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狂傲》 《铁汉》简介与卷首语 《铁汉》简介刘昕葆 武都文出生在大山深处，自然环境恶劣，山高路陡，练就了非凡的功夫，攀树掏鸟蛋，上悬崖采野果，游深滩捉鱼，几次险些丧命，就是凭着顽强的毅力，死而复生；武都文玩火烧光自己的家，新家建成不久，又遇山体滑坡埋藏了爷爷女乃女乃，把家夷为平地，让一家大小失去了家园，在父亲武正东刚强带领下，刚把家修好不久，母亲李云花患上了肝硬化，险些要了命，妹妹眼残疾了，这些让他们一家揪痛人心。 武都文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却被区委书记的儿子给顶替了，他和父亲四处查实原因时，来自官员和黑社会威胁到家人的生命，为避免灾祸，只好去江苏打工，不料落入黑社会方胖子恶魔手中。他机智勇敢的布局在逃出路上又遭遇了黑帮的追杀，被黑三娃推入滚滚长江之中，幸运从小生长在河边练就的游泳功夫，又让武都文起死回生。 武都文为帮助伤残的工友，与黑社会何麻子展开了生死斗争，为非亲非故的工友要回了补偿费。在被黑社会追杀中，他无意救了欲跳长江的《南都日报》副主编的妻子和市委宣传部郑中华的儿子，郑小强。 在四川酒家打工的武都文一边打工，一边努力学习，终于考上南都大学。此期间勤奋好学又头脑灵活，为四川酒家赚了许多钱，因此博得了老板女儿黄玲珑的爱。 大学毕业后，他以高分考入《南都日报》，恰遇副总编赵正红的照顾，在政法版工作。嫉恶如仇的武都文写出了许多为百姓呼吁的好文章，深受许多人士热烈追捧，其中一篇还获得监察部、司法部的一等奖，正是他的文笔犀利，触及到黑社会和官员的利益，有人声称有用五万元买他的人头。这篇获奖文章，也使他认识已提升为市长的郑中华，要叫他当秘书，被武都文拒绝后强行把他强行调入市委宣传部任新闻科长，然后设局将他双规了，不料被神秘人物将他救了出来。 深爱武都文的女友看见市长情人任月倩亲昵的动作，气得与他断绝了关系。而此时，宣传部长刘一新要武都文去做四川酒家“钉子户”的工作，当他走到酒店前，突然火光冲天，他冲进火海舍命救出了女友一家人。烧光了四川酒家，扫清了障碍，黑社会老大金永安与市长郑中华就开始建南都市第一高楼大厦。 郑中华教人说四川酒家是自己烧的，气急败坏的武都文因此写了一篇《是天灾还是**》进行回击，惹怒了黑社会。 武都文舍命救了女友一家，让黄玲珑与他重归于好，就在新婚之夜，方胖子手下杀手欲杀死武都文灭口。黄玲珑用身体挡住了屠刀，因抢救无效死亡。为给女儿报仇，父亲黄国成去刺杀黑社会老大金永安，不料被警察枪杀。 武都文为了给妻子报仇雪恨，追查找黑社会老窝，险些被枪杀，他从市委书记郑中华情人口里得知这一切与郑中华和金永安有关，他四处揭发郑中华勾结黑社会。迫于压力被武都文视为父母的赵正红夫妇临时倒戈，让武都文差点命丧黄泉，当他得知最亲的人背叛了自己时，痛心疾首。 因死了女儿和丈夫的梁静雨气疯了，就在武都文细心护理好之时，却又跳楼自杀了。武都文为了澄清事实，为未婚妻一家讨回公道，与郑中华较上劲，手握行重权的郑中华指示有关部门，以故意杀人罪，将他拘捕判刑十年投入大牢。 武都文始终不屈，在监狱不断写检举信，在新上任的省委书记主侍下，查清了郑中华勾结黑社会金永安，将两人判处死刑。武都文心理平衡了，一切恩怨随风而去。 已是集团公司的任月倩叫留美归来的女博士郑中的女儿去迎接出监的武都文。期间发生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武都文以智慧筹集大量的资金，组建了东方文化传媒公司，资产达一百多亿元，其情节一波三折，惊心动魄。最后武都文与郑晓琴，历经波折，终于走进婚姻的红地毯。 卷首语 写了二十多年作品，作者在一直思考这个问题：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作家不只是写写花花草草，无病申吟，也不是发发牢骚，宣泄个人恩怨情仇，而是用自己的心，用自己的笔去拯救人们枯萎的心灵，扶携那些倍受身心煎熬的人们，用自己的真情去感染别人，传递真善美，抚慰受伤的心灵，让迷失者找到失落的精神家园。 虽然我们个人力量很小，语言和行动很苍白，但却像小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一生。虽然，我们不能扭转许多颓势，沉沦的人事，没有遒劲力透纸背的见解，但完全可以耳舌聒噪，唤醒人们沉醉迷失的心智，像小草一样染绿一片山岗。 人生谁都不是一帆风顺，每个人在人生中都有几次过不去的坎，都有困惑、迷失、悲伤、痛苦绝望的时候，在这个时候我们是选择坚强，还是一时心血来潮，情迷心窍，选择自杀，自绝生命？ 在这个人生十字路口，粗暴愚昧、自私，懦弱者往往选择轻生。这既不是明智的行为，也不是强者的选择。无论以什么方式结束自己生命，逃避现实，都是懦夫行为！ 无论他标榜自己死得轰轰烈烈，多么悲壮，慷慨激昂，多么凄美，断绝生命，在我们看来都是轻薄自私的行为，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作践和生命的践踏。 生命是第一位，任何事物都应该为生命让路。因为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永远无法再来，因此珍爱生命才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我们一个国家也好，一个民族也罢，一个单元的生命个体，还是整个人类都必须把关怀人的生命放在第一位。这既是体现人类文明进步，也是升华了人性美的素质昭示。 可惜，在我们身边漠视生命，无视生命的人多如牛毛。有些甚至还有把生命视为草芥，振振有词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嘛，犯得着大惊小怪，那口气不死几百人，几千人，不叫事故。更甚者有人丧失人性，看到有人跳楼自杀，在一旁大叫，“有本事跳啊，作什么秀啊”等等。还有的人一听说死了几个人，就大声说，死少了，中国人多着呢，死几个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死几千，几万人，免得搞计划生育…… 这口气，这思想，这心灵，不仅麻木扭曲，难以理喻，而且这种毫无人性的恶毒心灵，拙劣思想，会令人触目惊心。人性沉沦到这种地步，的确是我们活人的悲哀。用衣冠禽兽来形容这些人一点也不过分。 这里，我们也应该反省反思，造成今天这种麻木的蛇蝎心灵，除了我们历史文化，像杀人如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动不动就斩呀杀呀，似乎只有杀了灭了九族，才解心头之恨。还有什么大丈夫死何足惜，舍生取义，杀身成仁；还有民间那种死不就头一伸，巴掌大个窟窿，有什么可怕的。 这些文化的浸*，也是许多人无视生命，麻木心的根本原因所在。然而进入现代人类文明时代，某少数机关、工矿、私人企业，完全漠视了生命，死了大不了赔点钱，那种以为用钱什么都能够搞定的心态，导致煤矿和其他安全事故愈演愈烈，屡禁不绝！ 视生命如草芥，是我们现代文明人的悲哀，也是对我们现代文明人的莫大讽刺。那些自诩为高素质、高文化、高雅的士大夫，连自己同胞生命都不顾，还奢谈其它什么文化？ 我们无意指责那些丧失了悲悯同情，丧失了善良、良知、真诚、关爱的人们，我们旨在唤醒在物欲横流，金钱至上、享乐至上，私欲熏天，权欲至上的人们，少些冷漠麻木，少些血腥野蛮，残暴杀戮，多些关爱生命，拯救生命，多些怜悯同情…… 亦如**总理在汶川大地震中所说，“抢救生命是第一要务……” 这是谈了外部环境，除了我们生存空间有一个重要的珍爱生命的环境，那么最关键的还得依靠自己珍爱生命，在心中永远树立一个信念，在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要轻言放弃生命。 尽管很多时候，我们面对所处的环境，无论压力有多大，困难有多大，我们应该清醒明白，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有了生命，才会有一切，有了生命，才会重新拥有希望；没有了生命一切都不复存在，没有了意义！ 分析我们身边林林总总，无论是爱情受伤，还是失财破产，还是丧失了亲人，遭受了何种困难挫折、打击、委屈、冤枉、你都应该选择坚强，挺起脊梁，坚强地活下去。尽管命运对我们不公，上帝对我们刻薄、薄爱，我们依然昂首挺胸，挑战命运，与困难和失败做坚决的斗争。最终我们会迎来美丽的春天，享受阳光雨露的滋润。 也许是我们见惯了身边凋谢的生命太多，也许是我们看多了世界各地发生了战争死亡，海啸、火山、山洪暴发、地震、飞机、轮船、火车失事，交通事故，矿难灾祸事故频频发生，才让我们心灵变硬了，眼泪枯竭了，身心麻木了。而这些的确在我们视线里又太多，太宏大，写起来又难免假大空，无法触及细节。 只有从个体心理来诱导、劝解、唤醒人们对生命的珍重和对生命的珍爱，让全社会全人类都来关注生命，关注自己，让自己生命之花常开不败。这就是作者创作本书的主旨。 尽管现代人生活压力大，困惑也很多，无论有千个万个理由，你始终要留住生命小草的根，它会春风又绿江南岸。本书，正是以主人公武都文个人的巨大痛苦遭遇，一次又一次从死亡中走过来，以不屈自解自嘲方式，趟过生命的绝境，无疑对自杀者产生启迪，给予生命的力量，让自强者坚强活着，重创生命辉煌！ 善良的人们向这块看过来 善良的人们向这块看过来作者近处来写了许多作品，什么武侠小说，商界小说，官场**小说，人生感悟杂文，闲情怡性小说、散文、风情诗歌、爱情小说和《自然养生》、《心场能理疗》、《自然辟谷》等养生强身科普书写了一本又一本…….蓦然，才觉得许多人活了几十年浑浑噩噩，没有绽放生命的花香，无尽的迷惑撞击着他的心灵，拷问自己的良知。 我们为何活着？活着真的很精彩，还是像某些人所说活着没有意义？ 我们拼死拼活，绞尽脑汁，穷尽心思，争来斗去，到底为了什么？ 生活的重担，不堪重负的心累，费尽心思的沽名钓誉，殚精竭虑地巧取豪夺利益，让人如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这又是为何？ 有人感慨“人生前途渺茫，希望破灭，与其活得窝囊，苟延残喘地生活，何不选择有尊严地死去，这样一死百了，人也就再也不受痛苦，身心也就因此而解放、解月兑了”！ 诸如这些想法，从众多自杀案例中感悟出来的一些想法，一些生活者对生活的无奈，无助之后，选择了自绝生命，这到底是为何？这其中的对与错，还得从我创作小说《铁汉》中来剖析。 自杀在我们这个地球村发生的案例太多了，这类边缘人却很少有人去关心他们，研究他们，预防拯救他们。这方面的素材这是比较少的，我们以创作小说《铁汉》的方式来塑造铁汉形像，旨在让人们学习其精神，受其感染，重新坚定生活的信念，重新获得美丽的生活。 尽管自杀者中不乏有权倾一时，富贾一方的政界大腕，商界精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满月复经能的科学家、博士生、声名远播，荣誉等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事业如日中天，转眼间玉山倾倒再难扶的明星，政要，可是他们为什么心理却十分脆弱，甚至不堪一击？…… 更不要说那些生活在底层的贱民，食不果月复的饥民，心胸狭窄的市井小贩和乡村目不识丁的草民，他们或因一时气短，一句话，一点委屈都可以上吊自杀，跳楼自尽，服毒自杀…… 他们的死让亲人悲伤欲绝，呼天抢地，可是对于身边的同类稍有同情者撒上几颗热泪，叫出几声叹息，可是大多数人却是事不关己，完全无动于衷，更有甚者不就是死个人嘛，死人的事天天都在发生，这是自然规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无可非议，生老病死，自然规律，谁也无法逆转。可是，问题是漠视生命的死亡，丧失了悲天悯人的情愫的人们，是多么令人痛心疾首。 可悲的活着的同类，面对鲜活的生命，瞬间阴阳两茫茫，却熟视无睹，丝毫不能撩拨他们的心弦，这需要鞭策、引导、矫正、温暖我们失落的心房。 有位诗人说：“漠视是半个死亡，如果按这句的标准去标签今天我们地球村的人，无疑我们身边大多数人已是病入膏肓，半死不活的‘半条命了’”。 我们如何去关心自杀者，那么我们的国家社会团体，有良知的人应该向这块看过来，那些善良的人们也该为此做些具体事情。特别是我们的传媒，更应该肩负起不可推卸的责任。积极采取措施，建立健全组织，关注、预防生命灾祸发生。 在创作此小说之前，心乱如麻地思考着，却是老虎吃天，无法下口，怎么办？怎么做？ 于是下意识触动自己第六感官，该写一本心灵鸡汤的书了，不，不是那种小故事的哲理文章，而是创作一本小说来塑造一个不屈的中国人坚强不屈越战越勇敢的高大形像，虽然他亦如西班牙塞万提斯笔下的主人公堂吉.诃德一样，做什么失败什么，但正是以他不屈的坚强，韧性创造了惊人业绩，淌过人生一次又一次灾难的生命之河，从而最终获得了美好的人生。 这样的作品，尽管表现手法有悖于传统小说模式，正是不囿于形式，一是拷问人们道德良知，更主要是抛砖引玉，引起更多的人关注自杀课题，这种在灾难表现出来的坚强，这种精神也是我们现代社会需要提倡的。 人生匆匆，岁月短暂，活着不只是吃饱喝足，也不是独善其身，特别是受过高等教育，对人生人世有清醒的认知，有感悟的善良人都会有颗滚烫的心。 人们不会不关心过问发生在我们周围的罹难，灾祸；也不会对沉沦、沦失的人性漠不关心，而是用有限的生命，为人类文明进步，社会健康奉献自己的聪明才智。 否则，我们行尸走肉地活着，如同冷冰冰的树木，那也就失去了我们自诩万物之灵的高等动物人的称谓了。 想到这些，心中的迷惑犹如阴霾的天空，被太阳驱散着，终于逐渐呈现了曙光，虽然还有些模糊的天廓，但已经看清了远方的道路。 虽然春天已经来临，但还是感觉到一股寒冷的空气一次又一次刺激，刺划着我的脸庞，裹紧了衣服，捏紧了拳头，无论什么灾祸降临于，我们都会对自己说：“我决不会被任何灾祸打倒，我会坚强应对人间所有风雨；我会坚守我的信念，做人的道德*守，只要自己认定的事物，选定的路，一定要走下去，也许前方坎坷难行，但我坚信终会一马平川，风和日丽，幸福圆满”。 作者在心中已经烙印上了生命属于我自己，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困难中首先要雄起，决不放弃生命。 这亦如他书中的主人公武都文一样，一定要给自己和别人做个楷模。用自己特定的事实去影响别人，感染他人，他坚信会对此打造一方壮丽诗篇的晴空，诠释着生命的意义，唱出时代的强音，演绎一台宏大的生命坚强的舞剧！ 当灾难来临的时候，当我们自认为是绝路的时候，当我们迷惑的时候，我们应该用什么心态对待，请看小说《铁汉》，或许她让我们柳暗花明！ 第一章 鬼来了,附身美女博士 第一章 鬼来了，附身美女博士残阳如血，倦鸟凄鸣，夜色渐渐袭来，朦胧夜色中，突然一声怪叫、怪笑之后，“我就是黑匣子魔王来了，我要来修理你，要你命的，你这家伙，可是跟我有纠集不清的仇，你比武为什么把我杀死了？” 这声音十分沙哑，而且好像是天空中传送下来的，或者是大地里冒出来的。而且感觉这声音，大概年龄是在二十左右岁的人，可是这声音为什么那么怪啊。 武都文心中一惊，难道真的有鬼不成？他向周遭望了又望，除了起伏的山峦和风动松树的哗哗啦啦的响声外，没有任何人影，只有远处江面上和十里之外城市的灯火在闪烁。 他可是从来不相信鬼的，而且在大学期间，他跟一个同学去医学院去看了真人的尸体解剖，而且还亲自触模过死人的尸体，所以对鬼这样的事也就不怕了。 夜色更加朦胧了，只能依稀可见远处那些像魔鬼跳跃的山峰了，此时此刻，恐惧向他袭击而来。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见过许多死人的场面，武都文早就不怕鬼了，以前要是他遇到这种情况肯定被吓个半死。特别是走夜路，心中自觉不自觉怕鬼，自从未婚妻子黄玲珑死了，他反而不怕鬼了。 真的，奇怪了，难道真有鬼不成？武都文全身不由得冒冷汗了，大喊了几声“是谁在装神弄鬼的，出来，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真有什么鬼了，鬼就是人变的，好好的人变什么鬼，是谁？” 可是任凭武都文大声叫嚚，好半天也没有人回应，只要“呼呼、呜呜”的叫声，如孤魂野鬼在旷野中凄惨的哭泣。武都文不禁毛骨悚然。他雄起了心，再回头看了看，又向四周看了又看，还是没有人影，真是遇见鬼了。从小在农村长大的他，听了许多关于鬼的故事，心中更是胆颤惊心，大脑不由自主地联想着有关鬼的故事，他准备向自己的住地走去。 刚转身，突然郑晓琴出现在他面前，好象是从地里飘散而出来的。把武都文吓了一大跳，他生气地正要问个明白“怎么是你啊，你装神弄鬼吓死我了，你这个怪婆娘。”武都文气得骂了郑晓琴一句。 “你怕什么啊，我就是鬼，而且是老鬼啊。”武都文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有叫出“妈呀，吓死我了。” 明明看见是热恋中的女友郑晓琴，怎么变成了一个五六十岁的一个老人的声音，这真是天大的怪事，而且郑晓琴双眼看着武都文，脸色就像一位老者，非常平静，而且神色也从容，没有像平时郑晓琴见了武都文立马跑过来，就会亲热的拥抱，或者会说“亲爱的，想我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如小时候老家农村的人所说，郑晓琴遭遇鬼附身了，鬼附在人体身上，就会变成鬼的一切言行了。还有死去的人，也会通过咒语或者催眠之类的法术，让死去的阴魂魄，回到有功能活人的身上说话，做事，甚至以死者生前的身份训斥儿女等。 武都文对自己说，“既然遇见了鬼了，那只好就坚强面对了，他正在思考，为什么郑晓琴不会说话了，不会思维了，而且连表情都变了，这到底是什么？ 难道真是如民间人士传说的那样，灵魂附体了不成，也就是一种鬼魂，或者什么神仙，直接依附在一个人的身体上，此时此刻原来的人失去了知觉，失去了一切，什么都不知道了，所有的思维活动和说辞，都是附在这个人身上通过他的身体所表现出来一切言行了。 传说中的事情，可是今天在现实生活中，自己就那么巧合就给遇上了，武都文心情既沉重，又害怕，又担心，总之心情十分繁杂。 “你知道不，我可受天神之命下来保护你的。刚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你已经被黑匣子魔王给拘了魂。幸亏我及时直赶到，才让你免除了灾难。” 武都文呆滞了，傻了眼。他在心里想“如此说来，这世上看来真有神，真有了鬼怪，以前我是从来不相信鬼怪的。我就是无神论，什么鬼呀，仙呀，通通是骗人的把戏。而且也从来不相信命运，这命运不是天注定的，而是自己创造的，好命运，坏命运全是自己的造就的”。 “你真的是鬼，这世界上真的有鬼，有神仙吗”？武都文抱着疑惑的眼光和惊悸地心情问。 只见那张显得有点皱纹，又突出的眼睛说：“是啊，有鬼啊，有神仙！” 此时，武都文心里更害怕了，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一样，他看了看身边那几座坟头，在夜色中起伏的情形，不禁联想到这鬼怪是不是从那坟地里跑出来的？ 武都文也是见过许多世面的人，而且也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也学过唯物主义，不相信鬼神，而且经常在书报上讲到封建迷信活动，世上没有鬼神论，他是个无神论者，断然不相信有鬼神存在的。 鬼字的出现，马上就出现了小时候听那些长辈们聊天讲到有的饿死鬼、道路鬼、水鬼、披头散发的女鬼、有断头的恶鬼、有上吊的鬼，有舌头伸得长的吸血鬼、有牛头马面的地狱鬼等，总之那些各种可怕的鬼形像似乎从鬼门关逃跑出来了，到处都是鬼怪出没。 怕归怕，可是郑晓琴一个大博士，她不可能做出如此低劣的伎俩来吓唬我，而且她也不会变成鬼来作弄我的，看来真的是遇见了鬼。既然这鬼说他是来保护自己的，那就要深入进去好好研究一番，到底这世上有没有鬼？ 