《古玩大家》 第一百零四周 人皮《道德经》 第一百零四周人皮《道德经》 这种感觉,让苏仁想起了马老板家的云床煞气,难道这本《道德经》也蕴含了人死后留下的痕迹?如果把它处理,转煞气为福吉,那会不会像最后的云床鬼影一般,给自己提升一些血气? 可是,为什么这本《道德经》上没有显现出数据化的数字? “上星期一个朋友放在我这寄卖的东西。√∟頂點小說,..” 秋掌柜摊摊手,看着苏仁手上的《道德经》,颇为无奈的说道:“是唐朝末期秦宗权书写的《道德经》。” 说起秦宗权的名字,秋掌柜脸上带着明显的厌恶。 “鉴定了一辈子的字画,偏偏在这本书上瞧不准了,按理说一千多年前的老物件,哪怕保存的再好,也应该有些陈旧的样子,尤其是字画书籍一类,纸页发黄,出现裂纹,字迹不清晰,这都是很正常的事。 可这本《道德经》却好像新做的一样,不是老头子我吹,经过我手中鉴定的书籍字画足足有几万件,哪怕是不知何人所著,也能从纸张墨迹中分析出它的具体年代。 但眼前的《道德经》,从纸张,墨迹、字体,就没有一样是老头子我见过的,里里外外透着邪性,鉴定不出材质,弄不清成分,看不出年代,一问三不知,这样的物件你让我怎么往外卖。” 面对这样棘手的物件,秋掌柜也犯了愁,对着苏仁大吐苦水发起了牢骚。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苏仁翻看两页,一个个拇指大的青色字体工整非常,字迹如新,纸页柔软细腻,好像蜀中顶级的绵绸,也确实没有陈旧的地方,问道:“秋掌柜没找人做碳酸鉴定。” 秋掌柜苦笑道:“怎么做?东西不是我的,一做鉴定,多几个窟窿,少几个边角,你让我怎么和朋友交代。” 朋友放在他这寄售,可秋掌柜偏偏鉴定不出来,他是开精品店铺的,卖东西不能砸了名声,弄来弄去,竟然一时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店内来了客人,秋掌柜回身招呼去了,此时,一边闲逛的和珅正好回来,一见苏仁手中翻看的《道德经》,当即连退三步,惊呼道:“这玩意怎么还在,圣上不是下旨烧掉了吗?怎么······一定是内务府那些个只会捞钱的腌臜货干的好事,欺君罔上私自昧下了东西······一群没/屁/眼的玩意儿,怎么什么东西都敢扣留!” 和珅跳脚痛骂,苏仁晃晃手里的《道德经》,问道:“怎么,你认识。” “哎呦我的主子哎,你怎么还拿着它。” 和珅回过神,连忙劝解道:“奴才不止认识,还亲眼见过呢,当初苏州织造王琦,以敬献太后的名义,把此物礼送入宫,没成想,被人认出了来历,乾隆爷知道后大发雷霆,当天便摘了王琦的顶戴,砍了他的脑袋,并且查抄九族,女眷送入教司坊为娼,男丁发配宁古塔充军。” 一本书?被人发现来历,竟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苏仁心里更好奇了,问道:“它具体的名字叫什么?” 和珅搓搓手,圆圆的眼睛瞅瞅四周,然后脸色难看,一字一顿的说道:“唐朝末年,秦宗权制作的人皮《道德经》。” “什么!它是人皮做的!” 苏仁手一抖,差点把《道德经》扔了出去,嘴中不可抑制的发出惊呼之声。 好在街边还算吵闹,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苏仁连忙道:“你能确定?” 和珅一脸肯定,拱手手,所问非所答的说道:“主子,您知道唐朝末年,秦宗权的具体事迹吗?” 苏仁点点头,秦宗权,曾经吃出两千里无人区,华夏最出名的吃人大魔王,作为历史系毕业的学生,苏仁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华夏古代战争史上,吃人肉的军队不在少数。刘邦、曹操,朱牛郎都干过这事。 当然,绝大部分军队是在军粮耗尽、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开始以人肉充饥的。 明末的开封城、清末的南京城,甚至发生过把满城百姓全都吃光的事件。 但是如果要说华夏第一吃人魔王,那一定当属唐朝末期的秦宗权。这个人在历史教科书上并不显眼,但是他给中原地区造成的伤害甚至超过了唐末造反头子黄巢。 黄巢的军队是在自己没有军粮的情况下,开始吃人肉为粮。 而秦宗权则是由始至终都没有囤积军粮的打算,他丧尽天良的制造了震撼世界的惨案,把一个方圆两千里的地域,生生吃成了没有人烟的无人区。 最为中原最大的军阀,秦宗权本来是蔡州地区的一个牙将,如果没有黄巢起义的发生,他最多也就是一个中级军官。 但是由于黄巢起义的波及,朝廷对中原地区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控制。距离蔡州不远的许昌发生了一件事,许昌当地的将领驱逐了最高军政长官,自己开始割据一方。 秦宗权得知以后,自然也是照猫画虎,就这样,秦宗权成为了割据蔡州的一方势力。就在同一年,黄巢率领20多万农民军攻入了长安城,马球皇帝唐僖宗不顾百姓死活,一溜烟跑到了四川成都避难,和当年的李隆基完全是一个德行。 黄巢进入长安城之后的情况和之后的李自成、洪秀全都差不多,黄巢开始在长安城中过起了安逸的日子,似乎他真成了什么皇帝。 就在黄巢在长安快活的时候,各路唐军开始反击,其中最强大的力量就是李克用。 随后,黄巢被赶出了关中地区。作为一个流寇,黄巢希望回到山东地区站稳脚跟。想回山东就肯定要经过河南地区,秦宗权还真与黄巢打了一仗。 不过很明显,他打不过黄巢。这个家伙见风使舵的本事相当好,他立刻投降了黄巢,并且表示愿意为黄巢守住河南。 当时黄巢根本没有把秦宗权当回事,也就睁一眼闭一眼。黄巢在撤退的过程中,遭到了朱温和李克用的夹击,最终黄巢死在了撤军的途中。黄巢死了以后,秦宗权彻底失去了制约,他在蔡州自称大齐皇帝。 第一百零五章 秦宗权 第一百零五章秦宗权 由于当时中原地区没有什么大的军阀,秦宗权的势力开始急剧膨胀。在不到2年的时间,秦宗权占据了南阳、驻马店、许昌、洛阳、郑州、三门峡等地,他成了中原地区最大的军阀。 与朱温进行长期死磕的秦宗权在打仗过程中,与其他军队完全不同,其他军队都是在自己军粮不足的情况下,不得不以人肉为食。而秦宗权则是从来不考虑军粮的问题,他的军队由始至终都是以人肉为军粮。 在行军过程中,秦宗权只需要携带食盐就可以了,人当然到处都是。这支军队所到之处,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残忍程度和侵华太阳旗的三光政策类似。 苏仁记得,史书曾经这样评价过秦宗权对中原地区的危害时。 “西至关内,东极青齐,南出江淮,北至卫滑,鱼烂鸟散,人烟断绝,荆榛蔽野”。 用通俗的话来解释,就是中原大地上的东西,都被秦宗权的军队给吃没了,见鱼吃鱼,见鸟吃鸟,见人啃人,最后连百姓做饭的青烟都看不到,田地荒废,只剩下一片片荒凉的杂草。 由此可见秦宗权对中原地区的祸害到了什么程度,与之相比,北方的朱温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比秦宗权强得多。 当时在河南地区主要有两大军阀,除了秦宗权之外,还有朱温。朱温的实力比较弱,地盘也就是开封一带。开封是河南地区的首府,秦宗权一直希望占领开封、彻底控制中原地区。 秦宗权集结部队对开封发动了两次围攻,当时朱温的家底很薄,不过他知道什么是借力打力。朱温向山东地区的军阀求援,意思是我顶不住以后,秦宗权下一个目标就是你。经过朱温的一番忽悠,他得到了三路军阀的支援,朱温一时间底气十足。 在打仗方面,秦宗权还真不是朱温的对手。秦宗权不但没有拿下开封,自己的军队也折损了一大半,这回他与朱温的攻守态势发生了大逆转。朱温开始一步步蚕食秦宗权的地盘,然后彻底孤立秦宗权。 在逐步占领了秦宗权的地盘之后,朱温率领军队抵达蔡州城下。秦宗权的人品的确不怎么样,在蔡州危急的情况下,秦宗权向淮南地区的军阀杨行密求援。 杨行密根本就不搭理他,还把秦宗权的信件交给了朱温。在外无援兵的情况下,秦宗权上演了困兽之斗。朱温在公元888年的初夏就包围了蔡州,但死活就是攻不进去。 双方整整鏖战了6个月,等秦宗权把全城的百姓吃完了,朱温的军队才攻克了蔡州。秦宗权被押往开封见朱温,朱温顺水推舟的把秦宗权交给了长安朝廷。唐昭宗这位堪称最后希望的皇帝,命令将秦宗权斩首。可笑的是,就在行刑之前,秦宗权还恬不知耻的对着监斩官员大叫“忠臣”。 额,有些说远了,和珅见苏仁知道吃人大魔王秦宗权的事迹,也没废话,当即在沉思中说道:“唐末年间,秦宗权以人肉为粮,凶威赫赫,能止小儿啼哭,也不知是做绝了坏事,还是被百姓的冤魂索命绕,人到中年,竟然得了一个夜半惊醒,噩梦连连不能入睡的毛病。” 最后,也不知道哪个混蛋给秦宗权出的注意,让他用人皮制书,书写老子的《道德经》文,以圣人之言镇压冤魂邪气。” 听到这,苏仁感到到一阵恶寒,抖抖手里的《道德经》:“就是这本?” “确实是这本。” 和珅点点头,语气很肯定,一指苏仁手中米黄色的《道德经》,神色凝重的说道:“主子,您别看它只有区区的几十页,却纠缠着不下上万条的人命。” 据传闻,当初秦宗权为制作此书,抓走了驻地方圆千里未出阁的少女,背部有疤的不要,有胎记痦子的不要,专挑皮肤细腻光滑的少女,然后把她们后背的皮肤活活的扒下来,以特殊秘法制成人皮纸卷。” 还有书上的字,这些字可不是用毛笔写出来的,而是像刺绣一样,以不知名的药水,一针针绣出来的,制作人皮纸卷失败的,绣字大小有偏差的,前前后后,秦宗权为制作一本字迹工整的人皮《道德经》,最少要了几千少女的性命,这还不算抓捕时受到牵连的百姓。” “主子您说,这么一本冤魂汇聚的人皮书,何人敢收藏,何人又敢要,难道就不怕厉鬼缠身,不得好死,就连乾隆爷知道后,都要找人立即销毁,砍了敬献之人的脑袋。 哼,如果不是那些个阳奉阴违的阉人,这本人皮书定然流传不到现在······” 和珅的愤愤不平,并不能打消苏仁内心中的凉意,看着手中的人皮书,就好像看到了一个个在痛苦中哀嚎的少女。 以无数人的性命制作纸卷,用来书写圣人的《道德经》,这是何其荒唐可笑的行为。 苏仁抿抿嘴唇,咽下一口唾沫,润润有些发干的喉咙,默声道:“那这本书镇压秦宗权的噩梦了吗?” 和珅摊手道:“奴才也不知,因为这本人皮书制作完成以后,秦宗权已经被围朱温率领军队围困在蔡州城了,之后他兵败被砍了脑袋,其中并没有关于人皮书功用的详细记载。” 天气热,太阳足,小奶猫一水的纯黑色,当真是吸引火力的聚集点,没多长时间,便低头耷脑的吐着粉色小舌头,湛蓝的眼珠滴溜溜的乱转,最后热的没办法,顺着苏仁体恤衫的领口,跐溜一下钻入到他的怀中。 肚皮上突然多出个火炉,却也没有驱散苏仁心中的寒意,一本人皮书,上万条性命,怎能不让人心有余悸。 “主子,您······您还是把人皮书还回去吧,自古以来,以人身制作器具,便有颇多不好的寓意。” 和珅小心的劝解道:“这些个晦气东西,会大大减少福寿,无论是收藏还是制作,那些人的结果无一善终。” 沉默半响,苏仁轻轻抚摸着人皮书表面,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柔顺细腻,轻声道:“我要留下它。” “什么?主······主子要,要留下它?”和珅瞪眼惊呼。 “恩。” 苏仁认真的点点头道:“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和珅哑然道:“奴才有什么好奇怪的。” 第一百零六章 买下它 第一百零六章买下它 “这本人皮书制作的时候用足了血骨性命,说成是煞气弥漫,怨气滔天也不为过,可它现在却没有一丝的煞气显露,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 没等和珅回答,苏仁继续说道:“煞气和怨气不是消失,也不是没有,而是被这一个个拇指大的《道德经》经文给镇压了,就镇压在人皮书的深处。” 和珅眨巴眨巴眼珠,惊诧道:“成千上万的冤魂所凝聚的煞气,被镇······被镇压在人皮书里,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苏仁拍拍人皮书,说道:“有什么难以置信的,无论是你,还是聂政,或者是煞气福吉,无非是一点精神的凝聚,这一点精神越强,福吉煞气的指数便越高,你这么大的一坨,不时也能以槐木珠寄托吗,那几千上万的冤魂煞气被镇压在人皮书内部,又有什么可吃惊的。” 和珅在一边喃喃无言,苏仁揉着自己的下巴又说道:“另外,你不觉得它像一件法器吗?我猜测,当初会不会是有人在利用秦宗权,想以人皮书制作出一件能力特殊的法器,至于为什么没完成,无非有两点,一,他在战乱中死了,二,是秦宗权死后,人皮书失踪了。所以才导致这件法器并没有完成。 ” 和珅张张嘴,惊声道:“主子您想把它制作完成。” “啪!” 苏仁打个指响,说道:“恰恰相反,是毁掉它,我有一个直觉,一旦找到去除人皮书上字迹的办法,放出厉鬼冤魂后在把它们超度,定然会得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好处,嗯,怎么说呢,就像是处理云床煞气一样。” 和珅迟疑道:“那这本人皮书······” “买下它,然后束之高阁,直到有解决的办法在拿出来,否则让它永无天日。” 苏仁做了决定,不在犹豫,立刻转身进了文宝斋秋掌柜的店铺。 文宝斋装饰典雅,好像是古代书房与客厅的集合体。 地上铺着一块块青砖,除了头顶上明亮的吊灯歪,看不到一件现代设备,大部分装饰以木器为主,左边是一个深褐色的书架,上门整齐的摆放着各色书籍,其中还夹杂几件精美的瓷器。 右边是一个厚实的朱红色大书桌,上门放着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背后墙壁挂着几幅名家的山水画,当真是典雅非常。 至于对门尽头大厅的主位,则是一张八仙桌,几把清代高背官椅,是店铺用来招呼客人的地方。 此时,秋掌柜正和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介绍桌子上展开的两幅水墨画,苏仁凑近一看,是现代画家王向阳的四尺横幅经典作品《五鼠贺岁图》。 这幅作品以老鼠为题材,呈现出五只老鼠嬉戏于丰盛的食物前的画面,按华夏过年风俗在周边粘著瓜子、红枣、花生、桂圆及莲子等,寓意“财源广进”。 