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收藏记》 001 救命恩人 玉龙市有一个七百亩面积的圆形城中湖.名为龙眼.湖的四周是用各种大小不一的石头砌成的围墩.围墩之上便是棕色大理石做成的护栏,护栏经年饱受风吹雨淋,日晒月沁.却不感残破老旧之气.凸起的扶手上,莹润光泽.让人们不仅想到,多少双手,在上面留下了抹不去的回忆.雪白的圆领t恤,深蓝带点灰色的牛仔裤.红白相间的运动鞋.阿辉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徘徊在湖边.很多时候,人都是这样的,越是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越像抛不掉的影子.才下眉头,又上心头.阿辉一直都以为,自己经过三年的浸*,在古玩这一行当内.怎么也能评上个优秀新人吧.帮别人掌眼过的小东西,**不离十的都说准了.透过玻璃,拿着相片,或对着显示器也看过不少重器,精品.当然,也上手过一些rmb拾万以内的开门货.可就在今天下午,阿辉拿出自己的所有积蓄,还向战友借了两万,拿到手一件清康熙凤尾尊,却被拍卖行鉴定为赝品.拍卖行的经理姓洪,三十岁左右,意气风发的迎着阿辉到一单独的房间,双方相互寒暄了几句,对面而坐.经理身旁还有一位西装阁领的老者,六十岁上下,有点谢顶,经介绍,此人是拍卖行的鉴定师,姓陈.阿辉便喊了一声"陈老师",陈老师点了点头,也不多废话,一脸严肃的接过凤尾尊,戴上眼境,打着灯光.眉头皱了又开,瓶口看完,看胎底.底看完又看内壁.好一阵忙活.经理简单的询问了一下阿辉此物的来历,聊了一下阿辉对此物的了解,就笑着看向鉴定师.少时,陈老师轻轻的放下手中瓷器,笑容满面的说道:"此件器物的全名应为-清代康熙青花五彩才子折桂三星拱照凤尾尊,品像好.器型大,寓意吉祥.就像一位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穿着五彩的旗袍亭亭玉立.按照类似物品在其他拍卖行的起拍价,我们给你报个二十万起拍不为过."洪经理在一旁附和着点着头,阿辉心想:老师就是老师.这种比喻完全说到阿辉的心坎上了,开心得不得了.紧接着,陈老师说"但是"阿辉一听这个"但是"当场愣住,顷刻间冷汗直冒,也不敢打岔,直勾勾的看着陈老师,等他往下说."但是,你的这件东西是一件仿品,而且是高仿品.听你刚才跟小洪在那里聊的这个底款,还有借着阳光侧看这件瓷器身上的五彩,特别是蓝彩能看到那种五颜六色的蛤蜊光圈.可见你平日里也对瓷器略有研究.但小伙子!你,包括大部分藏友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鉴定一件东西的真伪,不要用你有限的知识去找它的优点和共同点,而是应该去看这件东西能找出什么不对的地方,符不符合那个时代特征的地方.只要有一个地方看不好,那就说明存疑,而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存疑的东西都是赝品.我们就拿这件瓷器来说,它的底款是"大清康熙年制".一般来说,康熙早期的瓷器是不写底款的,其原因就是因为康熙帝认为带底款的瓷器打碎以后对江山社稷不吉利.当然,也有写当朝底款的,但大多是三行六字楷款或篆款.你这件是什么字体?这就是照着楷款臆造出来的一种字体.还有"听到后来,阿辉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离开拍卖公司的.仿佛丢了魂一样的回到家中,随手把那件赝品丢在角落里,倒在床上痛不欲生.几万块啊!三年的积蓄全部拿出来了,还借了两万.曾经在朋友面前夸下的海口如何能填上?唯一的母亲又不在身边,前女友几个月前也甩他而去,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此时的阿辉,不论是精神还是心态,都钻入了一种很极端的牛角尖里,越想越狭隘,到最后万念俱灰,回光返照一般,从床上跳起,找出纸来疾笔狂挥,一封遗书写好后.阿辉便来到了龙眼湖边,欲投湖自尽.攀坐在棕色大理石的护栏上,脑海里回放着二十六年的过往的经历,那些开心的日子,那些沮丧的日子.阿辉在这一刻似乎清醒了不少,又似乎成熟了许多.但这并没能阻止他对目前现状的绝望.眯着眼睛看了看远处快要落山的夕阳,低头看了看脚下清澈的湖水.心里想到"差不多了.就这样吧!"阿辉双脚稍稍用力往下一蹬,把自己的身体送到空中,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闭着眼睛的阿辉被这重物落水的声音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有人大喊"有人落水啦,快来人啊!"说时迟,那时快.阿辉猛的睁开眼,就看见自己身旁右侧不远有大片的浪花翻滚,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水中挣扎,也许是人的本能吧.这一刻,阿辉想的不是谁先落水,怎么样的姿势才是最优美的.而是想转身抓住护栏不让自己掉下去.要不说年青就是好,再说阿辉也是当过兵的人.虽然今天在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以至于想到死.但身手可不含糊.就在自由落体的一刹那,阿辉的右手还是紧紧的抓住了护栏下面为了装饰而镂空的最后一节横杠.此时的岸边一阵吵杂,呼救的人不少.却没有人跳到水中救人.阿辉吊在水面上,惊魂未定.直听见岸上有一人喊到"这小伙子准备下去救人了.真是好样的."这没人说倒还没什么,岸边的人一听到有位小伙子要下水救人,立马全围了过来.七嘴八舌,铺天盖地的夸奖和高帽子就向着吊在半空中的阿辉砸来,本就有点害羞的阿辉此时一想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脸红的跟猴似的.阿辉其实是想上到岸上,但看这情形,估计是不可能了.岸边有一位大婶自称是落水者的大姨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俯视着阿辉说道"小伙子,你真是恩人啊!你把人救起来.想要什么,跟我说.什么都没有问题啊,小伙子,求求你快点好吗?.呜呜"阿辉正抬头想说点什么."啪"那位自称大姨妈的人,一滴眼泪正好落到了阿辉的额头.紧接着便是扑通一声,阿辉跳入水中向那水花翻腾之处游去.阿辉不是被那人感动了,是怕她再滴下来的可能是鼻涕岸边加油助威声不断,有那热心的人顺手掰了根树杆伸到水里.当阿辉游到离那落水者还有三,四米的时候.那人已完全没入水中,不得已.阿辉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下去,双手托住落水者的掖下,将其头部带出水面,而后再用右手挽住脖子,另一只便配合着双脚往岸边游去.本来落水者距离岸边的石墩也不远,但是她在水中挣扎的时候又向外游荡了几米.所以阿辉托住她脖子的时候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将人带到岸边.一手抓住好心人伸下来的一根树杆,一边大喊"谁去找根绳子,我把她绑住,你们再拉上去."阿辉说完后,就见护栏上几个围观的人头不见了,应该是去找绳子了.时值春季,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本就不显寒冷,而那爱美的姑娘们更是相互比着少穿,多露.看谁的身材更苗条.阿辉此时才低头看看比他决心还大的这位姑娘,乌黑秀丽的长发,苍白的瓜子脸,柳叶一般的眉毛,发紫的双唇.在水下,阿辉双手抱住她的时候就感觉到这姑娘身才很好,但那个时候那能想到身材这一说.连是男是女都没有管她的.这还是姑娘身上清淡淡的,还带点甜甜的香味才使阿辉不得不往姑娘脸上看去众人找来麻绳后,阿辉在这姑娘身上打了一个蝴蝶结,正要往上提,这姑娘眼睛微微睁开,脸对脸的看到阿辉,一口水就喷到了阿辉脸上,接着在半空中又昏了过去.阿辉拉着绳子爬到了岸上,围观的群众一阵掌声,赞美英雄之举不绝于耳.直到120的警铃声才让大家的赞美奄息下去,看着120来了,再看着那姑娘胸前略有起伏.阿辉拖着**的身子便穿过人群往回走去这令人尴尬的一幕,并没有让阿辉心中的阴霾消散多少.黑暗的宿舍内,只有显示器的灯光印在阿辉那愁绪的脸上,而他的面前正是自己出门前写的遗书,正是这封他自己亲笔所写的遗书,又让阿辉想到了死,但这次他决定自己跟自己赌一下,这个赌约很荒唐,但是对于有放弃生命这个想法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荒唐的:他决定再择一良辰吉日还是去那个地方,再投一次湖,下次半夜去.如果在半夜还有人插队的话.那么,他就不死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而且还要在自己身上绑一块大石头,一沉到底,免得自己会水,死到一半又爬到岸边.现在是夜里11点55分,阿辉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小黑屋里,两天没吃饭了.满脸胡渣,眼圈都陷下去了.憔悴无比.要是有熟悉人这个时候看到阿辉肯定会大叫"阿辉,你怎么一夜长出这么多白头发啊?",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房间里那些熟悉的东西,拿起桌上的一卷黑色电话线,准备用来绑石头的.阿辉抬脚往门外走去.出得门,转身正准备把门锁上.背后就有很强烈的车灯照了过来.待到阿辉把门锁好,转身要走.却发现这辆车是冲着自己这边来的.车离自己还有两米的时候才停下,阿辉用一只手挡着那刺眼的灯光,勉强才看清楚这是一辆奔驰.心中想到"我没有开奔驰的熟人啊.不会是上天派来送我到湖边自尽的吧.要真是这样,也太tm搞笑了.肯定是找人或问地名的."随着刺眼的大灯熄灭,小车灯留着,车门打开.一体态魁梧的中年男子,迎上前来拱手问道"请问兄弟贵姓."阿辉心想,人家这么客气.自己就算想死也没必要晦气人家吧.丢下手中电话线,学着对方双手抱拳回道"免贵.我姓黄."中年男子依旧双手抱拳拱着问道"黄兄弟三天前是不是在龙眼湖边救了一个落水之人?"阿辉觉得这样抱着拳很别扭,又不是拍古装剧,便放下双手说道"有这个事."阿辉并不指望做件好事就要别人回报什么,更何况那女的不下去,他也是要下去的.好汉做事不留名,但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既然找到我了,我不可能说不是.接下来一幕却让阿辉吃惊不小.那中年男子一听阿辉承认自己三天前在湖边救过一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黄兄弟,你是我胡万金的恩人啊!也是我胡家的大恩人啊!"中年男子哏咽的说道.阿辉一听这话,当时就明白了.人家这是来道谢的.定是那姑娘的亲人.当下便快步上前双手扶起胡万金说道"这您请起.请起"纠结了半天,胡万金才站了起来.老泪纵横,激动不已.阿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一个劲的淡化自己的所做,说那天也是巧合.不过是举手之劳.请胡万金不必太过放在心上.那知胡万金听到阿辉让他不要让在心上,顿时就不乐意了.不过看得出来是强压怒火说道"不知道黄兄弟这么晚了,是要到那里去?要不,我送你过去?"阿辉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还真有人开着奔驰送自己去死,这世界太幽默了."呃我也就是准备出去转转."阿辉抓着头皮说道."嗯,既然是这样.那就请黄兄弟赏个脸.我想请黄兄弟坐一坐.胡某人还有一事相求."胡万金此时很是诚肯的说道."求我?我有什么能帮你的?"阿辉诧异的问道."请黄兄弟上车,我们边走边聊."胡万金说着就快步跑到副驾驶门前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阿辉心想:那就去吧.我怕什么.上了车后.阿辉才仔细看了看胡万金的长相和衣着.此人浓眉小眼,国字大脸.三七分的头发梳理得油亮油亮的.一身火红的唐装上面绣满了团龙.扶着方向盘的右手手指上金嵌翡翠的戒指,那水头.一看就是珍贵之极.再看那手腕上的和田羊脂玉手链.随便那样都能换台好车了.感觉阿辉正看着自己的手腕,胡万金笑着说道"黄兄弟喜欢我这条手链?一会车停了我送你.""啊这可不行.这条新疆和田羊脂白玉的手链,我买不起."阿辉略显尴尬的说道."黄兄弟好眼力,这条链子二年前我匀过来的时候花了一百二十万,现在已经翻了一倍不止.