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自由记之痴情诀》 第二十四章 精心的算计(二) 小屋之内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和尴尬,龙辰逸更有些恐惧和不安。 恨情仙子,玉惊门的长老,在玉惊门之时名声赫赫,也是仙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然而后来她却一夜之间离开了玉惊门,从此没有了任何讯息。当年一夜之间来到玉惊门,成了响当当的长老,后来又一夜之间突然消失,她,神秘之极,至今江湖中知道其中内幕的,寥寥无几,有些虽知道一点,但由于时间慢慢逝去,也逐渐将一切淡忘了。 当初她离开玉惊门之事,玉惊门中只有几个长老了解一些,但这对于她可以说是忌讳,所以没有人讨论,也不敢讨论,渐渐地,人们也淡忘了她的存在。 听闻无忧之语,龙辰逸脸色突变,愣了一下,转眼再看看恨情仙子,面色平常,没有发怒之兆,龙辰逸心中有些不解,往日要是谁提起这件事,顿时她就是火冒三丈,今天居然没有反应,一反常态,也许是过了这么多年,她也慢慢放下了。 恨情仙子淡淡道:“你这话何意?” 无忧顿了顿,表情有些不自然,毕竟说别人的私事不礼貌,而且此事还是别人的忌讳,“我就直言不讳了,仙子当年离开玉惊门的原因我就不多说了,当初仙子离开时,曾使用了一种奇怪的武功,而且也用过毒,你所使用的武功有别于玉惊门,而且有别于仙界,倒像是巫术。而那毒,虽不是夜郎流行的蛊毒,但与蛊毒也很相似,有心人只要仔细对此,便不难发现。而且仙子当初上玉惊门时,刚入玉惊门便是长老之位,这以前从来没有过,玉惊门的青冥鼎,在之前一直是被封印的,可在你来了之后就解除了封印,我想这是因为你本身会巫术,而且从小就接触万物之灵气,故而能解封印。前后连接起来一想,如果有人质疑你的身份,并且密切关注着仙界的变化,就不难发现你身上的蹊跷,只要用心调查,便可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从而知道你的身份。” 恨情仙子简直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道:“难道说从我进入玉惊门时起,就有人怀疑我的身份,从那时起就有人暗中调查我的身份了?” 无忧点头,道:“从最近发生的一切来推断,确实是这样。” 恨情仙子道:“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什么他们不动手呢?” 无忧道:“他们没必要动手,更没必要因此而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有人会替他们做,只要在暗中操控好一切,最后他们就能顺利地拿到轮回钟,而且轻而易举就能得到,这中间还不用暴露身份。而这完成之人,便是我等,我又再一次被别人当作工具来使用了。” 凌宇思索一会儿,道:“照如此说,那这次玉惊杜玄之战,魔界对两派的攻击,都是有心人设下的圈套,这一切都是围绕璇梅发生的,看来他们这样做,便是为了夺取神器,找到开启轮回钟的钥匙,顺便消灭仙界的力量,最后引我们出现,万无一失找到此处,顺理成章得到钥匙。” 无忧点点头,不禁叹息,又对阴谋者有几分敬意,道:“说句实话,我真的特别佩服设下这一切阴谋之人,此人确实挺有能力,可以说运筹帷幄,任何事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玉惊门力量薄弱,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为了门派的长久,必会动用青冥鼎,而能真正使用青冥鼎能力的,只有璇梅,所以他们就直接针对璇梅。蓬莱仙岛一行,璇梅丢失了青冥鼎,这应该是被阴谋者拿走了,因为丢失青冥鼎,两派必生嫌隙,之后出现门派之争,伤亡惨重,于是他联合魔界之人,一举歼灭两派,而这都在他的算计之中。青冥鼎丢失,璇梅必然会被惩罚,失去仙骨的她必然不会留在玉惊门,她一定会来找仙子你,因为你是她唯一的亲人,这样顺理成章地你便重新暴露,而此时,他们则告诉我消息,我便来此,所以有了今天这一幕。” 龙辰逸道:“既然他们已经知道师姐的下落,只要拿下师姐与璇梅,就可以得到他们要的钥匙,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折呢?如果这其中出现差错,他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无忧道:“策划这一切之人很自信,他也相当信任我们的能力。他之所以要这样做,其实也是有一定顾虑的,他们对夜郎巫术和蛊毒相当忌讳,夜郎蛊毒,许多都没有解药,而且一旦染上,必死无疑,他们不敢尝试,也害怕仙子会玉石俱焚,所以才策划了这一切。他们之所以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对我们的忌惮,我们必须死,他们才会安全,他策划这一切,也是为了将我们一起消灭。” 众人惊讶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这所有的推论。 凌宇顿时大惊,面露惊恐之色,道:“不好,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岂不是特别危险?他策划这一切,既然都是为了消灭我们,那如今我等已完成任务,那他们岂不是要动手了?” 无忧忙道:“不行,这儿不能待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儿,仙子,你也不能再住在这儿了?你们还是随我等离开吧?” 此时,璇梅也起床,过来了。 恨情仙子道:“我已踏出红尘,不愿再惹上红尘风波,我就不随你们去了。璇梅尘缘未了,她还有她的事要做,玉惊之事,还有靠她解决,既然辰逸与你们是好友,那璇梅跟着你们,我也放心。” 璇梅拉着恨情仙子的手,不愿意离开。 恨情仙子道:“璇梅,你还有自己的使命,随他们去吧,我已踏出红尘,剩下的事就靠你了。不过你记住,今日离开这儿后,如若你好好修行,自有你的结果,千万别再回到这儿,这是你的命数,一定要切记。” 说完运功,将毕生武功全数传给了璇梅,并叮嘱其好好修炼。 之后收拾好东西,各自离开。 第二十五章 又一个自由阁阁主 无忧等人离开沙漠之心以后,连夜奔波,匆匆赶回天机阁,一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然而到了天机阁时,这一路上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都很清静,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危险。 虽然一路平安是好事,但这太出乎意料,无忧心中一点儿也不踏实,他害怕敌人又有什么阴谋,毕竟这次所遇到的对手,是一个可以操控一切的厉害角色。 傍晚时分,无忧安排好一切之后,独自来到池塘边上的七星亭,欣赏落日余晖,也思考一些事情。 不知不觉,又想起了东方舒羽,这场景,曾经是多么甜蜜温馨,而如今,只有独自一人欣赏这满天的晚霞。 多年前的自由阁,也有一座七星亭,那时的无忧,还是高高在上的阁主,对天下之事,不怎么关心,每天做的,便是练练功,下下棋,给山中精灵弹弹琴,那种日子,真是幸福。 每天早晨,当第一抹阳光站在地上的时候,无忧便与东方舒羽坐在七星亭里看日出,七星亭是无忧山最高的地方,最适合看日出。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说说笑笑,待太阳完全离开远方的地平线,两人取来乐器,共同奏响,谱一曲美妙的曲子。琴箫合奏,一轻快曼妙,一悠长深远,一阳刚劲足,一温柔若水,相辅相成,妙不可言。 待黄昏时分,两人坐在秋千之上,一边荡着,一边欣赏满天的晚霞,时而打趣说笑,时而吟唱小调,那场景,甜蜜之极。 如今七星亭前,唯有一人独赏,如此场景,不得不让人叹息。 看着天机阁中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练武的他们,无忧心中甚为难受,为了让他们提高自身的武功而有能力自保,并且有能力完成任务,无忧不得不狠心去折磨他们,为了练功,为了有自己独特的武学,所有人都被折磨得遍体鳞伤,虽然不忍心如此,但为了他们,也为了自己,不得不狠下心,把自己变得无情,更加残酷地折磨他们。 无忧转头,发现执念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边,也看着这落日余晖,表情依旧很淡然,冷漠之中带几分迷惘。 执念从他的眼神中知道其心中所想,不禁叹息,道:“真想不到,平日里对他们无情残酷折磨的你,原来私底下也悄悄伤怀。看着伤痕累累的他们,真让人心疼,可看到你如今这情况,更让人心疼,明明不忍心,却还要咬着牙坚持,虽然逼着他们训练,使他们倍受折磨,但最难受的其实是你。” 无忧微微一笑,道:“我哪有,我会是那种人吗?” 执念道:“骗得了别人,可你骗不了我,如果不是心疼他们,你会每天晚上等他们睡着后悄悄去看他们的伤势吗?如果不是心疼他们,你会花费精力制作效果最好的伤药吗?他们所泡澡的药,看似平常,其中却包含了贵重的药材,不仅有疗伤的功效,还有增强内力的效果,如果不是心疼他们,你会这样吗?” 无忧微微笑了一下,有些难堪,道:“没想到你对我如此上心,我的一举一动你都了解。” 各自沉思一会儿,无忧淡淡开口道:“回来多时,怎么不见尘沫姑娘?她可是我请来教他们学习乐器的,江湖行走,离不开乐器,而且以后行动,若能用乐器代替兵器,或许效果更好。” 执念道:“最近几天因为练习弹琴,还有练武,他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天机阁内的药已用完,她和洛姑娘下山去买药了,还没有回来。说实话,尘沫姑娘看似个子矮小柔弱,没想到训练起来恪尽职守,相当严厉,对他们似乎太过严厉了。” 无忧摇头,道:“这是我吩咐的,如今对他们严厉,日后行动时就少受点苦,只有现在练好了本事,才有自保的本事,只有能自保,才能去完成任务。” 执念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可你当面残酷训练,私下里却暗自伤心,这又何必,一切顺其自然,不也挺好吗?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阻止你。沙漠之心一行,想必已取得你所要的东西,接下来当如何?难道你真要利用轮回钟,让东方舒羽起死回生吗?” 无忧点头,道:“这是我目前唯一要做的,我之所以到现在还活着,之所以不惜代价寻找重生之法,便是为了救她。我亏欠了她,就一定要补偿,不计代价。我已让逝千萧准备好了一切,等结束这儿的事,我便会自由阁,那儿是她离开的地方,她的肉身魂魄都应该留在了那儿,我找遍了世间所有地方,都没找到,看来只有上自由阁,才能让她重生。” “不可啊!”执念紧张道:“你这样做是犯了仙家大祭的,仙界如今对你,已非当初那般,如果你动用禁术,让她起死回生,这违背了天规,仙界必将不会容你,你若执意做,那你就是与仙界为敌啊。如今魔界已让你自顾不暇,若再与仙界闹翻,那就是与整个六界为敌,到时候就算你复活了她又能如何,你有本事保她无虞吗?” 无忧坚定道:“我不管,就算与整个天下为敌,我也不在乎,我一定要让她复活,谁阻挡我,我就灭谁,若天下与我为敌,我就灭了天下,总之,我一定要让她重生。” 执念见状,知已无法改变,长长叹息,道:“我取名执念,没想到你的执念比我还深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始终还是放不下,你的顽固,和当年一模一样,不仅没有改变分毫,反而更加执拗了。” 无忧笑了一下,似乎是讥讽自己,又像嘲笑执念,道:“我是执念太深,然而你不也是一样吗?如果不是如此,当初你也不会执意离开,这么多年没有来往。” 这时凌宇来到亭中,道:“无忧,刚刚收到消息,最近江湖中出现了一个自由阁阁主,而且今日被长生门之人打败,并被他们带走了。” 无忧很惊讶,道:“自由阁阁主?是什么人冒充我的身份行事?这胆子也太大了吧,自由阁阁主一向是六界的一个忌惮人物,对于魔界和长生门,他们对之恨之入骨,而且六界人人皆知,自由阁阁主早就被杀死了,此人在此时假扮自由阁阁主,并以此在江湖中行走,他是找死吗?他脑子没毛病吧。” 执念淡淡地道:“他也许真的是找死,然而天底下有这样找死的吗?自由阁阁主的身份,在六界是相当瞩目的,如果明目张胆,恐怕是有心暴露身份,故意让别人发现,吸引注意力。” 无忧恍然大悟,道:“我们从沙漠之心回来,一路上很平静,我一直觉得奇怪,现在想想,看来应该是此人的身份吸引了敌人的注意,他们专注于此人,而此人对他们的威胁最大,故而暂时放过了我们。此人到底是谁,可有查到他的身份?” 无忧两眼盯着凌宇,凌宇表情有些不自在,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无忧见状,道:“看起来你是知道此人的身份,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我的身份在江湖中明目张胆地行动?” 凌宇难堪不已,吞吞吐吐道:“其实不是别人,他就是欧阳佩瑀。” 第二十六章 舍生取义 七星亭中,几人瞬间愣住了,空气也凝固,周围寂静得让人发怵。 无忧满脸的疑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且这怎么可能呢?自由阁阁主,本来就是六界中厉害的人物,而在魔兴仙堕的如今,他不仅是魔界的敌人,更是仙界的敌人,他消失多年,六界安宁了几十年,魔界也不再提心吊胆,处心积虑去除掉他,而如今他出现,必然成为魔界首要大敌。此时以此身份出现,实在不是明智之举,简直就是找死,天下谁会这么蠢,故意在这风口浪尖做这种蠢事?然而,就有人这么蠢,明明不可能,偏偏就发生了。 无忧摇着头,自言自语道:“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啊,他怎么会这样做呢?此时用这个身份,必被魔界当作头等敌人,长生门更是要欲除之而后快,他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假扮我呢?” 执念叹息,表情依旧冷淡,道:“你都执意要动用起死回生,逆天行事,天下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一切都是痴情执念惹的,你对自己认定的事,一向执意完成,执念极深,而他,是你的徒弟,别的没学会,倒是如你一般,执念极深。他对你,情义极深,虽为师徒,但彼此如知己,你失踪多年,他却从不忘记你,这份痴心,少有,这份痴情,成就了你,却害了他。唉,世间为何有如此多的痴情人,为何所有人都有执念?” 无忧打量着凌宇,道:“看你的表情,你应该一早就知道此事,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此事一定与你有关,也许这就是你故意安排的。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背着我,都做了什么?” 凌宇捋捋青丝,道:“这事我确实有责任,我的确很早就知道。当初梨云坊遇到梅砚生,也就是墨寒轩,解决好一切问题之后,我等众人便分头行事,而佩瑀,也独自离开,一个人行走江湖,而在离开之前,我与他在一起谈过一件事,当时你沉溺在伤心绝望之中,一心只想寻找魂魄,使东方夫人重生。而那时魔界已经行动,对我们已虎视眈眈,而且处处都欲杀我们。你的武功没有恢复,又身受重伤,以你的能力,无法与他们抗衡,佩瑀担忧你的安全,他怕哪一天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会被敌人追杀。我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我便和他商议,在适当的时候由他假扮你的身份,在江湖中行走,引起敌人的关注,这样你就安全了,也便于行事。我只是让他假扮身份,散播一些消息,能引起敌人的关注就可以了。我实在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明目张胆行动,也许是因为他知道了你的行踪,发现了长生门的行动,才如此行事,目的就是吸引敌人的注意,保护你的安全。” 无忧有些生气,道:“果然是你,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如今救了我,却害了他。唉,他又为什么那么傻呢?明知道很危险,却偏偏还要去做。” 执念道:“你应该感到庆幸,你身边还有如此真挚的朋友,有这么多人愿意为了你而赴汤蹈火,你该知足了,曾经的东方舒羽,梅竹二影,如今的欧阳佩瑀。能为你如此不顾自身安危,甘愿以身犯险,不愧是你的知己。为了你,他们可以放弃一切,如此舍身取义,你应该为了他们,好好活下去,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凌宇有些内疚,道:“无忧,对不起,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犯险。” 无忧长长叹息,道:“不,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们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当初如此计划,也是因为我的原因,也是为了苍生,也是为了你们的身份与责任。为了我,其实你们付出了很多,我一直以为我对佩瑀很了解,今天我才发现,我对他,并不了解,我低估了他的本事,也没看透他的心,他能这样做,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执念道:“事情已经发生,说再多也无意义,不过他此次犯险,能让你想通,也不枉然,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无忧道:“他的事暂时不用着急,他在这个节骨眼行动,长生门之人必然会想到此人与我们有关系,所以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等处理完眼前的事,我再去救他。如今钥匙已取到手,轮回钟便可以打开,长生门之人必定会前来夺去,而且会不惜一切代价。我们已经替他们完成了任务,而且我们对他们一直都是最大的威胁,所以明天,他们会倾巢而出,灭我天机阁。如果我所料不错,明天来的,恐怕不止长生门之人,仙界也许也会加入,所以明天将是天机阁有史以来面临危险最重的一天。此次战役,我要一举成名,一战成功,自由阁沉寂多年,该是时候让人们记住它的存在了。” 凌宇甚为惊讶,道:“莫非你是要公开身份?正式与六界为敌?” 无忧点点头,道:“不错,训练了他们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后的行动。明天你让他们都离开吧,我要给长生门之人一份大礼。” 无忧与两人仔细商议了对策,并安排好所有的步骤,每一步都仔细商榷,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都考虑并且解决,一切方案落定,三人方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十七章 天机阁之战 当远方第一抹阳光照射到大地之上时,黎明的曙光逐渐到来,阳光依旧灿烂,万物依旧争辉,一切还和昨天一样,时间运转,命运轮回,天地依旧生机勃勃。 天机阁中,景物依旧,然而失去了往日的喧闹,瞬间觉得没有了生机,一切死迹沉沉。 天机阁,一座偌大的天机阁,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一点儿鸟叫声都没有,天空的云彩在这儿似乎都静止了,空气也凝固。 