俗话说:“鼠年兴,牛年壮,虎年猛,兔年强,龙年飞,蛇年祥,马年奔,羊年放,猴年高,鸡年升,狗年旺、猪年肥。” “钱鼠进屋,金银满屋”。 《五鼠贺岁图》,适合送给属鼠的领导,或者是长辈。 另外一幅同样是王向阳作品,为四尺竖幅祝寿作品的《松鹤同寿》。 仙鹤自古被华夏百姓称作天上的神物,是羽族动物之首,只屈居与凤凰之下,明清一品官吏的官服编织的图案就是“仙鹤”。 仙鹤也是鸟类中最高贵的一种鸟,仙鹤独,,翘首远望,姿态优美,色彩不艳不娇,高雅大方,它能传达给人优雅祥和的气息,象征着长寿、和平与高雅、富贵。 鹤常被认为鸟中长寿的代表,这样的书画一般是祝寿礼品的首选。 中年男子对两幅书画很满意,没有过多还价,便痛快的转账拿画卷走人。 做成一笔十来万的生意,秋掌柜心情不错,热情的招呼苏仁坐下,在一边沏着茶水说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老李一早上带着史鹏去陈记家了。” “陈记?” 史鹏不老实的熟悉拐角当家业务,跑去找陈记干什么,苏仁一愣,错愕道:“陈记不是废了吗?” “陈记在潘家园呆了将近二十年,在各家掌柜心里地位很高,合作的也很愉快,而你安排的那个史鹏······” 秋掌柜摇摇头,把泡好的茶水放到苏仁身前,说道:“那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昨天你走后,我们几个老家伙和他讨论一些拐角的细节问题,结果他什么都不明白,一问三不知,身边又没有老手帮衬,最后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不如找回陈记带他一阵,让他尽快明白这里的弯弯道道。” 对于这一点,苏仁倒是没有意见,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一行有一行的门路,老三是个糊涂蛋,有好手带着总比他摸着石头过河强。 茶是好茶,唇齿留香。 可能感觉到了室内的凉意,小奶猫从苏仁怀里钻出,晃晃悠悠的爬到他肩膀,甩着长长的尾巴,趴在那里闭眼开始打盹。 “凭借陈记的威望,原来跟随陈记的那些个拐角,自然会和史鹏聚集在一起,共同稳定住潘家园内的秩序。” 秋掌柜抿一口茶水,感叹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不做拐角当家,这是对的,老头子我是绝对支持,靠本事,靠眼里吃饭,货真价实的买卖,何必去做人人厌恶的下九流。 不瞒你说,昨天你走后,我们几个老家伙甚至讨论过,要不要彻底取消拐角这个职业,从外面聘请一个正规的保安公司,来维持整个潘家园的秩序,但最后寻思一番只能作罢。 拐角是什么人?那就是一群逮谁赖谁的臭无赖,聘请保安又如何?能防范小偷,能防范强盗,但对拐角呢?打不得,骂不得,潘家园该乱还是乱,最后还是要找一个能镇住街面的当家。” 苏仁点头赞同秋掌柜的说法,拐角们什么德性谁不清楚,还真要以恶制恶,对付那些个混蛋玩意儿,一点好话都不能说,否则定然给你蹬鼻子上脸。 说实话,如果国家规定,有人碰瓷,像监控或者是行车记录仪,只要有对方确切碰瓷的证据,就可以把碰瓷的人当场打死打残,而过后不会受到任何形式的责任追究,那社会上的拐角定然会变成高危职业,从业人员将大大减少。 第一百零八章 宠物猫专家 第一百零八章宠物猫专家 苏家小妹手里有个小木盒,里面摆放着十二生肖玩偶木雕,各个小巧玲珑,憨态可掬,就被小胖墩看见了,非要吵着要。小妹不给,小胖墩就来了脾气,一把抢过木盒摔在脚下,然后在玩偶木雕上连蹦带跳,大有我得不到,你也别想玩的霸气。 小妹当即不干了,上前推了小胖墩一把,结果小胖墩没站稳,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被人家父母看了个正着,这不,闹了起来,非要带孩子去医院检查身体,就等小妹家长来呢。 明白了经过,苏仁把小妹放在地上,让她抱着小奶猫去一边玩耍,然后转身对小胖墩的父母说道:“孩子摔着了,看病是应该的,毕竟是我家仙子的责任,查屎、验尿、抽骨髓,只要能查的地方,一项不拉的看个便,这些钱我都掏。” 见苏仁服软,女子当场来劲,翻个大白眼,得寸进尺的说道:“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精神损失费,营养费可一样都不能少。” “行!行!行!都给,都给你,一样也不会少。哪怕孩子不能上学,我也给他按照白领收入的误工费来算。” 苏仁点头承认,接着话题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子不教,父之过,孩子犯错,大人承担总没错吧?” 小胖墩父母不知何意,却还是点点头,因为对方都担任了苏仙子的责任。 苏仁拿起旁边的木雕小盒,里面的生肖玩偶木雕早已残肢断臂,甚至有几只都掉了脑袋,说道:“既然你们承认,那一切好说,这套木雕是北章手艺,用料是正宗的小叶紫檀,把玩多年,包浆浓厚,是难得的好物件,市场价值在一百三十万左右,现在咱们来说下赔偿问题。” 教室内一片沉闷的寂静,几人当场傻眼,视线落在木盒上,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木质的动物雕塑能值这么多钱。 女子慌了,尖叫道:“是你家孩子自己弄坏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记住,是你家孩子抢的,夺的。” 苏仁手指教室墙角的监控器,特意在“抢、夺”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就这几个破东西,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啊?” 女子气急败坏的吼完,男子也接道:“是呀,小伙子,你这是勒索,敲诈,是犯罪,警察会追究你刑事责任的。” “你们都有手机,可以自己上网查一下,南魏,北章,是华夏现代最出名的两位雕刻大师,光每套木雕的手工费就在百万左右,而这套动物雕刻就属于北章,另外算上紫檀木价值,一百三十万真的很便宜了。” 苏仁说的很真诚,听在对方耳中就不是味了,女子扫一眼苏仁穿戴,很普通,没一件名牌,全是廉价的地摊货,还有那吐着舌头的傻猫,你说一套木质玩偶一百多万,谁信? 女子抱肩斜眼撇嘴道:“穷疯了吧,瞧你那一副穷酸样,全身加一起有五百块大洋吗,别以为带着一只破猫就是装富家子弟,你够那个份吗,想讹诈骗钱?先给自己好好打扮打扮吧。” “它······它不是破猫,是······是澳大利亚小猎豹,属于进口外来的宠物,华夏很少见,只有一些顶级的宠物店才有,购买一只要十几万大洋呢。” 曹老师在一边弱弱的辩解一句,目光放在被小萝莉蹂躏的黑猫上,里面夹杂着宠溺、喜爱和渴望。 小胖墩父母猛然转头,神情呆泄的瞅着小奶猫,良久,男子干巴巴的说道:“曹······曹老师,你看错了吧,这只猫与家养的土猫没什么区别吧。” “我绝对不会认错,澳大利亚小猎豹很好辨认。” 曹老师肯定道:“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宠物猫,经常去论坛查找各种宠物猫的特点和资料,澳大利亚小猎豹是近几年新兴的宠物猫。所以我对它印象很深,远超身体的尾巴,柔顺光滑的黑色皮毛,蓝宝石一样的眼睛。” 说道这,曹老师眼中的羡慕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这样名贵的宠物,哪怕她在喜欢,也不敢上前触碰,生怕一不小心出现问题,到时候把她卖掉都赔不起。 “看它的样子,应该还不到两个月,别看它现在个头小,等真正成长起来,却是一个庞然大物,比一般家猫要大出一倍左右,性子温和粘人,能捕捉损害草场的鼬鼠兔子等小动物,所以在澳大利亚非常受欢迎,是农场主的得力助手。” 曹老师一副宠物猫专家的派头,言语中很是自信! 一只宠物猫十几万,对于工薪阶级来讲,它就是一个天价,女子花颜失色的惊恐摇头,慌乱的从挎包中掏出手机,虚张声势的尖叫道:“你们是一伙的,对,你们一定是一伙的,和起伙来骗我们对不对!报警!我一定报警,让警察把你们抓起来,拆穿你们的真面目。” 男子也怕了,脑门虚汗一个劲的往外冒,在教室内焦急的度步转圈,一只随身携带的宠物猫都有如此价值,那一盒子的动物木雕,会不会真的价值一百多万? 有时候,直接展示肌肉,比任何解释都有用。 苏仁懒的浪费口水,掏出手机,翻到银行通知短信那一页,递给对方,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中说道:“看看日期,这上面记载的是半个月内银行的收入开支信息。如果你们认为是假的,也可以跟我到银去行查。” 一条条信息,一串串数字晃花了对方的双眼,曹老师也伸着脖子瞅一眼,暗暗的吐了吐舌头,简直不敢相信,调皮捣蛋的苏仙子,会有这么一位有钱的富豪哥哥。 小胖墩的父亲,哆哆嗦嗦的拿着手机,翻看上面的短信数据,脸色越看越白,两百万大洋的收入,然后几万、几十万的支出,前几天更狠,一炮入账一千八百万,光是一个个零蛋,便叫他们夫妻二人眼中冒出了眩晕的星星。 数字摆在那,不信也得信。 财富达到一定级别,会给人一种特殊的信服感。 就好像马猴子、王花花,哪怕穿着地摊货,戴着烂手表,别人都会认为那是千金难买的高档品。 女子没有了娇惯劲,结结巴巴、强词夺理的说道:“那···那谁叫你们给孩子···这么贵重的东西玩。碰坏了怎么能怪我们。” 苏仁身体前倾,面色认真,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往自家小妹脖子上挂颗钻石,犯法吗?” 第一百零九章 默契 第一百零九章默契 这话说的很实在,脱衣服的不流/氓,谁看谁流氓,几人无言,人家有钱,宠溺孩子,给孩子玩什么东西都可以,那如果被人抢夺,被人破坏,肯定是犯法行为。 苏仁摊手道:“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找专家鉴定,开出一个合适的价值证明,然后就带孩子去医院,你们看怎么样?” 敬畏,敬畏的情绪涌上两口子的心头,脸色刷白,嘴唇张张,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华夏,钱就会等于人脉,等于权利。 眼前这小青年,一笔生意就能有上千万,要有多大的势力?多大能耐? 女子当即就摸起了眼泪,拉过小胖墩,挥起巴掌便往屁/股蛋上死揍,孩子被打的哇哇大哭,鼻涕眼泪一大把,甩的到处都是。 女子边打孩子,边抽泣哭嚎道:“让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让你抢人家东西,哎呀我的妈呀!这可叫人怎么活呀!一百多万呀!倾家荡产都陪不起呀!咱娘三得去要饭呀!” 男子唉声叹气咬牙跺脚,脸色如吃了黄连般难看,刚才还是小老板教训穷小子,怎么剧情突然反转,变成了大富豪为难小百姓。 大人哭,小孩闹,看的苏仁眉头直皱,愣是从哭嚎中听出了节奏的味道。苏家小妹抱着小奶猫,眨巴眨巴眼睛,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不知哥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几个坏人弄哭了。 苏仙子把小奶猫往苏仁怀里一塞,然后迈开短腿跑到小胖墩身边,笨拙的推开女子,把小胖墩从地上拉起,用胖乎乎的小手为他擦着眼泪,学着平时妈妈的样子说道:“不哭,不哭,哭泣的娃娃不是好孩子······” 孩子不知愁,不知恨,忘性大,片刻时间就开始打闹嬉戏,在教室角落玩起了积木。 女子在一边撒泼打滚,没个尽头,男子也不说话,可怜巴巴的站在一边,曹老师年轻没经验,那套物品价值又那么高,不知怎么相劝,一时间僵持下来。 最后还是苏仁开口道:“得!得!得!您二位也不用在这表演了,要说孩子打闹,磕到碰到实属正常,真有问题,该看病看病,该检查检查。孩子可以宠,但要讲究方式,不能说什么,就给什么。要教会他懂得道理。” “是、是、是···您说的对,我们以后一定会改···一定会···” 夫妻二人态度端正,像是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点头哈腰的承认错误。 “别整日像谁欠你们似的,必须给孩子做出一个好榜样,做事要分析对错,别没理强占,嘴上不饶人,否则对谁都没好处,本来道个歉,说几句好话就能过去的事,非要较真。······” 见对方表情献媚,小心赔笑,苏仁心里一阵腻歪,鸡毛蒜皮的小事,何必闹成这样,早知如此,刚才干嘛来的,无趣的挥挥手,两人如获大赦,拉起一边玩耍的孩子,灰溜溜的走了。在也不敢提上医院看病的事,生怕苏仁开口谈赔偿,继续追究下去。 碍事的人走了,曹老师小心的拿着碎掉的木雕,问道:“这东西真值那么多钱?” 苏仁笑道:“哪能啊,它就是普通的枣木,是我闲着没事雕刻出来给仙子玩的。” 曹老师恍然大悟,一脸钦佩伸出了大拇指。 小仙子在苏仁怀中说个不停,叽叽喳喳的讲着小伙伴儿间的幼稚事,小胖手还不时比划几下,抓一把小奶猫,时常逗的苏仁开怀大笑。 还没出幼儿园大门,苏仁便见了一声柔柔弱弱的呼唤。 “苏,苏仁。” 干净,纯洁,像一朵带着露珠的小百花,苏仁回过头,见到熟悉的俏脸,诧异道:“薛蕾?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来应聘幼师。” 薛蕾看着小妹,神色有些不好,娇娇怯怯的问道:“她是你女儿?” 苏仁呲牙一笑,像妹控似的说道:“我小妹,亲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叫仙子,苏仙子,仙子,她叫薛蕾,你要叫她薛姐姐。” “薛姐姐好。” 小妹一点也不人生,抱着小奶猫乖乖的向薛蕾问好。 薛蕾俏脸通红,有些手无足惜的回道:“妹······嗯······仙子妹妹好。” 苏仁掐掐仙子肉呼呼的脸蛋,夸赞道:“仙子真懂事,你是学什么专业的?怎么到幼儿园来找工作?” 薛蕾小声道:“幼儿教育和教育管理。” 苏仁轻笑道:“呵,还是双学位,才女啊,那应聘的结果怎么样!” 