想到这儿，武都文大胆询问了一句：“你是什么鬼，你真的是好鬼，不是来伤害我的，而是来保护我的？” “是的，我是受最高的神之命，特来保护你的。”这声音好像非常熟悉，似乎是那儿听见过的，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温馨。 武都文仔细想了又想，啊，好像有几次，第一次好像是在小时候，被大水冲跑了那次，还有一次就是在被毒蛇咬了在地狱那次，还有是第一次被“双规”释放的那一天…… “对，就是这种声音，又不像这种声音。”难道说，他就是来保护我的鬼，也就是我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来解救我的鬼。 武都文似乎明白了，胆子也大了，他走到郑晓琴面前用力抱着他说：“郑晓琴，你跟我回去，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不信你会装神弄鬼的。反正我已经答应了你的婚事了！” 尽管如此，无论武都文亲她的嘴，还是手模她的乳峰，还是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体上，她都毫无反应。这下，武都文才似信非信相信她真的被鬼怪附了身。 “徒弟，你别费心了，你怎么弄一个男人，准备搞同性恋啊。不管你怎么弄她，她是不知道你对他所做的一切，因为我信息全部附在她的身上了，她已经失去了知觉和丧失了所有功能了。”那声音是一位老者的声音，可是却从郑晓琴的口中发出来的。 大脑还没有回过神的武都文正想问什么“你必须做我徒弟，事实上我早已是你师傅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因为你看不见我，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只好通过郑晓琴的身体才能传递给你信息。再说，我传递这种信息能量，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收我的信息，必须朋根基好的人才行的。” “你是鬼，你是鬼，怎么可能当我师傅。”武都文大声说道。 “对，我是鬼，我是天上来的老鬼，你是天上来的小鬼。我们都是大小鬼在一起，对不对？”他声音明显在跟武都文开玩笑。 “我才不是鬼，我是人，我可是正直的男子汉，你才是鬼，你到底是好鬼还是恶鬼？” “当然是好鬼了，要不然你还站在这儿跟我说话。要是我是恶鬼，我干嘛，一次又一次救你。你赶快拜我为师吧，叫我师父吧，我走了，你就跟你这个美女亲热啊。” “我才不叫你师傅，我怎么能跟鬼叫师傅啊！要叫师傅，我也得拜天上的真神做师傅吧。”武都文不承认他是自己的师傅。 “你承认不承认我是你的师傅，这已经成为了事实，不能更改了，而且你还有一个师傅，他是专门负责给你传授功夫，他可是天界上功夫第一高手，也就是负责你岳父母的贴身保镖。”这声音说起来，非常有力，好像把武都文的耳朵都震荡破了。 自己还有一个武功师傅，那就怪了，难道自己的在生命垂危时刻出现的巨大力量，就是武功师傅所赐？ “好了，你现在必须拜师，而且二位师傅一起跪拜。” 说完突然一股力量冲来，武都文不由得跪下，自动磕了三个响头。 “这下头也磕了，师也拜了，你现在就是好好当弟子吧。以后，许多事情我自会帮助你的，只要到关键时刻你叫我一声师傅，我就会自动前来保护你。” “我是负责你的信息传递和生活起居和文化传递，而另存为一个师傅就是那天将神力，就是负债保护你和传授武功的师傅。” 这太离奇了，因为没有看到神仙是什么样子，也没有见过鬼是什么样子，武都文内心深处不相信，也不承认叫他们是自己师傅。在他心里始终是信非信，他觉得命在我，不在天！ 不过，刚才自己被强大能量作用下，已经跪拜了师傅，看来不承认师傅都不行了。 也不知何时，武都文紧紧抱着郑晓琴了，抱得特别紧绷绷的，“徒弟，如果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跟师傅说一声，我会帮助你的。” “哎呀，都文，这么大的天气，这么热，你把我抱这样紧干什么？难道你真的非常爱我吗？”郑晓琴温柔地问。双眼柔情似水地望着武都文。 “刚才，你装神弄鬼，你搞什么？”武都文死死睁大眼睛盯着郑晓琴问。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觉得我要出来找你，当我看到你那一眼时，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清醒过来，我被你抱紧了，我才听到你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真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晓得，可能吗？你干嘛要欺骗我啊，你什么不做，非要做什么鬼来吓唬我。”武都文穷追不舍地问，他实在不敢相信有鬼神在作弄自己。 “什么啊，我干嘛要装神弄鬼，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都文，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什么会到这荒郊野外啊。” “这郑晓琴不像是装鬼，作弄人，也不像她的性格啊。难道真的是那个老鬼来了人间不成？”这个大大的问号，在武都文大脑里盘旋，他实在不知道，到底这世上真的有神仙，有鬼来与人配合默契不成？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武都文一定要弄个明白，查个清楚。武都文紧紧抱着郑晓琴不肯松手，不知是冲动，还是他用力让她醒来。 武都文无意之中叫一声“师傅”。 角色一下就变化了“你用这么大的力量，干什么，我是老鬼，是你师傅，我是男的，你再怎么动她也不会知道的。我就是让你明白，我附在她的身体上，我就是老鬼了，不是你的媳妇了……。” 刚刚清醒过来的郑晓琴马上又变成这副模样，她的眼睛直直盯着武都文，没有女性的妩媚，而是男人的形色，真的，这老鬼厉害啊。正如他所说，他的魂魄全部附在她的身上，就是老鬼了。 可是这个时候郑晓琴的灵魂，他的思维，他的意识又到哪儿哪儿去了？武都文在心里这样想着。 “徒弟，你不用想了，这其中的玄机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但是我让你明白，让你坚信，我老鬼是可以附身的。只要我不走，你就无法见到郑晓琴的真实情况，那就是我，不是她，只有我离开了，那才是真正的郑晓琴，我是借助了她的肉身而说话，或者向你表达意思。可惜，你的功能被封闭了，否则我也不用附在她的身体上了。” 武都文心想“这老鬼真是厉害，我心里想的他都知道，看来不是鬼，的确说不过去，郑晓琴不可能有他心通的功能，看来这世上真的有鬼了。” “我只让你相信我是真实存在于宇宙之中的，而且你要相信我有许多特殊的功能，这一点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可是实实在在存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见，模不着而已。” 武都文听着这种声音，不是从坟地里发出来的，也不是从天空传出来的，而是从郑晓琴口中发出来。这真是人间奇迹了，明明看见眼前是一个大活人郑晓琴这个女人，却变成了一个男人。如果把这种话说给别人，人家不骂你神经病，也会骂你说天方夜谭，鬼话连篇。 总之，要是把这件事说给其他人，打死别人也不相信有这种事情。不过，在事实面前，你不得不坚信老鬼真的来到了人间。 “我相信大自然有神秘的力量，我也坚信有上天，也相信有天神，但是我就是相信你到底是好鬼还是坏鬼？我可是敬仰天地的，要是你敢害我的话，我可是学了法术的，收拾鬼有办法的。我从小跟父亲学了打鬼咒语啊！”武都文也雄起了心，跟鬼师傅对起了话，甚至威胁起他来了。 “我跟你说了，我不是鬼，我是仙，我知道你学会了打鬼咒，可是你那咒语只能对平常的鬼有效果，对我们这些仙一点都没有效果啊。不信，你试试看，到底我是不是鬼？” 武都文小时跟父亲学了打鬼咒，他也想运用一下，看看有没有效果，他念了几次，可是没有半点反应。 “我跟你说了，没有效果吧。我说了，你那咒语只能对一般的鬼有效果，对法力的魔鬼是没有办法的。” 武都文再看了看郑晓琴，她一点也没有反应，像一个木偶似的立在那儿，毫无表情。 “好了，徒弟，你两口子好好温存一番吧，亲热亲热，我走了。不过，我老实告诉你吧，眼前这个女子可是有来历的，你可得好好对待她啊。老实说，不是我们老板叫我来帮助他的女儿，女婿，我整天无忧无虑，当我的快乐神仙，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些闲事、烦心事呢！” “什么，女儿女婿，谁又是他的女婿，谁又是谁的女儿？”武都文在大脑里思索着。 “你也不想了，你以后会知道的，傻徒弟。不过，你有什么事，我会随时随地听到你呼唤就会前来听候调遣的。我走了”说完武都文感觉一道白色的光一闪，消失了。 “怎么来历？难道她也是神仙姐姐不成？”武都文还要说什么，只听见一句“我走了”，随着那声音消失在黑夜中后，郑晓琴才醒来过来。 “都文，你怎么还在这儿，啊，我也不在这儿，天黑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武都文睁大眼睛问“现在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也没有见过什么人来过，我们说的话你也不知道吗？” “是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和谁说了什么，这儿就我们两人吧，我说了什么，你怎么今天神经兮兮的。”郑晓琴迷惑不解地说。 武都文心里既迷惑，又觉得是在玩什么高级游戏，难道自己非常幸运与天神结交了，自己是什么地方的人，难道也是天神下凡不成，可是今天真的遇见了神仙，遇见了大鬼。不相信，说不过去，相信，觉得又非常遥远，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大脑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他就是一次又一次让我出现奇迹，起死回生的师傅？真是他老人家？可是他好像从小就跟着，每次都是生死攸关之际救的我。可是每次声音不同啊，样子不同，难道他会变，像孙悟空一样有那么神奇的法术不成？” “既然如此，我从内心感谢他啊，虽然我还没有彻底改变我对他的看法，相信他的道法，不过，现在出现郑晓身上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武都文已经似信非信的了。 他对郑晓琴说：“你好好想想，仔细回忆一下，刚才你说了些什么，做了什么，是怎么来的，好好告诉我。” “都文你要我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我只记得我来找你，过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样看我，看你那眼神怪怪的，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撞见了鬼。” 看样子，郑晓琴绝对没有欺骗自己，真的，她什么也不明白，如果真是她明白，没有人伪装得如此惟妙惟肖，也没有人把戏演得如此活灵活现。 尽管如此，武都文还是不太相信天上有神仙下凡来帮助自己，解救自己，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不太相信鬼神，更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啊。 为了印证不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他仔细端详了郑晓琴的样子，郑晓琴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就羞涩地说：“看什么看，我变成了老妖怪是不是，你认不得我了不成？” 第二章死了的未婚妻，借尸还魂了 武都文就不相信那个天神师傅，他大声喊了一句“师傅，请你老人家来一下。” 话音刚落，武都文看见那声音从郑晓琴口中而出：“叫什么叫，我才到家，你就把叫下来了，你有什么急事情嘛？你这徒弟真是欺负你师傅是不是，也好在你那岳父权力太大了，否则我是不会帮助你的。” “我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我想试试您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老实说，现在我还是似懂非懂，似信非信。我怎么确信你是不是郑晓琴伪装的？”武都文看着郑晓琴的脸说。 “你也不要说相信不相信，最终是让事实来教育你的。这偌大的宇宙，许多你不了解的东西多啊，你不相信的事情也很多，我也没有必要给你费口舌来解释。但是以后发生的事情还很多，而且神奇的事情，让你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多，你那点所谓现代科学是无法解释的。” 那声音是从郑晓琴口中出来，而且此次明显声音豁亮，好像能量非常强大，武都文感觉身体好像被一股热浪包裹而成，简直不能动弹了。 四周黑色的起伏的山峦，若隐若现的树林，还有像一尊菩萨似的郑晓琴，完全失去了女性的天真，温柔敦厚，而呈现在武都文面前就是一个武将的形像。 武都文问：“师傅，你在天神中，应该是位武将吗？” “你真聪明，猜得不错，我就是玉皇大帝面前的一位文武天将。”此时此刻，武都文再看郑晓琴那张脸，呈现了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真像大将风度翩翩。 “那你为什么不可以直接跟我说话，非要附在郑晓王琴身上呢，我真搞不明白？”武都文不解地问。 “你搞不明白的事情多啦，还没有到时候，到时候该你就会知道，你自然就会明白，有些事情叫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你的未婚妻还没有死，她很快会回来了。” “黄玲珑没有死，她还活着，这不可能，我明明看见她死了，怎么可能她还活着，而且我是亲自把她送到火葬场的？” “这一点，你说得一点没有错，在你认识，所见的世界她的确是死了，可是在我们这个世界，她可是生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武都文惊叫道。 “怎么不可能，这大自然中一切都有可能，只是我们认识的世界不同而已。”那声音非常坚定，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有穿透力。 “不跟你说了，既然现在我已经显身了，以后我们见面说话时候还多，不过，最近这几天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你注意一下，我走了。” 武都文感觉一团金光闪闪而去…… “都文我感觉我的头好重啊，很不舒服，你过来帮我弄一下呀，搓揉一下。你这个男人，我怎么会被你痴迷了，到底你那儿好？”郑晓琴撒娇地说完，轻轻地靠在武都文胸部上。 “都文，做你的女人真的很幸福呀。”说完郑晓琴一边用手抚模他的胡子，一手又扯他的耳朵，然后又在他胸部面前抚模着…… 她完全沉醉在温柔的梦乡里，让武都文感觉到美丽漂亮的女人那分娇羞，那分淡淡体时香酥麻醉的感觉。这女人又漂亮，又能干，又有智慧，还有灵气的女人和身材的，不得不把武都文心弦调动起来。 在武都文潜意识里，他喜欢女人娇美的身材，喜欢高文化、高收入、高背景的女人。他在自己在心里说，我就是有点色，喜欢的男人！ “这郑晓琴这真是前后判若两人，刚才还一板一眼的，可是转眼之间就是另一个人了。如果是一个人，这种角色也不可能变化得如此之快？” 虽然今天晚上，遇见了天下最奇怪的事情，但是信不信不由你不信。武都文也是不相信鬼神的，可是此时此刻他却被这种事情给征服了，而且大脑里已经默认了，郑晓琴已经被他的师傅附了体。 月亮起来了，沉醉在幸福中的郑晓王琴说：“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把婚事新办了，也好了去了我们终身大事。我要早点做你的新娘嘛。你什么时候娶我？” 武都文一直沉静思考之中，这天底下真的有神仙，这郑晓琴她有必要伪装成鬼来与我玩把戏吗？难道真是上天，派出神来帮助我，我到底又是谁？ 夜静更深了，银色的月光如水，把大地照得发亮了，一只野狗从山边跑过来了，武都文推开郑晓琴准备去打狗，被她缠住了腰，“别去了，我怕死了，我就希望你在我跟前保护我。” 看着郑晓琴小鸟依人的样子，武都文猛然一惊，突然想起了师傅说的话，黄玲珑没有死，难道她还活在人间，这真是天方夜谭了。如果真是她还活在人间，可是目前马上又要和她结婚，这关系怎么处？ 可是虽然说没有与郑晓琴还没有有肌肤之亲，水*融之情，但毕竟两个人的心的已经相息了，也有了感情啊，这男女之间的感情，就是那么怪，一旦有了感情，也许是因为时间久了，日久生情，就有了不寻常的心绪，不同的牵挂了。 可是刚刚从黄玲珑的阴影中解救出来，难道上天故意作弄人不成，又要把她起死回生来折磨我，这真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在没有正式与郑晓琴做朋友之前，武都文对重新要找的女朋友和对爱情有了新的认识。 对于爱情和事业这两个我生命中的天平，一直在心中动荡不安，曾经我也深思过，爱情与事业谁重要，而现在是黄玲珑与郑晓琴谁重要？ 是不是像黄玲珑生前所说，“男人靠不住，男人的话不可信，尤其是花言巧语的男人更不可信，曾经山盟海誓地话，转眼之间就变化莫测，变得虚无缥缈了。”是不是自己被她言中了，才几年，自己却深深地爱上了郑晓琴。 武都文说，我清楚知道爱情与事业是二条无法交融的平行线；人们常说爱情讲究缘分，结婚之事不要强求，缘分到了，一切水到渠成。现在我相信了，什么叫缘分了。 或许在对于爱情在我心理有一个象，始终觉得自己很优秀，多数人也是这样认为的。或许在这种心理因素作用下，就随象产生许多想法，亲人朋友劝我说找个女人能成家过日子就算了，没有必要再要求什么。 只要能过日子也就成了。可是我又觉得就这样甘于平庸，平常平淡地与一个不能长相守的女人过日子？生活的意义和价值有多大？ 对于爱情我心中有一个无法言语的心结，那就是感觉我的另半一定很优秀，或者在某个领域很有特色。但有时也觉得其实人生就应该平平淡淡才是真，没有必要给自己设定成象，或者画个模型去找女朋友。 黄玲珑在天之灵，她也会理解我，应该找一个可以给我力量，给我关心的爱人，我虽然此身没有拥有她，但是我在心里非常怀念她。 我也在心理对自己说，不要太在乎对方应该是怎样，只要能触动了我的心弦，有心灵互动的灵犀，也就成了，没有必要要求这才那德的。这样想法似象非象犹如两股强大的气流在我心理盘绕，我是不是应该放下我心中的象，回到平常的人性中来？让内心趋于平淡，不能让太多的框框束缚着自己的爱情啊！ 不要错误地认为有了爱情就会影响事业，其实这种不必要的担心，或者为此背负太多的思想包袱，那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也许就因为心理有一种不能驾驭心象，使得自己不能专心地交女朋友。其实现在是应该打破心理壁垒了，没有必要让自己在热爱的事业中迷失了爱情。 基于这种心态，最近好多阿姨和亲戚朋友一直都帮我介绍女朋友，人家介绍我非常优秀，非常能干，有事业心。可是我现在心理明白，一个非常聪明优秀的男人用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毫无疑问许多人肯定会认为，一定要用钱来证明，如果没有钱就不能证明你的价值和智慧。其实有时只是人们的价值观不同，因为巨大的无形资产是智慧。 