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狂妄妃》 楔子 残阳如血,染遍苍穹。 紫芒帝国,金銮殿前一片腥风血雨,身上染满点点血迹的女子踏着残阳而来,她的手中拖着一把染了血的剑,一路走来,剑尖磨在冰冷的石砖路过发出肃杀的铮铮之声。 “龙——浩——天。”楚清月双眼盯着前方的金銮殿,一字一字嘶吼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只是往昔是温柔,今天是痛彻心扉。 她不过为这个男人去了一次深渊谷,却不想,回来时面对的竟是家破人亡,而罪魁祸首竟然就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这让她怎么面对九泉下的父母家人? 那一声的嘶喊,是那么酸楚,却让护在金銮殿周围的众侍卫心底直发寒,随着她的前进而忍不住一步步后退,望着那个仿佛从地狱归来的女人,心里满是迟疑。 “废物。” 随着一道冷哼声从金銮殿内传出,殿门被人从里面豁然打开,身穿蓝色龙袍的年轻帝王,从一众铁甲护卫中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此时那女子正对那一身狼狈的女子微微笑着,眼中是毫不掩饰挑衅与轻蔑。 柳若云? 看到年轻帝王身边的女子,楚清月前进的脚步突然顿住,瞬间明白了什么,不敢相信的盯着那抹蓝色的身影,眼中疯狂渐消,一声沙哑的轻笑逸出喉间,那么凄楚、那么悲凉。 曾经,这张脸上是温煦的笑容。 曾经,这双眼中都是浓浓的宠溺。 曾经,这双手是那么温柔的拥着自己,为自己遮风挡雨。 可如今,那些柔情四溢的誓言还在耳边,他身边却已经换了另一个女人,更可笑的是,这个女人竟是她曾经的闺蜜兼未来大嫂。 “为什么?”目光掠过那个女子,楚清月忍着满腔的痛,一声明明可以气势冲天的质问,如今却只剩苦涩、沙哑。 怪不得,他那么容易就扳到了楚家,原来竟有同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置楚家于死地?那是她的家人啊,他怎么下的去手?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柳若云被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嗜杀,惊得心神战栗,脸上高傲再也维持不住,身子悄悄挪动与身边的男人靠的更近。 “与若云无关。”感觉到身边女子微微瑟缩的身子,龙浩天微一皱眉,伸手将她护在身后,望着台阶下的一身狼狈的楚清月,沉声说道。“要怪,就只能怪楚家锋芒太过,在这以武为尊的世间,你该知道一个家族声望一旦高过皇族,那对皇族将会意味着什么。” 一个家族优秀不要紧,但声望绝对不能超过上位之人,一旦超过,那么就会对上位者形成一种震慑,而这是每一个上位者绝不容许发生的事,他,也不例外。 “与她无关?楚家锋芒太过?”眼睛被他袒护那个女人的动作刺得生疼,但楚清月却笑了,笑声是那么酸楚,心一阵阵的生疼。 若真是无关,他干嘛将那个女人护的那么紧? 若真是无关?那那个女人今天就该与楚家一起下黄泉,而不是站在他身边。 楚家为何会锋芒毕露?还不是因为要助他坐上皇位? 而今,他却如此颠倒是非。 “功高震主,清月,我是一国之主,不可能让任何家族的光芒胜过皇族。”望着笑的彷如癫狂的女子,龙浩天的脸色很是难看,说出的话更是格外残忍。 “卑鄙。”一句话激起楚清月满腔恨意,手中长剑一动直指那个爱了整整五年的男人。 他可以不爱,但不能利用她的倾心相待。 五年中,她为他出谋划策,为他奔走战场,为他说服家人排除一切万难,拥立他坐上今天的皇位,而如今,他却翻脸无情,将她的家人赶尽杀绝,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手中利剑刚刚一动,眼前却忽然蓝光一闪,紧接着胸口蓦然一痛,低头。只见一把长剑不偏不倚插在她的心房,而那个刚才还在台阶上的男人,此时就在她身前,那只曾经拥着她的大手正紧握剑柄,眼中是还未消散的滔天狠戾。 楚清月震惊的望着他眼中决然,不敢相信他竟会出手杀她。 她虽然愤怒,却不曾想过真的要杀他,而他,却将这柄两人的定情之剑,无情的送入她的心脏。 讽刺,真是天大的的讽刺。 心已经痛到麻木,她却再也出不了声。 意识渐渐消散,她看到他将剑拔出,那狠戾消散的眸子似乎有些惊慌失措、恐惧,天空旋转,有什么跌倒在地的声音传来,眼前景色变化,已是仿佛染了血的天空,红的那么刺目,已经一滴泪水从她呆滞的眼中悄然滑落。 他在惊慌失措什么?又在恐惧什么? 不,她今天只是找他要个公道,而却他要了她的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惊慌失措?怎么可能恐惧? 若可以重来,她绝不会再爱上他。 若可以重来…… 第一章     痛。     朦胧中,楚清月只感觉心口一阵阵的绞痛,好像有利刃正在剜着她的心一样,痛的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丫头是个福泽绵长的。”     “是啊,是啊”     朦胧中,耳边传来一阵兴奋的声音,犹如魔音穿脑,让本来只是心脏在痛的楚清月,脑仁也跟着痛了起来。     “都给我闭嘴。”     仿佛有人知道她的痛苦一般,一声雄浑有力的怒吼过后,耳边立即清静了下来,紧接着那声音的主人压低了嗓子,似乎小声的在向谁询问着什么,而楚清月的意识却再次的模糊起来,耳边小声的对话渐渐变得遥远,直至再也听不见。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只有寥寥几声蟋蟀鸣叫,榻边一个小丫鬟正趴着熟睡,不远处一盏烛台正在静静燃烧着。水青色的幔帐,檀木雕花的木床,窗下桌旁的小书架,书架一边的坠着紫色流苏的佩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我马上去告诉老爷夫人。”小丫鬟似乎并未熟睡,感觉她的动静立刻睁开了眼,当看到已然清醒过来的人时差点喜极而泣,也忘了要先问问她舒服不舒服,蹦起身就要往外跑。     “喂”见这丫头冒冒失失的就要跑,楚清月连忙开口唤住了她。     “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听到她唤自己,小丫鬟连忙停住静待她的吩咐,脸上全是难掩的欣喜之色。     “你是谁?”楚清月暗暗审视着这个陌生的小丫鬟,迟疑的问道。     龙浩天,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啊?我是叶落啊,小姐您的贴身丫鬟。”小丫鬟被问得一愣,茫然的看着她,回答的理所当然。     她的贴身丫鬟?     轻云低头冷冷一笑,却在看到自己的手时惊得猛一起身,谁知,这一动不要紧,全身立刻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掀开盖在身上的被褥,却见整个上身被缠了厚厚一层白布,两只手臂上也满是伤痕。     她不过是被刺中一剑,怎么会遍体鳞伤?     “拿镜子来。”看着胸口的白布,楚清月脸色一冷,忽然厉声喝道。     叶落被她这一声历喝吓得浑身一哆嗦,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小跑着取来桌上的镜子递到她的手中。     楚清月望着镜中陌生的容颜,手轻轻的抚过镜中人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唇角,震惊的忘了呼吸。     那清丽绝美的脸庞有些青紫,头上包着一圈白布,唇角微微肿着,看起来有些惨,但绝对不是她的脸。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叶落就那么看着自家小姐那怪异的举动,半晌见她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     “我是怎么受的伤?”叶落的声音,把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她拉了回来,努力平息一下心中震惊,不想让这小丫鬟看出自己的不对劲。     记忆中那一剑她绝无生还的可能,如今的情形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还活着,却在别人的躯体里。     “您不记得了?”叶落轻声问着,眼中满是狐疑。     “可能伤到头了吧,有些不太记得了。”楚清月无力的闭眼,轻轻摇头。     现在她刚醒来,又没有这个身体的记忆,谁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哦,我怎么忘记了这个了。”看看自家小姐头还包着的头,叶落立刻恍然大悟,开始说起楚清月躺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前几天这身体的主人和她的闺蜜诸家小姐去上香,半路上却意外的遇上了前来京城逃难的灾民人潮,她不好不过一时好心大发,给了一个看起来的很是可怜的少年几个银钱,却不想就闯了大祸。那一个个灾民犹如饿狼见到食物一般眨眼间就汹涌而至,将她的马车围了水泄不通,钱袋抢光了就爬上马车抢东西,饶是她和身边的丫鬟拳脚功夫不错,也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那些为了钱财而大打出手的暴民给打倒在地,身上更是不知被什么人刺了几刀,后来还是被赶来安置灾民的军队制止了这场暴动。只是,当难民散去时,她却已经昏迷不醒,或者说断了气。     楚清月懒懒的听着,无所谓的点点头,又敷衍的问道:“诸小姐呢?她伤的怎么样?”     “诸小姐还好,只是手背蹭破了点皮,其他并无大碍。”     “哦?”这话却是听得楚清月一挑眉,继而疑惑的问道:“当时那诸小姐在哪儿?”     “听红叶说,当时诸小姐就在小姐身边。”(红叶就是那个跟着她去上香的倒霉丫鬟,现在也一身是伤的躺在床上呢。)     “是吗?”听到这里,楚清月嘲讽的一笑,便不再问这位诸小姐的事情,转而问起了别的。     据她所知,灾民暴乱从来不分黑白,没理由这身体的主人和随身的丫鬟差点见了阎王,却独独避开了那位诸小姐,只是是让她擦破点皮,这事不太寻常。     断断续续的,她又从这个看起来有些傻笨的小丫鬟嘴里套出许多自己需要的信息。     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姓苏,名同样叫清月,父亲乃是光放国左相,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家中除了母亲和五个兄长之外,还有三个叔伯,至于那几个叔伯家里有几个孩子,她也没细问,只知道虽然大家都在同一个府里却早已分了家,除了每个月初一十五与家里的老爷子同居一堂外,平时都是各过个过的,这样的人家在京城里也算是高门大户了。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良久,楚清月也有些疲累,在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之后更是没什么耐心再听别的,于是便叶落轻轻挥了挥手,想要休息。     “是。”叶落答应一声,迟疑的看了眼已经开始闭目养神的人,这才走了出去,准备去禀告家中长辈。     “先别去通知我大家,大半夜扰人清梦,明天再说吧。”望着她匆匆的背影,清月又补上一句。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一片静逸,楚清月静静望着桌上的烛台,清幽的瞳孔中映着烛台上的火焰,犹如寒夜中的星光。     光放国,原来这是光放国,与紫芒国东西遥遥相望那个国家。     她真的没想到,死了一次却换了个国度。     好,真好。     柳若云,龙浩天,你们谋算了那么多,不知道算到了今天没有。     我、回来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什么情况     楚清月是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的,刚刚睁眼就被那从门口涌进的一大群人吓的心头一缩,这男女老少十几口子人是要干嘛?     “月儿啊,你可吓死婶娘了,快让婶娘看看怎么样了。”     “身上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呢?头可是重中之重啊,可千万别坏了脑子啊。”     “哎呦,那些杀千刀呦,怎么下手这么重?”     “我可怜月儿哦。”     “”     楚清月还没反应过来,那些人就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来到她面前开始,轮番上阵抒发自己关心、关切之情,叽叽喳喳的嘘寒问暖声立刻充斥了整个房间,震得她耳朵嗡嗡直响,脑袋又开始一钻一钻的疼。     清月傻傻的望着这群人,看得有些张口结舌。     这群人都是她的家人?     “都给我闭嘴。”见床上的人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中年男人顿时黑了脸,高昂的嗓门大吼一声,那喧哗的声音随之戛然而止,清月的耳朵也总算清净下来了。     “女儿啊,跟爹说说,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见所有人终于都闭了嘴,满脸大胡子的男人立刻小声问道,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她一碰就碎似的。     “没有,就是头有些晕。”清月缓缓摇摇头,扯出一抹淡淡笑容,尽量不说话以免露出什么马脚。     原来,这就是她爹啊,浓眉大眼,胡子渣渣,看起好像很有气势,特别的是那声膛真够高的,真是犹如炸雷。     “头疼?这可怎么好?别是坏了脑子吧?”听到她的话,苏劲松如山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两股绳,双眼不停的在她头上转悠,心中的担忧显而易见。     “女儿很好,就是忘了点儿东西,没什么大碍的,爹您别担心,”见他竟然如此担心,楚清月有些动容,连忙轻声安慰着他,心里酸楚的有些哭。     这样的苏劲松让她想起了自己父亲,父亲也是那么宠爱她这个女儿,可没想到,最后她竟然让父亲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谁知,苏劲松听到她的轻声的安慰不但没有放心,反而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蹬蹬倒退两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半天没动。而同样的,房间里那十几个男女老少,也跟中了邪似的,把双眼瞪着大如牛铃,满脸的震惊。     静。     楚清月被这些人吓得不轻,也顾上心中酸楚了,见鬼一样的瞪着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的错了,貌似,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啊。     苏劲松呆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猛的回头冲着那些站在房里的人们大吼起来:“把京城里最好的大夫全部给我找来,快去,赶紧。”     苏劲松命令一下,众人立刻作鸟兽散,呼啦一下全部涌了出去,那样子就像是要去跟谁拼命似的。     眨眼间,这屋子里除了楚清月和苏劲松以外,就只剩下一个泫然欲泣、满脸担忧的中年女人了。     等众人全走了以后,苏劲松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的一把抓起楚清月的手,把楚清月惊得心中咯噔一下,身体紧绷如弓蓄势待发。     他该不会是要杀了她吧?     然而     “女儿,你放心,爹一定会治好你的。”苏劲松紧握着楚清月的手半天没动,直至清月感觉紧绷的身体开始发麻,他才掷地有声的蹦出这么一句话。之后,就那么静静看着她良久才叹息一声放下她的手,拥着那个一脸愁容的女人走了。     房间里寂静无声,楚清月却有些傻眼。     这是什么情况?     不管是什么情况,总归是这里清净了。不过这清净也维持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这房里再次变得喧哗,一个接一个的大夫不停到来,从上午到下午再到晚上,一个个轮番上阵给她看诊,把她整的真想晕过去,不过,她最后也确实是晕了。     到最后,楚清月也没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儿,竟然让苏劲松兴师动众的找了那个多大夫来折腾她。     柳条随风轻摆,树上知了轻鸣。     暖阁窗边,楚清月躺在软榻上正闭目养神,微风拂面分外惬意。     这几天,她被那些大夫折腾的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不过好在,从昨天开始总算是消停了,但她的睡眠已经严重不足,以至于身上的伤虽然已经结痂,也能勉强下地走动几步了,却依然还是昏昏欲睡,恨不得的睡个天塌地陷才好。     又一阵清风吹来,暗香浮动,空气中隐隐多了一丝若有似无血腥之气。     正在闭目养神的楚清月,呼吸轻轻一滞继而恢复如初,眼皮更是动也未动,就好像依然在沉睡一般,但,在无人发现的细微之处,那放在腹部的手却已经开始暗暗收紧。     这几天,苏家的人她基本都已熟悉,这个气息却很是陌生,绝属于她熟悉的任何苏家人。     暖阁中,一个黑衣男人轻敛气息,悄无声息的朝那软榻上正在沉睡的女子缓缓靠近。     她的睡容很是恬静,不施粉黛的脸微微有些苍白,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形成一道阴影,小巧的鼻子很是挺翘,丰润的唇泛着些微的白,很是清丽的一个女子,似乎大病初愈。     明明女子不是绝美,但却意外吸引了他的视线,正待想要再次靠近看清楚一点,却不想那长长的睫毛陡然掀了开来,一双冷如寒星的眸子立刻出现在眼前,刚一愣神,却见一道寒光正直奔他的面门而来。     男人心中暗惊,没想到这看似柔弱无力的女子竟然还有如此身手,当下腰身一偏大手如疾电般闪出一把抓住那暗器,同时他脚下步伐一闪,身影已经离开原地,出现在软榻边。     清月双眼睁开的同时,暗器也已甩出,她有信心在这近距离之下,必然能击中来人,可没想到来人竟然躲过了她的攻击,心中暗惊之下,身子一动毫不犹豫的翻身而起,却不想翻身的动作刚到一半,被一道沉重的压力狠狠压回原处,喉间同时多了一只危险的大手。     喉间紧缩的同时,清月不敢再动,一双如墨般的黑眸就那么乍然出现在眼前,那黑眸之中凛冽的杀气很是浓重,她真没想到来人的动作竟然会如此之快。     他,离她很近,甚至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鼻间传来比刚来更加浓郁的血腥之气,显然这个男人已经受伤。但她很清楚,就算他已经受了伤,以他刚才的速度,她也绝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她能做的只能是以静制动。     她不动,男人同样也不动,高大身躯就那样半压她的身上,闻着女人身上隐带药香的特殊幽香,黑眸紧紧锁住她的双眼,心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身下这个少女竟然可以如此处变不惊。     静,怪异的寂静。     “小姐,诸小姐求见。”     正在这时,叶落的声音从外面蓦然传来,男人握在她喉间的大手忽然一紧,勒的清月的呼吸顿时一滞,瞬间憋的俏脸添了些红晕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闷哼一声之后,清月却是挑衅的微一挑眉,原本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虽然两人对峙时间不长,但她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并没想对她下杀手,要不然,她小命早已呜呼哀哉了,哪还能在这里跟他大眼瞪小眼?而且,很明显这男人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可紧张的?     没想到这种时侯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男人浓眉轻轻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小姐?”没有听到回音,叶落再次出声,静待一会儿见里面还是没有回音,只好硬着头皮抬脚就要进暖阁。     听到那细微的脚步声,再看看这一脸无所谓的少女,男人突然阴测测的一笑,紧握在她喉间的大手突地猛一用力,那力道就像是真要下死手一样。     清月立刻被掐的憋红了脖子连咳几声,心中暗骂几声,虽不想屈服男人淫威之下,但无奈小命在人家手里,只好出声对外头开口。     “就说我正在休息,不宜见客。”     闻言,外面的人果然停住了脚步,男人似是很满意事情的发展,手上的力道缓了些许。而清月则是狠狠的盯着这个男人,恨不得用眼刀子剜他个碎尸万段。     “妹妹不想见我,是因为还在生气吗?”     谁知有人根本不识趣,清月的话音刚落,一个软糯娇媚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而那门帘更是一动,似乎要不请自来。     听到这响动,清月一愣,她也没想到来人如此不识相,当下很无辜的冲男人眨眨眼,表示这可与她无关她的事。     男人望着那人影浮动的门口,更是周身杀气涌现。感觉到他身上忽变的气息,清月心神一紧,以为他要下杀手,当下双手暗暗一握。     死就死,拼了。     谁知,她的双手刚刚握紧,脖子上却忽然一松,那男人身影一闪已经从她旁边的窗口闪了出去。与此同时,门帘也被人掀开,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     杏眼桃腮,身姿窈窕,行走间腰肢如扶风弱柳,真正一个举世无双的娇美女子,只可惜,那脸上的笑容怎么看起来就那么虚假。     “诸小姐,还真是不见外啊。”清月望了眼窗外无风而动的翠竹,忽略有些酸疼的脖子缓缓起身,从容的态度,就好像那男人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诸凤莲见清月见到自己来不但不起身迎接,还毫不客气的讽刺她,脸上笑容顿时一僵,不过,也就那么一顿,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马上换上一脸委屈的摸样,紧走几步抓着还斜倚在软榻上的清月轻摇着,娇滴滴的说道:“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可那天我也是吓坏”     “彭”     “啊啊”     一声巨响,两声惨叫,诸凤莲娇滴滴的声音戛然而止,房间内尘土飞扬,地上已经多了两个惨叫不停的人男,鼻青脸肿的样子像是被揍得不轻,那原本挂在门上的门帘此刻早已被五马分尸,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     “这”     望着地上衣衫褴褛的人,诸凤莲惊讶的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不想房间光线一暗,门口已经站了一个男人,那昂藏的身躯,顶天立地犹如巨人。     “月儿,这几个人大哥带来了,你看着办吧?”巨人说着一低头走了进来,狠狠盯着地上两人的眼神锐利如剑,透着一股子森森戾气。这巨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据说是力大无穷的苏家大公子,苏瑾山。     “大哥,他们是谁啊?”轻云瞅瞅那两个惨叫不停的男人,又看着满地的凌乱,嘴角一抽抽。     她都不知道地上这些人是谁,要怎么看着办?     “他们就是那天害你受伤的人,算他们倒霉,今儿跑到街上瞎逛正好被我营中弟兄碰到,就给你提溜来了。”苏瑾山看着地上几人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露出满口森森白牙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苏瑾山的话,诸凤莲脸色巨变,眼睛死劲儿看向地上的几个人,挽着的清月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是吗?”楚清月淡淡一笑,冷眼看看一脸紧张的诸凤莲,轻轻将自己手抽出起身来到几人面前,不轻不重的问道:“看你们穿着也不像流民,说吧,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伤我?”     诸凤莲被清月掰开手,这才发觉自己好像失态了,连忙稳稳心神,紧跟着清月来到几人面前,暗暗看着那几个人,低垂的眼中盛满了阴毒。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该派人将他们解决了。     “我、我”面对清月的质问,几人早已心神大乱,嗫嗫嘘嘘的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妹妹,你也知道当时那场面有多乱,他们最多也就是抢了点东西,就算伤了人应该也不是诚心的,你一向心善,现在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就算了吧。”诸凤莲心里暗咒着两个男人,轻声开口为他们求情,那轻柔的嗓音,楚楚可怜的摸样,是个男人估计都会心软。     可惜楚清月不是男人,不会对她心生怜惜,只是对她莫名的轻轻一笑,却什么也没说。     诸凤莲被她看得心中一惊,讪笑的放开了她的手,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是啊,是啊,我们不是故意的,那天真是饿坏了才会一时冲动才跟着一起抢东西的,小姐,我们不是故意要害您,求小姐饶了我们吧,我给您磕头,求求您,求求您了。”本来,两个男人早已心慌意乱,诸凤莲的话无异于给了他们一条生路,再看楚清月也确实不像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于是,眼珠子咕噜一转立刻趴在地上磕起头来,那头磕在地上咚咚直响,一点儿力气也没省。     “呀,你看他们都流血了,妹妹。”诸凤莲看到他们头上的血,杏眸星光闪闪,一副悲悯柔弱的摸样。     她这里装腔作势,楚清月却全当没看见,在心里暗暗惊叹这女人不做戏子简直瞎了这天分。     “可怜个屁,这等穷凶恶极之徒绝不能轻饶,今天他们会为了抢东西伤人,明天他们就会杀人。”而苏瑾山绝对不是一般男人,在听了诸凤莲的话后不但没心软反而火冒三丈,大脚照着地上男人就踹了过去,一脚不解气再砰砰补上几脚,踹完之后又狠狠的瞪了诸凤莲一眼,胸口一起一伏,显然被她求情的举动气得不轻。     这臭女人说得轻松,差点见阎王的不是她吧。     诸凤莲被这凶神恶煞般的一瞪,吓得不禁倒退一步,刚想对楚清月说点什么,却被她轻飘过来的眼神,惊得心头一跳。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犀利、冰冷还带着几分嘲讽,似乎早已明了她心中所想一般。这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大哥说的对,这等穷凶极恶之徒决不能轻饶,听说,我养的那几条大蛇,自我受伤之后就没人喂过,就把他们扔哪儿去吧,也算是好好犒劳犒劳它们,你说对吧,诸小姐。”清月仿佛没看到诸凤莲那难看的脸色,一句话说的格外云淡风轻。     “是、是啊。”想到她说的那两条大蛇,诸凤莲说出的话都开始哆嗦。     听到自己要被喂蛇,地上男人们吓得哇哇大叫差点尿了裤子,可苏瑾山却只是在听到清月的话后微微一愣,然后就是哈哈一笑,仿佛对清月这一举动一点也不意外,大手一伸就去提起那两个已经腿软脚软的男人。     “小姐饶命,公子饶命,我是被人指使的,我是被人指使的啊。”几个人男人一见这情形,哭爹喊娘的死命跪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走。     “贱民,死到临头还敢狡辩。”诸凤莲见这两人吓得什么都要说了,立刻忘了心中的害怕,上前一步抬脚踢在那人的嘴上,那狰狞的样子哪儿还有半点柔弱可怜。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冤枉啊,我们真的是被指使的,是个女人指使我们做的,看穿着应该是大家里的丫鬟,啊啊,她还给我们两锭银子呢,啊,真的,我说的全身真的呀,我真的冤啊。”男人被踢得嘴角流出鲜血却还是不停的喊冤,他真的不想被蛇吃掉啊,那还不如被五马分尸呢。     “冤什么冤,还说。”     “哇、哇、哇,小、小姐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啊,饶、饶命啊。”     男人越是喊冤,诸凤莲打得越狠,虽然她也只不过是花拳绣腿,可关键是那两个男人不敢反抗,顿时被打的嗷嗷直叫,哭爹喊娘的有苦难言。他们实在不明白,这刚才还在一脸悲悯的为他们求情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变了脸。     楚清月被这暴戾场面惊呆了,与同样满脸惊诧的苏瑾山对视一眼,忍不住摇头咧了咧嘴,而苏瑾山则是冲她无谓的耸耸肩,两人谁也没有半点儿要拉架的意思,就只是那么看着,静静的看着。     不过,这女人还真是狠啊,那打得部位可全都是要害部位。饶是见惯了大场面清月也忍不住直咂舌,真没想到刚才还一副弱不经风的女人,怎么眨眼就变成了母老虎。不过这也更让她确定,这事儿与诸凤莲绝对脱不了干系。     良久,地上的男人只剩告饶声,诸凤莲才气喘吁吁的住了手,临了又狠狠瞪他们一眼,这才算是解了气。     哼,看他们还敢不敢乱说。可马上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静,这也太静了些。猛的回头,就见楚清月和苏瑾山正一脸深思的看着自己,把她吓得心中冷不丁一个机灵,赶紧扯出一抹笑容,讪讪的笑着说道:“我也是一是太过生气了,像这种伤了人还不知悔改的人就该好好教训教训。是吧,妹妹?”     “是啊,这种人不教训怎么行,倒是辛苦诸小姐了。”实在佩服她变脸的速度,怎么就没有抽筋儿呢?楚清月似笑非笑说着对苏瑾山一使眼色,苏瑾山立刻会意,双手一伸将两个男人提起来就走了。     显然这他也看出里面的猫腻了,当务之急当然是要去审问。     “叶落,叫几个人来将这里收拾一下。”     苏瑾山一走,楚清月也没什么心思再跟诸凤莲周旋,看看遍地的凌乱心中一叹,对静静立在门外的叶落吩咐一声,连声招呼也没跟诸凤莲打,就径自离开了暖阁。而叶落这时也仿佛开窍的似的格外机灵,脚下一动就一溜烟的跑去找人了,主仆两谁也没去管面色有些难看的诸凤莲。     望着那从容离开的背影,诸凤莲有些忐忑的握紧了手,心咚咚直跳。     不会是被她看出什么了吧?可转念又一想,管她呢,知道的就知道,大不了撕破脸皮以后再也不来往,她还不稀罕呢。再者,就算她看出什么又怎么样?这件事她是暗地里派人做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出面,就算查也查不到她头上。刚才也是一时头热才会那么冲动,要不然,这两个人早该死在大蛇的肚子里了。     想到这里,诸凤莲的心又放了下来,深呼一口气,扯出一抹自认为完美的笑容,腰肢一扭再次向楚清月追去。“妹妹,等等我。”     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听到后面那娇滴滴的声音,楚清月不耐烦的皱起了眉,脚步更是半丝也没有停顿。     “妹妹,妹妹”见她竟然等都不等自己,诸凤莲脸上的笑容立刻降了温度,整个人阴沉了下来,但她紧追的步伐却更加快速。     “妹妹,我叫你,你就没听见吗?”眨眼,诸凤莲便追上了楚清月,一个闪身就挡住了她的去路,语气不甚好。     从来都是她给人脸色看,什么时候有人敢甩她脸子了?     “啊?你刚才是在叫我吗?”楚清月眨眨眼看着她,一脸的茫然。     不熟,她跟她真的不熟。     “这话说的,我们以前不都是这么称呼的吗?”诸凤莲心里咬牙切齿,但面上笑容灿烂。     贱人,等着吧,敢这么对我早完有一天让你好看。     “哦,可能把脑子撞坏了吧,我还真不记得我们以前是这样称呼的,不过,你以后别这样叫我了,毕竟我家只有一个女儿,你再叫我妹妹,人家还以为你是我爹在外面的私生女呢。”清月恍然大悟的扶扶头,然后一脸认真的说道。     装吧,看谁更会装。     “呵呵”诸凤莲用力压下心中的愤怒,笑容开始抽搐,不想被她气死,于是转移话题问道:“那你伤这么重,白大哥来看过你吗?”     “白大哥?”楚清月有些懵。     这是哪号人物?自打醒来也从来没有人提过这号人物啊。     “是啊,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就没有来看看你?”诸凤莲虽然问的一脸疑惑,但眼中闪闪发亮的全是幸灾乐祸。     “没有。”楚清月回答的很肯定,不管来没来,反正她是没见过这么个人。不过,她现在也算是看出来了,估计这诸凤莲进来这里,为的就是那什么白公子吧?     “是吗?”郑凤莲惊讶的高呼出声,那声音高的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她的话:“昨天我们还在的酒楼吃饭呢,要是我知道他还没看过你,说什么我也会说说他的,白公子也真是的,作为未婚夫怎么能不来看看你,这真是太过分了。”     “嗯,听你这样说,是好像有些过分。”瞥一眼她夸张的表情,清月脸色也跟着一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再恶声恶气的说道:“作为未婚夫,未婚妻差点死了不来问声好也就罢了,居然还有心情跟别的女子私会,我倒要让爹爹去白家问问,他们白家到底有没有把我们苏家看在眼里。”     说罢,不等诸凤莲反应过来,清月已经转身跑了,那气势冲冲的样子,绝对是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     看着她跑掉的背影,诸凤莲有些傻眼,浑身一阵阵的发寒。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过就是想刺激刺激这个楚清月,好让她不能在自己面前嚣张,怎么转眼就变成白公子跟女人私会了呢?而且这私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这要是传出去,她的名声还不全毁了?她爹要是知道还不撕了她?不行,她得赶快去找白公子去想个对策。     想到这里,诸凤莲也不敢在多加逗留,赶紧离开了这里。     诸凤莲刚一离开,一抹纤细的身影就从那转角处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楚清月望着那好像身后被狗撵的人扑哧一笑,不紧不慢的走向自己的院子。     她现在可没心思去管什么白公子、黑公子的。她现在只想怎么打听点紫芒国的消息,到这里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紫芒国现在形势怎么样,楚家是倒了,死无全尸,但她不能不管那些跟随爹爹的部下,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安全。还有这以前安插在各国的那些暗线,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正常运转。看来,是该寻个机会去处探查一下了。     暖阁旁边的大树上,一身黑衣的男人望着那抹走进不远处小院的纤细背影,幽深的黑眸闪过一丝玩味,一阵清风吹来树叶随之轻摇,不过眨眼那抹黑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炎炎夏日也唯有清晨还算凉爽,清月一大早便在院子里练起了剑,辗转腾挪间晨风拂面,丝丝长发随风轻舞,一声声利刃破空的细微响声时而传出。     不过半刻时间,她的便气息便开始有些凌乱,于是刷的一下收住剑势,深吁一口气转身将剑递给一旁的小丫头,有些失落的朝房间走去。而那小丫头也利落的刷一挥手将剑入鞘,也紧跟而去。     自从那天在暖阁里被那个陌生男人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后,她就决定要尽快提高自己功力,这样受制于人实在不是她的风格。但这身体总归是大伤一次,就是这最基本的剑术套路练起来都有些吃力,好在这身体的底子不错,勤奋练习再加上些药物辅助,想要恢复到以前的功力应该不难。     房里叶落正在摆饭,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立刻带着娇憨的笑容迎了上来:“小姐,先擦把脸吧,马上就可以用饭了。”     “嗯。”清月微笑着点点头,用盆里早就备好的水擦了把脸,便来到桌旁准备吃饭,刚刚拿起筷子忽然又想起什么,抬头对那正在放剑的小丫头和叶落说道:“你们也赶紧吃,待会儿跟我出去一趟。”     “是,小姐。”两人闻言答应一声,中规中矩的坐下与她一起吃了起来,那动作异常熟练,显然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     这个小丫头就是与她一样大伤初愈是红叶,前几天好的差不多了时,就又过来她身边伺候了。     清月一边吃一边暗暗打量着两人,唇角划过一丝满意的笑意。     不得不说,这苏清月虽然交朋友的眼光不怎么样,但挑丫头的目光还是不错的。     这红叶显然比叶落机灵的多,人也冷静稳重,只要是她的吩咐,红叶从来不管巨细,不问理由立刻就去办,但就是话不多。而叶落则跟红叶刚好相反,有些小傻有些冲动,人也爱唠叨,但她也有一件好处,就是从来不挑拨是非。     大街上,叶落一脸兴奋东张西望,那样子就像刚刚出笼的鸟儿,而红叶则紧跟在的身边,面无表情。     “小姐,我们这是上哪儿去啊?是不是您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了?在哪儿?远不远?是什么东西啊?”走了好一会儿,叶落终于将憋了很久的话问了出来。     “我啊”清月好笑的看着一脸好奇的小丫头故意拉长了腔调,半晌才在在她凝聚了灼灼希望的时候,泼下一盆凉水:“就是随便转转。”     “切,我才不信。”叶落撇撇嘴,一脸的我很聪明才不上你的当。     “信不信随你。”清月无所谓的笑笑,反正她说是事实,不信就算了。     “就不信。”叶落俏皮的冲她背影吐吐舌头,嘟囔着跟了上去。     清月心情大好的听着身后嘀咕声,就这么漫无目的逛着,街道有弯的时候她就拐弯,看到哪里有热闹了就上去瞧瞧,优哉游哉的样子看的叶落渐渐由满心的兴奋,变成了一脸的幽怨。原来,还真是随便逛啊,害得她还以为又有什么好玩儿的了。     “啊,闪开,快闪开。”     “啊”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喊声,原本很是热闹的街道顿时乱了起来,惨叫声声不断,混乱的人群如潮水般迅速朝清月主仆几人涌来。     发生什么事了?     清月疑惑的抬脚往前定睛一看,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反手一推吓呆了红叶和叶落,回身就跟着人群迅跑了起来。     原来前方街上竟然有只老虎在横冲直撞,现在她武功不行,根本不可能降服那条猛虎,为今之计只能赶紧跑。只是这老虎不都是山上的吗?怎么跑到这京城大街上来了?     “畜生。”     众人奔跑逃命间,一道厉吼响彻天空,清月闻声回头看去,就见一道青色身影从街旁的酒楼射出,直奔横冲直撞的猛虎,赤手空拳就与那猛虎斗了起来,转眼间,那头老虎似是不敌狼狈的想要逃,而那青色身影手中寒光一闪直射那猛虎头部,只听那猛虎嗷呜惨叫一声,便窜向另一条街道眨眼便没了影。     这世上还真是有牛人。     见那猛虎没了影,清月长舒一口气转身就要叫上两个丫头走。谁知,这一转身才发现,身边哪还有两个丫头影子啊,急泌起脚尖透过人群寻找那两个丫头,半晌终于在左侧方地方看了两人焦急的身影,心下一喜就要过去,但脚步刚刚抬起忽然又止住了。     如今红叶和叶落不在身边不是正好方便她行事吗?     清月低眉略一思索,便立刻下了决定,脚下方向一转便悄悄的拐进了身边一条小巷。     青衣人见老虎落荒而逃也没再追,他很确定中了自己的暗器那老虎想要再伤人都难,就算跑了估计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想到这里,青衣人暗松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却意外的发现前面拐角处一个鬼鬼祟祟身影的钻进小巷子,而且那身影似乎还有些熟悉,当下剑眉狠狠一缩,立刻就跟了上去。     楚清月离开小巷后,走了没一会儿就转进了一间成衣铺,等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翩翩少年郎,但谁知刚一出成衣铺就差点与人撞个满怀,抬头一看不禁愣住。     一身青衣,剑眉朗目,这分明就是那个刚才与猛虎打斗的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青衣人看着眼前这个望着自己有些痴傻的少年,剑眉一皱,薄唇一抿,迅速闪身越过清月就进了成衣铺,去寻找那个只会惹祸的妖女。     清月见他竟然躲像瘟疫一样躲开自己,不由一撇嘴,摇着头啧啧有声的离开了。     还以为是个伸张正义的正人君子呢,看来也不过就是眼高于顶,鼠目寸光的小人。     其实,她刚才看似毫无目的满大街乱转,但心里却早已所经过的每个地方都暗暗牢记在心,也算她运气,第一次出门就发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本来,她是想回府之后再寻个机会独自出来办这件事,但没想这老天竟然如此帮她,这么快就给她创造了一个天大的便利。     循着记忆,她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仰头望着那在阳光下的牌匾轻轻眯起了眼。     风雨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风雨楼     清月凝神静望着牌匾上那三个字,不,准确的说,她是望着那个‘雨’字,那里面暗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月’字。     当初在各国建立暗线的时候,为了保密起见并没有统一名称,但却有一个共同的标志,那便是无论暗线是以何种情势存在,牌匾或标识上总会一个暗藏的‘月’字存在。其实,所谓暗线实则就是一个情报组织,这个组织正是有她一手建立的,就连龙浩天也不知道。     龙浩天自有龙浩天的情报组织,但是她却不能用,为了能更好帮助他,所以她暗中建立这个组织。也为了不打击他的信心,所以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自己为他暗中付出的一切。而这个组织大到收集各大帝国内大局形式、收集紫芒国内大小官员的信息,小到收集民间商贾绿林甚至民间的任何有关于朝廷的事,但惟独不会收集关于龙浩天的事,因为她信他。可不曾想,一个莫名其妙的‘信’字,竟害了她的全族。     想到这里,清月眼神黯淡了些许,平息一下混乱的思绪,收回晦暗的目光走向风雨楼。     “公子,请上座。”见有客上门,小二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引着她朝二楼走去。     清月上楼时状似无意的向楼梯口上方看了一眼,然后就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淡淡的吩咐道:“来壶雨前龙井,再来点儿店里拿手的点心。”     “公子请稍等。”小二立刻答应一声,带着满脸职业笑容转身走了。     小二走后,清月暗暗打量起这里的布局,楼梯入口处挂着几幅字画,每张桌子间也由一些书画屏风隔开,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布置很简单,文雅中透着一丝高贵。     所谓风雨楼,实则是一间茶楼,作为收集情报的地方再适合不过。刚才她粗略的往上看了一眼,一楼明布置的简单显然是普通人所在,这二楼则带了一份多了一些文雅气息,是比较有身份和身家的人所在,而三楼她也只是瞄了一眼,布置的明显比这里雍容华贵的多,大概只有王公贵族才有资格上去,至于再往上,她看不到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布置,但按照一层比一层高贵的布置来说,估计能上去的人不太多。     风雨楼,果然不错。     “公子您的茶,点心稍后就来。”。     很快小二端着茶水已经去而复返,清月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探索的目光,淡笑着冲着小二点点头,待小二离开后,这才不紧不慢的为自己到了杯茶,轻抿一口任茶水在喉间滑动一圈才咽了下去。一个不经意的低眉,竟然发现桌上有些不小心洒落的茶水,于是伸出手指蘸着那水便在桌上随意画了起来,那悠哉的样子,是一副完全不知人间疾苦的阔少爷样儿。     很快,那店小二端着几盘点心再次上来了,清月见状缓缓收回在桌上乱画的手,待小二放下点心之后立刻就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谁知道风雨楼的点心是京城一绝,小二看到她这样子,心想这定是个吃货,骄傲的一笑正想为她在介绍点什么吃食,却在看到她在桌上随意乱画的图案时住了嘴,眼中精光一闪,很随意的拿出随身的抹布将水渍擦掉,说了声慢用就再次转身离开,只不过,这次离开的步伐明显比刚才快了许多。     清月眼角余光看着那小二离去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如果她猜得不错,这小二应该很快就会再回来。     “公子,我家掌柜看您面善想请您一叙,不知公子可否赏脸?”果然,她的点心了用了还不到两块,那小二就再次出现了,只不过这次的态度明显比刚才更加恭敬。“当然,在下求之不得。”清月闻言一脸的惊喜,立刻站起来屁颠儿屁颠儿跟在小二的身后走了。当然,她这副样子是装给别人看的,毕竟,她现在身份特殊,实在不敢大意。     一路跟着小二下了楼,从后门进了一个院子,走过几条长廊又拐过几个弯,兜兜转转半晌,这才在又穿一个门进到另一个种满花树的院子时停了下来。     “掌柜的,那个人我带来了。”小二立在主房门口,恭敬的对立面说道。     “行了,你去吧。”一道充满磁性声音的传来,小二立刻应声而回,这院子里顿时就只剩下了清月一个人。     “那一堂的?”门内的人并未开口让她进去,但也没有出来,只是隔着门帘问道,声音不冷不淡,透着一种慵懒。     “奉主子命。”     清月丝毫不在意里面男人的怠慢,单手从怀中掏出一方看似平常的丝帕用暗劲射进房里,半晌立面才传来了一阵沙沙声,紧接着一声惊疑响起,一个红色影子嗖的一下从里面飘了出来,院中立刻添了一股浓重的香气。     这是一个面带桃花的年轻男子,身姿修长,桃花眼轻挑,墨色发丝正空中轻轻飘落在身后,俊美如妖孽。     “属下潘耒参见暗使,不知主子有何吩咐。”见面前竟是一翩翩公子,潘耒先是一愣,继而恭敬的一躬身,一双桃花眼中暗藏精光,暗暗审视着眼前清月。     “从今天开始,停止将一切搜集的信息向紫芒国传输,另,传命紫芒国所有信使,即日起开始搜集紫芒国一切信息传回风雨楼,包括紫芒帝王的一切,特别要注意曾跟随过楚行风将军的一切将领现况,命他们将信息搜集好之后传回风雨楼。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通知其他国家的暗使,命即日起,所有搜集的信息不必再传回紫芒,改成传回光放风雨楼。”     她没说出自己的身份,因为那需要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是独一无二的,而她现在没有。但是下属就不同,只要能有特殊的物件能证明身份就成。     “这。”潘耒听到这里,震惊的猛然抬头。     “怎么?你有意见?”见他似乎不信,清月秀眉一皱,眼中射出一道利光。     “属下不敢,属下遵命。”接触到清月那双充满浓烈的压力的眸子,潘耒不禁打了寒战,立刻躬身遵命。     看着他低着的头顶,清月暗地轻吁一口气,不再多做停留,一个旋身就离开了这香气浓烈的院子。她实在搞不懂,一个男人弄那么香干什么?     离开风雨楼,清月并没有立刻回府,而是在街上游荡了半天之后,却带身后没人跟踪,这才放心的回到那件成衣铺换上女装准备回家。     “妖女。”     走到离相府不到两条街的时候,一声怒吼突然传来,把清月吼得一惊,连忙回头四处巡视,不但没有发现半个除了自己之外任何女人,却发现一个身穿青衣的男人。     “妖女,今天我定要替天行道。”青衣男人看着那个东张西望的女人,眼中火星子乱窜。     清月愣愣的看着那个铁青着一张脸向自己走来的男人,终于知道那声妖女是谁喊得了?     只是妖女?谁?她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装什么傻,说的就是你。”见她愣在原地不动,男人长剑一指,厉声喝喝。     “我?”清月闻言心脏骤然一缩,但脸上却没露出半分,一脸茫然的指着自己鼻尖疑惑的问,那样子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这是什么人,长的什么眼啊?该不会是看出了什么要把她当归妖魔鬼怪捉了吧?可他是怎么看出自己不是原来的苏清月的?     “装什么无辜?你敢说那老虎不是你放的?”青衣男子剑眉一竖怒目一瞪,带着满身怒气大步朝她逼近。     “老虎?不不不,当然不是我放的,我哪有那胆子啊。”一听这话,清月紧缩的心倏地一下放了下来,否认的更是理直气壮,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还好,还好,他不是看出自己不是苏清月。但这老虎也确实不管她什么事。     “你没那么大的胆子?这天下还有比你胆子更大的么?苏清月,别以为苏家袒护你,这天下就可以任你为所欲为,今天我势必要为这京城百姓教训教训你,。”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敢否认,青衣男人似是忍无可忍,二话不说直接就挥拳朝她面门而来,那呼呼带风的拳头显然并未留手。     清月见事不好,脚下一动移形换影步乍现,险险躲过男人的袭击后也有些怒了,瞪着眼前男人高声喝道:“你他x的讲点道理好不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放老虎了。”     “道理?你苏大小姐什么时候讲过道理了?试问这京城中除了你谁还有那么的胆子做这伤天害理的事?”青衣男人明显不信她的话,拳头虎虎生风再次向她周身打来。     面对这个撞南墙也不回头的男人,清月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脚下移形幻影步不停闪动,却也只能险险避开拳头而没有半点还击的能力,眨眼十几招过去,大病初愈的她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闪避的步伐开始变慢,躲避的渐渐越加狼狈,当下气急败坏的一边躲一边冲他吼道:“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住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哼,你什么时候客气过?”男人冷哼一声,手下动作丝毫不停,但心中已经有些惊讶了。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竟然能在他手下撑过这么多久。     丫的,清月心中暗咒一声,忽然眼睛一亮冲着他身后喊道:“大哥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听到她的喊声,男人挥动的拳头一顿猛的回头看去,而清月则趁着他回头的刹那猛的转头拔腿就跑。     兵不厌诈,刚才说不客气,其实也只是虚张声势,她现在身上什么制敌的武器都没有,只能先逃命再说。     青衣男人也不傻,回头发现身后半个人影也没有,立刻就意识到上当了,但就是晚了这么一步,那个刚才还被他攻击的难以还手人已经跑的快没影了,心中怒火腾腾,厉吼一声立刻飞身追去。     “臭丫头,看我追上不打死你。”     清月听到身后追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脚下更是猛劲儿的捣腾。这丫的破身体,这要是以前的身体哪儿会这么狼狈,就身后那臭男人还不一指头就把他戳死。     ‘嗖’一个利索转弯,清月奔跑的冲势刷的一下刹住,望着前方心中咯噔一响,因为那里竟然是一个死胡同,墙头足足有三米高,仰视的让人心寒,想要再回头寻别的出路已经来不及,因为那青衣男人已经紧追而来。     拼了,大不了摔死。     清月狠狠盯着那堵墙银牙一咬,快速运转丹田将那稀少的内力全部注入腿上,下一刻小腿猛的一个使力,身体‘嗖’的一下子冲了出去,那速明显比刚才快了几倍,那个青衣人她是绝对打不过的,落在他手中只有挨揍的份儿,如今她就只能逃。     十米、九米、八米,眼看着那堵墙已经近在眼前,清月小腿猛的向下一弯,双脚朝地上狠狠一蹬,身体立刻就向上飞了出去,没成想她实在高估了这身体中的内力,这么拼死一冲她倒是如预想中的飞上了墙头,但刚刚飞过墙头那内力毫无预警的就消失了,半空中的她根本无法稳住身体,嗖的一声就直直朝地下摔去。     “啊”     “啊,啪。”     两声惨叫,一道落地声,响彻天空。     咦?怎么不疼?这地怎么还是软的?     清月惊觉不对,惨叫的声音戛然而止,猛的撑起身体正对上一双满是委屈的黑眸,那眸中朦朦胧胧的似乎还酝酿着水雾,鼻子下方是两条通红通红的的血线。呃,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从墙上掉下来砸到了人,双手赶紧一撑翻身而起,心虚看着地上的男人不知该怎么开口。     “噔噔噔”     “以后走路长眼点儿,别往人家脚下走。”墙后传来一阵沉重的奔跑声,让清月瞬间回过了神,柳眉一竖大眼一瞪,冲地上男人恶狠狠的扔下一句话,转头就钻进了另一个条小巷。     道歉?她不认为谁被莫名其妙的砸了还能好声好气的接受道歉,泪眼朦胧,一看这男人就长了张被人欺负的脸,于是,为保自己能更快的跑路,只能当一次恶女了。     听到她的话,地上男人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人砸到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当然他也听到了墙后那蹬蹬跑过来脚步声,眸中厉光一闪,一个鹞子翻身就离开原地。就在他离开原地的刹那,那里立刻就多了个从天而降的青衣人。     越墙落地,青衣没想到出现在面前竟是一男人,而且还是个熟悉的男人,当下一愣,继而望着他鼻子下方那两条血线憋住满腔笑意,幸灾乐祸的问道:“明兄?您这是”     “哦,走路没长眼,一不小心走到人家脚底下了,结果就被砸到了,”被青衣人称为明兄的男人毫不在意的伸手一擦鼻血,然后抬头看看三米高的墙头,一脸疑惑的问道:“莫青少侠,你这又是”     “抓个小贼而已,没成想被她跑掉了,不知道明兄可看到她往哪儿跑了吗?”莫青呵呵一笑,语气十分平淡。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修改     “哦,是个女子吧?诺,往哪儿跑了。”明无忧闻言似乎精神一震,一指那个与清月跑掉截然相反的胡同,眼中光彩闪闪。     “如此,多谢明兄。”看一眼他鼻下没擦干净的血迹,莫青心中暗笑,也不再耽搁对他一抱拳,转身就朝那个方向追去。     待莫青走远之后,明无忧眼中光彩渐消,望着清月离去的另一条胡同,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弧度,傲然无双的身姿,哪里还有半点软弱可欺的样子。     天降命定女,终生锁心帘。这倒也是个有趣的女子,可惜不是她。看来以后走路真得长点眼了,也不知那个孽畜到底跑哪儿去了,他可还指望它帮着找自己的命定女呢。     莫青直追出好几条胡同却也没看到那个女人的半根毛,脚下步伐骤然停住,面前是个四通八达的交叉路口,心中开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女人跑的有那么快吗?     清月一路疾奔,直到确定身后再无人追来,这才停了下来,疲累的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丫的,有多少年不曾这样狼狈过了。那臭男人也是莫名其妙,看她以后有了还击能力不整死他。     “呜嗷呜”     隐约中几声细微的动物低吟声传来。清月警觉的呼吸一窒,望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略一思索,如做贼一般轻抬脚步,悄无声息的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当她转过一个拐角处经过一处满是杂草的草棚时,立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这草棚的角落里竟然趴着一只身躯庞大的老虎,那条纹斑斑的的模样很是熟悉,分明就是今日大街上那只行凶的老虎。     瞪着那只大老虎,清月银牙咬得格格直响,是又惊又恨。     要不是这孽畜,她也不会倒霉的被那青衣人追。这要是换了以前,她肯定会冲上去将这孽畜解决了。可现在不行啊,她连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冲上去还不定谁把谁解决了呢。     于是,悄声迈脚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呜,嗷呜”     她这脚刚刚抬起,那细微的声音再次传来,那软软的声音不像老虎的吼声,反而像是小动物的呜咽。缓缓将脚落下再次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老虎趴在哪儿根本一动不动,虎头上插着一直泛着青光的利刃,利刃周围的血泛黑,显然是淬了毒的,身下还有一大片的血,看这样子估计是死了。而就在那血泊里,竟然有两只小东西在老虎肚皮的地方拱动,这几声呜鸣正是这两个小东西发出的。     那是小老虎?     清月惊得瞪大了眼,心中对这老虎的怨念瞬间消了很多,想来它刚才在大街横冲直撞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吧。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清月下意识的就要离开,但刚刚转身忽又顿住了,扭头看看那两只毛茸茸的小东西,略一迟疑,然后快步来到草棚抱起一些草盖在大虎身上,然后伸手将两只虎崽抱在怀中就迅速跑了。     一路上,为了不让人发现怀中的秘密,她尽挑些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倒也没有生出什么乱子,当她兜兜转转回到相府的时候已经是云霞满天飞。     相府门口,叶落正坐在门槛上东张西望,一看到清月的身影立刻就飞奔了过来。     “小姐,你可回来了,可吓死奴婢了。”叶落紧紧抓住的清月胳膊,眼睛肿的什么似的,显然是哭了不知多久了。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红叶呢?”清月想要伸手拍拍这丫头安慰一下,却无奈怀中抱着两个小东西,只好任她环着自己不放。     “红叶去找你还没回来呢,大公子他们也全都去找你了,我腿脚慢就被留家里了。”叶落抽抽红彤彤的鼻子,擦擦脸上的泪,再次哽咽的说道:“白公子也来了,老爷吩咐要是小姐回来了,让你立刻过去。”     白公子?     “他来干嘛?”听到这个名字,清月微微皱起了眉。     她这个未婚妻受伤这么久,也不见他来瞅瞅,反而跟别的女子出入酒楼,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心里自然对这个没见面的未婚夫没什么好感。     “不知道。”叶落很干脆的摇摇头。     “哦。”听到这里清月心中略一沉吟,继而把怀里的两个小东西往叶落怀里一塞:“把它们抱回咱们院子,再找点吃的喂喂它们。”     “这什么呀?好可爱。”怀中突然被塞了这么两个小东西,叶落这才发现它们的存在,一脸好奇的看着两只小东西细细观察,毛茸茸的头,还没睁开的眼,一看就是才出生,可这么身子又不太像狗。     “才出生的小老虎。”见她这么喜欢,清月笑眯眯的说出了它们的身份,当下把叶落的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就这两个小东西扔出去。     “老、老虎?”     “小心点儿,别摔了。”看着毛手毛脚的叶落,清月不悦的叮嘱一句,衣服也没换,回头直接奔前厅而去。     反正她不待见那什么白公子,也就不在意什么形象了。     而叶落早就被怀中两个小东西吓得花颜失色,也忘了这茬,僵直着身体抱着这两只小东西,差点没哭出来。     小姐说的好轻松,小老虎那也是老虎啊,虽然才出生可也很瘆人好不好?还要她喂它们,这不是要她命吗?     清月快步如飞,很快就到了前厅,远远的,就看到正座上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在低声跟父亲苏劲松说着话,看看自己身上脏兮兮乱糟糟的衣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爹,我回来了。”清月踏进门槛,直接忽略掉那个满脸不悦看着自己的年轻人,对苏劲松一笑,自动自发的端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到了一杯茶,如牛饮一般咕咚咕咚就喝了进去。     一天都没喝口水,渴啊。     当看到清月就这么一副尊容的出现时,白石磊立刻黑了一张脸,手上的扇子不耐烦的轻敲着掌心,眼中满是厌恶与不屑。     蓬头散发、衣衫凌乱,身染血迹,举止粗鲁,喝口水都跟乡野村妇一般发出那么大声音,哪里有一丁点儿的女人味儿?真不明白父亲当初怎么就昏了头给自己定了这么一女人,真是有辱门风,有辱斯文,有辱。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第八章修改过,看过上一章的亲请回头看一下,要不然会接不上。     “女儿啊,你这又是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苏劲松一看到女儿身上的血迹,吓得立刻白了一张脸,腾地一下子就站起来到她身边,担心的上下查看。     可怜的孩子哦,怎么就这么歹命,老是受伤呢?     “没事儿,今天上街遇上老虎,跑的时候有人受伤了,这血是别人。”清月无所谓的笑笑,暗中瞥一眼旁边的白逸轩,没有把小老虎的事情说出来。     白衣似雪,一把折扇拿在手中身上有股子文人气,眉清目秀的倒也算是个俊美男子,只可惜那紧皱的眉和眼中的鄙夷破坏了一副好面相,文人气息也显得有些酸臭。     “那就好,那就好。”一听这话,苏劲松高高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才想起旁边的白逸轩,连忙拉着她退到白逸轩面前说道:“白公子听说你受了伤,今天特意来看你。”     白逸轩斜眼看看被苏劲松拉到面前的人,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坐在那里动也没动,那样子就好像谁欠他多少银子似的。     “白公子这消息可够快的呀,我这伤刚好点儿能下床了,您马上就赶过来了,真是让您费心了。”清月见他这副样子也没什么好气,语带讽刺的说道。     未婚妻躺在床上半个月生死不知的时候,也不见他来,今天刚刚出门他就来了,谁能说这是巧合?     “知道自己伤势才好就该在家里好好休养,你看看你这样子,真是丢尽了丞相府的脸。”没想到她还敢对自己大小声,白逸轩腾地一下站起了起来厉声喝道。     女人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有她这样的,天天跟个疯婆子似的往街上窜。     “我丢人我愿意,关你屁事?我爹都没说我,你算哪根葱?”清月冷笑一声,说话间故意将一口唾沫星子喷在他脸上。     这样的男人就是欠教训,想她楚清月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你”白逸轩抹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立刻跟炸了毛似的,扇子啪的一甩,指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气得脸色铁青。     屁?这是个女人说的话吗?     “甭拿臭扇子指我,有没有教养啊你,懂不懂做客的基本礼道?”清月啪的一下拍开指着自己的扇子,那力道大得竟然让他打了趔趄。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才狗屁不通,到别人家里还敢这么嚣张,当你是天皇老子呢?”     “你”     “怎么样?”     白逸轩说一句清月就顶一句,绕是他文采再好也没有跟人吵过架,好不容易蹦出个字儿都不像清月胡搅蛮缠的有威慑力,当下气得脸红脖子粗,嘴角直抽抽却说不出半句话反驳。     “贤侄,贤侄,莫生气、莫生气,她这脑子摔坏了还没好,不太会说话,你别介意,别介意哈。”苏劲松一看这大眼瞪小眼的架势,估计两个人是要翻脸啊,当下将清月往身后一拽,不停的在白逸轩面前陪着笑脸。     “哼,摔坏脑子?那伯父就更应该好好教教她礼数,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当我白家的夫人,告辞。”见苏劲松这样低声下气的给自己赔礼,白逸轩的脸色才算好了些,没好气扔下一句话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彭”     白逸轩刚一走,苏劲松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震得茶壶一声脆响,也吓了清月一跳,心虚的一句话也不说。     自从醒来,这老头子对她就呵护有加,一家人更是把她像宝贝一样供着,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说,你到底想怎样?”苏劲松大手一指清月的鼻子,满脸的胡子直哆嗦,显然被气得不轻。     “我,我没想干嘛,我就是看不惯他眼高于顶的样子,在我们家里还这么嚣张,当自己是谁啊。”清月不甘的小声说完,忽然抬起头又说道:“爹,你干嘛对他那么低声下气,你看他那样子,有把你当成长辈吗?你就不觉得憋屈吗?”     她实在是搞懂这个爹,为什么在别人面前说一不二,却甘愿在这个什么白逸轩面前伏低做小。     “我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疼你?还不是因为你喜欢人家?每次吵完架又上赶着去给人家道歉,哭哭咧咧让我陪你去道歉。我低声下气?我不豁出这张老脸,你这门亲事还能保得住吗?”苏劲松越说越气,越说越激昂,到最后唾沫星子飞的满天都是。     想想好歹他也是当朝左相,要不是为了这个女儿,她以为他愿意丢这个人啊。     清月还真没想到还有这茬,看着眼前这个唾沫横飞的中年男人心中突然一酸,眼中立刻溢满了泪水。     她的爹楚行风也是这样疼爱她这女儿,为了她什么都敢去做,可到最后。     “你哭什么哭,你还委屈了你?”     “爹,对不起。”清月说的哽咽。     “算了,算了,谁让你喜欢那臭小子?爹就是吃两句言语又不会少块肉,没啥。”看到女儿这泫然欲泣的样子,苏劲松的吼声立刻弱了下来。没办法,谁让他就是看不得这个女儿哭呢。、     “不,爹。”听到这里,清月突然打断了宋劲松,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坚定的说道:“这次受伤我虽然忘了很多东西,但也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反正他又不喜欢我,就算是勉强娶了我,也未必会对我好,这样的人我不能嫁,我不能让爹一辈子跟着我受气,一辈子抬不起头。”     先不说她对这个白逸轩并没有感情,单论他这样的人品就绝对不能嫁。让家人跟着受这样的侮辱,真不知道以前苏清月是怎么想的。     “啊?你说真的?”没想到女儿会突然这样说,苏劲松听得呆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不是喜欢那臭小子喜欢的死去活来吗?就是受伤也因为去给这臭小子求平安符,怎么突然就说想清楚不嫁了?     “嗯。”清月心里有些忐忑,但却依然用力的点点头:“我想清楚了,这样一个目无尊长的男人,配不上我。”     不管苏劲松同不同意,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了,这婚事她必定要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不后悔?”苏劲松满脸的狐疑,还是有些不信。     “不后悔。”清月用力的点点头,三个字说的铿锵有力。     苏劲松张口结舌的眨眨眼,多少年了,任凭他怎么劝,这丫头就是认定了死理说什么也不回头,现在这又是哪根筋儿不对了。     半晌,他见清月就是那么定定的看着自己,目光依然那么坚定,一点也不像一时冲动的样子,这才猛然醒悟这丫头说的是真的,当下猛一拍大腿,惊得清月赶紧倒退一步,一脸的防备。     这老头子该不会是想揍她一顿吧?     要是真揍,她该不该还手?     貌似想还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好,哈哈哈。”     正在清月纠结着该不该还手的时候,苏劲松却突然大笑起来,那声势冲天的嗓门震得她耳朵嗡嗡直响:“说得好,这才是我的乖女儿,老子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要不是我女儿喜欢他,他算个毛啊,他娘的,老子早就受够这鸟气了,他们白家看不上我女儿,我还看不上他呢,从今往后我可算是能挺胸抬头做人了,痛快、痛快啊,哈哈哈”     苏劲松笑的那是一个前仰后合,清月看得那是一个毛骨悚然,心想,这人不会是被她气疯了吧?     “女儿啊,你今天能说出这句话,爹很欣慰,很欣慰啊,你也累了,赶快去休息吧,我现在就把这好消息告诉你娘去。”苏劲松一脸感慨的拍拍清月的肩头,就快步走出大厅,忽然觉得这腰板怎么那么直呢。     清月怔怔的看着那大笑着离开的背影,怎么就觉得这人有些不正常呢?     带着满腹疑惑走出大厅,忽然又想起叶落的话,随手招过一个经过身边的小厮,问道:“几位少爷回来了吗?”     “禀小姐,还没。”小厮听到她的询问,赶紧站好恭敬的回道。     “那你去告诉管家,让他派几个人去街上找找几位少爷,就说我回来了,不用再找了。”     “是”     小厮应了声回头去找管家了,而清月也回头径自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小祖宗们,你就吃吧,你再不吃,回头小姐可要训我了。”     刚进院子就见叶落正蹲在地上,小声的对谁祈求着什么,那蹲着的身子想要往前挪似乎又不敢,踌躇半天也没挪动半步,那样子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她这是在干嘛呢?     清月疑惑的缓缓走近,这才发现,在立刻叶落两米处的地上有两只小老虎正闭着眼轻声呜咽,在小虎的前方有几块小点心散落在地上。     看到这里,清月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无奈的摇摇头径直越过她,将地上的小老虎的抱起来吩咐道:“你去找米粥来,尽量弄得稠一点,我来喂吧。”     她一直以为这丫头的胆子挺大的,没想到,竟然连只才出生还未睁眼的小东西都怕,     一见她来,叶落原本还有些心虚局促,就怕小姐嫌弃她连点小事都做不好,此时听到她的吩咐真是大喜过望,答应一声就飞跑了出去。不管怎样,只要不让她在这里面对这小祖宗就成。     清月抱着怀里的小虎洗洗的观察着,这是才发现,这两只小老虎长的与那只大老虎都不太一样,一只小虎浑身的毛通体都是白色,雪白雪白的一点杂毛也没有,小小的样子,若不是细看还真看不出是只小老虎。而另一只小虎的毛则有着黑白相间的条纹,是很典型的老虎模样。     很快,叶落就端来了碗黏糊糊的粥,清月让她将碗放下,又命她去准备一些洗澡水和换洗衣服,而自己则一点一滴小心翼翼的喂着两只小老虎,等喂饱他们之后,又为小老虎好歹先收拾出一个容身之处,这才转身回房洗漱去了。     “叶落,你家小姐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啊?”沐浴过后,吃饭的时候,清月忍不住问道。     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今天第一次上街就被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追的满街跑,在加上白逸轩的态度和苏劲松在大厅里说的话,让她忽然意识到,这个苏清月的人缘似乎不太好。     “以前?小姐就是很有名、很厉害的人啊。”叶落挠挠头,对这个问题很是不解。     “厉害?怎么个厉害法?”清月皱眉,这是个什么答案?     “就是,就是全京城的人没有谁叫不出小姐的名字,京城里也没有谁是小姐不敢惹的。”     “呃”这么牛?     全京城都没有她不敢惹的,这要怎样的威风?可如果真这么厉害,那今天大街上喊着她的名字,追着她跑的青衣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我有仇人吗?”想了半晌,清月再次问道。     “仇人?那可多了去了。”叶落说的那叫一个干脆,叽里呱啦的就开始倒豆子:“我数数啊,有当今五皇子殿下、右相府三小姐、刘国舅、尚书府小公子,青云山庄小爷、龙凤镖局吴霸天、再临书院”     叶落口中的仇人名单似乎没有说完的止境,清月听的是满头黑线,最后郁闷的索性一低头,一声不吭的开始埋头扒饭,再也不问有关于仇人的名字。     听叶落这话,这苏大小姐的仇人是上至的天子门庭下至黎民百姓,就没有哪个不是她的仇人。这哪儿叫很有名、很厉害啊?这分明就是臭名远扬、恶名昭彰,再不客气的说一句,那就是嚣张跋扈、京城一大祸害。     夜,寂静。     清月慵懒的坐在临窗的桌前,手指无意识的轻敲着桌面,丝丝长发倾斜在身后,身着一袭单薄的素色衣衫,一阵夜风轻轻吹过,说不出的撩人。     “唉”     秀眉深锁,清月长叹一声,心里那个忧愁啊。     原本还以为附身在一个天之骄女的身上,谁知竟是这么一个祸害。这么多仇人,让她以后怎么出门?     不行,她不能光指望恢复功力,说什么也得赶快弄点保身的东西才成,这要是没有点儿自保能力,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人咔嚓了,到时候她跟谁喊冤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天色未亮,院子里突然响起了嗖嗖的剑声,一向浅眠红叶还以为有刺客来袭,惊得她连衣服也没穿好,随手抄起把剑就跑了出来,可当看到院子里那抹熟悉的纤细身影时,那雷打不动的平静面容终于裂开了一条缝。     她家小姐鬼上身了吗,居然这么早起来练功?     清月也是这时才知道红叶竟然也会武功,于是一招手叫她陪自己的一起练,有人陪练自然要比她一个人要进步的更快些。     叶落起身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么一幅画面,晨曦中两个女子剑花翻飞,发丝随着辗转腾挪而不停飞扬,清风绿草,如花少女,那画面说不出美。     吃过在早饭后,清月也不浪费时间,带上两人就直接出了门。     走在大街上,清月这才发现所有人见到她都下意识的侧身让开,那样子好像生怕碰着她一样,昨天她只顾寻找自己的目标并未注意这些,而今天看到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那感觉,就好像自己被所有人摒弃了一样。     不过,这名声坏也有好处,比如说现在,她刚进药铺,那原本排着长队的人立刻避如蛇蝎一般为她让开一条路,倒省的她浪费时间排队了。     “苏、苏小姐,请、请问您、有何吩咐。”药铺伙计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女子,不知道这瘟神跑这儿来干嘛。     “石蒜,玉香花、飞燕草、马前草、月籽藤、猪笼草”     清月一连串说出了很多药名,小伙计听得满脑子雾水,虽不知道这些东西凑到一块儿能治什么病,但抓药的速度却一点也没慢,只要能打发了这瘟神,她爱要什么要什么吧。     药草抓完,清月吩咐叶落付了银子,拿起药包便转身迈出药铺,在红叶的带路下找到京城有名铁匠铺,掏出自己连夜画的图纸,命他们按照图纸尽快打造,完成这一切之后便回了相府,一头扎进房里便没有再出来。     几天后,清月看看眼前一溜的瓷瓶罐,长舒一口气,再看看有手中瓷瓶微一皱眉,这份火蓝还差一点东西,可这要上哪儿去找呢?     算了,还是就先这样吧,有这些东西也足她防身之用了。     是夜。     清月静静躺在榻上,水眸盯着上方床幔一眨也不眨,就好像那里能被她盯出一朵花儿似的。     “吱呀”     关门声轻轻响起,那紧盯着床幔的水眸一动,静静侧耳倾听,直到那沙沙的脚步声和细微说话声渐渐平息,这才悄然起身换上一身的夜行衣,无声无息的推开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风雨楼     一抹黑影悄然在房顶,谨慎观察确定周边无人,这才飞身而下落入院中。     随着身体落下,空气中一声轻响隐约响起,清月警觉的低头一看,意外的发现脚腕处已经缠了一圈银丝,目光顺着银丝四处一寻,不由无奈一叹,好手法。     既然已经被人发现,索性她也不再遮掩,目光看向左后方一个隐秘处,直接出声。“出来吧。”“好耳力。”     随着她的出声,一道红色身影从旁边隐蔽处走了出来,目光晶亮的看着眼前之人,唇角隐含笑意。风情万种的眉头轻佻,隐藏万种杀机。     这机关不可谓不厉害,若没有人指点路径那人不死也会重伤,从来没有出过错,这还第一次有人察觉,甚至还是丝毫无伤,真正是让人不敢小觑啊。     “也是好机关,撤了吧。”清月淡笑着将脸上的黑巾摘了下来,对他露出了本来面容。     “呀,得罪得罪。”潘耒一看竟是她,神情立刻一正,连忙嬉笑着回到那隐蔽处,手下一暗,随着咯嘣一声脆响,缠在清月脚上银丝立刻消失不见。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待他再次回来,清月直接问道。     “进行的很顺利,其他几国的消息已经开始直接传回这里,只是”说到正事,潘耒脸上的嬉笑顿时消失,只是语气有些迟疑。     “只是什么?”     “只是紫芒国那方面好像有些不对,那边暗使曾经问过事情原由。”     暗部有规定的,组织内任何人只管实行命令不许过问原由,这暗使的举动不得不让人怀疑。     听到这里清月目光一厉,沉声说道:“将他孤立,命令所有暗部属下不得再与那个暗使接触,若有人问原由或行为可疑者,一并孤立。”     “是。”     “紫芒国可有传回什么消息?”     “有,紫芒国众臣上奏天子封后被天子驳回,后册封柳丞相之女柳若云为贵妃,剩下的就是些无关紧要民间事宜了,有关于楚将军随扈之事,那边暗使也说正在搜集,并未有任何回报。”     “哦?”清月心下暗沉,思索良久才再次开口:“你挑选几个信得过的人派去紫芒,以后紫芒国的一切事宜就由他们负责,命他仔细探查的隶属紫芒国暗部的一切事宜,原来的人能用则用,不能用则弃,若发现有人向皇家人员透露消息者,杀无赦。”     从楚家满门抄斩而她毫无所觉时,她就怀疑暗部中有人出卖,如今看来,果然不出她所料。     龙浩天,你果然是深藏不露。     “是”潘耒被她满身的肃杀之气惊得一怔,继而眼中划过一丝狐疑,目光若有所思的绕过她全身上下,倏然挑眉妖娆一笑,问道:“若有消息,我该怎么联系你呢?”     那清幽嗓音丝丝缠绵,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被他说的暧昧无比     这样肆无忌惮的探究,让清月心中不由一惊,眸中寒光一闪,直直朝他射去,潘耒见状双手连摇,赶紧说道:“我不是怀疑,我只是想在第一时间将消息送到您手里。”     “这你不用操心,到时候我自然会来。”清月没好气的说完便飞身上房,眨眼便已消失无踪。     潘耒似笑非笑的望着漆黑的夜空,手指轻轻磨砂着下颚,脑中全是那虽穿了夜行衣也难掩苗条身姿的身影。     女的?好臭的脾气,跟那女人有的一拼,是谁呢?     直到远离了风雨楼,清月才停了下来,回头望望风雨楼的方向,没好气暗啐一声,继续朝前走去。     还以为这家伙转性了呢,竟然还是那臭德行,不管男女到处勾人。     心中暗咒着潘耒,刚刚走出拐角,一道黑影突然从斜刺里飞出,狠狠将她撞回原处,刹那间,清月只感觉腹部一阵剧痛,闷哼刚刚发出,一只大手突地紧紧捂住了她的嘴,身子被一股力道狠狠的压在了墙上,高大身躯带着凛冽寒意将她全部覆盖。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如山般的压力,如铁钳般的桎梏,让清月不禁再次一声闷哼,浓重血腥味味儿扑面而来,眼中寒光一闪,手微微一动,掌心立刻多了一样东西,却不想压在她身上的身躯蓦然一沉,一颗硕大的头颅猛的抵住她的肩窝,刹那间,她只觉得肩头一麻,那手便已经不能再动。     “别动。”一道男人刻意压低的警告声在耳边响起,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脖子上酥酥麻麻,让她身体不由一僵。就在这时,一阵扑簌簌的脚步声,迅速由远而近快速而来。     黑暗中,四五个精练的男人无声无息出现在拐角的地方,那整齐划一的动作,显然是经过训练的,而目标正是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     清月连忙屏住呼吸,不敢稍有动静。     她知道,若此刻被这些人发现,不只是这个男人,就连她也会被杀人灭口。     几人在街角处略做停顿,下一刻,在其中一人的挥手下迅速朝着另一个而去。     确定那些人已走远,清月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紧紧捂着她嘴的大手滑落,但那身体却并未离开,依然重重压在她身上。     清月伸手推推他,她可不想继续呆在这儿,万一那那些人去而复返就完了。她的手刚一动,只觉的男人放松的身体忽然一绷,还没等明白过怎么回事来,男人突然一把抓起她就向前跑去,身后脚步声骤然响起,显然是那几个消失的男人去而复返了。     耳边风声呼呼,清月的心高高提到嗓子眼,偶一回头却见那些人已经锲而不舍的追来了,心中一凛,脚下生风更是卯足了劲儿的跑,但突然间,男人奔跑的脚步突然刹住,连带着把她也拉住,目光凛冽的注视着前方。清月喘息着猛然抬头,就见那里正站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手中大刀在夜幕中闪着冰冷光芒,宛如索命魔鬼。     “还不束手就擒?”手拿大刀的男人缓缓开口,冷冽的声音透着浓重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看准机会就跑。”随着一声冷硬的命令,紧拉着她的黑衣男人忽然松开了手,单手持剑飞身冲向拿着达到的男人。     清月这才看见,他的另一只手不自然的垂着,显然是受了伤。     “扑扑扑”     那紧追而来几人这时也的已经追到跟前,见已经有人与男人打斗起来,凶狠的目光的顿时落在了清月身上,阴测测一笑提剑就朝她的砍来。     清月冷眼注视着几人动作双手一动暗暗收紧,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去,这药远距离效果可能落空,但只要等几人再靠近些,她保证绝对万无一失。可谁知,那挥剑的几人还未靠近她,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当’的一声脆响,那剑锋就被挡了回去,原来是那个黑衣男人挡在了她面前,刹那间,几个人便与这个男人缠斗在一起,再没人能顾及到清月。     清月见势,心下一动就想偷偷离开,可当看到那男人在挨了几刀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管怎样,好歹人家刚才也救过自己,她就这样走了似乎不太仗义。     打定主意,清月便不再动,紧紧盯着黑衣男人与几人搏斗的背影,暗暗寻找着下手时机。机会很快就来了,黑衣男人体力似乎消失的很快,不过一刻,他挥出的剑势已经明显不如一开始有威力,而那几个人的杀气却越加的猛烈,不过一次疏忽,黑衣男人就被其中一人飞踢一脚,身子骤然跌出包围圈。     清月在看到男人跌出的瞬间,身子猛然向前一冲,双手刷的一扬,两种不同的粉末立刻朝追着黑衣人而来的人飘去。那几人注意力全部放在男人身上,一个不小心那粉末便被随着呼吸进入腹腔,脚下顿时一软,‘砰砰砰’几声跌倒的在地,失去了知觉。     “我们快走,他们很快就会醒来的。”清月几步来到黑衣男人面前,伸手去扶他,他却已经无力再站起。     “刀上有毒。”男人艰难的突出几个字,面巾遮住大半张脸看不出脸色如何,但那如寒星般的目光似乎渐渐涣散。     清月闻言二话不说伸手探向他脉门,脉搏时缓时急,毒气将要攻心。目光复杂的看了男人一眼,迅速起身来到几个黑衣身边在他们身上搜刮起来,可奇怪的是,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解药,甚至连点银子之类的东西都没有,一干二净的很。     “你先走吧,我死不了。”看到她的一举一动,男人断断续续的开口,眸间晦涩莫名。     “我走了,你才是死定了。”清月没好气回到他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银白色的药丸,递到他面前,说道:“这些药虽说不能解你体内的毒,但控制几天还是可以的。”     看着眼前的药丸,男人却并没有动,只是抬眼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不信?那就算了。”等待半晌却不见他接药丸,清月一挑眉就要收回药丸,缺不了,男人这时却忽然一伸手将药丸抢过放在口中。     “就不怕我会毒死你吗?”清月见状好笑的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要不是看在他刚才救过她的份儿上,她还舍不得这解毒丹呢。     “左相府大小姐,放心,我死了你也活不长。”一声低沉的笑声从男人喉间溢出,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笃定。     清月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冷冷盯着他半晌,突然又笑了,只是那笑有些阴森:“你可真够倒霉的,每次都被人追杀,早晚去见阎王爷。”     没错,他就是那天在暖阁里将她钳制的毫无还手之力的黑衣人,刚才被他突然压在墙上的时候,她就觉得气味有些熟悉,再加上的声音就更加让确定了这个事实,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也认出了自己。     “你运气也不差,每次都遇到我被人追杀,见阎王不拖上你,都觉得说不过去啊。”男人背靠在墙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清月,眸间暗光闪烁,其中意味不明。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清月微微一怔,眸子慢慢的眯起。     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调戏,他色胆倒是不小。     因为身上的痛楚渐渐减少,男人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隐含笑意的黑眸中看着她,目光肆无忌惮落在她身上。     清月眯着眼看他半晌,忽然轻轻的笑了,眉眼微弯,红唇轻翘,虽说她现在身着夜行衣,没有盛装打扮,但那笑却别具一种风情,清风拂月,夜染水波,也不过如此。     男人早知道她是个女子,刹那间,那明丽的笑容,竟然险些晃了他的心神,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就在男子一晃神的刹那,清月右手毫无预警的向他一挥,一种暗香瞬间立刻被男子吸入喉间,肺腑之间顿时传来一种钝痛,让他闷哼一声,眼中笑意顿时退去,面容扭曲。     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清月心情舒畅的拍拍手,带着满面笑容缓缓起身。     “公子当知,这世上有句话叫做,祸从口出,更应该知道还有一句话,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心贱不要紧可千万不要嘴贱,会遭报应的。”     男子痛吟一声,捂着胸口承受着钻心刻骨的痛,苦笑着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女人。     他倒是忘了,地上那几个人就是这个女人放到的。     “记得以后再被追杀的时候,可千万别遇上我的时候,就算遇上了也赶紧躲远点儿,要不然,别人让你见不了阎王,我也会送你见阎王。”清月说着脸上笑容消失,只剩一片冷然,也不理会男人是怎样的反应,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怪不得都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女人,这女人狠起来果然够毒。     望着那迅速的消失在街角的纤细身影,男子苦笑不得摇摇头,忍着五脏六腑中的剧痛,掏出一枚信号弹发射到空中,等待接应他的人到来。     可真够痛的,千刀万剐想必也不过如此吧。     清月走出不远,就听到什么东西破空的声音,抬头就见夜空中有种亮光一闪即灭,心中清楚是那个男人在给他的同伴发信号。     这个男人来头果然不小,要不是她初到光放国,还不想得罪任何不明势力,刚才就凭他那一番话,她就绝不会留情。     相府内一片寂静,除了偶尔几声蟋蟀鸣叫和几个巡逻的护院经过之外,在没有任何声音。     清月小心的避过正在巡逻的府中护院,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房中,褪去夜行衣翻身上床,房间内寂静无声,一切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这日清晨,清月刚刚用过早饭,管家便急匆匆的来了。     “小姐,老爷吩咐您用过饭后先到书房一趟,说是有事要跟您说。”     “哦?”清月微微一楞,转头看向旁边的红叶,见她也是一脸茫然,于是向管家问道:“知道什么事吗?”     据红叶说,因为苏清月本身不爱看书的缘故,所以苏劲松一般也很少叫她到他书房去,今天怎么会突然叫她去那里?     “老奴不知。”管家毕恭毕敬的回道,老脸如木头般一点表情也没有。     “那你去吧,我换身衣服马上就到。”清月对管家淡淡说完,就回房去换那因为练剑而已经有些汗湿的衣服。     经过花园,绕过水榭,很快她就和红叶来到了书房,这才发现今天不只是苏劲松在,就连她那几位哥哥竟然也在,微微一愣之后吩咐红叶在门外等,便独自踏进书房。     踏进书房,清月奇怪的看了眼众位哥哥稳坐如钟的身姿,脚步不禁微微停顿,总感觉这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过来,坐。”看着一身青绿色衣裙,行走间步履从容的的女儿,苏劲心内欣慰的暗暗点头,满脸笑容的指指身边的空位,。     这孩子自从醒来后,就像变了个人,少了些嚣张跋扈,多了些沉稳大气,明显比以前懂事了很多,也比以前更有风姿。虽然还是有些怀念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弄得整个相府鸡飞狗跳的女儿,但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稳重些,这样才不会总是被人利用,如今这样,当真是再好不过。     “爹,您找我什么事?”清月在苏劲松指定的位置坐下后,疑惑开口。     “明天是当今太后的寿诞,皇上下旨举天同乐,所有官员都要带着未婚的子女参加寿宴,你也在其中。”苏劲松如此说着,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目光谨慎的看着女儿,将她每一丝神情变化都收在眼中。     “哦。”清月无所谓的点点头,眼睛瞄了瞄那几个紧绷着脸的哥哥,心中有些狐疑。     不过就是太后寿诞嘛,他们这么紧张干什么?     “呃”没看到女儿蹦起来,苏劲松有些意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后面的话还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爹,您有话就说,女儿听着就是。”清月见他满脸踌躇,微笑着温声说道。只是,她的温声细语让旁边几个男人的嘴角突然抖了抖,本来就坚硬如石的面容绷得更紧。     “那个,就是”看到女儿如花儿般的笑颜,苏劲松心里直突突,到嘴的话迟疑了又迟疑,最后才一咬牙说了出来:“你明天能不能不要和五殿下起冲突,或者尽量躲着他点儿?”     以前女儿每次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就必不会有好事,希望这次例外吧。     “啊?”清月一愣。     五殿下?     那是谁?     苏劲松她不说话,以为她不同意自己的话,只好谨慎的又说道:“我知道让你躲着五殿下你觉得委屈,可他好歹是皇家的人,你也知道五殿下那心眼儿小的针鼻儿似的,自从你揍了他之后,他虽说不敢明目张胆的寻你霉头,可也从来没打算放过你,虽说不管出什么事,爹都能护着你,但他毕竟是皇家的人,事情闹大了,爹还是很难向皇上交代的”     听到这里,清月这才猛的想起来,好像叶落说过自己的仇家里头有那么一号人,当下微微一笑,对一脸忧愁的苏劲松说道:“我明白,明天我尽量躲着他点儿就是了,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苏清月这女儿做的总是让一家子跟着提心吊胆,真是太失职了。     “啊?哦,好好好,回去吧,回去吧。”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苏劲松是笑逐颜开,压在心头的大石落了地,心情自然也就好了很多。     清月走出书房,望着天上飘过来几朵白云,轻叹一声。     唉!看来明天的多带点儿东西,以防万一才好。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清晨,一缕阳光落入院子,照的青草上的露珠闪闪发光。     “小姐,您这样怎么行?咱还是换套精致的衣裳吧。”叶落追着自家小姐的步伐,看着她身上的水青色衣裙,着急说道。     不管如何,这是要进宫啊,小姐不擦点胭脂水粉也就罢了,头上也不带什么首饰,衣裙还这么简单,这要是让那些官家小姐见了还不笑话死?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快走吧,爹要等急了。”清月侧头看一眼嘟着嘴的叶落,心中有些好笑,并不觉得身上这简单的穿着有什么不妥。     她是去参加寿宴,又不是去选秀,只要穿着得体不给相府脸上抹黑就行,实在没必要打扮的那么隆重,再说这身体原来的主人也不知道的罪过些什么人,太过惹人眼了也不好。     对于她的装扮,苏劲松倒是没有不满,反倒是赞赏点点头,心中暗自高兴女儿终于知道低调了,大手一挥吩咐她上轿,他则与其他几个儿子则骑马跟在软轿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皇宫而去。     刚到宫门,一行人竟然意外的遇到了白家父子,清月懒懒的靠在软轿里,听着轿外虚假的寒暄声,无聊的打了个呵气,一点要出去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白逸轩冷眼无声无息的轿子,有些意外这女人的安静,再看看那几个守在轿子周围的几个男人,眼中划过一丝不屑。     她当自己是当今公主呢?竟然让自己兄长当随扈,当真是没一点规矩。     待苏劲松与白氏父子寒暄完时,清月已经是摇摇欲睡了,索性直接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外面的一切,直到叶落的叫下她下轿的声音响起,这才缓缓睁开眼下了轿,听完丞相的再三的叮嘱,就与他们分别跟着前来引路的人走了。     花团锦簇,莺声燕语,香气缭绕,美女如云。     早在紫芒国的时候,她就已经见惯了这样情景,也不认为以这身体的为人会有什么好友,于是索性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坐了下来,就那么靠着栏杆闭目养神起来。     这些日子,她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今天也算是难得的休息吧。     当远处的诸凤莲看到清月的到来时,脸上的笑容散去,盯着那个靠在栏杆处闭目养神的人,心中满是愤恨。     那天从相府出来,她满以为丞相府必定会去白府理论,吓得她六神无主,连忙去找白逸轩商量,两人甚至都将一切可能的发生的的事,都商量好了要怎么说,可没想到等了几天也不见相府里有半点反应,害她白白被白逸轩埋怨了一顿。     “郡主在看你呢。”身边一个与她相好的的官家小姐碰了她一下,诸凤莲这才回过神来,回头果然就见郡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连忙对上座上的人扯出一抹笑容。     “诸小姐刚刚在想什么呢?”荣华郡主轻轻抿一口香茶,轻轻抬眼问道。     “没想什么,只是看到左相千金的到来愣了神而已,毕竟,她可是很少这么安静的。”诸凤莲轻笑着看向清月所在地方,意有所指的说道。     “哼,她到是悠闲。”另一个女子看到一身水青色衣衫的清月,满脸的讥讽。     诸凤莲听到女子的话,心中便有了主意,装模咋样的叹一声,说道:“悠闲倒是悠闲了,可今天毕竟是太后大寿,要是太后待会儿过来看到可就太失礼了。”     “就是,连点家教都没有。”另一个女子也插言。     “既然你们如此担心,那就麻烦你们去提醒一下她吧,就像你们说的太后马上就要到了,她这样被看到还真是不太好。”郡主听到这里,优雅的放下手中的茶盏,对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女人淡淡吩咐,声音虽轻但不容拒绝。     “,是。”诸凤莲这番话只是想博得荣华郡主几分好感,却没想到她竟会是这种态度,当下只能讪讪一笑迟疑的起身。     而另外几个女人在听到这话时,则是一脸惊恐,她们也就只敢背后说说坏话,谁也没胆子真去找那个女人麻烦,但面对郡主吩咐,谁也没胆子反驳,当下也只能悻悻的跟着诸凤莲身后走了。     看着扭着腰肢离开的诸凤莲,荣华郡主冷笑一声,不知死活的女人,这天下可不是谁都能让她算计的。     “妹妹倒是清闲啊。”     清月靠着栏杆正享受着这难得清静,耳边就响起一道有些刺耳的声音,睁眼就看到诸凤莲正轻诺莲步向她走来,忍不住头痛的皱起了眉,目光缓缓扫过跟在她身后的几个人,一脸的不悦。     她就知道今天注定不会平静。     “妹妹在这里睡觉,不觉得有失体统吗?”诸凤莲见她睁眼轻轻开口,语重心长的口气犹如长辈教训不懂事的小辈,而她身后的几个女人,在清月睁眼看向自己的时候心惊的连忙低下了头,谁也没有开口。     “我说过,别随便叫我妹妹,我爹没有私生女。”清月冷冷开口,在见到诸凤莲脸色突变之后,又添上一句:“你既不是我苏家人,就没有资格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你”     “臭死了。”     诸凤莲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侮辱过,顿时黑了一张俏脸,刚想说什么,却没成想清月突然向后一挪身子抬手在鼻子前挥了挥,就好像被她熏着了似的,再加上身后那几声喷笑,顿时把她气得铁青了一张脸,浑身直哆嗦。     “叶落,我们还是走吧,这味儿真让人受不了。”仿佛还嫌诸凤莲不够窝火,清月摇摇头一脸嫌弃看了眼诸凤莲起身就走,但没想到,她刚一起身,诸凤莲就一把拉住了她。     清月冷冷看了她抓住自己的手,不知她又想做什么的。     “妹妹既然嫌这里的空气不好,那边有处凉亭,不妨到那边坐坐。”诸凤莲压下心里的火,挥着手中的帕子在她面前一划而过,指着左边一条隐蔽在花丛中的小路说道。     在那帕子划过面前的时候,一股幽香隐隐飘来,饶是清月早有准备连忙屏住了呼吸,可还是不小心吸了一口,悄悄一运气发现一股热流竟然开始悄悄蔓延,心陡然一沉,猛的甩开诸凤莲就迅速带着叶落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该死的,竟然是魅香,这女人是要找死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走出一段距离后,清月急忙从怀中拿出自己配制的解毒药快速咽了下去,感觉到热流好像有缓缓平息的趋势这才回头看向诸凤莲,就见她依然站在原地,见到自己回头立刻挑衅的一笑,那样子好像一点也不怕自己会找她算账,看到这一幕,清月心下暗沉。     诸凤莲,你这是要正面跟我作对吗?     谁知,就在她情绪波动的刹那,刚刚被那些药物压下的热流竟然再次翻涌而上,而且比刚才更加猛烈。     糟糕,这些解毒药竟然不管用。     清月暗道不好,连忙拽了叶落快速离开。     都怪她太大意,要不然也不会中了诸凤莲计。也怪她太过自负,认为用不到这种下流的东西,所以只配了解毒药,而没有配制这种解药。     诸凤莲自认为非常了解苏清月,今天既然敢暗算她,就已经豁出去会被这苏清月教训一顿的准备,正好这种暴怒的情绪更容易促进魅香发作,到时候,苏清月就是想不名声尽毁都难。一旦今天这事被白家人知道了,就算她不想退婚,白家也绝不可能容忍一个放荡不羁的女人进门。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贱女人,今天竟然反常没有暴怒,反而出乎意料的走了。     不过,她走了又如何?     诸凤莲的看看苏清月离开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个方向可是为各府公子小爷所安排的地方,她去了只会毁得更快。     花丛深处,清月发现随着她的快速行走,那热度也蔓延的更加迅速,于是只好赶紧停下,努力平息着粗重呼吸,压制着身体里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叶落担心的看着她脸上不正常的红霞,眼中满是焦急。     “你快去找老爷或是少爷来,我在这里等。”清月沉声咬牙沉声吩咐着,额角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     “可是”     “快去。”     叶落还想说什么,却被清月呵斥住,叶落看着自家小姐难受的样子实在不放心,但也知道在这样下去也不行,最后只能咬咬牙转身快步跑去寻找苏劲松他们了。     叶落一走,清月又掏出一大把药丸吞了下去,这些药虽然不能解魅香,但好歹能延缓一下魅香的发作。可就算这样,那灼热的温度依然自小腹缓缓攀升,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双手更是蠢蠢欲动的想要将身上的衣服扒开,就连神智也似乎有些模糊。     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魅香竟然这么霸道?     清月猛一咬唇,借着痛楚让自己可以保持清醒。     “小月儿,原来你在这儿等我啊,害得我好找。”     就在这时,一道淫邪浪荡的声音从身后忽然响起,清月警觉的回头,就见一个身穿锦袍的男子从花丛中走了出来,一脸的不怀好意,色眼更是放肆的落在她身上,眼中是赤果果的欲(和谐)望。     “滚。”清月咬牙怒喝一声。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她竟然有种想扑上去的冲动,要不是神智还在,她真不知道自己将会做出什么事。     “真不温柔,不过,爷就是喜欢你这小野猫的脾气,连骂人的声音都这么好听,小月儿放心,爷会滚的,而且是抱着一块儿滚,就在这花丛中,我上、你下,想想都那么**。”垂涎的看着她绯红的面颊,男人淫笑着一步步靠近,双手还忙不迭拖着身上的衣服,连声音也颤抖起来,明显已经开始动情。     他早就看中了这个女人,长的绝美,性子又泼辣,实在是他喜欢的类型,只是平常没什么机会靠近她,今天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让他怎么能不激动?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猥亵的男人,清月危险的眯起双眼踉跄的后退,这才发现双腿竟然那么软弱无力,明明很厌恶这个男人的靠近,可心跳却不自禁的因男人的靠近而不受控制的砰砰加速,就好像她有多渴望一样。     “来,宝贝儿,爷来疼你了,别害羞了。”男人说着双手一伸就扑了过了,就在这时,清月一直紧握的手突然一挥,一股黑色雾气冲着男人扑面而去,冷不防就让他吃了一口。     “呸,你他娘的给爷,彭”男人没想到清月还有这一招,连呸几声指着清月张口就骂,可骂声刚出口,那眼珠子突然一翻就砰然到底。     看到的男人倒地,清月紧绷的神智这才一松,身体软绵绵的就往地下跌去,可就在她将要落地时,突然感觉腰上多了一双大手,那碰触竟然让她有种畅快的感觉,当下不自禁呻(和谐)吟一声。     听到自己那不自觉的呻(和谐)吟,清月猛的一惊,警觉的回头正好对上一双幽深无底的黑眸,还没她细看来人模样,脑后突然一痛,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最后的意识中,就是自那人身上传来的浓郁药气。     “这次可不能怪我没躲开,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男人低眸浅笑的望着已经失去意识的清月,唇间轻轻呢喃着,接着一弯腰就将她抱在怀中,转身消失在花丛中。     清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的就是头顶那青色的纱幔,呼吸间全是浓浓的药气,一柱燃香在桌上升起渺渺轻烟。     这是哪儿?     清月疑惑打量着眼前一切,昏迷前那双幽深的黑眸蓦然划过脑海,眼睛刷的一下睁大,猛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检查着自身衣物,直到确定身上并没有任何不妥,而且体内那火烧火燎的热度也已经消失不见,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下了床。     “姑娘,您醒了。”刚刚下床,一个女子就挑帘走了进来,清秀的面容带着疏离的笑容,缓步来到她面前。     “是谁带我来的?”清月暗暗打量着这个陌生女子,那双黑眸的主人是谁?     “寿宴马上就开始了,若姑娘不想让其他人起疑,就请随我来。”女子显然并不想回答她的话,说着冲她微一弯身便向外走去,动作干脆利落,一点也没不客气。     清月知道,她这是不想回答自己的话,于是也不再问,轻嗅一下这里的药味暗暗记在心中,就带着满腹的疑惑,随她离开了这里。     寂静的房间内,两个身影悄无声息的自屏风后走了出来,一个身着苍蓝锦袍,面容清俊,而另一个则是一身青色锦衣,面如冠玉,剑眉如墨,幽深如潭的黑眸正注视那抹离开的纤细背影,薄唇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蓝袍男子眯眼看着好友那微微勾起的唇角,意味不明的一笑,说道:“既然这么舍不得,那为什么不让她知道是你救了她?这样才可以让美人以身相报嘛。”     “你觉得,她是个会以身相许的女子吗?”青衣男子闻言像看白痴一样蔑他一眼,吐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蓝袍男子被他那眼神看得一脸黑线,不甘示弱的反驳道:“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以身相许?”     “我当然知道。走吧,再不走寿宴就真的开始了。”青衣男子淡笑着一挑眉,就率先走出房间,看看那抹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身形一转走向另一条小路。     她不但不会以身相许,估计还会恩将仇报吧?     他、他笑了?     蓝袍男子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笑,瞬间瞠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猛掐一把大腿,立刻疼的他咧起了嘴。     真的,这家伙居然真的笑了,有鬼,绝对有鬼。     蓝袍男子揉揉自己生疼的大腿,猥亵的嘿嘿一笑,赶紧一溜烟追了上去。     这样有趣的事,他不去掺和掺和怎么行?     “姑娘,前面就是大殿,我不便再相送,您请吧。”离大殿还有一段距离,领着清月的女子就停了下来,对她微一躬身便径自走了。     看着女子迅速离开的背影,清月不知可谓的一笑,独自朝前方那富丽堂皇的大殿走去。     单从这女子的态度及对自身的称呼便能听得出来,她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甚至是带着一种傲慢,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主子竟然教出这样的奴婢。     苏瑾山定定的站在大殿侧门处,面无表情的样子犹如门神,但垂在身侧那双紧握的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真正的情绪,自从他被叶落带去没找到清月开始,心里的就一直惴惴不安。正在他心急火燎的时侯,一道纤细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出现中,强自按耐住着心中激动,这才没让自己冲上去。     “小妹,你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待清月来到身边,苏瑾山这才走上前,压低的嗓音小声的询问。     “没有,爹他们呢?”清月安抚的冲他摇摇头,小声的询问。     “爹已经在里面了,二弟他们还在找你,你先进去,我去找二弟他们回来。”苏瑾山目光上下在她身上查看一番,确定她确实没什么,这才放下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吩咐一声,回头赶紧去找其他兄弟了。     看着他迅速消失在眼前高大身影,清月心底叹息一声转身走进了大殿,对于苏家父子她心里有些愧疚,要不是她,他们也不会如此提心吊胆。     大殿里,苏劲松正在与身边其他同僚谈笑风生,见到清月的到来,不动声色的对她微一点头,便再次回身与身边的人继续刚才的话题,脸上的神情明显比刚才柔和很多。     清月看到,在他身边还有几个空虚的座位,估计是为苏家兄弟预留。而女子这边则因为清月来的太晚,只剩大殿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坐席了,索性她也不在乎这些,便直径来到那里坐了下来。     诸凤莲乍看到她竟然回来了,而且还是毫发无损,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握着酒盏的手不知不觉的缓缓收紧。     为什么衣裙发丝都没有任何变化?她刚才到底去哪里了?     “诸小姐?”见诸凤莲良久没有反应,她身边的女子不由奇怪的伸手碰了碰她。     “哦,失陪一下。”诸凤莲回过神来,浅笑着对女子微一点头,便起身朝清月所在的角落走去。     不对,这苏清月一定是假装镇定,她一再确定过那魅香的霸道程度,绝不可能让一个中了媚香的人还能毫发无损的回来。     清月就那么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喝自己的茶吃自己的水果,仿佛身边那些笑闹声与她无关一样,悠闲自在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合群,但却正合她意。     “妹妹刚才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来?”一道娇媚的嗓音柔柔响起,听得清月直皱眉,抬头就见诸凤莲正巧笑嫣然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双媚眼不停的在她嗖嗖乱转,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怎么不说话?莫非妹妹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啊,看你走的时候俏脸绯红,该不是会情郎去了吧?”诸凤莲见她没说话,一脸神秘兮兮的说道,只是那声音被她刻意提高了不少,将周围各家小姐夫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     清月淡淡看着诸凤莲的惺惺作态,按下心中怒火,微微一笑,道“诸小姐,请有点廉耻心好吗?我已经再三声明过,我苏家只有我一个女儿,并没有任何私生女,虽然说我爹的官职比你爹大一些,但你也不该如此无情,忘了自身血脉承袭谁家,一味的想做我楚家人,你这种背情弃义的行为,让令尊该如何在朝堂自处?”     她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周围所有人听见,疏离的语气,清冷的神态,微皱的眉头,似乎诸凤莲的行为真的很让她烦恼。     “你,呀,你的嘴怎么肿了?是被谁咬的?”诸凤莲被气得铁青了一张脸,刚要发作却忽然瞥见清月红肿的唇,当下故意惊叫一声,引得众人把视线全部集中在清月的唇上。     红唇微肿,带着一丝青紫,众人看在眼里,心中顿时多了一些了然,捂唇轻笑间数不尽的暧昧。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与窃笑,诸凤莲对清月挑衅的一挑眉。     不是跟男人厮混,这唇怎么可能那么肿?这次,她到要看看这贱人还怎么狡辩。     清月眯眼盯着一脸得意的诸凤莲,良久沉默无语,就在众人以为她无话辩解时,她却突然伸手摸着自己的唇,露出上面一个细小的针眼儿,摇摇头一脸好笑的说道:“我不过就是刚才在花园的时候被蜜蜂蛰了一下而已,这里还有被蜇的针眼儿,怎么就变成被谁咬得了呢?真不知道诸小姐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难道您有过被人咬过的经验?”     她知道诸凤莲的意图,无非就是想激怒她,让她在众目睽睽下动手,然后可以名正言顺的诋毁她。可惜,她不是原来的苏清月,没那么暴躁的脾气,就算要打人,她也会让被打的人无理可挑。     诸凤莲心里早就认定她已经失了身,现在竟然还将污水泼到了自己身上,当下眼睛一瞪立刻就怒了。     “你胡说什么,你这明明就是被男人咬的,还敢污蔑我?”     “放肆,一个女子竟然在大殿之中说出这种污言秽语,还知知道什么是羞耻?”     诸凤莲话音刚落,还没等清月出口反击,一道严厉的呵斥就从殿外传来。紧接着一道青色的身影随之出现在大殿门口,无双面容冷硬如石,犀利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霎时间,喧哗的大殿中鸦雀无声,一种沉重的压力传遍每个人的心底。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自己撞枪口 怪不得人     “参见睿王。”     此人刚一出现,大殿中的气压随之变低,众人心神一震忙不迭的起身行礼,整齐划一的请安声震耳欲聋,惊得诸凤莲也连忙低身行礼,满心惶恐。     谁不知道,这睿王是有名的铁面无情,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只要犯在他手里那就是九死无一生,乃光放国最有势力的两大王之一,这要是一个不长眼,那还了得。     睿王?     清月随着众人行礼的同时暗暗打量着此人,据说光放国两大王各有势力,肃王为人亲和力强,往往谈笑声中就能让人丢兵卸甲。而睿王则正好与他相反,为人杀伐果断,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只要是他下的决定,皇帝也没有能力挽回。睿王与肃王各有各的势力,在光放国的地位也不相上下,让人无法取舍,这也是光放国皇帝一直未立太子的原因。     就在清月暗暗打量来人的时候,他那锐利目光突然朝她射来,冷如寒冰,利如剑刃,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个寒战,连忙垂眼避开。     睿王,君凌睿,看来传言果然不假,此人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君凌睿看着迅速低头垂目的清月,黑眸中多了一丝柔光,厌恶瞥一眼噤若寒蝉的诸凤莲,冷哼一声便带着满身凝重的低气压,径直朝大殿最前方而去。     诸凤莲被君凌睿那一声冷哼惊得身子一颤,只觉的浑身冷飕飕的就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好在,那令人恐惧的源头马上就离开了,身子一软刚轻呼一口气,就听到一连串骂人的词儿传来。     “毫无家教,不知羞耻,心肠恶毒,**荡妇。”     听到着突然骂声,诸凤莲猛一抬头,却见一个男人正指着她的鼻子骂,一张俏脸顿时青了半边。这人显然冲她来的,让她想否认都不行,想发作却又不敢。这个人可是皇后亲侄儿,更使睿王身前的红人,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她哪有胆子跟他对着干?     清月听着这骂人的词儿,不禁暗一咧嘴,悄悄抬眼看去,就见一个长相清俊的男人正指着诸凤莲骂,鼻子不自脸不是脸的骂着,那横眉怒目的样子让她不禁暗暗咂舌。     这什么人啊,嘴可够毒的。**荡妇?这是存心让人活不下去嘛,不过,还是大快人心。     方少卿不屑的看了眼女人一会青一会白的脸,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站在她后面清月一眼,这才一咂么嘴满脸狐疑的走了。     有趣啊,有趣,这女人看起来挺平常的啊,怎么就入了那家伙的眼呢?     诸凤莲她什么时候被人这么骂过,七窍都要着火了却始终无法发泄,回头就狠狠的瞪上了清月。     要不是这个贱女人,她也不会这么倒霉。     清月被方少卿临走时那一扫而过的目光弄得一愣,这人认识她吗?正待思索时,却冷不防对上诸凤莲火辣辣的视线,当下很无辜的对她摊摊手。     活该,你自己撞枪口上的,实在怪不了人。     她不笑还好,这一笑更是气得诸凤莲火冒三丈,银牙咬得咯咯直响,恶狠狠小声说道:“别得意,你算什么东西,别以为睿王看上你。”     “这你放心,我当然知道高贵的睿王不会看上渺小的我,就像只要有我在,你这辈子也别妄想嫁给白逸轩一样。”清月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周围寥寥几个人听到,但这已足够。     世人皆知,白逸轩是她的未婚夫,所谓流言可以杀死一个人,诸凤莲今天来找茬的原因,想必这几人听到自己的话也已经心知肚明,说不得过几天就要流言漫天下了。     诸凤莲闻言一惊,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呀,怪不得呢。”     “啧啧啧”     周围几人原本就在一直在侧耳倾听着两人的话,现在看到诸凤莲那震惊的样子,顿时心中明了,虽然也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但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和那恍然大悟窃窃私语,足以让诸凤莲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知道,再在这里待下去也不会讨到什么好处,只能恶狠狠的朝清月一甩袖子就走了,却不知,她这最后一甩袖子的样子,在别人眼中就是气急败坏的掩饰。     该走的都走了,这里也总算清净了,清月看看那几个明显对她多了几分友善的女子,很无辜的笑笑,坐下继续喝自己凉透了的茶。     继睿王到来后,肃王及其他皇子也陆续到来,直到一声皇上、太后驾到,这寿宴才算是真正开始。     众多官员将寿礼献过之后,便是各家公子小姐露脸的时刻了。丝竹声声,轻歌曼舞,一个个明面上暗地里使尽浑身解数,只为搏今天寿星一笑,当今圣上一句夸赞,众人也看得如痴如醉,乐此不疲。     角落里,清月用用手挡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气,眼中顿时多了一些朦胧水光,抬眼瞅瞅周围没人注意她,单手撑上额头再一拉袖子将脸遮住,便无声无息的打起盹来。     这些明争暗斗的场面她早已看腻了,今天来也只是走走过场而已。她的礼物是苏劲松早就准备好,她不知道是什么,也不关心是什么。毕竟,这些人她都不认识,好不好的与她也没什么关系。     君凌睿看着角落里那撑着头不停点啊点的女子,忍不住摇摇头,幽深的黑眸染上一丝笑意。     方少卿这时随着场中女子乐声不停的摇头晃脑,清俊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时不时端起一杯酒水啜一口,那一派风流贵公子的模样热的众家女子脸红心跳,芳心摇动。     一曲完毕,方少卿仿佛还算满意的点点头,伸手端起酒杯酌了一口,正待咽下却被好友眼中的那一抹笑意惊得停在了喉中,狐疑顺着他视线看去,将要咽下的酒水‘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呛得脸红脖子粗。     这、这是女人吗?这样的场合都能睡着。     由于愤恨,诸凤莲也一直在注意着清月,当然也知道那一点一点的头代表着什么,目光扫过场中弹琴的女子正在退下,悠然起身扭着腰绕的腰肢走向场中,眼底带着一抹狠毒的笑。     苏清月,别怪我太狠。     题外话     有人说没有标题看得很不得劲儿,那我就开始起标题吧,不过,咱对标题真的很头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侮辱     诸凤莲浅笑嫣然的来到大殿正中,渺渺婷婷的朝着上方的太后往下一拜,轻声开口。     “太后娘娘,听闻苏丞相的千金苏清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当朝的才女,小女不才,比不上苏小姐的精通,唯有琴音还能勉强入耳,在这里想请苏小姐与我为太后合奏一曲,还请太后恩准。”     她自信,自己的琴艺比刚才那个女子抚的要好,而苏清月自然不是什么才女,顶多就是个草包。之所以这样说,就是让天下人都知道苏清月胸无点墨、一无是处,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配的上以书香门第之称的白家?怎么配当天子门生之妻?     诸凤莲此话一出,大殿中一片哗然,坐在苏清月身边的几个女子,看着惺惺作态的诸凤莲更是满心不屑,打定注意以后绝对不会与这个女人来往。     这天下谁不知道苏家大小姐琴棋书画一无可取。才女?她也真能胡诌,这不是明摆着算计人吗?     大殿之上的太后闻言一愣,满脸疑惑的看向身边的皇帝。     她怎么不知道苏丞相家千金还有才女之称?前几天五皇子君凌栋的告状,她还以为这苏清月就只是个会打架斗殴的泼妇呢。     面对太后的疑问,皇帝也是一脸茫然,这个苏清月可谓是声名赫赫,惹下的祸事也是桩桩件件让人头疼,朝臣哪天不找他告一状都算是奇迹,但他却从来没听说这个苏清月还有什么才女之称。     “你是哪家女子?”皇帝再三思索,问殿下诸凤莲。     现在也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殿下这个女子孤陋寡闻,根本不知道苏清月的事迹。     “回皇上,她是微臣的小女,诸凤莲。”一旁户部尚书诸庆坤闻言,立刻从酒席上匆匆走出一躬到底,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女儿琴艺出众,他相信今天定会让天子刮目相看的,到时候     见诸庆坤走出,皇帝顿时了然的一笑,兴味盎然的望着苏劲松的方向说道:“苏卿家,既然如此,就让令爱指点一下诸小姐的琴艺吧。”     他就说这苏清月不可能是什么才女嘛,前不久因为一件贪污案这诸、苏两家闹得有些僵,现在这是要当众给苏家难看啊。他是皇帝,最怕的就是朝臣结成一党,现在这一幕倒是正和他意。     “呃”苏劲松闻言赶忙站起来,额角青筋更是一跳一跳的,狠狠瞪一眼落井下石的诸庆坤,吞吐着试图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虽然他因为这个女儿在皇帝面前早已没什么脸,但不代表他愿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苏清月小姐,就劳你大驾上殿吧?难道皇上都请不动你吗?”不等苏劲松说出推脱之词,早已等不及的五皇子君凌栋已经先一步开口,那视线幸灾乐祸的直射大殿的角落,眼中满是愤恨。     苏劲松眸间一暗看一眼落井下石的君凌栋,望向角落里还不知所以的女儿,暗暗握紧了双手。     随着五皇子的开口,所有人也都将视线望向角落,顿时一片哑然,只见角落里一个衣袖遮脸的青衣女子,在一下一下的点着头,什么情况显而易见。     睡意朦胧间,清月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怎么这么安静了?疑惑的睁眼缓缓放下遮住脸袖子,立刻被那众多灼灼的视线吓了一跳,双手一颤间桌上酒水翻飞。     这是什么情况?     苏家父子看着这一幕不由同时抚头遮脸,唉!丢人啊。     “咳咳”看着她那混乱的角落,皇帝扑哧一声差点喷笑,连忙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失态。     太后瞥一眼忍笑的皇帝,心下也不禁嫣尔一笑,十分温和的开口:“苏小姐,诸家小姐想想与你合奏一曲,你就指点她一二吧。”     琴艺?     清月茫然的眨眨眼,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幸而她旁边的女子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这才恍然大悟,抬眼看看捂着脸不看自己的父兄,再看看殿中的诸凤莲,垂眸心思急转。     要论琴艺,她自然不再话下,一鸣惊人也不难。可问题是,苏清月不会啊,她除了惹是生非,打架揍人之外那是一无是处。更重要的是,今天这琴一旦弹了,苏家父子肯定会怀疑到她身上,不马上把她当妖怪收了才怪。这苏清月就是一恶女啊,怎么能可能是才女呢?     恶女?     想到这里,清月脑中亮光一闪,唇角狡黠的一勾,双手猛然一提裙摆急匆匆的直奔殿中的诸凤莲。     诸凤莲看到她急匆匆的过来,脸上勾起一抹阴测测的笑,可没想到这笑容还未扩散,就被人一指点在头上。     “太后。”清月单指狠狠戳在诸凤莲头上,望着上方看似和蔼的太后,愤慨的说道:“诸小姐此言绝对存心不良,这是对臣女明目张胆的侮辱啊。”     “不,太后明鉴,臣女冤枉啊。”诸凤莲被清月戳的满头火星子,立刻泫然欲泣的辩驳,水光盈盈的双眸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惜。     “哦?这话怎么说?”看着气鼓鼓的清月,再看看一脸委屈的诸凤莲,太后茫然了。     这说她是才女怎么还成侮辱了?     “哼。”清月对诸凤莲重重哼了一声,然后如江湖女子一般冲太后一抱拳,豪气干云的说道:“想我苏清月乃当朝第一恶女,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打架斗殴是本色,欺善惩恶是本分,遇上盗匪恶贼,琴棋书画定顶个屁用,能比得上我这一双拳头吗?我的理想就是做一辈子恶女,天下第一的恶女,说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那就是放屁,那就对我第一恶女的侮辱。”侮辱二字,她咬的格外重,临了又狠狠一指头戳在诸凤莲的太阳穴。     你不是要找死吗?那我就让你死个痛快。反正我是恶女,我怕谁?     太后震惊说不出话,大殿中众人瞠目结舌,一个个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苏劲松父子更是恨不得赶紧扒开条地缝钻进去。     恶女,虽然这话不假,但能这么急吼吼的昭告天下吗?     大殿中寂静无声,清月心中也是咚咚直跳,虽说她也曾经受过万众瞩目的注视,但那些人看她的目光那是崇拜、景仰,现在这些人可是把她当怪物看的。但就算这样,她还是一脸傲然的挺了挺脊背,将自己恶女之言实行个彻底。     “没错,明明就是天下第一的恶女,怎么能说是才女呢?侮辱,绝对是侮辱。”     在这寂静万分的时刻,一道冷冽而又不容辩驳的声音突然响起,把被清月一席话惊呆了的众人震醒,也让清月僵直的身子一软差点跌倒。     这谁啊,竟然还说没错?脑子不正常吧?     清月赶紧收拾好被震乱的思绪回头看去,就看到那个据说是冷酷无情的睿王,将手中酒杯冲她一举,黑眸中隐隐带着一丝慑人的光芒。     “理想伟大,敬天下第一的恶女。”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给你打出一朵花儿     清月听得满脸黑线,不由上下打量着他,幽深的黑眸犹如不见底的深潭,里面盘旋着一种东西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样,脸上挂着不知名的笑,那笑也绝对却达不到心底,就像是带了一层面具,让人无法窥探内心。     倏然,她只觉得心底凉飕飕的,有种被猛兽侵略的感觉,让人不由心生警惕,但无论如何,他这话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掩住心中的防备。暗藏心中的惊诧,清月淡然的对他同样一点头,便直接看向额头被自己戳出几个红点的诸凤莲,嫣然一笑道:“既然你想让我指点你一二,那我就指点你一二,不过,不是琴。”     “人家好像不领情哦。”方少卿歪着身子靠在好友肩头,贼兮兮的揶揄着,第一次见到某人吃瘪,痛快啊。     “正常。”君凌睿高深莫测的蔑一眼方少卿,肩头一动震开他搁在自己肩上的头,再轻啜一口美酒,兴趣盎然的继续看着场中那抹散发着无限活力的身影。     方少卿瞬间呆滞,半晌才回过神来抚着被撞疼的下颚,茫然的看看自己的好友,再瞅瞅殿中的清月,满脑子疑问。     正常?这怎么能是正常呢?     “什、什么?”诸凤莲警觉的笑意隐隐的清月,不知为什么,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清月对她神秘的一挑眉,突然回身面向刚刚回过神来的太后,恭敬的说道:“太后,小女子虽然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但论起揍人的技巧自信还是能拿的出手的,正好最近我新研究了一种打人打出花儿的办法,如果太后不嫌弃,我就与诸小姐表演给您看。”     打人还能打出花儿?     方少卿呆住,殿中众人茫然,君凌栋则是听的浑身恶寒,死死盯着场那个笑意盎然的女子,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而苏家父子则慢慢将遮住的脸露了出来,也是一脸的好奇。只有君凌睿不为所动的再饮一口酒,仿佛对这一幕一点也不意外。     太后看了眼有些呆滞的诸凤莲,温和对清月点点头,一脸新奇的说道:“好,那你就与诸小姐表演一下吧,本宫还是第一次听说打人开还能打出花儿来,要是表演的好了,本宫有重赏。”     处在深宫之中,太后什么事情没经过,眼里自然也容不得沙子。事到如今,她当然能看的出来诸凤莲是在算计苏清月,也知道苏清月这是在光明正大的报复,不过相比较起诸凤莲的小人心机,她还是比较喜欢清月这种性格,敢作敢当,有仇就报,最重要的是,她不适合深宫。     “遵命。”清月声音洪亮如将士领命一般对太后一抱拳,神情郑重的一步步走向诸凤莲,那谨慎认真的样子宛如上战场一般,看的太后扑哧一乐。     不得不说,这丫头虽然没点正型,但真的很有意思。     “你、你干什么?”诸凤莲看着如煞神般走来的清月,惊恐的步步后退。     “是你要我指点你的,我这是在完成你的心愿,更何况太后也答应了。”清月可不管她怕不怕,几步就来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很不满意的说道:“你别老往后退,好歹也配合我一下,这样打出的花儿才能完美,我才能得到太后赏赐嘛。”     诸庆坤刚一愣神儿的空,没想到太后已经答应了,看着被仇家之女一把拽住的女儿,想要阻止可又不敢违抗太后的旨意,当下只能焦急的干跺脚。     “我、我警、警告你”诸凤莲使劲想要掰开清月紧拽住自己手,但却始终无法撼动,立刻乱了心神,张嘴就要警告结果被不耐烦的清月一巴掌拍在头。     “闭嘴。”     清月恶狠狠历喝一声,然后松开了她的衣领,双手突然紧紧扳住她的头,掰过来又掰过去的审视着她那自以为傲的脸,那认真的程度仿佛在看什么绝世珍品。     不过一会儿,清月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似乎心中已经有数,松开手再向后倒退一步,就在众人搞不清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突然抡起双手照着诸凤莲的脸就是一顿狂甩。     “啪啪啪”     霎时间,整个殿中只剩下清脆而响亮的掴掌声,把殿中众人惊得面色铁青,全都忍不住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脸。特别是白逸轩,更是怒目圆睁,恨不能立刻冲上去将人解救回来。     诸凤莲被晃的头脑刚有点晕,却见她突然冲自己诡异的一笑,还没等她明白怎么回事,脸上顿时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     半晌,清月气喘嘘嘘的停了下来,审视一下诸凤莲被打的脸,像是有些不满意一样,看看自己的双手,突然一握拳毫无预警再次捅了出去,已经被大的头昏脑胀的诸凤莲顿时蹬蹬倒退几步,差点跌倒在地,发丝凌乱,脸颊红肿,狼狈的样子哪还有一点艳丽风采?而清月见状再上前审视一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笑吟吟的对大殿上方已经呆若木鸡的皇帝和太后一拜。     “太后您看,是不是很像花儿?”     一语惊醒梦中人,太后这才回过神来,尽量神态从容的看向诸凤莲被甩的脸,那两个脸颊上红彤彤全是被打的印子,不过还别说,那形状真的很像花儿,指印为花瓣,补上的一拳为花心,形象逼真若不细看还以为是描上去的花。     诸凤莲好不容易站稳,目光扫过殿中看着自己的人,屈辱的捂着脸泪水唰的流了下来     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嗯,是挺像的。”半晌,太后才咽了口口水,僵硬的点点头。     她知道清月是存心要教训诸凤莲,但也没想到她下手竟然这样重。     “那我是不是可以得到您的赏赐了?”清月立刻笑逐颜开,目光晶亮的再问。     诸庆坤一听这话差点被气得晕死过去,愤怒盯着清月的后背,要是目光能杀人,他早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女人碎尸万段了。     “呃”太后当然也看到了愤怒的诸庆坤,迟疑的看向皇帝。     都说打人不打脸,这诸家的脸今天算是丢尽了,这要是还赏赐苏清月,诸庆坤还不马上翻脸?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阴谋得逞 很得意?     皇上当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目光在一脸的铁青的诸庆坤和神色镇定苏家父子之间流转,他刚才是有点看戏的心思,但却不想惹火上身。     思量半晌,皇上这才干咳一声,沉下脸对还一脸期待的清月,不悦说道:“将人打成这样还要什么赏赐?赶紧退下吧。”     清月其实也明白,要不是太后刚才点头同意了她揍人的说法,单凭她把人揍成这样,不惩罚就不错了,哪可能还有什么赏赐?但演戏就要演足,皇帝的话音刚刚落下,她这里立刻一委屈的瘪起了嘴,眨着泪光闪闪的大眼看向父兄,就如同一个被人欺负了向大人告状的孩子。     她恶女嘛,但恶女怎么来的?那就是父母惯出来的,但再娇惯儿女的父母,也会让孩子知道有些人是不能碰的,如果正好碰到这些不能用拳头解决的人该怎么办呢?那当然是向父母求救了。     好在苏劲松入戏也很快,虽然也觉得今天女儿有些给他丢脸了,但一见女儿泪眼汪汪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疼,赶紧上前拉着她朝自己所在位置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像哄孩子般喋喋不休的安慰。     “丫头啊,最近皇宫里也挺缺钱的,咱就给皇上省点儿不要赏赐了好不好?回头爹捎信给你小哥,让他给你弄个好东西成不?”     虽然他如了皇帝的愿将女儿拉回来了,但膈应人的话,他是一句也没少说。     皇上又怎样?既然想看诸、苏两家掐架,就别怕我膈应人。     “是啊小妹,大哥保证,你小哥就算把所有铺子都卖了,也会给你弄个举世无双的好东西来,别委屈了,啊。”苏瑾山也赶紧来凑热闹。     “要是小哥不给,还有二哥呢。”     “小哥卖了铺子要是钱还不够,哥哥们就把苏家卖了,怎么也能给你找个称心如意的礼物来的。”     “”     这厢苏家父亲一把清月带回来,苏家几兄弟立刻一窝蜂的赶上来安慰,那话音儿还不低,直听得太后头疼的捂起头,当朝天子脸色泛黑、面容扭曲变形,但又不得不努力维持平和,纠结的差点肌肉抽筋。     别说如今朝廷不缺钱,就算朝廷缺钱,苏家小儿子卖了全部铺子还不够买一件礼物吗?谁不知苏家小儿子店铺满天下,富可敌国,就算是买几座城池怕也绰绰有余吧?他们说这话分明就是故意给他添堵的。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苏家人是一窝浑人,个个把苏家女儿宠的无法无天,今天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何谓宠溺。     “苏小姐,你刚才不是说要弹琴为太后祝寿吗?现在就开始吧,也让朕一饱耳福。”皇帝被苏家人噎得一口气窝在心口,出出不来咽又咽不下去,气愤难平下把目标又对准了诸凤莲。     诸凤莲正在泪流连连,没想到到这份儿上了,皇上竟然还要她弹琴,诧异的抬头,泪水未擦满脸红肿,当真是楚楚可怜,让人心生的怜惜,但皇上现在正在火头上,管她委屈不委屈,就只是那么冷冷盯着她,一言不发。     要不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他今天也不至于这么窝火。     诸凤莲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更改,恨恨的扫一眼还在安慰清月的苏家人,却意外的看到一双怜惜的眼睛正在望着自己,当下垂眸心下一喜,目光一转,故意轻轻抽噎一下为难的对皇上说道:“可是,这首曲子是要两个人合奏的,现在我一个人”     皇上闻言不耐烦的皱眉,眼中利光一闪,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     诸凤莲被天子看的心中一惊连忙低头,暗思自己的话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一边的白逸轩早在看到诸凤莲被打的时候就想冲上来,现在看到她那无措的样子更是心疼,当下一横心,走上前对上方天子与太后恭敬的一施礼。     “皇上,微臣音律还算尚可,既然诸小姐的曲子是合奏,皇上又想听,那不如就由微臣与诸小姐合奏一曲吧。”     正在装模作样安慰自家女儿的苏家父子,一见白逸轩竟然站出来为诸凤莲解围,不由脸色难看的皱起了眉。     白逸轩这不是存心要给他苏家难堪吗?     白逸轩的父亲白树涛也没想到儿子竟然这个时候站出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尴尬的对苏家父子讪讪一笑。     虽然他也不满意苏清月这个嚣张的儿媳,但也没想在这个时候与苏家起冲突。     “好吧。”有人主动上前,皇上也不好拒绝,闷哼一声点点头。     诸凤莲见皇上同意了心下一喜,谢过恩取了早就备好的古琴,然后对手拿玉箫的白逸轩嫣然一笑,手指轻轻落下,一曲的动听的曲子的渺渺而起。     清月冷冷看着这对男女,手下悄然一动,两道细如发丝的银光的便悄无声息的朝两人射去。     既然他们这么迫不及待,那说不得她也得帮一下忙了。     琴声幽怨,如诉如泣,箫声清亮温和,似在安抚心爱之人,倒真是应了痴男怨女的俗语。渐渐的,诸凤莲觉得这天地间好像就只剩了两人,白逸轩温柔的望着自己,带着一脸情意走向自己,让人不由脸红心跳。而白逸轩同样如此感觉,眼前是他心爱的女人,没有那个嚣张跋扈的讨厌女人阻挡,两人可以毫无顾忌的谈情说爱。     琴声、箫声渐歇,诸凤莲一脸哀怨抬起了头,望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轻声开口:“轩郎,你定会娶我的对吗?你不会娶苏清月的,对吗?”     “嗯,我定会娶你。”白逸轩温柔的点头,弯身将她扶起轻轻的抱在了怀中。     殿中众人被那两个深情相拥的男女惊得张大了嘴,就连皇上和太后也是张口结舌。     这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合奏一曲,怎么当场就私定终身了?     “狗男女。”     一道悲愤的嘶吼打断了两人的含情脉脉,也震醒了惊呆的人们,只见一道水青色的身影猛的冲到了两人面前,扬手对着两人脸就甩了过去。     “啪、啪。”     两巴掌打醒了沉浸在虚幻中的两人,眼前景象一变,白逸轩就看到满脸愤怒的清月站在面前,刚一愣,继而发现自己怀中好像还抱着什么,低头一看竟是一脸红肿的诸凤莲,吓得连忙将怀中的柔软推开,一脸茫然的诸凤莲被他推的一个踉跄,被众多异样的目光环视,不禁心惊胆战的瑟缩了身子。     这,怎么会这样?     “你们,太过分了。”还不等两人想明白怎么回事,清月带着哭腔指着两人历喝一声,又呜咽着抽噎一声,回头捂着脸就朝殿外跑去了。     “真是世风日下。”一道严肃的斥责声响起,君凌睿沉着脸冷哼一声,一甩袍袖离席而去。     “我”白逸轩着急的刚想解释什么,又被另一道断喝打断。     “白树涛、诸庆坤,你们给我等着。”苏劲松单手一指另外两个脸色同样难看的人怒吼一声,又对皇上告罪一声,便带着几个儿子气势汹汹的追了出去。     “孽畜,还不给我过来。”白树涛被自己儿子气得头昏脑胀,真恨不能立马昏死过去,早知如此,他刚才说什么也该阻止。     面对父亲的指责和众人异样的目光白逸轩是百口莫辩,而诸凤莲则是扑到了父亲怀里,虽然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疑惑,但更多事窃喜,事情公开了更好,反正她是嫁定了白逸轩,就算损失点名声也是值得的。     御花园中,清月甩着手轻松自在朝入宫时轿子所在的方向溜达着,嘴里还轻哼着故乡的小曲儿。     这次这婚还不退定了?     “阴谋得逞,很得意?”     一曲还未哼完,一道沉润厚重充满磁性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惊得清月脚下步子地一颤,猛的回头,就见隔壁花丛中一个面容严肃的男子正认真的看着她。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清月眨巴眨巴眼,一脸的疑惑。     睿王?     他不在大殿里呆着,跑这里干嘛?     她不回话,睿王也没再开口,就只是那静静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花丛中,两人就那么注视着对方,女子微微皱眉满脸疑惑,一派天真懵懂不谐世事的模样,男子面容严峻,眉如刀刻,一派肃穆之气让人不敢小觑,一阵清风拂过,带起花香卷起两人的发丝随风飞扬,瞬间,明明是两个处在不同极端的人,在一刻却意外那么和谐,那么唯美。     丫的,你就不会放句屁吗?     对视半晌,清月心中不禁暗咒,她这里装傻装的脸都快僵住了,他却一动不动的就那么冷冰冰的盯着人看,就算她是块石头也会被盯出窟窿的好吧?     又过了一会儿,清月见他还是不出声,泄气的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收起自己有些白痴的模样,定定神继续朝前走去,只不过这次的脚步明显已经没有那么轻松了。     她这里脚步一抬,君凌睿那边亦迈步向前,步子不急不缓正好与她并肩而行。     身边有这么个存在感超强的人跟着,清月是浑身不自在,特别是有了他那句话莫名其妙的话,更是有些提心吊胆。     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不过转念一想,发现了又怎样?他有证据吗?那药物是她用一种特殊物质做的,入体即化,药性本就很短,现在估计也早已挥发完了,想要寻证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想到这里,清月步子又再次轻松起来,甚至脸上都不知不觉悄悄溢出一抹成竹在胸的微笑。     “小人得逞,都是这样笑的。”     清月窃喜的微笑刚刚溢出,耳边立刻就传来一道风轻云淡总结词,惊得她脸部肌肉差点抽筋,好在她反应够快,稳了稳心神若无其事的回了一句:“莫名其妙?”便继续朝前走去。     “别以为你的小动作没人知道,今天事出突然没人发现,不代表他们永远想不到。”仿佛早就料定了她会这样,君凌睿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一派淡然的继续说道。     “不懂你在说什么。”清月继续装傻充愣,就是不回应他话中的问题。     管他说什么呢,反正今天她是什么都不会承认的,怎么着吧。     “难道非要我把事情说出来,你才承认?”君凌睿蓦地沉下了脸,就连声音也下降了不少温度,瞬间将这花繁叶茂的园子变成了凛冽寒冬。     这要是一般人,早在他沉下脸的那一刻怕是就已经吓得跪地求饶了,可惜,清月不是一般人,她曾经上过战场杀过敌、经历过腥风血雨,对于这种气势上的较量,她一开始或许会因为心虚而气势略弱,但一旦静下心来,还真没谁能够让她方寸大乱。     “承认?”清月索性也不再跟他打太极了,从容的对他微微一笑:“承认什么?别说我不知道你所谓的事情是什么,就算我知道,也确实是我做的,您有证据吗?有,就马上拿来,只要确定是我做的,那我二话不说立马承认,要是没有,那您这话就是无的放矢,是栽赃、是陷害,您堂堂一个王爷,做这等宵小之事不觉得有失您高贵的身份吗?。”     她知道这个人可能察觉到了什么,可想让她就这么多承认,那也太小看她了。别说他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是有,她死不承认他又能怎么样?     “牙尖嘴利。”出乎意料的,君凌睿意外的挑了挑眉,仿佛明了她心中所想一般点点头,说道:“死不承认倒也是个办法,不过,最好你这牙口永远这么锋利,要不然,小心有一天被人撬了去。”     牙口?     清月闻言立刻黑了一张脸,可还没等她反驳,君凌睿突然一抬脚走了,那步履从容的样子,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在这里停留过一样。     死死盯着他的后背,清月上下牙咯吱一碰,磨牙霍霍。     谁想,君凌睿就好像身后长了眼似的,她这刚发出一点声音,一道流光立刻从他手上飞出,带着凛冽风声直奔她而来,清月眼疾脚快连忙一个闪身,这才险险的躲开了暗器的袭击。     小人,竟然趁人不备出手。清月心中暗自咒骂,那边又传来了君凌睿毫无起伏的冰冷声音。     “阴谋的最佳境界是借刀杀人,像这种打人的力气活,只有脑子不够用的人才会使。”     脑子不够用?     清月先是一怔,继而脸色刷的一沉,死死盯着君凌睿越来越远的身影,恨不得将他撕了。     自打出生以来,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当下只觉的一口气闷在胸口,憋得她直难受。     算了算了,好女不跟贱男斗,就权当是狗吠了。     清月心下宽慰着自己,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平息心中不忿。     要不是他的身份摆在这儿,要不是现在身处皇宫在他的地盘上,她绝不会这样就放了他。     眼角余光瞄到身后女子压制怒气的动作,君凌睿无声的勾勒出一抹柔和的笑容,将他满身的冷硬气息冲淡了不少。     有趣的女人。     半晌,清月经过几个深呼吸这才觉得胸口畅快了些,正要离开却一脚踩在了地上的一个凸起上,低头一看竟是一个精致的瓷瓶,捡起来拔开塞子一股清香的药气里立刻盈满鼻间。     这是伤药?     清月认真再嗅了嗅,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这确实是伤药,而且是消肿止痛活血化瘀的上好伤药。     可是这种上好的伤药怎么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     清月看看自己因为揍人而变的红彤彤、麻酥酥的掌心,想起刚刚躲过的暗器,可这念头一起又被生生她压了下去,坚决否定那个可能。     那么一个眼高于顶口舌歹毒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心?骗鬼鬼都不信。     清月来到安置轿子的地方时,叶落早已等在那儿了,又等了不一会儿,苏家父子也很快赶来了,一行人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提前离开了这让人憋气的皇宫。     一夜无声,清月早已习惯了早起,几趟剑法练下来,额角渗出细微汗珠,但却让人格外畅快。     “小姐,小姐,白家来人了。”     小院中,清月和红叶的剑势刚收,叶落就急匆匆的跑进来了,那呼呼直喘的样子显然是一路疾奔过来的,绯红的脸庞一片喜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下聘     “是吗?走,去看看。”清月意外的一挑眉,微微一笑,提着手中的剑就朝外面走去。     白府这次的动作倒是快,看来,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看着自家小姐匆匆离开的背影,叶落脸上溢出一抹轻松的笑容,她家小姐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可当看到被清月提在手上的剑时立刻一愣,赶紧又追了上去。     “小姐,小姐,剑、剑。”     “剑怎么了?”清月站住,狐疑的看看匆匆追来的叶落,有些不明所以。     “剑、给我吧,白公子,不喜欢。”叶落断断续续的说道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谁也没让他喜欢。”清月恍然大悟的一笑,手握剑柄利落的在身后一竖,便迈出了小院落。     她倒是忘了,昨天这丫头并不在大殿,根本不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她也从来没有跟身边这两个丫头说过要退婚的事,想来,在她们心里还一直以为自己喜欢那个贱男吧?     叶落怔怔的望着自家小姐离开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来。     白公子很少主动出现在相府过,小姐每次去见白公子都是精心打扮过,更是从来不带剑,因为白公子不喜欢,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来到正厅院子时,清月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停住了脚步,不是白家来人了吗?那院子一只只大木箱是怎么回事?也没听说哪个国家退个亲还要送礼物的风俗呀?     “小姐,这下您该放心了吧,白家聘礼都送来了,想必成亲的日子也不远了。”匆匆赶来叶落望着那一大溜的木箱,一脸欢欣的说道。     “聘礼?”清月一呆。     不是退亲吗?怎么会是下聘?     “对啊,足足有三十二台呢,原以为白公子不太喜欢小姐呢,现在看来白公子还是很重视小姐的。”叶落重重的点点头,眼睛盯着院子里那一只只的大木箱眼睛闪闪发亮。     清月没有理会一脸兴奋的叶落,沉思着将红唇紧抿成一条线,抬脚就朝正厅走去。     她到要看白家又在搞什么名堂。     正厅中,苏劲松坐在主位上一张脸跟阴天似的,浓眉紧紧皱着,看一眼眼前不停赔笑白树涛,再看看跟根木头似的坐在那里的白逸轩,不忿的端起一杯茶灌了下去,满心的恼恨。     这白家也欺人太甚。     以前因为亲事的事情,他可催过白家不止一次,可这白树涛总是以白逸轩功未成名未就来拖延,他知道白家的意思,无非就是看不上她女儿张狂的性子,一心想要等着攀上个别的什么高枝好再退亲。现在可好,白逸轩在大殿上闹了那么一出,名声肯定大打折扣,那些名门望族谁还会把自己嫡出的女儿嫁给他?诸家就更不用说了,虽说诸凤莲是尚书之女,但比起相府之女来总是差了那么一大截,再加上昨天大殿上的一出,那诸凤莲的名声肯定也跟着臭出三千里,可清月不管怎么嚣张跋扈,最起码男女问题上向来是很干净的,这白家是书香门第,向来注重名声,当然不可能娶一个闺阁中就失了名声的女子,这才巴巴的又赶着来下聘。     他白树涛倒是好算计,可他把苏家当什么了?捡破烂的?     白树涛赔了大半天的笑脸皮都僵了,所以见到清月出现在门口的时那是一个热情,几步来到苏清月身边就是一通夸。     “侄女啊,昨天伯父也没顾得上细看,现在看来果然出落的越发标志,就连京城第一美女都比不上你啊。”     今天来,他就做好了被苏家责难的准备,但也没想到苏劲松竟然会一反常态,没有如往常一样暴跳如雷,只是那么不咸不淡的应付着自己,不说退亲,也不说答应成亲,实在是让人下不来台。现在不同,苏家不是疼女儿吗?只要她这个做女儿的同意了,想必苏劲松这里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呀,原来伯父的眼神这么不好啊,昨天在大殿我可是老早就看到您了呢。”清月不咸不淡的回应一声,便径直越过他走向苏劲松,皱眉问道:“爹,怎么回事啊?”     白树涛被一个晚辈如此嘲讽,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也只能狠狠瞪一眼儿子压下这口恶气。     要不是这个孽子,他怎么会受这个气?     “你苏伯父来下聘呗,说看好日子马上就娶你过门呢。”苏劲松瞟一眼脸色不甚好的白树涛,没什么好气的说道。     “是啊,贤侄女,你都已经是二八年华了,再不成亲可就要成老姑娘了?”就算白树涛再气,也知道现在不能翻脸,于是走上前继续赔笑。     “要不是白家一直拖着,我也成不了老姑娘啊。”清月憋着心头的火气,冷冷瞧他一眼,反唇相讥。     竟然还想娶她?失心疯了吧他?     “”白树涛被她顶的张口结舌,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没礼貌。     “爹,你看看,你看看她什么态度?这么一个目无尊长的女人,配得上我们白家吗?”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白逸轩,见他爹都吃了瘪,突地一下子蹦了起来,指着清月厉声说道:“这么一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女人,我能娶吗?”     “啊呸”白逸轩刚一说完,清月张嘴就啐他一口,歘歘几步来到他面前一扬手就将剑就架在了他脖子上:“你他x的要是知道尊重尊长就不会跑我家来跟狗一样狂吠,你他x的要是懂廉耻就不会大庭广众之下跟个偷汉子的贱女人搂搂抱抱,什么书香门第,什么礼义廉耻,我呸,你也配。”     她也是真生气了,还真是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人,明明自己就不是个东西,还偏偏把屎盆子往别人身上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敢骂我?你个贱,啊”白逸轩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憋了一晚上的气立刻爆发扬手就要甩她巴掌,可他却忘了人家的剑还架在他脖子上呢,他的手还没甩出去,脖子上立刻一阵生疼。     “怎么着啊,还想打人啊?信不信我穿你个透心凉。”清月眼一瞪,手中的剑狠一使劲儿,白逸轩脖子上立刻冒出了血珠子。     “别冲动别冲动,轩儿也是口不择言,贤侄女消消气,消消气啊。”白树涛被这一幕吓的肝胆欲裂,冲上来就要拉开清月手上的剑,却又被清月的凶狠的模样吓得不敢稍有动作,只能急得团团转。     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他白家上上下下可就守着这么一根独苗啊,这要是万一有个好歹,他怎么向祖宗交代?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改条路走吧     白逸轩这时才知道清月是动真格的,他是文人,哪里经历过这个?双腿止不住的就开始发颤,原本泛白的脸顿时铁青铁青的。     “口不择言?口不择言就可以满嘴里喷粪?”清月历喝一声,手上的剑更是又一用力,那剑刃立刻就入了肉,吓得白树涛嗷一嗓子,差点昏过去,可瞅瞅清月凶狠的样子又实在不敢动手抢人,急的上下不停的蹿腾,就怕她一个冲动真给他儿子抹了脖子,只得回头向苏劲松求救。     “亲家,苏大人,我白家可就这一个儿子啊”     “清月,放下剑,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不等白树涛把话说完,苏劲松就沉着脸一把将她手中的夺了去。他也没想到清月竟然会动真格的,按这丫头的性子,他还真怕会闹出个什么好歹。     清月其实也没想真的要怎样,无非就是要教训一下白逸轩,替苏家出出气,可没想到这人这么窝囊,不过划破点肉皮就跟要死了似的,顿时让她失去了教训他的兴趣,是以苏劲松一开口,她也就见好就收,任他把剑夺了过去。     “苏大人,今天侄女的情绪不太对,我们还是改天再上门叨扰好了。”白树涛见状连忙上前看了看儿子脖子上的伤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狠狠瞪了清月一眼,拉着白逸轩就走了。     清月不屑的撇撇嘴,真没想到,这白家人还真是极品,都到这时候了还敢瞪她?他就不怕惹急了自己再冲上去给他们一剑?     “爹,你也看到了,苏清月就是一泼妇,她要是进了我们白家,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要我说,直接退亲算了。”一出相府门口,白逸轩愤恨的说道,满身戾气。     “你懂什么?要不是你闹的那出事儿,苏家丫头能拼命?赶紧给我滚回去。”白树涛一巴掌狠狠拍在他脑袋上,只把白逸轩疼的赶紧捂住了扯到的脖子,满腹怨念的看一眼父亲,一甩袖子就走了。     白逸轩走后,白树涛仰头望着高高的相府大门,不禁深深叹息一声,回头也走了。     他知道,这门亲事怕是完了,他看的出来,苏劲松这是逼白家主动开口退亲那,可他怎么可能开口?白家名声可不能就这么毁在他手上啊。     “爹,白家不是应该来退亲吗?怎么变成下聘了?”两个人不受欢迎的人走了,清月这才转头问出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还不就是怕被天下人戳脊梁骨,怕担个忘恩负义的骂名?要是他们有更好的选择,这骂名他们也许就豁出去担了,可经过大殿上那一出,白树涛老小子哪还能豁的出去?他这是知道京城里没哪个好人家会把女儿嫁给白家,这才急巴巴的赶上来下聘,要是我们忍不下这口气退了亲,他们也不必担什么骂名,要是我们不退亲与他们也没什么坏处,总归是白家得利就对了。”苏劲松说起这个就一肚子火,白家这也气人太甚了。     “忘恩负义?”清月满脸的狐疑,退个亲罢了,最多名声不太好听而已,怎么还说上忘恩负义了?     “哼,早知道白家是这么一群白眼狼我就不该救下他们,什么玩意儿,当年他们死扒着上门提亲,现在又想让我们开口退亲,他好全身而退?做梦。”苏劲松气得胡子直颤,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震的桌上的茶水四溅。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难不成我还要嫁入白家?”清月还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儿,看看苏劲松这暴跳如雷的模样不禁惆怅了。     听这意思,白家是断不会主动退亲的,看苏劲松的样子,好像也不打算主动退亲,这可怎么好?     “当然不行,我好好的闺女怎么能嫁给一个白眼狼,放心吧,爹会另想办法的,总不能什么好事儿都让他们白家占了。”苏劲松一看女儿愁的皱起了眉,语气立刻温和了下来,安慰道:“大不了,咱们学他们白家拖着,白家总不能让那小子打光棍吧?他们可就白逸轩那么一根独苗儿,迟迟不能成亲,到时候急的还是他们。”     “嗯。”事到如今,清月还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答应,看来,也只能另想他法了。     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退亲,没想到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清月无精打采的刚回到院子,忽然有两只小东西窜了出来,毛茸茸的脑袋在她的裙角拱来拱去,看着眼前一白一条纹的两只小小虎心情不禁好了一些,抬脚轻轻将两只小家伙翻在地露出软软的肚皮,然后脚踏移形换影步乍现,下一刻她的身影已经前进了一大截,而两只小家伙见状立刻翻身而起,像两只流星一般跟着窜了出去,那速度竟然与她不相上下。     清月来到客厅时,两只小家火也正好到来,随手将一块点心扔出去,两只小家伙立刻又窜了出去抢了起来。     说来也怪,自从两只小老虎睁眼开始就好像认定了她一般,她不在家还好,只要她在,这两只小家火肯定会缠着她不放,谁想强行弄走他们或者是对自己声音大一点儿,小家伙立刻就冲谁凶狠的呲牙咧嘴一副咬人的架势,那样子就好像在护卫自己的亲人一般,以至于,到现在叶落见了它们依然绕着走。     看看两个在院子里抢东西小家伙,清月眼前忽然一亮。     前些日子她就一直在愁与风雨楼联系方式的事情,她不可能总是单方面与风雨楼联系,这万一要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风雨楼找不到她肯定会耽误很多事情,这传信息可不是只有人或信鸽才行,不管什么动物,只要训练好了都可以为己所用,苏清月原来不是养了几条大蛇吗?现在训练他们也为时不晚。     清月想到这里微微一笑,以前暗部传递信息的动物就是由她训练的,现在正好用上。可当她来到养大蛇的地方,立刻被傻眼了,这哪是几条大蛇?一条条都跟成人大腿那么粗,十来米长,就算她能训练出来,行动起来怎么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啊,不过好在,以前的苏清月似乎什么动物都喜欢,整个院子里就跟动物园似的,鸟儿,猴子,老鼠什么都有。     训练大蛇的想法是不行了,但别的动物训练出来还是照样可以出人意料的。     说做就做,自那天开始,清月除了每天早起练功就是训练这些东西,什么白家、诸家全都顾不上了,苏家人好像对这些也习以为常,只以为她又恢复了本性,并没有任何意外,这也就更加方便了她行事。     日子匆匆而过,看看自己训练的成果,清月满意的深呼出一口气,现在就只等找个时间带给潘耒了。     大街上,清月穿过人来人往的街市,目光偶尔的落在路旁某个地方,那样子看似随意实则有心,耳边是叶落叽叽喳喳的声音,兴奋的就好像八辈子没出来过一样,就连一向喜静的红叶也难得不再绷着脸。     ‘唰’就在此时,主仆三人的面前突然凭空出现了一道白色身影,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就在清月拉着叶落警觉的退后一步,红叶准备拔剑时,那人缓缓也转过了身,竟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眼帘弯弯遮盖了真实的情绪,看起来十分无害。     “呀,你是”     叶落一声惊呼,刚要呼出男人的名字,男人手中折扇刷的打开在胸口潇洒一扇,风度翩翩的对清月一笑,温声开口。     “小姐,改条路走吧,今天这条路,不适合你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紧急赶路,刀剑无眼     不适合她走?     什么意思?     清月皱眉上下打量着此人,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说的可能就是这种人吧?但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小姐,明公子说话向来无误,要不,咱们就改条路吧。”叶落走上前小声的在她耳边耳语,神色中多了些郑重。     改路?前面过几条街就到目的地了,现在改路?那可是要绕大半个圈的。     再说,这明公子何许人也?有必要那么听他的吗?     清月看看一脸谨慎的叶落,满脑子浆糊,实在搞不懂这丫头脑子里在想什么,竟然这么毫无理由的听一个陌生人的话。     “在下神机山庄,明无忧,今天这条路真的不适合小姐走,还是改条路为好。”明无忧微微一笑,手中折扇轻扇,尽显温文尔雅的文人风度。     神机山庄?     “多谢好意。”清月恍然大悟,不置可否对他微一点头,算是礼貌回应,然后绕过他继续前行。     怪不得叶落忽然这么听话呢?原来是神机山庄的人。     虽然她在紫芒国长大,但毕竟不是一般闺中女子,在行走战场与江湖时,也曾经听说过光放国有那么一个特殊的存在,神机山庄。     她听人说过神机山庄中的人,几乎每个人都会观天象,测天机,小到失物所在、出入吉凶,大到国家趋势、天下形势变动,无所不能观,无所不能测,     据说光放国能一直稳居五国之首,神机山庄功不可没。     但,在清月心里,这些人简称就是神棍,不是她不信天机,而是她更信人为,要不然,龙浩天今天也坐不上那把龙椅,她楚家也不会全族灭亡。     “小姐,你今天真的不能走这条路,会有麻烦的。”     清风掠过,眼前已经没了人,明无忧一愣,折扇啪的一合连忙追了上去。     清月对身后的声音置若罔闻,继续前行,叶落看看紧追而来的明无忧,忍不住伸手揪揪她的衣服,还想说什么,但在挨了一记狠瞪之后,吐吐舌头将话又咽了回去,而红叶自始至终就是面无表情,只是那目光似乎也隐隐开始若有所思。     “小姐,我说的真的,你不要不信。”     “我以神机山庄的名义对天发誓,若有半点虚言,天打雷劈。”     “小姐,我是为你好,俗话说人生在世,该听人劝的时候,还是听人劝好些。”     见她不但不停,反而越走越快,明无忧也紧跟在身后絮絮叨叨,大有一副你不改路,我就跟你到底的架势。     “小姐,啊。”     在明无忧再一次开口的时候,清月终于忍无可忍猛的回头,与亦步亦趋紧跟在她身后的明无忧差点撞上。     明无忧险险的刹住脚步,唇差一点就碰上了她的额头,不禁连忙后退一步,尴尬的用折扇挠挠额头,一脸的不好意思。     街上的人们也被这奇怪的一幕,吸引了视线,当看清楚竟是这两个名动京城的人时,立刻兴趣盎然的停下脚步,看起戏来。     清月忍着满腔火气,对面前的男人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咬牙问道:“请问明公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呃,我、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今天不能走这条路,会有麻烦的,真的。”看着面前明显不善的女人,明无忧后退半步,伸手指着前方的路表情十分无辜。     “除了这个呢,还有别的事吗?”清月用力攥攥蠢蠢欲动的手,再问。     真想揍他一拳,可对一个只是好心提醒自己的人似乎有些过分,虽然她一点也不稀罕他的提醒。     “没、没事了。”明无忧立刻摇摇头,除了这件事,他也确实是没别的事了。     “好,那么我十分感谢您的提醒,现在,请容我就此告辞,好吗?”清月忍耐的再笑笑。     忍,忍者无敌。     “好。”面对这样的笑容,明无忧眨眨眼点头。     终于好了,清月深呼出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对他一点头,然后利落转身继续前行。     “那里不能”见她并未改变路线,明无忧下意识的又紧跟一步,扬声刚要说什么,就被猛然回头的清月眼中的凶狠吓了一跳,未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别跟,再跟我揍你。”清月说着冲他恶狠狠的一挥拳头。真是要命,这男人有病吧?她走哪条路关他屁事。     没想到她这话一出,周围看戏的人群立刻炸了锅,一个个目露凶光刷的一下将清月主仆三人包围了,要知道,这明无忧在他们心中就是天神啊,心中的神袛怎能被人这样侮辱?还是这么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恶女,于是乎,虽然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教训不知好歹的清月,但声讨一下还是必须的。     “不知好歹,明公子好心提醒你,你还敢口出恶言。”     “不听更好,活该你今天倒霉,一辈子倒霉,倒霉八辈子。”     “就是,除了我们明公子这么好心提醒你,谁还会那么好心?要是我,才不会管你死活呢,早死早了。”     “对,死了更好,省的”     临街楼上,正在无聊的方少卿一听到窗外嘈杂的声音,立刻就从窗口探头看去,当看到那被围在人群的三个女子时,目光立刻亮了起来,冲还在低头看账册的好友一招手。     “哎哎,有好戏看了,快来瞧瞧。”     “能有什么好戏?”君凌睿目光专注的翻一页账册,不为所动。     “就是那个大闹寿宴的苏清月,好像是犯了什么众怒被人群围起来。”     闻言,君凌睿浏览册子的目光一顿,略一沉吟放下手中册子缓步来到窗边,只见下方的人群吵吵嚷嚷,全部指着中间三个女子,其中一个正是那个声称要做天下第一恶女的女子,看到这里,君凌睿眸中闪过一丝兴味,抬手叫过伺候在旁男子耳语一番,待那人退出去之后,目光再次回到人群中清月身上,勾唇微笑。     周围的人越说越不像话,清月心头那个火啊,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清月愤怒的双眼一瞪,目光如刀刃嗖嗖的扫遍人群,一股冷冽的杀气蔓延全身,红叶手上的剑更是刷的一声出鞘,吓得众人连忙倒退一步离她远远的,这才想她是京城一大恶女,刚才光顾嘴上痛快了,倒是忘了这回事了,但为了心中神袛不怕死的人,立刻又梗起脖子与清月对峙起来。     “众乡亲,都是我不好,以和为贵,以和为贵,不要这样啊。”明无忧似乎这才觉得气氛不对,连忙对众人抱拳致歉加劝导,那急切的语气,真诚的目光,怎么都让人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虚伪。”楼上方少卿一撇嘴,君凌睿则是盯着一身白衣的明无忧皱起了剑眉。     “明公子,不能这么就放过她,她这也太不识好歹了。”     “就是”     明无忧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众人更生气了,这个女人也太不识好歹了,明公子这么好居然还扬言揍人,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清月冷眼眯着明无忧的动作,再看看神情激昂恨不得要将她拆皮剥骨的人群,银牙暗咬,一把抢过红叶手上的剑,虎虎生风的挥舞着就朝人群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大喝。     “紧急赶路,刀剑无眼,闪开的是运气,闪不开活该倒霉,伤了我管医,死了我管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不情之请     宝剑出鞘,在阳光下散发着幽幽冷光,那群满脸正义凛然的人顿时乱了起来,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谁也顾不得再为自己心目的神打抱不平,尖叫着连连闪躲,就算这样,还是有不少人被剑刃划破了衣服,削乱了发丝,顿时大街上一片哭爹喊娘的声音此起彼伏响起。     明无忧愣愣的望着拔剑暴走的人,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那温文尔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震惊的神色。     虽然清月说伤了管医,死了管埋,但她毕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别看她手中剑花不停翻飞,剑鸣嗡嗡作响,其实她手中力道控制的很好,除了故意划破几人的衣衫,挑断几人的发箍之外,模样看起来有些凶狠之外,实际上并未伤到任何人。     很快,一行三人便出了人的包围,清月手腕利落的一翻,剑刃铿锵一声便入了红叶手中的剑鞘,衣摆飞扬的身体已经向前走去,自始至终,她未曾再看一眼那个罪魁祸首,因为她知道,这次能冲出人群,不过就是事出突然,要是激怒了人群,那么她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     直至她的身影快要消失,明无忧才回过神来,眼中倏地闪过一道兴奋的光芒,大吼一声穿过众多惊魂未定的人群再次飞身追去。     “姑娘”     “哇,这样也行。”看着以雷霆之势迅速冲出包围圈的人,方少卿震撼的瞪大了双眼,连声惊叹。     他本以为这个女人今天必定很难脱身,就算勉强脱了身也会被暴怒的人群剥掉一层皮,可没成想,眨眼间人家已经走了,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剑花翻飞,衣衫飘飘,那身姿是他从未见过的飒爽。     方少卿眼中全是惊艳,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抹潇洒离去的背影舍不得收回,若一开始他是因为好友的关注而对她有了兴趣,那么现在,就是打从心底里欣赏。     原来女人除了温柔可人,也可以这样啊。     听到的好友的感叹,君凌睿唇角愉悦的微微一勾将目光收回,好巧不巧的正好看到方少卿眼中的晶亮,当下眸光一暗,衣袍作响间人已经消失在窗边,只留一道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来。     “剩下的这些交给你了,今天之内必须全部弄好,晚上带去王府交给我。”     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莫名奇妙的话,拉回了正在出神的方少卿,回头正好看到消失在楼梯角青袍衣摆,脑中那句话再次回响起来,脸色立刻大变,蹦起来就追了过去。     “君凌睿,你给我回”方少卿追至楼梯口声音戛然而止,望着那空荡荡的楼梯口差点哭出来,这里哪还有君凌睿的影子啊。     拖沓着有气无力的脚步回到桌旁,伸手翻翻眼前这一大摞的册子,方少卿突然哀嚎一声,一屁股将自己摔进椅子里,额头砰砰的撞着桌面。     冤,冤啊。     他到底是哪里又得罪这位大爷了,居然这么这么整他?     这也忒不厚道了,别说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晚上他也完不成啊。     “喂,姑娘”     大街上一白衣男子飞速穿行在人群中,直追前方快速疾行的三个女子,发丝飞扬在身后,虽然看起来行色匆匆,但却意外的有一种轻尘脱俗的之感,直看得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脸红心跳,春心动荡。     清月双拳紧握脸色冷然,脚下速度快如疾风,对身后那不停传来呼叫置之不理。     他爱跟就跟吧,反正她又不会少块肉,最多耳朵没法清净而已。经过刚才的事她算是弄明白了,不能对他动粗,更不能辱骂,要不然街上的人随时可能会对她群起而攻之。     真不知道是流年不利,还是苏清月的人缘真就那么差,自从她来到这身体中,每次上街就会有一大堆的麻烦找来。     红叶紧跟其后,她有功夫底子自始至终呼吸并未有任何变化,就连脚下步伐也是有条不紊。但叶落看起来就惨了,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发丝凌乱、脚步踉跄,说不出的狼狈,这还是幸亏有红叶在一旁拖着她,要不然,她早就不知被甩到哪儿去了。     没人知道的是,在紧追急赶的几人身后,还有那么一道身影在不疾不徐的跟着他们,比起几人的行色匆匆,他的步履明显从容了很多,行走间不带丝毫风声,甚至连发丝都未曾稍动。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前方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传来,清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     “拦住他。”瞟一眼身后急追而来的男人,清月对红叶吩咐一声便径直走进了铁匠铺,她可不想取点东西耳边还不得清闲。     红叶点头松开抓着叶落的手,一旋身便堵在了门口,而叶落就那么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姑”     “锵”     紧追而来的明无忧刚来到铁匠铺,脚步还未踏过来,一声剑鸣响起,利剑已经到了眼前。     “姑、姑娘,有话好说。”明无忧看看眼前闪着寒光的剑刃,一脸的无辜。     “先来后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寡言的红叶,难得的突出几个字,但却更让明无忧摸不着头脑。     “她她的意思是,要要有先来后到,你要要是想进去,就等我家小姐出来,再进去吧。”叶落没好气的喘着粗气解释道,经过这一路的奔跑,她对这个曾经以为是神一样的男人,第一次有了深沉的怨念。     “嗯,东西很不错。”铁匠铺内清月检查着自己所需的东西,满意的点点头,将原来说的报酬递给面前这个魁梧大汉。     “这个,待会儿再说。”看看面前的银子,魁梧大汉憨厚的一笑将银子推了回来,然后挠挠头迟疑的说道:“我家主人吩咐过,您这些东西我们可以不收取任何费用,但是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可以答应。”     “哦?不情之请?”清月闻言心中警觉的一紧,但面色依然无虞,让人看不出任何的不对。     在紫芒国,她设计的暗器兵之类的兵器也算是一绝,除了国之大将一向很少流于市面,但也不代表就未曾流出过紫芒国,这次她让这些人打造的暗器便是她根据自己以前用过的兵器改制的,这个人所谓的主人该不会是看出了什么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六章     魁梧大汉并不知道她辗转的心思,见她目露疑惑,尽量扯出一抹还算温和的笑容,说道:“我家主子对您这银星镖很有兴趣,想要问您买了这图纸,而且,希望除了您以外这东西不会在流传到别人手中,这样这东西就算是我们铺子特有的,当然,作为回报,以后只要您需要打造什么东西,可以尽管来我们这里,我们决不收任何费用。”     他是铁匠,自然明白一件精兵良器对于使用的人来说有多么重要,更何况他还不是一般的铁匠,当他看到那副图纸的时候,自然知道这东西有多么与众不同,他的主子比他精明,自然更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     听到这里,清月高高提起的心这才悄悄放了下来,只要不是被人看出什么就好,警戒撤除,她的脑子又开始飞速转动起来,脑中过滤一遍魁梧汉子的话,当下嫣然一笑,掩饰住目中的狡黠缓缓开口。     “行,但买就不必了,那图纸其实也不值什么钱,你们既然看得上眼也算我们有缘,就送给你们吧,但有一条,我以后不管打造什么东西,用什么材料你们必须免费。”     其实这图纸只要有心人一看就会明白,这人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而不是暗中私吞,就能证明此人的主人绝对是个重信诺的人,对于这点她很是满意,在以后的筹谋中,打造点防身之器也是不可避免的,有一个可以诚实可信的伙伴还是必须的。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以后只要姑娘打造的东西,我保证绝对会亲自打造,而且分文不取。”清月痛快,魁梧大汉也爽快,当下对她增加了不少好感,哈哈一笑,两人算是达成了约定。     铁匠铺外,红叶如门神般堵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盯着墙角的男人,叶落也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腿脚酸软的扶着门板,盯着明无忧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墙角处的明无忧却仿佛对她们不善的目光毫无所觉一般,身子就那么歪歪斜斜的靠在墙上,不但不嫌墙上的黄土给他雪白的衣衫添了颜色,反而还对偶经过身边与他打招呼的人微笑着点点头,一派的优雅、从容。     清月这边一出铁匠铺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当下十分无奈的叹息一声,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真是倒霉催的,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难缠的主儿呢?看来,以后出门真的得先看看日子了。     “小姐,”     “说吧,你要我走哪条路?”     一见清月走出铁匠铺,明无忧眼睛一亮,立刻带着满面笑容走了过来,准备苦口婆心再劝一劝这个不听人劝的女人,可没想到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半路截住了。     明无忧楞楞的眨巴眨眼,有些跟不好清月跳跃的思维,从他一路追来,她的态度都那么坚定,甚至还带了那么一丝狠戾,怎么进了一趟铁匠铺就回心转意了呢?     见他不语,清月也没份耐心等,随意选了个方向就要走。     “这。”清月刚一转身,明无忧立刻大喊一声。     “那哪条路能走?”不等明无忧说完,清月头疼的身子一璇停住,不耐烦的问。     既然他这么爱指路,那就随了他的心吧,这样他总不会再跟了吧?     明无忧被她瞪得浑身直发毛,唇角颤了几颤,情不自禁抬手指了清月刚才所走的方向。     看一眼他所指的地方,清月脚下一转立刻朝那个方向走去,红叶随之紧随而去,而叶落则则是怪异的看了明无忧的一眼,这才赶紧跟了上去。     这人难不成真会什么妖术?要不然小姐怎么会突然这么听他的话?     “唉,那个,我是说。”三人离开,明无忧猛的回过神,警告的话还未说完,就心虚的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前方一行人挡住了清月的去路,明显是来找茬的。     其实他像是的是,除了这条路走哪条路都行的。     看着眼前挡住去路的一行人,清月狠狠瞪赏了明无忧一记眼刀子,他指的好路。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小月儿,哥哥可算是又见到你了。”男子垂涎的看着眼前俏丽的女子,色迷迷的眼神紧紧裹住清月的身体,伸手冲家丁一挥,那群人立刻将清月主仆三人团团围住。     清月盯着这个一脸淫邪的男人,危险的眯起了眼,这不是那个再在皇宫里打算轻薄她的男人吗?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心头正烦,所以巴巴的送上门来给她解气?     “那个兄台,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滚回你的神机山庄,本小侯爷的事儿你也敢管?”     明无忧咋很有英雄气概的往清月面前一挡,可惜,挡住清月去路的男人根本没他放在眼中,一抬手将他一掌劈到了旁边,几个家丁一拥而上医将捆小鸡似的控制了起来。     “你这样做是犯法的”明无忧见男人淫笑着朝清月走去,正义凛然的大声喊道,但眼中兴奋光芒是那么明显。     “小月儿,哥哥带你好玩儿的地方去,我保证你会乐不思蜀。”不理会明无忧毫无说服力的警告,自称小侯爷的男人色迷迷的邀请着清月。     那天在宫里差点就得手了,却没想到一时不备竟然被这女人暗算了,醒来的时候,整张脸已经是惨不忍睹宛如的猪头,为免被人看了笑话,连忙灰溜溜的跑了,太后的寿礼也没献成,当天晚上就被从宫里回来的老爹狠一顿敲打。     说来也怪,虽然他也十分记恨那天事情,但不知为什么,想起她那天在花丛着脸颊绯红样子,心里更多的竟然是欲罢不能,害得他现在美人在怀都没感觉了,脑子里天天想的就是她那媚入骨髓的样子。     “他是哪家的侯爷?比五皇子如何?”清月没有理会还在语重心长劝说的明无忧,而是双眼审视着眼前自称小侯爷的男人,悄悄问着身边的红叶。     小侯爷?不知道能不能在光天化日下揍?     “世袭侯之子,刘天赐。”红叶回答的很是简单,也领会出清月话中的意思,略一沉吟之后又说道:“可以揍。”     清月闻言不怀好意嘿嘿一笑,眼中厉光闪烁,双手缓缓抬起一攥拳,骨头立刻发出一阵咯咯的脆响,只听得刘天赐心跳加速,倒退一步。     他喜欢她泼辣的性格,但不代表喜欢被揍。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     “你、干什么?我可是未来的世袭侯。”刘天赐一脸防备的看着她,完全没有了刚才嚣张。     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向心狠手辣,出门也一向带上许多武功高强的家丁,这也是为什么他垂涎她那么久,但却一直没碰到她一根手指头的原因。     “我还是苏家大小姐呢。”清月扬眉阴测测的一笑,一步步向他靠近,双手攥的咯咯作响,把刘天赐吓得噔噔噔不停后退。     “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们小侯爷无礼,我们侯府定不会放过你。”     刘天赐刚后退几步,他身边的奴仆突然大喊一声,虽然那声音有些虚张声势的意图,但却提醒了刘天赐一件事。今天苏清月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带那么多人出来,而自己身边却是带了不少人,怎么说也是他占上风,机会难得,只要她**与他,这门亲事可就由不得苏家不答应了。     刘天赐这样想着色胆又大了不少,气焰立刻又嚣张了起来。     “今时可不比往日,你身边可那么多人护着你,想动小爷可没那么容易。”     “对啊。”听到他的话,清月装模作样的看看身边红叶和叶落,再看看他身后那一大群的家丁,似乎有些懊恼的点头,“今天好像你的人比较多啊。”     “就是嘛,小月儿,你还是识实务一点吧,你放心,小爷喜欢你很久了,待会儿保证不会弄痛你。”见清月似乎有些忌惮,刘天赐得意洋洋大笑一声腰杆子挺得更直,完全忘了自己的窝囊的样子。     “大胆。”他话音刚落,红叶气得双眼通红,大吼一声‘锵’的一声就拔出了剑直指刘天赐。     “你敢。”叶落也跟着厉吼一声,气的脸红脖子粗,虽然她不会武功,但壮壮气势要是可以的。     不等两个丫头冲过去,清月两手一伸手就拉住她们,没人发现,就在她伸手拉人的刹那,一种无色无味的气息轻轻飘向刘天赐,连带着明无忧都没有放过。     这可不能怪她心狠手辣,谁让这个人给她找这些麻烦的?     阴险的女人。     别人看不出她的小动作,但明无忧却是看得心中一惊,暗咒一声连忙屏住呼吸,双手暗暗一动,那两个夹着他的家丁不由自主的挡在他面前,险险避开了那些不明的东西。     见清月拦住了为她出头的婢女,刘天赐还以为她妥协了,哈哈大笑着向她走来,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今天他真是太走运了。     清月的回应是抿唇一笑,拉起红叶和叶落回头就跑。     就像明凌睿说的,揍人是个力气活,那天教训了诸凤莲之后,她的手可是麻了半天,对付这样的人渣,还是用些见效比较快的东西更好。     “想跑?没那么容易,把她给我拦下。”     见她竟然还跑,刘天赐一哈哈大笑着一挥手命令家丁将人拦住,可谁知,他这手刚挥出去,立刻感觉胳膊一痒紧接着一痛,还没等他回过味儿来,那痛痒之感立刻蔓延全身,衣服贴在身上就跟针刺一样,让他也顾不得这是在大街上,一把扯开衣领就露出了胸膛,两手在身上不停的挠。     “痛痛痛,痒痒怎么回事。”     他这里刚刚撕开衣服,那些家丁也一个个突然尖叫着挠了起来,跟刘天赐一样,双手刺啦一声把衣服撕了开来,这还不算,有的人还跟失去理智一样,连贴身衣服都一块撕了下来露出了那赤条条的身体,双手使劲儿挠,不一会儿就把身上抓出一片血痕。     听到身后的响动清月突然不跑了,停在原地看着不停哀嚎的刘天赐和他的家丁,眼中一片冰冷。     敢一而再的招惹她,就要做好承受痛苦的准备。     “啊”     叶落什么时候见过赤身露体的男人啊,当下尖叫一声,连忙捂住眼睛不敢再看,红叶还好些,但也是回过头去不敢看,一张俏脸羞得通红。     明无忧看看地上不停哀嚎的众人,再看看冷冷站在原地的清月,不禁暗自咋舌。     还好,还好,他躲过去了,要不然他岂不是也会这些这男人一样在地上滚?     这可都是赤条条货真价实的男人啊,良家女子谁敢这么盯着人看,可偏偏她就能看得脸不红心不跳,果然是与众不同啊。     “你、你,你对我做了的什么?”刘天赐一边挠一边怒吼着冲向清月,一张引以为傲的脸和身上已经被他抓出一道道的血痕,可就算这样他还是觉得不够,两手使劲儿挠。     清月的回应是冷哼一声,然后拉起两个羞涩的丫头,大摇大摆转身离开。     “你、你给我站,彭。”刘天赐怒吼一声抬腿就要追,可没想到刚一抬脚,双腿突然一软扑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身后那些家丁同样也跟饺子下锅一样扑通通的跌倒在地,浑身无力连抓痒的力气都没了,但那痛痒的感觉随着众人倒地而骤然加剧,只把他们痛的哇哇大叫满地打滚,恨不得晕死过去。     “苏清月,你给我等着,啊、啊,痛死我了,我不会放过你。”刘天赐痛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一会儿咒骂清月,一会儿痛的哇哇大叫。     原本看到这里情况躲得远远的人们,这下躲的更远,只是小声的指指点点有些奇怪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来。     明无忧好笑看着清月走远的身影摇摇头,然后环视一圈那些指指点点的人群,重咳一声清清嗓子,面容肃穆的朗声开口。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就是天神对你们作恶的惩罚,以后莫要再作恶了。”     他的声音足以传出老远,周围的人们立刻恍然大悟,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神棍。”     清月被这话惊得脚下一个踉跄,回头看一眼白衣翩翩,如鹤立鸡群般立在街头的男人,赶紧加快速度迅速离开。     这男人就是个麻烦,以后见了他绝对要躲远一点儿。     街角处,明凌睿看一眼大街上装神弄鬼的人,黑眸中微沉,掌心微动一道暗芒便悄然消失在袖中,不紧不慢的朝着清月离去的方向而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八章入我梦吧     一直走出老远,直至清月确定那个麻烦没再追来,这放慢了脚步,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侧头问着叶落。     “以前我们遇到麻烦的时候,会有很多人帮我们吗?”     据她了解,这苏清月的人缘似乎很差,可为什么刘天赐会说,今天没那多人帮她呢?以前有人会帮她吗?要是有,为什么刚才在大街上她被人包围也没人站出来帮忙呢?     “不会,哪会有人帮我们啊,只是以前我们出门总会带很多人而已。”叶落好笑的摇摇头,很诚实的回答。     带很多人出门?     清月一愣,茫然的眨眨眼又问:“为什么要带那么多人出门?”     “因为小姐仇家太多了啊,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截住挨揍的,小姐啊,我看以后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带些人出门吧,这样遇上今天的事情,我们就不会这么狼狈了。”叶落看看自己还有些发酸的腿,说的有些委屈。     清月听得无语,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赶紧带头向前走去。     看来,是她问的太白痴了,竟然忘了苏清月有很多仇家的事情。     脚步匆匆,为防再出什么事,一行三人很快就赶回了相府门口,就在踏上台阶刹那,忽听身后一阵马蹄声急促而来,循声回头看去,就见一个风姿凛凛的人正翻身下马。     怎么是他?     还没等清月回过神来,君凌睿已经带着一阵轻风来到她面前。     “苏小姐,苏相可在府中?”君凌睿站定在她面前,问的十分平淡,声音甚至还带着几分疏离,可听耳中却意外的好听。     “这个”清月暗地里翻个白眼儿,她也是刚回来好不好?谁知道苏劲松在不在家?刚要下意识想说不在,但又憋了回去,转而问旁边门房:“小丁,相爷在家吗?”     万一人家找苏劲松有什么要事,自己胡乱一说岂不是耽搁了国家大事?虽说她不是苏劲松的亲生女儿,但也不能给苏家惹麻烦不是?     “回大小姐,相爷在府。”门房赶紧应声走上前,低头躬身。     “那你赶紧去通知相爷一声,就说睿王来了,红叶你带王爷去前厅。”清月闻言立刻对那个小厮和叶落吩咐道,然后十分客气对君凌睿微一笑道,:“王爷您请。”     君凌睿闻言眉头不着痕迹微微一皱,似乎对她的安排有些不满意,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对她略一点头便率先迈步走进相府,而红叶也不急不忙的跟上去领路。     清月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皱眉,轻嗅一下空气中余留的气息,微微带着一种药味,好像在哪里闻过,但她也没多想,随后跟着离开了这里。     君凌睿走得不紧不慢,清月已经将脚步放慢了不少,却依然差点就走到他前边去,直憋得她满肚子怨言,这些日子她一向风风火火惯了,这乍一慢下来还实在不习惯。但没办法,谁让上后院的就这一条路呢?好在,这种情形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看看侧方那条岔路,清月轻吁一口气,待一来到岔路口脚步立刻一转就走了过去,与君凌睿背道而驰。     “苏小姐,这是去哪里?”     谁知,她刚一转身,君凌睿的声音毫无预警的突然响起,惊得她脚下一个打颤,回头就见他正静静的看着自己,目光专注让她的心突地漏跳了一拍,惊得连忙稳住心脏的速度。     丫的,没事干嘛这样看人,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作为主人,难道你不应该亲自把客人领到地方吗?这样把客人扔在半路的举动似乎有些不妥吧。”君凌睿紧皱着一双皱眉看着她,那样子似乎很是不满。     清月听得笑容一僵,咬碎了一口钢牙咽进肚子,硬生生扯出一抹咬牙切齿的笑容,十分尽责走向他:“是啊,我倒是忘了这本是我分内事,请随我来吧。”     分内个屁,阴险小人,没事干嘛跟她过不去?     看着这个咬牙切齿一脸愤恨的小女人,君凌睿不由溢出一抹轻笑,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清月恨不能赶紧把他送到前厅,所以走的很急,但无奈人家不急啊,那步子不紧不慢仿佛闲庭散步,往往都是她走出一段距离才发现他根本没有跟上来,无奈之下只好停下脚步,等着他慢慢踱到自己身边这才再次向前走去。     这样经过几次反复,清月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纯粹就是故意的,只好耐下性子陪他慢慢走。     一路无语,很怪异的气氛,叶落和红叶两个丫头茫然的对视两眼,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可能是他们走的太慢了吧,当清月带着君凌睿来到前厅的时候,苏劲松已经老早等在那里里,清月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将人交给老爹就跟兔子似的赶紧溜了。     跟着男人在一起压力实在太大,要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她说揍就揍,说打就打了,比如像今天的刘天赐,反正有苏劲松给她收拾残局,她也没什么可顾及的,可这个人却偏偏她不能动,就连苏劲松都曾经婉转的告诉过她,尽量不要与他为敌,这让她怎么办?只能先忍下了。     突然之间,清月觉得自己似乎挺倒霉的,要不然魂魄怎么会附到这么一个满身麻烦的人身上呢?出个门都那么多麻烦。     紫芒国     永和殿内寂静无声,身穿龙袍的男子目光专注的批着奏折,一双薄唇冷冷紧抿,如刀刻般的面容不苟言笑,带着那一丝清冷,一丝薄情。     “倏”     清风拂过,大殿内的灯火忽明忽暗,一个黑衣人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龙案旁。     “什么事。”龙浩天头也没问着,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嗓音有些暗哑,那毫无起伏的语气,仿佛对黑衣人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     “暗线内部似乎有些不对劲,各国暗线最近一点消息也没有传来,而且,国内的暗线好像也一夜之间消失无踪。”黑衣人十分慎重的说着,浓眉紧皱似乎很是不解。     龙浩天落在奏折上的目光一顿,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奏折,良久,沉默无声不知在想什么。     “主子”     “下去吧。”     良久等不到回音,黑衣人忍不住开口,却被龙浩天突然打断,一愣之后却并没有再问什么转身消失在殿中,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     静、寂静。     龙浩天第一次不用人提醒的放下了手中奏折,从怀中拿出一把短剑,手指轻柔细密的磨砂着上面每一条细纹,那么的小心,那么的专注,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不怪你,真的不怪,入我梦吧,哪怕是恨,也跟我说句话。”     题外话     居然今天才看见白苏elin和juypjj送的鲜花和钻石,抱,狼抱,(*^__^*)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九章 性子慢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结束了这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动作,望着那透过窗棂溜进内殿的清幽月光,蓦然收紧手中的短剑走了出去,徒留孤零零的灯盏轻轻跳跃着火焰,照的寂静的殿内忽明忽暗。     凤鸣宫,一个宫女低头走了进来,站定在侧躺在贵妃椅上的女子身边,轻声开口。     “娘娘,皇上往玉秀宫去了。”     贵妃椅的女子轻轻攒眉,对她轻轻的挥了挥手,目光转向天上那轮银盘,无声的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月光下,一道黑影无声的自皇宫内院的房顶上起起落落,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避过各路巡逻的御林军,眨眼便悄无声息的出了皇城来到郊外。     “出来吧。”     一到郊外,黑影猛然停住,对着身后某处冷冷出声,嗜杀之气蔓延全身。     可是,过了半晌,除了夜风吹动树叶的轻响外,便没有了任何动静,这让黑衣人不禁暗暗皱起了眉。     难道,是他疑心太重了?     又一丝微风吹过,正在狐疑的黑衣人猛的瞠大了双眼,身体缓缓后仰摔倒在地,脖子上已经多了一道血线,惊恐的双眼中映着天上皎洁的月亮,那么洁白,那么冰冷,仿佛在注视着他。     正在熟睡的清月猛的睁开了眼,呼吸急促的望着黑暗中的幔帐,冷汗涔涔。     怎么又会梦到那个人?     良久,她的呼吸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频率,但却再也睡不着了,披上轻薄的衣衫来到了院中,望着东方天空的那片星斗的目光,冷冽如冰。     龙浩天     夜晚的院子蟋蟀轻鸣,夜风吹过,汗湿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裙摆下忽然微微一沉,清月低头一看,就见月光下两只虎头虎脑的小东西正在撕扯着她的裙子。     见到两个小老虎,清月清冷的面容柔和了许多,低下身子轻轻逗弄着它们,而它们的回应则是轻轻‘嗷呜’一声,然后不停扑过来,小白更是直起身子,爬上了她的膝盖上。     看着得寸进尺的小东西,清月不知怎的心里忽然一阵烦躁,忽然捧起小白虎头使劲儿蹂躏一番,只把小虎弄的嗷嗷反抗起来,这才放了手,心中的戾气也消散了不少。     逃离魔掌的小白,万分愤怒的冲她嗷一声就蹿回了自己的窝,花纹小虎一看情形不对也赶紧逃了,探头探脑的望着月光下主人,有些搞不明白今天的主人是怎么了。     看着两只小东西那么人性的动作,清月轻轻叹息一声,看来自己刚才的样子有些吓到它们了。     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训练的那些东西,这些天被那些杂事弄得有些乱,倒是忘了这件事了,可是要用什么办法弄过去呢?她总不能一个人领着一群人见人怕的东西浩浩荡荡送过去吧?     思索半晌,清月眼中一亮,脸上浮起一抹狡诈的笑容,脚步轻快的向那群宝贝所在院子走去。     夜晚,扑棱棱动物展翅的声音在风雨楼后院响起,正在沉睡的潘耒双目缓缓睁开,一抹暗芒悄悄在眼中闪过,一袭宽衣半披在身上,乌黑的发丝散乱的披在身后,木窗无声的打开,落在窗前树上的白鸽立刻朝他飞了过来。     潘耒解下白鸽的脚上薄薄的细筒,展开纸条不禁意外地轻轻咦了一声。     静待一刻?     潘耒思索的看看纸条上的字收在手中,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在院中的花树下坐了下来,无聊中望着漫天的星斗出了神。     当年,那个人最喜欢便是这样的夜色,皎洁月光,漫天星斗,轻云如纱飘过。     “沙沙”     “扑棱棱”     人在出神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好像只是一会儿,潘耒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但却嘈杂的声音,而且这声音显然不是从一个地方传来,定神一看,只见一只只的小动物四面八方或爬墙而过,或从地洞钻出,或从上空飞来,浩浩荡荡的朝他而来。     “呀”     乍一见到这些东西,潘耒忍不住惊呼一声,‘蹭’的一闪身蹦上了花树,震的满树的花瓣扑簌簌落下。     娘哎,这是哪儿来的?     头顶一只鸟儿落下,潘耒没好气一把抓了下来,只见小鸟的腿上同上帮了一个纸条,打开一看脏话差点彪了出来,只见上面简单写着几个字‘交给你,用以传递消息’     传个屁啊,用人不成吗?非要用这些东西?     潘耒看着满地不同攒动的小头欲哭无泪,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一大清早,清月和红叶一套剑法还未练完,管家就气喘吁吁的跑来打断了两人。     “小姐,世袭侯府来人了,老爷叫您过去。”     世袭侯?     清月与红叶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明了的光线,当下对管家笑笑一点头:“好,说我马上就到。”     马上到?才怪。     管家应声而走,清月却是动也没动,回头招呼着红叶继续对练,一点也没有移驾的意思。     三天了,没想到那家伙还挺能忍。     正厅里,苏劲松稳稳的坐在主位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茶,仿佛看不见阴沉着一张脸的世袭侯,更听不到被人架在一旁的刘天赐那痛苦的哼哼声,和那院子里那有些惨不忍睹的众人隐忍的呻(和谐)吟声。     “苏丞相,令爱怎么还没来?”过了一刻钟,世袭侯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开口。     “快了吧,这丫头性子一向慢的很,想快点儿见到她就得紧催,简直让人头疼要死,侯爷别急,我这就让人再去催。”苏劲松十分无奈的说着,招过管家口气不怎么好的喊道:“叫小姐走快点儿,这么两步路她是打算走到天黑还是怎么地?”     谁不知道当朝左相的千金是火爆性子,为人行事那是风风火火、雷厉风行?     性子慢?骗鬼去吧。     世袭侯老脸直抽抽,但也只能忍耐,谁让理亏的是他家?     管家去催了,很快又回来了,可时间渐渐过去还是没见到清月的影子,苏劲松装摸做样的叹息一声又让去催,催的人又回来了半晌,依然不见人影,世袭侯这次是真的沉不住气了,也不管苏劲松的如何,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看来令爱的性子确实慢,还是我们亲自去一趟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章 跟狗打架去了?     “这个,不太好吧。”苏劲松一脸为难的说道:“哪有长辈去见晚辈的道理?还是再等等吧,这丫头应该也快到了。”     “不过就是见见自己的侄女,哪有那么多说道?走。”世袭侯压着满腔火气说完,也不管苏劲松同不同意,吆喝仆人架着刘天赐就朝外走去。     苏劲松见状也不阻止,只是慢腾腾的站起身跟了的过去,一脸的冷凝。     苏家,从来就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更何况,他相信那丫头自有应对之法。     “怎么还没来?”     院子中,叶落手拄扫帚无聊站在大树下,望着空落落的门口忍住不咕哝着,就在这时,院子外隐隐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听她眼睛一亮,手上扫帚赶紧朝着院子门口刷刷的动了起来,刹那间满地尘土飞扬。     “别扫了。”世袭侯领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人刚踏进院子,就被呛了一口尘土,咳嗽着怒吼一声,好不容易尘土散去就见院子中站了一个战战兢兢的丫头,当下怒不可遏的命令道:“你家小姐呢?叫她出来。”     他的吼声落下,叶落立刻瑟缩了一下身子,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小声说道:“我家小姐去前厅了。”     “放屁。”世袭侯一听这话气红了眼,一声狮吼震得众人耳膜嗡嗡直响。     “谁在放屁啊?”     狮吼声刚刚落下,一道清亮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从院外传来,世袭侯回头,就见一道清丽的身影渺渺婷婷的从院子外走了进来,双眼清冷如冰一一扫过世袭侯带来的一众人。     “你就是苏清月?”世袭侯眯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果然有几分姿色,怪不得能被自家儿子看去。     “原来是您在放,呵呵,不好意思,口不择言了。”清月捂着嘴一脸的不好意思,讪笑的样子很是可疑。     世袭侯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暗指放屁,只觉得胸口胀满了气体,生疼,立刻爆发了:“你倒是好大架子啊,几次三番都请不到你,还非得要本候亲自前来才能见你一面,当真是比当今圣上还难见啊。”     “侯爷您可别吓小女,她不过一个小女子哪儿能跟当今圣上比?这话要是传出去可是会被杀头的。”苏劲松一听这话,连忙来到清月身边把女儿护在身边,与世袭侯怒目而视。     “就是,我可是接到管家的通知可马上就赶过去了,只是前阵子腿脚受了点伤行程慢了点,没想到刚到正厅的时候就听说您到我这儿来了,这又急巴巴的赶紧赶过来,没想到,侯爷竟然还这样污蔑我,简直是,欺人太甚。”苏劲松刚一说完不等世袭侯接话,清月立刻接上了话茬,眼中还含着愤怒的火花,小身子还不停颤,只把苏劲松看的暗自惊异,这丫头说谎的本事简直是越加炉火纯青了。     欺人太甚?     世袭侯被这对一唱一和的父女气的心口一滞,半天说不出话,本来被折腾的奄奄一息的刘天赐见状突然挣扎起来,满是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清月,嘴里叽哩哇啦的吼了起来,只是他的嗓子跟破锣似的,舌头又打了结,让人根本听不出说的什么,但看那怒不可遏的样子,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呀,这不是小侯爷吗?怎么变成这样了?这是跟狗打架去了?”看到刘天赐清月尖叫一声,猛的抱住父亲的胳膊,一副见鬼的样子。     叶落被自家小姐这突然的一嗓子震的耳朵嗡了一下,看看刘小侯爷狼狈的样子,赶紧抓着扫帚低下了头,憋得身子不停乱颤。     这刘小侯爷现在是满头头发乱蓬蓬,脸色灰白,还满布着已经结痂的血痕,衣服更是撕裂成一条条的,形象还真是有点像跟狗刚刚打过架乞丐。     叶落忍得住不代表苏劲松忍得住,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但一看到世袭侯黑如锅底的脸,又赶紧装模作样的猛咳两声,一双眼睛胡乱的看向别处,憋的肚子疼。     “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会不知道?”世袭侯理智瞬间崩溃,单手直指清月的鼻子当场爆发。     他原本是想把儿子打扮的惨一点,带着浩浩荡荡的仆人来个当场质问,好让苏家快一点拿出解药,谁想竟然被说成了狗,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侯爷这说的好笑,您家儿子的事我怎么知道?对吧,爹。”看看颤巍巍指着自己的手指,清月眼中光芒一闪,淡淡说着看向苏劲松。     自打她出生以来,敢指着塌鼻子的人不多,就算有那也是她原来家人,他,算什么东西。、     “对。”苏劲松立刻点头,管她是真是假,反正女儿怎么说,他都会说对。     “你们”看着那对父女的脸,世袭侯真想一巴掌挥过去,想他堂堂当朝侯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讽刺过?更何况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当下冷哼一声说道:“丫头,说话做事还是留一线的好,只要你今天肯把解药拿出来,我保证,我侯府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也没你苏府也别想好果子吃。”     “哼哼”世袭侯刚一说完,那边刘天赐也从鼻子里哼哼几声,对苏家父女怒目而视,一脸的嚣张。     “解药?什么解药?我可不懂您在说什么。”清月说得十分无辜,心里暗暗的冷笑。     原本她是打算看在世袭侯与苏劲松同朝为官的面子,对刘天赐薄惩一下就好,但现在指着她的鼻子骂了还想解除痛苦?做梦。     “你这是打算死不承认了?别忘了那天大街上”     “那天你儿子光天化日之下打算强抢与我,老天看不过去让他遭了报应,我一没动手,二没碰你儿子半根指头,当时在场的人很多,看到的可不止一个,你就是诬赖我,也要有证据。”一番话,清月说的掷地有声,犀利的言辞堵世袭侯张口结舌,刘天赐哼哼。     见他哑口无言,清月又好心的提醒道:“你们若没有证人,我可以替你找,当时神机山庄的明无忧在场,我相信神机山庄的人都是正人君子,自不会做那等污蔑好人的恶劣行径。”     “月儿”苏劲松一惊,这丫头怎么能给他们找证人呢?要知道,世袭侯背后可是皇后,屈打成招不过小事一桩。     题外话     哎呀,怎么就写不完讨厌的世袭侯了呢?不过,总算明天能解决,当然还会有新气象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一章月光下的她     “爹,我们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清月手挽住父亲的胳膊手微微用了一下力,眼睛轻轻一眨。     苏劲松见状虽然还是不放心,但也不再说什么,浓眉紧皱很是担忧。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们可别后悔。”世袭侯看看不再说话的苏劲松,愤恨的咬牙说完就吼着家丁架起刘天赐气急败坏的走了。     不过一个相府而已,竟然也敢如此嚣张,他到要看看他们能嚣张到几时,既然她不肯交出解药,那他就要这整个相府陪葬。     “月儿”世袭侯一走,苏劲松忍不住开了口,想要说什么,但却一脸冷淡的清月打断了。     “爹,今天世袭侯来跟您道歉了吗?”清月问着,轻轻松开父亲的手,见苏劲松摇摇头,心头一冷,沉声说道:“爹,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咱们先不说刘天赐是怎么回事,就凭世袭侯今天的态度,您觉得我们有必要对他客气吗?别说我没有什么解药,就算是有,您觉得我给了他解药,他会既往不咎吗?”     儿子做错事,做父亲的不但不道歉反而还如此嚣张,她不认为这样人会是个有度量的人吗?     说实话,现在她无比庆幸刚才的决定,要不然,一旦给刘天赐解了毒,得来的怕不是既往不咎,而是给相府带来一场灾难。     “真不是你做的?”实在不怪苏劲松多疑,而是这个女儿以前记录确实不太好。     “当然不是。”清月坚决否认,刚才没有承认,现在自然更加不能承认,反正谁也没有证据不是?不过,见苏劲松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又接着说道:“爹,神机山庄的人都说那是老天对他的惩罚了,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那天大街上的人可全都听到了,就算世袭侯能屈打成招平民百姓,但神机山庄的人呢?他敢动吗?”     不是她相信明无忧会帮她,而是她笃定明无忧不会拿神机山庄的声誉开玩笑,当时的话可不止一个人听到,他若反口,那神机山庄损失的可就不是一点声誉的问题。     “你说的也在理。”苏劲松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     只是,世袭侯向来是瑕疵必报的人,今天在苏家吃了亏,他日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啊。     不行,他的赶快去做些准备才好。     想到这里,苏劲松精神一震,神情凝重的看向她;“月儿,你要记住,这件事与你无关,不管谁问都与你无关,千万记住,爹还有事就先走了。”     苏劲松说完便急匆忙的走了,留下满腹疑惑的清月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莫非,他看出了什么?要不然,他为什么一再叮嘱她记住?还是,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事情证明她的预感无错,世袭侯竟然告了御状,也不知他说了什么,皇上大怒,立刻招了苏劲松与她进宫询问此事,她当然是据理力争死不承认,还说出了明无忧的事。而苏劲松则是一个劲儿喊冤,蹦着脚大骂刘天赐调戏她他女儿,世袭侯不但不教训刘天赐还血口喷人,世袭侯当然不服,指着苏劲松的鼻子就开了骂。     于是乎,两个暴脾气的元老级的大臣当场就掐起了架,把皇宫里砸了天翻地覆,连皇家侍卫出动都没能将人拉开。直至皇上派去神机山庄的人回来,说神机山庄的人确实如清月所言,刘天赐之所以如此的确是上天对他惩罚,由于那天是初十,所以,这样的痛苦刘天赐要承受十天才会结束,如果十天之后还未结束,到时候神机山庄自然会设法化解。     听到这个消息,世袭侯立刻焉了,直骂清月是个祸害,把他好好的儿子害成这样,皇上当场震怒命人把他赶了回去了,反到是她这罪魁祸首,不但没治罪还得了皇上压惊的赏赐。     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但清月却是满脑子疑问。     她那药效可不是只有十天而已,只要这毒一天不解,药效就会永远持续。     莫非,神机山庄有解药?     不对啊,这毒可是她独门秘制,神机山庄怎么可能有解药?     管他呢,反正只要与她无关就行。清月抛却满脑子的疑问,盘膝坐在榻上凝神打坐呼吸吞吐有序,内息通畅的循环全身,明显比以前提升了不是一星半点,想必再过不久,就差不多能恢复到原来的程度吧。     夜凉如水,一抹白影静静的伏在房顶透过瓦缝看着下面盘膝而坐的女子,渐渐地有些出神,忽然院子中隐隐传来小动物呜咽的声音,听着这声音,白影的身子一顿,凝目望去,只见院子角落里隐隐约约有什么动物的影子在晃动,正待细看时,一道清幽的声音突然从下方传来。     “死了心吧,这里的东西,不是你能动的。”     明无忧闻言低眸一看,只见原本正在打坐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清幽的目光隔着瓦缝不偏不倚正好与他对上,明无忧微微一笑便已飞身落地,与此同时,清月也已推门而出。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啊。”明无忧面带笑容的望着这个步履从容慢慢走来的女子,没有半点被人撞破的尴尬,可当她走出房檐,置身在月光下时,静静的怔住了。     月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层光晕,绝美的容颜晶莹剔透,垂腰的发丝在夜风下微微撩动,就如月中仙子一般,让他的心跳第一次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也有点意外吧。”清月淡淡一笑,心里有些厌烦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肤浅,本以为神机山庄的人必定不凡,可现在看来一如世人一般目光短浅,但不可否认,他的功力深不可测,要不是刚才小老虎呜咽的声音引得他气息一顿,她也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带了几丝怒气的声音,立刻把明无忧从恍惚中瞬间拉了回来,掩饰的轻轻一咳,脸上再次挂上一如既往的笑。     “那么,你是了解我的来意喽?”     “了解又怎样?”清月笑眯眯不答反问,心里隐隐有些不耐烦。     她当然知道他的来意,其实原本她也打算找个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刘天赐去解了毒。但就凭那天世袭侯在皇宫里对她的污言秽语,她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刘天赐了,当然,别人要为刘天赐解毒她也无所谓。     题外话     关于更新问题,一般会在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最晚不会超过十点,如果超过十点会另行通知的,给亲们造成不便十分抱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吻我一下     “好歹我那天也是为了给你打圆场,你总不能恩将仇报吧,这样我们神机山庄很难做啊。”明无忧笑容微微僵住,不敢置信的说道。     不知怎么的,他总有种自己好像被阴了的感觉。     “那与我有关吗?男子汉大丈夫,当该一人做事一人当,难道自己说的话,不该由自己负责吗?”清月淡淡笑着,反唇相讥。     那天的事,她没找他算账就不错了,居然还想将她算计在内,做梦去吧?     明无优被她一句话堵得气息一滞,锁眉看着这个月光下的女子,实在不明白,明明看起来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怎么说出的话就那么呛人?     照她这么说来,那天还是他错喽?     原本以为就凭自己那天那句话,这女人怎么也会领点情,但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不过,想想前不久她失足从天上摔下来砸到他的情形,好像还真是他的太大惊小怪了。     她合该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女子。     明无忧总归是明无忧,很快那波动的情绪便淡定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的优雅从容,单手潇洒的一甩扇子,忽扇着本就染上沁凉的夜风,不温不火的说道:“好吧,既然你说无关,我也说不得什么。不过,神机山庄自有神机山庄的原则,不能让世人对我们失去了信心,十天一到,若刘天赐的毒还未解的话,我总会设法把问题交还你手上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前通知你哦。”     “随便你。”清月听到的他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无所谓的一笑,淡淡道“不过,你以为你说什么别人都会信吗?”     “信或不信你说呢?”明无忧不答反问,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唇角勾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泰然自若。     看着他那泰然自若的笑,清月的笑容渐渐消失,脑中闪过那天大街上与众人对峙的情形,她倒是忘了神机山庄在光放国百姓心里的崇高地位,恐怕神机山庄的人放个屁,只要他们说那是天雷,估计那些愚昧的百姓也会选择无条件相信吧?更何况,如果明无忧存了心的将她拖回到这件事情里,她怕还真就无法脱身。     不知怎的,看到她的笑容渐渐消失,明无忧心里忽然有些闷,不过,他马上就将这种微妙的情绪抛之脑后,转而兴起了一种作弄人的想法,当下悠悠一笑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就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了。”     “什么办法?”清月暗自警觉,虽然明知道这个人说的绝不可能是什么好办法,但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     明无忧的回答则是民唇一笑,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她的脸上,脚步微动一步步向她靠近。     清月不是没有经过大场面的人,他这种眼神,他这种举动,隐约一也明白了些什么,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定定站在原地,阴影中的却手悄无声息的握紧,静待他的到来。     虽然这个男人总是一副无害的笑容,可她能感觉的到,这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他身上还藏了一种叫做危险的东西。只是,他若认为自己可以任人欺辱,那也是大错特错。     不只是有意或是无意,明无忧的目光扫过她阴影中的手时,唇角的笑容愈加深幽,在离她只有一步之遥时停了下来,扇柄轻轻的挑起她的下颚,目光滑过她丰润的唇瓣,又回到那双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光芒的眸子中,轻声说道:“吻我一下,所有的事我担下。”     “你确定?”任他将挑着自己的下颚,清月挑眉含笑轻声询问,那犹如情人间的呢喃,声音不高但却足以让明无忧听的清清楚楚。     女子特有的娇柔呢喃带了几分妩媚,让明无忧微微一愣,原本他以为她会恼羞成怒的,却没想到她会忽然展现出女子柔美的一面,意外的同时更是轻轻点了点头,同样用一种沙哑的呢喃回答:“当然。”     想要骗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清月闻言微微一笑,眉眼弯弯如一汪清泉,目光柔腻如娇嗔,让人忍不住想要陷入其中,同时,脚下轻挪下一刻身子几乎要贴上他的,同时脚尖轻轻踮起,仰着头将唇缓缓的向他的唇靠近再靠近。     不、不会吧?她来真的?     明无忧看着她的举动,心突地停跳了一拍,然后便咚咚的跳乱了节奏。     他只是一时兴起想要逗弄一下她,却没想到会面对这样的意外,随着她的唇渐渐靠近,鼻间隐隐飘来她身上那特殊的幽香,他的心脏顿时跳的愈加大声,仿佛要震聋了耳膜一般,呼吸不由自主的开始急促,脸轰的一下滚烫如火。     可能是自小就知道有个命定的女子的原因吧,他对女人从来都是兴趣缺缺,也曾经有女人想爬上他的床,更有众多闭月羞花绝美无双的女子不计名份的只为能跟在他身边,可不知怎的,他就是没有那种感觉,不管那个女人有多美、多妖娆、多出色,他就是不想,更没有那种冲动,反而心中还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可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明明不是绝美,却莫名的能引起他的心跳。明明性子暴躁嚣张的为世人所不容,他却偏偏觉得有趣。明明不是他命定的女子,他却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再靠近。     察觉到他的呼吸忽然乱了节奏,清月暗自一笑,柔腻的唇带着丝丝清香的唇与他此时只有一线之隔,只要她再往前一分便能将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连接,可以缠绵悱恻,但就在这时,她眸间有一道狡黠的光芒一闪而逝,快的让人无法察觉,藏在暗中手忽然一动暗光闪烁。     敢占她便宜?见鬼去吧。     然而,就在她要动手的刹那,一道破空的呼啸带着浓重的戾气从黑暗中忽然袭击而来,清月心中一惊,连忙一个倒退险险避过,而明无忧当然也察觉到这突来的风声,只是在他后退的时候已经慢了一拍,不知名的物体立刻擦唇而过,下唇立刻一片火辣辣的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 唯一的解药     明无忧一双利眸朝那暗器飞来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了树木晃动的影子,再无其他。     他很清楚,这东西是冲他而来,要不然,就算他慢了半拍也不至于会躲不开,而且不偏不倚的伤的还是唇。     清月静静盯着那处晃动树影,心头略沉,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里刚刚好像又一道黑影闪过。     是谁呢?     但不管是谁,那人总归对她没什么恶意,要不然,也不可能让她这么容易就能避过,脑速急转着收回目光,却正好看到明无忧那明显高了不少的唇,当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毫不掩饰,。     虽然月光下她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那唇下的深深的颜色分明就是血。     明无忧回头就见她笑的正欢畅,手上还有个什么东西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认真一看竟是一个小巧玲珑的暗刃,脑门上忽然就冒出了冷汗。     当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就算刚才没有那忽然的袭击,估计现在的他也不会太好受吧?     明无忧心底暗暗抽气,眸光意味深长的望着眼前女子,扬眉轻笑。     “看来不止一个人不赞同我的说法啊,既然如此,你解毒,或是我把人领到你这里,由你决定吧,到时候见。”说罢,他身形拔地而起飞掠上房顶,眨眼就消失在清月的面前。     汗,她解毒,或是他把人带到这里,这有什么区别吗?     还这分明就是咬死了她嘛。     清月脸色难看的望着已经没了人影房顶,磨牙霍霍的对着夜空狠挥了一拳,这才转身来到侧房,只见房里红叶和叶落两个丫头正睡得死沉,房中隐隐有一种香甜的气味。     迷香,不算太重,估计明天两人就能醒来。     算他还有点良心,没下什么劣质蒙汗药,要不然这两个丫头明日醒来肯定会头昏脑胀。     轻嗅一下空中气味,清月很快判断出是何药物,确定对人没什么大碍这才回了自己房间,临进门时又看了一眼在月光下摇曳的树影。     那人,到底是谁呢?     十条街外,明无忧停在城中最高处,卷舌轻舔一下肿起的唇角,一股腥甜的气息立刻蔓延口中,远远望着那座早已模糊不清的院子,眼中绽放出兴味的光芒。     有趣的人,有趣的事,看来,以后日子不会再无聊了。     第二天,红叶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只见外面的天光早已大亮,连忙翻身而起,却见旁边的叶落还在悍然睡着,也顾不得控制力道用力把她摇了起来,叶落茫然的醒来也是一惊,连忙手忙脚乱穿起了衣服。     两人匆忙来到主房时,却发现自家小姐正坐在窗前的桌子旁聚精会神的做着什么,对于她们的晚来似乎没有任何不满。     “对不起小姐,我、我们起来的晚了。”几步来到清月身边,叶落低眸垂首,心中很是不安。     这还是自她跟着小姐以来,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     “嗯,去弄饭吧,饿死我了。”清月头也没抬的说道,看不出半点要生气的样子。     叶落一听连忙答应一声跑去厨房,实在是该死了,她怎么能让自家小姐挨饿呢?     叶落走后,清月便在没有再开口,红叶沉默的思索着,细细循着昨天晚上事情,叶落头脑简单没想到,不代表她没想到,她是习武之人,一般有个风吹草动是瞒不过她的,可昨天晚上     “小姐,昨天晚上”思索半晌,红叶迟疑的开口。     “没事,小毛贼而已,被我打跑了。”清月说着抬头对她安抚的一笑,将一个小瓶递给她,说道:“去从那两条黄金莽那里弄点唾液来,我有用。”     红叶接过小瓷瓶,欲言又止的看看桌上各种粉末这才离去,对她的举动理解为弄毒药防身,心中更暗暗下定决心,从今往后更要加倍努力练功,绝不能让小姐再独自面对危险。     清月小心的将几种药粉合在一起,仔细分辨着与刚才合在一起的药物有什么不同,半点不敢分心。     其实,她是真没有专门针对刘天赐的解药,她以往弄得那些解药都是解百毒的,用了之后对人身体有好处,长时间服用还能百毒不侵,但这种好东西,她怎么可能给刘天赐?别的不说,那可是钱啊,所以,她只能临阵磨枪了。     月黑风高夜,一抹纤细的黑影悄无声息的跃上世袭侯府高墙,谨慎观察一番,双腿一弯就要跃墙而下。     “嗯,还挺守时。”     就在黑影正要跃出的刹那,一道幽幽的叹息毫无预警的自黑暗中响起,惊黑影脚下力道一顿身子立便向下跌去,要不出她反应一手迅速扒住墙头怕是已经跌了个狗吃屎。     “有病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清月扒着墙头一跃而上迅速坐好,没好气望着墙头上出现的白影,怒不可遏。     这语气,很熟,除了明无忧不作他人想。     “呵呵,不好意思。”接收到她要吃人目光,明无忧说着不好意思,却笑的神采飞扬,对于她此刻神情十分满意。     不好意思个屁。     清月暗咒一声稳住身子,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就冲他面门砸了过去,明无忧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手中扇子啪的一展就将那不明物打落,化成一道抛物线飞向远处。     清月惊讶望着物体掉落的远处,悄悄的张大了嘴。     那可是     看着她诧异的样子,明无忧手中扇子摇啊摇,心中很是畅快。     苏氏女子出手哪会有什么好东西?他当然不会上当。     “你扔了解药。”看着他那样子,清月叹息一声从墙头站起,指控着他。     “啊?”明无忧脸上笑容缓缓落下,满脑子疑问,心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那边苏氏女子淡淡开口,听得他心头颤了几颤。     “那是解药,我唯一的解药啊。”清月强调着唯一,让人看得有种垂头顿足的冲动。     她不认为这解药以后还会用得着,所以就只配了那么一点儿的解药。     “唯一?”明无忧声音突然拔尖,不敢置信瞪着她。     又不是什么神丹妙药,怎么可能只有那么一点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扔了 我赔     “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清月十分郑重的指天发了个毒誓,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那确实唯一的一份解药,再要其他,绝对没有。     “那”明无忧指着解药落地的方向,张口结舌的等着她,这漆黑的夜,那么一小粒药,要上哪儿去找?     “这我就爱莫能助,解药我已经交给你了,你神机山庄的声誉可就都在你手里了,唉,这么一大片地也不知道落到哪儿去了,啧啧啧,你努力找吧,我就不打扰了,后会无期。”清月幸灾乐祸遥望那一大片的院子,就那么飞身掠入浓重的夜色中,只留下神情有些呆滞明无忧站在墙头迎着有些凄寒的夜风。     怪不得,怪不得今天卦象显示不太顺利,原来如此。     明无忧万分懊悔刚才的动作,早知道哪是唯一的解药,他说什么也不会拍飞啊。     好在,不是他救命的药,耽误一时半会儿也无伤大雅。     良久,明无忧才回过神来,叹息一声闪身晃入世袭侯府,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院内立刻灯火通明,世袭侯及所有家丁全都来到了前院,熙熙攘攘的打着灯笼在那一片大地上寻找那唯一的解药。     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去而复返的清月趴在墙头上望着那灯火通明的地方,唇角无声的勾起一抹弧度,悄无声息的飞身掠向后院。     静悄悄的院子里,身材细长的黑影来到一扇门前,对比一下手上的地图,确认无误后将图纸收入怀中,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轻轻松松将里面的机关破除,看看满屋子的金银珠宝笑的花枝乱颤。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她的解药,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夜色中,在世袭侯府所有人都赶到前院寻找玉灵药丸的时,一道黑影自侯府后院里无声无息的进出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是空身而来满载而归。直至子时,侯府的人为找到玉灵丹兴高采烈的庆祝时,却不知侯府的金库也已经空无一物。     京城某处安静的角落里,清月将背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放,擦一把汗珠,真想仰天长笑一声。     不得不说,这侯府很有底蕴,真金白银加银票珠宝竟然能让她搬到腿软,也算侯府运气好,要不是金库里的东西已经把她累的腿软脚软,她一定将侯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一件不留。     就是不知道,当世袭侯知道金库里已经空无一物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想想就觉得痛快。     “叮叮当当”     正在她臆想着世袭侯气疯的样子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刀兵相接的声响,听那铿铿锵锵的杂乱声音,就知道应该有不少人在对战,而且好像还有往这个方向发展的势头。     丫的,就知道每次出门都没好事。     刚刚还在窃喜清月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暗咒一声动作利落的拎起地上东西朝背后一背,脚步一转撒丫子朝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她可没那个心思的凑热闹,一个不小心被飞一剑小命可就玩完了。     清月刚刚离开不久,一道黑影如风般嗖的掠过她刚刚停留的地方,卷起落叶飘飘摇摇飞起,方向正好是她刚刚离开的那条街。     毕竟‘搬’了半夜东西,力气早已耗的差不多了,不过几条街清月就再次喘了起来,正想停下歇会儿,忽然察觉有一道气息正迅速接近,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就被一股巨大力道彭的撞了出去。     “啊”     惨叫一声,扑通落地,清月趴在地上满脸的悲催,看看被甩离自己几米远的包裹,愤怒的从地上一跃而起,转身瞪向那个罪魁祸首,心里蓦然一颤,惊恐的张着大嘴哑然无声。     忒倒霉了,怎么会碰上他?     君凌睿气息微乱,欣长挺拔的身躯兀自伫立在当街,看看地上那硕大的包裹,再看看掐腰怔楞那里的娇小女子,满脸诧异。     深更半夜,一身夜行衣,装着不明物的包裹,怎么看都像贼。     “真巧,哈哈,回见。”察觉到他那如梭目光,清月尴尬的打着哈哈,也不打算跟他解释什么,一伸手提起包裹就准备开溜。     君凌睿看着她光明正大开溜的动作,冷凝的面孔不由裂出了一条细缝,正想出声却忽觉不对,侧耳倾听某个方向的声息,目光陡然一厉上前两步抓住她就飞身朝前掠去。     清月刚刚提起包裹就感觉手上一紧,下一秒眼前景象刷刷开始倒退,夜风凛凛吹过脸颊,发丝飞扬在身后,被人拉着飞跑起来,那速度明显比她刚才逃跑时快的不是一星半点。     一只手使劲儿拎着自己沉重包裹,清月跑的有些狼狈,忍不住死瞪着身边的男人大声喊道:“喂,放开我。”     “不想死就快跑。”君凌睿抓着她的大手更紧,声音冷冽如冰。     呀,不对。     清月闻言一愣,什么叫不想死?狐疑回头一看,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身后有十几个黑衣人紧追而来,一个个手拿寒光光闪闪的兵刃,如索命厉鬼。     丫丫丫     清月惊呼出声,脚下猛的加劲,身子立刻与拽着她的男人齐平。君凌睿对她突然加快的速度一惊,但也没多问,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一路疾驰,一幢幢房屋在眼前更加迅速的嗖嗖向后掠去。     饶是这样,身后的敌人依然在不断接近,接近城墙的时候,身后的黑衣人与他们已经近在咫尺。     “扔了。”     一直沉默不语君·凌睿突然冲她厉吼一声,清月先是一愣,继而马上明白了他说是何物,当下抓着包裹的手更紧了。     丫的,这可是她费了半天力气‘搬’来的,怎么能扔?她现在很缺这东西的好不好?     “扔了,我赔。”看着她那护犊子般样子,君凌睿再次厉喝,那眼神犀利如剑。     “真的?”一听这话,清月眼中光芒闪烁,双眼渴望的盯着他,就等他一个答案。     看一眼她星光闪闪的水眸,君凌睿眼角不禁抽了一下,没好气的闷哼一声。     真想砸开她脑袋看看里面装着什么,小命都快没了,居然还顾着那些身外之物。     一见他点头,清月立刻欢呼一声,毫不犹豫的拎着包裹一旋身就朝身后狠狠砸去,随着‘嗖’的一声破空之声远去,身后立刻传来几声惨叫,紧追而来的黑衣人立刻少了几人。     看着坠落在地黑衣人,清月解气的哈哈一笑,一把抓起君凌睿就奋力逃命,完全忘了,刚才是被人拖着跑的。     就算扔也要扔的有价值不是?这才也不枉她废了半天的力气嘛。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五章 笔直的腿     紧追而来的黑衣人眼看一种巨大的不明物飞来,连忙闪身一躲,身后同伴顿时遭了殃,啊啊几声便死噗噗的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侥幸躲过袭击的几个黑衣人,心惊的擦了一把冷汗,看看已经晕迷不醒的同伴,不禁寒毛直竖。     要知道,他们几个虽算不得绝世高手,但也绝对名列前茅,这究竟是什么暗器,居然能一下子放到四个武林高手?     几个黑衣人心有余悸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看向那暗器,一个个顿时抽了风。     黑色口袋半开,金银珠宝四处散落,在夜色中散发着点点银光,哪里有半点暗器的影子,分明就是一个装满金银珠宝的口袋。     “追。”     黑衣人首领一看这东西顿时怒吼一声,一颗药丸放在口中,冲着那两个快要没了影的人奋起急追,他身后的几人与他一样,同时在嘴里塞了一个药丸,直追而去。     今天,他们势必要将这两个人灭口,想他们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刺客,竟然被银子砸晕,这要是传出去他们还怎么在江湖混?     他们却不知,几个同伴并不是被银子砸晕,而是被清月洒在包裹上的毒药迷晕的。     听着身后传来怒吼一声,君凌睿不禁心中暗惊,盯着身边的女人满是惊诧。     那包裹里到底什么,竟让那几个人那么愤怒?     不是察觉不到君凌睿勘察的目光,但清月现在实在没心思解释这些,因为剩余的黑衣人已经再次追来,而且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很多。     丫的,这到底是什么人?跑这么久都不会累吗?     “分头跑。”     眼看那些人要再次追到身后,清月情急之下大吼一声,一松手想要撒开君凌睿,毕竟那些人的口目标是他,只要跟他分开了,她活命的机会才会多一点。     谁知,她的手刚刚一松,他的大手蓦然握紧,猛的拽了她一下,下一刻,他坚实厚重的身体嗖的出现在她前方,挡住了她的去路。     清月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撞了过去,小巧的鼻子毫不留情撞上他坚硬胸膛,一股酸疼立刻蔓延而上,疼的她差点掉出了泪。     “干什么?”清月没好气怒瞪着他,心头窜起一股子火。     “你要还想继续向前走,我不介意。”面对她不客气质问,君凌睿并没有反驳,只是一闪身离开原地,现出了后方的悬崖。     夜风凛凛,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刮的脸颊生疼,原来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奔上了山顶,到了悬崖边缘。     望望下面黑洞洞的悬崖,清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满腹火气嗖的一下灭了,再次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些复杂。     要不是他突然挡在身前,她怕是已经掉下去了吧?     “走,找别的路。”念在他救了她一条命的份上,她没在说分路的话。虽然那样她的危险会直线下降很多。     “来不及了。”君凌睿望着她的身后,神情凝重。     来不及了?     清月茫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那几个黑衣人已经追到来,而且这里再无别的路可走,当真是已到绝路。     丫的。     看着那几个喘着粗气满脸凶狠的黑衣人,手持利剑向他们逼近,清月再次暗暗咒骂,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他靠了靠,直觉告诉她,靠着这个男人,危险似乎要少些,至少他功力在她之,真要打起来也是他先挨宰。     实在不能怪她小人心机,面对危险自然是自己的小命要紧,更何况,她还是被人硬拖来的。     察觉到她的动作,君凌睿也不管她是何心思,下意识向前一步将她掩在身后。     守护,自然是男人的责任。     清月没想到他竟会选择护着自己,刹那间,看着这个将自己完全挡在攻击之外的男人,有些发楞。     她与他离的很近,鼻尖几乎贴在他背上,让她避无可避嗅到了他身上特殊气味,那是一种隐隐的药香,不算浓烈但却很特殊,他的脊背很是挺拔,也很宽、很厚,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就好像只要有他在,就不必担心什么,他会将所有但承担。     蓦然间,清月的心突然钝疼,喉间紧缩的让她有些喘息不过来,鼻子上那明明已经消息的酸疼之感再次袭了上来,让她的眼睛不自由自主蒙上水雾。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男人这么挡在她的身前,说,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她受任何伤害,只要有他在,所有的痛都不会由她承受一丝半点。     可最后,她所有的伤都来自于他,全部的痛都由他一手制造。     “纳命来。”     随着一声杀气腾腾的暴喝,眼前宽厚的脊背突然消失,沁凉的夜风将她脑中景象瞬间吹乱,刺耳兵刃交接的声响传来。     清月抬头,只见君凌睿已经与那些黑衣人战在一起,每每有人想要偷袭她,他总会横身拦住,不给任何人接近她机会,保护的意味显而易见。     她能看得出来,君凌睿的功力在这几人之上,若是这些人任何中的一个出现,他绝对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就算被这几人围攻,他虽不能战胜,但想要保命逃走还是绰绰有余的,但他似乎并未打算逃走,而是选择了护她,对于已经有了后顾之忧的他,面对几人围攻明显就开始有些吃力了。     看着渐渐开始落于下风的男人,清月心里有些复杂,动作迅速的从怀中一掏,可她没发现,就在她低头的刹那,一道带着凛凛杀气的寒光突然对她激射而来。     君凌睿见此心中一凛,顾不得许多一闪身单掌抓住了那剑刃,刹那间,一股血腥之气蔓延开来。     清月忽听耳边风声响起,抬头看到就是他抓住剑刃的这一幕,剑刃被他牢牢握在他掌中,鲜血潺潺流出,剑尖正直指她的额头。     “哈哈哈,这次看你还能不死?”     那边几个攻击的黑衣人突然停了下来,猖狂的大笑起来。     清月闻言猛的看向君凌睿流血的手,发现那血竟然变成了黑色,显然那剑上涂了毒。     看到这一幕,清月眼中蓦然涌上浓烈杀气,那刚刚被她掏出来的毒药,刷的朝几人飞了过去,砰砰落在他们身上,爆出一阵烟雾。     几个正在狂笑的黑衣人没想到她会突然有此动作,一个没小心立刻吸了一口,当下神情大变,怒吼一声就冲了过来,那猛烈攻势仿佛要拼了命似的。     君凌睿也顾不了许多挥剑就应了上去,但那些人明显已经杀红了眼,似乎要宁死也不肯放过她,招招狠厉,带着必死的决心,逼的他步步后退。     清月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幕,这人明显是对毒药有抗性,难道     就在清月震惊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被已经退到她身边君凌睿冲撞了一下,身子一个踉跄脚下忽的一空,情急之下她连忙拽住了他的衣服,却没想到刺啦一声,他那锦袍裂连同腰带裂了,两条明晃晃却笔直的腿蓦然出现在眼前。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六章 坠入深渊     清月一惊,还没来得及尴尬的时候,那画面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接着便是迅速掠过的山石及树木,简单的说,她被撞下悬崖了。     君凌睿恍惚中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紧接着衣袍一紧,刺啦一声衣袍撕裂的声音忽然响起,下身已是一片清凉,诧异的回头正好看到那刚刚还被他护在身后的女人,在他面前瞬间向下坠落。     看到这一幕,他眼神倏然睁大,顾不得许多正在与人搏斗,大手回旋一伸就想抓住她,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伸出去的手只来得及与被她撕裂带走的锦袍擦手而过,不过眨眼,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就在他分神的这一刹那,一个黑衣人一剑狠狠刺了过去,立刻将他连人带剑一块儿推出了悬崖。     随着风声掠过,两个人影眨眼消失在悬崖边缘,几个黑衣人望一眼深不见底的深渊,阴森森相视的一笑,倏然转身离开。     崖下是有名绝命谷,顾名思义,下去的人不管是生是死,都绝无生还的可能,更可况还是中了毒的人。     半空中,清月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下面是黑洞洞一片,心中除了初时的惊诧顿时只剩了一种感觉。     悲催     “嗖”     正在她悼念着自己刚刚生还不久就要再次玩完的小命,忽听上空有什么坠落的破空声迅速接近,紧接着一道沉重物体彭的撞了上来,刹那间,身体下坠的更快。     清月被撞得胸口血气翻涌,却忽然觉有什么紧紧缠上了她的腰身,将她牢牢包裹在一处温暖之中,定睛一看,对上的就是一双格外熟悉的黑眸,幽深无波,如万年不动深潭。     君凌睿?     看到他的瞬间,清月满心震动,他这是?     “被人打下来的。”不等她开始感动,君凌睿突然开口,那冷冰冰的腔调,足以把她心中刚刚萌生热度瞬间降至冰点。     闻言,清月连忙别过一片火辣辣的脸,掩饰自己的尴尬。     丫的,竟然误会了。     也是,他与她没有什么情分,怎么可能为了她跳崖?     两人身体不断下落,仿佛没有尽头,寒冷的夜风不停掠过身体,空气渐渐有了湿度,眼前开始有了腾腾迷雾,空气变的潮湿而寒冷。     经过了面对死亡时的惊心动魄,她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     这么久还未落地,足以说明这涯底的深度,估计是活不成了。     想想也可笑,自从醒来,她就一直在想着要怎样帮助那些曾经跟随过父亲的随扈,也想过自己可能会因此而死,但她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种死法。     上一次经历死亡时太过突然,在她还未有害怕的感觉时就已经玩完了。而这一次,她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怕,第一次她发现,自己在面临死亡时竟然还能如此从容,甚至带着一丝期盼。     她心里一直都清楚,之所以在醒来时发现已经身处别人身体里却依然选择活着,并不是因为她怕死,也不是她有多恨那个人想要报仇,而是她怕进了阴间无法面对被自己害死的亲人。所以她才会那么执着的探寻着紫芒国的一切消息,帮助那些还未受害的人让他们可以活下去。只有这样,在以后死了见到那些亲人时,她的愧疚才能少一点。     可如今     想到这里,清月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眼中多了些无奈、放弃与向往。     其实,她在人世间真没有什么可留恋,反倒是阴间她一直很向往。     虽然苏家的人都待她很好,甚至说得上是宠溺,但那毕竟不是她的亲人,她也找不到那种面对亲人的归属感,就好像寄人篱下的人一般,疏离而客气。而事实上,她也确实只是寄居在人家女儿身体中的一缕幽魂,若不是因为心里愧疚,不敢去见自己至亲的亲人,她怕是也早就不存在于这里了。     其实她很孤单,一直很孤单。     君凌睿的视力很好,就算在烟雾弥漫中,他也能看清那双眸子中放弃与向往,不知怎的,那心头蓦然一紧,就好像被什么突然攥住了心脏一般,难受得紧,手下不知不觉的就突然加重了力道的。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毫无留恋的眼神?     身上突来的疼痛,瞬间拉回了清月的神智,回神对上就是一双担忧的眸子。     他     彭     一种贸然的想法刚跃上脑海,身体突然落入了一种极致的寒冷中,漫天漫地的水铺天盖地的灌入她的鼻间喉咙,呛得她五脏六腑剧痛,刺骨的寒冷顺着肢体蔓延全身,瞬间冻僵了她的意识,眼前蓦然一片黑暗。     君凌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寒冷冻得一个的寒战,但好在他早有防备,在被水淹没的刹那猛的吸了一口气憋住,紧抱住怀中人不让两人分离。     他们下坠的冲势很猛,是以,身体落入水中良久速度才渐渐缓和,怀中软绵绵的身体告诉他,她已经被呛晕了,情况危险至极,所以,在两人坠落速度刚刚减缓的刹那,他两腿突然猛的一蹬,带着她迅速朝上游去。     “哗啦”     随着一声破水的响声,君凌睿拖着她浮出了水面,在夜色中略微辨别一下方向,便迅速朝着一个方向游去。     清月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山洞里,身边不远处有簇不大的火堆正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熏得洞中满是烟味但却暖烘烘的,火堆的对面君凌睿正一动不动的半倚在洞壁上,凌乱的发丝半遮住脸庞,唇微微有些发黑。     黑?     清月忽然想起悬崖上他握住剑刃的那一幕,她记得那时候他手上流出的血就是黑色的,莫不是     想到这里,她猛的翻身而起,几步来到他身边撩开半遮住他脸庞的发丝,发现他的脸此时竟一片铁青,双眼闭得死紧明显已经晕了过去,拿过他放在腹部的手掌掰开一看,那伤口深可见骨,凝固的血迹一片漆黑。     看到这一幕,她不禁心惊,连忙探向他的脉门,那脉搏竟然几乎察觉不到,若不是探查到他那细微的呼吸,她几乎要认为他已经见阎王了。     该死的。     诊断他的伤势,清月暗咒一声,下意识伸手摊入怀中,却是一愣,因为自己放在那里的所有东西竟然全都不见,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只着了一件里衣,洁白的颜色那么刺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七章 不打算负责吗     怎么回事?     怔楞的看着自己雪白的里衣,清月忽然想起昏迷前的一幕,那铺天盖地的水将她淹没的画面,冰水呛如五脏六腑的痛楚,一切的感觉都那么真实。     是他救了她?     想起失去意识前,腰间那只紧紧抱住她的大手,清月看着他的目光中多了些复杂。     真不知道,他当时是以一种什么心情才没把她扔了。毕竟,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太多交集,怎么也还没到可以让他舍命相救的地步,不是吗?     慢慢沉淀下自己乱糟糟的思绪,环视洞中,这才发现她的夜行衣就在她刚刚醒来时所在的地上,旁边还散落着几个瓷瓶,她径将其中一个瓶子拿起来,竟然发现那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没了?     看着空荡荡的瓷瓶一愣,她低头再看其他几个瓶子,那些瓷瓶盖子虽然也全部打开,但里面的药却未曾少半分,也就是说,只有这瓷瓶里的药不见了,应该是已经被人全吃了。     难道     想到一个可能,清月心头倏地一沉,几步来到君凌睿身边,再次抓起他的大手细细凭起脉来,随着时间过去,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很显然,他体内有好几种毒,其中一种已经消散的让人很难察觉,几乎等于没有了。另一种则很霸道,应该蛰伏在他体内很长一段时间了,而最后一种她很熟悉,正是她那些不见了的解毒丹。此时,解毒丹的药性和那种霸道的毒性正在他体内冲撞,他之所以昏迷不醒,也正是这个原因。     “算你好运。”确定他现在只是昏迷并没有生命危险,清月没好气瞪了昏迷的人一眼,轻轻放开了他的大手。     他当这解毒丹是糖豆呢?越多越好?     这也幸亏是他体内那种霸道的毒性,解毒丹正好可以做到相克的作用,要不然,这么多解毒丹下去,就算他没中毒也同样会要了他的命。     确定他并没有什么大碍,清月这才长呼出一口气,翻开他的掌心看着那狰狞的伤口,泛黑的血肉经过水的浸泡已经有了溃疡的趋向,要是再不处理好,很可能就会引起别的病变,到时候就算毒解了,估计他也会因为这感染一命呜呼。     可惜她随身带的除了解毒丹就是毒药,根本没疗伤药,现在只能出去找找看了。     想到这里,她将已经奄奄一息的火堆挑了挑,再添上几块木料,等火再次燃烧起来这才向洞口走去。     刚刚走出洞口,她立刻被扑面而来的寒气冻得打了哆嗦,举目一望,这才发现,这是一个环形的山谷,前方不远处有一处湖泊大小的水潭正在冒着水汽,周围是笔直陡峭的山壁,上满覆满了各种植物,天空被缭绕的雾气遮盖,让人看不出是晴天或阴天,只大约知道应该是天亮了。     她略微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目光便落在了周围的植物上,寻找着所需的植物。     幸运的是,这里的药草不少,而且还都是上好的,就连平日不常见的药草,这里竟然也应有尽有,欣喜的同时,很快就寻齐了所需的东西跑回洞中,嚼烂了敷在君凌睿掌心的伤口上,之后又诊了诊他的脉像,确定他的脉象已经在渐渐归于平和,这才放心将他留在洞中,转身又跑了出去,查看周围的情况。     整整一天,她除了中途回了几趟山洞查一下君凌睿的情况之外,就一直在山谷中转悠。     山谷不算太大,但因为要时不时回来查看君凌睿的伤势而耽搁了不少时间,是以,她足足用了一整天才算转完,直至傍晚十分,她才拖着疲累的双腿,带着几种药草回到山洞里。     看看他已经不再铁青的脸和唇上的渐渐退去的黑色,又将敷在他掌心的药草换上新的,这才吃了几颗青色的慰劳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然后就那么惆怅的望着跳跃的火苗发起了呆。     经过一天的勘察,她发现这里四面环山,除了湖泊大小的水潭和陡峭的山壁,这里没有飞禽走兽,没有其他山洞,没有出路,更没有食物,当然,那到处都是植物和几棵挂着青色果子的树除外。     简单的说,这里与世隔绝,除非化身飞鸟,否则绝没有出去的可能。     她不想做野人啊。     清月哀嚎一声,越想越烦躁,发泄般的使劲儿揉乱满头青丝,狠狠瞪着昏迷不醒的男人磨牙霍霍,恨不能咬下他一块肉来。     发泄完了,心情又渐渐归于平静,换上已经烤干的衣服,又查看一下他手上的伤口,就靠着山洞睡了过去,当然在合眼之前,她也没忘了再狠狠剜一眼那个罪魁祸首。     怎么就那么倒霉碰上他?     虽然他救了她,但也不能抵消她是被他牵连的事实。     山洞里,只有树枝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君凌睿缓缓睁开了眼,无声的凝视身边沉沉睡去的女子,唇角轻轻的勾起,跳跃的火苗映在深潭般的眸子里,蕴生出层层波纹。     清晨,清月悠悠转醒,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那粗糙的洞璧,看到这一幕她先是微微一愣,继而想起现在身在何处,目光下意识的就去寻君凌睿影子,却发现山洞里竟然已经空无一人。     人呢?     她一惊,猛的坐起了身子,环视山洞一圈也不见君凌睿的人影,立刻就朝洞外冲去,可刚冲到洞口,又猛地停了下来,望着前方愣住了。     晨雾中,君凌睿单手拿着一根树枝静立在潭边,神情专注的盯着水面,上身是背后染了血色的洁白里衣,下身一袭锦袍系在腰间,露出两条肌肉结实的小腿。     小腿?     清月忽然想起坠落悬崖时的情景,脸上立刻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尴尬站在洞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虽然那天夜里光线不明,他那光(和谐)裸的下身也只是在她眼前一闪而过,但他那修长笔直的双腿,紧绷结实的臀部,及腿部肌肉奋张的力度,却全部落在了她的眼中。     喉咙忽然很痒,很想咳嗽,但她,不能。     那天她实在不是刻意要去看他那里,而是,那时候她根本别无选择。     清月红着脸悄悄挪动脚步,正打算偷偷溜回去,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他低沉暗哑的声音。     “不打算负责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八章 我会娶你     负责?     负责什么?     几个字无异于炸雷,把进退不得的清月轰了个外焦里嫩。后退的脚步乍然顿住,抬眼就见君凌睿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甚至连拿树枝的动作都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刚才那句话根本不是他说的。     盯着他半晌却见他一直没动,清月狐疑的眨眨眼,难道自己刚刚听错了?     算了,管他说没说呢,就全当刚才耳鸣什么也没听到吧。     清月眼珠一转,对他背影一笑,然后悄声迈脚继续自己刚才的动作,可没成想,这男人好像把准了她会偷溜似的,在她脚步刚刚抬起时,那不急不缓声音但却异常生硬的声音传来。     “山洞里有什么吸引你?过来。”     清月刚刚抬起的脚顿在半空,对他命令般语气很是不爽,索性也不再装了,憋气的干咳一声径直朝他走去。     算了,爱怎地怎地吧,有什么不好面对的?     与此同时,君凌睿手中的树枝陡然朝水面一落,然后又干脆利落的提了上来,那原本还空无一物的树枝上立刻多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呀,有鱼啊。”一看到这鱼,清月顿时忘了刚才的迟疑,眉开眼笑的一溜烟跑了过去,这才发现他身边的地上已经被扔了好几条鱼,那眼珠子跟粘了黏胶似的舍不得那几条鱼半分离开。     天知道,吃了一天的青涩果子,已经把她吃的牙齿发软,满嘴发苦,肚子里咕噜咕噜难受,也是她太大意,昨天怎么就没发现这湖泊里有鱼呢?要是知道了,她哪还用吃那些难以入口的东西?     “你负责将这些鱼处理一下,待会儿拿点火烤烤就能吃了。”看着她那双闪闪放光的眸子,君凌睿不禁轻轻勾勒出一丝笑意。     “啊?”听到他的话,清月微微一愣,难道他说的负责就是这事儿?这跳跃性也太大了吧?     “不会?”见她一脸呆滞,君凌睿轻轻皱眉,然后了然的离开水边,将手中削尖了的树枝朝她手中一递,说道:“那我来吧,你来抓鱼。”说完之后,好像又想起什么,很没有信心的再问:“抓鱼,你应该会吧?”     清月被他那小觑的眼神刺激的差点喷血,没好气的一把夺过树枝占据了他原本的位置站在水边。     什么叫应该会吧?她本来就会,刚才也不过是被他一开始的那句话问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真当她一无是处呢?     不过,相对于处理有些血淋淋的鱼,她还是更倾向于抓鱼,最起码不会弄的满身腥。     君凌睿看着忽然变了脸的女人,莫名其妙的摇摇头,但也没说什么,径自蹲在地上从腰间拿出匕首动作娴熟的处理起鱼来。     两人,一个专心致志的处理着鱼,一个凝神静气的盯着水面,就等鱼儿过来,男子俊逸,女子清丽,如一副静态的水墨山水画。     良久,清月却只抓到一条鱼,不是因为她的技术差,而是因为这里鱼本就不多,半天才有一条鱼慢慢悠悠的游了过来,当下被她一树枝拿下。     这鱼这么少,他究竟在这里呆了多久才抓住那几条鱼的?     清月动动有些僵硬的身子,狐疑的看向那个已经开始烤鱼的男人,目光再次转回水面。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要多久才能抓够两人饭量?     这样想着,她眼前忽然一亮,扔下手中的树枝就跑了。     她记得昨天在山谷中转悠时,曾经看到过几种草,那几种草合在一起正好可以做成一种吸引鱼类的绝佳诱饵。     身边微风一动,刚才还呆在水边的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君凌睿翻动一下已经烤出香味的鱼,眸间划过一丝笑意,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动作。     以她的性格,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不动,也算是破天荒了吧/     一条鱼烤好时,清月也已经回来了,然后就蹲在水边神神秘秘的鼓捣着什么。     君凌睿见状来到她身边,将手中冒着香气四溢的鱼递了过去,说道:“吃吧,剩下的还是我来吧。”     “哦。”清月毫不客气的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意点点头,滋味还不错,最起码比她烤的强多了,心中这样想着,那手已经毫不客气的对他一挥手,理直气壮的说道:“不用,你去烤鱼吧,我抓鱼。”     君凌睿看看手中被咬了一口的鱼,有些哭笑不得,见她已经再次开始鼓捣着手中东西也没反对,也没反对将被她咬了一口的鱼吃掉,然回到火边继续自己任务,而清月则将弄好的东西扔进了水里,然后就那么紧张盯着水面等着鱼儿过来。     果然,刚才还半天不见一只的鱼儿,这会儿已经开始三三两两的朝这里游了过来,清月见状望着清澈的水面无声的大笑一声,手中树枝刷刷的挥舞,不过一会儿就抓够了两人食量。     君凌睿诧异的看这这一幕,眼中多了些耐人寻味的东西。     清月带着满当当收获来到他身边,满面笑容的说道:“喏,全交给你了,我就等着吃了。”     这下可好了,终于有的吃了。     “好。”君凌睿笑着将正好烤好的鱼递到她手中,然后拿过另一条早已处理好鱼架在火上。     美食面前,清月也没有察觉他的反常,只是美滋滋的吃着烤鱼,然后就眼睁睁的等他再烤好,那双眼冒光的样子整一个吃货。而君凌睿的目光在一次又一次掠过她小女子的摸样时,眸间的光芒也越来越暖,越来越温柔。     “我会负责的。”良久,就在两人吃的差不多时候,君凌睿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嗯?”清月吃鱼的动作停住,茫然的抬头看他。     这男人真怪,刚才他说要自己负责,现在又说他要负责,不过是烤个鱼而已,有什么负责的?     “我会娶你,回去之后。”君凌睿说着目光刻意在她胸口停留一下,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笃定。     这话太过突然,清月立刻被刚到喉间的鱼肉给噎住了,特别是当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胸前时,一张脸立刻向烧了火似的,滚烫火红,好半天,咽下那口鱼肉,怒瞪着他气急败坏的吼道:“娶你个头,我可是有未婚夫的。”     那些盛着药的瓷瓶她可全都是贴身保管的,要说他没碰自己就拿出那些东西,她还真不信。     对于她的恼羞成怒,君凌睿似乎有些不悦,厉眸扫过她绯红的脸庞,沉声说道:“他会退婚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九章 真不经逗     退婚?     他说退就退呀?     清月瞠目结舌的瞪着他,大眼眨呀眨,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才勉强迸出一句话。     “退你个头。”     “你对白逸轩情有独钟?”君凌睿想起大殿上的那一幕,低眸略一沉吟问道。     “呸,你才对他情有独钟。”清月赶紧了呸了一声,扬手就将还没啃干净的鱼骨头嗖的扔了过去。     对那高眼下鼻子的满身虚伪的白逸轩情有独钟?那会倒八辈子霉地。     “那你为什么不退婚?”君凌睿手中树枝不急不缓的一挡,那鱼骨头便落了地。     “管你屁事。”清月一瞪眼,不想再跟他掰扯下去起身就要离开。     说起这个她就憋气,要不是苏劲松不想白白便宜了白家,这婚她早就退了。白逸轩,想起这个男人就牙痒痒,虚伪做作还一副自恃清高的模样,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京城中,正被禁足在家读书的白逸轩,突然吭哧一声打了响亮的喷嚏,揉揉鼻子,看看阳光正好的天空,不由有些发愣。     这天气这么好,怎么背后就一阵一阵的冷呢?     “可如果我不负责的话,岂不是很不男人?”君凌睿的目光随着她站起而上扬,坐姿演变成了仰头的姿势,露出了线条优美的下颚曲线。     “你用不着像个男人,回去之后你管住自己的嘴就行,我用不着你负责,否则,让你好看。”清月恶狠狠的警告完,正要离开却看到他仰头的动作,原本带着几分冷硬的下颚线条竟然阴着仰头的动作多了几分柔美,当下不由暂停了脚步,目光挑剔的看着他的下颚嘿嘿一笑,说道:“就凭你这脸片,就算不像个男人,做个太监也会前途光明。”     听到这话,君凌睿面容不由一僵,继而掩饰住眼底那一抹精光,似笑非笑的说道:“可我毕竟抱过你也摸过你,做太监不太好吧?”     清月顿时觉得脑门上全是黑线,银牙咬得咯咯直响。     什么叫还抱也抱过摸也摸过?     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君凌睿静静望着她,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心中饶有兴味等着她的反击,然而她原本冰冷的脸上却忽然扯出一抹笑容,浅浅淡淡的笑,百媚横生,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晃了神。     就在君凌睿略一晃神的时候,清月眼底的笑意突然退去,单脚毫无预警的抬起,照着他胸口就狠狠踹了过去,饶是君凌睿后来惊觉不对反应迅速,也照样被踹个正着,当下闷哼一声,脸色铁青的捂住了胸口。     “你看,现在我也摸过你了,你用不着再对我负责,我也用不着对你负责,两不相欠,多好。”清月淡笑着收回踹人的脚,也不管君凌睿是否会暴跳如雷,转身扬长而去。     管他丫的是不是王爷,能不能得罪,现在可是在深谷里又不是皇宫,能不能出去都另一说呢,不出口恶气怎么对得住她的憋了半天的火气。     这也叫摸?     君凌睿心中暗自苦笑,捂着生疼的腹部,诧异的望着她潇洒离开的背影。     早就知道她嚣张霸道,现在才知道,她根本就是心狠手辣,他现在还受着伤呢,居然用那么大劲儿踹他。     半天,君凌睿感觉着胸口中翻涌的血气缓和了些许,这才拿起还没烤完的鱼继续刚才动作,回想着刚才那张灵活生动的脸庞,摇头轻轻咕哝一声。     “真不经逗。”     清月一路冲回山洞,对自己刚才的冲动也是有点后怕。     不管怎样,君凌睿毕竟是当场当朝王爷,这要是一个不好,回去之后,可就有的她好受了。     不过反过来一想,反正做都做了,还怕他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就是,管他呢。     想到这里,她那点小心翼翼立刻没了,心里放开了,顾忌也就少了很多,当下拿上自己的东西,准备再勘查一遍这山谷。     为今之计还是越早离开这里越好,面对那个男人,她好像根本就不能平心静气,不管是隐忍还是发怒,总归那都不太像她平时的脾气。似乎每每他一句话,就能轻易的挑起她的脾气,这感觉很不好。     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这男人有些深不可测,就像一只掩藏了利牙的狼一般,只待时机成熟就会将猎物吞吃入腹。     再次走出山洞时,她心情平静了许多,目光掠过水边,却见他背对着自己依然在烤着鱼,背后沾染了血色的里衣有些刺目。     看到这里,清月冷哼一声,毫不犹豫的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由于昨天他是背靠洞璧上的,所以她根本没有发现他背后的伤,是以,刚才吃鱼的时侯她还在想,为报答他的烤鱼之恩就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可现在看来,实在是没那个必要。     山谷不大,她昨天搜寻过一遍,但为了照顾君凌睿她也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难免的会有遗漏的地方,是以如今她搜寻起来也就更加仔细,可就算她搜寻的再仔细,除了满山的石头和植物之外,她还是一无所获。     随着时间过去,山谷里的光线也渐渐转暗,清月在一个小坡上泄气的就地坐了下来,仰头看着高纵入云的山顶,满脸惆怅。     她该不会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吧?     清月越想越憋屈,望天良久,忽然朝草地上一躺,朝着天空爆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怒吼。     “啊”     那高昂的吼声,在寂静的山谷里不停回荡,久久不歇的回音让人不由寒毛直竖。     狼嚎过后,心里立刻痛快了许多,一阵清风乍然掠过,眼前乍然多出一张男人惊悸的面孔。     这突然一幕,吓得清月一个哆嗦猛的坐了起来,额头正好撞在来人的一双腿上,衣衫飘摇间,那双赤(和谐)裸精壮的小腿在她眼前忽隐忽现。     丫的,怎么就这么倒霉?     清月看着眼前那双小腿,那天夜里的情景再次涌现在眼前,一张小脸刷的爆红,说不清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撞疼了,双手下意识连忙抱住了头。     “怎么了?撞疼了?”君凌睿还以为自己撞疼了她,连忙弯腰掰开她的手就要查看。     “别碰我,没事。”清月很不适应他语气间反常的温和,一甩手挥开他的手,不让他看到自己窘迫的样子。     “没事?没事你叫那么惨干什么?”君凌睿可不管那么多一把扯开她的手,看着她那红彤彤的脸颊,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     惨?     “关你屁,咦?”想起自己刚才咆哮的那一嗓子,清月尴尬的咳嗽一声,没好气的正要反驳却忽然愣住了,因为她发现经过刚才挣扎,屁股下的草地似乎往下陷了陷。     “怎么了?”见她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君凌睿刚松了一口气,却见她忽然又顿住不动了,狐疑的问着。     “闪开闪开。”清月可没那心情跟他斗嘴,像赶苍蝇似的对他一挥手,一咕噜翻身而起盯着自己刚才坐的地方,心里咚咚直跳。     她毫不客气的动作把君凌睿看得直皱眉,虽然她因为刚才事情对他不在隐忍,多了几分真实,但这嫌恶的态度实在有待商榷。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退后两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当看到那片此房的时候眼中立刻亮光一闪。     只见这坡上有一块儿明显的陷下去,而且还不是小范围,是足足有两个人大小的圆弧形,就像一个圆形的洞口一样。     题外话     做了读者调查,大家有空的都去看看,投给自己喜欢的人物一票,俺心里好有个数,(*^__^*)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章 溶洞     君凌睿看看地面陷下去一部分的山坡,又看看一脸惊喜的清月,目露震惊。     这是,她是怎么发现这些的?     清月可不管他怎么想,双手一伸立马就要拔掉这些植物,可她刚动,一只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先别弄,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君凌睿说完不等她回应,便转身一个跳跃飞身离开了这里。     等你个头。     清月撇撇嘴,没理会他刚才话,双手继续与那些非常有韧性的植物交战,很快,她便将生长旺盛的草皮撕掉一小部分,底下更多的枯枝烂叶盘横交错,有的枝条还很粗,掩住了下面真实的情况,这明显不是一两年生长而成。     不一会儿,清月就呲牙咧嘴收了手,看着已经沥出血痕的双手,不禁有些懊恼,早知道,就该带把剑在身边,这么多藤蔓要弄到什么时候?     “我来吧。”正在她看着双手懊恼的时候,一道低沉略带不悦声音传来,回头就见君凌睿正提剑跃上了上来。     看到他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利剑,清月将酸疼的手缓缓放下,满脸的阴郁。     丫的,有剑不早说,害她白遭这些罪。     “不是叫你等我回来吗?”君凌睿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手,那眉立刻皱了起来,口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哪儿来的剑?”清月没理会他的责难,看着他的目光有了些敌意。     看这剑刃的亮度,绝对是常常使用的家伙,可自从醒来,她就不记得曾经见过这东西,莫非,是他藏起来的?可是,他这样做的目的为何?     “一直都有,那天从身上拔下来后就扔在洞外了,是你没看见。”君凌睿当然看出来她眼中的狐疑,不由自主的解释一下,便挥剑砍向这些藤蔓。     一直都在?     听完他的话,清月眨了眨眼,不由有些郁闷。     他这是说她眼瞎喽?     不过想想也是,剑就在洞外她却没看见,不是眼瞎是什么?     噼里啪啦,刹那间,这里只剩了君凌睿挥剑砍伐枝条的嗖嗖声,而她就在一旁,在君凌睿将砍下来的藤蔓扔过来时,立刻搬到一旁,虽然她不知道底下有什么,但也知道,如今只有两个人合作才能尽快揭开这个谜底。     第一次,两人之间没有剑拔弩张的冲突,一个砍伐一个搬挪之间,竟也很是和谐,不过半刻钟,覆盖在表面的那层旺盛的藤蔓便被两人清理了个干净。     近夜,山谷中的光线接近于无,就在清月已经开始失望的时候,君凌睿砍伐的动作忽然停住了,静静的盯着前方不动。     清月以为他是累了,也没说什么,毕竟都已经忙活了半天,他又还受着伤,累了也不奇怪,可就在这时,站在那里半天没动的人却忽然回身怪异的看向她。     “怎、怎么了?”清月被他看身子不由一紧,狐疑的问道。     “过来。”君凌睿看着她的样子不由一笑,大手向她挥了挥,示意她过去。     过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什么时候这么温和的对她说过话?     目光在他身上下扫视一圈,清月并没有急着过去,而是小心翼翼的踮着脚,瞅了一下他的前方,可就是这一眼,立刻把她惊呆了,不用他说,便嗖的一下来到他身边,紧挨着他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层层交叠的藤蔓间,透过点点滴滴的金黄光芒,在这几近没有光线的时刻,格外的惹眼。     “你怎么看?”看了半晌,君凌睿低眸望着满脸凝重的她首先开口,     “宝藏?”迟疑了一下,清月狐疑的回首望他,那金黄的颜色,除了这个她暂时还真想不到别的。却不想她这一回头额头正好擦过他的唇,那暖融融的温度立刻递入了眉心,瞬间让她的大脑断了线。     君凌睿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发生,不过与她的不同的是,他只是略微一怔,黑眸中瞬间盛满了笑意,唇稍稍离了她的额头那么一丝缝隙,点头说道:“有可能。”     温暖的热气喷洒在额间,烘的清月脸颊瞬间变红,心脏乱跳,尴尬一撤身与他拉开些距离,回头看着眼前闪闪放光的地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砍掉这些藤蔓喽。”既然她没说什么,君凌睿当然也不会自寻倒霉,长剑一指着那些藤蔓说道:“你先往一边站站,省得伤到你。”     清月当然听出了他话中的笑意,但也只能心中窝火,闪到一边去看着他再次挥起了剑,心中忍不住开始腹诽他,不过,转眼她的注意力就被那些越来越亮的光芒吸引了过去。     随着藤蔓越来越少,那光芒也越来越亮,直至他再次停下动作,眼前已经变成一个仅容一人能通过的洞口,那不停闪烁的光芒就从那洞口里传来。     “我先进,你跟在我身后。”     不等清月反应,君凌睿便已经当先一步来到洞口前,小心谨慎的走了进去,而清月先是微微一怔,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又咽了下去,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时不时停下来观察的动作,谨慎的向前行进每一步。     进了洞口才发现,这通道两边全都镶嵌着鸽蛋大小的夜明珠,一路倾斜着向下而去,洞壁上全是不规则的凸起或凹陷没有任何凿刻的痕迹,明显是天然形成,但那地面却又是阶梯形状,明显是人为形成。     虽然每往前一步,那光亮便更甚一份,一路出乎意料的安稳,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直至转过一个弯,眼前突的豁然开朗。     前面是一个犹如大殿般的溶洞,地面是金砖铺成,正中间孤零零的伫立着一座祭台摸样的建筑,洞壁上的每块岩石中都有金星闪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颗夜明珠镶嵌其上,将这溶洞照耀的金碧辉煌。     清月惊讶的看着这里的一切,心中满是震惊的同时,却又觉得其中透露着丝丝诡异,这里的地面上全是金砖铺成,夜明珠也不少,应该是个宝藏所在,但这里却又什么都没有。     这到底是个什么所在?     狐疑中,清月踏上了祭台,目光掠过上面的每一样东西,心中的疑问却越加来越多。     祭台,就跟平常祭台上的摆设差不多,只是这里祭品全都由金石雕刻而成,惟妙惟肖如同真实物体,这上面的图形也不是一般图形,而像是大地河山的山势地图,正中间有一副写满字体的正方形的丝绢。     看到这里,清月精神不由一震,一个想法跃然而上,伸手就朝那正中间的丝绢而去。     “别动。”     在清月审视这里的同时,君凌睿也在认真环视这里的每一部分,虽然他一直不动声色,但目光却越来越凝重,就在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清月时,神情不禁大变,突然大吼一声就冲了过来,可就在同时,清月也已经拿起了上面的丝绢,瞬间,这溶洞里轰鸣响动,地面摇晃了起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 佳话     清月被这突然地震动晃的一个趔趄,连忙扶住祭台,震惊的环视四周,洞顶有尘土不停掉落,嘎啦啦的声音传入耳际,似乎这溶洞里正有机关在启动。     “走。”     君凌睿警觉不对一个飞身跃上祭台,大手一身拽起她就朝来路奔去,可等奔到那洞口的时候,两人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只见那原本只容的一人前行的洞口,此刻之余了原来的一半宽,那两侧洞璧还在迅速靠近,这样窄的通道,就算两人侧身行走,速度再快,想从这里安全出去已是不可能。     就在两人迟疑刹那,这通道又窄了几公分,依着洞璧合并的速度,只怕两人侧身进去,还没等到洞口便已经被挤成肉泥。     清月惊讶的与君凌睿对视一眼,却见他眼中的震惊同样不小于自己,大地震动的越加厉害,石屑纷纷扬扬落的满地都是,眨眼间就将地上的金砖覆盖了一层尘土,溶洞里面光线瞬间暗了许多。     “我们分头行事,看看有没有别的路。”面对这突变的一幕,清月初时的震惊过去,瞬间便冷静了下来,沉声对他说了一句,便率先原地返回到溶洞里。     以前奔赴战场,首先要做的便是勘察地形,深山老林,山崖洞穴她闯过也不是一次,机关阵法她更是遇到过不少,比这更危险的她都遇到过,大不了一条命,更何况现在已经无路可走,怕,又有什么用?     看着迅速反身而回的女子,君凌睿不禁一怔,脚步随之急转紧随她而回,望着她直奔祭台的身影,目光是前所未有诧异。     一般女子在面对这突发的一切时,不是惊慌失措便是惊恐的大吼大叫,定力再好一点的最多也只能强装镇定,而她如今脚步虽然急促却不慌乱,身上忽然散发出一种磐石般的沉稳,就好像一个久经战场的老将一般,临危不惧,心中自有定数。     都说面对突发状况最能考验一个人真正的性格,这样沉着冷静的神情,绝不该是一个嚣张跋扈、脾气冲动暴躁的女子应该有的。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嚣张跋扈在她的脸上似乎诠释的不太彻底,而如今这个拥有着沉稳气息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她吧?     清月认真探查着祭台上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每一个可疑的地方,就连刚才放丝绢的地方,她再次将丝绢放回去,但却依然没有缓解震动的趋势,也没有发现机关所在。也就是说,这丝绢只是引动了机关,并不是停止机关的关键所在。     清月认真回忆当时情况,忽然想君凌睿的那一声暴喝,莫非     她的目光嗖的转向同样来到祭台的男人,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听到她隐带质疑的询问,君凌睿先是一愣,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摇摇头微笑道:“我只是觉得,在情况未明的情况下,不应该妄动这里的一切东西。不过,事到如今,我反倒觉得死在这里也不亏,有美人相伴,若他日被人发现尸骨世人必定能撺掇出一段凄美佳话吧。”     佳话?     清月听得满脸黑线,都到这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她也不认为他有什么好欺骗自己的,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便不再理他,认真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一切。     她记得,这震动是自她拿起那丝绢开始的,先是祭台,然后才是地面,再然后便是整个溶洞,也就是说,机关应该就在祭台上。     可那机关到底在哪里呢?     时间不等人,那震动已经越加厉害,如今已不是石屑纷飞而是开始往下落石块了,照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时辰溶洞必毁,到时他们也就只能丧命于此。     清月焦躁的双手猛的拍在祭台上,以稳住自己不停摇晃的身体,可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身下的地面好像动了一动,不是那种震动,而是那种往下陷的掀动,也就在这时,一直没放弃寻找的君凌睿忽然扭头看她,黑眸中满是星光。     “你刚才动了哪里?”     “啊?”清月一愣、     “你刚才动了哪里?刚才着地面好像有些不对劲。”君凌睿说着已经几步来到她身边,声音带了几丝颤动。     “没动哪里啊,我就是扶住了”祭台?     清月说着猛的停住,不可思议的盯着手下扶着的地方,难道她刚才感觉是真的?记得在刚开始发生突变的时候,她因为要稳住身子也猛的扶了一下机台,那时候地面似乎也动了一下,只是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这应该不是巧合。     她这么想着,连忙挪开双手,却发现下面并没有任何异常,于是双手又猛地按了下去,地面立刻随着她的动作又动了动。     “我来。”     君凌睿这时已经来到她身边,清月见状连忙向一边闪开,紧接着地面随着他用力按在祭台上的动作,更加剧烈的动了动,隐隐中似乎还有吱嘎的声音响起。就是这里了,清月眼中闪过惊喜,这祭台是石质的,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那声音绝对不是石头不堪重力的声音,而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的声响。     莫非这机关并不是一般的物体控制,而是按压?     君凌睿见状也是精神一震,立刻以比刚才更大的力气朝祭台拍下去,几乎是同时,地面立刻掀动了一下,吱嘎声也越大,而清月则差点因这震动差点歪倒。     有反应就代表猜测不错,于是君凌睿立刻更加重了力道,一次又一次,地面掀动的感觉也随之越加剧烈,但几次过后还是没有意料中的事情发生,这溶洞内没有什么暗门打开,也没有停止震动。     莫非是力道不够?     清月只是略一沉吟便当机立断,上前一步与君凌睿一同用自己最大的力道按了下去,就在两人双手同时落下的刹那,整个溶洞忽然轰然震动,两人脚下的蓦地裂开一个黑洞,祭台随之翻转将两人毫无预警的陷落下去。     “啊”     脚下突然悬空,清月惊呼一声,直觉反应便是一把拽住身边的男人,与此同时,一双大手也用力环住了她,两人一同跌入不见伸手五指的黑洞。     题外话     下一章有个大发现,同时离开黑洞回京喽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二章 出洞     一片漆黑中,两人一直坠落,清月能感觉得到的就是身边的人,那暖暖温度,那砰然的心跳,证明她不是一个人,但心里依然没底,一种面对未知的恐慌渐渐袭上心头。     不会就这样摔死了吧?     早知道那天晚上她就不该贪财,那就不会遇到这倒霉事了。     清月心中暗自懊恼着,可现在懊恼又有什么用?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在这时,一股撞击力蓦然袭来两人重重摔落在地,她的身体立刻不受控制的压在了君凌睿的身上,几乎是同时她听到他闷哼一声,似乎是撞到了哪里,紧接着两人的身体再次倾斜着下滑去。     清月感觉到身上的大手忽然加重了力道,将她强势的固定在君凌睿身上,宽厚的怀抱将她紧紧包裹,牢牢的护住。     她无法明白他的举动,但这一刹那的护卫,让她的心突地跳乱了节奏。     黑暗中不知时间快慢,仿佛只是一瞬,也仿佛过了很久,两人身体经过一个缓坡忽的被抛下,砰地一声落了地。     清月趴在他身上急促的喘息着,脑中有些晕眩,她的头就贴在他的胸膛上,耳边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半晌,她才渐渐缓过神来,却发现身下的人到现在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当下立刻紧张的连忙摸索着摸到了他的脸,用力拍了拍。     “哎,还活着吗?”     “你要是再拍下去,我就活不了了。”她的话刚落下,君凌睿苦笑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活着为什么起来?吓死我了。”听到了他的声音,清月那提到嗓子眼的心立刻放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     她当然知道他还活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就是证明,只是没听到他的声音她心里不踏实,在这未知黑暗中,若是再连他也失去意识,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     “我倒是想起来,可你压得我起不来啊。”君凌睿躺在那里半是揶揄的说道。     要是平常,就算身上再多两个她,他也照样能翻身而起,可现在     清月闻言脸颊瞬间飞起红霞,忙不迭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幸亏在这黑暗中别人看不到,要不然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君凌睿立刻呻(和谐)吟一声,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但那细微的声音听就在外人耳中却莫名的多了些暧昧的味道。     “怎么了?”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已经翻到一边清月立刻再次摸索了上去,想要查看他是否有哪里不对劲。     她不认为这时候他还有闲心想那些桃花思想,虽然她初时听到他的声音时也忍不住想歪了,但痛苦的隐忍和那种动情的压抑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只是,她的手刚刚摸过去,一丝亮光乍然出现在两人之间,照亮了他惨白如纸的脸。     他     “你没事吧?”看到他的样子,清月不禁大惊,急声问道。     “现在没事,不过你再摸下去的话,我可就不能保证了。”君凌睿如此说着,目光落在了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上,眼中是说不尽的笑意。     清月闻言一愣,这才察觉自己的手正紧紧贴在他赤(和谐)裸的胸膛上,立刻跟被火钳烫着了似的,连忙将手收回不自在的别过了头。     见鬼了,他身上衣服什么时候散开的?     她的头刚刚别过去,君凌睿立刻抽痛的皱起了浓眉,咬牙撑着地面缓缓坐起身来,在她再次看过来之前,面容再次变得和缓,让她看不出任何不对劲。     不过转瞬,清月边已经平息下心内的不自在,忽然想起这突然出现的光亮,目光再次看去,这才发现他的手中竟然有颗夜明珠,形状大小与溶洞里的差不多,一看便知出处何来。     “你倒是有先见之明。”看看他手中夜明珠,清月感慨的一笑,站起身开始环视四周。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又是坠落又是滑落,想必已经在地底了吧?     “没办法,那洞里只有夜明珠,不拿个纪念品岂不枉走这一遭?”君凌睿朗声笑着,起身与她一样观察四周。     清月闻言不由轻笑,明明就是被困在这儿了,他居然还能说的跟游览圣地似的,他倒是个心大的主儿,什么时候都能让自己自在。     这里空间不大,他们刚才落下来的地方,是一个坡度很陡的斜坡直通上方,看不出上面如何,但却让清月一阵心惊,幸亏那里没什么机关暗器之类的,要不然他们两个估计早就玩完了。而前方则是不到两米宽的岩石通道,黑乎乎的直通向远方,两旁的岩石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隐隐有金星闪烁,伸手轻轻磨砂,感觉不像是人为上色,分明是一种特殊的岩石。     “你说,这是不是金矿?”清月收回手,目光流转至正目露思索的君凌睿身上。     “也许吧。”君凌睿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模棱两可的说一笑,一指前方通道说道:“走吧,不管是什么,还是先出去这里再说吧。”     清月闻点头同意,与他一起向前走去。     他说的没错,不管这里岩石是什么,当务之急是要先出去再说,有命在才能享受嘛。     通道里的空气很是窒闷,地面也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没有任何岔路,一条路直通远处仿佛没有尽头,没有另一个溶洞的出现,更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一路平稳的有些不可思议。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至她的腿脚已经开始发软,饥肠辘辘的时候还是没看到出口,而她身边的男人,同样也没有了刚才轻松,清隽的脸庞恢复到了大殿上初见时的冷凝,深邃黑眸注视前方,脸色也比刚才更白了些。     “这里定然是金矿,等我出去之后一定要回来开采,到时候能肯定成为首富的。”目光流转在两旁的岩石上,清月沙哑着嗓子开口,没办法,这么久没喝口水,嗓子想不沙哑都难。     “当心还没开采,小命就没了,这东西可你能动得,小心没命花。”她的话音刚落,君凌睿那边立刻开口,话音里透着飕飕冷气,完全不似刚落地时的平和。     清月被他一句话噎的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正想反驳,却被前方突然出现的亮光惊得停在了喉间,心情瞬间高涨飞扬起来,也不理会君凌睿的话里的警告,欢呼一声就向亮光之处飞奔过去。     题外话     本来以为今天必定能回京的,可现在只写到出洞,偶汗,公众章节果然不太能展现情节,明天回京,有人会倒霉喽,奸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三章 乱了心     清月一路疾奔,一个拐弯强烈的光线猛的照过来,刺的她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脑中一阵眩晕。     在黑暗中太久,眼睛竟然不适应这再平常不过的光线了。     良久,直至感觉双目已经适应了这光线,眼睛这才试探的睁开了一丝缝隙。     只见前方是一处十分宽大的场地,就如巨兽张开的大口一般向外延伸,直至那宽阔的天空,青翠的山峰。     清月急迫的快步走向那宽阔天地,清新空气随着习习山风而来,让她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第一次感觉再平常不过空气、阳光竟是如此美好。     可是当她来至来到洞口边缘时,那份喜悦忽的滞住,蓝天依旧,青翠的山峰却再给不了她一丝喜悦,只因这竟是一片悬崖,笔直陡峭的悬崖有数十丈高,虽然可以一眼望到底,但却让人不能攀越。     “我可以带你下去,但你要保证,不打这矿脉的注意,并不向任何人透露此消息。”     一道低沉而又沙哑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清月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君凌睿竟然已经来到她身边,凝望远处的黑眸带着深邃无底,凌乱的发丝在山风的吹拂下飘至脑后,露出他苍白的脸庞,狼狈中有凝重的豪气。     “若我不答应呢?”清月眯眼勾唇不答反问,其实一开始说要开采金矿的话,她纯粹是无心说出,为的也不过是看他当时神情紧绷想调节一下气氛而已,谁想他竟然记到现在,而且还成了带她下去的条件。     虽然这悬崖难下,但也不至于难住她,下去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用这个来做交换条件可就太过失策了。     “那你就独自留在这儿,或者你也可以凭自己的能力下去,但你照样不能动这矿脉,否则,你就做好让整个苏家为你陪葬的准备吧。”君凌睿说的云淡风轻,但那话中无形的压力却如泰山一般向她压去。     他这话可没有半点虚假,只要她敢动这金矿,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就算他不出手也会有人要她的命,财帛动人心,整个苏家灭门会因她这一举动而灭亡。更何况,这矿脉本就不是谁都能动的。     让整个苏家陪葬?     清月闻言身上顿时涌上浓重杀气,他的话让她想起因自己而被灭门的家人,想起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就在她身上杀气涌现的瞬间,君凌睿眉梢不禁跳动了一下,已经再次开口:“如果你肯答应,我不但可以带你下去,还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当然,如果你喜欢的是其他东西,我也可以保证只要我睿王府有的,你可以任意去取,没有的,只要你说一声,我也定会为你取来。”     世人皆知,睿王的承诺等同于一种铁律,只要他说出的话,必定是言出必行,只是可惜清月并不知道这些。     “说的跟真的。”清月嗤声一笑,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一个以整个苏家相要挟的人,又有什么信用可言?     君凌睿闻言不禁哑然,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质疑自己的承诺,沉吟一会后,又举手对天。     “我以性命对天起誓,若有半句虚言愿遭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轮回。”     这誓言不可谓不毒,清月听得不由身体一僵,惊异看着他半晌,才迟疑反驳道:“发誓要是有用的话,这天下早就没有背信弃义的人了。”     “那你要怎样?”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君凌睿不觉头大,声音不由得陡然高了许多。     “你干嘛?”清月被他这冷不丁的一声吼,惊得倒退一步,满身防备的看着他。     他该不会是恼羞成怒动了杀机吧?     看着她的惊惧的眼神,君凌睿突然感觉很无力,他不过就是声音大了点,她至于这样吗?真不明白她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当下被气得脸色发青,一扭头转身不去看她。     可就是他这一转身,清月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猛的捂住了嘴,双眼震惊的瞪着他的背。     他的后背竟是一片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皮,狰狞的血肉触目惊心。     他这是     她忽然想起黑洞中坠落在斜坡上滑落的那一幕,那声闷哼,腰间那双突然加重力道大手,那落地后惨白的脸,莫非,这伤就是那时候造成的?     当时他为什么不把她甩掉,只要他不护着她,以他功力伤势怎么也不会这么重。     面对他血肉模糊的后背,她的心忽然乱了,喉间窒闷的有些难以喘息,心中百味杂陈。     既然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说?     想到这里,她才想起,在黑暗中那么长时间的行走,他要不然与她并排而行,要不然就是让她在前他跟后,与初发现溶洞领先一步的表现完全不同。现在想来,那时候的他,怕就是在刻意掩饰他受伤的事实吧?而她也是够笨的,竟然现在才知道。     可是,为什么?     他们不过是陌生人而已,他为什么要以性命护她?     君凌睿掐腰仰望苍穹,平息着生平第一次的怒气,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女子突然乱了的情绪,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什么,他竟然隐隐觉得头脑有些发晕。     “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可以不对任何人包括苏家人提起这矿脉这件事,但你要保证苏家人的安全无虞,一生一世。否则,就算我不动矿脉,我也会把这消息传出去,到时候鹿死谁手可就不一定了。”     身后,女子略带沙哑的嗓音不急不缓的响起,让君凌睿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转身就见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目光一丝不错,沉稳中带着慎重。     见他看了过来,清月又再次开口:“当然,你也可以现在把我灭口,但我保证,有关这矿脉的消息明天就会遍布天下,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这并不是一般矿脉,她心里清楚,作为皇室中人的他定然也清楚,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要求。更何况,她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要不然,就算她保证不会泄露消息,恐怕也无法活着离开这里吧?     “一生一世我不能保证,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便保苏家一门大小生命无忧。”君凌睿闻言不禁哑然,她这是防患于于未然吗?     清月一愣,他的回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不得不说,这样的保证比那些信誓旦旦的保证更加靠谱,当下一点头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君凌睿立即接道。     “你打算怎么离开这里?”清月满意的一笑,站在这悬崖边缘向下看了看陡峭的山壁,回头望他。     “这个好办?”君凌睿的回应则是朗声一笑,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大手忽然一伸将她圈在怀中,便纵身跃下悬崖。     题外话     大年三十了,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新年快乐,事事如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四章 跟人私奔?     “啊”     清月惊呼一声,身体已经直线下降,耳边呼呼风声掠过,瞪大眼看着眼前迅速飙升的画面,一颗心嗖的提到了嗓子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所谓的办法就是这样跳下去,这不是玩命吗?不过好在,他也并不是真的要玩命,脚尖总会时不时点在峭壁上长出来树木或突出的山石上,以减缓坠落的速度。     见他一派从容,清月提起的心落下,下一刻又尴尬起来,只因那与他紧紧相贴的腰身,竟然跟着了火似的,被熨烫的浑身发热。     不对。     尴尬不过一会儿,又忽然觉得不对,这温度明显很不对劲儿,手心当下轻轻贴上了他胸前裸(和谐)露的皮肤上。     果然,他发烧了,而且温度还不低。     君凌睿正要单脚踏上那探出来的树枝,忽然感觉胸前多了一丝冰凉温度,舒服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脚下一软,差点就摔下去。     “老实点儿。”险险踏上那根树枝,君凌睿单手环着她的腰,神情严肃的一把将她的小手扯下,借力使力一个弹跳再次向下坠落。     丫的,居然还被嫌弃了。     清月憋气的咧咧嘴,老实的缩回双手不再动。她当然知道,现在不能让他分心,要不然就是两条人命,刚才也不过因为那热度太过烫人一时心急,可他这口气也太。     急速降落中,君凌睿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峭壁上每一个突出点,每一个踩咯点都极为谨慎,很快两人的身体便落了地。     “走吧。”     “等一下。”     两人一落地,君凌睿立刻往前走去,清月却一把抓住了。     君凌睿看看那只抓住自己的小手忍不住皱眉,神智已经是一阵一阵的恍惚。     “就一会儿。”看出他的不悦,清月心中一堵,没好气的说了一声,便转身快速在周围的草丛里找起了什么。     看着她古怪的举动,君凌睿扶住一棵树闭目养神,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再耽搁下去,两个人还能不能走出这片林子,只希望她能快一点儿吧。     “把这个吃了。”不过一会儿,她的声音再次传来,君凌睿睁眼看到就是一把深绿色的植物。     见他目露狐疑,清月以为他是嫌弃,于是直接把药草塞到他的嘴里,口气不善的说道:“可以降温的,不想死就吃了。”     她当然知道这些皇子皇孙们吃个东西有多挑剔,可现在是挑剔的时候吗?     君凌睿闻言眉头皱成了一座山,黑眸死死盯着她,嘴巴动了动用力嚼了起来。     不知怎的,看着他狠狠的咀嚼样子,清月有些毛骨悚然,总觉得他好像下一刻就要咬自己一口似的。     君凌睿看着她的那防备样子,黑眸不禁缩了缩,良久,缓缓咽下苦到肠子里东西,迸出一句让人目瞪口呆的话。     “就算当我是驴,喂草也该温柔点儿。”     清月瞬间目瞪口呆,他却已经没事人似的向前走去,就好像那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一样。     怪人。     清月挠挠脑袋缓步跟了过去,盯着他的背影满脑子狐疑。     在得到信息中,睿王是一个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的人,第一次见面时也印证了这句话的真实性,可眼前这个随性的男人,怎么看都与那信息中的不太一样啊。     青山翠林中,两人在丛林中快速穿行,时不时停下观察地形,商量一下该往哪个方向而去,倒也算是默契。却不知道,京城中已经因为他们的失踪,不,应该是因为君凌睿的失踪而一片萧杀之气。     那一晚京城中发生三件大事,睿王被袭下落不明,世袭侯府金库被盗,丞相府大小姐失踪。     由于当今皇上下令搜城,严禁任何人出入京城,是以整个京城中都异常萧条,除了偶尔的军队行走,大街上都没有几个人,偶有人相遇谈论起来,也大多将目光投在睿王的身上,侯府被盗与相府大小姐的失踪到是无人问津了。     由于当今圣上下了禁城令,是以,世袭侯因金库被盗不能追查而在府中大动肝火,丞相府也因无法派人寻找大小姐而鸡飞狗跳。     日落时分,夕阳余晖丝丝条条洒落在清冷的大街上,几片落叶无声的飘摇而过。     大街上,孤零零的哒哒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相府小厮睁开迷蒙的双眼向外看去,怀疑是谁如此大胆,敢违抗君命在大街行走。     “吁”     随着一声呵斥响起,马车在小厮的眼中停住,然后从上面走下来一个身子纤细的女子,在夕阳朦胧的光线中多了几分不真实。清月皱眉看一眼神情呆滞的小厮,迈步走进了大门,决定明天要换个守门小厮,要不然这相府也太不安全了。     大小姐?     直至马车离开,清月自他面前走过,小厮才反应过来,当下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使劲儿掐了把大腿,立刻疼的咧起了嘴,当下精神一震,拔腿奔向后院。“叶落,准备点水,我洗漱一下。”     回到院子,清月就见叶落神情萎靡的蹲在门口的台阶上,怔怔的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当下喊了一声,便径直朝房中走去。叶落被喊得一怔,恍惚中好像看到自家小姐进了房,呆滞半晌才醒悟是自家小姐回来了,当下嗖的一下就蹦了起来冲进了房中。     “小姐你回来了?你这两天去那儿了?可吓死我了,你。”一进房中,叶落就叽叽喳喳的喊了起来,激动的不可自已。     “好了好了,以后告诉你啊,现在先给我弄点洗漱的水来,行不?”清月头疼的打断她,有气无力的说道。     她知道这丫头必定是有许多话要问,可现在她真的很累,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哦,好。”看看她身上脏乱的衣裳跟凌乱的发丝,叶落欲言又止的闭了嘴,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叶落刚走,苏劲松就风一般的掠了进来,开口就就是一声怒吼,高昂的吼声震得清月脑仁直疼。     “说,你是不是跟人私奔了?”     清月正要解衣带的手僵住,瞠目结舌的看着对自己横眉怒目的父亲,有些傻眼。     跟人私奔?     题外话     大家过年好,貌似,好像只有我自己在蹦跶呀,不管怎样,祝大家新年快乐,出门捡钱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五章 事有古怪     自从醒来,苏家人就是一味的宠着惯着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声喝斥过她了?     “说啊,是不是?”对上女儿那茫然的眼眸,苏劲松心头一滞,但语气依然强硬。     “当然不是。”清月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肚子火气的说道:“爹,我是不是你女儿啊?我不见了两天你不担心我有没有被人欺负,反而弄这么一盆脏水往我身上泼?”     经过两天惊心动魄,她已经是疲累不堪,可偏偏一回来就被人如此质问,任是她是个内敛的性子也忍不住肝火旺盛起来。     “那、那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面对女儿气势汹汹的质问,苏劲松不禁倒退两步,气焰立刻小了许多,但却觉得异常憋气。     怎么她无声无息的消失两天,倒好像是他错一样?“你去问睿王啊,你女儿被人牵连的差点儿死了知不知道?你居然还一上来骂我?”清月瞪着大眼,吼的理直气壮。     本来这事她不想说,但不给苏劲松一个交代也实在说不过去,更何况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是君凌睿派马车把她送回来的,这事儿早晚得被人知道,还不如她说出来呢。     “睿王?”苏劲松被吼的一愣,接着不敢置信的说道:“你跟睿王私奔去了?”     他这女儿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竟然连睿王都能勾搭上?不过当看到清月那狠狠瞪过来的眼神,立刻就知道是自己想错了,连忙下意识的闭了嘴。     “你听谁说我跟人私奔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是跟人私奔,不是被人掳走?”现在清月才想起这个问题,按说她只是失踪,为什么苏劲松会想到私奔?这事儿有古怪。     “白逸轩亲口说的,他说是刘小侯爷亲口说的,他家家丁亲眼看到你跟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离开的,难道不是这样?”苏劲松这时也冷静了下来,顿时想起了其中的种种疑点。     在知道女儿失踪的时候,他是心急火燎,可偏巧白逸轩莫名其妙的就冲到相府,大骂苏清月不守妇道要退婚。女儿无缘无故失踪他本来就心急火燎,这乍一听有人污蔑女儿跟人私奔,当然是勃然大怒。不过白逸轩说的是有鼻子有眼,让人不得不信,再加上清月前些日子突然性情大变扬言要退婚的话,心中不由就倾向了私奔这个可能。毕竟,若不是另有所爱,她怎么可能就突然开了窍要退婚呢?     可一想到女儿是跟人私奔的,他就更火大。平时他那么疼她,只要她说有了意中人他还能不同意不成?用得着干出私奔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儿吗?虽然他相府被就没什么脸面可言,可在这方面是绝对让人无话可说的干净。     “刘小侯爷?刘天赐?”听到这里,清月忍不住问道。     “对。”     见苏劲松点头,清月立刻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     “你真不是跟人私奔了?”见她不再说话,苏劲松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再问。     “要是私奔的话我干嘛还要回来?你要不信就去问睿王,我是真被掳走的。”见他还是不太信,清月无奈的扁扁嘴,索性将问题扔到君凌睿那边,反正事情也是因他而起,当然该由他解决。     “哦,那,那你好好休息吧。”苏劲松还想说什么,但当看到女儿眉宇间的疲累时又住了嘴,心疼的嘱咐了她一声便匆匆离走了。     清月一边洗漱一边寻思着这件事,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出事的那天晚上,刘天赐的毒都还没解,就算他解了毒,身上的伤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怎么就那么有闲心再来找她的茬?再说,就算是流言,白逸轩的消息怎么就那么快?她这儿刚出事儿,他那边立刻就有了反应?     清月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有古怪,在临睡前给风雨楼传递了消息,让潘耒查一下这件事,这才倒头睡去。     第一次觉得附身到苏清月身上是件挺倒霉的事,出个门不是无缘无故的追杀,就是在大街上被人围追堵截,要不然无缘无故的就被人污蔑,也不知道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让老天这样玩她?     睿王府。     药气弥漫的房间里,君凌睿静静趴在床榻上,脸色明显比在悬崖上的时候好了很多,大夫正小心翼翼的在他的背上着伤药,一个管家摸样的男人匆匆走了进来。     “王爷,左相求见。”     君凌睿闻言缓缓睁开了黑眸,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请他进来吧。”     “是。”     管家应声退了出去,君凌睿示意大夫将自己扶起来,又披上一件衣服遮住背上狰狞的伤痕,这才步出了内室。     当苏劲松看到端坐在正厅的君凌睿时,不由一惊,一袭衣衫随意披在肩头,虽然不能减他半点风采,但那没有半分血色面容,呼吸间的匀速分明是受了伤的表现。     睿王被袭失踪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今天他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存了侥幸心理,虽然他有几分相信清月的话,但毕竟睿王不是一般人,他实在很难相信,这样的人物竟然会与女儿有什么牵扯。可如今看到他,心里那几分猜疑顿时烟消云散。     清月这一觉是睡得昏天黑地,要不是被饿的实在受不了,她还真不想醒来。     “小姐,您慢点儿吃。”看着狼吞虎咽的清月,叶落一边为她布菜,一边连声提醒着,而旁边的红叶则是赶紧端上一碗汤递了过去,眼中满是心疼与懊悔。清月可不管那些,喝一口汤继续与桌上的饭菜奋战,那风卷残云的样子看得两个丫头有些心酸,这要多久没吃才会被饿成这样啊。     清月直至被撑得打了个饱嗝,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懒懒的依着椅背看看桌上被消灭了大半饭菜满心恶寒,     真是猪,这要是平常,可足够她一天的饭量了。     “落丫头,快叫小姐”正在她感慨自己的饭量时,管家喊着叶落的名字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当看到懒懒坐在那里的清月时,有立刻改了嘴。     “小姐,白家带了好多人来,说是要退婚,还说要把聘礼抬回去,可老爷和少爷们又正好不在府里,您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六章 叫骂     “我爹他们去哪儿了?”清月头疼的问着,她这还想睡个回笼觉呢,怎么就那么多事?     “五公子捎信说今天回来,所以相爷跟几位少爷一大早就都去了城外。”     苏瑾衍?     清月抚头的手一顿,自打醒来,她就没见过那个传说中富可敌国的小哥,据说这位小哥可是一表人才,为人温文尔雅,乃光放国三公子之一。     “小姐,您看白公子那里”见她良久不语,管家忍不住出声提醒。     “既然爹他们都不在,你就打发他走了吧,我一介女子不适合见外男。”清月回过神来,敷衍的冲他挥挥手。     她跟白逸轩可真没有什么话好说,退婚这件事苏劲松自有主张,她也不想搀和。     “呃”管家嘴角忍不住一抽,她这嚣张跋扈的性子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世俗礼教?     “怎么?有问题?”清月冷蔑一眼站在那里不动的管家,语气清清凉凉。     “不,当然没有问题。”管家被她看的心中一跳,连忙对她一躬身便退了出去。     眯眼看着管家快速跑掉的背影,清月沉寂了半晌,这才打着呵气准备去睡个回笼觉,可刚进内室,就看到一只小老鼠明目张胆的在她床榻上溜达,见到她来立刻支着前爪直起了身子,将拴在肚皮上纸条露了出来。     清月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嫣尔一笑,伸手取过纸条然后一指弹在小老鼠的脑袋上,只惹的小东西呲牙咧嘴的吱吱抗议几声,就灰溜溜的跑了。     原来是这样。     清月看着纸条上字迹,冷冷的勾起了唇,将纸团用火折子烧了,躺在榻上却已经是了无睡意。     看来,她得尽快将这件事解决一下,要不然,身边这么多麻烦,要什么时候才能安心做自己的事?     “苏清月,你给我出来。”     “白公子,您还是先回去吧,您这不是为难老奴吗?”     “滚,这有你说话份儿吗?苏清月,听到了没有,你给我出来。”     清月刚刚合上眼,院子中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听得她不禁皱眉,睁眼就见红叶匆匆走了进来。     “小姐,是白公子。”红叶来到床轻声的说了一句。     “打出去。”清月不耐烦说了句,便翻转身子不再理会。     这男人就是欠揍,暗中算计她不说,居然还敢闯上门来,当真以为她好惹呢?     红叶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回头就走了出去,行走间顺手抽走了支窗棂的木棍。     白逸轩怒吼着冲进院子,正要进门却差点撞上迎面走出来的红叶,还没等他反应,红叶手中一扬,一记闷棍便狠狠抽在他身上。     “啊”白逸轩被打的嗷一嗓子,连忙退步几步,捂着被抽疼的胳膊不敢置信看着这个走出来女人,大声吼道:“贱人,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管你是谁?小姐有命,打了出去。”红叶冷冷说着又一棍子狠狠抽了过来。     小姐这次失踪,她一点也没有察觉已经是没有尽到责任,心里正憋闷的慌呢,若是再连这么个打人差事都做不好,那她就直接可以走人了。     白逸轩只是一介书生,当然抵不过练家子的红叶,当下被抽的惨叫不断,可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于是再次吼了起来。     “苏清月,你别以为我会屈服你在淫威之下,这婚我是退定了。”     “你他x的既然敢跟野男人私奔,就别回来啊,还回来做什么?。”     “你这个贱人躲在房里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出来,你这该死的**荡妇,早就该浸猪笼了,居然还有脸活着。”     白逸轩这次是豁出去了,不顾风度的破口大骂,反正她跟人私奔的事儿早已传遍了,今天在这里被打的惨一点,才能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丞相府仗势欺人,到时候,丢脸就只是丞相府的,到时候他最多也就是受害人,到时候舆论一起,看他府还怎么在京城中立足。     红叶被他这污言秽语被气的暴怒,闷不吭的一咬牙下手更狠,每一棍子都卯足了劲儿,可白逸轩却是拼了命一样,虽然惨叫不断,但骂声越加高昂。     他知道,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这一次还退不了婚,那以后就更别想了。     听着外面越来越难听的叫骂,清月不耐烦腾地一下子起身,气势汹汹的就冲了出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白逸轩今天竟然完全不顾脸面的开骂了,而且每一句都是在诋毁着她的名声,将自己撇到受害人的位置上,这一招不可无谓不毒,这简直是在逼人死啊。     虽然她不在乎什么名声,但她毕竟还要在这里生活下去,这要是任他诋毁下去,以后还怎么出门?     “苏清月,你这肮脏”     “你敢再说一句。”     白逸轩正骂的流畅,眼前忽然寒光一闪,脖子上立刻就多了一柄冰凉的剑,缓缓抬眼,就看到一脸杀气的清月出现在眼前。     “怎么?你这是恼羞成怒吗?”看到那寒光闪闪的剑刃,白逸轩不由打了冷颤,一仰头虚张声势的冷笑着,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摸样。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七章 我人尽可夫?谁有证据?     “错,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污蔑而已。白逸轩,你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居然还闯到我院子里来?”清月将剑狠狠往他心口窝一戳,冷声说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管家一见这形势吓得冷汗直冒,连忙冲了上来颤声劝着。     “滚。”清月没想到管家这时候竟然冲上来了,利眼一瞪冲着他就是一声怒吼,那杀气腾腾的眼神,把管家吓得身体一僵,再也不敢前进半步。     他不是没见过发怒的大小姐,但从来不曾觉得这样可怕过,那眼神就跟要杀人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苏清月,就你现在这样子还敢说不是恼羞成怒?”白逸轩冷声哼哼着,心有余悸的看一眼胸前的剑刃,却又想起了什么猛一挺胸膛,满脸鄙夷的说道:“你除了会揍人还会什么?京城中谁不知道的你前几天跟男人私奔了?还好意思说我污蔑你?”     “你就能担保那些话全部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虚假?”清月没想到他会突然挺起胸膛,微微一怔。     记得上次下聘的时候,她的剑一出鞘他可是差点吓趴下啊,怎么今天不怕了?     “我乃堂堂君子,当然不会没有半句虚言。”白逸轩一梗脖子,信誓旦旦。     “好。”清月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利剑猛的向前一戳咄咄逼人的说道:“那你敢发誓,那些传言若有半句虚假,你白家就会断子绝孙、不得好死,永世轮回为牲畜吗?”     “你”被戳的胸口一痛,白逸轩心中惊惧还未散发出来,就被清月接下来的话震得哑口无言,脸色唰的一白。、     她这些话也太恶毒了。     “你不是君子吗?发誓啊,还是你心里有鬼,怕了?”见他瞬间变了脸,清月锵的一声将剑收回,冷哼一声:“白逸轩,你要退婚,便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的退,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实在让人不耻。”     “你这是狡辩。”白逸轩死死瞪着眼前这个女人,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一张脸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她的话毫不留情,眼神更是针一样刺的他浑身不自在,他乃是京城有名才子,而她只不过是个嚣张跋扈、声名狼藉的恶女,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他?     “是不是狡辩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清月淡淡回道:“白逸轩,别以为是我在赖着你,说实话,就凭你的所作所为,我还真瞧不上你。”     “你”她这些冷嘲热讽的话实在太过刺耳,白逸轩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小瞧过,当下刚要发怒却被猛的顿住,冷笑着说道“你甭在这里装什么清高,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这身身子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居然还说瞧不上别人?我呸。”     清月听到这里,心里猛的窜上了一股子火,猛的向他逼近一步厉声喝道:“我被人很多人睡过?谁有证据?今天你给的个交代便罢了,若是没有,你这就诬告,我就是告上金殿也要让你白家付出代价。”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苏清月,可也容不得别人这么侮辱她,她今天也算是看清楚了,这男人就是个属狗的逮谁都咬,既然如此,也别怪她不留情面。     题外话     这几天要串门子,一直很忙,所以更新也不给力,这两天都是在熬夜,今天实在是熬不住了,所字数少了些,对不住大家了,明天开始正常更新,就要进主题了,敬请期待。     对了,对于字数问题,能谅解的亲们我十分感谢,若是不能理解的,也请别说那些的捅我心窝子的话,大过年我也不容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 证人     告上金銮殿?     白逸轩心中一惊,震惊的瞪着一脸激愤的清月,心中直跳。     他是想将这件事闹大,好如愿的退婚,但也没想将这件事闹到金銮殿,那样就算是他有理,名声毕竟也不会太好听。     “你敢、啊”白逸轩底气不足刚刚开口,就被清月突然挥过来的一剑给打断。     “我有什么不敢?你都敢随意诋毁我的名声,我难道还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还是你心虚了根本不敢进宫。”清月慢悠悠的收回剑,一脸的鄙夷的看着他。     什么书香门第、什么谦谦君子?在她眼里全都是个屁。     “谁怕进宫了?是你怕了吧?”白逸轩虚张声势的吼着,眼珠急转心脏砰砰直跳。     怕?没错他是怕,可这怎么能承认?     宫,他当然不能进,前些日子他就听肃王说过,上次寿宴的事情皇上已经对他有了砍伐,所以前阵子要举荐他进玉书院的事情,才迟迟没有上报,这要是再闹上一出,那他还不永无出头之日了?     可让他就这么算了,他又实在不甘心。     “你不怕就好,红叶,带上白公子,咱们进宫告御状。”冷眼瞅着眼珠子乱转的白逸轩,清月目光越加冷冽,朝红叶吩咐一声便抬脚朝院外走去。     她当然看得出白逸轩的不甘心,看来,就算今天能将他打发了,日后这男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罢,就让她在闹上一出吧,这次如果不能让他脱层皮,就算她白活一世。     红叶本就还没出够气,特别是在听到白逸轩污蔑自家小姐的那些污言秽语,更是怒不可遏,现在听到她的吩咐,立刻答应一声一把拖起白逸轩就走。     “贱婢,拿开你的脏手,不许碰我。”     白逸轩没想这女人竟然真的敢这样做,怒吼着手脚并用的想要挣开红叶,可无奈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而红叶虽然是个女子但却是练家子,在加上,她本就存了要教训这个男人的心思,所以在白逸轩想要挣脱的同时,那手时立刻一松顺带还狠狠推了他一下,白逸轩立刻踉跄着蹬蹬退后几步狼狈的跌在地上。这还不算,就在他刚跌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时,衣领忽然一紧就被红叶一把提溜起来,毫不客气的推搡的着向前走去。那鄙夷的眼神,让他生平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只是个文弱书生,要不然岂会受这样的屈辱。     管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早知道刚才就该拼了命将白逸轩拦下,而不是故意放水让他闯到这里,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恶狠狠瞪了推搡着白逸轩的红叶一眼,便快步向清月追去。     “大小姐,您可千万不能冲动啊,这事还是等老爷他们回来以后再做打算吧。”     清月淡淡撇一眼满脸焦急的管家,理都不理他径自往前走着。要不是今天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一而再的帮着外人,真当她是傻瓜看不出来呢?     既然怕出事,那他刚才就该把白逸轩拦在外面,她可不认为相府那些护院都是吃素的,连个文弱书生都拦不住。如果真是这样,那苏瑾山早就让那些人卷铺盖滚蛋了,那还能在这里当差?管家被她那冷冷的一撇惊得寒毛直竖,不敢挡住她的去路,只能紧跟在她身边不停叨叨,急的满头大汗。     “大小姐,您以后毕竟还是嫁到白家的,此事还要三思啊。”     “您就是不顾自己名声,也该顾全相府的名声啊。”     “大小姐”     “闭嘴。”耳边这听似好意的不断劝告,让清月忍无可忍,冲口就是一声怒斥,引得几个经过的几个奴仆停下脚步好奇的看了过来。     “小姐息怒,老奴也是为您着想啊,此事还是等相爷回来再说吧?”管家知道自己今天是惹怒了她,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劝阻。     在他的心里,女子自然该从一而终,如今亲还未退,那她就是白家的人,哪有女子去告自己未来相公的?他这么做也是为她好,为整个相府好,并不算出格。     “老奴?你还知道自己只是个奴才吗?”清月冷冷看着他,特别强调着‘奴才’二字。     “老奴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份。”管家一听这话,那脸变得十分难看。     “好。”听出他那不甘愿的语气,清月不禁一挑眉,继续说道:“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别不知身份的拦我的路,等相爷回来你就将今天的这里发生事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告诉相爷,如果你还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那现在卷铺盖给我离开相府。”     管家听到这里猛的抬头刚要说什么,清月却已经一甩袖子走了,身后红叶立刻连推带搡的拖着白逸轩跟上,旁边几个奴仆看到这里惊讶的怔住,被一个首先回过神来的奴仆被拽了一下,连忙窃窃私语着赶紧走了。     这一切管家全都看在了眼里,悄悄握紧了垂在身侧手,狠狠盯着清月远去的背影,眸间划过一道寒光。     他虽然天天老奴老奴的喊着这个自称,但多年的养尊处优已经让他忘了自己的身份,没想到,现在被竟然被个丫头提起。     奴才?谁又愿意做个奴才?     刚从大厨房回来的叶落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怔之下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便悄无声息的从一边快步追向清月追去。     叶落追上清月就将刚才所看到的一幕小声的告诉了她,而清月则是意味深长的一笑什么也没说。     白逸轩目光狠戾的看一眼那对窃窃私语的主仆,狠狠瞪一眼又推了他一把的婢女,心里更加着急。     要是被人知道他是被个女子拖进宫的,那脸可就丢大了,他乃是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被个女人治的毫无反抗之力?     不行,他的尽快想个脱身之计才行,就算脱不了身也不能让这女人好过。     “慢着,我不怕上金殿,但你敢不敢让我带上证人?”在走出相府的刹那,白逸轩脑中灵光一闪,眼中焦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趾高气昂。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九章 逛街呀 好巧好巧     证人?     清月脚步一顿,疑惑的回头看他,不知他又在搞什么鬼名堂。     “怎么?不敢了?”见她停住,白逸轩冷笑着一把甩开红叶来到她面前,气势再次嚣张起来。     “怎么可能?我只是好奇你能有什么证人,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清月淡淡的笑着,不受他的话半分影响。     “那就不必你费心了,既然不怕就赶快跟上吧。”想到刘天赐那天说的话,白逸轩心中更是得意几分,脚步明显比刚才轻快了很多。     只要有小侯爷在,他还怕什么进宫?,就算他白府不够分量,可再加上侯府呢?这次看她还不身败名裂?想赖着他白府,做梦去吧!     “小姐,他不会真的有证人吧?”白逸轩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看得叶落心里直打鼓,红叶同样也皱起了眉。     毕竟这两天小姐做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而白逸轩这人虽然一向自喻君子,但却表里不一,他所谓的证人,怕是早就串通好了的吧?     “有就有吧,这样不是更好?”清月淡淡说着,心中若有所思。     他所谓的证人是谁呢?     “那怎么行?”叶落急的一瞪眼,跳着脚说道:“要是那个人胡乱说一通怎么办?那您的名声可就完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既然他有证人,我就有办法让他说实话,我没做过的事他就是想赖也来不到我的身上。”清月意味深长的笑着,仿佛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小姐”。     “好了,我心中自有数,你这样”     见她还没心没肺的笑,叶落气得大吼一声,刚想说什么却被清月打断,凑到她耳边一番耳语。     “这、这样真的行?他要是不见我怎么办?”叶落听完满脸狐疑的看着自家小姐,很是怀疑她的主意是否真的有用。     “只要你按我的话说,他保准见你。”清月胸有成竹的向她保证。     “可是”     “还不快去。”     叶落不信的还想说什么,却被清月不悦的一声威吓后,撇撇嘴赶紧走了,虽然她还是依然真心怀疑,但,算了,既然小姐说这样能行,那就信小姐一次吧。     “红叶,你过来。”     叶落走后,清月又叫过红叶在她耳边一阵轻语,红叶时不时的点点头,最后震惊的瞪大了眼,不过她却什么也没问,只是快步回了府中。     看着快步离开的红叶,清月轻轻勾起了唇角,如果,她们这次能将这件事办好,就说明能信任,那么以后做事,她也不至于会束手束脚。     早已走出老远的白逸轩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皱起了眉,虽然他听不到什么,但看着那主仆嘀嘀咕咕的样子,心头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不过转而马上又将这预感抛之脑后。     不过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而已,能有什么能耐?再说,她连证人是谁都不知道,能做什么?     “哎,你走不走?要是怕了就早说。”想到这里,白逸轩立刻没好气的冲清月喊了起来。     “你都不怕丢人,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清月闻言扬声一笑。     这世上,有些人总会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他迫不及待要撞墙,以她如此好的人品,怎能不推一把呢?     “哼,有你笑不出来的时候。”白逸轩没想到这时候了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当下狠狠的咕哝着一甩袖子就走了。     而清月则是随意将手往身后一背,这才慢悠悠的跟了过去。     没人看见,在两人离开之后,一道身影自某个角落慢慢走了出来,惊讶的眨眨大眼,然后消失在原地。     大街上,白逸轩郁闷的看一眼旁边满脸惬意的女人,俊脸更加黑沉。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自从离开相府后,她就那么慢悠悠的走着,时不时的还跑到小贩那里买点东西,这边瞅瞅那边逛逛,踢踢踏踏的步子不紧不慢,就好像是在游玩似的。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到侯府?“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苏小姐,好巧好巧。”     就在白逸轩满心忿怒的时候,一道满是惊喜的声音突然在响起,几乎是立刻,他看到清月那原本从容的步伐突的一乱。     这人是谁,竟然能让她这么大反应?     白逸轩狐疑着循声看去,就见一个白衣男子呼扇着一把扇子正向他们走来,温文儒雅的笑容,宛如行云的行姿,说不出的风度翩翩。     他?     白逸轩不禁愣住了,目光在来人与清月只间不停流转。     这女人是怎么认识他的?     白逸轩看得满头雾水,清月却是暗自咬牙,不用看她也知道来人是谁,这佯装惊喜实则暗藏杀机的调调,除了明无忧不会有别人,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又会碰上他?“没吃饭呢,走这么慢。”清月心中憋火之际,冲着白逸轩就是一顿怒吼     白逸轩被她吼得面容一僵,嘴角不停抽搐。     他慢?也不知道是谁一个劲儿的走走停停,跟蜗牛似的挪不动窝。     “还不快点儿。”清月跟吃了炸药似的,也不管白逸轩是何面容,蹬蹬几步来到他面前,伸手就是狠劲儿一拽。     “你疯了。”白逸轩一个没防备差点就她拽趴下,立刻是火从心头起,张口就是一声怒吼。     清月也是一时情急才会拽他,见他差点趴下,心内立刻暗自尴尬,却不想白逸轩会突然吼起来,心中那点儿尴尬立刻烟消云散刚要反驳,两人之间却冷不防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紧接着一张洋溢着满面笑容的脸,就那么大咧咧的出现在她眼前,十分欠扁的对她一呲牙,然后脸皮快速一耷拉,张牙舞爪的冲着白逸轩就是一顿喝斥。     “吼什么吼什么?冲女人吼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对本少爷来,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白逸轩冷不防被呵斥的张口结舌,心里那个憋屈啊,这人是犯什么风,怎么就跟他对上了?可想要反驳又很顾忌他的身份,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忍下这口气愤怒的扭头就走。     清月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不由暗自抽气,什么叫嚣张跋扈?这才是,她那点嚣张简直不够看。     虽然白逸轩那吃瘪她心里很痛快,不过,她也不认为明无忧是在帮她,这人肠子九曲十八绕,还不定在打什么鬼主意呢,当下脚步连忙一闪,绕过明无忧就就跑,那飞快的速度就跟躲瘟神似的。     “哎,别跑啊。”明无忧教训完了人正要讨功呢,却见人已经跑了,当下是立刻嚷嚷着追了出去。     “你这是上哪儿啊?我们好像同路哎。”     “我是去访友,你呢?”     “你要也是去访友,不如就让我送你吧?反正正好同路。”     “你别不说话呀,这男人一看就不是好鸟儿,别跟他走了,没听人说嘛,小白脸没好心眼儿,你看他那脸白的跟面似的,肯定是个白眼狼”     大街上,清月权当看不见明无忧,那话却一字不差全都跑进了耳朵,当下只能憋笑的不停催促白逸轩快点儿。     白逸轩则是满心憋闷,感觉头顶上罩着一片乌压压的黑云,他本就已经跑的气喘吁吁,可这死女人还脸不红气不喘的,一直嫌他太慢,这原本就已经让他很窝火了,可偏偏耳边还有个人在不停着诋毁他,虽然那话不是对他说的,可他一不傻二不聋,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说的那个小白脸是谁?     可这还不算,最让他愤怒的是,他不能反驳、反抗,就怕白府被神机山庄列入了黑名单,他会哭都来不及。     都是这贱人,要不是她,他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受这种侮辱?     好在,这折磨马上就要结束了,接下来就看他就这女人怎么出丑,这次他一定要一雪前耻,就算不能将左相打落下马,也要在相府门上抹一层黑,让他在也无法在百官面前抬起头,让这女人不死也脱一层皮。     白逸轩恨恨的想着,将所有的过错全都算在了清月的头上,咬牙看着不远处那高高伫立侯府大门,脚下步伐更快。     可谁知,他前脚刚到来到侯府门口,一匹马突然从身后冲了过来,希律律嘶鸣一声撩着蹄子停在他面前,那硕大的马眼正好对上他的,把他吓的一颗心差点蹦出喉间。     题外话     谢谢小豆子的钻,也谢谢亲的理解,抱个,大过年咱也想努力更新的,可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咱会努力补上拉下的字数的,唉木办法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章 喷笑     “呀,睿王?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白逸轩惊魂未定,却猛听到明无忧那惹人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定睛一看,只见马上的人正好翻身下马,袍袖挥洒间正好甩过他的脸庞,顿时让他觉得脸上好像被挨了一巴掌似的疼。     那冷凝的脸,利剑般的眼,不是睿王是谁?     君凌睿之后下马,目光直接掠过铁青着脸的白逸轩与一脸淡然的清月,径自看向他们身后,将他们两个无视的彻底。     清月无所谓低头淡笑,根本不在乎他的无视,但很少被人忽略的白逸轩,却是脸色煞白,双手紧握成拳强自忍着心中怒气。     真是欺人太甚,差点撞到人不但不道歉,还如此忽视他。     “原来是明公子啊,幸会幸会。”     看着一身白衣自命风流的明无忧,君凌睿难得的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之所以说那笑容浅淡,是因为若不细看根本就不知道他在笑,乍看就好像他的脸部肌肉抽了一下而已。     “幸会幸会,王爷赶得这么急,是要去哪儿啊?”明无忧风度翩翩的将扇子一握,笑的阳光明媚,灿烂如花。     简直就是废话,人家都在侯府下马了还能去哪儿。     清月喷笑,在明无忧与君凌睿看向自己的时候赶紧望天,     “来侯府串个门而已,明公子呢?您这是去哪儿?”君凌睿瞥一眼那状似若无其事的女人反应很是淡定,就连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同样问着废话。     “真的?那我们可真缘,正好我也是来侯府门串门的,不如一起啊?”明无忧惊喜的瞪大了眼,紧走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那喜笑颜开的样子,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对睿王一见钟情。     “却之不恭,明公子请。”君凌睿被他着动作弄得寒毛直竖,眉毛不自禁的颤了颤,赶紧借着一个请的姿势抽出自己的手,便径自上迈向侯府大门,临走前狠瞪一眼因为忍笑而憋红了脸的清月。     “王爷,等等啊,别扔我一个人在这儿。”见君凌睿一闪身已经走到侯府门口,明无忧立刻高喊一声追了上去。     明明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但被明无忧喊出来却是格外怪异,顿时把在场的另两个人雷的外焦里嫩。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逸轩傻眼的看着那两个快速离开的人影,被刚才这一幕打击的久久回不过神。     那明无忧不会是对睿王起了什么心思了吧?他们可都是男人啊?这这简直是有伤风化,太不成体统了。     “噗,哈哈哈”     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的清月立刻喷笑出声,那响亮的笑声直把已经踏进侯府门口的两人惊得脚下一颤,不由同时回头,却见,那个女人正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呢,那不可自已的样子,直把君凌睿看得眼刀子嗖嗖乱飞,明无忧犯懵。     她傻了,笑什么?     初时,明无忧还不知她在笑什么,继而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他最后喊得那句话,那俊脸顿时呱嗒一下落了下来。     丫的,居然被猥亵了。     “有病。”看一眼笑的花枝乱颤的女人,白逸轩愤愤的嗤了一声,便大步走向侯府。     第一次,清月面对白逸轩的白眼她没有反驳,想起明无忧那句话暧昧异常的话,她就忍禁不住。     明无忧这丫就不是个正常人,他就不怕睿王会宰了他?     看来以后见到这个人得赶紧躲,要不然怎么被整死的都不知道,那可就太冤了。     京城一解禁,世袭侯就派了人没日没夜的寻找那些莫名消失的钱财,可谁知经过两天的奔波是连半点进展都没有,甚至连丁点可疑的消息都没有,两天两夜,他是连眼也没顾得上合一下,这刚回到府里有气无力在那里上让小妾揉腿,管家就急匆匆的跑来,说是睿王和明无忧来了,这又连衣服也没顾得上换赶忙迎了出去,心里奇怪这两位爷怎么会跑到他府里来了。     世袭侯刚刚走出房门就看到那两位爷已经进来院子,还不等他说话,明无忧那边已经先一步开口。     “侯爷,别来无恙啊。”     “无恙,无恙,让明公子挂念了,不知道两位驾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世袭侯陪着笑脸,连忙将两人迎进了正厅,正要让管家上茶却发现又进来了一男一女,看到白逸轩时他还好些,可当看到随后走进来的清月时,那脸是立刻黑了。     这女人跑到这儿干什么?     说实话,他万分不想见到这个女人,想起那天在相府受的侮辱他肚子就疼,可当着王爷和明无忧的面他又说不出那撵人的话,当下就僵在了那里。     “侯爷?怎么不请客人坐啊。苏小姐别客气,就当这是自己家随便坐。”看着僵在那里世袭侯,明无忧笑嘻嘻的走了过,就要拉着清月往里走。     那好客的样子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把世袭侯看得嘴角直抽抽,可想想自己儿子还是人家救回来的,只好默不作声的认同了他的自作主张。     “不了,我今天来可不是来做客的。”清月不动声色一闪身躲过了他的魔爪,回头问着被所有人忽视掉的白逸轩:“白公子,你说的证人呢?不会是侯爷吧?”     明无忧被她闪开也不恼,依然笑嘻嘻站在那里,同样望向白逸轩。     怎么找证人还找到侯府来了?     “证人?白公子怎么回事?”听到这里世袭侯立刻沉下了脸,语气有些不太好。     “这个,有件事想麻烦一下小侯爷做个证人,不知可否。”白逸轩看着世袭侯越来越难看的脸,底气有些不足。     “这”     “做个证人而已嘛,有什么难的?管家,还不请你家小侯爷来?”     世袭侯刚要开口回绝,旁边的明无忧就已经先一步发话了,那不见外的架势,让刚想开口的世袭侯差点咬到舌头,忍着不痛快看着下意识看向自己的管家,只能咬牙挥挥让他去叫刘天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一章 肃王     “明公子这边请。”     管家走后,世袭侯立刻牵强的笑着请明无忧上座,丝毫不管旁边另外两个还站在门口的人。     对于他刻意的怠慢,清月根本无所谓,径自找个位置便大咧咧的坐下,反正她嚣张跋扈的名声早就传遍,还管人家什么脸色干嘛?倒是白逸轩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没有清月那么厚的脸皮,想坐下别人又没请,不坐别人又都坐了,独剩他一个人站在大厅里,反倒像是被审的犯人似的。     “怪不得门房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原来是府里来了贵客啊,本王来的倒是来到唐突了。”     白逸轩正在那里踌躇,一道和煦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了过来,当下心中一喜,连忙转过身迎了上去,算是解了刚才的尴尬。     “肃王爷,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正厅中,世袭侯众人也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正背着阳光而来,俊逸的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随和而温煦的让人不知不觉间就卸下了心防。     “好,好。”看到迎上来的白逸轩,微笑着点点头,与他一起走进大厅。     “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恕罪啊恕罪。”两人走进正厅的同时,世袭侯也已经迎了过来,心中不停的嘀咕,这三尊神是约好了吗,怎么全都跑到他府上来了?     “是我来的唐突了,望侯爷海涵才是。”肃王朗声笑着一抱拳,那神态歉然而真诚。     肃王,君凌然。     看到此人,清月的目光下意识的流转至君凌睿身上,却见他依然故我的喝着茶,仿佛没看到君凌然到来一样。反倒是明无忧目光晶亮的在两人间不停乱转,贼头贼脑的不知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但他同样也没有半点要起身迎接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她不禁有些疑惑,相传睿王与肃王向来不对盘,君凌睿没有反应在情理之中,但明无忧呢?他不过就是个打着神机山庄名号的神棍而已,有什么资格可以见王而不拜?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不由再次流转到来人身上,却冷不防正好对一双浅笑而探究的眸子,当下连忙羞涩对他轻轻一笑,不好意思低下了头,那娇羞的样子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只有她才知道,刚才那一刹那,让她一颗心仿佛落入了冰寒一般。     这人看似笑的随和真诚,但那笑却未曾到达眼中,甚至在刚才与他对视的刹那,她竟然看到了他眼底的冰冷无情。     虽然暗部传来有关君凌睿的消息,与其人略有所背,但关于这个人的消息,倒还算是符合,这人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笑面虎。     君凌然看着清月含羞垂头的样子不由微愣,继而薄唇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微笑,目光若有所思的自她身上抽离,与世袭侯一同走向主位。     奇怪,难道是他看错了?不过也是,她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而已,那种属于高位之人才有的思虑神情怎么可能出现在她身上,她只不过是个以嚣张跋扈闻名的女子而已。     “王爷。”     世袭侯气虚的声音打断了君的沉思,回过神就见世袭侯满头大汗的看着他,狐疑之下看了下前方便立刻明白过来。     正厅当中的主位只有两个,一左一右,早已有人稳如泰山的坐了,而他身为当朝王爷,还是当朝的大皇子自然也不可能坐下首。     “没事,我坐在哪里都一样的。”     君凌然目光深幽的看一眼主位上的两人,朗声笑着径自朝明无忧下首一个座位走去,可他脚步刚抬又停住了,回头朝门口看去,温煦的俊容不禁僵住。     只见正厅外五六个大小官员正相携而来,同时还有几批三五成群的官员也正进到院中,他这一派的有之,睿王一派的官员也有,虽不如上朝时的齐全,但也到了一大半。     看到这一幕,厅中几个人不由面面相觑,全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在众人茫然的时候,一直垂首不语的清月悄悄的抬起了头,瞄一眼门口边缘一脸傻愣的白逸轩,红唇不着痕迹的轻轻勾起。     红叶的速度还真挺快,暗部的能力依然如此强悍,倒是没让她失望。     侯府的大厅中人群熙攘,恭敬拜见几位的上位者的声音,客套打招呼的声音,不对盘的几位官员也在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不亦乐乎。     刘天赐随着管家来到这里的时候,被这热闹的场面的吓了一跳,望望艳阳高照的天空满脑子都是雾水。     今天是什么日子,家里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官员?     “天赐啊,快过来认识一下几位大人。”初时的震惊过去,世袭侯已经是笑容满面,见到刘天赐立刻招手让他过来。     虽然他也不明白今天是刮了什么风将这些人吹到侯府来的,但这绝对是一个让儿子认识官员的好机会。     “侯爷,您看您这里这么多人,我一个女子在这里呆着也实在不合适,要不还是先完成我的事你们再聊好吗?”     世袭侯拉着儿子的动作突然被打断,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反驳,当下只好不耐烦的敷衍起来。     “贤侄女,你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以后再说吧,要是你觉得在这里不太合适,先走也成。”     “侯爷说笑了,我这攸关性命的事怎么可能是小事?这事真拖不得,你说是吧?白逸轩白公子。”清月当然容不得他推脱,当下立刻扬声朝着早就被挤到角落里的白逸轩喊道。     众人被她这提名点姓的一喊,目光立刻全都投向了一脸尴尬的白逸轩,眼中全都盛满了兴味。     前些日子这白公子在寿宴上一出可是让人刮目相看,不知道今天这又是什么事,竟然还关系到了人命。     白逸轩被众人看得脸色发白,瞄了一眼铁青着脸的世袭侯,心惊的不敢开口。     “既然攸关性命,那就先办苏小姐的事吧,白逸轩,到底有什么事居然要劳动堂堂小侯爷作证?说吧,正好今天大家都在这里,就让大家给你评评吧。”     就在他支支吾吾的时候,一直冷脸坐在主位的君凌睿突然冷冽出声,那近乎命令般的语气让人不敢反抗。     题外话     下章有人要倒霉了呦,嘿嘿,咱好像有点罗嗦,其实咱本就啰嗦,虽然很想精简,但发现每个字都舍不得删,所以就这样吧(*^__^*)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二章 狡辩     “这个,我”白逸轩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心头突突直跳。     君凌睿这句话是要他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啊,可他虽然笃定刘天赐会与他站在同一阵线,但毕竟不是十拿九稳,原本是想进宫之前两人再合谋一下,可没想如今两人连句话也没说上,竟然就被当场质问。     如果是进宫告御状,也不过就是皇上在场,不管是谁丢脸总归不会当庭广众,多少还能抱住两家的颜面,可如今这里这么多人,他和刘天赐又没事先商量好,这让他怎么说?     刘天赐也是一脸茫然,作证?做什么证?     “白公子,大丈夫行事要顶天立地,你这样拖拖拉拉成什么样子?还不快点说。”见他迟疑,明无忧也兴趣盎然开口,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里不知藏着什么。     “是啊白公子,男人嘛,做事就要干脆利落,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子?”     “就是,听苏小姐说这是攸关性命的大事啊,正好两位王爷和明公子都在,说出来也正好也有人帮你做主嘛。”     “李大人这话所言不错啊”     继明无忧后,所有人就跟开了腔似的,将目标全都对准了白逸轩,让他霎时成了众的之矢。     “就是啊贤侄,你既然说要找犬子当证人,总的说说是什么事,要做什么证吧?”见众人都开了口,世袭侯也不得不开言。     在众人灼灼的注视下,白逸轩不禁冷汗直冒。     说,他当然想说,但当着这么多官员的面,那样的污言秽语他又怎么说的出口?到时候还不被人笑话他白家不知礼数,有辱斯文?     “既然白公子不好启齿,那么就由小女子来说吧。”清月由衷的看不惯一个男人瞻前顾后的熊样,当下清清嗓子一指白逸轩,冲着满脑子雾水刘天赐犀利开口。     “小侯爷,白公子今天一大早跑到我们相府要退婚,本来嘛,作为未婚男女不能两情相悦虽说是件憾事,但也比比皆是。我不能让他喜欢上我,是我的错,但这婚姻大事,毕竟是白大人当年亲自上门提的亲,也是由两家长辈亲自定下的,退婚之事又岂能是我一个小小女子可以做主的?但不想,我只是说退婚这件事他自当去找家父商量,只要家父的决定我定会遵从。但他却口出恶言,口口声声说我与人私奔过,身子已经不洁配不上他白家,不该死赖着他白家。更说我行为放荡的连个人尽可夫的烟花女子都不如。我自认虽然嚣张跋扈了一些,但一向洁身自好,在男女方面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白公子不能心悦与我,想退婚也无可厚非,但他不能如此诋毁我的清白。但他却说,是小侯爷亲眼看到我与男子在大街上勾肩搭背,行为放荡如淫*妇,与人私奔之事也是小侯爷亲口所言。”     一段话,清月如连珠炮般说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却层次分明,言辞犀利的程度让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清月说的话句句在理,这样一番话下来,倒是显得白逸轩不知礼数了,长辈定的亲,就算心中不愿也该遵从,如果确实是如白逸轩所讲,这个苏清月行为有不妥之处,要退婚也可让家中长辈出面,怎么也不该跑到人家女子门上大闹,还扯出一个证人来,如今就算小侯爷说的是真的,但也逃不过挑拨离间的嫌疑。     世袭侯是脸色铁青瞪着白逸轩直磨牙,恨不得撕了他。     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他白家要退婚就退,干嘛要扯上他侯府啊。     刘天赐也是听的心头咯噔一下,脸色也有些难看。虽然那话是他说的,但这还不是白逸轩的主意,怎么现在全都推到他身上来了?     “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小侯爷,白公子所言是真的吗?这些事是小侯爷亲口所言,亲眼所见吗?”清月可不管他们心中的那些弯弯绕,歇过了那口气,立刻将目标对准了刘天赐,狠戾的目光咄咄逼人的口气,吓的刘天赐猛的倒退一步。     “那个,这”刘天赐心虚的说不出话,目光闪烁不对与她对视。     是,他是曾经说过,可那也只是图一时痛快胡言乱语而已,当然不可能是亲眼所见,更何况,那些话还有一些根本就不是他所说的。     他想拖延着像个万全之策,可有人却不想如他愿,一直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的君凌睿突然沉喝一声。     “说。”     “不是。”那响雷的一般的怒喝,震得刘天赐一哆嗦,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蹦出了实话。     谁不知道睿王眼里容不得沙子,更没有情面可讲,万一他说了假话,一旦被睿王察觉,他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可就玩完了。     “小侯爷,当初可是你亲自告诉我,苏清月跟别的男子苟且过,而且还是在太后寿宴前的御花园里,怎么现在又说没有呢。”白逸轩一听这话急了,上前两步大声说道。     这事不该是这个样子,若是刘天赐反了口,那他就会落个为退婚不择手段,被坏他人名声的罪名。     “我是说她‘可能’跟人苟且了,但可没亲眼所见。”刘天赐将可能儿子说的格外重,继而目光轻佻的看向清月说道:“而且,那也是事实,当时苏小姐就在御花园里,面色潮红举止娇媚,若不是与人苟且过了,怎么会有那样多的神色。”     白逸轩听到这里,一颗心立刻松了下来,得意一挑眉看向苏清月。     虽然这话与他当初的预计差了许多,但毕竟也没什么出入,他要看这个女人怎么狡辩。     “哦?面色泛红就一定是与人苟且了吗?就不能是抹了胭脂或是因为跑的太急累的吗?至于小侯爷所说的娇媚,我就更奇怪了,你用什么标准来衡量一个女子是不是娇媚?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装什么?”清月愤愤不平的说着,那气鼓鼓的样子横眉立目,实在很难让人想象出她娇媚的样子该是如何。     “你就睁眼说瞎话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明明就是中了媚毒,不与人苟且你怎么解得毒?”想到那天的遭遇,刘天赐就气不打一处来,偷香没成还被揍成猪头,这辈子他就没这么窝囊过。     媚毒?     听到这两个字,清月目光倏地一冷。     他怎么知道她当时中了媚毒?     莫非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三章 打死你丫的     想到一个可能,清月双眸倏地一冷,猛一咬唇,疼的双眼立刻蓄满了泪水。     “什么媚毒?刘天赐,我不也过就是气不过被你调戏,揍了你几拳而已,你用的着这么陷害我吗?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会满意?”清月颤着嗓音吼着,那不停打颤的身子,红彤彤盛满怨愤的双眸,委屈至极却又倔强的不肯落泪。看得在场的所有都忍不住心头一酸,为她鞠了把同情之泪。     明无忧看到这一幕差点喷血,连忙一展扇子挡住自己的脸,心内暗暗咂舌。     奸诈,这女人也太奸诈了,居然用这招。     君凌睿瞪了眼拿着扇子有些失态男人,目光不由落在清月那泫然欲泣的脸上,浓眉狠狠一缩。虽然知道这是假的,但不知为何,心里依然有些窒闷,那原本就异常冰冷的脸庞温度不由再次下降。     若清月如一般女子般哭闹一场,或是如以前一样嚣张的打砸一番,众人同情之心总会少那么几分,但如今她这一副强装坚强的样子,却生生揪疼了一众人生硬的心。顿时各个同仇敌忾的盯向了刘天赐。     刘小侯爷对相府千金有意的事情,他们都有所耳闻,再有小侯爷在那场寿宴不知为何而缺席,与后来不知被什么人揍成猪头的两件事实对比,心中的天秤立刻偏向了清月这边。     “不是,你们别听她胡说,不是这样的”没想到这女人一句话事态发展立刻反转,刘天赐着急的连连摇手,想要狡辩可又不能说自己是为何去的御花园。     “不是这样又是怎样呢?朗朗乾坤,天理昭彰,小侯爷,事实就是事实,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报应吗?”不过转瞬,明无忧已经收拾好了心中的惊诧,一甩扇子露出了那张俊逸的脸庞,因为忍笑,那俊容显得有些生冷,但在众人看来却是一派正义凛然。     “哦”     听到明无忧的话,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看着刘天赐的眼神立刻多了几分鄙夷。     明无忧是谁,神机山庄少庄主,一言断人生,一言断人死,这样的人每说出的话必定是有所根据。对众人来说,他一句话那就是神袛真言,刚才心里天秤只是略偏向清月一边,这次是直接落定了过来。     “刘天赐,你好大的胆子。这是苏小姐心胸大度,若是一般女子还不早就寻了死?你可知你可知污人名声,致使他人寻短要落个什么罪名?这无异于谋杀。”     众人恍然大悟的声音刚刚响起,君凌睿这里立刻一掌一拍桌子,那杀气腾腾的气势吓得刘天赐一个瑟缩,就在这时,一道暗芒悄无声息打在他的腿弯,刘天赐突然觉得膝盖一痛,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看在别人眼里就好像心虚被揭穿的样子。     “混账。”世袭侯被他跪的一脸火,愤怒交加之下一脚就踹了过去。     这事只要死不承认,谁也不能把他怎么地,可偏偏着逆子太没骨气,这一跪不就是主动承认了吗?     “爹。”刘天赐还是第一次被父亲踹,当下更委屈了,他也不想跪的,可不知怎的就是站不起来,而且还莫名的想哭,越想忍就越忍不住,当下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我就是不服,苏清月算什么?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相府之女,她凭什么看不上我?我可是未来的侯爷啊,她凭什么嘛,呜呜呜。”     刘天赐哭的鼻涕横飞,直把世袭侯噎的差点背过气去,捶胸顿足的说不出话。     这逆子是抽风了吗?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出来?     “不服你娘啊,我揍死你。”就在这时,刚才还一脸委屈的清月突然跟发了疯似的,冲上来对着跪在地下的刘天赐就一顿胖揍,一边打还是一边骂:“让你陷害我,让你诋毁我,你才人尽可夫,你才跟人苟且,你天天跟狗苟且,你不要脸才跟人私奔,你”     她每说一句就揍他一拳,那里能被人看到她就揍哪儿,拳拳狠戾毫不留情,拳头嗖嗖乱飞完全是照死里打的架势,不一会儿就把刘天赐揍了个鼻青脸肿、血泪同流,直把世袭侯看得心疼万分,真恨不得一巴掌把清月拍飞,可当着这么多么面又拉不下脸做出那等以大欺小的事情,只能在一旁气得干哼哼着拉架。     刘天赐被揍的嗷嗷直叫,想要反抗却不知为什么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想要反抗骂人嘴又不听使唤,只能硬生生的挨着,直到在她说出‘私奔’两个字时,他忽然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力气陡增一下子就将清月给推了出去,跟炸了毛似的冲口大吼起来。     “没有,我没说你跟人私奔,是白逸轩说的,是白逸轩为了退婚编出来的,就连那些诋毁你的话也是他编的,他说只要把这话传出去,他就能退婚,你名声坏了就会随便找个人嫁了,我才能得到你,不管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清月早有防备自然不会真的被他推到,装模作样的倒退两步后,就那么站在那里凉凉的看着跟鬼上身一样怒吼的男人,静静等着接下来发展。     事到如今,还算不错,所有一切还尽在她的掌握中。刘天赐凄厉的吼完顿觉得浑身力气突然被抽走了,腿上一阵发软,茫然的看看四周,有些回不过神,但他刚才说的话那些的话却记得很清楚。     这、刚才是怎么了?     霎时间,厅内一片寂静,众人诧异看看一脸后怕的刘天赐,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了看向白逸轩,特别是世袭侯,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     明明都是他一个人所为,却偏偏要算计他儿子,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不,小侯爷,你不能血口喷人啊。”不该是这样的,白逸轩摇着手步步后退,脸色一片煞白。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要是承认了,那他这一生的前程就全完了。     “血口喷人?你竟敢说我血口喷人?你敢说不是你主动到我府上撺掇我诋毁苏清月的?你敢说那私奔的主意不是你出的?我他x的今天要是半句假话,我天打五雷轰,我断子绝孙,你他x的敢发誓吗?”刘天赐没想到白逸轩竟然会倒打一耙,瞪着大眼怒气不打一处来,蹦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顿狂哄。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么个小人算计,今天他要是让这个小人走出侯府,他就不姓刘。     题外话     说句废话,文明天就要入v了,能陪我一起走下去的亲,我十分感谢,不想陪我一起走下去的亲,我也不强求。文文我心中早有大体趋向,只能说前面这些章节还没展现出我心中真正想写的一片角落,继续追下去的亲,以后定会明白我这句话意思的,不说故事一定会精彩,但最起码也有可看之处。     最后,十分感谢亲们一直以来的陪伴,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四章 你对他有意?     那恶毒的誓言听的白逸轩心中一哆嗦,顿时在刘天赐那杀人般的目光下乱了阵脚,不由的步步后退。     他是文弱书生,阴谋暗算自是在行,但面对真刀真枪打架斗殴他可是一点也不行。     “不敢?你他x的没胆量发誓,就有胆量算计我?妈的,今天不打你个落花流水共添悲,我就跟你姓。”一见他畏缩倒退的样子,刘天赐只觉得一股怒火撞上头顶,挥舞着拳头冲了过去,可刚冲到半路就有人挡住了去路。     “哪个混蛋敢拦我?”刘天赐此时正觉得浑身充满力量,那容得他人阻拦?当下跳着脚就吼了起来,可当看到眼前人时又有些焉了,但也依然不甘愿,使劲儿挣挣被世袭侯抓住胳膊,忍怒道:“爹,你放开我,今天我揍不死他难出我这口恶气。”     “行了,这口气爹自然会给你出,你现在给我安分点儿。”世袭侯有些很其不争,一用力将他扯到身后,狠狠瞪向脚步虚软的白逸轩。     虽然他也很想揍这个白逸轩一顿,但时机不对,这里这么多人,真要是为了这事揍了人,那他还有何颜面在官场行走?再说,现在最该发脾气可不是侯府。     众人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顿时一片唏嘘,亏得他们以前还觉得白家是书香门第,白逸轩更是以才高八斗闻名,不少人曾感叹没有苏劲松那么好眼光,早早定下了这么一个好女婿,可现在看来,能教出一个如此心思歹毒之人的白府,也好不到哪里去,苏家也挺倒霉的。     世袭侯不让揍人,可不代表别人不能揍。     清月十分可惜的看着被老爹扯回去刘天赐,悄悄叹息一声,看着战战兢兢却眼珠乱转的白逸轩,心思暗沉。     看来这人还是不知悔改,如果不能让他永无翻身之地,他不知还会搞出什么样手段,如此只能履行苏清月一向的风格了,     想到这里,她立刻正了正神色,抬眸不着痕迹的瞥了君凌睿的方向,然后猛的气沉丹田、凝神聚气,爆发出一阵破口大骂,气势汹汹的朝白逸轩冲去。     “好你个白逸轩,亏我以前还那么喜欢你,没想到为了退婚,你竟然如此歹毒。我告诉你,这婚,你要退便退,我还不稀罕了,但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进宫,我今天非要让皇上给我评评理不行。”     事情都到了这份儿上了,白逸轩当然知道进了宫绝对没他好果子吃,可想躲过清月鹰爪也根本不可能,一个不慎就被她抓了正着,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她拖着朝外走去。     接到清月那一瞥,君凌睿唇角不由一颤,看着她蛮横的一把扯住白逸轩,跟拎小鸡似的拖着向外走时,赶紧一清嗓子沉声喝道。     “放肆,皇上日理万机,哪有空管你们这等鸡毛蒜皮的事?”     “不管?那怎么办?难道我还不没处说理了吗?难道我就这样任人欺负也不能讨个公道了吗?”清月一脸委屈的梗着脖子反驳,突然嚎啕大哭,直把两个明白她心性的男子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君凌睿正要继续履行自己的责任开口,那边明无忧却已经呼扇着扇子,和蔼可亲的走了过来。     “如果苏小姐信得过我,不妨把这件事交给我如何?”     清月闻言装哭的脸颊差点抽筋,哭声戛然而止,瞪着水蒙蒙的大眼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这个神棍又在搞什么鬼名堂?     “明公子一向言出必行,既然说了那就必定会做到,苏小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是啊苏小姐,你放心交给明公子吧,有他在绝对会给你给相府个交代的。”     “对啊”     “”     谁知,她还没出声呢,众人已经开始为明无忧的帮腔了,让清月再次见识到了神棍的厉害,目光扫视一圈众人盲目信任的眼神,强自控制那蠢*蠢*欲*动的双手。     想揍人,很想。     可是不能,因为会被群殴。     “若苏小姐还是不信,那么我以神机山庄之名发誓如何?这件事我明无忧必定会给你个交代,若不然就天打雷劈,怎么样?这样苏小姐可放心了?”看着她不停变换的神色,明无忧神情郑重的举着扇子冲着空中发了个誓,然后又温润无害的看向她,那诱拐小绵羊般饿狼眼神,看的清月心头直抽抽。     放心?如果交给他,她就甭放心了。     还以神机山庄之名发誓?他当神机山庄是神殿啊,发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誓她就会信?     不想把这件事交给他,十分不想。但她也不敢冒着被人群殴的下场反驳,为白逸轩这臭男人被群殴实在太不值得,当下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君凌睿。     他今天来的任务可不是看热闹,总该做点什么吧?     君凌睿接收到她投过来的眼神,立刻从容起身,稳如泰山的走向明无忧,朗声说道:“那就有劳明公子了,苏小姐今天受的打击不小,本王就先送她回去了,顺便跟丞相交代一番。”     说罢,他无视明无忧突然僵住的俊脸,长手一伸直接拉起满脸惊讶清月就向外走去。自始至终,他没有跟世袭侯或在场的任何以一位官员人物打招呼,走的干脆利落异常潇洒。     怔怔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明无忧满是笑意的眼神不由颤了几颤。     不是啊,他原意不是这样的。     “明公子,您觉得这件事如何处理为好?”见睿王两份走后明无忧一直不动,世袭侯有些沉不住气了,只好上前一步恭敬的请教。     明无忧茫然的回神,当看到世袭侯包含期望双眼时,连忙神色一正干咳一声,看了眼被所有人摒弃在一旁白逸轩,一本正经的说道:“为了能给天下百姓一个警示,也为了能化解他身上的罪孽,我觉最好是把他带到护国寺,让他跪在菩萨面前聆听三天众僧侣的渡经之音,如此才能消除他身上恶念。只是,本公子今天还另有急事,实在没时间带着他去护国寺。”     明无忧说道这里没再说下去,神色为难的皱起了眉,世袭侯立刻会意,连忙恭敬接道:“若是公子放心的话,不如就交给侯府吧,本侯必定保证会把这件事办的妥妥当当。”     “如此,那是再好不过,真是有捞侯爷了。”见世袭侯如此识相,明无忧立刻豪不吝啬的赏给他一笑,又再次叮嘱道:“记得,一定要让他跪足三天才行,这去护国寺的路途也一定要步行,方才显得心诚,再有,一路也要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公布天下,这样才能让天下百姓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天理循环,现在不报日后也必定会有所报应。”     “是,是,公子说的太对了。”世袭侯笑着连连答应,目光狠戾的看一眼白逸轩,这事情他绝对会办得‘很’好,。     白逸轩听得心惊,特别是当看到世袭侯那阴森森的眼神,更是不由的胆战心惊,忍不住颤声吼道:“不,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没权利给我定罪。”     “白公子此言差矣,本公子自然没什么权利给你定罪,只是若你今天不去护国寺,那么三天之后你性命必会有恙,我也是一片好意,但你若是不愿,我自也不能强求。”明无忧叹息着将一番瞎话说的心不惊肉不跳,心内却笑的奸诈。     虽然他跟这个小人没什么仇,但谁让他犯到他眼前了呢?不惩罚他一下,怎么能解他被人算计的这口恶气?这天下可没什么人敢惹他,也没什么人他想办却办不了的,当然,那个狡诈的女人好像不再这范围之内。     “是啊,白公子,我们也是为你好,你就别不识好歹了,来人,将白公子立刻送到护国寺去。”世袭侯当然不可能放过如此大好机会,当下高声下令,立刻有一众人的冲到白逸轩面前,不由分说的将他夹起就走。     “不,你们这是犯法的,明无忧你这是草菅人命”白逸轩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神机山庄的威名了,一边挣扎一边口不择言高声呼喊起来。     “放肆,公子大名也是你能喊得吗?”白逸轩此话刚一出口,身上立刻挨了几拳,惨叫连连的被架走了。     “看来,他是心魔已深啊,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还不知悔改,三天过后,也不知能不能去他心魔,若是还豪无悔意,那我也无能为力了。”听着白逸轩那惨叫连连的哀嚎,明无忧装模作样的摇头感叹。     “明公子不必忧心,这样的人若到时候还是不知悔意,那也是他自找,与公子无关。”     明无忧叹息一出,旁边立刻有人安慰,紧接讨好的感叹声与热情的拍马屁声,将他包围在其中。     君凌然冷眼看着这一幕,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眸中幽光闪烁若有所思。     这个女子不简单啊,竟然能让这两个人同时出手帮她,看来,他的棋路是该改变一下了。     一脸不情愿的清月刚被君凌睿拖出院子,就听到白逸轩惊恐的吼声,当下脚步一停。明无忧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让他有那么反应。     她心内好奇的同时,立刻忍不住回头去看,却不想身子一紧就被君凌睿强势的半拥在怀,不由分说的带着她离开了院门。     “你干嘛呀?放手。”清月被他拥的心头一凛,连忙去扯腰上的那双大手。     她想脱离的动作,让君凌睿有些不悦,大手不但不放还蓦然加重了力道。     “啊”清月被勒的痛呼一声,赶紧停下挣扎捂着疼痛腰身,没好气的瞪向他。     有病啊他,这是想勒死她吗?     听到她痛呼的刹那,君凌睿手上的力道立刻下意识的松了些,眸间闪过些许尴尬,但却依然没有放开她。     良久,见他一直不放开自己,也不出声,清月只好随了他,闷闷的出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出面?为什么把这件事交给那家伙处理?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让叶落叫他来,是让他办事的,他可倒好,往那一坐什么也不吱声,临秋末晚了又把这件事推给别人,真是气煞她也。     瞧着她近乎质问般的眼神,君凌睿浓眉一皱,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拥着她一直朝前走着,直至到了他骑乘的马屁前,还是没有出声。     清月一直没等到他的答案,不禁泄气的瘪了嘴。     什么人啊,不想回答也吱一声,这么沉默着算怎么回事?可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突然蹦出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你对他有意?”     “啊?”清月被问的一楞。     “明无忧,你对他有意思?”这次君凌睿直接吐出了一个名字,然后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她,静待一个答案。     “噗,你没病吧?”清月直接喷笑,目光怪异的看着他。     他从哪里看出她对明无忧有意?就那神棍她恨不得有多远能躲多远,怎么可能对他有意?     “如果你对他无意,为什么不能把麻烦扔给他?”对于这个答案,君凌睿很是不满。     “这还用问?”听到他问话,清月理不禁嗤声一笑,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信不过他啊。”     明无忧是什么人她不知道,但自此第一次见面到如今,似乎只要遇上他,她就会倒霉,只要沾上他,她就会麻烦不断。就这样的神棍这样的相遇,她当然是避之不及,那还能自找麻烦?     信不过?     很不错的答案。     君凌睿听完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不由对她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他这一笑不要紧,可把清月笑的一懵,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感觉腰间一紧,下一刻已经被他带着飞上了马背。     “喂,你干嘛?”清月惊魂未定的赶紧扶住马背,忍不住瞪向身后的男人。     “送你回家。”难得能看到她慌乱的样子,君凌睿喉间十分愉悦的爆发出一道响亮的呼喝,那马立刻嘶鸣一声奔出侯府。     明无忧好不容易与那些拍马屁的人虚与委蛇完,迅速赶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风姿凛凛的男女同乘一匹马而去,发丝飞扬间将两人纠缠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逍遥自在,自成一片天地。     他们倒是清闲,把麻烦往他身上一丢就跑了。     明无忧望着已经远离那对身影,很是不满的闷哼一声,可转眼,那眉头忍住攒了起来。     为什么看着这样的他们,他竟然有些不是滋味呢?     耳边风声呼呼,清月紧紧拽住他的衣袍,迅速稳定自己的坐姿,那坚硬胸膛,宽阔的怀抱将她重重包围,异常安全但却怎么也让她放松不下来。     她不是没骑过马,只是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载过,特别还是一个男人,马匹奔跑间,两人的身体难免有所磨擦,她两世为人,自然不是那些不懂情事的小女子,如此的暧(和谐)昧的姿态实在让人尴尬。     君凌睿自然能感觉到她僵直的身体,理所当然的将她行为理解为她没骑过马的害怕,当下,立刻放缓了马匹的速度,在她耳边温声说道:“放轻松些,其实马没有那么可怕。”     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在耳际,清月头皮立刻不自禁麻了一下,连忙生硬的说道:“放我下来,我自己回家。”     “你要是怕,我尽量慢一些就是。”君凌睿没有理会她要下马的话,只是再次呵斥着马匹降低了速度。     京城大多数女子不会骑马,像她这样还能迅速稳定身姿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怕?。     清月听得满头黑线,她是觉得这样太过尴尬而已,见他半点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只好压了压火气解释道:“我不是怕,也不用你送,你放我下来就好,我自己回去。”     “既然不怕,那就更没有下来的必要了,驾”君凌睿垂眸看到她皱起的眉头,黑眸中本就不多愉悦立刻消散,忽的高喝一声,马匹再次猛的朝前冲去。     他不喜欢她排斥自己,很不喜欢。     骏马突然疾驰,毫无防备的清月立刻一个后仰栽倒了他怀里,后脑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传来一阵生疼。     丫丫的,这臭男人是要干嘛?     清月呲牙咧嘴的一阵暗咒,想要一怒之下跳马,可目测一下这匹马的速度,立刻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是她冲动的真跳下去,那还不马上摔她个血肉模糊?     算了,还是小命要紧。     心中权衡一下利弊,她立刻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乖乖的呆在他的怀中再也没说出要下去要求。     疾驰中,君凌睿的目光不由再次在了她那紧绷的小*脸上,心下忍不住暗自驳斥自己,他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就跟她计较起来了。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相府内,苏劲松在院子中不敢置信的问着一脸愤慨的叶落和红叶,身边还有刚浩浩荡荡一众苏家兄长。     “当然,相爷要是不信可以问红叶,她绝不会撒谎的,要不然还有管家,他也是亲眼所见。”叶落信誓旦旦的打着包票,也不知道自家小姐现在怎么样了,要不是自己双脚赶不上马匹快,她早就跟着睿王一块儿走了,哪还用在这儿干着急。“是的相爷。”红叶见状也是用力点头。“欺人太甚,爹,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白家。”苏瑾山一听自家妹子被人这样欺负,当下就炸了毛。     “对,我们小妹怎么能任人欺负?走,我们一起到侯府给小妹撑腰去。”     “说的对,走。”     苏瑾山一句话,立刻挑起了众兄弟的怒气,当下一个个跳着脚,就要往外冲,却被一个面向斯文的男子张手拦住了去路。     “兄长们别急,落丫头不是说已经请睿王去了吗?我们小妹既然这么做,那么心中必定有所考量,我们不防稍等一下吧?”     “小弟,你做生意做傻了吧?睿王是谁?他再怎么样也是外人,万一小妹着了白逸轩那小子的道,以他那铁面无私不讲情面的脾气,小妹只会死的更快。”     “就是,小弟啊,你不在官场不知道这里面猫腻,小妹又缺点心眼儿,一个不注意可就是小命一条啊。”     “亏得小妹最喜欢你,这时候你怎么能说出这话?”     斯文男子一开口就像扔了枚炮弹,苏家众兄弟立刻将矛头全都指向了他,直把他训的张口结舌,只剩下无奈的傻笑。     他就知道,一旦遇上小妹的事,所有兄长的精明就全部还给了父母,唉,唯有叹息啊。     一路疾驰,清月与君凌睿踏进相府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众苏家兄弟围着一个斯文男子张牙舞爪的训斥着,吵吵嚷嚷的的场面异常热闹。     清月傻眼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头疼。     她怎么会有群这么极品的兄长?他们不是一向枪口对外吗?怎么闹起内讧来了?     君凌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震惊的同时认真听了听众人训斥的内容,顿时怪异看向身边这个满脸无奈的小女人。     她缺心眼儿?她要是缺心眼儿,那天下人岂不都成傻子了?     叶落和红叶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当下有些傻眼,好半晌回过神来,就看到自家小姐正站在院门口,也不管快要打起来的苏家兄弟,立刻冲了过来。     “小姐,你回来了。”     “小姐,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看着两个一脸担心的丫头,清月连忙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指着院子里的众人问道:“倒是他们怎么回事啊?”     “唉,能怎么回事?还不就是老样子呗。”叶落十分无奈的撇撇嘴,对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     老样子?老样子是什么样子?     清月听得一楞,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因隐隐约约知道这样的事情似乎发生过也不止一次,当下敷衍的点点头,看着那一众吵得不亦乐乎的兄长们,清清嗓子高声说道:“哥哥们,我回来了。”     也不知是她的声音太低,还是那一众苏家男子吵得太过专心,以至于根本没听到她的话,该训斥的依然训斥,该大骂的依然大骂,谁都没有理她,倒是被围在中间斯文男子好像耳朵格外尖,一听到她的声音,那被众兄长吵得有些萎靡的双眼立刻闪闪放光,三两下将围着他兄长扒拉到一边,当看清站在院门口的女子时,立刻一脸惊喜的冲了过来,一把将她狼抱在怀中呜咽出声。     “小妹,你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小哥就完了,他们打我骂我啊。”     清月被他抱得身子一僵,两手挓挲在一旁,不只该作何反应。     这是什么情况?     君凌睿看到他抱住清月的刹那,双手忽然一紧,黑眸中的颜色蓦然暗沉。     这男人长的很欠扁。     苏家众兄长一看到小妹回来,慌乱的心立刻定了下来,可当听到斯文的男子的话后,立刻跟炸了窝似的,一个个冲过来七嘴八舌的狡辩起来。     “苏瑾衍,你不要脸,居然还敢跟小妹告状?”     “小妹,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干打雷不下雨,你别被他骗了。”     “”     嗡嗡嗡,嗡嗡嗡。     清月只觉得满脑子蜜蜂飞,头就跟要炸开了一般,当机立断一把推开抱住她的罪魁祸首,对众人扯出一抹笑脸。     苏瑾衍被她推的有些莫名奇妙,刚站稳身子,就见好久不见的自家小妹嫣然一笑,缓缓开口。     “难道众位哥哥不该先关心一下小妹我吗?难道你们就不关心,我就一个人跑去讨公道,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被人殴打吗?”     “呃”     众苏家兄长被自家小妹问的一个个红了脸,是啊,他们好像是有的主次颠倒了啊,居然把小妹被人欺负这件事忘了,简直是罪不可恕。     “月儿,那你有没有被欺负啊?”苏劲松这时走了过来,一双眼睛不停在她身上转,对自家儿子刚才内讧权当没看到。     “爹,您这话问得真好。”听到苏劲松的话,清月立刻松了一口气,浅笑嫣然的一指身边君凌睿说道:“有什么话爹和众位哥哥可以直接问他,一切的事情都是由他来办的,一切的事情他都知道,我今天走了很多路,说了很多话,现在脚也疼喉咙也疼浑身都疼,实在支持不住了,要先去休息了。”     君凌睿被她指的一愣,这管他什么事?这女人还真是     苏家父兄被她的说的脸色乍变,浑身疼啊,这是糟了什么罪啊?当下看也没看她指的人是谁,一个个张嘴就要关心自家小妹一番,却被她忽然一抬手打断了满腹的话。     “我现在很累,真的,爹,哥哥们,就让我去休息吧,好不?”清月说着可怜兮兮的一抽鼻子,水汪汪的双眼只把苏家父子看得心里难受,忙不迭一点头。     “好好好,那你好好休息,今天谁都不会打扰你。”     苏家老爹发话谁敢不听?众兄弟赶紧跟着纷纷点头。     “还是爹最好了。”清月暗松一口气,撒娇般抱了一下苏劲松,便赶紧扯着两个丫头离开这是非之地。     苏劲松被她抱得一呆,老半天才感动的差点哭出来,眼眶顿时微微湿润。     他这个父亲做的太失败了,不但让女儿自己面对那些龌蹉的事情,还让她如此担惊受怕,不过就是让她休息一下也能让这丫头高兴成这样,简直是,失败,太失败了。     这苏家就没个精明人,居然被这丫头哄的团团转,她那是哭吗?真当他看不出她眼里的狡诈呢?     苏瑾衍看着老爹那失魂落魄样子,不禁暗自摇头,不过,现在可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回转心思,苏瑾衍的视线立刻转向刚才被小妹指着的男人,神情凝重审视起来,那挑剔的目光,饱含敌意的视线让君凌睿不禁暗自咂舌。     都说苏家父子极品,他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苏瑾衍不认识君凌睿不代表苏家人都不认识的他,随着清月的离开,众家兄弟也将视线纷飞落在了君凌睿身上,当下一个个大惊。     “睿王爷?不知王爷驾临,刚才真是失礼了。”     苏瑾山首先出声,接着正在懊恼自己这个父亲做的太失败的苏劲松也回过了神,一看清眼前的人立刻客气的迎了上来。     “王爷见笑了,里面请,快里面请。”苏劲松一面客套的说着,一面暗示自己的儿子跟来,众人接到暗示立刻与父亲一同请着君凌睿一起走向正厅。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加谨慎警惕了起来。     怎么小妹出事不找别人就偏偏找到了他呢?莫非,这两人之间有问题?     嗯,没错,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君凌睿仿佛没有察觉到众人目光中的审视一般,步履从容的与众人一起走向厅,姿态一如既往淡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刻意的笑容或是虚套,一切就如平常一般,冷淡而不近人情。     清月一回到院子,立刻趴到了床上,这身体太过娇贵了,只不过是骑了那么一会儿马,这就腰也酸屁股也疼,简直是太要命了。     “小姐,事情怎么样了?”看到她那样子,叶落忍不住凑上前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唉”     清月闻言叹息一声有些泄气,趴在那儿半晌不动。     她也不知道明无忧会怎么做,当然就不知道现在事情怎么样了。     听到这声叹息,叶落心脏不禁一提,急忙问道:“您不会是着了白逸轩的道吧?这可怎么是好。”     见叶落急的在一边直打转,清月一咕噜坐了起来,见红叶虽然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但那紧皱的眉头也不难看出,她也是十分担心这件事的,当下扑哧一笑说道:“你家小姐有那么傻吗?能上他的当?”     正在打转的叶落一听这话,打转的脚步顿时止住,再次冲到她面前急切的问道:“那到底怎么样了啊,您倒是快说啊。”     “虽然事情是出了点意外,但我保证,白逸轩这次怕是要在官场永远除名了。”瞧着叶落那着急的样子,清月不禁一笑把当时情况对她们说了一遍。     不管哪个朝代,为官者,首先便是身世要清白,再而为人要正派,不管那个人的真是性情如何,最起码表面上是要如此。就凭白逸轩今天的所作所为,不用她推波助澜,经那些官员的口口相传,也足够他受得了,他若想入朝为官怕是要下辈子了。     “真的?”当她说完时,叶落已经是目瞪口呆,想象着那精彩的画面,她万分后悔没有跟去,这该是多么精彩的画面,最重要的是能看到她心目中神袛。     “嗯,就是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说道这个清月不禁有些失落,同时也有些怨怼。     也不知道明无忧到底想做什么,怎么就好像是认准了她一样,不停的找她麻烦呢?     “能怎么样啊?当然是惩奸除恶,明公子做事一向公正,小姐您就放心吧。”清月的话语刚落,叶落那边立刻信誓旦旦的保证,只听得清月很是头疼。     她倒是忘了,身边还有个明无忧的盲目崇拜者了,真不知道明无忧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能让光放国从上到下的这么崇拜他。     “对了,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们,你们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不想被叶落崇拜的目光气的吐血,清月当机立断的斩断这个话题,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小姐尽管说,我们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叶落一听,神色立刻一正,就连刚才眼中那点崇拜之色也立刻退散,而红叶虽然没出声,但也同样点点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是不是愿意继续跟着我?而且只忠于我。”见到两人点头,清月这才缓缓问出声,这是她很久之前就想过的问题,只是实际一直不成熟,这才没有问。     “当”初看到自家小姐那郑重的样子,叶落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结果就是这么点小事,当下心中一松,嫣然一笑就要回答,却被清月一抬手拦住。     “先别急着回答,我说的这个跟着,不是在相府,不是你们所想的嫁人之后的生活,甚至以后还不一定会在光放国内,我以后的生活可能居无定所、可能饥不果腹,甚至还可能危险重重,也许你们下一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而我也许连一个你们死后的葬身之处,都未必能够安排好,我能给你们的不会安稳的生活,不可能是安乐未来,以后日子或许只会是腥风血雨、困难重重,这样未来,你们考虑好才行。”     “小姐,你不在相府、不在光放国内,还的那么可怕,不是故意吓唬我们吧?”一番话听得叶落胆战心惊,一开始,她下意识的以为小姐是在开玩笑,可当看到她那异常郑重的眼神时,又觉得似乎是真的,当下不由的寒毛直竖,红叶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狐疑的样子,明显也是存了很多疑惑。     清月将两人的神情看在眼中,不由有些失落,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当下抿唇摇摇头,不给她们一点侥幸的退路:“我不是开玩笑,你们也别抱一点我在开玩笑的心思,要不然以后有你们后悔的,你们也不必现在给我答案,认真思量一下再告诉我,我现在累了,你们先出去吧。”     “哦。”看到自己小姐那有些苦涩神情,叶落心里有些不好受,讪讪的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去。     红叶欲言又止还想说什么,但只是咬了咬唇也跟叶落其后向外走,不过走了两步又停住,回眸望着躺在那里的清月,提起勇气问道:“小姐,红叶能知道为什么吗?”     正要躺下的清月到这话,立刻抬头,就见红叶静静的站在那里,清亮的眸子紧紧注视着自己,似乎很想要一个答案般,当下略一沉吟这才缓缓开口。     “我只能告诉你,我有我要做的事很危险,而且前路未明,至于是什么事,若你们不愿跟我,那么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好,以免遭受牵连。”     在这世上她已没有亲人,什么都不会怕,但她这身体的主人却是亲人一大堆,而且还如此宠溺她,而她要做的事却是危险重重,若继续留在这里,一个弄不好便是两国之战,到时候势必会牵扯到相府,而她能做的便是远离,隐姓埋名,然后做自己想做的事。     其实想来,她想带着这两个丫头是举动还是有些思虑不周,一个不好被人识破难免还是会牵扯到相府,或许,她该无声无息的消失才对。     “红叶知道了,明天定会给小姐一个答案的。”红叶闻言却并未露出任何不满,而是恭敬一躬身便离开了。     她的回答让清月有些意外,静静望着已经没了人影若有所思。     叶落性格跳脱、心思简单,是个一眼就能看到内在丫头,而红叶却有些神秘,不多言不多语,性格稳重、思虑细腻,自从跟她以来,面对任何意外都是从容对之,能看的出来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女子,相比较起来,她还是比较倾向于红叶。     只是,这样一个女子,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跟着她也未必是件好事。     “小妹,小妹”     正在清月出神的时候,一道清朗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随着急匆匆脚步声接近,门帘一挑就有人已经不请自入。     一袭青翠衣衫,身材欣长而有力,却隐隐透露着一种温文尔雅的风姿,面如冠玉,神采飞扬,正是那个在院子中抱着她痛哭流涕,哭诉被欺负了的小哥,苏瑾衍。     清月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眉头不仅一皱,不管如何,这里好歹是她的闺房,就算他是兄长这样贸然闯入也实在太过冒失,若她正在换衣服,那岂不是会被看个精光?     苏瑾衍看到榻上的女子立刻眉开眼笑,径直冲到榻边,毫不客气的一伸手将躺在那里清月往里一掀,继而动作流畅的拖鞋上榻双腿一盘,冲她贼兮兮一挑眉。     “小妹,你猜刚才谁来了?”     清月冷不防被他掀个正着,仰躺的身子立刻翻转变成了面朝下,接着又被毫不留情的挤到了最里面,所以在听到他的问话时,哪还能有什么好脸色,当下扑棱一下子爬起身往那里一坐,没什么好气的回道:“我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不知道,所以才让你猜啊,猜猜、猜猜,赶紧的。”苏瑾衍对她不甚好的脸色视而不见,继续一脸兴奋的盯着她径自等着她的答案。     有病啊他。     清月脸色不虞往身后的墙上一靠,盯着眼前这个一脸精怪的男子,心中暗自审视。     苏家众兄弟的面相都趋于阳刚,性格也大都爽朗正直,而眼前这个人明显不一样,苏瑾衍的面相明显有些俊秀,性格还不知道,但看这样子也不是个拘泥于世俗礼教的男子,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有一个绝世聪颖的脑袋,要不然也不可能聚揽天下财富。     苏瑾衍见她一直不语,心内的兴奋渐渐退去,俊脸也不由耷拉了下来,沮丧的一挥手。     “没意思,小妹,你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听到他的话,清月不但不回应,反而双眼一合,理都不理他闭目养神去了。     多说多错,现在她还不知道苏瑾衍的底细,自然能少说一句是一句,少不得只好先当个哑巴了。     “哎哎,你这是干嘛呀?别不理我啊。”见她不理自己,苏瑾衍不禁有些急了,身子前倾着凑到她身边,连连说道:“我不让你猜了还不行?我告诉你还不行?是明无忧那个神棍和肃王君凌然,是他们来了。”     明无忧,君凌然?     听到的这两个人的名字,清月刚刚合上的双眼倏地睁开不禁,见面前男人不想说谎的样子,忍不住垂眸思索。     明无忧那个家伙来相府,她不能说不意外但也不是很意外,但君凌然     他在相府做什么呢?     “哎,你这是什么反应?你就不问问他们来做什么的吗?”见她虽然睁开了眼,但却依然没开口,苏瑾衍忍不住狐疑的皱起了眉,一双精明的眼睛在她身上不停打量。     他这小妹一向好奇心重,从来不会如此沉默,目光还突然变得如此睿智,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清月被他这样目光看得心中一跳,赶紧沉淀一下波动的情绪,这才轻轻开口:“那他们来做什么?”     原本她以为,是自己一直默不出声,苏瑾衍才会起了疑心,谁知,她这出声,苏瑾衍神情更不对了。     那突然瞠大的双眼,那震惊的神情,不禁让清月心脏咚咚乱跳,难道她的话有哪里不对吗?     良久,苏瑾衍就这样沉默着一直盯着她,双目如剑犀利而具有穿透力,那专注的目光像是要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一般,压抑的气息在两人只间迅速蔓延。     “你,不是我小妹。”     良久,就在清月心思急转,猜测他接下来会做什么的时候,他却缓缓开了口,一字一顿异常肯定。

