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本红妆,妖孽相公速速来》 第一章 红楼闹事 吹锣打股,红菱飘飘,花桥一路到了红楼酒巷处,依楼卖笑的姑娘纷纷探头,好奇不已。 吹锣声还在继续,花桥布帘掀起,从花桥里出来一名身穿凤冠霞帔头盖红帕的女子。 在丫鬟的搀扶下,新娘到了藏娇楼大门口…… “萧玉,你给我出来……” 闻声而来的老·鸨涂了一脸的厚白粉,扭着赘了两层厚的水桶腰,极为自恋的拨了拨一头花白的云鬓:“哟,这新嫁娘是要嫁进我们楼里吗?” “呵呵呵~妈妈,人家明明是来找相公的!”穿着低胸裙衫的女子调笑的说道,顿时整个楼院哄笑声一片。 盖着红盖头的女人咬了咬唇,无措的听着四周楼阁哄笑的男男女女,正当新娘慌乱不已时,扶着新娘的丫鬟道:“小姐,萧公子就在阁楼上!” “哗……”的一下,女子携开头上的红盖头,抬眼看向阁楼,当看到阁楼上的男子与女子对酌时,所有的羞愤徒然不见,她嗤笑一声冷声说:“萧玉,你给滚出来……” 顿时楼里的男女面面相窥,谁都知道这姑娘口中的萧玉乃漓北堂堂宰相大人…… “姑娘是昏了头了吧!我这可是红楼,男女找乐子消遣的地方,可不是宰相府门口……”老·鸨捏着绣帕捂嘴讥讽道。 “哈哈……”楼阁再次响起一片哄笑声! “你们,你们……”尉迟歌怒了,眼见众人异样的眼光纷纷上下打量她,有不屑,有讽刺,有鄙视。 “小妞,你找什么宰相大人呢!藏娇楼有的是我们这些一表人才的大老爷们!来来,跟爷喝一杯……”喝醉了的嫖客垂涎尉迟歌的美貌,伸出咸猪肉想摸摸白嫩的脸蛋,不想尉迟歌一怒,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时隐在暗处的护卫一哄而上,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开依着门墙的女子,打烂了门口一米六高的瓷花瓶…… “哎呦喂……来人啊!有人砸场子啊……”鸨妈妈见此一挥手,家院内无数名壮丁围着将要撞ru楼里的护卫。 场面变得一片混乱,这时从楼阶上缓缓走下一名青衣男子,男子约有二十有二,面容极为俊俏白皙,尤其是那双笑意盎然的眼眸,嘴角带着一抹极浅的笑,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瞪着眼的尉迟歌说道:“歌儿,你闹够了没?” 一句闹够了没,让尉迟歌感到十分委屈,她无助的咬着下唇,瞪眼面前一派从容的男子,可最终还是碍于女子的羞愤,豆大的泪珠子纷纷掉落,无声胜有声的控诉着…… 萧玉感到一阵无奈,眼见她有孟姜女哭长城的趋势,忙安慰的说:“别哭了!我送你回府……” “为何不娶我?为何拒绝?既然不喜欢歌儿,为何要来招惹歌儿!玉哥哥,我喜欢你十年了!”尉迟歌泪眼婆娑看着他,她要问清楚,为何不娶她! “……”萧玉嘴角一抽,见楼院里无数道目光,刷刷看向她,泪了!公主能别这样好吗?大家都看着呢!矜持些好吗? 第二章 公主逼嫁 “玉哥哥,从我及笄之后,一直都在等你!如今我已经十九了!玉哥哥,娶我好吗?”尉迟歌含着希翼的眼眸看着他,她多么希望他能娶她!十年的陪伴,她的世界里全是他!她无比期待他能娶她为妻,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就连母后的赐婚,他都拒之门外。 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他,所以她今天身披凤冠霞帔,坐上花桥来找他,就是想告诉他,她非他不嫁! “哇……”一阵男女起哄声,无不佩服这姑娘的勇气,竟会如此大胆,公众表白。 “歌儿,别闹了!”萧玉有些头疼,娶妻?别闹了好吗?她一个女人,娶那门的妻?更何况还是堂堂公主,这事她怎么好祸害无辜的女子呢! “我不……今日你不给我个说法!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尉迟歌擦了擦脸上的泪,倔强的看着他。 “唉……歌儿!我只是把你当妹妹……”萧玉一声叹息,她只希望尉迟歌别在执着于她了!她真的给不了她什么。 “妹妹?呵呵呵……”尉迟歌不由的讽笑道,多么苍白的两个字! 尉迟歌一眼不眨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她步步走向他,直到站立在他眼前,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眸,轻启唇瓣说:“玉哥哥……” 萧玉不解的看着尉迟歌,她离她那么近,让她不由的皱了皱眉后退了一步。 可未料到面前的女人一把拉住她的手,在她错愕于她大胆的行径时,唇上一僵…… “哇哦……”院内响起一阵起哄声,甚至有的男子吹起口哨来助彩。 萧玉不可置疑的看着面前行径大胆的尉迟歌,即使再好的脾性也快被这闹腾的公主给消耗光了,她一狠心用力推开身前的人儿,极为厌恶的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这才冷声说道:“歌儿,你逾越了……” “玉哥哥……”尉迟歌伤心欲绝的看着他,她没想到他会如此厌恶她…… “来人,还不将你们主子送回府。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们担待得起吗?”萧玉朝着吓傻眼的护卫们沉声说道,心下却是一阵郁闷!她竟然被一女人亲了嘴,还让不人让活了…… 数名护卫见此,只有听从执行!谁让面前的男子是漓北国堂堂宰相呢!连皇上都器重的权臣,他们哪敢说个‘不’字。 “放开我!放开我……玉哥哥,玉哥哥……”尉迟歌无法相信对她一向温柔的萧玉,竟会如此对她! 她一遍遍的去挣脱护卫的挟制,却徒劳无功,而他始终都冷眼旁观着。 “唉……”萧玉一声长叹!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她一个二十一世纪国民女警,莫名穿越到这个听也没听说过的朝代附身在一个十五岁的黄毛丫头身上,还没回过神就被所谓的‘父亲’送进了皇宫做伴读,等期满出来本想享受一番,可谁料到父亲病危,逼迫她终身女扮男装入朝为官,如今有六年了吧。 眼见日子一天天的过,岁数一年一年的增,她从瘦不拉几的黄豆芽长成如今这副俊俏惹人窥视的假小子,她容易吗? 第三章 闹腾老爷子 “爷,爷……终于找到你了!”正当萧玉感叹人生时,贴身小厮豆子急冲冲的跑来。 “何事啊!瞧你满头大汗,有什么不能明天再说吗?夜都深了……”萧玉伸手指了指天说道,今夜她都没雅兴听淑画美人弹琴了,真是闹心! “不,不好了……爷,老爷子又闹了!”叶小豆气喘吁吁的说道。 “真是要人命啊……”萧玉长叹一声,真是忧伤的让人蛋疼!怎么又闹腾了…… 当萧玉急冲冲的赶到府邸,见到便是这般场景:厅中一个花白长发的老头,身着深褐色福字大褂,举着小戒尺,正朝着数名下人发难。 萧玉见此,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次是在府上闹腾,前几次都闹腾到隔壁张刺史家去了,将人府上数十名姨娘绑着拉回府,硬要她纳了做小妾,害的她第二天在金銮殿被参了一本强抢人妻,被冷皇帝一顿劈头盖脸的冷嘲。 “爷爷,你这是做什么……”萧玉提步走至老人身边,好脾气的问道。试图拿走老爷子的戒尺,谁料换来的却是…… “砰砰砰……”老爷子警觉萧玉的不良居心,敏捷的拿着戒尺‘砰砰砰’三下打在了萧玉的头顶心上。 “哎呦喂……”萧玉疼的眼带泪花,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带这样的…… “你,你,你,跪下……”老爷子一眯眼,拿着戒尺指着萧玉说道。 得了!还来劲了!萧玉只能认命的跪下,谁让老头子得了精神病,一不顺心就找她岔,不是白天扔各地官员呈上来的奏章就是半夜鬼嚎的砸房门。 老头见萧玉没有反抗,眯着眼扯开嘴一乐,一把揪住她的耳一扯,分分钟的不停数落道:“儿啊!你再不来,老头我就要被这群坏人给逼死了。” “啊哟,爷爷!我是萧玉!”萧玉被揪着耳朵,疼的龇牙,老头子一把年纪手劲还挺大! “狗崽子,萧玉一个女娃娃,休想骗老子!”老头子一听不乐意了,使劲扭着萧玉的耳朵,对着萧玉一阵鄙视。 “……”萧玉泪了,能别这么简单粗暴好吗?这话您可真说对了!可不就是女娃娃吗?唉,说出来满是辛酸啊! “爷爷,你松手好吗?别闹了!”萧玉无力的说道,她每天都过的精彩绝伦,不到凌晨五点就得起床上朝,听着一群老头子吐槽芝麻点大的屁事,还得在冷皇帝的冷视下,一本正经的阐述自己的借鉴。 下朝后,又得面对满怀春意的尉迟歌,听着她哭诉闺中暗恋史,出了皇宫回了府还得伺候老头子,防止他扰民扰治安,她都干的什么事啊!卧槽! 老头见萧玉低垂着脑袋,一脸的落寞,乖乖的松了手,似是做错事的孩子,一屁股坐在萧玉跪地的身前,低情绪的说:“闺女,老头子错了!你别难过……听府里的丫头说你要娶皇宫里的金丝雀,老头急啊!能不要不要吗?” 萧玉嘴角一抽,您这样无下限,你娘知道吗?咱没文化,更不上您老的思路啊!萧玉斜眼见府里下人憋笑的表情,无力的挥了挥手说:“你们都先下去吧!” 第四章 小玉儿连我家追风都嫌弃你 别问她为啥不担心身份被败露,唉!谁会相信一个脑不灵清的老头呢!所以她才能稳稳当当的女扮男装那么多年。 “闺女……”老头见萧玉不理人,有些着急的拿眼揪着她,手不听使唤的拉住了萧玉的长袍,拽的老紧。 “行,不娶!老子嫁人,行不?”萧玉一番白眼,干脆坐在地上,圈着双腿对着老头干瞪眼。 一早萧玉顶着一双熊猫眼踏上每天必做的事—早朝! 对于昨夜跟自家老爷子秉烛长谈的结果,自然是……换来一顿暴打!苦了她白白受了一顿打后还得伺候老爷子梳洗。 “爷,宣武门到了!你是步行还是坐轿?”豆子撩起帘子,对着直打盹的萧玉说道。 萧玉身子一斜,惊得睁开了眼,见面前献媚的豆子,脸一黑沉着声说:“谁傻的会步行……” “哟,小玉儿!真是养尊处优惯了!” 萧玉嘴角一抽,探出马车窗口,于此同时正好与一庞然大物来了一个亲密接触,随后只听“咴儿,咴儿……”,然那庞然大物似是很嫌弃的一扭身,蹬了蹬前腿,后退了一步。 萧玉风中凌乱,她居然被一匹马给亲了,还被嫌弃了……卧槽!这年头连畜生都跟她过不去! “啧啧啧,小玉儿连我家追风都嫌弃你……” 萧玉再一次抽了抽嘴角,抬眼看去…… 马背上的的男子有着潘安之貌,一头乌黑的青丝随风散开,额前点点碎碎的发丝显得那双凌厉的丹凤眼多了一份柔和,剑眉英挺,身如玉树,尤其是那张削薄轻抿的唇,无不散发着诱·惑之气,简直帅到人神共愤,有没有! 