面对同学和阿姨非常热心给我介绍女朋友，我实在不好意思回驳他们的美意。尽管这很费时间，我还是感恩他们，毕竟他们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但我在想，如果自己一无所有，在事业没有成功之前，有多少女子能有高瞻远瞩的战略目光？故此自以为，从经济学的角度考虑还不是最佳出舱之时。 也许人们会说岁月不饶人，年龄大了，时间等不起了。我心理也清楚，在我生命里流淌的是热血，热血的事业与激情的爱情似乎不成正比。 男人的成功对于女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也是多数女人看重的是权势。可是她们往往也忘了，实际上许多东西毕竟是虚无飘渺的，当你真拥有时，你才知道生命里最重要的不是浮财虚名，而是真正能否达到彼此之间地心灵通融，美满和谐相处。真正达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高尚的爱情是能穿越时空的，彼此在心灵中融和，而不是在于外物附加条件下的交换。可是大多数人还是比较现实的，这也不怪任何人。现实生活中物质世界已经主导了，没有多少人能超凡月兑俗拥有爱情。 但不管怎样对于爱情和事业，我还是要用一颗平常心来对待随缘随聚的爱情和事业。让心灵真正的释放，轻松快乐的生活，才是我所追求的生活方式。 武都文想着这两个女人，如何相处，如何对待感情，先要在心里有一个目标，有一个正确的认识，方才能把握好感情，驾驭婚姻这艘船。 大概是因为武都文写方案，搞策划，大量的东西需要量他做，他也就把师傅所说的话忘记了。也许是因为奇谈怪论，或许是因为太忙，让自己没有空间去考虑遇见鬼的事情。 一晃就是八月十五了，月亮特别亮，特别圆，好几天没有见到武都文了，郑晓琴打电话，一定要回来在一起过团圆节。可是武都文实在分不开身了，没有办法，只好郑晓琴跑到他那儿去过八月十五了。 在郑晓琴软硬兼施下，武都文只得放下工作，与武都文来到长江边，边走边欣赏月亮。 郑晓琴偎依在武都文肩膀上，温柔地问：“你爱我吗？这几天来你有没有想我？” 武都文故意说了声“没有想，忙得忙不过来，那有时间想你啊。” “你真坏，我每天都想你，可是你一点都不想我。我不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了。”郑晓琴生气地说完，走到一边去了。 “想你，我想你还不成吗？”武都文走上前，抱着郑晓琴说。 “我只准你想我一个人，不准想别的女人啊。我希望你是我最后一个男人。我要你希望我也是你最后一个女人。坚决不能去与别的女人有什么瓜葛不清的东西，要不是听，我变鬼也不放过你。” 武都文抚模着她的漂亮的脸，“我真还不是*的男人，我可是永远能够保持洁身自好的男人。” “那就好，我就是看中这样的男人，你可不能*啊，现在的男人有几个不*的。我之所以选择你，就是看中你的品性，看中你的人品啊，你千万不能让我失望。”郑晓琴说完亲吻着武都文，然后把与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还有看会书啊，还有思考一下事情。”武都文说完推开了郑晓琴。 “我要跟你一起睡”郑晓琴不不依不饶地说。 “没有结婚，我们还是不能住在一起的。”武都文故意挤了挤眼。 “啊，你还是那么封建，真是，我就想和你一起睡，我就是要缠着你，跟你上床，跟你*。”郑晓琴，明知道武都文不可能跟她在一起，还故意把话说得如此明朗，简直就是浪女对他直接挑逗。 武都文大声笑“哈哈，这就是淑女，这就是西方文化教育的结果吗？这就是在美国学成归来的美女博士，这样大胆，这样开放吗？” 面对武都文章的嘲讽，原来自认为非常有风情的郑晓琴，被他气得快疯了，“既然他是这种男人，我非要强迫吗？”郑晓琴也无语了，她回到自己的房子睡觉了。 月光如水，洁白如玉，武都文在看《风水科学》“五星聚讲”是金、木、水、火、土五星环侍主山。刘基在《堪舆漫兴》中是这样定义的：“火南水北木居东，西有金星土在中，此谓五星来聚讲，天壤正气福无穷。”还有天罡之星来照应，怎样才能使居家最好的风水。 也就是子时，他无意中看了一天，再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正了，也应该早点睡觉了。正当他准备洗漱时，突然一阵阵凄惨的婴儿声音在夜色传来，非常恐怖，刺耳。 难道这个夜晚，有什么妖怪来了不成，武都文惊了一下，然后联想前几天师傅的话，因此他非常镇定自若地向声音方向跑去。 走到门口郑晓琴那侄女跑出来说“叔叔吓死我了，我姑妈做恶梦了。你赶快过去看一下。” 武都文进去之后，只见她不断的申吟，眼睛紧闭着，武都文听父亲说过，这种中了邪的人，必须用五雷掌和九环功，才能让人起死回生。他立即念动咒语，启动手印，猛推了几掌，可是却没有半点反应。 他急了，激情之下，竟然运用自然能量，光明手印，把自然能量源源不断调进来，直接进入郑晓琴体内，这样驱赶邪气，以便鬼不能附身了。 动用了自然能量之后，郑晓琴好像婴儿一样，静静享受着，完全沉醉在能量场能之中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非常安静地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武都文也许是因为太忙了，他看了看了郑晓琴觉得没有什么异常，进入电脑室做企业文化的方案了，也许是因为没有休息好，他太累了，干脆想起了静坐修炼一会能量，以便恢复元气，增加能量，好继续工作。 就在他入定之时，突然一种声音再次传来，那么声音十分悲痛，“你们怎么这么狠心，让我这么小就去了人间！” “你是有使命的，我们之所以这么狠心把你放到人间，也就是成就你们的缘分，帮助你的哥哥完成一些人间需要完成的事业。你明白吗？”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好像从天上传送而来。 这声音又是那么慈祥，那么可爱，可亲可敬的，武都文感觉自己好似与这声音有特别的缘分。至于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一时也说不清。 哭泣的声音依然如昨天的那样，难道真的是婴儿声音？“妈妈，我可不想去人间，那人间太苦了，我才不想去啊！” “你得去帮你武都文哥哥，他需要你帮助，完成人间事情之后，才可能与一起回到天堂享受幸福生活。”那声音多么美妙。 听到这儿，武都文说，难道说他是帮助自己的，他心中一惊，正要想问什么，突然醒来了。 他叫了声师傅，以为师傅来了，就会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武都文急忙跑到郑晓琴面前，叫了一声师傅，“你叫我问我的事情，那我就告诉你，那个下来的小女孩子，就是你的未婚妻子黄玲珑，她已回到天上，就被王母送下来帮助你的，你小子好好珍惜吧。” “可怪了，她怎么变成了小女孩了，真是不可思议，问题是她下来，怎么做，而且我现在与郑晓琴已经要到谈婚论嫁了。而且黄玲珑又如何与我相处，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人弄糊涂了。”武都文心中这样想，到底黄玲珑的肉身是附在郑晓琴身上，还是以她的身体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不用*心这些事情，徒弟，你放心吧，一切都会按照自然规律发展，所以你也就别担心了，我们会努力帮助你的。让让她尽快适应你的生活，适应你的方式。” 武都文心中所想的，都被自己的老师看出来了，武都文不得不承认这没有他心通的功能，显然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想法，如果说郑晓琴，作假，她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看来，未婚妻黄玲珑死而复生，会生出许多难的言语的事情。 到底武都文是如何与黄玲珑形成生死恋人，而且又与郑晓琴的特殊关系，又是怎样发生，发展，纠结的，我们还是来把镜头切入到另一片段吧。 黄玲珑死了，他全家都死了，而且最让武都文相信，最亲的赵正洪也欺骗了自己，那一时刻，武都文感觉万念俱灰，他手持一把锋利手术刀，站在悬崖边，他只要划破颈动脉，然后纵身跳入万丈深谷，就会粉身碎骨，魂飞天外。 可他思想挣扎着，难道自己竟然是懦夫吗，为了一点失败就要自杀，为了自己死去的亲人，就这样结束了生命，自己还是男人吗？ 也许在别人眼里，他才思敏捷，忠厚仁义，年轻有为，是一个成功的人士，可是他自己却认为此时此刻的他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是什么事情让这个曾经刚强的男人有如此轻生的想法。 强健刚毅，而且二十多岁，事业也飞黄腾达，他为何在人生风华正茂，在众人羡慕与嫉妒中，却要选择自杀？隐藏在人们心中的不解之谜，犹如云雾遍绕的巫山丛林和那缥缈的云雾…… 事情还得从武都文坎坷的人生说起，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真是无法超越这道坎。让朋友们来跟随我们进入神秘的世界，走进武都文成长的人生轨迹，以及那些恩怨的故事。 武都文到底是地球人，还是天神，他的师傅是谁？他的功夫如何，他人生到底经历了什么灾难，那么就让我们来进入他的世界吧！ 第七章调戏小女生被惩罚 其实李云花说病好了，完全是一种安慰儿子的话。可是病好与不好，对于几岁的武都文兄弟俩来说也不懂。 李云花在县、地区医院找了专家治疗过，虽然病情有所好转，但是病情没有实质好转。只有武正东知道，医生说这叫肝硬化伴有月复水，导致月复部肿大，如果不好好治，可能会转化成肝癌。 武正东为治疗李云花的病，不仅负债累累，而且身上钱也花光了，再则家中几个娃儿没大人管，又误了工分，轮到分粮食时也分不了多少口粮。他实在担心不得了，在妻子一再要求下，百般无奈的他，只好带着妻子回到家中休养。 途中，他听说了离家80里的大山里有一个老中医能治此病，武正东听说后，把李云花送回家后，安排了家中事务，带上红薯和玉米粉干粮去求祖传秘方了。 爷爷、女乃女乃年纪已大，况且他俩自从武正东结婚后，他们住在三儿武正坤、二儿武正来、大儿父武正开家中。平时也很少来武正东家。自从幺儿，幺儿媳离家后，他们两位老人只好搬过来帮他们打理这个家。 婆婆爷爷，必须尊重。如果不孝敬他们，说不敬重的话，父亲武正东就会取出那块木板打谁。都芳、都金、都文把他们当仙人老子尊重。不管他们说什么，不能顶嘴。吃饭，也得先把两位上大人的饭先行递在手中，吃完了饭，再添饭时，而且必须双手奉上。如果单手递上，都要遭到喝斥，就会被骂为没教养，没家教的东西。 这不，刚刚才修了三间新茅草房，大哥、二哥、三哥的媳妇都说他们轮流奉养了父母，老幺武正东也应该赡养父母了，都是儿子，凭什么不应该赡养父母。 听到几个嫂子说闲话的武正东跟李云花一商量，他们说得也对，都是父母的儿子，都有赡养父母的义务。于是他们把父母接到家中，原本家徒四壁，负债累累的武正东家更是捉襟见肘了。没办法，粮食没吃的了。武都芳带着两个弟弟去山中挖野菜、采树叶、采蘑菇，捡生产队遗失或没收干净的土豆、豌豆、胡豆，凡是出来什么就捡什么来维持一些家人的生计。 就这样才勉强把一家人的生活维持下去。李云花由于身体重病，仍然不能下床劳动。她经常一个人坐在床上长吁短叹，哭得很伤心，她哭着说：“不知上辈子自己做了什么孽，干了什么缺德事，遭到老天爷的报应。你要报应我，没关系，你千万别报应我的儿女和丈夫他们呀！” 李云花的病实在让她生不如死，死亡对她来说只是一种暂时的怯弱心态，但她马上又在心中给镇压下去。自己死了就像一盏灯就熄灭了，也像一株小草被人掐断了一样无足轻重，唯一割舍不下儿女，倘若他们长大成人了，能养活自己，那死而无挂念了，那样也才走得安然。现在无论如何，自己绝对不能倒下。 心力的潜能是巨大的，它可以爆发出无穷的力量。正如有位诗人说：“漠视是半个死亡，信心是无坚不催的生命能量。”是啊，巨大的心能令死神也望而却步。 李云花每天给自己打气，不断对自己说，我得天天求菩萨，他们是不会那么狠心，老天爷，各路神仙他们做好事，救苦救难，一定不会收我的命。我得跟阎王爷求个情，您们若要勾我的生命薄，一定要等我的儿女长成人了，我自然来报到。 武正东终于把那个秘方拿了回来，他兴奋地对都文说：“这下你妈的命有救了。我在山里转了几天终于把药采齐了，真是老天有眼了。这人呀，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没时莫强求。别人费了多大功夫都没有得到这个方子，我终于找到了那个80多岁的老者，而且还在山林中找到了通通根，天株黄，山茴香等中草药。” 武正东也许是因为太高兴的缘故，他滔滔不绝对儿子讲述着。武都文听了父亲的话，望着他神采飞扬的神色，觉得此时的父亲是那么温暖，那么可敬。 晚上父亲把弟弟都德抱上大床上准备讲故事，他忽然转身对都文说：“儿子，你怎么还不月兑衣服睡觉。”听到父亲的声音，武都文很快把衣服月兑了个精光。 父亲武正东抱起他，左手在他*上弹了一下说：“这*是干什么用的？” 都文说：“窝尿尿。” “还有呢？”父亲咯咯笑着问道。 “还有做种用的。”武都文稚声稚气地回答道。至于“做种”是什么意思，他一点也不明白，只是父亲前段时间教他这样说的。 武都文每天放牛，打柴，割猪草，刨土豆皮，扫地，烧火他都干，可是他并不认为自己很辛苦，也不知道艰难困苦是什么回事。冬天打霜下雪，他可以祼果脚在雪地上走，有时他穿的袜子、鞋子都是哥哥穿过的他接着穿。 特别是母亲病之后，每年那双布鞋也没了，不过，平时兄弟几个都不穿鞋，在山林里，沙石上活蹦乱跳，尽管有时脚被划破了，流了血，他们学着大人找点山里的刀口药一涂上，很快就好了。久而久之，他们脚磨成了层层厚茧，练得针刺都奈何不了他们。而且常常光着脚，在刺林中抓蛇，采野果，挖药材。 父亲经常教育他们，作为男人应该学会坚强，而且一定从小不要怕吃苦，不要被困难压垮，更不要被灾难打垮。人活着就要劳动，就要同自然环境做斗争，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人生没有办法唯一的就是拼搏，只要爱拼才会有成功的希望。 武都文、武都金、武都德三兄弟，几乎冬天每天晚上都围在火堂一边取暖，一边接受父亲的教育。有时三顿饭中，父亲也会针对见到的每个问题进行教育。他常说“做人需做大丈夫，济人需救及时物，饶人不是痴汉，痴汉不会饶人，什么晴带雨伞，饱带饥粮，出门看天色，进屋看脸色，远视衣冠近视财，活到老学到老，八十多岁还学巧。一年之计在于春，一生之计在于勤，一家之计在于和。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上不完的当，吃不完的亏。杀不完的猪，读不完的书，走不完的路。江湖深似海，入山不怕虎伤人，只怕人情两面刀”…… 这些语言经常充斥在武都文耳中，让他们耳朵听起了茧疤，有时干脆左耳进右耳出，兄弟们也弄不懂这些言语的意思，也不想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对武都文兄弟们犹如天方夜谭，完全是些无关痛痒的当作吹牛谈天而已，只是觉得父亲读了很多书，很有文化。 李云花吃了半年的草药，加上自身的毅力，她能下床煮饭洗衣了。一年后又在生产队干活挣工分了。说也怪，吃了中草药和丹药丸子，她的病竟然神奇般地痊愈了。 武都金和武都文两兄弟上学了，为了锻炼儿子的毅力。送他俩离家三公里的公办学校读书，虽然学费比民办学校贵了2元钱，武正东心中却这样想，两个儿子读公办学校多4元，但是公办学校的老师是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正规老师，这样儿子学习质量也就大不一样了。 大哥武都金说：“读书太远了，每天还要走几条峡谷大沟太累人，加上小学三年级学校不办了，我还是到离家近的村民办李老师那儿读书。” 武正东本想打断他的话，说他懒，不想吃苦，但转念一想，确实没有三年级的学生了，而三年级的学生转学的降级的降到一年级，停学不读书的学生也有几个，他不希望大儿子辍学。 “只是你弟弟一个人每天要走3公里路，而且沟谷又多，我实在不放心不下。”武正东对大儿子说。 “爸，没关系，我一个人行。我大不了再找一个伴，侄儿良军他不是降级读书，正好我去约他好了。”武都文一本正经地说。 “你大伯父这个孙子也够调皮，他读书也不认真，每天只知道贪玩。这不，读不走了，才降级。你莫被他带坏了。反正我对你兄弟读书大力支持，无论你们读到哪个级别，我都会供你们读书，哪怕是砸锅卖铁睡马路讨饭，我都不会在乎。”父亲武正东教训儿子说。 “爸，我们只能尽力，读书好像不是我们的强项，而且字也写得像鸡脚弹的。”武都金壮着胆子说。 “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只要功夫深铁棒可以磨成绣花针。孙刚为了读好书，把自己的头发吊在梁上，如果打瞌睡绳子被拉痛了，他醒来继续读书；苏秦为了读书，把自己坐的凳子上放些刺，如果打瞌睡坐下来就被刺醒而继续读书。正是这样苦读苏秦后来成了六国丞相。你们读书一定要用功。”武正东说得慷慨激昂，而两个儿子好像木偶一样没有反应。 武都金、武都文根本听不懂他的意思，木讷听着，心中并没有去问个为什么，好像并没有他们的事情，仿佛这些非常遥远，而又非常陌生。 不知不觉，就是春季来了，春天雪白的梨花，李子花，金黄的油菜花，都是醉人的美景。人置身其间，感觉灵魂都在飘逸，清香的花瓣，碧绿的树叶，仿佛到了世外桃源。就连长期生活在乡间的都文都金兄弟俩也格外高兴。他们都说，太美了，花一开，太阳一出来好安逸。 天气一暖和，小娃儿就喜欢跑到小河边去戏水，那是三月刚过，午后的太阳烤得人热乎乎的。武都文由于离家远，中午放学后就不回家吃饭，他便相邀了几个男同学去河边玩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谁敢下河滩里去洗澡。武都文说：这有什么不敢，不就是有点冷啊，我不怕冷。一个小男孩说：“我倒不怕冷，只是水太深，害怕淹死人。” “真是胆小鬼，这么小一个滩就怕，你是男人不？”那个高个子的同学反驳武都文：“你别看这么小，深不见底，而且有水鬼，要是把你拖下水了怎么办？” 武都文虽然也听过大人讲了许多鬼话故事，但争强好胜的他，却不服输，竟夸口说：“卵子大个滩也能淹死人。再说什么水鬼，老子才不怕他。”说完三下五除二，月兑光了衣服。跳进大枫树下的一个大滩，先用右手浇了点水往胸口一抹，然后用右手沾满水在胸口、腋下、月复部拍了几下。这是他堂叔教给他的技巧，说身体点了水，就不怕水鬼了。实际上从科学角度讲，是让身体先适应冷水刺激，不会产生痉挛。 武都文一个“水猛子”，像一只大鱼雁扎进水里，一两分钟不见踪影，把河边几个同学吓得脸色煞白，会不会出什么事，叫不叫老师啊？ 正当几个同学叽叽喳喳时，武都文从水滩中冒了出来：“哎呀，这水太冷了，受不了啦，哎哟，赶快叫人，我受不了啦。” 说完他又沉下去了，这一下双把同学落下的心又吊到嗓子眼上，两个男同学向远处几个女生喊叫：“快叫老师来救人，武都文落在水里了”。 武都文攸地一下冲出水面。“我在这儿，叫什么叫，我逗你们玩的。” “武都文你这个小王八蛋，差点把我们吓死了，你还幸灾乐祸。我们不理你了。”王对子急得大声骂道。 武都文像一条大鳄鱼蹿了过来，拉着同学小山羊的手说：“哎呀，我想和你们开个玩笑，你们怎么能当真。莫生气了，以后我不跟你们开这种玩笑，行吗？” 然后，看到三个女生正准备往学校跑，他冲了过去，“唉，莫叫老师，我好好的。”几个女生回头一看，忽然“呀，呀”双手捂住眼睛。 武都文一看自己一时心急，衣服都没穿去追小女生。脸羞得通红，赶快钻进麦子地里，然后趁着麦浪滚滚掩护，跑到了河边穿衣服。几个男同学笑得前俯后仰。 武都文快速穿好了衣服：“你这几个鬼儿子再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就要去追打他们。 小山羊求饶说：“我们不笑话你了，赶快说水里好玩吗？” “当然好玩，等天气热了，我教你浮水。”