阁门大大地敞开着,里面却没有一个人,似乎所有人都离开了,寂静得可怕。 一阵轻快的琴音响起,音律在山中来回回荡,其声悠长。无忧独自一人在阁楼外的一凉亭中静静地抚琴,双目闭着,深深地陶醉在琴音之中。琴的旁边,摆放着一个锦盒,那就是夜郎古国之宝轮回钟。 一切显得那么的静谧,虽然没有人的生机,但还是显得很和谐,琴音悠远,山谷回荡,寥寥薄雾升起,笼罩山顶,如临仙境。 突然天空几道黑气掠过,接着几道白光飞来,落在天机阁前,原来是魔界玄弄影等魔界三魔与两护法,还有长生门断冥君、龙吟、凤罄。 无忧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双手拨动着琴弦,沉醉在琴音之中,如痴如醉,好不享受。 文轩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天机阁大门敞开,里面竟然没有一人,也没有人把守站岗,只有无忧一人在弹琴,这儿像个空城。“看这情形,这儿是个空城,只有他一人,这真是怪哉,看他样子,是知道我们要来,居然如此大胆迎敌,他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他以为凭他一人之力就能阻挡我们?待我进去,毁了这儿。” 龙吟道:“等等,此事应该没那么简单,咱们大家都和此人交过手,此人的智慧极高,而且精于算计,他既然号称是天机阁阁主,必然有一定的本事,而且当年他以一人之力算计了魔界众多高手,他的实力不容小觑。如今他独自一人迎敌,以他的作风,一定会设下埋伏,我等若轻易过去,必然中了他的招。” 文轩道:“你们怎么畏首畏脚的,如今的他已不是当年的他了,我们交过手,他的武功已不如当年,而且他不是中了蛊毒吗?现在的他不是我们的对手了。难道你们不怕他使的是个空城计吗?” 玄弄影折扇轻摇,往周围仔细观察,道:“不然,此人精于算计,谋略也是相当的高深,空城计这种伎俩,他不会使用,而且你看他神态自若,毫无紧张心虚感,他面前所放的,乃是我等所要的轮回钟,他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如此显眼的地方,这显然是用计骗我们过去,他以自身为诱饵,此招确实厉害。而且两边山壁之上,刚刚我看到树木摇动,你们再听听,这儿的周围都没有一声鸟叫,这太不寻常,所以周围一定有埋伏,只要我们过去,必然中招。” 断冥君甚为不解,觉得是众人太过谨慎了,道:“我看是你们多心了,这儿看起来一切正常,而且当年诸葛武侯击退司马懿大军,用的便是此招,我们万万不能被他的计谋迷惑了。” 玄弄影道:“不,你们还是不了解他,此人谋略极高,空城计早已是家喻户晓,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用呢?如果是空城计,那他就没必要将轮回钟拿出来,兵法上说实而虚之,虚而实之,虚虚实实,乃用兵之道也,他如此明显,不过就是为了诱敌深入,进而歼灭我们。” 文轩道:“那如今我们该当如何?难道就一直等下去吗?如果真如你所说,周围有埋伏,那我们在这儿岂不是很危险?” 玄弄影微微一笑,道:“放心,我们现在还很安全,他之所以不动手,是时机未到,他在等时机。” 话音甫落,数道白光飞来,落在几人旁边,原来是仙界几个门派之人,有悯生,枢衡,离景,冥荒,开阳等五个门派,众人面露凶光,来势汹汹,看来是来者不善。 司空济桓见魔界与长生门之人没有动作,知道事情不简单,见无忧独自一人抚琴,感到甚为疑惑。 天机阁阁主的事迹,虽然过了多年,但那些场景,如今还历历在目。当初他凭借一人之力,将天机阁发扬光大,名声赫赫,仅一年时间,天机阁便成了天下一大组织,其弟子遍布各地,所搜集的信息,完全正确,就算是最秘密的事,他也能知道。 当年魔界实力强大非常,然而在他的算计之下,实力大减,凭他一人的本事,更是灭了魔界众多高手,从此,天机阁一夜成名,他也成为了六界中的焦点人物,六界之人,对之是忌惮不已。 虽已时隔多年,但人们再次提起谈及当年之事,心中还是有几分忌惮。 月曜仔细看了周围环境,然后上前两步,望着无忧,微微一笑,道:“几日不见,阁主依旧如当初一般,心机深沉,怎么,今日也准备用这小小空城计来阻挡我们吗?这等伎俩,一眼就能看穿,阁主何必自找麻烦,我们的来意你也知道,还是请阁主将东西交出来吧,这样免得伤了和气。” 无忧没有理他,依旧闭目弹琴。 司空济桓见状,有些愤怒,道:“我等好言相劝,希望你能识相,与仙界为敌,没有好下场,交出东西,我等不为难你,否则,仙界必让你碎尸万段。” 无忧还是没有说话,没有将之放在眼里。 歌肃清知道事情不妙,一脸和气,道:“阁主,仙界的规矩你应该知道,万千生灵,都有其命运,生老病死,乃是自然循环之理,生而死,死转生,这是天道,也是天规。阁主想要死去之人,起死回生,乃违背了天规,违背了天道,阁主若违背了天道循环,一切必将陷入紊乱,那是会天下大乱的。自然之理,循环往复,既然有生,就必然有死,如果只生而不死,那又如何轮回转世?如果阁主执意如此,人间将也受到毁灭性的灾难。我等来此,是希望阁主交出轮回钟,切勿执意破坏天道。若阁主一意孤行,必将与整个仙界为敌。” 无忧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众人一眼,没有说话,依旧弹琴。 月曜收起折扇,脸上浮现得意笑容,往天机阁中而去,刚走两步,琴声一变,一阵强大之力将之震退,脸上顿添新红。 第二十八章 天机阁之战(二) 平和的琴音,突然变调,瞬间一阵强大的气波铺开,化为几道锋利的剑气,月曜顿时被震退,脸上顿添新红。 ≥≦ 众人大为吃惊,心中不禁忌惮几分,再看无忧,依旧弹琴,琴音又变得平和。 月曜心中甚不是滋味,愤怒不已,一下定决心,顿时再提元功,折扇剑气腾腾,随即出招,又是极招对抗,知对手能力极强,出手不再试探,再加上之前的面子问题,一出手便是夺命之招。 无忧拨动琴弦,阵阵剑气杀出,不留空隙,极招相对,双方实力相当,一时难分高下,战事陷入胶着。月曜再提元功,功力顿时猛增,又是极招出手,周围白光闪闪,剑气横飞,无忧手指一挑琴弦,琴音顿时化作剑气,极招相对,四野沙尘翻飞,胜负顿现。月曜被剑气所伤,震退数步,心脉被损,一口鲜血喷出。 众人皆面露惊容,眼神中多了一丝恐惧。 玄弄影道:“好一个天机阁阁主,才数日不见,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功体也大有提升,以琴音化剑气,而且攻击力极强,果然是高手,难怪敢如此肆无忌惮。” 司空济桓不以为然,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区区雕虫小技,竟敢如此放肆!”说着长剑已出,身子在空中一旋,长剑顿时幻化无数剑影,逼向无忧。 无忧琴音一变,无数剑气回击,司空济桓难以前进,无法接近无忧。 司空济桓剑势一变,又变新招,怒火冲天的他剑风狠辣,极招逼向无忧,无忧以琴音回击,二人皆被震退。司空济桓功力深厚,剑法出神,剑气更是不同寻常,无忧虽用琴音挡下其剑气,不想其剑气还是弄断了自己的一根琴弦。 司空济桓见状,随即再次猛提元功,极招攻击无忧,无忧运功,提掌相挡,两人皆退,各自负伤。无忧因旧疾在身,伤势挺重,口吐鲜血。 司空济桓叫上各派掌门,一起出招,攻击无忧,这时周围山壁突然飞出几支箭,箭势不同寻常,挡住众人一时攻击,众人欲再出击,突然一阵琴音传来,化为无数剑气,众人不禁后退,虽极力回击,但还是被伤数处。 “衣袂飘飘,侠骨骄傲,七弦正气破邪魔,不让分毫。孤影潇潇,琴韵自豪,玄清三诀出,震彻万里云霄。” 一阵响亮的诗号传来,震彻山谷,接着一衣袂飘飘的公子,抱着一琴,从天而降。众人定睛一看,此人正是上官慕箫。 上官慕箫望着众人,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道:“哟,今日什么日子啊,仙魔两界居然都出动了,而且来的都是各派有名的代表,哎呀,我真是增长了不少见识。只是堂堂仙界之人,居然同时欺负一个凡人,真是有损颜面啊,而且还联合魔界之人,仙魔两界难道都合好了?” 玄弄影笑了一下,道:“哟,几日不见,想不到你口才见长啊,只是不知道今日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你老是坏我好事,你究竟是什么人?” 上官慕箫道:“我嘛,不过是一个普通凡人,只是看不惯尔等作为,故而为凡人讨点面子,既然仙魔之人都瞧不起凡人,那我就做点大事,让天下惊讶。倒是你,几日不见,你依旧如此心狠手辣啊,当初才灭了杜玄玉惊两派,怎么,今日又准备来灭天机阁?” 玄弄影心中略有顾忌,没再说话。 上官慕箫望着司空济桓,道:“听闻悯生门乃仙界八大派之,各派皆以之为楷模,杜玄玉惊被灭,司空掌门居然不闻不问,不仅不问,如今还与魔界之人联合,来灭天机阁,难道这就是仙界的作风?魔界危害人间,欲争霸六界,成为霸主,仙魔应是水火不容,魔界如此恶行,司空掌门居然不管,反而来兴师动众,来灭无罪的天机阁,真是让人失望啊,如此仙界,灭了也不稀罕。我真不明白,魔界想毁天下,而天机阁不过想要重生一人,仙界就放下魔界,而来攻击天机阁,这是何道理?如此,天理何在?” 司空济桓大怒,道:“臭小子,你不过一个普通凡人,一个低贱的凡人,有什么资格评价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高贵的神仙,好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仙,满嘴仁义道德,时时仙界天规,说什么为了天下苍生安宁,你扪心自问,你所做的事情,难道真的都对得住天下吗?” 无忧上前两步,望着司空济桓,道:“我一再忍让,你却苦苦相逼,好啊,既然今天你兴师动众而来,那咱们就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今天,我不仅要利用轮回钟起死回生,还要灭了你仙界,谁敢挡我,我就灭谁?” 第二十九章 隐忍之怒 天机阁之外,仙界、魔界以及人界的战争愈演愈烈,前所未有的大战一触即发,一旦全面开战,不死不罢休。 仙界与人界的纠纷,本就难以厘清,再加上上官慕箫的参与,更是激烈非常。 无忧对仙界,一直心存不满,而如今因为上官慕箫的加入,仙界之人更是无所畏惧,嘲讽更甚。无忧心中隐忍多年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无忧两眼怒火,望着司空济桓,道:“想不到堂堂仙界有名的司空掌门,修行了多年,居然没修出什么,这些年清闲享乐的日子,乐得把自己都忘了。凡人,低贱的凡人,不知你这位高高在上的神仙再没有成仙之前是什么?那时的你身份究竟有多高?乐而忘本,你以为这些年以仙家身份自居,就能改变自己的本来面目吗?就能逃脱现实,成为所谓的神仙吗?高高在上的司空掌门,别忘了,你也是凡人出身,而且是低贱的凡人,并且是凡人中最下层的凡人,无论你怎么伪装改变,你永远无法改变这个现实。” 司空济桓被抓住把柄,无话可说。 无忧望着众人,道:“还有你们这些成天高高在上,自以为很尊贵的神仙们,你们的出身难道真的很高贵?难道真的比凡人高贵吗?不见得,据我所知,你们之中很多人都是从凡人修炼而成神仙的,还有些是从灵兽修炼而成仙的,论起出身,你们比我这低贱的凡人高不到哪儿去,有些还不如我。一个出身与凡人相同,甚至比凡人还不如的人,居然说凡人是低贱之人,真是可笑。” “修成神仙又如何?若不修心,即使成了神仙,也只是低贱的神仙,无法摆脱本身的身份。你以为你们神仙很了不起吗?你以为做了神仙就可以主宰别人的生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就凭你们这点水平,还自称身份高贵,真不知羞耻。凡人是低贱,可要是没有凡人的供奉,你们神仙还能活下去吗?若凡人联合起来造反,你们神仙还能如此清闲自在?告诉你,没有凡人,就没有你们神仙,之所以有了凡人,才有你们神仙的存在。” “玉帝如何,所谓的六界之首,高高在上,可他,也只是一个凡人之躯,他有什么了不起?身为神仙,却只知道贪图享乐,只知道顾及仙界之危,不管人间百姓的死活,如今仙界人间大祸临头,可他呢,封闭天庭,只管提升自己的修为,百姓的生气,从来不问,像这样自私之人,有什么资格做六界之主,还天天受人们的供奉?正管的不管,天天只知道天规,如此昏庸之主,难怪魔界兴起,这样的六界之主,也该是时候换了。” 无忧轻缓一下心情,道:“再来说说你们这些神仙,身为仙界各大门派之首,却不思如何提高门派之荣,反而勾心斗角,玩弄心机。告诉你们,天机阁既然称天机阁,就自然能窥探天机,六界之事,都瞒不过天机阁,你们所作所为,我一清二楚。既然你们兴师动众,想来治我之罪,好啊,那咱们就来说说各派之罪,难道你们就真的问心无愧?难道你们真的就一点儿罪都没有吗?不是要治罪吗?谁想开个头?” 无忧见众人没有开口,转眼望着司空济桓,道:“司空大掌门,杜玄玉惊之难,导致两派损失惨重,几乎灭绝,身为八派之首,难道你就没点责任吗?若不是你苦苦相逼,灵晓师太也不会上杜玄,两派也不会发生互相残杀之事。八派乃同气连枝,加上如今魔界兴起,告诉你,八派若灭其一,那仙界被灭的日子也不远了。杜玄玉惊之惨案,你脱不了干系,比起仙界安危,比起天下苍生,我作用起死回生之法救人,虽违背天规,却不至于让仙界人间灭亡,算起来,你才是真正的罪人。” 司空济桓恼羞成怒,正要出手,上官慕箫古琴一举,手指按住琴弦,司空济桓知道其本事,未轻举妄动。 无忧接着道:“怎么,恼羞成怒了?别急,也别发火,既然敢做,就要敢当,这才是神仙该有的风格。你身为神仙,身为八派之首,可你却只顾自己的利益,不顾同门生死,更不顾苍生的性命,苍生供奉你,可你视他们如草芥,如你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却还高高在上、大言不惭说自己是为苍生的神仙,真是丢尽神仙的颜面。” 无忧环视一下周围的环境,嘴角微微上扬,道:“既然谈到杜玄玉惊两派之难,就必须要谈到事情的起因了,一切阴谋也该是时候结束了,躲在暗处的朋友,请现身吧,能以一人之力,而灭两大门派,该是时候让我见见真面目了,如果我所料不错,我们也许是老朋友。” 第三十章 不想见到之人 曾经的一切过往,那些不堪回首之事,还有一生不想再见到的人,在人、仙、魔三界的战争中,一一浮现。为了利益,为了权势,也为了私仇,为了报复,都在算计,想在这场争夺之中,获得自己所想要的东西。 一个身穿黑袍、面带黑纱之人从不远的一个隐秘角落走过来。其步子稳健,精神抖擞,看其状态,很是年轻。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位神秘客的身上。 神秘客衣袖一挥,望着无忧道:“天机阁阁主果然不同凡响,能凭一丝风吹草动便能判断是否有人躲在暗处,此等听力,确实让人惊叹。常听人说阁主是个人才,今日一见,确实如此。面对六界所有高手,面不改色,思路清晰,而且还敢开口随意谩骂,六界之中,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了。” 上官慕箫微微一笑,点头而道:“恩恩,忙活了这么久,终于听到几句大实话了,看来阁下是个明白人,而且很有眼光,天机阁阁主确实如你所说。” 无忧面色如常,道:“蒙面出来,看来是不想让人知道身份,然而既然当初都做了,又有什么可怕的呢?阁下今天能冒着危险来这儿,想必也是谋划好了的。既然都想好了对策,还怕别人知道身份吗?杜玄玉惊之仇,你该给我个解释了?” 上官慕箫有些不解,道:“莫非此人就是屠尽杜玄玉惊两派的凶手?” 无忧轻轻点头,道:“不错,如果我料的不错,这面纱之下,一定是我非常熟悉的一张面孔。” 神秘人略微有些紧张,眼神突然间有些迷惘,转眼又变得坚定,看来他已在心中盘算好了。他轻轻揭下面纱,面纱之下,是一张年轻俊美的面孔,生得很是清秀。 在场之人对此人很是陌生,没什么反应。 无忧表情依旧,似乎心中已然料到神秘人的身份,虽然已经料到其身份,但无忧的眼神之中,也略有些惊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轻声道:“真是想不到啊,虽然料到是你,可我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九百多年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而且还出现在这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痴心不改,魔心不变啊,好师弟。” 原来这位神秘客乃是无忧在自由阁时收的弟子,无机子,当年因为其邪念过重,魔心不改,屡屡做一些有违自由阁规矩和损害苍生之事,无忧只好将之逐出自由阁。也是因为这件事,自由阁脸面被丢尽,无忧心中有愧苍生,便从此以后再也不收徒弟。无忧收弟子,待人平等,不愿以身份压低他人,故而和门下弟子以师兄弟相称,显得亲切。 无机子很是惊讶,面露惊诧之容,道:“你究竟是谁?” 无忧道:“我究竟是谁,这个问题恐怕不只是你一个人想知道,在场之人中,应该有很多人也想知道,也十分怀疑我的身份。躲了这么久,避了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出现了,这样也省得某些人整日提心吊胆。我,是一个令很多人望而生畏,甚至十分忌惮之人,对于我的出现,有些人就像做噩梦一样,我就是你们一直以来认为已经死了的自由阁阁主萧朔梦滢,而这天机阁,是百年前我亲手所创,它的前身,便是已经消失百年的自由阁。” 在场之人,瞬间惊诧非常,脸上的那种惊讶与恐惧,无法形容,毕竟曾经的自由阁阁主,威震六界,虽少出江湖,却威名遍布六界,天下之事,没有其不敢的,只要有人算计他,后果不堪设想。无忧消失百年,六界之中有心之人,清静了百年,不用再提心吊胆,如今再次出现,让人惊恐万分。 无机子一脸的不愿,道:“真是想不到,居然会是你,消失了上百年,人人都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没死。” 无忧道:“怎么,我没死你似乎很失望?原来在你的心中,你是如此盼着我死啊,你好歹也是我的徒弟,就这么盼着师父死吗?如果这样你就失望,那令你失望的事还很多。” “师父?哈哈,从离开自由阁的那天起,你我就再也不是师徒,你我之间,只有仇恨。告诉你,这些年我一直盼着你死,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真正出人头地。没想到你居然没死,不过不要紧,今天你没那么幸运了。你没死,我虽然很失望,不过最失望的,不是我。”无机子道。 无忧道:“是啊,当然不是你,你虽盼着我死,可你没本事杀我,你没有这份自信。如今失望的,而是自以为武功很高,能杀死我之人,而且他相信,一出手我便没命,只是可惜,他算计的,是我萧朔梦滢。今天,该来的也该来了。” 此时天空一道极强的白光掠过,接着出现一个翩翩公子。他正是长生门之主灵异公子。 第三十一章 灵异公子 一袭灰黑色长衣,上绣墨金勾勒的龙腾万里,镶嵌着无数碧绿发光的宝石,一双墨色流金绣边的靴子,隐隐泛着光芒。头上一顶龙形墨冠,正中镶嵌着一颗闪闪发光的玛瑙,腰间挂着一块龙形玉佩,看其玉质和颜色,是一块上等的古玉。手中一把灰色折扇,上绣着金色飞龙。那一双泛着淡绿色微光的眼睛,深邃难懂,给人一种无尽的迷茫。一身高贵气派之容,一看就知道其身份不是等闲之辈,他正是长生门之主,灵异公子。 灵异公子打量着无忧,微微点头,道:“不错不错,虽然穿着平凡,看似平民无疑,然而一身傲骨及高贵的气质,确实是自由阁的阁主。” 无忧望着灵异公子,道:“见到我,你似乎有些失望嘛,当年一心想要杀掉我,可没想到我却还活着,既然当初没能杀死我,那当年之仇,今天该了结一下了吧。灵异公子,当年你信誓旦旦,布好计谋,待我去魔都找绝尘宇之际,对我自由阁之人大肆屠杀,使我失去了接应,好个精明之人啊,料到我去找绝尘宇,必然会两败俱伤,到时候你再出手,必然能灭了我,也能顺势灭了自由阁。” 灵异公子微微一笑,道:“不错,计划确实是这样,果然是自由阁的阁主,我们不过才交过一次手,今天也只是第三次见面,你居然就能认出来,确实不凡,眼力着实厉害。