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红手印》 引子 深夜,一个黑影从空中缓缓地飘下来,像是死神放的风筝。只不过,这只风筝一边飘,一边还有这样的声音在回荡: 前生为何今为何,人间莫晓却纷纭。 朝慕神仙无寿终,暮羡鬼冥自由身。 生时常道不如死,及没方知难申吟。 妻丢夫来夫弃妻,留得后话予儿孙。 闻得世间厌世客,五红现身不留魂。 “娘,你在念什么?”男孩疑惑地望着母亲,而母亲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遭受了多次的拒绝之后,男孩再也不问这个问题了,甚至变得沉默寡言,他在猜测,在怀疑,觉得母亲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母亲每天都在无声地念叨着什么,像是在念某种咒语,男孩只要看到母亲的嘴动,便陷入了深深的猜测之中,他发誓要揭开这个谜底。 男孩怀疑家里肯定有秘密,不光母亲念叨,他还经常看到父亲和爷爷鬼鬼祟祟地躲到屋里,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语。听得次数多了,终于能听清楚几个字眼,冤坟……诅咒……死……他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可能被父母发现了端倪,从那以后,他只能一个人呆在家里,父母出去时,总是从外面紧锁大门。他又陷入了深深的猜测之中,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了十年…… 父亲出了意外,去了;至于父亲和爷爷到底有什么秘密,恐怕只有母亲一个人知道。他和母亲一起生活,无时无刻不在猜想,他不敢去问母亲,他害怕再次被拒绝,可是,他没有想到有比拒绝更残酷的事实。 他亲眼看到,母亲出了车祸,等到相救,已经来不及了,母亲没有来得及留下任何遗言,就去了。他的心灵,被沉重地创伤了,精神严重失常;嚎啕大哭了几天几夜,转而愤怒地开启摩托车,在大街上飞驰,撞伤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 “危害社会安全罪”,他被投进了监狱……精神失常地他,最终被转到精神病院。可是,一天晚上,他逃离了那里…… 剩下的岁月里,注定着逃亡;他四处奔波,为了生计,他想干些挣钱的勾当,听说盗墓能暴富,他决定尝试一下…… 引子 深夜,一个黑影从空中缓缓地飘下来,像是死神放的风筝。只不过,这只风筝一边飘,一边还有这样的声音在回荡: 前生为何今为何,人间莫晓却纷纭。 朝慕神仙无寿终,暮羡鬼冥自由身。 生时常道不如死,及没方知难申吟。 妻丢夫来夫弃妻,留得后话予儿孙。 闻得世间厌世客,五红现身不留魂。 “娘,你在念什么?”男孩疑惑地望着母亲,而母亲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遭受了多次的拒绝之后,男孩再也不问这个问题了,甚至变得沉默寡言,他在猜测,在怀疑,觉得母亲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母亲每天都在无声地念叨着什么,像是在念某种咒语,男孩只要看到母亲的嘴动,便陷入了深深的猜测之中,他发誓要揭开这个谜底。 男孩怀疑家里肯定有秘密,不光母亲念叨,他还经常看到父亲和爷爷鬼鬼祟祟地躲到屋里,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语。听得次数多了,终于能听清楚几个字眼,冤坟……诅咒……死……他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可能被父母发现了端倪,从那以后,他只能一个人呆在家里,父母出去时,总是从外面紧锁大门。他又陷入了深深的猜测之中,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了十年…… 父亲出了意外,去了;至于父亲和爷爷到底有什么秘密,恐怕只有母亲一个人知道。他和母亲一起生活,无时无刻不在猜想,他不敢去问母亲,他害怕再次被拒绝,可是,他没有想到有比拒绝更残酷的事实。 他亲眼看到,母亲出了车祸,等到相救,已经来不及了,母亲没有来得及留下任何遗言,就去了。他的心灵,被沉重地创伤了,精神严重失常;嚎啕大哭了几天几夜,转而愤怒地开启摩托车,在大街上飞驰,撞伤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 “危害社会安全罪”,他被投进了监狱……精神失常地他,最终被转到精神病院。可是,一天晚上,他逃离了那里…… 剩下的岁月里,注定着逃亡;他四处奔波,为了生计,他想干些挣钱的勾当,听说盗墓能暴富,他决定尝试一下…… 引子 深夜,一个黑影从空中缓缓地飘下来,像是死神放的风筝。只不过,这只风筝一边飘,一边还有这样的声音在回荡: 前生为何今为何,人间莫晓却纷纭。 朝慕神仙无寿终,暮羡鬼冥自由身。 生时常道不如死,及没方知难申吟。 妻丢夫来夫弃妻,留得后话予儿孙。 闻得世间厌世客,五红现身不留魂。 “娘,你在念什么?”男孩疑惑地望着母亲,而母亲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遭受了多次的拒绝之后,男孩再也不问这个问题了,甚至变得沉默寡言,他在猜测,在怀疑,觉得母亲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母亲每天都在无声地念叨着什么,像是在念某种咒语,男孩只要看到母亲的嘴动,便陷入了深深的猜测之中,他发誓要揭开这个谜底。 男孩怀疑家里肯定有秘密,不光母亲念叨,他还经常看到父亲和爷爷鬼鬼祟祟地躲到屋里,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语。听得次数多了,终于能听清楚几个字眼,冤坟……诅咒……死……他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可能被父母发现了端倪,从那以后,他只能一个人呆在家里,父母出去时,总是从外面紧锁大门。他又陷入了深深的猜测之中,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了十年…… 父亲出了意外,去了;至于父亲和爷爷到底有什么秘密,恐怕只有母亲一个人知道。他和母亲一起生活,无时无刻不在猜想,他不敢去问母亲,他害怕再次被拒绝,可是,他没有想到有比拒绝更残酷的事实。 他亲眼看到,母亲出了车祸,等到相救,已经来不及了,母亲没有来得及留下任何遗言,就去了。他的心灵,被沉重地创伤了,精神严重失常;嚎啕大哭了几天几夜,转而愤怒地开启摩托车,在大街上飞驰,撞伤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 “危害社会安全罪”,他被投进了监狱……精神失常地他,最终被转到精神病院。可是,一天晚上,他逃离了那里…… 剩下的岁月里,注定着逃亡;他四处奔波,为了生计,他想干些挣钱的勾当,听说盗墓能暴富,他决定尝试一下…… 盗墓惊魂 夕阳西下,绿草如茵,残红映着翠绿,别有一番风流韵味。一片绿色中间是一座孤坟,不知经历了多少个春秋。只有坟上的一丝青苔似乎在诉说着难以形容的悲戚,偏偏又在落日的注视下,沉默着!沉默着?是谁在等待?仅仅是转眼间的景色,却是那么迥异。寂寥的坟,想要吞下夕阳,更想吞掉整个夏日。它太喜欢黑暗了,它就像一头饥饿的狼。最后终于如它所愿,天地间归于静寂,归于黑夜。 一只苍白的手慢慢地从坟里伸了出来,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那么的痛苦。它转了一周停了下来,接着地面开始微微地颤动,慢慢地裂开,一条缝,两条缝,只听“噗”的一声,从地下钻出一个人来。他向四周瞅了瞅,剥去身上的一层东西,露出了一道亮光。“他妈的,什么破坟!竟然什么都没有,让老子白忙活一晚上。改天来非把你给平了!” 说话的同时,他顺脚踢飞脚下的东西以发泄心中的愤怒。谁知“哎哟”一声,他抱着脚坐倒在地上,手电筒从手里滑落,镜片碎了一地。他忙着搜索脚下的土地,用手一点点的模去,模到硬处,顺着光看去,确实像块石头。他用手把周围的土都挠开,露出一块两寸见方的石头,上面隐约刻着些图画字样。他赶紧拿出小凿子和小刷子把石上的泥土清理干净,小心翼翼地趴在那,一只手打着手电筒,另一只手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反复摩挲着这些图字。只见石板的正中央刻着一幅乱七八糟的图画,有的笔划刻得相对比较深,另外一些则浅了许多。根据他的经验,他猜测:“深的笔划很有可能是先刻上去的,浅的笔划则是后来加上去的,而且这是一幅不同寻常的图画。按照前辈们的说法,石头下面不是藏着珠宝,便是镇着妖魔。但究竟这是什么类型的符咒,他根本就认不出来。如果按先后顺序来讲的话,这深的笔划连起来好像是一张脸,但奇怪的是没有眼睛;浅的笔划好像是一道符,偏偏下面又多了一点。真是奇怪!管他娘的,先看了再说!死就死了,不死的话说不定还有财可以发呢!” 常言道,若无三分胆,哪敢夜间行?他用小铲轻轻铲去石块周围的泥土,又绕着挖深了一寸,已现出棱来,再往下便挖不动了。他照样拿刷子刷干净,只见最初的那块石板有一指多厚度,下面是一道细缝。他先用薄铲沿着细缝四周通了一下,而后拿出镢铲和小锤子,挨着一点点往上撬。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满头大汗,却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把手电筒噙在嘴里一手拿铲,一手拿锤,眼睛直盯着每一处他动过的位置,好像里面的珠宝会从缝里飞走一样。他身子前弓趴着,两条腿死死地贴在地上。他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谨慎,活似一位正在创作的艺术家。忙了半天终于有了点儿收获,石板比先前往上起了不少。他没有休息,而是熟练地换掉了镢铲,操起了凿子,又投入到他的创作当中,他忘记了一切,整个身心都付与了石板下的东西。像是有股力量在牵引着他,只要停下来便会立马死掉一样。 他也在思索:“为什么我会对这东西那么感兴趣?为什么我已经很累了还不肯停下来?这就是坚持?或者说是兴趣?如果当初大学时考研能有这股子劲儿,怎么会考不上?去他妈的考研,白白耽误老子的前程!”正想着,石板又起了好多,已经可以容得下手指了。他慌忙扔掉凿子和锤子,也忘记了带上手套,就急着用手指抠住石缝,奋力往上拔。结果石板丝毫未动,他变跪为蹲,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使出了全身的气力往上拔。反复五六次之后,终于听到他期待已久的“扎扎”声,他想到成功就在眼前,珠宝就在眼前,荣华富贵马上便属于自己,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拔起了盖子,他自己也顺着惯性坐倒在地上,手里还死死地抓住石板。他怔了一下,赶忙扔了石板去看个究竟。只见石板下面像一个盒子的内部模样,一层看似符咒的东西早已经腐烂,这些杂物下面是一个精致的金盒子,小巧玲珑,造型独特,只是一把小锁已锈的不成样子了。他细细打量着这个金灿灿的物事,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他坐下来,甚至躺下来把玩,只这一个沉甸甸的盒子已足够他发财的了,哪里还会想到其他的呢!他忍不住把盒子送到嘴边,亲了又亲,乐得合不拢嘴,乃至大笑,在这静谧的黑暗中,万物似乎都感觉到一丝寒意。 无意间,他的手碰到了那把锈得摇摇欲坠的小锁,只听“哒”的一声,手电筒熄灭了,可是不知道那个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沉浸在收获喜悦中的他回过神来。他检查了一下手电筒的灯泡,但是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估计是灯泡烧掉了。他把手电筒扔在一边,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借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的亮光去看手里的盒子,才发现锁已经掉了。他才意识到是自己刚刚不小心碰掉了!没有了锁,他便迫不及待的想打开盒子看个究竟。他把盒子轻轻地放在地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则缓缓地伸向盒盖。他的心中闪过一丝犹豫,一丝好奇和几丝难以形容的恐惧,刚刚还欢天喜地的他,一下子紧张起来,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手也开始颤抖。他的手掀住盒盖的一瞬间,他愁思百转,思绪万千。他想起了母亲,父亲,想起了朋友,想起了往日的种种,竟不禁潸然泪下;眼前浮现出小时候的一幕幕:自己和一群小孩子玩捉迷藏,夜深了还没有回家,母亲从家里跑出来带他回家吃饭。晚饭是他最爱吃的芝麻饼蘸酱。父母慈爱的眼神是人世间最幸福的感觉,只听得母亲说:“孩子,将来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做人!”眼前又回归为一片黑暗。经过了短暂的思想斗争,他回过神来,面对着眼前的一切,他心中只坚定一个信念:一直向前!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了一下,便动手去掀盒盖。他的余光瞟到了手机的信号格,只见信号时满时无地间断闪动着,伴随着闪动,他的头脑中也闪过一个念头,只一瞬间,他不顾一切,毅然掀起了盒盖,还没看清里面是何物,突然一阵寒风袭来。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手机也掉到了地上,他想去捡起手机,但自己好像被冻僵了一样,半点也动弹不得。这一惊非同小可,以前看过的恐怖小说与恐怖电影中经常是这样。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可是这时地上的手机屏幕里突然现出了一张狰狞的没有眼睛的脸,手机的时间条也不再是往日的白色,而是血色,oo:oo仿佛是血迹未干,还在滴血。看到这一幕,他呆住了,眼睛拼命想移开,却不能够。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正夺眶而出,感觉背后像是有什么东西走了过来。他一百个想逃,可是苦于动弹不得;一万个想闭上眼睛等死,却也做不到。想回头看清楚,也是妄想。一切只能由时间掌握。他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正在一滴一滴的减少,像是有几把尖刀插进了自己的背部,只疼得他面部肌肉完全扭曲,却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渐渐地,他的脸上只露出两个大眼睛向外迸着,他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好像要月兑壳而出。突然,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他眼前一片漆黑,失去知觉的一刹那,他仿佛听到自己骨头相互碰撞的声音,伴着草丛中的沙沙声,悄然隐去。他好像一堆烂泥一样摊倒在地上。 如获至宝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腐臭味,过了子时,寒气降临,沿着他的衣缝钻进他的身体,亲吻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像他自己刚刚亲吻盒子一样,是那么的狂放,那么的热烈。终于在寒气的侵润下,他慢慢有了知觉,先是睫毛动了一下,接着眼睛,手指,随后他睁开了双眼。只感觉一阵阵的酸痛。他的眼珠转了一圈又一圈以搜寻周围是否有什么对自己构成威胁,生怕自己一旦动了一下就会被什么东西吃掉似的。他拼命回想昏迷前的一切,却始终是片朦胧的空白,就像当年自己试图写小说时的空白一样,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没有任何色彩。能感觉到的只有脑袋和背部那似乎要炸开般的疼痛。他强忍着痛,看了看夜空,依旧和往日一样漫布着黑暗。他想做起来,却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感觉他的力气像是被人抢走了一样,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他庆幸自己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他每天醒来的第一件开心的事就是发现自己还活着,接下来便是一天的忙碌,所以他过得很充实。这时他依然很高兴,他知道接下来又是忙碌的一天。想到这些,身上便感觉又有了力气,只是不如从前那样强壮罢了。终于能勉强坐起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咸咸的,腥腥的。他什么也没有想,现在的精力有限,只能做几件有意义的事。他的眼睛搜索到了自己的手机,屏幕还在亮着,像往常一样,他伸手拿过来,前后翻着看了看,没有什么异样。他用手机照明,找到了金盒子,盒子是开着的,他屈身把盒子拉到身边,用手机照看里面,一看到里面的东西,他心里猛地一惊,这件东西好像在哪见过……思考了半天,头痛难忍,便放开不想了,伸手把东西拿出来托于掌中。你道这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一块晶莹碧绿的玉石,打孔穿绳都完好无损,玉的正面刻着一个“红“字,背面密密麻麻的有好多个小黑点,不知道是后来刻上去的还是先前就有的,衬着整体显得很合适,穿玉的绳是金线,却不知道是不是掺有其他材料,为何经久不断?更令人称奇的是金线上均匀的打了五个结,每个结处都串着像女人指甲般的饰品,鲜红的配饰映着金线,绿玉,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他,又来了。笑的合不拢嘴,这下他真的发财了,因为盒子的底部还有很多的珠宝。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住处了,他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他翻遍了珠宝,用手机照了盒底,好像有一块类似手印的模糊画像。他也没有太在意,卷起一盒子珠宝,扬长而去。不一会他又回到了原地,他害怕会留下什么痕迹,他仔细检查了每一寸土地,发现坟旁裂了个大缝,方想起是自己钻出来时留下来的,貌似比自己出来时大了好多,管他呢,先收拾好再说。他先把那个缝给堵上了,然后去找那块石板,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他也顾不得考虑那许多了,随便弄了些泥土填平了,又拔了几根草盖在上面,端详了一回,看了下时间:凌晨四点半,时间还早,又用脚把土踩得很结实后,方满意地哼着歌去了。 当他和他的歌声消失于黑暗中的时候,这座坟突然消失了,地面上没有留下半点痕迹,没过多久,东方便亮了,朝霞如火,映着这片地方,突然朝霞变成了五朵祥云,火红色的云,伴着绿草如茵,火红配着翠绿,一点不输于夕阳下的风流韵味。至于这座坟,便成了传说,人们依旧不相信鬼神的传说。至于这座坟,究竟有什么缘故呢?原来以前人们都说它是座冤坟,从来没有人敢接近,就是胆量大的,也不过是找个风水先生看看而已。据风水先生说,这确是一座冤坟,里面住的“人”谁也惹不起,一旦惹了它,后果不堪设想,遭殃的不只是自己,还会害了大家。因而大家便“惧”而远之了。风水先生的话很快传遍了方圆几十里,居然真的出了个不怕死的,星夜前来盗墓。 溯源 你道这盗墓人是谁?他祖籍哪里已无从考据,只听人说他的曾祖父辈时迁到这个临城的乡村,几代都以务农为业,日子倒也过得去,和乡里人也都很和睦。他祖上姓于,不知怎么,后来改作了余,他的名字就叫做余虹,是余家的几代单传。10岁时,家里就只剩下他一家三口和一个姑姑,3年后姑姑跟人跑了,一直杳无音讯,也不知是死是活。17岁时,父亲给人盖房子时,一个不小心,也去了。家里只剩下他们娘俩,母亲就以卖菜、捡破烂为计,供他上学。20岁时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一家人欢天喜地,邻居纷纷都来道贺,送礼的,送钱的都有。直忙活了一天。 晚上收拾好东西后,母子俩坐着聊天。余虹一声不吭,拉长着脸,母亲意味深长地说:“虹儿,娘知道你的心事,知道你喜欢考古专业,你是个有上进心的孩子,什么事都追求完美。但是有个差不多的就行了,以后能自己照顾自己就行了,钱是永远赚不完的。你别看那些人有房有车,整日价朝酒暮赌的,有几个正经的?有几个的钱来得正当?不是娘的思想落后,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经验,一代又一代都是这样,你们这些小女圭女圭还能跳出这个圈子呀?人活着,就是一口气,不能让别人看轻了,更不能自己把自己看轻了。你以后能深造的话就继续深造,不要惦记娘,娘这把老骨头多早晚都要散的。娘的娘家人早已经没了,当初出于感恩你爹才嫁给他的,这么多年他待我一直很好,如果……”她咳嗽了一声,接着说:“你以后要好好做人,要懂得爬高必跌重的道理。”余虹听母亲的话中有话,而且中间明明中断过,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又不好细问,于是笑着说:“娘,你放心,我听了您的一席话,都明白了。其实学中文也挺不错的,将来当个老师,又稳定又安逸,多好!以后我挣钱了,把您接城里去住,让我好好地孝敬您,好不好?”说着用手拉住了母亲的手,把头靠在母亲肩膀上,习惯性的让母亲抚模着自己的头。母亲会意,模着他的手说:“好孩子……”只说了三个字便哽咽了。余虹趁机问:“娘,爷爷和太爷爷以前是干什么的?”母亲听了,若有所思地对着远方的天空,什么话也没有说,之后便都去睡了,至此一晚无话。 时光荏苒,岁月飞逝。不觉又过了两个春秋。余虹已经大二了,这两年里,他们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养猪挣钱,除去每年的学费,生活费和家里的日常开支还能有些零头儿存入银行,日子过得还算宽裕。 这天学校里举行足球比赛,余虹飞驰在足球场上,表现神勇,比分已经4:0了,还有30分钟比赛就结束了。场外的拉拉队疯狂地喊着余虹的名字,有的甚至要以身相许,余虹故意在场上表演他拿手的过人绝技,更惹得那些个小女生心神荡漾。突然,这边要求换下余虹,让室友阿达上场。余虹和观众都感莫名其妙,刚走下场,室友阿乐跑来,“阿虹,你家里打电话找你,说有急事!”说着把手机给了余虹。余虹回拨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邻居张伯伯的声音:“阿虹啊,赶快回来吧!家里出事了……”还没等那头把话说完,余虹挂断了电话,给阿乐交代了几句话之后便提着衣服飞也似的跑了。在众人的不解与疑惑中,他消失于视线尽头,后来大家问阿乐,他也只听阿虹说让他帮忙请假。 阿虹慌忙跑回宿舍,带了钱就走了。他以最快的方式到达了车站,没来得及买票就踏上了回家的路。这是段漫长又心焦的路程,从这个城市到家里,最快的也要两天。路上的每一秒好像都是掰成了三瓣过的,是那么的漫长。他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想也不敢妄加猜测。他一路上都在祈祷,祈祷老天保佑妈妈平安。在一次又一次的祈祷中,他不觉沉沉的睡去了,梦到了上大学之前的那天晚上,依旧是母亲和他,可是母亲说完了那三个字后便消失了。他拼命的呼喊着,寻找着,突然觉得有人在拉他,他睁开眼,看到的是售票员那慈祥的面庞,他有种想哭的冲动,听到售票员的问话:“想家了吧?”他只有报之以苦涩的一笑。 车窗外终于出现了熟悉的景色,散发着乡土的气息,他恨不得一步跨到家吃母亲做的芝麻饼蘸酱。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急忙转车往家去。到了家门口,他立住脚步,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他不敢往家里去了吗?他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他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他想回头,可是实在舍不得。此时的他已经泪流满面。他哭着喊着,喊着最疼爱自己的娘。听到他的喊声,两个大妈忙跑出来把他架了进去。堂屋里黑压压地站满了人,见他回来,忙让开道,直通往母亲床边,可是路的那头!母亲已紧紧闭上了双眼,为什么紧闭着双眼,难道不想见自己的儿子了吗?屋里的气氛异常的压抑。他倒在了地上,摔开扶他的手,向母亲这边爬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终于爬到了母亲的床边,抱住母亲痛哭,想起儿时和往日的种种,他早已泣不成声。满屋的好心人有的轻声啜泣,有的掩面而泣,有的哭丧着脸,在这个气氛下,谁的心情都不会太好受。他多么希望母亲能醒来。哪怕睁开眼看他一眼,说上一句话,竟不能够。除了眼泪,世上仿佛没有什么能传达生死离别的信物了。无知的人说此话浅俗鄙陋,当那些可怜的并可笑可悲可叹可恨可憎可恶之人遭遇生死离别的棒喝时,方知今日之话并非顽言。 却说阿虹的母亲已经下葬几个月了。可是阿虹依旧失魂落魄地坐在母亲坟边,他脑袋中在反复想着张伯伯前几日给他讲的话。原来当日张伯伯见阿虹过于悲痛,就没把母亲临终的话说给他听。及至前几日看他稍稍平静一些时,才说给他听的。 那天,阿虹的母亲去银行存钱,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送到医院时已不省人事了,但是嘴里却一直呼喊着阿虹。由于医院找不到病人的家属,最后无奈之下,按母亲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到村里,邻居们得知,就过去了好几个,其中就有张伯伯。医生说,母亲的头部受到了严重的震荡,如果手术的话可能还有点希望,如果不接受手术的话,只有……母亲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便执意要求回家。她央求张伯伯带她回家,并打电话让阿虹也回家,最后众人无奈,只好送她回家。她每隔一会便问张伯伯阿虹回来了没有,每次张伯伯都说已经在路上了,快回来了。母亲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知道自己等不到阿虹回来了,她先嘱咐张伯伯帮阿虹简单地料理后事,帮忙照顾家里,并特别强调不要让阿虹去考古,之后便沉默了,只过了一会便不说话了。她已经交代完了一切,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阿虹反复思量着母亲的话,为什么偏偏又提到考古?为什么当初她会那么反对自己选考古?为什么自己的爷爷干什么,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呢?一系列的问题萦绕于头脑中,而且他清晰地记得小时候有好几次看到父亲随爷爷进入房间,一连好几个钟头都没有出来;还有几次,父亲和爷爷在争论什么,看自己过去了,便都住口不说了。这些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头脑中依稀浮现出一丝很模糊的东西。 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一所空房子和一个孤独的人。在张伯伯的帮助下,他把家养的牲畜都卖掉了,收拾好了一切,重返学校。只道他在学校黯然神伤,之后的意气风发之类的话暂且不说。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余虹毕业了。之后他作了两年的教师,感觉很没意思,整天站在讲台上讲一些重复了几千遍的理论,就好比一场皮影戏,所不同的是,拉线的人是自己。做这些无用功就好像当初在大学里看到那些人拼命的背英语一样,都只是绕着圈子在转,转了多少遍也只是在原点。他们只肤浅地知道背诵,他们已经成为书本的奴隶,成为考试的机器,与真正的机器所不同的是,他们会闹脾气,无缘无故地发火,看到有人写东西提到他们便会勃然大怒。他们只知道顽固地守着自己的伤疤,不许任何人碰,连谈都不能谈。 记得大三的时候,一个家长请余虹给自己的孩子代家教。阿虹很爽快地答应了。到了那里的时候,对于孩子的不礼貌他也没有在意。经过谈话才发现那个学生的心理已经完全扭曲。