武都文瞪出一副杏仁眼说，“今天洗澡的事，可别跟王老师说，要不然我们几个都得罚站。” 小山羊歪歪了脖子说：“我和张狗娃、何汤元都不会说。那几个女生，特别那个盐菜花怕是要告老师的。” “不过，我有办法想。”武都文轻手轻脚跑到那三个踢毽子的女生身边大吼一声：“哇，鬼来啦。” 几个女生吓了一大跳，“你这个短命娃，撑饱了没事干嘛。”盐菜花骂道。 “盐菜花，今天洗澡的事，你们千万莫跟老师说，要不然，我说你们偷看了我*。” “羞死人，谁看你？是你自己跑来的嘛！”孙玉玉说。 “哟，你真是恶人先告状，你那么坏，我非要告诉老师不可。”盐菜花硬着头说。 “你敢，要是你让我罚站，我看你怎么向老师说。”武都文威胁道。 “咋不敢，我不告诉老师才怪呢。”盐菜花一步不让，而且还敢明目张胆地说。 下午放学后，王老师在放学前宣布：“武都文放学后留下来，把教室打扫干净，并抄写50个生字，二十遍。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罚他，第一下他河洗澡，二是他调戏女同学。这件事情都非常严重，严重到不容忍，第一个是性命问题，第二个是道德问题。这学生从小不学好，那长大了还得了。” 武都文虽听不懂调戏女同学是啥意思，但他心中十分恼火，“肚儿饿得咕咕叫不说，他最怕写字，都是这个小妖精告的状，害得老子今天又出丑又遭殃，等着瞧”。他在心里暗暗地骂道。 虽然心中有火气，但不能反对王老师，而且父亲常说，天地君亲师位，师如父，要像对待父亲一样来尊重。武都文只好认栽了。 第二天上早自习，武都文早早坐在凳子上，等着盐菜花。刚好上课铃声“当当”一响，在*场外的盐菜花匆匆往教室跑，看准时机，武都文用脚一勾，盐菜花如饿狗扑食倒下了。 全班同学见此一幕，不禁哈哈大笑，气急败坏的盐菜花准备痛打武都文一顿，大概害怕打不赢，只好哭哭啼啼地告诉王老师了。 王老师走过来非常生气：“武都文，你怎么整天惹事生非，我要是告诉你父亲了，你不挨打才怪。” “老师，是杨金花自己撞倒在我脚上，倒在地上，我又没整她。”武都文狡辩道。 “你还狡辩，昨天杨金花同学讲了你的事，今天你就报复她，你讲点德性，不要欺负女同学好不好？鉴于你今天拒不认错，罚你打扫男女厕所一周，以观效果，要不然二周。”王老师在班上宣布执行。 武都文心里更气，心里直叫苦，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眼泪差点掉下来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男子汉莫哭，要不然让别人看见了，羞死人。我坚决不丢人，不丢脸，做个坚强的男人汉。这是受父亲的影响。 恶作剧遭到老师批评处理后，武都文心中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对老师也是横眉冷对，王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对他说：“你小子诡计多端，聪明，我认为这都是好事，可是人从小先学好，就像一棵小树，小来不育，长大成了弯翘木。如果不改正，我得告诉你父亲，看你不挨板子才怪，我可是知道你父亲的牛脾气，要是他知道你这样坏，你身上不掉一层皮才怪呢！” 武都文咬着牙，一副不屑一顾的神色，王老师本来也生气，但转悲为喜，其实王老师非常喜欢他那种调皮、机灵。但有责任把武都文这个学生教成优秀学生，然而武都文总是凭着那点小聪明，虽说上的课文能全背，可是那粗心大意却未能改掉。 为此事，他没少挨父亲批评，写字不是多一画就是少一笔，被父亲武正东逮了一个正着，明明是东方太阳升起来了，他却写成了西方太阳升起来了。 先是挨木块打手心，后又是罚跪，武都文打也挨了，骂也挨了，就是改不了。这不王老师叫他写一篇作文，他写了不到20个字，就有五个别字，我家屋后有一棵大树，树叉上住着一对乌鸦。他却写成“我家屋后有一颗大对，权又主着一对小鸟鸦。这下，把武正东气极了：“你这个笨蛋、蠢材、猪脑子，是怎么读书的，读书爬桐子树去了。要是再不改，你就别再滚进这个家门。” 武都文虽然心里也嘀咕，但却一点都不敢辩解，他知道父亲在气头上，父亲对他毫不客气，稍有反对，必遭暴打。 八章山洪摧毁得家破人亡 日子如水很快过去，武都文放学后总是牵扯着那头黄牛在山谷间吃草，一个人静静躺在大石上，听鸟儿欢快地唱歌，看清清溪水，大脑里想着许多事情，眼睛眺望远方，出神地想着大山外是怎样一个世界啊。 他渴望长大，不想生活在这个贫穷而落后的山区，离开这个**的家庭。每当他想起父亲的口头禅：黄金棍下出好人，不打不成才，他都想离开这个家。可是天茫茫，地茫茫，一旦离家出走，自己又将怎么生存啊。 鸟儿的鸣叫声，把他带回了现实，人都是命中注定，你那天吃好吃坏，干什么事业，都是你一生下来老天爷给你注定安排好的。他又想起母亲对他们说的这几句话。 武都文家后是一座大山，山中古木参天，阴翳蔽日，各种野花、野草一到春天满山香气扑鼻，加上绿叶婆娑，层林披彩，碧绿似翠。松树、柏树、青杠树、巨木树，高大挺拔，各种野兽出没，而今没有虎狼了。但野兔、野羊、野猪、野山猫、野狐狸、白媚狸还不时出没游荡，把山野搞得野气十足。 大大概是因为在山里住久了，也跟父亲学到一些识别鸟音，野兽的脚印，通过声音、粪便、脚印就知道什么动物了。 山路陡峭，一般人爬坡都会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要是没走惯的人一见到山高路陡，又有岩石飞闪，自然寸步难行。然而对于长期生活在这里的武都文兄弟们如履平地。他们可拉着葛藤，一个飞跃，早就飞出了几米开外。 也正是这座座大山，成了武都文一家生活物资的仓库。夏天他们上山采野果，挖野菜；冬天他们打兔子、捉野鸡、土猪来改善生活。 然而也是这座大山又把他们家害了，一到夏天，暴雨倾盆，山间飞沙走石，哗哗啦啦地响，树木、大树随着流石飞泻而下，让人惊心动魄，胆颤心惊。有两次，武都文从学校放学回家，刚路过一个山谷，忽然背后一声巨响，一座山体瞬间飞奔而下，顿时洪水喷起巨大浪潮，巨大的石头飞旋而下，一条山路变成岩浆泥滩。 也许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的人见多了，不知是麻木，还是心中认为这是大自然的规律，或者是神灵的安排。人们对这样的事情早已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再也不会大惊小怪的。生活时间久了，就连武都文、武都金也对此无所恐惧了。 经常听人说，某某从山上掉下来摔死了，某某家被山洪冲走了。某某房被石头打破了。听多了，就像人们平时摆龙门阵一样自然。特别是那些人被水和山石淹死了，其亲戚朋友家庭为他们办丧事，而丧事一过，似乎逝去的人们犹如那秋天来临，枯死的草一样，在他们亲人心中一样自然。 武都文不太懂大人们的生死之事，只是看到有时有人死了，家里办丧事，父亲也会带着他去见世面，看见别人悲天抢地哭叫，他也往往情不自禁地流下热泪。他以为这些事情离自己很遥远，而且自己家中永远不会有灾祸发生。 然而身处自然灾祸频繁发生的地理位置，这种灾祸似乎迟早就会发生。刚进七月，中午晴空万里，转眼间狂风大作，天空乌云密布。随着一道闪电划空而过，紧接一声山动地摇的雷声，把整个山谷震得摇摇晃晃。 狂风卷起树枝“噼辟吧吧”作响，树叶纷纷飘落。武正东对李云花说：“这好像是妖魔作怪，不正常，天要收人了。我们赶快回家吧。” “我们还有一块地没做完，赶快在石岩山洞里躲雨吧。然后再等风过后我们再做不迟。”李云花对丈夫武正东说道。 “也行，反正夏天是偏风雨隔屋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武正东说完大雨点像一个个白色的珠子从天上掉了下来。 “啪啪，唋唋、哒哒”暴雨打在桐子叶上好像放机关枪，见惯了暴雨的武正东夫妇也没多想，等待着暴雨停息。 只听见雷声接二连三好像打在他们面前，整个山洞都在晃动，真有点吓人，狂风夹着暴雨如九天坠下的瀑布，把整个天都遮完了。看不到哪里是山林，哪里是天空。武正东正想出去看一下雨是否小了，一个炸雷平地而起，在闪电强光闪过后，这个炸雷把他炸得下意识退了回来，整个身子一阵寒意如闪电传遍了全身。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也被吓坏了，不禁打了个寒颤。 暴雨下个不停，很快就听到山沟里洪水哗哗直响，飞泻的洪水像万马奔腾，又像海涛怒叫。武正东夫妇被困在山洞中，他急躁地连声说：“这暴雨今天咋下个不停。” 没办法只好等待停了之后，再说还干不干活？可是一连2个小时的暴雨却没丝毫变小，山洪吼声越来越大，漫溢的洪水把两边的玉米地也给淹没了。 武正东等待早已不耐烦了，他心里堵得慌，总觉得心神不宁，他本想几次往家里赶，无奈因暴雨太大，只好躲在山洞中等雨小了再说。 暴雨终于小了，虽然还有雨水在飞撒，但没有刚才暴虐，他和妻子李云花冒着雨往家赶。 当他俩走到房后的山林边，只听见大女儿武都芳、大儿子武都金、二儿子武都文抱着一团嚎哭。武正东心中一惊，觉得浑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他仿佛已经预感到发生了什么巨大事情了。 没等武正东走到他们身前，武都文赶忙说：“洪水把我们家埋了。” 李云花听了，差点气晕倒了。她稳了稳神，吼叫说：“到底是咋整的，不可能啊！” 他们顾不上树木滴溅在衣服上的雨水，飞快地向山下跑去。当他们看见房后的竹林已消失了，房子早已不知去向，他们才傻了眼。 带着侥幸心理的李云花，见到这一残酷的事实，不禁气得口吐鲜血：“老天爷，你真太恶毒了，你为何一次又一次与我们过不去，非要把我们死里*，往绝路上赶啊！” 武都芳哭着说：“爷爷，女乃女乃也被这山石埋了。我开始看到房背后有泥往下掉，就拉着他们向外面跑，可爷爷女乃女乃说，不怕，这山石硬不会垮的。当一棵李子树倒下后，我又催他们走，他们说即使山石滑下来，也要去拿腊肉和被子东西，万一石头把家压垮了，我们一家人又怎么办。可是当他们再次拿东西时，房后面大石头和泥土垮塌下来，一下把他们压在其中了。我只好把弟弟妹妹带到山上，等你们回来。” 武都芳边说边哭，武正东望着红泥石，又看了看一家大小，他擦去了脸上的汗水，好在他的眼泪还没有掉下来。 “天要收人命，我们也没办法。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老天爷你告诉我！”李云花哭着说。 “不可能你们爷爷女乃女乃会死啊，我一定能把他们救回来。”武正东高一脚低一脚向家跑去。 他心中忽然明白，有一个地理阴阳先生说，这家风水太不好了，前面有弹头山直射，后面又杀山压来，迟早家破人亡。以前自己坚决不信，现在他似乎对那个风水先生的话深信不疑，这不两次灾祸应验了。 武正东一边想，一边向家冲去。尽管身后出现了李云花和儿女们的哭叫声，他全然没有听见了，他心中有一个信念，他的父母还没有死！ 李云花实在经受不了残酷的打击，费尽了许多心血才刚刚把病治好，现在两位老人又死去，而且家也被淹埋在乱石中，她实在想不通了，老天为什么这样折磨他们一家。 好几次不堪生活的折磨，病痛的摧残，她都想跳水、上吊、喝农药自杀，每次想到年幼的儿女们，她实在不忍心，特别是年小的女儿武都莲只有2岁，自己死了事小，儿女们肯定会更可怜。 李云花没有办法，她只好带着儿女，先借钱，借粮，同几个哥哥把泥石中公婆的尸体挖出来后，把丧事办了再说。 没有房子住，全家人只好一齐动员，上山砍树，砍竹子，弄树枝，割茅草，还请了几个亲戚连夜奋斗了几天，终于又搭成了几个窝棚。 没有被子，武都文、武都德每天晚上瞌睡来后，只好往松树叶上一躺就睡觉了。 而武都莲每天只好由武都德带照看，武都芳想上学，但父亲母亲都对她说，女儿家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我们家又没钱，又要做家务，你如果读书了，不仅花钱，而且还没人做家务，你妈又多病，怪就怪你命苦，生在这个苦难的家庭。 父母的话虽然很让她痛心，但是眼下这个家庭，自己又是大姐，没办法，只好让弟弟们读书。懂事的武都芳主动去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挣工分，早晚还得照顾多病的母亲和弟妹们的生活。 堂叔武正汉说：“武都文你们太能干了，八岁都能担30斤柴同我们走30里山路去乡上卖柴，虽然柴只有3分钱一斤，但是每周你和哥哥二人能挣1.80元，足可以称盐、打酱油，为妈妈抓药治病，这为父亲分担了一部分重担。” 周围乡亲们常夸奖说：武正东养了几个好儿子。实际上，其他张家、李家、黄家他们家虽然比武正东家稍好一些，但是武正东一家遭了两次灾后，又逐渐向好的方向发展了。 武都德只有5岁多，却要照顾2岁的妹妹的确有点太难，而平时除了卧床的母亲能抱抱她，一家人为了生计整天忙忙碌碌，很少顾及她的身体。 武都莲大多数时候坐在湿地上，又是饿又是哭丧着脸，尽管武都德逗她玩，赔她说话，毕竟他也是一个小孩子，自然难以照顾好她。 武正东除了安排好一家人的吃喝外，每天早晚还要种自留地，种菜，种粮食。生活的担子并没有摧毁他坚强不屈的精神。 一到下雨天队上不出工，他都拿出二胡弹唱梁山伯与祝英台，二泉映月，弹唱土家族的山歌，写写毛笔字。平时乡亲们家小子有个小病小痛，他采取按摩推拿为其治疗，说也怪，好多人经他土办法治疗后病就好了。 武正东在生活重担压力下，他的火暴脾气逐渐有所改变。虽然有时也对儿女们发火气，但武都文明显感觉父亲的脾气愈来愈好了，好久他们没有挨打了。 武都德照顾妹妹除了喂她吃饭，照顾她吃喝拉撒，似乎成了他每天的工作。 大多数时候是武都文背着妹妹，带着弟弟放牛，还带着他们在河岸边玩耍。夏季太阳把大地烤得非常燥热，贪玩的武都德只好把妹妹放在地上任凭她哭叫不休，都不理睬。 放牛的武都文老远就听到妹妹哭闹，急忙从河谷对岸跑来找弟弟，只见弟弟在河中抓小鱼，气坏的他要轮起拳头就乱打。“你怎么那么狠心，妹妹哭得这么厉害，你耳朵聋了是不是？” 武都德辩解道：“我背不起，我膀子都背痛了。她要哭，我有什么办法呢！” 武都文看他还犟嘴，忍不住给他两拳：“把你脑壳打开花。”武都文气咻咻地说。 武都文准备去背妹妹，武都德捡起一个石头向他头打去。“哎呀”地声，“你还真打我啦。”疼痛至极的武都文，放下妹妹，走到他跟前，拉过来，用力一拉一推，两下把他打倒在地，狠狠朝他打了几拳，武都德只好大哭大叫，向家里跑去。 张和善听到两个兄弟打架赶忙过来说：“你们两兄弟为什么要打架，你们也是好好的亲兄弟，怎么能打架。都文你是哥哥为什么不让他，这就是你不对了。” 听见表叔的喝斥声，武都文想辩解，他却保持了沉默，不声不响背起妹妹走去放牛了。那头黄牛见到了河对岸的青草，一会就跑到了河岸边去了。武都文看见牛要走过玉米地进入水稻田里，吃粮食苗了。 他想跟过去，可是河水很深，他无法泅渡过河，想把妹妹放在沙地里又怕她哭闹，如果不赶快赶去，牛吃了粮食作物，要扣工分，就要挨父母骂，甚至还遭打。 怎么办？他不想妹妹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地里，也不愿牛吃着禾苗。于是他背着妹妹，在桐子树上瓣了一根树枝作拐杖，模着过河，他顺着石头亦步亦趋向河对岸走去。走到河中间了，前面没有了的石头了，水又急，他不敢背着妹妹继续前进，害怕掉进河里。 万一被水冲走，两兄妹俩都活不了。武都文明白，这样实在太危险了，他用树枝左右划动下测水深，可是就是那一大步无法迈出，他急得不得了，怎么得了，退回去也不行，前进也不行。 他只好高喊周围的赶路人帮他，可是流水响声太大，加之行人稀少，过了半天也没人来。如果放下妹妹在石头上，他游泳过去肯定没问题。 可是他一离开，害怕的妹妹一急，落入水中，被水卷走了怎么办呢？急得他鼻子酸酸的，怒火中烧。他真想大哭一场，可是他明白不能哭，更不能胆怯。只好静下心来等待过路人来解救，至于牛要吃禾苗，这个时候他也没办法，因为妹妹和自己的生命最重要。 第九章为了爱妹妹遭受父亲毒打 终于从河对面来了一个过路的中年男人，武都文马上大叫“叔叔，快帮帮我。” 中年男子把他和妹妹送到了河对岸，武都文拉回了牛。晚上，弟弟武都德把自己挨打的事告诉了父亲。 父亲一听不分清红皂白，就给武都文两耳光，打得他两眼冒金花，大脑昏沉混沌一片。 武都文觉得自己太委屈了，父亲怎么好歹不分，动不动就打自己，他哭了，哭得很伤心，哭得非常委屈。 “我冤枉你，你还敢哭，再哭，老子把木板拿来看你还哭不哭？”父亲武正东大声威胁道。 “今天本来就是弟弟不对，他把妹妹放在一边，自己只顾跑到一边去玩水，害得妹妹大声哭叫，他都不理也不管，有他这样照顾妹妹的嘛。”武都文竟然争辩道。 “你还敢顶嘴！”武正东说完，非常生气，他的权威受到了挑衅，质疑。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儿子以下犯上的。 “我冤枉你又咋的，我还不信你能搬起石头打天不成。老子今天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锅儿是铁铸的。你翅膀没长硬了，还敢顶嘴。” 武正东说完像抓起一只小鸡，然后往地上一掷，武都文感觉火烧火燎地痛。 “你打死我吗？反正我不想活了。你这个棒佬二（土匪）。”这一下，武正东气疯了，儿子胆敢骂我土匪，这还了得。这真是天大的大逆不道，他随手抓起身边那块小扁担，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他的上。 尽管武都文痛得皮开肉绽，好 像血肉横飞，他都咬紧牙关一声不响，他心中想，反正死了就死了，免得长期受父亲毒打。 听到打闹响声，生病在床的李云花实在不忍心看着发疯的丈夫殴打儿子，她冲过去：“你这样要打死他是不是？” “打死了，我去抵命，该坐牢就坐牢。”武正东似乎还不解恨。 气得李云直对儿子骂道：“你死人了，还不赶快跑。”武都文听见母亲李云花的喊叫声，他准备起来跑，可是实在太痛了，他爬不起来，索性躺在在地上，等待父亲用家法惩罚他。 大概一个人面对专政强权，你没法抗争，只好任人宰割，任人抽打、蹂躏。反正你无法逃出佛爷的手板心，那又能有什么办法。武都文心理这样想着。 武都文也想过从此离开这个家，永远不再回来。可是天涯茫茫，何处可栖身，他有时也想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找个避难所，甚至找一个不爱他，只要不打他的家庭当他们的儿子，或者有一碗饭给他吃就行了。 可是这个地方能有吗？况且到何处去找呢？虽然这个父亲非常专横独裁，但毕竟他养活了自己，而且使自己长了这么大。养儿防老，积谷防仓，儿不赚母丑，狗不赚家穷。作为他的儿子，无论他怎样对待你，他都是你父亲，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在他小小的心理，大概也是因为长期受到父亲儒家思想的影响什么“君要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不得不亡”，或许也在他心理起了许多作用。无形之中成了他思想意识中，面对父亲的残暴，你儿子必须得接受。 在武正东看，老子就是父亲，父亲纵然有千种万种不对，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自己绝对不会向儿子认错，更不会向儿子道歉，他始终认为儿子是自己的，如像拥有私有财产一样，他高兴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这就是自己的权力。这就是封建残余思想，可是没有办法改变他的认识。 正是基于这种理论指导下，武正东总认为他自己的儿子该骂该打，他说了算。可是武都文心中明白，他无法改变父亲这种霸道性格，封建社会那种“三纲五常”，唯一的只有认自己倒霉，命不好，投错了胎。他要打你，你跑也没有用，所以干脆让他打。只要他解恨了，打不动，气消了，也就不再打自己了。 他也觉得自己特别委屈，明明是弟弟不正确，弟弟之错。可是父亲武正东的逻辑是：当哥的，无论怎样都要谦让弟弟，不能打弟弟，更何况没有赋予你哥哥有权打弟弟，更该是让着弟弟才合情理。 