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王》


 序:

    《兵王》</br></br>写在前面的话：</br></br>记不清是那位学者说过这样一句话：“挫折是一种财富！”这句话我始终记忆犹新。虚度三十年光阴，遇到的挫折不少但也不能算多，一次次结局同样的失败给了我不同的收获，有时候我甚至庆幸老天爷对我的照顾，让我有所失有所得。也许是老天爷嫌我我收获的不够，所以在前一段时间他老人家再次给了我一次收获的机会。</br></br>得知这个对我来说简直是个噩耗的消息，我写作的热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我不愿意写字甚至不愿意上网去看喜欢的，不愿意去qq、邮箱里看看书友们给我的留言，我心灰意冷曾想就此罢笔从此不再写字。</br></br>那段时间里，我很消沉很烦燥，但没有了写字的压力我过的很轻松，每天打游戏占去了我上网大部分的时间，有时候我无聊的竟然会跑到视频聊天室里去看mm。妻，对我的变化很是惊讶，当我告诉她这个坏消息的时候，她被惊的目瞪口呆，因为她知道那是我的心血是我第二个“儿子”！妻，很宽容，依旧给我沏上一杯茶，然后陪着我在网上乱逛。直到有一天，她对我说：“你应该去看看你网上的朋友，他们一定也在担心你，在他们的心中你可是个坚强的特种兵！”</br></br>我哑口无言，找不到一条可以为自己逃避开脱的理由，去反驳妻。是啊，网上还有一帮子兄弟姐妹呢，他们一直在默默的支持我，我怎么可以把他们丢开呢，最起码我也应该告诉他们我的近况，让他们不要为我担心。</br></br>打开邮箱的时候，我被邮箱里的186封信惊呆了，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在读信。写信的朋友来自天南海北，还有来自国外求学的学子、旅居华侨甚至还有年过半百的老人。一封封信中所包含的热情，透过屏幕把我包围起来炙烤的我坐立不安。我为我的自私感到羞愧，我被朋友们的热情感动的热泪盈眶！打开qq时候，我那台已经老迈的电脑，在潮水一般蜂拥而至的信息面前，一连“晕”过去三次！我目瞪口呆的面对着闪成一片的qq，呆坐了一个小时，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朋友在关心着我，我再次的面红耳赤！</br></br>我突然明白，写字已经不单单是我的业余爱好，已经不是我所能决定去写或者不去写，写字已经是朋友们赋予我的责任，我要去写为了所有关心我的朋友，我必须写！</br></br>谢谢你们，谢谢所有关心着我的朋友们，对于你们的关心和无私的帮助，我只有尽我所能用一篇篇文笔粗糙但是我用心血写就的文章来回报你们！</br></br>我还要谢谢老天爷，我要衷心的谢谢您，如果没有您老人家的慷慨无私，我怎么会有如此丰厚，丰厚的以至于我法容纳的收获！这次收获肯定让我刻骨铭心，因为我这次收获的是数百名朋友的友情，这些在我面对挫折时传送过来友情，对我来说永远是无价之宝！！！</br></br>最后，请那些没有收到回信、回复的朋友们原谅我的无礼，面对太多太多的热情，我无从下笔，因为我无法用语言表达我对你们感激之情，只能用这部《兵王》来表达我对你们以及所有朋友的感激！</br></br>序</br></br>兵王，这是在任何一部字典上都查不到的词，士兵创造这个称呼仅是为了表达对他们中间绝对佼佼者的敬佩和尊敬！兵王，士兵中的王者，他们仅仅是士兵中的王者，也许他们永远也成不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将军，但他们永远是那道，保卫着共和国安宁保卫着人民安居乐业的钢铁长城中最坚</p>

 第一节新兵来到

    第一节新兵来到</br></br>冬日，阴沉了半上午的天空中出现了第一片雪花，这是1991年整个华北地区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像撕碎的棉絮一样，不断的从铅灰色的天空中飘落下来，整整的飘了一个白天。如果这个时候能去太空中看一眼地球你会发现，小半个中国的土地已经统一的变成银白色。</br></br>傍晚，雪将停的时候。位于北京西郊的一处军营中变得喧闹起来，穿着草绿色涤卡军装的战士和穿着棕绿色毛料军装的干部，喜气洋洋的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从营房里跑出来扫雪。今天是12月10日，92年度的第一批新兵会在今天的晚间某个时候到达，这群年轻人或者应该统称为“老兵”的士兵们，准备让新兵第一眼看到今后至少要生活的三年的军营，是一个干干净净整洁的军营！</br></br>士兵们的脸上都挂着喜气，尤其是91年度的战士们。他们脸上都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新兵来了他们就是老兵了，虽然他们只比今晚到达这所军营的新兵早来九个月，一身“国防绿”还穿的皱皱巴巴不甚整齐，但是随着这批新兵的到达，从此不会再有人指着鼻子骂他们是“新兵蛋子”了！</br></br>部队干什么都讲究一个利索，熄灯号响起之前硕大的营区被战士们打扫的干干净净，就好像这场覆盖整个华北地区的大雪没有在这所军营里下过一样。所有的积雪全部变成同样规格的锥形体，横平竖直整整齐齐的堆在一棵棵高大粗壮的白杨树下，雪堆外面还被拍上了一层士兵们特意用脸盆从远处端来的干净雪，雪白雪白的。操场边上那一列写着“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保障有力”20个字总要求白底红字的标语牌也被细心的士兵擦拭的鋥亮，远远看去，就像是阅兵式前提前入场肃立的标兵。</br></br>没有起风，雪后夜晚变得干冷干冷的，月牙不知什么时候从云朵后面跳了出来，不眨眼的盯着已经沉寂下来的军营。整个营区仿佛都进入了梦想，只有巡逻士兵偶尔响起的脚步声和远处火车站传来的汽笛声短暂的打破这如水般的寂静。</br></br>凌晨两点，几道雪亮的光柱照亮了被战士们戏称为“长安街”的混凝土干道，几辆遮着棚布的解放卡车“隆隆”的开了过来。两名正在沿“长安街”徒步巡逻的士兵连忙闪到路边，抬手向驶向团部的车队敬礼。</br></br>还挂着列兵军衔的士兵看了一眼停在团部大楼蓝球场上的车队，用力挺了挺胸膛低声对着同伴说道：“新兵们到了！”</br></br>另一名同样挂着列兵衔的士兵长吐一口气，眉开眼笑的说道：“应该说是新兵蛋子们到了！”</br></br>团部大楼前突然传来如同集市般的喧闹声，打断了两名哨兵兴致勃勃的交谈。穿着87式冬季作训服的新兵们像羊群一样乱哄哄的从卡车上跳下来，塞满了卡车前的空地。</br></br>“看那里！那里有一门大炮！”</br></br>“看哨兵，哨兵有手枪！”</br></br>……</br></br>跳下卡车的新兵们活动着有些麻木的腿脚，肆无忌惮的亮开嗓门向同伴们显耀着自己的“新发现”，全然不顾来自妄图把他们聚拢在一起脑门子上已经急的冒汗的接兵干部，要他们不要说话的警告声。</br></br>足足过了五分钟，喧闹的团部大楼前总算是安静下来。150名来自同三个省市的新兵终于站成在任何一个，那怕是最散漫的军人眼里也不能称之为“队列”的“队列”。</br></br>已经列队的新兵还在“唧唧喳喳”的低声说着话，卡车上还像羊拉屎一样不停的有新兵跳下来。</br></br>“我地个娘哟！那个炮咋指着俺那，不会走了火吧？”一个显然是来自农村的新兵跳下车，第一眼就看见了那门架在团部大楼前曾经为共和国建立立下不朽功勋的美制37毫米战防炮，立刻惊呼起来。老农一样憨厚的方言立刻让刚刚安静下来的新兵队列里，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br></br>两名巡逻哨兵远远看着新兵乱哄哄的集合，满脸的不屑皱着眉头吐出一句：“新兵蛋子！”摇着头走开了。他们好像忘记了，九个月前他们在团部大楼前集合的时候，也出过同样的笑话。</br></br>鸿飞是最后一个从卡车上跳下来，不用接兵班长指点，自己提着背包跑到同车来的新兵后面站好。懒洋洋的看着接兵班长，在羊群一样的新兵中间钻来钻去的清点人数，然后跑步向蓝球场边上站的像个棍子似的少校军官报告。</br></br>“新同志们注意了！大家不要说话！”最后一名接兵班长跑回队列的时候，少校走到队列前说道：“现在开始点名并把你们分配到各自的新兵连，点到名的要答‘到！’然后提着自己的东西去那边找所属连队！明白吗？”</br></br>“明白了！”队列中响起几声参差不齐的回答声。</br></br>大部分新兵对这名少校具体是多大的官还搞不清楚，所以对他并不感冒仍然交头接耳的聊着天，整个队列上空仿佛笼罩着一群嗡嗡叫的苍蝇！</br></br>“不准说话！”少校突然提高了嗓门。这声暴喝像是在新兵头上刮起了一阵狂风，立刻把“嗡嗡怪叫的苍蝇”驱散了。</br></br>新兵们瞠目结舌的看着一脸怒气的少校，然后又不约而同的扭头去看曾经慈眉善目的像个老妈妈似的把他们带上火车、卡车，一直带进军营的接兵班长，他们这时发现在这个陌生环境里唯一认识可以信赖的人也皱起了眉头，所有的新兵不由自主的闭上嘴。</br></br>少校对于这个年度的新兵所表现出来的活泼有些不满，记得他当刚来部队的时候，从跳下卡车开始他的大脑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一步也不离的跟在接兵班长的身后，循规蹈矩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初步有了一个兵的样子。现在的兵可到是好跳下车就吵吵嚷嚷，要不是有新兵班长拦着估计早就有人围着营区开始参观了。</br></br>“再回答一次我的问话！”少校威严的向前迈了一步站得笔直，冰冷的目光从虽然不在说话但仍然东张西望新兵们脸上扫过，冷的掉冰碴声音把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伸吸一口气喝道：“明白吗？”</br></br>“明白了！”</br></br>新兵的回答的声音虽然还是参差不齐但大了许多，其中还有捣蛋的新兵故意脱长声音以示对少校的不满。鸿飞是在几乎所有人都闭上嘴的时候，才竭尽全力喊起来并且一直拖着长音，直到眼睛的余光里接兵班长的目光逼视过来才意犹未尽的闭上嘴。</br></br>“熊兵！”少校威严的目光从若无其事的鸿飞脸上扫过，不满的哼了一声，随手打开花名册开始点名：“李永胜！”</br></br>“哎――”随着一个脱长了的回答声，一个身高超过190的大高个拖着背包冲出队列直奔到少校的面前。</br></br>“你跑过来干什么？”被吓了一跳的少校抬头看着足足超过自己一头的新兵，恼火的问道。</br></br>“你叫俺来着！”新兵居高临下的看着少校，回答的理直气壮。队列里立刻响起一阵哄笑声。</br></br>“去那边！一连！”少校皱皱眉头指着蓝球场另一侧不停招手的一名中尉对李永胜说道：“以后喊到名字要答‘到！’接受命令后要答‘是！’去找那名向你招手的军官报到吧！”</br></br>“哎！”</br></br>少校看着依然没有回答“是！”大步流星向中尉奔去的新兵，摇摇头继续点名。有了这个憨憨的李永胜作榜样，剩下的新兵再没有冲到少校面前的，一个一个很有顺序的去找自己的连队报到。</br></br>没有李永胜似的人物跳出来打趣，鸿飞索然无味的把目光转到团部大楼前的那两名哨兵身上。这么冷的天哨兵没有穿大衣但依旧站的钢铸铁塑，仿佛严寒对他们不起丝毫的作用。鸿飞饶有兴致的盯着看了半天，发现这两名哨兵除了眼皮偶尔的动一下以外其余的身体部分竟然纹丝不动。</br></br>“丫，快是要冻僵了吧？”鸿飞嘴上冷笑着，可是心里却打起了鼓。和平时期的哨兵最能在老百姓眼里体现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在寒冷的冬夜纹丝不动站的硬梆梆像一块铁的哨兵，可以非常直观的告诉你这支部队有多强的战斗力，鸿飞隐约感到他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br></br>无聊的把目光转会慢慢的变得稀疏的队列里。很快，他发现了新大陆，就在他的侧前方他看到了一条乌黑的马尾辫拖在一个兵的脑后！</br></br>女兵！同批来的竟然有女兵！这个新发现立刻让鸿飞来了精神。扭头看看接兵班长正在给点到名的新兵指点报到的位置没有注意他，立刻弯下腰向那名女兵溜去。</br></br>“嗨！”鸿飞的手拍在女兵的肩膀上，应声回头的女兵立刻让鸿飞把后半截话咽回了肚子里。这是个男兵，而且是个很雄性的男兵，那嘴唇上浓密乌黑的茸毛让自认为发育完成已经是男人的鸿飞相形见拙。</br></br>“你怎么是个男的？”鸿飞心情沮丧起来。</br></br>“你怎么也是个男的？”马尾辫没好气的晃晃肩膀把鸿飞的手甩下来。</br></br>“丫，我打娘胎里爬出来就是个男的！”鸿飞毫不在意的看着那双怒气冲冲的眼睛问道：“你怎么扎了辫子啊？是个后门兵吧，你老爷子的肯定是个大官，来部队镀金？费这事儿干嘛直接上军校不就得了……”</br></br>“滚！”那名新兵的眼里喷出了火。</br></br>“我x！”那名新兵的不友善让鸿飞低声骂起来。</br></br>“嗵！”鸿飞脸上重重的挨了一拳。本来就喜欢惹事生非尤其喜欢打架的鸿飞立刻兴奋起来，嘴里骂着“变态佬！”毫不犹豫的挥舞着拳头开始还击。</br></br>两名新兵的打斗只进行了三个回合就被扑上来的班长们制止了，急匆匆赶过来的少校看着这两名满脸不在乎仍然像斗鸡一样瞪眼睛的新兵气得直咬牙。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来到部队不到十分钟竟然敢打架，这要是成了老兵那还不得把连长追得团团转！</br></br>“这是谁接的兵？”少校对两名来到部队不到十分钟的新兵无可奈何，恼火的大喊起来。</br></br>“报告，是我！”把鸿飞带到部队来的王军少尉站了出来。</br></br>“你接得‘熊兵’你自己带！他们两个去你们一连！”</br></br>“是！”王军少尉提起自己的皮箱对着两名“英雄”说道：“你们跟我来！”</br></br>鸿飞满不在乎的提起背包，跟在王军少尉的身后低声说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br></br>“那个兵站住！”</br></br>鸿飞明知道少校在喊他，但仍然头也不会的向前走，直到被赶上来的少校拦住去路这才装傻的问道：“你干什么？”</br></br>“我让你站住，你没有听见？”少校从来没有遇到过刚来部队就捣蛋的新兵，气的七窍生烟亮开嗓门喊起来。</br></br>“你嚷什么，我有名字的！这么多的人都在这里，我知道你到底是喊那个？”鸿飞毫不示弱的瞪圆了眼睛</br></br>“好小子！有一套！”铁青着脸的少校突然笑起来：“你的名字？”</br></br>“鸿飞！”</br></br>“鸿飞！你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记住了这个响亮的名字！”少校笑容满面的说道：“本来想明天通知你们，但现在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今后我们将一起度过三个月的时光，我是新兵营营长刘海洋，相信我很快就会给你按上腾飞的翅膀”</br></br>“谢谢！”桀骜不驯的鸿飞满不在乎的跟在同样怒气冲冲的王军身后，走进了改变他一生命运的第一个连队。</p>

 第二节 新一连一班

    第二节新一连一班</br></br>王军少尉看着眼前的这五十名新兵，头都有些大了刚回到部队时的喜悦心情现在也变得沮丧起来。这批兵的素质的确也让他高兴不起来，城镇兵流里流气一个个比猴儿还要精；农村兵全部少言寡语木纳的就像在田里劳作的老黄牛，没有发现有一个聪明伶俐又老老实实的兵！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有两个兵下车不到十分钟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一架，其中一个还不男不女的扎着一个马尾辫，最令王军想不透的就是他是怎么把那条让所有人看着讨厌的辫子完好无损的带近部队来的，另一个也好不到那里去，下车伊始就气焰嚣张的给了刘营长一个下马威！</br></br>“妈的！”心情郁闷的王军不由自主的低声骂了一句，他已经感觉到这次新兵连肯定要操烂了心。</br></br>“同志们，不要说话了！注意听我的口令！”王军走到新兵们面前慈眉善目的说道：“提好自己的行李，面向我按照高矮个站队！”</br></br>新兵们立刻乱了，可能都觉得自己的个子比较高，所以不约而同一窝蜂的向排头挤去，几个个子不高的城镇兵故意捣乱，提着漂亮的皮箱也向扑进人群嬉皮笑脸的一通乱挤。</br></br>一阵子人仰马翻，三名满头大汗的接兵班长终于把五十名新兵排成了两列横队。王军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那块“老上海”脸都气绿了，简单的站个队竟然用去了七分钟的时间！</br></br>“稍息！”王军看见其他的连已经把新兵们带走，无奈的下达口令：“立正！”</br></br>“啪！”三名接兵班长利索的靠脚声立刻引起新兵们一阵“哧哧”的低笑声。</br></br>“笑什么笑！严肃点！”王军的心里的火苗“噌噌”直窜，要不是有纪律压着他恨不得窜进队伍里把那几个捣蛋的新兵蛋子拉出来狠狠的踹上一脚。</br></br>队伍里终于安静下来，王军使劲咬着牙压下心头的怒火，喊了声：“向右－转！齐步－走！”放羊一样的带着新兵们向一连的宿舍走去。鸿飞提着他的背包在队列里走的悠然自得或者应该说是洋洋得意，对他已经给所有人留下非常糟糕的印象而且把新兵营一号人物给得罪了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他当这个兵是老爷子硬逼着来得，他已经打算好了，混上三年堵堵老爷子的嘴然后打道回府，不思进取了他还怕什么？</br></br>新兵一连连长杨新年带着他的班排长们站在营房门口，笑眯眯的看着稀稀拉拉走到面前的新兵们，心里琢磨着分班事儿，一个班里城镇兵多了容易出乱子农村兵多了训练成绩提高的慢，必须要把城镇兵和农村兵的比例搭配好。城镇兵普遍长的细皮嫩肉一些，农村兵的皮肤要粗糙一点，等新兵乱哄哄的队伍在眼前站好，他的心里已经把班分的八九不离十了。</br></br>“把行李放下，背包背好！缩小间隔！面向我！不要到处乱看！稍息！立正！”好不容易把队伍整理的像个样子，王军气的喘着粗气向连长跑去报告：“连长同志……”</br></br>“部队还在睡觉，不用报告了，人数我已经点过了，五十名新同志一个不少！”杨新年还了礼走到对列前眉开眼笑的说道：“同志们好啊，一路上辛苦了！自我介绍一下，杨新年，你们的连长，以后我们就要在一起生活、训练、学习……”</br></br>杨新年突然皱起了眉头，他的目光被队列里那个辫子兵吸引住了。</br></br>“那个兵！不要看别人就是你！”杨新年问道：“你头上是个什么东西？”</br></br>“帽子啊！”那个兵摘下帽子顺手在已经梳的很光滑的头发上抹了一把。</br></br>“我是说你脑袋后面拖着的是什么东西！”答非所问，杨新年有些搂不住火。</br></br>“辫子！”</br></br>“你知道部队里不准留长发吗？”</br></br>“我今天刚到部队！”</br></br>“明天把它处理掉好不好？”杨新年怕吓坏了新兵，尽量的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柔和一些。</br></br>“不好！发型很重要，因为我每天都要穿着它……”</br></br>“文书！”杨新年打断那个新兵的话怒气冲冲的喊起来。</br></br>“到！”</br></br>“你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那条该死的辫子给我剪掉！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勋的辫子兵回来了！”怒火中烧的杨新年终于忍不住暴露他的火爆脾气，站在他身后的指导员李浩立刻在他腰眼上捅了一指头。</br></br>喘了几口粗气，杨新年回过头用力挤出一丝笑容，继续对新兵们说道：“从今天开始大家就是一名军人了，必须要严格遵守部队的条令条例，因为条令条例是战斗力的保障！没有严格纪律保障的部队……”</br></br>新兵们一脸昏昏欲睡的表情，谁也没有把他的话听到耳朵里去，杨新年咂咂舌闭上嘴，回头看看身后肃立的班排长们气愤的喊起来：“开始分班！各班放好行李后以班为单位带到食堂吃点夜宵然后休息！”</br></br>鸿飞看着那个辫子兵一脸的沮丧正在解气的偷笑，听见杨新年的话立刻低声骂道：“夜宵？狗屁！不就是一碗热汤面嘛！”</br></br>站排头的大高个李永胜惊诧的回过头说：“汤面很好吃，俺那里只有来了客（发qie音），才吃汤面！你不爱吃吗？”</br></br>“那你多吃点，千万不要把自己当客，部队里的饭是管饱的，不吃白不吃！”</br></br>“嗯！”李永胜一脸期待的用力点点头。</br></br>冬日清晨六点，天尽头隐隐约约的显出一丝鱼肚白，整座城市还沉睡在梦乡里，军营已经悄悄的醒了。今天与往日不同，团部大楼楼顶上那四个高音喇叭破天荒的没有放起床号，各连连值班员尖历的哨子声也没有在营房里回荡，兵们就以连为单位排着整齐的队伍闭着嘴跑上操场，开始每天雷打不动的课目：“早操”。</br></br>今天，操场上听不见那扯破喉咙；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震得人头皮发麻的番号声和此起彼伏的口令声，只有“咵咵、咵咵”整齐的脚步声在操场上回响，看见的只有一队绿色的“长龙”围着队列操场转圈跑步，这样的场景在军人的眼里看起来多少有点滑稽，那有部队跑操不喊个番号振奋一下精神的，哑巴一样的跑来跑去那来的虎虎生气？</br></br>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凌晨才到部队现在还在梦乡里的那批新兵，他们在长途跋涉后迫切的需要睡眠，而且这也是他们在军营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用出早操，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的睡眠机会。</br></br>兵们脚步不知不觉的轻了许多，因为他们已经深刻体会到，刚到这支部队听说的那句“天天睡到九点半，给个排长也不干！”是什么意思了。</br></br>兵们刚跑上操场的时候，鸿飞就已经醒了。在家时，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准时从床上爬起来，要不然老爷子会把大院里最响的高音喇叭架在床头上召唤他起床，但今天他不用起床，扭头看看还在酣睡的新兵和踮着脚尖去给他们打洗脸水的班长，重新闭上眼睛想心事。</br></br>穿上军装，鸿飞没有一点参军入伍的感觉，他认为这只是去沧州看望了奶奶之后回家了。他出生在军营生长在军营，他已经习惯生活在或者说是离不开绿色的环境，要是比一比谁在军营里生活的时间长一些，恐怕在这个团里只有团长、政委是他的对手。</br></br>鸿飞档案上的入伍地写的是沧州，其实沧州是他的老家，那个让他讨厌的家距离这所军营不过六站地，用他自己的话说：“放个屁的工夫就到了！”他一点也不想这个家不想见到与他水火不容逼着他当兵的父亲。</br></br>门轻响了一下，班长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把放在桌子下面的一摞崭新的脸盆端了出去。鸿飞翻了一个身，目光从还在沉睡的新兵脸上扫过，分在新兵一连一排一班的这五名新兵全部是与他同车到达的，那个扎小辫的名字叫司马群英是江苏盐城人，睡在班长上铺的还是一脸稚气的叫武登屹是山西榆次人，侧面上铺睡的是那个来自山东沂蒙山区的傻大个李永胜，下铺是来自河北邯郸的李小峰，这个家伙虽然是河北兵但能说一口流利的粤语，听他自己说好像是在广东长大的。</br></br>看着睡的像死猪一样的新兵们，鸿飞不由的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在部队待上三年，这里的生活不但苦而且没有一个谈得来的朋友，他有些怨恨那个强行把他送入“红色熔炉以便百炼成钢”的“老军阀！”</br></br>鸿飞对军营是了解的，他知道军队的生活有多么枯燥，穿上这身军装意味着至少要忍受三年让人想起来头都疼的生活。鸿飞非常的后悔当初为什么在父亲的“淫威”下乖乖就范了，为什么没有据理力争拼死反抗，为什么在沧州待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而没有对心疼他的奶奶说他不想当兵。</br></br>“妈的！你这个笨蛋！”鸿飞用力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用力的晃晃脑袋把那些想起来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想法赶走，他已经到了部队想回去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必须想办法让自己的日子过的舒服一些。</br></br>从小生活在军队里的鸿飞，熟悉部队的生活，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过新兵连这一关，等到下一批新兵来到他才算熬出了头。他的老爷子可能早与这个部队的头儿打过招呼，或者是这个部队里没有他的老部下，不然他不会笑容满面的把鸿飞送上车并且语重心长的嘱咐：“上学不是个好学生，当兵一定要当个好兵！”估计这个部队里不会有人再照顾自己，要完全靠自己努力了。现在不要说几个小时前被自己气的七窍生烟的刘海洋，眼前这个提前起床给新兵们打水的班长，就他这一关自己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br></br>必须要搞好人际关系，最起码要和班长搞好关系，这样才能混水摸鱼过的舒服一点，鸿飞暗暗嘱咐自己，包里还有几条外烟千万不要忘了给连、排长和班长发下去。鸿飞有些后悔自己刚来部队时的举动，早知道那个刘海洋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打死也不会去惹他！现在到是好，肯定给盯上了！</br></br>楼道里响起一阵杂乱而又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鸿飞的思绪，应该到七点了没有分到新兵的新兵班长们收操了。虽然已经知道时间，鸿飞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块崭新的“欧米嘎”，那是拿到入伍通知书时妈妈送给他的礼物，抠门的爸爸只是在他登车的时候临时在身上翻出200块钱塞给他。这个数，只够鸿飞入伍前半个月的开销！</br></br>“抠门的老爷子，真想把我百炼成钢啊！”鸿飞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翻身坐起来。</br></br>“再睡一会吧，以后可没有睡懒觉的机会了！”副班长杨喜手里拿着几块香皂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看见鸿飞坐起来连忙轻声说道：“九点钟我叫你们起床！”</br></br>“我睡醒了！”鸿飞边穿衣服边在杨喜挂着上等兵军衔的肩膀上瞄了一眼，凌晨的时候那里还是一付“上士衔”。</br></br>杨喜脸红了，那副上士军衔是临去接兵前他和老班长借的，看见鸿飞的眼睛一个劲的向军衔上瞄，不好意思的说：“那是为了出门方便，谁的家长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一个新兵带走吧……”</br></br>“对我来说你可是老兵了，而且我奶奶还以为你至少当了五年兵呢！”鸿飞的小嘴像抹了蜜，利索的穿好裤子跳下床开始叠被子。</br></br>“我来，我来！你去洗漱！”杨喜连忙把香皂塞进鸿飞怀里抢过被子随口问道：“牙刷牙膏带了吗？”</br></br>“带了，带了！”鸿飞从能记住父母把饼干藏在那里的时候，就没让别人叠过被子，所以非常不好意思的去和杨喜抢：“班长，还是我自己来吧，那能让你帮我叠被子！”</br></br>“小声点，不要吵醒了别人！”杨喜回过头看看仍然还在熟睡的新兵，低声说道：“部队里叠被子，不和你在家里一样，有标准的！你去洗漱吧！”</br></br>鸿飞终于明白了，班长并不是关心自己而是为了班里有一个整齐划一的内务卫生。</br></br>“我也会！”鸿飞差点把这句话说出来，“叠被子”是新兵入伍后的第一关但对于鸿飞来说已经是小儿科了，他在十岁的时候就每天把自己的小被子严格按照内务条令叠得方方正正像个豆腐块，然后接受老爷子的检查，检查的结果直接和他早上跑步距离长短挂钩。看到杨喜在用力的给自己的被子“起线、整形”，鸿飞突然想起来不能过早的暴露实力，应该和所有的新兵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不然被误会成“可造之才”那自己的苦日子可就来了！</br></br>“快去吧！”杨喜看见鸿飞傻愣愣的站在自己身后，以为他不好意思再次催促道。</br></br>“好唻！”</br></br>“应该回答‘是！’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一名军人了！”杨喜抬起头对正在包里翻牙膏的鸿飞说道。</br></br>“是！班长！”鸿飞把雪白的毛巾挂在脖子上，端着统一配发的深绿色搪瓷缸子刚想走又被杨喜叫住了：“以后叫我副班长，班长去接兵了还没有回来！”</br></br>“是，副班长！”</br></br>“去洗漱吧，暖瓶里有热水，你们可能还不习惯用凉水洗脸，今天可以用一点热水，从明天开始……”</br></br>“不用，我习惯用冷水洗脸！”鸿飞打断了杨喜的话。</br></br>“哦！”杨喜惊讶的抬起头，在他的印象里城镇兵的都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br></br>“锻炼自己，为中华崛起而读书，为保家卫国做准备！”鸿飞用力举举胳膊，说起大话来丝毫没有脸红的意思。</br></br>“好！有个男人的样子了！”杨喜满意的点点头。</br></br>等鸿飞洗漱完毕端着脸盆回到班里的时候，杨喜提着两个暖瓶正出门去打开水，鸿飞连忙放下脸盆抢过暖瓶说：“我去，我去！”</br></br>“你不知道水房在那里！”</br></br>鸿飞把暖瓶递给杨喜一个：“副班长，你总不能天天去打水吧？”</br></br>杨喜笑了：“那好，我们一起去！”</br></br>杨喜把还在睡觉的四个新兵托付给二班长照顾一下，顺手把二班的暖瓶提上，带着鸿飞向水房走去。</br></br>杨喜对这个城镇兵的第一印象非常好，虽然凌晨的时候他给了营长一个下马威但杨喜觉得这是社会青年刚到部队不懂规矩，这个兵聪明伶俐接受能力强，去水房的这么短的一段路竟能和自己走到一条腿上去，而且不像其他刚来部队的新兵一样看见什么都新鲜走起路来东张西望，如果精心的摔打一下，一定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兵。</br></br>打水回来的路上，一队统一剃着光头赤裸着的上身，腾腾冒着热气汉子从他们身边跑过。鸿飞立刻倒吸一口冷气，眼睛不由自主的追了上去，这么冷的天他们光着膀子竟然可以搞得满头大汗。</br></br>杨喜看看鸿飞惊讶的表情，故作轻松的说道：“团部侦察分队的，他们天天这么折腾！”</br></br>鸿飞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心跳的像在扫射的机枪：“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完了，我跳进地狱了！”</p>

 第三节 新一连一班(二)

    第三节新一连一班(二)</br></br>※※※※※※※※※※※※※※※※※※※※※※※※※※※※※※※</br></br>从第一批新兵在食堂里端起热汤面的那一刻起，部队里每年例行的新训工作正式展开。土气、洋气、精明、憨厚、高矮胖瘦，各种各样但同样是一身87式冬季作训服，同样是带着满脸稚气的新兵一批批的先后来到部队。新兵营慢慢壮大起来，每天开饭的时候，集合起来的新兵已经可以把新兵食堂前那条宽阔的水泥马路站满了。</br></br>鸿飞所在的新一班现在已经满员，刚到部队的十二名新兵像是刚刚降生的十二名婴儿，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时时处处需要照料，把严格意义上还是一名新兵的副班长杨喜累得够呛。累还好说，睡上一觉立刻解决问题，但是面对这12名性情各异的新兵，杨喜快要把头皮挠破了。就像那两个把眼睛哭的像烂桃似的新兵，他们两个从跳下车就开始哭鼻子，搞得一个班的新兵跟着红眼圈怎么哄也哄不好。他现在知道了，当一名班长真的要有两把刷子，他像盼救星一样，盼着带着最后一批新兵还在途中的班长陈志国早日归队。</br></br>吃过早饭，把新兵们带回班里。身心疲惫的杨喜从抽屉里拿出一摞信纸、信封分给新兵们，让他们给家里写封“平安信”。那两个“鼻涕虫”一听说“家”这个字，眼圈又红了抽抽嗒嗒的就要“开唱”。</br></br>“我的妈呀！这两个家伙的泪腺一定出奇的发达！”杨喜手忙脚乱的打开抽屉翻他的笔记本。在新训骨干集训的时候，杨喜听模范新训班长介绍过如何带领刚到部队的新兵，过想家、纪律和怕苦这三关，而且还专门提到了相应的解决办法。当时他认为一切有班长自己是个副班长听指挥就可以了，所以对经验之谈没有在意，只是随手写在笔记本上。</br></br>一阵乱翻，杨喜终于找到了那条救命的，只有寥寥数字的办法：“不让他们闲着！”</br></br>“妈的，你够笨！让新兵们一直忙，他们那来的时间想家！”杨喜马上有了茅塞顿开感，放下笔记本后已经是一脸的神采奕奕。</br></br>“同志们，信不着急写！”为了不激发那两个“鼻涕虫”奋战下去的勇气，杨喜连家信的“家”字都没敢说。看到坐得七扭八歪的新兵们抬起了头，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同志们，来到部队你们已经是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了，所以要严格的要求自己，从一点一滴做起从日常生活的小事中做起，要做到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司马群英，不要翘着‘二郎腿’！我再说一次坐姿的要领：‘两腿分开与肩同宽，两手自然扶于膝上，挺胸抬头目视前方……’”</br></br>新兵们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杨喜发神经，“两手自然扶于膝上，挺胸抬头目视前方”还怎么写信，莫非副班长要教会他们在这种状态下写信？</br></br>杨喜终于在新兵们不解的目光下，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不好意思的站起来：“下面你们要学习的是军人必须精通的第一项技能“整内务”！俗称“叠被子”！”</br></br>新兵们有些发懵了，副班长这是怎么了？一会儿写家信，一会儿强调坐姿，一会儿“整内务”这才十分钟的时间已经变了三次主意！就连那两个“鼻涕虫”也止住了战斗下去的欲望，泪眼婆娑的望着杨喜发懵。</br></br>“终于‘雨转多云’了！”杨喜看了一眼那两个坐在一起的“鼻涕虫”长出一口气，指挥着新兵们拉开被子。</br></br>鸿飞，尽力让自己的动作慢一点，但有了八年“整内务”的经验，他还是第一个被子叠好了。杨喜看着鸿飞已具雏形的被子，满意的点点头，鼓励道：“进步的非常快，再练习上一个阶段，可能会超过我！”</br></br>鸿飞脸上写满了崇拜目不转睛的看着杨喜，心里却悄悄的骂道“妈的，就你那被子，如果被我老爷子看到了，一准跑死你！”</br></br>虽然鸿飞是个新兵，但有人崇拜自己毕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而且这个兵很合杨喜的脾气，所以他越来越喜欢鸿飞，他的适应能力和接受能力太强了无论什么事情一点就透，来部队不到三天的时间，已经把被子叠的像模像样。私下里，杨喜曾经把王军排长请到班里来看过鸿飞的内务，排长也满意的不得了，一个劲儿的嘱咐：“把住了这个兵，把他往上拽，这可是个好苗子！”</br></br>“休息一下！”杨喜赞赏的拍拍鸿飞的肩膀。他这个动作很有些模仿的意思，一年前，他第一次把被子叠的符合班长要求的时候，班长也是这样拍他肩膀的。</br></br>“我不累！”鸿飞看了一眼正在鄙视他的司马群英，抄起拖把说道：“副班长，我去拖地板！”</br></br>“地板起床后，我刚拖过，你去帮助其他同志整理整理内务！”杨喜对鸿飞的表现太满意了，开始对他委以“重任”。</br></br>“是！”</br></br>鸿飞走到司马群英身边，盯着他那被理的坑洼不平像狗啃一般的发型看了半天。等司马群英快要发火的时候，这才故意惊讶的大声说道：“哎呀！司马群英同志，副班长说过‘要等分三折，左右对折’，你叠的两折大一折小，这样叠出来的被子，会一边高一边低的……”</br></br>“滚一边去，马屁精！”早就看着鸿飞不顺眼的司马群英低吼起来。</br></br>鸿飞对司马群英的怒骂丝毫不在意，阴险的低声说道：“你这个“狗剩式”发式帅呆了，你每天穿着它是不是特……”</br></br>“你***找死！”</br></br>司马群英上当了。</br></br>“司马群英！注意你的言行！”杨喜脸被气得通红，皱着眉头批评道：“你已经是一名军人了，不要把你在社会上的坏习气带到部队里来！鸿飞是你的战友，不是你的敌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的你的战友？如果我再发现你骂人……”</br></br>“我再骂人，你能怎么样？”司马群英毫不示弱，一脸挑衅的表情。</br></br>“你再说一遍！反了你了，刚来部队你就想翻天哪！”杨喜被激怒了。</br></br>鸿飞本来只是想让杨喜替自己出口气，没想到司马群英也不是个善岔，眼看着事情要闹大，连忙跳出来说道：“副班长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司马群英同志对他的发型不满意！”</br></br>“发型怎么了？整个解放军都是这样的发型，这叫整齐划一！营长也是理的小平头！”杨喜本来就对这个留着辫子进部队的新兵有些不满，提起发型更加生气，不由加重语气说道：“想留辫子就不要来当兵！”</br></br>“我留不留辫子关你屁事儿，我就是留着辫子来当兵了！”司马群英看着暴怒的杨喜冷笑起来。</br></br>“你……”杨喜气得差点骂人，张着嘴喘了半天粗气这才说道：“没有授衔，你还不是个真正的军人，如果你不适合服役，我可以通过团部把你退回去，有的是优秀青年等着来报效祖国！”</br></br>司马群英好像对被退回去很顾忌，立刻一声不吭了。担心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的鸿飞长出一口气，连忙说道：“副班长，你不要生气，司马群英同志不是已经把辫子剪了吗！说句实在话，文书班长理发水平的确不高，坑一块洼一块真是不好看！谁不想精精神神的呀！”</br></br>杨喜发完火就有些后悔了，新兵刚来部队难免会带来一些地方上的坏习惯，两三天内要他们改掉，的确强人所难，而且他们对部队的条令、条例也不了解，难免有些抵触情绪。杨喜看了一眼，那颗被修理的如同月球表面一般的脑袋，心里把文书好一通“问候”，就坡下驴的说道：“文书理发就这水平，有意见可以提嘛，怎么能骂人呢！以后要注意团结，你们是亲如兄弟的战友！明白吗？”</br></br>“明白吗？！”等了半天不见回声，杨喜的火又起来了。</br></br>“明白。”显然已经不想对抗下去的司马群英，见新兵们都在看着自己，口服心不服的应了一声。</br></br>“继续整理内务！”杨喜喊了一声，看热闹的新兵们，立刻转身继续“蹂躏”让他们头疼的被子。</br></br>鸿飞达到了目的，笑嘻嘻的凑到司马群英身边低声说道：“司马群英同志，需要帮忙吗？你这被子叠得，啧啧，太难看了！”</br></br>“那凉快那待着去！你***少来烦我！”</br></br>“狗剩兄，脾气不小啊！”鸿飞皮笑肉不笑的“戳”了司马群英一下。</br></br>司马群英回头看看杨喜在指导其他新兵叠被子，一脸怒气的挥了挥拳头，鸿飞一脸不屑的伸出小拇指，微笑着走开了。</br></br>新兵们都在“撕扯”被子，没人理会走来走去的鸿飞。他无聊的围着被七张高低床包围着的书桌转了两圈，目光落到“鼻涕虫一号”武登屹的身上。武登屹稚气未脱，长得白白净净一付奶油小生的模样，在部队这个崇尚强者绝对雄性的环境里，武登屹这种人属于弱者，只能进入被保护或者是被欺负的行列，最好的结局充其量也就是去给某个首长当个公务员。鸿飞知道以后的日子要想过的舒服一点，必须要有一定的群众基础，所谓群众基础其实就是要交上一批能够维护自己的朋友，如果能和这个奶油小生交上朋友，等于提前在首长身边按上了一个耳朵。说不定那一天早上，某个首长躲在厕所里抽烟被老婆抓到的新闻，鸿飞就会在第一时间里知道，而且高高在上的首长们对集层兵们的了解，往往是来自身边的兵，鸿飞决定从这个别人还没有注意到的“弱势群体”入手，他知道就自己的性格来说，以后避免不了调皮捣蛋，首长身边多一个为自己说上两句好话的人绝对不是一件坏事。鸿飞天生不喜欢安分，不知不觉地开始为自己的捣蛋铺垫后路了！</br></br>“嗨！哥们儿，看什么呢？”一脸轻松的鸿飞和愁眉苦脸的武登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br></br>“我不会叠被子，在家都是妈妈叠的！”武登屹对这床怎么叠也是一付面包模样的被子束手无策，怯生生的扬起泪痕未干的小脸：“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说着，已经哭的红肿的眼眶里又噙满了泪水。</br></br>“我x，又是一个半男不女的家伙！”鸿飞心里惊呼起来，有些困惑的挠挠头。</br></br>武登屹看着鸿飞挤眉弄眼的一个劲儿挠头，以为是来看他笑话的，嘴一撇就要“开唱”！</br></br>“别！哥们儿！你可千万别！”刚和“狗剩”冲突了一番，这小子再哭起来，鸿飞有理也说不清了，吓的他一把抓起被子说道：“我来帮你！”</br></br>“谢谢哥哥！”武登屹破涕为笑。</br></br>鸿飞被武登屹一声声甜腻腻的“哥哥”叫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斜着眼睛说道：“你不要叫我哥哥好不好？”</br></br>“为什么，你比我还小吗？”</br></br>“只有妞才叫我哥哥的！你是吗？”</br></br>“不是！”武登屹反问道：“那我叫你什么？”</br></br>“叫同志或者大哥！”</br></br>“大哥！”武登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br></br>鸿飞三下五除二把武登屹的被子叠好，拿来一支圆珠笔在所有的直角上划了记号，然后说道：“一定要把被子捋顺、压实，然后按照记号叠就容易多了，你来试试！”</br></br>武登屹拉开被子，按照记号叠了一遍，果然好了许多，不由的笑了：“谢谢大哥！”</br></br>“什么大哥！部队里只有同志没有大哥！”武登屹的声音大了一点，杨喜闻声走过来，看见武登屹叠的被子赞许的说道：“哦！你的内务也整得不错呀！”</br></br>“他帮我整得！”武登屹得到了表扬，第一次露出笑容。</br></br>杨喜饶有兴致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两个兵，突然说道：“你俩结成‘一对红’吧？”</br></br>武登屹不明白“一对红”是什么意思，扭头看了看鸿飞，在他心目中这个主动过来帮助自己并且让自己赢得了一次表扬的大哥，绝对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只要他不反对，自己也不反对！</br></br>“一帮一，一对红”是部队里很流行的一种带兵方法，就是让先进带动后进一起进步。杨喜俨然已经把耍小聪明的鸿飞划入了先进的行列，爱哭鼻子的武登屹不可避免的进入了需要先进帮助的后进行列。</br></br>“副班长，‘一对红’是什么意思？”鸿飞揣着明白装糊涂。</br></br>“一帮一，一对红呀！武登屹在你的帮助下内务进步很快，我看，你们接成一对红，互相帮助共同进步！怎么样？”</br></br>“副班长，我和武登屹同志是一起来到部队的，我也需要帮助……”</br></br>“所以让你们结成‘一对红’啊！就这么定了，以后你们要互相学习、互相帮助、共同进步！”杨喜加重语气把互相、共同说了一遍，武登屹的自尊心也是需要维护的。</br></br>“是！”武登屹眉开眼笑，他觉得副班长给他找了一个可以信赖的大哥哥。</br></br>“是！”鸿飞同样的眉开眼笑，他觉得已经吃定武登屹了，可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个“一对红”的另一半开始让他苦不堪言了。</p>

 第四节 新一连一班(三)

    第四节新一连一班（三）</br></br>部队紧张的生活让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鸿飞已经当了快一个星期的兵。这一个星期，对于鸿飞来说简直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训练还好应付，关键鸿飞并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解决一些问题他比较喜欢直接的手段比如说“暴力”，这样每天绞尽脑汁的算计人他已经心力交瘁了。其次，鸿飞找不到一个可以谈得来的朋友，班里的12名新兵，只有他和司马群英、武登屹是城镇兵，其余的全部来自农村。农村兵和城镇兵在刚到新兵连，没有经过部队生活磨合的时候，就好像是两条永远也走到一起的平行线，中间永远都有一段无法逾越的距离。这种距离主要来自生活环境、所受教育的不同，农村兵觉得城镇兵娇气、傲气、心眼多看不起他们，城镇兵觉得农村兵傻、笨、土气不屑与他们为伍，所以新一连一班的这12名新兵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两个并不完全对立的小阵营。</br></br>这样一来，鸿飞唯一可以团结的只有武登屹。虽然司马群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他那种张扬的个性在事事讲究统一讲究集体的部队里并不适合，肯定是班排长们重点“照顾”的对象。对于一心只想在部队里混日子，不要求进步的鸿飞来说，他绝对不会与司马群英走到一起以免引火烧身。</br></br>值班员吹响了大休息哨，杨喜解散的口令刚出口，心力交瘁面带菜色的鸿飞解开武装带一溜烟的跑向操场边的矮墙，武登屹紧跟在他身后窜了过去。</br></br>“你丫，整个一腻歪！”鸿飞一屁股坐在矮墙上，看着跟过来的武登屹不满说道：“跟着我干嘛，我他妈又不是一‘尖果儿’（北京土语：漂亮女孩）！”</br></br>“副班长说了，我们是‘一对红’！”武登屹毫不犹豫的紧挨着鸿飞坐下了。</br></br>“副班长还说，我们要互相帮助呢，你帮我什么了，净我帮你叠被子了！”</br></br>“谢谢你，你是我大哥呀！”</br></br>“我靠！”鸿飞不说话了，主动交了这么个朋友，鸿飞的肠子都悔青了，他现在都快成了武登屹的老妈子。他甚至怀疑，武登屹没当兵以前就有一个老妈子鞍前马后寸步不离的伺候着。这个家伙不但不会叠被子，而且不会系鞋带、洗衣服、甚至不会用筷子吃饭要用勺子，最可气的是昨天熄灯的时候这个家伙竟然要求讲一个睡前故事。鸿飞当时差点哭出来，他感觉这个武登屹是不是把他当成他妈了？鸿飞甚至怀疑自己的性格是不是在当兵以后变得特温柔体贴；特会关心人；特女性化，以至于万分担心的把全班问了一个遍：他是不是有点像女人，搞得全班都以为他犯了某种毛病，杨喜甚至主动要求带着他去卫生队去一趟。</br></br>鸿飞斜着眼睛看看一声不吭的武登屹问道“你多大？”</br></br>“18呀！”</br></br>“18？你如果18我今年应该娶妻生子在家抱孩子啦！”鸿飞抬屁股想走，被武登屹一把拉住了：“我17、17！”</br></br>“17？”</br></br>武登屹脸通红的说：“16！真的16！”</br></br>“我靠，你这不是在欺骗部队吗！”鸿飞不由挠挠头，年龄不够就来当兵这不是个新鲜事，但一般都是某个首长打了招呼直接去直属部门的，像武登屹这种年龄不到又是“林黛玉”式的人物没有进直属部门，肯定是部队里没人！</br></br>鸿飞笑着问：“你来当兵花了不少钱吧？”</br></br>“没花多少钱！”武登屹看着鸿飞一脸的不相信，解释说：“我舅舅是派出所长，他给我改的户口，我小姨是我学校的教导主任她给我搞得高中毕业证……”</br></br>“官宦之家呀！”鸿飞一脸嘲笑的问道：“像你这种家庭，你不再家里好好待着，跑部队来干什么？”</br></br>“我也不想来的，我什么也不会，我知道来了一定不受欢迎！”武登屹苦着脸说道：“可是今年夏天的时候，爸妈一起去出差，我就去姥姥家住。有一天，姥姥突发性脑溢血昏倒了，幸亏我打的急救电话。姥姥是救过来了，可是他们把我给忘了，我只好在姥姥家待了三天只吃了点方便面！”</br></br>“你不会自己做饭吃呀，你不会去外面吃呀，你不会打电话呀！”</br></br>“这就是我来当兵的原因，其实我的学习成绩挺好的！”</br></br>“书呆子型独生子！”</br></br>鸿飞的话让武登屹有些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是独生子？”</br></br>鸿飞信口胡说：“我还知道你至少是三代单传呢！”</br></br>“呀！你会算命？”涉世不深的武登屹越发的惊讶了。</br></br>“你饿呀？闭上嘴！”鸿飞得意的解释说：“能把你娇惯成这样，单靠你爸妈不行，那得全家一起来才可以，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拼命的惯着你是不是？”</br></br>“是，张这么大我自己连袜子都没有洗过！”</br></br>“这我看的出来，昨天你洗衣服，倒上半袋子洗衣粉，把衣服往里一扔搅了搅就晾上了，我算是开了眼了，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洗衣服的！”</br></br>武登屹的眼圈又红了：“我不是不会吗？”</br></br>“得！哥们儿，你也被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你的衣服我坚决不帮你洗！”鸿飞也故意苦着脸说道：“幼儿园的老师没有教过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小手帕、小袜子自己洗？”</br></br>这下子武登屹连脸都红了：“教过的，可是我妈不让我洗……”</br></br>“闭嘴，闭嘴！”鸿飞不客气的打断武登屹的话说道：“什么都是你妈说，你妈又不是首长，来部队了只有班长说、排长说、连长说、首长说，就是没有你妈说！明白吗？”</br></br>“明白！”</br></br>“那好，收操后我教你洗衣服，先从洗手帕、袜子开始！”鸿飞以一副首长的口吻说道：“想当初，我就是这么学的！你有时间顺便可以帮我洗洗袜子，锻炼一下自己！”</br></br>武登屹低头看看鸿飞脚上那双装进绿胶鞋里，已经看不出本色的袜子，迟疑的说道：“这……”</br></br>“这什么这，就这么定了！洗得多，才学得快，我们是一对红吗，要互相帮助的！”</br></br>团值班员吹响了集合哨，操场上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口令声，鸿飞拉起愁眉苦脸赖在地上不想起来的武登屹，向训练场狂奔。</br></br>“立正！”</br></br>狂奔的新兵们立刻像个桩子似的戳在原地，一动不动！下完口令的杨喜面无表情，心里却挺满意，这批新兵除了那个李永胜接受能力差一点之外，其余的一个赛一个，上操场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已经初步有了一个兵的样子，最起码知道令行禁止了！</br></br>“向右看－齐！”</br></br>兵们一溜烟跑过来站成一排看齐，杨喜大声嚷嚷着动作要领，纠正着新兵的错误：“在保持立正姿势的基础上，向右摆头45度，双眼平视，眼睛的余光看到你上一名鼻子时，说明你已经看齐了，可以停止动作！第二名！不要翻白眼，你的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李永胜，你不要仰头保持立正姿势！你一仰头整个队列看不齐！”</br></br>“向前－看！原地不要动，低头看看自己是落后了还是突出了，想想为什么？体会一下！”</br></br>下完口令，杨喜齐步走到李永胜面前，抬手去按他的下巴：“收下颚！你老是把下巴伸出来干什么？又饿了？”</br></br>“没！俺早晨起来，吃饱了！”李永胜用老牛一样憨厚的声音说道。</br></br>“那就好，吃饱了好好训练！你怎么又把下巴伸出来了！”杨喜从口袋里翻出一个曲别针说道：“用这个帮你纠正一下好不好？”</br></br>李永胜大惊失色：“副班长，你要扎俺！”</br></br>杨喜被李永胜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慌乱向四周看看没有人注意，才嗔怪的说道：“我扎你干什么？只要你不探下巴就没事！”</br></br>说着，把曲别针捋直穿透衣领顶在李永胜的下巴上，李永胜看着明晃晃的针头顶在下巴上吓得直闭眼，全身都硬了：“副、副、副班长，俺娘说，脖子这个地方碰不得！”</br></br>鸿飞一直偷偷看着李永胜，心里一个劲儿的偷笑。这个李永胜，打来部队开始就没少闹笑话。鸿飞不由想起昨天全连第一次全体集合去食堂吃饭是的情景。</br></br>临去前，杨喜千交待万嘱咐，要注意作风，饭要打到桌子上来吃，馒头一次只许拿两个吃完了再去拿，米饭也是吃一碗盛一碗，菜是一人一份的，惯够，不要抢！结果李永胜这位来自农村，对粮食有着深厚感情的主儿，一看见雪白的馒头什么都忘了。二两一个的馒头，蒲扇似的大手一把抓起四个，两手合力一摁，四个白馒头成了四个摞起来的发面饼，这主儿一张嘴就下去四分之一，然后把“发面饼”嘴上叼着嘴里两不耽误的嚼着，伸手把兵们向两边一推，挤进去，一探身一手又是四个！</br></br>食堂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新兵们傻愣愣的看着这个守着笼屉，双手抓满了馒头嘴上还叼着四个馒头的兵。连排干部们也不由得一愣，像抢饭吃的这种兵他们已经许多年没有看到了。</br></br>等李永胜从“饿虎扑食”的亢奋感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杨喜已经跑到他面前涨红了脸低喝道：“李永胜！放下，一次只许拿两个！”</br></br>李永胜恋恋不舍的把手中的馒头丢回笼屉里，想了想嘴上叼着的也超过了规定数目，撕下一半就想丢回笼屉。</br></br>杨喜吓得连忙制止：“咬了得带走！”</br></br>杨喜气哼哼的把李永胜带到新一班的饭桌前坐下，刚拿起筷子一抬头发现李永胜不见了，连忙站起来一看，这家伙已经拿着这两个馒头回来了。</br></br>这一顿饭可是让新兵们开了眼，二两一个的馒头李永胜两口一个。鸿飞两个馒头没吃完，这主儿已经起来四趟了。弄得整个食堂里百十号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追着走马灯似的李永胜扫个不停。</br></br>杨喜臊得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终于忍不住出手把还要起来的李永胜拉住了。等回到班里，没等杨喜开口，李永胜先说话了：“副班长，俺饿（读：wo音）！”</br></br>“你还饿？”杨喜惊讶的合不拢嘴，只好跑步去军人服务社去买了两袋方便面。李永胜也不用泡，“嘎嘣、嘎嘣”几口就送到肚里去了，还一个劲的说香！武登屹凑过去告诉他说，方便面是用油炸过的！他竟然惊讶的说道，原来方便面就是油炸面条呀！怪不得浓香！</br></br>这天中午开饭前，按照部队的惯例要唱饭前一支歌，二班长跑步出列给起了一个头：“学习雷锋好榜样，预备－唱！”</br></br>新兵们刚张开嘴，就听到排头位置传来惊天动地“咣当”一声响，扭头看去原来是李永胜直挺挺的摔倒了。连长正把他抱在怀里对着杨喜吼：“***，杨喜你把他怎么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在虐待新兵，***，我扒了你的皮！”</br></br>杨喜的脸都吓白了，这个兵要是真出点什么问题他杨喜的军旅生涯也就到头了，他顾不上辩解手忙脚乱的掐人中。</br></br>“俺地个娘吆，可饿（读：wo音）死俺了！”李永胜挣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连长的怀里，一骨碌爬起来，抬手就要敬礼：“连、连、连长好！”</br></br>“放下手！你还没有学敬礼呢！”连长把李永胜那个叉开五指大手拉下来说道：“你，归队！”</br></br>“是！”李永胜一摇三晃的走回队列，看样子真是饿得不轻。</br></br>“杨喜！你说实话，是不是你怕他丢你的人，没有让他吃饭？”连长脸气得发青，指着鼻子吼起来。</br></br>杨喜辩解道：“没有！他早上吃了十二个馒头，还有两袋方便面！”</br></br>连长满脸的不相信：“放屁！他吃了近三斤主食能饿晕了？”</br></br>“真的！我用我的军籍保证！”杨喜急的快要哭了。</br></br>指导员走到杨喜的面前微笑着说道：“不要着急，会调查清楚的！你回避一下，我问几句话！”</br></br>“是！”杨喜给指导员敬了个礼，一个“向后转”走到二十步开外站住了。</br></br>“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回头！”连长对着杨喜的背影吼了一嗓子，走到一来部队就捣蛋的鸿飞面前，和风细雨的问道：“告诉连长，你们副班长说的是实话吗？”</br></br>“是实话！李永胜早上的确是吃了12个馒头，回到班里后他说饿，副班长又给他买了两袋方便面，他连泡也没泡就吃上了……”</br></br>“罗嗦！回答问话只要说“是！”“不是！”就可以了，明白吗？”</br></br>“明白！”鸿飞大声回答道。</br></br>连长怎么也不相信，一个吃了三斤主食的战士会挨不下一上午强度并不大的训练，他笑殷殷的走到李永胜的面前问道：“告诉连长，你早饭是吃了12个馒头，两袋方便面吗？不要怕，实话实说，要是你们副班长真的欺负你，我给你出气！”</br></br>“连长，你可千万不要把我送回去！”李永胜一眨眼两颗豆粒大的眼泪滚落到地面上。</br></br>“说，你不用怕！”看到李永胜这个样子，连长心里已经认定他受了很大的委屈。</br></br>“连长！”李永胜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来部队前，俺娘说了，到了部队要听首长话，好好干，给村里争光，千万不能给退回去！俺娘还说了……”</br></br>连长看看表已经过了开饭时间十分钟，有些着急的说道：“说重点，是不是你们副班长不让你吃饭？”</br></br>“不是！俺从小饭量就大！俺娘说了，到了部队一定要留着点量，部队上的粮食也不宽超，一顿吃个七分饱就行了！连长，俺以后少吃点，你千万不要把俺退回去！”李永胜号啕大哭，他认为自己这么能吃，而且训练又不行，肯定要被退回去了。</br></br>连长笑了：“你不要哭，我保证你不会被退回去！告诉我，你吃多少个馒头能饱？”</br></br>听到连长的保证，李永胜抹抹眼睛站起来：“没试过，我还没有真正吃饱过！”</br></br>“那好，以后你不用管别人，你什么时候吃饱了什么时候算！”连长笑着在李永胜的胸脯上打了一拳：“多壮实的一个小伙子！”</br></br>“连长，俺能吃能干！俺家里豁地的时候，牛上不去的地方，全是俺去！俺能干活！”</br></br>连长使劲忍住笑对部队摆摆手：“部队开饭”然后对李永胜说道：“以后出公差一定派你去！”</br></br>“是！”李永胜笑了，来部队他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他找到了他存在的价值。</br></br>“稍息！”</br></br>“课目！”</br></br>“立正、稍息与四面砖法！”</br></br>……</br></br>一连串的口令，把走神的鸿飞拉了回来，他心不在焉的应付着这种“小儿科”的对列训练。鸿飞已经在他老爷子的指挥棒下转了18年，每个学期寒、暑假的大部分时间，鸿飞都是在部队操场上和战士们一起渡过的。虽然部队里有“走不会的队列，爬不对的战术”一说，但是水平高低和训练时间的长短是成正比的。要是鸿飞高兴，部队允许的话，他出去喊个口令走上个队列，一定会让杨喜把下巴扔了，就杨喜那两下队列动作，再练上一年兴许能刚上鸿飞。</br></br>“两脚跟并拢靠齐，两脚尖分开约六十度，知道六十度是多少吗？就是两脚之间分开一脚之长，正好六十度……”</br></br>耳朵里听着杨喜的“喋喋不休”，鸿飞的眼神却向操场另一头老兵们的训练场地溜去。他要观察一下老兵们的训练课目，以衡量一下他的勇气能不能支撑他在这个部队里待下去。</br></br>上午的训练很快结束了，只学了个立正、稍息的皮毛训练量不大，所以新兵的们精神很好。这也是部队故意安排的，上学还讲究个由简到繁呢，更不要说要消耗大量体力的军事训练了。</br></br>值班排长喊着：“1、2、1”把走的乱七八糟的队伍带到宿舍门口，整理好，连长不等报告几步走到队列前说道：“同志们表现不错，辛苦了！”</br></br>队伍里基本上没人答理他，只有习惯了部队生活的鸿飞不由自主的喊了声：“为人民服务！”还引起一阵哄笑。</br></br>连长笑着说：“同志们，不要笑！刚才你们中间只有这名同志做对了！刚才喊话的同志站出来，让同志们看看！”</br></br>“是！”鸿飞站在第一排，向前走了两步转过身，大家都可以看到他了。</br></br>连长很欣赏的看了一眼这个在众目睽睽之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新兵，接着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如果我问“同志们好！”你们应该怎么回答？”</br></br>“首长好！”</br></br>“对了！同志们记住了吗！”</br></br>“记住了！”</br></br>“好！我们练一遍！”连长喊了一声：“同志们辛苦了！”</br></br>“为人民服务！”新兵们觉得挺好玩，所以声音很洪亮。连长点点头说：“还不错，勉强及格了！等一下，我喊‘解散！’同志们要一起跳起来喊‘杀’！明白吗？”</br></br>“明白！”新兵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军人了，试想除了部队那里会让一百多号人集合起来喊杀呀！</br></br>“解散！”</br></br>“杀！”已经觉得自己是军人的新兵们把这个字喊的颇具气势！但是喊完了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连长连忙喊道：“愣着干什么，已经解散了，赶紧往班里跑呀，收拾一下准备开饭！跑！”</br></br>新兵们立刻作鸟兽散嬉笑着一窝蜂的冲进宿舍楼。鸿飞也拔腿想跑但被连长叫住了。</br></br>“鸿飞？”连长笑着问道。</br></br>“是！连长！”鸿飞把上午刚学的立正用上了，站的笔直。</br></br>“军人子弟？”</br></br>“不是！上中学的时候，我是军训先进个人！”鸿飞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br></br>“我怎么说呢！”连长拍拍鸿飞的肩膀嘱咐说：“好好干！等分兵的时候，争取到一连去，那可是个拳头连队，整个卫戍区都挂号的！”</br></br>鸿飞看着连长一脸的自豪，笑着问到：“连长您是一连的吧？”</br></br>“哦！你怎么知道？”</br></br>“我看你说起一连来特自豪！”</br></br>“小子！聪明！去吧！”连长看着鸿飞的背影，越发觉得这个小子是个可造之才，他甚至有给鸿飞“开小灶”的想法了。</br></br>鸿飞一路骂着自己笨蛋跑进宿舍，猛得看见所有新兵的被子全部被抖开了，司马群英拿着被子发脾气：“***，这是谁干的？”</br></br>“我！”</br></br>一个来自背后的声音，把鸿飞吓了一跳！</p>

 第五节 新一连一班(四)

    第五节新一连一班（四）</br></br>伴着这声怒不可遏的暴喝，新一班班长陈志军一把推开挡在身前新兵，大步走进班里，像座铁塔似的站在屋子中央，用冷厉的目光打量着满屋子的新兵。大部分新兵噤若寒蝉低着头整自己的内务，只有两三个新兵与他目光相碰之后才转向别处。</br></br>“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破坏我们班的内务！”鸿飞撇了一眼陈志军肩膀上的中士军衔，明知故问。</br></br>“我是新一班班长陈志军！”</br></br>“原来是班长呀，幸会幸会……”</br></br>陈志军大声喝道：“你少给我油腔滑调！每人三遍内务，什么时间整好了什么时间去吃饭！”</br></br>听说不让去吃饭，对粮食有着无比深厚感情的李永胜差点哭了，忙不迭的去撕扯他的内务。脾气暴躁的司马群英对陈志军这套高压政策很是反感，一横脖子就要答腔，鸿飞吓得一溜烟的跑过去搭讪：“哥们儿，低低头！他这是准备找只“鸡”杀给“猴”们看呢！而且搞不好，我们会陪着你‘连座’的！”</br></br>“操！用你管！”司马群英嘴上虽然强硬，但他明显的不想当那只跳出来就会被杀掉的鸡，扭头去撕扯内务了。鸿飞如释重负般的一口粗气没吐完，就听见陈志军那能刺破耳膜的吼声：“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你的内务合格了？”</br></br>“报告，没有！”鸿飞可不想让陈志军找到下手的机会，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窜到自己的床前撕扯内务。</br></br>鸿飞的表现没有让陈志军抓到把柄，他立刻转移目标扯着嗓子喊起来：“副班长，副班长！”</br></br>“到！”杨喜提着裤子从厕所里直接跑进来，立刻惊喜的说道：“班长，你回来了！”</br></br>“你给我站好！”陈志军没有给他的副手留丝毫的情面，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训：“班副，班副，菜地内务！你看看你这个副班长是怎么当的？这内务卫生还能叫内务卫生吗！随便找个工棚都比这里干净利索！你是干什么吃的？”</br></br>守着12名新兵，陈志军这一通训让杨喜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他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一个劲的干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br></br>陈志军不依不饶，三步两步走到每人一个的储物柜前，拉开柜门把里面堆的满满的东西“哗哗”的拔拉出来，大声嚷嚷道：“储物柜里放置什么物品，怎么摆放，你不知道吗？我看你这个副班长是严重的不合格！”</br></br>杨喜傻了！他对于陈志国这通劈头盖脸的批评万分的不理解。虽然他是个服役一年的新兵，但是他毕竟也是去年的新兵尖子而且他现在是一名副班长，有什么事情不能下去说，非要当着新兵的面教训自己，这让自己以后怎么去带新兵？</br></br>杨喜抬头看了一眼陈志军，突然发现他那双吐着暴怒眼神的眼睛里，有一丝阴谋得逞后的得意。杨喜的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他成了那只，陈志军急于杀掉后竖立威望的猴了！</br></br>“操！人家杀鸡骇猴，你杀猴骇鸡，我已经不是个新兵蛋子了！”杨喜的心里有些愤愤然了。</br></br>陈志军看到了杨喜脸色变化，心里不免有些生气，在他的思维方式里他认为，一个新兵班的副班长理所当然而且万分应该的就应该是班长找不到目标后的最后一个出气筒！杨喜的一声不吭，让他更加生气，他认为杨喜这是在无声的抗议！“副班长的位置你还没有座热，就敢跟我呲牙还反了你了！”陈志军不由火冒三丈，把包括杨喜在内的所有储物柜全部拉开，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拔拉到地面上。</br></br>不顾新兵们心疼的直咧嘴，陈志军大声命令道：“副班长，你背一遍储物柜物品放置规定！新兵们听好了，整理完内务整储物柜，多余的东西全部进储藏室，储藏室放不下的一律扔掉！副班长开始！”</br></br>“是！”</br></br>杨喜的话音未落，像狗刨兔子坑一样，双爪翻飞的陈志军把一个“随身听”从储物柜里抛出两三米远，落在水泥地上“啪”的一声，摔的四分五裂。</br></br>武登屹正在为了午饭拼命撕扯内务，听见响声，好奇的看了一眼，立刻丢下被子大哭起来：“那是我的‘随身听’！”</br></br>新兵们面面相窥，鸿飞心里由不免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暗喜：鼻涕虫一号发威了，看看你这名疯狗一样的班长怎么收场！</br></br>“你哭什么哭？不按规定摆放的物品一律要清理出去！”陈志军看了看地面上处于大分解状态的“随身听”，感觉到自己有些过火了，口气软了许多。</br></br>武登屹不管不顾号啕大哭：“你摔烂我的‘随身听’那是妈妈送给我的礼物！”</br></br>陈志军对武登屹的号啕大哭有些发怵，他这一哭，知道原因的是因为摔坏了“随身听”，不知道还以为他陈志军刚回来就对新兵干了点什么呢！不由放软了口气略带些歉意说道：“你嚎什么丧！拿去修，修不好我陪你一个！”</br></br>“你赔得起吗？索尼的，900多块呢！我妈妈两个月的工资！”还是个孩子的武登屹耍起了小脾气：“再说了，就是我摆得不对，放到储藏室里就好了，你为什么摔烂它……”</br></br>鸿飞听着武登屹和陈志军讲道理，脸都吓绿了，没等他回身制止，陈志军已经怒不可遏的“开炮”了：“混蛋！不执行摆放规定，你还有理……”</br></br>“你骂人！”武登屹的哭声更大了。</br></br>陈志军心里这个气呀，刚下车的时候就听说他这个班里有两个下车就打架的新兵，而且一个扎小辫；一个给了刘营长一个“下马威”，还有一个“干嘛嘛不行，吃嘛嘛香”早上吃了12个馒头两袋方便面，没挨到中午开饭就饿晕的饭桶，没想到这又蹦出一个胡搅蛮缠的“鼻涕虫”！</br></br>鸿飞看着狐假虎威的陈志军一时没了招，心里一个劲儿的偷笑。像陈志军这样的班长鸿飞见多了，他们让逆来顺受的新兵惯的一付暴脾气，收拾个把敢于他们硬碰硬的“刺头”还是把好手，碰到像武登屹这种“软蛋兵”他们往往狗咬刺猬无处下嘴。陈志军像个火药桶似的人物，他那里会做思想工作。</br></br>果然，陈志军涨红着脸，一个劲儿的对着杨喜使眼色。虽然杨喜对这个“鼻涕虫一号”也是没有把握，但这个时候他必须要站出来。班长选了红脸，剩下一个白脸的角色，他必须要去唱的。</br></br>杨喜先给尴尬万分的陈志军搬了把“梯子”：“这个兵，是三代单传的独生子，娇生惯养的不像话，班长不要和他一般见识！”</br></br>看到陈志军连连点头，杨喜这才走到武登屹面前好言相劝：“武登屹呀，内务卫生关系到班集体的荣誉，我们做得不好班长肯定生气！他也不知道你的储物柜里有随身听呀，摔坏了他不是故意的，并且他答应给你修好了嘛！你也有不对的地方，早告诉你把‘随身听’放到储藏室里，你为什么不执行？是你先违反的纪律，再这样哭哭啼啼就不像话了，你已经是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了，我们是‘掉皮掉肉不掉泪的’！”</br></br>虽然杨喜有些语无伦次，但一口一个“我们”让武登屹感到了地位的平等，觉得他已经从被欺负的行列里跳出来，哭声小了许多，但还是小声辩解道：“那里面是妈妈给我读的睡前故事，我每天听着妈妈的声音才睡得着！”想到听不见妈妈的声音了，武登屹的哭声又渐渐大了起来。</br></br>“你听什么？”杨喜和陈志军几乎同时问道。</br></br>“睡前故事，妈妈讲的！”武登屹抹着眼泪没好气的答道。</br></br>陈志军立刻感到一股血气直撞脑门子！心里一个劲的骂：***，这是谁带来个吃奶的孩子，竟然还要听睡前故事，莫不成去打仗的时候还有抱着个随身听时时刻刻听听妈妈的声音？看着班里良少莠多的新兵，陈志军觉得后背上“嗖嗖”得一个劲儿冒凉气。去接兵前，听团政治处的老乡说，师里为了解决团基层学员干部带兵经验不足的问题，给了两个直接提干的名额，团政治处已经把他列入了考察对象。团政治处干部股与自己关系不错的梁干事，还专门与自己打过招呼：“好好干，前方金光灿烂！”。可是这样的兵源素质，怎么能带出一个呱呱叫的新兵班。自己的文化素质低，连续考了两次军校都没有过关，要是再把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丧失了，他陈志军只能回家修理一辈子地球了。</br></br>千万不能灰心！陈志军咬着牙给自己鼓劲：这说不定是组织上故意考验自己的带兵能力，故意给分了群“稀松兵”让他带，妈的，为了跳出龙门吃上皇粮，老子就是脱上一层皮也要把你们这群猴崽子带出来！</br></br>听到武登屹在杨喜的劝说下，哭声渐渐小了。陈志军撇了一眼停止动作统一把目光集中在武登屹身上的新兵们，冷笑着说道：“看猴戏呢，是不是准备中饭、晚饭一起吃？”</br></br>“看猴戏？陈志军，你们班养猴了吗？”王军人未到声音先闯了进来，陈志军一惊立刻喊道：“全体都有，立正！”</br></br>“行了，行了！休息时间不用报告！”王军排长看了看满地狼藉没有个落脚的地方，索性站在门口说道：“先去吃饭，有什么事情饭后再说！听见没有？”</br></br>“是！”陈志军抓起帽子扣到头上，对着新兵们大吼道：“出去集合！”</br></br>闻声，李永胜第一个窜了出去，差点把堵在门口的王军排长撞了个跟头，陈志军的脸立刻变成了猪肝色。</br></br>新一班带到食堂的时候，食堂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炊事班长张法田笑嘻嘻得，把温在锅里的饭菜端上来：“快吃，快吃！吃饱了不想家！”</br></br>不说这个“家”字还好，一提到这个字，让自认为刚刚受到非人待遇的新兵们眼圈红了。想想也是，生在这个年代的孩子们，很少受到这样严厉的批评，心里自然是有些委屈。</br></br>“去、去、去！你添什么乱？”看见有的新兵眼圈红了，陈志军一脸不高兴的说道：“张法田，你是不是准备让他们给你唱上一出，过过瘾？”</br></br>“没这意思！”张法田笑了笑，把菜分好，尴尬的走了。</br></br>陈志军拉着脸盯着桌子上的一个调味瓶，半天不吭声，新兵们噤若寒蝉的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吭气，食堂里安静的让人有些压抑。</br></br>算不上丰盛，但绝对够得上丰富的午饭摆在面前，诱人的香味让李永胜一个劲儿的伸长脖子咽口水，盯着饭菜的眼睛几乎要发出饿狼一样的蓝光。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儿，早饭的馒头是刚出锅的，烫！让他吃饭的速度慢了许多，所以没有吃饱，一上午的训练早就把那点食物消耗光了，现在他的胃像吞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火烧火燎的。</br></br>咽下满嘴的口水，李永胜再次把目光偷偷的瞄向班长，他实在是搞不明白，班长盯着那盘子辣椒炒鸡蛋发啥愣，喜欢吃，就端过去好了，新兵们谁敢说个啥？</br></br>“吃饭！”陈志军生够了闷气，冷不丁的哼了一声。他的话音未落，李永胜已经有声有色的开动了，陈志军有些厌恶的盯了李永胜一眼，但他发现这个兵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吃饭当中去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面前的那四个菜上，对他厌恶的目光丝毫未见。</br></br>简直是头猪！</br></br>陈志军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腾腾的怒火，刚端起碗又重重的放下了，用筷子指着武登屹吼起来：“你干什么？”</br></br>“我没干什么，吃饭呀！”武登屹被吓了一跳，有些紧张的说道：“你不是说吃饭吗？”</br></br>“那是什么？”陈志军再次怒吼起来，这一次拿在手里的筷子也带着响亮的声音落在桌面上，整个新一班的兵们一下子愣住了。</br></br>鸿飞不动声色偷眼望去，原来武登屹把一团被铝合金笼屉染黑的米饭挑到了桌子上。</br></br>“吃了它！”</br></br>“什么？”武登屹指着那团黑乎乎的米饭惊讶的说道：“吃了要生病的！”</br></br>“我命令你，吃了它！”陈志军见武登屹竟敢顶撞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虎目圆睁。</br></br>操性！你也就这水平了！鸿飞偷偷在心里嘟囔了一声，他越发的看不起这个只会吼叫的班长，越发的同情还是个孩子的武登屹。</br></br>武登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在家的时候，如果他一顿吃上一大碗米饭可以让全家整整高兴上一天，现在这个班长竟然要他把这团黑乎乎看这都让人恶心的东西吃下去，他委屈的眼圈里含着泪说道：“你欺负人！”</br></br>“你现在是一名解放军战士，不是你妈的娇宝宝！少给我耍你那套少爷脾气，你吃不吃？”陈志军拉开凳子准备走过去亲自操刀了。</br></br>“我吃！”李永胜伸手抓起那团黑米饭填到嘴里，若无其事的咽了下去。</br></br>鸿飞偷偷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陈志军，心里那个乐呀！这下看你陈志军怎么办，你总不能让李永胜抠抠嗓子，把吃下肚的米饭吐出来，再让武登屹吃下去吧？聪明，太聪明了！他有些怀疑李永胜是不是故意装的一付憨蛋样！</br></br>“武登屹，坐下！”陈志军冷笑着端着李永胜的饭碗去盛饭，新兵们面面相窥，不知道班长想要干什么。</br></br>“吃吧！一个米粒也不准剩！”陈志军把一大碗黑乎乎的米饭放到了李永胜的面前。</br></br>***！你这不是欺负人吗！鸿飞看着陈志军那付卑鄙的嘴脸，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妈的！老子是来当兵的，不是来给你陈志军当奴才的，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比老子多当两年兵吗！**！</br></br>鸿飞桀骜不驯的脾气上来了，一按桌子就要站起来。</br></br>“陈志军！你站着干什么？站着吃得多呀？”王军端着碗从炊事班里走出来，看样子他也是刚刚吃饭。</br></br>王军走到新一班的桌边，低头看了看那碗黑米饭，自言自语的说道：“呵！特殊关照啊！李永胜吃上小灶了！这是黑米吗？给我来点！”</br></br>“报告排长，这不是黑米，这是被笼屉染黑了的米！”司马群英站起来，眼光和陈志军碰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是班长专门给李永胜盛的！”</br></br>陈志军的脸“腾”一下子红了，恶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司马群英，估计要不是有王军排长在这里，他早就扑过来把司马群英放倒了。</br></br>“那就是不能吃了！”王军用筷子敲敲碗边，一脸遗憾的说道：“我还准备沾点光呢！”</br></br>“张法田！”王军扯着嗓子喊出来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食堂里回响，把咬牙切齿发狠的陈志军吓了一跳。</br></br>“到！”张法田甩着湿淋淋的双手跑过来：“王排，有事儿！”</br></br>“这米处理一下！黑漆漆的，我还以为你给新一班开了小灶呢！”</br></br>“那能，那能！全连都是一个伙食标准，我去淘洗一下！”张法田把黑米饭端走了。</br></br>陈志军沮丧的一屁股坐下，连续在这群新兵面前碰了两鼻子灰，他的肝火大盛！</p>

 第六节 新一连一班(五)

    第六节新一连一班（五）</br></br>“恐惧来源于陌生”！鸿飞站在操场边上，不知怎么，就想起这句他记不起名字，但又非常有名气的外国老头说过的话。这话说得没错，他万份肯定的认为这句话就是为新一班说的！自从陈志军回到班里以后，新一班的新兵们就没有好受过。每天不停的整理内务、打扫卫生、出操训练，还要提防随时可能在耳边炸响的吼声，新兵们疲惫不堪。</br></br>新兵对陌生的部队本来就心存畏惧，脾气暴躁的陈志军突然出现，让新兵更加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惊恐。他们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这位从来没有晴过天的班长满意，新一班压抑的气氛让鸿飞感到窒息。</br></br>鸿飞已经挨过两次“熊”了，第一次是因为他帮武登屹“整内务”，第二次竟然是因为洗漱的时候，他脸盆里水撒出了一点把楼道地板搞湿了。同样的事情放在那几个来自农村，对陈志军敬若神明的兵身上，他根本不会说什么。鸿飞已经明显的感到，陈志军“熊”人是有针对性的，他的目标主要集中在武登屹、司马群英和自己身上！“熊”武登屹和司马群英是因为这两个兵曾经冒犯过他，看着自己不顺眼是为了什么？那个刘海洋总不会小肚鸡肠的给陈志军打过招呼整整自己吧，鸿飞百思不得其解。</br></br>这几天，只要是有时间，鸿飞总喜欢溜到操场边上看老兵们训练。来部队以前，鸿飞总认为，卫戍区的兵经过新兵连的训练，剩下的时间也就是站站岗；放放哨，顶多也就是去“军民共建”一番干点力气活儿。他已经为自己打算好了后路，等下连以后找个机会请某个“叔叔”把自己调到大机关去站哨，最好是调到某个干休所去，享上三年清福然后退伍回家。没想到连续“侦察”几天的结果让鸿飞大吃一惊！原来他所服役的部队是北京市区内为数不多的几个集中驻防单位之一，不但要进行野战部队所有的训练课目，还要进行警卫专业、防暴专业等课目的训练。鸿飞对当兵仅存的那点热情，在要经受艰苦的训练和陈志军的怒吼中一点点的消失了。</br></br>其实鸿飞并不知道，陈志军对鸿飞的反感来自于鸿飞对他的轻视和不屑一顾。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孩子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一种让别人无法忍受的傲气，这种傲气来自于他们特殊的生活环境。能进大院生活的全部是些高级干部，不多的兵们，不是公务员就是警卫班的战士，对他们这些干部子弟不说是毕恭毕敬但也另眼相看。首长们就更不用说了，孩子们一口一个“叔叔”叫着，父辈们又都是老战友，对他们自是一付弥勒佛的模样。鸿飞从小在高级首长堆里长大，在他眼里营长都不算是个官更不用说只是个兵头将尾的班长了，其次，鸿飞对大院里有着赫赫战功的首长们有一种天生的敬畏感；天生的亲近感；他们是鸿飞的偶像、星座！而对于那些普通的干部，他又不自觉流露出一丝不屑一顾：没有打过仗的军入，算什么军人！踌躇满志的陈志军正是无法忍受鸿飞这种轻视！</br></br>“看什么呢？”一只大手落在鸿飞的肩膀上。</br></br>“报告班长，我再看老兵们训练！”鸿飞听出是陈志军来了，立刻换上一付崇拜的表情回头说道：“老兵们真是厉害！竟然可以跳起那么高来摔自己！”</br></br>“叫老同志！”陈志军先纠正了鸿飞对老兵的称呼。</br></br>“是！老同志！”这个称呼让鸿飞想起坐在大会堂里开会的那些“古来稀”的老者，怎么也无法于眼前正在龙腾虎跃的兵们联系起来。</br></br>陈志军接着说道：“说过你多少次了？要注意养成，要注意养成！看看你，松松垮垮的样子，竟然还站到操场边上来了，你就不怕给新一班丢人吗？”</br></br>妈的！你这是第一次说我养成问题，什么多少次！你多少次找不到机会“熊”我是真的！鸿飞心里愤愤不平的骂道：莫不成，我来来看看老兵的训练，也要站的像根棍子似的！我***有病呀！</br></br>“站好了！副班长怎么教的你立正？”陈志军把鸿飞的动作纠正了一通，指着训练的老兵们说道：“以后虚心一点，不懂得不要瞎说！那不是跳起来摔自己，那是老同志们在训练‘倒功’，你刚看到的那个动作叫作‘前扑’！”</br></br>鸿飞故做惊讶的说道：“哎呀！摔倒还有功夫呀？那个‘前扑’有什么用？”</br></br>“有什么用？用处大着了！”说道警卫课目陈志军立刻变得洋洋得意：“倒功练习是为了避免摔伤，增强防护能力，掌握变被动为主动的方法……”</br></br>“哦！明白了！原来是在练挨打的功夫呀……”</br></br>“闭嘴！”堂堂的格斗基本功竟然被鸿飞说成了“挨打”的功夫，陈志军怒不可遏：“给我滚到班里去！”</br></br>“是！”鸿飞边跑边偷笑，我气死你！</br></br>今天下午的课目是以班为单位组织新兵们学习条令、条例，鸿飞跑回班里的时候，杨喜正在给新兵发统一购买的笔记本，看见鸿飞笑嘻嘻的跑进来，奇怪的问道：“看老同志训练这么高兴？”</br></br>鸿飞干笑着挠挠头说：“我看见老同志跳起来摔自己……”</br></br>“去、去！”杨喜笑着说道：“那叫‘倒功’！格斗基本功训练的最后一项，你们下连以后也要训的！”</br></br>杨喜服役只有一年，还没有染上“兵油子”习气，所以鸿飞对他比较亲近，说话也放肆一些：“将来我肯定比老同志摔得好看，我的笔记本呢？”</br></br>拿到笔记本，鸿飞见其他的新兵已经准备好了，连忙提着自己的马扎站到队列里。</br></br>“副班长，整队！”陈志军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桌前，随手把帽子丢在桌子上，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塑料皮的笔记本。</br></br>“全体都有！听口令！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打开凳子！放！坐下！”一口气喊完一大串口令，杨喜看了看坐成一排的新兵，大声重复着动作要领：“挺胸抬头，目视前方，双手自然扶于膝上！好，现在同志们都不错！保持住，体会一下现在的感觉，下一次就要这样做！明白吗？”</br></br>“明白！”新兵们回答声已经颇具气势，震得房子里嗡嗡响。</br></br>“回答声不错！已经有了一丁点军人的意思！”陈志军对回答声的分贝数挺满意。</br></br>得到了班长的第一次表扬，新兵们立刻眉开眼笑，但接下来的话立刻又让他们掉进冰窟里。</br></br>“为了加强管理，请同志们把身上的现金、存折交给副班长，由副班长统一保管！”陈志军头也不抬的说道：“请同志们放心，你们的钱我们一分也不会动！明天，副班长会给你们办上一个存折，密码由副班长来设。你们需要用钱的时候，把存折交给副班长由他给你们取出来！谁有不同意见？”</br></br>陈志军抬头瞪着眼睛看着新兵们，意思很明白，谁有不同意见试试！</br></br>新兵们一个个的呆若木鸡，他们没想到，处处突出集体，事事讲究统一的部队竟然把个人财物也统一了。在他们的印象里，电影里的解放军好像对俘虏兵的腰包都不感兴趣。</br></br>鸿飞偷眼一望，突然发现陈志军这时候的表情，与屠夫看着满圈肥猪的表情没有什么区别。鸿飞的心立刻狂跳起来，这里面有阴谋，绝对不会是“加强管理”这么简单！</br></br>“没有意见？那好，按照排头至排尾的顺序上交，个人报一下数目，副班长复核一下，我来登记！”陈志军翻开笔记本准备记录。</br></br>“报告！”李永胜像吃了枪药似的跳起来。</br></br>全神贯注写字的陈志军被吓了一跳，有些恼火的问道：“李永胜，你有不同意见？”</br></br>“报告，没（音：mu）有！”</br></br>“说普通话！”陈志军敲着桌子问道：“没有，你跳起来干什么？”</br></br>“俺没（音：mu）钱！”</br></br>“说普通话！”陈志军再次警告。</br></br>李永胜费劲的张张嘴，模仿着鸿飞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刚说过的话：“俺没钱！”</br></br>陈志军纠正道：“说‘我’！”</br></br>“说你？说你啥！俺没（音：mu）说你！”</br></br>陈志军暴怒，他认定这个兵在跟他捣蛋：“我是让你说话时说‘我’，不是让你说我！”</br></br>“俺没（音：mu）说你啥呀！”李永胜懵了，困惑的四处乱望。</br></br>听着绕口令般的对话，看着憨态可掬的李永胜，新兵们终于忍不住了，一起大笑起来。</br></br>“啪！”忍住笑的杨喜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新兵们立刻闭上了嘴。陈志军指着李永胜的鼻子说道：“我是让你说普通话，以后你不准说俺字，要说我，明白了吗？”</br></br>“明白了！”李永胜终于懂了。</br></br>“李永胜坐下！”杨喜说道：“没钱就不用办存折了，等你发了津贴以后再说吧！”</br></br>“报告！”李永胜又站起来了，两眼炯炯发光的说道：“津贴是钱吗？”</br></br>“是呀！”杨喜耐心的解释道：“你们每个月有21块钱的津贴费，可以用来买稿纸、牙膏牙刷、手纸……”</br></br>“俺能挣钱了！我要把钱寄回去！”李永胜激动得语无伦次自言自语道：“21块钱，能买十来斤猪肉，俺妹妹、弟弟快一年没有吃肉了……”</br></br>“李永胜！”</br></br>“到！”</br></br>陈志军问道：“你家里条件不好？”</br></br>“是！”激动的李永胜立刻变得想泄了气的皮球，沮丧的说道：“俺娘有痨病（肺结核）干不了活，俺爹身体也不好。山沟里的地不好种，一年打不了多少粮食，还要粜了换钱给俺娘看病，赶上年头子不好，俺们家就要借粮食吃。俺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还小。支书是俺二大爷，他说当兵是条出路，俺爹狠狠心就让俺来了。俺来的时候俺爹用后坡上的那块好地把支书家的那块石头板子地换了，俺家就那一块好地了，要是开春雨水不好，俺家还的去借粮食……”</br></br>来自农村的新兵们沉默了，他们肯定有着与李永胜同样的遭遇。李永胜的二大爷说的不错，当兵对于农村的孩子们来说绝对是一条出路。可是这条出路比独木桥还要窄，借此跳出龙门的机会微乎其微，但只要有机会就会有人争取，每年寥寥无几的征兵名额，都会有大批的竞争者。农村的孩子们能顺利的穿上军装，总是会让他的父辈们付出这样或者那样的代价。</br></br>听着李永胜的话，几个城镇兵如同听“天书”一般，他们想象不出贫困山区恶劣的生存环境是什么样子，但李永胜的叙述像重锤一样敲打在他们的心上。鸿飞不由自主的看了看他的手，这双手曾经每个月要花掉3、400块钱，这些钱对于每个月能有21块津贴费就欣喜若狂的李永胜来说是一个什么概念？</br></br>“李永胜，不要担心家里，好好训练就是对你父亲最好的报答！”陈志军语调轻柔的安慰道：“你家里的实际困难我会如实向上级报告为你争取救济，组织上也会协调地方民政部门对你家进行优抚工作，安心服役！”</br></br>“谢谢班长！”李永胜感动的热泪盈眶。</br></br>陈志军从衣袋里翻出士兵证，把夹在里面的20元钱交给杨喜：“用这20块钱给李永胜办一个存折。以后，你每个月从我的津贴里抽出10块钱给李永胜家寄去。”</br></br>杨喜有些为难的说道：“班长，你家里也不富裕……”</br></br>陈志军连连摆手，示意不要说了。</br></br>杨喜想了想说道：“那好，我每个月也抽出10块钱！”</br></br>“班长、副班长！俺不能要你们的钱……”李永胜激动的站起来。</br></br>“服从命令，就这么定了！”陈志军吼了一声。</br></br>鸿飞偷眼望着陈志军，突然觉得这个令人讨厌的班长也有让人尊敬的地方。</p>

 第七节 新一连一班(六)

    第七节新一连一班（六）</br></br>ps：我过一段时间可能要出差，这一段时间要抓紧时间写字，所以很少在网上露面。兵群里的兄弟和所有的朋友，恳请你们的原谅！</br></br>另：《兵王》的固定更新时间是每个星期的一和五，根据写作的速度，不定时会在星期一和五之间多更新一到两节。</br></br>……………………………………………………………………………………</br></br>入了冬就不是部队训练的黄金时间，全训部队到了这个时间基本上完成了训练大纲所规定的126天的训练课时，开始忙着送老兵迎新兵，部队也转入政治教育，也好让士兵休息调整一下为明年的训练打好基础。但是鸿飞所服役的部队不同，这都快“入九”了士兵们还在操场上摸爬滚打练的热火朝天。作为京城内为数不多的几个集中驻防单位之一，他们必须时时刻刻绷紧随时准备战斗这根弦、弦就像弓起身子的老虎一样，随时可以猛扑出去把猎物按在脚下。兵们拼命训练渴望着一显身手，但这种机会几乎没有过。当老兵们穿着发白军装离开军营的时候，他们带走的是满腔的自豪还有一丝遗憾，自豪的是他们保卫了首都的安宁，遗憾是因为他们没有等到一显身手的机会！</br></br>熄灯号响过以后，喧闹的军营立刻沉静下来，劳累了一天的兵们很快进入了梦乡，把偌大的军营交给了到处游荡的西北风。</br></br>新一班也按时就寝，班里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这两天的训练强度慢慢加大，新兵们累坏了。</br></br>鸿飞没有睡着，他被这所部队的训练强度吓坏了。来部队头一天看到的，那一队在刺骨寒风里光着膀子还搞的满头大汗的士兵，像赶不走的苍蝇一样不时闯进梦乡把他惊醒。现在这所军营对鸿飞来说，简直就是他想像中的炼狱，他需要尽快的想一个妥善的办法逃离这里，他快要坚持不住暴露本性了！</br></br>侧铺的兵在磨牙，鸿飞烦躁的在床梯上踹了一脚，“吱吱嘎嘎”的声音消失了，鸿飞叹了口气翻身准备睡觉，明天还有训练等着他。</br></br>“嘟嘟嘟……”一阵喇叭声在楼道里炸雷般的吹响，接着就是一声低沉的暴喝：“紧急集合！”</br></br>“**！‘小喇叭乱吹，全副武装！’出事了！”鸿飞“腾”一下子坐起来，伸手抓衣服。</br></br>新兵们被惊醒了，睡眼惺忪的看见鸿飞在穿衣服，也手忙脚乱的去抓衣服。</br></br>“躺下睡觉，没你们的事儿！”陈志军和杨喜一跃而起，狸猫般的从床上跃了下来。不到三分钟的功夫，已经装束停当，摊在床上的被子变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豆腐块上了背。</br></br>“走！”陈志军把挎包给已经冲到门口又折回来的杨喜丢过去，接着低声说道：“新同志们不许说话，保持肃静！”</br></br>话音未落，他已经冲了出去。鸿飞一跃而起，穿着内衣冲到窗边偷偷看去。整个军营这时已经悄悄的复活了，全副武装的士兵们从营房里急速冲出来，一辆辆闭着灯的卡车、吉普车、通讯保障车，还有许多连鸿飞也叫不上名字的特种车辆，像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在“长安街”上排成一路纵队。</br></br>“团长同志，一连集合完毕！应到64名请实到62名，两名哨兵，请指示！”</br></br>“团长同志，六连集合完毕！应到67名请实到65名，两名哨兵，请指示！”</br></br>“团长同志，三连集合完毕！应到59名请实到57名，两名哨兵，请指示！”</br></br>……</br></br>一队队集合完毕的士兵被急速带到操场上，连长们飞快的跑到一个在暗影里来回踱步的人面前低声报告。</br></br>“同志们，接师作战值班室命令，a地区突发三级事故，命我部前去处置！我命令：实施二号作战预案！”团长言简义骇的对面前的干部们宣布完命令，扭头问道：“政委？”</br></br>“不多说，就两句话！”说话慢条斯理的政委走到队列前低声说道：“我们是张思德同志生前部队，是有着光荣传统的部队，是给党中央站岗的部队，保卫党中央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首战用我，用我必胜！”</br></br>“首战用我，用我必胜！”营、连长们充满杀气的一声低吼，让伏在窗后的鸿飞都激动起来。</br></br>团长一挥手：“各连按预案组织登车，‘尖刀’出发！”</br></br>话音未落，营连长们一哄而散，站在团长身后的参谋向营门方向一指。从团直属队序列里立刻冲出一队身着迷彩服全副武装的士兵，向五辆后门大开徐徐起步的“大屁股”吉普车跑去。</br></br>“大屁股”一溜烟的向营门开去速度越来越快，士兵狂奔而至腾身而起，就像一串串糖葫芦“飕飕”的窜进车里，眨眼的时间就在运动中登车完毕，五辆“大屁股”组成的车队卷起一阵狂风冲出营区。</br></br>“我的妈呀！这也太牛了吧？”</br></br>“他们怎么先走了？”</br></br>“我们班长不会也跟着去了吧，他走了谁管我们呀！”</br></br>……</br></br>不知什么时候，新一班的兵们都聚集到了窗边，惊讶的欣赏着老兵们的表演。</br></br>汽车的轰鸣声响起来，团主力出发了。鸿飞低头看了一眼“欧米伽”，从发出信号到全团离营，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鸿飞心有余悸的吐吐舌头，这样快的速度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次的练习，他已经开始为以后的睡眠担心了。</br></br>老兵走的干干净净，营区里安静下来，意犹未尽的新兵们激动的小声讨论着爬回床上去，他们不知道想要达到老兵们的水平，单单一个新兵连的时间是远远不够的。</br></br>这一通折腾，让武登屹醒过盹来，他看班长还没有回来，索性溜到鸿飞的床前。</br></br>“你干什么？”鸿飞警惕的说道：“我可不会讲故事！”</br></br>武登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没想听故事，我想问问你知道‘张思德’是谁吗？”</br></br>“**！你连张思德都不知道？”没有老虎看着，鸿飞像个“大王”一样舒服的靠在床头上，用一付痞子的腔调说道：“知道“老三篇”吗！那里面的‘为人民服务’是毛主席专门为他写的！就是阐明‘重于泰山’和‘轻如鸿毛’的那一篇！”</br></br>武登屹的家庭不象鸿飞的家庭一样有着“光荣传统”，而且武登屹才17岁，这个年龄来当兵他的初中可能都没毕业。这一通“泰山”呀“鸿毛”呀把武登屹听的云山雾罩，他奇怪的看着鸿飞得意的神色，不解的问道：“张思德一定是个大官，要不然毛主席怎么会为他写文章？”</br></br>“切！”鸿飞瞥了武登屹一眼，不屑的说道：“什么大官！就是一‘炭黑子’！”</br></br>“炭黑子？”</br></br>“烧炭的！”鸿飞对武登屹的无知有些不耐烦：“卖炭翁知道吧，烧木炭的，陕西没有煤！”</br></br>“知道，知道！”武登屹笑着说道：“我们那里把挖煤的叫“煤黑子”，我妈妈说，这是侮辱人，不许这样说，应该叫他们矿工！”</br></br>“一个意思，一个意思！”鸿飞狡辩道：“煤黑子就是矿工的意思……”</br></br>“什么煤黑子，矿工的！”满腹心事的陈志军和杨喜回来了，把背包随手丢到床上不耐烦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br></br>“我们在说武登屹老家的煤矿！”鸿飞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br></br>“不累是不是？武登屹去睡觉！”陈志军把武登屹赶到床上，扭头低声问杨喜：“这次拉动的挺急，而且整团机动出去了，以前拉动只是在操场上点点名就算了。你说，这次会不会是真的有情况？”</br></br>“我也拿不准，本想去老连队问问，没等我凑上去他们就出发了！”</br></br>“真他妈笨，你就不会紧跑两步！”陈志军担心部队真的出去执行任务，他赶不上，心情异常的烦躁。</br></br>“我那敢！”杨喜理解陈志军的心情，不在意的解释道：“团长、老连长都在哪儿看着呢！再说了，就是有任务我们新兵营的也出不去，命苦呀！我们可能丧失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br></br>杨喜叹着气，把自己扔到床上。</br></br>“妈的！让这群‘猴崽子’拖后腿了，要不然老子一定是尖兵！”陈志军叹着气把自己扔到了床里。</br></br>两个人满腹沮丧的合衣躺着，丝毫没有脱衣服睡觉的意思。</br></br>门，轻响了一下，王军来查铺了。他按亮手电，在陈志军的脸上扫了一下，笑着问道：“你准备来个省事的，就这样睡了？”</br></br>“哪儿，刚回来！”陈志军笑着爬起来，解开背包。</br></br>“快睡吧！这是演习！”王军给了陈志军一颗“定心丸”。</br></br>“真的？”</br></br>“真的！部队没有带实弹！我问过老连队军械库哨兵，军械库没有打开过！”</br></br>“娘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陈志军高兴的在头上给了自己一下。</br></br>王军的心情同样高兴笑着和陈志军开起了玩笑：“所以呀，我当了排长！”</br></br>三个人一起开心的轻声笑起来。</br></br>这一夜，新兵们没有睡好，怀着不同的心情在床上翻来倒去的“烙饼”。他们有的是对老兵的羡慕；有的是为能来警卫部队服役而激动的，更多的是对训练的畏惧，最起码鸿飞是这样的。</br></br>黎明时分，大院里再次响起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鸿飞被惊醒了，他抬头见陈志军还在沉睡，蹑手蹑脚的跳下床向窗外看去。老兵们正从卡车上跳下来整队，准备点名、讲评。</br></br>果然是演习，不然老兵们不会这么快回来！鸿飞把脸紧贴在冰凉玻璃上，用力向外看，他主要想看看团长长得什么样子，昨天夜里天太黑他没有看清楚。</br></br>鸿飞的目光从队列里搜寻，最后终于看见长的又黑又壮人高马大的团长，从一辆挂着警灯车身侧面写有“卫戍巡逻”的“213”越野车里跳出来，惬意的伸了个懒腰。</br></br>鸿飞不认识这名团长，他失望的正想离开窗台回到床上去，突然看见政委也从同一辆车上跳下来，对着远处用力挥挥手做了个集合的手势，一大群人立刻飞奔过来。</br></br>司令部讲评！鸿飞惊喜的重新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目光从按照司、政、后站好的队列里扫过，观察的结果令鸿飞异常的失望。这些人全部是陌生面孔，他一个也不认识！</br></br>“完蛋了！”鸿飞在心里哀叹道：“这个部队里找不到“叔叔”，只能去师部想办法了！新兵连不准请假外出，看来要离开这个要命的部队，至少也要等到下连以后！”</br></br>“好看吗？”</br></br>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鸿飞吓了一跳，扭头看去，不知什么时间陈志军已经起床了，正不眨眼的盯着他。</br></br>“老兵、老同志们真威武！”鸿飞像是被看穿了心思，满脸通红的说道：“班长，你醒了？我想看看老同志们……”</br></br>陈志军并不答理鸿飞，低头看了看表，低声吼道：“起床！”</br></br>“起床？”鸿飞惊讶的低头看看“欧米嘎”：“这才六点，还有半个小时呢！”</br></br>“知道还有半小时，你为什么起床？”陈志军冷笑着说道：“既然你喜欢提前起床，那好，我们一起陪着你！”</br></br>“我、我……”鸿飞用力伸伸脖子把冲到嘴边的脏话压回去，转身去撕扯被子。</br></br>新兵们被剥夺了宝贵的半个小时睡眠时间，怨恨的眼神一刻不停的向罪魁祸首鸿飞同志扫过去。</br></br>鸿飞被针芒般的目光刺的浑身不自在，他被陈志军的卑劣行径气坏了，低着头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大骂：“**你妈的陈志军，你***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明明是你担心我们的内务不过关影响你进步，提前起床，你早有预谋！让老子给你背黑锅没那么容易，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p>

 第八节 新一连一班(七)

    第八节新一连一班（七）</br></br>早操后，新一连在食堂前列队，准备唱歌开饭。不知为什么，部队吃饭前要唱歌。鸿飞小时候曾经固执的认为，饭前一支歌这个光荣传统来自红军时期，那时候红军战士经常性的吃不饱穿不暖，好不容易盼到吃饭的时间，所以高兴的要唱歌。鸿飞自作聪明的和他的父亲谈起这个观点，结果换来闪电般落在脸上的耳光，鸿飞从此接受教训对这个问题闭口不谈。部队唱歌不要求音色优美，只要求声音洪亮有士气，所以兵们唱歌都是用喊的，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的喊。</br></br>“一班长，指挥个歌！”刘新年连长背着手站在食堂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的兵们。</br></br>“是！”陈志军跑步来到连横队指挥位置，扬起双手：“革命军人各个要牢记，预备－起！”</br></br>“革命军人各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立刻震耳欲聋的喊声冲天而起，陈志军合着节奏像要砍人一样咬牙切齿用力挥舞着双手。</br></br>队列里，鸿飞拼命忍住笑憋得脸通红，张嘴不出声的浑身打颤，他第一次看到伸直双掌上下垂直运动的打拍子方式。</br></br>刘新年连长听着震耳欲聋的“歌声”满意的向队列踱过来，武登屹弓起手肘碰了鸿飞一下，鸿飞立刻扯着嗓子喊起来：“第七不许调戏妇女们，流氓习气坚决要除掉……”</br></br>一曲歌喊完，连长刘新年满意的走到指挥位置连声夸奖：“同志们唱得不错！一个字：士气高昂……”</br></br>“连长说了四个字……”武登屹小声嘟囔着，鸿飞用手肘碰了碰他，向陈志军方向努努嘴示意他不要说话。</br></br>“哎！同志们就应该这样，什么时候都要士气高昂斗志昂扬，随时发扬见红旗就抗，见第一就争的精神！我们是谁？哎！我们是新一连！一连嘛，什么事情都要是第一，这才是一连嘛！”刘新年讲话的时候喜欢用“哎！”加强语气，他觉得这样说话有气势：“哎！今天同志们表现的非常的不错，我刚才特意听了听二连的歌声，他们没有我们洪亮！哎，我们就要压着他，我们是一连那能让二连超过去，同志们说是不是？”</br></br>“是！”</br></br>刘新年用力挖挖耳朵，大声喊道：“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br></br>“是！”</br></br>“好一点了，但是还是听不清楚！”</br></br>“是！”新兵们声嘶力竭。</br></br>刘新年向新兵翘起大拇指：“好！最后这声答得好！一班的鸿飞表现不错，脸都憋红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用力了！陈志军！”</br></br>“到！”</br></br>“回去给我好好表扬一下子！”</br></br>“是！”</br></br>“哎！男人嘛，就要雄性一点雄壮一点，更何况我们是军人是要去打仗保卫祖国的。每天捏着嗓子扭着屁股的走来走去，像个什么样子！”刘新年学着某个港台歌星在队前走了两步，新兵们立刻哄笑起来。</br></br>“大家不要笑！”刘新年立正站好接着说道：“哎！我发现咱们连有些个别同志，大声答个‘到！’都不好意思，就喜欢扭扭捏捏的做派！我说这就不对了，如果打仗的时候我这样给你们下命令行吗？”</br></br>刘新年拿出一副故作深沉的表情，无病呻吟的说道：“一排长，请你不要再次伤我的心，咬牙努力坚持把侧翼的山头拿下来，掩护全连发起攻击。”</br></br>队伍里立刻笑翻了天，新兵们和连长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br></br>刘新年大声问道：“跟着这样的连长能打胜仗吗？”</br></br>“不能！”新兵们扯着嗓子喊起来，声音明显的比刚才大了许多。</br></br>“哎！这就对了，我们是男子汉嘛！”刘新年接着说道：“退后一步说，将来你们回去探家，一进门粗门大嗓的喊一声：爸、妈，我回来了！邻居家的小姑娘一听：哎！真是老爷们，听听，这嗓音都往下掉钢渣！你要是细声细气的来上句：爹地、妈咪，我回来了！小姑娘会怀疑你裤裆里没有那套玩意儿，说什么也不会嫁给你！”</br></br>新兵们笑得人仰马翻，指导员李浩望着刘新年一个劲的苦笑，心说：老刘的毛病又犯了，在新兵面前一通乱侃，这还有个连长的样子的吗！</br></br>刘新年笑咪咪的等着新兵们笑够了，这才问道：“同志们以后的回答问话、喊番号时该怎么办？”</br></br>“响亮！”新兵们心情愉悦，喊声响亮。</br></br>“那好！听我口令，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刘新年立正说道：“下面说正事！今天上午原定的队列训练临时取消，改为由各班组织学条令！班长们要严密组织，课间休息时不要喧哗，老同志们凌晨才回来所以上午要补觉！明白吗？”</br></br>“明白！”</br></br>刘新年看到指导员向他连连摆手示意没有事情要交待，他代替连值班员对着队伍喊道：“开饭！向右－转，第一列，左转弯，齐步－走！”</br></br>走进食堂，武登屹拉住鸿飞悄悄的问道：“你真大声喊了？”</br></br>“你说呢？”鸿飞抓起两个馒头递给武登屹，反问道。</br></br>“没喊！你挺喜欢偷懒的……”</br></br>“我靠，这就是你对大哥的评价？”</br></br>武登屹怕鸿飞不帮他叠被子了，嘿嘿笑着说道：“我说着玩儿的，你别在意！”</br></br>“没事儿，我还得谢谢你呢！”</br></br>“谢我！”</br></br>“是呀，谢你！”鸿飞一脸的坏笑：“连长说他听不清楚的时候，你不是要把你家掏粪的铁锹借给他挖挖耳朵吗？”</br></br>“是呀！”</br></br>“我差点笑喷了正忍不住的时候，连长问话了，我借此机会大笑三声！”两个人窃笑起来。</br></br>上午室内学习体力消耗不大。鸿飞三口两口把手头上的两个馒头塞进嘴里，抬屁股就走他要去抢“三把”。所谓的“三把”就是拖把、扫把、暖壶把，也就是多打水扫地，在部队除了训练这也是一种进步的方法。鸿飞对拖把、扫把不感兴趣，他只喜欢暖壶把。去打水的一般都是新兵相互之间没有什么顾忌，难得有几分钟自由活动的时间，而且锅炉房的位置比较偏僻，去的早没有人的情况下，还可以偷偷的抽上一支烟。</br></br>鸿飞拿起两个暖瓶的时候，司马群英急匆匆的赶回来劈头说道：“今天我去打水！”</br></br>“为什么？”鸿飞看着咄咄逼人的司马群英，一脸的鄙夷。</br></br>“你已经连续打了三次，轮也该轮到我去透口气了！给我！”司马群英伸手硬抢。</br></br>“滚开！”鸿飞把暖瓶往身后一藏，一晃肩膀把司马群英撞了出去，沉声说道：“孙子！想要去打水，明日请早！从老子手里抢，小心我砸烂你的爪子！”</br></br>“你***再骂一句？”司马群英也不是什么好鸟，脸一拉指着鸿飞的鼻子威胁道：“我***灭了你！”</br></br>“你大爷的！”鸿飞恼火的把暖瓶抡了过去。司马群英冷笑着一动不动：“砸！不砸你是孙子！”</br></br>鸿飞一愣，突然收起暖瓶嘿嘿的笑起来：“我是你祖宗的孙子！想借老子的手去住院哪，丫，做梦吧！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等着被陈志军训吧！”</br></br>“鸿飞我告诉你，这也就是在部队，要是在地方我***早把你废了……”</br></br>“你别得意，在地方还不知道谁废谁呢！”鸿飞满脸堆笑的说道：“丫，就你！都不够我活动手脚的！有时间练练？”</br></br>“好啊！打掉了牙就说自己磕的！”</br></br>“那就这么定了！”鸿飞模仿着陈志军的口吻一锤定音，提着暖瓶得意洋洋的走了。</br></br>鸿飞几乎是一路小跑的来到低矮的水房，探头看看没人，随手把暖瓶一扔跳起来抓住房梁，一个“引体向上”拉上去，抬手把藏在房梁上的一包白“健”拿了下来。弹出一支叼在嘴上，鸿飞从墙缝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燃香烟，深吸一口惬意的吐了个烟圈。</br></br>鸿飞叼着烟，慢慢腾腾的给暖瓶里注开水。直到听着外面传来脚步声，这才慌忙把烟和打火机原样藏好。</br></br>“来一支，来一支！”一名新兵一手提着两个暖瓶闯了进来，看见鸿飞迫不急待的说：“憋坏了！”</br></br>鸿飞把抽了半截的烟从裤袋里掏出来：“没了，最后半支，将就一下吧！”</br></br>“没问题，有烟抽就行！”新兵接过烟找到打火机点燃狠狠的抽了两口，这才说道：“外烟呀，够冲！过瘾！”</br></br>“你慢慢过瘾吧！我走了啊！”</br></br>“走吧，走吧！”新兵注意力全部在烟上，心不在焉的说道。</br></br>鸿飞急匆匆的低头走出水房和站在门口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暖瓶盖子掉了，热水溅了出来。</br></br>“你怎么回事？”鸿飞躲过滚烫的热水恼怒的抬起头，立刻惊呆了，陈志军正在一脸冷笑的望着他。</br></br>坏了，被抓现行了！鸿飞心里惊呼，脸上却堆满了笑意：“班长，你怎么来了？”</br></br>陈志军一声不吭扭头走了，鸿飞只好提起暖瓶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br></br>回到班里，陈志军摘下帽子用力摔在桌子上，把正在整理内务的新兵们吓了一跳。鸿飞若无其事的放下暖瓶，扭头向他的床位走去。</br></br>“站住！”陈志军指着鸿飞的鼻子问道：“刚才你干什么去了？”</br></br>“去打水了！你不是看见了吗？”</br></br>“在水房你还干了些什么！”</br></br>“打水呀……”</br></br>“说谎！”陈志军亲眼看见鸿飞偷抽烟，没想到他竟然矢口否认没有一点认错的意思，一下子搂不住火了：“我明明看见你在抽烟！说，为什么违反纪律！”</br></br>“副班长只是希望我们不要吸烟，没有命令我们不要吸烟！你不让抽烟，以后我不抽的就是！”鸿飞平静的看着暴怒的陈志军，就像在看一只发脾气的猩猩。</br></br>陈志军的火发不起来了，希望和命令这两个词要看怎么理解了，可以理解为允许也可以理解成不允许，他扭头问其他的新兵：“副班长真是这么说得？”</br></br>武登屹第一个跳出来证明：“报告班长，是！副班长是说希望我们不要吸烟！”</br></br>“报告班长，是！”其他的新兵也随声附和。</br></br>陈志军长出一口气说道：“从今天，不！从现在开始我命令，新兵们一律不准吸烟！明白吗？”</br></br>“明白！”鸿飞微笑着挺起胸脯和新兵们一起大声回答。</br></br>陈志军指着鸿飞说道：“这一次我原谅你！现在把身上的烟交出来！”</br></br>“没有了！”</br></br>陈志军冷笑着说：“最好是没有了！要不然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把你的口袋全部翻出来！”</br></br>鸿飞满不在乎的把口袋翻了出来。陈志军没有发现他希望出现的东西，只好用威胁的口吻说道：“如果让再逮到你抽烟，我一定严肃处理你！明白吗？”</br></br>鸿飞不以为然：“明白！可以问一下，为什么老同志可以抽烟，我们不可以？”</br></br>“你和老同志比？”陈志军用鄙视的目光盯着鸿飞：“老同志可以一口气站上一个小时纹丝不动，五公里武装越野平均成绩17分55秒，你行吗？”</br></br>“不行！”鸿飞毫不犹豫的回答，他知道不能够说行，要不然陈志军立刻就会让他去跑步。</br></br>楼道里响起一阵尖厉的哨声，接着传来的是王军的声音：“各班组织学条令！”</br></br>新兵们连忙去自己的储物柜里拿笔记本，鸿飞见陈志军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也连忙跑开了。</br></br>鸿飞拿出笔记本正准备去搬马扎，猛得看见司马群英正一脸阴笑的看着他，立刻凑过去低声说道：“哥们儿，是你告的密吧？”</br></br>“是呀，同志！”司马群英洋洋得意</br></br>鸿飞立刻笑开了花，伸手拍拍司马群英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谢谢你，太谢谢你了！”</br></br>鸿飞一脸的诚恳，话语里丝毫没有威胁的意思。司马群英立刻懵了，他不知道鸿飞谢他什么，他以为鸿飞会暴跳如雷的强烈要求与他打一架。</br></br>“杨喜！”</br></br>陈志军的吼声把两个正在窃窃私语的新兵吓了一跳，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向带着李永胜刚回来的副班长看去。</br></br>“到！”杨喜惊诧的看了看陈志国发青的脸色，惊诧的问道：“班长，你怎么了？”</br></br>“你这个副班长不合格！”</br></br>“我怎么了？”杨喜也懵了。</br></br>“你不合格！”陈志军气得吼起来。</br></br>鸿飞心里笑开了花，妈的，陈志军咱们慢慢玩儿，丫，气不死你，我不姓鸿！</p>

 第九节 新一连一班(八)

    第九节新一连一班（八）</br></br>“起立！稍息！立正！”</br></br>伴着陈志军的口令，新兵们莫名其妙的从凳子上弹了起来，站的像根棍子。</br></br>“现在我们来学条令！我要求你们要把今天学习的内容背的滚瓜烂熟，就像记住自己的名字一样”陈志军从抽屉里拿出条令，抬头看了一眼一脸不解的新兵们继续说道：“现在不用记录，以后有的是时间。顺便说一下条令学习本的要求：字迹工整，不准涂改，章节清楚，段落清晰！补充一条新一班的规定：要求你们一字不差的默写在条令学习本上！明白吗？”</br></br>“明白！”</br></br>新兵真的是明白了！班长这是在打破常规、推陈出新，训练学习两不误！陈志军听出新兵的回答声中的不满，笑了笑没有说话，慢慢的踱到新兵身后去了。</br></br>杨喜一下子也转不过弯来，他从来还没有看见过站着学条令的，俗话说得好：“好脑子比不上烂笔头！”写上一遍要比读上三遍的效果好！</br></br>“副班长！你愣着干什么？开始呀！”陈志军提醒杨喜。</br></br>“站、站着学？”</br></br>“站着学！这样印象深刻！”陈志军笑吟吟的说道：“先从我军的宗旨、性质、任务开始，然后是‘士兵职责’、‘内部关系’、‘礼节’和‘军容风纪’。开始吧！”</br></br>“是！”杨喜并不看条令，立正站好开始大声背诵：“第一章总则：第三条：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中国共产党缔造和领导的，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武装起来的人民军队……”</br></br>“站好了！一个口令一个动作！”</br></br>“司马群英，你的腿间可以钻过去一列火车，把腿夹紧！”</br></br>“李永胜，你把头探出干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王八”？收下颚！”</br></br>“你！两眼平视！你翻着白眼像个吊死鬼子！”</br></br>陈志军喊叫着纠正新兵的动作，时不时窜到队前突然提问：“注意动作要领：要“三收两挺一抬”！武登屹什么是“三收两挺一抬”？”</br></br>“报告班长：收小腹、收臀部、收下颚，挺膝、挺胸，抬头！回答完毕！”</br></br>“回答的不错！看看你们做到了吗？你们的小腹快掉到地上去了，要把小腹收到胸腔里去！看示范！”陈志军小肚子猛的憋了下去，胸部鼓的像扣上了一口小锅：“要提住一口气！明白吗？”</br></br>“明白！”</br></br>“好！”陈志军扭头示意表情尴尬的杨喜继续背诵，他背着手又向新兵身后走去。</br></br>杨喜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背到那儿：“七、积极参加体育训练，锻炼身体，增强体质。八、遵守安全规定，保守军事秘密……”</br></br>鸿飞的立正姿势无可挑剔，陈志军围着他转了半天没有找到毛病，点点头走开了。鸿飞松一口气，心里暗笑：妈的，这个部队真是埋没人才！应该把陈志军推荐到模特训练班去，让他训练那些总嫌自己胸部小的模特们怎么“提住一口气”！不过，这一招也不一定好使，陈志军的胸部挺起和下垂的速度都是以秒为单位的，为了长久保持，老陈需要一条最小号的乳罩！***，老陈戴上乳罩一定帅呆了！脑海里想像到陈志军胸部戴着一条雪白的乳罩在队前走来走去，鸿飞拼命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br></br>陈志军恰好走过来，看见鸿飞表情立刻表扬道：“鸿飞做得不错！就要做到：似笑非笑，威而不怒！”</br></br>鸿飞差点笑喷了心说：你丫要是戴上乳罩，我做得更好！</br></br>陈志军奇怪的看看鸿飞脸上越来越多的笑意，接着说道：“但是鸿飞同志的眼神不好，目光呆滞，像是一副死鱼眼！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杀敌人的战士，眼睛里要有杀气！想像一下，你的仇人站在面前，你用什么眼神看他？”</br></br>全班的新兵立刻对陈志军怒目而视。</br></br>“鸿飞现在眼神不错！可以杀人了！”</br></br>给我一把匕首我的眼神会更好！鸿飞恶狠狠的咬了着牙。</br></br>对面的墙壁上的石英钟像个垂死的病人，走一步停一停，仿佛走快一点立刻就会咽气。鸿飞站的腰酸背痛，双腿发胀，头一个劲的发晕，他知道这是脑供血不足，原因是双腿长时间挺直、绷紧，大量的血液停留在肌肉里造成回血不足，血液量的减少又造成需要消耗身体五分之一能量的大脑得不到及时的补充，大脑要罢工了！鸿飞不由瞥了一眼时间立刻哀叹：才过了一个小时零五分钟，到课间大休息还有五十五分钟，陈志军没有丝毫活动一下的意思，**，他想站死我们呀！</br></br>鸿飞暗想：我必须偷偷活动一下，不然我一定会晕倒！他第一次被送到部队过暑假的时候，曾经站晕倒过一次，那种头晕目眩恶心欲吐，太阳穴突突跳着疼滋味让他终身难忘！</br></br>看见陈志军走到排尾去了，鸿飞偷偷放松绷紧的双腿，然后再绷紧再放松，新鲜的血液立刻冲了过来，双腿像是针扎一般的疼，接着变得麻酥酥的。很快，脑袋里昏沉沉的感觉消失了，他惬意得享受着清爽的滋味。冷不丁，一双大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膝弯上，他一头跪倒，膝盖重重地砸在水泥地板上。</br></br>突然袭击加上膝盖的刺痛，让鸿飞心头火起，他扭头吼道：“你干什么？”</br></br>鸿飞的怒吼让陈志军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新兵蛋子竟然敢对着他吼。</br></br>“妈的！你给我站起来！”陈志军一下把鸿飞拉起来：“你再说一遍？”</br></br>鸿飞抬手擦去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盯着陈志军的眼睛冷冷的说道：“你干什么？”</br></br>“干什么？我纠正你的动作！”陈志军推开鸿飞大声喊道：“熊兵，军装还没穿出褶来就敢发脾气！还反了你了，我告诉你，这是部队，是龙你的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少把你那套少爷脾气拿到这里来耍！在我手下过去的刺头兵，没有一个排也有一个班，你去打听打听，哪一个敢跟我炸刺？炸一根我掰一根，炸两根我掰一双！”</br></br>鸿飞冷冷的看着暴跳如雷的陈志军，一声不吭一屁股坐在马扎上挽起裤腿，轻轻抚摸着拳头大小得两块青紫，疼得直抽凉气。</br></br>守着一个班的新兵，鸿飞竟然敢藐视他的权威，陈志国被气得七窍生烟：“***，你给我站起来！”</br></br>鸿飞不为所动的冷冷说道：“我要求去看医生！否则我的双腿出现一点毛病，你要负全部责任！”</br></br>“放屁！”</br></br>“你吃！”</br></br>陈志军惊诧得说道：“你说什么？”</br></br>“你说放屁，我说请你吃！”</br></br>“操你大爷的……”</br></br>“**你大爷！”鸿飞声色俱厉的说道：“陈志军，我告诉你！你骂我可以，不要涉及到我的长辈，你再敢吐个脏字，我废了你丫的！”</br></br>“**！我***砸死你个新兵蛋子！”陈志军终于失去控制不顾一切向鸿飞扑过去，鸿飞抄起马扎迎上去。</br></br>“班长，冷静点！”杨喜拦腰抱住陈志军大声喊道：“李永胜拉住鸿飞！”</br></br>暴怒的陈志军对着杨喜就是一拳：“放开我！不然我连你一起揍！”</br></br>鸿飞也被三四个新兵拦住了，急得嗷嗷直叫：“放开我，你们抓住我，我会被他打熟了！”</br></br>“不放！我听副班长的！”李永胜拦腰把鸿飞抱了起来。</br></br>武登屹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挤成两团的人群，终于忍不住“哇”得一声大哭起来：“你们不要打架，我妈说：打架不是好孩子！”</br></br>新一班里乱成了一锅粥！</br></br>门“咣”得一声被踢开了，王军皱着眉头走进来，看看班里的情况不用说他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br></br>“你！去会客室！”</br></br>鸿飞放下马扎头也不回的走了。</br></br>陈志军晃晃肩膀挣脱杨喜的搂抱，脸红脖子粗的说：“排长你来了！这个兵……”</br></br>“行了，不用说了，我全听见了！陈志军，你这个狗熊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王军转身向会客室走去。</br></br>“排长，我……”王军头也不回地走了，陈志军转身把一腔怒火撒到了瞠目结舌的新兵身上：“继续给我拔军姿，谁再敢跳出来看看？”</br></br>王军背着手围着鸿飞转了两圈，心里琢磨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按道理说，新兵和班长冲突起来，为了维护班长的威信一定要严肃处理新兵，不能让新兵养成藐视上级的臭毛病。可是看到鸿飞腿上的那两块淤青，王军有些为难了。陈志军在这件事上做得有些过火，不但占用政治学习时间出小操而且还极其没有水平的和新兵抡起了马扎。</br></br>这只“鸡”不好杀呀！陈志军，你这个“二百五”，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对你多重要？王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放在鸿飞面前说道：“坐吧！还等着我请你呀？”</br></br>他决定恩威兼施了。</br></br>“我要求看医生！”鸿飞成心要把事情闹大，无赖一样的嚷嚷起来。</br></br>“没问题，我们谈过话以后，我带你去！”</br></br>鸿飞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摆出一副“你有千方百计我有一定之规”的架势。</br></br>王军拉了一张椅子在鸿飞面前坐下，摸出烟来弹出一支递给鸿飞。</br></br>“不会！”</br></br>王军笑了笑，自己点上深吸一口，这才笑吟吟的问道：“为什么和班长打架？”</br></br>“他打人、骂人！”</br></br>“嗯，我看见了，是伤的不轻！”王军弯下腰要给鸿飞把裤腿放下来：“天冷，可别把腿冻伤了！”</br></br>硬碰硬，鸿飞不怵，来软的他就吃不住劲儿了。</br></br>“别、别！排长，我自己来！”他连忙推开王军的双手，手忙脚乱的把裤腿放下来。</br></br>“这件事儿，我认为首先是你们班长不对！”</br></br>王军的话让鸿飞一愣，一个新兵和班长打架，排长一定会维护班长，万没想到排长会说班长做得不对。</br></br>王军见鸿飞发楞，心头一喜站起来说道：“第一：他不应该在政治学习时间出小操，第二：不应该骂人，第三：不应该和你打架。我说得对吗？”</br></br>“不全对！”鸿飞梗着脖子说道：“他还打人，你已经看见我的伤了！”</br></br>“我认为这不是打人，只能算是纠正错误动作时手法粗暴。”</br></br>“凭什么不算打人，非要我口吐鲜血才算？”鸿飞不满得喊起来：“我要去看医生！”</br></br>王军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你喊什么喊？我已经说过了，谈话后我会带你去！”</br></br>鸿飞气愤的扭过头去不吭气了，王军问道：“鸿飞呀！立正的动作要领记得吗？”</br></br>“记得！‘三收两挺一抬’！”</br></br>“那好，用你最大的力量来试试！”王军立正站好，用力拍拍自己的膝弯。</br></br>“不用试！”鸿飞低声说道：“你不会倒的！”</br></br>“这就对了！”王军笑着说道：“如果按照动作要领去做，你怎么会跪倒？”</br></br>“可他不应该用那么大的力量啊，我的腿又不是铁打的！”</br></br>王军呵呵的笑起来：“谁的腿也不是铁做的，我的不是，你的不是，你们班长的也不是！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这句话你听说过吗？”</br></br>鸿飞点点头，王军接着说道：“命令是上级对下级下达的，条令条例是纪律也是总部对全军下达的命令，作为军人必须完全、不讲条件的去遵守、执行。铁的纪律才能塑造出钢铁般坚强的部队，没有纪律约束的部队，永远都是一盘散沙！打个比方，你们今天“拔军姿”，我敢肯定你已经尽了全力！你是在无法坚持的情况下才稍微活动了一下，对不对？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全班都像你一样，坚持不住了活动一下，会是个什么样子？邱少云的故事你应该知道，烈火焚身的情况下他一声不吭！这就是英雄，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执行命令遵守纪律！你想象一下，如果邱少云也像你一样不遵守队列纪律，他能坚持下去吗？”</br></br>“我快要晕倒了……”</br></br>“晕倒了你就是新一班、新一连严格要求自己遵守队列纪律的模范！”王军打断鸿飞的话：“正反两面好坏之间就差一丁点！明白吗？”</br></br>“明白！可是他也不应该骂人呀！都是娘生父母养的！”</br></br>“说得不错！在这个问题上，你们班长绝对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我会严肃的批评他，并且要求他向你道歉！”</br></br>鸿飞也骂了陈志军，听排长这么一说，他低下头不说话了。</br></br>王军拍拍鸿飞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还是刚才的那句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现在已经是一名解放军战士了，要有起码的服从意识。部队是一个战斗的集体，要随时准备打仗的！每个人都不服从命令，怎么去打仗？班长命令你们去轰鸡你们去追狗，让你们上东你们上西，把这样的部队拉到前线上去，用不了三天日本鬼子就会蹲到你们家炕头上去！”</br></br>虽然王军这套大道理加小道理的理论颇让鸿飞不以为然，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军人必须服从命令遵守纪律的道理他还是懂得！</br></br>王军趁热打铁：“鸿飞呀，你也有不对的地方！新一班十二名新兵加上你们副班长一共十三个人！十三个人十三种脾气十三种性格，但是班长只有一个无论谁来当这个班长，他只有一种管理办法，他不可能也不能一个人去适应你们十三个人，只能由你们来适应他！不理解、有意见都可以，但是上级的命令必须去执行，完成任务后再向上级陈述，这是对我也是对所有军人的要求！现在你知道错在那里了吗？”</br></br>鸿飞呲牙笑了，心说：绕了一个大圈子，原来是各打五十大板，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王军你可真是一把和稀泥的好手，可是嘴上却说道：“我不应该顶撞班长，而且还要和班长打架！”</br></br>王军笑了，继续启发道：“你准备怎么办？”</br></br>鸿飞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凉拌！***陈志军要面子，我鸿飞还要面子呢！但是考虑到自己还是个新兵，而且王军一副息事宁人给他说了不少的好话，抬头说道：“我向班长道歉！”</br></br>“好！我要求你先向班长道歉！”</br></br>“是！”</br></br>“知错就改就是个好同志！你先回班里去，我和你们班长谈谈！”王军笑容满面的喊起来：“陈志军！”</br></br>“到！”飞跑进来的陈志军恶狠狠的瞪了鸿飞一眼，鸿飞装做没看见一样走了出去，随手把门带上。</br></br>“什么？让我向那个新兵蛋子道歉！我没砸死他……”</br></br>“你***混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自己不知道……”</br></br>会客室里的声音低了下去，变成了低声交谈。</br></br>现在是个什么时候？已经走到班门口的鸿飞纳闷退来回来，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br></br>“政治处正在对你进行考察，你的事情有了眉目，你不知道？想不想提干了！今天这件事儿，明显的是你的错！谁让你在政治学习时间出小操的，竟然和一个新兵抡起了马扎你丢人不丢人！告诉你多少次了，改改你那个臭脾气，训练新兵要循序渐进不要急燥，你就是不听！现在倒好，新兵那两条腿上青那么大的一块，事情闹大了到了连部你怎么说？”</br></br>“反正不是我打得！”</br></br>“放屁！是我打得呀！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对新兵们客气点！训练要讲究方法，他们才来部队十来天，你搞得像老兵一样训练他们，他们受得了吗？一个不留神，跑上一个，你提干，你提个屁！回家修理地球去吧你！”</br></br>“他们身上的钱，我已经全部收起来了！”</br></br>“你***把脑子当饭吃了！”王军气的骂起来：“跑回家和跑出营区不是一样的结果！回去别***拉着脸，就当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回来！在确认一下新兵身上还有没有钱，别留下死角！”</br></br>“是！”</br></br>“去吧！”</br></br>鸿飞像猫一样窜回新一班，咬牙切齿的嘟囔道：“**！上当了，这俩孙子插圈唬弄我！”</p>

 第十节 新一连一班(九)

    第十节新一连一班（九）</br></br>午饭前，王军不放心的又把三个班的正副班长叫到一起，嘱咐他们缩小范围把打架事件消灭在萌芽状态。果然，上午发生的事情到了下午就变得无声无息了，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br></br>陈志国得到了让他无比兴奋的准确情报，很快从怒火中烧变得喜气洋洋，不成器的新兵们在他眼里也变得顺眼多了。下午训练的时候，陈志军变得耐心了许多，细声细气的说话声让新兵们惊诧不已，不知内情的新兵们认定是鸿飞的马扎让班长转变了。</br></br>“同志们！今天下午的训练课目是行进的基本步法！”陈志军面带笑容的站在队前问道：“哪位同志可以告诉我，基本步法和辅助步法包括哪几种，分别是什么？”</br></br>“报告！”鸿飞第一喊起来。</br></br>陈志军略有些惊诧，随后又释然，一个新兵刚来部队人生地不熟的，能有多大的能量，班排长一起做工作还有不通的道理：“鸿飞回答！”</br></br>“报告班长：基本步法和辅助步法各有三种，分别是：齐步、正步、跑步和便步、踏步、移步！完毕！”</br></br>“完全正确，加10分！”心情季度愉悦的陈志军竟然在操场开起了玩笑。除了鸿飞剩下的新兵对陈志国的表现均摸不着头脑：班长不会是被鸿飞气糊涂了吧？</br></br>“副班长！”</br></br>“到！”</br></br>“去副连长那里拿器械！”</br></br>“是！”杨喜跑步前进，班长高兴他跟着也高兴。</br></br>陈志军接着说道：“同志们，刚才，鸿飞同志回答的非常好！下面我们将进行齐步动作的训练，首先从分解动作的摆臂（音：bei）练习开始开始！注意听摆臂（音：bei）的要领：两臂前后自然摆动，向前摆臂时，肘部伸直（注1），小臂自然向里合，手心向内稍向下，拇指根部对正衣扣线……”</br></br>百倍，还万倍呢！要求别人说普通话，自己说家乡话！鸿飞嘲笑着陈志军的山东味儿的普通话，眼睛不由自主的向老兵的训练场看去。老兵们戴着摩托头盔一样的防暴盔，拿着警棍、盾牌，跑来跑去的向想象中的目标穿插、分解、包围，就像是古代的武士在演练战阵，鸿飞不由看着了迷。</br></br>“鸿飞，走神了！是不是在想女朋友？”</br></br>“报告班长：没有！”</br></br>陈志军笑道：“是没有走神，还是没有想女朋友？”</br></br>“报告班长：都没有！”</br></br>“那好！你说一下，起步摆臂（音：bei）的动作要领！”</br></br>“是！”虽然现部队使用的是90年颁布的新条令，但队列条令还是大同小异的，鸿飞满怀自信的说道：“两臂前后自然摆动，向前摆臂时，肘部弯曲，小臂自然向里合……”</br></br>“错了一点！肘部伸直不是弯曲！训练时注意力要集中！”陈志军心里有些不解，这个兵对条令好像很熟悉，怪怪的眼神把鸿飞看得心里发毛。幸亏，杨喜抱着两个木制支架跑回来在队列前架好：“报告：器材准备完毕！”</br></br>“听口令，向前三步－走！”</br></br>新兵们走到在两个支架之间拉起的一条细绳前停住了。陈志军把排面整齐后喊道：“起步摆臂，1！低头看一下，拇指根对准你们作训服的第五个衣扣！”</br></br>陈志军和杨喜调整好细绳的高度，然后说道：“注意手形，要用手腕儿的力量打臂，细绳高度就是你们手停止的位置！下面自由动作，注意一点，打臂要快、猛，谁慢了谁挨打！开始！”</br></br>话音未落，武登屹“嗷”的怪叫一声抱着右手一个劲儿的吸凉气，陈志军呵呵的笑起来：“看见没有？这就是慢的结果！队列两肘之间间隔只有十公分，同时过不去两只手！”</br></br>有了武登屹的教训，新兵们打臂的速度全部加快，伴着不时出现的呼痛声，不一会的时间额头上就泌出了一层汗珠。陈志军满意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纠正一下新兵的动作，一直等到新兵们头上开始冒热气的时候，才喊了声“停！”然后走到队前说道：“活动一下！擦擦汗，小心感冒！”</br></br>新兵们立刻放松下来，揉着发麻的胳膊和红肿双手一个劲儿的相互埋怨。鸿飞看陈志军在和二班长讨论着什么，悄悄的问杨喜：“副班长，我上学军训的时候，向前摆臂是弯曲的，怎么班长说？”</br></br>“这是我们卫戍区的专利，全军只有我们这样摆臂！”杨喜有些骄傲的问道：“知道三军仪仗队吗？”</br></br>“知道，今年我们沧州就有去三军仪仗队的，听说他们训练可严了，当三年兵要穿烂七双翻毛皮鞋，流一吨半的汗水！”</br></br>“没错！三军仪仗大队就是我们师的和我们是一家子！”杨喜指着细绳说道：“这个就是从他们那里取得经！”</br></br>鸿飞指着李永胜衣领上的别针：“那肯定也是了！”</br></br>“没错，还有好多呢！我们是首都警卫部队，我们的军人形象可关系到军威国威！哎！你不要翘手腕！”杨喜跑去纠正新兵的动作了，鸿飞抬手插了一下汗，扭头看见有不少其他班的新兵在走齐步的连续动作，索性来了个向后转，挺胸抬头的也走了起来。</br></br>“那个兵站住！”鸿飞刚走了十来步，听见喊声惊讶的回过头，看见连长刘新年急匆匆的向他跑过来，不由吓了一跳。</br></br>“鸿飞，你干什么了？”杨喜同样吓了一跳。</br></br>“没……”鸿飞话没说完，刘新年已经跑到他面前劈头喊道：“听我口令！向后－转！齐步－走！立定！全连集合！”</br></br>新一连的操场立刻充满了整队的口令声，以班为单位向连集合场跑去。鸿飞站在三十米以外的位置，彻底懵了！</br></br>“过来集合！”陈志国不知道鸿飞到底干了什么，惹的连长要全连集合，心里骂着“熊兵”，对着鸿飞一个劲儿的大吼：“快！快！婆婆妈妈的！你像个小脚老太太！”</br></br>全连集合完毕，刘新年站到指挥位置突然喊道：“鸿飞！”</br></br>“到！”</br></br>“向前五步－走！向左－转！”</br></br>新一连的兵们不知道连长把一个新兵叫到队前是为了什么，一百多双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鸿飞身上，陈志军的脸色有些发白了！</br></br>“鸿飞听口令！齐步－走！立定！向后－转！齐步－走！立定！向后－转！”</br></br>鸿飞在刘新年的口令指挥下，在连横队前走了一趟，脸上不由得冒汗了，他不明白刘新年为什么这样做，心跳的像擂鼓一样！</br></br>“同志们，走得好不好？”</br></br>“好！”</br></br>“不但要说好！而且要说非常好！”刘新年大声说道：“我还要说，这个入伍十几天的新战士，他的队列动作要比某些班长、副班长们还要好！同志们，给鸿飞同志呱击呱击！”</br></br>队列里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陈志军兴奋的满脸通红用尽全身力气鼓掌，就好像连长表扬的是他一样。</br></br>鸿飞心里暗暗叫苦：太不小心了！这下子完蛋了，自己出名了，一定会成为班排连长的重点照顾对象！</br></br>刘新年看到鸿飞面对百十号人热烈的掌声，丝毫没有露怯，心里更加高兴了坚决的认定鸿飞是棵好苗子：“同志们，鸿飞同志的队列动作大家都看到了，我相信这其中没有什么窍门，只有付出更多的汗水才能做到！我希望新同志们向鸿飞同志学习，严格的要求自己早日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同志们有没有信心？”</br></br>“有！”新兵们的喊声中充满了不服气。</br></br>刘新年对鸿飞的表扬让陈志军的态度来了一个180度的大逆转，以至于大休息的时候他专门把鸿飞叫到一边鼓励了一番，并要求鸿飞要再接再厉继续为新一班争光！鸿飞对此不以为然，因为他从来就没想崭露头角，他只想舒舒服服的在部队混上三年。</br></br>接下来的操课时间，陈志军兴致极高的把鸿飞带到一边单兵教练。</br></br>“齐步－走！注意脚下的动作，‘脚跟先着地，脚腕稍用力’……”陈志军神采奕奕，一溜小碎步追着鸿飞纠正动作，他的嗓门故意亮的很大恨不得把操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鸿飞身上来，还故意指挥着鸿飞向正在指挥老兵训练的团长附近凑。</br></br>新兵营的训练场地上，只有鸿飞一个人在不停的走来走去。他的队列动作过于优秀，其他的新兵班长们不甘心把自己的兵派出来充当“绿叶”！</br></br>陈志军的满怀期待的站在操场中间，看着鸿飞一步步向团长“逼近”，不用回头他也可以感觉到新训班长们射到他身上羡慕的目光。</br></br>陈志军你简直就是个天才！看着鸿飞已经逼近“目标的势力范围”，陈志军狠狠的夸奖了自己一句，抬腿追了上去。</br></br>“停！”陈志军的大嗓门把全神贯注看训练的团长吓了一跳，团长惊诧的回过头。</br></br>陈志军目不斜视，跑步来到“定格”的鸿飞身边，摸出尺子量了量鸿飞后摆臂距裤缝的距离：“向后打臂距裤缝三十公分！在这个位置上，体会一下！”其实鸿飞的左手连一毫米也没有移动。</br></br>“陈志军，你搞什么鬼？怎么把新兵带到这里来训？”</br></br>“报告团长！我在纠正新同志的齐步连续动作！”陈志军的后背像被插进了一根拖把站的笔直。</br></br>“哦？”团长见其他的新兵还在练习原地摆臂，饶有兴致的走到陈志军面前：“这个新同志能走齐步了？”</br></br>“是！而且非常标准！”</br></br>团长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志军一眼，然后扬扬下巴。</br></br>目的达到！陈志军笑容满面的下达口令：“立正！向后－转！”</br></br>鸿飞用力挺直膝弯夹紧双腿，猛地向后转了180度上半身纹丝不动毫不变形，然后“啪！”一个利索的叩脚。</br></br>团长眼前一亮，赞赏的目光立刻落到鸿飞身上。</br></br>这一切全部落到陈志军的眼里，他的口令更显得中气十足：“齐步－走！”</br></br>一趟齐步走完，团长走到鸿飞面前笑咪咪的问道：“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br></br>“报告团长：我叫鸿飞，今年18岁！完毕！”</br></br>团长打量着鸿飞的标准站姿，微笑着夸奖道：“进步不小，值得表扬，但不要骄傲！明白吗？”</br></br>“明白！请团长放心，我一定会再接再厉，保证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训练任务，做一名合格的警卫战士！”鸿飞口齿伶俐吐字清晰，把每一个字都说到了团长的心眼里去。</br></br>“好！答话非常有气势！”团长用力在鸿飞的胸脯上擂了一拳，鸿飞纹丝不动，团长更加高兴，扭头对陈志军说道：“看不出来呀，你小子带兵还真有一套！这是棵好苗子，给我好好淬淬火，带不出来，我拿你试问！明白？”</br></br>“明白！”陈志军心花怒放，顿时有了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刚才还让万分羡慕的“红牌”干部，现在在他眼里也不过尓尓了。他坚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走入这个行列，并且很快会成为佼佼者。</br></br>注1：卫戍区特殊规定：齐步摆臂同所属三军仪仗队保持一致。</p>

 第十一节 新一连一班(十)

    第十一节新一连一班（十）</br></br>部队把“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的这句话当作真理，鸿飞拔了尖，理所当然的成了所有新兵学习的榜样。陈志军要求新一班的兵们向鸿飞看齐，排、连里要求向鸿飞学习，新训骨干们则用酸溜溜的语气教训他们的新兵：“看看人家一班的鸿飞，再看看你们？人家和你们一起开的训，人家已经在团里挂了号团长专门跑来看他的动作，你们哪？你们还在原地踏步！被团长亲自表扬，这是多大的荣誉！知道团长是多大的官吗，他和你们县长一个级别！”</br></br>憨厚实在的农村兵们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心想：“那可不！俺只在三年前看见俺们乡长一次！”</br></br>无意间暴露了实力，鸿飞成了新兵营的焦点人物。上个厕所都有人在对他指指点点：“看见没有！他就是鸿飞！”</br></br>“就是他呀！听我们班长说，团长还亲自来看他的动作呢！”</br></br>“知道，知道！为这事，排点名的时候，我们排长还发了火，骂我们不争气！”</br></br>“唉！我们排的日子也不好过了，排长正闹闹着出小操呢！”</br></br>“全怪这个家伙，本来训练就够苦的了，他就不会深藏不露一点？他倒是露脸了，让我们陪着受苦……”</br></br>鸿飞听不下去了，提起裤子落荒而逃。他对这种始终暴露在众人目光下的生活苦不堪言。</br></br>被团长称赞“带兵有一套！”陈志军变得信心百倍踌躇满志的盘算着把鸿飞和全班的训练水平提高一个档次，好让团长看看，他陈志军的确是当之无愧的“带兵有一套”。</br></br>吃过晚饭，陈志军把全班悄悄的带到了操场上。</br></br>“同志们，白天的训练是吃大锅饭，现在我们来吃小灶！”陈志军双眼炯炯发光，用力挥舞着右手说道：“鸿飞同志得到团长的表扬，这不仅仅的他个人的荣誉，也是我们全班的荣誉！要想保持住荣誉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勤学苦练，多一分汗水就多一份收获，我们只有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汗水，才能把第一牢牢地抓在手心里！下面我们进行一个小时的队列训练。”</br></br>新兵们白天累了一天，晚上还要出小操，立刻有些愤愤然，趁着天色黑暗陈志军的视线不良，一个劲的对着鸿飞翻白眼。</br></br>鸿飞咧着嘴苦笑，他快要被新兵们孤立了。</br></br>“鸿飞出列！副班长组织其他同志训练齐步的连续动作！”</br></br>“是！向右－转！目标队列训练场，齐步－走！”</br></br>看着杨喜把队伍远远带开，陈志军回过头对鸿飞说道：“你的齐步基本过关了，跑步的问题也不大，下面我们进行正步动作的训练！正步接触过吗？”</br></br>陈志军的语气有些迫切。</br></br>“接触过！”鸿飞实话实说，因为他不止一次的说过他是军训先进个人。</br></br>“好！听我口令：正步－走！”</br></br>呵呵，单兵教练啊！你还真把我当成你提干的梯子了！鸿飞冷笑着尽量让自己的正步动作难看一点，歪歪扭扭的向前踢去。</br></br>“立定！”陈志军欣喜若狂的追上来：“不错呀！鸿飞！你知道用脚尖带脚腕的力量向外踢腿，而且裆也亮的很开！只是摆臂踢腿定位不好，你跟我来！”</br></br>陈志军和鸿飞并肩站好下了个口令：“齐步－走！”</br></br>鸿飞再次的苦笑起来，他本想把动作做得难看一点，然后在训练中装的笨一点，让陈志军尽快的对他失去信心，没想到又是一个“不错！”</br></br>陈志军把鸿飞带到营部的篮球场上，让鸿飞自己体会动作，他急匆匆的向营部跑出。</br></br>鸿飞站在篮球场上一个劲儿的害怕，莫不成陈志军跑出请营长来看自己的动作？一个齐步已经让鸿飞有了众叛亲离的感觉，这要是在来上个正步，新兵们还不把他吃了！</br></br>好在时间不长，陈志军一个人抱着一大堆训练器械回来了，鸿飞不由长嘘一口气。</br></br>“发什么愣，过来帮忙！”陈志军正把一大堆的木头棍子、绳子组合起来，看见鸿飞像个傻子一样的盯着他，笑道：“不要小看了这一堆木头，三军仪仗大队的兵都是在这里面训出来的！”</br></br>该死的三军仪仗大队！鸿飞骂道，他听说过三军仪仗大队的训练有多残酷，从他们手里出来的东西，绝对不会让人舒服。</br></br>陈志军很快把一堆木头组装成齐头高的支架，把鸿飞推进去就喊：“原地动作：正步－走！”</br></br>鸿飞立刻发现这堆木棍对训练绝对有很大的帮助，胸前、身侧按照条令标准装有两个木框，摆臂只能从木框里穿过，然后定位，除非你的拳头比木棍硬。踢腿也是一样，脚尖的位置距离地面三十厘米横着一根木棍，碰上了说明你符合标准了。</br></br>陈志军把木框和木棍的位置按照鸿飞的身高调整好，“1、2、1、2！”的喊起了口令，有架子的标准在那里比着，鸿飞一点偷懒的机会都没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额头上已经见汗了！</br></br>“踢腿速度慢了！头不要晃，腰不要软！1、2、1、2！”陈志军咬牙切齿地使劲喊着口令，恨不得把他的全身的力量也加到鸿飞动作中去。</br></br>谁发明的这个东西，真***该死！大汗淋漓的鸿飞不停在心里诅咒。</br></br>“停！”</br></br>就在鸿飞支撑着全身重量的右腿开始打颤的时候，陈志军终于下口令了。</br></br>“感觉怎么样？”</br></br>“累！”</br></br>“累！更要坚持，撑过去你就会出成绩！换右腿踢腿，正步－走！”</br></br>陈志军摘下帽子，反着顶在鸿飞头上：“挺直了腰，头不要晃，帽子掉一次，回去罚你五十个俯卧撑！”</br></br>“你这是体罚！”</br></br>陈志军一愣接着笑了，放在昨天鸿飞的这种行为是不服从管理，但现在现在陈志军认为这是敢与说话：“这不是体罚！你们都要拉体能的，正课没时间让你们做俯卧撑，只能在业余时间做！”</br></br>鸿飞无可奈何了。</br></br>一个小时过后，汗水几乎要把鸿飞的衣服湿透了，陈志军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训练让他自己回班里去他要去还器材。等筋疲力尽的鸿飞回到班里的时候，其他的新兵们已经坐在马扎上休息半天了。</br></br>“吆！尖子回来了！”杨喜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司马群英阴阳怪气的说道：“看看，同志们睁开眼睛看看！汗流浃背，连衣服都湿透了，这就是模范这就是榜样！快给让个座，我们的荣誉回来了！”</br></br>“谢谢啊！”鸿飞不客气的坐在司马群英踢过来的马扎上说道：“你今天没有被副班长骂吧？就你那动作，哎，也真够丢人的，不挨骂才奇怪呢！”</br></br>“**！”司马群英一下子拉下脸来：“你找碴是不是？”</br></br>“找茶，我还找咖啡呢！”鸿飞不以为然的笑笑，接着说道：“同志们以后有什么隐密的事情小心一点啊，我们中间有一个喜欢告密的无耻小人！”</br></br>司马群英跳过来指着鸿飞问道：“你说谁？”</br></br>鸿飞把快戳到鼻尖的手指拨开，撩起眼皮故作惊讶的说道：“说谁谁知道，你跳过来干什么，不会是你吧？”</br></br>“**！”司马群英恼羞成怒挥舞着拳头就要动手，武登屹扑上来把他抱住了。</br></br>“别介！”鸿飞一脸轻蔑的站起来：“司马群英同志，我们之间的问题我希望我们内部解决，找个时间我们单独谈谈？”</br></br>“谈就谈！我怕你不敢去！”司马群英晃着肩膀刚把武登屹甩开，陈志军和杨喜一前一后的走进来。</br></br>“把马扎收起来！准备讲评！”</br></br>陈志军一声令下，新兵们立刻忙碌起来。等连值班员的哨声一响，陈志军喊道：“鸿飞，指挥唱个歌！”</br></br>“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鸿飞起了个头，新一班的兵们扯着嗓子吼起来。不用说他们也知道今天讲评的内容肯定是充分肯定鸿飞的成绩，指出大家的不足并提出新的要求。这是陈志军的习惯，要表扬谁一定会在讲评前让他指挥唱歌。</br></br>果不其然，陈志军喋喋不休的讲了五分钟就这三个主题，兵们听得兴趣索然，一直等听到“解散”的命令，这才来了精神，拿了脸盆冲出去洗漱，兵们盼了一天的课目终于来临了，那就是睡觉！</br></br>洗漱完毕，兵们兴冲冲的拉床铺被，熄灯号一响，立刻钻进被窝准备做梦！</br></br>“起床！体能训练！”</br></br>黑暗中，陈志军的一声低吼，立刻把兵们送进冰窟里。</br></br>陈志军精神抖擞，翻身下床，一抬腿就上了桌子：“站到各自床头，听我口令：趴下立正！”</br></br>新兵们看着桌子上威风凛凛的陈志军一个的发懵，“趴下立正”这个动作他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br></br>“看示范！”陈志军趴在桌子上呼哧呼哧一口气做了二十个俯卧撑：“双手与肩同宽，身体保持立正姿势，曲肘九十度，就这个标准！要求不高：谁做出汗来谁上床睡觉！开始！”</br></br>新兵们立刻趴下立正开始为睡眠努力奋斗。陈志军和杨喜并不监督，两个人凑到一起说起了话，他们很放心不用力哪来的汗水。</br></br>武登屹悄悄的凑过来趴到鸿飞的身边欲言又止。</br></br>鸿飞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想妈了？”</br></br>“嗯！”武登屹重重的点点头，扑哧一下趴到冰凉的地板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下来：“大哥，我坚持不下去了，我想跑！”</br></br>“跑？你往那跑，你有钱吗？”</br></br>“没有！”</br></br>“那不就结了，没钱你能去哪儿？”</br></br>“我顺着铁道线走回家，晚上我听见汽笛声总是响，我们这里一定离火车站不远！”</br></br>鸿飞眨眨眼，他没想到武登屹还挺细心观察能力也很强，但是像他这种娇宝宝式的人物真的跑出去，生存都是个问题，于是鸿飞一连坏笑的吓唬道：“得了吧你，你人生地不熟的，跑出去小心被老家雀（音qiao）抓了去，他们最喜欢你这种小白脸！”</br></br>“老家雀（音qiao）是干什么的？”</br></br>“同性恋！”鸿飞伸手在武登屹的屁股上打了一掌：“专门喜欢搞你这儿！”</br></br>“**！”武登屹大惊失色，接着庆幸的说：“幸亏，我没有跑出去！”</br></br>鸿飞心里一个劲儿的偷笑，正想趁机在吓唬吓唬武登屹让他打消逃跑的念头，司马群英溜过来紧挨着他们趴下立正：“尖子，聊什么呢？”</br></br>“打探消息呀？”鸿飞斜着眼睛盯着司马群英嘲笑道：“你这素质也忒低了吧！”</br></br>司马群英笑得憨厚：“我那边挤，班长让我到你这边来！”说完，呼哧哧就是十个俯卧撑。</br></br>鸿飞一下子笑了：这是不服气挑战来了！</p>

 第十二节 新一连一班(十一)