整天一声不吭的抱着书,还偏偏自以为是地说自己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他的母亲说了他两句,他便朝母亲发火,对于这样一个无药可救的东西,这样讳疾忌医的东西,阿虹只有选择退出,他不明白那些家长和老师都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不可否认的是都不要命的追求高分,根本不谈孩子的心理,所有的一切都是商业化,分数化,利欲化,所谓的师德都是放屁。自此,阿虹发誓:“以后谁他妈的再谈家教和考试就阉了谁!”带着这种信念,他忍着违背原则的心痛教了两年便主动辞职了。他真的希望自己的怨愤能在他死后化作一股戾气,杀掉所有剥夺孩子天性的人。 这天,余虹辗转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百般打听,最后在一个破旧的居民区租了一间小房子,准备过自己的生活,趁着手头还有点积蓄,他不忙着找工作,便在这安顿下了。几个月里,他几乎天天往书店跑,偶尔还会在路边的书摊上淘回去几本便宜的破书,他视为珍宝,天天都读到很晚才睡。他所读的,都是些关于风水呀,盗墓呀,恐怖的书。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对这一类的书有种特别的感觉,本来没有精神的他一旦看到这些书,便来了劲儿,尤其是晚上打着小台灯,坐在床头品读,真是人生一大乐事,真后悔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在这些好东西呢! 但凡一个人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的去做关于这个东西的所有事。喜欢打游戏不是孩子的错。喜欢一类书,看得多了,便想象如果自己能经历如此惊心动魄的情境该多好,一股天性的冒险冲动打心底升起,大多数人只是暂时的冲动,睡了一觉之后便去陪他该陪的人去了,约会,吃喝嫖赌,都是这类人的家常便饭,把自己的爱好与梦想像大便一样冲入下水道中,却还抱怨自己没有梦想,醉酒的时候还稀里哗啦的哭的很伤心似的。但是余虹不是这样的人,他是真正的为梦想而奋斗的人,他懂得取舍,他不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他喜欢冒险喜欢每天的生活都充满刺激,他讨厌那种单一重复的工作。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说了那个传言,于是他选择了盗墓。 溯源 你道这盗墓人是谁?他祖籍哪里已无从考据,只听人说他的曾祖父辈时迁到这个临城的乡村,几代都以务农为业,日子倒也过得去,和乡里人也都很和睦。他祖上姓于,不知怎么,后来改作了余,他的名字就叫做余虹,是余家的几代单传。10岁时,家里就只剩下他一家三口和一个姑姑,3年后姑姑跟人跑了,一直杳无音讯,也不知是死是活。17岁时,父亲给人盖房子时,一个不小心,也去了。家里只剩下他们娘俩,母亲就以卖菜、捡破烂为计,供他上学。20岁时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一家人欢天喜地,邻居纷纷都来道贺,送礼的,送钱的都有。直忙活了一天。 晚上收拾好东西后,母子俩坐着聊天。余虹一声不吭,拉长着脸,母亲意味深长地说:“虹儿,娘知道你的心事,知道你喜欢考古专业,你是个有上进心的孩子,什么事都追求完美。但是有个差不多的就行了,以后能自己照顾自己就行了,钱是永远赚不完的。你别看那些人有房有车,整日价朝酒暮赌的,有几个正经的?有几个的钱来得正当?不是娘的思想落后,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经验,一代又一代都是这样,你们这些小女圭女圭还能跳出这个圈子呀?人活着,就是一口气,不能让别人看轻了,更不能自己把自己看轻了。你以后能深造的话就继续深造,不要惦记娘,娘这把老骨头多早晚都要散的。娘的娘家人早已经没了,当初出于感恩你爹才嫁给他的,这么多年他待我一直很好,如果……”她咳嗽了一声,接着说:“你以后要好好做人,要懂得爬高必跌重的道理。”余虹听母亲的话中有话,而且中间明明中断过,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又不好细问,于是笑着说:“娘,你放心,我听了您的一席话,都明白了。其实学中文也挺不错的,将来当个老师,又稳定又安逸,多好!以后我挣钱了,把您接城里去住,让我好好地孝敬您,好不好?”说着用手拉住了母亲的手,把头靠在母亲肩膀上,习惯性的让母亲抚模着自己的头。母亲会意,模着他的手说:“好孩子……”只说了三个字便哽咽了。余虹趁机问:“娘,爷爷和太爷爷以前是干什么的?”母亲听了,若有所思地对着远方的天空,什么话也没有说,之后便都去睡了,至此一晚无话。 时光荏苒,岁月飞逝。不觉又过了两个春秋。余虹已经大二了,这两年里,他们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养猪挣钱,除去每年的学费,生活费和家里的日常开支还能有些零头儿存入银行,日子过得还算宽裕。 这天学校里举行足球比赛,余虹飞驰在足球场上,表现神勇,比分已经4:0了,还有30分钟比赛就结束了。场外的拉拉队疯狂地喊着余虹的名字,有的甚至要以身相许,余虹故意在场上表演他拿手的过人绝技,更惹得那些个小女生心神荡漾。突然,这边要求换下余虹,让室友阿达上场。余虹和观众都感莫名其妙,刚走下场,室友阿乐跑来,“阿虹,你家里打电话找你,说有急事!”说着把手机给了余虹。余虹回拨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邻居张伯伯的声音:“阿虹啊,赶快回来吧!家里出事了……”还没等那头把话说完,余虹挂断了电话,给阿乐交代了几句话之后便提着衣服飞也似的跑了。在众人的不解与疑惑中,他消失于视线尽头,后来大家问阿乐,他也只听阿虹说让他帮忙请假。 阿虹慌忙跑回宿舍,带了钱就走了。他以最快的方式到达了车站,没来得及买票就踏上了回家的路。这是段漫长又心焦的路程,从这个城市到家里,最快的也要两天。路上的每一秒好像都是掰成了三瓣过的,是那么的漫长。他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想也不敢妄加猜测。他一路上都在祈祷,祈祷老天保佑妈妈平安。在一次又一次的祈祷中,他不觉沉沉的睡去了,梦到了上大学之前的那天晚上,依旧是母亲和他,可是母亲说完了那三个字后便消失了。他拼命的呼喊着,寻找着,突然觉得有人在拉他,他睁开眼,看到的是售票员那慈祥的面庞,他有种想哭的冲动,听到售票员的问话:“想家了吧?”他只有报之以苦涩的一笑。 车窗外终于出现了熟悉的景色,散发着乡土的气息,他恨不得一步跨到家吃母亲做的芝麻饼蘸酱。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急忙转车往家去。到了家门口,他立住脚步,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他不敢往家里去了吗?他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他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他想回头,可是实在舍不得。此时的他已经泪流满面。他哭着喊着,喊着最疼爱自己的娘。听到他的喊声,两个大妈忙跑出来把他架了进去。堂屋里黑压压地站满了人,见他回来,忙让开道,直通往母亲床边,可是路的那头!母亲已紧紧闭上了双眼,为什么紧闭着双眼,难道不想见自己的儿子了吗?屋里的气氛异常的压抑。他倒在了地上,摔开扶他的手,向母亲这边爬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终于爬到了母亲的床边,抱住母亲痛哭,想起儿时和往日的种种,他早已泣不成声。满屋的好心人有的轻声啜泣,有的掩面而泣,有的哭丧着脸,在这个气氛下,谁的心情都不会太好受。他多么希望母亲能醒来。哪怕睁开眼看他一眼,说上一句话,竟不能够。除了眼泪,世上仿佛没有什么能传达生死离别的信物了。无知的人说此话浅俗鄙陋,当那些可怜的并可笑可悲可叹可恨可憎可恶之人遭遇生死离别的棒喝时,方知今日之话并非顽言。 却说阿虹的母亲已经下葬几个月了。可是阿虹依旧失魂落魄地坐在母亲坟边,他脑袋中在反复想着张伯伯前几日给他讲的话。原来当日张伯伯见阿虹过于悲痛,就没把母亲临终的话说给他听。及至前几日看他稍稍平静一些时,才说给他听的。 那天,阿虹的母亲去银行存钱,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送到医院时已不省人事了,但是嘴里却一直呼喊着阿虹。由于医院找不到病人的家属,最后无奈之下,按母亲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到村里,邻居们得知,就过去了好几个,其中就有张伯伯。医生说,母亲的头部受到了严重的震荡,如果手术的话可能还有点希望,如果不接受手术的话,只有……母亲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便执意要求回家。她央求张伯伯带她回家,并打电话让阿虹也回家,最后众人无奈,只好送她回家。她每隔一会便问张伯伯阿虹回来了没有,每次张伯伯都说已经在路上了,快回来了。母亲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知道自己等不到阿虹回来了,她先嘱咐张伯伯帮阿虹简单地料理后事,帮忙照顾家里,并特别强调不要让阿虹去考古,之后便沉默了,只过了一会便不说话了。她已经交代完了一切,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阿虹反复思量着母亲的话,为什么偏偏又提到考古?为什么当初她会那么反对自己选考古?为什么自己的爷爷干什么,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呢?一系列的问题萦绕于头脑中,而且他清晰地记得小时候有好几次看到父亲随爷爷进入房间,一连好几个钟头都没有出来;还有几次,父亲和爷爷在争论什么,看自己过去了,便都住口不说了。这些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头脑中依稀浮现出一丝很模糊的东西。 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一所空房子和一个孤独的人。在张伯伯的帮助下,他把家养的牲畜都卖掉了,收拾好了一切,重返学校。只道他在学校黯然神伤,之后的意气风发之类的话暂且不说。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余虹毕业了。之后他作了两年的教师,感觉很没意思,整天站在讲台上讲一些重复了几千遍的理论,就好比一场皮影戏,所不同的是,拉线的人是自己。做这些无用功就好像当初在大学里看到那些人拼命的背英语一样,都只是绕着圈子在转,转了多少遍也只是在原点。他们只肤浅地知道背诵,他们已经成为书本的奴隶,成为考试的机器,与真正的机器所不同的是,他们会闹脾气,无缘无故地发火,看到有人写东西提到他们便会勃然大怒。他们只知道顽固地守着自己的伤疤,不许任何人碰,连谈都不能谈。 记得大三的时候,一个家长请余虹给自己的孩子代家教。阿虹很爽快地答应了。到了那里的时候,对于孩子的不礼貌他也没有在意。经过谈话才发现那个学生的心理已经完全扭曲。整天一声不吭的抱着书,还偏偏自以为是地说自己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他的母亲说了他两句,他便朝母亲发火,对于这样一个无药可救的东西,这样讳疾忌医的东西,阿虹只有选择退出,他不明白那些家长和老师都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不可否认的是都不要命的追求高分,根本不谈孩子的心理,所有的一切都是商业化,分数化,利欲化,所谓的师德都是放屁。自此,阿虹发誓:“以后谁他妈的再谈家教和考试就阉了谁!”带着这种信念,他忍着违背原则的心痛教了两年便主动辞职了。他真的希望自己的怨愤能在他死后化作一股戾气,杀掉所有剥夺孩子天性的人。 这天,余虹辗转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百般打听,最后在一个破旧的居民区租了一间小房子,准备过自己的生活,趁着手头还有点积蓄,他不忙着找工作,便在这安顿下了。几个月里,他几乎天天往书店跑,偶尔还会在路边的书摊上淘回去几本便宜的破书,他视为珍宝,天天都读到很晚才睡。他所读的,都是些关于风水呀,盗墓呀,恐怖的书。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对这一类的书有种特别的感觉,本来没有精神的他一旦看到这些书,便来了劲儿,尤其是晚上打着小台灯,坐在床头品读,真是人生一大乐事,真后悔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在这些好东西呢! 但凡一个人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的去做关于这个东西的所有事。喜欢打游戏不是孩子的错。喜欢一类书,看得多了,便想象如果自己能经历如此惊心动魄的情境该多好,一股天性的冒险冲动打心底升起,大多数人只是暂时的冲动,睡了一觉之后便去陪他该陪的人去了,约会,吃喝嫖赌,都是这类人的家常便饭,把自己的爱好与梦想像大便一样冲入下水道中,却还抱怨自己没有梦想,醉酒的时候还稀里哗啦的哭的很伤心似的。但是余虹不是这样的人,他是真正的为梦想而奋斗的人,他懂得取舍,他不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他喜欢冒险喜欢每天的生活都充满刺激,他讨厌那种单一重复的工作。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说了那个传言,于是他选择了盗墓。 溯源 你道这盗墓人是谁?他祖籍哪里已无从考据,只听人说他的曾祖父辈时迁到这个临城的乡村,几代都以务农为业,日子倒也过得去,和乡里人也都很和睦。他祖上姓于,不知怎么,后来改作了余,他的名字就叫做余虹,是余家的几代单传。10岁时,家里就只剩下他一家三口和一个姑姑,3年后姑姑跟人跑了,一直杳无音讯,也不知是死是活。17岁时,父亲给人盖房子时,一个不小心,也去了。家里只剩下他们娘俩,母亲就以卖菜、捡破烂为计,供他上学。20岁时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一家人欢天喜地,邻居纷纷都来道贺,送礼的,送钱的都有。直忙活了一天。 晚上收拾好东西后,母子俩坐着聊天。余虹一声不吭,拉长着脸,母亲意味深长地说:“虹儿,娘知道你的心事,知道你喜欢考古专业,你是个有上进心的孩子,什么事都追求完美。但是有个差不多的就行了,以后能自己照顾自己就行了,钱是永远赚不完的。你别看那些人有房有车,整日价朝酒暮赌的,有几个正经的?有几个的钱来得正当?不是娘的思想落后,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经验,一代又一代都是这样,你们这些小女圭女圭还能跳出这个圈子呀?人活着,就是一口气,不能让别人看轻了,更不能自己把自己看轻了。你以后能深造的话就继续深造,不要惦记娘,娘这把老骨头多早晚都要散的。娘的娘家人早已经没了,当初出于感恩你爹才嫁给他的,这么多年他待我一直很好,如果……”她咳嗽了一声,接着说:“你以后要好好做人,要懂得爬高必跌重的道理。”余虹听母亲的话中有话,而且中间明明中断过,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又不好细问,于是笑着说:“娘,你放心,我听了您的一席话,都明白了。其实学中文也挺不错的,将来当个老师,又稳定又安逸,多好!以后我挣钱了,把您接城里去住,让我好好地孝敬您,好不好?”说着用手拉住了母亲的手,把头靠在母亲肩膀上,习惯性的让母亲抚模着自己的头。母亲会意,模着他的手说:“好孩子……”只说了三个字便哽咽了。余虹趁机问:“娘,爷爷和太爷爷以前是干什么的?”母亲听了,若有所思地对着远方的天空,什么话也没有说,之后便都去睡了,至此一晚无话。 时光荏苒,岁月飞逝。不觉又过了两个春秋。余虹已经大二了,这两年里,他们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养猪挣钱,除去每年的学费,生活费和家里的日常开支还能有些零头儿存入银行,日子过得还算宽裕。 这天学校里举行足球比赛,余虹飞驰在足球场上,表现神勇,比分已经4:0了,还有30分钟比赛就结束了。场外的拉拉队疯狂地喊着余虹的名字,有的甚至要以身相许,余虹故意在场上表演他拿手的过人绝技,更惹得那些个小女生心神荡漾。突然,这边要求换下余虹,让室友阿达上场。余虹和观众都感莫名其妙,刚走下场,室友阿乐跑来,“阿虹,你家里打电话找你,说有急事!”说着把手机给了余虹。余虹回拨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邻居张伯伯的声音:“阿虹啊,赶快回来吧!家里出事了……”还没等那头把话说完,余虹挂断了电话,给阿乐交代了几句话之后便提着衣服飞也似的跑了。在众人的不解与疑惑中,他消失于视线尽头,后来大家问阿乐,他也只听阿虹说让他帮忙请假。 阿虹慌忙跑回宿舍,带了钱就走了。他以最快的方式到达了车站,没来得及买票就踏上了回家的路。这是段漫长又心焦的路程,从这个城市到家里,最快的也要两天。路上的每一秒好像都是掰成了三瓣过的,是那么的漫长。他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想也不敢妄加猜测。他一路上都在祈祷,祈祷老天保佑妈妈平安。在一次又一次的祈祷中,他不觉沉沉的睡去了,梦到了上大学之前的那天晚上,依旧是母亲和他,可是母亲说完了那三个字后便消失了。他拼命的呼喊着,寻找着,突然觉得有人在拉他,他睁开眼,看到的是售票员那慈祥的面庞,他有种想哭的冲动,听到售票员的问话:“想家了吧?”他只有报之以苦涩的一笑。 车窗外终于出现了熟悉的景色,散发着乡土的气息,他恨不得一步跨到家吃母亲做的芝麻饼蘸酱。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急忙转车往家去。到了家门口,他立住脚步,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他不敢往家里去了吗?他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他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他想回头,可是实在舍不得。此时的他已经泪流满面。他哭着喊着,喊着最疼爱自己的娘。听到他的喊声,两个大妈忙跑出来把他架了进去。堂屋里黑压压地站满了人,见他回来,忙让开道,直通往母亲床边,可是路的那头!母亲已紧紧闭上了双眼,为什么紧闭着双眼,难道不想见自己的儿子了吗?屋里的气氛异常的压抑。他倒在了地上,摔开扶他的手,向母亲这边爬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终于爬到了母亲的床边,抱住母亲痛哭,想起儿时和往日的种种,他早已泣不成声。满屋的好心人有的轻声啜泣,有的掩面而泣,有的哭丧着脸,在这个气氛下,谁的心情都不会太好受。他多么希望母亲能醒来。哪怕睁开眼看他一眼,说上一句话,竟不能够。除了眼泪,世上仿佛没有什么能传达生死离别的信物了。无知的人说此话浅俗鄙陋,当那些可怜的并可笑可悲可叹可恨可憎可恶之人遭遇生死离别的棒喝时,方知今日之话并非顽言。 却说阿虹的母亲已经下葬几个月了。可是阿虹依旧失魂落魄地坐在母亲坟边,他脑袋中在反复想着张伯伯前几日给他讲的话。原来当日张伯伯见阿虹过于悲痛,就没把母亲临终的话说给他听。及至前几日看他稍稍平静一些时,才说给他听的。 那天,阿虹的母亲去银行存钱,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送到医院时已不省人事了,但是嘴里却一直呼喊着阿虹。由于医院找不到病人的家属,最后无奈之下,按母亲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到村里,邻居们得知,就过去了好几个,其中就有张伯伯。医生说,母亲的头部受到了严重的震荡,如果手术的话可能还有点希望,如果不接受手术的话,只有……母亲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便执意要求回家。她央求张伯伯带她回家,并打电话让阿虹也回家,最后众人无奈,只好送她回家。她每隔一会便问张伯伯阿虹回来了没有,每次张伯伯都说已经在路上了,快回来了。母亲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知道自己等不到阿虹回来了,她先嘱咐张伯伯帮阿虹简单地料理后事,帮忙照顾家里,并特别强调不要让阿虹去考古,之后便沉默了,只过了一会便不说话了。她已经交代完了一切,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阿虹反复思量着母亲的话,为什么偏偏又提到考古?为什么当初她会那么反对自己选考古?为什么自己的爷爷干什么,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呢?一系列的问题萦绕于头脑中,而且他清晰地记得小时候有好几次看到父亲随爷爷进入房间,一连好几个钟头都没有出来;还有几次,父亲和爷爷在争论什么,看自己过去了,便都住口不说了。这些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头脑中依稀浮现出一丝很模糊的东西。 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一所空房子和一个孤独的人。在张伯伯的帮助下,他把家养的牲畜都卖掉了,收拾好了一切,重返学校。只道他在学校黯然神伤,之后的意气风发之类的话暂且不说。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余虹毕业了。之后他作了两年的教师,感觉很没意思,整天站在讲台上讲一些重复了几千遍的理论,就好比一场皮影戏,所不同的是,拉线的人是自己。做这些无用功就好像当初在大学里看到那些人拼命的背英语一样,都只是绕着圈子在转,转了多少遍也只是在原点。他们只肤浅地知道背诵,他们已经成为书本的奴隶,成为考试的机器,与真正的机器所不同的是,他们会闹脾气,无缘无故地发火,看到有人写东西提到他们便会勃然大怒。他们只知道顽固地守着自己的伤疤,不许任何人碰,连谈都不能谈。 记得大三的时候,一个家长请余虹给自己的孩子代家教。阿虹很爽快地答应了。到了那里的时候,对于孩子的不礼貌他也没有在意。经过谈话才发现那个学生的心理已经完全扭曲。整天一声不吭的抱着书,还偏偏自以为是地说自己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他的母亲说了他两句,他便朝母亲发火,对于这样一个无药可救的东西,这样讳疾忌医的东西,阿虹只有选择退出,他不明白那些家长和老师都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不可否认的是都不要命的追求高分,根本不谈孩子的心理,所有的一切都是商业化,分数化,利欲化,所谓的师德都是放屁。自此,阿虹发誓:“以后谁他妈的再谈家教和考试就阉了谁!”带着这种信念,他忍着违背原则的心痛教了两年便主动辞职了。他真的希望自己的怨愤能在他死后化作一股戾气,杀掉所有剥夺孩子天性的人。 这天,余虹辗转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百般打听,最后在一个破旧的居民区租了一间小房子,准备过自己的生活,趁着手头还有点积蓄,他不忙着找工作,便在这安顿下了。几个月里,他几乎天天往书店跑,偶尔还会在路边的书摊上淘回去几本便宜的破书,他视为珍宝,天天都读到很晚才睡。他所读的,都是些关于风水呀,盗墓呀,恐怖的书。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对这一类的书有种特别的感觉,本来没有精神的他一旦看到这些书,便来了劲儿,尤其是晚上打着小台灯,坐在床头品读,真是人生一大乐事,真后悔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在这些好东西呢! 但凡一个人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的去做关于这个东西的所有事。喜欢打游戏不是孩子的错。喜欢一类书,看得多了,便想象如果自己能经历如此惊心动魄的情境该多好,一股天性的冒险冲动打心底升起,大多数人只是暂时的冲动,睡了一觉之后便去陪他该陪的人去了,约会,吃喝嫖赌,都是这类人的家常便饭,把自己的爱好与梦想像大便一样冲入下水道中,却还抱怨自己没有梦想,醉酒的时候还稀里哗啦的哭的很伤心似的。但是余虹不是这样的人,他是真正的为梦想而奋斗的人,他懂得取舍,他不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他喜欢冒险喜欢每天的生活都充满刺激,他讨厌那种单一重复的工作。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说了那个传言,于是他选择了盗墓。 恐怖变身 余虹盗墓归来,天已大亮。幸而夏天天亮的比较早,人们大多还没有起床,但是房东却早已起来晨练去了,所以他很顺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把门从里面扣上,把东西都放到了柜子里,只捧着金盒子放在了床上。他月兑掉了衣服,鞋子,只挂一件内裤在身上。他迫不及待地跳上床去,打开台灯,仔细打量着金盒子。在灯光的照耀下,这个盒子更显得高贵了,只见盒盖上雕刻着奇异但又很炫丽的图案,像是一朵花,但又好像叫不出名字。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到,也就不想了。他轻轻地打开盒子,真真现出一阵阵珠光宝气,不过最显眼的还是那块碧绿的宝玉和那五个鲜红的配饰。他拎起来看了又看,终是爱不释手,看到玉上的那个字时,他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女人的名字,管他呢,反正现在都是自己的。忙活了一夜,他实在困的不行了,于是他解开金线,把项链戴在自己颈中,下床去检查了一下房门,之后便拥着盒子睡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月已中天,原来自己睡了一天。此时他的精神很好,他在规划怎样打发这盒珠宝,首先他觉得应该找个位置把它好好的藏起来,然后再去联系珠宝商;想妥当了之后,便开始找藏宝之地。他趴在桌边,仰着头想着,手里的笔不停地转动着,偶尔掉到了桌子上,他看都没看就拾起来,拿在手里继续转动。可是他的脑子可没有笔转得那么快。他站起来,背负着双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时而又把手抱在胸前,时而用拳头抵着下巴,可总是想不到一个很好的办法。要是在外面找个地方,一是不放心;再说也不安全;要是放在自己的房间呢,他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间:一扇木门,一架大柜子,一张桌子,一张床,哪里能藏得住东西呢?可是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又瞅向了柜子,他站起来向柜子走去,只是一架很古老的立式柜子,两扇门,中间是隔开的,每扇门后是一间小柜。他把柜门打开,发现右边的这间柜子中间又被分为上下两部分。怎么以前自己没有发现呢?中间的隔板有半尺厚,放佛中间嵌着一个小抽屉,他用手四周敲了几下,确实如他所想的一样,只是苦于没有拉环,无处下手。这个难不倒他,他拉开桌子的抽屉,看到了一袋饼干,才想起自己那么长时间还没吃饭呢,肚子确实饿得够呛,他撕开袋子,顺手拿了四五块饼干,尽数塞入口中,一边吃,一边从抽屉中找出一颗螺丝钉和一把螺丝刀,他快步走到柜子前行动起来,拧了一会,螺丝钉的一截已经嵌入了木板,他捏住螺丝钉,只稍稍一拉,便拉出了出来。他喜出望外,连忙抱到床上,拿金盒子来比划了一下,简直是为它量身定做的,放进去拿出来都毫不费力。他把金盒子放入抽屉,把抽屉归了位,把螺丝钉拧了下来,但是他觉得有一点不妥。他从墙上揭下一张海报,折好之后粘在抽屉上,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才觉得天衣无缝。他微笑着点点头,把柜子关了。从柜子门上的穿衣镜中看到了那块垂于自己胸前的玉,正面的四个红色配饰像嵌在自己肉里一样。