第五十五章 各怀鬼胎     清月双眸倏地睁大,呼吸不自禁的止住。     他怎么知道她不是苏清月?     看到她那震惊的样子,苏瑾衍却是勾唇轻笑,那双清亮眸子里哪还有半分热情,丝丝缕缕全是冷凝无情。     “你,不是我小妹,我小妹没有你这么沉默,没有你这么冷静的眼神,更没有如此灵活的头脑,可以无声无息将话题转移而不被人发现。”     他的样子很冷静,没有半分激动神情,一字一句冷冽如冰,没有半分猜测,每说一句话都是万分笃定,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清月却是越听越心惊,双眸微微低垂,心思狂转。     他现在到底是在试探,还是真的察觉了什么?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见她低眸,苏瑾衍唇角淡淡一勾,说道:“回来的路上,我就听说小妹突然转了性子,但我却不信,一个人就是性情再如何大变,但本性也不可能消失的如此彻底,更不可能突然变得睿智,而你身上却有我小妹绝不可能有的深思。”     苏瑾衍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一手勾捏住她的下颚,让她的目光不得不与他对视,一字一顿的开口:“说,你到底是谁?”     他的手如铁钳般紧紧扣着她的下颚,如野兽般眼睛一丝不错的盯着她,仿佛只要她说错一个字,就会马上将她撕裂。     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苏瑾衍,清月忽然冷静了下来,眸间震惊退去,转而对他嫣然一笑。     既然已被识破,她又何必做这些遮掩的无用之功?     只能开诚布公了。     苏瑾衍被她这突然的一笑弄的一愣,还没转过神来却见她双腿突然一曲,火石乍现间,胸前立刻挨了一脚,下一瞬就已经被人狠狠踹下了床。     一脚将人踹飞,清月立刻就从站了起来,单手一伸一握间一颗药丸已在掌心,缓缓步至床榻边缘,居高临下的冷眼眯着地上狼狈的男子,冷冽出声。     “我就不是你小妹,怎么着吧。”     死就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再说,还不定谁死呢。     苏瑾衍被踹下来床也不急着爬起来,一个翻身就那么坐在地上,抬眸静静盯着那个俯视着自己的女子,半晌,脸皮突然一扯再一笑,恢复了刚才的嬉皮笑脸。     “我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犯得着踹这么狠么?”     清月蓄势待发的手瞬间僵住,眼中冷冽一滞,不由狐疑盯着坐在地上的男人,满心警惕。     “哎哎,行了啊,还装什么装啊,该变回原形了。”苏瑾衍这么嚷嚷着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这才捂着胸口揉了揉埋怨道:“不过小妹啊,你这脚上功夫可是越来越厉害了,以后记得少使点儿劲儿啊,可踹死我了。”     装?     他是说自己刚才是在装吗?     那么刚才他那咄咄逼人的质问也是装的?     看着眼前这瞬间变脸的男子,清月疑惑的眨眨眼,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到底刚才那个目光如狼的冷冽男子是真,还是眼前这个玩世不恭没个正行的男子才是真?     “我说你还没完了呀,装的不累啊。”见她不语,苏瑾衍有些不乐意了,一伸手就要去扯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抓的正好是她攥着药丸的那只手。     清月被他的动作吓得一惊,不等他碰到自己,连忙一闪身就退到了床里面,远远的避开了他。     在情况未明的时候,他可碰不得这药丸,一不小心可是会酿成大祸的。     “干嘛?真生气了?不会吧?”见她如此,苏瑾衍大惊小怪的看看她,又讨好的冲她一招手,“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保准你看了就不会生气了。”     这么说着,苏瑾衍已经不见外的再次蹦上了床,从怀中哗啦啦掏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展现在她面前。     “这是东海蛤蜊壳,我特意挑了你喜欢的颜色,你看看喜不喜欢,这是铁木制成的匕首,据说硬度比钢铁都厉害,防身用最好,这是琥珀,你不是天天嚷嚷着要这东西做项链吗,改天我带你到铺子里挑个喜欢的样式立刻做了去,还有这是”     清月看着他一件一件的细数着这些东西的来路和产地,那样子似乎乐此不疲,双眼放光的架势绝对是商人特有的神情。     是真?是假?     她现在已经有些分不清了。     半天,见他只是兴致勃勃的从怀里往外掏东西,那样子似乎一点儿也不像装的,反倒是自己,这么谨慎的防备着倒显得有些奇怪了。     半晌,清月这才小心翼翼的弯身凑到他跟前,目光不停在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和他清瘦的身体之间转悠,一边猜测着他刚才刹那的狠戾是真是假,一边好奇这么多东西他到底是藏在哪儿了。     终于,苏瑾衍停下了掏东西的举动,笑嘻嘻的抬头一脸的期盼看她,可过了良久也不见她出声,那笑容立刻僵了。     “怎么?都不喜欢?”     听到他失望的询问,清月迟疑的摇了摇头,然后盯着他怀中轻声开口:“不是,没有了吗?”     看到她盯着自己胸膛的眼神,苏瑾衍不禁呆了呆,毫无预警的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我你当我是百宝囊啊,永远掏不空?”     这还是清月有生以来第一次的被人拍脑袋,当下脸色一黑,也不管刚才两人之间的那些猜疑,一拳就飞到了他的俊脸上。     苏瑾衍惨叫一声,立刻被揍了个仰面朝天,要不是他赶紧抓住了床边的帐幔,保证又会摔倒地下。     清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拳会揍得这么结实,呆呆的看看自己的拳头,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个被她揍翻在床的男人,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只见,他那俊逸的脸上已经迅速浮现出一只熊猫眼,这速度简直快太可怕。     “苏清月,我们不是说好打人把打脸的吗?”听到她的笑声,苏瑾衍一骨碌爬起来,愤怒的指着她大吼起来。     “有吗?”清月很无辜的攒眉,反正她也不是苏清月,当然不可能跟他有什么约定。     “你”苏瑾衍闻言大吼一声就要冲过来。     清月见事不好,手脚利落的一把将他刚才掏出来炫耀的东西抓在手上作砸人状。     “你、你砸我?你用我买的东西砸我?”一看到她的动作,苏瑾衍立刻刹住冲势,咬牙切齿的指着她的鼻子不停颤抖,而清月则是冲他嘿嘿一笑,把他气得差点脑门子着火,愤怒之下又向她靠了好几靠,可都在清月那满手武器的威胁下止步。     “别想我再给你买东西。”半晌,苏瑾衍脸色铁青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毫无威胁力话,就气势汹汹的翻下床榻走了。     就这么走了?     看着他愤怒离去的背影,清月不禁有些傻眼,以刚才那架势,她还以为苏瑾衍会跟她干一架呢,结果没想到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慢慢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清月望着满床铺稀奇古怪的东西若有所思。     没错,刚才与苏瑾衍的打闹全是她故意为之,目的当然是想窥探一下他真实的一面,可意外的是,她竟然一点也没看出其中有任何的疑点。     究竟是他隐藏太深,还是这本就是最真实的他?     “呀,老虎?”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清月闻言一惊,连忙蹦下床榻朝外冲去。     那两只祖宗可碰不得,外人贸然接近可是会倒霉的,可当她冲出门口的时候,警告还未出口就被眼前的一幕被惊住了。     只见苏瑾衍正蹲在地上喜滋滋的逗弄着那两只小老虎,说来也怪,这两只小虎见到他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冲上去,反而只是的蹲在窝内的呜咽咆哮,那谨慎惧怕的样子到像是遇上了天敌一般。     “小妹,这只花虎归我了啊。”     苏瑾衍似乎完全忘了两人刚才不愉快,满面笑容的对她的说了一声,也不待她回答,就径自伸手去抓花纹小虎。     “你别碰。”     见他不知道死活竟然想抓小虎,清月连忙大吼一声就冲了过去,刚才小虎不咬他,不代表被抓的还不张嘴啊。     苏瑾衍见她竟然冲来了手脚却是更快,不管不顾的一把抓住花纹小虎,就往外跑,那速度比兔子还快,让随后而至的清月只能望尘兴叹。     “嗷呜”     一见自己同伴被人带走了,小白虎立刻从窝窜了出来咬着她的裙角往外拖,那样子似乎是让她去追。     清月见状不禁好笑,蹲下身没好气的说道:“现在知道要追了?刚才干什么去了?”     仿佛听懂了的她的话,小白虎停下了撕扯她裙角的动作,焉焉的蹲在地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望着她,一派的楚楚可怜。     “又不是永远见不到你兄弟,这样干嘛?”看着它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清月安慰的拍拍它的小脑袋,郑重其事说道:“不过你要记得,再见到那个人可千万别客气,一定要狠狠咬他,要不然他会连你也抢走的。”     “唔”小虎听完呜了一声,歪着头两只大眼看着她忽闪忽闪,似乎有些不懂她在说什么。     “好了,就帮你一下吧。”实在抵挡不住小虎祈求的眼神,清月忍不住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哨子一般的东西,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一种无声的信息立刻从这小院里蔓延出去。     此时,苏瑾衍正抱着有些焦躁的花纹虎轻声安抚着,见他好不容易有些安静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传说的训虎之计还真是有点用,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训练成传说中的家虎。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两只东西?     然而,正在他低眸思索的时候,怀中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花纹虎却忽的直起了身子,双耳竖起专注的好像在听着什么,在苏瑾衍还未搞明白它在做什么的时候,它却突然再次挣扎了起来。     “嗷呜”     苏瑾衍见状刚想如刚才一般安抚一下它,谁知,花纹虎却突然冲他大吼一声,虎目圆睁,獠牙毕露,明显已经不如刚才温驯。而且还不停使劲儿往外挣,呲牙咧嘴的样子,似乎他再不放就要咬人。     “小畜生,我还制服不了你吗?”看到凶相毕露的花纹虎,苏瑾衍眸中厉光一闪,单手一挥就拍向它的脑袋。     花纹虎见状立刻一缩脑袋,那不算太大的身子眨眼就蜷在了他的胸前,苏瑾衍见状不禁哑然,挥出的手僵在半空,可就在他停手的刹那,花纹虎却猛的抬头,张嘴就冲着他胸膛咬去,只把苏瑾衍惊得心头一跳,下意识的一甩手就把它扔了出去。     令人意外的是,花纹虎并没有被他真的摔了出去,反而在落地的刹那利落的凌空一翻,不但没有狼狈摔倒还异常平稳的落了地,落地之后冲他狠狠一呲牙,就快速消失在他刚才过来的小路上。     看来这小老虎是早就被训练过的。     苏瑾衍望着花纹虎消失的影子,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她,到底是谁?潜在苏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看着嗖的一下冲进院子小虎,清月微微勾起了唇角,一回身在院中大树下的石桌旁坐下,静等着某人而来。     试探,不是只有他才会,她同样也会,既然他要试探,那就索性让他试探个彻底。     一开始,她或许会信了苏瑾衍确实是在跟她闹着玩儿,但现在细细想来,其中的破绽虽然几不可寻,但毕竟还是有迹可查。     只奇怪的是,她在院子坐了老半天,却也不见苏瑾衍去而复返,直至夕阳西落,月上柳梢,也没有再见到他的影子。     莫非,真是她太多心了?     这个苏瑾衍根本就没有发现她与苏清月的不同?     直到夜晚入梦时,她的脑子里还在想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清月与红叶一趟剑法还未练完,苏瑾衍就钻进了她的院子,原本清月以为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拷问她的,可奇怪的是,他却连看都没看自己,就直接冲着两只小虎去了,蹲在虎窝旁边毫不不理会小虎呲牙咧嘴的威胁,自顾自的絮絮叨叨半天又走了。     然后第二天又是这样,第三天同样如此,只把清月看得满头雾水,不知道他在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     除了苏瑾衍的行为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之外,就是白逸轩的事情了,白逸轩从护国寺回来了,可自他回来之后却再也没有了音讯,他没有上丞相府赔礼道歉,更没有再提退婚之事,就好像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不得不说,明无忧是个腹黑的家伙,一句话就能让白逸轩名震京师,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三岁儿童,全都能叫上白逸轩的名字,对他那不光彩的事也是朗朗上口,被百姓们当成教育子侄的不二典型事件。     白家一直没有再提退婚的事情,让清月很是郁闷,只好对苏劲松提出要主动退婚的事,反正现在不管哪家提出都不会是相府丢脸,而苏劲松也答应了,但不知为何,苏劲松几次上门,白家人却都说白家主人不在,于是这件事也只好暂时不了了之。     白家没了消息,清月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门心思的在家里提高自己的功力,暗部没有再传来什么重大消息,但这却让她更加坐立不安,她可不信什么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以她掌控暗部多年的经验来看,一般没有消息的时候,大多都是风云暗涌的时刻。     今早,一只突然而至小老鼠带给她一个意料之中的消息,有人在探查暗部。     清月手中火石一现,那纸条立刻化作烟灰消失在空气中。     随着最近的努力,她的功力已经明显提高不少,虽然依然算不上绝世高手,但对付几个一般的杀手还是绰绰有余,若再加上她的毒药相助,就绝世高手到了她的手里也未必能安然退出。     “花虎,过来。”     院子中又传来苏瑾衍那清亮讨好的声音,经过他这些日子不厌其烦的拍须溜马,两只小老虎虽然已经不至于对他呲牙咧嘴了,但却一直很有骨气的理都不理他。     “过来一下,就一下,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苏瑾衍拿着手里的鸡腿,锲而不舍继续引(和谐)诱,而两只小老虎的眼皮抬也不抬,继续趴在那里装睡。     看到这一幕,清月不由暗自好笑,带着两个丫头越过他径自朝外走去。     “小妹,你要去哪儿?”她刚刚走到院门口,蹲在虎窝边的苏瑾衍突然开了口。     “上街转转。”清月淡淡回了一声,便径自走了出去。     “等等我,一起走。”听到她的话,苏瑾衍也顾不得逗弄小老虎了,起身就追了出去。     一起?他这是在监视她吗?     听到身后脊椎而来的脚步声,清月突然停了下来,让紧跟而来苏瑾衍差点撞到她身上。     这几天的她不出门,他也不出门,每天一大早就跑到这里来,除了逗弄小虎也不说什么,但她一出门,他立马上就跟了过来。     “怎么了?走啊。”苏瑾衍在她身前刹住脚步,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清月看着他,淡淡问着。     “跟就是跟啊,哪有什么为什么?走吧,这几天都快要憋死我了。”苏瑾衍闻言权当不懂她的话,嬉皮笑脸的笑着直接拉着她就走。     苏瑾衍刚拉着她走开,身后叶落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还以为少爷这次能坚持多久呢,也不过如此嘛?”     “臭丫头,欠打啊你。”苏瑾衍闻言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径自拉着清月快速朝外走去,那急迫样子就好想刚放出鸟笼的鸟儿一样。     看着他有些孩子起的动作,清月不禁有些疑惑,将心里的疑惑压了下去,听两人刚才的话音,这样的事情以前似乎也发生不少,     看来是她太多疑了,只是,这次出门倒是不好再做其他的事了。     一路,苏瑾衍一反常态,不停的在她耳边叨叨着,他在外面这些日子做了什么,碰到过什么有趣的事,倒是让好说话的叶落没了用武之地。     “走,去尝尝我说的那个小吃,保准你会喜欢。”     在街上逛了半天,苏瑾衍就拉着她进了一家酒楼,清月这才知道,这间闻名京城的酒楼竟是自家小哥的手笔,索性也不能做什么,也就随着他走了进去。     酒楼二层,清月刚刚踏上阶梯就差点与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撞到,当下连忙扶住扶手稳住身体,一侧身打算相让,却不想迎接她的却是一道讥讽的声音。     “呦,这不是苏家大小姐吗?这些日子一直没见到你,还以为你没脸出门了呢?”     清月闻言禁不住一皱眉,这声音太熟悉了,想她想忘都忘不了,当下相让的身子立刻恢复原样,不紧不慢的踏上最后一个台阶,望着对面满身香气的女人淡淡一笑。     “诸小姐说笑了,我再没有脸,也比你这个公然抢人家未婚夫的女人有脸多了,你都敢出门了,我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没错,这个差点与她相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诸凤莲。     “你。”诸凤莲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一双凤眼狠狠的瞪着她,眼中满是狠戾。     要不是这个贱人,她也不会被那么多人嘲笑,更不会承受那么多指指点点,天知道她这些日子过得有多憋屈,所有大家闺秀都不再与她来往。本以为就算失去了那么多,最起码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白逸轩,可谁想白逸轩现在的名声比她还臭,前途那就更不用说了,这样的男人她如何再嫁?可别家的男子也没谁肯娶她为正妻,以至于她现在除了嫁人为妾之外,就只有嫁给庶子这一条路了,可偏偏那些庶子都不拿睁眼瞧她,这让她怎能不恨?