    第十二节新一连一班（十一）</br></br>新兵连的日子过得快，转眼间到了元旦。让新兵们难熬的队列训练告一段落，直等着元旦假期过后的考核了。</br></br>警卫部队越是过节越紧张，鸿飞所在这个团在元旦的前一天就开始停止休假，控制人员外出，机动车辆全部出库，进入了三级战备。驻在团部侧翼的“尖刀”分队更是紧张，进入了一级战备荷枪实弹的开始座班，停在他们楼下的“大屁股”吉普车昼夜不停的值班发动，随时准备出发“处突”。</br></br>老兵的营区里空气紧张，而新兵营却是笑语欢歌一片过节的气氛。今年元旦，团里破天荒的给新兵们放了两天假，而且三令五申：不准出小操，让新兵们休息好，以利再战！如果发现那个班出小操，班长就地免职排长挂职下班当兵。</br></br>班排长们也是年轻人，既然团里这么说了谁还去干受累不讨好的事情，索性带领新兵吆三喝五的摔起了“勾鸡”；打起了篮球，也就此机会和新兵们密切一下关系，每天对着他们吼，的确也需要个缓和的空间。</br></br>新一班的新兵们分成了三伙，山东兵们在杨喜的带领下凑到一起摔“勾鸡”，司马群英和几个江苏兵凑到一起，几哩呱啦的说着鸿飞听不懂的鸟语聊天，武登屹什么也不会的，只好拉着李永胜去“拍皮球”。只有鸿飞愁眉苦脸的托着腮，趴在床边对着一打稿纸发呆。</br></br>这一段时间鸿飞过得不舒服，司马群英和他较上了劲儿，事事处处都要比个高低。两个人什么都要比，吃饭要比、训练要比、内务卫生要比、拉体能要比、就连洗衣服、洗澡、上厕所也要比！一心只想混日子的鸿飞对司马群英这种死缠烂打狗皮膏药似的作风深恶痛绝，却又无可奈何，以至于见了司马群英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像找机会教训他一下，可是新兵班长们从来不让自己的手下脱离视线范围，根本没有机会。鸿飞算是服了，只好对他敬而远之。可是司马群英并没打算放弃鸿飞这个对手，他越来越喜欢鸿飞看见他以后那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虽然比试的结果他负多胜少，但每次的结局都是鸿飞落荒而逃，这样的结局已经让司马群英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由此而制定了一个目标：不管其他人怎么样，他的目标就是超过鸿飞，谁让这小子牛x起来没个完！</br></br>鸿飞挠破了头皮几乎想了一夜，终于圈定了司马群英和自己较劲儿的原因：可能是无意间一句：“动作差”伤了他的自尊，也可能是司马群英想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并不比鸿飞差！</br></br>鸿飞决定“放水”故意输给司马群英，可放了几次水以后，自尊心同样很强的鸿飞就受不了了，他实在是无法容忍司马群英胜利后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嘴脸，只好小心翼翼的在不暴露实力的情况下略胜司马群英一筹好让他知难而退，谁承想，司马群英百折不挠，两个人就这么僵了下来！</br></br>司马群英缠着鸿飞一路比下来，俩个人的综合素质“噌噌”见长，很快超过新兵一大截。这下好了，新一班的新兵们一下子有了两个“榜样”，万份无奈只好咬牙迎头赶上。在这两个心怀叵测的“榜样”带领下，新一班就像雨后的庄稼一天一个新气象，训练红旗、内务卫生红旗、政治学习红旗挨着个的往班里扛！</br></br>陈志军看在眼中喜在心里，对这种比赛采取支持纵容的态度，无论是干什么总喜欢把两个“榜样”安排到一起。杨喜对比赛不甚关心，新兵连没有菜地他的任务只剩下内务了，剩下的时间除了单兵教练李永胜以外，就是随时随地的叮嘱武登屹向他“一对红”的搭档学习。</br></br>鸿飞拖着两条“尾巴”苦不堪言，后悔的经常在没人的时候痛扇自己耳光，边打边骂：“我让你臭美，我让你显摆！”</br></br>时间一长，连长刘新年、指导员李浩、排长王军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三个人一碰头，就让通讯员把陈志军叫到连部里来问情况。</br></br>陈志军到了连部“报告”也没喊，推门就进。刘新年是军事干部，他喜欢军事训练的尖子，只要你是训练尖子比武时能拿成绩，其他的小节他从来不当回事，而陈志军恰恰又是一连的尖子。</br></br>刘新年对陈志军没喊报告就进来的举动没什么反应，慌忙把含在嘴里的热水吞下去，劈头问道：“你班里的那两个兵是怎么回事？”</br></br>李浩本想批评陈志军几句，见连长已经问上了，皱了皱眉头踱到桌边拿了本《军人道德》翻看。</br></br>陈志军看出李浩的不满，连忙向连部外走去：“指导员、连长，我忘了喊报告了！”</br></br>李浩把书合上：“回来，回来！下次注意就行了，连长问你话呢！”</br></br>“是！”陈志军应声停住脚步笑着说道：“连长，较劲呢！”</br></br>“较劲，较什么劲？”</br></br>“两个家伙谁也不服谁，什么事情都要比一比，军事训练、政治学习、内务卫生没有他们不比的事儿！”</br></br>“说得不错，这两个小子就没有不比的事儿！”王军突然笑起来：“昨天我上厕所，刚蹲下，看见鸿飞急匆匆地跑进来，司马群英几乎是踩着鸿飞脚后跟冲进来紧挨着鸿飞蹲下了，眼睛还一个劲的像鸿飞瞟。等了不到一分钟鸿飞提起裤子就走，司马群英胡乱的擦了两下屁股追了出去，他刚走到门口，鸿飞又回来了，一声不吭原位置蹲下了，司马群英这小子傻乎乎的也跟着蹲下了。鸿飞慢条斯理的解完手走了，留下司马群英这小子在厕所里到处问人要手纸，要不是我给他一块手纸，你陈志军得区厕所救他！”</br></br>“二比一！鸿飞赢了两次！”刘新年和李浩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br></br>陈志军的表情有些尴尬，毕竟是新一班出的事儿，他红着脸解释说：“司马群英没有鸿飞脑筋块，综合素质也差一点，一直是他在追着鸿飞跑！”</br></br>“这两小子素质不错，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刚来部队就打了一架！”刘新年把端在手里的那只特大号的搪瓷缸子放下，站起来叮嘱道：“你千万给我把住了，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俩小子走到一块。鸿飞那小子比较成熟，性格稳重有些心计，他要是发坏只会发阴坏背后捣鬼。司马群英大大咧咧就一马大哈脾气，他会选择与你正面对抗。这俩小子要是扎了堆，一个背后出主意一个前面打冲锋，这一配合绝对够你喝一壶的！明白吗？”</br></br>“明白！”</br></br>陈志军嘴上说明白，心里却不以为然，目前这两个家伙的情况与刘新年说得完全相反，正面对抗的是鸿飞，那个司马群英不显山不露水的挺老实。</br></br>“一班长！”李浩见刘新年重新端起了那只特大号的搪瓷缸子，知道他把想说的话说完了，示意自己可以开始了，就把陈志军叫到身边说道：“士兵之间开展比赛的这种训练模式非常好，连长对此给与了充分的肯定，我们准备当作新训经验报到营里去！但是要指出一点不足，那就是你要善于引导。不加引导由着他们这样比下去，总有一天经常失败的一方会心存怨气，与胜利的一方形同陌路，严重的会以某个矛盾的激化而动手打架，这样结果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不能因为训练，而把两名新兵搞成对立面！要让他们明白训练不是为了比输赢，是为了保家卫国、保卫首长安全、保卫首都，做准备！明白吗？”</br></br>“明白！”</br></br>陈志军这次真的明白了，是该给这两个“榜样”降降温了，眼瞅着就要打起来了。</br></br>“尖子，干嘛呢？”司马群英聊够了天，搬着马扎凑到鸿飞身边伸长脖子看鸿飞面前空无一字的稿纸，嬉皮笑脸的说：“写家信呀？写家信还要构思，我从来都是一挥而就！”</br></br>“没事别烦我！我要写东西！”鸿飞把头扭向另一边。</br></br>“了不起，看不出来，我们尖子还是一作家哪！”司马群英搬着马扎绕到鸿飞对面坐下：“写什么，是不是给报社投稿啊，顺便给写写咱司马同志！”</br></br>司马群英扭头对着班里的新兵们喊：“司马可是个好同志！”随声附和只有他的两个老乡，鸿飞皱起眉头厌烦的说道：“赶快去玩儿吧，我不写通讯稿，我写诗呢，诗，懂不懂？没你什么事儿！去吧，去吧！”</br></br>司马群英“腾”一下子站起来：“哎、哎！同志们注意了，我们班出了一大诗人！鸿飞给大伙念念！让咱这个大老粗也长长见识！”</br></br>新兵的目光全部落到鸿飞身上，他们只注意到鸿飞趴在床边呲牙咧嘴的以为他牙疼呢，没想到是在写诗，立刻起哄：“念念，鸿飞给念念！”</br></br>“念念？好！那就念念！”鸿飞一脸坏笑的站起来盯着司马群英的眼睛用阴森森的语气朗诵道：“死亡黑色的火焰正在熄灭，雷鸣电闪的天空像一张被愤怒攫住的脸，一只黑豹黑色的走动在我身旁，它粗糙的喘息声让我惊怖，走过大地敲响黑夜的鼓，从一棵树上猫头鹰发出狞笑，这金属的声音震聋了天空，蝙蝠是夜的守护者它的飞翔如水漫溢……”</br></br>鸿飞的语速越来越快，司马群英被诗中描写的场景吓坏了，连忙说道：“停、停！鸿飞，我怎么听着阴森森的，你们感觉呢？”</br></br>这一次司马群英的话得到了认同，新兵一个劲的点头表示同意。</br></br>司马群英用力挥着右手，仿佛真有一只蝙蝠飞到他的面前：“这是你写得？你怎么写这么阴森森的玩意儿！”</br></br>“不是，这是但丁写的！”</br></br>“但丁干什么的，他的名字真怪！”</br></br>“哦！你说但丁呀！他就是一火葬场工人，我们家的邻居！”鸿飞忍住笑走了。</br></br>司马群英低声嘟囔着：“我想也是，只有这种人才能写出这么阴森森的玩意！”他的一个老乡跑过来凑到他耳边悄悄说道：“鸿飞在耍你，但丁是意大利的民族诗人！”</br></br>“**！又上当了！”司马群英懊恼不已。</br></br>陈志军从连部出来，兴冲冲的甩着手往新一班走，这几天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原来让他头疼的新兵，现在成了两只领头羊，带着他的新兵们一个劲儿的往前窜，把连里的三面流动红旗前后脚的扛回来，这要是引导好了，等新兵营结业的时候，新一班那个总分第一那还不是手到擒来。</br></br>陈志军美滋滋刚转过弯，一个兵飞奔而至和他撞了满怀，定睛一看原来是他班里的武登屹，不由有些责怪的说：“慌慌张张的干什么？这要是撞了首长怎么办？”</br></br>武登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班、班长，对不起！李、李大个子，不是，李永胜打篮球……”</br></br>“停、停、停！”陈志军一口气说了三个停才打断武登屹：“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慢慢说是怎么回事，李永胜怎么了？”</br></br>“他会打篮球！”</br></br>“切！”陈志军不屑的说道：“这有什么稀罕，团里会打篮球的海了！”</br></br>“不是，不是！”情急之下，武登屹拉着陈志军向篮球场方向跑。</br></br>“熊兵放开！注意军人形象！”陈志军甩武登屹，低声喝到：“听我口令，齐步－走！”</br></br>“跑步，跑步！”</br></br>陈志军看着武登屹着急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会是，李永胜这个憨兵闯祸了吧！嘴里的口令救出来了：“跑步－走！”</br></br>几乎是飞奔到挤满观众的篮球场，陈志军费劲的挤进不停叫好的人群里，眼前的情景让他欣喜若狂。</br></br>平时木纳的像块木头，走个齐步都能顺拐的李永胜，此刻在篮球场上灵活的像只猴子，五名篮球打得不错的老兵全力盯防愣是拦不住他。突破后的李永胜，竟然高高跃起，蒲扇般的大手抓着篮球向蓝筐砸去，叩蓝！</br></br>“好！”陈志军忍不住叫起来好来。</br></br>“这是那个班的新兵，好家伙，已经的了三十分了！”</br></br>“我班里的！”陈志军听见有兵在打听李永胜的名字，立刻自豪的说道：“他叫李永胜！”</br></br>“你这个兵是不是从体校特招来的？”</br></br>“不是，沂蒙山区来的！”陈志军心里笑开了花：妈的，新一班还真是藏龙卧虎，这有蹦出一个人才来！</p>

 第十三节 新一连一班(十二)

    第十三节新一连一班（十二）</br></br>1992年1月2日，元旦假期过后的第一个训练日，这天新兵连破例没有出早操。起床后，新兵们从司务长那里领回崭新的87式冬常服，班长、副班长们手忙脚乱的帮助新兵把领花、肩章和军衔佩带好，今天新兵们受衔了！</br></br>新兵连的时间永远是紧张的、始终是排得满满的，授衔、军人宣誓只用了两个小时。这短短的两个小时，就把一个个社会青年重新定位成共和国军人。接着，新兵们从那座颇具苏俄遗风的礼堂里被直接带到了操场上，他们要授枪！</br></br>“同志们！从现在开始你们已经正式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了！我代表团首长正式授予你们保家卫国的武器！”刘新年简单的一个开场白，接着从文书手里接过花名册开始点名：“李永胜！”</br></br>“到！”李永胜晃晃悠悠的跑过去，敬礼、接枪，捏着一米多长的步枪像是提了根拐棍，笑得合不拢嘴。</br></br>“鸿飞！”刘新年接着点名，一抬头发现李永胜正一脸期待的望着他：“领了武器自动归队，你站这儿干什么？”</br></br>“子儿！连长，你还没给俺子儿！”李永胜焦急的提醒刘新年。</br></br>“子儿？你是要子弹吧？”</br></br>“是！是！连长，没有子弹的枪还不如棍子好使！”李永胜连连点头。</br></br>“等你学会熟练的操作手中武器，我会给你子弹的！现在归队！”</br></br>“是！”</br></br>李永胜心满意足跑回队列，刘新年苦笑着摇摇头。</br></br>鸿飞领到的这只56式半自动步枪不知经过多少代兵的使用，烤兰早已经没有了裸露出灰白色的金属部分，木制的枪托上布满凹凸不平的小坑，发着油腻腻的黑色。</br></br>“这是什么破玩意儿？就这还保卫祖国，***想自杀都难！”鸿飞把枪重重的杵脚边。</br></br>“咣！”枪托发出不满的抗议声，陈志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扭过头，刀子一样的目光刺在鸿飞的脸上：“你干什么？”</br></br>鸿飞目不斜视的低声答道：“不小心，对不起，下次注意！”</br></br>队列里不准说话，陈志军不好纠缠下去，狠狠的等了鸿飞一眼扭过头去。</br></br>其实，56式半自动步枪对步兵来说是一支非常好的单兵武器，有效射程400米，集火可以打击800米内集结的敌人，固定标尺（300米）内几乎指那打哪精度极高，如果装上简易瞄准镜完全可以担负近距离的战术狙击任务。这种武器在对印自卫还击战的时候出尽了风头，但到了79年对越战争的时候，面对山高林密的亚热带从林，适合平原作战的56式半自动步枪失去了用武之地，逐步的被原来只装备班长、副班长的56式冲锋枪取代。到了鸿飞入伍的时候，这种曾经为保卫共和国安宁立下不朽功勋的步枪已经到了垂暮之年，只能出现在靶场、卫兵和礼兵的手中。</br></br>新兵们对枪械不甚了解，拿到属于自己的步枪立刻有了“我手握钢枪，巡逻在祖国边防线上”的豪情，带回的时候，走的雄赳赳气昂昂，歌声嘹亮！</br></br>枪，是为了杀人才诞生的，新兵们发了枪就存在不安全的因素，就有了事故的隐患。按照部队的惯例，要对新兵们进行安全教育。午饭前，刘新年宣布：下午由各班组织枪械教育。</br></br>新一班里，陈志军表情肃穆，盯着新兵们足足三分钟没有说话。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新兵们不像解放军战士，枪，持得歪七扭八像一群刚刚被击溃的土匪。</br></br>“全体注意，我讲三个问题，你们要像记住自己的名字一样记住我说得话，我会不分场合地点的随时提问，答不上来，有你们的好果子吃！”陈志军口气威严的说道：“一、枪，是战士的生命，你们要想爱护眼睛一样的爱护它！第二、熟记枪号，我的要求是忘了自己是谁，也要记得枪号！第三、严禁枪口对人！都听明白了吗？”</br></br>“明白！”</br></br>“复述一遍！”</br></br>“第一、枪，是战士的生命，我们要想爱护……”</br></br>陈志军聚精会神的听完，然后把56式半自动步枪横放在桌子上：“下面，我们进行武器的擦拭保养与分解结合。首先，认识一下你们手中的“新战友”，它的全称是……”</br></br>这一天新兵是在兴奋中度过的，尤其是领到了属于自己的武器，心中有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当陈志军命令把枪放进枪柜的时候，新兵们恋恋不舍他们恨不得睡觉也抱着枪。新兵们兴奋的久久难以入睡，一直到了后半夜，翻身的声音才渐渐的消失。</br></br>“紧急集合！”凌晨，王军的低喝伴着急促的小喇叭声刺破紧闭的房门冲进新一班。陈志军一跃而起：“紧急集合！全副武装！挎包左肩右胁水壶右肩左胁手榴弹携行包……”</br></br>陈志军的语速快的像是打机枪，这次拉动毫无征兆，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向新兵们交待如何携行武器装备、打背包，他已经预感到这次新一班要出丑了，语气里充满了焦躁：“快！快！先穿好衣服再打背包，三横两竖！”</br></br>新兵懵懵怔怔的不知先干什么后干什么乱作一团，两个人抢一条裤子的、找不到背包绳的、钻到床下找被鞋子的，只穿了条裤子就开始打背包的，新一班里乱成了一锅粥！</br></br>“咣！”黑暗中两个撞了满怀的新兵一起摔倒，重重的撞在桌子上，十几个搪瓷缸子翻滚着带着清脆响亮的声音只在地板上跳了一下，立刻被数不清的大脚踢飞。储物柜被急速拉开又被急速的关上，发出“惊天动地”的碰撞声。</br></br>陈志军的脸都绿了，他伸手把上铺撅着屁股慢条斯理叠被子的新兵拉下来，三下五除二给他打好背包，突然发现这个兵竟然没有穿裤子。</br></br>陈志军暴怒：“你准备用另一杆枪去扫射吗？”</br></br>“班长我的裤子不见了！”</br></br>陈志军这才发现拿在手里的背包异常的厚实，一条白衬裤的裤腿明目张胆的趴在背包上。</br></br>“**！你竟然把裤子打进背包里！”陈志军觉得血气上涌。</br></br>“我的裤子找到了！”新兵惊喜的低呼声未落，日光灯突然被打开，盲人摸象一样的新兵们立刻欢呼，庆祝光明的到来。</br></br>“***是谁？”陈志军眯着双眼，低吼起来：“把灯关了！熊兵们，你们就给我磨吧，等会儿，我拉死你们！”</br></br>鸿飞在家时，如果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的父亲会选择两种方式惩罚他，一种是抓到鸿飞现行时闪电般落在脸上的耳光或者是“皮条炒肉”，另一种是，接道情报后，在鸿飞夜间归营以后练习紧急集合并只讲两点，一点需要半小时的训话。十岁以前，耳光、皮条炒肉的概率远远高于紧急集合，十岁以后，鸿飞腿脚利索了许多，学会了“敌情严重，立即撤退！”。平均一星期一次的紧急集合，锻炼的鸿飞技艺娴熟。</br></br>小喇叭爆响起的时候，鸿飞翻身而起，抓起像脱套头衫一样脱下来的上衣套在身上，蹬上裤子，跳下床的时候正好踩在抓住他鞋子的一双手上。伴着“嗷”的一声惨叫，鸿飞已经着装完毕，开始打背包！</br></br>由于条件限制，鸿飞的父亲只锻炼了鸿飞打背包，没有交给他如何携带武器装备。以至于鸿飞连续两次跑到陈志军身边才搞明白什么是左肩右胁什么是右肩左胁，那条錣满带子的子弹带更是让鸿飞浪费了两分钟的时间。</br></br>等鸿飞蹦跳着来到陈志军身边要求帮他紧一紧子弹带的时候，满头大汗的陈志军才想起来新兵已经授枪了，子弹带他还没有交给新兵们如何上身。</br></br>***！这是那个混蛋的主意？陈志军在心里破口大骂，按照他的经验，历年新兵连的第一次全副武装的紧急集合，均在授枪一个星期左右，新兵们能熟练使用战斗装具以后才进行的，所以今天下午他根本就没有提到紧急集合的主意事项。</br></br>“出去集合！”陈志军几乎是喜极而涕，现在鸿飞是唯一可以让他挽回意思颜面的救命稻草。</br></br>窜进楼道，鸿飞在乱哄哄向外跑的新兵群中站住了，略一考虑，扭头有窜回新一班。一把推开已经穿好衣服正对着长绳子、短绳子和揉成一团的被子，抓耳挠腮的武登屹：“背包我来打，你去戴子弹带、拿枪！”</br></br>“哎！”武登屹兴高采烈的跑开。</br></br>鸿飞打好背包，把丢在床上的挎包、水壶、武装带一鼓脑的挂在脖子上，拉着还在和子弹带较劲的武登屹跑了出去。</br></br>三分钟后，新一班最后一个跑进连集合场。</br></br>值班的二排长，不眨眼的盯着新一班整理服装，一直等到所有人停止动作，这才转身报告：“团长同志，新一连紧急集合，应到158人实到……”</br></br>团长！这次丢人丢大了！冷汗顺着陈志军的脸颊流下来。</br></br>团长给二排长还了礼，一声不吭的摆摆手。刘新年尴尬的走到指挥位置说道：“现在宣布新一连紧急集合各班成绩！五分钟以内：四班、七班，七分钟以内，五班、九班，八分钟以内：二班、三班、六班、八班，十分钟以内：一班！完毕！”</br></br>“刘新年！命令部队原地跳跃三十次！”团长直呼其名，语气愠怒。</br></br>刘新年的吓得头直接下令：“是！原地跳跃三十次，开始！”</br></br>立刻，新一连的集合场上，像是在开一场现代派的打击音乐会，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新兵们的脚下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远远看去，新一连仿佛是在一个垃圾场里集合。</br></br>“停！”还没有跳够三十次，团长已经看不下去了，亲自下着口令走到队前语气严厉的说道：“今天我不批评新同志，虽然他们给我的感觉，刚刚被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了一千公里！但是，我并不认为是他们的错！今天就在这里，你刘新年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你是怎么把我的兵带成这个“熊”样的？你准备让这群残兵败将去保卫首都，保卫领帅机关？抬起头来！低头就能解决问题了？刘新年，我告诉你！目前，新一连从你这个连长开始，一直到班长没有一个合格的！一个星期后，我还会到你们新一连来，如果没有根本的改观，刘新年你自动到农场报到！”</br></br>团长说完，扭头就走，跑步出列准备报告的刘新年知趣的停住脚步。连集合场上变得静悄悄的，连长挨剋，新兵们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刘新年倒是满不在乎，一个标准的向后转，笑嘻嘻的面对新兵：“同志们，感觉如何？”</br></br>新兵们面面相窥，他们不知道刘新年问的是哪方面的感觉。</br></br>“说说看！不要紧张，我保证不会批评你们，班长也不会！”刘新年站姿标准，笑容满面：“没有人回答，那好我点名了啊！鸿飞！”</br></br>刘新年点了一个他印象很深的名字。</br></br>“到！”鸿飞略略一想：“我们给新一连丢人了！”</br></br>“不错，认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性！”刘新年继续启发引导：“谁还有？”</br></br>“我们还需要训练！”</br></br>“这是我们第一次紧急集合！”</br></br>“团长很凶恶！”</br></br>新兵们七嘴八舌，刘新年耐心听完总结说：“今天我们新一连在团长面前丢人，我认为这不算丢人！如果今天不是团里检验，而是真得需要我们去处突，让人民看到他们用血汗抚育的子弟兵，就是这样一副丢盔弃甲的模佯，这才是丢人，是丢解放军的人！就你们现在这付样子能去完成任务吗？我说：不能！你们告诉我该怎么办？”</br></br>“训练！”</br></br>“对！训练！练为战！这是每一名军人的职责！”</br></br>刘新年很轻松和新兵们达成了共识，从此新一连多了一项雷打不动的课目：睡前练习一遍紧急集合！</p>

 第十四节 新一连一班(十三)

    第十四节新一连一班（十三）</br></br>陈志军说：授了衔、发了枪，你就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了，是军人就要按照军人的标准来训练你！新一连的训练强度骤然加大。熄灯后，要出小操进行体能训练，新兵们必须要完成俯卧撑、仰卧起坐各三百个才能上床，上床后还不能睡还有一遍“紧急集合”等着他们。起床后，星期一、三、五，五公里、器械训练，二、四、六，巩固队列动作、训练擒敌拳、捕俘拳、少林二路拳，白天要正常操课，晚上看完新闻联播后剩下的那点时间新兵们还会被带到战术操场上，练上一会单兵战术。陈志军还嫌练得不够变本加厉的提出一个口号：“饭前、饭后三五动！”，意思就是吃饭集合前，离开食堂后，这几分钟的时间也要抓紧时间练上一会儿。很快，这条让新一班兵们万分讨厌的口号，竟然当作新训先进经验在新一连全面展开，新一班的新兵们最后一点休息的时间也被占用了。</br></br>鸿飞对元旦前的训练游刃有余，小日子过得轻松滋润，可以精力充沛的搞上几个小动作和陈志军进行“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陈志军虽然有时被气得发疯，但总以为鸿飞是新兵对条令、条例、规章制度了解不够，而且鸿飞的确给他争了几次光所以对鸿飞还算是客气。但是过了元旦，面对几乎是超体能的训练鸿飞慢慢的承受不了了。虽然他的老爷子对鸿飞定位首先是他的兵其次才是他的儿子，但他从来也没有把鸿飞当作一个兵一样的训练过，鸿飞和真正的士兵还是有很大差距的。</br></br>鸿飞本来就是被他父亲逼着来当兵的，对训练没有丝毫的热情，他开始小心翼翼的寻找一切可以脱艰耍滑的机会，逃避训练节省体能。他心里很明白，在全营疯狂训练的大环境下，绝对不能被抓到偷懒的证据成为反面典型，在部队里最扎眼的就两种人一种是训练尖子一种是脱艰耍滑的后进兵。鸿飞万分不情愿的当了一段时间的尖子，如果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训练的反面典型，估计全团的兵们都会认识新一班的鸿飞，再想混日子就难了。</br></br>凌晨，尖厉的哨音在楼道里吹响：“轻装，楼前集合！”</br></br>新兵们的紧急集合已经连的有模有样，军容严整的提着枪飞快的跑了出来。时间不长，新一连已经排着整齐的队伍跑出营区。</br></br>“咵咵……”整齐的脚步声在晨以微现的街道上回响，早起锻炼的人们自觉的为兵们让开路，偶有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为兵们喊上一声：“1、2、1！”，也立刻在兵的“怒目而视”中闭上嘴。</br></br>转上一条狭窄而又偏僻的小路，队伍在班排长的带领下开始逐渐加速，五公里越野正式开始了。</br></br>“三步一呼，三步一吸！注意调整呼吸，用鼻子呼吸！抓住护木下端把枪提、高，小心不要磕了枪！”</br></br>刘新年在指挥位置不停的跑前跑后提醒注意事项：“分配好体力，2500米两步一呼两步一吸，4000米一步一呼一步一吸，4300米全力冲刺！各排、班长，把队伍给我带起来，今天必须在23分钟内返回营区！”</br></br>班长、副班长们应声闪出队列，紧挨着体力不好的兵前进，嘴里大声督促着体力好的加快速度。</br></br>新一连前进的速度骤然加快，整齐的队伍混乱起来，逐渐的分成三段。排长们带着体力好的跑在最前面，刘新年、李浩在中间照顾着，班长副班长们拖着几乎和他们人数相等的“熊”兵们落在队伍的最后面。</br></br>刘新年看了一眼时间，闪出队伍大声喊道：“还剩四分半钟跑完最后的一千米，全体加速！超过23分到达的，罚一百个俯卧撑！加油！”</br></br>鸿飞经常性的被他老爷子罚跑五公里，但徒手和携带枪支弹**全套装备毕竟不是一回事，俗话说得好：“千里无轻载”更何况多了十几公斤的重量。但有基础就是不一样。鸿飞虽然跑的脸色发白上气不接下气，但他始终紧紧跟在王军身后。</br></br>“鸿飞，好样的！”王军瞥了一眼跑在他身边的二排长喊道：“今天你要是第一个到达，我做主了，你一对红另一半的那一百个俯卧撑免了！明白吗？”</br></br>“明白！”鸿飞突然从队伍闪出来像落在最后的熊兵群里跑去，勉强追着鸿飞跑的司马群英一愣，习惯性的跟了上去。前锋队伍里的前锋位置立刻被二排的几个兵占领了。</br></br>“***！你们干什么去？”王军恼火的大喊起来。</br></br>“排、排长，我们排会有三个人率先达到！”鸿飞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和王军将条件：“你把我们今天晚上的体能训练免了吧？”</br></br>王军一愣，笑着低声骂了句：“这俩“熊”兵！”</br></br>二排长脸上挂不住了，急赤白脸的对着跟在他身后的兵喊：“妈的，还愣着干嘛？去帮你的战友啊！”</br></br>鸿飞找到已经跑得踉踉跄跄的武登屹，抓过他的枪扛在肩上拖着他窜出熊兵群，司马群英看了鸿飞一眼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武登屹的另一条胳膊，两个人拖着武登屹拼命的向开始加速的王军追去。</br></br>刘新年眼含笑意的看着跑在前面的兵们跑回来帮助落后的兵，明知故问的喊：“***！这是谁的命令，这是谁带的头儿？”</br></br>几个胆小的兵，立刻折返回去。司马群英不服气的看了刘新年一眼，倔强的伸手把武登屹胡乱挂在身上的手榴弹包摘下来挂在自己身上。</br></br>已经能看见营区的大门了，鸿飞他们被那几个折返回的兵远远的落在后面，中间肌群的兵们也开始逐渐的超过他们。</br></br>“放、放开我，放开我！连长生气了，他、他、他会罚你们的！”武登屹面无血色的呻吟：“我快要死了，你们放开我，让我死给他们看！”</br></br>司马群英看了鸿飞一眼，已经松开的手又重新抓紧了武登屹的胳膊。</br></br>“闭、闭嘴！一步一呼，自己跑！司马群英，加速！”鸿飞怒吼着开始加速。</br></br>至少有一个排冲过终点的时候，鸿飞他们才赶到。扔下已经半昏迷的武登屹鸿飞一头扑倒在地：“哇哇”的干呕起来。司马群英吐出两口黄水，大字形得趴在地上，连呼上当。</br></br>鸿飞知道剧烈运动刚一结束就停下来休息，肢体中大量的静脉血就会淤集在静脉中，心脏就会缺血。大脑也就会因心脏供血不足而出现头晕、恶心、呕吐、休克等缺氧症状。他扭头看看像死猪一样瘫在地上的同伴，无力的喊道：“起来活动，要不然会晕过去的！”</br></br>“死了才好呢！死了就不用训练了！”司马群英索性翻个身躺下了。</br></br>“大哥，我难受死了，头晕的站不起来！”武登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br></br>“什么大哥，没学条令？只能称呼职务、姓名或同志！”王军指挥几个兵把鸿飞他们架起来便步活动。</br></br>“战友、战友亲如兄弟！排长，你昨天刚教我们唱得歌……”</br></br>“司马群英，你小子那来的这么些怪话？”</br></br>看着王军要发火，鸿飞连忙打岔：“排长，我们跑了多少分钟？”</br></br>“二十二分四十五秒！勉强及格了！”</br></br>“那我们晚上的体能训练……”</br></br>“继续！你们没有跑第一！”王军甩甩手走了。</br></br>司马群英立刻扭头想发泄一下不满，但看见武登屹满含歉意的神色，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着王军的背影发牢骚：“我们这是互相友爱，团结互助，应该大力提倡给与表彰的……”</br></br>鸿飞咂咂舌没有说话，他突然发现司马群英这个家伙原来这么爱说话！</br></br>上午的训练课目是单兵战术，杨喜带着鸿飞、司马群英几个战术动作较好的新兵练习匍匐前进和滚进，陈志军领着以李永胜和武登屹为首的“熊”兵们，还在围着那两个一深一浅的两个堑壕跳进爬出的折腾。</br></br>鸿飞的单兵战术动作很标准，小时候只要他出现在操场边上，那些捣蛋的班长们就会把他的兵们集合起来，然后递给鸿飞一支练习刺杀用的木枪，声色俱厉喝斥他的兵：“睁大眼睛看好了，下面请只有七岁的鸿飞同志给你们做示范！”</br></br>等鸿飞滚得像个泥猴似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定会赢得兵们热烈掌声。虽然每次回家后，妈妈都会嗔怪的在他的小屁股上轻轻的打上两下以示惩戒，但能给兵叔叔们做示范而且还能赢得热烈的掌声，虚荣心很强的鸿飞乐此不疲。</br></br>鸿飞的战术动作无可挑剔，杨喜也乐得省心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br></br>两个小时后，到了大休息的时间，班长们听着号音指挥着新兵们把枪架好，躲开干部的视线跳进训练壕沟里凑到一起偷偷的吸烟。新兵们也按照农村兵、城镇兵自动分成两群扎堆休息。</br></br>身清气爽的鸿飞照例窜到操场边的矮墙上，远远的打量着在操场上转来转去找不到人说话的司马群英，扭头对趴在身边愁眉苦脸的武登屹说道：“看看，操场上就剩司马群英自己了！”</br></br>“农村兵们不喜欢他！司马群英老说他们：老態进城，身穿条绒，头戴毡帽，腰系麻绳，喝瓶汽水不知退瓶，看场球赛不知输赢……”</br></br>鸿飞哈哈大笑：“贴切，贴切！这家伙嘴够损的！”</br></br>“他吃大亏了，农村兵们老是打他的小报告！”武登屹紧张的向壕沟方向看了一眼低声说道：“你偷吸烟的事儿，也是那帮子农村兵告诉陈志军的！”</br></br>“你怎么知道的？不会是司马群英告诉你的吧？”鸿飞惊诧的看着武登屹。</br></br>“切！他知道我跟你好着呢，什么也不会对我说，我是听农村兵说的！”</br></br>鸿飞笑了，讥讽道：“看不出来呀，我们的小屁孩儿会团结群众了！”</br></br>“**！”还是个孩子的武登屹这段时间跟鸿飞学了满嘴的脏话：“我***是偷听得！那天我去卫生间小便，看见陈志军的那个老乡在会客室里打小报告，说他看见司马群英打水的时候偷吸烟，还说这一段时间你表现挺好没有发现你吸烟！”</br></br>鸿飞火了：“**！就是那个叫什么龙的”！</br></br>“除了他还能有谁！杨喜急了要去收拾司马群英，不知道为什么陈志军把他拦住了！说他会找司马群英算账的，可是你也看见了，他并没有把司马群英怎么样，还一个劲儿的鼓励司马群英向你看齐！”</br></br>武登屹托着腮想了想幼稚的问道：“司马群英是不是高干子弟呀？”</br></br>“不是！妈的，陈志军这个卑鄙小人，他把我俩当向上爬的梯子，他快要直接提干了！”</br></br>“你怎么知道？”</br></br>“我也是偷听的”鸿飞喘了几口粗气说道：“你把司马群英叫过来！”</br></br>“你自己不会叫？”武登屹不满的回过头对着司马群英招招手。</br></br>司马群英正无聊得要命连忙跑过来，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呦！尖子也需要休息呀？”</br></br>“是呀！”鸿飞笑着说道：“听说你在开水房也有烟？”</br></br>“扯淡，没那事儿！”司马群英矢口否认，接着拉下脸来说道：“鸿飞，你威胁我？”</br></br>“行了行了，你俩别咬了！”武登屹不耐烦的说道：“范二龙打你小报告的时候我偷听的！”</br></br>司马群英一脸怪笑的打量着鸿飞，那意思很明白，鸿飞你别想拉拢我！</br></br>“操！不相信算了！”鸿飞从矮墙上跳下来：“陈志军快要直接提干了，团里要考核他的带兵能力，我们现在是他向上爬的工具！你要不是一直追着我跑，你试试，他早就对你下手了……”</br></br>“什么我追着你跑，鸿飞你真不害臊！”司马撇着嘴嘲笑道。</br></br>“我不和你废话！有种你拉回稀试试，陈志军要不把老账新帐一次和你算清！我跟着你姓司马！”</br></br>训练时间快到了。鸿飞拉着武登屹向操场走去。</br></br>“等等！我想起来了！”司马群英突然说道：“有一次我打水的时候是被范二龙看见我吸烟了！陈志军没找我毛病，我就没有当回事！”</br></br>“我还知道，我吸烟的事儿是范二龙而不是你打的小报告！”鸿飞回过头真诚的说道：“班里就我们三个城镇兵，班长、班副盯着我们，农村兵们打我们的小报告，拼命的训练得来的成绩成为陈志军向上爬的梯子，你觉得我们这样斗下去有意思吗？”</br></br>“我靠！如果你早这样诚心诚意的向我道歉，我跟你斗个屁，我***都快累死了！”司马群英大言不惭的说道：“你知道没人说话我多痛苦吗？”</br></br>“知道！”</br></br>“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向我道歉？”司马群英大嚷着拉住鸿飞的手大笑起来：“终于找到说话的人了！”</br></br>陈志军从壕沟里爬出来远远的看见三个城镇兵聚在一起说笑，脸色不由一沉，他立刻想起刘新年说过的话。</p>

 第十四节 新一连一班(十四)

    第十五节新一连一班（十四）</br></br>鸿飞从来都是把训练当成一种负担，自从司马群英和他走到一起不在时时处处要比个高低，让他保持训练的唯一动力也消失了。三个城镇兵抱成一团配合默契的开始混日子，训练不突出也不落后始终让陈志军抓不到把柄，三个人的小子日过得很舒服。转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新兵们经过队列、战术、“三防”（防核武器、防化学武器、防生化武器）、站场自救互救等课目的训练，转入了轻武器的实际操作训练：射击和投弹。</br></br>射击中的瞄靶训练和队列训练是新兵在共同科目训练中最难熬的两大块，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枯燥，枯燥的让十八九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士兵们有些无法忍受。</br></br>“目标正前方一百米胸环靶，卧姿－装子弹！”伴着陈志军响亮的口令，新兵们呲牙咧嘴的卧倒、出枪、压上五发橡胶底火的教练弹，推复进机送弹上膛。</br></br>“注意击发要领，预压扳机，自然击发，开始！”陈志军拿着一个“观瞄镜”走到新兵们的身后。操场上立刻响起击针撞击底火的“咔咔”声和“哗啦哗啦”的拉动复进机的声音。</br></br>趴在冻得硬梆梆地面上练瞄准的滋味不好受，不一会的功夫，肚子就被冰的几哩咕噜直提意见。新兵们有些趴不住了，屁股一个劲儿向上撅，好让冰凉的小腹脱离同样冰凉的地面。</br></br>“把屁股抬这么高干什么！”陈志军在一个新兵“高耸入云”的屁股上踩了一脚：“第二次了！再让我发现你抬屁股，我就坐在你的屁股上……”</br></br>鸿飞懒洋洋的趴着，枪口指着胸环靶，眼睛的余光却追着陈志军，看到他在纠正新兵的动作，立刻扣动扳机。</br></br>“咔！”撞针打击橡胶底火的声音异常的沉闷。教练弹没有发射药，不能提供气体让56式半自动步枪完成自动上膛的动作。鸿飞也不瞄准，快速的拉动拉机柄送弹上膛，然后马上扣动扳机，一古脑的把五发教练弹打完。立刻半跪起来，窜到右前方慢条斯理的拣起落在尘土里的教练弹，一边在衣服上擦拭教练弹一边揉着冰凉的肚皮舒服得直哼哼。</br></br>“鸿飞！”</br></br>“到！”鸿飞正眯着眼睛享受，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来。</br></br>“你干什么呢？”王军手里提着一个观瞄镜，走到鸿飞的面前。</br></br>“拣教练弹！”</br></br>王军低头看看鸿飞手中的五发教练弹冷笑着说：“发射速度挺快呀！”</br></br>这一段时间鸿飞训练不积极，王军对他的态度有些改变。鸿飞抬头看看王军的神色，咧咧嘴没有说话。</br></br>“就位！按照你刚才的发射速度再来一遍！”王军把观瞄镜绑在鸿飞的步枪上，趴下了。</br></br>“是！”鸿飞从子弹袋里掏出弹夹慢吞吞的压上五发教练弹。</br></br>陈志军气哼哼的跑过来：“你能不能快点？排长在地上趴半天了！”</br></br>操！老子才趴了半天呢！王军趴了没有二分钟！</br></br>鸿飞满不在乎的看了陈志军一眼，利索的卧倒、据枪、压子弹。看到盯着观瞄镜的王军微微一点头，立刻屏住呼吸扣动扳机。</br></br>“快！快！快！”王军盯着观瞄镜面无表情一个劲儿的催促。</br></br>鸿飞快速的拉机上膛扣动扳机，不到半分钟五发黑色橡胶弹头的教练弹重新躺在尘土里。</br></br>王军解下观瞄镜，站起来问道：“入伍前打过枪？”</br></br>鸿飞信嘴胡诌：“没有，打过弹弓！”</br></br>“哦！”王军有些不相信的看了鸿飞一眼，扭头对陈志军说：“射击考核时，鸿飞打第一靶，他的素质不错，加把火说不定能得上团嘉奖！”</br></br>“五十环！”鸿飞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推辞：“排长，我的心理素质不行容易紧张，你让我打第一靶说不定我会打个光头的……”</br></br>“罗嗦！”陈志军打断鸿飞的话说道：“别像个骤马似的上不了阵，就这么定了！”</br></br>鸿飞无奈地说道：“我说过我的心理素质不行了，打不好你们可不要怪我！”</br></br>“打不好，我让你背着处分下连！”王军摔了个腔，头也不回的走了。</br></br>课间休息的时候，三个城镇兵揉着冰凉的肚子的凑到一起。鸿飞愁眉苦脸的说：“又被盯上了，***，王军说要给我加把火，我现在倒真是想生把火烤烤我这苦命的肚子！”</br></br>司马群英不满的说：“你就是爱出风头，你就不会打得次一点？”</br></br>“我倒是想！你没看见王军摆出一副要吃了我的架势？”</br></br>司马群英鄙夷的说道：“怂包、软蛋！”</br></br>“滚蛋！你整个就是一大炮，你知道个屁！”鸿飞洋洋得意的说：“我当时就告诉他们了，我的心理素质不行，打不好可要怪我！这才叫有理、有利、有节……”</br></br>司马笑道：“你爸爸肯定是搞政工的，你小子一嘴的政治名词，一肚子的花花肠子！”</br></br>“没错！算你有眼光！”鸿飞自豪的说道：“我老爷子搞了一辈子的政治工作！”</br></br>“一辈子？你爸爸是高干？”</br></br>“那还用说！我爸爸是我们村里的支书，管着2000多号人呢！”</br></br>“我靠，支书也算是高干……”司马群英突然闭嘴，顺手给了鸿飞一拳：“你有糊弄我！”</br></br>两个笑闹够了，这才发现他们的小老弟武登屹至今没有说话，两个人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不舒服？”</br></br>“没、没！”武登屹尴尬的咧咧嘴扭头想走，立刻被两个人拉住了：“别走！你一定有心事儿！”</br></br>武登屹慌乱的挣扎着：“没有！真的没有！”</br></br>鸿飞立刻开始“政策攻心”：“武登屹同志，我党的政策你是了解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有什么问题能向组织如实交代！要不然……”</br></br>武登屹怕痒，见两个人同时伸出了手，跑又跑不了，连忙求饶：“我说，我说！下面老是和我捣蛋，顶得难受！”</br></br>“我靠！”司马群英惊诧的在自己裤裆里抓了一把：“我的那套玩意早就冻抽抽了，你的竟然还会支帐篷？行啊，武登屹同志你的前途无量啊！”</br></br>“它自己老是站起来，我快要难受死了！”武登屹羞得快要哭了：“你不帮我想办法，还笑我！”</br></br>司马群英存心想把武登屹逗哭：“你这是心里有事，我的怎么不自己站起来？”</br></br>“司马群英闭嘴！”看着武登屹要急哭了，鸿飞连忙对司马群英挤挤眼出来主持公道：“武登屹这是自然的生理反应，司马群英你没有支过帐篷？是不是呀武登屹！”</br></br>“就是，就是！”武登屹口无遮拦的喊道：“你睡觉的时候支过帐篷，我看见过的……”</br></br>“服了，服了！”司马群英连忙扑过来堵住武登屹的嘴，臊得脸通红。</br></br>武登屹拉开堵在嘴上的大手：“你们帮我想想办法呀，我快要难受死了！”</br></br>“这个事儿还真不好办！”鸿飞困惑的挠着头，眼睛突然一亮：“挖个小坑，不就解决问题了吗？”</br></br>“好主意！好主意！”司马群英灵感突现连忙一连坏笑的补充道：“再放上点草，记不引人注意还能给我们武登屹同志的小弟弟保暖！”</br></br>“就是！就是！”武登屹眉开眼笑，扯了两把枯草装进裤袋里，向自己的步枪跑去。</br></br>瞄靶训练时间过得慢，好不容易挨到太阳偏西，在地上趴了一天的新兵们收操了。</br></br>“退子弹！起立！验枪！”陈志军大喊着，走到新兵们身后开始验枪。卫戍区部队大都驻扎在首脑机关附近，出芝麻粒大点的问题也会掀起轩然大波，所以对枪弹管理非常严格，严令非执行任务时枪膛里不准有弹。教练弹虽然打不响弹也是弹，是弹就不能留在枪膛里。</br></br>“好！”</br></br>“好！”</br></br>陈志军仔细检查新兵的枪膛，然后拍一下枪托示意恢复持枪姿势。验过武登屹的枪，他刚喊了声好，突然一把把武登屹拽出队列，指着地上的小坑努喊道：“这时你干的？”</br></br>“什么？”武登屹被吓坏了。</br></br>“这个！”陈志军抓起小坑里的枯草摔到武登屹的脸上，脸气得发青。</br></br>“是、是我！可是……”</br></br>“思想肮脏，道德败坏！”陈志军大怒抬腿就是一脚。</br></br>武登屹的肚子立刻多了一个43号得鞋印，着着实实的摔了一个屁墩，连疼带吓立刻咧着嘴大哭起来。</br></br>司马群英搂不住火了，指着陈志军喊起来：“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打人？”</br></br>陈志军立刻冲到司马群英面前：“你想干什么？谁让你说话的？”</br></br>“我想问问，是不是因为你是班长，就可以随便打人？”</br></br>陈志军大吼起来：“像他这种道德败坏思想肮脏的流氓，就是歉打！”</br></br>司马群英心头火起，脖子都气红了，张嘴就要骂人。鸿飞连忙喊道：“报告！”</br></br>陈志军扭过头：“你干什么？”</br></br>“报告班长，我想问问武登屹同志思想怎么肮脏了，道德怎么败坏了？”</br></br>陈志军一时语塞，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鸿飞满脸嘲弄的盯着陈志军，那意思很明白：好像是你陈志军脑子里有些不健康的想法吧？</br></br>陈志军理屈词穷，气得浑身发颤，指着鸿飞和司马群英骂道：“你、你、你们混蛋！”</br></br>司马群英乐了：“班长，你又犯了一个错误，你不应该骂人！”</br></br>“我***……”陈志军也是一个火药桶脾气，导火索已经被点着了眼看就要爆炸。杨喜立刻站了出来：“鸿飞、司马群英！你们想干什么？眼里还有没有纪律！我告诉你们，你们是军人不是见牙俐齿的讼棍！”</br></br>鸿飞对杨喜的印象不错，所以没有说话，司马群英只顾着欣赏陈志军的英资，杨喜说了些什么他根本没听见。操场上暂时的安静下来。</br></br>陈志军喘了一阵粗气，发狠的说道：“好！好！你们两个有一套！”扭头走了。</br></br>“班长，你不要生气，我们只是给你提意见而已！”鸿飞一脸的无辜。</br></br>“全体注意！”杨喜接替陈志军的指挥，对着新兵们命令道：“下面我们进行收操前的最后一个课目：五公里越野！最后三名，每人三百个俯卧撑！”</br></br>司马群英立刻抗议：“副班长，你这是体罚！”</br></br>“向右－转！跑步－走！”杨西下完口令，扭头对站在原地的司马群英说道：“纠正一下，这是训练不是体罚，你可以不跑，但三百个俯卧撑你必须完成！”</br></br>“我靠！这不是一回事儿！”司马群英提枪追上队伍，心里一个劲儿的偷笑，他现在体会到“团结就是力量”是怎么回事，这一次陈志军数的挺惨！</p>

 第十六节 新一连一班(十五)

    第十六节新一连一班（十五）</br></br>“武登屹事件”不了了之，双方彼此心照不宣没有人在追究下去，但三个城镇兵与陈志军之间的正面对抗已经不可避免了。反抗归反抗，部队毕竟有钢铁般的纪律，三个新兵也不敢过分，只是抓住机会小打小闹一番看着陈志军生气他们就高兴的不得了。</br></br>陈志军对三个城镇兵能这么快的走到一起，所了不及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所以吃了大亏。他疯了一样的训练新兵们，把对三个城镇兵无法发泄的一腔怒火撒到了所有新兵的身上。五公里、长时间的体能训练、战术，新病们害怕什么就训练什么，把新兵们累的死去活来苦不堪言。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新兵们，这就是有人不听话的后果！新兵们的一腔怨气无处发泄，慢慢的把矛头指向了三个始作俑者。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这三个给大家带来无限苦难的害群之马，盼望着早点抓到他们的把柄，让班长出口恶气结束无休止的折磨。</br></br>鸿飞他们对被完全的孤立、监视，好象无所谓，三个人每天训练不落后也不突出嘻嘻哈哈过的挺开心，还时不时的反击一下。陈志军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对新兵们的训练变本加厉。很快鸿飞他们几乎成了新一班的“公敌”，所有的新兵都在打他们三个人的小报告。鸿飞一伙“丑行”不断暴露，几乎陷入炼狱般的境地。新一班里跑五公里、四百米障碍最多的是他们、俯卧撑、单双杠做的最多是他们、拉紧急集合、整内务最多的还是他们。</br></br>三个城镇兵对陈志军恨的咬牙切齿，死扛着不低头，咬牙和陈志军斗下去，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三个人更加团结了。</br></br>看完新闻联播，陈志军照例把新一班带到了队列操场上：“课目：跃进！目标正前方五十米敌机枪火力点！第一组，鸿飞、司马群英、武登屹！跃进！”</br></br>三个人，提枪越出队列，向陈志军假定为敌机枪火力点的观礼台弯腰飞奔。</br></br>“快！加速！在敌火下像这样的跃进，你们早就被打成马蜂窝了！”陈志军回头问道：“你们说这三个像不像小脚老太太？”</br></br>“像！”害群之马被训，新兵们回答的异常响亮。</br></br>“听见没有？三个小脚老太太！你们需要加速！”</br></br>“你***嚎什么丧！”司马群英厌恶的低声骂道：“你当敌人的阵地前铺的是橡胶跑道！”</br></br>“哎！”鸿飞叹了口气嗔怪的说道：“志军这孩子小时侯掉到尿盆里呛着过，脑子不好使，你就不要和这种半傻瓜一般见识了！”</br></br>司马群英和武登屹立刻笑喷了。</br></br>鸿飞接着说道：“这孩子不但傻而且还缺家教，见了长辈也不知道打声招呼！”</br></br>“他有家属（泛指所有亲属，不单指爱人）来队？”司马群英立刻兴奋起来：“再那里？我们去搞一家伙？”</br></br>“来队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就是我们吗！他叫我们小脚老太太，我们至少是他奶奶辈的，着孙子也不知道叫声奶奶！”</br></br>三个人笑翻了天。</br></br>“发现敌隐蔽火力点！卧倒！”</br></br>鸿飞他们眼看着就要到达目标，正在全力加速，陈志军突然给出了一个情况，三个人应声扑了出去，作训服立刻在坚硬粗糙的混凝土地面上磨破了。</br></br>“**！着孙子在这儿等着我们呢？”三个人趴在冰凉的地面上，不以为然的偷笑。</br></br>“第二组，跃进！”</br></br>“第三组跃进！”</br></br>陈志军好象把鸿飞他们忘记了，让他们足足趴够了一个小时。</br></br>第二天早操，新兵们经过两个月的训练，跑起步来轻车熟路。新一连喊着：“1、2、3、4！”跑上操场的时候已经颇具气势，很少需要带队的指挥员喊“1、2、1！”来调整步伐。</br></br>但个别的情况还是有的，今天李永胜就有跑错了腿，再整齐的队伍里跳来跳去很是扎眼。李永胜因为能吃、篮球打的出奇的好训练出奇的苯，在新兵营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名人，所有的班排长没有不认识他的。</br></br>值日的排长很理解喊着“1、2、1！1、2、1！”帮他调整步伐，李永胜连续换了两次脚还没有和上大队的步伐，队伍反而被他搅得有些乱了有些乱了，值班员索性闭嘴让李永胜就这样跑下去。鸿飞在新一班排第二紧跟在李永胜身后，他突然跳了一下和上了李永胜的步伐。新一班的兵们不知鸿飞是故意捣蛋，以为自己跑错了腿，一个接一个换腿，新一连的队列立刻高低起伏的乱套了！</br></br>“陈志军！你班的兵跑错腿了！”值班的三排长气的大叫起来：“新一班全体跑错腿了！”</br></br>陈志军又羞又怒脸色气得发青，回过头对着新兵们一个劲儿的瞪眼。</br></br>收操回到班里，陈志军气急败坏把武装带往桌子一摔，指着新兵们吼道：“丢人现眼，丢人现眼！给我蹲下！”</br></br>“蹲下”是进入射击训练后，陈志军想到折磨新兵的新办法。其动作类似于练习跪姿射击，全身的重量要坐到右脚上，时间一长那种酸麻的感觉很难让人忍受下去。</br></br>新兵们被暴怒的陈志军吓坏了，神色紧张的连忙蹲下挺胸抬头尽量的让自己的姿势标准一些、完美一些，以免让班长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自己的身上。</br></br>陈志军脸若冰霜，杀人一般的眼神不停的在满不在乎的鸿飞身上扫来扫去。</br></br>十分钟后，陈志军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鸿飞、李永胜留下，其余人去洗漱，没有命令不准进来！”</br></br>杨喜立刻紧张起来：“班长，你可要冷静……”</br></br>“你也出去，我的命令你没有听见？”</br></br>杨喜刚刚把门关上，陈志军扑过来对着李永胜就是一脚，鸿飞见状“噌”一下子跳起来，眼睛盯着陈志军连忙活动着麻木的右腿。</br></br>陈志军怒目圆睁：“你给我过来蹲好！”</br></br>鸿飞毫不示弱：“干什么？蹲好让你打？”</br></br>“这是命令！”</br></br>“你这个错误命令我不服从，上级命令你不准打骂体罚新兵，你已经违反了，我不想做你继续违反命令的载体！”鸿飞嬉皮笑脸的说道：“如果你敢打我，我就去找教导员！”</br></br>陈志军一愣，他知道鸿飞说到做到，这件事儿是如果是放在那个司马群英身上，那小子倒是会选择与他打一架，鸿飞一直避免与他发生正面冲突。</br></br>陈志军长喘了一阵粗气，突然冷笑着问道：“李永胜，我打你了吗？”</br></br>“没有！”李永胜回答得干脆利索，口气里也没有一丝受到委屈的意思。</br></br>鸿飞乐了：“李永胜挨没挨打是他的事儿和我没有关系，只要我没有挨打就好了！”</br></br>陈志军一步步逼近鸿飞，瞪着血红得眼睛咬牙切齿的低吼道：“鸿飞，不要以为快下连了，我就管不了你！我告诉你，你一定会被分到红一连三班！”</br></br>“我知道，你是三班长！”鸿飞满不在乎的轻松说道：“无论我分到哪里，都是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序列里！”</br></br>“好！有骨气！”陈志军笑起来。</br></br>鸿飞突然语气缓和的说道：“班长！其实今天的事情你不能全怪我们，我是按照你的命令去做的！”</br></br>陈志军气极败坏：“我的命令？我命令你跑错步子？”</br></br>“这倒没有，你命令我们必须与上一名保持步伐一致！”</br></br>陈志军不说话了，在新训初期新兵走起队列来像是十二个各吹各的调的唢呐手总是走不到一条腿上去，那个时候他的确下过这样的命令。他知道鸿飞又在钻他的空子。</br></br>“鸿飞行啊，你的记忆力不错！”陈志军冷笑着扭头问李永胜：“我说过这样的话吗？”</br></br>“报告班长，说过！你是在12月24号上午训练时说的！”老实人的记忆力普遍不错，李永胜连具体时间都说出来了。</br></br>“行了、行了！去洗漱！”陈志军摆摆手说道：“以后按照指挥员的口令行动，如果在跑错了腿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br></br>“是！”鸿飞拉起蹲姿标准的李永胜头也不回的走了。</br></br>上午全连集合政治学习，新兵们快要下连了，指导员要教育新兵有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说白了其实就是给那些训练不行注定要去猪场菜地的新兵们宽宽心，告诉他们养猪种菜也是战斗员，也是部队里的一份子，而且这个岗位非常的光荣，谁能去说明组织上对谁绝对的放心。虽然任何一个新兵也不愿意去。</br></br>李浩的口才极好，引经据典口若悬河，把新兵们听的云山雾罩，那几个老实憨厚马上就要去猪场菜地报到新兵更是认定，自己去猪场菜地绝对是组织上对自己的信任，是在考验自己。</br></br>刘新年对李浩的口才信心百倍，看到新兵们脸上的灰色不见了，知道教育目的达到了，立刻接过话头笑咪咪的和新兵们拉起了话：“韩铁军，下连后你想去干什么？”</br></br>“报告连长：革命战士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服从组织分配！”</br></br>“好！坐下！”刘新年扭头对李浩低声说：“这个兵不错！”意思就是这个兵是我的了，你可不要抢。</br></br>刘新年和李浩一个是红一连的连长一个是三连的指导员，两个人都想把好兵往自己连里划拉。</br></br>李浩点头同意刘新年的意见，然后点了李永胜的名字，他毕竟是搞政工的不像军事干部那样外露。</br></br>“李永胜，下连后你想干什么？”</br></br>“报告指导员，俺说了实话你可不要笑话俺！”</br></br>李永胜1米96的大个子，他一站起来就像羊群里跳进一只骆驼，新兵们看着抓耳挠腮的憨大个一个劲儿的想笑。</br></br>刘新年憋住笑瞪了新兵们一眼说：“不笑，不笑！你说吧！”</br></br>“俺想去炊事班！俺有力气，上次扛大米，200斤一包的，俺一次扛了两包，其实按还能扛上一包，班长说怕压坏了俺……”</br></br>李浩耐心的听完李永胜长时间的“个人表扬”然后问道：“听说你篮球打得不错！”</br></br>“是！”李永胜头上突然冒汗了，身上像有跳蚤一样扭来扭去，两只蒲扇一样的大手使劲在腿上挠了两把，这才说道：“可是俺只会扣篮，不会绣篮（投篮）！”</br></br>“嗯！好好练练！团长正到处找篮球队员呢，争取去篮球队！坐下！”</br></br>李永胜在李浩帮助下再次找到自己的闪光点，兴奋得满脸通红，两只大手不停的揉搓着膝头。</br></br>李浩扭头看看刘新年没有点名的意思，于是接着说道：“司马群英，你说说想去干什么？”</br></br>司马群英像等不及似的“腾”一下站起来，语出惊人：“报告指导员：我想去养猪！”</br></br>全连哗然，养猪在部队表面上光荣其实是件让人看不起的差使，兵们第一次看见“甘与堕落”的人物。</br></br>司马群英面对全连惊讶的表情，满不在乎继续大言不惭：“革命战士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没有我们养的猪你们哪里来的肉吃！”</br></br>司马群英好像已经置身猪场了，说起话“你们”“我们”的界限分明。其实他并不知道，在大城市里养猪得不偿失，连里养猪是为了年底“优秀连队”的评选，那个时候总部规定：优秀连队必须要有猪场菜地等副业生产基地。好在这条规定不符合部队实际建设的需要规定，在96年左右被取消了。</br></br>“好！不错，甘于奉献！坐下！”李浩狐疑的看了刘新年一眼。</br></br>刘新年意味深长的盯了面红耳赤的陈志军一眼：“鸿飞，你说说！”</br></br>“报告连长：我认为，我应该去农场！俗话说得好：五谷杂粮最养人，我们天天大米白面的应该适当的吃一点……”</br></br>“鸿飞的建议不错！司务长注意一下！好了，坐下！”刘新年把鸿飞的一对红叫了起来：“武登屹，你是不是准备去菜地呀？”</br></br>“报告连长，我什么也不会！我准备去“尖刀””</br></br>总算碰上一个要求进步的，一丝笑意爬上刘新年紧绷的脸皮上：“什么也不会，你怎么去“尖刀”呀！那可都是兵尖子，相对而言你比起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你还需要好好训练！明白吗？”</br></br>“明白！”武登屹大失所望：“我看他们每天就是抱着枪坐着，以为他们也什么都不会呢！”</br></br>“坐下！”刘新年快要搂不住火了，怒气冲冲的喊道：“排长们有事儿吗？”</br></br>“没有！”</br></br>“散会！不用报告了，部队带回！”</br></br>刘新年几步走到陈志军面前，冷笑着说道：“陈志军，你的兵带得不错呀！”</br></br>陈志军的脸白了。</p>

 第十七节 新一连一班(十六)

    第十七节新一连一班（十六）</br></br>陈志军黔驴技穷疯了一样的折磨着三个城镇兵，希望他们能够折服，但是事与愿违。这三个看起来稀松平常、怕苦怕累的新兵，面对陈志军高压政策竟然表现出超强的韧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陈志军软磨硬抗斗争到底了！</br></br>凡事都有好坏两面，鸿飞他们几个没有想到，在陈志军的疯狂训练下他们的训练水平突飞猛进，不知不觉中已经在新兵营里拔了尖。</br></br>进了三月，天气一天天的暖合起来，虽然树木小草还未发芽，但枝条已经变得柔软了许多，随着早到的春风舞动起来婀娜多姿，就像在操场边上站了一队翩翩起舞的少女。</br></br>新兵们经过三个月脱胎换骨式的训练，精神面貌换了一个样，一个个身前体壮挺胸抬头，一举一动间带着些许军人特有的虎虎生气。</br></br>鸿飞和司马群英高挽着衣袖露出结实的手臂，端着一大盆浆洗干净的衣服，武登屹着装整齐拿着三盘背包绳一溜小跑跟在他们身后，像营房前那两列为兵一样肃立的杨树走去。</br></br>新兵们快要下连了，这是新兵连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下个星期新兵要进行共同科目考核，于是营部下了命令，让新兵好好洗洗整理一下个人的内务卫生干干净净的下连。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鸿飞把已经快要变成破布作训服脱下来换上还是崭新的冬常服，拉上司马群英拖上一件衬衣穿了半个月还说很干净的武登屹，好是一通洗，床单、被罩、军装、三个月没有洗臭气熏天的胶鞋，把所有能洗的全部洗了一遍这才罢手。</br></br>新一班的气氛压抑，三个兵在大树间拉好背包绳晾好衣服，没有回去的打算三个人凑到一起说起了闲话。</br></br>“冬冬！”司马群英叫着武登屹的小名，纳闷的问道：“你一件衬衣穿半个月，你不觉得恶心？不难受？”</br></br>武登屹全神贯注的用一根小树枝挖着树干上的缝隙，不知要找什么，头也不抬的随口答道：“不难受！反正脏了还要洗不如多穿一段时间！”</br></br>“我靠！按你这么说，吃了还要饿，你一天吃一顿不就完了！”</br></br>“有这个想法，只是陈志军肯定不同意，他又会说我不参加集体活动，会让我跑上两个五公里！”</br></br>“懒蛋！”司马群英定义完武登屹，回过头对鸿飞说道：“听说没有？我们的考核成绩和考核班长挂勾。我们综合成绩优秀的超过80％，班长就会被评为‘优秀新训班长’！”</br></br>“我靠！机会来了！”武登屹一下子兴奋起来，手舞足蹈的说道：“考糊他，李永胜肯定不及格，我们三个也考个不及格，再有上一个不是优秀的，陈志军的优秀班长就泡汤了！”</br></br>司马群英随声附和：“同意武登屹同志的意见！不是优秀班长他提个屁干，我们给他一脚！”</br></br>鸿飞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司马，你真的想去养猪？”</br></br>“不想！我可不想去听它们哼哼！”司马群英翻着白眼说道：“鸿飞，以后你不要叫我‘死马、死马’的多难听，叫我群英比较好一点！”</br></br>“你呢？”鸿飞问武登屹。</br></br>“我没事儿，估计连长那里也不会让我去，肯定让我跟着他下连！”武登屹停下手头的“工作”很肯定的说道：“他非常担心我会把猪给他养死！”</br></br>“你别自作多情了！”鸿飞教训道：“你们真的以为养猪种菜光荣啊？那些岗位就是给考核不及格的兵们预备的，你们没看见指导员作动员吗，要是菜地猪场是个好地方，那还用得着动员，所有人还不得争破了头抢着去！”</br></br>“有道理！”司马群英连连点头：“那我们就考个及格或者良好，反正不能让陈志军当上‘优秀新训骨干’！”</br></br>武登屹凑过来：“就这么定了”</br></br>“去、去，添什么乱！”鸿飞推开武登屹说道：“考核的时候容易紧张发挥不出来，我们还是尽量的发挥实力争取各良好，千万不能被送去养猪种菜，要不然陈志军还不笑死！”</br></br>“好！保证及格争取良好，但愿我们还能分到一个连里！”</br></br>三个商量完阴谋诡计的新兵，端着脸盆正想回班，一眼看见范二龙端着一盆衣服迎面走来。</br></br>武登屹立刻提议：“耍耍他，这小子老是打我们的小报告！”</br></br>三个人立刻迎了上去。</br></br>范二龙看见三个城镇兵笑着迎上来，扭头想走，但被司马群英一把拉住了，挣了两挣没挣脱，范二龙神色慌张的回过头：“你、你们想干什么，这可是在连队门口，首长门口看着呢？”</br></br>“还连首长呢，明儿我叫你范二龙首长得了！”鸿飞抢过范二龙的脸盆说道：“我们帮你晾衣服，武登屹，你别楞着呀！把背包绳拉上！”</br></br>范二龙知道这三个小子没安好心，连忙去抢脸盆：“不用，不用，谢谢你们，我自己来就可以了！”</br></br>鸿飞对着司马群英挤挤眼：“范二龙，我们是革命战友，团结友爱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这也快下连了，我们三个还没有得到一次表扬呢，你心里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等回去班长那里汇报一下，让我们常常被表扬是什么滋味！哎，范二龙经常受表扬是不是浑身发紧那！”</br></br>范二龙听出鸿飞话里有威胁的意思，语无伦次的说：“没有、不是！你们还是让我自己来吧！”</br></br>司马群英一把拉住范二龙：“这三个月的军粮你白吃了，军人的礼节礼貌都搞不清楚，听我给你上上课！记住了：担任团以上的职务，才能被称之为首长，明白了吗？”</br></br>“明白！”范二龙盯着鸿飞把衣服一件件的晾好，心里跳的像擂鼓一样，他搞不清楚这三个坏小子想怎么算计他。</br></br>一盆衣服很快晾完了，鸿飞把脸盆递给范二龙随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还不谢谢我们？”</br></br>“谢谢……”</br></br>范二龙的话音未落，绷紧的背包绳突然开了，刚刚晾上的衣服全部掉在地上。鸿飞勃然大怒：“武登屹，你是怎么的系的背包绳？还不快系好！”</br></br>“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武登屹把背包绳在杨树上绑了个结结实实，顺手把衣服拣起来真诚的说道：“范二龙，我去帮你重新洗干净！”</br></br>“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范二龙讪笑着抢过衣服落荒而逃。</br></br>“武登屹全怪你！司马我们去帮范二龙！”鸿飞和司马群英拿着脸盆追上去。武登屹一脸的坏笑的跑进营房，时间不长又跑回晾衣场，看看四下无人把一瓶洁厕灵尽数倒在范二龙湿淋淋的背包绳上。</br></br>星期一强度不大的早操后，刘新年在队前宣布：“上午考核！”这个消息让新兵们欣喜若狂，考核就意味着难熬的新兵连就要结束了。</br></br>第一天考核，安排得非常紧凑。上午，器械（单双杠一二练习、木马）、投弹、队列，下午，战术、越野。鸿飞他们三个人一路绿灯全部良好，成绩在全连不突出也不落后，把陈志军气的脸色发白，刘新年听说后只是一笑了之，他知道这是三个新兵蛋子在和陈志军捣蛋。</br></br>京城里的地皮金贵，部队大院里没有靶场，新兵们最后一项考核课目：实弹射击被放在了最后。</br></br>第二天，一拉溜十辆解放卡车开进营区把新兵们拉到了，围于深山里的师教导队靶场。</br></br>等警戒分队爬上山头竖起红旗，保障分队窜进壕沟，一辆切诺基开进靶场，团长来了！每年新兵打靶的时候，他都要来！新兵们第一次打实弹容易紧张，每年总有那么一两个新兵，会抱着上膛的步枪站起来喊：“班长，扣不动，打不响！”他不放心，所以来现场指挥！</br></br>“起立、稍息、立正！”刘海洋敬礼报告：“团长同志，新兵营组织实弹射击，准备完毕，请指示！”</br></br>“按原计划进行！”</br></br>“是！”刘海洋跑回指挥位置，命令新兵们“枪靠右肩坐下”，然后喊道：“一连长，组织你连实施射击！”</br></br>“是！”刘新年跑步出列，开始点名：“第一靶：鸿飞、王大力、李伟、刘剑飞……”</br></br>第一靶，是从每个新兵班里挑出一名瞄靶训练表现优秀的新兵，给全体新兵打个示范靶，主要的意思其实就是为了给新兵们吃个定心丸，告诉他们：看见了吗？他是你们班的，他打得不错，你不用紧张打枪其实也没有什么！</br></br>点到命的新兵们出列站成一排，接过压在弹夹里的五发子弹小心翼翼的装进胸前的子弹袋里。团长饶有兴致的走了过去。</br></br>“新同志，叫什么名字，紧不紧张？”</br></br>“报告团长：我叫张国斌，我不紧张！”</br></br>一路问下去，问到鸿飞的时候，他张嘴来了句：“报告团长：我紧张！”。他着一声不要紧，整个新兵营的干部们全把脸拉下去。</br></br>团长停住了脚步，笑咪咪的问道：“害怕打枪？”</br></br>“不怕！”面对团长鸿飞没有一丝紧张的意思，没大没小提出一个要求：“我们排长说我必须拿个团嘉奖回去！可是我的心理素质不行，打第一靶容易紧张！所以请团长和我们排长说说，让我打第二靶，我保证拿个团嘉奖回去！”</br></br>刘海洋一看自己的兵没个规矩，连忙喝斥道：“什么和你们排长说说……”</br></br>团长头一次看到不害怕自己的新兵，饶有兴致的和鸿飞开起了玩笑：“你这么有信心能打五十环？”</br></br>“我保证！”</br></br>“打个赌！”</br></br>鸿飞笑了：“赌什么？”</br></br>“你说了算！”</br></br>“你是官，我是兵，还是你说吧！”</br></br>刘海洋怒了：“你这个熊兵，你这在和谁说话？”</br></br>“去、去！”团长扭头说道：“你喊什么喊，新兵见了我吓得打哆嗦，你就满意了？”</br></br>刘海洋立刻不说话了，团长拍拍鸿飞的肩膀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这样吧，如果你打了五十环，除了团嘉奖我再让你打十发子弹！”</br></br>鸿飞得寸进尺：“二十发！”</br></br>“好！二十发！如果打不上呢？”</br></br>“我全副武装跑回营区！”</br></br>团长哈哈大笑：“傻小子，好几十公里呢！你跑回去？这样吧，如果打不满，你在这靶厂里跑一个五公里，时间必须在二十分钟以内，我请新兵营所有的人给你加油！”</br></br>鸿飞一口答应：“没问题！”</br></br>第一靶射击完毕，最好的成绩是48环。第二靶鸿飞独自上了射击台，团长亲自给鸿飞喊起了口令：“射手，一号靶台就位！卧姿装子弹！开保险，射击！”</br></br>鸿飞稳稳的把枪托在肩膀上顶实，瞄准一百米外直径六公分的白圈预压扳机，等白色圆圈的轮廓消失，眼前只有白晃晃一片的时候，鸿飞并住呼吸扣动扳机。</br></br>“呯！”枪响在鸦雀无声的靶场上显得异常响亮，枪声未落靶子下面伸出一个报靶杆左右晃动起来，十环！</br></br>靶杆贴着靶心向右摆动了一下，弹着点有些偏右，鸿飞微微的向左调整了一下瞄准点，接着扣动扳机。</br></br>“呯！”</br></br>报靶杆左右晃动，十环！</br></br>“呯！”</br></br>报靶杆左右晃动，有一个十环！</br></br>刘海洋紧绷的脸皮放松下来，王军和陈志军简直是笑容满面了！</br></br>打完最后两枪，鸿飞趴着大喊起来：“一号靶台，射击完毕！”</br></br>“关保险，起立！”团长笑嘻嘻走过去：“好小子，说道做到！我再奖励你二十发子弹，不过要等到你的战友考核完毕，你才能打！”</br></br>鸿飞这一次狠狠的露了一把脸，他这样做怀着两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是害怕由于他不停的和陈志军作对真的会被送去农场种地，二是，他太想打枪了。</br></br>“日落西善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黄昏，一队卡车裹着一路风尘，带着一路的歌声把喜气洋洋的新兵拉回营区。新兵这次实弹射击打得不错，全营没几个不及格。刘海洋满脸喜色的从首车上跳下来，摘下作训帽用力抽打着身上的尘土：“快下车整队！我有话要说！”</br></br>营长在新兵眼里可是个大官，“扑嗵、扑嗵”的落地声立刻密集起来，时间不长营值班员跑步过来报告：“营长同志，全营集合完毕！”</br></br>刘海洋大步走到队前：“同志们辛苦了！”</br></br>“为人民服务！”</br></br>“稍息！”刘海洋笑容满面的说道：“同志们今天的实弹射击打得不错！打完了靶，距离你们下连就没几天了，今天由各连组织会餐，庆祝一下你们顺利结业。饭后，班长们就不要组织出小操了，把枪好好擦擦明天上交！完毕！”</br></br>又是一通请示报告后，各连带回营房。</br></br>陈志军喜笑颜开，甩着胳膊走的非常有劲，鸿飞今天可是给他长了脸，拿到了全营第一个团嘉奖，这可是他陈志军带出来的兵！</br></br>回到班里，司马群英立刻表示对鸿飞的不满：“你丫不是好人！”</br></br>“我靠！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好人！”鸿飞嬉皮笑脸的凑过去问道：“司马，怎么了！”</br></br>“你说呢？”司马群英翻着白眼把武登屹拉过来问道：“鸿飞是好人吗？”</br></br>“不是！他是个大骗子！”武登屹的口气斩钉截铁。</br></br>鸿飞尴尬的挠挠头皮，扭头看看新兵们已经出去集合了，这才低声说道：“我***太害怕陈志军这小子把我送到农场去了，那里的日子挺说不好混，再说，我也主动要求过要去……”</br></br>“你丫真混蛋！老子也要求去猪场了！”司马群英看看一声不吭的武登屹，突然想起这小子要求去“尖刀”的，气极败坏的喊道：“你俩耍我！”</br></br>“我靠！”鸿飞一看司马群英真急了，慌了神，连忙说道：“对毛主席起誓，谁耍你谁是你孙子！我只想证明我不是个熊兵！”</br></br>“鸿飞你丫就是一熊兵！”司马群英气的扭头就走，想起那些不停哼哼的肥胖动物，面对一桌子的菜他竟然没有了胃口。</br></br>是夜，新兵们缩在被窝里，憧憬了大半夜自己的未来，直到天色将明的时候才勉强睡去。</br></br>“嘟嘟嘟嘟……”急促的小喇叭声在安静的营房里不亚于响起一个炸雷，被训练得睡觉也睁一只眼的新兵们翻身而起，一声不吭飞速的打着背包。</br></br>范二龙，三下两下穿好衣服，抓起装具挂在身上，抖开对折后缠成一盘的细背包绳，竖着在被子上缠了一圈用力一紧“啪”一声，背包绳断成了两截。</br></br>“妈呀！”范二龙一呆，抓起背包绳接好，按在被子上一紧“啪”背包绳再次断成两截！</br></br>“班长，我的背包绳断了！”</br></br>“接上！！”</br></br>“好像是糟了，一碰就断！”</br></br>陈志军背着背包一个箭步跃过来，抓起背包绳用力一拽，两股背包绳齐刷刷断成四截：“***！抱着被子跑，我替你拿枪！”</br></br>三个月的训练，新兵们已经初步具备了军人的素质，在规定时间内全部着装整齐的跑出营房。</br></br>在新兵最放松的时候，才能检验出他们的真实情况，看着军容严整的新兵们，团长笑了！一个挨着一个看下去，团长满意的直点头，刘新年也变得容光焕发。</br></br>突然，团长站住了，奇怪的问道：“你怎么抱着被子，你的背包绳呢？”</br></br>范二龙脸都吓白了，吞吞吐吐的说道：“断、断了！”</br></br>“大点声！”</br></br>“报告团长，断了！”</br></br>“断了？”团长不相信背包绳会断，高声问道：“谁是班长！”</br></br>“报告！”陈志军提着两支枪向前一步走出队列。</br></br>“去把断的背包绳拿来我看看！”</br></br>“是！”陈志军向前一步放下枪，一溜烟的把背包绳拿回来。</br></br>团长拿过一截背包绳用力一拽，果然齐刷刷的断成两截，脸色立刻转晴了：“哦！这背包绳是从地方武装部带来的？”</br></br>刘新年连忙说道：“是的！”</br></br>“把这个县新兵的背包绳检查一下，不行的立即更换！”团长把背包绳扔到刘新年的怀里：“你闻闻，这是股子什么味儿，刺鼻子！”</br></br>刘新年把背包绳凑到鼻子上闻了闻，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br></br>吃过早饭，心神不宁的鸿飞他们被通讯员叫到了连部。</br></br>“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儿？”刘新年放下背包绳抓起了烟。</br></br>三个坏小子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谁也不吭声。</br></br>“怎么着？等着点名问哪！”李浩示意通讯员出去，拿起一张报纸浏览：“主动承认错误，坚决改正错误就是好同志！”</br></br>“啪！”刘新年把打火机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武登屹被吓了一跳，心虚的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刘新年的黑脸。</br></br>“武登屹说说！”李浩眼睛的余光早就在注意这三个坏小子。</br></br>“我不知道！”</br></br>“你不知道？”刘新年站起来围着武登屹转圈，刀子一般的眼神盯的武登屹心里起毛：“为什么只有范二龙的背包绳断了！”</br></br>“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他保管不善吧？”</br></br>“连长在问你话，不是你在问连长！”李浩把报纸拍到桌子上，喝道：“我听说星期天你们帮范二龙晾过衣服！”</br></br>司马群英接过话头，笑嘻嘻的说道：“班长教育我们要团结友爱！要随时随地的体现战友情兄弟爱……”</br></br>李浩笑道：“照你这意思，我应该大力表扬你们了？”</br></br>“表扬就免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br></br>“立正！”三个坏小子的后背里像是被插进了一根棍子，挺得笔直。刘新年气得不停的走来走去：“看看你们三个，一个个油嘴滑舌松松垮垮，还有个兵样子吗？我问你们，为什么范二龙的背包绳以前没断，你们三个帮他晾过衣服就断了？”</br></br>鸿飞苦着脸喊报告，刘新年停住脚步喊了声说。</br></br>“连长您可不要诬赖好人，我们是帮助同志晾衣服，他背包绳断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样下去好人好事以后我们可不敢去做了！”</br></br>李浩抬头捅捅快要搂不住火的刘新年，冷笑着把背包绳摔到鸿飞的怀里：“上面的洁厕灵是怎么回事？上次紧急集合以后，这是你们是第一次洗衣服！武登屹，你是不是拿了卫生间里的洁厕灵，要不要我给你找个证人？”</br></br>武登屹眼看要扛不住了，一低头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说：“连长、指导员，是我干的！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了！”</br></br>“还有以后？”刘新年喝道：“说，谁的主谋！”</br></br>鸿飞知道这是在搞“主谋必办，协从不问”张嘴就喊：“我！”“我！”</br></br>一口喊出两个“我”来，鸿飞扭头一看，司马群英正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准备“受刑”！</br></br>李浩被气笑了：“光荣啊，这还抢着来了，说，到底是谁的主意！”</br></br>“我！”这一次，三个坏小子异口同声了。</br></br>刘新年气得七窍生烟：“铁嘴钢牙是不是，我看你们三个快要赶上渣滓洞里的地下党了！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要不然一人一个处分！说，谁的主意，是不是鸿飞！”</br></br>“是我！”三个坏小子，再次的异口同声。</br></br>刘新年大怒：“指导员，鉴于这三个人死不悔改，我建议，一人记警告处分一次！”</br></br>李浩也怒了：“同意！”</br></br>这三个坏小子，是背着处分下的连。</p>

 第一节

    第一节</br></br>烈日当空，兵们赤身裸体的在操场上“游泳”。他们只有腹部趴在长条凳子上，悬空的四肢上各被拴着两条拉紧的拇指粗细的橡皮绳，在拼命的学习青蛙的动作。汗水顺着他们的舞动的四肢不停的滴落下来，转眼就被猛烈的阳光晒干了。</br></br>司马边学着青蛙游泳边快速的活动着面部肌肉，把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汗水挤走。</br></br>“这都秋天了，怎么还这么热！”司马不耐烦的喊叫起来：“教员，我们游了多远？”</br></br>马东笑嘻嘻的说：“早着呢，刚三公里！”</br></br>“我靠，您这公里可够大的！”司马不满的低声说：“三个小时游了三公里，什么时候才能游足十公里！”</br></br>他使劲儿的缩了缩肚子，凳子面上的汗水始终没干过，早把他的肚皮泡的肿胀，在加上挥手蹬腿的摩擦，司马感觉肚皮上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割开无数小口子，又撒上了一把盐。</br></br>“弟兄们，游的不错啊！”猎犬老b笑容满面的走到兵们中间说：“大伙儿游着，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鸿飞和司马群英同志由于出色的完成解救任务，上级研究决定给他们各记三等功一次，正式命令晚点名时下达！”</br></br>鸿飞、司马沾沾自喜，兵们却有些不服气，鸿飞、司马只不过是比较幸运，当上了第一、第二突击手，换了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也会同样顺利的完成任务。兵们对执行的那次任务，始终有些牛刀杀鸡的感觉，还没等怎么样呢任务就结束了。于是，他们又觉得自己命不好，谁让自己没有当上突击手呢，好好的一个三等功让那两小子给抢了去。</br></br>“该给13、15号，放放血！”有一个兵提议，兵们立刻起哄：“请我们撮一顿大的！”</br></br>“没问题！”司马一口答应下来：“13号有的是钱，他爸爸可是支书！”</br></br>鸿飞反唇相讥：“15号的爸爸是民兵连长！”</br></br>“你们当了功臣，不能忘了大伙儿，这客该请！不过要等到选训结束以后！”猎犬老b在鸿飞、司马的屁股上各拍了一巴掌走了。</br></br>鸿飞低声说：“我靠，吃我豆腐！”杜东瑞闻声大笑起来，身体一松劲绷紧的橡皮绳立刻把他拉成一个“人”字型。</br></br>“好！10号开始加速了，大家跟上去！”马东说的煞有其事，兵们只好拼命的舞动着手脚。</br></br>兵们在操场上练习游泳，在游泳池里练习潜水，在跳伞塔上练习空降。与其他课目穿插进行了半个月后，考核如期进行。一架米－8型直升机把他们拉到了一个水库的上空，乘员舱的后门轰轰的打开，猎犬老b向舱外一指：“下去！”</br></br>鸿飞探头看了一眼距离他足有五六米的水面担心的说：“队长，我们负重20公斤，从这个高度跳下去，搞不好会出人命的！”</br></br>“下去！”猎犬老b脸一沉，鸿飞吓得一闭眼跳了下去。司马觉得这样跳下去便宜了猎犬老b，他大声问道：“队长，我们考核的距离是多远？您不一起来？”</br></br>“十公里！”猎犬老b对着有些犹豫的兵们大声喊道：“一分钟内全部下去，不然取消考试资格！”</br></br>“冲啊！”兵们喊叫着跃出机舱，像下饺子一样跳进水库。</br></br>鸿飞跳入水中，冲击力和沉重的装备压着他一个劲儿的向水底沉，他手脚并用拼命的挣扎了一番，还是被灌了一口水，浮出水面后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br></br>兵们一个接一个的浮出水面，直升机在他们头上盘旋了一圈原路返回。</br></br>“出发吧！”杜东瑞第一个游起来，兵们自动跟在他身后排成了一路纵队。司马突然对着远去的直升机大喊起来：“说谎不是好孩子！”</br></br>鸿飞笑道：“你发什么疯？”</br></br>“老b又在骗我们！”司马吐出嘴里的水，大声说：“直升机从经过水际线到停止前进一共飞行了一分四十秒左右，我们的泅渡距离绝对超过了十公里！”</br></br>兵们哈哈大笑，鸿飞说：“你发什么傻，老b那次不在骗我们！说是十公里，十五公里我们就谢天谢地了！快游吧，要是现在被赶回去，那他娘的就得不偿失了！”</br></br>兵们深有同感，闭上嘴奋力斩浪。十公里武装泅渡的考核结果没有什么悬念。直升机在水库边上找到一块平地降落后，猎犬老b放心大胆的缩在机舱里睡了一觉。睡醒后，吸了支烟，踱到水边洗脸的时候，远远看见兵们劈波斩浪的回来了。他转身对还在和飞行员聊天的马东喊道：“准备下一个课目，他们再有十分钟就回来了！”</br></br>“嗬！长出息了！比规定时间少用了二十来分钟！”马东跑到水边看看越来越近的兵们，转身对飞行员喊起来：“老飞，发动直升机，傻小子们来了！”</br></br>飞行员笑着扬扬手，弹飞烟头跳进直升机，伴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旋翼缓缓的转动起来。</br></br>兵们也远远的看见了猎犬老b和马东，游在前面的鸿飞、杜东瑞、陈志军等人立刻放慢了速度，等落在后面的兵们赶上来，杜东瑞大声喊道：“同志们，还剩四百米，坚持就是胜利！冲啊！”</br></br>“冲啊！”鸿飞也大喊起来：“拉着弟兄们一起冲！”</br></br>兵们分成了几个小集团，两三名体力尚佳的兵把一名体力不支的兵围在中间，轮流用力推他一把，拼尽全力向岸边冲去。</br></br>看到兵们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猎犬老b面带喜色赞许的点点头。但随着兵们在视野里越来越清晰，他重新恢复了那副懒洋洋微笑的表情大喊道：“快，快！磨磨蹭蹭的，你们是不是在洗澡啊！”</br></br>马东也换上被兵们私下称为“死老子脸”的表情，大声吆喝着：“加快速度，一个月的拉力训练，怎么在你们身上就体现不出来！”</br></br>兵们逐渐加快速度，接近岸边自动排成一个以鸿飞和杜东瑞为中心的楔形队型。鸿飞登岸后，立刻跃进到浪沟里举枪封锁正面，队形两翼各有一名机枪手与他同时登陆，找到隐蔽物建立火力点后低声喊：“好！”</br></br>兵们急速扑进鸿飞与两名机枪手组成的三角型内，整理武器装备穿上军靴。猎犬老b看着兵们利索的完成一连串的动作，突然喊道：“你们合格了，准备下一个课目！”</br></br>兵们不为所动，三名整理好装备的兵分别扑进鸿飞与机枪手的阵地，接替他们的位置，让他们下去整理。猎犬老b见兵们不上当，尴尬的笑了笑向直升机走去。</br></br>两分钟后，兵们漂亮的完成小队登陆，拉开搜索队型派出尖兵准备前进。马东这才喊道：“武装泅渡课目考核结束，全体登机！”</br></br>半个小时后，浑身湿淋淋的兵们还没喘匀气，直升机就悬停在一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的跑道上空。</br></br>“多路垂降，快！”几名老b打开舱门，投下绳索大声催促着。兵们忙不迭的戴好手套，抓住绳索离机。湿透的手套增大了摩擦力，兵们顺绳子下滑的动作变得一顿一顿的。</br></br>鸿飞双脚落地，甩着被坠得生疼的胳膊，大声指挥着兵们以垂降场为中心拉开外层环形防线，杜东瑞也指挥着他的兵们拉开内层防线，老b们悠闲的滑降下来，等直升机轰鸣着飞走，马东这才喊道：“面向我，成横队集合！”</br></br>兵们脸色有些发白，心里明白这是要跳伞了，扭头瞅瞅一架运－7已经被牵引上跑道，兵们更慌了隐隐竟然有些尿意。</br></br>“今天我们跳伞！”马东说：“跳完伞，你们在选训队的训练就告一段落了，很期待吧？”</br></br>兵们没有回话，一个个斜着眼往上看蓝天白云，过一会他们就会从哪里跳下来。老b们用贼贼的眼神看着兵们一个劲儿的偷笑，马东接着说道：“大家不要害怕，伞具我们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保证安全。大家是不是有些尿意啊！”</br></br>兵们脸通红没人说话，马东不以为意的笑笑说：“空降兵们有句话，‘跳伞前尿多，跳伞后话多’就是说你们目前的状态！不用害臊，都是一个鸟样，我第一次跳伞的时候，吓得差点小便失禁，谁要是憋不住，你们身后就是厕所，放松心情，不用紧张，跳过一次你们就会喜欢上在空中漂浮的感觉！”</br></br>整整在跑道上待了一个小时，兵们才背好伞具上了飞机。在这一个小时里，兵们简直想把厕所当成家，从里面出来不一会还想回去，鸿飞甚至怀疑他那套家伙事儿是不是失灵了。</br></br>除了马东以外，其余的老b们也背上了伞包，他们喜笑颜开谈笑风生，更凸现兵们的紧张。一名穿着蓝裤子的空军上尉微笑着，挨个给兵们最后一次检查伞具。他从上到下，认真检查维系性命的七钩八带十二环，然后检查过备份伞，重重地在兵们肩膀上拍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说：“好！”</br></br>兵们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点，人家毕竟是专业人士不像老b们全是半路出家，专业人士都说好了，应该八九不离十没有问题了吧。</br></br>飞机如期升空，老b们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挨个安慰兵们，还笑着问是不是第一次做飞机，赶快看看风景等等。兵们听话的全趴在窗口上向外看，但他们看得不是风景，他们在看地面上变得像火柴盒一样大小的房子，心跳的要从嘴里蹦出来。心想，老天爷，这伞要是打不开，一下子就成肉泥了！</br></br>跳伞区转眼即到，机舱里黄灯闪亮，放伞员平伸双手向上一托大喊道：“起立，挂钩，检查伞具！”</br></br>兵们跳起来排成一行，相互检查完后大声喊：“好！”</br></br>“准备！”放伞员打开舱门一股强风瞬间充满机舱。</br></br>“滴－”一声长鸣红灯闪亮，放伞员大喊一声：“跳！”</br></br>两名老b跃出机舱，“嗖”一下不见了，兵们一个接一个的跃出机舱，鸿飞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木木的弓腰走到舱口没等他来的及害怕，放伞员一把把他推了出去。</br></br>“妈呀！”强风把鸿飞吹得一连翻了两个跟头，他扯着嗓子喊起来：“123、223、323！”</br></br>鸿飞数过四秒，突然感觉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拉了他一把，下坠速度一下子减缓了。他睁开紧闭的双眼抬头看看头顶上白色的伞衣，兴奋的大喊起来：“哈哈，伞开了！”</br></br>他兴奋的左右环顾，低头猛看到地面上小小的指挥车，吓得立刻闭紧嘴巴双手不由自主的死死抓住操纵带，心想，兜住我的那几根绳子可千万别断了！</br></br>这时，地面指挥车的高音喇叭响了：“伞开的好，注意操纵，转向中心‘t’形布，观察左右邻，45度高空选片，低空选点，着陆转向顺风。”</br></br>鸿飞逐渐从恐慌中清醒过来，他拉动操纵带飘向着陆区。随着离地面距离的缩短，地心引力增大，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着陆时，鸿飞并紧双腿本想站在地面上，不曾想却被伞衣带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鸿飞一把抓住地面上的青草，飘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回到他肚子里。</br></br>早已经着陆的老b们跑过来一把拉起他，嘻嘻哈哈的问道：“爽吧，再来一次！”</br></br>“坚决不！”鸿飞斩钉截铁的说道。</p>

 第二节

    第二节</br></br>老b这一次没有食言，说是跳伞考核后训练会告一段落，从机场返回后还真的就没有训练过。虽不允许兵们外出，但可以在营区里自由活动，打球、洗澡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兵们的心情不松反紧，每天提心吊胆，他们已经被老b习惯性的出而反而搞得胆战心惊。</br></br>猎犬老b对兵们的反应心知肚明，但他越是提醒兵们放松兵们越是紧张，一来二去他只好闭上嘴由着兵们紧张好了。总以为过上两天就会好的，但他发现兵们在时刻准备着，装备、装具、武器不离身，就连上厕所都把枪提着。猎犬老b苦笑着命令武器入柜不准随身携带，但兵们还是把携行具穿在身上，一有动静拿上武器就可以马上出发。</br></br>猎犬老b、马东站在球场边上，哭笑不得的看着兵们穿着军靴、作战背心打篮球。鸿飞、司马从营房里跑出来，远远看见他们，弯腰向他们身后的花池溜去。</br></br>阴谋没有得逞，猎犬老b有些失望的问马东：“这群兵怎么和惊弓之鸟似的？”</br></br>马东笑而不答，反问道：“是不是该开始了？”</br></br>“再等等！”猎犬老b阴险的说：“再有两天不训练，他们就会彻底休息过来，到那个时候他们全身肌肉酸痛，我们再动手！”</br></br>“有点过了吧？”马东看着惊恐不安的兵们说：“他们快要被绷断弦了！”</br></br>“战争往往都是在军人最松懈的时候……”</br></br>“我知道了，一切从实战出发嘛！”马东的口气中有一丝不满，还有一丝微微的嘲讽。</br></br>猎犬老b歪头看看马东，微笑着问：“你的爱心泛滥了？”</br></br>“没有！”马东尴尬的笑了笑，叹了口气说：“兵们用他们的实际行动把我感动了。不知怎么的，现在我开始为他们担心，有时遇到必须要扣分的情况，我都犹豫半天。说心里话，现在这14个兵我一个也舍不得让他们走，每次赶兵走的时候，我都不敢面对他们。他们在这么残酷的训练中一滴眼泪没流，却在被赶走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那种感觉让人……”</br></br>马东使劲眨眨眼，摸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说：“每次我都想，实际上这个兵不错，我稍微抬抬手他就过去了，所以我总有把他叫回来的冲动，但职责又不允许这么做，真***折磨人。明年林大就是用枪指着我，我也不来选拔了！”</br></br>猎犬老b突然说：“明年我也不来了！”他也摸出一支烟，马东凑上去给他点上火，猎犬老b深吸一口，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说：“留下的都是最优秀的，离开的大多也是优秀的。从训练正式开始，我一直坚持给每个兵写每日小结，等这次选训结束后，我会把小结寄给他们，他们就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留下。这对他们以后的成长进步应该有所帮助，这也算我给他们的一点小小补偿吧！”</br></br>“能在选训队熬上三个月的兵，回到老部队肯定会出类拔萃，但愿他们能通过你的小结找到自己身上欠缺的地方，把自己塑造的完美一点留在部队里。他们天生就是兵坯子，流落到地方上去太可惜了！”</br></br>猎犬老b毫不担心的笑起来：“他们来选训队之前可就是兵王！”</br></br>“谁能保证他们一定能够提干？”马东说：“记得e军y师我那个黑老乡吗？”</br></br>“记得！由咱们代训的那次军区侦察兵骨干集训，他排名第三。林大带着我去e军好几趟想把他挖过来，但最后也没如愿。”猎犬老b问：“他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也是中尉了吧？”</br></br>马东愤愤不平的说：“他早退伍了！”</br></br>猎犬老b惊讶的连声问道：“退伍了？为什么？”</br></br>“文化不行，连考两年军校都是差三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直接提干的名额，提起来的却不是他。说好当年转志愿兵先解决去与留的问题，年底快要宣布名单的时候上面却通知说，好几个技术尖子已经到杠了，让他再等一年！但这个时候，他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双双去世，扔下两个的年幼弟妹没人照顾，他只好退伍！”</br></br>“妈的，一个好兵没了！”猎犬老b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br></br>“土里刨食吃，还能怎么样，已经被生活磨得没有一丝锐气！”马东无奈的说：“一次考试的分数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分数就那么重要，就能代表一个人的素质？这么好的兵，留下他，给他机会学习不行吗？”</br></br>“是啊，我们的提干制度上是存在着一些缺陷！”猎犬老b企盼的说：“要是选训队改成特种侦察学院多好，专门培训侦察兵选拔合格的加入b大队。不合格的经过培训回到老部队从排长开始干起！就像美国游骑兵学院一样，只有经过他们的训练得到游骑兵飘带，才能获得更好的职务更多的升迁机会！优胜劣汰，留在重要岗位上的全是精英，我们部队的战斗力会大增！”</br></br>“是啊！”马东叹了口气说：“那样我那个老乡也不会退伍！”</br></br>猎犬老b突然捅捅马东，低声说：“我们该走了！”</br></br>马东这才发现，打篮球的兵们动作僵硬，不分敌我的把篮球胡乱的传来传去。</br></br>“赶紧走，再待下去，他们该整队准备训练了！”</br></br>猎犬老b、马东的背影刚刚消失，鸿飞、司马就从球场边的花池后钻出来。兵们呼啦一下子围上去，连声问道：“怎么样？”</br></br>“有阴谋，两天以后肯定有行动！”</br></br>兵们长嘘一口气，心里总算感觉有个谱了。</br></br>“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兵们吼完了歌，猎犬老b笑吟吟的下了口令：“向右－转！第一列，左转弯，起步－走！”</br></br>兵们立刻健步如飞，冲进食堂大门立刻愣住了。今天食堂里有了新变化，桌上没有了盛满食物的组合餐具，桌边竟然有了凳子，而且被兵们称为催命鬼负责报数的少尉也不见了。</br></br>“愣着干什么？打饭吃饭啊！”猎犬老b拿起一个组合餐具说：“今天吃饭不限定时间，你们好好品尝一下炊事员的手艺！开始呀！”</br></br>兵们一拥而上，一阵叮当乱响，抢了餐具直奔热量高、易吞咽的食物，猎犬老b立刻大喊：“回来，从头开始，每样菜取一点！”兵们只好向回走，鸿飞趁着炊事员不注意，伸手捞起一块肥猪肉吞进肚子。司马也想捞一块，却被马东发现了：“15号，你干什么？”</br></br>司马面不改色的说：“我想打点红烧肉！”</br></br>“是想捞一块直接吞下肚吧！”马东笑道：“过来排队，告诉你们今天吃饭不限定时间，怎么就不相信呢？”</br></br>司马翻着白眼低声说：“你们从来没个实话，谁敢相信你们！”</br></br>兵们在老b的监督下打好饭，规规矩矩的坐在餐桌前，猎犬老b笑着说：“今天吃饭的要求是细嚼慢咽，我没吃好谁也不准吃好！明白吗？”</br></br>“明白！”兵们一声大吼，把炊事员们吓了一跳。</br></br>“开始吧！”</br></br>鸿飞把一只鸡腿填进嘴里，刚把鸡骨头抽出来，右手已经抓起一把红烧肉使劲往满满的嘴里塞。</br></br>“13号！”</br></br>鸿飞腾一下站起来，狂嚼了半天才喊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到！”老b们立刻大笑。</br></br>猎犬老b本想批评鸿飞不执行命令，话到嘴边却说：“慢慢吃，不要噎着，我说过今天吃饭不限时！去洗洗你的油手！”</br></br>兵们已经不习惯咀嚼食物，从进入选训队开始他们一直是用吞的。这是他们四个月以来第一次品尝出食物的滋味。食堂里每次开饭时那种像猪吃食一样的稀里呼噜声听不见了，兵们慢慢的嚼着食物仔细的打量他们曾经吃过几百顿饭的食堂。</br></br>兵们与老b只占据了三张长条桌的一角，食堂里显得空荡荡的，比起刚开训时，那种人仰马翻抢饭吃的热闹场面，现在显得有些死气沉沉。</br></br>司马偷偷看了一眼还在慢条斯理吃饭的老b们，把送进嘴里的鸡腿抽来浅浅的咬了一小口慢慢嚼着。他向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兵们的食物所剩无几，大都在磨时间。</br></br>这顿饭足足吃了二十分钟，猎犬老b刚放下筷子，如坐针毡的兵们呼啦一下冲出食堂，自动列队站好。马东笑着站起来，看着不安的兵们说：“这群小子是不是有受虐倾向，给个笑脸反而不知怎么好！”</br></br>“他们已经随时随地的从实战角度出发了！”</br></br>猎犬老b话引起老b们的哄笑，他走出食堂故意问道：“你们不去休息站在这里干什么？”</br></br>杜东瑞问：“下午不进行训练吗？”</br></br>“不训练，还是自由活动！”猎犬老b笑着问：“想训练了？”</br></br>杜东瑞不敢吭声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说想训练，老b说不定真会把他们带上操场，说不想训练又担心老b们讥讽他怕苦怕累。</br></br>猎犬老b善解人意的说：“下午继续自由活动，你们抽时间搞搞个人卫生，看看你们的作训服都快成盔甲了！”</br></br>老b们两人成列三人成行的走了，鸿飞抑郁的说：“明知道刀悬在脖子上，但就是不劈下来的滋味真不好受！”</br></br>凌晨三时，一阵急促的小喇叭声在营房里回响。习以为常的兵们翻身而起，有条不紊的整理好装备冲出营房。猎犬老b早已经等在门外，八名老b在他身后站成整齐的一排，如同礼兵般的肃立。</br></br>“弟兄们！”猎犬老b自己人般的称呼兵们：“接上级命令，由鸿飞率领一小队，杜东瑞率领二小队参加演习。你们的任务是分别秘密前往x与y地区，在明日三时红军发起总攻前消灭蓝军前指与地地导弹阵地！明白吗？”</br></br>“明白！”伴着兵们的大吼，两架米－17轰鸣着降落在操场上，猎犬老b大声喊道：“时间关系，你们在途中换领演习装备，并会得到详细的任务简报，登机！”</p>

 第三节

    第三节</br></br>米－17在兵们上空盘旋了一圈渐渐远去，谷地重新恢复了宁静。鸿飞指了指右前方的树林，司马跃出环形防线窜了进去。兵们神色紧张，据枪做好射击准备，枪口随着他们的视线微微移动着。半晌，司马在树林边缘探出头，微微一招手。</br></br>“走！”鸿飞低喝一声，兵们站起来举枪瞄准四周，组成双路纵队缓缓走进树林。</br></br>派出警戒哨，鸿飞把兵们集合起来低声说：“弟兄们，情况有些不对头！x地区山高林密人迹罕至，交通极为不便。按正常情况，指挥所一般选在便于机动交通便利的地区，红军的前指放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增加了我们行进上的困难，但只要被我们发现踪迹，他们连撤退的希望都没有！”</br></br>兵们赞同的点点头，鸿飞接着说道：“红军绝对不会犯常识性的错误，我怀疑这是老b对我们进行的一次考核，并且他们有可能在某个地方等着伏击我们！”</br></br>“说的不错，我也这么认为！”司马大大咧咧的说：“老b不会轻易放过修理我们的机会！”</br></br>老b所谓的详细任务通报就是一张x地区的地图，上面划出了红军指挥所的大致活动区域。鸿飞把地图拿出来铺在地上说：“大家看，到达红军前指活动区域的捷径，是沿着755、329、651、822高地一线走下去，全程只有不足40公里。但这条路线，山势陡峭谷地众多而且植被丰富，如果老b想伏击我们这条路线也是他们的最佳选择！”</br></br>陈志军抱着一支85式狙击步枪充当狙击手，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抬头说：“鸿飞，你是大伙的头儿，说你的决定吧，我们绝对服从！”</br></br>兵们赞同的点点头，鸿飞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还担心大家有不同意见呢！”</br></br>“说吧，我们执行就是，你带队的时候我们没有被扣过分！”兵们又给鸿飞鼓了鼓劲儿。</br></br>“那好！我们从755至822高地一线的右翼走弓背绕过去！”鸿飞在地图上指出路线说：“这条路线山势虽然也很陡峭，但前进路线上几乎没有必须经过的谷地。老b即使判断出我们走这条路线，但要想伏击我们，只能在山坡或者山脊上与我们短兵相接。以我们现在的素质，相同兵力下他们的胜算不会超过五成，至少他们不会全身而退。谁还有补充？”</br></br>兵们摇摇头，鸿飞接着说道：“我们队内无线通讯的呼号也要变一下防止老b监听，我的代号连长、司马副连长、武登屹指导员、陈老兵一排长、吕任东二排长、程振伟三排长、蔡德平司务长，咱们给他搞出一个连来！让老b抓瞎去吧！”</br></br>兵们哄笑起来，鸿飞说：“披上伪装网，司马尖兵，程振伟断后，成一路纵队准备出发！”</br></br>兵们立刻散开，掏出刺刀割取杂草、树枝插附在伪装网上增加隐蔽性。鸿飞拉住准备出发的司马说：“哥们儿，千万小心，大伙的命可全在你身上挂着呢！”</br></br>“知道了！”司马有些不耐烦，但鸿飞还是拉住他说：“尽量走山脊的右翼，为干队指示出良好的隐蔽点，在继续前进！”</br></br>“知道了，知道了！”司马不耐烦的说：“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常识性的问题不用你嘱咐！”</br></br>“行了，走吧！”鸿飞又笑着说一句：“注意200米修正一次方向！”</br></br>“唐僧！”司马像赶苍蝇似的在耳边挥挥手，扭头跑走了。</br></br>五分钟后，鸿飞的耳机里想起微微的叩击声，接着就是司马压低声音的歌声：“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br></br>“我靠！”鸿飞摆摆手，兵们低笑着出发了。</br></br>时值深秋，山上的植物已经变黄了，硬硬的山风掠过山头微微的带来一丝寒意。兵们沿着司马留下的路标隐蔽行进，一路走下来，鸿飞他们很少有失去隐蔽的时候，司马尽到了一个尖兵的职责。</br></br>一口气走了三个小时，鸿飞带队刚刚走进一丛乱石中隐蔽，耳机里传来司马的呼叫声：“连长，上来一下！”</br></br>“三排长对图修正方向！”鸿飞嘱咐了一句，从乱石后探头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番后，提着枪向司马隐蔽的方向走去。</br></br>司马听见脚步声，在草丛里抬抬手，正眯着眼睛四处寻找他的鸿飞连忙弯腰跑过去。</br></br>“老大，过不去了！”司马指指眼前一道刀劈般的峡谷说：“必须架索桥过去，要是老b半渡而击，我们只能是全军覆没了！”</br></br>“三排、司务长警戒后方！”这道峡谷宽不过二三十米，在一比五万的地图上只是一条细线，鸿飞把这个问题忽视了。他拿着地图看了一通，这条峡谷是典型的两山夹一谷，如果绕行至少需要多走十几公里的路。</br></br>鸿飞看了一眼时间，打开单兵电台问：“三排，情况！”</br></br>“正常，视野清晰！”</br></br>“一排长，带大伙上来！”鸿飞拍拍司马的肩膀说：“寻找着力点，准备架索桥！”</br></br>司马惊讶的问：“横渡？”</br></br>“横渡！架好索桥后，我们全力掩护你过去搜索！</br></br>“怎么又是我？”</br></br>“你过去我才放心，谁让你的技术好！”鸿飞两句奉承话就让司马变得雄心勃勃：“没问题，这种活儿也就是我能干好！”</br></br>陈志军带着兵们悄无声息的运动上来，鸿飞轻声说：“一排、二排，在我两翼对峡谷对面进行目视搜索，三排、司务长警戒侧后，防止打响后老b偷袭。如果交火不要恋战，尽快脱离接触向651高地撤退。明白？”</br></br>“明白？”兵们应声散开，鸿飞对武登屹招招手：“过来帮忙架桥！”</br></br>三个人分工合作。司马举着望远镜寻找桥桩，鸿飞把抛绳器拧在81式自动步枪枪口上，武登屹把绳子打了个“8”字结拴在锚爪上。</br></br>峡谷对岸，树木茂盛但大都只有胳膊粗细，不能用来当作桥桩，远处倒是有几个看起来很大的树冠，但被近处的树木所当看不见树干。司马举着望远镜找了半天，对面只有一块看起来很稳固的岩石可以利用，他指了指岩石的方向：“那儿！”</br></br>鸿飞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说：“直径过大，无法环绕挂钩，勉强通过会有危险！”</br></br>“试试再说！”司马爬起来，抓起锚钩绳呜呜的轮了两圈，嗖一声扔过峡谷。锚爪落在岩石上面，跳了两下蹦到岩石后面不见了。司马用力拽了拽绳子，扭头说：“差不多！”</br></br>鸿飞问明两翼的情况，两眼盯着对面小心翼翼的弯腰走到峡谷边向下看去。峡谷直上直下的足有七八十米深，谷地一片昏暗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隐约听见有微弱的流水声。</br></br>鸿飞的脸色有些发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一个不小心掉下去，百分之百会成为革命烈士！</br></br>司马在一颗大树上拴好绳子，从背囊里拿出短绳在腰胯间拴成一个滑降索套用“d”型环连接好，卸下所有装备带了把手枪就要过去。鸿飞一把拉住司马，把一条长绳拴在他的腰间，另一端在大树上缠了一圈让武登屹拉着，然后，用空包弹把另一个抛绳器发射过峡谷，挂在对面一棵小树树干上，抖动绳子让锚爪滑到树干底部增强拉力，把这条绳子也缠在司马腰部。低声说：“报情况！”</br></br>“正常！”耳机里的报平安声，让鸿飞绷紧的面孔微微一松。</br></br>司马笑道：“老大，你想把我拴成粽子啊！”</br></br>“但愿索桥不会塌，如果塌了，这两条绳子的其中一条会救你一命！”鸿飞正色问道：“行吗？不行，我来！”</br></br>“我靠！”司马不满的嘟囔着爬上索桥，右腿屈膝脚面搭在索桥上，左腿垂在桥下掌握平衡，双手拉着绳子快速向对面爬去。</br></br>正面的兵们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峡谷对面，这个时候如果老b出现，司马只有被乖乖被俘了。鸿飞据枪瞄准对面的树林，眼睛余光盯着承载重量的锚爪。司马前进的速度非常快，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过了索桥的一半。</br></br>鸿飞的心提起来，过了半程意味着对面并不牢靠的锚爪要承受大部分的重量。司马也知道危险的存在小心翼翼的加快了速度，这时峡谷对面传来一阵锚爪摩擦岩石尖锐的吱吱声，索桥猛地一沉，鸿飞和武登屹同时跳了起来。</br></br>“不要拉保险绳，我能过去！”司马头也不回的大喊，伴着他的喊声索桥又是一沉，雪亮的锚爪在岩石上面露头了。武登屹毫不犹豫的拉绳，缠在司马腰间的保险绳一下子绷紧了。</br></br>“***放手，你想摔死我呀！”司马破口大骂，鸿飞连忙抢过绳子松了一圈。</br></br>“大松，我要跃进！”司马边喊边把右腿蜷缩到腹下，鸿飞刚把绳子从大树上绕下来，司马右腿使劲一蹬索桥，猛地跃起来扑上光秃秃的崖边。锚爪带在风声从他腹下飞过，跌进峡谷撞在崖壁上一阵叮当乱响。司马单手抠住一块半埋入地面的石头借力想把身体全部拉上去，但足球大小的石头无法承受他的重量，慢慢的拔出地面接着整个滚出来，司马马上向峡谷里滑下去。他双手扒紧地面半身悬空，双腿连连空蹬，鸿飞着急的大喊起来：“绳子，小树上的绳子！”</br></br>仅靠双手的摩擦力，司马无法控制身体的下滑，根本无法腾出一只手去抓保险绳。他急得啊啊大叫，拼尽全身之力猛地向上一纵，左腿搭上崖顶，他猛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垂下崖边的保险绳，接着整个人掉了下去，小树被巨大的冲力撞的一阵剧烈的摇晃。</br></br>“司马！”鸿飞的喊声未落，司马已经拉着绳子爬上崖顶，翻身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吓死我了！***，鸿飞你差点害死老子！”</br></br>鸿飞不怒反喜，哈哈大笑起来。</p>

 第四节

    第四节</br></br>峡谷仿佛是一道戒备森严的大门，过了大门剩下的是一路坦途。鸿飞他们前进的出其顺利，一路上没有遇到红军的巡逻部队，更没有遇到老b，那怕是发现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天擦黑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红军前指的活动区域，在一片浓密的树林中隐蔽起来。</br></br>鸿飞越走越担心，顺利的靠近红军前指的活动区域他更加担心起来。一路上他没有碰到红军巡逻队，找不到部队驻扎过痕迹，看不见部队经过后被损坏的植被，这一切显示这一带根本没有大部队活动。但一个前指，要有通讯、参谋、后勤、警卫等好几个部门组成，光是有线通讯至少也需要一个班，要不然各个阵地上来的电话都接不过来，人员在精干也需要四五十人。</br></br>他抬头看看还未黑透的天色，招手把兵们集合起来说：“情况差不多明了了，这应该是老b给我们设下的圈套！”</br></br>司马撇撇嘴，鸿飞用了军语中不应出现的“差不多”一词。鸿飞毫不在乎他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们不能休息了，赶紧搜查附近区域，天黑透前撤到山头上去，防止老b借夜色掩护偷袭！”</br></br>鸿飞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地图说：“副连长，带着我们向11点方向前进，那一带地势较为平缓，机动车辆应该能进来，指挥所离不开它们！出发！”</br></br>司马拿着水壶扬头灌了一通，把嘴里的压缩干粮送下去，伸手扶起身边一株被压倒的灌木，跳起来走了。</br></br>山林行军视线不良，兵们的队形排的很密，相互之间均保持在良好的视线之内。树林里很静，厚厚的落叶在兵们脚下沙沙作响，一阵山风吹过，落叶打着旋的落满兵们的肩头。</br></br>前进不足六百米，尖兵司马突然单腿跪下抬手示意停止前进，用力指了指他的一点方向。鸿飞拔腿窜上去，问道：“怎么了？”</br></br>“灯光一闪！”司马眼睛盯着他的正前方说。</br></br>“一排长指挥！”鸿飞碰碰司马的肩膀说：“掩护我上去看看！”</br></br>两个人交替掩护着抱枪冲上去，前行不过一百米，黑幽幽的树林中模模糊糊出现几个圆形的庞然大物，鸿飞举起望远镜看去，发现几顶帐篷前竟然没有一个哨兵，他拉着司马转身就跑。边跑边低声喊：“四排尖兵，目标五点方向制高点，快撤！”</br></br>兵们大惊失色，刚转过身，就听见身边噼哩啪啦一阵落弹声，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着夺人双目的白光刺破夜空。</br></br>“环形防线，压制火力！”陈志军眼前白茫茫一片，他拼命对着自己正面扫射，为恢复视力争取时间。</br></br>巨大的爆炸声让鸿飞、司马一愣，两个人前后一错，变成背靠背的姿势向兵们急速靠拢。几条黑影在树林中一晃，躲过兵们盲射火力急速逼过去。</br></br>“九点！”鸿飞的喊声和手中的枪声同时响起，一个黑影被打冒了烟，其余的黑影们就地卧到，“子弹”哗哗的泼过来。</br></br>两个人打着点射左右翻滚着转移阵地，鸿飞扑到一棵大树后换下打空的弹匣刚刚探出枪口，猛听见身后“哗”一声响。他毫不犹豫的猛力向前一扑，半空中转过身体对着身后就是一梭子。</br></br>一名身披伪装网的红军头上红烟滚滚，一头扑倒气哼哼的说：“反应速度不赖呀！”</br></br>鸿飞一声不吭翻身而起，瞄准红军枪口焰最猛烈的位置扫了一梭子，接着投过去一枚演习手榴弹。</br></br>“轰！”爆炸的气浪卷起大片的落叶，红军的火力一顿，鸿飞乘机跳起来向兵们靠拢。</br></br>司马亲眼看见鸿飞身后突然钻出个人来，心虚向身后扫了一眼，一个人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来不及调枪口，司马呀的大叫一声，枪托贴着右胁捣向身后。来人早料到他有这一手，微微侧身躲过枪托，一掌劈在司马脖子上。司马轰然倒地，随着意识的消失他的右手下意识的向腰间的手榴弹摸去。</br></br>“想同归于尽啊！”来人嘲笑着，一脚踢开司马的手。</br></br>“你大爷……”司马刚张开嘴，就被一大团棉花堵住了，他模模糊糊的看着来人给他带上手铐后晕了过去。</br></br>鸿飞连窜带跳的跑了十几步，一名红军突然从他身后的灌木丛中窜出来，抓住他的双脚把鸿飞摔倒。</br></br>这是我军侦察兵惯用的捕俘动作，名字叫做“由后擒敌”。鸿飞知道下一个动作是，跃到他后背上、分头、锁喉，他猛地一个后肘击撞向身后。</br></br>“嗬！”来人根本没有跃起的意思，他一把托住鸿飞的肘部，单膝跪在鸿飞的腰眼上，一掌把鸿飞砍晕过去。</br></br>司马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铐在背后。他的装备摆满了一张地图桌，桌子后面做着一个人，但他看不清面容，一盏强光灯照得他双眼发花。</br></br>那个人缩在黑暗里，用冷冰冰的语调问：“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司马左右环顾了一下，嘿嘿的笑起来：“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那个人大怒，一拍桌子喊道：“是我在问你！”</br></br>司马贪婪的看了一眼暴露在灯光下的大手轻蔑的说：“我量你也不敢说！”</br></br>“呵呵，你倒是料事如神啊，怎么就没想到被伏击！”</br></br>“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我们竟然碰到了一群土行孙，缩头乌龟！”</br></br>“一群笨蛋！”那个人笑呵呵的说道：“想激怒我，找破绽啊，你还嫩了点！”</br></br>司马威胁说：“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要不然老子总有一天把你打昏扔到厕所里去！”</br></br>“混蛋……”</br></br>“呵呵，骂人都没水平！”司马轻蔑的大笑起来：“老子入伍前是个痞子，这么跟你说吧，我可以一个脏字不吐骂你半个小时不带重复的，不信你记个时间咱试试？”</br></br>“给我闭嘴！”那个人语气里有了一丝怒气：“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傻x！”司马张嘴就骂：“你们把老子打昏了多长时间，自己不会看……”</br></br>“你小子找揍是不是？”那个人有些无奈的把自己扔进椅子里说：“对你客气，你要知趣，千万不要激起我打人的欲望来！”</br></br>“你打人一定很疼！”司马笑着说：“你能劈砖头吧，看你那手老茧，都快赶上我了！再加加火，等明儿你退伍了，说不定那个建筑工地能看上你这手劈砖头的绝活，你下半生衣食无忧我也就放心了！”</br></br>那个人缩在阴影里被气得七窍生烟，司马言外之意是，打他的时候千万不要留下让他可以向上级控告的伤痕。</br></br>“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那个人有些没话找话说了。</br></br>“你们是老b吧，几中队的啊！”司马自问自答：“从演习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设好了圈套，这么拙劣的表演也就是骗骗杨帅！”</br></br>“杨帅是谁？”</br></br>“邻居的小孩儿，今年两岁！”</br></br>灯影后的老b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你看穿了又怎么样，这是必须要过的一关，除非你现在退出训练！”</br></br>“我为什么要退出训练，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放心，你走了我也不走！”</br></br>“那好，欢迎你继续证明你是一条硬汉！”老b摆摆手，灯影后又冲出两名老b来。司马被吓了一跳，他原以为灯影后只有一名老b，本想把激怒等他凑到身边的时候，想办法打昏他乘机逃跑，没想到还有埋伏。他心虚的大喊起来：“咱们可是革命战友，应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今天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将来有机会我一定照此办理……”</br></br>一名老b当胸一脚把他踹倒，笑道：“能撑过去再说吧！”</br></br>司马躺在椅背上动弹不得，一名老b骑在他胸上，另一名老b提着一壶水浇他的口鼻。司马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痛苦的剧烈挣扎着。</br></br>老b大声逼问：“谁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员，想说就闭上眼！”</br></br>司马连忙闭上眼，老b连声骂着：“废物，废物！这么快就撑不下去了！”松开了手问道：“是谁！”</br></br>“我x你妈，有机会我一定搞死你……”</br></br>提着水壶的老b立刻把水浇到司马的口鼻上，嘲笑同伴说：“他刚说什么？”</br></br>“滚！”骑在司马身上的老b气得当胸一拳，司马疼得一下子把水吸进气管剧烈的咳嗽起来，越咳越呛，司马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老b不失时机的停止灌水，厉声问道：“谁是指挥员，说！”</br></br>司马充耳不闻，大口喘息着，骑在他身上老b一摆手，另一名老b立刻把水壶凑上来。</br></br>“我说，我说！”司马连声大喊，老b掐着他的脖子威胁说：“再敢骂我，我灌死你！说，是谁！”</br></br>“猎犬老b！”</br></br>“猎犬老b是谁？”</br></br>提水壶的老b笑着说：“他们选训队给咱们中队长起的外号……”</br></br>“你们是一中队的……”老b立刻把水浇下来：“妈的，这小子还真有精神头，又***骗我们！”</br></br>三分钟后，消耗完肺中空气的司马，终于被真的呛晕过去。</br></br>另一个房间里，鸿飞再和审问他的老b胡扯。老b问：“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鸿飞张嘴就来：“报告首长，我叫周树人，现年19岁，至今未婚！”</br></br>老b笑道：“周树人，你怎么不叫莎士比亚呢？”</br></br>“莎士比亚是谁？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外国老头！”</br></br>老b一拍桌子还没等说话，鸿飞已经拼命的喊道：“报告首长，我叫诸葛孔明……”</br></br>老b大怒：“我他娘的还叫刘备呢，这他娘的一会儿的功夫从民国到三国了！”</br></br>鸿飞立刻说道：“幸会，幸会！原来是刘皇叔啊！”</br></br>老b被气炸了肺，大吼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我动手了！”</br></br>“别，千万别！我有心脏病……”</br></br>老b真有了给鸿飞两耳光的感觉，他怒吼着：“动手！”</br></br>“不要忘了我军不准虐待俘虏！”鸿飞吓得大声提醒，两名从灯影后窜出来的老b把他掀翻在地，狞笑着问道：“最后一次机会，你的名字！”</br></br>“黄盖……”</br></br>“他奶奶地，我这是真盖！”老b模仿着“座山雕”的语气喊叫着，一股水柱劈头浇向鸿飞的口鼻。鸿飞剧烈挣扎着，嘴里伊哩哇啦的胡乱喊着什么。老b停止浇水笑吟吟的问道：“想说了？”</br></br>“我还有一条选择！”</br></br>老b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想退出？”</br></br>鸿飞拼命的做着深呼吸说：“不想！”</br></br>“那你喊什么！”骑在鸿飞身上的老b居高临下的重重给了他一拳，鸿飞张嘴喊疼的怪叫声，立刻被水柱堵在嘴里，他剧烈的咳嗽起来。</br></br>一壶水灌完，鸿飞已经面无人色痛哭流涕，老b捏着他的喉咙问道：“你的姓名？”</br></br>“贾宝玉！”</br></br>“得！换红楼梦了”气得哭笑不得的老b提起水壶，水柱再次罩住鸿飞的口鼻。他阴险的取笑说：“下次不要告诉我你叫孙悟空！”</br></br>再一壶水倒完，鸿飞已经无力挣扎瘫软的躺在水洼里困难的喘息着。老b开导说：“说出你的名字，或者同意退出训练，受这样的苦值得吗？”</br></br>鸿飞虚弱的说：“我姓朱叫八戒！”</br></br>“那好，我请天蓬元帅戏水……”话未说完，老b突然感到腰部有股热流在蔓延。</br></br>“**！这小子尿裤子了！”他惊叫着站起来，躺在他裆下濒死的鸿飞突然复活，蜷起双腿重重的在他裆部踹了一脚，借力一个后滚翻举起椅子在另一名老b身上砸得粉碎，接着一个箭步窜过桌子撞翻审讯他的老b，双手抓起强光灯摔碎灯泡，拷在一起的双手套在老b咽喉上把他拉起来，用破灯泡指着他的眼睛说：“打开手铐！不然我电死你！”</br></br>老b低头看看鸿飞的手腕已经被手铐拧得皮开肉绽，鲜血顺着手铐一滴滴的流下来，他说：“你受伤了！”</br></br>“**！”鸿飞看着地上的两名老b就要爬起来了，举着强光灯就往老b眼睛里插。</br></br>老b吓得一歪头：“你他娘的来真的？”</br></br>“我这也是从实战出发！”鸿飞大吼道：“打开手铐！”</br></br>老b掏出钥匙，刚刚打开手铐，鸿飞一抽手拽出他腰间的手枪，一把推开他对着他的后背当当就是两枪，接着对刚刚爬起来的老b当当当当打光弹匣。大喊着：“你们阵亡了！”跳过桌子抢过他们的手枪，冲出房间。</br></br>从各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鸿飞咬牙切齿的胡乱踹开一个房门对着正在给司马做人工呼吸的老b抬手就是一枪。</br></br>“门两侧”司马突然大喊起来，鸿飞双枪伸进门口，当当当的一通乱打，一个前滚翻冲进房间。三名老b全部头顶冒烟，他直接抢过钥匙打开司马的手铐。司马困难的爬起来，几步奔到桌边把81式自动步枪抓到手里，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抬手把一枚手榴弹扔过去。</br></br>“轰！”伴着浓烟烈火的爆炸声过后，紧接着就是玻璃被振碎后落在地上的破裂声。</br></br>“去救人！”鸿飞、司马怒吼着冲出房间，猛地看见猎犬老b微笑着看着他们，用力鼓着掌说：“恭喜你们通过最后的考核！”</p>

 第五节

    第五节</br></br>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兵们才真的相信训练已经结束，放心大胆开始休整。老b们变得笑容满面和蔼可亲，每天与兵们厮混在一起打球、娱乐，但就此没了下文，兵们期待已久被通知正式加入b大队的日子迟迟没有到来。</br></br>被兵们戏称为蓄意报复的被俘训练结束后，他们中间又少了两个人。至于他们离去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老b不说兵们也从没有人问起。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兵们玩的有些厌烦，对那种两眼一睁忙到熄灯的生活竟然多多少少的有些怀念。</br></br>吃过早饭，无所事事的兵们跑上操场踢足球。这是近阶段他们最喜欢的娱乐项目，只有踢足球才能发泄出他们过剩的精力，猛地停止训练兵们觉得憋得难受。</br></br>老b各忙各得，没事儿的就坐在操场边上看兵们疯跑。猎犬老b和马东盘腿窝脚的坐在沙坑里吸着烟聊天。</br></br>“那个兵怎么就过来了？”猎犬老b指指远处抱着本漫画书看得哈哈大笑的武登屹，口气里充满的不相信。</br></br>“是啊，这个鼻涕虫似的家伙竟然熬到了最后！”马东笑着说：“那天被俘训练的时候，这小子眼泪汪汪可怜巴巴，负责审问他的那两位竟然下不去手了！”</br></br>“这也算是一个高招！”猎犬老b问：“我看考核结果上，他不是也经过审问了吗？”</br></br>“是啊！换了两位！”马东说：“那两位结束训练就来找我了，强烈要求把武登屹赶走，说他简直是给解放军丢人，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br></br>“军人哭鼻子是让人无法接受，大多数人都认为军人应该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包括我们自己也这么认为，从我们入伍的第一天起就接受‘掉皮掉肉不掉泪’的教育。”猎犬老b看了悠然自得的武登屹一眼：“像他这样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其实哭也是一种解决难题的办法，他不就是在哭泣中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了吗！”</br></br>“但愿他以后不要哭，咱们可丢不起这个人！”</br></br>“他今年刚18岁，已经通过了地狱般残酷的训练，他同龄人还在学校里读书呢，对他宽容一点不为过！”猎犬老b扭头问：“红军团来的那个老兵怎么样，我看他也是个火爆脾气！”</br></br>“死抗过来的，一连被呛昏过去三次硬是一声不吭。”马东挠挠头说：“结束训练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说他终于明白13号的心情了！”</br></br>猎犬老b轻笑着说：“在红军团的时候，他把鸿飞臭揍了一顿，被鸿飞挺着刺刀追到了团部。陈志军失去预提干部资格，鸿飞挨了一个处分。”</br></br>正说着，鸿飞和司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直接加入战团，时间不长好好的一场足球赛就变成了美式橄榄球。他们两个人踢足球向来是手脚并用的，兵们也只好跟着手脚并用。</br></br>“这两个小子，从来就没让人省过心！”猎犬老b呵呵笑着说：“把他们叫过来！”</br></br>马东站起来大喊：“鸿飞、司马过来！”</br></br>球场上，鸿飞正在掩护司马抱着足球向球门冲锋，兵们对这两位搅局的“痞子”并还没有拳脚相加，也啊啊呐喊着围追堵截，兵们踢足球纯粹是闲得难受，他们大概觉得这种手脚并用的方式更痛快。</br></br>战事激烈，司马连过三人后突然站住，马上就被兵们扑倒把球抢了去。鸿飞跑上去埋怨：“笨蛋，站住干什么，准备投篮啊！”</br></br>司马说：“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br></br>“扯淡！”鸿飞撇着嘴说：“你现在是15号！有人喊你也是喊，15号！出来，蹲下！”</br></br>“我靠，我又不是犯人！”</br></br>“我到盼着自己是犯人呢！”鸿飞把司马拉起来说：“十个犯人加起来受的苦也比不上咱们一个人……”</br></br>“鸿飞、司马！跑步过来！”马东已经喊的怒气冲冲了，两个听是听清了但还是楞了半天才喊着：“到！”飞奔过去。</br></br>“不习惯了？”猎犬老b笑咪咪的看着两个泥猴一样的兵。</br></br>“有点儿！”两个人挠着头嘿嘿笑着说：“对自己的名字有些生疏了，猛听见分队长喊，一时还真反应不过来！”</br></br>猎犬老b拍拍身边的沙地说：“你们把武登屹喊过来，咱们聊聊天！”</br></br>鸿飞扭头喊了声“武登屹”，武登屹手舞足蹈的看着漫画书根本不理他。鸿飞大喝一声：“19号！”他立刻喊着到跳起来东张西望，看见鸿飞对他招手，直接横穿球场跑过来。</br></br>猎犬老b笑道：“武登屹跟你们学的也不守规矩了！”</br></br>三个兵、两名老b围坐在一起，马东拿起烟问：“你们抽烟吗？”</br></br>鸿飞和司马犹豫了一下说：“谢谢分队长，我们不会！”</br></br>猎犬老b说：“抽吧，我知道你们会抽烟！”</br></br>鸿飞、司马看看猎犬老b的笑咪咪的表情，担心的问：“不会被扣分吧？”</br></br>“不会，训练已经结束了！”</br></br>两个人抢过烟点上，迫不及待的深吸一口立刻一阵头晕目眩，好像是第一次把烟吸进肺中的感觉，四个月没有吸烟他们的身体已经排斥尼古丁了。武登屹看到鸿飞、司马晕乎乎的样子，以为他们舒服的不得了，也想拿一支。鸿飞立刻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小屁孩，不要不学好！”</br></br>武登屹看看猎犬老b声明说：“我已经18了，是成年人了！”</br></br>司马做了个鬼脸说：“等你不哭鼻子，不看漫画书了再说吧！”</br></br>猎犬老b、马东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个兵吵嘴，他们喜欢在上级面前也能保持一贯作风的兵。</br></br>鸿飞抽了口烟，晃晃脑袋赶走眩晕感，问道：“队长，你刚才说训练已经结束，那我们什么时候加入b大队？”</br></br>猎犬老b反问道：“你们做好准备了吗？”</br></br>三个人立刻觉得猎犬老b还没睡醒在说梦话，他们苦熬了四个月不就是为了加入b大队吗，这个时候问他们是否做好准备，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于是三个人连连点头，表示做好了一切准备。</br></br>马东嗔怪说：“越来越没规矩，点什么头，你们瞌睡啊！”</br></br>三个人担心马东会让他们去“活动身体”立刻准备跳起来回话，猎犬老b挥手示意他们坐下接着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你们快要退伍了！”</br></br>三个兵面面相觑，鸿飞纳闷的问道：“队长，加入b大队和我们服役年限有什么关系？”</br></br>猎犬老b说：“当然有关系，你们现在只是能承载特种专业的平台，距离真正的特种兵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不希望看见你们到时退役，这是全体老b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所以我要征求你们的意见！”</br></br>三个兵有些发傻，地狱一样的四个月竟然只是刚刚学了点皮毛。他们本来已经认为自己可以上山打虎下海擒龙无所不能了。</br></br>鸿飞抑郁的说道：“队长，是不是我们经常捣蛋，你不喜欢我们？”</br></br>“你们捣蛋的那点水平差远了，老b们那个不是捣蛋专家！”猎犬老b反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经过四个月的训练，在你们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学到了很多技能，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了？”</br></br>三个人连连点头，突然想起马东还在身边，又想跳起来，猎犬老b摆手让他们坐下说：“成为一位特种兵要经过长期的训练。我们通过训练学习技能，通过更多的训练掌握技能，通过进一步的训练使技能成为本能，然后在学习更高级的技能。每一个终点都是一个新的起点，周而复始，学海无涯用在我们身上也很合适，特种兵的成长就是一个学习与训练的过程！”</br></br>三个兵一脸的迷茫，他们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不会还要学会什么才能算是一名特种兵。</br></br>猎犬老b笑着说：“说的简单一点，你们现在的水平如果和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比起来，就如同幼儿园大班毕业生与清华大学毕业生相比！”</br></br>鸿飞、司马立刻撇嘴，武登屹吐吐舌头，望着老b一个劲儿地笑。</br></br>猎犬老b说：“你们这三个小子给我听好了，我给你上一课！如果现在你们回到老部队，绝对是佼佼者，因为你们百分之百的胜任团级侦察分队所能遇到任务。听说过金字塔吗？”</br></br>“知道！”</br></br>“对执行任务的性质来说，b大队就是塔尖。师、团级侦察分队大都是执行战术任务、集团军一级的执行的是战役任务，而我们执行的是战略任务。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团一级侦察分队的任务是抓“舌头”，那我们就要准备去把敌军的国防部长抓回来，明白了吗？任务越艰巨需要掌握的技能就越多，你们这四个月的训练，看似学到了很多东西其实只是些皮毛！”</br></br>猎犬老b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三个兵说：“将来你们会进行专业训练，比如根据鸿飞在选训队的表现，他有可能会接受小队指挥员方面的训练、司马胆大心细会接受尖兵训练，武登屹记忆力好逻辑性强会接受爆破手或者通讯员方面的训练。这些训练课目庞杂需要大量的训练时间才能完成。抛开专业课目不说，单说你们的单兵素质也差远了。你们三个的枪法还算可以，但动对静、静对动、动对动中你们能精确命中目标吗？你们的分队长能在时速六十公里的车上，准确命中一百米外时速八十公里以内的任何目标，你们行吗？”</br></br>三个兵立刻用崇拜的眼神看马东，马东不客气的说：“小意思，小意思，老b都是我这水平！”</br></br>“你们还有很多课目不行！”猎犬老b把兵们的目光拉到他身上，竖起左手说一个按倒一个手指：“潜水你们会了，但定向前进超不过一百米，深潜还没学过，特种驾驶不会，跳伞只训了一种伞形的高跳高开，高跳低开、地跳低开都没训，直升机滑降只训了粗绳滑降，细绳滑降没训，各种地形地貌条件下的作战与小队协同作战以及战术运用，你只训了山岳丛林。还有寒、热带丛林、沙漠、平原、城市与村落、雪原等没有训练，情报搜索与判读、长时间野外求生、军事英语、作战准备区域方言与民情、特种化装侦察、我军与假想敌武器装备、侦照器材的熟练运用……”</br></br>三个兵看着猎犬老b的手指竖起来按倒按倒又竖起来的，傻眼了。一个人的大脑里怎么可能装得下这么多的知识，他们找到了与特种兵之间的差距。</br></br>鸿飞与司马、武登屹交流了一下眼神问道：“完成所有的训练，大概需要多长时间？”</br></br>“这要根据各人的条件，b大队的最快的纪录是三年！”猎犬老b说：“完成所有的训练后，你们将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当然除了生孩子以外！”</br></br>“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留下会被提干？”</br></br>“那不一定，要看你们表现！考上军校会提干，考不上只能转志愿兵！”猎犬老b警告说：“但我不保证你们一定会提干或转志愿兵，如果训练达不到标准，随时都会离开b大队！”</br></br>三个兵沉默了，他们来当兵的原因不同但到时退伍的想法是相同的。他们的家境虽不优越但绝对是殷实，留在部队固然可以解决他们马上就要面对的工作问题，但残酷的训练让他们心有余悸。鸿飞他们没有农村籍战士吃苦耐劳的精神，虽称不上是纨绔子弟，但贪图享受是绝对是有的。他们最初的训练只不过是为了争取老兵们才能享受的“特权”，当军官长期服役是他们从来没有设想过的。</br></br>猎犬老b脸上笑得像开了花：“怎么样！做好留下来的思想准备了吗？”</br></br>马东有些企盼的说：“我希望你们留下来成为硬汉子，但如果想待上一个阶段看情况再说，趁早现在就离开，省得浪费我的心血！”</br></br>“离开不可耻，包括你们所说的那两名叛徒！”猎犬老b说：“人都有不同的生理与心理极限，我们是在优中选优。b大队锤炼出来的都是当之无愧的国之利刃，打造国之利刃首先要有一块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钢，你们现在已经是精钢了。说真心话，我希望甚至盼望你们留下来。因为在你们身上我隐隐看到国之利刃逼人的锋芒！”</br></br>三个兵沉默着没有说话，这是一个不容反悔关系到一生的决定，留下来意味着放弃优越的生活面对无休止的残酷训练。这样一个重大的决定，仓促间三个人谁也下不了决心。</br></br>猎犬老b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说：“去探家吧！回家听听父母、朋友的意见，去看看地方上的灯红酒绿再作出你们最后的决定。回到地方上看看，也许能找到更好体现你们自身价值的位置。b大队企盼甘于为国奉献的汉子加入，但毕竟关系你们的后半生，我不能强迫你们！过一会儿，去我办公室拿军人通行证，想好了20天后来这里找我成为正式的老b，如果不想留下直接回老部队报到就是，你们的档案我会在第二十一天寄回红军团！”</br></br>猎犬老b匆匆离去，马东把烟给鸿飞他们留下也走了，他知道这三个兵需要思考。</br></br>鸿飞、司马眉头紧锁大口吸着烟想心事，武登屹一脸轻松的问：“鸿飞，你准备怎么办？”</br></br>“不知道！”鸿飞在考虑如何对他那个当兵有瘾，甚至已经盘算好争取多活几年把孙子也送入部队的老爷子谈这个问题。他如果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会双手赞同，绝对不会让鸿飞退伍回家。</br></br>武登屹可不管这些，他讨好的说：“鸿飞，只要你留下我就留下，你走我也走！”</br></br>鸿飞不堪重负的说：“不要把你的后半生压在我肩上，自己作决定！”</br></br>“说的不错，我们还有二十天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司马站起来说：“把家里的电话留一下，不要失去联系，先回家看看再说！”</p>

 第六节

    第六节</br></br>鸿飞把大部分行李留在了选训队，只随身带了个挎包，车进市区他就下了车，对着司马、武登屹招招手说了声：“20天后见！”扭头走了。</br></br>司马目送按条令规定左肩右胁背着挎包，摆动双臂走着齐步的鸿飞说：“他干什么去？怎么不去车站？”</br></br>“不知道！”武登屹摇摇头说：“大概他是去买点什么东西吧？”</br></br>司马叫道：“那我也去买东西！”</br></br>开车的老b嘲笑说：“司马群英同志，你有点主见好不好，怎么人家干什么你也要跟着干什么？鸿飞没有买车票，你坐的火车还有一个小时就发车了，你买什么东西？”</br></br>司马看看表，大言不惭的说：“都说当兵练三年，母猪赛貂蝉。我实在是担心鸿飞同志面对花花世界经受不起考验！”</br></br>“我靠！”老b鄙夷的看了司马一眼，心想，这个熊兵在军官面前也敢胡说八道真欠教育，张嘴想说他两句，但看看司马满不在乎的表情知道说了也白说。这小子从来对老兵们不够尊敬，而且从组建选训队的那一天开始，老b把自己与参训的军官、老兵全拉到一条线上，除了训练时间外一律平起平坐，也不能全怪他，索性闭上嘴闷头开车。</br></br>鸿飞走了不过五百米就在路边停下了，他被城市喧闹的声浪吵的头昏脑胀，眼前的杂乱无章、乱哄哄的人群、拼命吆喝的小贩让他无法忍受，但又让他觉得无比新奇。那种久违的感觉扑面而来，但带给他的不是喜悦，反而有一丝厌烦。</br></br>“我这是怎么了？”鸿飞站在人行道上发楞：“莫非我已经喜欢上了部队！”</br></br>鸿飞忍不住向部队方向看了一眼，两名时髦女郎与他擦肩而过，看着脸色黝黑斜背挎包像个乡巴佬似的鸿飞忍不住吃吃笑起来。鸿飞的目光与女郎碰了一下，心里猛的一跳竟然脸红了。</br></br>“嗨，当兵能把脸皮当薄了，你还真有出息！”鸿飞嘟囔着低头猛走，路边两个无所事事的小青年嘻笑着1、2、1的给他喊起了步子。</br></br>鸿飞心头火起，眉头一拧两道利剑般的目光刺的两个小青年扭头就走。鸿飞突然觉得他像是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大猩猩，人们不想靠近他却都想调笑一番。他用敌视的目光向四周看去，发现行色匆匆的人群里根本没有人看他。</br></br>一辆两节式的公共汽车喘息着停在路边，吐出一大群人，鸿飞逃也似的挤上车，立刻发现自己上车是个错误。车厢已经被乘客塞得满满当当，但车外还有人往上挤。鸿飞心烦意躁，觉得这些人简直是不守规矩，没座位你就找个地方站好，胡乱挤什么谁身边也不宽敞。他不由向后缩了缩，但让人群立刻又贴了过来，一来二去鸿飞被挤进角落里动弹不得。</br></br>公共汽车慢慢腾腾的开了一会，售票员开始报站名，鸿飞说着对不起连忙向车边挤去，他现在觉得还是车下舒服一点。</br></br>车门“哗”一下子打开，鸿飞身不由己的随着人流往外涌，却被售票员一把抓住了胳膊：“当兵的，买票！”</br></br>鸿飞一手抓住车门边的护栏抵抗着人流，另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毛钱。</br></br>“你逃票，交十倍罚款，不然去总站！”售票员用不容分辩的口吻说。</br></br>“同志，我没想逃票，我被……”</br></br>“谁是你的同志，我与你志同道不合！”售票员不耐烦的说：“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赶紧交罚款，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br></br>鸿飞大怒：“我是那种人？”</br></br>售票员针锋相对：“你心里清楚，非让我说出来让大家听听？”</br></br>鸿飞被气得脸色发白，刚想反驳，一位老大爷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我相信你不想逃票，大伙都等着开车，你就受点委屈把钱交了吧！”</br></br>“我凭什么要受委屈……”鸿飞突然不吭声了，他发现一车人都不耐烦都在用冷冰冰的眼光看着他。他低头看看身上的迷彩服，掏出两元钱说：“罚款我可以交，但我要告诉你，我没有逃票！”</br></br>“你买票了吗！下去！”售票员把鸿飞推下车，车门擦着鸿飞的背影哗一声关上。车刚起步，售票员探出身把一把车票扬了个天女散花：“傻大兵，沾小便宜吃大亏，给你车票！”</br></br>售票员的侮辱、行人鄙视的目光让鸿飞勃然大怒，他拔腿追上去拍的车门呯呯响：“你给我下来，你说谁是傻大兵？”</br></br>车门被鸿飞拍的只呼扇，售票员脸色有些发白：“你可是军人不能胡来，拍坏了车门要照价赔偿！”</br></br>司机连忙踩了脚油门，甩下紧追不舍的鸿飞一溜烟的开走了。鸿飞气得只喘粗气，走回人行道对着一棵大腿粗细的大树就是一拳，打得树冠一晃，围观的人群立刻散开了。</br></br>一次小小遭遇让鸿飞觉得他被这个社会排斥了，人们看不起的当兵的，他低头看看的身上的军装，想有脱下去的冲动。但他那种桀骜不驯的性格让他重新抬起头，走的意气风发。</br></br>鸿飞整整在街上游荡了一天，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对他老爷子说关系到后半生的问题所以不敢回家。傍晚鸿飞溜达到西单劝业场附近，烤了五块钱的羊肉串坐在路边的花池沿上吃。他突然想起在尖刀分队集训时，司马烤着黑炭条一样的羊肉串，模仿陈佩斯吆喝的样子，不由轻笑起来心情好了一点。</br></br>“抓小偷，抓住他！”伴着喊声两名警察追着一名手提尖刀的小偷从劝业场里跑出来，只奔鸿飞而来。</br></br>“闪开，闪开！”小偷大喊着不停挥舞着手里的尖刀，拥挤的行人立刻闪出一条胡同，鸿飞冷不丁的跳起来拦着他的去路。</br></br>“当兵的，刀子不认人少管闲事！”小偷边跑边恶狠狠的威胁鸿飞，他身后的警察也大喊起来：“同志，小心，这个混蛋已经伤了一个人！”</br></br>“听见没有，闪开！”眼看就要和鸿飞撞上，小偷急得大吼。鸿飞笑嘻嘻的说道：“把刀放下，我不揍你！”</br></br>“傻大兵，你找死！”小偷先是一愣，顺手把刀子捅过来，鸿飞一脚踢飞匕首，接着一拳打在小偷脸上。</br></br>小偷感觉自己脸上中了一油锤，眼前金星闪闪头晕目眩的瘫倒在地。警察赶上来按住小偷戴上手铐，小偷叽哩哇啦的喊不成人声，警察好奇的摸摸他下巴扭头说：“同志，够厉害，这小子下巴脱臼了！”</br></br>“我没使劲啊，这小子外强中干真不禁打！”鸿飞走上去托住小偷的下巴说：“把舌头缩回去，咬掉了你就真哑巴了！”</br></br>给小偷上好下巴，警察问明鸿飞姓名、是那个部队的，声称一定要写封表扬信过去，押着小偷走了。路边一名跨在单车上围观的小伙子突然喊起来：“哎，大伙儿给大兵喊一个哎！”</br></br>“哎，大兵，牛x！”好事儿的行人停下脚步翘着拇指齐声大喊，喊的词不是好词，但鸿飞听得出这是人们对他的表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红了。一天的时间，鸿飞经受人们对军人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br></br>夜幕降临，鸿飞还在长安街上游荡，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无根的浮萍又像个没有坟茔的孤魂野鬼。两名巡警拦住鸿飞，查看了他的证件后提醒说：“你该归队了，夜不归营小心挨处分！”</br></br>“当过兵？”</br></br>“卫戍区y师l团的，退伍后被招到巡警大队！”</br></br>“不赖呀，恭喜你成北京人了！”鸿飞笑嘻嘻的问道：“你是那年兵？”</br></br>“89年！”</br></br>“班长好！”鸿飞一天没有说话憋坏了。</br></br>“你好，赶紧归队吧！”巡警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问鸿飞：“带钱了吗？没带我这里有！”</br></br>“带了！”巡警刚把鸿飞推上车，他又从窗口里探出头来：“谢谢班长！”</br></br>“客气什么，我们是战友！”</br></br>战友这个熟悉的称呼让鸿飞一阵热血沸腾，他不禁想自己舍得离开战友们吗？</br></br>红军团红一连三排排长张志刚查完铺刚刚钻进被窝，自卫哨兵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轻声说：“张排，鸿飞来了，要见你！”</br></br>“鸿飞？”张志刚看看表已经十点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这小子不会是捅了什么漏子，他边穿衣服边问哨兵：“就他自己？”</br></br>“就他自己，背着个挎包，看样子心事重重的！”</br></br>“**，这浑小子一定捅漏子了！”张志刚跳下床提着裤子就往楼下跑，哨兵抱起他的大衣追上去。</br></br>张志刚跑下楼，看见鸿飞蹲在营房门口连忙问道：“怎么了，肚子痛？”</br></br>“没事儿，我走了一天有些累！”鸿飞站起来说：“老班长，我想找你谈谈！”</br></br>“你***刚走了几天就把自己当外人，来了直接上楼找我就是，蹲门口干什么，赶快进来！”张志刚把鸿飞带到会客室，把大衣给他披上又倒了杯热水问道：“吃饭了吗？”</br></br>“我不饿！”</br></br>“行了，你先喝口水，我去去就来！”张志刚来到营房门口递给哨兵十元钱说：“我替你一会，你去买两袋康师傅香辣面！”</br></br>张志刚拿着方便面回到会客室，看见鸿飞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样子很颓废。他一声不吭的泡好方便面，推到鸿飞面前说：“吃饭！”</br></br>鸿飞抬起头说：“我不饿！”</br></br>“费什么话，看你个熊样，吃饭！命令你三分钟结束战斗！”</br></br>鸿飞抱着方便面一通嘻哩呼噜，两包辣辣的方便面下肚，额头上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冻的发木的指尖这才有个感觉。</br></br>张志军递给鸿飞一只烟说：“说吧，遇到什么困难，把你搞成这个熊样？”</br></br>“咱们红军团去选训队的四个人都通过了！”鸿飞看了一眼惊喜的张志刚说：“但猎犬老b……”</br></br>“刘诗序中队长！”</br></br>“刘中队长说，我们通过选训只是完成了基础训练，要想成为一名特种兵还需要三到五年的训练，所以……”</br></br>“所以他希望你们能够选择军人这个职业。”</br></br>“是的！”鸿飞点点头说：“我很困惑，拿不定主意，想留在部队可又觉得地方上更适合我。”</br></br>张志刚说：“其实你是有些害怕b大队残酷的训练，入伍前安逸的生活还在吸引你是不是？”</br></br>鸿飞想了想说：“是，但也不全是。选训队的训练现在想起来虽然还有些心惊肉跳，但我觉得也没什么了。当初每天起床后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可是我一直坚持到了最后。今天我在街上逛了一天，发现地方上的生活我有些不适应了，自己都感觉到好笑。看事物的角度变了，看见行人走不到一条腿上去我想笑，人家走路八字脚我也想笑，看见摆摊的总想把摊位给摆到一条直线上去，总觉得到处杂乱不堪喧闹无比，没有咱部队整齐。”</br></br>张志刚敲敲自己的脑袋说：“潜意识里你已经是个职业军人了，虽然你不愿意面对他。你当兵两年了，部队给了你很多东西，这里面有些你将受益终生。想想你入伍前再看看你现在，你会发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你长大了，从一个毛孩子成长为一名可以扛枪打仗的军人！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在咱们红军团新兵们的眼里已经成为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br></br>“我？”鸿飞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张志刚点点头说：“是的，包括老兵们都很佩服你。老b不是谁都能打败的，选训队也不是谁都能去而且能坚持下来的。但是你一个服役刚两年的兵做到了。你这两年兵几乎全部是在新兵连里度过的，你不断的挑战自己爬过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爬过的坎儿。可能你一直在忙忙碌碌还没有时间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顾不上骄傲，其实你用汗水、血水换来的成绩绝对值得骄傲。你不总是说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吗，你在部队做到了，你已经是一个含金量颇高的兵王了！”</br></br>“兵王？”鸿飞轻笑起来：“我还没有参加过团里的大比武，怎么能称为兵王！”</br></br>“军事技术第一只能说是技术尖子，王要有王气，兵王的王气就是不畏强敌敢打敢拼的军人精神！部队里没有这项奖励，这个王是兵们给的，你的表现让他们服气！兵王这顶桂冠，他们只会授予他们心中最能代表他们的士兵！你天生就是个兵，你的血管里流的是军人才有的热血，在部队你如鱼得水。能听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br></br>“你希望我留下！”</br></br>“这只是我的希望，但最后还要你自己来拿主意！”张志刚注视着鸿飞的眼睛语重心长的说：“选择留下，不单单是选择一份职业，这身军装不好穿，一旦穿上了你就对国家和民族就有了一种责任，就应该随时准备把自己的生命交出去！所以你的选择要慎重！”</br></br>鸿飞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他看着张志刚说：“老班长，你为什么留下！”</br></br>张志刚直言不讳：“一、部队可以给我更好的生活。二、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br></br>鸿飞静静的想了一会，突然说：“我想打个电话！”</br></br>“现在？”张志刚看看手表说：“已经11点了！”</br></br>“我想应该听听我爸爸的意见，他当了一辈子兵都没有当够！”</br></br>“你应该与你父亲面对面的探讨一下。”</br></br>“不行，我觉得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一个劲儿的在跳！”</br></br>“嘟嘟”的拨号音只响了两下，耳机里传来鸿飞父亲的声音：“喂，那里！”</br></br>“爸，是我……”</br></br>“这么晚了还不睡，你在那里？你已经违反纪律了知道吗？”</br></br>“爸爸，我在休探亲假，有一个问题我想得到你的帮助！”</br></br>“好的，只要不违反原则！”</br></br>鸿飞把问题简明扼要的对他父亲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鸿飞父亲出人意料的说：“儿子，你取得今天的成绩我很为你骄傲。你已经是成人了，爸爸不能什么事情都为你做主，这一次你要自己拿主意！”</br></br>鸿飞奇怪的问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成为一名军人吗？”</br></br>“当兵就要当个好兵，要对得起这身军装！”鸿飞父亲开玩笑似的说：“强扭的瓜不甜！”</br></br>鸿飞笑了，他第一次听见父亲与他开玩笑，他取得成绩竟然让父亲与他开起了玩笑，鸿飞有些骄傲的感觉。</br></br>“儿子，至于去留问题，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你离开的这两年我想明白一个问题，我不能指挥你辈子！我提两条意见供你参考，一、选择碌碌无为还是选择有所建树，二、回地方以你的能力、学识，你想干什么，在部队你能干什么？好了，太晚了，就聊到这里，明天赶快回家去，你妈想你快要想疯了！”</br></br>鸿飞顽皮的问道：“您不想我？”</br></br>“混小子！”电话断了。</br></br>鸿飞放下电话转过身，张志刚发现他的眼睛变的亮晶晶的重新恢复了活力。</br></br>“决定了？”张志刚问道。</br></br>鸿飞用力点点头。</p>