萧玉泪了,她这般微抬着头瞻仰他,是不是太没气势了!她不自然的轻咳说:“咳咳咳……早啊!靳烙” 靳烙耸了耸肩,闲闲的拍了拍追风的头,淡淡的问道:“听说昨夜,公主去了藏娇楼……” 萧玉一愣,木讷的点了点头,十分不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听说公主当场逼婚强吻,小玉儿誓死捍卫贞操,拒绝了公主……”靳烙再次闲闲的开口,然眼光却未从萧玉身上离开。 萧玉惊呆了,呆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靳烙不由一笑,朝着萧玉勾了个手指,微微俯下身子,在距离萧玉耳边一厘米处低声说:“想知道吗?小玉儿?” 耳边有些热有些痒,这让萧玉很不自然的干笑着点头,示意他继续…… “真的想知道吗?那我说了咯……!”靳烙顿了顿声,托着长音欣赏着萧玉丰富的面部表情,随后很是无辜的说道:“不告诉你……” “你……”萧玉气结,随即淡淡一笑,对着靳烙咧嘴一笑说道:“爷知道你这是嫉妒爷得了公主的青睐!别酱紫!爷真的不喜欢公主……” 靳烙一愣,随即很怪异的看着萧玉!他真的不知道萧玉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怎么会喜欢尉迟歌?他实在怀疑,在朝堂上一言一行很有自己见解的萧玉实则是个二百五。 第五章 替相爷和公主作诗一首 萧玉见他吃瘪的表情,一时得意!小样!敢调侃爷?也不看看爷是谁,遥想当年被她骗去偷窥姑娘换衣服,替罪羊还不是你个缺根筋的! 靳烙见萧玉一副无限幻想的模样,伸手一把将身材瘦小的萧玉一提甩到马背上,狠狠的一夹马肚,扬长而去…… “啊……靳烙!尼玛……”伴随着马蹄声还有萧玉嘶声吼叫声,在清晨的宣武门格外的惊异! “咚……咚……”钟声响起,便是历年不变的早朝时间。萧玉与靳烙并肩进了金銮殿,随后陆陆续续的百官进入,一时显得金銮殿内有些哄闹。 “上朝……”一声尖细的声音瞬间打乱哄闹的场面,整个大殿的百官陆续跪在地上,当然萧玉身为宰相自然得带领着屁股后面的小罗罗面见帝皇。 萧玉偷瞄了一眼珠帘后的年轻帝皇,撇撇嘴高声喊道:“吾皇万岁万万年……” 随之身后的百官也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站立在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如公公一板一眼的说道。 萧玉来了精神,她还真有事启奏,关于北边闹荒的事得尽快处理,瞧她多忧国忧民!具有为国家奉献精神,皇帝也不表彰表彰!不表彰也得意思一下,好歹给她加点工资啊…… 萧玉一个劲的心里吐糟,正当跨出一步禀告国家大事,未曾想到有人已经垂着头,拱着手说道…… “臣有事启奏……” “准奏……”珠帘后的明黄身影说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缩了缩脚。得,男士优先,她懂!她是个有气度的人…… “臣要参当朝宰相萧玉作风不佳,品德败坏,私生活迎乱,还请皇上明察……” “李尚书,此话从何传来,有何根据……”珠帘下再次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萧玉懵了!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要不要这么诬陷她啊!她明明是品德高尚,作风优良的一枚大好女青年啊! “回皇上的话,萧丞相近日来常常出入藏娇楼,众人所知这等污秽之地身为朝廷命官是万万去不得的。还请皇上明鉴……” “……”萧玉泪了!李尚书你为官清廉,为何家中有一名小妾!你才作风不佳…… “臣有事启奏,昨晚臣办事路过藏娇楼,正巧遇见公主大闹红楼,此时萧相就在藏娇楼! 当晚在场的百姓甚多,萧相不顾皇家颜面,出言诋毁公主,还命其侍卫将公主绑回宫,还请皇上明察……”顺天府尹回禀道。 “微臣也听闻了此事,百姓因这事还替相爷和公主作诗一首。”史部上书道。 “说了听听……”珠帘后的皇帝沉声询问。 “新娘凤冠霞帔到红楼,萧郎美人作伴独欢乐,奈何落花有意郎无情,只能五花大绑送宫门。” “……”萧玉惊呆了,张着嘴竟无言以对。 “萧卿,可有话说……” “回皇上的话,确实如两位大人所说,确有其事……”萧玉拱手回答道,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对!忙补充道:“皇……” “大胆!萧玉你可知罪……”珠帘下的男人沉声喝道。 萧玉吓的‘扑通’跪地,硬生生的跟金銮殿大理石地砖来个亲密接触,疼的呲牙倒吸一口气,心下一万只草泥马在马隔壁岸疯狂奔驰…… 第六章 有所需而得之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要不要全都轰炮她! 她不得不垂头,拱手恭敬道:“皇上,自古以来男欢女爱之事,纯属平常,自然微臣也有需要的时候!出入红楼怎能算作风迎乱呢?难道众位大人都不曾有需要之时?” “李尚书又是从那听来,莫不是你新纳的姨娘那听说的?若是没记错的话,新娶的小妾正是藏娇楼的春风姑娘吧!”萧玉淡淡的道,她是谁啊!当朝最年轻的高权丞相大人,什么市井流言她没有听说过! “微臣……” “听闻顺天府尹跟藏娇楼里某个姑娘好上了,办公巡查时途径藏娇楼,还得逗留小歇会……”萧玉斜睨看向脸色黑沉的顺天府尹,再次淡淡的开口道 “微臣……” “啪!” “李尚书,萧相说言,你可要辩白?顺天府尹,萧相所言可属实?玩忽职守可是重罪……”明黄身影一拍龙椅扶手,威严的开口说道。 “微臣该死。” “这倒是全认了!也好,省得朕浪费口舌!李尚书罚你今日启程前去北边闹荒之地巡查境况,连夜启程不得延误!至于顺天府尹,连降三级与李尚书一同前去吧!”珠帘下的皇帝再次沉声道。 “微臣一事不明,既然李尚书与顺天府尹都处罚了!丞相又该如何处置……”靳烙跨出一步,恭敬询问道。 “……”萧玉猛地抬头瞪着身前挺拔的身影,眼神阴冷的似要戳穿他背部。 该死的靳烙,你我远无怨近无仇,你要不要那么害我!我是吃你家白米饭了,还是上了你老母,睡你媳妇了!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既然爱卿也有常人所需,这样吧!朕就将公主下嫁与你,也好让你有所需而得之……” “……”萧玉嘴角一抽,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娶尉迟歌,nono! “皇上,微臣真的无福消受,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萧玉急忙开口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圣旨一下,木已成舟,她不要啦! “萧玉你该当何罪……难道皇家的公主还配不上你?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重,简直混账!”珠帘下的明黄声音呵斥道,他拿眼示意身边的如公公,命其挑开珠帘,跨步下了台阶…… “微臣……”萧玉心下一阵冷汗!她要怎么说呢!完了,完了!她抬眼望去,心下又是一阵咯咔响…… 此时站在龙椅前的男子有些俯瞰天下的气魄,皇家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场为他增了不少分数。 他剑眉斜长,孤傲的黑色眼眸冷漠又阴冷,若是与之对视,不禁升起一股畏惧感,面上毫无表情,抿着唇线的冷酷模样,让人望而却步…… 对!这人就是漓北七岁就登基为帝的年轻皇帝——尉迟安! 听听!这名字一听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倾心方倚注,叶力共安边’还能用诗词来诠释! 她萧玉呢?又是萧又是玉的,一点也没有诗意!解释:男女通用,好记! 她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回皇上的话,微臣现下已有未婚妻,这是父亲在世时,为臣定下的!臣怎么好悔婚不娶呢?这般禽兽不如之事,微臣做不出……” 第七章 就是因她身子病娇 众大臣一阵错愕!原来萧玉迟迟不娶,是因有一名未婚妻!这般有情有义的男子纯属少见啊…… “未婚妻?”尉迟安揣摩沉吟道。 “回皇上的话,确实如此!微臣有一门从小定下来的亲事,只因我未婚妻幼小得了怪病!天热起疹子,天冷卧床榻,一年四季不曾断药。就是因她身子病娇,才将婚事一拖再拖……”萧玉一摆一眼说的好不真实,其实心下无比郁闷,这朝堂不谈论国家大事,到谈起她的终身大事起来,真的闲得慌! “恩~原来如此!朕体恤爱卿常年为我漓北奔波,这样吧!朕派一名御医前去为你未婚妻诊治,爱卿你说可好……”尉迟安沉声道。 话音一落,到是让百官深感欣慰,有如此体恤臣子的帝王,漓北的未来一片光明。 萧玉心虚的擦了擦汗,这怎么搞搞?总是拿她开涮,真的好吗? “萧相,可有疑义?”皇上见萧玉不回话,冷眼一射,瞬间秒杀了萧玉。 “臣领旨……”萧玉心底泛虚,唯唯诺诺的应道。 尉迟安凌厉的眼神盯着萧玉看了半响,嘴角一勾冷声道:“退朝……” 萧玉垂头丧气的出了金銮殿,还没下台阶又被不知名的某个太监拉住了衣袖…… “这位公公哪里当差,拦住本官有何事?若是后宫之事,本宫无能为力;若是宫外之事,本官也无能为力,你要找也得找京都父母官尹大人……”萧玉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堆,反而没个重点。 “大人,太后娘娘召见你……”传话的公公贴耳说道。 萧玉一个趔趄,险些摔下台阶,她直呼“真他妈的,流年不利!” 萧玉随着带路的公公进了慈宁宫,见座椅上雍容华贵,富贵在天的太后,一时惊为天人!随即跪地道“微臣参加太后,太后千岁……” “萧相为何见到哀家如此吃惊,难道哀家有何不妥之处?”太后懒懒的说道。 “回太后的话,微臣面见太后容姿,惊为天人!