第五十六章 你看我敢不敢     “我怎么样?”看着满眼狠毒的诸凤莲,清月笑的如花灿烂。     是不是这身体的主人太笨,所以也连累的她也变笨了,要不然,怎么会被这样一个不知收敛内心怨怼的女子算计,简直是太有失她的水准了。     诸凤莲被她灿烂的笑容刺激的心口血气翻腾,前仇近恨全部涌了上来,瞬间冲走她所有的理智,也不管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会不会破坏她得形象,猛的尖锐的吼了起来。     “苏清月,你得意什么?你以为这样做白逸轩就会娶你了吗?我告诉你,就算他娶不了我,也绝不会娶你。”     “他娶不娶我管你什么事?有这个闲心你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婚事吧,也不知道哪个男子会瞎了狗眼娶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唉!我还真为那个男人可惜,还没娶就被自个儿未来媳妇带上绿帽子了。”     “苏清月。”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麻烦你别跟个泼妇似的大喊大叫好吧?简直太丢脸了。”     “我”     “我也知道你的名字,诸大人唯一庶出的小姐诸凤莲嘛,而且还是个不知廉耻勾引好友未婚夫的女人,你用不着一直在这里声明,诸家没有多少脸面可丢了,省着点儿丢吧。”“你”     “你别老指着我,让别人知道我认识你,我会很丢人哎。”     这样精彩的吵架难得碰上,楼下楼上的人们不由纷纷放下筷子侧目看过来,有的还甚至直接凑到了楼梯口,就那么大咧咧的看起了热闹。     诸凤莲几番开口都被清月言辞犀利的堵住,直憋得胸口发疼,看着楼上楼下纷纷聚集过来人群,一张俏脸更像是染了颜色似青白交加,千变万化。     苏瑾衍惊诧的看着这个言辞犀利,骂人不眨眼的女子,忍不住暗暗咧了咧嘴。     这女人的嘴也太毒了,但也不得不说,这一番话下来也真是大快人心,如果是换了他的小妹,现在恐怕也就只会嗷嗷的发火砸人,或是嚎啕大哭吧。     不过就是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而已,她就承受不了吗?     清月冷眼瞧着一脸铁青的诸凤莲,环视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轻轻笑了笑,可当她的目光落在唯一一个对这里无动于衷,正在招呼小二男子结账的男子身上时,那笑容立僵了,双眸不敢置信的缓缓睁大、再睁大。     那男子,是个有着一张国字型脸庞的年轻男子,浓眉如剑,双目有神,不苟言笑的样子应该是个有着刚直性子的男人。清月心速不受控制的蓦然加速,眼中不自觉弥漫上雾水遮挡了她的视线,那男子的身影立刻在她眼中模糊。     他?竟然是他。不想让那抹人影消失,她急忙擦掉眼中的水雾,再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那剧烈的痛苦立刻把她疼笑了。     真的,居然是真的。     苏瑾衍看着突然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女人,心中有些惊悚,忍不住悄悄退后一步。     而诸凤莲这时候正在火头上呢,清月的这一失神,她正好缓过这口起来,怒不可遏伸手就朝她的脸上挥了过去,清月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思绪早就乱了套,所以这一巴掌,她挨得很结实。     “啪”     清脆的掌声很响亮,也打回了清月的神智,可此时她根本没空教训诸凤莲,只是狠狠看了她一眼,目光便迅速锁定在那个正要跨出酒楼的身影,脚步一抬就要冲下楼梯,可诸凤莲此时哪会轻易放了她,一巴掌打过去见她竟然没有还手,还以为她心虚了,连忙一把死死拽住了她的衣服,不让她走。     “道歉,今天你给我道歉,我跟你没完?”     阶梯上,两个丫头见自家小姐挨打了立刻急了,可由于她们还在阶梯上,中间又隔了一个苏瑾衍,就是想帮自家小姐的忙也帮不上,当下只能急的在那里直跳脚。     清月眼见那男子已经消失在门口,而诸凤莲却还死死拽着她不放,心中不禁更急,扬手狠狠一甩就把诸凤莲甩了个趔趄,可诸凤莲此时好像也咬定了她,就连差点摔倒双手都没有放开她的衣裳。     “不许走,今天这话说不清楚,你就不能走。”     见她竟然不依不饶的拽住自己不放,清月心头不禁大怒,但此刻她是真没空跟着胡搅蛮缠,当下只能忍着心头怒气冷冽出声。     “你放开,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哼,你要既往不咎,我还不同意呢,反正今天你不把这事说清楚,就别想走。”诸凤莲是认定了她心里有鬼,又使劲拽了拽她的衣服,恶声恶气的说什么也不放。     “不知死活。”     清月闻言目光陡然一厉,单手猛地抬起。照着她拽着自己胳膊就狠狠拍了下去。‘卡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诸凤莲立刻惨叫一声,那只拽人的手立刻软软的垂了下来。     清月见状冷哼一声,直接越过下面的苏瑾衍朝楼下跑去,红叶和叶落两个丫头连忙一侧身为自家小姐让路,然后在她跑过自己身边后,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苏瑾衍略一沉吟,目光狠戾的瞥了一眼还在不停惨叫的诸凤莲,便也迅速追了出去。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失常,但看那摸样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只是,是什么呢?     由于已近正午,人们大多已经回家吃饭,或是进了酒楼,所以街上的人并不算多,三三两两没有生意的小贩,躲在阴凉处说着闲话,几个嬉闹的孩子蹲在角落里逗着蚂蚁,而清月追出酒楼时,看到的就只是这些,那个熟悉背影早已不知所踪。     没了?怎么会没了?     清月像无头苍蝇似的,沿着男子的离开方向不停找着,角落、小巷每个可能的地方都会看一眼,可没有就是没有。     “小姐,你到底在找什么呀?”一直跟在她身后叶落忍不住问道。     “找人,你们快点帮我一起找。”清月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开口让两个丫头帮忙。     找人?     红叶和叶落茫然的对视一眼,什么样的人竟然让自家小姐急成这样?     “小姐,这个人是男是女,有多高,长什么样?”红叶反应比较快,略微一顿,便很有条理的问道。     “他”清月闻言立刻回头刚要描述刚才那个男人样貌,却在看到红叶两人身后的苏瑾衍时,立刻禁了声,那被突然打乱的神智又渐渐回笼,迅速冷静了下来。     是她太过急切了,竟然忘了这是什么时候。     “他什么样啊?”见她突然不说了,叶落忍不住轻声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清月淡淡一笑,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或许,真的是她看错了吧,人有相似,楚家早已满门抄斩,他哪还可能活在这个世上?     “苏清月。”     清月的话音刚落,一道的怒吼从远处传来,只见诸凤莲正与身边两个丫鬟正从酒楼门口气势汹汹的冲来。     看着诸凤莲迅速接近的身影,清月双眸不禁危险的眯了起来,错失那人去向的愤怒赫然重启。     阴魂不散,要不然她的阻拦,或许她现在已经能知道刚才那个人究竟是人是鬼。     “苏清月,你以为跑了我就会放过你吗?做梦。”诸凤莲气喘吁吁的跑到她的面前,咬牙切齿的低吼着。     “谁不会放过谁还不一定呢。”清月闻言却是冷冷一笑,凉凉说道:“诸凤莲,你要是聪明,现在就给我闭嘴,老老实实窝回你诸家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我让你跟白逸轩一样名扬京城。”     她现在没心情跟这女人纠缠,一点心情也没有。     白逸轩?     诸凤莲闻言一惊,不敢相信看着面前一脸凶狠的女人,不由倒退两步。     难道     清月看了眼脸色铁青的诸凤莲,冷哼一声,一把推开她挡去路的身体,便径自走了。     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居然给她带来这么多麻烦,简直是不知所谓。     诸凤莲被她推的一个趔趄,却是不敢反抗,心中不停的反驳清月那句话。     不会,不会的,她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她不过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而已,怎么可能那么厉害?白逸轩之所以倒霉,是因为惹到了神机山庄明公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关系,不是。     这样想着,诸凤莲心中的惊惧悄悄消散,望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身影,眼中再次盛满阴狠。     她绝不会就这样算了的,苏清月,你给我等着。     相府小院的大树下,清月躺在摇椅中闭目养神,身边红叶、叶落两个丫头一左一右拿着鸡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滚着,而苏瑾衍则在一旁讨好的笑着。     “小妹,还在生气?”苏瑾衍看着她脸颊上还未消失的青红痕迹,忍不住有些肉疼。     她今天真够倒霉,自己掐了左脸一下,又被人在右脸上甩了一巴掌,算是不偏不倚了。     “我不是你小妹。”清月闭着眼不咸不淡的声明。     不管苏瑾衍目的为何,但今天他毕竟是看了她的笑话,她自然也就没必要对他客气。     “嘿嘿,没必要这样吧?”听到她的话,苏瑾衍脸色一僵,继而讪讪笑道。     没错,他今天之所以没出手阻止,目的就是为了看她的真实性情,果然够狠够辣,气势也够嚣张霸道,比她那个只会干吼吼的小妹强多了。     但,似乎她好像也觉察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说出不是他小妹的话。     “当然有必要。”清月说着缓缓睁开了眼,目光定定的望着他,不带一丝玩笑的可能。     既然他心中都有怀疑,又何必还如此惺惺作态。再说,她也不想在假装什么苏清月,太累了,也不利于她以后想做的事。     苏瑾衍听到这里,也缓缓收起了脸上讪笑,冲旁边还在为她敷脸的红叶两人挥挥手。     “你们下去吧。”     红叶和叶落闻言刚下意识刚要走,却忽然想起那天清月问她们的话,连忙又站住看向清月,等待她的吩咐。     苏瑾衍见状脸色不甚好看,而清月却只是冲两人微一点头,两人这才转身离开。     待红叶和叶落离开之后,苏瑾衍收起了平时的玩世不恭,眼睛一丝不错的注视着她的双眸,定定开口。     “说吧,既然你不是我小妹,那你是谁?”     “我叫清月,但不姓苏。”清月知道他这是想开诚布公,当下也缓缓坐直了身子,笼统的说出自己的名字,这天下叫清月的人太多,他就是想查也无处可查。     “我小妹呢?”     “不知道,或许还在这个身体里,也或许已经魂归黄泉,又或者与我一样,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清月说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其实,她也一直很好奇这件事,不知道那个叫苏清月的女子,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那你是怎么到我小妹身上的?”苏瑾衍听的一顿,继而又继续问道。     “不知道,醒来就在了。”     “你的真实姓名?”     “无可奉告。”     听到这里苏瑾衍再次停住了,目光犀利的盯着清月的双眸,似乎想从那里看出点什么来,但可惜,眼前这个女子似乎比他还镇定,根本不可能让他看出什么,沉思了良久,他才再次开口。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我有的我的秘密,而你我敌友未明,我自然不可能什么都告诉你。”     “我是友非敌。”     “你说我信吗?”清月闻言微微一笑,笑这个男人太小看了她。     她早已不是懵懂少年,她经历过战场,经历过背叛。信任,那可不是一个陌生人可以随便说的。     “好吧。”看到她眼中些微嘲讽,苏瑾衍不禁哑然,他说这话也确实为时过早,于是,掠过这个话题,换了个话题:“既然你已经在我小妹的身体里的了,那么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任何伤害我家人的事情,只要这件事你可以答应,那么你有什么要求,我也会尽力为你完成。”     “这话倒是说的很合我意,只是,我也从未做过伤害你家人的事情,反而,我一直在帮着,若你不信,可以从我性情大变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认真查一下。”清月严重声明,她绝对绝对没有对相府做出过任何有害的事情。     “这个倒是,你比我小妹聪明多了。”苏瑾衍闻言点头,他早已从众兄长嘴里听到了最近发生的事,对她这话到是没什么疑问。也正是因为他知道她对自家没什么恶意,他才没有直接动手扼杀于她。     “有时候聪明未必是好事,有这么疼爱她的家人你小妹很幸福。”说道这些,清月眼中泛起了水雾,想起了她曾经的家人,想起了今天看到的那个身影。     她的家人也曾这样疼宠过她,可惜     “是啊,很幸福,就是嚣张霸道了点儿。”说道这些,苏瑾衍的黑眸静静凝望着她的脸,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良久,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各自陷入了回忆之中,只把远处的红叶和叶落看得心内发毛。     这两兄妹是怎么了?竟然两两相望起来了,那神情似乎不太对劲儿啊。     良久,苏瑾衍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叹息一声,语带迟疑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是打算继续留在相府,还是打算回到你的亲人身边?”     “我想离开,我也必须离开。”说道这里,清月的神情无比严肃,比刚才说任何一句话的时候都更加郑重。     这才她决定与苏瑾衍开诚布公的真正的目的,她要离开,而且势在必行,但任由苏家人因为自己的莫名消失而伤心、担忧,她又有些过意不去。她有过失去亲人经历,她做不到那么自私自利。     听到她那毫无转圜余地的话,苏瑾衍的双手忽然握紧,黑眸紧紧注视她半天,才沉声说道:“别忘了,这是我小妹的身体,去留由不得你说了算。”     “那你就把我从你小妹的身体里抽离,要不然,就让你小妹回来,把我从这身体里挤出去。”清月一挑眉,对于这个问题,她也很无奈。     如果可以,她不想占据别人的身体,他以为她乐意面对那么一大堆不属于她的亲人,不该她处理的糟心事吗?     苏瑾衍闻言心口一滞,眼中利光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力。     是啊,他小妹都不知道还活没活着,现在这身体由人家说了算。     但     “如果我有办法把你从这身体里弄出去呢?”良久,苏瑾衍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听得清月身体不由一僵。     一开始,她也曾想过有一天自己或许会像莫名奇妙出现在这个身体里一样,会莫名其妙的的离开,但在这身体里呆了这么久,她却又渐渐的忽略了这个事实。     “如果我有办法将你从的这身体里赶出去呢?”见她突然没了声音,苏瑾衍再次将这句话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如果我一离开这身体就会变成尸体呢?三天腐臭,招了蛆虫,然后被埋入黄土化作地肥。”苏瑾衍的话音刚落,清月立刻接口。     不是她心狠,不是她想占据着身体,而是她有事要做,她不能这么快离开,再说,他也不一定有办法让她离开,不是吗?     “你”这些关于尸体的话太过具有杀伤力,苏瑾衍被激的猛然站了起来,那样子就像要杀人一般,可不等他发怒,清月就清清淡淡的截断了他的话。     “你不用威胁我,这不是我的身体我不怕死,我也不怕折腾。如果你是真心为你小妹好,那么我给你一个建议,帮我名正言顺的离开相府,做完我想做的事,然后你想怎样我随你,要不然,就算你小妹灵魂还在这世上,我也有办法让这身体变成一句真正得尸体,让她永远回不来。”     清月这番话说的很无情,但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她现在真的不能离开这身体,她现在还有事情没做完,不想离开也不甘心离开。     “你敢”苏瑾衍闻言震怒,如狼般阴狠的双眼盯着清月,仿佛下一瞬便能将她撕碎。     “你看我敢不敢。”对于他威胁,清月却是无动于衷,意味深长的对他轻轻一笑,便径自起身朝房间走去。     苏瑾衍如雕像就僵在那里,任秋风吹乱了自己的发丝却一动不动。     她说的没错,小妹的身体已经在她的掌控之下,她要是存心想要小妹的命,那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更没有任何能力阻止?再说,他所说的那个能让她离开这身体的办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想威胁她,难于登天。     他有千般计谋,却都没有发挥之处,他能将天下财富聚揽于掌股之间,可以瞬间让一个国家经济瘫痪,却没有任何半点办法对付这个不知姓名,不知来历的女子。     第一次,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能,非常无能。     红叶和叶落看着两个刚才还在深情相望的两人,突然一个震怒的大吼一个转身就走,顿时面面相觑有些莫名其妙。     这两人,这一次发又是什么疯?

第五十七章 抓贼     第五十七章 抓贼     回到房里,清月隔着窗棂望着独自站在院中的男子,轻轻呢喃着一句对不起。舒残颚疈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这么做,可是,她有她的深仇,若是不报她心里难安,所以她不会离开这身体,最起码现在不能离开,而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护好这个身体不受伤,尽量不让自己的事牵连到相府。     可能她这样做在别人眼里有些自私,但世上又有谁是一点私心都没有的呢?     夜,寂寥。     她静静望着天空那抹残月,心内是前所有的孤独、寂寞,仿佛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     她活着,却如此的不光明正大,不能公开身份,不能公然寻仇,只能隐藏在幽暗的角落,望着那片熟悉的天空,怀念而仇恨。     她,会回去,一定会的。     与小院遥遥相望的阁楼顶端,苏瑾衍凝望着不远处的小院,看着院中那个静静东方天空良久不动的纤细身影。     她是谁?到底来自什么地方?     她要做的事,又究竟是什么事?     为什么她的身影那么悲凉?     不知过了多久,那院中的女子似乎依然没有回房的打算,苏瑾衍慢慢收回目光刚要转身回房,却被夜空中斜刺里飞来的一道白影惊住了脚步,只见那白影直奔他刚才望着的那个院落,目标明确似是有备而来。     是谁?     莫非,她一直没回房就是在等这个人?     莫非,她与府外的人有所勾结?     想到这个可能,苏瑾衍一张俊脸顿时蒙上了阴影,立刻跃下阁楼悄无声息的直奔院落飞掠而去。     院中,清月正在出神,却忽然感觉有些不对,连忙静下神来细细聆听,空气中有一道细微的风声由远而近快速接近,与此同时,小院正前方也有一道气息正在靠近。     两道气息一前一后,但都是冲着她的小院而来。     是谁?     是有备而来,还是只是巧合?     但不管是什么,这么晚跑到别人家里想必也没怀什么好意。     想到这里,清月双手一握,两柄小巧玲珑的暗器已经在掌心,在斜刺里那道气息首先到来的刹那,她猛的扬手一甩,一道寒光便径直从她掌心飞了出去。     “啊”     随着寒光飞出刹那,一声惨叫蓦然响起,紧接着有个白影毫无预警从天空坠落,扑通一声落了地。     苏瑾衍听到那声惨叫,脚下步伐一顿,身形立刻停在原地不再前进,静静望着那小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察觉到院子正前方气息忽然停住,清月蓄势待发的右手也猛的停住,心中有了判断。     这两人看来不是同路,只是,他们的一切到来是巧合吗?     “苏小姐,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她正在思索的时候,那道从天空摔下来的身影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充满浓浓怨怼的声音很是熟悉。     “呀,原来是明公子啊,大半夜的,我还以为是哪个毛贼呢,实在是不好意思,误伤啊误伤。”看着那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朝自己走来的明无忧,清月也是一阵诧异,连忙不太真诚的道歉,而心里却在不悦腹诽。     谁让他大半夜不老实呆在家里,摔死也活该。     “你说的倒是轻巧,这一误伤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啊,你要怎么有赔偿我啊。”明无忧这时已经恢复了往日潇洒,一甩扇子呼扇着朝她优雅走来。     “那明公子砸到我家的花花草草,又打算怎么赔偿呢?”清月一边暗自注意着院外那又在悄悄靠近的气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着话,明显的心不在焉。     明无忧当然也注意到了院外那一道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当下脸上笑意微敛,若有所指的说道:“你这院子里杂草太多,我只是帮你清理一下而已,我看你院外也有不少杂草,要不我帮你一起清理了?”     苏瑾衍刚靠近院墙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当下窝在墙角一边听着里面的对话,一边暗自狐疑。     杂草?这人大半夜跑来就是为了帮这女人清理杂草的?     “这点小活自有我苏府自有小厮打理,可不敢劳您大驾。”清月察觉到那个气息停在墙外,对明无忧呵呵一笑直接拒绝。     听墙角?不管外面那人是谁,但有这样的动作,应该也不会是一般小贼,但生日是什么,总归会比眼前这人好打发吧,所以,先打发了这棵麻烦草才是当务之急。     “客气客气,其实这么点活儿我也不在乎的。”明无忧哈哈笑着,将扇子忽闪的啪啦啦直响。     可是她在乎啊。     看着明无忧那一脸欠扁的笑容,清月不禁满头黑线,当下动了动很想踹人的脚,干笑一声问道:“我想明公子大半夜跑来相府,应该不是来专门除草的吧?”     她是真高搞不懂这男人到底为什么要揪着她不放,要不是他身份特殊,她真想踹他两脚。     “这个”明无忧听到这话,笑容微微顿住,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渐渐有了深意。     他当然不是来专门除草的,而是经过再三的卜卦,他发现有关于他家大虎的消息就在相府方向,想想那天夜里那声奇怪的动物叫声,再想想几次卜卦命中人的出现的位置似乎都有这个女子的出现,这才决定专门来夜探,可谁想到这女人半夜三更不睡觉站在院里,刚一来就被她一暗器打下来了。     “看明公子这样子似乎有难言之隐,既然如此我也不多问,这就请回如何?”清月不想与他纠缠,也不想听他什么理由,见他迟疑于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可真是不客气,好歹我也帮个过你,用不着如此绝情吧?”明无忧见状闪闪笑着,眼睛不着痕迹的往那天发出声音地方一瞄,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那明公子想怎样?”看到他那眼神,清月的脸色不由的就冷了下来。     他到底是想做什么?这么一二再再而三的找她麻烦。     看到她突然冷下了的脸,明无忧不由逗弄之心忽然大起,双眼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不停的环绕流连半晌,最后落在她的红润丰满的双唇上,语带暧昧的说道:“我帮了你可不止一次,难道你就不想给我点回报吗?”     “回报?那就尊敬不如从命了,请您稍候。”他那肆无忌惮目光看得清月直皱眉,心里的火气嗖的窜出,当下微微一笑,便径直朝房间走去。     丫丫的,竟然还想吃她豆腐,那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这是要去做什么?     明无忧满腹疑惑的看着转身离开的她,心头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暗算他?     不可能,她的身手他可是见识过的,一次比一次厉害,要是她想动手早就动手了,又何必大费周章的专门跑回房里去。     但如果不是要暗算他,那又是什么?     算了不管了,还是先查看那声音才是最要紧的。     想到这里,明无忧里立刻终止了那些胡乱猜测,立刻抬脚朝角落里那个看似的狗窝的地方走去。     苏瑾衍静静窝在院墙外边,听着里面忽然静了下来心中不由狐疑。     听两人对话,这个女人似乎对这突然出现的男人有种抵抗情绪,可这个男人说,他帮过她不止一两次,可他帮了她什么呢?     一步,两步,明无忧离那虎窝越来越来越近,里面隐隐约约可见卷缩在那里的两个模糊影子。     是什么呢?     就在明无忧想再近一步时,清月已经去而复返了。     “你在那里做什么?”清月看着他弓腰看着虎窝的样子,不禁惊出了一身汗。     幸亏她早就训练过两只小虎,让他们晚上不要出来吓人,要不然,以明无忧刚才靠那么近的距离,他们早就扑出来咬他一顿了。     “没什么,刚才好像听到这里有什么声音,所以过来看看,你这窝里是小狗吗?我怎么听着不太像啊。”明无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直起身子缓步离开了虎窝。     “哦,是狼狗,幸亏你没再靠近,要不然被咬一口我可不负责。”清月下意识的隐瞒了小虎的身份,这世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家养老虎的,要不然一个不小心被拖走宰了可就不妙了。     “是吗?”明无忧狐疑的看看虎窝,是狼狗吗?为什么那天的声音不太像呢?可惜今天这东西没出声,要不然现在早已分辨出来了。“不是是什么?”看着他那狐疑的眼神,清月不禁惊觉,站定在他面前浅笑着转移着他的注意力:“猜猜我拿了什么来?”     她的声音很清脆,带着些许的愉悦,似乎,这件东西能带给她很多快乐一样。     “什么?”明无忧这才看到她藏在身后的手,神情立刻紧绷了起来。     能让她高兴的事,对他来说一般没什么好事。     “你猜啊。”清月笑的更加灿烂,双眼满是期望的等着他回答。     “我可猜不到。”不知怎的,看到这笑容,明无忧忽然有些毛骨悚然,他可没忘了那次见到她的笑容时发生了什么事,当下不由摇摇头,脚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这人真没意思。”见他如此,清月红唇一撅娇嗔一句,那小女子撒娇般的模样的只把明无忧看得心惊肉跳。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看着她藏在身后的手缓缓现形,明无忧紧张的浑身毛孔张开,但当看那她掌心中那奇形怪状的东西时,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忍不住轻轻又向前凑了凑。     这是一个有着圆形的肚子的金属物体,头上还有个扁扁的小口,金银珠宝他见过不少,但这有这东西他还真没见过。     “这是什么?”看了半天,明无忧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但同样也不敢接,就怕着了这个小女子的道。     “这是我小哥从外面带给我的,很好玩儿的,我给你示范一下啊。”清月笑盈盈的说着将那东西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将扁口放在嘴上,猛的用力吹了一下,一声尖锐犀利的声音立刻从这东西里传来出来,只把明无忧震的耳膜嗡了一下。     明无忧摇摇嗡嗡直响的头,诧异的看着她含在嘴上的东西。     这什么鬼东西?怎么能发出这么大的响声。     可他还没从声音中清醒过来时,那声音再次接二连三的响起,只让他忍不住捂住了双耳,以阻挡魔音穿耳。     看到他捂耳朵的样子,清月眼中划过一丝狡猾的光芒,突然拿下嘴中的东西,没命的大喊起来。     “抓贼啊,来人啊,快来抓贼啦。”     墙外的苏瑾衍一听到到这声抓贼,差点跌倒在地,嘴角不停的抽抽。     这女人,够奸诈。     明无忧被她这一喊吓得大惊失色,早就知道这女人没安什么好心眼儿,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他呢,听着由远及近的一阵阵脚步声,当下没好气的狠狠的瞪她一眼,就要如来时一样飞身离去,可没成想蹦了一下居然没飞起来,连忙运转真气,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     “你对我做了什么?”明无忧看向对面正笑看着自己的女人,心头满是震惊。     “没什么,就是暂时让你真气全无的而已,放心,明天就会恢复了,对你身体没什么大碍的。”清月笑意盈盈的告诉这个让他差点绝倒的消息,还一脸我很好心,我没怎么样你样子。     “什么?你什么事时候动的手?”明无忧闻言气结,为什么他刚才一点也没有察觉?     清月闻言笑嘻嘻的晃了晃手中那个奇情怪状的东西,扬眉笑道:“快走吧,再不走相府的人就会把你当贼抓起来了。”     说完,也不等明无忧反应,再次猛的吹起了口中的怪东西,大声喊叫着抓贼,只把明无忧气得满脸铁青,可在察觉到已经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院中吱呀一声打开的房门时,再也顾不得许多,冲着清月狠狠磨了一下牙,就连忙冲出院门。     原来他以为这女人最多有点小聪明,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实在太小看了这个女人。     半夜三更,一声声尖锐的怪响把相府所有人惊醒,紧接着那接二连三的的抓贼声惊得相府所有护院全都闻声而来,有眼尖的看到一个白影闪过,那抓贼声立刻不绝于耳,刹那间相府中灯火通明,全府上下磨刀霍霍,势要抓到那个不知偷了什么东西的贼。

第五十八章 你不适合他     看着明无忧逃窜出院子的身影,清月心头不禁畅快了很多,难得能看到他如此狼狈,这次他该长点记性了吧?     苏瑾衍站在墙角正在疑惑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却见一道白影忽的从院中窜出眨眼不见了踪影,心内不禁暗自惊诧。     以这个男子来时高空飞掠的情形来看,他的功力定然不低,就算让他正面相对也未必是对手,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也会着了这个女人的道?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会这么厉害?     “小哥,听墙角这个习惯可不太好哦。”     一道云淡风轻的声音打断了苏瑾衍心中惊讶,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清月已经站在院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中一震但面上不显,脸上溢出一抹笑容不急不缓的向她走去。     “小妹误会了,我是听到小妹抓贼的呼声才赶来的,怎么能是听墙角呢?”“哦。”清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一指明无忧的跑掉的方向,勾唇笑道:“贼朝那边跑了,既然小哥是来抓贼的,那事不宜迟就快点去吧,可别被他跑了。”     “好,小妹就放心休息吧,我定会抓住那个贼的。”看着她那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苏瑾衍嘴角不禁一抽,立刻带着满腹的不解朝她的所指的地方快速离去。     听她跟那个男人的对话也不像有仇啊?怎么下手这么狠?     “小姐,贼呢?”     苏瑾衍刚刚离开了,被惊醒的红叶和叶落两人很快的赶到了她身边,她们一个拿剑一个拿棍,看那样子似乎要拼命似的。     “跑了,跟咱没什么关系,都回去睡吧。”清月说着便径自转身回去了,看得叶落满头雾水,不由的看向红叶,却见她的只是勾唇一笑跟在清月身后走了,当下也只好挠挠头跟着回了房。     刚才小姐还喊得那么惨烈,怎么一会儿贼就跑了?难道是被小姐尖叫吓跑的?     睿王府。     君凌睿将手中的纸条送入烛火上,那纸条立刻引火自燃,照亮了他脸庞冷硬的线条更加深沉。     相府招‘贼’?     她与明无忧似乎积怨渐深啊,这可不是好苗头。     漆黑的角落里,明无忧屏息躲在隐蔽处,看着紧追而来相府护院走远直至不见了影子,这才敢放开喉咙大口大口的喘了起来。     有多少年不曾这么狼狈了?这女人真够狠的。     “女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明无忧磨牙冲着相府的方向一笑,眼看又有几个人朝这边走来,连忙一闪身没入了小巷之中。     相府招贼的事情,第二天便被人传的沸沸扬扬,于此同时,另一件事情也传遍了整个京城。     据说白逸轩之所以退婚并不是无的放矢,苏家大小姐确实是与人私奔过,之所以白逸轩那么倒霉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是因为与苏大小姐私奔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神机山庄的少庄主明无忧。这也是为什么向来不过问闲事的明无忧,为何会主动出面帮苏大小姐讨公道的原因。     更据说,两人相识已久也定情已久,只是因着苏家大小姐早已有婚约,这才想了这个办法。听到着消息的时候,清月正在吃饭,当时惊得手一哆嗦差点掉了筷子。     “小姐,你说到底的是谁这么损啊,竟然这样污蔑你和明公子。”旁边带来这个消息的叶落,不禁一脸愤慨,显然余火难消。谁?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清月什么也没说,收起心中的震惊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狠狠嚼了起来,就像在啃着某个人一样。     谁能放出这样的消息,还能让这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京城?这世上有这样能力的人除了她的暗部还能有几个?只是她没想到,他还真做的出来。     相识已久,定情已久?丫的,他这是疯了吗?     “哼,别让我逮着那个放消息的人,要不然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叶落根本没有发现的自家小姐的异样,在那里咬牙切齿挥拳头。     看着小丫头一脸愤怒的样子,清月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不愧是她看中的丫头,竟然如此维护她,可叶落接下来的话,却差点让她摔筷子骂人。     “这天下谁不知道明公子一直在找他的命中人,他从来都是洁身自好,别说是小姐这样的女子,就是天下第一才女他也看不在眼中啊,他怎么可能跟小姐私奔呢,简直笑话。”     清月听到这里一口菜顿时噎在喉间,瞪着叶落不停翻白眼。什么叫她这样女子啊?这丫头到底是在护着她,还是在护着那个明无忧啊?     红叶见状忍不住轻笑,赶紧进舀了碗粥递给她,让她冲下去喉间那口菜,这才免了清月差点被噎死的下场,而叶落还毫无所觉的埋怨着她不该吃的这么急,喋喋不休的嘱咐她该细嚼慢咽,就像大家小姐一样。     清月从来不知道这丫头如此后知后觉,实在不想再被她荼毒,索性让她将饭菜收拾下去,带着红叶准备上街散散心,可没成想,踏出相府门口连小巷都还未走出就碰到一个熟人。     一人一马,沐浴在晨光下,马儿甩着尾巴悠闲的啃着路边野草,而那个人则是惬意的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微阖的双眸让他那张略显冷硬的脸庞线条添了几分柔和。     不知怎的,看着这幅画面,她的心头好像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然后又消失不见。     察觉到有人到来,君凌睿缓缓睁眼,见到是她,身体立刻离开树干,带着浅淡的笑容向她走来。     “来了。”     轻轻一句来了,就像一颗小石子落入了水中,打乱了她一向冷静的心,就好像他早就知道她会出门会来到这里一样,更像是他已经等了她良久,终于等到了她的到来一样,     “你”     “听说相府昨天晚上招贼了,所以来看看。”刚想开口问他怎么知道她会出门,他却直接开口解开了她的疑惑。     招贼?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快?清月不禁狐疑,但想到叶落说的那些话,立刻又了然。京城中人都知道了,他有耳闻到也在情理之中。     “走吧。”     君凌睿仿佛没有看到她变换的深思,轻轻一笑伸手牵起马儿示意她一起走,清月见此不好拒绝,便与他并肩一起向前走去。     两人走的都很慢,君凌睿没再开口,清月因为摸不清他此行到底存了什么目的,便也没有主动开口。     红叶落在两人身后不远处,静静望着两人不近不远的身影渐渐出了神,仿佛在透过两人的身影看着什么。良久,也不知是被阳光刺得还是什么,眼中隐隐有了一种晶莹的水波。     亦步亦趋间,有种宁静在两人之间无声蔓延,直至一道温和低沉的声音出现,才打断了这种局面。     “昨晚那个人是明无忧吧?”君凌睿轻轻开口,声音不轻不重,听不是有多关心,但也不算疏离。     “你在相府有眼线吗?”清月闻言一愣,继而变相的回答了他的问题,黑石般的眸字定定看着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若不是有眼线,他也不可能有此疑问,想到偌大的相府里有人在监视着自己,她就浑身不自在,不过也幸亏她做什么事都是自己行动,要不然恐怕也早就被人察觉了吧?     “树大招风,虽然相爷一直保持中立不参与任何一派,但毕竟是块肥肉,盯着相府的自然也不会只有睿王府。”君凌睿静静的的说着,不承认也不否认,同时也告诉了她另一件事实。     “包括皇上吗?”对于这件事清月倒是很淡定,她以前也是生活在名门,这些东西,她姿势了解的很。     “如果明无忧会加入相府,我想皇上也会有举动。”见她如此平静,君凌睿不能微微一笑。     “为什么?相府之人并不会参与正和政治争斗,更不会对朝堂有任何威胁。”“相府的财力可以一念之间让一个国家瘫痪,这是一个保命的方式,但如果再加上神机山庄,便可倾覆一个国家,你说,在高位者会容许吗?”     他这句话无异于惊雷,让清月还算轻缓的脚步突地变重,震惊的看着一脸平静的男人,。     他这句话与当初龙浩天所说的话何其相似,功高震主,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眠?为君者自不会容得他人势力盖过皇家的声势。     见她不语,君凌睿再次说道:“若你只是嫁与平民,所有王宫朝臣自然不会将视线落在相府,若你嫁与王储,那便意味着那人可能成为那个国家的主宰,受人瞩目自是理所应当,但若你嫁与另一个可以与某个国家平起平坐之人,你说将会意味着什么?”不用君凌睿再提醒,清月也已了然他口中那个可以与某个国家平起平坐的势力是什么。     与国家平起平坐?明无忧有这样能力吗?     忽然间,她想起那天在侯府明无忧并未让座与君凌然的举动,心中不仅咯噔一下。     清月缓缓握紧双拳,脑中滑过那张总是摇着扇子嘴角含笑的脸,心中一阵阵发寒。     明无忧,明无忧,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适合与他有所牵扯,更不适合嫁与他,我不会允许,整个光放国更不会允许。”见她瞬间苍白了的小脸,君凌睿黑眸中有些不忍,但有些话他却不得不说。“我不会嫁给他,更不会与他有所牵扯,相信我。”清月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激动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颤抖的嗓音有些尖锐。     她不能让相府因自己的关系步楚家后尘,绝不。     明无忧,她也不过就是戏弄了一下他而已,他犯得着将整个相府的陷入如此地步吗?     “我当然相信你,否则,我也不会与你说这些,不是吗?”没想到她竟会如此激动,君凌睿凝眉轻轻握住她的双手,仿佛想要给予她一些力量。“我知道的自己该做什么,大恩不言谢,告辞。”感觉的手上传来的温暖,清月微微一愣,继而猛的回过了神,连忙抽(和谐)出自己的手,对他微微一笑,便带着红叶迅速离他而去。     君凌睿疑惑的望着她仓促离开的背影,疑惑的皱皱眉。     见过她嚣张跋扈的样子,见过冷静杀人的样子,他不认为她会因为一件还未发生的事情乱了阵脚,可她刚才明显又是在害怕什么,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清月心思纷乱的走在大街上,回忆着自从醒来的一切事情,虽然她来到这身体时间不长,但她能感觉的出来苏家人看似不着调,但实则个个精明,都在避着风头,特别是苏劲松,他表面上是爱女心切、嚣张不论理,但无论如何也是堂堂一国之相,再爱女儿也会有自己的脸面,怎么可能为了女儿甘心的接受别人侮辱看别人的脸色?更何况,他的女儿并不给他们争脸,而且还处处丢脸。     苏家的人做法她看在眼里,自然也懂他们的心思,爱女儿是真,要一个安稳的立身之地也是真,所以她才敢不顾一切的大闹太后寿宴,所以才会遇上什么人都敢揍。而这一切平静,就要因为她一个不小心的相遇,要毁于一旦吗?     “小姐小心。”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一声惊呼在耳边响起,接着就被人拉住了前行的脚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已经来到了河岸边,就差一步她就会落入河中。     “小姐,要是问题很难解决,就回府跟相爷商量一下吧,何必这样为难自己?。”红叶心有余悸的将她拉离河岸,难得的说出一长串的话。     刚才她离两人比较远,所以并没有听清他们说的什么,但想来必定是睿王有关的。     “我没事,别担心。”看到红叶这担忧的样子,清月忍不住轻轻一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便拉着离开了河岸往回路走去。     就在两人转身的瞬间,她无意间好像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看着自己,连忙定睛看去,月白衣衫,脸色有些憔悴,目光狠戾,不正是这些日子失踪不见的白逸轩。

第五十九章 不成怨偶,可惜 白逸轩没想到清月会突然转身,猝不及防之下眼中的狠戾都未来得及收回,顿时显得有些狼狈,但他们本就已是仇人,也实在没有掩饰的必要,索性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恨意,直接走上前来。 “苏清月,你本事不小啊,竟然连明无忧都能攀上,我以前倒是小看你了。” “呦,这不是白公子吗,怎么变得这么憔悴啊,对了,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要退婚吗?怎么最近都见不到你的人影了啊。”清月眯眼看着这个满脸愤恨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客气中又带着几分嘲讽。 其实现在她反倒不希望白逸轩退婚了,只要他不退婚,她便与明无忧没有任何实质上的牵扯,就算在外人眼中他们只是一对怨偶,甚至永远不可能成亲,但这么个挡箭牌到还是不错的。 “你想的倒美,盼着我退了婚你好跟你的奸夫成双成对是吧?我告诉你,没门,把我害成这样,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这婚我不会退,我跟你耗定了。”白逸咬牙切齿的说着,眼中满是的阴狠。 自小到大只有他看不起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唾弃过?可现在呢,他就跟过节的老鼠一样,谁见了都敢指指点点,就连丐孩童都可以朝他吐唾沫。 他恨,恨这个女人,要不是因为她,他何以会成为京城中的笑柄?何以会连个脸都不敢露? “呀,这么有志气啊,那我祝你能坚持到底啊。”听到他的话清月不但不恼反而笑了,勾唇送给他一记鄙夷轻瞥,便拉着红叶扬长而去。 白逸轩被她那轻描淡写的轻瞥刺得心头怒火猛窜,真想冲上揍她一顿,可他知道自己不是蛮横女人的对手,当下,只能在她背后愤怒的吼着。 “苏清月,我不会就放过你的。” 听到他那不痛不痒的威胁,清月淡淡勾起了唇角,心头比刚才明显轻快了不少。 他最好不要放过她,要是他一时大度放过了她,她的日子反而会不好。 “贱人,我拖也要拖死你,这辈子你别想跟那个男人双宿双栖。”白逸轩见她仿佛听不到自己的话一样,依然步履悠然的越走越远,双手缓缓握紧成拳,猛的朝抬脚踹墙角。 他不会放过她,就算豁出他的命,他也不会就么放过她的。 女子十八便已经是老姑娘了,他就拼了脸面不要也定会耗死她,拖到她人老珠黄,他到要看看那个明无忧还要不要她。“白公子,你着想法可是大错特错,若要报仇,我劝你还是退婚的好。” 正在白逸轩发泄心里愤怒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在他身后响起,惊了他一身的冷汗,猛地回头,就见一个中年男子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样子似乎注意他良久。 “你是谁?”白逸轩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眼中满是警惕。 能叫的出他的名字,但他却不认识,这事情太过诡异。 “白公子不必如此,我与你是友非敌。”男人淡笑着开口,一身随和的摸样。 “哼,你说我就信?当我是傻瓜啊,你回去告诉那个女人,甭来这一套,我不会就么上当的,想让我退婚,下辈子吧。”白逸轩直接将他定位成清月的人,当下冷冷一笑。 “呵呵,我想白公子可能误会了,这世上能驱使我的可没有几个人,而你说的那个女人,我想她还没有那种资格。”男人好笑的摇头,只把白逸轩看的发愣。 不是苏清月派来的? 那他是谁派来的? “别费那个心思了,你猜不到的,现在,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就行了。”男字抿唇一笑,说道:“若想报仇,我劝你还是听我一句话,马上退婚,速度越快,苏家就处境就越不好,苏清月到时候就更狼狈。” “嗤,莫名其妙。”白逸轩听到这里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根本就不信这个男人的话,退婚,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女人。 “唉,既然白公子一心要当相府的挡箭牌,那我也无话可说,算我的多管闲事。”男人一见他要走,立刻在那里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声。 挡箭牌? “你什么意思?”白逸轩闻言狐疑的回头,防备的看着那个正要转身离开的男人。 “白公子可知为何相府直到现在还未与白府退婚?”听到他的话,男人假装离开身子立刻停住,含笑问道。 “当然是因为找不到我白家的人。”白逸轩下意识的说道。 “错。”他的话音刚落,男人立刻冲他摇了摇手指,说道:“在苏劲松眼里,你小小的一个白家算什么?他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你白家捏死,就算是找不到你白家的人,只要他想退婚,你白家又有什么能力阻挡?” 白逸轩对这句话嗤之以鼻,要是苏劲松那么厉害,这么多年来又何必对他白府那么客气?何必对他一个小辈都直不起腰? 男人如此愚不可及,心下暗自摇头,目光突地冷淡,说话也就少了客气,多了些咄咄逼人。 “白公子有没有想过,苏劲松为何对白家一直忍让,为何你看不上他女儿,他却厚着脸皮硬是不退婚?你有没有想过,若没有你白逸轩,她苏大小姐会嫁给什么人?有没有想过,如果苏家大小姐一旦与明无忧扯上关系,他苏家在朝中将会处于一种什么情况?白公子,不是我小看你,你甚至连个棋子都不算,最多不过就是个可以随意舍弃的挡箭牌而已,若你还是执迷不悟,一定要傻得帮他苏家,那算我白说,告辞。” 男人说完,也不管白逸轩有如何的波动,毫不迟疑的转身走了。 白逸轩被他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给说的目瞪口呆,这些问题,他一直都未曾想过,他一直都以为是因为苏清月喜欢他,更因为他苏家的是书香门第的关系,所以苏家才会对他一再忍让,可怎么现在听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好在,白逸轩不是太笨,被人略一直点,细想半晌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当下脸色千变万化,变得异常难看。 原来,他苏家竟是打了这么一个好算盘,他一直以为苏家人都是一介武夫,没有半点头脑,谁想这么多年被耍弄与鼓掌之间竟是他,简直欺人太甚。 街角暗处,中年男子看到他恍然大悟的样子,唇角还算满意的微微勾起,单手抬起在脸上轻轻一划,一张人皮面具落下,露出了下面带着浅笑的俊逸面孔。 女人,拿出你本事吧,让我看看你如何力挽狂澜,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日子最近恢复了平静,清月给暗部加了两项任务,一个是注意神机山庄的一切,再就是注意白逸轩的一切举动。 但当她接到关于白逸轩的消息时,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太好的关系。 他不是口口声声跟她耗定了,不会退婚的吗?怎么又准备到诸家提亲去了?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两天后,消息再次传来,诸家拒绝了白家的提亲,不但如此还大肆羞辱了白逸轩一顿,直接将他扫地出门,而白逸轩灰头土脸的回到家里就是一顿摔打,不但破口大骂诸凤莲的薄情寡义,更是连带的牵扯到相府,誓让她苏清月付出代价,过不了多久定要相府好看。 过不久,定要她相府好看? 对与白逸轩这句豪言,清月放在了心上,像白逸轩这样的卑鄙小人,她可不认为他只是说说算了,于是,她让暗部认真核查一下,果然不出他所料。 原来白逸轩是在打着娶亲的同时来相府退亲的主意,好让她苏家大丢脸面,可没想到诸家竟然拒绝了他,于是,他在一气之下竟然又做出一个世家男子绝不会做的决定,那便是随随便便找个底层民间的女子娶进门,同样是大婚之时来退亲,于此同时还大肆制造不利于她的谣言,说就算娶个民间干干净净的女子为妻,也绝不会娶世家不知廉耻,忘恩负义的女子为妾,虽然这个消息都被她让暗部的人压制下来,但有个问题她一直想不明白,那天河边白逸轩不是还说不会退婚吗,怎么转眼就改变了主意? 但不得不说,白逸轩还是有些脑子的,想必,他也是知道以他现在名声,京城中只要是有脸面的人家便不会将女儿嫁给他,这才决定娶民间女子为妻的吧?看来,这次他是打定了主意要退婚,而且还是打着两败俱伤的主意,既然如此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清月想起白逸轩那天眼中的狠戾的同时,脑中闪过另一双同样盛满恨意的眼睛,当下唇角神迷的勾了起来。 既然他打定了主意要让相府丢脸,那她又怎么能不成全他的一片痴情呢?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怨偶,不能在一起实在可惜。晴空朗朗,空气在秋老虎的发威下更加炙热,热气升腾间让人禁不住心情更是暴躁,诸凤莲擦一把脸颊滑下的香汗,不耐烦放下手中的绣品一把扔下。 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让她天天躲在家里绣这么乌七八糟的东西,这样她的名声就会回来了吗?这样就能帮她找个好婆家? 旁边的丫鬟见状,连忙沏上一杯茶端了过来,诸凤莲正上火呢,见有人送来茶水,也没注意温度立刻接过来喝了一口,当下被烫的尖叫一声,愤怒的一把将茶杯扑面砸在小丫鬟的脸上。 “贱人,连你也欺负我,烫死我有你什么好处?” “小姐开恩,奴婢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小丫鬟顾不得擦拭脸上茶叶,双腿一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求饶,额头被砸到的地方眨眼便肿起了一个疙瘩。 “不是故意的?”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丫鬟,诸凤莲阴测测的重复着她的话,非但没有放过她,反而一脚狠狠踢了过去:“还敢说你不是故意的,你个贱人胚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想看我的笑话还早着呢。” 远处,清月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直咂舌,真没想到的这女人私底下竟是这么狠毒,不过也是,连那种下流的药都能弄到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善良之辈?与阴险狡诈的白逸轩倒真爽绝配。

第六十章 早有预谋? 良久,直至诸凤莲心中怒火消得差不多了,这才气喘嘘嘘的停了下来,冲着地上一身狼狈的小丫鬟大吼一声‘滚’。舒残颚疈 小丫鬟闻言,立刻低垂着头拖着满身的伤痕赶紧起身跑了。“呸,贱人。” 诸凤莲看着快速跑掉的小丫鬟,不屑的唾弃一声,便径自坐在桌旁斟了杯茶喝了起来,却不知道小丫鬟跑到花丛隐蔽处已经停了下来,回头望着自斟自饮的诸凤莲,眸子间满是恨意。 看来,这诸凤莲的人缘不太好啊,如此就更好了。 清月窝在枝叶茂密的大树上,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唇角勾出一抹浅浅笑意,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扬手一甩那信封便直飞向花亭中诸凤莲。 诸凤莲一口茶刚刚滑入喉间,忽然感觉有风声而来,还没等回过神来,一道雪白物体贴着她的脸飞过落入花厅正中。 诸凤莲被这突然的一幕吓了一跳,喉间茶水咕噜一声落入喉间,连忙站起身向四周看去,鲜花盛开,香气盈鼻,并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影,这才狐疑的走过去将地上那封信捡了起来拆开,但当她看到信里的内容时,一张俏脸立刻变得惨白,双手颤抖着猛的将信封揉成了团,狠狠扔到地上再踩几脚。 “混蛋,小人。” 咒骂过后,诸凤莲仿佛不解恨一般,又将地上的纸团捡起来撕了粉碎,这才无力的跌坐在石凳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白逸轩,你为什么要死缠着我不放? 不行,不能让他再找她,这件事她必须要尽快解决。 想到这,诸凤莲猛一咬唇,便起身匆匆朝外走去。 远远的,清月看着诸凤莲直奔诸家后门,这才一晃身从树上落下来到花亭中,将诸凤莲撕碎的纸片捡起收好,又从房里找出纸笔刷刷写下几个字,再将纸条放在诸凤莲刚才喝茶的桌子上,一切完成后,这才神秘莫测一笑,转身朝小丫鬟刚才离去的地方而去。 “哎。” 小路上,一身狼狈小丫鬟正在暗愁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着什么,循声看去就见远远的有个少女正冲自己挥挥手,不禁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就是你,小姐叫你快点过去呢,挺急的。”那少女见她望去,立刻又高声对她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那里。 叫她过去? 小丫鬟望着匆匆离开的少女,不禁满腹怨气的皱起眉,刚刚不是才把她撵走吗?怎么又叫她过去? 但她身为丫鬟又怎敢不从命?更何况还是那么一个阴晴不定的主子,当下立刻快步跑了回去,生怕慢了一步又会挨打。 可当她急匆匆赶到花厅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只剩下桌上一个孤零零的纸条,她身为贴身丫鬟,自然是识得几个字的,当她看清了纸条上的内容时,先是震惊之后又诡异的笑了,快速将这纸条收起,便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白府白逸轩也接到了一封信,但与诸凤莲不同的是,他是满面笑容,随后与诸凤莲一样快速离开了白府。 祥云客栈 诸凤莲不耐烦的在一间上房里不停的来回踱着步,时不时的急切的向外看看。 那个该死的男人是怎么回事?不是让她快些来,而且还过时不候吗?怎么她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来? 正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回头就见白逸轩正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 看到他脸上的笑,诸凤莲更是怒不可遏,气势汹汹上前几步,冲着他就吼了起来:“你个卑鄙小人,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白逸轩被她吼得一懵,脸上笑容立刻消失,皱眉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凶狠打女人。 听诸凤莲说对他旧情难忘,原本他还挺高兴的,知道关于亲事的事情她一无所知,更是怪自己错怪了她,可现在怎么又变成这样? “你还有脸问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还妄想娶我?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居然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我呸。”诸凤莲此时正在火头上,根本没看出他心里的疑惑,这些天因他而受的屈辱立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诸凤莲。”白逸轩被她这一番毫不客气话气得浑身直哆嗦。他一向自恃清高,一向只有他瞧不起人份儿,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辱骂过? “吼什么吼?你什么东西啊也敢冲我吼?”诸凤莲梗着脖子,桃花眼瞪得溜圆,接着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一把甩到了他脸上,然后轻飘飘的落了地。 “你”几张银没有什么重量,但却砸的白逸轩脸色铁青。 “不就是钱吗,你要多少我都给的起,但我警告你,从今往后别再来纠缠我,也别说我你认识我。”诸凤莲冷冷笑着说完,一指门口大吼一声:“滚。”滚?白逸轩不敢置信的盯着这个眼前这个满脸鄙夷的女人,眼中射出如狼般狠毒的幽光。 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真心爱他,所以他倾注了自己的一腔热情,为了她能够娶她进门不择手段的陷害苏清月,直到弄的狼狈不堪。 就算他上诸家提亲被拒,但他也知道,婚姻大事是父母做主,诸凤莲并没有任何决定的权利。是以,他虽然心中对她有所怨恨,但却依然下意识的将她的放在了身不由己的位置。 可她现在居然拿钱来砸他,她居然指着他的鼻子如此辱骂与他,这还是那个让他倾注了满腔柔情的女子吗? 该死,该死,她怎么能这样对他,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你,你干什么?”看到他眼中凶光,诸凤莲心中一惊,不禁倒退几。 白逸轩双手握拳强自按捺住心头的愤怒与怨恨,闭眼深吸一口气,这才沉声开口。 “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爱过我?” “爱?”听了他的话,诸凤莲嘲讽的嗤了一声,满脸好笑看着他说道:“你配吗?” 白逸轩闻言怒不可遏,他一直以为她是爱他的,她也一直是那么说那么做的。否则,他也不会放任自己爱上她,不会放弃攀上可以让他能更上一层楼的相府。 可现在,她居然说他不配?“你以为我为什么看上你?要不是你有个书香门第出身,要不是你有可能会成为状元与文采,我会看上你?爱?你凭什么?”说道这里,诸凤莲停了下来,鄙夷的看他一眼,再次开口:“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高,现在的你除了那满肚子酸臭的文采还有什么?身败名裂,仕途作废,这样的你是能让我生活的更好,还是能让我过上人上人的生活?爱?你配吗?” “呵,呵呵”听到这里,白逸轩突然笑了出来,笑的那么苦涩那么悲凉。 原以为,她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可原来,她只是拥有一张美好的皮。是他瞎了眼,居然看上这么一个虚伪的女人。他一直打心里看不起苏清月的嚣张跋扈,觉得她比不上诸凤莲温柔可人,可如今他才知道,这个女人连苏清月的一根发丝都比不上,虽然苏清月嚣张跋扈、没心没肺,但她活的真实,活的快乐。 而这女人有什么?有前途便有爱,没有前途那便什么也没有。 如此虚伪,如此势力。苏清月,苏清月,为什么不早一点让他看清这一切,为什么非要将他弄到如此地步,才让他看清这一切。 “笑什么?你疯了。”看着眼前这彷如癫狂的男人,诸凤莲不禁狠狠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道:“如今的你跟本配不上我,就算死缠着也没什么意思,各走各路岂不是更好?要不然,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你肯答应不再纠缠我,我就尽量满足你。” 各走各路?不再纠缠? 如此侮辱鄙夷的话,刺得白逸轩心头直发疼,猛的停下了笑声双眼染上红光,唇角噙着一抹冷笑便一步步朝她走去。 这可恶的女人毁了他的前途,居然就想一走了之? “你,你干什么?”看到忽然变了个样的男人,诸凤莲不由瑟缩了一下,惊惧的步步后退。 “你说呢?”白逸轩阴测测的笑着猛的向前一扑,就将她扑到在地,接着就是衣衫撕裂的声音响起。 “混蛋,放开我,我警告啊”诸凤莲不停的挣扎着,刚想警告他可话还未说完就白逸轩狠狠甩了一巴掌,嘴里立刻被撕裂的衣衫堵住了,霎时间房间只剩下诸凤莲的呜咽声和沉重粗喘。 隔壁房间里,清月赶紧将贴在墙壁上的耳朵挪开,看看手里早就准好的东西不禁暗自咂舌。 没想到她还没做什么,隔壁的事情就已经发生了,而且比她的预想中的还要火热。 忽然间,她有些可怜白逸轩了,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可怜但也可恨,就算诸凤莲可恨,他能做出如此禽兽之事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这事情明显与她预想的情况有太大区别,以这激烈的情景,理亏定然是白逸轩,怨偶怕是很难成,要不要帮帮他呢。 正在清月踌躇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明显是奔着这边来的。 听到这声音,清月叹息一声立刻将手里东西收了起来,听着隔壁房门被踹开的哐啷声,转身朝外面走去。 算了吧,是白逸轩自寻霉头,可怪不得人。 “苏小姐,我知道喜欢我,但我也是有骨气的,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既然你父亲不同意我们的亲事,我就不会再求娶,你也不该再纠缠我,你这样子实在是太有失体统了。” 清月刚刚踏出房门就听到白逸轩从隔壁房间传来的怒斥,那正义凛然的声音惊得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一脸惊诧的回头看向那人头涌动的房间。 “不要,不要离开我” 女人娇媚的祈求声紧接着传来,更是让清月瞠目结舌。 这,怎么回事? 难道白逸轩早有准备? 清月疑惑的眨眨眼,以她的观察白逸轩没长这份随机应变的脑子,除了早有预谋这个可能别无他想。 想到这里,她不禁心中一凛,啧啧两声赶紧离开了这里。 这白逸轩也太可怕了,居然能算计到这一步,幸亏这身体的主人没嫁给他,要不然以她近乎白痴般的脑子,怎么被阴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她的脚步有些匆忙,根本没注意到,就在她前脚刚刚离开,对面的房间的门就悄无声息打开了,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缓缓从里面走出,望着她离开的身影直至消失,这才踱至白逸轩的房间门口,瞥一眼里面正抱着白逸轩大腿不放的女人,唇角挂上无害的笑容,手中扇子轻轻一扇,便潇洒无比的离开了。 “都说最毒女人心,我看明无忧这男人可比女人狠多了。”祥云客栈后院里,方少卿啧啧有声的感慨一番,然后将手中棋子落在桌上的棋盘上。 君凌睿闻言什么也没说,从容优雅的抬手将黑子落下,白子立刻兵败如山倒。 “丫的,你这也太狠了吧。”看着棋盘上的变化,方少卿瞠目结舌的瞪了君一眼,继而望着棋盘上杀伐惨烈的黑子,凝眉说道:“你真决定要这么做?跟神机山庄为敌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怎么?怕了?”君凌睿抬头看着他皱成山头的眉,勾唇轻笑,黑眸深意未明。 “怕倒是不怕”方少卿很有气势开口,但马上又气虚的小了下来,十分为难的说道:“只是你也知道,神机山庄的诡秘莫测,特别是那些玄之又玄窥探天机的本事,实在让人惊悚啊。”

第六十一章 窥天机 君凌睿闻言目光幽深的看了方少卿一眼,然后指着棋盘上错综复杂的黑白棋子,说道:“你觉得这盘棋如何?黑白子争的又是什么?” 方少卿皱眉看着棋盘,又看了看眼前高深莫测的男人一眼,一时间有些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一山怎容二虎?他若乖乖呆在自己的地盘,我自然不会做什么,但他若将手伸到不该伸的的地方,我也不会坐以待毙,这并不是因一个女人而起的纷争,而是他知不知本分问题。”君凌睿说着将白子一个个捡起,归入方少卿手边盒子内,那凝重的神情仿佛对待不是一个个棋子,而是一个个劲敌。 若是刚才方少卿还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现在也已了然,当下也只能叹息一声。 是啊,神机山庄如今声势愈加浩大,往往一句话就能在民间激起滔天大浪,比当今圣上所下的圣旨不遑多让,若是再不控制还真说不好。 最近白家与诸家成了京城里的头号名人,甚至连带的苏家也成了百姓口口相传的热门人物。 一切事情起源于诸家小姐爱慕白家公子,据传言说,诸家小姐对白家公子白逸轩一见钟情,自此便死缠着白逸轩不放,甚至不惜不顾名声的要色^诱与他,但白逸轩乃是正人君子,所以对于诸家小姐的求(和谐)欢婉言拒绝。 一切传出之后,诸家脸上当然挂不住,大肆惩罚了自家女儿,但没想到诸家小姐也是痴情人,诸家父母介于自家女儿对白逸轩痴情,只好主动上门提亲,但白家却以已经与苏家有了婚约的之事婉言拒绝。 但没想到诸家小姐得知此事后,依然不依不饶甚至以性命相威逼,白家怕会闹出人命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但以诸家小姐庶出的身份实在难以成为正妻,只能纳她为妾。于此同时又觉得未娶妻先纳妾实在对不起苏家小姐,更怕嫉妒心浓重的诸家小姐会因爱生恨而对苏家小姐不利,只好决定要与苏家小姐退亲,以成全苏家小姐的名声,只希望苏家小姐能原谅他的无奈,以后另觅良缘。 一时间,众百姓立刻对于前不久发生在白逸轩身上的事情产生了怀疑,大都猜测是诸家小姐为了嫁给心上人而设的计谋,于是,白逸轩正义凛然谦谦君子的形象立刻高调返回。而诸凤莲的名声则直线下降,虽然痴情却无法让人产生怜惜之情,头上更是添了居心叵测、心狠手辣两顶大帽子。 虽然是三个人的事情,但百姓说的却三大世家,当下诸家是风声鹤唳,人人见而唾弃不止。白家声望直线上升,只有苏家处在了尴尬的位置。 没人说苏清月好,也没人说她坏,偶尔提起她,也是为她没能把握住如此大好男儿而可惜。 总之,不管因何原因,反正她苏清月将要成为弃妇是铁定事实,名声虽然不太坏,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面面对种种的一切,清月只是不停的皱眉,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了? 她可不以为白逸轩有如此能耐,顷刻间便能将名声翻转过来还更上一层楼,唯一的可能就有人在他背后支招,而背后这个人自然是别无他想。 还好她反应及时,要不然她的名声、相府的名声,还不与诸家一样处于人人唾弃了地步了? 只是,明无忧这厮到底想干什么呢?处处与她做对到底于他有什么好处? 更奇怪的是,虽然白家放出了风声要退婚的风声,但却一直没有动静,只是大肆传出白逸轩在准备婚礼的事情,那大张旗鼓的声势绝不输与娶妻的动静。 这其中意味,她哪会不明白?当下心里更是堵得更外难受。 她与这两个人往日无仇近日无恨的,怎么就瞄准了她折腾呢? 既然,他们如此不留情面,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一直受制于人可不是她一向的作风。 所以,在某天的清晨,清月难得主动的来到了苏瑾衍的住处,直把正在看账本的男人看得手中笔杆一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自从那天夜里听墙角被抓了个现行之后,他基本上已经确定这女人对相府暂时的没什么恶意,防备之心也就明显下降不少,除了偶尔去看看小虎之外,便去的没那么积极了。偶尔有了空暇时间,也是到处寻找或打听有关于被魂魄俯身的诡异的事情,试图从中找出解决这种状况的方法。而这女人更是从来不会到他的地盘来,是以他的日子是过的前所未有的安稳,而又忙碌。 所谓无利不起早,如今她莫名其妙的跑来,是要搞什么名堂? 清月毫不理会他落在自己身上狐疑的目光,径直毫不客气在他面前坐下,双手在他桌上一搁,撑着腮帮子直接开门见山的开口。 “哎,做个交易呗。” 苏瑾衍静静看着眼前笑意盎然的女子,从容优雅的将笔放回砚台上,展现出身为生意人的姿态。 “什么交易,说来看看。” “我帮你苏家化解一场灾难,你给我做次挡箭牌,怎么样?”清月笑眯眯的说的一脸轻松。 原本这件事情她还真不确定苏瑾衍会答应,可经过白逸轩这件事,她相信,只要她说出其中利害,恐怕不用她说,苏瑾衍也会主动帮她吧,毕竟这关系到可他苏府一家大小性命。 “灾难?”苏瑾衍闻言不由皱眉,有些不明白她说是什么。 “那个,这样说吧,你知道前天那贼是谁不?”清月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挑了他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作为开头。 “是谁?”对于这问题,苏瑾衍也一直很好奇,但清月没主动开口,他也就没去问,毕竟,这女人也不是他的是谁,他当然不会自大的认为,只要他问这女人就会交代的清清楚楚。 “神机山庄少庄主,明无忧。”清月干咳一声尽量很轻,很轻的说出一个名字,一脸的歉然。 “谁?” 果然,苏瑾衍听到这个名字声音突然拔尖,双眼猛的瞠大瞪着眼前这个女人,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那个,你不用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没听错,真的。”清月知道他大受打击,其实她也很不好意思给相府惹上这么这么一个大麻烦,但如今却不是隐瞒的时候,当下很肯定冲他点点头,一脸郑重的接着说道:“知道白逸轩为什么能在一夜之间把自己人人唾弃的形象,一下子又变成正义凛然的翩翩公子吗?就是因为有明无忧在背后支招,还有。” 接着,清月将她与明无忧的有关事情全都交代了个彻底。苏瑾衍听得是瞠目结舌,嘴唇张张合合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怎、怎么会这样? 最近白家传来的传言,他是有所耳闻但从未往深里想,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与这个女人和明无忧有关。 天啊,这是要亡他苏家吗? “简单一句话吧,就是我惹上了明无忧,他现在跟苏家对上了,也咬定我了,如果我们不反击,苏家就会倒霉。”看着这个大受打击的男人下,清月很心虚的又说出一句话让他风中凌^乱的话。 虽然苏瑾衍不停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瞪着这个一脸心虚女人磨磨牙真恨不得一拳揍过去,可张脸是他妹妹的,他舍不得,当下彭的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砚台发出一声脆响,翻落在地染黑了一片地面。 妄他以为她挺安分,没想到竟然给相府痛了这么一个大篓子,她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上那个男人? 两王声势浩大,神机山庄如日中天,所以他苏家很有自知之明的谁都不接近,如此才有这一席立身之地。以如今的形势,就算她要惹到两个声势浩大的王爷,都比惹上明无忧要好上千百倍啊,可她现在居然告诉他惹上了最不该惹的,这不是要让他苏家死无葬身之地吗? 清月看着眼前这个黑着脸团团转的男人,心中忍不住悄悄可怜了他一下,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也很无辜啊。 最终,苏瑾衍还是冷静了下来,用力按捺住心头火气,沉声开口:“他到底为什么咬定你不放?”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清月很是无辜的摇摇头,把苏瑾衍气得差点暴跳,就被清月抬手给制止了:“我是真的不知道,第一次遇上他是在大街上,他说让我不要走那条街,但我因为快要到地方了,所以就没听他的,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就跟我对上了,不停的给我找麻烦,我也知道不能跟他有什么牵扯,所以出门的时候都尽量躲着有他地方,可不知怎的,就是躲不过,怎么避都避不过。” “你骗鬼去吧。”苏瑾衍听完她的话,气得直哼哼,明显不信她的话。 身为神机山庄少庄主,明无忧是闲的没事做了才会盯着她不放,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避都避不过? “你爱信不信,反正事实就是这样。”见他不信,清月无奈的耸耸肩。 别说苏瑾衍不信,就是她,要不是亲身经历,也不相信一个大男人竟然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跟一个弱女子没完没了。 看着她咬死不反口的样子,苏瑾衍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得到别的答案,当下脸色难看。 现在可如何是好?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我送走,他找不到我,就不会找苏家麻烦了不是?”见他如此,清月很好心再次提起这个话题。 谁知苏瑾衍一听这话,眉目凌厉的立刻瞪了她一眼,冷声说道:“你是故意的吧?为的就是离开。” “啊?”清月被他问的一愣,继而马上明白过他的意思,不由好笑的摇头:“我要想离开多的是办法,你想拦也拦不住,用得着故意去惹这个祸害?我疯了不成?” 苏瑾衍还是有些怀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当下问道:“你说有办法帮苏家躲过这劫难,是什么方法” “这个嘛,就要从长计议了,首先我们要做的是不要让白逸轩在相府脸上抹黑,剩下的嘛来来,我们慢慢说。”清月说着趴在桌子上神秘的向他一招手,只把苏瑾衍看着嘴角不停抽抽,但只好将耳朵凑了过去。 悉悉索索,霎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如蚊子的小声嘀咕声。 “你疯了吧?” 听完清月一番耳语,苏瑾衍不由心惊胆战瞪着她,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 她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这么算计明无忧,她就不怕明无忧一怒之下会撕了她? “我脑子清醒着呢,还是你不敢?”见他这样大惊小怪,清月不禁直皱眉。 在她心里,苏瑾衍是苏家唯一的一个明白人,不会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吧? “我有什么不敢?总归对我也没什么坏处,倒是你,你就不怕明无忧会杀了你?”苏瑾衍被她小觑的目光看的心头一滞,口气自然也不很好。 “明无忧不怕天下人耻笑,就杀呗,这是唯一永绝后患的方法,总归不能坐以待毙不是?”清月笑的一脸轻松,那眼中多了些冷漠。 一个因为一己之私而不惜牵连上别人整个家族的男人,她可不认为是个善茬,不过,也只有如此,她才能名正言顺的退出京城人的眼睛,隐姓埋名的去做自己事,让人再也无法注意她。 虽说这么做有些私心,但以目前形势来看,却是唯一也是最好的办法。 苏瑾衍看着她眼中冷漠及胸有成竹,不禁心头大震。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为了一个苏家冒如此风险,值得吗? 清月自是看不透他心中所想,只是静静等他的决定,良久,苏瑾衍才收回心中震惊,郑重的点点头。 一个不知来路的女子都能为了陌生人孤注一掷,他又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在苏瑾衍点头的同时,清月同时也放了下了心,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笑意。 明无忧,你可知如此相逼,正好成全了我? 其实有些事情,她并未全部说出,但不这么做,她又如何让这一切完美结束? “既然如此,为了表示诚意,你是不是也该表现一下。”既然事情已经解决,苏瑾衍眼中又涌上商人精于算计的目光。 清月闻言脸上笑容一僵,惊讶看着这个男人。这件事也是为了他苏家好吧?怎么说的好像是她求他一样? “别的我也不缺也不想要,不如就把花虎送给我如何?”苏瑾衍看着她因自己的话而突然僵住的笑,心中不禁暗自好笑但面上却不显,笑意吟吟的说道:“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这件事能彻底保密。” 自从见到这个女人以来,他基本都处于下风,难得能碰上一件她在意的事,自然要好好利用。 “呵呵,自然是没问题啊。”清月皮笑肉不笑的答应着,心里暗自咒骂。 这不是变相的威胁吗?果然是无商不奸,这男人都快成精了,这么点小事都不忘要点利益。 “好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仿佛是怕她食言,苏瑾衍见她答应又伸出了自己手掌,示意她击掌为誓。 “谁反悔反谁小狗。”清月没好气一巴掌拍了上去,心内却一点也不以为然。 他以为花虎送给他,就是他的吗?做梦去吧,虽然她还未让花虎认主,但只要她回去让花虎认了主,到时候花虎不想跟着他,可就与她无关了。 小狗? “呵呵”听到她如此孩子气的誓言,苏瑾衍不禁轻笑出声,突然觉得这女人其实也挺可爱的。 “有病。”清月看着这个笑的乐不可支的男人,咕哝一声转身就走。 “哎”见她要走,苏瑾衍连忙停住了笑声,再她身后大声说道:“正好我今天有空,就让花虎认我为主吧,省得你到时候反悔一个不高兴再召了回去。” 听到他的话,清月猛的回头,惊讶的看他。 他怎么知道认主这件事? 她惊讶,苏瑾衍却是心情大好,大手一伸揽着她的肩头边朝外走去。 感到肩头蓦然一沉,清月肩头下意识的向侧方一甩,紧接着左脚猛的抬起向后一踢,就准确无误的踢在了苏瑾衍腿骨上,顿时把他踢得脚下一空差点摔倒。 “抱歉,抱歉,直觉反应而已。”看着险险稳住身体的男人,清月不好意思的道歉,只是那诚意却略逊几分。 算计了她,居然还想占她便宜,没踢死他算他好运。 “没事,没事,我也是一时忘了你不是我小妹而已。”苏瑾衍脸色虽然不太好但也不恼,笑的十分灿烂,但心底却暗暗咧嘴。 丫的,疼啊。这女人也真够狠的,要不是刚才他反应的够快,现在这条腿可就不是疼一下而已了。 “以后会习惯的。”听到他的话,清月笑容轻轻一滞,继而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苏瑾衍见状哑然一笑,也连忙跟了上去。 秋日的风,带着几片落叶轻轻飘过前面女子的头顶,撩起她的丝丝长发飞扬在空中,莫名的添了几分萧瑟。 不知怎的,苏瑾衍看着面前这突然有些落寞女子,心中有些莫名滋味。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一个女子? 她来自哪里,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呆在别人的身体里? 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为他们这些陌生的家人着想,而无怨无悔? 又有着什么样经历,才会让她不知不觉间总会流露出莫名悲凉的气息? 这些日子虽说他不太去她的院子,但却一直未曾放弃过对她的关注。 每每夜晚降临,他总会看到她静静望着东方的天空出神很久,那种莫名悲凉神色、寂寥而不被人明了的酸楚,以及那偶尔的滔天恨意,让他就算隔了很远,也能感受的那么真实。 第一次,他对这个占据了小妹身体的女子恨不起来,甚至对她有了一种莫名在同情,那种因为夜晚中的她,而莫名感到心头堵塞的感觉,应该是叫同情吧?或者,该叫做怜悯? 所以说,现在的他,怎么可能将这个女子错认成他的小妹,刚才冒然的拥揽,除了一时高兴的忘乎所以之外,也是想将她身上那种与世隔绝的气息冲散一点,一点点也行。 他不明白,既然能活着,何必活的那么忧心忡忡,悲凉莫名呢?开心一点不是更好? 白家退婚的事情早已传遍京城,同时还在声势浩大操持着关于纳妾的一切事宜,而相府却仿佛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一般,没有大闹白家,没有出言反击,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平静,让人猜不出相府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心情,才能眼看着自家佳婿要娶他人的事实。 那女人到底会怎么做呢? 明无忧无意识的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杯中的茶叶,目光却落在桌上那卦象上面,在杯中的茶叶缓缓舒展开来时,他的眉头却一点点皱的更深。 卦象不明,这还是头一次。 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连他都不能窥探属于她的那一份天机?

第六十二章 看不透,为什么会看不透? 明无忧凝眉盯着桌面上深奥不明的卦象,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头疼。 身为神机山庄的命定之主,他的玄术在山庄之内史无前人,为什么如今他却连一个女子的命格都看不透呢? 清风缭绕,树梢摇曳,明无忧的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才如同想通了什么似的完全舒缓了开来,衣袖一拂将桌上的东西收起,眼中闪烁着晶亮的光彩。 难得有个看不透的人,这样岂不是更好? 可以看透一切,可以将一切未发生的趋势掌握在手,这种掌控的能力他拥有太久,实在没什么意思,偶尔有次不能掌握的情况,似乎也挺不错。 九月十八,乃婚嫁动土的黄道吉日。 大街上,唢呐齐响鞭炮齐鸣,一行火红的人马招摇的行走在大街上,声势浩大的着朝相府而去,喜乐一路叽哩哇啦的震耳欲聋。 叶落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喜乐声,不禁有些心烦气躁,瞪着对面不紧不慢端起一杯香茗送入嘴中的人,双手猛的拍在桌上。 “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做的住?” “好了,好了,马上。”清月无奈瞟一眼横眉怒目的丫头,无奈的叹口气,饮下最后一口茶水,这才慢腾腾的起身,慢腾腾的朝外走去。 叶落紧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步三飘摇的步伐急的双手直痒痒,真恨不能推她一把好让她走得快些,但这样越规矩的事情她始终做不出来,只能心急火燎的跟在她身后不停跳脚催促。 相府院中,苏瑾衍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红叶则无声的站在他的身后,一排排的木箱摆在地上,一个个护院错落有序的站在两旁,旁边还有十几个未开盖的圆形木桶,不知里面盛着些什么。 清月来到院子看到这一幕,愉悦的勾起了唇角。 “你真要这样做?”见到她的身影,苏瑾衍连忙紧走几步来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放心交给我好了,你马上离开这里吧,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与苏家无关。”清月笑意吟吟对他挥挥手,晶亮的眸中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好吧,你一切注意点儿。”苏瑾衍见状深深看了她一眼,便一步几回头的走了。 看着苏瑾衍离开,清月随后目光凌厉的环视一圈院中众家丁,朗声开口。 “都给我听好了,今天这事你们若办的好,每人赏银百两,但都给我记住,今天发生在这里一切不准泄露半句,若谁管不住自己嘴,或是办不好,可就别怪我不客气,发卖是轻,小命不保是重。听清楚了吗?” “是” 她的话音刚落,众人立刻铿锵有力答应一声,那整齐划一的声音异常响亮坚定,清月挖挖差点被震聋的耳朵满意的点点头,纤手一指那几个木桶。 “现在把木桶启开,把里面的漆全部漆到木箱上面,记住,均匀与否无所谓,但速度务必要快。”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无声的快速涌了上来,一个个手脚利落将木桶启开,拿起刷子边龙飞凤舞的刷了起来,那训练有素的手法,就连清月看得都有些都差点呆住。 她只是让苏瑾衍找些信得过的人来办这件事,却没有没想到他找的这些人手脚如此干净利落。最重要的是,从他们刚刚一顿的动作来看,分明是对今天这事一无所知,但他们眼中却没有半点好奇之色,明显只是听命而为。 这样的素质,可不是一般家丁能有的。 如此看来,这苏瑾衍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呢。 相府门外,身穿红袍的白逸轩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红顶花轿,在众目睽睽之下停相府门口,抬头仰望着紧闭的相符大门,眸中染上了复杂的神色。 今天是他大喜之日,但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若是他当初没有遇上诸凤莲,现在恐怕已经成为相府的女婿了吧,虽然可能心不甘情不愿,但却会有光明的前途,依然单纯不知人心险恶。而如今,那个与他纠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终将于他要成为陌路,而要迎娶别人的了。 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想到这里,白逸轩唇角不禁溢出一抹讽刺微笑,抬手打断了耳边扰人喜乐,冲着相府大门,朗声开口。 “今日白某与相府婚事就此作罢,在此恳请相爷大人恩准,望相府即刻归还聘礼,白某好去尚书府迎娶新娘。” 这哪里是恳请,分明是嚣张。如此声势浩大的上门要求归还聘礼,也真亏他做得出来。 清月在门内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微一撇嘴抬手一挥,身后立刻有两人快步上前去开门。 白逸轩在来此之前就想了很多种可能,相府要不然很久才会打开,也或者永远不会开门,但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那紧闭的相府大门,就在他面前突然‘哐啷’一声四敞大开,在他还未从震惊里回过神来时,就见一行小厮抬着一只只的木箱鱼贯而出,送至他的面前又手脚利落一个个打开露出里面金银珠宝,这才训练有素倒转而回,从头到尾,没有人对他说一句话,甚至连看他第一眼也不曾。 “哇,这么多金银珠宝啊。” “当初白家果然多大方啊,可惜苏家小姐没福气啊。”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被木箱中的金银珠宝晃花了眼,自然而然的忽略了木箱的颜色。 百姓们看得眼冒绿光,但白逸轩看着面前一溜排开的木箱,则是嘴角不停抽搐,俊逸的面孔黑如焦炭。 不为别的,只为那一只只木箱竟是白如雪,宛如葬礼上的祭品。 在他望着木箱酝酿愤怒的时候,清月缓步上前,俏生生的站定在高高的相府门口,望着他乌云滚滚的面容双拳一抱。笑嘻嘻的开口。 “真是不巧,小女子只知今天白公子是来退亲,却不知还要去迎娶新娘,一时之间找不到代表喜色的红漆,只好找些代表您姓氏的白色来将就一下了,祝您新婚快乐,与新人白头偕老,白发齐眉,白发人送黑发人。” “噗” 临街酒楼窗边,君凌睿神色无常的擦掉同伴喷在衣角上的酒水,望着下面一脸狡诈笑容的女子,深不可测的眸子溢出一丝笑意。 早就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咽下这口气,但真没想到,她竟生就这么一张毒舌,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够毒。 方少卿擦擦嘴角的酒渍,怪异的看着满脸笑容的男人,不禁寒毛直竖。 他怎么觉得,这男人好像很高兴似的。 “你、你”白逸轩看着那个一脸嚣张的女子,气得浑身直哆嗦。 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这也太狠毒了。 “别在那儿结巴了,赶紧点点聘礼少没少,别到时候说我贪墨了你家的聘礼,这是你们当初送来聘礼详单,对账查验你该会。”清月不耐烦的说着扬手一甩,一张红色纸张便直奔白逸轩面门。 白逸轩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得连忙伸手挡脸,那红纸立刻撞到他的掌心又落在了地上,而他只是被红纸碰了一下掌心却是阵阵生疼,显然她扔着纸张的时候灌注了不少内力的。 这女人是存心要毁了他的脸不成? 白逸轩悄悄握紧了又麻又疼的手,目光冷冽的盯着前方双手掐腰的女人,用力压抑着满腔的愤怒,哪还什么心思清点聘礼?当下脸色铁青的冲身后众多奴仆扬手一挥。 “抬上箱子,回府。” 身后奴仆闻言,立刻一拥而上,赶紧砰砰的将箱子一个个盖上抬起就走。 “哎,你不清点一下吗?出了这门少了什么我可承认啊。”清月见状连忙扬声提醒。 清点聘礼?她这是嫌他还不够丢人吗? 白逸轩怒不可遏狠狠瞪她一眼,双脚泄愤般猛的一夹马腹,挂着大红花的马儿立刻嘶鸣一声往回路奔去。 就算他心中再恨诸凤莲再不待见诸家,但明面上两家以后将是姻亲,这样的箱子抬去,无异于在诸家脸上打一巴掌,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现如今只能回府另寻别的木箱,虽然耽误一些时间,但谁又在乎那所谓的良辰吉时? 可惜啊可惜,原本还以为有场硬仗要打呢,没想到他就这么灰溜溜的跑了。 清月看着黑着脸打道回府的身影,满脸可惜的摇摇头,然后转身回府,顺便心情畅快高喝一声‘关门’,相府大门便在一众看热闹的百姓眼中轰然关闭。 真希望他别被气死才好,愚蠢的男人,自己不清点的聘礼,可怪不得她没有提醒。 百姓看到这里,面面相觑的对看一番,便各自打道回府。 原本他们还以为今天会有天大的热闹来看,谁想眨眼就没事了,却不知道,在白逸轩回到府中换箱子的时候差点喷血而亡。 只因那看似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却只是薄薄的铺了最上面的一层,下面全是砖头而且全是碎的,最重要的是,每一只箱子里面,都有一双男人臭烘烘烂乎乎的破鞋。 破鞋? 京城某处竹林深处,震天的大笑惊飞了林中鸟儿,原本安静竹林刹那间有些躁动。 旁边送信来的小厮,看着不顾形象大笑的主子,忍不住风中凌乱。 这还是他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吗? 良久,明无忧才收起有些收不住的笑,望着相府的方向一笑,忽的飞身而起。 早就知道这女人不会坐以待毙,但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绝。 有意思,有意思啊。 不过,女人,你准备好了迎接我了吗? 肃王府书房。 君凌然听着管家的禀告,拿笔的手轻轻一顿,薄唇冷冷抿成一条线,半晌才幽幽开口。 “备轿,进宫。” 管家闻言立刻退了出去,君凌然这才缓缓将手中的的笔放下,眸中的闪烁着一抹精光。 这次,端看谁的手脚更快了。 而相府后堂,此时却是一片哄笑,今天的事虽然众苏家男丁并没有出面,但却一直关注着前方的消息,当知道白家就那么灰头土脸的落跑之后,一个个立刻笑的仰面朝天。 “小弟,多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你真是越来越腹黑了,这次白家那老匹夫还不气死?” “说的没错” “哈哈哈” 苏家众男一个个乐不可支冲苏瑾衍竖起大拇指,把苏瑾衍夸得心里直发虚。 这哪是他的腹黑啊,分明就是他们嘴里那个没脑子的小妹腹黑好吧? 不过,这主意也确实够损的,白家人这时候估计早已吐血了吧? 只是 想到清月那天说的那些话,苏瑾衍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接下来的事,真的会如她所料吗? 这个想法刚刚划过脑海,管家就快步走了进来,印证了他心中的疑惑。 “老爷,神机山庄的明公子来了。” 苏瑾衍听到这句话,脸色古怪的变了变,心里不由对清月佩服至极。 真是神了,她居然连这个都能猜到,虽然她并没有猜到明无忧到来的具体时间,但她并没有神机山庄的玄术啊,这样料事如神的手段,怎一个厉害了得? “哦?快请入正厅之中。” 苏劲松并不知道清月与明无忧只见揪扯,一愣之后,立刻丢下众人立刻起身匆匆迎了出去。 而苏瑾衍则是收起心中的震惊,连忙直奔清月所在的院子。 “不知明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睿王驾到。” 正厅中,苏劲松刚刚请着明无忧走进正厅,就听到院外又一声高昂的禀报声传来,那屁股还未坐下就立刻又抬了起来,再次匆匆迎了出去,心里不停的犯嘀咕。 今天太阳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平时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怎么一个个全都跑到相府来了。 “原来明公子也在啊,幸会幸会。”君凌睿一见到明无忧,立刻抱拳打招呼。 原本相府门口的事情结束之后,他就准备离开的,却没想到刚要离开就看到明无忧的到来,这才又再次不请而来。 明无忧,这时候来会有什么事? “幸会幸会。”明无忧见到到是他也是笑脸相迎,但目光却是若有所思。 据他所知,君凌睿以前与相府也并不熟捻,只是最近来相府的次数好像是多了点,而且每次来也不见与苏清月有个什么接触,其中目的还有待商榷,但总归也不过就是为了那个目的。 两人打过招呼后,便被苏劲松送上了上座,反倒是他本人坐在了两人下手,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两人身份远远高过了他呢? “难得见到王爷大驾,今日倒是巧啊。”落座后,明无忧悠然端起刚刚送上的茶盏状似无意的开口。 “本王与相爷向来熟稔,偶尔上门聊聊是常事,到是明公子,平时未曾听闻您来过,今天大驾光临,想必是有要事吧?”君凌睿淡笑从容,幽幽黑眸让人无法窥探至底。 “这个嘛,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事。”明无忧打着哈哈,并没有把真正的目的说出。 这事,只是他与那个女人之间的私事,他可不想公之于众,毕竟对谁都不好。 “哦?那本王可否知道是何要事吗?”君凌睿却不想放过他。 “呃,只是一点小事而已,说不得有些丢脸。”明无忧还想再拖。 “无妨,本王也不是什么眼皮浅薄的人,自是不会笑明公子的。”君凌睿锲而不舍。 明无忧闻言脸上笑容静止,想起那天侯府内他与清月之间暗中的交流,目光微微一吹,深处多了一丝利光,良久,才缓缓开口:“睿王当真这么想知道?” 他把‘当真’二字咬的格外重,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而君凌睿则仿佛对这一切毫无所觉一样,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当然。” 话说到如此地步,明无忧嘴角噙着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定定注视着君凌睿,半晌不语。 君凌睿则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冷硬的连庞线条,让人看不出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偌大的正厅中,苏劲松双眼在两人之间不停的转悠。 他在这里坐了半天,明明是主人反倒好像成了外人,两个身份地位超然的男人在那里唇枪舌剑,他自然是乐得置身事外,反正也不管他什么事,只要闹不出人命就行,再说以这两个人身份也不太可能在别人家里大打出手。 只是,这两人到底在做什么? 明无忧与君凌睿对视良久,目光中火花四溅的较量自然不是为外人所知,单看谁能坚持的更久而已。 半晌,明无忧也知道君凌睿今天是打定主意与他作对了,当下略退一步首先收回了眼中的凌厉,高深莫测的望着他一笑,缓缓开口。 “既然王爷好奇心如此重,那我也不好再有所隐瞒,其实,我今天是来提亲的。” “噗” 苏劲松原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紧张的心情立刻放松了不少,刚端起桌上已经凉了茶水喝了一口,可没想到他一口水刚刚喝到嘴里,就被明无忧接下来的话惊得喷了出来,老脸顿时被呛的吒紫嫣红格外精彩。 提亲? 这整个苏家可就只有他刚刚被退婚一个女儿而已,难道,明无忧要提亲的人就是她? 但是 想到这里,苏劲松心不由暗暗沉了下去,这件事若是传出去,苏府以往平静的日子怕是就要结束了。 君凌睿听到明无忧的话,笔直的身体不由一僵,凝视着明无忧的黑眸越加深幽。 原来,他竟真的存了这样的目的。 “相爷,明某此番却是有些鲁莽了,但我对清月小姐心仪已久,真是怕晚了一步就会被他人捷足先登,还请相爷多多谅解。”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君凌睿不停变化神色,明无忧站起来笑眯眯的对苏劲松一揖到底。 苏劲松撞见连忙如临大敌般站起身来还礼,心头扑通扑通直跳。 这明无忧到底是要做什么啊?这不是故意为难他吗? “本王听闻明公子一直在寻找命定人,莫非,苏小姐就是你所寻的命中人?”君凌睿看着苏劲松满头大汗样子,心中对他想法基本是一目了然,眉头稍稍和缓许多。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明无忧直起身子对君凌睿一挑眉,不答反问。 “是,那本王自然该祝贺明公子,但若不是,明公子不觉得对苏小姐很不公平吗?如此作为,实在有失神机山庄向来的名声,不是吗?” “神机山庄的事,我心里自然有数,就不牢王爷多费心思了。至于这亲事嘛,我想相爷心中也一定是有数的,是吧,相爷?”明无忧说着目光直接对准了苏劲松,一双黑眸深沉如海。 “这,一切都凭小女,小女若不愿嫁,我也没办法。”苏劲松被他近乎逼问的话惊的满头大汗,一句变相推辞的话说磕磕绊绊。 他真不想把这件事推到女儿身上,可他身为一家之长,也不能能公然得罪此人,一个不好可就是全族的存亡大事啊。 “如此,就将苏小姐请出来吧,当面问她一句,她若不愿,在下自然无话可说。”明无忧定定的说着,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他今天目的本就是那个女人,可不是跟这两个人浪费唇舌。 苏劲松闻言震惊的看向面带笑意,却莫名让人心寒男人。 原本他是想推脱过今天去,然后赶紧着急一家人像个办法,可谁知这人竟然不给他一点时间。 “怎么?相爷不愿?”明无忧声音的温度急速下降,神色更是阴沉了不少。 “明公子素来宽容大度,今天怎么这样咄咄逼人?”君凌睿看着苏劲松冒出汗珠的老脸,不由猛的站了起来。 “哦?过分吗?我不觉得啊。”明无忧仿佛听不懂君凌睿话中的讽刺一样,挑衅的扬眉看他。 他就是过分了,怎样吧? 看着他眼中的挑衅,君凌睿双手缓缓紧握成拳,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第一次,他真的很想杀了眼前这人。 看着像是要打起来的两人,苏劲松头大真想晕过去,这两个人要是今天在这里打起来,那苏家罪名少不了,但也知道明无忧今天得不到个答案,怕是不会离开了,无奈之下,只好心情沉重的叫来下人去请苏清月,顺便让人通知苏瑾衍。 只希望女儿再精明一回,躲过这场莫名的灾劫,就算她抵挡不住,也希望精明的小子赶紧想出点办法吧? 君凌睿见苏劲松已经派人去请清月了,立刻冷哼一声转身迈出正厅,望着头上那片天空,仰头闭眼。 难道她非要承受这莫名的灾难吗? 她可有办法化解? 清月知道明无忧可能会找她麻烦,但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光明正大的威胁,当下与同样一脸震惊的苏瑾衍对视一眼。 明无忧难道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吗?如此的欺人就不怕天下人耻笑?或是他根本就早有办法可以片叶不沾身,就像白逸轩的事情的一样。 远远地,清月还未到正厅,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厅外,脚下步伐一顿继而再次恢复往常的频率。 他怎么也来了? 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君凌睿回头就见清月正与一个男子并肩而来,原本深锁的眉头不由越加收紧,脚步一动便朝她走了过去。 清月看着这个带着满身阴云走来的男人,不由有些愣住。 “借一步说话。” 君凌睿沉声说完不等她回应,便径自朝另一边走去,只把清月看得有些糊涂,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苏瑾衍,见他也是一脸茫然,只好跟了过去。 “若你不想答应明无忧的婚事,可是嫁我。” 清月刚来到他身边,就听的他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响起,当下眼神不由一暗。 原本她以为这个男人虽然霸道,却是个正人君子,但没想到,他也会趁人之危,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又打消了她的念头。 “在你未找到心仪之人时,我暂时做你的挡箭牌。” 他目光很是凝重,定定的注视着她,里面似乎隐藏另一种波动。

第六十三章 挡箭牌? 清月惊诧的看他,黑眸幽深如深潭,里面似乎盘旋着一种漩涡,似乎要将人吸进去。 君凌睿望着这双清亮中带着疑惑的眸子,心莫名软了下来,双手轻轻的扶住她的肩头,温声说道:“我向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在你没有寻到良人之前,我都做的挡箭拍,至于日后若你寻到了良人,我定不会阻挠你的自由。” 话,虽是这样说,但君凌睿知道,让他放任这个女人去寻找那个莫名其妙的良人,太难。 清月下意识的看了眼落在肩头的大手,心头莫名的震动了一下。 他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苏家会宠着她,毫无缘由的帮着她,是因为她是他们的女儿。 可他呢?他又是为什么? 不懂,她真的不懂。 苏瑾衍站在走廊之上看着院中对望的男女,不由的皱了皱眉,心头有些郁堵。 好歹,她也是他名义上小妹好吧?这样大胆的与一个男子相望,难道不觉得有失矜持吗? 明无忧听到外面的动静缓步来到门口,看到就是站在院中花从边的男女,男人双手扶着女子的肩头,神情温柔盈满了含蓄的情意,女子面容娇美带着几分懵懂,几分无邪。 忽然间女子轻轻一笑,灿若夏花,而男人也是轻轻一笑,两人之间顿时多了一种别人参与不了的温情。 温和阳光在两人身上罩了一层光晕,仿佛将两人与他们隔开另一个世界,那么绝美,那么的碍眼。 炫目的阳光碍眼,盛开的花朵更碍眼,女子静若处子的容颜也是那么碍眼,而那双放在她肩头的大手,尤其碍眼。 碍眼的,让他忽然升起一种要将那双手斩断的冲动。 “谢谢。”良久,清月轻轻笑着对君凌睿说出自己的谢意,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不管他是为何,总归他没什么恶意,这样就足够了。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因着她突然温柔的嗓音,君凌睿的声线也不再如往日的冰冷,就连冷硬的脸庞也有了一种温度。 “总归,谢谢。”清月说着将他裹住肩头的大手轻轻的拿了下来,便要回身离开,却不曾想一转身就看到了远处眯眼轻笑的明无忧,当下脚步不由一顿。 不知怎的,看到明无忧那样的笑容,她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就好像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身上每根神经。 君凌睿当然也看到了明无忧,黑眸寒光一闪,突然上前几步不容拒绝的一把握住了清月的手,拉着她一起向明无忧走去。 这是一种宣誓,同时也是一种警告。 清月没想到君凌睿会突然这样做,下意识的要想将手自他掌心抽出,但却发现他的大手忽然收紧了许多,抬眸却见他望着明无忧,眼神是那样坚定,当下心中莫名一软,也就由了他。 他的手很大也很温暖,粗粝宽厚的将她微凉的手重重包围,让她莫名觉得心安,就好像只要有他,一切都将不会是问题。 可她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她没有资格享受他给的安稳,她的未来会是一片血雨腥风,她不能自私的将他拖进来。 明无忧望着那两个牵手而来的人,拿着扇子的手不由自主缓缓握紧,笑着轻轻眯起了眼睛。 好,很好。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算计他,她果然又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意外。 只是,他又岂是这么好打发的?她这无异于在他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既然她敢与君凌睿联合,那说不得,他也不客气了。 苏家父子看着相携而来两人,不由瞠目结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劲松谨慎的悄悄看看身边的明无忧,却见他虽是依然唇角含笑,但身上的温度却正在直线下降,不由更心若擂鼓。 这丫头闯祸的能耐见长啊,不但与明无忧有了牵扯,还跟睿王如此暧昧。 可这两个人是她能招惹的吗? 就在苏劲松暗中捏了把汗的时候,却见明无忧眯着的双眸猛地睁开,迈下台阶就飞身朝清月的方向掠去,吓得苏劲松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也追了上去。 “明公,明公子。” 明无忧对苏劲松的招呼置若罔闻,飞身径直掠到清月两人面前,手起扇落,扇柄带着凛冽的罡风,立刻照着两人相牵的手击去。 君凌睿见事不好,一把将清月拉至身后,而明无忧却并未收手,手中扇子借势啪的一展,就朝君凌睿袭去,君凌睿自然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立刻将清月推至安全地带,便与明无忧战在了一起。 跟在明无忧身后跑来的苏劲松,不由急的上蹿下跳,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臭丫头,你到底想做什么?”苏劲松也是气懵了头,一看到站在旁边的清月,立刻开了骂阵,有生以来第一次他真的很想教训这个不知轻重的宝贝女儿。 清月被他骂的有些措手不及,当下怔怔看着着这个双眼染上血丝的老人,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打你出生以来,你要什么我没给你?有哪一件事我没有依你?你嚣张你跋扈,你不讲理的到处闯祸,我都不在乎,我跟在你身后给擦屁股,就是你想要爹我这条的老命,我也给的心甘情愿,谁让你是我闺女?可是现在、现在你他娘的到底做了些什么?你是要我们苏家所有人都为你陪葬吗?”苏劲松一股脑的把心里所有的担忧全都骂了出来,气得老脸一阵阵的哆嗦。 他也知道这事可能怪不得女儿,可这两个人真的不能惹,就算今天两个人在这里被没出意外,但以后呢?有了这两个人惦记,整个苏家无异于是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啊。 清月静静看着口不择言冲自己怒骂的老人,仿佛看到了自己死去父亲,那样的痛心,那样责骂,却又舍不得将她抛弃,让她愧疚的日夜难安。 “对不起”一声哽咽的道歉,轻轻溢出了她的喉间,心头滞堵得难以呼吸。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句话是对苏劲松说的,也是她很久之前就想对家人说的话。 真的对不起,她不该那么执拗的爱上那个男人,她不该为了那个男人而堵上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苏劲松所有未说完的怒吼,全都被她一句轻悠悠的对不起截住了,看着她的眼中微微发红的眼睛,心头不禁一疼。 怎么愤怒,这也是他疼了多年孩子啊。 这是从小被他捧在掌心长大的女儿,从来不会低头说抱歉的女儿,如今忽然低了头,他能说什么? 苏劲松目光复杂叹息一声,咬牙回头向正在打斗的两人冲去,劝架。 “王爷,明公子,别打了。” 苏劲松跑去劝架的同时,苏瑾衍也赶了过来,正要开口对清月说什么,却被她忽然打断了。 “你也觉得是我错,是吗?”清月静静凝视着他眼睛,要一个答案。 “也也不怪你。”不知怎的,面对这双满是自责的眼睛,苏瑾衍说不出什么责难的话,垂眸不去看她的眼。 说他一点也不怪她,这纯粹就是瞎话。不管这一切起源如何,这一切毕竟也是因她而起。 虽然知道她心里早已有了解决此事对策,但他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如今就算她解决了这件事,苏家想回去原来安稳的日子,怕是也已不可能了吧? “我明白了。”看到苏瑾衍微低下的头,清月心中满是苦涩,眼中同时也盛满了恨意。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能完美的将这一切解决。但她真没想到,明无忧竟是如此难缠。 明无忧,我到底哪里犯到了你?你要这样对我? 明白? 苏瑾衍听到她的话猛地抬头,她明白什么了? “苏家会恢复到原来安静的日子的,我保证。”清月轻轻对他一笑,眼睛望向明无忧的方向。 这一切会结束,一定会。 她想做什么? 苏瑾衍看到她蓦然有了决绝意味的眼神,心口突地一提,刚想要说什么,却见她突然朝那两个激烈打斗的男人而去,那迅猛的速度,凌厉的身影,就连他想拦都来不及。 “清月”苏瑾衍震惊得大吼出声,抬脚就追了过去。 可他的速度明显不如她,他不过刚刚起步,她却已经冲进了杀气凛凛的战圈。 明无忧与君凌睿相斗的时间越长,心内的震惊也就越多,他当然不是贸然出手,心中暗恼清月与他联手是一个原因的,而另一个原因自然是试探君凌睿,但他真没想到君凌睿的功力竟然到达了如此地步,就算他已经使出八成的功力,他竟然还能接的如此从容。 原本他以为长老把君凌睿列为与他匹敌的对手,是太高看了君凌睿,可如今才知道,是自己太低估了此人。 随着时间拉长,明无忧脸上的凝重也越多,当下手中折扇铿的一响,猛的爆发出自己全部实力,势要探出君凌睿的底线,可谁知,他刚刚使出全力,眼中却是突然一花,就多了一张如花般的清丽面容,惊得他心中一凛,想要收扇已不可能,只能拼着反噬的可能,将手中折扇猛的向一旁折曲,折扇立刻擦着她的发丝从旁边冲了过去。 苏劲松正在劝架,却冷不防见到自己女儿突然出现在战圈,吓得差点没了气,看着险些丧命的女儿扑通一声跌坐在地,苏瑾衍赶到时看到就是这一幕,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放下了一颗提起的心。 “你疯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无忧心惊胆战收住折扇,立刻冲着静立在当场的女子怒吼出声。 他是找她麻烦,可从来没想要她的命。 面对他的怒喝,清月却只是淡然开口道:“我当然知道在做什么?但是明公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刚才一幕看似惊险,实则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就算明无忧收势不及,她也有足够的把握不会受伤。好不容易捡了这条小命,她还没活够呢,怎么可能找死? “你说我在做什么?”渐渐平息下心头震动,明无忧的脸色依然难看。 君凌睿也被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吓了一跳,但他离的清月较远,想要阻止这一切根本没可能。 好在,她没事,要不然,他真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你在找我麻烦。”清月双眸定定望着明无忧,声音清冷而不带一丝感情。 明无忧被她看得心中莫名一滞,见过她嚣张的跋扈的样子,见过她算计人的奸诈,见过她杀气凛然的样子,但却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冰冷的她。 他是在找她麻烦,但她用得着这么看他吗? 见他只是静默,清月深吸一口气,继而说道:“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当然是觉得她好玩儿啊。 明无忧脑中首先冒出的就是这个答案,可这个答案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当下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来提亲而已,什么时候找过你的麻烦?” 都在这里打起来了,还不叫找麻烦? 清月听得怒火中烧,但也知道此刻并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当下压了压心头怒火,再次说道:“若我不答应你的提亲呢?” “我自然会识趣的离开相府,但至于后果嘛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明无忧听到她近乎于拒绝的话,脑中忽然划过她与君凌睿相视微笑的画面,抿唇一笑,变相的威胁自然而然的就被他说了出来。 明无忧的话,直接让另两个在场的苏家男人变了脸。 传言中,明无忧一直是个正人君子,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苏”君凌睿见状,眉头微皱刚要开口却被清月忽的打断。 “就没有别的路了吗?”对于明无忧的话,清月并不吃惊,反而如果他不威胁她,她才会更加犯嘀咕,他是否要暗地里要做什么。 “有啊。”明无忧这次回答的很痛快,意味不明的轻轻一笑:“如果你从这世上消失了,我找不到你,这件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消失?”听到这话,清月不由好笑:“我又不是神仙,你说消失,我就能消失吗?” “当然能。”明无忧说到这里诡异一笑,从怀里掏出一颗近乎于透明的药丸往他面前一递:“吃下这个,我保证你在两个时辰内在化为烟雾,躯体不复存在,就如同你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世上一样,消失的无声无息,不留一点痕迹。” 看到这颗透明的药丸,清月心脏猛地缩紧,冷冷注视着面前这个男人,眸中染上了危险。 据说,神机山庄有种神秘的毒药,可是将人的身体化骨为雾散发于空气中,不留一点痕迹,这种毒药有个仙般的名字,化神丹。 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狠到如此地步。 “怎么?不敢吗?”见她不再说话,明无忧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神情轻松的将药丸放在掌心把玩起来“那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他就知道,是人哪有不怕死的,就连这么有意思的她,还不是同样? “可以告诉我,我究竟哪里得罪过你吗?”看着他手中透明药丸良久,清月才再次出声。 这是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为何他非要咬定她不放,为何一直找他麻烦,如果只是因为大街上的那一幕,岂不是太过可笑? 明无忧倒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垂眸一顿,继而若有所指的说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大街上。”清月不耐烦的回答。 “那是第二次,可不是第一次哦。”明无忧闻言无奈的笑笑,手指对她摇了摇。 第二次? 清月皱眉,怎么可能是第二次?那明明就是第一次。 “以后走路长眼点,别往人家脚下走。”明无忧见状叹了口气,只好出声提醒。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听得众人莫名其妙,清月更是愣住。 这话怎么有些耳熟呢?不用细细回想,她立刻想起这话似乎是她曾经说过的,而当时,是因为逃跑中无意砸到了个人,那个人 雾蒙蒙的大眼,无辜的眼神,脸型似乎有些熟悉。 清月恍然大悟,诧异看着明无忧,虽然她从未看清过他的眼睛,但那脸型不正是明无忧的? “想起来了?”看到她的样子,明无忧目光明亮的勾唇一笑。 “就因为那件事?”清月却觉得不可思议,就因为她砸到了他,所以他就不停的给她找麻烦? “对,就是因为那件事。”明无忧没有半点歉意的点头。 “小人。”清月说的咬牙切齿,她真没想到竟会是为了那件事,要是早知道,她宁愿被抓也不会选择去砸他。 “小人就小人,选吧。”明无忧无所谓的挑眉,将手中把玩良久的药丸再次往她面前一递。 “女儿,别听他的,大不了老爹跟他拼命。” 苏劲松见状,一颗心猛的提到嗓子眼,激动的冲上前去就要抢那颗药丸,明无忧瞄到他冲来身体,手却是猛的缩了回来,苏劲松一个收势不及立刻就跌倒在地。 “你”清月看到狼狈摔倒苏劲松,不禁气得一瞪眼,却见明无忧再次就握着药丸的手伸到了她面前,同时剑眉向上一挑。 苏劲松像是摔倒了哪里,摔在地上就再也没站起来,苏瑾衍见状连忙跑去扶他,而君凌睿则来到她面前,眸光深沉的再次开口。 “我会帮你。” 清月苦笑一声,他说的帮无非是嫁给他,但相府同样会陷入水深火热中,真没想到,她所有自以为是的计策,竟然在明无忧面前无法施展,但这也不代表她就一定会输。 良久,清月忽然对明无忧的嘲讽一笑,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将他手中的药丸一把拿过吞进了嘴中。 “女儿”看到这一幕,苏劲松目眦欲裂,痛苦高喊一声。 “你何必”君凌睿也是无比震惊,她为何要如此选择,他会是她的后盾啊,她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爹,女儿对不起。”清月抱歉的对君凌睿一笑,回头正要对苏劲松说声抱歉,却不料脑中一个眩晕,心中连声哀嚎都来不及,就朝地上摔了下去。 糟糕,这药效比她想象中厉害太多。