这么跟你说吧.我便是你救的那位姑娘的父亲.所以,只要是你看中我的什么东西,你尽管开口.没有什么比我女儿的命更重要了."胡万金说道.阿辉虽然猜到了,但还是从胡万金口里听到才能完全确定.心中想到"那么漂亮的姑娘,他这个长相是怎么生出来的呢?大自然,真是奇妙!"胡万金见阿辉没有说话,他便接着说道"黄兄弟刚才是打算往那里转转,会女朋友?""我准备去死"阿辉很诚实的说道.胡万金听到这句话,全身僵硬,车子在路上漂移了起来.阿辉拉着头顶上的扶手说道"好技术"胡万金这才回过神来,拿好方向盘尴尬的笑道"黄兄弟真是诙谐.我们快到了."阿辉此时的心情似乎很愉快,没有那么多烦恼,没有那么多纠结.跟着一个陌生人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论是惊喜或是惊恐,似乎都是一件让人很期待的乐事.车子停在玉龙市最豪华的一座商务大酒店门口,酒店名叫"游龙戏凤"此时虽然已是凌晨,但奢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对于阿辉这样的社会基层工人来说,宁可一次也不去,也不能因为去一次就饿死街头了.当然,今天晚上是个例外. 002 轻生的原因 胡万金与阿辉并肩的往那金碧辉煌的大厅走去,门口略显困意的迎宾微笑着向胡万金打着招呼,当看到身旁的阿辉时却眉头微皱了一下.阿辉也不在意,依旧笑着往里走去.胡万金说道"我们上七楼.""好"阿辉回道.快进电梯的时候,大堂经理热情无比的从远处快步迎来跟胡万金攀谈着"胡总.有些日子没见您来了.最近身体可好.家庭可好,还有你那漂亮大方的千金,我都好久没有看到她了啊."阿辉注意到这位夜管在提到胡万金的千金时,胡万金的眉头紧锁.当然,这夜管说的也尽是些费话,再往下说,也就说到人家祖宗十八代了.不过能让这夜管这样没话找话说,也可以看得出来胡万金在他眼里是重量级的人物了."都还不错,你小子今天值夜班啊."胡万金回道."是啊!胡总,对了.你身旁这位是?"夜管问道."哦,这是我兄弟,姓黄."胡万金说道."原来是黄总,久仰久仰."夜管满脸笑容热情的冲上来要跟阿辉握手.正在这时,电梯的门开了.胡万金率先迈了进去,阿辉跟着便往里走.但那夜管的手还是拉着不放,阿辉真怕门一关把他给夹住了.来到七楼777房间,房间宽大无比,几进几出.可能这就是总统套房?阿辉只能这样认为,因为就他目前见过的世面来说,形容眼前这间房间最好的形容词就是这个吧.软软的地毯,华丽的装修.胡万金拿出一根烟递给阿辉,刚进来的服务员又为两人面前茶几上的五彩描金杯倒入茶水后便退了出去.而胡万金则趁着服务员倒茶的时候打了个电话,阿辉也没太注意,就听见"衣服"这两个字.挂上电话,胡万金正了正身形说道"黄兄弟,这么晚把你请到这里来.是想跟你聊聊.当然,也是有事相求.在我说出我这件事情之前.我想听听黄兄弟的情况.你的工作,你的身世,和你以后的打算.你不介意告诉我吧.?""不是不告诉你.是实在没有必要,而且我也不是很想说.你要我帮忙的事,我估计是帮不了你什么.如果你愿意说,我会很认真的听,如果你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我今天晚上的事还没有办完."阿辉说道."哈哈哈,好,对了."胡万金说着就把手腕上的手炼拿下来递给阿辉说道"黄兄弟,这个你喜欢就拿去."阿辉看到胡万金真的要送给自己,血液加速,心跳加快,这可是几百万的东西啊.今天说要转手,估计还不用等到明天太阳出来,就会有一大群人提着现金抢呢.这笔钱对于阿辉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的啊,自己可以不用去死了,在朋友面前自己曾夸下的海口可以实现了,自己的母亲可以过上衣食无悠,甚至还可以打打小牌,每年陪着老人家到处去转转,旅游散心.也可以找个女朋友了,车也有了,房也有了,钱也有了,女朋友也有了,孩子肯定也是会有的.这人生幸福的五子就在眼前,要还是不要? 而恰恰此时,胡万金也不再说话,就这样拿着手链举在阿辉面前,等着他的答复.阿辉的脸此时涨着通红,真想一口气答应下来.人生从此不用奋斗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阿辉在跳湖的那一刻思想的成长,也许是内心自尊的做怪,也许是胡万金这种试探性的动作和这房间略有些紧张的气氛让阿辉想到这样一个问题"我救了一个人的命,而这个人现在却间接的在救我的命,那么换个思维的话.如果胡万金的女儿死了,我现在也就死了.胡万金的女儿现在活着,而我现在也活着.所以胡万金等于已经救了我一命.人家已经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还能再收他这么贵重的东西?再一个,找战友借来的2万块.我节省一点,一两年的时间也是可以还掉的.还掉以后我还是可以重新做人,不再好高务远,回到母亲身边,钱不多,但亲人在身边.这不就足够了嘛.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亲人更珍贵的吗?我想没有了!哎呀,我可是真糊涂啊!"阿辉想到这里,如释重负.身体往后靠了靠说道"我也跟你说白了吧.今天晚上我确实是准备去死的.是因为你的出现所以救了我一命.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你不欠我什么.你的这条手链我更不能接受,而且.我相信,就算不能大富大贵,衣食无忧还是没有问题.我要谢谢你才是."阿辉站起身来,对着胡万金鞠了一躬.接着说道"这茶的味道很不错.我得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胡万金静静的听着,眼神经过几次的变幻,但始终都没有插嘴.当听到阿辉说要走的时候便开口说道"黄兄弟,你等等.听我说完再回去也不迟."阿辉看着胡万金,想了想."好吧.既然你愿意说,我也是很愿意听的.就算解决不了.说出烦心的事对身体还是有好处的.我就是没人可以倾泻才成这个样子"胡万金听完就笑了起来说道"请坐,你叫黄辉.在电信局做一名维护工.局里上下对你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家庭嘛,我猜应该是单亲家庭.呵呵.最近才跟你的女朋友分手,这一个星期里你的行为有点反常,天天把自己关到屋里,不上班,也不与人交谈.我说的对不对?"阿辉有些恼怒,被别人调查的感觉,就像是你在澡堂里正在洗澡,突然之间这间澡堂崩塌了.而在自己没有受伤的情况下被一千多人围观.有点害羞,有点愤怒,但却无可奈何.忍着心中的怒火,阿辉说道"你是什么意思?""黄兄弟别误会,我不是有意要去查你的情况的.我是真的需要你的帮助,而且到目前为止,我对你是相当满意的.黄兄弟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为什么会想到死呢?"胡万金问道."你不是神通广大吗?怎么这件事又不知道了呢?"阿辉仍有不爽的回道."呵呵,如果我真的想知道,明天晚上就可以知道.但我还是希望黄辉兄弟能亲口告诉我.就算不能帮你解决,就像你之前说的一样,把烦心的事说出来,对身体也好一些嘛."胡万金笑着说道.阿辉听到这里,才算是心情好上一点,笑着回道"好吧.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这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说你听听也无妨.不错,你刚才说的我的情况都是真实的.而导致我颓废的原因就是我买了一件瓷器,这是件凤尾尊型制的瓷器.看到这件凤尾尊的时候,正是我在上班的时候,电信维护工,说简单一点就是安装电话和宽带的.按局长的安排分片区.谁家的电话或者宽带不能用了,一个电话我就到用户家中去维修.这天上午.我来到一家姓刘的用户家中,这位刘姓用户名叫蕴海.听声音估计也就四十五岁左右,刘蕴海在电话里呼天喊地,满月复的抱怨,一会说网速慢,一会又说电话有杂音.我接到电话后半个小时就到了刘蕴海家.刘蕴海锁好他家的狼狗,我便进到院子里,宽畅的院子里种着不少果树,还有几盆盆景.三层的小洋楼,让我很有点不敢相信,这刘蕴海真的是电话里那泼妇一般的人吗?又或他带着自己进错了门.不对,那条狼狗在他面前好像很温顺,应该不会走错.我每到一个用户家中维修,首先就会看看这家的电话线是往那个方向进来的,进到用户家中什么地方.刘蕴海家的电脑放在二楼了.所以我就直奔二楼而去.上去一瞧,原来是帐号锁定了.我打了一个电话,ok!搞定.在刘蕴海惊讶的感谢声中,我快步下楼,准备去另外一家看看.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我的眼角余光看到一个瓷瓶摆在木门的后面,瓷瓶上满是灰尘,显得很脏,这与瓷瓶身后雪白的墙面形成了一种极度不协调的感觉,就算是这样,也掩盖不了阳光透过门缝挤到瓷瓶身上,显现出来的五颜六色蛤蜊光圈.我心中一惊,多年的爱好让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件好东西,但也不好就这样停下来,当着刘蕴海的面研究研究,思而再三.迈着沉重的脚步往院子门走去,刘蕴海笑着送我到门口.骑上摩托车时,我问他"你家门后那个瓷瓶很漂亮啊.怎么不洗洗放到合适的地方呢?"刘蕴海一愣,他没想到我会问这个."也就那样,也不知道放什么好.改天有空我洗洗吧,让我老婆看放那里合适.谢谢你了啊.慢走.对了,把你的手机号留给我.再有不能用,或不懂的地方我就直接打你的电话了.免得打客服.""呵呵,好的.这是我的名片."递上自己的名片后我就加油门离开了.一直到晚上,我根本就无心工作.焦虑,烦躁.满脑子都是那五彩缤纷的流光.心想:不行,我还得再去看看那件瓷器.想好办法以后,就在网上搜了一下,然后便洗洗睡了.平淡而充实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三天,那天是星期日.阳光明媚.平常我在双休日里是不用上班的,但一大早我就起来了,在卖早点的地方要了一杯豆浆,再吃完一笼肉包子,就往刘蕴海家所在的刘家湾而去.那天是去刘家湾一对年青的小夫妻家里装宽带的.这对小夫妻刚结婚没多久,新装修的房子里弄得很喜庆,但是没有宽带,如果不能上网的话,对现在的很多年青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通过电话联系,这对小夫妻很热情的领着我到了他们家里.简单的看了一下他们家电脑所摆放的位置,根据电信公司安装在村里最近的分线盒,就把电话线放到了他们家里,一顿忙而不乱的安装.五分钟过后电脑右下角提示"宽带连接,现已连接."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就准备离开这对小夫妻家.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喂,是电信的黄师傅吗?"我回道"诶,你好.我是"对方说道"我是刘家湾的刘蕴海啊.就是那天你来过的.就在刚才我的电话还有电脑都不能用了.你现在有时间来帮我看看吗?"我回道"哦,我记得.你是不是自己动了线的?"对方回道"没有啊,我可什么都没动.要不你来帮我看看行不行?我老婆回家要是不能上网,那可就麻烦了."我回道"好吧,我一会就过来.你在家等着."挂上电话,我笑着跟小夫妻打过招呼,就骑着摩托往刘蕴海家去.老远就看见刘蕴海在他那小别墅的门口张望着,他今天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西装,挺着硕大的啤酒肚,一改泼妇形象,满脸堆笑的迎着我就上了二楼,又是递烟,又是倒茶.我心里想: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看来,这也是个极端惧内的主儿,这个方法很管用.刚才为了给那对小夫妻接线,爬到电线杆子上面的时候,我就偷偷的把刘蕴海家的一根线给拧了下来.就是要等刘蕴海亲自己打电话来,顺水推舟的情况下,才能再次接近那件瓷器.我在楼上把电脑重启了一下,就下楼回到刚才接线的电线杆子上面弄了一会.回到刘蕴海家里,连接成功以后,我并不急着离开,刘蕴海一看电脑还有电话都好了,心里的一颗大石头便落了下来.掏出口袋里的一包60的黄鹤楼,拿出一根递到了面前,接过刘蕴海递过来的香烟,也就点了起来.刘蕴海说"小哥,你真是好手艺.这东西叫我们这个岁数的人,就是撞破头也不会弄啊.你这三下二下的就搞定了."我笑着回道"其实也没那么复杂,纯物理的东西.倒是你家这台电脑很久没有清理垃圾了吧?"刘蕴海快速的回道"我也不会弄,只是偶尔上网看看电影.听听歌什么的.