当年待知道自由阁之事后,我便料到你会上魔都报复,以你高傲且善良的性格,你不会让人跟着你,自由阁之人要想帮你,便是接应你,而我便抓住时机,将之灭掉,断你后援,只是没想到途中发生了变故,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死了,但可以肯定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帮你,我的目的达到了。后来你从魔都回来,正如我愿,被我所灭,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用自己的性命为自由阁设下结界,你一死,自由阁结界打开,从此消失,我已无从进入。我更没有想到的是,你被我等三人打中天灵盖,居然没有死。” 无忧道:“好啊,我避世而居,从来不想沾染红尘俗世,可最终,却屡屡被人算计。” 无忧转头望着无机子,道:“别人算计我就罢了,没想到你也算计我,真是可笑啊,我教了你所有的武功,把我的本事都教给了你,可最终你却用我教的武功来算计我,而且还成了我的致命点,真是可笑,可笑之极啊,也许真是我自作自受吧。当初一念善心,收你为徒,传授你武功阵法,想让你有所成就,可你却魔心不改,总是做违背六界和平之事。也是我痴心,自欺欺人,总以为你会慢慢变好,早知道就废了你的武功,那我也不会有这一劫了。” 无机子道:“可惜,你永远不会有机会了。” 无忧轻轻一笑,道:“噢,是吗?你以为今天你就有机会杀我了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只不过不愿意相信罢了,你以为自己这些年做的事都很隐秘,都没人知道吗?” 无机子有些不信,但眼神之中显出一丝惊恐。 无忧道:“当初在自由阁,为了一探魔界与仙界的动向,以及未来六界之势,我动用上古之阵来一探天机,可我发现我的功体被人用奇阵锁住了,我废了好大劲才打开,而我也因反噬而受重伤。天底下能用这种阵法的不多,而且能知道我生辰八字及命理的,也只有你了,从那个时候起,我便已知道你的存在了。还记得竹清知府之死吗?他死在七星针之下,而这七星针,乃是东方的独门暗器,她已死多年,她的独门绝技为什么还会出现?当时我实在想不明白,直到后来我才想起来,当年你在自由阁学武时,曾经东方教过你几招武功,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你学了一点她的独门武功,所以我断定,那个人就是你。还有玉惊门的璇梅,你将之打下悬崖,后来我找到了她,她见到我使用的武功很奇怪,顿时就认为我是杀人凶手,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打伤她的人,使用的武功与我相似,世间恐怕也只有你懂得我所使用的武功了,所以我早就知道了你的存在。你算计了我这么久,屡屡想致我于死地,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对你动手,便是等你来找我,只有当你觉得自己有十足把握时,才是我出手的真正时机。” 无机子不屑地笑了,道:“是吗?今天这架势,你觉得你还能胜?你觉得自己还能活着离开这儿吗?” 无忧道:“怎么,不相信?你可以试一试,别忘了,我是自由阁阁主,当年能凭一己之力击退各方战乱,让六界得以和平,今天也一样可以。” “哈哈哈哈,傲骄的语气,不可一世的志气,这等傲慢,这等自狂,确实是我所认识的自由阁阁主。” 话音刚落,从空中徐徐落下一个一身淡黄色长袍、手执羽扇之人,面若桃花,美丽之极,一眼看去,真是一个绝世佳人。他正是魔界的魔君绝尘宇。 第三十二章 不同的心机 仙魔两派中位高权重之人,为了一个起死回生的轮回钟,纷纷来到了天机阁,一场旷世之战,即将拉开帷幕。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盘算,而最终目的,都是杀死最自己威胁最大的人,让自己获得最高的利益。 而隐藏身份上百年的无忧,在如此危机关头,揭露了自己自由阁阁主的真实身份。目前的形势,虽然很是严峻复杂,对自己极为不利,然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这是很正常之事,只要是有心之人,都会趁此机会来灭掉自己,这些他早就想到了。此时公开自己的身份,虽然很是危险,然而这也是一种算计。 无忧微微抿嘴,道:“好嘛,为了一个起死回生的轮回钟,将隐藏在暗处的所有人都揪出来了,看起来,我挺受人重视啊,看今天这架势,该来的都来了。” 绝尘宇冷眼瞟了一眼玄弄影等人,玄弄影几人瞬间心惊胆战,不敢正眼看之。绝尘宇道:“既然阁主是要用轮回钟让东方舒羽起死回生,那本尊今日在此表明态度,谁要是敢来阻挡阁主施法让东方重生,就是与我绝尘宇为敌,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谁敢阻拦,我必灭之。” 泽熙真人两眼发怒,道:“绝尘宇,你休要猖狂,你魔界作恶多端,早就该被问罪,今日既然你要与违反天规之人沆瀣一气,那我等就连你一起除掉,省得日后苍生受罪。” “哈哈哈哈,泽熙真人好大的口气啊,就你仙界如今的能力,能阻挡我吗?我绝尘宇的手段你清楚,我向来不管各界之事,也不想去惹这些事,但是今天,谁要是阻拦她的重生,我就灭谁,如果不相信,你可以试一试。” 上官慕箫道:“魔君,这些仙界之人。还是交给我对付吧,既然他们一直都瞧不起我这样的凡人,那我今天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凡人的厉害,就这几个修为不到家的仙家,不值一提,你还是去管管你魔界的事吧。” 绝尘宇两眼发怒,直盯着玄弄影,道:“玄弄影,我将魔界兵权交给你,你就是如此用兵的吗?我给你说过,不准私自出兵,而你,竟然背着我带兵去攻打杜玄与玉惊,如今又联合长生门之人,攻打天机阁,你是不是总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玄弄影两股战战,心中恐惧不已,道:“魔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魔界的千秋大计,从来没有半点私心。既然魔君不愿意得罪人,那所有的罪名就由属下来承担,只要能让魔君统领六界,那即使属下死了,也在所不惜。” 绝尘宇道:“我不需要,我要的东西,我自己会去争取,区区一个六界之主,我不在乎。魔界如今既然是我为主,那一切就得听我的号令,谁敢违背,我必灭之。” 灵异公子得意一笑,又似乎带有一丝嘲讽,道:“想不到堂堂魔界之主,贵为万魔之尊,居然不参与六界的争夺,而且还阻止属下行事,这真是奇闻。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如当初一样,一点儿也没有改变。玄兄,同为魔界四魔之一,没想到你的地位如此低下,处处为魔界千秋大计着想,到头来却没有人领情,真是不值得啊。” 绝尘宇道:“灵异公子,你少在那儿挑拨离间,你的心思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的野心比任何人都大,和你联合,不过是替你完成你的梦想,我等不过是一颗棋子。和你联合,注定没有任何意义。” 绝尘宇瞟了一眼玄弄影,几人便离开了。仙界之人见识过上官慕箫的武功,如今又有绝尘宇加入,实力非凡,不敢轻易动手。 月曜虽性格高傲自大,然而见眼前形势,又深知无忧当年实力,时隔多年,虽然不知道其还有多少实力,然而仅凭当年之威,就足以让人胆寒。再加上魔界魔君绝尘宇,此人虽很少出手,然而其武功极高,不然当年无忧亲上魔都找其报仇,他不可能没事。上官慕箫看似平庸,然而其琴音的造诣非比寻常,三大高手联手,实力不可小觑。再加上让人心有余悸的寒冰神剑,更是不敢轻易出手。 无忧望着仙界众人,道:“如今魔界都走了,怎么,你们还不想走吗?难道你以为凭你们几人之力,也想阻止我?告诉你,别再逼我,当年算计自由阁之事我还没找你们清算呢,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东方之死,与你们仙界脱不了干系,我奉劝你们好自为之,别太欺人太甚,否则当我清算一切的时候,将是你等大劫来临之日。” 月曜在司空济桓耳边嘀咕几句,司空济桓道:“好,今日就暂且放过你,不过你记住,只要动用轮回钟而让死者起死回生,就是触犯天规,到时就是与整个仙界为敌,无论你走到那儿,仙界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着带领仙界各派之人离开了天机阁。 第三十三章 逆转 天机阁前,原本浩浩荡荡的问罪大军,因为突然的变故,加之精心的布局,以及言语的战争,如今已只剩下长生门之人。 无机子见如此状况,心中愤愤不平,很是不爽,原本以为可以趁仙界问罪之机,加上魔界之助,而灭了天机阁,不想无忧几句含有心计的话语,竟让仙界之人知难而退,更没想到魔君突然现身,帮助天机阁。如今当世三大高手联手,要想胜出,恐怕很难。 无机子心知此战若不动手,恐怕以无忧的心机,必然会让长生门离开,于是双掌运功,准备攻击无忧。 此时突然一掌强大的掌力飞来,将无机子震退,接着棋子如雨点般飞来,直攻击无机子,无机子虽极力躲闪,然而暗器如雨,出其不意,让人防不胜防,躲闪不及,不一会儿,已被棋子打伤。 此时凌宇与执念从两侧山壁飞出,落在无忧之旁,三人各站一方,形成一个三足之势。 无机子知两人武功极高,于是之专心对付无忧,双掌再次运功,准备启动命理阵法,封住无忧武功,不想阵法刚刚启动,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阵法中迸发,无机子瞬间被反噬,口吐鲜血。 无机子一脸茫然,不知是为何故,两眼满是疑惑地望着无忧。 凌宇捋捋青丝,道:“怎么?不明白?其实很简单,你的伎俩我们早就知道了,当年你已用过一次了,同样的伎俩你以为对我们还有用吗?你总喜欢躲在暗处伤人,怎么,又想故计重施?还想用挑起杜玄玉惊之计来对付我们吗?” 无机子有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凌宇道:“就你那点心思,还想瞒住我吗?我虽不是什么高手,但经营天机阁多年,从你最近的行踪,不难猜出。你挑起两派冲突,不过是为了夺得神器,趁机灭掉两派,然而这种手法也太卑鄙无耻了,暗中出手,激化矛盾,从而引起并派之争。如果我所料不错,青冥鼎现在应该在你手里吧。” 无机子道:“不愧是他看重的人,心思果然缜密,不错,一切都是我所为,青冥鼎确实在我手里。然而你今天就算伤了我,你以为你们能安全离开这儿吗?” 无忧微微怒道:“我安不安全倒是未知数,而我即使腹背受敌,也同样有能力杀了你。你的武功乃是我所教授,你知道我的软处,同样我也知道你的致命点。我这人有一种爱好,就算是自己的武功,也必然会想出破解之法,尤其是我教给你的武功。当年你用我的命理为基础,特意创出阵法来封印我的武功,让我在那次运功之中伤了心脉,从此之后我便留心此法,所以我三人特意用这个阵法来对付你。我好心教你武功,可你却用这武功来算计我,你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已丧尽天良,人若不除,天必诛之。” 无机子望了望灵异公子,道:“灵异公子,如今一切都看你了,他的心脉早已受伤,武功不如从前,你现在出手,必然能除去心腹大患,夺得轮回钟。要想杀他,今日是最好的时机,错过了今日,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而且你和他,乃有深仇大恨,他必会想方设法除去你,以报当年之仇。” 无忧轻轻舒缓一口气,道:“你果然挺会挑拨离间啊,只可惜你永远不懂得人心,你虽处处算计我,可你又何尝知道我心中的谋划?你能算计我,难道我就不能算计你吗?没错,我现在心脉之伤已无法痊愈,武功比之当年,相差甚远。然而即便如此,总有人会忌惮,若没有点筹码,我今天敢如此明目张胆吗?如今寒冰神剑已重新归属于我,而麒麟与九头神鸟,也已回归,玄天十三诀你应该清楚,而自由道诀你曾经领教过其中几式,这位执念道兄,你清楚其来历,道诀之威,天地同撼。” 无机子知道其所言非虚,玄天十三诀,乃靠上古灵兽之灵气而成,威力非凡,如今灵兽回归,武功威力更是强大,而道诀更是非同寻常,借天地万物之灵,而成道之最高境界,人道合一,从而以自然之力,演变而成无上道阵。 灵异公子考虑一下,当年之事已让其心有余悸,如今又出现几大高手,想杀之已是不可能,看这儿的架势,无忧必然安排好了一切,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如今局势对自己并非有利,权衡一时,道:“不愧是自由阁的阁主,当年没能杀死你,是我等太高估自己武功,你果然善于算计,今天之事,于我已无利,我就暂且放过你。不过日前我抓到一个自称是自由阁阁主之人,看起来他与你应该有极大关系,三天之后,我在长生门等你,要想救他,就拿轮回钟来换吧。到时我恭候阁主的大驾,记住,如果到时候我见不到轮回钟,那他的命我就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了。” 无忧大怒,道:“真是卑鄙无耻,居然用这种办法来夺去轮回钟,我告诉你,如果他若伤了一根汗毛,我就是倾尽自由阁所有,也必然会灭了你长生门。” 灵异公子咧嘴一笑,得意非常,那笑容,意味深长,让人琢磨不透,带着无机子离开了天机阁。 第三十四章 情敌的情谊 一场来势汹汹的战争,看似灭门之祸,不死不休的较量,转眼之间烟消云散,天机阁,又变成了当初平静之地,一切回复如初。 无忧望着绝辰宇,绝尘宇也注视着无忧,两人就这样对视,没有任何话语,眼神之中,似乎是无数的交流,百年来想说的话,全数倾诉。无语的交流,看似无趣,却是最为用心,也最为真诚。 曾经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之灭掉,以泄心中失去挚爱的痛苦与悲愤,曾经,为了爱的人,独自上魔都,挑战万魔,两人之间,不惜用武力解决一切,唯有一死,方解心中之恨。而如今,两双眼睛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仇恨,流露出来的,是百年的挂怀,是埋在心底的思念与关心。两人的眼中,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愫。 曾经的情敌,因为喜欢同一个女人而成为了朋友,后来因为挚爱的死而成为了仇人,如今,因为所爱之人的重生,使得仇人又变成了当初要好的朋友。 几百年的交情,虽然是情敌,可两人最为熟悉彼此,这么多年的相交,彼此都熟悉了彼此性情。因为当初爱上同一个女人,两人成了情敌,而因为她,两人变成了朋友,虽然最后东方选择了无忧,而放弃了绝尘宇,然而绝尘宇对两人,真心祝福,只要两人有约或要求,即使冒再大的风险,他也一定会答应,三人之间,成了一种十分和谐的关系。 绝尘宇轻轻摇着手中的羽扇,面带微笑,眼神略带欣喜,道:“这么多年来,你终于原谅我了,也终于肯相信我了。从你的眼神之中,我没有现一丝恨意,看来你相信我了,我对她的情意,始终不会改变,既然当初她选择了你,我无怨无悔,我不会有任何想法,只要她能开心幸福,我都同意她的选择,所以我不会恨她,也不会恨你,我对她的爱,一直没有改变,所以我不会杀她,我也没必要杀她,我更舍不得杀她。” 无忧道:“从现在生的事情来看,你确实没有杀她,也不会杀她。经过这些事,我也算彻底看清楚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年幸好没有造成大错,否则今日追悔莫及。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错了就是错了,没有理由解释,对不起,我诚心向你道歉。” 绝尘宇道:“你能明白所有事,如今知道也不晚,我对此事也多次调查,然而始终没有结果,从如今仙界的种种奇怪表现来看,这其中一定有蹊跷,也许她的死亡,与仙界之人绝对脱不了关系。” 无忧道:“谢谢你,没想到你居然会出手来帮助我退敌,实在是太感谢了。” “你如此而做,就是为了让她重生,我一定会帮忙,只要她能重生,我一定支持你。如今你已与这节为敌,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无忧道:“如今之计,便是让她重生,你有什么计划?” 无忧道:“回到自由阁,一切重新开始,你陪我一起回自由阁吧。这么多年,好多时间没有去参观。” 绝尘宇道:“不了,我还有其他的事,自由阁,待有空时再去吧。咱们就此别过了,有缘再会。”说完离开了天机阁,无忧带着上官慕箫等人,也回自由阁了。 第三十五章 促不及防的变故 话说绝尘宇自离开天机阁之后,便往九绝宫方向走去。 一路之上,心中都在思考天机阁的变数,觉得其中有些地方似有蹊跷,用觉得不对劲,但是一时又无法发现。 一路思索,不觉已至半道,正思索之际,猛听得有人叫唤,忙抬头一看,正是玄弄影等人。 绝尘宇上前,眼中带有几丝怒意,道:“玄弄影,你身为魔界四魔之一,我对你极其信任,将魔界大军全部给你指挥,可你呢,为了你自己的野心,欲吞并六界,成为一方霸主,你以为要攻打仙界与人间是那么容易的吗?你居然还去找长生门的人合作,而且还去招惹天机阁,你可知道长生门的人都是什么人?他们的野心你可知道?天机阁的实力你又知道多少?惹上天机阁,以后绝对没有好日子过。我给你说过,不准私自用兵,可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你是不是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玄弄影道:“魔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魔界,这么多年,魔界被仙界以及人间欺负,处处受压,屡屡遭到凌辱与屠杀,魔界子民被他们欺负了这么多年,难道我们不该反击吗?他们如此瞧不起我们魔界之人,无论我们做什么,他们都认为是错的,既然如此,索性就灭了仙界,让我魔界一统天下,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被人虐待的滋味,我做的,都是为了魔界子民,难道这也有错吗?魔君你忍了这么多年,可仙界对你又如何?还不是认为你是大魔头,处处针对和欺负你,你虽心存善念,可在他们眼中,你永远都是无恶不作的魔头,是人人得而诛之,他们从来不会正眼看你一下,难道你真的忍心如此受人欺凌吗?” 绝尘宇道:“够了,别再说了,我有我的原则,我说不能用兵就不能用兵,我现在还是魔界之主,既然你们奉我为尊,那一切就得听我的命令。” 玄弄影知道违背命令的后果,只好低头应允,他走到绝尘宇身边,趁其不备,突然手掌运功,元功瞬间提升至最高境界,一掌击在绝尘宇的背上。 绝尘宇促不及防,顿时一口鲜血喷出,身受重伤,他两眼疑惑地望着玄弄影,心中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始终不愿意相信,他会向自己出手。“这,这是为什么?” 玄弄影冷笑,道:“你还是太年轻,也太单纯,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想杀你,可是你呢,一再破坏我的事,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魔界,都是为了你,可你呢,永远不领情,总认为我做的是错的。你与我魔界最大的敌人成为了朋友,这是对魔界的背叛,你的所作所为,已没资格再做魔界之主。既然你不同意我的做法,那我也没必要留着你了,我效忠了你这么多年,也足够了,魔界统一六界,是必为之事,为了魔界的大业,你必须死。” 绝尘宇心中懊悔不已,恨,痛,心已碎,只能用笑,掩盖心中的痛,他恨自己。“你觉得凭你们几人的武功能杀我吗?” 玄弄影道:“以前确实不能,但现在不一样了,刚刚那一掌,便是特意为你而留的,掌力十分刚劲,此时此刻,你的心脉已损,武功只有原来的五成,凭我们几人的实力,杀你绰绰有余。” 绝尘宇有些不明白,道:“你怎么知道我武功的弱点?这事我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难道是无机子?