第六十四章 突变 第六十四章 突变 这一切来到的太过突然,明无忧怔怔望着她软软坠落的身体,惊呆在了那里。 他不过就是故意为难一下这个她,想看看她究竟会如何应对而已,谁想到她竟然会真的吃下去。 难道她就真的不怕死吗? 难道,这世上真有不怕死的人? 可她为什么?就为了她这些所谓亲人? 君凌睿紧紧抱住她的身体,第一次他乱了心神,心头仿佛被什么狠狠剜了一刀,撕裂般疼。他都说了要做她的靠山啊,她为什么还要选这条路?难道依靠他,比死都难吗? 她何必非要将自己逼入绝境不可? 苏劲松挣扎着从君凌睿怀中抢过已经陷入昏迷女儿,惊慌失措的不停说着,虽然有撕心裂肺的哭喊,但脸上却已是老泪纵横。 他的女儿啊,他放在心尖上疼到大的女儿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女儿,月儿,你睁开眼看看爹,爹不骂你了,你要怎么样都行啊,爹都依你,依你啊。” 放心,苏家会回到以前平静的。 苏瑾衍身子一个踉跄,怔怔的看着闭着眼不再出声的女子,脑海中不听回响着她的话,听着父亲神经兮兮的低喃,他心头压抑的难以喘息。 她不是说有办法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或者,这就是她所说的万全之策? 可认真计较起来,她与苏家不过就是陌生人而已啊,何必为苏家做到这种程度? 怀中的人被抢走,君凌睿强自逼迫自己冷静,颤抖着握紧双拳,抬眼狠戾的看着明无忧,沉声说道:“解药。” 解药? 是啊,解药。 处在惊呆中的明无忧,被君凌睿压低的怒喝拉回了心神,连忙手忙脚乱的从怀里胡乱搜了起来。可搜了半天他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带解药。 由于化神丹的特殊,所以一般不会动用,一旦动用就说明就绝无回还的可能,是以,解药只是象征性的寥寥几颗,而且全都存放在神机山庄密地,他根本没有随身携带。 见他忽然不动,君凌睿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当下猛的上前一步,再次大吼。 “解药呢?” “没有。”明无忧泄气的说出两个字,心头烦乱不堪。 “混蛋。”听到这两个字,君凌睿忽觉得这天将要崩塌一般,双眼猛的冒出血光,铁拳一挥就朝他飞去,可不等他拳头落下,一道身影忽然猛扑过来,眨眼就将明无忧压倒在地。 君凌睿挥出的拳头落了空,定神一看,却见地上苏瑾衍骑在明无忧身上,拳头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混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小妹?我小妹死对你有什么好?我打死你他x的,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我小妹来,把我小妹还给我。” 苏瑾衍的拳头带着丝丝戾气全部落在他脸上,他的目光更是凶狠如狼,仿佛要吃人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疼、肉疼,反正就是疼,胸口像被堵了什么压抑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只知道,他已经失去了什么,他只知道,他的小妹再也回不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无缘无故找麻烦的男人。 该死,这男人真他x的该死。初时,明无忧是一时没防备才会被他扑到,等他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挨了几拳,虽然也知道是自己理亏,但自尊心使然,一向高贵如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骑着殴打过?当下恼羞成怒,手上内气聚敛,飞起一掌就将人拍飞了出去。 一直藏在暗处的花虎,老老实实实行着苏瑾衍的吩咐,不出去吓人,可现在眼看着有人欺负的它的主人,哪里还能呆得住?当下虎目利光乍现,腾地的一下子就蹿了出去。 明无忧不过刚刚将人拍飞,忽闻一道腥风朝他刮来,紧接着一只花斑虎蓦然出现在他面前,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拍人的手狠狠咬来,惊惧之下,明无忧下意识的猛的高喝一声:“畜生,你敢。” 不知花虎是听懂了他的话还是怎么的,冲势突然骤减,停住身体眨着一双懵懂的虎眼,怔怔的看着这个打自己主人的男人,总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熟。 但不管怎样,他伤了主人就决不能轻饶,一顿之后立刻再次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可就是这么一瞬间,明无忧已经从地上翻身而起,看着向他凶狠冲来的花虎,身形一错就让花虎冲过,与此同时手中折扇啪的一下拍在花虎后脑,眨眼间,花虎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就彭的一下坠落在地,掀起阵阵尘土,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明无忧看着花虎落地心头不禁砰砰直跳,幸亏他养过老虎,知道老虎脆弱部位在哪里,要不然被花虎这一扑,就算他侥幸避过,也不可能毫无防备之下全身而退。 可看着看着,明无忧不禁震惊的瞪大了双眼,这花虎的样子虽然还是幼年样子,但分明与他那失踪的母虎一模一样啊。 莫非 一个惊人念头猛的袭上脑海,明无忧猛的看向正从地上爬起来的苏瑾衍,急声问道:“这老虎谁养的?” 苏瑾衍听到他的话,却只是冷哼一声,狠狠擦掉嘴角血迹,便理都不理他径自朝还在抱着清月不停低喃苏劲松走去。 “爹,让我抱小妹回房吧,地上冷,别冻着她了。”苏瑾衍蹲在苏劲松身边,轻声的说着。 这么多年了,父亲虽然对他们兄弟铁面无情,可对这个小妹却是宠到骨子里的。说他不嫉妒是假,毕竟有谁不想父亲宠爱自己?就算他是男人小时候也曾有过这样憧憬。但长大了,他也明白了父亲为何会那么偏心,渐渐也跟着父亲一起宠起了这个小妹,就算前不久,他知道了小妹可能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他也不曾想过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因为他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了小妹父亲会如何。 可如今,这女人却突然无声无息的躺在了那里,这让父亲如何承受? 苏劲松初听到儿子的话时有些茫然,继而猛的回过神来,有些神经兮兮的喃喃的说道:“对啊,月儿身子不好,不能着凉的,你快点抱她回房,快点。” 看着父亲瞬间失魂落魄的样子,苏瑾衍鼻子不禁一酸,差点就落下了泪,什么也没说的把清月抱在怀中就要离开。 可谁知,他刚刚一转身,明无忧就出现在他面前,目光灼灼的挡在他面前。 “告诉我,那只老虎是谁养的,我就救她。”明无忧心头早已纷乱不堪,他不敢去看那毫无声息女人,只是定定的盯着苏瑾衍再次问道。 “救她?你有解药吗?”苏瑾衍冷冷一笑,眼中满是嘲讽。 他可没忘了明无忧刚才的话,这样一个人自私自利的人,竟然是成为百姓心目中的神,这天下百姓简直是瞎了眼。 “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取解药。”明无忧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几乎接近于怒吼。 他是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要是早知道这女人会这样做,他说什么也不会用化神丹试探她啊。 “你先拿解药来,只要我小妹还能活过来,我就告诉你,否则你永远也别想知道。”苏瑾衍咬牙冷冷说道。 他不知道明无忧为何会对花虎的事情如此关心,但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他想让小妹再回来,他不管小妹身体里的人是谁,不管那个灵魂是谁,他只要怀中的身体能继续笑,继续闹,哪怕闹破天他也无怨无悔。 “你先说花虎到底是谁养的。”明无忧此时已经心急火燎,哪还能等? 他要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是真,他不知道自己拿来解药的时候,是否还能赶得及,他现在只想要个答案。 “解药。”苏瑾衍无动于衷的只是坚定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就算有解药,她也未必能活啊。 明无忧看着苏瑾衍几乎冒出火星子的双眼,一句到了喉间的话又强自咽了下去。 知道苏瑾衍怕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妥协,当下猛一咬牙,从衣领深处拽出常年挂在胸前的玉佩放在掌心,然后双手猛的一合,只听咔嚓’的一声脆响,玉佩在他掌心碎裂,一粒粉色心形药丸出现在碎裂玉佩碎片之中。 看着掌心显现出来的药丸,明无忧迟疑了一下了,然后递给了苏瑾衍,“把这个给她吃下去,能控制药效发作的慢一些,我会在两个时辰之内赶回来。” 说罢,他又目光复杂看了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清月,猛的转身飞掠而去。 不管是不是,他只能赌,赌对了是他缘分,赌不对,就算他与那个追寻了多年命定人无缘吧。 苏瑾衍看着手中的粉色药珠,不由发怔。 只是缓解药效发作吗? 为什么不是解药? “给她吃下去吧,总归不会更遭,你照顾好她,我去召御医。”就在他发怔的时候,君凌睿走上前来,深深的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女子,然后迅速转身而去。 君凌睿走了,苏瑾衍也已顾不得许多,一把抱起清月就朝比较近的自己的院子而去。一路疾行,苏瑾衍虽说有点功夫底子,但毕竟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再加上禁不住路途远了点,赶到寝室的时候,胳膊也已酸了,所以在放下她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就磕到了她的头。 “啊,你就不会轻点儿啊,磕死我了。” 女子不满埋怨的声音忽然响起,把苏瑾衍惊得身体不由一僵,不敢相信的眨眨眼? 这声音 心脏忽然不受控制的咚咚跳了起来,苏瑾衍猛的低头,就看到清月正吃力的睁开眼,似乎那薄薄的眼皮有万斤重一般,睁得那么艰难。 “你唔” “嘘嘘嘘” 苏瑾衍被这一幕惊得不由大呼出声,吓得清月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连连示意他小声,虽然她没真的失去意识,但此刻也是浑身无力,不过一个简单捂嘴的动作就累的她气喘吁吁,额头冒出了冷汗。 她真的没想到这药竟然这么厉害,幸亏她身体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对这毒药多多少少有些抗性,要不然此刻怕是早就见阎王去了。 “你没事?”此刻苏瑾衍也已经稳住了心神,一把将她捂住自己嘴的手拿开,迫不及待但却极其小心的问道。 “你看我现在像没事的样子吗?”清月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软软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那、那”苏瑾衍立刻又急了,接着忽然想明无忧临走时给他的药丸,连忙翻出来递到她面前说道:“这是明无忧留下的,要不你吃了吧。” 清月当然也听到了明无忧离开时的话,疑惑的接过药丸轻轻嗅了嗅,很好闻的异香,轻轻舔了一下,有股苦涩的滋味,应该没有毒药的成分。 既然明无忧说是能缓解药效发作,那估计也不是什么寻常之物,虽然她很不想吃明无忧的东西,但她现在对解化神丹暂时也没什么底,既然能缓解那是最好不过,多一些时间,她才有更多把握找出解药。 确定药丸没什么害处,清月立刻将药丸咽了下去,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大堆自制丹药咽了下去,感觉到神智明显比刚才清醒些,当下立刻轻舒一口气。苏瑾衍见她将药丸吃下,心里本就胆战心惊,接着又见她吃了那么一大堆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更是瞠目结舌,惊得他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就怕下一瞬会出现什么问题。 “放心吧,我暂时没事。”看着苏瑾衍紧张的样子,清月不由轻轻失笑。“真的?”苏瑾衍惊喜瞪大了双眼,差点就蹦了起来。 “当然,我”清月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忽然听到门外传一阵匆促的脚步声,脸色不由一变,立刻又压低声音说道:“这事你先别告诉别人,包括苏家所有人。” 她得声音本就很低,现在又刻意压低苏瑾衍几乎有些怀疑赞成听错了,可看见清月一脸郑重的样子,当下不赞同的立刻皱起了眉。 “为什么?”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刚才父亲的样子,实在让他揪心,他怎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继续伤心? “你想苏家躲过这场灾难,就听我的,否则就是灭门之祸,记住,千万不能说。”清月虽然很想说服他,但时间已经来不及,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只能神色凝重的对他再次叮嘱一句,便一闭眼躺在那里继续装死。 灭门之祸? 苏瑾衍还想再说什么,外面的一众人却已经冲了进来。 “小妹” “怎么会这样?” “你小子怎么照顾的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家一众兄长,他们进来一看到躺在那里动也不动清月,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什么,立刻一个个冲苏瑾衍爆发了出来。 苏劲松在两个仆人搀扶下走在最后,那原本泛着红光的面容瞬间苍老了很多,对儿子们向苏瑾衍发难的举动置若罔闻,只是那么静静望着床榻上女儿,眼泪水不停翻滚。 她把女儿交给了自己,可女儿却变成了如今这样子,这让他怎么对得起她?死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 苏瑾衍被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兄长骂的抬不起头,有几次被骂狠了真想把事情说出来,可当想起清月所说的话,又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到了喉咙的话咽了又咽,瞅着榻上装死的人满眼的哀怨。 她倒好,舒舒服服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让他在这儿受这些无妄之灾。 “圣旨下” 就在苏瑾衍在心里埋怨的时候,一道又尖又细的嗓音远远传来。 房里正在吵吵嚷嚷的众不由听得一愣,指责的骂声戛然而止,你看我,我看你,满脸疑惑的怀疑是否听错了,就连苏劲松不禁也抬起了头,向外看去。 “圣旨下”仿佛是为了印证众人的猜测,那尖细的声音再次传来,高昂的语调似乎有了些不耐烦。 这次房里众人总算听清楚了,不禁面面相觑,这时候来下什么圣旨? “都随我去看看,瑾衍你在这里照顾小妹。”苏劲松不管怎么伤心,但毕竟是一家之主,当下便命令对众人说了一声,便命仆从搀着自己朝外走去。 圣旨? 众人走后,清月缓缓睁开了双眼,不禁暗自腹诽。 这个时候,下的什么圣旨? “哎,你说会是什么事?”苏瑾衍也是满心疑惑,当下贼兮兮凑了过来悄声问道。 “想知道?”清月见状轻轻一挑眉,见苏瑾衍点头,瞟一眼房门的方向说道:“想知道就去偷听一下呗。” “你这个主意好。”苏瑾衍下意识正颜厉色的刚要反驳,忽然又贼贼一笑,便转身去偷听了。 他刚刚离开,清月就慢慢的坐了起来,盘膝而坐运功逼毒。 虽然她也知道,可能无法将毒真正逼出,但逼至某一个地方还是不在话下的。 不过半刻,她的毒还未逼到一半就听到门口再次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很熟悉应该是苏瑾衍的,但她也不想有任何意外,当下赶紧躺下透过眼缝看去,果然,进来的人正是苏瑾衍,只是,他此刻似乎在迟疑什么。 “怎么了?”看到这里,她索性也不再装了,直接睁开问道。 “” 苏瑾衍面色古怪的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清月也不主动去问,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他自己说。终于,苏瑾衍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说道:“你知道刚才下的是什么圣旨吗?” “什么?”清月淡笑着问,那神态轻松随意,而苏瑾衍则定定注视着她,吐出让她震动心神的两个字。 “赐婚。”

第六十五章 绝脉 赐婚? 听到这两个明显不在预料中的名词,清月傻傻张大了嘴愣住了。 “你知道,被赐婚的是你和谁吗?”苏瑾衍看到她的样子,不禁一笑,继而满脸古怪的再次问道。 “谁?” “谁啊?”清月皱着眉问着,脑海中却不停回响着一句‘我做你的挡箭牌’。 莫非是他? 可他明明知道她已经小命难保了,何必做这些无用之功? “别猜了,不是你想的那个人。”见她凝眉思索的样子,苏瑾衍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猜测,吐出一个绝不在她思考范围内的名字:“是肃王,君凌然。” “肃王?”清月震惊的看着眼前男人,差点风中凌乱了。 怎么又冒出个肃王?她与这个人可素来没什么恩怨,更没什么接触,怎么还莫名其妙的跟他又扯上了? 不过转眼一想,清月立刻就明白了其中原由,君凌然的目的无非就是拉拢相府,让相府成为他的后盾而已,好利落的手段,好快的速度。 将一切想明白了,清月忍不住在心中暗叹一声。做相府的女儿真不容易啊,时时刻刻都有人算计,不是她人品太坏,而是众人大形势下做出的明确选择。 不过,话说回来,如此不是更好,这样她说服苏瑾衍掉陷阱的可能性不就更多? “干什么这样看我?”苏瑾衍看着眯起了眼轻笑的女人,忽然觉得身上的瘆人毛不停滋长。 “你说以如今的情况来看,如果我还‘活’着回来,相府岂不是就处在一片水深火热中?”清月清清喉咙,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苏瑾衍听得微微皱眉,总觉得她话里有话,索性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如何?”见他不语,清月抿唇忍着心里的笑,心里第一次如此畅快,这简直就是正想睡觉就有人送上枕头啊,天赐良机不利用实在可惜。 水眸星光闪闪,却看得苏瑾衍心里直犯嘀咕。 他怎么觉得,她很乐意听到这个消息呢? 但犯嘀咕归范嘀咕,他也很好奇她所谓的将计就计是如何个做法,于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个将计就计?” “这个嘛,来来”清月说着向他招招手,苏瑾衍会意的立刻将耳朵凑了上去,叽里咕噜,叽里咕噜,直把苏瑾衍听得脸色不停变换。 “那你的解药怎么办?”苏瑾衍听完之后略一沉吟,继而问道。 “这个好办,你这样。”清月再次凑到了他的耳边,离开的时候,苏瑾衍不由瞠目结舌。 “这样可是很冒险的?万一一个不慎,解药可能就会没了。” “平安险中求,相府如果要躲过这场灾劫,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不是吗?”清月勾唇轻轻微笑,更何况,就算意外的没能得到解药,以她现在的身体程度也暂时死不了,以后总有时间慢慢寻出解药的。 为什么到了这种情况,她还能谈笑风生? 难道她真不在乎生死? 亦或者,她根本就不怕死? 苏瑾衍静静盯着她的溢满笑意的眸子,良久无语。 他猜不透这个女人,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环境,才能造就一个如此特殊的女子,他不懂。 “别看了,看也看不出花儿。”被他盯着有些毛骨悚然,清月忍不住伸手掰过他的头,让他把视线转向别处,继续自己的游说大业:“这件事别告诉父亲吧,毕竟事情特殊,待以后事情结束再告诉他们也不迟。” “为什么?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人帮忙,不是吗?”苏瑾衍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再重申不告诉苏家人这件事,在他想来,这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也会多一些风险,不是吗?如果他们知道这件事,你觉得他们还会由心而发的伤心吗?以明无忧的精明,君凌睿深不可测,当今皇上的睿智,你以为,爹他们做戏能骗得过他们吗?”清月淡淡反问。 现在她是真不敢再有一点点疏忽了,几次自以为可以掌控在手的情况,竟然都被明无忧打击的措手不及,这让她更加坚定了,不管是对上位者或是百姓都不能有轻视之心的兵家大忌,这本是她以前熟记在心的东西,没想到现在竟然是在一败再败之后才又重拾回来。 更何况,以她对明无忧的了解,就算做足了万全的准备,都未必有信心可以将他瞒过,所以她就更加不能赌了。 “这”苏瑾衍还是有些迟疑,总觉得这样欺瞒家人心里很不得劲儿,可又不得承认,她的顾虑完全有必要。 清月知道他在迟疑什么,但时间已经容不得她再细细说服他,听着外面逐渐接近的纷杂脚步声,只能对他下一记重药。 “你自己做决定吧,我为苏家走到如此地步,已经是仁至义尽,对我来说,一切泄露面对的不过就是嫁给谁的问题,再大不了我一走了之就是,但你苏家从此便会腥风血雨,那可是我无能为力的了。” 一句话说罢,清月便直接仰躺在榻上继续装死,完全不管苏瑾衍内心的纠结。 做大事者,不会总是举棋不定,一个精明的生意人更应该明白什么该做,怎么做才对自己最有利。相信苏瑾衍能在生意场打拼出如此的天地,定然也不会是个迂腐的人,该怎么做,其实他心里已经有数,只是还没下定决心而已,现在她顺水推舟的这么一点明,想必他也很快会想通的。 “公公,请” 门外苏劲松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有些萎靡,苏瑾衍回头就看到 父亲在两个兄长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无神的双眼完全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看到这里,苏瑾衍不禁下意识看看榻上装死的女人,心里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没错。 一旦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就算装的再像,也不会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是,可怜父亲还要伤心一段时日了。 宣旨太监刚刚走进门口,就看到苏瑾衍怔怔望着榻上女子的模样,呆滞的眼神,皱成小山般的眉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看得不由心头发沉。 “呦,这是中毒了吗?”太监尖声尖气的走上前去,不相信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子,试图从中找出一点点的可疑之处。太监如此毫无顾忌动作,直惹得苏家的众人不停皱眉,但什么也没说。 “可怜见的。”太监啧啧有声的摇头叹息一声,再次走进几步细细的观察起来。 虽说心里已经对这件事有了大概结论,但也要履行一下自己责任,装模作样的关心几分不是?再说,这事是真是假还未可定,不细细观察怎么能确定呢? 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呼吸几乎接近于无。 难道,苏劲松说的都是真的? 这可真是天大的巧合,皇上的赐婚才刚下达女方就中毒了,看来肃王跟这苏小姐在有点相克的意思啊。 但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腹诽,在宫中当差多年,他自然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就算在肚子里腐烂霉掉也不能说半个字。苏瑾衍看着太监肆无忌惮目光,忍不住狠狠剜了他一眼,那怒不可遏的样子,把太监看得浑身不自在,当下讪讪一笑,不为所动的继续自己的责任。 “人呢?” 就在他刚刚想要再凑近些的时候,门口一道急促的怒喝硬生生打断了他的动作,回头一看,就见那声名赫赫的睿王正提着个大夫模样的人匆匆闯了进来,那焦急的样子,锐利的眼神让人不由心寒。 这、这尊神怎么跑来了? 就在太监疑惑的时候,苏家人却是精神一震,特别是苏劲松,顾不得自己受伤的身体就站了起来,指着床榻焦急的说道。 “快、快,就在榻上呢。” 不用苏劲松指点,君凌睿已经看到了躺在那里的人,当下什么也没说,直接提着手上的人就来到了榻边,将人往地上一放,沉声对那人说道:“快点诊治,不许出半点差错。” 御医被他往地上这么一放差点就跌倒,但当听到他话后,又连忙撑着有些眩晕的身子走上前去,匍匐在榻边开始诊治。 清月正在装死呢,忽然听到君凌睿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感觉到有人摸上了她的脉门,当下心中不由一紧,赶紧运功敛息将手臂上的所有的传感全都闭住。 御医匆忙间探到她的脉门时感觉到一丝跳动,心中立刻松了一口气,稳稳心神再探时,脸色顿时又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没了? 御医不信邪的稳稳心神细心再探,脉搏良久才跳动那么一下,微弱的接近于无,若不是认真细查都感觉不到。 这明明就是死脉啊!虽然人现在还活着,但也许下一刻就会见阎王了,根本没有急救的必要,就算救了也绝对活不了。 看着御医铁青的脸,和头上不停冒出的汗珠,君凌睿不由心中一沉,脸色唰的一下变的惨白。 不行吗? 难道真没救了? 御医诊断良久,最后只能心惊胆战收回了手,对于初时摸到的那一丝脉象,归咎于一开始心慌意乱的错诊。苏劲松见御医耷拉着头收回了手,身子不由一软,差点晕过去。苏家众人见到这一幕心里对诊断的结果也已明了,当下一个个的都失望的低下了头,谁也没有问结果,仿佛只要不问,清月就还会活在这世上一样。 而苏瑾衍也赶紧学着众人的模样低下了头,黑眸深处满是疑惑。 这女人是怎么办到的? 房间内刹那间寂静无声,充满了一种压抑的气息,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没救,这是所有人心声。 御医心惊胆战的匍匐在地一动也不动,没人问他话,他也不敢开口,就那么静静跪到膝盖发疼也不敢喘一口大气。 但他们不问,不代表别人不问,看了半晌的太监却是耐不住性子,当下掐着兰花指问着御医:“你倒是给句话儿啊,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有人问话,御医不由心中暗骂,这死太监管什么闲事啊,跟苏家人一样心里明不就行了? 但心里骂归心里骂,他却不能不回答,只能鼓了鼓勇气,战战兢兢的开口。 “绝、绝脉,半刻或、或者不到半刻,就、就会脉绝而亡。” 一句话,御医说的磕磕绊绊,但不管如何,事实就是这样,死、或者活,终归还是这个结果的。 “胡说。”听完这句话,苏家人都绝望了,只有苏瑾衍怒不可遏嗷一嗓子蹦下了床榻,抬脚就去冲御医踢去。 “你他妈的就是个庸医,敢咒我小妹死,我打死你。” “你才半刻就会脉绝而亡。” 旁边的苏瑾山心痛至极下也忍不住了,挥着拳头就冲了上来,后面几个苏家兄长更不用多说,一个个全都跟狼似的红着眼冲了上来,刹那间就把御医包围在中间,一阵拳打脚踢。 “哎哎,干、干、干什么呢?闪开、都、都给我闪开。”太监被这群如狼似虎兄弟吓得猛然向后跳了一下,心惊胆战的掐着兰花指,在他们身后尖声尖气喊着,可他也只是象征性的干喊,不敢向前半步。 但苏家兄弟可不管他那一套,心里的恨、窝火,失去亲人痛楚全都冲御医爆发出来。谁让他说出那句可恶的话,诊断完了救不了赶紧滚蛋不就完了,为什么非要说出那句让他们绝望的话? 御医趴在地上护着头,咬牙承受着那落在身上的拳头,心里那个悲催,他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被同僚忽悠着替了他的职,早知道今天会碰到这事,他情愿死在家里也不来受这个罪啊。 “你、你们简直目无王法,简、简直。”太监看得是心惊胆战,喋喋不休的继续抒发着自己的正义之言,但在苏瑾山抬起染满血丝的眼狠狠瞪过来时,吓得肩膀头一缩的连忙捂住嘴,再也不敢吱声。 怪不得当今圣上会说苏家这一家子全都是怪胎,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这、这就是一群疯子。虽说苏劲松也是伤痛至极,可看到自家孩子失去理智的样子他更痛心,特别是在听到太监的话后,他才想起御医是无辜的,不能是眼看着真闹出人命,当下猛的暴喝一声。 “都给我住手,你们嫌老子活的太久了吗?” 苏劲松这一声暴喝无异于给了苏家兄弟一记闷拳,刹那间全都停下了拳头,目光凶狠的瞪着地上缩成团的御医,依然不解恨。 “都给我滚出去。”看着他们不依不饶的样子,苏劲松又怒斥一声,苏家兄弟虽然很不甘愿,但也只能一个个低垂着头走了出去。 “瑾衍。”就在众人将要踏出房间的刹那,苏劲松突然又开了口,苏瑾衍闻言连忙站住看向父亲,他这才继续说道:“你向来跟小妹投缘,就留下来陪着她吧,我看不得小妹灰飞烟灭的样子,就先出去了,等到小妹等她走了,你再跟我们说声,啊?” 苏劲松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眼眶一红两行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就顺着满脸褶子滑落下来。 “爹”看不得老父亲伤心的样子,苏瑾衍差点就把实话说了出来,可又猛地咬住了嘴唇,没再说下去。 事到如今,他只能先忍着,为了苏家的以后,为了一家老小的平安,他只能忍。 看着苏瑾衍咬牙死忍的样子,苏劲松还以为他跟自己一样,叹息一声拍拍他的肩头,便强忍着身上的痛,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 “唉。”看着这一家老小的模样,宣旨太监不由触景生情的叹息一声,难得的没有因为苏家对他的忽略而生气,同情的看一眼苏劲松那蹒跚的背影,满怀愧疚扶起地上的御医朝外走去。对于御医的诊断结果,他没有丝毫怀疑,这个御医虽说不是太医院的一把手,但也是独一无二之人。只是没想到,宣旨竟然会碰上这样的事,可怜苏家这些重情重义的人了。 对于他这一举动御医却是没怎么领情,但也没敢明面上反抗,暗中咬牙借着他的手站起来,连看一眼君凌睿的勇气都没有,赶紧跟着他走了。 君凌睿就那么静静注视着床上的女子,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很想要抚上她的脸庞,很想要感觉到她的存在,可又怕会触摸到冰冷的温度。或许,这就是近情情怯吧? 他不想感觉那样温度,他要的活生生的她。 渐渐的,他的黑眸中又染了一种决绝,猛的转身离去。 不,她不会死,他也不会让她死。 明无忧还没来,只要他能在她化雾消散之前之内赶回来,她就能活过来,一定能,也一定会活过来。

第六十六章 那感觉,在窗口 君凌睿刚刚离开,清月立刻就迫不及待的翻身而起,盘膝坐在那里开始恢复臂上封住的血脉,同时再将体内那些未封住的毒素,迅速逼到一处,封存。 丫的,这些人也太磨叽了,竟然要这么久才走光,要是再晚走半刻钟,她好不容易才逼到一处的毒素怕是又要溃散开来了。 苏瑾衍就那么坐在榻边,眼神一丝不错的静静看着她,看着她脸上青白的颜色渐渐退去,转变成正常的颜色,看着她额角开始渗出丝丝汗珠,渐渐打湿了她的发丝,听着她的呼吸由细微无声,转变成规律的轻喘。 越看,他心中的好奇也就越多,越看,他就越加觉得她身上充满了神秘。 她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功力?就连化神丹都不能将她奈何。 她身上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良久,将体内毒素归于一角,清月这才缓缓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苏瑾衍如黏胶般眼神,当下不由疑惑的歪了歪头,迟疑的出声。 “你有恋妹倾向吗?或者你爱你妹妹?” 苏瑾衍被她一句话噎的差点嗝屁,立刻气势汹汹的冲她翻了个白眼“你才有恋妹倾向,我正常着呢。” “哦。”清月无所谓的点点头,伸开盘着的双腿,活动活动有些发麻的骨节。 要是没恋妹情结,为什么要用那中眼神看他?让人的很惊悚的好吧? 就只是这样? 苏瑾衍在等着她的反驳的时候,她却开始径自伸伸曲曲的活动开来,当下嘴角不禁抽了抽,正要说什么,却见她一个跳跃便下了床榻直奔窗口而去。 “喂、喂,你干什么去?”看到她一手攀上窗沿的动作,苏瑾衍不由一惊,连忙小声喊着追了过去。 “哦,忘告诉你了。”被他拦住,清月才恍然大悟还没对他交代,当下不好意思的对他嫣然一笑,道:“我现在去做点准备,好让明无忧相信我‘死’了。你嘛就先呆在这儿,好好的守着‘我’,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来,要是有人不听劝阻闯进来嘛你知道该怎么说的哈。” 清月说着贼兮兮的冲他飞了一眼,就这么笑嘻嘻的从窗口跃了出去。 “哎”苏瑾衍仰头还想说什么,却见她几个眨眼间便消失在花丛中,那迅速的动作犹如流星,完全不比明无忧那天晚上到来的速度差。 看着那转眼便不见了的人影,苏瑾衍不禁满头黑线。 这什么人啊,说走就走,太不负责任了。 他知道怎么说? 他怎么会知道怎么说? 难不成说她已经死了?或者说她化作雾气消散无踪了。 苏瑾衍摊摊手掌在心中预演着可能的情景,忽然发现她好像就是这个意思啊。 化神丹不就是这样的作用吗?化成烟雾,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管谁来,这都是最好的解释。 “阴险、狡诈。” 苏瑾衍趴在窗口冲着她消失在的地方,心不甘情不愿的咕哝着。 原以为,在生意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没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刷什么花样,可现在,他却发现,竟然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了。 有失水准,太有失水准了。 清月悄悄潜回了自己的院子,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叶落和红叶也不知去了哪里,整个院子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看到这一切,她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她们不在更好,要不然她还不知道改怎么对那两个丫头解释。 回到房间,她立刻动作利落的退下身上女装换了身男装,再将满头长发挽了个箍扎在脑后,接着又从衣柜里掏出以前鼓捣的毒药全部塞进了怀里,这才赶紧溜了出去。 没办法,要跑路嘛,金钱可以不带,但防身之物必不可少。 可没想到,她刚出房门,脚下就给绊了一跤,低头一看竟是仰头看着她的小白虎。 它仿佛知道主人要跑路似的,那双水汪汪的虎眼直直的盯着她,再轻轻的呜咽一声,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小白虎是她亲手养大的,不说是一把屎一把尿吧,可也废了不少功夫,更是她来这里之后唯二能听到她心声的动物(另一个唯二自然就是花虎喽),付出的感情与家人无异。 舍不得,真舍不得。 她也不想就这么丢下它呀,可现在是要跑路啊,怎么能带它? 清月心酸的抽了下鼻子,一抬头不去看它,咬咬牙越过它就朝外跑去。 “嗷呜” 仿佛知道自己被主人抛弃了,小白虎恹恹的嗷呜一声,无精打采的盯着主人身影,泪眼汪汪但却没再追去。 听到这声呜咽,清月脚不不由一顿,觉得心里生的一疼,第一次无比讨厌自己的心软,咬唇回头看看白虎,却见它见到自己回头,立刻精神一阵,虎眼灼灼的看着自己。 算了,跟着就跟着吧,小心点就是了。 清月不再犹豫,一边一走一边掏出自己无声的笛子一吹,小白虎立刻精神一震,撒丫子直追着她而去。 她并没有立刻离开苏府,而是先去了一次苏清月养动物的院子,从那两条黄蟒弄出点毒,这才一溜烟的跑了。 当然,她也没敢带着小虎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上街,而是躲躲藏藏的来到了前些日子藏银子的小院,将小虎在那里安排妥当,这才赶紧去办自己的事。 以前,她曾经有幸见识过一次化神丹发作的情景,人体化雾之后会在空气中留下一种奇香。就是那时候,她对化神丹有了一种好奇,从而开始专门针对化神丹而做过一番研究,而且还有了不小的发现,从而融合到了自己的解毒丹里。 也就是因为那时的一时好奇,她现在才会对化神丹有了些抵抗力,而人体化雾之后的香气她也曾经模仿着制作过,如今要制作出来并不难。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用其他药物照猫画虎的模仿一下那种香气,只有这样明无忧才会真正相信她已经从这世间消失,从而再也不会再寻她,不会再找相府麻烦。 一路疾奔,她辗转在各种药铺之间,好不容意才凑齐了所需的药材,可她刚刚转出最后一间药铺,就见到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打马而来,清月心中暗惊,连忙又缩了回去。 他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清月静静呆在药铺内,直至马蹄声渐远她才走了出来迅速隐入一条暗巷,确定一下周围无人,这才对着空中发出一道无声信号,然后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在隐秘的角落里留下一条信息,便快速朝小虎所在院落疾奔而去。 时间紧急,她只能在通往相府的一路上给明无忧设置阻碍,这样才能在她回去之前,让他无法赶到。 她离开后,很快便有一个乞丐摸样的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这条巷子,在看到墙角上信息后又迅速消失在原地。 清月一路疾奔回白虎所在的小院,手脚利落的从怀中取出自己所需的东西,敲敲打打,碾碎成粉,有条不紊但却迅速的调解自己所需的东西,香气在待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发挥,正好这段时间可以让她从这里回到相府时间,当下便也不再等直接将东西倒进瓷瓶。 “乖乖在这里等,不许到处乱跑,知道不?”一切完毕后,她又回头叮嘱着小白虎,小白虎闻言立刻回应她一声严肃的嗷呜,清月见状一笑,立刻飞掠而去。 明无忧打马飞奔,却忽然见前方大街堵了一众不知在做什么的人,那喧哗的声音激烈的争吵,好像是出了什么事,这里无法经过,他连忙调转马头转向另一条街,然而,还未到接口他就听到一阵欢快吹打声传来,定睛一看竟是一排迎亲的轿子,周围看热闹的人比刚才那条街更多,只好转头打算原路返回再寻另一条路,却意外的发现刚才那条街上喧哗的众人,不知何时已经堵住了街口。 今天这大街上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多人?看到这情景,明无忧眉头不由深皱成山、心中暗急,但他也知道急没有什么用,当下连忙凝神感受着,一会儿之后轻轻松了口气。 还好,那感觉似乎还在,说明她暂时没什么大碍。“明公子。” 就在他万分焦急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沉的声音,回头一看,就见君凌睿正迅速朝他飞速而来。 看着眼前人,明无忧不禁满腹狐疑。 他怎么来了?“骑马已经不行,跟我来吧。” 君凌睿看了眼他胯下的马匹,便转身径自挤过人群朝一条小巷走去。 明无忧听着他那近乎命令的语气,心中一阵不悦,但此时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侯,立刻翻身下马把将缰绳一甩,丢下马匹快速跟了过去。 小巷里十分安静几乎没有人,君凌睿在见他到来之后立刻展现轻功飞身朝前奔去,而明无忧见状也只好一提内力赶紧跟了过去,但意外的是,平常几乎没人的安静小巷,今天似乎也热闹了起来,偶尔总会意外的碰上那么几堆挡住去路的人出现。 好在,他们是轻身而行,就算偶尔有人挡住去路,也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困扰,在君凌睿的带领下,有时飞身上墙而行,有时直接在人家屋顶上飞驰,虽然速度稍慢一些,但却依然在迅速接近着相府。 但他们却不知道,此时在另一个方向,也有一条人影正迅速朝相府而去,只是,她的方向是相府后门,而且是一路畅通无阻,与他们的偶有意外发生的路途相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路飞驰,清月很快就赶到了相府后院,她甚至连后门都没有走,直接翻墙而入,飞奔向苏瑾衍的院子。 苏瑾衍正在房间里心急火燎的不停的踱着步,眼睛时不时的看向窗口,感觉到了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紧张。 那女人怎么还没回来? 难道是跑掉了? 想到这些,苏瑾衍就后悔至极,他早该安排好这一切的,最起码也在她离开的时候,跟她要个去向,这下可好,要是她一去不回,他上哪里去找她? “唰唰” 就在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突听一道声响从窗口传来,以为那个女人回来了惊喜的他连忙回头看去,然而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这哪是那个女人?分明就是一陌生的年轻男子。 “你是谁?” 苏瑾衍当下暴喝出声,随手抄起桌边的利剑便刺了出去。“见鬼。”清月刚蹦进窗口就被人一剑迎面刺来,当下顾不得许多一缩头再一抬脚,就狠狠踹了过去。 苏瑾衍在听到那一声熟悉的低喝后瞬间一愣,刹那间,就被清月踹了个仰面朝天,手中的剑‘当啷’一声就掉在地上。 “你疯了。”见他翻倒在地,清月不但不同情,反而上前又狠狠补上一脚,瞪眼低吼。 要不是她现在功力提高不少,刚才那一剑非得把她刺个透心凉不可。 丫的,她为他苏家如此拼命,他却来这招,简直欠揍。 “清、清月?”苏瑾衍被她踹胸口血气翻涌,但此时却已顾不得许多,只是傻傻看着眼前一身男子打扮的人,满脑子疑问。 看到他瞳孔中反映出来清秀男子,清月到口的怒喝一滞,讪讪的赶紧挪开踩人的脚。 丫的,差点忘了自己现在一身男装了,也怪不得他会出手。 经过一番认真审视,苏瑾衍终于确定是她,不由悲催的苦笑一声,捡起一边儿的剑,慢腾腾的从地上爬起来,双眼一边不停打量着她,一边狐疑的问道:“你从哪儿挣来这么一身?” “你管呢?”清月可没心思跟他胡扯,身形一转迅速来到床榻边掏出刚刚制作的东西,拔开瓷瓶的塞子便在榻边熏了起来。 “这是什么呀?这么香?”苏瑾衍也不在乎她的恶声恶气,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边,瞧着她奇怪的举动。 “毒药。”清月心不在焉的回着,又将瓶中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洒了几滴在锦被颜色比较深的地方,然后便摇着瓷瓶在房间中转了开来。 “毒药?什么毒?”苏瑾衍先是惊讶的捂住鼻子,继而又放开了手,继续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他当然不信这是什么毒药,要是的话,她哪还能这么悠闲? “‘致命’的毒药。”见他如此好奇,清月不禁作弄之心大气,从怀中掏出一枚解毒丹在他眼前晃晃,一脸诡异的眯眼说道:“想死不?我这里有颗举世无双的毒药,保准比化神丹厉害多了,刹那间可以让你化为尸水,尸骨无存,你要不?” 苏瑾衍被她说的毛骨悚然,特别是在看到她轻轻眯起的双眼时,更是如此,一颗头连忙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见他脸色瞬间发青,清月不禁好笑,当下将药丸一把塞到他手中,说道:“真不经吓,这是解毒丹,一般小小不然的毒都能解的,留着吧,也许以后能用得着。” 这解毒丹就算是他帮自己的谢礼吧,要知道一般人想得到她的东西可不太容易,世间难求,除了她谁都没有。 “真的?”苏瑾衍闻言立眼冒金光,见她点点头连忙跟宝似的揣进了怀里,那样子就好像生怕她会反悔似的。 对于这枚丹药的效用,他可是深信不移,这女人连化神丹都能对付,她身上东西自然哪可能是简单之物? 看着他那样子,清月不觉好笑,正要说什么却感觉两道凌厉的气息正由远及近迅速的而来,当下连忙将手中的瓷瓶收起,对正乐滋滋的苏瑾衍嘱咐了一声‘记得解药’便赶紧翻窗而下。 她刚翻身跃下窗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哐啷’一声,再想跑势必会被人发现,于是只好藏在窗下的花丛间,屏息不动。 面对如此变化苏瑾衍一愣,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风尘扑扑进来男人踹门而入,想假装伤心却是已经来不及,只好索性动也不动站在那里当起了傻瓜。 明无忧一进来就冲向了床铺,可意外的没见到人,而空气中却散发着一种他再熟悉不过奇香,当下身子不由一个踉跄,乱了心神。 她已经消散成雾了吗? 不可能啊,刚才他还能感觉到她的呀?为什么就这么没了? “人呢?”君凌睿见床上没人,立刻冲苏瑾衍一声怒吼,而苏瑾衍就那么傻了似的站在窗口,一动也不动,目光呆滞,神情怔忪,俨然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该死。”看到他的样子,君凌睿转身‘哐’的一拳打在旁边屏风上,屏风立刻应声而裂,变成了一堆木屑。 为什么还是晚了? 他已经在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赶了呀,为什么还是来不及? 不对? 一声碎裂的巨响拉回了明无忧神智,猛的响起大街上他感受到的那一切,当下连忙静了静心,再次闭眼开始感受。 还有,那种感觉还有,那是另一种心跳,而那频率绝不是他的,那方向 明无忧缓缓睁眼看向苏瑾衍的方向,正是那边的窗口。

第六十七章 另一种心跳 明无忧闭眼轻嗅,感觉那奇香气息,在那个地方似乎更加浓重,而那心跳的感觉似乎也在那个地方。 感觉到这一切,明无忧忽的睁开了眼,立刻抬脚一步、一步的缓缓朝窗口而去。 与此同时,窗下的清月也察觉到里面气氛似乎不太对劲,一颗心不由的提了起来,可马上又感觉有些不对。 她很确定自己现在的心情有多紧张,脉搏有多快,但为何心里会有另一种平静的存在? 而且,平静的如此可怕。 不对,这种平静不属于她,可若不是她的,她又怎么会感受到?而且好像那种平静与她正在一步步接近一般。 苏瑾衍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明无忧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手不自禁握紧了手中的剑,就算窗口的秋风不停的吹到身上,却依然感觉大汗淋漓。 莫非这男人察觉了什么? 想到这个可能,苏瑾衍的心不禁咚咚跳了起来,扬手一剑就冲明无忧挥了出去。 “锵”利刃出鞘,杀气毕露,明无忧前进的步伐一顿,立刻朝后跃去,冷眼盯着持剑的苏瑾衍,眼中寒光一闪。 他为什么会突然杀气毕露,莫非那里真有什么? “还我小妹来。”苏瑾衍此刻是心跳如雷,但也只能装横到底,怒吼一声便朝明无忧冲去。 窗外的清月听到里面迅速离开窗边的纷杂声音,和苏瑾衍那一声怒吼,这才明白,原来明无忧刚才正在接近窗口。 莫非,刚才心里那种平静是明无忧的? 一个惊人想法跃上脑海,仿佛为了证明什么一般,清月猛的闭上了双眼,发觉那刚才离自己很近的平静,似乎远了一些,而且还有了些浮躁的冲动。 天啊,为什么会这样? 清月确定了心内的想法,不禁震惊的瞪大了眼,想起那个神秘的传说。 据说,有支神秘的族群,有种奇怪的药物,只要两个相爱的人同时吃下那种药物,那便能个在心里感受到对方的感觉,就如同多了一颗心一般,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对方都能感受到。 那神秘的药物有个美丽的名字,永结同心,简而言之,就是一生一世,不死方休 可她并未吃过什么啊,怎么突然对明无忧有了这种感觉? 疑惑刚刚划过脑海,清月暗叫一声不好,想起了明无忧临走前留下的那颗粉色药丸,莫非就是那颗药丸? 丫的,她还是太大意了,有了这莫名的联系,就算走到天涯,她也逃不过他的感觉啊。 早知道这人奸诈,却没想到竟还歹毒,用这中办法来对付一个女子,他是要做什么? 清月懊恼的暗咒一声,趁着里面人打起来的瞬间,赶紧起身顺着屋檐悄悄溜走,远离这个地方。 房内的君凌睿冷眼看着两个大打出手的男人,不但没有一点要上去拉架的意思,反而还在苏瑾衍落下风的时候,帮忙给明无忧一脚。 苏瑾衍明显是拼命的架势,而君凌睿则是得空就凌厉的插上一手,饶是明无忧武功卓越,可在不想伤人又被两人共同攻击的情况下,间也只能疲于招架。 眼看着苏瑾衍又将落下风,君凌睿正待在补上一拳,却忽然感觉窗下有什么动静,连忙错身飞掠至窗口,看到的却只是一丛微微摇动的花树,他正要仔细观察的时候,却冷不防被刹那间落败的苏瑾衍撞了个趔趄,就在短短的时间内,那边花丛便已恢复了平静,就好像刚才只是有风吹过一般。 “杀人不过头点地,苏瑾衍,若你今天给不出正当理由,可别怪我不客气。” 这边苏瑾衍落败正要再冲个上去时,明无忧手中折扇却是啪的一展,上面蹭蹭暗芒不停闪烁,一看就是淬了毒的,只把苏瑾衍看得心口冒凉气。 丫的,这要是再冲上去还不马上玩完? 但一想,他有那女人刚才给的解毒丹呢,就连化神丹都不怕,还怕这玩意儿?大不了受点伤而已,为了相府的以后,拼了。 想到这里,苏瑾衍胸膛有猛的一挺,再次气势高昂的说道:“怎么着?要杀人灭口是吧?” 明无忧显然没料到他竟会如此表情,当下对心里的猜测有些不确定了。 莫非那女人真出事了?要不然苏瑾衍怎么会如此拼命? 明无忧疑惑的微微皱眉,继而仔细感觉心里那份感觉,却是猛然一惊。 怎么会没了?刚才还很明显的呀? “怎么?心虚了?无话可说了?”看着他凝眉的样子,苏瑾衍冷冷一哼,满脸的鄙夷。 “什么叫心虚?我要是真想怎么样,你早死八百遍了,我要是真想怎么样,就不会急巴巴赶回来送解药了。”被人一再误解,再加上那突然消失感觉,让明无忧也不由一阵恼怒,口气也不怎么好。 解药? 苏瑾衍一个机灵,对啊,现在最重要的是解药啊,他怎么把这茬忘了? “我呸,还解药呢?在哪儿呢?我看你就是装装样子而已,要不然你早不到晚不到,我小妹前面刚化成雾,你这就到了?你不过就是一神棍,忽悠别人行,想忽悠我做梦去吧。”苏瑾衍继续扮演自己的恶人,一边恶狠狠的骂着,一边张牙舞爪向前靠近几步,那口气,那眼神说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你说什么?”明无忧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污蔑过?也是自尊心使然,气急之下瞪着眼就将拿来的解药展现在他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明无忧向来说一就是一,说去拿解药就是去拿解药,若有半句瞎话,老天爷。” 看着他手中突然出现东西,苏瑾衍心跳猛的一停,在他大放言辞时突然毫无预警的抓起药丸就从窗口扔了出去。 明无忧被他这动作晃得眼前一花,接着就见东西不见了,当下气得差点骂娘,猛的怒声大吼。 “你他x的疯了?” 那可是不多的解药之一啊,神机山庄库存不多,炼制起来更不是一般的难。 “呦,看来还是真的,我还以为这是你随便拿来忽悠我呢。”苏瑾一句瞎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差点把明无忧气疯,一闪身就要冲出窗口。 苏瑾衍见状身子往窗口一挡,扬眉说道:“既然解药是真的,那现在就属于我相府了,就算是成了花肥那也是相府的,这是欠我小妹的。你要是敢拿回去,那就是跟我相府作对。” 远处,清月透过浓密的花叶,一边紧紧注视着窗口的动静,一边努力稳着心神,让自己的心跳尽量与另一份心跳进行着一样的频率。同时,她也早已咽下一颗可以长时间屏住气息的药丸,没有呼吸,心跳自然也就很微弱,这也是为什么刚才明无忧没有感觉到她的原因。 忽然间,她看到苏瑾衍似乎朝外扔了什么,而且方向正是她指定的方向,当下心里立刻一喜,立刻吹起了无声鸣笛。 随着她无声鸣笛吹起,远处草丛中沙沙作响,一只只小老鼠就像约好了似的,从不同的洞穴里钻了出来,睁着晶亮的小眼在草丛里寻找着什么。 清月一边静静等着结果,一边牢牢盯着窗口处,那边苏瑾衍好像正在与明无忧争执着什么,紧接着就见明无忧忽然飞身而出,直接飞向苏瑾衍扔东西的方向。 竟然还舍不得这颗解药? 她看到这一幕,脸色不由沉了下去。 真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会如此小气,也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那些小家伙有没有找到解药,若是没有,她就只能先逃命了。 窸窸窣窣,耳边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清月闻声看去,就见一只小老鼠钻出草丛四处张望,当看到她时,立刻来到了她身边,一张嘴吐出了嘴里的东西。 清月见状幽幽一笑,不嫌脏的拿起那颗药丸就塞进嘴里,便起身无声消失在原地。 反正她也差不多百毒不侵了,老鼠含过东西虽说有点脏,但为了保命也是小意思啦,更何况现在最重要是离那个男人远一点,这样才能不被发现。 明无忧赶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脸一下子就绿了,与满地野草不遑相让。 这里是遭了鼠灾了吗,竟然这么多老鼠? 小老鼠们察觉有人来了,立刻一哄而散,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草丛中,就好像它们从未出现一样。 待老鼠散后,明无忧脸色难看的在原地找了半天,也没发现解药踪影,不由暗自懊恼自己的疏忽。 或许解药被哪只小老鼠吃了吧,该当他今天出师不利啊。 苏瑾衍远远看着明无忧寻找的动作,不自觉的提高了心,在心里不停的念咕着‘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与他不同的是,君凌睿并没有注意这一切,自始至终,他只牢牢盯着那处曾经晃动过的花丛,总觉得那里会有让他意外事情发生,果然,没用多久,那处草丛轻微的晃动了一下,隐约间似乎有一道身影悄悄的远遁而去,若不是他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怕是以为只是一阵清风吹过吧。 看到这一幕,君凌睿回眸看了眼神神叨叨一直盯着明无忧的人,便悄无声息的转身消失在房间之内。 清月专挑平时没人的地方走,也或许是苏瑾衍早就为她打理好了退路吧,今天的花园里更是格外清净,在远离了苏瑾衍的院子之后,这飞身上墙翻出了苏家后院。 翻下墙之后,清月这才松了口气,拍拍满身草屑正准备离开,身后却冷不防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站住。” 题外话 今天有事耽搁了些,所以字数少了些,明天会补上的。还有,有看文的亲吗?怎么都不见有露面的呢?

第六十八章 她死了。 那声音异常熟悉,是一种特有的低沉声调,惊得她心脏‘嗖’的一下飞到了嗓子眼儿。 他怎么跑这儿来了?难道是特意来堵她的? 不可能啊,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事情,怎么会有那样的先见之明? 亦或者,是她遗漏了什么蛛丝马迹,被他发现了? 君凌睿黑眸静静盯着前方僵在原地的人,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这身形,这打扮很是熟悉,与那女人男装的样子很是相似。 只是,这可能是她吗?她不是中了毒吗?连解药都没捞着,又怎么能活生生的在这儿翻墙?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清月下意识的低了低头,当务之急,先溜为妙。君凌睿可是看过她男装的样子的,一旦看到她的脸还不马上认出她?这要是被逮到,她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下定决心后,清月也顾不了许多了,心一横牙一咬抬脚就跑。 一看到前面那人要落跑的架势,君凌睿薄唇狠狠一抿,飞步上前一把搭上她的肩头,大手一板就将她原地转了圈。 清月也没想到他没声没息的突然就动了手,连忙借力使力的一旋身,滴溜溜一转继续背对着他,故意压低着嗓音,装作战战兢兢的说道:“大、大、大、爷,小、小人只是经、经过,长的很丑,奇丑,做、做不了男宠,真、真、真的。” 君凌睿仿佛没有听到她磕磕绊绊声调,只是静静盯着她因为做低垂下头颅而露出的那一大片脖颈,良久未动。 两道呼吸,不同频率。 他不动,清月的衣领被他牢牢抓住同样也不敢稍动,心弦紧绷成了一条线,再稍紧一丝便可能崩断。 君凌睿就那么保持着抓人姿势,静静盯着她的脖颈良久,直到清月的心都忍不住越跳越大声时,他的大手却忽然一松,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放开了她,紧接着,那沉稳的声音便幽幽响起。 “缩头缩脑,还以为是个贼呢,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走路就该抬头挺胸,如此的扭捏?简直给天下男人丢脸。” 汗,她本来就不是男人好吧? 清月听满头黑线,但却赶紧沙哑着嗓子不停的点头:“是是是,您说的对,我给全天下男人丢脸了。” “知道就好,赶紧走吧。”看着她畏缩的样子,君凌睿浓眉狠狠一皱,扔下一句话便干脆利落转身与她背道而行。 于此同时,正因找不到解药而准备离开的明无忧却忽的顿住,抚着胸口略一感觉,然后飞速朝某个方向而去。 就这样? 清月低垂的眸子微微一愣,悄悄抬眼的瞄着那双迈着四方步离去的大脚,忽然感觉心里倏然一动,心中大惊的同时赶紧一溜烟的跑了。 她没有发现,就在她飞逃的同时,君凌睿却悄悄的停了下来,转身望着那抹迅速消失在巷中的身影,浓眉缓缓松开绽放出灿烂阳光。 还活着就好,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逃吧,赶紧逃出这片是非天地,稍等,他会给她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正在此时,君凌睿眉目中的温柔图的一收,收回停留在巷尾的目光,若无其事的继续朝前走去。 “睿王稍等。” 他不过刚刚走了几步,一道带着几分意外的声音如他所料的在小巷中响起。 君凌睿闻言停步转身,望着从墙上急速飘落的白色身影,目光清冷而疏离。 “不知王爷刚才可曾看到过什么?”明无忧疾步上前一句话差点要冲口而出,忽觉不对,又连忙改变了后面的话。 “不知明公子所言的‘看到过什么’,指的又是什么?”君凌睿微微挑眉,问的从容不迫。 “呃。”明无忧被他问的气息一顿,眸中光芒一闪,微笑着的回了一个囊括行很大的答案:“除了我眼前看到的一切,什么都可以。” “哦,要是这样,那还真是没有什么了。”君凌睿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既然他说的如此笼统,那么他也只好给他一个敷衍的答案,可当这句话说之后,目光在掠过某出墙角时,又忽然改口说道:“不过,若是严格说起来的话,也不是一点也没有。” 君凌睿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然后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明无忧。 而明无忧正听得心急,却见他忽然不说了,当下心里不禁暗急,但也不想让看出他的焦急,当下故作无所谓的轻轻一笑,道:“不知道睿王可否告知,那一‘点’是什么呢?” “明公子这话倒是客气了,只要你想知道的,本王哪有可能不告知?”君凌睿很大方的回道,可偏偏就是不搭他中那一‘点’的话茬,其中意味只待当事人自行猜测。 阴险。 明无忧听得心里暗骂一声,从怀里掏出了半天,拿出一枚常年戴在身上的八卦金轮,往他面前一递,说道:“若王爷肯于相告,这出自光放龙脉的藏龙佩便是王爷的了。” “这个,明公子还当真是客气。”看着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东西,君凌睿嘴里说着客气手上却丝毫没有怠慢,一把将藏龙佩拿在手中,认真端详了起来。 明无忧看着他那毫不客气的动作,嘴角不禁狠狠一抽,继而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知,王爷王爷可否告诉在下了?” “当然,当然,刚才不过有只耗子路过而已,真是没想到明公子为了只耗子竟然出手如此阔绰,看来神机山庄果然是底蕴丰厚啊,多谢多谢。”君凌睿说着冲明无一抱拳,笑容格外灿烂。 “耗子?”听到他的话,明无忧声音突地拔尖,唰的一下瞪大了双眼。 “对啊,就是耗子,刚刚钻进了那洞里。”君睿郑重其事的一指墙壁底下某个不大不小的洞穴,洞口周围一片溜光,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有东西常常进出才对。 明无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差点晕死过去。 耗子,他竟然为了只耗子就把那藏龙佩拿出去了,这要是被家中那老狐狸知道,还不杀了他? “谢明公子的慷慨,本王还有急事,恕不奉陪了。”君凌睿可不管他如何大受打击,朗声笑着转身就走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明无忧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刚才他明明就是感觉到了那心跳啊,为什么会只耗子?难道那颗药那女人没吃,而被一只耗子吃了?要不然,如今这一切该如何解释? 真想回去问问苏瑾衍,可他知道,就凭现在的形式,苏瑾衍是绝对不会说出真相的,就算他真的说了,自己也未必就能相信。 唉!天意弄人啊。 君凌睿回眸看一眼深受打击摸样的明无忧,唇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微笑。 藏龙佩,出自于光放国龙脉内,据说道行高深的玄术者,可以依这龙佩从而算出龙脉的位置,可惜除了神机山庄创始人之外。便再也没有了那样的人,这也是为什么至今没人找出龙脉的原因。 而自从前不久他从龙脉归来之后,便已经在想该如何将藏龙佩拿回来,只是没想到误打误撞,这么容易就成就了他的心愿。 说起来,还真是该谢谢那只莫须有耗子。 只是,为何明无忧会在那么在意巷子中出现东西呢?或许,他真正在意不是东西,而是人吧? 莫非他察觉了什么?可他又是怎么确定的呢?毕竟,自己若不是亲眼所见,也不能相信那女人还活在世上,而且还活蹦乱跳。 莫非,他用的是玄术真如此厉害? 想起神机山庄那鬼神莫测的玄术,君凌睿神情不由又凝重了起来。 清月一边迅速飞跑,一边又迅速吃下几颗可以屏息的药丸,直至感觉心跳再次恢复了细微,直到来到了人潮颇多的街头,这才停下脚步,尽量神色无常的融入了人群。 这种时时刻刻都在人眼皮子底下的感觉,实在太要命了,刚才只不过一个在注意竟然就被明无忧察觉,实在是太危险了。 想到这些,她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解药,她现在迫切的想要解药。 可据那传闻所言,这东西根本没有解药,除非其中一个人死了。可她现在跟本就不是明无忧的对手,想弄死他简直难于登天啊。再不然就是她死,可她舍不得这条小命啊。 “呀”清月咬牙猛的一跺脚,真恨不能将这里多出个大窟窿。 她不想永远与这么一个人牵扯不休,不想,不像啊。 街上行人,被她着突然的一嗓子给吓得浑身一哆嗦,抬头就见一个年轻人正站在大街上凶神恶煞般瞪着地面,那样子就好像跟地面有仇似的的,当下一个个立刻离她远了些,对着她指指点点起来。 吼出这一嗓子,清月顿觉胸膛畅快了许多,可忽然间,她感觉到胸中另一颗心传来的强烈沮丧与不甘,那感觉就好像受了多大的打击一样。 这是应该是神棍的感觉吧? 感觉到那莫名的感觉,清月阴测测的嘿嘿一笑,心里更加痛快了。 也不知道那个神棍遇上了什么事,竟然让他有如此的强烈的情绪,可不管是什么,他不开心,她就格外开心啊。 她刚刚心情飞扬的刹那,忽然感觉到来自另一颗心机警,惊得她不由赶紧平息心中那份喜悦。 平静啊平静,这要命情绪,难道她以后都不能哭,不能笑,不能愤怒,不能快乐了吗? 带着满腹的怨怼,赶紧让自己平静下来,也幸亏经过几次这样情况她也已有了经验,那紊乱的心跳很快便平息了下来,正待准备离开时,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周围满是人群,眼神如此怪异,看得她寒毛直竖,赶紧一缩脑袋悄悄的钻出了人情,在人们同情的目光中逃窜而去。 直直她跑远了,街上的人们才叹息一声摇摇头各做散去。 多好的一个俊朗少年啊,可惜竟然是个疯子。 清月跑出老远,直至没有人在怪异的看着她,才停下奔跑的脚步,独自傻笑。 有生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当成疯子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相府暂时是不能回了,而且她也不想再回去,风雨楼更不适合她落脚,而如今便只剩下了藏银子的小院了,可她也不可能长时间在这里待下去。于是便换了副花花公子的行头,将从侯府搬来的金银珠宝全部换成了银票,准备着离开这里的一切事宜。 入夜,她悄悄来到了风雨楼,院子中依然花枝烂漫,没有半点入秋的感觉,香气照样熏得鼻子不停发痒。 “这么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忘了这里了呢。” 刚刚飞上墙头,清月就听到一声悠长的感叹声,循声看去,就见一红袍男子坐在房顶,冲着她举举手中一方酒壶,算是跟她打了个招呼。 好大的酒气,清月一个飞身来到他的身边,立刻被他熏得武器了鼻子,皱眉的说道:“发疯了吗?喝这么多酒?” “难得这么好的月色,不喝酒可惜了。”潘耒带着几分迷离的目光轻飘飘从她身上飘过,笑的那么虚无。 好月色? 清月抬头看看乌黑一片夜空,连片星光都看不到,哪里来的好月色? “行了,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虽不知道他在感叹什么,但却能感觉到他心中的低迷,当下一把将他手中酒壶抢了过去。 潘耒毫不在乎被人抢走的酒壶,一仰身躺了下来出神的望着夜空,似是感叹又似是嘲讽一般的幽幽出声。 “人走月凉,呵呵。” 人走,月凉?什么意思? 清月静静盯着满是颓靡的脸庞,心里满是疑惑。 “不懂么?”看着她满脸疑惑,潘耒醉意迷离的瞟她一眼,继而继续说道。 “她死了。”

第六十九章 她? 她是谁? 清月茫然的听着,虽不知道他所说的人是谁,但也没问,能让他如此反常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吧? “那女人也是笨,我早就说过,那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她就是不听,结果怎么样?被人出卖,赔上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不算,还要赔上我家嫩嫩的命。”潘耒也不在乎她是否在听,只是醉意醺醺的埋怨着那个不听劝告的女人。 一个名字出口,她自然清楚了他嘴里说的是谁,震惊之后,便是浓浓的苦涩与愧疚。 “那女人真可恶,可惜了你家的好嫩嫩。”清月幽幽的咒着自己,心中满是惆怅。 嫩嫩也死了吗?在进宫之前,她就将她安排到了别处啊,怎么还是没了呢? “你才可恶,你全家都可恶,你八辈祖宗都可恶。”谁知,她这一句话却好像惹毛了他,潘耒蹭一下坐直了身体,努力将自己恍惚的视线照在她身上,冲着她满口唾沫星子纷飞,然后又护犊子一般的说道:“我家嫩嫩不让人说那女人坏,谁说她跟你拼命的,我也会跟她拼命。” 这便是爱屋及乌吧?明明说话都不利落,却偏偏还因为嫩嫩而不允许别人说她半句坏话。 看着他不停晃悠的身子,和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清月眼睛没来由一热,含着泪花儿,同意的点头‘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知道又能怎么着?本来就是她可恶,欠了他的啊,可这样话她又怎么能去反驳? 只是,她真不知道他对嫩嫩会有那样的心思,要是早知道,她会直接将人送到这里来,而不是将她潜往别国,继而害了她。 没人跟自己呛火,潘耒也瞪得没了力气,便又大着舌头自顾自的说道:“再说,那女人也不笨,她很聪明,天下无双的聪明,世间女子谁都比不上她,你跟她比,简直差太多了,但就是太聪明了,才会被她男人一剑毙命,混蛋。” 清月忍着心中的痛,静静听着他的醉言风语,无力的将身子往后一仰,就那么躺在屋脊上静静望着天空,任他风言风语在也没有插过话。 相护也罢,诋毁也罢,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谁。 真没想到,今天晚上见到的会是个醉汉。为情所伤,可惜了这个有情的男子。 看来,她必须要尽快的走了呀,要不然那些被她刻意遣散的人,不知还会有谁遭难。或许,她也可以通知身边那些还活着的人自己还活着,这样才更多可能的避免嫩嫩的事情在发生,只是,这样离奇的事谁又会相信? 这片屋顶上,有一段时间就一直保持这样的情景,潘耒喋喋不休的说着疯话,清月置若罔闻的静静躺在那里怔怔望天,一言不发。 良久,清月都没说话,潘耒好像终于发现不对,大手摇摇晃晃的一巴掌拍在她的大腿上。 “哎你哑巴了,啊” 清月正在发愣之间,忽然感觉大腿上被人拍了一下,前生今世也没人能敢这么碰过她,在说女子的大腿怎能容其他人乱碰?下意识的抬腿就冲潘耒狠狠蹬去,潘耒一个没防备间立刻惨叫着被从屋顶上滚了下去。 “彭” 一声物体落地的声音响起,清月也清醒了过来,赶忙站起身朝下看去,就见潘耒仰面朝天躺在那里,便再也没起来。 看着他凄惨的形状,清月抹一把冷汗,赶紧飞下房顶去查看,却见他躺在那里已经开始打呼噜了,明显是睡着了的样子。 汗,这倒霉催的。 清月窝火的咬咬唇,认命的拖起地上的人朝他的房间走去。 为了嫩嫩,就勉为其难的照顾一下吧,怎么说,也是她欠了他的。 不过,当她将他安置下之后,却被眼前的情景的惊住了。 他的房间与外面香气袭人的味道完全不同,清新、雅致,但也奢华,没了妖孽般的气息,反而多了几分男儿特有的阳刚之气。 真没想到,这个看似妖孽般的男子,竟然还会有如此的男人一面。 半夜,他起来吐过几次,清月捏着鼻子将他东西处理掉,等他安稳睡着之后,却又意外的接到了一个消息。 神机山庄发出消息要寻一个年轻女子,年方十八,身高中等,身子略瘦,再加上一份的容貌上描绘,她不不禁暗惊。 消息中描述的人不正是她吗?虽然没有具体的画像,没有具体的名字,可那丝丝入扣的描述,分明就是她的模样。 莫非,明无忧还是没有相信的她已经死了,亦或者是在试探相府?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清月再无睡意,她得赶快寻个解决办法才行。 一夜无眠,直至清晨时分,她经过一夜周全的思虑之后,向外发了一个消息这才疲累的睡了过去。 可没想到,她刚睡着不久,就被人猛的推了一把,‘彭’的一下摔在了地上,机警的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潘耒那双瞪到溜圆的桃花眼,那鼓起的腮头,呼哧呼哧喷气的比起,似乎很生气。 “你跑我房间干什么?”见她醒来,潘耒立刻声严厉色的指控道。 这房间,他从来就没让别人进来过,特别是女子,可这女人居然敢不经允许就进来了,简直是 清月被他喝的一愣,明白他什么意思之后差点没被气死,腾一下蹦起来就给他脑袋一记爆栗子子。 “你吼谁呢?” 潘耒被拍的脑袋一懵,还真没见过有人闯进别人房间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人,桃花眼一缩就要张口,却被清月一直戳中了心口窝。 “身为暗部总管,你他x的居然成了酒鬼,耽误了正事,你能负责吗?我照顾了你半夜,你不懂感谢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把我推到地下,忘恩负义呢,是吧?” 清月说一句就戳一下,潘耒是听的满头大汗,到了最后满脸心虚的步步后退,直至她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也差点羞愧的没脸见人了。 印象中,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可他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朦胧中好像看到她来了,然后就喋喋不休的跟她说了些什么,什么照顾了他半夜的事,他还真不记得了。 看到他那窘迫的样子,清月也不好在咄咄逼人下去了,但有些话她也不得不提醒他,于是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伤心可以,但要有度,像昨天晚上的情况,若是被有心人趁机而入,对暗部的损失是小,性命不保才是大。” 潘耒听得满头大汗,昨天他也只是一时没能承受住打击而已,现在想起来也是寒毛直竖。 自他进入这个组织以来,什么时候犯过这样的错了? “如果,你觉得累了。”看着他那样子,清月迟疑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如果你想退出暗部,我会将你所有的信息全部消除,给你另一个身份,保证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让你安安稳稳过下半生。” “不,我不会退出。”谁料,听了她的话后,潘耒却是大声拒绝,那震耳欲聋的声膛,刺得人耳膜嗡嗡直响。 “为什么?”清月惊讶看他,难道他不喜欢安稳的生活吗? “不为什么,反正我不会退出。”潘耒静静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说的格外郑重,没有平日的半丝妖娆,眼中甚至还染了一丝疯狂。 他与嫩嫩就是在暗部认识的,现在嫩嫩没了,暗部就是他唯一的念想,但是这个理由,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的。 “你确定?”清月再问。 “当然。”潘耒声严厉色。 凝视他良久却不见他一如既往的瞪她,清月不由无奈的叹息。 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那双眸子里有太多的眷恋,可能是这暗部里有他舍不得的东西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主子的命令吧。” 清月幽幽开口,说着她思虑了一晚上的结果。 首先,她将暗部改成了贩卖消息的组织,不再隐于暗中专为某个国家而为,而是变为了贩卖,只要有钱谁都可以买消息,同时,她将也暗部以前所有的东西全部抹灭,成就了一个全新的组织‘隐’。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前不久紫芒国派来探听暗部的事情,既然龙浩天怀疑到了暗部,那她就让暗部从这世上消失。但也不是全部消失,紫芒国的暗部她会留着,但与‘隐’已经完全没了任何关系。同时,她会放出暗部全部转战紫芒国的消息,但那暗部其实只是个空壳子。 她要让龙浩天以为,其他国家的暗部已经毁了,有心人已经潜伏回紫芒国,她要让他如芒在背,难于安眠。 这么做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她不想所有人都陪着她冒险,她没有要雄霸天下的野心,没有忠于那个国家的必要。她现在只是要复仇,只是要护着那些受牵连的人,但那些为她出力的人,她会尽力为他们谋算一份安稳的生活。 这一切,潘耒听得目瞪口呆,良久都回不过神来。不过,这样的决定,虽然与主子以往的决定有些迥异,但也没有失去平日的风格,所以虽然心里稍有怀疑,但也毕竟只是那么一点点,略一深思便也打消了那一丁点的想法。 清月自然知道自己这一招有多么危险,她没有令牌就这么改变,实在有些冒险,但她如今做的哪一件事又不是冒险的? 一切完毕之后,她便离开了风雨楼,过了今天那里便会不复存在了。 只是,她要怎么离开京城呢? 清月一边小摊在前若有所思的挑挑拣拣东西,一边悄悄注意着城门口那里。 那里官兵不多,但却有两大排身穿八卦图案的灰衣人,他们每人手中都有一幅画像,每每有人经过便会认真的对着图画认真查看,若遇到稍有相似之人便会将之排查一番,直至确定不是才会放行。 街道旁边的凉棚底下,身穿白衣的明无忧更是目光如炬的盯着每一个人,手上的扇子不停敲打桌面,依旧的风姿翩然。 “就这个了。” 半天,探查完这里的一切后,清月便随意捡起一样东西递给商贩,付了钱之后便离开了这里转向东城门。 可到了东门她才发现,那里城门竟然是关着的,不但东门关着,就连北门与西门也同样关着,也就是说,若是要出城就只有南门一条路。 既然白天那就晚上吧。 清月无奈的回到住处倒头就睡,然后到了晚上又走出了家门,这才发现,晚上的京城戒严并不比白天疏松。四处城门上,官兵与那些身穿灰袍的人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将整个城墙全部包围,更不用说大街上那些不停的巡逻官兵了。 丫的,那神棍究竟是要做什么呀? 难道他真的知道她还没死? 这几天她已经很小心的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了啊,他怎么就那么肯定她还活着呢?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清月皱眉不停的想着,可想了半天,她也想出自己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而京城里情形却一连数日都是这样,好像就永远保持这样子了。 这一切让她有些心焦,因为,她现在已经等不下去了。因为就在昨天夜里她又接到一个消息,父亲曾经的随扈先锋竟然被派去了与永正国交界处。那里是贫寒苦地,常年土匪横行,偶尔更会有邻国小股士兵袭击,不管是有名或无名的将领都不会愿意到那里去。而她接到的消息正是龙浩天准备借次机会除去他,就算土匪战乱要不了他的命,也会派人暗中将他刺杀。 那个人她认识,是父亲亲如兄弟的人,更是看着她长大的异性叔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与嫩嫩一样不明所以的就死了,不能。 可眼下,京城中又如此严密,让她只能心焦而不能有任何行动。 算了,拼了。 良久,清月狠狠一咬牙,眼中射出一抹坚定光芒看来。 看来,为今之计就只有那一个办法了。 题外话 明天要出城喽,亲们高兴不/

第七十章 出城 一切既已决定,便再无退路。 时机不等人,清月立刻命人在京城中散出一个事实,但也不全是事实的消息。 苏家大小姐因嚣张跋扈而不小心得罪了神机山庄少庄主,故而被他硬逼着服下化神丹魂飞魄散。而如今,神机山庄少庄主却依然不解恨,拿着苏家大小姐的画像到处查人,誓要找出天下与之摸样相似的女子,侮辱抹杀殆尽。 对于这个消息,百姓信的有之,不信的则是大大有之,毕竟明无忧的形象在他们心里扎根太久,实在让人很难相信心中神般的人物居然会如此心狠手辣。但在有人将神机山庄流落在外的画像拿出之后,认识苏家大小姐的百姓也不由得不信了。 当下,这消息立刻铺天盖地的遍布京城。不过半个时辰而已,京城里所有王公贵族、大小官员就连当今圣上都得到了这个消息。几乎立刻,除了还未接到消息的明无忧,依然固我的继续着搜查大业之外,整个京城里已是一片哗然。 左相府就更不用说了,原本就没从失去女儿的打击中缓过神来的苏劲松,接到这个消息的差点气晕过去。悲愤交加之下,召集了全家老少气就势汹汹的赶往南城门。 气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宝贝女儿被害死,他没去神机山庄算账已经是愧疚寝食难安,他明无忧竟然还敢拿着他女儿的画像招摇过市。 死者已矣,这件事本该揭过去,但神机山庄如此行径就实在太过侮辱人,若他今天还不出面,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她冤死的女儿怎能闭眼? 清月坐在某处茶寮里静静喝着茶,忽见一袭火红的影子匆匆走来,于是慢悠悠得放下了手中茶杯对来人一笑。 “怎么样?”待来人在她对面坐下之后,她这才出声询问。 潘耒咕咚咕咚灌下一壶茶,这才长出一口气说道:“苏家人已经朝这里而来,不出两刻就会到。” 进暗部,不,应该是‘隐’,这么多年来,他除了搜集消息还真没散发过什么消息,如今这一切做起来虽说有点手生,但也不是太难,只不过,清月给他时间有点紧,这才让他略有些紧迫。 “辛苦了。”清月唇角含笑的为他再倒上一杯茶。 “吆,你这是客气吗?”潘耒闻言不禁挑眉看着她,眨眨一双桃花眼,别样的魅惑。 “呀,你现在才听出来吗?。”清月对他到底魅惑不为所动,反而讶然的捂着唇,那样子就好像对他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很惊讶似的。 “嗯,算你厉害。”看着她那惊讶的样子,潘耒没好气冲她竖起拇指,不由败下阵来。装傻充愣,他根本不是这女人的对手。 “呵呵,客气客气。”清月倒茶独饮,目光若有若无的向远处城门看去。 神棍,等着接招吧。 “嘶” 不到两刻钟,远处的大街上突然一阵马匹的嘶鸣传来,茶寮中,一直状似与潘耒的闲聊的清月勾唇一笑。 好了,一切开始了。 潘耒听到那声音,桃花眼轻轻一眯,立刻起身走出了茶寮,而于此同时,清月也掏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不过几个喘息间,心房就恢复了平时的跳动规律,甚至还有越来越大倾向。 远处凉棚底下的明无忧立刻感觉到了那心跳,扇子拍打桌面的声音一顿,犀利的目光立刻朝清月所在的地方看去,只见,远远那茶寮窗口的帘子正缓缓落下,隐隐约约可见有个年轻女子坐在窗边。 那纤细身影,熟悉的侧脸让他心中不由一跳,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飞身飞奔茶寮而去。 远处,清月在看到那抹白色身影回头的刹那,立刻将手中另一颗药丸迅速吞下,那狂烈的心跳又诡异的慢了下来,几个呼吸间又恢复了细微。与此同时,她手中一个牵扯,另一个窗口的帘子缓缓落下,挡住临窗女子的与她侧脸有些相似的身影。 一切完成之后,她冲那女子一点头,便转身跳入后街的巷子,飞身直往城门而去,而那女子同时也离开窗口直奔茶寮后院。 没人知道,这茶寮本就是以前暗部的落脚点,而那女子和这里的一切事宜,也是早已安排好的。 她,终于出现了吗? 明无忧紧紧盯着远处茶寮落下帘子的窗口,心急速飞跳,恨不得会马上就能到达茶寮,却不知,在他隔壁的巷子中,另一个身影也正拼了命朝城门疾飞,那速度甚至还比他更快更急。 在明无忧到达茶寮那一刻,清月也也已到达城门,与此同时街上一片哗然,响亮的马蹄声越加迫近,街上隐约出现在一行飞马疾奔的苏家人。 看到那尘土飞扬中苏家人,清月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融入为数不多的出城人群中。 明无忧来到茶寮时,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桌子,随手叫过旁边的小二,这才知道那女子已经走了。 不对。 想着发生的这一切,明无忧猛然警觉不对,回头,正好看到一行人马带着飞扬的尘土从茶寮边疾驰而过,那上面的人个个都是满脸狰狞的苏家人。 看到那一行苏家人,明无忧暗叫一声不好,转身又直奔城门,而与此同时清月也正好经过了临检的士兵与神机山庄手拿画像的众人,心情紧张,但却满脸笑容的快步往出口而去,那激动的样子就好像急着去迎接谁一般。 明无忧虽未骑马,但速度却一点也不比骑马的苏家人慢,几个跳跃间,更是超越了苏家人。 “拦下,把人都拦下。” 明无忧人还未到达城门,命令便已先发。守城门的士兵们看着那打马而来的苏家人与紧绷着一张脸的明无忧,不禁面面相觑。 而神机山庄的众人却没有那么迟疑,在听到命令的刹那,立刻训练有素的在城门并列成一条直线,沉腰立马冷然面对一众冲来的苏家人。 听着身后的怒吼,清月也顾不得许多,脚下无声的几个移形换影步,转眼便越过了面前几人走出城门,一走出城门,她立刻飞身而起,直奔前方树林。 高高的城楼上,君凌睿望着那抹迅速消失在树林的身影,眼中满是震惊与温柔,回身留下地上一众躺在那里生死不明的灰衣人,转身朝内城门看去。 一直以为她早就走了,却没想到,她一直在城中。也没想到,以明无忧如此严密的布置,她竟然还能安然逃走。只是,她这些日子藏在哪儿了呢? “混蛋,拦下出城的人。”见手下会错了意,明无忧气得大吼,一双眼睛紧盯着那几个出城人将要踏出城门。 神机山庄的人被少主吼的一愣,连忙又回头准备去拦出城的人,而苏家人这时候也已经赶到,一个个手抡木棍照着神机山庄的人就下了狠手。 “啊啊啊” 闷棍声嗡嗡响起的刹那,神机山庄众子弟立刻惨叫着被打趴在地,转眼间就被苏家人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明无忧看到这一幕差点喷血,但此刻已经顾不得挨打的子弟,一个飞身越过正在殴打神机山庄子弟的苏家人,就直奔城门要去拦人。只是,他的身影刚刚飞起,就被忽然从上方飞下来一人迎面给撞了回来。 明无忧几个踉跄落地,抬头一看竟是君凌睿,当下也顾不得掩饰,厉声怒吼。 “识相的,闪开。” “难道明公子不应该先给我相府一个交代吗?这么急着落跑,是心虚么?” 不等君凌睿开口,苏劲松冷冰冰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明无忧咬牙盯着对面半点没有让路意思的君凌睿,知道此刻再追出去,怕也不会追到什么人,当下冷然一笑,回头看向双眼冒火正一步步朝他走来的中年男人。 “不知道相爷此话何讲?”明无忧压着满腹火气,尽量一脸温和问道踏着愤怒步伐向他走来苏劲松。 而苏劲松的回应则是将手中一张画像狠狠砸到他脸上,这画像正是苏劲松刚才自神机山庄子弟手中夺来的,原本他还不太信那个传言,可当亲眼看到这画像竟然真是他女儿的样子时,让他怎能不愤怒。 明无忧闭眼任他将画像砸到自己脸上,双手缓缓握紧,脸上温和表情却不变,一如既往的微笑着说道:“相爷此举,不觉的有些过分了吗?” “过分?”苏劲松闻言嘲讽的冷哼一声,激愤的说道:“你身为神机山庄的少主,逼死我女儿在先,又拿我女儿的画像到处抓人在后。死者已矣,我女儿不过就是不懂事顶撞了你而已,又不是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明少庄主将人逼死也个消怒了吧,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的侮辱她的阴魂,难道你非要让她死不瞑目吗?而我如今不过就是来讨个说法,我过、分吗?” 过分二字苏劲松吼得格外犀利,明无忧被激的脸上在也挂不住微笑,他想质问苏清月可是真死?可又知道当着众人的面这话根本问不得,问了便是火上浇油,刹那间有些无言以对。 “大家说我过分吗?”见他不语,苏劲松又冲着周围人群振臂一挥,那声音音那模样有些歇斯底里。 周围的人群除了刚刚进城的便是赶来看热闹的,原本他们对这件事是半信半疑,可如今看到苏劲松那原本健壮魁梧的身子竟瘦脱了形,眼窝深陷、瘦骨嶙峋,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里,如今竟全是血丝,佝偻的宛如一个垂暮老人。再加上苏劲松这悲怆一吼,众人不由也跟着心底震动一阵愤怒,立刻就有人出口声援。 “不过分” 虽然苏清月嚣张跋扈让人避之不及,但苏劲松老好人,好父亲的形象同样深入人心啊。再说,就算犯了天大的罪,人死都死了,又何必这如次侮辱人的阴魂不安?更何况那女人犯的也毕竟不是什么大错,甚至连蹲大牢都够不上,菩萨还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呢,而如今明无忧不但逼死了人家的女儿,还如此侮辱死者,简直是天理难容啊。 有一个人声援就会有第二个,刹那间,此起彼伏支持苏劲松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亮,那浩荡讨伐声势,比明无忧以前上街的崇拜的声势不遑相让。 “如果讨个说法都过分,这天下还有什么理可讲?” “相爷这么做绝不过分,我们支持。” “明公子,如果你今天不给相爷一个交代,否则如何叫天下百姓信服?” “对” 刹那间,明无忧成了众人讨伐的对象,神般的形象在百姓心中产生了动摇,当然有人也不愿相信自己崇拜的人会这样,但事实摆在这里却让他们不得不信,于是越加愤怒,愤怒明无忧破坏了他们心中神光。 为什么他们崇拜的人竟会滥杀无辜?为什么他们崇拜的人竟会如此狠毒?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讨伐,明无忧瞬间铁青了脸。 自他成人以来接受到的就是百姓崇拜的目光,什么时候被百姓如此当众逼问过?他想要为自己申辩,但申辩也得多少有点苗头才行,而今人证物证全都摆在众人眼前,他又如何让百姓相信他的话? “明公子不打算给我苏家一个交代,是吧?”见他如此模样,苏劲松却半点也不解恨,咬牙切齿的继续说道:“好,你是小辈,就是不给我交代,我也没法越俎代庖惩处你,但你也有长辈,我这就上神机山庄要个交代,若你长辈也不想给个交代的话,那我苏家将永生永世跟神机山庄为敌。” 苏劲松狠戾的说完,就招呼着苏家一众人上马出城,而苏瑾衍更是将地上搜集来的画像撒给看热闹百姓,神情激昂的再蛊惑一番众人。 “认识我小妹的人,定然知道画像上是谁。众位,虽然我小妹一向嚣张跋扈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但她同样嫉恶如仇,从不欺负善良之辈,更没有真正害过谁。若你们有良心,就为我们苏家做个见证,如今我苏家人上神机山庄讨说法,若路上有个三长两短,就是这阴狠毒辣的明少庄主杀人灭口。我不期望你们能为我苏家讨回公道,但希望你们可以看清他借着神明光环之下的丑恶嘴脸。” 说完,苏瑾衍对众人狠狠鞠了一躬,便翻身上马直追已经出了城门的苏家人,而君凌睿却是意味深长的一笑,无声无息的退出了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圈,只剩下面容再也温和不起来,满身阴霾的明无忧。 他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张大手正在将他包围,可他却不知是谁,让他无法窥透其中奥秘,让他如置身在了一片迷雾中。

第七十一章 第一次,明无忧觉得自己竟是如此无用,但此刻,却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来感叹什么,如今最重要是该如何跟父亲与众长老交代。 明无忧深吸一口气,看一眼周围依然满脸愤怒百姓,双拳猛的握紧转身直蹦城外,完全忘了满地被苏家人揍得不省人事的神机山庄子弟。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以往别说是神机山庄子弟受伤了,就算简简单单出个门也有百姓奉若神明,而如今,百姓们见他走了,不但不去管满地神机山庄子弟,反而不解恨的猛啐一口唾沫,一个个转身就走。而守城门的官兵也不可能离职将他们送到什么医馆,只是将人拖到一旁,以不妨碍人们出入为准,扔在那儿便不管了。 钻进树林,清月很快找到了潘耒名人准好的马匹和东西,手脚利落赶紧换了一身衣服,换了个发型,再翻出随身准备的东西,在脸上稍一涂抹便成了一个满脸坑坑洼洼的中年男人。 一切完毕后,她将换下的衣服绑了绑压在一块大石头下,便翻身上马大摇大摆走出树林,直奔东方而去。 利用苏家人的行为,她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的,但她却一点也不后悔。等她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如果她还能活着,那么她会回来。而如今,她能做的便只是暗中支援苏家而已。 今天晚上,会有人将她离开的消息告诉苏瑾衍,至于苏瑾衍想如何对苏家人说,想必他心里定然也会有自己的考量的。 虽然她知道的明无忧找到自己的可能如今并不大,但她一路上依然换了好几个形象,除了偶尔遇到几次无关紧要的小意外之外,倒也算是一路平安。 两个月后,夕阳余晖下,一行商队缓缓的朝着紫芒国边城要塞行进,一个面色黝黑的年轻人晃晃悠悠的骑着马儿跟随在后,藏青色的衣衫上一片灰尘,头发被呼呼烈风的吹得蓬松如草,看起来虽然有些狼狈,但在这边城要塞中,这样的形象却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清月抬头望着在余晖笼罩下城墙,眯眼遮住了其中波动,这里曾是她的父兄们守护过的地方,是她为那个男人曾经浴血奋战的地方,可现在看来,却是那么冰冷,那么的无情。 经过这些日子的奔波,她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肤早已被烈风吹得粗糙不堪,如今就算她不易容,活生生的站在苏家人面前,他们估计也认不出她来了。 商队行进速度不算快,但也在夕阳完全落下之前入了城。 “木少侠,一路多谢相护。” 进城之后,商队的主人对她一抱拳,同时也表示分别的时刻来了。 “林老板太客气了,在下还有其他事,就先告辞了。”清月淡笑着对他略一点头,就准备告辞。 “好好,那就不耽误少侠了,以后若有用的着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在下定然会倾力相助。”林老板爽朗拍着胸脯。 “林老板果然豪爽,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告辞。”清月打个哈哈,便赶紧打马离开商队直奔另一条街。 商队马车中,马车帘子被人轻轻掀开,露出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此时的她痴迷的望着潇洒离开的背影,目光中满是伤怀。 林老板看到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感慨叹息一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多好的年轻人啊,可惜与他女儿无缘。 这商队是清月在半路遇上的,也是凑巧,那时候商队正遇上一队劫匪,本来她也不会多管闲事,但当看到那些土匪竟然打算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强暴一个女子,便想也没想出了手。 官有官路,匪有匪途,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的匪,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她所救的女子,便是这商队主人林老板的女儿,林老板见他身手不错就邀请他加入商队,而她也正好需要一个保护色,于是便答应了。 可没想到的是,可能是她英雄救美形象有些高大吧,途中这女子莫名的就对她产生了情愫,这让她有些有理说不清的纠结,所以一入城她就落荒而逃,哪敢上人家家里去啊。 打马跑出一段路途,她便再次放慢了速度,在城中转悠了半天,这才状似随意走进一家客栈要了间上房,洗漱一番后便倒头就睡。 入夜,一声鸟儿闪翅的声音响起,清月刷的睁开双眼,打开窗户就见一只鸟儿立在枝头,口中哨儿无声响起,鸟儿立刻飞了过来,取过的鸟儿脚上东西便将它放飞。 看完纸条上的信息,清月换上一身夜行衣,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夜色中,城中一处宅院中的喧哗正在退去,一行仆人正将大厅中满满几大桌的残羹剩饭撤下,空气中到处都是的酒气与刺鼻的脂粉气息,告诉人们这里刚才有多么的喧哗热闹。 看到这里,清月不禁微微皱眉。 王怀伦世叔为人向来不喜欢热闹,怎么如今竟然在府中如此大摆筵席? 清月带着满腹疑惑,悄无声息的闪身直奔内院,这个院子原本曾是她父亲在这里行军打仗时的住处,这里的一切,她自然是格外熟悉,就算如今府中的东西改动了不少,但只要她想找的还没有找不到的。 果然,按照印象中的路线,她很快便找到了地方,正方里灯火通明,窗棂上有几个人影在不停的走了走去,显示着里面的忙碌。清月隐于暗中静静的等着,直至里面一切趋于平静时,才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准备出去,可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于是她赶紧又退回原处静立不动。 “好了,好了,暂时忍忍吧,可能过一段日子可能就好了吧。”一个人压低着声音,像是在劝告着谁。 “好?就那大小姐的脾气能好?她这是冲统领发不出火来,照准了我发呢。”另一道声音听来很是生气,虽然那人已经刻意压低了嗓音,但那愤怒却一点也少。 “唉!算了吧,谁让我们是下人呢,她不冲我们发火冲谁发?”另一人继续安慰。 “下人怎么了?下人我最起码有良心,我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可他王家算什么?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不是出卖了楚家,他”那人气得嗓门忽然有些拔尖,吓得另一人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你疯了,不要命了。”他恶狠狠骂着只顾发泄的人。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 “不行,以后提到都不能提,你不要命就算了,别牵连上我牵连上你全家。” “知道了知道了,我。” 两人嘀嘀咕咕的渐渐走远,暗中的清月却听得满是心寒,看了眼远处只剩一盏微弱烛火房间,她猛的握紧了手中的东西,然后转身飞入夜色之中。 出卖楚家?王世叔会是那样的人吗?她真的不愿相信。 但不管是真是假,她现在计划都要改改了,她不会少帮一个因她楚家受牵连的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出卖她楚家的敌人。 第二天走出客栈时,她已经再次变成了翩翩少年郎,黝黑的肤色更是让她看起来多了些男子汉的气息,再加上已经入冬,身上再套件宽松的棉袍,就挡住了她窈窕的身姿。 今日的天气在这边城要塞算是难得的好了,没有赫赫烈风,温暖阳光照在人身上,到也很是暖和。 走过一条条熟悉而陌生的大街上,清月眼中多了几份怀念,曾几何时,她也曾无忧无虑的走在这里,可如今却是 “这是我已经买下了的,凭什么你说要就要?” 一道女子愤怒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清月的思绪,凝神看去就见一间店铺外面站了一群人,其中一个女子正满脸愤怒的瞧着另一个女子,而另一个被一群仆从护着满脸傲气的女子 看到这个女子,站在街边的清月不由轻笑。 这不正是昨天夜里那两个仆人嘴里的发怒的大小姐吗?说起此人,她还算熟悉,不过如今她那满是鄙夷的眼神,和这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她还真是没见过。 “凭什么?就凭我是王家的大小姐,我说这玉镯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了。”人群里,身穿翠绿衣衫王家大小姐王玲珑扬扬手中的翠玉镯,一脸的嚣张。 “你,把玉镯还给我。”另一个女子气得满脸铁青,扑上去就要抢,可没想到一个不小心扑到了王玲珑的身上,也不知王玲珑是没拿好还故意的,就在女子冲上去的刹那,玉镯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被摔成了好几半。 女子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傻傻的站在那里,盯着碎了桌子眼中立刻冒出了水花。 “啧啧,真可惜,既然这么想要,那本小姐就送给你吧。”看着地上碎成几半的镯子,王玲珑装模作样的啧啧几声,便准备离开。 清月看到这一幕不禁皱眉,早在以前她就听说过此人不讲理,但一直都不信,再加上有。 清月的眸子不禁暗了下来,既然那个女人能背叛楚家,她说的话又怎么可信? 想到那个女人,一股莫名恶气忽然涌出,手中一动就想要教训她,可忽然间她看到了,某个角落里有个暗影正静静立在那里。 题外话 今天断电了,所以字数少些,以后尽量会补上的

第七十二章 龙浩天 清月看到了那人,但那人却没有注意到她。那个人长相普通,放在任何地方估计都不会引起人注意,可惜他停留在那暗处太久,再加上那时不时扫向周围犀利而谨慎的眼神,想让她不注意还真难。 缓缓收起手中暗器,清月故作不屑的对着王玲珑摇头啧啧两声,便如不爱管闲事的寻常人般,径自越过这群人继续朝前走去,同时她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周围,更是发现在好几个一直注意着这里的人。 将那一切全部收进眼中,清月嘲讽的勾唇一笑,倒是好大的阵势,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要护人呢,还是要杀人呢? 一天,她就这样在城中胡乱遛起了圈,那随意的样子就好像无所事事一般,不引人注意但却将城中一切收入眼底。 光放国上下,最近被两大家族搞得一片乌烟瘴气。 两个月前,左相苏劲松上神机山庄讨公道未果,便开始公然与神机山庄为敌,苏家所有的店铺全部拒绝做神机山庄的生意,大到钱庄小到酒楼茶铺无一不贴上了禁止神机山庄所有人入内的标语,而神机山庄更是放话出来,苏家如此举动纯粹是无理取闹,以后定然会遭天谴。 京城的百姓更是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苏家,另一派则支持神机山庄。两派的人若一个不小心碰在一起,小则开骂战,大则大打出手来个群殴。 一时间,以神机山庄与相府为首,京城百姓也变得水火难容,皇帝见情况不太妙,于是连夜招丞相入宫,打算劝一下丞相适可而止,毕竟光放国少不得神机山庄相护。 谁知,左相不但没有妥协反而勃然大怒,当众辞去官职退出朝堂,从此成了一介平民。 人们原本以为退出朝堂的苏家从此会销声匿迹,却不料,苏家不但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不但公然吞没了神机山庄存在苏氏钱庄的所有金银珠宝,名曰,这是神机山庄对逼死苏大小姐的应有赔偿。更是公然打击神机山庄名下所有的产业,名曰出气,还说神机山庄少庄主逼死苏家女儿,而苏家没有要明无忧的命,反而只是打击神机山庄的产业,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事情到这里并未停止,神机山庄少庄主逼人致死然后放言威胁的消息,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遍布了全国,接着又不断有神机山庄子弟招摇撞骗的流言传出,另神机山庄原本就被苏家打击的摇摇欲坠的产业,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这一切的一切,接二连三的发生,直把神机山庄老庄主气得差点吐血而亡,可偏偏少庄主明无忧却不知所踪,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无脸见人所以藏起来了,是以,原本还支持神机山庄的人渐渐开始动摇。 不过两个月,神机山庄变得一片萧条,人人如过街老鼠般见人就躲,与往日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形象来了大变身。 清月倒是没想到的苏瑾衍竟然如此厉害,她不过就是放出点消息而已,而他却将神机山庄打击的一蹶不振。 看完手上的信息后,清月不由好笑的摇头,转而拿过另一封信看了起来。 这是一份清单,一份关于楚家所有随扈的清单,真正无辜的,曾经的中立派,明面上背叛的,这上面写的一清二楚。 看完这上面的内容,清月冷冷一笑,果然,这王家并不清白,而这次王怀伦来到边城的目的,就是帮龙浩天引出暗中依然对出家忠心耿耿的人,然后一并击杀,一切完成之后,自然便是升官进爵。 他到是打了一副好算盘。 清月眸间闪过冷光,原本王怀伦还算是中立派,出事的时候虽然没有帮过楚家,但也不曾落井下石,这样的人她本是可以不管的,甚至若是受了牵连她还会帮一把,但如今,他不想帮一把往日曾经的兄弟也就罢了,居然还想用这个来立功,果然是,墙头草两边倒啊。 看到这里,清月用力将信揉成了团。 好啊,既然他要立功,那她就让他立个大功。 第二天清晨,清月结账后便骑着马出了城,走得干净利落,就好像她原本就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也是这一天,王家府门外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精壮的中年汉子,在他报出自己姓名之后,立刻被王闻讯赶来王怀伦满脸笑容的迎进了院子,可就在这一行人刚刚进了院子,大门便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紧接着就是一阵厮杀声,厮杀声停止时,那一行人也已满身鲜血的倒地。 “王大人,这些人就交给你了,本人还有皇上的口谕要执行,就先行一步了。”院中一个蒙面王怀伦一拱手,便带着其他人走了。 王怀伦恭敬的送走此行人,看看地上早已绝气的中年男人和其他几人,叫来旁边看似被吓傻了的几个仆人将人抬走,一切完毕之后,他这才长舒一口气仰头一笑。 走了好,走了好啊。走了,这个功牢便全是他的了。 他却不知道,有双黑眸降院中的一切都收入了眼中,那双眼里全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半晌,直至院子中空无一人,此人才慢慢走了出来,面容正好与那被杀死的中年男人一模一样。 他更不知道,就在家丁抬着几个人刚刚走到后院,那几个原本已经死掉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与抬他们的几个仆人一起从某处角落里抬出几个死人,然后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拿下,戴在那几个死人的脸上,一切完毕后,便飞身跃出了王家,就好像他们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王怀伦对这一切不但一无所知,而且还在正房里喜滋滋的命人准备着回京的一切事宜,满脑子幻想着回京后的风光。 而清月呢,她并没有再在这边城停留,而是一路打马直奔远处京城,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近,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心头更是揪得越来越紧。 曾经,这里是她的天堂,而如今却是她的地狱,是龙浩天用她的亲人鲜血亲手制造的地狱。 一路,清月日以继夜的赶着路,直奔京城方向,她顾不得休息也顾不得合眼,风尘仆仆的一入京城便直接去了楚家老宅的方向,那高大的墙头上曾几何时长满了枯萎的蒿草,大门上也贴着退了颜色的封条,遮盖住了里面曾经的热闹与凄惨的一切。 看着眼前萧条的一切,清月却只能强自按捺住心头的激动,让自己不动声色如路人一般经过,她如今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着。 回来了,我回来了,父亲、母亲,你们月儿回来了。 在这里,她早已安排好了自己的身份,飘摇阁的阁主。 飘摇阁,是专门以贩卖消息为生的地方,大到各国,小到阿狗阿猫的消息无一不有。可以说,飘摇阁是‘隐’的分身,但又不是‘隐’,这是她专门为紫芒国而设立的,也可以说,是她专门为龙浩天而打造的。 一切都已待续,大多数的消息,她也已收集好了,可唯有一点,她一直没有得到消息,那就是她死后的下落。 也不知龙浩天是心有愧疚还是什么,楚家所有人并没有被人随意丢到乱葬岗,而是被他暗地里葬在了离皇家陵园不远的山上,那里包括了楚家男女老少每个人墓,但奇怪的是唯独少了她的。 更让人奇怪的是,除了山上没有她的墓葬之外,就连她尸骨的去向都没有一点消息。 没有人知道她曾经闯过皇宫,没有人知道她曾踏着一路鲜血杀入龙浩天的寝宫,更没有人知道她被龙浩天一剑刺死。 就连她派出的人,能查到的也只是她为龙浩天去深山的地方。从那以后,所有线索便都断了,就好像她进了深山便再也没有出来一样,就好像她从未闯过皇宫,从未在那残阳满天里杀出那一条血路一样。 皇宫内,龙浩天下了早朝刚刚走出金銮殿,便见一抹穿着华贵窈窕身影立在那里。 女子见到他目光惊喜的闪烁,立刻浅笑嫣然的向他行礼,而他却只是仿若没有看到她一般,越过她继续前行。 看着眼神明黄色身影径直走过,目光却未有半点不悦,只是在他走过后轻轻直起了身,然后落后他一步,轻声开口。 “今天是臣妾父亲大寿,皇上是否要与臣妾一同前往?” “不了,朕还有国家大事要忙,礼物我早已命人备好,你代朕给丞相带去吧。”龙浩天面无表情的说着,就连脚步也未曾因她的话而有半点停顿。 “是” 答应着轻轻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寞望着他背着阳光而去背影叹息一声,然后高傲的挺直了脊背,带着几分清冷几分高贵,缓步离开了这里。 她知道,他心里有处地方被人占了,可那怎样?那女人毕竟已经死了而她还活着,这就够了。就算他一直未曾封她为后,可这皇宫里同样没有一个可以超越她地位的妃子,除了没有名分,她与皇后又有什么差别? 前方,的身影刚刚消失,一道侍卫装束的影子出现在龙浩天身旁。 “主子,飘摇阁的主人已经现身。” 听到这个消息,龙浩天的脚步瞬间停住,然后对身边的人挥了挥手,那人立刻退身离开。 飘摇阁? 龙浩天凝眉略一思索,脚下一转便转了方向,朝着与御书房背道而驰的另一处宫殿走去。 “主子,有人来访。” 飘摇阁内,清月正躺在软榻里休息,忽听门外有人禀报,不由微微皱眉,慵懒的缓缓开口。 “谁?” 她的声音清幽中带着几分沙哑,有着几分中性的磁韵,只把外头的女子小心肝儿扑通一跳,继而越加温柔的说道:“是龙浩天。” 清月双眸刷的睁开,里面寒光乍现,哪还有一丝的慵懒? 龙浩天? 这么快? “阁主?” 良久,里面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外面女子不由狐疑出声。 “不见,若他敢闯,格杀勿论。” 她的话语刚落,里面立刻就传来了回答,那声音明显比以往降低了几分温度,带着浓郁的杀气,女子微微一愣,继而毫无疑问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清月缓缓自软榻上坐起,望着窗外盛放的寒梅,唇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不过刚放出消息,他居然就闻讯而来,看来他手下人的能力见长啊。不过也好,正好也让她知道了他如今的实力。 “身体欠佳?” 楼下的龙浩天看着眼前女子眸间划过一丝诧异,然后朗然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更该探望一下。” 说着他便要起身往女子刚才过来的地方而去,而女子却一闪身挡住他去路,不失礼貌的笑着说道:“恕小女子冒昧,公子与我家阁主并不是旧相识,这样做不太妥当的吧?” “若我硬要进呢?”龙浩天瞥一眼挡住去路的女子,冷声开口。 “那就恕小女子无礼了。”女子淡淡笑着缓缓退后几步,响指一弹身边就立刻多了几个人,他们每人都手拿兵器,利刃上青光闪烁明显涂了东西的。 以为涂了这些东西,他就会怕了? 龙浩天冷哼一声,几个大步向前便已接近女子,于此同时,女子单手一挥,那几人立刻朝龙浩天冲了过去,眨眼便战在了一起。 不过,龙浩天显然比他们强了不是一星半点,不过半息就占尽了上风的,正待他自一人手中夺过兵刃要将人击杀之时,一记寒光忽然从侧方而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偏他的兵刃。 龙浩天见此薄唇微微一勾,回身就朝暗器射来的地方飞掠而去,然而,他不过刚冲出两步,鼻间忽然多了一抹馨香,霎时间,让惊呆在原地。 为什么?这香气不是专属于她的吗?为什么会在这地方出现? 题外话 卡文,卡文了啊

第七十三章 似乎,熟悉 远处的帘子内,清月盯着神色大变的男人,冷冷的勾起了唇。 他倒是没辜负她的期望,竟然还记得这香,那他应该也没忘记那个被他亲手杀了的女子吧?真想一举宰了他,可又不甘心就让他这么轻易死了。凭什么她承受了那么多苦,而他却可以没有痛苦的死? 不能,她也不甘心。 再说,她也不认为这心机深沉的男人,会毫无准备的擅闯飘摇阁,他暗中做的准备想必也不少吧? 失神也只是刹那,龙浩天很快便回过了神,抬眸望着远处伫立在帘子后面的身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难道,这就是飘摇阁的待客之道么?” 他话音落下,帘子后面却久久没有回音,龙浩天不由微微皱眉,正待上前,却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喝住。“站住,是客,飘摇阁自会有待客之道,而如阁下这般硬闯的人,本阁也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若阁下懂得做客之道还请打道回府,他日遇见,或许还有合作的可能,若阁下还是决定硬闯,那也别怪本阁主不客气。” “呵呵”龙浩天闻言却只是一笑,脸上并未有什么不悦的神情,只是说道:“阁主可能是误会在下的意思了,在下听闻阁主身体欠佳,也不过就是想关心一下阁主而已,何来硬闯之言?” 清月望着龙浩天的看似温和无害的笑容,不由冷冷一笑,扬声说道:“既然不是硬闯,那就请回吧,本阁主今天心情还算不错,就不与你计较了。”说罢,她便不再停留,转身就要离开。“慢着。”龙浩天眼看着帘子后身影晃动似要离去,不由连忙出声:“刚才在下隐隐闻到一种馨香,不知阁下可否告诉在下那香气从何而来?” 香气? 清月闻言勾唇一笑,侧目背对着他缓缓说道:“阁下,想知道有关这香气的消息?”“是。”龙浩天没有任何的迟疑的点头。 “万两黄金,现银,什么时候东西送来,什么时候给答案。” 话音落下,清月便毫不停留走了,只剩下被她一番话给震楞的龙浩天,怔怔留在那里。 万两黄金,还要现银,可谁会没事随身带着万两黄金出门? 龙浩天知道此人是故意为难他,可偏偏他却只能接受。毕竟,他今天的目的只是来打探飘摇阁的深浅,而不是来树敌的。 这世上能买卖他国消息的地方并不多,而他安插在别国的探子,能探听出的消息明显不如飘摇阁。是以,这个地方、这个人,他还是不得得罪太深的,就算不能为己所用,最起码也不能成为敌人。 更何况,他也是真的想知道那香气的来源。 飘摇阁大厅内一片清冷,就连刚才与他打斗的那些人也早已退出,一阵冷风吹过,龙浩天瞬间回神,目光复杂的看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帘子,只能黑着脸走了。 飘摇阁顶端,清月俯视着下方离去的男人,直至消失不见,良久,不动也不语。 如今,他的心里该埋下了一根线吧? 她当然不会笨到因为一点香气而暴露自己,但要找到自己尸骨,就只能这么做。 她生前最后的一刻是在皇宫,既然在外面找不到有关的消息,那么肯定是被人刻意隐藏了起来,而能做到如此隐秘的人,就只能是龙浩天。 如今,她也不过是将他可能遗忘的某个角落,给挖出来晾一晾而已,让他再次想起曾经的她,这样,她接下来的事情才能顺利进行。 龙浩天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鼻间满满都是那不该再出现的熟悉香气,脑中都是那双而死不瞑目的眸子,和那自她眼角滑落的泪珠。 猛的,他停下脚步,闭眼,握拳,深呼吸。 良久,心头许的日子都不曾出现过的波动终于平息,这才重重呼出一口气抬头望天,却在看到眼前景象时,苦涩一笑。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来到曾经的楚家大宅,枯黄的蒿草遍地都是,落叶纷飞一片清冷,再也看不出曾经的辉煌。 忽然间,他觉得这一切很碍眼,很刺眼。 不想再看到这一切,他猛的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里。一路径直来到一处与楚家截然不同的热闹宅院前,在远远一众闻讯赶来迎接的官员拜贺之中走了进去。 柳若云接到此消息,更是惊喜莫名,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 飘摇阁,清月接到这消息后微微一笑,转身换了身衣服便直奔皇宫。 机不可失,既然他今天不在宫中,那便是探查的好时机。 由于是白天,她不可能一身夜行衣打扮,想做到无声无息,就只有一个办法。 皇宫某个角落里,清月远远看着某个独自走来的宫女,在她接近的瞬间一手刀将之砍晕,然后拖到某个隐蔽之处熏上点儿迷香,确定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也不可能被人发现,这才手脚利落将她的衣服扒下自己换上,就那么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这皇宫,她熟悉的很,没有地图她也照样对这里了若指掌,一路小心的避过巡逻的禁卫军,没费太大的劲儿便找到了自己想找的地方。 永和殿内,一抹纤细影子悄悄溜了进来,可能是由于龙浩天并未在宫中的关系,这永和殿除了门口当值的侍卫外,里面并没有任何人。 清月一路轻车熟路的来到龙案旁,目光直接掠过上面的奏折,转而在龙案前蹲下身,一双眼睛瞅着龙案底部。 她记得龙浩天说过,有些机密的资料他都会藏在这里暗屉中,他还说,这里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她知道,这天下是她与他的,自然也该两人分享。没错,这天下是她与他一起打拼下来的,但可惜,他却从未想过要与她分享,天下太平,他身边立刻换了个女人。也是她傻,竟然那么容易就信了他藏毒的情话,以至于。 想到往日表面涂蜜实则暗藏杀机的话,她不禁嘲讽一笑。 算了,不想也罢,如今想那些又有什么用? 摇摇头稳下心神,她的目光一丝不错龙案下的每一处角落,不曾落下丝毫,终于在左下角的隐蔽处寻到了一丝缝隙。 看到那个长条型的缝隙,她心中不由一喜。 终于让她找到了,可是,要怎么开呢? 研究半晌,她泄气的从龙案底下钻了出来,生平第一次,有些懊恼当初龙浩天要告诉她有关暗屉如何开启的秘密时,她为何没有听。 要是那时候她不那么信任他,现在就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了吧? 可是,这开启的机关到底在哪儿呢?总归不会出了龙案范围吧? 这么想着,她便开始龙案周围转悠开了,目光谨慎的不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可半晌过去,她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机关的痕迹。 难道,他当初说的话都是试探她的?其实,这里跟没什么暗屉? 泄气的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把手,闭目过滤着脑中可能的信息。但过了一段时间,她发现,自己对有关于他的事情知道很少,当年的她,除了一味的帮着他爱着他以外,对他暗中势力培养以及拥护他的党羽,几乎是一无所知,就算知道的,也都是明面上无关紧要的一些事情。 回忆良久,头绪一点也无,反而满脑子都是两人以前相处的点点滴滴,这让她不禁渐渐烦躁起来,扶着把手腾一下坐直了身体,两只掌心却意外的各自触到了一个凸起,凝神一看不由苦涩一笑。 两个凸起,一个形似太阳,一个形似满月。 “日月长存,我们也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 清月冷冷盯着那圆月,眼中忽然染上了恨,猛的抬手就拍了下去。 没有永远,这里也不该有月。 可谁知,她一掌拍下去,圆月竟然毫无损伤,只是忽的陷了下去,于此同时龙案处‘搁楞’一声轻响,就好像是启动了什么机关一样。 听着这声音,清月一个机灵,迅速滑下龙椅蹲了下来,只见龙案下方她刚才看到的缝隙处,果然出现了一个暗屉,里面还盛着一些文件。 看到这些,她心中突地一跳,惊喜的连忙将东西取出,一件件的认真查看起来。可过了半天,她刚刚舒展的眉头又再次皱了起来,这里除了一切他见不得光东西之外,并没有有关于她的一丝半点消息。 不得不说,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有些失望。 知道这里不会再有自己需要消息,清月将东西放回原处之后,便离开了永和宫。 她的尸骨到底在哪儿呢?出了永和殿后,她就那么在宫中胡乱走了起来,当然,这皇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乱走的,她也是专挑没人的地方,才会大摇大摆的出来,就是这样还是让她碰上了人。 “喂,你哪儿来的?” 就在她漫无目的的到处闲逛时,一声高傲的娇喝突然从她背后传来,回头,就见一个身穿桃红锦裙,腰挂流苏的窈窕女子缓向她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一脸嚣张的宫女。 明眸皓齿,眉若新月,眸中带着几分高傲,偏偏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 清月皱眉看着当中款款向她走来的女子,眉头不由轻皱。 这女子脸上,似乎有种她熟悉东西。 题外话 卡,真卡,这几天过度,容我慢点儿

第七十四章 画中人 第七十四章 画中人 “大胆,见到娘娘还不行礼?” 女子身后的宫女,见她竟然如此无礼的盯着她们主子看,立刻上前几步怒目斥责。 “娘娘万、万安。” 清月立刻回过神来,装作惊惧的连忙俯身行礼,哆哆嗦嗦的声音就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好了,你看把人吓得。”女子看到她战战兢兢的样子,不悦的对身边女子皱皱眉“这要是让被人知道了,还不说我恃宠而骄?这话要是再传到皇 上耳朵里,肯定又要不高兴了。” “是奴婢考虑不周,但是娘娘,您也不能总是这么心善,要不然会吃亏的。” “吃亏?吃亏有什么不好?”女子眉梢悄悄翘起,露出一抹别样的笑容,便径直越过俯身在地的清月,朝前走去。 “娘娘”宫女见女子竟然还笑,不由娇哧着跺脚跟了过去。 清月垂眸听着那说笑的声音越来越远,这才直起身望着那几个人影摇头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吃亏?这后宫里又有谁是真正肯吃亏的? 要是这个女子真是个肯吃亏的人,又哪还可能活到如今? 不过,经过这件事,她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处宫殿也不知现在住的是什么人,她那些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 不过,那处地方被发现的可能性应该也不大吧,除非是大动土木。 慕月宫 依着记忆,她很快就找到了那处宫殿,不过,看到那没有任何改变的牌匾,她却楞住了。 “就叫慕月宫嘛,我这么喜欢你,你要是不爱慕我一下,我会很伤心的。” 当今的她,就是这样死缠硬磨的,才让龙浩天改变了另取名字的决定。当时的她是那么天真,一见他答应,立刻兴奋的亲手题字然后命人打造了这牌匾。 那时的她真傻啊,明明看到了他眼中不悦,却偏偏执意而行,以为,有了这几个字他就会爱她多一些。 往事不堪回首,清月望着牌匾深吸一口气,轻轻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然后踏了进去。 一步步走着,她眼中不禁多了些震惊,多了些怀念,又渐渐涌上些嘲讽,但更多是疑惑。 她原以为,她死后龙昊天会立刻将这宫殿的名字给改了,将这里的每一草每一木都改了。可现在,假山依旧,荷塘依旧,就连院中的那合欢树也依旧,除了枝叶已经枯萎之外,这宫里的一切竟然没什么变化。 院子中除了她沙沙的脚步声之外,再没有半个人影,满院子的清冷,满院子的寂寥,还有满院子的往事,不堪回首。 难道,这里并没有住进其他妃子吗?这可是离他最近的宫殿那,那些妃子怎么会放弃如此大好的争宠地段? 整座宫殿静悄悄的,倒是方便了她的行事,虽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但却依然一路小心翼翼,走过正殿、偏殿,弯弯绕绕最后来到寝殿后面的屏风后边,这才停下脚步。谨慎的确定一下周围确实没什么人,这才在大床后面蹲下,然后趴下,将手伸到床下的缝隙里。 摸摸索索,摸摸索索,咦?木有? 清月摸了半天不禁皱眉,眯眼使劲儿朝底下看了看,然后专心的继续再摸。 她记得最后一次开启后就把钥匙藏在这儿了啊,怎么会不见了。 “你干什么呢?” 就在她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一道好奇的声音忽然背后传来,惊得她身体一僵,双眼刷的睁大。 这声音 “摸这么久了,也没见你摸出点儿什么东西,到底找什么啊。” 就在清月震惊的刹那,那声音再次传来,猛的抬头就对上一双隐含笑意的眸子。 呀,这是做梦吗? 他怎么会在这儿? 看着眼前的男人,清月心头一缩,眨眨眼再睁开人影没消失,又下意识猛掐一把脸,立刻疼的她差点眼泛泪光。 丫的,竟然是真的。 “犯傻了呀,干嘛掐自己?”君凌睿见状一把将她还掐在脸上的手拿下,拇指磨砂看着她脸上红痕,忍不住皱眉斥责。 “你、你、你怎么在在这儿?”清月完全被这突然出现男人给震懵了,话都说不利索,自然也就注意不到他略显亲密的动作。 “你能在这儿,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儿?”君凌睿好笑的看着她,眸子里水波粼粼,溢满了不明意味眷恋与想念。 见过她冷静的一面,见过她嚣张跋扈的一面,更是见过她狡诈的一面,如今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受惊慌乱的样子,真是可爱。 清月嘴唇张张合合好几遍,却没说出半句话。 她来这里很正常好吧? 他身为别国皇子竟然跑到紫芒国的皇宫里,这才是最奇怪的,好吧? 看着她傻呆呆的样子,君凌睿十分好心情的揉揉她的头,一双大眼好奇的往床铺底下瞧了瞧,说道:“你在找什么?确定没找错地方吗?” “管你屁事。”清月闻言心中一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回身继续趴在哪儿摸索起来。 她怎么可能找错?现在离她死去是过了几个月,又不是十年二十年,她怎么可能记错?可若没记错,她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 可谁想她不过刚趴下,嘴上就多了一只大手,如此同时君凌睿那高大身躯也朝她俯了下来,惊得她张口就朝捂住她嘴唇的大手咬了下去,随着她牙关闭紧耳边立刻传来他吃痛的闷哼,但身体却依然被他强势的压下。 丫的,这混蛋竟在这时候占她便宜,找死啊。 “嘘,有人来了。” 清月正要奋力抵抗,耳边却忽然传来他压低嗓音的警告,当下挣扎的身子一顿,连忙凝神竖起耳朵,果然听到沙沙的脚步声从远处渐渐传来。 听到那脚步声,清月更是一股气立刻不打一处来,一个用力就将胳膊肘狠狠朝他腹部狠狠一顶,就将他压在身上身体给撞到一边去了。 遇上他就没有过好事,在光放国祸害她还不够,居然还跑到这里来祸害她了,她跟他有仇是吗? 清月看也不看被自己撞出去的男人,立刻悄悄从床后面爬起身,两只眼睛透过侯重的幔帐朝外看去,而君凌睿也毫不在意她恶举,被撞出去以后又赶紧缩回了她身边。 见他竟然还靠过来,她下意识又要抬起胳膊,君凌睿连忙竖起食指冲她嘘了一声,紧接着就见有两个人影走了进来,于是只好停下攻势专心的朝外看去。 君凌睿却是得逞的轻轻一笑,更加靠近在她身边,一同注意着前方。 进来的是一大一小两个宫女,她们进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的迅速干起活来,擦地板,抹桌子,不一会儿就将这里打扫了个差不多。 而那个小宫女见一切收拾的差不多了,又放下手中的东西朝床铺而来,清月见状连忙缩回了头,谁想侧脸却正好碰上一样温热的东西,定神一看竟是君凌睿的脸,而那罪魁祸首还正冲她呲牙一笑。 色狼,没事笑那么勾人干嘛? 清月无声的咒骂一声,却也没怎么着他,静静的倾听这外面声音。 “你干什么?” 两人不过刚刚缩回头,前面立刻传来了一声历喝,紧接着就是急促脚步声,清月好奇的悄悄露出双眼看去,正好看到那大宫女扬手朝小宫女脸上甩去。 ‘啪’随着巴掌抡起,那小宫女立刻扑通倒地,清月不由跟着一咧嘴,这丫的得多大劲儿啊,竟然将人一下就甩到地上去了。 “谁准你动床铺的。”大宫女怒吼一声,吓得小宫女身子缩了缩,怯怯懦懦半晌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我警告你,这宫里所有地面都必须打扫干净,但唯独这床铺和那幅画你动不得,知道吗?”大宫指着地上小宫女厉声喝道。 “知道了。”小宫女怯懦的点点头。 “你也别怪我狠,但如果我不狠,你丢的可能就是命。”看着小宫女那害怕的样子,大宫女不禁叹息一声,然后伸手扶起她语重心长的说道。 “为什么呀?”见她不复刚才的严厉,小宫女这才大着胆子问了起来。 大宫女闻言神色又陡然凌厉了起来“别问为什么,记住,出了这里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只有这样你才能活的长,懂吗。” “哦。”小宫女见状也不敢再问,只是懵懂的点点头。 看到她那样子,大宫女也知道她肯定还有满肚子疑惑,但有些话她不能说更说不得,于是不耐烦的冲她挥挥手。 “好了,赶紧出去吧。” 望着小宫女离开的背影,大宫女头疼叹息一声,赶忙回头将床铺整理成原来的样子,一切确定无误之后,这才松了口气赶紧离开了。 寝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清月的一颗心却不在平静。 床铺不能动,画不能动,为什么不能动? 难道这里还藏了什么玄机? 见她出神想着什么,君凌睿也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盯着她看。半晌,却见她忽然起身走了出去,于是也跟着一并走了出去。 清月来到床榻前方停了下来,目光仔细掠过每一处。 鸳鸯锦被,一方玉枕,火红床幔,堇色流苏。这一切看起来都不是很新,但却很是熟悉,伸手掀开锦被立刻露出了里面的两行小字‘愿得一心人,执手到白头’。 这是她亲手绣下的,她的不善女红所以基本不动针线,而这就是她唯一所绣的东西。 与床榻遥遥相对的窗口处挂了一副画,那画中似乎是个女子,远远的看着似乎也很熟悉。 清月盯着那有些模糊的画像一步步走过去,随着她的靠近,那画中的女子一点点展现眼前,心头同时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是自己,这画中竟然是以前的自己,楚清月。 “身姿窈窕,眉目含笑,姿容秀丽,不娇柔不造作,是个难得的绝世美女,这么温柔的目光,作画的人应该是在她的心上人吧?” 看着画像中的女子,君凌睿不觉赞叹出声,可没想到,他的一番话刚刚落下,却迎来清月一记罪不可恕的对视,就好像他说了什么天理不容的话一样。

第七十五章 逃 什么笑的温柔?什么心上人? 他说的什么屁话? 清月的怒瞪着君凌睿,恨不得把他这张臭嘴给缝起来。 她对那个男人就只有恨,只有恨。 遥远的光放国,某处僻静的竹林中,一个正在闭眼打坐的白衣男子,忽的睁开了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不敢相信似的伸手缓缓抚着左胸,当确实感受到了胸口那剧烈的跳动时,才轻呼出一口气,抬眸望着遥远的东方勾出一抹笑。 这心跳,终于又让他等到了。从光放到东方,这么远的路途,可不是一只耗子能办到的。 他就知道,他的感觉不会错。 只是,这么剧烈的心跳,这么强烈的恨意,是冲谁呢? “呃,那个”君凌睿被清月瞪得毛骨悚然,摊手指着画像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甚至,他都搞不清楚她到底在生气些什么。 老半天,他才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惊喜的指着她,黑眸烁烁放光:“难不成你吃醋了?” 吃你妹的醋啊。 清月差点被他气喷,胸口怒气乍然消散,怕会被他气死,猛的回头看着画像中曾经的自己,只觉得那么的刺眼。 画像中的她,怎么能对这皇宫笑的如此温柔?怎么能对那可能看着她的任何人笑? 不该笑,也不能。 盯着画像良久,她咬牙突地扬手一抓就要将画扯下,君凌睿见状连忙伸手挡住了她。 “干什么?”清月回头瞪他,怒不可遏。 丫的有病,拦她干什么? “你跟她有仇吗?用得着这么毁人画像?”君凌睿疑惑的看着满脸凶狠的她,指着画像中的女子问的很是迟疑。 “那你跟她有情吗?用得着这么护着?”清月的口气很冲,双眼甚至还冒着火星子。 臭男人,关他什么事啊,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来捣乱。 君凌睿被她堵得心口一滞,尴尬的摸摸鼻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挑眉暧(和谐)昧的冲她嘿嘿一笑:“你该不会真的吃醋了吧?怎么?喜欢上我了?” “噗” 清月险些喷他一脸唾沫,怪异的看他两眼,啧啧两声的摇头:“你发梦呢?你脑子正常吗你?” “当然正常啊。”君凌睿对她充满讽刺话却是一点也不恼,反而郑重的点点头,道“你要不是对我有情,为什么会在听到我夸别的女子有那么大反应?” “呵”清月僵硬扯出一抹干笑,便扭头理也不理他,再次伸手准备将画扯下。 真不知道他眼睛是怎么长的,她现在满腔满腹的全是恨,对龙浩天的恨。但这话她说不得,就算说出来,估计他也不会信。 “哎,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对我有情?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君凌睿却不容她的忽视自己,笑嘻嘻的一伸手再次将她拦下。 “你有病啊?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有情啊?别在这儿自作多情行不行?没事老出现在我面前干嘛?是不是你对我有情啊?”清月不耐烦的甩开他,很奇怪这个以不苟言笑、杀伐果断而闻名的男人,怎么会变成这么副赖皮样。 “呀,你已经知道了啊,这我就放心了,说实话,追你到紫芒,我也是顶着很大压力的。”君凌睿惊讶的看她,然后是一脸感慨,半点没有尴尬的意思。 经过这些日子,他自然了解知道这女人的性子究竟有多冷。他含蓄了那么久,甚至都亲口说了会当她的挡箭牌,她却依然将他阻挡在心门之外。对他的目光无视,对于他的心意不领。 如今,既然含蓄的不行那他就只好改变策略,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横的,横的再不行,那就只能赖了。 他当然知道,她没有喜欢他,更谈不上对他有情,甚至可以说是对他无情。但,他就是看上她了,喜欢上她了,所以,她想无视,想不理,想逃避,木门。 只要她一天没嫁人,心里一天没有所属之人,那他就跟她死磕到底了。 清月被噎的一口气没喘不过来,脸颊嗖的飞上两片彩霞,眨眨眼看他,黑眸幽深,眼神坚定,没有半点开玩笑的迹象。 虽说她也爱过人,经历过情爱,但她毕竟也是世俗女子,忽然被人这么大咧咧的变相告白,实在是让她有些咳咳难以接受。 君凌睿望着她脸上可疑的红云,眸中满是笑意,对她的反应似乎很高兴。 多好,终于不再对他冷冰冰的了。 淡定,淡定。 他本就不是正常人,说的话自然也不能当真。 清月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不停告诉自己不能跟这人较真,他喜怒无常,说不定只是在故意作弄她。 君凌睿看着她的样子笑容更加灿烂,静静等着她平息心情,深潭般的眸子里柔光四溢,但转而温柔忽的消失,换上噬人般利光,猛的望向殿外。 清月当然也感觉到了外面动静,刷的睁眼与君凌睿相视一看,下意识的抓起他一同躲到旁边的屏风后。 两人不过刚刚藏起来,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就缓缓步了进来,一步一步,那人走的很是缓慢,很是沉重,就如同踏在了两人的心尖上一样。 透过屏风之间的缝隙看去,清月刷的睁大。 怎么是他? 他现在不是该在柳府的寿宴上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宫了? 君凌睿见她神色巨变,不由也好奇的看向外面的人。 明黄龙袍加身,身材修长挺拔,看不清真面容,但以那侧脸的弧度来看长的应该也不差。只是,她与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见到此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就连身体都紧绷了。 屏风后的两人各有心思,而屏风前的龙浩天也已经伫立在画像前,静静的望着画中的人出神,久久,一动未动。 他到柳府当然不会是真正的贺寿,他只是借用了苏府万两黄金而已,银两一凑齐,便再次回到了飘摇阁,让满心喜悦的柳若云还未来得及炫耀,将她一颗情意涌动的心再次打落至谷底。 可惜,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些。当他带着万两黄金回到飘摇阁的时候,那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阁主已经消失不见。得到的所谓答案,也只是一句‘约半年前,友人所赠’,至于那个友人是谁,为何而赠,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却已经成了另一个问题。 而且,这消息只有飘摇阁阁主知道,就算他再奉上万两黄金,阁主不出现,他也照样得不到答案。而阁主去了哪儿,他们一无所知,恐怕,就算知道也不会回答吧? 想着飘摇阁里所受的待遇,龙浩天唇角溢出一抹不知名的笑,有生以来除了她,又何曾有人敢这样戏耍与他? 他就那么静静望着画中对他温柔轻笑的女子,良久,一句说不出是询问还是质问的话在这寂静的宫殿中轻轻响起,幽幽的泛着回音。 “你不是说过,这香是专属于你的吗?为何要赠给别的男子?他是谁?与你什么关系?” 约半年,正好是她在深山的时候,也就是说,那香是她那时候赠与那男子的,可是,她为什么要做?还是,那时候她就觉察了什么? 可如果,她真的觉察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回到皇宫?为什么要来送死? 我爱赠谁赠谁,关你屁事? 听着他的话,清月在屏风后无声的磨磨牙,心中暗中斥骂。 半天,龙浩天好像才想起画中的人根本不会回答,不由苦涩一笑,又径自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回答我,也不会告诉我。我知道,你现在恨我,如果你还活着,可能会奋起把我给” 把你给咔嚓了。 说到这里,龙浩天的声音忽然断了,而清月立刻在心里恶狠狠的心里补上一句。 若是真能回到当初,那把剑她真会刺下去,可现在,她功力不足,能力不足,丫的什么都不足。 龙浩天却不知有人正在狠咒他,现在他的脑海中全都是那双痛苦而凄楚的眸子。 为什么她死了,还非要让他满心不安? 如果那时候她是真的要杀他,如果那时候,她的剑真的刺向了他,或许,他早已忘了她,或许,早已不会对她念念不忘。 可是,一切没有也许。 他知道,她的剑是真的没想刺向他,她的功力一向比他深厚,要是她当时真的存了杀心,他不会毫发无伤存活。也就是说,就算他灭了她的全家,她都不曾真的想对他动手,而他。 他想忘了她,一直都想。 可是忘不了,怎么都忘不了。反而随着时间流逝,她的影像在他脑海中越加清晰,在他心里不停翻腾。 睡着,他想见到她却怎么也看不到她,急的他总会半夜惊醒。醒了,他不想想起她,可眼前却全是她的影子,恨得他恨不能砸开脑子将她驱逐出去。 一颦一笑,一喜一怒,痛苦忧伤,满脑子的都是她,如影随形,如被魂魄缠身,如陷入了魔障。 “为什么?” 龙浩天静静的望着的她,轻轻的呢喃着,手指情不自禁伸向画中的她,轻轻抚触着她的浓墨般发丝,温柔的面容、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嘴唇,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在他面前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人,但他触不到温度,指尖下必有一片冰冷。 忍无可忍。 看着龙浩天抚摸画像的动作,清月不禁怒火冲天,忘了自己还躲在暗中,身子一动就要冲上去,可她刚一动就被身边的男人给拦住了,回眸,就见君凌睿皱眉对她摇摇头。 君凌睿此刻是真的担心,从开始认识她,就算她暴怒、嚣张,他也能看到她眼底深处的冷静,可如今,他却能看到出来,她是真的失去了冷静,因这个男人,而失去了冷静。 她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人一个是紫芒国的君王,一个是从未出过光放京城的千金小姐,又是怎么牵连到一起的。 此时,他的脑中有千万个问题,可现在时机不对,他能做的就只是提醒她冷静下来。 看到他眸中的担心,清月脑中一个机灵,猛然清醒过来。 天啊,真是被气昏头了,怎么忘了,现在根本不是与他面对的时候。 可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动静,画像边的龙浩天也已觉察到,猛的回头望着屏风处,爆出一道厉喝。 “谁在那里,滚出来。” 随着这声历喝,清月身子陡然一震,而君凌睿的大手则在她肩头一按,冷凝的目光示意她呆在不要动,便要准备出去。 意识到他的意图,清月猛的拉住他,冲他摇摇头,见他不悦的皱眉立刻垫脚伏在他耳边细语一句,接着不待他反应,便先一步走了出去。 君凌睿身份特殊,一旦被人发现身份,他国皇子闯入别国皇宫,将是怎样的动乱? 所以,她不会让他替自己冒险,这件本就是她一个人事,不该牵扯到他,不该牵扯到另一个国家。 看着垂首抢步而出的女子,君凌睿连忙伸手想将她拉回,却已经晚了一步,当下黑眸不悦的一眯,怒火升腾。 又是这样,她又逃离了他给的保护,难道她就那么不屑他的保护吗?站在他身后难道就那么难? “奴、奴婢参见皇上。”清月垂头出去之后,强忍着满腔恨意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身子故作瑟瑟颤抖,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虽然她很不想跪这个人,但眼下唯有如此。 龙浩天冷眼盯着一出来跪在了地上的人,冷冷开口:“鬼鬼祟祟躲在那里,干什么?”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刚才正在打扫,不知道皇上会来,所以,所以”清月刻意颤着嗓音,越说越小声。 她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其他规矩,但依这里冷清的程度来看,应该不常有人,再加上宫女那一番警告的话和那两个宫女干完活就走的动作,就让她更加确定,这里肯定不能有人长留,这才有了这么一番话。 龙浩天闻言抬眼扫视周围一圈,发现有些地方确实有些经过收拾的痕迹,神情这才稍有缓和,冷冷的冲她挥挥手。 “退下。” “是。”清月应了一声,赶紧低着头起身就朝外面走去,那匆匆的脚步,就好像眼前的人是洪水猛兽一般。 龙浩天见惯了宫女如此的神态,便也没太在意,目光回转再次回到了画中,由于,大殿中恢复了安静,是以那离开的脚步声就显得越加真切。 听着这唯一的声音,渐渐的,龙浩天眉头一拧,再次狐疑看向那匆匆离去的背影,在她将要踏出宫殿的刹那,突地再次开口。 “站住。” 一声‘站住’如雷般洪亮,震得清月脚步一僵,心头咚咚直跳。 坏了,莫不是被他发现了什么? “回来。” 见她听话的停住,龙浩天再次沉声开口,眸中满是冷意。 虽然这宫女一直是一副胆小怯懦的样子,但那匆匆的脚步声虽快但却稳而不乱,一个人在如此慌乱之下,怎么可能还能维持如此稳定的步伐? 所以,这宫女,有问题。 回去? 他在说笑呢吧? 清月闻言在大殿门口缓缓挺直了脊背,侧眸望着牢牢盯着自己的龙浩天,冷冷的勾唇一笑,然后毫无预警拔腿开跑。 她有那么傻么? 都跑出来了还回去?回去等着挨宰啊? 龙浩天看到这一幕立刻闪身追出,可就是这样,待他来到大殿门口时,那女子依然飞上了院墙。 混蛋,这女人功力竟然不低。 看着女子飞上墙头的身影,龙浩天黑眸狠狠一缩,脚下猛一用力速度立刻暴涨,形如闪电,快如疾风,几乎是一个眨眼就追至墙根。 丫的,这男人怎么变这么厉害? 清月感觉身后罡风忽至,猛一回头却被已经追至墙跟龙浩天给惊得脚下一滑,跐溜一下就掉下了墙。 随着墙里面物体普通落地的声音,龙浩天不由一怔,接着好笑出声。 还以为她有多厉害,原来,不过是个毛头小贼而已。 可等他不紧不慢的飞身上墙之后,那笑立刻又僵在了脸上。 墙里地面上,除了一堆有着压痕的乱草外,哪里还有那个宫女的影子? 居然上当了。 龙浩天脸色一黑,立刻随着枯草的痕迹再次迅速追去。 大殿内,君凌睿一见龙浩天追了出去,立刻从屏风后面闪身而出,几步来到画像面前,狐疑的望着画中女子皱起了眉。 真不明白她为什么的非要他把这画像带走,不过既然她要求了,那他就带上吧。 君凌睿扶着下颚略一沉吟,继而迅速将画收起,然后从大殿的另一个方向跃出,飞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踩花枝,越墙头,清月拼命的一路疾飞,尽量不留下什么痕迹,不知不觉中便飞入了一片盛开的梅林中。 真没想到不过短短半年,龙浩天的轻功竟然变得如此厉害,也或许,他本就这么厉害,只是她一直蒙在鼓里而已。 “站住。” 刚刚进入梅林,忽听一声怒吼在她身后传来,吓得心头咯噔一下。 完了,难道真的在劫难逃? 题外话 声明一下,咱并不是想给龙浩天刷白,仇人就是仇人,但仇人也是有感情的,对吧?咱只是想写个还有点心的混蛋而已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这声音很是熟悉,曾经总是如梦魇一般让她闻声而逃,每每总是躲避不及。而今,那声音却几乎近在咫尺,近的仿佛就在她身边,仿佛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一般。 饥不择食慌不择路,她怎么忘了这梅园属于谁,刚才怎么就朝这个方向跑了呢? 清月浑身紧绷的如石头,不敢稍有动作,只待身后人对她出手的刹那,好对他反击,然而 “过来。” 身后的声音再次出现已经没了刚才的粗暴,反而变得清醇如酒,带着几分磁性,几分魅惑,那平缓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让人听不出他心情如何,平平淡淡的好像半点情绪也无。但清月却是不敢稍有放松,心中警惕反而越加更浓。 见鬼的运气,改天出门前她一定要先去上香。 “过来。” 见她的一直未动,那声音再次响起,其中多了些不悦,声音虽然依旧平和,但却多了一种不容反抗的命令。 算她今天倒霉。 清月十分清楚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这人对手,只能缓缓闭眼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十分谄媚的笑,然后迅速低头、转身。 然而,回过头她却呆住了,只因那人其实离她很远,足足有十几二十步,而且还是半倚在远处的一棵梅树下,长发披肩,眉眼迷离,慵懒至极,完全一副纨绔子弟的姿态。 丫的,早知刚才就跑了。 清月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幅情景,明明他声音刚才近在咫尺,而现在人却远在树下?看来他的功力又见长不少啊。 但再想逃已经失去了最佳时机,当下只能暗咒一声,然后十分狗腿的颠颠儿朝他走去。 她知道,这人到底有多厉害,若论武功,眼下的她自认还可以与他持平,但论毒功,很倒霉的这男人正是她的克星,一身医术行遍天下无敌手,她的毒到他手里少则眨眼,多则三天闭解无疑。轮轻功?呵呵,那更倒霉,以前的她或许与他可以不分高下,但现在的她,与他一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根本没得比。 “不知道这里有禁令吗?” 正在她脑速飞转想着该怎么对付他的时候,男人轻飘飘的抬起了眼皮,迷离的扫了她一眼,状似无意的开口。 知道,知道,老天若肯再给我选择一次的机会,我绝不会跑到你这儿来。 清月心里暗自腹诽着,但面上却是唯唯诺诺,支支吾吾的不做声。 她清楚,这答案说不得。要是她说不知道,这人肯定会问,这后宫中谁不知道这件事,就算是天下百姓没有不知道啊。到时候,肯定会拉着她再去要道圣旨,然后拉着她走上城门大肆宣扬一番,让她这个敢说不知道的人名扬天下。 要是她说知道,他又肯定会说,既然知道还敢往这里闯,说明她的胆子不小,武功肯定也很好,到不如来打上一架比试一下,然后便是终生的麻烦。 不要说她大惊小怪高估了这男人,实在是,这本就是她当年亲身经历过的噩梦,被拉着名扬天下,然后被人像追兔子似的追满山跑的噩梦,噩梦啊。 总之这就是一个麻烦的男人,一个麻烦的问题,遇上他就是麻烦的开始。 久久听不到回音,男子不由意外的定了定神,盯着静静站在他面前的女子,目光从些许疑惑转变到些许了然、继而增加了些许兴味。 不回答?有意思。 半晌两人谁也没说话,一个低头不语,一个扬眉静视,一阵清风拂过,吹着满树梅花纷纷飞下枝头,洋洋洒洒的落在两人发丝、衣履上,在两人身上平添了幽幽的梅花香气。 丫的,这男人到底在搞什么啊?要不赶紧撵她滚,要不就赶紧开口放个屁,这么沉默是什么意思? 随着时间流失,清月不禁暗自着急,虽然说她逃跑的时候留下的痕迹并不多,但以龙浩天的精明要追到这里,也不会费太多时间。 又等了些许时候,她终于沉不住气了,腰身一弯就要准备行礼告退。可谁知,她的礼还没行,男人的声音就再次毫无预警响起。 “倒酒。” 哎? 清月弯腰的动作僵住,惊诧的猛然抬头,却正好对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当下心中不由暗道失策,连忙又低下头找到的地上酒壶倒了一杯酒,然后毕恭毕敬的低着头端起递给他。 虽然对上她的眼睛只刹那,男子却是心头大震,这双眼 良久不见他接过酒杯,清月心头开始打突,不由再次将酒杯往前递了递。 “公子,酒。” 男子闻声瞬间回神,但却没有接过她手中的酒杯,而是猛的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陡然扯着她拽向自己。 “啊” 清月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惊呼还未行程就猝不及防的被他扯得向前一扑,酒水顿时撒了满身,浓烈酒气灌入鼻间的同时,她也毫无意外的扑到了男人怀里。 扑入男人怀里的刹那,清月脑中划过一连串的危险警告,手在男人胸前一撑就要挣扎而起,可男人哪里会容许?单手一捏就控制了她手上脉门,另一只手同时将她满头发丝打乱,另一只抬起她的下颚,就那样迫不及待打量起来。 这么多相似的眼神,会是她吗? 脉门被捏住,清月心里多了几分急躁,几次挣扎却都被他一招招破解,心里不由更加的着急,就在准备拼死一搏时,身后却忽然响起一道冷冽而狐疑的声音。 “皇叔?” 听到这个声音,清月挣扎的动作顿时僵住,心猛的跳了起来。 这男人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龙浩天愣愣的看着紧抓着一个宫女不放的男子,震惊的差点掉出眼珠子来。 他不是从来不近女色吗?怎么竟然抓着宫女不放?还是,他跟这宫女有奸(和谐)情? “滚一边去,别烦我。”男人不耐烦的冲龙浩天一挥手,那样子就跟撵什么似的撵着他。眼皮更是连抬也没抬,一双眼睛只是紧紧注视着清月,一瞬不瞬的打量着。 到了这时,清月反而不急了,一动不动的坐在着那里任男人盯着她看。 不管这男人发什么疯,总归这张脸是真的,在紫芒国也从来没有出现过,除非她说出事实,否则想在她身上探出个究竟,做梦去吧。 再者,这两人一向不对盘,她敢打赌,只要是龙浩天要找的,这男人就绝不会让他找到,相比较龙浩天而言,这男人虽然难缠点儿,但不得不说,在他身边,要比在龙浩天身边安全多了。 龙浩天对于他的无礼似乎也习惯了,脸色变都没变,只是盯着他面前披散着发丝的女子背影,意有所指的说道:“那皇叔有没有看到一个宫女跑进梅林?” “你烦不烦?有人跑进梅林又怎么样?没人跑进来又怎么样?我告诉你,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在我梅林那就是我的,没你的份儿,懂不懂?”见他还不走,男人有些烦了,梗着脖子就冲龙浩天吼了起来。 “是,侄儿知道”龙浩天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却被男子不耐烦的再次打断。 “知道了还不滚蛋。” 龙浩天被噎的呼吸一滞,不管他在不在乎,但总归也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劈头盖脸的撵过,当下深深的看了眼清月的背影,便径自转身离去。 只要这女子在这里,他就有办法将她的逮住,更何况,他这个皇叔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能从他手里安然出去的人,这天下可没几个。 清月听着龙浩天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不由抿唇一笑,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什么叫嚣张跋扈?什么叫蛮不讲理?这才是。 要说她为什么能假扮嚣张跋扈的苏大小姐那么久,都没被人发现,关键就在这儿。那些所谓嚣张跋扈,她就是跟这人学的,极度腹黑,极度跋扈,极度不讲理,他要是天下第二,那她敢保证,这天下就没人敢称第一。 “怎么?我撵走了他,你很高兴?”男子看到她唇角的笑意,不悦的挑了挑眉。 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利用了。 “难道我不该高兴吗?”仿佛没有察觉出他语气中的危险,清月眉眼弯弯,抿唇轻笑。 “你高不高兴管我屁事?”男子牛逼哄哄的赏她一记眼刀子,眼睛便继续在她脸上搜寻,一双手时不时捏着她的脸,时不时的将她的脸掰过来再掰过去,手指还不停的她鬓角耳后划拉。 看到他的动作,清月不用猜也知道他在做什么,索性也不再反抗,静静的坐在地上任他的手在自己脸上作乱,就算有几次险些被他豪不温柔动作给差点扭到脖颈,也照样忍着。 半晌,男人终于停了手,狐疑看她半晌,忽然双手捂住她的脸,只露出她的眼。 像,真像 可是,没有易容,更没有人皮面皮,不可能是那个女人,可偏偏那这双眼又那么像她。 为什么这天下竟会有如此想象的眼神? “你那臭男人的妃子?”想了半天,男子才想出这么一个可能。 虽然他不太关心宫廷之事,但对龙浩天的所作所为还是有些耳闻的。 “不是。”清月自然清楚他所说臭男人是谁,轻轻摇头。 不是? 男子皱皱眉,身子慵懒的往身后梅树上一倚,双眼一合便再次沉默了下去。 怎么可能不是呢?龙浩天刚才落在女子身上目光很怪,如此相像的眼睛,怎么可能不他的妃子?就算现在不是,估计过不了多久也快是了吧? 可惜,他对只是有点相像的女人没什么兴趣。 “王爷,如果没有其他事,那小女子就告退了。”良久,清月见他不再理会自己,忍不住轻轻出声。 话音落下之后,男子动也没动,清月见状不由狡黠的一笑,看一眼在梅林外面晃动的身影,径自转身朝梅林深处走去。 直至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梅林深处,男子才缓缓睁开了眼,望着树上悄悄飘落的梅花意味深长的一笑。 倒是个心意坚定的女子,说不是龙浩天妃子就坚决不出梅林了,可她就这么往里面闯,就不怕会被困死在里面? 难得有个看不上龙浩天的女子,说不得,他肯定要帮一下了。 想到这里,男子忽的一跃而起,可下一瞬却又扑通一声跌落在原地,震惊的赶紧一运内息,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丫的,为什么会这样? 男子瞬间怔住,脑间划过女子那抿唇轻笑样子,不由好笑的摇头叹息。 人心不古啊,他好心要帮她,而她却这么暗算他,果然是好心没好报,说不得,以后绝不能好心泛滥了。 忘恩负义女人,别给我逮到。 没有内息便不能施展轻功,男子对这倒也无所谓,一边兴致盎然的欣赏着景色一边优哉游哉的一步步逛游着,缓缓朝梅林深处进发。 他到要看看没有他的帮助,那女人能闯到哪一关。 梅林深处,清月吭哧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继续朝前走。 不用想,她也知道谁在咒她。但,也实在不能怪她太过小心眼儿来阴招,而是那男人太难缠,一旦他心血来潮来个好心大发,她很可能就会身陷囹圄,一辈子都难逃有他的噩梦,那样的日子,想想都让人心悸。 至于这梅林深处的机关,那么多年与他斗来斗去的经验,再加上她解过也不是一次,基本上是轻车熟路了。三下五除二,她很快便过了那片布满机关之地,但也拆掉扔那儿,敢没敢怎么太破坏,就怕把那小心眼儿的男人给惹急了,以后再揪着她不放。 男人一路刻意走的很慢很慢,所以等他晃悠到那片布满机关的林子时,已经是晚霞满天飞。 但当看着地上明晃晃一片被拆的七零八落的机关零件,男子差点被晃瞎了眼,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良久,才震惊的咽下一口唾沫,望着满天红霞感叹一声。 “姑奶奶,故意玩我是吧?” 当然,这话清月并没有听到,估计听到了,她也只能表示她很无辜。 她真心没想玩谁,只求他别玩她就行了。 机关很多也很杂,她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出了梅林,但就算这样,她也没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大街上,因为她看到街上多了很多士兵,看到年轻女子就查询一番,想来,定然是龙浩天的杰作,于是只好摸到一处农户家里,偷了人家一身衣服换上,扔下点银子就赶紧溜了。 虽然说,她现在功力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可经过大半天钻树林破机关的奔波也累的够呛,再加上虽然换了衣服却依然遮盖不住的梅香。所以,一回到飘摇楼,她立刻就命人提了热水来,解乏的同时也去除满身的梅香。 真没想到入宫一次,不但没找到自己所需的东西,反而给弄得这么狼狈,不过,也不是没有好事,最起码,她可以确定龙湛霖比以前更加不待见龙浩天了,那语气,比起以前可差太多了。 只是不知道,当他知道被自己下了失去内息的毒后,会不会如以前般暴跳如雷。 想象着龙湛霖在梅林里指天骂地的样子,清月不由扑哧一声笑了。 小样儿,让你以前欺负我,活该。 君凌睿从窗口飞进来的时候,就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她双眸轻阖,头微微仰着搁在浴桶得边缘,唇角带着一抹轻轻地笑意似是睡着了,如绸般的发丝全部垂在外面,露出了她圆润的肩头与美好的锁骨,肤如凝脂,容颜如玉,静静散发一种深谷幽兰般的宁静、清香。 从来都不认为她会有多美,喜欢上她也是因为她的人,但这一刻,他却觉得,就算是仙子也比不上她的万分之一。如此的美好,美好的,让他有些嫉妒那些将她包围住清水,让他不想让任何人再看到这一幕。 咚咚,咚咚,是心头跳跃的声音,君凌睿渐渐望的痴了,脚步不由自主的缓缓前行,她的美好也渐渐的全部展现在了他面前,浴桶中只有清澈的水,她白皙的酮体几乎是没任何遮掩的展露了他的面前,渐渐地,他的心头忽然有种压抑不住的燥热。 这样的她让他想拥有,一辈子拥有。 朦朦胧胧中,清月感觉到房间里忽然多了些气息,不由刷的睁眼,对上的就是一双泛着幽光的黑眸,如狼似虎,就好像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

第七十七章 不关你事 “喝” 乍见眼前有人,清月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起身拿东西砸人,却忽然发现浑身冰凉,胸前凉飕飕,这才想起自己还在浴桶中,连忙一手捂住胸前,另一只手赶紧扯过旁边早就备好的衣服,白色锦衣刷的扬起瞬间遮住了君凌睿的视线。 哗啦水声作响,眨眼清月便已浴桶,一袭单薄的里衣从上到下将她牢牢罩住,却遮不住她玲珑曲线的线条。 “混蛋,不知道非礼勿视吗?”一切完毕之后,清月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男人,声音有些拔尖。 要不是念在他曾帮过她的份上,今天,她一定将他眼睛毒瞎,让他这辈子都看不见女人。 “我也没想到你正在沐浴啊,看到这些也是意外。”面对她的指责,君凌睿却是半点尴尬也没有,反而有些可惜那春光乍现的时间太短,不够他饱眼福的。 不过,当他浴桶里不停晃动却半点热气也无的水时,这才察觉她的嘴唇有些发紫,当下浓眉立刻皱起,手脚利落一边褪着自己身上的棉袍,一边快步朝她走了过去。 “你干嘛?”清月看到他脱衣服的动作,惊得不由蹬蹬连退好几步,眼中满是危险。 他要是敢对她做什么,今天她让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看到她那防狼般的眼神,君凌睿脚下步伐一顿,不由叹息一声,抬手将带着自己已经脱下来的衣服朝她一扔,没好气的说道:“我就那么像色狼吗?快穿上,别冻着了。” 呃? 清月被动接住他的衣服,不由尴尬的愣了愣,手下意识握了握手中暖烘烘的衣服,她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呢,真没想到竟是这样。 不过,一道从门外忽然传来谨慎的询问,立刻打断了她心中那小小的尴尬。 “主子,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你们都下去吧。”清月闻言连忙高声说了一句,听着门外沙沙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深呼出一口气,看看手中带着热度衣服,赶忙扬手将衣服塞回他怀里。 “谢谢你的好意,心领了。”说罢,她便不再停留,径直越过他朝内室走去,一点也没有理会君凌睿那拒绝的话而微微一顿的动作。 虽然他的衣服很暖,虽然这温暖让现如今全身冰冷的她十分留恋,但,毕竟不属于她。 进了内室,清月很快找了件衣服穿在身上,却忽然听见有脚步声也跟着走了进来,一回头就见君凌睿大模大样的出现在门口,当下嘴角不由抽了抽。 他当这里是他家呢?进出随意? “画,我带出来了。” 清月正准备撵人时,却被他突然的一句话给截断,只好将满腹撵人的话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画呢?”看看他空无一物的手,清月疑惑出声。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没带来。”君凌睿淡淡笑着。 清月微一撇嘴,不知道她什么回来,他不还是来了?不过就是带张画而已,又不是多重的东西,用得着特意带吗? 不过,既然他这样说了,她也没再多问,只是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嗖嗖的身体里钻,冻得她直打哆嗦。这才猛然想起,刚才情急之下竟然忘了穿鞋,而现在鞋还落在浴桶处她也懒的再回去,便索性一溜烟爬上床,将被子往身上一裹,将自己包了个严丝合缝,独自取着暖。 “知道冷了?”看到她的样子,君凌睿不由皱眉,随之跟着坐在榻上,大手温柔的抚上了她的额头。 见他大手伸来,清月下意识的一缩脑袋,葡萄珠子般的眼珠咕噜噜一转一脸的防备。 “怎么这么凉啊?以后别在凉水里泡了。”感觉她额头冰凉的温度,君凌睿忍不住直皱眉。 “没事,我早习惯了。” 清月大咧咧的一笑,寒潭都呆过,这点儿冷又怕什么? 君凌睿明显不喜欢这样的言辞,特别是当听到她说习惯了时,眼神更是变得分外凌厉,好像她做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一样。 清月奇怪的看着他不停变换的脸色,不由心里悄悄咕哝着,他又在犯发什么风? “为什么要紫芒国来?”见她不再出声,君凌睿不禁悄悄叹息一声,声线低哑的问着。 他原本以为,她最多也就是逃出京城而已,却没想到她竟然跑到了这里,要不是他派人一直跟着她,是不是就要永远没有她的消息了? “有事,就来了。”对于这个问题,清月并没有更深的回答,淡淡几个字了事。 “什么事?”听着她敷衍的回答,君凌睿不悦的皱了皱眉,锲而不舍的继续问。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无缘不顾来紫芒国,那么严密的布局,那么精密的细算,说她只是心血来潮,他也不信。但,她到底是什么而来,他却一无所知。 “你问这些干嘛?又不管你的事。”清月非常不喜欢被他追根究底,心中有些不耐烦了。 君凌睿听到她的话立刻黑了脸,黑黝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恨不得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长了些什么。 他只是想帮她,她用得着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吗? “呃,那个我要睡觉了,你不回去吗?”清月被他瞪着一阵毛骨悚然,不由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上的锦被,尽量温声说道。 既然她不想继续那个问题,君凌睿也不强求,但也不想遂了她的意就这样走了,于是换了个话题。 “那画中的女人是谁?” 当然是我啊,要不然我把让你把画带出来干嘛? 但这话清月不可能真的对他说,当下只是敷衍的笑了笑,下意识的开口“那个好像也不管,啊,真是困了。” 她本来是想说,这个也不管他的事,但当看到他忽然阴云密布的脸,又连忙改了口,打着大大的哈欠裹着被子往榻上一窝,蒙起头装睡。 君凌睿见她为了逃避问题,竟然连这招都用差点被气笑了,他知道再问也不会问出个所以然,便也没在说什么,一歪身子也跟着躺了下来。 感觉到身边忽然多了个人,清月立刻警觉的掀开被子,瞪着双手环胸跟木头一样躺在那里的男人,说道:“你干嘛?” “我正好也感觉有些困了,稍稍休息一下。”君凌睿瞪着床顶,冷冰冰的回答。 休息? “可这是‘我’的‘床’。”清月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字一句的加重语气向他声明。 “我知道。”君凌睿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 “知道?那你还在这儿?”清月不敢置信。 “我喜欢这儿。” 喜欢你妹啊。 清月忽然觉得跟这人有些讲不清道理,压了压满腔的火气,很温柔很温柔的说道:“你没有地方住吗?” “有。”君凌睿淡淡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休息?我这床小两个人睡很挤。”清月闻言一喜,游说着他。 “我不嫌挤。”不为所动。 “可我嫌挤啊。” “我睡姿一向安静,挤不到你。” 清月气得差点七窍生烟,蹭一下从被窝里坐起来,忍不住瞪眼冲着他低吼:“你到底走不走?” 君凌睿见状也缓缓坐起了身子,黑眸定定的对着她快要喷火眼睛,定定的说出两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字儿。 “不走。” 疯了,疯了,她简直快被气疯了。 “信不信我毒死你。”清月呼哧呼哧喷出两口气儿,感觉那气也像着了火似的烫人。 君凌睿闻言不但不害怕,反而一笑,很认真的点点头,然后继续说着让人发疯的话:“我当然信,这天就没你做不出的事儿,但今天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肯定是不会走的,毒死我也不走,死了也要缠着你,反正就是两字,不走。” “你”清月小手颤巍巍的指着他的鼻子,被气得小胸脯不停的上下起伏。 他这是料定了她不会对他下手,对吧?什么叫被气到七窍生烟,她现在算是知道了。龙湛霖跟这家伙一比简直不在一个档次啊。 现在的她只穿了一身里衣,因为生气小胸脯在不停的起伏,薄薄的布料之下,那是一个曲线毕露,格外的诱人。 看着这让人喷血的一幕,君凌睿眸子深处立刻火山爆发,但他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冲她呲牙一笑,再将自己鼻子凑到她手指底下任她指着,一副你能拿我找怎么着的欠扁样子。 手指一碰到他的鼻尖,清月立刻跟被烫着了似的,赶紧缩回了手,眼睛一眯银牙一咬,再干净利落的将锦被一抱。 “行,你不走,我走。” 她当然不可能真的毒死他,就凭他在光放国那句当她的挡箭牌,她也不可能真的对他下手。 但她也不会就这样任他拿捏。更何况这是飘摇楼,她的地盘,房间多的是,既然他咬定了死也不走,她另找房间就是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可没想到她站起来,怀中的锦被就被人拽掉了,连带的将她本就松垮的衣衫也扯的一松露出了圆润的肩头,春光乍现,她也顾不得抢回被子,赶紧扯回衣服遮住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火冒三丈的瞪着那个罪魁祸首。 “有病啊你。” “真美。”君凌睿却仰头轻笑,眼底是浓浓的柔光,那景色真美。 臭男人,敢占她便宜? 见他不但毫无悔意还出言轻薄,清月顿时恼了,一抬脚就朝他当胸踹了过去,可她的动作快,君凌睿比她更快,在她的脚踹到胸口的刹那,一抬手就啪的拍在了她的脚踝骨上。 清月只觉得脚踝好像碰上了石板一样,一股剧痛迅速蔓延,疼的她差点飙泪赶紧撤回了脚丫子,踮着脚尖在那里不停抽气。 他是石头做的吗?这么硬? “那个,抱歉。”见她的这幅模样,君凌睿收回手没有几分诚意的道着歉。 其实,他刚才更想做的是将她的脚给抱住,这样她就不会疼了。但为防被她误会成猥亵,真对他下死手,只好半路改成了拍,虽然会让她稍疼一会儿,但最起码可以减轻一下她愤怒的程度。 听着他毫无诚意的道歉,清月知道他今天是打算跟她耗到底了,忍不住闭眼深呼吸一下,感觉痛意渐渐平缓,一盘腿坐在了他对面,尽量平静的开口。 “咱平心静气的谈谈,你到底想干嘛?” “我?我就是想在这里休息一下。”君凌睿淡笑着缓缓开口,在她闻言差点暴跳的时候,又添上让人崩溃的三个字儿:“守着你。” “你有病啊,我又不是你媳妇儿,你守着我做什么?。”清月好不容易忍下的怒气,再次嗖的窜了上来。 “说的真对,我就是有病,而且还是相思病。”听完她的话,君凌睿肯定的点点头,一双眼睛火辣辣的在她身上环视一圈,又十分无奈的说道:“也就是因为你现在不是我媳妇,所以我才只是说守着你,要不然,你以为我会只是守着?” 清月没想到他竟会这样说,身子在他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往后挪了挪,只觉的脸上火辣辣的烧。 这男人疯的不轻,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你到怕什么啊?我就只是守着你,又不会做什么。要是你实在想换房间也成,我随着你,行吗?”君凌睿也不想真的把她给气着,声音不由得就软了下来,但言下之意却是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总之,他今天是跟她死磕到底了。 随着她?说的好听,那意思还不就是她上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真不明白好好一个大好男子,怎么就变成无赖了呢? 清月听着他近乎于无赖的话,心里不由一阵阵无力,欲哭无泪将锦被往身上一盖,便不再理他。 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守着,就守着吧。要不然能怎么办?总不能一晚上什么不干就在飘摇楼的每个房里瞎晃,或者跟他这样大眼瞪小眼的耗一晚上吧? 她也是人,她也需要休息,更何况她还有那多事要做,哪有那么时间陪他干耗啊? 君凌睿看着孩子般的动作不由一笑,一翻身侧躺在她旁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露在锦被外的几缕发丝,眸中溢满了柔光。 也只有这时候,她才会有同龄女子该有的活力。 夜,渐渐深了。 直到锦被下起伏弧度渐渐变得规律,君凌睿这才轻轻掀开被子一角,望着她锦被下平静酣睡的面容,轻轻的笑了。 平时的是她总是那么冷静,冷的不容人靠近,偶尔的嚣张跋扈,他能看出里面无奈,甚至在偶尔不为人知的时候,她身上总会流露出浓浓的悲凉的神色。 他不明白,在家人宠溺下成长的她为何会有那样的神情,但,她就是有。他想要为她分担几分,但无奈总是会被拒之千里之外。 他知道,她在排斥着他,甚至几乎是在排斥着周边的每一个人。他能感觉到,她的心里的孤独,就如无根的浮萍一般,随时都可能飘到另一个地方,走的那么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眷恋,让他总有种抓不住的心慌。 静静瞧着她的睡颜,仿佛怎么也看不够,眸中渐渐凝满了坚定,有种义无反顾在心底在不停蔓延。 他不想总是那么远远的看着她,他要走进她的世界,不管她允不允许。 睡梦中,清月仿佛回到刚刚走出深山的那一天,满腹开心的回到家,看到的却是满地鲜血,满地的凌乱翻倒。家中再无一个熟悉的亲人,清清冷冷孤孤单单,接着,她又看到了乱葬岗上那成堆的尸体,横七竖八没有一具全尸,那么惨烈,那么的悲壮。 她无力跪倒在遍地的尸体中,满腔的悲愤让她喘不过气来,刺痛的眼让她哭不出泪来。 耳边忽的一声嘤咛,君凌睿立刻回神,就见她不知为什么忽然紧紧蹙起了眉头,面色泛白,唇细微的张张合合,似乎想喊什么却又压抑的喊不出,小脸紧痛苦纠结着,似乎正在承受着什么不能言喻的痛。 “清月,清月?” 君凌睿连忙起身趴在她身边,摇摇她想要把她叫醒,却没想,他的手刚刚碰到她,就被她忽然抓住了,抓的那么死那么紧,就连指甲都深深的掐到他的皮肉之中,就仿佛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怎么也不肯放。 “对、对不起。”睡梦中,她的声音几近破碎,呜咽的几乎无声。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君凌睿的心莫名被揪疼,任由她将自己的手臂抓出血痕,轻轻拍着她的肩头柔声呵哄着。 “不怪你哦,不怪” 虽然他不知道她究竟梦到了什么,但这样的悲痛应该是在乞求原谅吧?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她这么痛啊?该死,真该死。 梦中,她好像看到那些死去的家人,满脸的鲜血,满身的破碎,染了血的眼睛全身浓浓的责怪与不舍,让她愧疚的无地自容,痛哭的无法自已。 君凌睿轻轻呵哄着她,却不见她痛苦有丝毫减少,反而无声的落了泪,一滴滴滚烫的泪珠不停的滑落,惊得他不禁有些手忙脚乱,连忙生疏的用自己的袖子为她擦泪。 可不怎的,她的泪好像怎么都擦不断似的,愁的他只能不停的叹息,真想就这样叫醒她,可有怕她醒来尴尬。于是只好伸手将她拥在怀中,像哄孩子似的抱着她轻轻摇晃着,大手时不时拍着她的后背。

第七十八章 毁画 蓦然间,清月忽然感觉身上好像暖了些。回神时,那悲惨的一幕已经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她一向宽容的母亲,母亲就那么静静望着,然后向她展开了怀抱,母亲对她没有任何斥责,依旧和蔼的凝视着她,依旧笑得那么温柔,用温暖的怀抱将她包围、给予她最安全呵护。就像小时候一样,无论她犯了多大的错,她都会无怨无尤的包容,静静安慰着她,让她不再害怕,不再痛苦,只有满满的温暖安心。 感觉着怀中的人儿渐渐平静下来,君凌睿这才长出一口气,拥着她轻轻摇晃着,牢牢将她护在自己臂弯,一夜,再也没有放开。 清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只觉的浑身暖融融热乎乎,让她不禁舒服的叹息一声。 自打重生以来,除了练剑时的剧烈运动之外,她的身体就没有过暖过,就好像身处在冰窖里面一样,那么的寒冷,让她不得不时时保持着清醒的神智,让她始终没有融入这身体的切合感。 然而,下一秒,她脸上满足的笑容突然顿住,只因手底下的触感似乎不太对,掌心轻滑,掌下触感平滑温度适中,在她的手滑动的时候,好像还碰到了一点儿小阻碍,手指捏住那东西轻轻扯扯,有点硬又有点儿软,好像还挺有韧性。 是什么呢? 清月带着满腹疑惑轻轻睁眼,立刻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倒抽一口气。 呀,这是怎么回事? 清月盯着眼前的‘东西’瞠目结舌,怎么也没想到睁眼看到是一副男人的胸膛,而她的手正在光明正大的探进他的衣服里,而刚才被她捏住扯了两下,又硬又软又有韧性的东西,明显就是男人不可能发展成孩子饭碗的那啥嘛。 再往下,呃,为啥她的腿会大咧咧的攀在他肚子上?如火炉般大咧咧的熨烫在她的腰间的大手又是谁的? 她看到的越多,眼睛就睁得越大,到最后当看到头顶君凌睿那正在熟睡的俊脸时,更是瞪得大如牛铃,差点忍不住大声尖叫,要不是她赶忙捂住了嘴,怕是已经吵醒了正在沉睡的男人了。 天啊,地啊,劈死她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毫无所觉依然睡得昏天黑地的男人,清月只觉得头顶雷声滚滚,轰的她双耳失聪眼冒金星。 好歹她现在也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要是被人知道她就这么攀着个男人睡了一夜,那还得了? 她惊慌的动作,似乎惊动了睡梦中的男人,放在她的腰间的大手突然动了动,吓得清月身体骤然僵住不敢稍动。 谁知,那男人似乎并没有转醒,大手只是在她腰间轻轻拍了拍,然后咕哝一声‘乖哦,乖’便再次没了动静。 乖?他当是在哄孩子呢? 清月听清了他咕哝的话不禁寒毛直竖,不过好在,君凌睿咕哝完便不再动了,她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悄悄将摸在他胸膛上的爪子收回,悄悄的将他放在腰间的大手移开,再悄悄的挪开自己压在他小腹上的大腿,挪腿的期间,还不小心碰上了某个如石头般的东西,定睛一看,呃。 老天,雷死她算了。 看到那样东西,清月咧咧嘴,像被什么刺到了一样赶紧闭眼,只觉得脑袋里有什么爆炸了,轰的她外焦里嫩浑身发烫,脸颊红的好像煮熟了虾子一样。 她不是懵懂不知人事少女,虽然,死之前还未真的嫁给龙浩天,未曾真的入过洞房,但该知道她早就知道了,该懂的她也早懂了。 原本她还算从容,但自看到这一幕之后明显已经不能冷静了,手脚哆嗦,心乱如麻,那紧张的样子就好像做贼的似的,死死咬着唇,尽量小心翼翼爬过他跳下床,然后也顾不得穿衣服了,胡乱扯过旁边的衣服就狼狈窜了出去。 房门像被人踹开似的,‘彭’一声巨响,直把在外面等着伺候主人的小丫头吓了一跳,连忙准备行礼就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她向来从容的主子此时却是发丝凌乱、脸颊绯红,一身袍子像是刚刚披上,连衣襟都还没系上,匆忙窜出的架势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的偷儿一样,如此的狼狈,如此的慌乱。 “看什么看,没见过你家主子起床啊。”清月被小丫头怪异的目光给瞅的浑身不自在,立刻没好气的发起了飙,但手上动作也没停,转眼就将衣服整理好了。 小丫头被她的吼得身子一颤,赶忙低头,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是没见过主子起床啊,自打主子到来,一直都是由紫溪照顾的,今天前面来了人,紫溪暂时脱不出身,这才让她来的,可谁想到平时看似连点脾气都没有主子,起床气竟这么大。 “前有来人了?”看着面前有些眼生的丫头,清月清了清嗓子问道。 自打她来到飘摇楼,就一直由紫溪照顾,除非飘摇楼有重要的人来,否则,这里绝不会出现第二个人。 “嗯,昨天那个人又来了。” 昨天那个人? “哦。”清月略一思索便知道了那人是谁,继而对小丫头挥挥手:“你下去吧,备点儿饭到北阁。” “是。”小丫头闻言立刻匆匆走了下去,而清月也已经恢复了往日平静,不紧不慢的朝北阁而去,却不知,就在她走出房间的刹那,君凌睿也睁开了眼,瞳仁中微微泛着血丝。 天知道,他刚才忍得有多辛苦? 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一只小手在他身上划拉还捏着他敏(和谐)感之处作乱,他能睡得着才怪。特别是她无心碰到他兄弟的动作,更是差点让他呻吟出声,真想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 可惜,时机不对,他清楚这小女人心眼而有多小,万一他真这么做了,惹得她恼羞成怒可就得不偿失了。 北阁中,清月无意识的望着桌上的棋盘,手中捏着一枚棋子,静静思索着龙浩天一大早跑到这里的来意。 龙浩天来这里的目的应该不多,第一,便是不死心的如昨天一样查探飘摇楼虚实,第二,便是因为她让君凌睿带出来的那副画。 不过,她心中更倾向于于第一个可能,至于她那幅画,她可不认为龙浩天会那么在乎。 ‘啪嗒’棋子落下的声音响起,蓦然打断了她的思绪,这才发现君凌睿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坐在的棋盘对面。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君凌睿笑望着她,温润的问着。 “没什么。”看到他,清月脑中刷的划过醒来的画面,不由尴尬的干咳一声,目光不自在的别向一旁。 “不如对弈一局如何?”对于她逃避般的动作,君凌睿只是淡淡轻笑,指着棋盘中残局说道。 “你很闲吗?”清月不禁一脸怪异看他。 光放国经过苏家与神机山庄的对峙,现在估计乱的够可以的了,他堂堂一国王爷,甚至有可能会成为一国帝王的人,不去注意那些国家大事,居然还有心情跑到这儿来下棋? “呀,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居然知道我最近很闲,是不是一直在注意着我啊。”君凌睿哈哈笑着,言下之意,他确实很闲,而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一直在关注着她。 清月闻言一呆,差点反应不过来,震惊的眨眨眼,真心的怀疑这人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问题,她明明就是在变相的撵他走,而他却偏偏能理解成另一个意思,天才啊。 “不会吧?你竟然真的在注意着我?”见她傻住,君凌睿心里暗笑,故作一脸惊讶的问着,只把清月问的差点喷血。 他是正常人不?为什么就不能按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问题? 清月扶着额头轻轻的揉着,怎么就觉得脑仁那么疼。 “主子,要现在用饭吗?” 一声清脆的呼唤,仿佛给了清月一道赦令,抬头就见一个小丫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端到内阁吧。” 清月无力的说着。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径直朝内阁走去,独留君凌睿在那里摇头淡笑。 好歹他也是赔了她一夜好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居然连句客气话都没有。不过,她不邀请,不代表他就不会主动去吃了。 所以,等到小丫鬟布好菜,正要把筷子递给自己主子的时候,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小丫鬟被抢的一怔,回过神来就见刚才在外面和主子说话的男人,此时已经大咧咧的坐在那儿开始享受主子的饭菜了,这可是她第一次为主子亲手弄得饭菜啊。小丫鬟怒从心头起,气鼓鼓的就要将主子的东西夺回来,却不料被人甩着筷子给拦住了。 “再去拿副筷子,顺便多弄点粥来。”君凌睿扬着筷子毫不客气的吩咐着,只把小丫鬟吩咐的一呆,僵硬的看向自己主子。 为啥米这个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命令她?他跟主子什么关系啊? “去吧。” 接收到小丫鬟求救的眼神,再看看已经开始吃起来的男人,清月不由叹息一声。 她来这里的时候曾经下达过命令,飘摇阁只有她一个主子,如果她不在就由紫溪说了算,至于其他的任何人,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天之骄子,理都甭理。而现在,忽然有那么一个陌生人命令她,有这样反应也很正常。 小丫鬟领命而去,清月就坐在桌子旁瞪着正慢条斯理吃着饭的男人。 她可不信他是真的追着她而来,这么一个公事繁忙的人,怎么可能追着个女人跑?可若不是真的奔她而来,那么他来紫芒又该是什么目的呢? “虽然我长的还不错,但你如此专注的看着我,我还是很难下咽的。”吃了几口,君凌睿夹菜的动作忽的停下,万分感慨说道。 清月闻言不由抽了抽嘴角,他还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但她也不想连顿饭都得吃的火冒三丈,所以只好以不变应万变,别过眼不理他也不看他,等到小丫鬟拿来了筷子,就不言不语的吃了起来。 君凌睿没想到她竟然来这招,只是笑笑继续吃自己的。 快两人快吃饱的时候,紫溪‘也就是昨天带头与龙浩天相斗的女子’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坐在主子对面的君凌睿时不由一愣,继而无视掉他的存在,径直来到清月身边耳语起来。 原来,龙浩天自来了之后便不曾离开,还说有单生意要交予飘摇阁,但他又不肯告诉任何人,指名点姓的非要她出面才行。 清月听完她的禀报之后,只是淡淡说道:“既然如此,你告诉他这生意飘摇阁不接,让他另寻他人吧。” “我说过了,但他说这生意是定然要交给他飘摇阁的,也只会交给阁主,他不会另寻他人。”紫溪见她刚才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开君凌睿,于是便也不再刻意与她耳语。 听到这里,清月不禁笑了,龙浩天还真够有意思的,有生意要交给飘摇阁,还不肯跟紫溪说,不说就不说吧还一定要交给飘摇阁,还必须的自己跟他谈,他这是在逼她跟他见面啊。 不过,这倒是他一向的作风,不容人拒绝,不容人反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他以为他是谁啊,他要见面就见面,他说有生意要交给飘摇阁,飘摇阁就一定要接吗? 笑话。 “你就跟他说,我不在,也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他要是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就走,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甭理他。”清月略一沉吟之后,对紫溪吩咐道。 紫溪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君凌睿在一旁听得一脸狐疑。 “你都是这样在生意的吗?” “是啊,你有意见?”清月眼睛带刺儿似的剜着他。 “没有,我觉得挺好。”几乎是立刻,君凌睿立刻摇头。 为了个不知是谁的人得罪她,可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他挺喜欢她拒绝那人的举动,不管那人是谁。 清月闻言一呆,以他从昨天到今天的行为,她还以为他会跟她唱反调呢,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这种反应,当下不由狐疑的皱皱眉,忽然想起昨天的事情,继而问道:“那副画呢,你放哪儿了?” “一个安全的地方,你现在要吗?”君凌睿问着。 “嗯。” “走吧。” 清月刚一点头,就被君凌睿一把抓住了手,她下意识的往后一撤身子,皱眉问道:“上哪儿?” “去取画儿啊。”君凌睿理所当然的说着,大手一环就已经拥着她飞身上墙,那动作快的清月连反抗都没来得及。 就算是去取画也用不着这样吧? 空中,清月看看紧拥自己的男人不禁一脸黑线,当下使劲儿掰了掰腰间的大手,却意外被勒得更紧,于是也不再浪费力气,任他拥着自己飞掠而去。 他既然不嫌费力,就随他吧,还省了她的力气呢。 君凌睿带着她一路飞掠,很快便到了城外的一处庄子,一路行过去也没什么人拦他,偶尔见到几个人,也是立刻对两人弯身行礼,就好像他本就是庄子的主人一般。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君凌睿将她安置在一处暖阁中,便径自离去了。 他走后,清月就那么无所事事的在这暖阁中转了起来,四处的角落都有着火盆,让着暖阁在寒冬中有着一份别样温暖,中间有着一盆不知名的花儿,在那静静绽放着。 看来,他还是有雅兴的主儿。 君凌睿一撩门帘正好看到她望着那盆花轻笑,当下也是心情大好,手拿着画卷来到她身边,静静望着她的笑颜轻声问着:“喜欢吗?” 清月回头,到是他,难得的笑着点头:“喜欢。” 她一向喜欢植物,不管是花儿还是草,这也是为何她能制造出那么多毒药与解药,不管做什么,最重要还是心里喜欢。 “喜欢就好,给你。”君凌睿听她说喜欢,黑眸中多了一丝亮光,将手中的画卷递给了她,挂在脸上笑容显示他现在心情很不错。 “谢谢。” 见到画卷,清月脸上微微渐渐消失,有些迟疑的伸手接过,就地展了开来。 眉目如画,温柔如水,画中的女子依旧静静的笑着,仿佛不知人间疾苦与阴险。 这是她生前的最后一幅画,却没想到竟是被挂在了让她仇恨的皇宫内。 君凌睿静静看着忧伤渐渐蔓延到她身上,却不知该为她做些什么,目光只是狐疑的在她与画之间不停流转。 画中人是谁,他已经查清。只是,他不知道她与画中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见到这幅画会有那么多情绪,为什么她见到紫芒国的皇帝,会那么愤怒,甚至是仇恨。 了了,了了吧。 良久,清月深吸一口气,忽然刷的将画一收,扬手就扔进了角落里的火盆。 君凌睿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做,下意识就要去拦,可却被清月一手拦住。 “为什么?”君凌睿凝眉看她。 难道她冒着生命危险将画弄出宫来,为的就是毁灭吗?