听到问话,薛蕾一张俏脸垮了下来,有些沮丧的说道:“失败了,我实习了三个小时,但······但是连一个哭泣的孩子也哄不好,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哈哈,哪有的话!” 苏仁失笑道:“现在的熊孩子讨厌着呢,光哄着可不行,还必须要瞪眼拿出威严,你嘛·····这方面有待加强一下。” 薛蕾胆子小,又动不动就会脸红,对付那些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确实没有这方面的优势。 小妹在苏仁怀里举起小胖手,像回答老师问题似的说道:“仙子最听话了,仙子不是熊孩子!仙子是一个,嗯······很乖很乖很乖的好孩子,是一个听话的好娃娃,妈妈有说过的哦。” 苏仁宠溺的看着怀中小人,轻笑道:“哥哥当然知道仙子最棒!是天下最好的乖孩子。” 薛蕾没离开,苏仁也没开口赶人,一股莫名的温馨在两人间传递,默契十足,像情侣般带着仙子到处玩耍。 仙子音轻,声柔,喏喏的叫“哥哥”,薛蕾忙忙碌碌,买水、买零食,帮小妹挑漂亮合适衣服,一大一小两位美女陪伴,让苏仁骨头都软了几分,肯德基,动物园,儿童服装店,整整一个下午,到处都留下了三人的身影。 十字路口,立交桥下,苏仙子趴在哥哥结实的后背,比划着肉呼呼的小手,小模样稚嫩而又认真的讲解着刚才所看过的熊猫,两只小腿穿过苏仁臂窝不安分的来回晃荡。 薛蕾好似一个忠实的听众,一个贤惠的妻子,柔柔的看着他们兄妹说一些好笑的幼稚话。 小奶猫耷拉着大尾巴,有些无精打采的趴卧在苏仁肩膀,自从见到小萝莉苏仙子,小奶猫成了毛绒玩具,被那只可恶的小手折腾来,折腾去,好似身处噩梦之中。 话说,今天被邪恶的主人敲了几下脑袋,为什么一直晕乎乎的。 第一百一十章 青铜小钢炮 第一百一十章青铜小钢炮 钱要赚,妞要泡,事业和爱情没有冲突的地方。?〔 <( 苏仁和薛蕾的状况就是,两个人相互间很有好感,却还没能达到你依我浓的热恋程度。 昨天把小妹送回家的时候,苏仁连哄带骗的让老爸老妈吃了的药膏,可惜的是,两人跟喝了白开水一样,没有什么明显特别的反应。 苏仁很失望,以为药膏在父母那里没了效果,最后还是和珅开口安慰,说乾隆皇帝吃药膏的时候和苏仁父母的状态相同,没有任何的明显反应,可寿命却是实实在在的增加了。 总结,归纳,苏仁只能暗自祈祷,希望药膏在缓缓的挥着作用,可以让父母多活几年,至于剩下的两份药膏被储存到了银行的保险柜,一份留给长大后的小妹,另一份嘛······留给自己未来的媳妇儿。 潘家园依旧繁华,哪怕苏仁没有了摊位,也挡不住他在这里一颗闲逛的心。 世间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周围的店铺很多,却没有一家是你的。 租质店铺,苏仁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词,因为变数太大,万一等你把口碑做出来了,人家店铺不租了怎么办? 苏仁一直期待的是购买店铺,哪怕价格贵点,哪怕没钱买了房子。 但这事不能着急,门面,位置,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潘家园少有人出售店铺。 何为旺铺? 无论是出租,还是自己做生意,闭着眼都能赚钱的,这都叫旺铺,而恰巧的是,潘家园到处都是这样的店铺。 还没进入潘家园大街,在大门口的位置,苏仁便看见一群人乌央乌央的围着那里,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好像在看着什么。 苏挤进去一看,被围在中央的,竟然是一门青铜小钢炮,小钢炮前细后粗,以整体形象来看,很像男人的手臂,当然,它的直径是圆的,长度在一米左右,体积小,做工精致,样子小巧秀气,没有红夷大炮那种子彪悍粗狂劲。 小钢炮架在一辆双轮古朴的木车上,高度与腰身齐平,旁边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手拿一本古籍,正吐沫横飞的介绍着自己的宝贝。 据他所讲,他们家祖上是戚继光的贴身侍卫,一直跟随在戚大帅身边,游走于浙、闽、粤沿海诸地抗击来犯倭寇。 戚继光,生于1528年11月12日,死于1588年1月5日。 定远人,字元敬,号南塘,明朝军事家,抗倭名将。出身将门,初任登州卫指挥佥事,1555年调浙江抵抗倭寇,他招募编练新军,人称“戚家军”,为抗倭主力。 1561年在台州大胜倭寇,次年捣破倭寇在横屿的老巢,解除东南倭患。1567年调往北方镇守1548年从浙江义乌募集矿工和农民,编练戚家军。 自戚家军成立开始,戚继光率军于沿海诸地抗击来犯倭寇,历经1o余年,大小8o余战,终于扫平倭寇之患,被现代中国誉为民族英雄。1588年1月5日逝世于蓬莱故里。著有:《纪效新书》《练兵实纪》《莅戎要略》《武备新书》等书。 眼前的小伙子说了,戚家军解散以后,他祖上也回乡种田,为了纪念戚元帅,便把当时戚继光所使用过的兵器都留了下来,而这门青铜小钢炮,就是民族英雄戚继光用过的。 并且为了增加真实性,小伙还把手中的古籍拿给众人看,说它是戚继光亲手书写的《练兵实纪》,里面就有这门小钢炮的具体记载。 苏仁在一边听的“呵呵”直笑,故事编的还真不错,说的跟真事似的。 和珅绕着青铜小钢炮转了一圈,摸着嘴唇上的八字胡,疑声道:“主子,这,这火炮应该是我大清用的礼炮吧,怎么就被他安在了明朝的戚继光身上。” “是礼炮!” 青铜小钢炮的弹道口径小的可怜,还没有一颗乒乓球大,苏仁站在这里的第一眼便认了出来。 小伙还在吹,说这门火炮是戚继光专用,他家祖上就是证明,想当年戚元帅用这门攻城炮,那叫一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摧毁了多少多少的城池,崩碎了多少多少的鬼子,打了多少多少的胜仗。 说来说去,就好像戚继光能赢得那么多场战争,原因全在眼前这门小巧玲珑的火炮身上。 旁边有一个带着老婆孩子看热闹的中年男子纳闷道:“我说小兄弟,你这炮也太小了吧,我在京城博物馆看过火炮的展览,人家那火炮个头大,分量足,直径比腰都粗······” “您不懂。” 小伙打断了中年男子下面的话,用一副行家的口气说道:“您说的那叫红夷大炮,是放在墙头上守城用的,而我这门火炮是攻城炮,瞧见这轱辘了没,是推出去野战用的,在说了,浓缩的都是精华,你看看现在的火炮,有些看起来还没我这个大呢,可你瞧那威力,“轰”的一下,一座山头就没了。 红夷,您知道什么叫红夷吗?跟蛮夷一个意思,只不过他的头是红的,你想啊,咱玩的是祖宗留下的古董,外国人铸造的东西,哪有本家出土的东西值钱。” 小伙胡吹烂坎,把中年男子给忽悠瘸了,迷迷糊糊的眼珠都画起了蚊香圈。 听了一会,和珅倍感无趣,说道:“主子,一个小骗子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集市转几圈有意思。” 苏仁摇摇头,说道:“我看的不是炮,也不是他手里的古籍,我看的是他身后那几把冷兵器。” 小伙子身后有个长条形灰色布袋,布袋里面装着三根长矛,一把环刀,两把倭刀,还有一根长约两米,手腕粗,表面有着复杂的花纹,好似长方形木棍一样的东西。 其中里面还有一件样式很奇怪的物件,表面是古铜色,有手柄,有盖子,整体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家里用的压力锅。 这些东西保养程度很差,上面带着厚厚的铜锈,有不少地方都已经腐蚀了,只有那个像压力锅的东西保存的还算入眼能看。 和珅凑上前瞧了几眼,撇嘴道:“主子,不过是一些个破铜烂铁,除了那把御林刀以外,奴才没觉得有需要注意的玩意儿。” 第一百零七章 一个问题戳中泪点 第一百零七章一个问题戳中泪点 对于秋掌柜想要取缔拐角的言语,苏仁并没有不悦的神奇,老三是个满身肌肉的糊涂蛋,拐角当家他能当就当,不能当也成,反正又不是什么好职业,有自己在旁边护着,肯定饿不死他,也不会让他出现大问题。< [ 秋掌柜脾气火爆,却偏偏对苏仁另眼看待,聊的十分投机,没说几句话,便把他当成了自家子侄看待,两人品茶聊天,从公交车上那些个不给让座,就打人骂人的老犊子,在到欧洲穷的只剩下油,而没吃没喝闹着饥荒的小国。 从书法到字画,从字体到纸张,秋掌柜兴趣所致,还拉着苏仁教给他很多鉴定字画方面的技巧,和珅也在一边听的赞叹有声,时而点头摇头,感觉涨了几分见识。 茶中热水续了几次,聊着聊着,两人也就聊到了《道德经》,苏仁也趁机表达了自己想要收到手中的意思。 一提《道德经》,秋掌柜老脸热,身为字画鉴定方面有名的行家,竟然连一本书的真假,具体年代都分辨不出,说出来确实有些丢人。 《道德经》制作材料特殊,除内在字体经文外,只有末页角落里秦宗权三个繁体字,并没有其它明显的唐代特征,确实不好让人定位判断。 “你鉴定出来了?”秋掌柜好奇的问。 “没有!” 苏仁摇摇头,目光扫过桌面上的《道德经》,说道:“我只是看它很特殊,想买回去自己收藏。” “这样啊。” 秋掌柜了然的点点头,他自己也有收奇怪东西的习惯,不过他只收集天然,没有经过雕刻的石块一类,犹豫片刻,秋掌柜大手一挥,豪爽道:“十二万大洋,这是我朋友的底限,如果你感觉可以,立马掏钱拿走。” 苏仁暗自点头,对方并没有漫天要价,完全是当做比较特殊的赝品来卖了。 转完账,从现在开始,这本人皮书就姓苏了。 两人又继续聊了一会,直到和珅提醒,苏仁一看时间,立马起身告辞,刚才还不觉得,现在一看,已经快十二点了,小妹眼瞅着就要放学了。 繁华的街道,车来车往,商铺林立,人流交错,五颜六色的广告牌把世界沾染成绚丽的色彩。 走在路上,肩膀上趴着小奶猫,苏仁拎着用纸袋装好的人皮《道德经》,突然想到了买房子的问题,家里贵重的东西越来越多,如果丢了几样,苏仁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与和珅这么的一嘀咕,和珅精神一震,立马来了兴趣。 “主子,您看咱买家宅,是不是要挑个大的,奴才、哑巴、万一以后再增添几口人······· ” 苏仁点同意,两鬼多次立功,表现良好,确实该给一些物质讲理。 “买!” “主子,您看代步的车程?” 对于各色的小轿车,和珅眼馋良久。 “买!” “主子,您看,奴才想要个电视,全频道的,还望主子成全。” “买!一屋装一个,给你挑一个屏幕最大的电视!” “谢主子赏!” “主子,小人觉得您身边还缺少个枕边人,也就是个女主子,您看······” “买!咦?这个不能买!” 苏仁放下挥舞的手臂,搓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买来的感情太虚、太假。必须要自己亲自去碰,碰到了,缘分也就来了,属于水到渠成,不能强求的东西,我说和珅。” 不知为何,苏仁脑中想起了几天不见的薛蕾,清纯漂亮,像一朵小白花,其实······柔柔弱弱的女孩,更需要呵护。 和珅拱手鞠身道:“奴才在。” 苏仁好奇的问道:“你结婚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父母命,媒妁言,奴才蒙伯父看重做主,十八岁时娶了直隶总督冯英廉之孙女冯氏为妻,慎兴,慎兴!” 和珅用了两个慎兴,语调不同,苏仁却听懂了其中所包含的情绪。第一个慎兴代表着他很高兴,很幸运能娶到冯氏为妻。第二个慎兴语气中满是思情与吊念,显然他与妻子之间的感情很好。 一个问题戳中泪点,气氛破坏的干干净净,一路无言,苏仁坐上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离放学时间还有十多分钟,幼儿园门口就以人山人海,私家轿车成拥挤模式包围学校大门,老少爷们,大妈少妇,一个个抻着脖子张望,等待着自家宝贝出现。 刺耳的铃声响起,一群群小人向外疯跑,投入自家大人怀抱,附近顿时喧闹起来。 左等,又等,还不见小妹仙子,苏仁急了,麻溜进了幼儿园找到小妹的班级所在。 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洋娃娃似的小萝莉站在墙角,掘起嘴,大眼睛眨呀眨,小脸上满是不服气委屈的神色。 旁边一对男女高傲的戳在那,男的西装革履,三十多岁,大背头,啤酒肚,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女的穿条天蓝色女仔裤,粉t恤,手里拿个黑色小包,右手牵着个小胖墩,正留着口水摸着眼泪,女子长相端正清纯,说出的话可不怎么好听,语气尖酸刺耳的说道:“也不看看你的破名,还仙子?配的上吗?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想的······” “你爸妈没教过你要讲文明,懂礼貌,嘴上留德,学会尊敬他人,不要背后议论长辈吗?” 小萝莉看见苏仁,漂亮的大眼睛一亮,迈开小短腿扑进他怀抱,欢喜的叫“哥”。 “哎!你谁呀你?怎么说话呢?······” 不理女子的咋呼,抱起小妹,摸摸她的小脑袋,苏仁对站在一边满脸苦涩的年轻女老师问道:“曹老师,这是怎么个意思?” 小萝莉见到老哥肩膀上趴着只小奶猫,挂着婴儿肥的脸蛋立刻笑开了花,伸出小手就抓了过去,把小奶猫抱在怀里使劲的蹭,小奶猫想反抗暴力,可还没等它伸出爪子,便被苏仁一记凶残的暴栗敲晕了脑袋。 曹老师年纪轻轻,才从师范学校毕业不久,整个人胖乎乎的,对眼前年龄差距颇大的兄妹印象挺深,开始解释起事情经过。 小孩子打打闹闹,这是很正常的事,互相抢夺玩具更不稀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戚继光活了多少年 第一百一十一章戚继光活了多少年 “御林刀?” 苏仁仔细打量几把冷兵器,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是那把像木棍一样的长家伙?” “可不就是它!” 和珅解释道:“明朝皇帝的御前带刀侍卫,手里拿的都是这种兵器,中看不中用,常人连刀都抽不出来,更别说用来与匪徒厮杀护驾,所以在大清时被圣祖他老人给家否决淘汰了。” 如果有人见到过倭国超长的野人刀,那就一定能想象到明代御林刀的样子。 两把刀的区别在于,御林刀刀身笔直,野人刀则带有微微的弧度。 它们的刀身长度大约在两米左右,刀柄也有一尺半,整体长度达到了惊人的两米五,并且这还不算是最长的刀类冷兵器,苏仁记得前几年日本,就曾经出土过一把三百年前,长度在四米左右的野人刀。 