整个京都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都不及太后一人,太后是下官见过最雍容尔雅,青春常驻之人……”萧玉趁机拍马屁,能拍马屁吹嘘之人才有升官发财的可能,比如:她萧玉…… 太后淡淡的撇眼,见萧玉是个聪明人,说的她心花怒放这才勉为其难的说:“给萧相赐座……” 萧玉心下一松,还好她聪明!不然还不知要跪到什么时候!她的膝盖伤不起啊…… “听闻昨日歌儿去了藏娇楼闹出了不少笑话,要不是相爷机灵,将歌儿送回宫!此事,哀家又该怎么赏赐萧相呢?” 萧玉心‘咯噔’一下,咔在半空的屁股给硬生生的挪了回来,她立马跪地沉声道:“臣惶恐!” “萧相,为何向哀家行如此大礼?这岂不是要折煞了哀家。”太后轻轻一瞥眼,云淡轻风的说道。 “臣有罪,请太后赐罪。”萧玉一连磕了三个头,与金砖可算是紧密接触,还深入了解了一番。 第八章 坐拥一妻一妾乃一件美事 “说来听听……”太后慵懒的靠着凤椅,挑了挑茶盏盖,淡淡的说道。 萧玉心下一阵唏嘘,瞧瞧太后说话杠杠的,专给她下套让她钻,非得让她承认自己拒皇命,不娶公主是吧?得!她承认还不行吗? “回太后的话,第一罪,臣公然藐视皇恩,拒公主婚约,让皇家颜面扫地其乃一罪。第二罪,公主闹红楼污秽之地,臣未能及时阻止,让公主成了坊间笑柄其乃第二罪,第三罪,臣与公主大庭广众之下,有了肌肤之亲,忘乎君臣礼法,男女有别,污了公主清誉其乃第三罪……三大罪已证据确凿,还请太后赐罪。”萧玉混迹官场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太后要真想治她的罪,在她踏进宣武门之时,已经脑袋落地了,还会等到现在! “恩,看来萧相很是通透。既然知晓,哀家也不必多言了!你跟嫡公主闹出如此笑话,难道相爷就想不了了之?”太后睨了一眼恭敬跪地的萧玉,勾唇轻笑。 “臣已与皇上严明臣的苦衷,还请太后明鉴。”萧玉狂汗,看来太后不是要治她罪,是想将公主硬塞进宰相府。 “是吗?是相爷那体弱多病的未婚妻吗?呵呵~这还不简单!哀家赐她一瓶鹤顶红送她早日投胎便是!免的相爷劳心劳费,忘了为萧家开枝散叶的大事。”太后矜贵的拿着秀娟帕拭了拭嘴边的湿意,轻飘飘的说道。 萧玉微抽了一下嘴角,太后啊!我们崇尚法治社会,放在二十一世纪我准把你关进监狱。 “臣的未婚妻对臣情深意重,臣落魄时都是有丈人家接济度日,臣万万不能做不忠不义之事。若太后将臣的未婚妻赐死,臣成了莽夫,终身不再娶妻。还忘太后三思。”萧玉文绉绉的说道,这些年她别的没学会,这咬文嚼字之事到十分精通。 “大胆,萧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太后一拍桌子,威严四射的说。 “臣惶恐……” “萧玉,不如哀家与你打个商量。你娶了嫡公主为妻,你未婚妻居后为妾。这样一来,萧相并不是抛弃糟糠的负心汉。坐拥一妻一妾乃一件美事,何不坐享齐人之福。你说呢?萧相!” “恕臣不能遵命。萧家祖训一生一世一双人。望太后成全!”萧玉淡定回话,堵了太后的提议。 太后心情十分不美丽,她好言好语,好说歹说,这萧玉如棉花一般,怎么弹都无关痛痒。嘴上说着惶恐,她看着倒是挺淡定! 太后凤眼一眯,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极为讽刺的说:“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萧相如此守身如玉,为何会出现在红楼?” “臣乃……”萧玉正要拿朝堂上对皇帝说的那翻说辞回禀太后,那知太后十分接地气的打断了她的话,差点咬到了自己的小舌头。 “得而所需是吗?萧相,你确定你不是在消遣哀家?”太后再次一拍桌,愠怒道。 萧玉被噎住了,咋她在朝堂说的,太后啥都知道,改天她可得跟冷皇帝说说,后宫是不能过多干预朝堂滴! “怎么,萧相也无从解释吗?哀家可否认为萧相是混淆黑白,欺君罔上呢?”太后轻飘飘的问道。 第九章 萧相莫要推辞 然萧玉心下唏嘘不已,只能拱手恭敬答道:“太后严重了?臣句句肺腑,万万不敢欺君。臣自知配不上公主,更不敢有非分之想,太后提议一妻一妾是折煞臣了!公主贵之骄女,理当嫁给王孙贵胄,再不济也是嫁与他国做王妃。怎能屈就臣?臣为官清廉,家中清贫,还有年迈疯病缠身的姥爷需人伺候照看,公主千金贵体,实在不适合臣,还请太后三思。至于萧家祖训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真实存在的,太后应该明白,自我姥姥爷起到家父,只娶妻不纳妾,还请太后明察。” 太后揉了揉有些泛疼的额,萧玉说的是真是假无从查证,但萧家自萧灏天到萧南飞,确实只娶一妻。 她抬眼看向萧玉,只觉得眼前的年轻宰相越发的像萧南飞,她不由的烦躁撇开眼,沉声道:“公主之事既然皇帝不再追究,哀家也不好多责罚于你!这样吧,一年一度的选秀又将开始,这事就交萧相操办吧!” 萧玉险些跳起来,指着太后说‘凭什么’! 可是她没有种…… 她心下一阵泪流满面,谁都知道冷皇帝不近女色,后宫空旷的连只母猫都没有,放眼整个后宫除了太监还是太监,唯一有女人的地方也只有太后这慈宁宫和嫡公主的倾楼阁了! 她扯了扯嘴角,再次拱手为难的说道:“太后是知皇上的脾性的,万一触怒了龙颜,臣死是小事,坏了太后与皇上的母子情可是大事。” “萧相,有心了!不过为皇家开枝散叶是哀家要做的头等大事,萧相莫要推辞了!”太后轻撇了一眼萧玉,满满的警告。 “臣……臣怕……” “萧相若是想娶嫡公主为妻,自然这广纳秀女之事与未来驸马爷是无关的。”太后知道萧玉又要推脱,立马打消了萧玉不接差事的念头。 萧玉一脸忧伤,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连个退路都不给她,真的好吗?要是这朝堂,这后宫没了她萧玉,看你们还怎么拿她消遣。 唉,人比人气死人啊!无奈她是个麻雀不是宫里的凤凰,只能任人鱼肉了! “臣领旨……”萧玉拱手道,这就是命,她认命! 太后见萧玉还算识趣,也不再留他,便道:“哀家乏了,萧相跪安吧!”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就是这么一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苦逼人。她躬身拱着手,后退着出了大殿。 “唉……”她苦逼的叹了一声,为人臣子真他妈的身不由己! 萧玉闲闲的溜达在后宫,她甚少来这,自从六年前结束伴读生涯后,就再也不曾踏入过。 她兜兜转转的走了很久,愣是没走出后宫,她随手拔了一根草,咬在嘴上,随便看看。 这时她听到身后响起一阵熟悉的女声…… “玉哥哥,玉哥哥……” 萧玉暗叫不好,心下一阵狂泪,暗咒阴魂不散! 她拔腿就跑,生怕被尉迟歌这嫡公主给缠上,然身后的女人越发的接近,她走的气喘吁吁不说,还走进了死胡同。 “玉哥哥,你等等我!玉哥哥,你别走的那么快……”尉迟歌追的气喘,扶着腰,不住的喘息。 第十章 红衣男子 毕竟是皇家骄女,走的还是小碎步,自然比不上萧玉这个习武多年的假小子。 萧玉无路可逃,急的额头冒出虚汗。这么尴尬的境地,她不适合再见尉迟歌。 她抬眼看向眼前的一堵红墙,咬了咬牙,搓了搓手心,得!她翻墙! 萧玉两腿一蹬,双手一伸,攀住了墙头。她用力将自己的身子往上提,长腿一伸勾住了墙头,半个身子翻上了墙。 她气喘的趴在墙头上,心叹:“要人命啊!年纪大了,爬个墙都不利落了!” “玉哥哥,玉哥哥,你在哪里?”尉迟歌从拐弯处走来,并没有听到萧玉的脚步声,只能提声喊道。 萧玉一听是尉迟歌的声音,脚一滑,‘砰’的一声摔下了墙头。 “啊哟喂……”萧玉吃痛的出声,没想到一开口吃了一地的枯草。 萧玉一脸衰神附体的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忙‘呸呸呸’的吐了嘴上的草。 她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这个宫殿很荒凉,她四周巡视并没有看到太监与宫女,暗想这莫不是冷宫? 她想在翻墙回去,却不曾想听到一阵琴声,曲调很悠然,是她从没听过的曲子,比起红楼里卖唱的姑娘弹得更加的风雅。 她好奇心极重,迈步寻音,然下一秒她被亭内一抹红影吸引,只见那人低头轻抚着琴,纤长细白的手在琴弦上拨动着,万千青丝如瀑布一般散在两肩,其中一缕长发用一只白玉簪固定于头心,微风袭袭吹来,卷起红纱与白纱,缱绻缠绕,似是随风而动的红菱,格外的唯美…… 她不禁迈步走到了凉亭,那人拨动琴弦的手一顿,继而抬头看向她,然就是那一眼,让萧玉心跳加速,不由为其所震撼。 那是一双摄魂心魄的眼眸,一双桃花眼将魅与娆掩饰的淋漓尽致,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如飘然而飞的蝴蝶,琥珀色的瞳仁悠然而静,高挺的瑶鼻,红润的唇瓣,将此人的美全数尽显…… 萧玉回神,忙作揖赔不是道:“姑娘,在下冒昧,失礼了!” 然就在萧玉要抬头时,一阵风迎面而来,下一刻她被挟制住了脖子,节骨分明的手紧紧的捏着她的喉间,她被剥夺了呼吸,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吃力的说:“放,放手……”。 那人并没有松手,而是用那琥珀色的眼紧盯着萧玉,唇线分明的嘴勾勒出一抹邪黠的笑,清冷道:“哪里来的小猫儿?竟是眼瞎的分不清男女。” “……”萧玉顿时瞳孔瞪大,她上下打量一番,迟疑的开口。 “姑娘,你这话是何意?” “姑娘?呵呵~”红衣人轻笑,细细琢磨‘姑娘’二字。 然下一刻,再次颠覆了萧玉的认知,只见那姑娘缓缓地低头,呼吸迎面而来,痒痒暖暖的拂过她每个细胞。 萧玉顿时涨红了脸,暗想这姑娘要做什么?为何要离她如此之近。 就在萧玉思索无数个理由时,嘴上一僵,她再次瞪大眼眸,直愣愣的看着如此大胆又开放的姑娘。 第十一章 从哪里来便往哪里去 两唇相贴,一人瞪大了眼,一人合上了眼睑,心思却是峰回路转。 那人拾起萧玉的手,牵引着她到了右胸,耳边回荡着那‘姑娘’的话:“你摸摸,我有胸吗?” 萧玉蹭的脸红了,手下意识的抓了两下,居然是平的?平的!也就是说眼前这个长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的红衣人是个男人! 她蹭的缩回了手,身子向后倾,拉开与红衣男人的距离,磕盼的说道:“兄,兄兄台,冒犯了!” 话音一落,萧玉一把将眼前的人推开,拔腿就跑,一溜烟的消失在了这个荒废的宫殿里。 