第七十九章 围困 清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望着画卷上青烟窜起,看着火苗瞬间攀上了画中女子的脸,看着缭绕的热气让那如花般的容颜变得飘忽,火苗冉冉将画卷一点点蚕食,犹如飞蛾扑火,灰飞烟灭。 君凌睿此刻是不懂她的,也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懂过。但他能看的出,她似乎入了一个绝境,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只有她一个人,孤独,孤单,无人诉说心内凄凉的绝境。 看着这样的她,君凌睿心里莫名堵得难受,伸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下颚抵着她的额头,不再问她任何问题,只与她一同静静望着被火焰燃烧的画像,看着那画卷渐渐变成了飞灰。 虽然他不认识画中的女子,但他能看得出,她对这女子有种说不出感情,说不出是爱、是恨、还是痛。但,总归是能让她情绪大变的人。 自他认识她以来,不管是嚣张跋扈也好,沉着冷静也罢,但却她从不是一个赶尽杀绝的人,要不然,白逸轩不会平反,刘天赐不会还活在这世上,可如今,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将一个人曾经存在的证据给毁灭了。 第一次,清月没有推开他的怀抱,就那么静静的任他拥着自己,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良久,良久,直到画卷成灰,火苗变淡,才幽幽的开口,说起那遥远的一幕。 “曾经有一个女子,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可她的家人却不同意,因为那男人有着皇子的身份,若那男人可以成为未来的皇帝,或许她会荣耀一生,成为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子。可偏偏那男人不是,他只是一个没有巨大后盾但却野心勃勃的皇子,如果女子跟了男人,那么她就会陷入腥风血雨之中,因为别的皇子必不会让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危及到自己的地位。而她家人想要的,只是女儿的一生平安,幸福度日,哪怕那男人只是一介平民也可以。” “而那女子却认定了那个男人,就像着了魔一样,无法自拔的爱着,为了那个男人,她陪着他奔赴战场,陪着他奋力与敌人周旋,努力学习着任何不懂的东西,只为能助他一臂之力完成他的梦想,甚至可以忍着痛苦而与家人反目。” “最后,她的家人实在舍不得女儿如此辛苦,只好舍弃了平稳的日子,加入了这场腥风血雨之中,为那个男人打拼天下,为女儿努力营造最好的未来。” “终于有一天,那男人成为了皇帝,女子喜不自禁,她以为从今往后,她便可以不再到处到奔波,可以与男人终身厮守,一生一世。” “在男人将要登基的前半个月,男人忽然感慨着女子武功比他强太多,甚至神情中流露出一丝丝的黯然。女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些年的打拼中功力已经超越了男人,而天下任何男人估计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比自己厉害。于是,女子便去了深山,寻找那传说中的药草,一心要为男人制出一种可以提升功力的药。” “深山中险阻重重,可为了那男人女子什么不怕,可几天过去,她始终没有寻齐最后一份药草。可男子登基的日子已经日渐临近,而她也是更加心急火燎,当下,她便不顾一切深入了山林最危险的地界,终于她在那里寻到了,可同时也受了很重的伤。可当想到那个男人可能喜悦神情时,她却甘之如饴。”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回来之后面对的竟是家破人亡。原来,男子早在她进山的第二天就已登基,而她的家人,也在男人登基之后被冠以通敌之罪而被满门抄斩,上至八旬老翁,下至几个月的孩童,一个不剩,一只狗一只蚂蚁都没有放过,遍地残血,枯骨成堆。”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一怒之下,便杀进了男人金銮殿,她想要问问他可有良心,想要问问他为何如此残忍,而他,却只是一句‘功高震主’便了事。女子被激怒了,她的家人为了男人如此拼命,而他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将她的家人全部斩杀,这让她如何承受?她恨,她怒,她想一剑杀了男人,可在举剑的刹那,她还是迟疑了,因为心竟是那么痛,可就是那一迟疑,男人却将她一箭穿心,一箭穿心呐。” 清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颤抖的咬牙重复着最后四个字,愤怒的眸子中有泪在颤抖。 一箭穿心啊,她倾心所爱换来竟是这样的结局,多么的可笑啊。 君凌睿就那么静静的听着,一语未发,心情随着她或平缓或激动的声音而不停的起伏着,让他仿佛看到那绝世女子愤而闯宫的一幕,那样的悲壮,那样的让人揪心。 隐约中,他清楚了她口中所说的女子是谁,身为一国皇子他自然也会了解别国的重大消息,曾经身为紫芒国顶梁柱的楚家,自然也在其中。对于楚家的兴起及灭亡,他更是有所耳闻,当时还曾经深有感慨过。只是,对于女子闯宫那一幕,以及女子的死讯,他却是一无所知,就好像那女子自入了深山便再没有出来过一样。恐怕,全天下的人到现在也是这样想的,而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不过,怎么知道的,他也不太在乎,他在乎的是眼前这个女子,为何说起楚家女子,她会这样悲痛,为何说起那一切会如此激动,就好像那是她的亲身经历一般。 君凌睿凝望着眼含清泪的清月,看着她眼中在渐渐云升高涨的火苗,不禁凝紧了眉。 要不是他清楚她自小就在光放国长大,更是从未出过光放国,他会的真怀疑,她跟那个女子是否有什么关系,亦或者,那女子曾经到过光放国? 良久,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相对无语,各有所思。 半晌,清月终于回过了神,深吸一口气,可能是因为对人说出了一切吧,心里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然而,在她对上君凌睿那深思的眸子时,忽的警觉自己好像太过大意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些,可能是因为熟悉了他,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刚才给予的温暖。但不知为什么,就算说出了这一切,她却并没有任何担心。因为她知道,这男人会为她保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肯定,但她就是知道。 “你说,那女人是不是很愚蠢?”清月轻咳一声,似有若无的转移着他的注意力。 “愚蠢?这两个字可与那女子没什么干系,她只是爱错了人而已,那男人,配不上她。”知道她不想再说,君凌睿也不勉强,只是感慨着那个女子的遭遇。 配不上? 清月微微的一怔,倒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叹息一声。 “是啊,那男人配不上她,也或许,根本不配。” “那我呢?我配得上你吗?” 忽然间,君凌睿松开了环着她的大手,对她眨眨眼,问了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只把她一时没转过弯儿的思路差点生生折断,震的她半天没合上嘴。 他这是问的什么问题? 看着她震惊的样子,君凌睿心中不禁好笑,再次向她挪进一步,双手搭在她的肩头,半真半假的再次开口。 “我可配的上你?” 他与她几乎近在咫尺,不过一句轻轻的话语,灼热的呼吸便喷洒在她的脸庞,只把她震的浑身僵硬,心头突突直跳,不禁怀疑,他唱的是哪一出? 见她不语,君凌睿的头再次缓缓靠近,眼睛静静凝视着她的眼睛,唇轻轻的靠近再靠近,目的是那样明显。 随着他目的明显的靠近,清月瞬间瞪着大眼,腰身警觉的随着他的动作向后弯再向后弯,直到弯再没有后路可退。可就算这样,他还是依然在靠近,情急之下,只好抬手撑住他的身体,往后猛的一推。 君凌睿随着她的推搡的动作,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就那么笑眯眯的盯着她的唇,心中暗自可惜着只差了那么一分距离。 虽然他也不是真的想怎么样,但可能的话,他还是希望她的反应可以再慢一拍的。 清月见他不但没有半点悔意,还如此色迷迷的盯着她笑,不由毛骨悚然打了寒战,下意识的咬咬被他紧盯著的唇,一闪身就逃出了暖阁。 君凌睿见此不由哈哈大笑,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追了出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清月听到他追出来的声音跑的更快了,心中暗自怀疑他是不是有病呢,被她如此拒绝竟然还能紧追不舍。 她走的急,但君凌睿追的却不急,只是亦步亦趋的,在她身后以不被她拉下太远的距离为准,慢悠悠的跟着。 他不知道她来紫芒国来做什么,跟那个女子、那个龙浩天又是什么关系,但不管她做什么,只要她想做他就会陪着,只要她安然无恙,只要她开心快乐,其他,他无所谓。 两人一前一后,不远不近,到也算是亦步亦趋,疾行过一段路途,清月也始终没能撇下后面的人,当下脚步便也慢了下来,瞥一眼身后男人同时慢下来的脚步,不由觉得好笑。 不追那么紧,也不放弃,这男人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他追的不是那么急,清月也慢了下来,一路三停两顿的犹如逛街一般,而身后的人也是一副自得其乐样子,偶尔清月走的慢了,还停下来跟街边的小贩闲侃两句。 但就算他们走的再慢,总归也有结束的时候,拐过一个街角便看到了飘摇阁所在,清月一路虽慢却不曾停过的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静静望着飘摇阁皱起了眉。 “怎么了?”见她脸色有些不对,一路从未跟上的君凌睿,此时也走了过来。 “你看”清月说着一指飘摇阁的方向,君凌睿目光随着看去,不由也微微皱眉。 只见,原本还算门庭若市的飘摇阁,此时却是一片冷清,几排官兵团团将飘摇阁围住,凶神恶煞的摸样,让周围经过的百姓心惊的远远绕开了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早晨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了对方眼中的狐疑。 看这架势,前门是不能走了,清月一转身又回到刚才经过的巷子,君凌睿见状也连忙跟上,跟着她的七拐八拐不过一会儿就来到了飘摇阁的后方。可没想到,那里竟然围满了官兵。 清月见状微一皱眉,脚步一转又换了个方向,三弯七绕走进了一户普通人家的宅子,然后悄无声息的飞过这墙跳过那墙,转眼便到了飘摇阁后院。 当他们出现在飘摇阁后院的时候,君凌睿看清月的目光变得十分怪异,这一路的拐,也幸亏他方向感极好,要不然肯定会被绕晕了,这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主子,你可回来了。” 紫溪从上午开始就坐在后院中了,这一见到清月的到来,立刻跟见了救星似的,赶紧迎了过来。 “外面怎么回事儿?”清月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还不是那个人,一直等不到主子出现可能是恼羞成怒了吧,他上午一走,就来了这许多的官兵将这里给包围住了,说是奉命来等您,您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接您进宫,您一直不出现,他们就一直在这里等。” 清月听得不停咋舌,他这是存心将飘摇阁围困住a啊。 半年不见当真是刮目相看,龙浩天如今竟然连威逼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了,以前他不是最注重名声的吗?现在,难道就不怕百姓议论? “主子,怎么办啊?看这样子您不出现,那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紫溪不由皱眉问道。 “怎么办?凉拌呗。”清月无所谓的笑笑,对紫溪说道:“反正也没什么生意要做,你就去歇着吧,那些人愿意帮飘摇阁守门,就让他们守着吧。” 紫溪不由瞠目结舌,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主子还是那么一副轻松的样子,似乎对那些官兵一点也不以为意,挠挠头,带着满腹狐疑转身走来。 飘摇阁做的是贩卖消息的生意,她对各国的皇帝多少也有些了解,虽然不至于害怕,但好歹也是一国皇帝,她家主子这样真牛。 “你是打算以不变应万变呢,还是打算放弃这里?”直到这院子里只剩下两,君凌睿才悠然开口。 至于妥协的可能,他是自动掠过,他可不认为这女人会是个妥协的主儿。 “两者都不是。”清月闻言狡黠的一笑,巧笑嫣然看向他:“有没有兴趣做个苦力?”

第八十章 计谋 第八十章 计谋 苦力? 君凌睿闻言微一挑眉,身处高位久了也发号施令惯了,如今听到这个平时怎么也不会落到他身上的词儿,心中倒是多了几分兴味, “这到是新鲜活,说来听听。” “你会画画吗?”清月却是不答反问。 君凌睿不明白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思索了一下这才开口。 “略通一点。” “那也行,跟我来吧。”清月听说他会作画,眉眼之间的笑意更是愉悦了许多,二话不说拉起他就走,一时竟然忘了自己一向相抵触他靠近的事情。 君凌睿看一眼她紧握住自己的手,倒也不以为意,只是缓步行走间,眸间多了些温柔。 清月拉着他,直到来到一间书房这才松手,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张雪白的宣纸铺在桌面上,又手脚利落的在砚台上加水磨墨,直至墨汁变得细腻柔滑,这才拿过旁边的毛笔蘸饱墨汁递给了他。 “来,画吧?” 君凌睿倒也没在意眼皮子底下与平时有些不同的纸张,只是下意识的接过毛笔,狐疑问她。 “画什么?” “还记得昨天皇宫里一身龙袍男人吗?”清月笑意吟吟问着,见他点头,又继续说道:“就画他,能画多像就画多像,眉目间的神采你若能画的出那自然是更好。” 画那个男人?还要画出眉目间的神采? 君凌睿一怔,怎么也没想到她要画的竟是这些,当下心中多了些不痛快。 而清月对这些却毫无所觉,见他发愣不禁推了推他催促道:“快画呀,我等着用呢,下笔么最好是轻柔些,如能模仿女子的手笔更好。” 君凌睿被她催促的心头不悦,实在不愿意画另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自己心仪的女子要的,但当听到她后面的话,心里又多了些疑惑,模仿女子手笔?似乎别有目的,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你要这画做什么?”君凌睿带着满腹疑问,一边不动声色问着,同时也在宣纸上落了笔。 “我自有用途,你尽管画就行了。”见他开始落笔,清月很狗腿的扮演起了小厮的绝色,一边磨着墨一边的注意着他手下渐渐露出大概轮廓的脸庞,就在他将要描绘衣服的轮廓时,又连忙补上一句:“别画龙袍,换身平常的衣服,翩翩公子类型的就可。” 君凌睿闻言手下的笔不由一顿,原本线条不多的宣纸上立刻一笔浓重的墨渍。 “哎呀。”清月惊呼一声,看着宣纸上那一笔浓重的墨渍,皱皱眉只好泄气的回身又找了一张干净的宣纸换掉,然后就那么一脸可惜拿着坏掉的纸张瞅了起来。 这宣纸是上好雪林宣纸,很费银子的,价格贵不说还很稀少,除了皇宫之外就只有她这里还有几张,为了那么一个男人浪费这么好的宣纸,简直是太奢侈了。 君凌睿见她望着宣纸出神,还以为她是在看画上的男人呢,手上刚刚蘸满墨汁的笔狠狠一抖,斗大的墨汁随之落下,生生又毁了一张很费银子的宣纸。 清月刚刚不舍的将那废掉的纸扔掉,就看到这一幕,当下心疼的她大叫一声,一把扯住他拿笔的手,怒声说道:“你到底会不会画呀,不会早说我另找其他人,别浪费我的纸。” 要不是她只善花草画,不善人物画,龙浩天又特别熟悉她的画风,她才不会让他代笔,这可倒好,刚刚开头就毁了她两张上好雪林宣纸,这可是绝品啊,心疼死她了。 听到她的怒吼,君凌睿不由一愣,持着笔迟疑半晌,才慢慢的将心头的疑问问了出来。 “你刚才是在心疼纸张?” “要不然呢?”清月没好气的剜他一眼,要不是这纸张的特殊,要不是这纸张能代表是宫中所出,她才不会浪费自己东西呢。 “哦。”听到这话,君凌睿心头骤然一松,原本的那些不悦立刻消失不见,十分好心情对她微微一笑,说道:“再拿张纸来吧,我保证这次绝不会失手了。” “你行吗?”清月十份怀疑的望着他,却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的痛快的拿纸了。 不是她吝啬这些身外物,而是这纸就剩最后两张了,他要是再毁一张,另找他人再不能一作而就,那她的计划可就多了很多的漏洞。 君凌睿这还是头一次被人质疑自己的能力,但也知道这并怪不得她,谁让他记录不良呢,只好无奈举手冲天发誓:“我保证这次绝不会再失手,成吗?” 清月也没料到他竟然发起了誓,脸色不由一僵,很不情愿的回身拿出最后一张雪林宣纸,十分谨慎的在桌上履平铺好。 君凌睿看着她那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禁好笑的摇头,利落的将笔蘸满了墨汁,就要开始作画。 “慢着。”看到他大咧咧的动作,清月却是心头一紧,不自觉的猛的高喊出声。 君凌睿被她的喊得动作一停,狐疑回头看她,就见她假笑着再次求证道:“你确定你能行?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不要画了吧,我另找人。” 她那笑容是那么敷衍,分明是信不过他,君凌睿俊脸忽的一沉,冷冷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犀利。 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愿意接受他人质疑自己的能力,特别是自己心仪的女子,那就更接受了,不管是什么事。 难道,她就对他那么没信心? “呵呵,你画、你画。”清月见状不由讪讪一笑,赶紧往后挪了一步,让他随意,心里却是打定主意要是这张画再毁了,她是说什么也不会再拿最后一张纸给他了。 但好像,她的担心有些多余了,这次君凌睿落笔十分利落,横撇竖捺勾勾画画,手臂挥洒间,一副人物画像很快便露出了大概轮廓。只是,他似乎刻意让画中男子少了些霸道凌厉多了些柔美,这是他按照清月的要求画的,她不是说妖娆也可吗?那他就可以直接将风度翩翩几个字忽略掉了,如此少些阳刚多些柔美的程度刚刚好。 清月见他几乎是一气呵成,不由有些狐疑,刚才还迟迟疑疑的毁了她两张雪林宣纸的人,现在下笔怎么就如此利落了?该不会是糊弄她的吧? 清月小心翼翼的靠他更近了一些,仔细观察着他的一笔一划,见画中人物形象渐渐丰满,再看看画笔线条的勾勒,这才悄悄的放下了一颗心。 虽然他已经隐藏了本身的画风,落笔间也刻意添了些柔美笔风,但还是能隐隐看出其中隐藏阳刚之气,不过,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一眼看去,任谁也不会以为这是出自男子之手。 这画比她画的要好多了。 最后,清月给了一个这样结论,满意的看着画中多了些风流气息的男子,唇角溢出一抹笑意。 可别怪我狠,我只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怎么样?没骗你吧?”君凌睿看着她眉目中毫不掩饰的别样笑意,缓缓勾唇一笑放下毛笔,挑眉问着。 “嗯,很不错。”清月难得好心情的夸奖了他一次,随后将桌上的画纸拿起来将墨汁吹干,看一眼西边漫天的红霞,利落的将画纸一卷,抬手一掌拍在他的肩头。 “今天天气不错,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完,她便乐滋滋的倒背着手,哼着小曲走出了房间,那一副洋洋自得样子,完全不管因她的那随性一拍而微微僵住的男人。 她这是将他当成男人了吗,竟然如此兄弟的拍他? 君凌睿瞅瞅自己的肩头,不由好笑,随即赶紧跟上。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帮了她的忙,所以她良心发现,才会决定带他去个好地方吃个饭或赏上个景儿。可当两人到了所谓好地方时,他立刻瞠目结舌。 莺声燕语,香气扑鼻,到处花枝招展的女子,一个比一个娇媚,一个比一个妖娆,一个比一个衣着暴露,偶尔经过某个妖艳的女子经过,那浓烈的香气更是呛得他吭哧一声,喷嚏不断。 这就是她所谓好地方?青楼? 君凌睿诧异的瞪着身边一身男装打扮的女子,却见她是一脸的兴致盎然,时不时的与凑到她身边女子调笑两声,那熟稔的样子,就好像是这里的常客一般,看的他脸色渐渐发黑,头上乌云密布。 她这到底想做什么? “公子你可算是来了,真真是想死姐姐我了。” 就在君凌睿在周身酝酿雷鸣闪电,以防止有女人靠上前来的时候,一阵香风蓦然冲来,径自投进了一身男装的清月怀里,刻意被拉长的腔调,惊得起了浑身鸡皮疙瘩。 “姐姐对小弟果真是情深,可姐姐你也知道小弟我心里向来只有泠然一个的,只能辜负了姐姐一番好意了。”清月说着紧张兮兮的望了楼上某处一眼,手忙脚乱的将女子挂在身上的胳膊扯了下来,一副声怕佳人误会的样子。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既然知道姐姐待你情深,你怎么舍得让姐姐伤心啊。”女子伸手戳着清月的胸口,哀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似是不打算就这样放弃。 “姐姐如此可为难煞小弟了。” 清月说着一脸愧疚低了头,只把女子看得叹息一声,捏着满是香粉的帕子擦一下根本没有泪的眼角,这才很不甘愿的冲她一挥手。 “算了,算了,姐姐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泠然就在楼上呢,你真是伤死我了。” “如此,多谢姐姐了。”清月闻言立刻眉开眼笑,冲女子施了一礼就一溜烟的往楼上跑,那是一个迫不及待。 君凌睿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不由在感慨的心里啧啧出声,如此精湛的演技,若不是他早就知道她是女子,恐怕也会信以为真了吧。 眼见她要走,君凌睿也赶紧抬脚跟上,可就在这时,清月却忽然一个转身停住了,站在楼梯口望着正要跟上的他意味不明的一笑。 她这一笑,君凌睿顿觉毛骨悚然,总觉得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 果然,他心中念头刚刚升起,那边的清月已经巧笑嫣然的开了口,当然,不是冲他,而是冲那个女子。 “我这大哥初来贵地,就麻烦姐姐你先照顾一下了。”说完之后,清月便利落转身跑上了楼,溜得那是一个快。 君凌睿闻言瞬间黑了脸,刚想追上去,眼前却已经多了个香气扑鼻的人。 女子挡在他的身前,目光挑剔的在他身上瞅了一圈,媚眼中突然亮光一闪,柔软的身子妖娆一扭,再风情万种一甩手中帕子,嗲嗲的就喊着朝他冲了过来。 “公子” 君凌睿被她甩的漫天飞的香粉给呛的一捂鼻子,赶紧跟躲瘟疫似的向后退了一步,凶神恶煞的般厉声一吼。 “滚” 女子被他的吼声震得身子一个哆嗦,莺声燕语的花楼瞬间变得安静,全都把目光头向了这里。但女子也不是简单的主儿,转眼就回过了神,无视他杀人一般眼神,夸张在胸口轻轻拍拍,接着对他一抛媚眼儿,娇嗔道:“公子,您这样会吓着奴家的。” 花楼中的男男女女见状习以为常偷偷一笑,便转身径自与自己的美人儿调笑起来,花楼中,这样的事情虽然不会每天发生也不不少见,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自恃清高的男客,会不耐烦女子的纠缠而大吼,可若真的清高,又怎会跑到这烟花之地呢? 听着女子腻死人的声调,君凌睿由衷的一阵恶寒,衣袖一挥便径直找了清闲的角落坐了下来,理都不理一路紧跟了过来的人。 他心里清楚,这女子应该是清月的人,如此揪着他不放,定然因为清月的吩咐。既然如此,他顺了她就是,但也只是这一次。 花楼厢房中,青烟渺渺,纱幔轻扬。 这里没有庸俗的脂粉气息,没有莺声燕语,清香淡淡,雅致如兰,宁静的气息弥漫,与外面莺声燕语如同两个世界。 “主子放心,泠然定会将这一切办的妥妥当当。” 突然间,一道清脆如莺的声音忽然打破了这宁静,轻纱飞扬间,一个模糊的俏丽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第八十一章 轻纱丝帘后,清月望着对面女子淡淡一笑,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她。 “你尽量谨慎些,那人心思百变,事情若有变化就用这个吧。” “好。” 女子没有任何迟疑的接过她手中东西,没有问这东西是什么,也没问有什么效用,只是那么淡然自若的接了过来。 良久,清月再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盯着她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睛,心里微微有些酸。 泠然原本是个淡然温柔的女子,有着一张绝美的容颜,不是那种娇艳的美,而是那种清冷的美,犹如深谷幽兰般静静绽放,无声无息,不引人瞩目。 “泠然,这次事情结束后,就离开这里吧,去过你想过的生活。”良久,清月再次轻轻开口。 当初创立暗部的时候,她用的并不是真实的身份,也没有露出真实面容,除了那令牌之外,便只有为数不多几人真正接触过她,而这几个人都未曾真正见过她的真实面容,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证明自己身份东西,只需一个特殊的特殊,一句当年她的定下的暗语便可知晓对方是谁,这也是她为何能换了身体、换了容颜依然能将暗部整编接手的原因。而泠然就是其中之一。 “离开?”泠然听到她的话却是一怔,继而凄楚的苦笑一声:“天下之大,我能去哪儿呢?” “哪儿都行,只要你愿意。”清月轻轻开口。 “不,我哪儿都不去。”泠然却是神色暗淡的摇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 她哪儿都不会去,就只在这里,哪怕那个人已经不在,她也可以与他灵魂离得更近些。 “唉,我的话随时有效,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就来找我。”看到她眸中毫不掩饰的眷恋与执着,清月知道是无法劝动她了,便也没再费那些口舌。 见清月要走,泠然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起身毕恭毕敬的相送。 清月望一眼泠然比以前憔悴了很多的容颜,心头不禁叹息一声。 对于泠然,她心里是很复杂的。她知道,泠然心中一直有个男人的存在,只可惜那个男人心里满满装着的全是另一个女人,从未看过泠然一眼,可泠然偏偏就是死心眼儿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就如当年她一样。当年,她或许是有些同情泠然的,而现在却只剩下了叹息。为了一个不曾珍惜过自己的男子,而让自己陷入绝路,何苦呢?就算那个男人是她的亲哥哥。 她却不知道,在她在走后,泠然望着西北的方向良久,忽然轻轻一笑,有些暗淡的容颜立刻添了几分神采,仿佛又恢复了往日光辉,带着几分向往,几分决然。 “凌云,你等等,再等等,我很快就可以让那个女人去陪你了。” 清月站在花楼阶梯环视四周,当看到黑着一张脸坐在某个角落的君凌睿时候,差点喷笑。 只见他静静坐在布满酒水的桌旁,俊脸黑的跟阴了天似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楼梯口,就好像这里有他的仇人一般,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而偏偏还有个不知死活的女子不停的他面前晃悠,虽说没敢真的靠上去,但时不时抛过去的媚眼儿,搔首弄姿的摸样,在一张冰块脸的反射下到显得有些可笑。 君凌睿一看到清月出现,眸光一亮腾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把还在他面前挠首弄姿的女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惹怒了他,而他则好像没有看到女人模样一般,气势汹汹越过一脸惊惧的女子就朝楼梯而去。妖娆女子原本看到君凌睿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走来,吓得赶忙往后倒退几步,可谁想,男人根本看都没看到她,径直越过她就走了。原本她是还想拦的,但当看到出现在楼梯口的清月时,这才松了口气,后怕的拍拍丰满的胸脯停了脚步。 老天爷,可算是来了,天知道,她面对着冰块了笑的有多么费劲儿。“记住,就这一次,要是还有下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你。”君凌睿几步来到清月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就是一阵低吼。 那女人就是个不知死活的,不管他的脸有多冷,就跟抽了风的似的,一晚上就在他耳边叨叨叨,叨叨叨,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时候,他早一巴掌把那女人拍飞了。 “好好,我记着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见他这副架势,清月也知道可能是把他真惹急了,便自动降下气势,讨好般的主动拉着他就朝外走去。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 “回飘摇阁,我饿了。”听到那个词儿,君凌睿下意识的狠狠一挑眉,很大爷的直接命令。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在飘摇阁的时候,她说要带他去个好地方,结果是青楼,这次她说的好地方,估计也不是什么地方,所以还是会飘摇阁保险些。 “吃饭就该到吃饭的地方去,飘摇阁卖消息不卖饭。”清月直接反对。 “你做。”君凌睿不容拒绝的开口。 “我做的你不敢吃。”听到这话,清月不禁笑了。 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她都是堂堂大小姐,上过战场杀过敌,舞刀弄剑、琴棋书画基本上样样都会,可偏偏就是不会做饭。不是她不想学,而是她实在没有那方面的天分,怎么学都不会。 “你敢做,我就敢吃。”君凌睿认为她是在敷衍,不由气得咯咯咬牙。 “真的?”清月闻言,不禁惊诧的瞪大了眼。 不知到为什么,只要是她做出的东西狗都不吃,更别说人了,他真敢? 君凌睿听着她几乎变了调的口吻,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但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他怎么也不可能收回,当下便重重的一点头‘嗯’了声。 勇气可嘉啊。 清月看着他点头的动作,不由咧了咧嘴,接着又是精神一震,脚下虎虎生风,走的那是一个轻快。 难得有个人敢吃她做的饭,她当然要露一手才行。说句实话,她对做饭还是挺有兴趣的,就是别人不赏光,才导致她的积极性大减,连带的自己也懒得做了,如今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的啊。 原本正要退下的妖娆女子,怔怔看着自家主子与冰块脸手拉手的走过,不禁呆住了。 两个男人,如此亲昵,多惊悚的一幕啊。怪不得她刚才使尽浑身解数,这男人都不为所动,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可惜主子如此的大好男儿,怎么就被个男人纠缠上了?太伤她的自尊心了。 刚出花楼,清月就吭哧一声打了大大的喷嚏,揉揉发痒的鼻头狐疑的望望天,是谁在说她吗?还是谁在咒她? 不过,说她也罢,咒她也罢,这一切都没有关系,她现在心情极好,特别是难得有个想尝试她做的菜的人,她心情就更好了。 君凌睿就那么心惊胆战的望着身边一脸乐不可支的女子,心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呢? 直到回到飘摇阁,直到看着清月情绪高涨的走进厨房,心中的疑惑还是无解。 直到静等半晌,看见她巧笑嫣然的端着一盘盘卖相极好的饭菜摆在桌上,在她的万分期盼的目光下吃了一口饭菜,终于明白心里那点不对劲是什么了。 君凌睿在尝到嘴中菜色滋味的刹那,立刻瞪大了的眼,忙不迭将满口的菜吐了出来,赶紧端起一碗汤喝了口,准备将那折磨人味道冲掉,可谁,汤水刚刚入口脸色立即爆红,‘噗’的一下将满嘴汤水尽数喷了出来,连带的被呛的咳嗽不停。 清月原本是满怀希望看着他,可当看到他这副模样的时候,脸上笑容立刻消失,很认命的从旁边倒了杯茶水递给他。 “很难吃吗?”清月眼看着他将茶水喝下呛咳渐停,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这还用问?君凌睿瞪着她一句话差点冲口而出,可当看到她那倍受打击的摸样后,又将那些话给咽了回去,尽量婉转的换了个说法。 “你这菜里放了多少盐?” “嗯,一勺。”清月看看他指的那盘菜,很尽责的回忆了一下。 一勺,不是一汤匙。君凌睿只觉得满头黑线。 这么点菜放那么多盐,她打死卖盐的了吗? “我已经减少很多分量了,真的,在军家的时候,我看厨子都是放好几勺盐的。”清月信誓旦旦的举手发誓,紧急间险些说漏了嘴。 “”君凌睿无语,然后又指指差点呛死自己的汤:“那这里面呢,你放了什么?” “就是调料啊,我见厨子们都是这样做的。”她也真的没说谎,以前见厨子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可不知道为什么,厨子做出来的东西都那么好喝,而她做出来的却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唉”看着她那认真的小脸,君凌睿终于被打败了,头疼的呻(和谐)吟一声,干脆利落的掉头走进了厨房。 虽然搞不清她是真的白痴,还是故意折腾他,但他却不敢再试剩下来的菜了,他怕再试下去自己会味觉全失,以后会食不知味。见他逃也似的走了,清月撅嘴无精打采的趴了在桌子上,看着满桌子色泽诱人的食物不停叹息。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还说敢吃她做的食物,害她白白浪费了半天情绪。还以为他多厉害呢,不过是个胆小鬼。 皇宫内,龙浩天静静站在已经空无一物的窗前,一脸阴沉。 是谁,到底是谁偷了画,若让他查出来,定将他碎尸万段。 题外话 坑爹的网线,咱又跑出来了,留言咱先不回复了,什么时候家里网线好了再回复,亲们请谅解。

第八十二章 谁敢算计他? 那画,是她亲手所画,更是她在这世间的唯一的一张画像。这画就好像是他心头的刺,拔之会痛,不拔会更痛。虽然明知道,只要剔除那根刺,当时会有伤口但以后总会愈合。但他不想,哪怕会那根刺会时时刺得他痛不欲生,他也要留着,让他不会忘记曾有个美好的女子存在与他的世界里。 可现在,这里空了,就好像他的心也空了一样,空旷的让他手足无措。这里已经没有了原来的人,怎么能再没有了原来的东西? 这里的东西是属于她的,也是属于他的,他不允许别人动更不允许别人碰,可如今却偏偏有人不但碰了,还大胆的将之带走了,这简直罪不可恕。 冬夜的风很是刺骨,时不时自窗口掠过,而他就那么静静凝视着空无一物的地方,任寒风吹过吹过身体,带走身上的温度,径自在寒夜里,任冰冷蔓延至黑眸深处。 冥冥中,他似乎感觉有什么好像正在渐渐改变,有什么正在渐渐脱离他的掌控。但这一切,他又怎么可能任由其发展下去? 他可以容忍那些人时不时的找他麻烦,可以容许官员在他眼皮子底下偶尔的手段,但不代表什么他什么都能允许,但有些东西,却不是什么人都能觊觎的。 比如这大好河山,比如这慕月宫的一切,尤其是她的东西,他决不允许别人染指,绝不。 凤鸣宫内,柳若云看看外面夜色渐深,不由微微皱眉。 去探消息的人为什么还不回?难道有什么意外?这静如死水般后宫,又还有什么意外可以发生? 就在她胡乱猜测的时候,一个宫女匆匆走了进来,同时为这暖烘烘的殿阁带来了一丝凉气。 “怎么去那么久?”柳若云皱眉盯着眼前人,不悦的开口。 “禀娘娘,今儿宫里发生了点事,奴婢探听消息去了。” “你是不是闲这差事太轻松了?本宫不是说你只要注意着皇上那里就行吗,管那些闲事做什么?”柳若云如此说着,声音不由就严厉了起来。 “娘娘,这可真不是闲事,这事。”宫女急忙说道这里又停了下来,看看旁边没人这才继续说道:“这事虽然不是发生皇上寝殿里,但却与皇上有关。” “哦?说来听听。” “是”宫女说着凑到柳若云跟前,附在她耳边耳语一番。 “此话当真?”柳若云听得眼中一亮,继而狐疑的看她。 这可是宫里啊,哪是贼人能随意出入的地方。 “我已经亲自问过负责慕月宫打扫的小宫女了,此事绝对是真。” “那皇上呢?现在在哪儿?” “在慕月宫。” 听到此处,柳若云对宫女随手轻轻一挥,待宫女便立刻退了出来,待宫女离开之后,唇角才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怪不得这两天他的神色不对呢,竟是有人闯了慕月宫,而且正好被他碰上,真是有意思啊,到底是什么贼人那么大胆呢?不过,那画丢的好啊,虽然知道那人已经死了,但只要有那画在一天,就好像清楚月一直在盯着她一般,让她寝食难安。如今,刚刚好。 一夜有人欢喜,有人愤怒,但时间总归不会因这些而有所停留。夜,依旧渐渐深了皇上,又渐渐明了,朝阳升起又是崭新的一天。 直到太监来通知龙浩天该早朝了,他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这里站了一夜,微微一动,竟是浑身僵硬,浑身冰冷的没有半丝温度,但他依然快速的换了龙袍,精神抖擞的去早朝了。 三天,整整等了三天,他的手下并没有任何进展,而飘摇阁同样也没有任何动静,就算已经被围困了几天,却依然平静如初,没有人进出,没有任何声音。若不是那些护卫确定那些人还在里面,会让人觉得那就是一座空楼。 而那幅画,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反倒是另外一张男子的画像,意外的辗转到了他的手上。 据说这画是从一个青楼女子手中流出来的,而那女子原本也不是青楼中人,而是一个商家小姐,而画上的男子正是与她私定终身的情郎。 原本两人将要谈婚论嫁,可无奈半年前她家忽然遭了劫难,而男子也在一夜之间忽然不见了。女子担心情郎糟了不测,便离家寻找男子。不过,也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路钱财散尽之后她终于找到了情郎的消息,可无奈情郎身边已经别有佳人相伴。 心灰意冷下,她只想见情郎一面便准备回家去侍奉父母,终生不嫁。可谁知道,情郎没有见到,却被人虏获卖入了青楼。嬷嬷可怜她,所以让她卖艺不卖身,虽然再无自由之身但也保全了她的一身清白。而如今那女子已身染重病,自知可能无望再见情郎一面,但心中总是有憾,这才将男子的画像流于民间。只期望,有见过男子的好心人,告诉她一声,亦或者告诉那男子一声,有人对此情至死不渝。 这段小故事原本这也没什么,但关键是那画中男子几乎与他长的一模一样,只要长眼的人立刻就能指出, 这就是曾经的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龙浩天。再加上女子手中画像的纸张是出自于雪林宣纸,天下人皆知,这雪林宣纸除了皇宫,便只有王公皇族可以用,一般人是不允许用的,否则便是天下之大不韪。这两个事实加起来,又有谁还能猜测不出画像中人是谁呢? 若这主角只是一般百姓,不过也就是民间一则轶事而已,若这主角是王公贵族,更会被百姓挂在嘴上津津乐道一段时间,名声上更会不好听。可一旦这主角是当今皇上呢?。 想当然而,这件事在百姓之间立刻掀起轩然大波,全都认定了这女子是当今皇上当年出游的一段野情,如今皇上早已忘了女子的存在,而女子却不知她的情郎如今已是皇上,依旧在苦等。而他们的皇上呢?不过就是一个负情郎而已,这还是往小里说,如果要往大里发展呢? 这就关乎整个皇族的名声了。皇上是一国之君,代表的就是整个紫芒国,后宫里更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何苦去招惹一个民间女子?招惹了便也罢了,带进后宫就算不能封后,不能封妃,但好歹也该给个名分给个去处,了了这一段情。而皇上偏偏没有,他只是一去便渺无音讯,甚至都有可能忘了有个女子在等着他,寻着他。 若这是发生在一般老百姓的身上,最多也就是说他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但发生在当今皇上身上,那边是人品问题。这样一个短情的人,如何堪以大任,又如何担负起整个国家? 听到此处,龙浩天几乎是拍案而起。 他有没有做这件事,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可偏偏事实就摆在那里,任谁也不会相信画像中不是他。 他知道,这件事背后定然有人推波助澜,可是谁呢?到底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算计到他的头上来? “不错哟,皇侄总算做了件惊为天人的事儿,皇叔为你骄傲。” 龙浩天一掌刚刚拍在龙案上,就有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抬头就见殿门上不知何时竟然歪歪斜斜的倚了个男子,那慵懒的模样,那散落在肩的发丝,怎么看都跟个‘疯子’差不多。 龙浩天看着那跟没骨头一样靠在殿门上的男人,立刻头疼的对手下挥了挥手,待那人离开之后,这才面无表情的开口。 “皇叔不是一向嫌弃侄儿这里臭气熏天吗?今天怎么有闲心到这里来了?” “你这里是很臭,包括你,不过也有点儿好东西。”龙湛霖懒洋洋的打个哈欠,淡淡说道:“甘霖酒没了,再给点儿吧。” 那语气绝对不是商量或请求,而是赤果果的命令。 讽刺他一番还想要酒?做梦去吧。 “没了。”龙浩天憋气的往龙椅上一靠,一口回绝。 这世上,能对他下命令的人几乎没有,但那也几乎,不管他承认不承认,眼前人就有那资格,但命令他可以忍下,这东西他也可以照样不给。 “没了?”倚在殿门上的龙湛霖,缓缓直起了身子,不太相信的瞥他一眼,继而仿佛想起了什么,眯着眼抬头望向不算太烈的阳光。 “是啊,我怎么忘了,她都被你杀了,这酒也早晚有喝完的一天,可怜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哦。” 龙湛霖小声咕哝着走了,那懒散的身子摇摇晃晃,好像下一刻就可能会摔个狗吃屎,可偏偏,他就是怎么晃也摔不倒,就那么一步三摇的消失在大殿门口。 龙浩天咬紧牙关缓缓闭上了眼,握着龙椅的手慢慢收紧再收紧,像在用力隐忍着什么。 他知道,龙湛霖是故意刺激自己,就因为自己没有如了他的愿。可是,他用得着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这个事实吗? 可恶,可恨。 花楼对面,一男一女那么大咧咧坐在人家屋顶上,时不时的聊着天。 “你就那么确定今天动静?”君凌睿看看一会儿瞅瞅天,一会儿看看对面的花楼的女子,狐疑的问。 “不是那么很确定,先等着看吧。”清月大咧咧的晃晃腿,冲他嫣然一笑。 不确定?才怪。 君凌睿闻言不禁哑然失笑,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可算知道这女子不见云彩不下雨的个性子了,要是今天没动静,她会跑到这里晒半天日头? 题外话 今天过渡,明天爆发,嘿嘿,有人要倒霉喽

第八十三章 “怎么不说话?”见他只是淡笑,清月不悦的崛起了嘴。 平时她不说话,他也会找个话题,让她烦不胜烦。今天,难得她心情大好,他怎么反而不说了呢? “说什么?”君凌睿疑惑看她,神情那是一片茫然,直把清月问的哑口无言。 是啊,说什么? 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啊。 “”清月被他问的半晌无语,良久看看天,才憋出一句:“今天天气好像不错。” “嗯,乌云密布,阴风飒飒的,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君凌睿仰头看看天,然后煞有其事的点头。 清月闻言,眉头突地一颤,眨眨巴眨巴眼然后眯了起来,抬头望着光灿灿的太阳。 明明就是阳光普照、晴空万里,天空湛蓝的连朵云彩都不见,风,就更别说了,你晃动两下头,发梢都不带动的。这可是冬天里难得的好天气啊,他居能然睁着眼说成乌云密布,阴风飒飒,当她傻子啊。 直到头被刺目的阳光晃的有点儿晕,她这才又轻轻合上了眼帘,任阳光在自己的眼前制造出一片红云,然后轻轻的笑了。 其实,他的意思她也明白,无非就是说待会儿将要发生的事情而已。 是啊,果然是好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乌云密布,阴风飒飒。 君凌睿静静看着她闭眼微笑的样子,微笑着伸手挡住了洒在她眼帘上的阳光。 清月感觉到眼前一暗,下意识的睁眼,却是满眼星星,隐约中似乎看到一只放大许多的硕大手掌,当下不悦的将那只大手压下。 “干什么?”。 “阳光这么烈,万一刺瞎了眼,可怎么嫁人?”君凌睿一本正经的解释着自己的好心。 “切,那就不嫁了呗,一辈子一人,岂不是更自由。”清月无所谓的笑笑,自打重生以来,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嫁人?好遥远的事啊。 “胡说?”君凌睿跟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声音忽然大了些,引得清月忍不住皱眉看了过去,这才干咳一声,状似无意的说道:“天下女子哪有不嫁人的?要是实在找不到人嫁,就嫁给我吧,我不嫌你眼瞎。” “你才眼瞎呢。”清月白他一眼,很不乐意的咕哝一声,唇角微微多了丝微笑。 虽然她也承认自己看人眼光是有些瞎,但也就是看错了一个人而已,其他大多数不还是好好的? 可不知怎的,听到他这话,她似乎也没以前那么反感了,难道是因为这话听多了,所以磨出茧子了? “我是眼瞎啊,要不然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不长眼的女人。”君凌睿说着看向她被太阳晒的红扑扑的脸,手痒痒的忍不住捏了一把,惹得她一瞪眼,抬手就要打。 “嘘,来人了。” 脸颊突然被捏了一把,清月气得差点蹦了起来,可她手刚刚抬起,就被他一把抓住,对着某个方向冲她挑挑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果然就看到了一行官兵到来。 一看到那些人,清月唇角立刻咧了开来,也顾不得生气,忙不迭的甩掉他抓着自己的大手,精神烁烁向前挪了一步。 一队身着盔甲的官兵,骑着高头大马铿锵而来,那整齐的马蹄声,雷厉风行的阵势,一看便知不是一般巡城官兵。 好家伙,龙浩天这是真动气了吗,居然派御林军来了。 看着那威风凛凛的队伍,房顶上的清月双眼直冒亮光,无声的笑到花枝乱颤。 御林军好啊,一般军队来了,代表只是某个将军或是某个府衙,唯独这御林军代表可就是当今皇上,御林军出行那必是百军让道,可一旦御林军丢了脸,那就等于是皇上丢了脸啊。 龙浩天这次做法,简直太符合她心意了,别人不了解龙浩天,她可是了解的。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落人口舌,到时候把人带进宫还是把人杀了,还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再一个便是出动了御林军,那就是任谁也不敢公然与之反抗,再加上暗中安排的人,到时候只要制造这件事的幕后人也就是她,一旦出现变两厢夹击一举擒住。 清月居高临下的扫过街上每一处,看着暗中角落里隐隐约约闪现的人影轻轻一笑,吹起了无声哨音,远远的各处房顶角落,立刻有无数个影子迅速朝那些埋伏在暗中的人靠近。 以前她只是一味的辅助龙浩天,现在她到要看看,一旦两人对上,究竟是谁负谁胜。 一切做完之后,她又从怀里掏出的几样东西,在君凌睿的脸上鼓捣一番,转眼就让他就变成了一个浓眉大眼,满脸坑坑洼洼的中年大汉,浑身透露着浓浓的霸气。而她,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了些凌厉的气息,乍然看去,就像一个久历江湖的少年侠客。 之所以只给君凌睿易容,那是因为她并没打算让君凌睿出面,他毕竟是一国皇子,一旦被有人注意到不好。而她不易容,是因为早年的时候她曾教过龙浩天怎样识别易容的方法,她的易容在龙浩天面前那就是废纸一张,到不如直接用最真实的面容更好,反正,她在光放国的身份已经死了,量他怎么也不可能识破她的来意与出处。 如今,她到要看看他如何挽回局面? 一切完毕,御林军也正好已经冲进了花楼,紧接着大门轰然关闭,瓮中捉鳖的意图很是明显。 霎时间,原本有些清冷的花楼顿时跟炸了锅般的沸腾起来,衣衫不整的女子被赶得到处飞窜,惊声尖叫的呼声是那么刺耳。 身着盔甲的男子从一众御林军走出,冷眼望着院子里这群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女子,面无表情的开口。 “谁是冷然,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花枝招展的花楼老鸨立刻颤巍巍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小声问着。“这位军爷,泠然姑娘最近抱恙在身,估计是起不了身的,不知大爷点名叫她作甚?” “她现在就是死了,也给我尸体抬出来。”男子狠瞪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言下之意,便是死也会将人带走。 他心中现在也是火啊,好歹他也是堂堂的御林军统领,保护皇上是责任,也是无上荣耀的事情,什么时候到青楼执行过任务?这无疑是在降低他的身份啊,可他偏偏又不能抗令。 “是是。”老鸨好像是被他真的吓到了,肥嘟嘟的身体打着摆子赶紧上了花楼,良久,才扶着一个面容苍白的女子慢腾腾的走了出来。 御林军统领静静望着被扶出来的女子,不由心头一震。 面如拂柳,形若翩鸿,微微皱着柳眉似乎正在承受着莫名痛苦,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柔弱无力的每走一步便轻喘一声,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刻便会跌倒在地,让人打从心里忍不住升起几分怜惜之情。 这几天,他对那流言也略有耳闻,原本他也是不太相信,但当真的看到被有些好事者临摹的画像之后,也不得不信了。他一直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竟然博了圣上一时欢心,虽然后来被圣上忘记了,但能入了圣上眼的女子想必也不是一般女子,如今一看,心里立刻明了。 如今只是一副病容已经是这般姿色,若是打扮起来又该是怎样的绝色?这样女子也难怪能得皇上一时眷顾,只可惜如此一个妙人儿,将要一堆黄土了。 “军爷,人、人带来了。” 就在御林军统领望着泠然发楞的时候,老鸨扶着她来到了他面前,颤巍巍的说道。 听到老鸨的声音,御林军统领这才回过神,看一眼满头大汗的老鸨,再次望着泠然,口气却已经不再像刚才的咄咄逼人。 “你就是泠然?” “是,正是小女子、不知、军爷找小、女子,有何要事?”一句话被泠然说的断断续续,软绵绵的嗓音有些沙哑,透露着久病的虚弱,那微弱的气息仿佛下一刻就会断了。 “上面有命,兹有青楼女子泠然言行举止不当,做出有辱圣颜之事,特命带至刑部严查。”此话是上面早就交代下来,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御林军统领说过也不是一次,可唯独这一次,他说的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他知道,只要入了刑部,那便是个死,绝无回还之路。 “有辱圣颜?不,将军、定然是抓错人了,小女子,从未见过、圣上,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事?” “不管是不是,既然上面交代下来,我等就得奉命行事,泠然姑娘,请吧。”不知怎的,听着女子断断续续的话语,御林军统领语气始终硬不起来,语气也是格外客气。 不管事实如何,总归,他是要将她带走的。否则 听到他的话,泠然却是一点也不领情,淡笑着摇摇头“不,我不去。” “什么?”御林军统领闻言神色一正,嗓音不由立刻提高,一个弱女子而已,竟然也敢违抗圣命? “小女子,不会去,小女子要留在这里等瑞郎。”泠然静静看着他,声音依然柔弱无力,眼神却是那么坚定。 “你可知抗命不遵,是杀头之罪。”御林军统领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傲然的女子,语气不由重了些。 她是可怜,但他也有君命在身,如果这点事情都办不好,那倒霉的可就是他自己了,在自己的性命和别人的性命之间,自然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些。 “死,与不死,又有何差别?如今就算我死,也不过就是早一天去了阴间而已。”泠然凄楚的笑着,话虽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这是要抗命了?”御林军统领难得的耐心也已耗尽,神态依然恢复了往日的无情冷冽,那一点点的怜悯之情也不复存在。 “我只是在等我的瑞郎,不曾抗命。”泠然借着老鸨的身体,站直了身体,决然的神情宛如一个垂死挣扎的小兽。 御林军统领见状冷哼一声,没有再对她多废话,冲身后的人一挥手。 “来人,将她立刻带走。” 他的命令一下,身后立刻涌上来两个御林军,一左一右不由分说的就将人擒住,便要带走。 “我不,我、要等我的瑞郎。”泠然喘息的嘶喊着,可是她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再加上身虚体弱,那看似奋力的挣扎,在身强力壮的两个士兵眼里,却还不如蚊子闪翅的来的有力度。 “军爷,您不能这样啊,泠然可没犯什么错啊。”原本扶着泠然的老鸨见状立刻上前两步哀声祈求道。 “是啊,军爷,咱们泠然向来洁身自好、谨言慎行,从没犯过什么法呀。” “她不过就是个苦命女子,活也活不过几天了,您不能这么狠心啊。” “天哪,你们可不能打人。” “我可怜的泠然姐姐啊,生了这么重的病还要被人打啊。” “啊啊你们这简直是草菅人命啊,打了泠然姐还要打我们?。” “救命那,来人啊,御林军杀人啦。” “呜呜,官爷饶命啊。” 老鸨的话无异于一枚炸弹,被御林军集中在院子中的女子立刻一个个跟炸了的锅似的,讲理的、求情的,大声嘶喊的,张牙舞爪将自个儿或身边人弄得蓬头散发的,什么样的都有。凄厉的嘶喊声就跟有人要杀了她们似的。可偏偏她们也只是说得起劲儿,喊得凄厉,却没有人一个人上前来抢人,也没有一个人与御林军众人对上的,只是那么互相抓挠着对方衣衫与头发。 一众威风凛凛的御林军,看着院中这群跟疯了似的女人傻眼了,他们身上是有武器,可他们却连动都没有动啊,怎么就打人、杀人了呢? 魔音穿脑,御林军统领简直快疯了,一股火气嗖的窜上了头顶,这是明目张胆的诬陷啊,这群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他堂堂的御林军统领,什么时候这么明目张胆的诬陷过,当下被气得额头的青筋直跳的,立刻怒吼一声, “来人,给我把她们全部抓回去。” “哐。” 他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声什么轰然倒塌巨响,惊得的他心头一听,猛的回头,就见花楼原本好好关着的大门已经瘫倒在地,尘土飞扬间,一个满身杀气的年轻男子仗剑跨步而来,那风姿凛凛的模样,犹如煞神入世。 “来者何人?”见到来人那股气势,御林军统领不由警觉的绷紧了神经,忽然想起自己的另一个任务。 莫非,这就是那个人? “飘摇阁,风凛。”年轻男子很豪气的一挺胸脯,铿将有力的大声高喝。 “噗” 远处屋顶上,君凌睿看着她那挺胸脯的动作,忍禁不住扑哧一声,然后眼睛极度慎重的看了她的胸脯,发现竟是一片平坦,当下不悦的咧咧嘴,这女人将那地方得缠的多紧啊,竟然让人看不出半点女子的象征。 御林军抠抠被震得嗡嗡直响的耳朵,盯着眼男子满脸茫然。 飘摇阁听过,风凛是谁? 可不管是谁,总归也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风凛也就是清月,冷冷环视周围官兵衣服一圈,然后讽刺的高声开口。 “吆,还是御林军啊,果然好大气派,身为保护天子的将领,竟然跑青楼来欺辱一众女子,紫芒国好特别的军纪呀。” “一派胡言,我堂堂御林军岂能做出这等欺压良善的事情。”御林军统领被她这话噎的心口一滞,瞪着眼就吼了起来。 侮辱他可以,但若侮辱紫芒国,那便死罪。 “吼什么吼?你以为吼声大就有理啊。”清月脖子一梗吼的比他还大声,接着一指那群披头散发的女子,咄咄逼人说道:“你说你御林军没做欺压良善的事情,那她们为什么要叫的那么惨?” “她们,她们是瞎喊,我的将士们根本就没动她们一指头。”想到刚才那一幕,御林军统领差点七窍生烟。 “呸,你骗鬼去吧,你的将士们没动她们,她们会鼻青脸肿的看不出模样?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如此睁眼说瞎话简直让人不耻。”清月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满脸鄙夷。 鼻青脸肿?怎么可能? 御林军统领与一群将士满脑子的疑惑,不由同时回头看去,恰巧正好看到那群女子抬起头来,立刻吓得他们连连倒退,一个个眼睛瞪得跟鸡蛋似的,就跟见了鬼一样。 只见那群女子,一个个披头散发满脸青肿,有的脸上还带着涔涔的鲜血,那凄惨的摸样简直惨不忍睹,再看被两个被士兵架着的泠然,那张原本白的毫无血色小脸现在也是青紫不堪,这还不止,她深陷的眼窝下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只乌眼青,微弱的气息一颤一颤的,奄奄一息的似乎马上就要咽气。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群女人的模样可能是刚才互相打的,可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刚才还不是这模样啊? “天有天规,国有国法,御林军杀人也该有个说法,是个女子谁也不愿意沦落风尘,如今她们已经够可怜了,你们竟然还如此草菅人命,当真以为苍天佛祖是睁眼瞎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 一众御林军还没回过神来,清月那边忽然又朗声开口,那铮铮的言辞一派正义凛然,随着她严厉的质问,花楼外面也呼啦啦围上了一群百姓,望着里面那些鼻青脸肿嘤嘤哭泣的女子,和身高马大满脸尴尬的御林军,指指点点,一片唏嘘。 清月一番话说下来忽然觉得似乎有些耳熟,略一细想,立刻想起来了,这好像是明无忧的词儿啊,不过她说起来也挺顺嘴的。 “放肆,把他给我拿下。”从军多年,统领还是第一次如此丢脸,当下立刻恼羞成怒,指挥着手下就要抓清月。 “来啊,难道我还怕你不成?被人揭发恶行就要杀人,还御林军呢,我呸。”清月冷哼一声,拔剑就对上冲过来士兵,百姓见状纷纷后退,生怕这祸事会牵连到自己,但那好事的眼睛却一点也没少看。 可就在清月将要与那些士兵战在一起的刹那,一道却身影蓦然出现在当场,袍袖唰的一挥,罡风骤起,便将众士兵击翻在地。 “竟然伤我御林军?将士们给我将这逆贼拿下。” 御林军统领见状暗道立功的机会来了,大吼一声提剑就冲向来人,可就在他冲上来人身边的刹那,那人正好不急不缓的转过身来,露出了清俊不羁的面容,只把御林军统领吓得腿上一软差点趴下。 天爷爷,怎么是这祖宗? 题外话 那个,貌似没爆发成,咱好像是太罗嗦了,不过该出现的人物也见到影子了

第八十四章 霸道的车夫 时间不早不晚,他到是来的及时。 清月静静盯着龙湛霖的背影,低垂的眸子里轻轻闪过一丝狡黠。 虽然很不想与这个人打交道,但她心里却很清楚,只要她与龙浩天对上,那么早晚有一天也会与这个人碰面。既然是避免不了的,那又何必浪费时间躲藏呢?倒不如利用一下他,让龙浩天吃点憋。 倒不是神机妙算龙湛霖一定会中计,而是她太了解这两个人。龙湛霖虽然看龙浩天不顺眼,但却不允许有人在紫芒国的脸上抹黑。如此,这件事他就必定会出面解决,就算不用她多费心思算计,龙湛霖也会让龙浩天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就算龙湛霖并没有及时出现,她也有的是办法将这件事闹大,然后安全脱身,不过,到时候紫芒国的脸就可能丢到别的国家去了。 说她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反正只要能对付龙浩天,她什么都会去做,也什么都敢做,包括去面对她从前躲都来不及的人。 “林统领,你说谁是逆贼?” 龙湛霖并未看到身后人那狡诈的目光,只是盯着脸色煞白的御林军统领淡淡的开口,语气中不见任何气怒,反而还笑的很是温煦,只是那眉角眼稍透着那么一股子邪气。 他不过耳闻昨天这里有甘霖酒出现,这才一路的赶了过来,谁想竟然着遇到这么一档子事儿。甘霖酒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姓林的统领此时却是冷汗直冒,心里哀悼着自己万年不遇的倒霉运气。谁不知道,这位爷虽然不轻易杀人,但却是个格外会折磨人的主儿,一旦落到他手里,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说。” 林统领还没哀悼完自己的运气,就被一道不耐烦的呵斥给吓得一哆嗦,腿脚更是一阵阵的发软。 “禀王、王爷,小人说的逆贼,是、是您身后的人。” “是吗?”龙湛霖挑挑眉问的云淡风轻,林统领却只是垂着脑袋不停的点头,连句话也不说了。 看看他那窝囊的样子,龙湛霖撇撇嘴,然后侧目转向清月对他似乎很是好奇。 “哎,你是逆贼?” “不,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清月脸不红心不跳的直接摇头,然后看一眼在他背后不停擦冷汗的林统领,很无耻补充一句:“你被他骗了,他刚才说的逆贼就是你,只要耳不聋眼不瞎,心智健全的人都清楚这个事实。” 言下之意就是龙湛霖要信了林统领的话,那就是又聋又瞎还心智不健全,简称白痴一个。 龙湛霖淡笑的俊脸一僵,眼中忽然冒起了精光,好一个血口喷人,还喷的如此不着痕迹。 好些日子没碰上骂人技术如此精湛的人了。不错,很是对他胃口。 “一派胡言,王爷,您别信他,小人说的逆贼就是他,刚才他不但阻止小人抓拿罪犯,还打伤小人的士兵,这不是逆贼是什么?”林统领那边一听清月的话立刻急了,也顾不得害怕,梗着脖子就编起了瞎话。 今天说什么他也不能认了这件事,死也不能认。 “嗯,说的也有道理。”龙湛霖闻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晶亮的眸子再次转向清月:“你怎么说?” 清月差点呛住,他当是给小孩子劝架呢,还怎么说?不过,他要是能跟正常人一样处理问题,也就不是他了。 也幸亏她跟他打了也不是一两天的交道,早就习惯了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要不然,还不被他绕坑里去? 虽然她心思百转,但面上却一点也不显,抬眸满腹委屈看着龙湛霖无奈的开口。 “如果说打官兵的人就是逆贼,那么请王爷您认真回忆一下,您来之前,这里的士兵可有半人受伤?地上躺着的这些士兵是小人打的吗?我也只是个热心有余却只有半吊子武功的江湖人,像这种随便一挥袍袖便能伤人无数的本事,我练十辈子也练不出来啊,所以说这逆贼之称,我是担不起的。”她虽没有刻意说打人的是龙湛霖,逆贼也是龙湛霖,但那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林统领听心头砰砰直跳,这人是变着法的将逆贼二字往王爷身上扣啊,这可怎么得了?当下立刻嗷一嗓子蹦了出来。 “你。” “闭嘴。” 林统领一个字儿刚一出口,就被一记狮吼给压下去了,龙湛霖狠刮一眼憋青了脸的男人,转而又异常温和看着清月。 “你接着说。” 接到他的视线,清月微一点头,不得不说他刚才那一记高昂的狮吼,也吓了她一跳,但她的承受能力绝对在林统领之上,当下再次面不改色的朗声开口。 “至于这个什么统领说我阻止他抓拿罪犯的事情,这就更是天大冤枉了,我只是看不惯一群官兵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辱一群弱女子而已,王爷您看看那些可怜的女子,一个个都被这些官兵糟蹋成什么样了?鼻青脸肿,衣衫碎裂,几乎要赤身裸体了。什么捉拿罪犯,那就是来实行奸淫掳掠的一个幌子。御林军可是保护‘嗯嗯’的将士,怎么作风竟然如此下流无耻,真不知道被他们保护的‘嗯嗯’是什么样的德行。他们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难道还不许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若真是这样,这天下哪还有公道可讲?” “少侠说的没错,草菅人命就该惩处。” “对,我们支持少侠。” “” 一番话,她说的慷慨激昂,声音也是格外高昂,在场的众人包括外面的百姓全都听得一清二楚,最后也直接用‘嗯嗯’代替了皇上二字,可是只要那人不傻,谁都明白那‘嗯嗯’代表什么。百姓们谁没被官兵欺压过啊,就是没亲身经历过,那也亲眼见过,心里立刻升起一股子怒气,那助阵的声势震耳欲聋,就连龙湛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御林军代表的可不只是龙浩天,同时也代表了整个紫芒国的脸面。虽然他跟龙浩天不对盘,可不代表愿意看到百姓有反抗朝廷的趋势。虽然现在这情况离着反抗朝廷的情形还远得很,但难说不会被有心人利用。 可当看到那群衣衫不整,形象凄惨的女子,和外面百姓投来的目光时,他又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当下立刻将目标对准了林统领。 “说,为何要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王爷冤枉啊,小人真的只是来抓那罪犯的。”林统领差点哭了出来。 他是真冤啊,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冤枉?好,你口口声声说来捉拿罪犯,那她们是犯了什么罪?”不等龙湛霖开口,清月就抢先逼问了起来,那气势惹得龙湛霖直翻白眼。 他知道,今天自己是被利用了,可这人也太嚣张了。 “这,这个女子做出有辱圣颜之事,他们阻拦本统领抓人。”林统领迟疑了半晌,知道自己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当下一指泠然说道。 “有辱圣颜?她怎么有辱圣颜了?”听到这里,龙湛霖忽然想起了大殿外听到的话,眸子里顿时蕴生了几许兴味。 这事情有点儿意思啊。 “这,这个”林统领抬眼看看周围的百姓说不出话来了,怎么有辱圣颜,他心自然清楚,可这等犯上的话,他不敢说。 “说不出来了?什么有辱圣颜,我看就是欲加之罪,她有辱圣颜,难道这里所有的女子都有辱圣颜了?笑话。”他越支支吾吾,清月就越高兴,她要的就是龙浩天吃哑巴亏。 “王爷,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请您别为难小人了。”林统领也看出来,这个叫什么风凛的年轻人根本就是故意跟他作对了,而他们王爷目光似乎也开始不太对劲儿,当下索性也不再执着于抓清月了,只求能将这个叫泠然的女子带走就成。两项任务,能完成一项也成啊。 听到林统领的话,清月唇角不着痕迹的勾起一抹浅笑。 以龙湛霖刚才的行为来看,似乎对其中的内幕多少有些了解,以他以往的个性,如今就算她不管这件事,龙湛霖估计也不会让林统领将人带走。 然而,她的心思刚刚流转,却见龙湛霖忽的转身看向她,害的她唇角的笑容根本来不及收起,差点肌肉抽筋。 “我要甘霖酒。”龙湛霖盯着她,忽然说出一句与这一切不搭边的话。林统领一脸茫然,周围的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甘霖酒?什么东西?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清月却是被他这突然的一句语给惊得不轻,虽然这话看似莫名其妙,但她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他这脑袋是怎么长的?竟然这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猫腻。 不过,他这意思是不是只要给了酒,他就会甘心被利用? “我要甘霖酒。”见她一直不说话,龙湛霖又重复了一次,还特意加重了甘霖酒三个字语气,话音立刻就多了些别样的意味。 汗,居然开始威胁了。 清月满头黑线,良久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呃,那个,只有两坛。” 龙湛霖闻言眼睛刷的放出了光芒,沉吟一下来了个狮子大开口:“十坛。”。 “我不是开酒馆的。”清月狠狠皱眉。 “那九坛。”他思索了一下,勉为其难的让步。 “没有。”她断然摇头。 “那八坛?”他试探的继续砍价。 “”她无语。 “七坛?” “” “六坛?” “没有。”眼看着龙湛霖砍价的尽头如此足,清月只好干脆利落的斩断所有的可能性:“这东西是别人所赠,就两坛,多一滴也没有,你爱要不要。” “哎?居然还威胁我?” “你要还是讨价还价,回头我就把那酒全倒进河里,让你想喝都找不到。”威胁就威胁,谁怕谁啊。

第八十五章 狼嚎 第八十五章 狼嚎 马车上,清月静静靠在软榻上,一言不发的低垂着垂眸子,不知在想什么。而泠然则正襟危坐在一旁,脸颊红肿依旧,眼帘依旧乌青,虽然虚弱的呼吸不再,但神情却是一片忐忑。 随着时间悄悄流逝,泠然的头也是越垂越低,直至最后都快垂到了自己膝盖上。 “不是让你别露面的吗?”良久,闭着眼的清月才轻轻开口,语气是那沉痛,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是泠然逾越了,请主子责罚。”泠然低着头轻声请罪,但那平淡的语气却半点悔意也没有。 她知道,自己是存了私心,违抗了主子的命令,可她能接近那个人的机会太少,她不想错过。 责罚? 对这个如此执着的女子,她怎么下的去手责罚? 她是不想她去犯险啊,她怎么就不懂呢?可反过来一想,她又何尝不是呢?抛弃别人的家人,来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想着想着,清月心里不由的一阵烦乱,猛的睁眼看她,却见她低垂着头看都没看自己,当下心口不由一滞,没好气得就冲外面就吼了起来。 “怎么赶车的,乌龟都快撵上马车了。” 君凌睿一边不紧不慢的赶着车,一边注意街道上的情况,是以并未特意去听车厢里谈话,这冷不防的被吼一嗓子,顿时有些莫名其妙,不由歪头疑惑的看了眼被布帘遮住的车厢。 他赶车的速度虽然不是很快,可怎么也算不得慢啊。不过转而一想,却又忍不住笑了,扬起马鞭就听话的加快了速度。 这小女人可能是在怪他贸然露面的举动吧?还真是小心眼儿。不过,她竟然敢这么呵斥他堂堂的一国王爷,难不成还真把他当车夫了?但这小女人似乎也没什么事是不敢做的啊。 酒楼上临街的窗边,白衣男子静静凝视着消失在街上的马车,手中扇子啪的一展,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堂堂一国王爷竟然给她当起了车夫,这女人好大的本事啊。 日当正午,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不由让人就多了几分睡意,而飘摇阁周围的官兵也正顺从着自己的感觉,拄着长矛任由脑袋一点一点的打起了盹。 当兵多年,他们还是头一次接到这么轻松的命令。 不过,这活儿也真够耗人的,不打不杀,不动用武力,只要守着就成。里面的人也怪,天天连个动静儿都没有,安静的就好像他们守的是一座空阁。让他们见天站的身体僵硬,手脚僵直,每每一动浑身骨头就嘎巴巴直响,像是要散了架一般。 可就在这时,一阵马蹄飞跑的声音与车轱辘快速滚动的声音骤然响起,守在飘摇阁门口的士兵懒洋洋的抬起头,就看到一辆马车正飞驰而来。当下使劲儿睁了睁眼皮,不紧不慢的晃身子走下台阶,打着呵气将两脚大咧咧的一叉,手扶着腰刀,便静等着马车的到来。 这几天,这样的情景他们见的多了,有坐轿而来,有骑马而来,更有像现在这样坐着马车而来的。这些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来飘摇阁买他们需要的消息。不过,也无一例外的,全都被他们打发走了,而今这一个估计也差不多。 “吁” 随着目的地到达,一声低沉的呵斥马儿声音响起。一等马车完全停下,车夫立刻纵身跳下,转而回身撩开车帘,准备将里面的人接出来。 “甭下来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飘摇阁这几天不准任何人进出。”看到车夫的动作,官兵甲立刻懒洋洋的开了口。 谁知,他们的声音落下,车夫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车厢里的人也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朝外而来。 见一个衣着高贵的年轻男子扶着个病西施出来,两个官兵不由的挑挑眉,这样的场景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无非是自持有些身份,打算跟他们讲些道理或是塞点儿银子,让他们通融通融。 可惜啊,这些人是注定要碰南墙了,今天这情面还真不能讲。 “甭想贿赂,甭想说情,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今天这里绝对不能进的,识相的就赶紧滚,否则,就把你们当逆贼论处。”官兵乙也自以为是的开了口,打算直接截断对方的举动。 清月闻言刷的抬眸,冰冷的眼神犹如利剑般射向两人,不为所动的扶着泠然朝飘摇阁大门而去,而扮成车夫的君凌睿,也同样将包袱一拎,跟在两人身后霸气十足的挑起粗眉。 两个官兵见状心中不由一凛,这样情景他们可没对付过,当下心惊的与对方对了个眼神,然后唰的拔出腰刀,直指来人。 “站住,再敢上前一步,休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好啊,我就看看你们是怎么个不客气。”清月瞄了眼他们在阳光散发着冷光的腰刀,傲气的冷哼一声,然后回头冲跟在身后君凌睿说道:“交给你了。” 君凌睿闻言不由一愣,继而哑然失笑,她这是把他当打手了吗? 不过,就算被她当成打手,他也是乐意之极。当下,立刻很尽责拎着包袱快走跃到她身前,手中包袱狠狠一甩就朝两个官兵砸去。 两个官兵也没想到他竟然真敢动手,一愣之后赶忙挥着腰刀反击,但毕竟还是慢了一步,他们的腰刀还没碰上对方,就被对方一包袱砸中了脸,扑通一声就甩了个狗吃屎,另一些官兵也没想到他们竟敢公然对官兵挑衅,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立刻愣住了。 “抓住他们。” 被打的两个官兵显然是经过训练的,一摔趴下立刻就冲着那些愣住的官兵吼了起来。 这一吼之下,官兵们也回过了神,嗷一嗓子就全向君凌睿冲了过来。 君凌睿也不含糊,手中包袱被他甩的虎虎生风,虽然官兵手中拿的是刀,可愣是没一个人能近到他身边,反而被他手中包袱给砸的落花流水。 只听‘啪啪啪、锵锵锵’的声响不断响起,转眼那些官兵就被砸的手中兵器乱飞,一个个凄惨的趴在了地上,哀嚎着怎么也起不了身。 清月见状心中的窒闷顿时消散了不少,看了眼他手中的完好无损的包袱,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嗯,这包袱质量不错。” “那是,咱手中的包袱是天蚕丝制成地,刀枪不入。”君凌睿甩甩手中布包袱哈哈一笑,操着一口怪异的地方口音说道。 “噗、咳咳”被清月扶着的泠然,听到两人的对话立刻喷笑,可又察觉不太对,连忙装着咳嗽了起来,那不停乱颤的肩头,就好像马上要咳断了气似的。 清月也被他那一口怪异的腔调给惊得不轻,想笑却又忍住了,冲他竖竖大拇指,夸奖说道:“也是好本事,今天表现不错,回头爷大大有赏。” 爷? “好咧,谢爷了。”听着那声爷,君凌睿嘴角不自觉的抖了抖,接着很豪气对她一抱拳,俨然一个粗鲁的绿林好汉模样。 不错,还知道用口音遮掩自己的出处,算他还算聪明。 看到他那样子,清月立刻喷笑,看也不看地上鼻青脸肿的一众官兵,便扶着泠然就走进了飘摇阁,而他身后的君凌睿也是哈哈笑着,紧跟而上。 “等等。” 就在他们前脚刚跨进门口的刹那,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声高喝,清月循声看去,就见远远的一道身影飞速而来,满头发丝飞扬在身后,一身衣衫因他过快的速度在空中发出飒飒响声。 清月见到来人很无奈的叹息一声,就扶着泠然就走了。而君凌睿这次却没有跟上,反而霸气的在门口一站,冷冷盯着飞速而来男人眯起了眼。 这个男人很碍事。 花楼的一切,他都收在了眼中,自然也看到了这男人看清月时那种特别的眼神。他很清楚这种眼神代表了什么,如果任其发展下去,他可能就会多一个对手,这种事情是他绝不容许发生的,也是他为何会冒着风险扮成车夫出现的原因。 这女人是他的,一辈子都是他的,谁能不能打歪主意。 某个还没昏迷的官兵见到那英姿飒爽而来的人,眼中立刻亮起了光芒,挣扎着朝来人爬去,一边爬还一边大喊:“王爷,他们公然反,啊。” 官兵告状的话还没说完,就猛的听到耳边风声忽至,紧接着就被什么东西砸歪了头,耳朵嗡嗡直响,眼前满是星星,费力的瞪瞪星光闪烁眼睛,就见刚才将他们砸翻在地彪形大汉,正在弯腰拣包袱。 见到这一幕,官兵底气更足了,指着君凌睿就要朝那个正飞掠而来的男人告状。可他刚刚张嘴,眼前忽然就多了一只大脚,嘎巴一声,下颚上蓦然传来一阵剧痛,他的嘴便再也合不上了。 “狗娘养地,不让咱回家还告状,砸煞你。”君凌睿瞪着那痛不欲生的官兵,用那怪异地放口音骂了一句,便大摇大摆走了,自始至终看都没看一眼已经来到眼前的龙湛霖。 龙湛霖看着那晃悠着高大身躯走掉的车夫,惊诧的眨眨眼。 这算什么?下马威?

第八十六章 半夜的杀猪歌声 此番过后,房间里就只剩了寂静,清月不再开口,意图非常明显,而君凌睿气闷的依旧目光灼灼的看人,或者说是瞪人。 清月任那扰人心智的目光笼罩在身上,硬着头皮继续配着自己的药方,尽管手下的动作已经有些乱了条理。 她真的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说的越多,暴露也就越多。然而这些事又全都不是这个身体该知道的事情,如果真被问到了这个关键,她又该如何去解释? 说她不是苏清月,而是一个名叫楚清月的女子灵魂?说出来谁信?估计也就只有苏瑾衍信吧? 所以说,与其在这里想那些烦人的问题,还不如费些心思配置点对付龙浩天的东西。 当年,她曾经专心的为龙浩天调理过身体,是以,如今的他也是百毒不侵,所以她手中能对付他的东西几乎没有。上次能在手上逃脱,是她运气好。但她不可能永远都靠运气。 更何况,龙浩天现在的功力明显在她之上,若两人一旦真正对上,她手中要是没有点防身之物,想要全身而退,难。清月专心着自己的专心,而君凌睿瞪了良久之后也不再打扰她,转身不知从什么地方找了本书就径自看了起来。 时间就在两人静溢中悄悄溜走,房间内除了偶尔翻动药草的沙沙声,就只剩下偶尔书页翻动的声音。 一直到漫天的红霞将屋子染红,视线渐渐转暗,清月才回过神来。看看被木窗格成零碎的光线,感觉到肚子里空落落难受,于是将手中东西一收,对还在看书的男人软软说道。 “哎,我快饿死了。” 自那天她做了顿饭差点吃死人后,就是君凌睿在做饭。作为交换条件,君凌睿也住在了她的隔壁。实际上飘摇阁有厨子,根本不用君凌睿动手。可不管用不用他动手,君凌睿都是打定了主意要在飘摇阁的。于是,她便也只能随了他。正好,偶尔不是饭点的时候还有个人可用,也算是不太吃亏吧。君凌睿闻声抬头,见女人用那水汪汪的目光看着他,那样子似乎有多委屈似的,不由好笑的将手中书本一合,笑着问:“那你想吃什么?” “嗯。”清月歪头想了想,可又想不出什么来,只好说道:“随便吧,什么都行。” 实际上,他的厨艺不错,什么都能做的很好吃,正好她也不是个挑食的主儿。所以在吃什么这方面,大多都是君凌睿愿意做什么,她就吃什么。但让她奇怪是,他堂堂的一个王爷怎么会做这些呢?“其他方面也不见你这么好打发。”听着她的话,君凌睿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便拉着她朝外走去。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发现她真的是一个很随意的人,可唯独这情感,简直让他头疼的要死。 看着他紧抓着自己的大手,清月只有无奈的份儿,一开始她也大力反抗过他的这种举动。但可惜,她反抗她的,他依然故我的该怎样还怎样。于是乎,她便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动作。 其实,她明白他的心思,对他也有着那么一丝丝的好感。只是,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无法回应他感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永远在这身体里,更何况,她也早已答应了苏瑾衍,只要自己的事情完成之后,她就会配合他尽快找回这身体的主人。 到时候,万一苏清月的灵魂回来了,那她又将会去向何方?是会魂飞魄散?还是又会附身在另一具身体里? 她的未来都是无解,在这样时候,她又怎么可能敞开心扉呢?两人刚刚走出房间,就看到紫溪倚着院中的树干,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提着地上石头,一见到两人出来立刻就走了过来,看那样子似乎等了两人很久。 “有事吗?”清月看着匆匆走来紫溪,温和的问着。 “那个要酒疯子没走。”紫溪皱着眉一副愁烦的样子。 “没走?你没给他酒吗?”清月一愣,狐疑的问。 “给了,但他当时就喝光了,现在已经醉倒在大厅里了,就躺在桌子上打呼噜呢。”说道这些,紫溪就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她也以为那男人已经走了,可谁知,半下午的时候,大厅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声响,她狐疑的去看了看,结果就看到那个男人仰面朝天睡着了,那鼾声大的就跟惊雷似的,那是一响亮,被她送去的两个酒坛也空荡荡的歪在一边,一看,就知道这人是醉死过去了。 “呃”听到这里清月有些傻眼,看看等着自己回音的紫溪,这才张了张嘴说道:“甭管他了,只要没死就成,醒了他就会走的。” “哦。”紫溪应声便走了,可清月却是感觉脑仁一阵阵的疼。 这男人闹哪一出啊,酒不是已经给他了吗?这么赖在飘摇阁是什么意思? “要不,我把他扔出去吧。”看着清月抚头的动作,君凌睿手痒痒的说道。 臭男人,敢给他女人找麻烦,活得不耐烦了吗? 扔出去? “可千万别,咱们还是赶紧做饭去吧,管他做什么?”清月一听赶紧拉着他朝厨房走去。 她敢保证,今天要是真把龙湛霖给扔出去,自此之后飘摇阁就没了安稳日子。所以啊,那男人爱咋地咋地吧,她可不想管。 皇宫,金銮殿。 龙浩天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一众人,一股怒气在胸中勃然待发。 他明的暗的去了那么多人,却没想到竟然功亏一篑,暗中的人被一锅端了,明处的人又被龙湛霖给打回来了。难道那个飘摇阁阁主竟然跟皇叔有关系?可是不该啊,虽然他这皇叔很不着调,可也不会无缘不顾去打紫芒国脸啊。这,竟然是怎么回事? 良久,他也没想出个结果,疲惫的朝龙椅上一靠,忍着心中怒气对下面的意中人挥挥手:“都回去吧,在没接到我的命令之前先按兵不动。” 地上众人闻言立刻轻舒了一口气,立刻低着头起身退了出去,那个被龙湛霖赶回来的林统领更是抹了把冷汗,决定回家立刻装死去。 要是没有那位爷的出现,他保准会为皇上肝脑涂地,但现在形式不对啊,哪怕是辞官回家,从此再也不能入朝为官,也比被那位爷惦记上强啊。 待众人走后,龙浩天脸上疲累忽然不再,盯着大殿上方冷冷出声。 “出来吧,挂那么久不累吗?”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手拿折扇的男人便殿外的屋顶上翩翩落下,俨然正是神机山庄的明无忧。 “皇上果然好能耐,在下已经刻意闭了内息,没想到竟然还是被您发觉了。”明无忧倒背着的手款步而来,脸上笑容温煦,让人看不出真实心情如何, “能在不惊动我御林军的情况下来到这里,阁下的能耐也不差,只是不知尊姓大名啊。”龙浩天同样淡淡笑着,目光犀利的审视着来人。 “姓甚名谁重要吗?是友非敌才是最重要的吧?”明无忧轻轻摇着扇子,笑很是真诚。 “无名无姓,或许是敌非友也有可能啊。”龙浩天勾唇冷笑。 “就算是有名有姓,皇上又如何知道不是假的呢?所以说,这姓名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何必执着与此?”明无忧说完之后,见龙浩天似乎还要说什么,一举手中折扇打断了他:“如果您不相信在下,在下可以告诉您一件事,若您觉得在下还是不可信的话,那么在下也无话可说,自会离您的皇宫远远,再也不出现。” 龙浩天见他如此胸有成竹,便也没有再开口,坐在那里静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说的这些事情,就发生在您明天要去的地方。”见他不再开口,明无忧缓缓说出了一句让龙浩天心惊的话。 果然,龙浩天听到此话心中咯噔一下,看他眸光立刻锐利不少。 他明天要去什么地方,还未决定,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这人又是怎么会知道?莫非,他有妖术? 看着他陡然变得锐利眼神,明无忧眸中笑意更浓,开始说着他今天所卜的卦象“明天会有个您身边的人受伤,而且还是致命的伤,虽然不至于死掉,但最少也会躺上十天半个月。再一个,就是明天您想做的事不会成功,而且还会让您的名声大损。” 听到这话,龙浩天心中紧绷立刻松了不少,脸上也多来不置可否。 他身边的人?他身边的人多了,哪天没有人受伤?再说他的名声,只要他表明自己的身份,天下又有谁敢明目张胆的算计到他的头上来? 看来,他倒是高估了此人。 见到他放松的神情,明无忧却不以为意,只是径自说着自己的话:“所谓忠言逆耳,若您不相信的话,尽管按照您所想的去做,到时就会知道在下说的是真是假了。” 明无忧说完之后,便转身朝大殿外不去,那从容脚步宛如闲庭散步,仿佛根本就没把这里当回事。 “你就不怕我将你拿下,关入大牢吗?”龙浩天冷眼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说道。 明无忧听到他的话,脚步却是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哈哈大笑道:“我既然能让人毫无察觉的来,就能安然离开,您若不信,尽管来就是。” 龙浩天当然不可真的这样做,待明无忧已经不见了人影之后,但身子往龙椅上一靠,疲累的闭上了眼。 他真的很头疼,这皇叔他动不了,也不能动。可偏偏,他总是跟他作对,总会给他出难题,再加上那不知是什么来头飘摇阁阁主,和那将画卷偷走的神秘人,如今,再加上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就更加让人头疼了。 乱,这一切太乱,想理出个头绪太难。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半夜里正是万籁俱静时,飘摇阁内却忽然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歌声,只把人惊得身鸡皮疙瘩。

第八十七章 清月从睡梦中被惊醒,听着远处那比鬼叫好不了多少的歌声,不禁冷汗涔涔。 这歌声,她太熟了,当年可没少受折磨,难道从前受过的折磨又要开始了? “君子死知己,哀哀哀哀哀,昨夜酒醉,卧街而睡,醒来见月,心缺半边。思念肠断,欲哭无泪,何时归?” 杀猪般的歌声还在继续,偏生那歌词还被改的乱七八糟,那声音也越来越悲惨,最后似乎还有了一种哭腔。 直把清月听得浑身鸡皮疙瘩层层叠起,浑身汗毛嗖嗖竖直,惊悚的赶紧用锦被蒙住了头,同时也紧紧捂住了耳朵,试图能让耳膜减少一些荼毒。 太久没听到到这歌声,如今乍然听到,简直犹如魔音穿脑。甚至,让她对以前的自己佩服至极。 以前她怎么就能听着这歌声而面不改色呢?不过,以前他唱的难听归难听,似乎也没这么惨绝人寰啊。 真不知这半年他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能精进到如此地步。 “归路,归路!无处寻影迹。归途,归途!灵魂何处留。啊” 清月本以为这样的情形会持续一夜,可谁知,不过一会儿,那声音就忽然停了,结束的那么突然。就跟乌鸦被什么砸中落地的惨叫差不多,在这寂静的夜里听着那么惊悚。 这是怎么回事? 清月狐疑的慢慢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那杀猪歌果然没再传来,于是悄悄从被子里露出头来,凝神侧耳倾听。 静,一片静寂,就好像刚才那惊悚的歌声全是虚幻一般。然而,就在此时,龙湛霖那拔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不过这次不是歌声,而是气急败坏的吼声。 “谁?哪个兔崽子偷袭。” 偷袭? 清月从被子里腾的坐了起来,就听到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很细微的沙沙声,心里立刻一片明了。 估计是君凌睿实在不堪其扰出的手吧,不过,那厮可不是什么善茬。就这样打断那厮的鬼嚎,那厮肯定是要发飙的。 果然,这个想法刚刚划过她的脑海,龙湛霖怒气冲冲的声音立刻就由远及近快速接近了这个院子。 “是谁,到底是哪个兔崽子?给爷滚出来,再不出来爷可就拆楼了。” “拆你娘啊拆,再吼老子拆了你。” 龙湛霖的怒吼刚刚落下,隔壁房间就爆发出一声怪腔怪调的暴喝,震得清月差点的趴下,双眼刷的瞪大瞅瞅隔壁房间。然后猛一掀被子就动作利落蹦下了床,手忙脚乱的胡乱扯过件衣裳,一边穿着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往外跑。 君凌睿这丫不是纯粹给她找麻烦吗?龙湛霖找不到人最多发发火,拆两间房子消了火就算了。现在有人公然跟他呛声,他还不闹个天翻地覆,人毁楼亡? “丫丫丫,兔崽子还敢骂爷爷,谁、谁,给爷滚出来,爷倒要看看谁拆了谁。” “彭” 清月刚刚跑出门口,就见隔壁房间陡然打开,紧接着从里面倏地窜出一道身影,形如蛟龙快如猎豹,在她还没来得及张口的刹那就已经飞下了楼。 眨眼间,就听到院子中‘砰砰’交手的声音骤然响起,树枝摇曳,飞沙走石,瞬间蔓延了整个院落。 清月听着那声音身上一阵无力,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这两人是嫌她麻烦还不够多吗? 可现在这情况却容不得她迟疑半分,只能狠一咬牙,打足了精神原地一个回旋就窜回房,七手八脚的将自己最近配置的那些东西全部扒了出来,也不管什么药效毒性了,杂乱无章的划拉了一堆,就再次窜出了房门。 还好,君凌睿暂时还未落下风。 等她冲到院中的时候,看到两人战况时,立刻轻吁了一口气。 看这两人的架势似乎功力相当,因为,龙湛霖并未伤到君凌睿半分,而君凌睿似乎也没有伤及明无忧半分。 但饶是这样,她也没敢去注意已经被毁的差不多的院子,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龙湛霖,不敢稍有放松。 因为她知道,龙湛霖这家伙虽然算不得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可不管什么手段光明不光明,只要遇到一时半会儿不能解决的人,他可是会下黑手的。 “啊啊啊,你个混蛋,真敢揍你爷爷。”就在这时,龙湛霖忽然大叫着退后一步,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屁股冲君凌睿大吼。 “呸,敢说是咱爷爷,揍得还轻。”君凌睿则是狠狠朝地上呸了一声,但唇角却微微上扬了几分,明显是站了上风。 他早就看这男人不顺眼了,一出现就让清月不停的让步,这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啊。不教训教训这臭男人,他就难解心里这口气。 “丫丫个鸟啊,还敢呸爷,今天不把你拍成碎黄瓜,爷跟你姓。”龙湛霖一听这话立刻气炸了肺,嗷一嗓子就再次冲了上来,而君凌睿也不含糊,脚下步子一闪再次迎了上去。 “看我暗器。” 两人刚一交手,龙湛霖忽的吼了一嗓子,君凌睿下意识的脚步一闪,就要躲避那所谓暗器,但结果什么都没有,反而被龙湛霖瞅了空子一脚踹到了小腹。 君凌睿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立刻来了个回旋踢,想要饶回来。但龙湛霖此时却已经飞身而退,直至退到了离他足有十米远的地方,才得意的冲他哈哈一笑,然后单手突地从怀中一掏,再次朝他猛的一甩,喊道:“看我暗器。” 君凌睿看到他的动作,心中一凛正要再闪,却发现依然没什么东西被甩出来,便知道他又是虚张声势。当下便站在原地冷眼的看着他。 而龙湛霖却跟誜猴似的,双手依然不停的掏着向他甩着,一边甩还一边不停的大喊:“看我暗器,看我暗器,看我暗器。” 可他甩了半天,也不见甩出什么来,只把君凌睿看得嘴角直抽抽,十分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疯子。 然而,就在君凌睿放松了警惕的刹那,随着龙湛霖又一声‘看我暗器’,一道不明物立刻带着风声冲他飞了过来,那速度绝对可以用光速来计算。 君凌睿见状心中不由一凛,正要下意识抬手拍开,却忽觉一道风声自侧方凌厉而来,正好与龙湛霖甩出来的不明物撞在了一起。 只听‘彭’的一声巨响,一股烟雾立刻飞散开来,空气中盈满了呛鼻的辛辣与甜腻的味道,但奇怪的是这两种味道一中和,立刻变淡了不少。 龙湛霖看到这一幕不由一呆,目光嗖的一下旁边那个披头散发的少年。 接收到他投过来的目光,清月立刻握紧了手中的东西,脸上不见丝毫笑容,手上也不见有丝毫的放松。 没错,刚才那东西就是她扔出去的,君凌睿刚才可能是因为龙湛霖的虚张声势而放松了,她可是一直注意着他呢,是以一看到他扔出来的东西,手上同样立刻扔出了一样东西。 龙湛霖虽然是有一身医术,但医毒同理,他也同样会毒。他扔出来的东西是如论如何也不能沾身的,这是她很早以前就明白的道理。龙湛霖震惊的凝视着清月,良久什么也没说。而清月也同样静静注视着他,神情紧绷而谨慎。 良久,两人就那么静静四目相对,只把君凌睿看得心里火气嗖嗖飙升,恨不能一掌拍飞那个男人,让他再也看不到清月。 但他同样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因为他还从未见个清月如此紧绷的神情,那样子就好像是小动物遇上了什么天敌一样,防备意识格外强烈。 然而,就在他以为这样的情景还会持续下去的时候,却见龙湛霖忽然闷不吭声的对清月扬手一甩,一样东西立刻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奔清月面门而去。 清月见状二话不说,手利落的一抬同样向他甩出一样东西,两种物体再次相撞,又一声巨响,尘雾再次弥漫,同样中和消散。“嘿,有意思,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还有这么一手,来来来,今天就让爷看看你有多厉害。” 看到这一幕,龙湛霖眸中多了些兴味,哈哈笑着没再喊什么‘看我暗器’,也不再虚张声势,扬手就又甩出一样东西,接着一样又一样东西自他手上接二连三的不停飞出,那样子就好像是身上藏了百宝囊似的,掏之不尽用之不竭。 清月同样也不含糊,手上的不停翻飞,那被她临时划拉来的东西也嗖嗖的飞了出去,一个个与被龙湛霖甩出来的东西相撞。 刹那间,这院中一样样不明物体‘嗖嗖’乱飞,‘砰砰’声响不断,烟雾弥漫中,酸甜苦辣臭什么味道都有,眨眼就将院中的人笼罩其中。浓烈的刺鼻味道只把君凌睿呛得咳嗽不停,而两个双手不停飞舞的人却好像对这一切毫无所觉的一般,依然双手不嗖嗖飞舞,一样样东西继续相撞,爆破。 半天过去,龙湛霖再次往怀中一掏的时候,却忽然掏了个空,而对面的清月那样子却似乎还有很多底蕴,当下连忙倒退几步,急声喊着:“停停停” 清月闻声立刻停了下来,握着手中仅剩的几颗东西,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好险,好险,他可算是将东西掏空了,这要是再飞上一会儿,可就是她倒霉了。 “今晚就到这儿,爷没货了,改天再来。”龙湛霖说着就大咧咧的转身走了,那来去自如的样子,就好像是他家一样。 可算是走了。 清月看着他在夜色下离开背影,轻吁了一口气。却没看到,背对她而走的男人,唇角忽然诡异一勾,手心轻展一颗药丸就展现在掌中,毫无预警的再次向后甩去,目标正对一脸放松的清月。

第八十八章 喜欢上我了? 第八十八章 喜欢上我了? 药丸甩出的同时,龙湛霖也噙着一抹笑容转过身。然而,就在他的身体还未完全展开,一声‘彭’的巨响就在他身边炸开,顿时将他炸了个灰头土脸。 这还不算,接连又有几个药丸噗噗的全都砸在了他身上,几种不同的烟雾立刻同时将他笼罩其中。 刹那间,呛得他吭哧吭哧打了几个喷嚏,眼泪鼻涕齐流,呼吸间开始隐隐作痛。头发上、衣衫上立刻罩了一层花花绿绿的药粉,脸上也同样被覆盖的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清月扑哧一下喷笑出声,但为了不将他惹急了,又赶紧忍住,直憋得肩头不停耸动,脸红脖子粗。 君凌睿却是格外的痛快,虽然没笑的太过肆意,但那毫不掩饰的笑容却是格外的灿烂。 痛快,真是痛快啊,让他闲的没事找他女人麻烦,活该。 龙湛霖没想到自己偷袭不成,反而被人暗算了,现在又看到两人笑成这样,顿时气急败坏的一指清月吼了起来:“你,小人。” “彼此彼此。”清月根本不理会他的指控,对他晃晃自己握着的双手,笑意吟吟的说道:“怎么样?还要再来吗?” 瞪着她那紧握的小手,龙湛霖磨牙霍霍,真恨不能啃下她两块肉,以解心头之恨。 还来? 他身上哪还有东西再来? “不来,我就走喽。”清月轻歪着头笑问着,轻轻上翘的嘴角掩不住心底的愉悦。 自跟他对上以来,都是她处在下风。后来随着自己的不断努力,渐渐与他持平,但想胜过他那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像现在这样完胜的时候更是史无前例,这让她心里怎么能不高兴? 虽然,她知道这次得手是因为他的毫无准备,但那又如何?被欺压了那么多年,难道还不兴她得手一次? 龙湛霖看着她浅笑着轻轻歪头的动作,看着她两手轻松倒背在身后转身的背影,被他磨得咯吱吱直响的牙关,突地没了声响。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女子小人得逞时的模样。微歪着头,浅笑嫣然的,倒背着手而走,犹如天地间最快乐的精灵。 这笑容是那么熟悉,曾让他夜不能寐。忽然间,他满心的气怒不再,心头蓦的一痛,一股悲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怎么会,这天下怎么会有人与她笑的那么相似? 君凌睿看到他那近乎粘在清月身上的目光,立刻一个闪身就将清月的身影挡住,与清月一前一后走了。 似曾相识的背影忽然被挡住,龙湛霖顿时回过神来,几乎是下意识的轻轻呢喃出三个字。 “我饿了。” 听到他那句低声呢喃,清月轻松的步伐微微一错,继而不着痕迹的再次朝前走去。 当年两人每每相斗过之后,他就是这么一句话,不管那时候白天还是半夜,他就那么不容拒绝的拉着她去找酒楼,非要吃饱了才肯放人。 当年,那是当年啊,现在的她何必在意那么多?他总不能还肆无忌惮的拉着她直奔酒楼吧? 再说,刚才两人相斗已经暴露了曾经让他熟悉的手法,如果再因为一句话而有所停留,岂不是给他留下把柄? 君凌睿看着她的细微动作,双手在不知不觉中用力的握紧了。 虽然她那略停的脚步几近没有,但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不知怎的,他总感觉她与那个男人有种莫名的联系,她似乎对那人极度熟悉,而且还是那种他融不进去的熟悉。 这样未知的情况,让他有些烦躁,就好像他与她之间隔了一层无法打破透明的隔层,虽然他能看到另一边的她,却好像怎么也无法接近似的。 “我饿了,我要吃饭,要不然我拆了飘摇阁。”见两人停也不停的离开,龙湛霖再次出声,只不过这次的声音大了很多,也多了一些近乎执拗的理所应当。 清月闻言猛的停下了脚步,闭眼深吸一口气猛的回头,却被君凌睿挡住了视线,抬头就对上一双深如幽潭的眸子,里面似乎有种莫名的沉痛一闪而逝。虽然只是一瞬,但却好似猛的击中了她的心头,让她的心猝不及防的跳了一下。 “不要管他。”君凌睿静静凝视着她,轻轻说道。 不只怎的,清月对着这双眸子,听着他从来不曾这么软过的声音,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几乎是下意识的轻轻一点头说了声:“好”。 听着那声‘好’,君凌睿那些莫名的沉闷忽的烟消云散了,整个人顿觉神精气爽,心里豁然开朗,立刻上前几步与往常一般拉起她的手就走了 管她跟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有什么秘密?他只要她,只要她对那个男人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就行。 更何况,看现在这架势,她对那男人虽然百般容忍,但到该出手的时候也是毫不留情,更甚者有种潜在的敌意存在。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担心那许多? 龙湛霖见到两人就那么旁若无人的牵手走了,不由微微一怔,继而脸色刷的沉了下来。一个飞身来到那早就被毁的差不多的大树旁,双掌一运劲击向树干。只听‘喀嚓’一声响,那粗壮的大树顿时从根部断裂轰然倒地,只把整个院子震得颤了几颤。 君凌睿听到那巨响立刻的回头,正好对上龙湛霖那冷冽的眼神,那样子就如同一头被激怒了野兽一般。再看清月,却见她神情一片平淡,仿佛对这里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一般。 其实清月真是无所觉吗?当然不是,她只是早就做好了被他拆楼的准备,只要他能拆完这院子,拍拍屁股走了就成。 看着这两人,君凌睿满腹疑惑,感觉自己脑子好像成满了浆糊,怎么都搞不懂,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轰、哐、咔嚓” 外面巨响阵阵,偶尔还震得的房顶摇晃,而楼阁里的清月却依旧淡定的坐在那里喝着茶。 没办法,有这动静她想睡也睡不着啊。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啊。 清月一派的风平浪静,她对面的君凌睿同样也很是镇定,但随着那巨响越来越靠近两人的楼阁,君凌睿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这人还有完没完啊。 “他到底想做什么?”沉吟一会儿,君凌睿忍不住问着对面的端着杯茶的女人。 “他想吃饭。”清月懒懒的回着将茶杯放在了桌上,双腿在藤椅上一盘,便窝那里不动了。 那厮的气性好像比以前更严重了,往常只要拆几座房子他就差不多消气了,可今天,院中的房子都拆的差不多了吧?他想吃饭?真的就只是这样? 君凌睿直接无语,若真是这样,他就实在无法理解龙湛霖的行为了。因为一顿饭,就要拆飘摇阁,这是要疯魔到什么程度,才会做的事? “要不我出去将他敢走吧?”君凌睿望着她轻声说道。 实际上,他也没想到这男人竟然真的会拆院子,为了一顿饭而毁了这一座院子,是他思虑欠周了。早知道他刚才就该狠狠揍他一顿,最起码,不会让她为难。 “你不是他对手。”清月直接打击道。 “谁”君凌睿闻言眼睛一瞪,正要反驳却被清月一抬手直接打断了。 “我不是说武功,我是说他身上有毒,而你没有,一个不小心他会毒死你的。”清月静静陈述着这个让人无奈的事实。 那厮到底有多奸诈多不择手段,连她都心惊,就君凌睿这正人君子般的脑子,绝对转不过他。 “不是有你吗?死不了的。”君凌睿笑着看她,他可没忘了她身上同样有不少东西,解药,她身上会缺吗? “你到是对我有信心。”清月闻言不禁轻笑出声,然后叹息一声说道:“还是算了吧,安全最重要。” 对别人她心里或许还有点儿底,但对龙湛霖,她心里还真没底。 听着她隐含关心的话语,君凌睿不禁龙心大悦,身子突然越过桌子,近距离望着她的眼睛,暧(和谐)昧的说道:“这么关心我安全,是不是因为有点喜欢上我了?” 他的脸几乎要贴上了她的脸,说话时,那温热气息轻轻喷在清影脸颊上,让她不由浑身一阵发麻,当下没好气一抬手就将他俊脸给推了回去。 “你发梦去吧。” “彭” 随着又一声近距离的巨响,楼阁也再次跟着剧烈颤抖起来,清月也不再与他废话,很有先见之明的立马站起来说道:“走吧,该换个地儿了。” 说罢,她便先一步走了,君凌睿闻言不由一怔,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继而也起身跟了上去,但当到了楼下,他立刻就明白了,只见龙湛霖正站在楼下,对着他们现在这座楼出掌呢,而他身后则是一片狼藉,尘土石块遍地都是,再看不出原本清幽院落的半点踪迹。 龙湛霖看到清月出来立刻停了手,灼灼的看着她,眼中满是期盼,而清月则是沉默的径自从他面前走过,没有看他也没有理他。 见她并没有理自己,龙湛霖眼中的期盼顿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杀气。 “我会杀人。”清月走出没几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他冷冽的声音。 清月脚步猛的一顿,沉吟了半晌,说道:“你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会杀人。”龙湛霖自然知道她口中‘我们’是谁,但他却只是依然静静的重复着那四个字,甚至连语气语调都任何变化,更没有看同样走出来的君凌睿。 清月闻言不禁头疼的抚了抚头,她知道这人一向说的出做得到,说会杀人,就当真拼死也杀,当下只好转身对君凌睿说道:“我不想死人。”“嗯。”君凌睿明白她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倒不是他怕了龙湛霖,而是他不想再让清月为难,为了他一句话,这院子就全都毁了,若是他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坚持什么,岂不是太不男人? 见他点头,清月轻轻一笑,转而看向龙湛霖:“你要吃什么,去酒楼还是让厨子做?” 然而,她的话音落下,却没想到得到的竟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我要吃你做的。”龙湛霖静静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亲手做的。” 清月心中咯噔一下,紧张的暗中悄悄握紧了手心。 莫非,他是在怀疑什么?

第八十九章 嚎啕大哭 第八十九章 嚎啕大哭 可是他能怀疑什么呢? 怀疑她是灵魂附体?可这怎么可能? 要不是亲身经历,她都不能相信这世上竟然真的存在这种事情。他又怎么可能怀疑到这里? 莫非,他以为楚清月没死? 想想,也唯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他这越加乖戾的行为,毕竟她已身死的消息不知被谁掩藏的那么严密,再加上两人刚才那一番对阵,他有这个怀疑也大有可能。 想到这里,清月略乱的心顿时定了下来,微微勾着唇角望着那依然固执盯着自己的龙湛霖,很直白的说道:“本公子不会做饭。” 谁知,龙湛霖不但没有半点改变主意的意思,还一梗脖子,瞪着眼说道:“我就是要吃。” 那样子,那口气,俨然就是一个被宠坏了孩子一样,要糖要不着就耍赖一般。 “十万两黄金。”清月被他堵得心口一滞,咬牙说出一个数字。 这院子被毁了,还是没逃过给他做饭的下场,再不要点儿补偿,怎么对得起她这颗被气抽的心。 “明天给你。”龙湛霖很豪气一口答应,连丝回路都没有。 “一言为定,要是吃死人可怪不得本公子。”清月咬牙切齿的说完,一甩袖子转身直奔厨房。 她知道这家伙就是属狗的,逮着一样东西要是啃不到是不会死心,既然他都不怕会被吃死,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虽然龙湛霖也知道她不会做饭,可这天下不会做饭的人多了去了,她就不信,他能因为这一顿饭看出什么。 见她走了,龙湛霖立刻阴转清朗,喜笑颜开的赶紧追了上去。龙湛霖是高兴了,可君凌睿却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他紧跟着清月而走的背影,一张脸就跟阴天似的。 臭男人,早晚有一天让他好受,竟敢逼他女人做饭,罪不可赦。他的女人怎么能给别人做饭?虽然她做的饭根本不能下咽,但能不能吃是一回事,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有种预感,只要有这男人在,他要将这女人抱回家的道路,将会异常艰辛。 来到厨房之后,清月先是掌好了灯,接着便干脆利落的挽好了袖子,目光在厨房里转悠一圈,便随意拿起几份蔬菜摘巴摘巴,舀了水洗好,又找出块肉随便切切。 君凌睿看着她忙碌的样子,也自动自发的来到炉灶前,将闷着的炉火调旺,便静等着她这主厨的到来。 “谢谢。”清月看到他的动作,毫不吝啬对他嫣然一笑,顿时把君凌睿心中密布的乌云冲散不少。 “客气什么,要不是因为我,这院子也成不了这样,要不,我也陪你点儿银子?”君凌睿苦中作乐说道,望着她的目光柔情似水,只把站在厨房门口龙湛霖看得眉头紧皱。 这丫是男人不?怎么能对一个男人笑的如此肉麻? 听到他的话,清月忽然想起了那次坠落山谷的情景,犹记得,他说过,从今往后,他府里的东西任她拿取,当下狡黠的冲他一眨眼,说道:“你还有银子吗?你家的东西不都是我的了吗?难道你还藏了私?” 听着她意有所指的话,君凌睿不禁哑然,他自然也没忘了自己曾许下的诺言,不由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一声,一脸哀怨的说道:“是啊,我倒是忘了这茬了,如今的我,住的可能都是你的房子呢。” “不错,有自知之明。”看着他那哀怨的样子,清月不由扑哧一声笑了,正好锅子这时候也热了,便往锅里倒了些油开始炒起了菜。 由于不是自己吃,她炒菜的动作便随意了很多,更没有特意注意什么,一样样的东西往锅里倒的那是一个挥洒自如,菜不算多,放料不少,只把旁边生火的君凌睿看得嘴角直抽抽,很有同情心的看了龙湛霖一眼。 怪不得她做出菜那么难吃,原来她都是这样炒菜的。 她用心做出的菜都能吃死人,这在随随便便做的东西,自行想象吧,估计跟烈性毒药也差不多吧。 龙湛霖懒懒的靠在门框上,根本就没去注意清月手下动作,他只是怔怔的看着厨房里的两人,早已陷入了往日的回忆。 犹记得,那个女子曾经很热爱厨艺。可不管她用心还是不用心,做出的东西都是那么难吃,可她偏偏热情不减,一天天的就耗在那厨房里不见出来,非要做出点儿能吃的菜不可。害的他那些日子也成了她专业的伙夫,就像眼前的男人一样,静静的看着她炒菜的动作,不停的呲牙咧嘴。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得知的,她如此努力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心里的天平再也保持不了平衡。他天天这么的陪着她,她又怎么能将心思全都放到另一个人身上呢? 正好那时候她好像也摸到了点儿门道,做的菜虽然不能说是美味吧,但也终于能让人可以下咽了。于是,他便每次都在她的炒菜里偷偷放些作料,让她做的才永远那么难吃。直到她终于意识到,她可能永远也无法做出能下咽的东西而停了手,他也终脱离了伙夫的行当。 想到往日的一幕幕,龙湛霖脸上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想必,直到死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捣的鬼吧? 想必,她永远也不知道,曾经有一个男人 “哎,饭做好了,你是在这儿吃还是出去吃?” 一道不算客气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的回忆,回神就见清月正端着两盘菜,瞪着他看。 “ 在这儿吧。”龙湛霖懒懒的一晃身子,离开了倚着的门框,大步走进了满是油烟味儿的厨房。 见他如此随意,清月无所谓的撅撅嘴,一转身就将菜盘放在了灶台上。而龙湛霖则自行拿过了一双筷子,甚至连个座位也没找,就站在那里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嘴里。 一筷子菜入了嘴间,龙湛霖不由瞬间瞪大了眼,猛的回头看向旁边的清月,目光犀利。 “我都说了我不会做菜,是你非要让我做的。”清月知道自己做的东西有多难吃,看到他犀利的目光立刻很无辜的一耸肩,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龙湛霖并没有发飙,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毫无犹豫的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这次他很仔细很仔细的品味着菜色的味道。 良久,他的眼眶忽然湿润了,用力将那口菜咽了下去,然后便直接将盘子端了起来,就这盘子直接扒了起来,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就好像生怕别人会抢了他的东西一样,直吃的他眼泪横飞,鼻涕横流。 清月看着他的样子,不由惊讶的张大了嘴,与同样莫名其妙的君凌睿对视一眼。 他怎么吃成这副样子,难道这菜很好吃? 不可能啊,她刚才只是随意炒的而已。莫非她用心做的东西不能入口,这随意而炒的东西反而成了美味? 想到这里,清月也不由雀雀欲试,连忙也拿出一双筷子,从另一个盘子里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那动作快的君凌睿都没来得及阻止,只能咧着嘴一脸同情的看着她。 虽然龙湛霖吃的如此兴起,但就凭她刚才炒菜时放的东西,他可不认为这菜能有多好吃,毕竟 “噗,呸呸呸” 果然,菜汁刚刚入嘴,清月立刻喷了出来,吐着舌头就快步跑到水缸边,舀起一瓢水就漱开了口。 君凌睿看着她那狼狈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这女人可真够白痴的,那东西要是能吃,这天下的人可就都成厨师了。 可是 君凌睿的目光狐疑转向还在不停往嘴里扒菜的男人,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谨慎。 这男人是怎么回事? 半天,嘴里那要人命的味道终于快没了,清月这才怪异的看向已经开始扒一盘菜的男人。 这菜这么难吃,这厮是怎么咽下去的?莫非半年不见,他口味变得如此之重了? 菜,终于被龙湛霖吃了精光,他那双眼也变得通红一片,那样子就好像被谁揍了一顿似的。 龙湛霖慢慢放下盘子,用袖子擦一把鼻子,忽然回头看向清月,眸子眨眼又又红了,一个飞身就朝她扑了过来,那速度快的犹如一道闪电。 清月眼前他忽然飞扑过来,还以为他要找自己算账,立刻下意识的就要后退,可她脚步都还没来得及动一下,便被人狠狠的抱在怀里,那禁锢的力道,就好像要把她勒死一样。 君凌睿见状黑眸一利,闷不吭声的抽过菜刀就朝龙湛霖砍过去,可谁知,他的刀锋还未落下,一声震天的嚎哭乍然响了起来,直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怔在了那里。 “哇哇哇”龙湛霖抱着清月哭的那是一个惨,眼泪鼻涕横飞,只把清月的哭身体僵直,脑中一片空白。 跟他斗了那么多年,他永远都是那么一副不羁的模样,天天给她制造麻烦,见天笑的跟疯子似的,别说是嚎啕大哭了,她连他红眼的样子都没见过啊。 如今,他又是发了什么疯?

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虽然以前与这家伙相斗的时候,有时也难免会有肢体接触的情况,但却从未被他如此抱住过,更何况还是如此的紧,还是在她以男人的身份出现时候,他这么抱着自己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力道是那么大,将她勒得如此紧,紧就好像要将她整个拧碎了一般,窒息很快便袭到胸口,脑海一阵眩晕她也猛的回过了神,连忙拼死挣扎起来,但双手已经被他勒出,想要脱困实在艰难,于是膝盖一曲,立刻朝他最脆弱的部位狠狠踹去。 她好不容易才活着来到这里,可不想在大仇未报的时候,就被他给莫名其妙的勒死。 龙湛霖正哭得不能自已,根本没注意她的动作,于是乎不偏不倚的正好她踹中,当下立刻痛呼一声,弓着身捂住自己的敏感部位,连退几步。 一被松开,清月立刻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气,大有把刚才漏吸掉空气给补上的架势。 与此同时,君凌睿也已回过神来,手握菜刀一个闪身挡在龙湛霖与清月之间,看着男人捂在胯部的大手,幸灾乐祸的笑着。 活该,这就叫自作自受。不过看到他这样子,君凌睿也是一阵后怕。 好险,幸亏他采取的是无赖措施,而不是强硬态度,要不然,岂不是也会落个如此的下场? 龙湛霖原本就已经很痛了,但看到这男人幸灾乐祸的笑容,自尊心立刻高涨,咬牙忍着那折磨人的疼痛连忙直起了身,不让自己落于下风。 “滚一边儿去,好狗不挡道。” “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既然如此,那还不赶紧让道?”君凌睿笑着将手中的菜刀一挥,示意他赶紧闪边儿。 好嘛,竟然被他反骂回来。 “你”龙湛霖被气的直瞪眼,手颤巍巍指了君凌睿良久,忽然想起这时候根本就不是都逞口舌之快的时候,但也不想就这么饶过君凌睿,于是钢牙一咬,闷不吭声就朝君凌睿甩出一样物体。 竟敢阻拦自己,看他不整死这臭男人。 这是清月的呼吸也已恢复了往日的频率,刚刚歪头向前一看,就正好见到从龙湛霖手中飞速飞出绿线,心头突地一震,也顾不了许多了,一把拽开君凌睿,扬手一记飞镖就飞出,随之飞镖立刻带着那一抹翠绿擦着龙湛霖的鬓角飞过,‘铎’的一声插在了他身后门板上。 其实,就在龙湛霖的闷不吭声下手的同时,君凌睿也做好了防备,可谁只手中菜刀刚刚拍出就清月扯得失去了准头,幸好清月那一记飞镖同时甩出,要不然遭殃的可就是他身后清月了。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刚刚稳定脚步,君凌睿生平第一次冲清月吼了起来,那高昂的喝问隐带着一种惊悸,心头被她刚才动作吓得砰砰直跳。 他不是废物,自然有信心将那东西拍开,就算拍不开,他也有自信不会伤到自己。再一说,就是万一他伤了,他一个男人皮糙肉厚的又有什么关系?可她这样做不是直接将他限于不义之地吗?幸亏她最后又补上了飞镖,要不然,他真无法想想后果。 “我是为你好,你先看看那是什么东西。”面对他质问,清月却是心平气和的示意他看门板。 她当然知道他的想法,可他实在还是太小看龙湛霖,这家伙发起疯来,可不管你是什么人,逮着就下黑手,死于非命都是小事,死的面目全非才是恐怖。 君凌睿气滞的顺着她的看去,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那门板上的飞镖下,竟然有挂着一条不过寸许的小蛇,通体碧绿,但蛇头赤红尾部也很尖短,一看就是条毒蛇。 “这是寸步尾蛇,攻击之时可以转换方向,我敢保证,你刚才绝对拍不中它,而且还会被它咬一口,最重要的是我没解药。”清月向他解释着自己的初衷。他如此护着自己,自己当然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吃暗亏不是? 更何况,这毒蛇的厉害之处便是蛇毒的发作之快,被咬之人除非立刻吃下解药。否则,那人死的必定会很难看,而且还是最凄惨的方法。 “咬就咬,我会怕这个吗?”君凌睿瞪着她低吼。 虽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但始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这已经她第几次拒绝自己的保护了?“可是,你会死啊。”清月被他吼得一愣,很无辜的解释。 真不明白这男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是在帮他啊,怎么反而好像她还做错了一样? “我被咬了会死,难道你被咬一口就不会死?”君凌睿气急的说道。 “我当然不会死啊。”清月理所当然的说着,她现在的身体虽不说是百毒不侵吧,但抵抗这点儿小蛇毒还是不在话下的。 君凌睿闻言突然不说话了,一张俊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死死盯着她再也没说一句话。 他倒是忘了这女人身上有多少东西了,当初在坠入山谷的时候,他只是吃了她几颗药丸身上毒素就被清的差不多了。 虽然他很高兴这女人有那么大本事可以不怕这些毒物,但却不得不说,这感觉真的让他挫败的感觉,就好像他的存在,对她来说只是可有可无。她根本就不需要他保护,也不需要他的存在。 清月则被他盯着一阵毛骨悚然,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竟然惹得他像要杀人一样的来看自己。 龙湛霖初时的激动已经过去,很快便恢复了理智,但他却看也没看那倒霉的小蛇,只是静静看着两人斗鸡般的对视,一股酸涩猛的袭上心头,不知怎的,鼻子就一阵阵的发酸,酸的他真的很想不顾形象的再次大哭一顿。 这张脸是如此陌生,可那无辜的口气,那无意间的小动作却都是那么熟悉,他不可能认错,也不会认错。 是,她怎么能这样? 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她怎么能不声不响的就身边就多了个男人? “不公平。”龙湛霖见她如此旁若无人跟个男人斗嘴,一句近乎不忿的低吼,毫无预警的就溢出了喉间。 正在斗鸡眼的两人被他这一声低吼惊回了神,疑惑的转头,不由同时一愣。 只见龙湛霖正死死的盯着清月,双眸中满是控诉,那委屈的样子就好像被家人抛弃了的孩子一般,只把清月看得莫名其妙。“你怎么能为了他杀了它?”见清月看了过来,龙湛霖突然一指她旁边的君凌睿,又一指被钉死在门板上的小蛇,近乎凄厉的嘶吼着。 “”看着他那近乎疯狂样子,清月一脸黑线。 那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君凌睿死在那条蛇的手上吧?蛇跟人相比,当然是人更重要些啊。可看着龙湛霖那双满是控诉的眼睛,不知怎的,她就说不出那句反驳的话。 “你难道忘了小青是怎么来的了吗?你不知道小青对我有多重要吗?你竟然杀了它,你不知道它对我来说就是”你的存在啊。 龙湛霖一句句控诉着她的罪行,可当看到她竟是满脸茫然与疑惑,后面的话立刻哽在了喉间,憋的他心口一阵阵疼。 她怎么能用那么茫然迷惑的神情来看他?莫非,她忘了小青?亦或者,忘了他? 可她怎么能忘啊,怎么能? 听着他一句句的控诉,清月忍不住心惊肉跳,原来他竟是真的察觉了自己的不同,接着却又是满腹疑惑。 小青,她当然记得,好像、貌似是她被他又一次追杀到山林时,偶然捡到的一只蛇蛋中孵出来的吧?曾经她也是很喜爱的,只是养了段日子后不知道怎的就背叛了她这个主人,转到了他的怀里。 但,小青对他真的这么重要吗?以前怎么也没见他这么在乎过啊。不对,貌似他好像也没真正在乎过什么啊。 君凌睿听着龙湛霖的嘶吼,心头警笛不停鸣响,这几句话里隐藏的信息可太多了。 小青,不记得?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龙湛霖怎么也无法接受,她有可能忘了自己的可能,愤怒,不甘,甚至是怨怼齐齐涌到心头,忍不住一个箭步就要冲到她面前,可却半路却被君凌睿挡住了去路。 “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龙湛霖的脾气本就不好,现在看到这个碍眼的男人竟然还敢拦自己,立刻忍不住怒吼一声。 清月看到仿佛失去理智的男人,自然知道此刻的他是绝对惹不得的,当下不等君凌睿开口,就已经先一步挡住在他面前,沉声说道:“你不能伤他,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见她竟然对君凌睿如此相护,龙湛霖眸中顿时燃起了火焰,真恨不得将这男人剁吧剁吧喂狗。可他不敢,因为她不许。 他只能咬牙再咬牙,努力忍下心头怒火,望着这双无比熟悉的眼神,哑着嗓子问道:“我只问一句,你”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可不知为什么,他突然问不下去了,他怕得到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什么?”良久见他不再出声,清月忍不住狐疑出声,心里同时也保持了一份谨慎。 作为多年的死对头,她自然清楚他的性子究竟有多么的乖戾,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犹豫不决过。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他如此瞻前顾后,可如果不是有关于她的,又是什么问题竟然让他如此难以启齿。

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 看着她这洗耳恭听的模样,龙湛霖却有些胆怯了。舒榒駑襻 万一她说她根本不记得他,亦或者说,根本就不认识他,记忆力也根本没有他,那他该怎么办? 会有这样情况吗? 慢慢的,龙湛霖满身满心的暴怒骤然消散,随后便不由的开始一步一步的后退,慢慢的退离了她的身边,未知的答案让他乱了心绪。 换了个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不,不行,这不是他要的答案,他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答案。 见他突然后退,脸色也瞬间失去了血色,清月不由一愣,继而不由自主的轻声问着。 “你怎么了?” 张狂如他,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有些虚无的声音传入耳际,龙湛霖却只是看着她轻轻的摇着头,然后便是不断的后退再后退,直至被身后的门槛绊了个踉跄,这才猛的回过神来,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便猛的转身奔了出去,眨眼没了踪影。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清月有些傻眼,他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发丝飞扬,衣襟凛凛。 夜色中,一道人影发了疯狂奔,一路飞过民宅房顶,跃过高大的宫墙,深入宫中的最后方。这期间,他唯一的停留是因为呕吐,还是因为吃了某个女人做的菜的后果,再一次印证了那女人做出的菜绝对比毒药还毒。 梅林深处,龙湛霖气息凌乱的在一座山壁前慢下了脚步,但却并未停下,脚下依然行走的同时,袍袖也唰的向前一甩,一股罡风陡然出现,带着无数如棋子般大小的玉石飞出,随着一阵‘啪啪’乱响,立刻错落有序的没入石壁中。 随着玉石的没入山壁中立刻传来嘎巴一声脆响,一道石门毫无预警自山壁上开启,石门乍现,他的立刻再次飞身而起,随着他的身影消失,石门也轰然关闭,恢复成了原来模样。 山洞中寒气逼人,随着龙湛霖的呼吸鼻间有股白雾时隐时现,他一路向下,走的时分匆忙,双目赤红一片,一张俊脸紧绷如石,仿佛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洞璧是全部是洁白的玉石,一路倾斜着向下而去,通道中镶满了如鸽蛋般大小的夜明珠,通道的最底部是一间冰室,一排排晶莹剔透的冰块,将这本就寒冷的空间,打造的如同极地般冰寒。 在重重冰块的包围下,一张透明的冰床孤零零坐落在那里,冰床上静静的躺了个白衣女子,她眉眼轻合神色平静,苍白的面容就如同她身下的冰床一般,白没有半点血色,乌黑的发丝分散在她身侧周围,为着一片冰白的空间添上唯一的颜色。 龙湛霖来到这里后,就放轻了脚步,轻轻的来到冰床边缘,静静凝视的床上的女子,紧紧咬着唇,眸中有晶莹在闪烁。 “为什么?” 一道幽幽的声音的在这冰室里轻轻回荡,带了那么几分哀怨,几分嗔怪,和浓浓的落寞。 晨曦来临,飘摇阁中突然爆发了一声惊叫,然后便是此起彼伏惊叹,眨眼间,飘摇阁几乎大半的人都涌到了后院,看着那满院子的狼藉目瞪口呆。 天哪,昨晚那个怪男人竟然是真的拆房子了吗? “看什么看?赶紧将这里打扫干净,找些人来重建。” 一道沙哑的嗓音将议论纷纷的众人震醒,抬头就见他们主子正慵懒转身回房,那有气无力的步伐,打呵气的动作明显睡眠不足的模样。 众人闻言立刻闭了嘴,动作迅速的各自行动起来,除了搬动东西的偶尔响声之外,就只剩了沙沙的脚步声,一切悄然有序,没有半句废话,而清月则在这还算扰人的声响中继续悍然而睡。 但好景不长,她合眼不过半个时辰,紫溪突然的声音就这么打断了她补眠的打算。 “主子,有人朝飘摇阁来了,有龙撵,好像是当今皇上。” 清月懒懒的皱皱眉,很不情愿的睁开眼,沉吟了一下,然后冲外面说道:“叫泠然姑娘去准备一下,就说她的心上人来了,让她好好打扮打扮。” “是。” 紫溪领命而去,清月叹息一声,在床榻上用力伸了个懒腰,良久却一点也不想动。 龙浩天也真是的,这么积极做什么,就不能晚点儿来?不过,以他爱惜名声的个性,似乎也等不到明天啊。 龙浩天的来意她清清楚楚,不过就是来见她这个飘摇阁的阁主来了。虽说她也不在乎他什么高高在上身份,但人家毕竟是坐龙撵来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不就是想用皇上的身份来说话吗?而她这小小的阁主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平民,让他逮着一个大不敬的理由,可是会灭了飘摇阁的。 其实灭不灭的,她也不是那么在乎。她自是敢惹他,就有把握全身而退,但却会损失一笔银子。所以,为了那个男人损失整个飘摇阁,不值,更何况这与她待会儿的计划也不利。 算了,还是先办正事儿吧,这觉以后再补得了。 想到这里,清月这才慢腾腾的下了床,慢腾腾的穿起了衣服,然后慢腾腾的出了门,就遇上了斜倚在自己门口的君凌睿,那家伙似乎精神的很,与她萎靡的状态显然不可同日而语。 看到她出现,君凌睿立刻起了身温润的一笑,却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一记白眼。 丫的,炫耀他精神头好是吧?欠揍。 清月嘴唇无声的动了动,就那么气鼓鼓的自他面前走过。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记白眼,君凌睿也很无辜,皱皱眉头,实在不透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又得罪她了。 貌似,他刚才什么也没做,更是什么也没说啊。 龙浩天这次出宫可谓是大张旗鼓、浩浩荡荡,御林军开道,从皇宫一路摆到了飘摇阁,让京城中的百姓们知道,他们天子出门了,而且还是去了飘摇阁,去见那个据说是皇上的红颜知己,实则是根本不认识的一个女子。 但让这一国皇帝郁闷的是,他的龙撵到了飘摇阁半天了,得到消息来看热闹的百姓也围了半天了,可着飘摇阁却始终大门紧闭,不见有人迎出来。 “皇上,这飘摇阁也藐视陛下了,还是命人开门吧。”见飘摇阁始终大门紧闭,龙浩天身边的奴才不由心生不忿。 其实他所谓的开门,也就是命人拆门。子驾到,却不来迎接,足可以定个藐视圣上的罪名了。别说是拆门了,就是灭九族也不是不可。 “放肆。”龙浩天闻言却是冲他呵斥一声,继而说道:“朕虽是天子,但却是不告而来,若就这样冲进去岂不是扰民?或许里面的人还不知道也未可知,还是命人先叫门通知一声吧。” 他的声音不算高也不算低,但却足以让周围闻讯来的百姓听得清清楚楚,众百姓听到他的话不禁一个个点头。 他们的天子如此高贵,竟然还不会欺压良善,果然是明君啊。 太监闻言立刻应是,一挥手招过旁边的一个小兵就让他去敲门。 隔着门板,清月静静外面龙浩天的声音,不禁嘲讽的一笑,他还是如此的会收买人心,走到哪儿都不忘了给自己宣扬一下。冲身边几人一挥手,示意他们去开门,几人立刻训练有素的走了过去。 奉命敲门的小兵来到门口,连手都还未来得及举起,却见面前紧闭的大门忽的吱呀一声轰然打开。紧接着两行穿着颜色统一的一众人,迅速自他身边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立于门口两侧,之余他独自站在中间,怔怔的看着一个带着浅淡笑容的走过来的青衣男子。 形若翩鸿,笑若初阳,明明就是一个男子,可偏偏却让他看心头乱跳。 “请问,阁下是当今天子?”清月看着傻呆呆站在门口的小兵,不由微微皱眉,语气冷淡的问着。 “啊?”小兵被问的一愣,继而猛的出了一身冷汗。 天啊,他怎么能站在这里发呆,这话不是要人命啊。 旁边的太监听到这话立刻黑了脸,蹬蹬几步来到一巴掌就甩在了小兵的脸上。 “还不退下。” 小兵被太监一巴掌甩的耳膜嗡嗡直响,也知道自己可能是闯了大祸,连忙一窝身子赶紧退了下去。 “你”太监尖声尖气的教训完了小兵,掐着兰花指就要教训清月,可他不过刚刚开口,就被清月一袖子甩到了脸上,打断了他剩下的话。 “狗仗人势的东西。” 清月鄙夷的看他一眼,便大摇大摆的自他面前走过,径自朝依旧坐在龙撵上龙浩天说道:“陛下倒是养了条好狗,一个小小的太监也敢在您的面前大声狂吠,这是怪在下迎接来迟了吗?可在下也没提前接到通知啊,就算来迟也怪不得在下啊。” 她这一番话说过到冠冕堂皇,让人找不出任何错处。更没有半点向他下跪的意思,一则,她不是他的臣子,二则,她如今的身份也不是紫芒国的臣民,更何况,他是她的灭族仇人,跪他?这辈子都不可能。 龙浩天眯眼看着伫立在台阶上的男子,眸子瞬间变得异常凌厉。 他是坐在龙撵上的,就算龙撵再高也不过半人高,而她就那么伫立在台阶上,反而成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仿佛平时的他,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别人一般,那姿态是那么的张扬。

第九十二章 面对一朝天子,还能如此张扬,这种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而这人的身上不但有,而且还带着一种莫名的敌意。 是了,就是敌意。 不过,从昨天他将守在飘摇阁的官兵打回宫的事情来看,如今这样表现到也合情合理。 “阁下,就是飘摇阁阁主吗?”龙浩天缓缓走下龙撵,让自己可以与清月平视,脸上是无可挑剔官场笑容,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如何。 清月到真没想到自己这么无礼,他竟然还能如此淡然相对,意外的同时眸子中划过的丝嘲讽。 是啊,他一向忍功强大,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被骗了那么多年不是?现在当着众多的百姓,又怎么做出那等有失气度之举? 这样的他,让她真想把他那虚伪的笑容给撕了,真想冲上去狠狠扇他两巴掌解解气。可是不行,她还有很多的问题还未得到答案,不能正面与他起了冲突,只能暂时忍着。 清月暗恨的悄悄掐疼了自己的手心,但面上却淡淡的笑着,就那么从容站在那里,对向自己走来男人,敷衍略一行礼:“在下正是,不知皇上驾临寒舍有何请教?” 她的一举一动可以称得上无礼至极,但龙浩天却只是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在她面前展开,露出上面的男子画像。 “听说这幅画的主人在飘摇阁,昨天既然未能将人请进宫,朕只好亲自来见她了。” “哦,原来是为了这事啊,请随我来吧。”瞄一眼画像,清月恍然大悟的拉长了音调,嘲讽的看他一眼,便径自转身走进了飘摇阁,没有任何的恭敬可言。 她这藐视圣君的姿态看着旁边的太监勃然大怒,正要冲过去呵斥清月,却龙浩天一声低沉的‘嗯’给拦住了脚步,回头当看到自家皇上那阴沉的脸,吓得心头一惊,赶忙低头愁眉苦脸静立在旁。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他今天这行为明明就是皇上临行前特意下的命令,怎么现在他做了,反而不对了呢? 愚蠢,连看眼色都不会。 龙浩天气闷的越过垂头站在那里的太监,大步踏上台阶径直走进了飘摇阁。 对于清月无礼的态度,他心里也不痛快。但此人刚才不经意间露出傲然姿态,似乎身份也不简单。既然已经明了了这神秘阁主是个张狂的主儿,又怎么还能按照刚才的计划行事?更何况完成此事后,他还有求于她。好不容易见到了正主儿,他可不想无功而返。 正厅内空旷的很,除了一张孤零零的桌子之外,就只有两张椅子,清月进来后装模作样的对紫溪吩咐一声,让她将泠然请出来,然后就径自落在其中的一张椅子上,悠哉悠哉的翘着腿晃了起来,半点没有招呼随后而来龙浩天的打算。 紧跟在龙浩天身后的太监见状心中一喜,以为自己将功赎过的机会来了,立刻下意识的就又要呵斥清月,可对上她那冷冰冰的眼神时,不由的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脑中忽然响起皇上一声警告似的冷哼,眼珠立刻悄悄的瞅向皇上,却见龙浩天脸上并无半点不悦的神情,只能郁闷的皱皱眉迅速走上前,用自己的衣袖擦了一下清月旁边的椅子,然后拿出一方丝锦铺在上面,好让龙浩天坐下。 清月看着太监那迅速动作,嘴角不屑的一撇。 他以前还是王爷的时候,不也照样跟她大咧咧的坐在地上?那时候也没见他嫌脏过。果然是水涨船高,地位高了身体也娇贵了。既然这么爱干净,何不直接将龙撵抬进来算了,还坐她这里椅子干嘛,平白的脏了她的椅子。 龙浩天看到她不屑的样子,正要坐下身体不由一顿,心头蓦然升起一股不悦。 这人也太过放肆,不把他放在眼中也就罢了,居然还露出如此的姿态。 就在心头的不悦刚刚升起的刹那,就听到一声轻咳隐隐约约的传来,抬头就见刚刚离开的女子正扶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走来。 这就是的那个将他拉到这场是非里的女子吗? 龙浩天注视被扶着走来的女子,微微眯起了眼。 这女子很瘦,腰身细的不盈一握,脚下步子很是虚无,面容么有些苍白,但却遮掩不住是个美女的迹象,此女子一看就久病之人。 泠然当然也看到了回头审视自己的男人,脚下步伐一顿,继而萎靡的眸子闪过一道亮光,虚弱的娇呼一声便要朝他奔来。 可不知是身体太过虚弱还是什么,这一加快速度脚下立刻就是一阵踉跄,幸好她旁边的紫溪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要不然肯定会摔倒。 “慢点儿,他既然都来了就不会跑,你又何必如此着急?” 清月看到这一幕,立刻起身迎了过去温声细语的嗔怪着她,一副护花君子的架势。而泠然却是看也不看他,一双眼睛只是激动的紧紧盯着龙浩天,很好的诠释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句话的意思。 “郎,你寻得你好苦啊。”来到了龙浩天的面前,泠然哽咽着就要扑到龙龙浩天的怀里,却冷不防被太监一下拦住了脚步。 “大胆,皇上你也能碰的?” “皇上?”听到太监呵斥,泠然好像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龙袍,震惊的上下打量着他身上穿着,如受了什么打击一般,一下软到在清月的身上。 自泠然出现后,龙浩天便再没有开口,一双眼睛静静注视着清月几人反应,可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之处。 清月真诚的关怀不似有假,女子初见他时的激动,现在听闻他身份的震,也不似有假。 可若这一切都不假的,现在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难道这世上真有一个与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 观察半天,龙浩天怎么也没寻出半点可疑之处,终于还是开了口。 “你就是泠然姑娘?” “何必明知故问呢,我是谁,郎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泠然闻言却是凄楚的一笑,没有给他深思的机会,幽幽的开了口:“你既是天子,那么当初我们也并不是失散吧?可为什么呀?为什么要如此骗我?” “朕听不懂姑娘在说什么,你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龙浩天看着这个好像倍受打击的女子,冷冷说道。 “认错?我怎么可能认错?”听到他的话,泠然凄楚的笑了,一颗颗泪珠不停的滑落,急促的喘息好像马上要延期似的,良久才缓过气来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根本配不上现在的你,可我毕竟抛家离乡寻你三年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无情的话?莫不是当了天子就不想认我了?若是,你当初可以明说啊,我不会对你死死纠缠,我会安分在家奉养我父母,可你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消失算什么?” “姑娘口口声声说寻的那个人是我,那你可有什么证据?”龙浩天并没有想到这女子一上来就是这么一番苦诉,不禁头疼的皱了皱眉,然后尽量温声说道。 “证据?”泠然仿佛没有想到龙浩天问这个问题,泛着泪花的眸子突地睁大。 “对啊,证据,小姐却口口声声说朕就是你要寻的人,可有什么证据?”龙浩天冷冷注视着泠然猛然睁大的眸子,淡淡说道。 他自认从未见过这个女子,但不知为什么这女子竟然有他的画像。这其中只有两个解释,要不然就是这世上真的有个与他长相差不多的人。要不然,这就是个阴谋,目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而以这个女子现在的表现来看,估计是后一个了,只是,她是谁呢?她身后的人又是谁呢? “你果然无情?”泠然苦笑着声音变得异常清冷,眼中不再有激动,取而代之的是失望。 “无情?姑娘有些言过其实了吧。”龙浩天冷冷笑着。 想他堂堂的一国之君,又怎么可能会被人这样耍弄与鼓掌之间,既然她敢做,就该有接受惩罚的准备。 “你既不想认我便也罢了,又何必这样侮辱与我,我出身是不如你高贵,但也懂的何谓廉耻,就算我当初了瞎了眼吧,从今往后我与你恩断义绝,再无任何干系。风公子,我想回去了。”泠然闻言决绝的一笑,一番话说完就虚弱的对扶着自己的清月说了一句,便要离开。 “姑娘这样就想走了?”见她要走,龙浩天冷声开口,而他身边太监也难得的忽然聪明起来,立刻上前一步拦住了清月几人的去路。 “那你还想如何?”清月见状回头犀利的看向他,双手呵护女子动作是那么明显。 “今天姑娘若说出证据便也罢了,若没有”龙浩天并没有去看清月,而是看着被她护在怀中泠然,冷冷说道:“罪名可也不小。” “罪名?皇”清月冷嗤一声,就要说什么,却忽然被泠然给打断了。 “泠然。”清月假装担心的看着她。 “风公子,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请你不要插手了吧。”泠然浅淡的笑着冲她摇摇头,眸中闪烁异常明亮光芒,带着一种鱼死网破的决然。 她要报仇,可她不想牵连这个曾经救过她的主子。 不知为什么,看着如此的泠然,清月心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要做什么?