大概武正东也打累了，加上自己媳妇李云花死死抱住自己的双手，武正东才骂了一句：“看你以后还再敢顶嘴不，还敢不敢骂我，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武都文心中万般委屈无处诉说，晚上他只好偷偷撑着身子爬上床睡了。月亮升起来了，疼痛让他一直无法入睡，猫头鹰的“咕咕”声和动物的嚎叫声，在空旷的夏夜中更是痛煞人，这个黑夜太漫长了，如同没有灯火的虫子在黑夜中乱闯。 要是上天真有神仙，你一定要怜悯我，解救我，给我法术，让我月兑离苦海，那该多好啊。还有，给我一个宝物，完全按照自己心愿变化。武都文幻想着这些，饥饿和疼痛渐渐远离了他。 半夜时分，父亲才打着火把从外面回来，他不知道父亲这个大半夜还在忙什么，一定是为了全家的生活在忙碌，还是为别的事情忙碌什么，他认为这是大人的事情，因此他也没有多想什么了。 武都文假装睡着了，父亲上床很快打起了呼噜，看到父亲这么晚才回来，顿时心中的饮恨已消了大半。但是他仍然无法原谅这个恶毒的父亲。可是他又没办法说出口，只是望着窗外明亮的月光，想到月宫里的神仙，真希望月亮大仙也拿着木棍，也把父亲打一顿，教训他，也让他尝尝棒子吃肉的厉害。可是他马上又在心中打住了自己邪恶的想法。这样不是要遭天打雷辟吗？这是不孝，这是犯上作乱，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 一个儿子怎么能有这样恶毒的想法，大脑是怎么想的，竟然敢对父亲不孝不忠。古人都会说“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父要子亡，不得不亡。”你是他儿子，你得要尽忠尽孝。 父亲终是父亲，是他养活了自己，从道义上讲没有父亲也就没有自己，自己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为什么他对自己亲骨肉这么狠心，武都文实在想不通，也搞不明白。 父亲恩情大如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不得不亡”。这些话武都文耳朵听起了茧，他大脑中有了这些言辞在盘绕，故而自己不得不向月亮大仙认错。“请原谅我，我刚才说错了话，想恶毒了，请你不要怪罪我，不要降罪于我，你们千万不能损我的福折我的寿啊！” 武都文经常听父亲说，头上三尺有神灵，他是相信神的，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神在控制人们的思想和行为，他特别相信有鬼，有恶鬼，有恶神，有妖怪。而且人所作所为，神都知道。这一切恐怕都是长期他听了太多鬼神故事分不开的。 想多了，他翻了翻身，父亲武正东刚睡醒，见儿子又动又摆的，用脚蹬了他一下：“摆蹦什么，不好好睡觉。老子周身疼，你不安本份把我踢痛了。” 这一脚踢得武都文大腿和更疼了，刚刚消除的饮恨又窜了上来，他不敢再翻身转动身体，生怕又遭一顿暴打。 在自己强烈的克制下，武都文终于熬到睡着了，等他醒来，父亲早已起床上山给母亲挖药了，大姐喊他起床，打扫房子，去帮助她拿柴火煮饭。 武都文强撑着起了床，臀部肿了，还伴有乌紫色，他看了看，也就拿着扫把在院子中清扫了起来，然后取柴火煮饭了。 稀饭煮好了，大姐叫他去叫父亲回来吃早饭，武都文嘴巴翘了翘，走了出去，向着山中小路走去。他不想从口中喊出“爸爸”两个字，内心还在记恨父亲。 可是怎么办？不喊声爸爸，他又怎么知道吃早饭了。由于他还在想明天被打的事，饮恨没有消的武都文一边走一边拉了一根茅草放在嘴里咀嚼，但始终没有吱声，他心里盘算着，“如何是好？” 他不想叫父亲，只好等太阳升起来，眼看太阳从山谷中露出了脸，又是一个火热的天气，红红的太阳好像是一个大火球挂在天边，给人一种热浪袭击的感觉。 大姐见武都文没出声，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就说他：“老二，你怎么还生什么气啊，常言说得好，父子没有隔夜仇，你脾气也太犟了，莫要与父亲斗气，你也知道，如果他知道你生他的气，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武都文大概听了大姐的话，是因为内心害怕，还是非常记恨父亲武正东，他想喊声“爸爸回来吃饭了”。可是他实在开不了口，只好求大姐武都芳了：“大姐，还是你喊他回来吃饭吧。” 无奈，大姐张开大口高喊：“父亲，赶快回来吃饭啦。”一连大喊了几声，父亲终于听见了。远远回话说：“叫什么叫，我把药挖好了才回来吃。” 这个家庭有个规矩，父亲武正东没回来，一家人通常不敢吃饭，必须等他回来后才开饭。全家人只好等着，就连武都莲哭闹着饿了，也没有敢跟她盛饭吃，只是安慰她说：“稍等一会，等爸爸回来了就吃。” 武都莲哭闹着，武都文抱起她哄着她说：“莫哭，快吃饭了。”边哄她，边为她抹泪水。突然他看见妹妹眼睛肿了，而且眼睛发红。 “大姐，你赶快过来看看，妹妹眼红红的，莫是得了什么病。” 大姐武都芳看了看，“她患上了火把炎（角膜炎），给她用汽水洗一下就好了。”说完她把锅盖上的蒸汽水往她眼睛里抹了抹。之前一般她这种方法，对患眼睛角膜炎的人，擦洗了就好了。至于其中有没有科学道理，他们也不知道，只是民间疗法。 接下来武都莲每天只知道哭，几个小娃儿也不知道她哭什么，只是认为她饿了哭。大不了给她一个早饭未吃完的红薯，或者给她一颗水果糖哄哄她不哭就行了。家里也没有其它东西，实在没办法就把那红苕熬的糖给她用筷子沾上几滴，可是她吃了糖后，仍然哭闹不止。 “哎呀，你哭也没用，就这么一小罐红苕糖，是为来客和过年准备的，再说你已经吃了很多，要是吃完了，以后你再哭还用什么能哄你啊”武都文一面哄妹妹一面对她说道。 他心中也很生气，怎么你这个妹妹就不理解我当哥的难处。上次母亲问我这红苕糖怎么不见了那么多，我只好承认是自己偷吃了，为此还挨了母亲一顿骂，骂我偷吃糖，说我是馋嘴，不懂道理，家中穷没钱买糖，平时有个客人什么的，连冲茶的糖都没有。你说能不叫人难嘛！ 至从武都文上次挨打之后，渐渐地他忘记了自己的伤痛，妹妹任务由弟弟武都德照看。平时父亲要出工，即使多病的母亲也只好带着14岁的大姐干活挣工分。武都金、武都文两兄弟上午读书，下午回家打柴、放牛、割猪草、刨土豆皮、拉磨、捣米样样做。有时遇到天旱，兄弟俩还得向家里的水缸抬水。 武都莲有时一个人坐在火热土地上直哭，武都文发现妹妹眼睛肿了，而且肿得有一个鸭蛋那么大。晚上他对母亲说，妹妹的眼睛肿了，李云花可能这几天也比较忙，也没来得及仔细看她，一看果然肿得很大，才发觉问题严重了。 李云花准备去找乡村赤脚医生，不料她自己病得不轻走不了，叫小孩子去求医生，她又觉得小孩子的病过几天就会好的，何况自己又没有一分钱。而丈夫武正东正好前几天去县城几百里之地挑盐去卖了。怎么办？尽管武都莲哭闹，含糊不清说痛，又哭又揉眼睛，没人在意她的病情。 接下来几天，武都莲眼睛肿得更大了，肿得像一个发亮的绿鸡蛋，这一下李云*慌了，赶忙对二儿子武文说：“你今天向老师请个假，去找一下陈医生，给你妹妹看看病，她的眼睛到底怎么了？万一落一个残疾，可是她一辈子的事。” 武都言文一大早就翻过一座大山，走了2个多小时，壮着胆子，一路上他越过几条深沟，又躲过几条大黄狗的追咬，他终于找到陈医生家中，历尽艰辛万苦找到了陈医生家时，以为找到了神仙，万万没想到的是陈医生外出就诊了。 武都文生怕回家无法向母亲交待，他急得哭了起来：“天啦，天啦，我费了这么大的神，请不回来陈医生，我怎么向妈妈交待，何况我妹妹的病十分严重了，弄得不好她眼睛要是瞎了，我们不是成了有罪的人嘛？” 陈医生家属见他很可怜，很真诚，而且这么一个小娃儿来回走了几十公里路来请医生，就劝他说：“你不要急，陈医生很快回来的。” 可是一等再等还是不见陈医生回来，等得武都文心急如焚。太阳偏西了，眼看天气又要变了，如果下起暴雨溪水暴涨，他无法回家，怎么办，怎么办，他在心里一次又一次问自己。 没有办法，只好学着母亲的样子说，“张大神你保佑我请回陈医生，给我妹妹把眼睛的病治疗好啊”！ 等到太阳快要下山了，还是不见陈医生回来，没办法，武都文只好向家里赶。来时他一路打听，问路才找到陈医生家的，回家也只有凭记忆按原路返回了。好在他对地理方位较敏感，没走多少弯路，就走到自己比较熟悉的山路上了。张家坡有几条大猎狗，非常凶猛，见了生人就咬，来时他都绕着走，可是现在没办法，天快要黑了，如果再绕道多走几公里，更远了。 武都文找了一根木棒，硬着头皮只好往这条路走去。他不断给自己壮胆，雄起，不怕，别人敢和狼斗，更何况是几条狗呢。他转念一想，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同伴，但是这条山路人没一个人啊，而且马上就是黑夜了。还有几十里路，万一路上遇到什么狼什么，也就更危险了，但不管怎样，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家赶了。 走得很急，心中担心害怕使他高度紧张，万一窜出一条大狗，不把自己吓坏才怪啦。正是这种紧张心理，他走起路来脚底下呼呼生风，很快到了张家坡，老远就听见那条大黄狗狂吠的声音，急得武都文手脚出汗。 第十章为武都莲的病灾吃尽了苦 第十章为武都莲的病灾吃尽了苦没办法哪怕是龙潭虎穴，自己也只能往前走了，再说任何动物还是怕人的，这是父亲对他说过的话，再厉害的狗还是怕人的，他把木棒握得更紧了，只身向大黄狗狂叫的方向跑去。 刚到张家坡三条狗好像专等他而来似的，一条足有他身高的大黄狂叫着冲了上来，他大喊一声：“你狗日来，老子就打死你。” 大黄狗“汪汪”扑过来，武都文弯腰一躲，大黄狗立马往回走，一看没什么招了，马上又回扑过来，他又弯腰，大黄狗又往回跑几步，武都金知道狗怕人弯腰，以为拿石头什么东西，或者是攻击它什么招法，所以一般的狗都砸它。 武都文弯了几下腰，大黄狗好像知道他没招了，又凶猛冲过来。可是身边没石头，急得武都文拿着棒乱舞，他心中忘记了胆怯，拼命一左一右，三条狗也没能上前伤着他。 好在平时训练有素，要不然，早就吓晕了。三条狗越战越勇，没有半点退却意思。慌乱中一条狗被武都金重重一棒打得跑了，它一看另两条狗都仍然围着人战斗，岂不知那条受伤的大狗也好像报复似的冲了过来。 眼看三条狗把武都文章围绕在中间，就要被大黄狗咬着时，忽然一声怪叫，大黄狗转身往房里走去，其余二条狗见大黄狗跑了，也跟着跑回家了。 武都文望着眼前这位中年男人说：“多谢你帮忙。”说完他上下打量这个中年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皮肤虽黑，但身体健壮，全身有力，他说他是跑江湖的，学过几天武术。一听说他会功夫，而且刚才不知用什么法术，狗拼命的夺路而去，因此武很想拜他为师，学身功夫。 可那汉子却说，“刚才我不是用的功夫，我只是用了法术，那几条狗，听到我的叫声，就吓得跑了，我用的是打狗咒！” 一听说这人有法术，武都文一下来了兴趣，他经常听到叔叔们讲那些有道法的人，只要念念咒语，一会想什么就来什么，要钱就有钱来，要肉就肉来，要酒席就会来一桌酒席。此时，他只想到有法术的人，可他变一副神药，让妹妹吃了眼睛就被治好了。 不过，他中年汉子说，“我们之间很有缘分，而且你也非常有慧根，到时应该教你功夫的时候我自然会教你，只是目前时机不成熟。也就是你的磨难还没有结束”。 然后转身看了又看武都文：“你好自为之，我们肯定会机会见面的”，说完转身就与他分道扬镳不见了。 武都文正想这个人我想拜他为师的，正准备磕头，他却无声无息地走了，而且招呼就不打，好像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啊，而且转身不见了，真是怪事！ 下午6点多了，李云花见二儿子还没回来，心急了，叫大儿子武都金带上火把去接弟弟。 天刚黑了，站在20里山路的一座大山上，武都文经历了刚才这一幕，胆子也大多了。他极情眺望，夜色苍茫朦胧，那连绵起伏的山脉和深不可见的大峡谷，如同一个个无底洞，让他感觉到一股股阴森森的寒气而来，他不由害怕了起来。特别是那一阵阵的怪叫声，犹如鬼哭狼嚎。 武都文浑身吓出冷汗似的，特别向山下也看了看，没见大哥和姐姐来接他的火光，这叫他更是心惊肉跳了。他心理盘算着，要是刚才遇到那位神人帮助，多好啊，可惜人家不教你。 他对着大山高喊大哥几声，山谷回应震荡，却不见人影。他只好向山下冲去，此时此刻动物的怪叫声，各种鸟儿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他只好唱着歌为自己壮大胆，向山下快速奔跑而去。 尽管山路崎岖难行，而且杂草丛生，阴森森的气流在山上飞旋，而且感觉山野之地，似乎有什么孤魂野鬼在晃动。此时武都文感觉自己心在急促地跳动。 他对自己说，“不怕，魔鬼也是怕人的。我效仿着以前父亲教授我的方法，在额头正中向上推了三下。这一招真管用，他立马感觉阳气升了起来，一下感觉胆子大了，人也精神了。 此时，他边走边大声唱歌为自己壮胆，大概是因为歌声太响亮了，武都金在山顶上那边听到山上的歌声，知道是弟弟回来了。便对着山上大喊：“喂，我来接你来了。”长长的“喂”的回声在林间和山野中声声传荡。 武都文也大喊：“哥，赶快上来啊，我已经向你那边跑来了。”那山谷长长的回音，犹如是一股股无形的能量，让他顿时觉得自己身体有了精神，也有了力量，胆量十足了。 听到了哥哥的声音，武都文一下来了精神，有种激情澎湃，什么也不怕了，他赶快向山下跑去。尽管山路崎岖难行，而且脚下有杂草树刺，但是他以敏捷快速的速度冲到了半山腰，在若即若现的山林中见到一个人影飞快向山上走来。 天色黑了下来，树林里野兽出没的吼叫声，令武都文心里像小兔直撞，当看见大哥把火把光芒时，山道上火光闪现飘舞，犹如一道火龙在飞行。 武都金很快到了他面前，兄弟俩见了面异常亲热。哥哥递过火把对武都文说：“弟弟你怕不怕啊，老实说，我刚才没有见到你时，我非常害怕，听说这山上死了许多人，而且还棒老二（土匪）出没？” “当然怕了，只是一想到要回家，我模黑路，也就只好雄起了心。其实我最怕是拦路鬼，要是撞见这种鬼，我就没命了。听人晚上走夜路，把额头抹三下，火焰一高阳气来了，鬼也就被赶跑了。”武都文一边说一边向四周的树林望了望，生怕什么恶鬼从丛林中飞出来抓他俩似的。 “鬼是怕人的，我们两个人，鬼再厉害也打不过我们俩兄弟，什么鬼敢来、什么鬼能打过我们呢？不是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武都金虽是这样说，但心中却害怕鬼怪。至于鬼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们也没有见过，只是长期听大人们说，别人见到了这样鬼怪，那样鬼，什么吊死鬼，什么拦路鬼，什么饿死鬼，什么披头散发的女鬼，让人一想到就毛骨悚然。 “是的，鬼主要有法术，他在我们不知不觉来害我们，不过通常他们也不会做坏事，再说我们之间也没有恩怨。不过，好像我天生有驱邪功夫，而且还会治疗的神通”。在大哥听来，他是在神吹胡说。 两人边大声说话，又大步向山下走去。尽管山路难行，他们却健步如飞，很快进了家门。母亲见二儿子没有请来医生，心中很是不高兴，“你怎么没用，尽吃干饭嘛，跑了一天一晚，没有把医生请来。” “妈，不是我没尽力，我也尽力了，我在陈医生家等大半天了，人家不回来，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人家也不是我们家养的，他不回家，我能把背来不成。” 武都文也觉得自己辛辛苦苦跑了这一天，没有得到母亲的认可。不禁有些生气，不过他也知道母亲的脾气，然后转变了温和的口气说：“您看我等到天快黑了，我不得已才往家里赶。”武都文始终觉得心中很委屈，饿得肚子都粘背了，妈还怪我没请来医生，真是做人难啊！ 武都文满脸的不高兴，“真是难为你，妈也是焦急，你看你妹妹眼睛都肿得像两个鸡蛋，万一眼睛瞎了怎么办。这关系到她将来一生，真是作孽，我要是没病就好了。这个节骨眼上你爸爸又出远门了。真是急死人啦！”母亲李云花急得眼泪直流地说。 晚上武都莲一直哭闹着，哭得家人十分揪心，没办法，武都文、武都芳用热水帮她捂眼，半夜才将她哄睡着了。 凌晨3点多，母亲叫大女儿武都芳煮饭，5点钟叫武都文、武都金两兄弟起床吃了红苕玉米饭，天一亮又上山去请陈医生。 兄弟俩赶到陈医生家，他刚好进门还没休息，见了两个娃儿大老远请他看病。他说，路太远了，我实在无法跟你们下山。再说我太累了，你们也见我太忙了。至于你妹妹的病，我看给她拿点药，吃了看看效果。 尽管两兄弟好话说尽，“千万请陈医生走一趟，虽路途太远，可是我们妹妹眼睛要是坏了，妈说会害她一辈子啊！您行行好，做做善事，积积功德吧，算我们兄弟求您了，我们一家将感激您大恩大德。”武都文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一心想救妹妹，竟然小小年纪嘴巴这样能说会道了。 可能是陈医生害怕他兄弟死缠烂打，或是见他们心诚不忍心伤他们说，“这种病我给她开了药吃了就会好的。”医生在他们兄弟俩心目中是神圣的，听医生这么一说兄弟俩只好带着西药往家赶。 妹妹武都莲三顿饭前按医生要求服药，尽管药苦，她不肯吞咽。大姐武都芳把西药丸子片剂捣成粉沫用水给他服下，一连几天，武都莲的眼病不仅没有半点好，而且似乎还在明显蔓延。 望着女儿的病一天又一天加重，李云*中的痛无法向他人诉说，只好一个人偷偷流泪。她愈生气，自己的病情也就更加严重了，不得已，她卧床不起了。 武都文每天放学回来，听见妈妈申吟声、哭泣声，心都碎了，他只好眼睁睁望着这个破败不堪的家。唯一想的，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当一个能治病救人的医生。 当武正东回到家里，看见小女儿病得不轻，妻子也病倒在床，他心中异常焦急，好在偷偷做了一回生意赚了点钱。而今这女儿病成这样了，不治能行吗？他只好又向家中大哥、二哥、三哥借钱，借了几里路，最终还是在远房堂弟家中借了50元。 武正东怀揣100元就背着小女儿武都莲先去了区医院给她看病，几个医生说，她这种病我们治不好，还是去县医院住院治疗吧。 武正东只好又爬山路，又赶汽车终于把女儿带到县人民医院眼科专家面前诊治。年方50岁的女医生看了武都莲的双眼，又用仪器测试了一番，非常生气地说：“你们这个家长是怎么当的，你女儿都病成这样了，才送到医院来诊治，你知不知道，你女儿双眼几近失明。这么小的娃儿得了这样的重病，对她一生来说将是多么残酷。 如果早送来我诊治，我都不敢说我能治好她，而今天我是没那个本事了。你们作父母的也太狠心了，对自己的女儿一点也不关心，只生不养，这是罪过，就是犯罪，犯罪知道不？”女医生生气对武正东吼道。 武正东被一个女医生骂得一愣一愣，要是换了另一个女人，他早就跟她打燃了火，不骂她祖宗八代才怪，可是而今是有请于别人，而且还希望她改变儿女命运。故而他极力克制自己情绪，胀得通红的脸，结结巴巴地说：“医生，我们山里人不懂，居住农村，又没钱，家里实、实在难啊！” 他无法诉说自己家贫如洗，穷困得连来城里的钱都是好话说了几大筐，才借了几十元。而且这一路上自己都没舍得花一分钱，全靠带的干粮红苕饼充饥。武正东一辈子就这么刚强坚硬，无论遇到什么问题，他都不愿意给别人说好话求情。用他常说的话，做人要有骨气，要硬气，没必要去求人办事，那就违背了自己做人的原则。 对他这种性格，以前父亲武强林教育他说：人这一辈子哪个不求人呢。就是皇帝老子死了也要安葬，不要死心眼，求个人，说几句好话，又没人在你身上剐了肉。有这么难嘛。尽管父亲的话也很有道理，可是武正东始终恪守着他做人的铁准则。 武正东还想说点什么，被女医生几句话又噎住了。“我知道你们这些农村人就是重男轻女，要是你儿子，你恐怕发现他病了，早就给他治好了，这种病不是一天两天得的，几个月就得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就是拖，实在没办法才找医生。” 医生的话虽然重了，但也是事实。早期二儿子武都文说妹妹眼睛不好，他不但没引起重视，反而还暴打了他。此时，他觉得对武都文有点太苛刻了，但他转念又一想，他是自己的儿子，总不能让当老子的给儿子认错吧。 