红衣男子轻笑,回了座位再次拂动琴弦,悠然悦耳的琴音再次响起,仿佛刚才一幕插曲从未有过。 然…… “兄台,你可知道大门在那?”萧玉跑了一圈又回了原处,十分尴尬的作揖问道。 “……”琴声依旧,为曾停下。 萧玉站着可算是凄凄惨惨戚戚,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一曲收音,男子抬眼看向眼前身着官服的萧玉,从官服上看此人便是赤手可热的当朝宰相萧玉。 他垂眼调动琴弦,极为清冷的说道:“从哪里来便往哪里去。” 萧玉扯了扯嘴角,他的意思是她从墙头来,就往墙头走。尼玛?不是说安静的美男子都有一颗善良的心吗? “兄台,刚才是在下冒犯了!在下就此赔礼道歉,让请公子原谅在下的无心之言。”萧玉温吞的开口,谦谦有礼。 红衣男子调动琴弦的手一顿,他并未抬头看向萧玉,只是用刚才更清冷寡淡的声音道:“你不必介怀,是我轻薄与你,不必道歉。”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心下一万匹千里马在马隔壁岸咆哮而过。 两人无言,萧玉一步三回头的看向厅中的男子,试图听到这美男子好心指路的声音,然他依然气质绝佳的在抚琴,连个眼神都未曾奢给她。 她爬上墙头的时候,又看向亭子里的红衣身影,微风袭来再次卷起他的红纱与白纱。 偶尔片片枯叶掉落,吹袭而过,他坐与亭中清冷绝佳…… 萧玉感觉到自己的心‘噗呲噗呲’的跳的飞快,这种感觉真他娘的蛋疼,她一囧,翻出了墙头。 琴音停滞,红衣男子抱起古琴,他抬眼看向萧玉爬墙的墙头,眼神一暗随即红纱拂动,迈步离开…… 萧玉拍了拍手,她望向墙头,暗暗猜测红衣男子的身份。 下一刻背后响起一声女喋声:“玉哥哥,我找的你好苦。” 萧玉身子一僵,她努了努嘴,扯了一个很难看的笑转身道:“啊哈!是歌儿啊!” “玉哥哥,为什么你又再次拒绝母后?难道我们真的没可能吗?”尉迟歌找寻萧玉的时候,就听太后的贴身宫女柔儿说萧玉再次抗旨。她心里有气,但见到萧玉,她满肚子的气泄了,除了哀怨还是哀怨。 “等一下!歌儿,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们再谈我们的事。”萧玉双手交叠在身后,又恢复一派的温文儒雅。 “你问……”尉迟歌噘嘴应道。 第十二章 死了也浪费坟地 “你知道翻过这红墙边的宫殿里住着什么人吗?”萧玉用手在唇边清咳几声,淡淡的问道。 “楚南国第十皇子风瑾言。”尉迟歌虽不知萧玉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萧玉蹙了蹙眉,是六年前送来漓北的楚南国质子,难怪宫殿破落荒凉。不过这淡漠如水的脾性在宫里一定讨不到好,何况还是质子。 萧玉心下一叹,可惜了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玉哥哥,现在你该告知我为什么了?”尉迟歌见萧玉出神,显然是走神了!她撇了撇嘴,跺脚不满的说道。 萧玉抬眼看向天色,她在宫中呆了有一个时辰了,她得快点摆脱掉这难缠的公主。 “萧相,咱家可算是找到你了!不好了,萧相!北边闹荒传来捷报,有大批的受难百姓暴动,皇上传你去御书房议事。”太监总管如公公翘着兰花指,气喘着说道。 萧玉一喜,立马转眼对尉迟歌道:“公主,臣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尉迟歌不满的瞪眼,挺了挺身子挥了挥手道:“去吧!等萧相空了,本宫再找萧相详谈。” 萧玉松了一口气,跟在如公公的屁股后面,前往御书房。 等萧玉到了御书房,一些重臣已经在等候了,萧玉一来一蜂窝的涌上来问萧玉该如何如何,闹得她脑袋轰轰响。 靳烙一派从容的坐在紫檀椅上,双腿交叠,神情自若的喝着上好的龙井茶,他撇眼看向萧玉,嘴角一扬,得意又嚣张。 萧玉脸一黑,这都是什么待遇? 她提了提声道:“众位大人静一静,这里不是金銮殿,是御书房,万一皇上进来看到你们闹闹哄哄的,成何体统?你们得学学靳烙将军,遇事淡定沉稳。” “哎!萧相此话何意?本将军乃是一介武官,只会上阵打仗,奋勇杀敌。可不像你们这些文官,治国治天下。我智商有限,爱莫能助啊!”靳烙斜睨看向萧玉,眼眸含着揶揄之意,轻飘飘的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治国治天下的那是皇帝,她只是打打下手混口饭吃,用不着贬低自己,抬高她,靳烙果然腹黑! “靳烙将军,这话说的过于偏激。不过这暴动身为将军的你应该更有经验才对。”萧玉推开眼前围着她的大臣,迈步走到靳烙身边,淡淡的说道。 瞧瞧!这皇亲国戚就是不一样,翘着二郎腿喝着茶,只差一个姑娘给他唱曲了! “这暴动嘛~要我说难民暴动,全数关押起来运到京城,女的卖女昌男的送我军营当兵,反正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坟地,还不如为我漓北奉献自己。”靳烙轻飘飘的说道,显然视人命为玩物。 “……”萧玉抽了抽嘴角,以暴制暴,毫无下限,果然乃京城第一名将,懂用人之道。 “这,这,不合情理啊!靳将军,请慎言。”白胡子中部尚书斥责道。如此不爱戴百姓的将军,留在皇帝身边准是祸害。 第十三章 国库银两短缺 “是啊,是啊!靳将军这做法太残暴,万万不能用。”李太傅附和,对靳烙直摇头。 萧玉踢了踢一脸不以为然的靳烙,这小子是来添堵的吧!非得把自己的名声弄臭,来衬托出她的博学文雅?要不要那么拼? 靳烙懒懒的抬眼,冲着萧玉挑眉,仿佛在说‘怎样!爷入戏吧!’ “好了,好了!靳烙将军只会舞刀弄枪,没读过多少书。各位大人莫放在心上!”萧玉充当和事老,笑着说道。 “愚昧,迂腐,没见识……”靳烙十分傲娇的撇头,不屑道。 明显这些词不是冲着萧玉,而是冲着那些反对靳烙说话的大臣。 “你……”中部尚书显然是对号入座了,指着靳烙颤着手。 “皇上驾到……” 这时响起一阵尖锐的太监声,彻底打断了即将开战的战火。 尉迟安伸手托起一角长袍,潇洒的一甩坐定在龙椅上。他扫了一眼聚在御书房内的大臣们,冷冽的开口道:“朕想你们势必已经讨论了一番,可有良策?” 众大臣都畏畏缩缩的不敢站出来献计,谁也不愿充当炮灰。 萧玉见没人开口,作为漓北最年轻的宰相,任重而道远的艰巨任务自然在她头上。 她出列拱手作揖道:“回皇上,依臣看不如从国库里拿出一万两白银前去北边闹荒之地接济,暂且稳住民心。” “国库银两短缺,可有第二条计策。”尉迟安沉吟良久,这才开尊口。 萧玉嘴角微微一抽,皇上你是来搞笑的吗?这么拙劣的理由你也敢说出口,你真当大臣们眼瞎的吗? 她又作揖,垂头道:“皇上若是担忧银两问题,臣这里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萧相直言便是……”尉迟安挑眉,继而好奇接话。 “臣知皇上热爱漓北子民,是万万不愿看见百姓吃苦受罪。臣近日来常常与同僚走动,发现某些大臣家妻子儿女身着绫罗绸缎,家内陈设名贵,膳食珍贵丰富,想来生活过的并不清廉拮据,不如让众大臣募捐,将爱传递给一方百姓。”萧玉淡淡道,瞧她这个十全管家做的多好,处处为自个主子着想。 萧玉这话有意无意的在说在场的某些大臣日子过得风风火火,奢华度日,吓得一些大臣额头冒出热汗,尤其是萧玉常常串门子的那几家大臣。 “萧相这计策甚好,不知萧相口中那几位大臣,家中有盈余?”尉迟安冷眼一扫在场垂头不吭声的大臣们,沉声道。 “回禀皇上,这募捐之事不如交给臣。臣一定凑足一万两白银呈给皇上。”萧玉谨言慎行,她是聪明人,她若说兵部中尚书,太子太傅,工部尚书,户部尚书,礼部尚书,那她就等着被谋杀吧! “那劳萧相费心了!”尉迟安凌冽的眼眸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大臣们,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随即垂眼漫不经心道。 “皇上,臣觉得萧相提议甚妙。既然这是以募捐名义送往北边闹荒之地的银两,我们这些募捐的大臣就值得歌颂赞扬。皇上不如列一张红榜贴至北边闹荒之地,也好让百姓知道我朝不止有贪官污吏,还有品格高尚,心系百姓的良臣。”坐在一旁的靳烙沉声道。 第十四章 要特大写 靳烙一开口,在场的武将们一个一个站出来道:“臣附议。” 萧玉不自主的嘴角上扬,这事比想象的还要顺利。 “臣附议……” 萧玉一开口,身后的文官也出声,表明立场。 尉迟安挑眼,深邃幽沉的眼眸与靳烙对视,随即移向萧玉。三人交汇了眼神后,这才沉声道:“既然如此,就按照靳将军之言实行吧!” 靳烙轻笑站起身,从袖口中拿出一张银票走向萧玉,将手中的银票塞到萧玉手上,傲慢道:“五百两,萧相提写名单定要将本将军的大名列居第一,要特大写。” “……”萧玉嘴角一抽,做做样子要不要这么财大气粗,还特大写?深怕别人不知道你靳烙是个文盲。 “若无其他之事,朕还要与萧相、靳将军详商细节,众大臣退下吧!”尉迟安沉声道。 一群惶恐不安的大臣巴不得逃离这御书房,个个躬身后退出了宫殿。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下皇帝,宰相,将军。 太监总管如公公很识相的出了御书房,守在门外。 尉迟安脸一沉,一拍书桌,放在书桌上的奏章震了震,他冷冽道:“尉迟轩宇想挑起民愤,想轻易的击垮朕,简直目中无人。朕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皇上息怒,非常时期我们都得谨慎行事。摄政王不在京城,我们才能安插自己的人在六部。”萧玉蹙眉,沉声道。 “皇上,我们这不是完美反击了?这次让他手下的大臣们放大血。”靳烙淡淡的说道。 “这批白银到了北边闹荒处,也会被尉迟轩宇给收刮干净。靳烙你派人前去北边闹荒之地埋伏,一旦银两转交到尉迟安之手,你趁夜劫回来。”尉迟安沉思良久,沉声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皇上你也太不道德了,你这般公私不分,会让百姓感到心寒滴! 她蹙眉拱手道:“皇上,臣觉得不妥。这么一来,摄政王定会将失窃银两之事嫁祸土匪大盗,到时候我们还得在费一笔银子,着实不妥。” “皇上已经降了顺天府尹以及李尚书的职务,已经打了摄政王一个耳光。逼急了,兔死狗烹,得不尝失。”靳烙一脸严肃道。 “你们所说有理。朕这还有一计,不如派一名清官前去,派发银两之事都由这人着手,摄政王在一旁协助。”