就是我老婆经常用这个东西跟客户联系.平常她在家的时候.电脑根本就没有我的份啊."我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就更要保持你电脑的安全等级了嘛.我看你电脑上面还有好几个网银的客户端.这东西一但中了木马,虽然有密保卡,或u盘口令.还是有可能会被盗的."刘蕴海听到我说到最后一句:还是有可能会被盗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有点不自然.这情形只是那么短短的2秒钟.但我却印象很深.刘蕴海回过神说道"啊,黄师傅.你能不能帮我好好弄弄.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包烟.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我赶紧站起身来说道"不用那么客气,小事情."刘蕴海一把按住我坐下"帮帮忙!你先着.我去去就来."我见扭不过,便苦笑着坐在电脑面前,把该清理的清理一下.该禁用的禁用掉.其实,我只不过是想再看看刘蕴海他们家的这件瓷器,想上手模一模.毕竟一件好的宝贝不是你想模就能模得到的.并没有想买要过来,或者是其他想法.再一个就是想听听这件东西背后的故事.每一件老东西背后肯定会有一段故事.或曲折离奇,或荒诞不经,而探询和挖掘古董背后的故事,是除了经济价值以外最大的乐趣了.不管是一眼货,或是看不好的.人们总是会掺夹着半真半假的说法,而这种说法往往会给一件死物带来灵魂. 004 五体投地拜恩师 次日清晨,阿辉一扫往日阴霾,虽然没有穿着胡万金送给自己的衣服,但今天的阿辉别提有多精神了,帅气荡漾.整理完内务以后,用一个装米的蛇皮袋子,套住那件瓷器就跑到早点摊位前,点的还是豆浆,肉包子.轻车熟路,阿辉直奔"游龙戏凤"酒店而去.似乎人的外表就是这个时代的标准,而人的精神和内涵都是可以忽略的.迎宾小姐的面如土色足以说明这一点.进到电递里,按了个七字以后便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八点四十.阿辉心想:是不是早了点?嗯,早点就点吧,在门口等等也行.总不能让胡万金等我吧."来到777房间门口,阿辉放下手中的蛇皮袋.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便立在门口想着.为什么不选4个8的房间呢?或者4个6也不错啊.难道说,难道说这年头七上八下了? 正想着,门突然打开了.胡万金满脸笑容的迎着阿辉进到房间里.还是跟昨晚一样,对面而坐,胡万金示意阿辉拿出瓷器,接过瓷器已后.胡万金便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眼镜带上,说了一句桌上有烟,你自己拿着抽.便仔细的观查起这件凤尾尊.房间里安静之极,偶尔有一声打火机的声音响起.阿辉足足抽了三根烟,喝了两杯茶.胡万金才摘下眼镜,放下瓷器开口说道"我知道是什么问题了."阿辉一听,赶紧掐掉手中的半截香烟.拿起茶壶给胡万金面前的茶杯添上茶水.接着坐得挺直说道"您请说.""在说出这个瓷器的为什么会被认为是赝品之前,我考你几个问题.第一,我们市里的正规拍卖公司一共有几家?第二,你有没有考虑一下,为什么那个刘蕴海家会有这么多重器?而且是面面具倒,收藏这一行内的东西他们家几乎都有.第三,既然你的这件瓷器符合康熙的特征,而且也是那时的制造工艺,所用的颜料也是清代的.为什么底不一样?"胡万金意味深长的说完后,笑着看着阿辉."我在网上查了一下,玉龙市正规的拍卖公司有三家,最大的一家名为万鑫,其次是宣德庄,最小的一家叫颖海斋.只知道最大的一家万鑫拍卖公司每个季度都所拍出去的藏品金额都接近亿元,而流拍的藏品很少.另外两家就不太清楚了.第二个,刘蕴海家那么多藏品,我想的话.他老婆肯定是那一个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因为她的气质有点像.再或者就是他们夫妻俩跟盗墓的有来往.第三个问题,我确实是想不出来.可能是我的知识不够吧."阿辉回答道."很好,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按照有限的条件分析出这些.足见你还是有所准备,而且思路比较清晰的.我来告诉你这件瓷器的问题出在那里.这件瓷器的瓶身是老的,而底是人工高仿做旧拼上去了.你用放大镜再打上点光看看就会看到很细小的拼接裂缝,而这肯定是出至一位高人之手.像这样的藏品,别说是你,就算是半桶水的专家也不一定会看得出来.你找的拍卖行应该是颖海斋吧?"胡万金问道."是的,我联系的确实是颖海斋."阿辉很信服的回答道."实话告诉你,这颖海斋就是刘蕴海和他老婆欧阳颖莺开的.欧阳颖莺是收藏世家,自小就被她的父亲教熏陶,所以在收藏方面,特别是瓷器方面有很高的水平.一般来说,一件瓷器放在她面前,三秒钟就可以告诉你,是真是假.而且业界传闻至今没有失言过.而刘蕴海祖上是盗墓的,解放以后他们家就洗手不干那事了,但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盗墓笔记,还有鉴赏笔记却被刘蕴海学得滚瓜乱熟.只要知道真品是什么,才能做出高仿品,而在玉龙市里,能做到这份上的,刘蕴海是其中一个.这几年,他们夫妻俩用真品掺着高仿品已不知道骗过了多少人,但往往你又没有证据去告他.打比方,你从他那买来的这个瓷器,他也说过不是赝品,但也不是全品.而且玩这行的就考你的眼力,有经济基础的更可以多模,多上手.一般不会立下什么书面协议来定真假.所以,他们夫妻俩从一个小小的文物商店,用了两年的时间一跃成为全市甚至全省都颇有名气的古董鉴赏家和古董修复家.那宣德庄估计也用不了两年时间就会被颖海斋吞并或取代,而那时候,万金拍卖公司就会受到威胁,其实不用等到那个时候,就是现在,万鑫已经受到刘蕴海夫妻俩的压力了.他们夫妻俩仿制的东西,现在有很多玩了几十年的老鉴定师都不能肯定是真是假,只能说一句看不真,但又不能出鉴定证书说是假的.并且他们现在正在大量招频业内能够看出端倪的高手加入他们的公司,开出的年薪是万鑫和宣德庄的两倍.你应该明白你打眼在那了吧?"阿辉听得目瞪口呆,半响回过神来,原来高手都在明间啊.我这是替别人抗子弹了.我如果不买的话.那天在场的几个中年人肯定包圆了.再一想,不对啊,胡万金他怎么这么清楚,他又是如何能看出这件东西真正问题所在的呢?一个大胆的联想在阿辉脑海形成了."这么说,万鑫拍卖公司就是你的罗?"阿辉试探性的问道."哈哈,没错."胡万金笑得很得意.阿辉感觉有胸闷,拿出自己身上带的一包烟,钳出一根来放到嘴里,叭的一声划着火机.猛抽了一口."好吧,胡总.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直说吧.要我做什么.我先说好,能做的我一定做,做不了的,你勉强我也没用."阿辉吐出一口烟说道."哈哈哈,你呀!还是少抽点烟.这烟抽多了对身体没什么好处.那天我头次见你,一看你头发花白,满脸胡渣,猛一看,还以为你比我小不了多少.你这人的心还是很善良的,而且面对巨大利益也能冷静的想一些问题.最重要的是,你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你缺少的,只是机会和训练,凭借你自己的爱好,能把收藏这们学问题很深的东西窥其一,二.我觉得你还是有潜力的.所以,我决定今天晚上邀请你到我家**进晚餐.顺便宣布一下我对你准备实施的计划."胡万金说道."万一,你要是看错人了呢?"阿辉说道."问得好.我考验过你.也调查过你.一个价值300w的手链.我相信在当今天这个社会上是完全可以考验一个人的人性的.如果你接了我这条手链,我还会送一台车你.并且还会送一套房子你.我说过,比起我女儿的性命,钱不重要.我也有.但是,就不会有下一步的计划了.不过,也不是说你就一定能成功,关键还要靠你自己才行.你想想吧."胡万金笑得很开心.阿辉现在感觉像坐过山车一样,心情跌宕起伏,有点云里雾里.胡万金站了起来说道"我中午还要参加一个会议,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哈哈哈.我就是喜欢你现在的表情."临出门的时候,胡万金又丢下一句话"我的女儿想见你.把我买给你的衣服换上吧.""他的女儿想见我?就是那天我救她一命,却被喷一脸湖水的姑娘???"阿辉一个人喃喃念道. 005 不一样的未来? 阿辉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想着刚才胡万金说过的话.这就像是电视节目里选秀一样的过程.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未来? 这些被现实的残酷磨灭掉的词语,又回到了阿辉的脑海中.跟着一个陌生人,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感受着一切的陌生,本着一颗真诚的心,用坦然的心态去面对吧.阿辉想到这里,起身抱着蛇皮袋往门外走去.利用中午吃饭的时间,阿辉找到了局长,谈了谈最近一段时间里,自己对工作的积极性降低了,给公司和同事之间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希望局长能罚自己一个月不用上班.局长听到这话以后,深明大意的说道"人生不如意十有**,遇事一定要往好的方面想.放你一个月没有工资的假吧.一个月以后,不论你是想继续做,还是另有高就,都来跟我说一声.""我的好局长,这一个月,你一定要保重你的尸体啊.我会回来看你的."阿辉激动的说道.局长把眼镜一瞪"尸体?你小子是咒我早点死呢?""啊,没有没有.是身体身体.我一时激动.说错了."阿辉笑着说道."我要活100岁,你等着吧."局长大声的喊道.其实在局里,阿辉的关系还是处得不错的.毕竟能在一起共事也不容易.跟局长请好假已后,下午,阿辉在房间归置归置,想来想去,还是没有穿上胡万金送给他的新衣服.在他看来,只看外表的人,没有太多共同语言,我只要穿着得体,干干净净就行了.我也没钱天天穿名牌.掏出局里配发的手机一看,17点半了.整了整心情,出门打了一辆的士,直奔城中闹市,富人住宅区,来到大门前,才发现胡万金并没有告诉自己住几栋几楼,只有上前去询问门口的保全.阿辉看到一位在值勤的保全正看着自己,走上前客气的问道"请问一下,胡万金是住这里面吗?"那位看上去只有20岁左右的保全由上往下打量着阿辉,半响才回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你找胡总做什么?""哦,我是他一朋友.今天是应邀前来到他家吃晚饭的."阿辉回道."胡总邀请你到他们家吃晚饭?你是他的远房亲戚?"保全怀疑的问道."那倒不是,就是朋友.你能告诉我他住几栋几楼吗?"阿辉接着问道."哼,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财迷心窍的捡漏者都要来找胡总.你连他住那里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是胡总请你上他们家吃饭?赶紧走吧,好好工作."保全说道.阿辉一听这话心里就不舒服了,面对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人教自己做人.真是郁闷,再说了,他说的都是实话.正在这时,保全室里有一肥头大耳的胖子喊了一声"这他妈的,又掉线了.叫人怎么玩"此时的阿辉一听到这话便想,有办法了"这样,我是电信局的.你们这掉网,我能帮你解决.但是,我帮你们解决了之后.你必须告诉我胡万金住那里."这年青的保全一听,想了想"好,如果你能解决这个问题.我送你到胡总家门口.""带我去看看."阿辉笑着说道.来到保全室,阿辉简单的看了一下线路.一般的高档住宅区基本都是光纤到户的,但这保全室里有监视器,有交换机.而且,看样子,在上班时间是不允许上网玩游戏的.他们现在用的线路是从别处一个地方接路由器分带宽而来,想玩的时候就把水晶头插到主机上,不想玩的时候拔掉收起来.看来,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阿辉在运行里拼了一个网关,发现现在又正常了.于是顺着网线一路模到墙角.发现中间有被烧糊破皮了的地方,应该是烟头给烧的.有时候,玩游戏的人一激动.脚也跟着动,带动网线使其破皮的地方绞到一起.自然掉网.借保全室里的工具,阿辉三下五除二的把网线弄了一下.又说明其中的原因,那年青的保全和胖子都点头如啄米.年青的保全也说话算话,当下便领着阿辉往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说,兄弟.