 第七节

    11月25日，今天是鸿飞他们归队的日子，猎犬老b吃过早饭信步向选训队大门口走去。远远看见门前的公路上，有一个穿迷彩服的人在东张西望。猎犬老b停下脚步细看，这个人竟然是马东。他扭头想回办公室，想了想又转身向马东走去。</br></br>“你媳妇今天来队啊，东张西望的找什么呢？”猎犬老b笑嘻嘻的取笑一脸焦急的马东。</br></br>马东看看表说：“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来，不会是迷路了吧？”</br></br>“你媳妇今天真的来队呀，怎么不早说一声！”</br></br>“队长，你开什么玩笑，我媳妇还在丈母娘腿肚子上转筋呢，你是真知道还是装不知道？”</br></br>“哦！还在转筋呢！”猎犬老b拿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问：“马东同志，那你在这里找什么呢？”</br></br>马东扭头盯着猎犬老b反问道：“队长，嫂子不会今天来队吧？”</br></br>“不会！”猎犬老b落落大方的说：“我来看看你在干什么？”</br></br>“得了，队长，我早看见你了！”马东嘲笑说：“你也是来等那三个兵的吧？”</br></br>“路过，顺便过来看看！”猎犬老b勉强承认了，马东撇撇嘴接着说道：“他们不会回老部队了吧，真要是那样的话就可惜了！”</br></br>猎犬老b笑着说：“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回来！”</br></br>“为什么？”</br></br>“不为什么，直觉而已！”</br></br>马东说：“但愿你的直觉正确！”</br></br>猎犬老b问：“挺喜欢这几个兵？”</br></br>马东点点头说：“这三个兵都是好苗子，你不喜欢？”</br></br>“喜欢，不喜欢我来这里干什么？”猎犬老b抬头发现远处的公路上有一个迷彩的身影，正在向他们飞奔，他丢掉烟蒂低声说：“来了，应该是鸿飞！”</br></br>马东欣喜的说：“好小子，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br></br>两名老b刚把脸上喜悦的表情藏起来，鸿飞已经飞奔到他们面前，立正敬礼一副标准的军人形象，嘴上却没大没小的说：“谢谢队长、分队长来迎接我！”</br></br>马东看鸿飞站的规规矩矩本想表扬他一句，听见鸿飞的话，立刻说道：“别恬不知耻，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br></br>鸿飞也不回嘴，眼睛里的笑意让马东把头扭到一边，猎犬老b目视前方的说道：“我们是在等b大队的战友，你做好准备了吗？”</br></br>鸿飞挺胸抬头正色说道：“报告队长，我决定加入b大队并尽全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br></br>猎犬老b问：“这是你对我正式的回答？”</br></br>“报告队长，是！”</br></br>猎犬老b伸出双手说：“我代表b大队欢迎你的加入！去收拾好你的装备，你现在已经是一名老b了，准备去完成下一步的训练！”</br></br>“谢谢队长！”鸿飞与猎犬老b握了手说：“我也应该有个标志证明我已经是老b了吧？”</br></br>“你是说b大队的臂章？”</br></br>鸿飞连连点头，一脸的企盼。猎犬老b却摇摇头说：“你是b大队的一员，但还不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臂章随时随地的会发给你，但这要靠你自己的努力！”</br></br>鸿飞苦着脸问：“还要考验，我不会被随时随地的赶走吧？”</br></br>马东代替猎犬老b回答说：“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你不会被赶走。臂章是特种兵的标志，戴上她意味着能挑起更重的担子，我希望你是第一批！”</br></br>鸿飞信心十足的说：“我保证是第一批！”</br></br>“好！大老爷们说到做到，我看你的行动！”马东拍拍鸿飞的肩膀说：“去整理装备休息一下，明天又要开始训练了！”</br></br>鸿飞敬了礼大步流星的向营房走去，马东看着他的背影说：“这是第一个！”</br></br>宿舍里空荡荡的，兵们都被安排探家去了。鸿飞抱着从储藏柜里取出的个人物品，直接扔到他的床上，从床头褥子下面取出背包绳三下五除二把被子打成背包。他把个人物品归置整齐后，在班里走了一圈，索性把所有人的被子全部打成了背包。虽然在探家期间兵们并没有相互联系，但鸿飞坚信他们会一个不少的回来。</br></br>好像老b在盯着鸿飞，他刚打好最后一个背包，就听见有人在楼下喊：“鸿飞，下来领装备！”</br></br>鸿飞喊着到飞奔下楼，时间不长就抱着一大抱装备跑回来扔到床上又跑了下去，一连跑了三趟才把装备领完。鸿飞看着堆了一床的物品，心里连连惊叹道：“原来一名老b有这么多东西呀，真他娘的腐败！”</br></br>鸿飞不能不惊叹，光是迷彩作训服他就领了三套不同样的，沙漠、丛林、城市还有一套灰白色的雪地伪装服，指北针领了三个，有制式的、袖珍的、还有一个竟然是手表样式的。匕首是他盼望已久能发射子弹的91式，还有睡袋、瓶瓶罐罐、各种长短粗细不同的绳子、急救药包等等林林种种足有五十多样。这一次装满背囊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特种兵装备了，鸿飞忍不住把一套崭新的丛林迷彩作训服穿在了身上，再穿上高腰的作战靴束起裤腿，整个人精神了不少。</br></br>探家的兵们陆续返回，见面后的一通亲热和捧出家乡的土特产招待战友自是不必说了。兵们欢天喜地的领装备，鸿飞看着司马、武登屹的床位发了一会呆，忍不住向营门走去。</br></br>哨兵没有再阻拦他，礼貌的点点头。鸿飞站在营门边向远处眺望，空荡荡的黑色的柏油公路像一条黑色的带子，蜿蜒着消失在群山中。他失望的走回营区，忍不住又跑出去眺望，他担心自己刚刚离开，司马、武登屹就会出现。</br></br>三番五次，哨兵忍不住问道：“同志，你在等谁？”</br></br>“等战友！”鸿飞看了哨兵一眼说：“大部分人已经来了，就差他们两个了！”</br></br>哨兵笑着说：“放心，他们一定会来的！”</br></br>鸿飞认为这是在安慰他，礼貌的说了声：“谢谢！”</br></br>哨兵却认真的说：“真的，我感觉他们一定会来的！”</br></br>“你们认识？”</br></br>“不认识。”</br></br>“那你……”</br></br>哨兵笑着说：“看你焦急、担心的样子，你们之间的感情一定不错，所以他们不会扔下你这个好兄弟的！”</br></br>鸿飞在营门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有把司马、武登屹盼来，一直到吃过晚饭，猎犬老b和马东也有些坐不住的时候，司马、武登屹才大摇大摆的走进营区。</br></br>大喜过望的鸿飞扑上去一人就是一拳：“妈的，我以为你们不来了呢！”</br></br>“你丫真不够意思！”司马也是张嘴就骂：“也不知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就自己跑来了，最起码也应该去接站啊！”</br></br>鸿飞这才发现司马、武登屹是一起来的，他们一个江苏一个山西怎么能同时到达。</br></br>“司马去我家玩儿了！”武登屹从包里掏出一大包平遥牛肉说：“我妈让我带给你的，她说这是一点心意，感谢你照顾我！”</br></br>鸿飞脸有些发烧，接过牛肉连声说着谢谢阿姨。</br></br>三个人的热乎劲儿还没完，就听见一声哨声过后，马东扯着嗓子的喊声：“楼前集合！”</br></br>司马纳闷的说：“老b们会神机妙算，他们怎么知道我和冬冬来了？”</br></br>鸿飞说：“扯淡！你来不来他照样吹哨，快走！”三个人撒腿就跑。</br></br>猎犬老b大步走到队前，立正站好大声说：“你们做好一切准备了吗？”</br></br>“做好了！”</br></br>“好！大丈夫一诺千金，从现在开始b大队又多了12条汉子！”猎犬老b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说：“整理武器装备，两小时后出发，我们该进行下一个课目了！”</br></br>兵们面面相觑，这老b还真迫不及待的想把他们训练成特种兵。</br></br>两个小时后一架军用运－八腾空而起，机舱内兵们懒洋洋的瘫坐在地板上，长途旅行带来的疲劳让他们昏昏欲睡。只有鸿飞他们三个兵意犹未尽的凑到一起小声交谈着。</br></br>鸿飞说：“冬冬，阿姨舍的你来？”</br></br>“我们家的事我说了算，他们都听我的！”武登屹自豪的说：“再说我已经是成人，能照顾自己了！”</br></br>鸿飞又问司马：“你呢？”</br></br>“我？”司马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爸爸、妈妈全部下岗，现在一个练摊一个烤羊肉串。我老爷子说我就是他后半生丰衣足食的希望，而且是个潜力巨大的小金库。老爷子对我期望这么高我能不来吗，再说退伍回去干什么？我去居委会问过，从咱们这一批兵开始国家不给安排工作了！回去我不是蹬三轮就是去建筑工地，都是体力活还不如留在这里呢，至少吃得好点！”</br></br>武登屹插嘴说：“我妈对我说，如果我坚持不下去就退伍，家里能养活我！”</br></br>鸿飞嘲笑说：“你就好意思？”</br></br>“那是她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现在绝对能养活自己！”武登屹兴奋的说：“我现在还有什么苦不能吃！”</br></br>“对！一边吃苦一边哭！”</br></br>“滚你丫的！”武登屹伸手给了司马一拳说：“你最讨厌了，在我家待了三天，天天跟我妈说我的糗事！”</br></br>“我不把部队说的像天堂一样，你妈一定打点行装来陪训，你小子不知谢谢我还说我讨厌，你喜欢咬吕洞宾啊！”司马躲开武登屹的拳头说：“老子能赖就赖，如果提不了干，我也不愁后路！”</br></br>司马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探家的时候我打了一架……”</br></br>“你没伤人吧？”</br></br>“伤了，不过都是轻伤！”司马得意的说：“我打的是流氓，警察连说要给部队写表扬信，我谦虚了一下他们竟然当真了，要不然怎么也得给个嘉奖……”</br></br>鸿飞、武登屹一起催促说：“你说话真罗嗦，快说怎么回事。”</br></br>“小流氓到我们小区调戏妇女，我见义勇为呗！”司马立刻简洁的让鸿飞发懵：“这就完了！”</br></br>“还没呢！”司马笑嘻嘻的说：“小区里的一个大款看上了我的功夫，他要聘我当保镖一个月1500管吃管住！”</br></br>鸿飞当胸一拳，气哼哼的说：“看你那点出息，妈的，没死没活的训练就是为了去当狗腿子，**！”</br></br>“**，你清高！你以为我退伍能干什么，现在找个扫厕所的都要高中以上学历，括弧不包括高中！”司马瞪着眼睛说：“我拿帮子没考上大学的同学，还他娘的在社会上混呢，我真担心他们有一天混成枪粪！”</br></br>鸿飞被司马的话说的一愣，用关心的口气说：“你可以去考巡警啊，被人呼来唤去的就你那臭脾气受得了？”</br></br>“正因为受不了我才回来了，谁愿意当狗腿子，但真要是无法生活了也没有办法！”司马叹了口气，用少有的正色说道：“我人生两大梦想，一是当兵二是当警察，但当警察要等指标、等到了名额轮上轮不上我还两说着！”</br></br>两个人一阵沉默，武登屹看看两个人神色有些黯淡，没话找话的问：“鸿飞，你为什么回来了？”</br></br>司马立刻来了精神，裂开大嘴笑着问：“就是，你回来干什么？你后顾无忧，让你那个当村支书的爹给你二亩地种种不就完了，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何等享受！”</br></br>武登屹听不明白司马在胡说些什么，傻乎乎的问：“鸿飞，我看你的电话号码是北京的呀？”</br></br>司马立刻大笑起来，武登屹这才知道自己又犯傻了。</br></br>鸿飞笑着说：“其实我不想来，可是我担心你们没有头儿了，心情会极度郁闷万一自杀了什么的，我可怎么向你们父母交代……”</br></br>“滚蛋！”司马推了鸿飞一把说：“说正事，你胡扯什么？”</br></br>鸿飞说：“我家老爷子听说我想放弃提干的机会退伍回家，立刻找了两把菜刀，准备把我剁了包饺子，我只好来了！”</br></br>司马大怒：“去你丫的！我和冬冬给你家打过电话，说你刚走！”</br></br>鸿飞尴尬的挠挠头，把他去老部队找答案的经过说了一遍。马东从机舱的另一端走过来轻声说：“别聊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训练哪！”</br></br>司马轻声问：“我们这是去哪？”</br></br>“亚热带丛林！”马东扭头走了。</br></br>武登屹担心的说：“这个时候南方也不热，去丛林干什么，不会有任务吧？”</br></br>“南方不热但北方也不够冷！”鸿飞看着马东的背影说：“等我们在丛林的训练告一段落，估计就会进入林海雪原了！老b在赶着时间训练我们！”</p>

 第八节

    运－8降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兵们下了飞机直接爬上一架恭候多时的直升机，直接被送进了热带丛林。一路上，兵们都在憧憬美丽的热带风光，与漂亮的傣族姑娘联欢是绝对不能少的。黎明时分，当他们从悬停的直升机下滑降下来以后，兵们发现老b绝对不会给他们游玩的机会，他们被直接送进了深山老林。</br></br>兵们所处的位置在我国国土的最南端，这里是我国唯一生长热带雨林的地区，向北则是属于亚热带雨林，向南不足七十公里就是著名的毒品产地“金三角”。</br></br>马东把兵们带到一片林间空地上说：“扎营吧！”</br></br>鸿飞看着群山环抱中的空地，心中有些疑惑。这里是谷地，不适合扎营，万一下场大雨，岂不是要泡在水里睡觉。常识性的问题老b应该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考核，兵们面面相觑犹豫着没有动。</br></br>“嗨！耳朵聋了，让你们扎营没有听见啊！”马东奇怪的问道：“你们发什么愣啊？”</br></br>“报告！”武登屹吞吞吐吐的说：“你不是在考我们吧？”</br></br>马东这才意识到兵们已经被选训队时期随时随地的考核搞怕了，他笑着说：“你们已经正式加入b大队，选训已经结束，再有考核我会通知你们的！”</br></br>“分队长，我认为这里不适合宿营！”得知不是考核后，武登屹语气坚定了不少：“四周都是高山，一场大雨下来营区就会被淹掉！”</br></br>“说的不错！”马东表扬了武登屹后接着说道：“从每年的11月份一直持续到来年的4月份，是雨林的旱季雨水稀少，特征是前期多晨雾气候温暖潮湿后期干燥酷热。明白了吗？”</br></br>“明白！”</br></br>马东接着说道：“把营区选在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以你们目前对雨林的了解和掌握的技能，还不能在雨林中生活。第二、营区会随着你们的训练进度随时改变。从现在开始我将带领你们逐步深入雨林，学习如何在雨林中生存与作战。这里人迹罕至各种毒虫、野兽众多，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可以随时问我，但不要自作主张的去尝试。明白？”</br></br>“明白！”</br></br>“赶紧建立营区，然后我们去找来到雨林的第一顿大餐！”</br></br>搭帐篷不难，马东指导着兵们，选择通风好、排水通畅的位置支起十四顶单人帐篷，然后在外围撒上三道瓦斯粉末，防止夜间蛇虫钻进兵们的睡袋里取暖，就算建好了营区。</br></br>马东命令兵们继续整理、打扫营区，他自己兴冲冲的跑进林子，时间不长就捧来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食物。他把这些食物一样一样的拿给兵们看：“这是聂帕棕榈树的果实，香甜可口，嫩茎、叶子均可食，味道如同卷心菜。这是番木瓜，可以生食，幼叶茎煮熟后可以吃，但注意期间至少要换一次水，还要小心不要把未成熟果实的乳汁溅入眼中。”</br></br>他举起一串用细绳拴在一起的青蛙问：“这个应该认识吧！”</br></br>“青蛙！”兵们异口同声的回答。</br></br>“错！”马东得意的指着一只背部深绿，四肢深棕色的青蛙卖弄说：“这叫大绿蛙！”又指着一只全身深棕色的青蛙说：“这叫大头蛙！”</br></br>最后他举起一把野无花果说：“这是餐后水果！”</br></br>兵们呲着牙笑了，马东为自己准备的早餐还挺讲究，有荤有素还有餐后水果。马东发给兵们每人一把丛林刀，指着身后的丛林说：“这里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食堂，拿上你们的野外生存手册，去寻找早餐！记住，你们要集体活动，无论找到什么样的东西，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后才可以食用，明白吗？”</br></br>“明白！”兵们兴冲冲的跑进雨林。</br></br>这一带的树木较为稀疏，阳光可以通过不甚茂密的树冠照射到地面上，所以林间灌木、小乔木生长的异常茂盛，地面也较为干燥。兵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分成两组一组捕捉找小动物另一组寻找野果野菜。</br></br>会者不难，难者不会。马东用十几分钟的时间就为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轮到兵们就困难了。杜东瑞组负责寻找荤类食物，他们远远的看见灌木丛中、大树下有不少蹦蹦跳跳的青蛙，可等走到跟前却一个也找不到了。鸿飞他们面对一片绿色的海洋束手无策，所有的植物在他们看来都可以食用，但对照识别手册上的植物图片，怎么看怎么像有毒植物。</br></br>司马利用攀爬在树干上的藤类植物爬上一株大树，手搭凉棚观察了半天才找到一株棕榈树。他用指北针定好位置，率领众人直奔过去对着那株可怜的棕榈树大下其手撕扯得枝叶横飞，忙得连近在咫尺的一株挂满果实的三杈果树也没有看见。</br></br>一个小时后，鸿飞他们提着一堆枝叶走出林子，杜东瑞组也好不到那里去，六个人只抓到了四只青蛙。</br></br>马东抬头看看表情尴尬的兵们说：“吃吧，吃完饭我带你们进林子观光考察！”</br></br>鸿飞大胆的抓起一片棕榈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果然与卷心菜的味道差不多。他点点头，兵们这才放心的大嚼起来，杜东瑞看看手里的青蛙，连忙从背囊里翻出防潮火柴准备生火。</br></br>马东抬头问道：“你干什么？”</br></br>“烤食物！”</br></br>“费那事干什么，把蛙剁了分给大家，生吃就行了！”马东认真的告诉兵们：“这里是自然保护区不准生火！”</br></br>杜东瑞看着手里滑不溜丢的大绿蛙一阵恶心，但看到马东已经在啃大绿蛙的尸体，只好忍着恶心把蛙去皮剁成块分给兵们。</br></br>鸿飞分到了半条青蛙腿，他看着还在微微颤动的肌肉，怎么也放不进嘴里去。</br></br>马东抓起一把棕榈叶子塞进嘴里大嚼一通去去腥，接着埋头对付手里的青蛙尸体，吃得津津有味。他抬头看看发楞的兵们说：“吃不下去啊？随便你们，反正你们每人只有一块压缩饼干，而我们在这里至少要待上一个月！”</br></br>武登屹惊恐的问道：“天天要吃生的食物吗？”</br></br>“差不多吧！”马东扔掉青蛙骨头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又抓起另一只青蛙说：“队长在办手续，你们知道地方上办事罗嗦，等到可以生火的批复至少也要一个星期！”</br></br>鸿飞忍不住说：“分队长，你又骗我们！”</br></br>马东笑着说：“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这一个星期你们甭想生火，从我做起！”</br></br>兵们交换一下眼神，知道这一关早晚得过，捏着鼻子闭上眼把青蛙尸体丢进嘴里就是一通狂嚼，接着就是一片干呕声。马东连忙站起来，捧着食物躲得远远的，慢条斯理的边吃边看兵们呕吐。</br></br>“饭后”，马东带着吃了一肚子树叶的兵们进了雨林，他指着一株株热带植物如数家珍：“这是大蕉，果实只能煮熟了食用，但幼茎、根内皮可以生食，味道还不错。这是酸果，一般情况下树高均超过十米，果实够大也够酸。这是白藤属的附生藤，在头部两米下砍断，剥皮切成小段烤熟可以食用，但有的味道尚可有的发苦……”</br></br>兵们整整在林子里转了一天，只吃树叶不能提供长途观光考察所需要的能量，兵们的肚子里响若擂鼓双腿一个劲儿的发软。傍晚，回到营地，马东去林子里转了一圈，提回四条不停扭曲的毒蛇，他笑嘻嘻的对兵们说：“吃吗？不吃去采野果、树叶，如果能靠植物食物完成一个星期的野外训练，我报请上级给你们一人一个二等功！”</br></br>饥肠辘辘的兵们，看着在马东手里不停扭曲的蛇，心想，刀山火海都过来了，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吃！”</br></br>马东乐了，他把兵叫到身边，边示范如何宰杀边对兵们说：“在丛林里最易捕捉的动物，除了蛙类以外就是蛇了。丛林中的水体附近一般食物丰富，金环蛇、银环蛇、眼镜蛇等都喜欢在这里活动扑食小动物，借用鼠洞、白蚁洞生活，尤其是眼镜蛇常常生活在蚂蚁堆里，并在穴内产卵，当地人把眼镜蛇称为蚂蚁堆蛇。蟒蛇轻易不要招惹它，这玩意儿能把一头野猪勒死。如果被缠上了不要慌，把你们的丛林刀平贴身体插入被缠住的部位，然后刀刃向外把刀竖起来。蟒蛇负痛会越缠越紧，最后它会把自己搞成两截，你们就可以得到一顿丰盛的晚餐！”</br></br>兵们大笑，马东面无表情的说：“如果你们手脚都被缠住了，最好不要用这一招，小心被咬掉脑袋！咱们国家的蟒蛇一般体长在7米以下，无毒，但捕食前喜欢咬住猎物后再缠绕，所以保证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最为重要。”</br></br>马东看看兵们惊恐的表情继续说道：“在从林活动要注意观察，动物一般不主动进攻人类，只有他们感觉受到了威胁才会进攻，所以建议你们最好不要瞎头瞎脑的乱闯一气！”他指指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说：“进入丛林后，耳朵要比眼睛好用。行动时尽量放轻脚步，注意倾听周围的动静，寻声看物然后迅速判明情况作出反应！发现敌情首先使用连发火力压制，然后清除已发现的目标并迅速转移阵地，不要乱跑哗哗响的枝叶会为你招来无数的子弹，最重要一点，尽量不要使用手榴弹，小心被密密麻麻的枝叶弹回来炸了自己的屁股。”</br></br>马东的语调轻松幽默，但兵们听得一脸惊恐，他微笑着说：“不用害怕，等你们学会如何在丛林里生存以后，你们会喜欢上这里。特种兵进了雨林就等于要来了三个团的支援和一个无穷尽的后勤仓库，当然这一切需要技巧，你们以后会学到的。”</br></br>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兵们成了野人，没日没夜的在丛林里活动。他们逐渐学会，识别利用各种食用植物、药用植物、有毒植物，抓捕小动物的技巧，掌握了丛林求生的基本技巧。</br></br>一个星期后，猎犬老b如约而至，与大同来得还有一队精干的老b，猎犬老b的到来等于是个兵们带来了一场跨越生死的考验。老b们手把手的教会兵们如何利用绳索、藤条、树木、竹竿搭建诸如绳阱、弓阱、刀阱、刺阱等狩猎技巧，以及班排级丛林战术。只经过了三次演练，他们就毫不留情的收走大部分装备，把兵们赶进丛林。</br></br>兵们每人手里只有一把军刀、50米绳索、一根枪通条和100克食盐、100毫升食用酒精。猎犬老b告诉兵们，他们要在丛林中生活三十天，期间老b可能会对他们发起突袭，希望兵们有所准备。</br></br>兵们无不义愤填膺，司马更是直言不讳的指责猎犬老b这是草菅人命。猎犬老b笑着说：这是完成丛林基础训练的捷径，生存的危机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技巧变成本能，再说你们已经是一名老b了，怎么能用训练普通的士兵的方法进行训练呢，必须要推陈出新！</br></br>鸿飞无奈的说：“你把我们推进了深渊！”</br></br>马东阴险的说：凤凰浴火而生，当你们从地狱返回人间的时候，距离成为真正的特种兵又近了一步。</br></br>米－17直升机摇摇摆摆的飞来，把老b、装备与兵们的希望一起吊走。兵们无可奈何的分成两队，走进丛林。</br></br>生存的危机逼着兵们在最短时间里变成茹毛饮血的野人。丛林刀被绑在木棍上成了投枪，枪通条被做成了一张小弓。如同大片乌云一样蜂拥而至的蚊蠓，让兵们学会榨取艾草汁液涂抹全身进行驱赶，饮用过清澈无比的溪水后引起的腹泄，让兵们明白最干净的饮用水来自富含水分的白藤类植物，丛林中可食植物的果实均生长在高大树木顶端的特性，把兵们锻炼的如同猴子一样敏捷，身体对高蛋白、脂肪的需求，让兵们对利用陷阱狩猎的技巧越发的娴熟。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完成从两人配合用时三十分钟搭建成一个无法捕获猎物的陷阱，到单人五分钟搭建一个百发百中陷阱的历程。祖先用几万年的时间才完成从树上到地面的进化，兵们在进入丛林三五天后就放弃了，隐蔽在茂密的树冠中不肯下来，他们对被老b们抓住后的“痛殴”无比惧怕。</br></br>半个月之后，老b们好像是玩够了，不在进入丛林戏弄兵们。有时候兵们明明发现老b就在不远处，但他们从不靠过来充其量也就是威胁几声。兵们对老b“仁慈”非常奇怪甚至有些惊恐，担心他们在策划什么阴谋。但有一天，无意中发现一名老b被他们设下的绳阱吊上树，然后又极快的解开锁套，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后，兵们终于明白技巧已经变成他们狩猎的本能。</br></br>在技巧变成本能的这一段时间里，兵们搞出了无数的笑话。诸如被旱蚂蟥咬了腋窝或者阴囊，早上“起床”后被钻到身边取暖的蛇吓得屁滚尿流，狂奔一通后才想起这是送上门的早餐等等。但这些只限于兵们内部相互取笑，有些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流传范围的了。有一次连续一个星期的“冷餐会”后，兵们的肠胃开始强烈抗议。今非昔比的鸿飞找了点干燥的羽毛做引火物钻木取火，兵们帮助他伐倒一棵被山藤绞死的朽木取来木材燃起篝火，烧烤食物的香味没有把老b引出来，却把一队在附近巡逻的森林武警吸引了过来。这队武警虽然丛林生活经验丰富，但还是连续被兵们设下的绳阱吊上树顶。被惊动的兵们连忙赶去解救，并警告他们不要乱动小心触发致命的弓阱。当兵们把武警送出设伏区的时候，他们却被荷枪实弹的武警包围起来（普通森警并不带枪，但云南边境上常有武装毒贩越境。）。带队的武警警官说什么也不相信眼前这几个，衣衫褴褛头发胡子老长面目肮脏茹毛饮血的“野人”，是名声赫赫正在训练的特种兵。他坚定的认为这几个兵是境外毒贩派出来开辟新贩毒通道的尖兵，只不过是丛林生活经验不够丰富被困在丛林里而已。就在兵们哭笑不得的时候，猎犬老b与马东及时出现这才解了围。马东临走的时候告诉兵们，丛林生活也要保持军容严整，按照兵们目前的返祖速度发展下去，再过上一段时间生物研究院该上来抓野人了。爱臭美的司马连忙讨要理发、剃须工具，却被告知用火处理，当晚至少有一半的兵用火把自己的胡子连同眉毛一起处理掉了。</br></br>还有一次，陷阱把一只觅食的马来熊吊上了树顶。正在小溪边钓鱼的兵们大喜过望蜂拥而至，割断吊索摔昏马来熊捆的像个粽子似的抬到溪边。准备宰杀干净。鱼与熊兼得的时候，两名老b趟着溪水大喊着“刀下留熊”匆匆赶来。兵们这才知道，野外生存也不可以吃国家保护动物。</br></br>鸿飞、杜东瑞一脸的懊恼，他们倒不是因为到嘴的熊掌跑走了，而是看见老b沿溪而上才明白为什么营地四周陷阱密布还时常遭到袭击。马来熊帮了兵们一个大忙，从此老b再偷袭兵们的时候，就做好了随时被吊上树顶的准备。</br></br>进入丛林二十多天以后，兵们在老b疯狂追捕的逼迫下，掌握了丛林作战的技巧，学会了“捉迷藏”。老b们明明知道兵们就在附近的丛林里活动，但就是找不到他们的踪影。猎犬老b抑郁的说：“不能让他们得意太久，东北那边已经够冷了！”</br></br>于是，在兵们活动区域中，出现了大量指明集合地点的纸条和刻在树干上的留言。鸿飞、杜东瑞各自派出侦察人员连续侦察，并相互交换获得的信息后，认定这不是老b的陷阱，这才走出丛林。</br></br>一个多月不见，兵们变得人瘦毛长衣衫褴褛形同乞丐，脸上、身上、头发中的污垢可以栽花种树，看人的眼神让老b们连打寒战。老b们想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形容兵们的词“饿狼”。</br></br>兵们坐着直升机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理发、洗澡、更衣、检查身体，重食人间烟火。几名在丛林中拼命与兵们捣乱的老b随机离去，只剩下猎犬老b与马东陪着兵们原地休整一星期。</p>

 第九节

    黎明，热带炙热的阳光，在最短的时间里驱散丛林中最后一丝雾气。潮湿阴冷的一把可以攥出水来的空气中，慢慢的有了些暖意。小鸟从巢中跃上枝头，对着初升的太阳开始第一次鸣唱，不停抖动的羽毛在阳光中变得五彩斑斓。</br></br>突然，猴子成群结队的从草丛中钻出来，有一只甚至跳上白色的大理石界碑顶端，模仿它们杰出的代表者孙悟空，手搭凉棚向他们来的方向观望一番，接着又极其敏捷的与同伴一起遁入密密的草丛。</br></br>这群不速之客，越过国境线爬上大树摇动枝叶赶走鸣唱的小鸟，大声尖叫着从这棵大树荡到那一棵大树上，摇晃的枝叶还未停止它们已经跑的无踪无影。</br></br>这群打破美丽画面的败兴者刚刚离去，突然，国境线对面又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惊起大群的飞鸟，丛林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了。</br></br>一名身穿红象王体型削瘦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黑色的密码公文箱惊慌的越过边境线，拼命的向丛林深处狂奔。两名手持ak-47步枪的保镖紧随其后，边打边撤。</br></br>一群白色人种与黑色人种混杂，身形剽悍的大汉，在两支ak-47突击步枪组成的交叉火网中，相互掩护着、翻滚着、连续跃进，弯腰疾进中看似随意打出的一串串弹雨，把两名保镖逼得手忙脚乱，仓皇的蜷缩到树干后。</br></br>大汉们的队型立刻发生了变化，两名大汉操枪点射压住保镖的火力，掩护两翼的同伴像两条在草丛中扑向猎物的眼镜蛇一样，无声无息的向保镖迂回过去。</br></br>两名保镖看样子也是久经战阵，他们立刻意识到大汉们的企图，惊慌的抱枪向两翼猛扫，意图压住大汉疾进的队形退入丛林。</br></br>但他们已经落入了大汉们的圈套，就在他们脱离隐蔽物掩护的那一霎那，大汉队形后一个身披伪装网的狙击手猛的跪起来，手中缠着伪装物的m21半自动狙击步枪微微向后一座。</br></br>伴着“呯！”的一声枪响，鲜血、脑浆四下飞溅，一名保镖的头盖骨整个的跳了起来，尸体向前狂奔五六步才轰然倒地。</br></br>“狙击手！”另一名保镖惊慌的喊叫起来，扔掉打光子弹的ak-47突击步枪，右手从腰部拽出一支m1911式手枪胡乱发射着，左手从衣袋里掏出一枚手榴弹。</br></br>“啊！”保镖嚎叫着举起手榴弹的同时，狙击手的枪也响了。</br></br>“呯、呯！”狙击手第一枪把保镖左手连同手榴弹一起打飞，第二枪掀开保镖的脑壳。接着枪声戛然而止，大汉们风一样的刮过国境线。</br></br>“停！”一名怀抱m16a2突击步枪，身穿美式丛林迷彩服外裹战术背心的大汉指着界碑说：“这里是中国，我们越境了！”</br></br>“中国？！”一名与他同样装扮，脸上涂着伪装油彩的大汉跑上来，看着界碑犹豫了一会，接着说道：“中国人有句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是雇佣兵拿了酬金必须要完成任务！加快行进速度，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追上‘红象王’把他带回到雇主那里，千万记住不要主动招惹中国士兵！”</br></br>一名大汉冷笑道：“招惹他们怎么样，一群黄皮猴子，我会让他们做恶梦！”</br></br>脸涂油彩的大汉喝道：“白狼，我再次警告你，不要主动招惹中国士兵，否则你会给我们带来厄运！”</br></br>“是，菲……”</br></br>脸涂油彩的大汉厉声说：“不要叫我的名字！”</br></br>“是，‘少校’你是头儿，你说了算！”白狼不屑一顾的说：“最好黄皮猴子不要来招惹我！”</br></br>“出发！”少校一挥手，八名大汉从各自隐蔽物后钻出来，冲进丛林。</br></br>“红象王”心慌意乱跑的跌跌撞撞，丛林里的各种植物也像是故意与他为敌，不停的把他绊倒、扯住。他口干舌燥气喘如牛，不停的向身后窥探，死亡的威胁让他的双腿发软，但求生的欲望又逼着他不停的向前狂奔。</br></br>虽然看不见追捕者的身影，但突然停止的枪声告诉他，追捕者已经近在咫尺。”红象王”扶住一棵大树拼命的喘息一通，甩掉沾满鞋子的腐枝败叶，从腰部拽出一支格洛克17型手枪提在手里，拼命的向前跑去。</br></br>九名追捕者组成的单箭队形，像一支高速飞行的利箭，刺破丛林的阻拦飞快的向”红象王”逼近。他们跃过密密麻麻的灌木，砍断一道道拦路的藤条，绕过一个个蕴藏着危险的水洼，如同是生活在绿色海洋中的鲨鱼，各种各样的障碍在他们身边一晃而过。</br></br>尖兵突然停止前进，伏在地上仔细查看两枚模糊的脚印判断出大概的行进方向，又抬头观察很快发现不远处树干上的青苔被擦去了一块，他向一点钟方向一指，追捕小队立刻转移行进方向，急奔而去。</br></br>“红象王”双眼迷离脚步零乱，身后大群被惊起的飞鸟通知他，死神的镰刀已经高高的举过了头顶。</br></br>“佛祖啊，救救我，我不想死。”他呻吟起来，一步步向树林中阳光明亮的地方跑去。他已经绝望了，不想死在昏暗的如同地狱一样的丛林中，活着不能见光，死的时候他希望能在阳光的照耀下去另一个世界。</br></br>如他所愿，短短百十米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大片长满齐腰高野草的林间空地。他踉跄着奔到草地中央，猛然间发现对面的丛林中闪出一队荷枪实弹的中国边防武警。</br></br>“救命！”他大喊起来，但拼命的喘息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微弱的喊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br></br>“救命！”他踉跄了两步，拼尽全力又喊了一声，但声音仍然如同蚊子叫。武警警惕的注视着”红象王”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他惊恐的向身后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手中的还提着枪。”红象王”连忙把枪扔掉高举双手，武警举枪瞄准了他，掩护两名战友冲出队列把他按倒在地戴上手铐，仔细搜身后又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公文箱。</br></br>“队长，他带着一包4号（海洛因）！”一名武警喊叫起来。</br></br>“把他带过来！”</br></br>两名武警把手臂伸进”红象王”的臂弯，拖着他向队列走去。”红象王”偷偷向身后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事先放在公文箱里的30克4号果然成了他保命的本钱。</br></br>丛林边缘，追捕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目标被武警拖走，狙击手毫不犹豫的把消音器旋上枪口，据枪瞄准武警警官。</br></br>“你想干什么？”少校一把托起狙击步枪。</br></br>“干掉中国士兵的头儿，把”红象王”带回来！”</br></br>“你疯了！”少校指着丛林外的武警说：“他们是被刚才交火的枪声吸引过来的，这可能是先头部队！”</br></br>狙击手悻悻的收回枪：“我们有把握在五分钟内消灭他们……”</br></br>少校厉声说：“但五分钟后，他们大队的支援赶到，会把我们消灭掉，中国军人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弱！”</br></br>丛林外，武警拉开散兵线缓缓的向追捕者隐蔽的丛林走来，少校打开送话器低声说：“后撤三百米。迂回到侧后盯紧他们，找机会把那个该死的”红象王”弄过来！”</br></br>武警并没有深入丛林进行搜索，对面的贩毒武装虽然剽悍但轻易不会与他们发生火力接触，一般情况下都会在被发现越境之前退出我国国境。</br></br>“红象王”被巡逻武警直接押送到最近的边防检查站。这个检查站位于一条横穿丛林土路边，四周丛林环抱，一栋面南背北的二层小楼，小楼东西两侧各有五间红砖房，还有一个大门、一个篮球场，是这个检查站的全部建筑物。红土路曾是两国边境贸易的干道，运输货物的马帮来来往往红火一时，但随着我国边境口岸的开放，这条路逐渐丧失了作用，成了境外贩毒分子把毒品运入国内的一条备用道路，这也是这个边检站至今没有撤销的原因。</br></br>边检站在毒贩最猖狂的时期，曾驻有一个武警中队。但随着毒贩纷纷落网，很少有毒贩再敢冒险使用这条路线后，边检站的兵力现在不足一个班。</br></br>上尉警衔的所长仔细的看了看”红象王”的面孔，大吃一惊，厉声问道：“你的名字？”</br></br>已经恢复正常神态的”红象王”，有些得意的说：“我是”红象王”！”</br></br>“你也有今天！”所长兴奋的大叫一声，把巡逻队的队长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们怎么把他搞到手的！”</br></br>“主动投降的，他好像在被对面的人追杀，我们进入丛林时对方已经退走了！”队长纳闷的问道：“所长，他是谁？”</br></br>“这个家伙绰号叫做‘红象王’真实姓名不详，他是金三角地区最大的毒品产销中介人。金三角每年生产毒品的20％要经过他的中转，然后流往世界各地。”</br></br>队长还是有些疑问：“你的意思是……”</br></br>“撬开他的嘴，至少可以把隐藏在我国境内的毒品通道挖出来三分之一！”</br></br>“我靠！那我岂不是立功了！”队长惊讶的张大嘴巴，所长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掌：“那还用说！你为缉毒事业立了一大功……”</br></br>“红象王”突然打断所长的话，冷冷的说：“警官先生，追杀我的人可是赫赫有名的ix保安公司，其成员全部是退役的特种兵，其中不但有绿扁帽、信号旗、还有海豹突击队，你们最好是先保住我的命，然后再庆祝吧！”</br></br>“呵呵，来头不小啊！”所长冷笑着问：“你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为什么不惜血本的追杀你！”</br></br>“我吞了某人800公斤4号！”“红象王”看看四周估计一下驻地内的兵力，然后建议说：“你们有一个排的兵力，他们应该不会脱离丛林的掩护主动发起进攻，落到你们手中他们唯一的选择是杀我灭口！”“红象王”心虚的看了一眼丛林接着说道：“相信我的话，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我会说出你们想知道的一切！”</br></br>所长冷笑着问：“这是要挟吗？”</br></br>“红象王”笑着说：“应该说是交换或者相互利用，也许现在正有一支枪瞄准我的脑袋，我被灭了口，你们除了花费一笔丧葬费外什么也得不到了！”</br></br>所长抬头看看营区四周的丛林，微微一摆头，”红象王”立刻被押进营房。队长留下一个班协助防守，带着剩下的两个班携带电台，冲进丛林。</br></br>半个小时后，通讯员从营房里跑出来，凑到还站在院子里向四周丛林眺望的所长身边低声说：“发现少量人群活动后留下的痕迹，位置很刁，均能锁定我们的营区！”</br></br>所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痕迹少不是活动的人员少而是说明丛林活动的高手来了！</br></br>西南方的丛林里突然传来一阵零星的枪声，所长侧耳细听脸色立刻大变：“他娘的，是老手，丛林作战也敢使用点射！集合！”</br></br>所长带着一个班的战士飞奔上山的时候，队长已经带着战士们撤了下来，他万分恼怒的说：“追丢了，”红象王”说的不错，这群家伙全是退役特种兵，一个照面我们就伤了两名战士！”</br></br>“战士的伤怎么样？”所长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br></br>“幸好是轻伤！”队长愧疚的说：“全是因为我指挥不当，我应该受到处分……”</br></br>“不能怪你！”所长说：“咱们和他们的战术水平不是一个档次！”</br></br>话音未落，附近的丛林中又响起断断续续的枪声，队长气得双眼血红，袖子一挽就要冲上去。所长拦住他，冷笑着说：“不要上当，他们这是想吸干我们的兵力，然后去营救”红象王”！他娘的，如果对方真的是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兵，这事情还真有些棘手。”</br></br>“我们中队还有一个排在附近徒步巡逻，距离我们不会超过十五公里，可以让他们靠过来！”</br></br>“我们至少需要一个中队的兵力！”所长指着丛林说：“在我们不知道雇佣兵位置的情况下，就是把一个中队放进去也像把一瓢水泼进大海，起不了多大的作用！”</br></br>“你的意思是？”</br></br>“我们必须向支队求援，把特勤中队调过来，但他们赶到最快也需要十二个小时对方完全可以完成进攻！现在我们只能死守，或者冒险把‘红象王’送到县里去！”</br></br>“只能死守！”队长说：“从检查站到通往县城的柏油路还有十八公里，沿途全部是丛林，我们不能用战士的生命冒险！”</br></br>所长沉默着向检查站走去，队长突然说：“我们也有特种兵在附近驻训，可以请求他们的支援！”</br></br>所长大喜：“他们在那里？”</br></br>“应该还在孟万休整，三天前我还在那里遇到他们！”</br></br>“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吗？”</br></br>“不知道！出发前，中队长为了避免发生误会，通知我有一支特种分队在附近驻训，三天前才碰上的！”</br></br>“你马上跑一趟！”所长突然摆摆手说：“不，我亲自去一趟。你们会同指导员守住检查站，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必须保证”红象王”的生命安全！”</br></br>所长开着摩托车冲出检查站的时候兵们刚刚起床，猎犬老b通知他们整理装备准备去东北进行寒区作战的训练。已经完全适应热带气候的兵们，立刻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脚后跟直冲到头顶。他们听说，东北那边现在已经零下四五十度雪深过人，吐口唾沫不等落地就冻成冰块。马东得知兵们都没有在东北生活过，唯恐天下不乱的吓唬他们说，到了东北小便的时候，手里要拿根小棍边尿边敲，不然会尿出半道冻成冰的“彩虹”。兵们闻言大骇，要是真如同马东说的这样冷，那玩意儿掏出来立刻就会冻成冰棍还尿个屁啊！后来一想不对劲儿啊，没听说东北那边有被冻掉家伙什儿的，而且那边人口也没有负增长，兵们这才反应过来，马东再一次的戏耍了他们。</br></br>匆忙吃过早饭，一辆军用中巴开进大院，兵们连忙上楼去拿装备准备出发。突然听见一阵刺耳的发动机吼叫声，一名武警上尉开着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冲进来，大喊着：“那位是指挥员，我们请求紧急援助！”</br></br>正背着手与马东闲谈的猎犬老b连忙迎上去问道：“我是指挥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吗？”</br></br>所长一把抓住猎犬老b手，把大致情况一说，猎犬老b扭头对马东说道：“先把队伍带过去，边行动边向上级汇报，立刻出发！”</p>

 第十节

    中巴车呼啸着冲出营区，兵们脸上没有惊恐，反而有些期待，训练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来一次检验身手的机会。这种实战的机会可不多，更不用说对手好像全部是国外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兵小队。</br></br>猎犬老b的心情与兵们相反，他所得到关于对手的情报寥寥无几。对方有多少人、武器装备的种类、数量、人员构成等等一无所知，这种盲人摸象般的打法在特种作战中是最忌讳，而且是最危险的。敌人有备而来身藏暗处，稍有疏忽就会造成难以估算的损失。其他的教员早已经转场到东北为兵们勘探训练区域，让他们回来支援显然不现实。接送他们出入丛林的直升机是空军的，要他们支援把武警部队送进丛林，需要按程序请示，最快速度也需要三个小时才能把第一批武警部队送进来。三个小时的时间，对方完全可以判明“红象王”在检查站的位置，利用火箭筒之类的便携重武器杀人灭口。</br></br>他和马东眉头紧锁，盯着地图研究了好一会，又于所长凑到一起讨论了一通，中巴车开到检查站附近的时候，他才信心十足的站起来给兵们分配任务。</br></br>丛林边缘，一名隐蔽在灌木丛中的雇佣兵狙击手，放下望远镜打开单兵战术电台低声说道：“少校，他们好像要来了支援！”</br></br>“少校”身披插满新鲜枝叶的伪装网匍匐上来，举起望远镜向检查站看去。小楼前多了一辆满身红泥的中巴车，车窗被窗帘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他疑惑的向车来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发现还有后继支援，再次把镜头对准中巴车，发现一名武警上尉跳下车跑进营房。时间不长，一大群武警突然冲出营房，一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中巴车上，上尉也再次出现提着一部步谈机上了车。</br></br>少校问：“数目？”</br></br>“不详！”监视哨嘟嘟囔囔的说：“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那堆士兵一下子就跑了过去！”</br></br>“搞什么鬼？”少校嘟囔了一句，歪头一想突然冷笑起来，他向身后招招手，隐蔽在丛林中的其余雇佣兵悄无声息的运动上来。</br></br>少校指了指中巴车说：“车内的情况不明，刚有一队数目不明的士兵上了车。我想“红象王”应该穿着士兵的衣服，混在士兵中间上了车，他们想把“红象王”押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如果那样，我们借机夺取800公斤海洛因然后灭口的计划将全部落空。白狼、大熊，你们留下继续监视，我带其他人去切断他们的退路！记住，千万不要冲动，这可是一笔让我们终生无忧的财富！搞砸了，你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你！”</br></br>“头儿，你放心吧！”白狼披好伪装网爬上阵地，突然低声说：“有数目不明的士兵下车！”</br></br>“下来了？”少校一个箭步窜到林边举起望远镜，略一观察立刻说：“妈的，这是障眼法！“红象王”一定还在车上，继续监视原计划不变！”</br></br>少校带着手下狂奔而去，中巴车也在院子里磨磨蹭蹭的调头准备原路返回。</br></br>马东与鸿飞小队已经换上武警带上车的武警作训服装，混在他们中间快速跑进营房。马东抱着85式狙击步枪弯腰冲上二楼跑进卫生间，在通风口上架好狙击步枪瞄准山坡上的丛林。所长大模大样的打开楼道里面向山坡的窗户，举着望远镜搜索。鸿飞带着他的小队，留在一楼做好了出击准备。他们身后，三名体型魁梧的武警战士，把剃了光头换上武警作训服的”红象王”围在中间，直等鸿飞他们发出安全信号后押送”红象王”离开。</br></br>磨蹭够了的中巴车，终于开出检查站的大门，沿着坑洼不平的红土路向东驶去。车上，猎犬老b带着杜东瑞小队严阵以待，等着雇佣兵们上钩。</br></br>马东的单兵战术电台耳机里传来猎犬老b的声音：“五分钟后，按预定课目进行操课！（暗语：五分钟后单兵战术电台将脱离有效通讯距离，使用步谈机联络。）”</br></br>“明白！”马东想了想又打开电台补充说：“弟兄们，做好一切准备，这次有人不远万里的来考核你们！”</br></br>中巴车在崎岖的红土路上蹦蹦跳跳的急行，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绕过山脚，再有四五分钟的车程，那条通往县城相对平坦的柏油路就会出现在眼前。猎犬老b向路边的树林扫了一眼：“准备！”</br></br>话音未落，伴着“乓”的一声爆响，左前轮突然爆胎，中巴车不受控制的向路边的大树撞去，猎犬老b死命的打了一把方向，打开车门嗖的跳下车钻进路边的草丛中。同时，兵们长身而起，对着各自面前的车窗扫了一梭子，接着撞破玻璃跃出车外，中巴车摇摇晃晃的一头撞在大树上停了下来。</br></br>枪声让设伏的雇佣兵们本能的低头隐蔽，等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一条条迷彩的身影从车窗来跃出来，翻滚着隐蔽进路边的草丛，接着密密的点射声就响了起来。子弹贴着草尖扫向所有可以用来设伏的隐蔽点，雇佣兵们利索转移阵地躲过第一轮没有目标却极具威胁的射击，等他们准备还击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手已经消失的无踪无影。</br></br>“这是中国的特种兵！”少校倒吸一口冷气，打开送话器低声说道：“不要移动，我们碰上对手了！”</br></br>检查站，背着步谈机的武警战士突然喝道：“前方报告，雷鸣！”</br></br>“行动！”马东一声断喝，鸿飞一挥手，几名武警战士弯腰低头跃出营房，窜上停在门前的吉普车，吉普车立刻吼叫着向院门冲去。</br></br>“***！”看着吉普车飞速离开，白狼一下子明白过来，中国人这是在调虎离山，真正的”红象王”在这辆吉普车里。</br></br>“开枪，把车胎打爆！”他狂躁的大喊起来。</br></br>“不行，头儿说过不要冲动！”</br></br>“狗屎！”白狼大喊起来：“车上载着我们后半生的幸福，这里面坐的才是真正的”红象王”，头儿中计了！***，快开枪！”</br></br>名叫大熊的雇佣兵狙击手犹豫了一下，看到吉普车马上就要脱离视线，瞄准车后轮扣动扳机。</br></br>“扑！”伴着装了消声器的m21狙击步枪一声闷响，吉普车右后轮应声爆胎一头扎在路边停住了。大熊得意的探身望了一眼他的杰作，突然感觉胸前一震，他低头惊恐的看着胸前喷涌的鲜血，困难的喘息着说：“他、他们竟然有狙击手！”</br></br>“大熊，大熊！”白狼摸了摸同伴的颈动脉，发现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br></br>“该死的狙击手！”白狼惊恐的匍匐着向后退。</br></br>“丢－”一发子弹拖着长长的尾音，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把身后的灌木丛打得枝叶乱飞。白狼不敢动了，伏在地面上通过草叶的缝隙寻找狙击手的位置。狙击手没有找到，他却看见鸿飞他们冲出检查站，蛇行着向他隐蔽的位置急奔而来。</br></br>“该死的黄皮猴子！”白狼咒骂着，从死去的狙击手身上摘下一枚m26式手榴弹，扯掉保险销塞到尸体身下。接着投出一枚烟雾弹，利用烟雾的掩护连续翻滚着脱离狙击手的控制，爬起来一溜烟似的冲进丛林。</br></br>白狼飞奔30米，突然身形一矮缩到一丛茂密的灌木后略一窥探身后，抡圆枪托在灌木丛顶端扫了一下，就好像他提着枪从这里跃过时不小心留下的痕迹。然后他退后两米，从挎包里摸出一枚m16a1式步兵跳地雷塞进身边树根的缝隙中，扯出绊线固定好撒上落叶伪装，转身窜进树林深处。</br></br>鸿飞他们转眼即到，接近丛林边缘马上停止前进，组成一个半圆型防线隐蔽在树干后目视搜索。丛林作战，追捕者又是被捕猎者，贸然行动的结果只会被伏击，鸿飞他们在与老b们的演习、训练中吃亏不小，进入实战状态自然是小心翼翼。</br></br>“23！”鸿飞盯着丛林，低喝一声，陈志军在左翼猛地跃起来佯动几步，掩护右翼的司马冲入丛林，他紧随其后进入丛林与司马互为犄角在干队的掩护下完成对两翼的搜索。</br></br>“安全！”伴着司马的一声低喝，鸿飞他们箭一般的窜入丛林。隐蔽在树干后警戒的司马指了指狙击手的尸体，鸿飞弯腰走过去在尸体身下摸索了一通，找到那枚手雷用鱼线扎紧握柄塞进口袋。</br></br>“13号！”一个兵指着灌木丛上折断的枝叶说：“这里有人经过！”</br></br>鸿飞他们进入丛林后，检查站内外立刻忙碌起来。营房中涌出大群武警战士列队集合，吉普车上的武警战士跳下车飞快的换好轮胎开回检查站，三名身形矫健的武警拖着“红象王”爬上车，吉普车立刻飞一般的开走了。</br></br>“上山！”送走了心腹大患所长精神大振，他与马东一马当先率领战士们狂奔着进入丛林</br></br>“站住！”马东进入丛林，一眼看见兵们正准备越过留有明显痕迹的灌木丛，连忙高声喝停他们，然后对身边的所长说：“你带战士们向左翼搜索，右翼交给我们。记住，千万不要分散兵力，小心被各个击破！”</br></br>“好的，你们也注意安全！”所长带着武警战士们消失在丛林中。</br></br>马东探头看看灌木丛上的痕迹，把鸿飞叫到身边指着白狼仓促趟起落叶留下的痕迹说：“看见没有，落叶隆起的地方肯定有问题！排除它！”</br></br>鸿飞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探雷针挑去落叶很快发现绊线，他顺藤摸瓜三下五除二排除地雷。伏下身体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附近地面，低声说：“单个目标，转向一点钟方向！”</br></br>“走，我们跟上去！”</br></br>兵们无声的从树后闪了出来，自动排成一个楔形队形，把抱着狙击步枪的马东围在中间，悄无声息的搜索着进入丛林。</br></br>白狼逃的好像很狼狈，一路上留下数不清的痕迹，碰落的嫩枝、半个浅浅的脚印，他好像忘记使用藤条借力腾空飞跃一段距离，干扰追兵的前进速度。随着前进，白狼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好像知道追兵已经逼近行动的越发慌乱。兵们兴奋起来，知道他们已经抓住了目标的尾巴，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br></br>兵们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盗伐后的林间空地，清除茂密树冠对阳光的阻挡，空地上的灌木丛生长的郁郁葱葱，几乎要把上书“盗伐此片林木的xxx已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高约1.5米的警告牌淹没。</br></br>空地面积不小，横穿过去意味着危险性加大，兵们略微迟疑了一下。马东突然发现对面林地边缘一丛叶子发蔫的灌木无风自动。</br></br>“隐蔽！”</br></br>兵们闪电般的扑向树后。</br></br>“轰！”伴着马东的喊声，一枚架设在兵们的正面的m18a1反步雷应声炸响。700枚钢珠成60度夹角，铺天盖地的扫过来，所过之处枝杈横飞茂密的灌木被齐刷刷扫到一片。</br></br>兵们第一次感受到实战带来的恐惧，钢珠打在树干上的声音密的像一百只啄木鸟在同时工作，擦身而过的钢珠则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啸叫，带着感觉可以割裂皮肤疾风，把兵们身侧的灌木成片撂倒。</br></br>不到两秒钟的时间，爆炸声消失了，只剩下被打到半空中的枝叶在慢慢下落。兵们目瞪口呆，他们的灵魂好像被密集钢珠打出躯壳，这就是实战，虽然他们久经训练，但他们的生命也会在电光火逝之间轻易的消失！</br></br>目标在预先选好的多个隐蔽良好的阵地中快速转移，马东的半自动狙击步枪根本形不成压制火力，他着急的大喊起来：“两点，火力压制！”</br></br>兵们终于马东的呐喊声中清醒过来，抱着枪有些慌乱的找目标。马东的连续射击终于让白狼找准他的位置，他抱着m16a2突击步枪“哗”的一个长点射。马东的右胸上像是被狠狠的擂了一拳，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仰面跌倒。</br></br>“分队长！”鸿飞血气上涌双眼通红，大喊起来：“掩护射击，榴弹手把他逼出来！”</br></br>兵们的子弹哗哗的扫了过去，据守两翼的司马、陈志军同时把两枚枪榴弹打出去。</br></br>密集的弹雨让白狼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群武警不是普通的武警，他们不但躲过了伏击，而且打过来的子弹死死封住了他的两翼。白狼狼狈不堪的利用树木掩护直线后退，两翼的弹雨让他只能选择直线运动。突然，他在密集的枪声中听见两声恐怖“嗵嗵”声。</br></br>“枪榴弹！”白狼呻吟起来。这两发榴弹的落点一定是在身后的树冠上，空爆的榴弹弹片打击没有死角。他绝望的大吼一声，拼命的向右前方两株大树之间扑去。</br></br>“给我躺下！”鸿飞瞄准闯进瞄准线的白狼扣动扳机。</br></br>“嗒嗒嗒嗒！”一串子弹从身侧钻进白狼的左胸，他全身一软一头扑倒徒劳的爬到两株大树之间，挣扎这背靠大树坐起来。他可以感觉到生命正随着鲜血在一点点的流失，排成倒“v”字形急速逼近的武警，在他的视线里模糊起来。白狼呻吟着说出他这一生的最后一句话：“这是特种兵！”</br></br>司马据枪逼近白狼，一脚将他踹倒，伸手在颈动脉上摸了一下，低声说道：“目标死了！”</br></br>“警戒！”鸿飞对着送话器低喝一声，飞快的给已经昏迷的马东包扎好伤口，连声呼唤。留在他身边据枪掩护的武登屹偷偷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马东，眼圈一红又要掉眼泪。鸿飞烦躁的喝道：“不许哭，给我憋回去！”</br></br>枪声把在左翼搜索的武警吸引过来，所长看到受伤的马东连忙问道：“情况怎么样？”</br></br>“击毙两名！分队长肺部受伤要马上后送！”</br></br>所长一摆手，两名武警战士跑上来背起马东。</br></br>“等、等一下！”马东悠悠醒来，虚弱的对所长说：“被击毙的两名雇佣兵应该是监视哨。但你们还要对这片丛林进行搜索，防止有漏网之鱼！”</br></br>所长点头说道：“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你赶紧下去休息！”</br></br>马东又把鸿飞叫到身边说：“你马上去追押送的吉普车，我感觉他们不会上当！”</br></br>“可是……”</br></br>“我死不了，你马上行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雇佣兵把“红象王”击毙，咱老b丢不起这个人！”马东困难的喘息了一通说：“对手的实战经验非常丰富，你把指挥员这副担子挑起来，记住小心谨慎、勇敢顽强，把兵一个不少的给我带回来！明白吗？”</br></br>“明白！”鸿飞打开电台说道：“集合，我们去支援吉普车！”</p>

 第一节

    第一节</br></br>烈日当空，兵们赤身裸体的在操场上“游泳”。他们只有腹部趴在长条凳子上，悬空的四肢上各被拴着两条拉紧的拇指粗细的橡皮绳，在拼命的学习青蛙的动作。汗水顺着他们的舞动的四肢不停的滴落下来，转眼就被猛烈的阳光晒干了。</br></br>司马边学着青蛙游泳边快速的活动着面部肌肉，把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汗水挤走。</br></br>“这都秋天了，怎么还这么热！”司马不耐烦的喊叫起来：“教员，我们游了多远？”</br></br>马东笑嘻嘻的说：“早着呢，刚三公里！”</br></br>“我靠，您这公里可够大的！”司马不满的低声说：“三个小时游了三公里，什么时候才能游足十公里！”</br></br>他使劲儿的缩了缩肚子，凳子面上的汗水始终没干过，早把他的肚皮泡的肿胀，在加上挥手蹬腿的摩擦，司马感觉肚皮上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割开无数小口子，又撒上了一把盐。</br></br>“弟兄们，游的不错啊！”猎犬老b笑容满面的走到兵们中间说：“大伙儿游着，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鸿飞和司马群英同志由于出色的完成解救任务，上级研究决定给他们各记三等功一次，正式命令晚点名时下达！”</br></br>鸿飞、司马沾沾自喜，兵们却有些不服气，鸿飞、司马只不过是比较幸运，当上了第一、第二突击手，换了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也会同样顺利的完成任务。兵们对执行的那次任务，始终有些牛刀杀鸡的感觉，还没等怎么样呢任务就结束了。于是，他们又觉得自己命不好，谁让自己没有当上突击手呢，好好的一个三等功让那两小子给抢了去。</br></br>“该给13、15号，放放血！”有一个兵提议，兵们立刻起哄：“请我们撮一顿大的！”</br></br>“没问题！”司马一口答应下来：“13号有的是钱，他爸爸可是支书！”</br></br>鸿飞反唇相讥：“15号的爸爸是民兵连长！”</br></br>“你们当了功臣，不能忘了大伙儿，这客该请！不过要等到选训结束以后！”猎犬老b在鸿飞、司马的屁股上各拍了一巴掌走了。</br></br>鸿飞低声说：“我靠，吃我豆腐！”杜东瑞闻声大笑起来，身体一松劲绷紧的橡皮绳立刻把他拉成一个“人”字型。</br></br>“好！10号开始加速了，大家跟上去！”马东说的煞有其事，兵们只好拼命的舞动着手脚。</br></br>兵们在操场上练习游泳，在游泳池里练习潜水，在跳伞塔上练习空降。与其他课目穿插进行了半个月后，考核如期进行。一架米－8型直升机把他们拉到了一个水库的上空，乘员舱的后门轰轰的打开，猎犬老b向舱外一指：“下去！”</br></br>鸿飞探头看了一眼距离他足有五六米的水面担心的说：“队长，我们负重20公斤，从这个高度跳下去，搞不好会出人命的！”</br></br>“下去！”猎犬老b脸一沉，鸿飞吓得一闭眼跳了下去。司马觉得这样跳下去便宜了猎犬老b，他大声问道：“队长，我们考核的距离是多远？您不一起来？”</br></br>“十公里！”猎犬老b对着有些犹豫的兵们大声喊道：“一分钟内全部下去，不然取消考试资格！”</br></br>“冲啊！”兵们喊叫着跃出机舱，像下饺子一样跳进水库。</br></br>鸿飞跳入水中，冲击力和沉重的装备压着他一个劲儿的向水底沉，他手脚并用拼命的挣扎了一番，还是被灌了一口水，浮出水面后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br></br>兵们一个接一个的浮出水面，直升机在他们头上盘旋了一圈原路返回。</br></br>“出发吧！”杜东瑞第一个游起来，兵们自动跟在他身后排成了一路纵队。司马突然对着远去的直升机大喊起来：“说谎不是好孩子！”</br></br>鸿飞笑道：“你发什么疯？”</br></br>“老b又在骗我们！”司马吐出嘴里的水，大声说：“直升机从经过水际线到停止前进一共飞行了一分四十秒左右，我们的泅渡距离绝对超过了十公里！”</br></br>兵们哈哈大笑，鸿飞说：“你发什么傻，老b那次不在骗我们！说是十公里，十五公里我们就谢天谢地了！快游吧，要是现在被赶回去，那他娘的就得不偿失了！”</br></br>兵们深有同感，闭上嘴奋力斩浪。十公里武装泅渡的考核结果没有什么悬念。直升机在水库边上找到一块平地降落后，猎犬老b放心大胆的缩在机舱里睡了一觉。睡醒后，吸了支烟，踱到水边洗脸的时候，远远看见兵们劈波斩浪的回来了。他转身对还在和飞行员聊天的马东喊道：“准备下一个课目，他们再有十分钟就回来了！”</br></br>“嗬！长出息了！比规定时间少用了二十来分钟！”马东跑到水边看看越来越近的兵们，转身对飞行员喊起来：“老飞，发动直升机，傻小子们来了！”</br></br>飞行员笑着扬扬手，弹飞烟头跳进直升机，伴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旋翼缓缓的转动起来。</br></br>兵们也远远的看见了猎犬老b和马东，游在前面的鸿飞、杜东瑞、陈志军等人立刻放慢了速度，等落在后面的兵们赶上来，杜东瑞大声喊道：“同志们，还剩四百米，坚持就是胜利！冲啊！”</br></br>“冲啊！”鸿飞也大喊起来：“拉着弟兄们一起冲！”</br></br>兵们分成了几个小集团，两三名体力尚佳的兵把一名体力不支的兵围在中间，轮流用力推他一把，拼尽全力向岸边冲去。</br></br>看到兵们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猎犬老b面带喜色赞许的点点头。但随着兵们在视野里越来越清晰，他重新恢复了那副懒洋洋微笑的表情大喊道：“快，快！磨磨蹭蹭的，你们是不是在洗澡啊！”</br></br>马东也换上被兵们私下称为“死老子脸”的表情，大声吆喝着：“加快速度，一个月的拉力训练，怎么在你们身上就体现不出来！”</br></br>兵们逐渐加快速度，接近岸边自动排成一个以鸿飞和杜东瑞为中心的楔形队型。鸿飞登岸后，立刻跃进到浪沟里举枪封锁正面，队形两翼各有一名机枪手与他同时登陆，找到隐蔽物建立火力点后低声喊：“好！”</br></br>兵们急速扑进鸿飞与两名机枪手组成的三角型内，整理武器装备穿上军靴。猎犬老b看着兵们利索的完成一连串的动作，突然喊道：“你们合格了，准备下一个课目！”</br></br>兵们不为所动，三名整理好装备的兵分别扑进鸿飞与机枪手的阵地，接替他们的位置，让他们下去整理。猎犬老b见兵们不上当，尴尬的笑了笑向直升机走去。</br></br>两分钟后，兵们漂亮的完成小队登陆，拉开搜索队型派出尖兵准备前进。马东这才喊道：“武装泅渡课目考核结束，全体登机！”</br></br>半个小时后，浑身湿淋淋的兵们还没喘匀气，直升机就悬停在一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的跑道上空。</br></br>“多路垂降，快！”几名老b打开舱门，投下绳索大声催促着。兵们忙不迭的戴好手套，抓住绳索离机。湿透的手套增大了摩擦力，兵们顺绳子下滑的动作变得一顿一顿的。</br></br>鸿飞双脚落地，甩着被坠得生疼的胳膊，大声指挥着兵们以垂降场为中心拉开外层环形防线，杜东瑞也指挥着他的兵们拉开内层防线，老b们悠闲的滑降下来，等直升机轰鸣着飞走，马东这才喊道：“面向我，成横队集合！”</br></br>兵们脸色有些发白，心里明白这是要跳伞了，扭头瞅瞅一架运－7已经被牵引上跑道，兵们更慌了隐隐竟然有些尿意。</br></br>“今天我们跳伞！”马东说：“跳完伞，你们在选训队的训练就告一段落了，很期待吧？”</br></br>兵们没有回话，一个个斜着眼往上看蓝天白云，过一会他们就会从哪里跳下来。老b们用贼贼的眼神看着兵们一个劲儿的偷笑，马东接着说道：“大家不要害怕，伞具我们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保证安全。大家是不是有些尿意啊！”</br></br>兵们脸通红没人说话，马东不以为意的笑笑说：“空降兵们有句话，‘跳伞前尿多，跳伞后话多’就是说你们目前的状态！不用害臊，都是一个鸟样，我第一次跳伞的时候，吓得差点小便失禁，谁要是憋不住，你们身后就是厕所，放松心情，不用紧张，跳过一次你们就会喜欢上在空中漂浮的感觉！”</br></br>整整在跑道上待了一个小时，兵们才背好伞具上了飞机。在这一个小时里，兵们简直想把厕所当成家，从里面出来不一会还想回去，鸿飞甚至怀疑他那套家伙事儿是不是失灵了。</br></br>除了马东以外，其余的老b们也背上了伞包，他们喜笑颜开谈笑风生，更凸现兵们的紧张。一名穿着蓝裤子的空军上尉微笑着，挨个给兵们最后一次检查伞具。他从上到下，认真检查维系性命的七钩八带十二环，然后检查过备份伞，重重地在兵们肩膀上拍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说：“好！”</br></br>兵们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点，人家毕竟是专业人士不像老b们全是半路出家，专业人士都说好了，应该八九不离十没有问题了吧。</br></br>飞机如期升空，老b们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挨个安慰兵们，还笑着问是不是第一次做飞机，赶快看看风景等等。兵们听话的全趴在窗口上向外看，但他们看得不是风景，他们在看地面上变得像火柴盒一样大小的房子，心跳的要从嘴里蹦出来。心想，老天爷，这伞要是打不开，一下子就成肉泥了！</br></br>跳伞区转眼即到，机舱里黄灯闪亮，放伞员平伸双手向上一托大喊道：“起立，挂钩，检查伞具！”</br></br>兵们跳起来排成一行，相互检查完后大声喊：“好！”</br></br>“准备！”放伞员打开舱门一股强风瞬间充满机舱。</br></br>“滴－”一声长鸣红灯闪亮，放伞员大喊一声：“跳！”</br></br>两名老b跃出机舱，“嗖”一下不见了，兵们一个接一个的跃出机舱，鸿飞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木木的弓腰走到舱口没等他来的及害怕，放伞员一把把他推了出去。</br></br>“妈呀！”强风把鸿飞吹得一连翻了两个跟头，他扯着嗓子喊起来：“123、223、323！”</br></br>鸿飞数过四秒，突然感觉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拉了他一把，下坠速度一下子减缓了。他睁开紧闭的双眼抬头看看头顶上白色的伞衣，兴奋的大喊起来：“哈哈，伞开了！”</br></br>他兴奋的左右环顾，低头猛看到地面上小小的指挥车，吓得立刻闭紧嘴巴双手不由自主的死死抓住操纵带，心想，兜住我的那几根绳子可千万别断了！</br></br>这时，地面指挥车的高音喇叭响了：“伞开的好，注意操纵，转向中心‘t’形布，观察左右邻，45度高空选片，低空选点，着陆转向顺风。”</br></br>鸿飞逐渐从恐慌中清醒过来，他拉动操纵带飘向着陆区。随着离地面距离的缩短，地心引力增大，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着陆时，鸿飞并紧双腿本想站在地面上，不曾想却被伞衣带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鸿飞一把抓住地面上的青草，飘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回到他肚子里。</br></br>早已经着陆的老b们跑过来一把拉起他，嘻嘻哈哈的问道：“爽吧，再来一次！”</br></br>“坚决不！”鸿飞斩钉截铁的说道。</p>

 第二节

    第二节</br></br>老b这一次没有食言，说是跳伞考核后训练会告一段落，从机场返回后还真的就没有训练过。虽不允许兵们外出，但可以在营区里自由活动，打球、洗澡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兵们的心情不松反紧，每天提心吊胆，他们已经被老b习惯性的出而反而搞得胆战心惊。</br></br>猎犬老b对兵们的反应心知肚明，但他越是提醒兵们放松兵们越是紧张，一来二去他只好闭上嘴由着兵们紧张好了。总以为过上两天就会好的，但他发现兵们在时刻准备着，装备、装具、武器不离身，就连上厕所都把枪提着。猎犬老b苦笑着命令武器入柜不准随身携带，但兵们还是把携行具穿在身上，一有动静拿上武器就可以马上出发。</br></br>猎犬老b、马东站在球场边上，哭笑不得的看着兵们穿着军靴、作战背心打篮球。鸿飞、司马从营房里跑出来，远远看见他们，弯腰向他们身后的花池溜去。</br></br>阴谋没有得逞，猎犬老b有些失望的问马东：“这群兵怎么和惊弓之鸟似的？”</br></br>马东笑而不答，反问道：“是不是该开始了？”</br></br>“再等等！”猎犬老b阴险的说：“再有两天不训练，他们就会彻底休息过来，到那个时候他们全身肌肉酸痛，我们再动手！”</br></br>“有点过了吧？”马东看着惊恐不安的兵们说：“他们快要被绷断弦了！”</br></br>“战争往往都是在军人最松懈的时候……”</br></br>“我知道了，一切从实战出发嘛！”马东的口气中有一丝不满，还有一丝微微的嘲讽。</br></br>猎犬老b歪头看看马东，微笑着问：“你的爱心泛滥了？”</br></br>“没有！”马东尴尬的笑了笑，叹了口气说：“兵们用他们的实际行动把我感动了。不知怎么的，现在我开始为他们担心，有时遇到必须要扣分的情况，我都犹豫半天。说心里话，现在这14个兵我一个也舍不得让他们走，每次赶兵走的时候，我都不敢面对他们。他们在这么残酷的训练中一滴眼泪没流，却在被赶走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那种感觉让人……”</br></br>马东使劲眨眨眼，摸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说：“每次我都想，实际上这个兵不错，我稍微抬抬手他就过去了，所以我总有把他叫回来的冲动，但职责又不允许这么做，真***折磨人。明年林大就是用枪指着我，我也不来选拔了！”</br></br>猎犬老b突然说：“明年我也不来了！”他也摸出一支烟，马东凑上去给他点上火，猎犬老b深吸一口，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说：“留下的都是最优秀的，离开的大多也是优秀的。从训练正式开始，我一直坚持给每个兵写每日小结，等这次选训结束后，我会把小结寄给他们，他们就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留下。这对他们以后的成长进步应该有所帮助，这也算我给他们的一点小小补偿吧！”</br></br>“能在选训队熬上三个月的兵，回到老部队肯定会出类拔萃，但愿他们能通过你的小结找到自己身上欠缺的地方，把自己塑造的完美一点留在部队里。他们天生就是兵坯子，流落到地方上去太可惜了！”</br></br>猎犬老b毫不担心的笑起来：“他们来选训队之前可就是兵王！”</br></br>“谁能保证他们一定能够提干？”马东说：“记得e军y师我那个黑老乡吗？”</br></br>“记得！由咱们代训的那次军区侦察兵骨干集训，他排名第三。林大带着我去e军好几趟想把他挖过来，但最后也没如愿。”猎犬老b问：“他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也是中尉了吧？”</br></br>马东愤愤不平的说：“他早退伍了！”</br></br>猎犬老b惊讶的连声问道：“退伍了？为什么？”</br></br>“文化不行，连考两年军校都是差三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直接提干的名额，提起来的却不是他。说好当年转志愿兵先解决去与留的问题，年底快要宣布名单的时候上面却通知说，好几个技术尖子已经到杠了，让他再等一年！但这个时候，他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双双去世，扔下两个的年幼弟妹没人照顾，他只好退伍！”</br></br>“妈的，一个好兵没了！”猎犬老b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br></br>“土里刨食吃，还能怎么样，已经被生活磨得没有一丝锐气！”马东无奈的说：“一次考试的分数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分数就那么重要，就能代表一个人的素质？这么好的兵，留下他，给他机会学习不行吗？”</br></br>“是啊，我们的提干制度上是存在着一些缺陷！”猎犬老b企盼的说：“要是选训队改成特种侦察学院多好，专门培训侦察兵选拔合格的加入b大队。不合格的经过培训回到老部队从排长开始干起！就像美国游骑兵学院一样，只有经过他们的训练得到游骑兵飘带，才能获得更好的职务更多的升迁机会！优胜劣汰，留在重要岗位上的全是精英，我们部队的战斗力会大增！”</br></br>“是啊！”马东叹了口气说：“那样我那个老乡也不会退伍！”</br></br>猎犬老b突然捅捅马东，低声说：“我们该走了！”</br></br>马东这才发现，打篮球的兵们动作僵硬，不分敌我的把篮球胡乱的传来传去。</br></br>“赶紧走，再待下去，他们该整队准备训练了！”</br></br>猎犬老b、马东的背影刚刚消失，鸿飞、司马就从球场边的花池后钻出来。兵们呼啦一下子围上去，连声问道：“怎么样？”</br></br>“有阴谋，两天以后肯定有行动！”</br></br>兵们长嘘一口气，心里总算感觉有个谱了。</br></br>“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兵们吼完了歌，猎犬老b笑吟吟的下了口令：“向右－转！第一列，左转弯，起步－走！”</br></br>兵们立刻健步如飞，冲进食堂大门立刻愣住了。今天食堂里有了新变化，桌上没有了盛满食物的组合餐具，桌边竟然有了凳子，而且被兵们称为催命鬼负责报数的少尉也不见了。</br></br>“愣着干什么？打饭吃饭啊！”猎犬老b拿起一个组合餐具说：“今天吃饭不限定时间，你们好好品尝一下炊事员的手艺！开始呀！”</br></br>兵们一拥而上，一阵叮当乱响，抢了餐具直奔热量高、易吞咽的食物，猎犬老b立刻大喊：“回来，从头开始，每样菜取一点！”兵们只好向回走，鸿飞趁着炊事员不注意，伸手捞起一块肥猪肉吞进肚子。司马也想捞一块，却被马东发现了：“15号，你干什么？”</br></br>司马面不改色的说：“我想打点红烧肉！”</br></br>“是想捞一块直接吞下肚吧！”马东笑道：“过来排队，告诉你们今天吃饭不限定时间，怎么就不相信呢？”</br></br>司马翻着白眼低声说：“你们从来没个实话，谁敢相信你们！”</br></br>兵们在老b的监督下打好饭，规规矩矩的坐在餐桌前，猎犬老b笑着说：“今天吃饭的要求是细嚼慢咽，我没吃好谁也不准吃好！明白吗？”</br></br>“明白！”兵们一声大吼，把炊事员们吓了一跳。</br></br>“开始吧！”</br></br>鸿飞把一只鸡腿填进嘴里，刚把鸡骨头抽出来，右手已经抓起一把红烧肉使劲往满满的嘴里塞。</br></br>“13号！”</br></br>鸿飞腾一下站起来，狂嚼了半天才喊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到！”老b们立刻大笑。</br></br>猎犬老b本想批评鸿飞不执行命令，话到嘴边却说：“慢慢吃，不要噎着，我说过今天吃饭不限时！去洗洗你的油手！”</br></br>兵们已经不习惯咀嚼食物，从进入选训队开始他们一直是用吞的。这是他们四个月以来第一次品尝出食物的滋味。食堂里每次开饭时那种像猪吃食一样的稀里呼噜声听不见了，兵们慢慢的嚼着食物仔细的打量他们曾经吃过几百顿饭的食堂。</br></br>兵们与老b只占据了三张长条桌的一角，食堂里显得空荡荡的，比起刚开训时，那种人仰马翻抢饭吃的热闹场面，现在显得有些死气沉沉。</br></br>司马偷偷看了一眼还在慢条斯理吃饭的老b们，把送进嘴里的鸡腿抽来浅浅的咬了一小口慢慢嚼着。他向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兵们的食物所剩无几，大都在磨时间。</br></br>这顿饭足足吃了二十分钟，猎犬老b刚放下筷子，如坐针毡的兵们呼啦一下冲出食堂，自动列队站好。马东笑着站起来，看着不安的兵们说：“这群小子是不是有受虐倾向，给个笑脸反而不知怎么好！”</br></br>“他们已经随时随地的从实战角度出发了！”</br></br>猎犬老b话引起老b们的哄笑，他走出食堂故意问道：“你们不去休息站在这里干什么？”</br></br>杜东瑞问：“下午不进行训练吗？”</br></br>“不训练，还是自由活动！”猎犬老b笑着问：“想训练了？”</br></br>杜东瑞不敢吭声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说想训练，老b说不定真会把他们带上操场，说不想训练又担心老b们讥讽他怕苦怕累。</br></br>猎犬老b善解人意的说：“下午继续自由活动，你们抽时间搞搞个人卫生，看看你们的作训服都快成盔甲了！”</br></br>老b们两人成列三人成行的走了，鸿飞抑郁的说：“明知道刀悬在脖子上，但就是不劈下来的滋味真不好受！”</br></br>凌晨三时，一阵急促的小喇叭声在营房里回响。习以为常的兵们翻身而起，有条不紊的整理好装备冲出营房。猎犬老b早已经等在门外，八名老b在他身后站成整齐的一排，如同礼兵般的肃立。</br></br>“弟兄们！”猎犬老b自己人般的称呼兵们：“接上级命令，由鸿飞率领一小队，杜东瑞率领二小队参加演习。你们的任务是分别秘密前往x与y地区，在明日三时红军发起总攻前消灭蓝军前指与地地导弹阵地！明白吗？”</br></br>“明白！”伴着兵们的大吼，两架米－17轰鸣着降落在操场上，猎犬老b大声喊道：“时间关系，你们在途中换领演习装备，并会得到详细的任务简报，登机！”</p>

 第三节

    第三节</br></br>米－17在兵们上空盘旋了一圈渐渐远去，谷地重新恢复了宁静。鸿飞指了指右前方的树林，司马跃出环形防线窜了进去。兵们神色紧张，据枪做好射击准备，枪口随着他们的视线微微移动着。半晌，司马在树林边缘探出头，微微一招手。</br></br>“走！”鸿飞低喝一声，兵们站起来举枪瞄准四周，组成双路纵队缓缓走进树林。</br></br>派出警戒哨，鸿飞把兵们集合起来低声说：“弟兄们，情况有些不对头！x地区山高林密人迹罕至，交通极为不便。按正常情况，指挥所一般选在便于机动交通便利的地区，红军的前指放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增加了我们行进上的困难，但只要被我们发现踪迹，他们连撤退的希望都没有！”</br></br>兵们赞同的点点头，鸿飞接着说道：“红军绝对不会犯常识性的错误，我怀疑这是老b对我们进行的一次考核，并且他们有可能在某个地方等着伏击我们！”</br></br>“说的不错，我也这么认为！”司马大大咧咧的说：“老b不会轻易放过修理我们的机会！”</br></br>老b所谓的详细任务通报就是一张x地区的地图，上面划出了红军指挥所的大致活动区域。鸿飞把地图拿出来铺在地上说：“大家看，到达红军前指活动区域的捷径，是沿着755、329、651、822高地一线走下去，全程只有不足40公里。但这条路线，山势陡峭谷地众多而且植被丰富，如果老b想伏击我们这条路线也是他们的最佳选择！”</br></br>陈志军抱着一支85式狙击步枪充当狙击手，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抬头说：“鸿飞，你是大伙的头儿，说你的决定吧，我们绝对服从！”</br></br>兵们赞同的点点头，鸿飞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还担心大家有不同意见呢！”</br></br>“说吧，我们执行就是，你带队的时候我们没有被扣过分！”兵们又给鸿飞鼓了鼓劲儿。</br></br>“那好！我们从755至822高地一线的右翼走弓背绕过去！”鸿飞在地图上指出路线说：“这条路线山势虽然也很陡峭，但前进路线上几乎没有必须经过的谷地。老b即使判断出我们走这条路线，但要想伏击我们，只能在山坡或者山脊上与我们短兵相接。以我们现在的素质，相同兵力下他们的胜算不会超过五成，至少他们不会全身而退。谁还有补充？”</br></br>兵们摇摇头，鸿飞接着说道：“我们队内无线通讯的呼号也要变一下防止老b监听，我的代号连长、司马副连长、武登屹指导员、陈老兵一排长、吕任东二排长、程振伟三排长、蔡德平司务长，咱们给他搞出一个连来！让老b抓瞎去吧！”</br></br>兵们哄笑起来，鸿飞说：“披上伪装网，司马尖兵，程振伟断后，成一路纵队准备出发！”</br></br>兵们立刻散开，掏出刺刀割取杂草、树枝插附在伪装网上增加隐蔽性。鸿飞拉住准备出发的司马说：“哥们儿，千万小心，大伙的命可全在你身上挂着呢！”</br></br>“知道了！”司马有些不耐烦，但鸿飞还是拉住他说：“尽量走山脊的右翼，为干队指示出良好的隐蔽点，在继续前进！”</br></br>“知道了，知道了！”司马不耐烦的说：“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常识性的问题不用你嘱咐！”</br></br>“行了，走吧！”鸿飞又笑着说一句：“注意200米修正一次方向！”</br></br>“唐僧！”司马像赶苍蝇似的在耳边挥挥手，扭头跑走了。</br></br>五分钟后，鸿飞的耳机里想起微微的叩击声，接着就是司马压低声音的歌声：“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br></br>“我靠！”鸿飞摆摆手，兵们低笑着出发了。</br></br>时值深秋，山上的植物已经变黄了，硬硬的山风掠过山头微微的带来一丝寒意。兵们沿着司马留下的路标隐蔽行进，一路走下来，鸿飞他们很少有失去隐蔽的时候，司马尽到了一个尖兵的职责。</br></br>一口气走了三个小时，鸿飞带队刚刚走进一丛乱石中隐蔽，耳机里传来司马的呼叫声：“连长，上来一下！”</br></br>“三排长对图修正方向！”鸿飞嘱咐了一句，从乱石后探头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番后，提着枪向司马隐蔽的方向走去。</br></br>司马听见脚步声，在草丛里抬抬手，正眯着眼睛四处寻找他的鸿飞连忙弯腰跑过去。</br></br>“老大，过不去了！”司马指指眼前一道刀劈般的峡谷说：“必须架索桥过去，要是老b半渡而击，我们只能是全军覆没了！”</br></br>“三排、司务长警戒后方！”这道峡谷宽不过二三十米，在一比五万的地图上只是一条细线，鸿飞把这个问题忽视了。他拿着地图看了一通，这条峡谷是典型的两山夹一谷，如果绕行至少需要多走十几公里的路。</br></br>鸿飞看了一眼时间，打开单兵电台问：“三排，情况！”</br></br>“正常，视野清晰！”</br></br>“一排长，带大伙上来！”鸿飞拍拍司马的肩膀说：“寻找着力点，准备架索桥！”</br></br>司马惊讶的问：“横渡？”</br></br>“横渡！架好索桥后，我们全力掩护你过去搜索！</br></br>“怎么又是我？”</br></br>“你过去我才放心，谁让你的技术好！”鸿飞两句奉承话就让司马变得雄心勃勃：“没问题，这种活儿也就是我能干好！”</br></br>陈志军带着兵们悄无声息的运动上来，鸿飞轻声说：“一排、二排，在我两翼对峡谷对面进行目视搜索，三排、司务长警戒侧后，防止打响后老b偷袭。如果交火不要恋战，尽快脱离接触向651高地撤退。明白？”</br></br>“明白？”兵们应声散开，鸿飞对武登屹招招手：“过来帮忙架桥！”</br></br>三个人分工合作。司马举着望远镜寻找桥桩，鸿飞把抛绳器拧在81式自动步枪枪口上，武登屹把绳子打了个“8”字结拴在锚爪上。</br></br>峡谷对岸，树木茂盛但大都只有胳膊粗细，不能用来当作桥桩，远处倒是有几个看起来很大的树冠，但被近处的树木所当看不见树干。司马举着望远镜找了半天，对面只有一块看起来很稳固的岩石可以利用，他指了指岩石的方向：“那儿！”</br></br>鸿飞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说：“直径过大，无法环绕挂钩，勉强通过会有危险！”</br></br>“试试再说！”司马爬起来，抓起锚钩绳呜呜的轮了两圈，嗖一声扔过峡谷。锚爪落在岩石上面，跳了两下蹦到岩石后面不见了。司马用力拽了拽绳子，扭头说：“差不多！”</br></br>鸿飞问明两翼的情况，两眼盯着对面小心翼翼的弯腰走到峡谷边向下看去。峡谷直上直下的足有七八十米深，谷地一片昏暗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隐约听见有微弱的流水声。</br></br>鸿飞的脸色有些发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一个不小心掉下去，百分之百会成为革命烈士！</br></br>司马在一颗大树上拴好绳子，从背囊里拿出短绳在腰胯间拴成一个滑降索套用“d”型环连接好，卸下所有装备带了把手枪就要过去。鸿飞一把拉住司马，把一条长绳拴在他的腰间，另一端在大树上缠了一圈让武登屹拉着，然后，用空包弹把另一个抛绳器发射过峡谷，挂在对面一棵小树树干上，抖动绳子让锚爪滑到树干底部增强拉力，把这条绳子也缠在司马腰部。低声说：“报情况！”</br></br>“正常！”耳机里的报平安声，让鸿飞绷紧的面孔微微一松。</br></br>司马笑道：“老大，你想把我拴成粽子啊！”</br></br>“但愿索桥不会塌，如果塌了，这两条绳子的其中一条会救你一命！”鸿飞正色问道：“行吗？不行，我来！”</br></br>“我靠！”司马不满的嘟囔着爬上索桥，右腿屈膝脚面搭在索桥上，左腿垂在桥下掌握平衡，双手拉着绳子快速向对面爬去。</br></br>正面的兵们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峡谷对面，这个时候如果老b出现，司马只有被乖乖被俘了。鸿飞据枪瞄准对面的树林，眼睛余光盯着承载重量的锚爪。司马前进的速度非常快，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过了索桥的一半。</br></br>鸿飞的心提起来，过了半程意味着对面并不牢靠的锚爪要承受大部分的重量。司马也知道危险的存在小心翼翼的加快了速度，这时峡谷对面传来一阵锚爪摩擦岩石尖锐的吱吱声，索桥猛地一沉，鸿飞和武登屹同时跳了起来。</br></br>“不要拉保险绳，我能过去！”司马头也不回的大喊，伴着他的喊声索桥又是一沉，雪亮的锚爪在岩石上面露头了。武登屹毫不犹豫的拉绳，缠在司马腰间的保险绳一下子绷紧了。</br></br>“***放手，你想摔死我呀！”司马破口大骂，鸿飞连忙抢过绳子松了一圈。</br></br>“大松，我要跃进！”司马边喊边把右腿蜷缩到腹下，鸿飞刚把绳子从大树上绕下来，司马右腿使劲一蹬索桥，猛地跃起来扑上光秃秃的崖边。锚爪带在风声从他腹下飞过，跌进峡谷撞在崖壁上一阵叮当乱响。司马单手抠住一块半埋入地面的石头借力想把身体全部拉上去，但足球大小的石头无法承受他的重量，慢慢的拔出地面接着整个滚出来，司马马上向峡谷里滑下去。他双手扒紧地面半身悬空，双腿连连空蹬，鸿飞着急的大喊起来：“绳子，小树上的绳子！”</br></br>仅靠双手的摩擦力，司马无法控制身体的下滑，根本无法腾出一只手去抓保险绳。他急得啊啊大叫，拼尽全身之力猛地向上一纵，左腿搭上崖顶，他猛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垂下崖边的保险绳，接着整个人掉了下去，小树被巨大的冲力撞的一阵剧烈的摇晃。</br></br>“司马！”鸿飞的喊声未落，司马已经拉着绳子爬上崖顶，翻身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吓死我了！***，鸿飞你差点害死老子！”</br></br>鸿飞不怒反喜，哈哈大笑起来。</p>

 第四节

    第四节</br></br>峡谷仿佛是一道戒备森严的大门，过了大门剩下的是一路坦途。鸿飞他们前进的出其顺利，一路上没有遇到红军的巡逻部队，更没有遇到老b，那怕是发现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天擦黑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红军前指的活动区域，在一片浓密的树林中隐蔽起来。</br></br>鸿飞越走越担心，顺利的靠近红军前指的活动区域他更加担心起来。一路上他没有碰到红军巡逻队，找不到部队驻扎过痕迹，看不见部队经过后被损坏的植被，这一切显示这一带根本没有大部队活动。但一个前指，要有通讯、参谋、后勤、警卫等好几个部门组成，光是有线通讯至少也需要一个班，要不然各个阵地上来的电话都接不过来，人员在精干也需要四五十人。</br></br>他抬头看看还未黑透的天色，招手把兵们集合起来说：“情况差不多明了了，这应该是老b给我们设下的圈套！”</br></br>司马撇撇嘴，鸿飞用了军语中不应出现的“差不多”一词。鸿飞毫不在乎他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们不能休息了，赶紧搜查附近区域，天黑透前撤到山头上去，防止老b借夜色掩护偷袭！”</br></br>鸿飞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地图说：“副连长，带着我们向11点方向前进，那一带地势较为平缓，机动车辆应该能进来，指挥所离不开它们！出发！”</br></br>司马拿着水壶扬头灌了一通，把嘴里的压缩干粮送下去，伸手扶起身边一株被压倒的灌木，跳起来走了。</br></br>山林行军视线不良，兵们的队形排的很密，相互之间均保持在良好的视线之内。树林里很静，厚厚的落叶在兵们脚下沙沙作响，一阵山风吹过，落叶打着旋的落满兵们的肩头。</br></br>前进不足六百米，尖兵司马突然单腿跪下抬手示意停止前进，用力指了指他的一点方向。鸿飞拔腿窜上去，问道：“怎么了？”</br></br>“灯光一闪！”司马眼睛盯着他的正前方说。</br></br>“一排长指挥！”鸿飞碰碰司马的肩膀说：“掩护我上去看看！”</br></br>两个人交替掩护着抱枪冲上去，前行不过一百米，黑幽幽的树林中模模糊糊出现几个圆形的庞然大物，鸿飞举起望远镜看去，发现几顶帐篷前竟然没有一个哨兵，他拉着司马转身就跑。边跑边低声喊：“四排尖兵，目标五点方向制高点，快撤！”</br></br>兵们大惊失色，刚转过身，就听见身边噼哩啪啦一阵落弹声，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着夺人双目的白光刺破夜空。</br></br>“环形防线，压制火力！”陈志军眼前白茫茫一片，他拼命对着自己正面扫射，为恢复视力争取时间。</br></br>巨大的爆炸声让鸿飞、司马一愣，两个人前后一错，变成背靠背的姿势向兵们急速靠拢。几条黑影在树林中一晃，躲过兵们盲射火力急速逼过去。</br></br>“九点！”鸿飞的喊声和手中的枪声同时响起，一个黑影被打冒了烟，其余的黑影们就地卧到，“子弹”哗哗的泼过来。</br></br>两个人打着点射左右翻滚着转移阵地，鸿飞扑到一棵大树后换下打空的弹匣刚刚探出枪口，猛听见身后“哗”一声响。他毫不犹豫的猛力向前一扑，半空中转过身体对着身后就是一梭子。</br></br>一名身披伪装网的红军头上红烟滚滚，一头扑倒气哼哼的说：“反应速度不赖呀！”</br></br>鸿飞一声不吭翻身而起，瞄准红军枪口焰最猛烈的位置扫了一梭子，接着投过去一枚演习手榴弹。</br></br>“轰！”爆炸的气浪卷起大片的落叶，红军的火力一顿，鸿飞乘机跳起来向兵们靠拢。</br></br>司马亲眼看见鸿飞身后突然钻出个人来，心虚向身后扫了一眼，一个人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来不及调枪口，司马呀的大叫一声，枪托贴着右胁捣向身后。来人早料到他有这一手，微微侧身躲过枪托，一掌劈在司马脖子上。司马轰然倒地，随着意识的消失他的右手下意识的向腰间的手榴弹摸去。</br></br>“想同归于尽啊！”来人嘲笑着，一脚踢开司马的手。</br></br>“你大爷……”司马刚张开嘴，就被一大团棉花堵住了，他模模糊糊的看着来人给他带上手铐后晕了过去。</br></br>鸿飞连窜带跳的跑了十几步，一名红军突然从他身后的灌木丛中窜出来，抓住他的双脚把鸿飞摔倒。</br></br>这是我军侦察兵惯用的捕俘动作，名字叫做“由后擒敌”。鸿飞知道下一个动作是，跃到他后背上、分头、锁喉，他猛地一个后肘击撞向身后。</br></br>“嗬！”来人根本没有跃起的意思，他一把托住鸿飞的肘部，单膝跪在鸿飞的腰眼上，一掌把鸿飞砍晕过去。</br></br>司马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铐在背后。他的装备摆满了一张地图桌，桌子后面做着一个人，但他看不清面容，一盏强光灯照得他双眼发花。</br></br>那个人缩在黑暗里，用冷冰冰的语调问：“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司马左右环顾了一下，嘿嘿的笑起来：“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那个人大怒，一拍桌子喊道：“是我在问你！”</br></br>司马贪婪的看了一眼暴露在灯光下的大手轻蔑的说：“我量你也不敢说！”</br></br>“呵呵，你倒是料事如神啊，怎么就没想到被伏击！”</br></br>“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我们竟然碰到了一群土行孙，缩头乌龟！”</br></br>“一群笨蛋！”那个人笑呵呵的说道：“想激怒我，找破绽啊，你还嫩了点！”</br></br>司马威胁说：“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要不然老子总有一天把你打昏扔到厕所里去！”</br></br>“混蛋……”</br></br>“呵呵，骂人都没水平！”司马轻蔑的大笑起来：“老子入伍前是个痞子，这么跟你说吧，我可以一个脏字不吐骂你半个小时不带重复的，不信你记个时间咱试试？”</br></br>“给我闭嘴！”那个人语气里有了一丝怒气：“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傻x！”司马张嘴就骂：“你们把老子打昏了多长时间，自己不会看……”</br></br>“你小子找揍是不是？”那个人有些无奈的把自己扔进椅子里说：“对你客气，你要知趣，千万不要激起我打人的欲望来！”</br></br>“你打人一定很疼！”司马笑着说：“你能劈砖头吧，看你那手老茧，都快赶上我了！再加加火，等明儿你退伍了，说不定那个建筑工地能看上你这手劈砖头的绝活，你下半生衣食无忧我也就放心了！”</br></br>那个人缩在阴影里被气得七窍生烟，司马言外之意是，打他的时候千万不要留下让他可以向上级控告的伤痕。</br></br>“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那个人有些没话找话说了。</br></br>“你们是老b吧，几中队的啊！”司马自问自答：“从演习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设好了圈套，这么拙劣的表演也就是骗骗杨帅！”</br></br>“杨帅是谁？”</br></br>“邻居的小孩儿，今年两岁！”</br></br>灯影后的老b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你看穿了又怎么样，这是必须要过的一关，除非你现在退出训练！”</br></br>“我为什么要退出训练，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放心，你走了我也不走！”</br></br>“那好，欢迎你继续证明你是一条硬汉！”老b摆摆手，灯影后又冲出两名老b来。司马被吓了一跳，他原以为灯影后只有一名老b，本想把激怒等他凑到身边的时候，想办法打昏他乘机逃跑，没想到还有埋伏。他心虚的大喊起来：“咱们可是革命战友，应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今天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将来有机会我一定照此办理……”</br></br>一名老b当胸一脚把他踹倒，笑道：“能撑过去再说吧！”</br></br>司马躺在椅背上动弹不得，一名老b骑在他胸上，另一名老b提着一壶水浇他的口鼻。司马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痛苦的剧烈挣扎着。</br></br>老b大声逼问：“谁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员，想说就闭上眼！”</br></br>司马连忙闭上眼，老b连声骂着：“废物，废物！这么快就撑不下去了！”松开了手问道：“是谁！”</br></br>“我x你妈，有机会我一定搞死你……”</br></br>提着水壶的老b立刻把水浇到司马的口鼻上，嘲笑同伴说：“他刚说什么？”</br></br>“滚！”骑在司马身上的老b气得当胸一拳，司马疼得一下子把水吸进气管剧烈的咳嗽起来，越咳越呛，司马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老b不失时机的停止灌水，厉声问道：“谁是指挥员，说！”</br></br>司马充耳不闻，大口喘息着，骑在他身上老b一摆手，另一名老b立刻把水壶凑上来。</br></br>“我说，我说！”司马连声大喊，老b掐着他的脖子威胁说：“再敢骂我，我灌死你！说，是谁！”</br></br>“猎犬老b！”</br></br>“猎犬老b是谁？”</br></br>提水壶的老b笑着说：“他们选训队给咱们中队长起的外号……”</br></br>“你们是一中队的……”老b立刻把水浇下来：“妈的，这小子还真有精神头，又***骗我们！”</br></br>三分钟后，消耗完肺中空气的司马，终于被真的呛晕过去。</br></br>另一个房间里，鸿飞再和审问他的老b胡扯。老b问：“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鸿飞张嘴就来：“报告首长，我叫周树人，现年19岁，至今未婚！”</br></br>老b笑道：“周树人，你怎么不叫莎士比亚呢？”</br></br>“莎士比亚是谁？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外国老头！”</br></br>老b一拍桌子还没等说话，鸿飞已经拼命的喊道：“报告首长，我叫诸葛孔明……”</br></br>老b大怒：“我他娘的还叫刘备呢，这他娘的一会儿的功夫从民国到三国了！”</br></br>鸿飞立刻说道：“幸会，幸会！原来是刘皇叔啊！”</br></br>老b被气炸了肺，大吼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我动手了！”</br></br>“别，千万别！我有心脏病……”</br></br>老b真有了给鸿飞两耳光的感觉，他怒吼着：“动手！”</br></br>“不要忘了我军不准虐待俘虏！”鸿飞吓得大声提醒，两名从灯影后窜出来的老b把他掀翻在地，狞笑着问道：“最后一次机会，你的名字！”</br></br>“黄盖……”</br></br>“他奶奶地，我这是真盖！”老b模仿着“座山雕”的语气喊叫着，一股水柱劈头浇向鸿飞的口鼻。鸿飞剧烈挣扎着，嘴里伊哩哇啦的胡乱喊着什么。老b停止浇水笑吟吟的问道：“想说了？”</br></br>“我还有一条选择！”</br></br>老b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想退出？”</br></br>鸿飞拼命的做着深呼吸说：“不想！”</br></br>“那你喊什么！”骑在鸿飞身上的老b居高临下的重重给了他一拳，鸿飞张嘴喊疼的怪叫声，立刻被水柱堵在嘴里，他剧烈的咳嗽起来。</br></br>一壶水灌完，鸿飞已经面无人色痛哭流涕，老b捏着他的喉咙问道：“你的姓名？”</br></br>“贾宝玉！”</br></br>“得！换红楼梦了”气得哭笑不得的老b提起水壶，水柱再次罩住鸿飞的口鼻。他阴险的取笑说：“下次不要告诉我你叫孙悟空！”</br></br>再一壶水倒完，鸿飞已经无力挣扎瘫软的躺在水洼里困难的喘息着。老b开导说：“说出你的名字，或者同意退出训练，受这样的苦值得吗？”</br></br>鸿飞虚弱的说：“我姓朱叫八戒！”</br></br>“那好，我请天蓬元帅戏水……”话未说完，老b突然感到腰部有股热流在蔓延。</br></br>“**！这小子尿裤子了！”他惊叫着站起来，躺在他裆下濒死的鸿飞突然复活，蜷起双腿重重的在他裆部踹了一脚，借力一个后滚翻举起椅子在另一名老b身上砸得粉碎，接着一个箭步窜过桌子撞翻审讯他的老b，双手抓起强光灯摔碎灯泡，拷在一起的双手套在老b咽喉上把他拉起来，用破灯泡指着他的眼睛说：“打开手铐！不然我电死你！”</br></br>老b低头看看鸿飞的手腕已经被手铐拧得皮开肉绽，鲜血顺着手铐一滴滴的流下来，他说：“你受伤了！”</br></br>“**！”鸿飞看着地上的两名老b就要爬起来了，举着强光灯就往老b眼睛里插。</br></br>老b吓得一歪头：“你他娘的来真的？”</br></br>“我这也是从实战出发！”鸿飞大吼道：“打开手铐！”</br></br>老b掏出钥匙，刚刚打开手铐，鸿飞一抽手拽出他腰间的手枪，一把推开他对着他的后背当当就是两枪，接着对刚刚爬起来的老b当当当当打光弹匣。大喊着：“你们阵亡了！”跳过桌子抢过他们的手枪，冲出房间。</br></br>从各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鸿飞咬牙切齿的胡乱踹开一个房门对着正在给司马做人工呼吸的老b抬手就是一枪。</br></br>“门两侧”司马突然大喊起来，鸿飞双枪伸进门口，当当当的一通乱打，一个前滚翻冲进房间。三名老b全部头顶冒烟，他直接抢过钥匙打开司马的手铐。司马困难的爬起来，几步奔到桌边把81式自动步枪抓到手里，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抬手把一枚手榴弹扔过去。</br></br>“轰！”伴着浓烟烈火的爆炸声过后，紧接着就是玻璃被振碎后落在地上的破裂声。</br></br>“去救人！”鸿飞、司马怒吼着冲出房间，猛地看见猎犬老b微笑着看着他们，用力鼓着掌说：“恭喜你们通过最后的考核！”</p>

 第五节

    第五节</br></br>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兵们才真的相信训练已经结束，放心大胆开始休整。老b们变得笑容满面和蔼可亲，每天与兵们厮混在一起打球、娱乐，但就此没了下文，兵们期待已久被通知正式加入b大队的日子迟迟没有到来。</br></br>被兵们戏称为蓄意报复的被俘训练结束后，他们中间又少了两个人。至于他们离去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老b不说兵们也从没有人问起。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兵们玩的有些厌烦，对那种两眼一睁忙到熄灯的生活竟然多多少少的有些怀念。</br></br>吃过早饭，无所事事的兵们跑上操场踢足球。这是近阶段他们最喜欢的娱乐项目，只有踢足球才能发泄出他们过剩的精力，猛地停止训练兵们觉得憋得难受。</br></br>老b各忙各得，没事儿的就坐在操场边上看兵们疯跑。猎犬老b和马东盘腿窝脚的坐在沙坑里吸着烟聊天。</br></br>“那个兵怎么就过来了？”猎犬老b指指远处抱着本漫画书看得哈哈大笑的武登屹，口气里充满的不相信。</br></br>“是啊，这个鼻涕虫似的家伙竟然熬到了最后！”马东笑着说：“那天被俘训练的时候，这小子眼泪汪汪可怜巴巴，负责审问他的那两位竟然下不去手了！”</br></br>“这也算是一个高招！”猎犬老b问：“我看考核结果上，他不是也经过审问了吗？”</br></br>“是啊！换了两位！”马东说：“那两位结束训练就来找我了，强烈要求把武登屹赶走，说他简直是给解放军丢人，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br></br>“军人哭鼻子是让人无法接受，大多数人都认为军人应该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包括我们自己也这么认为，从我们入伍的第一天起就接受‘掉皮掉肉不掉泪’的教育。”猎犬老b看了悠然自得的武登屹一眼：“像他这样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其实哭也是一种解决难题的办法，他不就是在哭泣中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了吗！”</br></br>“但愿他以后不要哭，咱们可丢不起这个人！”</br></br>“他今年刚18岁，已经通过了地狱般残酷的训练，他同龄人还在学校里读书呢，对他宽容一点不为过！”猎犬老b扭头问：“红军团来的那个老兵怎么样，我看他也是个火爆脾气！”</br></br>“死抗过来的，一连被呛昏过去三次硬是一声不吭。”马东挠挠头说：“结束训练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说他终于明白13号的心情了！”</br></br>猎犬老b轻笑着说：“在红军团的时候，他把鸿飞臭揍了一顿，被鸿飞挺着刺刀追到了团部。陈志军失去预提干部资格，鸿飞挨了一个处分。”</br></br>正说着，鸿飞和司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直接加入战团，时间不长好好的一场足球赛就变成了美式橄榄球。他们两个人踢足球向来是手脚并用的，兵们也只好跟着手脚并用。</br></br>“这两个小子，从来就没让人省过心！”猎犬老b呵呵笑着说：“把他们叫过来！”</br></br>马东站起来大喊：“鸿飞、司马过来！”</br></br>球场上，鸿飞正在掩护司马抱着足球向球门冲锋，兵们对这两位搅局的“痞子”并还没有拳脚相加，也啊啊呐喊着围追堵截，兵们踢足球纯粹是闲得难受，他们大概觉得这种手脚并用的方式更痛快。</br></br>战事激烈，司马连过三人后突然站住，马上就被兵们扑倒把球抢了去。鸿飞跑上去埋怨：“笨蛋，站住干什么，准备投篮啊！”</br></br>司马说：“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br></br>“扯淡！”鸿飞撇着嘴说：“你现在是15号！有人喊你也是喊，15号！出来，蹲下！”</br></br>“我靠，我又不是犯人！”</br></br>“我到盼着自己是犯人呢！”鸿飞把司马拉起来说：“十个犯人加起来受的苦也比不上咱们一个人……”</br></br>“鸿飞、司马！跑步过来！”马东已经喊的怒气冲冲了，两个听是听清了但还是楞了半天才喊着：“到！”飞奔过去。</br></br>“不习惯了？”猎犬老b笑咪咪的看着两个泥猴一样的兵。</br></br>“有点儿！”两个人挠着头嘿嘿笑着说：“对自己的名字有些生疏了，猛听见分队长喊，一时还真反应不过来！”</br></br>猎犬老b拍拍身边的沙地说：“你们把武登屹喊过来，咱们聊聊天！”</br></br>鸿飞扭头喊了声“武登屹”，武登屹手舞足蹈的看着漫画书根本不理他。鸿飞大喝一声：“19号！”他立刻喊着到跳起来东张西望，看见鸿飞对他招手，直接横穿球场跑过来。</br></br>猎犬老b笑道：“武登屹跟你们学的也不守规矩了！”</br></br>三个兵、两名老b围坐在一起，马东拿起烟问：“你们抽烟吗？”</br></br>鸿飞和司马犹豫了一下说：“谢谢分队长，我们不会！”</br></br>猎犬老b说：“抽吧，我知道你们会抽烟！”</br></br>鸿飞、司马看看猎犬老b的笑咪咪的表情，担心的问：“不会被扣分吧？”</br></br>“不会，训练已经结束了！”</br></br>两个人抢过烟点上，迫不及待的深吸一口立刻一阵头晕目眩，好像是第一次把烟吸进肺中的感觉，四个月没有吸烟他们的身体已经排斥尼古丁了。武登屹看到鸿飞、司马晕乎乎的样子，以为他们舒服的不得了，也想拿一支。鸿飞立刻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小屁孩，不要不学好！”</br></br>武登屹看看猎犬老b声明说：“我已经18了，是成年人了！”</br></br>司马做了个鬼脸说：“等你不哭鼻子，不看漫画书了再说吧！”</br></br>猎犬老b、马东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个兵吵嘴，他们喜欢在上级面前也能保持一贯作风的兵。</br></br>鸿飞抽了口烟，晃晃脑袋赶走眩晕感，问道：“队长，你刚才说训练已经结束，那我们什么时候加入b大队？”</br></br>猎犬老b反问道：“你们做好准备了吗？”</br></br>三个人立刻觉得猎犬老b还没睡醒在说梦话，他们苦熬了四个月不就是为了加入b大队吗，这个时候问他们是否做好准备，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于是三个人连连点头，表示做好了一切准备。</br></br>马东嗔怪说：“越来越没规矩，点什么头，你们瞌睡啊！”</br></br>三个人担心马东会让他们去“活动身体”立刻准备跳起来回话，猎犬老b挥手示意他们坐下接着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你们快要退伍了！”</br></br>三个兵面面相觑，鸿飞纳闷的问道：“队长，加入b大队和我们服役年限有什么关系？”</br></br>猎犬老b说：“当然有关系，你们现在只是能承载特种专业的平台，距离真正的特种兵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不希望看见你们到时退役，这是全体老b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所以我要征求你们的意见！”</br></br>三个兵有些发傻，地狱一样的四个月竟然只是刚刚学了点皮毛。他们本来已经认为自己可以上山打虎下海擒龙无所不能了。</br></br>鸿飞抑郁的说道：“队长，是不是我们经常捣蛋，你不喜欢我们？”</br></br>“你们捣蛋的那点水平差远了，老b们那个不是捣蛋专家！”猎犬老b反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经过四个月的训练，在你们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学到了很多技能，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了？”</br></br>三个人连连点头，突然想起马东还在身边，又想跳起来，猎犬老b摆手让他们坐下说：“成为一位特种兵要经过长期的训练。我们通过训练学习技能，通过更多的训练掌握技能，通过进一步的训练使技能成为本能，然后在学习更高级的技能。每一个终点都是一个新的起点，周而复始，学海无涯用在我们身上也很合适，特种兵的成长就是一个学习与训练的过程！”</br></br>三个兵一脸的迷茫，他们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不会还要学会什么才能算是一名特种兵。</br></br>猎犬老b笑着说：“说的简单一点，你们现在的水平如果和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比起来，就如同幼儿园大班毕业生与清华大学毕业生相比！”</br></br>鸿飞、司马立刻撇嘴，武登屹吐吐舌头，望着老b一个劲儿地笑。</br></br>猎犬老b说：“你们这三个小子给我听好了，我给你上一课！如果现在你们回到老部队，绝对是佼佼者，因为你们百分之百的胜任团级侦察分队所能遇到任务。听说过金字塔吗？”</br></br>“知道！”</br></br>“对执行任务的性质来说，b大队就是塔尖。师、团级侦察分队大都是执行战术任务、集团军一级的执行的是战役任务，而我们执行的是战略任务。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团一级侦察分队的任务是抓“舌头”，那我们就要准备去把敌军的国防部长抓回来，明白了吗？任务越艰巨需要掌握的技能就越多，你们这四个月的训练，看似学到了很多东西其实只是些皮毛！”</br></br>猎犬老b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三个兵说：“将来你们会进行专业训练，比如根据鸿飞在选训队的表现，他有可能会接受小队指挥员方面的训练、司马胆大心细会接受尖兵训练，武登屹记忆力好逻辑性强会接受爆破手或者通讯员方面的训练。这些训练课目庞杂需要大量的训练时间才能完成。抛开专业课目不说，单说你们的单兵素质也差远了。你们三个的枪法还算可以，但动对静、静对动、动对动中你们能精确命中目标吗？你们的分队长能在时速六十公里的车上，准确命中一百米外时速八十公里以内的任何目标，你们行吗？”</br></br>三个兵立刻用崇拜的眼神看马东，马东不客气的说：“小意思，小意思，老b都是我这水平！”</br></br>“你们还有很多课目不行！”猎犬老b把兵们的目光拉到他身上，竖起左手说一个按倒一个手指：“潜水你们会了，但定向前进超不过一百米，深潜还没学过，特种驾驶不会，跳伞只训了一种伞形的高跳高开，高跳低开、地跳低开都没训，直升机滑降只训了粗绳滑降，细绳滑降没训，各种地形地貌条件下的作战与小队协同作战以及战术运用，你只训了山岳丛林。还有寒、热带丛林、沙漠、平原、城市与村落、雪原等没有训练，情报搜索与判读、长时间野外求生、军事英语、作战准备区域方言与民情、特种化装侦察、我军与假想敌武器装备、侦照器材的熟练运用……”</br></br>三个兵看着猎犬老b的手指竖起来按倒按倒又竖起来的，傻眼了。一个人的大脑里怎么可能装得下这么多的知识，他们找到了与特种兵之间的差距。</br></br>鸿飞与司马、武登屹交流了一下眼神问道：“完成所有的训练，大概需要多长时间？”</br></br>“这要根据各人的条件，b大队的最快的纪录是三年！”猎犬老b说：“完成所有的训练后，你们将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当然除了生孩子以外！”</br></br>“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留下会被提干？”</br></br>“那不一定，要看你们表现！考上军校会提干，考不上只能转志愿兵！”猎犬老b警告说：“但我不保证你们一定会提干或转志愿兵，如果训练达不到标准，随时都会离开b大队！”</br></br>三个兵沉默了，他们来当兵的原因不同但到时退伍的想法是相同的。他们的家境虽不优越但绝对是殷实，留在部队固然可以解决他们马上就要面对的工作问题，但残酷的训练让他们心有余悸。鸿飞他们没有农村籍战士吃苦耐劳的精神，虽称不上是纨绔子弟，但贪图享受是绝对是有的。他们最初的训练只不过是为了争取老兵们才能享受的“特权”，当军官长期服役是他们从来没有设想过的。</br></br>猎犬老b脸上笑得像开了花：“怎么样！做好留下来的思想准备了吗？”</br></br>马东有些企盼的说：“我希望你们留下来成为硬汉子，但如果想待上一个阶段看情况再说，趁早现在就离开，省得浪费我的心血！”</br></br>“离开不可耻，包括你们所说的那两名叛徒！”猎犬老b说：“人都有不同的生理与心理极限，我们是在优中选优。b大队锤炼出来的都是当之无愧的国之利刃，打造国之利刃首先要有一块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钢，你们现在已经是精钢了。说真心话，我希望甚至盼望你们留下来。因为在你们身上我隐隐看到国之利刃逼人的锋芒！”</br></br>三个兵沉默着没有说话，这是一个不容反悔关系到一生的决定，留下来意味着放弃优越的生活面对无休止的残酷训练。这样一个重大的决定，仓促间三个人谁也下不了决心。</br></br>猎犬老b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说：“去探家吧！回家听听父母、朋友的意见，去看看地方上的灯红酒绿再作出你们最后的决定。回到地方上看看，也许能找到更好体现你们自身价值的位置。b大队企盼甘于为国奉献的汉子加入，但毕竟关系你们的后半生，我不能强迫你们！过一会儿，去我办公室拿军人通行证，想好了20天后来这里找我成为正式的老b，如果不想留下直接回老部队报到就是，你们的档案我会在第二十一天寄回红军团！”</br></br>猎犬老b匆匆离去，马东把烟给鸿飞他们留下也走了，他知道这三个兵需要思考。</br></br>鸿飞、司马眉头紧锁大口吸着烟想心事，武登屹一脸轻松的问：“鸿飞，你准备怎么办？”</br></br>“不知道！”鸿飞在考虑如何对他那个当兵有瘾，甚至已经盘算好争取多活几年把孙子也送入部队的老爷子谈这个问题。他如果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会双手赞同，绝对不会让鸿飞退伍回家。</br></br>武登屹可不管这些，他讨好的说：“鸿飞，只要你留下我就留下，你走我也走！”</br></br>鸿飞不堪重负的说：“不要把你的后半生压在我肩上，自己作决定！”</br></br>“说的不错，我们还有二十天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司马站起来说：“把家里的电话留一下，不要失去联系，先回家看看再说！”</p>

 第六节

    第六节</br></br>鸿飞把大部分行李留在了选训队，只随身带了个挎包，车进市区他就下了车，对着司马、武登屹招招手说了声：“20天后见！”扭头走了。</br></br>司马目送按条令规定左肩右胁背着挎包，摆动双臂走着齐步的鸿飞说：“他干什么去？怎么不去车站？”</br></br>“不知道！”武登屹摇摇头说：“大概他是去买点什么东西吧？”</br></br>司马叫道：“那我也去买东西！”</br></br>开车的老b嘲笑说：“司马群英同志，你有点主见好不好，怎么人家干什么你也要跟着干什么？鸿飞没有买车票，你坐的火车还有一个小时就发车了，你买什么东西？”</br></br>司马看看表，大言不惭的说：“都说当兵练三年，母猪赛貂蝉。我实在是担心鸿飞同志面对花花世界经受不起考验！”</br></br>“我靠！”老b鄙夷的看了司马一眼，心想，这个熊兵在军官面前也敢胡说八道真欠教育，张嘴想说他两句，但看看司马满不在乎的表情知道说了也白说。这小子从来对老兵们不够尊敬，而且从组建选训队的那一天开始，老b把自己与参训的军官、老兵全拉到一条线上，除了训练时间外一律平起平坐，也不能全怪他，索性闭上嘴闷头开车。</br></br>鸿飞走了不过五百米就在路边停下了，他被城市喧闹的声浪吵的头昏脑胀，眼前的杂乱无章、乱哄哄的人群、拼命吆喝的小贩让他无法忍受，但又让他觉得无比新奇。那种久违的感觉扑面而来，但带给他的不是喜悦，反而有一丝厌烦。</br></br>“我这是怎么了？”鸿飞站在人行道上发楞：“莫非我已经喜欢上了部队！”</br></br>鸿飞忍不住向部队方向看了一眼，两名时髦女郎与他擦肩而过，看着脸色黝黑斜背挎包像个乡巴佬似的鸿飞忍不住吃吃笑起来。鸿飞的目光与女郎碰了一下，心里猛的一跳竟然脸红了。</br></br>“嗨，当兵能把脸皮当薄了，你还真有出息！”鸿飞嘟囔着低头猛走，路边两个无所事事的小青年嘻笑着1、2、1的给他喊起了步子。</br></br>鸿飞心头火起，眉头一拧两道利剑般的目光刺的两个小青年扭头就走。鸿飞突然觉得他像是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大猩猩，人们不想靠近他却都想调笑一番。他用敌视的目光向四周看去，发现行色匆匆的人群里根本没有人看他。</br></br>一辆两节式的公共汽车喘息着停在路边，吐出一大群人，鸿飞逃也似的挤上车，立刻发现自己上车是个错误。车厢已经被乘客塞得满满当当，但车外还有人往上挤。鸿飞心烦意躁，觉得这些人简直是不守规矩，没座位你就找个地方站好，胡乱挤什么谁身边也不宽敞。他不由向后缩了缩，但让人群立刻又贴了过来，一来二去鸿飞被挤进角落里动弹不得。</br></br>公共汽车慢慢腾腾的开了一会，售票员开始报站名，鸿飞说着对不起连忙向车边挤去，他现在觉得还是车下舒服一点。</br></br>车门“哗”一下子打开，鸿飞身不由己的随着人流往外涌，却被售票员一把抓住了胳膊：“当兵的，买票！”</br></br>鸿飞一手抓住车门边的护栏抵抗着人流，另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毛钱。</br></br>“你逃票，交十倍罚款，不然去总站！”售票员用不容分辩的口吻说。</br></br>“同志，我没想逃票，我被……”</br></br>“谁是你的同志，我与你志同道不合！”售票员不耐烦的说：“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赶紧交罚款，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br></br>鸿飞大怒：“我是那种人？”</br></br>售票员针锋相对：“你心里清楚，非让我说出来让大家听听？”</br></br>鸿飞被气得脸色发白，刚想反驳，一位老大爷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我相信你不想逃票，大伙都等着开车，你就受点委屈把钱交了吧！”</br></br>“我凭什么要受委屈……”鸿飞突然不吭声了，他发现一车人都不耐烦都在用冷冰冰的眼光看着他。他低头看看身上的迷彩服，掏出两元钱说：“罚款我可以交，但我要告诉你，我没有逃票！”</br></br>“你买票了吗！下去！”售票员把鸿飞推下车，车门擦着鸿飞的背影哗一声关上。车刚起步，售票员探出身把一把车票扬了个天女散花：“傻大兵，沾小便宜吃大亏，给你车票！”</br></br>售票员的侮辱、行人鄙视的目光让鸿飞勃然大怒，他拔腿追上去拍的车门呯呯响：“你给我下来，你说谁是傻大兵？”</br></br>车门被鸿飞拍的只呼扇，售票员脸色有些发白：“你可是军人不能胡来，拍坏了车门要照价赔偿！”</br></br>司机连忙踩了脚油门，甩下紧追不舍的鸿飞一溜烟的开走了。鸿飞气得只喘粗气，走回人行道对着一棵大腿粗细的大树就是一拳，打得树冠一晃，围观的人群立刻散开了。</br></br>一次小小遭遇让鸿飞觉得他被这个社会排斥了，人们看不起的当兵的，他低头看看的身上的军装，想有脱下去的冲动。但他那种桀骜不驯的性格让他重新抬起头，走的意气风发。</br></br>鸿飞整整在街上游荡了一天，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对他老爷子说关系到后半生的问题所以不敢回家。傍晚鸿飞溜达到西单劝业场附近，烤了五块钱的羊肉串坐在路边的花池沿上吃。他突然想起在尖刀分队集训时，司马烤着黑炭条一样的羊肉串，模仿陈佩斯吆喝的样子，不由轻笑起来心情好了一点。</br></br>“抓小偷，抓住他！”伴着喊声两名警察追着一名手提尖刀的小偷从劝业场里跑出来，只奔鸿飞而来。</br></br>“闪开，闪开！”小偷大喊着不停挥舞着手里的尖刀，拥挤的行人立刻闪出一条胡同，鸿飞冷不丁的跳起来拦着他的去路。</br></br>“当兵的，刀子不认人少管闲事！”小偷边跑边恶狠狠的威胁鸿飞，他身后的警察也大喊起来：“同志，小心，这个混蛋已经伤了一个人！”</br></br>“听见没有，闪开！”眼看就要和鸿飞撞上，小偷急得大吼。鸿飞笑嘻嘻的说道：“把刀放下，我不揍你！”</br></br>“傻大兵，你找死！”小偷先是一愣，顺手把刀子捅过来，鸿飞一脚踢飞匕首，接着一拳打在小偷脸上。</br></br>小偷感觉自己脸上中了一油锤，眼前金星闪闪头晕目眩的瘫倒在地。警察赶上来按住小偷戴上手铐，小偷叽哩哇啦的喊不成人声，警察好奇的摸摸他下巴扭头说：“同志，够厉害，这小子下巴脱臼了！”</br></br>“我没使劲啊，这小子外强中干真不禁打！”鸿飞走上去托住小偷的下巴说：“把舌头缩回去，咬掉了你就真哑巴了！”</br></br>给小偷上好下巴，警察问明鸿飞姓名、是那个部队的，声称一定要写封表扬信过去，押着小偷走了。路边一名跨在单车上围观的小伙子突然喊起来：“哎，大伙儿给大兵喊一个哎！”</br></br>“哎，大兵，牛x！”好事儿的行人停下脚步翘着拇指齐声大喊，喊的词不是好词，但鸿飞听得出这是人们对他的表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红了。一天的时间，鸿飞经受人们对军人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br></br>夜幕降临，鸿飞还在长安街上游荡，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无根的浮萍又像个没有坟茔的孤魂野鬼。两名巡警拦住鸿飞，查看了他的证件后提醒说：“你该归队了，夜不归营小心挨处分！”</br></br>“当过兵？”</br></br>“卫戍区y师l团的，退伍后被招到巡警大队！”</br></br>“不赖呀，恭喜你成北京人了！”鸿飞笑嘻嘻的问道：“你是那年兵？”</br></br>“89年！”</br></br>“班长好！”鸿飞一天没有说话憋坏了。</br></br>“你好，赶紧归队吧！”巡警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问鸿飞：“带钱了吗？没带我这里有！”</br></br>“带了！”巡警刚把鸿飞推上车，他又从窗口里探出头来：“谢谢班长！”</br></br>“客气什么，我们是战友！”</br></br>战友这个熟悉的称呼让鸿飞一阵热血沸腾，他不禁想自己舍得离开战友们吗？</br></br>红军团红一连三排排长张志刚查完铺刚刚钻进被窝，自卫哨兵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轻声说：“张排，鸿飞来了，要见你！”</br></br>“鸿飞？”张志刚看看表已经十点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这小子不会是捅了什么漏子，他边穿衣服边问哨兵：“就他自己？”</br></br>“就他自己，背着个挎包，看样子心事重重的！”</br></br>“**，这浑小子一定捅漏子了！”张志刚跳下床提着裤子就往楼下跑，哨兵抱起他的大衣追上去。</br></br>张志刚跑下楼，看见鸿飞蹲在营房门口连忙问道：“怎么了，肚子痛？”</br></br>“没事儿，我走了一天有些累！”鸿飞站起来说：“老班长，我想找你谈谈！”</br></br>“你***刚走了几天就把自己当外人，来了直接上楼找我就是，蹲门口干什么，赶快进来！”张志刚把鸿飞带到会客室，把大衣给他披上又倒了杯热水问道：“吃饭了吗？”</br></br>“我不饿！”</br></br>“行了，你先喝口水，我去去就来！”张志刚来到营房门口递给哨兵十元钱说：“我替你一会，你去买两袋康师傅香辣面！”</br></br>张志刚拿着方便面回到会客室，看见鸿飞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样子很颓废。他一声不吭的泡好方便面，推到鸿飞面前说：“吃饭！”</br></br>鸿飞抬起头说：“我不饿！”</br></br>“费什么话，看你个熊样，吃饭！命令你三分钟结束战斗！”</br></br>鸿飞抱着方便面一通嘻哩呼噜，两包辣辣的方便面下肚，额头上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冻的发木的指尖这才有个感觉。</br></br>张志军递给鸿飞一只烟说：“说吧，遇到什么困难，把你搞成这个熊样？”</br></br>“咱们红军团去选训队的四个人都通过了！”鸿飞看了一眼惊喜的张志刚说：“但猎犬老b……”</br></br>“刘诗序中队长！”</br></br>“刘中队长说，我们通过选训只是完成了基础训练，要想成为一名特种兵还需要三到五年的训练，所以……”</br></br>“所以他希望你们能够选择军人这个职业。”</br></br>“是的！”鸿飞点点头说：“我很困惑，拿不定主意，想留在部队可又觉得地方上更适合我。”</br></br>张志刚说：“其实你是有些害怕b大队残酷的训练，入伍前安逸的生活还在吸引你是不是？”</br></br>鸿飞想了想说：“是，但也不全是。选训队的训练现在想起来虽然还有些心惊肉跳，但我觉得也没什么了。当初每天起床后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可是我一直坚持到了最后。今天我在街上逛了一天，发现地方上的生活我有些不适应了，自己都感觉到好笑。看事物的角度变了，看见行人走不到一条腿上去我想笑，人家走路八字脚我也想笑，看见摆摊的总想把摊位给摆到一条直线上去，总觉得到处杂乱不堪喧闹无比，没有咱部队整齐。”</br></br>张志刚敲敲自己的脑袋说：“潜意识里你已经是个职业军人了，虽然你不愿意面对他。你当兵两年了，部队给了你很多东西，这里面有些你将受益终生。想想你入伍前再看看你现在，你会发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你长大了，从一个毛孩子成长为一名可以扛枪打仗的军人！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在咱们红军团新兵们的眼里已经成为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br></br>“我？”鸿飞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张志刚点点头说：“是的，包括老兵们都很佩服你。老b不是谁都能打败的，选训队也不是谁都能去而且能坚持下来的。但是你一个服役刚两年的兵做到了。你这两年兵几乎全部是在新兵连里度过的，你不断的挑战自己爬过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爬过的坎儿。可能你一直在忙忙碌碌还没有时间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顾不上骄傲，其实你用汗水、血水换来的成绩绝对值得骄傲。你不总是说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吗，你在部队做到了，你已经是一个含金量颇高的兵王了！”</br></br>“兵王？”鸿飞轻笑起来：“我还没有参加过团里的大比武，怎么能称为兵王！”</br></br>“军事技术第一只能说是技术尖子，王要有王气，兵王的王气就是不畏强敌敢打敢拼的军人精神！部队里没有这项奖励，这个王是兵们给的，你的表现让他们服气！兵王这顶桂冠，他们只会授予他们心中最能代表他们的士兵！你天生就是个兵，你的血管里流的是军人才有的热血，在部队你如鱼得水。能听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br></br>“你希望我留下！”</br></br>“这只是我的希望，但最后还要你自己来拿主意！”张志刚注视着鸿飞的眼睛语重心长的说：“选择留下，不单单是选择一份职业，这身军装不好穿，一旦穿上了你就对国家和民族就有了一种责任，就应该随时准备把自己的生命交出去！所以你的选择要慎重！”</br></br>鸿飞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他看着张志刚说：“老班长，你为什么留下！”</br></br>张志刚直言不讳：“一、部队可以给我更好的生活。二、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br></br>鸿飞静静的想了一会，突然说：“我想打个电话！”</br></br>“现在？”张志刚看看手表说：“已经11点了！”</br></br>“我想应该听听我爸爸的意见，他当了一辈子兵都没有当够！”</br></br>“你应该与你父亲面对面的探讨一下。”</br></br>“不行，我觉得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一个劲儿的在跳！”</br></br>“嘟嘟”的拨号音只响了两下，耳机里传来鸿飞父亲的声音：“喂，那里！”</br></br>“爸，是我……”</br></br>“这么晚了还不睡，你在那里？你已经违反纪律了知道吗？”</br></br>“爸爸，我在休探亲假，有一个问题我想得到你的帮助！”</br></br>“好的，只要不违反原则！”</br></br>鸿飞把问题简明扼要的对他父亲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鸿飞父亲出人意料的说：“儿子，你取得今天的成绩我很为你骄傲。你已经是成人了，爸爸不能什么事情都为你做主，这一次你要自己拿主意！”</br></br>鸿飞奇怪的问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成为一名军人吗？”</br></br>“当兵就要当个好兵，要对得起这身军装！”鸿飞父亲开玩笑似的说：“强扭的瓜不甜！”</br></br>鸿飞笑了，他第一次听见父亲与他开玩笑，他取得成绩竟然让父亲与他开起了玩笑，鸿飞有些骄傲的感觉。</br></br>“儿子，至于去留问题，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你离开的这两年我想明白一个问题，我不能指挥你辈子！我提两条意见供你参考，一、选择碌碌无为还是选择有所建树，二、回地方以你的能力、学识，你想干什么，在部队你能干什么？好了，太晚了，就聊到这里，明天赶快回家去，你妈想你快要想疯了！”</br></br>鸿飞顽皮的问道：“您不想我？”</br></br>“混小子！”电话断了。</br></br>鸿飞放下电话转过身，张志刚发现他的眼睛变的亮晶晶的重新恢复了活力。</br></br>“决定了？”张志刚问道。</br></br>鸿飞用力点点头。</p>

 第七节

    11月25日，今天是鸿飞他们归队的日子，猎犬老b吃过早饭信步向选训队大门口走去。远远看见门前的公路上，有一个穿迷彩服的人在东张西望。猎犬老b停下脚步细看，这个人竟然是马东。他扭头想回办公室，想了想又转身向马东走去。</br></br>“你媳妇今天来队啊，东张西望的找什么呢？”猎犬老b笑嘻嘻的取笑一脸焦急的马东。</br></br>马东看看表说：“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来，不会是迷路了吧？”</br></br>“你媳妇今天真的来队呀，怎么不早说一声！”</br></br>“队长，你开什么玩笑，我媳妇还在丈母娘腿肚子上转筋呢，你是真知道还是装不知道？”</br></br>“哦！还在转筋呢！”猎犬老b拿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问：“马东同志，那你在这里找什么呢？”</br></br>马东扭头盯着猎犬老b反问道：“队长，嫂子不会今天来队吧？”</br></br>“不会！”猎犬老b落落大方的说：“我来看看你在干什么？”</br></br>“得了，队长，我早看见你了！”马东嘲笑说：“你也是来等那三个兵的吧？”</br></br>“路过，顺便过来看看！”猎犬老b勉强承认了，马东撇撇嘴接着说道：“他们不会回老部队了吧，真要是那样的话就可惜了！”</br></br>猎犬老b笑着说：“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回来！”</br></br>“为什么？”</br></br>“不为什么，直觉而已！”</br></br>马东说：“但愿你的直觉正确！”</br></br>猎犬老b问：“挺喜欢这几个兵？”</br></br>马东点点头说：“这三个兵都是好苗子，你不喜欢？”</br></br>“喜欢，不喜欢我来这里干什么？”猎犬老b抬头发现远处的公路上有一个迷彩的身影，正在向他们飞奔，他丢掉烟蒂低声说：“来了，应该是鸿飞！”</br></br>马东欣喜的说：“好小子，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br></br>两名老b刚把脸上喜悦的表情藏起来，鸿飞已经飞奔到他们面前，立正敬礼一副标准的军人形象，嘴上却没大没小的说：“谢谢队长、分队长来迎接我！”</br></br>马东看鸿飞站的规规矩矩本想表扬他一句，听见鸿飞的话，立刻说道：“别恬不知耻，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br></br>鸿飞也不回嘴，眼睛里的笑意让马东把头扭到一边，猎犬老b目视前方的说道：“我们是在等b大队的战友，你做好准备了吗？”</br></br>鸿飞挺胸抬头正色说道：“报告队长，我决定加入b大队并尽全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br></br>猎犬老b问：“这是你对我正式的回答？”</br></br>“报告队长，是！”</br></br>猎犬老b伸出双手说：“我代表b大队欢迎你的加入！去收拾好你的装备，你现在已经是一名老b了，准备去完成下一步的训练！”</br></br>“谢谢队长！”鸿飞与猎犬老b握了手说：“我也应该有个标志证明我已经是老b了吧？”</br></br>“你是说b大队的臂章？”</br></br>鸿飞连连点头，一脸的企盼。猎犬老b却摇摇头说：“你是b大队的一员，但还不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臂章随时随地的会发给你，但这要靠你自己的努力！”</br></br>鸿飞苦着脸问：“还要考验，我不会被随时随地的赶走吧？”</br></br>马东代替猎犬老b回答说：“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你不会被赶走。臂章是特种兵的标志，戴上她意味着能挑起更重的担子，我希望你是第一批！”</br></br>鸿飞信心十足的说：“我保证是第一批！”</br></br>“好！大老爷们说到做到，我看你的行动！”马东拍拍鸿飞的肩膀说：“去整理装备休息一下，明天又要开始训练了！”</br></br>鸿飞敬了礼大步流星的向营房走去，马东看着他的背影说：“这是第一个！”</br></br>宿舍里空荡荡的，兵们都被安排探家去了。鸿飞抱着从储藏柜里取出的个人物品，直接扔到他的床上，从床头褥子下面取出背包绳三下五除二把被子打成背包。他把个人物品归置整齐后，在班里走了一圈，索性把所有人的被子全部打成了背包。虽然在探家期间兵们并没有相互联系，但鸿飞坚信他们会一个不少的回来。</br></br>好像老b在盯着鸿飞，他刚打好最后一个背包，就听见有人在楼下喊：“鸿飞，下来领装备！”</br></br>鸿飞喊着到飞奔下楼，时间不长就抱着一大抱装备跑回来扔到床上又跑了下去，一连跑了三趟才把装备领完。鸿飞看着堆了一床的物品，心里连连惊叹道：“原来一名老b有这么多东西呀，真他娘的腐败！”</br></br>鸿飞不能不惊叹，光是迷彩作训服他就领了三套不同样的，沙漠、丛林、城市还有一套灰白色的雪地伪装服，指北针领了三个，有制式的、袖珍的、还有一个竟然是手表样式的。匕首是他盼望已久能发射子弹的91式，还有睡袋、瓶瓶罐罐、各种长短粗细不同的绳子、急救药包等等林林种种足有五十多样。这一次装满背囊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特种兵装备了，鸿飞忍不住把一套崭新的丛林迷彩作训服穿在了身上，再穿上高腰的作战靴束起裤腿，整个人精神了不少。</br></br>探家的兵们陆续返回，见面后的一通亲热和捧出家乡的土特产招待战友自是不必说了。兵们欢天喜地的领装备，鸿飞看着司马、武登屹的床位发了一会呆，忍不住向营门走去。</br></br>哨兵没有再阻拦他，礼貌的点点头。鸿飞站在营门边向远处眺望，空荡荡的黑色的柏油公路像一条黑色的带子，蜿蜒着消失在群山中。他失望的走回营区，忍不住又跑出去眺望，他担心自己刚刚离开，司马、武登屹就会出现。</br></br>三番五次，哨兵忍不住问道：“同志，你在等谁？”</br></br>“等战友！”鸿飞看了哨兵一眼说：“大部分人已经来了，就差他们两个了！”</br></br>哨兵笑着说：“放心，他们一定会来的！”</br></br>鸿飞认为这是在安慰他，礼貌的说了声：“谢谢！”</br></br>哨兵却认真的说：“真的，我感觉他们一定会来的！”</br></br>“你们认识？”</br></br>“不认识。”</br></br>“那你……”</br></br>哨兵笑着说：“看你焦急、担心的样子，你们之间的感情一定不错，所以他们不会扔下你这个好兄弟的！”</br></br>鸿飞在营门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有把司马、武登屹盼来，一直到吃过晚饭，猎犬老b和马东也有些坐不住的时候，司马、武登屹才大摇大摆的走进营区。</br></br>大喜过望的鸿飞扑上去一人就是一拳：“妈的，我以为你们不来了呢！”</br></br>“你丫真不够意思！”司马也是张嘴就骂：“也不知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就自己跑来了，最起码也应该去接站啊！”</br></br>鸿飞这才发现司马、武登屹是一起来的，他们一个江苏一个山西怎么能同时到达。</br></br>“司马去我家玩儿了！”武登屹从包里掏出一大包平遥牛肉说：“我妈让我带给你的，她说这是一点心意，感谢你照顾我！”</br></br>鸿飞脸有些发烧，接过牛肉连声说着谢谢阿姨。</br></br>三个人的热乎劲儿还没完，就听见一声哨声过后，马东扯着嗓子的喊声：“楼前集合！”</br></br>司马纳闷的说：“老b们会神机妙算，他们怎么知道我和冬冬来了？”</br></br>鸿飞说：“扯淡！你来不来他照样吹哨，快走！”三个人撒腿就跑。</br></br>猎犬老b大步走到队前，立正站好大声说：“你们做好一切准备了吗？”</br></br>“做好了！”</br></br>“好！大丈夫一诺千金，从现在开始b大队又多了12条汉子！”猎犬老b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说：“整理武器装备，两小时后出发，我们该进行下一个课目了！”</br></br>兵们面面相觑，这老b还真迫不及待的想把他们训练成特种兵。</br></br>两个小时后一架军用运－八腾空而起，机舱内兵们懒洋洋的瘫坐在地板上，长途旅行带来的疲劳让他们昏昏欲睡。只有鸿飞他们三个兵意犹未尽的凑到一起小声交谈着。</br></br>鸿飞说：“冬冬，阿姨舍的你来？”</br></br>“我们家的事我说了算，他们都听我的！”武登屹自豪的说：“再说我已经是成人，能照顾自己了！”</br></br>鸿飞又问司马：“你呢？”</br></br>“我？”司马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爸爸、妈妈全部下岗，现在一个练摊一个烤羊肉串。我老爷子说我就是他后半生丰衣足食的希望，而且是个潜力巨大的小金库。老爷子对我期望这么高我能不来吗，再说退伍回去干什么？我去居委会问过，从咱们这一批兵开始国家不给安排工作了！回去我不是蹬三轮就是去建筑工地，都是体力活还不如留在这里呢，至少吃得好点！”</br></br>武登屹插嘴说：“我妈对我说，如果我坚持不下去就退伍，家里能养活我！”</br></br>鸿飞嘲笑说：“你就好意思？”</br></br>“那是她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现在绝对能养活自己！”武登屹兴奋的说：“我现在还有什么苦不能吃！”</br></br>“对！一边吃苦一边哭！”</br></br>“滚你丫的！”武登屹伸手给了司马一拳说：“你最讨厌了，在我家待了三天，天天跟我妈说我的糗事！”</br></br>“我不把部队说的像天堂一样，你妈一定打点行装来陪训，你小子不知谢谢我还说我讨厌，你喜欢咬吕洞宾啊！”司马躲开武登屹的拳头说：“老子能赖就赖，如果提不了干，我也不愁后路！”</br></br>司马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探家的时候我打了一架……”</br></br>“你没伤人吧？”</br></br>“伤了，不过都是轻伤！”司马得意的说：“我打的是流氓，警察连说要给部队写表扬信，我谦虚了一下他们竟然当真了，要不然怎么也得给个嘉奖……”</br></br>鸿飞、武登屹一起催促说：“你说话真罗嗦，快说怎么回事。”</br></br>“小流氓到我们小区调戏妇女，我见义勇为呗！”司马立刻简洁的让鸿飞发懵：“这就完了！”</br></br>“还没呢！”司马笑嘻嘻的说：“小区里的一个大款看上了我的功夫，他要聘我当保镖一个月1500管吃管住！”</br></br>鸿飞当胸一拳，气哼哼的说：“看你那点出息，妈的，没死没活的训练就是为了去当狗腿子，**！”</br></br>“**，你清高！你以为我退伍能干什么，现在找个扫厕所的都要高中以上学历，括弧不包括高中！”司马瞪着眼睛说：“我拿帮子没考上大学的同学，还他娘的在社会上混呢，我真担心他们有一天混成枪粪！”</br></br>鸿飞被司马的话说的一愣，用关心的口气说：“你可以去考巡警啊，被人呼来唤去的就你那臭脾气受得了？”</br></br>“正因为受不了我才回来了，谁愿意当狗腿子，但真要是无法生活了也没有办法！”司马叹了口气，用少有的正色说道：“我人生两大梦想，一是当兵二是当警察，但当警察要等指标、等到了名额轮上轮不上我还两说着！”</br></br>两个人一阵沉默，武登屹看看两个人神色有些黯淡，没话找话的问：“鸿飞，你为什么回来了？”</br></br>司马立刻来了精神，裂开大嘴笑着问：“就是，你回来干什么？你后顾无忧，让你那个当村支书的爹给你二亩地种种不就完了，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何等享受！”</br></br>武登屹听不明白司马在胡说些什么，傻乎乎的问：“鸿飞，我看你的电话号码是北京的呀？”</br></br>司马立刻大笑起来，武登屹这才知道自己又犯傻了。</br></br>鸿飞笑着说：“其实我不想来，可是我担心你们没有头儿了，心情会极度郁闷万一自杀了什么的，我可怎么向你们父母交代……”</br></br>“滚蛋！”司马推了鸿飞一把说：“说正事，你胡扯什么？”</br></br>鸿飞说：“我家老爷子听说我想放弃提干的机会退伍回家，立刻找了两把菜刀，准备把我剁了包饺子，我只好来了！”</br></br>司马大怒：“去你丫的！我和冬冬给你家打过电话，说你刚走！”</br></br>鸿飞尴尬的挠挠头，把他去老部队找答案的经过说了一遍。马东从机舱的另一端走过来轻声说：“别聊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训练哪！”</br></br>司马轻声问：“我们这是去哪？”</br></br>“亚热带丛林！”马东扭头走了。</br></br>武登屹担心的说：“这个时候南方也不热，去丛林干什么，不会有任务吧？”</br></br>“南方不热但北方也不够冷！”鸿飞看着马东的背影说：“等我们在丛林的训练告一段落，估计就会进入林海雪原了！老b在赶着时间训练我们！”</p>

 第八节

    运－8降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兵们下了飞机直接爬上一架恭候多时的直升机，直接被送进了热带丛林。一路上，兵们都在憧憬美丽的热带风光，与漂亮的傣族姑娘联欢是绝对不能少的。黎明时分，当他们从悬停的直升机下滑降下来以后，兵们发现老b绝对不会给他们游玩的机会，他们被直接送进了深山老林。</br></br>兵们所处的位置在我国国土的最南端，这里是我国唯一生长热带雨林的地区，向北则是属于亚热带雨林，向南不足七十公里就是著名的毒品产地“金三角”。</br></br>马东把兵们带到一片林间空地上说：“扎营吧！”</br></br>鸿飞看着群山环抱中的空地，心中有些疑惑。这里是谷地，不适合扎营，万一下场大雨，岂不是要泡在水里睡觉。常识性的问题老b应该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考核，兵们面面相觑犹豫着没有动。</br></br>“嗨！耳朵聋了，让你们扎营没有听见啊！”马东奇怪的问道：“你们发什么愣啊？”</br></br>“报告！”武登屹吞吞吐吐的说：“你不是在考我们吧？”</br></br>马东这才意识到兵们已经被选训队时期随时随地的考核搞怕了，他笑着说：“你们已经正式加入b大队，选训已经结束，再有考核我会通知你们的！”</br></br>“分队长，我认为这里不适合宿营！”得知不是考核后，武登屹语气坚定了不少：“四周都是高山，一场大雨下来营区就会被淹掉！”</br></br>“说的不错！”马东表扬了武登屹后接着说道：“从每年的11月份一直持续到来年的4月份，是雨林的旱季雨水稀少，特征是前期多晨雾气候温暖潮湿后期干燥酷热。明白了吗？”</br></br>“明白！”</br></br>马东接着说道：“把营区选在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以你们目前对雨林的了解和掌握的技能，还不能在雨林中生活。第二、营区会随着你们的训练进度随时改变。从现在开始我将带领你们逐步深入雨林，学习如何在雨林中生存与作战。这里人迹罕至各种毒虫、野兽众多，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可以随时问我，但不要自作主张的去尝试。明白？”</br></br>“明白！”</br></br>“赶紧建立营区，然后我们去找来到雨林的第一顿大餐！”</br></br>搭帐篷不难，马东指导着兵们，选择通风好、排水通畅的位置支起十四顶单人帐篷，然后在外围撒上三道瓦斯粉末，防止夜间蛇虫钻进兵们的睡袋里取暖，就算建好了营区。</br></br>马东命令兵们继续整理、打扫营区，他自己兴冲冲的跑进林子，时间不长就捧来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食物。他把这些食物一样一样的拿给兵们看：“这是聂帕棕榈树的果实，香甜可口，嫩茎、叶子均可食，味道如同卷心菜。这是番木瓜，可以生食，幼叶茎煮熟后可以吃，但注意期间至少要换一次水，还要小心不要把未成熟果实的乳汁溅入眼中。”</br></br>他举起一串用细绳拴在一起的青蛙问：“这个应该认识吧！”</br></br>“青蛙！”兵们异口同声的回答。</br></br>“错！”马东得意的指着一只背部深绿，四肢深棕色的青蛙卖弄说：“这叫大绿蛙！”又指着一只全身深棕色的青蛙说：“这叫大头蛙！”</br></br>最后他举起一把野无花果说：“这是餐后水果！”</br></br>兵们呲着牙笑了，马东为自己准备的早餐还挺讲究，有荤有素还有餐后水果。马东发给兵们每人一把丛林刀，指着身后的丛林说：“这里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食堂，拿上你们的野外生存手册，去寻找早餐！记住，你们要集体活动，无论找到什么样的东西，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后才可以食用，明白吗？”</br></br>“明白！”兵们兴冲冲的跑进雨林。</br></br>这一带的树木较为稀疏，阳光可以通过不甚茂密的树冠照射到地面上，所以林间灌木、小乔木生长的异常茂盛，地面也较为干燥。兵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分成两组一组捕捉找小动物另一组寻找野果野菜。</br></br>会者不难，难者不会。马东用十几分钟的时间就为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轮到兵们就困难了。杜东瑞组负责寻找荤类食物，他们远远的看见灌木丛中、大树下有不少蹦蹦跳跳的青蛙，可等走到跟前却一个也找不到了。鸿飞他们面对一片绿色的海洋束手无策，所有的植物在他们看来都可以食用，但对照识别手册上的植物图片，怎么看怎么像有毒植物。</br></br>司马利用攀爬在树干上的藤类植物爬上一株大树，手搭凉棚观察了半天才找到一株棕榈树。他用指北针定好位置，率领众人直奔过去对着那株可怜的棕榈树大下其手撕扯得枝叶横飞，忙得连近在咫尺的一株挂满果实的三杈果树也没有看见。</br></br>一个小时后，鸿飞他们提着一堆枝叶走出林子，杜东瑞组也好不到那里去，六个人只抓到了四只青蛙。</br></br>马东抬头看看表情尴尬的兵们说：“吃吧，吃完饭我带你们进林子观光考察！”</br></br>鸿飞大胆的抓起一片棕榈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果然与卷心菜的味道差不多。他点点头，兵们这才放心的大嚼起来，杜东瑞看看手里的青蛙，连忙从背囊里翻出防潮火柴准备生火。</br></br>马东抬头问道：“你干什么？”</br></br>“烤食物！”</br></br>“费那事干什么，把蛙剁了分给大家，生吃就行了！”马东认真的告诉兵们：“这里是自然保护区不准生火！”</br></br>杜东瑞看着手里滑不溜丢的大绿蛙一阵恶心，但看到马东已经在啃大绿蛙的尸体，只好忍着恶心把蛙去皮剁成块分给兵们。</br></br>鸿飞分到了半条青蛙腿，他看着还在微微颤动的肌肉，怎么也放不进嘴里去。</br></br>马东抓起一把棕榈叶子塞进嘴里大嚼一通去去腥，接着埋头对付手里的青蛙尸体，吃得津津有味。他抬头看看发楞的兵们说：“吃不下去啊？随便你们，反正你们每人只有一块压缩饼干，而我们在这里至少要待上一个月！”</br></br>武登屹惊恐的问道：“天天要吃生的食物吗？”</br></br>“差不多吧！”马东扔掉青蛙骨头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又抓起另一只青蛙说：“队长在办手续，你们知道地方上办事罗嗦，等到可以生火的批复至少也要一个星期！”</br></br>鸿飞忍不住说：“分队长，你又骗我们！”</br></br>马东笑着说：“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这一个星期你们甭想生火，从我做起！”</br></br>兵们交换一下眼神，知道这一关早晚得过，捏着鼻子闭上眼把青蛙尸体丢进嘴里就是一通狂嚼，接着就是一片干呕声。马东连忙站起来，捧着食物躲得远远的，慢条斯理的边吃边看兵们呕吐。</br></br>“饭后”，马东带着吃了一肚子树叶的兵们进了雨林，他指着一株株热带植物如数家珍：“这是大蕉，果实只能煮熟了食用，但幼茎、根内皮可以生食，味道还不错。这是酸果，一般情况下树高均超过十米，果实够大也够酸。这是白藤属的附生藤，在头部两米下砍断，剥皮切成小段烤熟可以食用，但有的味道尚可有的发苦……”</br></br>兵们整整在林子里转了一天，只吃树叶不能提供长途观光考察所需要的能量，兵们的肚子里响若擂鼓双腿一个劲儿的发软。傍晚，回到营地，马东去林子里转了一圈，提回四条不停扭曲的毒蛇，他笑嘻嘻的对兵们说：“吃吗？不吃去采野果、树叶，如果能靠植物食物完成一个星期的野外训练，我报请上级给你们一人一个二等功！”</br></br>饥肠辘辘的兵们，看着在马东手里不停扭曲的蛇，心想，刀山火海都过来了，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吃！”</br></br>马东乐了，他把兵叫到身边，边示范如何宰杀边对兵们说：“在丛林里最易捕捉的动物，除了蛙类以外就是蛇了。丛林中的水体附近一般食物丰富，金环蛇、银环蛇、眼镜蛇等都喜欢在这里活动扑食小动物，借用鼠洞、白蚁洞生活，尤其是眼镜蛇常常生活在蚂蚁堆里，并在穴内产卵，当地人把眼镜蛇称为蚂蚁堆蛇。蟒蛇轻易不要招惹它，这玩意儿能把一头野猪勒死。如果被缠上了不要慌，把你们的丛林刀平贴身体插入被缠住的部位，然后刀刃向外把刀竖起来。蟒蛇负痛会越缠越紧，最后它会把自己搞成两截，你们就可以得到一顿丰盛的晚餐！”</br></br>兵们大笑，马东面无表情的说：“如果你们手脚都被缠住了，最好不要用这一招，小心被咬掉脑袋！咱们国家的蟒蛇一般体长在7米以下，无毒，但捕食前喜欢咬住猎物后再缠绕，所以保证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最为重要。”</br></br>马东看看兵们惊恐的表情继续说道：“在从林活动要注意观察，动物一般不主动进攻人类，只有他们感觉受到了威胁才会进攻，所以建议你们最好不要瞎头瞎脑的乱闯一气！”他指指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说：“进入丛林后，耳朵要比眼睛好用。行动时尽量放轻脚步，注意倾听周围的动静，寻声看物然后迅速判明情况作出反应！发现敌情首先使用连发火力压制，然后清除已发现的目标并迅速转移阵地，不要乱跑哗哗响的枝叶会为你招来无数的子弹，最重要一点，尽量不要使用手榴弹，小心被密密麻麻的枝叶弹回来炸了自己的屁股。”</br></br>马东的语调轻松幽默，但兵们听得一脸惊恐，他微笑着说：“不用害怕，等你们学会如何在丛林里生存以后，你们会喜欢上这里。特种兵进了雨林就等于要来了三个团的支援和一个无穷尽的后勤仓库，当然这一切需要技巧，你们以后会学到的。”</br></br>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兵们成了野人，没日没夜的在丛林里活动。他们逐渐学会，识别利用各种食用植物、药用植物、有毒植物，抓捕小动物的技巧，掌握了丛林求生的基本技巧。</br></br>一个星期后，猎犬老b如约而至，与大同来得还有一队精干的老b，猎犬老b的到来等于是个兵们带来了一场跨越生死的考验。老b们手把手的教会兵们如何利用绳索、藤条、树木、竹竿搭建诸如绳阱、弓阱、刀阱、刺阱等狩猎技巧，以及班排级丛林战术。只经过了三次演练，他们就毫不留情的收走大部分装备，把兵们赶进丛林。</br></br>兵们每人手里只有一把军刀、50米绳索、一根枪通条和100克食盐、100毫升食用酒精。猎犬老b告诉兵们，他们要在丛林中生活三十天，期间老b可能会对他们发起突袭，希望兵们有所准备。</br></br>兵们无不义愤填膺，司马更是直言不讳的指责猎犬老b这是草菅人命。猎犬老b笑着说：这是完成丛林基础训练的捷径，生存的危机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技巧变成本能，再说你们已经是一名老b了，怎么能用训练普通的士兵的方法进行训练呢，必须要推陈出新！</br></br>鸿飞无奈的说：“你把我们推进了深渊！”</br></br>马东阴险的说：凤凰浴火而生，当你们从地狱返回人间的时候，距离成为真正的特种兵又近了一步。</br></br>米－17直升机摇摇摆摆的飞来，把老b、装备与兵们的希望一起吊走。兵们无可奈何的分成两队，走进丛林。</br></br>生存的危机逼着兵们在最短时间里变成茹毛饮血的野人。丛林刀被绑在木棍上成了投枪，枪通条被做成了一张小弓。如同大片乌云一样蜂拥而至的蚊蠓，让兵们学会榨取艾草汁液涂抹全身进行驱赶，饮用过清澈无比的溪水后引起的腹泄，让兵们明白最干净的饮用水来自富含水分的白藤类植物，丛林中可食植物的果实均生长在高大树木顶端的特性，把兵们锻炼的如同猴子一样敏捷，身体对高蛋白、脂肪的需求，让兵们对利用陷阱狩猎的技巧越发的娴熟。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完成从两人配合用时三十分钟搭建成一个无法捕获猎物的陷阱，到单人五分钟搭建一个百发百中陷阱的历程。祖先用几万年的时间才完成从树上到地面的进化，兵们在进入丛林三五天后就放弃了，隐蔽在茂密的树冠中不肯下来，他们对被老b们抓住后的“痛殴”无比惧怕。</br></br>半个月之后，老b们好像是玩够了，不在进入丛林戏弄兵们。有时候兵们明明发现老b就在不远处，但他们从不靠过来充其量也就是威胁几声。兵们对老b“仁慈”非常奇怪甚至有些惊恐，担心他们在策划什么阴谋。但有一天，无意中发现一名老b被他们设下的绳阱吊上树，然后又极快的解开锁套，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后，兵们终于明白技巧已经变成他们狩猎的本能。</br></br>在技巧变成本能的这一段时间里，兵们搞出了无数的笑话。诸如被旱蚂蟥咬了腋窝或者阴囊，早上“起床”后被钻到身边取暖的蛇吓得屁滚尿流，狂奔一通后才想起这是送上门的早餐等等。但这些只限于兵们内部相互取笑，有些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流传范围的了。有一次连续一个星期的“冷餐会”后，兵们的肠胃开始强烈抗议。今非昔比的鸿飞找了点干燥的羽毛做引火物钻木取火，兵们帮助他伐倒一棵被山藤绞死的朽木取来木材燃起篝火，烧烤食物的香味没有把老b引出来，却把一队在附近巡逻的森林武警吸引了过来。这队武警虽然丛林生活经验丰富，但还是连续被兵们设下的绳阱吊上树顶。被惊动的兵们连忙赶去解救，并警告他们不要乱动小心触发致命的弓阱。当兵们把武警送出设伏区的时候，他们却被荷枪实弹的武警包围起来（普通森警并不带枪，但云南边境上常有武装毒贩越境。）。带队的武警警官说什么也不相信眼前这几个，衣衫褴褛头发胡子老长面目肮脏茹毛饮血的“野人”，是名声赫赫正在训练的特种兵。他坚定的认为这几个兵是境外毒贩派出来开辟新贩毒通道的尖兵，只不过是丛林生活经验不够丰富被困在丛林里而已。就在兵们哭笑不得的时候，猎犬老b与马东及时出现这才解了围。马东临走的时候告诉兵们，丛林生活也要保持军容严整，按照兵们目前的返祖速度发展下去，再过上一段时间生物研究院该上来抓野人了。爱臭美的司马连忙讨要理发、剃须工具，却被告知用火处理，当晚至少有一半的兵用火把自己的胡子连同眉毛一起处理掉了。</br></br>还有一次，陷阱把一只觅食的马来熊吊上了树顶。正在小溪边钓鱼的兵们大喜过望蜂拥而至，割断吊索摔昏马来熊捆的像个粽子似的抬到溪边。准备宰杀干净。鱼与熊兼得的时候，两名老b趟着溪水大喊着“刀下留熊”匆匆赶来。兵们这才知道，野外生存也不可以吃国家保护动物。</br></br>鸿飞、杜东瑞一脸的懊恼，他们倒不是因为到嘴的熊掌跑走了，而是看见老b沿溪而上才明白为什么营地四周陷阱密布还时常遭到袭击。马来熊帮了兵们一个大忙，从此老b再偷袭兵们的时候，就做好了随时被吊上树顶的准备。</br></br>进入丛林二十多天以后，兵们在老b疯狂追捕的逼迫下，掌握了丛林作战的技巧，学会了“捉迷藏”。老b们明明知道兵们就在附近的丛林里活动，但就是找不到他们的踪影。猎犬老b抑郁的说：“不能让他们得意太久，东北那边已经够冷了！”</br></br>于是，在兵们活动区域中，出现了大量指明集合地点的纸条和刻在树干上的留言。鸿飞、杜东瑞各自派出侦察人员连续侦察，并相互交换获得的信息后，认定这不是老b的陷阱，这才走出丛林。</br></br>一个多月不见，兵们变得人瘦毛长衣衫褴褛形同乞丐，脸上、身上、头发中的污垢可以栽花种树，看人的眼神让老b们连打寒战。老b们想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形容兵们的词“饿狼”。</br></br>兵们坐着直升机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理发、洗澡、更衣、检查身体，重食人间烟火。几名在丛林中拼命与兵们捣乱的老b随机离去，只剩下猎犬老b与马东陪着兵们原地休整一星期。</p>