尉迟安再次沉声道。 “不过这艰巨任务谁能胜任?”靳烙睨了一眼萧玉,揶揄的说道。 “新任状元郎(状元郎夏明候)……”萧玉与尉迟安同时开口。 萧玉一囧,她和皇帝陛下什么时候那么默契了,太难得了! 靳烙笑了笑,没想到当年文质彬彬的小皇帝和撒泼捣乱的伴读还有这等默契,真是难得! 尉迟安摆着一张冰块脸,自然是看不出情绪的,他依旧冷冽的开口道:“就让夏明候去派送银两,朕到想看看新任职的状元郎是心系百姓,忠于朕还是效劳摄政王。” 此时下了终审判决,萧玉觉得应该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没想到皇帝沉着一张冰块脸,冷声问道:“萧相,昨晚去了藏娇楼,不会只是听听琴看看姑娘那么简单吧?可有查到什么?” 第十五章 皇上最不喜女人这种生物 萧玉头皮一紧,她有些羞于言表。她进了红楼,光顾着看姑娘,听小曲了,那还记得什么任务。 她扯了扯嘴角,僵硬的说道:“皇上,微臣真的有调查,无奈月色太撩人,姑娘太动人,曲子太优美,臣沉浸于此无法自拔。等回想起皇上交代的事,公主来砸场子了!” “喔~这么说还是公主的错了?萧相,未必太沉浸食色物色美色了,看来还得让萧相前往清凉寺念念经,礼礼佛。”尉迟安冷笑道。 萧玉嘴角一抽,她是个正常人,被眼前的繁花似锦给蒙蔽双眼纯属正常现象,依她看尉迟安估计是禁谷欠太久,才见不得她花前月下,坐拥美人。 “臣知罪……”萧玉认栽,谁让她是臣子,他是天皇老子呢! “呵呵~看来萧相也不是处处有用的。看在萧相勤勤恳恳的份上,这次朕就饶了你!藏娇楼还是要查,这幕后人若是摄政王的人,得尽快除去。要知道藏娇楼可是传递消息的好地方。”尉迟安脸又沉了几分,眼神幽深,言语冷冽。 “臣遵旨……”萧玉拱手领命,心下全是泪。她兢兢业业为的是谁,还不讨好,心塞塞的有没有? “晚上皇城向南的大柳树下,萧玉和靳烙等着朕,今夜朕就去藏娇楼一探究竟。”尉迟安沉声道。他对这红楼甚是好奇,今夜无事便去瞧瞧。 萧玉与靳烙领命,便退出了御书房。一个一脸忧郁唉声叹气,一个一脸悠哉云淡清风,两人成了明显的对比,引来众太监频频观望。 靳烙轻笑,整了整沾了灰的官服,淡淡的说:“听说太后请小玉儿去了慈宁宫?一去就是一时辰,也难怪皇上会处处挑你刺,看你哪都不顺眼。” “你懂个屁!皇上哪是那般斤斤计较的人……”萧玉翻了一个白眼,皇帝是该胸怀天下的大智者,怎么会在意这等鸡毛蒜皮的事。 “小玉儿一向是有颗玲珑心,怎么还看不明白?皇上这是要把太后一并……”靳烙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小声嘀咕道。 “你是说……太后待皇上如亲生,皇上怎么会?难道是……”萧玉诧异,随即吃惊。 “你懂得……”靳烙挑了挑眼,意味不明的说道。 萧玉狂汗,这可怎么办办?太后还让她给皇帝大人塞女人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哎,我问你,若是太后让我·操办选秀和娶公主之中选其一,你会选择哪个?”萧玉靠近靳烙,神秘的说道。 靳烙眨了眨眼,一把将靠的他极近的萧玉给推开,闲闲的说道:“你傻啊!选二啊!公主又不是丑无颜,还是能让人身心快乐的。你选了给皇上找女人,不是找不自在吗?要知道皇上最不喜女人这种生物。” “我……”萧玉哭笑不得,她一个女人娶妻,祸害一个女人的终身,才是最天地不容的事。 “你不会选了一吧?看你一脸踩了狗·屎的臭表情,一定是了!”靳烙睨了一眼萧玉,见他紧绷着脸,不猜也知道这傻·逼选了一。 第十六章 让人听着生厌 “……”萧玉嘴角一抽,一脸黑线! “唉!你自求多福吧!到时候我会多给你烧些纸钱,一个铜钱一大把,够义气吧!”靳烙揶揄说,拍了拍萧玉的肩,颇有幸灾乐祸之嫌。 “喂,你等等我啊!”萧玉见靳烙往宫门口走,急急地喊道。 两人一前一后,就要出宫门,这时新任的新科状元夏明候匆匆进宫。 迎面相对,夏明候有礼的作揖道:“靳将军,萧相……” 靳烙为人傲慢,性格嚣张,在朝中各持一派,与朝中大臣很少来往走动,自然一甩大袖不理会,矜贵迈步往宫门走去。 萧玉一脸尴尬,她笑了笑回了一个礼后这才抬眼看向夏明候,这一瞧竟发现状元郎自带一股书香之气,长发飘飘,气质不凡。 他有一双温情如水的眼眸笑意盎然,嘴边微微上扬的幅度儒雅尔尔,白皙的肤色衬托的他白净淸贵,翩翩少年郎非他莫属。 萧玉收回打量的目光,淡笑道:“状元郎莫怪,景将军向来如此。想必状元郎是被传召才进宫的吧?赶紧……” “萧玉,你磨磨唧唧的做什么?还不赶快跟上!” 萧玉后半句话被硬生生的打断了,她十分牵强的一笑道:“状元郎赶快去面见皇上吧!” “好,萧相慢走……”夏明候笑着作揖,好脾气的说道。 萧玉干笑一声,提步追上靳烙,其实她是囧的! 夏明候瞥眼看向远走的萧玉,收起了脸上的笑,蹙眉意味不明。 萧玉跟上靳烙,出了宫门后一个往南一个往东才是正解,那知靳烙轻飘飘道:“小玉儿,为何你每次看男人我都觉得你在犯花痴?没道理啊!一个男人对男人?你不会是断袖吧!” “放屁!靳烙你一天不埋汰我,会死吗?会死吗?”萧玉瞪了一眼靳烙,愠怒的反问。 “会死!”靳烙慎重的点头应道。 “我看你有病,让太医给你脑壳看看,整天神经兮兮,阴阳怪气。”萧玉一翻白眼无语的说。 “难治!怕是医无可医,无力回天。”靳烙抬眼望向远处,喃语道。又有谁会明白,他靳烙天生将才,战绩赫赫,唯独犯了一种不该犯的病。 入夜后,萧玉换了一身轻便的长袍,她选了一件绣着雅致墨竹花纹的灰色滚边长袍,穿了一双她自做的的内增高鞋靴,手持一把象牙折扇,这才满意的出了府邸。 月色撩人夜,萧玉站在宫门口向南的大柳树下,双手交叠放于身后,挺直背脊,仰头看向天空,吟诗道:“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砰……” “啊呀……”萧玉后脑被袭击,吃痛的喊出声。 她转身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怒道:“是谁?有胆偷袭,没胆承认?” “实在是你念的东西太过于酸腐,让人听着生厌。” 声音是从树上传来的,萧玉抬眼看向树上,只见树上的靳烙翘着二郎腿,手拿一只白玉酒杯,不失风雅的小酌一口。 第十七章 钻狗洞再适合不过了 深紫的的长袍绣着红色的镂空梅花花瓣,腰间荡着羊脂玉佩,着实锦衣少年郎一枚,少了一份嗜血的戾气多了一份雅致的沉静,萧玉不得不承认靳烙总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错觉。 “靳烙你是来欣赏风花雪月的还是来等候贵人的?”萧玉撇嘴不满的说,知不知道石头打在后脑勺很疼,该死的靳烙。 “那你是来吟诗作对的还是等候贵人的?”靳烙懒懒的抬眼,狐黠一笑道。 “……”萧玉吃瘪无语。 “你等了多久了?皇上还没有来?”萧玉蹙眉沉声道,都这个点了皇上应该出不来了吧! “大概有个二时辰了!”靳烙淡淡的说道,转着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玉吃惊的看着他,这货居然在这等了四个小时,好毅力! “要不你去啾啾……”萧玉见他一派从容,出声提议道。 “此时御林军四处巡视,我冒然飞进宫,会被当成刺客的。”靳烙抬头望月,淡淡的说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等到上早朝吧!”萧玉垮下脸,兴恹恹的说道。 “你若是等不及,可以再往南走,走到头后低头看,你就会发现有那么一条出路,能让你进宫看看皇上是否安好。”靳烙飞下树,站在萧玉的身前,玩味的说道。 “靳烙,你去死吧!你说的那条路,只有狗才能走……”萧玉气煞了,她那么一个认真的人,怎么会遇到像靳烙这种不正经的人。 让她钻狗洞,太欺负人了! “你纤细娇小,钻狗洞再适合不过了!”靳烙不禁勾出一抹邪笑,揶揄的说道。 “我是男人,纤细娇小?请纠正你的错词。”萧玉脸一黑,她明明很高了好吗?他那只眼睛觉得她纤细娇小了? “还生气了?好吧!我没读过多少书,你多担待。”靳烙伸出手重重的拍了几下萧玉的肩,豪迈的说道。 萧玉快要绝倒了!靳烙简直是她的克星。她忍下肩旁上的重力,挥开靳烙的手道:“你太粗鲁了!离我远点。” 这时‘嗖’的一声,一个人影飞出了宫墙,背对着站定在萧玉和靳烙身前。萧玉与靳烙见此,单膝跪地道:“参见皇上。” 尉迟安转身看向跪地的两人,冷冽的开口道:“无须多礼,出门在外喊朕公子便是。” 三人前往藏娇楼,红楼里的老妈子见萧玉又来了,那是喜不胜收啊! 她扭着水桶腰,一甩绣帕,忽然一阵刺鼻的香气袭来,让萧玉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哈啾……” “呦,爷今天又来了!昨晚小姑娘来逮人,爷怎么还敢来!”鸨妈妈甩了绣帕还不够,整个人都靠向萧玉,看似老婆子在招揽客人,实则是在卡油。 “妈妈说笑了!这不是我表哥刚从凤城回来,闲来无事就一起来找找乐子~”萧玉稍稍推开鸨妈,笑的春风杨柳般的温煦。 鸨妈抬眼看去,这一看被尉迟安的卓越风姿所倾倒。也难怪年老珠黄的鸨妈妈会花痴,换做萧玉也会愣会神。 第十八章 萧兄是亲身体验过 尉迟安可是漓北屈指可数的美男子,穿上龙袍戴上冕旒,与生俱来的高贵与睥睨天下的气魄不容人直视,脱下龙袍换上便服,那可是清冷谪仙般的男子。 就像现在他一身月白色镶着金线浮云图案滚边的长袍,腰间系着金丝凤凰的腰带,挂着金丝宫绦,繁华中静立,不食人间烟火。 “哟,这爷长得真俊……”鸨妈挪了脚步,顺势要往尉迟安身上靠。 萧玉伸手将鸨妈拦住,轻挑的说道:“妈妈,我们都站在门外那么久了,你不迎我们进去坐坐,是不想赚我们的钱了?” “啊哟!妈妈这记性,来来来……三位爷请进。”鸨妈一拍腿,反应过来后急急地邀请萧玉等人进楼。 靳烙算是第一次进红楼,话说这红楼可是男人的芙蓉帐,尤其这藏娇楼里出来的女子个个都攀上了达官贵人。 “爷,还是找淑画姑娘吗?今日要不换个?我们淑画正跟李太傅儿子唱曲呢!”鸨妈笑着说道,一拍手一行女人进了厢房。 靳烙啾了了一眼,从袖口中拿出二锭银子掷在桌上,淡淡的说道:“妈妈还是别挑些胭脂俗粉来扫爷的雅兴,我啾了一眼,还没我家府里的丫头出色。藏娇楼也不过如此……” “爷说的是什么话!我们这挂了牌的红姑娘那是不轻易接客的。只有我们姑娘挑人的份,这些已经是中等货色了!”鸨妈妈有些不满靳烙对藏娇楼的诋毁,沉声道。 