他在我魔界修行多年,知道这个也确实有可能,你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他隐藏在我魔界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玄弄影轻轻一笑,道:“告诉你也无妨,他与我一样,都是有志向之人,而且有同样的敌人,志同道合,他要向自由阁报复,进而灭掉人间,而我要灭仙界,必然也要灭自由阁,所以我二人定下计划,一同灭掉自由阁。” 绝尘宇道:“那当年东方舒羽之死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玄弄影道:“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好了,你该上路了。” 说完玄弄影等人运功,杀招顿现,绝尘宇被逼上绝路,知道此时不宜久战,于是强忍伤痛,运足魔功,极招攻击。顿时双方纷纷见红,绝尘宇随即虚晃几招,匆匆逃走了。 玄弄影大为震惊,他没想到绝尘宇还有如此武功,受了如此重伤居然还能使用魔功,而且还伤了几人。知道其难以对付,便没再追,他如今已身受重伤,即使内功再深厚,中了那一掌,也凶多吉少。玄弄影于是带着众人回了九绝宫,并派人去打探绝尘宇的下落。 绝辰宇逃走之后,一路奔走,然而因内伤十分严重,刚才又强行运功,如今伤势更是重,脚步也逐渐变慢。不知走了多久,体力不渐渐不支,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躺在一间小茅屋内,房间虽然简陋,但布置得井井有条,所有东西都十分秀雅,而且隐隐有清爽的花香,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这时门打开,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一位姑娘慢慢走进来,只见她轻移莲步,不一会儿便来到绝尘宇面前。 绝尘宇轻轻抬眼,望了一眼眼前的姑娘,顿时大为震惊,两眼瞪得圆圆的,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就这样久久愣着,好一会儿才说出几个字,“怎么会是你,东方?” 第三十六章 又是一句姐姐 久别的故人,曾经是多么的牵肠挂肚,日思夜想都盼望着相见,百年的思念,对一般人而言,并不是很漫长,然而对于满心相思之人来说,漫长无比,每分每秒,是度日如年。 百年光阴,漫长的岁月,时时做梦都想着,都念着,思念了百年,如今终于相见,心中简直不敢相信。 望着眼前之人,虽然百年未见,但从那眉宇之间,还是能看到熟悉的影子,那眼神,依旧和当初一样。 眼前的人,是一心思念和想见的人,日日夜夜盼着的人,此刻站在眼前,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曾经无数相思的话语,如今都化成了那深情对望的眼神。 “东方?看来你又认错人了,似乎很多人都会把我认错,说我的眼神和他们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看起来你们都认识同一个人。”眼前的女子微笑着道。 绝尘宇很是不解,仔细一看,眼前之人与长期想念之人确实有几分不同,只是眉宇之间相似,“原来不仅只有我一人认错,你的眼神和她太像了,不,应该说一模一样。敢问姑娘是谁?” 女子道:“我叫慕容茜若,是悯生门的弟子,昨日在山下见到你晕倒了,便带你到这儿,这里是悯生门后山,平时没有人来这儿,你可以安心在这儿休养。” 绝尘宇道:“听你刚刚的语气,你似乎认识我所说的人,而且之前也有人将你认错,认错你的人可叫无忧?敢问你和我所说的东方是什么关系?” 慕容茜若微微一笑,这个问题曾经有人问过,但她不厌其烦,耐心解释道:“当初将我认错之人确实是无忧,而且他也问过和你一样的问题,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我甚至从来没有见过她,我其实也挺纳闷,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把我认成了她?前不久我才明白,是因为你所说的东方的一魄在我体内,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得我的眼神与她十分相似。我和她其实并不认识,她的事迹也是前不久听无忧说的。” 绝尘宇轻轻点头,虽然有些失望,但望着眼前如此相似之人,心中也有些安慰,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会将你认错。既然你见过无忧,那他为什么不将你留在身边学习武功,而要将你送到悯生门呢?难道他不关心你吗?” 慕容茜若道:“不,他非常关心和在乎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他为了完成我自己的愿望,这才亲自带我上悯生门,求他们收留我,教我武功。” 绝尘宇轻咳两声,道:“看来他为你受了很多刁难。” “你怎么知道?” 绝尘宇道:“他是天机阁之主,他的身份早就让仙界之人忌惮,加上他当初的性格原因,悯生门必然会借此机会刁难他,这也是很正常的事。看你今天的状况,他是忍下了所有的一切,这真不像曾经的他,看来他真的变了,为了你,他真的可以放下一切。虽然你不是她,但无忧对你,与她一样。” 慕容茜若打量着面前之人,不禁发笑,道:“真想不到天底下还有如此美丽的男子,说实话,我刚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一位姑娘呢,你的容颜真的很美,可以说倾国倾城,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既然你这么爱美,我,我以后可以叫你姐姐吗?” “你说什么?”绝尘宇急切问道。 慕容茜若带着可爱的笑容,道:“你长的这么美,让我十分羡慕,叫你公子又觉得不恰当,与你的容颜不搭配,我觉得叫姐姐最好,这样才显得我们有缘分,你说可以吗?” 绝尘宇很是意外,茫然之中又有几分欣喜,心中不禁又想起了一些往事,陷入了沉思。 慕容茜若见状,心中有些懊悔,道:“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吗?那我以后就不叫了。” 绝尘宇面带微笑,急忙道:“不,我很喜欢,以后你就叫姐姐,这样听着亲切。其实若说你不是她,我真的不相信,你知道吗?当年我见到她的时候,她也夸我的容颜很美,她说她想叫我姐姐,她要我一辈子当她的姐姐。所以当你说叫我姐姐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她。” 慕容茜若在床边坐下,两眼注视着绝尘宇,道:“看起来姐姐很喜欢东方姑娘,而东方姑娘喜欢的是无忧,姐姐就不恨他们两人吗?” 绝尘宇轻轻摇头,眼神有些沉重,道:“不,姐姐从来没有恨过他们,也不会恨她,能与她相遇,并且成为最好的姐妹,这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了,她能放下身份来历,平等待人,并且认我当姐姐,我已经很是满足了。我是很爱她,但她有自己的选择,我尊重她,她既然选择了无忧,我就该放手,全心全意祝福他们,我一直守护着她,也是希望她能永远平安,只要她平安快乐,我也知足了。也是因为她,我与无忧成为了朋友,后来成为了知己,是她让我懂得人世间还有爱,是她让我懂得仁义道德。” 慕容茜若道:“原来你们之间还有这些渊源,想不到你为了爱的人,甘愿放手,成全别人。姐姐,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 “我……”绝尘宇有些为难,他害怕说出自己的身份,会让她远离自己,她虽然不是她,但能与她相识,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怜悯,让自己完成对她的承诺,思索再三,道:“我是魔界之主,魔君绝尘宇。” 第三十七章 物是人非情依旧 绝尘宇思索再三,还是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慕容茜若,虽然心中甚为不情愿,也害怕失去一个朋友,但作为朋友的真诚,绝尘宇还是将一切和盘托出,就像当年对待东方舒羽一样,真诚付出,不论任何代价。 “哦哦。”慕容茜若只是淡淡回答,没有任何太大的情绪变化,也没有任何的成见。 绝尘宇很是惊讶,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在如今武林之中,任何人听到如此身份,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情绪,“你,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就没有一丝的成见?毕竟我是魔界之人,还是魔界之主,是正派中人人厌恶之人。” 慕容茜若淡淡地道:“天下虽然有很多种人,每个人都有一些成见,但是对于我来说,无论仙还是魔,都有善心之人,即使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也总有发善心的时候。魔界之人,在我看来,并非全是坏人,仙界虽是正派,但并非每个人都是好人。所以对于我,并不对魔界之人有成见,所以知道你的身份也并不觉得奇怪。无忧虽为天机阁之人,乃正派人士,然而在仙界,所有人对之并非十分欢迎,有些人甚至恨他,但对于我,他依然很善良,就像你一样。” 绝尘宇不禁叹息,道:“如此对魔界之人没有成见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人,当年东方也是如此态度,你和她,真的太像了。不论说话的语气,还是待人的心态,都有几分神似。” 慕容茜若抬眼望着绝尘宇,道:“我,我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你别生气,你对我没有任何隐瞒,而且对我挺关心,是因为她吗?无忧等人对我的态度,是不是也是因为我和她相似的缘故?” 绝尘宇态度真诚地道:“说句实话,确实有几分这个缘故,你和她确实很神似,刚刚接触你时,我想大多数人都是因为她,然而再接触你以后,你的心态确实和别人不一样,而且你对人没有成见,很是真诚。在当今武林之中,能如此看待魔界中人的,并不太多。我与无忧乃是朋友,对他也有些了解,他对你,是真心的,他真的希望你平安,所以他宁愿放下自己的尊严,也要完成你的心愿。他认识你,关心你,当初确实是因为她的缘故,因为他,太爱东方,为她,付出了所有的一切,他对于东方,心中很是愧疚,所以对你有一种特别的情感。但我相信,在接触你之后,他希望能保护你,这样也算是对她的承诺。” 慕容茜若轻轻点头,道:“我知道,他们也和我说过一切,但我有自己心愿,我很感激他能如此对我,也非常有幸因为她而认识你们,并且得到你们的关心,我也知道他的心意,然而我注定会辜负他,而且我从没有这种想法。” 绝尘宇微微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理解你,所以真心为你付出,不干涉你的选择,我也一样。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我也很欣赏你,我真的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并且当你的姐姐,永远保护着你。以后你无论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我也会经常到这儿来看望你。你放心,只要你想要的,姐姐都会尽力给你,并且保护你的平安。” 慕容茜若拉着绝尘宇的手臂,轻轻摇着,笑着道:“有你保护我,我很幸福,也非常幸运。” 绝尘宇道:“你就不怕我们对你别有用心吗?” 慕容茜若撒娇道:“像我这么可爱的人,你们怎么会忍心欺骗我呢?从你们的眼神之中,我能看出你们对她的情谊,所以我相信你们。对了,如今魔界之人已然对你下手,以后你怎么办?” 绝尘宇道:“不用为我担心,等我的伤好了,我自己会解决好,我既然能成为魔界魔君,自然有我的办法。倒是你,你与我成为朋友,若被悯生门之人发现,会对你不利,所以以后你来找我,一定要特别小心。如果你遇到任何的困难,就一定要告诉我,姐姐会保护你,为你解决所有的困难。既然你叫我姐姐,那我就一定会护你周全,不论任何困难,我都会保护你,即使与整个仙界为敌,我也不在乎,只要你平安无事。” 慕容茜若幸福地笑了,能得所有人如此关心,是她的幸事。绝尘宇在养伤期间,两人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茜若也知道了东方的所有事,其间之事,不一一细述。 第一章 久别的自由阁 心已死,泪也干,不堪回首魂亦牵;梦惊醒,不了情,往事如烟挥不去;亦虚亦实,亦爱亦恨,叶落无声花自残。只道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却无奈,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自由阁,自由阁,曾经风光无限的自由阁,如今,被封印于天外之境,没有了一点光彩,一片死迹沉沉,就这样静静地被世人忘记。 满山青青,树木茂盛,一片郁郁葱葱,小溪缓缓轻流,浅吟低唱,欢快至极。 鸟儿无忧无虑地在林间飞翔,时而欢快地歌唱,歌声在幽静的林间萦绕,传遍山野。 万千生灵自由自在地活动,溪边嬉戏,林中觅食,枝头歌唱,一片祥和之境。万千生灵如有灵性意识,和谐生存,没有一丝敌意。 清晨时分,所有生灵皆朝向自由阁方向,聚集在自由阁前,倾听那绝世的音律,随着音律情感的波动,所有生灵皆悲喜变动,被音律所染。 无忧山,方圆数百里之地,皆是自由阁的范围,其山势地形奇特,有巍峨磅礴之雄,有如参天竹笋之险,有如蜿蜒血蟒之壮,有如无迹草原之广,各具特色。 方圆百里之地,虽同为自由阁之境,然而却分成四个不同的境域,每个区域,山势迥然不同,景色各有特色。四个境域,跨四个季度,分别具有春、夏、秋、冬之景,一年之景,全纳其中,可谓壮观奇特。 自由阁周围,满是无尽的梨树与桃树,时刻都有盛开的梨花与桃花,一年四季,自由阁都生长在花的海洋里。 自由阁下山之路,满是青石台阶,一望无际,其间几个亭子相连,每个亭子之处,都有一台石桌,石桌上几乎都是棋盘,而亭子之前,有一个小广场,都是太极阴阳道场。 在青石台阶的两旁,全是青青的绿竹,绿竹四季长青,幽幽山道,清静非常。 自山脚绵延而上的台阶,一望无际,通向云霄,到达云雾缭绕的自由阁。 一座白玉竹所建造的庄园,耸立在高高的山顶之上,银光闪闪发光,耀眼非常,与周围白雾,天然一色,雄伟至极。 曾经雄伟的自由阁,如今暗淡无光,被遗忘在天外之境,昔日的光华,如今已不复存在,一点也没有当日的辉煌。 如此境地,不得不让人心生寒意,唏嘘不已。世事变化无常,曾经风光万里,世人敬畏非常,而如今,早已被世人所遗忘。感叹物是人非之无常,感叹世事变化之莫测。 站在无忧山山脚,望着被封印的自由阁,无忧心中甚不是滋味,昔日的雄伟,是多么令人向往,而如今,却因为自己的劫数,使得自由阁从此被遗忘,红尘的俗气,扰乱了自由阁的清静,毁了自由阁的一切。 缘起自由阁,缘灭自由阁,一切因情起,一切因情灭。 无忧咬破手指,一滴鲜血抛向无忧山的结界,双掌运功,两手掌力聚集在鲜血之上,瞬间一阵强大的力量爆发,金光四射,无忧山的结界瞬间被解除。结界破除之际,一束金光自无忧山山顶,射向云霄,强大的灵力冲破九霄,顿时天地为之一震,四野皆惊。 自由阁,沉寂多年的自由阁,如今重现于世,昔日的辉煌,在这一刻注定要重新找回,昔日欠下的,会一点点讨回来。 那份坚守百年的爱情,在这一刻,终于能实现诺言,百年之愿,从此开始。 第二章 流血的梨花(一) 众人前往自由阁,月紫幽带几人来到大殿,这儿是以前商议重要事情的场所,也是会客之地,两边各六个太师座椅,镶嵌着各色宝石,银光闪闪发光,炫目之极。大殿之上光彩夺目,一尘不染,崭新之极,像有人打扫过一样。 封印百年的自由阁,气势依旧不减当年,这不得不让人惊叹,百年不见天日,却是一尘不染,这更让人匪夷所思。 月紫幽和曦华沏上好茶,端上刚刚采摘的水果,招待众人。 上官慕萧望着自由阁的辉煌气派,心中大为赞叹,环顾四周,方发现无忧不在殿内,脸上甚为疑惑,开口问道:“怎么来到这儿后不见无忧?他去哪儿了?” 众人互相对望一眼,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但没有人说话,只是表情变得有些忧伤。 凌宇不禁叹气,淡淡地道:“他去看望夫人了。自由阁,是他一直牵挂的地方,而夫人,是他这一生,唯一的惦念,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夫人。离开了百年,也该是时候见见了,虽然夫人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但那满园的梨花,是她一辈子的心血,也是她对无忧的爱,看到梨花,就如同看到她一样。此刻的无忧,应该在梨园中,缅怀夫人。” 满园梨花,洁白如雪,一眼望去,尽是一片雪白,顿时间,让人忘却了一切尘事,忘却了烦恼,心中清静祥和。 梨园之中,依旧还是当初离开时的模样,一点儿也没有改变。天依旧,地依旧,灵气依旧,生灵依旧,景致依旧,唯一的缺憾,就是当初的人不在了,物是人非,欲语泪先流。望着这不变的景,想着离去的人,心中感慨万千,那份埋藏的思念,瞬间全部涌上心头,话语已无法说出口,唯有流不尽的眼泪。 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前往梨园之中,幽静的小路,蜿蜒盘旋,只有孤独的人影,在路上慢慢前行,那步伐,沉重,沉重,似乎已抬不起。 每走一步,心中都想着那思念的人,一步,是她,两步,是她,三步,还是她……离园中越近,心中越是想念,那种无尽的思念,无法抹去,无法控制。 当年英姿飒爽的他,仙风道骨,而百年后的他,已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悠闲,那俊秀的容颜,如今已沧桑不已,那胸前的青丝,也已花白,无情的岁月,已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无数的痕迹,他,已不是那个曾经的他了。 烈日炎炎,日光无情地照射着大地,灼烧着万物,也灼烧着他的心,多年的思念,只为这一刻。 无忧缓缓迈着步伐,向那梨园深处走去,在一株梨树之下,隐隐有一座坟影,那儿,是当年东方舒羽死去的地方,那儿,是她生命结束前待的最后一个地方,当初只有满地鲜红的梨影,如今梨花重新绽放,而这儿,竟然出现了一座坟影。 无忧大步走到坟前,扑通跪在地上,眼泪顿时落下,心中只有伤,只有痛,只有那无尽的恨…… 落花覆盖坟头,坟影,显得有些孤寂,而坟的周围,却被打扫得非常干净,坟前还有祭祀的水果,这些,无忧都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去关心,他所在意的,只有眼前孤单的坟影和冰凉的墓碑。 墓碑之上,刻着“东方舒羽之墓”几个字,无忧深情地望着那几个字,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冰冷的墓碑,轻轻抚摸碑上的每一个字,他将脸贴在碑上,泪水滴在碑上,浸湿了碑石。 “东方,东方,我来看你了,我……我来看你了……” 第三章 流血的梨花(二) 偌大的梨园,唯有孤独的身影,唯有凄惨呼唤声。 “东方,东方,我来看你了,我来看你了,来看你了……” 一声声的呼喊,撕心裂肺,痛彻心扉,伴随着那声声呼喊,心中痛心疾首。东方,静静地躺在地上的东方,你听见了吗?你最爱的人来看你了,你生平最重要的人来看你了,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 无忧就这样叫着,就这样呼唤着,双手不停地抚摸着墓碑上的字,泪水不停地往下流。 