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人》 第1章 花圈 我叫丁莫言,自打记事起,就和爹相依为命。 关于我娘,我已经连样子都快记不清了,只记得小时候她亲手在我额头戳开一只眼睛,然后天天给我糊一层黑色的药膏。 后来慢慢的那只眼睛就逐渐消失在了皮肉之下,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那是我的第三只眼睛。 爹说,那是阴阳眼,能预知生死,得见鬼神。 只是自打我的伤口彻底消失后的第二天,娘便消失不见了,只留给了我一枚刻着花纹的玉佩。 爹说,她是一个颇有名气的阴人,在临走前交代我一件事情:在我十八岁前,哪都不能去,也不要打探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我爹还说,他和我娘都是阴人,只不过,他这一身的本事,都是从认识我娘以后才学来的。 所谓阴人,除了给人占卜看相观风水,最与道士不同的是,他们可以请神上身。 当然,这个所谓的请神,我也只是听说,毕竟从未见我爹施展过。 娘是湘西莫家的后人。 湘西莫家世代都是阴人,靠着从祖上传下来的本事,他们在阴行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到了娘这一辈,却香火不济,莫家正脉只留下了我舅舅莫知和娘莫忘这两个 后人。 娘自从嫁给我爹以后,就没再回过湘西,生活也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本想着等我长大些再回湘西去见我外祖,却没曾想在我三岁那年突然从湘西传来消息,莫家被灭门,莫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全死了,唯余我舅舅一个如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了。 打那以后,娘便在我额头戳开一颗阴阳眼,待好的差不多时,趁爹出门买菜的光景,彻底消失。 之后我便跟着爹相依为命。 这些年来,为了躲避那个灭了莫家满门的大恶人,我们搬过很多次家,最后一次是在去年,我们在津门落了脚。 爹在津门一个小胡同开了家寿衣店,专做死人生意。 原本想平平凡凡的过一段日子,没想到麻烦还是来了。 这天,爹安排我去给一家还未过头七的死人送葬品。我熟练的把客人提前订好的花圈搬上车,看着爹给的地址。 d1区兴安路佳苑别墅区003栋张福海。 难怪单子下的这么大,原来个不缺钱的主。 能住别墅的不是一般人,能住在这佳苑别墅的更是非富即贵。 那块别墅区原先是民国时期的租界,历来就是这a市权贵们的聚集区。 我把纸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便发动车子朝那里去了 。 好在这别墅区并不远,没多久就到了。 一拐进来,门口保安就拦下了我。 我在说明是给张福海先生送花圈后,保安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瞥了我一眼,随后十分嫌弃的道,“大白天的,装神弄鬼,有病。” 我无奈的耸耸肩,心想可能是人家忌讳这些东西,倒也没多说,开车便进了小区。 一进大门就看到了001号别墅,我顺着开过去,奇怪的是这002后面跟着的却是004。 我一边奇怪于这栋小区的布局,一边缓缓的往里驶去,一直走到最里头,才看到了那栋003号别墅。 门口,几个男人正围在一起说话。 “你以为我这钱好挣啊,要不是实在没饭辙了,谁愿意接这营生啊,一家子,全死了!没一个活口。那张福海不知道从哪里发一笔横财,买了这栋别墅,谁知刚住进来一个月的功夫,先死老婆,后死闺女,现在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我听说周围的人都劝这张福海别在这里住了,赶紧搬家,谁知他跟着了道一样,一直说这屋子里有人等他,死活不走。没过一个礼拜就死了,被发现的时候啊,浑身惨白惨白的,像被人抽干了精血一样,而且下边还是硬的。” “谁知道是不是撞鬼了啊,这不嘛,他亲兄弟都不敢来操办他的后事,花钱雇我们糊弄鬼来了。” “哎?那小子,干什么的?” 我正听得入迷,冷不防被这一嗓子吓得一激灵。 “奥,我是来送张先生的花圈的。” 刚才说话的男人,起来,对众人说道,“行了,我也来活了,回头哥几个再聊,我赶紧把人打发了,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男人说完,众人便四散而去。 “你跟我进来,放里头吧。” 我答应着,抱了一个花圈艰难的往里走。 一进门,就见别墅正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灵堂,整个别墅空荡荡的,也没有人吊唁。 “行,放这儿走吧。” “能让我上柱香吗?” 依着规矩,没有过灵堂不拜的道理,这么多年跟着我爹,多少有点讲究。 “磨磨唧唧的!赶紧的,拜完就走。” 说完男人似乎有什么急事,着急忙慌的上了楼。 我拿起一炷香就着火烛点了起来,跪在蒲团上,按着规矩仔仔细细的拜了一拜。 刚叩完首,就听到楼上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喘息声,听起来十分暧昧。 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人事,但也能听出来是什么动静。 尽管觉得在这种环境下干那种事确实 不妥,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把香插好,鞠个躬就准备离开。 只是当我一抬头看到灵堂中间的黑白照片时,脸霎间白了。 这……这不是刚才那个领我进来的男人嘛? “啊,我当然最爱你……” 这时,我听着楼上传来的声音越得诡异,想起了之前在门外听到那个男人说的事,一秒钟也不敢多呆,爬起来就冲出了门,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回到家里,我久久都不能平静,眼前不断的浮现灵堂中间那个男人的黑白照片。 “你怎么了,这几天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爹,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我扔下饭碗,冲出门,打了车又往佳苑小区去了。 上了车我报了地址,司机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到底是眼花还是恶作剧,亦或者真有其事,自己一定要确定一下,否则心里总像是梗着什么一样。 这一次速度更快了,只是经过门口的时候,先前的那个保安也不知道去哪了,使得原本就没什么人的别墅区显得更加毫无生气。 我顺着记忆找到了那间别墅,别墅大门敞开,没有落锁,我推门便走了进去。 屋内没有了那个渗人的灵堂,先头的那个小哥也不知去向。 难道真的是恶作剧? (本章完)

第2章 撞鬼 “有人吗?”我边走边喊,鬼使神差的走到那天那个男人钻进去的房间门口。 说实话,虽然我父亲老和我说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但是我念了这十几年书下来,确实有些不信什么鬼神的。 在我眼里,那都是老一辈人的封建迷信罢了。 我这么想着,咽了一口唾沫,轻轻旋动了门把手。 是监控室。 屋内除了监控台,只有一张简陋的单人床。 看起来确实是供那个男人临时住的地方。 我走到监视台前,里面似乎正在放映着几个几个监视器的画面。 我扫了一眼,看到一个男人蹲在别墅门口,自言自语着什么。 我以为是那天那个小哥回来了,刚打算出去找他问清楚那天为什么要故意捉弄自己,画面里,却出现了我熟悉的车牌号。 a36031,这不是我家的车吗? 果然,下一秒我就推开车门下了来,远远的看着远处的男人,聚精会神的听着什么。 这是…… 这是我送花圈那天的视频资料? 我坐下来,看着左上角,赫然写着日期:06/13 正是那天,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我的18岁生日。 可那个小哥是怎么回事,自己那天来的时候,明明看到他周围围了一圈 人在听他唠嗑。 我连忙找到大厅里的那个视角,画面里,还是那个熟悉的灵堂,只是上面的照片却不是自己当初看到的那个小哥,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真是自己看错了? 我继续看着视频里的一切,像是那天的重现一样,小哥和我说了几句话就上了楼,进了这间屋子,而我独自在楼下祭拜。 我死死的盯着那张黑白照片,想看清楚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当我揉揉眼,准备仔细看时,视频里,所有内容却黑了,再亮起来时,整个大厅却空无一人,只留着一缕缓缓飘散的香烟,证明我确实来过。 我皱起眉头看了半天,几个监控器的画面里,一个人都没了。 我又瞥了一眼正中间那个灵堂。 我整个人扑在了监视器上,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张黑白照片上的人…… 是我自己! 忽然,灯光闪了几下灭了。 随之噔噔声传来。 是女人穿着高跟鞋在走路的声音。 瞬间,我背后的冷汗都下来了。 那个故事,那个讲故事的小哥,诡异的灵堂和黑白照片,还有那天自己听到楼上传来的暧昧的声音。 这一切的一切连起来,想让人不多想都难。 我坐在凳子上 ,听着越来越近的高跟鞋的声音,心慌的像是要猝死过去一样。 我看着门口大敞开的门,连起来去关上的勇气都没有。 “登……登。” 高跟鞋的声音在我门口停了下来。 我屏住呼吸,连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的呼吸声重了把她招进来。 我就这样和门口的那个不只是人是鬼的东西隔着一面墙对峙了有30秒。 最后我实在憋不住气了,在松口呼吸的那一刻,眼睛一闭冲了出去,凭着记忆往楼梯的方向跑。 我疯狂的跑着,感觉自己快要累死了,根本不敢停下来。 但是下一刻,我就清醒的意识到,我确实是撞邪了。 原本只是一层楼高的楼梯,此刻却怎么也跑不完,像是一个通往地狱一样,没有尽头的阶梯。 耳边,不断的响起那个高跟鞋的声音,节奏还是那么缓慢。 “登……登……登……” 我疯狂的跑着,但是却感觉自己越跑,那个声音离自己越近,最后感觉她似乎就在自己一转头就能触及的地方。 “过来,到我这儿来……过来……” 突然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蒙着面的女人,在楼下等着自己。 我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扑进了女鬼的 怀里。 “过来,我带你出去,过来。” 女人通体用玄色的衣衫蒙的死死的,看不到任何表情。 正当我犹豫不决之时,身后传来我爹的声音。 “莫言,莫言,别往前走,回来跟我走,她要害你。” 这是女人也开口了,“跟我走,你身后的不是人,你回头就没命了。”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前后两个声音都说对方要害我,到底谁才是那个女鬼啊。 “莫言,莫言,我是你爹,你听不出来吗?” 等等,我爹从来不会叫我莫言,都是喊我言伢子。 “莫言,你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身后我爹的声音,不断地在自己耳边环绕着。 我心一横,一咬牙抬脚朝前跑去。 …… “言伢子,言伢子?!醒醒!” 我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我爹焦急的脸。 我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以后,一把推开了他向后退去。 “你他么到底是谁!” 我歇斯底里的喊着,随后眼睛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我头痛欲裂的摸着自己的额头坐了起来。 似乎是听到我的声音,我爹推门进来神色复杂的看着我,“醒了?” 我看着我爹的脸,眼前 浮现出那栋别墅里发生的事,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我爹看着我的反应,脸色更黑了,缓步走了过来问道,“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听着熟悉的语气,精神逐渐放松下来。 “爹……我……我好像撞鬼了……” 我心有余悸的开口,老老实实的跟我爹说我在那栋别墅看到的、发生的一切。 “等等,你说,你去哪里送的花圈?” “佳苑小区啊,怎么了?” 我爹看着我没说话,双唇紧紧的抿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我想起那天我爹交给我的纸条,连忙摸着自己的裤兜。 还好,还在。 我拿出来揉的皱巴巴的纸条铺开,就着昏暗的灯光,我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幸福家园7栋502室,李炎。 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佳苑别墅区张福海,怎么变成了幸福家园的李炎。 等等! 李炎…… 我的眼前再一次浮现那个诡异的灵堂。 那张挂着讲故事那个小哥的黑白照片下面的牌位,上面写的名字,似乎就是……李炎! “这是你亲手交给我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害怕的一遍遍问着我的父亲,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难道我这些天遇到的,都是鬼? (本章完)

第3章 绿萝 爹先是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我离得近,清楚的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我们从来没有订过什么花圈啊,我老公6月13号才死,你却说你那天给我们送花圈?!你什么意思?!” 爹一言不发的挂断了电话,半晌沉声开口说道,“佳苑小区根本没有003号别墅。” 那座别墅在民国时期发生了一件举国轰动的惨案。 “听说有一天那栋别墅突然莫名其妙地燃起了大火,火烧了一天一夜,怎么也浇不灭。直到第二天晚上大火把家里的能烧的东西都烧干以后才逐渐小了下来。 救援人员一进去,就看到看到大厅烧的什么都没了,却独独留了一根房梁,梁上用金链子整整齐齐的挂着七个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后来经核实,这七具尸体分别是别墅的主人张福海,以及他全家七口人,都死了。” “这件案子因为发生在民国期间,调查了半天无果后就不了了之了,后来也成了一桩悬案。打那以后,那栋别墅就成了死宅。新中国成立后,人们反对封建迷信,渐渐的把那里重新开发了起来。但是到底是心里忌讳,所以在给别墅编码的时候,人们特意避开了003号,0 02之后便是004。” 我听完我爹的话,彻底傻了,浑身不自觉的开始发抖。 我一下扑到我爹腿上,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 “爹……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爹抽着烟,看着我说,“你怕什么?你激发了莫家阴人的血脉,生下来便开了阴阳眼,但是如今也被你娘在不得已耳朵情况下毁掉了,但你娘也在你身上留了一道神念,真到了危急关头,足够救你一命。 不听到这一切后,我平静了下来,一声不吭的听着我爹说话。 爹有些心疼的看着我,接着说道,“如今你这件事,八成是当初灭口莫家的人得知你的存在故意招来这恶鬼寻仇的。你不必害怕,先好好睡一觉,明天爹跟你去会会这个恶鬼。” 说完,爹收起烟袋,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关了灯退了出去。 这一晚,我脑海里反复想着爹临走前和我说的话,天都快亮了才逐渐睡去。 “莫言,莫言你醒醒。” 我依稀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努力的睁开眼睛,想看清楚是谁。 我感觉到有一双滑腻的手在我的脸上游走,随后缓慢的解开我的衣襟,一点点往下探着。 我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 睁不开,我听到她咯咯的笑着,在我耳边说着调情的话。 我憋足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打开了双眼,入目却是十分香艳的一幕。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正跨坐在我的身上,头趴在我的胸口小口小口的亲吻着。 见我醒了,女人抬头看着我,和我四目相对。 这是一个谁见了都会说一句漂亮的女人。 烫着一头栗色的中短发,画着细长的眉毛,一双狐狸眼含春带水,眼下一颗樱桃痣十分勾人。 洁白的贝齿轻咬红唇,挂着一抹玩味的调笑。 腰间堆着撩开的旗袍,露出的大腿又细又长,皮肤像是能刮下来一层腻子一样,和我的小腹上露出的一截皮肤相接的地方,触感出奇的绵柔。 “你是谁啊,你怎么进来的?” 女人笑笑不说话,而是凑上来,蜻蜓点水一样亲吻着我的嘴唇,随后开始用牙齿轻轻的咬着。 我浑身逐渐燥热起来,眼神也开始游移。 女人见我动了情,吻得更加急切,不知不觉中,脚上挂着的高跟鞋“登”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脑海里发疯一样的涌现那天在别墅里的一幕。 我再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女人。 哪是 什么女人?!眼前趴在我身上的明明是一具腐烂的干尸! 我一下子把女人推到了地上,不受控制的干呕起来。 地上那具腐烂的干尸用一双黑洞洞、早已没有瞳仁的眼睛看着自己。 …… “言伢子!言伢子!” 我猛地坐起来,看着我爹。 “你梦到什么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突然我爹扒开我胸前的衣服仔细的看着。 我顺着我爹的视线看过去,瞧到自己的胸口处出现了一种绿色的植物,像是纹身一样。 “这是什么?” 我用力的搓着,发现皮肤都开始泛红出血了,这个东西却怎么也擦不掉。 “这是绿萝,是鬼植。” 绿萝? 我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过,“一个绿萝七个鬼”,这种植物只能生活在阴暗背光的地方,一见阳光很快就会死去,所以人们在我老家,这种植物被叫做鬼植,是很不吉利的东西。 “是那个女人留下的!” 我将刚才在梦中看到的那个妖艳的女人告诉了我爹。 我爹听完,让我起来,然后掀起床板,从床下拿出了一些带着铃铛的红丝线和一个罗盘。 “走,去佳苑别墅。” 我心有余悸的跟着我爹又一 次来到003号别墅门前。 这是这一次,我眼前的别墅却不再是先前看到的那样整洁干净,而是一片衰败。外墙上布满了被灼烧后留下的黑色痕迹,整个别墅长满了绿萝。 就像是在我胸口开着的那枝一样。 我再一次确定,自己之前真的是撞鬼了。 大门依旧没锁,爹带着我走到门前,手刚搭上大门的把手,门外天气突然阴了下来,聚集着大片大片的乌云。 “一会儿屋里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不对劲,我让你走你赶紧走,听见没有?!” 我很好看到爹这么严肃的神情,于是机械的点着头。 爹沉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我就感觉温度立马下降了好几度,大夏天竟然冻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屋内的房梁上吊着七根金色的链子,链子缠住一面镜子。 但镜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我爹。 与此同时,似乎有一股魔力驱使着我往前走。 就在我即将走到镜子前时,镜子里的我竟然在笑! 他仿佛从镜子里走了出来,抓着我的手,用力把我往镜子里拉。 我奋力挣脱,但身子就像失去控制一样,一点点的融入镜子里。 突然,有人在我身后拽了我一把。 (本章完)