这两种刀很不实用,也不会出现在战场上,它更像是一种祭器,一种仪仗,往往被当做衬托其主人威严的工具。 御林刀出土的很多,值不了几个钱,苏仁把视线放在高压锅似的物件上,轻点下巴问道:“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和珅一路小跑上前,手指高压锅问道:“主子您说的是这个?” 苏仁点点头道:“就是它,它叫什么?有什么用?” 和珅一张胖脸笑开了花,乐呵呵的说道:“主子,它是个熨斗,里面放上木炭,是妇人用来祛除衣物褶皱的玩意儿。” 苏仁吃惊道:“熨斗有这么大个的?” 熨斗这东西很常见,收藏的也多,可一般来说只有拳头大,没有盖子,价值不高,顶天两三万。而有盖子的则非常少见,并且价值不菲,样样都是精品,市场价格在六十万左右。 眼前这件熨斗有大多,能比得上一个人的脑袋了,并且带有花纹镂空的盖子,苏仁别说见过了,连听都没听说过。 罕见!简直比大熊猫还要罕见! 古玩市场什么样的东西最值钱,一是有来历、有故事的物件,第二个就是稀少!百年难得一遇的东西。 东西一少,价格必然死贵! 和珅一甩脑后的大辫子,伸手比划道:“这么大的熨斗确实很少,但奴才曾经在苏州织造还见过比眼前这个更大的,样子像个火炉,新织出的布匹从底下一拉,保证变得整整齐齐板板正正。” 熨斗发明与汉代,早期流通于皇室贵族,等传入民间以后,只要稍稍富裕的家庭都会备上一只熨斗,之后经历过各朝各代,一直到满清中期,熨斗还在家庭生活工具当中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 所以说,华夏不仅仅有四大发明,还有瓷器、马灯、熨斗等等,这些个东西也应该是华夏人自己的专利。 好东西尽在眼前,就看你认不认识,能不能弄到手。 苏仁目光在青铜小钢炮和小伙手里的古籍上打转,片刻间便有了主意。 走入圈内,苏仁拍拍冰凉的青铜小钢炮,好像很有兴趣的问道:“我说老板,你这门火炮准备要多少钱?” 终于有人问价了,小伙激动万分,捏紧三根手指道:“七十万,只要七十万,这门戚继光用过的火炮您立刻就能般回家,倒时候摆在家里来客人一看,嘿,戚元帅用过的火炮,您一定倍儿有面子。” 苏仁背着手,绕着青铜小钢炮,用这京城腔调道:“戚继光用过的?还摆在家里面?嗯,到时候面子里子一准丢到了广安门大街。” 小伙子一愣,诧异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人来人往的,旁边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了苏仁,见到这一幕后立刻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神色。 苏仁问:“你说它是明代的,还被民族英雄戚继光用过?” 小伙子点头道:“对啊,您说的没错!” 苏仁问:“那你告诉我,戚继光活了多少年!” 小伙子傻眼了,小心的问道:“这和火炮有关系吗?” 苏仁肯定道:“当然有关系。” 苏仁向身边的百事通和珅问道:“戚继光哪年死的。” 和珅拱手道:“回主子的话,戚继光死于万历十五年十二月初八日。” 听到了想要的回复,苏仁指着青铜小钢炮,对小伙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戚继光享年六十,逝世于万历十五年十二月初八日,那你告诉我,他怎么使用的清代火炮。” “什么?” 小伙子惊叫一声,急忙道:“清代的?您说我的火炮是清代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瞧我这《练兵实纪》里面写着呢,还有画,明明是戚家军用来攻城的虎蹲炮,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清代的,我说哥们,讲价就讲价,可千万别坏了我的名誉。” 苏仁笑呵呵的指着对方翻开的古籍,说道:“书上画的是虎蹲炮,可你这不是,仔细看看上面的介绍吧,还有,提醒你一句,《练兵实纪》上没有兵器的介绍,里面记述的是练兵方法和各种行军布阵的示例,例如戚继光创造的“鸳鸯阵”,这个大家肯定都听说过,而你这本嘛······” 苏仁砸砸嘴,环绕周围人群,摇头叹息道:“《练兵实纪》有《武备志》内容,这事儿······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轰” 话音一落,周围人群立马放声大笑,苏仁的话说的很明白,古籍的内容与书名不符。 为什么不符?因为它是赝品,并且作假的人很不专业,把记载的内容都搞错了。 小伙子脸色涨红,拿着古籍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 苏仁解释道:“《武备志》上有明确的记载,旧日‘毒虎大炮’,粗恶不堪打放,须置于军马营垒数十步外。今加以新法,名为‘虎蹲’,即于行内可发。 而所谓的“加以新法”,就是给炮加上“爪钉”,“前后箍”等物,这也是虎蹲炮名字的由来。 另外,《武备志》还记载着虎蹲炮的明确数据,上面是这样写的,长二尺,腹内粗二寸余,明代的一寸等于现在的三点七厘米,而你的这门火炮,弹道口径可能还不超过一寸。 还有,虎蹲炮是熟铁制成,而你这一门火炮·······” 苏仁敲敲炮身,听着沉闷的响动,呲牙笑道:“是红铜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号熨斗 第一百一十二章大号熨斗 有数据,有出处,有理有据,苏仁详细的讲解,使周围人群顿时信了大半。 小伙子急了,气急败坏的吼道:“不可能,这就是戚家军用过的,我同学不可能骗我,它可是我花三十万大洋买的,怎么可能是清代的。” “哈哈,小伙子,你不是说家里面祖传的吗?” “卖古玩嘛,谁不找一个夸张的名头用。” “小伙子被骗了吧,别说是同学了,就是亲人,为了些大洋······” “三十万大洋买了一门清代中期的小钢炮,啧啧,这价格······” 周围的嘲笑声气的小伙子眼珠通红,只见他咬牙切齿的对苏仁说道:“你讲了这么多,不会是砸场子来嘲笑我的吧。” 苏仁摊手表情无辜的说道:“我这是买古玩讲来路,说价钱,怎么可能是砸场子。” 小伙子恶狠狠的点头道:“好,既然你是买东西,那你给开个价吧。” 苏仁沉思片刻,说道:“你这门火炮属于清代祭典中使用的礼炮,一般只要是古代的大型遗址中都出土过这样礼炮,是一种比较常见的青铜器具,所以我只能给你八万块大洋的收购价格。” “八万大洋?” 小伙子气急而笑:“刨去买它的三十万大洋,我把它从浙江拉来就用了一万多车费,可现在你却只给我八万大洋的价格。” 苏仁摇头轻笑道:“做古玩,谁都有打眼的时候,几百万买个现代仿品的事情数不胜数,你现在还能收回些钱,已经算是不错了。” 古玩行当风险高,被骗导致倾家荡产的有的是,小伙不吭声了,苏仁也不催促,缓步走到装着古代冷兵器的布袋前,拿起破破烂烂的长矛,看看锈迹密布的环首刀,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些东西也是你的吗?” 被最好的同学欺骗,小伙子正在伤心,也不愿说话,比较沉闷的点了点头。 “这样吧!” 苏仁捏着下巴,一指青铜小钢炮和装着冷兵器的布兜说道:“这些东西都给我,我给你加上五万,你看怎么样?” 小伙子苦涩道:“才加五万,那个是好几件呢。” “五万已经不少了。” 苏仁指着几把冷兵器评价道:“你瞅瞅这枪头,都锈死了,还有这把环首刀,铁片都比他强,我拿起来都不敢用劲,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它折成几段,还有这三把倭刀,啧啧,其中一把是有豁口的,另外两把折断只剩下了半截,哪怕收购了也卖不出去。 最值钱的就是它了,御林刀,可这玩意儿最值钱的刀鞘都被虫子给蛀了,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眼,还有这把······” “行了,您就别在这儿挑毛病了。” 苏仁点评一句,小伙子的心就抽一下,弄了半天,敢情自己卖的都是破烂货。 “您要是诚心要,在给加五万,小钢炮和兵器您都拿走。” 苏仁出价道:“十六万。” 小伙子摆摆手,一脸认真,有些心灰意冷的说道:“就二十万,您买就买,不买我也不准备在这儿站着了,费点事把它们弄回家去在收藏几年。” 一见小伙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并且已经开始打电话叫车了,苏仁暗暗可惜,要过他的账户号码,当场给他转过去二十万大洋。 钱货两清,从现在开始,这些个青铜器就属于苏仁了。 小伙伤心欲绝的走了,临走前的表情好似一辈子也不会碰古玩一样,人群中有认识苏仁的,拱供手道两句恭喜,不认识的则直接抬脚走人。 围观党散去,苏仁美滋滋的捡起大号熨斗,用自己衣角小心的擦拭掉熨斗表面灰尘。 “啪!” 肩膀突然被袭,苏仁吓的激灵一抖,好家伙,人吓人,吓死人,没事别动手动脚的行吗? “苏小子,你一个人在这美什么呢?” “呦,秋掌柜,您不看着店门,怎么跑潘家园大门来了。” “怎么,你都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秋掌柜满头银发,眼睛瞪的很大,里面充满怒火,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好像吃了枪药,口气相当的不好。 苏仁讨饶道:“我这是哪得罪您了,有毛病您说,我一准就改还不行吗。” “你还好意思说!” 秋掌柜低吼道:“李老头擅长青铜古玉,我擅长书法字画,你得到了刘墉奏本,嘉庆亲写的十大罪状,你不把这好东西卖给我,偏偏送到他那里去,你说你,他拿着东西一早去我那显摆,说我一辈子没瞅过这么好的东西,我这张老脸这叫一个疼······” 原来是被李掌柜气够呛,跑苏仁这吐槽挑理来了。 这样挺好,有啥说啥,证明没拿你当外人,见面客客气气那才是一个生分。 苏仁抓抓脑袋,一时间找不到消除秋掌柜怒火的方法,看看手里的熨斗,小心的说道:“要不······我把这个给您,您拿回去把场子找回来。” 秋掌柜余怒未消的说道:“这是什么玩意儿?水瓢?你从哪搞回来的。” 还别说,眼前的大号熨斗除了像压力锅意外,平底,长柄,外加前面圆圆带盖的脑袋,还真有那么一点水瓢的意思。 苏仁背靠青铜小钢炮,回道:“熨斗,才收的东西。” “这是熨斗?” 秋掌柜一惊,收起心中的火气,拿起熨斗仔细打量一番,惊叹道:“有花纹镂空的盖子,除外表有些锈迹外,一点腐蚀的地方都没有,品相完整,是个老物件,少见,真是少见,苏小子,它是哪个朝代的东西?” 苏仁把目光方向和珅,和珅苦笑道:“主子,这您可难为奴才了,熨斗是妇人用的东西,奴才,奴才可没把玩研究过啊。” 沉默片刻,苏仁也有些吃不准的说道:“从盖上镂空的花纹样式来看,应该是明代中期的吧。” 秋掌柜缓缓摇头道:“我看不像!” 苏仁问:“那您觉得它是······” 秋掌柜苦笑道:“我也说不好,我只知道它是黄铜做的,但在明朝以前,只要有点身份的,都有用黄铜制作器具的习惯······这事啊,还真是要老李头才能说个明白。”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宦官的地位 第一百一十三章宦官的地位 现在的拐角看见苏仁很老实,老实的跟孙子似的,随便招招手,立马从潘家园门口跑来三四个,点头哈腰态度那叫一个献媚,忙前忙后好像听话的狗腿子,没等苏仁吩咐,便主动上前把冷兵器和青铜小钢炮存入库房。 一进聚雅轩大门,勤劳有趣的小伙计没在,而李掌柜瞅着桌上的雕塑,正与一位中年男子解释着什么。 雕像个头不大,手腕粗,长度在半尺左右,外表黝黑,有浓浓的包浆,因为没上手,也不知道是材质制作而成,从整体刻画的人物穿着姿态来看,眼前雕像应该是一位宦官。 和珅扫一眼雕像,撇撇嘴,不屑的说道:“主子,是魏忠贤祠堂供象。” “明末的怎么了,明末就不能造出郑和的塑像了?” 中年男子很生气的说道:“郑和下西洋,是明初人物,这我不否则,但为什么明末就不能造出郑和雕像,作为海上贸易的发起人,沿海地区有人造出郑和雕像用来祭拜以求平安,这一点也没有问题吧。” 李掌柜见到苏仁秋掌柜二人,做一个稍等的手势,然后捋着胡须,对中年男子耐心的说道:“以古人当时的习俗来说,没有人会祭拜一位宦官,哪怕他贡献在大也是一样······” 李掌柜的话还没说完,中年男子不服了,叫唤道:“宦官怎么了,我告诉你老爷子,你这是歧视,歧视残疾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还有,宦官难道就没有什么晚辈亲戚,或者是认个干儿子,等死后祭拜他的人了?” “你还别说,宦官还真没有祭拜他的后背,哪怕他干儿子在多也是一样。” 苏仁轻笑的插/了一句嘴,和李掌柜点头问好,然后向中年男子问道:“能上手吗?” 中年男子斜眼道:“你谁啊你。” “他是我们潘家园有名的行家。” 七十岁的人了,被一个二把刀数落半天,哪怕脾气再好,李掌柜也有些不满了,现在苏仁接手,正和他意,当即介绍道:“别看人家年轻,可你到外面随便打听打听,整个潘家园内老板掌柜就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人家鉴定过的宝贝,比你看过的都多,人家掏到的物件,比你所知道的还要上档次。” 中年男子上上下下打量苏仁一番,目光里隐藏着深深的不信,抱着肩膀撇嘴道:“那就上手吧,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苏仁轻轻一笑,也不生气,做古玩行当就是如此,年纪小便是最大的罪过,李掌柜则跑到一边和秋掌柜研究熨斗去了。 雕像很轻,木质,表面成黑褐色,花纹简单,从材质来看确实是用来祭拜的槐木。 清代宦官戴红顶,明代宦官戴高冠,眼前这座雕像人物踹手戴着高冠,慈眉善目,一身宽大的衣物,很容易让人分辨出它所出现的年代。 是个老物件,大约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为明末时期制作的玩意儿。 