他心里想:“如果这是我背后突然出现一个妖怪的话,我可能会杀了它!”他淡淡地笑了一下便转头去泡面吃了。谁又知道他转过头去的一瞬间,镜子里是不是真的出现了妖怪呢?他吃了面,看了一会书,觉得很困,就躺下来舒服地睡了。睡梦中仿佛听见阵阵“嚓擦”声,像指甲滑墙时发出的声音。他突然感觉到很冷,最后实在忍不住,睁开眼发现自己没有盖任何东西,头上的吊扇好像转得太快,他抬头看了看电扇,感觉是该上油了。他睡眼惺忪地下床把电扇拧到了低档位,跳上床拉了被单盖住肚子睡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余虹就致力于找寻珠宝商的行动中去了。最近楼上新入住了一对情侣,具体都是做什么工作的也无从知晓,只是他们的举动很奇怪,要么一连几天不出门,要么一连几天不回来。这天早上,余虹收拾好东西出门,正巧碰到他们从外面回来。余虹和他们并不熟,所以没有必要打招呼。余虹去忙他的了。这对情侣,男的30岁左右,阳光,和气,休闲。女的25岁左右,清纯,休闲,漂亮。他们每次进房之后便把门反锁了,从外面看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人! 这边余虹走了约半个小时,看到一靓女迎面走来,一直对着余虹傻笑,余虹不好意思地扒了扒后脑勺,猛然惊觉自己的项链忘记带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急忙转身往回跑,一口气跑到楼下,喘息了好一会才缓步上楼去。刚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那对男女的声音。他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打开房门进去,拉开抽屉,但是却没有发现项链。他心里猛地一慌,一个恐怖的念头打心底油然而生,可是回头却发现项链在床头,他拿来带上,还暗笑自己刚刚太过于惊慌了。静下来之后,再听听隔壁,已没了动静。他整了整衣服,带上门去了,想到刚刚听到的叫声,便认为那对男女太过于胆大,太过于奔放了。 可是他这次错了!这对情侣进了房之后,便把门从里面反锁了。女人习惯性的去镜子前卸妆,男人缓缓地从背后抱住了她。在这个男人眼中,这个女人比自己的老婆漂亮,温柔,更重要的是年轻。女人经不住男人的抚模,回头吻了男人一下,想要挣月兑,却被男人紧紧抱住,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男人抱起她就像抱起自己的女儿那么轻松。激情中,阵阵热浪涌过双方的身体,男人的刚健,女人的温柔。偷情的日子里无所谓家庭,无所谓矜持。有点放荡,激情,快乐,甜蜜就够了。女人紧紧的搂着男人,他加快了频率。在这个欲仙欲死的瞬间,女人突然看到了镜子里一个披头散发,身着红衣的人朝这边慢慢地移动,伸着手像是想抓住什么。女人挣扎,却撼不动身上这个强壮的情人;喊叫就更不可能,因为有另一张嘴在自己的嘴上贴着。女人眼睛深处充满了恐惧,再也移动不了。男人依旧沉浸于激情中,他看不到女人眼睛深处的恐惧。已经很近了,女人看到了一张没有眼睛的脸。他的手依然向前伸着,离男人的背部只有三寸。女人的心跳急剧加速,如果自己的嘴闲着的话,估计心会跳出来。但是她无能为力。高潮终于过去,男人终于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的同时,他的双手仍不肯闲着。他瞥到女人的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大大的,和往日的表情大不一样。他心底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于是缓缓地回过头去。惊吓使他一下子躺在了女人的身旁,想爬起来,但是身体好像被盯住了一样。激情刚过就是惊吓,估计任谁也无力爬起。这时候女人突然叫出声来,男人也不由自主地叫起来,因为只有疼痛才能让惊吓中的人发出声音。他们的肚子好像正在被撕裂,红衣人的脸始终对着他们,两只长着很长指甲的手慢慢从两人肚子上渗入。突然,一切都停止了。 其他的房客和余虹的反应一样,都认为这对情侣太过于激情,过于奔放,但是又有谁能想到这些事呢?之后的一个月里,生活依旧像平常一样,余虹早联系好了买家,很顺利地卖掉了第一批珠宝,积累了第一笔财富,从此他便一改常态:西服,墨镜。自认为挤入了另一个等级,生活上也比先前好多了。 恐怖的红手印 可是钱也能招贼,贼的眼睛可是比什么都尖。这天,余虹去银行取钱,当显示余额的时候被一个等待取钱的年轻人瞄到了。余虹离开后,他便和另一个人跟着去了,远远地跟到了楼下,看着余虹上了楼,进了房之后,两人便满意地去了。回到住处便计划着晚上的行动。好容易等到天黑,二人便潜入此区,找了个黑暗的角落蹲了两三个小时,此时房东已把大门关上了。此二贼矮身上楼,黑暗中约莫记得余虹进的是眼前这个房间。一贼把风,一贼开锁,这可是他们的拿手本领。打开门,二人轻手轻脚地挤入房间,进去后随手把门带上,掏出匕首和胶带,准备行凶。黑暗中只闻见一股恶心的腥臭味儿,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于是心领神会,都贴着墙前进。一贼的脚踩到了一件很硬的东西,他俯去捡起来看了看,隐约觉得是女人的。另一贼竖起了大拇指,拍了拍前面那人的肩膀。黑暗中谁都没有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这里的房间都只有一扇门,就是白天关上门尚且很黑,何况是晚上呢!二人怕有所闪失,所以没有带照明工具,黑暗中行走难不倒他们。他们缓缓向床前移动,踩到的都是衣服。走到床前,隐约看到两个人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他二人分站于床的两边,一人拿着胶带,一人拿着匕首,突然,台灯亮了! 原来是一贼觉得情况已在掌握之中,所以他顺手打开了桌上的台灯。这一亮不打紧,二人还未来得及下手,已看到了一幅惊悚的画面:一男一女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眼睛好像是被挖去的,只留下四个血肉模糊的洞,二人的肚上都有五道裂口,已经腐烂,地上的血迹也将近变色,看来已死去多时。二贼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大叫着摔开门,拔腿就跑,到了楼下才晓得大门是锁着的。他们爬上了房东的屋顶,只记得逃命,根本不管是不是很高,会不会摔死。但是二人那么大的动静早已惊醒了房东太太,她和房东二人穿好衣服,拿了家伙冲了出来。四处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上了楼才发现有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就是那对情侣的门。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他走到门前,只听得“哎哟”一声便往后倒,差点撞到自己的老婆,不等老婆说话,他便报了警。 虽然是大半夜的,但是还是来了几个便衣警察。一晚上,直闹得街坊邻居都没有睡好。这对男女已经死了那么久居然没有任何动静。何况这种杀人方式很令人费解。大家只是看门是关着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房间里呢?谁没事去敲陌生人的门呢?这件事发生以后,一到晚上,家家都是房门紧锁,任谁敲门都不会开的。警察搜遍了每个角落,又审问了在这里租房子的每一个人,尤其是住在隔壁的余虹,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也不知道屋里的男女是谁,尸体变成了这样,估计家人也认不出来了,所以就没有了头绪。 此后谁也不敢来这里租房子了,就是本来在这里住的房客也纷纷走了许多。夜里更是家家闭户,处处点灯。死过人的地方,肯定人人谈之色变。这可给房东带来了烦恼,他把房间不知道打扫了多少遍。可是人只有走的,没有来的,门只能牢牢锁住。邻居都传言这里晚上能听到一个女人哭声;有的说晚上看到这间房的门口吊着个人,一眨眼就不见了;有的说在这里看到了穿红色衣服的小孩,绿色衣服的老婆婆,有的说没有头,有的说没有眼睛,什么样的说法都有。到目前,这里只剩下三家房客了,谁知第二天一早又搬走了两家,就剩下余虹一个。他目睹了所发生的一切,听到了各种传言。可是他不怕,死了两个人算什么?什么恐怖的事情没有见过,如果这就就叫恐惧的话,那就太小儿科了!那些人自己害怕不说,还捏造谣言让别人也跟着害怕。如果真的有鬼的话,也要先掐死那些无聊的生事者!都走光了才好呢!最好房东也搬走吧!这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进来的是房东和房东太太。 房东说:“小伙子,你也看到了,自从那件事发生了之后,这里的人都走光了。我们两个年纪大了,也想人多热闹点,可是这边现在那么冷清,所以……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劝你也找个热闹的,安全的住处去吧!不是我赶你走,你一个人如果在这的话实在让人不放心。况且我们明天就搬走了,你一个人在这也不方便,你觉得呢? 余虹说:“大叔,您别相信那些人造谣,我自己住着挺好的,要不,我多给您点房租怎么样?”房东面有难色,后面房东太太推了推他,房东会意,疑惑的问:“你自己真的不害怕吗?” 余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房东说:“既然这样,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了,你要是愿意继续住呢,我就把钥匙什么的都给你,我信得过你,房租我也不要了,你就当帮我看着这几间房子吧。如果是有人租呢,房租你自己定,如果你以后不想住了呢,就打我的电话,把钥匙交给我就行了。”他掏出写有电话的纸条,看来是早有准备,继而他说道:“留着这些房子,等以后这里拆迁的时候还能得到点赔偿。这事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如果以后出什么事的话你就打电话问我就行了。”余虹连连点头。 恐怖的红手印 可是钱也能招贼,贼的眼睛可是比什么都尖。这天,余虹去银行取钱,当显示余额的时候被一个等待取钱的年轻人瞄到了。余虹离开后,他便和另一个人跟着去了,远远地跟到了楼下,看着余虹上了楼,进了房之后,两人便满意地去了。回到住处便计划着晚上的行动。好容易等到天黑,二人便潜入此区,找了个黑暗的角落蹲了两三个小时,此时房东已把大门关上了。此二贼矮身上楼,黑暗中约莫记得余虹进的是眼前这个房间。一贼把风,一贼开锁,这可是他们的拿手本领。打开门,二人轻手轻脚地挤入房间,进去后随手把门带上,掏出匕首和胶带,准备行凶。黑暗中只闻见一股恶心的腥臭味儿,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于是心领神会,都贴着墙前进。一贼的脚踩到了一件很硬的东西,他俯去捡起来看了看,隐约觉得是女人的。另一贼竖起了大拇指,拍了拍前面那人的肩膀。黑暗中谁都没有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这里的房间都只有一扇门,就是白天关上门尚且很黑,何况是晚上呢!二人怕有所闪失,所以没有带照明工具,黑暗中行走难不倒他们。他们缓缓向床前移动,踩到的都是衣服。走到床前,隐约看到两个人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他二人分站于床的两边,一人拿着胶带,一人拿着匕首,突然,台灯亮了! 原来是一贼觉得情况已在掌握之中,所以他顺手打开了桌上的台灯。这一亮不打紧,二人还未来得及下手,已看到了一幅惊悚的画面:一男一女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眼睛好像是被挖去的,只留下四个血肉模糊的洞,二人的肚上都有五道裂口,已经腐烂,地上的血迹也将近变色,看来已死去多时。二贼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大叫着摔开门,拔腿就跑,到了楼下才晓得大门是锁着的。他们爬上了房东的屋顶,只记得逃命,根本不管是不是很高,会不会摔死。但是二人那么大的动静早已惊醒了房东太太,她和房东二人穿好衣服,拿了家伙冲了出来。四处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上了楼才发现有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就是那对情侣的门。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他走到门前,只听得“哎哟”一声便往后倒,差点撞到自己的老婆,不等老婆说话,他便报了警。 虽然是大半夜的,但是还是来了几个便衣警察。一晚上,直闹得街坊邻居都没有睡好。这对男女已经死了那么久居然没有任何动静。何况这种杀人方式很令人费解。大家只是看门是关着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房间里呢?谁没事去敲陌生人的门呢?这件事发生以后,一到晚上,家家都是房门紧锁,任谁敲门都不会开的。警察搜遍了每个角落,又审问了在这里租房子的每一个人,尤其是住在隔壁的余虹,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也不知道屋里的男女是谁,尸体变成了这样,估计家人也认不出来了,所以就没有了头绪。 此后谁也不敢来这里租房子了,就是本来在这里住的房客也纷纷走了许多。夜里更是家家闭户,处处点灯。死过人的地方,肯定人人谈之色变。这可给房东带来了烦恼,他把房间不知道打扫了多少遍。可是人只有走的,没有来的,门只能牢牢锁住。邻居都传言这里晚上能听到一个女人哭声;有的说晚上看到这间房的门口吊着个人,一眨眼就不见了;有的说在这里看到了穿红色衣服的小孩,绿色衣服的老婆婆,有的说没有头,有的说没有眼睛,什么样的说法都有。到目前,这里只剩下三家房客了,谁知第二天一早又搬走了两家,就剩下余虹一个。他目睹了所发生的一切,听到了各种传言。可是他不怕,死了两个人算什么?什么恐怖的事情没有见过,如果这就就叫恐惧的话,那就太小儿科了!那些人自己害怕不说,还捏造谣言让别人也跟着害怕。如果真的有鬼的话,也要先掐死那些无聊的生事者!都走光了才好呢!最好房东也搬走吧!这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进来的是房东和房东太太。 房东说:“小伙子,你也看到了,自从那件事发生了之后,这里的人都走光了。我们两个年纪大了,也想人多热闹点,可是这边现在那么冷清,所以……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劝你也找个热闹的,安全的住处去吧!不是我赶你走,你一个人如果在这的话实在让人不放心。况且我们明天就搬走了,你一个人在这也不方便,你觉得呢? 余虹说:“大叔,您别相信那些人造谣,我自己住着挺好的,要不,我多给您点房租怎么样?”房东面有难色,后面房东太太推了推他,房东会意,疑惑的问:“你自己真的不害怕吗?” 余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房东说:“既然这样,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了,你要是愿意继续住呢,我就把钥匙什么的都给你,我信得过你,房租我也不要了,你就当帮我看着这几间房子吧。如果是有人租呢,房租你自己定,如果你以后不想住了呢,就打我的电话,把钥匙交给我就行了。”他掏出写有电话的纸条,看来是早有准备,继而他说道:“留着这些房子,等以后这里拆迁的时候还能得到点赔偿。这事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如果以后出什么事的话你就打电话问我就行了。”余虹连连点头。 恐怖的红手印 可是钱也能招贼,贼的眼睛可是比什么都尖。这天,余虹去银行取钱,当显示余额的时候被一个等待取钱的年轻人瞄到了。余虹离开后,他便和另一个人跟着去了,远远地跟到了楼下,看着余虹上了楼,进了房之后,两人便满意地去了。回到住处便计划着晚上的行动。好容易等到天黑,二人便潜入此区,找了个黑暗的角落蹲了两三个小时,此时房东已把大门关上了。此二贼矮身上楼,黑暗中约莫记得余虹进的是眼前这个房间。一贼把风,一贼开锁,这可是他们的拿手本领。打开门,二人轻手轻脚地挤入房间,进去后随手把门带上,掏出匕首和胶带,准备行凶。黑暗中只闻见一股恶心的腥臭味儿,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于是心领神会,都贴着墙前进。一贼的脚踩到了一件很硬的东西,他俯去捡起来看了看,隐约觉得是女人的。另一贼竖起了大拇指,拍了拍前面那人的肩膀。黑暗中谁都没有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这里的房间都只有一扇门,就是白天关上门尚且很黑,何况是晚上呢!二人怕有所闪失,所以没有带照明工具,黑暗中行走难不倒他们。他们缓缓向床前移动,踩到的都是衣服。走到床前,隐约看到两个人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他二人分站于床的两边,一人拿着胶带,一人拿着匕首,突然,台灯亮了! 原来是一贼觉得情况已在掌握之中,所以他顺手打开了桌上的台灯。这一亮不打紧,二人还未来得及下手,已看到了一幅惊悚的画面:一男一女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眼睛好像是被挖去的,只留下四个血肉模糊的洞,二人的肚上都有五道裂口,已经腐烂,地上的血迹也将近变色,看来已死去多时。二贼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大叫着摔开门,拔腿就跑,到了楼下才晓得大门是锁着的。他们爬上了房东的屋顶,只记得逃命,根本不管是不是很高,会不会摔死。但是二人那么大的动静早已惊醒了房东太太,她和房东二人穿好衣服,拿了家伙冲了出来。四处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上了楼才发现有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就是那对情侣的门。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他走到门前,只听得“哎哟”一声便往后倒,差点撞到自己的老婆,不等老婆说话,他便报了警。 虽然是大半夜的,但是还是来了几个便衣警察。一晚上,直闹得街坊邻居都没有睡好。这对男女已经死了那么久居然没有任何动静。何况这种杀人方式很令人费解。大家只是看门是关着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房间里呢?谁没事去敲陌生人的门呢?这件事发生以后,一到晚上,家家都是房门紧锁,任谁敲门都不会开的。警察搜遍了每个角落,又审问了在这里租房子的每一个人,尤其是住在隔壁的余虹,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也不知道屋里的男女是谁,尸体变成了这样,估计家人也认不出来了,所以就没有了头绪。 此后谁也不敢来这里租房子了,就是本来在这里住的房客也纷纷走了许多。夜里更是家家闭户,处处点灯。死过人的地方,肯定人人谈之色变。这可给房东带来了烦恼,他把房间不知道打扫了多少遍。可是人只有走的,没有来的,门只能牢牢锁住。邻居都传言这里晚上能听到一个女人哭声;有的说晚上看到这间房的门口吊着个人,一眨眼就不见了;有的说在这里看到了穿红色衣服的小孩,绿色衣服的老婆婆,有的说没有头,有的说没有眼睛,什么样的说法都有。到目前,这里只剩下三家房客了,谁知第二天一早又搬走了两家,就剩下余虹一个。他目睹了所发生的一切,听到了各种传言。可是他不怕,死了两个人算什么?什么恐怖的事情没有见过,如果这就就叫恐惧的话,那就太小儿科了!那些人自己害怕不说,还捏造谣言让别人也跟着害怕。如果真的有鬼的话,也要先掐死那些无聊的生事者!都走光了才好呢!最好房东也搬走吧!这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进来的是房东和房东太太。 房东说:“小伙子,你也看到了,自从那件事发生了之后,这里的人都走光了。我们两个年纪大了,也想人多热闹点,可是这边现在那么冷清,所以……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劝你也找个热闹的,安全的住处去吧!不是我赶你走,你一个人如果在这的话实在让人不放心。况且我们明天就搬走了,你一个人在这也不方便,你觉得呢? 余虹说:“大叔,您别相信那些人造谣,我自己住着挺好的,要不,我多给您点房租怎么样?”房东面有难色,后面房东太太推了推他,房东会意,疑惑的问:“你自己真的不害怕吗?” 余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房东说:“既然这样,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了,你要是愿意继续住呢,我就把钥匙什么的都给你,我信得过你,房租我也不要了,你就当帮我看着这几间房子吧。如果是有人租呢,房租你自己定,如果你以后不想住了呢,就打我的电话,把钥匙交给我就行了。”他掏出写有电话的纸条,看来是早有准备,继而他说道:“留着这些房子,等以后这里拆迁的时候还能得到点赔偿。这事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如果以后出什么事的话你就打电话问我就行了。”余虹连连点头。 冒险队 房东搬走后的每天晚上,余虹还是会听到“嚓嚓”声,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现在他每天都在计划自己以后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如果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那是猪的生活!最近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平淡了,没有一点刺激,一丝激情而言。所以他到处寻找刺激,寻找冒险,他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 要说喜欢冒险,当然不只是余虹一个,这天就来了三个客人。因为他们听说这个地方闹鬼。他们敲门的时候,余虹还在睡觉。来的是三个学生,见了余虹便一起鞠躬。 “叔叔好,我们是三人冒险队!”三人齐声说道。 余虹淡淡的道:“叔叔?叫大哥吧!你们想干嘛?” 其中的一个小胖子凑上前去,悄声说道:“我们听说这闹鬼,是不是真的?” 余虹扮了个鬼脸,说道:“你们看我像不像鬼?” 四个人笑着进了房间。 三人坐下便问:“那间死过人的屋子在哪?” 余虹朝右边指了指,还是说道:“隔壁。” 三人唏嘘一片:“没想到你那么胆大,你一个人住着不怕吗?” 余虹道:“你们三个小鬼,不知道自己介绍自己吗?老是在这问个不停!” 三人自称阿大,阿二,阿三。拿起余虹桌上的书:“大哥,你也喜欢看这个书吗?” 余虹道:“喜欢,怎么了?你也喜欢吗?” 阿二很认真地说道:“何止喜欢,简直爱的要命!” 阿虹转移了话题:“你们不去上学,家里人不知道吗?” 三人大笑道:“大哥,现在是暑假哎,还有半个月才开学呢!” 余虹听了,若有所思的望向门外。离开学校那么久了,对于这个真的不大清楚了,这不仅让他想起了做学生时的悲欢喜乐!想起了他的朋友,想起了他所有的学生生涯!当时间过了十年之后再定格,那时候我们回首往事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呢?怀念?后悔?讨厌?只有自己知道罢了! 阿三问道:“大哥你家是这里的吗?在这工作吗?怎么住在这呀?” 余虹摇了摇头,道:“你的话太多了!” 忽听阿大喊道:“快来看这是什么?” 阿二阿三忙凑过去。只见墙上有五条红色的粗线条。 阿大说:“看到没有,是血手印,还在滴血呢!” 余虹听到了,但他就像木头一样呆在当地。阿大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大哥,我们想等到晚上到隔壁房间里去看看鬼长什么样子,想和它交个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 余虹道:“你们不害怕?” 三人义正言辞地道:“怕就不是好汉!”好像他们真的就是好汉一样,余虹听了不禁觉得好笑。想起当年自己那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个德行,现在……现在哪里还是当年的孩子?岁月催人老呀!他心底忍不住感叹人生短暂易逝,在过几年估计自己就成糟老头子了!谁知道呢,说不定明天就没法醒来了! 余虹问:“你们见过鬼吗?” 阿大说:“见是没见过,不过听得实在是不少呀!电影也看了不少呢!这不正要来你这见见的吗?” 余虹冷笑道:“你们真的不怕?万一出了事谁负责?” 三人道:“我们以人格向您担保,出事了与您没有任何关系,要不然我们立下个字据吧,这样最保险!”他们居然真的立起了字据,余虹也没有阻止,因为这是必须的! 余虹突然阴森地说道:“你们见过没有眼睛的鬼吗?”他自己都诧异自己为何这样问。 他们听了大笑,笑话余虹的恐怖片看多了!余虹什么也没有想,此时他的脑海中就是一片空白,任他怎么开动思想,可完全是空白。他很自信这里什么都没有,所有这一切都是人们的谣言。他很爽快地把钥匙给了他们,因为他知道有自己在这,是绝对不会出任何意外的。 黑暗来得是那样的迅速,仿佛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所以破例来得早一些。在黑夜的襁褓中,发生任何事,它都可以拭目以待。像是为了照顾三个孩子,特意制造点恐怖的氛围。所以这天晚上特别的静,静的蚊子扇动翅膀的声音都能听到。 当这条街的人们都带着恐惧熟睡的时候,远处飘来了三个黑影,看起来是那么的飘忽不定,仿佛吹一口气就能将他们吹走一样。三个人探头探脑地四周张望,缓缓移步上楼。经过余虹的门前时,尽管他们尽量不发出声音,可余虹还是能听到的,因为余虹根本就没有睡。因为他正在静待一切的发生。尽管有自己在此不会出什么意外,但是还是自己醒着的好。他们模黑到了门前,开了锁之后,房门居然自己缓缓的开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门后拉着一样,只听“吱”的一声,便不动了。三人打着手电筒挪步到了屋里,借着微弱的灯光,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桌子,一张床和一个大柜子。他们分头四处搜寻,什么也没有发现。 突然,阿大说:“肯定是柜子里面有古怪!” 三人的眼光随之转移到了柜子那里,他们像发现了宝藏一样,但是不是喜悦,而是一丝的恐惧。三个人围着柜子,就像猎狗围追一只野兔一样。当三个人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影像后,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三人剪刀石头布,阿大输了,负责去开门。阿二和阿三负责打着灯光。 阿大握住柜子拉手的手隐隐有一丝颤抖,脸上也禁不住沁出了一丝冷汗。阿大是个要强的人,他不想在兄弟面前示弱。二来,他对柜子里的东西也很好奇。只听“啊”的一声,阿大仰身便倒。这一声惊叫让隔壁的余虹感觉很不安,他赶忙跳起来,跑到隔壁。只见阿大坐在地上,阿二阿三靠在墙上。 余虹说:“来了也不开灯,你们想干嘛?”说着话的同时,他走过去,只见柜子里有一件红色的睡衣。他伸手拿了出来,在他们面前抖了抖:“叫什么?三个胆小鬼,一件衣服吓成这个样子!”这时候三个人才敢再次走近柜子。 阿大摇了摇头,好像他知道更重要的线索。这时候趁余虹在这,他们便壮了胆,又各处去搜,就连床底也没有放过。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正当垂头丧气之时,只听阿三喊道:“看这里!”几双眼睛“唰”的一声齐转过去,阿二失声道:“红手印,是红手印,还在滴血的红手印!” 冒险队 房东搬走后的每天晚上,余虹还是会听到“嚓嚓”声,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现在他每天都在计划自己以后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如果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那是猪的生活!