第4章 鬼门关 我像一个溺水得救的人,大口大口的喘气,惊慌的看着我爹。 “我咋了?” “幻术,看来这个鬼有点道行。” 我爹只是冷冷的盯着镜子。 我心有余悸的看向镜子,顿时瞳孔紧缩,整个后背发凉,伸手指着镜子口齿不清道。 “爹,爹,他,他,我白天见过他。” 爹那边没有丝毫的动静,转过头看了看爹,我又指向那面镜子。 奇怪的是,当我再次转过头的时候,那面镜子不见了,现在我面对的竟然是别墅门口的方向,也就是说,我现在又回到了镜子里! 那爹呢?我下意识地向着旁边看去,这哪里是爹,分明是我头段日子上香的那位,张福海! 不过,张福海现在的样子倒是没那么可怕,与照片上一样,同样的黑白色,只是面孔没有那么安详,我看到他的同时,他也在看着我。 比起我来,他好像更害怕的样子,睁大眼睛,一脸怯弱的指向门口的方向。 变了,顺着他的手指向前看去,哪里还有什么门?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另一个我,还有在我身边的爹。 “他是假的,我才是真的。”张福海开口说道。 这… 两个我,镜子里面那个 我,同我一模一样,只是看到我的时候,他分明在笑,那种在我脸上从不曾出现过的诡异的笑。 那是我吗?或者我才是我?我是我吗?哪一个才是真的? 幻术! 突然脑海里闪现了爹刚才说过的话,这是鬼的幻术,很明显,在爹身边的那一个我一定是幻术,只有镜子里面这个我才是真的。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你摸一下身边那个人好了,摸一下就可以证明,那确实不是你的儿子。”见我爹毫无所动,张福海又接着说道。 “爹,你别信他的鬼话,这是他的圈套!”我冲着外面大声喊到,尽管不知道张福海会用什么手段,但潜意识告诉我,我爹如果用手去触碰,那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 爹还是没说话,抬起手中的烟袋,朝着身边那个我敲了过去。 那个我还是带着极其诡异的笑,化作了烟尘落了下去,垂直而下,没有丝毫荡漾飘动,乌云都能聚成一个罩子笼罩别墅,烟尘不飘,在这鬼宅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然后呢?”爹冷哼一声,看着镜子里面说道。 张福海那张脸也变得极度扭曲起来,那张脸原来尽管是黑色,可到底还是五官清晰的 ,现在,它们已经扭作一团。 掉落! 先是鼻子,紧接着又是眼睛,从他的脸上掉落下来,并没有血流出来,那掉落的五官还没有落到地上,就化作了尘土。 “言伢子!”爹说着,抬起那支大烟袋,奇怪的是,那只烟袋竟然透过镜子伸了进来,“抓住它!” 再不去看身旁的张福海,我双手抓住烟袋,爹只是猛地一拉,再睁开眼睛时,我已经来到了爹的身边,我出来了! “爹,刚才咋回事,我明明在您身边的,怎么会……”饶是出了镜子,我还是对刚才的事迷惑不解。 爹摇了摇头,“你娘就教了你一个结印,你还没学到家,刚才你一抬手的功夫,那只鬼就把你拉进去了。” 我…… 仔细回想一下,娘教我的是拇指弹出时,要从震位划过离位弹出的,可刚才的我分明是直接弹出来了,只因是第一次用,没有完全按照娘教的去做。 爹果然是心细,就连我手上的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阴阳数术,果然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就连结印这么小的一个细节都一点不能出差错。 “好了,言伢子,这不是你的错,第一次用,谁都难免疏忽,爹我 也是在你娘坐镇的情况下用过三次才有效果的!”爹好像看出了我的思绪,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黑云并没有散去的意思,相反,越来越浓烈了,现在整个别墅好像已经到了黑夜,门关的死死的,见爹也丝毫没有去拉门的意思,我知道,这扇门一定不是轻易可以拉动的了。 “爹,那我们现在咋办?” “这进了鬼门关,怎么也得把阴曹地府里瞧瞧不是?”听爹的语气,他好像并没有那么紧张,反而有想探查一下这阴宅的意思。 “好!”我点了点头,既然那鬼刚才伤害不了我们,那我们在这里转转又何妨?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有道是境随心转,这念头刚定下,眼前的镜子和门已经消失不见,我和爹已经来到了另一间屋子里。 “爹” 这间屋子里,同样有一面大镜子,用七根金链子锁着,以至于我有点怀疑我们是不是还在原来的屋子,只是这里除了镜子以外,其他的东西和原来都不一样,别的东西我不敢乱碰,只是摸了摸旁面的墙。 很实在,我又不得不承认,我们确实已经来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奇怪,爹怎么不吭声?我转过头,眼 前的面孔却让我大吃一惊。 哪里是我爹,这不是刚才的张福海吗?赶紧松开了拉着张福海的手,我又不自觉的向着镜子里面看去,我也不是我!镜子里的我,完全是另外一副面孔。 挥动了一下手,镜子里也同样做着回应,没错了,我确实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门是开着的,外面的乌云已经散去,正当我想要向着门口走去的时候,一阵切菜的声音却传从旁边的房间传了出来。 门没关,转过头看去,屋子里一个身穿旗袍的丰饶女人正在认真切着面包,炉子中的火焰跳动着,上面是一个精致的锅,正在冒着热气。 正当我想要向厨房走去的时候,楼上一个七八岁,打扮很是精致的小女孩走了下来,伸了一个懒腰,来到厨房帮女人端出了饭菜,母女两个很是温馨和气,却对我视而不见。 他们看不见我,这或许是以前真实出现过的画面,娘说过,阴阳眼是可以看见过去的事的,那我现在看到的应该就是这栋别墅一百年前发生的事。 一家人就这样其乐融融的坐着吃饭,很是温馨,这让我突然想起了我娘,要是我娘没有失踪,我们一家人也应该是这样的吧? (本章完)

第5章 是人是鬼? 砰! 一声巨响打破了我的憧憬,门被撞开了,一个手持匕首,浑身是血的男人闯了进来。 那男人的目光并没有被餐桌吸引,从一进门,他分明就是朝着我这边而来的。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他终于来到我面前,在这场苍白如纸的脸上,你看不到丝毫痛苦,丝毫愤怒,苍白的脸上,那双死鱼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他盯着我,我也看着他,这时候跑是没有用的,而且我还并没有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杀意。 “你是谁?”我问道。 “我是谁?你难道忘了吗?头几天你还来给我送过花圈的,你忘了吗?”那男人说着,苍白的嘴角微微上扬,“我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张福海! 一个名字在我脑海里快速闪过,是的,就是张福海,跟刚才不同,现在的他已是满身血污,蓬头垢发,所以一时之间我才没有认出他来。 那刚才我在我身边的又是谁?我爹呢? 转过头,在餐桌上的张福海竟又变回了我爹的模样。 “爹”这栋别墅诡异的很,我实在是不得不测试下这是不是我爹了,“咱们家的老黄上个月下了几只崽 子?” “一只都没下,因为老黄是公的!”我爹转过头悠悠说道。 确定了,这就是我爹,那眼前的张福海……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还曾经给你上过香,你就这么捉弄我们父子吗?” 说实话,从地上的影子来看,我肯定他是人,而不是鬼,鬼是没有影子的,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张福海是假的。 只是我很好奇,他如果想害我们的话,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动手? “言伢子,不用跟他多说了,”爹一边说着,已经起身来。 那个女人和女孩已经不见了,而原来富丽堂皇的屋子现在也昏暗下来,餐桌是真的,沙发也是真的,这是实实在在的红木家具,就算过了百年,也只是显得稍微陈旧了一些而已。 一切都恢复了真实的样子,再没有什么幻境,乌云倒是真的,只不过没有那么低而已。 “爹,你发现什么了吗?”我看了看爹问道。 “刚才是我想错了,”爹缓缓说道,“我一直认为是鬼祟在作怪,所以也就一直没什么动作,其实一直是人在捣鬼罢了!” 这也正验证了我的判断,眼前这个张福海,是实实在在 的人,一切都是他在捣鬼。 “你到底是什么人?引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我看着眼前的张福海说道。 “哈哈哈~”那男人突然笑了起来,摘掉头上的假发,莫家人果然是不好对付,就连一个小娃子眼睛都这么尖,怪不得有人要出大价钱灭掉莫家了! 灭掉莫家?! 这个男人难道知道莫家被灭的情况?或者说,他就是杀掉我娘家十几口人的执行者! “混蛋,莫家是不是你下的毒手?”现在的我没有办法保持理智,这是我外公外婆舅舅等十几条人命,杀人凶手就在我的面前,而且还这样猖狂的大笑着。 “是我,没错!”那男人守住了笑声,一张脸又是变得阴冷起来,屋子里本来就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再加上这男人本身的气质,现在的他看起来几乎跟死人无异。 惨白的脸色,没有一丁点儿血色的嘴唇,若不是这嘴唇还在微微张动,没人会把他当做活人来看。 “爹!”我转过头看了一眼我爹,“我要为我娘报仇!” “报仇?”那男人又是冷笑起来,“莫家都没了,凭你们两?” 男人极尽嘲讽,我又看了 看我爹,和我想象的不同,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爹虽然脾气倔,可是真正遇到大事的时候,从来都是这个样子,表面波澜不惊,实际上心里正在想着对策。 这男人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其实就是为了在这里杀死我们,然后制造是鬼怪害人的假象罢了,再说了,这里本来就是阴宅,没人会到这里来,就算是尸体发臭也没有人会过来调查,甚至会躲得更远。 一年之后,这里不过是多了两具骸骨罢了。 阴宅鬼怪地事,警察是向来不愿意插手管的。 “你真的确信你能够杀的了我们?”爹摸了摸自己的烟袋,悠悠说道。 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阴行里的人都明白,只要是道术,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执行,而功夫则是随心所欲,我爹的道术虽然比不上我娘,但是功夫我见识过,任何人,只要不是提前准备,没有人能够快的火我爹的烟袋。 “丁大烟枪,我知道你功夫地厉害,否则莫二娘当初也不会嫁给你,可能你还不知道,我西山老鬼恰好也是个练家子,不然的话莫家那么多人还真不好对付!” 西山老鬼? 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人,转过头看看看我爹,我爹则是一副十分无奈的神色,看样子他也没听说过这号人。 西山老鬼报出可自己的名号,我和哟爹脸上都没有太大的变化,着让他感觉受到了羞辱,那张原本蜡白的脸因为动怒现在反而有了一丝越色。 “我今天真是废话最多的一天,我本不该跟你们说这么多废话的!”西山老鬼怒道,“不过你们既然已经听了我的名号,最起码不会做个冤死鬼了,受死吧!” 西山老鬼说着,就举起手中的匕首,不过这匕首并不是用来打架地,那抬起匕首的手举起,却猛地割向自己的手臂,紧接着,一丝鲜红就从他的胳膊流了出来。 “恶人,恶阵!”我爹咬牙说道。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见我爹这么咬牙切齿。 “言伢子,小心!”我爹猛地冲上前来挡在我的身前。 “呵!”那男人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不用白费心思了,九星阵是没有方向的,待会儿阵法启动,整栋别墅都在九星阵的范围之内,你拿什么来保护你儿子?” 那男人说着,胳膊上的血也越涌越多。 (本章完)

第6章 真阳溅 随着男人手臂上涌现的鲜血越多,场内的阴气越重,甚至不依靠阴阳眼,我也能看见来浓郁的黑色雾霾。 四处刮着凌冽的阴风,吹在身上就像有人拿着刀子在刮一样疼。 更糟糕的是,看到这股阴气,我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似的,特别的难受,好像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要被吸走了。 甚至乎我的意识都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眼前出现了重此刻影。 我爹在我身边,手里掐着我看不懂的繁杂法诀,随后一指手中的罗盘。 罗盘好像活了,散发着金色光晕,接触到这些光晕我才好转了一些,但依然四肢依然无力,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此时我才发现,原来我所看见的不光是重影,我的精神就好像要脱离自己体内似的。 那男人已经变得双目赤红,一脸狞笑的看着我爹。 而在他身后,慢慢涌现出无数的黑色头发,之后,是一阵的鬼哭狼嚎声。 一个女鬼,垂头散发的从阴影中飘了出来。 “杀了他们俩!”男人没有半句废话,冲着女鬼说道。 那女鬼尖锐的吼了一声,两只死白死白的鬼手露出黑色长长的指甲,冲着我爹就扑了 过去。 我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手里泛着微微红光,直接一拳砸向扑过来的女鬼。 女鬼身上的阴气和我爹手上的红光一撞,发出激烈的破空风声。 “唤神荼上身吗?呵呵,丁大烟枪,如果说单论功夫的话,那你是真了得,我佩服你。但是在这方面,不是老子瞧不起你,就算你唤得了神荼上身,那又能怎么样?你自身灵力本来就弱,强行让神荼上身,即便你赢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何况你还赢不了。” 西山老鬼双手抱臂在胸,拿出一个香炉摆在地上,对于我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对女鬼极为有信心。 对西山老鬼的话,我爹还是充耳不闻。 他自顾自的和女鬼战作一团,手中不断在罗盘上抹着,各种复杂的法决层出不穷。 然而这也是一开始,打了一会儿,我爹似乎逐渐感到吃力了,单方面被女鬼压着,从一开始的主动进攻变成了被动防守。 “丁大烟枪啊,你自己知道的,你不是我的对手,不如自己投降得了,我还能给你和你儿子留个全尸。”西山老鬼懒洋洋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此时我的意识已经差不 多模糊了,感觉很困很困。 但我就是可以看到发生的事情,听到他们说的话。 因为此刻的我,是飘在体外的。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刚才我为什么会感觉那么难受,好像有重要的东西被吸走了。 原来那个重要的东西就是我体内的魂魄。 此刻我的魂魄已经有半数在肉身外,依靠灵魂去看着这个世界,感觉自己就成了上帝视角一般。 我爹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冲着西山老鬼冷冷一笑,“你觉得你吃定我了吗?我看倒是未必!” 说罢,他竟咬破舌尖,冲着要扑上来的女鬼吐了一口鲜血。 鲜血触碰到女鬼的一瞬间,女鬼顿时发出激烈的惨叫声,就好像遇到了她的克星似的,浑身的阴气似乎也变淡了许多,捂着自己的鬼脸,非常恐惧的后退。 阴冷的脸上也出现了许多,好像被火烧过之后才会留下的疤痕,还在滋滋冒着热气。 我爹此时的声音很陌生,很是空灵,就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我知道,这是因为他请了神荼上身的原因。 请神上身,消耗自身体力甚至寿元,来获得强大的力量,但依旧不是这个 女鬼的对手,还要使出真阳溅。 所谓真阳溅,其实指的就是人的精血真元。 这些精血真元一般都储存于人的十指与心脏,以及舌尖。 对于鬼怪来说,这些精血真元的杀伤力非常之大,此时又有神荼上身的加持,效果更是立竿见影。 但是真阳溅对自身的伤害也很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一般的修道之人是绝对不会用的。 不过照眼下这个情况来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是即便如此,也是击退了女鬼,并未能将其杀死。 西山老鬼看到这里,也皱起眉头,仿佛很是恼怒我爹,忽然身形移动,朝我爹冲了过来,与我爹对了一掌。 西山老鬼手里翻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铃铛,冲着香炉晃动着。 “叮铃,叮铃,叮铃…”清脆的声音不断响起,而香炉也缓缓升起一股青烟,直冲我而来。 我爹连忙用手托起罗盘,在我身前。 不料那青烟压根没攻击力似的,卷起我爹和那女鬼就隐没在了香炉内。 西山老鬼这才收起铃铛,嘴角泛起玩味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 此时的房内阴气虽然还有,但是已经减弱了许多。 我顿 时感到脚下猛然一空,随后发现魂魄回到了自己体内。 看着眼前的西山老鬼,握了握拳头,起身朝他脑门踹了过去。 不想这一脚还没到他跟前,就被他随手挡开,手更是像闪电一般掐着了我的脖子,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 “阴阳眼,很不错嘛,看来你是莫家,唯一也是最后一条血脉了。” “放开我,你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我愤怒的瞪着他。 他却一点也不生气似的,只是手掐着我的脖子越来越紧,冷冷地笑着。 我也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激烈的挣扎起来。 “对不起了,小兄弟,我和你本来没有仇,但是买主想要你们莫家的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道上的规矩。你就安心去吧,我会好好感谢你的,逢年过节给你多烧点纸钱,让你在下面过得好一点。” 西山老鬼一字一顿的说着,他每说一个字我就感觉得到他手上的力气越大一分。 就当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翻着白眼,感觉自己快到了极限的时候,挂在我胸前的那枚玉佩,忽然有一股暖流,顺着我的体内流转开来。 随后玉佩绽放出刺眼的白光,把整个房内都照得通亮透彻。 (本章完)