 第九节

    黎明，热带炙热的阳光，在最短的时间里驱散丛林中最后一丝雾气。潮湿阴冷的一把可以攥出水来的空气中，慢慢的有了些暖意。小鸟从巢中跃上枝头，对着初升的太阳开始第一次鸣唱，不停抖动的羽毛在阳光中变得五彩斑斓。</br></br>突然，猴子成群结队的从草丛中钻出来，有一只甚至跳上白色的大理石界碑顶端，模仿它们杰出的代表者孙悟空，手搭凉棚向他们来的方向观望一番，接着又极其敏捷的与同伴一起遁入密密的草丛。</br></br>这群不速之客，越过国境线爬上大树摇动枝叶赶走鸣唱的小鸟，大声尖叫着从这棵大树荡到那一棵大树上，摇晃的枝叶还未停止它们已经跑的无踪无影。</br></br>这群打破美丽画面的败兴者刚刚离去，突然，国境线对面又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惊起大群的飞鸟，丛林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了。</br></br>一名身穿红象王体型削瘦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黑色的密码公文箱惊慌的越过边境线，拼命的向丛林深处狂奔。两名手持ak-47步枪的保镖紧随其后，边打边撤。</br></br>一群白色人种与黑色人种混杂，身形剽悍的大汉，在两支ak-47突击步枪组成的交叉火网中，相互掩护着、翻滚着、连续跃进，弯腰疾进中看似随意打出的一串串弹雨，把两名保镖逼得手忙脚乱，仓皇的蜷缩到树干后。</br></br>大汉们的队型立刻发生了变化，两名大汉操枪点射压住保镖的火力，掩护两翼的同伴像两条在草丛中扑向猎物的眼镜蛇一样，无声无息的向保镖迂回过去。</br></br>两名保镖看样子也是久经战阵，他们立刻意识到大汉们的企图，惊慌的抱枪向两翼猛扫，意图压住大汉疾进的队形退入丛林。</br></br>但他们已经落入了大汉们的圈套，就在他们脱离隐蔽物掩护的那一霎那，大汉队形后一个身披伪装网的狙击手猛的跪起来，手中缠着伪装物的m21半自动狙击步枪微微向后一座。</br></br>伴着“呯！”的一声枪响，鲜血、脑浆四下飞溅，一名保镖的头盖骨整个的跳了起来，尸体向前狂奔五六步才轰然倒地。</br></br>“狙击手！”另一名保镖惊慌的喊叫起来，扔掉打光子弹的ak-47突击步枪，右手从腰部拽出一支m1911式手枪胡乱发射着，左手从衣袋里掏出一枚手榴弹。</br></br>“啊！”保镖嚎叫着举起手榴弹的同时，狙击手的枪也响了。</br></br>“呯、呯！”狙击手第一枪把保镖左手连同手榴弹一起打飞，第二枪掀开保镖的脑壳。接着枪声戛然而止，大汉们风一样的刮过国境线。</br></br>“停！”一名怀抱m16a2突击步枪，身穿美式丛林迷彩服外裹战术背心的大汉指着界碑说：“这里是中国，我们越境了！”</br></br>“中国？！”一名与他同样装扮，脸上涂着伪装油彩的大汉跑上来，看着界碑犹豫了一会，接着说道：“中国人有句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是雇佣兵拿了酬金必须要完成任务！加快行进速度，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追上‘红象王’把他带回到雇主那里，千万记住不要主动招惹中国士兵！”</br></br>一名大汉冷笑道：“招惹他们怎么样，一群黄皮猴子，我会让他们做恶梦！”</br></br>脸涂油彩的大汉喝道：“白狼，我再次警告你，不要主动招惹中国士兵，否则你会给我们带来厄运！”</br></br>“是，菲……”</br></br>脸涂油彩的大汉厉声说：“不要叫我的名字！”</br></br>“是，‘少校’你是头儿，你说了算！”白狼不屑一顾的说：“最好黄皮猴子不要来招惹我！”</br></br>“出发！”少校一挥手，八名大汉从各自隐蔽物后钻出来，冲进丛林。</br></br>“红象王”心慌意乱跑的跌跌撞撞，丛林里的各种植物也像是故意与他为敌，不停的把他绊倒、扯住。他口干舌燥气喘如牛，不停的向身后窥探，死亡的威胁让他的双腿发软，但求生的欲望又逼着他不停的向前狂奔。</br></br>虽然看不见追捕者的身影，但突然停止的枪声告诉他，追捕者已经近在咫尺。”红象王”扶住一棵大树拼命的喘息一通，甩掉沾满鞋子的腐枝败叶，从腰部拽出一支格洛克17型手枪提在手里，拼命的向前跑去。</br></br>九名追捕者组成的单箭队形，像一支高速飞行的利箭，刺破丛林的阻拦飞快的向”红象王”逼近。他们跃过密密麻麻的灌木，砍断一道道拦路的藤条，绕过一个个蕴藏着危险的水洼，如同是生活在绿色海洋中的鲨鱼，各种各样的障碍在他们身边一晃而过。</br></br>尖兵突然停止前进，伏在地上仔细查看两枚模糊的脚印判断出大概的行进方向，又抬头观察很快发现不远处树干上的青苔被擦去了一块，他向一点钟方向一指，追捕小队立刻转移行进方向，急奔而去。</br></br>“红象王”双眼迷离脚步零乱，身后大群被惊起的飞鸟通知他，死神的镰刀已经高高的举过了头顶。</br></br>“佛祖啊，救救我，我不想死。”他呻吟起来，一步步向树林中阳光明亮的地方跑去。他已经绝望了，不想死在昏暗的如同地狱一样的丛林中，活着不能见光，死的时候他希望能在阳光的照耀下去另一个世界。</br></br>如他所愿，短短百十米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大片长满齐腰高野草的林间空地。他踉跄着奔到草地中央，猛然间发现对面的丛林中闪出一队荷枪实弹的中国边防武警。</br></br>“救命！”他大喊起来，但拼命的喘息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微弱的喊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br></br>“救命！”他踉跄了两步，拼尽全力又喊了一声，但声音仍然如同蚊子叫。武警警惕的注视着”红象王”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他惊恐的向身后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手中的还提着枪。”红象王”连忙把枪扔掉高举双手，武警举枪瞄准了他，掩护两名战友冲出队列把他按倒在地戴上手铐，仔细搜身后又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公文箱。</br></br>“队长，他带着一包4号（海洛因）！”一名武警喊叫起来。</br></br>“把他带过来！”</br></br>两名武警把手臂伸进”红象王”的臂弯，拖着他向队列走去。”红象王”偷偷向身后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事先放在公文箱里的30克4号果然成了他保命的本钱。</br></br>丛林边缘，追捕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目标被武警拖走，狙击手毫不犹豫的把消音器旋上枪口，据枪瞄准武警警官。</br></br>“你想干什么？”少校一把托起狙击步枪。</br></br>“干掉中国士兵的头儿，把”红象王”带回来！”</br></br>“你疯了！”少校指着丛林外的武警说：“他们是被刚才交火的枪声吸引过来的，这可能是先头部队！”</br></br>狙击手悻悻的收回枪：“我们有把握在五分钟内消灭他们……”</br></br>少校厉声说：“但五分钟后，他们大队的支援赶到，会把我们消灭掉，中国军人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弱！”</br></br>丛林外，武警拉开散兵线缓缓的向追捕者隐蔽的丛林走来，少校打开送话器低声说：“后撤三百米。迂回到侧后盯紧他们，找机会把那个该死的”红象王”弄过来！”</br></br>武警并没有深入丛林进行搜索，对面的贩毒武装虽然剽悍但轻易不会与他们发生火力接触，一般情况下都会在被发现越境之前退出我国国境。</br></br>“红象王”被巡逻武警直接押送到最近的边防检查站。这个检查站位于一条横穿丛林土路边，四周丛林环抱，一栋面南背北的二层小楼，小楼东西两侧各有五间红砖房，还有一个大门、一个篮球场，是这个检查站的全部建筑物。红土路曾是两国边境贸易的干道，运输货物的马帮来来往往红火一时，但随着我国边境口岸的开放，这条路逐渐丧失了作用，成了境外贩毒分子把毒品运入国内的一条备用道路，这也是这个边检站至今没有撤销的原因。</br></br>边检站在毒贩最猖狂的时期，曾驻有一个武警中队。但随着毒贩纷纷落网，很少有毒贩再敢冒险使用这条路线后，边检站的兵力现在不足一个班。</br></br>上尉警衔的所长仔细的看了看”红象王”的面孔，大吃一惊，厉声问道：“你的名字？”</br></br>已经恢复正常神态的”红象王”，有些得意的说：“我是”红象王”！”</br></br>“你也有今天！”所长兴奋的大叫一声，把巡逻队的队长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们怎么把他搞到手的！”</br></br>“主动投降的，他好像在被对面的人追杀，我们进入丛林时对方已经退走了！”队长纳闷的问道：“所长，他是谁？”</br></br>“这个家伙绰号叫做‘红象王’真实姓名不详，他是金三角地区最大的毒品产销中介人。金三角每年生产毒品的20％要经过他的中转，然后流往世界各地。”</br></br>队长还是有些疑问：“你的意思是……”</br></br>“撬开他的嘴，至少可以把隐藏在我国境内的毒品通道挖出来三分之一！”</br></br>“我靠！那我岂不是立功了！”队长惊讶的张大嘴巴，所长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掌：“那还用说！你为缉毒事业立了一大功……”</br></br>“红象王”突然打断所长的话，冷冷的说：“警官先生，追杀我的人可是赫赫有名的ix保安公司，其成员全部是退役的特种兵，其中不但有绿扁帽、信号旗、还有海豹突击队，你们最好是先保住我的命，然后再庆祝吧！”</br></br>“呵呵，来头不小啊！”所长冷笑着问：“你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为什么不惜血本的追杀你！”</br></br>“我吞了某人800公斤4号！”“红象王”看看四周估计一下驻地内的兵力，然后建议说：“你们有一个排的兵力，他们应该不会脱离丛林的掩护主动发起进攻，落到你们手中他们唯一的选择是杀我灭口！”“红象王”心虚的看了一眼丛林接着说道：“相信我的话，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我会说出你们想知道的一切！”</br></br>所长冷笑着问：“这是要挟吗？”</br></br>“红象王”笑着说：“应该说是交换或者相互利用，也许现在正有一支枪瞄准我的脑袋，我被灭了口，你们除了花费一笔丧葬费外什么也得不到了！”</br></br>所长抬头看看营区四周的丛林，微微一摆头，”红象王”立刻被押进营房。队长留下一个班协助防守，带着剩下的两个班携带电台，冲进丛林。</br></br>半个小时后，通讯员从营房里跑出来，凑到还站在院子里向四周丛林眺望的所长身边低声说：“发现少量人群活动后留下的痕迹，位置很刁，均能锁定我们的营区！”</br></br>所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痕迹少不是活动的人员少而是说明丛林活动的高手来了！</br></br>西南方的丛林里突然传来一阵零星的枪声，所长侧耳细听脸色立刻大变：“他娘的，是老手，丛林作战也敢使用点射！集合！”</br></br>所长带着一个班的战士飞奔上山的时候，队长已经带着战士们撤了下来，他万分恼怒的说：“追丢了，”红象王”说的不错，这群家伙全是退役特种兵，一个照面我们就伤了两名战士！”</br></br>“战士的伤怎么样？”所长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br></br>“幸好是轻伤！”队长愧疚的说：“全是因为我指挥不当，我应该受到处分……”</br></br>“不能怪你！”所长说：“咱们和他们的战术水平不是一个档次！”</br></br>话音未落，附近的丛林中又响起断断续续的枪声，队长气得双眼血红，袖子一挽就要冲上去。所长拦住他，冷笑着说：“不要上当，他们这是想吸干我们的兵力，然后去营救”红象王”！他娘的，如果对方真的是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兵，这事情还真有些棘手。”</br></br>“我们中队还有一个排在附近徒步巡逻，距离我们不会超过十五公里，可以让他们靠过来！”</br></br>“我们至少需要一个中队的兵力！”所长指着丛林说：“在我们不知道雇佣兵位置的情况下，就是把一个中队放进去也像把一瓢水泼进大海，起不了多大的作用！”</br></br>“你的意思是？”</br></br>“我们必须向支队求援，把特勤中队调过来，但他们赶到最快也需要十二个小时对方完全可以完成进攻！现在我们只能死守，或者冒险把‘红象王’送到县里去！”</br></br>“只能死守！”队长说：“从检查站到通往县城的柏油路还有十八公里，沿途全部是丛林，我们不能用战士的生命冒险！”</br></br>所长沉默着向检查站走去，队长突然说：“我们也有特种兵在附近驻训，可以请求他们的支援！”</br></br>所长大喜：“他们在那里？”</br></br>“应该还在孟万休整，三天前我还在那里遇到他们！”</br></br>“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吗？”</br></br>“不知道！出发前，中队长为了避免发生误会，通知我有一支特种分队在附近驻训，三天前才碰上的！”</br></br>“你马上跑一趟！”所长突然摆摆手说：“不，我亲自去一趟。你们会同指导员守住检查站，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必须保证”红象王”的生命安全！”</br></br>所长开着摩托车冲出检查站的时候兵们刚刚起床，猎犬老b通知他们整理装备准备去东北进行寒区作战的训练。已经完全适应热带气候的兵们，立刻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脚后跟直冲到头顶。他们听说，东北那边现在已经零下四五十度雪深过人，吐口唾沫不等落地就冻成冰块。马东得知兵们都没有在东北生活过，唯恐天下不乱的吓唬他们说，到了东北小便的时候，手里要拿根小棍边尿边敲，不然会尿出半道冻成冰的“彩虹”。兵们闻言大骇，要是真如同马东说的这样冷，那玩意儿掏出来立刻就会冻成冰棍还尿个屁啊！后来一想不对劲儿啊，没听说东北那边有被冻掉家伙什儿的，而且那边人口也没有负增长，兵们这才反应过来，马东再一次的戏耍了他们。</br></br>匆忙吃过早饭，一辆军用中巴开进大院，兵们连忙上楼去拿装备准备出发。突然听见一阵刺耳的发动机吼叫声，一名武警上尉开着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冲进来，大喊着：“那位是指挥员，我们请求紧急援助！”</br></br>正背着手与马东闲谈的猎犬老b连忙迎上去问道：“我是指挥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吗？”</br></br>所长一把抓住猎犬老b手，把大致情况一说，猎犬老b扭头对马东说道：“先把队伍带过去，边行动边向上级汇报，立刻出发！”</p>

 第十节

    中巴车呼啸着冲出营区，兵们脸上没有惊恐，反而有些期待，训练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来一次检验身手的机会。这种实战的机会可不多，更不用说对手好像全部是国外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兵小队。</br></br>猎犬老b的心情与兵们相反，他所得到关于对手的情报寥寥无几。对方有多少人、武器装备的种类、数量、人员构成等等一无所知，这种盲人摸象般的打法在特种作战中是最忌讳，而且是最危险的。敌人有备而来身藏暗处，稍有疏忽就会造成难以估算的损失。其他的教员早已经转场到东北为兵们勘探训练区域，让他们回来支援显然不现实。接送他们出入丛林的直升机是空军的，要他们支援把武警部队送进丛林，需要按程序请示，最快速度也需要三个小时才能把第一批武警部队送进来。三个小时的时间，对方完全可以判明“红象王”在检查站的位置，利用火箭筒之类的便携重武器杀人灭口。</br></br>他和马东眉头紧锁，盯着地图研究了好一会，又于所长凑到一起讨论了一通，中巴车开到检查站附近的时候，他才信心十足的站起来给兵们分配任务。</br></br>丛林边缘，一名隐蔽在灌木丛中的雇佣兵狙击手，放下望远镜打开单兵战术电台低声说道：“少校，他们好像要来了支援！”</br></br>“少校”身披插满新鲜枝叶的伪装网匍匐上来，举起望远镜向检查站看去。小楼前多了一辆满身红泥的中巴车，车窗被窗帘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他疑惑的向车来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发现还有后继支援，再次把镜头对准中巴车，发现一名武警上尉跳下车跑进营房。时间不长，一大群武警突然冲出营房，一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中巴车上，上尉也再次出现提着一部步谈机上了车。</br></br>少校问：“数目？”</br></br>“不详！”监视哨嘟嘟囔囔的说：“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那堆士兵一下子就跑了过去！”</br></br>“搞什么鬼？”少校嘟囔了一句，歪头一想突然冷笑起来，他向身后招招手，隐蔽在丛林中的其余雇佣兵悄无声息的运动上来。</br></br>少校指了指中巴车说：“车内的情况不明，刚有一队数目不明的士兵上了车。我想“红象王”应该穿着士兵的衣服，混在士兵中间上了车，他们想把“红象王”押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如果那样，我们借机夺取800公斤海洛因然后灭口的计划将全部落空。白狼、大熊，你们留下继续监视，我带其他人去切断他们的退路！记住，千万不要冲动，这可是一笔让我们终生无忧的财富！搞砸了，你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你！”</br></br>“头儿，你放心吧！”白狼披好伪装网爬上阵地，突然低声说：“有数目不明的士兵下车！”</br></br>“下来了？”少校一个箭步窜到林边举起望远镜，略一观察立刻说：“妈的，这是障眼法！“红象王”一定还在车上，继续监视原计划不变！”</br></br>少校带着手下狂奔而去，中巴车也在院子里磨磨蹭蹭的调头准备原路返回。</br></br>马东与鸿飞小队已经换上武警带上车的武警作训服装，混在他们中间快速跑进营房。马东抱着85式狙击步枪弯腰冲上二楼跑进卫生间，在通风口上架好狙击步枪瞄准山坡上的丛林。所长大模大样的打开楼道里面向山坡的窗户，举着望远镜搜索。鸿飞带着他的小队，留在一楼做好了出击准备。他们身后，三名体型魁梧的武警战士，把剃了光头换上武警作训服的”红象王”围在中间，直等鸿飞他们发出安全信号后押送”红象王”离开。</br></br>磨蹭够了的中巴车，终于开出检查站的大门，沿着坑洼不平的红土路向东驶去。车上，猎犬老b带着杜东瑞小队严阵以待，等着雇佣兵们上钩。</br></br>马东的单兵战术电台耳机里传来猎犬老b的声音：“五分钟后，按预定课目进行操课！（暗语：五分钟后单兵战术电台将脱离有效通讯距离，使用步谈机联络。）”</br></br>“明白！”马东想了想又打开电台补充说：“弟兄们，做好一切准备，这次有人不远万里的来考核你们！”</br></br>中巴车在崎岖的红土路上蹦蹦跳跳的急行，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绕过山脚，再有四五分钟的车程，那条通往县城相对平坦的柏油路就会出现在眼前。猎犬老b向路边的树林扫了一眼：“准备！”</br></br>话音未落，伴着“乓”的一声爆响，左前轮突然爆胎，中巴车不受控制的向路边的大树撞去，猎犬老b死命的打了一把方向，打开车门嗖的跳下车钻进路边的草丛中。同时，兵们长身而起，对着各自面前的车窗扫了一梭子，接着撞破玻璃跃出车外，中巴车摇摇晃晃的一头撞在大树上停了下来。</br></br>枪声让设伏的雇佣兵们本能的低头隐蔽，等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一条条迷彩的身影从车窗来跃出来，翻滚着隐蔽进路边的草丛，接着密密的点射声就响了起来。子弹贴着草尖扫向所有可以用来设伏的隐蔽点，雇佣兵们利索转移阵地躲过第一轮没有目标却极具威胁的射击，等他们准备还击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手已经消失的无踪无影。</br></br>“这是中国的特种兵！”少校倒吸一口冷气，打开送话器低声说道：“不要移动，我们碰上对手了！”</br></br>检查站，背着步谈机的武警战士突然喝道：“前方报告，雷鸣！”</br></br>“行动！”马东一声断喝，鸿飞一挥手，几名武警战士弯腰低头跃出营房，窜上停在门前的吉普车，吉普车立刻吼叫着向院门冲去。</br></br>“***！”看着吉普车飞速离开，白狼一下子明白过来，中国人这是在调虎离山，真正的”红象王”在这辆吉普车里。</br></br>“开枪，把车胎打爆！”他狂躁的大喊起来。</br></br>“不行，头儿说过不要冲动！”</br></br>“狗屎！”白狼大喊起来：“车上载着我们后半生的幸福，这里面坐的才是真正的”红象王”，头儿中计了！***，快开枪！”</br></br>名叫大熊的雇佣兵狙击手犹豫了一下，看到吉普车马上就要脱离视线，瞄准车后轮扣动扳机。</br></br>“扑！”伴着装了消声器的m21狙击步枪一声闷响，吉普车右后轮应声爆胎一头扎在路边停住了。大熊得意的探身望了一眼他的杰作，突然感觉胸前一震，他低头惊恐的看着胸前喷涌的鲜血，困难的喘息着说：“他、他们竟然有狙击手！”</br></br>“大熊，大熊！”白狼摸了摸同伴的颈动脉，发现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br></br>“该死的狙击手！”白狼惊恐的匍匐着向后退。</br></br>“丢－”一发子弹拖着长长的尾音，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把身后的灌木丛打得枝叶乱飞。白狼不敢动了，伏在地面上通过草叶的缝隙寻找狙击手的位置。狙击手没有找到，他却看见鸿飞他们冲出检查站，蛇行着向他隐蔽的位置急奔而来。</br></br>“该死的黄皮猴子！”白狼咒骂着，从死去的狙击手身上摘下一枚m26式手榴弹，扯掉保险销塞到尸体身下。接着投出一枚烟雾弹，利用烟雾的掩护连续翻滚着脱离狙击手的控制，爬起来一溜烟似的冲进丛林。</br></br>白狼飞奔30米，突然身形一矮缩到一丛茂密的灌木后略一窥探身后，抡圆枪托在灌木丛顶端扫了一下，就好像他提着枪从这里跃过时不小心留下的痕迹。然后他退后两米，从挎包里摸出一枚m16a1式步兵跳地雷塞进身边树根的缝隙中，扯出绊线固定好撒上落叶伪装，转身窜进树林深处。</br></br>鸿飞他们转眼即到，接近丛林边缘马上停止前进，组成一个半圆型防线隐蔽在树干后目视搜索。丛林作战，追捕者又是被捕猎者，贸然行动的结果只会被伏击，鸿飞他们在与老b们的演习、训练中吃亏不小，进入实战状态自然是小心翼翼。</br></br>“23！”鸿飞盯着丛林，低喝一声，陈志军在左翼猛地跃起来佯动几步，掩护右翼的司马冲入丛林，他紧随其后进入丛林与司马互为犄角在干队的掩护下完成对两翼的搜索。</br></br>“安全！”伴着司马的一声低喝，鸿飞他们箭一般的窜入丛林。隐蔽在树干后警戒的司马指了指狙击手的尸体，鸿飞弯腰走过去在尸体身下摸索了一通，找到那枚手雷用鱼线扎紧握柄塞进口袋。</br></br>“13号！”一个兵指着灌木丛上折断的枝叶说：“这里有人经过！”</br></br>鸿飞他们进入丛林后，检查站内外立刻忙碌起来。营房中涌出大群武警战士列队集合，吉普车上的武警战士跳下车飞快的换好轮胎开回检查站，三名身形矫健的武警拖着“红象王”爬上车，吉普车立刻飞一般的开走了。</br></br>“上山！”送走了心腹大患所长精神大振，他与马东一马当先率领战士们狂奔着进入丛林</br></br>“站住！”马东进入丛林，一眼看见兵们正准备越过留有明显痕迹的灌木丛，连忙高声喝停他们，然后对身边的所长说：“你带战士们向左翼搜索，右翼交给我们。记住，千万不要分散兵力，小心被各个击破！”</br></br>“好的，你们也注意安全！”所长带着武警战士们消失在丛林中。</br></br>马东探头看看灌木丛上的痕迹，把鸿飞叫到身边指着白狼仓促趟起落叶留下的痕迹说：“看见没有，落叶隆起的地方肯定有问题！排除它！”</br></br>鸿飞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探雷针挑去落叶很快发现绊线，他顺藤摸瓜三下五除二排除地雷。伏下身体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附近地面，低声说：“单个目标，转向一点钟方向！”</br></br>“走，我们跟上去！”</br></br>兵们无声的从树后闪了出来，自动排成一个楔形队形，把抱着狙击步枪的马东围在中间，悄无声息的搜索着进入丛林。</br></br>白狼逃的好像很狼狈，一路上留下数不清的痕迹，碰落的嫩枝、半个浅浅的脚印，他好像忘记使用藤条借力腾空飞跃一段距离，干扰追兵的前进速度。随着前进，白狼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好像知道追兵已经逼近行动的越发慌乱。兵们兴奋起来，知道他们已经抓住了目标的尾巴，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br></br>兵们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盗伐后的林间空地，清除茂密树冠对阳光的阻挡，空地上的灌木丛生长的郁郁葱葱，几乎要把上书“盗伐此片林木的xxx已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高约1.5米的警告牌淹没。</br></br>空地面积不小，横穿过去意味着危险性加大，兵们略微迟疑了一下。马东突然发现对面林地边缘一丛叶子发蔫的灌木无风自动。</br></br>“隐蔽！”</br></br>兵们闪电般的扑向树后。</br></br>“轰！”伴着马东的喊声，一枚架设在兵们的正面的m18a1反步雷应声炸响。700枚钢珠成60度夹角，铺天盖地的扫过来，所过之处枝杈横飞茂密的灌木被齐刷刷扫到一片。</br></br>兵们第一次感受到实战带来的恐惧，钢珠打在树干上的声音密的像一百只啄木鸟在同时工作，擦身而过的钢珠则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啸叫，带着感觉可以割裂皮肤疾风，把兵们身侧的灌木成片撂倒。</br></br>不到两秒钟的时间，爆炸声消失了，只剩下被打到半空中的枝叶在慢慢下落。兵们目瞪口呆，他们的灵魂好像被密集钢珠打出躯壳，这就是实战，虽然他们久经训练，但他们的生命也会在电光火逝之间轻易的消失！</br></br>目标在预先选好的多个隐蔽良好的阵地中快速转移，马东的半自动狙击步枪根本形不成压制火力，他着急的大喊起来：“两点，火力压制！”</br></br>兵们终于马东的呐喊声中清醒过来，抱着枪有些慌乱的找目标。马东的连续射击终于让白狼找准他的位置，他抱着m16a2突击步枪“哗”的一个长点射。马东的右胸上像是被狠狠的擂了一拳，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仰面跌倒。</br></br>“分队长！”鸿飞血气上涌双眼通红，大喊起来：“掩护射击，榴弹手把他逼出来！”</br></br>兵们的子弹哗哗的扫了过去，据守两翼的司马、陈志军同时把两枚枪榴弹打出去。</br></br>密集的弹雨让白狼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群武警不是普通的武警，他们不但躲过了伏击，而且打过来的子弹死死封住了他的两翼。白狼狼狈不堪的利用树木掩护直线后退，两翼的弹雨让他只能选择直线运动。突然，他在密集的枪声中听见两声恐怖“嗵嗵”声。</br></br>“枪榴弹！”白狼呻吟起来。这两发榴弹的落点一定是在身后的树冠上，空爆的榴弹弹片打击没有死角。他绝望的大吼一声，拼命的向右前方两株大树之间扑去。</br></br>“给我躺下！”鸿飞瞄准闯进瞄准线的白狼扣动扳机。</br></br>“嗒嗒嗒嗒！”一串子弹从身侧钻进白狼的左胸，他全身一软一头扑倒徒劳的爬到两株大树之间，挣扎这背靠大树坐起来。他可以感觉到生命正随着鲜血在一点点的流失，排成倒“v”字形急速逼近的武警，在他的视线里模糊起来。白狼呻吟着说出他这一生的最后一句话：“这是特种兵！”</br></br>司马据枪逼近白狼，一脚将他踹倒，伸手在颈动脉上摸了一下，低声说道：“目标死了！”</br></br>“警戒！”鸿飞对着送话器低喝一声，飞快的给已经昏迷的马东包扎好伤口，连声呼唤。留在他身边据枪掩护的武登屹偷偷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马东，眼圈一红又要掉眼泪。鸿飞烦躁的喝道：“不许哭，给我憋回去！”</br></br>枪声把在左翼搜索的武警吸引过来，所长看到受伤的马东连忙问道：“情况怎么样？”</br></br>“击毙两名！分队长肺部受伤要马上后送！”</br></br>所长一摆手，两名武警战士跑上来背起马东。</br></br>“等、等一下！”马东悠悠醒来，虚弱的对所长说：“被击毙的两名雇佣兵应该是监视哨。但你们还要对这片丛林进行搜索，防止有漏网之鱼！”</br></br>所长点头说道：“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你赶紧下去休息！”</br></br>马东又把鸿飞叫到身边说：“你马上去追押送的吉普车，我感觉他们不会上当！”</br></br>“可是……”</br></br>“我死不了，你马上行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雇佣兵把“红象王”击毙，咱老b丢不起这个人！”马东困难的喘息了一通说：“对手的实战经验非常丰富，你把指挥员这副担子挑起来，记住小心谨慎、勇敢顽强，把兵一个不少的给我带回来！明白吗？”</br></br>“明白！”鸿飞打开电台说道：“集合，我们去支援吉普车！”</p>

 第十一节

    吉普车在红土路上开到时速六十公里，把车内的人颠簸得上窜下跳。他们的屁股在车座上待的时间从没超过一秒钟，”红象王”看着路边一掠而过的丛林，双手紧紧抓住扶手万分惊恐的说：“先生，开慢点，要翻车了！”</br></br>“闭上你的乌鸦嘴！”开车的武警巡逻队长头也不回的喝道：“把我惹恼了，我直接把车开到山涧里去！”</br></br>“先生，您消消火，我不说话就是……”</br></br>队长大喝一声：“给我闭嘴！”“红象王”一下子涨红了脸，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喝斥，本想反驳几句但从后视镜里看到队长一脸的恼怒，索性闭上嘴不吭声了。随行的三名武警战士，忍受着剧烈颠簸带来的痛苦，警惕的注视着路边的丛林。</br></br>“轰！”伴着路边突然传来的爆炸声，一棵大树“哗！”的倒在路面上拦住去路。</br></br>“小心了！”队长喊叫着猛踩刹车，车未停稳。路两边同时各闪出一条人影，手中装有消声器的格洛克18型手枪，“扑扑”的连声闷响，*了两名刚刚打开车门的武警战士。</br></br>“啊！”队长喊叫着倒车，一名雇佣兵抬手把一枚烟雾弹扔进车厢。“砰”的一声闷响，整个车厢里立刻充满白色的烟雾，吉普车冲出红土路撞在一棵大树上停下来。</br></br>残忍的雇佣兵紧追过去边跑边开枪*最后两名对手，打开车门把”红象王”拖出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br></br>“饶命，饶命！”“红象王”被打得惨叫连天，雇佣兵把一个塞满炸药的战术背心丢到他面前喝道：“穿上它，你要是再敢耍花招，老子把你炸成碎片！”</br></br>“红象王”惊恐的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雇佣兵，连忙穿好炸药背心自动爬起来向丛林跑去。两名雇佣兵，环视一下四周紧跟了上去。</br></br>猎犬老b带着兵们不动，少校带着他的雇佣兵也不敢动。双方就这样僵持了足足有十分钟。雇佣兵们首先坚持不住了，他们已经知道中巴车只是个诱饵，“红象王”肯定会另有渠道转送到安全的地方，“红象王”可是他们后半生幸福生活的保证。胸有成竹的少校毫不在意的看看蠢蠢欲动的手下，打开单兵电台与白狼联系，耳机里传来一片噪声，起伏的山势浓密的丛林把通讯距离大大的缩短了。他无奈的拿出卫星电话拨通白狼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但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义正辞严的命令他立刻缴械投降。</br></br>少校微微吃了一惊，知道监视哨已经不复存在了。白狼的作战能力他心知肚明，普通士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能打败的他的只有受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少校现在明白，他不但中了对手的“调虎离山”之计，还中了一招“瞒天过海”，那些上车又下车的武警把换上武警作训服的特种兵带下了车。少校冷笑起来，中国人的“孙子兵法”他也看过而且他也不傻，他在检查站附近还留下了一个双人小组等着呢。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搞不清这支突然出现的特种部队倒底有多少兵力，会不会随车护送“红象王”离开。</br></br>插在胸袋里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起来，少校把电话凑到耳边听了一下，立刻打开电台低声说道：“杰克组得手了，我们走！”</br></br>“发财了！”雇佣兵突然齐声大喊，接着投出一连串烟雾弹。</br></br>猎犬老b被喊声吓了一跳，看到雇佣兵阵地上飞出一连串烟雾弹，知道他们想跑，瞄准烟雾弹飞出来的位置扫了一梭子立刻转移阵地。</br></br>双方阵地上立刻枪声大作，但腾起的烟雾挡住了双方的视线，雇佣兵小队虚晃一枪溜走了。</br></br>“榴弹手，炸散烟雾！压制两翼！”猎犬老b大喊着向雇佣兵阵地两翼扫射。</br></br>“轰轰！”榴弹爆炸的气浪，吹得乳白色的烟雾翻涌着消散。雇佣兵已经不见踪影！</br></br>“追！”猎犬老b带队跃出阵地。</br></br>背着电台的一个兵突然向他喊道：“13号报告，吉普车被袭押车武警全部牺牲，目标已经落入雇佣兵手中，他们正在追击！”</br></br>“什么？”猎犬老b突然明白他也中计了，对面的雇佣兵之所以与他僵持就是为了把他拖在这里。</br></br>“他娘的！”猎犬老b连声命令说：“通知支援部队加快行进速度封锁边境，命令搜山武警立刻向鸿飞小队靠拢！我们拖住这股雇佣兵，他们惹恼我了，来了就不要回去了！给战友们报仇！”</br></br>“杀！”猎犬老b带着兵们冲入丛林。</br></br>劫持“红象王”的雇佣兵进入丛林不到一分钟，担任尖兵的司马就赶到了。他探头看了一眼吉普车内牺牲的武警，扭头发现不远处的丛林中的小鸟成片飞起。他恶狠狠的在吉普车上踢了一脚，打开电台低喝道：“23号，我们来晚了，武警牺牲，目标向边境方向逃窜！”</br></br>“消灭这群混蛋！”鸿飞也带着兵们冲进丛林。</br></br>一个月的丛林生存训练把兵们锻炼成了猿猴，在地势起伏不平；朽木遍地；山藤如网的丛林间如履平地，前进速度快的就像刮起了一阵旋风，时间不长就发现了挟持“红象王”的两名雇佣兵。</br></br>眼看着追兵飞速逼近，两名雇佣兵心急如焚，已经隐约能听见来自背后杂乱的脚步声，追兵距离他们不会超过100米！但拖着快要跑死的“红象王”他们无法再加速了。</br></br>“讨厌的黄皮猴子！”一名雇佣兵急眼了，身体向树后一缩操枪瞄准追兵方向。</br></br>“杰克，快走！”另一名雇佣兵着急的喊叫起来：“我们不能主动开枪，当心把所有的中国士兵全部吸引过来！”</br></br>“***，全怪你这头跑起来像乌龟爬的猪！”名叫杰克的雇佣兵收起枪，恼怒的给了“红象王”一脚。脚步踉跄的“红象王”被踹了一个狗吃屎，跄的满脸鲜血，他愤怒的喊：“你、你最好对我客气点，要不然你们什么也得不到！”</br></br>“***，你敢威胁我！”杰卡亮出他的军刀。</br></br>“你敢吗？”“红象王”冷笑着闭上眼睛说：“有本事给我一刀！”</br></br>“不要上当，他在拖时间！”另一名雇佣兵扑上来抱住愤怒的杰克：“我们快走，过了前面的山谷就是原始丛林，那里是我们的天下！”</br></br>“妈的！”杰克狠狠的给了“红象王”一脚，拖着他拔腿飞奔。</br></br>横穿山谷，兵们再次进入丛林后立刻放缓了脚步。这里的树冠已经封顶，林间一片昏暗，亚热带炙热的阳光在这里变成斑驳的光影。各种藤本植物、附生植物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树干、藤条无一例外长满了淡绿色的苔藓，就像是一群毛茸茸的怪物。林间没有风，寂静让人感到恐怖。兵们的眼中除了绿色还是绿色，整个丛林就像是一幅静止的画面，但每一个角度的画面又完全不同。失去阳光的哺育，地面上的植物无法生存铺满了枯枝落叶，潮湿闷热的气候又把这些落叶沤成没过脚踝的泥潭，湿滑难行。</br></br>“13号，我们进了原始林！”司马低声说：“这里还是边缘，前面的路更难走！”</br></br>“想跑！”急行的鸿飞突然站住，据枪瞄准雇佣兵若隐若现的背影扣动扳机。</br></br>“嗒嗒嗒！”伴着枪声断后的雇佣兵一头扑倒，鸿飞低喝一声：“火力拦阻！”飞奔着向雇佣兵右翼迂回过去。</br></br>密集的弹雨一下子把杰克按倒在地，他看看同伴的胸部血流不止，突然拔出手枪。</br></br>“不，杰克，不，求求你！”同伴的哀求让杰克犹豫起来，这时枪声突然停了，右翼传来迅速逼近的脚步声。</br></br>杰克痛苦的摇摇头说：“我带不走你，你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对不起了，下辈子不要做佣兵！”</br></br>“当、当！”伴着两声杀人灭口的枪声，鸿飞双手端着手枪“哗”一下子从树后冲出来。杰克没想到鸿飞的前进速度这么快，惊慌失措的跳起来拖过“红象王”当在身前：“你不要……”</br></br>鸿飞一声不吭，瞪着血红的眼睛，抬枪就打。</br></br>“当！”杰克的眉心突然多了一个小洞，带着万分惊讶的表情直挺挺的仰面后倒。他抽搐的手指扣动了刚刚离开“红象王”太阳穴的手枪，“当”子弹擦着“红象王”的后脑飞过，把他吓得连声嚎叫。</br></br>少校带着他最后的四名部下，被猎犬老b赶进了这片丛林。突然爆发的枪声让雇佣兵小队和猎犬老b小队同时停止前进。</br></br>少校的尖兵急速退回来低声说：“两点位置，从枪声上判断距离我们不会超过200米！”</br></br>“***！”少校已经想到枪响的原因，他用单兵战术电台联系不上近在咫尺杰克，又掏出了卫星电话联系，他盼望着杰克没在附近。但接通的电话里传来一个嘻笑的声音：“嗳，你们这玩意怎么在丛林里还能用？”</br></br>“***！”少校愤怒的喊了一嗓子，听筒里的声音比他还要愤怒的回骂：“***你妈妈！”</br></br>少校恼怒的摔了电话，尖兵低声问道：“头儿，我们怎么办？”</br></br>少校神色黯淡的看了看部下说：“生存永远是第一位的，但前有拦截后有追兵，我们只能选择向前冲，争取打掉两点位置的中国特种兵小队，夺回我们的金库！”</br></br>“我们雇佣兵本来就是以生命换金钱？我们的金库，就在200米外！”尖兵从容的说：“我会去争取这个机会！”</br></br>少校看了一眼其他的部下问：“你们的意见？”</br></br>剩下的三名雇佣兵交换了一下眼神说：“头儿，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br></br>“那好，我们去突袭他们！”少校打开保险做好准备，然后说：“追兵在逼近，不要恋战！出发！”</br></br>雇佣兵小队箭一般的向鸿飞侧后插过去。</br></br>鸿飞他们此刻已经完成对两具雇佣兵尸体的搜身，除了武器装备外他们没有找到一点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司马收好卫星电话，准备把尸体的衣服脱光看看有没有纹身之类的东西。</br></br>“15号！马上带我们返回！”鸿飞突然喊起来：“雇佣兵的主力肯定就在附近，尸体上的战术电台刚才工作过！”</br></br>话音未落，兵们的耳机中突然传来有节奏的叩击声，这是猎犬老b再向他们要位置。</br></br>“x队形，警戒！”鸿飞一下子跳起来。他们使用的单兵战术电台有效通讯距离只有1000米，猎犬老b到了附近说明雇佣兵也到了。</br></br>兵们把“红象王”留在队形中间，刚刚隐蔽好，就听见陈志军大喊起来：“五点！”</br></br>陈志军的喊声仿佛是给雇佣兵下达了攻击命令，已经潜行到距离鸿飞他们不足一百米的雇佣兵小队突然现身，接着密如飞蝗的弹雨就扫了过来。</br></br>霎那间，丛林中枪声大作。仓促应战的兵们连续翻滚着躲过第一波弹雨，手中枪突突的吐着火舌，精准的射击把雇佣兵防线上的大树打得木屑横飞。留在队形中央的鸿飞、武登屹隐蔽在一段粗大的朽木后把“红象王”夹在中间，在两翼的火力掩护下瞄准雇佣兵疯狂扫射的机枪手连续开火。</br></br>雇佣兵一触即退，组成“地狱火”队形迅速后撤！</br></br>“15、23打他两翼！机枪手压制对方火力！”鸿飞打开电台直接用明语呼叫：“队长，在九号地区143.8、46.2位置与敌接触！”</br></br>“我已在你十点位置建立伏击阵地，把他们赶紧来！”猎犬老b的声音里透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br></br>“轰轰！”两发榴弹把雇佣兵的队形炸得一乱，火力顿减，鸿飞他们乘机长身而起端枪扫射。但雇佣兵的战术水平非常优秀，隐蔽位置异常刁钻，在火网中几个翻滚即脱离与鸿飞他们的接触向三点位置撤退！</br></br>“保持队形，追！”鸿飞看到雇佣兵们越跑越远，心头一急带着兵们追了上去，好不容易把抓住尾巴说什么也不能他们跑掉。指挥水平稚嫩的鸿飞，把他的小队带入险境。</br></br>前进不足一百米，狂奔的雇佣兵突然消失，丛林在瞬间恢复了宁静。鸿飞心头一凛，大喊起来：“隐蔽！”</br></br>伴着他的大喊，十点方向一枚m18a1型地雷“轰！”的爆炸了，钢珠铺天盖地的扫过来，隐蔽不及的鸿飞、司马被同时*。</br></br>“**他的妈的，疼死我了！”司马捂着大腿上的伤口惨叫起来，鸿飞的腹部中了一枚钢珠，五脏六腑好像被这枚小小的钢珠全部撞移了位，他疼得面无人色冷汗淋淋，眼前的景色一阵模糊。</p>

 第一节

    第一节</br></br>烈日当空，兵们赤身裸体的在操场上“游泳”。他们只有腹部趴在长条凳子上，悬空的四肢上各被拴着两条拉紧的拇指粗细的橡皮绳，在拼命的学习青蛙的动作。汗水顺着他们的舞动的四肢不停的滴落下来，转眼就被猛烈的阳光晒干了。</br></br>司马边学着青蛙游泳边快速的活动着面部肌肉，把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汗水挤走。</br></br>“这都秋天了，怎么还这么热！”司马不耐烦的喊叫起来：“教员，我们游了多远？”</br></br>马东笑嘻嘻的说：“早着呢，刚三公里！”</br></br>“我靠，您这公里可够大的！”司马不满的低声说：“三个小时游了三公里，什么时候才能游足十公里！”</br></br>他使劲儿的缩了缩肚子，凳子面上的汗水始终没干过，早把他的肚皮泡的肿胀，在加上挥手蹬腿的摩擦，司马感觉肚皮上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割开无数小口子，又撒上了一把盐。</br></br>“弟兄们，游的不错啊！”猎犬老b笑容满面的走到兵们中间说：“大伙儿游着，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鸿飞和司马群英同志由于出色的完成解救任务，上级研究决定给他们各记三等功一次，正式命令晚点名时下达！”</br></br>鸿飞、司马沾沾自喜，兵们却有些不服气，鸿飞、司马只不过是比较幸运，当上了第一、第二突击手，换了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也会同样顺利的完成任务。兵们对执行的那次任务，始终有些牛刀杀鸡的感觉，还没等怎么样呢任务就结束了。于是，他们又觉得自己命不好，谁让自己没有当上突击手呢，好好的一个三等功让那两小子给抢了去。</br></br>“该给13、15号，放放血！”有一个兵提议，兵们立刻起哄：“请我们撮一顿大的！”</br></br>“没问题！”司马一口答应下来：“13号有的是钱，他爸爸可是支书！”</br></br>鸿飞反唇相讥：“15号的爸爸是民兵连长！”</br></br>“你们当了功臣，不能忘了大伙儿，这客该请！不过要等到选训结束以后！”猎犬老b在鸿飞、司马的屁股上各拍了一巴掌走了。</br></br>鸿飞低声说：“我靠，吃我豆腐！”杜东瑞闻声大笑起来，身体一松劲绷紧的橡皮绳立刻把他拉成一个“人”字型。</br></br>“好！10号开始加速了，大家跟上去！”马东说的煞有其事，兵们只好拼命的舞动着手脚。</br></br>兵们在操场上练习游泳，在游泳池里练习潜水，在跳伞塔上练习空降。与其他课目穿插进行了半个月后，考核如期进行。一架米－8型直升机把他们拉到了一个水库的上空，乘员舱的后门轰轰的打开，猎犬老b向舱外一指：“下去！”</br></br>鸿飞探头看了一眼距离他足有五六米的水面担心的说：“队长，我们负重20公斤，从这个高度跳下去，搞不好会出人命的！”</br></br>“下去！”猎犬老b脸一沉，鸿飞吓得一闭眼跳了下去。司马觉得这样跳下去便宜了猎犬老b，他大声问道：“队长，我们考核的距离是多远？您不一起来？”</br></br>“十公里！”猎犬老b对着有些犹豫的兵们大声喊道：“一分钟内全部下去，不然取消考试资格！”</br></br>“冲啊！”兵们喊叫着跃出机舱，像下饺子一样跳进水库。</br></br>鸿飞跳入水中，冲击力和沉重的装备压着他一个劲儿的向水底沉，他手脚并用拼命的挣扎了一番，还是被灌了一口水，浮出水面后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br></br>兵们一个接一个的浮出水面，直升机在他们头上盘旋了一圈原路返回。</br></br>“出发吧！”杜东瑞第一个游起来，兵们自动跟在他身后排成了一路纵队。司马突然对着远去的直升机大喊起来：“说谎不是好孩子！”</br></br>鸿飞笑道：“你发什么疯？”</br></br>“老b又在骗我们！”司马吐出嘴里的水，大声说：“直升机从经过水际线到停止前进一共飞行了一分四十秒左右，我们的泅渡距离绝对超过了十公里！”</br></br>兵们哈哈大笑，鸿飞说：“你发什么傻，老b那次不在骗我们！说是十公里，十五公里我们就谢天谢地了！快游吧，要是现在被赶回去，那他娘的就得不偿失了！”</br></br>兵们深有同感，闭上嘴奋力斩浪。十公里武装泅渡的考核结果没有什么悬念。直升机在水库边上找到一块平地降落后，猎犬老b放心大胆的缩在机舱里睡了一觉。睡醒后，吸了支烟，踱到水边洗脸的时候，远远看见兵们劈波斩浪的回来了。他转身对还在和飞行员聊天的马东喊道：“准备下一个课目，他们再有十分钟就回来了！”</br></br>“嗬！长出息了！比规定时间少用了二十来分钟！”马东跑到水边看看越来越近的兵们，转身对飞行员喊起来：“老飞，发动直升机，傻小子们来了！”</br></br>飞行员笑着扬扬手，弹飞烟头跳进直升机，伴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旋翼缓缓的转动起来。</br></br>兵们也远远的看见了猎犬老b和马东，游在前面的鸿飞、杜东瑞、陈志军等人立刻放慢了速度，等落在后面的兵们赶上来，杜东瑞大声喊道：“同志们，还剩四百米，坚持就是胜利！冲啊！”</br></br>“冲啊！”鸿飞也大喊起来：“拉着弟兄们一起冲！”</br></br>兵们分成了几个小集团，两三名体力尚佳的兵把一名体力不支的兵围在中间，轮流用力推他一把，拼尽全力向岸边冲去。</br></br>看到兵们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猎犬老b面带喜色赞许的点点头。但随着兵们在视野里越来越清晰，他重新恢复了那副懒洋洋微笑的表情大喊道：“快，快！磨磨蹭蹭的，你们是不是在洗澡啊！”</br></br>马东也换上被兵们私下称为“死老子脸”的表情，大声吆喝着：“加快速度，一个月的拉力训练，怎么在你们身上就体现不出来！”</br></br>兵们逐渐加快速度，接近岸边自动排成一个以鸿飞和杜东瑞为中心的楔形队型。鸿飞登岸后，立刻跃进到浪沟里举枪封锁正面，队形两翼各有一名机枪手与他同时登陆，找到隐蔽物建立火力点后低声喊：“好！”</br></br>兵们急速扑进鸿飞与两名机枪手组成的三角型内，整理武器装备穿上军靴。猎犬老b看着兵们利索的完成一连串的动作，突然喊道：“你们合格了，准备下一个课目！”</br></br>兵们不为所动，三名整理好装备的兵分别扑进鸿飞与机枪手的阵地，接替他们的位置，让他们下去整理。猎犬老b见兵们不上当，尴尬的笑了笑向直升机走去。</br></br>两分钟后，兵们漂亮的完成小队登陆，拉开搜索队型派出尖兵准备前进。马东这才喊道：“武装泅渡课目考核结束，全体登机！”</br></br>半个小时后，浑身湿淋淋的兵们还没喘匀气，直升机就悬停在一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的跑道上空。</br></br>“多路垂降，快！”几名老b打开舱门，投下绳索大声催促着。兵们忙不迭的戴好手套，抓住绳索离机。湿透的手套增大了摩擦力，兵们顺绳子下滑的动作变得一顿一顿的。</br></br>鸿飞双脚落地，甩着被坠得生疼的胳膊，大声指挥着兵们以垂降场为中心拉开外层环形防线，杜东瑞也指挥着他的兵们拉开内层防线，老b们悠闲的滑降下来，等直升机轰鸣着飞走，马东这才喊道：“面向我，成横队集合！”</br></br>兵们脸色有些发白，心里明白这是要跳伞了，扭头瞅瞅一架运－7已经被牵引上跑道，兵们更慌了隐隐竟然有些尿意。</br></br>“今天我们跳伞！”马东说：“跳完伞，你们在选训队的训练就告一段落了，很期待吧？”</br></br>兵们没有回话，一个个斜着眼往上看蓝天白云，过一会他们就会从哪里跳下来。老b们用贼贼的眼神看着兵们一个劲儿的偷笑，马东接着说道：“大家不要害怕，伞具我们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保证安全。大家是不是有些尿意啊！”</br></br>兵们脸通红没人说话，马东不以为意的笑笑说：“空降兵们有句话，‘跳伞前尿多，跳伞后话多’就是说你们目前的状态！不用害臊，都是一个鸟样，我第一次跳伞的时候，吓得差点小便失禁，谁要是憋不住，你们身后就是厕所，放松心情，不用紧张，跳过一次你们就会喜欢上在空中漂浮的感觉！”</br></br>整整在跑道上待了一个小时，兵们才背好伞具上了飞机。在这一个小时里，兵们简直想把厕所当成家，从里面出来不一会还想回去，鸿飞甚至怀疑他那套家伙事儿是不是失灵了。</br></br>除了马东以外，其余的老b们也背上了伞包，他们喜笑颜开谈笑风生，更凸现兵们的紧张。一名穿着蓝裤子的空军上尉微笑着，挨个给兵们最后一次检查伞具。他从上到下，认真检查维系性命的七钩八带十二环，然后检查过备份伞，重重地在兵们肩膀上拍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说：“好！”</br></br>兵们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点，人家毕竟是专业人士不像老b们全是半路出家，专业人士都说好了，应该八九不离十没有问题了吧。</br></br>飞机如期升空，老b们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挨个安慰兵们，还笑着问是不是第一次做飞机，赶快看看风景等等。兵们听话的全趴在窗口上向外看，但他们看得不是风景，他们在看地面上变得像火柴盒一样大小的房子，心跳的要从嘴里蹦出来。心想，老天爷，这伞要是打不开，一下子就成肉泥了！</br></br>跳伞区转眼即到，机舱里黄灯闪亮，放伞员平伸双手向上一托大喊道：“起立，挂钩，检查伞具！”</br></br>兵们跳起来排成一行，相互检查完后大声喊：“好！”</br></br>“准备！”放伞员打开舱门一股强风瞬间充满机舱。</br></br>“滴－”一声长鸣红灯闪亮，放伞员大喊一声：“跳！”</br></br>两名老b跃出机舱，“嗖”一下不见了，兵们一个接一个的跃出机舱，鸿飞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木木的弓腰走到舱口没等他来的及害怕，放伞员一把把他推了出去。</br></br>“妈呀！”强风把鸿飞吹得一连翻了两个跟头，他扯着嗓子喊起来：“123、223、323！”</br></br>鸿飞数过四秒，突然感觉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拉了他一把，下坠速度一下子减缓了。他睁开紧闭的双眼抬头看看头顶上白色的伞衣，兴奋的大喊起来：“哈哈，伞开了！”</br></br>他兴奋的左右环顾，低头猛看到地面上小小的指挥车，吓得立刻闭紧嘴巴双手不由自主的死死抓住操纵带，心想，兜住我的那几根绳子可千万别断了！</br></br>这时，地面指挥车的高音喇叭响了：“伞开的好，注意操纵，转向中心‘t’形布，观察左右邻，45度高空选片，低空选点，着陆转向顺风。”</br></br>鸿飞逐渐从恐慌中清醒过来，他拉动操纵带飘向着陆区。随着离地面距离的缩短，地心引力增大，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着陆时，鸿飞并紧双腿本想站在地面上，不曾想却被伞衣带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鸿飞一把抓住地面上的青草，飘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回到他肚子里。</br></br>早已经着陆的老b们跑过来一把拉起他，嘻嘻哈哈的问道：“爽吧，再来一次！”</br></br>“坚决不！”鸿飞斩钉截铁的说道。</p>

 第二节

    第二节</br></br>老b这一次没有食言，说是跳伞考核后训练会告一段落，从机场返回后还真的就没有训练过。虽不允许兵们外出，但可以在营区里自由活动，打球、洗澡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兵们的心情不松反紧，每天提心吊胆，他们已经被老b习惯性的出而反而搞得胆战心惊。</br></br>猎犬老b对兵们的反应心知肚明，但他越是提醒兵们放松兵们越是紧张，一来二去他只好闭上嘴由着兵们紧张好了。总以为过上两天就会好的，但他发现兵们在时刻准备着，装备、装具、武器不离身，就连上厕所都把枪提着。猎犬老b苦笑着命令武器入柜不准随身携带，但兵们还是把携行具穿在身上，一有动静拿上武器就可以马上出发。</br></br>猎犬老b、马东站在球场边上，哭笑不得的看着兵们穿着军靴、作战背心打篮球。鸿飞、司马从营房里跑出来，远远看见他们，弯腰向他们身后的花池溜去。</br></br>阴谋没有得逞，猎犬老b有些失望的问马东：“这群兵怎么和惊弓之鸟似的？”</br></br>马东笑而不答，反问道：“是不是该开始了？”</br></br>“再等等！”猎犬老b阴险的说：“再有两天不训练，他们就会彻底休息过来，到那个时候他们全身肌肉酸痛，我们再动手！”</br></br>“有点过了吧？”马东看着惊恐不安的兵们说：“他们快要被绷断弦了！”</br></br>“战争往往都是在军人最松懈的时候……”</br></br>“我知道了，一切从实战出发嘛！”马东的口气中有一丝不满，还有一丝微微的嘲讽。</br></br>猎犬老b歪头看看马东，微笑着问：“你的爱心泛滥了？”</br></br>“没有！”马东尴尬的笑了笑，叹了口气说：“兵们用他们的实际行动把我感动了。不知怎么的，现在我开始为他们担心，有时遇到必须要扣分的情况，我都犹豫半天。说心里话，现在这14个兵我一个也舍不得让他们走，每次赶兵走的时候，我都不敢面对他们。他们在这么残酷的训练中一滴眼泪没流，却在被赶走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那种感觉让人……”</br></br>马东使劲眨眨眼，摸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说：“每次我都想，实际上这个兵不错，我稍微抬抬手他就过去了，所以我总有把他叫回来的冲动，但职责又不允许这么做，真***折磨人。明年林大就是用枪指着我，我也不来选拔了！”</br></br>猎犬老b突然说：“明年我也不来了！”他也摸出一支烟，马东凑上去给他点上火，猎犬老b深吸一口，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说：“留下的都是最优秀的，离开的大多也是优秀的。从训练正式开始，我一直坚持给每个兵写每日小结，等这次选训结束后，我会把小结寄给他们，他们就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留下。这对他们以后的成长进步应该有所帮助，这也算我给他们的一点小小补偿吧！”</br></br>“能在选训队熬上三个月的兵，回到老部队肯定会出类拔萃，但愿他们能通过你的小结找到自己身上欠缺的地方，把自己塑造的完美一点留在部队里。他们天生就是兵坯子，流落到地方上去太可惜了！”</br></br>猎犬老b毫不担心的笑起来：“他们来选训队之前可就是兵王！”</br></br>“谁能保证他们一定能够提干？”马东说：“记得e军y师我那个黑老乡吗？”</br></br>“记得！由咱们代训的那次军区侦察兵骨干集训，他排名第三。林大带着我去e军好几趟想把他挖过来，但最后也没如愿。”猎犬老b问：“他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也是中尉了吧？”</br></br>马东愤愤不平的说：“他早退伍了！”</br></br>猎犬老b惊讶的连声问道：“退伍了？为什么？”</br></br>“文化不行，连考两年军校都是差三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直接提干的名额，提起来的却不是他。说好当年转志愿兵先解决去与留的问题，年底快要宣布名单的时候上面却通知说，好几个技术尖子已经到杠了，让他再等一年！但这个时候，他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双双去世，扔下两个的年幼弟妹没人照顾，他只好退伍！”</br></br>“妈的，一个好兵没了！”猎犬老b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br></br>“土里刨食吃，还能怎么样，已经被生活磨得没有一丝锐气！”马东无奈的说：“一次考试的分数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分数就那么重要，就能代表一个人的素质？这么好的兵，留下他，给他机会学习不行吗？”</br></br>“是啊，我们的提干制度上是存在着一些缺陷！”猎犬老b企盼的说：“要是选训队改成特种侦察学院多好，专门培训侦察兵选拔合格的加入b大队。不合格的经过培训回到老部队从排长开始干起！就像美国游骑兵学院一样，只有经过他们的训练得到游骑兵飘带，才能获得更好的职务更多的升迁机会！优胜劣汰，留在重要岗位上的全是精英，我们部队的战斗力会大增！”</br></br>“是啊！”马东叹了口气说：“那样我那个老乡也不会退伍！”</br></br>猎犬老b突然捅捅马东，低声说：“我们该走了！”</br></br>马东这才发现，打篮球的兵们动作僵硬，不分敌我的把篮球胡乱的传来传去。</br></br>“赶紧走，再待下去，他们该整队准备训练了！”</br></br>猎犬老b、马东的背影刚刚消失，鸿飞、司马就从球场边的花池后钻出来。兵们呼啦一下子围上去，连声问道：“怎么样？”</br></br>“有阴谋，两天以后肯定有行动！”</br></br>兵们长嘘一口气，心里总算感觉有个谱了。</br></br>“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兵们吼完了歌，猎犬老b笑吟吟的下了口令：“向右－转！第一列，左转弯，起步－走！”</br></br>兵们立刻健步如飞，冲进食堂大门立刻愣住了。今天食堂里有了新变化，桌上没有了盛满食物的组合餐具，桌边竟然有了凳子，而且被兵们称为催命鬼负责报数的少尉也不见了。</br></br>“愣着干什么？打饭吃饭啊！”猎犬老b拿起一个组合餐具说：“今天吃饭不限定时间，你们好好品尝一下炊事员的手艺！开始呀！”</br></br>兵们一拥而上，一阵叮当乱响，抢了餐具直奔热量高、易吞咽的食物，猎犬老b立刻大喊：“回来，从头开始，每样菜取一点！”兵们只好向回走，鸿飞趁着炊事员不注意，伸手捞起一块肥猪肉吞进肚子。司马也想捞一块，却被马东发现了：“15号，你干什么？”</br></br>司马面不改色的说：“我想打点红烧肉！”</br></br>“是想捞一块直接吞下肚吧！”马东笑道：“过来排队，告诉你们今天吃饭不限定时间，怎么就不相信呢？”</br></br>司马翻着白眼低声说：“你们从来没个实话，谁敢相信你们！”</br></br>兵们在老b的监督下打好饭，规规矩矩的坐在餐桌前，猎犬老b笑着说：“今天吃饭的要求是细嚼慢咽，我没吃好谁也不准吃好！明白吗？”</br></br>“明白！”兵们一声大吼，把炊事员们吓了一跳。</br></br>“开始吧！”</br></br>鸿飞把一只鸡腿填进嘴里，刚把鸡骨头抽出来，右手已经抓起一把红烧肉使劲往满满的嘴里塞。</br></br>“13号！”</br></br>鸿飞腾一下站起来，狂嚼了半天才喊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到！”老b们立刻大笑。</br></br>猎犬老b本想批评鸿飞不执行命令，话到嘴边却说：“慢慢吃，不要噎着，我说过今天吃饭不限时！去洗洗你的油手！”</br></br>兵们已经不习惯咀嚼食物，从进入选训队开始他们一直是用吞的。这是他们四个月以来第一次品尝出食物的滋味。食堂里每次开饭时那种像猪吃食一样的稀里呼噜声听不见了，兵们慢慢的嚼着食物仔细的打量他们曾经吃过几百顿饭的食堂。</br></br>兵们与老b只占据了三张长条桌的一角，食堂里显得空荡荡的，比起刚开训时，那种人仰马翻抢饭吃的热闹场面，现在显得有些死气沉沉。</br></br>司马偷偷看了一眼还在慢条斯理吃饭的老b们，把送进嘴里的鸡腿抽来浅浅的咬了一小口慢慢嚼着。他向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兵们的食物所剩无几，大都在磨时间。</br></br>这顿饭足足吃了二十分钟，猎犬老b刚放下筷子，如坐针毡的兵们呼啦一下冲出食堂，自动列队站好。马东笑着站起来，看着不安的兵们说：“这群小子是不是有受虐倾向，给个笑脸反而不知怎么好！”</br></br>“他们已经随时随地的从实战角度出发了！”</br></br>猎犬老b话引起老b们的哄笑，他走出食堂故意问道：“你们不去休息站在这里干什么？”</br></br>杜东瑞问：“下午不进行训练吗？”</br></br>“不训练，还是自由活动！”猎犬老b笑着问：“想训练了？”</br></br>杜东瑞不敢吭声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说想训练，老b说不定真会把他们带上操场，说不想训练又担心老b们讥讽他怕苦怕累。</br></br>猎犬老b善解人意的说：“下午继续自由活动，你们抽时间搞搞个人卫生，看看你们的作训服都快成盔甲了！”</br></br>老b们两人成列三人成行的走了，鸿飞抑郁的说：“明知道刀悬在脖子上，但就是不劈下来的滋味真不好受！”</br></br>凌晨三时，一阵急促的小喇叭声在营房里回响。习以为常的兵们翻身而起，有条不紊的整理好装备冲出营房。猎犬老b早已经等在门外，八名老b在他身后站成整齐的一排，如同礼兵般的肃立。</br></br>“弟兄们！”猎犬老b自己人般的称呼兵们：“接上级命令，由鸿飞率领一小队，杜东瑞率领二小队参加演习。你们的任务是分别秘密前往x与y地区，在明日三时红军发起总攻前消灭蓝军前指与地地导弹阵地！明白吗？”</br></br>“明白！”伴着兵们的大吼，两架米－17轰鸣着降落在操场上，猎犬老b大声喊道：“时间关系，你们在途中换领演习装备，并会得到详细的任务简报，登机！”</p>

 第三节

    第三节</br></br>米－17在兵们上空盘旋了一圈渐渐远去，谷地重新恢复了宁静。鸿飞指了指右前方的树林，司马跃出环形防线窜了进去。兵们神色紧张，据枪做好射击准备，枪口随着他们的视线微微移动着。半晌，司马在树林边缘探出头，微微一招手。</br></br>“走！”鸿飞低喝一声，兵们站起来举枪瞄准四周，组成双路纵队缓缓走进树林。</br></br>派出警戒哨，鸿飞把兵们集合起来低声说：“弟兄们，情况有些不对头！x地区山高林密人迹罕至，交通极为不便。按正常情况，指挥所一般选在便于机动交通便利的地区，红军的前指放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增加了我们行进上的困难，但只要被我们发现踪迹，他们连撤退的希望都没有！”</br></br>兵们赞同的点点头，鸿飞接着说道：“红军绝对不会犯常识性的错误，我怀疑这是老b对我们进行的一次考核，并且他们有可能在某个地方等着伏击我们！”</br></br>“说的不错，我也这么认为！”司马大大咧咧的说：“老b不会轻易放过修理我们的机会！”</br></br>老b所谓的详细任务通报就是一张x地区的地图，上面划出了红军指挥所的大致活动区域。鸿飞把地图拿出来铺在地上说：“大家看，到达红军前指活动区域的捷径，是沿着755、329、651、822高地一线走下去，全程只有不足40公里。但这条路线，山势陡峭谷地众多而且植被丰富，如果老b想伏击我们这条路线也是他们的最佳选择！”</br></br>陈志军抱着一支85式狙击步枪充当狙击手，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抬头说：“鸿飞，你是大伙的头儿，说你的决定吧，我们绝对服从！”</br></br>兵们赞同的点点头，鸿飞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还担心大家有不同意见呢！”</br></br>“说吧，我们执行就是，你带队的时候我们没有被扣过分！”兵们又给鸿飞鼓了鼓劲儿。</br></br>“那好！我们从755至822高地一线的右翼走弓背绕过去！”鸿飞在地图上指出路线说：“这条路线山势虽然也很陡峭，但前进路线上几乎没有必须经过的谷地。老b即使判断出我们走这条路线，但要想伏击我们，只能在山坡或者山脊上与我们短兵相接。以我们现在的素质，相同兵力下他们的胜算不会超过五成，至少他们不会全身而退。谁还有补充？”</br></br>兵们摇摇头，鸿飞接着说道：“我们队内无线通讯的呼号也要变一下防止老b监听，我的代号连长、司马副连长、武登屹指导员、陈老兵一排长、吕任东二排长、程振伟三排长、蔡德平司务长，咱们给他搞出一个连来！让老b抓瞎去吧！”</br></br>兵们哄笑起来，鸿飞说：“披上伪装网，司马尖兵，程振伟断后，成一路纵队准备出发！”</br></br>兵们立刻散开，掏出刺刀割取杂草、树枝插附在伪装网上增加隐蔽性。鸿飞拉住准备出发的司马说：“哥们儿，千万小心，大伙的命可全在你身上挂着呢！”</br></br>“知道了！”司马有些不耐烦，但鸿飞还是拉住他说：“尽量走山脊的右翼，为干队指示出良好的隐蔽点，在继续前进！”</br></br>“知道了，知道了！”司马不耐烦的说：“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常识性的问题不用你嘱咐！”</br></br>“行了，走吧！”鸿飞又笑着说一句：“注意200米修正一次方向！”</br></br>“唐僧！”司马像赶苍蝇似的在耳边挥挥手，扭头跑走了。</br></br>五分钟后，鸿飞的耳机里想起微微的叩击声，接着就是司马压低声音的歌声：“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br></br>“我靠！”鸿飞摆摆手，兵们低笑着出发了。</br></br>时值深秋，山上的植物已经变黄了，硬硬的山风掠过山头微微的带来一丝寒意。兵们沿着司马留下的路标隐蔽行进，一路走下来，鸿飞他们很少有失去隐蔽的时候，司马尽到了一个尖兵的职责。</br></br>一口气走了三个小时，鸿飞带队刚刚走进一丛乱石中隐蔽，耳机里传来司马的呼叫声：“连长，上来一下！”</br></br>“三排长对图修正方向！”鸿飞嘱咐了一句，从乱石后探头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番后，提着枪向司马隐蔽的方向走去。</br></br>司马听见脚步声，在草丛里抬抬手，正眯着眼睛四处寻找他的鸿飞连忙弯腰跑过去。</br></br>“老大，过不去了！”司马指指眼前一道刀劈般的峡谷说：“必须架索桥过去，要是老b半渡而击，我们只能是全军覆没了！”</br></br>“三排、司务长警戒后方！”这道峡谷宽不过二三十米，在一比五万的地图上只是一条细线，鸿飞把这个问题忽视了。他拿着地图看了一通，这条峡谷是典型的两山夹一谷，如果绕行至少需要多走十几公里的路。</br></br>鸿飞看了一眼时间，打开单兵电台问：“三排，情况！”</br></br>“正常，视野清晰！”</br></br>“一排长，带大伙上来！”鸿飞拍拍司马的肩膀说：“寻找着力点，准备架索桥！”</br></br>司马惊讶的问：“横渡？”</br></br>“横渡！架好索桥后，我们全力掩护你过去搜索！</br></br>“怎么又是我？”</br></br>“你过去我才放心，谁让你的技术好！”鸿飞两句奉承话就让司马变得雄心勃勃：“没问题，这种活儿也就是我能干好！”</br></br>陈志军带着兵们悄无声息的运动上来，鸿飞轻声说：“一排、二排，在我两翼对峡谷对面进行目视搜索，三排、司务长警戒侧后，防止打响后老b偷袭。如果交火不要恋战，尽快脱离接触向651高地撤退。明白？”</br></br>“明白？”兵们应声散开，鸿飞对武登屹招招手：“过来帮忙架桥！”</br></br>三个人分工合作。司马举着望远镜寻找桥桩，鸿飞把抛绳器拧在81式自动步枪枪口上，武登屹把绳子打了个“8”字结拴在锚爪上。</br></br>峡谷对岸，树木茂盛但大都只有胳膊粗细，不能用来当作桥桩，远处倒是有几个看起来很大的树冠，但被近处的树木所当看不见树干。司马举着望远镜找了半天，对面只有一块看起来很稳固的岩石可以利用，他指了指岩石的方向：“那儿！”</br></br>鸿飞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说：“直径过大，无法环绕挂钩，勉强通过会有危险！”</br></br>“试试再说！”司马爬起来，抓起锚钩绳呜呜的轮了两圈，嗖一声扔过峡谷。锚爪落在岩石上面，跳了两下蹦到岩石后面不见了。司马用力拽了拽绳子，扭头说：“差不多！”</br></br>鸿飞问明两翼的情况，两眼盯着对面小心翼翼的弯腰走到峡谷边向下看去。峡谷直上直下的足有七八十米深，谷地一片昏暗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隐约听见有微弱的流水声。</br></br>鸿飞的脸色有些发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一个不小心掉下去，百分之百会成为革命烈士！</br></br>司马在一颗大树上拴好绳子，从背囊里拿出短绳在腰胯间拴成一个滑降索套用“d”型环连接好，卸下所有装备带了把手枪就要过去。鸿飞一把拉住司马，把一条长绳拴在他的腰间，另一端在大树上缠了一圈让武登屹拉着，然后，用空包弹把另一个抛绳器发射过峡谷，挂在对面一棵小树树干上，抖动绳子让锚爪滑到树干底部增强拉力，把这条绳子也缠在司马腰部。低声说：“报情况！”</br></br>“正常！”耳机里的报平安声，让鸿飞绷紧的面孔微微一松。</br></br>司马笑道：“老大，你想把我拴成粽子啊！”</br></br>“但愿索桥不会塌，如果塌了，这两条绳子的其中一条会救你一命！”鸿飞正色问道：“行吗？不行，我来！”</br></br>“我靠！”司马不满的嘟囔着爬上索桥，右腿屈膝脚面搭在索桥上，左腿垂在桥下掌握平衡，双手拉着绳子快速向对面爬去。</br></br>正面的兵们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峡谷对面，这个时候如果老b出现，司马只有被乖乖被俘了。鸿飞据枪瞄准对面的树林，眼睛余光盯着承载重量的锚爪。司马前进的速度非常快，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过了索桥的一半。</br></br>鸿飞的心提起来，过了半程意味着对面并不牢靠的锚爪要承受大部分的重量。司马也知道危险的存在小心翼翼的加快了速度，这时峡谷对面传来一阵锚爪摩擦岩石尖锐的吱吱声，索桥猛地一沉，鸿飞和武登屹同时跳了起来。</br></br>“不要拉保险绳，我能过去！”司马头也不回的大喊，伴着他的喊声索桥又是一沉，雪亮的锚爪在岩石上面露头了。武登屹毫不犹豫的拉绳，缠在司马腰间的保险绳一下子绷紧了。</br></br>“***放手，你想摔死我呀！”司马破口大骂，鸿飞连忙抢过绳子松了一圈。</br></br>“大松，我要跃进！”司马边喊边把右腿蜷缩到腹下，鸿飞刚把绳子从大树上绕下来，司马右腿使劲一蹬索桥，猛地跃起来扑上光秃秃的崖边。锚爪带在风声从他腹下飞过，跌进峡谷撞在崖壁上一阵叮当乱响。司马单手抠住一块半埋入地面的石头借力想把身体全部拉上去，但足球大小的石头无法承受他的重量，慢慢的拔出地面接着整个滚出来，司马马上向峡谷里滑下去。他双手扒紧地面半身悬空，双腿连连空蹬，鸿飞着急的大喊起来：“绳子，小树上的绳子！”</br></br>仅靠双手的摩擦力，司马无法控制身体的下滑，根本无法腾出一只手去抓保险绳。他急得啊啊大叫，拼尽全身之力猛地向上一纵，左腿搭上崖顶，他猛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垂下崖边的保险绳，接着整个人掉了下去，小树被巨大的冲力撞的一阵剧烈的摇晃。</br></br>“司马！”鸿飞的喊声未落，司马已经拉着绳子爬上崖顶，翻身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吓死我了！***，鸿飞你差点害死老子！”</br></br>鸿飞不怒反喜，哈哈大笑起来。</p>

 第四节

    第四节</br></br>峡谷仿佛是一道戒备森严的大门，过了大门剩下的是一路坦途。鸿飞他们前进的出其顺利，一路上没有遇到红军的巡逻部队，更没有遇到老b，那怕是发现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天擦黑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红军前指的活动区域，在一片浓密的树林中隐蔽起来。</br></br>鸿飞越走越担心，顺利的靠近红军前指的活动区域他更加担心起来。一路上他没有碰到红军巡逻队，找不到部队驻扎过痕迹，看不见部队经过后被损坏的植被，这一切显示这一带根本没有大部队活动。但一个前指，要有通讯、参谋、后勤、警卫等好几个部门组成，光是有线通讯至少也需要一个班，要不然各个阵地上来的电话都接不过来，人员在精干也需要四五十人。</br></br>他抬头看看还未黑透的天色，招手把兵们集合起来说：“情况差不多明了了，这应该是老b给我们设下的圈套！”</br></br>司马撇撇嘴，鸿飞用了军语中不应出现的“差不多”一词。鸿飞毫不在乎他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们不能休息了，赶紧搜查附近区域，天黑透前撤到山头上去，防止老b借夜色掩护偷袭！”</br></br>鸿飞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地图说：“副连长，带着我们向11点方向前进，那一带地势较为平缓，机动车辆应该能进来，指挥所离不开它们！出发！”</br></br>司马拿着水壶扬头灌了一通，把嘴里的压缩干粮送下去，伸手扶起身边一株被压倒的灌木，跳起来走了。</br></br>山林行军视线不良，兵们的队形排的很密，相互之间均保持在良好的视线之内。树林里很静，厚厚的落叶在兵们脚下沙沙作响，一阵山风吹过，落叶打着旋的落满兵们的肩头。</br></br>前进不足六百米，尖兵司马突然单腿跪下抬手示意停止前进，用力指了指他的一点方向。鸿飞拔腿窜上去，问道：“怎么了？”</br></br>“灯光一闪！”司马眼睛盯着他的正前方说。</br></br>“一排长指挥！”鸿飞碰碰司马的肩膀说：“掩护我上去看看！”</br></br>两个人交替掩护着抱枪冲上去，前行不过一百米，黑幽幽的树林中模模糊糊出现几个圆形的庞然大物，鸿飞举起望远镜看去，发现几顶帐篷前竟然没有一个哨兵，他拉着司马转身就跑。边跑边低声喊：“四排尖兵，目标五点方向制高点，快撤！”</br></br>兵们大惊失色，刚转过身，就听见身边噼哩啪啦一阵落弹声，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着夺人双目的白光刺破夜空。</br></br>“环形防线，压制火力！”陈志军眼前白茫茫一片，他拼命对着自己正面扫射，为恢复视力争取时间。</br></br>巨大的爆炸声让鸿飞、司马一愣，两个人前后一错，变成背靠背的姿势向兵们急速靠拢。几条黑影在树林中一晃，躲过兵们盲射火力急速逼过去。</br></br>“九点！”鸿飞的喊声和手中的枪声同时响起，一个黑影被打冒了烟，其余的黑影们就地卧到，“子弹”哗哗的泼过来。</br></br>两个人打着点射左右翻滚着转移阵地，鸿飞扑到一棵大树后换下打空的弹匣刚刚探出枪口，猛听见身后“哗”一声响。他毫不犹豫的猛力向前一扑，半空中转过身体对着身后就是一梭子。</br></br>一名身披伪装网的红军头上红烟滚滚，一头扑倒气哼哼的说：“反应速度不赖呀！”</br></br>鸿飞一声不吭翻身而起，瞄准红军枪口焰最猛烈的位置扫了一梭子，接着投过去一枚演习手榴弹。</br></br>“轰！”爆炸的气浪卷起大片的落叶，红军的火力一顿，鸿飞乘机跳起来向兵们靠拢。</br></br>司马亲眼看见鸿飞身后突然钻出个人来，心虚向身后扫了一眼，一个人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来不及调枪口，司马呀的大叫一声，枪托贴着右胁捣向身后。来人早料到他有这一手，微微侧身躲过枪托，一掌劈在司马脖子上。司马轰然倒地，随着意识的消失他的右手下意识的向腰间的手榴弹摸去。</br></br>“想同归于尽啊！”来人嘲笑着，一脚踢开司马的手。</br></br>“你大爷……”司马刚张开嘴，就被一大团棉花堵住了，他模模糊糊的看着来人给他带上手铐后晕了过去。</br></br>鸿飞连窜带跳的跑了十几步，一名红军突然从他身后的灌木丛中窜出来，抓住他的双脚把鸿飞摔倒。</br></br>这是我军侦察兵惯用的捕俘动作，名字叫做“由后擒敌”。鸿飞知道下一个动作是，跃到他后背上、分头、锁喉，他猛地一个后肘击撞向身后。</br></br>“嗬！”来人根本没有跃起的意思，他一把托住鸿飞的肘部，单膝跪在鸿飞的腰眼上，一掌把鸿飞砍晕过去。</br></br>司马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铐在背后。他的装备摆满了一张地图桌，桌子后面做着一个人，但他看不清面容，一盏强光灯照得他双眼发花。</br></br>那个人缩在黑暗里，用冷冰冰的语调问：“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司马左右环顾了一下，嘿嘿的笑起来：“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那个人大怒，一拍桌子喊道：“是我在问你！”</br></br>司马贪婪的看了一眼暴露在灯光下的大手轻蔑的说：“我量你也不敢说！”</br></br>“呵呵，你倒是料事如神啊，怎么就没想到被伏击！”</br></br>“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我们竟然碰到了一群土行孙，缩头乌龟！”</br></br>“一群笨蛋！”那个人笑呵呵的说道：“想激怒我，找破绽啊，你还嫩了点！”</br></br>司马威胁说：“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要不然老子总有一天把你打昏扔到厕所里去！”</br></br>“混蛋……”</br></br>“呵呵，骂人都没水平！”司马轻蔑的大笑起来：“老子入伍前是个痞子，这么跟你说吧，我可以一个脏字不吐骂你半个小时不带重复的，不信你记个时间咱试试？”</br></br>“给我闭嘴！”那个人语气里有了一丝怒气：“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傻x！”司马张嘴就骂：“你们把老子打昏了多长时间，自己不会看……”</br></br>“你小子找揍是不是？”那个人有些无奈的把自己扔进椅子里说：“对你客气，你要知趣，千万不要激起我打人的欲望来！”</br></br>“你打人一定很疼！”司马笑着说：“你能劈砖头吧，看你那手老茧，都快赶上我了！再加加火，等明儿你退伍了，说不定那个建筑工地能看上你这手劈砖头的绝活，你下半生衣食无忧我也就放心了！”</br></br>那个人缩在阴影里被气得七窍生烟，司马言外之意是，打他的时候千万不要留下让他可以向上级控告的伤痕。</br></br>“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那个人有些没话找话说了。</br></br>“你们是老b吧，几中队的啊！”司马自问自答：“从演习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设好了圈套，这么拙劣的表演也就是骗骗杨帅！”</br></br>“杨帅是谁？”</br></br>“邻居的小孩儿，今年两岁！”</br></br>灯影后的老b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你看穿了又怎么样，这是必须要过的一关，除非你现在退出训练！”</br></br>“我为什么要退出训练，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放心，你走了我也不走！”</br></br>“那好，欢迎你继续证明你是一条硬汉！”老b摆摆手，灯影后又冲出两名老b来。司马被吓了一跳，他原以为灯影后只有一名老b，本想把激怒等他凑到身边的时候，想办法打昏他乘机逃跑，没想到还有埋伏。他心虚的大喊起来：“咱们可是革命战友，应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今天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将来有机会我一定照此办理……”</br></br>一名老b当胸一脚把他踹倒，笑道：“能撑过去再说吧！”</br></br>司马躺在椅背上动弹不得，一名老b骑在他胸上，另一名老b提着一壶水浇他的口鼻。司马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痛苦的剧烈挣扎着。</br></br>老b大声逼问：“谁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员，想说就闭上眼！”</br></br>司马连忙闭上眼，老b连声骂着：“废物，废物！这么快就撑不下去了！”松开了手问道：“是谁！”</br></br>“我x你妈，有机会我一定搞死你……”</br></br>提着水壶的老b立刻把水浇到司马的口鼻上，嘲笑同伴说：“他刚说什么？”</br></br>“滚！”骑在司马身上的老b气得当胸一拳，司马疼得一下子把水吸进气管剧烈的咳嗽起来，越咳越呛，司马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老b不失时机的停止灌水，厉声问道：“谁是指挥员，说！”</br></br>司马充耳不闻，大口喘息着，骑在他身上老b一摆手，另一名老b立刻把水壶凑上来。</br></br>“我说，我说！”司马连声大喊，老b掐着他的脖子威胁说：“再敢骂我，我灌死你！说，是谁！”</br></br>“猎犬老b！”</br></br>“猎犬老b是谁？”</br></br>提水壶的老b笑着说：“他们选训队给咱们中队长起的外号……”</br></br>“你们是一中队的……”老b立刻把水浇下来：“妈的，这小子还真有精神头，又***骗我们！”</br></br>三分钟后，消耗完肺中空气的司马，终于被真的呛晕过去。</br></br>另一个房间里，鸿飞再和审问他的老b胡扯。老b问：“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鸿飞张嘴就来：“报告首长，我叫周树人，现年19岁，至今未婚！”</br></br>老b笑道：“周树人，你怎么不叫莎士比亚呢？”</br></br>“莎士比亚是谁？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外国老头！”</br></br>老b一拍桌子还没等说话，鸿飞已经拼命的喊道：“报告首长，我叫诸葛孔明……”</br></br>老b大怒：“我他娘的还叫刘备呢，这他娘的一会儿的功夫从民国到三国了！”</br></br>鸿飞立刻说道：“幸会，幸会！原来是刘皇叔啊！”</br></br>老b被气炸了肺，大吼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我动手了！”</br></br>“别，千万别！我有心脏病……”</br></br>老b真有了给鸿飞两耳光的感觉，他怒吼着：“动手！”</br></br>“不要忘了我军不准虐待俘虏！”鸿飞吓得大声提醒，两名从灯影后窜出来的老b把他掀翻在地，狞笑着问道：“最后一次机会，你的名字！”</br></br>“黄盖……”</br></br>“他奶奶地，我这是真盖！”老b模仿着“座山雕”的语气喊叫着，一股水柱劈头浇向鸿飞的口鼻。鸿飞剧烈挣扎着，嘴里伊哩哇啦的胡乱喊着什么。老b停止浇水笑吟吟的问道：“想说了？”</br></br>“我还有一条选择！”</br></br>老b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想退出？”</br></br>鸿飞拼命的做着深呼吸说：“不想！”</br></br>“那你喊什么！”骑在鸿飞身上的老b居高临下的重重给了他一拳，鸿飞张嘴喊疼的怪叫声，立刻被水柱堵在嘴里，他剧烈的咳嗽起来。</br></br>一壶水灌完，鸿飞已经面无人色痛哭流涕，老b捏着他的喉咙问道：“你的姓名？”</br></br>“贾宝玉！”</br></br>“得！换红楼梦了”气得哭笑不得的老b提起水壶，水柱再次罩住鸿飞的口鼻。他阴险的取笑说：“下次不要告诉我你叫孙悟空！”</br></br>再一壶水倒完，鸿飞已经无力挣扎瘫软的躺在水洼里困难的喘息着。老b开导说：“说出你的名字，或者同意退出训练，受这样的苦值得吗？”</br></br>鸿飞虚弱的说：“我姓朱叫八戒！”</br></br>“那好，我请天蓬元帅戏水……”话未说完，老b突然感到腰部有股热流在蔓延。</br></br>“**！这小子尿裤子了！”他惊叫着站起来，躺在他裆下濒死的鸿飞突然复活，蜷起双腿重重的在他裆部踹了一脚，借力一个后滚翻举起椅子在另一名老b身上砸得粉碎，接着一个箭步窜过桌子撞翻审讯他的老b，双手抓起强光灯摔碎灯泡，拷在一起的双手套在老b咽喉上把他拉起来，用破灯泡指着他的眼睛说：“打开手铐！不然我电死你！”</br></br>老b低头看看鸿飞的手腕已经被手铐拧得皮开肉绽，鲜血顺着手铐一滴滴的流下来，他说：“你受伤了！”</br></br>“**！”鸿飞看着地上的两名老b就要爬起来了，举着强光灯就往老b眼睛里插。</br></br>老b吓得一歪头：“你他娘的来真的？”</br></br>“我这也是从实战出发！”鸿飞大吼道：“打开手铐！”</br></br>老b掏出钥匙，刚刚打开手铐，鸿飞一抽手拽出他腰间的手枪，一把推开他对着他的后背当当就是两枪，接着对刚刚爬起来的老b当当当当打光弹匣。大喊着：“你们阵亡了！”跳过桌子抢过他们的手枪，冲出房间。</br></br>从各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鸿飞咬牙切齿的胡乱踹开一个房门对着正在给司马做人工呼吸的老b抬手就是一枪。</br></br>“门两侧”司马突然大喊起来，鸿飞双枪伸进门口，当当当的一通乱打，一个前滚翻冲进房间。三名老b全部头顶冒烟，他直接抢过钥匙打开司马的手铐。司马困难的爬起来，几步奔到桌边把81式自动步枪抓到手里，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抬手把一枚手榴弹扔过去。</br></br>“轰！”伴着浓烟烈火的爆炸声过后，紧接着就是玻璃被振碎后落在地上的破裂声。</br></br>“去救人！”鸿飞、司马怒吼着冲出房间，猛地看见猎犬老b微笑着看着他们，用力鼓着掌说：“恭喜你们通过最后的考核！”</p>

 第五节

    第五节</br></br>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兵们才真的相信训练已经结束，放心大胆开始休整。老b们变得笑容满面和蔼可亲，每天与兵们厮混在一起打球、娱乐，但就此没了下文，兵们期待已久被通知正式加入b大队的日子迟迟没有到来。</br></br>被兵们戏称为蓄意报复的被俘训练结束后，他们中间又少了两个人。至于他们离去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老b不说兵们也从没有人问起。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兵们玩的有些厌烦，对那种两眼一睁忙到熄灯的生活竟然多多少少的有些怀念。</br></br>吃过早饭，无所事事的兵们跑上操场踢足球。这是近阶段他们最喜欢的娱乐项目，只有踢足球才能发泄出他们过剩的精力，猛地停止训练兵们觉得憋得难受。</br></br>老b各忙各得，没事儿的就坐在操场边上看兵们疯跑。猎犬老b和马东盘腿窝脚的坐在沙坑里吸着烟聊天。</br></br>“那个兵怎么就过来了？”猎犬老b指指远处抱着本漫画书看得哈哈大笑的武登屹，口气里充满的不相信。</br></br>“是啊，这个鼻涕虫似的家伙竟然熬到了最后！”马东笑着说：“那天被俘训练的时候，这小子眼泪汪汪可怜巴巴，负责审问他的那两位竟然下不去手了！”</br></br>“这也算是一个高招！”猎犬老b问：“我看考核结果上，他不是也经过审问了吗？”</br></br>“是啊！换了两位！”马东说：“那两位结束训练就来找我了，强烈要求把武登屹赶走，说他简直是给解放军丢人，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br></br>“军人哭鼻子是让人无法接受，大多数人都认为军人应该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包括我们自己也这么认为，从我们入伍的第一天起就接受‘掉皮掉肉不掉泪’的教育。”猎犬老b看了悠然自得的武登屹一眼：“像他这样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其实哭也是一种解决难题的办法，他不就是在哭泣中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了吗！”</br></br>“但愿他以后不要哭，咱们可丢不起这个人！”</br></br>“他今年刚18岁，已经通过了地狱般残酷的训练，他同龄人还在学校里读书呢，对他宽容一点不为过！”猎犬老b扭头问：“红军团来的那个老兵怎么样，我看他也是个火爆脾气！”</br></br>“死抗过来的，一连被呛昏过去三次硬是一声不吭。”马东挠挠头说：“结束训练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说他终于明白13号的心情了！”</br></br>猎犬老b轻笑着说：“在红军团的时候，他把鸿飞臭揍了一顿，被鸿飞挺着刺刀追到了团部。陈志军失去预提干部资格，鸿飞挨了一个处分。”</br></br>正说着，鸿飞和司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直接加入战团，时间不长好好的一场足球赛就变成了美式橄榄球。他们两个人踢足球向来是手脚并用的，兵们也只好跟着手脚并用。</br></br>“这两个小子，从来就没让人省过心！”猎犬老b呵呵笑着说：“把他们叫过来！”</br></br>马东站起来大喊：“鸿飞、司马过来！”</br></br>球场上，鸿飞正在掩护司马抱着足球向球门冲锋，兵们对这两位搅局的“痞子”并还没有拳脚相加，也啊啊呐喊着围追堵截，兵们踢足球纯粹是闲得难受，他们大概觉得这种手脚并用的方式更痛快。</br></br>战事激烈，司马连过三人后突然站住，马上就被兵们扑倒把球抢了去。鸿飞跑上去埋怨：“笨蛋，站住干什么，准备投篮啊！”</br></br>司马说：“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br></br>“扯淡！”鸿飞撇着嘴说：“你现在是15号！有人喊你也是喊，15号！出来，蹲下！”</br></br>“我靠，我又不是犯人！”</br></br>“我到盼着自己是犯人呢！”鸿飞把司马拉起来说：“十个犯人加起来受的苦也比不上咱们一个人……”</br></br>“鸿飞、司马！跑步过来！”马东已经喊的怒气冲冲了，两个听是听清了但还是楞了半天才喊着：“到！”飞奔过去。</br></br>“不习惯了？”猎犬老b笑咪咪的看着两个泥猴一样的兵。</br></br>“有点儿！”两个人挠着头嘿嘿笑着说：“对自己的名字有些生疏了，猛听见分队长喊，一时还真反应不过来！”</br></br>猎犬老b拍拍身边的沙地说：“你们把武登屹喊过来，咱们聊聊天！”</br></br>鸿飞扭头喊了声“武登屹”，武登屹手舞足蹈的看着漫画书根本不理他。鸿飞大喝一声：“19号！”他立刻喊着到跳起来东张西望，看见鸿飞对他招手，直接横穿球场跑过来。</br></br>猎犬老b笑道：“武登屹跟你们学的也不守规矩了！”</br></br>三个兵、两名老b围坐在一起，马东拿起烟问：“你们抽烟吗？”</br></br>鸿飞和司马犹豫了一下说：“谢谢分队长，我们不会！”</br></br>猎犬老b说：“抽吧，我知道你们会抽烟！”</br></br>鸿飞、司马看看猎犬老b的笑咪咪的表情，担心的问：“不会被扣分吧？”</br></br>“不会，训练已经结束了！”</br></br>两个人抢过烟点上，迫不及待的深吸一口立刻一阵头晕目眩，好像是第一次把烟吸进肺中的感觉，四个月没有吸烟他们的身体已经排斥尼古丁了。武登屹看到鸿飞、司马晕乎乎的样子，以为他们舒服的不得了，也想拿一支。鸿飞立刻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小屁孩，不要不学好！”</br></br>武登屹看看猎犬老b声明说：“我已经18了，是成年人了！”</br></br>司马做了个鬼脸说：“等你不哭鼻子，不看漫画书了再说吧！”</br></br>猎犬老b、马东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个兵吵嘴，他们喜欢在上级面前也能保持一贯作风的兵。</br></br>鸿飞抽了口烟，晃晃脑袋赶走眩晕感，问道：“队长，你刚才说训练已经结束，那我们什么时候加入b大队？”</br></br>猎犬老b反问道：“你们做好准备了吗？”</br></br>三个人立刻觉得猎犬老b还没睡醒在说梦话，他们苦熬了四个月不就是为了加入b大队吗，这个时候问他们是否做好准备，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于是三个人连连点头，表示做好了一切准备。</br></br>马东嗔怪说：“越来越没规矩，点什么头，你们瞌睡啊！”</br></br>三个人担心马东会让他们去“活动身体”立刻准备跳起来回话，猎犬老b挥手示意他们坐下接着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你们快要退伍了！”</br></br>三个兵面面相觑，鸿飞纳闷的问道：“队长，加入b大队和我们服役年限有什么关系？”</br></br>猎犬老b说：“当然有关系，你们现在只是能承载特种专业的平台，距离真正的特种兵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不希望看见你们到时退役，这是全体老b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所以我要征求你们的意见！”</br></br>三个兵有些发傻，地狱一样的四个月竟然只是刚刚学了点皮毛。他们本来已经认为自己可以上山打虎下海擒龙无所不能了。</br></br>鸿飞抑郁的说道：“队长，是不是我们经常捣蛋，你不喜欢我们？”</br></br>“你们捣蛋的那点水平差远了，老b们那个不是捣蛋专家！”猎犬老b反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经过四个月的训练，在你们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学到了很多技能，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了？”</br></br>三个人连连点头，突然想起马东还在身边，又想跳起来，猎犬老b摆手让他们坐下说：“成为一位特种兵要经过长期的训练。我们通过训练学习技能，通过更多的训练掌握技能，通过进一步的训练使技能成为本能，然后在学习更高级的技能。每一个终点都是一个新的起点，周而复始，学海无涯用在我们身上也很合适，特种兵的成长就是一个学习与训练的过程！”</br></br>三个兵一脸的迷茫，他们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不会还要学会什么才能算是一名特种兵。</br></br>猎犬老b笑着说：“说的简单一点，你们现在的水平如果和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比起来，就如同幼儿园大班毕业生与清华大学毕业生相比！”</br></br>鸿飞、司马立刻撇嘴，武登屹吐吐舌头，望着老b一个劲儿地笑。</br></br>猎犬老b说：“你们这三个小子给我听好了，我给你上一课！如果现在你们回到老部队，绝对是佼佼者，因为你们百分之百的胜任团级侦察分队所能遇到任务。听说过金字塔吗？”</br></br>“知道！”</br></br>“对执行任务的性质来说，b大队就是塔尖。师、团级侦察分队大都是执行战术任务、集团军一级的执行的是战役任务，而我们执行的是战略任务。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团一级侦察分队的任务是抓“舌头”，那我们就要准备去把敌军的国防部长抓回来，明白了吗？任务越艰巨需要掌握的技能就越多，你们这四个月的训练，看似学到了很多东西其实只是些皮毛！”</br></br>猎犬老b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三个兵说：“将来你们会进行专业训练，比如根据鸿飞在选训队的表现，他有可能会接受小队指挥员方面的训练、司马胆大心细会接受尖兵训练，武登屹记忆力好逻辑性强会接受爆破手或者通讯员方面的训练。这些训练课目庞杂需要大量的训练时间才能完成。抛开专业课目不说，单说你们的单兵素质也差远了。你们三个的枪法还算可以，但动对静、静对动、动对动中你们能精确命中目标吗？你们的分队长能在时速六十公里的车上，准确命中一百米外时速八十公里以内的任何目标，你们行吗？”</br></br>三个兵立刻用崇拜的眼神看马东，马东不客气的说：“小意思，小意思，老b都是我这水平！”</br></br>“你们还有很多课目不行！”猎犬老b把兵们的目光拉到他身上，竖起左手说一个按倒一个手指：“潜水你们会了，但定向前进超不过一百米，深潜还没学过，特种驾驶不会，跳伞只训了一种伞形的高跳高开，高跳低开、地跳低开都没训，直升机滑降只训了粗绳滑降，细绳滑降没训，各种地形地貌条件下的作战与小队协同作战以及战术运用，你只训了山岳丛林。还有寒、热带丛林、沙漠、平原、城市与村落、雪原等没有训练，情报搜索与判读、长时间野外求生、军事英语、作战准备区域方言与民情、特种化装侦察、我军与假想敌武器装备、侦照器材的熟练运用……”</br></br>三个兵看着猎犬老b的手指竖起来按倒按倒又竖起来的，傻眼了。一个人的大脑里怎么可能装得下这么多的知识，他们找到了与特种兵之间的差距。</br></br>鸿飞与司马、武登屹交流了一下眼神问道：“完成所有的训练，大概需要多长时间？”</br></br>“这要根据各人的条件，b大队的最快的纪录是三年！”猎犬老b说：“完成所有的训练后，你们将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当然除了生孩子以外！”</br></br>“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留下会被提干？”</br></br>“那不一定，要看你们表现！考上军校会提干，考不上只能转志愿兵！”猎犬老b警告说：“但我不保证你们一定会提干或转志愿兵，如果训练达不到标准，随时都会离开b大队！”</br></br>三个兵沉默了，他们来当兵的原因不同但到时退伍的想法是相同的。他们的家境虽不优越但绝对是殷实，留在部队固然可以解决他们马上就要面对的工作问题，但残酷的训练让他们心有余悸。鸿飞他们没有农村籍战士吃苦耐劳的精神，虽称不上是纨绔子弟，但贪图享受是绝对是有的。他们最初的训练只不过是为了争取老兵们才能享受的“特权”，当军官长期服役是他们从来没有设想过的。</br></br>猎犬老b脸上笑得像开了花：“怎么样！做好留下来的思想准备了吗？”</br></br>马东有些企盼的说：“我希望你们留下来成为硬汉子，但如果想待上一个阶段看情况再说，趁早现在就离开，省得浪费我的心血！”</br></br>“离开不可耻，包括你们所说的那两名叛徒！”猎犬老b说：“人都有不同的生理与心理极限，我们是在优中选优。b大队锤炼出来的都是当之无愧的国之利刃，打造国之利刃首先要有一块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钢，你们现在已经是精钢了。说真心话，我希望甚至盼望你们留下来。因为在你们身上我隐隐看到国之利刃逼人的锋芒！”</br></br>三个兵沉默着没有说话，这是一个不容反悔关系到一生的决定，留下来意味着放弃优越的生活面对无休止的残酷训练。这样一个重大的决定，仓促间三个人谁也下不了决心。</br></br>猎犬老b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说：“去探家吧！回家听听父母、朋友的意见，去看看地方上的灯红酒绿再作出你们最后的决定。回到地方上看看，也许能找到更好体现你们自身价值的位置。b大队企盼甘于为国奉献的汉子加入，但毕竟关系你们的后半生，我不能强迫你们！过一会儿，去我办公室拿军人通行证，想好了20天后来这里找我成为正式的老b，如果不想留下直接回老部队报到就是，你们的档案我会在第二十一天寄回红军团！”</br></br>猎犬老b匆匆离去，马东把烟给鸿飞他们留下也走了，他知道这三个兵需要思考。</br></br>鸿飞、司马眉头紧锁大口吸着烟想心事，武登屹一脸轻松的问：“鸿飞，你准备怎么办？”</br></br>“不知道！”鸿飞在考虑如何对他那个当兵有瘾，甚至已经盘算好争取多活几年把孙子也送入部队的老爷子谈这个问题。他如果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会双手赞同，绝对不会让鸿飞退伍回家。</br></br>武登屹可不管这些，他讨好的说：“鸿飞，只要你留下我就留下，你走我也走！”</br></br>鸿飞不堪重负的说：“不要把你的后半生压在我肩上，自己作决定！”</br></br>“说的不错，我们还有二十天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司马站起来说：“把家里的电话留一下，不要失去联系，先回家看看再说！”</p>

 第六节

    第六节</br></br>鸿飞把大部分行李留在了选训队，只随身带了个挎包，车进市区他就下了车，对着司马、武登屹招招手说了声：“20天后见！”扭头走了。</br></br>司马目送按条令规定左肩右胁背着挎包，摆动双臂走着齐步的鸿飞说：“他干什么去？怎么不去车站？”</br></br>“不知道！”武登屹摇摇头说：“大概他是去买点什么东西吧？”</br></br>司马叫道：“那我也去买东西！”</br></br>开车的老b嘲笑说：“司马群英同志，你有点主见好不好，怎么人家干什么你也要跟着干什么？鸿飞没有买车票，你坐的火车还有一个小时就发车了，你买什么东西？”</br></br>司马看看表，大言不惭的说：“都说当兵练三年，母猪赛貂蝉。我实在是担心鸿飞同志面对花花世界经受不起考验！”</br></br>“我靠！”老b鄙夷的看了司马一眼，心想，这个熊兵在军官面前也敢胡说八道真欠教育，张嘴想说他两句，但看看司马满不在乎的表情知道说了也白说。这小子从来对老兵们不够尊敬，而且从组建选训队的那一天开始，老b把自己与参训的军官、老兵全拉到一条线上，除了训练时间外一律平起平坐，也不能全怪他，索性闭上嘴闷头开车。</br></br>鸿飞走了不过五百米就在路边停下了，他被城市喧闹的声浪吵的头昏脑胀，眼前的杂乱无章、乱哄哄的人群、拼命吆喝的小贩让他无法忍受，但又让他觉得无比新奇。那种久违的感觉扑面而来，但带给他的不是喜悦，反而有一丝厌烦。</br></br>“我这是怎么了？”鸿飞站在人行道上发楞：“莫非我已经喜欢上了部队！”</br></br>鸿飞忍不住向部队方向看了一眼，两名时髦女郎与他擦肩而过，看着脸色黝黑斜背挎包像个乡巴佬似的鸿飞忍不住吃吃笑起来。鸿飞的目光与女郎碰了一下，心里猛的一跳竟然脸红了。</br></br>“嗨，当兵能把脸皮当薄了，你还真有出息！”鸿飞嘟囔着低头猛走，路边两个无所事事的小青年嘻笑着1、2、1的给他喊起了步子。</br></br>鸿飞心头火起，眉头一拧两道利剑般的目光刺的两个小青年扭头就走。鸿飞突然觉得他像是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大猩猩，人们不想靠近他却都想调笑一番。他用敌视的目光向四周看去，发现行色匆匆的人群里根本没有人看他。</br></br>一辆两节式的公共汽车喘息着停在路边，吐出一大群人，鸿飞逃也似的挤上车，立刻发现自己上车是个错误。车厢已经被乘客塞得满满当当，但车外还有人往上挤。鸿飞心烦意躁，觉得这些人简直是不守规矩，没座位你就找个地方站好，胡乱挤什么谁身边也不宽敞。他不由向后缩了缩，但让人群立刻又贴了过来，一来二去鸿飞被挤进角落里动弹不得。</br></br>公共汽车慢慢腾腾的开了一会，售票员开始报站名，鸿飞说着对不起连忙向车边挤去，他现在觉得还是车下舒服一点。</br></br>车门“哗”一下子打开，鸿飞身不由己的随着人流往外涌，却被售票员一把抓住了胳膊：“当兵的，买票！”</br></br>鸿飞一手抓住车门边的护栏抵抗着人流，另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毛钱。</br></br>“你逃票，交十倍罚款，不然去总站！”售票员用不容分辩的口吻说。</br></br>“同志，我没想逃票，我被……”</br></br>“谁是你的同志，我与你志同道不合！”售票员不耐烦的说：“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赶紧交罚款，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br></br>鸿飞大怒：“我是那种人？”</br></br>售票员针锋相对：“你心里清楚，非让我说出来让大家听听？”</br></br>鸿飞被气得脸色发白，刚想反驳，一位老大爷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我相信你不想逃票，大伙都等着开车，你就受点委屈把钱交了吧！”</br></br>“我凭什么要受委屈……”鸿飞突然不吭声了，他发现一车人都不耐烦都在用冷冰冰的眼光看着他。他低头看看身上的迷彩服，掏出两元钱说：“罚款我可以交，但我要告诉你，我没有逃票！”</br></br>“你买票了吗！下去！”售票员把鸿飞推下车，车门擦着鸿飞的背影哗一声关上。车刚起步，售票员探出身把一把车票扬了个天女散花：“傻大兵，沾小便宜吃大亏，给你车票！”</br></br>售票员的侮辱、行人鄙视的目光让鸿飞勃然大怒，他拔腿追上去拍的车门呯呯响：“你给我下来，你说谁是傻大兵？”</br></br>车门被鸿飞拍的只呼扇，售票员脸色有些发白：“你可是军人不能胡来，拍坏了车门要照价赔偿！”</br></br>司机连忙踩了脚油门，甩下紧追不舍的鸿飞一溜烟的开走了。鸿飞气得只喘粗气，走回人行道对着一棵大腿粗细的大树就是一拳，打得树冠一晃，围观的人群立刻散开了。</br></br>一次小小遭遇让鸿飞觉得他被这个社会排斥了，人们看不起的当兵的，他低头看看的身上的军装，想有脱下去的冲动。但他那种桀骜不驯的性格让他重新抬起头，走的意气风发。</br></br>鸿飞整整在街上游荡了一天，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对他老爷子说关系到后半生的问题所以不敢回家。傍晚鸿飞溜达到西单劝业场附近，烤了五块钱的羊肉串坐在路边的花池沿上吃。他突然想起在尖刀分队集训时，司马烤着黑炭条一样的羊肉串，模仿陈佩斯吆喝的样子，不由轻笑起来心情好了一点。</br></br>“抓小偷，抓住他！”伴着喊声两名警察追着一名手提尖刀的小偷从劝业场里跑出来，只奔鸿飞而来。</br></br>“闪开，闪开！”小偷大喊着不停挥舞着手里的尖刀，拥挤的行人立刻闪出一条胡同，鸿飞冷不丁的跳起来拦着他的去路。</br></br>“当兵的，刀子不认人少管闲事！”小偷边跑边恶狠狠的威胁鸿飞，他身后的警察也大喊起来：“同志，小心，这个混蛋已经伤了一个人！”</br></br>“听见没有，闪开！”眼看就要和鸿飞撞上，小偷急得大吼。鸿飞笑嘻嘻的说道：“把刀放下，我不揍你！”</br></br>“傻大兵，你找死！”小偷先是一愣，顺手把刀子捅过来，鸿飞一脚踢飞匕首，接着一拳打在小偷脸上。</br></br>小偷感觉自己脸上中了一油锤，眼前金星闪闪头晕目眩的瘫倒在地。警察赶上来按住小偷戴上手铐，小偷叽哩哇啦的喊不成人声，警察好奇的摸摸他下巴扭头说：“同志，够厉害，这小子下巴脱臼了！”</br></br>“我没使劲啊，这小子外强中干真不禁打！”鸿飞走上去托住小偷的下巴说：“把舌头缩回去，咬掉了你就真哑巴了！”</br></br>给小偷上好下巴，警察问明鸿飞姓名、是那个部队的，声称一定要写封表扬信过去，押着小偷走了。路边一名跨在单车上围观的小伙子突然喊起来：“哎，大伙儿给大兵喊一个哎！”</br></br>“哎，大兵，牛x！”好事儿的行人停下脚步翘着拇指齐声大喊，喊的词不是好词，但鸿飞听得出这是人们对他的表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红了。一天的时间，鸿飞经受人们对军人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br></br>夜幕降临，鸿飞还在长安街上游荡，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无根的浮萍又像个没有坟茔的孤魂野鬼。两名巡警拦住鸿飞，查看了他的证件后提醒说：“你该归队了，夜不归营小心挨处分！”</br></br>“当过兵？”</br></br>“卫戍区y师l团的，退伍后被招到巡警大队！”</br></br>“不赖呀，恭喜你成北京人了！”鸿飞笑嘻嘻的问道：“你是那年兵？”</br></br>“89年！”</br></br>“班长好！”鸿飞一天没有说话憋坏了。</br></br>“你好，赶紧归队吧！”巡警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问鸿飞：“带钱了吗？没带我这里有！”</br></br>“带了！”巡警刚把鸿飞推上车，他又从窗口里探出头来：“谢谢班长！”</br></br>“客气什么，我们是战友！”</br></br>战友这个熟悉的称呼让鸿飞一阵热血沸腾，他不禁想自己舍得离开战友们吗？</br></br>红军团红一连三排排长张志刚查完铺刚刚钻进被窝，自卫哨兵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轻声说：“张排，鸿飞来了，要见你！”</br></br>“鸿飞？”张志刚看看表已经十点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这小子不会是捅了什么漏子，他边穿衣服边问哨兵：“就他自己？”</br></br>“就他自己，背着个挎包，看样子心事重重的！”</br></br>“**，这浑小子一定捅漏子了！”张志刚跳下床提着裤子就往楼下跑，哨兵抱起他的大衣追上去。</br></br>张志刚跑下楼，看见鸿飞蹲在营房门口连忙问道：“怎么了，肚子痛？”</br></br>“没事儿，我走了一天有些累！”鸿飞站起来说：“老班长，我想找你谈谈！”</br></br>“你***刚走了几天就把自己当外人，来了直接上楼找我就是，蹲门口干什么，赶快进来！”张志刚把鸿飞带到会客室，把大衣给他披上又倒了杯热水问道：“吃饭了吗？”</br></br>“我不饿！”</br></br>“行了，你先喝口水，我去去就来！”张志刚来到营房门口递给哨兵十元钱说：“我替你一会，你去买两袋康师傅香辣面！”</br></br>张志刚拿着方便面回到会客室，看见鸿飞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样子很颓废。他一声不吭的泡好方便面，推到鸿飞面前说：“吃饭！”</br></br>鸿飞抬起头说：“我不饿！”</br></br>“费什么话，看你个熊样，吃饭！命令你三分钟结束战斗！”</br></br>鸿飞抱着方便面一通嘻哩呼噜，两包辣辣的方便面下肚，额头上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冻的发木的指尖这才有个感觉。</br></br>张志军递给鸿飞一只烟说：“说吧，遇到什么困难，把你搞成这个熊样？”</br></br>“咱们红军团去选训队的四个人都通过了！”鸿飞看了一眼惊喜的张志刚说：“但猎犬老b……”</br></br>“刘诗序中队长！”</br></br>“刘中队长说，我们通过选训只是完成了基础训练，要想成为一名特种兵还需要三到五年的训练，所以……”</br></br>“所以他希望你们能够选择军人这个职业。”</br></br>“是的！”鸿飞点点头说：“我很困惑，拿不定主意，想留在部队可又觉得地方上更适合我。”</br></br>张志刚说：“其实你是有些害怕b大队残酷的训练，入伍前安逸的生活还在吸引你是不是？”</br></br>鸿飞想了想说：“是，但也不全是。选训队的训练现在想起来虽然还有些心惊肉跳，但我觉得也没什么了。当初每天起床后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可是我一直坚持到了最后。今天我在街上逛了一天，发现地方上的生活我有些不适应了，自己都感觉到好笑。看事物的角度变了，看见行人走不到一条腿上去我想笑，人家走路八字脚我也想笑，看见摆摊的总想把摊位给摆到一条直线上去，总觉得到处杂乱不堪喧闹无比，没有咱部队整齐。”</br></br>张志刚敲敲自己的脑袋说：“潜意识里你已经是个职业军人了，虽然你不愿意面对他。你当兵两年了，部队给了你很多东西，这里面有些你将受益终生。想想你入伍前再看看你现在，你会发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你长大了，从一个毛孩子成长为一名可以扛枪打仗的军人！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在咱们红军团新兵们的眼里已经成为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br></br>“我？”鸿飞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张志刚点点头说：“是的，包括老兵们都很佩服你。老b不是谁都能打败的，选训队也不是谁都能去而且能坚持下来的。但是你一个服役刚两年的兵做到了。你这两年兵几乎全部是在新兵连里度过的，你不断的挑战自己爬过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爬过的坎儿。可能你一直在忙忙碌碌还没有时间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顾不上骄傲，其实你用汗水、血水换来的成绩绝对值得骄傲。你不总是说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吗，你在部队做到了，你已经是一个含金量颇高的兵王了！”</br></br>“兵王？”鸿飞轻笑起来：“我还没有参加过团里的大比武，怎么能称为兵王！”</br></br>“军事技术第一只能说是技术尖子，王要有王气，兵王的王气就是不畏强敌敢打敢拼的军人精神！部队里没有这项奖励，这个王是兵们给的，你的表现让他们服气！兵王这顶桂冠，他们只会授予他们心中最能代表他们的士兵！你天生就是个兵，你的血管里流的是军人才有的热血，在部队你如鱼得水。能听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br></br>“你希望我留下！”</br></br>“这只是我的希望，但最后还要你自己来拿主意！”张志刚注视着鸿飞的眼睛语重心长的说：“选择留下，不单单是选择一份职业，这身军装不好穿，一旦穿上了你就对国家和民族就有了一种责任，就应该随时准备把自己的生命交出去！所以你的选择要慎重！”</br></br>鸿飞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他看着张志刚说：“老班长，你为什么留下！”</br></br>张志刚直言不讳：“一、部队可以给我更好的生活。二、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br></br>鸿飞静静的想了一会，突然说：“我想打个电话！”</br></br>“现在？”张志刚看看手表说：“已经11点了！”</br></br>“我想应该听听我爸爸的意见，他当了一辈子兵都没有当够！”</br></br>“你应该与你父亲面对面的探讨一下。”</br></br>“不行，我觉得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一个劲儿的在跳！”</br></br>“嘟嘟”的拨号音只响了两下，耳机里传来鸿飞父亲的声音：“喂，那里！”</br></br>“爸，是我……”</br></br>“这么晚了还不睡，你在那里？你已经违反纪律了知道吗？”</br></br>“爸爸，我在休探亲假，有一个问题我想得到你的帮助！”</br></br>“好的，只要不违反原则！”</br></br>鸿飞把问题简明扼要的对他父亲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鸿飞父亲出人意料的说：“儿子，你取得今天的成绩我很为你骄傲。你已经是成人了，爸爸不能什么事情都为你做主，这一次你要自己拿主意！”</br></br>鸿飞奇怪的问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成为一名军人吗？”</br></br>“当兵就要当个好兵，要对得起这身军装！”鸿飞父亲开玩笑似的说：“强扭的瓜不甜！”</br></br>鸿飞笑了，他第一次听见父亲与他开玩笑，他取得成绩竟然让父亲与他开起了玩笑，鸿飞有些骄傲的感觉。</br></br>“儿子，至于去留问题，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你离开的这两年我想明白一个问题，我不能指挥你辈子！我提两条意见供你参考，一、选择碌碌无为还是选择有所建树，二、回地方以你的能力、学识，你想干什么，在部队你能干什么？好了，太晚了，就聊到这里，明天赶快回家去，你妈想你快要想疯了！”</br></br>鸿飞顽皮的问道：“您不想我？”</br></br>“混小子！”电话断了。</br></br>鸿飞放下电话转过身，张志刚发现他的眼睛变的亮晶晶的重新恢复了活力。</br></br>“决定了？”张志刚问道。</br></br>鸿飞用力点点头。</p>

 第七节

    11月25日，今天是鸿飞他们归队的日子，猎犬老b吃过早饭信步向选训队大门口走去。远远看见门前的公路上，有一个穿迷彩服的人在东张西望。猎犬老b停下脚步细看，这个人竟然是马东。他扭头想回办公室，想了想又转身向马东走去。</br></br>“你媳妇今天来队啊，东张西望的找什么呢？”猎犬老b笑嘻嘻的取笑一脸焦急的马东。</br></br>马东看看表说：“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来，不会是迷路了吧？”</br></br>“你媳妇今天真的来队呀，怎么不早说一声！”</br></br>“队长，你开什么玩笑，我媳妇还在丈母娘腿肚子上转筋呢，你是真知道还是装不知道？”</br></br>“哦！还在转筋呢！”猎犬老b拿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问：“马东同志，那你在这里找什么呢？”</br></br>马东扭头盯着猎犬老b反问道：“队长，嫂子不会今天来队吧？”</br></br>“不会！”猎犬老b落落大方的说：“我来看看你在干什么？”</br></br>“得了，队长，我早看见你了！”马东嘲笑说：“你也是来等那三个兵的吧？”</br></br>“路过，顺便过来看看！”猎犬老b勉强承认了，马东撇撇嘴接着说道：“他们不会回老部队了吧，真要是那样的话就可惜了！”</br></br>猎犬老b笑着说：“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回来！”</br></br>“为什么？”</br></br>“不为什么，直觉而已！”</br></br>马东说：“但愿你的直觉正确！”</br></br>猎犬老b问：“挺喜欢这几个兵？”</br></br>马东点点头说：“这三个兵都是好苗子，你不喜欢？”</br></br>“喜欢，不喜欢我来这里干什么？”猎犬老b抬头发现远处的公路上有一个迷彩的身影，正在向他们飞奔，他丢掉烟蒂低声说：“来了，应该是鸿飞！”</br></br>马东欣喜的说：“好小子，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br></br>两名老b刚把脸上喜悦的表情藏起来，鸿飞已经飞奔到他们面前，立正敬礼一副标准的军人形象，嘴上却没大没小的说：“谢谢队长、分队长来迎接我！”</br></br>马东看鸿飞站的规规矩矩本想表扬他一句，听见鸿飞的话，立刻说道：“别恬不知耻，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br></br>鸿飞也不回嘴，眼睛里的笑意让马东把头扭到一边，猎犬老b目视前方的说道：“我们是在等b大队的战友，你做好准备了吗？”</br></br>鸿飞挺胸抬头正色说道：“报告队长，我决定加入b大队并尽全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br></br>猎犬老b问：“这是你对我正式的回答？”</br></br>“报告队长，是！”</br></br>猎犬老b伸出双手说：“我代表b大队欢迎你的加入！去收拾好你的装备，你现在已经是一名老b了，准备去完成下一步的训练！”</br></br>“谢谢队长！”鸿飞与猎犬老b握了手说：“我也应该有个标志证明我已经是老b了吧？”</br></br>“你是说b大队的臂章？”</br></br>鸿飞连连点头，一脸的企盼。猎犬老b却摇摇头说：“你是b大队的一员，但还不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臂章随时随地的会发给你，但这要靠你自己的努力！”</br></br>鸿飞苦着脸问：“还要考验，我不会被随时随地的赶走吧？”</br></br>马东代替猎犬老b回答说：“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你不会被赶走。臂章是特种兵的标志，戴上她意味着能挑起更重的担子，我希望你是第一批！”</br></br>鸿飞信心十足的说：“我保证是第一批！”</br></br>“好！大老爷们说到做到，我看你的行动！”马东拍拍鸿飞的肩膀说：“去整理装备休息一下，明天又要开始训练了！”</br></br>鸿飞敬了礼大步流星的向营房走去，马东看着他的背影说：“这是第一个！”</br></br>宿舍里空荡荡的，兵们都被安排探家去了。鸿飞抱着从储藏柜里取出的个人物品，直接扔到他的床上，从床头褥子下面取出背包绳三下五除二把被子打成背包。他把个人物品归置整齐后，在班里走了一圈，索性把所有人的被子全部打成了背包。虽然在探家期间兵们并没有相互联系，但鸿飞坚信他们会一个不少的回来。</br></br>好像老b在盯着鸿飞，他刚打好最后一个背包，就听见有人在楼下喊：“鸿飞，下来领装备！”</br></br>鸿飞喊着到飞奔下楼，时间不长就抱着一大抱装备跑回来扔到床上又跑了下去，一连跑了三趟才把装备领完。鸿飞看着堆了一床的物品，心里连连惊叹道：“原来一名老b有这么多东西呀，真他娘的腐败！”</br></br>鸿飞不能不惊叹，光是迷彩作训服他就领了三套不同样的，沙漠、丛林、城市还有一套灰白色的雪地伪装服，指北针领了三个，有制式的、袖珍的、还有一个竟然是手表样式的。匕首是他盼望已久能发射子弹的91式，还有睡袋、瓶瓶罐罐、各种长短粗细不同的绳子、急救药包等等林林种种足有五十多样。这一次装满背囊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特种兵装备了，鸿飞忍不住把一套崭新的丛林迷彩作训服穿在了身上，再穿上高腰的作战靴束起裤腿，整个人精神了不少。</br></br>探家的兵们陆续返回，见面后的一通亲热和捧出家乡的土特产招待战友自是不必说了。兵们欢天喜地的领装备，鸿飞看着司马、武登屹的床位发了一会呆，忍不住向营门走去。</br></br>哨兵没有再阻拦他，礼貌的点点头。鸿飞站在营门边向远处眺望，空荡荡的黑色的柏油公路像一条黑色的带子，蜿蜒着消失在群山中。他失望的走回营区，忍不住又跑出去眺望，他担心自己刚刚离开，司马、武登屹就会出现。</br></br>三番五次，哨兵忍不住问道：“同志，你在等谁？”</br></br>“等战友！”鸿飞看了哨兵一眼说：“大部分人已经来了，就差他们两个了！”</br></br>哨兵笑着说：“放心，他们一定会来的！”</br></br>鸿飞认为这是在安慰他，礼貌的说了声：“谢谢！”</br></br>哨兵却认真的说：“真的，我感觉他们一定会来的！”</br></br>“你们认识？”</br></br>“不认识。”</br></br>“那你……”</br></br>哨兵笑着说：“看你焦急、担心的样子，你们之间的感情一定不错，所以他们不会扔下你这个好兄弟的！”</br></br>鸿飞在营门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有把司马、武登屹盼来，一直到吃过晚饭，猎犬老b和马东也有些坐不住的时候，司马、武登屹才大摇大摆的走进营区。</br></br>大喜过望的鸿飞扑上去一人就是一拳：“妈的，我以为你们不来了呢！”</br></br>“你丫真不够意思！”司马也是张嘴就骂：“也不知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就自己跑来了，最起码也应该去接站啊！”</br></br>鸿飞这才发现司马、武登屹是一起来的，他们一个江苏一个山西怎么能同时到达。</br></br>“司马去我家玩儿了！”武登屹从包里掏出一大包平遥牛肉说：“我妈让我带给你的，她说这是一点心意，感谢你照顾我！”</br></br>鸿飞脸有些发烧，接过牛肉连声说着谢谢阿姨。</br></br>三个人的热乎劲儿还没完，就听见一声哨声过后，马东扯着嗓子的喊声：“楼前集合！”</br></br>司马纳闷的说：“老b们会神机妙算，他们怎么知道我和冬冬来了？”</br></br>鸿飞说：“扯淡！你来不来他照样吹哨，快走！”三个人撒腿就跑。</br></br>猎犬老b大步走到队前，立正站好大声说：“你们做好一切准备了吗？”</br></br>“做好了！”</br></br>“好！大丈夫一诺千金，从现在开始b大队又多了12条汉子！”猎犬老b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说：“整理武器装备，两小时后出发，我们该进行下一个课目了！”</br></br>兵们面面相觑，这老b还真迫不及待的想把他们训练成特种兵。</br></br>两个小时后一架军用运－八腾空而起，机舱内兵们懒洋洋的瘫坐在地板上，长途旅行带来的疲劳让他们昏昏欲睡。只有鸿飞他们三个兵意犹未尽的凑到一起小声交谈着。</br></br>鸿飞说：“冬冬，阿姨舍的你来？”</br></br>“我们家的事我说了算，他们都听我的！”武登屹自豪的说：“再说我已经是成人，能照顾自己了！”</br></br>鸿飞又问司马：“你呢？”</br></br>“我？”司马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爸爸、妈妈全部下岗，现在一个练摊一个烤羊肉串。我老爷子说我就是他后半生丰衣足食的希望，而且是个潜力巨大的小金库。老爷子对我期望这么高我能不来吗，再说退伍回去干什么？我去居委会问过，从咱们这一批兵开始国家不给安排工作了！回去我不是蹬三轮就是去建筑工地，都是体力活还不如留在这里呢，至少吃得好点！”</br></br>武登屹插嘴说：“我妈对我说，如果我坚持不下去就退伍，家里能养活我！”</br></br>鸿飞嘲笑说：“你就好意思？”</br></br>“那是她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现在绝对能养活自己！”武登屹兴奋的说：“我现在还有什么苦不能吃！”</br></br>“对！一边吃苦一边哭！”</br></br>“滚你丫的！”武登屹伸手给了司马一拳说：“你最讨厌了，在我家待了三天，天天跟我妈说我的糗事！”</br></br>“我不把部队说的像天堂一样，你妈一定打点行装来陪训，你小子不知谢谢我还说我讨厌，你喜欢咬吕洞宾啊！”司马躲开武登屹的拳头说：“老子能赖就赖，如果提不了干，我也不愁后路！”</br></br>司马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探家的时候我打了一架……”</br></br>“你没伤人吧？”</br></br>“伤了，不过都是轻伤！”司马得意的说：“我打的是流氓，警察连说要给部队写表扬信，我谦虚了一下他们竟然当真了，要不然怎么也得给个嘉奖……”</br></br>鸿飞、武登屹一起催促说：“你说话真罗嗦，快说怎么回事。”</br></br>“小流氓到我们小区调戏妇女，我见义勇为呗！”司马立刻简洁的让鸿飞发懵：“这就完了！”</br></br>“还没呢！”司马笑嘻嘻的说：“小区里的一个大款看上了我的功夫，他要聘我当保镖一个月1500管吃管住！”</br></br>鸿飞当胸一拳，气哼哼的说：“看你那点出息，妈的，没死没活的训练就是为了去当狗腿子，**！”</br></br>“**，你清高！你以为我退伍能干什么，现在找个扫厕所的都要高中以上学历，括弧不包括高中！”司马瞪着眼睛说：“我拿帮子没考上大学的同学，还他娘的在社会上混呢，我真担心他们有一天混成枪粪！”</br></br>鸿飞被司马的话说的一愣，用关心的口气说：“你可以去考巡警啊，被人呼来唤去的就你那臭脾气受得了？”</br></br>“正因为受不了我才回来了，谁愿意当狗腿子，但真要是无法生活了也没有办法！”司马叹了口气，用少有的正色说道：“我人生两大梦想，一是当兵二是当警察，但当警察要等指标、等到了名额轮上轮不上我还两说着！”</br></br>两个人一阵沉默，武登屹看看两个人神色有些黯淡，没话找话的问：“鸿飞，你为什么回来了？”</br></br>司马立刻来了精神，裂开大嘴笑着问：“就是，你回来干什么？你后顾无忧，让你那个当村支书的爹给你二亩地种种不就完了，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何等享受！”</br></br>武登屹听不明白司马在胡说些什么，傻乎乎的问：“鸿飞，我看你的电话号码是北京的呀？”</br></br>司马立刻大笑起来，武登屹这才知道自己又犯傻了。</br></br>鸿飞笑着说：“其实我不想来，可是我担心你们没有头儿了，心情会极度郁闷万一自杀了什么的，我可怎么向你们父母交代……”</br></br>“滚蛋！”司马推了鸿飞一把说：“说正事，你胡扯什么？”</br></br>鸿飞说：“我家老爷子听说我想放弃提干的机会退伍回家，立刻找了两把菜刀，准备把我剁了包饺子，我只好来了！”</br></br>司马大怒：“去你丫的！我和冬冬给你家打过电话，说你刚走！”</br></br>鸿飞尴尬的挠挠头，把他去老部队找答案的经过说了一遍。马东从机舱的另一端走过来轻声说：“别聊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训练哪！”</br></br>司马轻声问：“我们这是去哪？”</br></br>“亚热带丛林！”马东扭头走了。</br></br>武登屹担心的说：“这个时候南方也不热，去丛林干什么，不会有任务吧？”</br></br>“南方不热但北方也不够冷！”鸿飞看着马东的背影说：“等我们在丛林的训练告一段落，估计就会进入林海雪原了！老b在赶着时间训练我们！”</p>

 第八节

    运－8降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兵们下了飞机直接爬上一架恭候多时的直升机，直接被送进了热带丛林。一路上，兵们都在憧憬美丽的热带风光，与漂亮的傣族姑娘联欢是绝对不能少的。黎明时分，当他们从悬停的直升机下滑降下来以后，兵们发现老b绝对不会给他们游玩的机会，他们被直接送进了深山老林。</br></br>兵们所处的位置在我国国土的最南端，这里是我国唯一生长热带雨林的地区，向北则是属于亚热带雨林，向南不足七十公里就是著名的毒品产地“金三角”。</br></br>马东把兵们带到一片林间空地上说：“扎营吧！”</br></br>鸿飞看着群山环抱中的空地，心中有些疑惑。这里是谷地，不适合扎营，万一下场大雨，岂不是要泡在水里睡觉。常识性的问题老b应该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考核，兵们面面相觑犹豫着没有动。</br></br>“嗨！耳朵聋了，让你们扎营没有听见啊！”马东奇怪的问道：“你们发什么愣啊？”</br></br>“报告！”武登屹吞吞吐吐的说：“你不是在考我们吧？”</br></br>马东这才意识到兵们已经被选训队时期随时随地的考核搞怕了，他笑着说：“你们已经正式加入b大队，选训已经结束，再有考核我会通知你们的！”</br></br>“分队长，我认为这里不适合宿营！”得知不是考核后，武登屹语气坚定了不少：“四周都是高山，一场大雨下来营区就会被淹掉！”</br></br>“说的不错！”马东表扬了武登屹后接着说道：“从每年的11月份一直持续到来年的4月份，是雨林的旱季雨水稀少，特征是前期多晨雾气候温暖潮湿后期干燥酷热。明白了吗？”</br></br>“明白！”</br></br>马东接着说道：“把营区选在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以你们目前对雨林的了解和掌握的技能，还不能在雨林中生活。第二、营区会随着你们的训练进度随时改变。从现在开始我将带领你们逐步深入雨林，学习如何在雨林中生存与作战。这里人迹罕至各种毒虫、野兽众多，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可以随时问我，但不要自作主张的去尝试。明白？”</br></br>“明白！”</br></br>“赶紧建立营区，然后我们去找来到雨林的第一顿大餐！”</br></br>搭帐篷不难，马东指导着兵们，选择通风好、排水通畅的位置支起十四顶单人帐篷，然后在外围撒上三道瓦斯粉末，防止夜间蛇虫钻进兵们的睡袋里取暖，就算建好了营区。</br></br>马东命令兵们继续整理、打扫营区，他自己兴冲冲的跑进林子，时间不长就捧来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食物。他把这些食物一样一样的拿给兵们看：“这是聂帕棕榈树的果实，香甜可口，嫩茎、叶子均可食，味道如同卷心菜。这是番木瓜，可以生食，幼叶茎煮熟后可以吃，但注意期间至少要换一次水，还要小心不要把未成熟果实的乳汁溅入眼中。”</br></br>他举起一串用细绳拴在一起的青蛙问：“这个应该认识吧！”</br></br>“青蛙！”兵们异口同声的回答。</br></br>“错！”马东得意的指着一只背部深绿，四肢深棕色的青蛙卖弄说：“这叫大绿蛙！”又指着一只全身深棕色的青蛙说：“这叫大头蛙！”</br></br>最后他举起一把野无花果说：“这是餐后水果！”</br></br>兵们呲着牙笑了，马东为自己准备的早餐还挺讲究，有荤有素还有餐后水果。马东发给兵们每人一把丛林刀，指着身后的丛林说：“这里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食堂，拿上你们的野外生存手册，去寻找早餐！记住，你们要集体活动，无论找到什么样的东西，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后才可以食用，明白吗？”</br></br>“明白！”兵们兴冲冲的跑进雨林。</br></br>这一带的树木较为稀疏，阳光可以通过不甚茂密的树冠照射到地面上，所以林间灌木、小乔木生长的异常茂盛，地面也较为干燥。兵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分成两组一组捕捉找小动物另一组寻找野果野菜。</br></br>会者不难，难者不会。马东用十几分钟的时间就为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轮到兵们就困难了。杜东瑞组负责寻找荤类食物，他们远远的看见灌木丛中、大树下有不少蹦蹦跳跳的青蛙，可等走到跟前却一个也找不到了。鸿飞他们面对一片绿色的海洋束手无策，所有的植物在他们看来都可以食用，但对照识别手册上的植物图片，怎么看怎么像有毒植物。</br></br>司马利用攀爬在树干上的藤类植物爬上一株大树，手搭凉棚观察了半天才找到一株棕榈树。他用指北针定好位置，率领众人直奔过去对着那株可怜的棕榈树大下其手撕扯得枝叶横飞，忙得连近在咫尺的一株挂满果实的三杈果树也没有看见。</br></br>一个小时后，鸿飞他们提着一堆枝叶走出林子，杜东瑞组也好不到那里去，六个人只抓到了四只青蛙。</br></br>马东抬头看看表情尴尬的兵们说：“吃吧，吃完饭我带你们进林子观光考察！”</br></br>鸿飞大胆的抓起一片棕榈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果然与卷心菜的味道差不多。他点点头，兵们这才放心的大嚼起来，杜东瑞看看手里的青蛙，连忙从背囊里翻出防潮火柴准备生火。</br></br>马东抬头问道：“你干什么？”</br></br>“烤食物！”</br></br>“费那事干什么，把蛙剁了分给大家，生吃就行了！”马东认真的告诉兵们：“这里是自然保护区不准生火！”</br></br>杜东瑞看着手里滑不溜丢的大绿蛙一阵恶心，但看到马东已经在啃大绿蛙的尸体，只好忍着恶心把蛙去皮剁成块分给兵们。</br></br>鸿飞分到了半条青蛙腿，他看着还在微微颤动的肌肉，怎么也放不进嘴里去。</br></br>马东抓起一把棕榈叶子塞进嘴里大嚼一通去去腥，接着埋头对付手里的青蛙尸体，吃得津津有味。他抬头看看发楞的兵们说：“吃不下去啊？随便你们，反正你们每人只有一块压缩饼干，而我们在这里至少要待上一个月！”</br></br>武登屹惊恐的问道：“天天要吃生的食物吗？”</br></br>“差不多吧！”马东扔掉青蛙骨头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又抓起另一只青蛙说：“队长在办手续，你们知道地方上办事罗嗦，等到可以生火的批复至少也要一个星期！”</br></br>鸿飞忍不住说：“分队长，你又骗我们！”</br></br>马东笑着说：“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这一个星期你们甭想生火，从我做起！”</br></br>兵们交换一下眼神，知道这一关早晚得过，捏着鼻子闭上眼把青蛙尸体丢进嘴里就是一通狂嚼，接着就是一片干呕声。马东连忙站起来，捧着食物躲得远远的，慢条斯理的边吃边看兵们呕吐。</br></br>“饭后”，马东带着吃了一肚子树叶的兵们进了雨林，他指着一株株热带植物如数家珍：“这是大蕉，果实只能煮熟了食用，但幼茎、根内皮可以生食，味道还不错。这是酸果，一般情况下树高均超过十米，果实够大也够酸。这是白藤属的附生藤，在头部两米下砍断，剥皮切成小段烤熟可以食用，但有的味道尚可有的发苦……”</br></br>兵们整整在林子里转了一天，只吃树叶不能提供长途观光考察所需要的能量，兵们的肚子里响若擂鼓双腿一个劲儿的发软。傍晚，回到营地，马东去林子里转了一圈，提回四条不停扭曲的毒蛇，他笑嘻嘻的对兵们说：“吃吗？不吃去采野果、树叶，如果能靠植物食物完成一个星期的野外训练，我报请上级给你们一人一个二等功！”</br></br>饥肠辘辘的兵们，看着在马东手里不停扭曲的蛇，心想，刀山火海都过来了，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吃！”</br></br>马东乐了，他把兵叫到身边，边示范如何宰杀边对兵们说：“在丛林里最易捕捉的动物，除了蛙类以外就是蛇了。丛林中的水体附近一般食物丰富，金环蛇、银环蛇、眼镜蛇等都喜欢在这里活动扑食小动物，借用鼠洞、白蚁洞生活，尤其是眼镜蛇常常生活在蚂蚁堆里，并在穴内产卵，当地人把眼镜蛇称为蚂蚁堆蛇。蟒蛇轻易不要招惹它，这玩意儿能把一头野猪勒死。如果被缠上了不要慌，把你们的丛林刀平贴身体插入被缠住的部位，然后刀刃向外把刀竖起来。蟒蛇负痛会越缠越紧，最后它会把自己搞成两截，你们就可以得到一顿丰盛的晚餐！”</br></br>兵们大笑，马东面无表情的说：“如果你们手脚都被缠住了，最好不要用这一招，小心被咬掉脑袋！咱们国家的蟒蛇一般体长在7米以下，无毒，但捕食前喜欢咬住猎物后再缠绕，所以保证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最为重要。”</br></br>马东看看兵们惊恐的表情继续说道：“在从林活动要注意观察，动物一般不主动进攻人类，只有他们感觉受到了威胁才会进攻，所以建议你们最好不要瞎头瞎脑的乱闯一气！”他指指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说：“进入丛林后，耳朵要比眼睛好用。行动时尽量放轻脚步，注意倾听周围的动静，寻声看物然后迅速判明情况作出反应！发现敌情首先使用连发火力压制，然后清除已发现的目标并迅速转移阵地，不要乱跑哗哗响的枝叶会为你招来无数的子弹，最重要一点，尽量不要使用手榴弹，小心被密密麻麻的枝叶弹回来炸了自己的屁股。”</br></br>马东的语调轻松幽默，但兵们听得一脸惊恐，他微笑着说：“不用害怕，等你们学会如何在丛林里生存以后，你们会喜欢上这里。特种兵进了雨林就等于要来了三个团的支援和一个无穷尽的后勤仓库，当然这一切需要技巧，你们以后会学到的。”</br></br>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兵们成了野人，没日没夜的在丛林里活动。他们逐渐学会，识别利用各种食用植物、药用植物、有毒植物，抓捕小动物的技巧，掌握了丛林求生的基本技巧。</br></br>一个星期后，猎犬老b如约而至，与大同来得还有一队精干的老b，猎犬老b的到来等于是个兵们带来了一场跨越生死的考验。老b们手把手的教会兵们如何利用绳索、藤条、树木、竹竿搭建诸如绳阱、弓阱、刀阱、刺阱等狩猎技巧，以及班排级丛林战术。只经过了三次演练，他们就毫不留情的收走大部分装备，把兵们赶进丛林。</br></br>兵们每人手里只有一把军刀、50米绳索、一根枪通条和100克食盐、100毫升食用酒精。猎犬老b告诉兵们，他们要在丛林中生活三十天，期间老b可能会对他们发起突袭，希望兵们有所准备。</br></br>兵们无不义愤填膺，司马更是直言不讳的指责猎犬老b这是草菅人命。猎犬老b笑着说：这是完成丛林基础训练的捷径，生存的危机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技巧变成本能，再说你们已经是一名老b了，怎么能用训练普通的士兵的方法进行训练呢，必须要推陈出新！</br></br>鸿飞无奈的说：“你把我们推进了深渊！”</br></br>马东阴险的说：凤凰浴火而生，当你们从地狱返回人间的时候，距离成为真正的特种兵又近了一步。</br></br>米－17直升机摇摇摆摆的飞来，把老b、装备与兵们的希望一起吊走。兵们无可奈何的分成两队，走进丛林。</br></br>生存的危机逼着兵们在最短时间里变成茹毛饮血的野人。丛林刀被绑在木棍上成了投枪，枪通条被做成了一张小弓。如同大片乌云一样蜂拥而至的蚊蠓，让兵们学会榨取艾草汁液涂抹全身进行驱赶，饮用过清澈无比的溪水后引起的腹泄，让兵们明白最干净的饮用水来自富含水分的白藤类植物，丛林中可食植物的果实均生长在高大树木顶端的特性，把兵们锻炼的如同猴子一样敏捷，身体对高蛋白、脂肪的需求，让兵们对利用陷阱狩猎的技巧越发的娴熟。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完成从两人配合用时三十分钟搭建成一个无法捕获猎物的陷阱，到单人五分钟搭建一个百发百中陷阱的历程。祖先用几万年的时间才完成从树上到地面的进化，兵们在进入丛林三五天后就放弃了，隐蔽在茂密的树冠中不肯下来，他们对被老b们抓住后的“痛殴”无比惧怕。</br></br>半个月之后，老b们好像是玩够了，不在进入丛林戏弄兵们。有时候兵们明明发现老b就在不远处，但他们从不靠过来充其量也就是威胁几声。兵们对老b“仁慈”非常奇怪甚至有些惊恐，担心他们在策划什么阴谋。但有一天，无意中发现一名老b被他们设下的绳阱吊上树，然后又极快的解开锁套，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后，兵们终于明白技巧已经变成他们狩猎的本能。</br></br>在技巧变成本能的这一段时间里，兵们搞出了无数的笑话。诸如被旱蚂蟥咬了腋窝或者阴囊，早上“起床”后被钻到身边取暖的蛇吓得屁滚尿流，狂奔一通后才想起这是送上门的早餐等等。但这些只限于兵们内部相互取笑，有些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流传范围的了。有一次连续一个星期的“冷餐会”后，兵们的肠胃开始强烈抗议。今非昔比的鸿飞找了点干燥的羽毛做引火物钻木取火，兵们帮助他伐倒一棵被山藤绞死的朽木取来木材燃起篝火，烧烤食物的香味没有把老b引出来，却把一队在附近巡逻的森林武警吸引了过来。这队武警虽然丛林生活经验丰富，但还是连续被兵们设下的绳阱吊上树顶。被惊动的兵们连忙赶去解救，并警告他们不要乱动小心触发致命的弓阱。当兵们把武警送出设伏区的时候，他们却被荷枪实弹的武警包围起来（普通森警并不带枪，但云南边境上常有武装毒贩越境。）。带队的武警警官说什么也不相信眼前这几个，衣衫褴褛头发胡子老长面目肮脏茹毛饮血的“野人”，是名声赫赫正在训练的特种兵。他坚定的认为这几个兵是境外毒贩派出来开辟新贩毒通道的尖兵，只不过是丛林生活经验不够丰富被困在丛林里而已。就在兵们哭笑不得的时候，猎犬老b与马东及时出现这才解了围。马东临走的时候告诉兵们，丛林生活也要保持军容严整，按照兵们目前的返祖速度发展下去，再过上一段时间生物研究院该上来抓野人了。爱臭美的司马连忙讨要理发、剃须工具，却被告知用火处理，当晚至少有一半的兵用火把自己的胡子连同眉毛一起处理掉了。</br></br>还有一次，陷阱把一只觅食的马来熊吊上了树顶。正在小溪边钓鱼的兵们大喜过望蜂拥而至，割断吊索摔昏马来熊捆的像个粽子似的抬到溪边。准备宰杀干净。鱼与熊兼得的时候，两名老b趟着溪水大喊着“刀下留熊”匆匆赶来。兵们这才知道，野外生存也不可以吃国家保护动物。</br></br>鸿飞、杜东瑞一脸的懊恼，他们倒不是因为到嘴的熊掌跑走了，而是看见老b沿溪而上才明白为什么营地四周陷阱密布还时常遭到袭击。马来熊帮了兵们一个大忙，从此老b再偷袭兵们的时候，就做好了随时被吊上树顶的准备。</br></br>进入丛林二十多天以后，兵们在老b疯狂追捕的逼迫下，掌握了丛林作战的技巧，学会了“捉迷藏”。老b们明明知道兵们就在附近的丛林里活动，但就是找不到他们的踪影。猎犬老b抑郁的说：“不能让他们得意太久，东北那边已经够冷了！”</br></br>于是，在兵们活动区域中，出现了大量指明集合地点的纸条和刻在树干上的留言。鸿飞、杜东瑞各自派出侦察人员连续侦察，并相互交换获得的信息后，认定这不是老b的陷阱，这才走出丛林。</br></br>一个多月不见，兵们变得人瘦毛长衣衫褴褛形同乞丐，脸上、身上、头发中的污垢可以栽花种树，看人的眼神让老b们连打寒战。老b们想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形容兵们的词“饿狼”。</br></br>兵们坐着直升机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理发、洗澡、更衣、检查身体，重食人间烟火。几名在丛林中拼命与兵们捣乱的老b随机离去，只剩下猎犬老b与马东陪着兵们原地休整一星期。</p>

 第九节

    黎明，热带炙热的阳光，在最短的时间里驱散丛林中最后一丝雾气。潮湿阴冷的一把可以攥出水来的空气中，慢慢的有了些暖意。小鸟从巢中跃上枝头，对着初升的太阳开始第一次鸣唱，不停抖动的羽毛在阳光中变得五彩斑斓。</br></br>突然，猴子成群结队的从草丛中钻出来，有一只甚至跳上白色的大理石界碑顶端，模仿它们杰出的代表者孙悟空，手搭凉棚向他们来的方向观望一番，接着又极其敏捷的与同伴一起遁入密密的草丛。</br></br>这群不速之客，越过国境线爬上大树摇动枝叶赶走鸣唱的小鸟，大声尖叫着从这棵大树荡到那一棵大树上，摇晃的枝叶还未停止它们已经跑的无踪无影。</br></br>这群打破美丽画面的败兴者刚刚离去，突然，国境线对面又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惊起大群的飞鸟，丛林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了。</br></br>一名身穿红象王体型削瘦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黑色的密码公文箱惊慌的越过边境线，拼命的向丛林深处狂奔。两名手持ak-47步枪的保镖紧随其后，边打边撤。</br></br>一群白色人种与黑色人种混杂，身形剽悍的大汉，在两支ak-47突击步枪组成的交叉火网中，相互掩护着、翻滚着、连续跃进，弯腰疾进中看似随意打出的一串串弹雨，把两名保镖逼得手忙脚乱，仓皇的蜷缩到树干后。</br></br>大汉们的队型立刻发生了变化，两名大汉操枪点射压住保镖的火力，掩护两翼的同伴像两条在草丛中扑向猎物的眼镜蛇一样，无声无息的向保镖迂回过去。</br></br>两名保镖看样子也是久经战阵，他们立刻意识到大汉们的企图，惊慌的抱枪向两翼猛扫，意图压住大汉疾进的队形退入丛林。</br></br>但他们已经落入了大汉们的圈套，就在他们脱离隐蔽物掩护的那一霎那，大汉队形后一个身披伪装网的狙击手猛的跪起来，手中缠着伪装物的m21半自动狙击步枪微微向后一座。</br></br>伴着“呯！”的一声枪响，鲜血、脑浆四下飞溅，一名保镖的头盖骨整个的跳了起来，尸体向前狂奔五六步才轰然倒地。</br></br>“狙击手！”另一名保镖惊慌的喊叫起来，扔掉打光子弹的ak-47突击步枪，右手从腰部拽出一支m1911式手枪胡乱发射着，左手从衣袋里掏出一枚手榴弹。</br></br>“啊！”保镖嚎叫着举起手榴弹的同时，狙击手的枪也响了。</br></br>“呯、呯！”狙击手第一枪把保镖左手连同手榴弹一起打飞，第二枪掀开保镖的脑壳。接着枪声戛然而止，大汉们风一样的刮过国境线。</br></br>“停！”一名怀抱m16a2突击步枪，身穿美式丛林迷彩服外裹战术背心的大汉指着界碑说：“这里是中国，我们越境了！”</br></br>“中国？！”一名与他同样装扮，脸上涂着伪装油彩的大汉跑上来，看着界碑犹豫了一会，接着说道：“中国人有句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是雇佣兵拿了酬金必须要完成任务！加快行进速度，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追上‘红象王’把他带回到雇主那里，千万记住不要主动招惹中国士兵！”</br></br>一名大汉冷笑道：“招惹他们怎么样，一群黄皮猴子，我会让他们做恶梦！”</br></br>脸涂油彩的大汉喝道：“白狼，我再次警告你，不要主动招惹中国士兵，否则你会给我们带来厄运！”</br></br>“是，菲……”</br></br>脸涂油彩的大汉厉声说：“不要叫我的名字！”</br></br>“是，‘少校’你是头儿，你说了算！”白狼不屑一顾的说：“最好黄皮猴子不要来招惹我！”</br></br>“出发！”少校一挥手，八名大汉从各自隐蔽物后钻出来，冲进丛林。</br></br>“红象王”心慌意乱跑的跌跌撞撞，丛林里的各种植物也像是故意与他为敌，不停的把他绊倒、扯住。他口干舌燥气喘如牛，不停的向身后窥探，死亡的威胁让他的双腿发软，但求生的欲望又逼着他不停的向前狂奔。</br></br>虽然看不见追捕者的身影，但突然停止的枪声告诉他，追捕者已经近在咫尺。”红象王”扶住一棵大树拼命的喘息一通，甩掉沾满鞋子的腐枝败叶，从腰部拽出一支格洛克17型手枪提在手里，拼命的向前跑去。</br></br>九名追捕者组成的单箭队形，像一支高速飞行的利箭，刺破丛林的阻拦飞快的向”红象王”逼近。他们跃过密密麻麻的灌木，砍断一道道拦路的藤条，绕过一个个蕴藏着危险的水洼，如同是生活在绿色海洋中的鲨鱼，各种各样的障碍在他们身边一晃而过。</br></br>尖兵突然停止前进，伏在地上仔细查看两枚模糊的脚印判断出大概的行进方向，又抬头观察很快发现不远处树干上的青苔被擦去了一块，他向一点钟方向一指，追捕小队立刻转移行进方向，急奔而去。</br></br>“红象王”双眼迷离脚步零乱，身后大群被惊起的飞鸟通知他，死神的镰刀已经高高的举过了头顶。</br></br>“佛祖啊，救救我，我不想死。”他呻吟起来，一步步向树林中阳光明亮的地方跑去。他已经绝望了，不想死在昏暗的如同地狱一样的丛林中，活着不能见光，死的时候他希望能在阳光的照耀下去另一个世界。</br></br>如他所愿，短短百十米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大片长满齐腰高野草的林间空地。他踉跄着奔到草地中央，猛然间发现对面的丛林中闪出一队荷枪实弹的中国边防武警。</br></br>“救命！”他大喊起来，但拼命的喘息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微弱的喊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br></br>“救命！”他踉跄了两步，拼尽全力又喊了一声，但声音仍然如同蚊子叫。武警警惕的注视着”红象王”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他惊恐的向身后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手中的还提着枪。”红象王”连忙把枪扔掉高举双手，武警举枪瞄准了他，掩护两名战友冲出队列把他按倒在地戴上手铐，仔细搜身后又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公文箱。</br></br>“队长，他带着一包4号（海洛因）！”一名武警喊叫起来。</br></br>“把他带过来！”</br></br>两名武警把手臂伸进”红象王”的臂弯，拖着他向队列走去。”红象王”偷偷向身后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事先放在公文箱里的30克4号果然成了他保命的本钱。</br></br>丛林边缘，追捕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目标被武警拖走，狙击手毫不犹豫的把消音器旋上枪口，据枪瞄准武警警官。</br></br>“你想干什么？”少校一把托起狙击步枪。</br></br>“干掉中国士兵的头儿，把”红象王”带回来！”</br></br>“你疯了！”少校指着丛林外的武警说：“他们是被刚才交火的枪声吸引过来的，这可能是先头部队！”</br></br>狙击手悻悻的收回枪：“我们有把握在五分钟内消灭他们……”</br></br>少校厉声说：“但五分钟后，他们大队的支援赶到，会把我们消灭掉，中国军人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弱！”</br></br>丛林外，武警拉开散兵线缓缓的向追捕者隐蔽的丛林走来，少校打开送话器低声说：“后撤三百米。迂回到侧后盯紧他们，找机会把那个该死的”红象王”弄过来！”</br></br>武警并没有深入丛林进行搜索，对面的贩毒武装虽然剽悍但轻易不会与他们发生火力接触，一般情况下都会在被发现越境之前退出我国国境。</br></br>“红象王”被巡逻武警直接押送到最近的边防检查站。这个检查站位于一条横穿丛林土路边，四周丛林环抱，一栋面南背北的二层小楼，小楼东西两侧各有五间红砖房，还有一个大门、一个篮球场，是这个检查站的全部建筑物。红土路曾是两国边境贸易的干道，运输货物的马帮来来往往红火一时，但随着我国边境口岸的开放，这条路逐渐丧失了作用，成了境外贩毒分子把毒品运入国内的一条备用道路，这也是这个边检站至今没有撤销的原因。</br></br>边检站在毒贩最猖狂的时期，曾驻有一个武警中队。但随着毒贩纷纷落网，很少有毒贩再敢冒险使用这条路线后，边检站的兵力现在不足一个班。</br></br>上尉警衔的所长仔细的看了看”红象王”的面孔，大吃一惊，厉声问道：“你的名字？”</br></br>已经恢复正常神态的”红象王”，有些得意的说：“我是”红象王”！”</br></br>“你也有今天！”所长兴奋的大叫一声，把巡逻队的队长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们怎么把他搞到手的！”</br></br>“主动投降的，他好像在被对面的人追杀，我们进入丛林时对方已经退走了！”队长纳闷的问道：“所长，他是谁？”</br></br>“这个家伙绰号叫做‘红象王’真实姓名不详，他是金三角地区最大的毒品产销中介人。金三角每年生产毒品的20％要经过他的中转，然后流往世界各地。”</br></br>队长还是有些疑问：“你的意思是……”</br></br>“撬开他的嘴，至少可以把隐藏在我国境内的毒品通道挖出来三分之一！”</br></br>“我靠！那我岂不是立功了！”队长惊讶的张大嘴巴，所长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掌：“那还用说！你为缉毒事业立了一大功……”</br></br>“红象王”突然打断所长的话，冷冷的说：“警官先生，追杀我的人可是赫赫有名的ix保安公司，其成员全部是退役的特种兵，其中不但有绿扁帽、信号旗、还有海豹突击队，你们最好是先保住我的命，然后再庆祝吧！”</br></br>“呵呵，来头不小啊！”所长冷笑着问：“你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为什么不惜血本的追杀你！”</br></br>“我吞了某人800公斤4号！”“红象王”看看四周估计一下驻地内的兵力，然后建议说：“你们有一个排的兵力，他们应该不会脱离丛林的掩护主动发起进攻，落到你们手中他们唯一的选择是杀我灭口！”“红象王”心虚的看了一眼丛林接着说道：“相信我的话，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我会说出你们想知道的一切！”</br></br>所长冷笑着问：“这是要挟吗？”</br></br>“红象王”笑着说：“应该说是交换或者相互利用，也许现在正有一支枪瞄准我的脑袋，我被灭了口，你们除了花费一笔丧葬费外什么也得不到了！”</br></br>所长抬头看看营区四周的丛林，微微一摆头，”红象王”立刻被押进营房。队长留下一个班协助防守，带着剩下的两个班携带电台，冲进丛林。</br></br>半个小时后，通讯员从营房里跑出来，凑到还站在院子里向四周丛林眺望的所长身边低声说：“发现少量人群活动后留下的痕迹，位置很刁，均能锁定我们的营区！”</br></br>所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痕迹少不是活动的人员少而是说明丛林活动的高手来了！</br></br>西南方的丛林里突然传来一阵零星的枪声，所长侧耳细听脸色立刻大变：“他娘的，是老手，丛林作战也敢使用点射！集合！”</br></br>所长带着一个班的战士飞奔上山的时候，队长已经带着战士们撤了下来，他万分恼怒的说：“追丢了，”红象王”说的不错，这群家伙全是退役特种兵，一个照面我们就伤了两名战士！”</br></br>“战士的伤怎么样？”所长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br></br>“幸好是轻伤！”队长愧疚的说：“全是因为我指挥不当，我应该受到处分……”</br></br>“不能怪你！”所长说：“咱们和他们的战术水平不是一个档次！”</br></br>话音未落，附近的丛林中又响起断断续续的枪声，队长气得双眼血红，袖子一挽就要冲上去。所长拦住他，冷笑着说：“不要上当，他们这是想吸干我们的兵力，然后去营救”红象王”！他娘的，如果对方真的是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兵，这事情还真有些棘手。”</br></br>“我们中队还有一个排在附近徒步巡逻，距离我们不会超过十五公里，可以让他们靠过来！”</br></br>“我们至少需要一个中队的兵力！”所长指着丛林说：“在我们不知道雇佣兵位置的情况下，就是把一个中队放进去也像把一瓢水泼进大海，起不了多大的作用！”</br></br>“你的意思是？”</br></br>“我们必须向支队求援，把特勤中队调过来，但他们赶到最快也需要十二个小时对方完全可以完成进攻！现在我们只能死守，或者冒险把‘红象王’送到县里去！”</br></br>“只能死守！”队长说：“从检查站到通往县城的柏油路还有十八公里，沿途全部是丛林，我们不能用战士的生命冒险！”</br></br>所长沉默着向检查站走去，队长突然说：“我们也有特种兵在附近驻训，可以请求他们的支援！”</br></br>所长大喜：“他们在那里？”</br></br>“应该还在孟万休整，三天前我还在那里遇到他们！”</br></br>“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吗？”</br></br>“不知道！出发前，中队长为了避免发生误会，通知我有一支特种分队在附近驻训，三天前才碰上的！”</br></br>“你马上跑一趟！”所长突然摆摆手说：“不，我亲自去一趟。你们会同指导员守住检查站，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必须保证”红象王”的生命安全！”</br></br>所长开着摩托车冲出检查站的时候兵们刚刚起床，猎犬老b通知他们整理装备准备去东北进行寒区作战的训练。已经完全适应热带气候的兵们，立刻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脚后跟直冲到头顶。他们听说，东北那边现在已经零下四五十度雪深过人，吐口唾沫不等落地就冻成冰块。马东得知兵们都没有在东北生活过，唯恐天下不乱的吓唬他们说，到了东北小便的时候，手里要拿根小棍边尿边敲，不然会尿出半道冻成冰的“彩虹”。兵们闻言大骇，要是真如同马东说的这样冷，那玩意儿掏出来立刻就会冻成冰棍还尿个屁啊！后来一想不对劲儿啊，没听说东北那边有被冻掉家伙什儿的，而且那边人口也没有负增长，兵们这才反应过来，马东再一次的戏耍了他们。</br></br>匆忙吃过早饭，一辆军用中巴开进大院，兵们连忙上楼去拿装备准备出发。突然听见一阵刺耳的发动机吼叫声，一名武警上尉开着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冲进来，大喊着：“那位是指挥员，我们请求紧急援助！”</br></br>正背着手与马东闲谈的猎犬老b连忙迎上去问道：“我是指挥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吗？”</br></br>所长一把抓住猎犬老b手，把大致情况一说，猎犬老b扭头对马东说道：“先把队伍带过去，边行动边向上级汇报，立刻出发！”</p>