最近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平淡了,没有一点刺激,一丝激情而言。所以他到处寻找刺激,寻找冒险,他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 要说喜欢冒险,当然不只是余虹一个,这天就来了三个客人。因为他们听说这个地方闹鬼。他们敲门的时候,余虹还在睡觉。来的是三个学生,见了余虹便一起鞠躬。 “叔叔好,我们是三人冒险队!”三人齐声说道。 余虹淡淡的道:“叔叔?叫大哥吧!你们想干嘛?” 其中的一个小胖子凑上前去,悄声说道:“我们听说这闹鬼,是不是真的?” 余虹扮了个鬼脸,说道:“你们看我像不像鬼?” 四个人笑着进了房间。 三人坐下便问:“那间死过人的屋子在哪?” 余虹朝右边指了指,还是说道:“隔壁。” 三人唏嘘一片:“没想到你那么胆大,你一个人住着不怕吗?” 余虹道:“你们三个小鬼,不知道自己介绍自己吗?老是在这问个不停!” 三人自称阿大,阿二,阿三。拿起余虹桌上的书:“大哥,你也喜欢看这个书吗?” 余虹道:“喜欢,怎么了?你也喜欢吗?” 阿二很认真地说道:“何止喜欢,简直爱的要命!” 阿虹转移了话题:“你们不去上学,家里人不知道吗?” 三人大笑道:“大哥,现在是暑假哎,还有半个月才开学呢!” 余虹听了,若有所思的望向门外。离开学校那么久了,对于这个真的不大清楚了,这不仅让他想起了做学生时的悲欢喜乐!想起了他的朋友,想起了他所有的学生生涯!当时间过了十年之后再定格,那时候我们回首往事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呢?怀念?后悔?讨厌?只有自己知道罢了! 阿三问道:“大哥你家是这里的吗?在这工作吗?怎么住在这呀?” 余虹摇了摇头,道:“你的话太多了!” 忽听阿大喊道:“快来看这是什么?” 阿二阿三忙凑过去。只见墙上有五条红色的粗线条。 阿大说:“看到没有,是血手印,还在滴血呢!” 余虹听到了,但他就像木头一样呆在当地。阿大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大哥,我们想等到晚上到隔壁房间里去看看鬼长什么样子,想和它交个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 余虹道:“你们不害怕?” 三人义正言辞地道:“怕就不是好汉!”好像他们真的就是好汉一样,余虹听了不禁觉得好笑。想起当年自己那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个德行,现在……现在哪里还是当年的孩子?岁月催人老呀!他心底忍不住感叹人生短暂易逝,在过几年估计自己就成糟老头子了!谁知道呢,说不定明天就没法醒来了! 余虹问:“你们见过鬼吗?” 阿大说:“见是没见过,不过听得实在是不少呀!电影也看了不少呢!这不正要来你这见见的吗?” 余虹冷笑道:“你们真的不怕?万一出了事谁负责?” 三人道:“我们以人格向您担保,出事了与您没有任何关系,要不然我们立下个字据吧,这样最保险!”他们居然真的立起了字据,余虹也没有阻止,因为这是必须的! 余虹突然阴森地说道:“你们见过没有眼睛的鬼吗?”他自己都诧异自己为何这样问。 他们听了大笑,笑话余虹的恐怖片看多了!余虹什么也没有想,此时他的脑海中就是一片空白,任他怎么开动思想,可完全是空白。他很自信这里什么都没有,所有这一切都是人们的谣言。他很爽快地把钥匙给了他们,因为他知道有自己在这,是绝对不会出任何意外的。 黑暗来得是那样的迅速,仿佛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所以破例来得早一些。在黑夜的襁褓中,发生任何事,它都可以拭目以待。像是为了照顾三个孩子,特意制造点恐怖的氛围。所以这天晚上特别的静,静的蚊子扇动翅膀的声音都能听到。 当这条街的人们都带着恐惧熟睡的时候,远处飘来了三个黑影,看起来是那么的飘忽不定,仿佛吹一口气就能将他们吹走一样。三个人探头探脑地四周张望,缓缓移步上楼。经过余虹的门前时,尽管他们尽量不发出声音,可余虹还是能听到的,因为余虹根本就没有睡。因为他正在静待一切的发生。尽管有自己在此不会出什么意外,但是还是自己醒着的好。他们模黑到了门前,开了锁之后,房门居然自己缓缓的开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门后拉着一样,只听“吱”的一声,便不动了。三人打着手电筒挪步到了屋里,借着微弱的灯光,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桌子,一张床和一个大柜子。他们分头四处搜寻,什么也没有发现。 突然,阿大说:“肯定是柜子里面有古怪!” 三人的眼光随之转移到了柜子那里,他们像发现了宝藏一样,但是不是喜悦,而是一丝的恐惧。三个人围着柜子,就像猎狗围追一只野兔一样。当三个人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影像后,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三人剪刀石头布,阿大输了,负责去开门。阿二和阿三负责打着灯光。 阿大握住柜子拉手的手隐隐有一丝颤抖,脸上也禁不住沁出了一丝冷汗。阿大是个要强的人,他不想在兄弟面前示弱。二来,他对柜子里的东西也很好奇。只听“啊”的一声,阿大仰身便倒。这一声惊叫让隔壁的余虹感觉很不安,他赶忙跳起来,跑到隔壁。只见阿大坐在地上,阿二阿三靠在墙上。 余虹说:“来了也不开灯,你们想干嘛?”说着话的同时,他走过去,只见柜子里有一件红色的睡衣。他伸手拿了出来,在他们面前抖了抖:“叫什么?三个胆小鬼,一件衣服吓成这个样子!”这时候三个人才敢再次走近柜子。 阿大摇了摇头,好像他知道更重要的线索。这时候趁余虹在这,他们便壮了胆,又各处去搜,就连床底也没有放过。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正当垂头丧气之时,只听阿三喊道:“看这里!”几双眼睛“唰”的一声齐转过去,阿二失声道:“红手印,是红手印,还在滴血的红手印!” 离奇 余虹正想说些什么,忽听到自己房中好像有人尖叫,随后是摔门而出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余虹一个箭步冲到自己的房门外,黑暗中好像看到两个黑影冲出大门。他顾不得去赶,赶忙回到自己房间中看个究竟。阿大三个站在门口,观看着余虹的一举一动。余虹刚回来时,房间里只有台灯在亮着,其他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连自己的衣服,钱包,柜子,抽屉,都是原来模样。他心里很不安:“有贼进来,为什么不偷东西呢?刚才的尖叫是怎么回事呢?”想着想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猛然惊觉自己的那串项链不见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出去的时候是放在桌子上的,这下事情已经清楚了一大半,怪不得两个贼进来不偷东西呢,这个房间里最贵重的东西就是那串项链了。虽然很清楚,他还是忍不住到处找了找,希望可以给自己一丝慰藉,可是他最终还是失望了。 有时候,当我们想得到什么的时候,结果往往是得不到。“名誉在暗中嘲笑我,因为我在追逐着它!”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很多人从很小的时候就满怀梦想,可是当自己到了一定的年龄时,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时间给自己开了个玩笑。 阿大问:“大哥,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呀?” 余虹闭上眼,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没事,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去把隔壁收拾好,把门锁上!”余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回想着事情发生的每一丝细节。三个人告辞说要走,余虹并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听着三人下楼,出门,隐约还听到三人好像在谈论着什么,可是根本听不清楚。这时候哪怕再大的声音,在余虹听来也只像蚊蚋,甚至是出奇的静。 当一个人最爱的东西被偷走时,估计都会是这个感觉!爱情不也是这样吗?一份原本很完美的爱情,出现了这种情况的时候,原本的拥有者的失落,后来拥有者的沦落。当一些人津津乐道爱情多么美好时,总有那么一大批人独守着自己的象牙塔,封闭着自己的世界,曾经的入侵者伤害了自己,把自己的世界弄得遍地是伤心和眼泪的时候,她和别人走了,留下一个破碎的世界,让这个人独自承受,独自收拾残局,她却和别人逍遥快活。再也不能愈合的伤口,使他们每时每刻都很警惕,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又会陷入女人的陷阱中一样。就这样,这些人艰难地活着,可是他们活的很好,没有女人的生活,他们反倒很自由,很轻松。 今晚的一切像梦一样,他根本不愿意接受,这是一个比失恋还痛苦的打击。这不可思议的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老天对自己实在是太不公了。他已经失去了很多,可是还在失去,仿佛他的一生总是伴随着失去。可是他得到过,真正地得到过什么呢? 俗话说,有失必有得。不知道这一刻之前有多少人误解了这句换的意思而步入歧途:失去了一些东西,我们到底有没有得,这完全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如果自己不去争取的话,永远不会有得! 余虹坚信的是另外一句话:有得必有失!他知道只要自己得到东西的时候,肯定会有别的东西失去,比什么都准!可是这短暂的得到,欺骗的喜悦,终于又像爱情一样玩弄了自己一回!他都有点于心不忍,到底要不要再生活下去,并不是没有勇气生活下去,在失望与绝望的液体里徜徉,可不是一种很好的滋味。 恍惚中,余虹到了野外的一个所在,他信步走去,突然,周围的坟墓把自己包围。他想逃,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驻足:红衣人背对着自己,另外两个人则被那个人双手提在空中。看得出,被提起的两个人很痛苦,但是他们却没有挣扎。红衣人把二人掷在地上,看来已经死了。然后她缓缓地转过身来,露出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没有眼睛,半张着嘴!余虹心底也在打鼓,可是自己双脚像被钉住了一样。那人已来到眼前,余虹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才发觉原来是场噩梦。他抹去额上的冷汗,低头发现自己的玉完完整整地躺在桌子上。这时的诧异不下于昨晚的失落与梦中的恐惧。喜悦,吃惊,后悔!喜的是项链失而复得;惊的是为什么会失而复得?悔的是自己出门不该不锁门。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检查一下自己的珠宝,确认好了之后,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外面天已大亮,余虹双手扶着栏杆,沐浴在晨风里,享受着这短暂的欢愉。这一夜过得人人难以相信,他想好好地清醒一下,于是他收拾好东西,出门去了。 却说阿大三人出了院门,便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三人都很肯定地认为,所有的这些怪事肯定与那个“红手印”有关,他们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网吧。一坐下就搜索关于“红手印”的信息,可是搜来搜去,只搜到一篇破烂不堪的小说《五个红手印》,三人耐着性子看下去,看来看去都是扯淡,最后还写着待续,三人看过之后便愤愤地回家去了。 离奇 余虹正想说些什么,忽听到自己房中好像有人尖叫,随后是摔门而出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余虹一个箭步冲到自己的房门外,黑暗中好像看到两个黑影冲出大门。他顾不得去赶,赶忙回到自己房间中看个究竟。阿大三个站在门口,观看着余虹的一举一动。余虹刚回来时,房间里只有台灯在亮着,其他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连自己的衣服,钱包,柜子,抽屉,都是原来模样。他心里很不安:“有贼进来,为什么不偷东西呢?刚才的尖叫是怎么回事呢?”想着想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猛然惊觉自己的那串项链不见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出去的时候是放在桌子上的,这下事情已经清楚了一大半,怪不得两个贼进来不偷东西呢,这个房间里最贵重的东西就是那串项链了。虽然很清楚,他还是忍不住到处找了找,希望可以给自己一丝慰藉,可是他最终还是失望了。 有时候,当我们想得到什么的时候,结果往往是得不到。“名誉在暗中嘲笑我,因为我在追逐着它!”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很多人从很小的时候就满怀梦想,可是当自己到了一定的年龄时,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时间给自己开了个玩笑。 阿大问:“大哥,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呀?” 余虹闭上眼,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没事,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去把隔壁收拾好,把门锁上!”余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回想着事情发生的每一丝细节。三个人告辞说要走,余虹并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听着三人下楼,出门,隐约还听到三人好像在谈论着什么,可是根本听不清楚。这时候哪怕再大的声音,在余虹听来也只像蚊蚋,甚至是出奇的静。 当一个人最爱的东西被偷走时,估计都会是这个感觉!爱情不也是这样吗?一份原本很完美的爱情,出现了这种情况的时候,原本的拥有者的失落,后来拥有者的沦落。当一些人津津乐道爱情多么美好时,总有那么一大批人独守着自己的象牙塔,封闭着自己的世界,曾经的入侵者伤害了自己,把自己的世界弄得遍地是伤心和眼泪的时候,她和别人走了,留下一个破碎的世界,让这个人独自承受,独自收拾残局,她却和别人逍遥快活。再也不能愈合的伤口,使他们每时每刻都很警惕,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又会陷入女人的陷阱中一样。就这样,这些人艰难地活着,可是他们活的很好,没有女人的生活,他们反倒很自由,很轻松。 今晚的一切像梦一样,他根本不愿意接受,这是一个比失恋还痛苦的打击。这不可思议的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老天对自己实在是太不公了。他已经失去了很多,可是还在失去,仿佛他的一生总是伴随着失去。可是他得到过,真正地得到过什么呢? 俗话说,有失必有得。不知道这一刻之前有多少人误解了这句换的意思而步入歧途:失去了一些东西,我们到底有没有得,这完全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如果自己不去争取的话,永远不会有得! 余虹坚信的是另外一句话:有得必有失!他知道只要自己得到东西的时候,肯定会有别的东西失去,比什么都准!可是这短暂的得到,欺骗的喜悦,终于又像爱情一样玩弄了自己一回!他都有点于心不忍,到底要不要再生活下去,并不是没有勇气生活下去,在失望与绝望的液体里徜徉,可不是一种很好的滋味。 恍惚中,余虹到了野外的一个所在,他信步走去,突然,周围的坟墓把自己包围。他想逃,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驻足:红衣人背对着自己,另外两个人则被那个人双手提在空中。看得出,被提起的两个人很痛苦,但是他们却没有挣扎。红衣人把二人掷在地上,看来已经死了。然后她缓缓地转过身来,露出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没有眼睛,半张着嘴!余虹心底也在打鼓,可是自己双脚像被钉住了一样。那人已来到眼前,余虹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才发觉原来是场噩梦。他抹去额上的冷汗,低头发现自己的玉完完整整地躺在桌子上。这时的诧异不下于昨晚的失落与梦中的恐惧。喜悦,吃惊,后悔!喜的是项链失而复得;惊的是为什么会失而复得?悔的是自己出门不该不锁门。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检查一下自己的珠宝,确认好了之后,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外面天已大亮,余虹双手扶着栏杆,沐浴在晨风里,享受着这短暂的欢愉。这一夜过得人人难以相信,他想好好地清醒一下,于是他收拾好东西,出门去了。 却说阿大三人出了院门,便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三人都很肯定地认为,所有的这些怪事肯定与那个“红手印”有关,他们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网吧。一坐下就搜索关于“红手印”的信息,可是搜来搜去,只搜到一篇破烂不堪的小说《五个红手印》,三人耐着性子看下去,看来看去都是扯淡,最后还写着待续,三人看过之后便愤愤地回家去了。 神秘老者 三人起身下楼,刚走到门前,一阵均匀的敲门声响起。余虹走过去开了门,看到了一个胖胖的老人,发须已花白,看他的体格,似乎没有他的头发年龄大。一张和顺的脸上写满了皱纹,一双小眼睛嵌在脸上,可是却炯炯有神,精光四射。他身上的灰色长袍是那么的熟悉,如果把他的头发全拔下来的话,倒真像一位得道高僧。 余虹很客气的问道,“请问您找谁?” “你!”老者回答的很干脆。 “我?不是吧!我们素不相识,您找我干嘛?”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还是充满了疑惑。 “这儿以前可以租房子吧?”老者依旧很镇定。 “对,以前这确实租房子,可是现在……”余虹没有说下去,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眼前这个人。 “现在怎样,是不是死人了?”他倒是长驱直入。 余虹无奈地点了点头,因为这些事被人们风传地已不成了样子。 “我们可以进屋谈谈吗?”说过话,他居然自己进来了,余虹也没有阻拦,把门关好,随后跟了进来,仿佛进的不是自己房子而是老人的房子,真是有点喧宾夺主了。阿大他们没有走,余虹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到了屋里,老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床上,眼睛不住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突然,他的眼光停留在了柜子上,看着那偌大的穿衣镜,他陷入了沉思。余虹没有打断他的思路,只见他在掐指,像是算命的麻衣神相。 过了一会,老人说话了,“麻烦把这里的命案给我说一下好吗?” 余虹眼睛望向门外的夜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出这儿所发生的一切。 老人和阿大他们都静静地听着,像是听一个人说书。说的人绘声绘色,听的人津津乐道。 当余虹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之后,老人微笑着说,“好,很好,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余虹他们仿佛被他的话给镇住了,怎么这个老头儿说话那么不正常呢? “我今晚住这可以吗?”老人把脸转向余虹。 “住这?这个房间?我们五个人……”余虹有点模不着头脑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说起话来竟让人难以接受。 “不用激动,我不是说住你的这个房间,我是说住其他的房间。”老人仿佛很高兴。 “其他的房间?都好长时间没有人住了,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能住呢?况且这里……”余虹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劝说这样一个近乎于发疯的老头儿。 “年轻人,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找个空的房间做一些事,用不着舒服,能站住脚就行。你看我像坏人吗?” “天知道,人坏难道都写在脸上?不过念在你一把年纪,不跟你计较;既然你那么固执,随你便好了。”余虹想好了,便笑着说,“好吧,走,我给您开个空的房间。” “不用找了,我就住隔壁?”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想都没想。 “隔壁?”余虹和阿大都很诧异。 “对,隔壁,怎么了?死过人是吧,没有关系的,我不怕鬼,只有鬼怕我!哈哈!既然你答应了,就快拿钥匙开门吧!” 他总是不等人回答便自作主张,如果他有钥匙的话,估计他不打招呼自己就进去了,他真是个难缠的人。 “您自己可要当心呐!我晚上睡得很死,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大叫好了。”余虹没有忘记嘱咐。 老人走进房间,开了灯,四周打量了一下,“还好,还好,还好,不错,不错,不错。”他喃喃自语,像是着了魔一样。 余虹可受不了这样的自言自语,还是赶快抽身的好,免得被传染上这种自言自语的毛病。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听阿大说,“大哥,你说着老头儿怪不怪?偏偏要住隔壁,难道他也是像我们一样来探险的?那么大岁数,不至于吧?” 余虹微微一笑,“谁知道呢,你们今晚别回家了,就在这吧,我们挤挤,看看他到底要干嘛!” 他们当然答应了,他们千等万等,等的就是余虹这句话,刚刚还在担心余虹会让他们走,这下可以放心了。 但是事情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么顺利,直等了大半夜,隔壁也没有一丝的声响,耳朵所能听到的只有电风扇“吱吱”的摩擦声。 四人的上眼皮都对下眼皮发起了进攻,不一会,它们便相爱了,相融了,合在一起的瞬间,整个世界才真正的归于黑暗。漫无目的的,难以企及的黑暗。 隐约中,他们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轻声啜泣,到后来的申吟,声音甚是凄楚,倍感凄凉,只听得他们几欲掉下泪来,可是眼泪已不能决堤儿泛滥了,因为眼皮正在相爱。接下来是“咚咚”的敲击声,四人却仍旧没有醒来,直到天亮。 听到敲门声,余虹才勉强睁开双眼,“该死,怎么睡着了。” 他打开门,是那个老人,“昨晚睡得好吗?”老人笑道。 四人睡眼朦胧地点了点头。他们真的睡的好吗?估计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老人这时从兜里掏出一个布袋,递给余虹,“这个东西你不到万分紧急,性命攸关的时候不要打开,它只有在特定的时刻才会有用。你留着,日后一定会用得到。年轻人,我的事做完了,谢谢你们。”说完,老人就告辞走了。临走前,又丢下一句话,“年轻人,取财要慎重!你如果明白的话,有些东西该放下的就放下,不然的话,最后你就知道后果有多严重。”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余虹没有动,他站在那发着呆,静静地品味着老人的话。偶尔抬起头看看天空,偶尔点点头,若有所悟,又好像满心底都是迷惑。当他想到向老人请教时,老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看着手里的布袋,这个让人看不透的布袋,里面能装什么东西呢?他不愿意再想下去,因为这是一件没有结果的幻想,想多了只会让人不开心。他经历过,他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要想的比较好,否则只会是自寻烦恼,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多么可怕的一个结果,他不禁又想到了老人的话,有些话,当触及到你内心的某个点时,你会感觉很亲切,会像想自己的另一半一样,身不由己!无法自拔。 这所有的一切都应该从阿大三人来的那天晚上说起。 神秘老者 三人起身下楼,刚走到门前,一阵均匀的敲门声响起。余虹走过去开了门,看到了一个胖胖的老人,发须已花白,看他的体格,似乎没有他的头发年龄大。一张和顺的脸上写满了皱纹,一双小眼睛嵌在脸上,可是却炯炯有神,精光四射。他身上的灰色长袍是那么的熟悉,如果把他的头发全拔下来的话,倒真像一位得道高僧。 余虹很客气的问道,“请问您找谁?” “你!”老者回答的很干脆。 “我?不是吧!我们素不相识,您找我干嘛?”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还是充满了疑惑。 “这儿以前可以租房子吧?”老者依旧很镇定。 “对,以前这确实租房子,可是现在……”余虹没有说下去,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眼前这个人。 “现在怎样,是不是死人了?”他倒是长驱直入。 余虹无奈地点了点头,因为这些事被人们风传地已不成了样子。 “我们可以进屋谈谈吗?”说过话,他居然自己进来了,余虹也没有阻拦,把门关好,随后跟了进来,仿佛进的不是自己房子而是老人的房子,真是有点喧宾夺主了。阿大他们没有走,余虹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到了屋里,老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床上,眼睛不住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突然,他的眼光停留在了柜子上,看着那偌大的穿衣镜,他陷入了沉思。余虹没有打断他的思路,只见他在掐指,像是算命的麻衣神相。 过了一会,老人说话了,“麻烦把这里的命案给我说一下好吗?” 余虹眼睛望向门外的夜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出这儿所发生的一切。 老人和阿大他们都静静地听着,像是听一个人说书。说的人绘声绘色,听的人津津乐道。 当余虹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之后,老人微笑着说,“好,很好,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余虹他们仿佛被他的话给镇住了,怎么这个老头儿说话那么不正常呢? “我今晚住这可以吗?”老人把脸转向余虹。 “住这?这个房间?我们五个人……”余虹有点模不着头脑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说起话来竟让人难以接受。 “不用激动,我不是说住你的这个房间,我是说住其他的房间。”老人仿佛很高兴。 “其他的房间?都好长时间没有人住了,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能住呢?况且这里……”余虹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劝说这样一个近乎于发疯的老头儿。 “年轻人,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找个空的房间做一些事,用不着舒服,能站住脚就行。