无忧就这样叫着东方的名字,一声声是多么的凄厉,泪水是多么的苦涩,他轻轻抚摸着墓碑,不停地亲吻着墓碑,他的眼里,映着的,都是她的影子,他的心里,装着的,都是她的爱,都是她的曾经的一点一滴。 烈日无情地灼烧着,梨花依旧绽放,他的心,痛苦不已,想着曾经的一切,他简直痛不欲生。 这个一起生活了几千年的人,这个爱了几千年的人,这个朝夕相处,不曾离开过的人,如今就这样离开了,永远离开了,躺在了冰冷的地下,这对他,是多么的痛心疾首。他,多么希望她还活着,多么希望再看她一眼,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她的重生。 他不想让她这样孤单地躺着,生前,她是多么喜欢热闹,如今躺在如此冰冷的地上,她是有多么的不习惯,这百年的孤寂,她是如何度过的? 他多想就这样陪着她,一直也不离开,当年若不是发生了意外,他不会封印自由阁,更不会离开她,让她孤独了百年。他亏欠了她太多太多,曾经的默默付出,已是最大的爱,而百年的孤独,是他一生的遗憾,他已经亏欠了她这么多,如今,还要让她独自一人空守这座山吗? 这个梨园,是她一生的心血,她倾入了所有的爱,生前,这无忧山是她的所有,是她的生命,她最重要的人、最爱的人在这儿,她最好的伙伴们在这儿,这儿,是她一生的牵挂。她最在乎的地方,她一直默默守护,这也算没有辜负了她。 几千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来到了无忧山自由阁,那时的无忧,只是一个世外散仙,不管任何事,每天吟诗作对、弹琴唱曲、农耕赏景,好生自在,那时的他,真的是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这座仙山,这座别院,确实美如其名。 无忧每天教她武功,以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两人一同奏曲,琴箫相合,美哉乐哉。两人携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山间生灵嬉戏,乐在其中。 自由阁,也是因为她的到来,陆续加入了新鲜的血液,慢慢组建成了一个庞大的组织,足以与各界抗衡。 他,喜欢她的温柔贤惠,她喜欢他的闲静善良,就这样日复一日,两人有了深厚的感情,武功修为,也成为了六界中的顶尖高手。 他成了六界中鼎鼎有名的自由阁阁主,人人望而生畏,而她,成了受人敬仰的夫人,名声享誉六界。 本以为是神仙眷侣的他们,谁又会想到最终是这样的结局?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 天渐渐阴沉下来,阳光,还是那么灼热,他的泪水,依旧不停地流着。 这时,一对七彩蝴蝶飞来,在坟上空盘旋几圈之后,落在墓碑之上,翅膀轻轻地舞着。 他明白了,这是她派来的信使,她不愿意这样看到他伤心,她不想他如此难过,所以让蝴蝶来安慰他。无忧更是伤心,泪水又一次流了出来,浸湿了墓碑,浸湿了地面,浸湿了梨树之根。 周围的梨花,似乎被这伤心所感动,纷纷落下花瓣,不一会儿,雪白的梨花覆盖了坟影,覆盖了地面的一切,转眼之间,满地白色的梨花渐渐变成红色,进而变成鲜红色,就像流出的鲜血一样。 无忧知道,这是她在伤心,这是她在安慰自己,她总是这样善良,总是这样替人着想,她的心中,首先考虑的永远都是别人,她,就是这样的善良。 泪水汪汪的双眼,虽然满是悲伤,眼神中却满是坚定的信念,他一定要让她重生,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一定要让她活过来,就算是用自己的生命换,他也愿意。 曾经,辜负她的一片心意,这一次,不会让她再孤单,不会让她再受苦。既然重新回到自由阁,就要付出所有的一切,找回曾经的爱,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当年欠下的债,如今该一点点讨回来了。 第四章 忠魂侍女 执念在众人谈论之际,离开了议事厅,他径直走向梨园,似乎是有目的而去。 原来他知道无忧的心事之后,怕他会出什么意外,故而前来看看,顺便安慰一下无忧。 看着依偎在墓碑旁边伤心不已的无忧,执念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切,并不是他所想要见到的,这是他最怕的,然而一切发生了,发生得如此突然。 他走到无忧身边,轻轻拍了两下无忧的肩膀,道:“你的心情我理解,现在我也无法安慰你,既然你已打算让她重生,那就不必如此伤怀,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毕竟动用重生之法,需要消耗大量的功力。如今魔界虎视眈眈,长生门也时刻觊觎着轮回钟,仙界更是仇视许久,三面临敌,你要当心应付。她对于你来说,确实十分重要,但我想,对你重要的人不只她一个。如今欧阳佩瑀被长生门所抓,势必要将他救回来,还有你身边一直跟随你和照顾你的两个侍女梅影和竹影,当年与长生门一战,她们皆被打死,你应该为她们考虑一下吧,这些方是当务之急。” 无忧起身,拭去脸上的泪痕,深情地望了一眼墓碑,缓缓气息,道:“不,她们没有死。”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无忧淡淡地道:“她们的命和一般人不同,她们乃是梅竹之精灵修炼成人形,其灵气乃无忧山最深之灵,加之当初乃是以天地四灵兽之血灵而成为人,乃是不死不灭之躯,所以她们虽然被杀,但她们的本源乃在无忧山,只要本源还在,她们就不会死。” 执念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她们已被封印百年,也该让她们回来了。” 两人一同前往自由阁门前,来到自由阁前面的一株梅树与竹子面前,这时凌宇等人也出来了,众人望着眼前的梅与竹,若有所思。 无忧没有在意在场之人的表情,脸上显出淡淡的悲伤,心中有无限的懊悔。 无忧轻轻抚摸着梅枝与竹叶,梅竹似乎有感应,树枝叶子不住地轻轻晃动,以此回应无忧的动作。 手指所到之处,梅竹贴着无忧手指,似在亲吻,似在倾诉这百年的相思与孤寂。 无忧脑中思绪万千,眼中不禁含泪。 一时,无忧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梅竹之上,随后运麒麟与朱雀之灵于梅竹之上,梅竹瞬间绽放七彩光芒,将鲜血与麒麟、朱雀之灵吸收,在光芒中,缓缓出现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侍女,其装扮甚为相似,长得也十分相像,若不仔细,简直难以分辨。 二人现身,跪在地上,两眼深情地望着无忧,泪珠在眼中不停地打转,这百年的守望,这百年的相思,这百年的孤寂,这百年的话语,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深情的一眼,都化为了点点泪珠。 相互深情的一眼,所有的话语,所有的感情,都尽在心中,所有的一切,不言自明。 虽为侍女,虽是很低等的下人,但在无忧的眼中,从来没有看不起她们,在他的心里,一直非常尊敬她们。 千年的相处,彼此之间已有浓厚的感情,虽无男女之情,却有同甘共苦之情。 自由阁中,若论对无忧最熟悉之人,自然要属梅竹二人了,千年的相守,千年的奉献,不求任何的回报,只为了偿还当年让她们成为神仙之情。 相处千年,处理过无数事情,也遇到过无数的困难,但她们,从来没有任何怨言,一直默默做事,一直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任务,去保护无忧。 千年的友谊,千年的深交,一个小小的眼神,便能明白一切。 望着眼前的众人,梅影不禁问道:“主人,千尘师兄呢?” 无忧愣住了,长长叹息一声,道:“当年之战,他真灵被损,元气大伤,已昏迷了百年了。” 第五章 无奈,无奈 序言:人生,总有许多的无奈,面临生死攸关的选择时,人,总表现得十分无奈。有些东西,并非自己所愿,所有的选择,情非得已,然而所有的事,却是不得不为。事,难以两全其美,成全一个,必然会辜负另一个,选择之中,必然会有遗憾,而有些遗憾,伴随终生,永远无法弥补。明明知道不可为,情势所迫,不得不为。所谓己所不欲,偏偏要施于人,也许这就是人生,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一旦惹上江湖,便是身不由己。 听闻语千尘之状,梅竹二人脸上顿显几分忧伤,曾经自由阁的几位闲人,过着多么逍遥自在的生活,然而因为劫数的到来,所有人都在劫中,历经生死,饱受折磨。千年的友谊,千年的相守,如今却是个个受劫,曾经的闲人,已无半点曾经的悠闲了。 紫幽历劫而归,虽毫发无损,但性情已没有当年那般洒脱豪放;千尘遭劫,至今重伤,昏迷不醒;曾经待人和善的东方,却是第一个遭劫之人,如今已是阴阳相隔;而无忧,当年俊秀之容早已不复,留下的,只有一身的俗气,只有一脸的沧桑,只有一心的愁苦。 梅影不禁感叹道:“真是物是人非,世事变化无常,当年自由阁潇洒之客,如今皆没有了半点洒脱之气了,这样的结局,又有谁会料到?或许当年之景,是永远也不可能重现了。” 无忧道:“不,一切一定还会像当初一样,自由阁的辉煌,一定会重现。对于东方,我一定会让她重生,而千尘,我也会让他苏醒,恢复如当初一样,我不会让他们就这样离开我,我会救他们,哪怕牺牲我现在的一切。” 月紫幽见几人又聊些不开心的事,忙转移话题,道:“自由阁内一切依旧,而且是一尘不染,周围的景致和当初一样,所有的果树都有果子,刚刚我还感到奇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看来,这一切应该都是两位妹妹弄的吧。” 梅影点点头,道:“我二人乃是梅竹之灵气所形成,乃不死不灭之体,虽然当初被伤,但我二人的灵气每隔十年便会形成人形,有半年的时间供我们整理自由阁。自由阁虽然被封,但我们相信,总有一天,自由阁一定能重见天日,再现当年辉煌,所以我们将自由阁的一切整理得如当初一样,自由阁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一切,我们也不希望自由阁有变化,毕竟,这儿是我们生活了上千年的地方。为了我们自己,为了自由阁,为了大家,为了无忧,我们都应该保护自由阁的一切,这儿记录了我们的点点滴滴,这儿保存了我们当初的那份纯真。” 凌宇走过来,望着两人,道:“这些年多谢两位了,两位真不愧是无忧的知己,如今我们还有事情要讨论,两位对自由阁再熟悉不过了,所以呢麻烦两位带他们去参观参观自由阁,尽尽地主之宜。” 两人点点头,于是带着众人前往参观自由阁。 自由阁前,只留下了无忧与凌宇。 凌宇开口道:“现在咱们该谈谈正事了,佩瑀被抓,救他乃是当务之急,而且长生门已放出消息,三日之后便会处决他,要我们三日之后用轮回钟去交换。轮回钟你是不可能交出的,所以现在你打算怎样救佩瑀?” 无忧道:“为今之计,只有强行救人,但目前他们的武功还不能与长生门正面相抗,所以我还得去找当年的挚友。” “是无尘羲和吗?” 无忧轻轻点头,“目前情势,也只有找他帮忙了。” 凌宇道:“看来你是要启动数百年前我们拟订的计划了,如今该出现的人几乎都出现了,也是时候执行当初的计划了。我知道你心中不愿意,但如今情势已迫在眉睫,已到了不得不为的阶段,所以是时候行动了。虽然结果并不乐观,但我们无从选择,这是必须要走的路,这也是无奈之举。” 无忧轻轻叹息,道:“无奈,无奈,虽是万般的不情愿,但是我必须得这样做,这辈子,只有辜负他们了。” 凌宇道:“既然你已决定动手,那有些事情我们得确定下来,所以一切皆按照当初的计划一步步执行。既然天命如此,那有些东西也是时候该告诉你了,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两人将所有计划厘清,所有的一切,从这一刻,便已开始。无奈,无奈的选择,明知道结局,明明不忍心,却还是得去做,这样的无奈,到了极致了。 第六章 无尘羲和(一) 青龙营,一个南方边境比较偏远的地方,到处是几千米海拔的高山,雄伟巍峨,站在山脚,一眼望不到山顶,参天树木,高高耸立,郁郁葱葱,像给山披了一层青衣。 远远观之,如无数刀剑,倒立在地上,剑锋直指苍天,巍峨庄严。山峰高高耸立,悬崖绝壁到处可见,山,如锋利的刀劈开一样,崖壁笔直陡峭,山中小溪,从百米崖上急流泻下,如一块大瀑布,挂在山崖。溪水击打在岩石之上,瞬间飞溅成无数晶莹剔透的水花,盛开在空中,阳光照射在水花之上,闪闪发光,耀眼非常。 蜿蜒陡峭的山路,坐落在半山腰之上,如一条蜿蜒盘旋的长龙,环绕青山。山路极其难走,从山脚蜿蜒盘旋至山顶,又从山顶慢慢降至半山腰,绵绵无迹的山路,如一条正在腾飞的巨龙,正在山间盘旋,准备腾空。 山路之下,便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去,定是粉身碎骨,绝无活命的机会。如此险峻而奇特的山势地形,让人为之惊叹,这儿的人们,都生活在几百米海拔的半山腰上,水资源甚为贫乏,每到达一次崖底,就要差不多将近一个时辰,而且是极其陡峭的山路,需要在悬崖之上穿行,凶险之极。 有些山路,直接就凿在石壁之上,而且仅容得下一人通过,相当狭窄,且很是悠长,崖壁之下,便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如此险峻的山路,每天都有人穿行,而且没有人丧生。 如此地貌,堪称奇特之极,如此环境,造就了这儿的人们攀岩的本事,这样险峻的地形,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心中并无半点恐惧。 青龙营,方圆百里,皆是如此地形,这儿的人们,像生活中半空中一样,这儿奇特的山形,成了西南边境一道美丽而独特的风景。 无忧带着逝千萧与墨寒轩,走在前往青龙营的路上,望着眼前崎岖陡峭的山路,望着那让人望而生畏的山势,心中惊叹不已,不禁感叹大自然的奇妙。青龙营,真是夺天地之造化。 逝千萧虽然看过无数的景致,但此刻也对这儿惊叹非常,自由阁已是集天下之奇观,容纳四时之景,其山形地貌也是险中之险,但比起这儿的雄伟巍峨气势,还是有几分不足。 “青龙营,真是天下之奇观,如此险峻之景致,独一无二,奇特之极,大自然真是玄妙无穷。我虽看过自由阁奇特的山景,但与这儿比起来,确实各有千秋,这儿,似乎还更胜一筹。如此险峻之地,真让人两股战战。” 墨寒轩道:“大自然的玄妙,确实让人难以预料,天地之奇,奇之更奇,大千世界,真的是应有尽有。如此奇山异景,确实是一处奇境,这儿倒是挺适合高人隐居的。一方山水,养一方人,如此奇景,定会出奇人,咱们来这儿所寻之人,应该是一位不同寻常之人。无尘,乃刀之霸气,而羲和,乃音律之境界,看来此人是一位通晓音律之人,对音律,极为熟悉,其刀法武功,更是让人惊艳,不然不会用此名字。” 无忧点点头,道:“不错,此人是我一位好友,性格爽朗,放荡不羁,不仅武功修为上层,其音律更是有一定的境界,他的琴艺,早已闻名江湖,江湖之中,能得他亲自抚琴助兴的,寥寥无几。” 第七章 无尘羲和(二) 第七章 无尘羲和(二) “指掀涛澜天下惊,抚琴数载,羲和无尘。挑弦一曲狂刀兴,昂首万里,天下无人。” 百尺绝壁之上,光滑出奇,如同刀斧削砍过一样,笔直之极。 在绝壁临近山顶的地方,隐隐有两件东西,像是刀柄和剑柄,刀剑直接插入绝壁,刀剑之身全部没入岩石,只有把柄露在外面。坚硬非常的青石岩壁,刀剑竟然插入其中,只留手柄于外面,这是何等的力量,这是何等的较量?这场比武,定然十分激烈,绝壁之上,隐隐还能看见刀剑劈砍的痕迹,那痕迹,可见战斗的激烈,力量的强悍,这场战斗,一定十分罕见,刀剑之拼,定然震撼九霄,天地为之一动。 绝壁之下,是一片碧绿的清潭,潭水清澈,将两面山壁倒映在潭面,潭底,似乎又有另一片天空。 无忧等人沿着绝壁之间的小路,慢慢向谷底走去,越到下面,山路越崎岖难行,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定然会掉下去。 逝千萧道:“无忧啊,我看这儿的人都住在半山腰上,那儿有许多寨子,我们既然来找人,应该去那儿啊,为什么要去这谷底呢?这山路实在是太危险了,崎岖不平,十分狭窄,而且还很滑,一不留神,就会掉下去,到时候命就没有了。这儿如此险峻,难道还会有人住在这儿吗?” 无忧两眼注视着山道,小心翼翼地前行,虽然来过数次,但崎岖的山路还是让他全神贯注,不敢有半点分心,“我认识的这位朋友,性格十分豪迈,喜好奇特的居所,所住的地方大气磅礴,非一般之地。他喜欢载着竹筏弹琴歌唱,合着山间溪流之声,成大气清正之音,响彻山谷,震惊四野。那种音律,那种气势,狂傲天下。” 墨寒轩道:“一方山水而养一方奇人,这儿高山如剑,气势磅礴,耸入云霄,争相出众,放眼望去,群山巍峨,有如泰山之势。山势如此,人性亦然,此人生活在这里,怡情养性,载舟而歌,抚琴以乐,悠然自在,性格自然放荡不羁,放浪形骸。” 逝千萧不以为然,淡淡地道:“但愿如你们所说,穷山沟里难道还能飞出金凤凰?” 三人行至谷底潭边,潭中央一条小竹筏顺水而下,任其漂流,潭面上,山谷间,突然想起清正的琴音,接着传来响亮霸气的诗号。 “指掀涛澜天下惊,抚琴数载,羲和无尘。挑弦一曲狂刀兴,昂首万里,天下无人。” 逝千萧望着竹筏上之人,道:“好狂之人,好狂之音啊,江山万里,竟无人可敌,此人果然狂傲不羁。难道无忧你,也不能入之傲眼吗?” 无忧微微一笑,道:“他能用如此狂傲诗号,并非徒有虚名,他的琴音清正难得,武功更是霸气外露,招招皆显傲世之风,其惊天动地的刀法,能撼动乾坤,刚劲难言,我与之相比,确实略显劣势。” “此人是……” 无忧道:“他就是傲世狂刀北晨隐。” 逝千萧笑了,道:“噢,原来是他啊,难怪敢如此狂傲。他的身上并无兵器,我们要找的无尘羲和呢?” 无忧道:“无尘羲和,便是他的兵器,而这件霸气十足的兵器,就在那儿。”说完指了指绝壁上那隐隐浮现的刀柄,那插入山壁的刀,竟然就是无尘羲和。 第八章 傲世狂刀琴诗韵 诗曰: 少年雄心志未酬,驾鹤凌云对天吼。 一入江湖不归路,管他朱门权与谋。 本是风流逍遥客,四海神州任我游。 许多年前的青龙绝壁,一场空前的决斗在此举行,那一场决斗,整整打斗了三天三夜,激烈非常。 当年,无忧来到青龙营,履行多年前的比武约定,他与北晨隐,乃是生死好友,他主攻剑术,而北晨隐,擅长刀法,刀功强劲而霸道,两人曾定下百年之约,谁若比武输了,便听命于另一人,完全臣服,不得违背任何命令。 那一场比武,两人皆使出了全力,不用任何的法术,只比拼剑术与刀法。最终,两人武功不相上下,而无忧之剑却被北晨隐的无尘羲和砍断。这一场比武,北晨隐输了,他将断剑与无尘羲和用内力打进绝壁,此生不再使用无尘羲和,也不再动用武功,这是与无忧的约定,只有无忧,方能解除这禁武之约。 墨寒轩道:“当年一战,他将你的剑斩断,应该是他胜了,怎么反倒是他禁武呢?” 逝千萧笑了笑,道:“看来你刚出江湖,还不太懂江湖的规矩,北晨隐虽然斩断无忧的剑,但他输在了气势之上,无忧用一把普通的剑,与之战斗了三天三夜,其剑术可想而知,而北晨隐,手握神兵,却难以胜无忧一招一势,无忧敢用一把普通的兵器较量神兵,凭这一点,北晨隐就输了。二人比武,只拼刀法与剑术,这也是有原因的,无忧修行多年,内功法术已达化境,北晨隐虽修炼多年,武功强劲,与无忧若比拼内功,稍逊一筹,故而两人约定,不用内功法术。当初北晨隐将无尘羲和打进绝壁,便是放下神兵,重新修身养性,提炼自身的内力,这些年禁武,只为一心一意修炼内功。他性情洒脱,大气豪迈,但有些时候性子暴躁,在这幽谷,能让他陶冶情操,收收性子,这也是当年禁武的原因。” “原来当年一场比武,竟然有这么多的目的,看起来许多事情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啊。” 无忧望着潭面上的人,只见其身着一身蓝色粗布长衣,腰间系着一个葫芦,看似装酒之物,满头青丝散披着,在风中飘扬。面容黝黑,鼻梁苍劲挺拔,额头上几丝皱纹,短而茂密的胡须,显得有几分成熟,明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泛着浅浅蓝光,很是深邃。 无忧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朝着竹筏上弹琴的北晨隐道:“明月行于沧山前,雪溅黄沙彼岸天。