 第十节

    中巴车呼啸着冲出营区，兵们脸上没有惊恐，反而有些期待，训练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来一次检验身手的机会。这种实战的机会可不多，更不用说对手好像全部是国外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兵小队。</br></br>猎犬老b的心情与兵们相反，他所得到关于对手的情报寥寥无几。对方有多少人、武器装备的种类、数量、人员构成等等一无所知，这种盲人摸象般的打法在特种作战中是最忌讳，而且是最危险的。敌人有备而来身藏暗处，稍有疏忽就会造成难以估算的损失。其他的教员早已经转场到东北为兵们勘探训练区域，让他们回来支援显然不现实。接送他们出入丛林的直升机是空军的，要他们支援把武警部队送进丛林，需要按程序请示，最快速度也需要三个小时才能把第一批武警部队送进来。三个小时的时间，对方完全可以判明“红象王”在检查站的位置，利用火箭筒之类的便携重武器杀人灭口。</br></br>他和马东眉头紧锁，盯着地图研究了好一会，又于所长凑到一起讨论了一通，中巴车开到检查站附近的时候，他才信心十足的站起来给兵们分配任务。</br></br>丛林边缘，一名隐蔽在灌木丛中的雇佣兵狙击手，放下望远镜打开单兵战术电台低声说道：“少校，他们好像要来了支援！”</br></br>“少校”身披插满新鲜枝叶的伪装网匍匐上来，举起望远镜向检查站看去。小楼前多了一辆满身红泥的中巴车，车窗被窗帘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他疑惑的向车来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发现还有后继支援，再次把镜头对准中巴车，发现一名武警上尉跳下车跑进营房。时间不长，一大群武警突然冲出营房，一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中巴车上，上尉也再次出现提着一部步谈机上了车。</br></br>少校问：“数目？”</br></br>“不详！”监视哨嘟嘟囔囔的说：“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那堆士兵一下子就跑了过去！”</br></br>“搞什么鬼？”少校嘟囔了一句，歪头一想突然冷笑起来，他向身后招招手，隐蔽在丛林中的其余雇佣兵悄无声息的运动上来。</br></br>少校指了指中巴车说：“车内的情况不明，刚有一队数目不明的士兵上了车。我想“红象王”应该穿着士兵的衣服，混在士兵中间上了车，他们想把“红象王”押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如果那样，我们借机夺取800公斤海洛因然后灭口的计划将全部落空。白狼、大熊，你们留下继续监视，我带其他人去切断他们的退路！记住，千万不要冲动，这可是一笔让我们终生无忧的财富！搞砸了，你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你！”</br></br>“头儿，你放心吧！”白狼披好伪装网爬上阵地，突然低声说：“有数目不明的士兵下车！”</br></br>“下来了？”少校一个箭步窜到林边举起望远镜，略一观察立刻说：“妈的，这是障眼法！“红象王”一定还在车上，继续监视原计划不变！”</br></br>少校带着手下狂奔而去，中巴车也在院子里磨磨蹭蹭的调头准备原路返回。</br></br>马东与鸿飞小队已经换上武警带上车的武警作训服装，混在他们中间快速跑进营房。马东抱着85式狙击步枪弯腰冲上二楼跑进卫生间，在通风口上架好狙击步枪瞄准山坡上的丛林。所长大模大样的打开楼道里面向山坡的窗户，举着望远镜搜索。鸿飞带着他的小队，留在一楼做好了出击准备。他们身后，三名体型魁梧的武警战士，把剃了光头换上武警作训服的”红象王”围在中间，直等鸿飞他们发出安全信号后押送”红象王”离开。</br></br>磨蹭够了的中巴车，终于开出检查站的大门，沿着坑洼不平的红土路向东驶去。车上，猎犬老b带着杜东瑞小队严阵以待，等着雇佣兵们上钩。</br></br>马东的单兵战术电台耳机里传来猎犬老b的声音：“五分钟后，按预定课目进行操课！（暗语：五分钟后单兵战术电台将脱离有效通讯距离，使用步谈机联络。）”</br></br>“明白！”马东想了想又打开电台补充说：“弟兄们，做好一切准备，这次有人不远万里的来考核你们！”</br></br>中巴车在崎岖的红土路上蹦蹦跳跳的急行，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绕过山脚，再有四五分钟的车程，那条通往县城相对平坦的柏油路就会出现在眼前。猎犬老b向路边的树林扫了一眼：“准备！”</br></br>话音未落，伴着“乓”的一声爆响，左前轮突然爆胎，中巴车不受控制的向路边的大树撞去，猎犬老b死命的打了一把方向，打开车门嗖的跳下车钻进路边的草丛中。同时，兵们长身而起，对着各自面前的车窗扫了一梭子，接着撞破玻璃跃出车外，中巴车摇摇晃晃的一头撞在大树上停了下来。</br></br>枪声让设伏的雇佣兵们本能的低头隐蔽，等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一条条迷彩的身影从车窗来跃出来，翻滚着隐蔽进路边的草丛，接着密密的点射声就响了起来。子弹贴着草尖扫向所有可以用来设伏的隐蔽点，雇佣兵们利索转移阵地躲过第一轮没有目标却极具威胁的射击，等他们准备还击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手已经消失的无踪无影。</br></br>“这是中国的特种兵！”少校倒吸一口冷气，打开送话器低声说道：“不要移动，我们碰上对手了！”</br></br>检查站，背着步谈机的武警战士突然喝道：“前方报告，雷鸣！”</br></br>“行动！”马东一声断喝，鸿飞一挥手，几名武警战士弯腰低头跃出营房，窜上停在门前的吉普车，吉普车立刻吼叫着向院门冲去。</br></br>“***！”看着吉普车飞速离开，白狼一下子明白过来，中国人这是在调虎离山，真正的”红象王”在这辆吉普车里。</br></br>“开枪，把车胎打爆！”他狂躁的大喊起来。</br></br>“不行，头儿说过不要冲动！”</br></br>“狗屎！”白狼大喊起来：“车上载着我们后半生的幸福，这里面坐的才是真正的”红象王”，头儿中计了！***，快开枪！”</br></br>名叫大熊的雇佣兵狙击手犹豫了一下，看到吉普车马上就要脱离视线，瞄准车后轮扣动扳机。</br></br>“扑！”伴着装了消声器的m21狙击步枪一声闷响，吉普车右后轮应声爆胎一头扎在路边停住了。大熊得意的探身望了一眼他的杰作，突然感觉胸前一震，他低头惊恐的看着胸前喷涌的鲜血，困难的喘息着说：“他、他们竟然有狙击手！”</br></br>“大熊，大熊！”白狼摸了摸同伴的颈动脉，发现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br></br>“该死的狙击手！”白狼惊恐的匍匐着向后退。</br></br>“丢－”一发子弹拖着长长的尾音，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把身后的灌木丛打得枝叶乱飞。白狼不敢动了，伏在地面上通过草叶的缝隙寻找狙击手的位置。狙击手没有找到，他却看见鸿飞他们冲出检查站，蛇行着向他隐蔽的位置急奔而来。</br></br>“该死的黄皮猴子！”白狼咒骂着，从死去的狙击手身上摘下一枚m26式手榴弹，扯掉保险销塞到尸体身下。接着投出一枚烟雾弹，利用烟雾的掩护连续翻滚着脱离狙击手的控制，爬起来一溜烟似的冲进丛林。</br></br>白狼飞奔30米，突然身形一矮缩到一丛茂密的灌木后略一窥探身后，抡圆枪托在灌木丛顶端扫了一下，就好像他提着枪从这里跃过时不小心留下的痕迹。然后他退后两米，从挎包里摸出一枚m16a1式步兵跳地雷塞进身边树根的缝隙中，扯出绊线固定好撒上落叶伪装，转身窜进树林深处。</br></br>鸿飞他们转眼即到，接近丛林边缘马上停止前进，组成一个半圆型防线隐蔽在树干后目视搜索。丛林作战，追捕者又是被捕猎者，贸然行动的结果只会被伏击，鸿飞他们在与老b们的演习、训练中吃亏不小，进入实战状态自然是小心翼翼。</br></br>“23！”鸿飞盯着丛林，低喝一声，陈志军在左翼猛地跃起来佯动几步，掩护右翼的司马冲入丛林，他紧随其后进入丛林与司马互为犄角在干队的掩护下完成对两翼的搜索。</br></br>“安全！”伴着司马的一声低喝，鸿飞他们箭一般的窜入丛林。隐蔽在树干后警戒的司马指了指狙击手的尸体，鸿飞弯腰走过去在尸体身下摸索了一通，找到那枚手雷用鱼线扎紧握柄塞进口袋。</br></br>“13号！”一个兵指着灌木丛上折断的枝叶说：“这里有人经过！”</br></br>鸿飞他们进入丛林后，检查站内外立刻忙碌起来。营房中涌出大群武警战士列队集合，吉普车上的武警战士跳下车飞快的换好轮胎开回检查站，三名身形矫健的武警拖着“红象王”爬上车，吉普车立刻飞一般的开走了。</br></br>“上山！”送走了心腹大患所长精神大振，他与马东一马当先率领战士们狂奔着进入丛林</br></br>“站住！”马东进入丛林，一眼看见兵们正准备越过留有明显痕迹的灌木丛，连忙高声喝停他们，然后对身边的所长说：“你带战士们向左翼搜索，右翼交给我们。记住，千万不要分散兵力，小心被各个击破！”</br></br>“好的，你们也注意安全！”所长带着武警战士们消失在丛林中。</br></br>马东探头看看灌木丛上的痕迹，把鸿飞叫到身边指着白狼仓促趟起落叶留下的痕迹说：“看见没有，落叶隆起的地方肯定有问题！排除它！”</br></br>鸿飞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探雷针挑去落叶很快发现绊线，他顺藤摸瓜三下五除二排除地雷。伏下身体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附近地面，低声说：“单个目标，转向一点钟方向！”</br></br>“走，我们跟上去！”</br></br>兵们无声的从树后闪了出来，自动排成一个楔形队形，把抱着狙击步枪的马东围在中间，悄无声息的搜索着进入丛林。</br></br>白狼逃的好像很狼狈，一路上留下数不清的痕迹，碰落的嫩枝、半个浅浅的脚印，他好像忘记使用藤条借力腾空飞跃一段距离，干扰追兵的前进速度。随着前进，白狼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好像知道追兵已经逼近行动的越发慌乱。兵们兴奋起来，知道他们已经抓住了目标的尾巴，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br></br>兵们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盗伐后的林间空地，清除茂密树冠对阳光的阻挡，空地上的灌木丛生长的郁郁葱葱，几乎要把上书“盗伐此片林木的xxx已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高约1.5米的警告牌淹没。</br></br>空地面积不小，横穿过去意味着危险性加大，兵们略微迟疑了一下。马东突然发现对面林地边缘一丛叶子发蔫的灌木无风自动。</br></br>“隐蔽！”</br></br>兵们闪电般的扑向树后。</br></br>“轰！”伴着马东的喊声，一枚架设在兵们的正面的m18a1反步雷应声炸响。700枚钢珠成60度夹角，铺天盖地的扫过来，所过之处枝杈横飞茂密的灌木被齐刷刷扫到一片。</br></br>兵们第一次感受到实战带来的恐惧，钢珠打在树干上的声音密的像一百只啄木鸟在同时工作，擦身而过的钢珠则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啸叫，带着感觉可以割裂皮肤疾风，把兵们身侧的灌木成片撂倒。</br></br>不到两秒钟的时间，爆炸声消失了，只剩下被打到半空中的枝叶在慢慢下落。兵们目瞪口呆，他们的灵魂好像被密集钢珠打出躯壳，这就是实战，虽然他们久经训练，但他们的生命也会在电光火逝之间轻易的消失！</br></br>目标在预先选好的多个隐蔽良好的阵地中快速转移，马东的半自动狙击步枪根本形不成压制火力，他着急的大喊起来：“两点，火力压制！”</br></br>兵们终于马东的呐喊声中清醒过来，抱着枪有些慌乱的找目标。马东的连续射击终于让白狼找准他的位置，他抱着m16a2突击步枪“哗”的一个长点射。马东的右胸上像是被狠狠的擂了一拳，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仰面跌倒。</br></br>“分队长！”鸿飞血气上涌双眼通红，大喊起来：“掩护射击，榴弹手把他逼出来！”</br></br>兵们的子弹哗哗的扫了过去，据守两翼的司马、陈志军同时把两枚枪榴弹打出去。</br></br>密集的弹雨让白狼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群武警不是普通的武警，他们不但躲过了伏击，而且打过来的子弹死死封住了他的两翼。白狼狼狈不堪的利用树木掩护直线后退，两翼的弹雨让他只能选择直线运动。突然，他在密集的枪声中听见两声恐怖“嗵嗵”声。</br></br>“枪榴弹！”白狼呻吟起来。这两发榴弹的落点一定是在身后的树冠上，空爆的榴弹弹片打击没有死角。他绝望的大吼一声，拼命的向右前方两株大树之间扑去。</br></br>“给我躺下！”鸿飞瞄准闯进瞄准线的白狼扣动扳机。</br></br>“嗒嗒嗒嗒！”一串子弹从身侧钻进白狼的左胸，他全身一软一头扑倒徒劳的爬到两株大树之间，挣扎这背靠大树坐起来。他可以感觉到生命正随着鲜血在一点点的流失，排成倒“v”字形急速逼近的武警，在他的视线里模糊起来。白狼呻吟着说出他这一生的最后一句话：“这是特种兵！”</br></br>司马据枪逼近白狼，一脚将他踹倒，伸手在颈动脉上摸了一下，低声说道：“目标死了！”</br></br>“警戒！”鸿飞对着送话器低喝一声，飞快的给已经昏迷的马东包扎好伤口，连声呼唤。留在他身边据枪掩护的武登屹偷偷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马东，眼圈一红又要掉眼泪。鸿飞烦躁的喝道：“不许哭，给我憋回去！”</br></br>枪声把在左翼搜索的武警吸引过来，所长看到受伤的马东连忙问道：“情况怎么样？”</br></br>“击毙两名！分队长肺部受伤要马上后送！”</br></br>所长一摆手，两名武警战士跑上来背起马东。</br></br>“等、等一下！”马东悠悠醒来，虚弱的对所长说：“被击毙的两名雇佣兵应该是监视哨。但你们还要对这片丛林进行搜索，防止有漏网之鱼！”</br></br>所长点头说道：“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你赶紧下去休息！”</br></br>马东又把鸿飞叫到身边说：“你马上去追押送的吉普车，我感觉他们不会上当！”</br></br>“可是……”</br></br>“我死不了，你马上行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雇佣兵把“红象王”击毙，咱老b丢不起这个人！”马东困难的喘息了一通说：“对手的实战经验非常丰富，你把指挥员这副担子挑起来，记住小心谨慎、勇敢顽强，把兵一个不少的给我带回来！明白吗？”</br></br>“明白！”鸿飞打开电台说道：“集合，我们去支援吉普车！”</p>

 第十一节

    吉普车在红土路上开到时速六十公里，把车内的人颠簸得上窜下跳。他们的屁股在车座上待的时间从没超过一秒钟，”红象王”看着路边一掠而过的丛林，双手紧紧抓住扶手万分惊恐的说：“先生，开慢点，要翻车了！”</br></br>“闭上你的乌鸦嘴！”开车的武警巡逻队长头也不回的喝道：“把我惹恼了，我直接把车开到山涧里去！”</br></br>“先生，您消消火，我不说话就是……”</br></br>队长大喝一声：“给我闭嘴！”“红象王”一下子涨红了脸，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喝斥，本想反驳几句但从后视镜里看到队长一脸的恼怒，索性闭上嘴不吭声了。随行的三名武警战士，忍受着剧烈颠簸带来的痛苦，警惕的注视着路边的丛林。</br></br>“轰！”伴着路边突然传来的爆炸声，一棵大树“哗！”的倒在路面上拦住去路。</br></br>“小心了！”队长喊叫着猛踩刹车，车未停稳。路两边同时各闪出一条人影，手中装有消声器的格洛克18型手枪，“扑扑”的连声闷响，*了两名刚刚打开车门的武警战士。</br></br>“啊！”队长喊叫着倒车，一名雇佣兵抬手把一枚烟雾弹扔进车厢。“砰”的一声闷响，整个车厢里立刻充满白色的烟雾，吉普车冲出红土路撞在一棵大树上停下来。</br></br>残忍的雇佣兵紧追过去边跑边开枪*最后两名对手，打开车门把”红象王”拖出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br></br>“饶命，饶命！”“红象王”被打得惨叫连天，雇佣兵把一个塞满炸药的战术背心丢到他面前喝道：“穿上它，你要是再敢耍花招，老子把你炸成碎片！”</br></br>“红象王”惊恐的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雇佣兵，连忙穿好炸药背心自动爬起来向丛林跑去。两名雇佣兵，环视一下四周紧跟了上去。</br></br>猎犬老b带着兵们不动，少校带着他的雇佣兵也不敢动。双方就这样僵持了足足有十分钟。雇佣兵们首先坚持不住了，他们已经知道中巴车只是个诱饵，“红象王”肯定会另有渠道转送到安全的地方，“红象王”可是他们后半生幸福生活的保证。胸有成竹的少校毫不在意的看看蠢蠢欲动的手下，打开单兵电台与白狼联系，耳机里传来一片噪声，起伏的山势浓密的丛林把通讯距离大大的缩短了。他无奈的拿出卫星电话拨通白狼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但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义正辞严的命令他立刻缴械投降。</br></br>少校微微吃了一惊，知道监视哨已经不复存在了。白狼的作战能力他心知肚明，普通士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能打败的他的只有受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少校现在明白，他不但中了对手的“调虎离山”之计，还中了一招“瞒天过海”，那些上车又下车的武警把换上武警作训服的特种兵带下了车。少校冷笑起来，中国人的“孙子兵法”他也看过而且他也不傻，他在检查站附近还留下了一个双人小组等着呢。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搞不清这支突然出现的特种部队倒底有多少兵力，会不会随车护送“红象王”离开。</br></br>插在胸袋里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起来，少校把电话凑到耳边听了一下，立刻打开电台低声说道：“杰克组得手了，我们走！”</br></br>“发财了！”雇佣兵突然齐声大喊，接着投出一连串烟雾弹。</br></br>猎犬老b被喊声吓了一跳，看到雇佣兵阵地上飞出一连串烟雾弹，知道他们想跑，瞄准烟雾弹飞出来的位置扫了一梭子立刻转移阵地。</br></br>双方阵地上立刻枪声大作，但腾起的烟雾挡住了双方的视线，雇佣兵小队虚晃一枪溜走了。</br></br>“榴弹手，炸散烟雾！压制两翼！”猎犬老b大喊着向雇佣兵阵地两翼扫射。</br></br>“轰轰！”榴弹爆炸的气浪，吹得乳白色的烟雾翻涌着消散。雇佣兵已经不见踪影！</br></br>“追！”猎犬老b带队跃出阵地。</br></br>背着电台的一个兵突然向他喊道：“13号报告，吉普车被袭押车武警全部牺牲，目标已经落入雇佣兵手中，他们正在追击！”</br></br>“什么？”猎犬老b突然明白他也中计了，对面的雇佣兵之所以与他僵持就是为了把他拖在这里。</br></br>“他娘的！”猎犬老b连声命令说：“通知支援部队加快行进速度封锁边境，命令搜山武警立刻向鸿飞小队靠拢！我们拖住这股雇佣兵，他们惹恼我了，来了就不要回去了！给战友们报仇！”</br></br>“杀！”猎犬老b带着兵们冲入丛林。</br></br>劫持“红象王”的雇佣兵进入丛林不到一分钟，担任尖兵的司马就赶到了。他探头看了一眼吉普车内牺牲的武警，扭头发现不远处的丛林中的小鸟成片飞起。他恶狠狠的在吉普车上踢了一脚，打开电台低喝道：“23号，我们来晚了，武警牺牲，目标向边境方向逃窜！”</br></br>“消灭这群混蛋！”鸿飞也带着兵们冲进丛林。</br></br>一个月的丛林生存训练把兵们锻炼成了猿猴，在地势起伏不平；朽木遍地；山藤如网的丛林间如履平地，前进速度快的就像刮起了一阵旋风，时间不长就发现了挟持“红象王”的两名雇佣兵。</br></br>眼看着追兵飞速逼近，两名雇佣兵心急如焚，已经隐约能听见来自背后杂乱的脚步声，追兵距离他们不会超过100米！但拖着快要跑死的“红象王”他们无法再加速了。</br></br>“讨厌的黄皮猴子！”一名雇佣兵急眼了，身体向树后一缩操枪瞄准追兵方向。</br></br>“杰克，快走！”另一名雇佣兵着急的喊叫起来：“我们不能主动开枪，当心把所有的中国士兵全部吸引过来！”</br></br>“***，全怪你这头跑起来像乌龟爬的猪！”名叫杰克的雇佣兵收起枪，恼怒的给了“红象王”一脚。脚步踉跄的“红象王”被踹了一个狗吃屎，跄的满脸鲜血，他愤怒的喊：“你、你最好对我客气点，要不然你们什么也得不到！”</br></br>“***，你敢威胁我！”杰卡亮出他的军刀。</br></br>“你敢吗？”“红象王”冷笑着闭上眼睛说：“有本事给我一刀！”</br></br>“不要上当，他在拖时间！”另一名雇佣兵扑上来抱住愤怒的杰克：“我们快走，过了前面的山谷就是原始丛林，那里是我们的天下！”</br></br>“妈的！”杰克狠狠的给了“红象王”一脚，拖着他拔腿飞奔。</br></br>横穿山谷，兵们再次进入丛林后立刻放缓了脚步。这里的树冠已经封顶，林间一片昏暗，亚热带炙热的阳光在这里变成斑驳的光影。各种藤本植物、附生植物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树干、藤条无一例外长满了淡绿色的苔藓，就像是一群毛茸茸的怪物。林间没有风，寂静让人感到恐怖。兵们的眼中除了绿色还是绿色，整个丛林就像是一幅静止的画面，但每一个角度的画面又完全不同。失去阳光的哺育，地面上的植物无法生存铺满了枯枝落叶，潮湿闷热的气候又把这些落叶沤成没过脚踝的泥潭，湿滑难行。</br></br>“13号，我们进了原始林！”司马低声说：“这里还是边缘，前面的路更难走！”</br></br>“想跑！”急行的鸿飞突然站住，据枪瞄准雇佣兵若隐若现的背影扣动扳机。</br></br>“嗒嗒嗒！”伴着枪声断后的雇佣兵一头扑倒，鸿飞低喝一声：“火力拦阻！”飞奔着向雇佣兵右翼迂回过去。</br></br>密集的弹雨一下子把杰克按倒在地，他看看同伴的胸部血流不止，突然拔出手枪。</br></br>“不，杰克，不，求求你！”同伴的哀求让杰克犹豫起来，这时枪声突然停了，右翼传来迅速逼近的脚步声。</br></br>杰克痛苦的摇摇头说：“我带不走你，你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对不起了，下辈子不要做佣兵！”</br></br>“当、当！”伴着两声杀人灭口的枪声，鸿飞双手端着手枪“哗”一下子从树后冲出来。杰克没想到鸿飞的前进速度这么快，惊慌失措的跳起来拖过“红象王”当在身前：“你不要……”</br></br>鸿飞一声不吭，瞪着血红的眼睛，抬枪就打。</br></br>“当！”杰克的眉心突然多了一个小洞，带着万分惊讶的表情直挺挺的仰面后倒。他抽搐的手指扣动了刚刚离开“红象王”太阳穴的手枪，“当”子弹擦着“红象王”的后脑飞过，把他吓得连声嚎叫。</br></br>少校带着他最后的四名部下，被猎犬老b赶进了这片丛林。突然爆发的枪声让雇佣兵小队和猎犬老b小队同时停止前进。</br></br>少校的尖兵急速退回来低声说：“两点位置，从枪声上判断距离我们不会超过200米！”</br></br>“***！”少校已经想到枪响的原因，他用单兵战术电台联系不上近在咫尺杰克，又掏出了卫星电话联系，他盼望着杰克没在附近。但接通的电话里传来一个嘻笑的声音：“嗳，你们这玩意怎么在丛林里还能用？”</br></br>“***！”少校愤怒的喊了一嗓子，听筒里的声音比他还要愤怒的回骂：“***你妈妈！”</br></br>少校恼怒的摔了电话，尖兵低声问道：“头儿，我们怎么办？”</br></br>少校神色黯淡的看了看部下说：“生存永远是第一位的，但前有拦截后有追兵，我们只能选择向前冲，争取打掉两点位置的中国特种兵小队，夺回我们的金库！”</br></br>“我们雇佣兵本来就是以生命换金钱？我们的金库，就在200米外！”尖兵从容的说：“我会去争取这个机会！”</br></br>少校看了一眼其他的部下问：“你们的意见？”</br></br>剩下的三名雇佣兵交换了一下眼神说：“头儿，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br></br>“那好，我们去突袭他们！”少校打开保险做好准备，然后说：“追兵在逼近，不要恋战！出发！”</br></br>雇佣兵小队箭一般的向鸿飞侧后插过去。</br></br>鸿飞他们此刻已经完成对两具雇佣兵尸体的搜身，除了武器装备外他们没有找到一点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司马收好卫星电话，准备把尸体的衣服脱光看看有没有纹身之类的东西。</br></br>“15号！马上带我们返回！”鸿飞突然喊起来：“雇佣兵的主力肯定就在附近，尸体上的战术电台刚才工作过！”</br></br>话音未落，兵们的耳机中突然传来有节奏的叩击声，这是猎犬老b再向他们要位置。</br></br>“x队形，警戒！”鸿飞一下子跳起来。他们使用的单兵战术电台有效通讯距离只有1000米，猎犬老b到了附近说明雇佣兵也到了。</br></br>兵们把“红象王”留在队形中间，刚刚隐蔽好，就听见陈志军大喊起来：“五点！”</br></br>陈志军的喊声仿佛是给雇佣兵下达了攻击命令，已经潜行到距离鸿飞他们不足一百米的雇佣兵小队突然现身，接着密如飞蝗的弹雨就扫了过来。</br></br>霎那间，丛林中枪声大作。仓促应战的兵们连续翻滚着躲过第一波弹雨，手中枪突突的吐着火舌，精准的射击把雇佣兵防线上的大树打得木屑横飞。留在队形中央的鸿飞、武登屹隐蔽在一段粗大的朽木后把“红象王”夹在中间，在两翼的火力掩护下瞄准雇佣兵疯狂扫射的机枪手连续开火。</br></br>雇佣兵一触即退，组成“地狱火”队形迅速后撤！</br></br>“15、23打他两翼！机枪手压制对方火力！”鸿飞打开电台直接用明语呼叫：“队长，在九号地区143.8、46.2位置与敌接触！”</br></br>“我已在你十点位置建立伏击阵地，把他们赶紧来！”猎犬老b的声音里透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br></br>“轰轰！”两发榴弹把雇佣兵的队形炸得一乱，火力顿减，鸿飞他们乘机长身而起端枪扫射。但雇佣兵的战术水平非常优秀，隐蔽位置异常刁钻，在火网中几个翻滚即脱离与鸿飞他们的接触向三点位置撤退！</br></br>“保持队形，追！”鸿飞看到雇佣兵们越跑越远，心头一急带着兵们追了上去，好不容易把抓住尾巴说什么也不能他们跑掉。指挥水平稚嫩的鸿飞，把他的小队带入险境。</br></br>前进不足一百米，狂奔的雇佣兵突然消失，丛林在瞬间恢复了宁静。鸿飞心头一凛，大喊起来：“隐蔽！”</br></br>伴着他的大喊，十点方向一枚m18a1型地雷“轰！”的爆炸了，钢珠铺天盖地的扫过来，隐蔽不及的鸿飞、司马被同时*。</br></br>“**他的妈的，疼死我了！”司马捂着大腿上的伤口惨叫起来，鸿飞的腹部中了一枚钢珠，五脏六腑好像被这枚小小的钢珠全部撞移了位，他疼得面无人色冷汗淋淋，眼前的景色一阵模糊。</p>

 第一节

    第一节</br></br>烈日当空，兵们赤身裸体的在操场上“游泳”。他们只有腹部趴在长条凳子上，悬空的四肢上各被拴着两条拉紧的拇指粗细的橡皮绳，在拼命的学习青蛙的动作。汗水顺着他们的舞动的四肢不停的滴落下来，转眼就被猛烈的阳光晒干了。</br></br>司马边学着青蛙游泳边快速的活动着面部肌肉，把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汗水挤走。</br></br>“这都秋天了，怎么还这么热！”司马不耐烦的喊叫起来：“教员，我们游了多远？”</br></br>马东笑嘻嘻的说：“早着呢，刚三公里！”</br></br>“我靠，您这公里可够大的！”司马不满的低声说：“三个小时游了三公里，什么时候才能游足十公里！”</br></br>他使劲儿的缩了缩肚子，凳子面上的汗水始终没干过，早把他的肚皮泡的肿胀，在加上挥手蹬腿的摩擦，司马感觉肚皮上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割开无数小口子，又撒上了一把盐。</br></br>“弟兄们，游的不错啊！”猎犬老b笑容满面的走到兵们中间说：“大伙儿游着，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鸿飞和司马群英同志由于出色的完成解救任务，上级研究决定给他们各记三等功一次，正式命令晚点名时下达！”</br></br>鸿飞、司马沾沾自喜，兵们却有些不服气，鸿飞、司马只不过是比较幸运，当上了第一、第二突击手，换了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也会同样顺利的完成任务。兵们对执行的那次任务，始终有些牛刀杀鸡的感觉，还没等怎么样呢任务就结束了。于是，他们又觉得自己命不好，谁让自己没有当上突击手呢，好好的一个三等功让那两小子给抢了去。</br></br>“该给13、15号，放放血！”有一个兵提议，兵们立刻起哄：“请我们撮一顿大的！”</br></br>“没问题！”司马一口答应下来：“13号有的是钱，他爸爸可是支书！”</br></br>鸿飞反唇相讥：“15号的爸爸是民兵连长！”</br></br>“你们当了功臣，不能忘了大伙儿，这客该请！不过要等到选训结束以后！”猎犬老b在鸿飞、司马的屁股上各拍了一巴掌走了。</br></br>鸿飞低声说：“我靠，吃我豆腐！”杜东瑞闻声大笑起来，身体一松劲绷紧的橡皮绳立刻把他拉成一个“人”字型。</br></br>“好！10号开始加速了，大家跟上去！”马东说的煞有其事，兵们只好拼命的舞动着手脚。</br></br>兵们在操场上练习游泳，在游泳池里练习潜水，在跳伞塔上练习空降。与其他课目穿插进行了半个月后，考核如期进行。一架米－8型直升机把他们拉到了一个水库的上空，乘员舱的后门轰轰的打开，猎犬老b向舱外一指：“下去！”</br></br>鸿飞探头看了一眼距离他足有五六米的水面担心的说：“队长，我们负重20公斤，从这个高度跳下去，搞不好会出人命的！”</br></br>“下去！”猎犬老b脸一沉，鸿飞吓得一闭眼跳了下去。司马觉得这样跳下去便宜了猎犬老b，他大声问道：“队长，我们考核的距离是多远？您不一起来？”</br></br>“十公里！”猎犬老b对着有些犹豫的兵们大声喊道：“一分钟内全部下去，不然取消考试资格！”</br></br>“冲啊！”兵们喊叫着跃出机舱，像下饺子一样跳进水库。</br></br>鸿飞跳入水中，冲击力和沉重的装备压着他一个劲儿的向水底沉，他手脚并用拼命的挣扎了一番，还是被灌了一口水，浮出水面后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br></br>兵们一个接一个的浮出水面，直升机在他们头上盘旋了一圈原路返回。</br></br>“出发吧！”杜东瑞第一个游起来，兵们自动跟在他身后排成了一路纵队。司马突然对着远去的直升机大喊起来：“说谎不是好孩子！”</br></br>鸿飞笑道：“你发什么疯？”</br></br>“老b又在骗我们！”司马吐出嘴里的水，大声说：“直升机从经过水际线到停止前进一共飞行了一分四十秒左右，我们的泅渡距离绝对超过了十公里！”</br></br>兵们哈哈大笑，鸿飞说：“你发什么傻，老b那次不在骗我们！说是十公里，十五公里我们就谢天谢地了！快游吧，要是现在被赶回去，那他娘的就得不偿失了！”</br></br>兵们深有同感，闭上嘴奋力斩浪。十公里武装泅渡的考核结果没有什么悬念。直升机在水库边上找到一块平地降落后，猎犬老b放心大胆的缩在机舱里睡了一觉。睡醒后，吸了支烟，踱到水边洗脸的时候，远远看见兵们劈波斩浪的回来了。他转身对还在和飞行员聊天的马东喊道：“准备下一个课目，他们再有十分钟就回来了！”</br></br>“嗬！长出息了！比规定时间少用了二十来分钟！”马东跑到水边看看越来越近的兵们，转身对飞行员喊起来：“老飞，发动直升机，傻小子们来了！”</br></br>飞行员笑着扬扬手，弹飞烟头跳进直升机，伴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旋翼缓缓的转动起来。</br></br>兵们也远远的看见了猎犬老b和马东，游在前面的鸿飞、杜东瑞、陈志军等人立刻放慢了速度，等落在后面的兵们赶上来，杜东瑞大声喊道：“同志们，还剩四百米，坚持就是胜利！冲啊！”</br></br>“冲啊！”鸿飞也大喊起来：“拉着弟兄们一起冲！”</br></br>兵们分成了几个小集团，两三名体力尚佳的兵把一名体力不支的兵围在中间，轮流用力推他一把，拼尽全力向岸边冲去。</br></br>看到兵们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猎犬老b面带喜色赞许的点点头。但随着兵们在视野里越来越清晰，他重新恢复了那副懒洋洋微笑的表情大喊道：“快，快！磨磨蹭蹭的，你们是不是在洗澡啊！”</br></br>马东也换上被兵们私下称为“死老子脸”的表情，大声吆喝着：“加快速度，一个月的拉力训练，怎么在你们身上就体现不出来！”</br></br>兵们逐渐加快速度，接近岸边自动排成一个以鸿飞和杜东瑞为中心的楔形队型。鸿飞登岸后，立刻跃进到浪沟里举枪封锁正面，队形两翼各有一名机枪手与他同时登陆，找到隐蔽物建立火力点后低声喊：“好！”</br></br>兵们急速扑进鸿飞与两名机枪手组成的三角型内，整理武器装备穿上军靴。猎犬老b看着兵们利索的完成一连串的动作，突然喊道：“你们合格了，准备下一个课目！”</br></br>兵们不为所动，三名整理好装备的兵分别扑进鸿飞与机枪手的阵地，接替他们的位置，让他们下去整理。猎犬老b见兵们不上当，尴尬的笑了笑向直升机走去。</br></br>两分钟后，兵们漂亮的完成小队登陆，拉开搜索队型派出尖兵准备前进。马东这才喊道：“武装泅渡课目考核结束，全体登机！”</br></br>半个小时后，浑身湿淋淋的兵们还没喘匀气，直升机就悬停在一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的跑道上空。</br></br>“多路垂降，快！”几名老b打开舱门，投下绳索大声催促着。兵们忙不迭的戴好手套，抓住绳索离机。湿透的手套增大了摩擦力，兵们顺绳子下滑的动作变得一顿一顿的。</br></br>鸿飞双脚落地，甩着被坠得生疼的胳膊，大声指挥着兵们以垂降场为中心拉开外层环形防线，杜东瑞也指挥着他的兵们拉开内层防线，老b们悠闲的滑降下来，等直升机轰鸣着飞走，马东这才喊道：“面向我，成横队集合！”</br></br>兵们脸色有些发白，心里明白这是要跳伞了，扭头瞅瞅一架运－7已经被牵引上跑道，兵们更慌了隐隐竟然有些尿意。</br></br>“今天我们跳伞！”马东说：“跳完伞，你们在选训队的训练就告一段落了，很期待吧？”</br></br>兵们没有回话，一个个斜着眼往上看蓝天白云，过一会他们就会从哪里跳下来。老b们用贼贼的眼神看着兵们一个劲儿的偷笑，马东接着说道：“大家不要害怕，伞具我们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保证安全。大家是不是有些尿意啊！”</br></br>兵们脸通红没人说话，马东不以为意的笑笑说：“空降兵们有句话，‘跳伞前尿多，跳伞后话多’就是说你们目前的状态！不用害臊，都是一个鸟样，我第一次跳伞的时候，吓得差点小便失禁，谁要是憋不住，你们身后就是厕所，放松心情，不用紧张，跳过一次你们就会喜欢上在空中漂浮的感觉！”</br></br>整整在跑道上待了一个小时，兵们才背好伞具上了飞机。在这一个小时里，兵们简直想把厕所当成家，从里面出来不一会还想回去，鸿飞甚至怀疑他那套家伙事儿是不是失灵了。</br></br>除了马东以外，其余的老b们也背上了伞包，他们喜笑颜开谈笑风生，更凸现兵们的紧张。一名穿着蓝裤子的空军上尉微笑着，挨个给兵们最后一次检查伞具。他从上到下，认真检查维系性命的七钩八带十二环，然后检查过备份伞，重重地在兵们肩膀上拍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说：“好！”</br></br>兵们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点，人家毕竟是专业人士不像老b们全是半路出家，专业人士都说好了，应该八九不离十没有问题了吧。</br></br>飞机如期升空，老b们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挨个安慰兵们，还笑着问是不是第一次做飞机，赶快看看风景等等。兵们听话的全趴在窗口上向外看，但他们看得不是风景，他们在看地面上变得像火柴盒一样大小的房子，心跳的要从嘴里蹦出来。心想，老天爷，这伞要是打不开，一下子就成肉泥了！</br></br>跳伞区转眼即到，机舱里黄灯闪亮，放伞员平伸双手向上一托大喊道：“起立，挂钩，检查伞具！”</br></br>兵们跳起来排成一行，相互检查完后大声喊：“好！”</br></br>“准备！”放伞员打开舱门一股强风瞬间充满机舱。</br></br>“滴－”一声长鸣红灯闪亮，放伞员大喊一声：“跳！”</br></br>两名老b跃出机舱，“嗖”一下不见了，兵们一个接一个的跃出机舱，鸿飞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木木的弓腰走到舱口没等他来的及害怕，放伞员一把把他推了出去。</br></br>“妈呀！”强风把鸿飞吹得一连翻了两个跟头，他扯着嗓子喊起来：“123、223、323！”</br></br>鸿飞数过四秒，突然感觉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拉了他一把，下坠速度一下子减缓了。他睁开紧闭的双眼抬头看看头顶上白色的伞衣，兴奋的大喊起来：“哈哈，伞开了！”</br></br>他兴奋的左右环顾，低头猛看到地面上小小的指挥车，吓得立刻闭紧嘴巴双手不由自主的死死抓住操纵带，心想，兜住我的那几根绳子可千万别断了！</br></br>这时，地面指挥车的高音喇叭响了：“伞开的好，注意操纵，转向中心‘t’形布，观察左右邻，45度高空选片，低空选点，着陆转向顺风。”</br></br>鸿飞逐渐从恐慌中清醒过来，他拉动操纵带飘向着陆区。随着离地面距离的缩短，地心引力增大，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着陆时，鸿飞并紧双腿本想站在地面上，不曾想却被伞衣带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鸿飞一把抓住地面上的青草，飘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回到他肚子里。</br></br>早已经着陆的老b们跑过来一把拉起他，嘻嘻哈哈的问道：“爽吧，再来一次！”</br></br>“坚决不！”鸿飞斩钉截铁的说道。</p>

 第二节

    第二节</br></br>老b这一次没有食言，说是跳伞考核后训练会告一段落，从机场返回后还真的就没有训练过。虽不允许兵们外出，但可以在营区里自由活动，打球、洗澡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兵们的心情不松反紧，每天提心吊胆，他们已经被老b习惯性的出而反而搞得胆战心惊。</br></br>猎犬老b对兵们的反应心知肚明，但他越是提醒兵们放松兵们越是紧张，一来二去他只好闭上嘴由着兵们紧张好了。总以为过上两天就会好的，但他发现兵们在时刻准备着，装备、装具、武器不离身，就连上厕所都把枪提着。猎犬老b苦笑着命令武器入柜不准随身携带，但兵们还是把携行具穿在身上，一有动静拿上武器就可以马上出发。</br></br>猎犬老b、马东站在球场边上，哭笑不得的看着兵们穿着军靴、作战背心打篮球。鸿飞、司马从营房里跑出来，远远看见他们，弯腰向他们身后的花池溜去。</br></br>阴谋没有得逞，猎犬老b有些失望的问马东：“这群兵怎么和惊弓之鸟似的？”</br></br>马东笑而不答，反问道：“是不是该开始了？”</br></br>“再等等！”猎犬老b阴险的说：“再有两天不训练，他们就会彻底休息过来，到那个时候他们全身肌肉酸痛，我们再动手！”</br></br>“有点过了吧？”马东看着惊恐不安的兵们说：“他们快要被绷断弦了！”</br></br>“战争往往都是在军人最松懈的时候……”</br></br>“我知道了，一切从实战出发嘛！”马东的口气中有一丝不满，还有一丝微微的嘲讽。</br></br>猎犬老b歪头看看马东，微笑着问：“你的爱心泛滥了？”</br></br>“没有！”马东尴尬的笑了笑，叹了口气说：“兵们用他们的实际行动把我感动了。不知怎么的，现在我开始为他们担心，有时遇到必须要扣分的情况，我都犹豫半天。说心里话，现在这14个兵我一个也舍不得让他们走，每次赶兵走的时候，我都不敢面对他们。他们在这么残酷的训练中一滴眼泪没流，却在被赶走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那种感觉让人……”</br></br>马东使劲眨眨眼，摸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说：“每次我都想，实际上这个兵不错，我稍微抬抬手他就过去了，所以我总有把他叫回来的冲动，但职责又不允许这么做，真***折磨人。明年林大就是用枪指着我，我也不来选拔了！”</br></br>猎犬老b突然说：“明年我也不来了！”他也摸出一支烟，马东凑上去给他点上火，猎犬老b深吸一口，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说：“留下的都是最优秀的，离开的大多也是优秀的。从训练正式开始，我一直坚持给每个兵写每日小结，等这次选训结束后，我会把小结寄给他们，他们就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留下。这对他们以后的成长进步应该有所帮助，这也算我给他们的一点小小补偿吧！”</br></br>“能在选训队熬上三个月的兵，回到老部队肯定会出类拔萃，但愿他们能通过你的小结找到自己身上欠缺的地方，把自己塑造的完美一点留在部队里。他们天生就是兵坯子，流落到地方上去太可惜了！”</br></br>猎犬老b毫不担心的笑起来：“他们来选训队之前可就是兵王！”</br></br>“谁能保证他们一定能够提干？”马东说：“记得e军y师我那个黑老乡吗？”</br></br>“记得！由咱们代训的那次军区侦察兵骨干集训，他排名第三。林大带着我去e军好几趟想把他挖过来，但最后也没如愿。”猎犬老b问：“他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也是中尉了吧？”</br></br>马东愤愤不平的说：“他早退伍了！”</br></br>猎犬老b惊讶的连声问道：“退伍了？为什么？”</br></br>“文化不行，连考两年军校都是差三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直接提干的名额，提起来的却不是他。说好当年转志愿兵先解决去与留的问题，年底快要宣布名单的时候上面却通知说，好几个技术尖子已经到杠了，让他再等一年！但这个时候，他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双双去世，扔下两个的年幼弟妹没人照顾，他只好退伍！”</br></br>“妈的，一个好兵没了！”猎犬老b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br></br>“土里刨食吃，还能怎么样，已经被生活磨得没有一丝锐气！”马东无奈的说：“一次考试的分数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分数就那么重要，就能代表一个人的素质？这么好的兵，留下他，给他机会学习不行吗？”</br></br>“是啊，我们的提干制度上是存在着一些缺陷！”猎犬老b企盼的说：“要是选训队改成特种侦察学院多好，专门培训侦察兵选拔合格的加入b大队。不合格的经过培训回到老部队从排长开始干起！就像美国游骑兵学院一样，只有经过他们的训练得到游骑兵飘带，才能获得更好的职务更多的升迁机会！优胜劣汰，留在重要岗位上的全是精英，我们部队的战斗力会大增！”</br></br>“是啊！”马东叹了口气说：“那样我那个老乡也不会退伍！”</br></br>猎犬老b突然捅捅马东，低声说：“我们该走了！”</br></br>马东这才发现，打篮球的兵们动作僵硬，不分敌我的把篮球胡乱的传来传去。</br></br>“赶紧走，再待下去，他们该整队准备训练了！”</br></br>猎犬老b、马东的背影刚刚消失，鸿飞、司马就从球场边的花池后钻出来。兵们呼啦一下子围上去，连声问道：“怎么样？”</br></br>“有阴谋，两天以后肯定有行动！”</br></br>兵们长嘘一口气，心里总算感觉有个谱了。</br></br>“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兵们吼完了歌，猎犬老b笑吟吟的下了口令：“向右－转！第一列，左转弯，起步－走！”</br></br>兵们立刻健步如飞，冲进食堂大门立刻愣住了。今天食堂里有了新变化，桌上没有了盛满食物的组合餐具，桌边竟然有了凳子，而且被兵们称为催命鬼负责报数的少尉也不见了。</br></br>“愣着干什么？打饭吃饭啊！”猎犬老b拿起一个组合餐具说：“今天吃饭不限定时间，你们好好品尝一下炊事员的手艺！开始呀！”</br></br>兵们一拥而上，一阵叮当乱响，抢了餐具直奔热量高、易吞咽的食物，猎犬老b立刻大喊：“回来，从头开始，每样菜取一点！”兵们只好向回走，鸿飞趁着炊事员不注意，伸手捞起一块肥猪肉吞进肚子。司马也想捞一块，却被马东发现了：“15号，你干什么？”</br></br>司马面不改色的说：“我想打点红烧肉！”</br></br>“是想捞一块直接吞下肚吧！”马东笑道：“过来排队，告诉你们今天吃饭不限定时间，怎么就不相信呢？”</br></br>司马翻着白眼低声说：“你们从来没个实话，谁敢相信你们！”</br></br>兵们在老b的监督下打好饭，规规矩矩的坐在餐桌前，猎犬老b笑着说：“今天吃饭的要求是细嚼慢咽，我没吃好谁也不准吃好！明白吗？”</br></br>“明白！”兵们一声大吼，把炊事员们吓了一跳。</br></br>“开始吧！”</br></br>鸿飞把一只鸡腿填进嘴里，刚把鸡骨头抽出来，右手已经抓起一把红烧肉使劲往满满的嘴里塞。</br></br>“13号！”</br></br>鸿飞腾一下站起来，狂嚼了半天才喊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到！”老b们立刻大笑。</br></br>猎犬老b本想批评鸿飞不执行命令，话到嘴边却说：“慢慢吃，不要噎着，我说过今天吃饭不限时！去洗洗你的油手！”</br></br>兵们已经不习惯咀嚼食物，从进入选训队开始他们一直是用吞的。这是他们四个月以来第一次品尝出食物的滋味。食堂里每次开饭时那种像猪吃食一样的稀里呼噜声听不见了，兵们慢慢的嚼着食物仔细的打量他们曾经吃过几百顿饭的食堂。</br></br>兵们与老b只占据了三张长条桌的一角，食堂里显得空荡荡的，比起刚开训时，那种人仰马翻抢饭吃的热闹场面，现在显得有些死气沉沉。</br></br>司马偷偷看了一眼还在慢条斯理吃饭的老b们，把送进嘴里的鸡腿抽来浅浅的咬了一小口慢慢嚼着。他向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兵们的食物所剩无几，大都在磨时间。</br></br>这顿饭足足吃了二十分钟，猎犬老b刚放下筷子，如坐针毡的兵们呼啦一下冲出食堂，自动列队站好。马东笑着站起来，看着不安的兵们说：“这群小子是不是有受虐倾向，给个笑脸反而不知怎么好！”</br></br>“他们已经随时随地的从实战角度出发了！”</br></br>猎犬老b话引起老b们的哄笑，他走出食堂故意问道：“你们不去休息站在这里干什么？”</br></br>杜东瑞问：“下午不进行训练吗？”</br></br>“不训练，还是自由活动！”猎犬老b笑着问：“想训练了？”</br></br>杜东瑞不敢吭声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说想训练，老b说不定真会把他们带上操场，说不想训练又担心老b们讥讽他怕苦怕累。</br></br>猎犬老b善解人意的说：“下午继续自由活动，你们抽时间搞搞个人卫生，看看你们的作训服都快成盔甲了！”</br></br>老b们两人成列三人成行的走了，鸿飞抑郁的说：“明知道刀悬在脖子上，但就是不劈下来的滋味真不好受！”</br></br>凌晨三时，一阵急促的小喇叭声在营房里回响。习以为常的兵们翻身而起，有条不紊的整理好装备冲出营房。猎犬老b早已经等在门外，八名老b在他身后站成整齐的一排，如同礼兵般的肃立。</br></br>“弟兄们！”猎犬老b自己人般的称呼兵们：“接上级命令，由鸿飞率领一小队，杜东瑞率领二小队参加演习。你们的任务是分别秘密前往x与y地区，在明日三时红军发起总攻前消灭蓝军前指与地地导弹阵地！明白吗？”</br></br>“明白！”伴着兵们的大吼，两架米－17轰鸣着降落在操场上，猎犬老b大声喊道：“时间关系，你们在途中换领演习装备，并会得到详细的任务简报，登机！”</p>

 第三节

    第三节</br></br>米－17在兵们上空盘旋了一圈渐渐远去，谷地重新恢复了宁静。鸿飞指了指右前方的树林，司马跃出环形防线窜了进去。兵们神色紧张，据枪做好射击准备，枪口随着他们的视线微微移动着。半晌，司马在树林边缘探出头，微微一招手。</br></br>“走！”鸿飞低喝一声，兵们站起来举枪瞄准四周，组成双路纵队缓缓走进树林。</br></br>派出警戒哨，鸿飞把兵们集合起来低声说：“弟兄们，情况有些不对头！x地区山高林密人迹罕至，交通极为不便。按正常情况，指挥所一般选在便于机动交通便利的地区，红军的前指放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增加了我们行进上的困难，但只要被我们发现踪迹，他们连撤退的希望都没有！”</br></br>兵们赞同的点点头，鸿飞接着说道：“红军绝对不会犯常识性的错误，我怀疑这是老b对我们进行的一次考核，并且他们有可能在某个地方等着伏击我们！”</br></br>“说的不错，我也这么认为！”司马大大咧咧的说：“老b不会轻易放过修理我们的机会！”</br></br>老b所谓的详细任务通报就是一张x地区的地图，上面划出了红军指挥所的大致活动区域。鸿飞把地图拿出来铺在地上说：“大家看，到达红军前指活动区域的捷径，是沿着755、329、651、822高地一线走下去，全程只有不足40公里。但这条路线，山势陡峭谷地众多而且植被丰富，如果老b想伏击我们这条路线也是他们的最佳选择！”</br></br>陈志军抱着一支85式狙击步枪充当狙击手，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抬头说：“鸿飞，你是大伙的头儿，说你的决定吧，我们绝对服从！”</br></br>兵们赞同的点点头，鸿飞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还担心大家有不同意见呢！”</br></br>“说吧，我们执行就是，你带队的时候我们没有被扣过分！”兵们又给鸿飞鼓了鼓劲儿。</br></br>“那好！我们从755至822高地一线的右翼走弓背绕过去！”鸿飞在地图上指出路线说：“这条路线山势虽然也很陡峭，但前进路线上几乎没有必须经过的谷地。老b即使判断出我们走这条路线，但要想伏击我们，只能在山坡或者山脊上与我们短兵相接。以我们现在的素质，相同兵力下他们的胜算不会超过五成，至少他们不会全身而退。谁还有补充？”</br></br>兵们摇摇头，鸿飞接着说道：“我们队内无线通讯的呼号也要变一下防止老b监听，我的代号连长、司马副连长、武登屹指导员、陈老兵一排长、吕任东二排长、程振伟三排长、蔡德平司务长，咱们给他搞出一个连来！让老b抓瞎去吧！”</br></br>兵们哄笑起来，鸿飞说：“披上伪装网，司马尖兵，程振伟断后，成一路纵队准备出发！”</br></br>兵们立刻散开，掏出刺刀割取杂草、树枝插附在伪装网上增加隐蔽性。鸿飞拉住准备出发的司马说：“哥们儿，千万小心，大伙的命可全在你身上挂着呢！”</br></br>“知道了！”司马有些不耐烦，但鸿飞还是拉住他说：“尽量走山脊的右翼，为干队指示出良好的隐蔽点，在继续前进！”</br></br>“知道了，知道了！”司马不耐烦的说：“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常识性的问题不用你嘱咐！”</br></br>“行了，走吧！”鸿飞又笑着说一句：“注意200米修正一次方向！”</br></br>“唐僧！”司马像赶苍蝇似的在耳边挥挥手，扭头跑走了。</br></br>五分钟后，鸿飞的耳机里想起微微的叩击声，接着就是司马压低声音的歌声：“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br></br>“我靠！”鸿飞摆摆手，兵们低笑着出发了。</br></br>时值深秋，山上的植物已经变黄了，硬硬的山风掠过山头微微的带来一丝寒意。兵们沿着司马留下的路标隐蔽行进，一路走下来，鸿飞他们很少有失去隐蔽的时候，司马尽到了一个尖兵的职责。</br></br>一口气走了三个小时，鸿飞带队刚刚走进一丛乱石中隐蔽，耳机里传来司马的呼叫声：“连长，上来一下！”</br></br>“三排长对图修正方向！”鸿飞嘱咐了一句，从乱石后探头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番后，提着枪向司马隐蔽的方向走去。</br></br>司马听见脚步声，在草丛里抬抬手，正眯着眼睛四处寻找他的鸿飞连忙弯腰跑过去。</br></br>“老大，过不去了！”司马指指眼前一道刀劈般的峡谷说：“必须架索桥过去，要是老b半渡而击，我们只能是全军覆没了！”</br></br>“三排、司务长警戒后方！”这道峡谷宽不过二三十米，在一比五万的地图上只是一条细线，鸿飞把这个问题忽视了。他拿着地图看了一通，这条峡谷是典型的两山夹一谷，如果绕行至少需要多走十几公里的路。</br></br>鸿飞看了一眼时间，打开单兵电台问：“三排，情况！”</br></br>“正常，视野清晰！”</br></br>“一排长，带大伙上来！”鸿飞拍拍司马的肩膀说：“寻找着力点，准备架索桥！”</br></br>司马惊讶的问：“横渡？”</br></br>“横渡！架好索桥后，我们全力掩护你过去搜索！</br></br>“怎么又是我？”</br></br>“你过去我才放心，谁让你的技术好！”鸿飞两句奉承话就让司马变得雄心勃勃：“没问题，这种活儿也就是我能干好！”</br></br>陈志军带着兵们悄无声息的运动上来，鸿飞轻声说：“一排、二排，在我两翼对峡谷对面进行目视搜索，三排、司务长警戒侧后，防止打响后老b偷袭。如果交火不要恋战，尽快脱离接触向651高地撤退。明白？”</br></br>“明白？”兵们应声散开，鸿飞对武登屹招招手：“过来帮忙架桥！”</br></br>三个人分工合作。司马举着望远镜寻找桥桩，鸿飞把抛绳器拧在81式自动步枪枪口上，武登屹把绳子打了个“8”字结拴在锚爪上。</br></br>峡谷对岸，树木茂盛但大都只有胳膊粗细，不能用来当作桥桩，远处倒是有几个看起来很大的树冠，但被近处的树木所当看不见树干。司马举着望远镜找了半天，对面只有一块看起来很稳固的岩石可以利用，他指了指岩石的方向：“那儿！”</br></br>鸿飞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说：“直径过大，无法环绕挂钩，勉强通过会有危险！”</br></br>“试试再说！”司马爬起来，抓起锚钩绳呜呜的轮了两圈，嗖一声扔过峡谷。锚爪落在岩石上面，跳了两下蹦到岩石后面不见了。司马用力拽了拽绳子，扭头说：“差不多！”</br></br>鸿飞问明两翼的情况，两眼盯着对面小心翼翼的弯腰走到峡谷边向下看去。峡谷直上直下的足有七八十米深，谷地一片昏暗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隐约听见有微弱的流水声。</br></br>鸿飞的脸色有些发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一个不小心掉下去，百分之百会成为革命烈士！</br></br>司马在一颗大树上拴好绳子，从背囊里拿出短绳在腰胯间拴成一个滑降索套用“d”型环连接好，卸下所有装备带了把手枪就要过去。鸿飞一把拉住司马，把一条长绳拴在他的腰间，另一端在大树上缠了一圈让武登屹拉着，然后，用空包弹把另一个抛绳器发射过峡谷，挂在对面一棵小树树干上，抖动绳子让锚爪滑到树干底部增强拉力，把这条绳子也缠在司马腰部。低声说：“报情况！”</br></br>“正常！”耳机里的报平安声，让鸿飞绷紧的面孔微微一松。</br></br>司马笑道：“老大，你想把我拴成粽子啊！”</br></br>“但愿索桥不会塌，如果塌了，这两条绳子的其中一条会救你一命！”鸿飞正色问道：“行吗？不行，我来！”</br></br>“我靠！”司马不满的嘟囔着爬上索桥，右腿屈膝脚面搭在索桥上，左腿垂在桥下掌握平衡，双手拉着绳子快速向对面爬去。</br></br>正面的兵们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峡谷对面，这个时候如果老b出现，司马只有被乖乖被俘了。鸿飞据枪瞄准对面的树林，眼睛余光盯着承载重量的锚爪。司马前进的速度非常快，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过了索桥的一半。</br></br>鸿飞的心提起来，过了半程意味着对面并不牢靠的锚爪要承受大部分的重量。司马也知道危险的存在小心翼翼的加快了速度，这时峡谷对面传来一阵锚爪摩擦岩石尖锐的吱吱声，索桥猛地一沉，鸿飞和武登屹同时跳了起来。</br></br>“不要拉保险绳，我能过去！”司马头也不回的大喊，伴着他的喊声索桥又是一沉，雪亮的锚爪在岩石上面露头了。武登屹毫不犹豫的拉绳，缠在司马腰间的保险绳一下子绷紧了。</br></br>“***放手，你想摔死我呀！”司马破口大骂，鸿飞连忙抢过绳子松了一圈。</br></br>“大松，我要跃进！”司马边喊边把右腿蜷缩到腹下，鸿飞刚把绳子从大树上绕下来，司马右腿使劲一蹬索桥，猛地跃起来扑上光秃秃的崖边。锚爪带在风声从他腹下飞过，跌进峡谷撞在崖壁上一阵叮当乱响。司马单手抠住一块半埋入地面的石头借力想把身体全部拉上去，但足球大小的石头无法承受他的重量，慢慢的拔出地面接着整个滚出来，司马马上向峡谷里滑下去。他双手扒紧地面半身悬空，双腿连连空蹬，鸿飞着急的大喊起来：“绳子，小树上的绳子！”</br></br>仅靠双手的摩擦力，司马无法控制身体的下滑，根本无法腾出一只手去抓保险绳。他急得啊啊大叫，拼尽全身之力猛地向上一纵，左腿搭上崖顶，他猛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垂下崖边的保险绳，接着整个人掉了下去，小树被巨大的冲力撞的一阵剧烈的摇晃。</br></br>“司马！”鸿飞的喊声未落，司马已经拉着绳子爬上崖顶，翻身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吓死我了！***，鸿飞你差点害死老子！”</br></br>鸿飞不怒反喜，哈哈大笑起来。</p>

 第四节

    第四节</br></br>峡谷仿佛是一道戒备森严的大门，过了大门剩下的是一路坦途。鸿飞他们前进的出其顺利，一路上没有遇到红军的巡逻部队，更没有遇到老b，那怕是发现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天擦黑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红军前指的活动区域，在一片浓密的树林中隐蔽起来。</br></br>鸿飞越走越担心，顺利的靠近红军前指的活动区域他更加担心起来。一路上他没有碰到红军巡逻队，找不到部队驻扎过痕迹，看不见部队经过后被损坏的植被，这一切显示这一带根本没有大部队活动。但一个前指，要有通讯、参谋、后勤、警卫等好几个部门组成，光是有线通讯至少也需要一个班，要不然各个阵地上来的电话都接不过来，人员在精干也需要四五十人。</br></br>他抬头看看还未黑透的天色，招手把兵们集合起来说：“情况差不多明了了，这应该是老b给我们设下的圈套！”</br></br>司马撇撇嘴，鸿飞用了军语中不应出现的“差不多”一词。鸿飞毫不在乎他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们不能休息了，赶紧搜查附近区域，天黑透前撤到山头上去，防止老b借夜色掩护偷袭！”</br></br>鸿飞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地图说：“副连长，带着我们向11点方向前进，那一带地势较为平缓，机动车辆应该能进来，指挥所离不开它们！出发！”</br></br>司马拿着水壶扬头灌了一通，把嘴里的压缩干粮送下去，伸手扶起身边一株被压倒的灌木，跳起来走了。</br></br>山林行军视线不良，兵们的队形排的很密，相互之间均保持在良好的视线之内。树林里很静，厚厚的落叶在兵们脚下沙沙作响，一阵山风吹过，落叶打着旋的落满兵们的肩头。</br></br>前进不足六百米，尖兵司马突然单腿跪下抬手示意停止前进，用力指了指他的一点方向。鸿飞拔腿窜上去，问道：“怎么了？”</br></br>“灯光一闪！”司马眼睛盯着他的正前方说。</br></br>“一排长指挥！”鸿飞碰碰司马的肩膀说：“掩护我上去看看！”</br></br>两个人交替掩护着抱枪冲上去，前行不过一百米，黑幽幽的树林中模模糊糊出现几个圆形的庞然大物，鸿飞举起望远镜看去，发现几顶帐篷前竟然没有一个哨兵，他拉着司马转身就跑。边跑边低声喊：“四排尖兵，目标五点方向制高点，快撤！”</br></br>兵们大惊失色，刚转过身，就听见身边噼哩啪啦一阵落弹声，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着夺人双目的白光刺破夜空。</br></br>“环形防线，压制火力！”陈志军眼前白茫茫一片，他拼命对着自己正面扫射，为恢复视力争取时间。</br></br>巨大的爆炸声让鸿飞、司马一愣，两个人前后一错，变成背靠背的姿势向兵们急速靠拢。几条黑影在树林中一晃，躲过兵们盲射火力急速逼过去。</br></br>“九点！”鸿飞的喊声和手中的枪声同时响起，一个黑影被打冒了烟，其余的黑影们就地卧到，“子弹”哗哗的泼过来。</br></br>两个人打着点射左右翻滚着转移阵地，鸿飞扑到一棵大树后换下打空的弹匣刚刚探出枪口，猛听见身后“哗”一声响。他毫不犹豫的猛力向前一扑，半空中转过身体对着身后就是一梭子。</br></br>一名身披伪装网的红军头上红烟滚滚，一头扑倒气哼哼的说：“反应速度不赖呀！”</br></br>鸿飞一声不吭翻身而起，瞄准红军枪口焰最猛烈的位置扫了一梭子，接着投过去一枚演习手榴弹。</br></br>“轰！”爆炸的气浪卷起大片的落叶，红军的火力一顿，鸿飞乘机跳起来向兵们靠拢。</br></br>司马亲眼看见鸿飞身后突然钻出个人来，心虚向身后扫了一眼，一个人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来不及调枪口，司马呀的大叫一声，枪托贴着右胁捣向身后。来人早料到他有这一手，微微侧身躲过枪托，一掌劈在司马脖子上。司马轰然倒地，随着意识的消失他的右手下意识的向腰间的手榴弹摸去。</br></br>“想同归于尽啊！”来人嘲笑着，一脚踢开司马的手。</br></br>“你大爷……”司马刚张开嘴，就被一大团棉花堵住了，他模模糊糊的看着来人给他带上手铐后晕了过去。</br></br>鸿飞连窜带跳的跑了十几步，一名红军突然从他身后的灌木丛中窜出来，抓住他的双脚把鸿飞摔倒。</br></br>这是我军侦察兵惯用的捕俘动作，名字叫做“由后擒敌”。鸿飞知道下一个动作是，跃到他后背上、分头、锁喉，他猛地一个后肘击撞向身后。</br></br>“嗬！”来人根本没有跃起的意思，他一把托住鸿飞的肘部，单膝跪在鸿飞的腰眼上，一掌把鸿飞砍晕过去。</br></br>司马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铐在背后。他的装备摆满了一张地图桌，桌子后面做着一个人，但他看不清面容，一盏强光灯照得他双眼发花。</br></br>那个人缩在黑暗里，用冷冰冰的语调问：“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司马左右环顾了一下，嘿嘿的笑起来：“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那个人大怒，一拍桌子喊道：“是我在问你！”</br></br>司马贪婪的看了一眼暴露在灯光下的大手轻蔑的说：“我量你也不敢说！”</br></br>“呵呵，你倒是料事如神啊，怎么就没想到被伏击！”</br></br>“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我们竟然碰到了一群土行孙，缩头乌龟！”</br></br>“一群笨蛋！”那个人笑呵呵的说道：“想激怒我，找破绽啊，你还嫩了点！”</br></br>司马威胁说：“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要不然老子总有一天把你打昏扔到厕所里去！”</br></br>“混蛋……”</br></br>“呵呵，骂人都没水平！”司马轻蔑的大笑起来：“老子入伍前是个痞子，这么跟你说吧，我可以一个脏字不吐骂你半个小时不带重复的，不信你记个时间咱试试？”</br></br>“给我闭嘴！”那个人语气里有了一丝怒气：“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傻x！”司马张嘴就骂：“你们把老子打昏了多长时间，自己不会看……”</br></br>“你小子找揍是不是？”那个人有些无奈的把自己扔进椅子里说：“对你客气，你要知趣，千万不要激起我打人的欲望来！”</br></br>“你打人一定很疼！”司马笑着说：“你能劈砖头吧，看你那手老茧，都快赶上我了！再加加火，等明儿你退伍了，说不定那个建筑工地能看上你这手劈砖头的绝活，你下半生衣食无忧我也就放心了！”</br></br>那个人缩在阴影里被气得七窍生烟，司马言外之意是，打他的时候千万不要留下让他可以向上级控告的伤痕。</br></br>“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那个人有些没话找话说了。</br></br>“你们是老b吧，几中队的啊！”司马自问自答：“从演习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设好了圈套，这么拙劣的表演也就是骗骗杨帅！”</br></br>“杨帅是谁？”</br></br>“邻居的小孩儿，今年两岁！”</br></br>灯影后的老b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你看穿了又怎么样，这是必须要过的一关，除非你现在退出训练！”</br></br>“我为什么要退出训练，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放心，你走了我也不走！”</br></br>“那好，欢迎你继续证明你是一条硬汉！”老b摆摆手，灯影后又冲出两名老b来。司马被吓了一跳，他原以为灯影后只有一名老b，本想把激怒等他凑到身边的时候，想办法打昏他乘机逃跑，没想到还有埋伏。他心虚的大喊起来：“咱们可是革命战友，应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今天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将来有机会我一定照此办理……”</br></br>一名老b当胸一脚把他踹倒，笑道：“能撑过去再说吧！”</br></br>司马躺在椅背上动弹不得，一名老b骑在他胸上，另一名老b提着一壶水浇他的口鼻。司马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痛苦的剧烈挣扎着。</br></br>老b大声逼问：“谁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员，想说就闭上眼！”</br></br>司马连忙闭上眼，老b连声骂着：“废物，废物！这么快就撑不下去了！”松开了手问道：“是谁！”</br></br>“我x你妈，有机会我一定搞死你……”</br></br>提着水壶的老b立刻把水浇到司马的口鼻上，嘲笑同伴说：“他刚说什么？”</br></br>“滚！”骑在司马身上的老b气得当胸一拳，司马疼得一下子把水吸进气管剧烈的咳嗽起来，越咳越呛，司马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老b不失时机的停止灌水，厉声问道：“谁是指挥员，说！”</br></br>司马充耳不闻，大口喘息着，骑在他身上老b一摆手，另一名老b立刻把水壶凑上来。</br></br>“我说，我说！”司马连声大喊，老b掐着他的脖子威胁说：“再敢骂我，我灌死你！说，是谁！”</br></br>“猎犬老b！”</br></br>“猎犬老b是谁？”</br></br>提水壶的老b笑着说：“他们选训队给咱们中队长起的外号……”</br></br>“你们是一中队的……”老b立刻把水浇下来：“妈的，这小子还真有精神头，又***骗我们！”</br></br>三分钟后，消耗完肺中空气的司马，终于被真的呛晕过去。</br></br>另一个房间里，鸿飞再和审问他的老b胡扯。老b问：“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鸿飞张嘴就来：“报告首长，我叫周树人，现年19岁，至今未婚！”</br></br>老b笑道：“周树人，你怎么不叫莎士比亚呢？”</br></br>“莎士比亚是谁？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外国老头！”</br></br>老b一拍桌子还没等说话，鸿飞已经拼命的喊道：“报告首长，我叫诸葛孔明……”</br></br>老b大怒：“我他娘的还叫刘备呢，这他娘的一会儿的功夫从民国到三国了！”</br></br>鸿飞立刻说道：“幸会，幸会！原来是刘皇叔啊！”</br></br>老b被气炸了肺，大吼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我动手了！”</br></br>“别，千万别！我有心脏病……”</br></br>老b真有了给鸿飞两耳光的感觉，他怒吼着：“动手！”</br></br>“不要忘了我军不准虐待俘虏！”鸿飞吓得大声提醒，两名从灯影后窜出来的老b把他掀翻在地，狞笑着问道：“最后一次机会，你的名字！”</br></br>“黄盖……”</br></br>“他奶奶地，我这是真盖！”老b模仿着“座山雕”的语气喊叫着，一股水柱劈头浇向鸿飞的口鼻。鸿飞剧烈挣扎着，嘴里伊哩哇啦的胡乱喊着什么。老b停止浇水笑吟吟的问道：“想说了？”</br></br>“我还有一条选择！”</br></br>老b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想退出？”</br></br>鸿飞拼命的做着深呼吸说：“不想！”</br></br>“那你喊什么！”骑在鸿飞身上的老b居高临下的重重给了他一拳，鸿飞张嘴喊疼的怪叫声，立刻被水柱堵在嘴里，他剧烈的咳嗽起来。</br></br>一壶水灌完，鸿飞已经面无人色痛哭流涕，老b捏着他的喉咙问道：“你的姓名？”</br></br>“贾宝玉！”</br></br>“得！换红楼梦了”气得哭笑不得的老b提起水壶，水柱再次罩住鸿飞的口鼻。他阴险的取笑说：“下次不要告诉我你叫孙悟空！”</br></br>再一壶水倒完，鸿飞已经无力挣扎瘫软的躺在水洼里困难的喘息着。老b开导说：“说出你的名字，或者同意退出训练，受这样的苦值得吗？”</br></br>鸿飞虚弱的说：“我姓朱叫八戒！”</br></br>“那好，我请天蓬元帅戏水……”话未说完，老b突然感到腰部有股热流在蔓延。</br></br>“**！这小子尿裤子了！”他惊叫着站起来，躺在他裆下濒死的鸿飞突然复活，蜷起双腿重重的在他裆部踹了一脚，借力一个后滚翻举起椅子在另一名老b身上砸得粉碎，接着一个箭步窜过桌子撞翻审讯他的老b，双手抓起强光灯摔碎灯泡，拷在一起的双手套在老b咽喉上把他拉起来，用破灯泡指着他的眼睛说：“打开手铐！不然我电死你！”</br></br>老b低头看看鸿飞的手腕已经被手铐拧得皮开肉绽，鲜血顺着手铐一滴滴的流下来，他说：“你受伤了！”</br></br>“**！”鸿飞看着地上的两名老b就要爬起来了，举着强光灯就往老b眼睛里插。</br></br>老b吓得一歪头：“你他娘的来真的？”</br></br>“我这也是从实战出发！”鸿飞大吼道：“打开手铐！”</br></br>老b掏出钥匙，刚刚打开手铐，鸿飞一抽手拽出他腰间的手枪，一把推开他对着他的后背当当就是两枪，接着对刚刚爬起来的老b当当当当打光弹匣。大喊着：“你们阵亡了！”跳过桌子抢过他们的手枪，冲出房间。</br></br>从各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鸿飞咬牙切齿的胡乱踹开一个房门对着正在给司马做人工呼吸的老b抬手就是一枪。</br></br>“门两侧”司马突然大喊起来，鸿飞双枪伸进门口，当当当的一通乱打，一个前滚翻冲进房间。三名老b全部头顶冒烟，他直接抢过钥匙打开司马的手铐。司马困难的爬起来，几步奔到桌边把81式自动步枪抓到手里，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抬手把一枚手榴弹扔过去。</br></br>“轰！”伴着浓烟烈火的爆炸声过后，紧接着就是玻璃被振碎后落在地上的破裂声。</br></br>“去救人！”鸿飞、司马怒吼着冲出房间，猛地看见猎犬老b微笑着看着他们，用力鼓着掌说：“恭喜你们通过最后的考核！”</p>

 第五节

    第五节</br></br>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兵们才真的相信训练已经结束，放心大胆开始休整。老b们变得笑容满面和蔼可亲，每天与兵们厮混在一起打球、娱乐，但就此没了下文，兵们期待已久被通知正式加入b大队的日子迟迟没有到来。</br></br>被兵们戏称为蓄意报复的被俘训练结束后，他们中间又少了两个人。至于他们离去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老b不说兵们也从没有人问起。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兵们玩的有些厌烦，对那种两眼一睁忙到熄灯的生活竟然多多少少的有些怀念。</br></br>吃过早饭，无所事事的兵们跑上操场踢足球。这是近阶段他们最喜欢的娱乐项目，只有踢足球才能发泄出他们过剩的精力，猛地停止训练兵们觉得憋得难受。</br></br>老b各忙各得，没事儿的就坐在操场边上看兵们疯跑。猎犬老b和马东盘腿窝脚的坐在沙坑里吸着烟聊天。</br></br>“那个兵怎么就过来了？”猎犬老b指指远处抱着本漫画书看得哈哈大笑的武登屹，口气里充满的不相信。</br></br>“是啊，这个鼻涕虫似的家伙竟然熬到了最后！”马东笑着说：“那天被俘训练的时候，这小子眼泪汪汪可怜巴巴，负责审问他的那两位竟然下不去手了！”</br></br>“这也算是一个高招！”猎犬老b问：“我看考核结果上，他不是也经过审问了吗？”</br></br>“是啊！换了两位！”马东说：“那两位结束训练就来找我了，强烈要求把武登屹赶走，说他简直是给解放军丢人，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br></br>“军人哭鼻子是让人无法接受，大多数人都认为军人应该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包括我们自己也这么认为，从我们入伍的第一天起就接受‘掉皮掉肉不掉泪’的教育。”猎犬老b看了悠然自得的武登屹一眼：“像他这样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其实哭也是一种解决难题的办法，他不就是在哭泣中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了吗！”</br></br>“但愿他以后不要哭，咱们可丢不起这个人！”</br></br>“他今年刚18岁，已经通过了地狱般残酷的训练，他同龄人还在学校里读书呢，对他宽容一点不为过！”猎犬老b扭头问：“红军团来的那个老兵怎么样，我看他也是个火爆脾气！”</br></br>“死抗过来的，一连被呛昏过去三次硬是一声不吭。”马东挠挠头说：“结束训练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说他终于明白13号的心情了！”</br></br>猎犬老b轻笑着说：“在红军团的时候，他把鸿飞臭揍了一顿，被鸿飞挺着刺刀追到了团部。陈志军失去预提干部资格，鸿飞挨了一个处分。”</br></br>正说着，鸿飞和司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直接加入战团，时间不长好好的一场足球赛就变成了美式橄榄球。他们两个人踢足球向来是手脚并用的，兵们也只好跟着手脚并用。</br></br>“这两个小子，从来就没让人省过心！”猎犬老b呵呵笑着说：“把他们叫过来！”</br></br>马东站起来大喊：“鸿飞、司马过来！”</br></br>球场上，鸿飞正在掩护司马抱着足球向球门冲锋，兵们对这两位搅局的“痞子”并还没有拳脚相加，也啊啊呐喊着围追堵截，兵们踢足球纯粹是闲得难受，他们大概觉得这种手脚并用的方式更痛快。</br></br>战事激烈，司马连过三人后突然站住，马上就被兵们扑倒把球抢了去。鸿飞跑上去埋怨：“笨蛋，站住干什么，准备投篮啊！”</br></br>司马说：“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br></br>“扯淡！”鸿飞撇着嘴说：“你现在是15号！有人喊你也是喊，15号！出来，蹲下！”</br></br>“我靠，我又不是犯人！”</br></br>“我到盼着自己是犯人呢！”鸿飞把司马拉起来说：“十个犯人加起来受的苦也比不上咱们一个人……”</br></br>“鸿飞、司马！跑步过来！”马东已经喊的怒气冲冲了，两个听是听清了但还是楞了半天才喊着：“到！”飞奔过去。</br></br>“不习惯了？”猎犬老b笑咪咪的看着两个泥猴一样的兵。</br></br>“有点儿！”两个人挠着头嘿嘿笑着说：“对自己的名字有些生疏了，猛听见分队长喊，一时还真反应不过来！”</br></br>猎犬老b拍拍身边的沙地说：“你们把武登屹喊过来，咱们聊聊天！”</br></br>鸿飞扭头喊了声“武登屹”，武登屹手舞足蹈的看着漫画书根本不理他。鸿飞大喝一声：“19号！”他立刻喊着到跳起来东张西望，看见鸿飞对他招手，直接横穿球场跑过来。</br></br>猎犬老b笑道：“武登屹跟你们学的也不守规矩了！”</br></br>三个兵、两名老b围坐在一起，马东拿起烟问：“你们抽烟吗？”</br></br>鸿飞和司马犹豫了一下说：“谢谢分队长，我们不会！”</br></br>猎犬老b说：“抽吧，我知道你们会抽烟！”</br></br>鸿飞、司马看看猎犬老b的笑咪咪的表情，担心的问：“不会被扣分吧？”</br></br>“不会，训练已经结束了！”</br></br>两个人抢过烟点上，迫不及待的深吸一口立刻一阵头晕目眩，好像是第一次把烟吸进肺中的感觉，四个月没有吸烟他们的身体已经排斥尼古丁了。武登屹看到鸿飞、司马晕乎乎的样子，以为他们舒服的不得了，也想拿一支。鸿飞立刻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小屁孩，不要不学好！”</br></br>武登屹看看猎犬老b声明说：“我已经18了，是成年人了！”</br></br>司马做了个鬼脸说：“等你不哭鼻子，不看漫画书了再说吧！”</br></br>猎犬老b、马东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个兵吵嘴，他们喜欢在上级面前也能保持一贯作风的兵。</br></br>鸿飞抽了口烟，晃晃脑袋赶走眩晕感，问道：“队长，你刚才说训练已经结束，那我们什么时候加入b大队？”</br></br>猎犬老b反问道：“你们做好准备了吗？”</br></br>三个人立刻觉得猎犬老b还没睡醒在说梦话，他们苦熬了四个月不就是为了加入b大队吗，这个时候问他们是否做好准备，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于是三个人连连点头，表示做好了一切准备。</br></br>马东嗔怪说：“越来越没规矩，点什么头，你们瞌睡啊！”</br></br>三个人担心马东会让他们去“活动身体”立刻准备跳起来回话，猎犬老b挥手示意他们坐下接着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你们快要退伍了！”</br></br>三个兵面面相觑，鸿飞纳闷的问道：“队长，加入b大队和我们服役年限有什么关系？”</br></br>猎犬老b说：“当然有关系，你们现在只是能承载特种专业的平台，距离真正的特种兵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不希望看见你们到时退役，这是全体老b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所以我要征求你们的意见！”</br></br>三个兵有些发傻，地狱一样的四个月竟然只是刚刚学了点皮毛。他们本来已经认为自己可以上山打虎下海擒龙无所不能了。</br></br>鸿飞抑郁的说道：“队长，是不是我们经常捣蛋，你不喜欢我们？”</br></br>“你们捣蛋的那点水平差远了，老b们那个不是捣蛋专家！”猎犬老b反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经过四个月的训练，在你们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学到了很多技能，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了？”</br></br>三个人连连点头，突然想起马东还在身边，又想跳起来，猎犬老b摆手让他们坐下说：“成为一位特种兵要经过长期的训练。我们通过训练学习技能，通过更多的训练掌握技能，通过进一步的训练使技能成为本能，然后在学习更高级的技能。每一个终点都是一个新的起点，周而复始，学海无涯用在我们身上也很合适，特种兵的成长就是一个学习与训练的过程！”</br></br>三个兵一脸的迷茫，他们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不会还要学会什么才能算是一名特种兵。</br></br>猎犬老b笑着说：“说的简单一点，你们现在的水平如果和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比起来，就如同幼儿园大班毕业生与清华大学毕业生相比！”</br></br>鸿飞、司马立刻撇嘴，武登屹吐吐舌头，望着老b一个劲儿地笑。</br></br>猎犬老b说：“你们这三个小子给我听好了，我给你上一课！如果现在你们回到老部队，绝对是佼佼者，因为你们百分之百的胜任团级侦察分队所能遇到任务。听说过金字塔吗？”</br></br>“知道！”</br></br>“对执行任务的性质来说，b大队就是塔尖。师、团级侦察分队大都是执行战术任务、集团军一级的执行的是战役任务，而我们执行的是战略任务。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团一级侦察分队的任务是抓“舌头”，那我们就要准备去把敌军的国防部长抓回来，明白了吗？任务越艰巨需要掌握的技能就越多，你们这四个月的训练，看似学到了很多东西其实只是些皮毛！”</br></br>猎犬老b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三个兵说：“将来你们会进行专业训练，比如根据鸿飞在选训队的表现，他有可能会接受小队指挥员方面的训练、司马胆大心细会接受尖兵训练，武登屹记忆力好逻辑性强会接受爆破手或者通讯员方面的训练。这些训练课目庞杂需要大量的训练时间才能完成。抛开专业课目不说，单说你们的单兵素质也差远了。你们三个的枪法还算可以，但动对静、静对动、动对动中你们能精确命中目标吗？你们的分队长能在时速六十公里的车上，准确命中一百米外时速八十公里以内的任何目标，你们行吗？”</br></br>三个兵立刻用崇拜的眼神看马东，马东不客气的说：“小意思，小意思，老b都是我这水平！”</br></br>“你们还有很多课目不行！”猎犬老b把兵们的目光拉到他身上，竖起左手说一个按倒一个手指：“潜水你们会了，但定向前进超不过一百米，深潜还没学过，特种驾驶不会，跳伞只训了一种伞形的高跳高开，高跳低开、地跳低开都没训，直升机滑降只训了粗绳滑降，细绳滑降没训，各种地形地貌条件下的作战与小队协同作战以及战术运用，你只训了山岳丛林。还有寒、热带丛林、沙漠、平原、城市与村落、雪原等没有训练，情报搜索与判读、长时间野外求生、军事英语、作战准备区域方言与民情、特种化装侦察、我军与假想敌武器装备、侦照器材的熟练运用……”</br></br>三个兵看着猎犬老b的手指竖起来按倒按倒又竖起来的，傻眼了。一个人的大脑里怎么可能装得下这么多的知识，他们找到了与特种兵之间的差距。</br></br>鸿飞与司马、武登屹交流了一下眼神问道：“完成所有的训练，大概需要多长时间？”</br></br>“这要根据各人的条件，b大队的最快的纪录是三年！”猎犬老b说：“完成所有的训练后，你们将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当然除了生孩子以外！”</br></br>“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留下会被提干？”</br></br>“那不一定，要看你们表现！考上军校会提干，考不上只能转志愿兵！”猎犬老b警告说：“但我不保证你们一定会提干或转志愿兵，如果训练达不到标准，随时都会离开b大队！”</br></br>三个兵沉默了，他们来当兵的原因不同但到时退伍的想法是相同的。他们的家境虽不优越但绝对是殷实，留在部队固然可以解决他们马上就要面对的工作问题，但残酷的训练让他们心有余悸。鸿飞他们没有农村籍战士吃苦耐劳的精神，虽称不上是纨绔子弟，但贪图享受是绝对是有的。他们最初的训练只不过是为了争取老兵们才能享受的“特权”，当军官长期服役是他们从来没有设想过的。</br></br>猎犬老b脸上笑得像开了花：“怎么样！做好留下来的思想准备了吗？”</br></br>马东有些企盼的说：“我希望你们留下来成为硬汉子，但如果想待上一个阶段看情况再说，趁早现在就离开，省得浪费我的心血！”</br></br>“离开不可耻，包括你们所说的那两名叛徒！”猎犬老b说：“人都有不同的生理与心理极限，我们是在优中选优。b大队锤炼出来的都是当之无愧的国之利刃，打造国之利刃首先要有一块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钢，你们现在已经是精钢了。说真心话，我希望甚至盼望你们留下来。因为在你们身上我隐隐看到国之利刃逼人的锋芒！”</br></br>三个兵沉默着没有说话，这是一个不容反悔关系到一生的决定，留下来意味着放弃优越的生活面对无休止的残酷训练。这样一个重大的决定，仓促间三个人谁也下不了决心。</br></br>猎犬老b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说：“去探家吧！回家听听父母、朋友的意见，去看看地方上的灯红酒绿再作出你们最后的决定。回到地方上看看，也许能找到更好体现你们自身价值的位置。b大队企盼甘于为国奉献的汉子加入，但毕竟关系你们的后半生，我不能强迫你们！过一会儿，去我办公室拿军人通行证，想好了20天后来这里找我成为正式的老b，如果不想留下直接回老部队报到就是，你们的档案我会在第二十一天寄回红军团！”</br></br>猎犬老b匆匆离去，马东把烟给鸿飞他们留下也走了，他知道这三个兵需要思考。</br></br>鸿飞、司马眉头紧锁大口吸着烟想心事，武登屹一脸轻松的问：“鸿飞，你准备怎么办？”</br></br>“不知道！”鸿飞在考虑如何对他那个当兵有瘾，甚至已经盘算好争取多活几年把孙子也送入部队的老爷子谈这个问题。他如果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会双手赞同，绝对不会让鸿飞退伍回家。</br></br>武登屹可不管这些，他讨好的说：“鸿飞，只要你留下我就留下，你走我也走！”</br></br>鸿飞不堪重负的说：“不要把你的后半生压在我肩上，自己作决定！”</br></br>“说的不错，我们还有二十天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司马站起来说：“把家里的电话留一下，不要失去联系，先回家看看再说！”</p>

 第六节

    第六节</br></br>鸿飞把大部分行李留在了选训队，只随身带了个挎包，车进市区他就下了车，对着司马、武登屹招招手说了声：“20天后见！”扭头走了。</br></br>司马目送按条令规定左肩右胁背着挎包，摆动双臂走着齐步的鸿飞说：“他干什么去？怎么不去车站？”</br></br>“不知道！”武登屹摇摇头说：“大概他是去买点什么东西吧？”</br></br>司马叫道：“那我也去买东西！”</br></br>开车的老b嘲笑说：“司马群英同志，你有点主见好不好，怎么人家干什么你也要跟着干什么？鸿飞没有买车票，你坐的火车还有一个小时就发车了，你买什么东西？”</br></br>司马看看表，大言不惭的说：“都说当兵练三年，母猪赛貂蝉。我实在是担心鸿飞同志面对花花世界经受不起考验！”</br></br>“我靠！”老b鄙夷的看了司马一眼，心想，这个熊兵在军官面前也敢胡说八道真欠教育，张嘴想说他两句，但看看司马满不在乎的表情知道说了也白说。这小子从来对老兵们不够尊敬，而且从组建选训队的那一天开始，老b把自己与参训的军官、老兵全拉到一条线上，除了训练时间外一律平起平坐，也不能全怪他，索性闭上嘴闷头开车。</br></br>鸿飞走了不过五百米就在路边停下了，他被城市喧闹的声浪吵的头昏脑胀，眼前的杂乱无章、乱哄哄的人群、拼命吆喝的小贩让他无法忍受，但又让他觉得无比新奇。那种久违的感觉扑面而来，但带给他的不是喜悦，反而有一丝厌烦。</br></br>“我这是怎么了？”鸿飞站在人行道上发楞：“莫非我已经喜欢上了部队！”</br></br>鸿飞忍不住向部队方向看了一眼，两名时髦女郎与他擦肩而过，看着脸色黝黑斜背挎包像个乡巴佬似的鸿飞忍不住吃吃笑起来。鸿飞的目光与女郎碰了一下，心里猛的一跳竟然脸红了。</br></br>“嗨，当兵能把脸皮当薄了，你还真有出息！”鸿飞嘟囔着低头猛走，路边两个无所事事的小青年嘻笑着1、2、1的给他喊起了步子。</br></br>鸿飞心头火起，眉头一拧两道利剑般的目光刺的两个小青年扭头就走。鸿飞突然觉得他像是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大猩猩，人们不想靠近他却都想调笑一番。他用敌视的目光向四周看去，发现行色匆匆的人群里根本没有人看他。</br></br>一辆两节式的公共汽车喘息着停在路边，吐出一大群人，鸿飞逃也似的挤上车，立刻发现自己上车是个错误。车厢已经被乘客塞得满满当当，但车外还有人往上挤。鸿飞心烦意躁，觉得这些人简直是不守规矩，没座位你就找个地方站好，胡乱挤什么谁身边也不宽敞。他不由向后缩了缩，但让人群立刻又贴了过来，一来二去鸿飞被挤进角落里动弹不得。</br></br>公共汽车慢慢腾腾的开了一会，售票员开始报站名，鸿飞说着对不起连忙向车边挤去，他现在觉得还是车下舒服一点。</br></br>车门“哗”一下子打开，鸿飞身不由己的随着人流往外涌，却被售票员一把抓住了胳膊：“当兵的，买票！”</br></br>鸿飞一手抓住车门边的护栏抵抗着人流，另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毛钱。</br></br>“你逃票，交十倍罚款，不然去总站！”售票员用不容分辩的口吻说。</br></br>“同志，我没想逃票，我被……”</br></br>“谁是你的同志，我与你志同道不合！”售票员不耐烦的说：“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赶紧交罚款，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br></br>鸿飞大怒：“我是那种人？”</br></br>售票员针锋相对：“你心里清楚，非让我说出来让大家听听？”</br></br>鸿飞被气得脸色发白，刚想反驳，一位老大爷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我相信你不想逃票，大伙都等着开车，你就受点委屈把钱交了吧！”</br></br>“我凭什么要受委屈……”鸿飞突然不吭声了，他发现一车人都不耐烦都在用冷冰冰的眼光看着他。他低头看看身上的迷彩服，掏出两元钱说：“罚款我可以交，但我要告诉你，我没有逃票！”</br></br>“你买票了吗！下去！”售票员把鸿飞推下车，车门擦着鸿飞的背影哗一声关上。车刚起步，售票员探出身把一把车票扬了个天女散花：“傻大兵，沾小便宜吃大亏，给你车票！”</br></br>售票员的侮辱、行人鄙视的目光让鸿飞勃然大怒，他拔腿追上去拍的车门呯呯响：“你给我下来，你说谁是傻大兵？”</br></br>车门被鸿飞拍的只呼扇，售票员脸色有些发白：“你可是军人不能胡来，拍坏了车门要照价赔偿！”</br></br>司机连忙踩了脚油门，甩下紧追不舍的鸿飞一溜烟的开走了。鸿飞气得只喘粗气，走回人行道对着一棵大腿粗细的大树就是一拳，打得树冠一晃，围观的人群立刻散开了。</br></br>一次小小遭遇让鸿飞觉得他被这个社会排斥了，人们看不起的当兵的，他低头看看的身上的军装，想有脱下去的冲动。但他那种桀骜不驯的性格让他重新抬起头，走的意气风发。</br></br>鸿飞整整在街上游荡了一天，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对他老爷子说关系到后半生的问题所以不敢回家。傍晚鸿飞溜达到西单劝业场附近，烤了五块钱的羊肉串坐在路边的花池沿上吃。他突然想起在尖刀分队集训时，司马烤着黑炭条一样的羊肉串，模仿陈佩斯吆喝的样子，不由轻笑起来心情好了一点。</br></br>“抓小偷，抓住他！”伴着喊声两名警察追着一名手提尖刀的小偷从劝业场里跑出来，只奔鸿飞而来。</br></br>“闪开，闪开！”小偷大喊着不停挥舞着手里的尖刀，拥挤的行人立刻闪出一条胡同，鸿飞冷不丁的跳起来拦着他的去路。</br></br>“当兵的，刀子不认人少管闲事！”小偷边跑边恶狠狠的威胁鸿飞，他身后的警察也大喊起来：“同志，小心，这个混蛋已经伤了一个人！”</br></br>“听见没有，闪开！”眼看就要和鸿飞撞上，小偷急得大吼。鸿飞笑嘻嘻的说道：“把刀放下，我不揍你！”</br></br>“傻大兵，你找死！”小偷先是一愣，顺手把刀子捅过来，鸿飞一脚踢飞匕首，接着一拳打在小偷脸上。</br></br>小偷感觉自己脸上中了一油锤，眼前金星闪闪头晕目眩的瘫倒在地。警察赶上来按住小偷戴上手铐，小偷叽哩哇啦的喊不成人声，警察好奇的摸摸他下巴扭头说：“同志，够厉害，这小子下巴脱臼了！”</br></br>“我没使劲啊，这小子外强中干真不禁打！”鸿飞走上去托住小偷的下巴说：“把舌头缩回去，咬掉了你就真哑巴了！”</br></br>给小偷上好下巴，警察问明鸿飞姓名、是那个部队的，声称一定要写封表扬信过去，押着小偷走了。路边一名跨在单车上围观的小伙子突然喊起来：“哎，大伙儿给大兵喊一个哎！”</br></br>“哎，大兵，牛x！”好事儿的行人停下脚步翘着拇指齐声大喊，喊的词不是好词，但鸿飞听得出这是人们对他的表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红了。一天的时间，鸿飞经受人们对军人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br></br>夜幕降临，鸿飞还在长安街上游荡，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无根的浮萍又像个没有坟茔的孤魂野鬼。两名巡警拦住鸿飞，查看了他的证件后提醒说：“你该归队了，夜不归营小心挨处分！”</br></br>“当过兵？”</br></br>“卫戍区y师l团的，退伍后被招到巡警大队！”</br></br>“不赖呀，恭喜你成北京人了！”鸿飞笑嘻嘻的问道：“你是那年兵？”</br></br>“89年！”</br></br>“班长好！”鸿飞一天没有说话憋坏了。</br></br>“你好，赶紧归队吧！”巡警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问鸿飞：“带钱了吗？没带我这里有！”</br></br>“带了！”巡警刚把鸿飞推上车，他又从窗口里探出头来：“谢谢班长！”</br></br>“客气什么，我们是战友！”</br></br>战友这个熟悉的称呼让鸿飞一阵热血沸腾，他不禁想自己舍得离开战友们吗？</br></br>红军团红一连三排排长张志刚查完铺刚刚钻进被窝，自卫哨兵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轻声说：“张排，鸿飞来了，要见你！”</br></br>“鸿飞？”张志刚看看表已经十点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这小子不会是捅了什么漏子，他边穿衣服边问哨兵：“就他自己？”</br></br>“就他自己，背着个挎包，看样子心事重重的！”</br></br>“**，这浑小子一定捅漏子了！”张志刚跳下床提着裤子就往楼下跑，哨兵抱起他的大衣追上去。</br></br>张志刚跑下楼，看见鸿飞蹲在营房门口连忙问道：“怎么了，肚子痛？”</br></br>“没事儿，我走了一天有些累！”鸿飞站起来说：“老班长，我想找你谈谈！”</br></br>“你***刚走了几天就把自己当外人，来了直接上楼找我就是，蹲门口干什么，赶快进来！”张志刚把鸿飞带到会客室，把大衣给他披上又倒了杯热水问道：“吃饭了吗？”</br></br>“我不饿！”</br></br>“行了，你先喝口水，我去去就来！”张志刚来到营房门口递给哨兵十元钱说：“我替你一会，你去买两袋康师傅香辣面！”</br></br>张志刚拿着方便面回到会客室，看见鸿飞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样子很颓废。他一声不吭的泡好方便面，推到鸿飞面前说：“吃饭！”</br></br>鸿飞抬起头说：“我不饿！”</br></br>“费什么话，看你个熊样，吃饭！命令你三分钟结束战斗！”</br></br>鸿飞抱着方便面一通嘻哩呼噜，两包辣辣的方便面下肚，额头上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冻的发木的指尖这才有个感觉。</br></br>张志军递给鸿飞一只烟说：“说吧，遇到什么困难，把你搞成这个熊样？”</br></br>“咱们红军团去选训队的四个人都通过了！”鸿飞看了一眼惊喜的张志刚说：“但猎犬老b……”</br></br>“刘诗序中队长！”</br></br>“刘中队长说，我们通过选训只是完成了基础训练，要想成为一名特种兵还需要三到五年的训练，所以……”</br></br>“所以他希望你们能够选择军人这个职业。”</br></br>“是的！”鸿飞点点头说：“我很困惑，拿不定主意，想留在部队可又觉得地方上更适合我。”</br></br>张志刚说：“其实你是有些害怕b大队残酷的训练，入伍前安逸的生活还在吸引你是不是？”</br></br>鸿飞想了想说：“是，但也不全是。选训队的训练现在想起来虽然还有些心惊肉跳，但我觉得也没什么了。当初每天起床后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可是我一直坚持到了最后。今天我在街上逛了一天，发现地方上的生活我有些不适应了，自己都感觉到好笑。看事物的角度变了，看见行人走不到一条腿上去我想笑，人家走路八字脚我也想笑，看见摆摊的总想把摊位给摆到一条直线上去，总觉得到处杂乱不堪喧闹无比，没有咱部队整齐。”</br></br>张志刚敲敲自己的脑袋说：“潜意识里你已经是个职业军人了，虽然你不愿意面对他。你当兵两年了，部队给了你很多东西，这里面有些你将受益终生。想想你入伍前再看看你现在，你会发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你长大了，从一个毛孩子成长为一名可以扛枪打仗的军人！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在咱们红军团新兵们的眼里已经成为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br></br>“我？”鸿飞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张志刚点点头说：“是的，包括老兵们都很佩服你。老b不是谁都能打败的，选训队也不是谁都能去而且能坚持下来的。但是你一个服役刚两年的兵做到了。你这两年兵几乎全部是在新兵连里度过的，你不断的挑战自己爬过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爬过的坎儿。可能你一直在忙忙碌碌还没有时间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顾不上骄傲，其实你用汗水、血水换来的成绩绝对值得骄傲。你不总是说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吗，你在部队做到了，你已经是一个含金量颇高的兵王了！”</br></br>“兵王？”鸿飞轻笑起来：“我还没有参加过团里的大比武，怎么能称为兵王！”</br></br>“军事技术第一只能说是技术尖子，王要有王气，兵王的王气就是不畏强敌敢打敢拼的军人精神！部队里没有这项奖励，这个王是兵们给的，你的表现让他们服气！兵王这顶桂冠，他们只会授予他们心中最能代表他们的士兵！你天生就是个兵，你的血管里流的是军人才有的热血，在部队你如鱼得水。能听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br></br>“你希望我留下！”</br></br>“这只是我的希望，但最后还要你自己来拿主意！”张志刚注视着鸿飞的眼睛语重心长的说：“选择留下，不单单是选择一份职业，这身军装不好穿，一旦穿上了你就对国家和民族就有了一种责任，就应该随时准备把自己的生命交出去！所以你的选择要慎重！”</br></br>鸿飞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他看着张志刚说：“老班长，你为什么留下！”</br></br>张志刚直言不讳：“一、部队可以给我更好的生活。二、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br></br>鸿飞静静的想了一会，突然说：“我想打个电话！”</br></br>“现在？”张志刚看看手表说：“已经11点了！”</br></br>“我想应该听听我爸爸的意见，他当了一辈子兵都没有当够！”</br></br>“你应该与你父亲面对面的探讨一下。”</br></br>“不行，我觉得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一个劲儿的在跳！”</br></br>“嘟嘟”的拨号音只响了两下，耳机里传来鸿飞父亲的声音：“喂，那里！”</br></br>“爸，是我……”</br></br>“这么晚了还不睡，你在那里？你已经违反纪律了知道吗？”</br></br>“爸爸，我在休探亲假，有一个问题我想得到你的帮助！”</br></br>“好的，只要不违反原则！”</br></br>鸿飞把问题简明扼要的对他父亲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鸿飞父亲出人意料的说：“儿子，你取得今天的成绩我很为你骄傲。你已经是成人了，爸爸不能什么事情都为你做主，这一次你要自己拿主意！”</br></br>鸿飞奇怪的问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成为一名军人吗？”</br></br>“当兵就要当个好兵，要对得起这身军装！”鸿飞父亲开玩笑似的说：“强扭的瓜不甜！”</br></br>鸿飞笑了，他第一次听见父亲与他开玩笑，他取得成绩竟然让父亲与他开起了玩笑，鸿飞有些骄傲的感觉。</br></br>“儿子，至于去留问题，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你离开的这两年我想明白一个问题，我不能指挥你辈子！我提两条意见供你参考，一、选择碌碌无为还是选择有所建树，二、回地方以你的能力、学识，你想干什么，在部队你能干什么？好了，太晚了，就聊到这里，明天赶快回家去，你妈想你快要想疯了！”</br></br>鸿飞顽皮的问道：“您不想我？”</br></br>“混小子！”电话断了。</br></br>鸿飞放下电话转过身，张志刚发现他的眼睛变的亮晶晶的重新恢复了活力。</br></br>“决定了？”张志刚问道。</br></br>鸿飞用力点点头。</p>

 第七节

    11月25日，今天是鸿飞他们归队的日子，猎犬老b吃过早饭信步向选训队大门口走去。远远看见门前的公路上，有一个穿迷彩服的人在东张西望。猎犬老b停下脚步细看，这个人竟然是马东。他扭头想回办公室，想了想又转身向马东走去。</br></br>“你媳妇今天来队啊，东张西望的找什么呢？”猎犬老b笑嘻嘻的取笑一脸焦急的马东。</br></br>马东看看表说：“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来，不会是迷路了吧？”</br></br>“你媳妇今天真的来队呀，怎么不早说一声！”</br></br>“队长，你开什么玩笑，我媳妇还在丈母娘腿肚子上转筋呢，你是真知道还是装不知道？”</br></br>“哦！还在转筋呢！”猎犬老b拿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问：“马东同志，那你在这里找什么呢？”</br></br>马东扭头盯着猎犬老b反问道：“队长，嫂子不会今天来队吧？”</br></br>“不会！”猎犬老b落落大方的说：“我来看看你在干什么？”</br></br>“得了，队长，我早看见你了！”马东嘲笑说：“你也是来等那三个兵的吧？”</br></br>“路过，顺便过来看看！”猎犬老b勉强承认了，马东撇撇嘴接着说道：“他们不会回老部队了吧，真要是那样的话就可惜了！”</br></br>猎犬老b笑着说：“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回来！”</br></br>“为什么？”</br></br>“不为什么，直觉而已！”</br></br>马东说：“但愿你的直觉正确！”</br></br>猎犬老b问：“挺喜欢这几个兵？”</br></br>马东点点头说：“这三个兵都是好苗子，你不喜欢？”</br></br>“喜欢，不喜欢我来这里干什么？”猎犬老b抬头发现远处的公路上有一个迷彩的身影，正在向他们飞奔，他丢掉烟蒂低声说：“来了，应该是鸿飞！”</br></br>马东欣喜的说：“好小子，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br></br>两名老b刚把脸上喜悦的表情藏起来，鸿飞已经飞奔到他们面前，立正敬礼一副标准的军人形象，嘴上却没大没小的说：“谢谢队长、分队长来迎接我！”</br></br>马东看鸿飞站的规规矩矩本想表扬他一句，听见鸿飞的话，立刻说道：“别恬不知耻，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br></br>鸿飞也不回嘴，眼睛里的笑意让马东把头扭到一边，猎犬老b目视前方的说道：“我们是在等b大队的战友，你做好准备了吗？”</br></br>鸿飞挺胸抬头正色说道：“报告队长，我决定加入b大队并尽全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br></br>猎犬老b问：“这是你对我正式的回答？”</br></br>“报告队长，是！”</br></br>猎犬老b伸出双手说：“我代表b大队欢迎你的加入！去收拾好你的装备，你现在已经是一名老b了，准备去完成下一步的训练！”</br></br>“谢谢队长！”鸿飞与猎犬老b握了手说：“我也应该有个标志证明我已经是老b了吧？”</br></br>“你是说b大队的臂章？”</br></br>鸿飞连连点头，一脸的企盼。猎犬老b却摇摇头说：“你是b大队的一员，但还不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臂章随时随地的会发给你，但这要靠你自己的努力！”</br></br>鸿飞苦着脸问：“还要考验，我不会被随时随地的赶走吧？”</br></br>马东代替猎犬老b回答说：“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你不会被赶走。臂章是特种兵的标志，戴上她意味着能挑起更重的担子，我希望你是第一批！”</br></br>鸿飞信心十足的说：“我保证是第一批！”</br></br>“好！大老爷们说到做到，我看你的行动！”马东拍拍鸿飞的肩膀说：“去整理装备休息一下，明天又要开始训练了！”</br></br>鸿飞敬了礼大步流星的向营房走去，马东看着他的背影说：“这是第一个！”</br></br>宿舍里空荡荡的，兵们都被安排探家去了。鸿飞抱着从储藏柜里取出的个人物品，直接扔到他的床上，从床头褥子下面取出背包绳三下五除二把被子打成背包。他把个人物品归置整齐后，在班里走了一圈，索性把所有人的被子全部打成了背包。虽然在探家期间兵们并没有相互联系，但鸿飞坚信他们会一个不少的回来。</br></br>好像老b在盯着鸿飞，他刚打好最后一个背包，就听见有人在楼下喊：“鸿飞，下来领装备！”</br></br>鸿飞喊着到飞奔下楼，时间不长就抱着一大抱装备跑回来扔到床上又跑了下去，一连跑了三趟才把装备领完。鸿飞看着堆了一床的物品，心里连连惊叹道：“原来一名老b有这么多东西呀，真他娘的腐败！”</br></br>鸿飞不能不惊叹，光是迷彩作训服他就领了三套不同样的，沙漠、丛林、城市还有一套灰白色的雪地伪装服，指北针领了三个，有制式的、袖珍的、还有一个竟然是手表样式的。匕首是他盼望已久能发射子弹的91式，还有睡袋、瓶瓶罐罐、各种长短粗细不同的绳子、急救药包等等林林种种足有五十多样。这一次装满背囊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特种兵装备了，鸿飞忍不住把一套崭新的丛林迷彩作训服穿在了身上，再穿上高腰的作战靴束起裤腿，整个人精神了不少。</br></br>探家的兵们陆续返回，见面后的一通亲热和捧出家乡的土特产招待战友自是不必说了。兵们欢天喜地的领装备，鸿飞看着司马、武登屹的床位发了一会呆，忍不住向营门走去。</br></br>哨兵没有再阻拦他，礼貌的点点头。鸿飞站在营门边向远处眺望，空荡荡的黑色的柏油公路像一条黑色的带子，蜿蜒着消失在群山中。他失望的走回营区，忍不住又跑出去眺望，他担心自己刚刚离开，司马、武登屹就会出现。</br></br>三番五次，哨兵忍不住问道：“同志，你在等谁？”</br></br>“等战友！”鸿飞看了哨兵一眼说：“大部分人已经来了，就差他们两个了！”</br></br>哨兵笑着说：“放心，他们一定会来的！”</br></br>鸿飞认为这是在安慰他，礼貌的说了声：“谢谢！”</br></br>哨兵却认真的说：“真的，我感觉他们一定会来的！”</br></br>“你们认识？”</br></br>“不认识。”</br></br>“那你……”</br></br>哨兵笑着说：“看你焦急、担心的样子，你们之间的感情一定不错，所以他们不会扔下你这个好兄弟的！”</br></br>鸿飞在营门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有把司马、武登屹盼来，一直到吃过晚饭，猎犬老b和马东也有些坐不住的时候，司马、武登屹才大摇大摆的走进营区。</br></br>大喜过望的鸿飞扑上去一人就是一拳：“妈的，我以为你们不来了呢！”</br></br>“你丫真不够意思！”司马也是张嘴就骂：“也不知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就自己跑来了，最起码也应该去接站啊！”</br></br>鸿飞这才发现司马、武登屹是一起来的，他们一个江苏一个山西怎么能同时到达。</br></br>“司马去我家玩儿了！”武登屹从包里掏出一大包平遥牛肉说：“我妈让我带给你的，她说这是一点心意，感谢你照顾我！”</br></br>鸿飞脸有些发烧，接过牛肉连声说着谢谢阿姨。</br></br>三个人的热乎劲儿还没完，就听见一声哨声过后，马东扯着嗓子的喊声：“楼前集合！”</br></br>司马纳闷的说：“老b们会神机妙算，他们怎么知道我和冬冬来了？”</br></br>鸿飞说：“扯淡！你来不来他照样吹哨，快走！”三个人撒腿就跑。</br></br>猎犬老b大步走到队前，立正站好大声说：“你们做好一切准备了吗？”</br></br>“做好了！”</br></br>“好！大丈夫一诺千金，从现在开始b大队又多了12条汉子！”猎犬老b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说：“整理武器装备，两小时后出发，我们该进行下一个课目了！”</br></br>兵们面面相觑，这老b还真迫不及待的想把他们训练成特种兵。</br></br>两个小时后一架军用运－八腾空而起，机舱内兵们懒洋洋的瘫坐在地板上，长途旅行带来的疲劳让他们昏昏欲睡。只有鸿飞他们三个兵意犹未尽的凑到一起小声交谈着。</br></br>鸿飞说：“冬冬，阿姨舍的你来？”</br></br>“我们家的事我说了算，他们都听我的！”武登屹自豪的说：“再说我已经是成人，能照顾自己了！”</br></br>鸿飞又问司马：“你呢？”</br></br>“我？”司马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爸爸、妈妈全部下岗，现在一个练摊一个烤羊肉串。我老爷子说我就是他后半生丰衣足食的希望，而且是个潜力巨大的小金库。老爷子对我期望这么高我能不来吗，再说退伍回去干什么？我去居委会问过，从咱们这一批兵开始国家不给安排工作了！回去我不是蹬三轮就是去建筑工地，都是体力活还不如留在这里呢，至少吃得好点！”</br></br>武登屹插嘴说：“我妈对我说，如果我坚持不下去就退伍，家里能养活我！”</br></br>鸿飞嘲笑说：“你就好意思？”</br></br>“那是她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现在绝对能养活自己！”武登屹兴奋的说：“我现在还有什么苦不能吃！”</br></br>“对！一边吃苦一边哭！”</br></br>“滚你丫的！”武登屹伸手给了司马一拳说：“你最讨厌了，在我家待了三天，天天跟我妈说我的糗事！”</br></br>“我不把部队说的像天堂一样，你妈一定打点行装来陪训，你小子不知谢谢我还说我讨厌，你喜欢咬吕洞宾啊！”司马躲开武登屹的拳头说：“老子能赖就赖，如果提不了干，我也不愁后路！”</br></br>司马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探家的时候我打了一架……”</br></br>“你没伤人吧？”</br></br>“伤了，不过都是轻伤！”司马得意的说：“我打的是流氓，警察连说要给部队写表扬信，我谦虚了一下他们竟然当真了，要不然怎么也得给个嘉奖……”</br></br>鸿飞、武登屹一起催促说：“你说话真罗嗦，快说怎么回事。”</br></br>“小流氓到我们小区调戏妇女，我见义勇为呗！”司马立刻简洁的让鸿飞发懵：“这就完了！”</br></br>“还没呢！”司马笑嘻嘻的说：“小区里的一个大款看上了我的功夫，他要聘我当保镖一个月1500管吃管住！”</br></br>鸿飞当胸一拳，气哼哼的说：“看你那点出息，妈的，没死没活的训练就是为了去当狗腿子，**！”</br></br>“**，你清高！你以为我退伍能干什么，现在找个扫厕所的都要高中以上学历，括弧不包括高中！”司马瞪着眼睛说：“我拿帮子没考上大学的同学，还他娘的在社会上混呢，我真担心他们有一天混成枪粪！”</br></br>鸿飞被司马的话说的一愣，用关心的口气说：“你可以去考巡警啊，被人呼来唤去的就你那臭脾气受得了？”</br></br>“正因为受不了我才回来了，谁愿意当狗腿子，但真要是无法生活了也没有办法！”司马叹了口气，用少有的正色说道：“我人生两大梦想，一是当兵二是当警察，但当警察要等指标、等到了名额轮上轮不上我还两说着！”</br></br>两个人一阵沉默，武登屹看看两个人神色有些黯淡，没话找话的问：“鸿飞，你为什么回来了？”</br></br>司马立刻来了精神，裂开大嘴笑着问：“就是，你回来干什么？你后顾无忧，让你那个当村支书的爹给你二亩地种种不就完了，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何等享受！”</br></br>武登屹听不明白司马在胡说些什么，傻乎乎的问：“鸿飞，我看你的电话号码是北京的呀？”</br></br>司马立刻大笑起来，武登屹这才知道自己又犯傻了。</br></br>鸿飞笑着说：“其实我不想来，可是我担心你们没有头儿了，心情会极度郁闷万一自杀了什么的，我可怎么向你们父母交代……”</br></br>“滚蛋！”司马推了鸿飞一把说：“说正事，你胡扯什么？”</br></br>鸿飞说：“我家老爷子听说我想放弃提干的机会退伍回家，立刻找了两把菜刀，准备把我剁了包饺子，我只好来了！”</br></br>司马大怒：“去你丫的！我和冬冬给你家打过电话，说你刚走！”</br></br>鸿飞尴尬的挠挠头，把他去老部队找答案的经过说了一遍。马东从机舱的另一端走过来轻声说：“别聊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训练哪！”</br></br>司马轻声问：“我们这是去哪？”</br></br>“亚热带丛林！”马东扭头走了。</br></br>武登屹担心的说：“这个时候南方也不热，去丛林干什么，不会有任务吧？”</br></br>“南方不热但北方也不够冷！”鸿飞看着马东的背影说：“等我们在丛林的训练告一段落，估计就会进入林海雪原了！老b在赶着时间训练我们！”</p>

 第八节

    运－8降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兵们下了飞机直接爬上一架恭候多时的直升机，直接被送进了热带丛林。一路上，兵们都在憧憬美丽的热带风光，与漂亮的傣族姑娘联欢是绝对不能少的。黎明时分，当他们从悬停的直升机下滑降下来以后，兵们发现老b绝对不会给他们游玩的机会，他们被直接送进了深山老林。</br></br>兵们所处的位置在我国国土的最南端，这里是我国唯一生长热带雨林的地区，向北则是属于亚热带雨林，向南不足七十公里就是著名的毒品产地“金三角”。</br></br>马东把兵们带到一片林间空地上说：“扎营吧！”</br></br>鸿飞看着群山环抱中的空地，心中有些疑惑。这里是谷地，不适合扎营，万一下场大雨，岂不是要泡在水里睡觉。常识性的问题老b应该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考核，兵们面面相觑犹豫着没有动。</br></br>“嗨！耳朵聋了，让你们扎营没有听见啊！”马东奇怪的问道：“你们发什么愣啊？”</br></br>“报告！”武登屹吞吞吐吐的说：“你不是在考我们吧？”</br></br>马东这才意识到兵们已经被选训队时期随时随地的考核搞怕了，他笑着说：“你们已经正式加入b大队，选训已经结束，再有考核我会通知你们的！”</br></br>“分队长，我认为这里不适合宿营！”得知不是考核后，武登屹语气坚定了不少：“四周都是高山，一场大雨下来营区就会被淹掉！”</br></br>“说的不错！”马东表扬了武登屹后接着说道：“从每年的11月份一直持续到来年的4月份，是雨林的旱季雨水稀少，特征是前期多晨雾气候温暖潮湿后期干燥酷热。明白了吗？”</br></br>“明白！”</br></br>马东接着说道：“把营区选在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以你们目前对雨林的了解和掌握的技能，还不能在雨林中生活。第二、营区会随着你们的训练进度随时改变。从现在开始我将带领你们逐步深入雨林，学习如何在雨林中生存与作战。这里人迹罕至各种毒虫、野兽众多，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可以随时问我，但不要自作主张的去尝试。明白？”</br></br>“明白！”</br></br>“赶紧建立营区，然后我们去找来到雨林的第一顿大餐！”</br></br>搭帐篷不难，马东指导着兵们，选择通风好、排水通畅的位置支起十四顶单人帐篷，然后在外围撒上三道瓦斯粉末，防止夜间蛇虫钻进兵们的睡袋里取暖，就算建好了营区。</br></br>马东命令兵们继续整理、打扫营区，他自己兴冲冲的跑进林子，时间不长就捧来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食物。他把这些食物一样一样的拿给兵们看：“这是聂帕棕榈树的果实，香甜可口，嫩茎、叶子均可食，味道如同卷心菜。这是番木瓜，可以生食，幼叶茎煮熟后可以吃，但注意期间至少要换一次水，还要小心不要把未成熟果实的乳汁溅入眼中。”</br></br>他举起一串用细绳拴在一起的青蛙问：“这个应该认识吧！”</br></br>“青蛙！”兵们异口同声的回答。</br></br>“错！”马东得意的指着一只背部深绿，四肢深棕色的青蛙卖弄说：“这叫大绿蛙！”又指着一只全身深棕色的青蛙说：“这叫大头蛙！”</br></br>最后他举起一把野无花果说：“这是餐后水果！”</br></br>兵们呲着牙笑了，马东为自己准备的早餐还挺讲究，有荤有素还有餐后水果。马东发给兵们每人一把丛林刀，指着身后的丛林说：“这里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食堂，拿上你们的野外生存手册，去寻找早餐！记住，你们要集体活动，无论找到什么样的东西，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后才可以食用，明白吗？”</br></br>“明白！”兵们兴冲冲的跑进雨林。</br></br>这一带的树木较为稀疏，阳光可以通过不甚茂密的树冠照射到地面上，所以林间灌木、小乔木生长的异常茂盛，地面也较为干燥。兵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分成两组一组捕捉找小动物另一组寻找野果野菜。</br></br>会者不难，难者不会。马东用十几分钟的时间就为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轮到兵们就困难了。杜东瑞组负责寻找荤类食物，他们远远的看见灌木丛中、大树下有不少蹦蹦跳跳的青蛙，可等走到跟前却一个也找不到了。鸿飞他们面对一片绿色的海洋束手无策，所有的植物在他们看来都可以食用，但对照识别手册上的植物图片，怎么看怎么像有毒植物。</br></br>司马利用攀爬在树干上的藤类植物爬上一株大树，手搭凉棚观察了半天才找到一株棕榈树。他用指北针定好位置，率领众人直奔过去对着那株可怜的棕榈树大下其手撕扯得枝叶横飞，忙得连近在咫尺的一株挂满果实的三杈果树也没有看见。</br></br>一个小时后，鸿飞他们提着一堆枝叶走出林子，杜东瑞组也好不到那里去，六个人只抓到了四只青蛙。</br></br>马东抬头看看表情尴尬的兵们说：“吃吧，吃完饭我带你们进林子观光考察！”</br></br>鸿飞大胆的抓起一片棕榈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果然与卷心菜的味道差不多。他点点头，兵们这才放心的大嚼起来，杜东瑞看看手里的青蛙，连忙从背囊里翻出防潮火柴准备生火。</br></br>马东抬头问道：“你干什么？”</br></br>“烤食物！”</br></br>“费那事干什么，把蛙剁了分给大家，生吃就行了！”马东认真的告诉兵们：“这里是自然保护区不准生火！”</br></br>杜东瑞看着手里滑不溜丢的大绿蛙一阵恶心，但看到马东已经在啃大绿蛙的尸体，只好忍着恶心把蛙去皮剁成块分给兵们。</br></br>鸿飞分到了半条青蛙腿，他看着还在微微颤动的肌肉，怎么也放不进嘴里去。</br></br>马东抓起一把棕榈叶子塞进嘴里大嚼一通去去腥，接着埋头对付手里的青蛙尸体，吃得津津有味。他抬头看看发楞的兵们说：“吃不下去啊？随便你们，反正你们每人只有一块压缩饼干，而我们在这里至少要待上一个月！”</br></br>武登屹惊恐的问道：“天天要吃生的食物吗？”</br></br>“差不多吧！”马东扔掉青蛙骨头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又抓起另一只青蛙说：“队长在办手续，你们知道地方上办事罗嗦，等到可以生火的批复至少也要一个星期！”</br></br>鸿飞忍不住说：“分队长，你又骗我们！”</br></br>马东笑着说：“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这一个星期你们甭想生火，从我做起！”</br></br>兵们交换一下眼神，知道这一关早晚得过，捏着鼻子闭上眼把青蛙尸体丢进嘴里就是一通狂嚼，接着就是一片干呕声。马东连忙站起来，捧着食物躲得远远的，慢条斯理的边吃边看兵们呕吐。</br></br>“饭后”，马东带着吃了一肚子树叶的兵们进了雨林，他指着一株株热带植物如数家珍：“这是大蕉，果实只能煮熟了食用，但幼茎、根内皮可以生食，味道还不错。这是酸果，一般情况下树高均超过十米，果实够大也够酸。这是白藤属的附生藤，在头部两米下砍断，剥皮切成小段烤熟可以食用，但有的味道尚可有的发苦……”</br></br>兵们整整在林子里转了一天，只吃树叶不能提供长途观光考察所需要的能量，兵们的肚子里响若擂鼓双腿一个劲儿的发软。傍晚，回到营地，马东去林子里转了一圈，提回四条不停扭曲的毒蛇，他笑嘻嘻的对兵们说：“吃吗？不吃去采野果、树叶，如果能靠植物食物完成一个星期的野外训练，我报请上级给你们一人一个二等功！”</br></br>饥肠辘辘的兵们，看着在马东手里不停扭曲的蛇，心想，刀山火海都过来了，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吃！”</br></br>马东乐了，他把兵叫到身边，边示范如何宰杀边对兵们说：“在丛林里最易捕捉的动物，除了蛙类以外就是蛇了。丛林中的水体附近一般食物丰富，金环蛇、银环蛇、眼镜蛇等都喜欢在这里活动扑食小动物，借用鼠洞、白蚁洞生活，尤其是眼镜蛇常常生活在蚂蚁堆里，并在穴内产卵，当地人把眼镜蛇称为蚂蚁堆蛇。蟒蛇轻易不要招惹它，这玩意儿能把一头野猪勒死。如果被缠上了不要慌，把你们的丛林刀平贴身体插入被缠住的部位，然后刀刃向外把刀竖起来。蟒蛇负痛会越缠越紧，最后它会把自己搞成两截，你们就可以得到一顿丰盛的晚餐！”</br></br>兵们大笑，马东面无表情的说：“如果你们手脚都被缠住了，最好不要用这一招，小心被咬掉脑袋！咱们国家的蟒蛇一般体长在7米以下，无毒，但捕食前喜欢咬住猎物后再缠绕，所以保证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最为重要。”</br></br>马东看看兵们惊恐的表情继续说道：“在从林活动要注意观察，动物一般不主动进攻人类，只有他们感觉受到了威胁才会进攻，所以建议你们最好不要瞎头瞎脑的乱闯一气！”他指指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说：“进入丛林后，耳朵要比眼睛好用。行动时尽量放轻脚步，注意倾听周围的动静，寻声看物然后迅速判明情况作出反应！发现敌情首先使用连发火力压制，然后清除已发现的目标并迅速转移阵地，不要乱跑哗哗响的枝叶会为你招来无数的子弹，最重要一点，尽量不要使用手榴弹，小心被密密麻麻的枝叶弹回来炸了自己的屁股。”</br></br>马东的语调轻松幽默，但兵们听得一脸惊恐，他微笑着说：“不用害怕，等你们学会如何在丛林里生存以后，你们会喜欢上这里。特种兵进了雨林就等于要来了三个团的支援和一个无穷尽的后勤仓库，当然这一切需要技巧，你们以后会学到的。”</br></br>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兵们成了野人，没日没夜的在丛林里活动。他们逐渐学会，识别利用各种食用植物、药用植物、有毒植物，抓捕小动物的技巧，掌握了丛林求生的基本技巧。</br></br>一个星期后，猎犬老b如约而至，与大同来得还有一队精干的老b，猎犬老b的到来等于是个兵们带来了一场跨越生死的考验。老b们手把手的教会兵们如何利用绳索、藤条、树木、竹竿搭建诸如绳阱、弓阱、刀阱、刺阱等狩猎技巧，以及班排级丛林战术。只经过了三次演练，他们就毫不留情的收走大部分装备，把兵们赶进丛林。</br></br>兵们每人手里只有一把军刀、50米绳索、一根枪通条和100克食盐、100毫升食用酒精。猎犬老b告诉兵们，他们要在丛林中生活三十天，期间老b可能会对他们发起突袭，希望兵们有所准备。</br></br>兵们无不义愤填膺，司马更是直言不讳的指责猎犬老b这是草菅人命。猎犬老b笑着说：这是完成丛林基础训练的捷径，生存的危机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技巧变成本能，再说你们已经是一名老b了，怎么能用训练普通的士兵的方法进行训练呢，必须要推陈出新！</br></br>鸿飞无奈的说：“你把我们推进了深渊！”</br></br>马东阴险的说：凤凰浴火而生，当你们从地狱返回人间的时候，距离成为真正的特种兵又近了一步。</br></br>米－17直升机摇摇摆摆的飞来，把老b、装备与兵们的希望一起吊走。兵们无可奈何的分成两队，走进丛林。</br></br>生存的危机逼着兵们在最短时间里变成茹毛饮血的野人。丛林刀被绑在木棍上成了投枪，枪通条被做成了一张小弓。如同大片乌云一样蜂拥而至的蚊蠓，让兵们学会榨取艾草汁液涂抹全身进行驱赶，饮用过清澈无比的溪水后引起的腹泄，让兵们明白最干净的饮用水来自富含水分的白藤类植物，丛林中可食植物的果实均生长在高大树木顶端的特性，把兵们锻炼的如同猴子一样敏捷，身体对高蛋白、脂肪的需求，让兵们对利用陷阱狩猎的技巧越发的娴熟。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完成从两人配合用时三十分钟搭建成一个无法捕获猎物的陷阱，到单人五分钟搭建一个百发百中陷阱的历程。祖先用几万年的时间才完成从树上到地面的进化，兵们在进入丛林三五天后就放弃了，隐蔽在茂密的树冠中不肯下来，他们对被老b们抓住后的“痛殴”无比惧怕。</br></br>半个月之后，老b们好像是玩够了，不在进入丛林戏弄兵们。有时候兵们明明发现老b就在不远处，但他们从不靠过来充其量也就是威胁几声。兵们对老b“仁慈”非常奇怪甚至有些惊恐，担心他们在策划什么阴谋。但有一天，无意中发现一名老b被他们设下的绳阱吊上树，然后又极快的解开锁套，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后，兵们终于明白技巧已经变成他们狩猎的本能。</br></br>在技巧变成本能的这一段时间里，兵们搞出了无数的笑话。诸如被旱蚂蟥咬了腋窝或者阴囊，早上“起床”后被钻到身边取暖的蛇吓得屁滚尿流，狂奔一通后才想起这是送上门的早餐等等。但这些只限于兵们内部相互取笑，有些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流传范围的了。有一次连续一个星期的“冷餐会”后，兵们的肠胃开始强烈抗议。今非昔比的鸿飞找了点干燥的羽毛做引火物钻木取火，兵们帮助他伐倒一棵被山藤绞死的朽木取来木材燃起篝火，烧烤食物的香味没有把老b引出来，却把一队在附近巡逻的森林武警吸引了过来。这队武警虽然丛林生活经验丰富，但还是连续被兵们设下的绳阱吊上树顶。被惊动的兵们连忙赶去解救，并警告他们不要乱动小心触发致命的弓阱。当兵们把武警送出设伏区的时候，他们却被荷枪实弹的武警包围起来（普通森警并不带枪，但云南边境上常有武装毒贩越境。）。带队的武警警官说什么也不相信眼前这几个，衣衫褴褛头发胡子老长面目肮脏茹毛饮血的“野人”，是名声赫赫正在训练的特种兵。他坚定的认为这几个兵是境外毒贩派出来开辟新贩毒通道的尖兵，只不过是丛林生活经验不够丰富被困在丛林里而已。就在兵们哭笑不得的时候，猎犬老b与马东及时出现这才解了围。马东临走的时候告诉兵们，丛林生活也要保持军容严整，按照兵们目前的返祖速度发展下去，再过上一段时间生物研究院该上来抓野人了。爱臭美的司马连忙讨要理发、剃须工具，却被告知用火处理，当晚至少有一半的兵用火把自己的胡子连同眉毛一起处理掉了。</br></br>还有一次，陷阱把一只觅食的马来熊吊上了树顶。正在小溪边钓鱼的兵们大喜过望蜂拥而至，割断吊索摔昏马来熊捆的像个粽子似的抬到溪边。准备宰杀干净。鱼与熊兼得的时候，两名老b趟着溪水大喊着“刀下留熊”匆匆赶来。兵们这才知道，野外生存也不可以吃国家保护动物。</br></br>鸿飞、杜东瑞一脸的懊恼，他们倒不是因为到嘴的熊掌跑走了，而是看见老b沿溪而上才明白为什么营地四周陷阱密布还时常遭到袭击。马来熊帮了兵们一个大忙，从此老b再偷袭兵们的时候，就做好了随时被吊上树顶的准备。</br></br>进入丛林二十多天以后，兵们在老b疯狂追捕的逼迫下，掌握了丛林作战的技巧，学会了“捉迷藏”。老b们明明知道兵们就在附近的丛林里活动，但就是找不到他们的踪影。猎犬老b抑郁的说：“不能让他们得意太久，东北那边已经够冷了！”</br></br>于是，在兵们活动区域中，出现了大量指明集合地点的纸条和刻在树干上的留言。鸿飞、杜东瑞各自派出侦察人员连续侦察，并相互交换获得的信息后，认定这不是老b的陷阱，这才走出丛林。</br></br>一个多月不见，兵们变得人瘦毛长衣衫褴褛形同乞丐，脸上、身上、头发中的污垢可以栽花种树，看人的眼神让老b们连打寒战。老b们想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形容兵们的词“饿狼”。</br></br>兵们坐着直升机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理发、洗澡、更衣、检查身体，重食人间烟火。几名在丛林中拼命与兵们捣乱的老b随机离去，只剩下猎犬老b与马东陪着兵们原地休整一星期。</p>

 第九节

    黎明，热带炙热的阳光，在最短的时间里驱散丛林中最后一丝雾气。潮湿阴冷的一把可以攥出水来的空气中，慢慢的有了些暖意。小鸟从巢中跃上枝头，对着初升的太阳开始第一次鸣唱，不停抖动的羽毛在阳光中变得五彩斑斓。</br></br>突然，猴子成群结队的从草丛中钻出来，有一只甚至跳上白色的大理石界碑顶端，模仿它们杰出的代表者孙悟空，手搭凉棚向他们来的方向观望一番，接着又极其敏捷的与同伴一起遁入密密的草丛。</br></br>这群不速之客，越过国境线爬上大树摇动枝叶赶走鸣唱的小鸟，大声尖叫着从这棵大树荡到那一棵大树上，摇晃的枝叶还未停止它们已经跑的无踪无影。</br></br>这群打破美丽画面的败兴者刚刚离去，突然，国境线对面又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惊起大群的飞鸟，丛林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了。</br></br>一名身穿红象王体型削瘦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黑色的密码公文箱惊慌的越过边境线，拼命的向丛林深处狂奔。两名手持ak-47步枪的保镖紧随其后，边打边撤。</br></br>一群白色人种与黑色人种混杂，身形剽悍的大汉，在两支ak-47突击步枪组成的交叉火网中，相互掩护着、翻滚着、连续跃进，弯腰疾进中看似随意打出的一串串弹雨，把两名保镖逼得手忙脚乱，仓皇的蜷缩到树干后。</br></br>大汉们的队型立刻发生了变化，两名大汉操枪点射压住保镖的火力，掩护两翼的同伴像两条在草丛中扑向猎物的眼镜蛇一样，无声无息的向保镖迂回过去。</br></br>两名保镖看样子也是久经战阵，他们立刻意识到大汉们的企图，惊慌的抱枪向两翼猛扫，意图压住大汉疾进的队形退入丛林。</br></br>但他们已经落入了大汉们的圈套，就在他们脱离隐蔽物掩护的那一霎那，大汉队形后一个身披伪装网的狙击手猛的跪起来，手中缠着伪装物的m21半自动狙击步枪微微向后一座。</br></br>伴着“呯！”的一声枪响，鲜血、脑浆四下飞溅，一名保镖的头盖骨整个的跳了起来，尸体向前狂奔五六步才轰然倒地。</br></br>“狙击手！”另一名保镖惊慌的喊叫起来，扔掉打光子弹的ak-47突击步枪，右手从腰部拽出一支m1911式手枪胡乱发射着，左手从衣袋里掏出一枚手榴弹。</br></br>“啊！”保镖嚎叫着举起手榴弹的同时，狙击手的枪也响了。</br></br>“呯、呯！”狙击手第一枪把保镖左手连同手榴弹一起打飞，第二枪掀开保镖的脑壳。接着枪声戛然而止，大汉们风一样的刮过国境线。</br></br>“停！”一名怀抱m16a2突击步枪，身穿美式丛林迷彩服外裹战术背心的大汉指着界碑说：“这里是中国，我们越境了！”</br></br>“中国？！”一名与他同样装扮，脸上涂着伪装油彩的大汉跑上来，看着界碑犹豫了一会，接着说道：“中国人有句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是雇佣兵拿了酬金必须要完成任务！加快行进速度，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追上‘红象王’把他带回到雇主那里，千万记住不要主动招惹中国士兵！”</br></br>一名大汉冷笑道：“招惹他们怎么样，一群黄皮猴子，我会让他们做恶梦！”</br></br>脸涂油彩的大汉喝道：“白狼，我再次警告你，不要主动招惹中国士兵，否则你会给我们带来厄运！”</br></br>“是，菲……”</br></br>脸涂油彩的大汉厉声说：“不要叫我的名字！”</br></br>“是，‘少校’你是头儿，你说了算！”白狼不屑一顾的说：“最好黄皮猴子不要来招惹我！”</br></br>“出发！”少校一挥手，八名大汉从各自隐蔽物后钻出来，冲进丛林。</br></br>“红象王”心慌意乱跑的跌跌撞撞，丛林里的各种植物也像是故意与他为敌，不停的把他绊倒、扯住。他口干舌燥气喘如牛，不停的向身后窥探，死亡的威胁让他的双腿发软，但求生的欲望又逼着他不停的向前狂奔。</br></br>虽然看不见追捕者的身影，但突然停止的枪声告诉他，追捕者已经近在咫尺。”红象王”扶住一棵大树拼命的喘息一通，甩掉沾满鞋子的腐枝败叶，从腰部拽出一支格洛克17型手枪提在手里，拼命的向前跑去。</br></br>九名追捕者组成的单箭队形，像一支高速飞行的利箭，刺破丛林的阻拦飞快的向”红象王”逼近。他们跃过密密麻麻的灌木，砍断一道道拦路的藤条，绕过一个个蕴藏着危险的水洼，如同是生活在绿色海洋中的鲨鱼，各种各样的障碍在他们身边一晃而过。</br></br>尖兵突然停止前进，伏在地上仔细查看两枚模糊的脚印判断出大概的行进方向，又抬头观察很快发现不远处树干上的青苔被擦去了一块，他向一点钟方向一指，追捕小队立刻转移行进方向，急奔而去。</br></br>“红象王”双眼迷离脚步零乱，身后大群被惊起的飞鸟通知他，死神的镰刀已经高高的举过了头顶。</br></br>“佛祖啊，救救我，我不想死。”他呻吟起来，一步步向树林中阳光明亮的地方跑去。他已经绝望了，不想死在昏暗的如同地狱一样的丛林中，活着不能见光，死的时候他希望能在阳光的照耀下去另一个世界。</br></br>如他所愿，短短百十米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大片长满齐腰高野草的林间空地。他踉跄着奔到草地中央，猛然间发现对面的丛林中闪出一队荷枪实弹的中国边防武警。</br></br>“救命！”他大喊起来，但拼命的喘息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微弱的喊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br></br>“救命！”他踉跄了两步，拼尽全力又喊了一声，但声音仍然如同蚊子叫。武警警惕的注视着”红象王”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他惊恐的向身后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手中的还提着枪。”红象王”连忙把枪扔掉高举双手，武警举枪瞄准了他，掩护两名战友冲出队列把他按倒在地戴上手铐，仔细搜身后又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公文箱。</br></br>“队长，他带着一包4号（海洛因）！”一名武警喊叫起来。</br></br>“把他带过来！”</br></br>两名武警把手臂伸进”红象王”的臂弯，拖着他向队列走去。”红象王”偷偷向身后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事先放在公文箱里的30克4号果然成了他保命的本钱。</br></br>丛林边缘，追捕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目标被武警拖走，狙击手毫不犹豫的把消音器旋上枪口，据枪瞄准武警警官。</br></br>“你想干什么？”少校一把托起狙击步枪。</br></br>“干掉中国士兵的头儿，把”红象王”带回来！”</br></br>“你疯了！”少校指着丛林外的武警说：“他们是被刚才交火的枪声吸引过来的，这可能是先头部队！”</br></br>狙击手悻悻的收回枪：“我们有把握在五分钟内消灭他们……”</br></br>少校厉声说：“但五分钟后，他们大队的支援赶到，会把我们消灭掉，中国军人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弱！”</br></br>丛林外，武警拉开散兵线缓缓的向追捕者隐蔽的丛林走来，少校打开送话器低声说：“后撤三百米。迂回到侧后盯紧他们，找机会把那个该死的”红象王”弄过来！”</br></br>武警并没有深入丛林进行搜索，对面的贩毒武装虽然剽悍但轻易不会与他们发生火力接触，一般情况下都会在被发现越境之前退出我国国境。</br></br>“红象王”被巡逻武警直接押送到最近的边防检查站。这个检查站位于一条横穿丛林土路边，四周丛林环抱，一栋面南背北的二层小楼，小楼东西两侧各有五间红砖房，还有一个大门、一个篮球场，是这个检查站的全部建筑物。红土路曾是两国边境贸易的干道，运输货物的马帮来来往往红火一时，但随着我国边境口岸的开放，这条路逐渐丧失了作用，成了境外贩毒分子把毒品运入国内的一条备用道路，这也是这个边检站至今没有撤销的原因。</br></br>边检站在毒贩最猖狂的时期，曾驻有一个武警中队。但随着毒贩纷纷落网，很少有毒贩再敢冒险使用这条路线后，边检站的兵力现在不足一个班。</br></br>上尉警衔的所长仔细的看了看”红象王”的面孔，大吃一惊，厉声问道：“你的名字？”</br></br>已经恢复正常神态的”红象王”，有些得意的说：“我是”红象王”！”</br></br>“你也有今天！”所长兴奋的大叫一声，把巡逻队的队长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们怎么把他搞到手的！”</br></br>“主动投降的，他好像在被对面的人追杀，我们进入丛林时对方已经退走了！”队长纳闷的问道：“所长，他是谁？”</br></br>“这个家伙绰号叫做‘红象王’真实姓名不详，他是金三角地区最大的毒品产销中介人。金三角每年生产毒品的20％要经过他的中转，然后流往世界各地。”</br></br>队长还是有些疑问：“你的意思是……”</br></br>“撬开他的嘴，至少可以把隐藏在我国境内的毒品通道挖出来三分之一！”</br></br>“我靠！那我岂不是立功了！”队长惊讶的张大嘴巴，所长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掌：“那还用说！你为缉毒事业立了一大功……”</br></br>“红象王”突然打断所长的话，冷冷的说：“警官先生，追杀我的人可是赫赫有名的ix保安公司，其成员全部是退役的特种兵，其中不但有绿扁帽、信号旗、还有海豹突击队，你们最好是先保住我的命，然后再庆祝吧！”</br></br>“呵呵，来头不小啊！”所长冷笑着问：“你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为什么不惜血本的追杀你！”</br></br>“我吞了某人800公斤4号！”“红象王”看看四周估计一下驻地内的兵力，然后建议说：“你们有一个排的兵力，他们应该不会脱离丛林的掩护主动发起进攻，落到你们手中他们唯一的选择是杀我灭口！”“红象王”心虚的看了一眼丛林接着说道：“相信我的话，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我会说出你们想知道的一切！”</br></br>所长冷笑着问：“这是要挟吗？”</br></br>“红象王”笑着说：“应该说是交换或者相互利用，也许现在正有一支枪瞄准我的脑袋，我被灭了口，你们除了花费一笔丧葬费外什么也得不到了！”</br></br>所长抬头看看营区四周的丛林，微微一摆头，”红象王”立刻被押进营房。队长留下一个班协助防守，带着剩下的两个班携带电台，冲进丛林。</br></br>半个小时后，通讯员从营房里跑出来，凑到还站在院子里向四周丛林眺望的所长身边低声说：“发现少量人群活动后留下的痕迹，位置很刁，均能锁定我们的营区！”</br></br>所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痕迹少不是活动的人员少而是说明丛林活动的高手来了！</br></br>西南方的丛林里突然传来一阵零星的枪声，所长侧耳细听脸色立刻大变：“他娘的，是老手，丛林作战也敢使用点射！集合！”</br></br>所长带着一个班的战士飞奔上山的时候，队长已经带着战士们撤了下来，他万分恼怒的说：“追丢了，”红象王”说的不错，这群家伙全是退役特种兵，一个照面我们就伤了两名战士！”</br></br>“战士的伤怎么样？”所长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br></br>“幸好是轻伤！”队长愧疚的说：“全是因为我指挥不当，我应该受到处分……”</br></br>“不能怪你！”所长说：“咱们和他们的战术水平不是一个档次！”</br></br>话音未落，附近的丛林中又响起断断续续的枪声，队长气得双眼血红，袖子一挽就要冲上去。所长拦住他，冷笑着说：“不要上当，他们这是想吸干我们的兵力，然后去营救”红象王”！他娘的，如果对方真的是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兵，这事情还真有些棘手。”</br></br>“我们中队还有一个排在附近徒步巡逻，距离我们不会超过十五公里，可以让他们靠过来！”</br></br>“我们至少需要一个中队的兵力！”所长指着丛林说：“在我们不知道雇佣兵位置的情况下，就是把一个中队放进去也像把一瓢水泼进大海，起不了多大的作用！”</br></br>“你的意思是？”</br></br>“我们必须向支队求援，把特勤中队调过来，但他们赶到最快也需要十二个小时对方完全可以完成进攻！现在我们只能死守，或者冒险把‘红象王’送到县里去！”</br></br>“只能死守！”队长说：“从检查站到通往县城的柏油路还有十八公里，沿途全部是丛林，我们不能用战士的生命冒险！”</br></br>所长沉默着向检查站走去，队长突然说：“我们也有特种兵在附近驻训，可以请求他们的支援！”</br></br>所长大喜：“他们在那里？”</br></br>“应该还在孟万休整，三天前我还在那里遇到他们！”</br></br>“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吗？”</br></br>“不知道！出发前，中队长为了避免发生误会，通知我有一支特种分队在附近驻训，三天前才碰上的！”</br></br>“你马上跑一趟！”所长突然摆摆手说：“不，我亲自去一趟。你们会同指导员守住检查站，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必须保证”红象王”的生命安全！”</br></br>所长开着摩托车冲出检查站的时候兵们刚刚起床，猎犬老b通知他们整理装备准备去东北进行寒区作战的训练。已经完全适应热带气候的兵们，立刻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脚后跟直冲到头顶。他们听说，东北那边现在已经零下四五十度雪深过人，吐口唾沫不等落地就冻成冰块。马东得知兵们都没有在东北生活过，唯恐天下不乱的吓唬他们说，到了东北小便的时候，手里要拿根小棍边尿边敲，不然会尿出半道冻成冰的“彩虹”。兵们闻言大骇，要是真如同马东说的这样冷，那玩意儿掏出来立刻就会冻成冰棍还尿个屁啊！后来一想不对劲儿啊，没听说东北那边有被冻掉家伙什儿的，而且那边人口也没有负增长，兵们这才反应过来，马东再一次的戏耍了他们。</br></br>匆忙吃过早饭，一辆军用中巴开进大院，兵们连忙上楼去拿装备准备出发。突然听见一阵刺耳的发动机吼叫声，一名武警上尉开着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冲进来，大喊着：“那位是指挥员，我们请求紧急援助！”</br></br>正背着手与马东闲谈的猎犬老b连忙迎上去问道：“我是指挥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吗？”</br></br>所长一把抓住猎犬老b手，把大致情况一说，猎犬老b扭头对马东说道：“先把队伍带过去，边行动边向上级汇报，立刻出发！”</p>

 第十节

    中巴车呼啸着冲出营区，兵们脸上没有惊恐，反而有些期待，训练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来一次检验身手的机会。这种实战的机会可不多，更不用说对手好像全部是国外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兵小队。</br></br>猎犬老b的心情与兵们相反，他所得到关于对手的情报寥寥无几。对方有多少人、武器装备的种类、数量、人员构成等等一无所知，这种盲人摸象般的打法在特种作战中是最忌讳，而且是最危险的。敌人有备而来身藏暗处，稍有疏忽就会造成难以估算的损失。其他的教员早已经转场到东北为兵们勘探训练区域，让他们回来支援显然不现实。接送他们出入丛林的直升机是空军的，要他们支援把武警部队送进丛林，需要按程序请示，最快速度也需要三个小时才能把第一批武警部队送进来。三个小时的时间，对方完全可以判明“红象王”在检查站的位置，利用火箭筒之类的便携重武器杀人灭口。</br></br>他和马东眉头紧锁，盯着地图研究了好一会，又于所长凑到一起讨论了一通，中巴车开到检查站附近的时候，他才信心十足的站起来给兵们分配任务。</br></br>丛林边缘，一名隐蔽在灌木丛中的雇佣兵狙击手，放下望远镜打开单兵战术电台低声说道：“少校，他们好像要来了支援！”</br></br>“少校”身披插满新鲜枝叶的伪装网匍匐上来，举起望远镜向检查站看去。小楼前多了一辆满身红泥的中巴车，车窗被窗帘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他疑惑的向车来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发现还有后继支援，再次把镜头对准中巴车，发现一名武警上尉跳下车跑进营房。时间不长，一大群武警突然冲出营房，一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中巴车上，上尉也再次出现提着一部步谈机上了车。</br></br>少校问：“数目？”</br></br>“不详！”监视哨嘟嘟囔囔的说：“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那堆士兵一下子就跑了过去！”</br></br>“搞什么鬼？”少校嘟囔了一句，歪头一想突然冷笑起来，他向身后招招手，隐蔽在丛林中的其余雇佣兵悄无声息的运动上来。</br></br>少校指了指中巴车说：“车内的情况不明，刚有一队数目不明的士兵上了车。我想“红象王”应该穿着士兵的衣服，混在士兵中间上了车，他们想把“红象王”押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如果那样，我们借机夺取800公斤海洛因然后灭口的计划将全部落空。白狼、大熊，你们留下继续监视，我带其他人去切断他们的退路！记住，千万不要冲动，这可是一笔让我们终生无忧的财富！搞砸了，你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你！”</br></br>“头儿，你放心吧！”白狼披好伪装网爬上阵地，突然低声说：“有数目不明的士兵下车！”</br></br>“下来了？”少校一个箭步窜到林边举起望远镜，略一观察立刻说：“妈的，这是障眼法！“红象王”一定还在车上，继续监视原计划不变！”</br></br>少校带着手下狂奔而去，中巴车也在院子里磨磨蹭蹭的调头准备原路返回。</br></br>马东与鸿飞小队已经换上武警带上车的武警作训服装，混在他们中间快速跑进营房。马东抱着85式狙击步枪弯腰冲上二楼跑进卫生间，在通风口上架好狙击步枪瞄准山坡上的丛林。所长大模大样的打开楼道里面向山坡的窗户，举着望远镜搜索。鸿飞带着他的小队，留在一楼做好了出击准备。他们身后，三名体型魁梧的武警战士，把剃了光头换上武警作训服的”红象王”围在中间，直等鸿飞他们发出安全信号后押送”红象王”离开。</br></br>磨蹭够了的中巴车，终于开出检查站的大门，沿着坑洼不平的红土路向东驶去。车上，猎犬老b带着杜东瑞小队严阵以待，等着雇佣兵们上钩。</br></br>马东的单兵战术电台耳机里传来猎犬老b的声音：“五分钟后，按预定课目进行操课！（暗语：五分钟后单兵战术电台将脱离有效通讯距离，使用步谈机联络。）”</br></br>“明白！”马东想了想又打开电台补充说：“弟兄们，做好一切准备，这次有人不远万里的来考核你们！”</br></br>中巴车在崎岖的红土路上蹦蹦跳跳的急行，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绕过山脚，再有四五分钟的车程，那条通往县城相对平坦的柏油路就会出现在眼前。猎犬老b向路边的树林扫了一眼：“准备！”</br></br>话音未落，伴着“乓”的一声爆响，左前轮突然爆胎，中巴车不受控制的向路边的大树撞去，猎犬老b死命的打了一把方向，打开车门嗖的跳下车钻进路边的草丛中。同时，兵们长身而起，对着各自面前的车窗扫了一梭子，接着撞破玻璃跃出车外，中巴车摇摇晃晃的一头撞在大树上停了下来。</br></br>枪声让设伏的雇佣兵们本能的低头隐蔽，等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一条条迷彩的身影从车窗来跃出来，翻滚着隐蔽进路边的草丛，接着密密的点射声就响了起来。子弹贴着草尖扫向所有可以用来设伏的隐蔽点，雇佣兵们利索转移阵地躲过第一轮没有目标却极具威胁的射击，等他们准备还击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手已经消失的无踪无影。</br></br>“这是中国的特种兵！”少校倒吸一口冷气，打开送话器低声说道：“不要移动，我们碰上对手了！”</br></br>检查站，背着步谈机的武警战士突然喝道：“前方报告，雷鸣！”</br></br>“行动！”马东一声断喝，鸿飞一挥手，几名武警战士弯腰低头跃出营房，窜上停在门前的吉普车，吉普车立刻吼叫着向院门冲去。</br></br>“***！”看着吉普车飞速离开，白狼一下子明白过来，中国人这是在调虎离山，真正的”红象王”在这辆吉普车里。</br></br>“开枪，把车胎打爆！”他狂躁的大喊起来。</br></br>“不行，头儿说过不要冲动！”</br></br>“狗屎！”白狼大喊起来：“车上载着我们后半生的幸福，这里面坐的才是真正的”红象王”，头儿中计了！***，快开枪！”</br></br>名叫大熊的雇佣兵狙击手犹豫了一下，看到吉普车马上就要脱离视线，瞄准车后轮扣动扳机。</br></br>“扑！”伴着装了消声器的m21狙击步枪一声闷响，吉普车右后轮应声爆胎一头扎在路边停住了。大熊得意的探身望了一眼他的杰作，突然感觉胸前一震，他低头惊恐的看着胸前喷涌的鲜血，困难的喘息着说：“他、他们竟然有狙击手！”</br></br>“大熊，大熊！”白狼摸了摸同伴的颈动脉，发现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br></br>“该死的狙击手！”白狼惊恐的匍匐着向后退。</br></br>“丢－”一发子弹拖着长长的尾音，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把身后的灌木丛打得枝叶乱飞。白狼不敢动了，伏在地面上通过草叶的缝隙寻找狙击手的位置。狙击手没有找到，他却看见鸿飞他们冲出检查站，蛇行着向他隐蔽的位置急奔而来。</br></br>“该死的黄皮猴子！”白狼咒骂着，从死去的狙击手身上摘下一枚m26式手榴弹，扯掉保险销塞到尸体身下。接着投出一枚烟雾弹，利用烟雾的掩护连续翻滚着脱离狙击手的控制，爬起来一溜烟似的冲进丛林。</br></br>白狼飞奔30米，突然身形一矮缩到一丛茂密的灌木后略一窥探身后，抡圆枪托在灌木丛顶端扫了一下，就好像他提着枪从这里跃过时不小心留下的痕迹。然后他退后两米，从挎包里摸出一枚m16a1式步兵跳地雷塞进身边树根的缝隙中，扯出绊线固定好撒上落叶伪装，转身窜进树林深处。</br></br>鸿飞他们转眼即到，接近丛林边缘马上停止前进，组成一个半圆型防线隐蔽在树干后目视搜索。丛林作战，追捕者又是被捕猎者，贸然行动的结果只会被伏击，鸿飞他们在与老b们的演习、训练中吃亏不小，进入实战状态自然是小心翼翼。</br></br>“23！”鸿飞盯着丛林，低喝一声，陈志军在左翼猛地跃起来佯动几步，掩护右翼的司马冲入丛林，他紧随其后进入丛林与司马互为犄角在干队的掩护下完成对两翼的搜索。</br></br>“安全！”伴着司马的一声低喝，鸿飞他们箭一般的窜入丛林。隐蔽在树干后警戒的司马指了指狙击手的尸体，鸿飞弯腰走过去在尸体身下摸索了一通，找到那枚手雷用鱼线扎紧握柄塞进口袋。</br></br>“13号！”一个兵指着灌木丛上折断的枝叶说：“这里有人经过！”</br></br>鸿飞他们进入丛林后，检查站内外立刻忙碌起来。营房中涌出大群武警战士列队集合，吉普车上的武警战士跳下车飞快的换好轮胎开回检查站，三名身形矫健的武警拖着“红象王”爬上车，吉普车立刻飞一般的开走了。</br></br>“上山！”送走了心腹大患所长精神大振，他与马东一马当先率领战士们狂奔着进入丛林</br></br>“站住！”马东进入丛林，一眼看见兵们正准备越过留有明显痕迹的灌木丛，连忙高声喝停他们，然后对身边的所长说：“你带战士们向左翼搜索，右翼交给我们。记住，千万不要分散兵力，小心被各个击破！”</br></br>“好的，你们也注意安全！”所长带着武警战士们消失在丛林中。</br></br>马东探头看看灌木丛上的痕迹，把鸿飞叫到身边指着白狼仓促趟起落叶留下的痕迹说：“看见没有，落叶隆起的地方肯定有问题！排除它！”</br></br>鸿飞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探雷针挑去落叶很快发现绊线，他顺藤摸瓜三下五除二排除地雷。伏下身体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附近地面，低声说：“单个目标，转向一点钟方向！”</br></br>“走，我们跟上去！”</br></br>兵们无声的从树后闪了出来，自动排成一个楔形队形，把抱着狙击步枪的马东围在中间，悄无声息的搜索着进入丛林。</br></br>白狼逃的好像很狼狈，一路上留下数不清的痕迹，碰落的嫩枝、半个浅浅的脚印，他好像忘记使用藤条借力腾空飞跃一段距离，干扰追兵的前进速度。随着前进，白狼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好像知道追兵已经逼近行动的越发慌乱。兵们兴奋起来，知道他们已经抓住了目标的尾巴，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br></br>兵们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盗伐后的林间空地，清除茂密树冠对阳光的阻挡，空地上的灌木丛生长的郁郁葱葱，几乎要把上书“盗伐此片林木的xxx已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高约1.5米的警告牌淹没。</br></br>空地面积不小，横穿过去意味着危险性加大，兵们略微迟疑了一下。马东突然发现对面林地边缘一丛叶子发蔫的灌木无风自动。</br></br>“隐蔽！”</br></br>兵们闪电般的扑向树后。</br></br>“轰！”伴着马东的喊声，一枚架设在兵们的正面的m18a1反步雷应声炸响。700枚钢珠成60度夹角，铺天盖地的扫过来，所过之处枝杈横飞茂密的灌木被齐刷刷扫到一片。</br></br>兵们第一次感受到实战带来的恐惧，钢珠打在树干上的声音密的像一百只啄木鸟在同时工作，擦身而过的钢珠则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啸叫，带着感觉可以割裂皮肤疾风，把兵们身侧的灌木成片撂倒。</br></br>不到两秒钟的时间，爆炸声消失了，只剩下被打到半空中的枝叶在慢慢下落。兵们目瞪口呆，他们的灵魂好像被密集钢珠打出躯壳，这就是实战，虽然他们久经训练，但他们的生命也会在电光火逝之间轻易的消失！</br></br>目标在预先选好的多个隐蔽良好的阵地中快速转移，马东的半自动狙击步枪根本形不成压制火力，他着急的大喊起来：“两点，火力压制！”</br></br>兵们终于马东的呐喊声中清醒过来，抱着枪有些慌乱的找目标。马东的连续射击终于让白狼找准他的位置，他抱着m16a2突击步枪“哗”的一个长点射。马东的右胸上像是被狠狠的擂了一拳，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仰面跌倒。</br></br>“分队长！”鸿飞血气上涌双眼通红，大喊起来：“掩护射击，榴弹手把他逼出来！”</br></br>兵们的子弹哗哗的扫了过去，据守两翼的司马、陈志军同时把两枚枪榴弹打出去。</br></br>密集的弹雨让白狼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群武警不是普通的武警，他们不但躲过了伏击，而且打过来的子弹死死封住了他的两翼。白狼狼狈不堪的利用树木掩护直线后退，两翼的弹雨让他只能选择直线运动。突然，他在密集的枪声中听见两声恐怖“嗵嗵”声。</br></br>“枪榴弹！”白狼呻吟起来。这两发榴弹的落点一定是在身后的树冠上，空爆的榴弹弹片打击没有死角。他绝望的大吼一声，拼命的向右前方两株大树之间扑去。</br></br>“给我躺下！”鸿飞瞄准闯进瞄准线的白狼扣动扳机。</br></br>“嗒嗒嗒嗒！”一串子弹从身侧钻进白狼的左胸，他全身一软一头扑倒徒劳的爬到两株大树之间，挣扎这背靠大树坐起来。他可以感觉到生命正随着鲜血在一点点的流失，排成倒“v”字形急速逼近的武警，在他的视线里模糊起来。白狼呻吟着说出他这一生的最后一句话：“这是特种兵！”</br></br>司马据枪逼近白狼，一脚将他踹倒，伸手在颈动脉上摸了一下，低声说道：“目标死了！”</br></br>“警戒！”鸿飞对着送话器低喝一声，飞快的给已经昏迷的马东包扎好伤口，连声呼唤。留在他身边据枪掩护的武登屹偷偷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马东，眼圈一红又要掉眼泪。鸿飞烦躁的喝道：“不许哭，给我憋回去！”</br></br>枪声把在左翼搜索的武警吸引过来，所长看到受伤的马东连忙问道：“情况怎么样？”</br></br>“击毙两名！分队长肺部受伤要马上后送！”</br></br>所长一摆手，两名武警战士跑上来背起马东。</br></br>“等、等一下！”马东悠悠醒来，虚弱的对所长说：“被击毙的两名雇佣兵应该是监视哨。但你们还要对这片丛林进行搜索，防止有漏网之鱼！”</br></br>所长点头说道：“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你赶紧下去休息！”</br></br>马东又把鸿飞叫到身边说：“你马上去追押送的吉普车，我感觉他们不会上当！”</br></br>“可是……”</br></br>“我死不了，你马上行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雇佣兵把“红象王”击毙，咱老b丢不起这个人！”马东困难的喘息了一通说：“对手的实战经验非常丰富，你把指挥员这副担子挑起来，记住小心谨慎、勇敢顽强，把兵一个不少的给我带回来！明白吗？”</br></br>“明白！”鸿飞打开电台说道：“集合，我们去支援吉普车！”</p>