你看我像坏人吗?” “天知道,人坏难道都写在脸上?不过念在你一把年纪,不跟你计较;既然你那么固执,随你便好了。”余虹想好了,便笑着说,“好吧,走,我给您开个空的房间。” “不用找了,我就住隔壁?”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想都没想。 “隔壁?”余虹和阿大都很诧异。 “对,隔壁,怎么了?死过人是吧,没有关系的,我不怕鬼,只有鬼怕我!哈哈!既然你答应了,就快拿钥匙开门吧!” 他总是不等人回答便自作主张,如果他有钥匙的话,估计他不打招呼自己就进去了,他真是个难缠的人。 “您自己可要当心呐!我晚上睡得很死,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大叫好了。”余虹没有忘记嘱咐。 老人走进房间,开了灯,四周打量了一下,“还好,还好,还好,不错,不错,不错。”他喃喃自语,像是着了魔一样。 余虹可受不了这样的自言自语,还是赶快抽身的好,免得被传染上这种自言自语的毛病。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听阿大说,“大哥,你说着老头儿怪不怪?偏偏要住隔壁,难道他也是像我们一样来探险的?那么大岁数,不至于吧?” 余虹微微一笑,“谁知道呢,你们今晚别回家了,就在这吧,我们挤挤,看看他到底要干嘛!” 他们当然答应了,他们千等万等,等的就是余虹这句话,刚刚还在担心余虹会让他们走,这下可以放心了。 但是事情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么顺利,直等了大半夜,隔壁也没有一丝的声响,耳朵所能听到的只有电风扇“吱吱”的摩擦声。 四人的上眼皮都对下眼皮发起了进攻,不一会,它们便相爱了,相融了,合在一起的瞬间,整个世界才真正的归于黑暗。漫无目的的,难以企及的黑暗。 隐约中,他们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轻声啜泣,到后来的申吟,声音甚是凄楚,倍感凄凉,只听得他们几欲掉下泪来,可是眼泪已不能决堤儿泛滥了,因为眼皮正在相爱。接下来是“咚咚”的敲击声,四人却仍旧没有醒来,直到天亮。 听到敲门声,余虹才勉强睁开双眼,“该死,怎么睡着了。” 他打开门,是那个老人,“昨晚睡得好吗?”老人笑道。 四人睡眼朦胧地点了点头。他们真的睡的好吗?估计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老人这时从兜里掏出一个布袋,递给余虹,“这个东西你不到万分紧急,性命攸关的时候不要打开,它只有在特定的时刻才会有用。你留着,日后一定会用得到。年轻人,我的事做完了,谢谢你们。”说完,老人就告辞走了。临走前,又丢下一句话,“年轻人,取财要慎重!你如果明白的话,有些东西该放下的就放下,不然的话,最后你就知道后果有多严重。”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余虹没有动,他站在那发着呆,静静地品味着老人的话。偶尔抬起头看看天空,偶尔点点头,若有所悟,又好像满心底都是迷惑。当他想到向老人请教时,老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看着手里的布袋,这个让人看不透的布袋,里面能装什么东西呢?他不愿意再想下去,因为这是一件没有结果的幻想,想多了只会让人不开心。他经历过,他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要想的比较好,否则只会是自寻烦恼,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多么可怕的一个结果,他不禁又想到了老人的话,有些话,当触及到你内心的某个点时,你会感觉很亲切,会像想自己的另一半一样,身不由己!无法自拔。 这所有的一切都应该从阿大三人来的那天晚上说起。 神秘老者 三人起身下楼,刚走到门前,一阵均匀的敲门声响起。余虹走过去开了门,看到了一个胖胖的老人,发须已花白,看他的体格,似乎没有他的头发年龄大。一张和顺的脸上写满了皱纹,一双小眼睛嵌在脸上,可是却炯炯有神,精光四射。他身上的灰色长袍是那么的熟悉,如果把他的头发全拔下来的话,倒真像一位得道高僧。 余虹很客气的问道,“请问您找谁?” “你!”老者回答的很干脆。 “我?不是吧!我们素不相识,您找我干嘛?”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还是充满了疑惑。 “这儿以前可以租房子吧?”老者依旧很镇定。 “对,以前这确实租房子,可是现在……”余虹没有说下去,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眼前这个人。 “现在怎样,是不是死人了?”他倒是长驱直入。 余虹无奈地点了点头,因为这些事被人们风传地已不成了样子。 “我们可以进屋谈谈吗?”说过话,他居然自己进来了,余虹也没有阻拦,把门关好,随后跟了进来,仿佛进的不是自己房子而是老人的房子,真是有点喧宾夺主了。阿大他们没有走,余虹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到了屋里,老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床上,眼睛不住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突然,他的眼光停留在了柜子上,看着那偌大的穿衣镜,他陷入了沉思。余虹没有打断他的思路,只见他在掐指,像是算命的麻衣神相。 过了一会,老人说话了,“麻烦把这里的命案给我说一下好吗?” 余虹眼睛望向门外的夜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出这儿所发生的一切。 老人和阿大他们都静静地听着,像是听一个人说书。说的人绘声绘色,听的人津津乐道。 当余虹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之后,老人微笑着说,“好,很好,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余虹他们仿佛被他的话给镇住了,怎么这个老头儿说话那么不正常呢? “我今晚住这可以吗?”老人把脸转向余虹。 “住这?这个房间?我们五个人……”余虹有点模不着头脑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说起话来竟让人难以接受。 “不用激动,我不是说住你的这个房间,我是说住其他的房间。”老人仿佛很高兴。 “其他的房间?都好长时间没有人住了,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能住呢?况且这里……”余虹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劝说这样一个近乎于发疯的老头儿。 “年轻人,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找个空的房间做一些事,用不着舒服,能站住脚就行。你看我像坏人吗?” “天知道,人坏难道都写在脸上?不过念在你一把年纪,不跟你计较;既然你那么固执,随你便好了。”余虹想好了,便笑着说,“好吧,走,我给您开个空的房间。” “不用找了,我就住隔壁?”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想都没想。 “隔壁?”余虹和阿大都很诧异。 “对,隔壁,怎么了?死过人是吧,没有关系的,我不怕鬼,只有鬼怕我!哈哈!既然你答应了,就快拿钥匙开门吧!” 他总是不等人回答便自作主张,如果他有钥匙的话,估计他不打招呼自己就进去了,他真是个难缠的人。 “您自己可要当心呐!我晚上睡得很死,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大叫好了。”余虹没有忘记嘱咐。 老人走进房间,开了灯,四周打量了一下,“还好,还好,还好,不错,不错,不错。”他喃喃自语,像是着了魔一样。 余虹可受不了这样的自言自语,还是赶快抽身的好,免得被传染上这种自言自语的毛病。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听阿大说,“大哥,你说着老头儿怪不怪?偏偏要住隔壁,难道他也是像我们一样来探险的?那么大岁数,不至于吧?” 余虹微微一笑,“谁知道呢,你们今晚别回家了,就在这吧,我们挤挤,看看他到底要干嘛!” 他们当然答应了,他们千等万等,等的就是余虹这句话,刚刚还在担心余虹会让他们走,这下可以放心了。 但是事情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么顺利,直等了大半夜,隔壁也没有一丝的声响,耳朵所能听到的只有电风扇“吱吱”的摩擦声。 四人的上眼皮都对下眼皮发起了进攻,不一会,它们便相爱了,相融了,合在一起的瞬间,整个世界才真正的归于黑暗。漫无目的的,难以企及的黑暗。 隐约中,他们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轻声啜泣,到后来的申吟,声音甚是凄楚,倍感凄凉,只听得他们几欲掉下泪来,可是眼泪已不能决堤儿泛滥了,因为眼皮正在相爱。接下来是“咚咚”的敲击声,四人却仍旧没有醒来,直到天亮。 听到敲门声,余虹才勉强睁开双眼,“该死,怎么睡着了。” 他打开门,是那个老人,“昨晚睡得好吗?”老人笑道。 四人睡眼朦胧地点了点头。他们真的睡的好吗?估计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老人这时从兜里掏出一个布袋,递给余虹,“这个东西你不到万分紧急,性命攸关的时候不要打开,它只有在特定的时刻才会有用。你留着,日后一定会用得到。年轻人,我的事做完了,谢谢你们。”说完,老人就告辞走了。临走前,又丢下一句话,“年轻人,取财要慎重!你如果明白的话,有些东西该放下的就放下,不然的话,最后你就知道后果有多严重。”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余虹没有动,他站在那发着呆,静静地品味着老人的话。偶尔抬起头看看天空,偶尔点点头,若有所悟,又好像满心底都是迷惑。当他想到向老人请教时,老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看着手里的布袋,这个让人看不透的布袋,里面能装什么东西呢?他不愿意再想下去,因为这是一件没有结果的幻想,想多了只会让人不开心。他经历过,他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要想的比较好,否则只会是自寻烦恼,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多么可怕的一个结果,他不禁又想到了老人的话,有些话,当触及到你内心的某个点时,你会感觉很亲切,会像想自己的另一半一样,身不由己!无法自拔。 这所有的一切都应该从阿大三人来的那天晚上说起。 原来如此 他们推门而入的时候,四处张望的时候,没有发现黑暗的某个角落,两双眼睛正看着他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黑暗中谁知道隐藏着多少的陷阱与堕落,如果有可能的话,在夜色正浓的当头,一下子把全世界照亮,那些喜欢晚上活动的群体,暴露在光明中,会是什么感觉? 阿大三人进去了之后,大门是虚掩着的,之后这两双眼睛便移动到了门前,也是四周瞅了瞅,便抽身进去了。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涉足此地,之前他们来过一次。可是却误打误撞地进错了房间,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自己吓个半死。可是当他们逃回家避了一段风头之后,自己也慢慢地恢复了胆量,想着可喜的财富,可顾不得那么许多,做贼的是不是都点儿要钱不要命的感觉。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几经观察,找到了入手处。他们藏身于楼梯口,正准备出动,突然听到了尖叫声,尽管二人胆量不小,可是想到上次的事,还是忍不住两腿酸麻,可是此时他们却看到余虹冲出来,钻入了另一间房中。二人大喜,此乃天赐良机,说时迟那时快,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入的余虹的房间,余虹这时候不在,倒省了他们好多事呢! 这个时刻,哪容得他们多想,二人原准备四处翻看,可是他们同时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串项链,这是余虹的宝物,这也是余虹的大意,出门居然不带这个。二贼不见则已,看见了之后,便满身心的都是此物,眼睛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就像当初余虹一样。他们拿在手里便觉心神荡漾,心跳加速。 一贼推另一贼快走,以免节外生枝。哪知道他们刚要走,便看到柜子中似乎有什么放光,他们很熟悉这种光芒,是珠宝的光。当他们欣喜若狂地走到柜前时,愕然发现了镜子中的那张脸。这张脸揭起了二人上次的痛与惧,他们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夺门而去。 他们带着项链,拼命地飞跑,像是有无数条饿狼在紧追,直欲啖其肉,饮其血。 他们跑回住处,紧闭并反锁了房门,惊魂甫定,回想着今晚的种种,他们相互看了又看,比之上次,恐惧之外又包裹了一层谲怪。他们是第二次碰到这样的事,之前他们的项目中可从来没有这些东西,现在他们自己都简直无法相信这竟然是现实,怎么想怎么像电影,小说里的情节。 他们猛烈地抽烟,一根又一根,他们太怕了,他们需要镇定,需要冷静,这个时候如果没有酒的话,烟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灯光下,他们还是打量着这串项链,碧玉,红饰,金线,这肯定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今后的生活可以不一样了,也可以不用干这一行了,太他妈恐怖了。想到这些,二人竟一下子平静了好多,互相笑了笑,收拾好了一切,便上床安心地睡了。 朦胧中,他们似乎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声音,像女人的长指甲在墙上来回摩擦,可是他们没有在意。在这个荒郊野外的房子里什么样的声音都听过了,哪管得了那么多。 他们依旧沉浸在美丽的梦中,自己怀中抱着一个丰满的女人,柔软的女人,充满诱惑,是那样的妩媚,那样的惹人疼爱,自己竟起了恻隐之心,这种女人好像生来就是让男人为她倾倒的。她看起来是那样的纯洁,用纯洁来形容她似乎就是对她的侮辱。 所以他只是抱着,可是怀中的女人并不那么安分,她的手滑过自己的胸膛,小月复,他心跳了,跳的是那么的厉害。竟然是恐惧的心跳,难道拥有这样一个女人是种恐惧?女人太美了,她一边抚模着他,一边发出销魂的笑声,她笑了,多么像一朵春日里的鲜花,绽放,绽放,她笑的眯起了双眼,眯成一条线,竟好像没有了眼睛一样! 他终于认出了这张脸,他想推开她,可是她已经紧紧地抓住了他,他想喊,可是喊不出来,他醒了,伙伴也醒了,他们做得是同样的梦,醒来时眼前看到的也是一样。是那张他们见了很多次的脸,他们再也动弹不了,因为那个红衣人站在他们的床边。他们像玩偶一样被红衣人掐住脖子提在空中,他们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终于连出的气也没有了。是这样的无声无息,那么的沉闷,那么的压抑。 几天过后,这里已成为一所荒宅。每天出入此间的不再是人,而是那只黑色的猫,它好像要独占这所房子。 终于,那天晚上,一人飘然来此,想要查看究竟,谁知刚进来一会就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他急忙关上门,躲到屋后,等了好一会,来的人终于走了,他看出了怪异之处。 所以他紧随而至,希望能化解这一段神秘宿怨…… 古宅心慌 余虹缓缓退回原地,分析着一切的可能性。这些事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他一直以为只是简单的谋杀,可是经过了今晚的种种,他知道,绝对没有自己原先想的那么简单。 面对这样的状况,阿大他们可不能做到像余虹这样冷静。他们的心里早就在打退堂鼓,早就想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他们谁也没有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因为这是胆怯的表现,他们既然自称“冒险队”,估计是不会自毁招牌的。 余虹握住他们的手,以稳住他们的情绪。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这三个人情绪失控的话,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甚至于有生命危险。就在这个时候,右边的房间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嚓嚓”声。对于这个声音,余虹并不陌生。可是在这个地方碰到,让他多少觉得,事情在一步步变糟。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预感会有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他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心里闪过阵阵恐惧。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无牵无挂,出了什么意外,倒也罢了。他想,无论如何,是不能让这三个人出事的。他们还年轻,还有好多事情要去经历,要去享受,去学习。想到这,他的心里涌出了一股凄凉,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是一个人生活,有谁关心过自己,哪怕只是像自己关心他们一样…… 他还记得自己在大学时,曾经对耿洁说过天长地久,曾经像仆人一样,无私关怀着她,爱着她。可最后呢?她竟然无情抛弃了他,根本不去理会当初的山盟海誓,根本想不到会不会伤害到他。“女人”,他想,“他妈的女人,都那么善变!爱情,男人和女人走到一起,就是爱情?谁能说出什么是爱情?只不过是红男绿女们欺骗自己的说法而已,要不然谁来为那些被他们挥霍的青春买单?我爱她,他妈谁爱我?”从此,他明白,只有自己内心强大了,才能战胜一切。 他用力摇了摇头,想甩掉这些无谓的烦恼,觉得还是自己爱自己比较好。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之后,他的心变得平静许多,也让他更清醒地认识了当下的局面。冷静,一向都能换来自信。此时他相信自己,无论什么困难,统统都能克服。 耳边又传来那阵“嚓嚓”声。余虹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极度渴望能走进去瞧上一眼,就算是妖魔鬼怪,他也想看个清楚。可是,他刚移动了一下,就感觉阿大他们拽住了自己的衣角,他们实在不想进去了。 余虹转过头,轻声地对他们说,没事的,放心好了。他用一种保护他们的姿势,一步一步向右边的房间走去。他轻轻揭开了布幔,缓缓地向里移动。借着灯光,他看清了这里的陈设,几乎和左边房间一模一样的桌子,柜子,破窗户,只是少了一张木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地,像是专为摆设什么而存留的大片空地。 他的眼睛锁定了柜子,他的身体开始向柜子移动。来到柜子前,他伸手去掀柜子的盖子,同时做好了迎战危险的准备。柜子一点点被掀开,传来合叶上发出的“吱吱”声,像是迎接危险的号角。突然,正堂的蜡烛亮了。阿大他们一阵尖叫,余虹也惊得失手放开了掀了一半的盖子,“哒”,柜子重新合上了。两秒钟之后,余虹恢复冷静,一个箭步冲到正堂,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两支燃了一半的灰白蜡烛,依旧支撑着昏黄的火苗,随着空气的流动,前后左右摇摆着。王大爷的遗像,也依然安详地立在正中央,没有任何变化。 余虹走到桌子前,弯下腰,细心地检查着每一块可能留下线索的地方。阿大他们也跟了出来,三人拥在一起,静静地看着余虹的一举一动。他们谁都不想说话,不敢说话,不敢乱动。在他们眼中,这里到处都是危险,就连空气中都有危险的气味儿。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余虹快些忙完,带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们却不知道,当他们转身走向正堂的那一瞬间,柜子的盖子缓缓地张开了…… 余虹走到门后,轻轻一拉,门竟然应手而开。他不知道门外到底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他只知道自己非出去不可,不然的话可能会更危险。他护着阿大他们,小心翼翼地出了门,迅速用手电筒朝四周照了一圈儿,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阿大拉着余虹的衣角,嗫嚅道:“……走……走吧……”他的声音已有些发抖,再看阿二阿三,脸上的表情都是同样难堪,同样煞白,在黑夜中都能看出毫无血丝,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余虹回头朝屋里看去,昏黄的烛光依旧在跳动。他忽然记起,右边房间的柜子,他还没有打开,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一想到这,他就心痒难搔,忍不住想去看个究竟。刚向前迈出半步,突然,屋里的蜡烛灭了,四周又是一片漆黑。余虹心里一惊,退了半步。阿大他们这次已经吓得连喊叫都忘记了,六条腿不由自主的晃荡起来。扑通一声,阿三倒在了地上。 余虹听到响声,赶忙弯下腰扶起阿三,只见他脸色惨白,没有一点儿血色,呼吸也是若有若无。余虹看看屋里,又回头看看他们,一咬牙,抱起阿三,不情愿地说了声“走”!看来他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他要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只能暂且放弃自己心里所想了。 一听到“走”,阿大阿二像是被赦免了重罪一样,腿也不抖了,快步朝大门走去。他们翻过墙,搀着阿三,快步消失于黑暗中。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刚走,屋里的蜡烛又亮了,而且传出了嘈杂的“嚓嚓”声…… 恐怖杀机 余虹他们顺着来路往回走,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回到住处,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回想着昨晚的一切。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他们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余虹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踉踉跄跄走去开门,这时候阿大他们也醒了过来,见余虹站起来,他们也都从床上爬了起来。 余虹打开门,看到门外站了五个警察,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他用一种迷惑的眼神看着对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怀疑你们和多起杀人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吧!”带头的警察说。 “什么?”余虹和阿大他们听了,都十分惊讶,“怎么可能,你们肯定弄错了……” “刚刚有人打电话报警,举报你们,昨晚进入死者住处,形迹可疑,难道你们不承认吗?”带头警察说。 余虹回头看了看阿大他们,又回头看了看警察,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们会留下两人,看守现场,以免证据流失!”带头警察说。 “什么现场?”余虹不解地问,“我的房间吗?” 带头警察点了点头。 “不行!”余虹变了脸色。被冤枉为犯罪嫌疑人已经够委屈的了,现在这些警察居然说出“看守现场”的话,这对于余虹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看守现场?”余虹冷笑道,“如果我不是犯人,我的东西丢了,谁来负责?” “有我们的人看守,是不会丢的……”带头警察还没说完,他身后另一个人尖嘴猴腮的警察打断了他的话,“老李,和这小子费什么话,直接带走不就完了?” “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走一趟吧!”老李没有听从尖嘴的建议,“我可以保证,你这里的东西不会丢一件!” 余虹还在犹豫,这时候,尖嘴警察和其他三人冲了进来。那三人七手八脚把阿大他们揪住就往外拖,尖嘴警察过来揪余虹,被余虹甩开了。尖嘴恼了,正要暴露警察的本性,却被老李伸手拉住了。 “我劝你还是放下无谓的反抗,不然的话,我们真的要强行拘捕你!”老李说。 阿大他们已经被拉下楼,余虹憋着满腔的怒气瞪着尖嘴。尖嘴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余虹多么想冲过去,结结实实给他一顿打。最后余虹还是压住满腔的怒火,随老李下楼了。 余虹他们被塞进了车里,老李让另外一个警察和尖嘴留下看守现场,自己带着其他人,开车回警局去了。 尖嘴警察看着车子走远,转身对另一个警察说:“小王,走,我俩上去坐坐!” 小王跟着他一起上楼,走到余虹的房间里,坐了下来。 尖嘴在房间里东翻西找,他走到柜子前面,对着穿衣镜看看自己的脸,上面全是油。他伸手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巾,在脸上擦来擦去。然后揉成两个纸球,随手扔到了门后。他打开柜子,在里面翻来翻去,找到了二十块钱。他随手拿来塞进自己兜里。 这一切,小王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想必他见惯了这些举动,或者他也干过这事儿。他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设,柜子,木床,桌子,电脑。他走到桌子前,打开了电脑。 尖嘴回头看见了电脑,就凑过来,问东问西。“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好片子?”他迫不及待地夺过小王手里的鼠标,疯狂地点击,反正电脑又不是他的。他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失望地骂了一句,拿起桌上的饼干塞进了嘴里。本来尖嘴猴腮的他,把嘴里塞得满满的,活像一只充气的玩具。他又回到了柜子前,好像柜子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吸引着他。他把头伸进柜子里,尽情地翻着,终于看到了柜子中间海报贴着的隔板。他的眼睛盯着那里,似乎察觉出里面是具有魔力的罕物。只见他两眼目光呆滞,缓缓伸出右手。突然,柜子里传来一阵清晰的“嚓嚓”声,把他从梦幻中惊醒。他循着声音,把头再次伸了进去。直找到柜子的最里层,他终于证实,“嚓嚓”声是从隔壁传出来的。 “喂!小王,你在这里看着,我去隔壁看看!”说着,他向门外走去。 “到隔壁干什么?”小王转过头,“隔壁死过人,你忘了吗?” 尖嘴一听,才猛然想起,第一起案件就发生在隔壁。可是,那个声音还在响着,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抬头看了看门外,艳阳高照,忍不住笑话自己太过胆小,大白天的还能撞鬼不成?他没有理会小王,自己走出门,来到了隔壁的门前。再次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他心中充满了信心。他抬脚一脚踹开了房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房间里透着一股阴冷,尖嘴觉得这里绝对是避暑的好所在。 