第7章 莫知 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感到自己的脖颈一松,跪在地上猛喘气。 而西山老鬼则发出凄厉的惨叫。 过了没一会儿,我就听见门被撞开的声音。 白光过后,我才缓缓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此时躺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内,这里的陈设和上个世纪的风格很像,洋气典雅。 我揉了揉脑袋,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从我这个位置看去,我现在正在二楼。 这是一栋两层的大别墅,我恍惚间看见有两个透明的人形物体从眼前飘过。 我头皮瞬间麻了,紧了紧拳头,慢慢从二楼房间出来。 而这时又听见二楼的楼梯处传来咚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木质楼梯上。 我心中一凌,强忍着那股恐惧,颤颤巍巍的朝楼梯的位置看去,但是什么也没有。 正当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时候,又传出咚的一声。 这次我听清楚了,就在楼梯拐角的地方,但是我这个位置看不到。 我又一步一步挪到楼梯口,慢慢往下走。 楼梯发出吱嘎吱嘎声,好像不堪重负似的。 而我也走到了楼下,还剩下三四阶就能进入一楼客厅。 客厅没有点灯,好在 有月光透进来,我不至于摸瞎。 我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偏头去看墙角的时候,一个圆形的物体滚到了我的脚边,发出咚咚的声音。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低头去看。 只见一张因为惊恐而扭曲的人脸,正死死的盯着我。 那双眼睛瞪得很大,好像要用尽全力瞪出来似的。 我如遭雷击,浑身一僵。 连退数步,一跤摔在楼梯上,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脊椎骨直窜脑门,一时间连我的腿也不听使唤了,就这么静静的坐了有半分钟。 我才敢从楼梯上爬起来,再看向那张脸时害怕的感觉也减轻了许多。 仔细看了几眼,才发现是一颗头颅,由于惊恐的样子太过扭曲,只能依稀看出来是个男人。 我深吸口气,准备绕过这颗头颅。然而就在这时,忽然门口传出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被吓了一大跳,刚安抚下来的心脏,霎时跳得更快了。 而让我更惊悚的是,在楼梯拐角位置,忽然传出一阵女人的哭泣声。 我刷一下冷汗就下来了,正要往回跑。 拐角处跑出一个女人冲了出来,穿 着一身白裙,浑身是血,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好像没看见我似的。 跑到门口开门,借着月光我看清楚了,这女人就是我之前看到的女鬼。 那男人我也见过,正是江福海! 他们就像完全没看到我似的,拥抱在一起哭泣,随后好像下定决心似的,放火烧了别墅。 紧接着,我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我艰难的整理着自己脑海里的画面。 女鬼叫崔翠,是一个歌女,和江福海情投意合,但当地的一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也看上了崔翠,逼迫崔翠服侍他。 而江福海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有钱的商贾,两人虽然不愿,但女鬼崔翠迫于压力,还是牺牲了自己。 江福海知道后赶到别墅,而女鬼崔翠已经杀了哪个大人物,烧毁了别墅。 江福海最后看到的,也不过是女鬼崔翠的尸体罢了。 直到今天,自己的玉佩将江福海带入了女鬼的记忆中,这才让江福海和女鬼心中那股怨念消散。 而此时的别墅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我爹躺在地上浑身淌着鲜血,头发白了大半。 我能清晰感觉到我爹体内的生机在逐渐消失。 “爹!”我连忙扑了上去,在碰到我爹那一刻我感到彻骨的 冰冷,这温度换做正常人早就冻成冰雕了。 “丁大烟枪,你不能死,你听见了没有?你不能死,不能死!” 我感觉心里揪心的疼,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攥着。 我只有我爹这么一个亲人了,要是他离开了人世,那留我一人在世上,还有什么盼头。 我一边哭着一边摇晃着我爹的肩膀,心中充满绝望。 “行了,别晃了,再晃他就真的死了。”我的身后忽然突兀的传出一个声音,我连忙回头去看。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抽着烟的中年汉子,正吐着烟圈。 “你是谁?”我警惕的看着他。 男人翻了翻眼皮,又嘬了口烟,懒洋洋的说道:“按照辈分来说,我是你舅舅。” “舅舅?”我眯了眯眼睛,警惕心并没有减少。 “我叫莫知,你应该听过。当年莫家被灭门的时候,我逃了出来,要不是你娘留给你的玉佩出现的气息把我引来,我还在外面转着呢。不用这么看着我,要不是我,现在你应该和妹夫一样了。”舅舅晃了晃自己的手掌。 这时我才发现,在莫知手上有淡淡的血污,很新鲜,应该是刚染上去的。 莫知不再管我盯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护身符 一样的东西,递到我面前,“别看了,我要是想杀你们,早就动手了。赶紧给你爹揣上,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 我想了一下觉得也是,于是把护身符塞进我爹的衣服口袋里。 我很明显的感觉到,我爹身上冰冷的感觉有所减缓。赶忙给我爹背在身后,带着我这个刚见过一面的舅舅回到了租屋。 我赶紧把我爹放在床上,给他包扎伤口,头也不回的问道:“那个西山老鬼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我爹还是不醒?” 我这个便宜舅舅则是上下打量着租屋,自顾自开口说道:“他浑身的经脉都被鬼气封住了,要想救他看来得请东北马家后人,保家仙灰二爷。” “保家仙?”我偏头去看他,他点了支烟,抽了两口点头。 不等我开口问,就摇头说道:“只是如今阴行里,我们莫家几乎成了禁忌。马家原本那明哲保身的性格,恐怕多半是不会帮忙,蹚这趟浑水了。” “那你还跟我说他,是有其他办法吗?”我不禁皱眉。 舅舅却是瞥了一眼我爹,露出一排有点微黄的牙齿,笑了,“有镇阴符在,你爹暂时没事,你可以放心。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本章完)

第8章 阴阳眼 “更重要的事?”我抬起头看他,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爹,我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事比救我爹更重要。 我舅点了点头,倒了杯水严肃的对我说道:“没错,想来你也知道我们莫家的情况,当年虽然发生了灭门的惨案,但还是有人逃了出来,其中就有我和你娘。” 我听到这里刷一下了起来,双目圆睁,“您是说,我娘她还活着?” 自打我娘给我开了阴阳眼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再听到莫家被灭门的消息,说实话我心中一度以为我娘早就死了。 此时听见我舅说我娘还活着,我怎能不激动? ”嗯,这一点我很确定。我们莫家血亲与彼此都是有微弱的感应的。我能够感觉到,只是由于你阴阳眼处于闭合状态,所以感应没有那么强烈。”舅舅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像在追忆着什么。 “那我们赶紧去找啊!我们应该去什么地方找?”我连忙抓着舅舅的手。 舅舅只是拍了拍我的手,眼神变得阴狠起来。 “我们莫家被灭门绝户,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从莫家逃出来以后就一直在寻找你和你爹你娘的踪迹, 暗中调查莫家灭门的真相,只是现在尚未有眉目。幸好今天你的玉佩有一抹你娘留存的气息,才让我找到了这里。” 我愣了一下,好像有点明白了我舅的意思,“您是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调查当年那件惨案?” “没错,今夜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起来练功。”舅舅起来准备回房间休息。 “练功?”我哑然,“练什么功?”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很理所当然的说:“你是我们莫家的后人,总要学点本事防身,你娘把阴阳眼放你身上,也是想让你有自保的能力,这是宿命,也是无奈。” 我默然点头,看着回自己房间的舅舅,又看了眼我爹,攥了攥拳头,也回到自己房间躺下。 只是脑海里一直浮现舅舅说的话,一时半会竟有些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刚走出房门,舅舅就从洗漱间走了出来,看着我笑道:“还不错,起得挺早。” 我撇了撇嘴,不可置否。 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和我爹在津城过得其实并不富裕,起早贪黑的工作让我也习惯了早起。 “行了,先 吃点东西,然后出去跑步,十公里为准。”舅舅直接坐在饭桌前,自顾道。 “什?什么?跑步?十公里?”我嘴角抽搐。 不是我怕辛苦,只是我觉得,如果我真的要进入阴行的话,不应该学一些诡秘的术法吗?跟跑步八竿子打不着啊。 舅舅只是吃着从外面买回来的牛肉包子,并不解释。 我看他那吃相,要是我再不动手的话,毫不怀疑他会连我那份都吃了。于是连忙坐下,匆匆吃了两个。 谁知道他递了杯牛奶给我,阻止我继续吃下去,“把牛奶喝了,别吃太饱,垫垫就行了。” 我非常怀疑他这是在虐待我,我才吃两个啊。 不过我也没说话,一口气把牛奶喝光就准备出门了。 但看了眼自家的店面,听到舅舅在后面说钱的事情我不用担心后,我才跑了出去。 后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不让我吃太饱,是因为运动的时候胃里不会那么难受。 而想要走这条道,不单要有高超的术法,还需要有强健的体魄与气血,这是我舅舅的要求。 对于我这个半只脚踩进走阴行列的人来说,宛如小白,按照说得去做就是了。 十公里, 我足足跑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快中午十一点了,浑身被汗水浸透了,双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舅舅看着我一回到租屋就躺到椅子上,累成狗的样子,仿佛很满意,笑着从我爹的房间走了出来。 我扭头看了眼,他手上拿着条半湿的毛巾。 上面还有红色,我爹躺在床上,身上干净了许多,就连胡子都刮了。 心中不由一暖,我心中也是第一次对这个舅舅有种亲昵感。 “是不是很累?”他点了支烟,嘬了口坐到我对面问。 我用手拂了拂烟雾,平复一下呼吸说:“还行,会习惯的。” 他点了点头,从昨天开始他就总是打量我,这让我有些不适,现在又看。 我忍不住问道:“舅舅,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能感到他微微一愣,呵呵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看你,和你娘太像了。算了,不说这个,你知道,为什么莫家在阴行里的地位超然吗?” 他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反倒问起我这个来,我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对阴行只是知之甚少,无限接近于零。 他倒是不尴尬,而是指着我的额头缓缓说道:“ 就是你额头上的阴阳眼。” “阴阳眼?”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额头,他点头继续说:“阴阳眼是我们莫家独有的血脉能力,寻常阴行中人想要看到邪祟,只有开天眼和借助柳叶,黄牛眼泪等办法。 而我们莫家的阴阳眼不但可以看见邪祟阴气,还有令神鬼莫测的能量。只是,从莫家十一代家主以后,这阴阳眼就再也没出现过了,而你,是自十一代家主后第一个,也是当世唯一一个拥有阴阳眼的人。” “唯一一个…”我喃喃自语,仿佛抓到了什么,唯一一个,难道莫家是因为阴阳眼的血脉才…… “好了,你也不要想太多,阴阳眼虽然厉害,但也不能完全依靠它。打铁还需自身硬,我希望你能好好学习术法,重现莫家往日辉煌。” 舅舅说到这里眼神都变得炽热了起来。 我咧咧嘴,怎么这就莫名其妙的就被压了这么大一个担子。 刚想开口说话,舅舅却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郑重异常。 “你放心,我会帮你打开阴阳眼的封印,教你术法,让你完全掌控阴阳眼的能力。你只要好好的学,其他的所有事情都由我来想办法。” (本章完)

第9章 血案 我点了点头,舅舅轻轻拍着我的肩膀,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包东西,递到我面前。“去,洗个澡,用这个擦身子,每个地方都要擦,包括哪里,知道了吗?” 他说着,眼睛瞟了眼我两腿中间。 我嘴角一抽,接过那包东西一看,直接扔出去。 那包东西赫然是鬼植,上面还有丝丝黑气。 “拿这个擦身子?您确定不是要我的命吗?”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看了眼自己身上还有青色的鬼植纹身,不由打了个寒战。 我舅倒是满不在乎的伸手,手心摊开,一颗暗灰色的药丸似的东西在我眼前,“把这个也吃了。” 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虽然没有任何阴气,但我能感觉到上面散发着让我惊惧的气息。 我舅却没废话,忽然伸手把药丸塞进了我嘴里。 我喉咙一呛,药丸顺着我的食道就吞进去了,一股恶心令人作呕的味道,我连忙趴在地上不停的干呕。 那股味道我至今忘不了,就像活吃了不知道死了多少天的而腐烂的死老鼠。 我愤恨的盯着他,不料他直接把我抓了起来。 我近一米八的体格就像小 鸡仔似的被提了起来,我赶忙挣扎,“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阴土!” 就这简单的两个字,我脑子轰一声就像炸开了似的。 什么?是阴土?那可是阴界的东西,这东西平常修士看到了避而不及,而我现在却吃了。 我刚要发火,嘴里那句我艹泥马的差点脱口而出。 就感到一根手指按在我的后颈上,一股刺痛从脊柱开始蔓延,随后是一股彻骨的寒意,直往我骨髓里钻。 “你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老老实实听话不行吗?非要你舅我动手。”我耳边最后的声音就是这个,随后我的视线就黑了下去。 但却没有昏迷,就像瞎了一样。 “我看不见!怎么回事!”我惊恐的用手抚摸着我的眼,而我嘴里吐出来的气就像结霜了似的,刺得我手指直疼。 身边也没有声音,只是感觉到我被人提起来扔到了浴室里,然后就是被水一顿冲洗。 我张嘴想骂人,但当我张嘴的瞬间,我绝望了。 因为我嘴里只能发出呜咽声,说不出话,而慢慢的,我的嗅觉开始失灵,耳朵也听不见了。 唯有触觉,好像放大了无数倍,我虽然看不见 ,但能感觉到四周的一切。 甚至是地上的一只蚂蚁,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它的一举一动。 再接着,我感到额头上微微泛热,一股暖流慢慢蔓延到周身。 最后留下一个淡淡的青色诡异符文,从符文形成后,我身上的冰冷感觉也慢慢消失了。 五感也逐渐恢复,变得比以前更强,至于强在什么地方我说不上来,现在只是感觉看东西更清楚,嗅觉和听觉更灵敏了。 而舅舅还在门口,手里掐着繁杂的法决,最后点在我的玉佩上,才缓缓蹲下,拍了拍我的脸,温和的说道:“赶紧把自己身上洗洗,记得用鬼植。” 我摸了摸身上,什么也没少,只是水龙头的水冲得我有些失神。 听我舅舅说完话,才起身,依照他的吩咐洗干净身子,从浴室走出来。 他此时正喝着茶,老神在在的说:“封印我已经打开了,还用古法提升了你的五感。不过想要掌握阴阳眼全部能力,还要去一趟咱们湘西老家,里面应该有些线索啊。” “爱谁去谁去,反正我不去。我爹这样能去哪儿啊?你这不是折腾我吗?”对于我舅舅粗暴的做法,我心里还有气 ,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了。 我舅舅似乎也知道了这一点,默然无声,就这么喝着茶,又像是在想着对策让我同意,刚伸手指着我想说话,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问,智墨大师在这儿吗?” “什么智墨,没这个人,你到别处找去!”我直接开口说,此时正在气头上,对外面的人一点也不客气。 只是我没想到,舅舅直接起身去开门了,还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人。“阁下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那人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看到我舅舅以后,三两步冲了上来,握着我舅舅的手就不撒开了,激动万分的说道:“我可算找到你了,智墨大师,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舅舅抽了三次才把手抽回来,负手而立,一脸不悦的说:“我问你话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我在我舅身后,可以清楚的看见我舅右手正不停的张开合上,明显是被捏疼了。 我不自觉的咋了咋舌,这汉子力气得多大啊,我舅舅那把子力气,提我这个140斤的人跟提鸡仔一样,却被他捏得生疼。 那人似乎也知道自己有点太激动,于是点头哈腰 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师,是明三爷指的道,我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所以,这才敢来打扰您啊。” 我舅舅听到明三爷,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摆手道:“你进来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那人又是大喜过望,跟着我舅的屁股后边屁颠屁颠的就进了我家,经过我的时候又连连冲我笑着作揖。 我看着好笑,这人的穿着打扮,也属于社会的中层角色了,在我舅舅面前就跟个讨好的小孩似的。 而我舅呢,一脸的牛气,脖子都快仰到脚后跟了,敲了敲桌子道:“上茶!” 我哦了一声连忙给这男人倒了杯茶。 那男人又是冲我一阵作揖,不过茶是一口没喝,对着舅舅恭敬的递出一张名片,对我舅随意看了一眼就放在一边不但不生气,反而愈加尊敬。 听男人说起事情经过,我这才发现,这男人叫陈振国,是津城科大的校长。 而津城科大,近来发生了一件大事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的死了好几个女学生。 学校为了避免事态发展严重,只是说这些女学生都生病了,请假在家。找警察七八趟了,但一点线索都没有。 (本章完)

第10章 女生宿舍楼 搞得警察也是苦不堪言,死去的学生家长都快在学校闹了,三方压力都很大,在朋友介绍下先找到了明三爷,明三爷又让陈振国来找我舅舅。 我舅舅听陈振国说完,手指敲着桌面,似乎在思索。 在陈振国期盼的眼神下,张口闭口欲言又止了好几次,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这不好说啊,连警察都搞不定的事儿,真有点棘手啊。” “智大师说哪儿的话呀,这世上哪还有您觉得棘手的事。”这陈振国也是极为上道,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刚想递给我舅,但看到我在我舅后面,又连忙递到我面前。 “这是十万,就当给智大师一点微不足道的见面礼,等事情解决以后,还有二十万谢礼,还请智大师一定要帮帮我啊。” 我看得眼都直了,这张张口就十万,比抢钱还快啊,一时间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要不要伸手去接。 而陈振国看看我舅,依然喝茶一副沉思状,而我又在原地面无表情,顿时整张老脸都变成了苦瓜色。 随后他又从怀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一同硬塞到我手里。 “小兄弟,这里一共三十万,事成以后,我…我再 出这个数!求求你们了,你们要是不帮我,那我的学校可真要完了啊!”陈振国一边说一边伸出三根手指。 我看得眼睛都瞪圆了,心脏不争气的砰砰直跳。 我舅则神色自若,淡淡问道:“小言,你觉得呢?” 我怔了怔,反应过来他是喊我,下意识就说道:“帮啊,当然帮了。” 听我这么说,陈振国极为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连忙和我舅舅道谢。 我舅舅则摆摆手,“陈校长啊,这样吧,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安排一下,可以让我们去看看。这种事情呢,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对社会影响不好,你说是吧。” 陈振国一张胖脸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对着我舅是谢了又谢,说自己这就回去安排,今天下午就派车来接我们,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他刚走,我舅就给了我头上来了一个爆栗。 我疼得捂住脑袋,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你干什么啊?” 他却没好气的骂道:“你这小子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你要是不收,那老小子还能再加点钱。” 我哑然,“敢情你老人家刚才那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是装的啊?” 我舅瞪了我 一眼,又骂骂咧咧的说道:“屁话,世外高人不用赚钱啊?老子可是要去玩命的。” “额…”我顿时没话说了。 我舅点了点我脑袋,骂了句你跟你爹一样瓜,就气呼呼的坐到一边摆弄我爹那个罗盘去了。 我摸了摸鼻子,做了饭吃过以后,下午两点钟左右,一辆奥迪a6停在我家门口。 陈振国带着谄媚的笑容,把我和我舅迎上车。一路上介绍事情经过,很快车子停在了津城科大。 我一下车就感到迎面吹来一股凉风。 抬头看去,下意识说了句,“这学校以前是干什么的?阴气怎么这么重?” 陈振国脸色微变,但还是解释道:“小兄弟,这学校以前是个医院,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我回头看了陈振国一眼,不再说话,我舅则说:“没什么,我外甥学艺不精,看不出什么,喜欢瞎问罢了。” 我脸上一红,刚才我看到学校的刹那,确实有那么一阵恍惚。 能感到学校的阴气很重,隐约看见学校后面还有一个类似医院的虚影,但想仔细看的时候又什么都看不见了,所以才会问陈振 国。 只是没想到我舅直接拆台,让我觉得很没面子。 但陈振国倒不那么认为,反而对我一顿猛夸,什么年少有为,谦逊淡然,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直到我舅说要陈振国带我们去出事的地点看看,这才闭上嘴巴,带着我们一路经过教学楼,来到女生宿舍楼下。 刚才经过教学楼还有上课的声音。 我听着不由咂舌,出了这么大的事,学校都不放假,看陈振国这大腹便便的样子,看来平时没少收礼。 陈振国停在女生宿舍楼门口不动了,冲着我和我舅说道:“智大师先看看这儿吧,这…这闹的还算不凶,就是…总有女学生啊听见404宿舍有怪声…” 他说得磕磕巴巴的,不过我好歹是听懂了。 一共死了六个女生,其中一个就在这个404宿舍。其他的地方,有三个死在学校后山,两个死在水楼里。 而这404很早以前就有传闻闹鬼,所以很早以前就被当做杂物间给封上了,没有学生住。 本来没事好多年,404闹鬼像空穴来风似的,谁也没真见过。 但自打学校有女生死在404了以后,这404宿舍每到晚上就 传出女人的哭声。 我舅摸了摸自己下巴,对着我努努嘴,“你走这儿,我和陈校长去后山,你溜达完就来找我。” 我听得头皮都发麻了,光是听陈振国说我就有点打退堂鼓了,现在我舅又要我自己上宿舍楼查看,不由露出难色。 “这…舅啊,我觉得还是集体行动比较好。万一遇到什么,好歹有个照应啊。”我有些嗫嚅道。 我舅瞥了一眼宿舍楼门口着的宿管大妈,又看向我,“你没看见那大妈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吗?你办事我放心,快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他说完也不管我乐不乐意,踹了我一脚,就把我踢到宿管大妈跟前,带着陈振国就走了。 我干咳两声,还没说话。 那宿管大妈就像谁欠她八吊钱似的,一边开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又来,都来七八趟了,也没查出什么,查下去有什么劲儿啊。不都说了那女生是自杀的吗?” 这是把我当警察了,我尴尬一笑,也没解释什么,就这么走向四楼。 这会儿还是白天,总不至于撞鬼吧,加上来之前我舅也教了点简单的术法。 他也说够用了,于是我也没有多怕。 (本章完)