 第一节

    第一节</br></br>烈日当空，兵们赤身裸体的在操场上“游泳”。他们只有腹部趴在长条凳子上，悬空的四肢上各被拴着两条拉紧的拇指粗细的橡皮绳，在拼命的学习青蛙的动作。汗水顺着他们的舞动的四肢不停的滴落下来，转眼就被猛烈的阳光晒干了。</br></br>司马边学着青蛙游泳边快速的活动着面部肌肉，把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汗水挤走。</br></br>“这都秋天了，怎么还这么热！”司马不耐烦的喊叫起来：“教员，我们游了多远？”</br></br>马东笑嘻嘻的说：“早着呢，刚三公里！”</br></br>“我靠，您这公里可够大的！”司马不满的低声说：“三个小时游了三公里，什么时候才能游足十公里！”</br></br>他使劲儿的缩了缩肚子，凳子面上的汗水始终没干过，早把他的肚皮泡的肿胀，在加上挥手蹬腿的摩擦，司马感觉肚皮上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割开无数小口子，又撒上了一把盐。</br></br>“弟兄们，游的不错啊！”猎犬老b笑容满面的走到兵们中间说：“大伙儿游着，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鸿飞和司马群英同志由于出色的完成解救任务，上级研究决定给他们各记三等功一次，正式命令晚点名时下达！”</br></br>鸿飞、司马沾沾自喜，兵们却有些不服气，鸿飞、司马只不过是比较幸运，当上了第一、第二突击手，换了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也会同样顺利的完成任务。兵们对执行的那次任务，始终有些牛刀杀鸡的感觉，还没等怎么样呢任务就结束了。于是，他们又觉得自己命不好，谁让自己没有当上突击手呢，好好的一个三等功让那两小子给抢了去。</br></br>“该给13、15号，放放血！”有一个兵提议，兵们立刻起哄：“请我们撮一顿大的！”</br></br>“没问题！”司马一口答应下来：“13号有的是钱，他爸爸可是支书！”</br></br>鸿飞反唇相讥：“15号的爸爸是民兵连长！”</br></br>“你们当了功臣，不能忘了大伙儿，这客该请！不过要等到选训结束以后！”猎犬老b在鸿飞、司马的屁股上各拍了一巴掌走了。</br></br>鸿飞低声说：“我靠，吃我豆腐！”杜东瑞闻声大笑起来，身体一松劲绷紧的橡皮绳立刻把他拉成一个“人”字型。</br></br>“好！10号开始加速了，大家跟上去！”马东说的煞有其事，兵们只好拼命的舞动着手脚。</br></br>兵们在操场上练习游泳，在游泳池里练习潜水，在跳伞塔上练习空降。与其他课目穿插进行了半个月后，考核如期进行。一架米－8型直升机把他们拉到了一个水库的上空，乘员舱的后门轰轰的打开，猎犬老b向舱外一指：“下去！”</br></br>鸿飞探头看了一眼距离他足有五六米的水面担心的说：“队长，我们负重20公斤，从这个高度跳下去，搞不好会出人命的！”</br></br>“下去！”猎犬老b脸一沉，鸿飞吓得一闭眼跳了下去。司马觉得这样跳下去便宜了猎犬老b，他大声问道：“队长，我们考核的距离是多远？您不一起来？”</br></br>“十公里！”猎犬老b对着有些犹豫的兵们大声喊道：“一分钟内全部下去，不然取消考试资格！”</br></br>“冲啊！”兵们喊叫着跃出机舱，像下饺子一样跳进水库。</br></br>鸿飞跳入水中，冲击力和沉重的装备压着他一个劲儿的向水底沉，他手脚并用拼命的挣扎了一番，还是被灌了一口水，浮出水面后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br></br>兵们一个接一个的浮出水面，直升机在他们头上盘旋了一圈原路返回。</br></br>“出发吧！”杜东瑞第一个游起来，兵们自动跟在他身后排成了一路纵队。司马突然对着远去的直升机大喊起来：“说谎不是好孩子！”</br></br>鸿飞笑道：“你发什么疯？”</br></br>“老b又在骗我们！”司马吐出嘴里的水，大声说：“直升机从经过水际线到停止前进一共飞行了一分四十秒左右，我们的泅渡距离绝对超过了十公里！”</br></br>兵们哈哈大笑，鸿飞说：“你发什么傻，老b那次不在骗我们！说是十公里，十五公里我们就谢天谢地了！快游吧，要是现在被赶回去，那他娘的就得不偿失了！”</br></br>兵们深有同感，闭上嘴奋力斩浪。十公里武装泅渡的考核结果没有什么悬念。直升机在水库边上找到一块平地降落后，猎犬老b放心大胆的缩在机舱里睡了一觉。睡醒后，吸了支烟，踱到水边洗脸的时候，远远看见兵们劈波斩浪的回来了。他转身对还在和飞行员聊天的马东喊道：“准备下一个课目，他们再有十分钟就回来了！”</br></br>“嗬！长出息了！比规定时间少用了二十来分钟！”马东跑到水边看看越来越近的兵们，转身对飞行员喊起来：“老飞，发动直升机，傻小子们来了！”</br></br>飞行员笑着扬扬手，弹飞烟头跳进直升机，伴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旋翼缓缓的转动起来。</br></br>兵们也远远的看见了猎犬老b和马东，游在前面的鸿飞、杜东瑞、陈志军等人立刻放慢了速度，等落在后面的兵们赶上来，杜东瑞大声喊道：“同志们，还剩四百米，坚持就是胜利！冲啊！”</br></br>“冲啊！”鸿飞也大喊起来：“拉着弟兄们一起冲！”</br></br>兵们分成了几个小集团，两三名体力尚佳的兵把一名体力不支的兵围在中间，轮流用力推他一把，拼尽全力向岸边冲去。</br></br>看到兵们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猎犬老b面带喜色赞许的点点头。但随着兵们在视野里越来越清晰，他重新恢复了那副懒洋洋微笑的表情大喊道：“快，快！磨磨蹭蹭的，你们是不是在洗澡啊！”</br></br>马东也换上被兵们私下称为“死老子脸”的表情，大声吆喝着：“加快速度，一个月的拉力训练，怎么在你们身上就体现不出来！”</br></br>兵们逐渐加快速度，接近岸边自动排成一个以鸿飞和杜东瑞为中心的楔形队型。鸿飞登岸后，立刻跃进到浪沟里举枪封锁正面，队形两翼各有一名机枪手与他同时登陆，找到隐蔽物建立火力点后低声喊：“好！”</br></br>兵们急速扑进鸿飞与两名机枪手组成的三角型内，整理武器装备穿上军靴。猎犬老b看着兵们利索的完成一连串的动作，突然喊道：“你们合格了，准备下一个课目！”</br></br>兵们不为所动，三名整理好装备的兵分别扑进鸿飞与机枪手的阵地，接替他们的位置，让他们下去整理。猎犬老b见兵们不上当，尴尬的笑了笑向直升机走去。</br></br>两分钟后，兵们漂亮的完成小队登陆，拉开搜索队型派出尖兵准备前进。马东这才喊道：“武装泅渡课目考核结束，全体登机！”</br></br>半个小时后，浑身湿淋淋的兵们还没喘匀气，直升机就悬停在一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的跑道上空。</br></br>“多路垂降，快！”几名老b打开舱门，投下绳索大声催促着。兵们忙不迭的戴好手套，抓住绳索离机。湿透的手套增大了摩擦力，兵们顺绳子下滑的动作变得一顿一顿的。</br></br>鸿飞双脚落地，甩着被坠得生疼的胳膊，大声指挥着兵们以垂降场为中心拉开外层环形防线，杜东瑞也指挥着他的兵们拉开内层防线，老b们悠闲的滑降下来，等直升机轰鸣着飞走，马东这才喊道：“面向我，成横队集合！”</br></br>兵们脸色有些发白，心里明白这是要跳伞了，扭头瞅瞅一架运－7已经被牵引上跑道，兵们更慌了隐隐竟然有些尿意。</br></br>“今天我们跳伞！”马东说：“跳完伞，你们在选训队的训练就告一段落了，很期待吧？”</br></br>兵们没有回话，一个个斜着眼往上看蓝天白云，过一会他们就会从哪里跳下来。老b们用贼贼的眼神看着兵们一个劲儿的偷笑，马东接着说道：“大家不要害怕，伞具我们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保证安全。大家是不是有些尿意啊！”</br></br>兵们脸通红没人说话，马东不以为意的笑笑说：“空降兵们有句话，‘跳伞前尿多，跳伞后话多’就是说你们目前的状态！不用害臊，都是一个鸟样，我第一次跳伞的时候，吓得差点小便失禁，谁要是憋不住，你们身后就是厕所，放松心情，不用紧张，跳过一次你们就会喜欢上在空中漂浮的感觉！”</br></br>整整在跑道上待了一个小时，兵们才背好伞具上了飞机。在这一个小时里，兵们简直想把厕所当成家，从里面出来不一会还想回去，鸿飞甚至怀疑他那套家伙事儿是不是失灵了。</br></br>除了马东以外，其余的老b们也背上了伞包，他们喜笑颜开谈笑风生，更凸现兵们的紧张。一名穿着蓝裤子的空军上尉微笑着，挨个给兵们最后一次检查伞具。他从上到下，认真检查维系性命的七钩八带十二环，然后检查过备份伞，重重地在兵们肩膀上拍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说：“好！”</br></br>兵们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点，人家毕竟是专业人士不像老b们全是半路出家，专业人士都说好了，应该八九不离十没有问题了吧。</br></br>飞机如期升空，老b们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挨个安慰兵们，还笑着问是不是第一次做飞机，赶快看看风景等等。兵们听话的全趴在窗口上向外看，但他们看得不是风景，他们在看地面上变得像火柴盒一样大小的房子，心跳的要从嘴里蹦出来。心想，老天爷，这伞要是打不开，一下子就成肉泥了！</br></br>跳伞区转眼即到，机舱里黄灯闪亮，放伞员平伸双手向上一托大喊道：“起立，挂钩，检查伞具！”</br></br>兵们跳起来排成一行，相互检查完后大声喊：“好！”</br></br>“准备！”放伞员打开舱门一股强风瞬间充满机舱。</br></br>“滴－”一声长鸣红灯闪亮，放伞员大喊一声：“跳！”</br></br>两名老b跃出机舱，“嗖”一下不见了，兵们一个接一个的跃出机舱，鸿飞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木木的弓腰走到舱口没等他来的及害怕，放伞员一把把他推了出去。</br></br>“妈呀！”强风把鸿飞吹得一连翻了两个跟头，他扯着嗓子喊起来：“123、223、323！”</br></br>鸿飞数过四秒，突然感觉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拉了他一把，下坠速度一下子减缓了。他睁开紧闭的双眼抬头看看头顶上白色的伞衣，兴奋的大喊起来：“哈哈，伞开了！”</br></br>他兴奋的左右环顾，低头猛看到地面上小小的指挥车，吓得立刻闭紧嘴巴双手不由自主的死死抓住操纵带，心想，兜住我的那几根绳子可千万别断了！</br></br>这时，地面指挥车的高音喇叭响了：“伞开的好，注意操纵，转向中心‘t’形布，观察左右邻，45度高空选片，低空选点，着陆转向顺风。”</br></br>鸿飞逐渐从恐慌中清醒过来，他拉动操纵带飘向着陆区。随着离地面距离的缩短，地心引力增大，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着陆时，鸿飞并紧双腿本想站在地面上，不曾想却被伞衣带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鸿飞一把抓住地面上的青草，飘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回到他肚子里。</br></br>早已经着陆的老b们跑过来一把拉起他，嘻嘻哈哈的问道：“爽吧，再来一次！”</br></br>“坚决不！”鸿飞斩钉截铁的说道。</p>

 第二节

    第二节</br></br>老b这一次没有食言，说是跳伞考核后训练会告一段落，从机场返回后还真的就没有训练过。虽不允许兵们外出，但可以在营区里自由活动，打球、洗澡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兵们的心情不松反紧，每天提心吊胆，他们已经被老b习惯性的出而反而搞得胆战心惊。</br></br>猎犬老b对兵们的反应心知肚明，但他越是提醒兵们放松兵们越是紧张，一来二去他只好闭上嘴由着兵们紧张好了。总以为过上两天就会好的，但他发现兵们在时刻准备着，装备、装具、武器不离身，就连上厕所都把枪提着。猎犬老b苦笑着命令武器入柜不准随身携带，但兵们还是把携行具穿在身上，一有动静拿上武器就可以马上出发。</br></br>猎犬老b、马东站在球场边上，哭笑不得的看着兵们穿着军靴、作战背心打篮球。鸿飞、司马从营房里跑出来，远远看见他们，弯腰向他们身后的花池溜去。</br></br>阴谋没有得逞，猎犬老b有些失望的问马东：“这群兵怎么和惊弓之鸟似的？”</br></br>马东笑而不答，反问道：“是不是该开始了？”</br></br>“再等等！”猎犬老b阴险的说：“再有两天不训练，他们就会彻底休息过来，到那个时候他们全身肌肉酸痛，我们再动手！”</br></br>“有点过了吧？”马东看着惊恐不安的兵们说：“他们快要被绷断弦了！”</br></br>“战争往往都是在军人最松懈的时候……”</br></br>“我知道了，一切从实战出发嘛！”马东的口气中有一丝不满，还有一丝微微的嘲讽。</br></br>猎犬老b歪头看看马东，微笑着问：“你的爱心泛滥了？”</br></br>“没有！”马东尴尬的笑了笑，叹了口气说：“兵们用他们的实际行动把我感动了。不知怎么的，现在我开始为他们担心，有时遇到必须要扣分的情况，我都犹豫半天。说心里话，现在这14个兵我一个也舍不得让他们走，每次赶兵走的时候，我都不敢面对他们。他们在这么残酷的训练中一滴眼泪没流，却在被赶走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那种感觉让人……”</br></br>马东使劲眨眨眼，摸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说：“每次我都想，实际上这个兵不错，我稍微抬抬手他就过去了，所以我总有把他叫回来的冲动，但职责又不允许这么做，真***折磨人。明年林大就是用枪指着我，我也不来选拔了！”</br></br>猎犬老b突然说：“明年我也不来了！”他也摸出一支烟，马东凑上去给他点上火，猎犬老b深吸一口，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说：“留下的都是最优秀的，离开的大多也是优秀的。从训练正式开始，我一直坚持给每个兵写每日小结，等这次选训结束后，我会把小结寄给他们，他们就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留下。这对他们以后的成长进步应该有所帮助，这也算我给他们的一点小小补偿吧！”</br></br>“能在选训队熬上三个月的兵，回到老部队肯定会出类拔萃，但愿他们能通过你的小结找到自己身上欠缺的地方，把自己塑造的完美一点留在部队里。他们天生就是兵坯子，流落到地方上去太可惜了！”</br></br>猎犬老b毫不担心的笑起来：“他们来选训队之前可就是兵王！”</br></br>“谁能保证他们一定能够提干？”马东说：“记得e军y师我那个黑老乡吗？”</br></br>“记得！由咱们代训的那次军区侦察兵骨干集训，他排名第三。林大带着我去e军好几趟想把他挖过来，但最后也没如愿。”猎犬老b问：“他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也是中尉了吧？”</br></br>马东愤愤不平的说：“他早退伍了！”</br></br>猎犬老b惊讶的连声问道：“退伍了？为什么？”</br></br>“文化不行，连考两年军校都是差三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直接提干的名额，提起来的却不是他。说好当年转志愿兵先解决去与留的问题，年底快要宣布名单的时候上面却通知说，好几个技术尖子已经到杠了，让他再等一年！但这个时候，他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双双去世，扔下两个的年幼弟妹没人照顾，他只好退伍！”</br></br>“妈的，一个好兵没了！”猎犬老b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br></br>“土里刨食吃，还能怎么样，已经被生活磨得没有一丝锐气！”马东无奈的说：“一次考试的分数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分数就那么重要，就能代表一个人的素质？这么好的兵，留下他，给他机会学习不行吗？”</br></br>“是啊，我们的提干制度上是存在着一些缺陷！”猎犬老b企盼的说：“要是选训队改成特种侦察学院多好，专门培训侦察兵选拔合格的加入b大队。不合格的经过培训回到老部队从排长开始干起！就像美国游骑兵学院一样，只有经过他们的训练得到游骑兵飘带，才能获得更好的职务更多的升迁机会！优胜劣汰，留在重要岗位上的全是精英，我们部队的战斗力会大增！”</br></br>“是啊！”马东叹了口气说：“那样我那个老乡也不会退伍！”</br></br>猎犬老b突然捅捅马东，低声说：“我们该走了！”</br></br>马东这才发现，打篮球的兵们动作僵硬，不分敌我的把篮球胡乱的传来传去。</br></br>“赶紧走，再待下去，他们该整队准备训练了！”</br></br>猎犬老b、马东的背影刚刚消失，鸿飞、司马就从球场边的花池后钻出来。兵们呼啦一下子围上去，连声问道：“怎么样？”</br></br>“有阴谋，两天以后肯定有行动！”</br></br>兵们长嘘一口气，心里总算感觉有个谱了。</br></br>“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兵们吼完了歌，猎犬老b笑吟吟的下了口令：“向右－转！第一列，左转弯，起步－走！”</br></br>兵们立刻健步如飞，冲进食堂大门立刻愣住了。今天食堂里有了新变化，桌上没有了盛满食物的组合餐具，桌边竟然有了凳子，而且被兵们称为催命鬼负责报数的少尉也不见了。</br></br>“愣着干什么？打饭吃饭啊！”猎犬老b拿起一个组合餐具说：“今天吃饭不限定时间，你们好好品尝一下炊事员的手艺！开始呀！”</br></br>兵们一拥而上，一阵叮当乱响，抢了餐具直奔热量高、易吞咽的食物，猎犬老b立刻大喊：“回来，从头开始，每样菜取一点！”兵们只好向回走，鸿飞趁着炊事员不注意，伸手捞起一块肥猪肉吞进肚子。司马也想捞一块，却被马东发现了：“15号，你干什么？”</br></br>司马面不改色的说：“我想打点红烧肉！”</br></br>“是想捞一块直接吞下肚吧！”马东笑道：“过来排队，告诉你们今天吃饭不限定时间，怎么就不相信呢？”</br></br>司马翻着白眼低声说：“你们从来没个实话，谁敢相信你们！”</br></br>兵们在老b的监督下打好饭，规规矩矩的坐在餐桌前，猎犬老b笑着说：“今天吃饭的要求是细嚼慢咽，我没吃好谁也不准吃好！明白吗？”</br></br>“明白！”兵们一声大吼，把炊事员们吓了一跳。</br></br>“开始吧！”</br></br>鸿飞把一只鸡腿填进嘴里，刚把鸡骨头抽出来，右手已经抓起一把红烧肉使劲往满满的嘴里塞。</br></br>“13号！”</br></br>鸿飞腾一下站起来，狂嚼了半天才喊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到！”老b们立刻大笑。</br></br>猎犬老b本想批评鸿飞不执行命令，话到嘴边却说：“慢慢吃，不要噎着，我说过今天吃饭不限时！去洗洗你的油手！”</br></br>兵们已经不习惯咀嚼食物，从进入选训队开始他们一直是用吞的。这是他们四个月以来第一次品尝出食物的滋味。食堂里每次开饭时那种像猪吃食一样的稀里呼噜声听不见了，兵们慢慢的嚼着食物仔细的打量他们曾经吃过几百顿饭的食堂。</br></br>兵们与老b只占据了三张长条桌的一角，食堂里显得空荡荡的，比起刚开训时，那种人仰马翻抢饭吃的热闹场面，现在显得有些死气沉沉。</br></br>司马偷偷看了一眼还在慢条斯理吃饭的老b们，把送进嘴里的鸡腿抽来浅浅的咬了一小口慢慢嚼着。他向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兵们的食物所剩无几，大都在磨时间。</br></br>这顿饭足足吃了二十分钟，猎犬老b刚放下筷子，如坐针毡的兵们呼啦一下冲出食堂，自动列队站好。马东笑着站起来，看着不安的兵们说：“这群小子是不是有受虐倾向，给个笑脸反而不知怎么好！”</br></br>“他们已经随时随地的从实战角度出发了！”</br></br>猎犬老b话引起老b们的哄笑，他走出食堂故意问道：“你们不去休息站在这里干什么？”</br></br>杜东瑞问：“下午不进行训练吗？”</br></br>“不训练，还是自由活动！”猎犬老b笑着问：“想训练了？”</br></br>杜东瑞不敢吭声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说想训练，老b说不定真会把他们带上操场，说不想训练又担心老b们讥讽他怕苦怕累。</br></br>猎犬老b善解人意的说：“下午继续自由活动，你们抽时间搞搞个人卫生，看看你们的作训服都快成盔甲了！”</br></br>老b们两人成列三人成行的走了，鸿飞抑郁的说：“明知道刀悬在脖子上，但就是不劈下来的滋味真不好受！”</br></br>凌晨三时，一阵急促的小喇叭声在营房里回响。习以为常的兵们翻身而起，有条不紊的整理好装备冲出营房。猎犬老b早已经等在门外，八名老b在他身后站成整齐的一排，如同礼兵般的肃立。</br></br>“弟兄们！”猎犬老b自己人般的称呼兵们：“接上级命令，由鸿飞率领一小队，杜东瑞率领二小队参加演习。你们的任务是分别秘密前往x与y地区，在明日三时红军发起总攻前消灭蓝军前指与地地导弹阵地！明白吗？”</br></br>“明白！”伴着兵们的大吼，两架米－17轰鸣着降落在操场上，猎犬老b大声喊道：“时间关系，你们在途中换领演习装备，并会得到详细的任务简报，登机！”</p>

 第三节

    第三节</br></br>米－17在兵们上空盘旋了一圈渐渐远去，谷地重新恢复了宁静。鸿飞指了指右前方的树林，司马跃出环形防线窜了进去。兵们神色紧张，据枪做好射击准备，枪口随着他们的视线微微移动着。半晌，司马在树林边缘探出头，微微一招手。</br></br>“走！”鸿飞低喝一声，兵们站起来举枪瞄准四周，组成双路纵队缓缓走进树林。</br></br>派出警戒哨，鸿飞把兵们集合起来低声说：“弟兄们，情况有些不对头！x地区山高林密人迹罕至，交通极为不便。按正常情况，指挥所一般选在便于机动交通便利的地区，红军的前指放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增加了我们行进上的困难，但只要被我们发现踪迹，他们连撤退的希望都没有！”</br></br>兵们赞同的点点头，鸿飞接着说道：“红军绝对不会犯常识性的错误，我怀疑这是老b对我们进行的一次考核，并且他们有可能在某个地方等着伏击我们！”</br></br>“说的不错，我也这么认为！”司马大大咧咧的说：“老b不会轻易放过修理我们的机会！”</br></br>老b所谓的详细任务通报就是一张x地区的地图，上面划出了红军指挥所的大致活动区域。鸿飞把地图拿出来铺在地上说：“大家看，到达红军前指活动区域的捷径，是沿着755、329、651、822高地一线走下去，全程只有不足40公里。但这条路线，山势陡峭谷地众多而且植被丰富，如果老b想伏击我们这条路线也是他们的最佳选择！”</br></br>陈志军抱着一支85式狙击步枪充当狙击手，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抬头说：“鸿飞，你是大伙的头儿，说你的决定吧，我们绝对服从！”</br></br>兵们赞同的点点头，鸿飞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还担心大家有不同意见呢！”</br></br>“说吧，我们执行就是，你带队的时候我们没有被扣过分！”兵们又给鸿飞鼓了鼓劲儿。</br></br>“那好！我们从755至822高地一线的右翼走弓背绕过去！”鸿飞在地图上指出路线说：“这条路线山势虽然也很陡峭，但前进路线上几乎没有必须经过的谷地。老b即使判断出我们走这条路线，但要想伏击我们，只能在山坡或者山脊上与我们短兵相接。以我们现在的素质，相同兵力下他们的胜算不会超过五成，至少他们不会全身而退。谁还有补充？”</br></br>兵们摇摇头，鸿飞接着说道：“我们队内无线通讯的呼号也要变一下防止老b监听，我的代号连长、司马副连长、武登屹指导员、陈老兵一排长、吕任东二排长、程振伟三排长、蔡德平司务长，咱们给他搞出一个连来！让老b抓瞎去吧！”</br></br>兵们哄笑起来，鸿飞说：“披上伪装网，司马尖兵，程振伟断后，成一路纵队准备出发！”</br></br>兵们立刻散开，掏出刺刀割取杂草、树枝插附在伪装网上增加隐蔽性。鸿飞拉住准备出发的司马说：“哥们儿，千万小心，大伙的命可全在你身上挂着呢！”</br></br>“知道了！”司马有些不耐烦，但鸿飞还是拉住他说：“尽量走山脊的右翼，为干队指示出良好的隐蔽点，在继续前进！”</br></br>“知道了，知道了！”司马不耐烦的说：“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常识性的问题不用你嘱咐！”</br></br>“行了，走吧！”鸿飞又笑着说一句：“注意200米修正一次方向！”</br></br>“唐僧！”司马像赶苍蝇似的在耳边挥挥手，扭头跑走了。</br></br>五分钟后，鸿飞的耳机里想起微微的叩击声，接着就是司马压低声音的歌声：“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br></br>“我靠！”鸿飞摆摆手，兵们低笑着出发了。</br></br>时值深秋，山上的植物已经变黄了，硬硬的山风掠过山头微微的带来一丝寒意。兵们沿着司马留下的路标隐蔽行进，一路走下来，鸿飞他们很少有失去隐蔽的时候，司马尽到了一个尖兵的职责。</br></br>一口气走了三个小时，鸿飞带队刚刚走进一丛乱石中隐蔽，耳机里传来司马的呼叫声：“连长，上来一下！”</br></br>“三排长对图修正方向！”鸿飞嘱咐了一句，从乱石后探头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番后，提着枪向司马隐蔽的方向走去。</br></br>司马听见脚步声，在草丛里抬抬手，正眯着眼睛四处寻找他的鸿飞连忙弯腰跑过去。</br></br>“老大，过不去了！”司马指指眼前一道刀劈般的峡谷说：“必须架索桥过去，要是老b半渡而击，我们只能是全军覆没了！”</br></br>“三排、司务长警戒后方！”这道峡谷宽不过二三十米，在一比五万的地图上只是一条细线，鸿飞把这个问题忽视了。他拿着地图看了一通，这条峡谷是典型的两山夹一谷，如果绕行至少需要多走十几公里的路。</br></br>鸿飞看了一眼时间，打开单兵电台问：“三排，情况！”</br></br>“正常，视野清晰！”</br></br>“一排长，带大伙上来！”鸿飞拍拍司马的肩膀说：“寻找着力点，准备架索桥！”</br></br>司马惊讶的问：“横渡？”</br></br>“横渡！架好索桥后，我们全力掩护你过去搜索！</br></br>“怎么又是我？”</br></br>“你过去我才放心，谁让你的技术好！”鸿飞两句奉承话就让司马变得雄心勃勃：“没问题，这种活儿也就是我能干好！”</br></br>陈志军带着兵们悄无声息的运动上来，鸿飞轻声说：“一排、二排，在我两翼对峡谷对面进行目视搜索，三排、司务长警戒侧后，防止打响后老b偷袭。如果交火不要恋战，尽快脱离接触向651高地撤退。明白？”</br></br>“明白？”兵们应声散开，鸿飞对武登屹招招手：“过来帮忙架桥！”</br></br>三个人分工合作。司马举着望远镜寻找桥桩，鸿飞把抛绳器拧在81式自动步枪枪口上，武登屹把绳子打了个“8”字结拴在锚爪上。</br></br>峡谷对岸，树木茂盛但大都只有胳膊粗细，不能用来当作桥桩，远处倒是有几个看起来很大的树冠，但被近处的树木所当看不见树干。司马举着望远镜找了半天，对面只有一块看起来很稳固的岩石可以利用，他指了指岩石的方向：“那儿！”</br></br>鸿飞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说：“直径过大，无法环绕挂钩，勉强通过会有危险！”</br></br>“试试再说！”司马爬起来，抓起锚钩绳呜呜的轮了两圈，嗖一声扔过峡谷。锚爪落在岩石上面，跳了两下蹦到岩石后面不见了。司马用力拽了拽绳子，扭头说：“差不多！”</br></br>鸿飞问明两翼的情况，两眼盯着对面小心翼翼的弯腰走到峡谷边向下看去。峡谷直上直下的足有七八十米深，谷地一片昏暗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隐约听见有微弱的流水声。</br></br>鸿飞的脸色有些发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一个不小心掉下去，百分之百会成为革命烈士！</br></br>司马在一颗大树上拴好绳子，从背囊里拿出短绳在腰胯间拴成一个滑降索套用“d”型环连接好，卸下所有装备带了把手枪就要过去。鸿飞一把拉住司马，把一条长绳拴在他的腰间，另一端在大树上缠了一圈让武登屹拉着，然后，用空包弹把另一个抛绳器发射过峡谷，挂在对面一棵小树树干上，抖动绳子让锚爪滑到树干底部增强拉力，把这条绳子也缠在司马腰部。低声说：“报情况！”</br></br>“正常！”耳机里的报平安声，让鸿飞绷紧的面孔微微一松。</br></br>司马笑道：“老大，你想把我拴成粽子啊！”</br></br>“但愿索桥不会塌，如果塌了，这两条绳子的其中一条会救你一命！”鸿飞正色问道：“行吗？不行，我来！”</br></br>“我靠！”司马不满的嘟囔着爬上索桥，右腿屈膝脚面搭在索桥上，左腿垂在桥下掌握平衡，双手拉着绳子快速向对面爬去。</br></br>正面的兵们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峡谷对面，这个时候如果老b出现，司马只有被乖乖被俘了。鸿飞据枪瞄准对面的树林，眼睛余光盯着承载重量的锚爪。司马前进的速度非常快，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过了索桥的一半。</br></br>鸿飞的心提起来，过了半程意味着对面并不牢靠的锚爪要承受大部分的重量。司马也知道危险的存在小心翼翼的加快了速度，这时峡谷对面传来一阵锚爪摩擦岩石尖锐的吱吱声，索桥猛地一沉，鸿飞和武登屹同时跳了起来。</br></br>“不要拉保险绳，我能过去！”司马头也不回的大喊，伴着他的喊声索桥又是一沉，雪亮的锚爪在岩石上面露头了。武登屹毫不犹豫的拉绳，缠在司马腰间的保险绳一下子绷紧了。</br></br>“***放手，你想摔死我呀！”司马破口大骂，鸿飞连忙抢过绳子松了一圈。</br></br>“大松，我要跃进！”司马边喊边把右腿蜷缩到腹下，鸿飞刚把绳子从大树上绕下来，司马右腿使劲一蹬索桥，猛地跃起来扑上光秃秃的崖边。锚爪带在风声从他腹下飞过，跌进峡谷撞在崖壁上一阵叮当乱响。司马单手抠住一块半埋入地面的石头借力想把身体全部拉上去，但足球大小的石头无法承受他的重量，慢慢的拔出地面接着整个滚出来，司马马上向峡谷里滑下去。他双手扒紧地面半身悬空，双腿连连空蹬，鸿飞着急的大喊起来：“绳子，小树上的绳子！”</br></br>仅靠双手的摩擦力，司马无法控制身体的下滑，根本无法腾出一只手去抓保险绳。他急得啊啊大叫，拼尽全身之力猛地向上一纵，左腿搭上崖顶，他猛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垂下崖边的保险绳，接着整个人掉了下去，小树被巨大的冲力撞的一阵剧烈的摇晃。</br></br>“司马！”鸿飞的喊声未落，司马已经拉着绳子爬上崖顶，翻身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吓死我了！***，鸿飞你差点害死老子！”</br></br>鸿飞不怒反喜，哈哈大笑起来。</p>

 第四节

    第四节</br></br>峡谷仿佛是一道戒备森严的大门，过了大门剩下的是一路坦途。鸿飞他们前进的出其顺利，一路上没有遇到红军的巡逻部队，更没有遇到老b，那怕是发现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天擦黑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红军前指的活动区域，在一片浓密的树林中隐蔽起来。</br></br>鸿飞越走越担心，顺利的靠近红军前指的活动区域他更加担心起来。一路上他没有碰到红军巡逻队，找不到部队驻扎过痕迹，看不见部队经过后被损坏的植被，这一切显示这一带根本没有大部队活动。但一个前指，要有通讯、参谋、后勤、警卫等好几个部门组成，光是有线通讯至少也需要一个班，要不然各个阵地上来的电话都接不过来，人员在精干也需要四五十人。</br></br>他抬头看看还未黑透的天色，招手把兵们集合起来说：“情况差不多明了了，这应该是老b给我们设下的圈套！”</br></br>司马撇撇嘴，鸿飞用了军语中不应出现的“差不多”一词。鸿飞毫不在乎他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们不能休息了，赶紧搜查附近区域，天黑透前撤到山头上去，防止老b借夜色掩护偷袭！”</br></br>鸿飞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地图说：“副连长，带着我们向11点方向前进，那一带地势较为平缓，机动车辆应该能进来，指挥所离不开它们！出发！”</br></br>司马拿着水壶扬头灌了一通，把嘴里的压缩干粮送下去，伸手扶起身边一株被压倒的灌木，跳起来走了。</br></br>山林行军视线不良，兵们的队形排的很密，相互之间均保持在良好的视线之内。树林里很静，厚厚的落叶在兵们脚下沙沙作响，一阵山风吹过，落叶打着旋的落满兵们的肩头。</br></br>前进不足六百米，尖兵司马突然单腿跪下抬手示意停止前进，用力指了指他的一点方向。鸿飞拔腿窜上去，问道：“怎么了？”</br></br>“灯光一闪！”司马眼睛盯着他的正前方说。</br></br>“一排长指挥！”鸿飞碰碰司马的肩膀说：“掩护我上去看看！”</br></br>两个人交替掩护着抱枪冲上去，前行不过一百米，黑幽幽的树林中模模糊糊出现几个圆形的庞然大物，鸿飞举起望远镜看去，发现几顶帐篷前竟然没有一个哨兵，他拉着司马转身就跑。边跑边低声喊：“四排尖兵，目标五点方向制高点，快撤！”</br></br>兵们大惊失色，刚转过身，就听见身边噼哩啪啦一阵落弹声，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着夺人双目的白光刺破夜空。</br></br>“环形防线，压制火力！”陈志军眼前白茫茫一片，他拼命对着自己正面扫射，为恢复视力争取时间。</br></br>巨大的爆炸声让鸿飞、司马一愣，两个人前后一错，变成背靠背的姿势向兵们急速靠拢。几条黑影在树林中一晃，躲过兵们盲射火力急速逼过去。</br></br>“九点！”鸿飞的喊声和手中的枪声同时响起，一个黑影被打冒了烟，其余的黑影们就地卧到，“子弹”哗哗的泼过来。</br></br>两个人打着点射左右翻滚着转移阵地，鸿飞扑到一棵大树后换下打空的弹匣刚刚探出枪口，猛听见身后“哗”一声响。他毫不犹豫的猛力向前一扑，半空中转过身体对着身后就是一梭子。</br></br>一名身披伪装网的红军头上红烟滚滚，一头扑倒气哼哼的说：“反应速度不赖呀！”</br></br>鸿飞一声不吭翻身而起，瞄准红军枪口焰最猛烈的位置扫了一梭子，接着投过去一枚演习手榴弹。</br></br>“轰！”爆炸的气浪卷起大片的落叶，红军的火力一顿，鸿飞乘机跳起来向兵们靠拢。</br></br>司马亲眼看见鸿飞身后突然钻出个人来，心虚向身后扫了一眼，一个人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来不及调枪口，司马呀的大叫一声，枪托贴着右胁捣向身后。来人早料到他有这一手，微微侧身躲过枪托，一掌劈在司马脖子上。司马轰然倒地，随着意识的消失他的右手下意识的向腰间的手榴弹摸去。</br></br>“想同归于尽啊！”来人嘲笑着，一脚踢开司马的手。</br></br>“你大爷……”司马刚张开嘴，就被一大团棉花堵住了，他模模糊糊的看着来人给他带上手铐后晕了过去。</br></br>鸿飞连窜带跳的跑了十几步，一名红军突然从他身后的灌木丛中窜出来，抓住他的双脚把鸿飞摔倒。</br></br>这是我军侦察兵惯用的捕俘动作，名字叫做“由后擒敌”。鸿飞知道下一个动作是，跃到他后背上、分头、锁喉，他猛地一个后肘击撞向身后。</br></br>“嗬！”来人根本没有跃起的意思，他一把托住鸿飞的肘部，单膝跪在鸿飞的腰眼上，一掌把鸿飞砍晕过去。</br></br>司马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铐在背后。他的装备摆满了一张地图桌，桌子后面做着一个人，但他看不清面容，一盏强光灯照得他双眼发花。</br></br>那个人缩在黑暗里，用冷冰冰的语调问：“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司马左右环顾了一下，嘿嘿的笑起来：“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那个人大怒，一拍桌子喊道：“是我在问你！”</br></br>司马贪婪的看了一眼暴露在灯光下的大手轻蔑的说：“我量你也不敢说！”</br></br>“呵呵，你倒是料事如神啊，怎么就没想到被伏击！”</br></br>“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我们竟然碰到了一群土行孙，缩头乌龟！”</br></br>“一群笨蛋！”那个人笑呵呵的说道：“想激怒我，找破绽啊，你还嫩了点！”</br></br>司马威胁说：“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要不然老子总有一天把你打昏扔到厕所里去！”</br></br>“混蛋……”</br></br>“呵呵，骂人都没水平！”司马轻蔑的大笑起来：“老子入伍前是个痞子，这么跟你说吧，我可以一个脏字不吐骂你半个小时不带重复的，不信你记个时间咱试试？”</br></br>“给我闭嘴！”那个人语气里有了一丝怒气：“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傻x！”司马张嘴就骂：“你们把老子打昏了多长时间，自己不会看……”</br></br>“你小子找揍是不是？”那个人有些无奈的把自己扔进椅子里说：“对你客气，你要知趣，千万不要激起我打人的欲望来！”</br></br>“你打人一定很疼！”司马笑着说：“你能劈砖头吧，看你那手老茧，都快赶上我了！再加加火，等明儿你退伍了，说不定那个建筑工地能看上你这手劈砖头的绝活，你下半生衣食无忧我也就放心了！”</br></br>那个人缩在阴影里被气得七窍生烟，司马言外之意是，打他的时候千万不要留下让他可以向上级控告的伤痕。</br></br>“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那个人有些没话找话说了。</br></br>“你们是老b吧，几中队的啊！”司马自问自答：“从演习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设好了圈套，这么拙劣的表演也就是骗骗杨帅！”</br></br>“杨帅是谁？”</br></br>“邻居的小孩儿，今年两岁！”</br></br>灯影后的老b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你看穿了又怎么样，这是必须要过的一关，除非你现在退出训练！”</br></br>“我为什么要退出训练，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放心，你走了我也不走！”</br></br>“那好，欢迎你继续证明你是一条硬汉！”老b摆摆手，灯影后又冲出两名老b来。司马被吓了一跳，他原以为灯影后只有一名老b，本想把激怒等他凑到身边的时候，想办法打昏他乘机逃跑，没想到还有埋伏。他心虚的大喊起来：“咱们可是革命战友，应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今天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将来有机会我一定照此办理……”</br></br>一名老b当胸一脚把他踹倒，笑道：“能撑过去再说吧！”</br></br>司马躺在椅背上动弹不得，一名老b骑在他胸上，另一名老b提着一壶水浇他的口鼻。司马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痛苦的剧烈挣扎着。</br></br>老b大声逼问：“谁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员，想说就闭上眼！”</br></br>司马连忙闭上眼，老b连声骂着：“废物，废物！这么快就撑不下去了！”松开了手问道：“是谁！”</br></br>“我x你妈，有机会我一定搞死你……”</br></br>提着水壶的老b立刻把水浇到司马的口鼻上，嘲笑同伴说：“他刚说什么？”</br></br>“滚！”骑在司马身上的老b气得当胸一拳，司马疼得一下子把水吸进气管剧烈的咳嗽起来，越咳越呛，司马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老b不失时机的停止灌水，厉声问道：“谁是指挥员，说！”</br></br>司马充耳不闻，大口喘息着，骑在他身上老b一摆手，另一名老b立刻把水壶凑上来。</br></br>“我说，我说！”司马连声大喊，老b掐着他的脖子威胁说：“再敢骂我，我灌死你！说，是谁！”</br></br>“猎犬老b！”</br></br>“猎犬老b是谁？”</br></br>提水壶的老b笑着说：“他们选训队给咱们中队长起的外号……”</br></br>“你们是一中队的……”老b立刻把水浇下来：“妈的，这小子还真有精神头，又***骗我们！”</br></br>三分钟后，消耗完肺中空气的司马，终于被真的呛晕过去。</br></br>另一个房间里，鸿飞再和审问他的老b胡扯。老b问：“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鸿飞张嘴就来：“报告首长，我叫周树人，现年19岁，至今未婚！”</br></br>老b笑道：“周树人，你怎么不叫莎士比亚呢？”</br></br>“莎士比亚是谁？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外国老头！”</br></br>老b一拍桌子还没等说话，鸿飞已经拼命的喊道：“报告首长，我叫诸葛孔明……”</br></br>老b大怒：“我他娘的还叫刘备呢，这他娘的一会儿的功夫从民国到三国了！”</br></br>鸿飞立刻说道：“幸会，幸会！原来是刘皇叔啊！”</br></br>老b被气炸了肺，大吼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我动手了！”</br></br>“别，千万别！我有心脏病……”</br></br>老b真有了给鸿飞两耳光的感觉，他怒吼着：“动手！”</br></br>“不要忘了我军不准虐待俘虏！”鸿飞吓得大声提醒，两名从灯影后窜出来的老b把他掀翻在地，狞笑着问道：“最后一次机会，你的名字！”</br></br>“黄盖……”</br></br>“他奶奶地，我这是真盖！”老b模仿着“座山雕”的语气喊叫着，一股水柱劈头浇向鸿飞的口鼻。鸿飞剧烈挣扎着，嘴里伊哩哇啦的胡乱喊着什么。老b停止浇水笑吟吟的问道：“想说了？”</br></br>“我还有一条选择！”</br></br>老b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想退出？”</br></br>鸿飞拼命的做着深呼吸说：“不想！”</br></br>“那你喊什么！”骑在鸿飞身上的老b居高临下的重重给了他一拳，鸿飞张嘴喊疼的怪叫声，立刻被水柱堵在嘴里，他剧烈的咳嗽起来。</br></br>一壶水灌完，鸿飞已经面无人色痛哭流涕，老b捏着他的喉咙问道：“你的姓名？”</br></br>“贾宝玉！”</br></br>“得！换红楼梦了”气得哭笑不得的老b提起水壶，水柱再次罩住鸿飞的口鼻。他阴险的取笑说：“下次不要告诉我你叫孙悟空！”</br></br>再一壶水倒完，鸿飞已经无力挣扎瘫软的躺在水洼里困难的喘息着。老b开导说：“说出你的名字，或者同意退出训练，受这样的苦值得吗？”</br></br>鸿飞虚弱的说：“我姓朱叫八戒！”</br></br>“那好，我请天蓬元帅戏水……”话未说完，老b突然感到腰部有股热流在蔓延。</br></br>“**！这小子尿裤子了！”他惊叫着站起来，躺在他裆下濒死的鸿飞突然复活，蜷起双腿重重的在他裆部踹了一脚，借力一个后滚翻举起椅子在另一名老b身上砸得粉碎，接着一个箭步窜过桌子撞翻审讯他的老b，双手抓起强光灯摔碎灯泡，拷在一起的双手套在老b咽喉上把他拉起来，用破灯泡指着他的眼睛说：“打开手铐！不然我电死你！”</br></br>老b低头看看鸿飞的手腕已经被手铐拧得皮开肉绽，鲜血顺着手铐一滴滴的流下来，他说：“你受伤了！”</br></br>“**！”鸿飞看着地上的两名老b就要爬起来了，举着强光灯就往老b眼睛里插。</br></br>老b吓得一歪头：“你他娘的来真的？”</br></br>“我这也是从实战出发！”鸿飞大吼道：“打开手铐！”</br></br>老b掏出钥匙，刚刚打开手铐，鸿飞一抽手拽出他腰间的手枪，一把推开他对着他的后背当当就是两枪，接着对刚刚爬起来的老b当当当当打光弹匣。大喊着：“你们阵亡了！”跳过桌子抢过他们的手枪，冲出房间。</br></br>从各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鸿飞咬牙切齿的胡乱踹开一个房门对着正在给司马做人工呼吸的老b抬手就是一枪。</br></br>“门两侧”司马突然大喊起来，鸿飞双枪伸进门口，当当当的一通乱打，一个前滚翻冲进房间。三名老b全部头顶冒烟，他直接抢过钥匙打开司马的手铐。司马困难的爬起来，几步奔到桌边把81式自动步枪抓到手里，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抬手把一枚手榴弹扔过去。</br></br>“轰！”伴着浓烟烈火的爆炸声过后，紧接着就是玻璃被振碎后落在地上的破裂声。</br></br>“去救人！”鸿飞、司马怒吼着冲出房间，猛地看见猎犬老b微笑着看着他们，用力鼓着掌说：“恭喜你们通过最后的考核！”</p>

 第五节

    第五节</br></br>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兵们才真的相信训练已经结束，放心大胆开始休整。老b们变得笑容满面和蔼可亲，每天与兵们厮混在一起打球、娱乐，但就此没了下文，兵们期待已久被通知正式加入b大队的日子迟迟没有到来。</br></br>被兵们戏称为蓄意报复的被俘训练结束后，他们中间又少了两个人。至于他们离去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老b不说兵们也从没有人问起。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兵们玩的有些厌烦，对那种两眼一睁忙到熄灯的生活竟然多多少少的有些怀念。</br></br>吃过早饭，无所事事的兵们跑上操场踢足球。这是近阶段他们最喜欢的娱乐项目，只有踢足球才能发泄出他们过剩的精力，猛地停止训练兵们觉得憋得难受。</br></br>老b各忙各得，没事儿的就坐在操场边上看兵们疯跑。猎犬老b和马东盘腿窝脚的坐在沙坑里吸着烟聊天。</br></br>“那个兵怎么就过来了？”猎犬老b指指远处抱着本漫画书看得哈哈大笑的武登屹，口气里充满的不相信。</br></br>“是啊，这个鼻涕虫似的家伙竟然熬到了最后！”马东笑着说：“那天被俘训练的时候，这小子眼泪汪汪可怜巴巴，负责审问他的那两位竟然下不去手了！”</br></br>“这也算是一个高招！”猎犬老b问：“我看考核结果上，他不是也经过审问了吗？”</br></br>“是啊！换了两位！”马东说：“那两位结束训练就来找我了，强烈要求把武登屹赶走，说他简直是给解放军丢人，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br></br>“军人哭鼻子是让人无法接受，大多数人都认为军人应该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包括我们自己也这么认为，从我们入伍的第一天起就接受‘掉皮掉肉不掉泪’的教育。”猎犬老b看了悠然自得的武登屹一眼：“像他这样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其实哭也是一种解决难题的办法，他不就是在哭泣中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了吗！”</br></br>“但愿他以后不要哭，咱们可丢不起这个人！”</br></br>“他今年刚18岁，已经通过了地狱般残酷的训练，他同龄人还在学校里读书呢，对他宽容一点不为过！”猎犬老b扭头问：“红军团来的那个老兵怎么样，我看他也是个火爆脾气！”</br></br>“死抗过来的，一连被呛昏过去三次硬是一声不吭。”马东挠挠头说：“结束训练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说他终于明白13号的心情了！”</br></br>猎犬老b轻笑着说：“在红军团的时候，他把鸿飞臭揍了一顿，被鸿飞挺着刺刀追到了团部。陈志军失去预提干部资格，鸿飞挨了一个处分。”</br></br>正说着，鸿飞和司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直接加入战团，时间不长好好的一场足球赛就变成了美式橄榄球。他们两个人踢足球向来是手脚并用的，兵们也只好跟着手脚并用。</br></br>“这两个小子，从来就没让人省过心！”猎犬老b呵呵笑着说：“把他们叫过来！”</br></br>马东站起来大喊：“鸿飞、司马过来！”</br></br>球场上，鸿飞正在掩护司马抱着足球向球门冲锋，兵们对这两位搅局的“痞子”并还没有拳脚相加，也啊啊呐喊着围追堵截，兵们踢足球纯粹是闲得难受，他们大概觉得这种手脚并用的方式更痛快。</br></br>战事激烈，司马连过三人后突然站住，马上就被兵们扑倒把球抢了去。鸿飞跑上去埋怨：“笨蛋，站住干什么，准备投篮啊！”</br></br>司马说：“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br></br>“扯淡！”鸿飞撇着嘴说：“你现在是15号！有人喊你也是喊，15号！出来，蹲下！”</br></br>“我靠，我又不是犯人！”</br></br>“我到盼着自己是犯人呢！”鸿飞把司马拉起来说：“十个犯人加起来受的苦也比不上咱们一个人……”</br></br>“鸿飞、司马！跑步过来！”马东已经喊的怒气冲冲了，两个听是听清了但还是楞了半天才喊着：“到！”飞奔过去。</br></br>“不习惯了？”猎犬老b笑咪咪的看着两个泥猴一样的兵。</br></br>“有点儿！”两个人挠着头嘿嘿笑着说：“对自己的名字有些生疏了，猛听见分队长喊，一时还真反应不过来！”</br></br>猎犬老b拍拍身边的沙地说：“你们把武登屹喊过来，咱们聊聊天！”</br></br>鸿飞扭头喊了声“武登屹”，武登屹手舞足蹈的看着漫画书根本不理他。鸿飞大喝一声：“19号！”他立刻喊着到跳起来东张西望，看见鸿飞对他招手，直接横穿球场跑过来。</br></br>猎犬老b笑道：“武登屹跟你们学的也不守规矩了！”</br></br>三个兵、两名老b围坐在一起，马东拿起烟问：“你们抽烟吗？”</br></br>鸿飞和司马犹豫了一下说：“谢谢分队长，我们不会！”</br></br>猎犬老b说：“抽吧，我知道你们会抽烟！”</br></br>鸿飞、司马看看猎犬老b的笑咪咪的表情，担心的问：“不会被扣分吧？”</br></br>“不会，训练已经结束了！”</br></br>两个人抢过烟点上，迫不及待的深吸一口立刻一阵头晕目眩，好像是第一次把烟吸进肺中的感觉，四个月没有吸烟他们的身体已经排斥尼古丁了。武登屹看到鸿飞、司马晕乎乎的样子，以为他们舒服的不得了，也想拿一支。鸿飞立刻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小屁孩，不要不学好！”</br></br>武登屹看看猎犬老b声明说：“我已经18了，是成年人了！”</br></br>司马做了个鬼脸说：“等你不哭鼻子，不看漫画书了再说吧！”</br></br>猎犬老b、马东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个兵吵嘴，他们喜欢在上级面前也能保持一贯作风的兵。</br></br>鸿飞抽了口烟，晃晃脑袋赶走眩晕感，问道：“队长，你刚才说训练已经结束，那我们什么时候加入b大队？”</br></br>猎犬老b反问道：“你们做好准备了吗？”</br></br>三个人立刻觉得猎犬老b还没睡醒在说梦话，他们苦熬了四个月不就是为了加入b大队吗，这个时候问他们是否做好准备，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于是三个人连连点头，表示做好了一切准备。</br></br>马东嗔怪说：“越来越没规矩，点什么头，你们瞌睡啊！”</br></br>三个人担心马东会让他们去“活动身体”立刻准备跳起来回话，猎犬老b挥手示意他们坐下接着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你们快要退伍了！”</br></br>三个兵面面相觑，鸿飞纳闷的问道：“队长，加入b大队和我们服役年限有什么关系？”</br></br>猎犬老b说：“当然有关系，你们现在只是能承载特种专业的平台，距离真正的特种兵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不希望看见你们到时退役，这是全体老b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所以我要征求你们的意见！”</br></br>三个兵有些发傻，地狱一样的四个月竟然只是刚刚学了点皮毛。他们本来已经认为自己可以上山打虎下海擒龙无所不能了。</br></br>鸿飞抑郁的说道：“队长，是不是我们经常捣蛋，你不喜欢我们？”</br></br>“你们捣蛋的那点水平差远了，老b们那个不是捣蛋专家！”猎犬老b反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经过四个月的训练，在你们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学到了很多技能，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了？”</br></br>三个人连连点头，突然想起马东还在身边，又想跳起来，猎犬老b摆手让他们坐下说：“成为一位特种兵要经过长期的训练。我们通过训练学习技能，通过更多的训练掌握技能，通过进一步的训练使技能成为本能，然后在学习更高级的技能。每一个终点都是一个新的起点，周而复始，学海无涯用在我们身上也很合适，特种兵的成长就是一个学习与训练的过程！”</br></br>三个兵一脸的迷茫，他们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不会还要学会什么才能算是一名特种兵。</br></br>猎犬老b笑着说：“说的简单一点，你们现在的水平如果和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比起来，就如同幼儿园大班毕业生与清华大学毕业生相比！”</br></br>鸿飞、司马立刻撇嘴，武登屹吐吐舌头，望着老b一个劲儿地笑。</br></br>猎犬老b说：“你们这三个小子给我听好了，我给你上一课！如果现在你们回到老部队，绝对是佼佼者，因为你们百分之百的胜任团级侦察分队所能遇到任务。听说过金字塔吗？”</br></br>“知道！”</br></br>“对执行任务的性质来说，b大队就是塔尖。师、团级侦察分队大都是执行战术任务、集团军一级的执行的是战役任务，而我们执行的是战略任务。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团一级侦察分队的任务是抓“舌头”，那我们就要准备去把敌军的国防部长抓回来，明白了吗？任务越艰巨需要掌握的技能就越多，你们这四个月的训练，看似学到了很多东西其实只是些皮毛！”</br></br>猎犬老b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三个兵说：“将来你们会进行专业训练，比如根据鸿飞在选训队的表现，他有可能会接受小队指挥员方面的训练、司马胆大心细会接受尖兵训练，武登屹记忆力好逻辑性强会接受爆破手或者通讯员方面的训练。这些训练课目庞杂需要大量的训练时间才能完成。抛开专业课目不说，单说你们的单兵素质也差远了。你们三个的枪法还算可以，但动对静、静对动、动对动中你们能精确命中目标吗？你们的分队长能在时速六十公里的车上，准确命中一百米外时速八十公里以内的任何目标，你们行吗？”</br></br>三个兵立刻用崇拜的眼神看马东，马东不客气的说：“小意思，小意思，老b都是我这水平！”</br></br>“你们还有很多课目不行！”猎犬老b把兵们的目光拉到他身上，竖起左手说一个按倒一个手指：“潜水你们会了，但定向前进超不过一百米，深潜还没学过，特种驾驶不会，跳伞只训了一种伞形的高跳高开，高跳低开、地跳低开都没训，直升机滑降只训了粗绳滑降，细绳滑降没训，各种地形地貌条件下的作战与小队协同作战以及战术运用，你只训了山岳丛林。还有寒、热带丛林、沙漠、平原、城市与村落、雪原等没有训练，情报搜索与判读、长时间野外求生、军事英语、作战准备区域方言与民情、特种化装侦察、我军与假想敌武器装备、侦照器材的熟练运用……”</br></br>三个兵看着猎犬老b的手指竖起来按倒按倒又竖起来的，傻眼了。一个人的大脑里怎么可能装得下这么多的知识，他们找到了与特种兵之间的差距。</br></br>鸿飞与司马、武登屹交流了一下眼神问道：“完成所有的训练，大概需要多长时间？”</br></br>“这要根据各人的条件，b大队的最快的纪录是三年！”猎犬老b说：“完成所有的训练后，你们将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当然除了生孩子以外！”</br></br>“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留下会被提干？”</br></br>“那不一定，要看你们表现！考上军校会提干，考不上只能转志愿兵！”猎犬老b警告说：“但我不保证你们一定会提干或转志愿兵，如果训练达不到标准，随时都会离开b大队！”</br></br>三个兵沉默了，他们来当兵的原因不同但到时退伍的想法是相同的。他们的家境虽不优越但绝对是殷实，留在部队固然可以解决他们马上就要面对的工作问题，但残酷的训练让他们心有余悸。鸿飞他们没有农村籍战士吃苦耐劳的精神，虽称不上是纨绔子弟，但贪图享受是绝对是有的。他们最初的训练只不过是为了争取老兵们才能享受的“特权”，当军官长期服役是他们从来没有设想过的。</br></br>猎犬老b脸上笑得像开了花：“怎么样！做好留下来的思想准备了吗？”</br></br>马东有些企盼的说：“我希望你们留下来成为硬汉子，但如果想待上一个阶段看情况再说，趁早现在就离开，省得浪费我的心血！”</br></br>“离开不可耻，包括你们所说的那两名叛徒！”猎犬老b说：“人都有不同的生理与心理极限，我们是在优中选优。b大队锤炼出来的都是当之无愧的国之利刃，打造国之利刃首先要有一块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钢，你们现在已经是精钢了。说真心话，我希望甚至盼望你们留下来。因为在你们身上我隐隐看到国之利刃逼人的锋芒！”</br></br>三个兵沉默着没有说话，这是一个不容反悔关系到一生的决定，留下来意味着放弃优越的生活面对无休止的残酷训练。这样一个重大的决定，仓促间三个人谁也下不了决心。</br></br>猎犬老b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说：“去探家吧！回家听听父母、朋友的意见，去看看地方上的灯红酒绿再作出你们最后的决定。回到地方上看看，也许能找到更好体现你们自身价值的位置。b大队企盼甘于为国奉献的汉子加入，但毕竟关系你们的后半生，我不能强迫你们！过一会儿，去我办公室拿军人通行证，想好了20天后来这里找我成为正式的老b，如果不想留下直接回老部队报到就是，你们的档案我会在第二十一天寄回红军团！”</br></br>猎犬老b匆匆离去，马东把烟给鸿飞他们留下也走了，他知道这三个兵需要思考。</br></br>鸿飞、司马眉头紧锁大口吸着烟想心事，武登屹一脸轻松的问：“鸿飞，你准备怎么办？”</br></br>“不知道！”鸿飞在考虑如何对他那个当兵有瘾，甚至已经盘算好争取多活几年把孙子也送入部队的老爷子谈这个问题。他如果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会双手赞同，绝对不会让鸿飞退伍回家。</br></br>武登屹可不管这些，他讨好的说：“鸿飞，只要你留下我就留下，你走我也走！”</br></br>鸿飞不堪重负的说：“不要把你的后半生压在我肩上，自己作决定！”</br></br>“说的不错，我们还有二十天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司马站起来说：“把家里的电话留一下，不要失去联系，先回家看看再说！”</p>

 第六节

    第六节</br></br>鸿飞把大部分行李留在了选训队，只随身带了个挎包，车进市区他就下了车，对着司马、武登屹招招手说了声：“20天后见！”扭头走了。</br></br>司马目送按条令规定左肩右胁背着挎包，摆动双臂走着齐步的鸿飞说：“他干什么去？怎么不去车站？”</br></br>“不知道！”武登屹摇摇头说：“大概他是去买点什么东西吧？”</br></br>司马叫道：“那我也去买东西！”</br></br>开车的老b嘲笑说：“司马群英同志，你有点主见好不好，怎么人家干什么你也要跟着干什么？鸿飞没有买车票，你坐的火车还有一个小时就发车了，你买什么东西？”</br></br>司马看看表，大言不惭的说：“都说当兵练三年，母猪赛貂蝉。我实在是担心鸿飞同志面对花花世界经受不起考验！”</br></br>“我靠！”老b鄙夷的看了司马一眼，心想，这个熊兵在军官面前也敢胡说八道真欠教育，张嘴想说他两句，但看看司马满不在乎的表情知道说了也白说。这小子从来对老兵们不够尊敬，而且从组建选训队的那一天开始，老b把自己与参训的军官、老兵全拉到一条线上，除了训练时间外一律平起平坐，也不能全怪他，索性闭上嘴闷头开车。</br></br>鸿飞走了不过五百米就在路边停下了，他被城市喧闹的声浪吵的头昏脑胀，眼前的杂乱无章、乱哄哄的人群、拼命吆喝的小贩让他无法忍受，但又让他觉得无比新奇。那种久违的感觉扑面而来，但带给他的不是喜悦，反而有一丝厌烦。</br></br>“我这是怎么了？”鸿飞站在人行道上发楞：“莫非我已经喜欢上了部队！”</br></br>鸿飞忍不住向部队方向看了一眼，两名时髦女郎与他擦肩而过，看着脸色黝黑斜背挎包像个乡巴佬似的鸿飞忍不住吃吃笑起来。鸿飞的目光与女郎碰了一下，心里猛的一跳竟然脸红了。</br></br>“嗨，当兵能把脸皮当薄了，你还真有出息！”鸿飞嘟囔着低头猛走，路边两个无所事事的小青年嘻笑着1、2、1的给他喊起了步子。</br></br>鸿飞心头火起，眉头一拧两道利剑般的目光刺的两个小青年扭头就走。鸿飞突然觉得他像是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大猩猩，人们不想靠近他却都想调笑一番。他用敌视的目光向四周看去，发现行色匆匆的人群里根本没有人看他。</br></br>一辆两节式的公共汽车喘息着停在路边，吐出一大群人，鸿飞逃也似的挤上车，立刻发现自己上车是个错误。车厢已经被乘客塞得满满当当，但车外还有人往上挤。鸿飞心烦意躁，觉得这些人简直是不守规矩，没座位你就找个地方站好，胡乱挤什么谁身边也不宽敞。他不由向后缩了缩，但让人群立刻又贴了过来，一来二去鸿飞被挤进角落里动弹不得。</br></br>公共汽车慢慢腾腾的开了一会，售票员开始报站名，鸿飞说着对不起连忙向车边挤去，他现在觉得还是车下舒服一点。</br></br>车门“哗”一下子打开，鸿飞身不由己的随着人流往外涌，却被售票员一把抓住了胳膊：“当兵的，买票！”</br></br>鸿飞一手抓住车门边的护栏抵抗着人流，另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毛钱。</br></br>“你逃票，交十倍罚款，不然去总站！”售票员用不容分辩的口吻说。</br></br>“同志，我没想逃票，我被……”</br></br>“谁是你的同志，我与你志同道不合！”售票员不耐烦的说：“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赶紧交罚款，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br></br>鸿飞大怒：“我是那种人？”</br></br>售票员针锋相对：“你心里清楚，非让我说出来让大家听听？”</br></br>鸿飞被气得脸色发白，刚想反驳，一位老大爷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我相信你不想逃票，大伙都等着开车，你就受点委屈把钱交了吧！”</br></br>“我凭什么要受委屈……”鸿飞突然不吭声了，他发现一车人都不耐烦都在用冷冰冰的眼光看着他。他低头看看身上的迷彩服，掏出两元钱说：“罚款我可以交，但我要告诉你，我没有逃票！”</br></br>“你买票了吗！下去！”售票员把鸿飞推下车，车门擦着鸿飞的背影哗一声关上。车刚起步，售票员探出身把一把车票扬了个天女散花：“傻大兵，沾小便宜吃大亏，给你车票！”</br></br>售票员的侮辱、行人鄙视的目光让鸿飞勃然大怒，他拔腿追上去拍的车门呯呯响：“你给我下来，你说谁是傻大兵？”</br></br>车门被鸿飞拍的只呼扇，售票员脸色有些发白：“你可是军人不能胡来，拍坏了车门要照价赔偿！”</br></br>司机连忙踩了脚油门，甩下紧追不舍的鸿飞一溜烟的开走了。鸿飞气得只喘粗气，走回人行道对着一棵大腿粗细的大树就是一拳，打得树冠一晃，围观的人群立刻散开了。</br></br>一次小小遭遇让鸿飞觉得他被这个社会排斥了，人们看不起的当兵的，他低头看看的身上的军装，想有脱下去的冲动。但他那种桀骜不驯的性格让他重新抬起头，走的意气风发。</br></br>鸿飞整整在街上游荡了一天，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对他老爷子说关系到后半生的问题所以不敢回家。傍晚鸿飞溜达到西单劝业场附近，烤了五块钱的羊肉串坐在路边的花池沿上吃。他突然想起在尖刀分队集训时，司马烤着黑炭条一样的羊肉串，模仿陈佩斯吆喝的样子，不由轻笑起来心情好了一点。</br></br>“抓小偷，抓住他！”伴着喊声两名警察追着一名手提尖刀的小偷从劝业场里跑出来，只奔鸿飞而来。</br></br>“闪开，闪开！”小偷大喊着不停挥舞着手里的尖刀，拥挤的行人立刻闪出一条胡同，鸿飞冷不丁的跳起来拦着他的去路。</br></br>“当兵的，刀子不认人少管闲事！”小偷边跑边恶狠狠的威胁鸿飞，他身后的警察也大喊起来：“同志，小心，这个混蛋已经伤了一个人！”</br></br>“听见没有，闪开！”眼看就要和鸿飞撞上，小偷急得大吼。鸿飞笑嘻嘻的说道：“把刀放下，我不揍你！”</br></br>“傻大兵，你找死！”小偷先是一愣，顺手把刀子捅过来，鸿飞一脚踢飞匕首，接着一拳打在小偷脸上。</br></br>小偷感觉自己脸上中了一油锤，眼前金星闪闪头晕目眩的瘫倒在地。警察赶上来按住小偷戴上手铐，小偷叽哩哇啦的喊不成人声，警察好奇的摸摸他下巴扭头说：“同志，够厉害，这小子下巴脱臼了！”</br></br>“我没使劲啊，这小子外强中干真不禁打！”鸿飞走上去托住小偷的下巴说：“把舌头缩回去，咬掉了你就真哑巴了！”</br></br>给小偷上好下巴，警察问明鸿飞姓名、是那个部队的，声称一定要写封表扬信过去，押着小偷走了。路边一名跨在单车上围观的小伙子突然喊起来：“哎，大伙儿给大兵喊一个哎！”</br></br>“哎，大兵，牛x！”好事儿的行人停下脚步翘着拇指齐声大喊，喊的词不是好词，但鸿飞听得出这是人们对他的表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红了。一天的时间，鸿飞经受人们对军人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br></br>夜幕降临，鸿飞还在长安街上游荡，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无根的浮萍又像个没有坟茔的孤魂野鬼。两名巡警拦住鸿飞，查看了他的证件后提醒说：“你该归队了，夜不归营小心挨处分！”</br></br>“当过兵？”</br></br>“卫戍区y师l团的，退伍后被招到巡警大队！”</br></br>“不赖呀，恭喜你成北京人了！”鸿飞笑嘻嘻的问道：“你是那年兵？”</br></br>“89年！”</br></br>“班长好！”鸿飞一天没有说话憋坏了。</br></br>“你好，赶紧归队吧！”巡警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问鸿飞：“带钱了吗？没带我这里有！”</br></br>“带了！”巡警刚把鸿飞推上车，他又从窗口里探出头来：“谢谢班长！”</br></br>“客气什么，我们是战友！”</br></br>战友这个熟悉的称呼让鸿飞一阵热血沸腾，他不禁想自己舍得离开战友们吗？</br></br>红军团红一连三排排长张志刚查完铺刚刚钻进被窝，自卫哨兵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轻声说：“张排，鸿飞来了，要见你！”</br></br>“鸿飞？”张志刚看看表已经十点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这小子不会是捅了什么漏子，他边穿衣服边问哨兵：“就他自己？”</br></br>“就他自己，背着个挎包，看样子心事重重的！”</br></br>“**，这浑小子一定捅漏子了！”张志刚跳下床提着裤子就往楼下跑，哨兵抱起他的大衣追上去。</br></br>张志刚跑下楼，看见鸿飞蹲在营房门口连忙问道：“怎么了，肚子痛？”</br></br>“没事儿，我走了一天有些累！”鸿飞站起来说：“老班长，我想找你谈谈！”</br></br>“你***刚走了几天就把自己当外人，来了直接上楼找我就是，蹲门口干什么，赶快进来！”张志刚把鸿飞带到会客室，把大衣给他披上又倒了杯热水问道：“吃饭了吗？”</br></br>“我不饿！”</br></br>“行了，你先喝口水，我去去就来！”张志刚来到营房门口递给哨兵十元钱说：“我替你一会，你去买两袋康师傅香辣面！”</br></br>张志刚拿着方便面回到会客室，看见鸿飞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样子很颓废。他一声不吭的泡好方便面，推到鸿飞面前说：“吃饭！”</br></br>鸿飞抬起头说：“我不饿！”</br></br>“费什么话，看你个熊样，吃饭！命令你三分钟结束战斗！”</br></br>鸿飞抱着方便面一通嘻哩呼噜，两包辣辣的方便面下肚，额头上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冻的发木的指尖这才有个感觉。</br></br>张志军递给鸿飞一只烟说：“说吧，遇到什么困难，把你搞成这个熊样？”</br></br>“咱们红军团去选训队的四个人都通过了！”鸿飞看了一眼惊喜的张志刚说：“但猎犬老b……”</br></br>“刘诗序中队长！”</br></br>“刘中队长说，我们通过选训只是完成了基础训练，要想成为一名特种兵还需要三到五年的训练，所以……”</br></br>“所以他希望你们能够选择军人这个职业。”</br></br>“是的！”鸿飞点点头说：“我很困惑，拿不定主意，想留在部队可又觉得地方上更适合我。”</br></br>张志刚说：“其实你是有些害怕b大队残酷的训练，入伍前安逸的生活还在吸引你是不是？”</br></br>鸿飞想了想说：“是，但也不全是。选训队的训练现在想起来虽然还有些心惊肉跳，但我觉得也没什么了。当初每天起床后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可是我一直坚持到了最后。今天我在街上逛了一天，发现地方上的生活我有些不适应了，自己都感觉到好笑。看事物的角度变了，看见行人走不到一条腿上去我想笑，人家走路八字脚我也想笑，看见摆摊的总想把摊位给摆到一条直线上去，总觉得到处杂乱不堪喧闹无比，没有咱部队整齐。”</br></br>张志刚敲敲自己的脑袋说：“潜意识里你已经是个职业军人了，虽然你不愿意面对他。你当兵两年了，部队给了你很多东西，这里面有些你将受益终生。想想你入伍前再看看你现在，你会发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你长大了，从一个毛孩子成长为一名可以扛枪打仗的军人！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在咱们红军团新兵们的眼里已经成为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br></br>“我？”鸿飞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张志刚点点头说：“是的，包括老兵们都很佩服你。老b不是谁都能打败的，选训队也不是谁都能去而且能坚持下来的。但是你一个服役刚两年的兵做到了。你这两年兵几乎全部是在新兵连里度过的，你不断的挑战自己爬过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爬过的坎儿。可能你一直在忙忙碌碌还没有时间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顾不上骄傲，其实你用汗水、血水换来的成绩绝对值得骄傲。你不总是说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吗，你在部队做到了，你已经是一个含金量颇高的兵王了！”</br></br>“兵王？”鸿飞轻笑起来：“我还没有参加过团里的大比武，怎么能称为兵王！”</br></br>“军事技术第一只能说是技术尖子，王要有王气，兵王的王气就是不畏强敌敢打敢拼的军人精神！部队里没有这项奖励，这个王是兵们给的，你的表现让他们服气！兵王这顶桂冠，他们只会授予他们心中最能代表他们的士兵！你天生就是个兵，你的血管里流的是军人才有的热血，在部队你如鱼得水。能听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br></br>“你希望我留下！”</br></br>“这只是我的希望，但最后还要你自己来拿主意！”张志刚注视着鸿飞的眼睛语重心长的说：“选择留下，不单单是选择一份职业，这身军装不好穿，一旦穿上了你就对国家和民族就有了一种责任，就应该随时准备把自己的生命交出去！所以你的选择要慎重！”</br></br>鸿飞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他看着张志刚说：“老班长，你为什么留下！”</br></br>张志刚直言不讳：“一、部队可以给我更好的生活。二、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br></br>鸿飞静静的想了一会，突然说：“我想打个电话！”</br></br>“现在？”张志刚看看手表说：“已经11点了！”</br></br>“我想应该听听我爸爸的意见，他当了一辈子兵都没有当够！”</br></br>“你应该与你父亲面对面的探讨一下。”</br></br>“不行，我觉得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一个劲儿的在跳！”</br></br>“嘟嘟”的拨号音只响了两下，耳机里传来鸿飞父亲的声音：“喂，那里！”</br></br>“爸，是我……”</br></br>“这么晚了还不睡，你在那里？你已经违反纪律了知道吗？”</br></br>“爸爸，我在休探亲假，有一个问题我想得到你的帮助！”</br></br>“好的，只要不违反原则！”</br></br>鸿飞把问题简明扼要的对他父亲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鸿飞父亲出人意料的说：“儿子，你取得今天的成绩我很为你骄傲。你已经是成人了，爸爸不能什么事情都为你做主，这一次你要自己拿主意！”</br></br>鸿飞奇怪的问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成为一名军人吗？”</br></br>“当兵就要当个好兵，要对得起这身军装！”鸿飞父亲开玩笑似的说：“强扭的瓜不甜！”</br></br>鸿飞笑了，他第一次听见父亲与他开玩笑，他取得成绩竟然让父亲与他开起了玩笑，鸿飞有些骄傲的感觉。</br></br>“儿子，至于去留问题，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你离开的这两年我想明白一个问题，我不能指挥你辈子！我提两条意见供你参考，一、选择碌碌无为还是选择有所建树，二、回地方以你的能力、学识，你想干什么，在部队你能干什么？好了，太晚了，就聊到这里，明天赶快回家去，你妈想你快要想疯了！”</br></br>鸿飞顽皮的问道：“您不想我？”</br></br>“混小子！”电话断了。</br></br>鸿飞放下电话转过身，张志刚发现他的眼睛变的亮晶晶的重新恢复了活力。</br></br>“决定了？”张志刚问道。</br></br>鸿飞用力点点头。</p>

 第七节

    11月25日，今天是鸿飞他们归队的日子，猎犬老b吃过早饭信步向选训队大门口走去。远远看见门前的公路上，有一个穿迷彩服的人在东张西望。猎犬老b停下脚步细看，这个人竟然是马东。他扭头想回办公室，想了想又转身向马东走去。</br></br>“你媳妇今天来队啊，东张西望的找什么呢？”猎犬老b笑嘻嘻的取笑一脸焦急的马东。</br></br>马东看看表说：“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来，不会是迷路了吧？”</br></br>“你媳妇今天真的来队呀，怎么不早说一声！”</br></br>“队长，你开什么玩笑，我媳妇还在丈母娘腿肚子上转筋呢，你是真知道还是装不知道？”</br></br>“哦！还在转筋呢！”猎犬老b拿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问：“马东同志，那你在这里找什么呢？”</br></br>马东扭头盯着猎犬老b反问道：“队长，嫂子不会今天来队吧？”</br></br>“不会！”猎犬老b落落大方的说：“我来看看你在干什么？”</br></br>“得了，队长，我早看见你了！”马东嘲笑说：“你也是来等那三个兵的吧？”</br></br>“路过，顺便过来看看！”猎犬老b勉强承认了，马东撇撇嘴接着说道：“他们不会回老部队了吧，真要是那样的话就可惜了！”</br></br>猎犬老b笑着说：“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回来！”</br></br>“为什么？”</br></br>“不为什么，直觉而已！”</br></br>马东说：“但愿你的直觉正确！”</br></br>猎犬老b问：“挺喜欢这几个兵？”</br></br>马东点点头说：“这三个兵都是好苗子，你不喜欢？”</br></br>“喜欢，不喜欢我来这里干什么？”猎犬老b抬头发现远处的公路上有一个迷彩的身影，正在向他们飞奔，他丢掉烟蒂低声说：“来了，应该是鸿飞！”</br></br>马东欣喜的说：“好小子，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br></br>两名老b刚把脸上喜悦的表情藏起来，鸿飞已经飞奔到他们面前，立正敬礼一副标准的军人形象，嘴上却没大没小的说：“谢谢队长、分队长来迎接我！”</br></br>马东看鸿飞站的规规矩矩本想表扬他一句，听见鸿飞的话，立刻说道：“别恬不知耻，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br></br>鸿飞也不回嘴，眼睛里的笑意让马东把头扭到一边，猎犬老b目视前方的说道：“我们是在等b大队的战友，你做好准备了吗？”</br></br>鸿飞挺胸抬头正色说道：“报告队长，我决定加入b大队并尽全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br></br>猎犬老b问：“这是你对我正式的回答？”</br></br>“报告队长，是！”</br></br>猎犬老b伸出双手说：“我代表b大队欢迎你的加入！去收拾好你的装备，你现在已经是一名老b了，准备去完成下一步的训练！”</br></br>“谢谢队长！”鸿飞与猎犬老b握了手说：“我也应该有个标志证明我已经是老b了吧？”</br></br>“你是说b大队的臂章？”</br></br>鸿飞连连点头，一脸的企盼。猎犬老b却摇摇头说：“你是b大队的一员，但还不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臂章随时随地的会发给你，但这要靠你自己的努力！”</br></br>鸿飞苦着脸问：“还要考验，我不会被随时随地的赶走吧？”</br></br>马东代替猎犬老b回答说：“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你不会被赶走。臂章是特种兵的标志，戴上她意味着能挑起更重的担子，我希望你是第一批！”</br></br>鸿飞信心十足的说：“我保证是第一批！”</br></br>“好！大老爷们说到做到，我看你的行动！”马东拍拍鸿飞的肩膀说：“去整理装备休息一下，明天又要开始训练了！”</br></br>鸿飞敬了礼大步流星的向营房走去，马东看着他的背影说：“这是第一个！”</br></br>宿舍里空荡荡的，兵们都被安排探家去了。鸿飞抱着从储藏柜里取出的个人物品，直接扔到他的床上，从床头褥子下面取出背包绳三下五除二把被子打成背包。他把个人物品归置整齐后，在班里走了一圈，索性把所有人的被子全部打成了背包。虽然在探家期间兵们并没有相互联系，但鸿飞坚信他们会一个不少的回来。</br></br>好像老b在盯着鸿飞，他刚打好最后一个背包，就听见有人在楼下喊：“鸿飞，下来领装备！”</br></br>鸿飞喊着到飞奔下楼，时间不长就抱着一大抱装备跑回来扔到床上又跑了下去，一连跑了三趟才把装备领完。鸿飞看着堆了一床的物品，心里连连惊叹道：“原来一名老b有这么多东西呀，真他娘的腐败！”</br></br>鸿飞不能不惊叹，光是迷彩作训服他就领了三套不同样的，沙漠、丛林、城市还有一套灰白色的雪地伪装服，指北针领了三个，有制式的、袖珍的、还有一个竟然是手表样式的。匕首是他盼望已久能发射子弹的91式，还有睡袋、瓶瓶罐罐、各种长短粗细不同的绳子、急救药包等等林林种种足有五十多样。这一次装满背囊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特种兵装备了，鸿飞忍不住把一套崭新的丛林迷彩作训服穿在了身上，再穿上高腰的作战靴束起裤腿，整个人精神了不少。</br></br>探家的兵们陆续返回，见面后的一通亲热和捧出家乡的土特产招待战友自是不必说了。兵们欢天喜地的领装备，鸿飞看着司马、武登屹的床位发了一会呆，忍不住向营门走去。</br></br>哨兵没有再阻拦他，礼貌的点点头。鸿飞站在营门边向远处眺望，空荡荡的黑色的柏油公路像一条黑色的带子，蜿蜒着消失在群山中。他失望的走回营区，忍不住又跑出去眺望，他担心自己刚刚离开，司马、武登屹就会出现。</br></br>三番五次，哨兵忍不住问道：“同志，你在等谁？”</br></br>“等战友！”鸿飞看了哨兵一眼说：“大部分人已经来了，就差他们两个了！”</br></br>哨兵笑着说：“放心，他们一定会来的！”</br></br>鸿飞认为这是在安慰他，礼貌的说了声：“谢谢！”</br></br>哨兵却认真的说：“真的，我感觉他们一定会来的！”</br></br>“你们认识？”</br></br>“不认识。”</br></br>“那你……”</br></br>哨兵笑着说：“看你焦急、担心的样子，你们之间的感情一定不错，所以他们不会扔下你这个好兄弟的！”</br></br>鸿飞在营门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有把司马、武登屹盼来，一直到吃过晚饭，猎犬老b和马东也有些坐不住的时候，司马、武登屹才大摇大摆的走进营区。</br></br>大喜过望的鸿飞扑上去一人就是一拳：“妈的，我以为你们不来了呢！”</br></br>“你丫真不够意思！”司马也是张嘴就骂：“也不知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就自己跑来了，最起码也应该去接站啊！”</br></br>鸿飞这才发现司马、武登屹是一起来的，他们一个江苏一个山西怎么能同时到达。</br></br>“司马去我家玩儿了！”武登屹从包里掏出一大包平遥牛肉说：“我妈让我带给你的，她说这是一点心意，感谢你照顾我！”</br></br>鸿飞脸有些发烧，接过牛肉连声说着谢谢阿姨。</br></br>三个人的热乎劲儿还没完，就听见一声哨声过后，马东扯着嗓子的喊声：“楼前集合！”</br></br>司马纳闷的说：“老b们会神机妙算，他们怎么知道我和冬冬来了？”</br></br>鸿飞说：“扯淡！你来不来他照样吹哨，快走！”三个人撒腿就跑。</br></br>猎犬老b大步走到队前，立正站好大声说：“你们做好一切准备了吗？”</br></br>“做好了！”</br></br>“好！大丈夫一诺千金，从现在开始b大队又多了12条汉子！”猎犬老b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说：“整理武器装备，两小时后出发，我们该进行下一个课目了！”</br></br>兵们面面相觑，这老b还真迫不及待的想把他们训练成特种兵。</br></br>两个小时后一架军用运－八腾空而起，机舱内兵们懒洋洋的瘫坐在地板上，长途旅行带来的疲劳让他们昏昏欲睡。只有鸿飞他们三个兵意犹未尽的凑到一起小声交谈着。</br></br>鸿飞说：“冬冬，阿姨舍的你来？”</br></br>“我们家的事我说了算，他们都听我的！”武登屹自豪的说：“再说我已经是成人，能照顾自己了！”</br></br>鸿飞又问司马：“你呢？”</br></br>“我？”司马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爸爸、妈妈全部下岗，现在一个练摊一个烤羊肉串。我老爷子说我就是他后半生丰衣足食的希望，而且是个潜力巨大的小金库。老爷子对我期望这么高我能不来吗，再说退伍回去干什么？我去居委会问过，从咱们这一批兵开始国家不给安排工作了！回去我不是蹬三轮就是去建筑工地，都是体力活还不如留在这里呢，至少吃得好点！”</br></br>武登屹插嘴说：“我妈对我说，如果我坚持不下去就退伍，家里能养活我！”</br></br>鸿飞嘲笑说：“你就好意思？”</br></br>“那是她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现在绝对能养活自己！”武登屹兴奋的说：“我现在还有什么苦不能吃！”</br></br>“对！一边吃苦一边哭！”</br></br>“滚你丫的！”武登屹伸手给了司马一拳说：“你最讨厌了，在我家待了三天，天天跟我妈说我的糗事！”</br></br>“我不把部队说的像天堂一样，你妈一定打点行装来陪训，你小子不知谢谢我还说我讨厌，你喜欢咬吕洞宾啊！”司马躲开武登屹的拳头说：“老子能赖就赖，如果提不了干，我也不愁后路！”</br></br>司马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探家的时候我打了一架……”</br></br>“你没伤人吧？”</br></br>“伤了，不过都是轻伤！”司马得意的说：“我打的是流氓，警察连说要给部队写表扬信，我谦虚了一下他们竟然当真了，要不然怎么也得给个嘉奖……”</br></br>鸿飞、武登屹一起催促说：“你说话真罗嗦，快说怎么回事。”</br></br>“小流氓到我们小区调戏妇女，我见义勇为呗！”司马立刻简洁的让鸿飞发懵：“这就完了！”</br></br>“还没呢！”司马笑嘻嘻的说：“小区里的一个大款看上了我的功夫，他要聘我当保镖一个月1500管吃管住！”</br></br>鸿飞当胸一拳，气哼哼的说：“看你那点出息，妈的，没死没活的训练就是为了去当狗腿子，**！”</br></br>“**，你清高！你以为我退伍能干什么，现在找个扫厕所的都要高中以上学历，括弧不包括高中！”司马瞪着眼睛说：“我拿帮子没考上大学的同学，还他娘的在社会上混呢，我真担心他们有一天混成枪粪！”</br></br>鸿飞被司马的话说的一愣，用关心的口气说：“你可以去考巡警啊，被人呼来唤去的就你那臭脾气受得了？”</br></br>“正因为受不了我才回来了，谁愿意当狗腿子，但真要是无法生活了也没有办法！”司马叹了口气，用少有的正色说道：“我人生两大梦想，一是当兵二是当警察，但当警察要等指标、等到了名额轮上轮不上我还两说着！”</br></br>两个人一阵沉默，武登屹看看两个人神色有些黯淡，没话找话的问：“鸿飞，你为什么回来了？”</br></br>司马立刻来了精神，裂开大嘴笑着问：“就是，你回来干什么？你后顾无忧，让你那个当村支书的爹给你二亩地种种不就完了，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何等享受！”</br></br>武登屹听不明白司马在胡说些什么，傻乎乎的问：“鸿飞，我看你的电话号码是北京的呀？”</br></br>司马立刻大笑起来，武登屹这才知道自己又犯傻了。</br></br>鸿飞笑着说：“其实我不想来，可是我担心你们没有头儿了，心情会极度郁闷万一自杀了什么的，我可怎么向你们父母交代……”</br></br>“滚蛋！”司马推了鸿飞一把说：“说正事，你胡扯什么？”</br></br>鸿飞说：“我家老爷子听说我想放弃提干的机会退伍回家，立刻找了两把菜刀，准备把我剁了包饺子，我只好来了！”</br></br>司马大怒：“去你丫的！我和冬冬给你家打过电话，说你刚走！”</br></br>鸿飞尴尬的挠挠头，把他去老部队找答案的经过说了一遍。马东从机舱的另一端走过来轻声说：“别聊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训练哪！”</br></br>司马轻声问：“我们这是去哪？”</br></br>“亚热带丛林！”马东扭头走了。</br></br>武登屹担心的说：“这个时候南方也不热，去丛林干什么，不会有任务吧？”</br></br>“南方不热但北方也不够冷！”鸿飞看着马东的背影说：“等我们在丛林的训练告一段落，估计就会进入林海雪原了！老b在赶着时间训练我们！”</p>

 第八节

    运－8降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兵们下了飞机直接爬上一架恭候多时的直升机，直接被送进了热带丛林。一路上，兵们都在憧憬美丽的热带风光，与漂亮的傣族姑娘联欢是绝对不能少的。黎明时分，当他们从悬停的直升机下滑降下来以后，兵们发现老b绝对不会给他们游玩的机会，他们被直接送进了深山老林。</br></br>兵们所处的位置在我国国土的最南端，这里是我国唯一生长热带雨林的地区，向北则是属于亚热带雨林，向南不足七十公里就是著名的毒品产地“金三角”。</br></br>马东把兵们带到一片林间空地上说：“扎营吧！”</br></br>鸿飞看着群山环抱中的空地，心中有些疑惑。这里是谷地，不适合扎营，万一下场大雨，岂不是要泡在水里睡觉。常识性的问题老b应该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考核，兵们面面相觑犹豫着没有动。</br></br>“嗨！耳朵聋了，让你们扎营没有听见啊！”马东奇怪的问道：“你们发什么愣啊？”</br></br>“报告！”武登屹吞吞吐吐的说：“你不是在考我们吧？”</br></br>马东这才意识到兵们已经被选训队时期随时随地的考核搞怕了，他笑着说：“你们已经正式加入b大队，选训已经结束，再有考核我会通知你们的！”</br></br>“分队长，我认为这里不适合宿营！”得知不是考核后，武登屹语气坚定了不少：“四周都是高山，一场大雨下来营区就会被淹掉！”</br></br>“说的不错！”马东表扬了武登屹后接着说道：“从每年的11月份一直持续到来年的4月份，是雨林的旱季雨水稀少，特征是前期多晨雾气候温暖潮湿后期干燥酷热。明白了吗？”</br></br>“明白！”</br></br>马东接着说道：“把营区选在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以你们目前对雨林的了解和掌握的技能，还不能在雨林中生活。第二、营区会随着你们的训练进度随时改变。从现在开始我将带领你们逐步深入雨林，学习如何在雨林中生存与作战。这里人迹罕至各种毒虫、野兽众多，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可以随时问我，但不要自作主张的去尝试。明白？”</br></br>“明白！”</br></br>“赶紧建立营区，然后我们去找来到雨林的第一顿大餐！”</br></br>搭帐篷不难，马东指导着兵们，选择通风好、排水通畅的位置支起十四顶单人帐篷，然后在外围撒上三道瓦斯粉末，防止夜间蛇虫钻进兵们的睡袋里取暖，就算建好了营区。</br></br>马东命令兵们继续整理、打扫营区，他自己兴冲冲的跑进林子，时间不长就捧来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食物。他把这些食物一样一样的拿给兵们看：“这是聂帕棕榈树的果实，香甜可口，嫩茎、叶子均可食，味道如同卷心菜。这是番木瓜，可以生食，幼叶茎煮熟后可以吃，但注意期间至少要换一次水，还要小心不要把未成熟果实的乳汁溅入眼中。”</br></br>他举起一串用细绳拴在一起的青蛙问：“这个应该认识吧！”</br></br>“青蛙！”兵们异口同声的回答。</br></br>“错！”马东得意的指着一只背部深绿，四肢深棕色的青蛙卖弄说：“这叫大绿蛙！”又指着一只全身深棕色的青蛙说：“这叫大头蛙！”</br></br>最后他举起一把野无花果说：“这是餐后水果！”</br></br>兵们呲着牙笑了，马东为自己准备的早餐还挺讲究，有荤有素还有餐后水果。马东发给兵们每人一把丛林刀，指着身后的丛林说：“这里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食堂，拿上你们的野外生存手册，去寻找早餐！记住，你们要集体活动，无论找到什么样的东西，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后才可以食用，明白吗？”</br></br>“明白！”兵们兴冲冲的跑进雨林。</br></br>这一带的树木较为稀疏，阳光可以通过不甚茂密的树冠照射到地面上，所以林间灌木、小乔木生长的异常茂盛，地面也较为干燥。兵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分成两组一组捕捉找小动物另一组寻找野果野菜。</br></br>会者不难，难者不会。马东用十几分钟的时间就为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轮到兵们就困难了。杜东瑞组负责寻找荤类食物，他们远远的看见灌木丛中、大树下有不少蹦蹦跳跳的青蛙，可等走到跟前却一个也找不到了。鸿飞他们面对一片绿色的海洋束手无策，所有的植物在他们看来都可以食用，但对照识别手册上的植物图片，怎么看怎么像有毒植物。</br></br>司马利用攀爬在树干上的藤类植物爬上一株大树，手搭凉棚观察了半天才找到一株棕榈树。他用指北针定好位置，率领众人直奔过去对着那株可怜的棕榈树大下其手撕扯得枝叶横飞，忙得连近在咫尺的一株挂满果实的三杈果树也没有看见。</br></br>一个小时后，鸿飞他们提着一堆枝叶走出林子，杜东瑞组也好不到那里去，六个人只抓到了四只青蛙。</br></br>马东抬头看看表情尴尬的兵们说：“吃吧，吃完饭我带你们进林子观光考察！”</br></br>鸿飞大胆的抓起一片棕榈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果然与卷心菜的味道差不多。他点点头，兵们这才放心的大嚼起来，杜东瑞看看手里的青蛙，连忙从背囊里翻出防潮火柴准备生火。</br></br>马东抬头问道：“你干什么？”</br></br>“烤食物！”</br></br>“费那事干什么，把蛙剁了分给大家，生吃就行了！”马东认真的告诉兵们：“这里是自然保护区不准生火！”</br></br>杜东瑞看着手里滑不溜丢的大绿蛙一阵恶心，但看到马东已经在啃大绿蛙的尸体，只好忍着恶心把蛙去皮剁成块分给兵们。</br></br>鸿飞分到了半条青蛙腿，他看着还在微微颤动的肌肉，怎么也放不进嘴里去。</br></br>马东抓起一把棕榈叶子塞进嘴里大嚼一通去去腥，接着埋头对付手里的青蛙尸体，吃得津津有味。他抬头看看发楞的兵们说：“吃不下去啊？随便你们，反正你们每人只有一块压缩饼干，而我们在这里至少要待上一个月！”</br></br>武登屹惊恐的问道：“天天要吃生的食物吗？”</br></br>“差不多吧！”马东扔掉青蛙骨头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又抓起另一只青蛙说：“队长在办手续，你们知道地方上办事罗嗦，等到可以生火的批复至少也要一个星期！”</br></br>鸿飞忍不住说：“分队长，你又骗我们！”</br></br>马东笑着说：“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这一个星期你们甭想生火，从我做起！”</br></br>兵们交换一下眼神，知道这一关早晚得过，捏着鼻子闭上眼把青蛙尸体丢进嘴里就是一通狂嚼，接着就是一片干呕声。马东连忙站起来，捧着食物躲得远远的，慢条斯理的边吃边看兵们呕吐。</br></br>“饭后”，马东带着吃了一肚子树叶的兵们进了雨林，他指着一株株热带植物如数家珍：“这是大蕉，果实只能煮熟了食用，但幼茎、根内皮可以生食，味道还不错。这是酸果，一般情况下树高均超过十米，果实够大也够酸。这是白藤属的附生藤，在头部两米下砍断，剥皮切成小段烤熟可以食用，但有的味道尚可有的发苦……”</br></br>兵们整整在林子里转了一天，只吃树叶不能提供长途观光考察所需要的能量，兵们的肚子里响若擂鼓双腿一个劲儿的发软。傍晚，回到营地，马东去林子里转了一圈，提回四条不停扭曲的毒蛇，他笑嘻嘻的对兵们说：“吃吗？不吃去采野果、树叶，如果能靠植物食物完成一个星期的野外训练，我报请上级给你们一人一个二等功！”</br></br>饥肠辘辘的兵们，看着在马东手里不停扭曲的蛇，心想，刀山火海都过来了，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吃！”</br></br>马东乐了，他把兵叫到身边，边示范如何宰杀边对兵们说：“在丛林里最易捕捉的动物，除了蛙类以外就是蛇了。丛林中的水体附近一般食物丰富，金环蛇、银环蛇、眼镜蛇等都喜欢在这里活动扑食小动物，借用鼠洞、白蚁洞生活，尤其是眼镜蛇常常生活在蚂蚁堆里，并在穴内产卵，当地人把眼镜蛇称为蚂蚁堆蛇。蟒蛇轻易不要招惹它，这玩意儿能把一头野猪勒死。如果被缠上了不要慌，把你们的丛林刀平贴身体插入被缠住的部位，然后刀刃向外把刀竖起来。蟒蛇负痛会越缠越紧，最后它会把自己搞成两截，你们就可以得到一顿丰盛的晚餐！”</br></br>兵们大笑，马东面无表情的说：“如果你们手脚都被缠住了，最好不要用这一招，小心被咬掉脑袋！咱们国家的蟒蛇一般体长在7米以下，无毒，但捕食前喜欢咬住猎物后再缠绕，所以保证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最为重要。”</br></br>马东看看兵们惊恐的表情继续说道：“在从林活动要注意观察，动物一般不主动进攻人类，只有他们感觉受到了威胁才会进攻，所以建议你们最好不要瞎头瞎脑的乱闯一气！”他指指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说：“进入丛林后，耳朵要比眼睛好用。行动时尽量放轻脚步，注意倾听周围的动静，寻声看物然后迅速判明情况作出反应！发现敌情首先使用连发火力压制，然后清除已发现的目标并迅速转移阵地，不要乱跑哗哗响的枝叶会为你招来无数的子弹，最重要一点，尽量不要使用手榴弹，小心被密密麻麻的枝叶弹回来炸了自己的屁股。”</br></br>马东的语调轻松幽默，但兵们听得一脸惊恐，他微笑着说：“不用害怕，等你们学会如何在丛林里生存以后，你们会喜欢上这里。特种兵进了雨林就等于要来了三个团的支援和一个无穷尽的后勤仓库，当然这一切需要技巧，你们以后会学到的。”</br></br>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兵们成了野人，没日没夜的在丛林里活动。他们逐渐学会，识别利用各种食用植物、药用植物、有毒植物，抓捕小动物的技巧，掌握了丛林求生的基本技巧。</br></br>一个星期后，猎犬老b如约而至，与大同来得还有一队精干的老b，猎犬老b的到来等于是个兵们带来了一场跨越生死的考验。老b们手把手的教会兵们如何利用绳索、藤条、树木、竹竿搭建诸如绳阱、弓阱、刀阱、刺阱等狩猎技巧，以及班排级丛林战术。只经过了三次演练，他们就毫不留情的收走大部分装备，把兵们赶进丛林。</br></br>兵们每人手里只有一把军刀、50米绳索、一根枪通条和100克食盐、100毫升食用酒精。猎犬老b告诉兵们，他们要在丛林中生活三十天，期间老b可能会对他们发起突袭，希望兵们有所准备。</br></br>兵们无不义愤填膺，司马更是直言不讳的指责猎犬老b这是草菅人命。猎犬老b笑着说：这是完成丛林基础训练的捷径，生存的危机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技巧变成本能，再说你们已经是一名老b了，怎么能用训练普通的士兵的方法进行训练呢，必须要推陈出新！</br></br>鸿飞无奈的说：“你把我们推进了深渊！”</br></br>马东阴险的说：凤凰浴火而生，当你们从地狱返回人间的时候，距离成为真正的特种兵又近了一步。</br></br>米－17直升机摇摇摆摆的飞来，把老b、装备与兵们的希望一起吊走。兵们无可奈何的分成两队，走进丛林。</br></br>生存的危机逼着兵们在最短时间里变成茹毛饮血的野人。丛林刀被绑在木棍上成了投枪，枪通条被做成了一张小弓。如同大片乌云一样蜂拥而至的蚊蠓，让兵们学会榨取艾草汁液涂抹全身进行驱赶，饮用过清澈无比的溪水后引起的腹泄，让兵们明白最干净的饮用水来自富含水分的白藤类植物，丛林中可食植物的果实均生长在高大树木顶端的特性，把兵们锻炼的如同猴子一样敏捷，身体对高蛋白、脂肪的需求，让兵们对利用陷阱狩猎的技巧越发的娴熟。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完成从两人配合用时三十分钟搭建成一个无法捕获猎物的陷阱，到单人五分钟搭建一个百发百中陷阱的历程。祖先用几万年的时间才完成从树上到地面的进化，兵们在进入丛林三五天后就放弃了，隐蔽在茂密的树冠中不肯下来，他们对被老b们抓住后的“痛殴”无比惧怕。</br></br>半个月之后，老b们好像是玩够了，不在进入丛林戏弄兵们。有时候兵们明明发现老b就在不远处，但他们从不靠过来充其量也就是威胁几声。兵们对老b“仁慈”非常奇怪甚至有些惊恐，担心他们在策划什么阴谋。但有一天，无意中发现一名老b被他们设下的绳阱吊上树，然后又极快的解开锁套，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后，兵们终于明白技巧已经变成他们狩猎的本能。</br></br>在技巧变成本能的这一段时间里，兵们搞出了无数的笑话。诸如被旱蚂蟥咬了腋窝或者阴囊，早上“起床”后被钻到身边取暖的蛇吓得屁滚尿流，狂奔一通后才想起这是送上门的早餐等等。但这些只限于兵们内部相互取笑，有些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流传范围的了。有一次连续一个星期的“冷餐会”后，兵们的肠胃开始强烈抗议。今非昔比的鸿飞找了点干燥的羽毛做引火物钻木取火，兵们帮助他伐倒一棵被山藤绞死的朽木取来木材燃起篝火，烧烤食物的香味没有把老b引出来，却把一队在附近巡逻的森林武警吸引了过来。这队武警虽然丛林生活经验丰富，但还是连续被兵们设下的绳阱吊上树顶。被惊动的兵们连忙赶去解救，并警告他们不要乱动小心触发致命的弓阱。当兵们把武警送出设伏区的时候，他们却被荷枪实弹的武警包围起来（普通森警并不带枪，但云南边境上常有武装毒贩越境。）。带队的武警警官说什么也不相信眼前这几个，衣衫褴褛头发胡子老长面目肮脏茹毛饮血的“野人”，是名声赫赫正在训练的特种兵。他坚定的认为这几个兵是境外毒贩派出来开辟新贩毒通道的尖兵，只不过是丛林生活经验不够丰富被困在丛林里而已。就在兵们哭笑不得的时候，猎犬老b与马东及时出现这才解了围。马东临走的时候告诉兵们，丛林生活也要保持军容严整，按照兵们目前的返祖速度发展下去，再过上一段时间生物研究院该上来抓野人了。爱臭美的司马连忙讨要理发、剃须工具，却被告知用火处理，当晚至少有一半的兵用火把自己的胡子连同眉毛一起处理掉了。</br></br>还有一次，陷阱把一只觅食的马来熊吊上了树顶。正在小溪边钓鱼的兵们大喜过望蜂拥而至，割断吊索摔昏马来熊捆的像个粽子似的抬到溪边。准备宰杀干净。鱼与熊兼得的时候，两名老b趟着溪水大喊着“刀下留熊”匆匆赶来。兵们这才知道，野外生存也不可以吃国家保护动物。</br></br>鸿飞、杜东瑞一脸的懊恼，他们倒不是因为到嘴的熊掌跑走了，而是看见老b沿溪而上才明白为什么营地四周陷阱密布还时常遭到袭击。马来熊帮了兵们一个大忙，从此老b再偷袭兵们的时候，就做好了随时被吊上树顶的准备。</br></br>进入丛林二十多天以后，兵们在老b疯狂追捕的逼迫下，掌握了丛林作战的技巧，学会了“捉迷藏”。老b们明明知道兵们就在附近的丛林里活动，但就是找不到他们的踪影。猎犬老b抑郁的说：“不能让他们得意太久，东北那边已经够冷了！”</br></br>于是，在兵们活动区域中，出现了大量指明集合地点的纸条和刻在树干上的留言。鸿飞、杜东瑞各自派出侦察人员连续侦察，并相互交换获得的信息后，认定这不是老b的陷阱，这才走出丛林。</br></br>一个多月不见，兵们变得人瘦毛长衣衫褴褛形同乞丐，脸上、身上、头发中的污垢可以栽花种树，看人的眼神让老b们连打寒战。老b们想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形容兵们的词“饿狼”。</br></br>兵们坐着直升机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理发、洗澡、更衣、检查身体，重食人间烟火。几名在丛林中拼命与兵们捣乱的老b随机离去，只剩下猎犬老b与马东陪着兵们原地休整一星期。</p>

 第九节

    黎明，热带炙热的阳光，在最短的时间里驱散丛林中最后一丝雾气。潮湿阴冷的一把可以攥出水来的空气中，慢慢的有了些暖意。小鸟从巢中跃上枝头，对着初升的太阳开始第一次鸣唱，不停抖动的羽毛在阳光中变得五彩斑斓。</br></br>突然，猴子成群结队的从草丛中钻出来，有一只甚至跳上白色的大理石界碑顶端，模仿它们杰出的代表者孙悟空，手搭凉棚向他们来的方向观望一番，接着又极其敏捷的与同伴一起遁入密密的草丛。</br></br>这群不速之客，越过国境线爬上大树摇动枝叶赶走鸣唱的小鸟，大声尖叫着从这棵大树荡到那一棵大树上，摇晃的枝叶还未停止它们已经跑的无踪无影。</br></br>这群打破美丽画面的败兴者刚刚离去，突然，国境线对面又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惊起大群的飞鸟，丛林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了。</br></br>一名身穿红象王体型削瘦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黑色的密码公文箱惊慌的越过边境线，拼命的向丛林深处狂奔。两名手持ak-47步枪的保镖紧随其后，边打边撤。</br></br>一群白色人种与黑色人种混杂，身形剽悍的大汉，在两支ak-47突击步枪组成的交叉火网中，相互掩护着、翻滚着、连续跃进，弯腰疾进中看似随意打出的一串串弹雨，把两名保镖逼得手忙脚乱，仓皇的蜷缩到树干后。</br></br>大汉们的队型立刻发生了变化，两名大汉操枪点射压住保镖的火力，掩护两翼的同伴像两条在草丛中扑向猎物的眼镜蛇一样，无声无息的向保镖迂回过去。</br></br>两名保镖看样子也是久经战阵，他们立刻意识到大汉们的企图，惊慌的抱枪向两翼猛扫，意图压住大汉疾进的队形退入丛林。</br></br>但他们已经落入了大汉们的圈套，就在他们脱离隐蔽物掩护的那一霎那，大汉队形后一个身披伪装网的狙击手猛的跪起来，手中缠着伪装物的m21半自动狙击步枪微微向后一座。</br></br>伴着“呯！”的一声枪响，鲜血、脑浆四下飞溅，一名保镖的头盖骨整个的跳了起来，尸体向前狂奔五六步才轰然倒地。</br></br>“狙击手！”另一名保镖惊慌的喊叫起来，扔掉打光子弹的ak-47突击步枪，右手从腰部拽出一支m1911式手枪胡乱发射着，左手从衣袋里掏出一枚手榴弹。</br></br>“啊！”保镖嚎叫着举起手榴弹的同时，狙击手的枪也响了。</br></br>“呯、呯！”狙击手第一枪把保镖左手连同手榴弹一起打飞，第二枪掀开保镖的脑壳。接着枪声戛然而止，大汉们风一样的刮过国境线。</br></br>“停！”一名怀抱m16a2突击步枪，身穿美式丛林迷彩服外裹战术背心的大汉指着界碑说：“这里是中国，我们越境了！”</br></br>“中国？！”一名与他同样装扮，脸上涂着伪装油彩的大汉跑上来，看着界碑犹豫了一会，接着说道：“中国人有句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是雇佣兵拿了酬金必须要完成任务！加快行进速度，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追上‘红象王’把他带回到雇主那里，千万记住不要主动招惹中国士兵！”</br></br>一名大汉冷笑道：“招惹他们怎么样，一群黄皮猴子，我会让他们做恶梦！”</br></br>脸涂油彩的大汉喝道：“白狼，我再次警告你，不要主动招惹中国士兵，否则你会给我们带来厄运！”</br></br>“是，菲……”</br></br>脸涂油彩的大汉厉声说：“不要叫我的名字！”</br></br>“是，‘少校’你是头儿，你说了算！”白狼不屑一顾的说：“最好黄皮猴子不要来招惹我！”</br></br>“出发！”少校一挥手，八名大汉从各自隐蔽物后钻出来，冲进丛林。</br></br>“红象王”心慌意乱跑的跌跌撞撞，丛林里的各种植物也像是故意与他为敌，不停的把他绊倒、扯住。他口干舌燥气喘如牛，不停的向身后窥探，死亡的威胁让他的双腿发软，但求生的欲望又逼着他不停的向前狂奔。</br></br>虽然看不见追捕者的身影，但突然停止的枪声告诉他，追捕者已经近在咫尺。”红象王”扶住一棵大树拼命的喘息一通，甩掉沾满鞋子的腐枝败叶，从腰部拽出一支格洛克17型手枪提在手里，拼命的向前跑去。</br></br>九名追捕者组成的单箭队形，像一支高速飞行的利箭，刺破丛林的阻拦飞快的向”红象王”逼近。他们跃过密密麻麻的灌木，砍断一道道拦路的藤条，绕过一个个蕴藏着危险的水洼，如同是生活在绿色海洋中的鲨鱼，各种各样的障碍在他们身边一晃而过。</br></br>尖兵突然停止前进，伏在地上仔细查看两枚模糊的脚印判断出大概的行进方向，又抬头观察很快发现不远处树干上的青苔被擦去了一块，他向一点钟方向一指，追捕小队立刻转移行进方向，急奔而去。</br></br>“红象王”双眼迷离脚步零乱，身后大群被惊起的飞鸟通知他，死神的镰刀已经高高的举过了头顶。</br></br>“佛祖啊，救救我，我不想死。”他呻吟起来，一步步向树林中阳光明亮的地方跑去。他已经绝望了，不想死在昏暗的如同地狱一样的丛林中，活着不能见光，死的时候他希望能在阳光的照耀下去另一个世界。</br></br>如他所愿，短短百十米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大片长满齐腰高野草的林间空地。他踉跄着奔到草地中央，猛然间发现对面的丛林中闪出一队荷枪实弹的中国边防武警。</br></br>“救命！”他大喊起来，但拼命的喘息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微弱的喊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br></br>“救命！”他踉跄了两步，拼尽全力又喊了一声，但声音仍然如同蚊子叫。武警警惕的注视着”红象王”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他惊恐的向身后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手中的还提着枪。”红象王”连忙把枪扔掉高举双手，武警举枪瞄准了他，掩护两名战友冲出队列把他按倒在地戴上手铐，仔细搜身后又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公文箱。</br></br>“队长，他带着一包4号（海洛因）！”一名武警喊叫起来。</br></br>“把他带过来！”</br></br>两名武警把手臂伸进”红象王”的臂弯，拖着他向队列走去。”红象王”偷偷向身后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事先放在公文箱里的30克4号果然成了他保命的本钱。</br></br>丛林边缘，追捕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目标被武警拖走，狙击手毫不犹豫的把消音器旋上枪口，据枪瞄准武警警官。</br></br>“你想干什么？”少校一把托起狙击步枪。</br></br>“干掉中国士兵的头儿，把”红象王”带回来！”</br></br>“你疯了！”少校指着丛林外的武警说：“他们是被刚才交火的枪声吸引过来的，这可能是先头部队！”</br></br>狙击手悻悻的收回枪：“我们有把握在五分钟内消灭他们……”</br></br>少校厉声说：“但五分钟后，他们大队的支援赶到，会把我们消灭掉，中国军人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弱！”</br></br>丛林外，武警拉开散兵线缓缓的向追捕者隐蔽的丛林走来，少校打开送话器低声说：“后撤三百米。迂回到侧后盯紧他们，找机会把那个该死的”红象王”弄过来！”</br></br>武警并没有深入丛林进行搜索，对面的贩毒武装虽然剽悍但轻易不会与他们发生火力接触，一般情况下都会在被发现越境之前退出我国国境。</br></br>“红象王”被巡逻武警直接押送到最近的边防检查站。这个检查站位于一条横穿丛林土路边，四周丛林环抱，一栋面南背北的二层小楼，小楼东西两侧各有五间红砖房，还有一个大门、一个篮球场，是这个检查站的全部建筑物。红土路曾是两国边境贸易的干道，运输货物的马帮来来往往红火一时，但随着我国边境口岸的开放，这条路逐渐丧失了作用，成了境外贩毒分子把毒品运入国内的一条备用道路，这也是这个边检站至今没有撤销的原因。</br></br>边检站在毒贩最猖狂的时期，曾驻有一个武警中队。但随着毒贩纷纷落网，很少有毒贩再敢冒险使用这条路线后，边检站的兵力现在不足一个班。</br></br>上尉警衔的所长仔细的看了看”红象王”的面孔，大吃一惊，厉声问道：“你的名字？”</br></br>已经恢复正常神态的”红象王”，有些得意的说：“我是”红象王”！”</br></br>“你也有今天！”所长兴奋的大叫一声，把巡逻队的队长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们怎么把他搞到手的！”</br></br>“主动投降的，他好像在被对面的人追杀，我们进入丛林时对方已经退走了！”队长纳闷的问道：“所长，他是谁？”</br></br>“这个家伙绰号叫做‘红象王’真实姓名不详，他是金三角地区最大的毒品产销中介人。金三角每年生产毒品的20％要经过他的中转，然后流往世界各地。”</br></br>队长还是有些疑问：“你的意思是……”</br></br>“撬开他的嘴，至少可以把隐藏在我国境内的毒品通道挖出来三分之一！”</br></br>“我靠！那我岂不是立功了！”队长惊讶的张大嘴巴，所长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掌：“那还用说！你为缉毒事业立了一大功……”</br></br>“红象王”突然打断所长的话，冷冷的说：“警官先生，追杀我的人可是赫赫有名的ix保安公司，其成员全部是退役的特种兵，其中不但有绿扁帽、信号旗、还有海豹突击队，你们最好是先保住我的命，然后再庆祝吧！”</br></br>“呵呵，来头不小啊！”所长冷笑着问：“你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为什么不惜血本的追杀你！”</br></br>“我吞了某人800公斤4号！”“红象王”看看四周估计一下驻地内的兵力，然后建议说：“你们有一个排的兵力，他们应该不会脱离丛林的掩护主动发起进攻，落到你们手中他们唯一的选择是杀我灭口！”“红象王”心虚的看了一眼丛林接着说道：“相信我的话，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我会说出你们想知道的一切！”</br></br>所长冷笑着问：“这是要挟吗？”</br></br>“红象王”笑着说：“应该说是交换或者相互利用，也许现在正有一支枪瞄准我的脑袋，我被灭了口，你们除了花费一笔丧葬费外什么也得不到了！”</br></br>所长抬头看看营区四周的丛林，微微一摆头，”红象王”立刻被押进营房。队长留下一个班协助防守，带着剩下的两个班携带电台，冲进丛林。</br></br>半个小时后，通讯员从营房里跑出来，凑到还站在院子里向四周丛林眺望的所长身边低声说：“发现少量人群活动后留下的痕迹，位置很刁，均能锁定我们的营区！”</br></br>所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痕迹少不是活动的人员少而是说明丛林活动的高手来了！</br></br>西南方的丛林里突然传来一阵零星的枪声，所长侧耳细听脸色立刻大变：“他娘的，是老手，丛林作战也敢使用点射！集合！”</br></br>所长带着一个班的战士飞奔上山的时候，队长已经带着战士们撤了下来，他万分恼怒的说：“追丢了，”红象王”说的不错，这群家伙全是退役特种兵，一个照面我们就伤了两名战士！”</br></br>“战士的伤怎么样？”所长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br></br>“幸好是轻伤！”队长愧疚的说：“全是因为我指挥不当，我应该受到处分……”</br></br>“不能怪你！”所长说：“咱们和他们的战术水平不是一个档次！”</br></br>话音未落，附近的丛林中又响起断断续续的枪声，队长气得双眼血红，袖子一挽就要冲上去。所长拦住他，冷笑着说：“不要上当，他们这是想吸干我们的兵力，然后去营救”红象王”！他娘的，如果对方真的是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兵，这事情还真有些棘手。”</br></br>“我们中队还有一个排在附近徒步巡逻，距离我们不会超过十五公里，可以让他们靠过来！”</br></br>“我们至少需要一个中队的兵力！”所长指着丛林说：“在我们不知道雇佣兵位置的情况下，就是把一个中队放进去也像把一瓢水泼进大海，起不了多大的作用！”</br></br>“你的意思是？”</br></br>“我们必须向支队求援，把特勤中队调过来，但他们赶到最快也需要十二个小时对方完全可以完成进攻！现在我们只能死守，或者冒险把‘红象王’送到县里去！”</br></br>“只能死守！”队长说：“从检查站到通往县城的柏油路还有十八公里，沿途全部是丛林，我们不能用战士的生命冒险！”</br></br>所长沉默着向检查站走去，队长突然说：“我们也有特种兵在附近驻训，可以请求他们的支援！”</br></br>所长大喜：“他们在那里？”</br></br>“应该还在孟万休整，三天前我还在那里遇到他们！”</br></br>“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吗？”</br></br>“不知道！出发前，中队长为了避免发生误会，通知我有一支特种分队在附近驻训，三天前才碰上的！”</br></br>“你马上跑一趟！”所长突然摆摆手说：“不，我亲自去一趟。你们会同指导员守住检查站，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必须保证”红象王”的生命安全！”</br></br>所长开着摩托车冲出检查站的时候兵们刚刚起床，猎犬老b通知他们整理装备准备去东北进行寒区作战的训练。已经完全适应热带气候的兵们，立刻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脚后跟直冲到头顶。他们听说，东北那边现在已经零下四五十度雪深过人，吐口唾沫不等落地就冻成冰块。马东得知兵们都没有在东北生活过，唯恐天下不乱的吓唬他们说，到了东北小便的时候，手里要拿根小棍边尿边敲，不然会尿出半道冻成冰的“彩虹”。兵们闻言大骇，要是真如同马东说的这样冷，那玩意儿掏出来立刻就会冻成冰棍还尿个屁啊！后来一想不对劲儿啊，没听说东北那边有被冻掉家伙什儿的，而且那边人口也没有负增长，兵们这才反应过来，马东再一次的戏耍了他们。</br></br>匆忙吃过早饭，一辆军用中巴开进大院，兵们连忙上楼去拿装备准备出发。突然听见一阵刺耳的发动机吼叫声，一名武警上尉开着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冲进来，大喊着：“那位是指挥员，我们请求紧急援助！”</br></br>正背着手与马东闲谈的猎犬老b连忙迎上去问道：“我是指挥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吗？”</br></br>所长一把抓住猎犬老b手，把大致情况一说，猎犬老b扭头对马东说道：“先把队伍带过去，边行动边向上级汇报，立刻出发！”</p>

 第十节

    中巴车呼啸着冲出营区，兵们脸上没有惊恐，反而有些期待，训练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来一次检验身手的机会。这种实战的机会可不多，更不用说对手好像全部是国外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兵小队。</br></br>猎犬老b的心情与兵们相反，他所得到关于对手的情报寥寥无几。对方有多少人、武器装备的种类、数量、人员构成等等一无所知，这种盲人摸象般的打法在特种作战中是最忌讳，而且是最危险的。敌人有备而来身藏暗处，稍有疏忽就会造成难以估算的损失。其他的教员早已经转场到东北为兵们勘探训练区域，让他们回来支援显然不现实。接送他们出入丛林的直升机是空军的，要他们支援把武警部队送进丛林，需要按程序请示，最快速度也需要三个小时才能把第一批武警部队送进来。三个小时的时间，对方完全可以判明“红象王”在检查站的位置，利用火箭筒之类的便携重武器杀人灭口。</br></br>他和马东眉头紧锁，盯着地图研究了好一会，又于所长凑到一起讨论了一通，中巴车开到检查站附近的时候，他才信心十足的站起来给兵们分配任务。</br></br>丛林边缘，一名隐蔽在灌木丛中的雇佣兵狙击手，放下望远镜打开单兵战术电台低声说道：“少校，他们好像要来了支援！”</br></br>“少校”身披插满新鲜枝叶的伪装网匍匐上来，举起望远镜向检查站看去。小楼前多了一辆满身红泥的中巴车，车窗被窗帘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他疑惑的向车来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发现还有后继支援，再次把镜头对准中巴车，发现一名武警上尉跳下车跑进营房。时间不长，一大群武警突然冲出营房，一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中巴车上，上尉也再次出现提着一部步谈机上了车。</br></br>少校问：“数目？”</br></br>“不详！”监视哨嘟嘟囔囔的说：“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那堆士兵一下子就跑了过去！”</br></br>“搞什么鬼？”少校嘟囔了一句，歪头一想突然冷笑起来，他向身后招招手，隐蔽在丛林中的其余雇佣兵悄无声息的运动上来。</br></br>少校指了指中巴车说：“车内的情况不明，刚有一队数目不明的士兵上了车。我想“红象王”应该穿着士兵的衣服，混在士兵中间上了车，他们想把“红象王”押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如果那样，我们借机夺取800公斤海洛因然后灭口的计划将全部落空。白狼、大熊，你们留下继续监视，我带其他人去切断他们的退路！记住，千万不要冲动，这可是一笔让我们终生无忧的财富！搞砸了，你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你！”</br></br>“头儿，你放心吧！”白狼披好伪装网爬上阵地，突然低声说：“有数目不明的士兵下车！”</br></br>“下来了？”少校一个箭步窜到林边举起望远镜，略一观察立刻说：“妈的，这是障眼法！“红象王”一定还在车上，继续监视原计划不变！”</br></br>少校带着手下狂奔而去，中巴车也在院子里磨磨蹭蹭的调头准备原路返回。</br></br>马东与鸿飞小队已经换上武警带上车的武警作训服装，混在他们中间快速跑进营房。马东抱着85式狙击步枪弯腰冲上二楼跑进卫生间，在通风口上架好狙击步枪瞄准山坡上的丛林。所长大模大样的打开楼道里面向山坡的窗户，举着望远镜搜索。鸿飞带着他的小队，留在一楼做好了出击准备。他们身后，三名体型魁梧的武警战士，把剃了光头换上武警作训服的”红象王”围在中间，直等鸿飞他们发出安全信号后押送”红象王”离开。</br></br>磨蹭够了的中巴车，终于开出检查站的大门，沿着坑洼不平的红土路向东驶去。车上，猎犬老b带着杜东瑞小队严阵以待，等着雇佣兵们上钩。</br></br>马东的单兵战术电台耳机里传来猎犬老b的声音：“五分钟后，按预定课目进行操课！（暗语：五分钟后单兵战术电台将脱离有效通讯距离，使用步谈机联络。）”</br></br>“明白！”马东想了想又打开电台补充说：“弟兄们，做好一切准备，这次有人不远万里的来考核你们！”</br></br>中巴车在崎岖的红土路上蹦蹦跳跳的急行，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绕过山脚，再有四五分钟的车程，那条通往县城相对平坦的柏油路就会出现在眼前。猎犬老b向路边的树林扫了一眼：“准备！”</br></br>话音未落，伴着“乓”的一声爆响，左前轮突然爆胎，中巴车不受控制的向路边的大树撞去，猎犬老b死命的打了一把方向，打开车门嗖的跳下车钻进路边的草丛中。同时，兵们长身而起，对着各自面前的车窗扫了一梭子，接着撞破玻璃跃出车外，中巴车摇摇晃晃的一头撞在大树上停了下来。</br></br>枪声让设伏的雇佣兵们本能的低头隐蔽，等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一条条迷彩的身影从车窗来跃出来，翻滚着隐蔽进路边的草丛，接着密密的点射声就响了起来。子弹贴着草尖扫向所有可以用来设伏的隐蔽点，雇佣兵们利索转移阵地躲过第一轮没有目标却极具威胁的射击，等他们准备还击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手已经消失的无踪无影。</br></br>“这是中国的特种兵！”少校倒吸一口冷气，打开送话器低声说道：“不要移动，我们碰上对手了！”</br></br>检查站，背着步谈机的武警战士突然喝道：“前方报告，雷鸣！”</br></br>“行动！”马东一声断喝，鸿飞一挥手，几名武警战士弯腰低头跃出营房，窜上停在门前的吉普车，吉普车立刻吼叫着向院门冲去。</br></br>“***！”看着吉普车飞速离开，白狼一下子明白过来，中国人这是在调虎离山，真正的”红象王”在这辆吉普车里。</br></br>“开枪，把车胎打爆！”他狂躁的大喊起来。</br></br>“不行，头儿说过不要冲动！”</br></br>“狗屎！”白狼大喊起来：“车上载着我们后半生的幸福，这里面坐的才是真正的”红象王”，头儿中计了！***，快开枪！”</br></br>名叫大熊的雇佣兵狙击手犹豫了一下，看到吉普车马上就要脱离视线，瞄准车后轮扣动扳机。</br></br>“扑！”伴着装了消声器的m21狙击步枪一声闷响，吉普车右后轮应声爆胎一头扎在路边停住了。大熊得意的探身望了一眼他的杰作，突然感觉胸前一震，他低头惊恐的看着胸前喷涌的鲜血，困难的喘息着说：“他、他们竟然有狙击手！”</br></br>“大熊，大熊！”白狼摸了摸同伴的颈动脉，发现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br></br>“该死的狙击手！”白狼惊恐的匍匐着向后退。</br></br>“丢－”一发子弹拖着长长的尾音，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把身后的灌木丛打得枝叶乱飞。白狼不敢动了，伏在地面上通过草叶的缝隙寻找狙击手的位置。狙击手没有找到，他却看见鸿飞他们冲出检查站，蛇行着向他隐蔽的位置急奔而来。</br></br>“该死的黄皮猴子！”白狼咒骂着，从死去的狙击手身上摘下一枚m26式手榴弹，扯掉保险销塞到尸体身下。接着投出一枚烟雾弹，利用烟雾的掩护连续翻滚着脱离狙击手的控制，爬起来一溜烟似的冲进丛林。</br></br>白狼飞奔30米，突然身形一矮缩到一丛茂密的灌木后略一窥探身后，抡圆枪托在灌木丛顶端扫了一下，就好像他提着枪从这里跃过时不小心留下的痕迹。然后他退后两米，从挎包里摸出一枚m16a1式步兵跳地雷塞进身边树根的缝隙中，扯出绊线固定好撒上落叶伪装，转身窜进树林深处。</br></br>鸿飞他们转眼即到，接近丛林边缘马上停止前进，组成一个半圆型防线隐蔽在树干后目视搜索。丛林作战，追捕者又是被捕猎者，贸然行动的结果只会被伏击，鸿飞他们在与老b们的演习、训练中吃亏不小，进入实战状态自然是小心翼翼。</br></br>“23！”鸿飞盯着丛林，低喝一声，陈志军在左翼猛地跃起来佯动几步，掩护右翼的司马冲入丛林，他紧随其后进入丛林与司马互为犄角在干队的掩护下完成对两翼的搜索。</br></br>“安全！”伴着司马的一声低喝，鸿飞他们箭一般的窜入丛林。隐蔽在树干后警戒的司马指了指狙击手的尸体，鸿飞弯腰走过去在尸体身下摸索了一通，找到那枚手雷用鱼线扎紧握柄塞进口袋。</br></br>“13号！”一个兵指着灌木丛上折断的枝叶说：“这里有人经过！”</br></br>鸿飞他们进入丛林后，检查站内外立刻忙碌起来。营房中涌出大群武警战士列队集合，吉普车上的武警战士跳下车飞快的换好轮胎开回检查站，三名身形矫健的武警拖着“红象王”爬上车，吉普车立刻飞一般的开走了。</br></br>“上山！”送走了心腹大患所长精神大振，他与马东一马当先率领战士们狂奔着进入丛林</br></br>“站住！”马东进入丛林，一眼看见兵们正准备越过留有明显痕迹的灌木丛，连忙高声喝停他们，然后对身边的所长说：“你带战士们向左翼搜索，右翼交给我们。记住，千万不要分散兵力，小心被各个击破！”</br></br>“好的，你们也注意安全！”所长带着武警战士们消失在丛林中。</br></br>马东探头看看灌木丛上的痕迹，把鸿飞叫到身边指着白狼仓促趟起落叶留下的痕迹说：“看见没有，落叶隆起的地方肯定有问题！排除它！”</br></br>鸿飞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探雷针挑去落叶很快发现绊线，他顺藤摸瓜三下五除二排除地雷。伏下身体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附近地面，低声说：“单个目标，转向一点钟方向！”</br></br>“走，我们跟上去！”</br></br>兵们无声的从树后闪了出来，自动排成一个楔形队形，把抱着狙击步枪的马东围在中间，悄无声息的搜索着进入丛林。</br></br>白狼逃的好像很狼狈，一路上留下数不清的痕迹，碰落的嫩枝、半个浅浅的脚印，他好像忘记使用藤条借力腾空飞跃一段距离，干扰追兵的前进速度。随着前进，白狼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好像知道追兵已经逼近行动的越发慌乱。兵们兴奋起来，知道他们已经抓住了目标的尾巴，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br></br>兵们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盗伐后的林间空地，清除茂密树冠对阳光的阻挡，空地上的灌木丛生长的郁郁葱葱，几乎要把上书“盗伐此片林木的xxx已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高约1.5米的警告牌淹没。</br></br>空地面积不小，横穿过去意味着危险性加大，兵们略微迟疑了一下。马东突然发现对面林地边缘一丛叶子发蔫的灌木无风自动。</br></br>“隐蔽！”</br></br>兵们闪电般的扑向树后。</br></br>“轰！”伴着马东的喊声，一枚架设在兵们的正面的m18a1反步雷应声炸响。700枚钢珠成60度夹角，铺天盖地的扫过来，所过之处枝杈横飞茂密的灌木被齐刷刷扫到一片。</br></br>兵们第一次感受到实战带来的恐惧，钢珠打在树干上的声音密的像一百只啄木鸟在同时工作，擦身而过的钢珠则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啸叫，带着感觉可以割裂皮肤疾风，把兵们身侧的灌木成片撂倒。</br></br>不到两秒钟的时间，爆炸声消失了，只剩下被打到半空中的枝叶在慢慢下落。兵们目瞪口呆，他们的灵魂好像被密集钢珠打出躯壳，这就是实战，虽然他们久经训练，但他们的生命也会在电光火逝之间轻易的消失！</br></br>目标在预先选好的多个隐蔽良好的阵地中快速转移，马东的半自动狙击步枪根本形不成压制火力，他着急的大喊起来：“两点，火力压制！”</br></br>兵们终于马东的呐喊声中清醒过来，抱着枪有些慌乱的找目标。马东的连续射击终于让白狼找准他的位置，他抱着m16a2突击步枪“哗”的一个长点射。马东的右胸上像是被狠狠的擂了一拳，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仰面跌倒。</br></br>“分队长！”鸿飞血气上涌双眼通红，大喊起来：“掩护射击，榴弹手把他逼出来！”</br></br>兵们的子弹哗哗的扫了过去，据守两翼的司马、陈志军同时把两枚枪榴弹打出去。</br></br>密集的弹雨让白狼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群武警不是普通的武警，他们不但躲过了伏击，而且打过来的子弹死死封住了他的两翼。白狼狼狈不堪的利用树木掩护直线后退，两翼的弹雨让他只能选择直线运动。突然，他在密集的枪声中听见两声恐怖“嗵嗵”声。</br></br>“枪榴弹！”白狼呻吟起来。这两发榴弹的落点一定是在身后的树冠上，空爆的榴弹弹片打击没有死角。他绝望的大吼一声，拼命的向右前方两株大树之间扑去。</br></br>“给我躺下！”鸿飞瞄准闯进瞄准线的白狼扣动扳机。</br></br>“嗒嗒嗒嗒！”一串子弹从身侧钻进白狼的左胸，他全身一软一头扑倒徒劳的爬到两株大树之间，挣扎这背靠大树坐起来。他可以感觉到生命正随着鲜血在一点点的流失，排成倒“v”字形急速逼近的武警，在他的视线里模糊起来。白狼呻吟着说出他这一生的最后一句话：“这是特种兵！”</br></br>司马据枪逼近白狼，一脚将他踹倒，伸手在颈动脉上摸了一下，低声说道：“目标死了！”</br></br>“警戒！”鸿飞对着送话器低喝一声，飞快的给已经昏迷的马东包扎好伤口，连声呼唤。留在他身边据枪掩护的武登屹偷偷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马东，眼圈一红又要掉眼泪。鸿飞烦躁的喝道：“不许哭，给我憋回去！”</br></br>枪声把在左翼搜索的武警吸引过来，所长看到受伤的马东连忙问道：“情况怎么样？”</br></br>“击毙两名！分队长肺部受伤要马上后送！”</br></br>所长一摆手，两名武警战士跑上来背起马东。</br></br>“等、等一下！”马东悠悠醒来，虚弱的对所长说：“被击毙的两名雇佣兵应该是监视哨。但你们还要对这片丛林进行搜索，防止有漏网之鱼！”</br></br>所长点头说道：“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你赶紧下去休息！”</br></br>马东又把鸿飞叫到身边说：“你马上去追押送的吉普车，我感觉他们不会上当！”</br></br>“可是……”</br></br>“我死不了，你马上行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雇佣兵把“红象王”击毙，咱老b丢不起这个人！”马东困难的喘息了一通说：“对手的实战经验非常丰富，你把指挥员这副担子挑起来，记住小心谨慎、勇敢顽强，把兵一个不少的给我带回来！明白吗？”</br></br>“明白！”鸿飞打开电台说道：“集合，我们去支援吉普车！”</p>

 第十一节

    吉普车在红土路上开到时速六十公里，把车内的人颠簸得上窜下跳。他们的屁股在车座上待的时间从没超过一秒钟，”红象王”看着路边一掠而过的丛林，双手紧紧抓住扶手万分惊恐的说：“先生，开慢点，要翻车了！”</br></br>“闭上你的乌鸦嘴！”开车的武警巡逻队长头也不回的喝道：“把我惹恼了，我直接把车开到山涧里去！”</br></br>“先生，您消消火，我不说话就是……”</br></br>队长大喝一声：“给我闭嘴！”“红象王”一下子涨红了脸，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喝斥，本想反驳几句但从后视镜里看到队长一脸的恼怒，索性闭上嘴不吭声了。随行的三名武警战士，忍受着剧烈颠簸带来的痛苦，警惕的注视着路边的丛林。</br></br>“轰！”伴着路边突然传来的爆炸声，一棵大树“哗！”的倒在路面上拦住去路。</br></br>“小心了！”队长喊叫着猛踩刹车，车未停稳。路两边同时各闪出一条人影，手中装有消声器的格洛克18型手枪，“扑扑”的连声闷响，*了两名刚刚打开车门的武警战士。</br></br>“啊！”队长喊叫着倒车，一名雇佣兵抬手把一枚烟雾弹扔进车厢。“砰”的一声闷响，整个车厢里立刻充满白色的烟雾，吉普车冲出红土路撞在一棵大树上停下来。</br></br>残忍的雇佣兵紧追过去边跑边开枪*最后两名对手，打开车门把”红象王”拖出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br></br>“饶命，饶命！”“红象王”被打得惨叫连天，雇佣兵把一个塞满炸药的战术背心丢到他面前喝道：“穿上它，你要是再敢耍花招，老子把你炸成碎片！”</br></br>“红象王”惊恐的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雇佣兵，连忙穿好炸药背心自动爬起来向丛林跑去。两名雇佣兵，环视一下四周紧跟了上去。</br></br>猎犬老b带着兵们不动，少校带着他的雇佣兵也不敢动。双方就这样僵持了足足有十分钟。雇佣兵们首先坚持不住了，他们已经知道中巴车只是个诱饵，“红象王”肯定会另有渠道转送到安全的地方，“红象王”可是他们后半生幸福生活的保证。胸有成竹的少校毫不在意的看看蠢蠢欲动的手下，打开单兵电台与白狼联系，耳机里传来一片噪声，起伏的山势浓密的丛林把通讯距离大大的缩短了。他无奈的拿出卫星电话拨通白狼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但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义正辞严的命令他立刻缴械投降。</br></br>少校微微吃了一惊，知道监视哨已经不复存在了。白狼的作战能力他心知肚明，普通士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能打败的他的只有受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少校现在明白，他不但中了对手的“调虎离山”之计，还中了一招“瞒天过海”，那些上车又下车的武警把换上武警作训服的特种兵带下了车。少校冷笑起来，中国人的“孙子兵法”他也看过而且他也不傻，他在检查站附近还留下了一个双人小组等着呢。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搞不清这支突然出现的特种部队倒底有多少兵力，会不会随车护送“红象王”离开。</br></br>插在胸袋里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起来，少校把电话凑到耳边听了一下，立刻打开电台低声说道：“杰克组得手了，我们走！”</br></br>“发财了！”雇佣兵突然齐声大喊，接着投出一连串烟雾弹。</br></br>猎犬老b被喊声吓了一跳，看到雇佣兵阵地上飞出一连串烟雾弹，知道他们想跑，瞄准烟雾弹飞出来的位置扫了一梭子立刻转移阵地。</br></br>双方阵地上立刻枪声大作，但腾起的烟雾挡住了双方的视线，雇佣兵小队虚晃一枪溜走了。</br></br>“榴弹手，炸散烟雾！压制两翼！”猎犬老b大喊着向雇佣兵阵地两翼扫射。</br></br>“轰轰！”榴弹爆炸的气浪，吹得乳白色的烟雾翻涌着消散。雇佣兵已经不见踪影！</br></br>“追！”猎犬老b带队跃出阵地。</br></br>背着电台的一个兵突然向他喊道：“13号报告，吉普车被袭押车武警全部牺牲，目标已经落入雇佣兵手中，他们正在追击！”</br></br>“什么？”猎犬老b突然明白他也中计了，对面的雇佣兵之所以与他僵持就是为了把他拖在这里。</br></br>“他娘的！”猎犬老b连声命令说：“通知支援部队加快行进速度封锁边境，命令搜山武警立刻向鸿飞小队靠拢！我们拖住这股雇佣兵，他们惹恼我了，来了就不要回去了！给战友们报仇！”</br></br>“杀！”猎犬老b带着兵们冲入丛林。</br></br>劫持“红象王”的雇佣兵进入丛林不到一分钟，担任尖兵的司马就赶到了。他探头看了一眼吉普车内牺牲的武警，扭头发现不远处的丛林中的小鸟成片飞起。他恶狠狠的在吉普车上踢了一脚，打开电台低喝道：“23号，我们来晚了，武警牺牲，目标向边境方向逃窜！”</br></br>“消灭这群混蛋！”鸿飞也带着兵们冲进丛林。</br></br>一个月的丛林生存训练把兵们锻炼成了猿猴，在地势起伏不平；朽木遍地；山藤如网的丛林间如履平地，前进速度快的就像刮起了一阵旋风，时间不长就发现了挟持“红象王”的两名雇佣兵。</br></br>眼看着追兵飞速逼近，两名雇佣兵心急如焚，已经隐约能听见来自背后杂乱的脚步声，追兵距离他们不会超过100米！但拖着快要跑死的“红象王”他们无法再加速了。</br></br>“讨厌的黄皮猴子！”一名雇佣兵急眼了，身体向树后一缩操枪瞄准追兵方向。</br></br>“杰克，快走！”另一名雇佣兵着急的喊叫起来：“我们不能主动开枪，当心把所有的中国士兵全部吸引过来！”</br></br>“***，全怪你这头跑起来像乌龟爬的猪！”名叫杰克的雇佣兵收起枪，恼怒的给了“红象王”一脚。脚步踉跄的“红象王”被踹了一个狗吃屎，跄的满脸鲜血，他愤怒的喊：“你、你最好对我客气点，要不然你们什么也得不到！”</br></br>“***，你敢威胁我！”杰卡亮出他的军刀。</br></br>“你敢吗？”“红象王”冷笑着闭上眼睛说：“有本事给我一刀！”</br></br>“不要上当，他在拖时间！”另一名雇佣兵扑上来抱住愤怒的杰克：“我们快走，过了前面的山谷就是原始丛林，那里是我们的天下！”</br></br>“妈的！”杰克狠狠的给了“红象王”一脚，拖着他拔腿飞奔。</br></br>横穿山谷，兵们再次进入丛林后立刻放缓了脚步。这里的树冠已经封顶，林间一片昏暗，亚热带炙热的阳光在这里变成斑驳的光影。各种藤本植物、附生植物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树干、藤条无一例外长满了淡绿色的苔藓，就像是一群毛茸茸的怪物。林间没有风，寂静让人感到恐怖。兵们的眼中除了绿色还是绿色，整个丛林就像是一幅静止的画面，但每一个角度的画面又完全不同。失去阳光的哺育，地面上的植物无法生存铺满了枯枝落叶，潮湿闷热的气候又把这些落叶沤成没过脚踝的泥潭，湿滑难行。</br></br>“13号，我们进了原始林！”司马低声说：“这里还是边缘，前面的路更难走！”</br></br>“想跑！”急行的鸿飞突然站住，据枪瞄准雇佣兵若隐若现的背影扣动扳机。</br></br>“嗒嗒嗒！”伴着枪声断后的雇佣兵一头扑倒，鸿飞低喝一声：“火力拦阻！”飞奔着向雇佣兵右翼迂回过去。</br></br>密集的弹雨一下子把杰克按倒在地，他看看同伴的胸部血流不止，突然拔出手枪。</br></br>“不，杰克，不，求求你！”同伴的哀求让杰克犹豫起来，这时枪声突然停了，右翼传来迅速逼近的脚步声。</br></br>杰克痛苦的摇摇头说：“我带不走你，你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对不起了，下辈子不要做佣兵！”</br></br>“当、当！”伴着两声杀人灭口的枪声，鸿飞双手端着手枪“哗”一下子从树后冲出来。杰克没想到鸿飞的前进速度这么快，惊慌失措的跳起来拖过“红象王”当在身前：“你不要……”</br></br>鸿飞一声不吭，瞪着血红的眼睛，抬枪就打。</br></br>“当！”杰克的眉心突然多了一个小洞，带着万分惊讶的表情直挺挺的仰面后倒。他抽搐的手指扣动了刚刚离开“红象王”太阳穴的手枪，“当”子弹擦着“红象王”的后脑飞过，把他吓得连声嚎叫。</br></br>少校带着他最后的四名部下，被猎犬老b赶进了这片丛林。突然爆发的枪声让雇佣兵小队和猎犬老b小队同时停止前进。</br></br>少校的尖兵急速退回来低声说：“两点位置，从枪声上判断距离我们不会超过200米！”</br></br>“***！”少校已经想到枪响的原因，他用单兵战术电台联系不上近在咫尺杰克，又掏出了卫星电话联系，他盼望着杰克没在附近。但接通的电话里传来一个嘻笑的声音：“嗳，你们这玩意怎么在丛林里还能用？”</br></br>“***！”少校愤怒的喊了一嗓子，听筒里的声音比他还要愤怒的回骂：“***你妈妈！”</br></br>少校恼怒的摔了电话，尖兵低声问道：“头儿，我们怎么办？”</br></br>少校神色黯淡的看了看部下说：“生存永远是第一位的，但前有拦截后有追兵，我们只能选择向前冲，争取打掉两点位置的中国特种兵小队，夺回我们的金库！”</br></br>“我们雇佣兵本来就是以生命换金钱？我们的金库，就在200米外！”尖兵从容的说：“我会去争取这个机会！”</br></br>少校看了一眼其他的部下问：“你们的意见？”</br></br>剩下的三名雇佣兵交换了一下眼神说：“头儿，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br></br>“那好，我们去突袭他们！”少校打开保险做好准备，然后说：“追兵在逼近，不要恋战！出发！”</br></br>雇佣兵小队箭一般的向鸿飞侧后插过去。</br></br>鸿飞他们此刻已经完成对两具雇佣兵尸体的搜身，除了武器装备外他们没有找到一点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司马收好卫星电话，准备把尸体的衣服脱光看看有没有纹身之类的东西。</br></br>“15号！马上带我们返回！”鸿飞突然喊起来：“雇佣兵的主力肯定就在附近，尸体上的战术电台刚才工作过！”</br></br>话音未落，兵们的耳机中突然传来有节奏的叩击声，这是猎犬老b再向他们要位置。</br></br>“x队形，警戒！”鸿飞一下子跳起来。他们使用的单兵战术电台有效通讯距离只有1000米，猎犬老b到了附近说明雇佣兵也到了。</br></br>兵们把“红象王”留在队形中间，刚刚隐蔽好，就听见陈志军大喊起来：“五点！”</br></br>陈志军的喊声仿佛是给雇佣兵下达了攻击命令，已经潜行到距离鸿飞他们不足一百米的雇佣兵小队突然现身，接着密如飞蝗的弹雨就扫了过来。</br></br>霎那间，丛林中枪声大作。仓促应战的兵们连续翻滚着躲过第一波弹雨，手中枪突突的吐着火舌，精准的射击把雇佣兵防线上的大树打得木屑横飞。留在队形中央的鸿飞、武登屹隐蔽在一段粗大的朽木后把“红象王”夹在中间，在两翼的火力掩护下瞄准雇佣兵疯狂扫射的机枪手连续开火。</br></br>雇佣兵一触即退，组成“地狱火”队形迅速后撤！</br></br>“15、23打他两翼！机枪手压制对方火力！”鸿飞打开电台直接用明语呼叫：“队长，在九号地区143.8、46.2位置与敌接触！”</br></br>“我已在你十点位置建立伏击阵地，把他们赶紧来！”猎犬老b的声音里透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br></br>“轰轰！”两发榴弹把雇佣兵的队形炸得一乱，火力顿减，鸿飞他们乘机长身而起端枪扫射。但雇佣兵的战术水平非常优秀，隐蔽位置异常刁钻，在火网中几个翻滚即脱离与鸿飞他们的接触向三点位置撤退！</br></br>“保持队形，追！”鸿飞看到雇佣兵们越跑越远，心头一急带着兵们追了上去，好不容易把抓住尾巴说什么也不能他们跑掉。指挥水平稚嫩的鸿飞，把他的小队带入险境。</br></br>前进不足一百米，狂奔的雇佣兵突然消失，丛林在瞬间恢复了宁静。鸿飞心头一凛，大喊起来：“隐蔽！”</br></br>伴着他的大喊，十点方向一枚m18a1型地雷“轰！”的爆炸了，钢珠铺天盖地的扫过来，隐蔽不及的鸿飞、司马被同时*。</br></br>“**他的妈的，疼死我了！”司马捂着大腿上的伤口惨叫起来，鸿飞的腹部中了一枚钢珠，五脏六腑好像被这枚小小的钢珠全部撞移了位，他疼得面无人色冷汗淋淋，眼前的景色一阵模糊。</p>

 第十二节

    鸿飞拼命的闪到树后，晃动脑袋驱赶走眩晕，翻出急救包想扎住伤口。但雇佣兵根本不给他机会，他们从四周一下子冒出来，多角度多方向的直扑过来。</br></br>“收缩队形！”鸿飞抬枪就打，但81－1自动步枪的弹匣被一枚钢珠打瘪，直响了一声就挂机了。他扔掉步枪掏出手枪，撂倒发现他位置正调枪口的雇佣兵。</br></br>钢珠把兵们的队形打得纷乱不堪，没等他们重新集结好，雇佣兵已经与他们混在了一起。枪声一下子停止了，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双方谁也不敢开枪。他们使用的都是军用武器，威力大，子弹穿透敌人的身体也会把自己人打死。</br></br>“中国士兵先生们！”少校突然用流利的汉语说道：“大家是同行，你们应该清楚，我们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现在你们已经是一具具尸体！”</br></br>“哈哈！”鸿飞突然大笑着说道：“你们不敢开枪，好像是为了把“红象王”带走吧？800公斤海洛因绝对值得你们卖命！”</br></br>“不错！”少校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们也可以分上一份……”</br></br>“放你娘的臭屁，犯我国境者只有死路一条！”鸿飞大喊起来：“23保护”红象王”，杀！”</br></br>鸿飞拔出丛林刀挣扎着站起来，扑向逼近身前的少校。毫发无伤的少校动作敏捷，一脚踢飞鸿飞的手枪，右手的手枪指向鸿飞的胸口。鸿飞猛地侧身挥刀，丛林刀与手枪擦出一溜火星，削断了少校的食指，鸿飞乘势撞向他的胸部。</br></br>少校反应神速，急退一步，左手拔出军刀等着鸿飞撞上来。</br></br>“我靠！”鸿飞看着寒光闪闪的军刀直奔自己的腹部，吓得侧身一跃。军刀“扑”的一声捅进他的大腿侧面，鸿飞疼得全身一颤，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刀尖在骨头上划动。</br></br>“啊！”鸿飞大喊着，一把捏住少校的喉咙，右手的丛林刀在他的颈动脉上划过。几乎同时，少校也把军刀捅进了鸿飞的腹部。</br></br>“嗤！”污血从伤口里喷射出来，被鸿飞捏碎喉骨的少校直挺挺的仰面后倒。鸿飞双腿发软跪到在地，猛地看见武登屹被打翻在地，一名雇佣兵已经掏出了手枪。</br></br>“我x你妈的！”鸿飞喊叫着把他唯一可以用来格斗的武器扔了过去，丛林刀带着一路风声扎在雇佣兵的肩膀上。雇佣兵只是一愣，枪口立刻指向鸿飞。</br></br>“当！”枪响了，鸿飞却没有中弹的感觉，他睁开眼睛发现瞄准的他的雇佣兵倒在了地上，不远处，陈志军正端着手枪连连发射着又*一名雇佣兵。司马左肩上扎着一把没至刀柄的军刀困难的从尸体下爬出来。</br></br>“缴枪不杀！”武登屹突然冲天鸣枪，两名正在搏斗的雇佣兵这才发现，他们的同伴已经倒下了。</br></br>“双手抱头跪下，否则格杀勿论！”司马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拔出手枪，两名雇佣兵见大势已去，高高的举起了双手，立刻被兵们按倒在地用套绊索捆起来。陈志军连忙向跪在地上的鸿飞跑过去。</br></br>““红象王”没事吧？”鸿飞眼神迷离的问道。</br></br>“我靠！”陈志军猛回头去找，却发现“红象王”无踪无影。</br></br>“把俘虏捆在树上，给我枪！”鸿飞推了陈志军一把：“他走不远，多分几个方向赶紧追！”</br></br>兵们把俘虏绑在鸿飞附近的树上，分散着追下去。陈志军不放心的看了鸿飞一眼，突然扑上去把俘虏打昏，这才飞奔而去。鸿飞端枪指着俘虏，向猎犬老b报明了位置，刚摸出急救包，突然听见十一点方向传来一阵轻微哗哗声。</br></br>他扭头看去，发现“红象王”正从距离他不足三十米的一个漂着厚厚一层落叶的凹坑里爬出来。</br></br>“站住！”鸿飞拼尽全力大喝一声，但“红象王”却头也不会的跑起来。</br></br>“嗒嗒嗒！”鸿飞冲天鸣枪警告，“红象王”猛地停住脚步。</br></br>“过来！”鸿飞再次大喊，“红象王”背向他一动不动。</br></br>“过来，不然我开枪了！”</br></br>鸿飞再次鸣枪警告，枪声让兵们飞奔而回，也迫使“红象王”举起双手走回来。</br></br>“你想跑？”鸿飞恶狠狠的喊道：“我们为了你牺牲了四名武警战士，你***竟然想跑……”</br></br>“等价交换而已！”“红象王”看着伤痕累累，站立不稳的鸿飞，神态轻松的说：“如果我身上没有你们想知道的情报，你们会牺牲四名武警？”</br></br>“闭上你的狗嘴，你在考验的我的忍耐力！”鸿飞摸出套绊索扔到“红象王”的脚下：“捆住自己的双腿，然后趴下！”鸿飞挥挥枪。</br></br>“红象王”说：“我不会跑的，你现在应该处理一下伤口，你的血快流干了！”</br></br>“快点把自己绑起来！不然我昏倒前一定打死你！”</br></br>“你没有权利……”</br></br>“**你妈的！”鸿飞抬枪向“红象王”脚下打了一个点射，“红象王”的动作立刻敏捷起来，飞快的绑好自己的双腿把双手背到身后趴在地上。</br></br>大量失血让鸿飞的意识连续出现短暂的停顿，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知道自己快要挺不住了。他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两名雇佣兵，摇摇晃晃的向“红象王”走过去。“红象王”突然发难，一把抱住鸿飞的双腿把他摔了个仰面朝天，接着狠狠的在鸿飞的腹部伤口上打了一拳，顺手把枪夺了过去。</br></br>鸿飞疼得蜷缩成一团，眼前的景物模糊起来。</br></br>“不能睡，不能睡，站起来！”鸿飞拼命给自己鼓着劲大喊着跪坐起来，“红象王”冷笑着一脚把他踹倒。</br></br>“士兵先生，你很勇敢很顽强，但不要逼我杀了你！”“红象王”把步枪远远抛开，弯腰拣起鸿飞的手枪说：“我要走了，按照你们中国的法律，贩4号超过50克就要被枪毙，我大概会被枪毙几万次，所以我要对你说，再见了，勇敢的士兵先生！”</br></br>“红象王”在鸿飞身上翻走指北针辨别一下方向拔腿就走，鸿飞挣扎着站起来向步枪走去。听见动静的“红象王”转身说道：“你最好停下来！”</br></br>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在鸿飞的身后断断续续的留下一条血线，但他还是踉踉跄跄的向前走。</br></br>“这是你的决定！”“红象王”举起了枪，这时陈志军已经飞奔而回，看到“红象王”对着鸿飞举起枪，猛地跃起来凌空把鸿飞撞倒。</br></br>“当！”</br></br>“当！”</br></br>“红象王”的手腕被打断，陈志军胸前却鲜血喷涌，像面团一样瘫倒在鸿飞身边。两个人同时昏了过去。</br></br>“红象王”疼得面无血色，咝咝倒吸着凉气转身想跑，却被狂奔而来的武登屹迎面踹倒，兵们从各个方向赶了回来。</br></br>“鸿飞！”</br></br>“13号！”</br></br>“老陈！”</br></br>在兵们的大喊中，鸿飞悠悠醒来，他一把推开正在给他包扎伤口的司马，向身边的陈志军爬去。</br></br>陈志军的衣服已经被撕开，裸露的左胸上有一个弹孔鲜血狂涌。他困难的抬起右手握住鸿飞的手问：“鸿飞，说你的真心话，我是一个好兵吗？”</br></br>“是，是！”鸿飞热泪盈眶哽咽着说：“老班长，你绝对是个好兵！”</br></br>陈志军紧缩的眉头松开了，他看了一眼胸部的伤口，接着说道：“鸿飞，我不行了！答应我，一定要做一个好兵，你天生就是个兵坯子！”</br></br>“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老班长，你可要挺住！”</br></br>“俺听见俺娘叫俺名字呢！”陈志军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娘，俺快要当上军官了！”</br></br>陈志军的眼睛慢慢闭上，伤口的鲜血不在喷涌，司马摸摸陈志军的颈动脉对着鸿飞摇摇头。</br></br>“啊！老班长啊！我对不起你啊，我不该和你打架啊！”号啕大哭的鸿飞突然站起来，拣起陈志军的手枪瞄准“红象王”。</br></br>猎犬老b带着杜东瑞小队突然从林中窜了出来：“鸿飞，不要！这么多人的牺牲，就是为了留下他的命！让烈士们死的瞑目！”</br></br>鸿飞泪流满面，双手剧烈的颤抖着。</br></br>“啊！”他突然大喊起来，举枪对着空中连连扣动扳机。</br></br>“当当”的枪声像是他的悲鸣又像是在为陈志军送行，枪声停止，心力交瘁的鸿飞直挺挺的仰面摔倒昏了过去。</p>