行道至此刀剑落,回首凡尘不做仙。” 北晨隐轻轻一笑,琴音忽变,一首诗歌响彻山谷。 侠客醉酒 月光照,百花香,花酒数杯不平身,身影袭花花自落。 伊人笑,残花香,酒撒七步诗满月,月影照花花自伤。 山风吹,野花香,狼嚎山谷寂寞夜,夜来山花花自香。 江湖行,任花香,百般侠情皆风流,风流为花花自流。 墨寒轩手指一翘,兰花指一掐,合着琴音开口而唱,柔美的歌声回荡山谷,堪称一绝。 “青松摇,飘飘沙儿绕,天涯沧海角,琴心傲。 忠魂遥,照遍世间潮,花开花落,云烟渺。 冷风明,迢迢风陵渡,朝醉暮方醒,魂飞苦。 香冢孤,思绝青冥天,梦生梦碎,英雄泪。” 无忧感叹世事,心中略有几分伤感,作了一阙《三五七言》。 十月中,秋意浓。 断桥花垂萎,道旁叶浮风。 老树头前看残影,人间知己几飘零…… 北晨隐再变琴音,又作一词。 苍天渺渺,任我逍遥,踏遍青山,依旧年少,狂刀随水出鞘,问世间,谁人与我漫步云霄? 一剑洞彻天地,腥风血雨飘飘,笑天下,何人如我,刀指人间波涛? 豪情壮志犹在,日月入我胸怀,千古霸业论英雄,挺身问剑,且看我独领风骚。 何人云端起舞,绕我曲肠百折,曲终人散,一剑怒冲九霄,逼问天下,为何如此无道? 望穿秋水,思念不依不饶,转身一笑,天地任我逍遥,知己缘,永生不会凋。 逝千萧听之豪词,亦趁兴作一豪诗。 《潜龙志》 天下风云出我辈,千古枭雄化尘飞。 一露可生云腾雨,大醉狂歌亦惊雷。 大志如天云不坠,虎狼横亘弹指催。 人生百代只一梦,越我楼台踏云追。 北晨隐会心一笑,琴音悠悠,正气回荡,高亢激昂,一曲高歌傲世苍穹。 《清平乐》 大千世界,漫漫西风烈,长路迢迢天飞叶,豪气从天直泻! 浪子终似浮萍,千山我自独行,管它红尘几许,清酒笑对余生! 第九章 尘封的无尘羲和 几阙诗歌,几首词曲,各自抒发自己心中的感情,每一首诗词,都体现了各自的性格和人生经历。 几首霸气的诗歌,正气凛然,浩然之气震彻山河,然而豪迈之中亦有几分柔情,亦有几分伤感,对这天下,也有些许的不满。 一个华丽的跃身,在空中一旋,瞬间落在了无忧等人的面前。 逝千萧面带微笑,道:“多年不见,当年的傲世狂刀依然还是狂傲非常,这些年,身上的狂傲似乎更胜当年了,周身豪迈之气,还是和当初一样啊。” 北晨隐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递给几人,每人畅饮几口,北晨隐道:“人生在世,没有谁会不变,我身处这大好河山,与自然和谐相处,不接触外面的世界,自然也就不受影响。我所修炼的刀法武功,本就是霸气之势,乃有王之气势,若是没有了狂傲,也就没有傲世狂刀,也就没有我了。那你们也就不会来这儿找我了,不是吗?” 墨寒轩道:“噢,莫非阁下知道我们会来这儿找你?” 北晨隐点点头,道:“当然,堂堂自由阁的阁主做事,岂能没有一点考量?当年与我比武,他就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与他相交多年,对他还是知道一点的。况且这些年江湖中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我傲世狂刀修行多年,当年一套霸气的刀法让我在江湖扬名立万,从此被世人记住。之后与阁主比武,我放弃武功,从此在这儿隐姓埋名,潜心修行,百年苦修,如今的傲世狂刀,才真正是傲世狂刀。当年阁主与我比武,其目的便是让我意识到自己武功的弱处,重新认识自己,让自己的武功能有所提升,让傲世狂刀真正傲世天下。” 无忧轻轻点头,心中略微释怀,道:“谢谢你能如此想,当年用此心计谋算于你,我确实不对,对待朋友,讲究坦诚相待,我这样算计,已失诚意,幸好你能如此想。我身为自由阁阁主,所擅长的,便是心机,这已经潜移默化地影响我了,我本不愿将这等心机用在朋友身上,但很多时候,我真的无从选择。” 北晨隐一甩长长的青丝,一个帅气的动作尽显周身豪气,“你不用给我解释,也不用自责,你我相交多年,彼此还是知道一些的,你待人真诚,这些年我已经知道了,你将心机用在我身上,也是为了我好,说实话,如果没有你,不会有我的今天。善意的谎言出自真心,是为了真正在意的人,善意的心机虽然是谋算,但这是为了朋友安危,所以不会觉得阴险。对于朋友,对于友情,你一向十分在意,你算计朋友,其实也是为了朋友的安危着想,我理解你,所以你不必在意。” 无忧道:“能得如此大度的朋友,夫复何求啊,此生与你相识,万幸!当年算计于你,便是为了今日之事,既然你已知晓,那我就直说来意了。如今长生门绑架了欧阳佩瑀,威胁我用轮回钟交换,然而轮回钟对于我十分重要,所以不能用之交换。佩瑀与我虽为名义上的师徒,但实际上却是情意深厚的知己,他对我十分重要,我必须救他。自由阁因当年之计,战力已经大不如前,现在他们虽然已经齐聚,但武功还未成火候,不是长生门的对手。当年一战,我心脉受损,至今没有痊愈,武功只能使出五成,营救佩瑀的计划,只好请你相助,也只有你出山,我才能有胜算。魔界四处为祸,长生门又欲夺六界,仙界却各有盘算,不管人间之苦,有人甚至还将算盘打到我自由阁,算计我身边之人,使得东方离我而去,自由阁遭受灭顶之灾,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我欲让东方重生,更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所以启动了多年前设定的计划,这些必须仰仗你们。无忧山自由阁本有十二星神,这十二人便是自由阁的核心力量,我欲重新组建这支战队,希望你能出山,为我,为天下大计,加入自由阁。如今十二星神的人选大部分已经找到,也开始了技能的训练。” 北晨隐举起葫芦,痛饮一口,道:“其实你不说我也会加入的,当初我们有过约定,既然我输了,便会听从你的命令,你如此来听取我自己的建议,这已是对我最大的尊敬。我苦修多年,便是想重出江湖,闻名天下,傲世狂刀要想傲世天下,加入自由阁方能如愿。” 第十章 尘封的无尘羲和(二) 青龙绝壁,百年前一次精心设计的比武,为了大计,为了天下,为了情谊,一场计谋的比试,计划百年,一切准备,就为今日的重出江湖。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心中无数的无奈,心中无数的痛苦,无法用语言描述,朋友,真诚才能有真的情谊,此等权谋之术,用于朋友之上,确实是无奈,这种算计,有苦难言。 天下大计,朋友情谊,两者不可兼顾,为了天下,为了苍生,为了爱人,不得不如此而做,大我面前,只好牺牲小我,成就大义,只好牺牲友谊。 人生难有一知心之友,能得一包容自己的朋友,是多幸事,有朋如此,夫复何求啊! 墨寒轩心中甚为震撼,如此豪迈的朋友,心胸确实宽阔,道:“三顾茅庐卧龙现,一心为和狂刀情。自由阁能得阁下如此支持,复兴有望,此乃天下苍生的幸事啊。傲世天下,一眼看尽万千,一刀败尽天下英豪,霸气之风让天下为之敬畏,此等雄壮,威武非常。如此方不负这百年的修行,也不负傲世狂刀之名。” 无忧微微叹息,道:“你虽欣快应允,但有些东西我还是得和你说明,加入自由阁,是一个非常危险的选择,以后的任务会十分凶险,也许会有性命之忧,受伤是常事,受委屈也是经常。江湖,是一个无法预料的地方,一旦卷入江湖,将是身不由己。现在你若退出我不会怪你,不过一旦进入,就永远也无法摆脱十二星神的命运。” 北晨隐仰天大笑,道:“仰天大啸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无论是人还是仙,都有劫数到来之时,能够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扬名江湖,立于九霄之顶,俯瞰万千世界,如此,死也无悔。我傲世狂刀的命,生来便是要干一番不朽的事业,既然能当人人羡慕的救世主,成为一代英豪,我又岂能放弃这个机会?在这山间,虽平平安安,却默默无闻,这非我所求。” 逝千萧笑了,道:“不愧是傲世狂刀,不愧是霸主之势,你我联手,必将败尽魔界之徒,打败长生门,傲世仙界,让世人敬畏。好男儿,志在四方,只有成就伟大的不朽事业,才能扬名,才能得一人心,与伊人相守,携手白头。”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好兄弟,想法都一样啊。”北晨隐轻轻一扬,满头青丝在空中飞舞,雄伟霸气。 无忧轻轻点头,虽有千般不忍,但局势所迫,当年的计划已谋划百年,已不容有所意外,即使有再多的不忍,也只能残忍执行,这是天下之命,是自己之命,也是他们之命。 无忧决心一定,瞬间饱提真元,一阵麒麟元功顿时爆发,随即一跃,顺着绝壁飞速向上,青龙绝壁之上,行动如履平地,身姿矫健,几个跃身,便已到达无尘羲和所在之处。无忧再提元功,朱雀之气遍布周身,手握住无尘羲和,顿时将狂刀拔起。 无尘羲和离开绝壁,当初封印破解,一阵霸劲迸发,顿时绝壁为之一震,潭水泛起阵阵涟漪,北晨隐身上之琴,也随之响起低沉音波。刀锋光芒再现,一道金光直冲云霄,天地震撼,刀身金光四射,霸气无比。傲视狂刀,傲视狂刀,尘封百年的傲世狂刀,终于重出江湖,久违的霸气,即将征服天下,再创新的辉煌。 就在此时,麒麟朱雀元功突然提升,似有强大的力量出现,麒麟朱雀感应到灵气存在,也释放自身灵气元功相引。 第十一章 青龙引 青龙营,青龙营,一处世外桃源,青山绿水之地,看似平常仙境,却隐藏不可告人的秘密。 青龙潭,本是一干涸的峡谷,却因一场意外而成为今日之清潭,潭水深数尺,清澈见底,清爽之极。 逝千萧等人甚为惊讶,“这是……” 无忧略收内功,立于地上,两眼盯着潭面,脸上惊诧,似在等待些什么。 北晨隐微微点头,似乎已明白其中玄妙,道:“看来是青龙出现了。想不到这无尘羲和破封,居然会引出尘封潭底百余年的青龙,机缘巧合啊。” 就在此时,潭面突然出现水花,一阵水波卷起,潭水中央出现一个漩涡,接着一阵白色水柱自水底冲出,跃出水面几丈高。麒麟朱雀幻化元神,离开无忧体内,在水柱周围以自身灵气与水柱的灵气相融,水底青龙感应到麒麟朱雀灵气,瞬间从水底窜出,跃出水面数丈,一道青光冲入云霄,青龙上下翻飞,空中腾跃,青龙仰天长啸,天地为之一动,一声长吼,似乎是在发泄这百年的孤寂,这一跃,似要冲破天际,自由翱翔。 上古三大灵兽灵气相融,水柱消失,潭面恢复正常,一切又显得格外安静。 三大灵兽在潭年飞旋几圈,瞬间化为三道光芒,进入无忧体内。 无忧周身金光四射,灵气充沛,功力瞬间增长不少,当年的武功,已恢复八成。当初心脉的旧伤,也在青龙回归的那一刻,青龙之血与其灵气已将旧创治好许多,百年的心伤,在三大灵兽回归之际,逐渐痊愈,这一天,期盼了百年,终于等到了。 逝千萧望着无忧,脸上惊容为变,道:“想不到当年上古灵兽,居然都在无忧体内,这真是一件奇事啊。上古神兽,皆有灵识之兽,难以驯服,没有足够的本事,是无法控制的。当年上古神兽曾在六界出现一次,后来便消失了踪迹,原来是进入了无忧的体内,为无忧所用。灵兽认主,看来无忧命数不同,自由阁,自有天命。上古灵兽之间,能相互感应,只要其中一种灵兽出现,其余的便会被引出。今日无尘羲和破封,无忧自身功力本无法运功,所以只能作用麒麟与朱雀神力,不想这一举动感应到了青龙的灵气,故而青龙出现,回归无忧。一切自有天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 墨寒轩微微一笑,道:“上古灵兽,乃天地之间的罕见之物,其灵性乃万灵之首,能认阁主为主,看来阁主确实是天命所选,阁主为天下苍生而奋斗,一生牵挂苍生,故而灵兽选择了你,成就了当年威风凛凛的自由阁阁主。世间又有谁知道,当年人人敬畏的自由阁,身体里竟然会有上古灵兽支撑?” 第十二章 青龙引(二) 上古神兽,自当年一劫之后,便各自漂流他方,百年劫数,如今终于回归本源。 青龙,麒麟,朱雀,皆乃霸气之主,乃有统领天下之势,三兽合一,其修为可谓夺天地之造化,至于其拥有的隐藏力量,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无忧收起内功,将无尘羲和交给北晨隐,青龙虽已回归,但无忧心中也有些疑惑,道:“上古神兽,皆赋灵气,所居之地,一定是灵气充沛之地,而且要绝对安静与安全,对它本身没有任何危险,它们方会待在此地。这儿乃世外之境,灵气非比寻常,但这儿已有你北晨隐的霸气,按理说青龙不会选择这儿栖身,可它竟然在这儿待了上百年。它虽有结界封印,但青龙修为甚高,冲破这结界对它并不难,它能待在这儿而没有危害他人,看来另有原因。” 北晨隐将无尘羲和背在身上,道:“其实很简单,是因为当年的比武,你的灵气留在了这儿,这儿有你的气息,青龙方选择这儿栖身。这青龙绝壁之下原来是一个很深的峡谷,并没有现在所看到的潭水。当年我二人比武之时,只有这笔直的青龙绝壁。大约是在百年前的一天,天突然下大雨,下了整整一夜,这点雨水在以前本没有什么影响,然而这次,绝壁瀑布猛长,峡谷底的水竟然不会消退,一夜之间就形成了一个小潭。潭水慢慢上升,清潭逐渐成形,我见这儿比较安静,而且可以在潭上划船弹琴,偶尔练练武功,于是将住所搬到了这潭边。在搬下来不久之后,有一天,天空惊雷阵阵,接着一道青光从天而降,化为青龙元神,落入潭底,从此这青龙便在这儿栖身。我每日划船弹琴,青龙静静聆听。从那时起,你留在这儿的灵气,渐渐被青龙吸收,这儿,真的成为了青龙潭。” 墨寒轩轻轻点头,终于明白一切原有,道:“看来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若没有当年的比武,你二人不会有如此约定,青龙也不会留在这儿,那也就不会有今后发生的一切了。” 北晨隐笑了,道:“看来我重出江湖,是天命所归啊!哈哈哈,无忧啊,我已答应出山,不过呢有一件事要说明一下,既然我是为你办事,那你得供应我的酒,而且这酒可不能是一般的白酒,你可得准备一些你自由阁的好酒,不然我可是会反悔的。” 无忧会心一笑,道:“放心,自由阁的酒够你喝的,而且都是我亲自酿制而成的,味道绝对正宗,天下罕有。” 北晨隐道:“好,只要有酒,一切都好说。既然如此,咱们就回自由阁吧。” 逝千萧道:“等等,我们来这儿也有一段时间了,既然你是主,你好歹要请我们喝点茶,或者吃点东西再走吧。” 北晨隐道:“现在我是替人办事,请人吃东西这种事轮不到我了。况且我一早就知道你们会来,所以昨天已经将东西吃完了,如今剩下的,也只有这一壶酒了,所以咱们还是回自由阁再痛痛快快地吃一次吧,到时候我借花献佛,多敬你们几杯也就是了。我现在穷得什么都没有了,你们不会还要我出去讨点东西回来吃吧。” 逝千萧面带微笑,不禁微微摇头,心中会意,没有说话。 无忧道:“既然如今我是主,那就由我请吧,如今事情已经办妥,咱们这就回自由阁,我请大家吃大餐,为众位接风洗尘,庆祝一下。” 众人收拾东西,返回自由阁。 北晨隐一路行走,手指轻抚琴弦,又是一曲歌赋。 无俗念·浮生 浮生虚度,对红尘美景,真情交付。自来浅浅淡泊心,惯看等闲草树。春花秋月,贪恋不舍,茫茫然未悟。青灯残卷,自在开怀成趣。形容朝暮易改,红颜消散,难看透虚无。清茶淡饭,听松采菊,悠然岁月卒。人生当乐,何必梦里追逐。 墨寒轩见状,思索一时,声音一提,兰花指一翘,瞬间又成一歌。 行香子·做个闲人 冰雪无痕。明镜无尘。对金樽、月色如银。功名利禄,飘散如云。似镜中花,水中月,梦中神。 谨言慎行,心中郁闷。水太深、还我天真。不如归去,做个闲人。对一丛梅,一只鹤,一江春。 第十三章 异谱之命(一) 无忧山,清气环绕,白雾茫茫,封印百年,灵气依旧,自由阁,依然充满活力。 无忧山练功圣地,一片庄严浓重之象,这儿可观周围一切,天地寰宇,宇宙星辰,皆入眼帘。圣地周围,布满各色旗帜。圣地中央,是一个八阵图,每一个方位皆有一面旗帜,八阵之外,形成十二个方位,每一个方位,皆有不同的十二个神兽图案,代表着自由阁最为神秘的十二位星神。 八阵中心,摆放着一个供桌,上面燃着供香,旁边摆放着两件上古神器,一件代表着天地日月星辰,一件代表着万物生灵。 圣地四周,清气鼎盛,正气充沛,白雾散尽,日光温和,一切显得十分和谐。 无忧带领着众人来到自由圣地,望着眼前雄伟庄严的圣地,众人心中惊叹不已,各有所思。 无忧来至阵前,右手一挥衣袖,阵法启动,瞬间白光亮起,一阵灵气射入苍穹,与天地相融,日月星辰似乎有感,也发出星光与之对应。 无忧望着众人,道:“今日召集大家来此,乃是为了自由阁星神一事。自由阁乃有十二位星神,这十二人乃是自由阁最神秘的人物,他们幻化形神,或去人间历练,或隐居山林,或成仙成佛,各有路途。十二星神,关乎着我的命运,关乎着自由阁的命运,关乎着天下苍生以及六界的命运,故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公开身份,也不会轻易出手。我本不想再次组建十二星神,但一切我已无法控制,如今六界受难,天劫将至,为苍生,我只好将你们召集。你们看似与我自由阁没有任何关系,其实你们的命运关乎着自由阁的安危,你们与自由阁,都有无法摆脱的联系,这也是我今日会找你们的原因,虽然你们自己并不知道,但一切其实早已注定。” 无忧轻轻叹息一声,道:“如今为了欧阳佩瑀,我不得不这样做,你们虽然已经修炼多时,也训练了不少时日,但你们本身封印未解,武功修为还没有火候,难与敌人周旋。为大计,我唯有破除封印,借助十二星神之力,方能完成我想要做的事。然而,这十二星神各有天命,一旦破除封印,你们的将注定顺应天命,一生不可违,这就是我一直没有召唤星神的原因,因为你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愿打扰你们。现在情势所迫,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凌宇上前,道:“十二星神,乃天定之神,其存在关乎苍生命运,六界安危,唯有天下大劫,方会召唤星神。今日恢复你们身份,成为自由阁的十二星神,从此以后,你们行事必须谨慎小心,必须要听从命令,无论发生何事,都必须以苍生为重,都必须以保护六界安宁为要。这是十二星神的职责,也是他们该有的使命。如今十二星神已聚其十,剩下二人,待机缘到时,自会归位。成为十二星神,使命艰巨,而且相当危险,这就是之前对你们严格训练的原因,只有刻苦付出,只有经受了磨难,才有足够的资格成为星神,也才能扛起天下苍生的重担。从今以后,你们便是自由阁星神,一切都要听从命令,不能私自行动,今后,你们将前往各地执行任务,记住,凡是自由敕命,必须无条件执行,这是你们的使命。” 无忧运功,阵法启动,两件神器射出神光,日月星辰也释放神力于阵法之上。无忧咬破手指,三滴鲜血滴入阵中,十星神的元神从阵中冲出,飞入各自的本体,瞬间封印破除,星神归位,神器也破封,十道仙气射入寰宇,天空出现十颗各自的本命星,分布宇宙。 自由圣地,因十位星神的归位,圣气更浓,五行七星光芒更耀眼,八卦阵中,悬浮的五行七星周身星气环绕相连,守护着整个寰宇。星神回归,天命已示。 第十四章 异谱之命(二) 幽幽暗洞之内,烛光闪闪,似有威风轻拂。寂静之中,隐隐传来奇异的声音,摄人心魄,让人心中阵阵发寒,惊悚不定。 水滴叮咚作响,像是岩浆滴下,黑暗之中,隐隐可以看到模糊的形影,像一只只外形奇异的动物,整座洞穴,弥漫着青色烟雾和刺鼻的气息,那气息,让人窒息。幽幽冥洞,透着万分诡异,灰暗的光芒,映出怪异的形状,让人不禁产生联想,心中不觉发怵,冷汗阵阵。 偶尔传来的铃声,显得十分幽远,像是从洞中最深的地方传来的,声音虽然很微弱,但影响人的心神,极其刺耳,让人产生无数的想象,惊恐不已。 闪闪灯光之下,两个浮动的人影映入眼帘,两人戴着奇怪的面具,在微弱的灯光之下,显得十分隐秘,静静的洞内,传来窃窃私语,似在商议些隐秘的事。 其中一人道:“多年前的担忧,如今还是发生了,当年我等为防意外发生,故而设定了今日的计划,本以为不会启动,不想今日还是发生。算计数百年了,本不想如此行事,但形势所逼,不得不为啊,如今计划已启动,不能终止,哪怕牺牲所有人,也要保证完成任务。” 另一人道:“是啊,如今自由阁复出,长生门兴起,魔界更是为所欲为,如今天劫已至,是时候启动当初的计划了。不过他虽已决定动手,但他心太软,恐怕下不了狠心的决定,天下大局面前,不容半点犹豫,所以这一切还是要由你来行动,所以狠心的事,都必须要由你来做,你可不能犹豫啊。” 那个黑影微微点头,道:“唉,身处江湖,身不由己啊,为了他,为了天下,只能狠心作决定了。当年我等设定这个计划,策划所有阴谋,算计一切,皆是为了他。天劫至,也只有他能化解一切,所以我们算计了他。如今他已决定动手,如此天下有望和平,六界有望和谐,上古女娲所遗留的玄灵真气也有望解封,以正天下,以护六界平衡。