第11章 吊死鬼 然而当我走到四楼的楼道瞬间,耳边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哭声,时远时近。 四楼的布局和其他楼层完全不一样,暗灰色的主调,整条过道也没有灯。 也不知道宿舍里面是不是没有厕所,楼道尽头有一间公共厕所,和404挨着。 只是看样子应该是很久没打扫了,很脏乱。 而那个哭泣的声音,就是从厕所那边悠悠传出的。我心一下就提了起来,摸出罗盘,朝厕所走去。 404宿舍在四楼尽头,作为一个单独的房间被隔了出来,绿色的房门,跟牢房似的小窗,过去一点就是厕所。 我从楼道口这里往厕所里面看,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皱了皱眉,有古怪,里面黑的好像连光也透不进去似的,光看着就十分诡异。 只是当我走过去,停在404门口还有不到两米的时候,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我看了眼厕所,又看了看404。 门很老旧,是绿色的木质门,只能从外锁。 可能因为这两天警察天天来查,这门也没有上锁。我上前推了一下木门,门应声而开。 而我耳边也传来诡异到了极点的笑声,我心跳都慢了半拍,背上阵阵发麻, 不过我很快就找了笑声的源头。 他妈的是门缝,年久失修,加上里面的螺丝钉老旧了,推门的时候就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那声音不仔细听那和人笑起来没区别。 我骂了句自己胆小,一脚踏进404的房门。 这里面很乱,放着四张上下铺的床,和破旧的桌椅等杂物,除此之外就没任何东西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我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阴气。 只是因为有段时间没人进来了,这里面落满了灰尘,我伸手在窗沿上摸了摸,两根手指上全是灰。 正当我要继续查看的时候,原本开着的宿舍门忽然砰一声关上了。 眼前闪过一个人影,我被惊了一下,连忙偏头去看,但只能看见一个瘦小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应该是从楼道口那里窜了下去。 连忙伸手去拽宿舍的门,但门却像是焊死了似的,不管我怎么拽愣是纹丝不动。 踹了两脚,又推了一会儿,这时我是真确定门打不开了,从外面被人反锁了。 草!我骂了一句,忽然觉得不对。 因为在我眼前的门上有个影子在不停的摇晃,我浑身一凉,猛然转身。 虽然404的房间很暗,但我 依然看清了后面是个什么东西。 是一个女人,准确来说是一个穿着病服吊死的女鬼。 长长的头发垂到地上,此时正咧着嘴对我笑,不知名的黑色液体滴在病号服上。嘴巴一张一合,还有东西在嘴里蠕动。 看得我直干呕,但心里又极为恐惧,手里死死抓着罗盘。 而那女鬼看到我手里的罗盘好像急躁了起来,垂到地上的头发忽然对我攻了过来。 我下意识退了一步,门哐当一声被我撞开了,脚踝也是一紧,被女鬼的头发绊了一下,整个人如同倒裁葱一般从四楼翻了下去。 这摔下去,我还不变成豆腐脑? 我在空中惨叫一声,慌乱抓到了三楼的栏杆,这才避免了我命丧当场的悲剧。 只是我翻下来的时候,磕到了膝盖,疼得我浑身直冒冷汗。 费了好大劲才从爬上去,随后就躺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又看了一眼上四楼的楼道,咽了咽口水。 慌忙起身从三楼跑了下去,一路撞开女寝大门,也不管宿管大妈骂骂咧咧的声音,直接朝学校后山跑了过去。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真胆小还是别的,脚下一软,撞倒了一个人。 我连忙伸手去扶,才发 现是一个长得很白很娇弱的女生。 这个女生被我撞了也不生气,神情有些恍惚,被我撞了以后只是盯着我看。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连给她道歉,只是她也不理我,好像听不见我在说什么。 “那个,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如果你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又要往后山去。 那名女生看着我,对我开口道:“别去那里。”只说了一句话,就不说了,而是一直看着我。 我心里纳闷,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为什么?” 女生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 我有些奇怪了,你让我别去后山,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女生肯定知道些什么。 “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疑惑的问。 那女生只是点头,不说话。 我又问:“住在这栋宿舍楼里?” 女生看了眼宿舍楼,身子颤了颤。 “你不要问这么多了,赶紧走吧,别去后山和水楼,赶紧离开。”女生话一下好像多了起来,不过却是赶我走的。 我心里更加确信,她可能知道些什么,连忙又问:“学校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看见对不对?” 她一愣 神,点了点头,不过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摇摇头。 我只好走到她面前,说道:“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 说完这句话,我老脸不自觉的一红,其实应该说我舅能帮她才对。但是为了让她安心,我只能这么说。 “我知道这里面还有隐情,刚才我去过404了。”我想了一下,还是简单说了一下事情。 女生听见我说自己去过404,先惊讶的看着我,然后等了很久,才低头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而且,就算说了,别人也未必会相信。” 我点头没说话,女生这才说起了这个学校的建校历史。 原来这所学校,在民国时期,是一所精神病院。在建国以后就拆除了,荒废了很久,先后有两个学校建立在这里。 但是都不怎么太平,刚建成的第一所学校,总是有学生听见半夜有人哭喊,咆哮声。 之后又有人看见学校里,在半夜的时候,有人穿着病号服溜达。 这时人们才知道,这个曾经是精神病院的地方,闹鬼。 只是当时交通不发达,人们也破四旧,也没多大反响。然而在第二所学校建成之后,诡异的事就一件接着一件。 (本章完)

第12章 封存的历史 而死人,也是从第二所学校开始的。 也是死了六个女学生,出于当时压力,校方倒闭了。 而巧的是,这六个女学生,死的地方正是404一个,后山三个,水楼里两个。 我听到这里,不由摸了摸鼻子,是在找替死鬼吗?我心中想着,还是决定先去找我舅。 就我这小身板,能对付得了谁啊? 我刚要告辞的时候,那个女生却自顾自走了,方向是女寝楼。 不是说闹鬼吗?这女生怎么还敢回去? 然而不过一会儿,我就发现,学生下课了,一大波人,有男有女,三五成群的结伴回宿舍楼。 其中不乏有好奇的女生看我一眼,我看了看自己身上,脏得一塌糊涂,一身白衣在地上滚得早就分不清原来的颜色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要往后山走,而不远处,我舅舅和陈振国在哪里,正冲着我招手。 我连忙跑过去。 直到他们跟前,我舅才说:“你刚才自己一个人在哪里瞎看什么呢?” 我怔了一下,道:“刚和一个女生打听这里的情况。怎么了舅?” 我舅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陈振国则古怪的说:“没有啊,我和智大师刚去 后山走了没两步,就听见你叫。这才跑回来的,一回来就看见你自己从女寝冲出来回跑,怎么喊你你也听不见。” 我心中一凝,难道我又撞邪了?不应该啊,我阴阳眼已开,鬼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那个女生绝对是人。 我和我舅对视一眼,我也从他眼里看到了疑惑,只是他很快就做出了下一步动作。 招呼我和陈振国一声,一起朝后山走过去。 路上又问了陈振国一些精神病院的事儿,结合刚才那个女生说的,我才知道事情大概。 原本在民国,这儿确实是个精神病院,也有两所学校。陈振国接手的时候是第三所了,期间从没发生过什么灵异事情,更别说死人了。 但问题就出在第二所学校。这所学校曾经也是教育一流,资金充裕,是附近最好的高校。 但是,这所学校过于追求成绩,没有考虑到学生的抗压能力,有两个女生就在水楼附近自杀了。 还有一个死在404的学生,是为情所困,被甩了,而在后山那三个,连陈振国也不知道为什么。 听完陈振国说完这些,我们也到了那三个女生的出事地点,离学校不是很远,不 过我们是边走边说的,这时太阳也已经偏西了。 我舅又一路走走停停,好像压根没听我们说话似的。 “就是这儿了,智大师,您给看看。”陈振国指着一个土坑说。 我瞟了一眼,土坑明显是人为刨出来的,尸体也早就被警局带走了。 我也没感觉到一丝阴气,不由皱眉,又想到是不是这些枉死的人想找替死鬼。 “走吧,去水楼。”舅舅平淡的说,也没仔细看。 这让陈振国有些怀疑我舅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本事了,也没说什么,还是带我们到了食堂后面的水楼,只是眼神怪异,怀疑神色不加掩饰。 到了水楼我舅问道:“死在水楼里的尸体是在哪儿发现的?” 陈振国想了一下,指着水楼外一条小阴沟说道:“在哪儿,尸体浑身湿透了,不过一点外伤都没有,其他六个也是这样,就跟自然死亡了似的。” 我舅点头,走到阴沟从上往下看了一会,又看向水楼顶部。问道:“那上面的水塔有人检查过吗?” 陈振国想不明白我舅为什么问这个,不过如实回答道:“没有,六具尸体都找到了啊,还查那个干嘛,里面都是些水。” 我舅没说话,只是眯起眼晴,过了良久才道:“带我上去,我要看看。” 陈振国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哦哦,没有问题,马上马上。” 过了一会儿,陈振国打了个电话,来了一个看起来像保安一样的人走来,拿着钥匙给我们开门。 我舅二话不说,带着我们就朝水塔去了。 这个水塔特别大,我和我舅还有陈振国三个人在上面都有空余位置。 我舅用脚踩了踩脚下的水塔,问我道:“感觉到什么了吗?” 我奇怪的看他,闭眼凝神,过了一会冲他摇摇头,表示什么也没有。 我舅很失望似的,伸手抓住水塔的盖子用力一掀,顿时一股巨力把水塔上的盖子掀开。 他指着水塔说道:“你们俩来看看吧,别被吓着了。” 我和陈振国一前一后趴上去,往里看。 这一看,我浑身都凉了。 陈振国更是怪叫一声,差点翻下去。 我舅连忙抓着他的后领子,把他拉到后面一点。 这水塔里面正漂浮着五具被泡得浮肿的尸体,都是背对着我们的看不清脸,不然我觉得就刚才那一下,陈振国真有可能翻进去。 “这,这这这,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陈振国双腿打着摆子,一脸惊恐的问我舅。 我舅则冷冷的盯着水里的六具尸体,一字一句道:“有人想搞出点大事啊。” “大…大事?”陈振国整个人都吓傻了,之前才死六个女学生,现在又多了六个,这学校真心不用开了。 “去发个通知,放假吧。再叫人把水塔里的水注满,先把这六具尸体捞出来再说。”我舅依然平淡,冲着陈振国说。 陈振国一个劲的点头,这时候他还能扭着肥胖的身子,爬下水塔,说实话我是真佩服他。 我和我舅则在水塔上,等了没多久,就听见水塔咕咚咕咚注水进来了。 就当我和我舅把尸体都捞上来,准备下去的叫陈振国找人带出去处理查看的时候,下面传来一声惨嚎。 是刚才那个给我们开门的那个保安。 我舅刷一下起来,说了句不好,直接从十来米高的水塔上跳了下去。 我看得眼都直了,也跟着下了水塔。 当然我没他那么大本事,是从水塔边上的梯子上爬下来的。 再等到我跑到水楼下面,只见地上断了一条胳臂,保安大哥已经昏死过去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本章完)

第13章 怪人 我舅早就没影了。 而陈振国这会儿从水楼一个阴暗的拐角处走出来,浑身湿透了。看到是我,连忙几步奔过来,像看到亲人似的,一把泪一把鼻涕的哭着。 “我tm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就想好好开个学校,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就差点连命都搭上了。” 我连忙伸手作下压状,这老胖子多大个人了,怎么这么不经吓? 我听他哭得实在不耐烦了,也懒得理会他是什么校长,抬手就是两耳光,把他打懵了。 我看他闭嘴了,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陈振国擦了擦眼泪,道:“就在刚才,我从水塔下来,在那个地方撒了泡尿的功夫。就看见一个怪人,冲着我们这边就过来了,二话没说,直接冲上来就把小李胳膊咬断了。我…我没办法,就躲在这后面…” 他说得还算完整,事情大体经过就是他在上面吓出尿来了,下来第一时间去抽水,刚好也准备放水。放到一半看见一个人形怪物冲了出来,一口就把小李,也就是那个保安的胳膊咬断了。 接着我舅从水楼杀出,两个人对了一拳,那怪人就朝着后山跑了,我舅扔 了两道符就追了上去,没多大一会就没影了。 而接下来的,就是我出来看到的。 我瞥了陈振国裤裆一眼,湿的…… 这老小子着实吓得不轻,尿直接撒自己身上了。 我也没嘲笑他,人之常情嘛。 给小李简单包扎了一下,让陈振国打120。但没让他去发通告放假,现在情况还不明朗,鬼知道会不会再有一个人冲出来把他也咬了。 果然不大一会,我舅从后山那个方向跑了回来。 那速度简直不是人能有的,第一眼还在百米开外,不过几秒时间就到了我们跟前。 这速度,要是参加奥运会,什么博尔特,什么飞人,通通秒杀了都。 “陈振国,你赶紧打电话给明三爷,让他把人带走。小言,你跟我走。”我舅一上来,扔了两符咒在我身前,就跟机关枪似的说了这几句话。 然后转身就走,我连忙起身跟上。 让我惊异的是,那两符咒也不知道是什么符,扔出来自动贴在我双腿上,我这一起身跑出去,速度跟飞似的,不过短短几秒就冲出去近百米。 身后传来陈振国慌乱的声音:“那我怎么办啊,我不想死啊!” 不过我和我舅都 没回答他,而是一前一后在学校里飞奔着。 此时学校人很多,都是吃饭,自由活动的。 然而我舅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几下就冲进了后山,我在后面也没多久就跟上了,耳边不停传出学生的惊呼。 冲进后山后没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 我和我舅穿行在杂草丛生的密林中,一路上都是打斗的痕迹。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估摸着,至少离开学校有十来里路的时候,我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建在水边的瓦房出现在我眼前。 “这是?”我疑惑的看向我舅。 刚才不是追人形怪物吗?怎么把我带到这儿了。 我舅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问我要罗盘,我连忙给他。 他拿着罗盘这里走走,那里看看,最终用手握着罗盘,又翻转一下扣在地上。 一道红线连着罗盘,自动指向一个方向。 “那边!”我舅伸手一指,跑了出去。 我一脸懵逼的看看瓦房,又看看他,跟上吧,还能怎么办? 然而这时我的脚刚跑出两步,到水边的时候,就好像被什么抓住了。 我心中大惊,低头一看,是只苍白的手,从地底冒出来抓住了我的脚。 我还没开口喊 ,就被直接拽进了水里。 我连着呛了好几口水,同时也看见一张死白的脸朝我脖子上就咬了过来。 那张脸全是黑色的毛,只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和长满獠牙的露在外面。 我连忙一脚蹬过去,不过扑了个空,后颈被人提着直了起来。 我抬头一看,是我舅。 我连连咳嗽,我舅则拍着我的背部,脸上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妈的,这小子幻术真强,连老子都瞒过了。还能跑不?” 后面这句是问我的,我喘了一下点头说可以。 我舅这才招呼我一起跑,只是这时比刚才慢了一些,是为了照顾我。 一直跑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街区,单元楼的样子,我和我舅才停下来。 单元楼一看就很久没人住了,晚上了窗户全是关着的。 而我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里面带着恐怖的阴气。甚至能看见楼顶有个穿着白衣的女人,漂在上面往楼下跳。 我有点结巴的指向那个女鬼:“舅,舅,那里!” 而我刚说完,那个女鬼好像心有所感,回头看向我笑了。 那副尊容,简直比我在宿舍楼看见的那个还要让人难忘。 脑袋半耷拉在身子上,眼珠子没了一个 ,黑洞洞里面还在淌着血。脸上的血肉模糊,只能用稀烂来形容。 要不是这女鬼穿着白裙,胸前微微隆起,说她男的我都信。 我舅则拍了我后脑勺一巴掌,淡淡的说道:“别管她,跟着我别乱走。” 我点点头,跟在我舅身后,一起走进单元楼。 刚进楼就听见耳边有风在吹。 不是那种清风,而是阴风,像是有人趴在我耳边,吹着气一样,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我忍不住想要回头,却被旁边的舅舅打了一巴掌,“别回头,往前走。” 我无语了,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虐待侵向了。不过还是听他的话,跟在他身后。 进了单元楼,又是一个过道,这个过道在楼下,里面很黑。 里面呼呼灌着风,从里面吹到外面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舅神色依旧,踏步走了进去 我跟着他一起进去,立马成了瞎子,那是真黑啊,我伸手都找不到自己五指,就像瞎了似的。 楼道里也只有踏踏声,是我和我舅两人走路的声音。 然而没多久我觉得不太对劲,这里的阴气好像越来越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有东西在扒着我的腿。 (本章完)

