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爱魅行》 出行 梅兰阁在长安城内不算最大,却是最火的一家青楼,当然这和梅兰阁的独到之处有很大的关系,阁内的老板娘不会强迫阁内的姑娘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如若想要从良的只需把卖身契上的银两凑够即可,并不遵从青楼贱买不贱卖的规矩,这也使的很多逼不得已,沦落风尘的女子有个暂时的依靠,花魁的宝座近十年不曾离过梅兰阁,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秀才书生,提起梅兰阁的姑娘个个垂涎不已,这自然会引起其他同行的艳羡,但老板娘兰姨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处理事情的手段无人能及,所以前来挑衅的闹事的来一次也就不敢来第二次了,但让兰姨头疼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自己的女儿穆锦。 “锦儿,锦儿,你又要到哪里去啊。” 后阁内,兰姨手拿一封书信,在院内呼天抢地的叫着,引来一群姑娘们,只见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姑娘长得真叫一个美艳不可方物啊,不盈一握的小腰似乎经不起风吹,走起路来亦是步步生辉,摇曳生姿。 “兰姨,怎么啦,眼眶都红了。”她走到兰姨面前关切的问。 “你看。”兰姨将手中的信递给她,只见纸上写道: “娘亲,女儿已游遍长安,现有志走南闯北,游历整个北周,如今女儿决定实现这一愿望,娘亲知道女儿心中欲行之事定要做到,此番前去希望可以乘兴而至,尽兴而归,如若无趣,数日之后便可返回,如若有趣,自当是去游玩行乐,数日之后,亦当返回,娘亲毋念。” 锦儿字 “哈哈哈哈,这丫头以为进出咱们的后院啊,想到哪儿都没关系的呀。哈哈哈……” “娇燕儿,你还笑,还不都怪你们,没事给她看些不正经的书,现在一个大姑娘家的竟说要走南闯北,游遍北周这样的傻话,她不知道现在到处在打仗吗?她要是有点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呀。”说着说着,兰姨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娇燕儿也止住笑。连忙安慰道:“兰姨,这锦儿虽小,但心眼管用,你就是找个经过许多世事的老人来,也指不定会败在她的手下呢,随机应变的道理她比你还懂呢。” “是啊,是啊,兰姨你就别担心了,锦儿可是个鬼精灵。”众人也在一旁劝着。 娇燕儿对姑娘们说:“你们先去忙着吧,兰姨这儿没事,用不着这么多人看着,去吧。”众人听了这话,叽叽喳喳的散开了。 “不行,我得赶紧找她去。” “兰姨。”娇燕儿一把拉住她,这个兰姨,遇到什么事都还好说,就是对自己女儿的事经常乱了分寸, “兰姨,梨子也跟去了不是吗?她们二人怎么说也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不会有事的,再说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算上一算,锦儿是吉是凶不就知道了么?” “对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兰姨疾步走回屋内,拿着一个竹筒放到桌面上,对着竹筒吹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如同坐定一般,一动也不动,半天后她吁了口气, “还好还好,现在平安无事,这丫头出门也不打声招呼,况且是去那么远的地方,衣服带够了没也不清楚,这身上的银两够不够用也不知道。” “哎……早知道当初啊就不该让她学骑马。” “就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兰姨一脸幽怨的道。回头却见娇燕儿一脸的取笑之意,便知是嘲讽自己,遂骂道:“你这小蹄子,没事竟来取笑我来了,看我不罚你抄经文。” “兰姨饶命啊,娇燕儿不敢,只是兰姨什么时候也帮娇燕儿算上一算,娇燕儿就此谢过了。” “呵呵。”兰姨讪笑一下。“对了,我们去看看云楚练琴练的怎么样了,过几天就是花魁大赛的授礼仪式了,那些大爷们睁着眼睛在看呢,可不能丢了咱梅兰阁的脸。”说完便走了出去,“唉!每次都是这样,转移话题。”娇燕儿无奈的跟了出去。 穆锦唯恐兰姨追来,骑马一路狂奔,害的梨子在后面担心的要命。 “小姐,你不要跑那么快,小心一点啊。”穆锦听到呼声,勒住缰绳,回转身来,眼睛眯着问梨子 “梨子,你刚才叫我什么?小姐?”梨子立马明白过来自己的口误,连忙改口道 “呃,那个老爷,你小心一点呀。”穆锦听了这话才算是表情缓和了些, “我没事,记住了,我现在是你的老爷,若再叫错,我就…。咔……明白了吗?”穆锦威胁道,虽然很可能没有效果。“知道了,老爷,但是你的声音也太不像了吧。”梨子揭短道。 穆锦撇撇嘴,“这个你就无需担心了,到人多的地方我自会改正,记住,是老爷。”已经走出几步的穆锦又转过身来重复道,梨子一脸不在意的重复“是……老爷,小姐。” “你…是老爷,只有老爷没有小姐。”听到梨子如此说,穆锦急的几乎跳脚,幸好是在马上。 “是小姐,只有老爷没有小姐。”梨子心底已经笑的几乎内伤。 “梨子,你想让我收拾你是不是?” “梨子不敢。”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穆锦看着梨子猖狂的模样有些气恼,正欲继续威胁她,却感觉到身上携带的竹筒有动静。心中暗叹一声糟糕。 “连心蛊有动静,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要赶快走才行。” “小姐,连心蛊是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被兰姨发现了吗?你是怎么知道的?”穆锦的自言自语被一旁的梨子听到。穆锦讪笑两声道: “我的意思是母子连心嘛,我娘已经知道我们逃出来了,赶紧走吧,要是被她们追上,这辈子我都别想再出长安城了。” 听了这话梨子十分的惊讶。“不是吧,那兰姨能知道你现在在哪吗?” “呵呵,梨子你太聪明了。”经过梨子的提醒,穆锦意识到了事情的转机。 “啊,这么神奇,有娘可真好,我连我娘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梨子的表情变得有些黯然,母亲因为自己难产而死,嗜赌如命欠下一身债的父亲便将自己卖到了梅兰阁,现在想想其实也挺感激父亲将自己卖进了梅兰阁,若是卖到别的青楼,或者是留在他的身边定不如现在的日子过的好,她看着穆锦笑的一脸灿烂的样子,心中暗想,自己上辈子不知修了什么福,摊了个这么好的主子。 正自顾开怀的穆锦看到梨子这副模样连忙止住笑问:“梨子,你怎么了?”梨子将自己的心事收起,笑着对穆锦说,“我只是在想兰姨那么厉害,居然能够知道我们现在何处啊?” “没有没有,她虽然知道我平安无事,但是却不知道我们身在何方,嘿嘿。”穆锦笑道。 梨子看着穆锦的模样,心里确实一宽,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她取笑道:”小姐,你笑的好奸诈。“ “有吗?”穆锦拍拍脸颊,睁着迷人的眼睛问。梨子点点头,给予肯定。 穆锦不满的瞪了梨子一眼道:“走了走了,别那么多无用的话,快点。” “好的。” 作者有话说:本文是以北朝北周时期为大背景的,当然后文会有宇文邕这个出现在历史上的时间很短暂,但是为统一中国做出贡献的英明皇帝哦,大家敬请期待吧 愿寺 二人驱赶坐骑,向前奔去,但还没走几步,穆锦便大叫起来:“梨子,你刚才管我叫什么?” “刚才?是…老爷啊。”梨子眨巴两下眼睛道。 “是老爷吗?”对于梨子的回答穆锦持怀疑态度。 “是啊。”梨子继续肯定,额头却在冒汗。 “为什么我记得你刚才管我叫小姐来着。”穆锦的语气已经没有刚才的强势了。 “那是你听错了,因为我叫你小姐叫习惯了,你也听习惯了,所以难免会误听。”看到穆锦的变化,梨子赶忙趁热打铁的说。 “是这样吗?” “恩恩。”看着梨子肯定的样子穆锦便不再追究了。梨子暗吁一口气,对于穆锦偶尔的后知后觉有些哭笑不得。 既然出行,免不了的风餐露宿,尤其是对于两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小丫头来说,更是常事,要么因为陶醉于沿途的风景耽误行程,要么是因为贪赶路程错过客栈,所幸沿途寺庙颇多,二人倒也没怎么受罪。可这二人不懂吃一堑长一智为何物,这样的错误屡见不鲜。 一处荒郊,“小姐,这里黑咕隆咚的,你不怕吗?”梨子拉着马有点胆怯的问。 “不…不怕,我……一点也…不怕。”穆锦回答。 “那你怎么说话打结呀。”对于穆锦的回答在参照一下她说话的语气,梨子很难相信他说的话。 “我…我是冻的了,梨子,你说我们走了大半个月了,也差不多快到同州了吧。”穆锦搓搓胳膊,希望可以减轻一些寒意。 “我也不清楚啊,我又没来过,不过我们一路都在打听,人家也说快了。”梨子道。 “哦哦。”穆锦点点头,虽然漆黑的夜晚并看不到她的动作。 “呜呜哇,呜呜哇。”突然的一声怪叫将梨子吓得尖叫起来。 “啊,救………”梨子刚喊出来便被穆锦捂住嘴巴, “嘘,有人,先躲起来。”穆锦将马拴在身旁的一棵树上,拉着梨子悄悄的躲到一边。 “有人吗?刚才说话的朋友你们在哪儿?我来接你了。” “小姐不会是黑白无常吧。”梨子瑟缩着,身体抖得很厉害。 “你听,他说他来接我们了,小姐,我好怕。”梨子将头使劲的埋到穆锦怀里,穆锦想了一下道: “别怕,我听说鬼最怕水,把水给我,” “噢噢,”梨子将身上的水袋递过去,穆锦朝着声音的方向泼去。 “别,别,两位小姐,是自己人啊。”那人被泼了一身的水,这么冷的晚上,不禁冻得打了个寒噤。 “小姐,他说他是人,还是自己人。”虽说如此,梨子还是不敢高声说话。 “我听到了。”穆锦道,然后站起身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自己人呢?” “小姐真爱说笑,你对上了暗号,我就知道啊。” “咳咳,我是老爷。”穆锦听到那人称她为小姐,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忘记伪声了。 “老爷?你们有三个人一起来的?会不会目标太大了?算了,阿九先生,请跟我来吧,我家主子在等着呢。”那人被泼了一身的水,冻得不行,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复命,然后换身干衣服,真是倒霉透了,摊上半夜来等人的差事也就算了,居然还被泼了一身的水,想想都委屈到不行。 “小姐,看来我们是歪打正着了,现在怎么办。”梨子悄悄的问穆锦。 “我们两个在这荒郊野外的也不安全,去看看。”穆锦回答。二人也就跟着那人前行。 “愿寺?”梨子抬头看到青灯下的匾名,念了出来。 “三位……呃…。两位请进。”那人将穆锦二人让进庙里,穿过院子,走进中堂,只见中堂之中站立一人。 “主子,人我已经带来了。”那人跪禀。这让穆锦和梨子下吓了一跳,不知前面是何许人也,居然还让人下跪。 “出去吧。”背对着的那人将刚才的人摒退。 “你…你是谁?”穆锦觉得那人的背影并不熟悉,定是自己不识之人。她也自认为不曾得罪过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把东西给我就行了。”那人回过头道。只见此人相貌伟岸,气质不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庸俗之辈。 “什么东西?”穆锦不知所云。 “你奉命前来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来他的办事能力确实很高啊。”男子说道。这时穆锦腰间的竹筒动了起来。那男子一个旋身便将竹筒取去。 “你为什么拿我的东西,还我。”看那人无端抢去自己的东西,穆锦急了。 “哼,说话阴阳怪气,半男不女,说,是不是宇文护派你来的?”那男子揪住穆锦的衣领问道。“小姐。”梨子看着那人扑向穆锦惊叫了起来。却看见穆锦一个螳螂挡车,便将那人的胳膊格开。梨子松了一口气。 “果然如此,那你们两个今天就不用再想着离开了。”居然还会武功,看来定是宇文护那贼子派来的了。 “哼,看你人模人样的,举止如此粗鲁,真是愧对你这副好皮囊了。”穆锦骂道,趁其不备便扑了过去,那男子自然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将竹筒抢走,一个转身便躲开了。 “想要夺回竹筒?”男子蔑视的笑笑,“真是不自量力。” “我没想夺回竹筒,因为它很快就会重新回到我手上,哈哈哈哈。”穆锦刚笑完那人便倒了下去。穆锦看着倒下去的人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暗道‘你就好好的修养一下吧,中了我的迷心蛊,即使我用迷迭香为你解蛊,你也要躺上两天,哼哼。’ “梨子我们走。”穆锦冲傻愣着的梨子叫道。 “哦,小姐,他没事吧?”梨子回神,但是不忘关心一下躺在地上的男子。 “没事,睡着了而已。”穆锦不在乎的回答,自己没有给他解蛊是想好好的惩戒他的目中无人,这迷心蛊是极其好解的一种蛊毒,只要有良医他就无碍,所以穆锦并不担心。 二人走到门口,却见迎面进来十几个人。 “小姐,出不去了。”梨子看着那些人紧张的说,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呀。 “这有何难。”对于这种小事穆锦还不放在心上,她对着那群人喊道:“来人啊,主子晕倒了。” “小姐你干嘛呀。”梨子紧张的拉着穆锦,不明白小姐的做法。那群人听到声音赶忙赶了过来。 “爷,爷。”一个仪表不俗的男子冲在前面,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又看看穆锦二人,怒道:“来人,将这两人压起来。” “慢。慢。慢你们为什么抓我们。”穆锦和梨子挡开涌上来的士兵道。 “这里只有你们两个在这里,我家爷无故昏倒自然与你二人月兑不了干系。”伊娄谦道。 “你这话不对,如果他是我们害的,我又怎么找人救他呢?我早就逃跑了。