尉迟安懒懒的抬眼,睨了一眼搔首弄姿的姑娘们,他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掷在桌上,冷冽的说道:“够吗?够找上等品的姑娘吗?” 鸨妈见钱眼开,伸手将桌上的银子和银票全数藏进袖口,她捏着绣帕掩嘴轻笑道:“好说,好说!我们这昨日进了一个清倌,长得那是貌美如花,更重要的是还没有开过苞,我这去把她叫来。” 等老妈子走出厢房,萧玉倒了一杯茶水,轻笑道:“其实不用花那么多钱。这藏娇楼当红的姑娘都很有个性,有钱没貌不接,有貌没钱不接,有权没势不接,有势没权的不接,没钱没貌没权没势的更是看也不看一眼。我劝你们还是出去瞎溜达一圈,说不定被瞧上了,不花钱也会请你们去厢房谈谈心啊,说说情啊!” “这么说,萧兄是亲身体验过?”尉迟安斜睨看向萧玉,淡漠的说道。 “可不是嘛,我可是……”萧玉一时得意,坦然承认,可一看到尉迟安的一张冰块脸,硬生生的把后一句话给咽了回去。 “所以,萧兄是想让我出卖色相,招揽几个姑娘进来?”尉迟安垂眼冷声开口,字字珠玑让萧玉嘴边的笑容无比僵硬的挂着。 萧玉觉得做人臣子很难,做一个合格称职的臣子更难,做漓北年轻皇帝尉迟安的臣子是难上加难。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让爷出卖色相,真要用美男计,我和靳烙就够了。”萧玉立马表明立场,很是巧妙的解释。心想这理由,皇上应该满意了吧! 第十九章 萧相又来了 哪知道皇帝还是不满意,只见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清冷灼灼的说道:“萧兄的意思,我色相不足以让人窥视和垂涎。” 萧玉有些泪,皇帝太难缠怎么办?打晕拖走?显然是不可能的!她弱弱道:“臣不敢……” 尉迟安脸一沉,面瘫脸仿佛又镀了一层寒冰,周身的冷气仿佛能将整个厢房给冻住结成冰。 萧玉十分尴尬,尉迟安所散发出来的冷意,已经侵驻她骨髓,让她冷的牙齿打颤。 她冲靳烙使了使眼色,希望他搭把手缓和一下冰冷的氛围。 那知靳烙这厮冲着他邪黠一笑,极为不道德的说道:“表兄别在意,萧兄的意思是表兄长得貌美如花,只需静坐等候。” 萧玉嘴角一抽,貌美如花这词是形容姑娘的,而不是形容我们英明神武的皇上,果然她感觉这周身的氛围又冷了几分。 萧玉颤着手拿起茶盏压惊,她觉得不说话才是万全之策。 而此时某一间厢房内,一名男子合着眼静静的躺在贵妃椅上,只见他万千青丝如瀑布一般散开,红纱滑落在椅边,身上盖着薄而不厚重的狐裘毯。 鸨妈轻推门而入,还未靠近男子,就见椅边的红纱翩然而飞,袭向鸨妈,‘呯’的一声被袭击到了胸口。 鸨妈脸色闪过痛意,却忍住疼痛感,轻声跪地,静等着贵妃椅上的男子睁开眼。 男子缓缓睁开眼,眼眸闪过一丝迷茫,随后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地的鸨妈,淡淡的开口道:“何事?” “回禀阁主,萧相又来了!”鸨妈恭敬的说道,始终低着头不敢抬眼瞻仰贵妃椅上的男子。 “是吗?他又来了……那按原计划进行就是了!”男子无波无澜的说道,心想萧相长什么样? “这次还带来了两位公子,显然也是不凡之人。”鸨妈再次恭敬的说道。 “恩……”男子淡淡的应了一声,显然并没有放在心里。 “阁主,我看还是派雨落和雨纷潜伏到那两名男子的身边。” 男子蹙了蹙好看的眉黛,眼眸慑射出一抹嗜血的杀意,他一掌打向鸨妈,风力袭击到了鸨妈的心口,冷漠道:“艳娘,七煞阁你也呆了五六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用本宫教你吧!别想揣测主子的想法,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噗呲……”艳娘被击中了一掌,吐了一口血,又极快的垂头,恭敬道:“是!艳娘明白。” 萧玉迟迟不见鸨妈回来,她放下茶盏,轻咳几声道:咳咳……我去上趟茅房。”。 尉迟安连眼皮都没挑一下,直接无视了萧玉所说的话。 靳烙懒懒的抬眼,轻飘飘的扫了一眼萧玉,随即垂下眼,伸手端起茶盏,挑起茶盖,漫不经心的吹着水雾。 萧玉见没人理,便站起身,故作淡定的迈步,挺直腰板打开折扇煽动了几下,悠然的走出了厢房。 等房内只剩下尉迟安和靳烙后,靳烙轻笑斜睨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尉迟安,淡淡的说道:“你这又是何必?何必要处处针对他!” 第二十章 错推了房门 “靳烙……”尉迟安蹙眉,甚是不喜靳烙谈论这个话题。 “表兄,你别忘了,你是皇,我们只是臣,再也回不去六年前。莫要再为难他了,孩童时可以撒欢玩耍,现在不可以!”靳烙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尉迟安执起桌上的茶盏,他垂眼看向茶盏里的茶水,嫩绿的茶叶浮在茶边缘静静的毫无声息。 他恍然想起当年孩童时,萧玉一脸痞气的抢了他的茶杯,将上好的碧螺春牛饮而尽的画面。 如今他已为皇,他是臣,除了阿谀奉承之外,还剩下什么? 萧玉出了厢房后松了一口气,皇上自带气势太强大,让她连吭个声都万般的艰难。 她靠在二楼的围栏上,从上往下望去,歌舞四起,美人妖娆。 正当她拿扇柄敲着手心,为其楼下美女舞步伴奏时,她侧身的厢房内传出一阵喧闹声,伴随着‘砰砰啪啪’的声音。 萧玉想定是那个贵公子在耍少爷脾气,她不由的轻笑。 正当她迈步要回厢房时,厢房内传出一句让萧玉蹙眉不喜的话。 “我告诉你,不管萧玉是谁,就是当朝宰相都得对我爹礼让三分。你一个女昌妓,有什么资格怠慢爷?臭娘们,就这姿色爷想跟你做些什么,都是抬举你。”男人骂骂咧咧的说着,显然一副我上头有人的做派。 随之又是‘啪’的一声,又是‘砰’的一声…… 萧玉皱了皱眉,她转身到了厢房处,门是虚掩的,她轻轻一推,门便推开…… 入眼的是一名青衣女子匍匐在地的画面,萧玉看不清女子的面貌,但她还是小小吃惊了一下。 绣着大红牡丹的地毯上,此时全是被摔碎的花瓶,桌上的一桌好菜都倒在地毯上。 男子见门被推开,十分恼火的冲着萧玉道:“哪里来的狗奴才,未经允许擅自推门……”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居然成了狗奴才? 她摸了摸鼻子,她还是别多管闲事了,于是她作揖抱歉的说道:“公子莫怪,在下只是迷路,错推了房门。” 女子听到声音,微微抬了抬头,她吃力的撑起身子,试图让自己看清眼前的人是不是心中所想,然而…… 她颓然倒下,吃疼的呻口今了一声:“恩……” 萧玉的视线又移向趴在地上的女人,她绕于两肩的青丝披帛静谧的伏在地上,然似是有什么东西流出,将青丝变成了暗紫色…… 萧玉心惊,她迈步跨进了门槛,她蹲下身子抚开女子的秀发,入眼的女子长得清秀明媚,是与她有一面之缘的淑画姑娘。 她将她扶起,揽在肩头,小声的唤着她的名字:“淑画姑娘,淑画姑娘……” 淑画姑娘吃力的睁开眼,当看到眼前的人是萧玉,一道清泪从眼角流落而下,随即她轻颤着翘毛,缓缓地合上眼睑,荡在翘毛处的泪珠轻颤着,仿佛在诉说些什么…… “淑画姑娘,淑画姑娘……”萧玉见人晕了过去,提了一倍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哪里的狗奴才?还不给本公子滚出去!”男子狂妄的说道,他疾步走到萧玉身前,伸手就要拽住萧玉的肩。 第二十一章 不长眼的狗奴才 萧玉速而不急的伸手握住男子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伴随着男子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二楼。 一群姑娘和嫖客相继围着萧玉所在的厢房,起哄围观,指指点点着。 萧玉不屑的勾唇嗤笑,她松手甩开男子,男子节节后退撞上了桌子,又是一阵疼吼声:“啊……” 男子从未受过如此待遇,自然不甘心被众人看了笑话,他冲着守在暗处的下人喊道:“来人,来人!” 顿时三五个下人从人堆里闯进了房间,男子一挥手狠戾的说道:“给我打,不把这男人打残了,你们就等着被本公子打残吧!” 萧玉轻笑一声,冷眼看着目无王法的男子,冷声道:“我今天就替李太傅好好教训你这个狂妄儿子,省得再祸害无辜百姓。” 萧玉将昏迷的淑画放在椅塌上,也就在这时仓促不前的下人一拥而上。 萧玉好歹是军校毕业,又曾跟随皇帝做伴读,学业和武艺都由园明方丈传授,自然不差。 她一个后旋踢就将扑过来的下人,踢坏了下巴,顿时场面一个混乱。 萧玉左躲又躲避过下人的拳头,她握住一个人的手,在身后人打来拳头之前,一跃而上,抬腿踢向下人们的胸口,九十度角的踢腿,无一幸免。 “啊……”一群下人鬼哭狼嚎中。 萧玉又将握住手的下人甩到倒地的下人们身上,顿时围观的人拍手叫好道:“好,好,好,……” 男子惊恐步步后退,他伸手指着萧玉,磕磕盼盼的说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呵~我乃萧玉是也,家居萧相府!”萧玉冷哼报上家门姓氏。 男子吞了吞口水,惶恐的往门口挪着步子,嘴硬的说道:“你等着!你等着!” 围观的人自然不愿招惹祸事,都绕出一道路,厢房内安静下来。 然没过多久,再一次传来男子辱骂声:“不长眼的狗奴才……” 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随后一阵尖叫声,只听众多女子都惶恐的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萧玉蹙了蹙眉,她顾不得椅塌上的昏迷的淑画姑娘,疾步出了厢房,她扫了一眼楼下,逮住一个丫头道:“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那公子是从楼梯口飞出去的。”小丫头惶恐的说道。 萧玉诧异无比,她疾步下了楼,推开围堵的人群,走到了男子的身边,用手探了他鼻息,蹙眉沉声道:“死了?” “啊哟,这要如何是好?李太傅家的嫡子死在了我们院里,还怎么让我开门做生意?”鸨妈妈急急地下了楼,一听萧玉说人死了,一甩绣帕拍着腿干嚎道。 “妈妈,赶紧让去大理寺报案,不然等李太傅赶来,这楼估计要关门大吉了!”萧玉双手怀胸,用折扇抵着下巴,一脸思考状。 她抬眼看向二楼,心思回转。不对!