第14章 幻象 而在我身边的舅舅,好像不见了似的,总之我感觉不到他在身边。 我试着喊了一声:“舅!” 我的声音在楼道里悠悠回荡,很怪异。而回答我的是在前方,我舅这一回答,我心就像被揪了一下似的。 “怎么了?你怎么离我这么远?”我舅回答完,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头了,从兜里拿出手机朝我这里照了一下。 我被他这么一照,差点魂都给吓没了。 因为我看见在我腿上,趴着一个男婴! 正抬着头,瞪着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冲我猛瞧。 我身体瞬间僵住了,虽然只是扫了一下,但我还是记住了那个男婴的样貌。 惨白惨白的脸,一双大得过分的眼睛,没有眼白,还对我笑,露着森白的牙齿。 “走过来,这是幻象,别害怕。”我舅的声音在前面安慰道。 我强忍着跑的冲动,一步一步挪着。 什么幻象不幻象,反正我真被吓得有些恍惚了。 到了我舅身边,我这才有些平静。和我舅一起出了楼道,到了外面光线稍微好了点,能看清这里面的轮廓。 我舅指着其中一个单元楼说道:“往这走,不管发生什么,看到什么,都别瞎跑。” 我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刚答应完,就看见后就看见一个球形物体飞了出去。 黑色的,我惊得连呼吸都屏住了,回头看了我舅一眼,发现我舅也是眼角抽动,显然也被惊了一下。 我没问那是什么,我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 只是好死不死,那个东西滚到我脚边,我看都没看,直接一脚把那个东西踢飞了出去。 “诶,你?”我舅愣了一下,给我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领着我朝单元楼走了上去。 由于单元楼里面太黑了,我下意识整个手扶了一下墙。 然而刚碰到墙壁,我赶忙把手缩了回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我舅疑惑回头,问:“你又怎么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手,无奈道:“手贱了。” 我舅翻了翻白眼,继续往里走去,我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墙壁,然后也跟上。 我舅从一进来,就很有目的性的朝四楼一个房间走去。我瞥了眼房间号,又是404。 我和他在门口,本以为他会用什么高深的法门去开门,没想到他直接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门咔嚓一声整个被踢掉了,里面顿时涌出一股腥臭的味道,还有苍蝇在嗡嗡的飞着。 地上 横七竖八扔着人类的残肢。 有被苍蝇腐蚀的胳膊,也有只剩下半条的大腿。 那味道那视觉冲击力,真不是一般的强,我再也忍不住了,口中一张,转过去呕了出来。 直到把昨天的晚饭都吐了出来,还在不停干呕,虽然我看不到我自己的脸,但我想肯定苍白无比。 “这也是幻象吧?”我看着房间里乱飞的苍蝇和断肢,不禁又干呕了几声,心中有些期待的问道。 我舅则冷着脸,淡淡的说道:“这些是真的,那人应该跑了,你别进来了,在外面等我。” 我连忙摇头,这栋房子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诡异,我宁愿忍着恶臭和这些断肢打交道也不想碰到那些脏东西。 我舅看了我一眼,也不勉强,招了一下手,让我一起进去。 我连忙跟上,和他一起。 他直接走到冰箱的位置,抓着两边的门哗一下打开。我刚好在他身边一侧,里面的东西让我心中又是一惊。 里面全是一些不知名的肝脏,还不停淌着血,其中一颗头颅,正咧着嘴对我舅笑。 在这昏暗的房间内让我觉得无比恐怖,不过好在刚才在进门的时候在客厅看到了那些断肢,让我有了 点心理准备。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我心中猛然一震。 那颗头颅竟然张开嘴巴,冲我舅咬了过去。 我连忙喊了声小心,我几乎是我喊出来的同一时间,我舅一张手抓住那颗头颅重重按在冰箱里,神情凶狠的骂道:“狗日的王八蛋,有种你别跑!” 这声是吼出来的,震得我耳膜直疼。 就当我以为我舅被气傻了,对头颅吼什么的时候。 那个头颅却露出狰狞的笑容,咬着自己的舌头咀嚼了起来,暗红色的鲜血在他嘴里不停流出,喉咙里也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声音:“智墨,老子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制成傀儡。” 我舅像是被彻底激怒了,一巴掌抽在那个头颅上,把头颅直接抽到了地上,随后一脚踩在头颅上。 嘴里骂了几句草泥马的,抓住一把符咒直接一拳砸在那个头颅上。头颅瞬间燃烧了起来,五官在一瞬间被烧的面目全非,都扭曲到了一起。 而那个头颅像感觉不到痛苦似的,冲着我舅发出挑衅的邪笑,随着他的笑声一股股阴风从窗口和大门灌了进来,在房间里不停的打着转,呼呼吹着。 “哼!装神弄鬼!”我舅 一脚踹开房间门,这里面和外面简直成反比,被打扫得一干二净,里面设着一个灵堂。 上面供桌还有没撤走的瓜果和香烛,旁边放着一个被打开的棺材,四周的墙面上画着不知名的诡异符文。 我偏头看了我舅,问道:“舅,那人想干什么?” 我舅目光杀机四射,一字一顿的说道:“那王八蛋想炼傀儡。” 我愕然,不明觉觉。 我舅没等我再问,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两人谈了一会,我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我记住了两个关键词,傀儡,鬼楼。聊了没多久,我舅就把电话挂了,招呼道:“去城郊!” 不过一会,我和我舅搭了一辆车,朝城郊驶去。 前半段还好,都是公路,我之前是真跑得有些累了。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中间是被颠簸的出租车给颠醒的。 我睁眼一看,车子到了一个小村庄。 里面连一点火光都没有,要不是时不时传出的一声狗叫,我都怀疑这里有没有人住了。 那个司机师傅看起来跟我师傅聊得很投机,下车的时候还递了根烟给我舅,又寒暄了几句,冲我笑笑才离开。 (本章完)

第15章 扑空 我舅给了我一个长方形的尺子,只告诉我这玩意有大用,然后就领着我进了村庄,没多一会儿,就停在了一个老宅前。 我抬头一看,老宅十分的破旧,应该很久都没人住了,大门上贴着的郁垒神荼两幅神像早已没了原来的颜色,其中一个神像甚至被撕掉了半张。 耷拉在门上,随着风不停的摆动,我舅伸手擦了擦神像上的灰尘,又重新贴了上去。 扫了扫门框上满布的蛛网,才伸手去推门。 老旧的木门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不堪重负似的缓慢打开。 看着院子里满是半人高的杂草,我舅啥也没说,只是点了根蜡烛,放到桌子上,幽暗的烛光跳动着,照得我的影子时不时晃动一下,有点渗人。 “咱来这干嘛啊?”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舅刚要说话,门外似乎忽然传出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之所以说似乎,因为我也不是很确定那是不是敲门声。 一般人敲门,都是轻敲三下,或者两下,中间间隔个半秒时间,这才是敲门的方式。 但我听见的却是,咚咚咚,咚咚!就像风吹到什么东西打在门上似的。 又听了会儿, 我听到的敲门声很怪异了。 门外的声音是先敲三声长的,又敲了两声短的。 我皱了皱眉,三长两短,正常人谁会这么敲门。 我舅却一脸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似的。 这着急上火拍门跟报丧似的敲门声我见过,但从没见过谁敲门会敲个三长两短的,连小孩都知道,这么敲门不是咒人吗? 后来我才知道还有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敲门的压根不是人。 自古以来就有个说法,在一些战乱地区和偏远地带,有靠死人赚钱的阴店。 白天做活人生意,卖点香烛钱纸元宝一类的供品,过了子时,就不对活人开放了,而是为那些多半是枉死的阴祟之物服务。 而找上门来的阴祟,敲门声就是三长两短,这也寓意着它们自身有极大的怨气,是枉死之人,在人世间有心愿未了,不愿往生。 只是现在的社会,阴店已经很少了,对于这种属于封建迷信的东西,更是在大众视野中提都不能提。 这些枉死之人,想找个能替自己完成心愿的人,自然也是难上加难了,很多阴祟都是直接缠上一个人,要么以托梦的方式,要么直接上身,在 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才会离开。 不管是前后哪一种,都是来者不善。 我家这个老宅已经有三年没人住了,期间也不知道有多少阴祟到访过,又没有阳气汇聚。 今天我们这么突然一来,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耀眼。 用我们这一行的话来说,那就是冲煞,会惹上这种邪祟之物,倒也在情理之中。 我舅从天井下的那口水井里打出一瓢水,用碗盛着,取出两片柳叶划过水面,在眼皮上擦了一下。 抽出一张符咒,夹在手指上,五宝印放在腰间 ,这才走到门口,透过门缝朝外去看。 我则不需要这么麻烦,额头上的阴阳眼自动打开,却恰好和门外一双眼睛对上,就这一眼,我的身体如遭雷击般绷直,只觉得浑身冰凉,在这燥热的夏夜中,竟然流出了冷汗。 这邪祟道行不低,这是我心里第一个念头。 干我们这一行的,在邪祟眼里,和普通人有很大的不同。 就像天敌一样, 它们是可以感应到的,我虽然不知道我舅有多厉害,但也绝不是等闲之辈,在门外的那个邪祟,竟然敢来,那就足够说明它有些本事。 更让我觉得 有压力的是,大门口可是贴着神荼郁垒两幅尊神呢,这个专门制服恶鬼的神人,就算画像有所破损,也不是一般鬼祟敢靠近的。 而外面那个东西,似乎也感到了里面的情况,此时的敲门声也变成了急切的拍门声。 门外更是没来由的刮起一股阴风,吹着两边的窗子哗啦作响,其中还掺杂着鬼哭狼嚎的声音,听起来是格外渗人。 这玩意也不知道怎么死的,怨气这么重,连神荼郁垒都镇不住,甚至隐隐有破门之势。 我没正儿八经看我舅跟这些鬼祟交过手,此时也不知道我舅能不能收服它,不过要是不跟他斗也不行,这还没到子时呢,离天亮还早得很。 要是不作为,它迟早能冲进来,我舅则面色如常,从背包里抽出一截柳枝儿,冲着门就抽了过去。 顿时门外传来一阵凄厉的鬼嚎,然后就是物体撞到什么东西的声音。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也算是看清楚了,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鬼,浑身湿漉漉的,身上还在不停的滴着水,浑身泡的浮肿 ,身上脸上全是伤痕,身上穿的红色衣服也破损不堪。 身上的伤好像死前就有了, 加上穿着又是红衣,今晚又是毛月亮,不凶才怪了。 此时她趴在地上,浑身颤抖,身上不停冒着黑气,正一脸惊恐的盯着我舅。 我舅又大吼一声:“邪祟,你不去往生投胎,却跑来这里找死,是为了什么!” 只是我舅这一声吼,好像没有什么效果,甚至还把她激怒了,张着血盆大口就冲大门扑过来,她那嘴里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看见两边白森森的獠牙,张着嘴冒着黑气。 我看的是心惊肉跳,我舅则手指从腰间抽出一张符篆贴在五宝印上,一脚把门踢开,抓着宝印砸向她的额头。 不料这女鬼发出呜咽的声音,冲着我舅不停的嘶吼,抬着两只被泡得发白的手抓住了五宝印。 只是五宝印上的符咒瞬间自燃了起来,烧在女鬼的手上,五宝印更是放出金色的光芒,烧得女鬼又是惨叫一声,双手捂着眼睛,蜷缩在角落里,不停的冲着我舅跪下磕头,同时又摇头,手伸进自己的嘴里把自己舌头扯出来给我舅看。 我舅这时才收手,看着女鬼问道:“你是说自己说不了话?” 那女鬼好像很惊喜似的,连连对着我舅点头。 (本章完)

第16章 石板桥 “你找错人了,我不是开阴店的。”我舅收起五宝印,一拂淡淡道:“少在人间作乱,滚去投胎吧。” 那女鬼连连摇头,很焦急似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我舅似乎有些烦了,冷喝一声道:“看来你是诚心找死了?” 那女鬼惊恐的退了两步,眼里啜泪,不过还是鞠了一躬缓缓消失在原地。 我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舅瞥了我一眼,像是看穿了我的内心似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其实我并不圣母,也就是好奇,那女鬼明显是枉死的,舌头在生前就被人割了,这才导致死后怨气不散,又不能说话,又是穿着红衣,长久以往,这女鬼的怨气不知道会强大到什么地步,到时候还不是会害人?我舅有这个本事,不知道为什么不出手帮忙解决,了解她的心愿让她往生。 我舅看着我叹了口气,拿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了一支,良久才说道:“这个世界上是有因果的,这些留在人间的邪祟本来就扰乱了秩序,我要是再插手,到时候报应就会落到我自己头上。” 我不禁愕然,怎么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说 法? 我舅抽完一支烟,招呼我说:“这个地方有古怪,可能和那个人有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想着刚才那个女鬼的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了句:“啥?” 我舅看着我魂不守舍的样子,拍了拍我肩膀笑着说:“放心吧,自然会有东西管的,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人,能不和邪祟接触就不接触。” 他说的是有东西管而不是人管,我心里顿时想到了一个词儿,鬼差。 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跟着我舅在老宅里翻找,看看有什么线索。 翻了半天,只找出半个玻璃瓶,以及一本蒙尘很久的日记,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些不知名的深褐色液体,日记也缺了很多。 日记的主人叫顾芳芳,曾经在津城高中上学,也就是津城科大上一所学校,日记里写着她爱上了一个叫陈楚的男生,为了他还。 这里缺失了很大一部分,接下来是陈楚离开了津城,去了日本留学。 看里面的字面意思,应该和陈楚分手了,到这里又断片了,最后就是陈楚回来了,她很高兴,但是相处得不怎么愉快。 再后来就没了,只剩下一个玻璃瓶里的东西不知 道是什么了,我拿着玻璃瓶问我舅。 我舅把手机递给我让我拿着,打开瓶盖闻了闻,皱着眉头道:“尸油!” 我手一抖,差点没把玻璃瓶扔地上,有些害怕的问道:“这,这东西是干嘛的?” 我舅摸着自己的胡茬,想了很久才说道:“不知道。” 我翻了翻白眼,不知道你还想那么久,装什么深沉呢?我拿着手机在四周照了照,微弱的光四处晃动着,忽然看到房间的一个小窗口外出现一颗脑袋,正直直的看着我们。 我身体唰一下就僵住了,连忙把手机上的电筒打开,照向窗外,同时大喊道:“老舅快,外面有人!” 我舅身手敏捷,几乎在听到我说话的瞬间就动了,等我这句话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口,同时我也听见了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我连忙也冲了出去。 此时就只能看见我舅的背影了,我没命狂奔了起来,隐约间可以看见在我舅前面逃命的人。 个子很瘦小,腿脚好像也有点不灵便了,跑起来一瘸一拐的,但跑起来飞快,就我舅那身体素质,又加了奇怪的符咒,愣是追了好几里地。 中间交了好几次手,但谁都没讨到好,直到都 出了村庄我舅也没追上,就这么一前一后,相距十米左右狂奔着。 我虽然也有符咒加持,但速度和前面两个牲口完全不成正比,没多久就连他们俩的人影都看不到了,我也累了个够呛。 又回头一看,跑出来太远了,连村庄的轮廓都看不见了,只能记个大概,就想着回去等着我舅吧,再往前就是密林了,我舅又不在,里面有什么玩意谁也说不准。 照着自己的记忆,走上一座石板桥,我记得刚才冲出村庄的时候,是经过了这里的,石板桥下面河水潺潺流淌着,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与夏夜的虫鸣蛙叫混合在一起,听起来很舒服。 然而我走上石板桥的一瞬间,我耳边的虫鸣蛙叫没了,就像收音机里的播放带,忽然被别人按了暂停似的。 我一开始还没主意,只是在桥上走了几步,我仿佛听见在桥下传出奇怪的划水声。 那声音很慢,像有个人在下面游泳,只是我这脚步一停,划水声也跟着停了,当我再提脚走出两步,声音又如约而来。 我心中一下就慌了,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眼桥下的河面,有一层层涟漪泛起,这明显是有人在河中划动水面 的样子。 但这大半夜的,谁他妈跑桥下划水玩啊,就算打鱼,也不至于这么巧吧?我走一步他划一下。 我感到我冷汗都顺着额头流了出来,手指有些颤抖的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拆开。 这本来是为我舅准备的,但此刻还管给谁准备的,先把下面那个死不安宁的东西安抚了再说。 由于太过紧张,手心全是汗,我拆了三次才把烟盒拆开,给自己点了支烟,猛吸了一口,给我呛得直咳嗽,脑袋也是昏沉得不行,差点一头栽进河里,连忙趴在地上这才幸免于难。 我可以确信,自己这是撞煞了,庆幸类似这种情况我爹的一个朋友也遇到过,当时他喝醉了和我爹做一块聊天打屁。 当时用的就是这个办法,首先自己不要慌,点支烟吸一口,扔地上,然后再走,如果还能听见怪声,那就再点一支,吸一口扔地上,说是孝敬死人的。 我现在也没别的办法,罗盘在我舅那儿,我只能尝试一下这个,还别说,效果还真有,扔了一支烟后,我走了几步都没有声音。 只不过没一会儿,水声又响了起来,我连忙又点燃一支烟,吸一口扔地上,这次声音又没了。 (本章完)