为了讨好医生，他只好缄默其口，笔直的站在医生面前，接受医生批评，他以为这就是他最大的承受底线了。没想到，这个爱唠叨的女医生一边处方一边说：“以后要对女儿好点，多些关心，再也莫把她放在地上，夏天地上热气冲上来容易造成痈肿，如果运气好，我或许还能治好她的病。” 这一回，武正东笑容满面地说：“医生批评得对，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有些事情是事不经过不知难，以前我是以管窥天了。” “看来你还是个文化人嘛，读了几年书？”女医生瞪着眼睛问。 “我那点文化与你比较起来是天地之别，读了高中。”武正东一本正经地回答。 医生打量了这个中年男人，虽是深处深山的农民，倒是谈吐不凡。从刚才的怨恨中多了几分和气，她的态度和语气也明显好多了。“你们农村男人就是太封建，大男子汉思想还十分突出，你是有文化的人，别把封建东西学到手了。” 武正东本想与她讲个理，争个道，但他还是在心里告诫自己：别得罪了女医生。只是在心理骂道：老妖婆了还妖里妖气，一个妇道人家还竟管别家男人，对别家男人说三道四，指手划脚，要不是为了给我女儿治病，我不把你批得体无完肤才怪，人到矮檐下又岂能不低头，所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 女医生开完了药方说：“现在你女儿的病最好需要住院治疗，你有钱交住院费吗？” 武正东被将了一军，心中骂她，你不是明知故问作弄我吗？真可恶。“钱，倒是有，你有把握治好吗？”他心中抱怨说。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就是那种爱虚荣的男人。其实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把这些药带回去每天按时给她服用，估计60天就会好的。”女医生只不过是真心安慰武正东，短短交谈，大体知道他家的艰辛，只好采取这种方式，让他怀着希望，暂时释怀心灵。 乡下人对专家的话奉若神明，因此武正东带着女儿，历经汽车颠簸，然后忍饥挨饿翻过了一座又一座高山，趟过一条又一条河流，向深山的家走去。正当他饥渴难当时，在乡场出现了一家国营饭店，大概是因为香气的原因，女儿不断叫饿，没办法只好停下来给她买了三两米饭，一小碗猪肉炖粉条。他也想买半斤米饭，泡点肉汤，但还是忍了又忍，心中安慰还有半天路程就回家了，何必浪费粮票和钱呢。 喂完女儿的饭后，不知是食物的诱惑，仿佛这间小饭店成了天堂，那扑鼻的馒头清香和那带花的包子，金黄的油条，雪白的大米饭，都是美味佳肴，把人的味蕾发挥到极致。尽管肚子强烈抗议，吵闹声此起彼伏，武正东还是强忍着饥饿，带着恋恋不舍的脚步踏上了归程。 武正东回到家里，满怀希望地告诉妻子，大医院的专家说了，都莲这病吃两个月药就会好的。一家人听他这么一介绍，就露出了几分天真的笑容，在他们心中，大医院的专家极其权威，他们的话就是千真万确的真理。 第十五章起死回生 一个声音突然从远方传来，“你这个小东西，整天不修品德，还胆敢骂你师父？” “我咋不骂你，你又不来救我。你就要看到我要死了，你都见死不救，我凭什么还要尊敬你，叫你师父？”武都文生气地说。 “看来你还想阴曹地府里没有呆够吧，那我就再让你多呆一会你，去看看那些鬼怪是什么样子，他们受什么样的刑罚，要不然你嘴巴还硬。”那声音在漆黑的地方传来。 “谁怕谁，见就见，我不怕什么鬼哭狼嚎的”，当他见到披头散发，血淋淋的鬼魂飘荡，张牙舞爪时，张着血盆大口的模样时，才知道不应该跟师父较劲。武都文开始后悔莫及，所谓人不能要强，要学会处事，老父亲常说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不如向师父认错，妥协，“师我错了，请你老人家带我回去哟，我不想死在这种鬼的地方，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不想跟我小人计较啦！”武都文尽管不愿意说这样违心的话，可是他还是强作欢笑地说了出来。 “那还差不多，不然你小子一天没大没小的，我才不管你的。好，你就跟着我来吧。”师父说完出现了一道亮光了，武都文明白跟着那道亮光走，就会安全月兑离鬼门关，他马上用力快速向洞口走去，这一跑感觉好似一股巨大的力量，身子似飞了起来。 当武都文冲出亮口时，只见天地一片光明，感觉形体像一团飘渺的烟雾腾空而起，突然听见一家人都在哭哭啼啼，他远远看见父亲还在给他用力擦药。他还听见父亲说，“这药一定会治好儿子的病”。特别是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哭泣声，让他心痛，那声音似乎是一种无穷的力量，把他从遥远的地方呼唤了回来。 武都文听见母亲断断续续地呼喊：“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就这样丢下你父母而去。儿啊，你太可怜了，怎么老天爷非要收你的命，为什么不让我代替你啦！” 听见这些刺耳、心悸的声音，武都文心想，我得赶快回家，免得一家人为我伤心。他这一想，身体好似一股力量，一下就回到自己的家里。 “妈呀，太吓人了，地府也太可怕了。”哭叫的家人以为武都文死了，变成了鬼在说话，立刻停止了哭叫。 当他全身动了动，翻了个身，把武正东惊喜得跳了起来，“我就知道他有金刚附体，有神灵保佑。太好了。”听到丈夫的惊叫，以为他气疯了。当李云花定了定神，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了看，儿子翻身坐在木板上，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怎么这么神！” 李云花看见儿子武都文翻身起来了，“妈，你们哭什么呢？” 李云花又一激动，她上前抱住了儿子：“儿子，你活过来了。你真的活过来了。苍天有眼，老天有情，我儿子没死。”她推了又推武都文说：“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就这样死了。” “妈，我怎么能死，我还没孝敬你，我，还要让你们享我的福哟。”武都文得意地说。 “你真是吓死我啦，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一天了，还是你爸爸一直说你不可能死，他一定能把你从死神中拉回来。我真以为他会吹牛，没想到他本事不小。”李云花说完，脸上笑得如一朵红花乱颤。 “我说了，我的蛇药是祖传秘方，没有我治不好的。况且我就不相信，儿子不可能说走就走的。”武正东一脸骄傲，一脸自豪地说。 “你又吹牛了，昨天晚上看你那副猪肝脸，像霜打的茄子。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差点没急死了。” 武正东对妻子李云花打击他的话仿佛没听见似的，他拉着儿子的手说：“好了就好，好了比什么都强。” 武都文才想起昨天他被蛇咬了，感觉在阎王殿走了一遭才回到了人间。虽然他不知道死亡对于一个小孩子意味着什么，但他不想死，也特别害怕自己真的会死去。人死了，到底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就像自己睡着了，永远不会醒过来吗？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死亡并没有人们所说的那么可怕。 太阳从竹林中撇下不规则的光斑洒落在房门口的石阶上，形成摇曳的光影。凉风拂夹杂着淡淡的乡间泥土味儿，让武都文感觉格外的惬意。 他走出门外，眺望重叠起伏的山峦翠林，心儿也随那游云、青山、溪水奔游了。正出神间，听见父亲的声音：“你娃儿不在家休息，又跑出来干啥子！吃回亏，上回当，以后要放聪明点，蛇咬对头人，如果你做事仔细点，就不会被蛇咬了。这不是坏事，常言说祸所福所倚，表面上你吃了回大亏，以后就处处会小心了。我经常对你们说，晚上最好莫东奔西跑，以便被蛇咬伤。我们这儿蛇太多，出入门一定要长心眼，要是通过这件事还不吸取教训，那以后就是自讨苦吃了。” 好好的心情被父亲一番教育言语冲得头昏脑胀，又好似被打碎的玻璃，没有那番劫后逢生的美丽。 武都文默默走进屋里，找了木凳子坐下来，竟然生起了万般惆怅，他觉得莫名的孤独，他也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感觉。此时房子冷冷清清，没有欢笑，没有温馨家的氛围。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让他有了这种感觉？ 李云花见儿子坐在那里一声不吭，闷闷不乐，开始以为他的伤还没好，也没有过问他，直到她把一块菜园子的水浇完了，回来还见他还傻坐在那儿。“你哪儿不舒服，要不要给你煮点东西吃？” 武都文先开始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妈，我没事了，我不吃。”实际上他也很想再吃一碗妈妈给他煮的两个鸡蛋和一碗面条。可是人不能太自私了，更何况父亲那么劳累都没吃，母亲多病都舍不得吃，还有妹妹患的眼病也没好，怎么自己能忍心吃好的，还有家中就靠这土鸡蛋换油盐。 武都文本想在妈妈怀中撒撒娇，面对妈妈面黄肌瘦，憔悴的面容，他只好收敛内心一刹那的想法。作为男人应该像父亲所说流血不留泪，否则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男人就是能担事，不怕事，不轻易言败，更不能随便哭泣，且顶天立地，光明磊落，奉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武都文虽然无法效仿铁骨铮铮的铁汉，他心中有了一个信念，绝对不能做软蛋，记得以前他看见别人哭泣，也禁不住流下热泪。 有一次他陪父亲去文家梁办丧事，其家人在安葬时哭得异常悲伤，声声悲切，仿佛整个山谷都笼罩在悲声波涛中。武都文也不由自主地哭出了声，父亲拉了他一下衣角，并怒目而视，看见父亲的脸，虽然他马上禁住了哭声，但还是流下了热泪。 在回家的路上，父亲大骂：你一个男人，怎么就没有一点骨气，男儿有泪不轻弹，遇到了一点事就哭了，那不就是一个十足的娘们。你给我听着，你是男人，不是女人，从小就有个男人的样子。 男人应当敢于承担责任，勇于挑战困难，像山一样坚硬，像水一样坚契不舍，遇到点挫折，就担心怕事，又怎能做得了大事。 武都文一想到这些，心中一下坚强了起来。尽管伤口还没有完全消除疼痛，他用力挥了挥手臂，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做一个坚强的男人，在任何灾难来临的时候我都能坚强面对”。 第十六章上了鬼见愁 武都文心中感谢着那位高人，他心中早已认定是他自己的师父了，要不是他老人家帮助自己，不然自己早死了。可是他师父对他说，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家人，而且不能说出这些秘密，否则他都不教武都文练习功夫了。 武都文信守诺言，第二天又上山砍柴了。他唱起了红色的革命歌曲，“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接着又唱起了山歌“山坡寒风萧萧，脚儿攀山峭，动物叫，鸟声闹，包谷红了，花香飘飘”，那洪亮的歌声在山谷中久久的回荡。 来自于大山野里土家族的歌声，这歌声犹如浪涛声声震撼人心，仿佛整个森林也被感染了，鸟儿也跟着起哄唱起了欢快的歌。 听到山林中浑厚的男高音歌声，人们委难想到他是一个刚从地狱归来的一个少儿郎。看啊，武都文每天靠土豆、玉米填饱肚皮，一件烂衣服挂在身上他却活得那么快乐，自在，悠然。这难道不是精神的力量吗？ 也许是武都文受了父亲的教导，“人要知足，要感恩，只有天天有饭吃，好歹吃饱了，健康快乐才是生活的本质”。或许是小孩子单纯，心中没有太多的小算盘，只能随遇而安。正因为没有想得太远太多，才无忧无虑，即使灾难也依旧快乐不已。 武都莲的病吃了父亲配制的一些中草药和武都文师父给他送的丹药，妹妹眼睛虽然没有全好，但是能看清人，只是左眼睛有点模糊。父亲武正东以为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达到了如此功效，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是武都文师父给她的神药保了她的命，还治好了她的眼睛。 自此，妹妹没叫痛也能看清东西了，渐渐地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淡忘了她的眼病。武都莲也大概也以为常了，她没有怨天尤人，任其命运的蹂躏。 武都文家房后有一棵大梨树，有十多米高，每到春天洁白的梨花远远望去就像一座雪山。据说这梨花有几百年的历史，虽然开花甚多，可是一到挂果不久的时候就纷纷坠落，大概是因为像人一样年老体弱，无法承载太多的儿孙。那么多的小梨子掉在地上，看得武都文心疼。 深山里人很少有人知道吃水果营养身体，在他们心目中没有口粮吃饥饿时用水果来充饥。在大人们这种理念的熏陶下，武都文兄弟姐妹往往是在饥饿时就去摘山地边的桃子、李子、杏子、枇杷吃。山里水果树也特别多，一则是为了解决饥饿，但对于男孩子来说爬上大树上去取鸟蛋，摘果子却是一种刺激的游戏。 武都文兄弟三人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练出了一身非凡的本领，别看他们读书写字不在行，一说到攀岩爬树个个都身怀绝技。老大武都金8岁那年，曾爬上了被称为鬼见愁的万丈悬崖上去摘了30多斤八珍香。 听老人们说，多少人都要爬上去挖药，但都没有攀上去，即使有人爬上半山腰不是摔下来伤了，就是摔死了。武都金没有依靠任何绳索工具上下自如，那动作就如灵猴一样敏捷矫健。 武都文也想跟大哥一起上鬼见愁去采野果，被大哥喝回来了，但两兄弟订下攻守盟约，坚决不把这件事说出来，害怕遭父亲的暴打。 后来，武都金攀爬鬼见愁绝壁的事还是被父亲知道了。父亲用绳子把他捆在柱子上打了一顿，骂道：“你简直无法无天，想找死，那么高的山，那么陡的壁，有那个人上去了，你敢，如果稍有闪失，不跌你粉身碎骨才怪。 你们知道为什么叫它鬼见愁，也就是说鬼见了就不能飞上去，都发愁，都害怕。再说会耍刀的刀上死，会玩水的水中亡，会攀山的山上亡。如果你再去，我就打死你。你以为你就是喝空气长大的，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容易吗？” 武都文看见哥哥被打，当时心里害怕，过了几天早已把这件事情忘记得干干净净…… 这人就是怪，越是神秘不要人去，人就想去看个究竟，探个神奇。那天趁没有人在家，武都文来到了鬼见愁山下，虽然心里有点害怕，但他还是雄起了心，他观察了四周，然后找到哥哥上去的路径，就像猴子一样身子一缩，然后向上一冲，没几下就抓住了树枝一个倒挂金钩就腾飞在树桠上了，然后也像哥哥一样踏着树藤，轻松自如上了鬼见愁。在那儿他摘了许多诱人野葡萄，核桃。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大哥武都金也不知道他上过鬼见愁悬崖。 自从上了鬼见愁，对于家门前门后李子树、桃子树，武都文感觉上下如履平地。有时为了树尖的水果，弯身子去摘，有几次树枝不堪重负断了，整个身子也随之倒下去，好在离地较近，加之身体轻，在掉下地那一瞬间，他轻轻一纵再一个侧身翻转，然后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一周之后就稳稳立在土地上了。多数时间一点伤也没有，即便偶尔擦破了点皮，流点血，他也毫不在乎，完全不把受伤当回事。 也许武都文的胆子大，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炼成的。他刚学会爬李子树二三米高，逐渐能爬五六米高的核桃树、松树。 正是因为鬼见愁那个地方，没有人上去，那儿有许多神秘的东西，也没有人知道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金银珠宝，为了再次去探秘密，武都文和哥哥商量去看个究竟，于是两人又偷偷模模上去了。 鬼见愁离他家2公里开外，上了鬼见愁，他俩看见那棵大栗子树上有许多喜鹊，就想取喜鹊蛋玩。一看这棵大树足足有4米宽，高得把帽子都仰望掉了，还看不到头。如果上去了就不容易下来，因这树太高太大了，没法抱树攀爬，但两兄弟还是想上去看个究竟。 尽管他俩用尽吃女乃的力气都没法上去，那树干太粗，离树桠太高，最后费了好大的劲爬了三米又被迫退了回来。第二次上了2米高时被摔在刺林中划得血迹斑斑，兄弟俩愈战愈勇，没有半点退却，心想不爬上这棵大树，绝不罢休。 武都金想了一种方法，他从旁处的一棵小树爬上去，然后将垂下来的树枝用力拉过来，再用力弹射到树桠上，就这样他慢慢终于爬上大树的树枝上了，向下一看，觉得弟弟像一个小泥人了。 武都文看到哥哥爬上了大树，远远望去，好像一只顽皮的小猴子。他觉得好玩也学着哥哥的*作方法，很快跃到大树枝上来了。武都金吓得大叫：“下去，下去。你听不听话，不听话我下来揍你。” 武都文根本不听他的劝阻，迅速向上爬去，看到弟弟追上来了，武都金吓慌了，赶忙往下蹿，他一边吼一边快速向下滑。 武都文怕哥哥修理打他，停住上爬，突然向下一看，不禁“妈呀，好高呀”！这一看把他吓晕了头，他赶忙闭上眼睛，稳了稳情绪。 “妈呀，真是吓死人啦”！武都文一边心理嘀咕，一边向下张望…… 第十七章生死一线 离地太高了，怎么办？树杆太粗双手不能抱住树杆向下滑，再说中途又没有树桠踮脚。武都文在树桠上焦急等着哥哥，武都金下来站在他旁边的树枝上，他本想打他一顿，想了想，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而且还不敢大声叫嚷，要是被邻居发现了报告了父母，那晚上回去不被打死也要月兑层皮。 急得武都金大骂：“你这个笨蛋、傻子，叫你不要上来，你偏不听话，这下好了，下不去，不挨打才怪。我恨不得给你几耳光。”武都金说完扬起手向武都文打去，手到了空中他还是停了下来。“以后别跟我一起，我干什么你都要干什么，你脑子长起干啥用的？” 武都文被骂得不敢应声了，他知道自己错了，如果在这个时候若狡辩，生气的哥哥肯定要教训自己。“我也是好玩，以为你能上来我也能，现在急也没用，我相信哥哥你最有办法。”武都文此时讨好哥哥甜嘴地说。 “我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是我一个人在上面，你在下面，我倒是有办法。可是现在我们两个人都在上面，我是鸡屎和烂头发，什么法也没有了。”武都金还怒不可遏地说。 武都文往下看了看，“妈呀，吓死人，太高了。那不是我们困死在上面不成？干脆，我们爬上去大喊救命，一定有人来救我们的。” “生怕事情弄不大，你真是傻子是不是？一旦闹开父亲知道了，晚上回家能有你好果子吃，那种苦难的日子不说你也知道。”武都文接过哥哥的话：“那也是，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眼看天色要黑了，倦鸟叽叽喳喳从四面八方飞回来了，见到了两个庞然大物，以为是侵占它们的巢穴，在他们身边不断盘旋飞窜，气得武都文撕掉一根干树枝在空中乱打乱舞，并大声说：“你们也敢欺负我们不成，还不赶快给我滚开，不然老子对你们不客气了”。 可是赶了一批又来一批，筋疲力尽的武都文下不去，又有这么多的鸟飞来飞去找他的麻烦，急得他呜呜哭了。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烦死啦。谁叫你上来的，有本事你就下去呀，叫你不上来，你硬是不听，这下好了。”武都金也学着父亲口气骂弟弟。 “我倒是有个办法，我们还是按原路返回。”武都文看了看哥哥一眼，止住了哭声说。 “我好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竟是个馊主意。你看，那棵树旁边是一个大谷沟，如果稍有差错必然会摔死。所以我们得想其它办法。” 