你可帮我们哥俩解决了心病啊."阿辉笑而不答,只是四处看着.一栋栋高耸的电梯楼,一排排富丽的别墅,穿小桥,过人工湖.很快来到一座大别墅的院子前.那保全当先按下了门铃,片刻.对话机中传来一位女人的声音"那位?""你好,我是小区的保全.这里有位黄先生说是应胡总邀请前来的.不知道有没有这事."保全对着门前大门的话机说道."有的,有的.快快请进."那女人说完便打开了铁门."黄兄弟,我就不陪你进去了.呵呵,刚才多有得罪,你别放在心上啊."年青保全笑着说道."没事,没事.这也是你的职责所在.你忙你的吧."阿辉也笑着回道.阿辉迈进大门,左右一看,这才叫做有钱人.这才叫做别墅.够气派.两米的高墙上,每个角落都有摄像头.什么金桂,银桂遍地都是.而且在茂密的植被之中还单独的开一天井.天井之中是玉雕的桌椅板凳,还有棋盘.在最大的两颗金桂上挂着吊床和吊篮.再往右边看,娇女敕青翠的草地,非常宽阔.草地上还有小洞,洞中插着杆棋.一看就知道是打高尔夫用的场地.而往正前方看去,有一座拱桥,桥下是一人工小湖.上到桥头,往下俯看,硕大的锦鲤五彩斑斓.正陶醉着.一位熟悉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哎呀.我的恩人啦.总算把你盼来了.快快快,请屋里坐."说着就快步上来拉着阿辉的手.阿辉想起来了,这是那位大姨妈.几乎是被这位大姨妈给拖进屋里.一进门,满眼的金碧辉煌,什么叫琳琅满目,什么叫应接不暇,什么叫刘姥姥逛大观园.径直被拖到会客厅,应该也是餐厅吧.因为阿辉看到偌大的会客厅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所有的东西全是瓷器,走近一看.不得了,桌椅都是新做的.但用的是紫檀拼成这么大的面积,所有的瓷器都是清代官窑,没有青花的,全是粉彩,斗彩,五彩,珐琅彩,还有些是窑变出来的艳丽颜色.首先不去论这东西的真假,光是这些东西放在人的眼前就觉得一阵晕眩.而瓷器里面盛的菜肴更是精致而且色香相宜.大姨妈递上一杯茶水,笑得像一朵花一样说道"小黄啊.我可是认定你了哦."阿辉心中一紧,手上一松,连人带杯差点都摔了出去.站稳身形,惊魂未定的说道"大王请赐死.""呵呵呵,还很幽默.你跑不了了.快喝一口.这茶要趁热喝.看看甜不甜?"大姨妈开心不已.阿辉无奈的端起杯子送往口中,茶还没入口,就闻一阵清香扑鼻.借着清香的流动,甜甜的茶水直沁心扉.大姨妈开口说道"喝完它,这可不能剩.甜吗?"阿辉只得接着喝,并点着头表示很甜,很好喝.恰恰这个时候大姨妈又开口了"哎哟,我的甜心,我的心肝.""扑哧"阿辉听到这句让他混身发冷的叫声,把刚才喝下去的,加上口中全喷了出来.四周顿时都成雾状了,而这时,却有一阵很悦耳的笑声传来.阿辉定睛一瞧,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笑的正是那天他救起的落水姑娘,也是胡万金的千金.而刚才她大姨妈那句甜心正是冲着这姑娘喊的.阿辉尴尬不已,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姨妈挽着胡家千金的手,把她往阿辉身旁带.边走边说"小黄啊,我跟你介绍一下.这就是你英雄救美的美,我们胡家的掌上明珠,胡莹玉.小玉啊.这位就是救你的恩人.黄辉."阿辉放下茶杯一抹嘴上残留的茶水,笑着说道"胡小姐你好."胡莹玉似乎有点害羞,也笑着轻声回了一句"你好."胡万金此时从她女儿身后走了出来,穿着围裙,端着一盘清蒸贵鱼,看见阿辉来了,笑着说道"快快快,都入席吧.我马上就来."就是胡万金这一句话,从他们家各各角落还有房间呼拉跑出一大帮三姑六婆似的中年妇女,还有小弟弟,小妹妹.个个捣拾得富丽堂皇的.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客气的跟阿辉打着招呼.她大姨妈特意安排着阿辉跟胡莹玉坐在一起,其他的人就随意入坐了.嘘寒问暖的关心着阿辉的生活,工作什么的.但阿辉每次回答以后,她大姨妈总是催促着胡莹玉来接阿辉的话题.不一会,胡万金从厨房出来了.红光满面,喜笑颜开的坐在首位上.端起酒杯,众人见胡万金站着端着酒杯,也都站了起来."今天,能邀请到黄辉到家中来一同坐着吃个家常便饭.十分的高兴,这第一杯酒,我敬你,为的是感谢你舍身救我女儿的性命."胡万金说完便一抬手一仰脖,杯中见底."各位请坐吧."胡万金喝完就让其他都坐下了.接着,坐在胡万金一侧的年青人站起身来为胡万金把酒再一次斟满,.那青年长得很是俊美,估计年纪应该也只能在二十岁上下吧."这第二杯,我要跟我的宝贝女儿喝."胡万金开心的将酒杯举向了胡莹玉的面前.胡莹玉端起酒杯站起身来,缓缓的说道"这杯酒,我敬父亲您.是女儿的不懂事,让您*心了,让你着急了.也让各位亲人替我奔波担心.莹玉以后不会再让父亲还有大家担心了."胡万金非常满意女儿的话,"我很开心你能说出这番令我欣慰的话.只要你过得好.爸爸怎么样都行."胡莹玉听到这话,眼框红红的,眼泪在眼框里打着转转.阿辉想劝,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个时候,她大姨妈挺身而出"哎哟,今天难得欢聚一堂,多么开心的时光.小玉,你可不能哭鼻子哦.""呵呵,好.父亲,我干了."听到她大姨妈这么一逗,破涕为笑的胡莹玉一口便干掉了杯中的白酒.阿辉在一旁直挑大母指,"虎父无犬女,不愧是比我决心还大的汉子.""讨厌.说人家是汉子.人家明明是女人嘛."胡莹玉娇嗔着说道."哈哈哈,"桌上一片欢声笑语.胡万金爽朗的大笑完后,接着说道"这第三杯,我要敬我的这个侄儿,黄辉.我给你介绍一下,胡光耀,北大中文艺系的高才生.专攻书画.毕业后被我安排在北京的一个老友那里,跟着学习古书画的鉴定已及临摹.昨天刚回.你们俩以后可以一起聊聊啊."胡光耀喝尽杯中酒后,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拿到黄辉面前说道"以后我就叫你辉哥吧,我还是昨天才听说是辉歌救了我姐姐一命,大恩不言谢!你要是看得起我这个兄弟,就满饮此杯."说完一仰脖,干了.阿辉站起身来,"好,兄弟果然豪爽.以后兄弟有事就跟哥说.为你披荆斩棘."阿辉说完也干脆的满饮杯中之酒.胡万金此时酒兴正浓,开口说道"好,很好.非常好.我胡万金多少年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光耀,你过来坐下吧.黄辉.你也坐下.我帮你介绍一下这几位女中豪杰啊.哈哈.""哎哟,万金.你看你把我们夸得.还女中豪杰.我一定要回去告诉我那死鬼.说胡总夸我是女中豪杰,让他弄一个星期的饭,洗一个星期的衣服."一浓妆浓抹的中年发福妇女说道."就是啊,能得到胡总的夸奖真是比年终分红还让我开心."另一妇妇说道.坐在阿辉对面的一位看上去只有30多岁年纪的女人此时却站起身来,对着阿辉说道"黄辉,我敬你一杯.好好的,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阿辉傻笑着站起身来,感谢了几句后,便又干了一杯.还没坐下,那位发福的中年妇女也站起身来敬阿辉酒.别人敬的酒他都喝了,这位敬酒你要是不喝,不是明摆着让别人难堪嘛.喝,咬着牙喝.每喝完一杯,光耀就立马斟满一杯.到后来,阿辉干脆不坐下了,光耀也不回去了.就这样一个一个的喝,7杯一两的酒已下肚.眼看着桌上还有三个人没有喝到.在一旁的胡莹玉看不下去了,责怪的说道"父亲,你就别在那挤眉弄眼的让姑婶们敬黄辉酒了.他这已经喝得够多了.""哈哈哈,你这丫头.这么快就把胳膊肘往外拐.我看黄辉最少有一斤的酒量."胡万金大笑着说道."父亲"胡莹玉不知道是酒上脸,还是有些害羞,霞飞双频,好看之极."哈哈哈,你别管了.我有用意."胡万金说完继续朝桌上的人发送着暗号:给我敬这小子,我看他能喝多少.九杯酒下肚,桌上只剩下胡莹玉没敬了.都有点站不稳的阿辉端着酒杯递到胡莹玉面前.胡莹玉也端起酒杯,阿辉有点吐词不清的说道"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敬你"说完一口干掉.然后就坐下来吃了两口菜,不说话.也听不见别人说话.直到这个时候,胡万金才没有再唆使旁人敬他的酒.点点头对着胡莹玉的大姨妈说道"可以了,收拾一下吧.跟黄辉倒杯醒酒的茶水来.""好的.这就去."大姨妈说道.其他人在客厅四散坐着闲聊,但时不时的指着黄辉有说有笑.黄辉被安排跟光耀坐在一起,而胡莹玉也在旁边玩着她的手机.胡万金则坐在三人的对面.都知道黄辉酒多了,就没有刻意去找他说话,让他休息一会.阿辉端着醒酒的茶水,一口一口的喝着,他现在只想努力保持自己还有意识,要是一放松,估计再睁开眼就是明天早上了.又猛灌了几口茶水,站起身来拱手说道"感谢胡总的盛情款待,也感谢各位对我的爱戴,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了.要不然一会就走不动了."阿辉说完,摇摆着如泥一般的身体往记忆中进来的路走去."等等,黄辉.你拜我为师.我就让你走.要不然,嘿嘿"胡万金让光耀扶着阿辉后说道.俗话说,天子也避酒醉之人.真正喝多了的人,他是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行为的.什么繁文缛节啊,在这个时候全都九霄云外去了.阿辉看着胡万金那阴谋得逞的样子说道"你这笑声真像是土匪,凭什么让我拜你为师.你能教我什么?""哈哈哈,你小子说我是土匪.好,我就是土匪.你拜是不拜?"胡万金很有兴趣这样玩下去.所有人都没想到,阿辉一把甩开光耀的手,大声说道"我拜"接着就五体投地的吧唧一声就爬在地上一动不动.胡万金站起身来,一支手端着下巴,看着爬在地上的阿辉说道"我在业内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拜师的姿势.我决定倾囊相受我平生所学.一定让这小子神功盖世,横扫宇宙.""父亲,你怎么也跟个小孩一样.这下你满意了吧.把黄辉灌倒在地.而且还是五体投地."胡莹玉挽着胡万金的手肘说道."呵呵,好女儿.父亲这还不是都了你"胡万金说完便安排人给阿辉抬到一间卧室里.并安排一位佣人睡在对面房,晚上要是有个出酒或什么情况,也有个人能照应一下.其他人都各回各家,各回各房.一夜无话. 011 博大精深的艺术世界 阿辉自从吕爷他们走后,上,就像长了钉.站也不是,坐更不行.这种数着时间等待的心情,真是一种煎熬.突然想起吕爷走之前不是写了几张便签给自己嘛.当时拿到手就直接揣兜里了. 拿出来一看"这群人既然能让小李带他们过来.你师傅那里肯定也发生了变故.你不用为我们担心.用心体会我留给你的笔记.我房间进门左手的桌子上,第二个抽屉里有二到四楼的钥匙.钱也有,吃食不够了自己去买.一定要细嚼慢咽,多看多想多比对.想要帮我,就认真学." 这段话写得平静之极,但又饱含一位长辈对晚辈的殷切期望和爱惜之情.收起便签,阿辉感慨颇多,如果自己不能学有所长,融会贯通吕老留下的心血,有何颜面对得起他老人家一翻疼爱之情,虽然他老人家总是外冷内热,但这更让阿辉感觉得到吕爷对自己如亲生孙儿一般的关怀. 端坐于厅前,翻看着吕老留下的笔记直到傍晚时分.这才拿起手机跟光头老李打了过去.让人臆想不到的是,老李也把手机给关了.这下阿辉便没辙了. 再次拿起笔记,心中念道"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不辜负老爷子的期望,只有学好,模透.我才有资格去了解吕爷的困境,才能帮他老人家.吕爷,您可一定要等我啊!" 接下来的日子,阿辉从来没有睡过懒觉,赖过床.每天早早的起来,按早吕爷留在墙壁上的要求一一做完,而后抱着笔记穿梭于整栋楼的每个房间. 一楼房间内各朝各代的瓷器都是高仿品,而这些仿品都是根据博物馆珍藏,或是书画介绍,再就是东拼西凑一些臆造的与典型器的所特有的造型,纹饰,绘画.釉色制造出来的.让非专业的藏家看得云里雾里.这就让阿辉想到早年间,看到的一则新闻:说是有一国家银行招聘出纳员,那年间还没有现在这样方便的验钞机.于是管理者就把所有应聘成功的几个人全都关在一个小房间里.拿出上亿元现金让他们点数.每天如此反复.有一天,所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报告自己今天所点的钞票里有一张是假币.管理人员最后告诉大家,他们所发现的这一张假币.是每个人分配到几千万钞票里的唯一一张真钞.如些一来,大家恍然大悟,原来在习惯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时候,真的就暴露出它不同之处.这样的方法便让训练班所有人都能准确的判断出真钞的存在,相反,都是真钞,少量假钞也就无处隐形了. 