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怎么样,看出来什么没有,给个话,别在这磨磨唧唧的,你们家在潘家园名气挺大的,怎么连个东西也看不准?” 苏仁皱皱眉,抬头问道:“不孝有三的下一句是什么?” 中年男子道:“这和雕像有关系?” 苏仁道:“当然有关系。” 中年男子一屁股在做木椅上,说道:“不孝有三,下一句当然是无后为大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大呢,在《孝经》里被认为是最大的过错,也可以称之为大不敬之罪,如果不是皇室宦官,只凭借这一条告到当时官府,就可以被判一个杀头的罪责。” 苏仁手指桌上的雕像,款款而谈道:“宦官在先天上就被人瞧不起,这不是没有原因的,你想啊,古代以孝治天下,没有孝道,便会被人唾弃,被认为没有道德······” 中年男子打断苏仁下面的话,气哼哼的说道:“按照你的意思,从有人当宦官那天气,他就变成了天底下最大的坏蛋?” “对,就是如此!” 苏仁点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精血不敢毁伤,在一个连剪短头发都算不孝的时代,宦官作为一个无法娶妻生子之人,便已经遭受到了整个社会的排斥,而这样的人,有怎么可能有人烧香祭拜。” 中年男子道:“怎么不可能,他的晚辈后代,他认的那些个干儿子。” 苏仁轻笑道:“你喜欢自己的儿子被人家谩骂,被人家戳着脊梁骨过日子吗?” 中年男子一愣,脸色开始涨红,苏仁摆摆手道:“你也别急,将心比心,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宦官作为一个时代最大的耻辱,哪怕他有后代,他的后代也绝不会去祭拜他,否则一旦被人知道,呵呵,古代是讲血统、讲家世的。 而作为一个宦官的后代,不许科考,不许当官,不许经商,到处受人白眼,身份上连最凄苦的军户也不如,你说,这样的宦官祖宗有人敢祭拜吗?而你说他是郑和,功绩大,有人祭拜,可这话就更错了” “怎么错了。” 中年男子嚷嚷道:“郑和故居,郑和庙,郑和号,这些不都是祭拜郑和的地方。” 苏仁轻笑道:“那都是现代人开明以后修建的玩意儿,在古代宦官就是皇室的家奴,天生的罪人,哪怕功劳在大,也不会有人祭拜,宦官可以有墓,可以有碑,但碑文上不允许出现父母的名字,也不会有敬立之人的名字。 也因为这样,宦官的墓地只要被建造,便会经常受到地老鼠的光顾,把里面的值钱的物品席卷一空,哪怕没有地老鼠,也会因为无人祭拜,而很快的荒废掉。 童贯功劳大不大,别管他是忠臣也好,奸臣也罢,但人家短暂的收回北方四州之地,被封为广阳郡王,但你听说过他的后代吗?你有听过谁说我家祖上是广安郡王童贯吗? 没有,通通都没有,作为一个宦官,作为一个不孝的大罪人,哪怕他官当的在大,功劳在多,也不会有后人拿他的名头去招摇撞骗,更别说给他造雕像以供人香火祭拜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自白诗 第一百一十四章自白诗 中年男子沉思片刻,感觉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说的有理有据,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宦官在当时没有社会地位,被人刻画成雕像的机会确实少的可怜。 “那,那我这个雕像是怎么回事?”中年男子问。 “因为历史上有个不要脸的宦官。”苏仁摊手说。 不要脸的宦官? 中年男子疑惑道:“你说的是魏忠贤?” 苏仁肯定道:“对,就是他,历史上第一个称皇帝老大他老二,让别人高呼自己九千岁的人,当时他权倾天下,干过没谱的事情数不胜数,其中就包括在华夏各地建立他祠堂祭拜的命令。 虽然他死的时候,祠堂被捣毁,雕像被破坏,但多多少少总会有些漏网之鱼,实话告诉你,你手里的魏忠贤雕像流传下来的很多,多到什么程度呢,全国各地幸存的雕像加在一起,最少也要达到三百座的数量。 另外,由于他是宦官雕像,寓意又不好,所以他的价钱很低,只要懂行的,基本没有人会去收藏它,大多会会捐献给各地的博物馆。” “捐······捐献?” 一听不能卖钱,中年男子不乐意了,急吼吼的喊道:“怎么能捐献,捐献了钱怎么办?它、它在没价值也总要有个数吧。” 宦官雕像?苏仁摇摇头,这玩意儿确实没人要,哪怕在不懂行的人,也不会把玩宦官的雕像,或者是放在自己的藏品当中。 “如果说价值·······也就七千块左右。” “七千块?你说的是美金?还是大洋?” 中年男子惊呼一声,甩脸道:“你是在为东西压价吧,哼,这件东西寓意在不好,他也是明末的老物件,小伙子,贪心也不是这个贪法。” 古董行当种这样的人见多了,苏仁也不生气,轻笑道:“它是槐木制品,所以价格只能这么高,如果是青铜,可能价格还会翻那么几倍,如果您有心思,就跑别人家转转,但我要事先告诉您,这东西没人愿意收,哪怕要了,也不过是捐献博物馆求一个名声。” “去别人家就去别人家,店大欺客,说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你想要我还不卖呢。” 中年男子气急败坏的收起雕像,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走了。 没有了外人,说话也方便了许多,刚才的客人一走,李掌柜便拿着熨斗问道:“苏小子,这件东西你是从哪掏来的。” “刚才门口有一个卖清代祭祀礼炮的小伙,我从他冷兵器兜子里找出的玩意儿。”苏仁回了一句,然后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 “不错,真是不错!” 李掌柜赞叹道:“我说苏小子,你这运气也未免太过霸道,你瞅瞅,这才多长时间,就掏到了这么多的好东西,驼铃,刘墉奏本,嘉庆手写的和珅十大罪状,孙承宗的《孙氏族谱》,还有这把罕见的熨斗,说是洪福齐天也并不为过。” 苏仁傻傻一乐,自从得到和珅以后,自家的运气确实好到了没边。 秋掌柜撇撇嘴,讽刺道:“羡慕个什么劲,人家能找到好东西,靠的是学识和眼力,你呢,越老越回旋,上次捡漏是三个月以前了吧,并且还是一只七千块的小漏。” 李掌柜气的拔掉三根胡子,他们这些个老家伙能捡漏就不错了,随便去外面的摊子转转,想买些碰见的好东西,那些个老板便死命的要价,在这种情况下,你让他怎么捡漏。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呢,你上次捡漏是什么时候,是去年买的那个蝈蝈葫芦吧,怎么样?赚了多少?嘿,两百块大洋,真是好大的漏。” 两百块大洋叫捡漏?那叫埋汰人好不好,苏仁差点笑出来,两个老家伙这是杠上了。 果然,秋掌柜脸色涨红,嚷嚷道:“谁告诉蝈蝈葫芦是漏了,那是平常买,平常卖,我去年捡的漏,明明是一套十全字帖,净赚了一百五十万大洋。怎么到你这老不羞嘴里·······” 李掌柜挥挥手,打断秋掌柜下面的话,美滋滋的说道:“啧啧,一百五十万大洋,这可真多,但是不好意思,我昨天就把这钱给赚回来了。” “哈,还不是靠着苏小子的那套奏本。” 秋掌柜一拉苏仁,气势汹汹的说道:“苏小子来评评理,他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和珅自白诗,把它加入到了你的那套奏本当中,凑齐了三件套,转手就让这些个东西价值提升两百万,这种做法叫捡漏?明明就是不要脸。” 和珅在一边砸吧砸吧嘴,也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当时和珅已经预感到自己的余生时间不会太长了,末日即将来临,伤感前事,发出几声悲鸣。他至死执迷不悟,觉得自己满身是才,“怀才误此身”,表现出一种“落花流水春去也”的无可奈何心情。 其中一篇叫做《上元夜狱中对月两首》 “夜色明如许,嗟令困不伸。百年原是梦,廿载枉劳神。室暗难挨晓,墙高不见春。星辰环冷月,缧绁泣孤臣,对景伤前事,怀才误此身。余生料无几,空负九重仁。” “今夕是何夕,元宵又一春。可怜此月夜,分外照愁人。思与更俱永,恩随节共断。圣明幽隐烛,缧绁有孤臣。” 和珅看到白绫后,又提笔写下了一首绝命诗: “五十年前梦幻真,今朝撒手撇红尘。他时唯口安澜日,记取香魂是后身。” 嘉庆亲写的和珅罪状,刘墉的抄家奏本,在加上这三首和珅诗句,确实能组成三件套,使其价值大大提高。 人家能多卖钱,苏仁并没有什么嫉妒不好的情绪,古玩行当是一个靠眼力,靠学识吃饭的职业,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嫉妒,那不如趁早改行,否则自己就能把自己气死。 还有那些把东西卖给苏仁的老板商家,知道物品的价值后,他后悔吗?肯定后悔,甚至后悔的要死吃不下去饭,但心里绝对怪不到苏仁身上,只能抽自己两嘴巴怪自己眼瞎。 第一百一十五章 武则天传召百花绽放 第一百一十五章武则天传召百花绽放 李掌柜和秋掌柜一直注意着苏仁的表情,见他面色不变乐呵呵看热闹的模样,心里当即竖起了大拇指,赞叹一声好心态。 摸着大个的熨斗,李掌柜稍稍压下火气,问道:“苏小子,这把熨斗你准备卖多少钱?” 苏仁还没说话,秋掌柜先不乐意了,吹胡子瞪眼道:“老家伙,还有没有点规矩,这是我的,是我的你懂不懂,你也就是有个掌眼鉴定的名义,想买,嘿,告诉你,门都没有。” “想打架是不是。” 李掌柜不甘示弱道:“你一个玩书画字帖的,腰什么青铜物件,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秋掌柜顶牛道:“哈,我要青铜就不行,你弄书帖就成,这是哪家的规矩。” “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有本事你把熨斗买下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今个儿我还真就买了。” “你瞅啥!” “瞅你咋地!” “你在瞅一个试试!” “瞅了,我瞅两眼呢,说吧,你能把我咋地。” 两个老头跟小孩似的顶嘴,把一边的苏仁弄的哭笑不得,老小孩、老小孩,莫过于如此。 “苏小子,你来说,熨斗你究竟要卖给谁!” “对,你说,你今天要是把熨斗卖给他,嘿嘿,过后有你苏小子受的。” “怎么就不能卖给我了!” “就是不能卖给你,爱咋咋地!” “诚心找事是吧,要不要出去练练!” “嘿,老家伙胆子肥了,你都六十八了,我可是比你小两岁呢,拳怕少壮,这话你听说过没有。” 苏仁看两个老家伙吹胡子瞪眼要干起来的架势,赶紧上前拦着,吵吵闹闹是感情,可一旦动手骂娘,那非伤了面皮不可。 “我说二位掌柜,买东西别急啊,我们还没把熨斗的年代鉴定出来了,李掌柜,东西是好是坏,你先给详细的说说。” 李掌柜闻言笑开了花,老眼一挑,对秋掌柜得意道:“怎么样,还点看我的吧,你不行!” 秋掌柜鼻子差点气歪,一口老牙险些咬碎,鉴定青铜器具,他确实不如老李头,这一点根本没办法反驳,整个潘家园都知道。 分文别类,望闻问切,古玩行当的掌眼师傅,跟医院里的各科大夫差不多。 各人有各人的专长,各人有各人擅长的一面。 就好比,你皮肤出现了问题,所以要到皮肤科看病,消化不好,要到内分泌科,心脏不好,就要去心脏科,你不能嗓子眼有毛病,而跑到肛肠科看病是一个道理。 鉴定古玩,找对人也很重要,像和珅这样门门精通的大玩家,可能几十年也出不来一个。 “这熨斗我看了,初步鉴定为武周皇帝,武则天时期制作而成的器具。” 李掌柜一手指着桌上的熨斗,一手捋着胡须说道:“苏小子你来看,熨斗的盖子,除去镂空的花纹,它帽子下面的底座像什么图案。” 这里说的帽子,就像是家中用的锅盖一样,每一个锅盖上,定然有一个隔绝热度的小帽,小帽下面则有一个微微凸起的底座,它的作用起到方便拿取,防止烫手的作用。 古代青铜器具上只要跟火有关,带盖子的,一般也有一个这样的底座和小帽,不过那时候没有硬塑材料,木头呢,又怕烟熏火燎,所以古时候的帽子都会用大小适宜的铜环代替,有了铜环,想打开盖子,只要找到一根木棍串过铜环,便能把盖子掀起挑到一边。 底座像什么图案,苏仁搓着下巴皱眉沉思,古代有很多图案都比较抽象,而眼前帽子下的底座是花瓣样式,可你要说是什么花,苏仁还真认不出来。 和珅打量一番,拱手道:“主子,此花纹为牡丹样式。” 苏仁抬头对李掌柜道:“是牡丹花吗?” “对,就是牡丹花!” 李掌柜双手一拍,笑呵呵的说道:“这里面有个故事,叫“武则天传召百花绽放”。” 苏仁点点头,这个故事他不止听过,还在大学时考过。 话说有一天,武女皇边赏雪,边与上官婉儿赌酒吟诗。 上官婉儿做“雪”诗一首,武则天就喝一杯酒。喝着喝着,忽然有清香扑鼻而来,原来是腊梅开了,武后不觉龙颜大悦并异想天开地认为,园中各花也应该跟腊梅一样为她开放,便吩咐备辇,准备与公主一起去赏花。 这时公主说:“花卉开放各有其时,现在又不是春天,怎么会有花开呢?腊梅原是冬花,这时开很正常。” 公主是个明白公主,知道自然是有时有序的。可武女皇不听这一套,觉得自己是“圣天子百灵相助”,夺人工挽造化不成什么问题。 当然残酷的现实给了这位认为人定胜天的同志一记响亮的耳光。幸亏有会来事的太监,这么给武女皇圆场:“据奴婢看来,大约众位花仙还不晓得万岁要来赏花,所以未来伺候。刚才奴婢已向各花宣过圣意,倘万岁亲自再下一道御旨,明日自然都来开花了。” 于是武女皇大笔一挥写下四句:“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催。” 剩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第二天一起来,各处群花大放,真是锦绣乾坤,花花世界。仔细看去,只有牡丹含苞未开。于是正处于更年期的武女皇砰然大怒,认为她平时对牡丹最厚,牡丹却如此负恩,在用炭火炮烙之后更传令将牡丹贬去洛阳。 不料,牡丹经火一烧,反而开的更是红若烟云、亭亭玉立,十分壮观。 所以才有了“天下牡丹,至今惟有洛阳最盛”的典故。 “武则天痛恨牡丹,认为它不识时务,就像朝中那些个隐藏在暗处心怀李唐的朝臣一样,是她稳定江山的最大障碍。” 李掌柜轻声道:“所谓上有好,下有效,武则天下令碳烧牡丹以后,没过多长时间,皇室内务府便把刻有牡丹花纹的熨斗做了出来,意味着生生世世都被烈火碳烤之意。” 