第17章 戏班 就这样,走了七八步,又传出了划水声,我又点支烟扔下,我也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只看见烟盒里的半包烟都没了。 这才安全的通过了石板桥,我心下刚缓了口气,这时我面前又泛起了一阵白雾,大夏天起雾,这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我是第一次见。 心下顿时警觉了起来,正想回头,却看见在石板桥下的河里飘着一具具尸体,我头皮都炸了,脚下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我头一次感到眼神太好未必是一件好事,就这一眼,我看清了河面上密密麻麻飘着有七八具尸体,全是女性,被泡得浮肿发白,头发缠绕在一起。 面朝上,双手安稳的放在胸前,一路往下游飘去,这哪是什么浮尸啊,活脱脱的就是一群死后怨气不散的女鬼啊。 我吓得双腿都开始发抖了,正常情况下我连一个都对付不了,何况现在一群。 而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这群女尸都好像发现了我似的,齐刷刷的把闭着的眼睛睁开了,目光一齐看向岸上的我,那目光说不出的冰冷,我就像被关进了冰窖似的,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那白雾里有什么了,撒开脚丫子就是一阵狂奔。 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就是掉进十八层地狱我也认了,也不知道我是真的幸运还是祖宗保佑,我跑出去很远,在白雾里又是晚上的,可见度有限得很,却愣是没绊到什么东西。 耳边的风声呼呼吹拂,眼前的白雾一直萦绕不散,身后也没有什么东西跟着,我这才缓了缓脚步,激烈的奔跑加上被那群女尸吓得,我的心就像要跳出来似的,要是此时我不喘气,我毫不怀疑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只是我现在身处白雾中,已经迷失了方向,想要找到回村庄的路,必须要等白雾散去才行,只是这白雾始终让我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心里一直慌慌的。 正当我试着认准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的时候,我耳边忽然传出一阵巨响,那是一声炮响,农村地方,一旦有人死了就是这种炮。 既然是有人死了,那就说明附近有活人呗。 我心中一喜,连忙寻着那个声音走过去,走了大概十来分钟,我才看见远处有星点的火光。 我连忙加快了脚步,跑了一会儿,才从白雾中出来,眼前的一切也逐渐清晰,是一个空旷的草坪,一群浓妆艳抹的人正在忙活着。 这是专门管白事的草台班子,也算半只脚踏进阴行的职业。 我刚走上去几步,想搭个讪,就感觉肩膀上被拍了一下。 我回头一看,心中猛然惊了一下,我面前着个老头,我被惊到的原因是,这老头太老了,老得不像样子。 脸上的皮都垮在了一起,满脸都是老人斑,一双眼睛更是浑浊,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似的。 “小娃子,你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老头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奇怪的问道。 声音很苍老,还飘飘忽忽的,我连忙打着哈哈说道:“老人家,我迷路了,瞎走的,半夜里害怕,听见这里有声音才过来的。” “哦,那你待着吧,别到处乱跑了,山里不太平,把这个拿上,活人有活人的规矩,死人有死人的道道,别失了礼数。”老头递给我一条白毛巾,然后就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了。 我傻傻的接过,没太明白他忽然说这句话有什么含义,挠了挠头,就随便找了个人少的位置坐下。 现在刚三更天,草台班子就已经搭了起来,准备开始表演了,奏乐的唱曲儿的,正试着音,还没表演呢,台下的村民倒是先聊 了起来。 “这老刘头今年满百岁了吧?” “可不是嘛,104岁啦,活得可真够久的。“ “老而不死是为贼,死了好啊,让刘家少了这么个负担。” 一个中年汉子笑着说,赢来一群人点头。 我听着不住的摇头,但也没说什么,期间有几个老头老太太好奇问我是谁家的孩子,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了。 没多一会,唱戏的终于开始了,唱的是花鼓戏,过阴桥。 这个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才知道这一夜我经历了什么。 台上的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唱,声音凄婉幽怨,听起来真的很瘆人,在她身后,是一个人化妆成了老太太,走上了竹制桥梁,频频回头看。 我的眼力比寻常人强很多,别人也许看不清,但我看得一清二楚,那个老太太的双腿是飘着的,脚压根就没有着地,风一吹,空荡荡的只有两根裤管! 我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耳边还不时传着唢呐鼓槌敲击的声音,虽然很杂吵热闹,但此时在我看来,却是诡异得可怕。 直到过阴桥这个节目结束,我才回过神来,那个老太太有意无意的瞥了我一眼,我心中巨震,差点没从板凳上 起来。 只是她只是瞥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真让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没等我想明白,她已经撤了下去,接下来是一段戏曲,唱的什么我不知道,也听不明白。 就两个眼珠子在瞎转,无聊的等着天亮,而我的眼睛落到草台班子的幕后时,我发现幕后的布上微微开着一条缝儿。 在缝儿后面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好像要把我活剐了似的。 我浑身都麻了,我可以确定,那双眼睛就是刚才那个老太太的。 只是不知道什么仇什么怨,让她这么恨我。 我连忙把目光投向台上,正好看见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的桥段。 一剑下去,那个跪着的人头颅应声而断。 太真了,鲜血四溅,一双眼睛瞪得硕大,正好看向我这里。 我这时真的没忍住,哗一声起了身。 这他妈是杀人啊,绝对是杀人了! “死人了!死人了!”我嘴唇都有点颤抖,指着台上吼道!而台下的村民却是一脸古怪的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珍稀动物似的。 我真的慌了,对着身边的老太问道:“老人家你,你没看见吗?你们都没看见吗?那是真人!真的死人了!” (本章完)

第18章 遗像 草台班子上正在吹奏的声音瞬间停止,满场寂静,都是一脸惊愕讶然的看着我,足足愣了十多秒,我身边那个老太太才开口。 “你这孩子,看个戏而已,怎么看出病来了呢?”老太太敲着手杖,一脸不悦,四周的村民也议论纷纷,露出不悦之色。 其中一个身高马大的汉子起来,冲着我就骂道:“你是哪家的小逼崽子?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啊?赶紧说,你小子要是来捣乱的,别怪老子不客气。” 他说着,身边几个年轻人也同时了起来。 我不由心中发苦,就这个中年大汉我都打不过,何况还有好几个年轻汉子呢! 我的体格虽然长得也不小,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爹也从没教过我什么防身的手段,除了我额头上的阴阳眼,我就是个普通人。 就在我有点慌张地看着凶神恶煞的村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我身边的那个老太太却拿着手杖在地上戳了戳,发出咚咚的声音。 “够了,狗娃子,可能是乡里的孩子,没见过世面,头一次看草台班子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那个被叫做狗娃子的中年壮汉听见 老太太这么说,连连称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瞪了我一眼,然后又坐回到了自己的板凳上。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坐下,依然是我身边那个老太太拽着我又坐回了凳子上,然后又指着草台班子上,说:“娃子,这是假的,唱戏呢,你再看看,哪有什么人头啊?” 我闻言抬头一看,事实上也正如老太太所说,此时的草台班子这场戏,由于我的搅和已经结束了,那个掉了脑袋的马谡直接从地上了起来,捡起滚落到一旁的头颅。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个滚落的头是假头,只不过道具做的太逼真了,就连刚才喷血都是用血包代替的。 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吗?我心中不免对自己有了一些疑惑,按理说我不可能看错才对,可事实就是摆在眼前,一个人头都掉了,又怎么可能重新起来? 那个老太看了我一眼,呵呵笑着,露出仅剩的几颗黄牙,对我说道:“这个草台班子是附近十里八乡最好的,他们要是没有点真本事,哪里会有这么多人来看呐?” 她的话语中竟然有一种骄傲感,好像这个草台班子是她一直 调教出来似的,我强忍着想告诉她,这个草台班子绝没有他们看上去那么简单。 就算是湘西赶尸,西洋邪术,那也得有法门才行啊,只要有人发现发动法门,我不可能感觉不到。 我们这一行,靠的就是这份眼力和灵觉,不同的人灵觉强度也会不一样,而我因为有阴阳眼的关系,我灵觉的强度甚至在我舅之上。 这是之后我舅亲口对我说的,连我都感觉不到,那就说明,没人施展什么法门,但是就在刚才走阴桥的时候,我却又的的确确的感觉到了那个老太身上包裹着的阴气。 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把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的曲目归于魔术上,除此之外无法用其他的方式去解释。 草台班子上的演出继续进行着,只是我已经没有心情去看了,眼睛时不时的瞟向草台班子的幕后。 只是那双眼睛就再也没看我,就好像这一切是我的幻觉一样,而那个之前走阴桥的老太,也没有再出现过,一直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快到尾声了。 我坐在板凳上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从学校到村庄又到草台班子,我所受的惊吓已经够多了,本 来就已经累得不行,到了这个草台班子,我才微微放松下来。 好不容易能打个盹儿,就被一声炮响和紧接着唢呐和鼓槌铜锣的声音吵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此时的草台班子已经开始要钱了。 这个好像也是规矩之一,算是赏钱,都是由死者家属或者亲戚朋友给的,5块10块20块的,也就是走个过场。 之后一个年轻人手中抱着一尊遗像走了出来,身后还架着一口大棺材,十六个精壮汉子抬着都吃力,成人手臂那么粗的绳索,勒在棺材上发出一道道吱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心中还纳闷呢,哎,他妈大半夜请棺啊,而且这老人当天死当天就给安排上了?这也不合情合理啊。 依照我国传统的话,百善孝为先,一般人死了起码要在家里放上两三天,经过哭丧追悼等等一系列流程之后,这才会选一个良辰吉日,再选一块风水宝地请棺下葬啊。 谁会大半夜的就急着去埋葬啊,当天死当天就安排了?这不是大不孝是什么?也不怕人死了魂没走,心里憋着股怨气发生尸变呐? 当然这个尸变的几率很小,但是这么做 的话,确实会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呀。 我不禁奇怪,看着旁边的老太问道:“老人家,这怎么急着大半夜的就出殡呢?” 那个老太太却摇着手示意我小声点,看到旁边没人注意才凑到我耳边说道:“这老刘头啊,都活到104岁了,十多年前就听他别人说快不行了,快不行了,家里的丧事儿早就已经操办好了,就等着他一蹬腿嗝屁呢。” 我听着老太太这么说,心中倒是恍然,总的来说就是活的太长了,招人嫌了,104岁确实也该去了,怪不得当天死当天就抬走了。 我也是好奇,想看看这个活到104岁的长寿老人长什么样,于是呢,就跟着这个出殡的队伍走,走到离队伍前面一点的位置,看了一眼走在最前方,手里捧着遗像的那个年轻人。 我这一看,冷汗就唰的一下全下来了。 那尊遗像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送了我一块白毛巾,把我吓一跳的那个老头。 我又看了一眼,只见遗像上那个老头居然冲我笑了一下。 我脑瓜子嗡嗡直响啊,这老头压根儿就没走啊。 但是甭管怎么说,这老头对我是绝对没有恶意的。 (本章完)

第19章 红衣怨女 不然就在我刚才遇到他那会儿,我估摸着就得玩完。 只是我好奇的是,这老头不是死了吗?他要真是鬼,我不可能看不出来,还离得我那么近,还给了我一块毛巾。 我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看了眼自己手上绑着的白毛巾,又看一下那个遗像,只见此时的遗像还是那个老人,只不过不是冲着我笑。 而是真的就像一副普通的遗像似的,一双老眼直勾勾的盯着前面,说不出的诡异啊。 我要是眼花一次,那也许是幻觉,但是两次三次,有这种可能吗?我不停的摇着脑袋,这事绝对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心中想着,就想跟上去看看,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抓住了,那力道大的惊人,就像一个铁钳夹着我的手似的。 我心中一惊,回头一看,正是之前在草台班子下,说要教训我的那个精壮大汉。 此时他正一脸凶恶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点怂了,但是我想这么多人在,他总不可能动手吧? 于是梗着脖子问道:“你想干什么?” 那个精壮大汉只是狞笑一下,拽着我就往回走,一边拖拽一边说道:“你他妈又不 是我们村子的,跟着凑什么热闹,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我当时那股倔劲也上来了,死命抵抗,冲着他说道:“我去看看能咋的?还收钱啊?” “你妈的给老子闭嘴,再吵吵老子弄死你!”那个壮汉回头恶狠狠的骂道,声音特别的大,就跟吼出来似的,旁边很多人都听见,都只是偏头看了一眼,然后谁也不管,继续朝前走。 我当时是真的被吓住了,被他一直拖拽出了村子,和出殡的队伍从相反的方向出去。 直到出了村子,那名壮汉一脚踹着我屁股上。指着远处说道:“赶紧滚,再让老子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当时脾气就上来了,从地上爬起来刚要朝前走两步。 这名壮汉就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指着我说道:“怎么的小逼崽子,找练是不?” 我顿时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他那体格,壮的跟他妈一头熊似的,我一米八的个儿,在他面前还要矮上半个头,这要是和他打起来,那就是加农炮和小米加步枪的区别。 “哪能啊,哥,我昨天这不是迷路了吗?也不知道从哪出去。”我讪讪一笑说。 壮 汉撇了我一眼,随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朝着这直走,趟过一条河,下面就是一个小村庄,绕过那个村子,外面就是大路了,赶紧滚,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他妈的不知死活,什么地方都敢来。” 他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的,但他也给我指了个路,而且听他的意思,这个村子好像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我也没有多问,感谢一声,扭头就走。 有些事儿不是我能管的,也不是我该管的,这是我舅之前跟我说的话,我牢牢记在心里,而且我相信这个壮汉虽然面相凶恶,但他绝对不坏。 他要是真想跟我动手的话,刚才就给我一顿教训了,而不是只踹我一脚屁股,然后就没有任何行动。 我一边走着心里想着这件事,回头又看了一眼,谁知那个大汉还没往回走,就在不远处跟着我,我不由停下脚步,奇怪的看着他。 他这意思不是想送我出去吧? 我心中正想着呢,他看我停下,又冲我骂道:“还不滚,看什么看,不许回头!” 我连连点头,也不说话,就这么低着头走我自己的,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眼前出现一条小河 ,远处呢,是一个小村庄,在小村庄左边的位置,有一条山路。 这就是那个大汉说的大路,只是这绕过去也太远了吧,等我到了大路上,那不得中午啊,我有点犹豫,回头看了一眼。 发现身后跟着的大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顿时我心里也松了口气,我还真怕我不听他说的做,他给我两巴掌。 现在走的正好,我可以回到村庄,等我舅回来,此时离天亮最多也是个把钟头,走回去的话刚刚好。 于是我脱下鞋子,开始趟河,走了两步我发现这河的水位很低,也就在膝盖位置,而且我本身也会水,这样的河顶多有个两米深度就顶天了。 平平坦坦的走到河中央,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我感到自己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像是水草之类的玩意儿,我就下意识伸手去摸。 谁知道我这手一下水,就感到一股巨力抓着我的手腕往里拖,我一头扎进了河水里,猛灌了好几口水,眼前全是白茫茫一片,而且我不管我怎么挣扎,都被水下这个东西拽着,抬不起头来。 再这么下去,我非得淹死在这河里不可,这他妈河里是有水鬼呀 ,找人替死来了! 我不由想起在石板桥下面河流看见的那几具女尸,这时才晓得,一拍脑袋自己糊涂啊,这河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我他妈还敢趟河。 就当我快要窒息,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我的手掌好像忽然划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很疼,应该是出血了。 之后我的耳边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女人惨叫声,手腕上的力道也减轻了不少。 我连忙起身,连爬带滚的从河里爬了出来。 然而这根本没完,我慌忙的朝着村子跑,两双鞋我都不要了,赤着脚狂奔,耳边的风呼呼吹着,冷得吓人啊。 我用眼睛的余光朝侧后方看了眼,就这么一眼,吓得我怪叫一声,在我身后,是一个穿着红衣,披头散发目光凶戾的女鬼。 这女鬼没有舌头,只有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身体被泡的浮肿发白,嘴唇黑紫,就是之前在村庄老宅里见到的那个红衣女鬼啊。 我的脚上全是被路上石子划开的口子,但是由于恐惧我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反而越跑越快,现在我舅可不在身边,鬼知道这个红衣怨女会把我怎么样。 我已经麻木了,全身心都被恐惧充斥。 (本章完)