二楼的书画,每个房间只有三到四副.进门第一副挂在墙上的书法,上面写的是"柴几延毛子,明窗馆墨卿,功名皆一戏,未觉负平生.”恃材自傲,清高之情跃然于纸上.而"乾隆御览之宝""三希堂精鉴玺""石渠宝笈"等等等等布满其间.其作者便是北宋大家米芾,米芾字元章,号襄阳居士.初师欧阳询,柳公权,字体紧结,笔画挺拔劲健,后转师王羲之、王献之.每一位都是如雷灌耳之名.阿辉略有激动之情,逐字逐字的研读这副难得的真品,精品. 另外几副则是元代黄公望的,明代董其昌的,清代朱耷的,每幅画都有每一个时代典型的特征,又有每一位书法家,书画家其作品与人之不同的情*.各种题拔,鉴赏之印让阿辉大饱眼福. 二楼其他房间挂着的书画也并不多.只是很有规律和特点.有一个房间里专们放着草书的作品,每幅作品都是,但是每个时代的纸张,装表,文风,等等却大相迳庭.还有一个房间里则放着青绿山水,其特色与上一间房类似,同一类型的作品经过个人的手法,想像力,和时代,环境的不同.所用的墨色,所用的朱沙不同而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还有各种佛教,道家的经典典藏,包括圣旨也有.二楼六件房,让阿辉了解到,古人书画在造诣和内函上的博大精深. 三楼则是放着玉器,各种白玉,青玉,墨玉,翡翠,岫玉,寿山,田黄,鸡血,产地也是包罗万象,和田的,缅甸的,福建福州的田黄石,内蒙赤峰的巴林鸡血石.浙江封门青的青田石,浙江昌化的昌化鸡血,辽宁省鞍山岫岩满族的岫玉.等等等等,还有杂玉包括人工混成的像树脂一样的东西. 各种老坑新坑,水头足的,水头差一点的.大红袍的,星光点洒的.有的上面甚至有好几种颜色.还有大量的石头只是开了个窗,这样的东西一般人就算是打着强光也看不太透里面的成色,而像这种带皮的石头,就是人们常说的赌石了.赌石可以一夜暴富,也可以一夜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在吕爷笔记里特别提到这个赌石,说赌石是不适合古董鉴定这一范畴的,如果阿辉以后想玩翡翠之类带着皮的东西,最好是看明货,也就是去了皮的东西. 四楼则是放着铜器的地方,还有很多阿辉叫不出名子,但器件上都打着标签的东西.各种青铜制品,大到商鼎,木制家具,小到牙制品,鼻烟壶,小金印等等.玲罗繁多,工艺精湛,其中有的雕工和创意叫阿辉简直惊为天人,一件拳头大小的象牙雕,古人竟然可以在上面浮雕,阴雕,深雕,透雕,镂空,还有平雕和圆雕,镶嵌等手法,最后还把其间象牙的阴阳面用巧妙的人物故事将其连贯得天衣无缝. 阿辉用了快一个月的时间陶醉在其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感,这些人文气息极重的艺术品,让他的心静和眼界完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这里没有利益,没有争夺,没有欺骗. 每天晚上,阿辉必然会给老胡和老李打一个电话,一个月来,从来就没有打通过. 吕爷也已走了快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而阿辉现在随身带着的东西,除了吕爷留下来的笔记还有自己所写的鉴赏心得. 012 妙趣横生的小插曲 吕爷不在的这一个月,阿辉把这栋小洋楼打理得干干净净,最重要的就是每个房间里的藏品,不管是仿品也好,真品也好,官窑重器,或是民窑代表.皇帝的墨宝,佚名的字画,鎏金的大佛,残碎的标本.阿辉都根据吕爷笔记扉页上的保养心得,对其进行一丝不苟的呵护. 这种对器物的保养并不是简单的擦拭,或清洗.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爱,或者称之为感情.充分考虑到其对于空气的接触会不会氧化?对于阴雨潮湿的天气会不会发生霉变?又会不会因为干燥而开裂等等等等.就像关心自己的小孩,衣服穿得少不少,会不会太热而生起痱子.又会不会太冷而感冒.有没有吃饱,会不会饿着.心情怎么样?需要些什么,喜欢些什么.给他们营造一种什么样的环境和氛围才是最好的. 虽然阿辉没有老婆,更没有小孩,如果有,他相信自己会做得更好. 厨房里所剩的吃食已经不多了,自从上次有位大娘骑着三轮车送些米油盐,酱醋茶之后.这都一个多月没见那位大娘来了.明天要是再不去买些东西回来.后天就掀不开锅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是下午时分,这个点要是跑出去,回来的时候只怕天已漆黑.还是明天早上再出去买些东西回来吧,顺便打听一下光头老李的下落,阿辉记得他的车牌号,再说用手机号码也可以查出他家的住址嘛. 如同往日一样的观察,记忆,对比,写下心得之后.便洗洗睡了. 次日天刚亮,闻远处的鸡鸣,阿辉也应声而起. 做完早*,洗了个澡.换身干净衣服以后怀揣着吕爷留下来的两万元现金,锁好院子大门,便出得门去. 闻着远近大片油菜花若有若无的香味,满眼的金黄随风荡漾,头顶上蓝天配云朵,空气中,泥土味,花香味,还有附近村民用灶做早饭飘出烟囱的味道让阿辉觉得很亲切,也很舒服.但是心情却兴奋不起来. 凭着记忆和路人所指的方向.阿辉便来到了应该是距离景德镇不远,但也很偏僻的小镇市集上.此时正是上班和上学的高峰,虽然小镇人口不是很密集,但让一个多月没有出门的阿辉也感觉到人山人海般. 其中最大的特色就是家家户户不论是住房或是店面,瓷器的摆放简直是巧妙而又和谐.阿辉并没有急着采购些吃食,而是来到了镇上一家电信代办点. 进得门去,就见一20岁上下的女营业员,正埋头于显示器后面不知道正在干什么.走近前轻咳了一声.就见那营业员不知道是因为看什么东西太过投入,还是这个代办点很久没有人来了.她猛的抬起头来,瞪着双眼叫了一声"妈呀" 阿辉回道"我不是" 听到阿辉回的这句话,那女的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一个劲的拍着自己波动的胸口. 阿辉看她这个样子,心想算了吧,还是等她冷静下来.要不然,天知道等会她会不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把我给吓跑了. 阿辉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便没有再近前说话.而是四下看了看柜台里摆放着的手机,还有一些优惠活动等等.看了一会,才再回到前台,坐下来说道"麻烦你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是不是姓李" 阿辉把号码报出来后,那女的在键盘上敲了敲抬起头,一脸土色的回道"是姓李,你交费,还是查询?" "我查询,麻烦你帮我查一下这个人住在哪里.谢谢"阿辉说道. "对不起,如果你要查询用户信息,请出示用户本人的身份证"本来长得还蛮漂亮的营业员,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吓着了,还是心中对阿辉有气.总是摆出一张死人脸对着阿辉,而且口气也不热情. 这让阿辉有心调戏一下这女人.于是阿辉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问道"你们这营业厅的电话是多少." 那女人一说,阿辉就按她说的号拨了过去.接着,女人右手边的固定电话便响了,她正准备去接,电话又不响了.阿辉对着她说道"你看一下这个来电显示的号码,我是省电信公司借调到市局来帮忙后端线路还有材料支撑.今天是特意过来看看你们这个代办点的情况.你刚才在电脑上面玩什么?有人进来都不知道,上个月全省下的大战一百天的任务,你完成了多少?要是都像你这样,你这个代办点还有办下去的必要吗?" 阿辉把一些真的假的信息融合到一块,噼里啪啦的对着这个面如土色的女人一通猛说.果然,这女人又呆滞了.傻的看着阿辉,眼神不断闪烁.这让阿辉想笑又不敢,怕自己刚才一番轰炸的效果达不到.所以咬牙坚持着. 果然,那女的首先卸下防御,弱弱的开口说道"呃刚才真的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是市局下来走访的.我,我,我你看对了.你刚才要查的东西现在还要吗?" 阿辉这时把眉头舒展开来,忍着笑说道"嗯,这是本地一位大客户.你们把这位用户流失了.现在我来帮你们这个代办点前去找他洽谈,争取帮你把他再拉回来.本来,如果你表现得不错的话,我是准备把这个功劳让给你的,这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但是可以让你在年底评优秀的时候起到很关键的作用.谁知道"阿辉说完便看着那女的直摆头. "不,不,不.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这就帮你查,这就帮你查,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好不好嘛?行不行嘛?"这女的说到最后直接站了起来,拉住阿辉的手左甩右荡撒起娇来. 阿辉确实没想到这女的变化这么快,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啊.所以人们常说,女人心,海底针.差一点就笑场,最后当一声干咳掩盖过去了.甩开她的手,说道"好吧.看在你知错能改,而且听别人说,你平常上班表现还不错的评语上.这次就算了.我也不往上报了.如果能把这个姓李的客户拉过来,就记到你的名下吧." "耶!"这女人从刚才快要入土的状态一下子又变成了妙龄少女.真是奇妙之极. 她满怀兴奋之情坐下来,点开光头老李的用户资料以后.侧过头来,很信服的说道"他真的停用了.已经停用了一个月.您能不能留一张您的名片我?" 阿辉看着她满怀期待的眼神,虽有不忍,但也不能给啊.这一给就露了馅,名片上很多东西都是一样的,但是跨省就有问题了.阿辉可不是这个省的.第二个,觉得也没有必要,要是这女人知道阿辉是调戏她的,后果可能很暴力. 当下严肃的说道"名片就不用了.如果你能好好工作.说不定那天,我们还会遇到的." 听到这话,那女人好像很兴奋,很开心.三下两下的写出老李的详细住址,还告诉阿辉应该怎么走,附近有什么样的标志性建筑等等,最后送着阿辉走出代办点的大厅,满脸笑容一个劲的挥手,就差送上飞吻了. 出门之后,阿辉非常潇洒的抬起右手摇了摇,意思是说"再见",直到走了20多米,转进一条胡同,阿辉才会心一笑. 013 集体失踪 按照手上拿的地址,阿辉快步走去.心中想着肯定不容易找到人,但如果不能一探究竟,只怕自己也无心钻研.拐弯抹角,穿街过巷.按照那营业员所写下的地址应该就是面前这套房子. 这套房子是临街的一栋老房子,一楼都是门面,卖着一干日常应用之物.当然,少不了有卖瓷器的. 上到五楼东户,紧锁的防盗门不论怎么敲,始终里屋没人应答.退两步看看门前满是灰尘的大理石地砖,除了阿辉的一双脚印再无其他.下到一楼,问向那瓷器店的老板,老板一看是打听光头老李的,顿时就有点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的感觉. 阿辉心生一计,说道"我是李叔的侄儿,年前约好,这段时间到他这来玩.但是直到我下了飞机还是联系不上他,这是他留给我的手机号码.拜托老板告诉我一声,李叔他到底到那去了.要是真的不愿意待见我这个侄儿,当初也不要答应我来玩啊!"阿辉越说越气,到最后一拳打在瓷器店的墙上. 他这个举动可是吓了老板一跳,走上前来,小眼瞄着阿辉,接过手机一看号码.这才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光头的号码,你也不用在这里待下去了.个把月之前,他跟着几个外地人走了.那天正好我在门口看见他跑到楼上收拾东西,上前一问.他紧张得不得了.只说了一句到香港去就走了." "什么?香港这不是浪费我的飞机票嘛."阿辉说完又朝墙上擂了一拳.震得店内的货架上的灰尘掉落下来不少.那老板赶紧上前说道"我说小哥,你再这样下去.我这瓷器可都变成尸体了啊.你快回去吧,你叔可能惹上麻烦了,能想办法帮忙就赶快想办法去." 说了声"谢".阿辉便出得瓷器店往菜场走去,老胡说过"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一件一件的来." 花了1千多块钱,阿辉买齐了应用之物后.便顾了一辆电动三轮车往回走,快到家的时候(吕爷留给他的房子现在也就算是阿辉的家了),路中间趴着一条土狗,奄奄一息,看样子是刚出生没多久.可能是附近谁家的母狗生了一窝仔,没有照顾到这只,让它自个跑了出来.跑到这里没力气就爬在地上休息. 骑车的老汉准备开过去,把这条小狗从车轮之间的空隙把它给让开.但被阿辉制止住了,跳下车来一看,毛绒绒的,伸手抱它的时候不停的舌忝着阿辉.