第九十三章 证据 清月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却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她愿意看见的,当下只能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视线,注视她的眼睛轻轻摇头。 本来她就不赞同泠然亲自出面,现在她就更加不赞同,就算这个计划泡汤,她也不会让泠然再来冒这个险。 泠然知道清月想法,但却没有任何要退步意思,只是对清月凄然一笑,“本来我就已经是该死之人,之所以没死,为的就等他,如今他来了,我不可能就这么走了。” 一句话,在外人听来是对龙浩天的千般的不舍,万般的情深。但在清影听来却不是那么个意思,这里面是有情深,但却不是对龙浩天。她口中所谓的不能走是要报仇。可如今并不是报仇最佳时机,场合不对,时机不对,她这样做的后果,就只会是她死而已,对龙浩天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听我的话,回去。”清月僵硬的说着,伸手就要拉着她回去。 “不。”一向听话的泠然这次却没有再听从清月的话,一个退步就躲开了清月伸出的手,双眸含泪但却坚定的说道:“我不会走,我知道公子是在关心我,但你并不是我的谁,而我必须跟他说清楚,要不然死不瞑目。” “回去。”清月闻言突地大吼一声,不管不顾的拉起泠然就走。而泠然这次也像是铁了心似的奋力挣扎着,说什么也不走,甚至在挣扎不过清月的时候,一口就狠狠的咬在了她拉着自己的手上。 清月痛的手上一个哆嗦,但却怎始终没有放手,只是死死咬着唇角继续走。她不是不痛,但她的心更痛,泠然要报仇可以,以后也有的是机会,何必要执着于这一次?为这么一个男人而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不值。 龙浩天看着两人之间的撕扯,忽然对自己的判断有些不确定了。 原本,他很笃定关于这个女子故事就是一个阴谋。可现在。 他能感觉的出这个年轻男子是真的愤怒,而那个女子也是真的执着,可这说不通啊。莫非这世上真有个人与他相似? “贵妃娘娘驾到。” 就在这时,一道尖声尖气的声音忽然在几人身后响起,震得清月脚步一顿,手上力道不由的就松了些许。 “娘娘万安。” “起吧,这儿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热闹?” “哦,是这样” 随着太监尖声尖气的请安声,与那一道越来越近的细柔的询问声响起,清月浑身紧绷如石,眸子中爆射出浓浓的恨意。 贵妃,紫芒国就只有一人,曾经她是大哥未婚妻,也是她最好的朋友,两人曾经同吃同住同玩儿,那么的亲密无间,可后来她不但背叛了哥哥,同时夺了自己的男人。 可柳若云,你来的太不是时候。 刚才在得知龙浩天到来的时候,她也命宫中的探子也将这个消息同时透露给了柳若云,刚才她也是期望着柳若云来的不要太晚,可现在,她真不想让这个女人出现。 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泠然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她知道,泠然对龙浩天已经动了杀意,但这并不是她要的结果。 想到泠然,清月警觉的又要握紧,可没想到,她这刹那的松懈,泠然已经利落的抽手转身离开她的身边,踉跄着一步步朝柳若云走去,那速度快的她想阻止已不可能。 算了,如果她在阻止就显得太过可疑了,还是见机行事吧。 想到这里,清月没在追过去,一边谨慎的注意着泠然的一举一动,一边冷眼扫过柳若云那浅笑嫣然的脸。 龙浩天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眉头皱的更深。 若他感觉没错的话,这个女人对柳若云的恨意似乎比对自己的更深,可是为什么呢? 他总觉得接下来发生的事似乎并不是他想见到的,可为了心里的那一点点好奇,竟然不由自主的没有阻止。 泠然一步步来到柳若云身边,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一身华贵的女子,恨得身子都在颤抖。 她竟然还活的这么好,害死了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她凭什么还可以活的这么好?该死,该死。 柳若云虽然好似在听着太监的话,实则目光却早已朝自己走来的泠然身上。 天晓得,当她知道龙浩天竟然浩浩荡荡的来见这个女子的时候,她有多紧张。 这半年来,龙浩天对宫里的每个人都冷冷淡淡,就算是他的新宠,也从来没见他多喜欢过一星半点,更没有半点要封谁为后的意思。她心中清楚,这是因为他心里是还挂着那个女人的关系。她以为,只要时间久了,那个女人的影子在这宫里渐渐消失了,他就恢复原来样子,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到原来的轨道,她以后终将会是紫芒国的皇后。 今天一大早就见他浩浩荡荡的出了宫,这可是自他登基以来前所未有的事情,疑惑之下她命人前去打探,谁知,得到结果却是他要接一个女子入宫,如此浩大的声势,这一切让她心慌了。 就连她当初入宫也只是被家人送进宫的啊,那时候别说他亲自迎接了,当天她都没见过他的面,可如今,他竟然如此声势浩大的去接一个女子,意欲何为? 于是她形色匆匆的出宫了,可如今 柳若云审视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女子,心里却满是疑惑。 这女子虽然长的天姿国色,但却并不太像那个女人,既然不像,那么她又有什么值得龙浩天如此声势浩大的来接她? 柳若云想到这里,悄悄看了龙浩天一眼,却见他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看那个女子目光似乎并没有半点情深的意思,当下心中一松,高傲的抬起眼皮问向已经将要来带自己身边的泠然。 “你就是泠然?” 而泠然的回应却是冷哼一声,在来到她身边的瞬间,扬手冲着她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除了清月之外,谁也没想到会是出现这样一幕,龙浩天没想到,那个太监也没想到,柳若云更是没想到一个平民女子也敢打她堂堂的贵妃,所以,她被打懵了,捂着脸愣在了那里。 她懵了,但泠然却没有,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不但甩了,还颤抖的嘶吼了起来:“贱人,为什么要把我卖进青楼?为什么要害我?” 她身体在不停的打颤,似乎那两巴掌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的声音虽然也很颤抖但却很高,就连外面的百姓也听的清清楚楚,人群里顿时一片哗然,开始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原来那个在她将要见到情郎之前,把她卖了的人就是这个贵妃娘娘啊,果然是的最毒妇人心。 “你胡说八道什么?来人,将这个贱女人给本宫拿下。”柳若云自小就是千金小姐,哪里受过这个?被人连甩两耳光要是还没回过神来,那就真傻了,气得指挥身边的人就要抓泠然。 柳若云带来的几个宫女听到她的命令立刻就要上前,清月见状眸光一寒,手下不着痕迹的一动,几道暗芒立刻没入那几个人的身体,眨眼便他们再也动不了,只能干着急的瞪眼。 “你们”柳若云喊了半天却不见有人动弹,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维持什么形象了,扬手就朝泠然甩过来,可她的手刚挥到半空却意外的被泠然突地抬手挡住了,纤纤玉指掐住了她的手腕,明明看似柔弱无力,可她偏偏却是钻心的疼。 “放肆,你敢以下犯上?信不信本宫治你死罪?”柳若云疼的心头直抽抽,就连声音也尖锐的变了调。 “死?我本就是将死之人,难道害怕死吗?”泠然神情凄楚的冷笑一声,说道:“本宫?原来你已经他的妃子了啊,怪不得当初接到瑞郎的亲笔信,到了地点出现的却是你。怪不得,你当初敢把我卖进青楼,原来你们两个是狼狈为奸啊,哈哈,可笑啊,我还在这里天天做着白日梦,好,你们两人一个狼心一个狗肺?果真是天下绝配。” 泠然说着还看了一眼诧异的龙浩天,哭的泪水连连,笑的让人心酸。 她爱的人就是被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人害死的,两记耳光怎么够?就算她杀不了他们,也要让身败名裂,让他们被天下百姓耻笑,要他们臭名远扬。 “一派胡言。”龙浩天看着女子眼中恨意及嘲讽,心中不禁一凛,十分后悔刚才没有关起门来说话,现在外面百姓都听到了她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总归他的名声已经是有损了。 “是胡言吗?呵呵”泠然听到他的话却是冷冷一笑“你刚才不是要我拿出证据吗,好啊,我现在就说,你左臂上有道寸长的疤痕,锁骨下方有颗豆粒大小的痣,对吗?” 他身上是有这些东西,可这女子又是怎么知道 龙浩天听这里,心中大惊,他总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圈套,一个让他名声尽毁的圈套,可恨他刚才竟然还一直以为这世上真的有一个长得与他相似之人。 见他愣住,泠然突地向他迈进了一步,咄咄逼人的吼道:“怎么?无话可说了吗?” “你胡说八道,皇上身上才没有那些东西,你如此污蔑皇上是何居心?” 柳若云自然知道龙浩天是否真的有这些标志,但见龙浩天脸色并不太好,很明显的对这女子有了一丝杀机,但却顾念着什么没有动手,当下心中意会的立刻冲到泠然面前大声质问。 “我有没有污蔑你们心里清楚,而你的肩头当年也因我反抗时咬了一口,如果没错你肩头上也应该有疤痕。”泠然说着抬手就去撕柳若云的衣裳。

第九十四章 量身定做的圈套 柳若云被她的话吓得心惊胆颤,哪里肯让她撕下自己的衣服,所以在看到泠然冲过来时,立刻护住脖子步步的后退。 不说她身份高贵不能让人看见她的身体,就算她身份卑贱,也不能让人看到,因为她肩头确有被牙齿咬伤的疤痕,虽然她很清楚那疤痕并不是眼前这女人所咬,但毕竟也是咬痕,一旦被人看到她便是有理也说不清。 可泠然怎么可能放过她,看似有些虚浮的脚步实则很快,眨眼便来到柳若云的身边,抬手就撕起了她的衣服。 看到这一幕,跟在龙浩天身边的太监不禁悄悄看了主子一眼,想揣摩一下他的意思。可没想到的,他家皇上此时竟是前所未有的安静,不喜不怒的让人实在看不透他真是心情如何。 泠然撕扯,柳若云死劲儿的护,但不知为什么,明明她的反抗的力道比泠然撕扯的力道更大,但不知怎的,两人手掌相碰,泠然好似没什么感觉,反而自己的手就跟被针扎似的一阵阵巨疼。到最后,她再也不敢跟泠然的手相碰,只能杂乱无章的躲着挨打,时不时的还疼的大声尖叫,只把外面百姓听得不停咋舌。 这贵妃娘娘也太会装腔作势了,明明就是她在不停的打人家,自己反而叫的比谁都凄惨,简直是太会演戏了。 与此同时,泠然也加快了动作,刷刷几下就将她衣服从衣领扯了开了,露出了她肩头上清晰的两排牙印。 “证据就在这里,你还要抵赖吗?”指着她肩头整齐的牙印,泠然大声说着,让外面百姓全都听清楚自己的话。 看到柳若云露出的肩头,百姓们一阵哗然,争先恐后的往前凑,这堂堂的一国贵妃肩头是否真有牙印。 “你”看到百姓们动作,柳若云羞得脸红脖子粗,连忙一扯被撕裂的衣衫盖住白皙的肩头,委屈的看向龙浩天:“皇上,难道你就任由这些贱民如此侮辱臣妾吗?” 虽然她很想将泠然碎尸万段,可她知道,如果自己一旦动手了,那么理亏的就永远是她,更何况还有外面众百姓在看着呢。 百姓们见她已经遮住了肩头,心里一阵唏嘘,虽然他们并没有看清楚她的肩头是否真的有疤痕,但看到柳若云那急于掩饰的动作,心里也有了数。 龙浩天之所以刚才并没有护着柳若云,是因为她今天擅自出宫追来的行为实在惹怒了他。但看到百姓们举动,他也知道,自己若再不开口,脸上无光的就不止是柳若云而已,当下身子微微一动就要开口,却冷不防被另一道清冷的声音给打断了。 “贱民?”眼看着龙浩天要开口,清月冷笑着走了出来:“对啊,我们是一介贱民,可那又怎样?太祖皇都曾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莫不是娘娘以为自己身份高贵,就可以随意践踏我们这些贱民?可以随意将我们这些贱民处死吗?您如此高呼我们的‘英明’的皇上,莫不是想让皇上公私不分的袒护与你?” 说道这里,清月的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嘲讽的转向因她这些话,而突然面色紧绷起来的龙浩天:“皇上,您会这么做吗?” “朕,自然不会。”龙浩天闻言沉声说道,一双黑眸紧紧注视着清月,利光骤然闪过。 当清月说出太祖皇时,他就清楚这个人是在威胁他,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那句话,太祖皇却是曾说过,更何况他的身上也确实有那个女人所说的疤痕。若是他不点头,恐怕对方定然也会要求他退衣验证,虽然他是男子,但他同样也是皇上,这一退衣说不清不说,身为皇上同时尊严也会被扫地。 当然,他也可以拒绝证明这件事,但这必定会给人一种是他心虚的表象,对他声誉同样有着不可小觑的影响。 不管是以前身为普通皇子的时候,还是在他登基之后,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挑衅他的权威,这,还是第一次。 柳若云听到此言不禁瞪大了眼,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这什么意思?莫非是要不管她了吗? 听到此话,清月也是一愣,他不是喜欢柳若云吗?怎么就这么妥协了?不过她马上有想明白了其中原由,或许他是真的喜欢柳若云,但与他自身相比,自然他自己更重要一些,当下对柳若云嘲讽的一笑,意有所指的对龙浩天再次说道:“皇上果然英明,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这心思歹毒的贵妃娘娘呢。” “这个朕自有明断,就不劳阁主费心了。”龙浩天自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阴沉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泠然说道:“泠然姑娘,既然你说朕就是你的瑞郎,那么就随朕回宫吧,朕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何必呢?郎既已无情,还有进宫那必要吗?”听到他的话,泠然嘲讽的一笑,盯着铁青着脸的柳若云,说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要如何处置她。” “哼,我看你是不敢进宫吧。”见她说不进宫,柳若云仿佛逮着了什么把柄一般,冷笑着走上前来。 “啪”在柳若云上前刹那,泠然一巴掌又狠狠甩了过去,没办法,面对这个女人,她实在无法平心以对,只想让这个女人死,只想杀了她,而如今她也不想再掩饰自己的真实心情,在柳若云被她突然打懵的瞬间,猛的掐住了她的脖颈。 “进宫?当我傻吗?我怎么知道他让我进宫不是什么阴谋?当初他能伙同你将我卖入青楼,现在就能掩人耳目在进宫之后将我杀掉,我不会让你们如愿,我杀了你,我现在就杀了你。”泠然咬牙切齿的死死掐着她的脖子,身上哪还有半点柔弱的气息,分明就如煞神附身。 龙浩天没想到泠然竟会动杀手,立刻就冲了过去一掌拍向泠然,泠然的所有注意力都柳若云的身上,哪能防备身后?又或者,就算知道也不在乎,所以硬生生的挨了他一掌,身子立刻入破风筝一般飞向门口的门板。 清月见状目光一寒,一个闪身就来到了泠然的身边,在她撞上门板的瞬间一把拉住了她,同时一掌排在门板上,随着‘彭’的一声巨响,泠然的身子也落了地。 龙浩天一掌将泠然拍飞之后,注意力就全放在了柳若云身上,对那声巨响更是置若罔闻。 虽然他现在已经登基,但柳家势力毕竟还摆在那儿,之所以刚才对并没有帮柳若云,那是因为想要给柳家一点警告,但他却不想真的出什么人命。 柳若云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惊惧全部消失,冰冻了半年的心顿时又燃起了火苗,这个男人心里还是有她的存在啊。当下激动的她泪水盈眶,颤巍巍的便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皇” “泠然” 柳若云刚想对他倾诉自己心中惧怕,却冷不防被一道嘶吼打断了,抬头就见那个曾经质问过龙浩天的年轻男子,正用力摇晃着怀中的女子,那凄厉嗓音就好像死了人一般。 “泠然,你醒醒啊,你不能死啊。”清月装模作样的拍打着泠然的脸,带着哭腔大声喊着,而且还是故意将泠然的脸对外面露了出来,能让外面众百姓看到泠然的脸。 外面的百姓看到泠然的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女子的头上鲜血淋漓,硕大的一道伤口正在冒着血,简直是太触目惊心了。 龙浩天听到外面百姓的抽气声,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一把松开了靠在自己怀中柳若云就快步朝两人走去。 柳若云正要对他倾诉自己心内的惊吓呢,却没想到抱着她的人忽然就松开了手,冷不防之下不由趔趄一步差点跌倒,抬头就见龙浩天已经朝门口边的两人走去。 虽然她也很想跟过去看看怎么回事,但想起被疯了一般的泠然掐住的脖子,有后怕的停了下来,谁知道那女人怎么样了,要是没事再爬起来掐住她怎么办? 龙浩天快步来到清月身边,刚才情急之下,他那一掌确实是用了全力,莫不是将人打死了? 心中想归想,但当他真正看到泠然的模样时也是大吃一惊,这伤口也 龙浩天皱着眉立刻在清月两人身边蹲下,伸手就要查看泠然的伤势,他总觉得这伤口太过夸张了些,但谁想,他的手不过刚刚伸出就被清月一掌拍开了。 “她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做什么?”清月用力将泠然抱紧怀中,怒不可遏冲龙浩天吼着。 “朕只是想看看,她怎么样了。”龙浩天冷冷盯着清月晶亮的眼神,沉声说道。 或许刚才只是怀疑,但现在他已经很确定,这就是个为他量身打造的圈套,目的就是让他主动出手,最好,还是闹出人命。 想吧,当今皇上在街上随意杀人,流言传出去将会怎样的后果? 他胆子倒是不小,竟然连他都敢算计。

第九十五章 我见不得人吗 “你会这么好心?我觉得你是要确定一下她如果没死,再补上一掌呢?”清月抱着泠然反唇相讥,眸中的敌意非常明显。 龙浩天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毫不留情的当面驳斥过?心口顿时就跟堵了块大石头一般,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死死盯着眼前年轻男子,恨不得要他两口。 但意外的是,当他对上清月的眸子时,顿时愣住了,这双眼睛露出嘲讽的刹那竟是那么熟悉,下意识的集中注意力就要深看。 察觉到他目光中探究,清月一惊,立刻不着痕迹的将目光收回,手指爱怜的轻轻抚着泠然的脸庞,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明知道他是个无心的人,又何必非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呢?为这么个男人,值得吗?” 这句话,她是对泠然说的,也是在警告自己。她现在的武功不如他,一旦动起手来,绝对的是她输。她不能为了这么个男人冲动的赔上自己的性命,她要用自己仅剩的时间去该做的事,报仇当然重要,但保住那些无辜之人,找到的自己的身体更为重要。 听着她近乎喃喃的话语,龙浩天心头刚刚确定的想法,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了。 他不傻,当然能听出一个人是否在说真话。这人每一句每一字都包含了一种外人所不知苦涩,一个人就算演戏,若没有亲身感受也说不出那种感觉。 而这个人身上却真真切切的散发着一种隐忍的伤感,究竟是‘他’演技太好,还是真的由心而发。 就在他正在暗自揣摩各种可能时候,却忽然见‘他’抱着已经毫无气息的女子起了身,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怀中女子的脸上,发现女子的脸色正在渐渐转变青白,面容上带了一种死气。 她真的已经死了吗?就因为自己刚才那一掌? 龙浩天这样想着,手下意识的抬起落在了泠然鼻息间,而这次清月没有阻止,任由他探查着泠然的呼吸。 刚才泠然刚刚吃下药,药效还未发挥之时,她自然不可能让龙浩天探查,但这一刻药效已经发挥作用,自然也就不会怕他会察觉出什么。更何况,这人虽然百毒不侵,但却并不懂毒,更不会什么医术,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能察觉出泠然的不对才有鬼。 果然,过了一会儿,龙浩天就收回了手,目光复杂的望着女子绝美的脸庞,深深思索。 难道真是他多疑了?也是,就凭他刚才毫无保留的一掌,正值壮年的汉子估计都会死于非命,更何况还是个本就命不久矣的女子。 “她死了,你高兴了?”看着他慢慢收回的手,清月冷笑看他。 高兴? 对上‘他’充满敌意的眸子,看着周围对他指指点点的百姓,龙浩天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拍出那一掌,如今这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死在他手里,有飘摇阁在,怕是不出今天,一国天子草菅人命的消息就会遍布京城了吧? 柳若云见刚才还掐着自己脖子的女人,如今却是满脸是血的被人抱在怀里,提着的一颗心顿时落了下来,如今听到清月说她已经死了,立刻冷哼一声:“这叫罪有应得,一个贱民居然敢对本宫动手,死有余辜。” 清月闻言猛的抬眼,目光犀利的射向她。 害死了她全家,居然还敢在这里嚣张,该死是她才对。 柳若云被她眸间的凶狠给吓了一跳,心惊胆颤的倒退两步,忽然想起自己的靠山还在这里,立刻泫然欲泣的小步来到龙浩天身边,轻轻抓着他的衣袖,俨然一个寻求保护的小女人样。 “虚伪做作,表面光鲜,内心歹毒,不折不扣的蛇蝎毒妇。”看着柳若云做作的样子,清月讥讽说完,便抱着泠然从她面前走过。 没人看到在她与柳若云擦身而过的刹那,一股无色无味的轻雾自她的手上轻轻弹到柳若云的鼻间,眨眼便被毫无所觉的柳若云吸入肺腑。 柳若云被这一番话堵得脸色铁青,虽然‘他’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谁,但她知道,‘他’说的那个蛇蝎毒妇就是自己。 “慢着。”清月刚刚走出几步,龙浩天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在她身后再次响起。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清月也停住了脚步,但她并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目视前方,一颗心悄悄提了起来。 难道他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了?这见鬼的男人,观察力什么时候如此厉害了? “既然她临死之前都在挂念着朕,就把她交给朕吧。”龙浩天凝视着清月的背影,静静的说着。 今天这里发生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特别是这个叫泠然的女子,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重重的谜团,虽然这女子确实没有了气息,但谁能保证她是真死还是假死? 清月听到他的话,背对着他冷冷一笑:“她生前曾经说过,活着的时候她一直在寻找瑞郎,没能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身为儿女已是大不孝。所以,死后她想回家乡,在下答应过她,会将她的尸骨送回她的父母身边。所以,恕在下不能答应皇上这个要求。” 说完之后,不待龙浩天反应,清月便已经大步离开了正厅。 她当然知道龙浩天的心思,但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看着清月消失在大厅的身影,龙浩天脸色阴沉的良久不动,生平第一次有种被人束缚住手脚的憋闷。 “他这也太放肆了,皇上,命人将他拿下吧。”憋了半天的太监,看到龙浩天难看的脸色,立刻上前说道。 龙浩天闻言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朝飘摇阁外的龙撵走去。 蠢货,庞放是怎么做事的,竟然将这么个笨蛋派到他身边。 若是平常,就凭清月刚才的话,他就可以治‘他’个藐视圣君的罪名,甚至可以一句话就要了‘他’的命。可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一切,让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做出这个决定。 今天的事情看在百姓的眼中,他恐怕已经是暴君行为了,若是再出其他事,那将会是怎样情况?更何况,他隐隐觉得,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将他笼罩在其中,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算计之中,若他真的决定将这个人拿下,恐怕得不偿失的依然还是自己。 莫名其妙的就挨了一记眼刀子,太监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但也只能心惊胆战颤颤身子赶紧跟上龙浩天。 他明明就看到皇上对那个人起了杀心啊,怎么顺着皇上的心意说还是有错呢? 柳若云看着扔下自己径自走掉的男人,愤怒的缓缓握紧了手。 不管怎样,她也是他的妃子啊,他怎能如此对她? 可谁知,手掌不过刚刚握起,立刻疼的她一哆嗦,柳若云忍着痛楚连忙低头查看手心,颜色正常并没有任何的异常,轻轻再一握,那剧痛顿时的再次传来,如万针齐刺,让人难以忍受。 这是怎么回事? 柳若云颤着手不停吸气,猛然想起与泠然撕扯的情景,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贱人,居然敢暗算她。 可那女人就算是暗算了她又怎样,她不过是遭点儿罪而已,那女人却是已经死于非命。 想到这里,柳若云心底的愤怒又烟消云散,对着清月离开的方向阴测测的一笑,然后昂首阔步的离开了飘摇阁。却不知,她掌心的疼痛并不会逐渐消失,反而是她痛苦的开始。 飘摇阁某个房间里,清月静静凝视着榻上仿佛睡着了的泠然,良久沉默不动。 为了一个已死之人,一个不曾关注她一眼的男人竟然就这样放弃生命,她真是个傻女人。 一道细微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沉思,回头就见君凌睿正缓步走了进来,于是正了正神情,轻移脚步来到桌边一边为他倒茶,一边温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慕月宫并没有其他可疑之处,你说的另外几个地方也没有其他发现。”君凌睿摇摇头说着径自在桌边坐了下来。 刚才他之所以没有出现,其实就是趁着龙浩天来到飘摇阁,而被清月要求再探了次皇宫。 “哦,辛苦你了。”清月淡淡答应着,将茶杯递给了他。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样的答案?”见她回应如此平淡,君凌睿接过茶杯握在手中,定定的问道。 清月诧异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只是淡笑不语。 是啊,她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暗部都查不出的东西,他去这么一会儿又怎么可能查得到? “那为什么还让我去做这些无用之功?”看着她淡然微笑的样子,君凌睿忍不住有些气闷。 “如果你留下来,肯定会出现在我身边,而我的易容术对龙浩天来说,就只是一层劣质的面具,而我总不能让你一真面目出现在他面前吧。”清月无奈的说道。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对君凌睿多少有些了解,不让他出面,其实也是为了他好。 “真面目就真面目,难道我见不得人吗?”君凌睿没好气的瞪她,他当然也了解她的意思,无非就是不想连累他,可他既然来到了这里,难道还怕这些吗? “王爷风姿卓越,怎么可能见不得人?我也只是不想别人看到如此俊美的王爷而已。”清月顺水推舟的冲他俏皮的眨眨眼,把君凌睿噎的跟了吃了苍蝇似的难受。

第九十六章 重伤 君凌睿狠狠的哼了一声,真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舍不得,只能气闷的将手中的茶水一扬脖子全都灌进了喉间,然后又发脾气般的,‘彭’一声将茶杯放在原地。 他知道她是在敷衍,但她总是在有危险时将他推离身边的举动,实在让他很恼火。 清月见状轻轻咋舌,在他将茶杯放下之后,立马识趣的拿起茶壶再给他斟满。 君凌睿看着她狗腿般的动作,气闷的垂眸深呼吸,却意外看到她手腕上隐隐的血迹,立刻惊得忘了生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纤细的手腕上两排咬痕深可入骨,牙印处血迹已经干涸,但那伤口却依然惊心怵目。 “谁干的?”看着这狰狞的伤口,他忍不住怒喝出声。 手腕被他扯到一疼,清月这才想起被泠然咬伤的事,连忙下意识的抽回自己的手,见他因为自己抽手的动作忽然黑了脸,又讨好的一笑,说道:“意外而已,没什么的。” 见她根本没有将这伤口放在心上,君凌睿抬眸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沉默的走出了房间。 不碍事,如果这样伤口都能叫做不碍事,那么什么样的伤才叫做碍事?她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里,亦或者说,她连她自己的都没有放在心上。 望着他沉默离开的背影,清月叹息着看了看手腕上的伤痕,这伤口与她以前受过伤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他至于这个样子吗? 就在她无奈叹息的时候,门口再次传来声响,抬头就见君凌睿已经去而复返,左手搬着一坛酒,右手拿着些洁白的布。 清月静静的看着他来到桌边,看着他将酒坛启开后又刺啦撕下一块白布,然后将酒倒在白布上,再不由分说的将她的手腕拉过去,用占了酒的白布擦拭着她的伤口。 第一次,清月没有违逆他好意,任他处理着自己的伤口,一切都由他。 其实,她明白他的心意,但他毕竟是一国王爷,而她要做的事又那么特殊。若是他牵连进来,一个不小心就会是两国之战,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却不可以如此自私的连累他。 君凌睿的动作很轻柔,特别是到伤口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就更轻了,目光专注的生怕露出一丝一毫,将她可能承受的疼痛降到最低。 清理好伤口,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打开盖子从里面挖出些透明的药膏,仔仔细细的将她的伤口涂好,又用剩下的干净白布将伤口包好,这才如释重负般的呼出一口气,叮嘱道:“这几天不要碰水,明天我再帮你换药。” “嗯。”清月看着被他包好的手腕,轻轻应了一声。 不得不说,他包扎伤口的技术可比她好的了。 “很紧吗?我再给你松松吧。”见她一直垂眸看着缠在手腕上的白布,君凌睿还以为自己缠疼她的伤口,于是再次向她伸出了手。 “不会,这力度刚刚好。”清月闻言连忙摇头,顺便对他灿烂一笑。 “你呀。”被她灿烂的笑容晃了眼,君凌睿无奈的叹息一声,心中的阴霾消散了很多。 他也曾经受过伤,自然知道伤口碰出烈酒的滋味有多疼,而她却自始至终连吭一声都没有,现在更是如此轻描淡写的笑着,这样的她,让他怎么舍得再怪她? 慕月宫。 龙浩天站在已经没了画像的窗前,静静看着窗外花枝上仅剩的几片枯叶被风带走,脑海中满是飘摇阁中那年轻男子乍然抬眸的一幕。 那眸子中的神采,是那么熟悉。他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将无法再见到这神采,却没想到竟是在一个男子的眼中展现,虽然只是一现即逝,但他有怎么可能看错? 他不认为这一切只是偶然,但如果不偶然,那么那个男子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没想到堂堂一朝天子,竟然也会露出如此寂寥的神情。”一道戏谑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在这空荡荡的宫殿里发出阵阵回音。 龙浩天循声回头,就见昨天那个白衣男子,正轻摇着扇子缓缓步进宫殿,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碍眼。 寂寥? 是啊,他是寂寥,可他却不喜欢别人看出他的心情。 “你怎么知道朕在这里?”龙浩天冷冷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敌意。 这个男人行踪太过诡异,出现的总是无声无息,好像对他行踪了若指掌一般,让他不由不心生警惕。 “天机不可泄露。”明无忧笑着一收扇子,再次说道:“怎么样?今天的事情可如在下昨天所言一样?” 不愿看他欠抽的笑容,龙浩天冷哼一声便回头再次看向外面的枯枝落叶,目不转睛的样子,就好像那景色天下无双一般。 而明无忧对他的冷淡也只是无所谓的一笑,踏着悠哉的步子来到他身边,与他并排而立,一起望着窗外的落叶。 要比耐心,他有的是。 良久,身边的人并未再出声,龙浩天不由挑眉看着他一眼,却发现他正面带微笑着望着前方,半点要出声的意思都没有。 到了他的地盘,还想控制他的意识? 龙浩天心中冷笑,下颚微扬就要命人将这来历不明的男人抓住,可他不过刚刚张嘴,旁边的人已经出了声。 “皇上是要派人捉拿与我吗?” “难道,朕不应该这么做?”龙浩天嘲讽的笑道。 “当然不该,先不说你那些庸才能否将在下拿下,就说完今天的事情,难道皇上不觉得的与在下合作,要强过与在下为敌?” “你觉得你有何资格与朕合作?” “难道今天的发生的事情,不足以证明在下的能力?” “能力?哼。”龙浩天看着他一脸笃定的样子,不由讥讽的说道:“朕记得你曾说过,今天会朕身边的会有个人受伤,而且还是重伤,可今天朕带去的人并无任何人受伤,反倒是对方死了一个人,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能力?” “什么?”听到这话,明无忧一愣,脸上笑容随之消失,但见龙浩天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立刻皱眉凝神掐算。 龙浩天冷冷看着一副神棍样的男人,暗自沉眉打量。 莫非这人就是传说中懂得天机玄机之人?虽然今天的事情并未全部按照他说的话发展,但不得不说,这人还是说对了几分的。 “在下昨天所言并未有错。”良久,明无忧停下了掐指的动作,释然的对龙浩天一笑:“你身边确实有人受伤了,而且还是重伤,但此人并不是你亲自带去的,而是随后跟随你而去的。” 随后跟随? 听到这个词儿,龙浩天马上想到了柳若云,但他离开之时柳若云并未受任何的伤,若非要说她受伤的话,也就是被泠然掐脖子的事,但那点掐痕能算得上重伤?简直是笑话。 “皇上若不相信,就往东北方向的宫殿去吧,此时那人正倍受煎熬呢,若这次在下还未说准,那么在下绝不会再在您面前露面。”明无忧说完便如上一次一般径自飘然离开,毫不理会身后心思百转的龙浩天。 身边的人早已无踪,龙浩天径自立在空荡荡的宫殿良久,忽的转身离开了慕月宫,径自朝东北方向的宫殿而去。 “御医呢,怎么还没来?” “这里离太医院路途远些,这会儿恐怕还在路上吧?娘娘,您再忍会儿。” “忍?你给我忍忍看。”一声尖锐的怒吼刚刚过去,就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巨响和一声惨叫。 龙浩天刚刚跨入宫门,听到的就是这乱糟糟的声音,沉着脸快步转过屏风看到的就是一地的凌乱,和一众跪在地上的宫女,而柳若云则正扶着一个花架痛苦的喘息着。 “怎么回事?”龙浩天拧眉沉声问着。 柳若云听到声音猛的抬头,见到是他立刻嘤嘤哭泣着向他奔来。 “皇上,臣妾好难受,好痛苦啊。” 她是真的痛啊,全身的骨骼没一处不痛,五脏六腑就好像在被万剑穿刺一般,让她痛不欲生。 柳若云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不由吓了龙浩天一跳,只见她的脸上的细微的血管全都鼓了出来,如同一条条青色千足蜈蚣一般狰狞可怕,当下不由的就连退了几步。 柳若云原本是想向他寻求几分安慰的,可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到他身边,他却忽然倒退几步。 柳若云委屈的看着他,她现在浑身疼啊,他怎么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反而如同见了鬼般看她? 鬼? 柳若云忽然意识到他的目光好像有些不对,狐疑的摸摸自己的脸,忽然感觉手下触感竟然凹凸不平。 不对,这触感不对,她的脸怎么了? 柳若云狐疑找来镜子一看,顿时被镜中的自己吓得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龙浩天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震惊只是刹那,马上就回过了神,见那些宫女全都战战兢兢的一动也不敢动,立刻明步上前将柳若云抱上了床榻,御医很快就来了,诊断结果奇怪的竟然不是中毒,而是内伤,严重的内伤。

第九十七章 秘密 重伤? 这明明就是中毒的迹象,怎么可能是重伤? 龙浩天听得眉头都拧了起来,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御医,半晌不语。 御医被他这样盯着,吓得低着个头,身子颤抖的匍匐着几乎贴上了地面,磕磕绊绊的小声说道:“微臣可能技艺不精,错诊误诊也有可能,为保万一,还请皇上再请其他的同仁前来一起诊断为好。” 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龙浩天只能沉着脸传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御医前来,不过半刻,柳若云缓缓的醒来,全身的疼痛的让她顿时扭曲了脸,可当看到就坐在她榻边的龙浩天时,又赶紧装作柔弱的捂着脸抽噎了起来。 “皇上,臣妾会不会死啊,臣妾好怕啊。”柳若云哭的那是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不会,朕不会让你死的,朕已经让所有御医都赶来了,就算他们不能治不好爱妃,还有皇叔呢,皇叔定然能将爱妃治好的,不要担心了。”龙浩天坐在榻边将她揽在怀中,一脸温柔的安慰着。 “可是,皇叔对臣妾一向吝于颜色,他会出手救臣妾吗?”柳若云弱弱的哽咽着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断断续续的说道。 “会的,相信朕,要是御医没有办法,朕就算豁出一切也会想办法让皇叔救你的。”轻轻拍拍她的肩头,龙浩天温声说着。 听到他的话,柳若云心里松了一口气,将头温柔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却不知她满脸的青色蜈蚣,因她这一笑而变得更加狰狞。 在这后宫中,以色事人的女子无处不有,不能不说,有着一副让人倾倒的绝美的容颜,就如同有了一把可以博得恩宠的利器。而她如今犹如鬼魅,龙浩天却能在这儿陪她,就说明他心里真正在乎不是她的容颜,而是她这个人,这让她怎能不高兴? 可是,就算他心里再在乎她的,没有一副可以入眼的容颜,也难保恩宠不会日渐失去。而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在她还没能恢复容颜之时,尽量获取一些他的怜爱,这样才能更加坚固自己以后的地位。 垂眸看到怀中女子有些狰狞的笑容,龙浩天不由一阵恶寒,但他却仿若无事般将她的拥的更紧,就如同拥着自己心爱的女子。 虽然他对柳家的如今张扬很反感,但不得不说,这样的柳家。比起那些有着精明头脑的人来说,更好控制。所以,就算如今柳若云不求他,他不会让她死,至少现在不能死。至于她容貌能否恢复如初,谁又在乎呢? 御医们很快便先后到来,无论是当值的还是不当值的,只要人在京城就全部被招进了宫,但意外的是,他们的结果,如第一个御医的诊断结果一般无二。 重伤,还是伤及内脏。 半个月之内,柳若云是绝对无法起身的,至于柳若云脸上暴出的血管,是因为伤及内脏血液循环不畅而至,只要内伤好了那些爆出的血管自然也就恢复如初了,但若伤势一直没有转好,那么全身的血管就很可能会爆裂,到时候,便不是面容难不难看的问题,而是能否保住性命的问题了。 听到这个结果,龙浩天立刻黑了一张脸,而柳若云也因为最后一句话差点又吓晕过去。 “皇上,臣妾不想死啊。”柳若云死死的拽着龙浩天的胸前的衣服,哭的格外凄惨。 全身血管爆裂啊,那还不如五马分尸呢?光想到那场面就够惊悚的了,还要承受? “放心,朕不会让死的。”龙浩天心烦意乱的拍拍她的肩头,转头问着跪了一地的御医:“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这个”为首的御医闻言下意识的看看周围几位同仁,却见他们都逃避的微微低头,连同身子也悄悄的向后退了几退,气得他心里的如同着了火。 这些混账,惘他平时对他们多番提携,到了关键时刻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怎么?没有办法吗?”看到御医难看脸色,龙浩天忍不住再问。 “恕微臣直言,贵妃娘娘的病治疗起来说难也难,说不难其实也不难。”御医仔细斟酌了一番言辞,这才缓缓开口。 “说。”龙浩天有些不耐烦这老家伙的百转的心思,直接命令道。 “这个,贵妃娘娘娘伤及的五脏六腑,微臣们倒是可以慢慢帮其疗养,但难就难在,娘娘体内有一股武者所留的真气,只要这真气一日不除,那么就算微臣将娘娘的内伤治好,这五脏六腑早晚还是会被再次波及。可微臣等只是平常的小老百姓,并不会武功也无这等化解真气的能力,所以”御医说道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其中的意味想必龙浩天也能明了。 龙浩天听到这里,心头却是猛的一震,别人不动这个御医的话,他却是懂的。 一般用真气为的自然是杀人,就算不能杀不了人也会将人震伤,就如柳若云伤及的五脏六腑,可这将真气留在一个人体内,他还真没听说过。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龙浩天心情沉重的问。 “这个。”御医思量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或许逍遥王爷有办法也未可知。” 逍遥王爷? 听到龙湛霖的另一个名号,龙浩天就是一阵头疼。 他这位皇叔一身医术无人能及不假,但这人同样有一身出了名的怪癖,就连他自己受伤,他也不敢保证龙湛霖就能出手相救,更何况,龙湛霖对柳若云一向厌恶,让他救治柳若云,简直是天方夜谭。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龙浩天头疼抚抚额头,再问。 “没有。”御医坚定的摇摇头。 “皇上,臣妾不想死啊。”一听没有,柳若云恐惧的哭了起来。 刚才虽然全身疼痛但心里却不是那么害怕,但如今,她已经胆颤心惊了。 死?她如今还未登上后位,还没享尽人生,怎么能死?她不想死啊。 “哭什么,你现在不是还没死呢。”龙浩天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现在听到柳若云的哭声,更加心烦气躁,一起身就将怀中的她摔在床榻上。 柳若云猛的被摔在床内,那哭声顿时僵在了喉间,瑟缩这身子的惊诧看着他,想要哭却又不敢哭出声,看起来格外的凄惨。 看到柳若云的模样,龙浩天也知道自己太过鲁莽了,立刻压着心里不耐烦温声说道:“朕这就去找皇叔,你现在先听御医的话,好好治疗着。朕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死的?放心吧。” 听到他的话,柳若云泫然欲泣的点点头,不点头又能怎么样呢?她也知道那个龙湛霖有多难怪咖,龙浩天为了她去找他,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她还能奢求什么。 见她不再吵闹,龙浩天又吩咐御医先治疗柳若云的内伤,就马上赶往梅林。 一路上,他的心情格外沉重,到不是为了怎么请龙湛霖出面的而为难,更不是为了柳若云的伤势,而是为了那个伤到柳若云的人。 据柳若云说,她离开飘摇阁后,除了身边的宫女就未曾接触过任何人,身上的剧痛也是在进宫之后才开始的,也就是说,在飘摇阁的时候她就已经受伤了,只是回宫之后才表现出来。 可是,又是什么人能将受了重伤的人的痛苦,延缓到进宫之后才发作?如此手法,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 可是,是谁呢? 柳若云在飘摇阁时,接触过的就只有那个已经‘死去’的泠然,莫不是她? 可如果这个泠然如此厉害,又怎么可能被自己一掌打死? 想到这里,龙浩天脑中忽然划过一道亮光,当时他也只是确定那个泠然没了呼吸,可是谁又知道那时候的她不是屏住了呼吸? 这么想着,龙浩天立刻叫出隐藏在暗中的护卫,命他赶紧去飘摇阁打探情况,而他则一路快速朝梅林而去。 但到了梅林之后,他才惊觉自己并不知道龙湛霖具体在什么位置,以往两人从未有过什么接触,他也从来没有主动找过龙湛霖,而龙湛霖也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皇宫当成大街般的逛,现在的这样情况,又让他如何去寻? 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闯。 可不过刚刚进了梅林几十步,他就发觉自己的想的太过简单,这梅林里到处布满了机关,他一个不慎就闯进了迷阵,初时这迷阵还算简单,他只是用心观察计算一下便能走过,但不过多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他就发现自己已经再也闯不进去了。这时,他才想起以前清月感叹这梅林的顺口溜。 一入梅林深似海,有去无回空白头。 以她精通阵法的头脑,都能愁的白头,他这只略懂的人进去恐怕就只能困死在里面。 他不敢再往深处走,只能谨慎的又从迷阵里退了出来,脸色难看的望着这片盛开的梅林,眼神阴晴不定。 真恨不得一把火将这梅林烧了,可他又怕惹恼了龙湛霖,到时候不但不会救治柳若云,还会一把火将他的皇宫给烧个精光。 他没有龙湛霖那孤僻的性子,做不来那随心所欲的事情,更何况,他也不敢太过放肆,到时候得不偿失的可是他自己,为那个女人得罪龙湛霖,不值。 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只好留下一名暗影随时注意着梅林的动静,他自己则原路返回。 他并未再去看柳若云,而是直接回了宫,一边处理着满桌子的奏折,一边静待消息传来。 不过半个时辰,派去飘摇阁的人回来了,告诉了他一个意外,而又在他预料之中的事情。 飘摇阁阁主已经不在,据说是护送那个泠然姑娘回家乡了,至于那个泠然姑娘家乡,也无人知道。 听到这个消息,龙浩天冷笑一声。 走的这么急,看来问题果然出在这个泠然的身上。看来,他只能发动自己暗中的情报网去彻查这件事,也不得不说,这个暗中的人是个厉害的角色,这世上能让他再次发动情报网的人可不多了。 城外的大路上,一辆普通的马车吱吱呀呀的颠簸着,浓眉大眼的车夫时不时的挥鞭吆喝一声,道路平坦时就将马儿赶得快些,不好的路段就慢一些,时不时还下车问问路,完全一副小老百姓出门访友的样子。 直至夜色渐黑,马车也拐进了一个不算热闹镇子,找了间客栈住下,然后第二天换套打扮,吃饱喝足继续赶路。 这样的情形一连过了大半个月,一路上,他们遇上好几拨骑马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的人,但却从没人注意过他们,就这样,他们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目的地。 “公子,前面就是临城了。” 傍晚十分,浓眉大眼的车夫操着一口怪异腔调对车厢说了一声,紧接着车厢侧边的帘子被人轻轻掀开又落下,然后一道清亮而又镇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进城。” “好咧。”清亮的声音刚一传出,车夫立刻应了一声,手中马鞭一挥,便打马朝着城门而去。一路顺利的进了城,一行人又如往常一般找了间客栈住下,吃饭、洗漱然后睡觉。 半夜时分,两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自客栈中飞出,直奔临城中心,在一处蟋蟀声格外热闹的宅子中停下,环视着院中高高的蒿草,良久未动。 “这里以前是什么所在?”在院中站了良久,略高一些的黑影轻轻的出了声。 “紫芒国楚大将军以前的老宅。”身形的略微瘦小的身影轻轻回道,清幽的嗓音中,带了几许不为人知的萧瑟。 是的,这两人就是今天刚刚赶到临城的清月与君凌睿,原本清月也不想带着君凌睿,但无奈他一再坚持,也以防这家伙会出其不意的给她添麻烦,就只好答应了他。 楚大将军以前的老宅? 君凌睿环视着眼前荒凉的宅子,眸中满是沉思。 随着一路的行进,他心中的疑问震惊也越来越多。 她身为光放国的相府千金,怎么会对紫芒国的一切如此熟悉?无论是地形城镇,还是对将军府以及皇宫的了若指掌的程度,就算是土生土长在紫芒国的人,也不外如此吧? 清月自然知道他心里的疑惑,但如今她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她该做的已经做了,该说的也已经说了,但他既然他执意要介入到她要做的事情里面,也不能怪她没有提醒。总不能为了他而一直停滞不前吧? “这边。” 她循着记忆辨别了一个方向,对君凌睿一招手,便领先一步径自朝前走去。 她要来一个地方,自然不是无缘无故的来,在龙浩天地位初定的时候,她与父兄便决定不再参与国事,准备助他登基之后便告老还乡。 但为了自保,那些暗中的势力他们也并未全部撤除,而是将那些势力隐藏在更加不为人知暗中,有关与那些势力名单以及令牌之类的东西,则早已被她藏在了远离京城的老宅中。 其实龙浩天当初灭楚家的行为实在太过急迫,若他不灭楚家,那么以后楚家不但不会成为他的劲敌,反而会成为他暗中的势力。但如今,这些势力不但不会成为他的助力,反而因为他一己私欲,变成了一把时刻威胁着他生命的利刃。 一路兜兜转转,清月在这荒凉的大宅如履平地,她走的很快,对每一个方向都了若指掌,不过转瞬就已经走过了好几个单独的院落,饶是君凌睿记忆力不错也记得有些吃力,转眼看着她异常娴熟的动作,心思更加惊讶。 这一路上她给他吃惊已经不少,但现在他却更加震惊。 她怎么会对这里这么了解?就如同是走在自家的后院一般熟悉? 就在他暗自疑惑同时,清月也已经停了下来,君凌睿定睛一看,面前竟是一座如其他院落差不多的院子。黑暗中,蒿草沙沙,蟋蟀呜鸣,莫名增添了几分瘆人的气息。 到了这里之后,清月走的不再像刚才一般随意,而是找定了一个方向,左右两步右两步,前进几步又后退几步,走走停停的走着。 君凌睿看着她的动作心知这是一种阵法,当下便也没有多言,而是一言不发的一边静静看着她的动作,一边观察着周围动静。 约有半刻钟,院中忽然‘卡巴’一声轻响,而清月的怪异的动作也随之停下,看着脚下移开的一块石板,轻轻一笑。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忽的从某处隐蔽的地方无声窜出,手中剑刃直逼向清月的咽喉,杀气凛凛。

第九十八章 化身为狼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清月几乎是下意识的倒退一步,然而就在她倒退刹那,另一道黑影从斜刺里嗖的飞掠而出,目标正是被打开石板的方坑。 “放下。”清月见状历喝一声便要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然而先前冲出来的那抹黑影却不容许她上前,剑锋一动便直刺她的面门,两人瞬间便站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君凌睿也冲向了那企图趁这空档去取石板底下东西的黑影,然而那黑影的伸手也不慢,就在君凌睿冲过来的刹那,他也已经石板下的东西抄在手中,接着就转身飞掠向院外。 看到这一幕,君凌睿的动作一停,下意识的就要帮清月对付先前的那抹黑影,而正在黑影搏斗的清月却是急了,‘铿’的接下黑影刺来的一剑,对他大声吼着:“快追,那东西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再见她与那人也算旗鼓相当,君凌睿二话没说,立刻转身追向那黑影。 看到这一幕,清月急切的眼中诡异的闪过一道亮光,回身就与身前的黑影对战在一起。 这次出手,她再无任何顾及,手中剑刃在暗夜中嗖嗖生风,凌厉的剑刃直击黑影的面门,瞬间就将那黑影逼得招乱了阵脚,连连后退。 面对这一幕,黑影大吃一惊,知道这人刚才是隐瞒了实力,手忙脚乱的对清月挥出一剑就打算趁势逃跑,然而他不过刚刚转身,脚下却突地一软,扑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怎么会这样? 黑影趴在地上,震惊的抬头的看着眼前的人,下颚猛的一动就打算服毒自尽。然而,清月怎么可能就这么便宜了他,手中剑柄啪的一下点在他身上,刹那间,他的身体便僵硬不能动弹。 黑影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遇上对手了,但他却并不惊慌,只是戒备的看着清月的一举一动。 看到他的眼神,清月却是淡淡一笑在他面前蹲下,不待他有所反应,猛的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下颚,将他口中藏在牙缝中的药丸剔除,然后从怀中拿出另一粒药丸,啪的一下塞进他嘴中,再一指点在他的咽喉迫使他咽了下去。 黑影被强迫咽下不知名的药物,眼神立刻变得比刚才更加阴狠,死死盯着清月,犹如临死前的猎豹临死也要伺机咬人一口。 “甭用这种眼神看我,从你决定走上这条路时候,就该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对上他歹毒的目光,清月冷冷说道,黑影闻言阴鹜的眼神微微一僵,心中自是清楚她话中的意思。 清月看着他瞬息变化的眸子,剑柄啪的一下又点在他身上,恢复了他的自由:“我知道你不怕死,也不怕什么折磨,但如果你识趣的告诉我,我想知道的,那么我也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恢复了自由,黑影立刻想要翻身而起,然而虚软的身体却是一点也不给力,只能让他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 “怎么样?可接受我的条件?”看着他席地而坐的动作,清月再次问道,却不想,得到的答案竟是黑影嘲讽的一声冷哼。 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还不如就什么也不说,到时候可能死的还痛快些。 看到他讥讽的笑容,清月轻轻叹息一声,手掌一翻一道银芒立刻射(和谐)入他的太阳穴,刹那间,他眼中阴鹜的眼神瞬间一僵,接近着渐渐软化直至变得呆滞。 看到他逐渐呆滞然后趋于平静的眼神,清月这才再次开口。 “姓名。” “黒四十一。”一道干哑的声音从黑影的嘴中发出,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一般。 “隶属与谁。”清月再问。 “黑风。” “来楚家老宅的目的。” “找出楚家遗留的机密文件。” 听到这个答案,清月心中不由一惊,继而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楚家老宅有机密文件?” 这次黑影没有回答,呆滞的眼神更家茫然,看到这里,清月也知道,他可能也只是接受的命令,至于消息从哪儿来,他怕是一无所知,于是另外换了个问题。 接下来的问题,黑影有的能回答上来,也有的根本回答不上,但很显然,这人知道的并不多,在组织中的身份也不高,最多也是个比死士身份略高一等的人而已。 一切问完之后,清月沉思了会儿,毫不犹豫一剑柄将人打晕,接着起身从缺了一块石板的地面处,继续着刚才前进后退的动作。 不一会儿,夜幕中的院落,接二连三的响起几声‘咔咔’的脆响,然而这次她并未再次停下,直至最后一声脆响过去后,她又再次回到了起始地,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猛的一跺,脚下石板便无声的移开,露出下面一个石质的盒子。 看到石盒,清月微微松了一口气,迅速将石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收怀中,这才退后一步,一脚跺在脚下的石板上,便飞身离开了这个院落。 虽然她的离开,院中啪啪一阵轻响,地面眨眼又恢复如初,就如同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般,除了依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衣人。 离开之后,她并未直接回客栈,而是来到了临城最高点,吹响了无声哨音,眨眼十几个人影从临城的各个角落飞掠而出,无声的直奔临城最高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黑夜里渐渐醒来,茫然的环视周围一圈,良久,眸中忽的多了一种锐利,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清月回到客栈的时候,已是凌晨三刻,客栈内依然如她离开时一般平静。 在翻窗而入的刹那,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君凌睿窗口。也不知道,那家伙回来了没有。 然而,她的心中疑问刚刚划过脑海,却忽觉房间左侧有股气息存在,手掌下意识的一动,暗器便要激射而出,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的暗器还未发出却被一只大手猛的握住了手掌,阻止了她发射暗器的同时,也将她的拉得猛的向前跌去。 清月哪肯落于下风?立刻借力使力狠狠的撞向来人,来人似乎没料得到她会有此动作,当下被她撞得闷※哼一声,蹬蹬连退几步。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闷※哼,清月心中一惊,连忙想要收住自己撞向他冲势。可谁想到,那人却是发狠一般,两手猛的一手将她的身体紧紧圈在怀中,带着她狠狠的向后跌去。 一声巨响,两人立刻相拥着摔倒在地,刹那间,清月只觉得唇齿被磕的一痛,接着一种柔软的触感扫过,猛的抬眸对上的就是一双同样瞠大的黑眸。 看到近在咫尺的眸子,她忽的明白了刚才扫过嘴唇柔软是什么,当下只觉得脑袋一懵,一道响雷啪的劈在头顶。 天、天哪,这 手下的温柔在怀,黑暗中的君凌睿实在不想就此放手,特别是她如今有些呆滞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更何况,她散发着清香的(和谐)唇与他近在咫尺,丝丝缕缕都在吸引着他靠近,心中咚咚直跳一个没忍住,薄唇吻上了她,想要尝尝梦想已久的清甜的滋味。 清月的大脑正处在当机状态,可忽然感觉嘴唇的一痛,接着就感觉自己的唇被柔软碰触,脑中紧绷的神经咔吧一声断裂,瞬间回过神,对上的就是一双满是陶醉的眸子。 “混蛋。”连惊带吓之下,清月的火山立刻爆发,扬手就给了身下的男人一记爆栗子。 君凌睿正在想加深探索,却冷不防被她的打断,失望的同时也委屈的说道:“是你投怀送抱,能怪我吗?” 投怀送抱? “做、做你的春秋大梦,我什么时候投怀送抱了?”清月被噎的话都说不利索,她刚才是想收住脚步的好不好,要不是他发狠的那一抱,她能摔倒? “没有吗?”君凌睿用一种疑问的目光瞅瞅她的坐姿,然后又看向她,以证明自己的无辜。 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清月瞬间爆红了一张脸,只见她的臀正大咧咧的坐在他的小肚子上,而她的腿就那么攀在他的腰间,姿势绝对的暧(和谐)媚。 “别动了,再动我可忍不住了。”感觉到她不自觉的扭动,君凌睿立刻忍耐抽了口气,感觉心里就跟吃了爆仗似的,全身血脉迅速涌动,只想化身为狼。 听到他隐忍的声音,清月先是一愣,接着坐着的地方有什么正在发扬光大,身上立刻跟着了火似的,忙不迭的从他爬下来,匆忙间不知碰到了他那里,还听到他连抽了几声气。 “龌蹉,无耻,混蛋。”听着那几声让人想入非非的抽气声,清月不由得立刻恼羞成怒,压低着嗓音暗骂。 虽然她的骂声很低,但不代表君凌睿听不到,当下不由的气滞,他辛辛苦苦的忍着,竟然是还是被骂了,那索性还不如不忍呢。 想到这里,君凌睿黑眸中光芒一闪,猛的翻身而起向她扑去。 “既然你都这么骂了,我要是不做点儿龌蹉,无耻、混蛋的事情,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 题外话 丫丫,这么点东西居然还阻止,咱什么也没写啊,为毛要阻止?

第九十九章 猪头 清月正要转身却冷不防的被扑,这突然的冲力顿时让她脚下没了跟,踉跄着就向后倒退而去,‘彭’的一下撞到了椅子,然后又撞上了桌子,房间内顿时响起一道尖锐的吱嘎声。 而君凌睿却似乎没有半点要放手的打算,借势将她狠狠的压在桌子上,身子随之覆上,朝着她的唇就啃了上去。 也只能说啃,这力道这冲力,要是能温温柔柔的吻上那才怪了。 绊倒椅子撞上桌子,清月腿上还没来得及感觉疼,腰就被撞的一阵生疼,下意识的就要撑身而起,却冷不防又被一股巨大的冲力给压在了桌子上。 隐约中,她似乎听到腰间嘎巴一声轻响,接着腰间一阵剧痛,好似是腰间骨头移位了,可她的痛呼还未出口,嘴就被人给堵上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凶猛的掠夺。 她的腰啊,这天杀的男人,找死啊。 “嗯”腰间剧痛,唇齿也被磕的死疼,两相夹击之下,清月被蹂躏的欲哭无泪,想要张嘴已经被死死堵住,想要挣扎腰间却又疼的不敢稍动。 气极、恨极、也怒极,她猛的一张嘴咬住了侵略的敌人,咬住那块肉之后,牙齿还狠狠的挫了两下,一股的血腥之气顿时蔓延到两人嘴间。 君凌睿正肆无忌惮掠夺,却冷不防又被她狠狠咬住,剧痛让他的脸部肌肉都跟着一哆嗦,可他却半点后退的意思也没有,动作停也没停,心一横豁出去被她咬了,闭着眼忍着痛不管不顾的继续自己的掠夺。 反正已经惹怒这个女人了,火山爆发之后他还不定得遭多大的罪,索性就多啃一会儿算一会儿,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机会? 见他不但不停,反而还越钻越深,她越反抗,他就越加的用力,错位的腰怎么经得起这折腾,当下痛的清月的差点哭出来,只能放弃防抗,顺从了他的动作,让他不至于太过折磨人。 感觉到身下身子越来越软,已经放弃了反抗,君凌睿还以为女人被自己的化成了水,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掠夺的动作也越加的温柔。 可渐渐,他感觉似乎不太对,这女人是不再反抗了,可却同样连点儿回应都没有,更没有半点被融化的迹象,悄悄睁眼却冷不防对上一双染上了水雾眸子,那纠结的眉头似乎正承受着剧痛。 “你怎么了?”看到她这样子,君凌睿不由慌了神,顾不得自己的掠夺大业连忙轻声问道。 “腰”清月艰难从齿缝里蹦出一个字儿,隐忍的音调很是痛苦。 腰? 君凌睿一愣,他不过是吻她而已,关腰什么事儿? 见他傻愣愣的不动,清月真想骂人,可又怕这家伙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的再压上来,只能隐忍的说道:“腰、腰快断了。” 听到她压抑的解释,再看看她痛苦的表情,君凌睿顿时知道自己闯大祸了,忙不迭的赶紧起身,紧张的去扶她。 清月真不想领他的情,可也没有办法,腰部连着全身呢,她自己个儿还真不起来,只能勉为其难的扶着他缓缓起身。 看着她的怪异的动作,君凌睿心里的那个懊恼啊,扶着她的手就更加小心了。 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不会这么莽撞了,可如果刚才要不是他动作迅速、出其不意,他能吻上她吗?答案肯定是‘否’。这女人身手不赖,到时候,他不但吻不到,下场反而可能会很惨。 所以,他现在虽然懊恼,但却没有半点后悔。 他不后悔,但清月却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万分怀疑自己当时脑子怎么就抽了风,带了这么一麻烦在身边。 她单手撑着后腰,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就如同大了肚子的孕妇一般走得格外谨慎。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她每一动都能牵扯的腰痛呢? 这要是手脚脱臼或是错位,她自个儿晃晃也就能复位了,可这是腰啊,她总不能的自己个儿扭腰复位吧?先不说她有没有那本事,一个不好脱臼的更厉害可怎么办? 君凌睿小心谨慎的扶着她来到榻前,小心的让她俯卧在上面,然后回身快速点亮了屋内灯火,端至床前。 “我给你看看吧。”借着灯光看清了她煞白的脸色,君凌睿的不由的提起的更高了。 看这样子,不像是撞到那么简单啊。 “不用。”清月赌气的将头埋在床铺里,闷声拒绝。 居心叵测混蛋,她可不敢用,也用不起。 “半夜里找大夫不好找,你这腰也不能拖,一个不好受罪的可是你,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君凌睿皱着眉自顾自的说着,不管她同不同意,一抬腿就上了床铺跪在她身边,撸胳膊挽袖子就打算下手。 “不,嘶。”一见到他的动作,清月刚要起身拒绝,却不想扯得腰部一阵剧痛,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顿时没了言语。 一看到她这样子,君凌睿目光不由更加凝重,一指点在她身上,便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感觉到身体失去了控制力,清月立刻急了趴在那里就低吼起来。 “再吼我吻你啊?”君凌睿威胁的低吼,同时脸也猛的向她凑了凑,见她的目光因自己的动作而瑟缩了一下,又语带戏谑的说道:“亦或者,你喜欢我的吻,所以故意不听话,好让我再我吻你?” “做你的春秋大梦。”清月狠狠剜他一眼,便一闭眼不再理他,只觉的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烧。 这个臭男人,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还好她不是一般的千金大小姐,否则还怎么有脸活在这世上? 一记眼刀子,君凌睿挨得心甘情愿,微微一笑之后,再次回身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凝重,动作利落的撩起她的厚重的衣袍,大手便隔着她的里衣按在她的腰部细细摸索,凝神感觉着她腰部骨位的细微变化。 其实他知道,她对他并不怎么信任,可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一晚上的罪。 再说,这本就他的过失,他自然要尽力补偿。可他也知道,这女人绝不会老老实实的听话。所以,他只能用这激将法。 但不得不说,这方法很管用,同时也让他很失落,自己居然让她排斥到如此地步?情何以堪啊。 他的大手有种灼热的温度,那层单薄的里衣也仅仅是聊胜于无,清月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大手的熨烫在她腰间,除了疼痛之外,也多了一种麻生生的感觉。 缓缓的,她闭眼将头埋的更深,生怕身后的男人看到她因为尴尬而红透的脸。 但她这动作,却让君凌睿误会了,他以为是自己的手法按痛了她,当下手上的动作更轻,但同时也增加了摸骨的难度。 他的缓慢的手法,让清月开始怀疑他的目的是否是在故意占她便宜,良久之后,她再也收不住这折磨,忍不住猛的睁眼低吼:“你磨蹭什、啊” 就在她睁眼低吼的刹那,君凌睿伏在她腰上的大手突然猛的一推,只听咯嘣一声脆响,骨位里立刻复位,但也让毫无防备的清月疼的惨叫出声。 隔壁房间里,睡眠轻浅的紫溪,本就被那椅子倒地的声音惊醒,侧耳倾听半晌,却并未再听到什么声音,便又和衣躺下。 可没想到,她这眼皮还没来得及合上,隔壁忽然就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吓得她寒毛直竖,撩开被子蹦下床就往外冲去。 骨头复位,君凌睿又趁着她强忍痛楚还没回过神的空档,摸了下骨位确定万无一失,这才松了口气解开她的穴道,说道:“今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再擦点药应该就差不多了。” 清月恶狠狠的瞪他,推骨的时候他就不能吱一声?这样惨叫很丢人哎,除了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她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 “怎么?要我帮你擦药吗?”君凌睿故意错解她的恶瞪,晃晃手中的瓷瓶,目光流连在她的腰间。 “滚你丫的。”清月被他的话给问脸上一红,咬牙切齿的吼着。 “你不用客气,其实我很乐意为你效劳的,毕竟你的腰肢这么柔软,身上还这么香” 君凌睿笑意吟吟的还在喋喋不休,清月却是听得头皮发麻,满脑子烈火,特别是他落在自己腰部的不明目光,简直让人忍无可忍,一气之下扬手就冲他甩出一种药粉。 毫无防备的君凌睿,立刻被这药粉呛得吭哧一声,马上打了个响亮亮的喷嚏的,紧接着就感觉身体里一钻一钻的疼。 “你”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吗?”就在君凌睿震惊的说什么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紫溪的焦急的声音。 “没事,刚刚绊倒了而已。”几乎是下意识的,清月否决了君凌睿的存在。 “真没事?”门外紫溪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没事,你回去住睡吧,顺便看看紫凌怎么样了。”清月故意放缓了语气,叮嘱的说着。 “哦。”听着主子一如往常的音调,紫溪半信半疑的答应一声便转身回房。一边往回走,还一边狐疑的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绊倒了武功高强的主子,还让主子叫的那么惨烈?“你给我的下的什么东西?”紫溪的声音刚刚消失,君凌睿就忍不住低声的问道,只因身上的那感觉实在太难受,到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太痒。 “让你变猪头的好东西。”清月看着他有些扭曲的脸,解气的笑着。 “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我刚刚帮你把骨头复位啊,你就这样报答我?”看着她的笑容,君凌睿有些哭笑不得。 “那我的骨头又是怎么脱位的?”听到这句话,清月就是一肚子气,连带着声音也变得异常清冷。 “”君凌睿无语,是啊,她的骨头是因为他才脱位的,她这样做最多算是的报仇雪恨,算不得恩将仇报,可是 “真的只是变猪头?没有其他副作用?”君凌睿很小心的求证。 他记得那次中了她的毒后,可是疼了一夜,要不是身边的人正好有懂毒的给他解了毒,他不定疼到什么时候呢。最重要是,解毒之后有一段日子他脚下虚浮的没有半点力气。以前他是无所谓,但现在这形势可容不得发生这样的事啊。 “如果你现在肯回房,肯定是没什么副作用的,你要是还留在这儿继续叨叨呢,我也不介意给你添点儿什么副作用。”清月扬起,同时一伸抹瘆人的笑容,手掌心又多出了颗碧绿色的药丸。 “大半夜的,我一个男子留在这里多有不便,还是回房的好。”君凌睿一见她手里的东西,立刻想起那天晚上她与龙湛霖对摔药丸事情,连忙讪讪一笑就跳窗走了。 之所以走,倒不是因为他怕了她,而是因为除了浑身痒痛之外,他确实没感觉到身上有别的不同。所以这点小罪他还是承受的了的。 君凌睿刚刚离开,清月脸上的笑容就退了下去,呲牙咧嘴的爬起身,扶着腰~肢活动活动,确定除了依然有些痛之外,已经没什么大碍,这才脱下棉袍撩起里衣自己上药。 扭伤的部位在后腰,虽然她看不见伤势如何,但想必连撞伤带错位的,淤青肯定是少不了的。 慕月宫~内,龙浩天定定的盯着窗外的冷月发呆,身上散发着一种外人不能明了的寂寥。 已经半个月了,他的人却没有任何关于那个泠然与那个风凛的消息,就好像那几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在为那个女子的消息发愁吗?”一道清越的嗓音缓缓的响起,自窗外响起的,正在望着圆月的龙浩天,这次却是连动也没有动,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突然出现的声音一样。 这声音太熟,不用看,他也知道除了来去无踪的神棍别无他人。 可他现在却没心情理他,或许这人是有那么点儿真本事,但他更愿意相信人定胜天。 “方向正南,目的地似乎是个还算不错小城,城池的名字有个‘临’。”对于他的冷淡,明无忧似乎毫无所觉,只是自言自语的呢喃着,但那声音却是足够让龙浩天听得清清楚楚。 正南,还算不错的小城,有个‘临’字,临城? 龙浩天望月的目光微微轻~颤,但却依然没有多言。 “月光清幽,遥不可及,清月,呵呵”明无忧望一眼那圆月,轻笑踏步而出。 早晚有一天,他会将那月色收入怀中,独自的欣赏,再不让她到处沾惹桃花,扰乱别人的一池春水。 明无忧异常潇洒的走了,却没看到龙浩天在听到‘清月’二字瞬间变的僵硬的脸庞,他将目光缓缓从圆月上收回,望着那抹在月光下衣袂飘飘离去的背影,目光异常冷冽。 清月 他,知道些什么? 可能是因为一路的奔波,也可能是因为受伤睡得太晚。这一觉清月睡得很沉,直到一道敲门声响起,她才懒懒睁开了眼。 看看外面已经天色大亮,可她却依然不愿意起床,但现在的她早已不出将军府的小姐了,没有那赖床的权利,只能打个呵气认命的的赶紧撑起眼皮下床洗漱。 “吱呀”一声,房门被她干净利落的打开,却被倚在门口一头猪给惊得倒抽一口凉气,蹬蹬猛然倒退两步。 这头猪,哦不,是这猪头,面部红肿的异常惨烈,猪头猪嘴猪眼睛,就只差了一双猪耳朵。 “怎么?被自己的杰作吓到了。”看到她惊吓的样子,君凌睿阴测测的没了眼,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昨晚他以为她说的猪头,虽多也是肿肿脸,但没想到竟然真的变成了猪头,名副其实的猪头。

第一百章 木见过帅锅啊 可能是因为满脸浮肿的关系吧,君凌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但大体的音型还是没有改变的。 是以,清月马上知道了来人是谁,不由的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顿觉腰也不疼了,也神清气爽了。 现在的他哪还有平时半点英俊无双影子,她敢保证,就算他亲爹站在这里,也认不出他是谁。 “还敢笑?”听到她毫不掩饰的笑声,君凌睿眼睛一瞪,一字一句的咬牙,攀升了好几个音调的声音,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息。 不过,他现在的眼睛就是再瞪,也只是一条缝而已,所以瞪不瞪的也没什么差别。 “呃咳。”听出他声音的中咬牙切齿,清月连忙一本正经的干咳一声想要忍住笑,但是效果似乎不是那么好,忍了半天也没忍住,最后索性也不忍了,直接咧嘴笑了起来,但也怕他会恼羞成怒,又很识时务的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这是解药,大约傍晚你的猪脸就差不多全消了。” 清月原本是想说猪头的,可一个猪字刚刚出口,就看到君凌睿眼中射出一抹冷光,虽然他的眼睛如今只剩了一条缝,但丝毫不减其中锐利,当下连忙半路改了口。 君凌睿半晌没有开口,也没有接那瓷瓶,就只是那么冷冷眯着她,直将她看得笑容渐渐僵硬,心虚的再也笑不出来,又不情不愿的拿出另外一个瓷瓶。 “这个,半个时辰便会让你的脸恢复原状,这是目前见效最快的了,再要别的真没有了。” 这次君凌睿没有再客气,直接将两瓶药一起收进怀里,然后又向她一伸手,理所当然的说道:“昨天那药呢?给我点儿,要是还有其他的也给我点儿。” “你要这些药干嘛?”看看他大咧咧伸过来的手,清月疑惑的眨眨眼。 “给不给?”君凌睿半点要回答她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提高了嗓音问着。 强盗。 看他那挑起的眉,清月暗咒一声,但没办法,谁让他理亏呢?于是很听话的赶紧又拿出几样东西,一个个递给他:“这个昨晚上那种,这是让人变麻子脸的,这是痒痒药,这个可以让人瞬间昏迷” 每给他一样,清月就解释一下效用,虽然不知道他要这些东西干嘛,但反正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大碍,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看看手里一个个瓷瓶,君凌睿目光一呆,她把他当成小孩子打发呢,居然给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很纠结的拧了拧眉问道:“就没有点儿厉害的?” “那你想要什么?”清月没好气的瞪他,给他这些就不错了,居然还嫌东嫌西? “比如说足以致人命,或者可以让人瞬间失去内力什么的东西,要不给我点儿解毒的药也成,就像那次深谷里的那种。”君凌睿回忆着自己用过的,和听说过的,婉转的说着。 具体她有些什么,他还真不知道,但能多些的防身的东西总是好的。更何况,他最近看她弄了不少东西,却不见她有半点儿要给他的意思,心里早就不平衡了。如今,借着这名头要那么一丁点儿也不为过吧? “你武功不是挺厉害的吗?要这些想干嘛?”清月警惕的看着他,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些东西对我没用的。” 若他是想用这些东西报仇,那可就是多此一举了,她既然能制作出毒药,当然也能制作出解药。 “我有你那么歹毒吗?连自己未来的夫君都下的去手。”看着她怀疑的小眼神儿,君凌睿气得上前一步就在她脑门儿弹了一脑壳儿崩,又一脸哀怨的说道:“也不想想我平时是怎么对你的,弄那么多东西,也不知道给你夫君留点儿防身,居然还说这些的伤人的话。” 猪头的哀怨是什么样子?清月捂着头看着他,为他那些话咬牙切齿的同时,也很是惊悚。 臭男人,敢占她便宜。不过,为了能不再让他的猪头刺激自己心脏,她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连忙又掏出两个瓷瓶扔给他,便赶紧逃离了现场。 “娘子,这东西都有什么效用啊。”君凌睿看看她胡乱塞在自己手里的东西,在她身后大声追问。 一声娘子,把正在奔跑的清月惊得脚下一颤,差点儿就被门槛绊倒,要不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门框,指不定就会被摔个狗吃屎,狼狈的回头,就见他已经笑的没了眼睛,不由牙齿咯嘣一碰,恶狠狠的说道:“白瓶是解药。” “哦。”君凌睿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然后举起另一个瓷瓶正要问她是什么,却被她恶声恶气的打断:“想知道另一个是什么,你最好自己试试。” 清月说道这里突地停下阴测测的一笑“但你的动作要够快,要不然连解药你都来不及吃。” 说完之后,她便扬长而去,走出老远之后,又有一句话遥遥的飘过来。 “别再让我听到那两个字儿,要不然,我把你变成娘子。” “早晚有一天,你会变成我娘子。” 听这那的遥遥飘来的话,君凌睿把一张猪头笑的桃花灿烂,把从她手里讹来的东西收好,便大摇大摆的跟着走了,甚至连解药都没吃。 反正现在他除了脸像猪头之外,身上也没什么感觉,这样还省的她天天怕人认出他,跟藏什么似的费心思给他易容了呢。 一举两得,甚好,甚好。 一大早,紫溪便与另一个女子一起走出了客栈,装模作样的去打听一家姓宋的人家。而那家姓宋的人家,正是一户经商失败的商户,他们有一个女儿叫泠然,当年那商户经商失败之后便是住在临城,而那个叫泠然的女子,也正是出去寻找的自己的未婚夫而一去未回。但,其实那家姓宋的人家在两年前就已经全死了,是因为一场波及浩大的瘟疫。 之所以知道这一切,是因为精通毒术也稍懂一点点医术的清月,曾经在这里停留过一段日子。而那户姓宋的人家,正是她救治的第一户人家,虽然未能成功,但却与那家人结下了善缘,救治无效之后,那家的女主人并没有怪她,只是在临死之前拜托她找到她的女儿,一个出去寻找自己未婚夫的女子,泠然。 也是那时候,她知道了自己医术根本不在行,从此之后就将精力全都投在了毒术上。 后来,她也发动暗部去找过那个叫泠然的女子。但可惜,那时候瘟疫传播的太广,那个叫泠然的女子,在寻找情郎的路途中就已经死了。至于尸体,那时候死的人太多,想寻回也已经是不可能了。 所以,关于泠然寻找情郎的故事,并不是无的放矢,至于清月的身边的泠然,自然也不可能是真正的泠然,而是她暗部的一大主力紫凌易容而已。 是以,清月并不担心龙浩天彻查这件事,因为,就算他想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一切做完之后,紫溪与已经恢复了原貌的紫凌便回了客栈,正好与的下楼的清月撞个正着,于是清月便吩咐小二上几样饭菜,找了个临窗的位置的坐了下来。 “公子,我已经打听过了,两年前临城曾经发过一场瘟疫,泠然姑娘家的人在那场瘟疫里全都死了。”小二下去之后,紫溪便沉重的开了口。 她的声音不算高也不算低,正好让周围的几个经过的人和客栈掌柜听到。 “怎么会这样?”清月装模做样的紧了紧眉,似乎很是吃惊:“那你可打听到他们葬在哪里吗?” “没有,听说那年死的人太多,一些没有亲戚的人,都是扔在了乱葬岗,具体位置我们根本打听不到。”紫溪摇摇头,愁眉苦脸的说道。 就在这时,清月抬眸看到刚才下去的小二已经端着饭菜走了出来,于是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唉,再打听打听看看吧,实在找不到,我们再寻个大概的位置,让泠然姑娘与她的家人在阴间相聚吧。” 上菜的小二在听到这个名字脚步顿了顿,疑惑的抬眼看看清月主仆几人,将饭菜在几人的面前的放下之后,想要离开却又似乎在迟疑的停顿在了那里,望着几人欲言又止。 “怎么?你有事?”见他不走,紫溪不禁疑惑的抬眸问着。 “那个,你们说的泠然姑娘是不是姓宋?她家里是不是以前经商后来又落败了?”小二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冒昧,但他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有硬着头皮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听到他的话,紫溪面容瞬间变得严肃,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那个,姑娘不要误会。”见紫溪拉下了脸,小二急的连连摇手:“我家以前与宋家是邻居,所以才知道这些的,宋家的人临死前曾嘱咐过小人,要是有一天她女儿回来了,就告诉她这个消息,我也是听到你们提到那个名字才想问,那个是不是她家的女儿回来了啊?” “是啊,不过却是已经魂归黄泉。”清月听到这里却是叹息一声,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莫名的光亮。 她知道这小二说的一点也不假,他家与宋家当年确实是邻居,当今宋家夫人嘱咐这个小伙子的时候,她也在场。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在这家客栈落脚的原因。 既然要为泠然的故事落下帷幕,当然要做到最好,龙浩天一向疑心很重,若是没有真实存在的证人,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她也并不觉得,自己利用一个已死之人的故事有什么不对。最起码,可以让那个负心人知道,曾经有个女子为了他抛下父母去寻找过他。 也幸好,如今的事情都在顺着她的计划发展。 “唉,作孽啊,这么好的一家人竟然没落下个人。”小二听到这话也是叹息一声。 “刚才我家婢女打听到宋家的人都已经死了,难道这都是真的?”听到他的叹息,清月皱眉追问。 “对啊,一个人都没剩下。” “那你知道她家的人都葬在了哪儿吗?” “知道,也幸好那时候有个好心人安葬了这一家人,要不然可能早就被扔在乱葬岗了。” “那你知道具体位置吗?泠然姑娘死前拜托过我一定要送她回家,如今她家已经没人了,让她离她家的人近些也是好的。”清月又再次问。 “这个我倒是知道,不过那地方太乱,我就是说给公子听,您也找不到,要不,我去跟掌柜打声招呼,待会儿我带你们去吧。”小二十分热心的说道,却不难看出他心里很是失落。 宋家夫人曾说,要是她女儿回来的时候要是依然未嫁,就许给他做老婆呢,没想到,人就这么死了。 “那真是多谢小哥。”清月闻言连忙对他深深鞠了一躬,不好意思的一笑。 店小二没想到她会有此动作,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正要说不必客气,却又被她这一笑勾的心肝儿扑通一跳,一张脸突地爆红,磕磕绊绊的说不出话。 ‘他’的笑很是温和,犹如清泉一般,带着一种女子特有的盈盈水光,虽然他心里清楚眼前的人是的男子,但不知怎的,他就是有种砰然心跳的感觉。 清月看着他突然爆红的脸,不由有些尴尬。 她现在是男人啊,浑身上下都是男人的打扮,就连声音都是男人特有的沙哑,他至于这样吗? “嗯哼”一道毫不客气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尴尬,清月抬头就见一个猪头站在小二的身后,眯成细缝的双眼寒光不停闪烁。 小二也被这声重咳震回了神,一回头却被眼前的猪头吓的差点趴下,爆红的脸顿时煞白。 妈呀,这哪儿的怪物。 “看啥看,木见过帅锅啊,滚滚滚。”君凌睿怪腔怪调的冲小二吼了一声,见他傻呆呆还不动,大手立刻一伸就将他扒拉出老远。 小二被扒拉的差点就摔倒在地,站稳之后不服气的刚想找君凌睿算账,却在看到他那渗人的猪头之后,立马偃旗息鼓,灰溜溜的走了。 这厮如此狰狞,分明就是一土匪,这样的恶棍可不是他这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看着眼前这一幕,紫溪与紫凌不由同时惊讶的张大了嘴,使劲儿的眨眨眼,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听这猪头的声音很很熟,可。 不会吧?他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吃饭。”君凌睿毫不在乎的两人探究视线,很和蔼的对两人一笑,便毫不客气的在桌前坐了下来拿筷子的吃饭。 猪头笑起来会是怎样的画面?紫溪与紫凌对视一眼,顿觉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的良久不敢动弹。 “解药不是给你了吗,干嘛还顶着猪头出来?”看到两个丫头受惊的样子,清月无奈的看着君凌睿有些狰狞的笑。 “俺觉得这样挺好,多帅啊。”君凌睿一边吃一边冲她嘿嘿一笑,那浮肿的腮帮子顿时随着他咀嚼的动作一阵颤抖,也让清月的心跟着一哆嗦。 帅? 帅个毛啊,这样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可看他似乎自我感觉良好,清月也只能无语的拿起筷子埋头吃饭,心里甭提有多后悔昨晚的举动了,这家伙纯粹就是故意来折磨她的。 看到两人动作,紫溪两人也连忙跟着埋头吃了起来,一直到吃饱之前,她们的头都没敢再抬起来。 没办法,面对这么一个能严重损伤视力的惨烈猪头,她们怕自己眼睛会刺瞎。 一顿饭,几人吃的索然无味,但君凌睿却吃格外开心。 用过饭后,清月便叫小二带着她们去了埋葬宋家人的地方,将一具女子的尸体的埋在了那里,当然,这尸体不是泠然的,更不是曾经扮演过的泠然的紫凌的,而是一个被处决的女死刑犯的,原本这女子执行死刑之后被扔在了乱葬岗,她这么做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一切完成之后,他们便在这里与小二告别了,完全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客栈之后几个面容冷冽的男子便进了客栈,向掌柜的打听了几人事情之后,便拎起认识小二的掌柜,打马朝城外奔去。 “他,他,就是他。”一出城门,被人拎在马背上的掌柜就看到正朝这边走了小二,立刻就大喊起来。 可怜小二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男人给抓上了马背,逼问出清月一行人的下落,便兵分两路,一路朝埋人的地方赶去,另一路朝清月的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一百零一章 告诉他,别惹我 宽阔的大道上,君凌睿看一眼车厢上不停晃动的布帘,将马鞭一甩,便随着车轱辘哼起了怪腔怪调的小曲儿。 清月正在闭目养神,忽然听到车外传来的歌声,不由轻轻勾起了唇角。 还别说,这曲子虽然有点儿怪,但被他这么哼出来还挺耐听。 然而,她嘴角的笑也只是维持了刹那,下一瞬猛的睁开了眼,凝神侧耳倾听着。 紫溪两人看到这一幕,不由有些疑惑,却见清月在聆听了一会儿之后忽的伸手将布帘撩开,走了出去。 君凌睿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走出来,歌声忽然戛然而止,呲着牙向她看去,却见她根本没有看自己,而是扶着车厢看向马车后方。 看什么呢? 君凌睿很是疑惑,将马鞭拿在手中,腾一下飞身而起就站在她身边一同向后看去,就见远远的有一行小鸟正扑簌着翅膀跟在车后,时不时的变换着阵型,一看就知道应该是经过训练。 飞鸟阵型依然重复着变化,清月却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将手放在唇间打了声响亮的口哨,那群鸟儿立刻四散纷飞,眨眼便不见了。 “这是什么信息?”见她一个口哨,鸟儿便飞的无影无踪,君凌睿不由好奇的问道。 这样传递消息的情况,他还真没见过,这要是在战场上,那就无往而不利啊。 “有人朝我们追来了,加快速度,前方一里处进树林。”清月可有可无的说了一句,便回身钻进了车厢,并没有刻意向君凌睿解释什么。 但她不说,不代表君凌睿不懂,有人追?这些人的速度倒是快。 君凌睿站在车辕上扬手一甩鞭子,马车顿时绝尘而去,而他就如那战场上战神,威风凛凛的迎着那扑面而来的烈风。 循着踪迹紧追而来的几个男人,一路追进了树林,但却意外的只看到被人丢弃在林子中马车,至于拉车的马和人,早已不见踪影。 就在这时,几人察觉到林子外有几道气息正在迅速接近,当下神情不由一凛,立刻全神戒备,但却在看到进来的几人时又松下了戒备,原来,这几人竟是刚才赶往墓地的几个同伴。 “可有什么发现?”为首的一人冲那几人问道。 “那里确实埋了一个女子尸体,长相也与画像相符,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听到来人的回答,为首的男子不禁皱起了眉,那些人其中一人看看林子中的马车,不由又问道:“头儿,现在我们怎么做?” “追。”为首的人略一沉吟,便做出了决定。 然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林中风声忽然大动,还没等众人明白过怎么回事,就感觉眼前白影一闪,一个同伴就随着白影的到来忽的飞了出去,一头撞在一块大石头上,就在也没了声息。 看到这一幕,几人不由心惊胆颤,猛的朝那白影看去却是倒抽一口凉气。 老老虎?这林子里怎么会有老虎? 只见一头雪白的大虎正气势汹汹的瞪着他们,见几人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白虎立刻威风凛凛的大吼,将几人的耳膜震得嗡嗡直响。 然而,几人毕竟是身经百战,虽说未曾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毕竟艺高人胆大,当下与同传递了个眼神,便身形一闪将白虎包围在当中,在为首之人的一声大喝之后,同时出手的攻向白虎。 一头老虎而已,他们可是身经百战的战将,要是这都对付不了,他们也没脸会去见主子了。 见几人同时冲了过来,白虎也嗷呜一嗓子冲了过去,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在几人横冲直撞起来,眨眼就将几人的给撞得七荤八素乱了阵脚。 几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轻敌了,一个个不由全部绷紧了神经,专挑着白虎的脆弱部位刺。然而白虎也不是那么简单,动作竟然丝毫不比他们慢,往往不等他们手中兵刃刚刚刺出,它已经冲到了眼前,将人撞飞。 几人心内苦叫连连,奇怪怎么会在这地方遇上这么个麻烦,而白虎见几人这么废物,却是越玩儿越高兴,当下也不急着将人就地正法,反而故意东窜一头西跳一下逗弄起几人来。 暗中的清月看到这一幕,不由直摇头。 还以为放它在山林里生活了这么久,白虎已经恢复了野性呢,却原来还是跟个孩子似的这么贪玩儿,它是不知人心险恶啊,一个疏忽可是会送命的。 也罢,不让它吃点亏,它怎么能长记性呢? 所以,有了这个想法后,清月就算已经看到那个为首的男经暗中将剑对准了白虎,却也没有的提醒,只是将早已准备暗器握在手中,紧紧注视着场中的一切,只待在白虎有性命之忧才出手。 果然,为首的男人瞅着白虎一个跳跃扑向他另一个同伴的时候,立刻将剑一竖就朝白虎的肚子戳去,白虎察觉到这一切时已经在空中,想要闪躲已经不可能,只能震惊的任由这个阴险的人类朝自己的要害的刺来,同时也委屈的看向清月藏身的地方。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主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就在它看向那片草丛的时候,就见一道银光在突地从那地方飞射而出,白虎双眼顿时亮光一闪,看也不看刺向自己的男人,只恶狠狠的直扑自己一开始的目标。 于此同时,那个为首的男人也突觉手臂一痛,利剑哐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而此时白虎也将目标扑到,一爪子将人拍晕后飞扑向其他人。 这次白虎完全跟变了个样似的,虎躯横冲直撞将其他人撞飞的撞飞拍晕的拍晕,一口逮住大腿的也扯下一块肉,待将所有人都给放到之后,这才嗖的转向为首的男人,大嘴刺啦一咧,吼着就朝他与一步步走来。 “你,你别过来,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为首的男人吓得步步后退,也忘了自己面对的是只动物,竟然惊惧的颤着嗓子威胁起白虎来。 “呦,连老虎都威胁,你觉得它能听懂你的威胁吗?” 一道揶揄的嗓音在男人身后突兀的响起,惊得他猛地回头,就看到自己追查的那几人正从草丛里缓缓走出来,特别是那个猪头样的男人,格外显眼。 看到清月一行人,男人立刻铁青了一张脸,此时他的同伴早已生死不明,而他又已经受了伤,怎么也不可能是这几人的对手。 只可恨,这只莫名其妙出现老虎,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看看犹如惊弓之鸟的男人,清月冷冷一笑,越过他径直走向白虎:“知道错哪儿了吗?” 白虎可能是知道自己犯错了,所以一听到清月的斥责的话音就耷拉了耳朵,一副任凭教训的样子。 “对待敌人就不该存有戏耍之心,要不然死的可就你,这次也就罢了,再有下次我绝不出手,死了也是你自找的。”虽然白虎已经低头认错,但训斥清月还是要训斥。 她把它养大,已经投入了很多感情,可不想它因为一时贪玩儿给送了命。 “呜”从没见过主人如此严厉斥责,白虎顿时委屈的眨眨虎眼,毛茸茸的大脑袋在她腿上蹭了两蹭,一副知错撒娇的样子。 “好了,记得就行,快回去吧,别被别人看到。”看着白虎水汪汪的虎眼,清月也不忍再斥责什么,温柔的拍拍它的虎头。 一听主人让它走,白虎有些不乐意了,它都在这丛林里晃荡很久了,真不想再回去,可它也知道主人言出必行,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恋恋不舍的看看主人,然后垂头丧气的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威胁的瞪一眼君猪头。 这男人不但长的丑,看着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主人可千万别被骗了才好。 这死老虎竟然还会威胁人? 接收到白虎临走时人性的那一瞪,君凌睿不由有些好笑。 不过,这家伙虽然一身毛很滑溜,但也不怎么顺眼,居然敢跟他的女人撒娇,经过他同意了没? 受伤的男人看到这一幕,早已经是胆颤心惊,瞅着几人不注意就想悄悄的遁走。 他没想到,这只白虎竟然是这几个人养的,虽然他早已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可真当这一刻到来,他还是害怕了。更何况,看今天这样子,这几人似乎早就料定了他会追来,这是早就设好了陷阱让他跳啊。 失算,大大的失算啊。 “往哪儿跑啊?”男人刚一动,清月就发现了,立刻斜眼眯向他。 男人知道多说无益,眼前的人明显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索性也不在装熊,只阴测测的说道:“你不能动我,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么?”听的他威胁的话,清月清清冷冷的一笑,身形忽的一动便如风一般来到了男人面前,在男人还未来得及防备的时候,一掌就拍在他的后背,随着嘎巴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男人跟死猪‘彭’的倒在了地上,眼中惊恐的睁大。 他知道,自己的武功被废了,就算活着这一辈子也注定只能是个残废。 “告诉你家主子,别企图查我,也别惹火了我,否则,死的可不一定是谁。”说完之后,清月便转身走了,临走之前还顺便在那些生死不明的人身上撒点儿东西,不管是死是活,保管他们再没什么能力杀人越货。 君凌睿见她做这些竟然眼皮都没眨一下,不由愣住了。 她的手法那么熟稔,就如同做过千百次一般。 这几乎就是杀人啊,她怎么能做的如此心不惊肉不跳? 题外话 今天老早就跑出去解馋了,原本是想吃饱就赶紧回来再补上点字数凑个五千,可悲催的是,咱临走只记得锁门却忘了拿钥匙,回家是很早可是进不了门啊,光想办法开门就花了一两个小时,结果,就成这样了。唉

第一百零二章 怀疑 君凌睿发现随着自己与她接触的时间越长,也越来越不了解她,不是不了解她的性格,而是不了解她的世界。 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就算再怎么嚣张、跋扈,又怎么可能的有如此冷静从容的心智?就像今天的事情,别说是一个女子,就算是个一般男子也未必能做到她的从容不迫。而她不但做到了,而且还如此心思缜密,将一切都归属在了自己的掌控之内。 这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分明就是一个久经战场的大将。 她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又为何来到这紫芒国? 被废了武功的男子就那样趴在地上残喘着,静静看着地上依旧一动未动的伙伴良久,才艰难的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朝空中发了个信号,然后闭眼等着自己人的到来。 他知道,以他如今的身体再无利用价值,未来的路只有两条,死或者主子饶他一命,然后颓废的活下去。 走出树林不远,清月就看到了那个求救信号,清冷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做不到杀人不眨眼,但也没那么傻放任那些人继续为龙浩天效力。 所以,她并未杀了那些人,但同时也让他们再也无法动用内力。 她就是要让龙浩天知道,别来招惹她,她也不是什么善茬。 一行几人向前飞奔了一段路,便再次转入树林,出来时已经是每人一匹马,风驰电掣般消失在了道路上。 “什么?” 皇宫里,龙浩天震惊的从龙椅上站起,瞪着着跪在地上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奉命追查的人武功全部被废,风凛一行人,如今已经不知去向。”地上的人惭愧的再次重复。 “废物。”听到此话,龙浩天愤怒的抄起龙案上的奏折就砸到那人身上,而那人却只是硬生生承受,脸色变也没变。 龙浩天只觉得胸膛被无数股怒火冲撞的发疼,隐忍让他的身上的气息的变得格外阴沉。 这些日子就没有一件让他顺心的事情。龙湛霖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这些日子以来音讯全无。而柳若云也因为得不到彻底治疗,导致伤势总是反反复复,整个人被糟蹋的早已没了人形。柳家得到消息后虽然没说什么,但对他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更让人憋气的就是这个莫名其妙的风凛,这家伙也不知是什么来头,竟然有能力脱离他的掌控。 “皇上,那个人还有句话要属下们带给您。”良久,跪在地上的男人见他没再开口,又迟疑的开了口。虽然这话他很不想说,但他却不敢不说,否则,便是生不如死。 “说?”龙浩天沉声厉喝。 “他说,别再试图查他,也别惹火了他,否则,死的不定是谁。”地上的人硬着头皮转述着清月的原话,说完之后就绷紧了身体等着他的再次暴怒。 然而,奇怪的是他等了良久也没见主子发话,狐疑的抬头,就见龙浩天正阴沉着一张脸死死瞪着他,那样子就好像要杀人一般,当下心惊胆战的又低下了头。 “彻查,发动暗影一切势力,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要是还得不到他们的消息,就提头来见。”他刚刚低下头,龙浩天的声音就再次响起,男人立刻遵命离去。 大殿中再无他人,龙浩天怒气陡然爆发,大手一挥就将满桌子的奏折全部挥落在地。 “好,很好,居然敢跟朕叫板,那就让朕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一句咬牙的切齿的话语在大殿中回荡,良久消散不去,一抹隐在暗处的白影听着这句话轻轻勾起了嘴角,转身直追那刚刚离去的身影。 大风呼啸,漫天尘沙,原本热闹的街道如今连个人影也不见,安静的除了呼啸的风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纷杂的马蹄声忽然在遥远的街头响起,只见远远有四个人策马而来,为首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是少年与一个长相如猪头的男子。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踏入这条街的刹那,两人立刻勒的马儿扬蹄嘶鸣一声,然后在原地哒哒的踏着步,不再前行半点。 “你觉得怎么样?”马上,清月看了一眼君猪头,状似随意的询问。 “运气不错,风雨欲来啊。”君凌睿目光环视一周,面带笑容的说道。 “是啊,运气不错。”清月望着毫无声息的暗处,也抿唇轻笑。 看来,龙浩天暗处的势力确实不容小觑啊,这样,她以后心里就有数了。 没错,从一开始的放虎归山,到现在的隐秘行踪都是她故意为止,为的就是探清龙浩天暗中的势力的水究竟有多深。而那些人也没让她失望,从一开始像无头苍蝇般的到处乱飞,到开始有组织的围追阻截,行动一次比一次快,实力一次比一次的强,直至现在,这些人已经能在他们的经过的路上提前设下包围圈。 看着她唇角勾起的微笑,君凌睿无奈的叹息一声,他实在是搞不懂她,没事招惹这些麻烦做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这样会有多危险? 就在君凌睿无奈叹息的时候,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忽的从天而降,将他们团团包围。 “竟然蒙面了呀,见不得人吗?”看着一众蒙面人,清月冷冷笑道。 “哼。”为首的灰衣人冷哼一声,阴鹜的看着一脸笑容的清月,沉声说道:“风公子,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主人这次已经下了命令,生死不计,若你还不识时务,就别怪我们不留有余地,将你就地斩杀。” 从他们这个组织成立至今,他们还从未被人逼至如此地步过,这次出马已经是‘暗影’的最高实力,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若这次还不能将人擒回,那他们也可以以死谢罪了。 “说这些大话不累吗?”清月好笑的看着这个黑衣,一脸鄙夷的说道:“将我们斩杀?你有那能耐吗?” “你,好,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黑衣人被她不屑目光刺得狠狠的咬牙,冲身后的人一挥手“杀。” 他的命令一下,众多的黑衣人立刻招式凌厉的朝四人杀去,刀光剑影,招招狠厉,杀伐之气骤然遍布整条街道。 以为蒙了面,她就无法下毒了吗?清月冷笑着猛一扬手,无数银针立刻嗖嗖飞了出去,首先冲上来的黑衣人立刻倒霉的重针倒地,一个个翻着白眼吐起了白沫,包围着他们的黑衣人顿时去了一多半。 “影十。”黑衣人见状心中一凛,没想到自己已经如此防备还是中招,但他也不是没有这个防备,当下突地冲某处历喝一声。 随着他历喝,一道黑影立刻从暗处激射出来,持剑迅猛的直奔的清月。而清月的见状也不含糊,手中暗器嗖的发出直奔黑衣人。但这个黑衣人武功的明显比其他的黑衣人高了很多,身手矫捷的躲过了她的暗器继续朝她冲来。 清月见状意外的一挑眉,又连发几枚暗器,却都被这黑衣人躲过了过去,就算其中的有暗器擦破了黑衣人的衣服,却也不见他有任何停顿,说时迟那时快眨眼就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已经欺到身边的黑衣人,清月不由心中一凛,拔剑就与这个黑衣人战在一起。 只有她知道,刚才那些暗器上都抹了剧毒,就算这人躲了过去,与他擦身而过的暗器上的毒素,也足以让他倒地,既然他能冲到她身边,就只有一个解释,这个黑衣人百毒不侵。 但据她所知,这世上能百毒不侵的人少之又少,这个人又是什么来历? 清月手中剑刃与黑衣人不停碰撞,自然也就无法再寻机会施毒,剩下的那些黑衣人也就再次冲了上来。 见到这一幕,君凌睿也不含糊,仗剑就与紫溪等人与那些黑衣人战在一起。 与黑衣人对峙的时间越长,清月就越心惊,只因这人的剑术太过熟悉,熟的她闭着眼都会使,这分明就是楚家的剑法啊。 可是,她家的剑法从不外传,除了楚家人之外,从未流传到外面,这人又是从哪里偷学的楚家剑法? 心中有了疑问,清月的目光冷冽的笼罩黑衣人全身。肩宽腰壮,粗眉大眼,虽然这人蒙了面,但那大概的轮廓是那么熟悉。 一个惊人的想法猛的跳出,让清月刹那间乱了剑法,一个失神间就差点被黑衣人的剑锋贴着她的脸颊划过,她脸上顿时多了一道血丝。 君凌睿被这惊险的一幕吓得心中一跳,一个挥剑将面前黑衣人斩杀,回身就挡住了黑衣人刺向清月的利剑。 “你在干什么?”挡住黑衣人之后,君凌睿不由大吼,有些恼怒她的不专心。 这是什么情况啊,她竟然还敢失神? 清月被他一声怒吼惊回了神,目光再次落在与君凌睿战在一起的男人身上陡然变得凌厉。 突然间,她毫无预警一挥手,一股无色无味的毒气瞬间蔓延周围,当下除了那为首的黑衣人在看到她的动作之后迅速躲开之外,其他黑衣人全部中毒倒地。与此同时,清月也一个闪身直奔的与君凌睿战在的黑衣人,而紫溪与紫凌也猛的冲向那个为首的头目。 再次与使着楚家剑法的黑衣人战在一起,清月的剑锋直奔他的面部,她到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楚家人,若是,她到要问问,他为何要为仇人卖命。 题外话 猜猜黑衣人是谁?嘿嘿

第一百零三章 受伤 两人联手,黑衣人顿时落了下风,要不是清月的注意力全都集中了黑衣人蒙面黑布上,那黑衣人恐怕会败得更快。 两相夹击,清月转眼就找到了突破口,趁着黑衣人侧身躲避君凌睿攻势的刹那,一剑就将他蒙面的布巾挑飞,露出了面巾底下那张国字型的脸庞,浓眉如剑,朗目如星,只是此刻满脸都是杀气。 看着这熟悉的容颜,清月不由震惊的瞪大了眼,心口仿佛被块石头狠狠撞了一下,生疼,生疼。 与此同时,隐在房顶某处的明无忧心口也一阵剧痛,不自禁的伸手捂住心口,一般认真感觉着那痛楚,一边皱眉望着远处的那抹身影,脸上布满疑惑。 这女人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情绪? 就在清月震惊刹那,两个男人再次缠斗在了一起,黑衣人因为面巾突然被人挑飞而微微一愣,君凌睿就趁着这个空当猛的向他刺去,黑衣人反应过来再想去挡已经为时已晚。 “不要。”看到黑衣人有危险,清月不由惊呼一声就冲了过去,试图拦住君凌睿刺向黑衣人的剑。 对敌之时,君凌睿自然不可能留手,特别是当面对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时,是以他这一剑是尽了全力的。 乍见清月冲出来,君凌睿不由一惊,想要收剑已经不可能,只能咬牙猛的将剑锋一偏,险险的擦着她衣履而过,并未伤到她。 但他收手了,黑衣人却没有,在君凌睿仗剑而来的时候,他已经拼死举剑反击,就算听到了清月的话,就算他看到了她扑过来的身体,他也没有半丝犹豫,一剑就刺向了她的胸口。更何况,他的目的本就是清月,现在送上门,正好。 “扑”剑刃刺入血肉的声音乍然的响起,清月的冲势陡然定在了原地,再也不能渐进半步,只感觉胸口一阵生疼,但更痛的却是心。 “哥”清月怔怔的看着这张菱角分明的脸,近乎无声的呢喃着,不敢置信眼中渐渐凝聚起泪水。 他的哥哥还活着。 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竟然会为龙浩天的卖命?那是他们楚家的仇人啊。 看看她水光朦胧的双眼,黑衣人愣住了,好奇看着这个主动送到他剑下的男子,眼中全身茫然与不解。 为什么他明知会受伤,还要送上门来?难道他就不怕死吗? “啊。”君凌睿没想到刚刚收住剑势,看到就这一幕,利眸顿时凝聚起血色,怒吼着就再次挥剑朝黑衣砍去。 黑衣人见势连忙将刺在清月胸口剑刷的拔出,在清月倒地的刹那鲜血立刻e喷出,那带血的剑刃同时‘铿’的挡住君凌睿的攻势,立刻与已经失去理智的君凌睿战在一起。 “不要,不要伤他?”看到君凌睿那要杀人的架势,清月不由惊惧的喊着,她想要阻止,可她已经没有半分力气。 听到她凄厉的喊声,君凌睿心头不由一痛,攻势锐减,黑衣人就趁着这个时候一转身嗖的跃上房顶,迅速遁逃而去。 他的任务已完成,其他已经与他无关。 君凌睿见黑衣人身姿矫健的迅速消失也无心去追,一个转身来到清月身边抱起了她,焦急的问着:“怎么样?你怎么样?” 可能是因为刚才那一幕的震惊太大,也可能是因为失血渐多,一见兄长逃走了,清月心急之下,顿觉脑袋一阵眩晕,眼皮一阵阵的发沉,如今看着君凌睿的影子也有些恍惚,轻轻眨了眨眼皮便再也抬不起来。 见她意识已经模糊,君凌睿抱着她的手不停发抖,目光落在了她染满血的胸口,一种莫名的恐惧骤然袭来。 心房,这里是心房啊,难道 君凌睿再也管不了许多,看也不看依然在与黑衣人头目缠斗得紫溪与紫菱,抱起她就飞奔出去。 生平第一次,他慌了,他怕了,就连他自己经历生死边缘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怕过。 不,不会,她福大命大,吃了明无忧的毒药都没死,怎么可能因为这小伤而。 而远处明无忧此时也痛苦的弯了腰,黑眸死死盯着君凌睿飞奔而去身影,不停的抽气。他想要追过去,可痛的浑身无力。 如此之痛,到底是受了多重的伤? 这女人是疯了吗?竟然为了那个男人以身试剑,她就那么在乎那男人? 因为风沙太大出门看病的人很少,是以医馆的主人就早早关了门,趁着空闲让两个学徒整理药草,而他就端坐在那里喝着茶看着,摸着山羊胡在学徒的失误的时候偶尔指点一下。谁想,今天这门竟然还关错了,毫无预警的就被人一脚踹烂了,风沙忽的灌进医馆。 “谁是大夫?”君凌睿抱着清月冲进医馆中,大声吼着。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什么,他吼出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踹门就等于踢馆,虽然这是医馆,但也不是人谁都能踢得。医馆主人恼怒的皱眉,但当他看到君凌睿怀中一身是血的人时,就算再不悦也只能赶紧将手中的茶盏一放,站起来说道:“我就是。” “过来。”一看到站起来的老大夫站,君凌睿立刻冷声命令道,自己也赶紧找了个地方坐下,小心翼翼的把清月靠在自己怀里。 这大夫心中明白,能如此霸气下命令的人,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当下有些不悦但也只能快步走了过来。心里不停暗咒自己倒霉,竟然碰上这档子事。 “赶紧看看她,一定要救活。”大夫一来到他面前,君凌睿立刻晾出清月受伤的地方。 看到清月衣服上的口子,和那依然不停往外的渗的血迹,大夫不禁吓白了脸,连连摇手道:“这伤,小人无能为力啊。” “你连看都没看,怎么就知道无能为力?”听到大夫的话,君凌睿不禁勃然大怒。 “大人明鉴啊。”大夫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双腿一哆嗦,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慌忙解释道:“小人是大夫,但凡能医小人定然会不遗余力,但此人是被利器所伤,而伤口就在心房处,看这流血的程度伤口应该很深,必须得用上好的伤药赶紧止血才行。小人这里只是个小医馆,治跌打损伤的药有的是,但上好的伤药,小人这里没有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敢说,此人伤口如此之深,有没有伤到心房也未可知。若他手贱的出手,说不定下一刻这人就死在他手上,到时候不被这位爷给宰了才怪。 止血,上好的止血药。 听到大夫的话,君凌睿暗咒一声,连忙在清月怀里翻了起来, 他真是急糊涂了,这女人那么爱鼓捣药物,身上应该有止血才对啊。 “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止血药。”君凌睿翻出清月身上所有的瓶瓶罐罐,往大夫面前一递。 虽然他也能辨认毒药与伤药,但他毕竟不懂药,分辨起来速度肯定会慢很多。 大夫被面前突然多出来瓶罐一愣,奇怪的看着昏迷的清月,赶紧一个个瓶盖打开分辨起来。 “这个。”不一会儿,大夫就分辨出止血药,连忙递给君凌睿一个瓷瓶。 君凌睿接过瓷瓶,一伸手就要扯开清月衣服打算上药,可刚露出她白皙的肩头,他忽然想起她是女子,他怎么能让这个老男人看到她的身体?当下立刻冲老大夫和那两个学徒吼了一声。 “回过头去。全都给我回过头去。” 怪人。老大夫闻言心里咕哝一声赶紧回头背对他,那几个原本偷眼瞧着这边的学徒,也被他这一嗓子吓得一缩脖子也赶紧遵命面壁。 “管好你们的眼,否则要你们的命。” 看到几人动作,君凌睿阴测测的补了一句,这才专心解开清月的衣衫的为她上药。 真不想在这样地方给她上药,但事急从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一看到她的胸前的伤口,君凌睿不由倒抽一口气,可能是因为那黑衣人不管不顾抽剑的关系,竟然导致伤口如此狰狞,鲜血自那伤口依然不停的往外渗血。 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男人是要杀她啊,她为何要以命相护? 清月的止血药效果很好,撒上之后那鲜血立刻少了很多,可还是鲜血从伤口里面渗出,明显是伤到了血肉里面血脉。 上药到这种程度,已经他能力及的所有了。如果是他自己,他可以豁出去承受那痛尽管上药,可如今换了她,他却不敢。这地方本就是关键部位,他怕自己一个疏忽会危及她的性命,这伤,还是得找大夫。 “这里镇上还有其他大夫吗?”君凌睿沉着脸为她整理好衣服,问着背对他的大夫。 “有是有,不过那些人的医术跟小人差不多,怕是也无能为力。”那大夫战战兢兢的说, 他自然是希望赶紧把瘟神赶走,可也怕着瘟神知道那些人同样不行后在找他算账。 听到这里,君凌睿黑眸中闪过一道戾气,当初为了避过所有人耳目,他来紫芒国时并未带任何人,如今

第一百零四章 君凌睿望着她苍白的脸色,抱着清月的双手缓缓收的更紧。 这里不是光放国,地形他了解的并不透彻,什么地方具体有什么他也知之不详。就如同现在,如果是在光放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内做出最快的决定,将对自己的不利降到最少,可如今,他却是只能干瞪眼。 身后的人没了声息,老大夫却是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往上窜,很想回头看看却又不敢,只能急得满头冷汗,眼主子不停乱转。 怎么才能将这人赶走呢? 想了半晌,老大夫眼中忽的一亮,猛一拍脑袋。 真是笨蛋,他怎么忘了那个高人了? “干什么?”君凌睿正在思考解决方法,却冷不防被老大夫的动作惊动,当下不由沉喝一声。 老大夫吓得身子一颤,颤抖着声音回道:“小人是忽然想到谁能就这位公子一时高兴,大人见。” 想到就想到吧,居然还这么啰嗦,君凌睿气急败坏之下,一掌拍在桌上打断了他的废话。 “说。” “是,是,在这镇子北边三里外的山上有座寺庙,庙里有一个会医术的老和尚,据说那人的医术十分精湛,只要有一口气就能将人救活,如果公子的脚程够快,在这位受伤的公子还有气时到达那里,性命定然会无忧的。”老大夫战战兢兢的说着,隐隐中似乎感觉身后刮了一阵风,直冻得他打了哆嗦。 话说完后,老大夫就停住了,静静等着身后男人的动作,但过了良久,也听到身后的人发出什么声音,不由缩头缩脑的悄悄向后看去,却见身后哪还有君凌睿的影子啊。 老大夫提着的心这才松开,气虚的一把扶住身边的桌子,擦一把满头的冷汗。 天哪,可吓死他了,这是什么人那,怎么立刻连点儿动静都没有?要不是地上的还有未干的血迹,他还以为见鬼了呢。 不过,那和尚厉害是厉害,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都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可偏偏那和尚根本不理那一套。心情好了,你不让他医治,他也屁颠屁颠的上赶着给你治。心情不好,你就是奉上万两黄金,他该不理照样不理会。要是碰上个脾气暴躁拆寺庙的,他保准将你折腾的哭爹喊娘,死去活来,让人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做梦都能被吓醒,恨不得赶紧见阎王投胎去。 良久,心情平静下来之后,老大夫立刻双手合十望着北方念了声佛语。 菩萨啊,弟子也是迫不得已,千万要护佑弟子不被牵连啊,到时候弟子定然多多奉上香油钱。 君凌睿抱着清月一路疾飞出小镇,很快便看到了那老大夫的所说的山峰,那山其实并不是很高,但却很陡,老大夫所说的寺庙就在山峰顶端。 看看怀中已经不省人事的人,君凌睿钢牙紧咬,将自己的速度提到极致。 可千万要坚持啊,一定要坚持。 法镜寺的小沙弥见天色渐晚,想着应该也不会再有人上山了,便想关闭山门好早点休息。可谁想,山门刚刚关了一半,就瞧见羊肠小路上有一道影子正迅速接近,刚想眯眼细瞧,那人却已经来到眼前。 “这里可有个会医术的老和尚?”君凌睿站定在小沙弥面门焦急的问着。 “是”小沙弥点头,看了眼他怀中一身是血的清月,就要再说什么,可却被君凌睿直接打断。 “他在什么地方?” “在寺庙后院,可”小沙弥说着一直后院,正要对君凌睿解释他家的师叔正在睡觉打扰不得。但他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回头就见刚才的那人影正消失在通往后院的拐角处。 佛殿里,龙湛霖神情诚挚的跪在佛像的前方的蒲团上,手拿佛珠唇中念念有声。而他身旁,有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也在念念有词,满脸的皱纹显示他经历岁月已经不少,诵出的语法与那男子重合落定,为这大殿里更添了几分庄严。 良久,佛音渐止,那老主持缓缓睁开了眼,慈眉善目的望着正对着佛像恭敬敬拜的男人,缓缓开口,“既然那位女施主安然无恙,忘或不忘就是天定的命数,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在没见到她以前,弟子也曾这么想过,无论她记不记得弟子,只要她能安然,就算这一辈子再也见到她,弟子也毫无怨言,但。”龙湛霖想起那双茫然的陌生的眼,苦涩一笑,道:“但决定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弟子无法心平气和,甚至不能以平常心待之,弟子放不下她。” “世间缘法,存在便有它的道理,她不记得你,就说明你们的缘分不到,何必强求?”老主持了无方丈语重心长的说道。 “什么叫缘分不到?”哪只他的话话音刚落,龙湛霖就跟被什么扎着了一般,声音突地尖锐了起来。 对于他的冲撞,了无却并无半分不悦,只是那么静静看着他,目光平静如水。接触到了无住持的目光,龙湛霖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气势瞬间降了下来,但却依然固执的说道:“与她相识,是我们的缘分,与她追逐许多年,也是我们的缘分。就算她如今失去了记忆我们却依然能相遇,这更是我们的缘分。” “可她不记得你,这就是你与她的无缘。”了无主持慈眉善目的说着。一句话,就将他所有的理由全部抵消。 “我不管什么有缘无缘,就算无缘,弟子也会制造出一个缘,世间就那么一个她,要弟子放弃,不可能。”龙湛霖不想再讨论什么缘分问题,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以前因为龙浩天,他没能顺着自己的心意而走。如今,他却说什么也不会放弃。只要能将她留住,他什么都愿意做。就算她的记忆里没有他,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走进她的生活,记不记得以前又有什么关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了无主持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一件不好,太执着。 一个人如果对某件事太过执着,就很容易陷入的死胡同,这可不是他乐见的事情,只希望他能将心放宽一些吧。 “彭” “天煞的你奶奶,老衲不砸死你。” 了无主持的叹息刚刚落下,一声咆哮突然从远处传来。听到这声音,了无目光中的平静顿时消散,嗖的一下就从蒲团上消失不见。 这又是哪个混蛋惹到那狮子了?这寺庙啊,真经不住他折腾了。 龙湛霖刚刚跨出门槛,就听到了那声咆哮。与了无不同的是,在听到那声咆哮之后,他不但没有着急反而平静了下来。看着了无风一般从身边掠出去的背影,轻轻够了勾唇角,便慢悠悠的跟了过去。 在这沉闷的寺庙里,他唯一的乐趣,就是看那老头上蹿下跳。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儿,竟然将这老头儿惹到这种程度,下场不堪设想啊。 “彭、哐,轰。” “师弟,你快住手。” “住什么手,你没看到这臭小子揍我啊,啊你还敢还手?” “只要你肯救她,你打死我我也不还手,你要是还坚持不救,我就把着庙拆了。” “拆就拆,老衲怕你啊。” “施主,你消消火,赶紧住手。” “他住手,我就住手。” “师弟” “师个屁啊,他住手老衲也不住手,今天削不死他,我法号倒过来念。” “只要你肯救她,我就任你削,绝无二话。” “救你娘啊,削死你也我也不救,你一死我就把她扔山谷里,让野狼啃老虎叼,死无全尸。” “混蛋” “啊、啊,你敢抽我,看我不把你撕成肉片儿。” “彭、哐,轰。” “别打了” 还没来到后院,龙湛霖就听到了一阵混乱的声音,有了无的劝解声,有臭老头儿气急败坏的驳斥声,东西打碎墙体倒塌的轰鸣声,还有一个陌生男人暴怒的怒吼。 丫丫,听这样子似乎很热闹啊,不过,那陌生的声音听来,怎么好像有点儿熟呢?不过,能把臭老头儿惹到这种程度,也是那男人好本事。 激烈的打斗声,直把龙湛霖听得双眼放光,赶紧加快了脚步去看热闹。 “我娘哎”一踏进院子,龙湛霖就被院子中景象给惊得直咋舌。 这哪儿还有半点儿院子的样子啊,跟废墟也差不多了,房屋倒塌,石块遍地都是,满院子的常青树被咋的东倒西歪。废墟上,一个猪头男子跟个衣衫凌乱的光头和尚打得难解难分,了无主持就在上蹿下跳的不停劝架,可似乎,那两个大家的人都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唯一没有被波及的地方,就是院中的一张石桌,只是那上面此时躺着一个全身是血的人。远远看去,那人身形似乎很纤细,个子应该不太高,胸口的血迹尤其多,看那胸口几乎没有动弹的程度,应该快没气了。 这应该就是那个男人要那臭老头儿救的人吧? 不过,这臭老头儿今天运气似乎不太好,竟然遇上了个比他功力更高一筹的对手,想要拿下人家怕是不可能的了。 看一眼被男人打的连连后退的臭老头儿,龙湛霖幸灾乐祸的一笑,抬脚就朝石桌走去,能用的起功力如此至高的护卫的人,身份应该不简单,他到要看看是谁。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五章 生命转机 脚步渐近,龙湛霖微微皱眉,将这人被放置在石桌的人,当时可能可能过于匆忙,那满头凌乱的发丝竟然将这人的面容竟然全给遮住了,虽然没能看清他的面容,但他却大概猜到这个人恐怕是失血过多,因为微微露出的下颚很是苍白,嘴唇也无半点血色。 倒霉哦,受这么重的伤,竟然也没人治。 龙湛霖来到石桌前,静静盯着呼吸接近于无的清月犹豫了一下,顿时失去了探索的兴趣。 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因为遭遇不测而没命,他就是想救也救不过来。更何况,他一不是大夫,二不是慈悲为怀的和尚,三不是法力无边的菩萨。最重要的是,看她的已经快断气的呼吸,这人明显已经命悬一线的人,就算他出手,也没把握可以救活。 更何况,像这种身份特殊的人,来头定然不简单。他若不知道是谁还好说,就算不出手相救,谁也说不出什么。但若一旦知道了是谁,他若还袖手旁观的话,就很可能会被人恨上。虽然这世间恨他的人已经不少,他也不见得会怕什么,但总归有些麻烦不是?倒不如直接不管得了,到时候被人质问起来,他也理由狡辩不是,因为他跟本不知道这人是谁嘛。 想到这里,龙湛霖想撩开盖住那张脸的发丝的动作声势止住,一回身便直接倚在石桌上,兴趣盎然的看着那两个依然在废墟上的打斗的人。 老和尚的功力明显不如那猪头男人,但猪头男人似乎还存了点儿让步,所以想马上拿下臭和尚也不可能,而了然此时正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严重损失了他道貌岸然的严肃形象。 初时,龙湛霖看着这一幕还觉得挺有趣,毕竟难得能看到臭老头气急败坏的样子嘛,但看得时间久了视力也有些疲累,轻轻眨眼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桌上的人,也算是缓解一下眼睛的疲劳。 嗯,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就该咽气了。 看着清月胸前起伏的程度越加细微,龙湛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接着眼中又添了些许狐疑,只因这隐约露着发丝外面的下额,似乎有些熟悉。 “彭” 就在他盯着已经快没气的清月下颚发愣的时候,一道罡风突然由远及近袭来,随着一道物体落地的声音响起,那罡风也正好刮开了盖住清月面容发丝,龙湛霖的眼睛瞬间瞪大。 看着这张已经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龙湛霖只觉得浑身血脉瞬间冻住,双手迅速伸出,一手探向她的鼻息间,另一手迅速摸上她的脉门。 呼吸细微,血脉流动正在渐停,这已经死亡之兆。 天,为什么会这样。 要是初受伤的时候,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将他救醒,可现在 一察觉到死脉迹象,龙湛霖的心不由跳乱了节奏,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慌,他若慌了,她就没救了。可不管他怎么尽力让自己冷静,都无法如愿平静下来。 关己则乱,他做不到平常心,更何况还是这个比他性命更加重要的人? “哇呀呀,你敢踹我?”就在龙湛霖怎么也无法平静时,一道气急败坏的咆哮突然响起,猛的抬头,就见臭老头儿正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的冲着那猪头男人大吼。 看到那老和尚,龙湛霖眼中一亮,立刻大吼一声:“老头儿,给我三生丹。” 老和尚被君凌睿踹个狗爬心里憋火的要冲上去揍人,哪有空理会龙湛霖啊,所以就算听到了龙湛霖的话,他也权当没听到,双腿一蹦三尺高就向君凌睿再次冲去。 龙湛霖可不管那些,一个闪身挡住老和尚的去路,着急的说道:“给我三生丹。” “要三生丹干嘛?”被拦住去路,老和尚那个窝火啊,可他也看出自己这徒弟似乎有些急,不由狐疑看他一眼。 这里的伤者可就那么一个人,他该不会是 “救人。”龙湛霖毫不犹豫的说道。 “救人?”听到他的话,老和尚瞪大眼声调顿时拔高,看一眼石桌上的人,然后断然拒绝:“没有。” 他刚被人踹了一脚啊,这臭小子还跟他要丹药救人?难道他欠踹啊。虽然那个踹人的不是这臭小子,但吃药的却是那个踹他的人带来的人不是? “给不给?”龙湛霖一瞪眼,眼中满是血光。 再耽误下去,她可就真没救了,这样的结果他接受不了。 “不给。”老和尚也犯驴脾气了,一梗脖子一瞪眼,说不给就不给。 君凌睿此时也认出了龙湛霖,特别是在听到龙湛霖的话后,心头稍稍一松。刚才他也急了,害怕在跟着老和尚纠缠下去,会耽误了救人的良机,这才气急的踹了那老和一脚。 可踹了之后,他也有担心,担心这老和尚恼羞成怒之下,不会管清月了。但当看到龙湛霖时,他忽然松了口气。 虽然他看这家伙的不顺眼,但在飘摇阁的那一幕他却记忆犹新,虽然他不知道这人跟清月是什么关系,但他却能看得出来,这人是在乎清月的。既然在乎,他就不会让这和尚见死不救。 君凌睿目光复杂的看了两个正在斗鸡眼的人,便快步来到了清月身边,心情凝重的探着她的脉门。 还好,还好,她还有气。 探到她脉象的刹那,君凌睿立刻轻呼出一口气,手掌对上她掌心轻轻往里面送着内气,只希望她能多坚持一会儿。 那边,龙湛霖见老和尚如此冥顽不灵,气急的黑了脸,阴测测的一咬牙:“那你可怪我不客气。” “哼哼,我怕你啊。”老和尚双手一掐腰,恶狠狠的喷他一脸口水。 就没见过这么恶劣的徒弟,竟然敢对师傅大小声,真气死他了。 龙湛霖擦一把满脸的唾沫星子,冷冷看他一眼连句话也没说,直接转身就走。 与其花时间跟他斗嘴,还不如来个有效的行动。 老和尚见龙湛霖走了,立刻掐着腰得的冲他的背影得意的哈哈两声,这才转身看向君凌睿所在的地方,但转过身却发现那里已经没了人影,目光迅速搜寻这才发先臭小子正在那里给那生死不明的人输着内气。 “臭小子,你以为输个内气他就能活了吗?我告诉你,他活不久了,不出半柱香他一定着断气的,哈哈,让你踹我,死了活该。”看到君凌睿的动作,老和尚幸灾乐祸的颤颤身子。 混蛋个奶奶,让你踹老子,老子不是你对手,还不能气死你? 听到这挑衅的话,君凌睿绷紧的心弦差点断裂,冷眼扫过一脸得意的老和尚,浓烈的杀气骤然爆发。 死和尚,见死不救不说,竟然还敢咒她,要是她真死了,他一定让这死和尚陪葬。 老和尚对上他杀气凛凛的眼神,心头不由一颤,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下意识的连忙倒退两步。 活了大半辈子了,他可没怕什么,可偏偏这臭小子的眼神就让他莫名的惊惧。 就在老和尚满脸防备的倒退时,小院忽然轰的一阵巨响,老和尚猛的抬头,就见倒塌的废墟后方地面陷下去一个大坑,而大坑边缘,正站了沉着一张脸的龙湛霖。 “啊,作死啊你。”一看到这情况,老和尚老脸顿时绿了,也顾不得君凌睿了,哇哇大叫就向龙湛霖冲去。那底下可全都是他的宝贝啊,这臭小子竟然敢给他毁了。 “三生丹。”龙湛霖看着急吼吼冲过来的老和尚,依旧重复着那三个字。 “毁了我宝贝,还想要三生丹?没有,有也不给。”老和尚一冲到那坍塌的巨坑边,就听到龙湛霖这一句话,当下就急红了眼。 这坑坍塌下去,他的宝贝还不全砸碎了?哎呦,可要他的老命了。 见他底气还这么硬,龙湛霖也不废话,大手一扬一样东西从他手里嗖的就飞进了大坑,又一声爆炸轰的响起,震得地面抖动的同时,大坑又扩大了几倍。 “混小子,你找死啊。”看着这突然扩大了几倍大坑,老和尚心疼的胡子不停颤抖,指着龙湛霖就骂了起来。 而龙湛霖听着他咒骂却是无动于衷,一扬手那大坑顿时又轰的一阵巨响,扩大了许多倍的同时,也往地下深陷了几倍,大坑立刻成了盆地。 看着那大坑,老和尚是欲哭不累,颤着手指指着龙湛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城阳镇外三十里。”就在老和尚气得脸色铁青的时候,龙湛霖忽然说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地名。 老和尚听到那地名,心里猛的咯噔一下,手也不颤了,瞪大老眼不敢置信看的看着这个弟子。 这小子是怎么知道那地方的? 仿佛嫌他还不够吃惊似的,那边龙湛霖看到他反应,勾唇一笑又再次开了口。 “风幽谷第八洞,紫龙河上游二百米处的大树,第九峰悬崖壁百米处” 龙湛霖每说出一个地名,老和尚就抽一口气,到最后,那张老脸缺氧缺的一片铁青,瞬间没了刚才生龙活虎般气势。 “当然,还有其他地方若干,想必不用我一一细数您心里也清楚。您说弟子不孝也好,欺师灭祖也罢,弟子只想告诉您,弟子要她活,她死了,您藏在那些地方的东西,我会全部毁了,一个不剩。”龙湛霖一字一句的陈述着,脸上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 “臭小子,你威胁我。”老和尚半天才缓过一口气,咬牙切齿。 “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师傅,您知道弟子一向是一口唾沫一颗钉的,对吧?”龙湛霖淡淡的说道,声音格外的温和,但却被老和尚听得差点哭出来。 “天” “尽管嚎,她现在已经快没气了,再过半柱香,有三生丹她怕是也活不过来了,到时候您那些宝贝肯定会给她陪葬的,一个不少。” 老和尚双手一张,就装模作样的要仰天长吼,哭诉这不肖弟子的可恶。可他刚刚开口,就被龙湛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给噎住了。 干嚎憋在喉间,老和尚憋得胸口发疼,狠狠的看向龙湛霖,却看到他只是淡淡的一挑眉,那威胁的架势绝无二话。 “,好。”看到这里,老和尚嘴唇无声的动了动,忽的闷哼一声,扭头就愤愤的直奔清月而去。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大逆不道徒弟呢?这简直是要逼死他嘛。 可就算不甘心又能怎样?这小子的张狂可是青出于蓝,既然他这样说了,那是肯定会做到的。那可是他藏了半辈子的宝贝啊,因为那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就给毁了,还不如让他直接死了呢。 君凌睿当然也听到了那边的情况,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握着清月的手,用内力缓缓温养着她的血脉,只希望能让她走的慢一点,能等到龙湛霖说服老和尚的那一刻。 而如今等到了,他心里却依然没底,已经快要没气的人,真的还能救活吗? 可不管能不能,他都希望这个结果是,能。 “滚滚滚” 老和尚一来到这里,就恶狠狠的推开了君凌睿,然后一把搭上的清月的脉门,气呼呼的诊起了脉。 君凌睿被他推的一个趔趄,但却什么都没说,脚步一挪退到旁边,紧张的看着他。 这老和尚能来救人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他有什么好态度?“麻烦。” 察觉到手下脉象良久才跳动那么一下,而且细微的好像跳完那一下之后立刻就会断掉一般。老和尚气得咒骂一声,从怀里掏出个翠玉瓶子迟疑不舍了半晌,却又只能无可奈何的打开,从里面到处最后一粒药硬塞进了清月的嘴里,然后两只一把掐住她的下颚将她拉起,抬手就狠狠在她身后一拍,霎时,清月没有吞咽的动作,那药丸也已经滑下她的喉间。 君凌睿看着他那粗鲁的动作,很想给他一巴掌,但却只能硬生生忍住,只希望他赶紧救人就行。 一切做完之后,老和尚又将清月放平,再次探向她的脉门,细细感觉。 感觉到那脉象渐起,老和尚轻轻松了一口气,可接着又忍不住轻‘咦’一声,那微松的神色,再次紧绷起来。 君凌睿见状不由提起了心,而旁边紧跟过来龙湛霖见状,却是毫不犹豫的伸手探向清月的另一只手脉门,半晌,也是一声震惊的‘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六章 醒来 第一百零六章 醒来 “怎么了?”看着两人怪异的神色,龙湛霖一旁捏了把冷汗。舒榒駑襻 该不会是没救了吧? 正在把脉的一老不少听到他的询问,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形象极其惨烈的男人,又十分默契的同时低头继续专心的诊脉,细细感觉指下脉搏的每一丝动态,试图从中找出点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样的一幕持续了良久,两人才又抬头与对方对视一眼,说起了让君凌睿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说解不解?”老和尚难得神情郑重的问着龙湛霖,老脸上哪还有半点不耐烦的影子,眉头深锁,似乎被什么难题难住了。 “还需要问吗?”龙湛霖不答反问,其中答案老和尚却是心中明了。 这就是要解啊。 “呃,可是,很难解哎。”老和尚烦恼的摸脸摸光秃秃的脑袋,一脸的愁苦。 研究解药很费时间哎,更何况,他现在对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兴趣。 “难解也要解啊,您不会袖手旁观吧?”龙湛霖望着他笑的眼睛只剩一条缝,只把人笑的不由心中发毛。 “”老和尚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但他却知道,只要这小子露出这种笑容,就觉没什么好事,索性也不再说那些推托的废话,很豪气的一拍胸膛:“废话,你当谁都像你小子一样分不清里外亲疏吗?除了见天的跟我作对,你还会什么?也不想想老头子我还有几年的活头。” “你们再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两人的话,君凌睿听的是一头雾水,不由再次几声询问。 “急什么?急什么?急什么?赶着投胎啊你。”一听君凌睿声音,老和尚说满肚子的气就不打一出来。 他们师徒二人一向合作无间,从来都只有他们师徒两个合伙欺负别人,什么时候窝里反过?可今天,那混小子不但窝里反,还对他倒戈相向,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简直气煞他也。 都怪着臭男人,不就是受个伤嘛,死就死了,没事来挑拨他们师徒关系做什么? 看着老和尚急赤白脸的样子,龙湛霖还算有风度拍拍君凌睿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也没什么大问题,也难得你能对她如此忠心,辛苦了。” 那口气连点敷衍都没有,完全把他当成了清月的随从。毕竟君凌睿形象与在飘摇阁时候的形象相差太多,更何况,现在君凌睿的脸也太过惨不忍睹,龙湛霖是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猪头就是那天晚上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男人。 “废什么话,赶紧将她抱到偏殿,再不处理伤口,不好容易拉回来的这口气又该没了,这可是最后一颗三生丹,她要是没气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老和尚不耐烦的打断龙湛霖的话,对这踹了自己一脚的男人没有半点好感。 毕竟要不是因为他带来的这个人,他这宝贝徒弟打死也不可能反水。 君凌睿却不在乎老和尚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清月没事,他爱咋地咋地吧,反正他也不会少一块肉。 君凌睿很有自知之明的选择了暂时性失明,完全无视张牙舞爪的老和尚,弯腰就打算就抱起清月。 “还是我来吧,老头儿,把你止血药和疗伤药贡献些出来。”君凌睿的手还没碰到清月,就被龙湛霖抢先一步将清月抱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吩咐老和尚要做的事。 见他抱起人就走,君凌睿的大手不禁攥得嘎巴巴直响,很想将人给抢回来,但却只能忍下。 今时不同往日,她的生命正处在危险中,能救她的就只有这所谓的师徒二人。所以,他也不管什么吃甘心不甘心了,只要能将她救活就成毕竟,谁让他自己不会医术呢? 看着一前一后迅速离开的两人,老和尚哼哼一声,心不甘情愿的走进废墟,认真回想自己的伤药是放在哪个角落了。而了无主持见事情已经平息,则是立刻松一口气,闭眼连念好几声佛语。 感谢上天眷顾,这寺庙总算是保住了。 “我说你又嘟囔什么啊,天天跟神经病似的,不烦啊?”听到了无那嗡嗡的佛语,老和尚只觉的一个头两个大,满脸黑线的说道:“有时间念这些没用的东成西,哪比得上干点儿正事?” 当然,他所说的正事,就是扒废墟找东西。 “师弟,你也知道我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就算想帮恐怕也只能帮倒忙,我还是让小沙弥去多烧点热水,以备处理伤口时的不时之需。”一听到老和尚的话,了无立刻好像被什么拧了一把似的,脊背瞬间挺直,面色严肃的打个哈哈,便逃之夭夭。 今天这寺院差点就因他而毁,没撵他已经很给面子了,还让他帮着挖废墟?做他的大头梦吧。 再说,谁不知道这家伙放东西一向乱七八糟,连他自己都闹不清楚那些东西是怎么分类的,一不小心碰到毒药,倒霉可是他自己。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看到了无逃掉的背影,老和尚小声的咕哝一句,便找准自己的房间的废墟处,开始掀房梁搬石头。 总归差不多是在这里了,应该会在这里找到的。 偏殿中,龙湛霖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到床榻上,正要回头吩咐人烧点热水来,却冷不防与紧跟过来君凌睿差点撞上,当下不悦的皱了皱眉开始撵人:“你到外面等着吧,接下来的事情,你不适合参与。”那轰人的口气,完全把君凌睿当成了下人。 “我答应过主子,生死不离身侧。”君凌睿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那斩钉截铁的架势,似乎是死也死在清月身边。 他怎么会不知道龙湛霖的心思,无非就是不想让外人看到清月的身体。可同样的,他也不愿意别碰触她的身体啊,要不是别无选择,怎么着他也不会让这男人来处理伤口。所以,他不亲眼盯着怎么可能放心?一句‘生死不离身侧’把龙湛霖堵得心口一滞,看他眼神顿时多了几分探究,却见他光明磊落的站在那里任自己打量,挺直的脊背不卑不亢,反而还满目防备的盯着自己,就好像自己会对清月不利一般。 看到这里,龙湛霖不由为难起来。 若她是女子也就罢了,清月同样是女子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可他是男人的呀,虽说他长的是难看点儿,但毕竟性别不同好吧? 不过,这男人是不是不知道他的主子是女子啊,毕竟从他见到清月以来,她就是男装打扮,可能这个下人根本就不知道清月的情况也在情理之中。 龙湛霖有些为难了,认真思索着该如何清月的性别告诉他。 “主子临昏迷之前曾嘱咐过,在她没有清醒之前我不能离开她身边,以防‘不轨’之人接近,要是阁下没有把握处理这伤口,不妨让那老和尚处理,毕竟您太年轻,在下有些不放心。”就在龙湛霖迟疑的时候,君凌睿又缓缓开口,眸中是满满的不信任。 其实,在龙湛霖思考撵人的同时,他也在思考怎么把龙湛霖撵出去,毕竟那大夫说,那个能将只有一口气救活的人是老和尚。再一个,老和尚毕竟是出家之人,虽然碰触女子于理不合,但事急从权,总比让这个明显对清月有意思的男人处理的好。 他的话一说完,龙湛霖就黑了脸,闷不吭声的看了眼昏迷不的人,再看看眼前一脸坚决的猪头男。 这女人换了身体怎么脑子也换了吗?她那么精明的人,怎么选了这么个不知变通的木头在身边? 可他也没什么办法,依这男人与那臭老头的对峙的情况来看,这人的武功绝不再自己之下,真要想强势的让人轰出去根本不可能,还只会拖延清月的治疗时间,这对已经命悬一线的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他也不想让那臭老头儿看到她的肌肤,那样他心里一辈子都会有疙瘩的。 “人年轻医术未必就不好,满脸胡子的老头子,医术也未必就是绝佳。”龙湛霖沉声说着,便开始小心翼翼的解着清月的衣衫。 君凌睿见状大手忽的动了动,很想把人给拽开,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跟那个老和尚是一路的,万一自己把他撵走了,老和尚也不管了怎么办?所以,为了能尽快将她救活,他只能暂时忍耐。 当龙湛霖看到她的胸口的伤口时,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哪个混蛋对她下的手?太狠了吧? 这要是再近那么一点点,她早就香消玉殒了,哪还能撑到现在?不过也幸亏有人给她上过止血药,要不然同样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一命呜呼。 看着早已与鲜血浑成一团的药粉,龙湛霖脸色难看的看了眼身边猪头男人,这应该是他上的药吧?但此时却不计较这些的时候,于是连忙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伤口上。 很快,小沙弥将热水送来了,顺便还带了一大堆的干净白布。为了以防他人看到清月的情况,君凌睿直接就给龙湛霖打起了下手。需要什么让人送到门口他亲自接过来,然后就让人在门外等,谁也不让进。就连好不容易找到伤药送来的老和尚,也被他一把将药夺过来,然后‘彭’的一声关门落锁,把他关在了门外。 笑话,有一个男人看了她,他已经很恼火了,难不成还让这老秃驴看? 老和尚看着面前差点夹到鼻子门,差点七窍生烟。本想硬闯,可又被龙湛霖那一声‘城外三十里’给截住,当时把他气得啊。 好歹他也是这里主人好吧?哪有人把主人赶出去的道理?可偏偏他就是吃那一套,龙湛霖那一声‘城外三十里’比什么管用,让他不但没再想硬闯进去,反而还心甘情愿的在外面当起了小工。 漆黑的山林中,一抹黑影静静的站在一处溪水边,出神的望着在夜色中潺潺流淌的溪水,一站便是大半夜。 他的脑海中全是今天被他刺杀那个人影子,特别是那眼神,有些震惊,有些绝望,还有那说不尽的不解与痛苦,更重要的是那双眼很是熟悉。 他认识以前的自己吗?要不然怎么会用那种目光看自己?那他是不是知道以前的自己姓甚名谁? 他是谁?自己,又是谁? 一个个问号在脑海中不停盘旋,让他的头顿时如同被万蚁啃食一般。 痛,痛、痛又来了,这感觉又来了。 男人猛的捂住了头,疼的他全身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他却只能咬牙死忍。为什么他一想回忆自己是谁就会有这种感觉。 够了,他受够了。 “啊” 良久,男人再也承受不住那痛,撕扯着满头的发丝就嘶吼着冲进了寒澈骨缝的溪水中,就如同一头承受痛苦的困兽。 与此同时,一抹白影坐在寺庙的某个房顶上,静静的看着下方灯火通明的房门再次打开,一盆血水被送出来又一盆热水端进去,伸手拂了拂了依然毫无感觉的心口,忍不住拧起了眉头。 她伤的那么重吗?竟然到现在还未苏醒。 大殿内,龙湛霖已经将清月的伤口处理好,将棉被轻轻的盖在她身上,这才擦了把满头的细汗长舒一口气。 可算是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幸好,幸好。 “现在你该知道,我对她没有恶意了吧?”一切完成之后,龙湛霖这才面无表情的转身看向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君凌睿。 “谢谢。”君凌睿难得和气的对他一笑,虽然那猪头形象在颤抖的烛火下有些狰狞,但不难听出那是发自内心。 “不必客气,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听到他的道谢,龙湛霖的眉头不着痕迹的挑了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怎么觉得这男人道谢的口气好像是以家人身份来说的,听起来很是不顺耳。 “医者仁心,在下替她谢过您的救命之恩刚才,竟然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海涵。”君凌睿说着对龙湛霖行了个礼,直把龙湛霖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刚才还那嚣张的很,现在怎么突然就恭敬有礼了?难道,就因为自己救了清月?还是,他看到清月已经安然,想赶他走 果然,这个想法刚刚划过脑海,那边君凌睿就再次开了口。 “夜已渐深,既然伤口已经处理好,这里有在下照看就行了,诊金在下明日定然会送上。”君凌睿不温不火的说着。 呵,这是变相的赶他走啊,可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男人与他心爱的女子同处一室,就算主仆也不行。 “虽然伤口已经处理好,但她伤势这么重,谁也难料会不会有其他情况发生,在下是大夫,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必须看着人醒过来才行,要是阁下觉得累了,倒是可以先下去休息。”龙湛霖的微笑着说道,那意思是,今晚我是在这里待定了,你愿意你走,我是不会走的。 君凌睿怎么不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略一思考觉得也对,她小命刚刚被救回,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其他症状,于是便对他一点头。 “怎么好意思让您独自在这儿守着?在下还是留下的好,若是真有个万一,多一个人在这里还是好些的。” 君凌睿说完便对龙湛霖一笑,径自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就那么静静的守着清月身边,打定了注意不会走。 而龙湛霖看到这一幕,却是好笑的摇头,随意找了个位置的便靠在那里开始闭目养神。 房间内,顿时一片寂静,除了烛火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外,就只剩了几人各不相同的细微呼吸声。 下半夜,君凌睿见清月的呼吸已经渐渐恢复,心里的高兴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她应该是的度过最危险的时候了吧。 心情一松,他顿觉有些疲累,可他不敢睡,只好一手紧握着她得手,稍稍闭目养神。 然而,就在他合眼的不久,清月眼皮轻轻动了动,然后缓缓的睁了开来,眸中一片死寂。

第一百零七章 你走,或我走 房中血腥的味道还未散尽,再加上被火盆烘高的温度,顿时让多了些窒闷的的气息,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清月静静望着头顶的房梁,眼中毫无神采,伤口在隐隐痛,可更痛的却是她的心。 与此同时,躺在房顶吹了一夜寒风的明无忧也猛的坐起,扶着刚刚痛了一下心房,轻轻的笑了。 她醒了。 一个闪身跃下房顶,悄无声息点破窗纸向里面看去。 房内光线不不明,两个男人,一个趴在桌上,另一个倚在床侧全都合着眼似乎已经睡着。唯独那躺在床上的人,眼睛正静静的头顶上方,定定的一动不动。 有生以来,清月第一次感到孤立无援却又无人诉说。 她是为了家人才不惜千辛万苦回来的,可她的家人呢?死的死,没死竟然 想到这里,清月心头不由一痛,连带的也让门外偷窥的男人的心脏也疼了一下。 大哥可是楚家长子啊,龙浩天与他可是灭族之仇,他怎么能为自己的仇人卖命?不对,这事情些不对。 想起楚凌云在刺杀自己成功时的目光,清月脑中忽的一个机灵。 那张脸是大哥的脸,可那眼神却不是大哥该有的眼神。 大哥性格耿直但却不迂腐,他经历过沙场,面对敌人时更是杀伐果断,目光更是如鹰般锐利。可那个人目光中却没有那些,那个人身上虽然有杀气,但目光却是静如死潭,就如同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情绪的木偶,如同那些死士。唯一情绪,就只是在她痛苦望着他时,那波动却一个如同孩童般的茫然。 那张脸是大哥的没错,可那眼神绝不该属于一个正常人,这一切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可能吃下了傀儡丹。 她记得,龙浩天曾经让她制作过一种可以让人变成傀儡的毒药。不管那人以前经历过什么,吃下那种药再睡一觉便会全部忘记,不知道姓甚名谁,不记得自己的家人朋友,只记得自己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对其唯命是从。如醍醐灌顶,清月猛的坐起扯痛伤口的同时,也让她的神智清明起来,眸中充满了杀意。龙浩天,你好狠? “怎么了。” 担忧的声音轻轻响起,瞬间打断了清月的思绪,回眸,就见一个满脸担心的猪头,正灼灼的看着自己。于此同时另一个趴在桌边的男人也猛的睁开了眼,回头朝床侧看去。 “真难看。”看着面前这个明晃晃的猪头,清月瞬间调整好了情绪,对轻轻一笑,并没有看到趴在桌上的另一个人也瞬间醒来,抬头向这边看了过来。 在昏迷的前夕,她最后感觉到的就是他温暖的怀抱。没想到,现在一醒来,他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让她刚才好满是寒冰的心添了些温暖。 他一直在守着她吗? 听到她的话君凌睿微微一愣,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傻笑着摸摸自己的脸,然后轻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可还会疼?” 其实刚才她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睁开了眼了,只是看她一直在思索什么便没打扰她,直到见她震惊猛坐起然后吃痛的闷哼,这才忍不住担心的开口,就怕她真的扯到了刚刚处理好的伤口。 清月感觉一下自己伤势,发觉一切都还好,于是浅笑着摇摇头“有点儿疼,但也没什么大碍,谢谢你。”“谢什么,我也没帮上什么大忙。”说道这个,君凌睿就郁闷。要是他也会担心医术的话,怎么也不可能让那死男人碰触她的身体。 “不,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啊。”清月低眸浅笑,她很清楚自己当时伤的有多重,伤口要是不能及时处理,恐怕早就死翘翘了,哪还能再次睁开眼? 就凭他当时抱着自己求医的那份儿心,他也足以担得起这份儿谢。 乍然看到她低眸浅笑的样子,君凌睿有些看呆,然后也是温柔的勾唇浅笑。 虽然她的脸色依然苍白,但不的不说,她笑起来真美。从认识她以来,他见过她太多的笑,无奈淡笑、得逞的奸笑、或充满敌意的冷笑,但唯独没有想此刻般发自内心的笑。见两人相对浅笑,那边龙湛霖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 竟然敢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简直气煞他也。 清月被这突然的声响惊了一跳,目光绕过君凌睿看向他背后,脸上难得的笑容立刻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凝。 这厮怎么在这儿? 她的脸色不好看,君凌睿同样也不好看,虽然龙湛霖救了她没错,但他真心想揍这男人一顿。 见两个原本还在傻笑的人,一看到自己就是这幅脸色,龙湛霖七窍生烟。 这就是他们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龙湛霖一向是己所不欲必施于人的性子,别人不让他好受,他当然也不会让别人好受,当下一呲牙一咧嘴,挂着招牌阴森笑容朝两人走去:“算你还有自知之明,没把功劳全揽过去,小东西,为了救你我可是费劲千辛万苦,还得罪了师傅,说吧,要怎么感谢我?” 他一向叫清月‘小月儿’惯了,虽然现在换了一张脸,但往日那顺口的‘小月儿’又差点儿溜出来,幸亏他反应的快,这才临时改了个词儿。 听到龙湛霖那一声‘小东西’君凌睿莫名的就起一身鸡皮疙瘩,怎么听怎么就有些别扭。 瞪着这个向自己走来的男人,清月心中咯噔一下,低眸看看自己身上并未换掉的血衣,猛的看向君凌睿。 龙湛霖救她?不是他请的大夫吗? “你伤的太重,那些大夫都术束手无策,那个大夫说这山上有个老和尚医术精湛,这人好像是那老和尚的徒弟。”君凌睿简单明了的说道,并未把老和尚不肯相救,两人大打一场的事情说出来。其实他也希望是大夫或是那老和尚救的人,可事实就是龙湛霖救的人。 “谢谢。”听完他的话,清月对他轻轻一笑,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虽然君凌睿没说,但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必定有曲折。与龙湛霖相斗多年,她有怎么可能不知道那老和尚是谁?那臭老头性子暴躁,阴晴不定,与龙湛霖这怪胎不相上下,当时他抱着自己跑来相求,肯定没少被为难,要不然也不可能换成龙湛霖出手不是? 龙湛霖见她依然不理会自己,满肚子的气不打一处来。他都说到这里了,这女人竟然还是对自己不理不睬,对那男人笑的那么欠扁。她是真欠揍了是吧? 龙湛霖真想扒开这女子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怎么换了付身体,连人都变笨了?可他想归想,又怎么舍得真这样对她?当下蹬蹬几步来到两人面前,气呼呼的一指自己的鼻子“看清楚,救你的人在这儿,你该谢的人也是我,我,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可我又没求你,既然这么不乐意,你可以不救啊。”清月淡淡的说道,语气异常生冷。 救她?他以为她稀罕吗?姓龙的杀了她一族,她没把帐算到他头上已经算不错了,没错,他是出手救了她,可她又是因为谁而受的伤,怎么算都是他姓龙的欠她的吧。 其实清月心里明白,楚家的事儿与龙湛霖无关,可面对这个人她就想起龙浩天,怎么也无法以平常心待之。特别是经过这一场刺杀,她看到他就恨不得上去砍两刀一些心头之恨,还感谢? “你,忘恩负义。”龙湛霖怎么没想到她会是这种态度,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虽然面对自己的时候她的态度可能恶劣些,但对陌生人一向都是温和有礼的,说话也是温声细语,就如同她刚才对那个猪头男人一样。 以前的她对自己恶劣是他自找,现在的他跟她应该算是陌生人吧,她怎么对自己的态度还是那么恶劣? “世间忘恩负义的人又不是我一个人,你家里就没有忘恩负义的人?”清月冷冷的说道,眼中满是嘲讽。 楚家人一心一意的辅佐龙浩天,得到的是什么下场?忘恩负义这四个字怎么也轮不到她头上吧? 龙湛霖被她那眼神看得身体一僵,立刻想起龙浩天的杀害楚家的事情,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毕竟是姓龙的人欠了她的。可这关他什么事啊? 他冤啊,可一时间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请离开吧,毕竟男女有别,我就不留你了,要是你觉得这里是你的地盘,该走的是我,我也可以立刻走。”看着他那铁青的脸,清月也知道他冤枉,可她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面对他。 她走?她才醒过来啊,要是现在走还不要了她的命? 龙湛霖气得哟,可他能怎么办?只能恶狠狠瞪了眼笑呵呵看着自己的君猪头,只能转身往外走。 可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一条道走到黑的性子了,他要是还留在这儿,这女人保证立马翻身下床,连夜下山。 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门外忽的一声轻响,龙湛霖闻声脸色一愣,脚下一动就飞扑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 题外话 悲催啊,原本字数到四千了,可是却是在后台写的,一个不小心不知碰哪儿,嗖一下字没了,气得我都快可以点炮仗了,丫丫的,以后再不后台写了。

第一百零八章 门外的明无忧听到清月赶人,不由呲牙一乐,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一点儿。 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够不被待见了呢,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不受待见。当下,当下心花怒放,兴致勃勃的将眼睛往那纸洞凑得更近,真恨不能变成个苍蝇飞进去,看看那男人长什么样子,还想怎么继续耍赖。 然而,就在他越凑越近的时候,却没想到那男人竟连屁都没放一个,听话的转头就走。 做贼心虚啊,明无忧只能赶紧一猫腰打算悄无声息的土遁。 可谁想,里面的那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刚刚一动就感觉一道厉风从里面迅速向他接近,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了,双脚在地上狠狠一蹬,就直飞了出去。 偷窥啊,这样的丢脸的事被人逮住多不好,有损名声啊。他也不想想,他现在哪还有什么名声,就只剩下臭名了。 就在他飞离门口的刹那,门板‘彭’的一声巨响,就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紧接着一道人影嗖的从里面飞出,于此同时一样东西也同时从龙湛霖的手中飞出,一下子砸中了正想逃跑的那白影。 “兔崽子,啊。” 龙湛霖一声气势汹汹的恶吼还没完成,惨叫就突如其来的响起,直把刚刚闭上眼的听得清月心头一颤,猛的睁眼看去,只见大门已经四分五裂,院内响起激烈的打斗声。 “我去看看。”听到外面动静,君凌睿安抚的轻拍了一下她的手,便步履从容的朝门口走去,那样子似乎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点也不意外。 龙湛霖是什么脾气,清月心中早已知道,所以在初听到那门板碎裂的声音,并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心头蓦然传来的那一次剧烈心跳,以及那一声惨叫。 她静静望着君凌睿离去背影,低眸沉思。 她如今刚刚醒来,无论是气息还是心跳都很微弱。所以,她很确定,剧烈心跳绝不属于自己。 而能让她有此感觉的只有一个人,明无忧。 君凌睿望着院中那一抹正在与龙湛霖打斗的白影,不由危险的眯起了眼。 这家伙是贼心不死啊,居然都追到这里来了,只是,他是怎么发现他们在这儿的? “关门,冷。”就在他思索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清月虚弱的声音。 君凌睿回头,就见她静静的看着自己,那脸色苍白如雪,这才意识到冰冷的夜风正在往屋子里灌。 可是这门已经被踹烂了,要怎么关? 这混蛋是存心折腾清月是不是?他踹什么不好非要踹门,不知道她现在受伤受不得风啊。 君凌睿狠狠剜了眼正在与明无忧打斗的龙湛霖,迅速将房中衣柜搬来挡住门口,感觉寒风明显不再往房间里灌,这才稍稍放了了心,拍拍手转身,却又被清月的动作下了一跳。 “你”见她艰难往身上套着衣服,君凌睿不由急了,声音不自觉的就高了些。可一个字刚刚开口,却见她竖着指头对自己‘嘘’了一声,当下连忙闭嘴紧走来到她身边,压低着嗓音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离开这里。”清月小声的说道。 “可是你的伤”君凌睿正要反对,却被清月再次打断。 “你忘了我是做么的了吗?这点伤,我自己能处理。”清月定定的说着,见他还在迟疑,于是眼睛意有所指的瞧瞧外面:“你不觉得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们会很麻烦?” 对于她第一句话,君凌睿十分不赞同,医不自医,这句话他还是懂的,但对她后面的那一句话,他却是很赞同。是啊,外面那两个男人都很麻烦,但。目光转到她衣衫上的血迹,又坚决的摇头。 “不行,你才醒过来经不起折腾,万一崩裂了伤口怎么办?” 麻烦就麻烦吧,总比丢了她的小命的好。 “没事,就这点儿小伤,我还瞧不在眼里。”清月无所谓的一笑,抬手就继续穿起了衣服,但顾及着伤口,动作还是慢了点儿。 说实话,她的医术或许不如龙湛霖,但这疗伤的药却并不比他的差,就这点儿伤,只要处理好了伤口,她用心调理个几天也就能下床了。所以,现在有没有龙湛霖都没什么差别。 君凌睿被她那无所谓的语气给气的黑了脸,有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的人吗?还这点儿‘小伤’,这伤口小吗? “你要是不愿意走,也可以留下,但我,必须走。”清月打断他的话,声音很轻但目光执着。 要不是明无忧到来,或许她还真会呆在这里疗伤,直到好的差不多了再走,毕竟龙湛霖难缠归难缠却还算识大体。但明无忧不行,这人太过乖戾,她不过是不小心踩过他一脚,他就能要她的命,还扬言要整个苏家陪葬。再加上苏家将神机山庄打击的那么狠,现在要是让他逮到,还不马上把她大卸八块? 而她现在的情况,怎么着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自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要不然,一个弄不好丢了小命,她哭都没地儿哭去。 对着这双固执的眸子,君凌睿脑仁一阵发疼,她现在才刚刚醒来啊,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 可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他太了解这女人有多死心眼儿了,再加上外面那两人 算了,既然她执意要走,那就走吧,最多他尽量护着她一些就是了。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她跑到紫芒国,只是为了要远远的避开明无忧这个祸端,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有这么大的本事,到了别国还能惹出这天大的麻烦。她惹得可是一国之君啊,这就是与整个国家作对,一个不小心可是会送命的。她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呢? 虽然他能感觉到这其中必有隐情,可怎么着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 不行,不管这里面有什么隐情,这次事情过后,他说什么也要想办法把她拐回去光放国去,没事在别人国家里捣什么乱?光放国多好,有他在,有苏家那一家子浑人在,看谁有那胆子动她。 打定了注意,君凌睿心里那点儿不悦也消散些许,见她正颤着手系着衣带,于是一把抢过她手中衣带,就开始小心翼翼的帮着她穿衣。 清月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动作,不由大囧。 不管她现在什么穿着,好歹她也是个女子啊,有这么大咧咧为女子穿衣服的吗?可是还没等她拒绝,他的大手已经环过自己的腰,帮她系起了腰带。 感觉他宽厚的胸怀,清月下意识的向后一扬身子,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洒在喷在两人之间,瞬间烫红了她的脸。 看到她后仰的动作,君凌睿系腰带的手不由一顿,继而继续自己任务,只是不悦的咕哝一句“毛病”。 清月听得脸色讪讪,拒绝的话也噎在了喉间。好在,这情况只持续了一会儿,要不然,她真要无地自容了。 “你怎么了?”一切完成之后,君凌睿这才看到她通红的脸,当下立刻又担心起来。刚才那脸还那么苍白,现在就这么红了,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这么想着,大手立刻就抚上了她的额头,果然,那温度很高。 清月感觉到他抚在额头上的大手,小脸不由更红了,一把拿下他的大手,就要下床。 “还是别走了吧,你都发烧了。”君凌睿握了握掌心滚烫的温度,忍不住皱眉劝道。 什么发烧啊,她的被囧的好不好? 但这句话清月怎么可能说出口,只能低头涨红着脸说了句“我有退烧药。”便抬脚抬脚绕过他,走向后窗。 君凌睿见状也毫无办法,但当看她那身不算太厚的衣服时,连忙抓过床上眸子追了过去。 清月刚刚打开窗户,一床棉被就兜头而下将她罩在其中,心惊的刹那下意识的要就开棉被,却忽然听到君凌睿那压低的嗓音透过棉被传了过来。 “想走就听我的,要不然谁也别走。” 清月被盖在棉被里看不清他的面容,听那语气但也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肯定是冷硬如石。 “嗯。”清月没办法,只能在棉被中闷闷的点头。 这男人也是说到做到的主儿。她敢保证,只要自己一摇头,他肯定会让她走不成。 不过刚刚点头,清月就感觉身子忽的一悬就被人抱在怀中,悬空的感觉吓得她身体一僵,差点惊叫出声。 “别怕,我抱你离开。”一声隐含笑意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接着就有风声的开始呼啸,似乎两人已经离开了房间。 笑,笑个毛啊。 清月在棉被中不停的撇撇嘴,接着不由向上轻轻勾起了唇角。 这男人也真够怪的,抱着她难道不累吗?不过这样也好,她现在身子本就很虚,就算能离开这寺院,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还不如就这样让他抱着呢,也省了自己奔跑了。 “停”院子中,龙湛霖依然与明无忧打的难舍难分,可忽然间,明无忧就住了手,大声的喊停,然后就望着院子后方,静心感觉。 “怎怎么着啊,暗器发完了?”龙湛霖气喘嘘嘘的停下,阴森森的笑。

第一百零九章 以后不许撵我 第一百零九章 以后不许撵我 “怎怎么着啊,暗器发完了?”龙湛霖气喘嘘嘘的停下,阴森森的笑着。舒榒駑襻 真他娘见鬼了,明明他就比这个男人武功高,可偏偏这男人手中的暗器太多,嗖嗖的往他身上招呼,把他给打的这一狼狈啊。还好在吃了一次暗亏之后,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要不然这条小命就栽在这里了。可同样的,他不能将这家伙怎么样,这家伙同样也难逃出他的死缠烂打。 想逃,木门。 最让她后悔的事情,就是没带点儿东西在身边,要不然随便飞出一粒丹药就能把他放趴下,哪还会跟他死缠这么长时间? 龙湛霖这边气愤难平,明无忧那边却是置之不理,静静感觉着心里的感觉,猛的抬眸看向院子后方,不由咯吱一咬牙。 这两人有病啊,才醒来就跑? 龙湛霖正阴测测笑着向他靠近,却被他咬牙的动作给惊得止步,全身防备着他再有暗器飞出。 然而,就在他止步的刹那,明无忧却是突地拔地而起,飞上了房顶。 丫的,想跑? 龙湛霖哪会这么容易放过他,冷笑一声就紧跟着飞身跃起。却没想到,他身子刚一腾空,一道暗器就扑面而来。 龙湛霖连忙一侧身,在暗器与他擦身而过没入土地,他的身体也再次落回了地面,再次抬头,眼前哪还有明无忧的半点影子。 龙湛霖再次蹦上房顶,望着漆黑一片山野气得一掐腰,对着漆黑的夜色大骂起来。 “你他娘就会耍阴招,有种回来跟爷单挑啊,看爷不劈死你。” 骂声传出老远,可除了漫山的回音之外,连个鬼影都没回应他。 远处,君凌睿被这远处那突如其来吼声给惊得脚步一颤,立刻被脚下凸出的一块山石绊了一下,幸亏他的武功够高、眼力够好,一个错步就稳住了身子,回头望着隐在夜色中寺庙方向。 被整个埋在棉被里清月隐隐也听到了这声音,立刻将头从里面露了出来,同样望向寺庙方向。 听这声音,龙湛霖似乎被激怒了啊,明无忧对那厮做什么? 一个不好的感觉忽然跃上脑海,清月立刻凝神屏气认真感觉,心房没有其他心跳的感觉。 不对,感觉不对,既然他已经来了,她就不该什么感觉也没有,莫不是。 清月警惕的平静下心思,再次细细感觉,还是没有什么,但似乎又有那么一点儿不属于她的感觉,很淡,很淡,要不是凝神,她甚至都感觉不到。 感觉到那仿若不存在的感觉,清月立刻沉下了一颗心,看来,明无忧也学会隐藏,而且还在朝自己追来。 可是,她现在已经身受重伤,需要补气而不是让心脏跳动轻缓,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现在她绝不能像以前那样用闭气丸来躲过他的追踪,可若是不能用这个方法,又能用什么方法? 清月愁啊,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于是一咬牙豁出去了。 既然避无可避,那索性就不避了,苏清月已经死了,她现在是风凛,就算他追上了又能怎样?再说,他追不追的上还不一定呢。 心里有了决定,清月心头顿时松了些许,抬头对君凌睿说道:“从这个下山,八百米处右转。” 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君凌睿一怔,低头正好看到她在夜色中闪闪发亮的眸子,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二话不说就朝着她所说的地方而去。 看来她已经有了目的地,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哪里,但以她沉稳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傻得在这个时候去冒险。 一路,每到君凌睿到达清月所指的地方,她就会说出下一步怎么走,直至走过一个盆地,几片树林,数个乱石山头,这才在一处依山而建的庄子前停了下来。 君凌睿望着眼前的建筑物,不由有些震惊,真的很难相信,再深山中还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 “来者何人?” 就在两人刚刚在庄子前停下刹那,一道冷喝忽然从夜色中传出,但怪异的是,那声虽然只有一个,却让人听不出是从何处发出的。 清月闻言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向了某个方向,庄内立刻有细微的声响发出,眨眼便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庄子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立在大门旁,定定的看着他们一句也不说,似乎是正等着两人进去。 看一眼漆黑的庄内,君凌睿下意识的看看怀中女人。 这里怎么看怎么奇怪,她确定要进去吗? 然而,他的疑问刚刚划过脑海,她就给了他答案。 “这里很安全。”清月扬眉轻轻说道,君凌睿心里虽然依然还怀疑,但见她如此胸有成竹,也只能走了进去。 随着哐当的关门声响起,清月又开始为他指路,君凌睿这才发现,这庄子不但大而且还布满了机关,左拐右转直至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院子,这才有人过来将他们迎了进去,但也就只是一人。 “去拿几粒蕴宁丹来,顺便为他收拾一间客房。”进房之后,清月就对那人说道,那人闻言立刻应声而走。 自打来到这个房间,君凌睿便没再出声,打量完房间内的布置,便只剩下静静的盯着清月看,就如同在看一个怪物。 一路走来,不难发现,她对这里很熟悉,只是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又怎么会对这里如此了解? 这时的清月已经躺在了床上,本是想闭目养神的,但被这么一双干扰力超强的眼睛盯的实在难以合眼,不由头疼的揉了揉眉,软软的开口。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不解,但我现在很累,改天再说好吗?” 君凌睿这才意识到自己出神了,尴尬的一笑正想说什么,那个应命离开的人已经去而复返。 “主子,这是您要的东西。”来人来到榻前,将一个小瓷瓶递给清月。 “房间准备好了吗?”清月接过瓷瓶,问道。 “准备好了。” “那你带这位公子下去休息吧,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叫你。”这次清月并没有征求君凌睿的意见,而是直接赶起了人。 没办法,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吧,她的脑袋晕晕的,实在提不起精神陪他。 君凌睿闻言不由失笑,这还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撵呢。心里忒不是滋味了,就这么离开他实在不甘心,但看看她苍白的小脸又不忍心。 最后,十分哀怨的看她一眼,也不管身边还有外人,一个俯身就吻上了她的唇。 清月被他这忽然的动作,惊得心头一跳,刚想反抗唇上的温度忽然又消失了只剩下她呆呆的感觉着心脏跳乱了节奏。 “只这一次,以后不许撵我。”看着她傻呆呆的样子,君凌睿满意的捏捏她得脸蛋,在她回过神来之前又猛的放开,迅速转身向外走去。 丫的,敢占她便宜。 清月回过神来想揍人,那人却已经离开了,直气的她恶从心头起,冲着他的咬牙喝道:“明天我没起来之前,你最好别进来,要不然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君凌睿刚踏出房门,就听到她的警告,不以为意的一笑,正要转身在逗弄逗弄她,却没想到跟在他身边的男人却是将房门‘啪’的一关,然后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黑眸中是绝对的敌视。 看着男人眼中冷飕飕的眼刀子,君凌睿不禁有些讪讪,啧啧两声就转身离开。 待君凌睿出去之后,清月这才从瓷瓶里倒两粒药丸咽了下去,继而在床榻某个地方一按,只听咯嘣一声烛火随之熄灭,一声不怀好意的笑声自黑暗之中咯咯发出。 某处树林中,明无忧苦恼的坐在一块大石头,望着面前这片密密麻麻的树林欲哭无泪。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会有这么多机关? 他追到这片树林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原本只是些阵法,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就闯了过来。可闯到这里,他就傻眼了。因为这里不但有阵法,而且还有很多精妙机关,一不小心就会没命。他现在知道自己追的人在什么方向,可偏偏不能前进半步。 他懂得阵法不少,可是,他不懂机关啊。 要不从树林上空飞过去? 明无忧哀怨的瞅了半天树林,忽的抬头望向高高的树梢,觉得自己似乎挺不错,很值得一试。 毕竟,也没听说过有谁能在半空中布置机关不是? 想到就做,明无忧飞身跃上树梢,就要踏着树梢前进,却没想到,他刚一动,一阵密集的声响就此响起,无数到亮光立刻从四面八方嗖嗖的冲他来,吓得他连忙一个缩身从树顶又蹦了下来。 他爷爷,上空竟然还真有机关,这不是要人命吗?看来此路是绝对不通了。 要不,用火烧了这片树林? 半天,明无忧又想到一个注意,可往怀中一摸,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带火折子,不由更加郁闷了。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真是屋漏偏遇连夜雨。 可就这么退回去,他又不甘心,毕竟都追到这里了啊,放弃,多可惜。