再者,你看我儿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将一个壮汉打到在地?”虽然知道是自己所为,但是穆锦还是强词夺理。当然她在赌,赌这个人信不信自己的话。 “这………”伊娄谦一时语结。 “伊大人,这位先生说的有理啊。”旁边一个身挎长剑侍卫模样的人提醒道。穆锦赞赏的对那侍卫点点头。 然后走到伊娄谦面前道:“我来治好他的病,这样你们是不是就可以放我们走了呢?” “先生放心,你要是能救治我家爷,我等自当不再为难。伊娄谦说话算话。”语气中充满了焦急。 “好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下接下来得救治可能有些冒犯,你们不可以多加干扰。”穆锦做出一副自己是隐世神医的模样道。 “这个自当全力配合。”伊娄谦看着穆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将怀疑的话吞回肚里。关系到自己主子的安危,伊娄谦自然不敢怠慢。 “恩,那就好。”穆锦走到被这些人称之为殿下的人跟前左转一圈右转一圈,然后蹲来,揪住他的衣领骂道:“你这个讨厌鬼,猪头,笨蛋,做事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拿人东西,简直是无耻之徒。” 骂完还不解气的在那人身上捶了一拳。梨子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这哪里是治病啊。整一个公报私仇,跟小姐了十几年也不曾听说小姐会医人。 穆锦骂完,感觉心情畅快了许多,看着众人一副呆如木鸡的模样,穆锦起身离开。“先生请留步。”伊娄谦唤道。 “你还有什么事啊?”准备趁机溜走的穆锦停下脚步。 “先生,在下是听过华佗以骂治胸内淤血,难道我家主子也有此症吗?还望先生告知,我们好做调理。” “这个…他不是,那个没有啦,你。你没看见我还打他了吗?”穆锦道。理由牵强的让梨子一头冷汗。 “伊大人,爷醒了。”一人唤道。伊娄谦赶忙告辞,走进堂内。 “快,梨子,咱们赶紧走,马呢?”穆锦看人已离去,连忙招呼,却发现自己赖以生存的坐骑没了踪影。 “不知道啊,刚才带我们进来的那个人不知道把马牵到哪里去了。”梨子也急忙四下寻找。却还是找不到。这时眼尖的穆锦看到院子中间停了一辆看起来装饰比较豪华的马车。 “算了,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梨子,看到那辆马车了吗?他们把我们的马藏了起来,我们就用他们的马赶路,赶紧走,不然等一下他们出来我们就走不了了。” “是,小姐。”梨子应道。二人慌慌张张的跑到马车旁,穆锦打开竹筒的盖子,心中暗道:“马老弟,不要怪我哈,为了防止你们叫唤,我只能对你们下了迷心蛊,不过这迷心蛊短时间内对你们造不成伤害,离开这里我就给你们解蛊哈。”说是道歉,倒不如说只是为求个心安理得,当然这也是穆锦常用的自欺欺人的办法。 初遇 “小二,上几道好菜,再来几个馒头。”穆锦坐到桌子上,豪气的说。 “好嘞,客官,您稍等。”一个小二上来招待,看到梨子的时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梨子有些莫名其妙。她拉住那小二问“小二哥,你笑什么?” 那小二看了一眼梨子,将她的手从身上拂掉,一脸轻蔑的道:“姑娘,恕小二直言,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直接的指着鼻子骂,梨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他。 穆锦听到那小二如此说赶忙起身骂道:“你个小二,好生无礼,我们在你这里吃饭时给你生意做,你为何出言不逊?” “你们不爱在这儿吃就走,免得影响到其他人的食欲。”那小二一副你爱吃不吃的样子看着穆锦梨子二人。 “我长得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长得丑了?”回过神来的梨子高声道。虽然跟自家小姐是没得比,但自己也不至于落得个丑女的名声吧。小二看看梨子不屑的‘切’了一下。转身向柜台走去,然后拿了一个铜镜走了过来。 “真是太过分了,梨子我们走,从未见过这样的小二。”穆锦看见拿着铜镜走过来的小二赶忙拉着梨子走出去。 “哎,哎,等等,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自己照照镜子吧。”穆锦真想把那个多管闲事的小二给打晕了。梨子没好气的接过铜镜。看了之后脸变的更加扭曲。然后十分生气的将镜子放到桌子上。 “小姐怪不得一路上你从来不让我照镜子,怪不得那些人看到我的眼神都很奇怪,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把我弄的这么难看,我的眉毛有那么粗吗?还连在一起,这脸上这两坨是什么?腮红吗?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不行,我要洗脸。”梨子对自己这副尊容实在难以接受,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哎…梨子,”穆锦赶紧劝她说:“要知道你长的那么的天生丽质,那么的秀色可餐,要是不把你打扮成这个样子,要是有看上你怎么办,我俩虽有些功夫,但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吗?到时吃亏,你可别怨我没提醒过你啊。”穆锦劝的是那么的理直气壮,而理由又是那么的牵强。 “那你也不能把我弄成这样啊,我宁愿变成男的。”梨子很不情愿的说。 “你们还要不要吃东西啊,不吃赶紧走,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店小二嫌恶的叫着。 “小二哥这话可是不对,客官来你这里吃饭是来给你们送钱来的,既然是送钱用怎会分三六九等呢,况且你看这二人衣着华贵,定不是庸俗之辈,你就不怕你得罪了达官贵人?”从店外走进两个男子,其中一人说道。穆锦回头,只见那人长得剑眉如虹,目若朗星,虽着布衣,但难掩其月兑俗的气质。旁边那位生的与他有五六分得相似,看起来应该是兄弟,“是啊,是啊,这位公子说的很对,两位,实在对不住了,店里的伙计不懂事,冒犯之处还望海涵。”看说话这人的样子像是掌柜的。 “既然掌柜的都这么说了,我们不是小心眼之人。”穆锦笑道。:“就按照我刚才说的饭菜给我准备吧。”“好的,马上就来。”那掌柜的立马吩咐下去,暗想‘以自己多年经商,看人的经验来看,这人有如此肚量,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还是小心伺候着好。‘ 穆锦走到刚才进来的二位少年才俊面前,一拱手道:“适才多谢这位公子出言相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夫子不必介怀,不过是动动嘴皮而已。”刚才说话的少年答道。 “如果不介意我们可否同坐进餐?以表在下小小谢意。”穆锦向来恩怨分明,别人欠她的她不一定追回来,但是她欠别人的,她就一定要还。 “多谢夫子好意,我弟兄二人急着赶路,在此补充干粮即便离开。”少年婉拒。一方面也是确实急着赶路。 “哦,原来如此,那公子请便。”穆锦让开走到自己刚才坐的地方。那二人补充完干粮走出店门。 “小姐,他们那么说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用饭,我们不会换一家吗?这里又不止这一家客栈。”梨子对那小二的出言不逊仍旧有气。 “何必计较那么多呢,这也是人之常情。”穆锦道,也是,看着周边的食客一副慌忙扒饭,然后离去的样子,就知道小二的反应也还算正常。 食毕,梨子和穆锦收拾完东西便准备离去,梨子看见自家小姐多给了几文钱,便跑过去找小二讨要,来不及制止的穆锦无奈的摇头。 “哎哟。”刚刚转身准备先行离去的穆锦撞在了一个物体上。 “我的竹筒”穆锦没心思去看撞到的是人还是物,因为她看到竹筒的暗格被撞开了,害怕弄丢连心蛊的穆锦赶紧去抓竹筒。 “夫子,你没事吧。”穆锦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来人竟是刚才离去的少年,有些吃惊。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刚才置备干粮发现掌柜的收错了银钱,回来归还的。”他躬身扶起趴在地上的穆锦关切的问:“夫子,你无碍吧。”穆锦将地上的竹筒捡起,摇了摇头。 “放开我家…。老爷。”将钱追回的梨子看到有人将手放在穆锦身上,便叫了起来。 “梨子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的,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他不过是扶了我一下。”穆锦整理着衣服对梨子道。那少年见他无事便走到柜台,归还了钱,转身离去。 这边在梨子的帮助下整理好自己的穆锦打开竹筒,脸色骤变。她对梨子说道:“去买些干粮吧,我们要跟着他们走了,并且还要让他平安无事才行。” “为什么?”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穆锦卖了个关子,便赶紧跟着出去,梨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也跟了过去。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一个东施效颦的丫鬟,一个长着老爷样没有老爷腔的老爷,还有最奇怪的就是居然有人把多找的铜板送回来,啧啧…。” “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擦桌子去。不就是听了两天说书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书生了,还东施效颦,你再贫我让你铜板也效颦去。”那掌柜的看着店小二那副模样便骂了起来。 “是,掌柜的。”店小二见掌柜的发威,连忙停止感叹灰溜溜的忙活去了。 “他们走的好快啊,怎么没了踪影了呢?”穆锦满脸的不置信。 “小姐会不会是我们找反方向了。”对于梨子的疑问穆锦不予理睬,因为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连心蛊跟了自己那么多年,早就有感情了,怎么会有错呢。 “看,他们在前面。”穆锦眼尖的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老兄,老兄,等一下。”前面二人听到喊声停下脚步,等骑马赶来的穆锦近前,那个弟弟模样的少年好笑道:“难道夫子便是传说中得草包先生么?” “恩?”穆锦不知他何出此言。 “我二人尊你为夫子,你却唤我二人为兄弟,真是令人有点啼笑皆非了。”少年说道,这让穆锦羞得满脸的通红,幸好有层假面隔着,也是看不出来的。 “额呵呵,情急之下,难免口误。况且我也不知二位公子尊姓大名,自然不知该如何称呼。” “在下薛玉风,这是舍弟薛玉云,不知夫子急急忙忙赶来所为何事啊?”薛玉风回答。 “是……这样的,我们刚才……我们身上所带的银两本是够用的,但是不料半途中我家的丫鬟生了重病,花去了好些盘缠,如今我主仆二人已经几乎是身无分文了,我看两位兄弟也是急忙赶路之人,要不这样,我将马雇给你们。你们给我一些银钱如何?”穆锦几乎是想破了脑子才编出这么个搪塞人的理由来。 “夫子,你找别人吧,我想镇上要雇脚力的多的是,我和兄长之所以步行一是想要仔细领路一下近处的风光,儿是借此锻炼一番,所以不需要用马。”薛玉云耐心的解释道,心中却十分的郁闷,我们二人像是买不起马,雇不起马车的人嘛? “两位兄弟是去同州的,刚好我们也是,我不想卖了这马,这马对于我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但是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请两位公子行行好吧。”穆锦面上的悲戚让那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样吧,我你需要多少盘缠我可以先借给你,日后你记得还我便是。”薛玉风如此提议,兄弟二人也认为如此最好不过了,那知穆锦心中所打的并不是这个算盘,自然不肯答应。 “我们非亲非故,也不是旧识,到时如何还你,再者无功不受禄,我岂敢接你这无功之财。”见穆锦一定不依,薛玉风已心中起疑,决定答应下来,且看他要如何,想到这里,薛玉风道:“既然如此我兄弟二人聪明便是,只是我们四人才只有两匹马,这如何骑得?” 穆锦见他答应,心中暗喜,连忙道:“不碍事不碍事,你们兄弟一骑。我与我家丫鬟一骑便可。” “如此倒也使得。”薛玉风点头同意,薛玉云也是聪慧之人,见哥哥如此行事定有他的道理,也不加干涉,穆锦翻身下马,与梨子同骑。 “我说老爷,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呃什么药,不过你接下来要怎么想办法留下来呢?” “哎…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办法总会有的。”穆锦有些无奈,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心蛊对他的身体有没有伤害自己也拿不准,甚至不知道将连心蛊取出的办法来。 先生原来是美人 “那太好了,你去准备准备,我们等一下一起去。”穆锦道。 “准备?准备什“小姐,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去同州呀。”因为知道小姐做事有她的理由,所以梨子并没有反对,只是很好奇她怎么知道他们二人也要去同州的。 “早就听闻同州是个比较富庶的地方,历代帝王均有銮驾到此。各地的往来交易肯定很多,这里有几条岔路,其中就这一条最为广阔,想来定时常年行走的人多,车多所致,而其他几条则近乎羊肠小道,如果他们走到那里去,我定是不知道的。”穆锦耐心而又低声的解释道,因为她知道前面二人武艺不低,唯恐被听到。 “小姐,你真的好厉害啊,怪不得娇燕儿姐姐总是说我跟着你那么久了居然没模着你的皮毛。”穆锦听了梨子的话满脸的黑线,什么叫模着我的皮毛?我又不是动物,不过穆锦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不小心进到薛玉风体内的连心蛊该怎么办,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将这蛊引诱出来,也不知道时间长了对他的身体会不会造成伤害,“嗨……”幽幽的叹了口气,穆锦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娘”还未进门,薛玉风便叫了起来。一处农家小院里,两个弯腰干活的妇人听到呼声忙站起身来。 “风儿,云儿。”薛玉风,薛玉云跪在两位娘亲面前。 “娘,孩儿常年在外,不能时常侍奉膝下,让娘亲受苦,请恕孩儿不孝。”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两位妇人泪如雨下,看着一年到头见不的几次面的孩儿,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薛公子,这就是令堂吧。”穆锦怕极了见这种场面,遂转移注意道。 “风儿,这位先生是…。?”薛玉风的娘也就是薛大娘看着穆锦问。“这位先生是我们在半路上结识的,也是多亏这位夫子,我们才得以早日与娘亲团聚。” “哦,如此多谢先生了。”薛大娘和薛二娘共同施礼。 “二位大娘不必客气,只是顺路而已,只是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二位大娘可否同意。”穆锦不知能否行的通,但是姑且一试。 “先生何事,尽管说来。”对于这个曾经帮助过自己儿子的人,薛大娘十分的感激。 “是这样的,我主仆二人云游至此,身上所带的银两本是够用的,但是不料半途中我家的丫鬟生了重病,花去了好些盘缠,如今我主仆二人已身无分文,想在贵地借宿几宿,等我想法子凑足了盘缠便行来去,不知大娘可否同意?”穆锦又将之前说给薛玉风的话转达给薛大娘。 “先生曾帮过我家风儿云儿,按说本不该拒绝的,但是我和妹妹二人均是守寡之人,舍下留陌生男子恐惹人非议啊。”对于这个请求薛大娘十分的为难。 “大娘不必为此事忧心,梨子,去打盆水来。”薛玉风等人很惊讶的看着穆锦,因为她现在的声音变得不一样了。 梨子听命到院子中间打了盆水端过来。穆锦将脸部打湿,慢慢的将脸上粘的那层胶皮撕掉。这下院子里的众人除了梨子之外全部傻眼了,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柳眉轻弯,明眸皓齿,美目中带些狡黠之色让人觉的机灵无比,润玉一般的挺鼻下配着张樱桃小口,搭配的是那么的完美绝伦,让人误以为是下到凡间的仙子一般。薛玉风最早回神,他干咳两声道:“虽然早就知道你是女子,但………” “什么?你早就知道了?怎么会呢?。”穆锦不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而这幅模样更是让在场的两位男子为之心动不已。薛玉风抬手指了指耳朵,穆锦这才想起自己是有耳洞的。 “哎…原以为自己是冰出于水而冻于水了,没想到功夫还是不到家。”穆锦心里不免有些气lei,梨子也将脸上的胶皮揭了下来。 “呼,戴了一路的丑面具了,这会儿终于可以揭下来了。”众人转身看说话的梨子,虽没有穆锦的姿色,但是长得小巧玲珑,清秀可人。 薛大娘喜盈盈的走过来,拉住穆锦的小手道:“姑娘想住下就尽管住,我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妹妹你也不会吧。”“姐姐都这么说了,我还说什么呢,就这样吧。”薛二娘的表情有些不快。 “谢谢大娘,我和小姐谢谢你们。”梨子走到跟前道谢。 “不用,不用,我去给你们收拾屋子。”薛大娘走进家去,薛二娘也跟着进去,梨子和穆锦二人走到最后。 “小姐,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希望你能早点回去,不然兰姨和娇燕儿姐,还有阁里的众姐妹…” “哎呀,你怎么比我娘还啰嗦呀,我知道了。”穆锦打断梨子的话,不想因此而动摇自己的决心。梨子看看自己小姐,无奈的摇摇头跟着穆锦走了进去。 “穆姑娘,起床了吗?”一大早,薛大娘便叫了起来。穆锦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大娘好早啊,我才刚起。”穆锦听到大娘的呼唤,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我们是庄稼人,哪能像你大小姐这般好命。”一旁的薛二娘不无讽刺的说。 “呵呵,”听的出来薛二娘的不满,穆锦不甚在意,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自己在这儿白吃白住已是打扰了,还怎会计较那么多。本还担心妹妹的话会让穆锦难堪,没想到这孩子心胸倒也不错,越看越顺眼了。 “娘,我把柴打回来了。”薛玉云一进门就嚷,薛二娘赶忙跑过去。 “来,娘接着,累坏了吧,瞧这满头大汗的。”薛二娘替他擦擦头上的汗,俨然一副慈母模样。 “不累,大哥呢?”薛玉云将柴担子放下问。 “你大哥在吃早饭,你也赶紧去吃吧,我把柴拿到柴房。”薛二娘道。 “谢谢娘,正好饿的不行了。呵呵。”薛玉云朝屋里走去,却看见杵在门口的穆锦。 “刚起吗?梳洗一下,来用饭吧。” “好。”穆锦淡笑着答应。 “小姐,洗把脸。”梨子将毛巾递过去。然后随口说道: “刚才我去打水的时候看到薛玉风了。” “哦。”穆锦应了一声,没太在意。 “他问我你喜欢干什么?我说你喜欢玩。”梨子看穆锦不在意的表情以为无事便照实说了出来。 没想到穆锦大惊道:“什么?你怎么这么说啊。” “本来就是嘛,你把整个长安城走过一遍还不够,还要周游北周,游完北周是不是要游整个中国啊。”梨子不禁揭自己小姐的短,‘害的兰姨没日没夜的担心’当然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 “穆姑娘,梨子姑娘,赶紧来用餐吧。”外面传来薛大娘的喊声。 “哎,来了。”穆锦答应。“臭梨子,居然坏我声誉,等会儿回来我再给你算账。”穆锦恶狠狠的说。梨子却一点惧怕的模样都没有,在后面吐舌头。 “穆姑娘,今日是我们这一年一次的庙会,肯定很热闹,你…要去吗?”用过饭后薛玉风问。 “当然……当然要。”情绪激动的穆锦在梨子的暗暗提醒下变成一副淑女状。真是拿自家小姐没辙了,一提到去玩跟没命似的。 “如此甚好,我这就去准备。”薛玉风高兴的走了出去。 “小姐,你说他要去准备什么呀?”梨子看着疾步走出的薛玉风问。 “我也不知道出去玩需要准备什么,要不你去问问我们也好准备准备呀。”穆锦同样的一脸的迷惑。 “恩…好吧。”梨子走了出去。 “刚才玉风公子说要去庙会,你要去吗?”穆锦问刚刚走进来的薛玉云。 “要去,我们常年很少在家,想着小时候去庙会的时候别提多开心了。”对于穆锦的搭腔,薛玉风有些意外。 “玉风公子说要去庙会的时候说要去准备一下啊,你不用吗?那我要不要?”穆锦不知道他为何是这种表情。 “不用,他准备就好了。”薛玉云听到这里似乎也明白了穆锦口中所说的准备是什么了。 “这样啊,对了,你刚才说你们常年不在家了,你们到哪里去了?”不想气氛太过僵硬,穆锦没话找话。 “我们在拜师学艺。”薛玉云回答。 “那现在是学成归来?” 薛玉云摇摇头,道:“不算,义父让我们回来探亲。” “安定郡的称呼真的很特别,管师父叫义父。”穆锦疑惑道。 薛玉云听了穆锦的话直接笑喷。“谁告诉你我们管师父叫义父啊。” “你刚才说拜师学艺,然后又说义父让你们回来的。”穆锦如实回答。 “呃…这些我暂时没办法给你解释清楚,走吧,看看大哥准备好了没。”薛玉云决定无视穆锦的问题。 “小姐,我当是准备什么呢,原来是去准备马车和银两去了,我们带的有啊。”梨子进门就嚷,穆锦听了这话恨不得将梨子打晕。 她尴尬的笑了笑道:“梨子你也晕了,我们的银子不是给你瞧病用完了吗?这会儿身无分文,要不怎么会在薛公子家呢。”穆锦使着眼色,梨子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薛玉风。 “呵呵呵,是啊,一时糊涂记岔了。”梨子讪笑着说 薛玉云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小动作。 听她们说没钱连忙说:“不碍事,不碍事,待会儿你们要什么尽管买就是了,又能花几个钱去。” “呵呵,是啊是啊,你们只管玩的开心就是了,不过庙会上人多眼杂的,穆姑娘还是换身行头吧。”走进来得薛玉风说道。 “不用,戴个面纱就可以了,,我在京城也是这样的。”穆锦挥挥手道。 “京城?姑娘家是京城的?”薛玉云惊讶的问。 “是啊,怎么了?”穆锦对薛玉云的语调感到有些奇怪。 “哈哈,你说这北周到底是大呢还是小呢,我兄弟二人在京城将近十年未曾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却在这里相识。真是不可思议呀。”薛玉风笑道。 “这么说我是遇到半个同乡了,呵呵,那我就可以放心尽心的玩了,如果欠你们的太多,到时你们到京城去找我要就好哦。”穆锦调皮的说,这副模样让二人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愉悦。 有点伤心 一群英俊少年相携游玩,让偶尔经过的未嫁少女全都羞红了脸,头都不敢抬。 “红叶飘,飘红叶,叶落枝冷根无寒,重雪压,压雪重,绿意只等春来迎。”一时心血来潮的元寇心口念道。 “词虽不尽好,却颇具喜意,为我兄弟几个的相聚曾了份乐趣,哈哈。”听元寇念完伊娄谦评判。 “伊兄此言差矣,自古文人日日作赋,传流下来的又有几篇?附庸风雅倒不如随心所欲来的痛快。”穆锦说道。 “我也附上一曲,筷子长,长筷子,一日三餐不能失,碟盘圆,圆盘碟,今日洗罢明日还。” “哈哈哈,这穆兄弟真是有趣,原来词赋也可以这样做的。”伊娄谦大笑。其他众人听了穆锦的曲也是忍俊不禁。 “是啊,是啊,一首秋冬曲竟和吃饭这等事和成一曲,实在令人刮目相看啊。”元寇笑道。 “我的词很俗是吧?”穆锦笑眯着眼睛问。 “若说免俗倒也可以,一日三餐不用饭倒是不俗的,但如此的话估计就成神了,阿弥陀佛。”穆锦双手合十揶揄道。 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元寇兄弟,平日你也是能说会道的,怎么今日竟碰上对手了,哈哈哈哈。” 薛玉风的大笑让元寇一脸的不快。 “你也是的,干嘛要与我抬这没用的杠来。”元寇不满的看向穆锦说。 “你好歹也是个男子,怎么那么小气,我家小姐说你一句怎么拉。”这个梨子不满的嘟哝,而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众人听到。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呵呵,于兄,薛兄,你们………,知道是吧?”伊娄谦最先发问。 “呃…那个,你们不知道吗?”于寔问。 “薛兄,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啊。”伊娄谦将目光投向薛玉风。 “呵呵,就是锦儿姑娘是女子,外出有所不便,故此才女扮男装的。”薛玉风只好如此说了。 “这个可以理解。”伊娄谦并没有抓这这个问题不放。 不知道穆锦和梨子是女子还好,知道了便没了开始的自在,观赏景色的时候竟都有些意兴阑珊。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氛围的元寇道:“真的很别扭,薛兄,伊兄,这样下去我会闷死的。”伊娄谦看看薛玉风暗示自己也有同感。穆锦又岂会不知。 “锦儿打扰到诸位雅兴真的心有愧疚,刚好穆锦有些不适,就先告辞了。”穆锦起身告辞。 “不行。”于寔和薛玉风同时回答,于寔看了薛玉风一眼,走到穆锦面前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一个人回去呢?很危险的。” “没事啊,还有梨子嘛,再说我扮的是男子,不会有什么关系的。”梨子在一旁站着一言不吭,除了在穆锦面前,只要有别的任何一个主子在跟前梨子都表现的毕恭毕敬,从不逾矩,是因为其他的主子平时都有架子,从没见过像穆锦这般不拘小节的主子,这是梨子一直一来都很庆幸的事。 “其实这里不过是些山山水水的看了一路了,也有些腻了,只不过我们兄弟相聚难免有些过于高兴,细想起来倒还不如坐下休息来得实在。”伊娄谦说道。 “是啊,既然穆…呃……穆姑娘有些不适我们就回去罢,刚好顺道去拜访一下伯母们。”元寇借坡下驴的说。(汗,幸好伊娄谦看不到。) “这怎么行呢?元兄伊兄你们常年不聚,锦儿怎么好意思打扰到各位的兴致呢。”穆锦惶恐道。 “是啊,要不这样吧,你们继续游玩,我将锦儿送回去就好了。”于寔道。 “是啊是啊,你们继续玩吧,如果因为我打扰到你们我实在是有愧于心。”听穆锦如此说,众人也都不好再说什么了。穆锦梨子在于寔的陪同下回到薛玉风的家。 “大娘,二娘。”穆锦唤着,却听不到任何回答。 “她们不在,哥,进来休息一下吧。”于寔无视穆锦的邀请,而是四顾打量着这个农家小舍。 “锦儿,你怎么住在这里?”于寔对这个环境很不满意。 “住在这里很好啊,有吃有住还不用花钱,最重要的是还可以体验农家乐趣,真的很好。”穆锦一脸满足的样子道。 “你呀就是太容易知足了,跟我到镇上,我给你开一间上好的客房,房钱我出,你可以在这里尽情的玩。”于寔不想让穆锦在此受苦。 “哥,我来就是体验的,不是享受的,再说我有银两。”穆锦赶忙说。 “什么,你有银两?你有银两怎么还在我家骗吃骗喝的,我家很有钱吗?”想当然尔,这话出自刚刚回家的薛二娘的口中。 “二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二娘穆锦有些惊讶,更多的是自己和于寔的谈话也被她听去了,现在她估计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这是我家我什么时候回来还用告诉你吗?倒是你要告诉我,他是谁?”薛二娘指着于寔问。 “二娘。”薛二娘回头,脸上凶神恶煞的表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和颜悦色。