本来是准备抱开就走,但是这小狗舌忝着阿辉的手让他心头一热,想着反正一个人,正好抱回去养着吧.那么大的院子,养条狗也不错. 就这样,阿辉便拥有了人生当中第一条他正式收养的小狗,虽然是土狗.但却在以后的深山老林,鬼坑墓穴里几次救了阿辉的命,这是后话. 回到家中,安置好小狗以后,便跟着老汉两人又是抬,又是抗的把零零碎碎的东西搬进厨房.结完帐,老汉带着羡慕的眼神便离开了. 阿辉用新买回来的米煮了点粥,再拿出一个小瓷盘子递到小狗面前.小家伙看来是真饿了,大口大口的咀嚼着.看着小家伙风卷残云的吃着,寻思着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左想右想,最后看见小家伙身上点缀着类似斑点狗的毛色.灵机一动,有了.就叫"豹纹" 顿子,对着正在吃食的小家伙说道"以后,你就叫豹纹了.喜欢这个名字吗?这名字可是很性感的." 小家伙听见阿辉对着它说话,抬起头看了看阿辉,接着又埋头吃去了.好,你点头就好.我这就去帮你弄个睡觉的地方,保证温暖舒适. 七手八脚的捣拾着,不一会.一个纸箱做成的狗窝便成了豹纹的新家. 阿辉这才坐下来,给以前的同事打了个电话"小柳啊,帮我查一下那个lt;凤鳞一品gt;保全室的座机是多少?" 小柳一听是阿辉的声音,很开心的关心了阿辉最近的情况,不一会就把那保全室的电话给报了过来.阿辉跟他说有空回来请他吃饭.便把电话挂了直接拨通了保全室的电话. "你好,lt;凤鳞一品gt;保全.有什么能帮您的."电话那头说道. 阿辉听这声音有点耳熟,不敢确认是上次带着他到老胡家门口的年青人,所以就说道"你们带队的班长在不在?" 阿辉说的班长,就是那个胖子保全. "哦,你找我们班长?他不在,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我待为传达"电话那头接着说道 这时,阿辉才认准是那位年青人,便说道"你好,我是黄辉.电信局的.你还记得我吗?" "哦记得记得.黄兄弟你好啊!最近怎么没见你到胡总家来玩啊!"那青年保全说道. "呵呵,最近有点忙.所以没空过去.下次要是有时间我再去的时候,一定带点我们电信送的礼品给你"阿辉说道 "哎呀,黄辉兄弟真是客气,你说吧,你找我们班长什么事,只要是能办到的,我替班长答应下来了"青年保全说道 "呵呵,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兄弟你帮我看看胡总家有人在吗?要是有,麻烦你帮我问一下他们家的座机号码,要是没有,看能不能打听到他们上那去了."阿辉接着说道. "哦,这事情保在我身上了.这打过来的手机号码是不是你的啊?"年青保全问道. "是我的"阿辉回道. "那你等我一会,我这就去帮你看看.一会打你手机"青年保全说道. "好的,先谢谢了.那我等你电话."阿辉回道. "嗯好,一会打给你.那我就先挂了啊"青年保全回道. "好"阿辉挂掉电话以后就耐心的等待着,并且推测着种种可能,包括接下来怎么办.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吧,阿辉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黄兄弟,胡总他们家没有人.我也调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门卫的监控录象看了看.最后一次看到胡总那辆奔驰出去的时间也是半个月之前了.而且他们家其他人却是步行出的lt;凤鳞一品gt;,打的士而去.所以确实是不知道去哪儿了.兄弟你别见怪啊!" "呵呵,那里话.给你添麻烦了啊!有空我就去看你,要是电脑或者是信号有什么问题你就打电话给我."阿辉说道. "呵呵,好好好.那就这样了.有空再聊,我这有车进来了."青年保全说道. 挂上电话,阿辉也是思绪万千,半个月之前就离开了.而且老胡看样子是跟其他人分开走的.是什么事情,把老胡在本地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弄得这么狼狈.是受到威胁了?还是被刘蕴海他们夫妻俩给暗算了.还是得知吕老被人劫持到了香港,跑去围事去了? 014 心存善念终有善果 百思不得其解,这让阿辉很是烦躁,而这种烦躁的心情只有在看到那些珍贵的艺术品时才会渐渐淡化. 平淡但是不停进步的日子又过去了几天,豹纹在阿辉精心的饲养下眼看着就长壮了一点,你还别说,这小家伙是真能吃.有时候阿辉捧着笔记在院子里晒太阳,豹纹小狗依人的在阿辉鞋子上面磨擦,阿辉睡觉的时候,它也不会吵闹.这让阿辉对豹纹打心里喜欢. 这天上午,阿辉刚从房间看完玉器到院子里晒着太阳,正背着笔记里的要领.大铁门却"哐哐哐"被人敲得作响.带着疑问阿辉打开铁门,敲门之人是位老汉,对方也很惊讶,愣了愣神率先笑着说道"这位小哥,请问吕老爷子可在家中?" 阿辉皱着眉头回道"你找吕爷有什么事?" 那老汉笑着回道"我是从樊家井赶过来的.找吕老爷子有点事.小哥能不能让我进去.?" 老汉说着就要推门进去,阿辉双手用力一紧,那老汉只得退回刚要往里挤的身形.笑着说道"小哥,你看这" 阿辉说道"你找吕爷有什么事,先告诉我.我再决定让不让你进去." "呵呵呵,好,好,好.既然你跟吕老爷子住在一块.肯定也不是外人.我告诉你就是了.前些时日,有一群外省的人在我们作坊里定了一批货.而那批货的绘画是吕老爷子所画的.拿出图样,定好器型,尺寸,数量以后.客人就付了定金,还签了合同,这不,知道他们还在景德镇游玩,所以赶在他们回去之前刚烧出一个样品,便通知他们前来验货,如果没问题.就按这样成批的生产了.哪知道客人今天一来,就说这画风跟之前给他们看的完全不一样.说实在话,我也知道吕老不是轻易动笔的大家.只有找几个美院毕业的人对着吕老的画临摹以后再烧,幸好这样品出来便马上叫他们来看了看,要不然直接成批的烧出来,客人不接手,我们损失工料是小,耽误客人那边交货,这合同上可是写着总价的10倍赔偿啊!所以小哥,帮帮忙,你让我进去跟吕老爷子说一声.我得求求他了." "原来是这样,那这些外省人是当工艺品买,还是当高仿品买?"阿辉问道. "当工艺品买,这点吕老爷子早就吩咐过了.并且在底部都会有景德镇瓷器的字样."老汉回道. "吕爷不在家.你自己想办法吧.祝你成功!"阿辉说完就要关门. 那老汉也不管伸进铁门缝中间的是不是自己的手,拼了命的要进来.阿辉实在是怕把老汉这枯瘦如材的双手给夹断了,便又打开铁门说道"老师傅,真的不是我不让你见吕爷.他老人家实在是不在家.要不然给你这一闹腾,吕爷会不出来看看吗?" 老汉听到这话才算是相信吕爷不在家,但神情一下子就沮丧得要死一样.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肯走. 阿辉最见不得别人这个样子,不论男女老少.但仅限于实诚人,如果让阿辉觉得狡诈无比的人情骗子,那阿辉也是个遇强则更强的爷们. 两人僵持了半天,见这老汉好像下一刻就要死在院子门口,实在是不忍心看见这样一位老人沮丧颓废,又无计可施的样子. "这样吧,我跟你走一趟.我也想看看吕爷留下的那副画作.不过先说好,能帮你,我尽量帮,帮不了,你也别怪我,更不能怪吕爷."阿辉看着老汉说道. "好好好,小哥跟我去看看吧.能把实情告诉客人,说不定客人也能通融一下."老汉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声答应着说道. 阿辉回到院内,把豹纹两餐的吃食准备好以后.就跟着老汉来到了樊家井众多私人小作坊当中的一家.此作坊名为"天工",阿辉笑了笑.如此霸道的招牌是随随便便能挂上去的嘛?到现在还没被人砸掉,真是奇迹了. 作坊内的环境比阿辉想象中要干净有条理些,揉泥,拉坯,利坯.三个制作工艺的师傅们在一个范围内忙活着.而画坯,施釉.这两种工艺的师傅们则聚在一起.最后才是满窑,满窑也就是把画好的胚胎施完釉以后,均匀的放在窑体内.最后才是烧制. 阿辉带着笑意边走边看着各位师傅正忙前忙后的穿梭着.一位中年人看见老汉回来了,急忙赶到近前,看了阿辉一眼后,俯耳说道"爹,怎么没看见吕老爷子跟您一起来过啊!内屋那几个香港人都快要摔茶杯了.您看" 老汉也是颇为无奈的指了指阿辉说道"吕老爷子不在家.这是吕爷生边的人.说过来帮我们想想办法."说完拉过那中年人来到阿辉面前说道"小哥,这是我儿子.吕百川.那批货就是百川跟那几个外省人定下来的.你看能不能帮我们爷俩跟他们说说" "爹呀!你老糊涂了.他这一小子会什么啊!别帮了倒忙,人家当场就拆了我吕家的招牌啊!"说完以后,轻蔑的看看阿辉. 阿辉笑了笑,心中想到:你这个名字倒是起得大气,上下通吃,海纳百川.但性格实在叫人不敢恭维!阿辉也不往心里去.只作笑态四下观赏. 老汉听自己儿子说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来对着阿辉说道"小哥,你别跟我这不争气的儿子一般见识.那几个外省人正在里屋,你看是不是跟我一起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好吧.看看就看看吧"阿辉笑着回道. 老汉打头,阿辉跟在后面.吕百川垫在最后一个劲的摇头. 来到里屋,阿辉四下一打量.虽然是白天,屋内依旧灯火通明,一张老旧的办工桌占据了整间屋子的三分之一.接着印入眼帘的便是三位衣冠楚楚的男人.一个身穿阿迪运动衣服的中年人正站在窗前皱眉抽烟.另一个鹤发童颜,身穿银白西装的老者侧座在桌前,桌上摆着的应该就是吕老汉所说的样品,和吕爷亲自绘画的图样.另外一个站在老者身旁的是位年青人,短发,但显得很刚劲.消瘦但不显弱小. 随着阿辉三人进到屋中,那在屋中久侯的三人同时转过脸来看看来人. 六双眼神交错半晌,吕老汉打破沉静说道"几位贵客,这位就是此画原作吕老爷子的孙儿.各位你们看能不能酌情海涵一下.吕老爷子实在是不在家,老汉说完以后便用求助的眼光看向阿辉. 四目相对,阿辉笑了笑说道"吕爷确实不在家,我来呢.也是想看看吕爷他老人家多年前亲自画的东西.是不是桌上这件?" 那抽烟的中年人和坐在桌前的老者都只是看着阿辉,并未接阿辉的话.而那位青年人却开口说道"正是这件样品和桌上那副原画在绘画上有所差异." "你跟他说那没用的做甚.吕老板,你今天要是不能把原作者找来,或者画不出我们霍老板满意的作品.你这店面就等着关门吧."那穿着阿迪抽着香烟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阿辉对着那青年人笑着点了点头,便走上前去拿起样品,再用右手撤过那副吕爷亲手所画的佳作. 两相比对一看,便笑了起来.心中说到:这不是那瓷杯上的仕女图嘛.我临摹吕老的这副作品最少也有五,六次了吧.最差的一张,也比这烧出来的东西强啊!而状态好的时候,临摹出来的东西应该可以乱真了! 019 百善孝为先 从胡光耀那里出来,阿辉的心情要轻松许多,至少现在的情况还没有糟到一塌糊涂.而且胡莹玉也搬回家中住着了. 说到胡莹玉,阿辉心中对她有一种莫名的牵绊.这种感觉他自己一直找不出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说是想念?不对,说是爱幕?好像也差点什么. 其实阿辉是被伤过的人,在感情这方面现在还处于一种防御状态,宁可没有,也不愿意再尝一次痛彻心扉的感觉 阿辉出得古玩一条街后,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个标准间.洗完澡就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一觉醒来差不多也是下午五点左右.便起身下楼往"凤鳞一品"去. 阿辉没有忘记上次电话里答应过,给那年青保全带礼品去,还没有到"凤鳞一品",阿辉就下了车,找了一间工艺品店,挑了一件小礼品.然后便走着来到大门前. 说来也巧,那年轻的保全正好也在,不过他没有穿工作服.正在和那胖子班长站在门前聊着什么.老远看见阿辉往大门走来,年轻保全显得很开心,像迎接老友一样迎了上来,口中说道"黄辉兄弟,难得啊!这么久没见你过来了.哦胡总的家人前段时间回来了.但还是没有看到胡总.我准备再过几天,如果胡总回来了再打电话告诉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呵呵!" "呵呵,多谢多谢!这是上次答应带给你的小礼品.怎么?准备回家休息了?"阿辉笑着回道. "黄辉兄弟,你这你这么客气干什么啊."年轻保全此时似有点恼怒的说道. "接着,接着.呵呵,我刚从外地回来,见老朋友总不能空手吧."阿辉笑着把小礼品塞到年青保全的手上. 年青保全看了看手上的礼物,叹了口气说道"黄辉兄弟,以后可能见不到你了.我准备辞职回老家去." "为什么要辞职?"