第一百一十章 不行,不能就这么走,太他娘的憋屈了,说什么他也要闯过这片林子,非闯不可。,! 明无忧的拧劲儿上来了,蹲在石头就开始冥思苦想,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的比任何时候都快。 就不信凭他这可脑袋,还想不出个闯林子的办法。 冬天的山上,早晨特别的冷,随便泼盆水都能结成冰,山顶某间寺庙里忽然爆发出一声狂吼,惊得早早出来觅食的鸟儿立刻扑棱棱乱飞。 龙湛霖站在空荡荡房间里,愤怒的不停喘气,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药汤。没了房门的阻挡,晨风呼啦啦的往里刮,吹了他个透心凉。 昨天一夜,他彻夜未眠,不是因为被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暗算而气的睡不着,是因为自己心中的人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而激动的睡不着。 虽然她可能不记得他了,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忍不住开心的想笑,高兴心花怒放。 所以,他一大早亲自熬了药乐颠颠的端来,可没想到,迎接他的就是这空荡荡冷飕飕的房子,这里哪还有半个人影啊,被窝里都能结成冰,一看就知道昨夜根本就没人在这儿住。 愤怒,窝火,痛心,可更多是担心。 她也太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里了,那可是重伤啊,一个不好就会送命的,到底有什么事值得她如此不顾性命连夜走? 不对 龙湛霖忽然想起了昨夜那个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白衣人,立刻皱起了眉。 莫非是因为那个男人? 想到明无忧喊停的情景,那认真的感觉什么的样子,龙湛霖立刻明了,心中如同被埋了座火山似的,就剩下爆发了。 爷爷个奶奶,她身体里那鬼东西就是这男人的杰作吧。找死啊,敢给他女人下这种东西,再被他逮到,看他不把他撕个撕个稀巴烂。 ‘哐’一声将手中药碗摔在地上,飞身就跳出那四敞大开的后窗,就冲明无忧昨夜离开的方向掠出去。 “哎哎哎,上哪儿去啊?” 老和尚刚进门看到的就是他跳上墙头的背影,不由急忙追到窗边喊着,可前面那人影却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混小子,居然敢不甩你老子了。”老和尚拉长着脸咕咕囔囔的转身,眼珠子咕噜噜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眸子里立刻精光烁烁。 这里的人呢?跑了?那小子不会是追人去了吧? 除了那个大半年前忽然嗝屁的那丫头,可没见他对谁上心过?莫非现在又开窍了? 有意思啊有意思,这样的热闹,他不去凑怎么行? 想到这臭小子和以前那丫头对斗的情景,老和尚一阵阵的兴奋,拍着大腿就跟着跳窗跑了,只剩下地上洒落的汤药雾气渐渐稀薄,直至成冰。 明无忧费了一夜的功夫,想了无数的办法也没能在这林子里前行几步,心里着急呢却忽听一阵风声远远响起,猛的回头就见一个身影正由远及近快速接近,那姿态,绝对如履平地。飞快的速度,就如同那些阵法不存在一般,一看就是专业人士,与自己闯阵时的步步为营,绝对不在同一个阶层。 明无忧见状心中一喜,站在原地等着来人到来,心里打定主意,不管是威胁利诱还是坑蒙拐骗,一定要让这人带他走出这片布满机关的林子。 可是,当他看清了来人时,心里的喜悦吧唧一下就摔成了无数碎片。 忒倒霉了吧,怎么会是他? 龙湛霖看到前方有人,瞬间绷紧了神经,这男人怎么也到这里来了?而且还这么熟悉的样子。 龙湛霖看到前面林子站了人,于是降慢了速度赶紧停下,当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不由幸灾乐祸的笑了,心里对心中某个隐约的猜测也更加确定。 “呦,是你小子啊,怎么跑到这深山老林来了?”龙湛霖目光扫过明无忧有些狼狈的形象,心里笑的阴测测,冷飕飕。小白脸,长的还不错,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他女人注意,看爷今天怎么收拾你? 明无忧听着他那毫不客气的话,忍的面部肌肉不停抽抽。但形势逼人,他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更不会傻得在这节骨眼儿上得罪专业人士。当下压下满心被人嘲讽的郁闷,对他深深一躬到底,态度谦和的说道:“昨夜在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看公子疾行如风,似是对这片林子似乎很熟悉,不知” “你被困这儿了吧?”他刚开口,龙湛霖就知道他想放什么屁,当下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眼中笑意更胜。 “没错,不知。”明无忧被看得身上汗毛警惕的全部竖起,谨慎的一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却又被龙湛霖给一口打断了。 “想让我带你出林子?”龙湛霖见他点头,差点乐歪了嘴。心中那个痛快啊,困住了好啊,困住了才能整的他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让暗算我,让你给我女人下那鬼东西,今天不整死你。“是”几次三番被他打断,明无忧脸色也不太好看,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他也是有傲气的,如果这次这男人不答应,他也绝不会再开第二次口。 “嘿嘿,当我傻子呢?”看到他点头,龙湛霖满脸的笑容却呱唧落了地,那脸立刻印的跟晚娘似的,嘴角一撇讥讽道:“你以为什么东西啊,说让爷带你出去,爷就带出去?笑话,就凭你昨晚那些招呼爷的暗器,不找你报仇就算不错了,还带你出去?做你的大头梦吧。” 龙湛霖畅快的说完抬脚就自他面前掠过,脚下步伐变幻不停,眨眼就前进了五六十米,快的让明无忧想要看清楚一点儿都不成。人走了,还被嘲笑了,明无忧心中怒火瞬间爆发,伸手就往怀里掏,想要再甩他一暗器,可没想到这一掏竟然掏了个空,这才想起他满身的暗器,昨晚就已经甩没了。 可恶。 明无忧愤怒的一脚踢飞地上的石子,却不想,石子飞出的刹那,林子里忽的啪啪一阵乱响,无数竹剑、银针嗖嗖向他飞来,惊得他连忙飞身而起,左躲右闪好一阵儿才险险避过那些暗器。 天杀的,这到底是什么鬼机关?一个破石子也能引起这么一大片的连锁反应,还让不让人活? “蠢货,你就在这儿等着被野狼吞吃入腹吧,哈哈哈” 明无忧瞪着满地削尖了的竹剑摸一把冷汗,脸色已是一片铁青。却不想,在他惊魂未定只是,前方又传来一声张狂的大笑,抬头就见龙湛霖正在远处笑的前仰后合,看到他看去,还乐颠颠的挥挥手,眨眼就消失了他的视野中。明无忧狠狠盯着他消失的背影,气得不停磨牙,压根没把龙湛霖的话放在心上,只以为他是嘲笑他呢。 “哎,看没看见个很嚣张还满脸得瑟的臭小子过去啊?” 他的冷哼刚刚落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大咧咧的问话,一回头吓得他心肝肺差点全跳出来,只见面前一张放大了的脸,两颗如黑石般的瞳仁,脑袋上光溜溜一片连根毛儿也没有,被阳光照的闪闪发光。 这秃驴从哪儿冒出来?这么吓人是要干什么? “傻子?”老和尚见他半天没回应,不由疑惑的摸摸脑袋,退了回去,两只眼盯着他滴溜溜直转。 明无忧没想到自己刚刚说自己不是傻子,不会上当受骗,立刻就被人喊起傻子了,当下被这话气得黑了脸,双手一拍差点掉地下的下颚,咬牙切齿的低吼:“秃驴,骂谁呢?” “咦?还没傻到底啊,竟然知道老子在骂人。”老和尚闻言不但不怒,反而还乐呵呵一拍他的肩头,继续问着刚才的问题:“我说傻子,你看没看见个帅的一塌糊涂,又很嚣张的臭小子过去啊?” 明无忧被这一掌拍的肩骨差点碎裂,疼的他赶紧一甩肩头躲开那只魔爪,哼哼的嘴角不停抽抽。真想一掌拍死这秃驴,可是不行,从这一掌来看,秃驴武功似乎比他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儿,要是一掌没拍死他,可能就是自己被拍死了。不划算。 “毛病,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无缘无故的生什么气啊,真是蠢到家了。”被人毫不客气甩开,老和尚脸上有些挂不住,立刻不悦的收回自己的手,瞅瞅周围,跟狗似的抽抽鼻子嗅了味道,便快速朝丛林走去。 看着他的动作,明无忧很坏心冷笑,就等着看这老和尚被万箭穿心,可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当下立刻凝神瞧向老和尚的脚下,就见他正以一种诡异的步伐走着,看似很慢实则很快,不等他瞧清楚所有,老和尚已经走远了。 “傻子,赶紧从哪儿来回哪儿回哪儿去吧,小心被狼給叼了。” 就在努力回想老和尚步法的时候,那老和尚的声音再次遥遥传来。 被狼叼?啥意思? 明无忧这下有点愣了,刚才那个男子这样说,这次老和尚又这样说,难道真会有狼?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就被他又给打回原形。 笑话,他在这里待了一夜连只耗子都没有见过,还狼?就算有狼估计也早被这林子里机关被戳成窟窿眼儿吧? “嗷呜” 明无忧心中驳斥刚刚落下,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狼嚎,而且还是一声接一声,猛的回头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浑身冰凉的如同坠入了冰窖。 天,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一只只野狼自树林中不停窜出,眨眼就冒出了由百十只踏着纷杂的步子向他包围,无数只绿油油的狼眼盯着他,就如同被饿了万年一下子看到美食一般,呲牙咧嘴舔舌头。 题外话 今天家里来客了,所以更新的晚,这章过度,明无忧要倒霉了,嘿嘿嘿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死女人 欠揍啊 野狼的长啸声此起彼伏,包围圈一点点缩小,明无忧不觉浑身寒毛直竖。 若面前只是几只或是十几二十只野狼,他都能一笑置之,因为就算他武功不算极高,但对付那么几只野狼还是绰绰有余的。可现在情况不同,他面对的是上百只野狼啊,他手中一没暗器二没兵器,唯一能拿出的手就剩下手中的玉骨扇了,可玉骨扇在近身搏斗中可以占尽上风,可想对付这些凶狠的野狼,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前无去路,后无退路,明无忧冷凝着立在那里,浑身冷汗淋淋。第一次,他知道了惧怕是什么滋味。 这就是他前几天卜卦时所指的危机吗?被狼群包抄,这也太倒霉了吧? “嗷呜” 就在明无忧急速思索该如何脱离危险的时候,领头狼一声长啸,狼群顿时从四面八方扑向他,明无忧见状不由倒退一步,脚下立刻咯嘣一声脆响,他这才想起,刚才引发机关的时候,地上已经布满了尖锐的竹剑,当下脚下一踢,地上竹剑不嗖嗖齐飞,纷纷刺向众狼群。 那卦象显现的危险可不是命绝,总归他不会死在这里,那他又有什么好怕的?拼死斩杀就是了。 霎时间,林子里一片腥风血雨,随着此起彼伏的野狼惨叫声响起,一抹白影渐渐变成了血红色,墨色长发飞舞在身后,杀戮展开。 这方杀戮的同时,遥远的尽头有抹人影忽的从树林中窜出,快步来到依山而建的庄子前,扬手飞出一抹令牌后便径自飞身而入。 庄内小院中,君凌睿站在高高的观景台上,望着周围众山环绕,心中满是震惊。 这庄子的围墙随着山势的起伏绵延而上,整整覆盖了一座山,那壮观的景象简直就是天人手笔。 原以为,这庄子只是深山中山里的一座小庄子而已,却没想到,这庄子竟是整座山叹为观止。 君凌睿心中震惊久久不能平息,他没有忘记昨天那人离去时对清月称呼。 主子,那人称呼她为主子,也就是说,她就是这里的主人。 以山为庄,如此大的手笔,显然不可能是一年建立而成,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那需要太多的人力与财力。而她从小自光放国长大,又如何能在别国拥有这么一座庄子? 不过,想到苏家的财力,君凌睿倒也觉得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苏瑾衍富可敌国,是天下皆知的,以他的能力在别国买下一两个山头的到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君凌睿心中若有所悟。怪不得,苏家能放心她一个人远离故土,孤身一人远赴一个陌生的国度,原来竟是早已为她想好了退路。 看来,他还是太小看苏家了。 君凌睿若有所悟的一笑,深吸口气举目远眺,却正好看到一抹人影迅速朝这边而来,当他看清了来人的面容时,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这男人怎么追到这里了? 看着龙湛霖目标性极强的直奔这片院落,君凌睿神色一凝,自观景楼一跃而下,直飞院门。 龙湛霖刚刚走到院门口,斜刺里忽然就窜出一道身影堵住他的去路,惊诧的抬头,见是昨天那个猪头男人,立刻口气不善的问道:“你主子呢?” 死猪头,敢带女人跑,简直不可饶恕。 “正在休息,她说了不见外客。”他的口气不好,君凌睿的口气同样也不怎么样。 臭男人,当什么跟屁虫,在山上当和尚不是很好? “外人?谁告诉你我是外人?”听到他的话,龙湛霖声音突地拔尖,接着又后知后觉的看他一眼,贼兮兮的笑道:“你搞清楚状况了,说我是外人?笑话。” 他既然能进这里,自然就不在外客之内,这猪头怕是自作主张吧? 看着他眉眼中的得意,君凌睿微微一愣,忽然察觉出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当下目光在龙湛霖身上转乱一圈,沉声说道:“你管我搞没搞清楚状况,我说你是外客,你就是外客。” 他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儿,可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清月对这里了如指掌,这男人对这里似乎也不陌生,反倒是他像个外人。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就好像被人摒弃在外一般,万般孤独。 “吆喝,口气还挺大。”龙湛霖没想到这猪头竟然还有这气势,不由就多看了他两眼,然后嗤声一笑,道:“不过,下人就是下人,不管主子对你多信任,那也是你主子,成不了你女人,想越俎代庖赶紧,你还嫩了点儿,闪边儿去,别当爷的路。” 龙湛霖说着冲他一挥手,绕过他的身就朝里面走去,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带着一抹阴测测的笑。 昨天因为事发紧急身上没带什么东西,所以才会对这猪头出手一再忍让。可谁想,这家伙半夜就把他女人给偷跑了,简直是忍无可忍。 死猪头,让你认不清自己身份,让你看爷的看了女人,还带着落跑?爷折腾不死你。 他刚刚绕过自己,君凌睿下意识的还要拦,可随着他扬手动作,他发现自己的动作瞬间慢了一拍,而且内力忽的滞涩不动。 丫的,这臭男人居然对他下毒。 君凌睿脸色铁青的赶紧掏出从清月那里坑来的解药,一扬脖子咽下去,不得不说,这药真管用,刚刚入喉,体内滞涩得内息立刻恢复正常,他也立刻转身追想龙湛霖。 她还在休息呢,这死男人是要找死吗? 龙湛霖轻功卓越,在君凌睿咽下解药同时,他已经快到了清月的房间门口。君凌睿在他身后看的脸色黑了一大片。 他怎么知道清月就在这间房里?是有人告诉他,还是他真的跟清月那么熟?熟到不用问也知道她会去哪里? 要不然就,怎么解释他对这一切的熟悉? 可是,他来就来了,熟就熟吧,怎地还要踹门? 眼看着龙湛霖要抬脚踹门的动作,君凌睿气得差点破口大骂,可他还没张嘴,那门已经被龙湛霖一脚踹开了,紧接着听到一声惨叫响起,刚刚踹门的人倒飞着就一屁股跌坐在地,而那扇刚刚被踹开的门,无风自动‘哐当’一声又关上了,那情景就如同鬼魅把门。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君凌睿震得目瞪口呆,脚步僵在地上半天没能动。 这是怎么回事? “哇哇,爷救了你啊,你就这样对爷?小没良心的,欠揍是吧。” 一声咆哮打断了君凌睿的思绪,眨眨眼回神,就见龙湛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正在那里掐着腰指着门板破口大骂呢,那干净衣袍上,也沾了一堆灰尘哪还有刚才半点潇洒? “听到了没?心亏了?哑巴了?给爷放句屁”龙湛霖憋屈啊,好不容易见了人却是差点断气的,好不容易将人从死门关拽回来,又不告而别了,这让他怎么不生气? 可他张牙舞爪的在门口吼了半天,却没见里面有任何动静,顿时把他气的一蹦三尺高,蹬蹬几步上前作势又要踹门。 “再不说话,爷就硬闯了,到时候别怪爷毁了你的院子。” 君凌睿看着他那抬脚动作,忽然想起了他拆飘摇阁的那一幕,不由吓得连忙见出声喊道:“她说过,没她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否则后果自负,你要是硬闯,出了什么事可没人负责。” 听到君凌睿急切的警告,龙湛霖准备踹门的脚突地一顿,嗖扭脸看他一眼,狐疑的问道:“真的?” 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饶是君凌睿见多识广,也被龙湛霖此时的尊容给吓了一跳,只见刚才丰神俊朗的男人,此刻却从头到脚布满了银针,随着他扭头的动作,他满脸的银针还在忽闪忽闪的颤了几颤,让他看得不由心惊肉跳。 这也太惨了吧? 君凌睿吃惊的张大了嘴,僵硬的眨眨眼看看他,又看看紧闭的房门,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 这就是他刚才惨叫原因?刺猬啊,可真够瘆人的。 怪不得她昨天说不经允许不许进门呢,原来这房里竟然有机关,幸好,他为了能让她多休息没有升起打扰她的想法,要不然,被银针刺中的人可就是他了。 “哎,问你话呢,哑巴了?”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龙湛霖立刻黑了脸,蹦到他面前就指着他的鼻子吼起来。 “好话不说第二遍,反正我该说的也说了,你信不信听不听,那就是你的事了,恕不奉陪啊。”看到他满脸颤动的银针,君凌睿惊悚的一掌拍开他指着自己的爪子,翻身跃上观景楼,继续看他的风景去了。 原本他是害怕龙湛霖打扰了她休息,所以才会阻止他进去,可现在看来,明显是他多此一举了。这男人乐意闯就闯呗,那么多机关,看他能得个什么下场。会不会直接变成死刺猬啊。 想到那个场景,君凌睿不由扑哧一声,笑的乐不可支。 这女人是怎么想出这些东西来的,简直太合他意了。 “有病。”看着他那乐颠颠的样子,龙湛霖没好气的咕哝一声,回头看看依然紧闭的门,却也没了硬闯的冲动,身子一动将满身银针震落,气呼呼在门口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死女人,心可够狠的,敢这么对他,欠揍啊。 清月是被痛醒的,全身各处的剧痛让她不停的抽气,有时如同被利刃穿刺,有时如同被动物咬了一口,可偏偏她身上除了心房之外,没有一处是受伤的。 她知道,这剧痛并不属于她,而另一个人明无忧。

第一百一十二章 想逃?做梦 感觉着那遥远的一切越来越近,清月的心也愈加凝重。.\\ 可恶,他到底想干什么?这明无忧到底想做什么? 她并不欠他什么,为了避免惹上他,她从一开始就在忍让,为的就是不想与他纠缠,可偏偏这男人就像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不停的给她找麻烦,难道她就那么好欺负? 可不管她好不好欺负,这地方总归是不能被他发现的。虽然,她存在暗处的势力不多,也都是精英之辈,并不会怕他什么。在她没搞清楚明无忧想干什么的时候,她觉不能让他看到任何属于她的势力。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更何况,她如今对明无忧并不了解,在这样情况下,她当然就更不能把自己的势力暴露在他的眼下。 心里打定了注意,清月便也顾不得伤口如何,在床头啪的一暗,随着咯嘣一声轻响,她也起身下了床,她的赶快离开这里才行。 可当她从衣柜里找出当年留下的衣服换上之后,她才发现这身体比以前的她矮了不少,这衣服穿在她身上长了那么一截。 看着拖在地上的衣袍下摆,清月不禁皱眉,就这身衣服,她走起来不摔跟头才怪。干净利落的将长一截的袖子一挽,再撩下摆刺啦撕下一块,虽然有些不伦不类,总算是利落了不少。 她满意的看看这一身衣服点点头,刚要抬脚出去,却又想起什么拎起昨天染了血的外袍套在身上,这才快步朝外走去。 明无忧这人不但心眼小,脑袋也挺聪明的,否则,她也不会逼得半夜里去世袭侯府送药。如今,他更是能单靠感觉就能找到自己,就更加让她不能小觑与他。 清月思虑着该如何让明无忧不怀疑这里的同时,脚下步伐也没有半点落下,刷的打开门就踏了出去,可没成想一脚没落地,却踢上了一个人,由于没有防备,这一脚下去立刻就她绊倒,彭一声趴在了某个正准备起来的人背上,撞得她胸口的伤口一阵生疼。 龙湛霖听到门后有脚步声传来,正抬起屁股准备站起来,可这屁股刚抬了半截就冷不防的被人扑了一下,要不是他反应够快,这会儿肯定已经趴在地上摔个狗吃屎了。 “一大早的怎么这么热情啊?早知道我就转过身来迎接了。”虽然被差点扑到,龙湛霖却是格外高兴,略一侧头看到背后那还算熟悉的脸,就更是乐不可支了。 这可是她第一回投怀抱呢,虽说是趴在背上了,可也是主动不是? 趴在这宽厚的背上,听着这熟悉的揶揄,清月脸色不禁一黑,连忙从他背上爬起来,捂着生疼的胸口冷眼瞪他。 这厮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嫌她不够烦还是怎地? 高高的观景楼上,君凌睿一见到清月出门被绊倒,立刻飞身而下,看着她捂着伤口起身的动作,不由担心的连忙扶住她,担心的问道:“怎么样,撞疼了吗?” “还好。”清月摇摇头皱眉忍痛,口气明显比面对龙湛霖要好了很多。 龙湛霖感觉到她的离开着自己背,原本就有些怅然若失,回头看到她捂着胸口的抽气时,心头又被狠狠揪了一下,可当听到她竟然对这臭猪头温声细语,还让着臭猪头扶着,所有的怅然若失与揪扯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怒。 “切,就他这皮糙肉厚的,还会疼?”龙湛霖没好气瞪着那扶着她的大手,只觉得眼睛被刺的生疼生疼,顿时像吃了炸药似的冲的不能再冲。 “我皮糙肉厚?我就是在皮糙肉厚经得起你这铜墙铁壁撞吗?你没有地方去了是怎地?跑我门口堵着什么意思啊?”清月的伤口本来就在疼,现在又被他给这么呛,那心里火气也是不打一处来。 虽说她的伤药都是绝好的,但这毕竟才过了一天好吧?这么被撞没再次撕裂伤口就算好运了,可他倒好,撞了人不懂道歉也就罢了居然还刷横,横什么横啊,真当所有人都怕他呢? “我、我又故意的,要不,你上点止痛药吧?我这药比你的管用。”见她发火了,龙湛霖这边立刻气虚了,但他又不愿意自己落了下风,特别是当着这个猪头的面。当下梗着脖子从怀里扒拉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那微撇的眼神,就好像这是多大的施舍一样。 撞疼了她,他也不好受的好吧,可也用不着这么骂他吧。再说,谁让她跑这么快了,早知道她这么快就出来,他怎么着也不会蹲门口啊。 看看他手中药瓶,再看看他明明气虚却偏偏耍横的姿态,清月顿时无语。 她自己没有止痛药吗?用得着他献殷勤?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他这些药的药效确实比她的强上不少。于是便也没客气,一把将他手中药瓶拿了过来。 见她拿了自己的伤药,龙湛霖忽然咧嘴笑了,满腹的怒气烟消云散。 这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她的伤药不如他的了吧?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呢。 清月原本正想将药瓶收进怀里,可当看到龙湛霖那得意的笑时,忽然觉得格外别扭,一抬手就将准备收起的药塞给了君凌睿。 “送你了,收拾收拾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清月说着看也不看满脸错愕的龙湛霖,便拍大步离开了这里。 收拾?有什么好收拾呀?他们来的时候本就什么也没带。 君凌睿微楞,既而猛的明白了她的意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龙湛霖将那药瓶一收,迈开大步也走了。 龙湛霖瞪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磨着牙就一溜烟的追上去,一边追还不忘在君凌睿背后伸出两手冲着他的背影做出撕扯的动作。 看以后逮到机会不活撕了这猪头,他的东西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的吗? 清月并没有急着离开这里,而是轻车熟路来到了厨房,就算要跑路也的先填饱肚子不是?更何况,从昨天起,她就没有好好吃过饭,早就饿的前心贴后心了。 一路来到厨房,里面正有几个厨子在忙活着,看到陌生人来也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似乎对有陌生人出现在这里早经司空见惯一般,其中正掌着勺的厨子见到他们来,立刻甩头瞄着某个方向说道:“饭菜都在哪儿呢,自个儿去盛吧。” 那态度,毫不客气。 君凌睿顺着厨子所指的地方看去,不由一呆。 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十多米长一米多宽用石头垒成的长形台子,台上摆着一大溜的盛满了各种饭菜的大盆,大盆两边是一摞摞的碗筷,长台两边摆满了桌椅板凳,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来吃一样。 好家伙,这是打算喂猪吗? 君凌睿不停咂舌,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那些等着吃饭的人又是干什么的? 就在他满脑子问号嗖嗖往外冒的时候,却见清月已经朝那长台走去,于是连忙也跟了上去,就见她来到长台边伸手拿起个干净的碗舀了饭菜,又从某个盖着的盖子的大盆里拿出个馒头,就那么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吃了起来,那毫不做作的样子,似乎这样事情她做过不止一次。 就在君凌睿看着她发呆的时候,一阵风从他面前刷的掠过,清月的身便就多了个人。 “开饭了呀,正好正好,我也饿了。”龙湛霖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搓搓手,跟清月刚才的动作一样,毫不客气的自个儿从大盆里舀出饭菜,便坐在她身边吃了起来,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就如同被饿了多少年似的。 “你吃过了吗?要是没吃就一块儿吃吧。”见君凌睿傻站在那儿不动,清月不由抬头看他。 “你管他做什么?他又不是白痴还不知道吃饭啊。”那边正在狼吞虎咽的龙湛霖一听清月这话,立刻嚼着满嘴的饭菜不悦的嘟囔。 清月权当没有听到耳边的含糊的话,依然看君凌睿。而君凌睿也仿佛没有听到龙湛霖满是酸溜溜的话,对她的灿烂笑着说了声“好啊”,便盛了饭菜坐在她的身边从容的吃了起来。 没想到这猪头吃起来饭来,好挺优雅。 龙湛霖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吃饭姿势,心里暗自咕哝一声,手上动作也不由自主的文雅的了很多。 总归,他是不能输给这猪头的。 吃饱喝足,清月就准备离开,龙湛霖见状也顾不得还没吃完的饭,放下碗筷也赶紧站了起来,准备跟着离开。 “你能不跟着我们啊?”清月见状猛的止步,紧跟在她身后龙湛霖差点就撞上了她。 “切,谁跟你了,我只是正好也要去你去的地方而已。”龙湛霖翻着白眼看着天,身子时不时的晃荡两下,整一个痞子样儿。 清月不禁有些头疼,但她知道一旦被这家伙缠上再想甩掉,那基本就是不可能任务,当下便也没在说什么,拉着君凌睿就快步走了。 龙湛霖与龙浩天虽然有着血缘关系,但这两个人绝对是天壤之别,脾气嚣张乖戾,性子更是怪异的可以,完全没有一点身为皇室中人该有风度。唯一继承了皇室中人的事,就是一言九鼎,吐口唾沫就是钉,绝对的金口玉言,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儿,那是死也不回头。要不然,她也不会被纠缠了那么多年。 君凌睿低眸看一眼她握着自己的手,愉悦的勾起了唇角。 不知道她又要带着自己去哪儿,但如果是与她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甘愿。 丛林伸出,一抹染满鲜血的身影自从林中嗖的窜出,衣衫褴褛满身伤痕,杀气腾腾的眸子盯着某个方向,充满了暴戾。 差点让他死在丛林里,居然还想逃? 做梦。

第一百一十三章 灭国?她? 第一百一十三章 灭国?她? 可能是因为杀了太多的野狼,相比往常他身上增添了许多戾气,那是一种杀戮,要将所有阻碍他的人碎尸万段的杀戮。,!舒榒駑襻 若以前的他,只是玩世不恭的不知人间情事,那么现在他就是一尊煞神。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正是他此刻脑中所想。 从小到大,他生活都是一帆风顺,出门自有暗卫随身保护,说他从未经历过危险那是笑话,可他也从未在生死边缘徘徊过,就如同刚才的一切。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要不是她,他不会升起了作弄之心,要不是她,他不会千里迢迢追到紫芒国,要不是她,他不会经历这种生死的可怕。 而如今,在他因为她而差点丧生的现在,她居然还想逃出他的掌控,死也不可能。 他抬眸望着某个方向,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单手一挥手中的物体呈抛物线嗖的落去,随着物体落地砸起满地落叶纷飞而起,他也带着满身的血腥之气消失在这片丛林。 落叶飘摇着缓缓落在被他抛弃的物体上,赫然竟是一头千疮百孔的动物尸体,满身皮毛早已被鲜血染得湿淋淋,除了那圆睁的双眼与渐渐的耳朵能看出它生前是一头狼之外,整个身体都是血肉模糊,看不出它原来的面目。 因为受了伤,再加上身上时不时属于另一个人的剧痛是时传来,导致清月的速度不算太快、但她毕竟练了那么久的轻功,速度也不算太差,眨眼间便已远离了那片庄子。 但随着时间持续的越久,她也开始渐渐吃力,大汗淋漓的同时气息也越喘越粗。 君凌睿见状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几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只把紧跟在两人身后的龙湛霖看得差点七窍生烟,脸色漆黑一片,蹬蹬几步就跑到两人前方挡住了去。 “色心大发是怎么着?赶紧把她放下。”龙湛霖的双眼冒着腾腾烈火,那口气,理直气壮。 这是他的女人,要抱也是他抱好吧,这臭猪头胆子也忒大了点。 身体突然腾空,清月自是也吓了一跳,当听到龙湛霖的话时,那脸更是腾地飞上了红霞。可对上君凌睿那盛满了担心的眸子,她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只是。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行。”对于这个危险中都没有丢下自己的男人,清月说不出疼刻薄的话,那语气自然就温柔了许多。 听到清月那温声细语,龙湛霖心里那个气啊,两只眼睛死死的瞪着君凌睿,眼刀子嗖嗖乱飞。 可气死他了,从他认识她以来,就没见她对自己这么温柔的说过话,这猪头凭什么啊? “你伤势太重,就算药效极好也经不起长时间运功赶路,还是我抱你吧,就像昨天晚上一样,你指路我来走。再说,你不是想尽快离开这里吗?这样才不会耽误速度,不是吗?”仿佛感觉不到龙湛霖的眼刀子,君凌睿低眸望着她,同样温柔,但却不容反驳的说着。 清月无言沉思,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她是想尽快离开这里,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奔波,她刚刚转好的伤势确实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若再坚持下去,伤势恶化是迟早的事。 “要是不愿意自己再陷入昏迷、人事不知,那就听我的吧。”见她神情有所松动,君凌睿勾唇一笑,抱着她就要继续前进,却冷不防被一脸敌意的龙湛霖伸手挡住了去路。 “你干嘛?”见他挡住去路,清月不由的疑惑,口气比刚才明显冷硬了许多。 “你、你你又没答应让他抱,还有,为什么你对他说话那么温柔,对我就这么冷硬?”龙湛霖梗着脖子反驳着,心里那个委屈啊。 不公平,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清月闻言有些头大,她真搞不清楚这男人是要做什么。 她会这么对他说话,还不是因为被他整怕了,更何况,他什么时候对她客气过了?凭什么自己就要对他客客气气的? 但为了能断绝重复以前被整的日子,她很有先见之明的决定妥协。不就是温柔说话,她又不是不会。 “我现在答应让他抱着了,以后也尽量对你客气些,成吗?请您闪开好吗?我们还要赶路呢。”清月硬着头皮将话可以说的格外温柔,甜腻的不成样子。 龙湛霖被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弄的一愣,怔怔的看看她皮笑肉不笑的面容,听着表层抹了蜜内里依然是冰的话,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这是怎么了,胸口受了伤,脑子也受伤了?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反常,她该大声驳斥回来,才对啊。 他脑子有些犯懵,可君凌睿却是格外畅快,一个侧身绕过他就继续前行。 清月见状轻呼出一口气,一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悄悄落下。 好险,好险,过关了。 以前遇上他的时候还小,只懂得按自己的内心的去行事,却没想到惹上了这么一尊瘟神,后来她学聪明了,想要妥协让他别再死抓着她不放了,可也晚了。他早就已经摸清了她的脾性,无论她怎么做,他总有办法作弄得她几欲发狂。到最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恢复了自己本性,跟他斗,斗的天翻地覆慨而慷,谁都甭想好过,直到她死。 而现在,两人只是开端,她已经没有跟以前一样了,估计,这次他也就不会如以前那样死缠着她了吧? 但愿,但愿,那可是她的梦魇啊,可千万别再重复才好。 良久,龙湛霖才回过神来,立刻一蹦三尺高差点七窍生烟。 丫丫的,敢跟他耍心眼儿,欠拆啊。 君凌睿抱着清月,清月在他怀中指路,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些许。 随着时间流失,既然已经接近了林子的出口,可清月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轻松,反而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冷,仿佛有一双阴森森眸子正盯住了她。 那一切似乎近在咫尺,就在斜侧方,清月不由自主的顺着感觉抬眼越过他的肩头看去,却被眼睛看到的那一幕给惊得她瞬间瞪大了眼。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啊?染了血迹的衣衫破烂不堪,身上到处是伤口,发丝凌乱的半遮着脸庞,只露出一双血红的眸子。那双眸子满是愤怒、阴鹜,充满了戾气与杀气,而他此时正冲她伸出一直满是鲜血的手,仿佛要将她带到他身边一般。 清月不禁到抽一口气,毛骨悚然的差点停止了心跳,不由猛的回头将脸贴在了君凌睿怀中,不寒而栗。 君凌睿被她突然将头靠在自己胸口的动作给弄得一愣,下意识的低眸看去,却见她的面容不知为何突然变的很是苍白,紧绷的身子似乎僵硬如石。 她怎么了?难道伤势又不好了? 想到这可能,君凌睿抱着她的大手立刻收紧,疾行的速度更快。紧跟在两人身后的龙湛霖,见她回头本是一喜,却冷不防见她刷的白了脸,毫无预警的又将脑袋缩回了头,那瞳孔紧缩的样子就如同见了鬼似的。 他长的有那么可怕? 龙湛霖摸摸自己的脸庞,满脑子的疑惑,可忽然又感觉不对,猛的向自己身后看去,正好远处的林子中有人影一闪而逝。 那是谁?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龙湛霖看着她缩在男人怀里的头顶,立刻沉下了眉。 难道有人发现了她的存在,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抱着清月的背影猛的她刚才视线似乎并未落在自己身上, 听着耳边有力的心跳,清月心中那毛骨悚然感觉才渐渐消失,而眉头也渐渐凝起。 明无忧?是他吧? 虽然那人的形象已经看不出原来摸样,但依那人的脸型轮廓来看,应该是明无忧没错,只是,他会变成这样了? 远处的大树背后,一抹人影冷眼看着几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低眸感觉着心中的感觉,唇角噙起一抹阴冷的笑。 怕?她也会怕吗? 跑吧,只要这感觉在,她就别想逃离,除非死。 不知为什么,龙湛霖出了树林之后便与他们分道扬镳了,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清月还真有点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有他给了身边,她总归多了顾忌,有些地方不敢去,有些事情也不能去做。如今这样,正和她意。 与龙湛霖分开后,清月与君凌睿便来到了最近一座镇子,找到有着‘隐’部标记的客栈,知道紫溪两人并没有生命之忧,她也就放了心。可惜的是,那个黑人在两人合攻之下依然逃走了。 但这样也好,给龙浩天一个假象,正好能腾出些时间让她将伤势养好,顺便考虑一下,下一步该如何走。 她的身体还未没找到,藏在宫中的那些东西也不知去向。但这两项在眼下来说已经都不那么重要了,最重要是有关于楚凌云。 楚凌云现如今是如何情况还未可知,她更不知道他是何时吃下的傀儡丹,如今是神智全无完全成了傀儡,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属于他自己的神智。 如果是后一项那是最好不过,只要她加以言语引导再酌情用一些药物,虽然麻烦些,但让他恢复神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是前一项,那就有些麻烦了。 当初在制作傀儡丹的时候,她并没有制作解药。而如今要制作解药,那就得有试药的人,而那个人绝不能是她的大哥。毕竟,她也不敢保证那解药就一定能让他恢复以前的神智、以前的记忆。若是一旦出现意外,那后果将是她无法承担的。 在这世间,她或许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出任何意外。可是,她又该到哪里去找傀儡呢? 想到这里,清月就有些犯愁,她只知道那些傀儡就藏在宫里某处,可到底在哪儿她却不知道。也怪她当初太信任龙浩天,为他做事从来不问任何原由,更不去过问事情的发展。要是当初她留那么一点点心眼儿,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回京城的路上,清月并未再让紫溪两人同行,而是让她们提前一步回了飘摇阁,处理一些事情的同时,也宣扬一下她生死未知的消息,麻痹一下龙浩天的神经。 而她则恢复了女装,君凌睿的猪头也消失不见变成了麻子脸,两人一男一女一路驾着马车走的慢悠悠,一路上到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 几天之后,清月掀开布帘看看远处的城门,看看正在赶车的男人,最终又问起那个不知问了多少遍的问题。 “你真不打算回光放国吗?” “你想好要跟我走了吗?”君凌睿甩一马鞭,头也不回的问。 “都说了我不会走。”清月闻言无奈叹息一声,近乎低喃着。 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她真不明白,他到底在执着什么,怎么劝都不走。 “真不明白,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让你打定主意不走,是这里风景吸引你了,还是这里的人吸引你?”对于这个话题,君凌睿也有些头疼。 他旁敲侧击过不少,就是打算将这女人拐回去。可谁知道她好像吃了秤砣似的,铁了心的不走。让他不禁怀疑,她的心上人是不是就在这里,所以她才抛下家人远走他乡。 “我在这儿自然有我事情,最后一次提醒你,跟在我身边会有很多危险,到时候没了命可别找我赔。”清月气闷的歘一下将布帘放下,便不再理他。 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他听不听就不管她什么事了。总不能为了弄走他就放弃自己所做的事吧? 好歹他也堂堂的一国王爷啊,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君凌睿知道她生气了,不禁哑然苦笑,回眸盯着不停晃悠的布帘问:“那请问苏大小姐,能不能告诉在下,您要做的到底是什么事呢?” “灭国。” 里面传来两个蕴含着怒气的字,立刻将君凌睿脸上苦笑嘣走,唇角的苦笑消失,君凌睿愣住了。 灭国?她?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来了 灭国? 君凌睿怎么也没想到,得到的答案会是这两个字,怔楞之后就是淡笑着摇头,只以为她是为了不回国而敷衍自己,并未当把这两个字儿当回事。? 灭国?要灭一个国家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可以,单凭她一个人怎么去灭一个国家?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好笑过后就是深深的无力。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肯对他敞开心扉?要到什么时候,她才不将他排斥在心门之外? 清月刚刚说出那两个字就后悔了,万分懊恼的双手抱头,心中不停斥骂自己的疏忽。 她怎么能说这话呢? 灭国,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言辞,虽然这本就与她想做的事情相差无几,但她也只是想将龙浩天拉下那个位置,让他失去踏着楚家鲜血得到的东西。至于灭国,她又不想做皇帝,费那个心干什么?再说,将一个皇帝拉下宝座已经不容易了,她哪有那么多精力做那些闲事。更何况,有龙湛霖在,他能眼睁睁的看着紫芒国灭亡? 笑话,要真是那样,就算她死了估计龙湛霖也会从地狱里把她给拽回来,折腾她个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那滋味可不太好受。 好在,君凌睿似乎对这话题也没多大兴趣,要不然怎么会一句话也不说了?想到这里,清月轻呼出一口气。 估计他把自己的话只当成笑话听了吧,好险,好险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大意了,以后可得管好这嘴。 “停。” 就在清月暗松了口气的同时,一道毫不客气的呵斥声隔着车厢传了进来,马车也随之骤然停住。 “车里有什么?进城打算干什么?”一声刺耳的喝问传来,听声音就猜出那人此刻肯定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嘴。 “回军爷,车上是小民的娘子一人,她前些日子生了病一直不见好,今儿是来城里找大夫的。”君凌睿的声音随之响起,不过那声音少了霸道添了些憨傻的韵味,只把清月听得不停咋舌。 这家伙的学习能力也太强了,这才几天啊,就能把这里方言说的那么溜,可他就不能少占她点儿便宜?娘子?他就不能说她是妹妹? “娘子?可别是贼子吧?掀开帘子看看,最近京城里不安生,指不定就是你们些贱民把那些人带进去的。” “官爷,您看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小民的娘子又是病着,这帘子一掀凉风灌进去,一个不好可就病情加重的,您看能不能行行好。” “废什么话?让你掀帘子就赶紧掀,别让爷亲自动手,否则就不是你娘子病情加重这么点儿事了。” 听着外面官兵那愈加不耐烦的声音,清月赶紧从怀里掏出方帕子在脸上一抹,又将为了避免颠簸而垫在身下的被子往身上一盖,这才倚着车厢有气无力的对外面开口。 “二憨,把帘子掀开吧,别为难军爷了。” 二憨? 君凌睿在外面听的满脸黑线,但却赶紧应了声,将车上的布帘小心翼翼掀开一条缝,身子还挡住半截,这才赌气似的对那挡路官兵说道:“您赶紧看,这风大,时间太长会冻着我娘子的。” 那泛黑的脸闷闷的口气,就好像谁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 官兵看着他那样子,气得翻了个白眼儿,这大个子可算是傻到家了,竟然敢对他这么说话,就不怕他扣上顶窝藏罪犯的帽子? 不过,就因为君凌睿身上这股傻气,官兵才松下了提防之心,眼睛随意往车厢里一瞟,就把头缩了回去。 “走吧走吧,就这模样也值当的当个宝,说不定明儿就见阎王了。”可能是因为看到清月那蜡黄中透着青起的脸吧,官兵觉得有些晦气,不耐烦的挥手就撵起了人。 君凌睿见状却是瞪大了眼,那气呼呼的样子,似乎很生气别人这么说他娘子,可又似乎惧怕的官兵似的,脸部肌肉抽了一下泄愤似的将布帘一松,就牵起马车迈着重重的步子踏进城门。 “窝囊废。”官兵看着他那不甘离去的背影呸了一声,便回头继续检查接下来的人。 随着车轮吱吱呀呀的响声,布帘缓缓落下,挡住了一脸蜡黄的女子脸上那抹耐人寻味的笑。 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守城门了,这官职降的可不轻啊,直接从金銮殿降到守城门,管的地方到是越来越大了,只是,也已经排斥在皇权之外了吧? 等着吧,他们不是都一个个对楚家落井下石吗,那她就让他们尝尝被落井下石的滋味儿。 进了城,清月并没有直接回飘摇阁,而是找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而君凌睿则一如往常的就在她隔壁的房间。 她打算让风凛这个名字先消失一段时间,而她如今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入宫。 如果不出所料,她想寻找的那些答案应该都在宫里,既然如此,她就只好另外制造一个身份了。 而她在忙的这两天,君凌睿似乎也很忙,往往一天下来也见不得他的踪影。与往常不同的是,她总觉得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监视着她内心的每一丝变化。 她知道,这应该是明无忧的作怪,可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死死盯着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这种被人时时盯着的感觉并不好受,也让她做起事来有些束手束脚,不过,随着时间一长,她也渐渐从中摸索出了些经验,比如,只要她保持平静,那监视的感觉就会少很多。与此同时,她也能感觉到明无忧的存在的近远距离。 总归明无忧也不是铁人,他也是需要休息,那时候,就是监视的感觉最放松的时候。而那时候正好可以方便她形式,而她要做的就是平常心,尽量保持心境不变,情绪也尽量不要有什么波动。甚至,她可以服下闭气的药丸,像以前一样让明无忧根本察觉不到她。既然察觉不到,那他想知道她在做什么,也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黄昏时分,开始有啪啦的鞭炮声渐渐响起,街道上三五成群的儿童在嬉闹着,家家户户的门上都贴上了春联,准备着新一年的到来。 清月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祭祖归来的人们,羡慕的只剩了苦笑。 往年的今天,她也是欢天喜地的在家里乖乖等着祭祖归来的家人,吃完了年夜饭,就迫不及待的领着家里那群小辈在院子里放烟火。 可如今,除夕依然来了,却只剩了她孤零零的一人。 远处屋脊上,明无忧望着远处女子被夕阳映照的萧瑟的笑容,冷哼一声仰头灌下一口烈酒。 思念家人了吗? 可惜啊,只要有他在,她就别想与家人团聚。她不是为了逃避他而装死吗?那他就让她永远见不得光,死都不能回家。 感觉到心中忽然的冷冽,清月顺着感觉看去,就见远处的屋脊上正在喝酒的白影,见她看去,还冲自己举了举手中酒壶,笑的那么恣意。 可能是那笑太刺眼,清月立刻冷下了脸,回转身子彭一声将窗子关闭,隔断了那让她心生寒意的身影。 明无忧看着那砰然关闭窗子,却是毫不在意的勾唇一笑,仰面躺在了屋脊上手掌微松,任酒壶自掌心坠落地面碎成万片,任下面走出来的人指着他大声破骂,他却只是望着漫天的红云笑的讽刺。 上天给他的命定女子,却如此敌视他,当真可笑。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围在一起笑闹着,反倒是往日喧哗热闹的客栈里却变得静悄悄的。大多没有归家的客人,都被亲朋好友请到家里过年去了,像清月这样没有归家,也没有受邀如亲朋好友家的人少之又少,但同样也没人注意 良久,在众人都围在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清月无声的推门而出,看一眼隔壁一片静悄悄的房间,迟疑了一下便毅然转身离开了这里。 她不知君凌睿这几天在忙什么,总之这几天很少个见到他面。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用向他解释自己的去向,省的解释不清。 除夕的夜晚,因为秉持守岁的传统,所以大街上并没有几个人,清清冷冷的街上弥漫着放过便跑后的硝烟味儿,一阵清风吹过,纸屑被吹的到处翻飞,而她就在这纸屑中悄然消失。 除夕夜,皇宫大内一片喜气洋洋,宫中也如民间的百姓般,上至贵妃下至才人小主全都齐聚一堂,也算是全家福的意思吧,只是,这其中的明争暗斗可不是民间百姓的桌席上会有的。 清月冷冷看一眼前方不时有莺声燕语传来的宫殿,转身与几个忙着伺候主子的宫女匆匆擦身而过,没入深深的花丛中径自朝慕月宫而去。 这个时候,龙浩天估计早就淹没在那莺声燕语中了,毕竟是迎新的盛宴啊,今晚总归会有个女子躺上他的龙榻,那个人也只能是这宫中女人地位最高的那个,想来定然是柳若云无疑了吧?毕竟,在这宫中也只有她的封号最高了,虽然只是贵妃。 慕月宫内,一片漆黑,静溢的连声蟋蟀的嘶鸣都没有,估计蟋蟀也窝在家里守岁去了吧。 清月一边摸向床榻,一边暗自腹诽着。 上次来的时候,她记得床榻上的锦被还是她原来的那床,如果龙浩天从未盖过,那么里面东西估计就没被发现,然而,她的手不过刚刚摸到床榻,却忽然被一只冰凉的大手包裹住。 “你来了。” 低低呢喃犹如鬼魅,瞬间把清月全身的温度拉走,只剩下了彻骨的寒冰。

第一百一十五章 瞪什么瞪 找死啊 这低沉的嗓音太熟,熟的如同鬼魅之音,只把清月听得浑身汗毛直竖,大脑神经陡然绷直,整个身体瞬间僵在了床榻之前。 可她僵持不动了,那大手却依然顺着她的手背,手腕、手臂渐渐蜿蜒而上。如同一条毒蛇般,带着慑人的寒气与致命之毒慢慢靠近她的肩头,滑过锁骨锁住她的下颚,让她不寒而栗。 除夕之夜,他身为整个后宫的主人不在宴席上接受那女人的邀宠,跑到这里做什么? 清月惊滞的差点连呼吸都忘了,眼睁睁看着黑暗中一个人影自榻上缓缓而起,以一种折磨人的姿态缓慢坐下,两指以一种要致人死地的力度,死死捏着她的下颚。 “画呢,藏到哪儿去了?”低沉嗓音如极地寒冰般幽幽响起,砸的清月心中咯噔一下,心速瞬间跳乱了节奏。 他怎么知道是自己拿走了那幅画?他又是怎么认出她的?最重要的是,从刚才他那姿态来看,似乎是在等她一般,他又是怎么确定,自己今天晚上一定会来这里? 不对,这事情很不对。 “说,画呢。”良久得不到回答,黑暗中,龙浩天隐含怒气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宫殿中不停回响。 这声音明明不算太高,但却让清月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身子,脑中嗡嗡回响着他的话,思绪全乱了套。 不该啊,只有她和那个被更换的宫女知道,他不该发现什么不对才是啊,难道,是那宫女背叛? “别怕,只要你乖一点,把画交出来,朕定就饶你不死,可好?”感觉到手下的身子瑟缩了一下,龙浩天的嗓音忽然变得和缓许多,如阳春三月般。 可这和缓的在清月耳中听来却比寒冬腊月更甚,连忙稳定乱心神,装作胆小怕事的样子准备俯身叩首,可无奈下颚还被掐在他的手中,只能轻颤着嗓音嗫嗫嘘嘘的说道:“奴、奴婢不知皇上说的什么,皇上恕罪啊。” 清月的话音刚刚落下,龙浩天的身子就刷的向她倾轧下来,双眼如剑直直锁住她的,惊得清月身子连忙后仰着瞬间瞠大了眸子,与此同时垂在腰间的双手骤然握紧,只待他再进一步就出手,虽然她知道自己伤到他的可能几乎没有,但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黑暗中,龙浩天望着这双突然瞠大眸子一愣,紧捏着她下颚的手忽的放下改而抚上了她的眼睛,单指磨砂着她的眼帘许久,忽然低笑出声。 “知道吗,你浑身上下唯一不会撒谎的就是这双眼,就算的身子在颤抖,你的声音在惧怕,可这双眼睛它太镇定了。”就如她的一样。 一句话,犹如给了清月一记闷棍。是啊,她怎么忘了一个人直觉反应,她实在太大意了,可就算意识到这些也已经晚了。 龙浩天低眸看着这双眼睛里懊恼,微微看失了神。 这双眼睛的反应与她简直太像了,像的如同是一个人,可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的眸子?相似的要不是这张脸与她不同,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一个人了。 怀念,他的眸子中竟然有怀念。 别在她面前做出这种恶心的表情,她会吐。 清月怒不可遏,真想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可她却只是刷的耷拉下眼皮遮住自己眼神,忍的心头怒火涨疼了胸口。 忍耐,一定要忍耐,她还有太多事要做,不能轻举妄动,也不可以轻举妄动。 见她垂下眼帘,龙浩天有些恼怒,正要抬手将她的眼帘扯上去,却忽然听到殿外有沙沙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道恭敬的询问轻轻响起。 “皇上,贵妃娘娘说一切都已准备好,要奴才来问问,是否可以开席?” 龙浩天闻言眸间视线一冷,继而勾唇冷冷望着这个垂眸不看自己的宫女,慵懒出声:“你说呢?要不要开席?” 你爱开不开,关我屁事。 直觉之下,清月差点爆了粗口,可她那嘴刚刚一动连忙咬住了,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一样,跟哑巴般闭嘴不言。 冷静,一定要冷静,她现在自身难保,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沉默就是答应,既然你答应了,那就随朕一起出席吧。”龙浩天静静看着她的反应,随后阴测测的突出四个让清月差点‘骂娘’的四个字“贴身伺候。” 看着从容从床榻的起身的男人,清月只觉得脑子嗡了一下,身体如石头般僵立在原地。 什么?贴身伺候? 他不是知道是自己偷了画吗?他不是确定自己是歹人吗?那他为什么还要让她贴身伺候?就不怕自己会把他伺候到阎王殿去? 想不通,想不通,龙浩天也不会等到她想通。 “还不跟上?”龙浩天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停在那里回头冷哼。 有病啊,你要我跟上我就跟上? 清月心里怒不可遏的吼着,可脚下却听话的跟了上去。 没办法,现在屈居人下不听话也不成,一个不小心,小命没了可就不好玩儿了。 候在门外得太监初看跟着龙浩天出来清月时一愣,可也不敢问什么,赶紧随后跟了上去,小眼睛不停的往清月身上瞟。 这小宫女哪儿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视线,满心窝火的清月眼刀子嗖一下就飞了过去,杀气凛凛的眼神把太监吓得腿脚一颤,连忙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打死不敢再乱看。 妈呀,这什么人啊?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儿? 太监眼睛规矩了,可清月的目光就放肆了许多,趁着龙浩天背后没有长眼的时候,眼珠子嗖嗖的在四面八方乱转,寻找着可以逃跑的的路线。但没走两步,前面的龙浩天忽然一声重咳,草丛、树梢、屋脊立刻刷刷一阵轻响,隐隐中有人影在动。 丫的,竟然忘了他有暗卫。 看到那些隐隐晃动的暗影,清月乱转的眼珠子差点抽筋儿,立刻打消了现在逃走的念头,自认倒霉的安安分分的跟在他身后。 大殿中,莺声燕语、香气缭绕,随着一声‘皇上驾到’而安静了下来,纷纷低身跪拜着迎接龙浩天的到来,就连高坐在上位一脸苍白的贵妃娘娘柳若云也不例外。 清月跟在龙浩天身后从容走过跪在地上众人,冷冷瞧着跪在最上方的柳若云,眸间划过一丝讥讽。 瘦弱至此,想必被那东西折腾的不轻吧? 龙浩天落座,众人也跟着站起回归本座。周围莺声燕语再起,随着悠扬的乐曲响起,大殿中开始上演明争暗斗的争宠活动。 自来到了这里,清月就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龙浩天背后,垂眸低首当起了隐形人,对身边的一切置若罔闻,那静待命令的姿态绝对是一个合格但却愚钝的宫女。 “站那儿干什么?给朕倒酒。”一道低沉的喝斥声响起打断了清月的安静,轻轻抬眼,正好看到龙浩天瞟了自己一眼,而他旁边则是一脸病容的柳若云,也正眼神犀利的看向自己。 当柳若云对上那陌生宫女投来的目光时,心底陡然被震了一下,这清冽的目光与那个女人太过相似,相似的让她差点以为是那人鬼魂。不过,她毕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震惊过后马上就稳定了心神,仿若无事般收回探究的目光,对龙浩天温柔浅笑:“是臣妾的疏忽,没想到竟然有不懂规矩的混了进来,臣妾马上叫人换她下去。” 柳若云说着对自己身边的宫女略一使眼色,那宫女立刻朝清月走来。 清月看着那个向自己走来的宫女,低眉浅笑。 她倒是没让自己失望,如此迫不及待的撵自己离开,是因为怕这双眼睛吧?看来以后该多利用一下了。 然而,她的浅笑还未绽放到眉梢,一道暴喝忽的响起。 “斟酒,听到没有。” 乐声骤停正在起舞的女子惊慌失措的连忙跪倒在地,众多的众多的妃子宫女全都朝这边看来,霎时间大殿中一片寂静。 清月闻言猛的攥紧了掌心,正待退下的脚步一僵,抬眼看向奉命撵清月离开的宫女,却见她傻傻站在的半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回眸求救的看向自己的主子。而柳若云则是紧紧握紧了自己手中酒杯,看也不看那宫女,目光晦暗的垂眸不语。 废物,既然嫉妒就别装什么贤惠,以为她眸底那一闪而逝的杀意她没看到啊。 清月气得心底暗暗咬牙,认命的匆匆几步来到龙浩天身边,端起的酒壶为他斟酒。然而,酒斟满了,却不见他端着酒杯的手移回去,微微抬眼,却见他正目光冷冽的盯着自己。 丫丫个呸,瞪什么瞪,找死啊。 清月咬牙将手中酒壶握的直颤,心中恨不得刚才这杯酒是毒酒就好了,但可惜,这男人百毒不侵,就算这酒有毒,也毒不死他。 想到这里,清月脑中忽然划过一道亮光,想起前不久自己专门针对他而鼓捣的那些东西,嘴唇诡异缓缓勾起。 现在人就在这里,做做实验不是刚刚好? 龙浩天静静看着她将手中酒杯攥到颤抖,扬眉将杯中就全部喝下,再次抬眼却见她已经镇定如初,当下不由存了几分狐疑,将手中的酒杯一放,再次说道:“斟。” 斟?好啊,只要你别后悔。 这次清月难得的没有拖拉,在龙浩天刚刚发出命令的刹那,就上前一步动作从容的再次将酒斟满,静静的望着那杯酒,平静的眸底深处带了几分期待。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是我的谁? 清月静静的看着他端起那杯酒,心跳随之加速,渐渐提到了嗓子眼。可意外的是,他将酒杯端到了嘴边却又忽然停住了,冷不丁地朝她看来,就好像知道了她在酒中做的手脚一样,直把她看得头皮发麻,胆战心惊的微微垂了眸子,不去与他对视。 天爷,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这都能发现? 龙浩天盯着她垂下的头,回眸划过一道冷光,忽然仰头将手中酒水的一饮而尽。 就这么点小伎俩还想瞒过他的眼睛?但可惜,他百毒不侵。原本,他是想戳穿她的伎俩的,但不知为什么,对上那双眸子,他忽然不想这么做了。这后宫中有太多与‘她’相似的脸,相似的眉,却没有一双相似的眼睛。许久不曾见了他还想多看一眼,若他戳穿了,那这双眼就必须消失,现在他还不想让她消失。 既然她想毒他,那她就毒吧,反正又毒不死她,正好让他看看她什么来路。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清月原以为他会发飙,但却没想到他竟会是这种反应,眼角余光瞧着他将的手中酒水的一饮而尽,不由下意识的握紧了酒杯,万分期望紧盯着他不错过任何一丝细小的动作。但可惜,他没有如她所愿的有任何反应,反而扬声让下面的人继续。 乐声轻起,轻舞飘渺,大殿中再次恢复了刚才的热闹,清月有些失望,有些沮丧。 这药当真一点而用处也没有吗?还是,药量太少? 想到这里,她不用龙浩天再吩咐,便已经主动来到他身边将酒倒上,为他斟满酒之后,她便垂眸低首静静站在他的身边,待他饮下之后再次倒上。 反正他都大大方方的喝了,那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看着龙浩天一杯接一杯的酒水下肚,清月也失望的不能再失望。多少给她点儿反应也好啊,这样的反应实在让人绝望。武功她不如他,现在如果连毒药都不能对付他,那她以后该用什么方法对付他? 柳若云一边欣赏着歌舞,时而侧身与龙浩天说两句话,然后就仿若无事般继续欣赏着殿中歌舞,笑颜如花展现着她最美好的一面,没人知道,她垂在案下的手正在缓缓握紧,眸底的冷冽越加深幽。 龙浩天从会吃别人为他不的菜,更不会饮用经过他人手的酒水,包括已经被人试过毒的,但偏偏今天这个小宫女倒一杯,他便饮一杯,似乎没有丝毫防范之心,这代表着什么?这个小宫女又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得到他的如此信任?难道这宫中的天真的有变了吗? 清月当然不会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冷眼看着柳若云袖子里紧握到颤抖的双手,心内冷冷一笑。 看她的脸色,身上毒应该解得差不多了啊,是谁解的?龙浩天吗?既然她手中的东西对龙浩天没用,不妨就让她再尝尝吧?让她再来个彻夜难眠。 一场宫宴下来,清月站的双腿发酸,倒酒倒的胳膊发酸,直到她将要昏昏欲睡的时候,这宫宴才算结束。 “皇上,不知您今晚要歇在何处?妾身好命人去准备一下。”在龙浩天准备起驾的时候,柳若云贤惠的声音温柔的响起。 虽然是问他要歇的何处,但那意思明眼人一听就明白,她虽然只是贵妃,但在这没有皇后的后宫那就是一宫之主,龙浩天今儿不歇她那儿又能歇在何处? 听着她试探的话音儿,清月不禁眉头一挑,心内冷冷嗤笑。想让这男人上她的床直说不久行了,用的着这么七拐八拐的?虚伪。 不过,歇在她那里好啊,既能方便自己开溜,也能让龙浩天看看她的丑态,一举多得,甚好甚好。 然而,龙浩天却仿佛知道了她心中所想一般,不等她心中的怒花绽放,就冷冰冰打断了她的异想天开。 “你身子才好些就别操这些心了,早些回去歇着吧。”龙浩天仿佛没有听出双柳若云话里的潜在意思,温柔的拍拍她的肩头便径自转身离开,只剩下柳若云满脸错愕的站在那里。 她的意思是让他歇在她的宫里啊,难道他会错意了? 柳若云想起这些天龙浩天体贴她生病而没歇在她宫中的那些话,不由有些懊恼。 龙浩天没答应柳若云,清月挺吃惊的,柳若云可算上是后宫之首啊,他不去柳若云那里要去哪里? “傻站那儿干什么?还不跟上。”龙浩天走了两步发现该跟上的人没跟上,那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如同寒冬腊月散发着森森寒气。 丫的,冲我发什么火啊? 莫名其妙的挨骂,清月心里那个憋气啊,轻轻一挪脚步挨在柳若云身边悄悄说道:“娘娘,您太难看,眼角都有鱼尾纹了。” 说完之后不等柳若云反应就一溜烟儿的跟上了龙浩天的脚步,还不忘回眸嘲讽的瞪柳若云一眼。 让你说句话都拐弯抹角的,活该被堵。 龙浩天不是喜欢她吗?她不是为了这个男人而背叛了楚家吗?现在她不过就是脸色难看了些而已,却已经抓不住男人的心,不知,年老色衰之后又会是个什么下场。 柳若云静静看着清月离开的背影,缓缓握紧了双手,愤怒的咬紧了牙。 “不过一个小宫女而已,竟然也跟对您这样说话,娘娘,让奴婢去教训教训她吧。”跟在柳若云身边的宫女当然也听到清月的话,一脸愤慨为柳若云打抱着不平。 “不过是个刚刚得势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样的人最容易对付,放心吧,不用本宫出手,她也蹦跶不了几天。”柳若云冷笑着整理了一下仪容,便抬头挺胸离开了从容出去。 刚才大殿上的一幕,那所有的妃子才人可都看在了眼里,特别是那几个自以为得宠的,她们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小宫女爬到自己头上? 以往碰上这样的事,她或许还会出手提拔一下新人,以防有人耍手段可以长时间恩宠不衰。可现在,这个小宫女竟然敢对她施下马威,那就怪不得她落井下石了。 清月原本以为龙浩天会回他寝宫,可没想到,他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慕月宫。 “在我出来之前,不许离开。”一进正殿,龙浩天便对她冷冷吩咐一声转身进了偏殿,独留她孤零零的傻站在大殿当中。 虽说是这殿中独留她一个人,但她敏锐的神经却能依然能感觉到还有几道视线投在她的身上,虽说那视线的存在感不太高,但存在就是存在。 不过,存在又怎样,只要她不逃走,他们难不成还能禁止她到处溜达? 清月想到这里抿唇一笑,双手往身后一背,就倒背着手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溜达开来。 上次来的时候太匆忙,再加上她一心一意的寻找东西,也没太顾得上的细看这里的一切。如今这一细看才发现,这里看似没有什么变化,实则变化还真不小,以前的东西看着都还在,却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也就是说,这里的东西都曾被人动过。 怪不得她以前藏得东西都不见了呢,原来竟是这样,如果那些东西都被他搜走了,那么藏在锦被里的东西呢?那东西以前对她来说不太重要,但现在 想到这里,清月几步来到榻边,扯过榻上唯一的锦被寻到那处绣了暗花的地方,正要仔细检查却被身后一道冷冽的声音给震得动作一僵。 “你在干什么?”龙浩天刚刚从偏殿过来,就看到那女人正动作粗鲁的扯起那床锦被,当下腾腾几步就来到她身边,一把将锦被夺下,盯着眼前清月的眸中燃起了怒火。 这东西是‘她’的,怎么容得别的女人碰触? 手中锦被被扯掉,清月连忙躬身低头一副惧怕忏悔的样子,颤巍巍的轻声说道:“奴婢、奴婢只是想帮您铺床,并无它意。” 龙浩天看着那个拿头顶对着自己的女人,冷冷眯起了眼睛,静静审视半晌不耐烦的一挥手:“出去。” 清月闻言立刻弯着腰后退几步,逃也似的走向殿外,只是临出殿门时,那目光在那床锦被内侧的花瓣上一扫而过。 那个东西还在,是他从不曾发现,还是故意引她落入陷阱的? 清月刚刚走出殿门,正准备外离开这里却冷不防被一道黑影堵住去路。眨巴眨眼,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不明所以。 “主子吩咐,你不能离开。”暗卫说完之后便示意她的站回到殿门口,那意思似乎是让她守门。 清月看一眼眼前的男人再看看大殿门口,很有自知之明的缓缓退回殿门处,向眼前男人笑着微一挑眉。那意思,这样可以了吗? 男子见状错愕的眨眨眼便退回了暗处,继续着监视她的任务。 清月静静靠在殿门殿门上,静静望着漆黑的夜空,唇角勾着淡淡的微笑。 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住她了吗?笑话。 夜,寂静无声,远处的宫殿中忽然传来一道凄惨的叫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刺得人耳膜发疼。 随着这声惨叫,清月也听到黑衣人隐入的暗中微微一动,手中银针立刻发出,随着一声细微的扑通声的响起,那里便再也没了任何声音。 清月缓步走到暗中,看到那趴在地上的黑衣人,踢了两脚发现他是真的昏迷,这才悄无声息的朝那传来惨叫声的宫殿而去。 她不过刚刚离开,另一道黑影立刻紧随而上,不远不近的悄悄跟在她身后。 清月一边走一边小心的注意着暗中的一切,感觉的身后确实还有一道黑影,这才放了心,微微一笑继续朝那宫殿而去。 “别来找我,冤有头债有主,是龙浩天杀的你们,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啊。”隔着高墙那惊惧的哭喊声不停传来,清月趴在墙头不着痕迹的往黑影所在的地方瞄了一眼,轻轻的笑了。 不知道龙浩天知道这一切,心里会怎么想呢? 不过,这却不她今天晚上主要目的。 想到这里,清月唇角的笑意忽然变冷,手上一动,几道银针毫无预警的直奔暗中的黑影,那黑影似乎对她早有防备,在她射出银针的刹那,身子一闪便消失在原地,但意外的是,他不过刚刚腾挪两步,脚下忽的一软就昏在了地上。 就这点本事还想躲过她的袭击?当他们都是龙浩天、龙湛霖呢? 清月跃下墙头几步来到黑影身边,啪啪几针插在他的印堂,又从怀中的掏出一样东西在他鼻间一嗅,那暗卫顿是缓缓醒转,只是目中再无光彩。 “知道暗十吗?”清月冷冷的问着。 她记得受伤的那天,那个黑衣人叫了一声‘暗十’,她的大哥才会出现的。‘暗十’应该就是她大哥在这里的名字吧? “知道。”暗卫目光呆滞的吐出两个字。 “那你知道他在哪儿吗?”得到这个答案,清月心中一喜,立刻迫不及待的问,可是这次暗卫却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 “不知” 听到这答案,清月满心的热情刷的没了,沉默了良久才又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你知道龙浩天身边有些傀儡吗?” 当初她制作出那些傀儡丹的时候,只是全部给了他,但具体那些傀儡有个什么名称,有多少个傀儡,她却不知道,所以如今问起来就有些抓不住重点。果然,这个暗卫几乎是立刻摇头,如刚才一般,僵硬的吐出两个字儿。 “不知。” 清月的心情有些沉闷。是啊,这样的秘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一个暗卫就能知道的呢?是她太多异想天开了。 “你们暗卫的聚集点在哪里?”这次,她换了个保险点儿的问题,一个暗卫总该有个出处,以前她没有关心过,现在,她必须要一步步了解,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铲除。 “地宫。”这次暗卫终于不负期望的说出的一个地名。只是地宫?这地名儿却让清月有些愣住。“地宫在哪儿?”清月赶紧问道。这是什么所在?以前她怎么没听说过? “秦王府地下。” 秦王府?清月瞬间瞪大了眼,又问:“具体位置?” “秦王府地下。”暗卫再次重复。 清月再问,这暗卫就又什么都不知道了,把清月给气的啊,抬脚‘咣咣’就朝暗卫踹了过去,顿时把暗卫踹的一翻白眼儿昏了过去。 她好不容易混进了宫,好不容易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逮住个人,他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就这点破消息她能做什么? “这么生气做什么?想要什么消息,我告诉你啊。” 就在清月踹人的空档,一道揶揄的声音忽然传来,把她吓得一颗心都差点跳出嗓子眼儿,连忙回头看去,就见龙湛霖正坐她刚才趴着的墙头上,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 乍然看到这个男人,清月只觉得忒倒霉了,怎么做点儿亏心事就能被逮到呢? 这厮什么时候来的?在这儿看了多久了?她居然不知道。 “干嘛这幅表情?这么多天不见了,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想我?”看着黑下来的脸,龙湛霖笑的格外肆意,一个纵身跳下墙头缓缓走向她。 想他?她现在想踹他好吧? 清月暗地里翻翻白眼儿,警觉的看着慢慢向自己走近的男人,冷声开口:“你什么时候来的,看多久了?” “这个嘛”龙湛霖状似回想似的挠挠头,说道:“好像有些时候了,基本上你什时候来的,我就什么时候来的,看多久了?我没算过时间呢?” 清月闻言瞬间瞠大眼,也就是说,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全都在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这、这丫的。 “怎么了?不喜欢我说这么长时间啊,那我就刚来吧。”仿佛嫌她还不够窘迫,龙湛霖很大方的说道。 这算什么话?清月感觉跟他说话实在太费脑子了,索性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说吧,你想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啊?或者,你想做点儿什么?”龙湛霖笑嘻嘻的说着,意有所指的瞄一眼地上昏迷不醒暗卫。 见他还在装傻,清月不禁目光颤了几颤,思索着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那天离开深山中的庄子时,她就问过君凌睿,龙湛霖是如何找上门来的,那时候她就已经隐隐知道了答案。只是,心中却一直存在着几分侥幸而已。她不清楚这个男人要做什么,更何况,出来树林之后他就消失了,她以为,再次见面是敌人,却不曾想到竟是如今的场景。 装傻?他有那闲心,她可没心思跟他玩这游戏。 “装傻有这么好玩儿吗?你很清楚我的身份不是吗?我想做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的,不是吗?”清月若有似无的说道,看着他因自己的话而微微一僵身子,心里立刻有了数。她才的果然没错,他其实早就认出了她,只是一直在装傻而已。 对上她那清明的目光,龙湛霖脸上的玩世不恭渐渐消失,良久不语,再次开口,那口气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你当然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又知不知道自己做什么?皇宫是这么好闯吗?你知不知道一个不小心,你就会没命?”当他知道她独自闯进皇宫的时候,差点没吓死他。龙浩天不是他,他舍不得动她一指头,可不代表龙浩天不会,龙浩天能杀她第一次,就能杀她第二次。他千盼万盼的等着她回来,可不是为了让她找死。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见他气急败坏,清月反而冷静了下来。 听着她平静的话语,龙湛霖有些抓狂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好吗? 可对上她的那固执的眸子,他又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气闷的甩头的说道:“从飘摇阁那一晚,从你出手扔我那么毒药开始,两个不同的人,就算是师出同门,毒药的配方也总会有所不同,可你所出手的那些东西,却与原来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听到这里,清月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晚上,他会那么怪异,原来,竟然的是早已认出了她。 “你并没有失忆对吧?既然没有失忆,那当时为什么不肯认我?”见她没有反对,龙湛霖不由有些委屈了。 他等了她那么久啊,她一声不吭回来也就算了,竟然还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她知不道那时候他差点就崩溃了啊? “为什么要与你相认?”听到他的话,清月眸间划过一丝嘲讽:“你是我的谁?” 严格说来,他甚至都与她都没什么关系,最多也就是被他折腾了很多年的青梅而已。可他身上流着的却是与龙浩天一样的血,认真算起来,他也是她的仇人。与他相认?好等着再次挨宰吗?龙湛霖又怎么会看不懂她眸子里的讽刺,当下气得他差点跳起来,气急败坏的一把拽住她吼道:“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楚家的事情,我不是你的仇人,不许把我当成仇人。” “不许?你能做得了我内心的主吗?”清月挑眉笑着,那样子完全就是挑衅。 就算他没有做任何伤害楚家的事情,可他也没有在过任何对楚家有利的事情不是吗? 他暗中的势力那么多,会不知道龙浩天要对付楚家?当初他是与她一起进的山,可也没有提醒她半句不是吗? 如今,她没有将他划在寻仇的范围之内,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他还想怎么样? 龙湛霖看着她眼中的仇恨,心头一阵阵的翻腾,总是没有半点正经的眼中充满了痛苦。 是啊,当初他是没有提醒她,可当初他也没想到龙浩天会那么狠啊,在山中那密闭的情况之下他根本无法与外界通信,在他回来之后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就连他留下保护楚家的人同样被灭杀了很多。是他太过小觑了龙浩天的野心,他也悔恨不已,可这些事情怎么对她说?估计怎么说,在她心里都是狡辩吧? “在紫芒国不会灭亡的前提下,你爱做什么我不管,你甚至要杀了龙浩天,我也无所谓,但是,不许把我当仇人,永远不许。”如今的情况,龙湛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蛮横的要求。 管他讲理不讲理呢,只要她在他什么身边,只要这个国家不会灭亡,不会让他死后难以面对父皇母后,他无所谓,真的都无所谓。清月闻言却只是轻轻的淡笑。无所谓?眼睁睁看着家人被人杀死,谁能真的能无所谓?她怎么可能相信? 龙湛霖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无声。他知道她不信的自己,但不相信又能如何呢?他放不下她,也不可能放下。 “啊别碰我,他要杀你又不是我的错,滚,滚啊” “好好,我们不过去,娘娘您先穿上衣服啊。” 突然一道恐惧的尖锐嘶吼骤然传来,紧接着隔壁宫墙内一阵喧哗,似乎是柳若云冲进了院子,正在发疯般的满院子乱跑。 “这里好像有些热闹了,走吧,被人看到你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听到里面的情况龙湛霖不禁叹息一声,伸手抓起她就要走,却没想,这一走竟然没拽动她。 “怎么了?”龙湛霖疑惑的看她,然后放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笑道:“难道你还想进去瞧瞧?要不要我给你敲敲锣打打鼓啊?” 他这样说着,声音不由就高了起来,那高昂的声膛仿佛生怕别人注意不到这里似的。 “有病啊你。”清月见他这样不由有些急了。 她是来看柳若云笑话的没错,可不代表她想被发现啊。这是后宫,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在没做完那些事情之前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她的异常。 “怎么?难道你不想瞧热闹?”龙湛霖大声说着,笑的眉眼都弯了。 让她跟他犯拧,他要看看谁能拧过谁? “谁?谁在那儿?”龙湛霖的话音刚落,院墙里面就有人大声呵斥,清月气得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跑。 他爱瞧热闹他就瞧去吧,反正她是没那闲心。 龙湛霖见她跑了不由得意的一咧嘴,就知道这招管用,当下嘿嘿一笑就赶紧了上去,临走还不忘拔下还插在暗卫头上银针,再狠狠踢他一脚。 暗卫被踢的悠悠转醒时,真言面对的就是一大堆举着火把的他怒目而是宫女太监,当下脑袋一懵,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哎,你上哪儿去啊?”遥远的另一边,龙湛霖轻松的跟在一路疾飞的清月身边,很好心的问着。 清月冷着脸不理他,只管一路疾飞,只想离这个麻烦远一点儿,可好像这想法不太成功,她已经跑的气喘吁吁,眼前男人却是一脸的惬意,欠扁的让她真想一巴掌抽过去。 轻功好有什么好显摆,以前她的轻功也不差。 见她不理自己,龙湛霖就自顾自的看了看方向,煞有其事的分析道:“这好像是通往慕月宫路,你是打算会慕月宫吗?你这么久没回去,还给龙浩天弄丢了一个暗卫,打算怎么交代啊?” 清月一直提着的内气在他这句话后扑哧一下泄了,是啊,她回慕月宫干什么?偷偷溜走这么长时间先不说龙浩天发没发现,就是那个暗卫,她又该怎么解释? “跟我回梅林吧?这样你不但可以留在宫里偶尔看看热闹,还能给那家伙添点儿麻烦,顺便也能那我当挡箭牌,那家伙还不能把你怎么样?嗯嗯,好不好?”龙湛霖笑的一脸讨好,那眼睛眨啊眨的,就跟抽筋儿似的。 “你就不怕我把拖下水?”清月皱眉的看着他快要抽筋儿的眼,心中很是疑惑。 他明知道自己是回来找龙浩天报仇的,怎么还会这么好心帮她?她信才怪。 “怕?”听到这个字儿,龙湛霖哈哈一笑,挑眉道:“你见我怕过什么?” 清月凝眉略一细想,打从认识他开始,好像还真没见他怕什么?再说,照他以往跟龙浩天不对盘的样子,估计巴不得自己给龙浩天找麻烦呢吧? “相信我了吧?那跟我走吧。”见她脸色渐缓,龙湛霖喜滋滋的又要伸手去拉她。 “谁说我要跟你走?”清月说着一抬手躲过他的大手,忽然对他灿烂一笑。心中有了个更好的想法,甩开他的手就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既然龙浩天此刻在慕月宫,那她何不到殿去?正好继续她的搜寻大业不是?至于眼前这个麻烦的男人,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过就是为了更好监视她而已。他刚才不是还说‘只要在紫芒国不会灭亡的大前提下,她做什么都可以吗’?那她就看看,他的‘什么都可以’究竟到何种地步。 “哎,你这是又上哪儿去啊?这是宫里,龙浩天那家伙安排的御林军暗卫到处都是,你以为你能走到哪里去?乖啊,跟我到梅林去好不好?。”见她忽然转了道,龙湛霖连忙亦步亦趋的又跟了上去,一副诱哄小绵羊的口气。 “你不是说,我做什么都随我吗?那就随我来如何?”清月说着对他灿烂一笑,他不是要跟吗?那就让他跟,到时候,她道要看看,他会如何对龙浩天解释。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亲他?下不去那嘴 看着她眼中那精灵古怪的微笑,龙湛霖一愣,忽然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他怎么觉的自己好像被算计了呢? “怎么?怕了?”见他迟疑,清月挑了挑眉,那口气绝对是轻视。 “切,收起你这些小心眼儿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龙湛霖见状没好气嗤了一声,一点也不上当。 从来都是他算计她,什么时候这事情翻转过来了? “那你敢不敢呢?”清月大大方方的挑衅,反正是他自个儿送上门让她算计的,她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你说呢?这宫里还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就算不敢的,今晚是为了你我也奉陪了,走吧。”龙湛霖哈哈笑着拉起她就走,那样子似乎比她还迫不及待似的,直把清月听得不听咋舌。 他说的好听,帮她还不是因为跟龙浩天不对盘?可他也用不着这么帮吧?他们可是血亲,他就不怕百年之后被自己的父母兄长追杀? 龙湛霖回头她纠结的小脸,笑的乐不可支。 他可是跟她相斗了多年,她一抬手一挑眉他就能猜出她想做什么,就凭她这点小眼儿,还想翻出他的手掌心,做她的美梦去吧。 “对了,你打算去哪儿啊?”走了一段距离,龙湛霖忽然想起什么猛的停住脚步,尴尬的回头问她,直把清月听得满头黑线。 不知道她要去哪儿,还拉着她走? 不过,念在他一向后知后觉的粗神经,她也没太计较,只是摇着头当先一步领着他就朝永和殿走去。 因为是夜晚,除了偶尔的御林军与暗卫,到也没什么人出来瞎逛,所以这一路到是平安的很,其实就算有人碰到,她也不怕,因为她现在有个明晃晃的挡箭牌嘛,不用白不用。 来到永和宫后,清月便大大方方的当着他的面在宫殿里翻腾起来,龙案上的奏折,龙案下机关,这边摸摸那边敲敲,似乎一点做贼的自觉都没有。 “哎,你到底找什么啊?”龙湛霖坐在龙案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到处翻腾的女人良久,不由疑惑出声。 “找龙浩天的秘密。”清月一边到处试探着宫殿里还有什么机关,一边抽空回答。 上次她来的时候没来得及细看,这次说什么也的找出点什么不可。 “什么秘密啊?”龙湛霖眼睛跟着她绕过来再绕过去,可有可无的再问。 “有关傀儡的。” “傀儡?”龙湛霖有些疑惑,这个名字有些怪,想了半天忽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低声咕哝道:“原来那些人叫傀儡啊,嗯,还算是名副其实。” “你知道?”正在到处敲打的清月当然没错过他小声的咕哝,当下眼中一亮立刻一溜烟的凑到他身边,急切的问道:“你见过那些人吗?在哪里见过?长什么样子?一共有多少?” 龙湛霖被她眼中灼灼的热情烧的心中发毛,连忙往后扬着双手撑住龙案,谨慎的上下看她两眼“我干嘛要告诉你?” “呃”清月被他问的心口一滞。是啊,她现在是在与他侄子作对哎,他干嘛要帮自己?不过,他要是那么在乎龙浩天的话,也不可能任她在这里翻腾了不是? 想到这里,清月扯着脸皮嘿嘿一笑,难得讨好的摇摇他的胳膊:“告诉我嘛,就算我欠你个人情怎么样?” 谁知,她的话音落下,得到却是龙湛霖毫不客气的气喷,撇着嘴说道:“就你这翻脸不认人的性子,人情顶个屁用。” 清月摸一把被他不小心喷到脸上的唾沫,笑的有些僵硬,她为什么翻脸不认人?还不是被他折腾的?除了他之外,她对谁不是一言九鼎? “不过,你要是换个方法,或许我还能接受哦。”清月正在思索该用什么方法从他嘴里套出答案的时候,龙湛霖却忽然坐起了身子向她靠了靠,笑的眯起了双眼,特别的是那不停抖动的眉,怎么看怎么奸诈。 清月谨慎的瞅瞅他,很小心的退后一步,这才缓缓开口“什么方法?先说来听听。” “你亲我一下,我马上告诉你,绝无保留,怎么样?”龙湛霖双眼紧紧盯着她的唇,眉目含春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个见色起意的色狼。 清月使劲儿抠抠自己的耳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厮说啥?亲他?没毛病吧? “怎么?不愿意?那就算了,你自个儿另寻答案吧以你特有耐心早晚有一天也能发现的,。”龙湛霖无所谓的叹息一声,双腿在龙案上晃啊晃,只把清月看得恨不得踹他两脚,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行,就按你说的办,但你要说话算话。”纵使千般不愿,清月这时候也只能妥协了。她现在连点线索都没有,一点点慢慢搜查也不知道查到什么时候,傀儡丹在身体里的时间越短破坏的脑神经越少,她不想找到大哥的时候,已经变成真正的傀儡了,那样的情况她没有把握让他恢复记忆。 “当我是你呢?总拿食言当饭吃。”龙湛霖之言反驳着,眼神瞥着她那鼓鼓的小胸脯,心里暗自咕哝,这丫的换了个身体,小胸脯倒是比以前更鼓包了。 清月被他那话堵得心里直犯闷,也就没注意到他那暗地里乱瞄的眼神,要不是逼急了,谁乐意食言啊? 但此刻也不是翻旧账的时候,只能一狠心一咬牙蹬蹬向前两步,冲到他还在晃悠的两腿中间,踮起脚尖慢慢的往他脸上凑。 龙湛霖没想到她竟然来真的,速度还这么快,两腿中间多了个人整个身体跟着僵住,一颗心嗖的跳到了嗓子眼儿,跳的那个欢快。 她是要来真的吗? 盼了这么多年都没没实现,难道今天就要实现了? 激动啊 清月的身体缓缓的向他越贴越近,随着离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越来越近,以前被他捉弄的一幕幕情景就越来越真切,这次,他该不会又里是在作弄她吧? 心中有了怀疑,那贴向他的动作就越来越慢,眉头也跟着越皱越紧。以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亲他?她真下不去这嘴。 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既然怎么都下不去嘴的,索性还是来个最直接的吧。 清月想到这里一闭眼,双手嗖的就朝他太阳穴拍去,就算他不说,她也有办法让他说,只要能的手就成。 龙湛霖在看到她突然闭眼的动作时,那心头就好像按了发动机似的,咚咚的跳,可下一瞬他立刻感觉不对,在她的手将要临近自己太阳穴的刹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她,接着双手狠一用力,她掌心的银针立刻落地。 “你竟然”对我下手? 龙湛霖不敢置信的怒吼刚刚出口,却又说不下去了,只是赤红着双眼死死掐着她的手腕,真恨不得废了这双手,却又硬是这忍下了。 这一刻,他的心真的痛了,她竟然对他下手,他这么帮她,她竟然还对他下手,简直是“我真的亲不下去。”看到他仿佛染了血的眸子,清月心虚的低下了头。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是有些小人了,可这也是没办法事啊,她不想亲,又想得到关于兄长的下落,就只能这么做了。 亲不下去,就要对他下手吗?在她心里,他究竟算什么? 龙湛霖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想掐死她,然后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盛了些什么东西。美人计懂不?不过就是亲一下,难道还会死人吗? 手腕疼,很疼,可是清月不敢吱声,脑袋越垂越低,怕他会恼羞成怒一掌拍死自己。 与他相斗多年,她就从来没见过他现在这样子,双眼跟着了火似的,像是要把她给烧死,亦或者会一伸手把她掐死。她现在小命很珍贵,还有好多事没做,还不想死呢。那就只能放低姿态。 看着面前快要垂到自己胸前的脑袋,龙湛霖真的被她给打败了,揍她,舍不得,不揍,又气得自己心肝肺生疼,这丫的死女人生来就是折磨他的。龙湛霖攥着她手腕的大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猛的一把将她推离了自己身边,怒气冲冲的跳下龙案就朝外走。 清月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刚刚稳住身子就见跳下龙案,正以为他要怎么着自己警戒心大起的时候,谁知,他却越过自己独自走了。 就这样? 清月有些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直到看到他的背影一直消失不见,这才松了口气,活动活动自己肿的老高的手腕。 还好,还好,没废掉。不过,他这脾气可真是越来越怪了,刚才看他那样子,她还以为他最少也会揍自己两拳呢,再不济也给她下点儿难解的药粉什么的折腾她一下,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算了。 他究竟是怎么了?这不像以前的他啊。 清月歪着脑袋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正要回神继续的自己的搜寻大业,却没想到,那男人忽然去而复返了,那怒气腾腾的冲来架势,绝对的凶神恶煞。 题外话 今天本来是想多写点儿的,但老公临时时有事出去没人看孩子,只能照往常了,唉。

第一百一十八章 陷阱 龙湛霖怒气冲天,衣襟翻飞因为快速前行而凛凛作响。 清月盯着那个歘歘向自己冲来的男人,心里咯噔一下,晃动着手腕的动作猛的僵住,惊悚的头发的都快要竖起来了,连忙蹬蹬的往后退,全神贯注的放起来。 这厮要干什么?难道刚才离开只是虚张声势?现在想到折腾的她的办法,所以又跑回来了? “还不走?在这儿等着挨宰啊。”看到她那一副防狼的架势,龙湛霖差点气炸了肺,长手一伸就逮住她就走。 不知怎的,清月这次竟然连躲避的都没来得及就被他给拎走了,那速度与以前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他的武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还是他原本就这么厉害。只是以前在她面前没有全部展现出来?不过,他不是来折腾她的吗? 清月见他并没有如以前一样对她出手,心里暗自纳闷,不过看看外面微微发亮的天色,心里立刻明了他话中的意思,心里莫名的一暖,乖乖任他拉着自己没再反抗。 他回来就是为了带她走吗?还以为他那句做她挡箭牌的话只是开玩笑,却没想到竟是真的。可是,她刚才都那么对他了,他为什么不干脆把她扔这儿算了,害她心虚的都有点不好面对了。 他,也太不像以前的他了。 两人刚刚离开不久,一个管事太监便走了进来,当看到这乱七八糟的龙案和大殿,顿时发出一道响彻皇宫的尖叫。  “来人啊,抓刺客啊啊啊。” 慕月宫偏殿内,一脸疲惫的龙浩天被暗卫的禀报声惊动,匆匆忙忙起身,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永和殿而去。 清月与龙湛霖正走到御花园就看到这一幕,当下惊得清月的双眼那是一个大。 只见龙浩天虽然依然目光锐利,但却难掩脸色苍白,匆匆的步伐明显气力不足,与往日的龙行虎步绝对不在一个层次上,最明显的就数他眼帘下那两个青色的大眼袋了,这明显是被折腾了一夜精疲力尽的样子。 看到龙浩天那样子,龙湛霖也是一愣,狐疑看了眼身边眼中直放亮光的女人,心中立刻明了。 龙浩天登基这大半年来都是精神抖擞,就连宠幸美人也很分寸,从来不会贪恋那一时欢愉而搞垮自己的身体,更何况,他昨夜是歇在慕月宫的,那地方可是连个美人都没有的。更别说以他百毒不侵的身体,一般的小病小灾根本找不上他,一般药物对他更没什么作用,将这几个可能剔除之后,唯一值得怀疑的,也就只有她了。 “是你做的?”在龙浩天几人走过之后,龙湛霖闷笑的问,虽然话是问句,但那口气却很肯定。 “嘿嘿”听到他的疑问,清月报以一声心虚的嘿嘿,眉眼中是掩不住的高兴。 她还以为自己鼓捣的那些东西没有用呢,原来,只不过是他身体素质好点儿,发作的晚点而已。 好啊,只要管用就好,总算没白费她的一番苦心。 不知怎的,龙湛霖看着她那得意的笑,就是满心不满,伸手就给了她一记爆栗子。 在他这么糟心的时候,她凭什么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脑袋莫名其妙被拍,清月很无辜,知道他是在报复自己刚才的不厚道,便也没说什么,只是认命的摸摸被砸疼的脑袋,瞪他一眼回头就走。 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放过她,不过,比起以前他将自己折腾个半生不死的样子,这可是幸运太多了。 见她回头就走,龙湛霖脸色一变刚准备把她给拉住,却正好看到她因为摸头而露出来的手腕,那白皙的手腕上明显青肿了一圈,就像个青紫色的手镯似的,那么刺眼。 原来,刚才在气怒之下,他竟伤了她吗?肿成这个样子,当时一定很疼吧?可她那时为什么一声也不吭? 龙湛霖心里有些犯堵,皱着眉头默默无声的跟在她身后走着。等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慕月宫,而那个被自己攥出两手镯的女人,正动作利落唰一下撕裂了榻上唯一的一床锦被。 随着一张纸片缓缓落下,她立刻接在手中,拿了一个瓷瓶倒在纸上,等纸张上显现了文字认真看了一番之后,便将之毁了。 “这是什么方子啊?”龙湛霖疑惑的问,他虽并未刻意去看那纸张上的字,但大约也知道那是一张药方。 “一种还没制作出来的东西,不过以后也没用了。”清月淡淡的说着,当初在制作傀儡丹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缺德,但龙浩天一定要求她也就做了,但制作出傀儡丹之后,她总觉这东西还是太霸道了点,于是便又修改了一下藏在了锦被里,只等从深山回来之后再用。但却没想到,一入深山,再次出来之后已经物是人非。这害人的东西还是毁了的好。 见她似乎不想多说,龙湛霖便也没多问,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像昨晚一样在慕月宫里翻腾。不过这次,她好像明显熟悉了很多,都是直接奔到某个的方向,噼里啪啦的一阵折腾,特别是当看到她从某个暗匣里拿出一大堆盛满丹药的瓷瓶时,简直差点惊瞎了他的双眼。这才知道,原来在这看似平常的宫殿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机关,不比他梅林的机关简单。 一切完毕之后,清月看看被自己折腾的面目全非的宫殿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拎起盛满瓷瓶的包袱对龙湛霖一挥手:“走了。”看着她将包袱背在肩上,龙湛霖愣愣的点头,满目的怪异。 她当初是把这里当成寝宫了吗?居然布置了这么多机关。 走出慕月宫,清月眯眼望着灿烂的朝阳,畅快的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好了,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心结,让那个臭男人再在她布置的宫殿里装模作样,从今往后,他休想再碰触她一点东西。 永和殿内,龙浩天看着满地的奏折和被折腾的乱七八糟的各处机关,脸色那是一个铁青,这到底的是什么贼进来过,怎么看着不像是偷东西的,反而像是来捣乱的呢?。 可老天似乎还嫌他不够糟心似的,在他刚刚下令将昨夜在永和殿值夜的御林军传来的时候,又有一个宫女匆匆忙忙跑了来。 “皇上,慕、慕月宫遭、遭贼了。” “什么?”龙浩天惊诧的瞪大了眼,抬脚就冲向慕月宫,他刚刚才从那里过来,怎么就遭了贼?可等他赶到慕月宫看到那跟拆了房子差不多的宫殿时,差点没气背过气去。 他不过前脚刚刚离开,这里就变成了这样,所有关于‘她’的东西竟然全都被毁的一干二净,偌大宫殿再没有半点她曾经存在的影子。 “查,挖地三尺也要给朕查出那个人是谁。”龙浩天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张俊脸狰狞而扭曲。 他知道,这事肯定与昨夜那个莫名消失的宫女有关,那个莫名被当成刺客的暗卫就是证据。原以为她只是个混进宫的小贼。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等本事,能无声无息将他两个宫殿翻了个底朝天,这可绝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管她那双眼是否与‘她’相似,只要敢在他头上动土,那他定会将她碎尸万段,不管是谁。 清月包袱款款,并没有再在皇宫停留,原本她是想大摇大摆的从皇宫大门出去,气死那个龙浩天,毕竟有龙湛霖这么好使的挡箭牌在,量龙浩天也不能把她怎样。 可想想,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虽然说,是龙湛霖主动凑上来当她挡箭牌的,可他毕竟还姓龙,一旦她这样做了,那无疑就是把龙湛霖推上风头浪尖啊,这龙湛霖虽然以前没少折腾她,但毕竟也救了她一命,恩将仇报这样的事,她做不来。 所以,在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时候,她就硬生生的打消了,报仇毕竟是她楚家的事,还是别把他牵连进来吧。至于他想怎么样,就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于是,她很小心的避过所有的人耳目,从梅林悄悄的走了。这次龙湛霖没再跟她一块儿,因为大年初一是皇族到皇家寺院上香祈福的日子,他身为龙家人不可能不出面。 出宫之后,清月将从宫里带出来东西全都带到了‘隐’部的落脚点,正准备回客栈时,却见紫凌匆匆的走了过来。 “主子,密报。”紫凌脸色凝重的递给她一张纸条,便退到了一旁。 清月翻开纸条一看,眼睛猛的一亮,这消息竟然是有关地宫的。 真没想到,她昨晚才得到有关地宫的消息,‘隐’部的人就查到了地宫所在,最让她惊喜的是,竟然还有张地形图。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将这个给四煞,命他们随后跟来。”清月将手中地形图给了紫凌,便迫不及待的从包袱里掏出几样的东西,又检查一下前几天制作出来的东西,确定没有遗漏什么便要离开。 谁知,她刚刚走出房门,就见紫凌已经去而复返,而且也换上了一身简单利落的衣服。 “你这是”清月狐疑的看她。 “我要跟主子一块去。”紫凌坚定的说道,那眼神灼灼放光透露着一种坚定。 “你要保证不能犯险,在我没有命令的时候,不能轻举妄动。”清月了解她的性子有多犟,就算自己不带着她,她也会想方设法跟上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带在身边来的安全些。 “好。”紫凌一口答应,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 “吃下这个吧,以防万一。”清月见状不由叹息一声,递给她一粒药丸,紫凌接过药丸二话没说就咽了下去。 由于是大年初一,街上的人很多,出门拜年的,上街游玩儿的,更有准备在街上等着一睹龙颜的,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为了不引人注意,清月与紫凌专挑了胡同,可就算这样还是时不时的碰上三三两两的人群,不过好在,一路都有惊无险,两人很快就到达了秦王府。 清月按照记忆中的图形,很快便找到了地形图上所标记的地方,慢慢寻到机关所在的石墙,随着她用力一按,耳边立刻嘎巴一声脆响,一道透着森森湿气的石门就在两人面前打开。 为以防万一,清月在进入地宫之前首先拔开了一个玉瓶的盖子,这是能让人瞬间瘫痪东西,也就是说不管这里有多少暗卫,只要他们呼吸,那么就绝无反抗之力。 但奇怪是,随着两人慢慢深入地宫,却没有发现一个暗卫的存在,要不是地宫中还算干净,还有一些食物的话,她们甚至以为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废弃的地宫。 那些暗卫呢? “主子,今天龙浩天去皇家寺院,那些暗卫会不会全部出动了?”紫凌狐疑的出声。 “可能吧。”清月意会的点点头。她是想过龙浩天去皇家寺院会出动暗卫,但没想到竟然会一个都不剩,甚至连个留下来看家的人都没有。 其实她哪里知道,要是以前肯定是有暗卫留下来看老窝的,但在对清月回京城的那一路刺杀中实在死了不少暗卫,以至于现在暗卫根本就不够用的了,所以,才会倾巢出动。 不过,这里没有人也有没有人好处,正好方便了她的行事,清月动作利落的将几个小瓶放置在几个隐蔽处,正准备与紫凌离开时,却忽听到洞口处有细微的动静传来,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躲起来,等来人出现之后竟然发现是自己人,便与那几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来到大街上时候,人潮竟是前所未有的拥堵,清月对身后的几人略一使眼色,几人便分头行动去了,之余紫凌依然跟在她身边。 高高房顶上,明无忧静静看着下方从清月身边分散开来的几人,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 她本事不小嘛,竟然还有帮手,今天,他到要看看她能如何逃离。

第一百一十九章 自作自受 街上人流拥堵,清月虽然有武功,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太过惹眼,再加上她现在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去办,便也没刻意挤着往前走。不过好在,这里离偏街的胡同已经不远,马上就可以结束这被众人拥挤的窘况了。 可就在她快要接近偏街时候,拥挤的百姓们忽然一阵骚动。清月在人群中抬起头,只见远处旌旗招展,前面御林军开道,龙浩天神情凛然的坐在明黄的御撵内,后方是一乘凤辇众,上面正是抹了众多胭脂也难掩憔悴的柳若云,在众多护卫之下浩浩荡荡朝这边而来。 以前皇帝出行,都是直接从主街直接而出,现在怎么到这里了? 清月冷冷看着御撵上的人并没有再上前,任众多看热闹的百姓挤到自己前面,拽了紫凌一下不着痕迹的缓缓后退。 她不知道龙浩天是否猜到昨夜的人就是自己,但防患于未然还是很有必要的。 可她不过刚刚退后一步,忽见一道犀利之物忽然自高处射入龙浩天的御撵内,周围顿时一片喧哗,众多御林军立刻嘶吼着警戒起来。 看到这一幕,清月的第一反应不是看龙浩天,而是看向那高处,但让她意外的是那里竟然空无一人,只有灿烂的阳光从那边照射而下,刺目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被众多御林军围在中央的龙浩天,依然镇定的坐在龙撵内,仿佛对这一切并不意外,犀利的目光自那片的屋脊扫过然后落在脚下,那里有一张轻薄的纸条正平躺在那里。 “人在西北,素色衣衫。” 看到上面的字迹,龙浩天面立刻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向西北,拥挤的人群中一个素色衣衫的女子立刻跃入他的眼帘,毫无疑问,那正是找了一早晨的人。 看来,那个神棍也有点本事。 龙浩天盯着远处那抹正在后退的身影,冷冷的抿起了唇。 清月合上被阳光照的略有些发花的眼,虽然没有看到那里有人,但她心里却依然隐隐感觉不对,因为心里那细微的紊乱。 几乎是同时,她忽然感觉到一道不容忽视的注视落在了自己身上,猛的抬头正好对上龙浩天那充满阴鹜的眼睛,心中陡然一震。 莫非,那莫名出现之物不是冲龙浩天,而是冲自己而来的? 想到这里,清月脸色大变,下意识的拉起紫凌就打算挤出人群离开。然而,她不过刚刚一动,那边龙浩天已然猛的自御撵之中飞掠而出,踏着众人头顶转眼便到了清月的身边,一掌控住了她的肩头,与此同时,护驾的御林军也纷纷到来,隔开了众多看热闹的百姓,将她们两人团团包围。 “现在想跑,不觉得太晚了吗?”龙浩天勾唇淡笑,就如同是在与一个熟识的人打招呼一般。 别人或许会被他温和的表象迷惑,但清月没有错过他眸中的冷冽。 他,想杀她。 可在大街上,尤其是当着众多的百姓,他又不想当众杀人,让自己落下一个暴君的名声。 可是,他既然不想做个暴君,又想把她抓住,这世上哪有容易的事情? 清月冷眼扫过的众多的御林军,正打算装傻充愣,却被他下一句话给截住了。 “你是有点小聪明,但可惜,武功不如我,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想你该懂得怎么做吧?”龙浩天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着别人听不到的话,其中威胁很是明显。 毁了他两个宫殿,竟然还想逃?这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清月闻言脸上笑意刹那消失,抬头就见他意有所指的瞄了眼被众多御林军控制在一旁的紫凌,心中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 糟糕。她太大意了,刚才她该远离或直接将紫凌推开才是。 清月心中暗咒一声,就像他说的那样,她武功的确不如的他,但论轻功她还是与他不相上下的,想独自逃走还是有可能的。但紫凌就不行了,她武功虽然不错,但轻功绝对不行,更何况有那么多的御林军包围,想突出重围简直是做梦。 “怎么样,想好了吗?”龙浩天望着她快速转动的眸子,手指在她的肩头轻敲,唇角挂上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 这个女人与‘她’的反应真像,但可惜就算再像,他也绝不会放过她。 想好?要怎么解决才好? 他的手指看似轻敲在肩头,清月却感觉好像被一记记闷棍敲击着肩骨,剧烈的疼痛让她的神经越加清醒,脑速急速运转着,半晌,脑中忽然亮光一闪,他不是不想做暴君吗?那她就如他所愿。 想到这里,清月不再急着逃走,突然对他嫣然一笑,动作温柔但不失利落的将他敲着自己肩头的大手拿下,娇嗔一声:“皇上” 龙浩天被她这一声娇嗔喊得一愣,却没想到就是他这一愣手腕上就多了只手,略一低眼就看到她的手指正捏在他的脉门,一枚漆黑的银针正紧贴在他的肌肤上,似乎随时都会刺下去。 “你以为这东西对我管用吗?”龙浩天低笑着,眸中寒光闪闪。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管不管用,但以你昨晚的反应来说,我这点东西对你似乎还是有效的,这银针比掺在酒中的那些东西要厉害几十倍,要不,你再试试?”清月淡淡微笑,手中银针在贴近他的皮肤几分,美目中满是挑衅。 龙浩天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却见她胸有成竹的一笑,那样子大有一试的笃定,当下心里有些不确定了。 昨晚骨肉间莫名的疼痛让他难受了一整晚,他知道,这不是病痛而因为喝了这个加了料的酒水的原因,而如今,先不说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单看她如今掐着自己的门脉的的手,他就不能小觑。因为,虽然这女人的武功不如他,但内息绝对不低于他,如果他想运功震开她,估计她也能在瞬间将掐断他的脉门。 “说吧,你想怎样?”龙浩天最终还是妥协了,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他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见他松口,清月暗松了口气,瞄看了眼紫凌对他说道:“放了她,我留下。” “主”紫凌闻言急切的刚一开口,就被清月瞪了回去,目光滑过龙浩天的时候闪过一道狠戾。 敢用她威胁主子,她早晚要让着男人付出代价。 龙浩天没有注意到紫凌眼中的那一丝狠戾,只是冷眼盯着清月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天下敢威胁他女人,她还是第一个。 “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最清楚了,不是吗?”清月挑了挑眉,一副你知我知的样子。 她武功不如他,轻功两人几乎平平,她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最佳机会,此刻若是银针再离了他的手腕,她便没了挟制他的先机。到时候,她和紫凌谁都跑不了。但如果她不放开他,她反而多了一项保障,同时还能胁迫他放了紫凌,如果他不放,她就来个同归于尽,虽然这银针上的东西对他没什么用,但他不知道啊,她要的就是他珍重自己生命的心理。只要过了现在,只要紫凌离开,就算她被他掐走关起来,就算她一时半会儿逃不掉,紫菱也会通知四煞伺机救她,到时候谁败谁胜还不一定呢。 良久,龙浩天就那么一直静静盯着清月,见她始终如一的笃定,并无任何异样,当下立刻沉眉对那些包围着紫凌的御林军命令道:“放人。” 御林军闻言立刻四散分开,紫凌目光凝重的望着清月猛一咬唇,便回头出了包围圈,迅速消失在的她的视线里。 “随朕走吧。”待紫凌离开之后,龙浩天动了动依然被她的按住脉门,示意她放开。 随他走?他不是要将她先押起来吗? 清月疑惑的凝起了眉头,可转而,她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这是以防她半路逃跑,所以才会带着她一同前往皇家寺院。也是,经过两次在他掌心逃走的经验,他要是还能放心的将她交给那些御林军,那就不是他了。 可是,他把自己带到皇家寺院,就不怕自己会给他的祈福带去晦气? “还不走?”见她依然不放开自己的脉门,龙浩天那声音立刻冷了下来。 找死的人不多见,像她这样找死的女人就更不多见了。现在还不放开,难不成还想杀他?要是她杀了他,那她同样逃不过一个死。 清月当然没那么傻,虽然她是很想戳他一针,但这针戳下去,她的小命也完了,当下很识时务的收回银针,对她浅然一笑便乖乖跟在他身后朝龙撵走去,那样子,绝对是一副娇俏小女人的样子。 原本她是想趁着被人押送的时候逃走,可现在看来,难。 如今,只能另寻他法了。 虽然刚才两人之间是硝烟弥漫,但两人在说话时却全都是面带笑容,声音也很低,是以被御林军隔开的百姓们对两人之间的对话并不了解,现在看着穿着朴素的女子突然跟着皇上走了,而且还是一脸‘娇羞’。百姓们立刻一片哗然,把两人刚才硝烟弥漫的冷笑,当成了深情相对,把差点血染当场的事件自动理解为一见钟情的佳话,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刀子全都朝清月甩去。 这女人穿着朴素,长的也不怎么样,怎么就被皇上看上了的呢?也不知这是谁家的女儿,竟然有这等福气。 清月接收到各种的眼刀子,脸黑的跟破了墨似的,目光冷冷扫过的那些百姓,却意外的看到某个独自站在某个角落里白衣人,此刻,那人正冲她的笑的肆意。 看到那抹白影,清月猛的握紧了双手,冷不防间还未收好的银针立刻插进了她的掌心。 角落里的明无忧,看着她无可避免的被龙浩天逮到,心中无比的畅快。 他知道,她正对付那个男人,而且对那个男人有种嗜杀的恨意。但她的武功却不如那个男人,只能躲在暗处算计那男人。可他偏不如她的愿,就把她放在明处,放在那个男人身边,让她无法进行暗中的行动,让她憋气,让她被人控制,让她也尝尝被人耍弄的滋味。 可他满心的笑意刚刚溢出就感觉掌心忽然一痛,疼的他忍不住咧了咧嘴叫,抬手却发现掌心一点伤痕都没有,下意识的抬眼看向站在龙撵处的女人,正好发现她正皱眉自掌心拔着什么,胸口还有属于她的那一丝懊恼情绪,当下脸上笑容不由更大。 这就是叫自作自受吧。 清月拔掉掌心的针,便随着龙撵亦步亦趋的走着,没有再看明无忧一眼,就仿佛没有感觉到那他心中的幸灾乐祸一般。 以前,她或许只是不喜欢明无忧这个人,但现在,她已经不只是不喜欢那么简单了,从这一刻起,她与他就是对立面,从此再不会有平和。早晚有一天,她会把这令人厌恶的感觉剔除,将他全部剔除出生命,一丝不剩。 看着她静静的随着龙撵离开,明无忧心中的畅快忽然没了,凝眉的扶着心口独自站在那处角落,渐渐多了阴沉。 她竟然厌恶他,如此执着的厌恶。 龙浩天面容平和的坐在龙撵内接受着百姓们崇拜的敬畏的目光,而他自己的目光却时不时的投在御撵旁的女子身上。 她的面容一直很平静,似乎没有半点身为犯人的自觉,就好像,这本就是她该在的地方。 看着看着,他竟然隐隐看到了另一个女子面容,那时的‘她’正随着楚家父子到处征战,她那时的神情就是这样的,平静如死水,但却能在危险到来的时候迅速反击,渐渐地,龙浩天忽然有了中坐立难安的焦躁。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子正冷冷的瞅着他一样,就如同,她在嘲讽的说‘这天下,你配拥有吗?这御撵,你坐得稳吗?’ 心中的烦躁越来越浓,让他无法平静,正要命人将她拉倒一旁别碍了他眼,却忽闻一阵马蹄声从御撵后方迅速而来。

第一百二十章 马蹄声急促而激烈,似乎完全没有将声势浩大的队伍放在眼中,张扬的自这队伍旁疾驰而过,惹得众多御林军一个个侧目,却在看到马背上的人时又立刻明了。 这天下,也就只有这位当朝皇叔会如此嚣张了吧。 衣襟凛凛,发丝飞扬,英俊的面容不带一丝笑意,冷冽中透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犀利。 清月望着龙湛霖熟悉身影自远处疾驰而来,下意识就要向他求救,但却又意识到不对,赶紧闭嘴禁了声,垂头任他自御撵身边疾驰而过,这才抬头静静望着那抹绝尘而去的背影暗松一口气。 他已经帮过她不少了,实在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将他牵连进来。 龙浩天冷眼看着龙湛霖威风凛凛的自他御撵旁疾驰而过,狠狠拧紧了眉头。 他这个皇叔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中了,柳若云好歹也算是他侄媳,可却还要自己三番四次的求请才肯出手相救,救也不救的彻底一点儿,余毒未清就撒手不管了。现在更好,打他身边过都不知道大声招呼,真当这天下是他的,可以任由他撒野吗? 龙湛霖打马到了队伍前方,忽然警觉的将手中缰绳一勒回头看去,胯下马匹随着他的动作立刻嘶鸣一声扬起了前蹄,重重的踏的满地尘土飞扬。 龙浩天没想到他会忽然停住,脸上的阴沉立刻被逮个正着,错愕的心头一跳。 他这警觉心也太高了。 龙浩天这点儿小心思,龙湛霖怎么可能不清楚?但他却只是嘲讽的瞥过他眼中未来及的收起的阴沉,便毫不在乎的将目光落在众多人群中。就凭龙浩天这点道行,他还没放在眼中。但他想要找的是另一道目光,一种不该出现的这里熟悉感觉。 但,他找了看了良久却没有发现那视线的主人,当下不由疑惑的攒了攒眉,便扬起马鞭再次绝尘而去。 或许是他太过多疑了吧,那女人今早才离开皇宫,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队伍中? 静听着那马蹄声渐远,静静藏在某个御林军背后的清月这才缓缓松了口气,瞥一眼满脸不自在的龙浩天,心中不由好笑。 活该被逮,谁让他背后瞪人的?这就叫现世报。 龙浩天心中正在的暗自懊恼,却正好看到她眼中的幸灾乐祸,当下立刻黑了一张脸。 她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嘲笑他?回宫之后,看他怎么收拾她。 接收到他阴狠的目光,清月却是毫不在乎的灿烂一笑。 爱咋地咋地,她还怕他不成?不过,想到龙湛霖,她的心情不由就沉重了些许。 刚才幸好她反应的快,也幸亏龙浩天选的这些御林军身形也都够宽够大,才将她遮掩了个严严实实,要不然,以那厮那双火眼金睛,老早就被他逮住了。 现在,她只希望他既然如往年一年先一步赶往皇家寺院,也能如往年一样在皇帝到达的之前的,先一步祈湾福早早的离开了吧?这样,她就可以的避免与他见面,也能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见她竟然毫不在乎,龙浩天不由气闷,为什么一个皇叔可以比他这个皇上还嚣张,一个小小的囚犯也可以比他还自在? 柳若云静静的坐在凤撵上,看着龙浩天时不时的望着那被他从大街上莫名其妙拉来的女人,不由将盖在衣袖下的手攥的咯咯直响。 那女人算什么?长的不如她美,气质不如她好,可他竟然也能不错眼神的看。这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就在他的身边,而他却从大街随便拉了个女人,还看的那么专注,他将她的颜面置于何地? 清月对于柳若云心中所想一无所知,其实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最多也就是啐她唾沫,再骂一句‘当所有人跟你一样贱呢,背叛自己的未婚夫去勾引男人?’。 她现在在乎就只是别在皇家寺院碰到龙湛霖,然后趁着龙浩天祈福的时候,对佛像给他求个宰。 也可能今天老天就站在身边,所以她心里想什么就成什么,当他们一行人到达皇家寺院的时候,龙湛霖已经不知去向。龙浩天为了防止她这个小贼进了佛殿会给他带去什么不好的预兆,便命所有御林军将她团团包围,只带了几个暗卫进了佛殿去祈福。 柳若云已经认出清月就是昨晚那个为龙浩天斟酒的宫女,现在看到她被御林军团团包围,脸色那是一个黑。 那女人什么时候跑出宫的,她不知道,但就凭龙浩天为了这个女人专门改路,她也已经心生警惕,心中自动将龙浩天的这一命令理解为怕这个女人再跑了,可为什么怕呢?当然是因为在乎。可为什么在乎呢?自然是因为爱。 真没想到,她在后宫努力了那么久,却被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占据了他的心,这让她怎么能接受的了? 不甘,愤怒,让柳若云的眼中充满了嗜杀的狠戾。 她可以不在乎那男人的心,但她不能不在乎他对某一个人的专宠,有了专宠早晚就会有地位,有了地位,便可能危及到她的地位,这样的事情,她绝不允许发生。 清月身处在的御林军的包围下被瞪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心里也明白她为什么而瞪自己,当下冲她很欠扁一挑眉,眉宇间全是挑衅。 瞪什么瞪?有本事放马过来啊,看我不整死你。 柳若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嚣张,当众就敢瞪她,本来就已经不太好看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冷哼一声便甩袖离去。 清月知道柳若云现在肯定别的快要七窍生烟了,不由的笑的有些得瑟。 这就是身为后宫之人的悲哀,不管心里有多愤怒,只要她想维持形象,没有个说的过去理由就不能无缘无故的惩处人,除非,她想落个恶毒的名声。 众多御林军看着这个被包围在中间还能笑的不可自已的女人不由面面相觑,同时感觉这女人神经绝对不正常,当下对皇上下达的这个命令有些不乐意。 好歹他们是保护圣驾得护卫军,怎么能让他们这么多人围着这个一个傻大姐呢?简直是太侮辱他们的名声了。 唯一能牵制住她的龙浩天走了,围着她的御林军又一个个的心不在焉吗,清月那眼珠子立刻就转了起来,思索着怎样逃跑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为了探地宫,她今天身上所带的东西都是剧毒,药粉撒出去估计能放到十几个,以她的速度,在没倒下的御林军反应过来之前,她肯定能逃出包围圈。而龙浩天此刻已经进了佛殿,暗卫估计也都跟着随身保护他去了,就算他能在自己放到御林军的时候及时赶出来,估计她也能逃出一段距离了,就算不能逃的更远,但他想再抓住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想到这里,清心里立刻有了决定,趁着假装抚摸发丝的时候不着痕迹的从怀里拿出需要的东西,然后猛的一挥手就撒了出去,随着浓烈药粉飞扬,离她最近的御林军顿是一个个扑通扑通的倒地。与此同时她也一跃而起,冲着那倒下的人数最多的角落冲去,顺手再给那些人一顿药粉,随着再次扑通倒地的声音响起,她也已经冲出了包围圈,跃上高墙就准备朝某个早已算计好的心方向逃跑。 可她不过刚刚跳上墙头,就感觉一阵犀利的冷风忽然自背后而至,情急之下她只能在墙头猛一旋身,随着一道利刃擦着耳边过去,她也被自己在这一旋身的刹那看到一抹黑影给惊住了。当下,她也顾不得逃跑了,站在墙头定睛看向那向自己冲来的男人,浓眉如剑,目光犀利,不正是她要寻找的楚凌云吗? 她不过一个怔楞间,楚凌云已经追至她身边,二话不说巨剑就刺。 剑风凛冽,清月瞬间回过神,一个闪身避过他的袭击,身体也险险的落下墙壁,而那些还未倒下的御林军全都冲了过来,同时还有几个黑衣人正从佛殿的门口飞掠而来,那些黑衣人目光呆滞,除了执着就是坚定,俨然就是那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傀儡。 看到这里,清月不由一凛,她心中清楚,对付这些傀儡就只能置之死地,她身上也带着专门对付傀儡的东西,但坏就坏在这其中有楚凌云,她可以对那些失去本性的傀儡下死手,却不能不顾楚凌云。 但就是她这一迟疑,已经失去了逃跑的的最佳时机,转瞬就陷在众人包围圈内,她知道自己这次绝对逃不掉了,因为,她就是有再多的毒药,也不可能将这些人全部放倒。 见她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楚凌云的剑锋也没再向她挥来,反而冲着身后的一举手,另外那几个冲来的傀儡见状立刻停在了他的身后。 “回去,否则杀无赦。”楚凌云生硬的说道,声音毫无起伏,就如同在背诵台词。 清月知道,这是他接到的命令,虽然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楚凌云,但在听到这话之后,心还是痛了。 她是他的亲人啊,怎么能对她兵刃相向?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她没有理会楚凌云的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他幽幽的问。 听到她的话,楚凌云的冷硬的目光忽然一顿,双目犀利的看向他,似乎对她的问话很是诧异。 看到这里,清月沉重的心突然一松,还好,还好他还有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思想,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去保护你们的皇上,都跑这儿干嘛。”一道不悦的怒喝忽然自人群外响起,清月循声望去,就见龙湛霖正一脸怒气的向这边走来。 题外话 今天有事外出了一下,结果回来的晚了,然后就锁小黑屋出不来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章节也没来的及修,先传上来,明天修改,亲们不妨明天再看

第一百二十一章 欺师灭祖啊 清月在这里头疼,但老和尚可不,一看到正中间的清月,先是一愣继而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使劲儿眨眨,蹭一下就蹦到她身边,围着她转了起来。 清月被他绕的头脑有些发晕,头疼的闭了闭眼,满心的无力。 “小子,那秃驴让你等的就是这丫头?”转了半天,老和尚终于停了下来,一脸狐疑的看向龙湛霖。 “谁知道,现在这里就只有她不是龙浩天的人,可能就是她了吧?”龙湛霖意兴阑珊的说着,可那双眼睛却是充满了滔天巨浪。 当时那道目光就是她的吧?可她也太过分了吧,知道他停下来,不去寻他求救的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躲起来?当他是什么? “哦。”老和尚闻言点点头,目光再次转到清月身上,这次的却不再是绕着她转,而是捋着胡子笑了起来。“丫头,身体底子不错嘛,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居然又能活蹦乱跳的惹是生非了,不错,不错,精神可嘉啊。” 清月听着他的话嘴角不停犯抽,对老和尚的话是万分不待见。 当初龙湛霖有那么多古怪的药物折腾她,就有这老和尚一份功劳,就算龙湛霖兴趣缺缺难得好心大法的不折腾她,这老和尚也会鼓动他折腾她。这也是她在受伤醒来之后为何坚持连夜离开的原因之一。因为她知道,龙湛霖再怎么折腾人,终究还是有个程度的,可这老和尚不行,明显就是折磨人无下限,不把人折腾的到阎王殿绝不放手。 楚凌云看着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疑惑的歪了歪头,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两个人,可有没什么印象。 无趣,太无趣了。 老和尚见清月理都不理自己,不由无趣的撅撅嘴,目光一转就看向周围众人,准备找点乐子。这一转眼正好就看到了满脸都是纠结的楚凌云,眼睛那是一个贼亮,惊奇的蹦到他面前:“你小子也在啊,我还以为楚” “都站这儿干什么,滚滚滚。”老和尚一句话没说完,那边龙湛霖突然就是一嗓子,高昂的声膛硬生生压过了老和尚后面的话,震的老和尚耳朵嗡一下,受惊般的连忙拍拍胸口,怒目看向自己徒弟。 “抽什么风啊,想吓死老子啊。” “还不滚。”龙湛霖却不理都不理这老和尚的怒斥,抬手就开始驱赶周围的御林军。 “可、可是。”众御林军嗫嗫嘘嘘的不敢应声,心惊胆战的将目光不停的朝清月扫去。 他们可是奉命要守住这个女人的,要是现在走了,他们无法向皇上交代啊。 “可什么可?还不滚,找抽是吧?”龙湛霖见他居然还贼心不死看清月,心里的火腾一下子就蹿了起来,抬掌就狠狠拍在那人的头上。 御林军被他一巴掌抽的眼睛金星直冒,可他说什么也不敢就这么走了。这人是皇上让看住的,他们没看住就已经是失职了,这要是在没能把人带回去,那可就是小命不保啊。 “王爷饶命啊,是皇上让” “让什么让,你去告诉龙浩天,人在我手上,想要人,让他直接来找我。”龙湛霖说完一伸手拖起清月就打算要走,可没想,他刚一动,一道黑影猛的闪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龙湛霖没想到都说到这份上了,居然还有敢挡他的路的人,当下气得他一瞪眼,却在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偃旗息鼓,只因此人不是别人,而是楚凌云。 “那个闪开。”龙湛霖皱眉僵硬说道,语气难得的不是那么霸道。虽然他最想做的是想直接将人直接拍飞,可是不能,因为他是她的家人。 “主子有命,将人带回。”楚凌云挡在他面前,生硬的陈述着。 “你去告诉龙浩天,人在我这儿丢不了。”龙湛霖拧眉瞅着他,可能是由于很要少重复一句话吧,他的语气显得有些生硬。“主子有命,将人带回。”楚凌云仿佛没有听懂他的话般,只是定定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 “你丫”龙湛霖见他冥顽不灵气得一跳脚,正要发火,却冷不丁被人给狠拽了一下,低头就见清月横眉怒目的瞪着自己,那样子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样,瞬间把他给浇了个透心凉。 他到忘了,这妮子护短的很,他这样对楚凌云怕是惹得她不乐意了吧。 “那个我不是故意” “我来跟他说吧。” 龙湛霖气虚的想要解释,却被清月轻声打断,似乎有很多的无奈。 龙湛霖脾气本就不好,现如今能解释就说明他不是成心,既然如此,她还能说什么? “哦。”见她如此说,龙湛霖也只能点点头,摸着鼻子就退到了一旁。 楚凌云静静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浓眉皱的如山,他一向只是听命行事,见到目标不是杀,就是带回,从来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你的‘主子’,有说让你把我带到哪里去吗?”龙湛霖退开,清月便转向了楚凌云,那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楚凌云闻言摇摇头,他的主子只说将她带回,至于带到哪里去,他想应该是佛殿外吧,毕竟佛殿里真进行着祈福仪式,这个时候似乎不太适合将她带进去。 “既然他没有说,那就代表只要我不逃,在哪里都无所谓,而我现在既不逃,又没有离开这院子,与你的任务并不冲突,不是吗?” 楚凌云被清月的话饶的脑子有点儿转不过弯来,纠结的眉头不停皱。 “你要是还不放心,可以让你的同伴去禀告一下,我们就在这里等如何?”看着他纠结的样子,清月叹息一声,再接再厉的劝导。 服下傀儡丹,那人的脑子就变成了一根筋,只服从某个人的命令,而他如今还能思考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其他的,她奢求也奢求不来。 说句实话,她真想就此将楚凌云带走,找个没人的地方专心为他解毒。可是,吃下傀儡丹的人,在醒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认了主人。也就是说,就算她如今能将楚凌云带走,那么只要他身体中傀儡丹一天没有解,他就依然会听龙浩天的命令。到时候,只要龙浩天一句话,甚至一个信号,他就会再次回到龙浩天身边。所以,在没有接触傀儡丹的药效之前,就算她将楚凌云带走了也没什么意义。更何况,如今龙湛霖还在这里,她一旦带着人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么,必定就牵连到他。楚凌云听完她的话思索了良久,这才缓缓了点了一下头,命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傀儡回去复命,他则继续站在那里定定的盯着清月,眼睛一眨也不眨,还透着几分古怪。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难道是要本王杀了你们不成?”那些傀儡走了,但御林军还在,龙湛霖站在那里不由又是一嗓子。 那些御林军一听龙湛霖这意思是不带人走了,当下立刻松了口气,灰溜溜的赶紧离开几人身边。不过,他们也没敢走的太远,而是四散在院子周围,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个大大包围圈,乙方几人会突然再次行动。该走的都走了,清月立刻松了口气,静静的望着楚凌云一笑,思索着该如何开口为好。 龙湛霖见她依然将所有注意力全都投在楚凌云的身上,心里异常的不平衡,但他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是她的家人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家人,还是个不正常,她没发飙他就已经很庆幸了,还能奢求什么? 所以龙湛霖很有自知之明的继续站在一旁当木棍,只静静的盯着清月看但却一声没吭。 但他是有自知之明,有人却少根筋。 老和尚站在这里良久,也不见有人理会他一下,立刻有些不甘寂寞了,挠挠明晃晃的脑袋,走到当场说道:“哎,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在这里有什么好呆的?”视线中忽然多了个秃驴,清月有些无语,脚步一挪就将老和尚划拉到一边,径自对楚凌云开了口。 “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楚凌云看,茫然的摇头。 个问题他思索过很多次,但每次都是以头痛作为结束。他想知道自己是谁,也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却没有人给他答案,脑中痛楚也不允许他想起,让他至于脑中都是一片空白。老和尚被清月推的一个趔趄,气得鼻子差点都歪了,现在见楚凌云摇头,不由幸灾乐祸的嘿嘿笑道:“他就是个傻子,你问他还不如问我呢。”但清月却一点也不理会他,只是满怀希望的再次问着楚凌云:“你自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希望,他这次给的答案不会让她太失望。 “头疼。”楚凌云这次没有摇头,而是思索了一下,很苦恼的的皱起了眉。意思很明显,他想过,但是头会疼。 疼?疼好啊,疼就他脑中神经还未全部被摧毁,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清月听得眼中一亮,猛的上前一步迫不及待的问:“那你可有记起什么吗?”楚凌云又摇了摇头,奇怪的看着眼前清月,满心的疑惑。 他是什么也想不起,可他不傻。这个人这么关心他是否记起什么很不正常,莫非,她知道他是谁?

第一百二十二章 起了杀意 老和尚哭的惨绝人寰,清月只感觉耳膜被刺的嗡嗡发疼,只能赶紧捂着耳朵阻挡魔音,看了眼眉头有些纠结的楚凌云,再看看一点也不受影响的龙湛霖,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 这厮耳朵是有毛病还是怎地?怎么半点反应也没有? 其实龙湛霖健康的很,之所以没有反应是因为早就已经习惯了,从小就被着老和尚摧残,他要是连这点儿折磨都受不了,那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就在几人有些难以承受的时候,一道温和的嗓音忽然响起,老和尚哭着偷眼看看来人,立刻不悦撇了撇嘴角,理都没有理他继续嚎啕大哭。龙浩天见他不理自己也没有生气,反而一弯身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温声再次问道:“是不是我皇叔又欺负你了?” 瞅着龙浩天温润和蔼的笑容,清月隐隐觉的有些不太对。 以前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她总是感觉很温暖,可现在看着怎么那么奸诈。 到底是龙浩天的笑容的变了,还是她的眼神比以前的毒了,竟然能看出他笑容下深藏的东西。 老和尚一听到龙浩天这样说,心有同感啊,立刻止住了哭声,扭头狠狠瞪了眼仿若无事般的龙湛霖,对龙浩天重重一点头:“对,你这皇叔就是个白眼儿狼,我教了他那么多东西,他竟然为了个外人来欺负我,我这心都伤死了。” “这么过分?不可能吧?他怎么欺负您了?”龙浩天惊诧的皱了皱眉,那样子似乎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怎么不可能?他”老和尚一见他不相信自己,立刻恼了,扑棱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就要对龙浩天说自己被欺负的前因后果,可他不过刚刚开口,就龙湛霖一声咳嗽给打断了,回头就见龙湛霖正倚着棵歪脖树笑意吟吟的看着他。 “在说话之前先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世上可没后悔药可吃。” 老和尚一听这话,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扭头恶声恶气的对龙浩天吼道:“你看看,你看看,他竟然还威胁老子了,你说他是不是在欺负我?是不是?” “嗯,是有些过分了,皇叔啊,您这样也太不应该了。”龙浩天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转而一本正经对龙湛霖说道,心里则是格外的畅快。 让他嚣张,活该被自己师傅骂。 “关你屁事,没事少在我面前晃悠,瞅你就烦。”龙浩天话音刚落,龙湛霖立刻就喷了他一脸唾沫。 龙浩天被喷的一闭眼,心中猛的有种杀人的冲动,可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只是对龙湛霖和煦的一笑。 “皇叔,您有什么气尽管冲侄儿发好了,但是前辈毕竟是您的师傅,您这样对他实在不该啊。” “就是就是,你看看你做人有多失败,你侄儿都看不过去了。”得到龙浩天的帮腔,老和尚那是一个得瑟,指着龙湛霖的鼻子骂了起来,骂完之后转而抬手一拍龙浩天的肩头,十分感慨的说道:“小子,你现在知道我这当师傅的有多不容易了吧?徒弟都敢威胁我啊。简直太失败了,呜呜呜” 说着说着,老和尚又哭了起来,只把清月看的不停咋舌,十分同情的看了眼嘴角不停抽搐的龙湛霖,深深叹息一声。 怪不得他脾气那么阴晴不定呢,原来都是被这老和尚祸害的。也真难为他被老和尚折腾这么多年还没疯掉,不容易啊。 龙湛霖见她向自己望来,立刻很委屈的瘪瘪嘴,用眼神对她说道:“我是真不容易,你就对我好点儿吧。” 清月被他那委屈的眼神看的心里一突突,立刻狠狠瞪了回去。 他不容易,那她就容易吗?他好歹是他师傅一个人折腾,她呢?她可是被他们师徒俩折腾啊,她才是最不容易的好吧? 这边儿两人眉目传语,那边龙浩天听见老和尚的话也感慨的一点头,“是啊,我皇叔是有些过分了,但他就是那性子,刚才不是也喷了朕了吗?” “对啊,对啊,这小子就是不懂尊老爱幼,为了一粒药他就威胁老子,简直是天理难容,老天早就该收了他。”老和尚对龙浩天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触,便喋喋不休的向他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龙浩天听到这里眼中一亮,但他却没有表现的那么急切,只是别有所意的的说道:“原来是为了一粒药啊,值当的吗?又不是什么仙丹。” 清月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龙浩天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引老和尚入坑啊。想要提醒一下老和尚,却又知道自己这样做好像太明显。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单手一伸手中就多了一样东西,双眼死死紧紧的盯着老和尚,就等他万一脑子抽风抖出刚才的事的时候撒出去,让他说都不成。“就是啊,又不是仙丹,不过就是”老和尚也没察觉清月的小动作,龙浩天刚一说完,老和尚就接过了话茬,可说到一半儿猛的意识到不对,立刻又止了声瞅一眼满脸警告的龙湛霖,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啊,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好险好险,差点就露馅了。他那些宝贝啊,可不能被自己犯贱的嘴给弄没了。而那边的龙湛霖看到这里则是微微一笑。龙浩天只知道这老和尚脑子缺根弦,但他却不知道老和尚同样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只要他打定主意不说的事情,除非他自个儿想说,否则别人想从他嘴里套话?难。 龙浩天见老和尚忽然警惕的住了嘴,再看看几人诡异的神色。便更加确定这里头有秘密,虽然知道在老和尚有了警惕之后很难再问出什么,但他却依然不死心再次问道:“就是什么啊?大师,不会真的是仙丹吧?” 老和尚也不傻,到这时候当然要是还看不出龙号码他算计他,他就白活了,当下气得冲着龙浩天就瞪起了眼:“是不是仙丹关你屁事?敢算计老子,欠拍啊。” 龙浩天没想到老和尚说翻脸就翻脸,不但翻脸还敢骂他,当下那双眼猛的涌上一股杀气。 龙湛霖是他皇叔,对他嬉笑怒骂他没办法,可老和尚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 “怎么着,你还想杀了老子不成?”老和尚也是嚣张跋扈惯了的,从来只管自己开心与否,哪管什么君臣贵贱之分,向来都是他瞪人,什么时候被人瞪过?这猛的被人怒瞪,那还了得?大骂着伸手从怀里就往外掏东西。 看到老和尚的动作,靠在树上的龙湛霖一翻白眼,凉凉的提醒道:“老头儿,他百毒不侵,你那些东西对他没用的。” 龙浩天原本不知道老和尚是要干嘛,现在一听到龙湛霖话,不由震惊立刻瞪大了眼。 这老头儿刚才是想给他下毒,不想活了吗? “百毒不侵?哪个混蛋干的?”一听这话,老和尚立刻蹦了脚。谁都知道,他生平最恨的就是百毒不侵的人了,因为那会让他无用武之地。 龙湛霖闻言嘿嘿一笑,眼角余光看了清月的方向,见她很无辜的咧咧嘴,这才淡淡说道:“楚清月。”。 老和尚闻言一愣,接着猛的一跳脚,张嘴就是一顿怒骂,“那个死丫头瞎眼了,竟然让这白眼狼百毒不侵?”骂完之后掉头就怒气冲冲的往外冲,一边跑还一边继续张牙舞爪的继续骂。 “死丫头,你最好永远给我死着,你要是敢活过来,老子就把她再骂回阎王殿去,让你吃多少灵丹妙药都活不过来,活过来老子也拍死你。” 听着老和尚越来越远的骂声,清月无辜的只撅嘴。她要是早知道龙浩天是白眼儿狼,也不会这么做啊,可听着听着猛然的惊觉不对。 这老和尚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知道自己的尸体在哪儿? 想到这里,清月心头一阵乱跳,抬脚就要去追老和尚,可她不过刚刚一动就有人截住了她的去路,抬头一看正是面无表情的楚凌云。 丫的,她怎么把这茬往了? 清月暗咒一声,不甘心的眼睁睁看着老和尚消失无踪,垂头丧气的退回了原地。 算了,就算她的尸体还在,这会儿估计也早就腐烂了。现在还是先给大哥解毒才最重要,以后有机会再找老和尚也一样。 龙浩天虽早知道老和尚不靠谱,但也没想到他比龙湛霖还嚣张,当下气得心肝肺到处生疼,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想他堂堂一朝天子居然被个秃驴指着鼻子骂,这简直是太岂有此理了。 “把你着杀人的念头收起了吧,好歹他也是我师父,我都被他天天指着鼻子骂,你被骂两句算什么呀?忍着吧。”看到龙浩天铁青的脸,龙湛霖闲闲的说道。 龙浩天听到眼中瞬间阴鹜的一闪,老和尚是谁师傅管他什么事?凭什么让他忍? 但这话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最终也能咬牙忍了,良久压下心头的怒气,转而仿佛什么时都没发生一般,谦逊的说道:“是,皇叔怎么说,侄儿一定照办。” 或许龙湛霖没有看到,但清月却看到了他瞬间阴鹜,当下眼神突地一冷。 虽然说她被他骗了很久,但毕竟也是与他相处多年,那么狠戾的目光,想必他已经对龙湛霖起了杀意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立她为后? 清月冷眼看着他表里不一的眼神,心中蓦然一紧。 也难怪以前的自己不曾觉察他的欺骗,如此深藏不露,若不是她刚才一直在注意着他,就凭他这谦逊的语气,任谁也不会想到他真正的心思吧? “往年的今日时刻,皇叔都不曾出现在这里,今儿倒是难得啊,是有事耽搁了还是另有他事啊?”就在清月暗自腹诽的时候,龙浩天那边又开了口。 “皇侄倒是对我了解甚深啊,我正是有事耽搁了下而已,要不然谁会留在这儿啊。”龙湛霖感慨的笑着,目光若有似无的瞄了眼清月方向,又说道:“不过,这一耽搁到是让我发现了个有趣的人?当真是意外啊。” 龙浩天察觉到他的视线所及,淡笑的眼神蓦地一顿,立刻明了他所说的有趣的人是谁。心下暗暗一沉,他就不能少凑点儿热闹? “皇侄就不问问这有趣的人是谁吗?”见他不语,龙湛霖挑了挑眉,脸色有些不豫,似乎对他对自己的话不闻不问有些不悦。 龙浩天闻言却是讪讪一笑,眼神更冷。 他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龙湛霖什么意思?这明摆了就是打算跟他抢人,只是,他怎么可能让他如愿?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的疑点,他怎么也不可能就这么放过的。 “皇侄果然聪明,不问都知道我说的是谁。好吧,那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了。”看着他唇角那一抹冷笑,龙湛霖笑的却是爽朗,单指一指清月说道:“我刚才看她挺好玩的,听说这是你要的人,既然如此那我就向你要了她吧。”清月听到他的话,嘴角不由一抽,当她是什么呢?说要就要?再说,她还要留下来给大哥解毒呢,怎么能随他离开? 龙浩天就去更不说了,那脸黑的比墨汁还黑,瞪着龙湛霖的眸子有些狠戾。 就没见过这么不知趣的人,他不想放人的表现已经很明确了不是吗?他竟然还开口要人? “沉默就代表同意,嗯,不错不错,皇侄果然大度,那皇叔就不跟你客气了。”龙湛霖见他一直不说话,立刻大笑着一拍他的肩头,然后拉起清月就走。清月没想到他说走就走,一愣之下就被抓个正着,不由自主的就被拖着向前走去,可还没等走两步,另一只手上也多了只大手,巨大的力道硬生生拉住了她,回头看到的就是龙浩天的冷凝的脸。 龙浩天狠戾的目光自一脸诧异的清月身上划过,大手向自己的方向狠劲儿一拉,咬牙切齿的对龙湛霖说道:“皇叔,不说话可不代表就是同意,也许侄儿是想拒绝,又不好意思开口呢?”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龙湛霖竟然如此厚颜无耻,从来不把他放在眼中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想从他手里抢人?做梦。 清月瞅一眼他抓住自己大手,不由厌恶的想要甩开,但她此时不知道龙浩天想做什么,便也不好轻举妄动,只能僵持在两之间静观其变。 “这两人也太过分了吧,我妹身娇肉贵,可别被他们拉坏了。”隐秘的角落里,苏瑾衍一脸担心的看着那边两个男人拉着自己妹妹,对身边的男人说道。 君凌睿怪异的看一眼身边男人,她妹妹身娇肉贵?那女人可是死都不怕,受那么重的伤都能连夜逃跑,就这点儿事她哪会看在眼里? 不过,转而他的眉头也心疼的皱了起来。 那姓龙的有病吧?他不是很在乎清月的吗?怎么能还让那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拉扯她?万一真拉伤了可怎么办? 这边两人在这而不停的皱眉,那边龙湛霖看看龙浩天紧抓住清月的手,也是一脸冷然“那你的意思,是不同意把她给我喽?” “皇叔一向大度,应该不会来夺侄儿心头所爱的,对吗?” 听到这话,龙湛霖眸间一冷,想起当年对他的让步,当初就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侄儿,而清月喜欢的又是他,自己才没有将她抢过来,要不然 “心头所爱?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事?皇侄这话不会是敷衍我的吧?”龙湛霖一脸嘲讽的说道“您也从来问过侄儿这些话啊,再说,您不是警告过侄儿没事少去烦您吗?侄儿想着这又不是什么国家大事,也实在没有什么必要跟您说啊。”龙浩天一番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而清月则在哪儿听的不停翻白眼儿。 心头所爱?去他娘的吧,心头所恨还差不多吧? “是吗?”龙湛霖眯眼望他,表示很怀疑。 “当然。”龙浩天挑眉点头,语气很坚定。 说到这里,两人便僵持起来,良久,龙湛霖就那么一直盯着他,直到清月怀疑两人是否要盯着对方要到天荒地老的时候,龙湛霖才又缓慢而又坚定的开口:“那我要是非要她不可呢?” “那侄儿就只能。”龙浩天说着举起握着清月手腕的大手猛的一个用力,只听咯嘣一声轻响,清月立刻痛呼一声,他的声音这才再次响起:“毁了她。”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清月瞬间痛苦的皱起了脸,但她却只是咬牙因隐忍,黑眸中闪过一道戾气。 丫的,手腕错位了,这臭男人竟然对她下死手。 “混蛋。”随着这里发生的一身,某处角落里立刻传出一声低吼,一个人影猛的窜起就要往外冲,却被另一只手狠狠的拽了回去。 “你干嘛?没看到他掐我小妹吗?”苏瑾衍死死瞪着阻拦自己的君凌睿,胸中怒火腾腾的往外窜。 “你现在出去你小妹就死定了。”君凌睿警告的示意他往周围看,只见除了这里之外到处都有暗影在晃动。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我小妹被欺负?”苏瑾衍当然知道这里有很多紫芒国的暗卫,但他就是不甘心。不管那身体里灵魂是谁的,但那身体是他小妹的,被人这么折腾就是不行。 “当然不,敢对我的人下手,怎么可能轻易绕过他。”君凌睿说着眸中闪过一道狠戾。 苏瑾衍听到这里,心里立刻狠狠冲他‘呸’的了一声。那是他小妹,什么时候成他的人了?但他知道,这时候根本就不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当下很狗腿的问道:“你想怎么办?” “自然是让他付出代价,走。”君凌睿说着一拉苏瑾衍就要隐入暗处。 而苏瑾衍却是不想离开,着急的说道:“我小妹还在这儿呢。” “放心吧,有那男人在,她会平安无事的。”君凌睿说着也不管苏瑾衍是不是愿意,拽着他消失在暗处。龙湛霖见龙浩天竟然对清月下了死手,黑眸中蓦然涌上杀气。 龙浩天见状却是看看青白了一张脸清月,再看看脸色难看的龙湛霖,意味深长的一笑。 看了皇叔很在意这个女人啊,既然如此,那他就更不能放过她了。 但他的笑容不过刚刚溢出,就被龙湛霖突然一句话给惊得目瞪口呆。 “皇侄果然是性情中人,为了不让她离开身边半步,竟然可以将之毁掉,这得是多深的‘爱’啊。”龙湛霖冷冷一笑,不容他半点反对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夺你心头所好,从今儿起就让她住进凤鸣宫,改天挑个日子立她为后吧。” “”龙浩天瞬间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立这个女人为后?开什么玩笑? 听到这话,清月也惊的瞠大了眼。 立她为后?这男人疯了吧? 柳若云刚刚来到这里听到就是这么一句话,当下差点气炸了肺,她努力了那么久都没能得到那个位置,这莫名其妙的女人一出现就要立为皇后,凭什么? 满腔愤怒让柳若云失去了理智,猛的上前一步,压制着满头怒火对龙湛霖冷冷说道:“皇叔,此等大事怎能儿戏,这女人身份不明,立她为后怕是不妥吧?” “你算个什么东西?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龙湛霖瞥一眼这个因为嫉恨而扭曲了面容的女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斥。 柳若云被他骂的心头一滞,可又无法反驳,气的她浑身不停哆嗦,不由委屈的一咬唇来到龙浩天身边,泪光盈盈。 “是啊,皇叔,这样做怕是不妥吧?”龙浩天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尽量平静的说道。 “有什么不妥?”龙湛霖勾唇冷笑一声,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她是你心头所爱吗?难道这话是假的?还是说,这只是你为了敷衍我随意说的?” “当然不是,可是,心头所爱,不一定就非得立她为后吧?”龙浩天笑的有些僵硬。 “不是非得,而是一定,作为男人,既是心头所爱,那就该给她天下最好的东西,给她最尊贵的位置,或者说,你刚才的话都是放屁?” 一句放屁,把龙浩天堵得差点背过气去,那脸一阵青一阵白不停变化。 “行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今儿我就帮你把人带回宫吧,顺便让人收拾一下凤鸣宫旁边的慕月宫,从今儿起我就住那儿了,什么时候封后大典完成了,我再回去。”龙湛霖强硬的说完,从他手里一把夺过清月受伤的手,看也没看被自己一番话气得直哆嗦的男人,就揽着清月大摇大摆的走了。 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了,龙浩天只觉得胸膛里跟火山爆发似的,一阵阵的发涨,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将这个皇叔宰了,千刀万剐。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想是这么想,但龙浩天却很清楚,他根本就动不得龙湛霖,最起码现在动不了。 柳若云看着他阴沉的脸,心里好受了很多,想必,他也不想立那个女人为后吧? 不管如何,反正只要不是龙浩天提出的就行,别人提出算什么?难道他还能越过龙浩天去下圣旨不成? 想着龙湛霖临走的那句话,柳若云平衡了许多,勾唇一笑来到龙浩天身边,一边娇柔的抚着他胸口为他顺气,一边添油加醋的说道:“皇上,皇叔也管得太宽了吧?立后这么大的事,他一个做皇叔的有什么权利决定啊?” “有没有权利还没有你置噱的余地,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她的话,无异于给龙浩天正与喷发的火山加了把火,将她眼底的算计全部守在心中,冷哼一声甩着龙袍扔下她径自离开了。 或许别的皇帝有权利立后,但他,的确没有。堂堂一朝天子竟然没有立后的权利,说出去谁信?可这样的事情偏偏就是存在。虽然表面上,他是紫芒国的皇帝,但有龙湛霖的存在,那就等同于是他头上的另一个皇帝。让他时时刻刻看着他的脸色,想反抗都反抗不得。 柳若云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竟然被落了冷脸,气得她双手攥的咯咯直响,心中一股怒火不停翻腾。 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多无情吧?当初他对她那么好,甜言蜜语指天发誓的说会会对她好,那程度都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可现在呢?却连对她说句话都没有耐性。 想到这里,柳若云嘲讽的一笑,当初她还在心里嘲笑楚清月又傻又笨,竟被自己心爱的男人蒙骗而毫无所知。可她现在才知道,这世上最笨的竟是她自己。不管是处于什么心理,楚清月最起码在他心里还占有那么一丝丝的席位。可她呢?什么都没有。利用完了就被他弃之如敝屣,别说是在他心里占一丝席位,就连当初承诺的皇后之位,如今都不曾兑现过。 可笑,可悲,可恨。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最起码她还好好地活着,只要她活着,他就别想立别的女人为后。既然楚清月没能登上那个位置,她柳若云也没能拥有那个位置,那么谁也别想觊觎那个位置。否则,她会让那个女人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龙湛霖带着清月回到皇宫之后,就是一番大肆的休整,不但命人将空置了几年凤鸣宫给整理了出来,还把慕月宫来了个大换血。 凤鸣宫还好,只是打扫收拾一番,慕月宫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原来坏了的东西扔了,没坏的东西砸烂也扔了,就连牌匾也没能落个好,被他一脚踹烂之后,直接用大木头写上逍遥居三个字后就被挂了上去。接着又将慕月宫全部换上一批崭新的家具摆设。有几个忠于龙浩天的的太监宫女想要阻止,也被他成拳揍没了下颚,直接扔出皇宫换上了几个听话的人执行。 半天下来的结果就是,慕月宫不再是原来的慕月宫,凤鸣宫也已焕然一新,再也让人看不出以前宫殿的半丝影子。 龙浩天今天挺倒霉,回程的路上,原本异常平坦的大路不知为什么多了几个陷阱,前面探路的人来回几趟都没事,可偏偏他的御撵走过立马就陷了进去。他本身有武功,这点小事儿根本就难不倒他,但这还不是最倒霉的,而是当他拔身而起的刹那,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滚来一大溜的木头,披头盖顶的就冲他砸了过来,他劈开了刚砸下来的几根,但紧接着那些落下来的木头他就避不开了,当下立刻砸了个鼻青脸肿,凄惨兮兮。 等众多的御林军将木头搬开把他从陷阱里拉出来的时候,御撵已经坏了,幸好御林军还有马匹,要不然他这一路怕是就走回宫了。 “彻查。”龙浩天从陷阱里爬出来的吼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字,然后就满身伤痕回宫了。 他却不知道,在远远的山头上,一行人正窃窃低笑。 “果然好本事,竟然能将陷阱的承重量算的这么精确。”君凌睿看着那被御林军拖上来的人,毫不吝啬的夸着身边的男人。 “那是,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苏瑾衍笑的快看不见眼睛,解气的一挥手,就率领着身后一众手拿铁锹木棍的跟班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这人还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谦虚,不过却是个大将之才啊。他若是肯为国家效力,那必定是权势滔天的权臣,可惜苏家人志不在此,如今都已经退出了朝堂。 君凌睿看着他那得瑟着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由抽了几下,回头看看正满身狼狈的冲着御林军大吼的龙浩天诡异一笑,也跟着干脆利落的走了。 一个险险从龙湛霖眼皮子底下掏出来的管事太监正在宫门处神情焦灼的踱步,一见旗帜招展的队伍远远行来,立刻喜上眉梢一溜烟儿的就跑了出去,不等御驾到来就高声急急忙忙的喊了起来。 “皇上” “吼什么?找死吗?” 在皇家寺院受了气,又在半路受了伤,龙浩天的心情本奇差无比,现如今还没进宫门就听到这么一声跟嚎丧差不多的喊叫,满腔火山顿时爆发。 眼睁睁看着龙湛霖吧宫中这一折腾,管事太监本就提心吊胆,正想快快禀报了皇上好拿个主意,可谁想今天的皇上就跟吃了炸药似的还没等他说话就吼了起来,吓得他脑袋一缩,僵硬的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了。 “什么事,还不快说?”看着那战战兢兢的太监,龙浩天骑在马背上就是一声怒吼。 “禀、禀皇上,那个、王爷把慕月宫和凤鸣宫都折腾的不像样子了,还” “什么?”龙浩天一听这话刷的睁大了眼,看着太监因为自己一句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心中立刻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也没问打马就冲进了宫门。 当他一路飞奔至慕月宫的时候,差点被眼前的一幕气得七窍生烟,只见慕月宫前横七竖八的堆了一大堆面目全非的东西,全都是他命人不得乱动的。不但如此,慕月宫的牌匾也被个不伦不类的木头换了下来,宫门也漆上了全新的油漆,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简直是忍无可忍。 看到这一切,龙浩天怒不可遏‘彭’一脚踹开了刚上了漆的宫门,留下那个大大的脚印就冲了进去,可寻遍宫殿也没见到龙湛霖的影子,抓了个正在拔草的宫女,才知道龙湛霖此时正在凤鸣宫,这又气冲冲的转身直奔凤鸣宫。 “哎,你把我弄进宫里想做什么呀?不会是真的打算让我给你侄子当皇后吧?你就不怕我把他给折腾死了?”凤鸣宫内,清月悠闲的坐在刚刚布置好的主殿内,可有可无问着对面男人。 “折腾死他不要紧,只要别把紫芒国给我折腾没了就行。”龙湛霖无所谓的挑挑眉。 “你还真够大方的,就不怕他找你算账?” “怕?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过他?他怕我还差不多。” 清月仔细回忆了一下往日的情景点点头,好像自她认识这两个人以来,龙浩天就处于弱势,估计就算龙湛霖拍他两巴掌,他也不敢还手。 “可他好歹是你侄子,有血缘关系呢,这么向着我,你不会觉得对不起你龙家的祖宗吗?” “对不对得起那是我的事儿,怎么了,还是你心疼他?舍不得下那狠手了?”龙湛霖不紧不慢的说着,却见清月因自己这句话就刚刚喝进去的茶水猛的喷了出来,咳嗽的脸红脖子粗。 龙湛霖抬起手指弹弹喷到衣角上茶水,再抬眼瞧着她被呛红的脸一乐。 他就知道这不可能,不过,她这反应也忒大了些吧? “以后别开这玩笑,要不然我喷死你。”好办天,终于停下了咳嗽,清月喘着气的瞥他。 心疼他?她杀了他的心都有,心疼个鬼哦。 “彭” 龙湛霖闻言呵呵一笑正要说什么,却冷不丁被院子中一声巨响给吓了一跳,站起身来到大殿门口,就看一身狼狈的龙浩天正大步流星的冲来,一张脸绷得死紧,就好像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似的。 “吆,皇侄这是怎么了?半路被狗撵了吗?”一看到他那龙冠歪带,发丝凌乱的的狼狈样,龙湛霖忍不住就乐了,只把龙浩天气得脚步一个踉跄差点绊个跟头。 “皇叔把两个宫殿弄成这样,是什么意思?”龙浩天径自来到他对面,问的怒火滔天。 他以为龙湛霖在皇家寺院那些话不过是说说而已,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了。两个宫殿啊,其中一个还是他下令谁都不准碰的。其实,这两个宫殿龙湛霖要怎么着,他也管不着,但最重要是他不但毁了那些东西,还把个不明底细的女人弄进宫来给他当皇后,这事是随便可以决定的吗? “咦?在皇家寺院的时候,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凤鸣宫是给你心头所爱的女子住的,慕月宫是我要住,当时你也没反对啊。你现在跑来是怎么个意思?打算出尔反尔了?”龙湛霖目光凛冽的问着,同时一撩衣袍活动活动左脚,那意思就好像他胆敢说一个不字,立马就踹人一般。 题外话 先传这么多,待会儿在补上点字数,不重复收费,早点击的赚便宜哦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跳突突的 这突然的情况让清月差点轻叫出声,若不是身后的声音太过熟悉,她怕是早已经一把毒药撒过去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清月扭头看着君凌睿那熟悉的面容,心里一阵惊诧。 她可是今天刚刚被龙湛霖逮到这儿来的呀,他怎么就知道她在这儿?这可觉不是巧合就能解释的。 “你能在这儿,我为什么就不能的在这儿?”君凌睿抱着她闷闷的说道。 她都不知道,他在这儿眼睁睁看着她跟那个男人那么默契,心尖就跟抹了辣椒似的,火辣辣的疼。 她以后可是他的人,怎么能那个男人那么默契呢? 听着他这比女人还蛮不讲理的话,清月有些无语,下意识的挣挣他紧环在自己腰上的大手,想要脱离出他的怀抱。虽然这身后怀抱很宽厚,给她一种莫名安全感,可毕竟这感觉太过陌生,陌生的让她有些不自在。 原本,她以为只要自己一暗示,身后的男人便会如以前一般听话的松开。谁知道,这次这男人不知犯了什么疯,她这一挣扎,他环在她腰间的大手不但没松反而猛的一收,接着她的身体就被他转了圈,唇间擦过一方柔软的时候也变成了面对着他。 “你干什么?”身体刚刚稳住,清月就忍不住低吼出声,脸颊不知是因为因为刚才唇间那一刹那的接触,还是因为气恼他的动作而腾地变红。“你说我要干什么呢?”君凌睿看着她突然变红的脸颊,心里的怨气忽的消散许多,但双眼依旧死死盯着她,眼中全是黑沉。 他的眼神太过灼热,两唇也近在咫尺,他轻轻的低语更是将那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唇间,让她的的心不自在的跳乱了节奏,有些不自在别过了脸,但没想,她的眼睛刚刚别开,腰间的大手就猛的一收,让两个身体瞬间紧紧贴在一起,灼烫的温度从他身体熨烫过来让她霎时爆红了脸。 他这是要干什么啊? 清月向来清明的脑子被他这一动作给干扰的乱了套,霎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一个不不自在的回眸间正好看到龙湛霖将要转身的动作,吓得她急忙扯着他环在腰间的大手,低声轻吼:“快放手。” 君凌睿当然也看到了龙湛霖的转身,当下有些恼了,但恼的却不是龙湛霖的的干扰,而是,他就在她的眼前,她竟然还敢抽空去看那个男人。 真是忍无可忍,她一声不吭的跑掉就算了,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看别的男人,真当他软包子任她拿捏呢? 君凌睿憋了好些时候的火在这一刻突地爆发了,眼看着龙湛霖已经半转过的身子黑眸蓦地一沉,突地一个弯身抱起她就往内殿走去。 来就来吧,反正就算今天不被发现,明天他也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宫里,难道他还怕他不成?。 龙湛霖转过身看到就是清月那一闪而过的衣角,原本想要去进内殿看看她,却在想起她那一句‘两天一夜没合眼’的话后打消了这心思,回身往外走去。 但他脚步刚刚回转却又忽的停住了,停在原地扭头瞧了眼那衣角消失的地方,黑眸一沉身体猛的又转了回来,飞身就冲进了内殿。 不对,那衣角飘起的高度不对,若她是正常行走,那高度就不该是那样。 乍然被君凌睿抱起,清月差点惊呼出声,却在想起殿外的龙湛霖时,又连忙捂住了嘴,狠狠瞪向抱着自己的男人。 这男人怎么回事?几天不见不但闯进了皇宫,竟然还变的这么放肆。这要是被人看到还马上把他当成奸细给碎尸万段了? 可她这心里的怨言还没骂完,身体蓦然就被抛了出去,这次她没能再忍住惊呼,随之她‘呀’的一声惊呼,身体陡然就落在铺了锦被的床榻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君凌睿的身体就猛地压了上来,死死将他摁在床榻上。 “清月,在吗?” 两人不过刚刚落榻,一道关切的声音突地由远及近迅速而来,惊得清月瞬间瞠大了眼,而君凌睿听到这声音却是诡异的一笑,俯身就朝她压了下去。 混蛋,都到这时候了居然还想着占她便宜。 清月眼看着他不但不赶紧躲开,还向自己压来,不由暗咒一声,伸手抓着他的脑袋就将他掀了下去。 这时候怎么能让龙湛霖看到他?他可是别国的王爷,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别国的皇宫里,怎么解释? 君凌睿本是想将计就计,却没想清月动作比他还快,冷不防被她掀个正着,扑通一下摔下了床,赶忙翻身而起却见清月正着急的冲他往床榻后方一挥手,那意思好像是让他快躲起来。 君凌睿气闷的瞪了瞪眼,他就是要让那个男人揭发两人奸情,好让那男人死心,躲什么躲? 清月见他跟个木头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瞪自己,心里那个火啊,听着那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立刻一个跨步迈下床榻拽着他就躲到了旁边的屏风后,接着动作利落的一扯腰间衣带,褪下外衫就搭在了屏风上。 君凌睿看着她的动作不由惊诧的眨了眨眼,接着就是一乐,她这举动可正和他意啊。这效果让人看起来可比刚才那效果更好。 但可惜,他这笑容还没来及挂到脸上,却被她猛的捏住了鼻子同时也捂住嘴巴。疑惑抬眼却见她冲他狠狠一瞪,那意思好像是警告他不许喘气,不许出声。 见她如此,君凌睿心里有些憋屈,不让说话就算了,怎么还不让喘气了? 清月却是对他顾忌得的很,龙湛霖可不是一般人,没那么好糊弄,这屋子里若是有别的什么气息,他一准立马觉察。 龙湛霖疾步踏进内殿却没见到清月的影子,心神不由一凛,眼睛四处一寻,就见屏风后面似乎有人影晃动,抬脚就走过去,却冷不防听到一声清冷的嗓音自屏风传来。 “谁在那里。” 听到这熟悉嗓音,龙湛霖抬起的脚步突地一顿,看了眼屏风后挂着的衣衫便不再上前,但他也没敢太过放松,盯着屏风谨慎的开口:“是我,你刚才可有看到什么‘东西’出现在这里吗?” “没有啊。”屏风后,清月说着将刚刚挂在屏风上外衣又拿来套上,顺便将发丝略微一松,便脚步匆匆往外走。 君凌睿见状立刻伸手想拽她回来,却只来得及扯到她的衣带,顿时把她的衣带拽的一松,那原本还算整齐的衣裳立刻变成了真正衣衫凌乱。 他说什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当下气得脸色一黑,真恨不得拍死自己,想直接追出去却又想起她刚才那狠狠一瞪,立刻停住了脚步,只能待在那儿把手狠一顿攥。 这手怎么就这么贱呢,好好的人没拽回来,却把她弄更诱人了。 清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人已经露出半边身子了,要是再退回去那不是让龙湛霖生疑吗?没办法,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一边系着被君凌睿扯松的衣带往外走,顺便脸色铁青的看向龙湛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没有。”龙湛霖淡笑着摇摇头,目光直接忽略她铁青的脸,在她身上一扫而过。 面色不豫,发丝披肩,衣带还未完全系好,她这摸样一看就是被人打扰了心情不好的样子。 难道,刚才是他看错了? “没有?没有那你跑这儿干嘛?我明明跟你说过我要休息的。”清月语气不甚好的说道,那目光犀利、质疑的眼神,就却好像龙湛霖是个居心不良的色鬼一般。 “呃那个”龙湛霖被她这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是对她居心不良不假,可也不会做这么下作的事儿,但事到如今他还真没法解释,迟疑了半晌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塞进她手里,磕磕绊绊的说道:“这凤鸣宫多年未曾住人,我想或许会有点什么不该存在的老鼠或者蟑螂什么的,这东西不错,你在宫里宫外撒上点儿,那些东西就会自动跑掉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先走了啊。” 匆匆说完,龙湛霖就一溜烟儿的跑了,那仓皇的背影比兔子还快,直到跑出凤鸣宫大殿,他才停下脚步往回看了一眼,不由好笑。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也不是没闯过她的闺阁,怎么现在就被她一个眼神给盯着心脏突突跳呢? 像捉贼一般的来,又像做贼的跑掉。这家伙犯什么毛病啊?呃,他刚才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清月想到龙湛霖刚才磕磕绊绊的话音儿,又后低头看看身上在慌乱中系错了的衣带,嘴角颤的立刻跟抽了风似的。 她这样子是很有让人想入非非的可能,但以前他闯过她的闺阁也不只是一次,怎么就没见他这样过? 想起以前他闯进自己闺阁还大放厥词的嚣张摸样,她不由打心里打了个寒战。 那时候的他,嘴巴简直比泼妇还毒,那言辞要是她接受能力稍差一点儿,都不知道能撞死多少回了,就这样一个男人还会害羞? 龙湛霖走了,君凌睿缓缓走出屏风看到就是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立刻醋意大发。 “以后不许穿这样见别的男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惊醒 笑?他哪只眼睛看到她笑了? 清月扭头瞪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银牙挫得咯咯直响。 她刚才那叫笑吗?最多也就是肌肉抽筋儿,她现在哭都快来不及,哪有那闲心笑? 再说,要不是他那一拽,她至于这么狼狈吗?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在这儿,她能牺牲色相吗?这么一副捉奸在床怨夫样儿做给谁看? “怎么?你有意见?”见她还直勾勾的瞪自己,而且还是很不善茬的瞪,君凌睿那脸也黑的也不轻。 他就不知道这女人脑袋是怎么长的,身体是能随便给人看的吗?衣服说脱就脱,今儿是他,要是哪天被别的男人看到了,那还了得? 想到那个可能,君凌睿心里就是一阵阵的窝火。 清月差点被他给气笑了,她何止是有意见啊,那意见大着呢。 她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这丫就是属狗的。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直接让龙湛霖把他当奸细给抓了。现在可好,帮了他,他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教训她,那她这是何苦来哉。 越想越气,特别是看着君凌睿这又横又冲的眼神,清月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扑上去揍他满脸开花,却又怕引来龙湛霖派到这院子里的宫女太监,于是她只能忍。 清月憋屈的一扭身扑到榻上,郁闷将被子往头上一蒙。 有理也说不清啊,那还跟他说什么?他爱咋地咋地吧。 君凌睿看着她那憋屈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话可能是有些太不讲理了,只好皱皱眉叹息一声走了过去。“哎,生气了?”君凌睿坐在床榻边扯扯她蒙在头上的被子,发现她将被子裹得更近,害怕再这样下去她会将自己闷死,便也不敢使劲儿扯,只是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别气了,我也不故意的,再说,你就没有点儿责任吗?我天天忙的两脚不沾地,好不容易赶回来了却发现你不见了,不但人不见了甚至连句话也没给我留。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担心?我满脑子都是你那次遇刺的场景。真害怕你会像上一次一样频临生死关头。那时候我在你身边,还可以背着你找大夫,可这次我没在你身边,你会怎样?会不会就那么暴尸荒野了?我真的是害怕了,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你,可找到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竟然让自己深陷在危险之中,你知不。” 清月闷在被子里听到他这番话,有些心虚了,但心里同时有了种淡淡心暖的感觉。 这么些日子以来,她不是不了解他的心思。当初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跟他交代去向,也是怕把他牵扯进这麻烦里来。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那份回报的能力,能做的也就只能是远离。 她以为,像他这么自傲的人,自己拒绝这么明显,他便应该不会再追逐。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好像是错了,这个男人好像是真的对她上了心,犯了执拗。 清月脑子有些乱了,他的声音还在继续,可她纷乱了的思绪却已经听不进他的话,满心满脑都是他刚才的话语。 他在意她,他不会轻易舍弃她。 可这样的她,怎么值得他这样倾心付出? 乱,乱,乱。 清月苦恼的闭上了眼,想的有些头疼,或许是因为太过疲累,也或许是因为脑子太乱消耗了太多精力,在他时不时传来声音中,她的甚至开始渐渐恍惚。 “那个男人在你心里究竟占了什么位置?可以告诉我吗?若是你在乎,若你真的喜欢”君凌睿说到这里迟疑了,若她真的喜欢那个男人,他会放弃吗? 不知怎的,想想他心里都疼,想要真的放弃,估计他自己都觉得这话不是真的。 停顿了良久,也不见被中的人回应,狐疑的凑近,却意外的听到一阵规律的呼吸声,轻轻掀开被子,却发现她已经沉稳的睡着。 看着她宁静的睡脸,君凌睿不由满头黑线。 合着他说了那么多,她根本没听进去。不过也好,刚才那话他问的自己都后悔。他又不是看不出她对那男人根本没意思,那话问的也太小肚鸡肠了。再说,若她给自己个喜欢那男人的答案,他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君凌睿不禁摇头苦笑,然后静静望着她熟睡脸痴痴良久。他发觉自己最近患得患失的心情越来越多,只要是有关她的事儿,他就忍不住在乎,虽然过后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却知道,他舍不得就这样放弃她。 龙浩天一路怒气冲冲的回到寝宫,将满桌的奏折全都摔倒了地上,直把太监宫女吓得跪了一地。 龙湛霖算个什么东西,他不过就是个当朝皇叔,凭什么说出换皇帝这样的话? 但愤怒归愤怒,但他真的反抗不了这样的事实。无法否认,龙湛霖确实有着这样的权利,也有着这样的势力。 当初先皇祖原本就打算将皇位传给龙湛霖,但由于先皇祖去世的早,而龙湛霖当时又太年幼,所以才会将皇位传给了他父皇。但就算这样先皇祖依然留下圣谕,待龙湛霖成年之后无论谁在这个位置上,只要龙湛霖想,那个人就必须让出皇位,不得有异议,否则便是叛祖,龙湛霖可以随意处置那个皇帝。 曾经他父皇也设计斩杀过龙湛霖,但可惜,龙湛霖身后似乎有着庞大势力,一个阴谋没成他的父皇却险些丧了命,自那之后,父皇便警告他不要妄想除掉龙湛霖,否则,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好在,成年之后的龙湛霖对这个皇位根本就不在乎,依然逍遥的过他至高无上的皇叔日子,对国事、对皇位不闻不问。 但没想到,如今龙湛霖竟然管起自己的事情来了,这立后是他说立谁就能立的吗? 自己也不过就生气问了两句,却没想竟然被如此放话威胁,瞬间让他觉得自己千辛万苦的来的皇位,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想到这里,龙浩天眼中闪过一道狠戾,抬眼望过两旁神情呆滞的傀儡,与隐藏在暗中暗卫,阴鹜的勾起一抹冷笑。 不,他不会束手待毙,他有着父皇没有的暗中势力,父皇没能做成的事情,他未必就不能。 “暗十。”随着龙浩天扬声开口,楚凌云无声无息的来到他面前。 “在皇家寺院内的时候,龙湛霖与那女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凌云闻言心神不由一凛,但他却只是状似茫然的思索半晌,然后如以往一般摇摇头,一问三不知。 见他摇头,龙浩天有些失望,烦躁的挥手让他退下。 看来,在他服用了那多傀儡丹之后,也渐渐与那些傀儡没什么区别了。可惜了,若是他还像以前一样有些思想的话,也许还能给自己些有用的东西,但现在。 不过这样也好,他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傀儡,自己才能后顾无忧。傀儡就该是这个样子,没有思想,只有杀戮。 楚凌云应命退下,抬眼望了望宫中某个方向,便飞身离开了皇宫。 他不想回那个地方,他不喜欢那个地方。 经过一路漫无目的行走,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山林中,他便如傻子一般呆立在那里,望着漫山青翠的树林久久不动。 直到日落月升,他才在一棵大树下缓缓坐了下来,闭目养神,直到远处那抹隐藏在暗处的身影消失,他也缓缓睁开了眼,从怀中拿出清月给他的那个小瓷瓶凝视良久,终于慢慢将瓷瓶打开从中拿出一粒药咽了下去。 他知道有人在监视他,一直都有,以前只要他稍稍有一丝的不对,第二天肯定会得到一枚傀儡丹,慢慢的他就学聪明了。不管何时何地,只要那影子在,他就是毫无思想的傀儡,呆滞,木讷。但只要那影子不在,他便是自己。 丹药服下之后,他便开始认真回想,果然,这次他的头不再那么疼。不但没有那么疼,还有一些影影绰绰的模糊人影与声音渐渐浮现脑海。 “哥,这些药丸可以让你百毒不侵哦,我炼制的快吃下吧。” “你怎么可以那样对她?就算你不爱,也别这么无情,行吗?” “逆子,为了那个女人你竟连自己妹妹也不顾了吗?” “喝了这杯茶,我便是你楚家的人,生死不弃。” “为什么?” “杀” 一连串模糊影像与各种声音在他脑海越来越真切,可偏偏他看不清那些人,但他却随着那些模糊人影的话开始有了情绪,震惊,恼怒,欢喜,悲凉,凄楚,痛苦接踵向他席卷而来。 “砰。” “吱嘎” “这样应该行吧?” “小声点儿,别吵醒我妹。”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天还未亮,清月就被一阵低语声吵醒,缓缓睁眼顺着声音来源向床榻后面看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僵立当场。 只见床榻后方几个拿铁锹的人正席地而坐,双眼鬼鬼祟祟的不停往床榻底下瞅,还时不时的将几颗头凑在一块儿商量着什么,而居中而坐明显是领头人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 题外话 是谁呢?他们在做什么呢?猜猜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半年时间 苏瑾衍正在与人商量结果,一抬头冷不防看到清月正眼睛溜圆的瞪着自己,顿时吓得倒抽一口气,后怕的拍拍胸口没好气的责怪道:“不声不响的,你想吓死我呀。” “你、你怎么进来的?”清月闻言直接无语,真正的被吓到是她好吧? 这后宫可不是平民百姓家,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要想要进来又不惊动任何人可不那么简单。更何况,能在她睡觉之时跑到里而没任何人来提醒,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从正路进来的,也就是说,他是溜进来的。 可他哪来那么大本事,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这么多的人带着进宫? “就从这儿啊。”苏瑾衍闻言嘿嘿一笑,大大方方的一指床底。 从床底? 清月瞬间惊呆,撩起幔帐趴在床榻木格上就俯着身子要往下瞧,可还没等她的身子弯下就被苏瑾衍一手给挡了回去,清月疑惑看他,却见他扯扯她的衣服说道:“穿好衣服再瞧。” 清月低头瞧瞧自己身上薄薄的里衣,忽然看到苏瑾衍身边的几个人瞪着自己有些发呆的眼神,瞬间满脸黑线,狠狠一瞪苏瑾衍,嗖的转身去找衣服。 这丫的混蛋,他把这些人带到宫里的时候,怎么没这层顾虑?不管她是不是他妹妹,好歹也是女人好吧?带这么多男人进来就不怕破坏她的闺誉? “看什么看?都给死我进去。”清月一走,苏瑾衍立刻一抬脚将身边几个人踢到床榻底下,几个人见他脸色有些不好,连个屁都没放就乖乖溜进去了。 清月在那边听着一撇嘴,现在才想起将人敢走,不觉得太晚了吗? 不过,她昨晚睡着的时候不是还穿着外衣的吗?怎么现在就变成只穿着里衣了呢?还有,君凌睿那家伙呢?昨晚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到哪儿去了? 心思百转间,清月已经动作迅速的穿好了衣服,转而饶到了床榻后面。 “那个,其实我们才刚进来,在你起来之前除了我没人看到你。”见她到来,苏瑾衍讪讪解释道。 “没事儿,反正被看到的是你妹的身体,又不是我的,你这当哥的都无所谓,我也就无所谓了。”清月故作轻松的说道,看着苏瑾衍因自己的话而僵住的笑脸,顿觉心里解气。 丫的,让你领着男人到我房里,气死你。 苏瑾衍被她气得直翻白眼,什么叫她无所谓?不管这身体是谁的,她现在才是主人好吧?难道她就是这样对小妹的?简直太可恶了。 清月见刚才还在这儿的那些人都不见了,而苏瑾衍依然坐在地上面对床榻,便也低头瞅着床榻底下。苏瑾衍见状狠狠瞪了她一眼,继而自觉的挪了挪身子,为她让地儿。 清月也毫不客气,在苏瑾衍身边就地一蹲,接着往床榻底下一瞧。顿时瞠目结舌。 只见着床榻之下,此刻竟有个黑黝黝的洞口,不算太大,但足够两人并行,里面隐隐有着烛火,似乎还有人在里面。 “这是”清月惊诧的指着洞口看向苏瑾衍。 “挖地道。”苏瑾衍没好气的一翻白眼,闷声说道。 清月无语,她当然知道他们在挖地道,要不然这里也不可能一夕之间就出现了个大洞,问题是,他挖地道想做什么? “是君凌睿要挖的。”见她满腹疑惑,苏瑾衍又说道。 君凌睿? 清月听到一愣,那边苏瑾衍便喋喋不休的向她主动解释起来。 原来,这地道是通往宫外的,这些人也已经挖了好几天了。不过,原来洞口并不在凤鸣宫,而是在一处荒芜的院子。但昨晚,君凌睿忽然就说要洞口改到这场,于是他们一行人便废了一夜功夫转到了这里。 “那你们挖地道要做什么?”听完之后,清月不由疑惑问道。 “不是你要用吗?”苏瑾衍闻言疑惑抬头。 她要用的? 清月更楞,她什么时候说过要用地道了?她这些日子见都没见过他啊。 “前些日子,君凌睿传消息给我,说你想进这皇宫很在意,又闲老是飞檐走壁的太危险便想要挖个地道,好进出方便些,他知道我手里挖地道这方面的人才,便让我带着他们一块儿赶过来。”苏瑾衍一本正经说完,接着要用胳膊拐了她一下,贼兮兮的问道:“话说,你想做什么呀?该不会你要做的事就在着宫里吧?” 清月听完他的话,却没理他,心里有些窝心。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竟是君凌睿安排的,怪不得他这些日子一直忙得不见人影,原来 “那他呢?”清月往地道里面瞅了瞅,想看看有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他走了有些时候了,说是今儿要进宫,光明正大的来,哎,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苏瑾衍说道这里突然停住了,眼中全是谨慎。 清月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眼神闪烁的不与他对上。 怎么回事?她要怎么说呀? 看到她心虚的样子,苏瑾衍差点跳脚了,一把逮住她的手,沉声说道:“早跟你声明啊,就凭你为我苏家解决了那么大一难题的份上,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不但不管还会帮你,但你完成之这事之后,必须离开我妹的身体。所以,别拿我妹的身体谈情说爱。” 听到他的话,清月这个囧,但听到他后面的话,心里又是一惊,沉默了半晌才谨慎的问道:“你找到可以将我从这身体里弄走的方法了吗?” “半年,你还有半年的时间,在这之前,你将你该做的事情尽量做好吧,半年之后,也就是你来到我妹身体中的那一天,会有人将你驱离,而那人是谁你也甭问,总之,我会让所有的一切尽快回归正途。”苏瑾衍静静的说着,见她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猛然想起她当初警告自己的话,嘴巴一张就想警告她些什么,却被她开口打断了。 “你放心,我也不是食言之人,答应你的事不会变。只是,半年时间实在太过仓促,我会尽量将所有麻烦解决掉,但时间紧迫也有弊端,若到时候还有有什么后遗症是我没能解决掉的,就只能你自己去解决了。”清月心情复杂的说着便起了身离去,不去管因她的话而瞬间愣住的苏瑾衍。 苏瑾衍静静凝视着她的背影,眸色也是异常复杂。 自知道她来了这里,针对的人是谁之后,他结合当初她透露的那一点点消息便隐约知道了她是谁。 叫清月但不姓苏,来到的还是紫芒国,针对又是当今紫芒国的天子,此人不是紫芒国曾经的楚大将军家小姐楚清月,又能是谁? 他是生意人,生意遍布天下,无论哪个国家的大事小情他都会有些了解,楚家的事情当时在紫芒国牵连甚广,差点就动摇了紫芒国的根基,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可能没有耳闻。 只是,她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但她的身体毕竟是他小妹的,一旦出什么事,倒霉绝不会只是她一个人还会牵连到他苏家。所以,小妹的身体,他自然能早一日收回,便早一日收回。 半年么? 清月走出宫殿,仰头望着清晨的天空,那里有朝阳正在缓缓升起,晕红的颜色燃遍了天空。 日出真美,只是她还能看多少次呢? 不舍,真的不舍啊。 她一直以为,自己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却没想到,她只有半年的时间了。原本她以为,她在这身体里醒来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并不是世上有那可以将灵魂随意驱使的奇人。可现在看来,她还是孤陋寡闻了。 不过,她也该知足了,利用别人的身体偷了这么多时间,真的该知足了。 更何况,现在留在这世上的楚家人也不是只有她一人,她还有大哥楚凌云,只要将大哥体内傀儡丹解除,楚家的大仇就不会没人报。 半年,时间应该足够了,她会利用这半年的时间努力去做自己要做的事,之后,就随天意吧。 正在她望着朝阳兴叹的时候,却见一行宫女太监匆匆而过,脸上尽是兴奋的神情。清月疑惑的微微皱眉,抬手叫过一人问了,才知道,原来是光放国的睿王今日到京,据说是为了来给登基半年新皇贺喜的,而他们是想赶过去看热闹。 清月挥手让人退下,不由凝眉深锁。 这就是苏瑾衍所说的,他将会名正言顺的进宫的事情吗?这么声势浩大的来到紫芒国,他想做什么? “怎么样?要不要也去看看热闹?光放国有名睿王啊,难得一见哦。”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清月抬眸就见龙湛霖正大步走了进来,一袭紫金蟒袍让他整个人显得沉稳精神了不少。 “好啊。”清月原本是不想去的,但在想到内殿里苏瑾衍那些人,便也没有拒绝。 正月的初晨,寒风依然刺骨,龙湛霖先是带带着她找了馆子用过饭,这才不紧不慢的赶往城门。 龙湛霖站在高高的城门上,而清月就站在他的身边,只见远处一行浩大的队伍缓缓前来,招摇旗帜随风轻展,竟是比龙浩天御驾出行的阵容不遑多让。 身处在队伍中,君凌睿首先的看到的并不是城外那些迎接的他的人,而是城门之上的那两个人,男子身形俊朗透露着一股霸气,女子身子纤细但却难掩其身的光华,远远看去竟是那么般配,般配的让他刺痛了双眼。 她怎么能如此站在另一个人身边? 题外话 说是要双引号没能配对,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出来,亲们看出是哪里不对劲儿,就吱个声哦