变脸的速度让一旁的梨子咂舌。 “娄谦,元寇,你们怎么来了?你们好几年都没有一起来了吧?”薛二娘招呼着。 “是啊二娘,大娘还好吗?怎么没看到呢?”伊娄谦问。 “你大娘有事出去了,马上回来,来,快屋里坐。”薛二娘热情的招呼让于寔皱起了眉头,不知道锦儿在这里受了多少气了。 一行人进屋没多久薛大娘便回来了,一脸的凝重也在看到伊娄谦和元寇时消失殆尽。伊娄谦在拜访完薛大娘和二娘之后便离开,作为朝中的臣子,毕竟比不得不是闲人。于寔和元寇也一同回京。 “锦儿。”于寔唤道。更多的是想让她回心转意,随自己一道回去。 “哥,你告诉娘,我很快就能回去了,让他们不要太担心。”送于寔的时候穆锦已恢复女子装扮,伊娄谦和元寇愣是看的失了神。 “傻丫头,别哭了,让人笑话。真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呆着。”于寔看到穆锦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忍。一行人在穆锦等人的注视下离开安定。 “穆姑娘,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跟于公子离开这里的原因吗?”如果是因为缺银两留下来的,那么这是个很好的离开机会啊。虽然自己对穆锦的感觉无法忽略,但是他无法忍受对她的一无所知和云里雾里。 “我有留下来的原因,但是这个原因我不能告诉你,请你不要逼我好吗?”看着穆锦恍惚的眼神,薛玉风无言以对。“回去吧,外面风凉。”薛玉风走在前面穆锦对着薛玉风的背影轻轻道了声:“谢谢。”穆锦真的已经词穷了,不知道该怎样圆这个谎,好在,好在他并没有追问什么。 “小姐,回来啦,于公子走了吗?”梨子上前迎接,穆锦点点头,瞬间有种无力的感觉,对于眼前的事或者是人都感到很无力。 “小姐,你怎么拉?”梨子看出来她的不自然。 “没事,大概今天有些累了。”穆锦无力道。 “那我先扶你去休息。”穆锦点头 终究是劫难 “小姐,去吃些东西吧。”梨子唤道。 “我不饿,你去吃吧。”穆锦不愿起身。 “小姐,你怎么啦,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梨子有些担心的看着穆锦。 “我没事…。”只听“碰”的一声,薛玉风推门而入。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进来也不敲门。”无视梨子的指责,薛玉风直接走到穆锦身边。 “于寔是你的义兄是吗?”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善。 “是啊,怎么了?”对薛玉风的问题穆锦给予肯定。听到穆锦的回答,薛玉风面色变得更加铁青。 “那你可认得于谨?” “他是我义父。” 薛玉风听到这个回答如疯了一般的拽起穆锦。“说,是他派你来的吗?难道就真的想要彻底的将我们清除掉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放开我。”穆锦吃痛的叫起来。梨子也跑过来捶打着薛玉风,却被薛玉风一掌推到在地。“梨子……薛玉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又做了什么事让你………”穆锦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样子。 “做了什么事?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怪不得你不愿离开,怪不得他也不让你离开,原来都是预谋好的。你知不知道,我是那么的信任你。” 穆锦十分莫名其妙的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薛玉风,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听薛玉风冷漠的说:“滚,现在就离开我家,我不想再看到你。” 穆锦听了这话泪如雨下,从小到大没人对她这么说过话,纵然想要百般解释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穆锦带着满月复的委屈哭着跑了出去。 “小姐。”从地上爬起的梨子恨恨的瞪了薛玉风一眼,赶紧跟上去。 心里委屈的穆锦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冯小怜,但冯小怜却看见了哭着跑过去的穆锦。 ‘大娘果然守信,昨天才说会有交代今天便有些眉目了。’冯小怜冷笑着想,‘不过要让玉风哥哥彻底的死心还得想个办法才行。’本准备去薛玉风家里的冯小怜旋即转身回家去。 “小姐,你怎么了,为他那种人不值得你这么伤心的。”追上穆锦的梨子劝慰道。 “梨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到他那副表情就感觉到好害怕,听他说那些莫名其妙误会我的话我真的感觉好难过。”穆锦嘤嘤的哭声让梨子心里对薛玉风更加的恨。 “小姐,咱们回去吧,从没见你这么哭过,梨子不愿小姐再在这里受这样的气,看的梨子好心疼啊。” “梨子,我们会回去的,但是不是现在,等到小灰回来的时候,就是我们回去的时候。”穆锦带着哭腔道。 “小姐,小灰今天你才把它放走,等他回来也要小半月了,真不知道你在顾忌什么。” “哟,小娘子长的可真俊呀,比我那师妹可是不差上下。”一个声音响起。 “李师兄,没咱师妹好看。”一个有点呆的声音改正道。 “去去去,比你长得好看就行了。”被称之为李师兄的人满脸的不耐烦。 那人只得小声的嘟哝:“本来就没有嘛。” “你们是什么人?”梨子问道。 “我们不是人。”呆呆的声音回答道,却得到了一个爆栗。 “你才不是人呢。” “不是,说错话了,我们不是什么人。你……你们想跟我师妹抢玉风是…是不可能的,我师妹长得那…那么漂亮,岂是…。是你们这些丑八怪可…可以比的吗?” 穆锦和梨子费劲的听完那人的话,也明白了到底是何人指使他们来的了。 “告诉你家师妹,我没有想要和他争抢什么的意思。”穆锦道。 “呵呵,现在说…晚了。”那姓李的话未说完便扑了过去,还好梨子和穆锦都学过些功夫,倒也躲得过去。 “哟…哟呵,不错嘛,有…有两下子。”说话呆呆的还带点结巴的那人看师兄占不到便宜,也加入战斗。虽然练过几天功夫,但也只是防身之用,勉强支持一下可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梨子,不可恋战。”穆锦对梨子说。二人都使出一个虚招,趁其不备慌忙逃开。 “师兄,他们跑了。”那个呆呆的人看着穆锦和梨子的身影道。 “还傻愣着干什么?追呀。” “哦……哦。”穆锦梨子二人在前面没命的逃,后面二人在没命的追。 “怎么办啊小姐,他们都会些三脚猫的功夫,马上就会被他们追上了。”梨子气喘吁吁的说道。 穆锦看到路边有个凹处,四周杂草丛生,不经意发现不了,只是这凹处旁边便是陡崖峭壁,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掉落下去。 “梨子,快,跳下去。不要怕。”穆锦道。 “小姐,我是怕。但是我更害怕看到那两个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人。”二人躲了下去。 “奇…奇怪了。怎么一…一转眼的功夫,就…就看不见了呢?不…不会是躲起来了吧?”又是那个呆呆的还带结巴的声音。 “哼,躲起来,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她们能躲到哪?”那人的师兄冷哼道。 “那咋看……看不到她们了哪?” 那师兄托着下巴一副深思状,然后幽幽的说:“我记得师父说过,有很多练武之人并不是手手都硬,有可能是只攻一种,她们的功夫虽然差,但是保不齐轻功不一般呢。” “大…大师兄真是高…高见,那我们现……现在就去追。”呆呆人听了他大师兄的阐述举着大拇指。 “废话,当然要去追啦,快点,完不成小师妹交代先来的事,咱们俩吃不了兜着走。”看着那二人跑远,憋了好久的梨子终于抑制不住的爆笑出声。 “哈哈哈,小姐,他们他们真的是笑死我了,我们轻功很厉害,好吧,我们的轻功真的很厉害,哈哈哈。” “好了好了,要不是他们的愚昧咱们两个能站在这里说话吗?赶紧上去吧。”穆锦道,如果那两个汉子折回来穆锦和梨子定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穆锦的身上也没有带蛊,本来蛊是穆锦随身携带的,但是休息的穆锦没有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便将装蛊的竹筒解了下来放到一边。在看到那二人的时候穆锦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真的很愚昧吗?”四只脚出现在刚爬上来的穆锦和梨子面前。穆锦大吃一惊,抬起头来,却见冯小怜也站在那里。 “要……要不是我……我师妹叫住我们,我们还……还真的让你们给……给溜了呢。”那个结巴双手环臂,嚣张的道。 “大师兄,二师兄,这两个女子是你们的了,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过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要让我再看到她们。”说完冷笑着离开,那副残忍的模样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师兄也为之一颤。 看着冯小怜远去,那二人一副婬笑的模样走向穆锦和梨子二人,穆锦和梨子起身要逃,却发现四肢无力。 “你们不要过来,走开,走开。”穆锦和梨子绝望的叫着。 “不要叫了,现在这时候这里基本不会有人来了。你要哪个?”那个大师兄问那二师兄。 “我……我要她。”那二师兄指着穆锦。“成,反正都是我们两个的。”大师兄转身走向梨子……穆锦看着逐步走近的人便咬下舌头,登时昏了过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穆锦的气节来风都来赞赏,霎时间风声呖呖。“大……大师兄,她……她自尽了。” “小姐,小姐。”梨子哭道,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爬到穆锦身边。“小姐,你等着梨子,梨子这就来陪你。”说完便将头冲着旁边的石头磕了上去。 “大……大师兄,怎……怎么办……全死了。” “把这个丫鬟抬到一边去,不能让她们两个都在这里。”那大师兄说。然后将梨子的身体抬到很远的地方扔在路上。 获救 “娘,差不多了,我们回吧。”一个男子柔声道。 那妇人回头看看篓中的草药,点点头。“是该回去了。” 只见这妇人长有闭月羞花之貌,与别的貌美女子不同的是她的美有种不可亵渎的威严,而她身边的男子与她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同样有种威严之气。若不是男子身上的装扮,只怕真的会错认为女子了。 “恭儿,你看。” 他顺着妇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山路上躺着一个人,他走过去,看着穆锦那绝丽的容颜有些吃惊。 “娘,救她。”高长恭抬头看着自己的娘亲。 那妇人走到跟前诊治一番。叹道“自古红颜多薄命,自古红颜遭嫉恨。”那妇人的表情有些不着痕迹的变化。 “娘,让您想起伤心事了吗?那咱们不救便是。”高长恭道。 “救下她吧,你平日公务繁多极少有时间陪为娘,权当是为娘找些事做做吧。” “是,娘,”他答应着,然后背起穆锦。来到一处简陋但却很整齐的居舍内,他讲穆锦放到塌上。 “她还有救吗?”高长恭问。“命是可以救得过来,不过舌头可能就保不住了。想来也定是个贞烈女子啊。”高母感叹道。 “娘的意思是她会变成哑巴?” 高母点点头,但是旋即又道:“不过也不是没有救治的办法,只是非常困难。苗疆有种蛊叫金蛊,此蛊通人性,可以帮人治病疗伤,也可以杀人于无形。金蛊大都是养蛊之人费尽毕生的精力才得以养成,所以即使有人养成金蛊也不会轻易示人。故此十分难寻。” 高长恭听到此点点头,想来自己也是爱莫能助的了。 “恭儿,你出来了也有些时日了,赶紧回去吧,免得到时你父皇怪罪。”高母道。高长恭点点头,看了榻上的穆锦一眼转身离开。 经过高母的救治,穆锦渐渐醒转过来,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又看看正在忙绿的高母也不觉得熟悉,她起身,走向高母,与说话之时却发现自己口中只会发出‘啊,呀’的声音。这时的穆锦意识道,自己可能就这样变成了一个哑巴。但是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梨子。她走到高母身边,发出声响提醒高母自己的存在。 高母回头,看到穆锦淡笑一下,“你醒了?”穆锦点点头,然后神色焦急的比划着问梨子的下落,半天高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你先别着急,我去取纸笔来,你把你想说的话写下来。”高母转身去取纸笔。拿来纸笔穆锦迫不及待的接了过去,在纸上写道:“大娘,您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丫头?她现在人在哪里?” “我和恭儿只看到你一人躺在路上,并不曾看到什么丫头。”听到高母的回答,穆锦手中的笔随之滑落,眼泪无声的落下。 “姑娘,起床了吗?”一大早高母便唤穆锦,但是半天也没听见动静,她走到穆锦的房间,只见屋内已经空无一人。整齐的床铺上放着一张纸。高母走过去,拿起来看。 高大娘,小女子本名穆锦,因贪玩来到安定,因年幼无知,不谙世事,遭人陷害。同来还有一丫鬟现今不知去处。如今欲去寻来,大娘救命之恩锦儿定当铭记于心,如若今生无缘想报,来生结草衔环,定当报答。 穆锦拜上 穆锦易容的东西全部落在在了薛玉风的家中,只好用高大娘的草药随便的在脸上糊了糊,这里是薛玉风的老家,自己的到来曾经引起整个村子的轰动,所以很容易被认出。而现在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的恨意让她恨上了薛玉风。自然不会再去他的家里,再者若是被冯小怜看到定会又是一番纠缠。