第20章 人皮灯笼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村庄里转了多少圈,反正有路就跑,直到我慌不择路的冲进一个破败不堪的瓦房,那女鬼才消失不见。 我心中正纳闷儿,却发现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这才精疲力竭的瘫坐在地上。 这次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要是这个天亮再晚一点,我可能就真的没了。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刚才跑的太快了,慌不择路,此时我才发现,我所在的瓦房很大,准确的来说应该算是一个四合院了,里里外外的房间,估摸着起码有个13间。 而且这里面阴冷阴冷的,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摸了摸鼻子,就算现在已经天大亮了,我还是感觉这里阴气很重。 不过人类都有趋光性,我也没有那么害怕,只是我脚上全是被石子划出来的伤口,特别是左脚上有一道口子,足足有七八厘米长。 钻心的疼,刚才是因为逃命太害怕了,所以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感,但是现在,危险过去了,我也放松了,这痛感也就来了。 我整个人像虚脱了似的,随便靠在一个角落坐了一会儿,等休息好了之后才起身往外走,经过一间厢房的时候,我 的余光好像瞥到了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着魔了,我有些好奇,就趴在窗口看了一眼,这一看我差点没给自己两耳巴子,自己是真的贱,没事瞎看什么? 这一眼差点把我给吓死,一双硕大的眼睛正好堵住了两个窗眼儿,那双眼睛充满了血色,暴力,残忍和凶狠。 那双眼睛至少有两个拳头那么大,我在正堂屋窗户沿上看见的那张大脸,我毫不怀疑他一张嘴,就能把我吞下去,吓得我连忙往屋外跑, 但是房间里面那个东西已然知道了有活人闯了进来,张开血盘大口跟在我们后面,不停地怪叫,嘶吼,那声音穿透力极强,好像直接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一样。 而且那怪物好像就看准了我似的,冲着我就咬了过来,而我早就慌不择路,哪里有地方就往哪儿跑,什么怪物,比那个红衣怨灵还可怕,大白天就能出现,而且追着我满屋跑。 然而当我跑到一条通往主堂屋过道上的时候,那个巨大的怪脸居然不动了,就是一脸阴冷的看着我笑着,一个比人还大的脸啊,冲着你笑,那种恐怖真的很难以表达。 但是他不追我了,我又在主 堂屋,外面就是大门,我心里虽然害怕,但也没有被吓到跑不动的地步,看他是真的不追了,于是我连忙转头往主堂屋的位置走去。 我走的也急,也没仔细看,这个宅子能早一秒离开就早一秒离开,我是一刻也不想待,只是我刚进主堂屋,头上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这个主堂屋黑呀,太黑了,就算现在是白天,也跟傍晚似的,主要这房子建造的位置就很奇怪,一般的房子都是坐北朝南,这个房子倒好,直接坐东朝西。 这他妈别说没人住了,就算有人住,那也是一个妥妥的阴宅,我心头这个念头刚起,阴宅! 这他妈不就是个阴宅吗?我连忙抬头一看,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东西。 在我的头顶上足足挂了十几张人皮,人皮之下,用油纸竹架充当躯干,每一个人皮灯笼中都放着一盏长明灯。 这些人皮灯笼都能散发着妖异的红光,神色狰狞恐怖,每一个人都保持了死之前的惨状,而且眼珠还在不停的转动,嘴里发出呜呜的凄厉惨叫声。 其恐怖的氛围,不用我多说了,我感觉自己都快哭出来了,抖的跟个筛子似的。 此时的我不是不想跑,而是我真的跑不动了,我是真真切切的腿被吓软了,甚至感到胯下一股尿意。 而我刚才走进堂屋撞到的东西正是其中一张人皮灯笼,那个人皮灯笼就像活的一样,低着脑袋看着我,紧接着其他十几张人皮灯笼也低下了头,都这么狞笑着看着我。 而且嘴里还一遍一遍重复着一句话:“活人,做灯笼,活人,做灯笼…” 我觉得自己没有当场吓晕过去,那胆子已经算是够大的。 此刻大门哐当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开了,一股一股风吹进来,吹得我头顶那十几张人皮灯笼不停地在我头顶上扭曲旋转着,把他们原本已经扭曲的五官,扭得像麻花似的。 而我也终于承受不了这股压力,巨大的恐惧之下,我吓晕了过去,门外是什么东西我也没有看清。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自己家的租房里面了,我舅舅坐在我身边,双手搭着自己的额头正在打着盹儿。 这一切就跟梦一样,我想动一下,却觉得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不由自主的惨哼一声。 而我舅听见了我的声音,立马醒了过来,神色 很是平淡,看着我问道:“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我晃了晃自己脑袋,脑袋也是钻心的疼啊,苦笑一下,对我舅说道:“您觉得我现在这样能好吗?” 我舅舅听我这么说,倒是松了口气,说:“你小子也算是命大了,那么凶险的地方,连我都忌惮三分,你还能活着已经不错了。” 我听他这么说,没好气的想要起身,但是又疼的直哼哼,只能无语的说:“我说你是我亲舅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希望我出事一样。” 我舅舅讪讪一笑,有点不好意思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去追的那个人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是我大意了,他还有不少帮手,你闯进的那个地方,可以说是他们一个小根据点了,好在他们都不在,不然我再晚去一秒钟,你都活不下来了。” 我听我舅这么说,心里也是一阵后怕,确实如此,那十几具人皮灯笼所散发出来的阴气,连一个大型坟场都比不上,绝对不是一个人就能搞出来的。 只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什么仇什么怨呢?把人制作成人皮灯笼,那可是永世不得超生,施术者死后,那可是会下阿鼻地狱的。 (本章完)

第21章 明三爷 过了两天,我舅白天在外奔波,晚上都是十一二点才回来,而我由于身体情况,不得不在家休息。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我舅回来的时间早了些,九点左右,吃完饭坐到我跟前。 “好了,既然你好的差不多了,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我舅端了杯水递到我面前。 我抿了口水,奇怪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想了想才开口道:“津城科大的那件事儿算是解决了,不过那件事是人为的,具体想干什么还不知道,但是毕竟是我们破了人家的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行行行,咱们挑重点的说行不行?”我舅说的这些我早就想到了,于是不耐烦的打断他,让他说重点。 “那好吧,你也知道他们的人不止一个,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就…”我舅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我知道他是顾及我的面子。 “我打算搬到明三爷那边去,这样你和你爹都有了安全保障。”我舅手指敲着桌面道。 又是明三爷,从陈振国过来找我舅,我就一直能听到这个明三爷,我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我舅舅好像能够看到我内心想法似的,拍着胸 脯保证道:“你放心吧,明三爷和我是过命的交情,完全信得过。” 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爹,点了点头,答应了,我虽然有点舍不得这里,但还是命重要啊。 我家也没太多东西,只收拾了一些衣服,有些纪念意义值钱的都带走,剩下的卖的卖,扔的扔。 打理好一切后,一辆长安停在我家门口,打开车门,露出一颗肥硕的脑袋,冲着我和我舅谄媚的笑着。 “陈振国?你怎么开长安了?”陈振国虽然是校长,但是跟我八竿子打不着边,又听我舅舅说,这老小子虽然不算什么大恶,但也绝对不算什么好人,所以我对他也没有多尊敬。 对于我直呼其姓名他倒没有多在意,而是拍着车门笑着说道:“小师傅哪儿的话呀,这个车嘛就是个代步工具,开啥都一样,快上车吧,我送你们到校场。” 我舅舅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和我一起把我爹先放进去,等我们俩都坐好之后,陈振国才开车,一边开车一边跟我们说着闲话,从我舅舅和他的谈话中才得知。 现在上面搞的严,他也不敢收礼了,他那个奥迪a6也不敢开出来。 我心中正不 屑呢,我说这老小子怎么转性了?搞个长安开。 当然我也没有说出口,只是打开手机自顾自玩了起来,大概开了,两三个小时左右,车子才停到一个校场。 门外早就有一群人等着了,有男有女,年纪大多在30岁左右,为首的是一个大约50来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中山装,短发修饰得一丝不苟,带着和煦的笑容,看着我和我舅。 我舅一下车就很自然的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才指着我说道:“这就是我家小子,我们实在没地方去了,就在你这里打扰几天。” 明三爷和他身后的那群人看着我,都挺平静的,唯独明三爷点了点头,笑着对我们说道:“你这是哪儿的话,看不起我这个老头子是不是?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也是你的家。” 我舅笑了笑没说什么,被明三爷邀请进了校场,我爹被单独安排进了一个房间,进入校场之后我才发现,这里比我想象的要大许多,各种建筑设施都有。 也有不少人在这里,而我能敏锐的感觉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普通人,小到三四岁,大到三十岁。 这些人的年龄大多数在十七八到 二十岁,见到我舅和明三爷都纷纷打招呼。 他们对我舅不好奇,显然是因为我舅经常来,对于我这个新出现的面孔,他们都很好奇,目光都频频投向我,就连陈振国好像也来过这里,只不过他是跟明三爷旁边的一个人走了。 我则是先跟着我舅安顿好我爹,又跟着他们走到了一栋别墅里,。然后才对我舅说道:“学校里的东西虽然清除了,但是整个津城有多少这样的阴地可谁也不知道啊,前些日子又发生了怪异的事情,校场里几个孩子也受了不小的伤。” 我舅摸着自己的胡茬,想了一会儿才说:“西城郊外的那个小村庄里也有些古怪,只不过他们一个窝点被我毁了,短时间内达不到那样的规模了,我们也许可以做些其他的。”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说话跟哑谜似的,但有一点我知道,津城来了一伙人,靠着邪术来祸害活人,主要目的暂且不明朗,在津城这个地界,正好又有明三爷这个校场压着,他们暂时不敢露头,都藏了起来。 只是很可惜,没有抓到任何一人,抓到的也都自杀了,从明三爷的别墅里出来,我舅手里多了台手 提电脑。 他直接扔给了我,还没开口,我就先问道:“我们来这,是帮明三爷的吗?”我舅愣了愣,摇头道:“不是帮,是我们必须做的事情。” 我舅舅说完这个也没解释,指着我手里的电脑说:“在校场里面我们是绝对安全的,这上面有你的体能训练计划,剩下的术法我教你,起码要有自保的手段,莫家的未来就靠你了。” 我咧了咧嘴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后只能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舅带着我进了一个宿舍,里面坐着两个年轻人。 岁数都在二十岁上下,看见我舅领着我进来,连忙起身打招呼:“智墨大师!您回来啦?” 我舅笑着点点头,指着我说:“他是新来的,以后就是你们的室友了,这小子什么都不会,你们啊,多带带他。” 我舅舅说完,把我的行李扔床上,又和这俩人寒暄了几句,这才离开。 看我舅真走了,这两人才坐到我对面问道:“我叫张小风,他是我哥,叫张江海,你叫我们大张小张就行,对了,你叫什么啊,有啥特长?” “特长?”我尴尬的笑了一下,说:“我没有什么特长。” (本章完)

第22章 诡异的室友 哈?大张小张两人同时愣了一下,大张又递了一根烟给我,像看到了什么稀罕物件似的,说道:“怎么可能呢?你要是没点特长,怎么会进校场呢?” 他这么一问我更尴尬了,接过烟点燃吸了口。 “兄弟你不用担心,到了这里咱以后就是自己人。”大张说道。 小张的嘴里也嘬着烟笑着说道:“是啊是啊,虽然你不是校场长大的,但是在校场里也有不少招进来的兄弟姐妹。” 我点了点头,告诉了他们我的名字,但是对于特长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能有什么特长,阴阳眼这个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我舅舅也说过,这个阴阳眼是莫家的血脉能力,我舅舅有没有跟明三爷说过莫家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这两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肯定也是不知道莫家的事情。 我们聊了一会儿,一来二去也熟络了一些,我就问道:“明三爷开这个校场是干什么的啊?” 我这个问题,让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一脸古怪的望着我说:“你来的时候智墨大师没跟你说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小张从椅子上挪到我身边,大张 则是帮我把电脑和网络这些东西弄好,小张坐在我旁边,一边解释道:“你可以这么理解吧,校场呢,这个东西从古至今就存在,武侠小说看过没有?” 我又点了点头,继续听他说。 “这个校场呢,就像武侠小说里面的门派,咱们明三爷就是这个门派的掌门人,而我们呢,就是他手下的门人,我们主要的任务,就是对付黑恶势力。” “你说啥?”我没来由一怔,这小子嘴里说话没谱啊,什么对付黑恶势力,这群人对付黑恶势力,还要警察干嘛? 大张这时把我的电脑也摆好了,推了一把小张,示意他坐进去一点,让我去试试电脑,我答应一声,就看起了电脑文档里所谓的体能训练方案。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饮食计划,今天做什么明天做什么的,他俩都好奇的凑过来一起看,这时我才知道,校场里的人都没什么训练计划,这个计划是我舅给做的。 我看了一半就没兴趣了,于是问大张,所谓的黑恶势力指的是什么,大张撇嘴解释说:“别听他瞎说,什么黑恶势力,压根算不上,我们就是一些专门解决灵异事件的人,只要有人遇到了灵异事 件,让我们帮忙我们就去解决,当然我们也管津城这一块地方,只要有其他国家的修士想对咱们国家不利,这种事情就归我们管。” 大张这么一说,我算是听明白了,说到底这个校场还是个公干组织啊。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学校和小村庄的事情,听我舅舅说,他们的人不止一个,好像要对津城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有可能就是其他国家的人啊,要是本国人,就算有天大的仇,干嘛盯着津城不放呢?总不能整个津城人都害了他们吧? 我们又陆陆续续聊了会儿,得知这个校场的门人有战斗力的,可以投入任务的差不多有上百人呢。 小张和大张正好是其中之一,他们的能力有些特殊,他们跟我们阴行沾不上边儿,但又是我特羡慕的能力。 小张是催眠,心灵控制,大张则是速度很快,跟狗很亲近,可以控制犬类,甚至能做到交流。 我听得暗暗咂舌,这些不是小说里面常见的特异功能吗?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这样的人。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他们俩则是带我去吃饭,教堂里面有食堂,也有图书馆,训练场地,总之学校有的这里都有,学校没 有的这里还有。 我从他们两人口中得知,在校场里面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孤儿,都是明三爷收养的,一起长大,一起训练,一起执行任务。 而大张和小张,还有其他两个室友就是一组的,他们上个星期才完成了任务,其他两个室友呢,因为受伤在医务室,所以我刚才进宿舍的时候没有看到。 吃完饭以后,我们又回到了宿舍,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着一些事情,感觉这一切都跟做梦一样,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途中我舅舅过来看了我一眼,跟我说了一些我爹身体情况,交代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走了,我爹身上是有阴气缠绕,但是完全不用担心。 校场里面的医生不但是个老中医,以前还是个道士,虽然他解决不了,但是保我爹性命无忧,再简单不过。 想着这些事情就睡着了,但是没过多久,我感觉到自己的阴阳眼忽然自动打开了,没有任何预兆。 我的感官扩大了数倍,甚至连大张平稳的呼吸声听在耳里都觉得像是打雷一样,我瞬间惊醒,但没有马上起身。 因为我感觉到宿舍门打开了,一缕若有若无的阴气飘了进来,一个浑身 缠着绵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先走了进来,还有一个人跟在后面,脸比鬼还白。 看起来非常的阴郁,我感觉到的那股阴气就是他发出来的,他们俩看到我停下了脚步,都转头看着我,转头的速度很慢,好像机器人似的。 我刚好躺在上铺,能够感觉到这两个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视,有股无形的压迫力,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正常,我也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刚才我只是用阴阳眼去看,看得不是特别清晰,但当我起身睁眼睛的瞬间,我还是被吓着了,那个浑身缠满纱布的人就跟个傀儡似的,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就在我头朝向的位置。 “你是谁?” 我们俩同时开口,那个傀儡明显愣了一下,说:“我是这个小组的成员,我没看过你,新来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傀儡哦了一声,就躺到我下铺上,另一个人也走回自己的床铺躺下,从他嘴里吐出淡淡的一句话:“睡吧,明天还要训练。” 然后整个宿舍就没声音了,我只好又躺回床上,只是有点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我才从晕乎乎的睡了过去。没多久又被大张和小张的声音吵醒了。 (本章完)

第23章 教导 我也不好赖床了,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了一下,刚要和大张小张出门,就看到我舅旁边放着一个很大的背包,在外面等着我了。 看到我出门,招手道:“你跟我来。” 我点了点头,跟了上去,大张和小张两人摸了摸脑袋,随后自己离开了。 我舅把我带到校场的后山脚下,然后把包裹打开扔到地上说道:“把这些换上。” 我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念头,扒开背包往里看了一眼。 全是负重道具,绑手,绑腿,铁鞋,负重背心,甚至还有绑在腰间的铅块,还有一柄八面汉剑,我傻眼了,倒不是因为这些道具,而是这把剑好像是古董。 “舅,这要是弄坏了我可赔不起啊。”我一边穿着负重道具一边说。 我舅则摆摆手,一脸严肃的说道:“这东西以后就属于你了,换好跟上来,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训练。” 我舅说完,一道符篆落在自己脚下,随后像一阵清风似的飘向山顶,他的速度快得吓人,脚下一点就飞出去七八米远,很认真的对我说道:“要是今晚之前回不了校场,那明天训练翻倍。” 此时我才刚穿好铁鞋,起来试了一下,浑 身上下的负重道具加起来有上百斤的重量:“这,你在开玩笑吧?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啊?” 我脸都黑了,校场后山很大,就算我什么都不穿,跑上山顶回到校场,那也要大半天功夫。 何况穿着这一身负重道具,我舅却是极其认真的说:“没有,我认真的。” 我闻言,骂了句暴君,抬脚就要开始跑。 我舅却凌空一握,那把纯黑色的八面汉剑直接飞到他手上,朝我丢了过来,我伸手一握,顿时感到一股巨力,直接把我带着摔了一跤。 我震惊了,抬头瞪着我舅问道:“你不会是要我背着它爬山吧?” 我舅点头,目光炯炯有神。 “我靠,这不可能,我做不到,这把剑至少有二十来斤,再加上我身上的这些,你怎么不试试?”我真的火了,唰一下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说完我开始脱身上的负重道具,这完全是在为难我,这不是训练,这简直在玩命。 我舅就这么看着我,也没有阻止,只是淡淡笑了起来。 “就你这样,还想找回你娘,恢复莫家辉煌?赶紧脱,脱完就回宿舍躺着,你放心,你再怎么烂也是我外 甥,我会保证你前半生无风无雨,安安稳稳。” 他虽然说的很和煦,但我能听出来他话里的不屑,我脱负重道具的手顿时停住,沉默了下来。 我舅也没管我,只是一步七八米的朝山顶极速前进。 我连忙抱起长剑往身上一背绑好,追上去。 我舅的声音从很远的高处传来:“我改主意了,要是我没到山顶你还没到,明天训练翻倍,你还要继续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脚步加快了一点,脚下的铁鞋重重踏在山路上,留下一个浅坑,证明了我的决心,没跑多久我就感到浑身湿透了,豆大的汗珠不停从我额头上滑落。 刚过去半个小时,我还在山脚位置,而我此时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水甚至顺着我的手臂流了出来,不停滴在我脚下的山路上。 就这样又过去一个小时,我的头发也完全湿了,不停的滴着汗水,我已经明显感到双腿乏力快要失去控制了。 再过一个小时,我已经变成走了,双腿传来一阵酸痛的感,再跑下去我一定会抽筋的,身上的汗却一点没少流。 又过了一个小时,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只 是迷迷糊糊的跑着,双腿机械般摆动着。 直到我的腿部抽筋了,一跤摔倒,脑子才清醒了不少,我扭头看了眼,我已经接近山腰了,而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正是太阳最晒的时候,我看了眼树荫。 想到我爹还躺在床上,我娘下落不明,莫家惨遭灭门,而我却连山顶也到不了! 心中一股怒意直冲脑海,一拳砸在地上,强忍着腿部的胀痛起来,继续朝山顶爬,只是没爬两步脚就抽筋了,一下摔在地上。 我咬着牙爬着,等到双腿那股撕裂般的痛苦过去才爬起来继续走,我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次,只记得双手也沾满了血,腿部肌肉不停的颤抖,浑身上下痛得不行。 直到最后,我动动手指都疼得浑身发颤,看着遥不可及的山顶,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我不想放弃,但我真的爬不动了。 天色已经暗了,我趴在地上不停蠕动身体想朝前,但随便动一下都感觉到钻心的疼,就在这时,我的额头忽然传出一阵阵暖流,流入体内。 很舒服,让我忍不住哼哼了几声,等了一会儿,暖流也没消失,而我好像也没那么痛了,于是从地上爬起来,擦 掉自己的眼泪继续跑。 这次虽然也很快就累的浑身是汗,但我很兴奋,因为至少我爬了起来,不知道我跑了多久,我再次摔倒,只能靠双手去爬行。 直到虚脱,我的阴阳眼再次渗出暖流温暖着我全身,整个晚上我都在爬着山,也不知道虚脱了几次,只知道等我到了山顶,天已经大亮。 而我舅则在山顶,眼睛红红的看着我,我冲他笑了笑,一仰头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再醒来时,我躺在一个木桶里,里面泡满了中药,我舅就在一边着,看着我问道:“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你爬山吗?” 我摇摇头,确实很不解,按理说就算训练也要根据实际情况去吧,我这样的练法,我舅也不怕把我练废了。 “其实,我想让你知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以后的路很长,你不可能总靠我,也许某天,我就…总之你是好样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你娘,重复莫家辉煌。”我舅拍了拍我肩膀,然后就要离开。 我连忙叫住他:“舅,我睡多久了?” 我舅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一天一夜。” “我休息好了!”我看着我舅的眼睛,很是平静的说道。 (本章完)