苏仁问道:“难道别的朝代,就没有把牡丹花纹绘制在熨斗上面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拐角聚会 第一百一十六章拐角聚会 其它朝代有用牡丹花纹做熨斗的吗?沉思片刻,李掌柜微微摇头道:“没有,自从武则天碳烧牡丹花以后,牡丹花就被天下士子认为,是不畏权势、英勇不屈的典范。牡丹花也开正式始受人追捧,在也没有把它绘刻到熨斗之上的行为,大多用于家中木器,或者是衣物上的花纹。” 苏仁把视线放在熨斗上说道:“您的意思是,这只熨斗是武周朝宫廷的物件。” 李掌柜缓缓额首道:“八九不离十,普通百姓家的熨斗大多制作简单,没有什么复杂的花纹以实用为准,一般只有皇室器具才会制作的如此精美,要知道,皇帝的衣服都比较厚重,里面又夹杂金丝,不用这种大号的熨斗根本就烫不平整。” 皇室的东西,苏仁“呵呵”一笑,熨斗的价值又增添几分。 “那这把熨斗的价格是·······” 李掌柜沉思片刻道:“故宫,陕西,洛阳,这三个地方的博物馆都藏有这样品相规格的熨斗,据我所知,在私人手中还并未发现过类似东西,而平常熨斗价格在三万左右,制作精美带盖子的熨斗在七十万左右,而你这把为皇室出品,有牡丹纹,品相保存完好,价格还能提升一倍,达到一百五十万左右。 考虑到这把熨斗少见的规格······四百八十万,苏小子你看这个价格怎么样。” 价格与苏仁想的差不多,没犹豫多久便点头同意了。 李掌柜面露喜色的准备掏钱,秋掌柜却不乐意了,老手一挥把他拦了下来,瞪着眼睛道:“怎么个意思,刚才不是都说了吗,你就是个掌眼做鉴定的,买东西可没你什么事,自觉点,这件东西我要了。” “老家伙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个玩字画的······” 两个老头又脸红脖子粗的吵了起来,而这时店门走进一人,手里拿着一尊人物雕像,正式刚才鉴定魏忠贤的中年男子。 苏仁绕过两个老头,上前迎了几步道:“您这是······” 中年男子目光扫过两位争吵的老头,很是为难的说道:“这位小兄弟,您看这雕像,能不能······能不能在加点钱,孩子在医院等着看病,我,我这是实在没钱了,我······” 做古玩不是开善堂,善心是善心,买卖是买卖,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在说了,中年男子说的凄惨,但谁知道是真是假! 上门兜售古玩的人,手段无所不用,什么死了老爹,等着棺材钱,什么老婆丢了肾,正在床上等死,什么家里孩子上不起学了,卖些祖传的玩意儿换学费······· 说实话,这种道德买卖苏仁十分反感,就好像不给出一个高价,你便没有人性似的。 “七千块大洋,已经算是高价了,我想您出去转了半天,应该没有比这个价格在高的了。” 中年男子苦笑,何止是没有出高价的,简直是人恶鬼弃,好多时候东西才拿出来,就立马被人挥手给赶走了,倒是有两家出价的,一个给四千,一个给六千,还不如这家店铺出的价呢。 “小兄弟,您帮帮忙,在给提点价,我谢谢您咧。” 苏仁上前搀扶住鞠身苦求的中年男子,叹息道:“八千大洋,这已经是我能出的最高价格了。” 找一批价值不高,却拥有故事的古玩往博物馆一捐献,便能得个民间收藏家,或者是某某专家一类的头衔,有时候这些个头衔还是很好用的。 中年男子愁眉苦脸了半响,但一看苏仁铁心的模样,最终还是留下雕像拿着钱乖乖的走了。 这么一会的时间,青铜熨斗也被两个老头分配完毕。 钱李掌柜掏,熨斗也成了他的东西,可他付出的代价却是,以后再有字画类的古玩,要先和秋掌柜打个招呼。 两个几十年的老朋友,吵吵闹闹过后就跟没事人一样,热情的邀请苏仁,去参加一个潘家园精品店铺所举办的古玩聚会。 而聚会的场所在老地方,正是离潘家园不远,名叫“飘香斋”的茶楼。 今天整座飘香斋被几个掌柜子包了下来,里面人烟熙攘热热闹闹,小年轻很多,各个桌子上摆放的古玩也很多,天南地北的捐客集聚在一起,都带来了最近收来的得意之物。 苏仁现在凶名传遍了潘家园,走到哪里都有人主动的拱手打招呼。 李掌柜家的小伙计见到苏仁后热情的挤了过来,打量他肩膀好奇的问道:“苏大哥,你总带着的那只小黑猫呢。” 苏仁晦气的摆摆手道:“别提了,它闹了肚子,今个儿在家扔着呢。” 昨天带着小妹和薛蕾去玩,小妹不管吃什么东西,都要给小奶猫喂上一点,喂来喂去,给喂坏了肚子,昨天后半夜小奶猫便可怜的“喵喵”直叫,拉了好几次稀稀的便便,连续折腾几次,在也没有往常的那股子精神劲。 最后苏仁没了办法,只能大半夜跑到了宠物医院,砸开一家店门开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药片。 苏仁拍拍小伙计的肩膀道:“你今天都在这儿?” “嗯!” 小伙计因为苏仁赚了五十万大洋,态度很是亲切,熟练的介绍道:“今个儿是捐客掌柜每个季度必有的大聚会,捐客不只带了他们很多掏来的玩意儿,也是各家掌柜锻炼徒弟的日子,所以我一早就赶来了。” 苏仁看着大厅内一个个小年轻,疑惑道:“锻炼你们?” “嗯,是锻炼我们。” 小伙计说道:“今个儿各家掌柜都不会出手,能买什么东西,能收来什么东西,都是我们这些个学徒去办,亏了赔了,只能算自己的,我还要多谢您给的五十万大洋,不然靠我自己存的那点钱,在这里还真买不了几件东西。” 苏仁摆摆手道:“那是你帮忙应得的钱,没有你的手机录像,我也少不得沾上麻烦,费一些手脚。” 闲聊几句,苏仁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了桌面上一个个千奇百怪的古玩上。 古玩很多,也杂,有太多的东西甚至让苏仁叫不出名字,和珅到处乱转也把自己给看花了眼。 第一百一十七章 找事的小伙 第一百一十七章找事的小伙 “喂,那是谁啊,怎么各家掌柜还主动上前和他说话,看他模样应该还没我大吧?” “哪个?” “就是那个穿牛仔裤白色t恤衫的人。” “哦,他啊,他就是那个苏仁,刚才师父还特意跟我提了一句。” “就是那个打穿潘家园拐角堂口的那个?” “对,就是他,别看人家瘦瘦弱弱的,可是有着一身的好功夫。” “屁个好功夫,不过就是个下九流的拐角头子,有什么好值得佩服的地方。” “人家可不是拐角,而是正儿八经儿的买卖人。” “这话你信?现在谁不知道,他推个傀儡上位,而自己躲在幕后策划一切。” 阴谋论在哪里都有,单枪匹马挑穿一个堂口,很风光,也很震撼,因为苏仁是近些年第一个按规矩挑翻拐角堂口的人,所以事情流传的很远,最基本整个京城大部分靠着古玩行当吃饭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声。 年轻人好攀比,也好嫉妒,今个儿瞅苏仁不爽的很多,认为他一个拐角头子,而跑到了掌柜捐客的聚会中,是对他们一种相当大的侮辱。 飘香斋的大厅成了市场,捐客们变成了小贩老板,而一张张桌子就是他们各自的摊位。 苏仁一家家走,一家家看,在一处摆满玉制手把件的桌子停下了脚步。 桌子上的东西很多,有现代的,也有古代的,一个个小巧玲珑很是讨喜。 玉葫芦,玉玲珑,玉童子,玉如意,东西很杂,有稀奇的,也有常见的,苏仁没有看它们的价值,而是观察起了它们的雕刻手法。 “您买吗?” 询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仁当即皱起眉头,一家人一家货,东西没看完不准说话,怎么连一点规矩都不懂。 自己虽然没询问价钱,也没拿起东西鉴赏,但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站着,难道还不懂什么意思? 话,不是物主的捐客说的,而是一位二十七八的小伙子,在苏仁旁边抖着腿,斜着眼睛,目光里就差写着“挑衅”二字。 小伙子身后跟着三四个人,全都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苏仁轻声道:“我得罪你了?” “没!” 小伙子轻笑道:“我只是感觉你一个拐角头子站在这里有些不合适。” 苏仁“呵呵”一笑,问道:“谁告诉你我是拐角了。” 小伙子环视四周,嘲笑道:“这是还用别人告诉,你随便问问,这里哪个人不知道你是拐角头子。” 拐角与老板掌柜们互相依偎、互相冲突,谁也离不开谁,但偏偏是两种很矛盾的职业。 拐角档次低,捞偏门,没人品,一桩桩,一件件,有太多让老板掌柜们瞧不起的理由。 苏仁是拐角吗? 不是!虽然打穿过拐角堂口,但他从没有当拐角的意思,把洪家人撵走完成目标以后,便立刻把那张椅子让了出去。 苏仁问道:“按照你的意思,这里的人都认为我是拐角喽?” 小伙子撇嘴道:“那还用说。” 苏仁摇头失笑,古玩鉴定有和珅,贴身保护有聂政,自己的身手也不差,他有底气面对任何问题,钱都赚不完,哪在乎一个找事的矛头小子。 “脑袋是你的,随便你怎么想。”苏仁说完,绕过对方抬脚走向下一张桌子。 这一张桌子以瓷器为主,大大小小的瓶子,稀奇古怪的罐子,可有两件炮弹形状的瓷器引起了苏仁的注意。 “麻烦让让。” 我擦,这是牛皮糖还是怎么回事!苏仁心底升起一丝怒火,猛然转头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伙嬉皮笑脸的摊手道:“反正你是个拐角,这些东西看也是白看,还是把地方让给我们专业人士吧,如果是想见见世面,那里有茶座,不管怎么说,这场聚会也是给我们这些人准备的,请你找个别碍事的地方呆着。” 苏仁凝声道:“你这是赶我走?” 小伙挠挠鼻梁道:“是有这么个想法!” 苏仁真怒了,眯眼道:“你是哪家店铺的?” 小伙得意道:“雅玩居,潘家园十三家精品店铺之一。” 雅玩居,苏仁知道,也在那路过几次,店面很大,是一个专卖文玩的铺子,例如核桃把件菩提子一类的东西。 拐角!哈,既然认为我是拐角,那我就做出点拐角的事情给你看,苏仁当即拿出手机,拨打了四肾客的电话。 三声忙音过后,电话顺利接通,苏仁直接对四肾客说道:“老三,你找人给我二十四小时在雅玩居门口站岗,对,是得罪我了,用不着,砸人家铺子犯法,别惹事,想办法让它开不下去就行,对,在他家门口唱歌跳舞随便的弄,把生意全部搅黄了才好。 嗯,成,等有时间去看你,好了,先把电话挂了吧。” 苏仁打电话的声音很大,让旁边卖东西的捐客傻了眼,感觉这人太过霸道。 小伙眼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气恼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苏仁把手机装回兜,轻笑道:“你不是说我是拐角吗?我现在就做出点拐角该干的事。” 小伙子慌了,这事要是让他爸知道,非打死他不可,拐角天天在门口捣乱,哪怕有天大的本事,这生意也做不下去。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潘家园精品店铺都能达到如此程度,可唯独他家是个例外,因为他家是卖文玩的,讲究薄利多销,全靠地段好和他老爸的人脉,才硬生生的挤进了精品店铺的行列。 不就是斗斗嘴,想鄙视一下拐角,来显示一下自己的知识文化吗? 怎么······怎么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小伙身后的几个跟班也没了主意,焦急的模样就像没有了脑袋的苍蝇四处乱转。 小伙低吼道:“你,你怎么能随便封人家铺子!” 苏仁身体前倾,盯着对方的眼睛道:“当然是你得罪我了!” 出来混,早晚要还,没招你没惹你,你自己上我身边来劲,好,我直接给你来个狠的,看你能耐我何! 第一百一十八章 对赌 第一百一十八章对赌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世界就是如此,一个谦谦君子,永远是被人欺负的对象。 想要活的好,活的痛快,就只能比别人狠! 一步退,步步退,早晚把自己逼在悬崖边上。 如果一个矛头小子都能踩在苏仁头上,那以后他在潘家园怎么站脚、怎么混! 和珅在一边深有同感,赞声道:“主子做的对,像这种欺上门的小人,就应该好好的收拾他们!” 说是小伙,但对方年龄绝对比苏仁要大,思想上却不成熟,而是像惯坏的孩子,只见他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嚷道:“封商铺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跟我比鉴定,拐角就是拐角,捞偏门的下九流没有一个好东西。” “就是就是,这拐角也太不懂规矩了!” “懂规矩的还是拐角吗?” “脚底流脓坏的冒泡,说的就是这样的家伙。” “他怎么敢随便封人家店铺,难道就不怕所有掌柜反对他。” 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数落着苏仁的不是,苏仁他气笑了,横了半天,就好像我自己没事找事似的。 做生意的都讲究和气生财,没人愿意平白得罪人,尤其像苏仁这种手里掌握着拐角话语权的人。 可眼前这几个玩意儿是怎么回事?究竟是哪个极品家庭才能教出这样的熊孩子。 这里发生的情况,轻易的引起了大厅内众人的注意,一个个掌柜的围上前,小声询问着事前的经过,几个年轻人事不会办,可颠倒黑白却非常拿手,什么不守规矩,什么插手强行问价,什么拿封店铺威胁人,所有责任一股脑的推到苏仁身上。 和珅在旁边冷笑,胡编乱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谎话是那么好说的?没有周密计划,连他和大官人都不管撒谎。 拐角,名声本来就不好,苏仁又与这个职业沾边,让他们呼咧咧一通,顿时让很多人看向他的目光越发不善。 李掌柜和秋掌柜与苏仁接触多次,十分了解他的品性,一见出事,立马上前询问,等苏仁把事情经过一说,脾气火爆的秋掌柜恶狠狠的瞪一眼几个年轻人,还没等跟各家解释,一位身材微胖,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出人群,向李掌柜二人拱拱手道: “您二位是前辈,是行家里的带头大哥,更是十三家精品店铺的掌柜,规矩呢,您都明白,也是当初我们几家定的,今个儿是小辈们开眼学习的日子,可把不相干的人带进来·······这就是您的不对了。” 