穆锦走在宽宽的道路上,忽然有种凄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就是举目无亲吗?’自嘲的笑笑,继续向前走。 “听说了吗?薛家之前去的那两个美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他们家人发了疯似的在找哪。”大婶甲压低的嗓子道,而那天生的大嗓门即使故意压低了,也是可以传的几十步远。 “你说这真是造化哈,好好的两个美人就这么说没就没了。”一个老太太用自己漏风的声音道。 “也不是一个没找到,听说找到了一个,可是没救活。” “什么没救活,我看他们就是不愿意给治,你说非亲非故的,人家干吗要给你白搭钱啊,二娘又不是什么大方人。”大婶乙撇着嘴道。 前面的穆锦听到这里泪如雨下。‘梨子,是我不好,我害你失去了性命,梨子。’穆锦跑到一处无人之处歇斯底里的叫着,然而无论多少的悲伤始终只是无声的呼喊。 穆锦一人走在通往京城的路上,站在山顶她回头张望,眼含泪水。‘梨子,你要安息,小姐不能为你做任何的事情是因为小姐现在自身难保,梨子,如果你在天有灵,他日再见他们之时,便是为你报仇之日。’穆锦在心中发下重誓,转身离开。 “兰姨,你好些了吗?”娇燕儿将药端到兰姨面前。 兰姨挣扎着起身,只见她面色惨苍白,嘴唇干裂,似是重病一般。 “兰姨,您怎么又哭了,大夫说您不能再流泪了,不然您的眼睛就……”娇燕儿想起大夫的嘱咐不禁落下眼泪。 “锦儿,我的锦儿……”兰姨哭着唤道。 “兰姨。”娇燕儿看到兰姨这个样子心疼不已,自从从于寔少爷那里得知穆锦下落不明的消息本就思女心切的兰姨一下子病倒在床,偶尔好些也要独自到京郊去,回来便又病倒,如此的反反复复将本来风韵犹存的兰姨折腾的不成人样。 “于柱国已经派人在同州四处寻找了,没有发现尸体就说明锦儿妹妹还活着,兰姨您要宽些心好好养病,如果到时候锦儿妹妹回来了,却不见您了您不是要让她一辈子活在愧疚中么?”娇燕儿哭着劝说,希望可以让眼前痛苦的人减轻些酸楚之意。 “娇燕儿,我没事,你帮我穿上衣服,我要出去。”兰姨挣扎着想要起身。 “不可以。”本想制止的娇燕儿听到有声音先她一步。 “柱国大人。”娇燕儿躬身行礼。那人挥挥手,走到兰姨面前。 “你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为了锦儿,为了梅兰阁你也要好好的把身体养好啊。”走进来的是一个乌发中夹着银丝的人,他便是北周的柱国于谨,也是于寔的父亲穆锦的义父,更加是薛玉风心心念念的仇人。 “谨哥。”看到于谨兰姨的眼泪更是抑制不住的往下掉。 “我好想她,我的锦儿,你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小灰也不会来,梨子也不回来,我感觉的到她没事,为什么寔儿要说她出事了呢?为什么?”兰姨说到此更加的痛楚。 一直以来兰姨在人前展现的都是坚强的一面,从不曾让人看到过她的眼泪。也是因为这样十几年前的自己第一眼在看到她的时候,知道她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后来得知她已经嫁为人妻,膝下已有一女,他便认她的女儿为义女,希望可以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梅兰阁是她自己一手创建的,知道她要强的个性,自己从来不明着帮她,看过她因为资金短缺唉声叹气,看过她因为委屈暗自哭泣,自己却只能不着痕迹的帮她一点小忙。但是从未见过她像现在这般痛苦,像现在这般憔悴。 “兰儿……”于谨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一时间居然词穷。 “兰姨,先把要吃了好吗?”娇燕儿将药递上来, 于谨接过去。“你先下去吧,我来喂她。” “是”娇燕儿施礼退下。 “兰儿,你放心,我已经调了一万兵马去同州寻找,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们的。”于谨劝道。 “谨哥,你就不要骗我了,那么大的一个人无故消失,怎么可能是没事呢?魁哥,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咱们的女儿啊。”兰姨又哭了起来。“兰儿,你不要这样,先把药吃了,好吗?”于谨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想如果现在穆魁在她身边可能会好一些吧,在心底叹口气,‘自己所做的一切终究还是抵不过那个一直不曾出现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亲爱滴读者盆友们,之前本书的场景设在安定,因情节需要将其改为同州,若是盆友们看到有没改过来或是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欢迎盆友们指点哦,小女子先行拜谢o(n_n)o 回京 穆锦独自一人走在回京的路上,想起来时与梨子有说有笑的情形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然而笑了过后便是无尽的感伤,已经秋暮,满眼的落黄诉说着树和树叶的分离,看着山边的雾逐渐消散,看着天边的鸟成群远去,穆锦觉得自己有点归途无期了。 “驾。驾…。”远处一辆马车飞驰而来。穆锦赶紧躲开,扬起的灰尘绕着穆锦飞舞,让穆锦迷了眼睛,泪水顺势而下。 ‘长安’穆锦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心中忐忑不已,到了吗?马上就要到生我养我的地方了,可是自己心中的雀跃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小心翼翼。长安街上,穆锦看着即使是白天也依旧是人流不断的梅兰阁,红了眼眶,她走到梅兰阁前面,看着一个家丁站在梅兰阁门口。刚准备抬脚进去的穆锦被那名家丁一下子推到在地。 “走开,要讨饭到那边,看到没有,那里是云楚姑娘施斋布粥的地方,别在这脏了这地儿。” 穆锦站起身来,也不去吵闹,因为确实是她忽略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被人当成乞丐也是很正常的。她走到梅兰阁的后门。抬头看着那个被经常翻墙的自己磨得光秃秃的墙头,脸上浮起微笑。略一提力。穆锦便翻上墙头,跳进院内,平时见人就叫的大黄这会儿摇着尾巴跑向穆锦,将穆锦扑到在地,将穆锦逗得笑了起来。半天后大黄才将穆锦放开。 穆锦走到自家的小花园,来到一个小小的水塘前站定,这个水塘是她千辛万苦求兰姨挖的,因为她很喜欢荷花。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荷花还在开,如今却变成了满池的焦黄。 走过水塘,是阁内众姐妹平日无事都喜欢来这里闲逛的花园。现在还可以看到影影绰绰的身影,穆锦赶紧避开她们,想让众人认她。她必须要恢复容貌,而不是现在这副模样。想到这里她快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蹑手蹑脚的走进自己的房间。 “娇燕儿,我不吃了,吃了那么多的药也没什么用,你端出去吧,”床上躺着的兰姨听到有人进来道。穆锦听着这孱弱的声音,心中一颤,走到床前,看到躺在床上的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兰姨,顿时悲从中来。放生大哭。兰姨听到有人哭泣,挣扎着坐起身来。 “你……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娘)。”穆锦哭着跪倒兰姨面前,虽然穆锦现在一副十分狼狈的样子,但是母子连心,兰姨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眼泪落了下来。 “你是锦儿。” “啊…(娘),”穆锦含泪点头。 “锦儿,我的锦儿,你去哪里了,寔儿说你不见了,我不相信,我知道他是骗我的,你到底去哪里了。”“啊…(娘)。”穆锦同样的泣不成声。 “锦儿,你怎么了,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兰姨感觉到穆锦的不对劲。 “梨子呢,她到哪里去了,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啊,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锦儿,你告诉娘啊。”心中强烈的不适让兰姨声调高了起来。 “啊…(娘)” “兰姨,怎么了?”娇燕儿听到声音赶忙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人吃惊不小。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来人,来人那。”“啊……啊。啊啊啊……(我……我是锦儿啊)。听到娇燕儿叫人的穆锦慌忙喊道,而这时的兰姨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一下子晕了过去。 “兰姨,兰姨……”娇燕儿急忙跑过去。 “啊…啊…啊…(娘……娘…娘)。”看着兰姨晕了过去,穆锦十分的焦急。 “娇燕儿姐,怎么了?他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只见走进来的女子同样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白皙的皮肤,曼妙的身材,让人过目不忘。 “云楚,赶快去叫大夫,快啊。”娇燕儿叫道。云楚听到应了一声,赶忙走了出去。 “兰姨,兰姨你醒醒啊,别吓娇燕儿啊,兰姨。”娇燕儿一边掐着兰姨的人中,一边说道。渐渐的兰姨醒转过来。 “兰姨,你醒了?”穆锦看到自己的娘亲醒了过来也暗舒一口气,凑上前去。 兰姨挣扎着起身,使劲的打在穆锦的身上。 “让你不听话,。让你这么贪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好的怎么不会说话了呢?为什么梨子也看不见了,她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么不会保护自己,到底是碰到了什么事啊。”兰姨边哭边打,穆锦跪在地下一动不动,娇燕儿也从中听出了原因。 “兰姨,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娇燕儿拉住兰姨,将她按到床上。 “锦儿,是你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娇燕儿从小便在梅兰阁,与穆锦情同姐妹,看到她现在如此模样怎能不心疼呢。 “娇燕儿姐,大夫来了。”云楚将大夫引进屋内。 兰姨虚弱的说:“我没事,让他给锦儿看一下,看看锦儿到底怎么了。” 穆锦哭着摇头,那大夫看看穆锦又看看兰姨,不知该怎么办。 “去…让他看。”兰姨命令道。穆锦只好站起身来,走到大夫面前让大夫诊治。那大夫号了半天的脉,起身道:“夫人,姑娘身体很好,没什么大碍啊。” “没有大碍为什么她不会说话了,没大碍为什么看到她娘只会哭不会喊啊。”坐在床上的兰姨捶胸顿足。“这个,是因为姑娘的舌头…。” “她的舌头怎么了?”兰姨听到这里站起身来,但是因为身体太过孱弱当即又跌坐回床上。 “姑娘的舌头自残过,这是导致她失言的重要原因。”大夫如实回答。 “什么?”兰姨听到大夫的回答又晕了过去。 “兰姨,兰姨,大夫……快啊。”娇燕儿叫道。 “啊…。(娘)。” 大夫为兰姨诊治一番然后开了几服药便离开了,穆锦守在兰姨的床边,任谁来叫,都不动一动,众人无奈,也只能由她去了,穆锦不吃也不喝,在兰姨的床边一直坐到天亮,她想弥补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弥补,看着娘亲为自己变成这副模样,她恨不得杀了自己。 “锦儿,锦儿。”兰姨虚弱的唤道。 “啊……啊啊啊(娘……我在这儿)。”穆锦拉住兰姨的手,兰姨转头,看着穆锦仍旧是昨天的打扮,还带着一夜未眠的憔悴,兰姨落下泪来。 “我的孩子,娘打疼你了吗?”穆锦哭着摇摇头。 “打在你的身疼在娘的心啊。从小到大,你爹和我没动过你一下,才一个月的时间,你怎么就把自己祸害成这副模样了呢?你到底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的苦啊,”兰姨痛哭不已。 穆锦一个劲的在心里给娘亲道歉。走进来的娇燕儿看到这一幕亦是流下眼泪。看到穆锦有口难言的着急模样,她转身出去,找来纸笔递给穆锦。穆锦便在纸上写出自己要说的话,由娇燕儿来念。 “娘,锦儿错了,锦儿害娘为锦儿担心,害娘卧病在床,纵然死百回千回也难以抵过,但是娘,你要好好的养好身体,锦儿虽然不会说话了,但是除了这个锦儿什么都会,以后锦儿再也不出去调皮了,天天陪着娘,陪娘到花园里走走,陪娘到水塘采藕,陪娘去监督姐姐们练习,娘锦儿再也不愿离开您了。” 娇燕儿将这段话念完已经泣不成声。兰姨含泪点头。屋子里一下变得除了哭泣声没有别的声音了。 作者有话说:后面的章节暂时还在修改之中,盆友们看到请绕道哈等改完文之后我会通知大家滴o(n_n)o~~ 伤心晕倒 跑开的穆锦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下了蛊之后才发现他的好,傻玉风,笨蛋玉风,你可知道,你将成为半残之人,而这始作俑者是你一直爱护有加我的啊,梨子,你告诉我,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到底对不对啊。’ 跑到一棵柳树旁边,穆锦依柳而泣, ‘不行,我要找爹爹,他肯定会有办法解除蛊毒的,’ 穆锦转身刚走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那梨子呢?梨子怎么办?就这样枉死吗?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为了自己心中不受良心的责备做出这样的事,如果我不为梨子报仇又怎会不受到良心的谴责呢?