第24章 第一个任务 “东西我给你放宿舍了!”我舅舅笑了笑,回答了我一句然后摇着头走了。 我起身穿好衣服,发现那把纯黑色的八面汉剑在我泡着的水桶旁边放着。 我背上长剑,朝自己的宿舍走去,我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晚上了,校场好像有特殊的结界保护,与外面有很大的不同。 最直观的地方,就是在结界保护之下,我所看到的月亮是红色的,到了晚上校场的人也没有白天那么多了,只有趴在瞭望台上的两个狙击手盯着。 我看了一会儿就敲了敲宿舍的门,开门的人把我吓了一跳,是那个浑身缠满了绷带傀儡一样的怪人,眼睛还是绿油油的,宿舍里面开着白炽灯照在他身上,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不过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对我点了点头,侧身让我进去,我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进了宿舍。 宿舍所有人都在,大张和小张两兄弟看到我回来了,连忙走到我身边拉着我坐下,异口同声的问道:“听说你小子爬后山晕厥过去了,现在感觉好点了没?” 看着小张和大张两条粗壮的胳膊,我有点尴尬,觉得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摸了 摸鼻子说道:“感觉还好吧,就是第一次爬,有些不适应。” 大张和小张还没说话,坐在最里面那个床铺的阴郁男不冷不热说了句:“爬个山都能晕厥,真不知道招他进来是干什么的?” 他这话说的很刺耳,但我知道他说的也是事实,而且这家伙让我感觉很危险,我毫不怀疑他能单手吊打我。 所以我也没说话,只是在原地有些尴尬,大张小张却不乐意了,瞪着那个人说道:“冷风你不怼人能死啊?莫言你别理他,他这个人就这样。” 我点了点头,实话说我也并没有打算去计较,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自从得知我娘还没死之后,我每天都在想这些事。 “没训练过,能坚持跑完已经不错了,听说你是智墨大师的外甥是吗?”忽然那个傀儡男用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看着我问道。 他全身上下都裹着绷带,看不出什么表情,而我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做解释,整理了一下我自己的东西。 他看我没兴趣跟他说话,也不自讨没趣,躺在床上不动了,而大张和小张又跟我聊了一会儿,也各自回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天 才刚朦朦亮,我就已经穿戴好负重工具自己先出门了,没跑多久,我就听见我舅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看来昨天晚上休息的不错,但是光有刻苦的训练可不够,要是没有实战经验,那怎么混?” 我连头都没回,而是边跑边问:“别卖关子,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 我舅舅嘿嘿一笑,一下窜到我跟前,手里拿着一根荆条,二话不说,照着我的腿就抽了过来,荆条带着丝丝破风声,一下打到我的腿部,我脚下一疼,身体失重直接仰躺摔在地上。 我刚爬起来又听见他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阻碍,冲过我这道防线才能到山顶。” 我一言不发,只是执着的朝山顶冲去,在荆条要抽到我的时候闪开,就这样,一直到了中午,我的身体几乎虚脱,浑身上下都是荆条抽出来的血痕。 而他还老神在在的看着我,手里抓着个肉包子,一边吃一边笑道:“你可真笨,你身后背着的长剑是干什么的?算了,看你累了一个上午,要不要吃点,休息一下?” 我没有说话,从背后抽出长剑,他则从背后拿出一份便当,然后充满挑衅 的对我说道:“喏,这是给你准备的,但是能不能拿到就看你自己了。” 我弓着身子像一头猎豹,随后冲了出去,荆条和长剑交戈在一起,这一天,我没有到山头,而是累瘫在山腰上,便当我也没有抢到。 而我舅舅却没有再执着让我到山顶,抓着我后衣领把我带回了校场,之后把我扒光了,扔在了泡满中药材的木桶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泡在这一桶中药里,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坦,阴阳眼也缓缓打开,好像和我一样享受,我的大脑变得一片清明,所受的疲惫一扫而空。 我舅舅则扔给我一本书,上面写着玄天箓三个字。 我心下激动,知道他这是要传我真本事了,连忙把书打开。 玄天箓记载的全是一些繁杂的符篆,驱邪避凶,镇宅守灵的都有,只是很多地方我看起来都是一知半解。 我舅背着双手,在我身边边走边念叨着:“这本玄天箓是我们莫家传下来的至宝,你先把它记下来,等你完全记下了之后,我就开始教你制符,这是你保命的基本保障,之后你还要学习五行八卦,风水算命,阴阳眼的运用,还有 天蓬尺和承阳剑,天蓬尺和承阳剑你要时刻带着,增加你和它们的契合度…” 我是头一次听我舅说过这么多话,总之我在木桶里躺了多久,他就说了多久,直到我出来开始学习制符,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要学的东西都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学成的。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就这样白天训练,晚上学习玄天箓,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月,相比一个月前,此时的我,早已脱胎换骨。 即便穿着沉重的工具,不借助任何外力,我也能在中午之前到达山顶,并且抢到属于我的午餐,除此之外,我的制符能力也有了极大的提升,一些简单的符箓甚至可以不借助黄纸,朱砂。 而我舅舅似乎也觉得我可以承担一些任务了,又一次从木桶中出来,我习惯性的去拿起那本舅舅新给我的风水秘术,正要看。 舅舅却说:“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吧,把这本书带着,有一个任务要你去完成一下。” 我回头奇怪的看着他:“任务?这不是校场的事吗?” 我舅舅点了点头,说:“是啊,不过这次有所不同,校场不好出面,所以这次的任务你一个人去。” (本章完)

第25章 又见陈振国 “我一个人去?”我呆立当场,学习术法锻炼身体才一个月,我对自己是真没谱,虽然大张小张说我实力已经不错了,但是到底不错在哪儿,他们俩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我们私底下也偷偷较量过,但是谁也没下狠手,就是切磋一下罢了,而且我不怀疑,要是玩真的,死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就小张大张这样参加过不少任务的人都有四个队友呢,一个傀儡男一个抑郁男,还有两个女生,我也见过几面,实力我不知道,但看那气势,绝对不弱于大张小张。 “怎么了?你有问题?”我舅舅斜视我一眼,然后继续捣鼓着他的罗盘。 “要我去,那你干嘛?”我咧着嘴问道。 我舅却很理所当然的说:“我当然在校场享受啊,不然我辛辛苦苦训练你一个月干嘛?一点小事也要我出马,那我这个大师当的也太低档次了。” 你辛苦?你辛苦个屁,被虐待的是我好不好? 我心里想着,但脸上还是翻了翻白眼点头道:“好吧,什么任务?” 我舅舅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在我一脸惊愕的眼神中咳了咳:“咳 ,也不是啊,这次的任务是陈振国又遇到事儿了,不过呢,是一件小事儿,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得问陈振国,你也知道校场的人最近都在忙,都忙着抓那些东洋鬼子呢,没人愿意去,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的,哎,你什么表情啊。” “你可真是我的好舅舅。”我说了一句话,拿起桌上的长剑就走了。 我舅舅在我身后连忙喊道:“别人明天一早就来接你了啊!”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冲着后面比了根中指,随后经过过道,回到自己的宿舍。 路上我无聊,又看了一眼嘹望台,在那上面还是那两个狙击手。 我之前心中还纳闷儿,这两小子全天都趴在上面,一个多月了,也没看见换人,这身体受不受得了啊?而且校场有结界,又有监控设备,有必要折磨着两个人吗? 只是上周我听我舅舅说起我才知道,这两人的训练方式就是这样,他们的大脑就和猫头鹰一样,众所皆知人的大脑分为左脑和右脑,他们在平常总会保持半边脑子处于休眠状态,另一半边的处于警戒状态。 而且不会影响日常行动,还比一般人睡得都 要好,我是听得一阵羡慕,我要是有这俩哥们儿的天赋,绝对可以让我的体能和制符技术再进一步。 回到宿舍以后,我直接爬到床上一躺,我来这也一个多月了,跟宿舍其他两个人也混熟了,那个阴郁男叫冷风,人如其名,跟谁说话都那样,但是呢,心肠不坏。 睡我下铺这个傀儡男叫木易,平时也跟个木头似的,很少说话,之所以行为怪异,穿着古怪,其实是因为他修炼傀儡术的原因,我听小张和大张说,这小子还是个帅哥来着。 我一躺下,大张小张就溜了过来,敲着我的床板问道:“怎么样?打游戏不?来一把?” 我摆了摆手,说道:“今天就算了吧,我明天有任务。” 我这话一说,宿舍里顿时安静了,冷风都诧异的看着我,说:“什么任务?为什么我没有接到通知?” 这是我头一次看见他脸上有表情,平常都是一副谁都欠他八吊钱似的死人脸,他有这么一问,也是把我当队友了,在校场也是这么个规矩,队友和队友都是同一宿舍的。 我苦笑着说:“不是校场的任务,我舅舅给我的,单人任务。” 冷风哼了一声,不咸不淡道:“你舅舅是不是高估你了?就你这点能耐能行吗?” 我也习惯了他这种说话的方式,就是闷骚,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内心还是很担心自己队友的,所以我只是撇撇嘴,然后双手一摊:“小事儿,真有什么大事儿还得校场来。” 他们听我这么说也没再纠缠,只是又聊了一会儿关于之前津城出现东洋邪术的事情,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又是某邻国搞的,只不过还没有证据,人也没找到。 到了第二天,我刚吃完早餐呢,陈振国的车就停到了校场外,还是那辆长安,我也没犹豫,背上自己的家伙事儿就上车了。 我舅舅则是和陈振国寒暄着,出来送我的还有大张和小张,明三爷他们,我心中想着我舅舅还是放不下我呀,于是在车里侧着头听他们在说什么。 之后我发现是我自作多情了,这个不要脸的在和陈振国讨价还价呢,把我夸成了天神下凡一类的绝世高手,更让我无语的是陈振国还信了,又加了两万。 等陈振国给了钱,回到驾驶位的时候,送我的那几个人跟他妈逃似的回到了校 场,好家伙,连装都不带装一下的,我瞬间有种被自家亲舅舅卖了的感觉。 陈振国倒是一点都不尴尬,上车跟我打着招呼:“小师傅,好久不见啊,道行又精进不少吧?” 我笑着摆手:“陈校长客气了,你叫我小言就好了。” “哎哟,那怎么好意思呢?小言你想去哪儿消费啊?是先去泡个澡还是去按个摩?” 我他妈都无语了,你叫的倒是快,嘴角抽搐道:“还是先办正事吧,你带我去事发地点。” 听我这么一说,陈振国倒是不着急了,摆着手笑道:“不着急不着急,反正要到晚上才能看见。” 我点了点头“那好吧,先去你家休息一下。” “好嘞,你请好吧。”陈振国说完,发车了。 我看他这淡定的模样不禁好笑,这老小子也是够倒霉的,可能这事儿遇到的多了,都不怎么害怕了。 他开着车,兜兜转转差不多中午了才到他的家,我抬头一看,这老小子果然有钱,住的是大别墅,只不过他这个别墅,方位有点不对。 虽然确实是坐北朝南,采光好,风水也不错,但是他家不远处有两棵桂花树,这他妈招阴啊。 (本章完)

第26章 桂花树 这两颗桂花树少说也有七八十年了,长得枝繁叶茂的,叶子都长到车辆行驶过道上了。 当然,也不是说门前种桂花树不好,但是陈振国家里这两棵桂花树看着有点邪性,要么这桂花树下曾经埋过人,要么就是这棵桂花树曾经吊死过人,不然绝对不会长成歪七八扭的模样,跟变异似的。 下了车之后,陈振国带着我进了别墅,客厅里坐着一个五官精致,明眸皓齿的姑娘,看年岁和我差不多大,十八九的样子,正在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某档综艺节目。 “啊,小言,这是我女儿,陈珊珊。”陈振国热情的介绍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我心里却想着,陈振国这肥头大耳的,怎么会生出这么好看的女儿?该不会不是亲生的吧? 那个女生只是瞥了我一眼,都不带正眼瞧我的,也没理她爸。 陈振国顿时尴尬了,歉意的对我笑笑:“不好意思啊,小言,家教不严,给惯坏了,到这边来坐吧。” 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我要是在意的话,不早被冷风给气的半死了。 等我坐定之后,陈振国又冲着厨房位置喊了一声:“秀莲,赶紧沏茶呀,我请的大师回 来了。” 然后我才听见厨房里传来一个少妇的声音:“什么大师啊!不是叫你别折腾了吗?家里压根没什么事儿。” 少妇虽然这么说,但手里还是端着两盏茶走了出来。 当少妇看到我的时候,脸色更加的沉了下来,把两盏茶往桌上一放,扭身就回到了厨房。 看来这陈振国在家里的地位不咋样啊,我扭过头去,假装没有看见,陈振国更尴尬了,把一盏茶推到我面前:“小言,你不要跟她计较,她就是一个妇人,能知道什么。” 我笑了笑,摆手表示无妨,开门见山的问道:“陈校长,你找我来是因为家里有事吧?” 陈振国一听眼睛都亮了,一拍手说道:“小言师傅,你真是神了啊,我还没说呢,你就知道了。” 他这一过激反应,反倒让我有点哭笑不得,这不刚才你老婆说的吗?何况你家门前的两棵桂花树,有点道行的人都能看出来。 于是开口道:“是不是因为…” 我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听见客厅的电视声音变大了许多,我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陈珊珊故意把音量开得最大,然后厌恶的瞪着我。 “珊珊,你干什么呢?小言师傅 是我请来的贵客,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陈振国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不过他好像在他女儿面前没什么威信,陈珊珊直接起来,很是无奈的说道:“爸,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您怎么这么笨啊?你就是被骗吧,也找一个岁数大点的啊。” “够了,这是智墨大师的得意门生,是有真本事的,你怎么可以…”陈振国话还没说完呢,又被他女儿打断了。 “什么智墨大师,老爸呀,你清醒一点,上次那个明显就是老骗子,骗你钱的。”陈珊珊扶着额头,好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脸都涨红了,不是因为被气的,而是想到我舅舅跟陈振国见面的样子,真像极了十足的骗子。 “够了,你给我滚回房间去,大人办事,小孩子插什么嘴?”陈振国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指着楼上一个房间说道。 这把他女儿给委屈的,眼眶都有些红了,又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才气呼呼的把电视关了扭身上了楼,这把我给整尴尬的,忽然觉得跟我舅什么都练了,就脸皮没有练。 “小言师傅喝茶!”陈振国无奈叹了口气。 我则摇了摇脑袋,看着他家 门前那两颗桂花树,悠悠开口道:“你家这两颗桂花树有点不寻常啊,是一直在这个院子里的吗?” 陈振国愣了一下,摇头说:“不是,这两颗桂花树是一个月前从我老丈人家移过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那这两颗桂花树一直长这样吗?”我又问。 陈振国看着那两颗桂花树想了想,然后才惊奇的说:“您不说我还没注意,确实和移过来的时候不一样,只是多了些叶子,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不一样。” 我‘哦’了一声,又问了一些他家别墅是什么时候买的,是不是之前就有这样的问题,他都一一回答了,此时我可以确定,那棵树下肯定压到什么东西了。 他在下面躺着不舒服,自然要招惹陈振国的,但我奇怪的是,根据陈振国所说,一开始只是在院子里发生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比如半夜了有人敲门,打开门却没有人之类的,经常能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但看不到人,可是后来吧,就闹得越来越凶。 厨房的灯自己打开,放在家里的某些东西忽然就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特别是这几天,都闹到二楼了,经常有人敲他书房门,但是呢,却只有 他一个人听见。 又聊了一会儿,开始吃饭,他老婆王秀莲还好,吃饭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他女儿陈珊珊嘛,却像是跟我作对似的,嘴里嚼着的菜嘎吱嘎吱的响,瞪着眼睛看我。 对此我也没办法,只能装作没看见,如果是一个多月前,我家忽然来了一个说我家闹鬼的年轻人,我估计自己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态度。 吃完饭以后,我和陈振国先到了桂花树下,刚往桂花树下一,我就感觉到凉飕飕的,风一吹,树叶哗啦哗啦抖动着。 我心中总有一种感觉,这棵桂花树像是活的,有自己的思想,好像非常害怕我似的。 我用脚踩了踩桂花树下的泥土,然后又抓了一点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让我奇怪的是没有任何阴气,也没有特别难闻的味道,反而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就是长得不规矩,从远处一看就像着的两个人。 “小言师傅,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陈振国在一旁希翼的问道。 我用手指刮了刮自己的鼻梁,摆手示意他别吵,上下打量着两颗桂花树,意念一动,将自己额头上的阴阳眼打开。 我眼前的两颗桂花树的树干上,顿时浮现出两张人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