房间已是空空,只剩下简单的家具。放眼望去,看不到任何东西。靠墙的柜子吸引了尖嘴的眼球,他推算了方位,那个声音就是从柜子里发出来的。他又回头看了看明媚的蓝天,漫天洒下的光线,让他觉得自己是安全的。他走到柜子前,伸手拉开了柜子。 尖嘴突然失声尖叫,忙不迭,倒在地上。隔壁小王迅速赶来,见尖嘴坐在地上,忙走了过去,俯身去扶尖嘴。只见尖嘴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柜子,小王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看到了柜子里鲜红的手印,心里也情不自禁地“咯噔“一下。只一瞬间,他冷静下来,扶起尖嘴,告诉他没有什么。 过了半天,尖嘴终于冷静下来。他叽里咕噜地骂了一通,一是骂自己太过胆小,二是恨自己在同事面前出了丑。他让小王回去继续看着,自己非得在这里找出声音的源泉不可,就算真的有鬼,也要把它撕得稀巴烂。在同事面前,他要表现出异常的勇敢。 小王走后,尖嘴一个人面对着柜子站着。他走到柜子前,眼睛盯着红手印,决定要看出些端倪。他又往前靠了一些,看了一会儿,又往前靠了一些,最后索性把头伸了进去,近距离查看。只见红手印上贴了一张黄色的符,符上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五个手指上钉了五个形状奇特的钉子。他想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伸手揭下了符贴,觉得只不过是一片劣质的草纸,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便揉成团,随手丢开了。他再次看红手印时,上面钉着的钉子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从来没有见过形状如此奇特的钉子。好奇心促使他伸手拔下了钉子,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他统统放在手心里。当他伸手去拔第五颗钉子的时候,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冷风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回头去看,什么都没有。 尖嘴暗骂一声,转过来继续他的杰作。他惊奇地发现,第五颗钉子不见了。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不是他给拔了,可是左手心上明明只有四颗钉子啊!他忙低头去找,突然,屋外晴空霹雳,一阵阴风袭来,房门“砰“的一声,死死关上了,整个房间顿时一片漆黑。 尖嘴看在眼里,心里早就砰砰乱跳。他凭着感觉冲到门后,想去拉开门,可是门已经死死地锁上了。只有余虹才有这个房间的钥匙,他是觉得房间里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所以平时都没有上锁。没想到,在今日,这个时刻,竟然死死地锁住了。 拉了半天,没有拉开。尖嘴心里更慌了,拉门的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恐惧之下,他竟然忘记了呼喊,忘记了隔壁还有一个自己的同伴。求生的促使他,只想破门而出。可是此时,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身后正有一双手向自己伸来…… 人,是不是总是在这个时候丧失理智? 小王正在余虹房间里上网,听到雷声,吓了一跳。他觉得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他想去找尖嘴说说话。刚站起身,他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很大的动静。他连忙冲出去,却看见隔壁的房门紧闭。声音正是从门后传来的。他伸手去推门,去撞门,去敲门,去大喊尖嘴的名字,却都没有任何效果。此时,他开始意识到事情在变糟,怎么办?怎么办?他急得团团转。 突然,房间里传来尖嘴凄厉地惨叫,小王情急之下,奋力用脚踹门,却怎么也踹不开。他拍着门,大喊着尖嘴的名字,却再也听不到尖嘴的声音。 这下,小王真的慌了,他一口气冲到楼下,大喊救命。却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他无助地瘫倒在地上,无意之中,右手碰到了手机。这时,他才突然意识到,得赶快打电话求救…… 鲜红的手印 他们到了警局,老李把余虹他们四人叫道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坐,坐!”老李客气地招呼余虹他们。 四人莫名其妙地坐下后,谁也没有说话。 “先说说关于你们自己的事吧!”老李坐下来,点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等待着回答。没有人回答他,余虹他们一直都不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 老李看了,并没有动怒,看来是个涵养极好的男人。他指着阿大他们问,“你们三个还是学生吧?” 阿大他们点了点头,斜眼看着余虹。只见余虹依旧低着头,脸色凝重。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老李问余虹。 余虹还是低着头,两眼呆呆地看着地板,像是没听到老李的问话一样。直到阿大伸手拍了他一下,他才像梦醒一样,猛然抬起头来,发现老李正透过烟雾,用一种慈祥的眼神,等待着他的回答。但是他根本就不记得老李问了自己什么问题。 “他问你现在做什么工作?”阿二小声地说。 “没有工作!”余虹果断地说,然后他就看到老李脸上的表情起了轻微的变化。 “你上过大学吧?”见余虹点头,他接着问,“学的什么专业?毕业多长时间了?怎么会没有工作呢?” 余虹听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些都是他的伤疤,永远的伤疤。不过他并没有责怪老李揭开自己的伤疤,反而有些感激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关心过自己的工作,这种感觉,就像父亲一样。于是他把这几年的遭遇痛快的说了一遍,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心里轻盈了许多。 老李很认真地听着,中间时不时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觉得眼前这个小伙子的性格实在很合自己的脾胃。想到这,他忍不住在心里窃喜,女儿的眼光果然独到,挑中这么好的一个人。 “我的女儿和你差不多大,也是刚毕业几年,现在还在家呆着呢!”他把吸剩的烟头扔进了烟灰缸,咳嗽了一声,“我这个年纪就不怎么懂你们年轻人的心思了!” “我们昨晚只是想去找点线索,至于那些杀人案……” 老李摆摆手,打断了余虹的话,“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不会杀人的!” 余虹他们四人听了,都模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警察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撇撇嘴,做出一种很无奈的表情。 “至于你们要找线索,那很好,还能帮助我们早日破案!”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只是下次去时,一定得注意安全!” 听了这句话,余虹他们心里悬着石头终于落地,都向老李投来感激的目光。 这时,有人敲门。 门开了,随之飘进来一个女人,体态轻盈,如同仙女下凡。 余虹回头一看,只见女人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裙子,头上挽了个清纯的发髻,手提红色小包,高跟鞋有节奏地敲打着地板。他忽然觉得这女人好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怎么我下班了,你还没下班呢?”女人娇笑着走向老李。 老李冲她笑了一下,转头对余虹说,“这是我女儿晓萌,整天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说完,他自己先大笑起来。 女人转过头看了余虹一眼,突然大喊,“余虹……是你吗?你是余虹吗?” 余虹很惊讶,可是怎么也想不出眼前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会认识自己。他只觉得今天的事都很莫名其妙,先是老李他们以查案的借口把他带到这里,却不说关于案件的任何东西;而后又冒出这么一个能喊出自己名字的“熟人”。在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熟人?他这样问自己。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分明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余虹满脸疑惑。 “我是李晓萌啊!”晓萌毫不客气地说。 “哦……哦……”余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不光对这个人没有印象,甚至对她的名字都感觉很陌生。人会变样儿,难道名字也会变吗?他实在不想去想这些恼人的问题,只想赶快结束,赶快回去,好好地睡上一觉,说不定醒来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晓萌也不理会余虹怎么想,只管自己说自己的。他们父女俩在那说笑,好像没有外人一样。 这时,门又响了。 门开了,匆匆进来一个小伙子,黑瘦黑瘦的。只见他神色凝重,夹杂着他强制按捺住的紧张,对老李说:“老李,不……不好了……小王他们出事了……” “什么?”老李忽然收去了脸上的笑容,迅速地站了起来,那神情,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雄鹰,目光锐利。根本不像刚刚谈笑风生的那个老李。毕竟是老江湖,临危不乱,他对余虹说:“我们一起过去!” “我也去!”晓萌笑着说。 “不许胡闹!先回家去,和你妈说我中午可能不回去了!”说完话,就带着余虹他们出去了。 临出门时,余虹冲晓萌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随老李去了,留下晓萌一个人在那陶醉。想当年,在学校,余虹也曾让多少女子为他倾心,今天自己能与他身处同一个城市,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一件事。当年她的室友与余虹恋爱时,她的心里,一直都默默地燃着妒火,本以为拆散了他们两个,就可以有机会接近余虹,可是事与愿违,最后竟然失去了余虹的消息。还好,老天有眼,她想,还能让自己再遇见他,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这一定是缘分。 原来这个李晓萌,就是当年耿洁的室友。余虹和耿洁的爱情就毁于她手,当年用针刺余虹的那个女孩就是她。余虹恋爱那会儿,和她不怎么说话,所以名字相貌他都记不清。唯一有印象的是她的眼神,估计余虹是不会忘记当年的那个眼神,那种由爱生恨的眼神。把两人拆散之后,她也没捞着什么好处。毕业后,余虹走了,就再也没有了消息。可是机缘凑巧,一次在商场购物,两人擦肩而过,晓萌一眼就认出了余虹。她不动声色地跟着他,一直跟到了他的住处,才安心地离去。没过几天,她就央求她的爸爸,帮她演一出戏。所以才会有了今天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她心里窃喜余虹不认得自己,这样更好,以免余虹知道了自己当年拆散他和耿洁之后,会翻脸不认人。想到这里,晓萌暗怪爸爸,戏演得过于逼真了点儿。她乐了一会儿,就出门回家,享受她的幸福去了。 且说余虹他们回到了住处,老远就看到小王在大门前团团转。看到车来了,他像得了救星一般,踉跄着冲了过去。还没等车停稳,他就伸手抓住车窗,大叫救命。 老李他们全部下车,二话没说,搀着颤抖不已的小王,一起上楼。小王指着那个房间,嘴里念叨着,开门,快开门。 余虹伸手从腰间解下钥匙,跑过去开锁。可是任凭他怎么转动钥匙,门锁都没有丝毫的反应。“可能是里面把锁锁死了”,他说,“撞门吧!”老李听了,招手让人撞门。一个人力量不够,四个人同时撞,才听到门锁“啪”的一声,勉强开了。 老李推开门,第一个冲了进去。可是刚进去就傻眼了,他看到尖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小月复上多了五个血洞,还是流血;眼睛已被人挖去,两个血肉模糊的眼洞里,多了两颗白色的纸球;脸上肌肉扭曲,像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被人活生生地摘取了眼睛;床头的墙上,一个鲜红的手印印在上面,似乎还在流血。 所有人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都惊呆了,心里不知是恐惧,还是反胃,反正都不好受。老李沉默了一会儿,吩咐手下人回去增派人手,着手查案。他在房间里面踱来踱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余虹感觉事情不妙,于是招呼阿大他们回到房间里,从柜子的隔板中取出盒子,放进自己的背包里。他让阿大带这个先走,随后他会去拿。阿大他们趁现场一片混乱,溜出了院子,径直朝家里跑去。 这时,院子里来了好多警察,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当然,余虹的房间是免不了要被翻个底儿朝天,这就是余虹为什么转移盒子的原因,他怕那些珠宝会暴露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不定还会被认为是非法财产,继而充公。 直忙活了一天,这些警察的工作才告一段落。余虹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人坐在床头,静静地发呆。老李走过来,挨着他坐下,问他怎么办,打不打算搬走。余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老李真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余虹的毅力,他也不强人所难。临走时,他告诉余虹,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如果要搬家,他也能介绍个好去处给他。余虹感激地笑着,目送老李离开。 搬家 老李走后,余虹便关上了大门,刚转身要走,身后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余虹以为是老李去而复返,落下了什么东西,忙跑去开门。谁知,门开了,他看到的却是娇笑着的李晓萌。 晓萌欣赏着余虹脸上的诧异,好像艺术家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不过很少有艺术家能像她这样,对自己的作品那么满意。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余虹问,“李叔已经走了!” “我来找你……”说到这里,她的脸一红,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头也慢慢地低了下去。 “都这么晚了,你不回家,爸妈会担心的!”余虹心里确实很担心,他实在不想看到自己周围的任何人再出意外了。 还没等晓萌说话,他就把她推了出来,“啪”的一声,锁上了大门。 “走,我送你回家!”说完拉着她就往前走。 晓萌任由余虹拉着,好像很委屈,也不说话。 盲目地走了半条街,余虹才回头问晓萌,“你家在哪?” 晓萌看到余虹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她觉得余虹这个人太有意思了,有点傻头傻脑。 余虹听到她忽然大笑,被她搞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措。然后他不耐烦地白了晓萌一眼,“再不说,我就不送你了!” “我说,我说!”晓萌强忍住笑容,回头指着他们刚走过的路,“在那边!”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余虹有些生气了。 “我本来想说的,谁知你二话不说,拽着人家就走。”她故意揉了揉被余虹拉过的手,“看你那么凶,我哪里还敢说!” 余虹回头一想,也是,自己刚刚确实太草率了,心里不觉感觉愧疚,他抬起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走吧!” 余虹一路上不知该说什么,还好晓萌的话比较多,一路上叽里咕噜说个不停,要不然,这将是多么漫长的一段夜路啊! 余虹把晓萌送回了家,回来的路上,顺便从阿大那里取回了盒子。他抱着盒子往住处走去,因为中途需要经过一段没有路灯的小路,所以他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 阵阵阴风袭来,余虹并没有在意,他才不相信有什么牛鬼蛇神,即使有,他觉得也比人要善良得多。 前面是一个转弯,路口生长着几株粗壮的柳树。余虹快步走了过去,突然,树后窜出来一个白色的影子,在黑夜中看来煞是恐怖。他不暇细想,扭头就跑。路旁的一切疯狂地后退着,他跑起来就像腾云驾雾一样飞快。可是,不管他跑得多快,白影始终不疾不徐地跟着,就像真的影子一样。 这时,余虹突然停下来,转身朝白影走了过来。白影也站住,和余虹对立着。 “你到底是谁?”余虹大声地喊道,“到底想干什么?” “哈哈!”白影笑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废话少说,你想干什么?”余虹怒道。 “我只想降妖除魔!”白影说,“如此看来,你已经把我给你的袋子扔掉了吧!” 余虹听到这里,顿时想起来了,原来此人就是上次借宿的老人。他忙向老人道歉,并向老人保证,袋子绝对安然无恙。 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来到了余虹的住处。老人询问了余虹一些怪异的话,然后自己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最近的命案,像是亲眼见到一样。和上次一样,老人要求住在隔壁。 余虹简单收拾了一下凌乱的房子,就躺下睡了。他不想看老人在做些什么,也不想知道自己的东西丢了多少,所有的事情都太乱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睡觉。 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余虹就听到老人在敲门,他忙爬起来开了门,把老人让了进来。只见老人愁眉苦脸,没有了上次的意气风发。余虹忙问端倪,老人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那个警察不知道利害,拔去了我的镇妖神钉,现在妖魔已经逃月兑,恐怕……”老人摇摇头,“恐怕以后,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余虹静静地听着,觉得老人的话像是电影里的台词一样,说得他直发懵。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口中不自觉地问了一句,“那我们该怎么办?”问出这句话,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以后我们要小心了,谁也不知道妖魔什么时候会找过来!躲是躲不掉的,我们能做的就是防着它!”老人说完,让余虹拿出上次的袋子,他解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五颗形状奇特的钉子,就是他口中的镇妖神钉。还有五张画着奇怪图案的符贴。这些余虹都是见过的。“你一定切记,时刻不要忘了把这些带在身边,要不然,遇到妖魔时你难逃一劫。”说完把东西放回袋子,交给余虹。 余虹小心地接过袋子,放在桌上,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老人站起来,说是该回去了。余虹把老人送到楼下,目送老人飘然离去。 老人走后,余虹正要上楼,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回过头来,看到四个中年男子,朝自己走了过来。 “你就是余虹吧?”其中一个满嘴胡茬的人,指着余虹问。 “是的,有什么事吗?”余虹不解地问。 “这的房东,是我爹,我是他儿子,他临死前说这里还住着个年轻人,让我回头把房子收了!”那人说着话,满口唾沫星子乱飞。 “哦,原来是这样啊!”余虹虽这样说,可是并没有动,因为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冒充的。 “怎么?没听见吗?”那人有些怒了,瞪着眼,攥起了拳头。他觉得余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让他在兄弟们面前丢脸了,他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余虹见来者不善,况且仗着人多势众,不好与他们为敌,便笑着说,“不好意思,房子是应该收回的,可是我也有权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王大爷的儿子!” “放屁!”那人的脸涨得通红,杀猪一样地嚎着,“他姓王,我也姓王,我不是他儿子难道是你儿子?” 余虹听了哭笑不得,他还从来没听过有人这么讲道理的,只觉得眼前这个人虽然有些地痞无赖的性子,可是说起话来,不问黑白轻重,活月兑月兑像个傻子。 “哈哈!不敢,不敢!”余虹笑着点了点头。 其他三个人看了余虹点头,都忍不住笑了。那个自称是王大爷儿子的家伙,先是一愣,继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知道余虹占了自己的便宜,便恼羞成怒,挥拳向余虹打来。三人见状,忙上前拉住了他。他却不依不饶,口中直嚷,“我凭什么是你儿子,你又没生我……凭什么……”说得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另外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人走了过来,对余虹说:“他确实是王大爷的儿子,王大爷死后,房子就归他了,他有权收回。王大爷跟我们提起过你,说你是个不错的人,我们也不为难你,你赶快收拾收拾,换个地方住吧!况且这里又不干净,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余虹很客气地点了点头,知道事情至此,已无法挽回,干脆就搬走吧!他告诉那人,最迟到今天下午,一定会搬走的。 “你赶快搬走!赶快搬走!再不搬走,我拆了你的老窝!”王小爷嚷嚷着,被山羊胡他们拖着走了。 余虹笑着回到楼上,觉得王大爷那么好的一个人死了实在可惜,他想知道,如果王大爷知道他儿子是这个德性,将会怎么想?他觉得自己欠王大爷的情,既然他儿子要收回房子,自己就理应该搬走。 他打电话把阿大他们喊了过来,得知刚刚那人确实是王大爷的儿子,人称王大憨。余虹笑着把刚刚的情景向他们说了一遍,听得阿大他们捧月复大笑。他问阿大他们可知道哪里能租到房子,阿大他们推荐了好几个地方,余虹都不是很满意。没办法,晚上不能不睡觉,只能先去宾馆将就一下了。 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只带一些日常用品与衣服,其他的都丢掉了。经过了那么多次奔波,他不想再提着大包小包到处跑了,只想带着简单的行李,过着简单的生活,只要是钱能买到的东西,统统不带。 在宾馆安顿好之后,天已有些黑了。余虹带阿大他们吃了饭,把他们送回了家,自己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回头一看,发现又是李晓萌,真是阴魂不散。余虹真得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人还是妖,为什么自己走到哪里,她都能跟到哪里。 “那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余虹上来就没好气地问道。 “哎呀!烦不烦啊?每次见面都是这一句话,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晚回家一会儿怎么了?”晓萌把小嘴一撅,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没想到余虹真被她一句话给问住了,是啊,余虹想,自己是不该管那么多的,回不回家,是她父母应该管的。余虹转过头继续走,不再理她。 晓萌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她不管余虹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说着一句没人回答的话。反正她是不会让余虹再从自己手中飞掉。 到了宾馆门前,余虹说,“我到了,你还不走吗?” 晓萌低着头,哼哼唧唧,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余虹推她,她也不动。 “你不走,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余虹睁大了眼睛,用出了狠招。 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晓萌听了,踌躇了一下,依依不舍地低着头走了。余虹看着,心中不忍,觉得自己太鲁莽了,忙跑上前,拉住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看着车子走远,余虹转身回到了宾馆的房间里。 刚打开电脑,就听到有人敲门。他走过去,刚把门打开,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他的房间。 “喂!你干什么?”余虹紧跟着跑了过来。 女孩没有回答他的话,径直跑进了洗手间。余虹在外面不停地敲门,可是女孩在里面把门反锁了,任余虹怎么敲打喊叫,都不开门。余虹急了,怎么办呢?他想,这个时候找老板也不合适,说不定还会闹出什么笑话,还是等她出来,当面解决的好。 他在门外对女孩说,“你先出来,有事好商量,但是你不能无缘无故跑到我房间里来啊!” 女孩没有说话,他又问了几次,还是没有回答。他无奈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碰到。 过了一会儿,女孩推开门走了出来,余虹慌忙站起来,发现女孩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生死思索 余虹一惊,把目光锁定了洗手间的门。他在猜测着所有的可能,在回想这个似曾相识的感觉。当他回过头来,电视里的那张脸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本书,书页上写着伽椰子三个日文,然后是一段凄幽的结尾曲。那个声音又来了,像是在呼唤着余虹。 他的心一紧,可还是站起来,屏住呼吸,走了过去。声音确实是从洗手间传出来的,随着他的一步步走近,声音也越来越低。当他走到门前站定,声音消失了。 站在门前,对他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伸手推门,在现实中和梦中都已司空见惯。他不再犹豫了,他觉得犹豫带来的都是恶果,所以他用力拉开了门,想直面里面的危险,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洗手间里一片漆黑,他顺手从墙上把开关打开,看到淋浴的喷头正在间断性地滴水,他走过去,重新关牢了。可是他低头看时,发现滴在地上的水上似乎有脚印的痕迹,顺着脚印,他的目光移到了马桶上。他走近马桶,分明看到一个水手印印在马桶盖上。 