阿辉不解的问道. "呵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这是准备往胡总家去呢?"年轻保全不愿意把自己的难处说出来.笑着撤开话题. 如果是几个月之前的阿辉,见别人不愿意说出自己心中的难处,决不会再多问.但有了这几个月从一颓废到要死的心态,通过老胡还有吕爷的耐心引导帮助,才让自己现在心中充满了自信,充满了感恩. 阿辉没有回答他的话,接着说道"我应该比你大上几岁,我也理解独自一人在外打工的难处.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嗯,那我就叫你辉哥吧.我叫郝建军,因为是八月一号出生.所以父母就给我起了建军这个名字."郝建军一改笑颜,说到自己的父母愁容满面. 阿辉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开口说道"你辞职的原因应该和你父母有关吧.你既然认我这个哥哥了.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说看,能帮到你的一定帮你解决." 郝建军听到阿辉如此一说,似有些感动,内心挣扎了一会,深吸了一口,长长的吐出后说道"父亲去年过年的时候就走了,当时我正在值班,没有办法回家.心里难受得要死.昨天刚接到邻居打来的长途,说老母因为下雨后到田地里干活,结果滑倒了.现在中风倒在床上无人照顾我现在正在办交接的手续,因为公司克扣了很多没有过的费用,我现在正在跟班长两人一笔笔的算,争取能让公司把不应该扣的发给我,办完后把工资结清了就准备回山东老家了."郝建军说着说着眼框就红了. "原来是这样,建军.百善孝为先.你回到家中照顾老母也是应该的,但是这生活?" 阿辉说道这里就没有说下去了.因为他感同身受,他的父亲在他当兵的时候便去世了,这给当时还不太懂事的阿辉终身蒙上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因为他愧疚万分,没有让父亲看到自己的成长,没有给父亲尽到一个儿子应该做到的孝顺,让父亲以自己为豪但这一切的后知后觉已经太晚了. 阿辉收回自己的思绪,从身上掏出五千元钱塞到郝建军手上,怕他不接便开口说道"把这钱拿去给你母亲看病,如果你以后赚到钱了再还给我." "哥这我不能要你的钱."红着双眼的郝建军,看到阿辉塞过来的一沓钱,双手不停的摆着,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阿辉两步上前,怒目大喝道"你那保全的工资有多少?两千?三千?回去以后你怎么帮你母亲治病,治不好病你就会抱憾终身.拿着,有本事,以后挣了钱再说.拿着!!!你哥可是当过兵的.再七里八里的说,看我不揍你!" "这这哥!"郝建军的自尊心,还有面子什么的,此时完全被阿辉的脾气给压住了,拉着阿辉的手就在"凤鳞一品"大门口给阿辉跪下了. 阿辉也是一愣,马上就扶起郝建军说道"回去以后,好好照顾你的母亲,如果母亲的病好了以后,再想办法在当地找点事做,这样也能慢慢的把日子过起来,看你身材比我还壮实.没问题的!你先去忙,我还有点事要到胡总家去." 阿辉说完就进了大门,留下激动不已的郝建军站在门口久久思考着什么.阿辉来到胡家门前,按下对话机后. "谁?"那头传来熟悉的女人声音.这是胡莹玉他姨妈,但却没有往日的热情. "你好,我是黄辉."黄辉回道 "小黄啊!你等等,我马上来."姨妈回道. 不一会,姨妈就满面愁容的从屋中走出,打开门,迎着阿辉就进去了.阿辉进去以后她还把头伸到门外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关上大门,勉强的笑着一边走,一边关心阿辉最近过得怎么样? 来到客厅,就看见光耀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线装本的古代书籍.看见阿辉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说道"辉哥,你来了.这边坐." "嗯,你什么时候到的?"阿辉问道. "店子里没什么生意,交给小樱我就过来了.差不多三点多钟吧."光耀回道.大姨妈递给阿辉一杯茶水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叫小玉出来" "嗯,"阿辉和光耀同时回道.阿辉拿起茶杯喝着茶,光耀手肘撑在膝盖上也不说话. 不一会,胡莹玉穿着睡衣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他姨妈就到厨房忙去了. 胡莹玉慢慢走到客厅与过道的交界处,用肩膀靠在墙上.披头散发,面容憔悴,眼神里的光彩也不复存在,消瘦了不少. 看到胡莹玉这个样子,阿辉吓了一跳.估计光耀早就见到了,所以他的反应还不是太大.阿辉站起身来,慢慢的往胡莹玉身边走去,来到近前,阿辉理了理心情说道"莹玉小姐,不论发生什么.哪怕是性命攸关.我黄辉都不会退却,一定会倾尽所能来帮助你的,请你不要独自承担所有藏在内心的难过好吗?" "呜呜呜!"胡莹玉本来微微抬头看着阿辉的,听到阿辉安慰她,就像找到了一个情感宣泄口,大声哭着,把阿辉抱得紧紧的. 020 有空我会去日本 阿辉感受胡莹玉的内心负担过重,肯定承受了不小的惊吓. 几个月之前的打击,女孩想要轻生,而没过多久又再受到刺激,到现在弄得家不像家,饱受惊吓.阿辉想到这里,心生一种宁用自己身躯,为面前这个紧紧抱着的女孩,赴汤蹈火的呵护之情. 小声劝着胡莹玉"莹玉,我知道你受了不少苦,受了很多委屈.告诉我好吗?" 胡莹玉慢慢把埋在阿辉胸前的脸抬了起来,哭红着双眼点了点头. 光耀说道"姐,你过来坐.我去帮你拿一件衣服.免得着凉"胡莹玉点了点头,便随着阿辉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正在这时,有人按了门铃.而此时光耀正好从房间出来,把衣服递给阿辉让他帮忙给胡莹玉披上后,就去看看门口监视上是谁来了. 门铃一直在响,而光耀却没有按下开门键.再看胡莹玉此时回头看着光耀的表情,似乎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 阿辉看到她那略微有些发抖的身体就感觉不对.站起身来往光耀身边走去.光耀开口问道"辉哥见过这几个人没有?" "没有?问问他们干什么的!"阿辉回道. "你们找谁?"光耀透过铁门上的传话机问道."麻烦开一下门,我们找胡莹玉小姐"对方看似五人中一领头的回道. 胡莹玉一听到这个声音,大叫了一声,便跌跌撞撞的冲回自己房间哐的一声带上房门大喊"别让他们进来,别让他们进来" 可能是胡莹玉的声音太大,传到话机里让外面的五个人听到.只见那个领头的对着身后左右两人分别做了个手势.身后两人就一左一右的离开了监视视频的视野里. 光耀挂上传话机,说了声不好就拿出手机打电话到保全室里 "喂!是保全吗?我是胡万金家.这里有几个人正准备翻墙进到我家里.麻烦你们过来看看." 听到对方应了声好,光耀便把手机挂上了.阿辉这时对光耀说道"去叫姨妈到房间陪着莹玉.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后门可以进来的.快去!"光耀应了声是便跑开了.阿辉则慢步走到了别墅前厅的最后一道屏障,一道镂空的防盗门前等着那几个人来. 因为他明白,要是对方身上没有带武器的话.跟光耀两人还是有把握搞定这五个人的.要是带着武器的话,自己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光耀四下检查了一下,便手提着一只棒球棍站在了阿辉的身后.此时,阿辉才看清楚那五人中,有四个人是青年人,为首的一位也超不过四十岁,正往阿辉眼前的防盗门前走来. 为首的中年人看到阿辉和光耀站在门前,便开口说着不太流利的国语"麻烦你把门开一下,我们来找胡莹玉小姐有点事,请你们一定放心,我保证不会伤害到她本人." "有什么事跟我说,进去就不必要了."阿辉盯着那中年人的眼睛说道. "这件事,你们转达不了.还是请你们让开为好."中年男人说着就把右手往阿辉身后一指.他身后四人立既人分左右的准备往里闯. 阿辉也用右手往右一指,意思是让光耀先拦住右边两人,而他指完后就冲着左边两个年青人去了. 左边两个年青人看见阿辉一个人要上来挡住他们的去路,脸上便露出了笑意. 踮步上前,一个快如闪电般的右手摆拳就冲着第一个人的面门而去.看来这人也是练过的,几乎是贴着阿辉的拳面后仰堪堪躲了过去,而阿辉右手摆拳刚过那人面门,左手的勾拳以经实实的打到他的肋骨上面,那人吃痛身体又往前倾,借着那人向前的冲劲阿辉右手一个肘击打到对方的面门上,此人应身倒地. 这看似很复杂的组合拳其实只是短短的两秒种,而前面一个刚昏迷倒地,后面一个还没发现情况,往屋里冲的速度没有减,阿辉左脚踩在倒地那人的肚子上,右脚一个高边腿结结实实的打中此人的鼻梁.一声清脆的撞击响后,仰面倒载到地上,此人在医院最少要躺几个月,而且肯定破相. 当阿辉快速解决他这边两人后,转身准备朝光耀那里帮忙之时.那中年男子大喊一声"八嘎呀路"从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着阿辉说道"你别动." 光耀看见这情况也不知所措了.中年男子见已制住他们两人,便对着他还剩下的两个手下说道"快给我进去把人找出来."那两人快速冲到防盗门前,又是撞又是踢的弄了半天.最后颇为无奈的看着他们他们的头.意思说这门打不开. 那中年人此时也是怒不可言,从怀中掏一支消声器正准备上到枪管上.就见几个保全跑到了胡家大门前,其中一个穿着便衣的正是郝建军. 所有保全一见有人拿着枪,便四散跑开大呼报警云云而郝建军却愣神看了看阿辉,见到他现在正站在一个手中拿枪的中年人面前,而且地上还有两个人躺着. 片刻,郝建军也撒腿跑开了.那中年人上好消声器以后,慢慢的走到防盗门前,"砰"的一声闷响打在门锁之上.见一枪没有打开,又补了一枪.而此时,胡万金当时装的报警装置此时便被触发了,警铃声大作,响彻整个小区. "八嘎.赶快进去把人给我抓出来.快点!!"中年人说完以后便举着枪又来盯着阿辉,怕他有什么其他小动作. 突然,阿辉看到郝建军的头从他对面的墙头上探了出来,就那么一秒过后,他探头的地方就换了.而这次,郝建军是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形之后便纵身从墙头跳了下来.猫着腰,从胡家大院里的一片桂树中往他们这里走来. 阿辉心想:建军这是想干什么?看他这颇有部队防爆反恐做演习的身手,应该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难道也当过兵?但这桂树林与阿辉他们中间还有一段空旷的距离,要是在他接近中年人之前被发现那可就糟了,这日本人肯定会开枪的. 而且他的枪上现在正好有消声器.阿辉也不敢给建军一点暗示,就怕这中年人突然发现他身后有人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响了. 中年人应声倒地.阿辉见状上前就拿起中年人掉在地上的手枪跟光耀一起冲到屋里,刚进到屋中,就看见那两个青年人还在撞门.而门里胡莹玉的尖叫声已濒临崩溃. 举起手枪大声喝道"都给老子滚出去."那两个青年人一看阿辉举着他们头的手枪进来都傻了,举着双手,嘴里哇啦哇的鬼叫着听不懂的日语,慢慢的靠着墙往门外走去. 光耀瞪着血红的眼睛,跳起来用手上棒球棍往那两人头上砸去,直打得两人头破血流,球棒都裂开了,才停下来喘着粗气. 郝建军此时也拿着五四手枪,一脸杀气的冲了进来.阿辉看见郝建军进来后,就冲他点了点头说道"找绳子把他们绑到院子里.光耀,一会你在院子里等警察过来,我要带建军先走,要不然就有点麻烦了." "好"光耀回道. 阿辉这时才冲到胡莹玉的门前说道"莹玉,我是黄辉,也经没事了.你打开门,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要走了."等了一会,姨妈才战战兢兢的打开一条门缝,见是阿辉,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阿辉快速来到莹玉的床前,握着她那抖下不停的小手说道"莹玉,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我现在必需要走了,过一段时间.我再来接你,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好吗?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其实阿辉现在问胡莹玉这问题是有点急躁了,但是可能阿辉就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消除她的恐惧,在最短的时间给他一个希望,一个可以让心情好一点的希望. 