薛玉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下定决心的穆锦脚步便的沉重无比。思绪也随着这沉重的脚步变得萎靡。直到自己撞上了人穆锦才回过神来。她连忙鞠躬道歉。而那人却拉住了欲走的穆锦。 “锦儿姑娘,你是锦儿姑娘。”穆锦抬头看,发现拉着她的人正是薛玉云。穆锦慌乱的通过摇头来否认,“不你就是,锦儿姑娘,你为什么哭?有人欺负你吗?为什么不说话。你离开了怎么不说一声呢?你知道吗?我和哥哥为了找你,把我们那里的整个山都翻遍了,我哥还因为劳累过度卧床不起,”听到这里,穆锦怔了一下,但很快的恢复神态。穆锦边摇头边发出一些属于哑巴特有的‘啊啊’声来告诉他,他不是他说的那个人,是啊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爱笑,心地善良的穆锦,此时的穆锦对自己有种前所未有的厌恶。 “锦儿姑娘,你怎么变的不会说话了呢?到底是谁害了你?”穆锦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确定自己就是穆锦,而现在的穆锦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她抬手拂去薛玉风的手,继续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薛玉云自然是一路护送她至梅兰阁的后门。 薛玉风看着穆锦悲伤的背影,仿佛遇到了一件让人十分心碎的事。 “锦儿,能够遇到你真的太好了,我永远忘不掉你眼角的那颗痣,因为我一直觉得,那颗痣为你生动的表情增色不少。锦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爱你的心永远不变。” 穆锦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刚好被回来的兰姨看到,兰姨十分的心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自己的女儿变成这副模样。满怀心事的穆锦没有注意到尾随的兰姨,径直走向房间。扑到在床上便痛哭起来,仿佛想要哭去所有的心酸和委屈,兰姨走到穆锦身边, “为梨,告诉娘,你到底是怎么了?”穆锦听到兰姨的声音有些吃惊,但只不过是一瞬,便伏在兰姨的背上痛哭起来, ‘是啊,如果在自己亲娘的面前自己还不能为所欲为,那么自己又到何处发泄呢。’ 哭了半天,穆锦才渐渐的平复了些,这些压力太重了,她真的有些背负不动了,便拿出纸笔,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娘亲。不过还是隐瞒了自己已经下蛊害了薛玉风的事。兰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叹了口气道:“我的孩子,想当初你是多么的开心,快乐,虽然聪明,但是却不懂得隐藏心事。你的心事总是众人皆知的。现在的为梨已经不是以前的穆锦了,你若是早些将事情告诉我,你就不用背负着那么多的使命和压力了。” 兰姨起身道:“当初你爹是只研制出了三只连心蛊,但是后来因为你经常偷偷的和梨子一起出去,我便央着你的父亲有研制出了一只,种在了梨子体内,以防万一。” 兰姨看着穆锦吃惊的模样继续道:“你父亲后来研制出来的这只连心蛊主要是潜伏在体内的,所以不会对梨子的身体有什么损害,不像我们身边带的连心蛊,只能短时间的蛰伏与体内。” 穆锦这是才想起之前自己的连心蛊进入了薛玉风的体内,加上现在这个蚀骨蛊,会不会…。穆锦不敢想下去,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的害怕,是了定时因为自己杀了人了,穆锦抬起双手,上面还有残留的菊花茎汁。眼泪又落了下来。 兰姨看到了连忙走到床边:“为梨莫太伤心,我给你说这么多的意思是,梨子体内也有连心蛊,在你说要改名的时候我才想起,回去时便让你爹用母蛊牵引了一下,发现梨子体内的子蛊还活着,那也就是说明梨子并没有死,只是我们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罢了。” 穆锦知道自己爹爹的蛊不会有误,想到这里她哭的更加厉害。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真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如果不是怕娘心疼,她定狠狠的抽自己几个耳光,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当着母亲的面这么做,而兰姨则是以为她听到了梨子还未曾去世的消息喜极而泣,安慰了她一下便走出屋门,准备让然给她熬些安神的汤了来,这么哭定会伤身体的。 端着汤药进屋的兰姨发现穆锦躺在床上,想着她定是哭累了,睡了过去,便将安神汤放在桌子上掩门而去。 “小姐,小姐。”在后面帮以前要好的姐妹干了些活的豆蔻转回房间,准备换身衣服,看到穆锦躺在床上,今天一天都没看到小姐了,豆蔻想跟自家的小姐说上几句话,免得她孤单了,毕竟整个梅兰阁只有自己能够和小姐沟通,但是叫了几声都没见反应,豆蔻毕竟年少,爱玩之心仍旧不减,便走上前去,准备逗逗自家小姐,但是无论怎么弄,穆锦还是不醒,这时豆蔻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连忙大声的呼唤。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姐晕倒了,小姐,你不要吓豆蔻,你快点醒过来啊。“刚好从门口经过的穆锦听到呼声连忙进屋观看,果然看到穆锦死灰般的面孔,赶紧出去让人找大夫,兰姨听到穆锦晕倒了也是急着赶进后阁,却不小心摔到在地上,阁里众姐妹看到赶紧去扶,一时间梅兰阁内的人乱成一团,个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惴惴不安。 “我没事,娇燕儿,赶紧去找大夫,快点叫人去找大夫。”兰姨挣扎着起身。但是似乎摔的挺严重,竟走不成路了。兰姨急的两眼含泪,自己的女儿自己是清楚的,就是没练武功之前身体也是好的紧,没病没痛的,练过功夫之后,更加是没得提,怎么会晕倒呢?兰姨不敢想,越想心里就越怕。 “兰姨,您别着急,已经派人去请了,马上就过来,为梨不会有事的。您现在怕是摔骨折了,等大夫来了给您看一下再扶您过去。”娇燕儿劝道。兰姨虽然心急,但是却也没有余力,只得长大了眼睛瞅着门外,暗暗求菩萨保佑。 过了很久却也不见大夫进来,兰姨十分的焦急。 “红玉,你快去看看,大夫到底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不来呢?” “兰姨莫慌,这大夫来这种地方进诊,一般都不从正门入,怕是被小厮们带着从后门进了吧。”红玉回道。兰姨这才想起是有这么个不成文的规矩,便也作罢。 随后有冲娇燕儿道:“娇燕儿,你去看看,看锦儿怎么样了。”娇燕儿答应着进了后阁。 不过半刻钟,娇燕儿便领着大夫走进前阁。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啊。”正在给兰姨诊治的大夫抬眼瞪了一眼兰姨。 道“兰姨,咱们的交情不浅了,我就不那么客气了,您女儿的病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有些心力憔悴,但是你的症状可是要严重的多啊。” 众人一听连忙挤上来问“那有没有事啊?” “会不会有后遗症呀?” “以后行走不方便呀。”娇燕儿看大夫有些恼火这些七嘴八舌的问话,便出声制止。 “你们就别在这围着了,兰姨不会有事的,都散了各自去做各自的事吧。”娇燕儿是梅兰阁公认的二当家,自然没人敢不遵从她的命令,等人都散开了。 大夫说道:“您这是刚好摔到腰部,以你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容乐观啊初步判断可以是骨裂。”大夫的话将娇燕儿吓得噤了声。 “大夫,你就帮我看一下吧,我没什么大事。”兰姨道。大夫看了一眼兰姨,不禁有些佩服,这个裂骨之痛,一般的女子早就痛的哭爹喊娘了。 “我用针灸帮你减轻一些疼痛,但是这都是次要的,接下来你不可以有大的动作,甚至连弯腰都不行,让它长一段时间看看如何。” “恩”兰姨点头,此时的兰姨已经疼的满头大汗了。 大夫为兰姨扎了针,娇燕儿叫人取了诊金将大夫送出门去,兰姨还是拼命的想要去看穆锦,被娇燕儿强行阻止,才算作罢。 作者有话说:在北周时期,因为胡人的进入,人们的衣服逐渐胡化,圆领,紧身,开叉是胡服的特点 诗意的分离 “为梨,你总算醒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到底是怎么了,平日里身体都是极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穆锦,云楚赶忙上前询问。 “你要什么?”云楚看不懂她手比划的是什么意思。 “来了来了,水来了,”走进门的豆蔻看到穆锦的手势连忙倒了一杯水过来。在云楚的帮忙下喂给穆锦。豆蔻掉下眼泪道:“小姐,你吓坏豆蔻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晕了呢。” 穆锦这时想起兰姨还在梅兰阁要是让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必定担心,赶紧问豆蔻兰姨的去向, “兰姨听到你晕倒了,赶忙过来,结果却不小心摔倒了,呜呜。”云楚听到豆蔻的回答连忙拽拽豆蔻,这个丫头不是添乱嘛。果然穆锦听到兰姨摔倒了便挣扎着起身要去看娘亲,却被云楚拦下。 “为梨,你现在刚醒,体力尚且不支,难道你想再次晕倒在兰姨面前让她着急吗?兰姨没什么事,有娇燕儿姐在那里照顾她,你要好好的养病,等身体好些了再去看兰姨好么?” 穆锦知道自己现在身体虚弱的很,去了只会如同云楚所说的让娘亲更加的担心。纵然有再多的担心也只好暂且按下。心中想起自己所做的傻事,心中平添几分着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好点的大夫先控制一下蛊毒的蔓延,我要快些好起来,不然我犯下错将会无法弥补啊。 “锦儿,你怎么了?我听娇燕儿说,你晕倒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于柱国和于寔二人急急忙忙的走进穆锦屋里。穆锦看到二人,便要起身行礼,却被于谨拦下。 “你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还那么多的礼数作什么。快快躺下。”于谨扶穆锦躺下,于寔在一旁悄悄提醒于谨穆锦如今已经改名为为梨了。于谨这才又想起这茬事。 “为梨,我刚才去看过你娘了,也找了我府里最好的针灸大夫,所以你不用太担心。”穆锦比划了一番手势,让豆蔻解说给他们听。 “柱国大人,小姐说,您事务繁忙,操劳国事已经自顾不暇了,还劳烦您到这里来看她,她心里很过意不去,小姐说她的身体已无大碍,还望于柱国不要太过挂念。”豆蔻说完躬身退下。 听到这里,于柱国便道:“为梨真是明事理的女子啊,那你就好好的养病,等哪日我得空,再来看你。”穆锦虚弱的笑笑躬身目送于谨出门。 二人已行至门口时被豆蔻叫住,递上一张纸给于寔。“于少爷,这是我家小姐写给你的,她说希望您能时时防备身边的人,以免被放冷箭或是有心之人所伤。” 穆锦知道薛玉风薛玉云和自己的义父定有天大的仇恨,不然当薛玉风知道自己的义父是于柱国的时候怎么会显得那么的激动,纵然她对薛玉风心有愧疚,但也不想让他因为自己的个人恩怨伤害北周的朝关,更何况这个朝官还是自己的义亲。 “前日听闻兄长晋升小司寇,义妹为之雀跃,然今日朝纲晋忧外患,不可忽视。忘义兄行事处处小心,多加防范,信可信之人而不可全信,疑可疑之人而善其信。还望斟酌。”(这里的晋忧外患是一词多义,除了字面上的意思外,主要是因为史上弑龙第一人护揽整个北周政权的宇文护时为晋国公) 穆锦说的这些于寔何尝不知,可那宇文护乃由父亲一手举荐,虽是因为中了那贼人奸计,但始终是月兑不了干系的呀,父亲每每提及此事莫不捶胸顿足,于寔回头看向穆锦的房间方向,暗想:‘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如若生为男身,定当是一代豪杰,’ “小姐,薛府的薛大人想请您后日到临江边一叙。”有家丁进来报。 “你就回说小姐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不便访客。”云楚代答,穆锦冲那人摇摇头,将自己的意思让豆蔻传达给他。 “小姐您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还是…。”穆锦示意豆蔻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说,豆蔻无奈只得说道:“小姐让你转达,明日临江边上必定如约而至。” 云楚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那人比自己的身体还有卧病在床的娘亲更重要吗? 一大早,穆锦便出现在临江边上,冷冷的江风吹得穆锦本就虚弱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江水依旧悠悠,只是柳荫却不复漠漠。转头看见出现在路上的熟悉人影,穆锦心里一颤,他走路已经有些不对劲了,薛玉风走到跟前,穆锦将手中已经准备好的纸条递给他,然后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只见纸上写道: 楼阁女红闲置,琴台尘满慵整,且盼日落西山,又盼月下帘陇 盼君思君之情,祈愿念于君听,还望毋嫌口呆,他日不负郎情。 薛玉风看完,眼窝有些微热。 ‘你动情了吗?我又何尝不是,看到这里我真的有说不出来的开心,但是,说好的,能保护你看着你就已满足,如今却是那么不知足,看不到你时每时每刻的都在想你,见到你了便嫌时辰流逝太快,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是你而欢喜,还是因为你长得像她而心生爱意。