苏仁伸手拦住要开口反驳的李、秋二位掌柜,眯眼看向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轻声道:“请问您是。” 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笑道:“雅玩居,王栋。” “幸会!” 苏仁一拱手,然后指着颠倒黑白的年轻人道:“这么说他是你儿子?” 王栋点头承认,苏仁笑道:“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王栋理所当然道:“我儿子说话,我当然要信!” 苏仁摇头失笑,转身面对兜售玉制把件和瓷器摊子的两位捐客,拱手客气道:“麻烦您二位把刚才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这······” 两位捐客相视苦笑,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话不能不说,毕竟他们二人就在旁边看着,可又谁也不想得罪,最后无法,两个捐客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不偏不倚客观的讲了一遍。 王栋儿子脸色涨红,一张脸臊掉了地面,好像被人随意践踏一般,他那个几个小伙伴也默默的往人群当中躲。 苏仁玩昧的扫视四周一张张面孔,轻笑道:“如何!” 事情很清楚,完全是王栋家小子逞威风自找麻烦,哪知却一脚踢在了钢板上。 王栋瞪一眼自己的败家儿子,接着便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儿子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拐角。” 不等苏仁反驳,王栋向四周拱手继续说道:“各位行家众所周知,拐角是什么人,一群没有文化的地痞无赖,他们懂古玩吗?他们有见识吗?他们分的清这个是哪朝,那个是哪代吗?不知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呢,是每个季度的大聚会,是专门为我们这些个掌柜捐客举办的,我儿子想看一件东西,赶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碍事人,这有错吗?” “你强词夺理!” 秋掌柜愤怒道:“你怎么知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你知道他捡过多少·······” “哎······秋掌柜,别说,先别说!” 苏仁连忙把怒发冲冠的秋掌柜拽了回来,转身对王栋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什么都不懂?不配参加这个聚会?” 王栋冷笑道:“难道不是?” 苏仁“哈哈”一笑,凝声道:“传闻潘家园有个老规矩,如果两家铺子起了矛盾,就可以来一场鉴宝的对赌,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亲人都有打架的时候,更何况是邻里之间,为解决一些矛盾,潘家园内确实有这么个老规矩! 两者不能相容,拿出珍宝,双方各自鉴定,谁输,谁挪屁股走人。 不是深仇大恨,没人会进行这样的赌斗。 对赌一词出现,顿时引起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这跟搏命简直没什么两样。 王栋打量一番苏仁,不屑道:“我记得苏当家应该没有铺子吧。” 苏当家三个字,被王栋咬的很重,苏仁也不生气,“哈哈”一笑,朗声道:“没有铺子,可是我有钱啊,您那间铺子是自己家的,市场价值在一千四百万左右,我给你算个整,按照一千五百万来算,至于铺子里的东西嘛,我看不上,也就不作价了。 一千五百万,现在就来一场对赌,你赢,我给你钱,你输,立马把铺子腾出来给我,你看如何!” “爸,跟他堵!” 王栋的儿子嚷嚷道:“他不就是个臭拐角吗?要轮鉴定古玩,他哪能比的上您!” 一千五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一千五百万按理说能买下一家精品店铺,可关键是·······他没有人卖啊! 作为当事人,王栋压力非常,脸色发红,脑门汗珠一个劲的往外冒,钱,诱人,可店铺更是命根子,这要是输出去······ 第一百一十九掌 铭记一辈子 第一百一十九掌铭记一辈子 ps:好吧!地伐人员差到了一定程度,推荐没涨,评论没涨,收藏没涨,好在有一位始终跟书的老板大气,给了地伐一些赏钱,否则地伐里子面子丢了个一干二净。 在这里,郑重的说一声,谢谢古代航海家。 ··························· 潘家园精品店铺掌柜各个都是隐形富豪,总资产大多在三、五亿之上,活动资金也不会少于五千万左右。 王栋是做文玩生意的,店铺里不算其他,光光是几套金丝楠木的家具,就足以让一般富豪倾家荡产。 赌?还是不赌? 王栋一时间进退两难,不赌,苏仁把话放出来了,又是自家儿子惹的麻烦,一旦拒绝,里子面子通通丢的干干净净。 如果要赌,那万一店铺输了呢? 对赌鉴宝?李掌柜和秋掌柜面面相视,两个老头差点笑出来,他们也知道苏仁最近在为购买店铺发愁,没成想这么一会的功夫,就把注意打到了一家精品店铺掌柜的身上。 “王掌柜,道个歉得了,一时意气之争,也犯不着把铺子压进去。” “王老弟,和他赌了,难道你的眼力还比不上一个拐角。” “爸,跟他赌,一个臭无赖,咱今天非把场子给找回来。” “还是慎重些好,这小子我见过,眼力不错,当初还在这鉴定过一个日本来的金蟾。” 周围说什么的都有,有和王栋同仇敌忾,看苏仁不顺眼,扬言要给他一个好看,有叫他慎重行事的,别把自己吃饭的门面输了出去。 王栋表情不停变换,一股悍然的压力传遍全身,险些让他喘不过气。 和珅是个有眼力劲的伶俐人,这么一会的功夫,便把大厅内值钱的东西找了出来,和苏仁讲解完,便老实的退到一边看起了热闹。 苏仁撇撇嘴,讽刺道:“怎么个意思,王掌柜是不想对赌了?” “我······”王掌柜喉咙发干,楞是没说出下面的话。 苏仁轻轻一笑道:“没事,不想对赌也行,让你们家孩子奉茶道歉,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爸!” 一听端茶认错,王栋儿子急了,气呼呼的说道:“咱家生意那么大,怎么能和一个拐角认错,这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家以后还要不要面皮了!” “好!这赌我接了!” 王栋的语气斩钉截铁! 名声在潘家园很重要,名望越大,生意越多,名望越足,哪怕随便吆喝一声,响应者便能云集在身边、团结在左右。 苏仁也在默默的培养着自己的名声,名声可以凶,可以狠,但是唯独不可以坏,例如不守规矩、欺骗、贩卖赝品、以次充好等。 “哈哈,王老板爽快!” 苏仁一拍巴掌,转身对李、秋两位掌柜道:“麻烦二位做个文书,让在场掌柜画押做个见证。” “苏小子有你的!” 秋掌柜伸出大拇指连点五个赞,麻溜的拉着李掌柜道旁边书写文书去了。 大厅内的学徒,掌柜,捐客通通来了兴致,一个个眉飞色舞的盯着场中二人。 难见!实在是太难见了! 上次潘家园对赌是什么时候来的?应该已经有五六年了吧······ 不知为何,看到秋掌柜爽快的样子,王栋心里多多少收有些不安,但一看苏仁年纪轻轻,漫不经心的的样子,心里顿时增添几分信心! 不管如何,自己已经五十有二了,年纪比他大了一倍还富富有余,摸过的古玩比他见识过的还多,经验,眼力都在他之上,如果这还输,干脆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片刻间,秋掌柜写好文书,请做见证的掌柜们按上指印,最后由苏仁王栋二人签上大名。 王栋把笔扔到一边,踹手冷笑道:“对赌是你挑起的,时间你来定。” 苏仁耸肩道:“刚才不是说了嘛,就今天,至于地点,呵呵,难道你另有安排。” 王栋摇头道:“不用了,这儿挺好,说吧,你想怎么个堵法。” 苏仁道:“从大厅内每人挑选三件东西,至于是按价钱,按年份,或者是其中的故事,这些有你来定。” 王栋冷笑道:“大家都是生意人,直接按价钱算好了,简单省事!” 苏仁朗声道:“好,既然如此,请李掌柜住持吧。” “咳咳!” 李掌柜也不含糊,老眼扫视全场,苍老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 “规矩虽然定好了,但避免过后反悔扯皮,我还要在这里问一遍,苏老板,王掌柜,你们二人是否要进行对赌!” “是。”“没错。” 李掌柜表情严肃道:“苏老板赌注为大洋一千五百万,王掌柜赌注为自家铺子,二位是否对赌注有异?” “没有。”“有。” 王栋提出不同意见,李掌柜捋着胡须问道:“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我们这些人会根据实际情况作出更改。” 王栋冷笑一声道:“一千五百万能买到一家精品店铺吗?” 李掌柜迟疑道:“这个······” 王栋环视四周,凝声道:“一千五百万买你们家店铺,你们谁卖!” 周围人群一愣,相互间面面相视,一千五百万的价格,确实没有人会卖掉手中的铺子,王栋这是想加钱······· 苏仁踹手道:“你是嫌弃少了?” 王栋昂首道:“不错!” “呵呵!” 苏仁身体前倾,脸色认真的说道:“我想你搞错了,我要的是店铺,不是你们家的招牌,也不是你们家的货品,一千五百万买个店铺很多吗?” 王栋不屑道:“我们家的铺子已经打出名声了,哪怕换了招牌,也不影响顾客进铺购物。” 苏仁撇嘴道:“你经营的是文玩,是价值高昂的木质家具,而我经营的是木雕手艺,两者根本不能混为一谈,经营的方向不同,你凭什么让我加上店铺的招牌钱。” “这个······”王栋一愣,说不出反驳的话。 苏仁没理卡壳的王栋,直接向李掌柜说道:“这条通过,您老说下一条吧。” 李掌柜见王栋没有反对,继续说道:“对赌方式,根据大厅内兜售的古玩,各自选出三件物品,最后谁的物品价值最高,谁就赢得了这次对赌,你们有异议吗?” “没有!”“没有!” 李掌柜拿起对赌文书,环视周围人群朗声道:“你们是否愿意为这次对赌做出见证!” 现场众多掌柜齐齐抱拳,一口同声的说道:“我等愿意!” 没资格说话的学徒们兴奋的发抖,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场景······足以让他们铭记一辈子! 第一百二十章 俩人杠上了 第一百二十章俩人杠上了 拐角、老板、捐客、学徒,一张张兴奋的面孔,精彩对决近在眼前,等七老八十以后,回忆起今天的往事,足够他们与儿孙亲友吹嘘一辈子牛/逼。 大厅内的位置空了下来,苏仁王栋凝神而立。 行家虽多,可说实话,没有几人觉得苏仁能赢,王栋经营文玩三十年,哪怕主业和古玩无关,但其中丰厚的经验也绝不是小年轻可比。 “既然两位都准备好了。” 李掌柜目光扫视全场,朗声道:“那么对赌正式开始,请两位在大厅内挑选第一件珍宝古玩儿。” 迈步相同,路线相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两人竟然来到了同一张摊位。 摊位上摆放的物品都是小件,也就是俗称的手把件,可以随时在手中把玩的一种,有玉指,有木器,有黄石,有翡翠,一个个雕工精致小巧玲珑。 这些小件有崭新如一的现代制品,也有包浆浓厚年头颇久的古玩。 苏仁瞅一眼王栋挑选的玉器把件,神情古怪而诧异道:“你真是做文玩的?” 王栋眼珠一斜,不屑道:“怎么?知道怕了想认输?告诉你晚了,赌局以下,乖乖的准备掏钱吧。” 苏仁听的嘴角直抽,深叹对方脸皮之厚。 两人转身回到大厅中央,把各自挑选的物品往桌子上一放,等待几位掌柜的掌眼鉴定。 众人的表情有些怪异,开始相互间交头接耳小声的窃窃私语。 两人去同一张桌子挑选也就罢了,可拿回来的物品也大致相同。 拳头大的胖娃娃,娃娃怀里还都抱着个元宝,从材质到年代,从雕工到图文,除了娃娃抱元宝的姿态不同外,两件物品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这是特意商量好的·······还是两人相互仇恨杠上了。 几位做见证的掌柜面面相视,最后李掌柜上前说道:“咳咳,这第一局苏老板胜出。” 王栋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惊呼道:“为······为什么,你看他选择的那一只,脚掌有裂纹破损的痕迹,而我挑选的物件品相完美无缺,同样是和田玉材质,同样手艺的雕工,同样是明代中期的老东西,结果怎么是他赢了而我输了。” 其中一位掌柜感叹的摇摇头道:“王掌柜,你输就输在了粗心大意,犯了一个轻敌的毛病,年代、材质,形象,故事,确定着一个古玩的价值,但你别忘了,古玩的寓意也十分重要。” “你们二人挑选的同为招财进宝福娃把件,可寓意方面却大不相同,这种福娃捧元宝雕刻把件,盛行于明代中期清代早期,可在清代中期以后,却在一夜之间束之高阁,成为了人人厌弃之物。” 这位掌柜目光看过身边几人,轻声道:“众位行家都懂,风水,看的就是一个拟态和神似,古玩要的就是一个寓意吉福,王老板,你挑选的把件,福娃姿态为站立手捧元宝,以现在的眼光来说,如果你把它戴在身上,别人会怎么说,哎,你瞧,他身上带着个小人!” “小人”二字被这位掌柜咬的很重,掌柜们大点其头,很赞同这一点。 “而这位苏老板挑选的把件,同样是招财进宝福娃把件,可它的姿态确是双膝跪地手捧元宝,而这种姿态的小人,有一个很好听的说法,被称之为“小贵人”。” “小人”,“小贵人”,一字之差,二者的价钱却天差地别,王栋一张老脸羞的通红,天天做文玩,天天给别人讲寓意,可自己这里却把它忘到了一边。 王栋无言以对,也不说话,拱拱手转身到一张摊位上拿起了一个黝黑锃亮,形似炮弹的瓷器,而这件瓷器也刚刚被苏仁看过。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苏仁哑然失笑,自己找死你可怨不得别人,别的东西苏仁也不找了,直接把另外一件炮弹似的瓷器捧到手。 又选差不多的,现场有不少人“呵呵”的笑了出来,感觉这俩人分外的有意思,王栋见到这一幕差点把鼻子给气歪。 