可是整个洗手间是封闭的,不经过门是没办法来去自如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余虹实在是想不通了,这时候,老人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 这一晚,余虹一直觉得很压抑,整个房间像是被人抽去了空气,连呼吸都是困难的。到了凌晨一点多,他还是没有丝毫睡意,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裂开了。他现在多么想看到事情的真相,哪怕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也无所谓。想到这里,他下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从漆黑的屋里望向大街,路灯下几片纸屑翻飞,像是无根漂浮的浪子。 余虹回想着自己的一切,突然有一种对生命的怀疑涌上心头。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呢?为亲情?爱情?友情?事业?金钱?他的心里很乱,他想到了大学的同学阿斌,想到了他那悲惨的一幕。 阿斌给余虹的第一印象就是不爱说话,他们的宿舍隔得不远,平时在宿舍不管大家怎么玩笑,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坐着,有时看书,有时就只是发呆。余虹一直在关注他,有时候甚至想开导开导他,可是每次他都默默地走开了。对于他的背景,大家一无所知,大学的那些虚伪的老师,才不会去管这个从没有讨好过他们的穷学生。 这天他像平时一样去图书馆看书,晚上九点多时,他到超市买东西,碰到了余虹,余虹冲他笑了笑,两人没有说话。 余虹从超市出来,自己在校园里散步,然后回到宿舍。可是没过多久,就听到好多人大喊,有人跳楼了。像其他人一样,余虹先是不相信,可是楼下一波接一波的喧闹,让他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他来到阳台上向下观看,楼下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分不清跳楼的到底是哪个。他和室友一起跑到了楼下现场,人潮涌动,传言四处纷飞,听说是中文系的一个大四学生。 他们从旁边绕了过去,看到了好多自己班的同学。走近才听说,是阿斌。余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疯狂地向前挤去,旁边人都让开了,眼前现出了这个熟悉的背影。阿斌趴在地上,身旁流了一地的鲜血,余虹看来,多么像一朵盛开的血莲。 阿斌的身体还在微微抽搐,余虹想过去把他扶起,却被宿管死死拦住了。这些人都试探着想去扶他,可是谁都没有去做,只是跃跃欲试,他们害怕会扶出什么严重的后果,这群胆小的人! 救护车徐徐赶来,下来几个人,满脸不屑地扶起阿斌,放在担架上。这时余虹看到,阿斌的眼睛半睁着,是在留在这个世界吗?他的嘴角挂着血痕,露出凄惨的微笑,双腿和胳膊无情地弯向一边,他走了。 余虹趁宿管分心,想冲过去,却又被救护车上下来的几个人推在了一边。留下眼泪汪汪的余虹,站在那不知所措。他的心里很乱,他实在想不明白,两个小时前还好好的一个人,到底为了什么事而选择这样。 他闭上眼默默地祈祷上苍,再给这个生命一次生的机会,他要好好问问他,好好开导他。不再只是冲他微笑而不说一句话。 回到宿舍,他无心睡眠,一个人来到走廊的尽头,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为什么他会选择自杀?他想,到底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呢?死就能就月兑了吗?他的家人听到后,将会多么伤心。想到这里,他觉得这些人都很傻,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家人。别人是为了“子欲孝而亲不在”而悔,他却是“亲在而不知孝”。 事情发生不久,学校下令,大四毕业生于一周后全部离校。 一周之后,大家都被宿管赶出了学校,各奔东西,为各自的生计去无奈地出卖自己去了。余虹四处奔波,最后流落到这个下场。 现在,他看着窗外,忽然想起阿斌,他想知道,如果阿斌活着,这个世界会有一丝不一样吗?一个人对这个世界会有什么样的影响?真正有影响的人,全世界能有多少呢?自己能否变成那个对世界有影响的人呢?如果不能呢?难道就去死?那么自己现在活着算什么呢? 一系列的问题让他陷入了僵局,他把自己逼近了死胡同,一种自生自灭的想法笼罩了整个内心,他无力地跌坐在床上。 这一夜将会是多么的漫长…… 盗墓再惊魂 余虹睁着眼想了大半夜,终于让睡眠疲惫了自己的思想,朦胧睡了一会儿。睡梦中,老是听到晓萌在喊他的名字,他中间醒来几次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最后,当他看到窗外的阳光时,他才从床上爬起来。昨晚,他没有把窗帘拉上,阳光直接透进来,增加了室内的温度。看到阳光,他仿佛又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 穿好衣服,余虹突然发现地上全是水渍,他忙跑到卫生间门前,拉开一看,淋浴的喷头正“啪嗒啪嗒”的滴着水。这下,他心里突地一下,不知怎么了,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让他意识到危险正在附近潜伏着。昨晚,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是把它关牢了的。 稍稍清理了一下,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到他的新家。宾馆里发生的所有事,他都解释不了,干脆什么都不管,他觉得做个“愣头青”比什么都好,什么都不用想时,活得才真的快乐,虽然他知道这不是很容易做到的,但是他决定尝试一下。 吃过早饭,他喊来了阿大他们,忙活搬家的事。 一切都准备停当,他买了必须的生活用品,开始了他的新生活。阿大他们回家准备开学的事情去了,余虹一个人在新家里忙他之前忽略的重要事情,他打开电脑,为他即将实施的行动做更充分的准备。 可是这些天,气温异常地升高。白天人们都不出门,晚上才有几个零星的黑影出来活动几下。 晓萌可不管温度高低,她只想让自己的爱情升温,温度越高越好。这些天,她总是顶着高温来找余虹,在余虹的地方呆上几个小时,然后回家。直到后来,余虹才知道,原来晓萌故意让自己在这里租房子,因为这里离她家非常近。当时她带余虹来时,走得是另一条路,怪不得余虹不认得这里的路呢!所幸余虹知道真相后,并不怎么生气,他知道她是为自己好,这么热的天,有个住处就已经不错了。 高温对人是一种煎熬,这些天,人们似乎忘记了危险,他们心里都很浮躁。晚上偶尔有些凉快的时候,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出来乘凉了。虽然度日如年,余虹却过上了异常平静的生活,他很欣喜。危险终于过去了,他想,虽然很热,可是也有些春天般的感觉。他把自己的活动往后推迟了,因为他觉得这些事并不急于一时,虽然和初衷有些相悖,可也只能忍忍了。 时间依依不舍地过去了,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气温终于降了下来,人们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了下来,他们恢复了各自的正常活动。余虹也不例外。 这几天,余虹一直在筹划,日子已经很近,他有些迫不及待了。虽然晓萌还是每天都过来找余虹谈心,可是余虹的心早已经转到他热爱的事业上去了。 又是一个周末,阿大他们来到余虹的住处。对于余虹来讲,他们好久都没来了,这一来,像是久别重逢一样,各自欣喜不已。余虹带他们出去吃饭,喝酒,玩得好不开心。 阿大告诉余虹,他之前租的王大爷的房子,拆了之后,建了一所学校,马上就可以投入使用了。余虹认为这样很好,这样一来,人们也许会淡忘以前那里发生的命案,不至于到了晚上,人心惶惶。 阿大他们离开不久,余虹快步回到住处,开始收拾东西。一切都准备停当,就等天黑了。 天很快就黑了,余虹开始动身前往他的目标。在黑夜中行走,他感觉异常的兴奋。突然,身后传来散乱的脚步声。余虹下意识地闪到路旁树后,静静观察着脚步到底是何人发出。果然,不远的地方,三个黑影正慢慢向这边移动,他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可是,当黑影走到眼前时,他才发现原来是阿大他们。余虹从树后窜出来,吓了他们一跳。 “你们在这干什么?”余虹问。 “大哥,你在这干什么?”他们反击道。 “我在忙我的事!”余虹简单地说。 “什么事?” “盗墓!”余虹毫不隐晦地说,他不希望自己再像上次一样,因为怕他们知道而不去行动。 阿大他们笑了,“我们早就猜到了!一直都想跟你一起去,我们以前总是听说,但是自己真的很想亲自去体验一下。” “想去的话,就一起!”余虹转过身,“只是自己小心点,干这个比较危险!” 三个人都点了点头,紧紧地跟在余虹身后。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黑影正若即若离地跟着他们。 很快,他们来到了坟墓的所在,余虹对这一片土地充满了亲切感,恨不得现在就钻下去。他按照他最近刚掌握的知识,判断墓门和墓室的方位,在一片长满荒草的土地前停了下来,他判断不了这个坟到底有没有被盗过。 他转身从工具包里拿出铁锨,顺着草根挖了下去,没过多久,就听到了金属和石头碰撞的声音。这么一响,让余虹欣喜若狂,他很快就除去了所有的覆盖物,从旁边掀开了石板。 阿大他们在旁边,略带欣赏的看着余虹忙活,偶尔出手帮一下忙。石板开后,余虹从包里拿出一大团棉布,散发着难闻的汽油味儿。他拿火点着了,顺着洞口扔了下去。他又从包里掏出一瓶酒,自己喝了几口,又让阿大他们每人喝上几口,说是为了防止墓里的寒气袭体。这一切都做好之后,他就坐在洞旁,等待洞里的毒气散尽。 他估量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阿大他们鱼贯而入,一会儿功夫,消失于洞口。之前跟在他们身后的黑影,本来远远地躲着他们,直到他们下去了,才小心翼翼地走近洞口,伸着头朝里面张望。 洞内一片漆黑,看不清是何构造。现在她终于明白,余虹他们几个到底干嘛来了。她现在只想在洞口等着余虹出来,然后给他一个惊喜,她喜欢看余虹吃惊的样子。 余虹他们打着手电筒,顺着墓道,进入了墓室。一番模索,寻觅之后,还是一无所获。看来以前有人曾经来过,余虹想。他决定再找找看,说不定还有没被发现的角落,可能那里就是藏宝的所在。 晓萌在洞口坐了一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朝四周望去。黑夜中,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寂静。如此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徜徉,她还是第一次,而且是在晚上。想到这,她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胆量,说不定比某些男人的胆子还大些呢! 正想着事情,她感觉自己的肩膀有些痒,便伸手去抓痒。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抓到了一只手,一只浑是骨头,冰凉异常的手。她慌忙丢开,回头看时,眼前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晓萌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余虹他们继续在墓室里模索,不肯放过每一个角落。他们十分不想白来这么一趟,说什么也要收获点东西回去,不然的话,就对不起自己损失的睡眠。 突然,他们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在漆黑的夜空中,在漆黑的墓室中,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整个墓穴里都在回荡着这一声尖叫。余虹忙招呼阿大他们往回走,他不知道这一声喊叫意味着什么。 来到洞口,余虹最先看到的就是一个躺着的“人“,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人。四个人分散开,围成一个圆圈,慢慢向中间靠拢,就算不是人,他们也准备把他留下来问个清楚。 余虹俯身翻了那人的身子,拿手电筒往她脸上一照,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晓萌吗?怎么回事,晓萌怎么会晕倒在这里?难道刚刚那一声是她喊出的?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来不及多想,抱起晓萌,拼命地喊着她的名字。晓萌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眼睛还是没有睁开。余虹觉得她是惊吓过度,不会有什么大碍,就先把她放在一片空地上,回头和阿大他们一起,把石板盖上,重新铺上新土,用脚踩结实了,上面撒了一层杂草,以掩盖动土的痕迹。 余虹抱起晓萌,带着阿大他们,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忙活了大半夜,一点收获都没有,现在晓萌又昏迷,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余虹把晓萌放到床上,等待着她醒来后回答自己心中的疑惑。 几个小时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余虹刚有一点睡意,趴在床边打瞌睡。突然听到晓萌喊自己的名字,他慌忙打起精神,伸手握住了晓萌的手。只见晓萌还是闭着眼睛说话,说的到底是什么,余虹听不清楚。他趴在晓萌耳边,轻轻地喊她的名字,想让她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后,赶快睁开眼来。 拍摄鬼怪 果然,晓萌没过多久,悠悠醒转。可是当她睁开眼看到余虹他们的时候,身体猛的一颤,脸上露出恐怖的神色。余虹伸手去模她的脸,她突然坐起来,蜷缩在床角,嘴里还念念有词,浑如一个捉妖多年的巫婆。 “晓萌,别怕,是我!”余虹笑着冲她喊道。 她缩在那,瑟瑟发抖,生怕她看到的那个东西会突然扑向她,她宁愿被杀死也不愿被吓死。阿大他们突然见到她这个样子,各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晓萌,别怕,我是余虹!”余虹继续说着,还冲她摇手,“能看到我吗?晓萌!” 可是,任凭余虹怎样说,她都缩在那,眼睛径直盯着一个地方——洗手间,像是有一只眼睛在盯着她,一说错话,便会痛下毒手。顺着她的目光,余虹看过去,只见洗手间的门半开半掩,像是有人刚刚进去一样,有一个轻微的声音从里面断断续续地传出来。他回头看看阿大他们,阿大这时也看看他,摇了摇头。他二话没说,站起来走到洗手间门前,伸手推开了门。 余虹看到了那贴满绿纸的窗户。他打开灯走了进去,浴盆的水龙头间断得滴着水,在黑夜中听来,异常清晰。转头去看马桶时,发现马桶盖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个水手印,像在宾馆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把“水手印”装在脑袋中,留着慢慢思考。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安抚晓萌受惊的情绪。当他从洗手间走出去的时候,晓萌已经不怎么颤抖了,看起来眼睛也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看到余虹走近,她冲过来一把抱住余虹,倒把余虹和阿大他们吓了一跳。在余虹怀里,晓萌终于呜呜地哭了起来。黑夜中,在空旷的房子里听来,四处都是回声,好不凄凉。 余虹抱紧她,让她哭个痛快。最后终于苦累了,声音也渐渐地小了。余虹帮她擦去泪水,抚模着她的脸,用眼神告诉她,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晓萌,你晚上跑那去干吗?”余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晓萌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始娓娓道来。 她昨天下班比平时晚,从公司出来后,准备来找余虹。刚到小区门前不远处,就看到余虹提着个大包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她正打算跑过去喊住余虹,却突然看到阿大他们鬼鬼祟祟地向前走着,看样子是在跟踪余虹。当时,她实在不明白他们在玩什么游戏,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谁知前行的路越来越难走,越来越黑,越来越荒凉。所幸她当时穿的不是高跟鞋,走起路来,也并不怎么费劲儿。当阿大他们被余虹发现的时候,她躲在了路旁。一直跟到那个地方,见他们停了,她就躲在离他们不远的荒草中。这时她才隐隐约约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你们下去之后,我就走到了洞口,准备等你出来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可是……”说到这里,她停住了,她好像又回到了当时的现场,好像有一只手正在伸向她的肩膀。 晓萌扑到余虹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也不管旁边有没有外人。她是个直性子,想爱就大大方方地去爱,不去管那些礼节俗套。昨天晚上,她一个女子,跑到那种地方而不感觉害怕,都是因为她爱余虹,忘记了恐惧的缘故。 “有‘人’拍我的肩膀,他的脸上没有五官……”说到这里,她的脸色变了,仿佛又看到了那张恐怖的面孔。 余虹听到这里,忙问,“他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晓萌用一种诧异的眼光望着余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可是她还是给了答案:黑色。 余虹听了,如同五雷轰顶,脸上突然变得毫无表情。他开始回想那天的梦,梦中那个黑衣人,和晓萌描述的十分相似。难道梦中的事情要在现实中重演吗?他想,难道真的如老先生所说,妖魔已经逃出来了吗? 这一切又让他陷入了思想的死胡同。 阿大他们在旁边听着余虹和晓萌说话,看着他们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都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晓萌说的事,在他们听来,实在很恐怖。他们回想,如果当时是他们在洞外,遇到了那个人的话,会吓成什么样呢?更让他们担心的是,那个黑衣人,会不会在哪天夜里找上他们。 天很快就亮了,阿大他们告别余虹和晓萌,往家里走去,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是一样的心思,都在担心那个恐怖的东西。 “困了吗?”余虹问,“再睡一会儿吧!我下去买点早餐。” “别走,我怕!”晓萌拉着余虹的手不肯放开。 余虹抱住她,“等会儿我们去吃饭,吃完饭送你回家吧!周末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他停了一下,接着说,“下次找我之前,先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两人吃了点简单的早饭,余虹把晓萌送回了家,告诉她不要把昨天的事对任何人说,包括她的父母。 回到住处,余虹打开电脑,开始搜索一些关于鬼怪的信息。他不相信鬼怪,只想找到一些能解释这些疑问的资料。当然,网上有好多这方面的东西,有的甚至提供了方法,有人就说用摄像机能拍摄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这点余虹觉得可以一试,他决定就用电脑的摄像头来拍摄,虽然荒谬,说不定能找出一些线索呢! 一早上,他都忙着装软件,做计划,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算彻底忙完。电脑一直开着,这样才能保证不会漏拍。他打电话约了晓萌一起吃饭,又回头检查了一遍所有的设施,然后匆匆下楼去了。 晓萌的状态好了很多,可是她的话却没有以前多了,脸上多了一丝不安,像是在担心什么。这下换余虹说个不停了,他知道晓萌都是为了自己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心里很愧疚,决心做些补偿,能让晓萌开心起来。 接下来的半天,余虹一直陪着晓萌,买了些小礼物送给她。晓萌心里很开心,她觉得余虹已经接受了自己,这比什么都重要。看着余虹那么体贴,她决定好好爱这个男人。 少不了的红手印 这段时间,余虹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一天的录像,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两个人的感情升温很快。余虹这次动了真情,把那个视为生命的项链送给晓萌作为定情信物,他觉得反正都是一家人,谁戴着都是一样。这次恋爱,不再有学生时代的干涩,余虹决定用心经营。 这天,阿大他们跑到余虹住处,告知他一个坏消息:昨天晚上,那所刚建的学校里,有个学生失踪了,警方已介入调查。余虹打开电脑,果然搜到了这样一则新闻:失踪的男孩名叫方成,13岁,初一学生。 他们在一起分析所有的可能性,决定协助警方找到方成。 晚上,晓萌正睡着,突然无缘无故地醒了,四周死一般寂静。平日鼾声如雷的余虹,现在竟然莫名其妙的安静。她努力去睡,可越是想睡反而越清醒,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念头开始涌向脑海,那天晚上那张恐怖的脸,此刻仿佛就在眼前盯着她。她再也受不了了,坐起来去摇身边的余虹,突然听到“吱”的一声,洗手间的门开了,一只血手慢慢从里面伸了出来。可是,任凭她怎么摇,余虹的身子始终侧向另一边,动也不动。再朝那边看时,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从门缝儿里爬了出来,脸上血肉模糊,已经没了眼睛,突然,他咧开嘴冲晓萌笑了起来。晓萌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发现原来是一场噩梦。 她转身用力去摇身边的余虹,声嘶力竭地喊着余虹的名字,余虹好像没听到似的,身体始终一动不动地侧向另一边,她害怕真的像梦中一样,会从洗手间里爬出一个小孩,可是眼睛还是忍不住朝那边望去。洗手间的门没有动,身边的余虹好像翻了个身,晓萌心中一喜,回过头来,然而看到的却是那张没有五官的脸。惊恐之下,晓萌发出可怖的尖叫,求生的本能促使她的身体向床下摔去,只听“扑通”一声,晓萌重重地摔在地上。她忙睁开眼,却发现眼前是温暖的白炽灯光,自己躺在床上,余虹正一脸关心地望着自己。 晓萌快疯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是不是又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等着她。她坐起来,抱着被子坐在床头,没有去理余虹,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余虹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刚刚的梦还在她脑海中清晰地保留着。 “晓萌,怎么了?”余虹关切地问,“是不是做噩梦了啊?刚刚听你一直喊,怎么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晓萌把舌头放在牙齿中间,用力一咬,才知道现在不是在做梦。她扑到余虹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她太害怕梦中的东西了。 余虹紧紧地抱着晓萌,他爱这个女人,不想让她受半点委屈,为了她,他宁愿承受所有的痛苦。 晓萌静静地躺在余虹怀里,她爱这个男人,为了他,她宁愿抛弃其他的一切。平静了一会儿之后,不知她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幽幽地诉说起了她刚做的噩梦。余虹听后,感觉很诧异,又很担心。诧异地是,晓萌居然做了梦中梦;担心的是,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为什么老是出现。 余虹没有把自己心中的担忧说出来,他不想让晓萌背上太多的思想包袱,他只想一个人承担,至少心里会好受些。 他看了下时间,刚过零点,为了不让晓萌胡思乱想,他抱着晓萌说,“只不过是个梦,继续睡吧!时间还早着呢!” 晓萌死死地抱住余虹,一秒钟也不肯松开,生怕稍一松懈,余虹就会人间蒸发一样。 早饭后,阿大他们说,那个失踪的学生方成,被找到了。说是昨天晚上零点左右,楼管听见楼道里传来很大的动静,便起身去查看,结果在二楼洗手间里发现了已经被害的方成。楼管当时吓坏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画面,从来没有见过一张没有眼睛的脸。他强撑着爬下楼,报了警。 “大哥,你知道警察到了之后,发现了什么吗?”阿大诡秘地问。 余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红手印”,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他问,“莫非又是……” 阿大他们一起点头,因为他们四个确实见了不少的红手印了。 余虹心中一紧,一股无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他心里很清楚,晓萌的梦和这件事是如此的相似。难道这是在预示什么吗?他想,难道晓萌会出什么意外吗?不行,绝不能容许这些事发生在晓萌身上。如果真的非发生不可,他宁愿替晓萌受这份罪。 他没敢把这些事告诉晓萌,他知道一个女人,如果像他这样想那么多的话,一定会发疯的。他想让时间把所有的恐惧都冲淡,这样一来,就算以后晓萌知道了,也可以推月兑为巧合。 晚上,晓萌回家去了,余虹一个人熬到很晚才睡,他想把所有的线索从头再理一遍,看看能否从中找出一些破绽。从当时的盗墓,到后来的杀人案,红手印,冒险队,老人,任何一个细小的线索,他都不舍得放过。 当他躺下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他又想了一会儿问题,感觉眼皮发紧,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他隐约来到荒郊野外,正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座阁楼。余虹想都没想,就上了楼。阁楼里布置得精巧细致,像女子的闺房一样。他走到一张太师椅前坐了下来,细细打量墙上的屏风字画,发觉主人品位与众不同,正想大肆赞美一番,突然听到一阵翻东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回头一看,发现还有洞天,便迈步走了进去。只见一位红衣女子正在翻箱倒柜找东西,像是很着急。余虹问她在找什么,她说在找她的玉,然后突然质问余虹,把她的玉送给谁了,她要让那个人死!余虹意识里还残留着把玉送给晓萌的信息,他仿佛看到了红衣女子正在虐杀晓萌。一抬头,只见红衣女子的脸开始扭曲,变得越来越恐怖。余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急忙坐了起来,才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梦,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场虚惊,反正他回想起来很是后怕。 他突然想打电话给晓萌,想知道晓萌在干吗,是不是很安全,有没有做噩梦。他真的害怕那些他所担心的事会发生在现实中,他多么渴望所有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自从有了晓萌之后,他的生活不再是当初一个人的洒月兑,而是两个人的患难与共。 看相的妇女 在这紧急关头,余虹心中转了无数念头,死亡就在眼前,也容不得他多想。他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感觉有一股力量让自己腾空飞了起来。