难道我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不守承诺的惩罚吗?’ 如果是以前薛玉风或许会苦恼,或许会伤神,但是现在的薛玉风不会了。想到这里薛玉风那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响起。“既然你做了一曲那我也和上一曲吧。 初识伊人,柳绿江蓝岸仍红。雄志已改只为卿,恨不能伴终生。 然伊人去,心憔神悴却相逢,自此日日梦君容,却还是杳无声。 得遇今生,寄天感地吾觉幸,奈何壮志尚未酬,又怎能顾私情。 薛玉风说完转过头去,他不想让她看到他脸上的痛苦之色,而穆锦却在这一刻明白了, ‘是啊,自己只是一个有口不能言的哑巴,而他则是前途无可限量的朝官,自己凭什么认为他就愿意接纳自己呢,哪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补偿。’ 想到这里穆锦转身离去,薛玉风回头,看到穆锦远去的身影,薛玉风的眼泪终于顺势而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 文中说的于谨乃是中了宇文护的奸计,后面不再解释,在这里说一下希望解一下大家的疑问o(n_n)o~~。 宇文邕的父亲宇文泰去世,临终之前,将大事托付于中山公宇文护。宇文护虽为顾命大臣,但名位素低,而宇文泰旧属则都官至王公,各图执政,莫肯服从。宇文护于是暗访于谨,于谨说:“夙蒙丞相殊睠,情深骨肉。今日之事,必以死争之。若对众定策,公必不得辞让”(《周书·于谨列传》)。第二天朝会,于谨严词厉色地说:“昔帝室倾危,人图问鼎。丞相志在匡救,投袂荷戈,故得国祚中兴,群生遂性。今上天降祸,奄弃庶寮。嗣子虽幼,而中山公亲则犹子,兼受顾托,军国之事,理须归之。”一时“众皆悚动”。宇文护连忙说:“此是家事,素虽庸昧,何敢有辞。”于谨又说:“公若统理军国,谨等便有所依”(《周书·于谨列传》)。于是起身相拜,群公迫于谨的压力,也只好相拜,从此宇文护掌握了大权。 摘自百度 逼亲 天上突然下起了蒙蒙秋雨,且有越来越大之势,穆锦无视这秋雨的侵扰,逐渐放慢脚步,走在街上,周围的摊贩怪怨老天的无故落雨,收拾东西慌忙回家,一时间街上乱成一团,唯有那心酸之人,且走且停。 进了梅兰阁,娇燕儿和云楚看懂浑身湿漉漉步履踉跄的穆锦,赶忙走上来扶住她,豆蔻赶紧去拿毛巾,云楚将穆锦扶回屋里,也疾步走出去,吩咐熬着姜汤。 “为梨,你怎么了?”穆锦抬头看看娇燕儿一脸焦急的样子,便失声痛哭。 “为梨,不管有什么事,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又去淋雨,如今却又是哭哭啼啼的,你这样子若是让兰姨看到了该有多心疼啊。”娇燕儿有些生气道。 穆锦听了满心的惭愧。也渐渐的止住哭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到薛玉风有些蹒跚的步伐时会这么的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薛玉风在壮志未酬,不愿儿女情长的时候会那么的伤心,难道自己已经不单单是愧疚了吗? 豆蔻将干衣服拿来,给穆锦换上,见她没什么事了。娇燕儿因为还有照顾兰姨便离开。 “为梨,来先把这碗姜汤喝了。”云楚将热乎乎的姜汤端到穆锦跟前,穆锦不敢抬头,因为自己的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啊,爹娘宠着,阁里的众姐妹这么照顾着,自己还嫌不够么?她接过姜汤,慢慢的喝进肚中,暖暖的气息瞬间布满全身,穆锦吸了吸鼻子,抬头给云楚一个大大的笑意,认识穆锦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真心且发自肺腑的笑容,云楚一时沉浸在这美丽的笑颜中。 “娇燕儿姐,不好了。”一大早,只听得红玉慌慌张张的跑到后阁叫嚷,云楚娇燕儿,兰姨穆锦听到声音通通出来。 “什么事啊,这么慌张。”娇燕儿问。 “您到前面去看看吧。”红玉道。兰姨等人疾步往前阁赶去,而一直以来穆锦都不过问阁里的事,也极少在前阁露面,所以便回转进屋。 “兰姨,娇燕儿姑娘,你们可总算出现了。让老鼋等的真是一个心急如焚啊。”一个长得有些猥亵的人以一副十分令人厌恶的表情说道。 娇燕儿笑着走过去道:“鼋爷,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呀,我们天天都盼着您上门呢,可是您不是公务特繁忙不是。今儿是娇燕儿失礼了,这样吧,鼋爷您只管玩儿,所有的费用算我的,您说怎么样啊。” “哎哟,你看看,还是小娘子你会说话办事,但爷今儿不是来吃花酒的,是有正事要办。”说完,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画,展开放到众人面前道:“看到没有,我家柱国大人指名要画上的女子,你们要是不肯的话,嘿嘿,就是给我送十个姑娘我也没办法了。” 阁里的众人顿时傻了眼,因为这画上的女子正是穆锦。兰姨看到穆锦的画像几欲昏厥,被娇燕儿扶住,‘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招惹上赵贵了呢,还专门要去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鼋爷,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梅兰阁没有这位姑娘啊。”兰姨上前一步道。 “嘿,你这老鸨子,还来劲了是吧,我告诉你,今儿我先给你个教训,三日之后我来迎亲,到时若是见不着人,别怪我老鼋翻脸不认人了。” 说完一挥手,跟着前来的众家丁便噼里啪啦的将阁内的桌椅咋了稀哗烂,然后跟着那老鼋扬长而去,楼上的客人听到声响都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出,看到这个场景又连忙躲了回去。 后阁的穆锦听着声响,也很讶异,便走进前阁,却看见满眼的狼藉,穆锦吓得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兰姨回头看着穆锦,口气十分悲哀的说道:“为梨,你怎么这么不让娘省心啊。”穆锦走过去,跪到兰姨跟前,却还是有些迷茫。 “娇燕儿,扶我回房里。”兰姨道。娇燕儿走过去,目光深邃的看了穆锦一眼,便扶起兰姨,进了后阁。 穆锦在众姐妹的七嘴八舌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不知赵柱国从哪里看到了穆锦,并且知道她居住在此,现在居然指名要她,不仅将阁内砸得一片糊涂,还撂下狠话,说三日之后如若不嫁,必定不饶。 穆锦听完笑了起来,众姐妹面面相觑,不知穆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此受刺激了吗? 穆锦起身,向后阁走去。 “为梨。”娇燕儿看着走进来的穆锦道。兰姨躺在床上并未回头。穆锦走到床前让豆蔻将自己意思告诉兰姨。 “兰姨,小姐…小姐……说她嫁。”兰姨听到豆蔻的话,有些吃力的转过身来。 “你为什么要嫁。赵柱国的年龄做你的父亲绰绰有余,再说他定有三妻四妾,荣华富贵咱不求,我只愿你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小姐知道您有办法将这门亲事推掉,但是小姐说于柱国乃是一国的柱国,如果于柱国和我们是义亲的关系公之于众的话,这对于柱国会很不利,难保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兰姨知道穆锦的考虑很有道理,整个梅兰阁知道和于柱国真正关系的不超过5个人,之所以隐瞒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可是那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一个年逾半百的人吗?那自己相公那里自己又该如何去说,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告诉他呀。 “我不同意,为梨,就算是不求你义父,娘就是拼了命也要护你周全,娘不要你受委屈。”穆锦摇摇头用手比划着。 “娘不愿让自己受委屈,那女儿又怎么舍得让娘受伤害呢?娘您就答应吧。” “小姐说他们来势这么凶猛,定是势在必得的,小姐不愿兰姨为了她而去跟他们拼命,如果是那样的话,梅兰阁怎么办,梅兰阁的众姐妹怎么办。小姐……”豆蔻说完哭着看向穆锦。 兰姨知道穆锦在提醒自己,想到这些兰姨一脸的苦痛,强加到自己身上的使命,这让自己背负了进半生的使命,曾经让自己以此为目的,曾经是自己的动力。如今却要通过自己女儿来保这一方平安。 兰姨本是一个员外家的丫鬟,因其嗜赌输了钱,便卖下人还债。兰姨就这样被卖到一家妓院,一同卖过去的还有一个叫梅秋的丫鬟。到妓院后,每日被老鸨逼着接客,兰姨不肯,除了脸之外,其他的地方被打得到处是伤,还经常的不给饭吃。梅秋却很厉害,到这家妓院没多久便成了头牌姑娘。也是因为这样她才能将兰姨讨来当随侍丫鬟。没多久,梅秋便凑钱将兰姨赎了出去,因为梅秋说:“我现在已近是个破败之身了,出去估计也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底,但是你不一样,你还是清白之身,不管是找个什么样的,也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自此。兰姨便在大街上流浪,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便与乞丐为伍。直到后来,遇到好心且又忠厚老实的穆魁,她便嫁给了这个以卖杂货为生的小摊贩。日子过的虽然清苦,倒也其乐融融。然而在女儿一岁那年,自己的丈夫却突然全身瘫痪,不能动弹,一家人的生计霎时都落在了兰姨这个柔弱女子的身上。白天去作坊干活,晚上回家要做一些女红来贴补家用。 一日在给丈夫抓完药回来的路上,有人送来了一包东西,还有首饰和银两。是梅秋派人来送的,她从信中得知,自己走后不久,梅秋便被一位官老爷收为小妾。梅秋赠这些银两的原因是希望兰姨有机会的话可以帮助像她们这般身不由己的命苦女子。送信的人是梅秋的丫鬟,她告诉兰姨说:“夫人是个好人,但是老天爷对好人却很不公平,夫人死的时候一直念叨的名字是‘兰姨’。是服毒自尽,被其他的夫人逼得。当是我就在夫人身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痛苦的死去却无能为力,我对不起她。”兰姨同她一起哭得肝肠寸断。 回到家后,兰姨愁苦不已,她想完成梅秋的遗愿,但是自己丈夫和女儿却没人照顾。谁知穆魁的身体在这时好转了,虽然还是不能走路,但是在借助外力的情况下,生活自理完全没问题。这件事给兰姨很大的鼓励。此后兰姨让自己的丈夫学会照顾女儿,她便找机会创建梅兰阁。所受的一切困苦和委屈,在看到女儿的可爱笑颜和丈夫虽然痛苦却说没事的时候,一切的心酸化为乌有,随之而来的便是无穷的动力。皇天不负有心人,梅兰阁的创建成功,女儿的健康长大,还有丈夫也有所好转的身体,让兰姨一直觉得是梅秋在天上保佑着他们一家。 没有新郎的洞房 “把东西抬上来。” 老鼋一声令下,后面的家丁抬了十几只箱子走进来。 “兰姨,礼轻莫怪,还请笑纳,不知新娘子现在何处啊?”老鼋一副谄媚的表情走过来, 兰姨强压下想要扇他耳光的冲动道:“有劳鼋爷挂心了,正在穿戴凤冠霞披。”那老鼋一听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如此甚好,不过兰姨,你也是出过嫁,嫁过姑娘的人,咋个不晓得这里的礼数呢,我这时候来迎亲该打扮好了才是啊。” “我家姑娘比不得别的姑娘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红玉接口道。 兰姨白了那老鼋一眼道:“红玉,去看为梨准备好了没有。”红玉答应离去。 “兰姨,你也别怨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啊,再说你那女儿加入柱国府,再怎么说也比嫁到别处风光体面,还不用担心吃苦。你就宽着心吧。”老鼋道。 一来老鼋也是这梅兰阁的常客,不想因为这事闹的大家不愉快,他还想着以后来梅兰阁能给优惠呢。二来这老鼋也是了解内情的人,知道那貌美女子所嫁的是个垂死之人,现在撇撇干净到时候也赖不到自己的身上。 正说话间,穆锦在众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大红的喜袍穿在穆锦的身上显得分外妖娆,而头上盖着的霞帔遮住了绝世的容颜,让旁人无法想入非非。 “还愣着做什么?去接着呀,还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吧花轿抬过来。”老鼋一吆喝众人赶紧忙活起来。媒婆从云楚手中接过穆锦,扶着她走出门去,兰姨泪流满面的目送穆锦出门。 “为梨。”浓浓的哭腔让穆锦回头,然而同样是那亮眼的霞帔遮让人不能知道霞帔底下穆锦的表情。看着花轿前行,直至消失在眼前。 娇燕儿道:“兰姨,回去歇着吧,为梨不让您跟着去也是怕您伤心呀,您现在这样,为梨怎么能安心呢。”劝慰着将兰姨扶进后阁。 只听阁内有人在小声的议论。 “那为梨恁好的福分,竟嫁入柱国府了,还有什么不乐意,纯粹是瞎拿捏。”姑娘甲一脸不爽的道。 “昨儿晚上我听我那人说她要嫁的不是赵柱国,是一个垂死之人啊。”又有人吐槽。 “你没看那是柱国府的管家吗?什么垂死之人,为梨平素虽不怎么搭理咱们可也没招惹咱们,何苦嘴下不留情呢。”一个姑娘听不下去了,说了这么一句便离开,其他众女对着她的背影吐舌头。 “她虽说是兰姨的亲生女儿,不涉足风月,但名声终究不好,咱们能嫁个殷实的商贾尚且阿弥陀佛,她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竟嫁入了柱国府,只怕她日后的日子不会怎么好过啊。”一女叹息道,其他众女纷纷点头。 穆锦在媒婆的搀扶下进了府邸。,经过了一系列繁琐的礼节之后进入大堂。听到有人对媒婆耳语,好像在说什么少爷无法起身,所以大堂之礼免行了。然而这一切对于穆锦来说一点都不重要,要行她无话,不行倒也省心省事。