 第十三节

    第十三节</br></br>这一夜，所有的兵都是在饥饿、孤寂、焦急、恐慌、疲劳等等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折磨中渡过的。连绵起伏的大山，在夜色中变幻成一个个呲牙咧嘴的妖魔鬼怪，呼啸的山风像是噬人野兽的狂嗥。已经累得快要丧失意识的兵们，心惊胆战强打精神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稍有风吹草动立刻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做好迎“敌”准备。这是他们唯一可以随便使用，而且具有相当杀伤力的武器。</br></br>来自外界的干扰让山路变得更加崎岖，方向更容易迷失。鸿飞这一夜摔了十几次跤，双手、双肘、膝盖被磕的血肉模糊。但他已经累得全身麻木，根本感觉不出疼痛，还是机械的向前走。</br></br>在b点的时候，隐蔽守点的老b突然现身，交给鸿飞一个手电筒，告知他如果遇到突发情况或者想放弃，选择制高点打开手电筒不停的画圈，就会有人去接。</br></br>离开b点不到一公里，鸿飞就把手电筒扔进了山涧。他控制不住自己，总想爬上制高点去画圆圈。扔了手电筒就等于破釜沉舟了，在漆黑的夜色中的山地里行军，老b的夜视器材也不可能随时随地的看到他，再说老b还要照顾其他的兵。</br></br>鸿飞本想离开b点后找个地方睡上一觉，但呼嚎的山风逼着他放弃了睡觉的想法。夜间是动物们的觅食时间，鸿飞担心它们饥不择食把他给觅了去。连续十几个小时不眠不休的行军，身体已经疲劳到了极点。路况不好的地段，鸿飞尚能强打精神，路况稍微见好他走着走着就睡着了，要不是散乱的石头不时把他绊倒，有几次他差点走到山涧里去。每一次惊出一身冷汗后，他都要使劲儿的打自己耳光，命令自己不准睡着。但走不出多远他照样睡得打鼾，而且还能梦见自己守着一大桌丰盛的晚餐胡吃海塞。磕睡给鸿飞添了不尽的麻烦，这一夜他连续走错了三次路，本应在拂晓前到达c点，他在清晨六点阳光普照的时候才赶到。</br></br>司马的行军要比鸿飞顺利些，他到达a点刚刚下午两点，正是太阳光最毒辣的时候。浑身汗湿的司马决定不走了，解开衣服钻到阴凉的岩石背后，被嗖嗖的小风一吹，立刻舒服的呻吟起来。他头枕背囊怀抱钢枪，片刻的工夫就睡得鼾声大作。他这一睡就是两个小时，直到把监控行动的老b急得想下来，问问他是不是准备在这里过夜，他才伸着懒腰醒过来。然后，慢条斯理的喝水、吃东西，站起来眺望山景。把观察他的老b气得直笑：“这小子心理素质也忒好了吧，我怎么看他像在游山玩水？”</br></br>吃“饱”喝足，养足精神的司马撒腿就跑，老b给他的行进路线要比鸿飞的容易一些，所以他的前进速度很快，每小时的行进距离都保持在四－五公里之间，晚上八点钟天刚刚黑透的时候，他也找到了b点。</br></br>拿了c点的座标，抄下确定他来过b点的密语，校准方向司马马不停蹄飞奔而去。一口气行军六个小时，凌晨两点他又不走了，找个背风的地方铺上雨衣再次开睡。这时他距离c点不足两公里，从他睡觉的地方爬上山就到了。但司马不打算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去找点，准备睡上两个小时等天色微明的时侯再说。</br></br>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来自红军团四个兵中单兵素质最差的武登屹，现在远远的走在鸿飞与司马的前面。</br></br>武登屹从来没有一个走过这么远的路，深山中一个人行军说不害怕那是假的，白天还好说虽然心若擂鼓，但能看到身边的情况，武登屹勉强挺到了b点。前往c点的路上，他就坚持不住了。武登屹总觉得黑漆漆看不透的夜色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每一块奇形怪状的岩石后面都埋伏着一个什么东西，随时准备咬他一口。他被吓坏了，先是放声唱歌壮胆，接着破口大骂最后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br></br>武登屹不停得哭，不停得看指北针，不停得走。他担心不按时赶到d点，阴险、残忍的老b们，会真的把他扔在这荒郊野外不管了。</br></br>实在累得受不了了，武登屹才会坐下休息。但石头没有坐热，他又赶紧走。他觉得一坐下那些隐藏在各处的“东西”，就在向他慢慢逼近。恐惧战胜了疲劳，武登屹被自己吓得越走越快，他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br></br>坐坐走走，武登屹无意间把长途行军的诀窍找到了，短暂、多次休息，保持身体不超负荷，让全身肌肉始终保持兴奋状态。这种感觉干过重体力工作的人都有体会，工作中休息的时间越长越觉得累，咬咬牙反而能一鼓作气干完。</br></br>不知不觉中，武登屹已经走到了前列，搞得两名监督的老b心里一个劲儿的感叹：“还真没看出来，原来19号深藏不露啊！”</br></br>黎明，第一缕阳光爬过山脊的时候，荒草甩掉露珠慢慢的挺直腰杆，不知从那里藏着的小鸟不时轻脆的鸣叫几声，大山醒了。</br></br>阳光照在陈志军的脸上，他头上的伤口已经不在流血，一只小鸟落在他身边的岩石上用尖嘴梳理着羽毛，不时抬头叫上几声。陈志军在梦里回到了童年，他又一次爬上村边的白杨树去掏鸟窝，护雏的小鸟不停尖叫着飞来飞去狠狠的啄他的脸，他拼命拍打着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br></br>“啊！”陈志军大喊着从昏睡中惊醒。</br></br>鸿飞找到c点的时侯，司马和武登屹已经向d点前进了一半的路程。鸿飞算了一下，他必须要在四个小时内走完20公里的路程。一小时走五公里，这是正常人都可以做到的。但是对已经20个小时不眠不休，负重五十公斤的鸿飞来说这绝对是考验。</br></br>鸿飞把最后一小块压缩干粮填进嘴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水壶里剩下的水倒进喉咙，迈开双腿用500米行军法向d点前进。</br></br>鸿飞爬上制高点修正方向的时侯，他突然发现崇山峻岭中一条条迷彩的身影，正在向他刚刚确定的方向挺进。</br></br>“奶奶个熊！”鸿飞心说：“原来我们的d点是相同的！”</br></br>走下山坡，鸿飞突然发现陈志军不知什么时侯跟在了他身后，他跑陈志军也跑，他走陈志军也跟着走。鸿飞看看有不少迷彩的身影已经走到了他的前面去。立刻有了一种压迫感，他觉得陈志军这是在和他较劲，就像马拉松运动员参加比赛一样，始终跟在领跑的运动员身后保持体力，冲刺的时侯再一鼓作气超过领跑。</br></br>“老兵油子！”鸿飞不满的嘟囔着，回头看看陈志军至少距离他四百米，索性稳住步伐调整呼吸保存体力，防止陈志军在最后关头突然发力。</br></br>两个红军团的兵一前一后，保持着固定的间距向d点急行。前面的不敢松劲后面的也不敢落后，鸿飞心里这个腻歪啊。好几次休息的时侯，他都发现陈志军突然站起来张望，鸿飞担心他趁机缩短间隔，连忙爬起来行军。最后鸿飞终于忍受不了来自背后的压力，放弃走跑相间的500米行军法小跑起来。</br></br>鸿飞咬紧牙关一口气跑了足足有五公里，觉得气短胸闷眼前的景物也摇晃起来。他知道这是要昏倒的前兆，连忙停住脚步扶着身边的一棵大树喘着粗气，向后一看，立刻气得七窍生烟。陈志军还是距离他四百米左右，正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也在喘粗气，眼睛还一个劲儿的向他这边看。</br></br>“我靠！真和我较上劲儿了！我累死你丫的！”鸿飞使劲喘了几口粗气，转身就跑，回头看去陈志军又追上来了。鸿飞气得真想破口大骂，但想起昨天他曾经主动帮助过自己，使劲把涌到嘴边的脏话咽回肚子里，脚上又加了把劲儿。</br></br>两个兵，一个拼命的跑一个拼命的追，鸿飞原打算四个小时走完的路，竟然提前一个多小时走完了。</br></br>冲过老b们用白灰划的终点线，鸿飞一头栽倒，觉得天旋地转说什么也爬不起来了。猎犬老b笑呵呵的走到他身边问：“13号，能爬起来吗？能起来，就去那边集合！”</br></br>鸿飞眼睛里有五六个猎犬老b在晃，他呻吟着说：“拉我一把，我快虚脱了！”</br></br>猎犬老b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那不行，选训队的规矩，到达终点后必须自己到指定地点集合！”他看了一眼时间，接着说：“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来执行我的命令，做不到我算你弃权！”</br></br>“我提前一个小时到达！”鸿飞对着眼睛里不停晃动的五六个老b大吼起来。</br></br>猎犬老b笑得真诚：“谁让你不休息好就冲进来了？你还有三十秒！”</br></br>“啊！”鸿飞大吼着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猎犬老b指定的卡车边，刚想坐下却被一名臂戴红十字袖章的军医给抓住了。</br></br>“这是几！”军医伸出食指在鸿飞眼前左右摇晃着。</br></br>鸿飞虽然眼睛里有五六只手在飞舞看不清是几个手指，但大脑还是清醒的，他龇着牙说：“我不告诉你！”</br></br>军医严肃的说：“不告诉我，我会判你丧失意识不适合参加下一步的训练！”</br></br>“这是几？”军医再次摇晃手指，鸿飞瞄了瞄准一把抓住军医的手指说：“二！”</br></br>“你不合格！”军医抽回手说：“我是让你看，没有让你摸！”</br></br>鸿飞低声哀求：“首长，你又没说不准摸，求你给次机会好不好？”</br></br>军医看着双手、双膝血肉模糊的鸿飞动了恻隐之心，又一次伸出手指问：“这是几？”</br></br>“三！”鸿飞使劲儿眨眨眼斩钉截铁的说。军医又换了一只手，鸿飞立刻喊：“二！”</br></br>军医摸出一瓶生理盐水递给鸿飞说：“小口喝掉它，休息半个小时后吃东西，明白了吗？”</br></br>鸿飞抓了两抓才抓住军医的胳膊：“我过关了吗？”</br></br>“过了！去休息吧！”</br></br>“谢谢首长！”鸿飞原地瘫倒，咕噜噜的喝了一通生理盐水。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股清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快速的滋润着他干枯的身体。</br></br>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那股强烈的眩晕感终于过去了，鸿飞困难的卸下背囊爬了起来，猛地看见头上缠着绷带的陈志军，拿着一瓶生理盐水摇摇晃晃的迎面走来。</br></br>“谢谢你！”陈志军对鸿飞说。</br></br>“谢谢我？”</br></br>“是的，谢谢你！”陈志军真诚的说：“最后关头没有你我撑不下来，我一直想你做到的我也应该能做到，还要谢谢你的领跑！”</br></br>鸿飞瞠目结舌的看了陈志军半天才说：“我以为你是在追我呢，早知道我跑这么快干吗？”</br></br>“听我命令！”猎犬老b突然喊起来：“点到名的上车出发！”</p>

 第一节

    第一节</br></br>烈日当空，兵们赤身裸体的在操场上“游泳”。他们只有腹部趴在长条凳子上，悬空的四肢上各被拴着两条拉紧的拇指粗细的橡皮绳，在拼命的学习青蛙的动作。汗水顺着他们的舞动的四肢不停的滴落下来，转眼就被猛烈的阳光晒干了。</br></br>司马边学着青蛙游泳边快速的活动着面部肌肉，把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汗水挤走。</br></br>“这都秋天了，怎么还这么热！”司马不耐烦的喊叫起来：“教员，我们游了多远？”</br></br>马东笑嘻嘻的说：“早着呢，刚三公里！”</br></br>“我靠，您这公里可够大的！”司马不满的低声说：“三个小时游了三公里，什么时候才能游足十公里！”</br></br>他使劲儿的缩了缩肚子，凳子面上的汗水始终没干过，早把他的肚皮泡的肿胀，在加上挥手蹬腿的摩擦，司马感觉肚皮上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割开无数小口子，又撒上了一把盐。</br></br>“弟兄们，游的不错啊！”猎犬老b笑容满面的走到兵们中间说：“大伙儿游着，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鸿飞和司马群英同志由于出色的完成解救任务，上级研究决定给他们各记三等功一次，正式命令晚点名时下达！”</br></br>鸿飞、司马沾沾自喜，兵们却有些不服气，鸿飞、司马只不过是比较幸运，当上了第一、第二突击手，换了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也会同样顺利的完成任务。兵们对执行的那次任务，始终有些牛刀杀鸡的感觉，还没等怎么样呢任务就结束了。于是，他们又觉得自己命不好，谁让自己没有当上突击手呢，好好的一个三等功让那两小子给抢了去。</br></br>“该给13、15号，放放血！”有一个兵提议，兵们立刻起哄：“请我们撮一顿大的！”</br></br>“没问题！”司马一口答应下来：“13号有的是钱，他爸爸可是支书！”</br></br>鸿飞反唇相讥：“15号的爸爸是民兵连长！”</br></br>“你们当了功臣，不能忘了大伙儿，这客该请！不过要等到选训结束以后！”猎犬老b在鸿飞、司马的屁股上各拍了一巴掌走了。</br></br>鸿飞低声说：“我靠，吃我豆腐！”杜东瑞闻声大笑起来，身体一松劲绷紧的橡皮绳立刻把他拉成一个“人”字型。</br></br>“好！10号开始加速了，大家跟上去！”马东说的煞有其事，兵们只好拼命的舞动着手脚。</br></br>兵们在操场上练习游泳，在游泳池里练习潜水，在跳伞塔上练习空降。与其他课目穿插进行了半个月后，考核如期进行。一架米－8型直升机把他们拉到了一个水库的上空，乘员舱的后门轰轰的打开，猎犬老b向舱外一指：“下去！”</br></br>鸿飞探头看了一眼距离他足有五六米的水面担心的说：“队长，我们负重20公斤，从这个高度跳下去，搞不好会出人命的！”</br></br>“下去！”猎犬老b脸一沉，鸿飞吓得一闭眼跳了下去。司马觉得这样跳下去便宜了猎犬老b，他大声问道：“队长，我们考核的距离是多远？您不一起来？”</br></br>“十公里！”猎犬老b对着有些犹豫的兵们大声喊道：“一分钟内全部下去，不然取消考试资格！”</br></br>“冲啊！”兵们喊叫着跃出机舱，像下饺子一样跳进水库。</br></br>鸿飞跳入水中，冲击力和沉重的装备压着他一个劲儿的向水底沉，他手脚并用拼命的挣扎了一番，还是被灌了一口水，浮出水面后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br></br>兵们一个接一个的浮出水面，直升机在他们头上盘旋了一圈原路返回。</br></br>“出发吧！”杜东瑞第一个游起来，兵们自动跟在他身后排成了一路纵队。司马突然对着远去的直升机大喊起来：“说谎不是好孩子！”</br></br>鸿飞笑道：“你发什么疯？”</br></br>“老b又在骗我们！”司马吐出嘴里的水，大声说：“直升机从经过水际线到停止前进一共飞行了一分四十秒左右，我们的泅渡距离绝对超过了十公里！”</br></br>兵们哈哈大笑，鸿飞说：“你发什么傻，老b那次不在骗我们！说是十公里，十五公里我们就谢天谢地了！快游吧，要是现在被赶回去，那他娘的就得不偿失了！”</br></br>兵们深有同感，闭上嘴奋力斩浪。十公里武装泅渡的考核结果没有什么悬念。直升机在水库边上找到一块平地降落后，猎犬老b放心大胆的缩在机舱里睡了一觉。睡醒后，吸了支烟，踱到水边洗脸的时候，远远看见兵们劈波斩浪的回来了。他转身对还在和飞行员聊天的马东喊道：“准备下一个课目，他们再有十分钟就回来了！”</br></br>“嗬！长出息了！比规定时间少用了二十来分钟！”马东跑到水边看看越来越近的兵们，转身对飞行员喊起来：“老飞，发动直升机，傻小子们来了！”</br></br>飞行员笑着扬扬手，弹飞烟头跳进直升机，伴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旋翼缓缓的转动起来。</br></br>兵们也远远的看见了猎犬老b和马东，游在前面的鸿飞、杜东瑞、陈志军等人立刻放慢了速度，等落在后面的兵们赶上来，杜东瑞大声喊道：“同志们，还剩四百米，坚持就是胜利！冲啊！”</br></br>“冲啊！”鸿飞也大喊起来：“拉着弟兄们一起冲！”</br></br>兵们分成了几个小集团，两三名体力尚佳的兵把一名体力不支的兵围在中间，轮流用力推他一把，拼尽全力向岸边冲去。</br></br>看到兵们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猎犬老b面带喜色赞许的点点头。但随着兵们在视野里越来越清晰，他重新恢复了那副懒洋洋微笑的表情大喊道：“快，快！磨磨蹭蹭的，你们是不是在洗澡啊！”</br></br>马东也换上被兵们私下称为“死老子脸”的表情，大声吆喝着：“加快速度，一个月的拉力训练，怎么在你们身上就体现不出来！”</br></br>兵们逐渐加快速度，接近岸边自动排成一个以鸿飞和杜东瑞为中心的楔形队型。鸿飞登岸后，立刻跃进到浪沟里举枪封锁正面，队形两翼各有一名机枪手与他同时登陆，找到隐蔽物建立火力点后低声喊：“好！”</br></br>兵们急速扑进鸿飞与两名机枪手组成的三角型内，整理武器装备穿上军靴。猎犬老b看着兵们利索的完成一连串的动作，突然喊道：“你们合格了，准备下一个课目！”</br></br>兵们不为所动，三名整理好装备的兵分别扑进鸿飞与机枪手的阵地，接替他们的位置，让他们下去整理。猎犬老b见兵们不上当，尴尬的笑了笑向直升机走去。</br></br>两分钟后，兵们漂亮的完成小队登陆，拉开搜索队型派出尖兵准备前进。马东这才喊道：“武装泅渡课目考核结束，全体登机！”</br></br>半个小时后，浑身湿淋淋的兵们还没喘匀气，直升机就悬停在一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的跑道上空。</br></br>“多路垂降，快！”几名老b打开舱门，投下绳索大声催促着。兵们忙不迭的戴好手套，抓住绳索离机。湿透的手套增大了摩擦力，兵们顺绳子下滑的动作变得一顿一顿的。</br></br>鸿飞双脚落地，甩着被坠得生疼的胳膊，大声指挥着兵们以垂降场为中心拉开外层环形防线，杜东瑞也指挥着他的兵们拉开内层防线，老b们悠闲的滑降下来，等直升机轰鸣着飞走，马东这才喊道：“面向我，成横队集合！”</br></br>兵们脸色有些发白，心里明白这是要跳伞了，扭头瞅瞅一架运－7已经被牵引上跑道，兵们更慌了隐隐竟然有些尿意。</br></br>“今天我们跳伞！”马东说：“跳完伞，你们在选训队的训练就告一段落了，很期待吧？”</br></br>兵们没有回话，一个个斜着眼往上看蓝天白云，过一会他们就会从哪里跳下来。老b们用贼贼的眼神看着兵们一个劲儿的偷笑，马东接着说道：“大家不要害怕，伞具我们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保证安全。大家是不是有些尿意啊！”</br></br>兵们脸通红没人说话，马东不以为意的笑笑说：“空降兵们有句话，‘跳伞前尿多，跳伞后话多’就是说你们目前的状态！不用害臊，都是一个鸟样，我第一次跳伞的时候，吓得差点小便失禁，谁要是憋不住，你们身后就是厕所，放松心情，不用紧张，跳过一次你们就会喜欢上在空中漂浮的感觉！”</br></br>整整在跑道上待了一个小时，兵们才背好伞具上了飞机。在这一个小时里，兵们简直想把厕所当成家，从里面出来不一会还想回去，鸿飞甚至怀疑他那套家伙事儿是不是失灵了。</br></br>除了马东以外，其余的老b们也背上了伞包，他们喜笑颜开谈笑风生，更凸现兵们的紧张。一名穿着蓝裤子的空军上尉微笑着，挨个给兵们最后一次检查伞具。他从上到下，认真检查维系性命的七钩八带十二环，然后检查过备份伞，重重地在兵们肩膀上拍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说：“好！”</br></br>兵们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点，人家毕竟是专业人士不像老b们全是半路出家，专业人士都说好了，应该八九不离十没有问题了吧。</br></br>飞机如期升空，老b们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挨个安慰兵们，还笑着问是不是第一次做飞机，赶快看看风景等等。兵们听话的全趴在窗口上向外看，但他们看得不是风景，他们在看地面上变得像火柴盒一样大小的房子，心跳的要从嘴里蹦出来。心想，老天爷，这伞要是打不开，一下子就成肉泥了！</br></br>跳伞区转眼即到，机舱里黄灯闪亮，放伞员平伸双手向上一托大喊道：“起立，挂钩，检查伞具！”</br></br>兵们跳起来排成一行，相互检查完后大声喊：“好！”</br></br>“准备！”放伞员打开舱门一股强风瞬间充满机舱。</br></br>“滴－”一声长鸣红灯闪亮，放伞员大喊一声：“跳！”</br></br>两名老b跃出机舱，“嗖”一下不见了，兵们一个接一个的跃出机舱，鸿飞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木木的弓腰走到舱口没等他来的及害怕，放伞员一把把他推了出去。</br></br>“妈呀！”强风把鸿飞吹得一连翻了两个跟头，他扯着嗓子喊起来：“123、223、323！”</br></br>鸿飞数过四秒，突然感觉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拉了他一把，下坠速度一下子减缓了。他睁开紧闭的双眼抬头看看头顶上白色的伞衣，兴奋的大喊起来：“哈哈，伞开了！”</br></br>他兴奋的左右环顾，低头猛看到地面上小小的指挥车，吓得立刻闭紧嘴巴双手不由自主的死死抓住操纵带，心想，兜住我的那几根绳子可千万别断了！</br></br>这时，地面指挥车的高音喇叭响了：“伞开的好，注意操纵，转向中心‘t’形布，观察左右邻，45度高空选片，低空选点，着陆转向顺风。”</br></br>鸿飞逐渐从恐慌中清醒过来，他拉动操纵带飘向着陆区。随着离地面距离的缩短，地心引力增大，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着陆时，鸿飞并紧双腿本想站在地面上，不曾想却被伞衣带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鸿飞一把抓住地面上的青草，飘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回到他肚子里。</br></br>早已经着陆的老b们跑过来一把拉起他，嘻嘻哈哈的问道：“爽吧，再来一次！”</br></br>“坚决不！”鸿飞斩钉截铁的说道。</p>

 第二节

    第二节</br></br>老b这一次没有食言，说是跳伞考核后训练会告一段落，从机场返回后还真的就没有训练过。虽不允许兵们外出，但可以在营区里自由活动，打球、洗澡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兵们的心情不松反紧，每天提心吊胆，他们已经被老b习惯性的出而反而搞得胆战心惊。</br></br>猎犬老b对兵们的反应心知肚明，但他越是提醒兵们放松兵们越是紧张，一来二去他只好闭上嘴由着兵们紧张好了。总以为过上两天就会好的，但他发现兵们在时刻准备着，装备、装具、武器不离身，就连上厕所都把枪提着。猎犬老b苦笑着命令武器入柜不准随身携带，但兵们还是把携行具穿在身上，一有动静拿上武器就可以马上出发。</br></br>猎犬老b、马东站在球场边上，哭笑不得的看着兵们穿着军靴、作战背心打篮球。鸿飞、司马从营房里跑出来，远远看见他们，弯腰向他们身后的花池溜去。</br></br>阴谋没有得逞，猎犬老b有些失望的问马东：“这群兵怎么和惊弓之鸟似的？”</br></br>马东笑而不答，反问道：“是不是该开始了？”</br></br>“再等等！”猎犬老b阴险的说：“再有两天不训练，他们就会彻底休息过来，到那个时候他们全身肌肉酸痛，我们再动手！”</br></br>“有点过了吧？”马东看着惊恐不安的兵们说：“他们快要被绷断弦了！”</br></br>“战争往往都是在军人最松懈的时候……”</br></br>“我知道了，一切从实战出发嘛！”马东的口气中有一丝不满，还有一丝微微的嘲讽。</br></br>猎犬老b歪头看看马东，微笑着问：“你的爱心泛滥了？”</br></br>“没有！”马东尴尬的笑了笑，叹了口气说：“兵们用他们的实际行动把我感动了。不知怎么的，现在我开始为他们担心，有时遇到必须要扣分的情况，我都犹豫半天。说心里话，现在这14个兵我一个也舍不得让他们走，每次赶兵走的时候，我都不敢面对他们。他们在这么残酷的训练中一滴眼泪没流，却在被赶走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那种感觉让人……”</br></br>马东使劲眨眨眼，摸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说：“每次我都想，实际上这个兵不错，我稍微抬抬手他就过去了，所以我总有把他叫回来的冲动，但职责又不允许这么做，真***折磨人。明年林大就是用枪指着我，我也不来选拔了！”</br></br>猎犬老b突然说：“明年我也不来了！”他也摸出一支烟，马东凑上去给他点上火，猎犬老b深吸一口，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说：“留下的都是最优秀的，离开的大多也是优秀的。从训练正式开始，我一直坚持给每个兵写每日小结，等这次选训结束后，我会把小结寄给他们，他们就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留下。这对他们以后的成长进步应该有所帮助，这也算我给他们的一点小小补偿吧！”</br></br>“能在选训队熬上三个月的兵，回到老部队肯定会出类拔萃，但愿他们能通过你的小结找到自己身上欠缺的地方，把自己塑造的完美一点留在部队里。他们天生就是兵坯子，流落到地方上去太可惜了！”</br></br>猎犬老b毫不担心的笑起来：“他们来选训队之前可就是兵王！”</br></br>“谁能保证他们一定能够提干？”马东说：“记得e军y师我那个黑老乡吗？”</br></br>“记得！由咱们代训的那次军区侦察兵骨干集训，他排名第三。林大带着我去e军好几趟想把他挖过来，但最后也没如愿。”猎犬老b问：“他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也是中尉了吧？”</br></br>马东愤愤不平的说：“他早退伍了！”</br></br>猎犬老b惊讶的连声问道：“退伍了？为什么？”</br></br>“文化不行，连考两年军校都是差三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直接提干的名额，提起来的却不是他。说好当年转志愿兵先解决去与留的问题，年底快要宣布名单的时候上面却通知说，好几个技术尖子已经到杠了，让他再等一年！但这个时候，他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双双去世，扔下两个的年幼弟妹没人照顾，他只好退伍！”</br></br>“妈的，一个好兵没了！”猎犬老b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br></br>“土里刨食吃，还能怎么样，已经被生活磨得没有一丝锐气！”马东无奈的说：“一次考试的分数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分数就那么重要，就能代表一个人的素质？这么好的兵，留下他，给他机会学习不行吗？”</br></br>“是啊，我们的提干制度上是存在着一些缺陷！”猎犬老b企盼的说：“要是选训队改成特种侦察学院多好，专门培训侦察兵选拔合格的加入b大队。不合格的经过培训回到老部队从排长开始干起！就像美国游骑兵学院一样，只有经过他们的训练得到游骑兵飘带，才能获得更好的职务更多的升迁机会！优胜劣汰，留在重要岗位上的全是精英，我们部队的战斗力会大增！”</br></br>“是啊！”马东叹了口气说：“那样我那个老乡也不会退伍！”</br></br>猎犬老b突然捅捅马东，低声说：“我们该走了！”</br></br>马东这才发现，打篮球的兵们动作僵硬，不分敌我的把篮球胡乱的传来传去。</br></br>“赶紧走，再待下去，他们该整队准备训练了！”</br></br>猎犬老b、马东的背影刚刚消失，鸿飞、司马就从球场边的花池后钻出来。兵们呼啦一下子围上去，连声问道：“怎么样？”</br></br>“有阴谋，两天以后肯定有行动！”</br></br>兵们长嘘一口气，心里总算感觉有个谱了。</br></br>“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兵们吼完了歌，猎犬老b笑吟吟的下了口令：“向右－转！第一列，左转弯，起步－走！”</br></br>兵们立刻健步如飞，冲进食堂大门立刻愣住了。今天食堂里有了新变化，桌上没有了盛满食物的组合餐具，桌边竟然有了凳子，而且被兵们称为催命鬼负责报数的少尉也不见了。</br></br>“愣着干什么？打饭吃饭啊！”猎犬老b拿起一个组合餐具说：“今天吃饭不限定时间，你们好好品尝一下炊事员的手艺！开始呀！”</br></br>兵们一拥而上，一阵叮当乱响，抢了餐具直奔热量高、易吞咽的食物，猎犬老b立刻大喊：“回来，从头开始，每样菜取一点！”兵们只好向回走，鸿飞趁着炊事员不注意，伸手捞起一块肥猪肉吞进肚子。司马也想捞一块，却被马东发现了：“15号，你干什么？”</br></br>司马面不改色的说：“我想打点红烧肉！”</br></br>“是想捞一块直接吞下肚吧！”马东笑道：“过来排队，告诉你们今天吃饭不限定时间，怎么就不相信呢？”</br></br>司马翻着白眼低声说：“你们从来没个实话，谁敢相信你们！”</br></br>兵们在老b的监督下打好饭，规规矩矩的坐在餐桌前，猎犬老b笑着说：“今天吃饭的要求是细嚼慢咽，我没吃好谁也不准吃好！明白吗？”</br></br>“明白！”兵们一声大吼，把炊事员们吓了一跳。</br></br>“开始吧！”</br></br>鸿飞把一只鸡腿填进嘴里，刚把鸡骨头抽出来，右手已经抓起一把红烧肉使劲往满满的嘴里塞。</br></br>“13号！”</br></br>鸿飞腾一下站起来，狂嚼了半天才喊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到！”老b们立刻大笑。</br></br>猎犬老b本想批评鸿飞不执行命令，话到嘴边却说：“慢慢吃，不要噎着，我说过今天吃饭不限时！去洗洗你的油手！”</br></br>兵们已经不习惯咀嚼食物，从进入选训队开始他们一直是用吞的。这是他们四个月以来第一次品尝出食物的滋味。食堂里每次开饭时那种像猪吃食一样的稀里呼噜声听不见了，兵们慢慢的嚼着食物仔细的打量他们曾经吃过几百顿饭的食堂。</br></br>兵们与老b只占据了三张长条桌的一角，食堂里显得空荡荡的，比起刚开训时，那种人仰马翻抢饭吃的热闹场面，现在显得有些死气沉沉。</br></br>司马偷偷看了一眼还在慢条斯理吃饭的老b们，把送进嘴里的鸡腿抽来浅浅的咬了一小口慢慢嚼着。他向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兵们的食物所剩无几，大都在磨时间。</br></br>这顿饭足足吃了二十分钟，猎犬老b刚放下筷子，如坐针毡的兵们呼啦一下冲出食堂，自动列队站好。马东笑着站起来，看着不安的兵们说：“这群小子是不是有受虐倾向，给个笑脸反而不知怎么好！”</br></br>“他们已经随时随地的从实战角度出发了！”</br></br>猎犬老b话引起老b们的哄笑，他走出食堂故意问道：“你们不去休息站在这里干什么？”</br></br>杜东瑞问：“下午不进行训练吗？”</br></br>“不训练，还是自由活动！”猎犬老b笑着问：“想训练了？”</br></br>杜东瑞不敢吭声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说想训练，老b说不定真会把他们带上操场，说不想训练又担心老b们讥讽他怕苦怕累。</br></br>猎犬老b善解人意的说：“下午继续自由活动，你们抽时间搞搞个人卫生，看看你们的作训服都快成盔甲了！”</br></br>老b们两人成列三人成行的走了，鸿飞抑郁的说：“明知道刀悬在脖子上，但就是不劈下来的滋味真不好受！”</br></br>凌晨三时，一阵急促的小喇叭声在营房里回响。习以为常的兵们翻身而起，有条不紊的整理好装备冲出营房。猎犬老b早已经等在门外，八名老b在他身后站成整齐的一排，如同礼兵般的肃立。</br></br>“弟兄们！”猎犬老b自己人般的称呼兵们：“接上级命令，由鸿飞率领一小队，杜东瑞率领二小队参加演习。你们的任务是分别秘密前往x与y地区，在明日三时红军发起总攻前消灭蓝军前指与地地导弹阵地！明白吗？”</br></br>“明白！”伴着兵们的大吼，两架米－17轰鸣着降落在操场上，猎犬老b大声喊道：“时间关系，你们在途中换领演习装备，并会得到详细的任务简报，登机！”</p>

 第三节

    第三节</br></br>米－17在兵们上空盘旋了一圈渐渐远去，谷地重新恢复了宁静。鸿飞指了指右前方的树林，司马跃出环形防线窜了进去。兵们神色紧张，据枪做好射击准备，枪口随着他们的视线微微移动着。半晌，司马在树林边缘探出头，微微一招手。</br></br>“走！”鸿飞低喝一声，兵们站起来举枪瞄准四周，组成双路纵队缓缓走进树林。</br></br>派出警戒哨，鸿飞把兵们集合起来低声说：“弟兄们，情况有些不对头！x地区山高林密人迹罕至，交通极为不便。按正常情况，指挥所一般选在便于机动交通便利的地区，红军的前指放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增加了我们行进上的困难，但只要被我们发现踪迹，他们连撤退的希望都没有！”</br></br>兵们赞同的点点头，鸿飞接着说道：“红军绝对不会犯常识性的错误，我怀疑这是老b对我们进行的一次考核，并且他们有可能在某个地方等着伏击我们！”</br></br>“说的不错，我也这么认为！”司马大大咧咧的说：“老b不会轻易放过修理我们的机会！”</br></br>老b所谓的详细任务通报就是一张x地区的地图，上面划出了红军指挥所的大致活动区域。鸿飞把地图拿出来铺在地上说：“大家看，到达红军前指活动区域的捷径，是沿着755、329、651、822高地一线走下去，全程只有不足40公里。但这条路线，山势陡峭谷地众多而且植被丰富，如果老b想伏击我们这条路线也是他们的最佳选择！”</br></br>陈志军抱着一支85式狙击步枪充当狙击手，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抬头说：“鸿飞，你是大伙的头儿，说你的决定吧，我们绝对服从！”</br></br>兵们赞同的点点头，鸿飞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还担心大家有不同意见呢！”</br></br>“说吧，我们执行就是，你带队的时候我们没有被扣过分！”兵们又给鸿飞鼓了鼓劲儿。</br></br>“那好！我们从755至822高地一线的右翼走弓背绕过去！”鸿飞在地图上指出路线说：“这条路线山势虽然也很陡峭，但前进路线上几乎没有必须经过的谷地。老b即使判断出我们走这条路线，但要想伏击我们，只能在山坡或者山脊上与我们短兵相接。以我们现在的素质，相同兵力下他们的胜算不会超过五成，至少他们不会全身而退。谁还有补充？”</br></br>兵们摇摇头，鸿飞接着说道：“我们队内无线通讯的呼号也要变一下防止老b监听，我的代号连长、司马副连长、武登屹指导员、陈老兵一排长、吕任东二排长、程振伟三排长、蔡德平司务长，咱们给他搞出一个连来！让老b抓瞎去吧！”</br></br>兵们哄笑起来，鸿飞说：“披上伪装网，司马尖兵，程振伟断后，成一路纵队准备出发！”</br></br>兵们立刻散开，掏出刺刀割取杂草、树枝插附在伪装网上增加隐蔽性。鸿飞拉住准备出发的司马说：“哥们儿，千万小心，大伙的命可全在你身上挂着呢！”</br></br>“知道了！”司马有些不耐烦，但鸿飞还是拉住他说：“尽量走山脊的右翼，为干队指示出良好的隐蔽点，在继续前进！”</br></br>“知道了，知道了！”司马不耐烦的说：“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常识性的问题不用你嘱咐！”</br></br>“行了，走吧！”鸿飞又笑着说一句：“注意200米修正一次方向！”</br></br>“唐僧！”司马像赶苍蝇似的在耳边挥挥手，扭头跑走了。</br></br>五分钟后，鸿飞的耳机里想起微微的叩击声，接着就是司马压低声音的歌声：“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br></br>“我靠！”鸿飞摆摆手，兵们低笑着出发了。</br></br>时值深秋，山上的植物已经变黄了，硬硬的山风掠过山头微微的带来一丝寒意。兵们沿着司马留下的路标隐蔽行进，一路走下来，鸿飞他们很少有失去隐蔽的时候，司马尽到了一个尖兵的职责。</br></br>一口气走了三个小时，鸿飞带队刚刚走进一丛乱石中隐蔽，耳机里传来司马的呼叫声：“连长，上来一下！”</br></br>“三排长对图修正方向！”鸿飞嘱咐了一句，从乱石后探头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番后，提着枪向司马隐蔽的方向走去。</br></br>司马听见脚步声，在草丛里抬抬手，正眯着眼睛四处寻找他的鸿飞连忙弯腰跑过去。</br></br>“老大，过不去了！”司马指指眼前一道刀劈般的峡谷说：“必须架索桥过去，要是老b半渡而击，我们只能是全军覆没了！”</br></br>“三排、司务长警戒后方！”这道峡谷宽不过二三十米，在一比五万的地图上只是一条细线，鸿飞把这个问题忽视了。他拿着地图看了一通，这条峡谷是典型的两山夹一谷，如果绕行至少需要多走十几公里的路。</br></br>鸿飞看了一眼时间，打开单兵电台问：“三排，情况！”</br></br>“正常，视野清晰！”</br></br>“一排长，带大伙上来！”鸿飞拍拍司马的肩膀说：“寻找着力点，准备架索桥！”</br></br>司马惊讶的问：“横渡？”</br></br>“横渡！架好索桥后，我们全力掩护你过去搜索！</br></br>“怎么又是我？”</br></br>“你过去我才放心，谁让你的技术好！”鸿飞两句奉承话就让司马变得雄心勃勃：“没问题，这种活儿也就是我能干好！”</br></br>陈志军带着兵们悄无声息的运动上来，鸿飞轻声说：“一排、二排，在我两翼对峡谷对面进行目视搜索，三排、司务长警戒侧后，防止打响后老b偷袭。如果交火不要恋战，尽快脱离接触向651高地撤退。明白？”</br></br>“明白？”兵们应声散开，鸿飞对武登屹招招手：“过来帮忙架桥！”</br></br>三个人分工合作。司马举着望远镜寻找桥桩，鸿飞把抛绳器拧在81式自动步枪枪口上，武登屹把绳子打了个“8”字结拴在锚爪上。</br></br>峡谷对岸，树木茂盛但大都只有胳膊粗细，不能用来当作桥桩，远处倒是有几个看起来很大的树冠，但被近处的树木所当看不见树干。司马举着望远镜找了半天，对面只有一块看起来很稳固的岩石可以利用，他指了指岩石的方向：“那儿！”</br></br>鸿飞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说：“直径过大，无法环绕挂钩，勉强通过会有危险！”</br></br>“试试再说！”司马爬起来，抓起锚钩绳呜呜的轮了两圈，嗖一声扔过峡谷。锚爪落在岩石上面，跳了两下蹦到岩石后面不见了。司马用力拽了拽绳子，扭头说：“差不多！”</br></br>鸿飞问明两翼的情况，两眼盯着对面小心翼翼的弯腰走到峡谷边向下看去。峡谷直上直下的足有七八十米深，谷地一片昏暗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隐约听见有微弱的流水声。</br></br>鸿飞的脸色有些发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一个不小心掉下去，百分之百会成为革命烈士！</br></br>司马在一颗大树上拴好绳子，从背囊里拿出短绳在腰胯间拴成一个滑降索套用“d”型环连接好，卸下所有装备带了把手枪就要过去。鸿飞一把拉住司马，把一条长绳拴在他的腰间，另一端在大树上缠了一圈让武登屹拉着，然后，用空包弹把另一个抛绳器发射过峡谷，挂在对面一棵小树树干上，抖动绳子让锚爪滑到树干底部增强拉力，把这条绳子也缠在司马腰部。低声说：“报情况！”</br></br>“正常！”耳机里的报平安声，让鸿飞绷紧的面孔微微一松。</br></br>司马笑道：“老大，你想把我拴成粽子啊！”</br></br>“但愿索桥不会塌，如果塌了，这两条绳子的其中一条会救你一命！”鸿飞正色问道：“行吗？不行，我来！”</br></br>“我靠！”司马不满的嘟囔着爬上索桥，右腿屈膝脚面搭在索桥上，左腿垂在桥下掌握平衡，双手拉着绳子快速向对面爬去。</br></br>正面的兵们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峡谷对面，这个时候如果老b出现，司马只有被乖乖被俘了。鸿飞据枪瞄准对面的树林，眼睛余光盯着承载重量的锚爪。司马前进的速度非常快，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过了索桥的一半。</br></br>鸿飞的心提起来，过了半程意味着对面并不牢靠的锚爪要承受大部分的重量。司马也知道危险的存在小心翼翼的加快了速度，这时峡谷对面传来一阵锚爪摩擦岩石尖锐的吱吱声，索桥猛地一沉，鸿飞和武登屹同时跳了起来。</br></br>“不要拉保险绳，我能过去！”司马头也不回的大喊，伴着他的喊声索桥又是一沉，雪亮的锚爪在岩石上面露头了。武登屹毫不犹豫的拉绳，缠在司马腰间的保险绳一下子绷紧了。</br></br>“***放手，你想摔死我呀！”司马破口大骂，鸿飞连忙抢过绳子松了一圈。</br></br>“大松，我要跃进！”司马边喊边把右腿蜷缩到腹下，鸿飞刚把绳子从大树上绕下来，司马右腿使劲一蹬索桥，猛地跃起来扑上光秃秃的崖边。锚爪带在风声从他腹下飞过，跌进峡谷撞在崖壁上一阵叮当乱响。司马单手抠住一块半埋入地面的石头借力想把身体全部拉上去，但足球大小的石头无法承受他的重量，慢慢的拔出地面接着整个滚出来，司马马上向峡谷里滑下去。他双手扒紧地面半身悬空，双腿连连空蹬，鸿飞着急的大喊起来：“绳子，小树上的绳子！”</br></br>仅靠双手的摩擦力，司马无法控制身体的下滑，根本无法腾出一只手去抓保险绳。他急得啊啊大叫，拼尽全身之力猛地向上一纵，左腿搭上崖顶，他猛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垂下崖边的保险绳，接着整个人掉了下去，小树被巨大的冲力撞的一阵剧烈的摇晃。</br></br>“司马！”鸿飞的喊声未落，司马已经拉着绳子爬上崖顶，翻身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吓死我了！***，鸿飞你差点害死老子！”</br></br>鸿飞不怒反喜，哈哈大笑起来。</p>

 第四节

    第四节</br></br>峡谷仿佛是一道戒备森严的大门，过了大门剩下的是一路坦途。鸿飞他们前进的出其顺利，一路上没有遇到红军的巡逻部队，更没有遇到老b，那怕是发现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天擦黑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红军前指的活动区域，在一片浓密的树林中隐蔽起来。</br></br>鸿飞越走越担心，顺利的靠近红军前指的活动区域他更加担心起来。一路上他没有碰到红军巡逻队，找不到部队驻扎过痕迹，看不见部队经过后被损坏的植被，这一切显示这一带根本没有大部队活动。但一个前指，要有通讯、参谋、后勤、警卫等好几个部门组成，光是有线通讯至少也需要一个班，要不然各个阵地上来的电话都接不过来，人员在精干也需要四五十人。</br></br>他抬头看看还未黑透的天色，招手把兵们集合起来说：“情况差不多明了了，这应该是老b给我们设下的圈套！”</br></br>司马撇撇嘴，鸿飞用了军语中不应出现的“差不多”一词。鸿飞毫不在乎他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们不能休息了，赶紧搜查附近区域，天黑透前撤到山头上去，防止老b借夜色掩护偷袭！”</br></br>鸿飞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地图说：“副连长，带着我们向11点方向前进，那一带地势较为平缓，机动车辆应该能进来，指挥所离不开它们！出发！”</br></br>司马拿着水壶扬头灌了一通，把嘴里的压缩干粮送下去，伸手扶起身边一株被压倒的灌木，跳起来走了。</br></br>山林行军视线不良，兵们的队形排的很密，相互之间均保持在良好的视线之内。树林里很静，厚厚的落叶在兵们脚下沙沙作响，一阵山风吹过，落叶打着旋的落满兵们的肩头。</br></br>前进不足六百米，尖兵司马突然单腿跪下抬手示意停止前进，用力指了指他的一点方向。鸿飞拔腿窜上去，问道：“怎么了？”</br></br>“灯光一闪！”司马眼睛盯着他的正前方说。</br></br>“一排长指挥！”鸿飞碰碰司马的肩膀说：“掩护我上去看看！”</br></br>两个人交替掩护着抱枪冲上去，前行不过一百米，黑幽幽的树林中模模糊糊出现几个圆形的庞然大物，鸿飞举起望远镜看去，发现几顶帐篷前竟然没有一个哨兵，他拉着司马转身就跑。边跑边低声喊：“四排尖兵，目标五点方向制高点，快撤！”</br></br>兵们大惊失色，刚转过身，就听见身边噼哩啪啦一阵落弹声，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着夺人双目的白光刺破夜空。</br></br>“环形防线，压制火力！”陈志军眼前白茫茫一片，他拼命对着自己正面扫射，为恢复视力争取时间。</br></br>巨大的爆炸声让鸿飞、司马一愣，两个人前后一错，变成背靠背的姿势向兵们急速靠拢。几条黑影在树林中一晃，躲过兵们盲射火力急速逼过去。</br></br>“九点！”鸿飞的喊声和手中的枪声同时响起，一个黑影被打冒了烟，其余的黑影们就地卧到，“子弹”哗哗的泼过来。</br></br>两个人打着点射左右翻滚着转移阵地，鸿飞扑到一棵大树后换下打空的弹匣刚刚探出枪口，猛听见身后“哗”一声响。他毫不犹豫的猛力向前一扑，半空中转过身体对着身后就是一梭子。</br></br>一名身披伪装网的红军头上红烟滚滚，一头扑倒气哼哼的说：“反应速度不赖呀！”</br></br>鸿飞一声不吭翻身而起，瞄准红军枪口焰最猛烈的位置扫了一梭子，接着投过去一枚演习手榴弹。</br></br>“轰！”爆炸的气浪卷起大片的落叶，红军的火力一顿，鸿飞乘机跳起来向兵们靠拢。</br></br>司马亲眼看见鸿飞身后突然钻出个人来，心虚向身后扫了一眼，一个人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来不及调枪口，司马呀的大叫一声，枪托贴着右胁捣向身后。来人早料到他有这一手，微微侧身躲过枪托，一掌劈在司马脖子上。司马轰然倒地，随着意识的消失他的右手下意识的向腰间的手榴弹摸去。</br></br>“想同归于尽啊！”来人嘲笑着，一脚踢开司马的手。</br></br>“你大爷……”司马刚张开嘴，就被一大团棉花堵住了，他模模糊糊的看着来人给他带上手铐后晕了过去。</br></br>鸿飞连窜带跳的跑了十几步，一名红军突然从他身后的灌木丛中窜出来，抓住他的双脚把鸿飞摔倒。</br></br>这是我军侦察兵惯用的捕俘动作，名字叫做“由后擒敌”。鸿飞知道下一个动作是，跃到他后背上、分头、锁喉，他猛地一个后肘击撞向身后。</br></br>“嗬！”来人根本没有跃起的意思，他一把托住鸿飞的肘部，单膝跪在鸿飞的腰眼上，一掌把鸿飞砍晕过去。</br></br>司马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铐在背后。他的装备摆满了一张地图桌，桌子后面做着一个人，但他看不清面容，一盏强光灯照得他双眼发花。</br></br>那个人缩在黑暗里，用冷冰冰的语调问：“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司马左右环顾了一下，嘿嘿的笑起来：“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那个人大怒，一拍桌子喊道：“是我在问你！”</br></br>司马贪婪的看了一眼暴露在灯光下的大手轻蔑的说：“我量你也不敢说！”</br></br>“呵呵，你倒是料事如神啊，怎么就没想到被伏击！”</br></br>“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我们竟然碰到了一群土行孙，缩头乌龟！”</br></br>“一群笨蛋！”那个人笑呵呵的说道：“想激怒我，找破绽啊，你还嫩了点！”</br></br>司马威胁说：“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要不然老子总有一天把你打昏扔到厕所里去！”</br></br>“混蛋……”</br></br>“呵呵，骂人都没水平！”司马轻蔑的大笑起来：“老子入伍前是个痞子，这么跟你说吧，我可以一个脏字不吐骂你半个小时不带重复的，不信你记个时间咱试试？”</br></br>“给我闭嘴！”那个人语气里有了一丝怒气：“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傻x！”司马张嘴就骂：“你们把老子打昏了多长时间，自己不会看……”</br></br>“你小子找揍是不是？”那个人有些无奈的把自己扔进椅子里说：“对你客气，你要知趣，千万不要激起我打人的欲望来！”</br></br>“你打人一定很疼！”司马笑着说：“你能劈砖头吧，看你那手老茧，都快赶上我了！再加加火，等明儿你退伍了，说不定那个建筑工地能看上你这手劈砖头的绝活，你下半生衣食无忧我也就放心了！”</br></br>那个人缩在阴影里被气得七窍生烟，司马言外之意是，打他的时候千万不要留下让他可以向上级控告的伤痕。</br></br>“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那个人有些没话找话说了。</br></br>“你们是老b吧，几中队的啊！”司马自问自答：“从演习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设好了圈套，这么拙劣的表演也就是骗骗杨帅！”</br></br>“杨帅是谁？”</br></br>“邻居的小孩儿，今年两岁！”</br></br>灯影后的老b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你看穿了又怎么样，这是必须要过的一关，除非你现在退出训练！”</br></br>“我为什么要退出训练，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放心，你走了我也不走！”</br></br>“那好，欢迎你继续证明你是一条硬汉！”老b摆摆手，灯影后又冲出两名老b来。司马被吓了一跳，他原以为灯影后只有一名老b，本想把激怒等他凑到身边的时候，想办法打昏他乘机逃跑，没想到还有埋伏。他心虚的大喊起来：“咱们可是革命战友，应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今天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将来有机会我一定照此办理……”</br></br>一名老b当胸一脚把他踹倒，笑道：“能撑过去再说吧！”</br></br>司马躺在椅背上动弹不得，一名老b骑在他胸上，另一名老b提着一壶水浇他的口鼻。司马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痛苦的剧烈挣扎着。</br></br>老b大声逼问：“谁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员，想说就闭上眼！”</br></br>司马连忙闭上眼，老b连声骂着：“废物，废物！这么快就撑不下去了！”松开了手问道：“是谁！”</br></br>“我x你妈，有机会我一定搞死你……”</br></br>提着水壶的老b立刻把水浇到司马的口鼻上，嘲笑同伴说：“他刚说什么？”</br></br>“滚！”骑在司马身上的老b气得当胸一拳，司马疼得一下子把水吸进气管剧烈的咳嗽起来，越咳越呛，司马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老b不失时机的停止灌水，厉声问道：“谁是指挥员，说！”</br></br>司马充耳不闻，大口喘息着，骑在他身上老b一摆手，另一名老b立刻把水壶凑上来。</br></br>“我说，我说！”司马连声大喊，老b掐着他的脖子威胁说：“再敢骂我，我灌死你！说，是谁！”</br></br>“猎犬老b！”</br></br>“猎犬老b是谁？”</br></br>提水壶的老b笑着说：“他们选训队给咱们中队长起的外号……”</br></br>“你们是一中队的……”老b立刻把水浇下来：“妈的，这小子还真有精神头，又***骗我们！”</br></br>三分钟后，消耗完肺中空气的司马，终于被真的呛晕过去。</br></br>另一个房间里，鸿飞再和审问他的老b胡扯。老b问：“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鸿飞张嘴就来：“报告首长，我叫周树人，现年19岁，至今未婚！”</br></br>老b笑道：“周树人，你怎么不叫莎士比亚呢？”</br></br>“莎士比亚是谁？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外国老头！”</br></br>老b一拍桌子还没等说话，鸿飞已经拼命的喊道：“报告首长，我叫诸葛孔明……”</br></br>老b大怒：“我他娘的还叫刘备呢，这他娘的一会儿的功夫从民国到三国了！”</br></br>鸿飞立刻说道：“幸会，幸会！原来是刘皇叔啊！”</br></br>老b被气炸了肺，大吼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我动手了！”</br></br>“别，千万别！我有心脏病……”</br></br>老b真有了给鸿飞两耳光的感觉，他怒吼着：“动手！”</br></br>“不要忘了我军不准虐待俘虏！”鸿飞吓得大声提醒，两名从灯影后窜出来的老b把他掀翻在地，狞笑着问道：“最后一次机会，你的名字！”</br></br>“黄盖……”</br></br>“他奶奶地，我这是真盖！”老b模仿着“座山雕”的语气喊叫着，一股水柱劈头浇向鸿飞的口鼻。鸿飞剧烈挣扎着，嘴里伊哩哇啦的胡乱喊着什么。老b停止浇水笑吟吟的问道：“想说了？”</br></br>“我还有一条选择！”</br></br>老b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想退出？”</br></br>鸿飞拼命的做着深呼吸说：“不想！”</br></br>“那你喊什么！”骑在鸿飞身上的老b居高临下的重重给了他一拳，鸿飞张嘴喊疼的怪叫声，立刻被水柱堵在嘴里，他剧烈的咳嗽起来。</br></br>一壶水灌完，鸿飞已经面无人色痛哭流涕，老b捏着他的喉咙问道：“你的姓名？”</br></br>“贾宝玉！”</br></br>“得！换红楼梦了”气得哭笑不得的老b提起水壶，水柱再次罩住鸿飞的口鼻。他阴险的取笑说：“下次不要告诉我你叫孙悟空！”</br></br>再一壶水倒完，鸿飞已经无力挣扎瘫软的躺在水洼里困难的喘息着。老b开导说：“说出你的名字，或者同意退出训练，受这样的苦值得吗？”</br></br>鸿飞虚弱的说：“我姓朱叫八戒！”</br></br>“那好，我请天蓬元帅戏水……”话未说完，老b突然感到腰部有股热流在蔓延。</br></br>“**！这小子尿裤子了！”他惊叫着站起来，躺在他裆下濒死的鸿飞突然复活，蜷起双腿重重的在他裆部踹了一脚，借力一个后滚翻举起椅子在另一名老b身上砸得粉碎，接着一个箭步窜过桌子撞翻审讯他的老b，双手抓起强光灯摔碎灯泡，拷在一起的双手套在老b咽喉上把他拉起来，用破灯泡指着他的眼睛说：“打开手铐！不然我电死你！”</br></br>老b低头看看鸿飞的手腕已经被手铐拧得皮开肉绽，鲜血顺着手铐一滴滴的流下来，他说：“你受伤了！”</br></br>“**！”鸿飞看着地上的两名老b就要爬起来了，举着强光灯就往老b眼睛里插。</br></br>老b吓得一歪头：“你他娘的来真的？”</br></br>“我这也是从实战出发！”鸿飞大吼道：“打开手铐！”</br></br>老b掏出钥匙，刚刚打开手铐，鸿飞一抽手拽出他腰间的手枪，一把推开他对着他的后背当当就是两枪，接着对刚刚爬起来的老b当当当当打光弹匣。大喊着：“你们阵亡了！”跳过桌子抢过他们的手枪，冲出房间。</br></br>从各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鸿飞咬牙切齿的胡乱踹开一个房门对着正在给司马做人工呼吸的老b抬手就是一枪。</br></br>“门两侧”司马突然大喊起来，鸿飞双枪伸进门口，当当当的一通乱打，一个前滚翻冲进房间。三名老b全部头顶冒烟，他直接抢过钥匙打开司马的手铐。司马困难的爬起来，几步奔到桌边把81式自动步枪抓到手里，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抬手把一枚手榴弹扔过去。</br></br>“轰！”伴着浓烟烈火的爆炸声过后，紧接着就是玻璃被振碎后落在地上的破裂声。</br></br>“去救人！”鸿飞、司马怒吼着冲出房间，猛地看见猎犬老b微笑着看着他们，用力鼓着掌说：“恭喜你们通过最后的考核！”</p>

 第五节

    第五节</br></br>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兵们才真的相信训练已经结束，放心大胆开始休整。老b们变得笑容满面和蔼可亲，每天与兵们厮混在一起打球、娱乐，但就此没了下文，兵们期待已久被通知正式加入b大队的日子迟迟没有到来。</br></br>被兵们戏称为蓄意报复的被俘训练结束后，他们中间又少了两个人。至于他们离去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老b不说兵们也从没有人问起。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兵们玩的有些厌烦，对那种两眼一睁忙到熄灯的生活竟然多多少少的有些怀念。</br></br>吃过早饭，无所事事的兵们跑上操场踢足球。这是近阶段他们最喜欢的娱乐项目，只有踢足球才能发泄出他们过剩的精力，猛地停止训练兵们觉得憋得难受。</br></br>老b各忙各得，没事儿的就坐在操场边上看兵们疯跑。猎犬老b和马东盘腿窝脚的坐在沙坑里吸着烟聊天。</br></br>“那个兵怎么就过来了？”猎犬老b指指远处抱着本漫画书看得哈哈大笑的武登屹，口气里充满的不相信。</br></br>“是啊，这个鼻涕虫似的家伙竟然熬到了最后！”马东笑着说：“那天被俘训练的时候，这小子眼泪汪汪可怜巴巴，负责审问他的那两位竟然下不去手了！”</br></br>“这也算是一个高招！”猎犬老b问：“我看考核结果上，他不是也经过审问了吗？”</br></br>“是啊！换了两位！”马东说：“那两位结束训练就来找我了，强烈要求把武登屹赶走，说他简直是给解放军丢人，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br></br>“军人哭鼻子是让人无法接受，大多数人都认为军人应该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包括我们自己也这么认为，从我们入伍的第一天起就接受‘掉皮掉肉不掉泪’的教育。”猎犬老b看了悠然自得的武登屹一眼：“像他这样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其实哭也是一种解决难题的办法，他不就是在哭泣中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了吗！”</br></br>“但愿他以后不要哭，咱们可丢不起这个人！”</br></br>“他今年刚18岁，已经通过了地狱般残酷的训练，他同龄人还在学校里读书呢，对他宽容一点不为过！”猎犬老b扭头问：“红军团来的那个老兵怎么样，我看他也是个火爆脾气！”</br></br>“死抗过来的，一连被呛昏过去三次硬是一声不吭。”马东挠挠头说：“结束训练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说他终于明白13号的心情了！”</br></br>猎犬老b轻笑着说：“在红军团的时候，他把鸿飞臭揍了一顿，被鸿飞挺着刺刀追到了团部。陈志军失去预提干部资格，鸿飞挨了一个处分。”</br></br>正说着，鸿飞和司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直接加入战团，时间不长好好的一场足球赛就变成了美式橄榄球。他们两个人踢足球向来是手脚并用的，兵们也只好跟着手脚并用。</br></br>“这两个小子，从来就没让人省过心！”猎犬老b呵呵笑着说：“把他们叫过来！”</br></br>马东站起来大喊：“鸿飞、司马过来！”</br></br>球场上，鸿飞正在掩护司马抱着足球向球门冲锋，兵们对这两位搅局的“痞子”并还没有拳脚相加，也啊啊呐喊着围追堵截，兵们踢足球纯粹是闲得难受，他们大概觉得这种手脚并用的方式更痛快。</br></br>战事激烈，司马连过三人后突然站住，马上就被兵们扑倒把球抢了去。鸿飞跑上去埋怨：“笨蛋，站住干什么，准备投篮啊！”</br></br>司马说：“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br></br>“扯淡！”鸿飞撇着嘴说：“你现在是15号！有人喊你也是喊，15号！出来，蹲下！”</br></br>“我靠，我又不是犯人！”</br></br>“我到盼着自己是犯人呢！”鸿飞把司马拉起来说：“十个犯人加起来受的苦也比不上咱们一个人……”</br></br>“鸿飞、司马！跑步过来！”马东已经喊的怒气冲冲了，两个听是听清了但还是楞了半天才喊着：“到！”飞奔过去。</br></br>“不习惯了？”猎犬老b笑咪咪的看着两个泥猴一样的兵。</br></br>“有点儿！”两个人挠着头嘿嘿笑着说：“对自己的名字有些生疏了，猛听见分队长喊，一时还真反应不过来！”</br></br>猎犬老b拍拍身边的沙地说：“你们把武登屹喊过来，咱们聊聊天！”</br></br>鸿飞扭头喊了声“武登屹”，武登屹手舞足蹈的看着漫画书根本不理他。鸿飞大喝一声：“19号！”他立刻喊着到跳起来东张西望，看见鸿飞对他招手，直接横穿球场跑过来。</br></br>猎犬老b笑道：“武登屹跟你们学的也不守规矩了！”</br></br>三个兵、两名老b围坐在一起，马东拿起烟问：“你们抽烟吗？”</br></br>鸿飞和司马犹豫了一下说：“谢谢分队长，我们不会！”</br></br>猎犬老b说：“抽吧，我知道你们会抽烟！”</br></br>鸿飞、司马看看猎犬老b的笑咪咪的表情，担心的问：“不会被扣分吧？”</br></br>“不会，训练已经结束了！”</br></br>两个人抢过烟点上，迫不及待的深吸一口立刻一阵头晕目眩，好像是第一次把烟吸进肺中的感觉，四个月没有吸烟他们的身体已经排斥尼古丁了。武登屹看到鸿飞、司马晕乎乎的样子，以为他们舒服的不得了，也想拿一支。鸿飞立刻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小屁孩，不要不学好！”</br></br>武登屹看看猎犬老b声明说：“我已经18了，是成年人了！”</br></br>司马做了个鬼脸说：“等你不哭鼻子，不看漫画书了再说吧！”</br></br>猎犬老b、马东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个兵吵嘴，他们喜欢在上级面前也能保持一贯作风的兵。</br></br>鸿飞抽了口烟，晃晃脑袋赶走眩晕感，问道：“队长，你刚才说训练已经结束，那我们什么时候加入b大队？”</br></br>猎犬老b反问道：“你们做好准备了吗？”</br></br>三个人立刻觉得猎犬老b还没睡醒在说梦话，他们苦熬了四个月不就是为了加入b大队吗，这个时候问他们是否做好准备，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于是三个人连连点头，表示做好了一切准备。</br></br>马东嗔怪说：“越来越没规矩，点什么头，你们瞌睡啊！”</br></br>三个人担心马东会让他们去“活动身体”立刻准备跳起来回话，猎犬老b挥手示意他们坐下接着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你们快要退伍了！”</br></br>三个兵面面相觑，鸿飞纳闷的问道：“队长，加入b大队和我们服役年限有什么关系？”</br></br>猎犬老b说：“当然有关系，你们现在只是能承载特种专业的平台，距离真正的特种兵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不希望看见你们到时退役，这是全体老b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所以我要征求你们的意见！”</br></br>三个兵有些发傻，地狱一样的四个月竟然只是刚刚学了点皮毛。他们本来已经认为自己可以上山打虎下海擒龙无所不能了。</br></br>鸿飞抑郁的说道：“队长，是不是我们经常捣蛋，你不喜欢我们？”</br></br>“你们捣蛋的那点水平差远了，老b们那个不是捣蛋专家！”猎犬老b反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经过四个月的训练，在你们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学到了很多技能，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了？”</br></br>三个人连连点头，突然想起马东还在身边，又想跳起来，猎犬老b摆手让他们坐下说：“成为一位特种兵要经过长期的训练。我们通过训练学习技能，通过更多的训练掌握技能，通过进一步的训练使技能成为本能，然后在学习更高级的技能。每一个终点都是一个新的起点，周而复始，学海无涯用在我们身上也很合适，特种兵的成长就是一个学习与训练的过程！”</br></br>三个兵一脸的迷茫，他们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不会还要学会什么才能算是一名特种兵。</br></br>猎犬老b笑着说：“说的简单一点，你们现在的水平如果和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比起来，就如同幼儿园大班毕业生与清华大学毕业生相比！”</br></br>鸿飞、司马立刻撇嘴，武登屹吐吐舌头，望着老b一个劲儿地笑。</br></br>猎犬老b说：“你们这三个小子给我听好了，我给你上一课！如果现在你们回到老部队，绝对是佼佼者，因为你们百分之百的胜任团级侦察分队所能遇到任务。听说过金字塔吗？”</br></br>“知道！”</br></br>“对执行任务的性质来说，b大队就是塔尖。师、团级侦察分队大都是执行战术任务、集团军一级的执行的是战役任务，而我们执行的是战略任务。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团一级侦察分队的任务是抓“舌头”，那我们就要准备去把敌军的国防部长抓回来，明白了吗？任务越艰巨需要掌握的技能就越多，你们这四个月的训练，看似学到了很多东西其实只是些皮毛！”</br></br>猎犬老b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三个兵说：“将来你们会进行专业训练，比如根据鸿飞在选训队的表现，他有可能会接受小队指挥员方面的训练、司马胆大心细会接受尖兵训练，武登屹记忆力好逻辑性强会接受爆破手或者通讯员方面的训练。这些训练课目庞杂需要大量的训练时间才能完成。抛开专业课目不说，单说你们的单兵素质也差远了。你们三个的枪法还算可以，但动对静、静对动、动对动中你们能精确命中目标吗？你们的分队长能在时速六十公里的车上，准确命中一百米外时速八十公里以内的任何目标，你们行吗？”</br></br>三个兵立刻用崇拜的眼神看马东，马东不客气的说：“小意思，小意思，老b都是我这水平！”</br></br>“你们还有很多课目不行！”猎犬老b把兵们的目光拉到他身上，竖起左手说一个按倒一个手指：“潜水你们会了，但定向前进超不过一百米，深潜还没学过，特种驾驶不会，跳伞只训了一种伞形的高跳高开，高跳低开、地跳低开都没训，直升机滑降只训了粗绳滑降，细绳滑降没训，各种地形地貌条件下的作战与小队协同作战以及战术运用，你只训了山岳丛林。还有寒、热带丛林、沙漠、平原、城市与村落、雪原等没有训练，情报搜索与判读、长时间野外求生、军事英语、作战准备区域方言与民情、特种化装侦察、我军与假想敌武器装备、侦照器材的熟练运用……”</br></br>三个兵看着猎犬老b的手指竖起来按倒按倒又竖起来的，傻眼了。一个人的大脑里怎么可能装得下这么多的知识，他们找到了与特种兵之间的差距。</br></br>鸿飞与司马、武登屹交流了一下眼神问道：“完成所有的训练，大概需要多长时间？”</br></br>“这要根据各人的条件，b大队的最快的纪录是三年！”猎犬老b说：“完成所有的训练后，你们将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当然除了生孩子以外！”</br></br>“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留下会被提干？”</br></br>“那不一定，要看你们表现！考上军校会提干，考不上只能转志愿兵！”猎犬老b警告说：“但我不保证你们一定会提干或转志愿兵，如果训练达不到标准，随时都会离开b大队！”</br></br>三个兵沉默了，他们来当兵的原因不同但到时退伍的想法是相同的。他们的家境虽不优越但绝对是殷实，留在部队固然可以解决他们马上就要面对的工作问题，但残酷的训练让他们心有余悸。鸿飞他们没有农村籍战士吃苦耐劳的精神，虽称不上是纨绔子弟，但贪图享受是绝对是有的。他们最初的训练只不过是为了争取老兵们才能享受的“特权”，当军官长期服役是他们从来没有设想过的。</br></br>猎犬老b脸上笑得像开了花：“怎么样！做好留下来的思想准备了吗？”</br></br>马东有些企盼的说：“我希望你们留下来成为硬汉子，但如果想待上一个阶段看情况再说，趁早现在就离开，省得浪费我的心血！”</br></br>“离开不可耻，包括你们所说的那两名叛徒！”猎犬老b说：“人都有不同的生理与心理极限，我们是在优中选优。b大队锤炼出来的都是当之无愧的国之利刃，打造国之利刃首先要有一块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钢，你们现在已经是精钢了。说真心话，我希望甚至盼望你们留下来。因为在你们身上我隐隐看到国之利刃逼人的锋芒！”</br></br>三个兵沉默着没有说话，这是一个不容反悔关系到一生的决定，留下来意味着放弃优越的生活面对无休止的残酷训练。这样一个重大的决定，仓促间三个人谁也下不了决心。</br></br>猎犬老b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说：“去探家吧！回家听听父母、朋友的意见，去看看地方上的灯红酒绿再作出你们最后的决定。回到地方上看看，也许能找到更好体现你们自身价值的位置。b大队企盼甘于为国奉献的汉子加入，但毕竟关系你们的后半生，我不能强迫你们！过一会儿，去我办公室拿军人通行证，想好了20天后来这里找我成为正式的老b，如果不想留下直接回老部队报到就是，你们的档案我会在第二十一天寄回红军团！”</br></br>猎犬老b匆匆离去，马东把烟给鸿飞他们留下也走了，他知道这三个兵需要思考。</br></br>鸿飞、司马眉头紧锁大口吸着烟想心事，武登屹一脸轻松的问：“鸿飞，你准备怎么办？”</br></br>“不知道！”鸿飞在考虑如何对他那个当兵有瘾，甚至已经盘算好争取多活几年把孙子也送入部队的老爷子谈这个问题。他如果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会双手赞同，绝对不会让鸿飞退伍回家。</br></br>武登屹可不管这些，他讨好的说：“鸿飞，只要你留下我就留下，你走我也走！”</br></br>鸿飞不堪重负的说：“不要把你的后半生压在我肩上，自己作决定！”</br></br>“说的不错，我们还有二十天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司马站起来说：“把家里的电话留一下，不要失去联系，先回家看看再说！”</p>

 第六节

    第六节</br></br>鸿飞把大部分行李留在了选训队，只随身带了个挎包，车进市区他就下了车，对着司马、武登屹招招手说了声：“20天后见！”扭头走了。</br></br>司马目送按条令规定左肩右胁背着挎包，摆动双臂走着齐步的鸿飞说：“他干什么去？怎么不去车站？”</br></br>“不知道！”武登屹摇摇头说：“大概他是去买点什么东西吧？”</br></br>司马叫道：“那我也去买东西！”</br></br>开车的老b嘲笑说：“司马群英同志，你有点主见好不好，怎么人家干什么你也要跟着干什么？鸿飞没有买车票，你坐的火车还有一个小时就发车了，你买什么东西？”</br></br>司马看看表，大言不惭的说：“都说当兵练三年，母猪赛貂蝉。我实在是担心鸿飞同志面对花花世界经受不起考验！”</br></br>“我靠！”老b鄙夷的看了司马一眼，心想，这个熊兵在军官面前也敢胡说八道真欠教育，张嘴想说他两句，但看看司马满不在乎的表情知道说了也白说。这小子从来对老兵们不够尊敬，而且从组建选训队的那一天开始，老b把自己与参训的军官、老兵全拉到一条线上，除了训练时间外一律平起平坐，也不能全怪他，索性闭上嘴闷头开车。</br></br>鸿飞走了不过五百米就在路边停下了，他被城市喧闹的声浪吵的头昏脑胀，眼前的杂乱无章、乱哄哄的人群、拼命吆喝的小贩让他无法忍受，但又让他觉得无比新奇。那种久违的感觉扑面而来，但带给他的不是喜悦，反而有一丝厌烦。</br></br>“我这是怎么了？”鸿飞站在人行道上发楞：“莫非我已经喜欢上了部队！”</br></br>鸿飞忍不住向部队方向看了一眼，两名时髦女郎与他擦肩而过，看着脸色黝黑斜背挎包像个乡巴佬似的鸿飞忍不住吃吃笑起来。鸿飞的目光与女郎碰了一下，心里猛的一跳竟然脸红了。</br></br>“嗨，当兵能把脸皮当薄了，你还真有出息！”鸿飞嘟囔着低头猛走，路边两个无所事事的小青年嘻笑着1、2、1的给他喊起了步子。</br></br>鸿飞心头火起，眉头一拧两道利剑般的目光刺的两个小青年扭头就走。鸿飞突然觉得他像是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大猩猩，人们不想靠近他却都想调笑一番。他用敌视的目光向四周看去，发现行色匆匆的人群里根本没有人看他。</br></br>一辆两节式的公共汽车喘息着停在路边，吐出一大群人，鸿飞逃也似的挤上车，立刻发现自己上车是个错误。车厢已经被乘客塞得满满当当，但车外还有人往上挤。鸿飞心烦意躁，觉得这些人简直是不守规矩，没座位你就找个地方站好，胡乱挤什么谁身边也不宽敞。他不由向后缩了缩，但让人群立刻又贴了过来，一来二去鸿飞被挤进角落里动弹不得。</br></br>公共汽车慢慢腾腾的开了一会，售票员开始报站名，鸿飞说着对不起连忙向车边挤去，他现在觉得还是车下舒服一点。</br></br>车门“哗”一下子打开，鸿飞身不由己的随着人流往外涌，却被售票员一把抓住了胳膊：“当兵的，买票！”</br></br>鸿飞一手抓住车门边的护栏抵抗着人流，另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毛钱。</br></br>“你逃票，交十倍罚款，不然去总站！”售票员用不容分辩的口吻说。</br></br>“同志，我没想逃票，我被……”</br></br>“谁是你的同志，我与你志同道不合！”售票员不耐烦的说：“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赶紧交罚款，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br></br>鸿飞大怒：“我是那种人？”</br></br>售票员针锋相对：“你心里清楚，非让我说出来让大家听听？”</br></br>鸿飞被气得脸色发白，刚想反驳，一位老大爷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我相信你不想逃票，大伙都等着开车，你就受点委屈把钱交了吧！”</br></br>“我凭什么要受委屈……”鸿飞突然不吭声了，他发现一车人都不耐烦都在用冷冰冰的眼光看着他。他低头看看身上的迷彩服，掏出两元钱说：“罚款我可以交，但我要告诉你，我没有逃票！”</br></br>“你买票了吗！下去！”售票员把鸿飞推下车，车门擦着鸿飞的背影哗一声关上。车刚起步，售票员探出身把一把车票扬了个天女散花：“傻大兵，沾小便宜吃大亏，给你车票！”</br></br>售票员的侮辱、行人鄙视的目光让鸿飞勃然大怒，他拔腿追上去拍的车门呯呯响：“你给我下来，你说谁是傻大兵？”</br></br>车门被鸿飞拍的只呼扇，售票员脸色有些发白：“你可是军人不能胡来，拍坏了车门要照价赔偿！”</br></br>司机连忙踩了脚油门，甩下紧追不舍的鸿飞一溜烟的开走了。鸿飞气得只喘粗气，走回人行道对着一棵大腿粗细的大树就是一拳，打得树冠一晃，围观的人群立刻散开了。</br></br>一次小小遭遇让鸿飞觉得他被这个社会排斥了，人们看不起的当兵的，他低头看看的身上的军装，想有脱下去的冲动。但他那种桀骜不驯的性格让他重新抬起头，走的意气风发。</br></br>鸿飞整整在街上游荡了一天，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对他老爷子说关系到后半生的问题所以不敢回家。傍晚鸿飞溜达到西单劝业场附近，烤了五块钱的羊肉串坐在路边的花池沿上吃。他突然想起在尖刀分队集训时，司马烤着黑炭条一样的羊肉串，模仿陈佩斯吆喝的样子，不由轻笑起来心情好了一点。</br></br>“抓小偷，抓住他！”伴着喊声两名警察追着一名手提尖刀的小偷从劝业场里跑出来，只奔鸿飞而来。</br></br>“闪开，闪开！”小偷大喊着不停挥舞着手里的尖刀，拥挤的行人立刻闪出一条胡同，鸿飞冷不丁的跳起来拦着他的去路。</br></br>“当兵的，刀子不认人少管闲事！”小偷边跑边恶狠狠的威胁鸿飞，他身后的警察也大喊起来：“同志，小心，这个混蛋已经伤了一个人！”</br></br>“听见没有，闪开！”眼看就要和鸿飞撞上，小偷急得大吼。鸿飞笑嘻嘻的说道：“把刀放下，我不揍你！”</br></br>“傻大兵，你找死！”小偷先是一愣，顺手把刀子捅过来，鸿飞一脚踢飞匕首，接着一拳打在小偷脸上。</br></br>小偷感觉自己脸上中了一油锤，眼前金星闪闪头晕目眩的瘫倒在地。警察赶上来按住小偷戴上手铐，小偷叽哩哇啦的喊不成人声，警察好奇的摸摸他下巴扭头说：“同志，够厉害，这小子下巴脱臼了！”</br></br>“我没使劲啊，这小子外强中干真不禁打！”鸿飞走上去托住小偷的下巴说：“把舌头缩回去，咬掉了你就真哑巴了！”</br></br>给小偷上好下巴，警察问明鸿飞姓名、是那个部队的，声称一定要写封表扬信过去，押着小偷走了。路边一名跨在单车上围观的小伙子突然喊起来：“哎，大伙儿给大兵喊一个哎！”</br></br>“哎，大兵，牛x！”好事儿的行人停下脚步翘着拇指齐声大喊，喊的词不是好词，但鸿飞听得出这是人们对他的表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红了。一天的时间，鸿飞经受人们对军人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br></br>夜幕降临，鸿飞还在长安街上游荡，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无根的浮萍又像个没有坟茔的孤魂野鬼。两名巡警拦住鸿飞，查看了他的证件后提醒说：“你该归队了，夜不归营小心挨处分！”</br></br>“当过兵？”</br></br>“卫戍区y师l团的，退伍后被招到巡警大队！”</br></br>“不赖呀，恭喜你成北京人了！”鸿飞笑嘻嘻的问道：“你是那年兵？”</br></br>“89年！”</br></br>“班长好！”鸿飞一天没有说话憋坏了。</br></br>“你好，赶紧归队吧！”巡警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问鸿飞：“带钱了吗？没带我这里有！”</br></br>“带了！”巡警刚把鸿飞推上车，他又从窗口里探出头来：“谢谢班长！”</br></br>“客气什么，我们是战友！”</br></br>战友这个熟悉的称呼让鸿飞一阵热血沸腾，他不禁想自己舍得离开战友们吗？</br></br>红军团红一连三排排长张志刚查完铺刚刚钻进被窝，自卫哨兵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轻声说：“张排，鸿飞来了，要见你！”</br></br>“鸿飞？”张志刚看看表已经十点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这小子不会是捅了什么漏子，他边穿衣服边问哨兵：“就他自己？”</br></br>“就他自己，背着个挎包，看样子心事重重的！”</br></br>“**，这浑小子一定捅漏子了！”张志刚跳下床提着裤子就往楼下跑，哨兵抱起他的大衣追上去。</br></br>张志刚跑下楼，看见鸿飞蹲在营房门口连忙问道：“怎么了，肚子痛？”</br></br>“没事儿，我走了一天有些累！”鸿飞站起来说：“老班长，我想找你谈谈！”</br></br>“你***刚走了几天就把自己当外人，来了直接上楼找我就是，蹲门口干什么，赶快进来！”张志刚把鸿飞带到会客室，把大衣给他披上又倒了杯热水问道：“吃饭了吗？”</br></br>“我不饿！”</br></br>“行了，你先喝口水，我去去就来！”张志刚来到营房门口递给哨兵十元钱说：“我替你一会，你去买两袋康师傅香辣面！”</br></br>张志刚拿着方便面回到会客室，看见鸿飞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样子很颓废。他一声不吭的泡好方便面，推到鸿飞面前说：“吃饭！”</br></br>鸿飞抬起头说：“我不饿！”</br></br>“费什么话，看你个熊样，吃饭！命令你三分钟结束战斗！”</br></br>鸿飞抱着方便面一通嘻哩呼噜，两包辣辣的方便面下肚，额头上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冻的发木的指尖这才有个感觉。</br></br>张志军递给鸿飞一只烟说：“说吧，遇到什么困难，把你搞成这个熊样？”</br></br>“咱们红军团去选训队的四个人都通过了！”鸿飞看了一眼惊喜的张志刚说：“但猎犬老b……”</br></br>“刘诗序中队长！”</br></br>“刘中队长说，我们通过选训只是完成了基础训练，要想成为一名特种兵还需要三到五年的训练，所以……”</br></br>“所以他希望你们能够选择军人这个职业。”</br></br>“是的！”鸿飞点点头说：“我很困惑，拿不定主意，想留在部队可又觉得地方上更适合我。”</br></br>张志刚说：“其实你是有些害怕b大队残酷的训练，入伍前安逸的生活还在吸引你是不是？”</br></br>鸿飞想了想说：“是，但也不全是。选训队的训练现在想起来虽然还有些心惊肉跳，但我觉得也没什么了。当初每天起床后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可是我一直坚持到了最后。今天我在街上逛了一天，发现地方上的生活我有些不适应了，自己都感觉到好笑。看事物的角度变了，看见行人走不到一条腿上去我想笑，人家走路八字脚我也想笑，看见摆摊的总想把摊位给摆到一条直线上去，总觉得到处杂乱不堪喧闹无比，没有咱部队整齐。”</br></br>张志刚敲敲自己的脑袋说：“潜意识里你已经是个职业军人了，虽然你不愿意面对他。你当兵两年了，部队给了你很多东西，这里面有些你将受益终生。想想你入伍前再看看你现在，你会发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你长大了，从一个毛孩子成长为一名可以扛枪打仗的军人！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在咱们红军团新兵们的眼里已经成为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br></br>“我？”鸿飞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张志刚点点头说：“是的，包括老兵们都很佩服你。老b不是谁都能打败的，选训队也不是谁都能去而且能坚持下来的。但是你一个服役刚两年的兵做到了。你这两年兵几乎全部是在新兵连里度过的，你不断的挑战自己爬过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爬过的坎儿。可能你一直在忙忙碌碌还没有时间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顾不上骄傲，其实你用汗水、血水换来的成绩绝对值得骄傲。你不总是说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吗，你在部队做到了，你已经是一个含金量颇高的兵王了！”</br></br>“兵王？”鸿飞轻笑起来：“我还没有参加过团里的大比武，怎么能称为兵王！”</br></br>“军事技术第一只能说是技术尖子，王要有王气，兵王的王气就是不畏强敌敢打敢拼的军人精神！部队里没有这项奖励，这个王是兵们给的，你的表现让他们服气！兵王这顶桂冠，他们只会授予他们心中最能代表他们的士兵！你天生就是个兵，你的血管里流的是军人才有的热血，在部队你如鱼得水。能听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br></br>“你希望我留下！”</br></br>“这只是我的希望，但最后还要你自己来拿主意！”张志刚注视着鸿飞的眼睛语重心长的说：“选择留下，不单单是选择一份职业，这身军装不好穿，一旦穿上了你就对国家和民族就有了一种责任，就应该随时准备把自己的生命交出去！所以你的选择要慎重！”</br></br>鸿飞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他看着张志刚说：“老班长，你为什么留下！”</br></br>张志刚直言不讳：“一、部队可以给我更好的生活。二、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br></br>鸿飞静静的想了一会，突然说：“我想打个电话！”</br></br>“现在？”张志刚看看手表说：“已经11点了！”</br></br>“我想应该听听我爸爸的意见，他当了一辈子兵都没有当够！”</br></br>“你应该与你父亲面对面的探讨一下。”</br></br>“不行，我觉得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一个劲儿的在跳！”</br></br>“嘟嘟”的拨号音只响了两下，耳机里传来鸿飞父亲的声音：“喂，那里！”</br></br>“爸，是我……”</br></br>“这么晚了还不睡，你在那里？你已经违反纪律了知道吗？”</br></br>“爸爸，我在休探亲假，有一个问题我想得到你的帮助！”</br></br>“好的，只要不违反原则！”</br></br>鸿飞把问题简明扼要的对他父亲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鸿飞父亲出人意料的说：“儿子，你取得今天的成绩我很为你骄傲。你已经是成人了，爸爸不能什么事情都为你做主，这一次你要自己拿主意！”</br></br>鸿飞奇怪的问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成为一名军人吗？”</br></br>“当兵就要当个好兵，要对得起这身军装！”鸿飞父亲开玩笑似的说：“强扭的瓜不甜！”</br></br>鸿飞笑了，他第一次听见父亲与他开玩笑，他取得成绩竟然让父亲与他开起了玩笑，鸿飞有些骄傲的感觉。</br></br>“儿子，至于去留问题，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你离开的这两年我想明白一个问题，我不能指挥你辈子！我提两条意见供你参考，一、选择碌碌无为还是选择有所建树，二、回地方以你的能力、学识，你想干什么，在部队你能干什么？好了，太晚了，就聊到这里，明天赶快回家去，你妈想你快要想疯了！”</br></br>鸿飞顽皮的问道：“您不想我？”</br></br>“混小子！”电话断了。</br></br>鸿飞放下电话转过身，张志刚发现他的眼睛变的亮晶晶的重新恢复了活力。</br></br>“决定了？”张志刚问道。</br></br>鸿飞用力点点头。</p>

 第七节

    11月25日，今天是鸿飞他们归队的日子，猎犬老b吃过早饭信步向选训队大门口走去。远远看见门前的公路上，有一个穿迷彩服的人在东张西望。猎犬老b停下脚步细看，这个人竟然是马东。他扭头想回办公室，想了想又转身向马东走去。</br></br>“你媳妇今天来队啊，东张西望的找什么呢？”猎犬老b笑嘻嘻的取笑一脸焦急的马东。</br></br>马东看看表说：“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来，不会是迷路了吧？”</br></br>“你媳妇今天真的来队呀，怎么不早说一声！”</br></br>“队长，你开什么玩笑，我媳妇还在丈母娘腿肚子上转筋呢，你是真知道还是装不知道？”</br></br>“哦！还在转筋呢！”猎犬老b拿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问：“马东同志，那你在这里找什么呢？”</br></br>马东扭头盯着猎犬老b反问道：“队长，嫂子不会今天来队吧？”</br></br>“不会！”猎犬老b落落大方的说：“我来看看你在干什么？”</br></br>“得了，队长，我早看见你了！”马东嘲笑说：“你也是来等那三个兵的吧？”</br></br>“路过，顺便过来看看！”猎犬老b勉强承认了，马东撇撇嘴接着说道：“他们不会回老部队了吧，真要是那样的话就可惜了！”</br></br>猎犬老b笑着说：“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回来！”</br></br>“为什么？”</br></br>“不为什么，直觉而已！”</br></br>马东说：“但愿你的直觉正确！”</br></br>猎犬老b问：“挺喜欢这几个兵？”</br></br>马东点点头说：“这三个兵都是好苗子，你不喜欢？”</br></br>“喜欢，不喜欢我来这里干什么？”猎犬老b抬头发现远处的公路上有一个迷彩的身影，正在向他们飞奔，他丢掉烟蒂低声说：“来了，应该是鸿飞！”</br></br>马东欣喜的说：“好小子，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br></br>两名老b刚把脸上喜悦的表情藏起来，鸿飞已经飞奔到他们面前，立正敬礼一副标准的军人形象，嘴上却没大没小的说：“谢谢队长、分队长来迎接我！”</br></br>马东看鸿飞站的规规矩矩本想表扬他一句，听见鸿飞的话，立刻说道：“别恬不知耻，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br></br>鸿飞也不回嘴，眼睛里的笑意让马东把头扭到一边，猎犬老b目视前方的说道：“我们是在等b大队的战友，你做好准备了吗？”</br></br>鸿飞挺胸抬头正色说道：“报告队长，我决定加入b大队并尽全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br></br>猎犬老b问：“这是你对我正式的回答？”</br></br>“报告队长，是！”</br></br>猎犬老b伸出双手说：“我代表b大队欢迎你的加入！去收拾好你的装备，你现在已经是一名老b了，准备去完成下一步的训练！”</br></br>“谢谢队长！”鸿飞与猎犬老b握了手说：“我也应该有个标志证明我已经是老b了吧？”</br></br>“你是说b大队的臂章？”</br></br>鸿飞连连点头，一脸的企盼。猎犬老b却摇摇头说：“你是b大队的一员，但还不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臂章随时随地的会发给你，但这要靠你自己的努力！”</br></br>鸿飞苦着脸问：“还要考验，我不会被随时随地的赶走吧？”</br></br>马东代替猎犬老b回答说：“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你不会被赶走。臂章是特种兵的标志，戴上她意味着能挑起更重的担子，我希望你是第一批！”</br></br>鸿飞信心十足的说：“我保证是第一批！”</br></br>“好！大老爷们说到做到，我看你的行动！”马东拍拍鸿飞的肩膀说：“去整理装备休息一下，明天又要开始训练了！”</br></br>鸿飞敬了礼大步流星的向营房走去，马东看着他的背影说：“这是第一个！”</br></br>宿舍里空荡荡的，兵们都被安排探家去了。鸿飞抱着从储藏柜里取出的个人物品，直接扔到他的床上，从床头褥子下面取出背包绳三下五除二把被子打成背包。他把个人物品归置整齐后，在班里走了一圈，索性把所有人的被子全部打成了背包。虽然在探家期间兵们并没有相互联系，但鸿飞坚信他们会一个不少的回来。</br></br>好像老b在盯着鸿飞，他刚打好最后一个背包，就听见有人在楼下喊：“鸿飞，下来领装备！”</br></br>鸿飞喊着到飞奔下楼，时间不长就抱着一大抱装备跑回来扔到床上又跑了下去，一连跑了三趟才把装备领完。鸿飞看着堆了一床的物品，心里连连惊叹道：“原来一名老b有这么多东西呀，真他娘的腐败！”</br></br>鸿飞不能不惊叹，光是迷彩作训服他就领了三套不同样的，沙漠、丛林、城市还有一套灰白色的雪地伪装服，指北针领了三个，有制式的、袖珍的、还有一个竟然是手表样式的。匕首是他盼望已久能发射子弹的91式，还有睡袋、瓶瓶罐罐、各种长短粗细不同的绳子、急救药包等等林林种种足有五十多样。这一次装满背囊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特种兵装备了，鸿飞忍不住把一套崭新的丛林迷彩作训服穿在了身上，再穿上高腰的作战靴束起裤腿，整个人精神了不少。</br></br>探家的兵们陆续返回，见面后的一通亲热和捧出家乡的土特产招待战友自是不必说了。兵们欢天喜地的领装备，鸿飞看着司马、武登屹的床位发了一会呆，忍不住向营门走去。</br></br>哨兵没有再阻拦他，礼貌的点点头。鸿飞站在营门边向远处眺望，空荡荡的黑色的柏油公路像一条黑色的带子，蜿蜒着消失在群山中。他失望的走回营区，忍不住又跑出去眺望，他担心自己刚刚离开，司马、武登屹就会出现。</br></br>三番五次，哨兵忍不住问道：“同志，你在等谁？”</br></br>“等战友！”鸿飞看了哨兵一眼说：“大部分人已经来了，就差他们两个了！”</br></br>哨兵笑着说：“放心，他们一定会来的！”</br></br>鸿飞认为这是在安慰他，礼貌的说了声：“谢谢！”</br></br>哨兵却认真的说：“真的，我感觉他们一定会来的！”</br></br>“你们认识？”</br></br>“不认识。”</br></br>“那你……”</br></br>哨兵笑着说：“看你焦急、担心的样子，你们之间的感情一定不错，所以他们不会扔下你这个好兄弟的！”</br></br>鸿飞在营门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有把司马、武登屹盼来，一直到吃过晚饭，猎犬老b和马东也有些坐不住的时候，司马、武登屹才大摇大摆的走进营区。</br></br>大喜过望的鸿飞扑上去一人就是一拳：“妈的，我以为你们不来了呢！”</br></br>“你丫真不够意思！”司马也是张嘴就骂：“也不知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就自己跑来了，最起码也应该去接站啊！”</br></br>鸿飞这才发现司马、武登屹是一起来的，他们一个江苏一个山西怎么能同时到达。</br></br>“司马去我家玩儿了！”武登屹从包里掏出一大包平遥牛肉说：“我妈让我带给你的，她说这是一点心意，感谢你照顾我！”</br></br>鸿飞脸有些发烧，接过牛肉连声说着谢谢阿姨。</br></br>三个人的热乎劲儿还没完，就听见一声哨声过后，马东扯着嗓子的喊声：“楼前集合！”</br></br>司马纳闷的说：“老b们会神机妙算，他们怎么知道我和冬冬来了？”</br></br>鸿飞说：“扯淡！你来不来他照样吹哨，快走！”三个人撒腿就跑。</br></br>猎犬老b大步走到队前，立正站好大声说：“你们做好一切准备了吗？”</br></br>“做好了！”</br></br>“好！大丈夫一诺千金，从现在开始b大队又多了12条汉子！”猎犬老b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说：“整理武器装备，两小时后出发，我们该进行下一个课目了！”</br></br>兵们面面相觑，这老b还真迫不及待的想把他们训练成特种兵。</br></br>两个小时后一架军用运－八腾空而起，机舱内兵们懒洋洋的瘫坐在地板上，长途旅行带来的疲劳让他们昏昏欲睡。只有鸿飞他们三个兵意犹未尽的凑到一起小声交谈着。</br></br>鸿飞说：“冬冬，阿姨舍的你来？”</br></br>“我们家的事我说了算，他们都听我的！”武登屹自豪的说：“再说我已经是成人，能照顾自己了！”</br></br>鸿飞又问司马：“你呢？”</br></br>“我？”司马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爸爸、妈妈全部下岗，现在一个练摊一个烤羊肉串。我老爷子说我就是他后半生丰衣足食的希望，而且是个潜力巨大的小金库。老爷子对我期望这么高我能不来吗，再说退伍回去干什么？我去居委会问过，从咱们这一批兵开始国家不给安排工作了！回去我不是蹬三轮就是去建筑工地，都是体力活还不如留在这里呢，至少吃得好点！”</br></br>武登屹插嘴说：“我妈对我说，如果我坚持不下去就退伍，家里能养活我！”</br></br>鸿飞嘲笑说：“你就好意思？”</br></br>“那是她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现在绝对能养活自己！”武登屹兴奋的说：“我现在还有什么苦不能吃！”</br></br>“对！一边吃苦一边哭！”</br></br>“滚你丫的！”武登屹伸手给了司马一拳说：“你最讨厌了，在我家待了三天，天天跟我妈说我的糗事！”</br></br>“我不把部队说的像天堂一样，你妈一定打点行装来陪训，你小子不知谢谢我还说我讨厌，你喜欢咬吕洞宾啊！”司马躲开武登屹的拳头说：“老子能赖就赖，如果提不了干，我也不愁后路！”</br></br>司马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探家的时候我打了一架……”</br></br>“你没伤人吧？”</br></br>“伤了，不过都是轻伤！”司马得意的说：“我打的是流氓，警察连说要给部队写表扬信，我谦虚了一下他们竟然当真了，要不然怎么也得给个嘉奖……”</br></br>鸿飞、武登屹一起催促说：“你说话真罗嗦，快说怎么回事。”</br></br>“小流氓到我们小区调戏妇女，我见义勇为呗！”司马立刻简洁的让鸿飞发懵：“这就完了！”</br></br>“还没呢！”司马笑嘻嘻的说：“小区里的一个大款看上了我的功夫，他要聘我当保镖一个月1500管吃管住！”</br></br>鸿飞当胸一拳，气哼哼的说：“看你那点出息，妈的，没死没活的训练就是为了去当狗腿子，**！”</br></br>“**，你清高！你以为我退伍能干什么，现在找个扫厕所的都要高中以上学历，括弧不包括高中！”司马瞪着眼睛说：“我拿帮子没考上大学的同学，还他娘的在社会上混呢，我真担心他们有一天混成枪粪！”</br></br>鸿飞被司马的话说的一愣，用关心的口气说：“你可以去考巡警啊，被人呼来唤去的就你那臭脾气受得了？”</br></br>“正因为受不了我才回来了，谁愿意当狗腿子，但真要是无法生活了也没有办法！”司马叹了口气，用少有的正色说道：“我人生两大梦想，一是当兵二是当警察，但当警察要等指标、等到了名额轮上轮不上我还两说着！”</br></br>两个人一阵沉默，武登屹看看两个人神色有些黯淡，没话找话的问：“鸿飞，你为什么回来了？”</br></br>司马立刻来了精神，裂开大嘴笑着问：“就是，你回来干什么？你后顾无忧，让你那个当村支书的爹给你二亩地种种不就完了，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何等享受！”</br></br>武登屹听不明白司马在胡说些什么，傻乎乎的问：“鸿飞，我看你的电话号码是北京的呀？”</br></br>司马立刻大笑起来，武登屹这才知道自己又犯傻了。</br></br>鸿飞笑着说：“其实我不想来，可是我担心你们没有头儿了，心情会极度郁闷万一自杀了什么的，我可怎么向你们父母交代……”</br></br>“滚蛋！”司马推了鸿飞一把说：“说正事，你胡扯什么？”</br></br>鸿飞说：“我家老爷子听说我想放弃提干的机会退伍回家，立刻找了两把菜刀，准备把我剁了包饺子，我只好来了！”</br></br>司马大怒：“去你丫的！我和冬冬给你家打过电话，说你刚走！”</br></br>鸿飞尴尬的挠挠头，把他去老部队找答案的经过说了一遍。马东从机舱的另一端走过来轻声说：“别聊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训练哪！”</br></br>司马轻声问：“我们这是去哪？”</br></br>“亚热带丛林！”马东扭头走了。</br></br>武登屹担心的说：“这个时候南方也不热，去丛林干什么，不会有任务吧？”</br></br>“南方不热但北方也不够冷！”鸿飞看着马东的背影说：“等我们在丛林的训练告一段落，估计就会进入林海雪原了！老b在赶着时间训练我们！”</p>

 第八节

    运－8降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兵们下了飞机直接爬上一架恭候多时的直升机，直接被送进了热带丛林。一路上，兵们都在憧憬美丽的热带风光，与漂亮的傣族姑娘联欢是绝对不能少的。黎明时分，当他们从悬停的直升机下滑降下来以后，兵们发现老b绝对不会给他们游玩的机会，他们被直接送进了深山老林。</br></br>兵们所处的位置在我国国土的最南端，这里是我国唯一生长热带雨林的地区，向北则是属于亚热带雨林，向南不足七十公里就是著名的毒品产地“金三角”。</br></br>马东把兵们带到一片林间空地上说：“扎营吧！”</br></br>鸿飞看着群山环抱中的空地，心中有些疑惑。这里是谷地，不适合扎营，万一下场大雨，岂不是要泡在水里睡觉。常识性的问题老b应该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考核，兵们面面相觑犹豫着没有动。</br></br>“嗨！耳朵聋了，让你们扎营没有听见啊！”马东奇怪的问道：“你们发什么愣啊？”</br></br>“报告！”武登屹吞吞吐吐的说：“你不是在考我们吧？”</br></br>马东这才意识到兵们已经被选训队时期随时随地的考核搞怕了，他笑着说：“你们已经正式加入b大队，选训已经结束，再有考核我会通知你们的！”</br></br>“分队长，我认为这里不适合宿营！”得知不是考核后，武登屹语气坚定了不少：“四周都是高山，一场大雨下来营区就会被淹掉！”</br></br>“说的不错！”马东表扬了武登屹后接着说道：“从每年的11月份一直持续到来年的4月份，是雨林的旱季雨水稀少，特征是前期多晨雾气候温暖潮湿后期干燥酷热。明白了吗？”</br></br>“明白！”</br></br>马东接着说道：“把营区选在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以你们目前对雨林的了解和掌握的技能，还不能在雨林中生活。第二、营区会随着你们的训练进度随时改变。从现在开始我将带领你们逐步深入雨林，学习如何在雨林中生存与作战。这里人迹罕至各种毒虫、野兽众多，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可以随时问我，但不要自作主张的去尝试。明白？”</br></br>“明白！”</br></br>“赶紧建立营区，然后我们去找来到雨林的第一顿大餐！”</br></br>搭帐篷不难，马东指导着兵们，选择通风好、排水通畅的位置支起十四顶单人帐篷，然后在外围撒上三道瓦斯粉末，防止夜间蛇虫钻进兵们的睡袋里取暖，就算建好了营区。</br></br>马东命令兵们继续整理、打扫营区，他自己兴冲冲的跑进林子，时间不长就捧来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食物。他把这些食物一样一样的拿给兵们看：“这是聂帕棕榈树的果实，香甜可口，嫩茎、叶子均可食，味道如同卷心菜。这是番木瓜，可以生食，幼叶茎煮熟后可以吃，但注意期间至少要换一次水，还要小心不要把未成熟果实的乳汁溅入眼中。”</br></br>他举起一串用细绳拴在一起的青蛙问：“这个应该认识吧！”</br></br>“青蛙！”兵们异口同声的回答。</br></br>“错！”马东得意的指着一只背部深绿，四肢深棕色的青蛙卖弄说：“这叫大绿蛙！”又指着一只全身深棕色的青蛙说：“这叫大头蛙！”</br></br>最后他举起一把野无花果说：“这是餐后水果！”</br></br>兵们呲着牙笑了，马东为自己准备的早餐还挺讲究，有荤有素还有餐后水果。马东发给兵们每人一把丛林刀，指着身后的丛林说：“这里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食堂，拿上你们的野外生存手册，去寻找早餐！记住，你们要集体活动，无论找到什么样的东西，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后才可以食用，明白吗？”</br></br>“明白！”兵们兴冲冲的跑进雨林。</br></br>这一带的树木较为稀疏，阳光可以通过不甚茂密的树冠照射到地面上，所以林间灌木、小乔木生长的异常茂盛，地面也较为干燥。兵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分成两组一组捕捉找小动物另一组寻找野果野菜。</br></br>会者不难，难者不会。马东用十几分钟的时间就为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轮到兵们就困难了。杜东瑞组负责寻找荤类食物，他们远远的看见灌木丛中、大树下有不少蹦蹦跳跳的青蛙，可等走到跟前却一个也找不到了。鸿飞他们面对一片绿色的海洋束手无策，所有的植物在他们看来都可以食用，但对照识别手册上的植物图片，怎么看怎么像有毒植物。</br></br>司马利用攀爬在树干上的藤类植物爬上一株大树，手搭凉棚观察了半天才找到一株棕榈树。他用指北针定好位置，率领众人直奔过去对着那株可怜的棕榈树大下其手撕扯得枝叶横飞，忙得连近在咫尺的一株挂满果实的三杈果树也没有看见。</br></br>一个小时后，鸿飞他们提着一堆枝叶走出林子，杜东瑞组也好不到那里去，六个人只抓到了四只青蛙。</br></br>马东抬头看看表情尴尬的兵们说：“吃吧，吃完饭我带你们进林子观光考察！”</br></br>鸿飞大胆的抓起一片棕榈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果然与卷心菜的味道差不多。他点点头，兵们这才放心的大嚼起来，杜东瑞看看手里的青蛙，连忙从背囊里翻出防潮火柴准备生火。</br></br>马东抬头问道：“你干什么？”</br></br>“烤食物！”</br></br>“费那事干什么，把蛙剁了分给大家，生吃就行了！”马东认真的告诉兵们：“这里是自然保护区不准生火！”</br></br>杜东瑞看着手里滑不溜丢的大绿蛙一阵恶心，但看到马东已经在啃大绿蛙的尸体，只好忍着恶心把蛙去皮剁成块分给兵们。</br></br>鸿飞分到了半条青蛙腿，他看着还在微微颤动的肌肉，怎么也放不进嘴里去。</br></br>马东抓起一把棕榈叶子塞进嘴里大嚼一通去去腥，接着埋头对付手里的青蛙尸体，吃得津津有味。他抬头看看发楞的兵们说：“吃不下去啊？随便你们，反正你们每人只有一块压缩饼干，而我们在这里至少要待上一个月！”</br></br>武登屹惊恐的问道：“天天要吃生的食物吗？”</br></br>“差不多吧！”马东扔掉青蛙骨头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又抓起另一只青蛙说：“队长在办手续，你们知道地方上办事罗嗦，等到可以生火的批复至少也要一个星期！”</br></br>鸿飞忍不住说：“分队长，你又骗我们！”</br></br>马东笑着说：“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这一个星期你们甭想生火，从我做起！”</br></br>兵们交换一下眼神，知道这一关早晚得过，捏着鼻子闭上眼把青蛙尸体丢进嘴里就是一通狂嚼，接着就是一片干呕声。马东连忙站起来，捧着食物躲得远远的，慢条斯理的边吃边看兵们呕吐。</br></br>“饭后”，马东带着吃了一肚子树叶的兵们进了雨林，他指着一株株热带植物如数家珍：“这是大蕉，果实只能煮熟了食用，但幼茎、根内皮可以生食，味道还不错。这是酸果，一般情况下树高均超过十米，果实够大也够酸。这是白藤属的附生藤，在头部两米下砍断，剥皮切成小段烤熟可以食用，但有的味道尚可有的发苦……”</br></br>兵们整整在林子里转了一天，只吃树叶不能提供长途观光考察所需要的能量，兵们的肚子里响若擂鼓双腿一个劲儿的发软。傍晚，回到营地，马东去林子里转了一圈，提回四条不停扭曲的毒蛇，他笑嘻嘻的对兵们说：“吃吗？不吃去采野果、树叶，如果能靠植物食物完成一个星期的野外训练，我报请上级给你们一人一个二等功！”</br></br>饥肠辘辘的兵们，看着在马东手里不停扭曲的蛇，心想，刀山火海都过来了，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吃！”</br></br>马东乐了，他把兵叫到身边，边示范如何宰杀边对兵们说：“在丛林里最易捕捉的动物，除了蛙类以外就是蛇了。丛林中的水体附近一般食物丰富，金环蛇、银环蛇、眼镜蛇等都喜欢在这里活动扑食小动物，借用鼠洞、白蚁洞生活，尤其是眼镜蛇常常生活在蚂蚁堆里，并在穴内产卵，当地人把眼镜蛇称为蚂蚁堆蛇。蟒蛇轻易不要招惹它，这玩意儿能把一头野猪勒死。如果被缠上了不要慌，把你们的丛林刀平贴身体插入被缠住的部位，然后刀刃向外把刀竖起来。蟒蛇负痛会越缠越紧，最后它会把自己搞成两截，你们就可以得到一顿丰盛的晚餐！”</br></br>兵们大笑，马东面无表情的说：“如果你们手脚都被缠住了，最好不要用这一招，小心被咬掉脑袋！咱们国家的蟒蛇一般体长在7米以下，无毒，但捕食前喜欢咬住猎物后再缠绕，所以保证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最为重要。”</br></br>马东看看兵们惊恐的表情继续说道：“在从林活动要注意观察，动物一般不主动进攻人类，只有他们感觉受到了威胁才会进攻，所以建议你们最好不要瞎头瞎脑的乱闯一气！”他指指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说：“进入丛林后，耳朵要比眼睛好用。行动时尽量放轻脚步，注意倾听周围的动静，寻声看物然后迅速判明情况作出反应！发现敌情首先使用连发火力压制，然后清除已发现的目标并迅速转移阵地，不要乱跑哗哗响的枝叶会为你招来无数的子弹，最重要一点，尽量不要使用手榴弹，小心被密密麻麻的枝叶弹回来炸了自己的屁股。”</br></br>马东的语调轻松幽默，但兵们听得一脸惊恐，他微笑着说：“不用害怕，等你们学会如何在丛林里生存以后，你们会喜欢上这里。特种兵进了雨林就等于要来了三个团的支援和一个无穷尽的后勤仓库，当然这一切需要技巧，你们以后会学到的。”</br></br>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兵们成了野人，没日没夜的在丛林里活动。他们逐渐学会，识别利用各种食用植物、药用植物、有毒植物，抓捕小动物的技巧，掌握了丛林求生的基本技巧。</br></br>一个星期后，猎犬老b如约而至，与大同来得还有一队精干的老b，猎犬老b的到来等于是个兵们带来了一场跨越生死的考验。老b们手把手的教会兵们如何利用绳索、藤条、树木、竹竿搭建诸如绳阱、弓阱、刀阱、刺阱等狩猎技巧，以及班排级丛林战术。只经过了三次演练，他们就毫不留情的收走大部分装备，把兵们赶进丛林。</br></br>兵们每人手里只有一把军刀、50米绳索、一根枪通条和100克食盐、100毫升食用酒精。猎犬老b告诉兵们，他们要在丛林中生活三十天，期间老b可能会对他们发起突袭，希望兵们有所准备。</br></br>兵们无不义愤填膺，司马更是直言不讳的指责猎犬老b这是草菅人命。猎犬老b笑着说：这是完成丛林基础训练的捷径，生存的危机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技巧变成本能，再说你们已经是一名老b了，怎么能用训练普通的士兵的方法进行训练呢，必须要推陈出新！</br></br>鸿飞无奈的说：“你把我们推进了深渊！”</br></br>马东阴险的说：凤凰浴火而生，当你们从地狱返回人间的时候，距离成为真正的特种兵又近了一步。</br></br>米－17直升机摇摇摆摆的飞来，把老b、装备与兵们的希望一起吊走。兵们无可奈何的分成两队，走进丛林。</br></br>生存的危机逼着兵们在最短时间里变成茹毛饮血的野人。丛林刀被绑在木棍上成了投枪，枪通条被做成了一张小弓。如同大片乌云一样蜂拥而至的蚊蠓，让兵们学会榨取艾草汁液涂抹全身进行驱赶，饮用过清澈无比的溪水后引起的腹泄，让兵们明白最干净的饮用水来自富含水分的白藤类植物，丛林中可食植物的果实均生长在高大树木顶端的特性，把兵们锻炼的如同猴子一样敏捷，身体对高蛋白、脂肪的需求，让兵们对利用陷阱狩猎的技巧越发的娴熟。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完成从两人配合用时三十分钟搭建成一个无法捕获猎物的陷阱，到单人五分钟搭建一个百发百中陷阱的历程。祖先用几万年的时间才完成从树上到地面的进化，兵们在进入丛林三五天后就放弃了，隐蔽在茂密的树冠中不肯下来，他们对被老b们抓住后的“痛殴”无比惧怕。</br></br>半个月之后，老b们好像是玩够了，不在进入丛林戏弄兵们。有时候兵们明明发现老b就在不远处，但他们从不靠过来充其量也就是威胁几声。兵们对老b“仁慈”非常奇怪甚至有些惊恐，担心他们在策划什么阴谋。但有一天，无意中发现一名老b被他们设下的绳阱吊上树，然后又极快的解开锁套，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后，兵们终于明白技巧已经变成他们狩猎的本能。</br></br>在技巧变成本能的这一段时间里，兵们搞出了无数的笑话。诸如被旱蚂蟥咬了腋窝或者阴囊，早上“起床”后被钻到身边取暖的蛇吓得屁滚尿流，狂奔一通后才想起这是送上门的早餐等等。但这些只限于兵们内部相互取笑，有些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流传范围的了。有一次连续一个星期的“冷餐会”后，兵们的肠胃开始强烈抗议。今非昔比的鸿飞找了点干燥的羽毛做引火物钻木取火，兵们帮助他伐倒一棵被山藤绞死的朽木取来木材燃起篝火，烧烤食物的香味没有把老b引出来，却把一队在附近巡逻的森林武警吸引了过来。这队武警虽然丛林生活经验丰富，但还是连续被兵们设下的绳阱吊上树顶。被惊动的兵们连忙赶去解救，并警告他们不要乱动小心触发致命的弓阱。当兵们把武警送出设伏区的时候，他们却被荷枪实弹的武警包围起来（普通森警并不带枪，但云南边境上常有武装毒贩越境。）。带队的武警警官说什么也不相信眼前这几个，衣衫褴褛头发胡子老长面目肮脏茹毛饮血的“野人”，是名声赫赫正在训练的特种兵。他坚定的认为这几个兵是境外毒贩派出来开辟新贩毒通道的尖兵，只不过是丛林生活经验不够丰富被困在丛林里而已。就在兵们哭笑不得的时候，猎犬老b与马东及时出现这才解了围。马东临走的时候告诉兵们，丛林生活也要保持军容严整，按照兵们目前的返祖速度发展下去，再过上一段时间生物研究院该上来抓野人了。爱臭美的司马连忙讨要理发、剃须工具，却被告知用火处理，当晚至少有一半的兵用火把自己的胡子连同眉毛一起处理掉了。</br></br>还有一次，陷阱把一只觅食的马来熊吊上了树顶。正在小溪边钓鱼的兵们大喜过望蜂拥而至，割断吊索摔昏马来熊捆的像个粽子似的抬到溪边。准备宰杀干净。鱼与熊兼得的时候，两名老b趟着溪水大喊着“刀下留熊”匆匆赶来。兵们这才知道，野外生存也不可以吃国家保护动物。</br></br>鸿飞、杜东瑞一脸的懊恼，他们倒不是因为到嘴的熊掌跑走了，而是看见老b沿溪而上才明白为什么营地四周陷阱密布还时常遭到袭击。马来熊帮了兵们一个大忙，从此老b再偷袭兵们的时候，就做好了随时被吊上树顶的准备。</br></br>进入丛林二十多天以后，兵们在老b疯狂追捕的逼迫下，掌握了丛林作战的技巧，学会了“捉迷藏”。老b们明明知道兵们就在附近的丛林里活动，但就是找不到他们的踪影。猎犬老b抑郁的说：“不能让他们得意太久，东北那边已经够冷了！”</br></br>于是，在兵们活动区域中，出现了大量指明集合地点的纸条和刻在树干上的留言。鸿飞、杜东瑞各自派出侦察人员连续侦察，并相互交换获得的信息后，认定这不是老b的陷阱，这才走出丛林。</br></br>一个多月不见，兵们变得人瘦毛长衣衫褴褛形同乞丐，脸上、身上、头发中的污垢可以栽花种树，看人的眼神让老b们连打寒战。老b们想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形容兵们的词“饿狼”。</br></br>兵们坐着直升机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理发、洗澡、更衣、检查身体，重食人间烟火。几名在丛林中拼命与兵们捣乱的老b随机离去，只剩下猎犬老b与马东陪着兵们原地休整一星期。</p>

 第九节

    黎明，热带炙热的阳光，在最短的时间里驱散丛林中最后一丝雾气。潮湿阴冷的一把可以攥出水来的空气中，慢慢的有了些暖意。小鸟从巢中跃上枝头，对着初升的太阳开始第一次鸣唱，不停抖动的羽毛在阳光中变得五彩斑斓。</br></br>突然，猴子成群结队的从草丛中钻出来，有一只甚至跳上白色的大理石界碑顶端，模仿它们杰出的代表者孙悟空，手搭凉棚向他们来的方向观望一番，接着又极其敏捷的与同伴一起遁入密密的草丛。</br></br>这群不速之客，越过国境线爬上大树摇动枝叶赶走鸣唱的小鸟，大声尖叫着从这棵大树荡到那一棵大树上，摇晃的枝叶还未停止它们已经跑的无踪无影。</br></br>这群打破美丽画面的败兴者刚刚离去，突然，国境线对面又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惊起大群的飞鸟，丛林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了。</br></br>一名身穿红象王体型削瘦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黑色的密码公文箱惊慌的越过边境线，拼命的向丛林深处狂奔。两名手持ak-47步枪的保镖紧随其后，边打边撤。</br></br>一群白色人种与黑色人种混杂，身形剽悍的大汉，在两支ak-47突击步枪组成的交叉火网中，相互掩护着、翻滚着、连续跃进，弯腰疾进中看似随意打出的一串串弹雨，把两名保镖逼得手忙脚乱，仓皇的蜷缩到树干后。</br></br>大汉们的队型立刻发生了变化，两名大汉操枪点射压住保镖的火力，掩护两翼的同伴像两条在草丛中扑向猎物的眼镜蛇一样，无声无息的向保镖迂回过去。</br></br>两名保镖看样子也是久经战阵，他们立刻意识到大汉们的企图，惊慌的抱枪向两翼猛扫，意图压住大汉疾进的队形退入丛林。</br></br>但他们已经落入了大汉们的圈套，就在他们脱离隐蔽物掩护的那一霎那，大汉队形后一个身披伪装网的狙击手猛的跪起来，手中缠着伪装物的m21半自动狙击步枪微微向后一座。</br></br>伴着“呯！”的一声枪响，鲜血、脑浆四下飞溅，一名保镖的头盖骨整个的跳了起来，尸体向前狂奔五六步才轰然倒地。</br></br>“狙击手！”另一名保镖惊慌的喊叫起来，扔掉打光子弹的ak-47突击步枪，右手从腰部拽出一支m1911式手枪胡乱发射着，左手从衣袋里掏出一枚手榴弹。</br></br>“啊！”保镖嚎叫着举起手榴弹的同时，狙击手的枪也响了。</br></br>“呯、呯！”狙击手第一枪把保镖左手连同手榴弹一起打飞，第二枪掀开保镖的脑壳。接着枪声戛然而止，大汉们风一样的刮过国境线。</br></br>“停！”一名怀抱m16a2突击步枪，身穿美式丛林迷彩服外裹战术背心的大汉指着界碑说：“这里是中国，我们越境了！”</br></br>“中国？！”一名与他同样装扮，脸上涂着伪装油彩的大汉跑上来，看着界碑犹豫了一会，接着说道：“中国人有句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是雇佣兵拿了酬金必须要完成任务！加快行进速度，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追上‘红象王’把他带回到雇主那里，千万记住不要主动招惹中国士兵！”</br></br>一名大汉冷笑道：“招惹他们怎么样，一群黄皮猴子，我会让他们做恶梦！”</br></br>脸涂油彩的大汉喝道：“白狼，我再次警告你，不要主动招惹中国士兵，否则你会给我们带来厄运！”</br></br>“是，菲……”</br></br>脸涂油彩的大汉厉声说：“不要叫我的名字！”</br></br>“是，‘少校’你是头儿，你说了算！”白狼不屑一顾的说：“最好黄皮猴子不要来招惹我！”</br></br>“出发！”少校一挥手，八名大汉从各自隐蔽物后钻出来，冲进丛林。</br></br>“红象王”心慌意乱跑的跌跌撞撞，丛林里的各种植物也像是故意与他为敌，不停的把他绊倒、扯住。他口干舌燥气喘如牛，不停的向身后窥探，死亡的威胁让他的双腿发软，但求生的欲望又逼着他不停的向前狂奔。</br></br>虽然看不见追捕者的身影，但突然停止的枪声告诉他，追捕者已经近在咫尺。”红象王”扶住一棵大树拼命的喘息一通，甩掉沾满鞋子的腐枝败叶，从腰部拽出一支格洛克17型手枪提在手里，拼命的向前跑去。</br></br>九名追捕者组成的单箭队形，像一支高速飞行的利箭，刺破丛林的阻拦飞快的向”红象王”逼近。他们跃过密密麻麻的灌木，砍断一道道拦路的藤条，绕过一个个蕴藏着危险的水洼，如同是生活在绿色海洋中的鲨鱼，各种各样的障碍在他们身边一晃而过。</br></br>尖兵突然停止前进，伏在地上仔细查看两枚模糊的脚印判断出大概的行进方向，又抬头观察很快发现不远处树干上的青苔被擦去了一块，他向一点钟方向一指，追捕小队立刻转移行进方向，急奔而去。</br></br>“红象王”双眼迷离脚步零乱，身后大群被惊起的飞鸟通知他，死神的镰刀已经高高的举过了头顶。</br></br>“佛祖啊，救救我，我不想死。”他呻吟起来，一步步向树林中阳光明亮的地方跑去。他已经绝望了，不想死在昏暗的如同地狱一样的丛林中，活着不能见光，死的时候他希望能在阳光的照耀下去另一个世界。</br></br>如他所愿，短短百十米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大片长满齐腰高野草的林间空地。他踉跄着奔到草地中央，猛然间发现对面的丛林中闪出一队荷枪实弹的中国边防武警。</br></br>“救命！”他大喊起来，但拼命的喘息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微弱的喊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br></br>“救命！”他踉跄了两步，拼尽全力又喊了一声，但声音仍然如同蚊子叫。武警警惕的注视着”红象王”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他惊恐的向身后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手中的还提着枪。”红象王”连忙把枪扔掉高举双手，武警举枪瞄准了他，掩护两名战友冲出队列把他按倒在地戴上手铐，仔细搜身后又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公文箱。</br></br>“队长，他带着一包4号（海洛因）！”一名武警喊叫起来。</br></br>“把他带过来！”</br></br>两名武警把手臂伸进”红象王”的臂弯，拖着他向队列走去。”红象王”偷偷向身后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事先放在公文箱里的30克4号果然成了他保命的本钱。</br></br>丛林边缘，追捕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目标被武警拖走，狙击手毫不犹豫的把消音器旋上枪口，据枪瞄准武警警官。</br></br>“你想干什么？”少校一把托起狙击步枪。</br></br>“干掉中国士兵的头儿，把”红象王”带回来！”</br></br>“你疯了！”少校指着丛林外的武警说：“他们是被刚才交火的枪声吸引过来的，这可能是先头部队！”</br></br>狙击手悻悻的收回枪：“我们有把握在五分钟内消灭他们……”</br></br>少校厉声说：“但五分钟后，他们大队的支援赶到，会把我们消灭掉，中国军人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弱！”</br></br>丛林外，武警拉开散兵线缓缓的向追捕者隐蔽的丛林走来，少校打开送话器低声说：“后撤三百米。迂回到侧后盯紧他们，找机会把那个该死的”红象王”弄过来！”</br></br>武警并没有深入丛林进行搜索，对面的贩毒武装虽然剽悍但轻易不会与他们发生火力接触，一般情况下都会在被发现越境之前退出我国国境。</br></br>“红象王”被巡逻武警直接押送到最近的边防检查站。这个检查站位于一条横穿丛林土路边，四周丛林环抱，一栋面南背北的二层小楼，小楼东西两侧各有五间红砖房，还有一个大门、一个篮球场，是这个检查站的全部建筑物。红土路曾是两国边境贸易的干道，运输货物的马帮来来往往红火一时，但随着我国边境口岸的开放，这条路逐渐丧失了作用，成了境外贩毒分子把毒品运入国内的一条备用道路，这也是这个边检站至今没有撤销的原因。</br></br>边检站在毒贩最猖狂的时期，曾驻有一个武警中队。但随着毒贩纷纷落网，很少有毒贩再敢冒险使用这条路线后，边检站的兵力现在不足一个班。</br></br>上尉警衔的所长仔细的看了看”红象王”的面孔，大吃一惊，厉声问道：“你的名字？”</br></br>已经恢复正常神态的”红象王”，有些得意的说：“我是”红象王”！”</br></br>“你也有今天！”所长兴奋的大叫一声，把巡逻队的队长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们怎么把他搞到手的！”</br></br>“主动投降的，他好像在被对面的人追杀，我们进入丛林时对方已经退走了！”队长纳闷的问道：“所长，他是谁？”</br></br>“这个家伙绰号叫做‘红象王’真实姓名不详，他是金三角地区最大的毒品产销中介人。金三角每年生产毒品的20％要经过他的中转，然后流往世界各地。”</br></br>队长还是有些疑问：“你的意思是……”</br></br>“撬开他的嘴，至少可以把隐藏在我国境内的毒品通道挖出来三分之一！”</br></br>“我靠！那我岂不是立功了！”队长惊讶的张大嘴巴，所长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掌：“那还用说！你为缉毒事业立了一大功……”</br></br>“红象王”突然打断所长的话，冷冷的说：“警官先生，追杀我的人可是赫赫有名的ix保安公司，其成员全部是退役的特种兵，其中不但有绿扁帽、信号旗、还有海豹突击队，你们最好是先保住我的命，然后再庆祝吧！”</br></br>“呵呵，来头不小啊！”所长冷笑着问：“你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为什么不惜血本的追杀你！”</br></br>“我吞了某人800公斤4号！”“红象王”看看四周估计一下驻地内的兵力，然后建议说：“你们有一个排的兵力，他们应该不会脱离丛林的掩护主动发起进攻，落到你们手中他们唯一的选择是杀我灭口！”“红象王”心虚的看了一眼丛林接着说道：“相信我的话，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我会说出你们想知道的一切！”</br></br>所长冷笑着问：“这是要挟吗？”</br></br>“红象王”笑着说：“应该说是交换或者相互利用，也许现在正有一支枪瞄准我的脑袋，我被灭了口，你们除了花费一笔丧葬费外什么也得不到了！”</br></br>所长抬头看看营区四周的丛林，微微一摆头，”红象王”立刻被押进营房。队长留下一个班协助防守，带着剩下的两个班携带电台，冲进丛林。</br></br>半个小时后，通讯员从营房里跑出来，凑到还站在院子里向四周丛林眺望的所长身边低声说：“发现少量人群活动后留下的痕迹，位置很刁，均能锁定我们的营区！”</br></br>所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痕迹少不是活动的人员少而是说明丛林活动的高手来了！</br></br>西南方的丛林里突然传来一阵零星的枪声，所长侧耳细听脸色立刻大变：“他娘的，是老手，丛林作战也敢使用点射！集合！”</br></br>所长带着一个班的战士飞奔上山的时候，队长已经带着战士们撤了下来，他万分恼怒的说：“追丢了，”红象王”说的不错，这群家伙全是退役特种兵，一个照面我们就伤了两名战士！”</br></br>“战士的伤怎么样？”所长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br></br>“幸好是轻伤！”队长愧疚的说：“全是因为我指挥不当，我应该受到处分……”</br></br>“不能怪你！”所长说：“咱们和他们的战术水平不是一个档次！”</br></br>话音未落，附近的丛林中又响起断断续续的枪声，队长气得双眼血红，袖子一挽就要冲上去。所长拦住他，冷笑着说：“不要上当，他们这是想吸干我们的兵力，然后去营救”红象王”！他娘的，如果对方真的是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兵，这事情还真有些棘手。”</br></br>“我们中队还有一个排在附近徒步巡逻，距离我们不会超过十五公里，可以让他们靠过来！”</br></br>“我们至少需要一个中队的兵力！”所长指着丛林说：“在我们不知道雇佣兵位置的情况下，就是把一个中队放进去也像把一瓢水泼进大海，起不了多大的作用！”</br></br>“你的意思是？”</br></br>“我们必须向支队求援，把特勤中队调过来，但他们赶到最快也需要十二个小时对方完全可以完成进攻！现在我们只能死守，或者冒险把‘红象王’送到县里去！”</br></br>“只能死守！”队长说：“从检查站到通往县城的柏油路还有十八公里，沿途全部是丛林，我们不能用战士的生命冒险！”</br></br>所长沉默着向检查站走去，队长突然说：“我们也有特种兵在附近驻训，可以请求他们的支援！”</br></br>所长大喜：“他们在那里？”</br></br>“应该还在孟万休整，三天前我还在那里遇到他们！”</br></br>“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吗？”</br></br>“不知道！出发前，中队长为了避免发生误会，通知我有一支特种分队在附近驻训，三天前才碰上的！”</br></br>“你马上跑一趟！”所长突然摆摆手说：“不，我亲自去一趟。你们会同指导员守住检查站，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必须保证”红象王”的生命安全！”</br></br>所长开着摩托车冲出检查站的时候兵们刚刚起床，猎犬老b通知他们整理装备准备去东北进行寒区作战的训练。已经完全适应热带气候的兵们，立刻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脚后跟直冲到头顶。他们听说，东北那边现在已经零下四五十度雪深过人，吐口唾沫不等落地就冻成冰块。马东得知兵们都没有在东北生活过，唯恐天下不乱的吓唬他们说，到了东北小便的时候，手里要拿根小棍边尿边敲，不然会尿出半道冻成冰的“彩虹”。兵们闻言大骇，要是真如同马东说的这样冷，那玩意儿掏出来立刻就会冻成冰棍还尿个屁啊！后来一想不对劲儿啊，没听说东北那边有被冻掉家伙什儿的，而且那边人口也没有负增长，兵们这才反应过来，马东再一次的戏耍了他们。</br></br>匆忙吃过早饭，一辆军用中巴开进大院，兵们连忙上楼去拿装备准备出发。突然听见一阵刺耳的发动机吼叫声，一名武警上尉开着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冲进来，大喊着：“那位是指挥员，我们请求紧急援助！”</br></br>正背着手与马东闲谈的猎犬老b连忙迎上去问道：“我是指挥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吗？”</br></br>所长一把抓住猎犬老b手，把大致情况一说，猎犬老b扭头对马东说道：“先把队伍带过去，边行动边向上级汇报，立刻出发！”</p>

 第十节

    中巴车呼啸着冲出营区，兵们脸上没有惊恐，反而有些期待，训练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来一次检验身手的机会。这种实战的机会可不多，更不用说对手好像全部是国外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兵小队。</br></br>猎犬老b的心情与兵们相反，他所得到关于对手的情报寥寥无几。对方有多少人、武器装备的种类、数量、人员构成等等一无所知，这种盲人摸象般的打法在特种作战中是最忌讳，而且是最危险的。敌人有备而来身藏暗处，稍有疏忽就会造成难以估算的损失。其他的教员早已经转场到东北为兵们勘探训练区域，让他们回来支援显然不现实。接送他们出入丛林的直升机是空军的，要他们支援把武警部队送进丛林，需要按程序请示，最快速度也需要三个小时才能把第一批武警部队送进来。三个小时的时间，对方完全可以判明“红象王”在检查站的位置，利用火箭筒之类的便携重武器杀人灭口。</br></br>他和马东眉头紧锁，盯着地图研究了好一会，又于所长凑到一起讨论了一通，中巴车开到检查站附近的时候，他才信心十足的站起来给兵们分配任务。</br></br>丛林边缘，一名隐蔽在灌木丛中的雇佣兵狙击手，放下望远镜打开单兵战术电台低声说道：“少校，他们好像要来了支援！”</br></br>“少校”身披插满新鲜枝叶的伪装网匍匐上来，举起望远镜向检查站看去。小楼前多了一辆满身红泥的中巴车，车窗被窗帘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他疑惑的向车来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发现还有后继支援，再次把镜头对准中巴车，发现一名武警上尉跳下车跑进营房。时间不长，一大群武警突然冲出营房，一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中巴车上，上尉也再次出现提着一部步谈机上了车。</br></br>少校问：“数目？”</br></br>“不详！”监视哨嘟嘟囔囔的说：“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那堆士兵一下子就跑了过去！”</br></br>“搞什么鬼？”少校嘟囔了一句，歪头一想突然冷笑起来，他向身后招招手，隐蔽在丛林中的其余雇佣兵悄无声息的运动上来。</br></br>少校指了指中巴车说：“车内的情况不明，刚有一队数目不明的士兵上了车。我想“红象王”应该穿着士兵的衣服，混在士兵中间上了车，他们想把“红象王”押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如果那样，我们借机夺取800公斤海洛因然后灭口的计划将全部落空。白狼、大熊，你们留下继续监视，我带其他人去切断他们的退路！记住，千万不要冲动，这可是一笔让我们终生无忧的财富！搞砸了，你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你！”</br></br>“头儿，你放心吧！”白狼披好伪装网爬上阵地，突然低声说：“有数目不明的士兵下车！”</br></br>“下来了？”少校一个箭步窜到林边举起望远镜，略一观察立刻说：“妈的，这是障眼法！“红象王”一定还在车上，继续监视原计划不变！”</br></br>少校带着手下狂奔而去，中巴车也在院子里磨磨蹭蹭的调头准备原路返回。</br></br>马东与鸿飞小队已经换上武警带上车的武警作训服装，混在他们中间快速跑进营房。马东抱着85式狙击步枪弯腰冲上二楼跑进卫生间，在通风口上架好狙击步枪瞄准山坡上的丛林。所长大模大样的打开楼道里面向山坡的窗户，举着望远镜搜索。鸿飞带着他的小队，留在一楼做好了出击准备。他们身后，三名体型魁梧的武警战士，把剃了光头换上武警作训服的”红象王”围在中间，直等鸿飞他们发出安全信号后押送”红象王”离开。</br></br>磨蹭够了的中巴车，终于开出检查站的大门，沿着坑洼不平的红土路向东驶去。车上，猎犬老b带着杜东瑞小队严阵以待，等着雇佣兵们上钩。</br></br>马东的单兵战术电台耳机里传来猎犬老b的声音：“五分钟后，按预定课目进行操课！（暗语：五分钟后单兵战术电台将脱离有效通讯距离，使用步谈机联络。）”</br></br>“明白！”马东想了想又打开电台补充说：“弟兄们，做好一切准备，这次有人不远万里的来考核你们！”</br></br>中巴车在崎岖的红土路上蹦蹦跳跳的急行，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绕过山脚，再有四五分钟的车程，那条通往县城相对平坦的柏油路就会出现在眼前。猎犬老b向路边的树林扫了一眼：“准备！”</br></br>话音未落，伴着“乓”的一声爆响，左前轮突然爆胎，中巴车不受控制的向路边的大树撞去，猎犬老b死命的打了一把方向，打开车门嗖的跳下车钻进路边的草丛中。同时，兵们长身而起，对着各自面前的车窗扫了一梭子，接着撞破玻璃跃出车外，中巴车摇摇晃晃的一头撞在大树上停了下来。</br></br>枪声让设伏的雇佣兵们本能的低头隐蔽，等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一条条迷彩的身影从车窗来跃出来，翻滚着隐蔽进路边的草丛，接着密密的点射声就响了起来。子弹贴着草尖扫向所有可以用来设伏的隐蔽点，雇佣兵们利索转移阵地躲过第一轮没有目标却极具威胁的射击，等他们准备还击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手已经消失的无踪无影。</br></br>“这是中国的特种兵！”少校倒吸一口冷气，打开送话器低声说道：“不要移动，我们碰上对手了！”</br></br>检查站，背着步谈机的武警战士突然喝道：“前方报告，雷鸣！”</br></br>“行动！”马东一声断喝，鸿飞一挥手，几名武警战士弯腰低头跃出营房，窜上停在门前的吉普车，吉普车立刻吼叫着向院门冲去。</br></br>“***！”看着吉普车飞速离开，白狼一下子明白过来，中国人这是在调虎离山，真正的”红象王”在这辆吉普车里。</br></br>“开枪，把车胎打爆！”他狂躁的大喊起来。</br></br>“不行，头儿说过不要冲动！”</br></br>“狗屎！”白狼大喊起来：“车上载着我们后半生的幸福，这里面坐的才是真正的”红象王”，头儿中计了！***，快开枪！”</br></br>名叫大熊的雇佣兵狙击手犹豫了一下，看到吉普车马上就要脱离视线，瞄准车后轮扣动扳机。</br></br>“扑！”伴着装了消声器的m21狙击步枪一声闷响，吉普车右后轮应声爆胎一头扎在路边停住了。大熊得意的探身望了一眼他的杰作，突然感觉胸前一震，他低头惊恐的看着胸前喷涌的鲜血，困难的喘息着说：“他、他们竟然有狙击手！”</br></br>“大熊，大熊！”白狼摸了摸同伴的颈动脉，发现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br></br>“该死的狙击手！”白狼惊恐的匍匐着向后退。</br></br>“丢－”一发子弹拖着长长的尾音，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把身后的灌木丛打得枝叶乱飞。白狼不敢动了，伏在地面上通过草叶的缝隙寻找狙击手的位置。狙击手没有找到，他却看见鸿飞他们冲出检查站，蛇行着向他隐蔽的位置急奔而来。</br></br>“该死的黄皮猴子！”白狼咒骂着，从死去的狙击手身上摘下一枚m26式手榴弹，扯掉保险销塞到尸体身下。接着投出一枚烟雾弹，利用烟雾的掩护连续翻滚着脱离狙击手的控制，爬起来一溜烟似的冲进丛林。</br></br>白狼飞奔30米，突然身形一矮缩到一丛茂密的灌木后略一窥探身后，抡圆枪托在灌木丛顶端扫了一下，就好像他提着枪从这里跃过时不小心留下的痕迹。然后他退后两米，从挎包里摸出一枚m16a1式步兵跳地雷塞进身边树根的缝隙中，扯出绊线固定好撒上落叶伪装，转身窜进树林深处。</br></br>鸿飞他们转眼即到，接近丛林边缘马上停止前进，组成一个半圆型防线隐蔽在树干后目视搜索。丛林作战，追捕者又是被捕猎者，贸然行动的结果只会被伏击，鸿飞他们在与老b们的演习、训练中吃亏不小，进入实战状态自然是小心翼翼。</br></br>“23！”鸿飞盯着丛林，低喝一声，陈志军在左翼猛地跃起来佯动几步，掩护右翼的司马冲入丛林，他紧随其后进入丛林与司马互为犄角在干队的掩护下完成对两翼的搜索。</br></br>“安全！”伴着司马的一声低喝，鸿飞他们箭一般的窜入丛林。隐蔽在树干后警戒的司马指了指狙击手的尸体，鸿飞弯腰走过去在尸体身下摸索了一通，找到那枚手雷用鱼线扎紧握柄塞进口袋。</br></br>“13号！”一个兵指着灌木丛上折断的枝叶说：“这里有人经过！”</br></br>鸿飞他们进入丛林后，检查站内外立刻忙碌起来。营房中涌出大群武警战士列队集合，吉普车上的武警战士跳下车飞快的换好轮胎开回检查站，三名身形矫健的武警拖着“红象王”爬上车，吉普车立刻飞一般的开走了。</br></br>“上山！”送走了心腹大患所长精神大振，他与马东一马当先率领战士们狂奔着进入丛林</br></br>“站住！”马东进入丛林，一眼看见兵们正准备越过留有明显痕迹的灌木丛，连忙高声喝停他们，然后对身边的所长说：“你带战士们向左翼搜索，右翼交给我们。记住，千万不要分散兵力，小心被各个击破！”</br></br>“好的，你们也注意安全！”所长带着武警战士们消失在丛林中。</br></br>马东探头看看灌木丛上的痕迹，把鸿飞叫到身边指着白狼仓促趟起落叶留下的痕迹说：“看见没有，落叶隆起的地方肯定有问题！排除它！”</br></br>鸿飞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探雷针挑去落叶很快发现绊线，他顺藤摸瓜三下五除二排除地雷。伏下身体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附近地面，低声说：“单个目标，转向一点钟方向！”</br></br>“走，我们跟上去！”</br></br>兵们无声的从树后闪了出来，自动排成一个楔形队形，把抱着狙击步枪的马东围在中间，悄无声息的搜索着进入丛林。</br></br>白狼逃的好像很狼狈，一路上留下数不清的痕迹，碰落的嫩枝、半个浅浅的脚印，他好像忘记使用藤条借力腾空飞跃一段距离，干扰追兵的前进速度。随着前进，白狼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好像知道追兵已经逼近行动的越发慌乱。兵们兴奋起来，知道他们已经抓住了目标的尾巴，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br></br>兵们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盗伐后的林间空地，清除茂密树冠对阳光的阻挡，空地上的灌木丛生长的郁郁葱葱，几乎要把上书“盗伐此片林木的xxx已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高约1.5米的警告牌淹没。</br></br>空地面积不小，横穿过去意味着危险性加大，兵们略微迟疑了一下。马东突然发现对面林地边缘一丛叶子发蔫的灌木无风自动。</br></br>“隐蔽！”</br></br>兵们闪电般的扑向树后。</br></br>“轰！”伴着马东的喊声，一枚架设在兵们的正面的m18a1反步雷应声炸响。700枚钢珠成60度夹角，铺天盖地的扫过来，所过之处枝杈横飞茂密的灌木被齐刷刷扫到一片。</br></br>兵们第一次感受到实战带来的恐惧，钢珠打在树干上的声音密的像一百只啄木鸟在同时工作，擦身而过的钢珠则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啸叫，带着感觉可以割裂皮肤疾风，把兵们身侧的灌木成片撂倒。</br></br>不到两秒钟的时间，爆炸声消失了，只剩下被打到半空中的枝叶在慢慢下落。兵们目瞪口呆，他们的灵魂好像被密集钢珠打出躯壳，这就是实战，虽然他们久经训练，但他们的生命也会在电光火逝之间轻易的消失！</br></br>目标在预先选好的多个隐蔽良好的阵地中快速转移，马东的半自动狙击步枪根本形不成压制火力，他着急的大喊起来：“两点，火力压制！”</br></br>兵们终于马东的呐喊声中清醒过来，抱着枪有些慌乱的找目标。马东的连续射击终于让白狼找准他的位置，他抱着m16a2突击步枪“哗”的一个长点射。马东的右胸上像是被狠狠的擂了一拳，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仰面跌倒。</br></br>“分队长！”鸿飞血气上涌双眼通红，大喊起来：“掩护射击，榴弹手把他逼出来！”</br></br>兵们的子弹哗哗的扫了过去，据守两翼的司马、陈志军同时把两枚枪榴弹打出去。</br></br>密集的弹雨让白狼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群武警不是普通的武警，他们不但躲过了伏击，而且打过来的子弹死死封住了他的两翼。白狼狼狈不堪的利用树木掩护直线后退，两翼的弹雨让他只能选择直线运动。突然，他在密集的枪声中听见两声恐怖“嗵嗵”声。</br></br>“枪榴弹！”白狼呻吟起来。这两发榴弹的落点一定是在身后的树冠上，空爆的榴弹弹片打击没有死角。他绝望的大吼一声，拼命的向右前方两株大树之间扑去。</br></br>“给我躺下！”鸿飞瞄准闯进瞄准线的白狼扣动扳机。</br></br>“嗒嗒嗒嗒！”一串子弹从身侧钻进白狼的左胸，他全身一软一头扑倒徒劳的爬到两株大树之间，挣扎这背靠大树坐起来。他可以感觉到生命正随着鲜血在一点点的流失，排成倒“v”字形急速逼近的武警，在他的视线里模糊起来。白狼呻吟着说出他这一生的最后一句话：“这是特种兵！”</br></br>司马据枪逼近白狼，一脚将他踹倒，伸手在颈动脉上摸了一下，低声说道：“目标死了！”</br></br>“警戒！”鸿飞对着送话器低喝一声，飞快的给已经昏迷的马东包扎好伤口，连声呼唤。留在他身边据枪掩护的武登屹偷偷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马东，眼圈一红又要掉眼泪。鸿飞烦躁的喝道：“不许哭，给我憋回去！”</br></br>枪声把在左翼搜索的武警吸引过来，所长看到受伤的马东连忙问道：“情况怎么样？”</br></br>“击毙两名！分队长肺部受伤要马上后送！”</br></br>所长一摆手，两名武警战士跑上来背起马东。</br></br>“等、等一下！”马东悠悠醒来，虚弱的对所长说：“被击毙的两名雇佣兵应该是监视哨。但你们还要对这片丛林进行搜索，防止有漏网之鱼！”</br></br>所长点头说道：“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你赶紧下去休息！”</br></br>马东又把鸿飞叫到身边说：“你马上去追押送的吉普车，我感觉他们不会上当！”</br></br>“可是……”</br></br>“我死不了，你马上行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雇佣兵把“红象王”击毙，咱老b丢不起这个人！”马东困难的喘息了一通说：“对手的实战经验非常丰富，你把指挥员这副担子挑起来，记住小心谨慎、勇敢顽强，把兵一个不少的给我带回来！明白吗？”</br></br>“明白！”鸿飞打开电台说道：“集合，我们去支援吉普车！”</p>

 第十一节

    吉普车在红土路上开到时速六十公里，把车内的人颠簸得上窜下跳。他们的屁股在车座上待的时间从没超过一秒钟，”红象王”看着路边一掠而过的丛林，双手紧紧抓住扶手万分惊恐的说：“先生，开慢点，要翻车了！”</br></br>“闭上你的乌鸦嘴！”开车的武警巡逻队长头也不回的喝道：“把我惹恼了，我直接把车开到山涧里去！”</br></br>“先生，您消消火，我不说话就是……”</br></br>队长大喝一声：“给我闭嘴！”“红象王”一下子涨红了脸，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喝斥，本想反驳几句但从后视镜里看到队长一脸的恼怒，索性闭上嘴不吭声了。随行的三名武警战士，忍受着剧烈颠簸带来的痛苦，警惕的注视着路边的丛林。</br></br>“轰！”伴着路边突然传来的爆炸声，一棵大树“哗！”的倒在路面上拦住去路。</br></br>“小心了！”队长喊叫着猛踩刹车，车未停稳。路两边同时各闪出一条人影，手中装有消声器的格洛克18型手枪，“扑扑”的连声闷响，*了两名刚刚打开车门的武警战士。</br></br>“啊！”队长喊叫着倒车，一名雇佣兵抬手把一枚烟雾弹扔进车厢。“砰”的一声闷响，整个车厢里立刻充满白色的烟雾，吉普车冲出红土路撞在一棵大树上停下来。</br></br>残忍的雇佣兵紧追过去边跑边开枪*最后两名对手，打开车门把”红象王”拖出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br></br>“饶命，饶命！”“红象王”被打得惨叫连天，雇佣兵把一个塞满炸药的战术背心丢到他面前喝道：“穿上它，你要是再敢耍花招，老子把你炸成碎片！”</br></br>“红象王”惊恐的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雇佣兵，连忙穿好炸药背心自动爬起来向丛林跑去。两名雇佣兵，环视一下四周紧跟了上去。</br></br>猎犬老b带着兵们不动，少校带着他的雇佣兵也不敢动。双方就这样僵持了足足有十分钟。雇佣兵们首先坚持不住了，他们已经知道中巴车只是个诱饵，“红象王”肯定会另有渠道转送到安全的地方，“红象王”可是他们后半生幸福生活的保证。胸有成竹的少校毫不在意的看看蠢蠢欲动的手下，打开单兵电台与白狼联系，耳机里传来一片噪声，起伏的山势浓密的丛林把通讯距离大大的缩短了。他无奈的拿出卫星电话拨通白狼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但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义正辞严的命令他立刻缴械投降。</br></br>少校微微吃了一惊，知道监视哨已经不复存在了。白狼的作战能力他心知肚明，普通士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能打败的他的只有受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少校现在明白，他不但中了对手的“调虎离山”之计，还中了一招“瞒天过海”，那些上车又下车的武警把换上武警作训服的特种兵带下了车。少校冷笑起来，中国人的“孙子兵法”他也看过而且他也不傻，他在检查站附近还留下了一个双人小组等着呢。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搞不清这支突然出现的特种部队倒底有多少兵力，会不会随车护送“红象王”离开。</br></br>插在胸袋里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起来，少校把电话凑到耳边听了一下，立刻打开电台低声说道：“杰克组得手了，我们走！”</br></br>“发财了！”雇佣兵突然齐声大喊，接着投出一连串烟雾弹。</br></br>猎犬老b被喊声吓了一跳，看到雇佣兵阵地上飞出一连串烟雾弹，知道他们想跑，瞄准烟雾弹飞出来的位置扫了一梭子立刻转移阵地。</br></br>双方阵地上立刻枪声大作，但腾起的烟雾挡住了双方的视线，雇佣兵小队虚晃一枪溜走了。</br></br>“榴弹手，炸散烟雾！压制两翼！”猎犬老b大喊着向雇佣兵阵地两翼扫射。</br></br>“轰轰！”榴弹爆炸的气浪，吹得乳白色的烟雾翻涌着消散。雇佣兵已经不见踪影！</br></br>“追！”猎犬老b带队跃出阵地。</br></br>背着电台的一个兵突然向他喊道：“13号报告，吉普车被袭押车武警全部牺牲，目标已经落入雇佣兵手中，他们正在追击！”</br></br>“什么？”猎犬老b突然明白他也中计了，对面的雇佣兵之所以与他僵持就是为了把他拖在这里。</br></br>“他娘的！”猎犬老b连声命令说：“通知支援部队加快行进速度封锁边境，命令搜山武警立刻向鸿飞小队靠拢！我们拖住这股雇佣兵，他们惹恼我了，来了就不要回去了！给战友们报仇！”</br></br>“杀！”猎犬老b带着兵们冲入丛林。</br></br>劫持“红象王”的雇佣兵进入丛林不到一分钟，担任尖兵的司马就赶到了。他探头看了一眼吉普车内牺牲的武警，扭头发现不远处的丛林中的小鸟成片飞起。他恶狠狠的在吉普车上踢了一脚，打开电台低喝道：“23号，我们来晚了，武警牺牲，目标向边境方向逃窜！”</br></br>“消灭这群混蛋！”鸿飞也带着兵们冲进丛林。</br></br>一个月的丛林生存训练把兵们锻炼成了猿猴，在地势起伏不平；朽木遍地；山藤如网的丛林间如履平地，前进速度快的就像刮起了一阵旋风，时间不长就发现了挟持“红象王”的两名雇佣兵。</br></br>眼看着追兵飞速逼近，两名雇佣兵心急如焚，已经隐约能听见来自背后杂乱的脚步声，追兵距离他们不会超过100米！但拖着快要跑死的“红象王”他们无法再加速了。</br></br>“讨厌的黄皮猴子！”一名雇佣兵急眼了，身体向树后一缩操枪瞄准追兵方向。</br></br>“杰克，快走！”另一名雇佣兵着急的喊叫起来：“我们不能主动开枪，当心把所有的中国士兵全部吸引过来！”</br></br>“***，全怪你这头跑起来像乌龟爬的猪！”名叫杰克的雇佣兵收起枪，恼怒的给了“红象王”一脚。脚步踉跄的“红象王”被踹了一个狗吃屎，跄的满脸鲜血，他愤怒的喊：“你、你最好对我客气点，要不然你们什么也得不到！”</br></br>“***，你敢威胁我！”杰卡亮出他的军刀。</br></br>“你敢吗？”“红象王”冷笑着闭上眼睛说：“有本事给我一刀！”</br></br>“不要上当，他在拖时间！”另一名雇佣兵扑上来抱住愤怒的杰克：“我们快走，过了前面的山谷就是原始丛林，那里是我们的天下！”</br></br>“妈的！”杰克狠狠的给了“红象王”一脚，拖着他拔腿飞奔。</br></br>横穿山谷，兵们再次进入丛林后立刻放缓了脚步。这里的树冠已经封顶，林间一片昏暗，亚热带炙热的阳光在这里变成斑驳的光影。各种藤本植物、附生植物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树干、藤条无一例外长满了淡绿色的苔藓，就像是一群毛茸茸的怪物。林间没有风，寂静让人感到恐怖。兵们的眼中除了绿色还是绿色，整个丛林就像是一幅静止的画面，但每一个角度的画面又完全不同。失去阳光的哺育，地面上的植物无法生存铺满了枯枝落叶，潮湿闷热的气候又把这些落叶沤成没过脚踝的泥潭，湿滑难行。</br></br>“13号，我们进了原始林！”司马低声说：“这里还是边缘，前面的路更难走！”</br></br>“想跑！”急行的鸿飞突然站住，据枪瞄准雇佣兵若隐若现的背影扣动扳机。</br></br>“嗒嗒嗒！”伴着枪声断后的雇佣兵一头扑倒，鸿飞低喝一声：“火力拦阻！”飞奔着向雇佣兵右翼迂回过去。</br></br>密集的弹雨一下子把杰克按倒在地，他看看同伴的胸部血流不止，突然拔出手枪。</br></br>“不，杰克，不，求求你！”同伴的哀求让杰克犹豫起来，这时枪声突然停了，右翼传来迅速逼近的脚步声。</br></br>杰克痛苦的摇摇头说：“我带不走你，你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对不起了，下辈子不要做佣兵！”</br></br>“当、当！”伴着两声杀人灭口的枪声，鸿飞双手端着手枪“哗”一下子从树后冲出来。杰克没想到鸿飞的前进速度这么快，惊慌失措的跳起来拖过“红象王”当在身前：“你不要……”</br></br>鸿飞一声不吭，瞪着血红的眼睛，抬枪就打。</br></br>“当！”杰克的眉心突然多了一个小洞，带着万分惊讶的表情直挺挺的仰面后倒。他抽搐的手指扣动了刚刚离开“红象王”太阳穴的手枪，“当”子弹擦着“红象王”的后脑飞过，把他吓得连声嚎叫。</br></br>少校带着他最后的四名部下，被猎犬老b赶进了这片丛林。突然爆发的枪声让雇佣兵小队和猎犬老b小队同时停止前进。</br></br>少校的尖兵急速退回来低声说：“两点位置，从枪声上判断距离我们不会超过200米！”</br></br>“***！”少校已经想到枪响的原因，他用单兵战术电台联系不上近在咫尺杰克，又掏出了卫星电话联系，他盼望着杰克没在附近。但接通的电话里传来一个嘻笑的声音：“嗳，你们这玩意怎么在丛林里还能用？”</br></br>“***！”少校愤怒的喊了一嗓子，听筒里的声音比他还要愤怒的回骂：“***你妈妈！”</br></br>少校恼怒的摔了电话，尖兵低声问道：“头儿，我们怎么办？”</br></br>少校神色黯淡的看了看部下说：“生存永远是第一位的，但前有拦截后有追兵，我们只能选择向前冲，争取打掉两点位置的中国特种兵小队，夺回我们的金库！”</br></br>“我们雇佣兵本来就是以生命换金钱？我们的金库，就在200米外！”尖兵从容的说：“我会去争取这个机会！”</br></br>少校看了一眼其他的部下问：“你们的意见？”</br></br>剩下的三名雇佣兵交换了一下眼神说：“头儿，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br></br>“那好，我们去突袭他们！”少校打开保险做好准备，然后说：“追兵在逼近，不要恋战！出发！”</br></br>雇佣兵小队箭一般的向鸿飞侧后插过去。</br></br>鸿飞他们此刻已经完成对两具雇佣兵尸体的搜身，除了武器装备外他们没有找到一点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司马收好卫星电话，准备把尸体的衣服脱光看看有没有纹身之类的东西。</br></br>“15号！马上带我们返回！”鸿飞突然喊起来：“雇佣兵的主力肯定就在附近，尸体上的战术电台刚才工作过！”</br></br>话音未落，兵们的耳机中突然传来有节奏的叩击声，这是猎犬老b再向他们要位置。</br></br>“x队形，警戒！”鸿飞一下子跳起来。他们使用的单兵战术电台有效通讯距离只有1000米，猎犬老b到了附近说明雇佣兵也到了。</br></br>兵们把“红象王”留在队形中间，刚刚隐蔽好，就听见陈志军大喊起来：“五点！”</br></br>陈志军的喊声仿佛是给雇佣兵下达了攻击命令，已经潜行到距离鸿飞他们不足一百米的雇佣兵小队突然现身，接着密如飞蝗的弹雨就扫了过来。</br></br>霎那间，丛林中枪声大作。仓促应战的兵们连续翻滚着躲过第一波弹雨，手中枪突突的吐着火舌，精准的射击把雇佣兵防线上的大树打得木屑横飞。留在队形中央的鸿飞、武登屹隐蔽在一段粗大的朽木后把“红象王”夹在中间，在两翼的火力掩护下瞄准雇佣兵疯狂扫射的机枪手连续开火。</br></br>雇佣兵一触即退，组成“地狱火”队形迅速后撤！</br></br>“15、23打他两翼！机枪手压制对方火力！”鸿飞打开电台直接用明语呼叫：“队长，在九号地区143.8、46.2位置与敌接触！”</br></br>“我已在你十点位置建立伏击阵地，把他们赶紧来！”猎犬老b的声音里透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br></br>“轰轰！”两发榴弹把雇佣兵的队形炸得一乱，火力顿减，鸿飞他们乘机长身而起端枪扫射。但雇佣兵的战术水平非常优秀，隐蔽位置异常刁钻，在火网中几个翻滚即脱离与鸿飞他们的接触向三点位置撤退！</br></br>“保持队形，追！”鸿飞看到雇佣兵们越跑越远，心头一急带着兵们追了上去，好不容易把抓住尾巴说什么也不能他们跑掉。指挥水平稚嫩的鸿飞，把他的小队带入险境。</br></br>前进不足一百米，狂奔的雇佣兵突然消失，丛林在瞬间恢复了宁静。鸿飞心头一凛，大喊起来：“隐蔽！”</br></br>伴着他的大喊，十点方向一枚m18a1型地雷“轰！”的爆炸了，钢珠铺天盖地的扫过来，隐蔽不及的鸿飞、司马被同时*。</br></br>“**他的妈的，疼死我了！”司马捂着大腿上的伤口惨叫起来，鸿飞的腹部中了一枚钢珠，五脏六腑好像被这枚小小的钢珠全部撞移了位，他疼得面无人色冷汗淋淋，眼前的景色一阵模糊。</p>