第一百二十八章 美人图? 清月静静望着那在队伍中飒飒而来的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自认识他以来,她从未见过他用如此张扬的姿态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这么的大张旗鼓,她隐约知道他的目的为何,毕竟他已经做得如此明显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无论是非对错,他总会毫无理由的站在她身边,为她挡风遮雨。他会为她受伤而激恼,他会为她快乐而高兴。会为她对这个另一男人笑而醋意大发,更会为她默默无声的撑起一片天,就像他现在为她做的。 但,这样一份情,她何以为报? 说她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那纯粹是瞎话。她知道,自己已经对这个男人渐渐有了依赖,她喜欢在他身边的感觉,就好像只要有他在,她什么也不必担心,他会成为她最安心的港湾,可以让她安然入睡。 重活一次,若她占据的不是别人身体,而拥有自己的身体,她真想就这么放肆一回,待做完所有的事情后,就与他相伴,一直到老。 这份温暖,这情意,厚重的让她舍不得。 可是,舍不得也不行啊。 她的时间不多,没有办法给他想要的情,无法与他牵手一世,更给不了他一个简单的承诺。这样她,有何资格去贪恋他那份情意? 还是趁着他还未爱她至深的时候抽身吧。要不然,这样一个对情执着的男人,一旦情意深重,以后将会如何面对没有她的日子?难道,真的让这身体的主人做自己替代品吗? 那对他,对这身体的主人,又何其残酷? 爱她想要。可是,她如何要的起? 望着远处那个目光炽烈的男人,她如鲠在喉,很委屈,很想哭。 凭什么呀?上天既然让她重活一次,既然让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出现在她身边,为什么就不能给她多一些时间?哪怕 “怎么了?” 视线渐渐变得朦胧,一声轻呼忽然打断她纷乱的思绪,抬眼就见龙湛霖正满脸担忧的望着自己,那紧皱的眉头,难看的就好像谁揍了一顿似的。 他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清月目光迷蒙的想着,却朦胧的视线中看到他向她伸出了手,那么轻柔,那么小心的擦拭她的脸颊,就好像她是易碎的琉璃。 “哭什么呀?”感觉到他温暖的大手划过脸颊,她听到他有些闷闷的声音。 哭?她什么时候哭了? 清月神智渐渐回笼,但却依然有些茫然,一阵清风吹过,她感觉脸颊有些凉,抬手轻轻拂过,这才发现自己的脸颊竟然一片水润。 原来,她刚才真的哭了吗?为了君凌睿? 她忽然慌了起来,两手胡乱的在脸上一擦,猛的转身离去。 怎么回事?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如此患得患失? 她本就是死了很久的人啊,上天给了她这么多时间已经是不可求的机遇,她又在这里奢求什么? 龙湛霖静静的望着她慌乱而走的背影,深深看了眼已经来到城下的队伍,随后也紧跟着她走了,只是心情远不如来的时候轻松。 隐隐中,他知道有些事情脱离了预想的轨道,她的心里,似乎有了另一个人。而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城下的队伍中,君凌睿看着那个男人忽然伸手抚上了她的脸,心里嫉妒的有些发狂,要不是清月忽然转身走了,他真会冲上去把那男人作怪的手给砍掉。 那是他的人,那男人凭什么碰? 众多被龙浩天派来迎接他的大臣,见他行来时还笑容满面,此刻却忽然阴云密布,不由心惊胆战的互看一眼,不明白自己是否有哪里做的不对,竟然让这位他国王爷忽然心生不悦。 光放国可是几国之首啊,圣上交代千万要好好迎接的人物啊,若他们真的是犯了什么错,没有招待好这位王爷,皇上可是会降罪他们的啊。 想到这里,众人不禁冷汗淋淋,一个个低眸思索半晌也没想明白自己错在哪儿,当下深深一拜,斟酌一番言辞这才开口。 “睿王不远千里亲来,是我紫芒国的荣幸,我等奉陛下之命前来迎接来迟,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睿王海涵啊。” 君凌睿闻言冷冷瞥了说话的人一眼,理都没理他便骑马带队招摇朝城门走去。 他现在只想赶紧去看看清月与那男人是是怎么回事,哪有空在这里跟他们虚与委蛇? 紫芒国众大臣见他如此无礼脸色有些难看,但又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是大国的王爷,还是有着实权的那一位,真论起身份可不比他们的皇上低。所以,就算他们心中有再多不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君凌睿在众多紫芒国大臣的毕恭毕敬带领下,很快便到了皇宫,在那里龙浩天早已等候多时。迎上龙浩天,他虽然没有像对那些大臣般的态度恶劣,但那脸依然是冷的。好在,他冷面的名号在诸国之内无人不知,是以龙浩天也没怎么在意。 为他接风的宫宴的前所未有的辉煌,丝琴阵阵,曼妙舞姿,阿谀奉承之言不停耳边回响,直把君凌睿听得、看得心烦气躁,冷冷瞄一眼坐在子旁边的方少卿,要不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他真想就这么甩袖离去。 方少卿被他这一眼瞄的坐立难安,心里万分的憋屈。 想他堂堂光放国的国舅爷,为他一路颠簸到这里受了多少罪啊,这家伙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放冷气折磨他。这没人问他,他怎么说话嘛。冤啊,冤死他了。高位之上,龙浩天以一国之主的身份说了几句欢迎词后,便坐在那里静静欣赏节目,难得再说一句话,谁让君凌睿那脸太冷了呢,虽说君凌睿是大国的王爷,可他好歹一国之主啊,没必要太过巴结。 柳若云静静坐在龙浩天身旁良久,见这大殿的气氛实在太过冷清,再看看那边不太对劲儿的两人,只好清了清嗓子轻声开口:“睿王爷,看您似乎有些坐立难安,不知可有什么心事吗?” 终于有个识相的人了。 听到她的话,方少卿立刻长呼一口气,不用君凌睿回应,立刻站起来笑着说道:“您是皇后娘娘吧?果然是慧眼金睛啊,您说的不错,我们睿王确实是有心事,而且心事还不小呢。” 柳若云被他一声皇后娘娘叫的满脸尴尬,但不可否认她心里挺乐意被人这么叫的,偷眼瞧了龙浩天一眼见他并没有什么表示,便也没有解释什么,对方少卿婉转的一笑,说道:“能入得了睿王眼的女子,想必定然是国色天香吧?” “娘娘这话可就错了,咱睿王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瞎”方少卿刚刚说道这里立刻小腿肚一阵生疼,嘴角不由自主的立刻抽了下,当下连忙忍痛转变了个形容词:“霞光四射,此女子当真是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独一无二之人,那性格更不是一般的绝世无双。” 方少卿说完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望着柳若云笑的嘴角不停抽,眼角余光抽了眼脸色明显好转不少君凌睿,恨得牙根直痒痒。 明明他眼光就是瞎还不让说,明明那女人就是一泼妇、恶妇,偏偏还让他说成个宝蛋。就那么一个泼妇,也就是他会喜欢,还颠颠儿的跟人家屁股后头追到别人的国家,那脸都快丢到他姥姥家,他居然还在那而摆出一副自甘堕落的神情模样,看得他直想吐。 他是实在人,实在人啊,睁眼说瞎话这样的事情真的不适合他。 君凌睿听完的他的话,便不着痕迹的将拧人的手收了回去,老神在在的倒了杯酒坐在那儿喝了起来,就好像方少卿说的那人与他无关一般。 方少卿斜眼瞄到他的样子,心里憋屈的直犯堵。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他办事还要遭毒手,天理何在?何在啊? 柳若云自然没看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看了一眼依然一脸冷酷的君凌睿,心里不由撇嘴,能被这冰块看上的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心里想归想,但面上却没有显现,反而故作一脸好奇的开口问起来:“哦?这天下真有如此女子吗?如果有机会,本宫倒是想一睹真颜。” “那娘娘您可真是太有眼福了,在下这里正好就有那女子的画像,娘娘既然这么好奇,在下自然不能让娘娘失望。”方少卿说着赶紧从跟在身侧的随从手里拿出一卷画轴命人呈上,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好像手里拿的是个烫手山芋似的。 到了此时,龙浩天终于隐约觉察出几分不对劲儿,这人一番话下来,看似没什么,但好像全都是刻意为之,那目的,为的就是手中这一副画像。柳若云静静看着手拿画像的宫人上前,心里也多了几分好奇。 想当年,她自己可是享誉几国的绝世美女之一,就连当年的清月都比不过她,难道这世上真有比自己更绝美的女子? 所以,当画像呈到她手上的时候,柳若云立刻将画卷展了开来,一副美人图立刻就呈现在眼前,只把她看得不由‘呀’的一声轻呼。

第一百二十九章 泼妇?小妮子? 经过方少卿刚才那一番刻意的话,让龙浩天早就对这事存了疑心,现在听到柳若云一声惊呼,不由立刻侧目看了过来,当他看画中女子的模样时,不由也与柳若云一般惊呼出声。 只见画上一面容姣好的女子,横眉怒目、手指前方、嘴巴大微张似乎正在怒骂着谁,一双弯弯细眉被她愤怒的立成剑刃,整个人的形象就是一霸道、嚣张的代言。 呃,这就是那冷面王爷喜欢的女子?那哪儿是美女,分明就是一泼妇吗? 最重要是,这人很是面熟,不是那个毁了他两座宫殿,刚刚被他逮住,就被皇叔弄回宫要给他立为皇后的女子又是谁? 龙浩天震惊的看看画上的女子,掩下心头的惊诧,下意识的看了眼依然冷着张脸的君凌睿,又将目光又再次落回形象逼真的画卷。 虽然这画像中的女子是一副嚣张霸道的模样,而那个女人则是一身沉稳气息,但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只是,她怎么回身君凌睿的心上人?若这女人是君凌睿的心上人,那么,她岂不并不是紫芒国的人? 柳若云当然也认出了画上的女子,震惊过后就是惊喜,。既然她是这冷面王爷的心上人,那么必定就不可能在成为龙浩天的皇后,更何况,龙浩天本就不愿立她为后,如今刚刚好。 想到自龙湛霖说要将那女人成为龙浩天的皇后时,他那铁青的脸,柳若云不由愉悦的勾起了唇角,心头一块大石猛的落地。 上天果然是待她不薄,事情刚刚有些麻烦,就送给她这样一个天大的惊喜。 君凌睿冷眼看着面色迥然不同的两人,唇角不由微微勾起,目光不着痕迹的瞥过方少卿,示意他该说话了。 接到他的暗示,方少卿十分认命的继续扮演自己分内的角色,站在席位上疑惑出声:“两位为何如此吃惊?莫非你们认识这画上之人?” “当” “公子笑言,朕怎么会认识睿王心上人呢?” 柳若云欣喜的下意识就要说认识,可却忽然被龙浩天突然半路截断了话语,当下不由满腹疑惑向他看去,却见他对自己投来警告一瞥,只能郁闷的闭嘴不再言语。 “不认识?不对。”方少卿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君凌睿扯了一把,不由立刻住了嘴,疑惑向他看去。 这事儿是他亲自交代要办,现在扯自己是怎么个意思? 君凌睿放开暗中扯住他衣襟的手,难得对他扬起一抹笑颜:“本王也不觉得她有那么大本事能让皇上与娘娘认识。少卿,你失言了。” “是啊是啊,你也知道我这人就是直肠子,一向不会话说的,既然这样,那接下来就有劳睿王您亲自说吧。”方少卿闻言僵硬扯出一抹笑,便立刻坐回原处,将剩下问题全推给了君凌睿。 君凌睿看着他那动作,眉头狠狠跳了跳。方少卿却好像看不到他难看的样子一般,一屁股坐在他的位置便低眸自斟自饮起来。 嫌他不会说话,他不说了还不成?以为他爱趟这趟浑水呢? “本王这位兄弟不太懂规矩,皇上大量别介意才好。”见方少卿明显是撂摊子不管了,君凌睿只能将还未完成的事情继续下去。 “不会不会,直言爽语,朕一向欣赏这样的人。”君凌睿难得开口,龙浩天自然不会驳他面子,笑的也是格外热情。 “皇上果然的心胸开阔,其实不瞒皇上说,本王此次来到归国一是为了给皇上贺喜,二就是为了这话中人,这小妮子可把本王害的不轻啊。”君凌睿一句无奈而又腻宠无比的‘小妮子’出来,把正在缩头喝酒的方少卿说的险些呛着,连忙轻咳着掩饰自己的。 小妮子,就那泼妇能配得上这仨字儿? “哦?”龙浩天闻言眸光微闪,但笑不语的望着他,一副静待他说下去的架势。 “实不相瞒,这小妮子脾气有些暴躁,但却一向正义凛然,本王喜欢也就是她这真实的性子。前些日子本王与她产生了些误会,把她的离家出走了,本王翻遍了光放国也没能找到她,最近才听说有人曾在贵国京城见过她,本王这才急匆匆的赶来了,本王也不奢望能立刻找到她,只希望贵国能协助本王找到她就行,不知可否?” 君凌睿将一番话说的无奈而宠溺,俨然就是一个妻管严的架势,直把旁边的方少卿听得咳嗽不停。心中连声叹息人心不古啊。现在连这个对谎话向来不耻的人都开始说谎了,这天下还有值得信任的人吗? “当然,当然,朕一定不负王爷所托。”他的话刚说完,龙浩天立刻点头,答应的异常痛快,但心里却是万般的怀疑。 那女人毁了他两座宫殿,还挑拨的龙湛霖对自己严加辞色,就算他这心上人寻来了又怎样?想就这么将人带走?可笑! “那本王就在此多谢皇上了,这画像是本王亲自所画不太适合流于民间,改日本王命人将画像重新画过之后再拿来。”君凌睿闻言眸光微闪,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抬眼看向柳若云,那要画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龙浩天闻言也不好推脱,立刻抬眸看向拿着画卷的柳若云,示意她将画还回去。 柳若云见状笑容有些僵硬,心中升起星星怒火。龙浩天为什么不把那女人的事情说出来,难道他还打算要将那女人立为皇后不成?但纵使她心里再多疑惑再多愤怒,也不能违背龙浩天的话,只能将画卷递给身边人,让宫人将画还给君凌睿。 君凌睿看着宫人将画卷拿回,又递了个眼色给身边人,那人会意的连忙将一方上好的檀香木盒递上,君凌睿接过然后淡笑着对龙浩天说道:“本王早就听说娘娘是个心思玲珑之人,是以备下了一尊五彩琉璃盏赠与娘娘,希望娘娘笑纳。” 君凌睿此话一出,大殿内众多的朝臣不由面面相觑,这位睿王到底是什么意思?送皇上礼物那是恭贺,送贵妃娘娘礼物算什么? 柳若云也没想到这个自从进来就摆着一张臭脸的男人竟然会她礼物,不由茫然的看看龙浩天,却见他对自己对自己微微一笑,似是并不反对,于是只好说道:“王爷相赠,自是却之不恭。” 柳若云说着对那刚刚将画卷还给给君凌睿的宫人一点头,那宫人立刻遵命将檀香木盒带回。 宫人拿着檀香盒回来,柳若云便命她当众打开,原本她也是兴趣缺缺,但当里面的东西展现在她眼前时,不由惊的轻呼一声,满脸惊喜的将那琉璃盏的接了过来,欣喜万分的翻来覆去的看了起来。 这可是那位名叫韵岚的神秘琉璃大师的隐世之作,据说是为他的心上人而作,只可惜当这琉璃盏完成之时他的心上人已经为了某国的皇后。当初听到这传说的时候,她便异常欣喜,也没少名人去找这五彩琉璃盏,只可惜一直没找到,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睿王手里。 “多谢睿王的礼物,本宫喜欢至极,日后王爷若是有所求,本宫定当竭尽全力。”柳若云爱不释手的抚触着五彩琉璃盏,满心喜悦的对君凌睿做出了承诺。 这尊五彩琉璃在她心中就是通往后位的预兆,如今这东西在手,那就预示着她离后位的距离已经不远了吧。 “愚蠢的女人。” 方少卿刚刚抬头就看到柳若云眼中的那一份贪婪,不由鄙夷的咕哝一声,好在他的声音很低,那些大臣又都注意着君凌睿,是以也没人听到他的话,要不然,就凭这一句话,他别想安然完好的走出这大殿。 君凌睿听到他的话也当没听到,只是叹息一声,状似愁苦的感慨说道:“我也期望什么了,只希望能尽量那小女人就成,本王,唉。”“那有何难?本宫现在知道她在哪儿。”他的话音刚落,正在把玩着手中琉璃的柳若云立刻斩钉截铁的接口说道,眉目之间全是傲然的神采,与刚才没说一句话都会看龙浩天眼神的样子完全不同。 “那她在哪儿?”君凌睿闻言立刻眼冒精光,那惊喜的神采任谁也看不出他是在演戏。 龙浩天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说,震惊之下猛的回头瞪她,眼中警告很是明显。 谁知,龙浩天这次的警告却是落了空,柳若云完全无视他的警告,直接自信满满的对君凌睿说道:“自然是真的,她此刻就在这皇宫里,王爷要是不信,本宫现在就可以带你王爷去找她。”“当真?那本王在这里先行谢过娘娘,请娘娘先前领路。”君凌睿急切的直接想站了起来,那样子似乎一刻也等不得。“王爷,您莫听她胡言,她最近受过些刺激说话总是颠三倒四,说出的好话信不得。”龙浩天一见这架势,立刻起身阻拦,那眼神落在柳若云的身上异常冰冷。 君凌睿闻言故作为难的看向在柳若云,柳若云却像是忽然吃了炸药般啪一拍桌子,在龙浩天惊诧的目光下,在众人震惊于她这大逆不道举动时,她已经指着龙浩天大声高喝起来:“你说谁颠三倒四?那女人明明就你在我们去皇家的寺院的路上抓的,你还当着皇叔的面说那女人是你心上人,皇叔一听就说让立她为后,还把她带进了宫,现在她就在凤鸣宫,你不想把那女人交出来就算了,为什么要污蔑我?”

第一百三十章 心上人驾到 静,一片寂静。 大殿中的众多的紫芒国的朝臣一个个惊诧的看向柳若云,再瞅瞅黑着脸的龙浩天,目瞪口呆。 贵妃娘娘这是要大发雌威了吗?敢当众拍皇上的桌子啊,天 当着众多朝臣的面被自己的贵妃拍桌子,龙浩天脸上有些挂不住,当立刻震怒的冲她一瞪眼,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你敢发誓没有抓那女人吗?”柳若云此时却好像神经迟钝般,见他竟然呵斥自己立刻瞪着眼反驳了回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看到龙浩天想尽力掩饰那女人的样子她就来气,内心反抗的勇气嗖嗖的直线上升。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这皇后之位是她的,谁都不能阻止。龙浩天之所以这么生气,肯定就是想把那后位个那个个女人,这样的事情她决不容许发生,哪怕是只有那么一丝丝可能,也不行。 这皇后之位只能是她的,也只会是她的,谁要敢抢她就灭了谁。 龙浩天看着她那双对自己瞪得溜圆的眼睛,真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拍飞,可当着这么多朝臣特别是当着君凌睿的面,理智却不容许他这么做,只能憋得他脸红脖子粗,却说不出半句话。 “皇上,她说的可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刚才又为何还说不认她?刻意隐瞒本王是什么意思?”君凌睿见状唇角暗暗微勾,立刻阴沉着脸的上前两步厉声向龙浩天质问起来,那又冲又横的语气直接省略掉了敬语。 一直低垂着头在一旁喝酒的方少卿听到这话,牙齿狠狠的磕上了酒杯,随着咯嘣一声脆响,也疼的他嘴角一抽。 这语气跟那泼妇简直如出一辙,他受那女人的影响也太深了吧。 龙浩天闻言不由有些尴尬,连忙好声好气的向君凌睿解释起来:“呃,王爷这话严重了,她前些日子中了点毒,可能是被毒素侵蚀的关系吧,自那之后她脑子就有些不太正常老是疯疯癫癫的,现在她可能就是犯了疯病了,这才胡说八道起来,王爷可千万别信她的。” 说完之后,龙浩天立刻挥手叫过旁边的太监,厉声呵斥道:“你们娘娘都犯病了,你们还不赶快把她扶回宫。” “谁敢,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本宫。”太监宫女闻言赶紧向柳若云冲了过去,柳若云见状不由恼了,立刻就指着冲自己而了的宫女太监就骂了起来,但就算再骂也没能摆脱被人拖走的下场,当下只能不死心一边挣扎一边回头冲君不激凌睿喊道:“我没胡说,我也没有病,王爷,你别信他,那女人真的就在凤鸣宫,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看,我若有半句假话天大五雷轰。” “还不赶快把她待下去。”龙浩天见她像个疯子似的乱吼,恼羞成怒就冲那些办事不力的太监吼了起来。 简直是废物,就不会把她的嘴堵起来吗? 太监也是一肚子委屈啊,两边都是主子,两边都不能得罪,但现在还是皇上最大,当下只能认命的硬拖着柳若云离开。 “皇上,若您不介意,本王可否去贵妃娘娘所说的凤鸣宫去看一下。”君凌睿冷眼看着那被硬拖走的柳若云,转而沉声问着龙浩天,虽然那话是问句,但任谁都听得出来他那强硬的态度。 “王爷这是何必呢?朕已经说了,那只是她的一时疯言” “可本王却觉得,这发疯时所说的话,有时候反而是事实。” 听到他的话,龙浩天连忙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想要解释,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君凌睿再次打断。 龙浩天闻言脸色一冷,索性也不再为难自己对他客气,双眼静静眯着眼前男人,生硬的说道:“王爷觉得有这必要吗?” 不管他从什么国家来,身后的背景如何,但这里毕竟是紫芒国是他的皇宫。一个他国王爷来到这里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他,当真以为他紫芒国好欺负吗? “当然有必要,而且还是非去不可。”君凌睿不为所动的陈述,目光静静与他对视,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龙浩天闻言眸光顿是冷冽如冰,而君凌睿则是强横的一扬眉,半点不后退。 刹那间,两人之间火光四射,将众多在场的朝臣看得满头冷汗。 这两人代表的可是两个国家啊,一个不好可是会引起两国战争的,紫芒国新皇登基刚刚恢复一点儿生机,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再起战争啊。 “我带你去。” 就在满朝文武以为这两人要打起来的时候,一道人影忽然窜进了大殿。众人循声看去,就见柳若云不知何时已经去而复返,发丝凌乱的样子看起来狼狈,身后还跟个两个追过来的太监。 “我带你去。”柳若云盯着君凌睿双眼闪闪发亮,遮盖不住的满身的兴奋,完全看不到因她的出现而瞬间黑了脸的龙浩天。 “混”龙浩天一看到她的出现差点没气歪了鼻子,抬脚就要将人弄走,却冷不防被君凌睿忽然拦住了去路。 “既然‘皇后’娘娘如此盛情,本王若不接受岂不是太不礼貌?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勉为其难的参观一下贵国的皇宫吧,本王想,皇上您肯定不会介意的,对吗?”君凌睿挡住他的身前定定的说道,语气温和但眉目中带着冷冽。 龙浩天惊诧的看着面前男人,震惊的说不出话。 刚才这男人还离他足足有十几米远啊,这段距离不算虽不算太远,可也绝对算不得近,他竟然能在一个呼吸之间截住他,这代表这什么? “那本王在这里多谢皇上美意,有劳娘娘,请吧。”见他怔楞不语,君凌睿故意会错他的意思,转身对柳若云礼貌微微一笑。 龙浩天听到这话,刚想阻止却见柳若云笑着对君凌睿一福身转身:“王爷客气,请随本宫来吧。” 说完之后,柳若云便趾高气昂的先一步领路走了,临走还挑衅的看了龙浩天一眼,直把龙浩天气得差点七窍生烟,但事已至此,他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黑着脸连忙跟了过去。 在坐的众多文武大臣简直惊呆了,这贵妃娘娘胆子是恃宠而骄还是活得不耐烦了?刚才对皇上拍桌子,现在又当庭广众的顶撞皇上,是忽然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想到这里,众人的全都看刷的转向当朝国丈,只见他脸色铁青满头冷汗,身体还在不停的发颤,俨然也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呵呵,有意思啊有意思。”当朝国丈柳大人顶着压力将要开口敷衍众人的时候,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凭空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随之闻声看去,却见刚才代表就睿王开口的那个年轻男子正满脸笑意的站身起来,对他们一抱拳:“失陪,失陪啊,在下也去看看热闹,诸位慢用。” 方少卿说着便带着大大的笑脸直接走了,那随意来去的样子就好像这皇宫是他家。 回到凤鸣宫,清月脚步沉重一步步走进宫殿,看着这寂静而又陌生的宫殿,心情异常的复杂。 她怎么就当着他的面流泪了呢?她可是一向流血不流泪的,现在怎么就越来越软弱了呢?不过好在,龙湛霖也挺知趣的,回到皇宫之后便直接回了他的去处,没有一再追问她,要不然她还不得尴尬死? “回来了?”一声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抬头就见床榻的后面露出了一个人头,不是苏瑾衍又是谁? “你还在啊。”清月打起精神走了过去,刚才没见到他出现,还以为他走了呢。 “切,还不是因为在等你啊。”苏瑾衍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儿,跟唤小狗似的向她招招手:“过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清月疑惑的问着几步走了过去,苏瑾衍却是嘿嘿一笑,闪身让出地方让她的往床榻底下看。 清月顺着他的指示看去却不由愣住,只见她临走时还在的黑黝黝洞口早已不见踪影,床榻后面被打空的木板也已恢复原样,就好像这里原本就是这样一般。 “怎么样?能看出机关在哪儿不?”看着她惊诧的样子,苏瑾衍得瑟的呲出两排大白牙。 清月闻言立刻蹲下身仔细检查起来,查看无果之后又趴到床底下审视一番,最终在原本被打空的木板上的某个花型凸起点上一按,机关随之咯嘣一声开启,那黑黝黝的洞口立刻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苏瑾衍看到这一幕得意笑容顿时僵住,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在问出一句:“你怎么知道机关在这儿?” “随便猜的。”清月淡淡笑道,并没有打算向他解释这个问题,因为解释起来很麻烦。 猜得?还随便? 苏瑾衍不由大受打击,刚想要说什么去忽然听到宫殿外面传来一声尖声尖气的高喝。 “皇上驾到。” 两人闻声不由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同样疑惑的眼神。 皇上?龙浩天? 他来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 情敌面对 “嗯,可能是你心上人来了。”苏瑾衍看着她微一沉吟,然后煞有其事的说出这么一句,只把清月听得双眼瞪大刷的看向他。 心上人?他指的是君凌睿吗?他此刻不是在接风宴上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丫的,你竟然还真的”苏瑾衍看到她的样子气低吼一声,就知道她在乎那个男人的,不由冲她一瞪眼警告道:“我再说一次,别拿我小妹身体谈情说爱,要不然我就,就” 苏瑾衍说道这里突地停了下来,忽然意识到,她似乎没什么是可以让他威胁。她家人全无,回到这里最多也就是报仇,她在乎什么,他不知道,恐怕她也没什么在乎的吧? “就怎样?”清月看着他那欲言又止的尴尬样子,不由勾唇轻笑。 “你管我怎样?总之不许给我小妹惹情债,否则我让你好受。”苏瑾衍憋气的一瞪眼,象征式的威胁她一句便低身钻进了地道,随着搁楞一声轻响地道口关闭,也遮住了他的身影。 清月看到这里不由黯然一笑。竟然让人威胁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威胁,她这人生也太失败了吧? 就在微微失神的刹那,忽听外面隐隐有脚步声传来,知道是龙浩天得不到的回答已经不请自入了,连忙打起精神赶紧走了出去。可谁知,她不过刚刚走出去,连来人是谁还没看清楚,就被猛冲过来的一个人一把抱住。 “月儿?我总算找到你了。” 熟悉气息,熟悉的声音,让清月鼻子不由酸了一下,眼眶一热竟然忘了要反抗。虽然才分开不久,却让她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真的很想贪恋这份温暖,可她却不敢,因为她给不起他想要的。 “她果真是王爷要找的人么?”龙浩天看着相拥的两人,冷冷的问出声。 虽然来之前龙浩天报了几分侥幸,但当他看到清月那波动的眼神时,心里立刻明了,这女子怕是他想留都留不住了吧?但就这么放过一个毁了他两座宫殿的人,他真的不甘心。 “对,她就是我要找的人。”君凌睿闻言点点头,抱着她的双手拥得更紧,想起城墙之上的那一幕心里嫉妒直冒酸水。 她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谁都不能夺,不管那个龙湛霖是什么身份,她在不在乎他,她都只能是他的。 清月在听到龙浩天的声音时就已经回过了神,抬眼正好看到龙浩天与柳若云一前一后进来,那脸立刻冷了下来,推了推紧抱着自己的君凌睿。 他们怎么会来?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柳若云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虽然清月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呆愣,但她就是忍不住嫉妒,当下不由嘲讽出声:“吆,看来还真是王爷的心上人啊,刚一见面就抱得这么紧了。” 她在龙浩天身边多年,为他做了那么多事都没能都得到龙浩天的倾心以待,这女人凭什么可以让一国王爷为了她而不远千里追到这里,还让龙湛霖执意要将她立为龙浩天的皇后?贱人,她就是贱人一个。 清月闻言不由懵了,使劲推了推依然抱着自己不放的君凌睿,满腹狐疑。 君凌睿的心上人?这到底怎么回事?感觉到她的挣扎君凌睿有些不乐意了,但为了想起以往不听话的下场,只能满脸不悦的松开了手臂,将火气全部发在出声打断他的柳若云身上。 “我乐意抱她,管你屁事?” 柳若云没想到自己好心将人给带来,竟然还被他毫不客气的喷了,当下不由的怒火上升眉目间利光一闪,毫不客气一梗脖子道:“你乐意抱回你家抱去,这里是皇宫,又不得不嚣张,再说,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干嘛不赶紧把人带走,赖在这儿干嘛?” 这就是赤果果的撵人啊。 龙浩天被柳若云气得差点晕过去,这女人今天到底是发什么疯?不但在大殿上撒泼,现在居然还赶起这一国访臣来了,这要是传到其他国家,他的脸面可算是全完了。 君凌睿闻言却是理都没有理她,转眼看向龙浩天冷冷说道:“皇上,你这贵妃娘娘似乎不太欢迎本王的到来啊,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大张旗鼓的将本王迎进宫?这就是你们紫芒国的待客之道吗?” 现在想起是自己客人了?刚才怎么不见他这么有自觉? 龙浩天被他气得心肝肺生疼,却也只能忍着怒气僵硬的对他一笑,说道:“我早就说过她脑子不灵光,刚才王爷都不在意,现在还在意她做什么?” 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在大殿上的时候他就说柳若云有疯病,是他不在意,现在再以这个来质问他,不觉得有些前后不一吗? “就是,刚才我带你来的时候你对我笑,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你算什么东西?”柳若云见龙浩天似乎在袒护自己便直接将他暗示自己是疯子的话给忽略了,面对君凌睿的态度也更加肆无忌惮,霍霍骂完君凌睿又一指清月,厉声吼道:“你,还不马上跟这个男人滚?我早就觉得你长了一副狐媚子样,有了男人居然还出来勾引皇上,还想当皇后?我呸,贱货。” 清月听着她这异常嚣张跋扈的话,不由听震惊瞪大了眼。 这女人疯了吧?骂人也得分个场合吧?当众骂的如此难听,是不想在这后宫混了吗? 不过,当她看到柳若云有些泛青的手指尖时,疑惑的眼神突地一颤,嗖的转向君凌睿。 这分明就是中毒的象征,他做的? “不关我事,是她自己要说实话,要恢复本性的。”君凌睿一见她看向自己连连摆手,无辜的喊着冤。 他只是将从她这里的哐走的药粉涂在五彩琉璃盏上,是柳若云自己主动拿起来摸个没完,他真的很无辜。 清月看着他那一脸无辜的样子不由直咧嘴,鬼才信他,要不是他动手脚,柳若云会中招? “喂,你听没听到我的话?赶紧给我滚啊。”柳若云见这两个被自己骂的人竟然理都不理自己不由怒了,蹬蹬上前几步伸手就要拽清月。 清月怎么可能让她碰到自己,身形一闪就躲开了她抓人的手,在闪身的刹那还顺便轻轻一抬腿,立刻将来不及刹住脚步柳若云绊了个跟头,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柳若云摔得惨叫一声,疼的眼泪差点没飙出来,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冲清月发开了飙:“你,你敢绊我?” “娘娘说笑,小女子怎有那胆子绊倒娘娘呢?是您自己不注意自己跌倒的。”清月哪肯承认自己的无耻举动,十分淡然的说着瞎话,那无辜的语气可比君凌睿无辜多了。 她的话刚一落下,君凌睿立刻神色凝重的补上一句:“没错,自己摔倒还要污蔑他人,紫芒国贵妃果然够无耻。” 清月听到他的话额头不由直冒黑线,这话可真够毒的,一句话就把紫芒国的贵妃都包括进去了。不过他这袒护的也太明显了吧?虽然她刚才绊人的角度很隐蔽,可不代表旁人没看到啊。 君凌睿看到她的样子,却是勾唇一笑。管他谁对谁错,反正不是她的错。她,他是护定了。 “你,你敢污蔑我?来人啊,将他们给我拿下。”柳若云一听这话,立刻跟疯了似的冲着那些随着龙浩天而来太监就吼了起来。 站在龙浩天身后的太监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龙浩天,见他冷冷飘来一记警告眼神,立刻将脑袋一缩当起了缩头乌龟,谁也没有上前。 他们可没忘记刚才大殿上的那一幕,这为荣宠一时的娘娘今天怕是倒霉了吧? 龙浩天此时岂是一句愤怒交加能形容的?他冷冷注视着疯了一般的柳若云,阴云密布。 闹吧,她就闹吧,今天她闹得越大,日后他就越容易把她这贵妃之位给夺了,如今只是贵妃就已经不把他放在眼中,日后人让她如了愿那还了得?就凭她也想登上皇后之位,下辈子吧? 清月静静看着龙浩天眼中杀意,脑中忽然想起他杀她那天时对柳若云的呵护的画面,心不由像压了石头般的沉。 他不是喜欢柳若云吗?如今,他又是以怎样的心情这么冷眼看着柳若云自找死路?亦或者说,他谁都没有喜欢过?如果,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那么他有究竟是个怎样冷情的人? “你们听到了没有?我命令你们将她给我拿下。”柳若云见那些太监没有一个人理她,嘶吼的声音不由更大,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了。 “谁在这里大吵大嚷?” 这次终于有人理她了,不过却不是应命的声音,而是一道愤怒的历喝。 柳若云闻言身子不由一颤,看着那道如风般迅速掠进来的男人吓得脸色煞白,怒吼哽在喉间不敢再稍动一步。她没忘记这声音的主人那天将她踹出凤鸣宫的狠戾。清月见状不由叹息,如今她中了毒胆子增加不少,却依然在听到龙湛霖的声音后露出如此惧怕的神色,可见她对龙湛霖究竟有多么恐惧? 龙湛霖一进来目光就落在了君凌睿身上,他能认出那个男人就是今天那队伍之中的主角,就是因为他,她才流了泪。 想到清月当时不知不觉中流露出的无助,他就异常的愤怒。从回宫之后他的情绪便濒临在一种爆发的的状态。他无法接受自己等了那么久,爱了那么久的人心里竟然有了别的男人,可不管他接不接受事实就在那里,让他想否认都否认不掉。 可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有人来禀报他皇上带着那个什么王爷去了凤鸣宫,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般劈在他心头,什么也顾不得就一路飞奔过来,甚至都忘了他有一身好轻功其实是可以飞的。 君凌睿迎上他充满的敌意的目光,眼底同样掠过一道利光,身上猛的涌上杀气。 混蛋,竟然敢对他女人动手动脚,简直罪不可赦。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打出手 两人之间火花四溅,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阴霾,让人不禁心生畏惧只想躲得远远地,而那些宫女太监也确实那么做了,一个个飞速后退,就怕会收到无妄的牵连,就连龙浩天也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稍微远离了一下龙湛霖。 自始至终都在没有动,除了两个怒目而是的男人之外,就只有清月与柳若云了。 当然,清月是想走而又不能置之事外只能留下,而柳若云则吓呆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谁带他进来的?” 良久,众人都以为这一幕将会持续下去之时,龙湛霖眼眸忽的冷冽如冰的扫过众人爆发出一声怒喝。 他是冲动,可他不傻,今天这事若是没人带领,这个男人说什么也不可能到不了凤鸣宫。他是要跟这个莫名其妙惹得清月流泪的男人算账,可以清月在城头的表现,他没把握她会站在谁的身边,万一她要是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那么倒霉就只会是他,而他没兴趣让这些捣乱的东西看他出丑。 众人看到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连忙再次后退,殿中立刻只剩了手脚不听指挥的柳若云。 “原来是你?”龙湛霖冷冷盯着柳若云,目光寒光闪烁。 “我、我”柳若云被他满身的嗜杀之气下浑身不停颤抖,想要解释什么却又无法解释,毕竟,却是是她将人带来这儿的,而且还是不顾龙浩天的阻拦。 瞬间,她浑身的勇气如潮水般退回,脑中回想着自己刚才所作所为,浑身冷汗直冒。怎么会?她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清月看着她那惊惧的模样立刻转向君凌睿,君凌睿很不厚道的冲她一笑,侧头将唇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只用了一点儿那东西,现在估计是药效过去了。” 清月听完不禁惊诧的看他,这程度把握的也太准确了吧?龙湛霖一来她的药效就过去?他的试验了多少次啊? 龙湛霖正准备跟柳若云算账,忽然看到两人窃窃私语的亲密状,心头怒火腾腾的燃烧起来,一个没忍住抬脚就狠狠的踹在了柳若云身上。 “你找死,竟敢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柳若云冷不防被踹个正着,立刻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惊慌失措的爬起来却正好眼前的明黄龙袍,立刻如前同见到救星一般拽住龙袍的主人,瑟瑟发抖的向他求救。 “皇上救我,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龙浩天厌恶的看着抱住自己双腿的女人,真想抽腿跟龙湛霖一样狠狠踹开她,但她毕竟还是他的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也不能失了风度,更何况还君凌睿还在这儿,所以他也只能按捺住心头的厌恶,压着火气对龙湛霖开口:“皇叔,都是侄儿的错,没有看好她才会让她闯了如此大祸,还望皇叔看在侄儿的面子上饶她一命吧。”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那点小算盘。我警告过她,也警告过你,不准再踏入凤鸣宫。既然你把我话当放屁,那你还想要什么面子?你配吗?”龙湛霖怒不可遏的说着,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狠戾。 生平,他最恨的就是别人在他身上动歪心思,若是今天龙浩天有那份心想拦柳若云,他就不信柳若云还有那么大的能耐闯到这儿来。 龙浩天被他此话噎的脸色一青,好像自己的想法全暴露在了他眼皮子底下一般,让他无地自容。 没错,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想遮掩这件事,但半路他却又突然改了主意,既然这个君凌睿执意要见这个女人,而龙湛霖看似又很在乎那个女人,还不如就让他们来龙虎斗,而他正好坐收渔翁之利。但他却没想到龙湛霖竟然如此聪明,马上就知道了他心中的算计。 “龙浩天,我警告过你,让你收起那些小心思,把我逼急了我,可没你的好果子吃,滚。”龙湛霖冷冷说完突地一声怒吼,完全就他的脸面扫落在地。 他不是不知道龙浩天一直的心思,但既然没有动到紫芒国的根本,他也就吧那小动作当成了小孩子的把戏,一直以来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龙浩天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敢触动他的底线,就要承受惹怒他的后果。 虽说龙浩天从小到大被龙湛霖责骂甚至打骂过不少次,但还真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如今一见,竟是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如坠冰窟般让他浑身禁不住发冷。他发觉自己这次好像真的做错了,脑海中回响起父皇对他一再的警告,心中猛的升起一种莫名惊恐,下意识的转身就走,连还跪在地上的求他的柳若云都忘了带上,就好像身后的龙湛霖是洪水猛兽般,让他忍不住想逃。 柳若云有些傻眼了,她从来没见过龙浩天像今天这般害怕过谁,这一瞬间,龙浩天在她心里的形象直线下降到冰点。 这还是那个风流倜傥威风凛凛的男人吗?如今看来却像个丧家之犬。 “你坐那儿干什么?还不滚?” 大殿终于清净了,地上却还坐着个柳若云,那傻呆愣的样子让龙湛霖忍不住满头着火,咬牙咒骂着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随着他的脚起脚落,柳若云立刻惨叫着嗖的飞了出去,速度直接超过龙浩天先一步落在大殿门口,扑通一声摔晕在地直接挡住了龙浩天去路。 龙浩天心惊胆战的看着地上摔晕在地的柳若云,心头也如同被一块大石砸中,垂在身侧的手微颤着缓缓握紧。 这就是龙湛霖给他警告吗?若敢再犯就是如此下场。 龙湛霖可不管龙浩天是什么心思,踹完人之后就嗖的回头转向君凌睿,目光扫过他依然紧握着清月的大手,单手一拍腰带一柄软剑嗖的飞出直砍君凌睿的手。 忍无可忍,竟然在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让她的在乎了他,罪不可恕。 君凌睿没想到这家伙闷不吭声的就动起了手,为防伤到清月连忙松开了她,一个飞身朝一边一闪,软剑立刻贴着他手臂飞过锵的一声没入他身后的地面中,而龙湛霖的人此刻也杀气凛凛的来到他面前,对着他的脸的就挥出一拳。 君凌睿见事不好只能再次倒退几步,看得清月不由胆颤心惊,刚想上前阻止正在追着君凌睿打杀的龙湛霖却猛扭头冲她吼道:“你别过来,否则我今天给杀了他不可。” 他知道,那男人既然能找到这里,还能牵着她的手,就代表两人不寻常。他愤怒,更嫉妒的要死。现在他还有点儿理智最多也就是走这个男人出出气,可要是她现在冲上来护着这男人的话,他会忍不住杀了这男人的,他真的会杀人。 清月被他一句满是杀气的怒吼惊得猛的止住脚步,不敢再上前半步。她知道,他一向不说虚话,若他说杀那就肯定会杀,同归于尽也要杀。可她如果不阻止,她不知道君凌睿是不是龙湛霖的对手啊,毕竟龙湛霖武功那么高。 “别担心,我武功也没那么差点,他想打死我还没那么容易,最多也就是被他揍一顿,到时候我起不了床,只要你有你照顾,我死也甘心了。”君凌睿一看到她那为难的样子,立刻爽朗的笑道,那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把受伤当回事,更甚者,可能是把受伤当成了福利。 清月看到他那毫不在乎的样子,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这男人就不能正常点儿吗? 龙湛霖听到这话不由怒不可遏的瞪大了眼,掌下虎虎生气的就冲了过去,嗖嗖的全都照着他的脸。 居然还想来苦肉计让清月亲手照顾?奶奶滴,他今天还偏就不如他的愿,想受伤是吧。好,那他就成全他,今天要是不让变成猪头,他就不姓龙。 君凌睿说归说,但心里却是异常谨慎,更不可能让龙湛霖轻易近他的身,脚下嗖嗖生风躲避的瞬间,抽空将从清月那里坑来解毒丹吃下,便毫无后顾之忧的与龙湛霖打了起来。 怪不得他小心,而是在见识过这家伙跟清月对扔毒药的那惊悚一幕之后,不敢对龙湛霖不敢有半丝轻视之心。 清月心惊胆战的看着两人从大殿打到内殿,又从内殿打到院中,却只能干着急插不上手。 这两个人,她谁也不想让他受伤,可一时之间,她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只能跟着这两个人满院子的转。 龙浩天抱着柳若云刚刚走的凤鸣宫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打斗声,心里的惊惧不由渐渐平息,唇角甚至缓缓勾起诡异的弧度。 他是不能把龙湛霖怎么样,可现在看来有人却能,如果他把握好这个机会 明无忧坐在某个宫殿房顶的隐蔽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纷乱画面,低眸感觉一下,心情大好的笑了。 原来这两个男人为她大打出手,她竟会着急了吗?那么,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第一百三十三章若敢伤他,变是仇敌 凤鸣宫中,打斗声如火如荼。 龙湛霖虽然打散了君凌睿满头发丝让他跟疯子差不多,但却始终没能碰到他的脸。而君凌睿也把他的衣袍撕成一条条,跟乞丐差不多形象同样也惨不忍睹。 而清月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担心,渐渐却不那么着急了。因为除了君凌睿一开始被龙湛霖出其不意攻击的倒退几步之后,两人似乎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君凌睿想脱身不容易,但龙湛霖想在一时半刻内打到君凌睿同样也不可能。虽然龙湛霖身上有很多毒药,但君凌睿已经事先服下了解毒丹,是以也不会太大的危险。她担心的是,这两人要打到什么时候才结束,照龙湛霖那性格来看,似乎打个几天几天几夜也有可能啊? 果然,她的猜得没错,从日上杆头到日正中午,又从日正中午到日落西山再到繁星满天,龙湛霖攻势越来越猛,而君凌睿也没退让半步,只打的落叶纷飞天昏地暗。 清月坐在台阶上看着两人打斗身影心情已经一片平静,瞅瞅东方渐渐发亮的天空眼皮也开始打架。 一天一夜了,这两男人就不知道累吗? “不打了。” 就在清月耷拉着眼皮开始犯迷糊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怒吼,惊得她猛的打了机灵,一抬头就看到龙湛霖怔回转身体恶狠狠向她瞪来,那样子似乎气得不轻。而君凌睿则是撩开遮住俊脸的发丝,不慌不忙冲她一笑。 看着两人明显不同的表情,清月不由有些茫然,难道是君凌睿胜了?在她犯迷糊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连个警示都没有?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龙湛霖张牙舞爪的向她冲来,那样子看起来有抓狂。 清月被龙湛霖吼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没开口阻止也没帮过君凌睿啊,怎么就又惹毛他了? “你为什么要给他解毒丹?”看到她那茫然的眼神,龙湛霖差点吐血。 开始时他不知道那男人吃了什么,可随着打斗趋于激烈,而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无法拿下君凌睿时立刻就洒出了毒药,可偏偏这男人对他那些的毒药根本没任何反应,当下他心中立刻一片明了,君凌睿吃下的肯定是她的解毒丹,因为也只有她的解毒丹才有可能抑制他所有的毒药。 这认知简直让他抓狂,这男人竟然一开始就吃了她制作的解毒丹,这不是偏帮又是什么?再说,这男人对他的一招一式似乎都有了解,而他对这男人却一无所知,要不是她早就告诉过这个男人自己的习惯,这男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难道她跟那个男人已经那么熟了吗?熟到可以任意谈起他的武功。想到这个可能,他气得就快爆炸了。 其实这次他还真冤枉了清月,君凌睿之所以知道他出招的习惯,完全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对打,那件事之后他曾认真研究过龙湛霖的出招,毕竟这世上能揍他的人不多,而对于这个日后可能再次见面甚至可能是情敌的男人,他自然是要知己才能知彼百战百胜。 “呃,那个啊,那是很早以前给的,刚才我可没给他。”听到这话,清月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 自打两人动手开始,她就没开口帮过君凌睿,真的没帮过,是君凌睿自己显早有防备而已。 “你混账。”她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龙湛霖更气了,指着她鼻子就爆发出一道怒骂。 她竟然说以前给的?以前是多久?是她来到这个身体之后,还是比这更之前?她还不如直接说道怕刚才给的呢。他太了解她了,她的解毒丹根本就不可能随便给人,但凡给了某人,就说明那人在她心里必然有个特殊的位置。 而这凭空冒出来的男人,凭什么? 清月被他吼得不由倒退一步,她说错什么了吗? 君凌睿一看到她这惊吓的样子,不由有些恼了,仿佛嫌他还不够窝火一般,上前一步就清月挡在身后,故意大声喝道“你冲她吼什么?她是我的人,要吼也是我吼,轮不到你来吼?” 他的人?难道 龙湛霖闻言震惊瞪大了眼,眸间凝聚起狂风暴雨。而清月也是惊诧的瞪住了挡在身前的背影。 以前他这么说,她从未放在心上,可现在 “楚清月,你给我说清楚。”龙湛霖彻底激怒了,他不在乎这男人占有式的屁话,可他在乎清月在后面的不否认。 他付出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可不是为了眼睁睁看着她成为别人的人。 楚清月? 随着龙湛霖吼出的名字,君凌睿一愣倏地回头看向清月,却正好看到她眸中的复杂与为难,但对这姓氏似乎没有半点的反应,就好像那姓本就是她的姓氏。可她不是姓苏吗? 清月并没有发现君凌睿的异样,满脑子都是龙湛霖的那句质问。 这让她如何回答?说是,可她分明就不是。可若说不是,她就没有立场护着君凌睿,倒时候龙湛霖势必不放过他。这男人纠缠功力她可是见过,真会死人的。 “说,他到底是谁,跟你什么关系?你要不说我今天就杀了他。”龙湛霖却不给她时间想,话一说完立刻抬掌再次向君凌睿打去,若说刚才他只是想揍君凌睿,此刻他绝对是起了杀人之心。只因,她的迟疑。 别人或许不了解,他却太了解,她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一旦迟疑就代表那个人在她心里有分量,或是亲情,或是友情,或是爱情。 若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他能接受的,她不能对一个不是她家人的男人产生任何感情,不论是什么。 “她是我未婚夫,你若杀他,就是我仇敌。”一察觉他那凛冽的杀气,清月心中一跳连忙高喝着一步就挡在了君凌睿身前,目光凌厉的看着他,保护意味异常明显。 既然龙湛霖非要个答案,那她就给。她太了解这个男人,说要杀人便一定会杀,一旦打定某个注意,就算当时不能将人致死,他也会不死不休。而他的杀招也绝不会是武功与毒,绝对会让人生不如死。 而她已经欠了君凌睿太多,也注定还不了了,绝不能再给他添任何麻烦。 龙湛霖闻言攻势骤停,不敢置信的望着一脸决然的她,心头一阵钝疼。 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她知不知道这句话对他来说意味这什么?仇人?这男人在她心里就那么重要? 君凌睿也是一愣,刷的抬眸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单薄身体,黑眸之中满是掩都掩不住汹涌波浪。不管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但目的绝对是为了护他,终究她还是在乎他的,这让他怎能不欣喜? “那你”爱他吗? 龙湛霖艰难的晦涩出声,却终究问不出后面那三个字。城头那一幕,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若是不爱,她怎么可能流泪?她可是轻易不流泪的呀。 可是,才不到一年啊,她怎么就爱上别的男人了?她是那么容易爱上一个人的人吗?若是,那为什么他在她身边那么多年都没能让她爱上? 时间仿佛停止在了这里,谁都没有再出声,沉重死寂的空气,让人有些难以喘息。 “谁?” 忽然间,良久微动的龙湛霖猛的历喝一声就朝宫殿某个隐蔽的角落飞身冲去,一个躲避不及的人影顿时被揪了出来,被他甩饼子似的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这怎么回事?清月一怔,当她看清楚那个被甩出来的人是谁后,不由立刻看向君凌睿,却见他叹息着无奈的摇摇头。 看热闹都不会躲的隐蔽点儿,活该被逮。 “啊”方少卿被摔得惨叫一声,忙不迭的爬起身来,正好对上龙湛霖那杀人般目光,连忙讨好的嘿嘿一笑:“两国对战不杀来使,不杀来使啊。” 他本来是打算看戏的,却没有想到这两个人见面之后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一打就是一天一夜,看得他眼皮直打架,实在撑不住刚想合眼睡会儿,没想到就被人揪出来了,而且还跟拎小鸡似的把他摔在地上地上,想他一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啊。 “来使?你跟他是一伙的?”龙湛霖闻言眼睛顿时危险的一眯。 “不,绝对不是,我是真正代表光放国而来的使者,而他。”方少卿一见他凶狠的样子立刻打了个寒战,吓得连连摆手,不但否认跟君凌睿的关系,更是正义凛然一指君凌睿对他的说道:“他纯粹就是来捣乱的,身为一国王爷就知道不负责任的找女人,你杀他吧,权当为我光放国除害了,我光放国上下百万黎民百姓将无上感激。” 他这一番话下来,龙湛霖差点没气死。 杀你那男人,这是存心让他成为清月仇人是吧?找死啊。 清月原本还想上前求个情的,一听这话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满头黑线的看向君凌睿。 他这是什么朋友啊,这节骨眼儿上竟然鼓动龙湛霖杀他。 “他这人一向没什么节操,唉,交友不慎啊。”君凌睿仿佛受了什么打击般的不停他摇头叹息,只把那边的方少卿听得嘴角不停抽搐。 自己这都快被人大卸八块了,他不来相救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抹黑自己?当下拽着龙湛霖袖子就哭了起来:“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我鞍前马后为他做了多少事啊,他就这么说我,我没脸活着了,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啊。” “好啊,既然你一心求死,本王怎好的不成全了你?”龙湛霖冷眼的看着涕泪横流的方少卿阴测测一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 方少卿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这样说,龙湛霖的注意力肯定就会再次反悔到君凌睿身上,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真的会下手,饶是在他抬脚的刹那连忙做出防备,依然没避免被踹飞的下场,乌鸦一般惨叫立刻在这凤鸣宫上方响起。 君凌睿见状心中不由一凛,连忙就朝方少卿飞走的风向而去。 说归说笑归笑,他与方少卿怎么可能是那种见死不救关系? “这等乱臣贼子死了太便宜,不用太感激我替你教训他。”见他忽然神情大变,龙湛霖冷哼一声说完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眼,不折腾他个死去活来,他就不姓龙。 清月一听这话心头立刻一松,看来方少卿死是死不了,但怕是要受点儿折磨了。 而君凌睿却到是理都不理龙湛霖的警告,飞身朝方少卿的方向而去,而就在他飞身而起的刹那,几道厉风同时照着君凌睿身体各个重要部位而去。厉风所来的方向,龙湛霖冷冷的站在那里,眼中满是戾气。 不能杀他,但不代表他不能伤他,敢跟他抢人,就得有必死的觉悟。 清月刚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立刻去飞身而去。而君凌睿身在空中也是心神一凛,他能躲过一两个暗器却不可能全部都躲过,只能尽可能避过最重要的要害,受重伤总比残废要好。 可就在他全身迎战的时候,清月那纤细身影毫无预警掠到他的前方挡住了大部分暗器的去路,他躲过暗器的同时也看到清月在衣袖挥舞间卸去一部分暗器,再回身时剩下的暗器已经来到她身边,而她想躲也已经来不及。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成全吧 君凌睿看到这一幕感觉心跳都要停了,顾不得许多就冲了过去,然而就算这一刻他再快,也依然没能避免让她受伤的后果的,就在他的手碰到她的瞬间,几枚暗器也同时噗噗没入她的身体。 剧痛传来,清月猛的僵住身体,目光下意识的看向远处那双充满震惊与痛苦的眼睛,轻轻的笑了。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吗? “清月”耳边响起君凌睿肝胆欲裂的嘶吼,回眸就却见他染了疯狂眼睛,似乎在害怕着什么,那样子莫名让她感到心痛。 “我没事,不痛,真的。”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她轻轻低喃的说着。 到了此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已经这么在乎他了。只要他没事,她便觉得伤口竟不是那么痛了。 “别说话,什么也别说。”望着她胸前渐渐渗出的血,君凌睿慌乱的不知所措,颤着的手将她一把抱起便快速奔向内殿。 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这样没用,这么恨过自己。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护住她,可到现在,却依然是她在护着他,这样让他? 宫门处,龙湛霖眼睁睁看着她受伤,缓缓将双手攥的不停发颤,静静看着她为救那个男人而不惜以身阻挡,静静听着那个男人因为来不及救她而发出的那一声狂烈的嘶吼,然后静静看着她那么温柔的抚上那男人的脸,然后静静缩在男人怀里任他抱着离去。 原来,她已经爱那个男人至此啊? 那他呢,他算什么呢?付出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为的就是眼睁睁看着她再爱上另一个男人吗? 为什么连空气都那么稀薄了,稀薄的让他喘一口气都那么困难。 倏然,他猛的转身离去,脚步是那么的仓皇,衣襟翻飞的刹那,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飞落。 清月任君凌睿抱着自己离开,望着龙湛霖仓皇消失在晨雾中的背影,将头轻轻靠在他宽厚的肩头,心里说不出的沉重。 走吧,不要禁锢在这片天地里,走出这里他面前会是海阔天空。 君凌睿抱着她匆匆回到宫殿,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便要伸手去解她的衣服想要查看她的伤势,却不想被她突然一把止住了他的动作。 “没伤在要害,我自己来就好。”见他目露疑惑,清月对他轻轻一笑。 这身体毕竟不是她的,若是今天被君凌睿看了,苏瑾衍会把她生吞活剥了的,更何况“不行,你受着伤不方便,我来。”君凌睿凝眉说着就要再次动手,却被她更加用力的牢牢扣住他的大手。 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君凌睿不由恼怒抬眸,却正好对她同样固执的眸子,叹息一声刚想说什么,却被迅速接近内殿的一阵杂乱脚步将话咽了回去。回眸与清月对视一眼,刚打算起身出去看看,却见一个捂着胸膛的男人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发丝凌乱,脸色铁青,唇角还挂着鲜红的血丝,不是方少卿又是谁? “你没有良心,为什么不救我?”方少卿一见到君凌睿立刻顺势滑到了地上,坐在那里就凄惨无比的哭喊了起来。 他委屈啊,想他都被人踹上房顶了,都没有个人去救,还得他自己千辛万苦自己爬下来,那么高的房顶啊差点就摔死他了。 “呃、你这不是好好的吗?”一听到他的话,君凌睿不禁有些尴尬。刚才只顾了清月了,倒是忘了这家伙也被踹飞了,不过他既然还能爬回来就说明没什么大碍,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清月的伤势,那暗器可还她身体里呢。 “谁说我好好的?我五脏六腑哪儿哪儿都疼,浑身骨骼就跟抽筋儿一样,痛死我了。”方少卿说着说着差点就哭出来,这痛苦简直不是人受的,比十大酷刑还要折磨人。 君凌睿闻言一愣,他不过是被踹了一跤而已,至于这样吗? “他中了七夕抽骨毒,你从地道出去到飘摇阁找紫溪拿解药,顺便让她和紫凌都过来,我现在身边需要人照顾一下。”清月见他满腹狐疑看着方少卿连忙说道。龙湛霖出手又怎么可能只是踹人一脚?没要他的命已经算他好运了。 “不行,你的伤”君凌睿闻言脸色一怔立刻拒绝,却被她再次打断。 “我会叫宫女进来帮忙的,不会有事的,可他却等不得。”清月看了眼方少卿,面色凝重的说道。 君凌睿看一眼脸色发青的方少卿有些纠结了,沉默良久又问:“你真的没事?”那可是好几道暗器啊。 “真的没事,不过是皮肉之伤,我让宫女帮我起出暗器上点药就行。你还是感觉快去吧,解药越快拿到他的手的损伤越少。”清月说着又使劲推了推他,示意他赶快走。 君凌睿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但在她坚决的眼神瞪视下只能深深看她一眼,便快速从地道消失,直把方少卿气得差点吐血。 他受伤了啊,就不能对他表示一下关心再走? “哎,什么叫七夕抽骨毒啊?”君凌睿走了,方少卿也不好装哭,擦擦满头的渗出的冷汗,口气不甚好的朝清月问道 “就是经过七个日落西山,你全身的骨头会全部化为血水,从此只能想虫蛹一样,空有四肢却再不能行走。”清月淡淡解释着,接完之后完全不顾方少卿因自己的话而瞠目结舌的瞪大了眼,直接向他吩咐道:“你到院子里去叫个宫女来,我得处理一下伤口。” “你就不能找别人叫人去?我中毒了哎。”听到她那理所当然的吩咐,方少卿气得泪光闪闪。 他现在是不动都痛的死去活来,要是再动会痛死他的。 “你觉得现在这里还有别人吗?”清月抬眼不咸不淡的问道。 “那那你可以自己去啊。”方少卿不满的咕哝,她不是说没伤到要害吗?行走应该也没问题吧? “行是行,但我要是自己去了,你就别想拿到我的解药。”清月冷冷说着,便艰难的作势从床榻上起身。 “你你躺着,我去。”方少卿被她威胁的话气得一瞪眼,继而很狗腿的制止住她起身的动作,憋着一肚子郁闷爬起来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解药啊,没有那东西他生不如死的。 望着他那东倒西歪的跑出去的背影,清月却是深深叹了口气,闭目静等着宫女的到来。 君凌睿带着紫溪二人回来的时候,清月的伤口也已经处理好。忍痛坐在外殿的椅子上的方少卿一见君凌睿回来,立刻跟见了救星一样冲了过来要解药。清月见状示意紫溪把解药给了他,而她自己也吃下几颗上好的疗伤药,然后吩咐紫溪两人几件事后便睡了过去。 紫溪两人离开后,君凌睿便也把吃下解药的方少卿撵出了宫,而他则独自留了下来,静静守在她的床边,寸步不离。 清月是睡了,但却睡得很不安稳,几次三番的梦中惊厥让她的眉头越皱越深,把君凌睿看得心头越加沉重。 她心里到底藏了什么?竟然让连在睡梦中都不能安稳一会儿。她与龙湛霖到底又是怎样的纠缠? “楚清月” 一阵委屈的而又愤怒的高昂的嘶吼声忽然传来,惊醒了本就睡得不太安稳的人。 清月猛的睁眼,心脏不受控制的突突跳着,剧烈的力道仿佛要冲出胸膛一般。静守在旁边的君凌睿也是猛的回头,只见一道人影带着一阵风就冲了进来,顷刻间,整个房房间里立刻溢满了浓浓酒气。清月凝眉看着突然冲进来的龙湛霖,呼吸着空气中那浓浓的酒气,不由心惊。 他这是喝了多少酒啊?“你说,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龙湛霖冲到床边大着舌头质问着她,那赤红着双眼那,不停摇晃的脚步证明了他喝得到底有多醉。 君凌睿一看到他的出现,眼中立刻盛满了戾气,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再次受伤,简直是欠扁。然而,他不过刚刚一动却被清月猛的拽住了,回头就见她对自己摇了摇头,当下也能要按捺下满肚子的火气谨慎护在她身边。 龙湛霖醉眼朦胧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一双眼睛瞬间冒出了火花,怒气冲冲的吼道:“他有什么好啊,你就那么护着他?我有什么不好?你就把我使劲儿的往外推?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清月静静听着他醉言,沉默半晌才幽幽开口:“你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你不是适合我,也不是我要找你的人。” “呵、呵呵不适合?”龙湛霖听到她的话,笑的有些前仰后合,继而睁着那双有些混沌的眼睛,小心的问道:“我哪儿不适合?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爱你少一点?你告诉我,我改,行吗?” 改?这哪是改了就行的事? 清月叹息着看了君凌睿一眼,然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静静的说道:“这不是你改不改的问题,而是你姓龙,我姓楚的问题,死去的人你永远无法让他们活过来,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问题。” “这些事是龙浩天做的,与我无关,你怎么能将他做的事算到我头上?。”听到这话,龙湛霖突然大吼起来。 他愤怒,他不甘,这些事情他根本就没参与过,凭什么要承担这些后果? “可你否认不了楚家人是死在你龙家人的手里,你姓龙,你身上流着龙家人血,你改变不了这事实。”清月也猛的坐起身怒吼起来,那犀利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凌迟着龙湛霖的心。 “你你混账。” 龙湛霖被她这些话彻底激怒了,一抬手就要打清月。君凌睿见状身形一动就要迎上去却清月硬生生给扯了回去,一挺身子将自己暴露在龙湛霖手下,言辞犀利说道:“你要杀人灭口吗?来吧,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看着她那视死如归眼神,龙湛霖的手怎么可能打的下去,心头窒息的难以喘息,不敢相信的摇着头倒退着,猛的反身踉踉跄跄奔出了宫殿。 她怎么能用那样目光看他,怎么能? 龙湛霖一走,清月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身体猛的软了下来。 她真的不想这样对他,可她却不得不这样做。 或许以前她不明白龙湛霖对她的心思,自从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怀着找龙浩天报仇的目的而来,却依然选择帮着她,处处维护着她,她就隐隐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他性子虽然不羁,但却对紫芒国的事情一向都很在意,而如今明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却依然选择站在她身边,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所以,初来到紫芒国的时候,她选择了利用他。但随着后来的事情发展,看到他不顾一切的帮着她,她便开始尽量避着他。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给不了他想要的。他当初虽然处处针对她,但却不曾真正伤过她,更不曾害过她,甚至不曾对楚家做出任何有害的事情,而她,又怎么能自私的再将他牵连进来? 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那便让他死心吧,总比藕断丝连牵扯一生的痛要好。 君凌睿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什么也没说,脑中思绪纷乱繁杂。 刚才她与龙湛霖之间的对话,他句句听在耳中,可他却不明白其中与她有什么关系。 楚家?他们所说楚家是那个紫芒国曾经赫赫有名的楚家?龙湛霖叫她楚清月,可她明明姓苏啊,她实在真真切切在光放国存在的苏清月啊。 “有兴趣听个故事吗?”良久,清月回过神,看到他满脸的纠结不由轻轻出声。 “好啊。”虽然不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故事,但君凌睿依然点点头。 见他点头,清月微微一笑,便轻轻的开始讲述起那个曾在紫芒国万万人之上的楚家清月的故事,爱恨情仇,点点滴滴。凤鸣宫外,龙湛霖踉踉跄跄走着,好不容易借酒装疯一番,却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这么个答案。 是啊,他姓龙,身上流淌着的是龙家的血,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不是君凌睿的对手的,退出吧,可以少让月儿受点苦。” 一道幽幽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惊得龙湛霖猛的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就见一个陌生的白衣男人缓缓自一颗大树后走出,神情是那么无奈而又沉重。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成全吧 君凌睿看到这一幕感觉心跳都要停了,顾不得许多就冲了过去,然而就算这一刻他再快,也依然没能避免让她受伤的后果的,就在他的手碰到她的瞬间,几枚暗器也同时噗噗没入她的身体。 剧痛传来,清月猛的僵住身体,目光下意识的看向远处那双充满震惊与痛苦的眼睛,轻轻的笑了。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吗? “清月”耳边响起君凌睿肝胆欲裂的嘶吼,回眸就却见他染了疯狂眼睛,似乎在害怕着什么,那样子莫名让她感到心痛。 “我没事,不痛,真的。”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她轻轻低喃的说着。 到了此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已经这么在乎他了。只要他没事,她便觉得伤口竟不是那么痛了。 “别说话,什么也别说。”望着她胸前渐渐渗出的血,君凌睿慌乱的不知所措,颤着的手将她一把抱起便快速奔向内殿。 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这样没用,这么恨过自己。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护住她,可到现在,却依然是她在护着他,这样让他? 宫门处,龙湛霖眼睁睁看着她受伤,缓缓将双手攥的不停发颤,静静看着她为救那个男人而不惜以身阻挡,静静听着那个男人因为来不及救她而发出的那一声狂烈的嘶吼,然后静静看着她那么温柔的抚上那男人的脸,然后静静缩在男人怀里任他抱着离去。 原来,她已经爱那个男人至此啊? 那他呢,他算什么呢?付出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为的就是眼睁睁看着她再爱上另一个男人吗? 为什么连空气都那么稀薄了,稀薄的让他喘一口气都那么困难。 倏然,他猛的转身离去,脚步是那么的仓皇,衣襟翻飞的刹那,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飞落。 清月任君凌睿抱着自己离开,望着龙湛霖仓皇消失在晨雾中的背影,将头轻轻靠在他宽厚的肩头,心里说不出的沉重。 走吧,不要禁锢在这片天地里,走出这里他面前会是海阔天空。 君凌睿抱着她匆匆回到宫殿,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便要伸手去解她的衣服想要查看她的伤势,却不想被她突然一把止住了他的动作。 “没伤在要害,我自己来就好。”见他目露疑惑,清月对他轻轻一笑。 这身体毕竟不是她的,若是今天被君凌睿看了,苏瑾衍会把她生吞活剥了的,更何况“不行,你受着伤不方便,我来。”君凌睿凝眉说着就要再次动手,却被她更加用力的牢牢扣住他的大手。 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君凌睿不由恼怒抬眸,却正好对她同样固执的眸子,叹息一声刚想说什么,却被迅速接近内殿的一阵杂乱脚步将话咽了回去。回眸与清月对视一眼,刚打算起身出去看看,却见一个捂着胸膛的男人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发丝凌乱,脸色铁青,唇角还挂着鲜红的血丝,不是方少卿又是谁? “你没有良心,为什么不救我?”方少卿一见到君凌睿立刻顺势滑到了地上,坐在那里就凄惨无比的哭喊了起来。 他委屈啊,想他都被人踹上房顶了,都没有个人去救,还得他自己千辛万苦自己爬下来,那么高的房顶啊差点就摔死他了。 “呃、你这不是好好的吗?”一听到他的话,君凌睿不禁有些尴尬。刚才只顾了清月了,倒是忘了这家伙也被踹飞了,不过他既然还能爬回来就说明没什么大碍,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清月的伤势,那暗器可还她身体里呢。 “谁说我好好的?我五脏六腑哪儿哪儿都疼,浑身骨骼就跟抽筋儿一样,痛死我了。”方少卿说着说着差点就哭出来,这痛苦简直不是人受的,比十大酷刑还要折磨人。 君凌睿闻言一愣,他不过是被踹了一跤而已,至于这样吗? “他中了七夕抽骨毒,你从地道出去到飘摇阁找紫溪拿解药,顺便让她和紫凌都过来,我现在身边需要人照顾一下。”清月见他满腹狐疑看着方少卿连忙说道。龙湛霖出手又怎么可能只是踹人一脚?没要他的命已经算他好运了。 “不行,你的伤”君凌睿闻言脸色一怔立刻拒绝,却被她再次打断。 “我会叫宫女进来帮忙的,不会有事的,可他却等不得。”清月看了眼方少卿,面色凝重的说道。 君凌睿看一眼脸色发青的方少卿有些纠结了,沉默良久又问:“你真的没事?”那可是好几道暗器啊。 “真的没事,不过是皮肉之伤,我让宫女帮我起出暗器上点药就行。你还是感觉快去吧,解药越快拿到他的手的损伤越少。”清月说着又使劲推了推他,示意他赶快走。 君凌睿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但在她坚决的眼神瞪视下只能深深看她一眼,便快速从地道消失,直把方少卿气得差点吐血。 他受伤了啊,就不能对他表示一下关心再走? “哎,什么叫七夕抽骨毒啊?”君凌睿走了,方少卿也不好装哭,擦擦满头的渗出的冷汗,口气不甚好的朝清月问道 “就是经过七个日落西山,你全身的骨头会全部化为血水,从此只能想虫蛹一样,空有四肢却再不能行走。”清月淡淡解释着,接完之后完全不顾方少卿因自己的话而瞠目结舌的瞪大了眼,直接向他吩咐道:“你到院子里去叫个宫女来,我得处理一下伤口。” “你就不能找别人叫人去?我中毒了哎。”听到她那理所当然的吩咐,方少卿气得泪光闪闪。 他现在是不动都痛的死去活来,要是再动会痛死他的。 “你觉得现在这里还有别人吗?”清月抬眼不咸不淡的问道。 “那那你可以自己去啊。”方少卿不满的咕哝,她不是说没伤到要害吗?行走应该也没问题吧? “行是行,但我要是自己去了,你就别想拿到我的解药。”清月冷冷说着,便艰难的作势从床榻上起身。 “你你躺着,我去。”方少卿被她威胁的话气得一瞪眼,继而很狗腿的制止住她起身的动作,憋着一肚子郁闷爬起来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解药啊,没有那东西他生不如死的。 望着他那东倒西歪的跑出去的背影,清月却是深深叹了口气,闭目静等着宫女的到来。 君凌睿带着紫溪二人回来的时候,清月的伤口也已经处理好。忍痛坐在外殿的椅子上的方少卿一见君凌睿回来,立刻跟见了救星一样冲了过来要解药。清月见状示意紫溪把解药给了他,而她自己也吃下几颗上好的疗伤药,然后吩咐紫溪两人几件事后便睡了过去。 紫溪两人离开后,君凌睿便也把吃下解药的方少卿撵出了宫,而他则独自留了下来,静静守在她的床边,寸步不离。 清月是睡了,但却睡得很不安稳,几次三番的梦中惊厥让她的眉头越皱越深,把君凌睿看得心头越加沉重。 她心里到底藏了什么?竟然让连在睡梦中都不能安稳一会儿。她与龙湛霖到底又是怎样的纠缠? “楚清月” 一阵委屈的而又愤怒的高昂的嘶吼声忽然传来,惊醒了本就睡得不太安稳的人。 清月猛的睁眼,心脏不受控制的突突跳着,剧烈的力道仿佛要冲出胸膛一般。静守在旁边的君凌睿也是猛的回头,只见一道人影带着一阵风就冲了进来,顷刻间,整个房房间里立刻溢满了浓浓酒气。清月凝眉看着突然冲进来的龙湛霖,呼吸着空气中那浓浓的酒气,不由心惊。 他这是喝了多少酒啊?“你说,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龙湛霖冲到床边大着舌头质问着她,那赤红着双眼那,不停摇晃的脚步证明了他喝得到底有多醉。 君凌睿一看到他的出现,眼中立刻盛满了戾气,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再次受伤,简直是欠扁。然而,他不过刚刚一动却被清月猛的拽住了,回头就见她对自己摇了摇头,当下也能要按捺下满肚子的火气谨慎护在她身边。 龙湛霖醉眼朦胧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一双眼睛瞬间冒出了火花,怒气冲冲的吼道:“他有什么好啊,你就那么护着他?我有什么不好?你就把我使劲儿的往外推?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清月静静听着他醉言,沉默半晌才幽幽开口:“你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你不是适合我,也不是我要找你的人。” “呵、呵呵不适合?”龙湛霖听到她的话,笑的有些前仰后合,继而睁着那双有些混沌的眼睛,小心的问道:“我哪儿不适合?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爱你少一点?你告诉我,我改,行吗?” 改?这哪是改了就行的事? 清月叹息着看了君凌睿一眼,然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静静的说道:“这不是你改不改的问题,而是你姓龙,我姓楚的问题,死去的人你永远无法让他们活过来,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问题。” “这些事是龙浩天做的,与我无关,你怎么能将他做的事算到我头上?。”听到这话,龙湛霖突然大吼起来。 他愤怒,他不甘,这些事情他根本就没参与过,凭什么要承担这些后果? “可你否认不了楚家人是死在你龙家人的手里,你姓龙,你身上流着龙家人血,你改变不了这事实。”清月也猛的坐起身怒吼起来,那犀利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凌迟着龙湛霖的心。 “你你混账。” 龙湛霖被她这些话彻底激怒了,一抬手就要打清月。君凌睿见状身形一动就要迎上去却清月硬生生给扯了回去,一挺身子将自己暴露在龙湛霖手下,言辞犀利说道:“你要杀人灭口吗?来吧,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看着她那视死如归眼神,龙湛霖的手怎么可能打的下去,心头窒息的难以喘息,不敢相信的摇着头倒退着,猛的反身踉踉跄跄奔出了宫殿。 她怎么能用那样目光看他,怎么能? 龙湛霖一走,清月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身体猛的软了下来。 她真的不想这样对他,可她却不得不这样做。 或许以前她不明白龙湛霖对她的心思,自从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怀着找龙浩天报仇的目的而来,却依然选择帮着她,处处维护着她,她就隐隐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他性子虽然不羁,但却对紫芒国的事情一向都很在意,而如今明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却依然选择站在她身边,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所以,初来到紫芒国的时候,她选择了利用他。但随着后来的事情发展,看到他不顾一切的帮着她,她便开始尽量避着他。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给不了他想要的。他当初虽然处处针对她,但却不曾真正伤过她,更不曾害过她,甚至不曾对楚家做出任何有害的事情,而她,又怎么能自私的再将他牵连进来? 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那便让他死心吧,总比藕断丝连牵扯一生的痛要好。 君凌睿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什么也没说,脑中思绪纷乱繁杂。 刚才她与龙湛霖之间的对话,他句句听在耳中,可他却不明白其中与她有什么关系。 楚家?他们所说楚家是那个紫芒国曾经赫赫有名的楚家?龙湛霖叫她楚清月,可她明明姓苏啊,她实在真真切切在光放国存在的苏清月啊。 “有兴趣听个故事吗?”良久,清月回过神,看到他满脸的纠结不由轻轻出声。 “好啊。”虽然不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故事,但君凌睿依然点点头。 见他点头,清月微微一笑,便轻轻的开始讲述起那个曾在紫芒国万万人之上的楚家清月的故事,爱恨情仇,点点滴滴。凤鸣宫外,龙湛霖踉踉跄跄走着,好不容易借酒装疯一番,却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这么个答案。 是啊,他姓龙,身上流淌着的是龙家的血,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不是君凌睿的对手的,退出吧,可以少让月儿受点苦。” 一道幽幽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惊得龙湛霖猛的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就见一个陌生的白衣男人缓缓自一颗大树后走出,神情是那么无奈而又沉重。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她会是她吗? 龙湛霖冷冷看着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 竟然是清月受伤时凭空出现的那个男人,可他怎么会出现在宫中?又怎么会知道他的所在?刚才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王爷不用猜疑,在下对您没有恶意。”明无忧从容的自墙角走出,神情真诚的说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放开月儿吧,她有她的苦衷,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你怎么知道?”龙湛霖勾唇冷冷反问,盯着他的目光犀利而具有穿透力。 不用太多解释,他也知道这人口中月儿是谁,只是,他与清月又是怎样的关系? “若我不知道,这天下又有谁能知道?我能感觉到,她不是真心喜欢君凌睿,也能感觉到她想要自由,可她却只能屈服在君凌睿的淫威之下,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感觉到?你又不是她,如何感觉到她心里怎么想。”龙湛霖挑眉反问,心中暗暗思索‘感觉到’这三个字的含义。 莫非,他就是那个与清月有着心灵牵扯的男人? “呃。”仿佛没想到龙湛霖只会逮住这三个字,明无忧笑容微微一僵,状似为难的说道:“不瞒王爷,其实在下与月儿是青梅竹马,年少时曾相约服下过一种叫做永结同心的药,这种药有种奇效,能够让我们心灵相通感觉到彼此。原以为我们日后定然会成为夫妻,谁知。” 明无忧说道这里略一停顿,抬眼看向龙湛霖想看看他是何反应,谁知对上的却是他平静无波的黑眸,当下连忙掩饰住心中的惊诧,故意深深叹息一声说道:“往事不可追,不说也罢。在下知道王爷可能喜欢月儿,也能感觉到她对王爷是何种心思。但她真的不适合你,为了避开君凌睿,她从光放国跑到紫芒已经是筋疲力尽,可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避开君凌睿,我能感觉到,她累了,不想再逃避了。所以,在下奉劝王爷一句,如果您没有必胜君凌睿的把握,就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她,只有这样她所受的伤害才会少一点。” 听完他的话之后,龙湛霖忽然冷冷出声,嘲讽的开口:“奉劝本王?你以为你是谁?” 明无忧本以为他在听完自己的话后,首先要问的会是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反应,当下不由一怔,继而僵硬的一笑问道:“王爷此话何意。” “本王的意思就是你马上给滚出皇宫。本王不管你是谁,也没兴趣知道,但本王却知道你不是紫芒国的人,这皇宫没有允许你的出现,你的到来就是闯宫,本王就有权利将你拿下,碎尸万断。”龙湛霖一番话说的杀气凛冽。 年少时服下的永结同心?那东西存在她的身体里分明不出三到四个月。她受君凌睿的挟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对那个臭男人有多在乎。这男人分明就是把他当傻子骗,他有那么像傻瓜吗? 明无忧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番话得到竟是这么个结果,顿时张口结舌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正常人该有的思维吗?他不是喜欢苏清月吗?张口就撵人,难道他不关心自己跟苏清月什么关系,君凌睿对她又有着怎样的挟制吗? “给你半刻钟时间,马上滚出皇宫,半刻钟之后若你还在皇宫,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想利用我,你还没那资格。”龙湛霖鄙夷的冷嗤一声,转身就大步离开了这里。 明无面色难看的望着龙湛霖离去的背影,任嗖嗖冷风将他衣襟刮的不停翻飞,只觉浑身布满了荆棘。 都说紫芒国真正的当权者不是龙浩天,而是龙湛霖这个脾气乖戾的王爷,原本他还不信,可事到如今却由不得他不信。 龙湛霖此人太过精明,比龙浩天难对付何止几倍?可再难对付又怎样,他就不能以自己学术以及头脑会对付不了他。 明无忧阴沉的望着龙湛霖的背影正准备转身离开,却意外的发现一个太监正迅速往凤鸣宫而来,那个人他认识,正是龙浩天身边大太监。 看到这里,明无忧离开的脚步突地转了个方向,唇角勾起一抹阴测测的笑,龙浩天虽然不如这个男人精明,但作为棋子还有他的利用价值。 凤鸣宫内,清月关于楚家清月的故事已经快到结尾,却因龙浩天身边的大太监的到来而打断。 “禀王爷,皇上因昨天接风宴上多有失礼,自觉很是无礼,是以今天补办了接风宴,希望王爷带上这位小姐一同前往,以示歉意。”太监低眉顺眼的说着,目光不敢四处乱瞄。 他可没忘记贵妃娘娘的惨样,到这宫里他已经是心惊胆战了,哪还敢到处乱看? 清月闻言与君凌睿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龙浩天的意思,无非就是来打探消息的。君凌睿不耐烦的刚要开口拒绝,却被清月拦住了,温声说道:“你身为他国王爷住在别人的皇宫里,怎么也得给这主人点儿面子,不去不好。” 虽然龙浩天日后未必还坐在皇位上,但现在毕竟在那个位置,君凌睿的存在代表了光放国,总不能让他因她让两国结上仇怨吧?传扬出去,对光放国也不好。 “可你的伤”君凌睿不悦的皱眉,那废物有什么好见的?在见过昨天龙湛霖对龙浩天的一番敲打,他直接就把龙浩天定位在了废物的位置。 “我没事,紫溪一会儿就会来。放心吧。”清月淡笑着推了推他,让他放心去。 “好吧,那你可千万要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君凌睿被推的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只好嘱咐她一声边起身离开。 清月静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幽幽的叹息一声。 希望通过今天的故事,能让他多少明白些契机吧,她毕竟不能陪他终老,只希望他日后能放下心结,好好生活下下去。 宫殿的另一侧,明无忧计算好了龙浩天如今的所在的位置刚走到半路,忽然就感觉到心里有一种浓浓的忧伤袭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的猛的停住了脚步,静静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斑驳情绪,瞬间有些迷茫。 龙湛霖刚才已经走了,这次的感觉应该是为君凌睿吧?这么的浓烈,这么的复杂,她是真的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吗? 为什么那两个男人似乎都能让她牵动情绪,特别是君凌睿,而他 明无忧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想感受到这些,因为,这会让他更加清楚自己究竟有多么失败。正在他心情烦乱的时候,忽然又感觉到一阵厌恶的感觉,猛地抬头望着凤鸣宫的方向,当下有些恼怒。 他知道,这种厌恶的感觉是针对自己的,可能因为她刚才也感觉到了自己吧?可凭什么她对那两个男人都有种牵扯不清的情绪,而对他偏偏只有厌恶? 不甘心,不甘心,他得不到,别人凭什么得到。 明无忧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任由心中的愤怒渐渐高涨翻腾。 她不是不喜欢吗?她不是厌恶吗?他偏偏让她感受,避无可避。 凤鸣宫中一片寂静,清月出神的想着心事却忽然感觉有一种高涨的怒气袭上心头,当下不由厌恶皱了皱眉,可那感觉偏偏没有消失,反而越加浓烈,渐渐搅得她有些心烦气躁。 明无忧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她与他并没有什么生死仇怨,用得着一直这么针对她么? 看来,她得赶快想办法将这莫名的牵扯剔除掉,要不然,她以后就算不死也会疯掉。 “你怎么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惊得清月心头一跳猛的抬头,当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惊喜的差点笑了出来。 大哥,竟然是她的大哥楚凌云。 “你刚才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看到她有些苍白的脸,楚凌云不由下意识的关心道。 “没事?”听到他关心的话语,清月就是有再多的伤也不觉得怎样了,只是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他,上下的打量着,心中烦躁瞬间消失无踪。 几天不见,他的神色语气明显比刚见面是多了些人性,目光不再呆滞无神,眼中已经有了正常人该有的灵动。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楚凌云被她看得不由有些紧张,忍不住皱着眉问道。 “你怎么样了?可有想起什么?”清月迫不及待的问道,一颗心提得老高。 也不知道那些药会有怎样的效果,真希望他能尽快恢复,只有这样她才能走的安心些。 “应该算是吧?”楚凌云腼腆的挠挠头,然后说道:“那好像是我的家人,有个女子在叫我‘哥’,可是,我似乎好像是对她做了些不好的事,心里愧疚的难受。她名字好像叫清月,你认识她吗?” 楚凌云试探的问着,一双眼睛灼灼的看着她,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他没有说的是,他记起的那个女子性子与感觉,似乎与她很是接近,虽然两人长相有些不同,但他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易容。 她会是她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柳若云到来 她何止是认识?她本来就是楚清月啊,可是她却不能告诉他。 清月心头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无比,半晌压下心头的苦涩,淡淡说道:“想知道这个答案,那你就得将继续努力了。我这里还有些药,你拿去吧,等你记起属于自己的记忆之后,就知道我是谁了。” 清月说着将一个瓷瓶递向他,眉间是淡淡忧伤。 等他想起一切的时候,她怕是也已魂飞魄散了吧?只希望他能恢复的快些。 “谢谢,我会的。”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楚凌云也没有失望,接过瓷瓶对她微微一笑便回转身走了。 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并无恶意,他相信这个不知名的女子,他也一定能像她说的那样,想起自己是谁,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一定。 清月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缓缓闭眼压下心头的酸涩,心头窒闷的难受。 她的大哥,她最后的家人啊!最终,还是不能与他相聚。而她能做的就是在离开之前将龙浩天的势力尽量能消弱多少是多少,为他的以后铺好一切道路。 也许是有了愁思吧,清月虽然已经很是疲累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夕阳再次染红天空,她才支撑不住的沉重的眼皮合眼睡去,但饶是这样,她在睡梦中依然不能安稳,时不时的总能惊喜。 半夜十分,她的身后突然多出的温暖让她再一次惊醒,回头正好君凌睿那充满担忧的眸子,见到是他,她紧绷的身体瞬间又软了下来,对他轻轻一笑。 “你回来了。” “嗯,有什么心事吗?睡得这么不安。”君凌睿点点头,望着她眼帘下的疲累有些心疼。 他想帮她,想让她不这么累,可无奈她总是不说,他就算想帮也无处下手。 “没什么,只是换了个地方有些不太习惯。”清月笑着弯起了眉梢,不想让他太担心。 想起前些天在外奔波的日子,君凌睿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只是在敷衍自己?但他却只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伸手将她的身子抱在怀中,不等她反抗就先一步拍拍她的背,如同哄孩子般的说道:“睡在我怀里吧,这里你肯定熟悉,乖。” 清月感觉着他的大掌轻轻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有些好笑,没再与往常一般拒绝,呼吸着他身上温暖的味道,将脸颊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便带着满足的轻笑静静任他抱着自己合上了眼帘。 就让她放肆一回吧,就这一回。一个人太冷太孤单,就让她稍稍贪恋一下这温暖的滋味吧。 对于她难得的顺从,君凌睿有些意外,低眸望着她的轻阖的双眼,不由将手微微收紧,心头是浓浓的爱怜与不确定。 往常的她,总是将自己冰封在一个人的世界,独自承受孤单与不知名悲凉,让他莫名的心痛。如今的她,虽然如此顺从窝进他的怀里,他却依然感觉不到踏实。就好像,她不知在什么时间,就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一般,让他满心都是浓浓的惧怕。 “为什么喜欢我?” 良久,就在君凌睿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的声音却再次响起,略带干哑的语调很是平静,就仿佛她问的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一般。 “你说呢?”想着往日初见她的一幕,君凌睿唇角缓缓划过一抹笑意。 为什么呢?其实他也不知道,只是随着与她的接触慢慢的就放不下了。如果一定非要个理由的话,他也可以说很多,只是,他不想骗她。 “是因为龙脉?”清月在他怀中缓缓睁开眼,仰头看他,眸中有着些许的认真。 她记得,他的态度就是在从龙脉山洞出来之后才有的变化。 君凌睿闻言微微怔楞,继而猛的拉下脸一指弹在她的额头,看着她因为吃痛而轻轻皱起的眉头的样子,绷着脸说道:“要是为了龙脉,我杀了你岂不是更省事?” 他有自己的骄傲,要不是为了爱,他哪有那个闲心在她身上耗这么多时间?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问这个问题,简直是讨打。 “呃,你舍得吗?”听到他的话,清月先是一僵,继而心里涌上浓浓的暖意,突然抿唇轻笑着毫无预警的在他脸上落下一吻,然后跟做贼的似的迅速再次窝回他的怀里,一副小女人羞涩的样子。 君凌睿被这毫无预警的吻震得灵魂深处突地一动,一股汹涌的情潮迅速蔓延全身,手掌一紧正想拉她在怀中深吻一番,她却懒懒在他怀中动了动,低声嘟囔一句:“好困啊,睡觉。” 睡觉? 君凌睿准备拥紧她的手瞬间僵住,低头就见她果然呼吸平稳的径自睡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她这突然一吻点燃了埋在身体最底层的火焰。 她这睡得也太快了吧? 君凌睿无奈苦笑,真想把她摇起来将她吃了,可看着她眼底下的疲累,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的,不满的将她拥的更紧,陪着她一起睡去。 不管如何,她心里已经开始在乎他就是好现象,至于其他,他以后多的时间去赢取她。夜,寂静无声。 已经睡去的君凌睿没有看到应该早已睡去的人,眼帘悄悄动了动,继而再次恢复了平静。 就让她自私一次吧,反正她活的也不会太久,或许不等他陷得更深的时候,她便已经与等了她许久的家人相聚去了吧?而他还有很多的时间,会有另一个比她更好的女子出现在他身边,然后与他相伴到老。 明月弯弯,夜风寒凉,明无忧站在宫殿高处,举目望着远处那座宫殿,静静感觉着心里的感觉,眼中满是阴冷。 他的命定人,怎么可以喜欢上别的男人?他如此孤单,她又凭什么可以与他人成双?等着吧,就不信他们还能相伴多久。这之后的日子恢复了平静,自君凌睿再次从接风宴回到凤鸣宫后,他便光明正大的在这里住了下来。龙湛霖没有反对,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因为自他那天从凤鸣宫走后便没有再出现,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龙浩天依然扮演着他的好皇帝角色,偶尔派人来请君凌睿过去聊天,但却被君凌睿以她受伤的借口婉拒了。 楚凌云自此之后也来了几次,每次听着他说着自己又想起了什么,清月都在暗暗欣喜,因为这预示着楚凌云的恢复情况比原来要好的很多,可能随时都会记起所有。 但同时,她的心情也越加沉重,因为她知道,自己要离开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可她对君凌睿似乎也越来留恋了。 真不甘心啊,若早在以前她就遇上了这个男人,她的人生肯定不会是这样的,而现在,她想爱却已经没有了权利。 君凌睿这些日子似乎也与以前不太一样了,除了每天寸步不离的陪她的之外,她发现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很沉默,凝沉的气息似乎埋了很多的心事。 但他没说,她也没问,就像他没有过问她的心事一样,两人之间保持着同一种默契。 而苏瑾衍也不知为什么没有再出现,要不是‘隐部’还时时传来他在紫芒国的消息,她甚至都以为他早已回了紫芒国。也或许,他是在迫不及待的为将她撵出苏清月的身体而在做着准备吧? 冬日的天气难得无风无云,没有云彩遮挡的天空,阳光也格外炽烈,竟是让人感觉到丝丝早春的暖意融融。 清月神色懒怠的走在凤鸣宫的小花园中,紫溪与紫凌稍微落后她几步,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 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离去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吧?她的伤口在一天天变好,天气也渐渐变得温暖,但她却始终感觉不到轻松,感觉不到温暖。 “滚,谁敢拦本宫,本宫就宰了他。” 忽然间,一道充满狠戾的声音突然自凤鸣宫前院传来,清月细细听了那声音,不由微微攒眉。 柳若云? 她怎么还敢跑到这里来?难道前几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就在她略一沉吟的时候,一行人如疾风一般忽然出现在小花园的门口处,领先的赫然便是柳若云。 只见她面容紧绷,一双凤眼中满是戾气,一进花园便恶狠狠的锁住了她的身影,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嗜杀之气向她冲来,二话不说就抡掌狠狠朝她的脸甩了过来。 清月见状脸色有些一沉,正待反击旁边的紫凌却已经先一步闪了出来,单手一把抓住柳若云的狠狠一扭,只听‘咯嘣’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响起,接着紫菱不等她痛叫出声,猛然干脆利落的一甩手,柳若云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直吓得跟在她身后的众多宫女步步后退,满脸惊惧。 这可是有着皇后权利的贵妃娘娘啊,她们竟然也敢打? “你们这些废物,没看到本宫被打了吗?还不将她们给我拿下狠狠掌嘴。”见自己带来的这些人竟然连个上来扶自己的人都没有,柳若云气得嘶吼的嗓音愈加尖锐。 毕竟浸淫在柳若云的淫威之下太久,宫女们在她的命令下达之后忙不迭的上前就要去抓紫凌,然而,她还没动,一道沉喝猛的响起,吓得她们再次僵住。 “谁敢动,杀无赦。”

第一百三十六章 柳若云到来 她何止是认识?她本来就是楚清月啊,可是她却不能告诉他。 清月心头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无比,半晌压下心头的苦涩,淡淡说道:“想知道这个答案,那你就得将继续努力了。我这里还有些药,你拿去吧,等你记起属于自己的记忆之后,就知道我是谁了。” 清月说着将一个瓷瓶递向他,眉间是淡淡忧伤。 等他想起一切的时候,她怕是也已魂飞魄散了吧?只希望他能恢复的快些。 “谢谢,我会的。”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楚凌云也没有失望,接过瓷瓶对她微微一笑便回转身走了。 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并无恶意,他相信这个不知名的女子,他也一定能像她说的那样,想起自己是谁,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一定。 清月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缓缓闭眼压下心头的酸涩,心头窒闷的难受。 她的大哥,她最后的家人啊!最终,还是不能与他相聚。而她能做的就是在离开之前将龙浩天的势力尽量能消弱多少是多少,为他的以后铺好一切道路。 也许是有了愁思吧,清月虽然已经很是疲累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夕阳再次染红天空,她才支撑不住的沉重的眼皮合眼睡去,但饶是这样,她在睡梦中依然不能安稳,时不时的总能惊喜。 半夜十分,她的身后突然多出的温暖让她再一次惊醒,回头正好君凌睿那充满担忧的眸子,见到是他,她紧绷的身体瞬间又软了下来,对他轻轻一笑。 “你回来了。” “嗯,有什么心事吗?睡得这么不安。”君凌睿点点头,望着她眼帘下的疲累有些心疼。 他想帮她,想让她不这么累,可无奈她总是不说,他就算想帮也无处下手。 “没什么,只是换了个地方有些不太习惯。”清月笑着弯起了眉梢,不想让他太担心。 想起前些天在外奔波的日子,君凌睿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只是在敷衍自己?但他却只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伸手将她的身子抱在怀中,不等她反抗就先一步拍拍她的背,如同哄孩子般的说道:“睡在我怀里吧,这里你肯定熟悉,乖。” 清月感觉着他的大掌轻轻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有些好笑,没再与往常一般拒绝,呼吸着他身上温暖的味道,将脸颊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便带着满足的轻笑静静任他抱着自己合上了眼帘。 就让她放肆一回吧,就这一回。一个人太冷太孤单,就让她稍稍贪恋一下这温暖的滋味吧。 对于她难得的顺从,君凌睿有些意外,低眸望着她的轻阖的双眼,不由将手微微收紧,心头是浓浓的爱怜与不确定。 往常的她,总是将自己冰封在一个人的世界,独自承受孤单与不知名悲凉,让他莫名的心痛。如今的她,虽然如此顺从窝进他的怀里,他却依然感觉不到踏实。就好像,她不知在什么时间,就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一般,让他满心都是浓浓的惧怕。 “为什么喜欢我?” 良久,就在君凌睿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的声音却再次响起,略带干哑的语调很是平静,就仿佛她问的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一般。 “你说呢?”想着往日初见她的一幕,君凌睿唇角缓缓划过一抹笑意。 为什么呢?其实他也不知道,只是随着与她的接触慢慢的就放不下了。如果一定非要个理由的话,他也可以说很多,只是,他不想骗她。 “是因为龙脉?”清月在他怀中缓缓睁开眼,仰头看他,眸中有着些许的认真。 她记得,他的态度就是在从龙脉山洞出来之后才有的变化。 君凌睿闻言微微怔楞,继而猛的拉下脸一指弹在她的额头,看着她因为吃痛而轻轻皱起的眉头的样子,绷着脸说道:“要是为了龙脉,我杀了你岂不是更省事?” 他有自己的骄傲,要不是为了爱,他哪有那个闲心在她身上耗这么多时间?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问这个问题,简直是讨打。 “呃,你舍得吗?”听到他的话,清月先是一僵,继而心里涌上浓浓的暖意,突然抿唇轻笑着毫无预警的在他脸上落下一吻,然后跟做贼的似的迅速再次窝回他的怀里,一副小女人羞涩的样子。 君凌睿被这毫无预警的吻震得灵魂深处突地一动,一股汹涌的情潮迅速蔓延全身,手掌一紧正想拉她在怀中深吻一番,她却懒懒在他怀中动了动,低声嘟囔一句:“好困啊,睡觉。” 睡觉? 君凌睿准备拥紧她的手瞬间僵住,低头就见她果然呼吸平稳的径自睡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她这突然一吻点燃了埋在身体最底层的火焰。 她这睡得也太快了吧? 君凌睿无奈苦笑,真想把她摇起来将她吃了,可看着她眼底下的疲累,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的,不满的将她拥的更紧,陪着她一起睡去。 不管如何,她心里已经开始在乎他就是好现象,至于其他,他以后多的时间去赢取她。夜,寂静无声。 已经睡去的君凌睿没有看到应该早已睡去的人,眼帘悄悄动了动,继而再次恢复了平静。 就让她自私一次吧,反正她活的也不会太久,或许不等他陷得更深的时候,她便已经与等了她许久的家人相聚去了吧?而他还有很多的时间,会有另一个比她更好的女子出现在他身边,然后与他相伴到老。 明月弯弯,夜风寒凉,明无忧站在宫殿高处,举目望着远处那座宫殿,静静感觉着心里的感觉,眼中满是阴冷。 他的命定人,怎么可以喜欢上别的男人?他如此孤单,她又凭什么可以与他人成双?等着吧,就不信他们还能相伴多久。这之后的日子恢复了平静,自君凌睿再次从接风宴回到凤鸣宫后,他便光明正大的在这里住了下来。龙湛霖没有反对,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因为自他那天从凤鸣宫走后便没有再出现,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龙浩天依然扮演着他的好皇帝角色,偶尔派人来请君凌睿过去聊天,但却被君凌睿以她受伤的借口婉拒了。 楚凌云自此之后也来了几次,每次听着他说着自己又想起了什么,清月都在暗暗欣喜,因为这预示着楚凌云的恢复情况比原来要好的很多,可能随时都会记起所有。 但同时,她的心情也越加沉重,因为她知道,自己要离开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可她对君凌睿似乎也越来留恋了。 真不甘心啊,若早在以前她就遇上了这个男人,她的人生肯定不会是这样的,而现在,她想爱却已经没有了权利。 君凌睿这些日子似乎也与以前不太一样了,除了每天寸步不离的陪她的之外,她发现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很沉默,凝沉的气息似乎埋了很多的心事。 但他没说,她也没问,就像他没有过问她的心事一样,两人之间保持着同一种默契。 而苏瑾衍也不知为什么没有再出现,要不是‘隐部’还时时传来他在紫芒国的消息,她甚至都以为他早已回了紫芒国。也或许,他是在迫不及待的为将她撵出苏清月的身体而在做着准备吧? 冬日的天气难得无风无云,没有云彩遮挡的天空,阳光也格外炽烈,竟是让人感觉到丝丝早春的暖意融融。 清月神色懒怠的走在凤鸣宫的小花园中,紫溪与紫凌稍微落后她几步,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 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离去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吧?她的伤口在一天天变好,天气也渐渐变得温暖,但她却始终感觉不到轻松,感觉不到温暖。 “滚,谁敢拦本宫,本宫就宰了他。” 忽然间,一道充满狠戾的声音突然自凤鸣宫前院传来,清月细细听了那声音,不由微微攒眉。 柳若云? 她怎么还敢跑到这里来?难道前几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就在她略一沉吟的时候,一行人如疾风一般忽然出现在小花园的门口处,领先的赫然便是柳若云。 只见她面容紧绷,一双凤眼中满是戾气,一进花园便恶狠狠的锁住了她的身影,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嗜杀之气向她冲来,二话不说就抡掌狠狠朝她的脸甩了过来。 清月见状脸色有些一沉,正待反击旁边的紫凌却已经先一步闪了出来,单手一把抓住柳若云的狠狠一扭,只听‘咯嘣’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响起,接着紫菱不等她痛叫出声,猛然干脆利落的一甩手,柳若云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直吓得跟在她身后的众多宫女步步后退,满脸惊惧。 这可是有着皇后权利的贵妃娘娘啊,她们竟然也敢打? “你们这些废物,没看到本宫被打了吗?还不将她们给我拿下狠狠掌嘴。”见自己带来的这些人竟然连个上来扶自己的人都没有,柳若云气得嘶吼的嗓音愈加尖锐。 毕竟浸淫在柳若云的淫威之下太久,宫女们在她的命令下达之后忙不迭的上前就要去抓紫凌,然而,她还没动,一道沉喝猛的响起,吓得她们再次僵住。 “谁敢动,杀无赦。”

第一百三十七章 随着这声沉喝清月猛的抬眼,就见龙湛霖正阴沉着脸迅速走了过来,与他一起来的人还有刚刚回来的君凌睿。 “都给本王滚出去,谁敢再来凤鸣宫,灭他九族。”龙湛霖一边的大步朝这边走来,一边冲那些准备抓人的宫女吼道。 那些刚刚准备捉拿紫凌的宫女们见到他的突然的到来,顿时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什么也不顾掉头就往外跑,就连自己的受伤摔倒在地的主子都忘记了。 得罪贵妃娘娘最多也就是死一个,得罪王爷死的可就是全族,两相权衡,谁都知道该怎么做。 眼看着宫女们逃也似一个个丢下自己而去,柳若云却并没有如往常般愤怒的把人吼回来,反而呵呵的笑出了声,脸上尽是嘲讽与悲哀。 清月看到她这样子不由意外的挑起了眉,毕竟前些日子她见到龙湛霖的情景还在眼前,彼时的她面对龙湛霖是还战战兢兢,而现在的头不但不怕反而还如此模样,当真是太反常了。 而这时的君凌睿也已经来到她身边,仿佛没有看到有些不正常的柳若云一般,皱着眉将一件毛裘披在她的身上。 “你竟敢还跑到这里来,真的活腻了吗?”龙湛霖被他的动作刺得眼疼,几步来到柳若云身前,居高临下的眯着她,怒声喝道。 这个女人几次三番罔顾他的命令,当真以为他不会杀她吗? 柳若云此时却完全没有了往日对他的惧怕,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对他嘲笑的说道:“我当然没有活腻,可如今柳家都要抄家灭族了,我活不活腻了又有什么区别?最终还不是个死?” 清月听到这里心头不由一震,刷的看向柳若云,却见她眼中全是豁出去疯狂,当下不由疑惑的又看向龙湛霖,正好看到他眸间到的无情。 “本王早就说过,不要试图激怒本王,更何况柳家会有今天全是咎由自取,又怎能怪的了本王?” “咎由自取?”柳若云愤恨的咬牙,猛然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你在捣鬼,你不过就是个王爷,凭什么决定我柳家的生死?连皇上都没有下令,你凭什么要我抄我柳家九族?” “柳贵妃,你确定自己没找错人算账吗?龙浩天是没有下令,可他同样也没有阻止。再说,若不是你柳家在京城作恶多端犯了众怒,本王就是想治你柳家的罪,也没有办法,怪只能怪你们自己。” “嗤,你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柳若云闻言嗤声一笑,鄙夷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你不就是为了楚清月那个贱人吗?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现在找我柳家算账?你当初做什么去了?你颠颠跟在她屁股后面那么多年又怎么样?她照样不喜欢你,就算她做了鬼也没喜欢过你,你不过就是个可怜虫,一个永远也不会有人爱的可怜虫。” 柳若云是豁出去了,不在乎生死了,她也就不怕龙湛霖了,一番话她说的格外畅快,就好像是抓住了龙湛霖的把柄一样,尽其所能嘲笑的龙湛霖。 龙湛霖冷眼看着因为怒骂她扭曲的嘴脸,只是冷冷一哼:“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你有空在这里胡搅蛮缠,何不赶快向龙浩天求求情,毕竟他那么‘爱’你,如果你开了口,本王相信他定会网开一面饶你一命的。”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柳若云这是在故意找死,但他怎么可能这么如她的愿? 柳若云被他一句话堵的脸色铁青,接着讽刺的一笑。 龙浩天爱她?龙浩天要是爱她,她又怎么会落到如今的田地?如过向龙浩天求情有用的话,她又何必要跑到这里来找死? 都要怪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要不是她现在一切都还好好的。可现在,就算她侥幸还能留下一命,也只有被打入冷宫的下场,这不是她要结果,若是不能为后,她情愿去死。 楚清月的死让她明白了龙浩天并不爱她,而这个女人断了她当上皇后的梦想。 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错,要不是她,就算自己现在还不是皇后,也照样是这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可她现在 “都是你,都是你,我杀了你。”柳若云越想越愤怒,瞬间把所有的的帐全都算到了清月头上,目眦欲裂的就朝清月冲来。 君凌睿见状身形一闪就挡在了清月身前,而龙湛霖也是急忙手起脚落,一脚就将狠狠柳若云踹倒在地,只要再一脚落下去立刻就能要了她的命。而柳若云却没有反抗,猛的一闭眼静静等在那里,完全一副视死如归的摸样。 “慢着。”清月看到她凛然等死的样子,却是猛的出声拦住,冷冷看着她自唇角流出来鲜血,说道:“这么死,太便宜她了。” “哦?那你想怎么做?”龙湛霖缓缓收回脚,温声问道。 “让她亲眼看着柳家人斩首,让她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个死去,却无法救他们。” 清月一字一句的说道,事到如今,她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龙湛霖消失的这些日子大概就是在处理柳家的事情吧,要不然也不可能一夕之间抄了柳家。她原本以为,那天的话会让两人从此是陌路,却没想到的,他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帮着自己。或许表面上是因为柳若云得罪了他,但真正目的,她隐隐也能明了。 她感激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但却依然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但也不能妨碍她惩治柳若云。 虽然当年事情主谋是龙浩天,但若没有柳若云这个内应,楚家也不至于半点防备也没有就被抄家灭口。如果就这样让她死了,实在太过便宜她,她要她承受自己当年曾经承受过的一切,让她也尝尝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贱人,你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柳若云一听这话,恐惧的立刻从地上挣扎起来,却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起身。 “就算做鬼,你也斗不过我。”听到她的话,清月无所谓的一笑,上前一步蹲在她身边,低声阴测测的说道:“因为我早就是鬼了,你的道行不如我高。” 柳若云听得一怔,抬眼对上她满是寒冰的眸子,仿佛看到了楚清月的阴魂,不由自主的打了寒战,却见清月用口型无声的吐出三个字‘楚清月’。 柳若云看清楚那三个字口型,惊恐瞬间瞪大了眼,脸色血色刷的退去变得一片惨白,瞳孔一翻就晕了过去。 见柳若云忽然晕了,清月眉头狠狠拧起,竟然这么就吓晕了,她还没报复痛快呢。当下只能憋气的挥手在她身上洒下一片药粉,然后命令紫溪两人把她拖走之后,这才回转面对龙湛霖投以感激的一笑。 “谢谢你。”不管他的初衷为何,总归是帮了她。要不然,她惩治柳若云简单,但想处置柳家却不是那么容易。 “莫名其妙。”很多天没有见到她,龙湛霖真想细细的看看她,好好的跟她说上几句话。可想到她与君凌睿日日相对,心里莫名的就是一阵不舒服,狠狠瞪一眼站在她身边的君凌睿一甩袖子就走留。 清月看着他踏着重重步伐离去的背影,却也只能叹息一声。欠他已经太多,今世注定是还不上了。 “你还不上的,我会替你还,心里不许装着他,一刻也不行。”看着她出神的望着龙湛霖的背影,君凌睿嫉妒的一把将拽的与自己面对,不悦低声呵斥着。 闻着他满身醋意,清月不禁轻笑,但却依然点点头,轻声答应:“好。” 在世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她不想惹他不高兴。 “过几天我们就离开这里。”见她点头,君凌睿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接着说出一句清月无论如何说想不到的话。清月心里一惊,她还有很多的事没做,怎么能离开?却不想,她刚刚张嘴,却被他忽然一指封住了唇。 “你想做的事,我来替你做,不管是拉龙浩天下马,还是灭了紫芒国,都由我来做,不用龙湛霖的帮助我一样可以做到。” 望着他坚持的眸子,清月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原来他竟是下了如此的决心吗?两国对垒?两国为敌? 可是,这两个答案都不是她想要的啊,她都已经快离开这世间了,怎么忍心再将他牵扯到这纷争里来? “不许说不,我说到就会做到,过几天我们就离开。”望着充满震惊与不同意的眸子,君凌睿霸道的一把将她拥在怀中,眸中全是不为所知的沉痛。 被他紧紧拥在怀中,清月说不出那个‘不’字,只能静静的任他拥在怀中,静静听着耳边传来他有些沉重的心跳,心头一阵阵的紧缩难受。 他是不是猜出了什么? 龙湛霖甩袖离开只是一时之气,但他还是希望清月会开口留住他的,但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却始终没能听到她的话,当下不由愤然回头却意外的看到两人相拥的这一幕,整个心顿时如同被刀绞般的痛。 他们就不能晚一点儿再抱吗?最起码他心里还会舒坦一些。

第一百三十八章 狗急跳墙了 半夜十分,皇宫中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凄厉的声音犹如厉鬼,把众多宫女太监吓得心惊肉跳连忙纷纷起身。巡视皇宫的御林军也一个个浑身直冒凉气,皇宫中顿时一片灯火通明,就连最近心烦气乱的刚刚入睡的龙浩天也没能幸免的被惊醒。 “怎么回事?”龙浩天匆匆下床传来管事太监,脸色有些不好看。 “回皇上,奴才也不知道,不过那声音好像是柳贵妃的院子传来的。”太监低头战战兢兢的说道。 “又是她,临死都不能让人安生。”龙浩天低咒一声愤愤的穿上龙袍,就黑着脸就出了宫殿。 一路脚步匆匆还没赶到柳若云所在的宫殿,就先一步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及凄厉的尖叫声,气得他一脚就踹开殿门闯了进去。就见满院子的宫女太监正追着柳若云不停的跑,而柳若云此刻却是蓬头散发衣衫凌乱,挥舞着宽大的袖子犹如个疯子般在院子中乱跑。 “你又在发什么疯?”龙浩天蹬蹬几步上前拽住正在疯跑的柳若云,怒声咆哮道。 她柳家就没有一个省心的主儿,临死都要把楚家的事情抖出来,给他扔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让他夜不能寐,而她却又在这里发疯,当真是个祸害。 柳若云被他拽的一个趔趄,目光恍惚的对上龙浩天,忽然一把抓住他神情诡异的一把悄声说道:“我告你哦,她回来了,她回来报仇了,我要死了,你也要死了,所有害楚家的人都要死了,哈哈哈。” 柳若云说完之后看着他瞬间铁青的脸,忽然笑的前仰后合。 “装什么疯?回去。”龙浩天凝眉听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心里一阵厌烦,看着到处都是的宫女太监,粗鲁拖起她就朝房间走去,心里认定她不过是想苟且偷生才会故意装疯卖傻。 “啊、啊。”柳若云被他一拽立刻跟疯了似的不管不顾的挣扎起来,一边挣扎还一边惊惧大喊大叫:“别拖我,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龙浩天骗的,清月,你别来找我,我是无辜的,无辜的啊。” 龙浩天被她突然吐出的名字惊得脚步一顿,柳若云就趁这个机会连忙逃离他的远远的,惊恐的瞪着他不停挥舞着双手大声喊着:“你走开,你们都给我走开,不管我的事,真的不管我的事啊,你们别来抓我,啊。” 柳若云如同看鬼般的看着他,颤抖的说着说着忽然跟疯了似的尖叫着跑掉了,那惊慌失措的步子就好像身后有魔鬼在追一般,满头凌乱的发丝不在黑夜中飞舞,就如同黑夜向他张开的魔爪。 “不是我,不是我,你们别来找我” 远远的柳若云的疯言疯语不时传来,听得龙浩天有些心惊,冥冥之中他似乎也感觉到暗中有一双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似乎有一个个飘忽的身影不停围着他打转翻飞,包括曾经他最熟悉的女人,那双满是血泪的眼里,有着太多的戾气,似乎在质问着他为什么?“把她逮住堵住她的嘴,别让朕在听到她的疯话。” 龙浩天心惊肉跳的呵斥着那些宫人,便忙不迭的回头就走出了这院子,可刚一出院子,一阵凉风忽然吹了过来,阴测测带着几分瘆人的气息,让他不由汗毛直竖。 不,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要是有的话,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龙浩天在心里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可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不安稳,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平静,总觉得周围有很多影影绰绰的影子不停靠近,窃窃私语。 龙浩天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却不知道一道黑影自他离开的暗处悄悄闪了出来,望着他仓皇的背影冷冷一笑,便消失在了这里,直飞向凤鸣宫。 一路熟稔的避过各路巡视的御林军,飞上凤鸣宫的墙头,却见一个女子正在独自坐在院中,望着皎洁的弯月似乎正在等人。 看到此人,黑影眸间立刻多了一抹笑意,飞身跃下墙头,一边扯落蒙脸的黑布,一边向女子走去。 “你来了。”察觉到他的到来,清月缓缓回头,望着楚凌云浅淡的一笑。 近些日子,他的记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果然如她所料的一样,楚凌云一恢复记忆开始着手与对付龙浩天的事情,而她也通过楚家暗中的势力将令牌之类的东西交到了他的手上,为了以防万一,她更是将自己专门炼制来对付龙浩天的药物给了他一些。 “那些药对他似乎挺管用。”楚凌云来到她身边缓缓说道,眸中是冷沉的光芒。 就凭龙浩天对楚家对他以及她妹妹所做的事,他也不会放过他。以前他还不信她说的话,毕竟龙浩天是经过他妹妹亲手调养过,却没想到这药竟然对他真的有用,这简直是太让人意外了,也让他心里多了一些把握。 清月闻言却是淡淡一笑,她当然知道那些药对龙浩天有用,因为那些药物是经过她再次改良过的,相信不用多久,龙浩天便再也不会是以前龙浩天了。 “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吗?”望着她那有些熟悉的笑容,楚凌云迟疑的缓缓开口。 饶是他恢复了记忆,但却依然没有记起眼前的女子是谁,他很确定,自己以前是绝对没有见过她的,可莫名的他就是觉得她熟悉,若不是她的脸不是记忆中脸,他甚至都以为这就是他的亲妹妹。 “我曾经受过你妹妹的恩惠,回来只是来帮你,至于是谁有那么重要吗?”清月淡淡笑着反问。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不再问,但你毕竟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无以为报,只能承诺你若有一天你有所求,在我有能力而且不违背伦理道德的情况下,在下定然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楚凌云见状也不在强求,而是做出了一个郑重其事的承诺。 是啊,她是谁并没有那么重要。清月以前帮过的人很多,而且都是些怪人,有人因妹妹的关系而拼死来帮他也在情理之中。最重要的是,她对他没有害人之心,至于其他,真的不重要。 望着他那爽朗笑容,清月也是微微一笑,就一方木盒递给他,说道“若有一天我真的有所求,会以这个为信号,若没有这信号,那么无论那个人是不是有我这样面容,你都不要答应,因为那绝对不是我。” 清月说着便将木盒放到了他手中,转身回了寝殿。 她不知道自己离开这身体之后苏清月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苏清月万一她回来之后是否会对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有着记忆,但无论如何,她都得以防万一,决不能让任何人来指使她的兄长。 楚凌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将木盒打开看了一眼,然后便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知怎的,龙浩天自从从柳若云处回来之后神情便陷入了紧绷状态,每每一闭眼总会看到往日被他害死的人出现在眼前,特别是楚家的人,一个个满身鲜血的出现在的他的眼前,他的梦里。饶是他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可也挡不住这些情景天天在眼前转悠,没有几天的时间,他便被折腾的精神不济,眼睑下挂上了两个大大的眼袋,就连上朝时也是精神恍惚萎靡不振。 但这还不算什么,当接到暗卫的禀报时,才是对他最大的打击。因为,不知何时民间竟然开始流传起有关楚家人冤死的事情,以及柳家人为何会一夕之间被抄斩留言,影影绰绰所有的污名全都指向了他,似乎都在说,他这个皇帝坐上龙位并不名正言顺,而且还是个诬陷忠良的无耻之人。就连好不容易平稳了几年边境也又开始有了动乱的倾向,民间也渐渐开始有了反抗朝廷的小股势力。 一直都有着清晰思路的龙浩天,第一次乱了阵脚,他知道这后面定然有庞大的的势力在执行这一切。而且这些势力并不是只有一股,紫芒国内的以及国外的都有,其目标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更重要是,这些势力似乎都比他强大,每一种势力所作出的事情都足以将他压得他难以喘息,让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那点势力究竟有多么渺小。 “怎么?怕了吗?” 就在龙浩天在大殿内焦急的不停走来走去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猛的抬头就见前段时间神出鬼没在宫中的白衣男子,竟然再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 “滚”一见到明无忧,龙浩天立刻怒不可遏的怒吼起来。 就是从这个男人出现开始,他的世界在才会渐渐变得混乱,也许这一切就是这个男人在捣鬼,而他竟然还傻得信了他,一切竟然照着他说的不断执行。 “怎么?狗急跳墙了?”明无忧听到他的话,勾唇冷冷嘲讽着。 狗急跳墙? 龙浩天身为皇帝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藐视过?眼睛对着面前男人危险的一眯,内劲暗中猛的一运就要朝他发掌,这男人敢如此嘲笑罪该万死。 可他刚刚一运内劲忽觉的有些不对,因为他那些内劲仿佛被什么堵在了丹田里,让他根本无法随意运用。 题外话 明天结文啊,咳咳,更新可能有点晚儿,亲们见谅一下

第一百三十九章 结局 明无忧当然没错过她细微动作,但他却并不知他真实情况,只以为他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想要发现发作却又隐忍,当下不由嘲讽的笑道:“你命中与帝位有缘,但却只有八个月的时间,如今八个月的期限将至,想必你身边已经是危险重重了吧?” 八个月? 龙浩天听得心惊,怎么也不敢相信明无忧的话,但如今的事实却让他不得不心惊。 因为以目前情况来看,他真的已经是深陷混沌,帝位也真的很难在保住。 “你就不好奇这一切是为什么吗?”看到他那不停变换的脸色,明无忧不由轻笑着再次出声。 “为什么?”龙浩天冷冷抬眼,盯着面前男人心中一片惊涛骇浪。 “因为君凌睿,因为你伤了他在乎的女人,因为他的女人想杀你,所以,他才和你皇叔联合起来夺掉你皇位,然后将你一点点折磨致死。”明无忧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让人不得不信。 虽然这些话都是他信口而来,但他的卦象却真是那么显示的。龙浩天必死,而且日子就在近几天,而他现在只是将这颗棋子发挥到最大的用处而已,他要龙浩天将目标对准君凌睿,最好能杀掉君凌睿,这样才能以解他心头之恨。 他的话说完,龙浩天却只是冷凝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如同鬼魅般的眼神直把明无忧看得心神渐渐紧绷,这才冷冷的勾唇一笑:“你放心,在他将我折磨致死以前,我会让你先先尝尝何谓折磨。” 龙浩天阴测测的说完,给他留下一抹诡异的微笑便扬长而去,只余明无忧一脸错愕的站在大殿当中,毫无所觉的嗅着角落里那香烛燃烧出的渺渺香烟。 果然,仿佛在应验着明无忧的预言一般,所有危机渐渐都在向龙浩天逼近,众多的朝臣看他的目光越来越肆无忌惮,国家大事都不再向他禀告,而是直接向龙湛霖去禀报,仿佛龙湛霖才是紫芒国的一国之君般,将他无视的彻底,而外面让他禅位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大有他若不同意便会直接将他拽下龙位的架势。 一切的一切来得的那么突然,那么猛烈,甚至不给他一点还击的可能。 龙浩天听着一次次暗卫传来的消息,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但眼中的阴霾也越加浓重。 明无忧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君凌睿的出现,可他却不觉的是这样。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宫里的女人才对,若不是她偷走了那幅画像,若她不是毁了自己两座宫殿,他不会主动追击将她抓拿回宫,从而得罪了龙湛霖,得罪了君凌睿。这一切的一切,那个女人罪魁祸首。 暗夜十分,月早已隐入云层,北风呼啸着将整座皇宫隐在黑暗中,带了一片嗜杀之气。 龙浩天冷冷凝视着寂静无声的凤鸣宫,对身后众多的暗卫傀儡一挥手,众人立刻分散开来将凤鸣宫团团围住,无声搬来了无数的柴火与火油堆积凤鸣宫主殿,无数火把扔过去的时候,火借风势瞬间火势大起,眨眼便染红了整座皇宫。 凤鸣宫中,清月被噼里啪啦的声响吵醒,睁眼看到的便是窗外的一片火海,而她身边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踪。 清月匆匆穿上衣服刚刚走出内殿,便正好碰上的同样匆匆而来紫溪与紫凌。 “主子,睿王让我们先走一步。”紫溪一看到她便匆匆忙忙的说道。 “他人呢?”清月听不进别的,只是着急的一把抓住紫溪的胳膊问着。 “王爷说他要出面处理一些事情,晚走一步,待会儿肯定会赶上我们的。” “不行,我不能丢下他。”清月一听这话丢下两人就要朝外冲去,她怎么能让君凌睿独自面对那一切,但她刚刚跑出几步却被迎面而来男人挡住了脚步。 “劝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他肯定不会活着回来的。”一身白衣的明无忧晃着扇子慢悠悠的从殿外走了进来,眼角眉梢尽是得意之色。 “龙浩天的大队人马已经全都包围在凤鸣宫外,目的就是杀君凌睿,而你现在出去不但帮不了他,最多也就是个陪葬,何必呢?”看着她毫不掩饰的焦急之色,明无忧心里不由一阵嫉妒,但说出的话语却依旧那么轻描淡写。 “龙浩天的到来,应该也有你一份出力吧?”清月嘲讽的看着面前男人,虽然看似在语重心长的劝阻,但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心里的畅快。他,在盼着君凌睿死。 “果然聪明,不愧是我上的人。” “呸。”清月闻言立刻呸了一声,心里燃烧起浓浓火焰,但她却知道现在觉不是与他斗嘴的时候,她要帮君凌睿。 可她不过刚刚抬脚,就被明无忧刷的一展手中扇柄给挡住了去路,只见那扇子个个骨节间全是冒着冷光小柄暗器。 “你这什么意思?”清月瞅一眼泛着冷光的扇柄,冷冷看他。 “跟我走,我保证他会毫发无伤,否则,他便是必死无疑。”明无忧仿若无事的淡淡说道。 “若我不呢?”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我不可能让你跟他死在一起,虽然我没有那个把握是君凌睿的对手,但拿下你,我还是绰绰有余。”明无忧胸有成竹的说道,那勾唇浅笑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清月恨不得撕碎了他的脸。 清月冷冷凝视着他半晌,忽然扭头对紫溪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去看看王爷,无论用何种方法势必保证他安全。” “主子” “赶快去。” 紫溪两人闻言不由着急,却被清月厉声喝止,只能对视一眼一咬牙绕过明无忧迅速朝外跑去。 而明无忧见状却也没阻止她们,反正他的目的只是清月一人而已,至于其他的,就不信那两个人去了还能回来。 “说吧,这么追着我不放,你到底想做什么?”紫溪两人走后,清月立刻回转身子问道。 她是真的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要说什么深仇大恨,两人之间绝对没有。要说什么因爱生恨,那更是笑话。可偏偏他就是死咬着她不放,让她任是想破脑子也想不通,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明无忧闻言黑眸微微一闪,继而啪的一收扇子,挑眉说道:“没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而已。” 对于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他说不出‘喜欢’二字,他的自尊不允许自己这么说。 清月怎么也没想到得到竟然会是这么个答案,气得差点七窍生烟,感觉跟这男人绝对有沟通问题,当下二话不说双手衣袖猛的一甩,各色烟雾立刻将他笼罩在其中。 看不顺眼又怎么样?她还看他不顺眼呢。 明无忧饶是早有准备也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只能猛的捂住鼻子一旋身,立刻便出了毒雾笼罩的圈子,可饶是这样,依旧不小心吸进了一口毒气,脚步踉跄间扑通一声就跌倒在地,浑身顿觉无力。 “你还是那么厉害啊。”虽然倒地,但明无忧却不显慌乱,只是黑眸中多了些阴霾。 清月却是理都不理他,抬脚便要去寻君凌睿。可谁想,她不过刚刚转头就对上一双冷厉如狼般的眸子,惊得她不由连忙后退一步。 龙浩天? 明无忧看到他的到来也是大吃一惊,却直低眸一笑。 他以为这男人此刻定然在外面与君凌睿厮杀。却没想到,他竟然跑到了这里。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这男人。 “果真是一出好戏啊,你到是好大的本事,竟然能让这么多男人为你耗费这么多算计。”龙浩天仗剑瞥一眼地上软弱无力的明无忧,不由讽刺的笑出了声。 他就知道这男人的出现没存什么好心思,但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也是为了这个女人而来。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甚至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的因这个女人而成了几个男人仇敌,甚至将要丢了皇位,这女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龙浩天阴狠的盯着步步后退的女人,心里烧起熊熊烈火,手中剑刃一挥就朝清月砍去。 今天,他必定要杀了这女人,以解心头之恨。清月知道他此刻到来绝没有什么好事,心中早就升起了防备。所以在眼见龙浩天向自己刺来的刹那,立刻一个飞身向内殿掠了进去。 论武功她的确不是龙浩天的对手,但现在她有了克制他毒药,就不信他那些专门对付他的毒药一点也奈何不了他。 龙浩天见她逃走立刻紧跟而上,可刚刚追进内殿,忽然迎面就冲进了一片药粉之中,只见刚刚逃进内殿的女人此刻身边有了一个大盒子,见他进来素手立刻挥舞,一片充满药气的毒雾便再次扬起。 凭着鼻间气息,龙浩天知道这是毒药,但他却只是浑不在意的冷冷一笑,最然最近身体是出了点问题,但这身体毕竟是百毒不侵,就凭这点东西还想对付他,简直是笑话。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走了过来,清月心里也是暗暗冷笑,竟然如此毫不防备,那好啊,既然他自己找死,她也不会客气,当下手中翻飞更加迅速。 随着一次次毒物的挥洒,龙浩天也在渐渐向她靠近,可就在龙浩天来到清月面前的瞬间,清月手下似乎也掏了个空,看了似乎毫无异常的男人,她面色不由一僵。 龙浩天看到她那抓空的手,不由勾唇冷笑道:“怎么?毒药没了?那就纳命来吧。” 说到这里,龙浩天目光突然一历,再次挥剑就朝她刺去,清月见状却没有半点慌乱,搬起盒子就朝他砸了过去,趁着他将木盒一剑劈烂的空档,顺手抓起藏在木盒底下的利刃便铿一声与龙浩天对上,剑花飞舞间立刻就将龙浩天逼得连连后退。 龙浩天也没想到她还有这招,仓皇举剑对抗时却意外发现自己的内力竟然如流水般迅速消失无踪,面对这个自己曾经一掌就拿下的女人,他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清月越打剑风越加犀利,逼得他步步后退的同时,心中所有恨意全都涌了上来,她一定要手刃这个男人,以报楚家之仇。 而龙浩天却是越打越心惊,怎么都不明白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他明明就是百毒不侵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对,不对,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龙浩天被逼的狼狈不堪,心里的戾气也不断上升,他不会就这么算了,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想到这里,他眸中利光一闪,手中剑刃翻飞的同时另一只手中也悄无声息的多了一样东西。可就在他手中东西蓄势待发的时候,一道黑影蓦然从窗口飞入直直落在两人之间,一剑隔开两人的攻击。 清月看到来人一怔,连忙收剑以防伤到来人,而龙浩天见到来人心中也是一喜,手中准备两败俱伤的东西瞬间收起,冲着来人命令道:“暗十,给我杀了她。” 暗十? 听到这个让他备受侮辱的称呼,楚凌云抬眸缓缓对上龙浩天的眼睛,黑眸中充满浓烈的嗜杀之气。 竟然敢给他吃下傀儡丹,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如今竟然还想命令他吗? 乍然对上楚凌云犀利的眼睛,龙浩天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猛然惊觉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手中一动正想将收起来的东西拿出,楚凌云却是一记掌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拍向他的胸口。 内力全消的龙浩天,怎及楚凌云的速度,东西刚刚入手就猝不及防被一掌击中了心口,一口鲜血猛然喷出的同时,一个圆形的物体也猛脱手而去。 清月看到那可圆形物体不由一惊,竟然是。 而楚凌云则没管那么多,一把抽过清月手中的剑刃,缓步来到他面前,沉声缓缓开口:“暗十?你在叫谁呢?” 随着他的开口,龙浩天震惊瞪大了眼,只觉满腔血液不停翻腾。 他的口气,难道他竟然恢复了记忆?这怎么可能?“后悔留下我了吗?可惜,你永远也没有后悔的权利了。”楚凌云说着一剑狠狠刺穿了他的胸膛,任他死不瞑目的瞪大了眼盯着自己又补上几剑,却自始至终再也不容他说一句话。 龙浩天想躲的,真的,但他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柄剑一次次穿透自己胸膛,他却连半点躲避的力气都没有。 死不瞑目,是,他死不瞑目。 身体砰然到倒地时,他充满懊悔及仇恨的眼中看到的不是楚凌云,而是一只手正在的捡起自己最后保命却被不小心丢掉的东西,顺着那只手往上,他看到了一双朝自己看来的眼睛,一双充满复杂及震惊的眼睛。 为什么那双眼里的神采那么熟悉?熟悉的好像曾经相伴多年的那双眼?可他已经得不到答案了。 清月看着手中的物体异常震惊,这是她经由火药师傅指点后。自己改良过的用于战场上的火药类物体,幸亏还没点燃引线,否则这整座凤鸣宫恐怕也会毁于一旦,他这是想同归于尽啊。 清月脸色难看的回头看向眼中已经没了神采的男人,不由黑下了脸。 这东西她一共制作了两颗,一颗用于实验,感觉将那杀伤力实在太大于是便将另一颗藏于一个安全之地,后来却不知怎的竟然就消失无踪,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会出现在他手里。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儿?”楚凌云解决完龙浩天,一回头看到她手里东西不由一惊,连忙一把从她手里抢了过去,生怕她好奇之下会引爆了。 “这是什么?”东西被抢走,清月也不着急,只是装作无知的问道。 “没什么?这东西由我来保管,外面包围的士兵不少,东北方向我已打理好,你带上你的人从那个方向赶紧离开皇宫吧。”楚凌云说完不待她有所回应便带着火药迅速离开了这里,这东西必须的妥善处置,要不然会引起灾难的,虽然他恨透了龙浩天,但没必要伤及无辜之人。 她眼睁睁看着楚凌云翻窗而去,张口想喊住他却怎么也出不了声。 叫住他做什么呢?最终还是会生死两分,不舍又能如何? 明无忧听着内殿里的动静,眼中光彩不由暗了下来,吃力的从怀中拿出一颗解毒丸咽了下,正要起身却猛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迅速而来,当下连忙闭上了眼装作昏迷的样子。 君凌睿进来首先看到的便是昏倒在地的明无忧,当下不由一愣,环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清月的影子,立刻快速朝内殿走去。 他刚刚离开不久,紫溪两人也迅速赶了回来,两人看到这里的情景时表现与君凌睿一样,赶紧朝内殿走去。 楚凌云走了,清月也回过神,正打算去看看君凌睿如何了,却见心中的那个男人正如风般卷了起来,看他完好无损的样子,高高悬起的心立刻松了下来,连忙上前几步迎上他。 “你没事吧?” “你呢?”君凌睿闻言立刻摇摇头,虽然看到她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但眼睛依然不放心的在她身上不停打量。 天知道当他听到紫溪两人将这里情况告诉他的时候,他有多么害怕。他不是小瞧清月能耐,而是明无忧既然身为神机山庄的少庄主自有他过人之处,既然他能无声无息突破他的防备来到皇宫,就说明是有备而来。那么一个阴险狡诈的男人对上清月,他怎么可能放心? “好了,我没事的。”清月拉住他的查看的大手吧,温柔一笑接着问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在围攻呢,别管那些了,我们走吧。”君凌睿见她真的不像有事的样子立刻放下了一颗心,转而拉着她便向地道的方向走去。 “先稍等一会儿。”清月见状却是挣出了他的怀抱,伸手对随后进来的紫溪两人招了招手:“你们两个过来。” 紫溪两人见状立刻快步走了过来,却听她说道:“你们两个去找楚凌云吧,从今往后他就是你们主子。” “主子”紫溪一听这话不由大惊,她们是主子救回来的人,一生就都是主子的人,怎么能弃主人而去?紫凌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明显也有些惊讶。 “什么也别问,要是你们不同意的话,那就退出组织吧,去过你们想过的日子。”清月说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紫凌,又继续说道:“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 紫溪闻言差点哭了,她是真的不想离开主子啊,而紫凌则是沉默了半晌,突然跪在她身前磕了几个响头,然后便拉着一脸不情愿的紫溪头也不回的从窗口飞身离去。 清月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心绪异常驳杂,希望她们从此会幸福吧,还有她的大哥楚凌云,有人照顾他,她也就放心了,只有君凌睿 清月目光微微后撇,瞄到身后的男人,心中一阵阵的痛。 她会让他好好活着的,一定会 君凌睿看着有些萧瑟的背影不由深深叹息,他知道她的心思,她什么都为别人想好了,却独独没有为自己想好,亦或者是已经没有了选择权利吧? 可是,她若走了,他又该如何独活于世间? “走吧。”良久,清月心情平复下纷乱的心情,勾出一抹不让人担心的微笑这才回头,却意外的看向到一脸阴沉的明无忧正站在君凌睿身后, 明无忧看到她回头先是一怔,继而勾出一抹阴狠的笑,举剑就朝君凌睿背心刺去。 清月看到这一幕不由惊恐的张大了嘴,君凌睿见她突然震惊的望着自己身后猛然惊觉不对,下意识的正要伸手拉她,却冷不防被她狠狠推了出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硬生生迎上了闪着寒光的剑刃。 明无忧这一击是用尽全力的,目的势必要斩杀君凌睿,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清月会在这关头回头,更没想到她竟会不顾危险的推开君凌睿,手下剑刃失去了攻击对象之后,硬生生就插进了清月的心房,速度快的他想收手都来不及。 不过这样也好,她心里既然装了别的男人,那他也不屑要,反正他也得不到了,毁了也好。“混蛋。”君凌睿看到这一幕眼中立刻染上了血色,狂吼着就朝明无忧冲了过来。 明无忧听到那一声狂吼,却只是深深看着脸色煞白的清月,感觉着心头锥刺般的剧痛,感觉着她的生命在流失,然后猛的抬手狠狠抽出没入她胸口的剑刃,随着一股鲜血喷洒而出瞬间,他的剑刃立刻与君凌睿战在了一起。 毁灭吧,全都毁灭吧。 随着剑刃的离去,清月感觉自己心跳似乎停止了,身体如落叶般缓缓坠落。隐约中,她听到了自己身体落地的砰然响声,一双眼睛却依旧睁得很大,瞳孔中映出君凌睿陷入疯狂般的身影,一滴清泪不甘心的落下。 她还没来得及向他告别,甚至还没来记得告诉他,她爱他呢,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他得活着,一定要活着,才好。 可上天却不给她那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君凌睿身影在眼前渐渐模糊,直至陷入一片黑暗。 “天不可上啊,上有黑云万里;地不可下啊,下有九关八极” 恍惚中,一道清越的歌声缓缓传入耳际,时近时远,飘忽不定。 清月缓缓睁眼,看到就是一道在宫殿里飘来飘去的女子身影,白色纱衣随风飘扬,乌黑的发丝不受束缚的披肩而下,浑身散发着一种不羁的洒脱及调皮,而那面容 清月猛的倒抽一口气,那不是 “咦?你回魂了?”一个飘摇间女子发现她已经睁开了眼,立刻惊喜飘了过来,甚至连丝风都没有带起。 “呃,那个,你”清月震惊的看着忽然飘来的女子,磕磕绊绊的说不出话。 “我是苏清月呀,你寄身那个身体的主人。”女子笑嘻嘻的说道,摸样格外娇憨。 清月当然知道她是苏清月,毕竟这张脸这么熟悉,可问题是,现在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看到她?难道她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清月猛的一个机灵,迅速起身看向周围的环境,宫殿还是那座宫殿,地上龙浩天的依然死不瞑目,不远处明无忧满身鲜血躺在地上,唯独不见是君凌睿以及自己,啊不,是苏清月的身体,紧张的缓缓握紧掌心感觉到的却是一片冰凉。 她真的死了吗?或者说,她已经离开了苏清月的身体。 见她不理自己,苏清月不悦的撅了嘴,然后屁颠屁颠的又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的说道:“说句实话,你挺笨的哎,上一次你是被个贱男人杀死,这次又被明无忧那混蛋杀死,你是不是跟男人犯冲啊?所以是个男人就要杀你” “闭嘴。”清月心情烦乱的猛的冲她喝道,虽然接受了自己已经死掉的事实,但这叽叽喳喳的女人太烦人了。 “不让说就不让说呗,这么凶干什么?”苏清月被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瘪瘪嘴的不乐意咕哝,但也果真不再说话了,但也依然没有离开她。 清月也不管她是否还跟在身后,立刻在凤鸣宫内转一圈,却依然没有看到君凌睿的影子,当下立刻又转向床榻后方,只见那里的地道暗门果然已经打开。 君凌睿应该是已经逃出去了吧? “君凌睿呢?”虽然心里有些猜测,但她依然不放心问着跟屁虫般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子,她既然在这里,那应该知道君凌睿的下落吧?“不是不让我说话吗?现在又问我。”苏清月很有骨气的一仰头,但在清月一记恶狠狠的眼刀子飞过来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道:“他抱着” 说道这里,苏清月忽然停了下来,低眸凝神在感受着什么,半晌皱眉撅撅嘴又咬咬唇,继而眼睛一亮抬头看着她笑嘻嘻的说道:“哎,想知道那男人的下落?” “废话。”清月没好气的低咒。 如果不想知道,她还问她干什么?可一想知道了又能怎样呢?再去看他一眼,可多看一眼又能有什么区别?她不过是更舍不得而已,她又不能回到那身体里去了。 想到这里,清月猛的抬眼看向站在身边的女子,说道:“你怎么不回你的身体里去啊,你小哥可天天盼着你回去呢。” 那伤口虽然足以致命,但如果救治得时再加上灵丹妙药的话,救回一命也不是没有可能。相信苏瑾衍应该也有那样能力的,就凭他能找到可以驱使人魂魄的人这件事来看,这人就绝不简单。 “你管我啊,就说你愿不愿去见你那臭男人吧。”苏清月似乎有些不愿意听到她说,直接蛮横的说道。 清月没想到这女人说翻脸就翻脸,但如果有可能,她当然是愿意再看一眼他,虽然已经没有可能与他相伴。 “切,磨磨蹭蹭真不痛快。” 苏清月十分看不惯她这优柔寡断的样子,一把拽起她就从窗口飞了出去,一切动作如行云流水般。 清月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但也没反抗,任她一路拉着自己飞出皇宫,掠过京城的繁华来到贫民区的最深处,直至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普通宅子这才停了下来。 房中一个白胡子老道闭眼正在念念有词,却在两人到来之后猛的睁开眼,双目如电般向两人所在之处扫来,瞬间手中招魂幡翻飞而起一指身后方向大喝一声‘入’。 随着他这一声暴喝,清月突然感觉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不由自主就朝招魂幡所在的方向飞去,诧异的猛然回头,就见苏清月正收起脚笑意吟吟对她挥挥手。 “跟你男人好好过吧,告诉我小哥,别费心思找我回去了,如果有机缘,我也能像你一样找到寄宿的身体,会去苏家商号通知他的,还有,替我好好照顾家人啊。” 隐约中,苏清月的声音缓缓传来,不等她回应却感觉身体忽的一沉,再次睁眼对上就是苏瑾衍担忧眼睛,和他旁边那个如山般的身影。 看到他安然无恙的背影,她不由缓缓的笑了。 她又回来了,这一次应该可以与他相伴到老吧? “你,是小妹?”看到她望着君凌睿背影微笑,苏瑾衍猛的瞪大了眼。 清月看到那如山般背影因苏瑾衍的一句话而剧烈颤了一下,瞬间紧绷起来,心头不由漫过一丝暖意,转眸轻轻对上苏瑾衍眼睛轻轻开口。 “你小妹不愿意回来,所以又把我踹来了。” “啊”苏瑾衍闻言像被一棍子闷傻了似的,瞪着她半天,忽然跳起脚来就奔了出去。 “你哥神棍,我是要我小妹,你怎么又把那女人给我招来了,混蛋,你敢跑路?你最好别被小爷逮到,否则小爷” 清月听着苏瑾衍嚷嚷的声音越来远,不由轻轻一笑,似乎是那招魂的老头儿跑路了。 苏瑾衍怒气冲冲走掉同时,君凌睿也猛的回过了头,望着床上女子熟悉的浅淡笑容,呼吸都差点停止了。 “是你吗?”他小心翼翼的问着,眸中是隐忍的激动与惧怕。 激动的是,她可能真的回来了。怕的是,这身体里已经换了个灵魂。 “怎么?不愿意我回来吗?你敢说不同意,我毒死你。”清月闻言故意拉下了脸,横眉竖目的样子异常的狂妄,绝对的嚣张霸道。 她都回都回来了,就算他不同意,她会赖定了。 君凌睿听到她这话,不由激动的把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啃了又啃,不停的说道:“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不许你再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许你再走了,不许” 听着耳边的一声声不许,清月暖暖的笑了,望着房中被风轻轻撩起的轻纱,透过轻纱望向远处。 谢谢你清月,谢谢你给了我与他相伴的机会,我会好好爱他,更会帮你好好照顾苏家,一定不负重托。 大家以为这是结局吗?不,后面还有一点。 身为幽魂的苏清月望着房中相拥的两人微笑着悄悄离去,追上在夜色中追着神棍不放的苏瑾衍,调皮的他耳边呵了一口气,待他警觉回头时候捂唇贼贼一笑,然后飘摇着飞向远处。 穿过梅林,透过花枝,她轻轻停在一处陡峭的山壁前,歪头凝眉一笑然后穿墙而过。 冷冷的冰室内到处都是散落的酒瓶,冰床之上的女子依然在沉睡,满身酒气的男子坐在冰床便喃喃的自言自语着。 苏清月目光留恋的看一眼满身酒气的男人,无形的手轻轻滑过他脸颊,然后落在沉睡的女子身上,凝视良久,忽然调皮的一笑。 “反正你又不爱他,就让我来替你好好爱他,好吗?” 题外话 这就是结局了,可能亲们会说结局诡异,但这本就是我当初结局,换个身体,换个人爱,不好吗? 可能亲们觉得这篇文觉得实在不怎么能尽人如意,其实我也觉察出来了,原本挺好的,可写着写着不知怎的就变成了这样,明明想尽量写好可偏偏不尽人如意,可能是很久没写文关系,也可能我本就与古代的文犯冲,总觉得好像欠缺什么一般。哎,面壁思过去,真是忒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