武都文接过大哥的话说：“我们不如叫人好了，即便回家挨打，也总比摔死强。”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我想好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抱着大树向下滑。”武都金斩钉截铁地说。 “太危险了，难道真的没别的办法？”武都文说完眼睛一亮，“咳，我有一个最好的办法，这样我们可能受点伤，但绝对不会丢命。你看，我们抓住一根树枝，然后落在密集的竹林中，再抓住一根竹子向下滑，大不了划破伤，但不会摔死的。”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无疑这是一条好办法，因竹子比较粗，而且竹林比较密集竹枝多，这真是一个好办法。 武都金笑了：“你娃儿脑子够灵活的，这个方法很好。我先下去，如果没问题，你就赶快跳下来。”说完他迅速爬到树枝边，抓住树枝慢慢向下滑去，树枝随着与竹枝越来越近了只听见“噼啪”一声，树枝断了，惊惶的武都文还没回过神来，哥哥已落入竹林中了。 随着竹枝响了“嚓嚓”一阵，武都金在地面上高喊：“喂，我一点也没受伤，你莫着急，我马上来救你。” 武都金说完砍了一根竹子，割了几根葛藤接起来套上石头，从高处甩到弟弟的树桠上。 武都文把藤子套在树桠上，然后顺着绳子向下滑，就在落地时危险出现了，只听得“哄咚”一声，吓得武都金面如土色…… “好险啊，就差一点武都文就落进了万丈乱石中。”武都文抓住了一根树枝上说“真是天不灭我啊！”武都金吓破了胆，待他回过神来，武都文捞起衣服说：“被一根刺划破了肚皮，其它都没有什么。” “都文吓死我了，你真的没有事吗？”武都金心还在跳地说。 武都文找了点刀口药敷上伤口上：“不痛了，就这点伤没有什么，还是我命大啊”！此次兄弟俩人又偷爬上了鬼见愁上最大最高的栗树，却没人知道。 最惊险，最刺激，最具有挑战性的危险终于在兄弟俩齐心协力攻克下成功了，他们也上演了最惊心动魄的一幕。 正是他们爬过了第一大树和第一座高山后，武都文胆子愈来愈大了。8月20日全家人都出去吃酒宴了，只留下武都文在家守屋。 武都文一直就想吃屋后那棵大梨树上的几个大梨子，曾经用了最长的竹杆和长梯子都因树高而没有成功。他想了许多办法，还是不能如愿。 没有办法，他干脆爬上10多米高梨树上去摘梨子。其中那个又大又黄的梨子实在太诱人了，当他慢慢弯着身子去摘时，不料险情发生了：只听见“嚓”的一声枝随人坠落下来，顿时水田里泥浆四溅。 就在一刹那间，一个声音从天际中传入武都文大脑中：“我不能死，我一定会没事的。”他顿时觉得整个大脑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万物都混沌一片了，唯有残存的一点意识，“我已经掉入水泥中，我必须得站起来”。 此时又一种声音告诫他：“你赶快冲出淤泥，否则就没命了。”他下意识向上一冲，大脑冒出了水泥面。 顿时大脑仍是一尊泥菩萨，眼睛已被泥巴封得严严实实，天在旋转，地在飞转，自己就像一个小球在波涛旋转中无规则飘浮升腾。 武都文大声说：“不，这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死呢！” 这声音传入大脑，好像启动了人体开关的电钮，双手不由自主扒开泥巴，捧起水向整个面部猛洗，猛擦，很快看见了绿绿油油秧苗。武都文心中一阵狂喜：“我还活着，我没死。我怎么可能死。”兴奋的武都文想拔腿就往田埂跑去，可是整个身子像一头倔牛立在田中不肯挪动半步。 使劲，再使劲，用力再用力。任凭他咬紧牙关，直到殷红的鲜血从嘴角边渗出来，那身体仍像一座高耸的小山稳稳地矗立在山冈上。“必须走出死亡的沼泽，让强大的生命撑起来，我要活，我要活命，我不能死，我坚决不能死，我还要许多事情要做的。” 有了这个强大的信念，突然一道纯白色的光芒向他飞来，他觉得浑身有了力量，很快支撑起了武都文那生命的大厦。神奇终于出现了，他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出了泥水地。 待他醒来已是夕阳西下，晚风清拂，幕色在山谷中是一幅绝色天籁的图画。 武都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是什么力量使死自己死而复生。他心想：是不是哪个神仙师父保佑了自己，还是哪个祖宗救了自己的命？ 十八章水上漂功夫 武都文感觉全身轻松了，不见家人身影，急忙把梯子扛回家，再把秧田里那个大洞遮掩了一番后，牵着饿得转圈的黄牛到河边吃草去了。 离家不远的那条河，说是河又显得太小了，说溪又似乎在败坏它的英名，说沟又似乎门不当户不对，说深则深不见底，说浅可以拾到沙石。或许每个人站在不同的点来叫它的称谓。无论是河是沟、还是溪，这条被当地人称为河的河，滋润了几个乡的山民，也延续了土家人祖祖辈辈。人们用河水煮饭、淘菜、洗衣衣、浇水种地。 对于武都文兄弟三来说这条河成了他们从小玩乐的天堂，不仅可以吃到鲜美绝伦的桃花鱼、白鱼、花斑石鱼，而且更是他们春夏秋冬玩耍的乐园。 三岁起，武都文随着哥哥姐姐到河边玩，看见大孩子在河里戏水捞鱼，心中就痒痒的，但每次临近河边玩水都被大姐拉了回来。有几次他偷偷跑到河边去玩水，还被大姐打了，从此他再也不敢下水了，只好呆呆地立在一旁观看。 水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不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之故，还是每天都见到清澈美丽的河水。总之，这条河像一座神奇的秘宫，吸引着武都文。无论妈妈在河里洗衣，还是姐姐下河洗菜，还是父亲在河里捕鱼，堂叔叔在河里炸鱼、网鱼，这些有形无形的影响着他，使他对这条河产生了莫名的好奇和特别的热爱。这种诱惑力简直就是一种无法言语，无法抗拒的力量吸引着他，很多时候他都蠢蠢欲动。 水中游动的小鱼，河边嬉戏的蝌蚪，仿佛都成了武都文大脑里飘来晃去神奇的宝贝。一有机会，他都随哥哥在浅水窝捉刚孵出的小鱼，尽管那小鱼只有荧火虫那般大小。可在武都文心目中都是一条条鱼，每捉住一条鱼苗，心里就有一种成功和喜悦之感。正是这种成就感使他对这条河有一种痴迷般的爱，甚至渗进了血液。 大多数时候父母和姐姐把他一个人留在家中放心不下，因而到河边做事就把他带到河边玩。这样他就有机会接触水了。随着他一天一天长大，经常偷偷背着父母和姐姐，哥哥，一个人跑到河边来玩。有几次父母去河边找到了他，自然免不了一顿骂和皮肉之苦。尽管如此，也没能阻止他对这条河的特别痴情，特别地迷恋。 武都文四岁那年的夏天，他一个人又偷偷来到河边，看见大滩里，绿水深不见底，也害怕担心，但他还要去试试看看，大滩里浮水是什么滋味，什么感觉，一阵担心害怕后，最终还是经不住水的诱惑…… 武都文月兑光了衣裤走向河滩慢慢试着下水抱着石头“弹水玩”，这在水下漂浮的感觉真是舒服，惬意。几次戏水后也未被家人发现。这不，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 每当看见面房滩中有人洗澡，便不声不响地跑了过去，学着大人狗抱沙式的游泳动作。他双手撑在浅水沙石上，两脚悬空用力向下弹水，正当他弹到高兴时，泥沙慢慢向下滑动，很快把他浪到深滩中去了。武都文呛了一口水，心一急，“呱呱啦啦”又叫不出声来，像落水的小鸡胡乱扑打一通，急得全身像一把弓，求生的**使他胡乱喊叫，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武都文的堂叔从深滩中钻出水面，一把将他拉出水面，然后笑嘻嘻地说：“你娃儿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这么小一个人在这个大滩里戏水，要不是我刚巧遇见，明年你娃儿坟头就长出草草了。” 堂叔武正汉把武都文放在沙滩上，一向温和的五叔武正汉又憨憨地说：“你以后不准来了，你不答应我，我就把今天这件事告诉你老头子，恐怕你要挨打了。我知道你老头子的牛脾气。” 武都文刚才就被水呛怕了，又听堂叔这么说，赶忙说：“五叔，你莫把这事给我爸说啊！我很想像你们那样游泳多好，我求你教我行吗？” 武正汉是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他一直很喜欢这嘴巴甜的侄儿。“好，我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绝对不能一个人来这里游泳，知道不。否则我绝对不教你，要学会游泳，就必须要呛一次水，刚好你呛了一口水。” 武正汉说完，用一右手托着他的下巴，带他向深滩中游去。 武都文一见碧绿的深水滩，刚才还心有余悸，吓得哭了起来，又喝了一口水，他愈害怕心愈急，又喝一口水，急得呱呱直叫。“别怕，放松点，双手一下一下地向下划动。你不听话，我就放手不管你了。” 原本就非常害怕，听了五叔这么一说，尽管感觉自己独自一个人漂浮在水面上，又觉得已经在深不可测的水中，只好坚强忍受下来。 为了不呛水，武都文硬着头皮慢慢放平心态，尽管他不知道这滩有多深多宽，但只要五叔在身边保护自己也就不怕了。渐渐地武都文紧张绷紧的肌肉和闭着眼睛放松了，在一种无形力量的作用下，竟然自己能在水中轻飘飘的，他也不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在水上漂动了，于是他睁开眼，望望天，那天非常美丽，四周的树木郁郁葱葱，清香扑鼻。 他不敢相信自己在短短一会，竟然轻松地在水中漂动了。这不，双手轻轻用力向前一划动，整个身子就像一条飞腾的鱼向远处漂去。 “你还要继续练习水上功夫，要不然你以后会在水上死亡，这以后你就可以逢凶化吉了。”武都文听到声音，那声音从五叔那儿发出来的吗？他仔细一看，五叔正在捞鱼，怪了，难道是水鬼不成，想到这儿他害怕起来，听父亲讲过许多水鬼的故事。 “不用怕，我是来教你水上漂功夫的，刚才要不是我用内功，你那么快就在水上漂了吗？” 武都文向四周看了又看，确实没有人影，他害怕起来，以为真是遇到水鬼了。他立即向五叔跑去，他这一急，好似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上漂飞而去。随后又一个旋转，他又回到原地了。 我跟你说了，“我不是鬼，我是教你水上功夫的，你必须专注精神，不要乱想，否则你就要呛水。”这种声音又像从水底发出的，又像在空中传出的。 武都文仔细看了看，这条河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声音，宁静的水，清静的山谷静得连一丝风的声音都没有，远处的山色，近处的清水，似乎都成了神秘梦幻的世界。 “我说不要乱想了，必须静下来，聚精会神，否则就要喝水了。”武都文就是不听，他再次向五叔跑去，就在他双手向前划动之时，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入水底了，此时此刻他非常难受，感觉心肝都要呛爆了。 “好受不，你现在听我的话不？教你水上漂，你还来劲，不好好学，我还收拾不了你。” 武都文难受死了，心想“不管这声音是鬼是人是神，也只好顺从了，我答应学什么水上漂功夫”。他这样一想，就像一发炮弹冲出了水面，他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武都文在水中来回漂动半个小时之后，，感觉身体越来越轻松，越游越有兴趣，也许他在这方面有天赋，一学就会。就这样他学会了游泳，而且还对游泳的姿势举一反三，能在水中上下自如地漂浮。 “今天我叫你的功夫，不要向任何人说起，这是机密，明白没有？不然我就打你。” 当他如梦般的醒来时，自己能在水上自由的飘浮。武都文连忙跑到五叔身边问：“五叔，你刚才有没有见到什么人，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武都文这一问，把五叔吓了一跳，“你娃儿赶快起来吧，不要在水中了，你恐怕遇到水鬼了。” 五叔突然像呆神了阵后大声说：“啊，你娃儿真有福，我从你眼里看见了一个金光闪闪的人像，应该是一位神仙师父。你放心，他不是鬼，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你好好珍惜吧！” 二十三章孝心功夫退狼群 百事孝当心，如果一个人连感恩心，爱心，孝心都没有如何做大事业，人一生讲的就是忠孝礼义廉耻，如果不讲正气诚信，也就失去了做人基本信条。父亲长期耳濡目染的儒家思想，道家理论把武都文的头都弄大了，在这种特殊的家庭教育作用下，让他学会了讲信义，道义、孝心、爱心、真心、关心、尊敬长辈。 父亲带着大姐去外地学习了，武都文看见多病的母亲一个人劳动实在不忍心，他尽量帮助母亲多做事情，以减轻她的负担。 中午放学后武都文想着帮助母亲，突然他心神不宁，一种强烈预感母亲要出什么大事的，身为儿子要尽孝心，应该回家看看去。随即转身飞快地向家跑去。心中滋生孝的信念后，顿觉身体像长出翅膀了，浑身力量十足，他健步如飞。 不到20分钟跑了4公里的山路到家空无一人，冷冷清清，月复中饥渴难耐。他仰头一看多病的母亲还在半山腰挖红苕，随即听到狼声情四起，虽然大山里看到狼群，但都是远远的，而且每次他听到狼的叫声，经他一喊叫，转眼之间狼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心一急，母亲独自一人在山头上，万一被饿狼给吃了？这样的事情也发生了好几次。想到这儿，武都文吓得汗水四流，他来不及多想，挑起筐子，背上长刀飞快向山上跑去。 他腾飞似箭，由于心中没有其它杂念，唯一信念就是去帮母亲。因此他奔跑起来似山林中一道光影飞闪而过。不知哪来到的力量，平时上山虽然也快，可是却气喘吁吁，今天竟然没有半点喘气的感觉。 一口气就上了大林坡了，就在他刚要喊妈妈的时候，突然看见离妈妈不远的地方有几十只像狗似的东西在慢慢移动，武都文惊得一身冷汗，他第一直觉，就是狼群了！这是可怕的事情，三五几只狼肯定好对付，他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可能有三十多只。 他想惊叫，又害怕惊动了母亲，她肯定吓得半死。“这该死的狼群，狗日的东西，我非斩你们不可。”武都文在心里骂道。 “怎么办，怎么得了，要是狼群扑上去，妈妈肯定没有命了。为了救母亲，唯一的办法就是引开狼群。”他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引开他们，好在母亲没有看到狼群。 就在他取石头之间，狼群开始发起了进攻了。在这万分紧急的关头，武都文飞身跃上树头，然后再借助树枝的弹性的力量快速跃到母亲前面不远的大树上。 就在狼群狂奔到离李云花不远的地方时，武都文突然一使劲随身飞出的石头向头狼眼睛打去，说来也怪，飞起的头狼正好被石头击中，一声吼叫，顿时倒地，其它狼下吓晕了，不知什么原因，狼群立即停止了进攻。 就在狼群迟疑不决之间，武都文赶快跃到母亲前面不完的树上，对妈妈说，“这边有狼群了，妈妈你赶快上树来”。 李云花一惊，虽然她也听见刚才有狼叫声，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狼群开始把自己当作猎物了。她漫不经心地问“你没上学吗？” “妈，您赶快上来。”武都文说完，才想起母亲不会爬树。 就在这时，狼群几声嚎叫之后，呈半包围向李云花飞蹿而来，李云花看见不远处狼群飞奔而来，吓得面如土色，情急之中她挥动锄头，将一只飞来的狼打倒在地。 武都文眼看狼将包围了母亲，情况万分危急，他点起火炮“轰”一声巨响，狼群顿时停止了进攻，就在这刹那间，武都文从树上飞跃而下。 狼群随即又飞跑而来，李云花被眼前吓晕了，武都文来不及细想了，夺过母亲的锄头，将一只狼打死在地，第二只，三只又扑向母亲，他转身又是一阵乱打，将扑上来的狼打翻在地。 其它狼吓着了，就在它们四处张望之际，武都文儿拉起李云花跃进枯黄草中，几十只狼正从不同的方向扑来，李云花感觉这次必死无疑了，她吓得晕倒在地。 武都文不知是忘记了害怕，还是面对险象环生的情节保持了最冷静的情节。他心中明白冷静才能集中生智，死里逃生，否则必死无疑。狼怕火，他下意识掏出打火机，点燃厚厚的松树叶和枯黄草。 就在狼扑向他们时，火光冲天而起，大火借着风势，暴发出熊熊火光，狼一见到大火，转头拼命地逃荒而去，其中一只身上着火的狼痛得嚎啕大叫，其它狼吓得纷纷逃命，还有几只狼被活活烧死。 就在狼逃命之际，武都文立即把见母亲背到安全的地方，过了一阵李云花才清醒过来，“我们没有被狼吃？” “怎么会，妈，狼全跑了”武都文轻声地说。 “狼全跑了，真是老天爷显灵，保佑了我们娘俩，要不然，都完了。”李云花突然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奇地问：“儿子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是什么来的？” 武都文笑着说：“天机不可泄露，妈您知道狼是怎么吓跑了，我们是怎么安全月兑险的？” 李云花出神地看着儿子，然后摇动着头说：“不知道。”然后她看见即将熄灭的大火，大笑道：“你女圭女圭怎么知道用火攻的？” “妈，我是看了《三国演义》和有本书上说的，狼怕火，因此灵感一来，就不由自主地放火了。不，确切地说，这是因为我的孝心感到了天地，感动了高人，受高人指点，情急之下，用了火功，才把狼群打败了”。 “你女圭女圭真是聪明能干，好样的，我的儿子最聪明，最勇敢，是天下最棒的，尤其是在关键时刻，沉着冷静，真是不简单啊！老妈现在都非常佩服啊！”李云花从心里喜欢和夸奖儿子道。 “妈，您就放心吧，狼经此一战，它们再也不敢来了。我还要去上学啊！”说完武都文装了一担红苕，飞快地向山下家中跑去。 到了家中他洗衣了几根红苕边吃边向学校跑去，虽然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学校，但还是迟到了一节课。吴老师得知情况后，也没多批评他，只是淡淡地说：“你这么小能帮家分担得了多少。与其你真孝敬父母，不如现在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再报答他们不迟。” 吴老师说这句话时心中也没底气，明知很苍白，但他还是劝说武都文。吴老师也是来自大山深处，家中妻儿老小生活条件也十分艰苦。他理解农村学生的苦，知道各个家庭的难处。类似情况见多了，心也就麻木了。 因此面对学生退学、迟到、早退，他也就习以为常见惯不惊了，一切似乎都成了自然。何况农村有几个人愿意把儿女泡在教室里，还不如实在点，稍大一点只要写得来自己名字，认得了几个字，都会动员回家干农活。 不服输的武都文与三个同学都考上大林乡重点小学。恰恰这一年大哥武都金也考上了大林乡的中学，武都德也读小学二年级了。妹妹武都莲也想读书。面对家中儿女们读书的所需费用，武正东一筹莫展，家里刚把账还清，又迎来儿女们花大钱的时候了。 武正东对叫叫嚷嚷的女儿武都莲说：“儿子家都照应不过来，哪能轮到女儿家上学。女儿早晚都要出嫁，儿子是我将来的依靠。”武都莲苦苦哀求，几天的哭闹，我要读书，我要读书，也未能撼动铁石心肠的父亲。 无奈的武都莲看见其他小女孩每天高高兴兴背着书包上学的情形，眼里满是无限的渴求。可惜她的美好愿望就这样被残酷的现实剥夺了。 时间是疗愈伤口的最好良药，武都莲因患眼疾，又没被父亲批准上学，时间一长也就习以为常在家放牛、放羊、打猪草、弄柴火……。 这或许就是武都莲生在农村的宿命，做一个女孩的难处，特别是做一个农村女孩更难，生在一个特别的年代，一个特别的家庭就是难上加难。 武都文用火烧狼群救母亲的故事，被乡亲们神化把吹得神乎其神了，功夫了得，智慧超常了！ 第二十四章艰苦求学路 我想读书，却读不了书，武都莲的命运注定了文盲加苦难，病摧残了她的**，精神荒芜了她的世界。 武正东有时也觉得有愧意，两个女儿都是他剥夺了她们上学的权利。但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划空而过，继而变得心安理得，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亘古的祖训安抚了他的灵魂。 