 第一节

    第一节</br></br>烈日当空，兵们赤身裸体的在操场上“游泳”。他们只有腹部趴在长条凳子上，悬空的四肢上各被拴着两条拉紧的拇指粗细的橡皮绳，在拼命的学习青蛙的动作。汗水顺着他们的舞动的四肢不停的滴落下来，转眼就被猛烈的阳光晒干了。</br></br>司马边学着青蛙游泳边快速的活动着面部肌肉，把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汗水挤走。</br></br>“这都秋天了，怎么还这么热！”司马不耐烦的喊叫起来：“教员，我们游了多远？”</br></br>马东笑嘻嘻的说：“早着呢，刚三公里！”</br></br>“我靠，您这公里可够大的！”司马不满的低声说：“三个小时游了三公里，什么时候才能游足十公里！”</br></br>他使劲儿的缩了缩肚子，凳子面上的汗水始终没干过，早把他的肚皮泡的肿胀，在加上挥手蹬腿的摩擦，司马感觉肚皮上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割开无数小口子，又撒上了一把盐。</br></br>“弟兄们，游的不错啊！”猎犬老b笑容满面的走到兵们中间说：“大伙儿游着，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鸿飞和司马群英同志由于出色的完成解救任务，上级研究决定给他们各记三等功一次，正式命令晚点名时下达！”</br></br>鸿飞、司马沾沾自喜，兵们却有些不服气，鸿飞、司马只不过是比较幸运，当上了第一、第二突击手，换了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也会同样顺利的完成任务。兵们对执行的那次任务，始终有些牛刀杀鸡的感觉，还没等怎么样呢任务就结束了。于是，他们又觉得自己命不好，谁让自己没有当上突击手呢，好好的一个三等功让那两小子给抢了去。</br></br>“该给13、15号，放放血！”有一个兵提议，兵们立刻起哄：“请我们撮一顿大的！”</br></br>“没问题！”司马一口答应下来：“13号有的是钱，他爸爸可是支书！”</br></br>鸿飞反唇相讥：“15号的爸爸是民兵连长！”</br></br>“你们当了功臣，不能忘了大伙儿，这客该请！不过要等到选训结束以后！”猎犬老b在鸿飞、司马的屁股上各拍了一巴掌走了。</br></br>鸿飞低声说：“我靠，吃我豆腐！”杜东瑞闻声大笑起来，身体一松劲绷紧的橡皮绳立刻把他拉成一个“人”字型。</br></br>“好！10号开始加速了，大家跟上去！”马东说的煞有其事，兵们只好拼命的舞动着手脚。</br></br>兵们在操场上练习游泳，在游泳池里练习潜水，在跳伞塔上练习空降。与其他课目穿插进行了半个月后，考核如期进行。一架米－8型直升机把他们拉到了一个水库的上空，乘员舱的后门轰轰的打开，猎犬老b向舱外一指：“下去！”</br></br>鸿飞探头看了一眼距离他足有五六米的水面担心的说：“队长，我们负重20公斤，从这个高度跳下去，搞不好会出人命的！”</br></br>“下去！”猎犬老b脸一沉，鸿飞吓得一闭眼跳了下去。司马觉得这样跳下去便宜了猎犬老b，他大声问道：“队长，我们考核的距离是多远？您不一起来？”</br></br>“十公里！”猎犬老b对着有些犹豫的兵们大声喊道：“一分钟内全部下去，不然取消考试资格！”</br></br>“冲啊！”兵们喊叫着跃出机舱，像下饺子一样跳进水库。</br></br>鸿飞跳入水中，冲击力和沉重的装备压着他一个劲儿的向水底沉，他手脚并用拼命的挣扎了一番，还是被灌了一口水，浮出水面后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br></br>兵们一个接一个的浮出水面，直升机在他们头上盘旋了一圈原路返回。</br></br>“出发吧！”杜东瑞第一个游起来，兵们自动跟在他身后排成了一路纵队。司马突然对着远去的直升机大喊起来：“说谎不是好孩子！”</br></br>鸿飞笑道：“你发什么疯？”</br></br>“老b又在骗我们！”司马吐出嘴里的水，大声说：“直升机从经过水际线到停止前进一共飞行了一分四十秒左右，我们的泅渡距离绝对超过了十公里！”</br></br>兵们哈哈大笑，鸿飞说：“你发什么傻，老b那次不在骗我们！说是十公里，十五公里我们就谢天谢地了！快游吧，要是现在被赶回去，那他娘的就得不偿失了！”</br></br>兵们深有同感，闭上嘴奋力斩浪。十公里武装泅渡的考核结果没有什么悬念。直升机在水库边上找到一块平地降落后，猎犬老b放心大胆的缩在机舱里睡了一觉。睡醒后，吸了支烟，踱到水边洗脸的时候，远远看见兵们劈波斩浪的回来了。他转身对还在和飞行员聊天的马东喊道：“准备下一个课目，他们再有十分钟就回来了！”</br></br>“嗬！长出息了！比规定时间少用了二十来分钟！”马东跑到水边看看越来越近的兵们，转身对飞行员喊起来：“老飞，发动直升机，傻小子们来了！”</br></br>飞行员笑着扬扬手，弹飞烟头跳进直升机，伴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旋翼缓缓的转动起来。</br></br>兵们也远远的看见了猎犬老b和马东，游在前面的鸿飞、杜东瑞、陈志军等人立刻放慢了速度，等落在后面的兵们赶上来，杜东瑞大声喊道：“同志们，还剩四百米，坚持就是胜利！冲啊！”</br></br>“冲啊！”鸿飞也大喊起来：“拉着弟兄们一起冲！”</br></br>兵们分成了几个小集团，两三名体力尚佳的兵把一名体力不支的兵围在中间，轮流用力推他一把，拼尽全力向岸边冲去。</br></br>看到兵们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猎犬老b面带喜色赞许的点点头。但随着兵们在视野里越来越清晰，他重新恢复了那副懒洋洋微笑的表情大喊道：“快，快！磨磨蹭蹭的，你们是不是在洗澡啊！”</br></br>马东也换上被兵们私下称为“死老子脸”的表情，大声吆喝着：“加快速度，一个月的拉力训练，怎么在你们身上就体现不出来！”</br></br>兵们逐渐加快速度，接近岸边自动排成一个以鸿飞和杜东瑞为中心的楔形队型。鸿飞登岸后，立刻跃进到浪沟里举枪封锁正面，队形两翼各有一名机枪手与他同时登陆，找到隐蔽物建立火力点后低声喊：“好！”</br></br>兵们急速扑进鸿飞与两名机枪手组成的三角型内，整理武器装备穿上军靴。猎犬老b看着兵们利索的完成一连串的动作，突然喊道：“你们合格了，准备下一个课目！”</br></br>兵们不为所动，三名整理好装备的兵分别扑进鸿飞与机枪手的阵地，接替他们的位置，让他们下去整理。猎犬老b见兵们不上当，尴尬的笑了笑向直升机走去。</br></br>两分钟后，兵们漂亮的完成小队登陆，拉开搜索队型派出尖兵准备前进。马东这才喊道：“武装泅渡课目考核结束，全体登机！”</br></br>半个小时后，浑身湿淋淋的兵们还没喘匀气，直升机就悬停在一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的跑道上空。</br></br>“多路垂降，快！”几名老b打开舱门，投下绳索大声催促着。兵们忙不迭的戴好手套，抓住绳索离机。湿透的手套增大了摩擦力，兵们顺绳子下滑的动作变得一顿一顿的。</br></br>鸿飞双脚落地，甩着被坠得生疼的胳膊，大声指挥着兵们以垂降场为中心拉开外层环形防线，杜东瑞也指挥着他的兵们拉开内层防线，老b们悠闲的滑降下来，等直升机轰鸣着飞走，马东这才喊道：“面向我，成横队集合！”</br></br>兵们脸色有些发白，心里明白这是要跳伞了，扭头瞅瞅一架运－7已经被牵引上跑道，兵们更慌了隐隐竟然有些尿意。</br></br>“今天我们跳伞！”马东说：“跳完伞，你们在选训队的训练就告一段落了，很期待吧？”</br></br>兵们没有回话，一个个斜着眼往上看蓝天白云，过一会他们就会从哪里跳下来。老b们用贼贼的眼神看着兵们一个劲儿的偷笑，马东接着说道：“大家不要害怕，伞具我们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保证安全。大家是不是有些尿意啊！”</br></br>兵们脸通红没人说话，马东不以为意的笑笑说：“空降兵们有句话，‘跳伞前尿多，跳伞后话多’就是说你们目前的状态！不用害臊，都是一个鸟样，我第一次跳伞的时候，吓得差点小便失禁，谁要是憋不住，你们身后就是厕所，放松心情，不用紧张，跳过一次你们就会喜欢上在空中漂浮的感觉！”</br></br>整整在跑道上待了一个小时，兵们才背好伞具上了飞机。在这一个小时里，兵们简直想把厕所当成家，从里面出来不一会还想回去，鸿飞甚至怀疑他那套家伙事儿是不是失灵了。</br></br>除了马东以外，其余的老b们也背上了伞包，他们喜笑颜开谈笑风生，更凸现兵们的紧张。一名穿着蓝裤子的空军上尉微笑着，挨个给兵们最后一次检查伞具。他从上到下，认真检查维系性命的七钩八带十二环，然后检查过备份伞，重重地在兵们肩膀上拍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说：“好！”</br></br>兵们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点，人家毕竟是专业人士不像老b们全是半路出家，专业人士都说好了，应该八九不离十没有问题了吧。</br></br>飞机如期升空，老b们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挨个安慰兵们，还笑着问是不是第一次做飞机，赶快看看风景等等。兵们听话的全趴在窗口上向外看，但他们看得不是风景，他们在看地面上变得像火柴盒一样大小的房子，心跳的要从嘴里蹦出来。心想，老天爷，这伞要是打不开，一下子就成肉泥了！</br></br>跳伞区转眼即到，机舱里黄灯闪亮，放伞员平伸双手向上一托大喊道：“起立，挂钩，检查伞具！”</br></br>兵们跳起来排成一行，相互检查完后大声喊：“好！”</br></br>“准备！”放伞员打开舱门一股强风瞬间充满机舱。</br></br>“滴－”一声长鸣红灯闪亮，放伞员大喊一声：“跳！”</br></br>两名老b跃出机舱，“嗖”一下不见了，兵们一个接一个的跃出机舱，鸿飞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木木的弓腰走到舱口没等他来的及害怕，放伞员一把把他推了出去。</br></br>“妈呀！”强风把鸿飞吹得一连翻了两个跟头，他扯着嗓子喊起来：“123、223、323！”</br></br>鸿飞数过四秒，突然感觉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拉了他一把，下坠速度一下子减缓了。他睁开紧闭的双眼抬头看看头顶上白色的伞衣，兴奋的大喊起来：“哈哈，伞开了！”</br></br>他兴奋的左右环顾，低头猛看到地面上小小的指挥车，吓得立刻闭紧嘴巴双手不由自主的死死抓住操纵带，心想，兜住我的那几根绳子可千万别断了！</br></br>这时，地面指挥车的高音喇叭响了：“伞开的好，注意操纵，转向中心‘t’形布，观察左右邻，45度高空选片，低空选点，着陆转向顺风。”</br></br>鸿飞逐渐从恐慌中清醒过来，他拉动操纵带飘向着陆区。随着离地面距离的缩短，地心引力增大，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着陆时，鸿飞并紧双腿本想站在地面上，不曾想却被伞衣带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鸿飞一把抓住地面上的青草，飘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回到他肚子里。</br></br>早已经着陆的老b们跑过来一把拉起他，嘻嘻哈哈的问道：“爽吧，再来一次！”</br></br>“坚决不！”鸿飞斩钉截铁的说道。</p>

 第二节

    第二节</br></br>老b这一次没有食言，说是跳伞考核后训练会告一段落，从机场返回后还真的就没有训练过。虽不允许兵们外出，但可以在营区里自由活动，打球、洗澡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兵们的心情不松反紧，每天提心吊胆，他们已经被老b习惯性的出而反而搞得胆战心惊。</br></br>猎犬老b对兵们的反应心知肚明，但他越是提醒兵们放松兵们越是紧张，一来二去他只好闭上嘴由着兵们紧张好了。总以为过上两天就会好的，但他发现兵们在时刻准备着，装备、装具、武器不离身，就连上厕所都把枪提着。猎犬老b苦笑着命令武器入柜不准随身携带，但兵们还是把携行具穿在身上，一有动静拿上武器就可以马上出发。</br></br>猎犬老b、马东站在球场边上，哭笑不得的看着兵们穿着军靴、作战背心打篮球。鸿飞、司马从营房里跑出来，远远看见他们，弯腰向他们身后的花池溜去。</br></br>阴谋没有得逞，猎犬老b有些失望的问马东：“这群兵怎么和惊弓之鸟似的？”</br></br>马东笑而不答，反问道：“是不是该开始了？”</br></br>“再等等！”猎犬老b阴险的说：“再有两天不训练，他们就会彻底休息过来，到那个时候他们全身肌肉酸痛，我们再动手！”</br></br>“有点过了吧？”马东看着惊恐不安的兵们说：“他们快要被绷断弦了！”</br></br>“战争往往都是在军人最松懈的时候……”</br></br>“我知道了，一切从实战出发嘛！”马东的口气中有一丝不满，还有一丝微微的嘲讽。</br></br>猎犬老b歪头看看马东，微笑着问：“你的爱心泛滥了？”</br></br>“没有！”马东尴尬的笑了笑，叹了口气说：“兵们用他们的实际行动把我感动了。不知怎么的，现在我开始为他们担心，有时遇到必须要扣分的情况，我都犹豫半天。说心里话，现在这14个兵我一个也舍不得让他们走，每次赶兵走的时候，我都不敢面对他们。他们在这么残酷的训练中一滴眼泪没流，却在被赶走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那种感觉让人……”</br></br>马东使劲眨眨眼，摸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说：“每次我都想，实际上这个兵不错，我稍微抬抬手他就过去了，所以我总有把他叫回来的冲动，但职责又不允许这么做，真***折磨人。明年林大就是用枪指着我，我也不来选拔了！”</br></br>猎犬老b突然说：“明年我也不来了！”他也摸出一支烟，马东凑上去给他点上火，猎犬老b深吸一口，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说：“留下的都是最优秀的，离开的大多也是优秀的。从训练正式开始，我一直坚持给每个兵写每日小结，等这次选训结束后，我会把小结寄给他们，他们就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留下。这对他们以后的成长进步应该有所帮助，这也算我给他们的一点小小补偿吧！”</br></br>“能在选训队熬上三个月的兵，回到老部队肯定会出类拔萃，但愿他们能通过你的小结找到自己身上欠缺的地方，把自己塑造的完美一点留在部队里。他们天生就是兵坯子，流落到地方上去太可惜了！”</br></br>猎犬老b毫不担心的笑起来：“他们来选训队之前可就是兵王！”</br></br>“谁能保证他们一定能够提干？”马东说：“记得e军y师我那个黑老乡吗？”</br></br>“记得！由咱们代训的那次军区侦察兵骨干集训，他排名第三。林大带着我去e军好几趟想把他挖过来，但最后也没如愿。”猎犬老b问：“他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也是中尉了吧？”</br></br>马东愤愤不平的说：“他早退伍了！”</br></br>猎犬老b惊讶的连声问道：“退伍了？为什么？”</br></br>“文化不行，连考两年军校都是差三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直接提干的名额，提起来的却不是他。说好当年转志愿兵先解决去与留的问题，年底快要宣布名单的时候上面却通知说，好几个技术尖子已经到杠了，让他再等一年！但这个时候，他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双双去世，扔下两个的年幼弟妹没人照顾，他只好退伍！”</br></br>“妈的，一个好兵没了！”猎犬老b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br></br>“土里刨食吃，还能怎么样，已经被生活磨得没有一丝锐气！”马东无奈的说：“一次考试的分数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分数就那么重要，就能代表一个人的素质？这么好的兵，留下他，给他机会学习不行吗？”</br></br>“是啊，我们的提干制度上是存在着一些缺陷！”猎犬老b企盼的说：“要是选训队改成特种侦察学院多好，专门培训侦察兵选拔合格的加入b大队。不合格的经过培训回到老部队从排长开始干起！就像美国游骑兵学院一样，只有经过他们的训练得到游骑兵飘带，才能获得更好的职务更多的升迁机会！优胜劣汰，留在重要岗位上的全是精英，我们部队的战斗力会大增！”</br></br>“是啊！”马东叹了口气说：“那样我那个老乡也不会退伍！”</br></br>猎犬老b突然捅捅马东，低声说：“我们该走了！”</br></br>马东这才发现，打篮球的兵们动作僵硬，不分敌我的把篮球胡乱的传来传去。</br></br>“赶紧走，再待下去，他们该整队准备训练了！”</br></br>猎犬老b、马东的背影刚刚消失，鸿飞、司马就从球场边的花池后钻出来。兵们呼啦一下子围上去，连声问道：“怎么样？”</br></br>“有阴谋，两天以后肯定有行动！”</br></br>兵们长嘘一口气，心里总算感觉有个谱了。</br></br>“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兵们吼完了歌，猎犬老b笑吟吟的下了口令：“向右－转！第一列，左转弯，起步－走！”</br></br>兵们立刻健步如飞，冲进食堂大门立刻愣住了。今天食堂里有了新变化，桌上没有了盛满食物的组合餐具，桌边竟然有了凳子，而且被兵们称为催命鬼负责报数的少尉也不见了。</br></br>“愣着干什么？打饭吃饭啊！”猎犬老b拿起一个组合餐具说：“今天吃饭不限定时间，你们好好品尝一下炊事员的手艺！开始呀！”</br></br>兵们一拥而上，一阵叮当乱响，抢了餐具直奔热量高、易吞咽的食物，猎犬老b立刻大喊：“回来，从头开始，每样菜取一点！”兵们只好向回走，鸿飞趁着炊事员不注意，伸手捞起一块肥猪肉吞进肚子。司马也想捞一块，却被马东发现了：“15号，你干什么？”</br></br>司马面不改色的说：“我想打点红烧肉！”</br></br>“是想捞一块直接吞下肚吧！”马东笑道：“过来排队，告诉你们今天吃饭不限定时间，怎么就不相信呢？”</br></br>司马翻着白眼低声说：“你们从来没个实话，谁敢相信你们！”</br></br>兵们在老b的监督下打好饭，规规矩矩的坐在餐桌前，猎犬老b笑着说：“今天吃饭的要求是细嚼慢咽，我没吃好谁也不准吃好！明白吗？”</br></br>“明白！”兵们一声大吼，把炊事员们吓了一跳。</br></br>“开始吧！”</br></br>鸿飞把一只鸡腿填进嘴里，刚把鸡骨头抽出来，右手已经抓起一把红烧肉使劲往满满的嘴里塞。</br></br>“13号！”</br></br>鸿飞腾一下站起来，狂嚼了半天才喊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到！”老b们立刻大笑。</br></br>猎犬老b本想批评鸿飞不执行命令，话到嘴边却说：“慢慢吃，不要噎着，我说过今天吃饭不限时！去洗洗你的油手！”</br></br>兵们已经不习惯咀嚼食物，从进入选训队开始他们一直是用吞的。这是他们四个月以来第一次品尝出食物的滋味。食堂里每次开饭时那种像猪吃食一样的稀里呼噜声听不见了，兵们慢慢的嚼着食物仔细的打量他们曾经吃过几百顿饭的食堂。</br></br>兵们与老b只占据了三张长条桌的一角，食堂里显得空荡荡的，比起刚开训时，那种人仰马翻抢饭吃的热闹场面，现在显得有些死气沉沉。</br></br>司马偷偷看了一眼还在慢条斯理吃饭的老b们，把送进嘴里的鸡腿抽来浅浅的咬了一小口慢慢嚼着。他向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兵们的食物所剩无几，大都在磨时间。</br></br>这顿饭足足吃了二十分钟，猎犬老b刚放下筷子，如坐针毡的兵们呼啦一下冲出食堂，自动列队站好。马东笑着站起来，看着不安的兵们说：“这群小子是不是有受虐倾向，给个笑脸反而不知怎么好！”</br></br>“他们已经随时随地的从实战角度出发了！”</br></br>猎犬老b话引起老b们的哄笑，他走出食堂故意问道：“你们不去休息站在这里干什么？”</br></br>杜东瑞问：“下午不进行训练吗？”</br></br>“不训练，还是自由活动！”猎犬老b笑着问：“想训练了？”</br></br>杜东瑞不敢吭声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说想训练，老b说不定真会把他们带上操场，说不想训练又担心老b们讥讽他怕苦怕累。</br></br>猎犬老b善解人意的说：“下午继续自由活动，你们抽时间搞搞个人卫生，看看你们的作训服都快成盔甲了！”</br></br>老b们两人成列三人成行的走了，鸿飞抑郁的说：“明知道刀悬在脖子上，但就是不劈下来的滋味真不好受！”</br></br>凌晨三时，一阵急促的小喇叭声在营房里回响。习以为常的兵们翻身而起，有条不紊的整理好装备冲出营房。猎犬老b早已经等在门外，八名老b在他身后站成整齐的一排，如同礼兵般的肃立。</br></br>“弟兄们！”猎犬老b自己人般的称呼兵们：“接上级命令，由鸿飞率领一小队，杜东瑞率领二小队参加演习。你们的任务是分别秘密前往x与y地区，在明日三时红军发起总攻前消灭蓝军前指与地地导弹阵地！明白吗？”</br></br>“明白！”伴着兵们的大吼，两架米－17轰鸣着降落在操场上，猎犬老b大声喊道：“时间关系，你们在途中换领演习装备，并会得到详细的任务简报，登机！”</p>

 第三节

    第三节</br></br>米－17在兵们上空盘旋了一圈渐渐远去，谷地重新恢复了宁静。鸿飞指了指右前方的树林，司马跃出环形防线窜了进去。兵们神色紧张，据枪做好射击准备，枪口随着他们的视线微微移动着。半晌，司马在树林边缘探出头，微微一招手。</br></br>“走！”鸿飞低喝一声，兵们站起来举枪瞄准四周，组成双路纵队缓缓走进树林。</br></br>派出警戒哨，鸿飞把兵们集合起来低声说：“弟兄们，情况有些不对头！x地区山高林密人迹罕至，交通极为不便。按正常情况，指挥所一般选在便于机动交通便利的地区，红军的前指放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增加了我们行进上的困难，但只要被我们发现踪迹，他们连撤退的希望都没有！”</br></br>兵们赞同的点点头，鸿飞接着说道：“红军绝对不会犯常识性的错误，我怀疑这是老b对我们进行的一次考核，并且他们有可能在某个地方等着伏击我们！”</br></br>“说的不错，我也这么认为！”司马大大咧咧的说：“老b不会轻易放过修理我们的机会！”</br></br>老b所谓的详细任务通报就是一张x地区的地图，上面划出了红军指挥所的大致活动区域。鸿飞把地图拿出来铺在地上说：“大家看，到达红军前指活动区域的捷径，是沿着755、329、651、822高地一线走下去，全程只有不足40公里。但这条路线，山势陡峭谷地众多而且植被丰富，如果老b想伏击我们这条路线也是他们的最佳选择！”</br></br>陈志军抱着一支85式狙击步枪充当狙击手，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抬头说：“鸿飞，你是大伙的头儿，说你的决定吧，我们绝对服从！”</br></br>兵们赞同的点点头，鸿飞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还担心大家有不同意见呢！”</br></br>“说吧，我们执行就是，你带队的时候我们没有被扣过分！”兵们又给鸿飞鼓了鼓劲儿。</br></br>“那好！我们从755至822高地一线的右翼走弓背绕过去！”鸿飞在地图上指出路线说：“这条路线山势虽然也很陡峭，但前进路线上几乎没有必须经过的谷地。老b即使判断出我们走这条路线，但要想伏击我们，只能在山坡或者山脊上与我们短兵相接。以我们现在的素质，相同兵力下他们的胜算不会超过五成，至少他们不会全身而退。谁还有补充？”</br></br>兵们摇摇头，鸿飞接着说道：“我们队内无线通讯的呼号也要变一下防止老b监听，我的代号连长、司马副连长、武登屹指导员、陈老兵一排长、吕任东二排长、程振伟三排长、蔡德平司务长，咱们给他搞出一个连来！让老b抓瞎去吧！”</br></br>兵们哄笑起来，鸿飞说：“披上伪装网，司马尖兵，程振伟断后，成一路纵队准备出发！”</br></br>兵们立刻散开，掏出刺刀割取杂草、树枝插附在伪装网上增加隐蔽性。鸿飞拉住准备出发的司马说：“哥们儿，千万小心，大伙的命可全在你身上挂着呢！”</br></br>“知道了！”司马有些不耐烦，但鸿飞还是拉住他说：“尽量走山脊的右翼，为干队指示出良好的隐蔽点，在继续前进！”</br></br>“知道了，知道了！”司马不耐烦的说：“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常识性的问题不用你嘱咐！”</br></br>“行了，走吧！”鸿飞又笑着说一句：“注意200米修正一次方向！”</br></br>“唐僧！”司马像赶苍蝇似的在耳边挥挥手，扭头跑走了。</br></br>五分钟后，鸿飞的耳机里想起微微的叩击声，接着就是司马压低声音的歌声：“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br></br>“我靠！”鸿飞摆摆手，兵们低笑着出发了。</br></br>时值深秋，山上的植物已经变黄了，硬硬的山风掠过山头微微的带来一丝寒意。兵们沿着司马留下的路标隐蔽行进，一路走下来，鸿飞他们很少有失去隐蔽的时候，司马尽到了一个尖兵的职责。</br></br>一口气走了三个小时，鸿飞带队刚刚走进一丛乱石中隐蔽，耳机里传来司马的呼叫声：“连长，上来一下！”</br></br>“三排长对图修正方向！”鸿飞嘱咐了一句，从乱石后探头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番后，提着枪向司马隐蔽的方向走去。</br></br>司马听见脚步声，在草丛里抬抬手，正眯着眼睛四处寻找他的鸿飞连忙弯腰跑过去。</br></br>“老大，过不去了！”司马指指眼前一道刀劈般的峡谷说：“必须架索桥过去，要是老b半渡而击，我们只能是全军覆没了！”</br></br>“三排、司务长警戒后方！”这道峡谷宽不过二三十米，在一比五万的地图上只是一条细线，鸿飞把这个问题忽视了。他拿着地图看了一通，这条峡谷是典型的两山夹一谷，如果绕行至少需要多走十几公里的路。</br></br>鸿飞看了一眼时间，打开单兵电台问：“三排，情况！”</br></br>“正常，视野清晰！”</br></br>“一排长，带大伙上来！”鸿飞拍拍司马的肩膀说：“寻找着力点，准备架索桥！”</br></br>司马惊讶的问：“横渡？”</br></br>“横渡！架好索桥后，我们全力掩护你过去搜索！</br></br>“怎么又是我？”</br></br>“你过去我才放心，谁让你的技术好！”鸿飞两句奉承话就让司马变得雄心勃勃：“没问题，这种活儿也就是我能干好！”</br></br>陈志军带着兵们悄无声息的运动上来，鸿飞轻声说：“一排、二排，在我两翼对峡谷对面进行目视搜索，三排、司务长警戒侧后，防止打响后老b偷袭。如果交火不要恋战，尽快脱离接触向651高地撤退。明白？”</br></br>“明白？”兵们应声散开，鸿飞对武登屹招招手：“过来帮忙架桥！”</br></br>三个人分工合作。司马举着望远镜寻找桥桩，鸿飞把抛绳器拧在81式自动步枪枪口上，武登屹把绳子打了个“8”字结拴在锚爪上。</br></br>峡谷对岸，树木茂盛但大都只有胳膊粗细，不能用来当作桥桩，远处倒是有几个看起来很大的树冠，但被近处的树木所当看不见树干。司马举着望远镜找了半天，对面只有一块看起来很稳固的岩石可以利用，他指了指岩石的方向：“那儿！”</br></br>鸿飞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说：“直径过大，无法环绕挂钩，勉强通过会有危险！”</br></br>“试试再说！”司马爬起来，抓起锚钩绳呜呜的轮了两圈，嗖一声扔过峡谷。锚爪落在岩石上面，跳了两下蹦到岩石后面不见了。司马用力拽了拽绳子，扭头说：“差不多！”</br></br>鸿飞问明两翼的情况，两眼盯着对面小心翼翼的弯腰走到峡谷边向下看去。峡谷直上直下的足有七八十米深，谷地一片昏暗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隐约听见有微弱的流水声。</br></br>鸿飞的脸色有些发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一个不小心掉下去，百分之百会成为革命烈士！</br></br>司马在一颗大树上拴好绳子，从背囊里拿出短绳在腰胯间拴成一个滑降索套用“d”型环连接好，卸下所有装备带了把手枪就要过去。鸿飞一把拉住司马，把一条长绳拴在他的腰间，另一端在大树上缠了一圈让武登屹拉着，然后，用空包弹把另一个抛绳器发射过峡谷，挂在对面一棵小树树干上，抖动绳子让锚爪滑到树干底部增强拉力，把这条绳子也缠在司马腰部。低声说：“报情况！”</br></br>“正常！”耳机里的报平安声，让鸿飞绷紧的面孔微微一松。</br></br>司马笑道：“老大，你想把我拴成粽子啊！”</br></br>“但愿索桥不会塌，如果塌了，这两条绳子的其中一条会救你一命！”鸿飞正色问道：“行吗？不行，我来！”</br></br>“我靠！”司马不满的嘟囔着爬上索桥，右腿屈膝脚面搭在索桥上，左腿垂在桥下掌握平衡，双手拉着绳子快速向对面爬去。</br></br>正面的兵们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峡谷对面，这个时候如果老b出现，司马只有被乖乖被俘了。鸿飞据枪瞄准对面的树林，眼睛余光盯着承载重量的锚爪。司马前进的速度非常快，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过了索桥的一半。</br></br>鸿飞的心提起来，过了半程意味着对面并不牢靠的锚爪要承受大部分的重量。司马也知道危险的存在小心翼翼的加快了速度，这时峡谷对面传来一阵锚爪摩擦岩石尖锐的吱吱声，索桥猛地一沉，鸿飞和武登屹同时跳了起来。</br></br>“不要拉保险绳，我能过去！”司马头也不回的大喊，伴着他的喊声索桥又是一沉，雪亮的锚爪在岩石上面露头了。武登屹毫不犹豫的拉绳，缠在司马腰间的保险绳一下子绷紧了。</br></br>“***放手，你想摔死我呀！”司马破口大骂，鸿飞连忙抢过绳子松了一圈。</br></br>“大松，我要跃进！”司马边喊边把右腿蜷缩到腹下，鸿飞刚把绳子从大树上绕下来，司马右腿使劲一蹬索桥，猛地跃起来扑上光秃秃的崖边。锚爪带在风声从他腹下飞过，跌进峡谷撞在崖壁上一阵叮当乱响。司马单手抠住一块半埋入地面的石头借力想把身体全部拉上去，但足球大小的石头无法承受他的重量，慢慢的拔出地面接着整个滚出来，司马马上向峡谷里滑下去。他双手扒紧地面半身悬空，双腿连连空蹬，鸿飞着急的大喊起来：“绳子，小树上的绳子！”</br></br>仅靠双手的摩擦力，司马无法控制身体的下滑，根本无法腾出一只手去抓保险绳。他急得啊啊大叫，拼尽全身之力猛地向上一纵，左腿搭上崖顶，他猛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垂下崖边的保险绳，接着整个人掉了下去，小树被巨大的冲力撞的一阵剧烈的摇晃。</br></br>“司马！”鸿飞的喊声未落，司马已经拉着绳子爬上崖顶，翻身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吓死我了！***，鸿飞你差点害死老子！”</br></br>鸿飞不怒反喜，哈哈大笑起来。</p>

 第四节

    第四节</br></br>峡谷仿佛是一道戒备森严的大门，过了大门剩下的是一路坦途。鸿飞他们前进的出其顺利，一路上没有遇到红军的巡逻部队，更没有遇到老b，那怕是发现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天擦黑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红军前指的活动区域，在一片浓密的树林中隐蔽起来。</br></br>鸿飞越走越担心，顺利的靠近红军前指的活动区域他更加担心起来。一路上他没有碰到红军巡逻队，找不到部队驻扎过痕迹，看不见部队经过后被损坏的植被，这一切显示这一带根本没有大部队活动。但一个前指，要有通讯、参谋、后勤、警卫等好几个部门组成，光是有线通讯至少也需要一个班，要不然各个阵地上来的电话都接不过来，人员在精干也需要四五十人。</br></br>他抬头看看还未黑透的天色，招手把兵们集合起来说：“情况差不多明了了，这应该是老b给我们设下的圈套！”</br></br>司马撇撇嘴，鸿飞用了军语中不应出现的“差不多”一词。鸿飞毫不在乎他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们不能休息了，赶紧搜查附近区域，天黑透前撤到山头上去，防止老b借夜色掩护偷袭！”</br></br>鸿飞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地图说：“副连长，带着我们向11点方向前进，那一带地势较为平缓，机动车辆应该能进来，指挥所离不开它们！出发！”</br></br>司马拿着水壶扬头灌了一通，把嘴里的压缩干粮送下去，伸手扶起身边一株被压倒的灌木，跳起来走了。</br></br>山林行军视线不良，兵们的队形排的很密，相互之间均保持在良好的视线之内。树林里很静，厚厚的落叶在兵们脚下沙沙作响，一阵山风吹过，落叶打着旋的落满兵们的肩头。</br></br>前进不足六百米，尖兵司马突然单腿跪下抬手示意停止前进，用力指了指他的一点方向。鸿飞拔腿窜上去，问道：“怎么了？”</br></br>“灯光一闪！”司马眼睛盯着他的正前方说。</br></br>“一排长指挥！”鸿飞碰碰司马的肩膀说：“掩护我上去看看！”</br></br>两个人交替掩护着抱枪冲上去，前行不过一百米，黑幽幽的树林中模模糊糊出现几个圆形的庞然大物，鸿飞举起望远镜看去，发现几顶帐篷前竟然没有一个哨兵，他拉着司马转身就跑。边跑边低声喊：“四排尖兵，目标五点方向制高点，快撤！”</br></br>兵们大惊失色，刚转过身，就听见身边噼哩啪啦一阵落弹声，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着夺人双目的白光刺破夜空。</br></br>“环形防线，压制火力！”陈志军眼前白茫茫一片，他拼命对着自己正面扫射，为恢复视力争取时间。</br></br>巨大的爆炸声让鸿飞、司马一愣，两个人前后一错，变成背靠背的姿势向兵们急速靠拢。几条黑影在树林中一晃，躲过兵们盲射火力急速逼过去。</br></br>“九点！”鸿飞的喊声和手中的枪声同时响起，一个黑影被打冒了烟，其余的黑影们就地卧到，“子弹”哗哗的泼过来。</br></br>两个人打着点射左右翻滚着转移阵地，鸿飞扑到一棵大树后换下打空的弹匣刚刚探出枪口，猛听见身后“哗”一声响。他毫不犹豫的猛力向前一扑，半空中转过身体对着身后就是一梭子。</br></br>一名身披伪装网的红军头上红烟滚滚，一头扑倒气哼哼的说：“反应速度不赖呀！”</br></br>鸿飞一声不吭翻身而起，瞄准红军枪口焰最猛烈的位置扫了一梭子，接着投过去一枚演习手榴弹。</br></br>“轰！”爆炸的气浪卷起大片的落叶，红军的火力一顿，鸿飞乘机跳起来向兵们靠拢。</br></br>司马亲眼看见鸿飞身后突然钻出个人来，心虚向身后扫了一眼，一个人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来不及调枪口，司马呀的大叫一声，枪托贴着右胁捣向身后。来人早料到他有这一手，微微侧身躲过枪托，一掌劈在司马脖子上。司马轰然倒地，随着意识的消失他的右手下意识的向腰间的手榴弹摸去。</br></br>“想同归于尽啊！”来人嘲笑着，一脚踢开司马的手。</br></br>“你大爷……”司马刚张开嘴，就被一大团棉花堵住了，他模模糊糊的看着来人给他带上手铐后晕了过去。</br></br>鸿飞连窜带跳的跑了十几步，一名红军突然从他身后的灌木丛中窜出来，抓住他的双脚把鸿飞摔倒。</br></br>这是我军侦察兵惯用的捕俘动作，名字叫做“由后擒敌”。鸿飞知道下一个动作是，跃到他后背上、分头、锁喉，他猛地一个后肘击撞向身后。</br></br>“嗬！”来人根本没有跃起的意思，他一把托住鸿飞的肘部，单膝跪在鸿飞的腰眼上，一掌把鸿飞砍晕过去。</br></br>司马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铐在背后。他的装备摆满了一张地图桌，桌子后面做着一个人，但他看不清面容，一盏强光灯照得他双眼发花。</br></br>那个人缩在黑暗里，用冷冰冰的语调问：“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司马左右环顾了一下，嘿嘿的笑起来：“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那个人大怒，一拍桌子喊道：“是我在问你！”</br></br>司马贪婪的看了一眼暴露在灯光下的大手轻蔑的说：“我量你也不敢说！”</br></br>“呵呵，你倒是料事如神啊，怎么就没想到被伏击！”</br></br>“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我们竟然碰到了一群土行孙，缩头乌龟！”</br></br>“一群笨蛋！”那个人笑呵呵的说道：“想激怒我，找破绽啊，你还嫩了点！”</br></br>司马威胁说：“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要不然老子总有一天把你打昏扔到厕所里去！”</br></br>“混蛋……”</br></br>“呵呵，骂人都没水平！”司马轻蔑的大笑起来：“老子入伍前是个痞子，这么跟你说吧，我可以一个脏字不吐骂你半个小时不带重复的，不信你记个时间咱试试？”</br></br>“给我闭嘴！”那个人语气里有了一丝怒气：“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傻x！”司马张嘴就骂：“你们把老子打昏了多长时间，自己不会看……”</br></br>“你小子找揍是不是？”那个人有些无奈的把自己扔进椅子里说：“对你客气，你要知趣，千万不要激起我打人的欲望来！”</br></br>“你打人一定很疼！”司马笑着说：“你能劈砖头吧，看你那手老茧，都快赶上我了！再加加火，等明儿你退伍了，说不定那个建筑工地能看上你这手劈砖头的绝活，你下半生衣食无忧我也就放心了！”</br></br>那个人缩在阴影里被气得七窍生烟，司马言外之意是，打他的时候千万不要留下让他可以向上级控告的伤痕。</br></br>“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那个人有些没话找话说了。</br></br>“你们是老b吧，几中队的啊！”司马自问自答：“从演习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设好了圈套，这么拙劣的表演也就是骗骗杨帅！”</br></br>“杨帅是谁？”</br></br>“邻居的小孩儿，今年两岁！”</br></br>灯影后的老b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你看穿了又怎么样，这是必须要过的一关，除非你现在退出训练！”</br></br>“我为什么要退出训练，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放心，你走了我也不走！”</br></br>“那好，欢迎你继续证明你是一条硬汉！”老b摆摆手，灯影后又冲出两名老b来。司马被吓了一跳，他原以为灯影后只有一名老b，本想把激怒等他凑到身边的时候，想办法打昏他乘机逃跑，没想到还有埋伏。他心虚的大喊起来：“咱们可是革命战友，应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今天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将来有机会我一定照此办理……”</br></br>一名老b当胸一脚把他踹倒，笑道：“能撑过去再说吧！”</br></br>司马躺在椅背上动弹不得，一名老b骑在他胸上，另一名老b提着一壶水浇他的口鼻。司马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痛苦的剧烈挣扎着。</br></br>老b大声逼问：“谁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员，想说就闭上眼！”</br></br>司马连忙闭上眼，老b连声骂着：“废物，废物！这么快就撑不下去了！”松开了手问道：“是谁！”</br></br>“我x你妈，有机会我一定搞死你……”</br></br>提着水壶的老b立刻把水浇到司马的口鼻上，嘲笑同伴说：“他刚说什么？”</br></br>“滚！”骑在司马身上的老b气得当胸一拳，司马疼得一下子把水吸进气管剧烈的咳嗽起来，越咳越呛，司马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老b不失时机的停止灌水，厉声问道：“谁是指挥员，说！”</br></br>司马充耳不闻，大口喘息着，骑在他身上老b一摆手，另一名老b立刻把水壶凑上来。</br></br>“我说，我说！”司马连声大喊，老b掐着他的脖子威胁说：“再敢骂我，我灌死你！说，是谁！”</br></br>“猎犬老b！”</br></br>“猎犬老b是谁？”</br></br>提水壶的老b笑着说：“他们选训队给咱们中队长起的外号……”</br></br>“你们是一中队的……”老b立刻把水浇下来：“妈的，这小子还真有精神头，又***骗我们！”</br></br>三分钟后，消耗完肺中空气的司马，终于被真的呛晕过去。</br></br>另一个房间里，鸿飞再和审问他的老b胡扯。老b问：“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br></br>鸿飞张嘴就来：“报告首长，我叫周树人，现年19岁，至今未婚！”</br></br>老b笑道：“周树人，你怎么不叫莎士比亚呢？”</br></br>“莎士比亚是谁？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外国老头！”</br></br>老b一拍桌子还没等说话，鸿飞已经拼命的喊道：“报告首长，我叫诸葛孔明……”</br></br>老b大怒：“我他娘的还叫刘备呢，这他娘的一会儿的功夫从民国到三国了！”</br></br>鸿飞立刻说道：“幸会，幸会！原来是刘皇叔啊！”</br></br>老b被气炸了肺，大吼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我动手了！”</br></br>“别，千万别！我有心脏病……”</br></br>老b真有了给鸿飞两耳光的感觉，他怒吼着：“动手！”</br></br>“不要忘了我军不准虐待俘虏！”鸿飞吓得大声提醒，两名从灯影后窜出来的老b把他掀翻在地，狞笑着问道：“最后一次机会，你的名字！”</br></br>“黄盖……”</br></br>“他奶奶地，我这是真盖！”老b模仿着“座山雕”的语气喊叫着，一股水柱劈头浇向鸿飞的口鼻。鸿飞剧烈挣扎着，嘴里伊哩哇啦的胡乱喊着什么。老b停止浇水笑吟吟的问道：“想说了？”</br></br>“我还有一条选择！”</br></br>老b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想退出？”</br></br>鸿飞拼命的做着深呼吸说：“不想！”</br></br>“那你喊什么！”骑在鸿飞身上的老b居高临下的重重给了他一拳，鸿飞张嘴喊疼的怪叫声，立刻被水柱堵在嘴里，他剧烈的咳嗽起来。</br></br>一壶水灌完，鸿飞已经面无人色痛哭流涕，老b捏着他的喉咙问道：“你的姓名？”</br></br>“贾宝玉！”</br></br>“得！换红楼梦了”气得哭笑不得的老b提起水壶，水柱再次罩住鸿飞的口鼻。他阴险的取笑说：“下次不要告诉我你叫孙悟空！”</br></br>再一壶水倒完，鸿飞已经无力挣扎瘫软的躺在水洼里困难的喘息着。老b开导说：“说出你的名字，或者同意退出训练，受这样的苦值得吗？”</br></br>鸿飞虚弱的说：“我姓朱叫八戒！”</br></br>“那好，我请天蓬元帅戏水……”话未说完，老b突然感到腰部有股热流在蔓延。</br></br>“**！这小子尿裤子了！”他惊叫着站起来，躺在他裆下濒死的鸿飞突然复活，蜷起双腿重重的在他裆部踹了一脚，借力一个后滚翻举起椅子在另一名老b身上砸得粉碎，接着一个箭步窜过桌子撞翻审讯他的老b，双手抓起强光灯摔碎灯泡，拷在一起的双手套在老b咽喉上把他拉起来，用破灯泡指着他的眼睛说：“打开手铐！不然我电死你！”</br></br>老b低头看看鸿飞的手腕已经被手铐拧得皮开肉绽，鲜血顺着手铐一滴滴的流下来，他说：“你受伤了！”</br></br>“**！”鸿飞看着地上的两名老b就要爬起来了，举着强光灯就往老b眼睛里插。</br></br>老b吓得一歪头：“你他娘的来真的？”</br></br>“我这也是从实战出发！”鸿飞大吼道：“打开手铐！”</br></br>老b掏出钥匙，刚刚打开手铐，鸿飞一抽手拽出他腰间的手枪，一把推开他对着他的后背当当就是两枪，接着对刚刚爬起来的老b当当当当打光弹匣。大喊着：“你们阵亡了！”跳过桌子抢过他们的手枪，冲出房间。</br></br>从各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鸿飞咬牙切齿的胡乱踹开一个房门对着正在给司马做人工呼吸的老b抬手就是一枪。</br></br>“门两侧”司马突然大喊起来，鸿飞双枪伸进门口，当当当的一通乱打，一个前滚翻冲进房间。三名老b全部头顶冒烟，他直接抢过钥匙打开司马的手铐。司马困难的爬起来，几步奔到桌边把81式自动步枪抓到手里，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抬手把一枚手榴弹扔过去。</br></br>“轰！”伴着浓烟烈火的爆炸声过后，紧接着就是玻璃被振碎后落在地上的破裂声。</br></br>“去救人！”鸿飞、司马怒吼着冲出房间，猛地看见猎犬老b微笑着看着他们，用力鼓着掌说：“恭喜你们通过最后的考核！”</p>

 第五节

    第五节</br></br>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兵们才真的相信训练已经结束，放心大胆开始休整。老b们变得笑容满面和蔼可亲，每天与兵们厮混在一起打球、娱乐，但就此没了下文，兵们期待已久被通知正式加入b大队的日子迟迟没有到来。</br></br>被兵们戏称为蓄意报复的被俘训练结束后，他们中间又少了两个人。至于他们离去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老b不说兵们也从没有人问起。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兵们玩的有些厌烦，对那种两眼一睁忙到熄灯的生活竟然多多少少的有些怀念。</br></br>吃过早饭，无所事事的兵们跑上操场踢足球。这是近阶段他们最喜欢的娱乐项目，只有踢足球才能发泄出他们过剩的精力，猛地停止训练兵们觉得憋得难受。</br></br>老b各忙各得，没事儿的就坐在操场边上看兵们疯跑。猎犬老b和马东盘腿窝脚的坐在沙坑里吸着烟聊天。</br></br>“那个兵怎么就过来了？”猎犬老b指指远处抱着本漫画书看得哈哈大笑的武登屹，口气里充满的不相信。</br></br>“是啊，这个鼻涕虫似的家伙竟然熬到了最后！”马东笑着说：“那天被俘训练的时候，这小子眼泪汪汪可怜巴巴，负责审问他的那两位竟然下不去手了！”</br></br>“这也算是一个高招！”猎犬老b问：“我看考核结果上，他不是也经过审问了吗？”</br></br>“是啊！换了两位！”马东说：“那两位结束训练就来找我了，强烈要求把武登屹赶走，说他简直是给解放军丢人，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br></br>“军人哭鼻子是让人无法接受，大多数人都认为军人应该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包括我们自己也这么认为，从我们入伍的第一天起就接受‘掉皮掉肉不掉泪’的教育。”猎犬老b看了悠然自得的武登屹一眼：“像他这样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其实哭也是一种解决难题的办法，他不就是在哭泣中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了吗！”</br></br>“但愿他以后不要哭，咱们可丢不起这个人！”</br></br>“他今年刚18岁，已经通过了地狱般残酷的训练，他同龄人还在学校里读书呢，对他宽容一点不为过！”猎犬老b扭头问：“红军团来的那个老兵怎么样，我看他也是个火爆脾气！”</br></br>“死抗过来的，一连被呛昏过去三次硬是一声不吭。”马东挠挠头说：“结束训练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说他终于明白13号的心情了！”</br></br>猎犬老b轻笑着说：“在红军团的时候，他把鸿飞臭揍了一顿，被鸿飞挺着刺刀追到了团部。陈志军失去预提干部资格，鸿飞挨了一个处分。”</br></br>正说着，鸿飞和司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直接加入战团，时间不长好好的一场足球赛就变成了美式橄榄球。他们两个人踢足球向来是手脚并用的，兵们也只好跟着手脚并用。</br></br>“这两个小子，从来就没让人省过心！”猎犬老b呵呵笑着说：“把他们叫过来！”</br></br>马东站起来大喊：“鸿飞、司马过来！”</br></br>球场上，鸿飞正在掩护司马抱着足球向球门冲锋，兵们对这两位搅局的“痞子”并还没有拳脚相加，也啊啊呐喊着围追堵截，兵们踢足球纯粹是闲得难受，他们大概觉得这种手脚并用的方式更痛快。</br></br>战事激烈，司马连过三人后突然站住，马上就被兵们扑倒把球抢了去。鸿飞跑上去埋怨：“笨蛋，站住干什么，准备投篮啊！”</br></br>司马说：“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br></br>“扯淡！”鸿飞撇着嘴说：“你现在是15号！有人喊你也是喊，15号！出来，蹲下！”</br></br>“我靠，我又不是犯人！”</br></br>“我到盼着自己是犯人呢！”鸿飞把司马拉起来说：“十个犯人加起来受的苦也比不上咱们一个人……”</br></br>“鸿飞、司马！跑步过来！”马东已经喊的怒气冲冲了，两个听是听清了但还是楞了半天才喊着：“到！”飞奔过去。</br></br>“不习惯了？”猎犬老b笑咪咪的看着两个泥猴一样的兵。</br></br>“有点儿！”两个人挠着头嘿嘿笑着说：“对自己的名字有些生疏了，猛听见分队长喊，一时还真反应不过来！”</br></br>猎犬老b拍拍身边的沙地说：“你们把武登屹喊过来，咱们聊聊天！”</br></br>鸿飞扭头喊了声“武登屹”，武登屹手舞足蹈的看着漫画书根本不理他。鸿飞大喝一声：“19号！”他立刻喊着到跳起来东张西望，看见鸿飞对他招手，直接横穿球场跑过来。</br></br>猎犬老b笑道：“武登屹跟你们学的也不守规矩了！”</br></br>三个兵、两名老b围坐在一起，马东拿起烟问：“你们抽烟吗？”</br></br>鸿飞和司马犹豫了一下说：“谢谢分队长，我们不会！”</br></br>猎犬老b说：“抽吧，我知道你们会抽烟！”</br></br>鸿飞、司马看看猎犬老b的笑咪咪的表情，担心的问：“不会被扣分吧？”</br></br>“不会，训练已经结束了！”</br></br>两个人抢过烟点上，迫不及待的深吸一口立刻一阵头晕目眩，好像是第一次把烟吸进肺中的感觉，四个月没有吸烟他们的身体已经排斥尼古丁了。武登屹看到鸿飞、司马晕乎乎的样子，以为他们舒服的不得了，也想拿一支。鸿飞立刻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小屁孩，不要不学好！”</br></br>武登屹看看猎犬老b声明说：“我已经18了，是成年人了！”</br></br>司马做了个鬼脸说：“等你不哭鼻子，不看漫画书了再说吧！”</br></br>猎犬老b、马东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个兵吵嘴，他们喜欢在上级面前也能保持一贯作风的兵。</br></br>鸿飞抽了口烟，晃晃脑袋赶走眩晕感，问道：“队长，你刚才说训练已经结束，那我们什么时候加入b大队？”</br></br>猎犬老b反问道：“你们做好准备了吗？”</br></br>三个人立刻觉得猎犬老b还没睡醒在说梦话，他们苦熬了四个月不就是为了加入b大队吗，这个时候问他们是否做好准备，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于是三个人连连点头，表示做好了一切准备。</br></br>马东嗔怪说：“越来越没规矩，点什么头，你们瞌睡啊！”</br></br>三个人担心马东会让他们去“活动身体”立刻准备跳起来回话，猎犬老b挥手示意他们坐下接着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你们快要退伍了！”</br></br>三个兵面面相觑，鸿飞纳闷的问道：“队长，加入b大队和我们服役年限有什么关系？”</br></br>猎犬老b说：“当然有关系，你们现在只是能承载特种专业的平台，距离真正的特种兵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不希望看见你们到时退役，这是全体老b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所以我要征求你们的意见！”</br></br>三个兵有些发傻，地狱一样的四个月竟然只是刚刚学了点皮毛。他们本来已经认为自己可以上山打虎下海擒龙无所不能了。</br></br>鸿飞抑郁的说道：“队长，是不是我们经常捣蛋，你不喜欢我们？”</br></br>“你们捣蛋的那点水平差远了，老b们那个不是捣蛋专家！”猎犬老b反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经过四个月的训练，在你们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学到了很多技能，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了？”</br></br>三个人连连点头，突然想起马东还在身边，又想跳起来，猎犬老b摆手让他们坐下说：“成为一位特种兵要经过长期的训练。我们通过训练学习技能，通过更多的训练掌握技能，通过进一步的训练使技能成为本能，然后在学习更高级的技能。每一个终点都是一个新的起点，周而复始，学海无涯用在我们身上也很合适，特种兵的成长就是一个学习与训练的过程！”</br></br>三个兵一脸的迷茫，他们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不会还要学会什么才能算是一名特种兵。</br></br>猎犬老b笑着说：“说的简单一点，你们现在的水平如果和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比起来，就如同幼儿园大班毕业生与清华大学毕业生相比！”</br></br>鸿飞、司马立刻撇嘴，武登屹吐吐舌头，望着老b一个劲儿地笑。</br></br>猎犬老b说：“你们这三个小子给我听好了，我给你上一课！如果现在你们回到老部队，绝对是佼佼者，因为你们百分之百的胜任团级侦察分队所能遇到任务。听说过金字塔吗？”</br></br>“知道！”</br></br>“对执行任务的性质来说，b大队就是塔尖。师、团级侦察分队大都是执行战术任务、集团军一级的执行的是战役任务，而我们执行的是战略任务。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团一级侦察分队的任务是抓“舌头”，那我们就要准备去把敌军的国防部长抓回来，明白了吗？任务越艰巨需要掌握的技能就越多，你们这四个月的训练，看似学到了很多东西其实只是些皮毛！”</br></br>猎犬老b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三个兵说：“将来你们会进行专业训练，比如根据鸿飞在选训队的表现，他有可能会接受小队指挥员方面的训练、司马胆大心细会接受尖兵训练，武登屹记忆力好逻辑性强会接受爆破手或者通讯员方面的训练。这些训练课目庞杂需要大量的训练时间才能完成。抛开专业课目不说，单说你们的单兵素质也差远了。你们三个的枪法还算可以，但动对静、静对动、动对动中你们能精确命中目标吗？你们的分队长能在时速六十公里的车上，准确命中一百米外时速八十公里以内的任何目标，你们行吗？”</br></br>三个兵立刻用崇拜的眼神看马东，马东不客气的说：“小意思，小意思，老b都是我这水平！”</br></br>“你们还有很多课目不行！”猎犬老b把兵们的目光拉到他身上，竖起左手说一个按倒一个手指：“潜水你们会了，但定向前进超不过一百米，深潜还没学过，特种驾驶不会，跳伞只训了一种伞形的高跳高开，高跳低开、地跳低开都没训，直升机滑降只训了粗绳滑降，细绳滑降没训，各种地形地貌条件下的作战与小队协同作战以及战术运用，你只训了山岳丛林。还有寒、热带丛林、沙漠、平原、城市与村落、雪原等没有训练，情报搜索与判读、长时间野外求生、军事英语、作战准备区域方言与民情、特种化装侦察、我军与假想敌武器装备、侦照器材的熟练运用……”</br></br>三个兵看着猎犬老b的手指竖起来按倒按倒又竖起来的，傻眼了。一个人的大脑里怎么可能装得下这么多的知识，他们找到了与特种兵之间的差距。</br></br>鸿飞与司马、武登屹交流了一下眼神问道：“完成所有的训练，大概需要多长时间？”</br></br>“这要根据各人的条件，b大队的最快的纪录是三年！”猎犬老b说：“完成所有的训练后，你们将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当然除了生孩子以外！”</br></br>“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留下会被提干？”</br></br>“那不一定，要看你们表现！考上军校会提干，考不上只能转志愿兵！”猎犬老b警告说：“但我不保证你们一定会提干或转志愿兵，如果训练达不到标准，随时都会离开b大队！”</br></br>三个兵沉默了，他们来当兵的原因不同但到时退伍的想法是相同的。他们的家境虽不优越但绝对是殷实，留在部队固然可以解决他们马上就要面对的工作问题，但残酷的训练让他们心有余悸。鸿飞他们没有农村籍战士吃苦耐劳的精神，虽称不上是纨绔子弟，但贪图享受是绝对是有的。他们最初的训练只不过是为了争取老兵们才能享受的“特权”，当军官长期服役是他们从来没有设想过的。</br></br>猎犬老b脸上笑得像开了花：“怎么样！做好留下来的思想准备了吗？”</br></br>马东有些企盼的说：“我希望你们留下来成为硬汉子，但如果想待上一个阶段看情况再说，趁早现在就离开，省得浪费我的心血！”</br></br>“离开不可耻，包括你们所说的那两名叛徒！”猎犬老b说：“人都有不同的生理与心理极限，我们是在优中选优。b大队锤炼出来的都是当之无愧的国之利刃，打造国之利刃首先要有一块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钢，你们现在已经是精钢了。说真心话，我希望甚至盼望你们留下来。因为在你们身上我隐隐看到国之利刃逼人的锋芒！”</br></br>三个兵沉默着没有说话，这是一个不容反悔关系到一生的决定，留下来意味着放弃优越的生活面对无休止的残酷训练。这样一个重大的决定，仓促间三个人谁也下不了决心。</br></br>猎犬老b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说：“去探家吧！回家听听父母、朋友的意见，去看看地方上的灯红酒绿再作出你们最后的决定。回到地方上看看，也许能找到更好体现你们自身价值的位置。b大队企盼甘于为国奉献的汉子加入，但毕竟关系你们的后半生，我不能强迫你们！过一会儿，去我办公室拿军人通行证，想好了20天后来这里找我成为正式的老b，如果不想留下直接回老部队报到就是，你们的档案我会在第二十一天寄回红军团！”</br></br>猎犬老b匆匆离去，马东把烟给鸿飞他们留下也走了，他知道这三个兵需要思考。</br></br>鸿飞、司马眉头紧锁大口吸着烟想心事，武登屹一脸轻松的问：“鸿飞，你准备怎么办？”</br></br>“不知道！”鸿飞在考虑如何对他那个当兵有瘾，甚至已经盘算好争取多活几年把孙子也送入部队的老爷子谈这个问题。他如果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会双手赞同，绝对不会让鸿飞退伍回家。</br></br>武登屹可不管这些，他讨好的说：“鸿飞，只要你留下我就留下，你走我也走！”</br></br>鸿飞不堪重负的说：“不要把你的后半生压在我肩上，自己作决定！”</br></br>“说的不错，我们还有二十天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司马站起来说：“把家里的电话留一下，不要失去联系，先回家看看再说！”</p>

 第六节

    第六节</br></br>鸿飞把大部分行李留在了选训队，只随身带了个挎包，车进市区他就下了车，对着司马、武登屹招招手说了声：“20天后见！”扭头走了。</br></br>司马目送按条令规定左肩右胁背着挎包，摆动双臂走着齐步的鸿飞说：“他干什么去？怎么不去车站？”</br></br>“不知道！”武登屹摇摇头说：“大概他是去买点什么东西吧？”</br></br>司马叫道：“那我也去买东西！”</br></br>开车的老b嘲笑说：“司马群英同志，你有点主见好不好，怎么人家干什么你也要跟着干什么？鸿飞没有买车票，你坐的火车还有一个小时就发车了，你买什么东西？”</br></br>司马看看表，大言不惭的说：“都说当兵练三年，母猪赛貂蝉。我实在是担心鸿飞同志面对花花世界经受不起考验！”</br></br>“我靠！”老b鄙夷的看了司马一眼，心想，这个熊兵在军官面前也敢胡说八道真欠教育，张嘴想说他两句，但看看司马满不在乎的表情知道说了也白说。这小子从来对老兵们不够尊敬，而且从组建选训队的那一天开始，老b把自己与参训的军官、老兵全拉到一条线上，除了训练时间外一律平起平坐，也不能全怪他，索性闭上嘴闷头开车。</br></br>鸿飞走了不过五百米就在路边停下了，他被城市喧闹的声浪吵的头昏脑胀，眼前的杂乱无章、乱哄哄的人群、拼命吆喝的小贩让他无法忍受，但又让他觉得无比新奇。那种久违的感觉扑面而来，但带给他的不是喜悦，反而有一丝厌烦。</br></br>“我这是怎么了？”鸿飞站在人行道上发楞：“莫非我已经喜欢上了部队！”</br></br>鸿飞忍不住向部队方向看了一眼，两名时髦女郎与他擦肩而过，看着脸色黝黑斜背挎包像个乡巴佬似的鸿飞忍不住吃吃笑起来。鸿飞的目光与女郎碰了一下，心里猛的一跳竟然脸红了。</br></br>“嗨，当兵能把脸皮当薄了，你还真有出息！”鸿飞嘟囔着低头猛走，路边两个无所事事的小青年嘻笑着1、2、1的给他喊起了步子。</br></br>鸿飞心头火起，眉头一拧两道利剑般的目光刺的两个小青年扭头就走。鸿飞突然觉得他像是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大猩猩，人们不想靠近他却都想调笑一番。他用敌视的目光向四周看去，发现行色匆匆的人群里根本没有人看他。</br></br>一辆两节式的公共汽车喘息着停在路边，吐出一大群人，鸿飞逃也似的挤上车，立刻发现自己上车是个错误。车厢已经被乘客塞得满满当当，但车外还有人往上挤。鸿飞心烦意躁，觉得这些人简直是不守规矩，没座位你就找个地方站好，胡乱挤什么谁身边也不宽敞。他不由向后缩了缩，但让人群立刻又贴了过来，一来二去鸿飞被挤进角落里动弹不得。</br></br>公共汽车慢慢腾腾的开了一会，售票员开始报站名，鸿飞说着对不起连忙向车边挤去，他现在觉得还是车下舒服一点。</br></br>车门“哗”一下子打开，鸿飞身不由己的随着人流往外涌，却被售票员一把抓住了胳膊：“当兵的，买票！”</br></br>鸿飞一手抓住车门边的护栏抵抗着人流，另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毛钱。</br></br>“你逃票，交十倍罚款，不然去总站！”售票员用不容分辩的口吻说。</br></br>“同志，我没想逃票，我被……”</br></br>“谁是你的同志，我与你志同道不合！”售票员不耐烦的说：“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赶紧交罚款，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br></br>鸿飞大怒：“我是那种人？”</br></br>售票员针锋相对：“你心里清楚，非让我说出来让大家听听？”</br></br>鸿飞被气得脸色发白，刚想反驳，一位老大爷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我相信你不想逃票，大伙都等着开车，你就受点委屈把钱交了吧！”</br></br>“我凭什么要受委屈……”鸿飞突然不吭声了，他发现一车人都不耐烦都在用冷冰冰的眼光看着他。他低头看看身上的迷彩服，掏出两元钱说：“罚款我可以交，但我要告诉你，我没有逃票！”</br></br>“你买票了吗！下去！”售票员把鸿飞推下车，车门擦着鸿飞的背影哗一声关上。车刚起步，售票员探出身把一把车票扬了个天女散花：“傻大兵，沾小便宜吃大亏，给你车票！”</br></br>售票员的侮辱、行人鄙视的目光让鸿飞勃然大怒，他拔腿追上去拍的车门呯呯响：“你给我下来，你说谁是傻大兵？”</br></br>车门被鸿飞拍的只呼扇，售票员脸色有些发白：“你可是军人不能胡来，拍坏了车门要照价赔偿！”</br></br>司机连忙踩了脚油门，甩下紧追不舍的鸿飞一溜烟的开走了。鸿飞气得只喘粗气，走回人行道对着一棵大腿粗细的大树就是一拳，打得树冠一晃，围观的人群立刻散开了。</br></br>一次小小遭遇让鸿飞觉得他被这个社会排斥了，人们看不起的当兵的，他低头看看的身上的军装，想有脱下去的冲动。但他那种桀骜不驯的性格让他重新抬起头，走的意气风发。</br></br>鸿飞整整在街上游荡了一天，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对他老爷子说关系到后半生的问题所以不敢回家。傍晚鸿飞溜达到西单劝业场附近，烤了五块钱的羊肉串坐在路边的花池沿上吃。他突然想起在尖刀分队集训时，司马烤着黑炭条一样的羊肉串，模仿陈佩斯吆喝的样子，不由轻笑起来心情好了一点。</br></br>“抓小偷，抓住他！”伴着喊声两名警察追着一名手提尖刀的小偷从劝业场里跑出来，只奔鸿飞而来。</br></br>“闪开，闪开！”小偷大喊着不停挥舞着手里的尖刀，拥挤的行人立刻闪出一条胡同，鸿飞冷不丁的跳起来拦着他的去路。</br></br>“当兵的，刀子不认人少管闲事！”小偷边跑边恶狠狠的威胁鸿飞，他身后的警察也大喊起来：“同志，小心，这个混蛋已经伤了一个人！”</br></br>“听见没有，闪开！”眼看就要和鸿飞撞上，小偷急得大吼。鸿飞笑嘻嘻的说道：“把刀放下，我不揍你！”</br></br>“傻大兵，你找死！”小偷先是一愣，顺手把刀子捅过来，鸿飞一脚踢飞匕首，接着一拳打在小偷脸上。</br></br>小偷感觉自己脸上中了一油锤，眼前金星闪闪头晕目眩的瘫倒在地。警察赶上来按住小偷戴上手铐，小偷叽哩哇啦的喊不成人声，警察好奇的摸摸他下巴扭头说：“同志，够厉害，这小子下巴脱臼了！”</br></br>“我没使劲啊，这小子外强中干真不禁打！”鸿飞走上去托住小偷的下巴说：“把舌头缩回去，咬掉了你就真哑巴了！”</br></br>给小偷上好下巴，警察问明鸿飞姓名、是那个部队的，声称一定要写封表扬信过去，押着小偷走了。路边一名跨在单车上围观的小伙子突然喊起来：“哎，大伙儿给大兵喊一个哎！”</br></br>“哎，大兵，牛x！”好事儿的行人停下脚步翘着拇指齐声大喊，喊的词不是好词，但鸿飞听得出这是人们对他的表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红了。一天的时间，鸿飞经受人们对军人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br></br>夜幕降临，鸿飞还在长安街上游荡，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无根的浮萍又像个没有坟茔的孤魂野鬼。两名巡警拦住鸿飞，查看了他的证件后提醒说：“你该归队了，夜不归营小心挨处分！”</br></br>“当过兵？”</br></br>“卫戍区y师l团的，退伍后被招到巡警大队！”</br></br>“不赖呀，恭喜你成北京人了！”鸿飞笑嘻嘻的问道：“你是那年兵？”</br></br>“89年！”</br></br>“班长好！”鸿飞一天没有说话憋坏了。</br></br>“你好，赶紧归队吧！”巡警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问鸿飞：“带钱了吗？没带我这里有！”</br></br>“带了！”巡警刚把鸿飞推上车，他又从窗口里探出头来：“谢谢班长！”</br></br>“客气什么，我们是战友！”</br></br>战友这个熟悉的称呼让鸿飞一阵热血沸腾，他不禁想自己舍得离开战友们吗？</br></br>红军团红一连三排排长张志刚查完铺刚刚钻进被窝，自卫哨兵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轻声说：“张排，鸿飞来了，要见你！”</br></br>“鸿飞？”张志刚看看表已经十点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这小子不会是捅了什么漏子，他边穿衣服边问哨兵：“就他自己？”</br></br>“就他自己，背着个挎包，看样子心事重重的！”</br></br>“**，这浑小子一定捅漏子了！”张志刚跳下床提着裤子就往楼下跑，哨兵抱起他的大衣追上去。</br></br>张志刚跑下楼，看见鸿飞蹲在营房门口连忙问道：“怎么了，肚子痛？”</br></br>“没事儿，我走了一天有些累！”鸿飞站起来说：“老班长，我想找你谈谈！”</br></br>“你***刚走了几天就把自己当外人，来了直接上楼找我就是，蹲门口干什么，赶快进来！”张志刚把鸿飞带到会客室，把大衣给他披上又倒了杯热水问道：“吃饭了吗？”</br></br>“我不饿！”</br></br>“行了，你先喝口水，我去去就来！”张志刚来到营房门口递给哨兵十元钱说：“我替你一会，你去买两袋康师傅香辣面！”</br></br>张志刚拿着方便面回到会客室，看见鸿飞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样子很颓废。他一声不吭的泡好方便面，推到鸿飞面前说：“吃饭！”</br></br>鸿飞抬起头说：“我不饿！”</br></br>“费什么话，看你个熊样，吃饭！命令你三分钟结束战斗！”</br></br>鸿飞抱着方便面一通嘻哩呼噜，两包辣辣的方便面下肚，额头上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冻的发木的指尖这才有个感觉。</br></br>张志军递给鸿飞一只烟说：“说吧，遇到什么困难，把你搞成这个熊样？”</br></br>“咱们红军团去选训队的四个人都通过了！”鸿飞看了一眼惊喜的张志刚说：“但猎犬老b……”</br></br>“刘诗序中队长！”</br></br>“刘中队长说，我们通过选训只是完成了基础训练，要想成为一名特种兵还需要三到五年的训练，所以……”</br></br>“所以他希望你们能够选择军人这个职业。”</br></br>“是的！”鸿飞点点头说：“我很困惑，拿不定主意，想留在部队可又觉得地方上更适合我。”</br></br>张志刚说：“其实你是有些害怕b大队残酷的训练，入伍前安逸的生活还在吸引你是不是？”</br></br>鸿飞想了想说：“是，但也不全是。选训队的训练现在想起来虽然还有些心惊肉跳，但我觉得也没什么了。当初每天起床后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可是我一直坚持到了最后。今天我在街上逛了一天，发现地方上的生活我有些不适应了，自己都感觉到好笑。看事物的角度变了，看见行人走不到一条腿上去我想笑，人家走路八字脚我也想笑，看见摆摊的总想把摊位给摆到一条直线上去，总觉得到处杂乱不堪喧闹无比，没有咱部队整齐。”</br></br>张志刚敲敲自己的脑袋说：“潜意识里你已经是个职业军人了，虽然你不愿意面对他。你当兵两年了，部队给了你很多东西，这里面有些你将受益终生。想想你入伍前再看看你现在，你会发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你长大了，从一个毛孩子成长为一名可以扛枪打仗的军人！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在咱们红军团新兵们的眼里已经成为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br></br>“我？”鸿飞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张志刚点点头说：“是的，包括老兵们都很佩服你。老b不是谁都能打败的，选训队也不是谁都能去而且能坚持下来的。但是你一个服役刚两年的兵做到了。你这两年兵几乎全部是在新兵连里度过的，你不断的挑战自己爬过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爬过的坎儿。可能你一直在忙忙碌碌还没有时间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顾不上骄傲，其实你用汗水、血水换来的成绩绝对值得骄傲。你不总是说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吗，你在部队做到了，你已经是一个含金量颇高的兵王了！”</br></br>“兵王？”鸿飞轻笑起来：“我还没有参加过团里的大比武，怎么能称为兵王！”</br></br>“军事技术第一只能说是技术尖子，王要有王气，兵王的王气就是不畏强敌敢打敢拼的军人精神！部队里没有这项奖励，这个王是兵们给的，你的表现让他们服气！兵王这顶桂冠，他们只会授予他们心中最能代表他们的士兵！你天生就是个兵，你的血管里流的是军人才有的热血，在部队你如鱼得水。能听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br></br>“你希望我留下！”</br></br>“这只是我的希望，但最后还要你自己来拿主意！”张志刚注视着鸿飞的眼睛语重心长的说：“选择留下，不单单是选择一份职业，这身军装不好穿，一旦穿上了你就对国家和民族就有了一种责任，就应该随时准备把自己的生命交出去！所以你的选择要慎重！”</br></br>鸿飞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他看着张志刚说：“老班长，你为什么留下！”</br></br>张志刚直言不讳：“一、部队可以给我更好的生活。二、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br></br>鸿飞静静的想了一会，突然说：“我想打个电话！”</br></br>“现在？”张志刚看看手表说：“已经11点了！”</br></br>“我想应该听听我爸爸的意见，他当了一辈子兵都没有当够！”</br></br>“你应该与你父亲面对面的探讨一下。”</br></br>“不行，我觉得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一个劲儿的在跳！”</br></br>“嘟嘟”的拨号音只响了两下，耳机里传来鸿飞父亲的声音：“喂，那里！”</br></br>“爸，是我……”</br></br>“这么晚了还不睡，你在那里？你已经违反纪律了知道吗？”</br></br>“爸爸，我在休探亲假，有一个问题我想得到你的帮助！”</br></br>“好的，只要不违反原则！”</br></br>鸿飞把问题简明扼要的对他父亲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鸿飞父亲出人意料的说：“儿子，你取得今天的成绩我很为你骄傲。你已经是成人了，爸爸不能什么事情都为你做主，这一次你要自己拿主意！”</br></br>鸿飞奇怪的问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成为一名军人吗？”</br></br>“当兵就要当个好兵，要对得起这身军装！”鸿飞父亲开玩笑似的说：“强扭的瓜不甜！”</br></br>鸿飞笑了，他第一次听见父亲与他开玩笑，他取得成绩竟然让父亲与他开起了玩笑，鸿飞有些骄傲的感觉。</br></br>“儿子，至于去留问题，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你离开的这两年我想明白一个问题，我不能指挥你辈子！我提两条意见供你参考，一、选择碌碌无为还是选择有所建树，二、回地方以你的能力、学识，你想干什么，在部队你能干什么？好了，太晚了，就聊到这里，明天赶快回家去，你妈想你快要想疯了！”</br></br>鸿飞顽皮的问道：“您不想我？”</br></br>“混小子！”电话断了。</br></br>鸿飞放下电话转过身，张志刚发现他的眼睛变的亮晶晶的重新恢复了活力。</br></br>“决定了？”张志刚问道。</br></br>鸿飞用力点点头。</p>

 第七节

    11月25日，今天是鸿飞他们归队的日子，猎犬老b吃过早饭信步向选训队大门口走去。远远看见门前的公路上，有一个穿迷彩服的人在东张西望。猎犬老b停下脚步细看，这个人竟然是马东。他扭头想回办公室，想了想又转身向马东走去。</br></br>“你媳妇今天来队啊，东张西望的找什么呢？”猎犬老b笑嘻嘻的取笑一脸焦急的马东。</br></br>马东看看表说：“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来，不会是迷路了吧？”</br></br>“你媳妇今天真的来队呀，怎么不早说一声！”</br></br>“队长，你开什么玩笑，我媳妇还在丈母娘腿肚子上转筋呢，你是真知道还是装不知道？”</br></br>“哦！还在转筋呢！”猎犬老b拿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问：“马东同志，那你在这里找什么呢？”</br></br>马东扭头盯着猎犬老b反问道：“队长，嫂子不会今天来队吧？”</br></br>“不会！”猎犬老b落落大方的说：“我来看看你在干什么？”</br></br>“得了，队长，我早看见你了！”马东嘲笑说：“你也是来等那三个兵的吧？”</br></br>“路过，顺便过来看看！”猎犬老b勉强承认了，马东撇撇嘴接着说道：“他们不会回老部队了吧，真要是那样的话就可惜了！”</br></br>猎犬老b笑着说：“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回来！”</br></br>“为什么？”</br></br>“不为什么，直觉而已！”</br></br>马东说：“但愿你的直觉正确！”</br></br>猎犬老b问：“挺喜欢这几个兵？”</br></br>马东点点头说：“这三个兵都是好苗子，你不喜欢？”</br></br>“喜欢，不喜欢我来这里干什么？”猎犬老b抬头发现远处的公路上有一个迷彩的身影，正在向他们飞奔，他丢掉烟蒂低声说：“来了，应该是鸿飞！”</br></br>马东欣喜的说：“好小子，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br></br>两名老b刚把脸上喜悦的表情藏起来，鸿飞已经飞奔到他们面前，立正敬礼一副标准的军人形象，嘴上却没大没小的说：“谢谢队长、分队长来迎接我！”</br></br>马东看鸿飞站的规规矩矩本想表扬他一句，听见鸿飞的话，立刻说道：“别恬不知耻，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br></br>鸿飞也不回嘴，眼睛里的笑意让马东把头扭到一边，猎犬老b目视前方的说道：“我们是在等b大队的战友，你做好准备了吗？”</br></br>鸿飞挺胸抬头正色说道：“报告队长，我决定加入b大队并尽全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br></br>猎犬老b问：“这是你对我正式的回答？”</br></br>“报告队长，是！”</br></br>猎犬老b伸出双手说：“我代表b大队欢迎你的加入！去收拾好你的装备，你现在已经是一名老b了，准备去完成下一步的训练！”</br></br>“谢谢队长！”鸿飞与猎犬老b握了手说：“我也应该有个标志证明我已经是老b了吧？”</br></br>“你是说b大队的臂章？”</br></br>鸿飞连连点头，一脸的企盼。猎犬老b却摇摇头说：“你是b大队的一员，但还不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臂章随时随地的会发给你，但这要靠你自己的努力！”</br></br>鸿飞苦着脸问：“还要考验，我不会被随时随地的赶走吧？”</br></br>马东代替猎犬老b回答说：“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你不会被赶走。臂章是特种兵的标志，戴上她意味着能挑起更重的担子，我希望你是第一批！”</br></br>鸿飞信心十足的说：“我保证是第一批！”</br></br>“好！大老爷们说到做到，我看你的行动！”马东拍拍鸿飞的肩膀说：“去整理装备休息一下，明天又要开始训练了！”</br></br>鸿飞敬了礼大步流星的向营房走去，马东看着他的背影说：“这是第一个！”</br></br>宿舍里空荡荡的，兵们都被安排探家去了。鸿飞抱着从储藏柜里取出的个人物品，直接扔到他的床上，从床头褥子下面取出背包绳三下五除二把被子打成背包。他把个人物品归置整齐后，在班里走了一圈，索性把所有人的被子全部打成了背包。虽然在探家期间兵们并没有相互联系，但鸿飞坚信他们会一个不少的回来。</br></br>好像老b在盯着鸿飞，他刚打好最后一个背包，就听见有人在楼下喊：“鸿飞，下来领装备！”</br></br>鸿飞喊着到飞奔下楼，时间不长就抱着一大抱装备跑回来扔到床上又跑了下去，一连跑了三趟才把装备领完。鸿飞看着堆了一床的物品，心里连连惊叹道：“原来一名老b有这么多东西呀，真他娘的腐败！”</br></br>鸿飞不能不惊叹，光是迷彩作训服他就领了三套不同样的，沙漠、丛林、城市还有一套灰白色的雪地伪装服，指北针领了三个，有制式的、袖珍的、还有一个竟然是手表样式的。匕首是他盼望已久能发射子弹的91式，还有睡袋、瓶瓶罐罐、各种长短粗细不同的绳子、急救药包等等林林种种足有五十多样。这一次装满背囊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特种兵装备了，鸿飞忍不住把一套崭新的丛林迷彩作训服穿在了身上，再穿上高腰的作战靴束起裤腿，整个人精神了不少。</br></br>探家的兵们陆续返回，见面后的一通亲热和捧出家乡的土特产招待战友自是不必说了。兵们欢天喜地的领装备，鸿飞看着司马、武登屹的床位发了一会呆，忍不住向营门走去。</br></br>哨兵没有再阻拦他，礼貌的点点头。鸿飞站在营门边向远处眺望，空荡荡的黑色的柏油公路像一条黑色的带子，蜿蜒着消失在群山中。他失望的走回营区，忍不住又跑出去眺望，他担心自己刚刚离开，司马、武登屹就会出现。</br></br>三番五次，哨兵忍不住问道：“同志，你在等谁？”</br></br>“等战友！”鸿飞看了哨兵一眼说：“大部分人已经来了，就差他们两个了！”</br></br>哨兵笑着说：“放心，他们一定会来的！”</br></br>鸿飞认为这是在安慰他，礼貌的说了声：“谢谢！”</br></br>哨兵却认真的说：“真的，我感觉他们一定会来的！”</br></br>“你们认识？”</br></br>“不认识。”</br></br>“那你……”</br></br>哨兵笑着说：“看你焦急、担心的样子，你们之间的感情一定不错，所以他们不会扔下你这个好兄弟的！”</br></br>鸿飞在营门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有把司马、武登屹盼来，一直到吃过晚饭，猎犬老b和马东也有些坐不住的时候，司马、武登屹才大摇大摆的走进营区。</br></br>大喜过望的鸿飞扑上去一人就是一拳：“妈的，我以为你们不来了呢！”</br></br>“你丫真不够意思！”司马也是张嘴就骂：“也不知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就自己跑来了，最起码也应该去接站啊！”</br></br>鸿飞这才发现司马、武登屹是一起来的，他们一个江苏一个山西怎么能同时到达。</br></br>“司马去我家玩儿了！”武登屹从包里掏出一大包平遥牛肉说：“我妈让我带给你的，她说这是一点心意，感谢你照顾我！”</br></br>鸿飞脸有些发烧，接过牛肉连声说着谢谢阿姨。</br></br>三个人的热乎劲儿还没完，就听见一声哨声过后，马东扯着嗓子的喊声：“楼前集合！”</br></br>司马纳闷的说：“老b们会神机妙算，他们怎么知道我和冬冬来了？”</br></br>鸿飞说：“扯淡！你来不来他照样吹哨，快走！”三个人撒腿就跑。</br></br>猎犬老b大步走到队前，立正站好大声说：“你们做好一切准备了吗？”</br></br>“做好了！”</br></br>“好！大丈夫一诺千金，从现在开始b大队又多了12条汉子！”猎犬老b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说：“整理武器装备，两小时后出发，我们该进行下一个课目了！”</br></br>兵们面面相觑，这老b还真迫不及待的想把他们训练成特种兵。</br></br>两个小时后一架军用运－八腾空而起，机舱内兵们懒洋洋的瘫坐在地板上，长途旅行带来的疲劳让他们昏昏欲睡。只有鸿飞他们三个兵意犹未尽的凑到一起小声交谈着。</br></br>鸿飞说：“冬冬，阿姨舍的你来？”</br></br>“我们家的事我说了算，他们都听我的！”武登屹自豪的说：“再说我已经是成人，能照顾自己了！”</br></br>鸿飞又问司马：“你呢？”</br></br>“我？”司马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爸爸、妈妈全部下岗，现在一个练摊一个烤羊肉串。我老爷子说我就是他后半生丰衣足食的希望，而且是个潜力巨大的小金库。老爷子对我期望这么高我能不来吗，再说退伍回去干什么？我去居委会问过，从咱们这一批兵开始国家不给安排工作了！回去我不是蹬三轮就是去建筑工地，都是体力活还不如留在这里呢，至少吃得好点！”</br></br>武登屹插嘴说：“我妈对我说，如果我坚持不下去就退伍，家里能养活我！”</br></br>鸿飞嘲笑说：“你就好意思？”</br></br>“那是她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现在绝对能养活自己！”武登屹兴奋的说：“我现在还有什么苦不能吃！”</br></br>“对！一边吃苦一边哭！”</br></br>“滚你丫的！”武登屹伸手给了司马一拳说：“你最讨厌了，在我家待了三天，天天跟我妈说我的糗事！”</br></br>“我不把部队说的像天堂一样，你妈一定打点行装来陪训，你小子不知谢谢我还说我讨厌，你喜欢咬吕洞宾啊！”司马躲开武登屹的拳头说：“老子能赖就赖，如果提不了干，我也不愁后路！”</br></br>司马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探家的时候我打了一架……”</br></br>“你没伤人吧？”</br></br>“伤了，不过都是轻伤！”司马得意的说：“我打的是流氓，警察连说要给部队写表扬信，我谦虚了一下他们竟然当真了，要不然怎么也得给个嘉奖……”</br></br>鸿飞、武登屹一起催促说：“你说话真罗嗦，快说怎么回事。”</br></br>“小流氓到我们小区调戏妇女，我见义勇为呗！”司马立刻简洁的让鸿飞发懵：“这就完了！”</br></br>“还没呢！”司马笑嘻嘻的说：“小区里的一个大款看上了我的功夫，他要聘我当保镖一个月1500管吃管住！”</br></br>鸿飞当胸一拳，气哼哼的说：“看你那点出息，妈的，没死没活的训练就是为了去当狗腿子，**！”</br></br>“**，你清高！你以为我退伍能干什么，现在找个扫厕所的都要高中以上学历，括弧不包括高中！”司马瞪着眼睛说：“我拿帮子没考上大学的同学，还他娘的在社会上混呢，我真担心他们有一天混成枪粪！”</br></br>鸿飞被司马的话说的一愣，用关心的口气说：“你可以去考巡警啊，被人呼来唤去的就你那臭脾气受得了？”</br></br>“正因为受不了我才回来了，谁愿意当狗腿子，但真要是无法生活了也没有办法！”司马叹了口气，用少有的正色说道：“我人生两大梦想，一是当兵二是当警察，但当警察要等指标、等到了名额轮上轮不上我还两说着！”</br></br>两个人一阵沉默，武登屹看看两个人神色有些黯淡，没话找话的问：“鸿飞，你为什么回来了？”</br></br>司马立刻来了精神，裂开大嘴笑着问：“就是，你回来干什么？你后顾无忧，让你那个当村支书的爹给你二亩地种种不就完了，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何等享受！”</br></br>武登屹听不明白司马在胡说些什么，傻乎乎的问：“鸿飞，我看你的电话号码是北京的呀？”</br></br>司马立刻大笑起来，武登屹这才知道自己又犯傻了。</br></br>鸿飞笑着说：“其实我不想来，可是我担心你们没有头儿了，心情会极度郁闷万一自杀了什么的，我可怎么向你们父母交代……”</br></br>“滚蛋！”司马推了鸿飞一把说：“说正事，你胡扯什么？”</br></br>鸿飞说：“我家老爷子听说我想放弃提干的机会退伍回家，立刻找了两把菜刀，准备把我剁了包饺子，我只好来了！”</br></br>司马大怒：“去你丫的！我和冬冬给你家打过电话，说你刚走！”</br></br>鸿飞尴尬的挠挠头，把他去老部队找答案的经过说了一遍。马东从机舱的另一端走过来轻声说：“别聊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训练哪！”</br></br>司马轻声问：“我们这是去哪？”</br></br>“亚热带丛林！”马东扭头走了。</br></br>武登屹担心的说：“这个时候南方也不热，去丛林干什么，不会有任务吧？”</br></br>“南方不热但北方也不够冷！”鸿飞看着马东的背影说：“等我们在丛林的训练告一段落，估计就会进入林海雪原了！老b在赶着时间训练我们！”</p>

 第八节

    运－8降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兵们下了飞机直接爬上一架恭候多时的直升机，直接被送进了热带丛林。一路上，兵们都在憧憬美丽的热带风光，与漂亮的傣族姑娘联欢是绝对不能少的。黎明时分，当他们从悬停的直升机下滑降下来以后，兵们发现老b绝对不会给他们游玩的机会，他们被直接送进了深山老林。</br></br>兵们所处的位置在我国国土的最南端，这里是我国唯一生长热带雨林的地区，向北则是属于亚热带雨林，向南不足七十公里就是著名的毒品产地“金三角”。</br></br>马东把兵们带到一片林间空地上说：“扎营吧！”</br></br>鸿飞看着群山环抱中的空地，心中有些疑惑。这里是谷地，不适合扎营，万一下场大雨，岂不是要泡在水里睡觉。常识性的问题老b应该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考核，兵们面面相觑犹豫着没有动。</br></br>“嗨！耳朵聋了，让你们扎营没有听见啊！”马东奇怪的问道：“你们发什么愣啊？”</br></br>“报告！”武登屹吞吞吐吐的说：“你不是在考我们吧？”</br></br>马东这才意识到兵们已经被选训队时期随时随地的考核搞怕了，他笑着说：“你们已经正式加入b大队，选训已经结束，再有考核我会通知你们的！”</br></br>“分队长，我认为这里不适合宿营！”得知不是考核后，武登屹语气坚定了不少：“四周都是高山，一场大雨下来营区就会被淹掉！”</br></br>“说的不错！”马东表扬了武登屹后接着说道：“从每年的11月份一直持续到来年的4月份，是雨林的旱季雨水稀少，特征是前期多晨雾气候温暖潮湿后期干燥酷热。明白了吗？”</br></br>“明白！”</br></br>马东接着说道：“把营区选在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以你们目前对雨林的了解和掌握的技能，还不能在雨林中生活。第二、营区会随着你们的训练进度随时改变。从现在开始我将带领你们逐步深入雨林，学习如何在雨林中生存与作战。这里人迹罕至各种毒虫、野兽众多，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可以随时问我，但不要自作主张的去尝试。明白？”</br></br>“明白！”</br></br>“赶紧建立营区，然后我们去找来到雨林的第一顿大餐！”</br></br>搭帐篷不难，马东指导着兵们，选择通风好、排水通畅的位置支起十四顶单人帐篷，然后在外围撒上三道瓦斯粉末，防止夜间蛇虫钻进兵们的睡袋里取暖，就算建好了营区。</br></br>马东命令兵们继续整理、打扫营区，他自己兴冲冲的跑进林子，时间不长就捧来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食物。他把这些食物一样一样的拿给兵们看：“这是聂帕棕榈树的果实，香甜可口，嫩茎、叶子均可食，味道如同卷心菜。这是番木瓜，可以生食，幼叶茎煮熟后可以吃，但注意期间至少要换一次水，还要小心不要把未成熟果实的乳汁溅入眼中。”</br></br>他举起一串用细绳拴在一起的青蛙问：“这个应该认识吧！”</br></br>“青蛙！”兵们异口同声的回答。</br></br>“错！”马东得意的指着一只背部深绿，四肢深棕色的青蛙卖弄说：“这叫大绿蛙！”又指着一只全身深棕色的青蛙说：“这叫大头蛙！”</br></br>最后他举起一把野无花果说：“这是餐后水果！”</br></br>兵们呲着牙笑了，马东为自己准备的早餐还挺讲究，有荤有素还有餐后水果。马东发给兵们每人一把丛林刀，指着身后的丛林说：“这里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食堂，拿上你们的野外生存手册，去寻找早餐！记住，你们要集体活动，无论找到什么样的东西，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后才可以食用，明白吗？”</br></br>“明白！”兵们兴冲冲的跑进雨林。</br></br>这一带的树木较为稀疏，阳光可以通过不甚茂密的树冠照射到地面上，所以林间灌木、小乔木生长的异常茂盛，地面也较为干燥。兵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分成两组一组捕捉找小动物另一组寻找野果野菜。</br></br>会者不难，难者不会。马东用十几分钟的时间就为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轮到兵们就困难了。杜东瑞组负责寻找荤类食物，他们远远的看见灌木丛中、大树下有不少蹦蹦跳跳的青蛙，可等走到跟前却一个也找不到了。鸿飞他们面对一片绿色的海洋束手无策，所有的植物在他们看来都可以食用，但对照识别手册上的植物图片，怎么看怎么像有毒植物。</br></br>司马利用攀爬在树干上的藤类植物爬上一株大树，手搭凉棚观察了半天才找到一株棕榈树。他用指北针定好位置，率领众人直奔过去对着那株可怜的棕榈树大下其手撕扯得枝叶横飞，忙得连近在咫尺的一株挂满果实的三杈果树也没有看见。</br></br>一个小时后，鸿飞他们提着一堆枝叶走出林子，杜东瑞组也好不到那里去，六个人只抓到了四只青蛙。</br></br>马东抬头看看表情尴尬的兵们说：“吃吧，吃完饭我带你们进林子观光考察！”</br></br>鸿飞大胆的抓起一片棕榈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果然与卷心菜的味道差不多。他点点头，兵们这才放心的大嚼起来，杜东瑞看看手里的青蛙，连忙从背囊里翻出防潮火柴准备生火。</br></br>马东抬头问道：“你干什么？”</br></br>“烤食物！”</br></br>“费那事干什么，把蛙剁了分给大家，生吃就行了！”马东认真的告诉兵们：“这里是自然保护区不准生火！”</br></br>杜东瑞看着手里滑不溜丢的大绿蛙一阵恶心，但看到马东已经在啃大绿蛙的尸体，只好忍着恶心把蛙去皮剁成块分给兵们。</br></br>鸿飞分到了半条青蛙腿，他看着还在微微颤动的肌肉，怎么也放不进嘴里去。</br></br>马东抓起一把棕榈叶子塞进嘴里大嚼一通去去腥，接着埋头对付手里的青蛙尸体，吃得津津有味。他抬头看看发楞的兵们说：“吃不下去啊？随便你们，反正你们每人只有一块压缩饼干，而我们在这里至少要待上一个月！”</br></br>武登屹惊恐的问道：“天天要吃生的食物吗？”</br></br>“差不多吧！”马东扔掉青蛙骨头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又抓起另一只青蛙说：“队长在办手续，你们知道地方上办事罗嗦，等到可以生火的批复至少也要一个星期！”</br></br>鸿飞忍不住说：“分队长，你又骗我们！”</br></br>马东笑着说：“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这一个星期你们甭想生火，从我做起！”</br></br>兵们交换一下眼神，知道这一关早晚得过，捏着鼻子闭上眼把青蛙尸体丢进嘴里就是一通狂嚼，接着就是一片干呕声。马东连忙站起来，捧着食物躲得远远的，慢条斯理的边吃边看兵们呕吐。</br></br>“饭后”，马东带着吃了一肚子树叶的兵们进了雨林，他指着一株株热带植物如数家珍：“这是大蕉，果实只能煮熟了食用，但幼茎、根内皮可以生食，味道还不错。这是酸果，一般情况下树高均超过十米，果实够大也够酸。这是白藤属的附生藤，在头部两米下砍断，剥皮切成小段烤熟可以食用，但有的味道尚可有的发苦……”</br></br>兵们整整在林子里转了一天，只吃树叶不能提供长途观光考察所需要的能量，兵们的肚子里响若擂鼓双腿一个劲儿的发软。傍晚，回到营地，马东去林子里转了一圈，提回四条不停扭曲的毒蛇，他笑嘻嘻的对兵们说：“吃吗？不吃去采野果、树叶，如果能靠植物食物完成一个星期的野外训练，我报请上级给你们一人一个二等功！”</br></br>饥肠辘辘的兵们，看着在马东手里不停扭曲的蛇，心想，刀山火海都过来了，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吃！”</br></br>马东乐了，他把兵叫到身边，边示范如何宰杀边对兵们说：“在丛林里最易捕捉的动物，除了蛙类以外就是蛇了。丛林中的水体附近一般食物丰富，金环蛇、银环蛇、眼镜蛇等都喜欢在这里活动扑食小动物，借用鼠洞、白蚁洞生活，尤其是眼镜蛇常常生活在蚂蚁堆里，并在穴内产卵，当地人把眼镜蛇称为蚂蚁堆蛇。蟒蛇轻易不要招惹它，这玩意儿能把一头野猪勒死。如果被缠上了不要慌，把你们的丛林刀平贴身体插入被缠住的部位，然后刀刃向外把刀竖起来。蟒蛇负痛会越缠越紧，最后它会把自己搞成两截，你们就可以得到一顿丰盛的晚餐！”</br></br>兵们大笑，马东面无表情的说：“如果你们手脚都被缠住了，最好不要用这一招，小心被咬掉脑袋！咱们国家的蟒蛇一般体长在7米以下，无毒，但捕食前喜欢咬住猎物后再缠绕，所以保证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最为重要。”</br></br>马东看看兵们惊恐的表情继续说道：“在从林活动要注意观察，动物一般不主动进攻人类，只有他们感觉受到了威胁才会进攻，所以建议你们最好不要瞎头瞎脑的乱闯一气！”他指指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说：“进入丛林后，耳朵要比眼睛好用。行动时尽量放轻脚步，注意倾听周围的动静，寻声看物然后迅速判明情况作出反应！发现敌情首先使用连发火力压制，然后清除已发现的目标并迅速转移阵地，不要乱跑哗哗响的枝叶会为你招来无数的子弹，最重要一点，尽量不要使用手榴弹，小心被密密麻麻的枝叶弹回来炸了自己的屁股。”</br></br>马东的语调轻松幽默，但兵们听得一脸惊恐，他微笑着说：“不用害怕，等你们学会如何在丛林里生存以后，你们会喜欢上这里。特种兵进了雨林就等于要来了三个团的支援和一个无穷尽的后勤仓库，当然这一切需要技巧，你们以后会学到的。”</br></br>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兵们成了野人，没日没夜的在丛林里活动。他们逐渐学会，识别利用各种食用植物、药用植物、有毒植物，抓捕小动物的技巧，掌握了丛林求生的基本技巧。</br></br>一个星期后，猎犬老b如约而至，与大同来得还有一队精干的老b，猎犬老b的到来等于是个兵们带来了一场跨越生死的考验。老b们手把手的教会兵们如何利用绳索、藤条、树木、竹竿搭建诸如绳阱、弓阱、刀阱、刺阱等狩猎技巧，以及班排级丛林战术。只经过了三次演练，他们就毫不留情的收走大部分装备，把兵们赶进丛林。</br></br>兵们每人手里只有一把军刀、50米绳索、一根枪通条和100克食盐、100毫升食用酒精。猎犬老b告诉兵们，他们要在丛林中生活三十天，期间老b可能会对他们发起突袭，希望兵们有所准备。</br></br>兵们无不义愤填膺，司马更是直言不讳的指责猎犬老b这是草菅人命。猎犬老b笑着说：这是完成丛林基础训练的捷径，生存的危机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技巧变成本能，再说你们已经是一名老b了，怎么能用训练普通的士兵的方法进行训练呢，必须要推陈出新！</br></br>鸿飞无奈的说：“你把我们推进了深渊！”</br></br>马东阴险的说：凤凰浴火而生，当你们从地狱返回人间的时候，距离成为真正的特种兵又近了一步。</br></br>米－17直升机摇摇摆摆的飞来，把老b、装备与兵们的希望一起吊走。兵们无可奈何的分成两队，走进丛林。</br></br>生存的危机逼着兵们在最短时间里变成茹毛饮血的野人。丛林刀被绑在木棍上成了投枪，枪通条被做成了一张小弓。如同大片乌云一样蜂拥而至的蚊蠓，让兵们学会榨取艾草汁液涂抹全身进行驱赶，饮用过清澈无比的溪水后引起的腹泄，让兵们明白最干净的饮用水来自富含水分的白藤类植物，丛林中可食植物的果实均生长在高大树木顶端的特性，把兵们锻炼的如同猴子一样敏捷，身体对高蛋白、脂肪的需求，让兵们对利用陷阱狩猎的技巧越发的娴熟。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完成从两人配合用时三十分钟搭建成一个无法捕获猎物的陷阱，到单人五分钟搭建一个百发百中陷阱的历程。祖先用几万年的时间才完成从树上到地面的进化，兵们在进入丛林三五天后就放弃了，隐蔽在茂密的树冠中不肯下来，他们对被老b们抓住后的“痛殴”无比惧怕。</br></br>半个月之后，老b们好像是玩够了，不在进入丛林戏弄兵们。有时候兵们明明发现老b就在不远处，但他们从不靠过来充其量也就是威胁几声。兵们对老b“仁慈”非常奇怪甚至有些惊恐，担心他们在策划什么阴谋。但有一天，无意中发现一名老b被他们设下的绳阱吊上树，然后又极快的解开锁套，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后，兵们终于明白技巧已经变成他们狩猎的本能。</br></br>在技巧变成本能的这一段时间里，兵们搞出了无数的笑话。诸如被旱蚂蟥咬了腋窝或者阴囊，早上“起床”后被钻到身边取暖的蛇吓得屁滚尿流，狂奔一通后才想起这是送上门的早餐等等。但这些只限于兵们内部相互取笑，有些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流传范围的了。有一次连续一个星期的“冷餐会”后，兵们的肠胃开始强烈抗议。今非昔比的鸿飞找了点干燥的羽毛做引火物钻木取火，兵们帮助他伐倒一棵被山藤绞死的朽木取来木材燃起篝火，烧烤食物的香味没有把老b引出来，却把一队在附近巡逻的森林武警吸引了过来。这队武警虽然丛林生活经验丰富，但还是连续被兵们设下的绳阱吊上树顶。被惊动的兵们连忙赶去解救，并警告他们不要乱动小心触发致命的弓阱。当兵们把武警送出设伏区的时候，他们却被荷枪实弹的武警包围起来（普通森警并不带枪，但云南边境上常有武装毒贩越境。）。带队的武警警官说什么也不相信眼前这几个，衣衫褴褛头发胡子老长面目肮脏茹毛饮血的“野人”，是名声赫赫正在训练的特种兵。他坚定的认为这几个兵是境外毒贩派出来开辟新贩毒通道的尖兵，只不过是丛林生活经验不够丰富被困在丛林里而已。就在兵们哭笑不得的时候，猎犬老b与马东及时出现这才解了围。马东临走的时候告诉兵们，丛林生活也要保持军容严整，按照兵们目前的返祖速度发展下去，再过上一段时间生物研究院该上来抓野人了。爱臭美的司马连忙讨要理发、剃须工具，却被告知用火处理，当晚至少有一半的兵用火把自己的胡子连同眉毛一起处理掉了。</br></br>还有一次，陷阱把一只觅食的马来熊吊上了树顶。正在小溪边钓鱼的兵们大喜过望蜂拥而至，割断吊索摔昏马来熊捆的像个粽子似的抬到溪边。准备宰杀干净。鱼与熊兼得的时候，两名老b趟着溪水大喊着“刀下留熊”匆匆赶来。兵们这才知道，野外生存也不可以吃国家保护动物。</br></br>鸿飞、杜东瑞一脸的懊恼，他们倒不是因为到嘴的熊掌跑走了，而是看见老b沿溪而上才明白为什么营地四周陷阱密布还时常遭到袭击。马来熊帮了兵们一个大忙，从此老b再偷袭兵们的时候，就做好了随时被吊上树顶的准备。</br></br>进入丛林二十多天以后，兵们在老b疯狂追捕的逼迫下，掌握了丛林作战的技巧，学会了“捉迷藏”。老b们明明知道兵们就在附近的丛林里活动，但就是找不到他们的踪影。猎犬老b抑郁的说：“不能让他们得意太久，东北那边已经够冷了！”</br></br>于是，在兵们活动区域中，出现了大量指明集合地点的纸条和刻在树干上的留言。鸿飞、杜东瑞各自派出侦察人员连续侦察，并相互交换获得的信息后，认定这不是老b的陷阱，这才走出丛林。</br></br>一个多月不见，兵们变得人瘦毛长衣衫褴褛形同乞丐，脸上、身上、头发中的污垢可以栽花种树，看人的眼神让老b们连打寒战。老b们想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形容兵们的词“饿狼”。</br></br>兵们坐着直升机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理发、洗澡、更衣、检查身体，重食人间烟火。几名在丛林中拼命与兵们捣乱的老b随机离去，只剩下猎犬老b与马东陪着兵们原地休整一星期。</p>

 第九节

    黎明，热带炙热的阳光，在最短的时间里驱散丛林中最后一丝雾气。潮湿阴冷的一把可以攥出水来的空气中，慢慢的有了些暖意。小鸟从巢中跃上枝头，对着初升的太阳开始第一次鸣唱，不停抖动的羽毛在阳光中变得五彩斑斓。</br></br>突然，猴子成群结队的从草丛中钻出来，有一只甚至跳上白色的大理石界碑顶端，模仿它们杰出的代表者孙悟空，手搭凉棚向他们来的方向观望一番，接着又极其敏捷的与同伴一起遁入密密的草丛。</br></br>这群不速之客，越过国境线爬上大树摇动枝叶赶走鸣唱的小鸟，大声尖叫着从这棵大树荡到那一棵大树上，摇晃的枝叶还未停止它们已经跑的无踪无影。</br></br>这群打破美丽画面的败兴者刚刚离去，突然，国境线对面又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惊起大群的飞鸟，丛林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了。</br></br>一名身穿红象王体型削瘦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黑色的密码公文箱惊慌的越过边境线，拼命的向丛林深处狂奔。两名手持ak-47步枪的保镖紧随其后，边打边撤。</br></br>一群白色人种与黑色人种混杂，身形剽悍的大汉，在两支ak-47突击步枪组成的交叉火网中，相互掩护着、翻滚着、连续跃进，弯腰疾进中看似随意打出的一串串弹雨，把两名保镖逼得手忙脚乱，仓皇的蜷缩到树干后。</br></br>大汉们的队型立刻发生了变化，两名大汉操枪点射压住保镖的火力，掩护两翼的同伴像两条在草丛中扑向猎物的眼镜蛇一样，无声无息的向保镖迂回过去。</br></br>两名保镖看样子也是久经战阵，他们立刻意识到大汉们的企图，惊慌的抱枪向两翼猛扫，意图压住大汉疾进的队形退入丛林。</br></br>但他们已经落入了大汉们的圈套，就在他们脱离隐蔽物掩护的那一霎那，大汉队形后一个身披伪装网的狙击手猛的跪起来，手中缠着伪装物的m21半自动狙击步枪微微向后一座。</br></br>伴着“呯！”的一声枪响，鲜血、脑浆四下飞溅，一名保镖的头盖骨整个的跳了起来，尸体向前狂奔五六步才轰然倒地。</br></br>“狙击手！”另一名保镖惊慌的喊叫起来，扔掉打光子弹的ak-47突击步枪，右手从腰部拽出一支m1911式手枪胡乱发射着，左手从衣袋里掏出一枚手榴弹。</br></br>“啊！”保镖嚎叫着举起手榴弹的同时，狙击手的枪也响了。</br></br>“呯、呯！”狙击手第一枪把保镖左手连同手榴弹一起打飞，第二枪掀开保镖的脑壳。接着枪声戛然而止，大汉们风一样的刮过国境线。</br></br>“停！”一名怀抱m16a2突击步枪，身穿美式丛林迷彩服外裹战术背心的大汉指着界碑说：“这里是中国，我们越境了！”</br></br>“中国？！”一名与他同样装扮，脸上涂着伪装油彩的大汉跑上来，看着界碑犹豫了一会，接着说道：“中国人有句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是雇佣兵拿了酬金必须要完成任务！加快行进速度，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追上‘红象王’把他带回到雇主那里，千万记住不要主动招惹中国士兵！”</br></br>一名大汉冷笑道：“招惹他们怎么样，一群黄皮猴子，我会让他们做恶梦！”</br></br>脸涂油彩的大汉喝道：“白狼，我再次警告你，不要主动招惹中国士兵，否则你会给我们带来厄运！”</br></br>“是，菲……”</br></br>脸涂油彩的大汉厉声说：“不要叫我的名字！”</br></br>“是，‘少校’你是头儿，你说了算！”白狼不屑一顾的说：“最好黄皮猴子不要来招惹我！”</br></br>“出发！”少校一挥手，八名大汉从各自隐蔽物后钻出来，冲进丛林。</br></br>“红象王”心慌意乱跑的跌跌撞撞，丛林里的各种植物也像是故意与他为敌，不停的把他绊倒、扯住。他口干舌燥气喘如牛，不停的向身后窥探，死亡的威胁让他的双腿发软，但求生的欲望又逼着他不停的向前狂奔。</br></br>虽然看不见追捕者的身影，但突然停止的枪声告诉他，追捕者已经近在咫尺。”红象王”扶住一棵大树拼命的喘息一通，甩掉沾满鞋子的腐枝败叶，从腰部拽出一支格洛克17型手枪提在手里，拼命的向前跑去。</br></br>九名追捕者组成的单箭队形，像一支高速飞行的利箭，刺破丛林的阻拦飞快的向”红象王”逼近。他们跃过密密麻麻的灌木，砍断一道道拦路的藤条，绕过一个个蕴藏着危险的水洼，如同是生活在绿色海洋中的鲨鱼，各种各样的障碍在他们身边一晃而过。</br></br>尖兵突然停止前进，伏在地上仔细查看两枚模糊的脚印判断出大概的行进方向，又抬头观察很快发现不远处树干上的青苔被擦去了一块，他向一点钟方向一指，追捕小队立刻转移行进方向，急奔而去。</br></br>“红象王”双眼迷离脚步零乱，身后大群被惊起的飞鸟通知他，死神的镰刀已经高高的举过了头顶。</br></br>“佛祖啊，救救我，我不想死。”他呻吟起来，一步步向树林中阳光明亮的地方跑去。他已经绝望了，不想死在昏暗的如同地狱一样的丛林中，活着不能见光，死的时候他希望能在阳光的照耀下去另一个世界。</br></br>如他所愿，短短百十米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大片长满齐腰高野草的林间空地。他踉跄着奔到草地中央，猛然间发现对面的丛林中闪出一队荷枪实弹的中国边防武警。</br></br>“救命！”他大喊起来，但拼命的喘息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微弱的喊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br></br>“救命！”他踉跄了两步，拼尽全力又喊了一声，但声音仍然如同蚊子叫。武警警惕的注视着”红象王”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他惊恐的向身后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手中的还提着枪。”红象王”连忙把枪扔掉高举双手，武警举枪瞄准了他，掩护两名战友冲出队列把他按倒在地戴上手铐，仔细搜身后又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公文箱。</br></br>“队长，他带着一包4号（海洛因）！”一名武警喊叫起来。</br></br>“把他带过来！”</br></br>两名武警把手臂伸进”红象王”的臂弯，拖着他向队列走去。”红象王”偷偷向身后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事先放在公文箱里的30克4号果然成了他保命的本钱。</br></br>丛林边缘，追捕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目标被武警拖走，狙击手毫不犹豫的把消音器旋上枪口，据枪瞄准武警警官。</br></br>“你想干什么？”少校一把托起狙击步枪。</br></br>“干掉中国士兵的头儿，把”红象王”带回来！”</br></br>“你疯了！”少校指着丛林外的武警说：“他们是被刚才交火的枪声吸引过来的，这可能是先头部队！”</br></br>狙击手悻悻的收回枪：“我们有把握在五分钟内消灭他们……”</br></br>少校厉声说：“但五分钟后，他们大队的支援赶到，会把我们消灭掉，中国军人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弱！”</br></br>丛林外，武警拉开散兵线缓缓的向追捕者隐蔽的丛林走来，少校打开送话器低声说：“后撤三百米。迂回到侧后盯紧他们，找机会把那个该死的”红象王”弄过来！”</br></br>武警并没有深入丛林进行搜索，对面的贩毒武装虽然剽悍但轻易不会与他们发生火力接触，一般情况下都会在被发现越境之前退出我国国境。</br></br>“红象王”被巡逻武警直接押送到最近的边防检查站。这个检查站位于一条横穿丛林土路边，四周丛林环抱，一栋面南背北的二层小楼，小楼东西两侧各有五间红砖房，还有一个大门、一个篮球场，是这个检查站的全部建筑物。红土路曾是两国边境贸易的干道，运输货物的马帮来来往往红火一时，但随着我国边境口岸的开放，这条路逐渐丧失了作用，成了境外贩毒分子把毒品运入国内的一条备用道路，这也是这个边检站至今没有撤销的原因。</br></br>边检站在毒贩最猖狂的时期，曾驻有一个武警中队。但随着毒贩纷纷落网，很少有毒贩再敢冒险使用这条路线后，边检站的兵力现在不足一个班。</br></br>上尉警衔的所长仔细的看了看”红象王”的面孔，大吃一惊，厉声问道：“你的名字？”</br></br>已经恢复正常神态的”红象王”，有些得意的说：“我是”红象王”！”</br></br>“你也有今天！”所长兴奋的大叫一声，把巡逻队的队长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们怎么把他搞到手的！”</br></br>“主动投降的，他好像在被对面的人追杀，我们进入丛林时对方已经退走了！”队长纳闷的问道：“所长，他是谁？”</br></br>“这个家伙绰号叫做‘红象王’真实姓名不详，他是金三角地区最大的毒品产销中介人。金三角每年生产毒品的20％要经过他的中转，然后流往世界各地。”</br></br>队长还是有些疑问：“你的意思是……”</br></br>“撬开他的嘴，至少可以把隐藏在我国境内的毒品通道挖出来三分之一！”</br></br>“我靠！那我岂不是立功了！”队长惊讶的张大嘴巴，所长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掌：“那还用说！你为缉毒事业立了一大功……”</br></br>“红象王”突然打断所长的话，冷冷的说：“警官先生，追杀我的人可是赫赫有名的ix保安公司，其成员全部是退役的特种兵，其中不但有绿扁帽、信号旗、还有海豹突击队，你们最好是先保住我的命，然后再庆祝吧！”</br></br>“呵呵，来头不小啊！”所长冷笑着问：“你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为什么不惜血本的追杀你！”</br></br>“我吞了某人800公斤4号！”“红象王”看看四周估计一下驻地内的兵力，然后建议说：“你们有一个排的兵力，他们应该不会脱离丛林的掩护主动发起进攻，落到你们手中他们唯一的选择是杀我灭口！”“红象王”心虚的看了一眼丛林接着说道：“相信我的话，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我会说出你们想知道的一切！”</br></br>所长冷笑着问：“这是要挟吗？”</br></br>“红象王”笑着说：“应该说是交换或者相互利用，也许现在正有一支枪瞄准我的脑袋，我被灭了口，你们除了花费一笔丧葬费外什么也得不到了！”</br></br>所长抬头看看营区四周的丛林，微微一摆头，”红象王”立刻被押进营房。队长留下一个班协助防守，带着剩下的两个班携带电台，冲进丛林。</br></br>半个小时后，通讯员从营房里跑出来，凑到还站在院子里向四周丛林眺望的所长身边低声说：“发现少量人群活动后留下的痕迹，位置很刁，均能锁定我们的营区！”</br></br>所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痕迹少不是活动的人员少而是说明丛林活动的高手来了！</br></br>西南方的丛林里突然传来一阵零星的枪声，所长侧耳细听脸色立刻大变：“他娘的，是老手，丛林作战也敢使用点射！集合！”</br></br>所长带着一个班的战士飞奔上山的时候，队长已经带着战士们撤了下来，他万分恼怒的说：“追丢了，”红象王”说的不错，这群家伙全是退役特种兵，一个照面我们就伤了两名战士！”</br></br>“战士的伤怎么样？”所长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br></br>“幸好是轻伤！”队长愧疚的说：“全是因为我指挥不当，我应该受到处分……”</br></br>“不能怪你！”所长说：“咱们和他们的战术水平不是一个档次！”</br></br>话音未落，附近的丛林中又响起断断续续的枪声，队长气得双眼血红，袖子一挽就要冲上去。所长拦住他，冷笑着说：“不要上当，他们这是想吸干我们的兵力，然后去营救”红象王”！他娘的，如果对方真的是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兵，这事情还真有些棘手。”</br></br>“我们中队还有一个排在附近徒步巡逻，距离我们不会超过十五公里，可以让他们靠过来！”</br></br>“我们至少需要一个中队的兵力！”所长指着丛林说：“在我们不知道雇佣兵位置的情况下，就是把一个中队放进去也像把一瓢水泼进大海，起不了多大的作用！”</br></br>“你的意思是？”</br></br>“我们必须向支队求援，把特勤中队调过来，但他们赶到最快也需要十二个小时对方完全可以完成进攻！现在我们只能死守，或者冒险把‘红象王’送到县里去！”</br></br>“只能死守！”队长说：“从检查站到通往县城的柏油路还有十八公里，沿途全部是丛林，我们不能用战士的生命冒险！”</br></br>所长沉默着向检查站走去，队长突然说：“我们也有特种兵在附近驻训，可以请求他们的支援！”</br></br>所长大喜：“他们在那里？”</br></br>“应该还在孟万休整，三天前我还在那里遇到他们！”</br></br>“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吗？”</br></br>“不知道！出发前，中队长为了避免发生误会，通知我有一支特种分队在附近驻训，三天前才碰上的！”</br></br>“你马上跑一趟！”所长突然摆摆手说：“不，我亲自去一趟。你们会同指导员守住检查站，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必须保证”红象王”的生命安全！”</br></br>所长开着摩托车冲出检查站的时候兵们刚刚起床，猎犬老b通知他们整理装备准备去东北进行寒区作战的训练。已经完全适应热带气候的兵们，立刻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脚后跟直冲到头顶。他们听说，东北那边现在已经零下四五十度雪深过人，吐口唾沫不等落地就冻成冰块。马东得知兵们都没有在东北生活过，唯恐天下不乱的吓唬他们说，到了东北小便的时候，手里要拿根小棍边尿边敲，不然会尿出半道冻成冰的“彩虹”。兵们闻言大骇，要是真如同马东说的这样冷，那玩意儿掏出来立刻就会冻成冰棍还尿个屁啊！后来一想不对劲儿啊，没听说东北那边有被冻掉家伙什儿的，而且那边人口也没有负增长，兵们这才反应过来，马东再一次的戏耍了他们。</br></br>匆忙吃过早饭，一辆军用中巴开进大院，兵们连忙上楼去拿装备准备出发。突然听见一阵刺耳的发动机吼叫声，一名武警上尉开着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冲进来，大喊着：“那位是指挥员，我们请求紧急援助！”</br></br>正背着手与马东闲谈的猎犬老b连忙迎上去问道：“我是指挥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吗？”</br></br>所长一把抓住猎犬老b手，把大致情况一说，猎犬老b扭头对马东说道：“先把队伍带过去，边行动边向上级汇报，立刻出发！”</p>

 第十节

    中巴车呼啸着冲出营区，兵们脸上没有惊恐，反而有些期待，训练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来一次检验身手的机会。这种实战的机会可不多，更不用说对手好像全部是国外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兵小队。</br></br>猎犬老b的心情与兵们相反，他所得到关于对手的情报寥寥无几。对方有多少人、武器装备的种类、数量、人员构成等等一无所知，这种盲人摸象般的打法在特种作战中是最忌讳，而且是最危险的。敌人有备而来身藏暗处，稍有疏忽就会造成难以估算的损失。其他的教员早已经转场到东北为兵们勘探训练区域，让他们回来支援显然不现实。接送他们出入丛林的直升机是空军的，要他们支援把武警部队送进丛林，需要按程序请示，最快速度也需要三个小时才能把第一批武警部队送进来。三个小时的时间，对方完全可以判明“红象王”在检查站的位置，利用火箭筒之类的便携重武器杀人灭口。</br></br>他和马东眉头紧锁，盯着地图研究了好一会，又于所长凑到一起讨论了一通，中巴车开到检查站附近的时候，他才信心十足的站起来给兵们分配任务。</br></br>丛林边缘，一名隐蔽在灌木丛中的雇佣兵狙击手，放下望远镜打开单兵战术电台低声说道：“少校，他们好像要来了支援！”</br></br>“少校”身披插满新鲜枝叶的伪装网匍匐上来，举起望远镜向检查站看去。小楼前多了一辆满身红泥的中巴车，车窗被窗帘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他疑惑的向车来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发现还有后继支援，再次把镜头对准中巴车，发现一名武警上尉跳下车跑进营房。时间不长，一大群武警突然冲出营房，一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中巴车上，上尉也再次出现提着一部步谈机上了车。</br></br>少校问：“数目？”</br></br>“不详！”监视哨嘟嘟囔囔的说：“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那堆士兵一下子就跑了过去！”</br></br>“搞什么鬼？”少校嘟囔了一句，歪头一想突然冷笑起来，他向身后招招手，隐蔽在丛林中的其余雇佣兵悄无声息的运动上来。</br></br>少校指了指中巴车说：“车内的情况不明，刚有一队数目不明的士兵上了车。我想“红象王”应该穿着士兵的衣服，混在士兵中间上了车，他们想把“红象王”押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如果那样，我们借机夺取800公斤海洛因然后灭口的计划将全部落空。白狼、大熊，你们留下继续监视，我带其他人去切断他们的退路！记住，千万不要冲动，这可是一笔让我们终生无忧的财富！搞砸了，你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你！”</br></br>“头儿，你放心吧！”白狼披好伪装网爬上阵地，突然低声说：“有数目不明的士兵下车！”</br></br>“下来了？”少校一个箭步窜到林边举起望远镜，略一观察立刻说：“妈的，这是障眼法！“红象王”一定还在车上，继续监视原计划不变！”</br></br>少校带着手下狂奔而去，中巴车也在院子里磨磨蹭蹭的调头准备原路返回。</br></br>马东与鸿飞小队已经换上武警带上车的武警作训服装，混在他们中间快速跑进营房。马东抱着85式狙击步枪弯腰冲上二楼跑进卫生间，在通风口上架好狙击步枪瞄准山坡上的丛林。所长大模大样的打开楼道里面向山坡的窗户，举着望远镜搜索。鸿飞带着他的小队，留在一楼做好了出击准备。他们身后，三名体型魁梧的武警战士，把剃了光头换上武警作训服的”红象王”围在中间，直等鸿飞他们发出安全信号后押送”红象王”离开。</br></br>磨蹭够了的中巴车，终于开出检查站的大门，沿着坑洼不平的红土路向东驶去。车上，猎犬老b带着杜东瑞小队严阵以待，等着雇佣兵们上钩。</br></br>马东的单兵战术电台耳机里传来猎犬老b的声音：“五分钟后，按预定课目进行操课！（暗语：五分钟后单兵战术电台将脱离有效通讯距离，使用步谈机联络。）”</br></br>“明白！”马东想了想又打开电台补充说：“弟兄们，做好一切准备，这次有人不远万里的来考核你们！”</br></br>中巴车在崎岖的红土路上蹦蹦跳跳的急行，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绕过山脚，再有四五分钟的车程，那条通往县城相对平坦的柏油路就会出现在眼前。猎犬老b向路边的树林扫了一眼：“准备！”</br></br>话音未落，伴着“乓”的一声爆响，左前轮突然爆胎，中巴车不受控制的向路边的大树撞去，猎犬老b死命的打了一把方向，打开车门嗖的跳下车钻进路边的草丛中。同时，兵们长身而起，对着各自面前的车窗扫了一梭子，接着撞破玻璃跃出车外，中巴车摇摇晃晃的一头撞在大树上停了下来。</br></br>枪声让设伏的雇佣兵们本能的低头隐蔽，等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一条条迷彩的身影从车窗来跃出来，翻滚着隐蔽进路边的草丛，接着密密的点射声就响了起来。子弹贴着草尖扫向所有可以用来设伏的隐蔽点，雇佣兵们利索转移阵地躲过第一轮没有目标却极具威胁的射击，等他们准备还击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手已经消失的无踪无影。</br></br>“这是中国的特种兵！”少校倒吸一口冷气，打开送话器低声说道：“不要移动，我们碰上对手了！”</br></br>检查站，背着步谈机的武警战士突然喝道：“前方报告，雷鸣！”</br></br>“行动！”马东一声断喝，鸿飞一挥手，几名武警战士弯腰低头跃出营房，窜上停在门前的吉普车，吉普车立刻吼叫着向院门冲去。</br></br>“***！”看着吉普车飞速离开，白狼一下子明白过来，中国人这是在调虎离山，真正的”红象王”在这辆吉普车里。</br></br>“开枪，把车胎打爆！”他狂躁的大喊起来。</br></br>“不行，头儿说过不要冲动！”</br></br>“狗屎！”白狼大喊起来：“车上载着我们后半生的幸福，这里面坐的才是真正的”红象王”，头儿中计了！***，快开枪！”</br></br>名叫大熊的雇佣兵狙击手犹豫了一下，看到吉普车马上就要脱离视线，瞄准车后轮扣动扳机。</br></br>“扑！”伴着装了消声器的m21狙击步枪一声闷响，吉普车右后轮应声爆胎一头扎在路边停住了。大熊得意的探身望了一眼他的杰作，突然感觉胸前一震，他低头惊恐的看着胸前喷涌的鲜血，困难的喘息着说：“他、他们竟然有狙击手！”</br></br>“大熊，大熊！”白狼摸了摸同伴的颈动脉，发现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br></br>“该死的狙击手！”白狼惊恐的匍匐着向后退。</br></br>“丢－”一发子弹拖着长长的尾音，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把身后的灌木丛打得枝叶乱飞。白狼不敢动了，伏在地面上通过草叶的缝隙寻找狙击手的位置。狙击手没有找到，他却看见鸿飞他们冲出检查站，蛇行着向他隐蔽的位置急奔而来。</br></br>“该死的黄皮猴子！”白狼咒骂着，从死去的狙击手身上摘下一枚m26式手榴弹，扯掉保险销塞到尸体身下。接着投出一枚烟雾弹，利用烟雾的掩护连续翻滚着脱离狙击手的控制，爬起来一溜烟似的冲进丛林。</br></br>白狼飞奔30米，突然身形一矮缩到一丛茂密的灌木后略一窥探身后，抡圆枪托在灌木丛顶端扫了一下，就好像他提着枪从这里跃过时不小心留下的痕迹。然后他退后两米，从挎包里摸出一枚m16a1式步兵跳地雷塞进身边树根的缝隙中，扯出绊线固定好撒上落叶伪装，转身窜进树林深处。</br></br>鸿飞他们转眼即到，接近丛林边缘马上停止前进，组成一个半圆型防线隐蔽在树干后目视搜索。丛林作战，追捕者又是被捕猎者，贸然行动的结果只会被伏击，鸿飞他们在与老b们的演习、训练中吃亏不小，进入实战状态自然是小心翼翼。</br></br>“23！”鸿飞盯着丛林，低喝一声，陈志军在左翼猛地跃起来佯动几步，掩护右翼的司马冲入丛林，他紧随其后进入丛林与司马互为犄角在干队的掩护下完成对两翼的搜索。</br></br>“安全！”伴着司马的一声低喝，鸿飞他们箭一般的窜入丛林。隐蔽在树干后警戒的司马指了指狙击手的尸体，鸿飞弯腰走过去在尸体身下摸索了一通，找到那枚手雷用鱼线扎紧握柄塞进口袋。</br></br>“13号！”一个兵指着灌木丛上折断的枝叶说：“这里有人经过！”</br></br>鸿飞他们进入丛林后，检查站内外立刻忙碌起来。营房中涌出大群武警战士列队集合，吉普车上的武警战士跳下车飞快的换好轮胎开回检查站，三名身形矫健的武警拖着“红象王”爬上车，吉普车立刻飞一般的开走了。</br></br>“上山！”送走了心腹大患所长精神大振，他与马东一马当先率领战士们狂奔着进入丛林</br></br>“站住！”马东进入丛林，一眼看见兵们正准备越过留有明显痕迹的灌木丛，连忙高声喝停他们，然后对身边的所长说：“你带战士们向左翼搜索，右翼交给我们。记住，千万不要分散兵力，小心被各个击破！”</br></br>“好的，你们也注意安全！”所长带着武警战士们消失在丛林中。</br></br>马东探头看看灌木丛上的痕迹，把鸿飞叫到身边指着白狼仓促趟起落叶留下的痕迹说：“看见没有，落叶隆起的地方肯定有问题！排除它！”</br></br>鸿飞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探雷针挑去落叶很快发现绊线，他顺藤摸瓜三下五除二排除地雷。伏下身体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附近地面，低声说：“单个目标，转向一点钟方向！”</br></br>“走，我们跟上去！”</br></br>兵们无声的从树后闪了出来，自动排成一个楔形队形，把抱着狙击步枪的马东围在中间，悄无声息的搜索着进入丛林。</br></br>白狼逃的好像很狼狈，一路上留下数不清的痕迹，碰落的嫩枝、半个浅浅的脚印，他好像忘记使用藤条借力腾空飞跃一段距离，干扰追兵的前进速度。随着前进，白狼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好像知道追兵已经逼近行动的越发慌乱。兵们兴奋起来，知道他们已经抓住了目标的尾巴，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br></br>兵们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盗伐后的林间空地，清除茂密树冠对阳光的阻挡，空地上的灌木丛生长的郁郁葱葱，几乎要把上书“盗伐此片林木的xxx已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高约1.5米的警告牌淹没。</br></br>空地面积不小，横穿过去意味着危险性加大，兵们略微迟疑了一下。马东突然发现对面林地边缘一丛叶子发蔫的灌木无风自动。</br></br>“隐蔽！”</br></br>兵们闪电般的扑向树后。</br></br>“轰！”伴着马东的喊声，一枚架设在兵们的正面的m18a1反步雷应声炸响。700枚钢珠成60度夹角，铺天盖地的扫过来，所过之处枝杈横飞茂密的灌木被齐刷刷扫到一片。</br></br>兵们第一次感受到实战带来的恐惧，钢珠打在树干上的声音密的像一百只啄木鸟在同时工作，擦身而过的钢珠则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啸叫，带着感觉可以割裂皮肤疾风，把兵们身侧的灌木成片撂倒。</br></br>不到两秒钟的时间，爆炸声消失了，只剩下被打到半空中的枝叶在慢慢下落。兵们目瞪口呆，他们的灵魂好像被密集钢珠打出躯壳，这就是实战，虽然他们久经训练，但他们的生命也会在电光火逝之间轻易的消失！</br></br>目标在预先选好的多个隐蔽良好的阵地中快速转移，马东的半自动狙击步枪根本形不成压制火力，他着急的大喊起来：“两点，火力压制！”</br></br>兵们终于马东的呐喊声中清醒过来，抱着枪有些慌乱的找目标。马东的连续射击终于让白狼找准他的位置，他抱着m16a2突击步枪“哗”的一个长点射。马东的右胸上像是被狠狠的擂了一拳，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仰面跌倒。</br></br>“分队长！”鸿飞血气上涌双眼通红，大喊起来：“掩护射击，榴弹手把他逼出来！”</br></br>兵们的子弹哗哗的扫了过去，据守两翼的司马、陈志军同时把两枚枪榴弹打出去。</br></br>密集的弹雨让白狼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群武警不是普通的武警，他们不但躲过了伏击，而且打过来的子弹死死封住了他的两翼。白狼狼狈不堪的利用树木掩护直线后退，两翼的弹雨让他只能选择直线运动。突然，他在密集的枪声中听见两声恐怖“嗵嗵”声。</br></br>“枪榴弹！”白狼呻吟起来。这两发榴弹的落点一定是在身后的树冠上，空爆的榴弹弹片打击没有死角。他绝望的大吼一声，拼命的向右前方两株大树之间扑去。</br></br>“给我躺下！”鸿飞瞄准闯进瞄准线的白狼扣动扳机。</br></br>“嗒嗒嗒嗒！”一串子弹从身侧钻进白狼的左胸，他全身一软一头扑倒徒劳的爬到两株大树之间，挣扎这背靠大树坐起来。他可以感觉到生命正随着鲜血在一点点的流失，排成倒“v”字形急速逼近的武警，在他的视线里模糊起来。白狼呻吟着说出他这一生的最后一句话：“这是特种兵！”</br></br>司马据枪逼近白狼，一脚将他踹倒，伸手在颈动脉上摸了一下，低声说道：“目标死了！”</br></br>“警戒！”鸿飞对着送话器低喝一声，飞快的给已经昏迷的马东包扎好伤口，连声呼唤。留在他身边据枪掩护的武登屹偷偷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马东，眼圈一红又要掉眼泪。鸿飞烦躁的喝道：“不许哭，给我憋回去！”</br></br>枪声把在左翼搜索的武警吸引过来，所长看到受伤的马东连忙问道：“情况怎么样？”</br></br>“击毙两名！分队长肺部受伤要马上后送！”</br></br>所长一摆手，两名武警战士跑上来背起马东。</br></br>“等、等一下！”马东悠悠醒来，虚弱的对所长说：“被击毙的两名雇佣兵应该是监视哨。但你们还要对这片丛林进行搜索，防止有漏网之鱼！”</br></br>所长点头说道：“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你赶紧下去休息！”</br></br>马东又把鸿飞叫到身边说：“你马上去追押送的吉普车，我感觉他们不会上当！”</br></br>“可是……”</br></br>“我死不了，你马上行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雇佣兵把“红象王”击毙，咱老b丢不起这个人！”马东困难的喘息了一通说：“对手的实战经验非常丰富，你把指挥员这副担子挑起来，记住小心谨慎、勇敢顽强，把兵一个不少的给我带回来！明白吗？”</br></br>“明白！”鸿飞打开电台说道：“集合，我们去支援吉普车！”</p>

 第十一节

    吉普车在红土路上开到时速六十公里，把车内的人颠簸得上窜下跳。他们的屁股在车座上待的时间从没超过一秒钟，”红象王”看着路边一掠而过的丛林，双手紧紧抓住扶手万分惊恐的说：“先生，开慢点，要翻车了！”</br></br>“闭上你的乌鸦嘴！”开车的武警巡逻队长头也不回的喝道：“把我惹恼了，我直接把车开到山涧里去！”</br></br>“先生，您消消火，我不说话就是……”</br></br>队长大喝一声：“给我闭嘴！”“红象王”一下子涨红了脸，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喝斥，本想反驳几句但从后视镜里看到队长一脸的恼怒，索性闭上嘴不吭声了。随行的三名武警战士，忍受着剧烈颠簸带来的痛苦，警惕的注视着路边的丛林。</br></br>“轰！”伴着路边突然传来的爆炸声，一棵大树“哗！”的倒在路面上拦住去路。</br></br>“小心了！”队长喊叫着猛踩刹车，车未停稳。路两边同时各闪出一条人影，手中装有消声器的格洛克18型手枪，“扑扑”的连声闷响，*了两名刚刚打开车门的武警战士。</br></br>“啊！”队长喊叫着倒车，一名雇佣兵抬手把一枚烟雾弹扔进车厢。“砰”的一声闷响，整个车厢里立刻充满白色的烟雾，吉普车冲出红土路撞在一棵大树上停下来。</br></br>残忍的雇佣兵紧追过去边跑边开枪*最后两名对手，打开车门把”红象王”拖出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br></br>“饶命，饶命！”“红象王”被打得惨叫连天，雇佣兵把一个塞满炸药的战术背心丢到他面前喝道：“穿上它，你要是再敢耍花招，老子把你炸成碎片！”</br></br>“红象王”惊恐的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雇佣兵，连忙穿好炸药背心自动爬起来向丛林跑去。两名雇佣兵，环视一下四周紧跟了上去。</br></br>猎犬老b带着兵们不动，少校带着他的雇佣兵也不敢动。双方就这样僵持了足足有十分钟。雇佣兵们首先坚持不住了，他们已经知道中巴车只是个诱饵，“红象王”肯定会另有渠道转送到安全的地方，“红象王”可是他们后半生幸福生活的保证。胸有成竹的少校毫不在意的看看蠢蠢欲动的手下，打开单兵电台与白狼联系，耳机里传来一片噪声，起伏的山势浓密的丛林把通讯距离大大的缩短了。他无奈的拿出卫星电话拨通白狼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但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义正辞严的命令他立刻缴械投降。</br></br>少校微微吃了一惊，知道监视哨已经不复存在了。白狼的作战能力他心知肚明，普通士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能打败的他的只有受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少校现在明白，他不但中了对手的“调虎离山”之计，还中了一招“瞒天过海”，那些上车又下车的武警把换上武警作训服的特种兵带下了车。少校冷笑起来，中国人的“孙子兵法”他也看过而且他也不傻，他在检查站附近还留下了一个双人小组等着呢。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搞不清这支突然出现的特种部队倒底有多少兵力，会不会随车护送“红象王”离开。</br></br>插在胸袋里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起来，少校把电话凑到耳边听了一下，立刻打开电台低声说道：“杰克组得手了，我们走！”</br></br>“发财了！”雇佣兵突然齐声大喊，接着投出一连串烟雾弹。</br></br>猎犬老b被喊声吓了一跳，看到雇佣兵阵地上飞出一连串烟雾弹，知道他们想跑，瞄准烟雾弹飞出来的位置扫了一梭子立刻转移阵地。</br></br>双方阵地上立刻枪声大作，但腾起的烟雾挡住了双方的视线，雇佣兵小队虚晃一枪溜走了。</br></br>“榴弹手，炸散烟雾！压制两翼！”猎犬老b大喊着向雇佣兵阵地两翼扫射。</br></br>“轰轰！”榴弹爆炸的气浪，吹得乳白色的烟雾翻涌着消散。雇佣兵已经不见踪影！</br></br>“追！”猎犬老b带队跃出阵地。</br></br>背着电台的一个兵突然向他喊道：“13号报告，吉普车被袭押车武警全部牺牲，目标已经落入雇佣兵手中，他们正在追击！”</br></br>“什么？”猎犬老b突然明白他也中计了，对面的雇佣兵之所以与他僵持就是为了把他拖在这里。</br></br>“他娘的！”猎犬老b连声命令说：“通知支援部队加快行进速度封锁边境，命令搜山武警立刻向鸿飞小队靠拢！我们拖住这股雇佣兵，他们惹恼我了，来了就不要回去了！给战友们报仇！”</br></br>“杀！”猎犬老b带着兵们冲入丛林。</br></br>劫持“红象王”的雇佣兵进入丛林不到一分钟，担任尖兵的司马就赶到了。他探头看了一眼吉普车内牺牲的武警，扭头发现不远处的丛林中的小鸟成片飞起。他恶狠狠的在吉普车上踢了一脚，打开电台低喝道：“23号，我们来晚了，武警牺牲，目标向边境方向逃窜！”</br></br>“消灭这群混蛋！”鸿飞也带着兵们冲进丛林。</br></br>一个月的丛林生存训练把兵们锻炼成了猿猴，在地势起伏不平；朽木遍地；山藤如网的丛林间如履平地，前进速度快的就像刮起了一阵旋风，时间不长就发现了挟持“红象王”的两名雇佣兵。</br></br>眼看着追兵飞速逼近，两名雇佣兵心急如焚，已经隐约能听见来自背后杂乱的脚步声，追兵距离他们不会超过100米！但拖着快要跑死的“红象王”他们无法再加速了。</br></br>“讨厌的黄皮猴子！”一名雇佣兵急眼了，身体向树后一缩操枪瞄准追兵方向。</br></br>“杰克，快走！”另一名雇佣兵着急的喊叫起来：“我们不能主动开枪，当心把所有的中国士兵全部吸引过来！”</br></br>“***，全怪你这头跑起来像乌龟爬的猪！”名叫杰克的雇佣兵收起枪，恼怒的给了“红象王”一脚。脚步踉跄的“红象王”被踹了一个狗吃屎，跄的满脸鲜血，他愤怒的喊：“你、你最好对我客气点，要不然你们什么也得不到！”</br></br>“***，你敢威胁我！”杰卡亮出他的军刀。</br></br>“你敢吗？”“红象王”冷笑着闭上眼睛说：“有本事给我一刀！”</br></br>“不要上当，他在拖时间！”另一名雇佣兵扑上来抱住愤怒的杰克：“我们快走，过了前面的山谷就是原始丛林，那里是我们的天下！”</br></br>“妈的！”杰克狠狠的给了“红象王”一脚，拖着他拔腿飞奔。</br></br>横穿山谷，兵们再次进入丛林后立刻放缓了脚步。这里的树冠已经封顶，林间一片昏暗，亚热带炙热的阳光在这里变成斑驳的光影。各种藤本植物、附生植物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树干、藤条无一例外长满了淡绿色的苔藓，就像是一群毛茸茸的怪物。林间没有风，寂静让人感到恐怖。兵们的眼中除了绿色还是绿色，整个丛林就像是一幅静止的画面，但每一个角度的画面又完全不同。失去阳光的哺育，地面上的植物无法生存铺满了枯枝落叶，潮湿闷热的气候又把这些落叶沤成没过脚踝的泥潭，湿滑难行。</br></br>“13号，我们进了原始林！”司马低声说：“这里还是边缘，前面的路更难走！”</br></br>“想跑！”急行的鸿飞突然站住，据枪瞄准雇佣兵若隐若现的背影扣动扳机。</br></br>“嗒嗒嗒！”伴着枪声断后的雇佣兵一头扑倒，鸿飞低喝一声：“火力拦阻！”飞奔着向雇佣兵右翼迂回过去。</br></br>密集的弹雨一下子把杰克按倒在地，他看看同伴的胸部血流不止，突然拔出手枪。</br></br>“不，杰克，不，求求你！”同伴的哀求让杰克犹豫起来，这时枪声突然停了，右翼传来迅速逼近的脚步声。</br></br>杰克痛苦的摇摇头说：“我带不走你，你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对不起了，下辈子不要做佣兵！”</br></br>“当、当！”伴着两声杀人灭口的枪声，鸿飞双手端着手枪“哗”一下子从树后冲出来。杰克没想到鸿飞的前进速度这么快，惊慌失措的跳起来拖过“红象王”当在身前：“你不要……”</br></br>鸿飞一声不吭，瞪着血红的眼睛，抬枪就打。</br></br>“当！”杰克的眉心突然多了一个小洞，带着万分惊讶的表情直挺挺的仰面后倒。他抽搐的手指扣动了刚刚离开“红象王”太阳穴的手枪，“当”子弹擦着“红象王”的后脑飞过，把他吓得连声嚎叫。</br></br>少校带着他最后的四名部下，被猎犬老b赶进了这片丛林。突然爆发的枪声让雇佣兵小队和猎犬老b小队同时停止前进。</br></br>少校的尖兵急速退回来低声说：“两点位置，从枪声上判断距离我们不会超过200米！”</br></br>“***！”少校已经想到枪响的原因，他用单兵战术电台联系不上近在咫尺杰克，又掏出了卫星电话联系，他盼望着杰克没在附近。但接通的电话里传来一个嘻笑的声音：“嗳，你们这玩意怎么在丛林里还能用？”</br></br>“***！”少校愤怒的喊了一嗓子，听筒里的声音比他还要愤怒的回骂：“***你妈妈！”</br></br>少校恼怒的摔了电话，尖兵低声问道：“头儿，我们怎么办？”</br></br>少校神色黯淡的看了看部下说：“生存永远是第一位的，但前有拦截后有追兵，我们只能选择向前冲，争取打掉两点位置的中国特种兵小队，夺回我们的金库！”</br></br>“我们雇佣兵本来就是以生命换金钱？我们的金库，就在200米外！”尖兵从容的说：“我会去争取这个机会！”</br></br>少校看了一眼其他的部下问：“你们的意见？”</br></br>剩下的三名雇佣兵交换了一下眼神说：“头儿，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br></br>“那好，我们去突袭他们！”少校打开保险做好准备，然后说：“追兵在逼近，不要恋战！出发！”</br></br>雇佣兵小队箭一般的向鸿飞侧后插过去。</br></br>鸿飞他们此刻已经完成对两具雇佣兵尸体的搜身，除了武器装备外他们没有找到一点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司马收好卫星电话，准备把尸体的衣服脱光看看有没有纹身之类的东西。</br></br>“15号！马上带我们返回！”鸿飞突然喊起来：“雇佣兵的主力肯定就在附近，尸体上的战术电台刚才工作过！”</br></br>话音未落，兵们的耳机中突然传来有节奏的叩击声，这是猎犬老b再向他们要位置。</br></br>“x队形，警戒！”鸿飞一下子跳起来。他们使用的单兵战术电台有效通讯距离只有1000米，猎犬老b到了附近说明雇佣兵也到了。</br></br>兵们把“红象王”留在队形中间，刚刚隐蔽好，就听见陈志军大喊起来：“五点！”</br></br>陈志军的喊声仿佛是给雇佣兵下达了攻击命令，已经潜行到距离鸿飞他们不足一百米的雇佣兵小队突然现身，接着密如飞蝗的弹雨就扫了过来。</br></br>霎那间，丛林中枪声大作。仓促应战的兵们连续翻滚着躲过第一波弹雨，手中枪突突的吐着火舌，精准的射击把雇佣兵防线上的大树打得木屑横飞。留在队形中央的鸿飞、武登屹隐蔽在一段粗大的朽木后把“红象王”夹在中间，在两翼的火力掩护下瞄准雇佣兵疯狂扫射的机枪手连续开火。</br></br>雇佣兵一触即退，组成“地狱火”队形迅速后撤！</br></br>“15、23打他两翼！机枪手压制对方火力！”鸿飞打开电台直接用明语呼叫：“队长，在九号地区143.8、46.2位置与敌接触！”</br></br>“我已在你十点位置建立伏击阵地，把他们赶紧来！”猎犬老b的声音里透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br></br>“轰轰！”两发榴弹把雇佣兵的队形炸得一乱，火力顿减，鸿飞他们乘机长身而起端枪扫射。但雇佣兵的战术水平非常优秀，隐蔽位置异常刁钻，在火网中几个翻滚即脱离与鸿飞他们的接触向三点位置撤退！</br></br>“保持队形，追！”鸿飞看到雇佣兵们越跑越远，心头一急带着兵们追了上去，好不容易把抓住尾巴说什么也不能他们跑掉。指挥水平稚嫩的鸿飞，把他的小队带入险境。</br></br>前进不足一百米，狂奔的雇佣兵突然消失，丛林在瞬间恢复了宁静。鸿飞心头一凛，大喊起来：“隐蔽！”</br></br>伴着他的大喊，十点方向一枚m18a1型地雷“轰！”的爆炸了，钢珠铺天盖地的扫过来，隐蔽不及的鸿飞、司马被同时*。</br></br>“**他的妈的，疼死我了！”司马捂着大腿上的伤口惨叫起来，鸿飞的腹部中了一枚钢珠，五脏六腑好像被这枚小小的钢珠全部撞移了位，他疼得面无人色冷汗淋淋，眼前的景色一阵模糊。</p>

 第十二节

    鸿飞拼命的闪到树后，晃动脑袋驱赶走眩晕，翻出急救包想扎住伤口。但雇佣兵根本不给他机会，他们从四周一下子冒出来，多角度多方向的直扑过来。</br></br>“收缩队形！”鸿飞抬枪就打，但81－1自动步枪的弹匣被一枚钢珠打瘪，直响了一声就挂机了。他扔掉步枪掏出手枪，撂倒发现他位置正调枪口的雇佣兵。</br></br>钢珠把兵们的队形打得纷乱不堪，没等他们重新集结好，雇佣兵已经与他们混在了一起。枪声一下子停止了，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双方谁也不敢开枪。他们使用的都是军用武器，威力大，子弹穿透敌人的身体也会把自己人打死。</br></br>“中国士兵先生们！”少校突然用流利的汉语说道：“大家是同行，你们应该清楚，我们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现在你们已经是一具具尸体！”</br></br>“哈哈！”鸿飞突然大笑着说道：“你们不敢开枪，好像是为了把“红象王”带走吧？800公斤海洛因绝对值得你们卖命！”</br></br>“不错！”少校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们也可以分上一份……”</br></br>“放你娘的臭屁，犯我国境者只有死路一条！”鸿飞大喊起来：“23保护”红象王”，杀！”</br></br>鸿飞拔出丛林刀挣扎着站起来，扑向逼近身前的少校。毫发无伤的少校动作敏捷，一脚踢飞鸿飞的手枪，右手的手枪指向鸿飞的胸口。鸿飞猛地侧身挥刀，丛林刀与手枪擦出一溜火星，削断了少校的食指，鸿飞乘势撞向他的胸部。</br></br>少校反应神速，急退一步，左手拔出军刀等着鸿飞撞上来。</br></br>“我靠！”鸿飞看着寒光闪闪的军刀直奔自己的腹部，吓得侧身一跃。军刀“扑”的一声捅进他的大腿侧面，鸿飞疼得全身一颤，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刀尖在骨头上划动。</br></br>“啊！”鸿飞大喊着，一把捏住少校的喉咙，右手的丛林刀在他的颈动脉上划过。几乎同时，少校也把军刀捅进了鸿飞的腹部。</br></br>“嗤！”污血从伤口里喷射出来，被鸿飞捏碎喉骨的少校直挺挺的仰面后倒。鸿飞双腿发软跪到在地，猛地看见武登屹被打翻在地，一名雇佣兵已经掏出了手枪。</br></br>“我x你妈的！”鸿飞喊叫着把他唯一可以用来格斗的武器扔了过去，丛林刀带着一路风声扎在雇佣兵的肩膀上。雇佣兵只是一愣，枪口立刻指向鸿飞。</br></br>“当！”枪响了，鸿飞却没有中弹的感觉，他睁开眼睛发现瞄准的他的雇佣兵倒在了地上，不远处，陈志军正端着手枪连连发射着又*一名雇佣兵。司马左肩上扎着一把没至刀柄的军刀困难的从尸体下爬出来。</br></br>“缴枪不杀！”武登屹突然冲天鸣枪，两名正在搏斗的雇佣兵这才发现，他们的同伴已经倒下了。</br></br>“双手抱头跪下，否则格杀勿论！”司马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拔出手枪，两名雇佣兵见大势已去，高高的举起了双手，立刻被兵们按倒在地用套绊索捆起来。陈志军连忙向跪在地上的鸿飞跑过去。</br></br>““红象王”没事吧？”鸿飞眼神迷离的问道。</br></br>“我靠！”陈志军猛回头去找，却发现“红象王”无踪无影。</br></br>“把俘虏捆在树上，给我枪！”鸿飞推了陈志军一把：“他走不远，多分几个方向赶紧追！”</br></br>兵们把俘虏绑在鸿飞附近的树上，分散着追下去。陈志军不放心的看了鸿飞一眼，突然扑上去把俘虏打昏，这才飞奔而去。鸿飞端枪指着俘虏，向猎犬老b报明了位置，刚摸出急救包，突然听见十一点方向传来一阵轻微哗哗声。</br></br>他扭头看去，发现“红象王”正从距离他不足三十米的一个漂着厚厚一层落叶的凹坑里爬出来。</br></br>“站住！”鸿飞拼尽全力大喝一声，但“红象王”却头也不会的跑起来。</br></br>“嗒嗒嗒！”鸿飞冲天鸣枪警告，“红象王”猛地停住脚步。</br></br>“过来！”鸿飞再次大喊，“红象王”背向他一动不动。</br></br>“过来，不然我开枪了！”</br></br>鸿飞再次鸣枪警告，枪声让兵们飞奔而回，也迫使“红象王”举起双手走回来。</br></br>“你想跑？”鸿飞恶狠狠的喊道：“我们为了你牺牲了四名武警战士，你***竟然想跑……”</br></br>“等价交换而已！”“红象王”看着伤痕累累，站立不稳的鸿飞，神态轻松的说：“如果我身上没有你们想知道的情报，你们会牺牲四名武警？”</br></br>“闭上你的狗嘴，你在考验的我的忍耐力！”鸿飞摸出套绊索扔到“红象王”的脚下：“捆住自己的双腿，然后趴下！”鸿飞挥挥枪。</br></br>“红象王”说：“我不会跑的，你现在应该处理一下伤口，你的血快流干了！”</br></br>“快点把自己绑起来！不然我昏倒前一定打死你！”</br></br>“你没有权利……”</br></br>“**你妈的！”鸿飞抬枪向“红象王”脚下打了一个点射，“红象王”的动作立刻敏捷起来，飞快的绑好自己的双腿把双手背到身后趴在地上。</br></br>大量失血让鸿飞的意识连续出现短暂的停顿，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知道自己快要挺不住了。他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两名雇佣兵，摇摇晃晃的向“红象王”走过去。“红象王”突然发难，一把抱住鸿飞的双腿把他摔了个仰面朝天，接着狠狠的在鸿飞的腹部伤口上打了一拳，顺手把枪夺了过去。</br></br>鸿飞疼得蜷缩成一团，眼前的景物模糊起来。</br></br>“不能睡，不能睡，站起来！”鸿飞拼命给自己鼓着劲大喊着跪坐起来，“红象王”冷笑着一脚把他踹倒。</br></br>“士兵先生，你很勇敢很顽强，但不要逼我杀了你！”“红象王”把步枪远远抛开，弯腰拣起鸿飞的手枪说：“我要走了，按照你们中国的法律，贩4号超过50克就要被枪毙，我大概会被枪毙几万次，所以我要对你说，再见了，勇敢的士兵先生！”</br></br>“红象王”在鸿飞身上翻走指北针辨别一下方向拔腿就走，鸿飞挣扎着站起来向步枪走去。听见动静的“红象王”转身说道：“你最好停下来！”</br></br>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在鸿飞的身后断断续续的留下一条血线，但他还是踉踉跄跄的向前走。</br></br>“这是你的决定！”“红象王”举起了枪，这时陈志军已经飞奔而回，看到“红象王”对着鸿飞举起枪，猛地跃起来凌空把鸿飞撞倒。</br></br>“当！”</br></br>“当！”</br></br>“红象王”的手腕被打断，陈志军胸前却鲜血喷涌，像面团一样瘫倒在鸿飞身边。两个人同时昏了过去。</br></br>“红象王”疼得面无血色，咝咝倒吸着凉气转身想跑，却被狂奔而来的武登屹迎面踹倒，兵们从各个方向赶了回来。</br></br>“鸿飞！”</br></br>“13号！”</br></br>“老陈！”</br></br>在兵们的大喊中，鸿飞悠悠醒来，他一把推开正在给他包扎伤口的司马，向身边的陈志军爬去。</br></br>陈志军的衣服已经被撕开，裸露的左胸上有一个弹孔鲜血狂涌。他困难的抬起右手握住鸿飞的手问：“鸿飞，说你的真心话，我是一个好兵吗？”</br></br>“是，是！”鸿飞热泪盈眶哽咽着说：“老班长，你绝对是个好兵！”</br></br>陈志军紧缩的眉头松开了，他看了一眼胸部的伤口，接着说道：“鸿飞，我不行了！答应我，一定要做一个好兵，你天生就是个兵坯子！”</br></br>“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老班长，你可要挺住！”</br></br>“俺听见俺娘叫俺名字呢！”陈志军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娘，俺快要当上军官了！”</br></br>陈志军的眼睛慢慢闭上，伤口的鲜血不在喷涌，司马摸摸陈志军的颈动脉对着鸿飞摇摇头。</br></br>“啊！老班长啊！我对不起你啊，我不该和你打架啊！”号啕大哭的鸿飞突然站起来，拣起陈志军的手枪瞄准“红象王”。</br></br>猎犬老b带着杜东瑞小队突然从林中窜了出来：“鸿飞，不要！这么多人的牺牲，就是为了留下他的命！让烈士们死的瞑目！”</br></br>鸿飞泪流满面，双手剧烈的颤抖着。</br></br>“啊！”他突然大喊起来，举枪对着空中连连扣动扳机。</br></br>“当当”的枪声像是他的悲鸣又像是在为陈志军送行，枪声停止，心力交瘁的鸿飞直挺挺的仰面摔倒昏了过去。</p>

 完结篇:生命属于祖国

    两天后，鸿飞醒来的时候，已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缩在被窝里，偷偷把自己检查了一番，见身体上没有少了什么部件这才放了心。同室的病友是两名武警战士，当晚司马、武登屹得知鸿飞已经醒过来的消息，死缠烂打的打通关节与这两位武警换了床，三个人重新凑到了一起开了一夜的卧谈会。话题从劫后余生的愉悦轻松到对陈志军牺牲的沉重反思。</br></br>三个稚嫩的小兵，终于明白日常生活中的兵王是各种各样的，但战场上的兵王只能属于敢为战友当子弹的战友，当兵王还需要舍己为人的精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是只有朋友、敌人那么简单，眼前的弟兄不一定永远是弟兄，危险来临的时候从你身后跳出来帮你挡一下的才是永远的弟兄。</br></br>第二天，猎犬老b来看他们的时候，带来了三枚臂章。他举着臂章问：“准备好了吗？”</br></br>三个兵有些惊诧，这是正式特种兵才能佩带的臂章。虽然猎犬老b说过只要达到标准会随时随地的把臂章给他们，但没有想到会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后送来臂章。</br></br>猎犬老b笑吟吟的说：“你们歼灭一个由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兵小队的战绩，已经证明你们达到了特种兵的标准。虽然有些技能你们还没有掌握！”</br></br>鸿飞第一个说：“我已经准备好了！”</br></br>猎犬老b又问：“真的？戴上臂章意味着从此你的生命就属于祖国了！”</br></br>“从穿上军装的那一天起，我的生命就属于祖国了！”鸿飞的眼神与猎犬老b透人心扉的眼神碰了一下，接着坚定的说道：“我已经明白兵的含义，我准备当个好兵！”</br></br>鸿飞、司马、武登屹这三个兵在选训队中第一批戴上了臂章，林大正式授予他们臂章的场面，马东没有看到。</br></br>他由于肺部受伤，身体条件无法应付高强度的训练，已被调至某师担任侦察参谋。</br></br>两年后，来自红军团的这三个兵让老b们再次刮目相看，他们用两年的时间完成了所有特种侦察课目，而正常的情况下完成所有训练至少需要三年。</br></br>正如猎犬老b对他们的评价，一个足智多谋宁折不弯，一个勇猛顽强外粗内细，一个心灵手巧记忆力超群，这三个兵凑到一起优势互补就能扛起一座山。</br></br>这一年，鸿飞、司马、武登屹被保送至石家庄陆军学院深造，三年后，学成归来的三个兵，又是在同年加入b大队的兵们中间第一批加入作战值班分队。</br></br>一年后，鸿飞由于表现突出，被任命为作战值班分队的分队长。</br></br>（全书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