这也许就是临死时的感觉吧?他想。可是令他奇怪的是,居然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惶恐中,他睁开双眼,看到了一位中年妇女正冲他微笑。低头看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马路的对面。 余虹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望着中年妇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她救了自己?余虹心里想。这时他看到中年妇女转身走开了,他自己也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前方不远处是一座公园,余虹百无聊赖,走了进去。看着公园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同的笑容,每一对情侣都缱绻温存,每一个家庭都幸福快乐,只有他,一个人踽踽独行,而且还是带着一肚子的琐事独行。 往前走,来到了湖边,余虹找了个难得的空长椅坐了过去。看着湖水伴着微风荡漾,他的心里也荡起了一丝涟漪。他已经记不清所有已经发生过的事了,此刻他心中残留的意识,就是那个黑衣人和他那张没有五官的脸。 看着湖水,他想,黑衣人到底是谁?刚开始,他还觉得黑衣人很恐怖,可是他忽然想,真的很恐怖吗?如果他此刻来到自己面前,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呢?想到这,他心里的恐惧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仿佛看到黑衣人正从湖底浮出来,爬上岸,坐到他的身旁。 余虹转过头试图和他交流,却看到了一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正拄着拐杖站在自己身后。 “这有人坐吗?”她用她的家乡话问道。 “没有!”余虹回答,因为他身旁确实没有“人”坐,那个黑衣人还不能算是“人”。 老太听了,蹒跚地绕到椅子前坐下。 余虹依旧看着湖水,一动不动,他没有要和老太说话的意思。 “我天天来这里,”老太说,“每次都坐在这个位置,这里没人,还凉快!”说着她伸手指了指头上的垂柳。 余虹笑着点头,还是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老太从口袋里拿出水壶,颤抖着双手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之后,她说,“以后再来,一定要从外面买好水带进来,公园里的水卖得太贵。” “嗯,我都是买好……”余虹微笑着点头,能遇到这么一位善心的老人,他觉得也是一种幸福。他仔细打量老太,看着她把半瓶水分了二十口去喝,心里感觉不对。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定力非凡,看来老太并不像她表面这么简单。难道是真人不露相? 想到这,余虹正想开口询问一些玄机,老太突然站起来说,“好了,你自己在这坐吧!我得走了!”说完,拄着拐杖走开了。余虹微笑,并没有起身追赶。 “我每天都来这里坐一会儿!”老太回头说。 余虹仔细咀嚼着老太的每一句话,觉得意味深长。 这个时候,湖边来了几个钓鱼的人,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光着膀子,坐在余虹面前下钩钓鱼。这是余虹喜欢的事,苦于这么多年没有闲暇的时间垂钓,现在看别人钓鱼,也是一种享受。 不多会儿,浮子动了,那人提起鱼竿,钓出一条手指长的小鱼。余虹正在考虑他把鱼放哪,却看到那人粗鲁地把小鱼拿下,随手一抛,扔到了余虹的脚下。余虹见状,很是气愤。小鱼离开了水,在地上拼命地蹦。余虹不忍心,弯下腰,提起小鱼的尾巴,把它扔回了湖里。 可是做了这件事之后,他的脑海中浮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不救小鱼怕报应,救小鱼是为了让它报恩吗?” “报应”这个词,他一想到就忍不住脑袋发堵。从小到大,他被这个词吓得不轻。或许是人为的原因,又或许是环境的原因,他觉得人很奇怪。做了坏事怕报应,不做好事也怕报应,做了好事又不敢往报答上想,生怕一想到报答,上帝就会把本该属于自己的报答拿走一样。 钓鱼的人看到余虹把小鱼重新扔到水里,很生气,他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余虹一眼,提着自己的钓具走开了。余虹看着他离开,没有理会,还是静静地望着湖水。 “小伙子,看个相吧?”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余虹回头,看到一个戴着太阳帽的中年妇女,微胖,一脸和气地望着自己。 “小伙子,看个手相,面相,怎么样?”那人笑着说。 余虹摇摇头。 “看一下嘛!刚刚那边的一对情侣都看了!”说完,她指了指右手边的长椅上那一对情侣。 余虹笑着摇摇头。 “小伙子,看不看不要紧,关键你要把握缘分。俗话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们今天既然遇到,就说明有缘分。如果你晚来一会儿,或者早走一会儿,我们可能都不会碰到!把握缘分,我敢保证,我的话虽然不是什么金玉良言,但绝对会对你的将来有一定的指导作用!”中年妇女说完,看见余虹一动不动地看着湖面,她知道余虹已经动心了。 余虹确实动心了,虽然对于缘分这个东西,他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他想,既然碰到了就看看呗!反正或多或少是个经历。心里上这样想,他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可是这些已经被中年妇女觉察到了。 “我可以说,小伙子,你现在正是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左右徘徊,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你也想有大作为,你也想出人头地,可是你现在有些力不从心,心里想到,可是做不到!我给你看一下手相面相,或许能在某些你没有想到的事情上,提醒你!”中年妇女继续说道。 “看一次多少钱?”余虹问。 “手相面相一起,二十块钱。”中年妇女说着,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她知道余虹已经同意了。 “好吧……”余虹长长吐了一口气,说道。 中年妇女要余虹伸出左手,仔细地看着。 “小伙子,你看,你手上的这三条线,分别是你的生命线,事业线和感情线。从你的生命线可以看出,你出身并不好,并不是富家子弟,家里很困难。你看一下,你的童年,充满坎坷,但是却大难不死。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可以说,小伙子,你是死不了的,就是掉在湖里,你都不会淹死!” 余虹听了她的一番话,心中有所感悟,自己的出身并不好,童年也确实充满坎坷。童年时候的每一次大难不死,他都记得。好几次,他确实掉在水里,都没有死。想到这,他觉得这人看得还不错。 “你的生命线是很长的,活到七十五是没有问题,你看一下,从线上我们可以看出,如果你能迈过七十五的坎,你就能活到八十五。” 余虹没有在意,他心里一直觉得,人终有一死,至于什么时候死,因为什么死,他从不在意,只要好好把握活着的时光就可以了。 “而你的事业线,你看到了吗?有些弯曲,我可以说,在事业上,父母帮不了你,你靠不了别人,只能靠你自己。而你现在是刚刚起步,可以说是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你没有目标,所以你觉得很迷茫。这也想干,那也想干,可是最终什么都没干成。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你没有去做,不要说这不适合,那不适合。小伙子,你过分地把结果当成是能力,其实我们做事,最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是你的经历。想想前三年,后五年,你就会明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可是你现在靠不了父母,朋友你也靠不了。你太相信别人了,从你的手相可以看出,你的手心太软,你太软弱,没有别人狠心。你好心对待别人,但是别人不一定好心对你。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没有看到他们的内心。以前可能你体会不到,等到你真正遇到困难时,你才会意识到,哪些才是朋友。所以我说,你这个人不果断,你怕失败,害怕结果,就是有些‘前怕狼后怕虎’。你不自信,明明可以做好的事,你不敢放开手去做,你怕失败了被别人笑话,成功了被别人疏远。可是你想一想,你因为顾虑这些而没有去好好做,没有结果,难道就没有了笑话和疏远吗?” 余虹静静地听着,这些年来,他的心里确实有很多感触。他觉得她说得很对,成功或失败,在乎别人那么多干什么呢?别人永远只会在那里长吁短叹,对自己指指点点,他们只是一群无聊的看客罢了。 “从感情线上来看,你的桃花运并不好,你缺少女人缘。不像有些人,有好长的感情线。不过没关系,你现在是以事业为重。等到你二十五六岁时,差不多就可以结婚了。” 女人,余虹在心里苦笑,女人呐! “从你的面相来看,小伙子,一看你的鼻子就知道,你不缺财。无论大钱小钱,你不缺钱花。而从你的发际可以看出,你之所以到现在一事无成,因为你根本没有真正的用心去做。所有事,你只是浅尝辄止,随便玩玩,我可以说,你有八分脑,而你只用了三分不到。你没有真正的把自己放进去。说实话,就是因为你怕,又怕失败,又怕成功,所以你就干脆卡在成功与失败中间,以为这样就能避过别人的口舌是非。但是最后你发现,你这样做,连个普通人都不如。从你的耳根可以看出,还是刚刚那句话,你耳根太软,没有主见,不敢放开手去做。其实你可以做得很好,乃至做到极致。只因为你不敢去做,你不自信。我可以说,你二十岁的人,却有颗四十岁的心,所以我说,你有些力不从心。你想想,你现在能做四十岁的事吗?一步一步来,我们要把路铺平,以后才能一帆风顺。”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一把牌子,“小伙子,抽根签吧,每根签上都有字的,碰个运气。”说完,她把所有签像扇面一样散开。 余虹一眼看中了中间一根,可是手伸到跟前的时候,却选择了旁边一根。他递给她,只见中年妇女的脸上出现了诧异的神色。她把签翻过来,递给余虹。余虹看到,签上写着“财”,下附“财源广进,财运亨通。” “我给四十个人看过,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抽到这张红签,小伙子,我刚刚说了,你不缺钱,从你的鼻子可以看出,你与财有缘。”她略显兴奋地说。 余虹微笑,眼睛一直盯着中年妇女手里剩下的签。她好像看出了余虹的心思,忙把所有签都翻过来,对余虹说,“我这每一根签都是不一样的。”余虹看到,他一眼看中的那根签上写着“灾”,紧紧是一念之差,变成了财。他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您这有护身符吗?”余虹问完,连他自己都很奇怪,自己这是在干吗,是因为怕死吗?自己一直坚持的原则难道变了吗? 中年妇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一层层剥开,拿出一个棕色的观音石,说是开过光的。她让余虹呵一口气在上面,余虹照做了。她对余虹说,除非是自然遗失,不能故意丢掉,否则神不护你。余虹谨记在心。她替余虹打好结,戴在脖子上。这时,她看到了余虹脖子上的项链,绿玉红配穿金线,她的脸上闪过一阵难以形容的深邃,只瞬间,就消失了。 她又嘱咐了余虹几句,拿着余虹给的五百块钱,匆匆走了…… 姑姑 余虹看着她匆匆远去的背影,心里跳个不停,就好像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危险即将降临。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回头看时,公园里空空如也,静得怕人。这种氛围让余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而梦中随时都伴随着危险。尤其是身后的洗手间,余虹看到它时,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站起来,头也不敢回得走了。 回到住处,他不知道自己要干嘛。脑袋里一片混沌,关于以前的记忆总是很模糊。他倒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努力回想往事。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有一个很清醒的大脑,有一个幸福的家。兴奋之余,他掐了自己好几把,生怕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母亲递给他一杯水,他一饮而尽。父亲递来一杯水,他一饮而尽。随后他跟着父亲去做工,父亲让他在树荫下坐着,自己顶着大太阳流汗工作。突然,父亲惨叫一声,从房顶上摔了下来。余虹冲过去抱着父亲,可是父亲已经去了,漫空中只回荡着一个女人尖锐的狂笑声。余虹回头想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却发现自己站在马路边看着对面。他看到一个女人正匆匆朝这边走来,走到路中间的时候,左侧一辆摩托车飞也似的冲了过来,只听见一声闷响,女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摩托车呼啸而去,留下女人微弱的申吟。这时候,余虹才听清楚,这个女人竟是自己的母亲。他冲过去,俯身想抱起母亲,被母亲用眼神拒绝了。 余虹流着泪,听见母亲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虹……儿,这都是……都是报应……记住……娘……娘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说完这句话,母亲永远的闭上了双眼。余虹的心在痛苦地抽搐着,他好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这时,漫空中再次回荡着那个女人尖锐的狂笑声。对于别人的失去,她为什么要狂笑?余虹回过头大喊:“你是谁?” 整个房间里回荡着余虹的这一声大喊,在黑夜中似乎特别的响亮。在这一声大喊即将消失的瞬间,他听到了很有节奏的敲门声。余虹一个激灵坐起来,打开了房间的灯。敲门声依旧响着,他悄悄下床,走到门后。以前他很不习惯使用猫眼,可是现在,他下意识的就把眼睛凑了过去。可能是他忘记了曾经的恐怖,否则,凭余虹的原则,是不会做自己不愿意的事的。 余虹没有去想从猫眼里会看到什么恐怖,这样反而很好,少了那么多的顾虑,他会活得很快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余虹拉开门,和中年妇女面对面站着。他努力回忆着眼前这个人,突然想到了,原来她就是在马路上救了自己的那个人。余虹笑着把她迎了进来。 她仔细打量着余虹的房间,从洗手间到厨房,到卧室,到阳台,不肯漏过一处。 “你这里阴气很重……”女人说。 余虹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这一点他不否认。 “你不该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的……”尽管余虹不理,她还是诉说着自己的观点。“你不该把你母亲的遗言抛在脑后!” 听了这句话,余虹抬起头,惊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知道她何以知道自己母亲的遗言。 “你三番两次去盗墓,就不怕被诅咒吗?” “诅咒?”余虹轻轻摇头,这一点他想都没想过。 “看来你父母真的不想让你继承家业!”女人好像突然想通了一样,深吸了一口气说出这句话,“你从小到大,难道没听父母说过关于盗墓的事吗?” 余虹摇头,想起母亲的叮嘱,他心里真的很愧疚。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余虹听得脑子有些发胀,这些问题,他根本就是从心里上有些抵触的,他依旧选择沉默。 “你有没有想过父母的死并非偶然?”女人略显神秘的说。 余虹心中一震,这个问题让他突然想起了刚刚的梦。 “你相信报应吗?”女人问。 余虹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本来是不信的,可是这一连串的离奇事件,让他犯疑了。更重要的一点,梦中母亲明确提到了“报应”。难道真的有所谓的“诅咒”?他想。 “你去盗墓之前,从来没有先去了解这方面的东西,是不是?”女人终于变换了问话技巧,既然余虹话少,那么这样问,会得到更准确的回答。 果然如她所料,余虹点了点头。他一向都是说干就干,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么多。可是现在,一想到诅咒,他就觉得浑身发麻。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她盯着余虹,一字一顿地说:“诅咒已经找上了你,你即将有大灾,知道吗?” 一听到“灾”,余虹即将平静的内心又掀起波澜,他想起了公园中抽签的那一幕,那一瞬间,像是过了两个不同的人生,紧紧是一念之间。 “阿虹,不要再错下去了,收手吧!”女人靠近余虹坐着,意味深长地说。 余虹听她喊自己“阿虹”,心里一动,这个称呼很亲切,很熟悉,但是已经好久没人叫了。此刻,她猛然间那么亲切的喊起来,差点让余虹错以为是母亲在喊自己,心中闪过一丝幸福的感觉,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抬起头,不解地望着女人,脸上写满疑惑。 “还记得,你有一个姑姑吗?” “你……”余虹有些狐疑,姑姑是确实有的,但是是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突然之间,他还判断不出是真是假。 “我就是你的姑姑!” “姑……姑……”余虹咕哝着,眼睛细心地打量。果然,从她的脸上,余虹找到了印象最为深刻的特征:下巴上的一颗痣。 “大哥大嫂的事,我也很难过。这些年,我一直在从师学艺,分不开身。直到最近,我才找到了你,希望我对你的帮助,能慰藉大哥大嫂在天之灵。”姑姑拉住余虹的手,“从今以后,你就搬去和我一起住吧!我已经从事多年,可以传授给你很多重要的东西,教你怎样真正的保护自己。” 失散多年的亲姑姑,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像做梦一样,充满着不可思议但又是事实。人世间的事,真的让人难以捉模,有时候不能如你所愿,但有时候又不请自来。想到这里,余虹觉得世事难料,很多事是无法照着计划来的,还是顺其自然,优哉游哉地放开手,任生命之车自己前进,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是撞在山上或是跌落悬崖,也未必不是一种出路。姑姑的出现,余虹内心里是高兴的,困难的时候,有个亲人在身边,比什么都好。 “姑姑,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你当时为什么要走呢?”余虹的心里一旦认定她是自己的亲人,感觉上就分外熟识起来,说起话来也不像先前那么拘束了。 姑姑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等你搬过去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姑姑说完,留下地址,告诉余虹怎样过去,就走了。 盗墓家族 这一天正好是周末,余虹请了阿大他们帮忙搬家。几经转折,来到了姑姑家,余虹上前敲门,过了一会儿,姑姑开门走了出来。 “咦?你不是……?”阿大他们一脸惊奇地指着姑姑。 “不错!是我!”姑姑笑着说。 “你们……”余虹不解地看着他们,“认识吗?” 阿大他们和姑姑同时点了点头,“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阿大说。 “先进屋再说。”姑姑接过余虹的行李,带领他们进了院子,指着东边的一间屋子,“阿虹,你就住这!”她回头指着西边的一间屋子,“我就住这!” 一切都准备停当之后,姑姑和阿大他们开始向余虹讲述那天晚上的事。余虹低着头,努力回想他们口中所述的这一段经历,可是脑袋中一直是一片混沌。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余虹带着一脸的痛苦问道。 “可能这些天你想的东西太多了,忘记了也说不定。”姑姑安慰他说。 姑姑的意思,余虹很明白。他不想纠缠不清,此刻,还是装糊涂会比较好。 午饭过后,余虹送阿大他们回家,路上,余虹问起了那天的事,他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阿大他们开始一五一十的诉说,从余虹冲进洗手间,一直说到余虹从医院醒来。 “可能是那天劳累和惊吓过度,所以你才会出现间断性失忆。” 余虹轻轻点了点头,对于此事,他的心里还在犹豫,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表达清楚。 送走阿大他们,回来的路上,余虹想起了从医院醒来之后,记忆中的那个梦。他心中的疑惑更多了,但是隐约之中,又好像有一种答案从心底升腾起来。这一切,估计只有姑姑才能解得开。 他匆匆回到了家里,急于了解事情的真相。 没有见到姑姑,余虹看到西屋的门紧闭着,他走过去敲响了门。好半天,也没发现有任何的动静,好像屋里没有人一样。他想推门进去,又觉得不礼貌。来到自己的房间里,他一边想象着梦中的情境,一边猜测姑姑的去向,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呢? 余虹躺下来,思想开始有些模糊,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在脑海中萦绕。渐渐地,困意涌上心头,眼皮也开始重了起来,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另一个世界召唤自己。 他又做梦了,这次的梦,像是电影一样,把之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他见到了项链,见到了老人,见到了晓萌,见到了耿洁,见到那个没有五官的脸,见到了每个离奇死去的人,朦胧中,好像有个人在旁白,即将揭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余虹感觉有另一双手在自己手上滑过。他激灵灵地坐起来,看到了姑姑。 “白天不要睡那么多,不然的话,晚上会失眠!”姑姑关切地说。 余虹点了点头,心里甜丝丝的,有亲人关怀的感觉,就是幸福。 “去洗把脸,回头我给你说说我们家族的故事。”她嘴角上扬,像是以此为傲。 余虹洗了脸,走到姑姑身旁坐下。全神贯注,准备聆听自己家族的故事。 姑姑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像是拜神之前,从心底至脸上,都写满虔诚。 “我们的家族,是一个盗墓家族……”她的话如梦中低语,深沉,悠远。 这一点余虹并不觉得惊讶,他的预料中,早已为这个揭示留下了位置,他的猜测一向很准。 “我们祖上姓‘于’,因为一件离奇的盗墓案,不得已迁到那个村子,落户改姓为‘余’,还好多年来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姑姑一字字地叙述出来,像是在向一群孩子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一样。 “是什么盗墓案?”余虹忍不住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她顿了一下,接着说,“你母亲的家族也是盗墓家族,当时我们两个家族关系非同一般,同时也促成了你父母的姻缘,他们两个感情一直很好,可是后来……”说到这,姑姑突然住口不说了。 余虹正听得兴起,他抬头看姑姑时,只见她脸上写满愤恨与后悔,他一直猜不透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他唯一关心的,是姑姑口中的下文。 “后来怎么了?”他急于想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姑姑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幽幽地说道,“你母亲祖上是官宦之家,只是到了后来没落了,谁也不清楚祖上到底是哪里。”那一次,两家共同努力,发现了一处未曾被人盗过的古墓。两家决定合作起来,完成这一任务。当然了,两大盗墓家族同时出马,再多的宝藏也是手到擒来。可是,也许是上天的捉弄,没过几天,居然有考古学家发现了这一古墓,当然没有找到任何贵重的文物。可是,他们从那些不值钱的文物中,考据出,这个墓,竟然就是你母亲祖上的坟墓。” 余虹吃惊地看着姑姑,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意识到,接下来,肯定是不好的事发生。 姑姑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我们盗墓的,最忌讳的就是这个,盗别人的墓可以,但是盗自家的墓,等于挖自家的祖坟,是要遭报应的。所以,当时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们两家都很恐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后来百般打听,得知有一人可以破解此诅咒,而且这人正好和你的父亲是好友,但是却寻不到此人的踪迹。接下来,一年之内,你母亲那一家的人全部离奇死去,剩下你母亲一个,还好有你父亲照顾,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家族也难月兑干系。一来,参与了盗墓,二来两家有亲,所以这个诅咒会一直延续下去。后来,没有办法,不能眼睁睁地等死,你爷爷决定全家人更名改姓,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希望能以岁月冲蚀这一段诅咒。可是,诅咒无处不在,是躲不掉的,唯一解决的办法是把它化解,可是,唯一能化解的人,却又影踪全无。你爷爷和父亲,每天都躲在屋子里,研究破解之法,可是却一无所获。等到你出生之后,他们做这些事就隐蔽了。可能是出于传宗接代的缘故,所以你父母一直都没有告诉你这所有的一切。你父母甚至决定,从你开始,再也不做这类营生了,所以你母亲才会对你说那样的话,留那样的遗言,你现在都明白了吗?” 余虹呆呆地看着前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在想心事,儿时的一幕幕涌上心头,现在突然都有了答案。他知道当年父亲和爷爷神秘的举动意味着什么,懂得了母亲的良苦用心。 姑姑看着余虹,接着说,“当时,我实在不忍心等待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于是就偷偷离开了家,我想去寻找那个能破解诅咒的那个人,我想挽救我们这个家族,我也希望有个完整……幸福的家……”说着,姑姑的声音已有些哽咽了,可能她想起了当年寻觅的艰苦经历,才会黯然神伤。“但是,当我几经周折,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找到那个人,求他帮忙时,他说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够,需要两个人的力量才能化解。于是我就拜他为师,学习破解之法。可是,当我出来的时候,为时已晚,你父母都已经出了意外。我惦记着你,到处打听你的下落,直到现在,才让我真正找到了你!你是我们家族的单传,继承着我们家族的香火,所以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 余虹听了很感动,现在他心底的一半谜团都已解开,剩下的问题,应该更好解决。有了姑姑在身边,余虹不再觉得孤独,他又重新找回了家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