二楼楼道口飞出去,不可能摔死,而且也不会甩到舞台上。 “这不是一桩简单的意外。”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第二十二章 福运不浅 萧玉转身见是靳烙,正想说些什么,瞥眼靳烙身后竟是尉迟安。她下意识的作揖道:“皇……” 尉迟安斜睨了一眼萧玉,冷冽的眼眸含着警告,让萧玉要行礼动作给硬生生的折回来。 “让人不要搬动尸体,最好保持现状等仵作来验尸。”尉迟安眼神一暗,沉声道。 萧玉明白,主子发话了她只能吩咐鸨妈道:“维持现状,等着大理石少卿来楼里,这不是一桩简单的意外,很有可能是谋杀。” “啊……不,不会吧!”鸨妈花容失色,哆嗦着身子一脸不可置信。 萧玉似是想起了什么,立马疾步上了楼,她怎么忘了房里的淑画姑娘。这失血过多可是会死人的。 她两步跨做一步,着急难耐的样子映入尉迟安和靳烙的眼里。 尉迟安挑了挑眉,与靳烙一起上了楼。 萧玉回了厢房,她抱起昏迷不醒的淑画姑娘,将她放在床上后这才叫跑腿的,要求将红楼里专门给人看病的大夫请来。 马上大夫就进了厢房,大夫一番检查后,对萧玉说道:“这位爷,你放心这姑娘没事,没有磕破额头,只是划开了皮,这才流了很多血。” 萧玉一听松了一口气,还好性命无忧,额头划开了皮算是万幸了。 “萧兄上了个茅房,也能来场英雄救美。还没来的急安抚美人,又碰上了谋杀案,我看叶兄今天福运不浅啊!”靳烙靠着门栏,轻微眯眼,懒懒散散的样子似是一只在阳光下晒太阳的猫咪。 “可不是,恐怕今晚还没过,李太傅怕是要告萧兄一状了。”尉迟安冷着脸淡漠的说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今日所发生的事,都纯属意外,跟她半毛线关系都没有的,好吗? “不好了,不好了。李太傅带着一众下人进了红楼,说是要把这楼给砸了。”小丫头跑进来急急地对萧玉说道。 萧玉有些无语,这事干嘛跟她说,是不是找错了人。 “公子,你还站在这做什么?妈妈跟李太傅说是公子你跟太傅公子吵起来才发生命案的。现在太傅大人要奴婢请你下去……”小丫头急急地解释道。 萧玉懵了!管她屁事啊!鸨妈活腻了,把她当靶子使。 “萧兄还是赶紧下楼处理此事吧!”尉迟安整了整有些褶皱的长袍,淡漠的说道。 “皇……” “夜已深了,在下就先同靳兄一起回府了。”尉迟安睨了一眼努嘴的萧玉,淡漠的说道。 随即他转身提起长袍一角,出了厢房…… 萧玉一脸黑线,郁闷的出了厢房,刚踏出只瞧见了尉迟安和靳烙潇洒不羁的风姿一角,她顿时郁结于心。 “哎哟!太傅大人,您高抬贵手啊!不能砸,不能砸……这要我们以后怎么做生意。”鸨妈干嚎着,左拦着右拦着,还是未能阻止太傅家的下人砸东西。 “哼!犬子死在你们楼里,目前为止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老朽就不信了,自己能从二楼飞出去。一定是有人推的!”李太傅嗔怒道。 第二十三章 验尸而已 “太傅大人,这跟我们楼没关系。公子遇害前,与公子发生争执的是萧丞相,你要找人算账,也不该找我们啊!我们小本买卖,怎么可能想不开给自己惹祸事。”鸨妈一拍大腿,急急地为自己洗脱罪名,将嫌疑移到萧玉身上。 “呵~萧玉?叫你的人去喊,怎么还没见萧玉下来。老朽今日不为我儿讨个说话,就是告到御前,丢了官职,老朽也不会让萧玉逍遥法外。”李太傅一把年纪,句句愤恨,誓要将萧玉告倒入狱。 萧玉无语,有没有搞错!她有不在场证明的好吗?她好无辜。 鸨妈撇眼就看到了二楼的萧玉,立马冲着二楼的萧玉喊道:“爷,你赶紧跟太傅大人解释解释。我们楼里的姑娘都是无辜的,跟太傅公子的死毫无关系。”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迈步下了楼,还未走到李太傅身旁,就见李太傅疾步走向她,一把拎起她的衣领,愠怒的说道:“萧玉,你竟敢害死我儿。老朽跟你势不两立,走!跟我去见皇上,老朽倒要看看皇帝还怎么偏袒你。” 萧玉脸一沉,她伸手握住拎着她衣领的手,重力攥下,沉声道:“我看李太傅是老的脑子混沌,分不清是非险恶了。随便听人说几句,就认为本相是凶手?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萧玉,你还敢狡辩!不要以为你是丞相,老朽就不敢对你怎么样!呵呵~老朽不怕你的。”李太傅冷笑道,他上头有摄政王,黄毛小子和断了羽翼的皇帝,敢得罪摄政王吗? “李太傅,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无凭无据,说本相杀了你儿子,谁信?这楼里的人都能作证,令郎是好端端的走出厢房,本相有不在场证明,还请太傅慎言,莫要让人看了笑话。”萧玉负手于背后,神情淡然,言语郑重。 “萧玉,你别想混淆是非!分明就是你害死犬子,还敢在这大言不惭的指责老朽?你敢跟我去御前讨说法吗?”李太傅吹胡子瞪眼,显然被萧玉给气着了。 “呵~你以为本相会怕?不过李太傅,本相说句不好听的,就令郎嚣张跋扈,草芥人命的人品,今日被谋害,也是死有余辜。”萧玉冷笑一声,儿子草芥人命,老爹助纣为孽,总有一天也会落得惨死的下场。 “萧玉,你……” “萧相,仵作来了……”这时大理石少卿领着仵作急急地走进藏娇楼,焦急说道。 “验尸!” “你们想做什么?放肆,你们要敢动我儿子,老朽跟你们拼了。”李太傅颇为激动的说道。 “太傅激动什么?验尸而已,又不是分割尸体。”萧玉蹙了蹙眉,拿出折扇拦住李太傅。 “你……”李太傅黑了脸,吃瘪无语。 半响后,仵作上前回禀结果道:“萧相,这位死者身上的伤都只是皮外伤,并没有导致死者致死的伤口。但是死者生前服用过寒食散,依下官看死者大量服用寒食散,未能及时散热,这才死了的。” “你胡说什么?什么寒食散?你再敢胡言乱语,老朽让你在京城呆不下去。”李太傅一听寒食散,脸色一变,随即他怒斥道。 第二十四章 此事跟本相毫无关系 萧玉有些震惊,寒食散?那不是五石散吗?服用五食散之人,是常年寒气入侵,体质偏冷的病人,在古代算是一位药。然吃了五食散的人,有很多东西都是不能碰的,尤其是热的东西。 可是不对……说不通啊!若是服用了过多五食散而毙命,站在楼梯口,也是从上往下栽下去,而不是飞出一丈远的舞台。 “太傅大人,下官句句属实,无半句假话。”仵作垂着头恭敬的说道。 萧玉挥了挥手,她蹙着眉上了二楼,站在下楼的阶梯口,她抬眼看向舞台,一脸思考状。 对了!当时李太傅之子在楼梯口骂道‘不长眼的狗奴才’骂的又是谁? “萧玉,跟老朽去见皇上,今日一定要给个说法……”李太傅上楼见站在阶梯口发愣的萧玉,攥住他的手,沉声道。 萧玉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淡淡的说道:“李太傅,你也听仵作说了,此事跟本相毫无关系。你莫要纠缠不清……” “萧玉,你是心里有鬼,才不敢跟我去面见皇上的吧!”李太傅冷哼一声道。 “李太傅,你拽着我不放,这是为何?你应该是知道你儿子服用五石散的吧?要本相说害死你儿子的凶手是你们李家自己人。”萧玉甩开李太傅的手,沉声道。 李太傅面色一白,慌忙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是你……” 萧玉睨了一眼李太傅,淡淡的撇看。 她下了楼,让鸨妈将楼里的姑娘和公子都召集起来,这才淡淡的说道:“当时可有人在二楼?爷没听说的话太傅公子可是说了一句‘不长眼的狗奴才’的话,不知当时骂的是谁?” “是,是,是小的……”这时一奴才很惶恐的上前一步,唯唯诺诺的应道。 “原来是你这下贱奴才害死了我儿子,来人啊!来人啊!把这个贱奴给拖出去杖毙。”李太傅听有人应声,急忙下楼指着那名奴才呵斥道。 “奴才冤枉啊!奴才当时撞了公子一下,立马就跑开了。相爷,你一定要救救奴才……” “可有人为你作证……”萧玉蹙了蹙眉,见奴才惶恐的磕头,言语磕巴,显然不像是能将人扔向舞台的。 “嫣红姑娘可以为奴才作证……” 名叫嫣红的姑娘迈步,微微向萧玉行了个万福礼后,面带笑容道:“回大人的话,妾确实看到这小哥撞上李公子之后惶恐的跑了……” 萧玉看向名叫嫣红的姑娘,这姑娘长得十分俊俏,不管是眼睛还是鼻子嘴巴,都非常的有型,镶嵌在白皙的脸上,有种久久看不厌的感觉。 “喔~是吗?”萧玉淡淡的反问道。 “回相爷的话,句句属实,无半句虚言。”嫣红姑娘温婉一笑,又右手交叠在左手上放在坐腰上,浅浅的下蹲,向叶画行了一礼。 “也就是说姑娘也在二楼,当时姑娘站在那个方向?在做什么?据本相所知二楼富家公子图消遣的地方,平家百姓是上不去二楼的。若你是被叫去伺候人的姑娘,也不可能一直站在二楼观看……”萧玉一连好几个反问,让在场的人愣是没反应过来。 第二十五章 放下锦绣前程的傻蛋 “相爷说笑了,妾是卖笑不卖身的雅妓。当时妾是要从二楼建立的高台上攥着红菱飞到舞台中间,自然能看到被撞的那一幕。”嫣红淡笑回答道,面上无一丝慌乱之色。 “也就是说姑娘是会武功的。”萧玉咄咄逼人的问道。 “妾年幼习舞,身子骨柔软,从二楼跳下去并不是难事。至于相爷说的武功,妾真不会。”嫣红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萧玉蹙眉,这姑娘言语之间从容淡定,毫无一丝慌乱之意,很是让人怀疑。 “萧玉,老朽看就是你害死犬子的。莫要狡辩了,你以为把老朽儿子的死推给这个姑娘,老朽就不会闹到宫里去了吗?你别做梦了……”李太傅嗤笑道,显然一口认定叶画就是凶手。 萧玉一脸黑线,这老头简直无搅蛮缠,她好心帮他抓凶手,他不领情就算了还把全责都推她身上,真是够够的! “既然如此,是我杀的和不是我杀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你儿子,那么本相到想问问李太傅,动机呢?”萧玉打开折扇,扇风,自认为一派潇洒风·流。 “动机?动机……你一定是嫉妒我儿得了淑画姑娘的青睐,所以你动了杀机。”李太傅一愣,脑门一转有了理由,急急地说道。 “李太傅,你觉得本相是那种为了搏美人一笑,愿放下锦绣前程的傻蛋吗?再说一个女昌妓,呵呵~别忘了女昌妓在漓北是最上不了台面的一类人。”萧玉冷笑一声,一脸傲然。 “你……萧玉,你是在说老朽不会教养儿子?”李太傅气血上涌,哆嗦着指着萧玉。 “是又如何?”萧玉轻哼,她待人一向是和颜悦色,可碰上这种不讲理的人,她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跟我去见皇上……”李太傅气的攥住萧玉的手,紧攥着萧玉的手往藏娇楼外拖。 