两人选的瓷器都是炮弹形状,但大小却并不相同,王栋选的瓷器短粗胖,看起来像是高空投挣的炸弹,而苏仁选择的瓷器外表像一颗鱼雷,长度一米多,粗细如手臂。 几位掌柜仔细鉴定了一番,其中一人问道:“苏老板,既然你选择了这件瓷器,那你知道它的功用是什么吗。” “它是一种盛行于辽代的酒器。” 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有什么特点,和珅早就将的明明白白,苏仁又岂会害怕别人的质问。 沉思片刻,苏仁说道:“草原人好酒,可在古代,中原的圆肚酒坛并不适合于草原使用,因为草原车少,常人出现都是骑在马背上,于是就有人设计了这种专门用于草原的酒器,运输时横跨在马背左右,策马奔跑时还可以用腿夹着,不易磕碰,不易碎裂。” 这位掌柜点头赞道:“苏老板说的很对,它确实是一种酒器,并且是辽代贵族常用的酒器,在古时,普通人家可用不起这么精致的东西,他们都用一些牲畜胃囊做出的皮兜来盛水、盛酒。” “王掌柜,你这件瓷器又是个什么说法?” 王栋听到问话,撇苏仁一样,略为骄傲的说道:“我这件东西是唐代寺庙盛行时,达官贵人建造祈福塔而特质的一种塔尖,为什么说是特质呢,因为它是风水物件,寓意为高空登顶,步步高升,既然是祈福,也是一种风水的应用,塔尖上自然也就会刻画需求之人的生成八字。 大家来看,我这件塔尖里就有一人的生辰八字,名叫“孙安福”虽然在历史上没有留下显著的名声,但他必为高官大富之家,不然一般人可没有在寺庙建塔能力,众位掌柜,这第二场应该是我赢了吧······” “这个嘛······第二场确实是·······” “咳咳!” 一位掌柜还没把话说完,便被苏仁的轻咳声打断,之间他面色古怪的说道:“各位掌柜,各位行家,建筑构件应该不能作价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家 第一百二十一章大家 国家有明确的条文规定,在古玩交易中,建筑构件不可买卖,否则就是违法。 不管私下如此去做,但最少明面上是严令禁止的,现在是明面吗?当然是,两百多只眼睛一百多个人在这里直勾勾的瞅着,苏仁现在一提醒,谁还敢给眼前小炮弹提出一个明确的价格? 没人!几家精品店铺的掌柜全都僵在了原地。 无论是鉴宝节目,还是给个人鉴定古玩,只要碰见建筑构件,掌眼师傅都不会给出一个具体的价位。 而这条法律,也是主要用于保护国家各地的古建筑,一旦建筑构件有了明码标价,以华夏人贪便宜的尿性,用不了多久,那些个珍贵建筑定然成为一片废墟。 一听不能作价,王栋急的发毛:“我们对赌,比的是谁挑选的物品价值最高,又不是真正的买卖,为什么不能给我手中的塔尖作价。” 苏仁摊手很无辜的说道:“塔尖又不能买卖,你让别人怎么估算价值。” 王栋一指炮弹似的塔尖,急吼道:“它还是一件法器,另外,你知道什么叫比如吗,就是打个比方,举个例子,干脆是一个虚构的数字······” 苏仁玩昧道:“虚构?既然你也说虚构了,那虚构的价值怎么能算到对赌当中。” “你·······”王栋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心里也后悔的要死,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选择了一个建筑构件。 这玩意儿私下里交易没人管,可现在这么多人,难道让他大吼一声,说自己买卖过这种东西! 憋屈,十分的憋屈,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偏偏苏仁还在一边假惺惺的说着风凉话:“王掌柜,您别急啊,我们又不是三局两胜,而是三件物品相加的总体价值,没关系,您还有一次机会,喝口水,压压惊,把脑袋空空清醒一会。”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王掌柜冷哼一声,斜苏仁一样,怒气冲冲的跑到一张张桌子前挑选宝贝去了。 古玩价值天差地别,有的几千万上亿,有的两三万便能搞定,第一件物品,招财进宝福娃把件,两人相差的价值大约在十万,第二件王栋做空,而苏仁的辽代酒器价值四十多万。 王栋想赢得对赌,光赢了第三次挑选的物品价值可不行,总体价值还必须要超出苏仁领先的五十万大洋。 你选玉制把件,我就选玉制把件,你选炮弹形状的瓷器,我也选炮弹形状的瓷器,当真是针锋相对,互不妥协,浓浓的火药味传遍四方。 别看王栋说的轻松,好似胜券在握,可自身的压力越来越大,脑门汗珠一颗接一颗的往外冒,认真的挑选着桌面上一个又一个的古玩珍宝,心里在也不敢升起一丝马虎。 眼前这令人讨厌的拐角小子,绝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在胡闹下去,自家的店铺可就没了。 剧情反转,苏仁眨眼间大占上风,周围众人神情激动暗呼精彩,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双眼目不转睛的紧盯两人,一个店铺,一千五百万大洋,只要这一局结束,便能能决定各自的归属。 压力,既是动力,也是一种负担,一件件古玩被王栋拿起放下,最后在心慌意乱之下,患得患失间干脆不选了,默默的站到一边,一切问题等苏仁先挑出古玩在说。 秋掌柜的目光随着苏仁移动,推推身边喝茶的李掌柜,轻声道:“你感觉到没有,苏小子很像一个人?” 李掌柜一愣,放下茶杯道:“像谁?” 秋掌柜道:“蔡伦!” “嘶!你可真敢想。” 李掌柜倒吸一口冷气道:“苏小子怎么可能像蔡大家,古玩市场存在千万年之久,可又有几个人能与蔡伦相比,那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仙。” 秋掌柜道:“他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 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又很大的发展前途,李掌柜凝视着苏仁不慌不忙的身影,缓缓摇头道:“他不可能成为蔡伦,也不会成为蔡伦。” 秋掌柜没有反驳这句话,却说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知道吗?昨天我得到了一个消息。” 李掌柜道:“什么消息!” 秋掌柜瞅瞅左右,凑到李掌柜耳边小声的说道:“苏小子懂风水,并且还能亲自动手摆设风水大阵。” 李掌柜听完当即一惊,急切道:“准确吗?你从哪听来的?” 潘家园老板掌柜人人都懂风水,人人都知道法器,但能亲自摆设出风水阵势的,绝不会超过一掌之数,并且这些人傲娇的很,一般人想请都请不到。 苏仁能摆设风水?李掌柜不信,他太年轻了,风水阵复杂无比,内容多而繁琐,没有一个师傅领进门,很多人钻研一辈子也弄不出个名堂,现在的风水师傅,哪一个不是四、五十岁。 秋掌柜小声道:“马半城知道吧?” 古玩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像马老板那样的有钱玩家,哪怕没见过也一定听说过,李掌柜当即点点头,表示他知道这个人。 “马半城家的风水阵就是苏小子摆设的,前几天聚会,马半城一时喝高了,就把这消息无意中透漏了出来,说风水阵好使管用,苏小子帮了他大忙,导致他哥哥避免了一场灾祸。” 李掌柜不可置信道:“这是······真的?” “当然!我哪会拿这事开玩笑。” 秋掌柜点点头,严肃的说道:“为什么我觉得苏小子可以成为蔡伦蔡大家,你想啊,他会功夫,镇压了整个潘家园,他眼力好懂古玩,你想想他捡的那些漏,一个个价值惊人,懂字帖,知青铜,现在一看,对瓷器也有很大的研究,就凭借这几点,为什么不能成为下一个蔡伦!” 瓷器,青铜,字帖,木器,玉器、风水,功夫,在加上苏仁本身就是一个雕刻师傅,这么一看,只要和古玩行业有关,确实已经被他给占全了。 门门通,不如一门精,这是古玩行当里的老话,但总有一些个天才人物会打破常识,精通一项又一项的古玩知识,而这其中又以蔡伦为最。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古玩的级别 第一百二十二章古玩的级别 蔡伦蔡大家,那可是古玩界的传奇人物,苏小子能成为这样的人? 五十年以前的古玩市场,是没有大家这个称呼的,直到蔡伦爆发出耀眼光的芒那一刻。 大家,博远广大,为众家之长,由此可见这个称呼的牛/逼之处。 全国独一份,面对蔡伦,任何人都不敢怠慢。 在古玩界中,蔡伦所说过的话就是圣旨,就是真理,只要是他鉴定过的古玩,没人敢去鉴定第二遍,没有敢提出一点的反对意见。 蔡伦说假,就是假,蔡伦说真,就是真。 说出的话比国家级鉴定证书还要管用,原因就是,他在鉴定物品当中从来没有出过错,每一次都是对的,让任何行家无法与其争锋。 蔡伦也很能捡漏,他掏出过的好东西数不胜数,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所有古玩有五个公认的级别,一是民间小件,二是潜力巨大,三是镇馆之宝,四是国家珍宝,五是世界奇观。 民间小件数量多而杂,各朝各代的都有,价值不高,适用于小富之家收藏把玩,一般价值在二十万以下的古玩,都可以列入民间小件之内。 潜力巨大,是一种有升值空间的藏品,例如苏仁卖过的《孙氏族谱》、熨斗,还有刚才他与王栋各自挑选出的两件古玩,都可以规划到潜力巨大的古玩当中。 镇馆之宝,达到这个级别的古玩,就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常年难见了,其价值大多在几千万到上亿不等。 而国家珍宝呢,是指那些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文物,它代表的是一个民族历史的阶段,一个段民族转折的故事人文,而这样的东西,有很多不允许交易,民间也不允许收藏,只要一出现,便会被国家立即收走。 至于世界奇观嘛,就是一些史前,让人无法具体猜测出来的物件,例如山顶洞人的头骨,迷石阵,玛雅遗留,巨人骨架,还有我们国家出土,分不清具体年代的三星堆文化。 为什么说蔡伦是个传奇,因为他自己,就找到过十三件国家珍宝,两件世界奇观,至于是什么,我们暂时就不透漏了。 蔡伦会功夫,被称为天下无敌镇压了一个时代,有名望的拳法传人、各家武馆,见到他就抖,没有一个敢大声说话扎刺。 蔡伦是风水大师,虽然摆过的风水阵不超过十个,但各个都能引起人的震撼,不少看过他摆设风水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叫一声蔡神仙。 蔡伦会雕刻,懂木料,知石头,名考古,精通各种古玩和现代艺术制品,只要跟古玩街沾边的东西,就没有一个他弄不明白。 全才!并且是百分之百,不掺一点水分的全才。 门门都通,样样都懂! 如果把蔡伦的人生经历写成一本书,那绝对比世界上文字最多的书本还要厚,哪怕用嘴说,没有个一年半载也别想说完他的故事。 传奇,大家,虽然蔡伦散尽家财,已经消失了十一个年头,令人生死不知,但在众多行家眼中,他便是一个无法泯灭的时代,一段光辉灿烂的历史。 现在秋掌柜把苏仁和蔡伦相比,这个评价太高,高的可怕,甚至让人无法承受。 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定然会引起古玩界一片沸腾,到时候数不清的麻烦必然降临到苏仁身上。 千万别小看一群脑残粉维护偶像的疯狂程度,尤其是这些个脑残粉,有知识,有文化,一个个难缠程度简直突破了天际,其中的复杂程度足以比拟一场战争。 李掌柜擦擦脑门的虚汗,稳一稳自己远超负荷的心脏,像做贼般的四处瞅瞅,见没有人注意,对秋掌柜小声咬牙道:“这事千万别乱说,否则就是一场滔天祸事。” 秋掌柜老眼一搭,没好气的回道:“我有那么傻吗?我只是说他和蔡伦很像!” 李掌柜严肃道:“像也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蔡伦的地位,一个像字就能让人和苏小子玩命。” “知道了知道了,别那么多废话。” “别这么漫不经心,挺大个岁数,嘴里有点把门。” “你还好意思说我,前几年·······” “那是几年吗?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你·······” 不理两个吵吵的老头,对赌还要继续。 捐客所摆出的物品价值差不了多少,真正值钱的好东西,早就被他们卖给各自熟悉的老板了,而现场摆放的这些,都是数量大,不容易脱手的物件。 挑选古玩,眼力,知识缺一不可,苏仁认真的观察着一尊魁星点斗,至于为什么选择它,是因为它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有一个九的数字,也是大厅内所有古玩唯一能看到的真正法器。 所谓的魁星点斗,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一座文曲星雕像,它是以欢乐奔跑的姿态铸造而出,一般是古代富贵人家,如果家里有科考举子,大多会请来这样的一尊雕像。 其中蕴含的语气也非常的好,魁星点斗,考场夺魁,步步高升······· 眼前这座文曲星雕像为熟铜制品,它在当时的造价可是说非常昂贵,不是大富之家连想都不要去想。 包浆浓厚,没有明显的锈迹,品相完好无缺,这尊文曲星的市场价在七十万左右,但不要忘了,它是一件正正经经的法器,并且是有着非常好的寓意。 从古至今,望子成龙的家长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少,如果找到合适的人,卖个五、六百万也毫不稀奇。 “主子、主子。” 就在此时,和珅在一边摆手道:“您快过来看看,看看这几块四俊图是不是有些问题,奴才怎么感觉着······它和前阵子找到的铜镜差不多,好像其中另有夹层似的。” “哦?” 一听着话,苏仁抬脚便走了过去,和珅所说的四骏图,并不是一副画,而是四块绘刻图文,看起来像瓷砖的东西。 瓷砖是开国早期的仿品,仿制人叫王全文,上面有着繁体字和年月日的落款,仿制的是唐太宗李世民的昭陵六骏。 昭陵六骏,是在战争中为李世民立过大功的六匹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