说句实话,其实我真不想算计他,如果被他发现,一切皆不可能了,为了他,我算计了他身边所有的人,所有人都在劫难逃,这份阴谋,这份心机,我真的不相信会是我策划的。不知何时,我也变得不尽人情,也变得铁石心肠了。” 另一人道:“为了大义,只好牺牲小我。如今长生门锋芒正盛,正是我们出手的时机,当年组织的人手,正好派上用场了。当年我偶然寻得一本秘籍,后来又得到上古灵识异谱,于是我组建了这七星城,根据十二异谱,七星城下成立了十二宫,每一宫一个异谱,他们有上古神力相助,威力非凡。七星城,乃为天下大局而建,如今天劫已至,是时候行动了。十二异谱,对抗天劫,这是他们的使命。七星城,一直暗中存在,没有人知道其迹象,如今六界混乱,七星城该主动出击,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不过这一来,所有的危险也将降临七星城了,所以我们必须小心应对。此次行动之后,七星城将进入人们的视线,引起六界的注意,以后的所有行动,都由你全权负责,一切命令,都由你来下。” 那黑影微微叹息,道:“唉,事到如今,也只有我来指挥了,如今所有人的身份都还很隐秘,你们也无法分身,所以这一切只能由我来命令,而且也只有我最了解他。” 另一个黑影道:“现在这情势,该从何处下手?” 那个黑影思索一下,道:“从欧阳佩瑀下手,借机攻击自由阁,打压长生门气焰,逼出他们背后隐藏的实力。” 另一个黑影点点头,道:“好,不过正面接触自由阁,要小心行事。既然要吸引六界的注意力,那就发动缉魂鬼令吧。” 第十五章 星神之命 自由阁内,每个人各行其事,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每一步计划,都推敲了几遍,演练了多次,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凌宇自十二星神归位大会回来之后,便出去打探消息,布置任务。回来之后不见无忧踪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回到大殿,执念、曦华与梅竹几人正在殿中商议一些事情,凌宇见几人都在,便将一些计划告诉几人。 凌宇捋捋青丝,道:“如今自由阁已经破封,要想恢复当年的威望,这次长生门的行动一定要成功,只有这次任务成功,才能挫挫长生门的锐气,自由阁也才能一战成名。所以这次行动非常关键,绝不允许有任何闪失,执念道友,你训练他们已有多时,对他们也比较了解,麻烦你根据他们的情况选出几个比较适合的参加任务,并告诉他们这次行动的计划细节,每一个步骤都要告诉他们,每一个行动都要落实清楚,一定要严格演练,他们武功还不到火候,虽有星神之灵相助,但没有实战经验,所以一切要辛苦道友了,明日午时,我们准时出发。” 执念轻轻点头,道:“此事就交给我,这事的重要性我明白,放心吧,他们一定会成功地完成任务的。”说完执念便出去执行了。 凌宇又道:“此次行动之后,自由阁虽然名声大振,但同时也将成为长生门等的攻击目标,自由阁将陷入群敌虎视的状态,所以我等必须谨慎行事,梅影竹影,你二人对自由阁最为熟悉,你们即刻发出自由敕令,启动自由阁所有消息通道,让自由阁所有下属立即行动起来,一切攻击防御,全部启动。” 梅影竹影二人点头应允,立即去执行任务。 凌宇道:“至于自由阁的客人,就要曦华你们好好招待了,不可怠慢了客人。” 曦华轻轻点头应允,毕竟她在自由阁生活多年,对一切比较熟悉。 凌宇又道:“对了,你可看见无忧?” 曦华摇头,道:“自从自由圣地回来后,我等便没有见过他了,我想他应该是去安排任务,或者是去见什么重要的人物了吧。” 凌宇微微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了,你下去招待客人吧。”说完凌宇便离开了大殿,曦华也去做自己该做之事了。 凌宇出了大殿,便径直来到无忧的住所,刚推开门,顿时惊诧不已,此时无忧正在运功疗伤,其脸色十分难看,功体损伤十分严重,功力也较之前减弱了许多。 满头大汗的他,身体十分虚弱,三大灵兽皆已出体显出元神,用灵气为无忧疗伤,一脸憔悴的无忧,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身体虚弱到了极致,如此下去,必有性命之忧。 凌宇未及细想,急忙布下阵法,借助阵法之力,为无忧注入内功,压制伤势。 凌宇将自身内力注入无忧体内,以护住他的心脉,然后借阵法之力,将三大神兽之灵汇聚一起,压制其伤势。 好一会儿,三大灵兽的灵气汇入无忧心脉,加之无忧的内功,无忧的伤势方被逐渐控制住。 凌宇取来治伤丹药给无忧服下,其心中甚为疑惑,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变成这样了,心中实在想不通,道:“无忧,这到底怎么回事?刚刚都还好好的,怎么我才出去一会儿,你就变成这样了?难道有人上了自由阁?或者是你下山与人交手了?” 无忧轻咳几声,微微摇头。 凌宇仔细回想今日之事,今日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无忧没有下山,也没有无人交手,那他的伤怎么回事?今日若说动武,就只有十二星神归位时无忧使用过元功,难道……凌宇瞬间惊讶,道:“你的伤,莫非是十二星神归位时留下的?可星神归位你怎么会受伤呢?” 无忧勉强一笑,道:“你果然聪明,看来什么也瞒不了你。唉,十二星神乃自由阁的关键人物,关系着天下的命运,众人只知道十二星神的使命,可又有谁知道这十二星神的来历?” “此话何意?这十二星神难道不是自由阁创立就有的吗?” 无忧摇头,道:“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十二星神,所谓的十二星神,其实,皆是我元神的化身,自我出道开始,每十个甲子,我便有一劫,每次劫数,我的元神便会有一个化身,这个化身就会变成一位星神。我一共历劫十二次,所以出现了十二位星神,换句话说,这所谓的十二位星神,都是我的自身修为所化,如今将十二位星神归位,将消耗我一半以上的修为,我心脉本就没有愈合,如今修为消耗,内伤加重,心脉受损更重。” 凌宇很是惊讶,自由阁的十二星神,原来都是无忧修为所化,十二星神,与之命数相连,他成就了十二星神,却是毁了他自己。十二次化身,十二次历劫,也难怪他的心脉被损之后如此难以修复,十二化身离体,如今各自归位,他的伤,恐怕是难以好了。 凌宇见无忧之状,道:“想不到你身上竟然发生了这些,相处多年,我居然都不知道。如今形势紧迫,明日我等便开始行动,此次任务你就不用参加了,一切由我主持大局,你就在这儿好好养伤吧。” 无忧轻轻点头,道:“有你坐镇,我也放心,一切小心为上,我受伤之事不要告诉他们,以免扰乱他们的心绪。” 凌宇道:“我知道,我会安排一切事情,不会让他们来打扰你,你安心养伤便是。” 凌宇与无忧商榷了所有行动的计划,推敲了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并做好相应的应对方式,一切妥当,凌宇方离开,去布置任务,准备行动。 第十六章 长生门的营救 长生门,坐落在芜山之中,常年黑雾弥漫,隐隐之中又有几分纯正的仙气,看似邪恶之地,却又有几分善念,不知其是恶还是善。 幽幽地牢之中,寂静非常,光线十分晦暗,空气阴冷潮湿。一个傲慢的身影在地牢之中打坐养神,虽被囚禁,虽是阶下囚,但周身没有一点低下的气质,一身傲骨,一身正气,一腔热血,身影伟岸不屈。 虽是恶劣环境,虽被囚禁,难见天日,但他显得十分悠然自得,这地牢之中,似乎又是他的另一个历练场所,如此遭遇,是上天的赏赐,是上天给予的历练,生命在于练习,只有不断历练,才能搏得生存的机会。 欧阳佩瑀显得很坦然,这是他心甘情愿做的,为了那多年的约定,为了那不变的情谊,他甘心如此付出。此次冒充自由阁阁主,他本就知道十分危险,当他决定行动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必有此劫。虽然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他还是毅然去做,毫无怨言。 曾经,为了寻找故友,为了完成那份嘱托,放弃了自己的生活,投身江湖,四处漂泊,历练无数次之后,他有了自己的威望和名号,同时也惹了不少麻烦。曾经一心牵挂,如今心愿已达成,孑然一身,轻松自在,一切都显得很是坦然,无畏生死。 那份坦然自若之中,隐约又有一丝的遗憾,潇洒之中,带着一丝束缚,悠然之中,含着一丝愁苦,那丝隐隐的遗憾,像是埋藏心底多年的情缘。 幽静之中,突然一黑影窜过,一道剑光闪现,地牢门卫瞬间被一剑封喉,轻轻倒地。 牢门打开,一个黑影站在了佩瑀面前,佩瑀抬头,此人正是凌宇,一身潇洒,无所畏惧,孤身闯长生门,泰然自若。 佩瑀甚为惊讶,长生门不同一般地方,守卫森严,而且是极其危险之地,凌宇竟然孤身闯入,这不得不让人吃惊,“你,你怎么会来这儿?这儿机关重重,危险之极,你怎能如此冒险?” 凌宇微微一笑,一切的危险他似乎都没有放在眼里,“为了朋友,我无所畏惧,为了你,再危险的地方我也会闯。当初是我让你陷入牢狱,理当由我将你救出,如此我方心安。你为了无忧,甘心冒险,将生死置之度外,此份情谊,让人敬佩,你能如此,我又何尝不能呢?况且你我还有一段未了的情缘,我怎么能让你就此离开呢?”凌宇表情显得十分暧昧,像恋人之间的那种感觉,眼神之中都带着热恋男女之意。 欧阳佩瑀见状,不禁摇头叹息,“堂堂天机阁的阁主,名声赫赫,居然还如此不正经,难道就不怕臭名远扬?你这暧昧的关系,要是让她知道,我可就惨了,那我可就声名扫地了。唉,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这层关系,怕是永远也洗不清了。真不知是该说你潇洒不羁,还是心不正经。” 凌宇一捋青丝,笑道:“人生难得一回放肆,也只有和你才敢如此,他们也不给我机会啊。再说,世人又多少是真正正经的?人,都有不正经的时候,不是吗?其实是你我命中注定有缘,所以才有这份关系,也是你有这不正经的潜质,我才会找上你,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佩瑀苦笑不得,明明是他的不正经,反倒怪到自己身上了,“你,我可是正经之人,不像你这样假装正经,心里却龌龊不堪,你可别扯上我,我和你,不是一种人。” 凌宇笑了,道:“哈哈哈,都一样,脱了这层皮,你我有什么不一样?” 佩瑀实在无语,道:“好了,别开玩笑了,先离开这儿再说吧。” 凌宇给他解开被封穴道,并将他的武器交还给他,两人便离开地牢。 出了地牢,刚到长生门外的祭天圣地,突然长生门所有下属出现,将凌宇二人团团围住,祭天圣地,顿时人山人海,高手云集,凌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圈套。 第十七章 长生门的营救(二) 诗曰: 狂歌放荡形骸外,天地有风任逆行。 绝杀三野无人战,刀破神斧鬼庶惊。 长生门祭天圣地,杀气腾腾,一场死亡的战争一触即发,那种气息,让人窒息,那种气势,震撼人心。 凌宇见状,知已中埋伏,虽然被敌人团团包围,但他没有丝毫畏惧,二人正气凛然,昂首挺胸,气吞山河,周围处境,皆不放在眼里。 突然,一阵强大的力量从天而降,那气场,让人震撼,瞬间魔氛渐浓,一阵凄惨的鬼哭狼嚎之声传来,摄人心魄。 凌宇虽见识过不少世面,但此等气场,依旧让之震惊,那中魔氛,铺天盖地压来,压得人实在喘不过气来。 这时,一阵响亮的诗号传来,四野皆惊。 “善恶两道分,地狱业火焚。万恶轮回过,罪罚鬼帝君。悯千忧,你终于来了。” 诗号刚尽,一身影已落在凌宇等人面前,一身黑色的威武盔甲,一脸恶相,傲慢的气质,不屑的眼神,天地,皆不放在眼里。 凌宇心中甚为震惊,表情依旧显得很镇定,微微一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鬼帝无妄禅机啊。真想不到,堂堂鬼帝,也成了灵异公子的下属。” 鬼帝轻轻摇头,道:“不,你错了,我与灵异公子只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没有谁听命于谁,我们只是利益上的盟友。如今正道气数已尽,仙界劫难已至,我鬼狱也是时候拓展疆土,一雪多年之辱了。” 凌宇道:“鬼狱之境,掌管生死轮回,没想到鬼帝也会趁此机会,准备称霸一方,时机虽好,但就是不知道鬼帝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鬼帝一阵大笑,道:“看来堂堂天机阁的悯阁主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如今这形势,你觉得你还能从这儿出去吗?我在此已等候你多时了,既然都来了,就别走了。悯阁主公务繁忙,实在是难以请到阁下,今日好不容易光临长生门,我又岂能让你就这样离开?” 凌宇道:“看起来你早就知道我要来,所以特意设下圈套,等我前来。你似乎很自信,对你的计划深信不疑啊。只是我这人自由自在惯了,独来独往,不受约束,今日之事,恐怕要令阁下失望了。” 鬼帝一脸自信,道:“噢,我真想知道阁下在此等环境下,如何能逃脱?” 凌宇微微一笑,瞬间运功,手掌一挥,无数棋子如剑雨般飞出,众人急忙闪躲,然而棋雨弥漫,飞速而出,哪里能够避开,许多人被杀或被伤,无人能顾及凌宇二人。 凌宇看准时机,趁众人闪避暗器之际,带着欧阳佩瑀用轻功迅速离开。 刚刚跃空而起,突然天空一道极强掌印劈下,凌宇急忙运功抵挡,一掌昊天紫薇圣气瞬间击出。 然而那掌力之强,让人难以想象,凌宇运足功力还击,掌力却是泥牛入海,毫无反应,不仅没有震开,反倒被那掌力震退了下来。二人虽没有受伤,却是难以摆脱那道横天掌力。 一个翩翩公子现身,手中折扇轻拂,气宇轩昂,雄姿英发,他正是长生门之主灵异公子。 灵异公子望着凌宇,面带微笑,语气缓和,道:“悯阁主难得来我长生门做客,既然来了,何必如此着急离开呢?这显得我灵异公子也太不尽人情,好歹喝杯茶水,叙叙旧再走呗。多年不见,你就不想念老朋友吗?紫薇玄圣君。” 第十八章 长生门的营救(三) 威威长生门,为了夺取轮回钟,灵异公子设下圈套,擒拿欧阳佩瑀作为人质,更让座下所有人出动,准备请君入瓮,用欧阳佩瑀换取轮回钟的同时,趁机消灭无忧。 长生门外,皆有重兵把守,要想突围,谈何容易,更有鬼帝无妄禅机和灵异公子镇守,凌宇二人陷入包围,已陷杀机。 灵异公子的一句紫薇玄圣君,让凌宇震惊不已,更显得十分意外,这个名字,这个称谓,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不想今日竟然还有人会知道。 紫薇玄圣君,乃天界一位方外修行者,武功修为甚高,在天界是一位值得称赞的人物,人人敬佩。他居于北辰宫,虽名声赫赫,却很少出面天界之事。 他本是天界身份高贵的人物,一向喜欢隐居修行,从不理会天界之事,如今却出现在这儿,还是琐事繁身的天机阁阁主,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他放下悠闲自在的生活,陷入凡尘琐事缠身? 凌宇面带微笑,平淡的表情之中又有几分惊愕,此等身份,不仅在天界,就是在六界之中也很少有人知道,多年不曾听闻这个名字,如今猛然听之,不觉有些诧异,“紫薇玄圣君,多么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多少年没人提及了,灵异公子居然能知道这个身份,着实让人诧异,敢问公子是如何知道的?这名字在天界少有人知,即使知道,也早已将之遗忘了,公子的身份看来也不单纯啊,莫非公子亦是天界之人?” 灵异公子微微一笑,“我的身份并不重要,我喜欢探知六界密事,知道你很正常。堂堂天界方外仙者,一生不沾染红尘,曾经高高在上,尊贵不已,如今却惹上尘事,成为天机阁阁主,这真让人诧异。天君乃非常人,何必又逆天行事,如今六界,魔长道消,圣弱邪强,混乱不堪,正是我长生门出现领导之机,你又何必阻止。再说,就凭你一个人,能离开这儿吗?虽然你是天界仙者,武功非凡,但我灵异公子也非泛泛之辈,想从这儿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天君还是顺应局势,别做无谓挣扎。” 凌宇虽身陷险境,却没有半点畏惧,依然很镇定,道:“是吗?我既然是天机阁阁主,知晓万事吉凶,难道我就没有半点准备?如果没有把握,你以为我会轻易出现在这儿吗?” 灵异公子得意一笑,道:“既然天君如此自信,不妨就试一下。” 顿时间,双方凝神,战斗即将爆发,气氛突然变得紧张。 凌宇虽武功不弱,但面对灵异公子与鬼帝两大高手,备感压力,再加上要照顾欧阳佩瑀,实力已然趋于下风,如今之势,只能尽快结束战斗,否则两人皆要陷在这儿。 凌宇心思一定,提掌猛运元功,一身清圣之气,引天地圣气,瞬间魔云消退,圣气笼罩长生门,知二人武功高强,出招丝毫不留情,掌气一提,已是极招出手,攻向两人。 灵异公子与鬼帝也不逊色,同运极招,双方交手,圣邪之力,强悍无匹,毁天灭地,周遭草木皆毁,尘土飞扬,转眼之间,已是满目疮痍。 灵异公子与鬼帝对战凌宇,而其余之人,皆围攻欧阳佩瑀,佩瑀之前虽受伤,亦是刚出囹圄,然而武功丝毫未减,剑锋出鞘,瞬间已是尸横遍野,鲜血四溅。然而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也怕群狼,面对无休止的围攻,佩瑀逐渐趋于劣势,一时之间,身上已然负伤了。 就在此时,天外三道剑气横空飞来,其强大之力,让所有人震撼,剑气迸发,长生门门人,许多皆被毙命。这时,三道身影在耀眼金光之中缓缓现身,他们正是恢复真身的月紫幽、逝千萧以及北辰隐。 三道剑气,再次划分战局,三道身影,雄壮无匹,顿时,战势又变。 月紫幽与逝千萧出手,帮助欧阳佩瑀突围,而北辰隐则与凌宇联手,对战灵异公子与鬼帝。 双方交战,只是一掌,双方各自震撼,掌力之强,各自退后几步。一掌出手,灵异公子已然知道对方实力与身份,心中震撼非常。 灵异公子望着北辰隐三人,不禁震撼,心中惊讶不已,道:“自由阁十二星使,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居然又出现了,很好,很好。今天你们就将命留在这儿吧。” 此时,天空阵阵铃声传来,七星海棠如雨飞来,瞬间人头落地,鲜血四溅,血红一片。一道庞然掌力将围攻欧阳佩瑀等人的手下震退,一道令牌在佩瑀跟前现身,上面竟然写着佩瑀的名字。 “七星海棠开血路,夺命幽铃阵阵出。鬼令一响人魂散,妙手神仙生路无。” 两个头戴异谱之人出现,四目注视着欧阳佩瑀,手中利剑蠢蠢欲动,“他的命是我的,谁也不能取。” 凌宇大为震惊,道:“缉魂鬼令?!” ps:(由于一些原因,最近一直没有更新,实在是抱歉,希望大家谅解,从今天起,我会一直更新,希望大家能够支持,坚持看下去,谢谢大家了。) 第十九章 缉魂鬼令 长生门外,自由阁为救欧阳佩瑀,十二星神出动其三,力抗长生门高手。 双方战斗十分激烈,交手数回,双方势钧力敌,丝毫没有败退之象。 就在战斗进入白热化的阶段,武林消失许久的神秘组织七星城突然出现,使得战斗又添新变量。 缉魂鬼令一出,必有人丧命。两个头戴异谱之人横空出现,一者为上古神兽月阳,一者是神兽紫星,二人出现,竟然是为了欧阳佩瑀。 凌宇等几人,面临长生门的围攻,已是吃力非常,如今又遇七星城之人夺命,生路堪忧矣。 灵异公子见状,知来者不善,需尽快结束战斗,于是猛提元功,极招上手,与鬼帝一同出招,顿时黑云密布,肃杀之气直逼凌宇二人。凌宇二人忙运功阻挡,因心中惦记欧阳佩瑀安危,无法专心致志,一瞬分心,危机降临。 月紫幽剑随身转,招随剑发,独自力抗长生门护卫。 逝千萧眼神一凛,剑气飞出,随即极招发出,逼向面带异谱之人。 逝千萧功力大增,修为超乎之前,极招一出,一股强大之力直逼面带异谱之人,毁天灭地之招,准备一招击退二人。 再看月阳、紫星二位剑者,面对逝千萧攻击,表现得很是镇定,二人一同拔剑,同时运功,剑法相互配合,一招,便挡下逝千萧的攻击。 月阳剑者手指轻触腰间幽铃,顿时刺耳铃声响起,摄人心魄。逝千萧受到铃声影响,头痛不已。紫星剑者抓住时机,顿时化为紫星神兽,将欧阳佩瑀擒拿在手。月阳剑者剑锋一转,旋身一剑劈出,杀出一条血路,二人随即将欧阳佩瑀带走了。 月紫幽与逝千萧顿时惊愕,二人虚发一招,急忙去追。 