让阿辉感到欣慰的是,胡莹玉此时似乎要好上一点的对他点了点头.阿辉紧紧的抱了一下莹玉说"等我电话"说完转身便出得门. 来到院子里,问向胡光耀"有车没有?" "有,我的车停在出门左手的路上了.银色本田.这是钥匙"光耀说完从兜里掏出钥匙便递给阿辉. 阿辉接过钥匙看了看那被五花大绑跪在院中的两个日本年青人,上前就是两脚踢在他们流血的脸上."第一脚是为莹玉踢的.第二脚是告诉你们,有空我会到日本去的.到时候我会找到你们看看这脚印还在不在!" "建军,跟我走."两人一路往门外跑去,刚转过弯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银白色本田,而路边此时也站着不少小区的业主正在指指点点着说着什么. 刚上车,阿辉就从倒车镜里看到,有一中年人捂着流血的头,一边跑一边喊道"建军,你这个臭小子,枪用完了还给我.挨了你的打,还想让我背个丢枪的罪名吗?" 阿辉皱眉看着副驾驶的郝建军,郝建军双手一摊"我的枪是从保安主任保险箱里拿出来的,他不给,我就揍了他一顿." 阿辉听完一愣,接着说道"很好,我喜欢" 车已经开动,这时从副驾驶的窗口,扔出了一只黑色的五四手枪,在地翻滚了几圈后就不动了. 021 兄弟齐心飚出重围 银色本田快速的冲向小区大门,小区的所有保全,如临大敌般站在大门口等着警察的到来.所以那个升降的防护架,此时是阻止所有车辆进出状态. 郝建军坐在副驾驶,见马上就要到大门了,准备探头跟几个熟悉的保全打招呼,让他们升起架子.阿辉却拉着他坐下,开口说道"坐稳了." "砰"的一声,破门而出.地上九十度弯形的车胎印,伴着那刺耳的摩擦声.银色本田飙出小区,往车流蹿动的下班高峰公路上疾驰. 眼看着本田刚刚消失在众的人视线里,110的两辆警车,拉着警笛便来到了小区门口. 玉龙市的所有路线框架,在阿辉的心里如数家珍.作为一个优秀的电信维护工,这一点是最基本的.超车,超车,再超自己行车.此时阿辉和建军两人,应验了传说中的一句名言"如果我开车,绝对不允许我的车前面有车." 再过两条路口,前面就有红绿灯,而且还有监视器.阿辉把车减速停在路边,从车上拿出几张cd递给建军说道"下车,把前后牌照全挡起来."建军下车后,阿辉掏出手机拨通同事的电话"小柳" "哎呀!黄辉,我还以为你小子把我给忘记了呢!回来没有?要是在玉龙,晚上我请你吃饭,咱哥俩叙叙旧"小柳笑着在电话那头说道. "呵呵,兄弟遇上麻烦了.需要你帮忙"阿辉笑了笑说道. "说,啥事.只要不杀人放火,一定挺你."小柳说道. "我现在准备开车出玉龙市,前面三个路口有监视器.你叫上小万.我知道你跟电信大楼隔壁的电力,很多人都熟悉.我需要你切断这三条路上的电源.电力的备用电源送到之前.我已经过去了.让小万在机房去拔掉这个片区的光纤插头."阿辉说道. 而此时建军也回到车上,前后看着有没有警车跟上来. "我-*.你这是要抢银行啊?"小柳像是从什么地方跳起一样. "我没时间了.你帮还是不帮?"阿辉沉声说道. "你他娘的这是想让我坐牢啊!你要是抢个上亿的,我不被毙了吗?"小柳大声的骂道. "少罗嗦,一句话.帮还是不帮?"阿辉问道. "兄弟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是干的什么事吧.别把老子命搭进去了还死不瞑目"小柳回道. "老子的老婆差点让几个日本人抢去了,我一兄弟开枪打伤了一个.现在准备开车出玉龙.你给老子一个准话.帮还是不帮?"阿辉也怒了. "什么?狗日的小日本现在还敢来咱们国家抢女人?*tm戈壁.老子要是有核,早就抹掉这腩子国家了.没得说,咱得抗日.就算真抓进去了,兄弟我也挺你到底!你现在在哪条路上?"小柳激昂慷慨的吼道. "我现在正在腾云路上.后面三个路口的闸刀你应该知道在哪里的.你电话别挂,再拿一个手机拨通小万的电话,让他到机房等着我们.就告诉他是检修."阿辉说完便把车子发动起来. "好好好,我这就按你说的去电力大楼."小柳说完就听电话头的椅子倒地的声音. "哥,咱们怎么办?"建军此时问道. "你老家山东哪里的?"阿辉点上一根烟后问道. "日照市的一个县里."建军回道. "那就去日照"阿辉猛吸一口后说道. 此时,电话那头传来小柳气喘嘘嘘的声音"黄辉.我到了,小万也到了机房." "一会,我说一的时候,你拉下电源,让小万也拔掉光纤插头.后面是一样的.听懂了吗?"阿辉掐掉手中香烟,仔细的交代着. "明白.我再跟小万说一下就行了."小柳说完便对着另一个手机里的小万重复了一遍. "系上安全带.我们准备出发."阿辉嘴角微微往上翘起的说道. 超宽的国道上,一辆银色本田正在疾速的狂奔,有好几次都险些把其他的车,给*到了路边的花坛之中.每超一辆车就可以想象到身后的骂街.阿辉估模着差不多再有五百米就到了第一个路口,于是对着电话里说道"一" "电话那头也传来小柳的声音"小万,拔掉腾云路第一片区光纤" "哥!!!熄了,熄了."建军兴奋的指着前方已不足三百米那常见的红绿黄三色光点. 就在此时,那条路口中正在穿行的各种车辆,顿时传来刹车,碰撞声还有喇叭声音. 阿辉看准前方两排已停下来的车辆中间的空隙,加大油门呼啸而过.伴着不停响起的破碎声音,带起左右后视镜无数. 杀敌二十,自损十五,这买卖虽然亏了.但总算是冲出重围.就这样,银色本田带着火花冲过了第一个路口,第二个路口.直到冲出最后一个路口,建军一脸兴奋的说道"哥,这真是太刺激了." "我们到前面找个地方下车.三公里后就是收费站了.那地方咱不能硬闯,已经过了咱的地盘了."阿辉手拿方向盘,笑着对建军说道. "兄弟,谢谢了.现在可以恢复通电了,也让小万把插头再插上去.如果有人找你调查这个事情你就说"阿辉还没说完就被小柳不爽的打断了. "老子这是抗日,我还准备把这个设备给他烧焦掉,就说是上来检查网线一不小线碰到电线连了火.小万那更好说了,让他一个小时后再插上去.机房数据出现紊乱,突发情况.你小子不用担心我,结婚的时候一定通知我一声啊!" "兄弟等我弄好了,就来找你,咱们一起混个人样出来"阿辉此时也有点激动,眼框渐红. "好,那你就好好保重自己.我不跟你聊了,还有很多后事要帮你擦呢!就这样了啊!"小柳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哥,这兄弟真够哥们?"建军收起兴奋之情说道. "嗯,不说这了.一会找个林子停车,我们坐汽车出收费站.然后再换车到火车站.中途下车打的去日照"阿辉如是说道. "好,听大哥的."建军听完后一扫刚起的愁容. 之后便一路颇为顺利的,哥俩按照阿辉的计划便到了日照市. 022 现实总是很残酷 阿辉和建军两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日照,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两人简单在路边吃了点东西,阿辉就领着建军找了一家早起的私人服装店,换了一身合体,颜色偏暗的行头.又买了一副平光镜自己戴上,给建军则买了一副黑眼镜框,没有镜片的那种. 幸好建军他们家所在的虎山镇郝家湾,离城区也不算太远,拦了一辆的士便扬尘驶去. 快要到家了,建军的脸色却越来越沉重.阿辉看在眼里,开口安慰道"放心吧,你母亲不会有什么事的.还指望着帮你带带大胖孙子呢." 这位的哥也颇为爽朗健谈,听到阿辉的这句安慰,大笑说道"这年头,农村的家庭里也没以往生得多了.一个那够啊.最少要两个,有个伴嘛." 本来是句安慰,但建军此时听起来心里更难受,阿辉也不想硬接,但如果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那就尴尬了.这样的尴尬会给司机留下很深的影响,这一点,正是阿辉不能让他发生的. "这位大哥怕是儿女不少吧?"阿辉笑着问道. "我?我就一个姑娘,我老婆硬是不肯生,但是,这是必须的,我非要生个儿子出来决不放弃!"的哥一脸正气. "哈哈哈"阿辉听完大笑. "嘿嘿,到了,六十一块五毛."的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两人下了车后,建军带着阿辉快步往山脚下的村子走去. 村中早起务工,务农,上学的人们,看见建军回来,都是热情的打着招呼,继而又都急切的让他赶快回家看看母亲. 建军是越走越快,到最后都用跑的了.阿辉明白这种心情,一路小跑的跟在后面. 看见建军冲进那件土房的木门里,阿辉实在是想不到,原来建军家过得如此窘迫,土砖做的墙体,屋顶零乱的瓦片,再看那门脸,除了左右各一张门神,显得稍微新一点之外,给人感觉这就是间危房. 进得屋中,建军爬在母亲的床前,邻居一位大嫂正跟满脸是泪的他说着母亲的情况.阿辉环视了一周后,便也来到建军身旁,一看情况心中大惊.赶紧对建军说道"赶快去找人弄台车过来,快去.实在叫不到汽车,三轮,板车,或推的车也行,快去!" 建军一看阿辉的脸色,松开自己抚模着母亲的手快速往门外跑去.阿辉走到近前一探郝母的鼻息,只有出气没进气了,脸色发紫.看这情形,再不上医院恐怕就得办后事了. 而那位大嫂此时也是眼泪婆娑,看得出来,是那种地道的农村妇女,心里实诚.阿辉本想问为什么这么多邻居和亲戚,怎么就不能早些送到医院去呢?非要等到现在这般 转念想了想,这也不能怪别人.如此重病不是至亲谁人敢接手,到医院没个大几千的更是排不上问诊的队伍.这位大嫂能够前来照顾已十分难得了. 听见门口有声音,阿辉出门一看.建军果真推来一个木板车.其他的话也不说了.阿辉叫上建军一起,把老人轻手轻脚的抬到了板车上,又让那位嫂子简单在建军家找点衣物跟着一起去.便推着板车往村外走去. 路过一家代销店时,阿辉让建军推着车先走.自己便跑了进去,拿起村中为数不多的固定电话打到120,让他们派车到郝家湾的路口等着,有重病病人需要医治.挂上电话,阿辉又给光耀打了过去"光耀" "辉哥,你们怎么样了?还好吗?"电话那头传来光耀急切的问话. "嗯,还好.这个电话我不能打长了.你的车我放在收费站不远的林子里,钥匙在后备箱.你给我你店里的传真号,我把我的身份证复印件发给你.有几箱东西你帮我从快递取出来保存好.还有一条小狗,我叫它豹纹."阿辉快速说道. "豹纹???,好吧,你记一下.对了,辉哥告诉你的银行卡号.我给你打点钱过去."光耀回道. "那行,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这是我银行的卡号.帮我照顾好莹玉.等我这边弄完了,就会通知你的."阿辉说着便把光耀的传真号码记了下来,又把自己的银行卡号报了过去. "放心吧,辉哥.我知道怎么做的.这边被警察盯得很紧,今天还要到派出所报道.你一定要小心,我已经在努力联系我大伯的一些老友了,看能不能暂时把事情压在市里不被捅上去."光耀回道. "好,你办事我很放心.挂了"阿辉挂上电话,付了钱便快速追往建军那里. 随着120的急救车,众人来到日照市第一人民医院.阿辉便忙着办理一应手续,安排好病房后,医生说要马上ct扫描. 焦急的等待之后,主任医师走到建军面前说道"你们如果早点把人送来,可能还有很大希望.但是"医师说完之后摇了摇头. 阿辉听到以后赶紧抓住建军的胳膊,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出人意外的是,建军此时除了精神极度萎靡,还有那血红的双眼.并没有意想中的爆发或是撒野"医生,能不能为我母亲争取一下.不论多少钱都可以,我只希望医生能帮我争取一下." 医生虽然见过很多这种表情和类似的事情,但仍然有所恻隐,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们会尽全力,只要是针对你母亲现状有用的医疗手段,都会尝试一下.不过,我们只能尽力" "谢谢医生了."建军抓住医生的手,颤抖的说道. 希望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却是血淋淋的. 建军的母亲在到医院的第二天被宣布死亡. 大嫂子回到村中通知了一些亲戚邻里,由几个建军的长辈*持着把他的母亲火化之后便入土为安了.直到陪着建军在他母亲的坟前,阿辉始终没有见到他再落下一滴眼泪. 阿辉后来问过建军,他有什么打算.建军说"如果辉哥不嫌弃,愿意跟着辉哥一辈子.反正他现在是孤家寡人,无牵无挂." 阿辉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带着建军好不好.最后的答案是肯定的. 离开郝家村之前,阿辉做了两件事.一是给了那位嫂子一万块钱,说是感谢她能在建军不在家的时候陪在老人身边照顾.另一件事情就是拨通了香港霍老板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