周围几个乡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不识字，虽说后来许多女孩能上学，能读完小学那简直就是幸运，读完初中肯定是幸福的女孩了，上完高中简直是上帝的宠儿了。所以，许多女孩子也想读书，但她们的权利如同武都莲的命运一样被无情的剥夺了，谁都只好默认这个铁定的事实。 三个儿子读书，开学交住宿费、书本费，把武正东急得不得了，很快他开始谋划了，房后山林中树大柴多，暑假期间他一方面组织儿女干农活，二来带上三个儿子去山外卖柴争书学费。 上等好柴也只能卖3分钱一斤，他父子四人每次能担200斤左右的柴，花上2天时间赚6元钱，来回几趟，又加上武都文、武都金、武都莲、武都德上山采金银花，挖沙参、首乌，摘五蓓子、菟丝子等中药卖，终于凑齐了武都文三兄弟的学费。 武都文每到周六随哥武都金翻山越岭走30里山路回家，星期天吃完午饭后又背着土豆、红薯、玉米粉、红豆、少量大米、咸菜上学读书。 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武都文兄弟星期一早上四点钟起床上学，父亲坚决不同意，“赶山路累了能读好书吗”？武都文星期六放学回家看着父母异常辛苦，实在不忍心，放下书包帮父母拉磨、捣米、干农活，特别是大哥武都金13岁就能牵牛耕田了，完全相当一个大人干的活。 武都文也毫不示弱，12岁时不仅能插秧、割麦、除草、担粪，各种农活他也都能干得像模像样。 确切地说不是他们天生就是当农民的料，而是生活环境注定把他们训练成样样都能干，命运让他们变成了干农活的能手。 武正东望着儿女们一天一天长大有时感叹：“古云，‘人到中年万事休’，劳苦了多年也该歇息一下了。”他转念一想，儿子们正是上学时期，倘若把他们叫回来干农活，虽说自己是轻松了，这样做他们将来能有前途吗？这不是一个男人的心怀。所以，无论再苦再难，他也绝对不让儿子们休了学业帮自己。 然而，命运一次又一次挑战武都文一家人的极限。眼看一家人齐心协力家庭经济不断好转，李云花旧病再次复发，且病情严重得卧床不起。不仅需要武都芳亲自护理她的生活，而且还长期吃药、打针，不时还去乡区医院住院，如此一来武正东东家经济又陷入了困难重重之中。此时又恰逢武都文又考上了区重点中学，武都德又考上大林乡重点小学。三个儿子读书要书学费、住宿费。 武都文考起了大阳区重点中学着实让父亲高兴好几天，这又点燃了他满腔的激情，因此他对武都文期望非常高。 虽说武都文平时在全班成绩只是中等偏上，然而他的一篇《春游赏桃花》记叙文，出乎全班及语文谢老师预料，竟得了满分，使他成为大林乡第二名考取区重点中学的学生。 全区12个乡招重点生88人，分为两个班，武都文被分在2班。开学那天，父亲武正东第一次带着儿子背着被盖、木箱同他走进学校办完手续，还特意在饭馆为他点了六个上等的菜，要了一瓶啤酒和白酒为他祝贺。 临别时，他再三嘱咐儿子：“都文，你得为老子争了气，好好读书，争取将来考上大学。你就是我们家的希望，有朝一日我们一家人还指望你，沾你光啊！” 望着父亲殷切的希望，满是欣慰的目光，这一刻，武都文又一次觉出了父亲伟大中的慈善，平凡中爱子之情涌上心头。他心里一阵感动，差点眼泪掉了下来。 “爸，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的责任，更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我一定化为动力。您以前不是教育我们说，‘苏秦头悬梁，孙胜锥刺骨，勤奋读书’。我现在虽然还不明白读书到底有多重要，但是为了这个家，我一定要考上高中，读上大学。”武都文第一次享受这样高规格的待遇，一时激动说出了这番高谈阔论的言辞。 “有志气，我没看走眼，你娃儿有这样的志向，再苦再累，我心也是高兴的。其他你就不要担心，只管好好读书，放心读书，家中的事，你千万不要担心。”父亲武正东借着酒兴，喜不自胜地说。 环境变了，心胸和视野也开阔了，以前读书写字纯属完成任务，而今通过书籍与各方的同学的交谈，武都文心理发生了巨大变化。 他在心理暗暗下决心，要努力学习，不要再像以往一样整天只知道贪玩，而今远离家乡，每天除了读书，再也没其它事可做了，学生当以学业为主。如果读不好书，考差了既对不起父母，也丢不起那个人，再说自己也得想想将来前途啊。如果没有文化，自己还能干什么？ 武都文的数学底子太差了，加之粗心大意的性格一时难以更改，学校都是各个乡的尖子生，竞争异常激烈。 开始他还没在乎，期中考试排名37位，这个排名着实让他惊了一身虚汗。经受名次的打击，他没有心灰意冷，而是想办法一定要把学习成绩搞上去。 每周星期六中午放学后，武都文独自一人走40里山路才回到家里，虽离家二十里开外有个女同学贺英英和男生张满，由于一个是女生，张满性格又古怪，多数时候是他独自一人回家。每周回家看到母亲病蔫蔫的，家中粮食又不多，他和大哥都装了很少的大米，然后装上粗粮上学去了。每次回家见家中的情况让他揪心，懂事的他都帮父母干活，帮母亲按摩，也不知道他是无师自通，还是一种灵音指挥，经武都文按摩调理，李云花的病就好了大半。 大阳区中学的学生虽说不是富家子弟，但大多数家庭经济都不差，有医生、老师、党政干部的父母，与武都文的穷家相比不知好了多少倍。 武都文每餐碗里不是红苕、土豆，就是玉米，与其他同学纯净的白米饭比较起来，虽说心中有些酸楚，但他心里明白，各人家庭条件不同。吃饭时，多数时候他躲在那棵大黄桷树下，匆匆吞完后就进了教室读书做作业了。 武都文更加理解父母养育儿女非常不容易，因此要理解父母，感恩父母，只有读好书才能对得起父母的恩情。 有一次有个男同学见了他，无意中开了一句玩笑：“武都文，你躲在这里吃好的是不是？”顿时他羞得满脸通红，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时间一长，同学们都知道了他家中的困难，有时也救济他一两斤大米或两元钱，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他深信父亲的话：“做人要有骨气，廉者不爱嗟来之食，人穷志不穷，我虽然穷没有钱，我不与你们比钱多，我可以与你们比学习成绩”。 第二十五章校园捍尊严打架成武师傅 武都文家中的困难让他明白了一个真理，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唯有读书才能改变贫困的命运。现在我真正懂得了读书的意义，我一定要好好读书，一定要有所作为，一定要改变自己贫困的命运。 更让他刻骨铭心的是同班同学方志敏戴了一块上海牌手表。那个年代能拥有一块手表是多少人的梦想，更不是一般人想要的奢侈之物。方志敏把手表拿出来炫耀，好奇的武都文也拿在手中看了看，满是羡慕，然后爱不释手交还在他手中了。 这是星期六上午的事情，武都文早已忘记得一干二净了。星期天晚上天黑刚到学校的武都文正准备上晚自习，突见方志敏气冲冲跑到他跟前怒气冲天地说：“武都文你偷了我的手表，快点拿出来吧，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武都文顿时气血像火山一样要喷发而出了。士可杀不可辱，火归火，气归气，但他还是稳了稳心神，镇定下来道：“方志敏，你是血口喷人，我怎么偷你手表啦”？ “哟，偷了人家的东西，还镇定自若，我真佩服有些人的本事。”罗斯福同几个同学阴阳怪气地笑道。 武都文气蒙了，气急败坏地吼叫道：“方志敏，你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清楚，老子叫你脑壳开花。” 气急败坏的武都文觉得对他人格是极大的侮辱，人可以穷，但是志不能穷，尤其自己的尊严和人格绝对不能被人随便侮辱。在他看来，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不知是捍卫自己权利，还是气急了，他冲上前去抓住方志敏的衣服顺势一拉，牛高马大的方志敏扑倒在地。 宋建华和罗斯福等人也立马将他团团围攻。喘粗气的方志敏从地上一跃起而起道：“那我问你，星期六你是不是看了我的手表，你连午饭都没吃，一下课就匆匆向家里跑，而且跑得那么快，我们追了十多里路都不见你踪影，你怎么解释？要是你没偷我表，干嘛跑得比兔子还快？”五个帮手也对武都文怒目而视。 看着方志敏长得肥头大耳，高大的个子，武都文恨不得拿起箱子下的红砖，打碎他的脑袋。 “士可杀不可辱，要不是我害怕给我父母添麻烦，老子非把你打得吐血，让你脑袋搬了家再说。” 武都文强记住父亲的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高，饶人不是痴汉，他压下心头的怒火，吐出了一口恶气，义正词严地说：“总之一来我没有偷你那个什么臭手表；二来老子祖宗八代都干干净净，决不做偷鸡模狗的事。” 还没有等武都文说完，那方志敏像饿狼扑食而来，就在他拳到鼻子刹那间，武都文一侧身飞起一脚，把方志敏又踢翻在地。 方志敏爬起来死死抱住武都文，对宋建华几个吓呆了大吼道：“你们这几个傻b，给我狠狠用石头打，把他打死了，老子我负责。” 武都文身子向下一坠，一拳打在方志敏月复部，他像一头醉牛栽倒在地爬不起来了。宋建华、罗斯福、方块字抽出棒子、小刀一涌而上，黑夜中只听得几声棒断刀响之声，几人都倒在校园的草地上动弹不得了。 宋建华早听说武都文功夫了得，还打过狼群，教训乡村恶霸，真想不到名不虚传，而且身手这么快，不禁月兑口而出说：“你他妈还会功夫不成？” 这一问把武都文也问神了，要说具体学过什么功夫，自己随便跟人学了点花拳秀腿，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一脚就把一米七八，体重一百五六十的人打倒？也许是气过了头调动了人体潜能，才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和巨大的能量。 武都文灵机一动心想“还不如趁热打铁虚张声势说自己练习功夫多年，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你说对了，老子练了几年少林功夫。要不然你也来试试我的铁拳头？”武都文挥了挥拳头吼道。 “怪不得这娃这么厉害，如果再打下去必然伤得更惨。如果他没有功夫，他的力量，他的速度怎么会那么强大呢？他个子那么小，人又那么瘦，如果没有深厚的功夫，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练过几年武功的方志敏不禁在心中暗想道。原以为武都文在他面前不堪一击，想不到功夫如此厉害。 打不过只好认输，方志敏爬起来准备向武都应文赔礼道歉，突然他看见宋建华怒目而视道：“都是你这个混蛋，乱说话，我就说武都文怎么会干这种事。” 然后他转身对武都文诚恳地说：“既然你没偷，那全当我错怪你了。我向你真诚赔礼道歉。那我想拜你为师，行不？” 武都文心想，“我凭什么告诉你，再说即使我有功夫，也不想教你这种人。你仗着你老子有几个臭钱，整天耀武扬威的”。 方志敏见武都文不吱声，以为他还在生他的气，便嬉皮笑脸地说：“啊，兄弟，你是哪里学的功夫，我们跟你学几招成不，我的武大师傅？” 武都文顺势也要作弄他俩一番，“要学功夫也可以，先拜师傅，而且还得交拜师费。” 方志敏是家中一独子，被父母宠得娇生惯养。父母是一酒厂之长，平时花钱如流水，抽烟喝酒，吃这买那不说，还特别爱摆阔。 武都文话音刚落，方志敏马上就一声“武师傅”说完就要下跪拜师。 原本武都文是故意气他的，没想到他还当真了，他赶忙拉起方志敏说：“我是骗你的，我哪会什么功夫。” 宋建华也附合方志敏说：“武师傅，你别推迟了。我们一定认真跟你学功夫。”说完方志敏使了个眼色，连拖带拉把武都文请进了饭店，炒了几个菜，算是给师傅一个见面礼。 武都文说自己不会功夫，更不敢收徒弟，可是无论怎么说宋建华这几人都不相信。说了好半天，解释了很久，也不能说服不他们。个子小的武都文一出手就把牛高马大的他给打倒了，而且力量之强大，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 武都文千推月兑万推月兑，就是摆月兑不了他们几个人的纠缠，声称一定要拜他为师，而且每月五个人五元钱学费，这在当时一般工人工资才一二十元的时代，已经是非常高的学费了。 武都文无论如何也推月兑不了，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竟然张口说：“是个不错的主意，不仅可以赚钱，而且也可以同他们一起锻炼身体。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自己，那只好假戏真做了。 武都文答应他们6人每天早晨提前30分钟起床，去校园后面山林里练功夫，就这样他竟当起了混世魔王的武术老师了。 虽说武都文没有正规练过功夫，但他曾经受到多个武功老师指点，尤其是那个隐身的师父在关键时刻传授他许多的功夫，只是武都文还没有悟到。特殊的环境，使有意无意之中使武都文从小敏捷，力大过人，正是他特殊的功夫让方志敏、宋建华、罗斯福、刘家庭、叶红色、高志发佩服得五体投地。 从此，武都文的武功和武师傅的鼎鼎大名在校园传播开来。 第二十六章教训校园小霸王 没过二十天，要找武都文学武功的同学一下来了10多个。尽管武都文怎么解释都没用，许多同学把他的武功吹得神乎其神。可能是因为大家看了少林寺，李连杰功夫的厉害，受此影响。 武都文被这帮同学纠缠得实在无法月兑身，有人给他买菜吃，买烟酒拜，真正把他供为师傅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把这个名不副实的师傅头衔扛下去了。很快武师傅的大名在整个校园传开了，就连那个刚来他们班教语文的何老师也与他开玩笑，下课后称他武师傅。 武都文羞得满面通红，但时间一长也索性怡然自得，顺其自然任凭别人真叫他师傅也好，还是假叫也罢，他都默认了。 教武功收了学费，有了经济基础，他也为父母减轻了许多负担，而且还利用这笔钱给家里买了精美的盘碗。 早上武都文正带着十多个弟子长跑后击打沙袋时，高三一班的李志国带了三个同学过来大叫：“武都文，听说你会武功，你真是吹牛不打草稿，自以为是，今天我就要见识你的什么屁功夫。” 面对牛高马大的李志国的挑衅，武都文心中一惊，这小子存心找事，而且还拿着木棍，众所周知的校园霸王，想必是没有人给他钱了，原因是那些以前给他钱的人都来学功夫了。来者不善啊！原想用父亲的话“饶人不是痴汉，痴汉不会饶人”安慰自己，忍让不与他发生正面冲突。 武都文回头一看，十几双眼睛盯着他，继而有人大喊：“武师傅，就是他不给他钱就打我们，你好好教训他一下，他是我们学校的土霸王，专门欺压同学，而且还收我们的保护费。” 武都文循声音望去，只见方志敏和几个弟子冲上去准备与他打架。 看来今天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如果不打倒李志国，我就没有颜面在此教他们功夫了。既然没有退路了，那么只好接招，至于能否打赢，那就要看自己的能量了。不过，他明白两军对垒，勇者胜，他就是纸老虎。 武都文喝住方志敏：“你们给我站住，他既然找的是我，还是我来与他作个了断。”武都文说完壮着胆子一个飞步跃到李志国面前。 李志国父亲是区粮站站长，占着父亲的地位在学校横行霸道，成了有名的恶少。武都文从心理讲，也有几分惧怕，第一怕他手中有尖刀，更怕的是如果把他打伤了给家里父母惹麻烦。所以他准备以和平的方式化解彼此的矛盾。 武都文上前，拱手施礼说：“张兄，我一没惹你，二来我们无怨无仇，没必要争个你输我赢，况且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有必要动武啊。” “我知道你没惹我，老子就是看不惯你，偏要惹你又咋的？”李志国说完一棍子打过来，武都文纹丝不动，硬硬接了他一棒。内心也强忍住了怒火。 他对自己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忍气家不败，和气能生财。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一看武都文不还手，李志国以为他好欺负，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咚”的一声。武都文又忍住了，他只是愤怒看了他一眼。“你这个乡巴佬，还不服气哪？”说完又是一脚飞来，踢在武都文的处。 忍无可忍的武都文飞起一脚，学校的大门“哄当”一声木块四处飞溅。那李志国一看傻了眼，继而他抽出尖刀直刺而来。原本就忌讳这个要害地方，也特别忌讳人家骂他乡巴佬这个词，更要命的是他用刀往死里捅，不知是自卑，还是虚荣，不知是情急之下，还是求生的酸女乃，全身血脉暴胀的武都文飞起一脚之间双拳出击，李志国只听得风响，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打飞到悬坡下滚入淤泥坑里。 李志国惨叫一声落入水泥坑中，他手下几个兄弟作鸟兽散。武都文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更不晓得他伤得怎么样，要是伤残了，不仅要赔医药费，而且还招来更大的麻烦，他赶紧带着其他人跑了。 李志国很快被闻讯赶来的老师送进了区人民医院，听说脸上划破了几个大口，背上还缝了几针。是死是活？武都文吓得不敢上课，躲藏在校园处的树林中，生怕他家长带人来打他，又怕学校老师处理他，不让他读书了，最担心的给家里惹麻烦，害怕父亲为此而生气。 班主任派宋建华找到武都文，要他回学校接受调查处理。躲不是办法只能面对，武都文决定回教室上课。李志国的父亲找到校长，非要处理武都文，要么开除学籍，要么赔钱，要么把他拉出来暴打一顿。 迫于各种压力，学校决定开除武都文。班主任高强和同学宋建华，方志敏等同学都证明李志国先打人，而且还动刀杀人，武都文是被打和生命受到威胁之时才还手的，属于正当防卫。 学校态度坚决，而且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武都文坐在床上泪水涟漪，特别委屈，他心理特别不服气，也壮着胆子去找了校长申诉。开始校长婉拒见他，后来见了面，劝他要为学校想，无论如何你打伤了人，这个任何光面堂皇的理由也不能洗去铁定的事实。 大哥武都金为了让二弟、三弟读书，成绩一直很好的他，主动对父亲说不读书了，回家帮家里挣钱维持家用。父亲大骂他没出息，没志气。 父亲武正东心中实在没底气，三个儿子读书加上妻子多病药费，让武正东感觉山穷水尽，虽然牺牲大儿子前途，但是可以保住余下两个儿子读书，总比一个也不读要强。 武都文回家见哥哥为了他和弟弟读书休学了，心如刀割，泪水奔涌而出。他被学校开除的事，断然不能对父母和哥姐们说，否则，非把他们急死不可。 不告诉他们，这件事又怎能搁平呢？武都文一个晚上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睡，无论如何他决定守口如瓶，自己处理好这件事情。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理智，如果不理智冷静，肯定会闹出更大的事情。 星期天下午，武都文像以往一样向学校走去。我一定要读书，我要读书，我的行为是正义的，无论有多大困难，多大阻碍，我都要与他们抗争到底。这件事情，原本我一点没有错误，错误的是他们，我必须要抗争！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是怎样才能争取自己合法的权益呢？学校为什么不讲道理，为什么会屈服于权力，明明是他李志国先打的我，而且我也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才出手的，我是受害者，可是李志国反而成了受害者。真弄不明白，这个世道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