再说北辰隐与凌宇,双方战斗仍进行得十分激烈,凌宇虽略负伤,但未见下风,招数依旧潇洒有序。 如今见欧阳佩瑀被月阳剑者带走,心中十分担忧,心知不宜再战。 凌宇望了北辰隐一眼,二人心意相通,皆明白其意,于是心思笃定,顿提元功,极招再出。 凌宇掌纳四方清圣之气,周身白光炫耀,手指一扬,顿时星光灿烂,瞬间,一把绝世宝剑横空现世,那正是垣灵玄天剑。剑气直冲云霄,天空乍现失踪多年的圣印。 北辰隐也掌纳风云,顿时浩气旋身,一道霸气之光出现,闪闪金光之中,隐隐显现一把霸气之刀,那正是无尘羲和。 一者清圣之气,一者霸气之雄,二人联手,刀剑齐出,霸道之气四野震撼。 灵异公子与鬼帝运功抵挡,刀剑之威却是毁天灭地,二人一时大意,纷纷负伤。 凌宇二人博得一时之空,顿时抽身离去。灵异公子有些失望,但事已无法挽回,只得再行布置新的计划。 鬼帝甚为愤怒,道:“可恶的异谱剑者,我等布下如此计划,本来已成瓮中之鳖,诛杀他们指日可待。再过几招,便能擒下这几人,没想到两个异谱剑者出来搅局,竟然撸走了欧阳佩瑀,打乱了我们所有的计划,真是可恨。” 灵异公子轻摇折扇,冷静地道:“鬼帝莫要动怒,虽然异谱剑者带走了欧阳佩瑀,使得我们的计划落空,但这不一定就是坏事。据我所知,这两名异谱剑者乃是七星城之人,隐遁江湖已经多年,如今突然出现,其目的恐怕不单纯。这缉魂鬼令既然是冲欧阳佩瑀而来,那他就必死无疑,这是七星城的规矩,咱们大可不必担心。有七星城出现对付自由阁,这对我们是一大幸事,自由阁的实力果然不差,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自由阁阁主又让十二星神重新现世,这真出乎我的意料。十二星神,武功非凡,而且其有星神之灵力,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再加上紫薇玄圣君,这些都是难缠的角色,自由阁阁主历世多载,虽说不参与六界纷争,也少出自由阁,但此人人缘极广,无论天界还是人界,都有人会帮助他,自由阁真正的实力如何,至今无人知晓,要想对付他,并非是一件容易之事。” 鬼帝道:“如今七星城出动,其实力让人震惊,他们如今目的不明,立场不清晰,是敌是友,难以判断,若他们也是针对我们而来,那就大事不妙了。虽然如今他们是针对自由阁,但难保他们不会反过来针对我们,所以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必要时先灭了他们。如今计划失败,轮回钟恐怕已不能取回,你打算怎么办?” 灵异公子思索一下,道:“既然他想要轮回钟,那我便给他。如今十二星神再次现世,咱们必然是他们的首要目标,看来我们得好好会会这十二星神了。鬼帝,他们既然找了帮手,如今也该是鬼域五煞出手的时候了。” 鬼帝一扬手,道:“好,那我这就回去,召集五煞现身。”说完化为黑气离开了。 灵异公子微微一笑,道:“十二星神,既然出现了,当年之仇,这次势必加倍讨还。先去探探七星城之秘,再专心对付自由阁。”说完也离开,去打探一些事情了。 第二十章 七星魂断梦未醒 群山之巅,巍峨耸立着一座城堡,其上空有北斗七星护持,星光闪耀,壮观非常。七星结界,保护着这座城堡,无人敢越界,那庄严的气势,那肃杀的气氛,让人心头一震。 巍峨城堡,这日却没有往常的星光,显得一片暗淡,黑云笼罩,空气中透着几丝凉意。成群的黑鸦盘旋在七星城上空,无尽地哀嚎,似乎是在怨恨这个世道的无情,一声声凄凉的哀叫,似在尽情宣泄。 月紫幽等四人匆匆赶到七星城下,眼前的一幕让人为之惊愕,更是无比的愤怒与痛心。 高高城门之上,欧阳佩瑀的人头悬挂其上,鲜血淋漓,人虽已魂断,可双眼依旧睁着,死,不瞑目。曾经为了一个托付而行走江湖,本来与世无争的生活,却惹上了无数的纷争,一心求情义,一心想要守护自己所关心的人。背负的使命还没有做完,自己追求的境界还未到达,命却已终,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那未闭的双眼,似乎是在倾诉他心中的无比不甘,以及无数的怨怼。苍天无情,世道无义,一个满腔热血、远大抱负的男儿,就此殒命,曾经无数的期盼,此刻皆成了虚无,心,从此绝望。苍天无眼,英雄命断。 “与生俱来人中首,唯我与魔长相斗。双掌击翻尘世浪,一笑荡尽古今愁。” 如此豪情壮语,如此豪迈之言,如此远大抱负,如今,皆成空言,万般豪情,此刻已尽成了这无法释怀的不甘。邪魔未除,身却先死,那是多么的不甘,那是多么的痛心。 “诗行剑夺命,魂断梦未醒。”诗语未出,命已不留,这段江湖梦,从此无法醒来,一切都化为了无数的哀怨。 滴滴热血飘洒在空中,变得无比凄凉,似在倾诉满腔壮志未酬,心中的不甘。 望着眼前的一切,月紫幽四人心痛不已,泪珠早已落下。 凌宇痛心疾首,心中无比愧疚自责,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失误,这才害死了欧阳佩瑀,这将会是他心中永远的结,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他已无法去面对无忧。 凌宇愤怒之极,双眼怒气冲天,“七星城,杀我同伴,不可饶恕,今日我要你们血债血偿。”说完元功一提,垣灵玄天剑横空出现,一剑劈向七星城,这一剑,凌宇已使出八分力道,准备一剑毁掉七星城。不料七星城有北斗七星结界守护,不仅丝毫没有损坏,反而将强大的剑气反弹。 凌宇用的力道过大,反噬回来的威力也越大,虽运功挡下,却还是被剑气所伤,顿时口吐鲜血,身受重伤。 北晨隐为其卸去剑气的霸劲,但其所受之伤,一时无法恢复。北晨隐大量一下现场情形,道:“这七星城有结界保护,其城墙坚硬无比,而且有反噬之能,要破之恐怕不易。如今情势未明,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待回去之后再想办法。今日经过此战,大家皆负了伤,再待下去,对我们不利。佩瑀虽命丧于此,但长生门没有人质,无法再要挟无忧,此后我们便可全心对付他们。这笔账,来日定要长生门与七星城加倍偿还。” 逝千萧点头,道:“是啊,咱们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吧。” 四人达成共识,离开了七星城。 空气中的凄凉未减分毫,黑鸦的叫声,更为凄惨,更让人心痛,威威七星城,独有一缕怨魂在空中飘荡,无数的不甘与怨怼,久久无法消散。 自由阁中,无忧因损耗大量修为,伤势加重,心脉损伤更加严重,正在运功疗伤之际,突然一阵心痛,撕心裂肺,顿时口吐朱红,伤势又加重。 无忧不明所以,心中甚为难受,如浪潮翻涌,泪水竟然不禁流下。 无忧知道,一定发生了重大事件,不然不会有如此感应。 无忧凝神,催动元灵一探,又吐朱红,身体更是无比虚弱。 这一探,瞬间便明白了所有的事,顿时痛心疾首,心中愧疚万分。这一切,太过突然,也太意外,本来已经计划好一切,营救他出来,不想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曾经一语相托,而让其走入江湖,从此无法抽身离开,为护朋友,不顾安危,舍身取义。曾经的思念,曾经的痛苦,如今皆应在自己身上。苍天无情,不想竟然如此无情,分离许久,还来不及好好叙旧,还没有好好痛饮,就这样阴阳相隔,憾矣,痛矣,悔矣。一生最恨,一生最痛,莫过于此。 第二十一章 挽风怨曲(一) 欲把清酒问苍天,相约掩泪天地决。 却与此生永彼岸,一去茫茫似身缺。 自由阁之中,原是圣气沛然,清静之所,桃李争荣,绿竹幽幽,溪水潺潺,万千生灵和睦相处,一片祥和之景。 而如今,却充满了无数的悲伤气息,万千生灵似有所感,亦不如平日那般安宁。如此哀怨之象,过去了百年,又在无忧山重现了。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生死难料,也许今日举杯畅谈,明日却是黄泉路近,阴阳相隔。 人在江湖漂,生死自难料。 凌宇等人回来后,将所有事情告诉了众人,众人心中皆是悲痛万分,悔恨不已。 凌宇心中自责愧疚,无法原谅自己,更无颜面对无忧,然一切已成定局,该面对的无法逃避,也无法瞒着无忧,他毕竟会知道,与其逃避,不如自请罪责。 于是便与执念、沐煬阳去找无忧,来到无忧的练功房,然而屋里却没有无忧的踪迹,只有几滩血迹在地上遗留。 三人甚为震惊,忧心忡忡,不知发生了何事。 凌宇焦头烂额,心中无比难受,“他到底去哪儿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如今佩瑀刚遭劫,若他再……那我这一辈子,即使死,也无法心安了。” 执念有些不解,道:“之前让十二星神归位时,他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你也不用太着急,吉人天相,他不会有事的。” 凌宇道:“其实他已是重伤在身,几乎殒命了,本来这次行动是他去的,因为他重伤在身,我这才独自行动。” 沐焬阳知其心意,看过现场状况之后,心中已然明了,道:“凌宇,你也不用着急,他应该没事,看这情形,他或许已经知道欧阳少侠的事了,现在这情形,你不宜去找他,还是让他先安静一下吧。执念仙长,烦请您与凌宇先回大殿,安抚众人心绪,并招待好客人。无忧这儿便由我去寻找,你们不用担心。” 两人应允,便听从沐焬阳的安排,各行其事。 自由阁往西,有一个沉剑湖,湖的中央,有一个忘忧塔。 往日安宁的沉剑湖,如今却多了一个孤独寂寞的身影,沉寂的沉剑湖,如今竟然泛起阵阵涟漪,似在发泄。 忘忧塔,忘忧塔,忘却忧愁的地方,如今却被怨怼、自责、愧疚之气所笼罩。心中忧思难解,那份思念,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永无止境。 忘忧塔,平日里静心之地,如今站在这儿的人,心却无法静下来,心头的浪潮,却是汹涌澎湃。 满眼忧思的无忧,直注视着眼前宽阔的湖面,脑海里显现的,全是与佩瑀昔日之景。 呵呵,无忧,忘忧,自由,当前之景,觉得真的无比讽刺,说无忧,却日日忧愁,不见开心笑容;说忘忧,梦里想起的,皆是忧思;说自由,哈哈,一生为情所束缚,从不见真正的自由。这样的期盼,这样的寄托,万分讽刺,真是可笑之极,哈哈哈…… 一切快乐自由的寄托,如今皆是梦幻,不仅没有做到无忧,反而更加愁苦。 一生慕自由,至此亦心忧。 情伤终束缚,自悔难回头。 第二十二章 挽风怨曲(二) “你果然在这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依旧如此,每遇到不开心的事,都会来沉剑湖。” 无忧缓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心思专注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沐焬阳是何时到来的。 无忧打量沐焬阳一眼,又盯着湖面看,淡淡地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不是回影梦轩了吗?干嘛又再回来,卷入这武林纷争?” 沐焬阳微微一笑,道:“也许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慢慢有感情了,我有些舍不得你们了,回去几天觉得太不适应,所以就回来了。只是没想到一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见你不在书房,而且那儿又有血迹,料想你已经知道一切了,所以就来这儿找你了。” 沐焬阳面上笑容如阳光般灿烂温暖,语调温和轻柔,道:“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人,都有他的天命,这对你也许是悲哀,但对他也许一种畅然释怀。佩瑀和你的情感不同于别人,我知道他的离开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换个思维想想,这对他也是一种解脱,他当初既然选择心甘情愿为你暴露,就做好了随时为你牺牲的准备,这是他的使命,如今他成功了,你应该替他感到高兴。他当初为你而出江湖,如今为你而离开,这是他的命,你安全了,他也算功成身退了。” 无忧长长叹息,虽心中明白这所有的一切,但还是无法释怀,毕竟曾经是如此亲密的战友,多年情谊,如今阴阳相隔,又岂能真正放下? “虽是天命,可心又如何能释怀?欠了他一辈子情,如今只能心存遗憾,永远也无法偿还了。” 沐焬阳轻轻摇头,道:“情,既然付出,便无需偿还,若能将他一直放在心上,并为了他而开心地活下去,这便是对他最好的偿还与报答,如此,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若有一天我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也会像他一样选择,因为我们知道,如果换作是你,你也会如此选择。那个时候的我,最希望的便是你能开心,不希望你有一丝的自责。我相信不光是我如此想,整个自由阁的人,皆是如此想法。别在伤怀了,你的伤很重,这对你不好,你这样只会让他们更加为你担心。不管是为了别人,还是你自己,你都应该开心。” 无忧长长叹息,将心中的滞气释放,手指一凛,顿时化出一把宝剑,无忧望着宝剑道:“你我相识一场,情谊永恒,这把剑乃当年送你的佩剑,如今我将之沉入这沉剑湖,希望这腥风血雨的江湖生活,能随这剑离开你,愿你来生平安生活,不再沾染这江湖风波。” 剑,慢慢沉入湖底,一切江湖风波,也随之消失,那些腥风血雨的画面,随着剑的沉入,也逐渐被洗涤。 沉剑湖,是心灵的安慰,而这沉下的剑,是对故人的思念与寄托,愿这剑冢,能化去故人的危险,来生平安生活。 无忧望着平静的沉剑湖,道:“我要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沐焬阳点头,道:“放心吧,逝千萧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你可以随时开始。只是,我有些担心,你真的决定这样做吗?这样做的后果你可考虑好了?” 无忧表情冷淡,但态度十分坚定,道:“无论任何后果,我皆一律承担,就算是逆天,就算是与仙界为敌,我也义无反顾。我等一天已经很久了,我绝不会放弃。” 沐焬阳没有再劝,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也不必多说,但你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还是要小心为妙。” 无忧眼神依然十分坚定,没有任何事能动摇此刻他的信念,就算是生命,此刻在他眼里,已不足轻重。 “叫他们准备吧,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舒羽,我说过,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 第二十三章 重生 自由阁,曾经一片鲜红色的梨园,曾经一片萧索,曾经满是思念的梨园,如今繁花再开,虽是白茫茫一片,却不及当初那般壮丽。 梨花虽已再开,却掩盖不了当初故人离去的悲伤,梨园,依旧是有心人的心结。 自由阁众人皆来到梨园,来到当初东方舒羽魂逝之地。 时隔多年,如今再次来到故地,心中不免泛起涟漪,当初那一幕还历历在目,不想已是多年之事了。 重临故地,那份心中压抑的情感,不由迸发,只是今日除了悲伤,还多了几分期待。 望着无忧之表情,众人有喜有忧,喜者无忧终于可以放下心中多年心结,终于可以如愿了;忧者乃是无忧伤势,此时动武,恐有性命之危,而且行如此逆天之举,必然会与仙界为敌,以后恐怕麻烦不断。 无忧压下伤势,运功祭出轮回钟,璇梅也运功,口念咒语,施展巫灵,顿时轮回钟发出金光,多年封印,瞬间解除。 无忧心脉受损,加之之前伤怀,伤势已经非常重,如今又再次运功,伤势再次恶化。但为了所爱之人,他强忍痛苦,压下伤势,就算牺牲,亦要行此逆天之举。 无忧催动自由秘术,将功力注入轮回钟,然后动用灵兽之灵力,吸纳梨园之中东方所遗留的灵气。 凌宇见状,也运功将当日从慕容茜若身上取出的一魄注入轮回钟,其余几人运功,借助东方的法器凝霜破晓箫,发动轮回钟,启动重生之术。 一时之间,整个梨园金光四溢,四周灵气皆入轮回钟。 轮回钟威力非凡,吸纳之力也越来越强,为复活东方,将上古灵兽之灵也注入轮回钟。 眼看就要完成复活之事,突然轮回钟竟然出现异象,原本仙灵金光,如今竟然散发邪气,强行吸纳众人功力。 无忧见状,心知出现了意外,为了使众人不陷入危险,无忧再次饱提内元,强行将众人之灵撤出。 轮回钟邪气慢慢加剧,誓要吞灭整个无忧山,无忧强行运功压制,却是难以抵挡轮回钟的邪气。 轮回钟邪气凛然,突然一阵强大之力从轮回钟里迸出,无忧重伤之躯,首当其冲,伤势加重,已离死不远。 众人亦被震伤,口吐新红。若非无忧强行将众人之灵撤出,众人定然被反噬,那时不死也会成废人。 无忧虽有灵兽护体,然而轮回钟反噬之力极强,灵兽之力也难与之抗衡,若不是功体深厚和灵兽之灵,此刻的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众人疑惑不已,原本是让人重生的轮回钟,怎会变成杀人的邪器?难道这轮回钟,本来就不是能让人起死回生之神器? 眼前一切,无忧顿时绝望了,泪水模糊了双眼,心中的痛苦再也无法压抑,那仰天的长啸,诉尽了心中无数的绝望。 执念心中亦是伤怀,此刻的他,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所谓的轮回钟,并不是让人起死回生,而是吞噬血灵,让人进入轮回。轮回钟,其实是灭世神器,这才是轮回之本质。难怪长生殿会想方设法夺回轮回钟,原来竟是如此。” 璇梅不解,道:“这怎么可能?我族之人一直将之视为圣物,而且历代大祭师皆传下话,说其可以让人重生,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执念道:“也许是我们一开始就理解错了,轮回,方能往生,只有进入轮回道,才能转世托生,所谓重生,应是指投胎转世,而非起死回生。其实轮回钟,本来就是灭世之物,只不过我们理解错了。” 凌宇身为震惊,道:“这怎么会?不,我不相信?若真是如此,那当初此物出现在我身边,便是有心人的布局,所谓重生,不过是让我上钩。难道当初的布局,就是为了今日之果吗?苦心布局这么久,就是为了今日灭我等吗?此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如此布局?” 众人疑惑重重,唯有无忧绝望非常,曾经一切努力,皆为今日复活心爱之人,可到头来,重生不过是一场虚化,一切梦想,都成了泡影,如今的他,除了伤心,也就只有绝望了。 无忧绝望透顶,心中已无生念,既然无法让心爱之人重生,那自己也无活下去的念想了。 淤积在无忧体内的伤势,再也无法压制,顿时爆发,无忧功体被毁,长生之力顿时消失,转眼之间,原本清秀俊朗的他,如今已是满脸沧桑,头发已尽数花白。 一阵绝望的大笑之后,梨园灵力全数消失,梨花尽数落地,无忧也随之消失,不见踪迹。 众人还不及反应,无忧已然消失无踪,梨园,灵气充沛的仙家之地,只留一片凄凉。 而在不远处,两个蒙面人各在一方,密切注视着这一切,对轮回钟虎视眈眈。 远处高峰,一身着华丽衣服,头戴麒麟面具之人也关注着梨园的一切,伺机而动…… 未完待续 (自由阁之人,如今重伤未愈,又逢强敌环视,他们能否躲过这场灾劫?无忧突然神秘消失,究竟是何缘故?重生之局,竟然成了断命之之举,这又是何人所设之局?背后的阴谋者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要设此死局?七星城,夺命的七星城,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为何要针对自由阁? 各位亲爱的朋友,感谢大家的支持,小说到此便告一段落,所有一切的谜团,将在下一部小说中一一为大家解惑,重生之谜,星神之命,以及七星异谱,所有的谜,将在《七星自由记之异谱天命》之中解答,希望大家能够支持,也希望大家会喜欢。异谱天命,再现武林风波,一切阴谋,逐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