就这样穆锦被搀往新房。反正也没有新郎,穆锦便自行将霞帔取下,凤冠也给摘了下来,有个妇人走进来看到穆锦这样先是一愣,随后便装作若无其实。走到穆锦身边在她胳膊上点了一颗痣。 “守宫砂。”穆锦哑然失笑。 那妇人只道穆锦是高兴,便道:“少夫人溢于言表的喜悦让人感同身受,奴婢们先行告退。”这妇人的话是无心抑或是讽刺都不重要了。因为穆锦根本没有去听,只是盯着手臂上那枚守宫砂在看,‘这种东西,在梅兰阁想点几个便有几个,八十老太照样也能点的上。’好笑变成了冷笑。 穆锦在丫鬟的协助下去了满身的行头,然后和衣而眠,新房之中只有穆锦一人她也未觉得冷清,没有新郎的洞房应该也只是这样了吧,听着窗外似是嘲笑又像是同情的低声细语,穆锦渐渐进入睡眠。 一觉醒来,天已微亮,一个叫青枝的丫鬟前来伺候,说是因为少爷病重需要人手,所以只能抽出一人来了。穆锦并未在意,而她也总算明白了,娶她过门不过是用来冲喜所用。 梳洗完毕,在青枝的指引下来到大堂请安。 “给二位夫人请安。”因为在房内便知道穆锦不会说话,青枝便代答。 “你…你是人是鬼?青枝,快,快将她撵出去。”二夫人道,而大夫人则只是满脸惊诧看着穆锦,并没有太多的惊慌。 “二夫人,她是昨日才过门的少夫人啊。” “什么少夫人,你们是瞎了眼了,分明就是女鬼。”二夫人语气有些发颤。 “妹妹,你莫要惊慌,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很多。”大夫人走到穆锦身边,拉住穆锦的手道:“让你嫁过来委屈你了。”穆锦摇摇头。 当她在看到两位薛夫人的时候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如果是给薛府冲喜,如果昨天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也就是说薛玉风已经到了不能行走的地步了吗?都是自己害了他啊。穆锦不能当着两位夫人的面落泪,便使劲的忍回眼泪。冲大娘笑笑,又见大娘的感觉真好,她还是那么的风韵犹存,那么的平易近人,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成为了朝官的娘亲而变的与往时不同。 “我听婆子们说过,你不会说话是吗?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穆锦点点头,看向青枝,这些她在出门之前已经告诉青枝了。 “小姐叫为梨。”青枝答道。 “哦,为梨。从今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穆锦笑着点点头,突然发现大娘头上的银丝多了许多,脸上也多了些之前不曾见过的悲伤,穆锦脸上强撑笑颜,心里却在哭泣:“大娘,我对不起您,是我害了您的儿子,是我让您难过了。” “夫人,该让少夫人敬您媳妇茶了。”青枝提醒道。 “哦,是的是的,我都忘了。”大娘一拍脑门,做回到主座上,二娘则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穆锦,在穆锦奉上媳妇茶的时候也落了座。 吃完了茶,早膳也已备好,三人坐在一起用早膳,大娘说道:“我们妇道人家比不得男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到哪里便到哪里,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为梨,你若是觉着闷了,就到花园里坐坐走走。”穆锦自然知道大娘的意思,点头答应。 三日回门之喜(3) 一大早,穆锦和兰姨提了些拜祭用的东西去往城郊的路上,并没有其他人跟着,包括穆锦的语言代表豆蔻。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一片树林,树林里忽隐忽现的坟堆告诉人们这是一个不太小的乱葬岗。这里即使是艳阳高照也能让人感觉到一股阴冷之气,所以人们要到别处去的时候宁愿绕远路走也不会选择从这里穿过去,虽然从这里穿过去路程近了不止一半。 “魁哥。”来到这个林子里唯一一个不是坟头的木屋前,兰姨唤道,只见一个坐着竹制轮椅的中年男子有些费劲的推着轮椅走了出来,兰姨赶紧去帮忙。 “锦儿,你终于舍得来看为父了?前两次来的时候都说嗓子坏了,现在怎么样,好点了吗?”穆锦看着穆魁一脸慈祥的模样开着玩笑,眼泪便掉了下来。扑到穆魁的身上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这傻孩子,怎么说哭就哭了呢,来,让爹给我的锦儿擦擦眼泪,看我的锦儿受了多大的委屈啊,竟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不哭了不哭了。”穆魁虽是笑着在劝穆锦,但是眼中也有晶莹的泪光。 之前来的时候虽会想念但是最多是掉两滴眼泪就罢了,从未像今日,如同犯下大错般的哭泣啊。因为穆锦小的时候兰姨天天在为梅兰阁的事操劳,都是由穆魁在照看穆锦,所以应该说穆锦和穆魁的感情更胜于穆锦和兰姨的感情,这也是为什么穆锦不愿让穆魁知道自己已经变哑的原因,但是现在因为知道了解救之法,穆锦不得已的才来将实情和盘托出。 “好了好了,你们父女不过是隔月就见的,还这么亲近,故意让我看着眼红是不是?”兰姨的声音也有些哽咽道。 “呵呵,你看,你娘生气了,咱赶紧擦擦眼泪,进屋去,外面虽不寒,但是也不暖啊。”穆魁说道。穆锦这才起身,一家三口走进屋内。但是刚到屋内穆锦便跪在地下。 “孩子,怎么了,不管你犯了什么错,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们这些父母的又怎么忍心多加责备呢,有什么话起来说吧。”穆魁有些心疼的对跪在地上的穆锦道。 穆锦起身,取来纸笔,继续跪在地上写道:“爹娘,请恕女儿不孝,未曾帮你们分担一丝忧苦却还经常的为你们添麻烦,其实我所犯的错,我自己都觉得是不可饶恕的。在之前我跟娘说过“梨子和我在同州时遇害,而我也又遇到了那个虽不是有心,但是确实是因为他我们才遇害的那个人。我也回长安的时候发下重誓,他日再见仇人之时,便是我为梨子报仇之日。” “没错的,因为这个你还…”说道这里兰姨赶紧停口,她可不能让穆魁知道穆锦曾经晕倒的事情。穆锦哭着摇头。继续写道:“娘,那个时候我已经给他下了蚀骨蛊了,我没有告诉您,是因为我的连心蛊进入了薛玉风的身体,而且一直以来也没有异常,我怕梨子的连心蛊也误进到别人的身体里,母蛊的才会感应的到子蛊的存在,所以,在我内心里我还是认为如果我就这样放过了他我会对不起梨子,有违我的誓言,但是爹,梨子回来了,她很好,过的很好,也找了个非富即贵的好相公,我后悔了,爹,告诉我有没有办法救他。”穆锦双手颤抖,有些写不下去了。 “为梨,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难道你的娘亲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兰姨听到这里十分的伤心。 穆锦哭着使劲的摇头,见兰姨气的似乎不轻,便将视线投向穆魁。“锦儿,你告诉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穆魁无视穆锦的目光,指着纸上穆锦写的‘梨子和我在同州时遇害’问。 穆锦低下头,不知怎么回答。“锦儿,你不是嗓子坏了,你是被害的变成哑巴了,你究竟还想瞒我到几时啊。” “啊……啊。”穆锦叫了两声,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祈求父母的原谅。没几下额头便渗出了血丝,穆魁兰姨二人即使再生气,看着穆锦如此模样也是心疼的,兰姨慌忙去制止穆锦。 “傻孩子,娘不该那么说话,娘知道你心里也很苦,娘知道你也很后悔,别磕了,娘不怪你了,我的孩子。”兰姨抱着穆锦哭道。 “啊…。”穆锦倒在兰姨怀里,她真的好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的心狠毒辣,怎么能将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活生生的让他变成了废人呢,现在的穆锦除了恨自己还是恨自己。 “好了,好了。”穆魁擦擦眼泪道:“爹只是心疼我的女儿啊,都不伤心了啊,有什么难题咱都可以解决,咱们是一家人,什么样的困难都经过的一家人,所以,锦儿,兰儿,我们都不哭了,都不伤心了好吗?咱们坐下来,好好的商量一下解决的办法,好不好。”穆魁轻声细语的对抱头痛哭的母女道。 兰姨穆锦点点头,渐渐的止住哭泣。 “锦儿说的那个蚀骨蛊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因为蚀骨蛊只是能够限制中蛊之人的行走,但是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得到的,想让一个人彻底的失去行走能力,恐怕要半年左右的时间,在这半年之前用蛊医治都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我最担心的是锦儿你的嗓子啊,要怎么做才能让我可以听到我的女儿重新开口叫我爹爹,而不是纸上看到,要怎么样才能让我再次听到我女儿那可以与黄鹂想媲美的嗓音呢?” 穆魁心痛的说道。“魁哥,锦儿的这个病能治的,昨天一年多前失踪的丫鬟梨子回来了,而他的相公刚好是曾经救过为梨的那位好人的儿子,那位好人曾经给他提过救治为梨哑症的办法。就是利用通人性的金蛊来替为梨疗伤,具体怎么做,他却没有说的。”兰姨说道,有些懊悔当是竟没有问清楚具体的救治之法了。 而穆魁却大笑起来。“他没说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救治,锦儿啊,到底是福大命大,我前几天才刚养成一个金蛊,没想到今日竟能治我女儿的哑症,锦儿,快随为父进来。”穆锦遂父亲进屋,而兰姨则走向灶房,准备祭拜所用的食物。 穆魁在穆锦的帮助下走进房间,“锦儿,将那个窗户打开。”穆魁指着东面的窗户,穆锦点头走过去打开窗户。 “看到前面的那个坟头了吗?那是一个夭折的孩子的坟墓,也是托他的福我才能在前几日便养成金蛊,你现在跪下。”穆锦有些好奇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穆魁道:“死者为大,他虽然只是个孩童,但是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穆锦听令跪下。 “现在你要诚心的跪拜他的灵位,我也会在一旁助你一臂之力的。”穆锦诚心跪拜,而穆魁也同样一副严肃的表情闭目坐着,不一会从坟墓里飞出一道金光,直接进入了穆锦体内,穆锦倒在地上,而穆魁仍旧是一动不动的坐着,不一会儿脸上便渗出点点汗水,手脚也有些发抖。 穆锦逐渐醒了过来,看到穆魁脸色苍白,一脸虚汗,赶紧起身跑到穆魁身边,着急的看着穆魁。 穆魁睁开眼睛,虚弱的笑了一下道:“没事的,只因这金蛊养成时间不长,还有些不受控制,所以才会如此,不必担心。锦儿,你现在试着说说话,看能不能说出话来。” 穆锦听了穆魁的话便使劲安抚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用力喊着自己的爹爹,但是发出的还是‘啊,啊’的声音。 穆魁笑道:“也是我太心急了,毕竟才进行了一次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见效了呢。” 穆锦找来纸笔写道:“爹,我不急,但是您能不能先救救薛玉风啊,他因为女儿的误会现在已经卧病在床,奄奄一息了。”穆锦哀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穆魁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但是我们要商量好时间才行,就在这个月的十五晚上吧,月圆之夜子时的时候我会帮他疗伤,到时你要在那里呆着不能让任何的人打扰。” 穆锦不是很明白,便用疑问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父亲,穆魁说道:“这解蛊救人不像你这样的解症救人,解蛊其实是将他体内原有的蛊杀死,就拿我的金蛊和他体内的蚀骨蛊来说吧,我必须尽快的将他体内的蚀骨蛊杀死,不然两蛊在他体内斗争的时间越长,对他的身体损害就越大。所以杀蛊的时间必须控制在金蛊力量最为强大的时候,也就是十五的子时,这样才能尽快的将蚀骨蛊杀死而对他的身体不至于产生其他有害的影响。” 穆锦了然的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了今日还要去祭拜干娘,便赶紧给穆魁写下原因告辞出去。穆魁看着自己女儿的身影,笑着拿起穆锦写的字看了起来。 穆锦走出屋去,却遍寻不见娘亲的身影,想着娘亲定是自己去给干娘上香去了,便也朝着干娘梅秋的葬身之处走去。在这个乱葬岗里唯一一座立着墓碑的坟前,兰姨跪在那里。 “梅秋姐,谢谢你,一直以来你在保佑着我们全家,我来看你了,家里一切都挺好的,梅兰阁也很好,但是我却不知道为梨到底怎么样了,她一直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孩子,我真的很怕她有苦只往自己肚里咽,梅秋姐,我看不到但是你看的到,你就多多保佑咱们的女儿吧,让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杨…(娘)。”穆锦哭着跑过去,她现在还能说什么呢,自己那么伤她的心,而她还是一心的只为自己,这就是母亲啊。兰姨听到呼声,激动的回头。 看着穆锦道:“为梨,你刚才叫我什么?你再叫一次,为梨,你会说话了吗?” “杨…(娘)。”穆锦哭着唤道。 “哎,我的乖女儿。”兰姨含泪答应,已经一年了都不曾听过自己女儿亲口叫一声娘,兰姨的心情自然是十分的激动,“梅秋姐,谢谢你的保佑,真的谢谢你。”兰姨转过身去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穆锦也跪下磕头。 秋风萧瑟,落黄满地,然而最引人注意的不是这如画美景,而是漫天的喜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