萧玉翻了一个白眼,她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李太傅的手甩开,淡淡的说道:“我又跑不了。想见皇上明日早朝不就能见到了吗?眼下李公子尸骨未寒,作为父亲的李太傅不应该备口棺材,将李公子抬回府?” 李太傅一愣,随即觉得萧玉说的有理,可嘴上不能输,正当要回嘴时,身前早已没了萧玉的人影…… 大理寺少卿急忙跟出去,站在萧玉的身旁小声谨慎的喊道:“萧相……” “全面包围藏娇楼,密切观察有无可疑之人进出红楼。本相敢肯定这凶手还在红楼里。”萧玉蹙眉沉声断定道。 “是,萧相。那楼里的客人……”大理寺少卿迟疑的问道。 “自然是留在红楼里……”萧玉睨了一眼大理寺少卿,淡淡的说道。 “……” 大理寺少卿有些楞,随即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冒出的虚汗,心想这下算是完了! 逛窑子必定是有家室偷月星的男人,明日一早围在藏娇楼的母老虎相比跟守卫的官兵一样多。 第二十六章 本宫不能输 很快大批的官兵都守在藏娇楼,将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让楼里的人都惶恐不安。 鸨妈安抚了各位姑娘和客官后,再次踏入二楼最里间的厢房。 而此时的贵妃椅上早已空空如也,鸨妈抬眼巡视了一番,在见到靠着檀木窗户的人影时,心怕的垂下头。 她忙跪地低声道:“阁主……” “事情怎么样了……”站在檀木窗前的人影披着一件雪狐裘衣,背对着鸨妈淡淡的询问道。 “依计划进行中,阁主放心……”鸨妈始终低着头,十分规矩的跪着回禀道。 “很好,本宫觉得以萧玉的聪明,很快就能查到凶手。这事定能让李太傅倒台,让尉迟轩宇头疼。”男子轻笑一声,淡淡的说道。 “阁主,真的要牺牲嫣红吗?”鸨妈迟疑的说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艳娘,你该明白的。死里逃生不就是为了枕戈剚刃,一旦心慈手软便是功亏一篑。本宫不能输!”男子低低的说道,言语坚定。 鸨妈稍稍抬眼看向立在窗前的男子,如此绝代风华的男子却因六年前那场屠杀而背负着五十万条命的枷锁,是可悲还是可泣? 她不知道还有谁能解救阁主,可能这辈子再没有人能救赎他吧! “艳娘明白!”鸨妈垂头沉声道。 “淑画那怎么样了?”男子依旧言语无起伏,淡温如水的说道。 “阁主放心,想来不久后就能进相爷府。”鸨妈沉声道,在她看来萧玉是个极为怜香惜玉的公子,定会为淑画赎身。 “恩,本宫想在北边闹荒地的摄政王定很无聊,你传令下去,派魑魅魍魉四人去找点乐子。”男子想起了些什么,低笑道。 “是……”鸨妈恭敬的应道,随即领命出了厢房。 在鸨妈关门的那瞬间,她还是偷瞄了一眼站在窗前的男子,不由的心下一叹。 天还没亮,小豆急急地敲响了自家主子的房门,焦急的说道:“爷,爷,不好了!靳将军的下属传话说,李太傅抬着李公子的尸首在宣武门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萧玉一听小豆大嗓门所说的话,立马卧起身抱怨道:“尼玛!李老头闹那样啊?我去!” 一阵悉悉索索后,萧玉穿衣完毕这才睡眼朦胧的开了门,打着哈欠道:“小豆子,叫丫鬟给爷备早膳。” “爷,你还有心思惦记着吃。李太傅都要告你状了,说不定爷马上就要进大牢了!”小豆急的跟热锅里的蚂蚁,一连重重的拍了三下手心。 “闭上你的乌鸦嘴……”萧玉一番白眼,十分无语的说道。 她整了整朝服,戴上官帽,跨出门槛,伸了一个懒腰道:“得了!不用早膳了。小豆子你让府里的下人都给我闭紧了嘴巴,别让老爷子听到些什么,不然又得抓着我埋汰很久了……” “是,爷!我立马备车送你去皇宫。”小豆连连点头,边说边往院外走去。 “哎,爷不坐马车了!改步行……”萧玉忙出声阻止道,她可记得昨天靳烙还讽刺她养尊处优惯了。 第二十七章 特意给我买的 萧玉出了自己的枫林院,到了老爷子的福满园,她并没让丫头叫醒老爷子,而是小声的嘱咐了一番之后到了神龛。 萧玉点了香跪下给自家老爹老娘上香,这些年每隔一礼拜她就来神龛,给爹娘上香。 “父亲,玉儿依照你吩咐辅佐皇帝已有六年了,昔日的小皇帝已经可以展翅高飞,等解决了尉迟轩宇,孩儿想辞去官职,带着爷爷归隐田园,希望爹爹能成全玉儿。”萧玉低低的喃语着。 已有六年,是该解决尉迟轩宇这老东西了! 萧玉叩拜之后,就出了神龛,抖了抖身子后神清气爽的出了相府。 然而等在府门口的靳烙,还是让萧玉很是吃惊的。 “你怎么来了……”萧玉淡笑问道。 靳烙懒懒的睨了一眼萧玉,将马缰扔给了下属,淡淡的说道:“自然是来跟你一起上朝。” 萧玉笑了笑,同靳烙走在静谧无人的街道上,这一幕十分和谐。 “喏,给你!东街老谭家的葱油饼。”靳烙从衣襟里拿出温热的葱油饼递给萧玉。 萧玉愣愣的接过靳烙递来葱油饼,吃惊的说道:“特意给我买的?” 她记得靳烙不喜吃素,只吃肉喝琼酿。 “你想多了,老谭家对面是卖肉包子的,只是顺带。”靳烙很是傲娇的翻了一个白眼,他是不会告诉他老谭家对面的肉包子是他吃过最难吃的东西,而且据上次跟萧玉吃过,再也没有买过。 “哦,那你特意在我家门口等我是有什么事要交代?不会是专程给我送早膳吧?我想你不会闲的绕了半条街只为我送个饼。”萧玉蹙眉猜测道。 靳烙脸一阵燥热,他快走了两步免得让萧玉看到他的窘迫,若是被他发现自己脸红了,还不嘲笑个半死。 他心下喟叹,他可真的是很单纯的给他送了一个饼。 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昨夜等他送皇上回宫后,又回了藏娇楼,问了大理少卿才知道萧玉已经回去了。 他也不知发了什么神经,今日还起早了,跑了半个街来他府门口等他,他都怀疑自己中邪了? “喂喂,靳烙!你走那么快做什么,你还没回答我呢?”萧玉十分不解,朝着靳烙喊道。 见他并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她十分郁闷的啃了葱油饼,慢悠悠的走着。 到了宣武门口,萧玉确实看到了李太傅抬着尸体跪着。她走上前清咳了几声道:“李太傅起得真早,不仅起的早还带着儿子在皇宫口打坐,甚好!” “萧玉,你别得意的太早。等我面见了皇上,你就等着进大牢吧!”李太傅咬牙愠怒的说道。 萧玉淡淡的笑着,一派从容,她似是很赞同李太傅所说的话,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道:“李太傅说的我好怕怕啊!倒时候本相进了大牢,太傅可要来大牢内找我唠嗑唠嗑。” “皇上口谕,皇上口谕……”此时御林军副统领急跑到宣武门口道。 第二十九章 你又得而所需去了 萧玉和靳烙对视一眼,随即撩起官服跪下。 “皇上口谕,李太傅目无君上,携尸长跪宣武门,闹得皇宫内院人心惶惶。朕念在太傅老来丧子不再追究,钦此!”传话的御林军副统领将皇上的口谕传达完毕后,冲着身后的御林军小兵摇手。 “太傅,趁皇上还没大怒,赶紧将贵公子抬走。皇上说了,你若有冤情要诉,可以在朝堂上回禀。” 李太傅在听到目无君上四字时,心咯噔一下,后又听到不追究,这才捏了一把汗。 他今日之举确实不妥,毕竟摄政王不再京城,他没了依仗,这般冒然的举止,只会让皇帝愠怒不满。 “是是是……”李太傅连连点头,颤着手用大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萧玉站起身,她睨了一眼李太傅,笑面春风说:“李太傅,本相在金銮殿等你喔!” 金銮殿上,众大臣都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萧玉觉得朝堂那点事,每一件都跟她有那么点关系,什么时候她才退役热门话题这个代名词。 很快珠帘放下,尉迟安一身龙袍坐在龙椅上,然今日的早朝连不管理朝政的太后都垂帘听政了,想来今日之事有多么严峻。 一众大臣行了礼后,李太傅跨步出了列队,跪在红毯上,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皇上,太后,要为臣做主啊?” 太后扫了一眼垂着头不敢抬头多看一眼的百官们,威严四射的说:“李爱卿,哀家一早就听人说你抬着贵公子长跪宫门之事。你是要哀家为你做主?也不知李爱卿要告谁?” “太后娘娘,臣要告萧玉害死臣的犬子,太后可要为臣做主。” “砰砰砰……”李太傅一脸磕了三个头,咚咚咚声可是让人一阵心惊。 “萧相?哀家到想听听事出何因?为何跟萧相有关系。”太后沉声道。 而此时一句话都不曾开口的尉迟安已经沉了脸,他攥紧手心,指甲锲入肉壁,很疼但比起满腔的怒火,这并不算什么。 萧玉跨出一步,跪地作揖道:“回皇上,太后的话,臣并没有害死李公子。李太傅纯属污蔑,毫无根据。还请皇上,太后明察。” “太后,你别听萧玉狡辩。昨夜藏娇楼里,犬子与萧玉起了冲突后,就死于非命。这事要说跟萧玉无关,谁信?”李太傅冷哼,一脸驻定的说道。 “萧玉,你有什么……”太后看向萧玉,沉声说着。 然而下一刻被尉迟安打断了…… “萧相,你又得而所需去了?” 这话一出,让萧玉着实觉得尴尬。心下腹诽道:她有没有得所需,boss不应该最清楚吗? 她下意识的伸手握拳放在唇边虚掩轻咳了一声道:“臣惭愧……” “皇上,哀家觉得……”太后想继续发表见解,那知尉迟安十分不给面子的再次打断。 “既然如此,朕给萧相两天时间调查清楚这桩命案,若找不出凶手,萧相就认罪,众大臣可有异议?”尉迟安沉声道,言语云淡轻风,似是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 第二十九章 朕就真的那么让你惶恐 “皇上,这未必太过于草率……”太后努了努嘴,蹙眉说道。 “君无戏言,母后难道想让朕收回成命?”尉迟安斜睨看向太后,压低声音道。 太后吃瘪,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妥协了。她扯出一抹笑意,点头附和道:“哀家觉得此法甚好,想必众大臣也无异议。” 萧玉有些泪,这事明明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好吗?凭什么拿她的命开玩笑?皇上和太后那么草率,她替漓北这个国家很是堪忧。 “萧相似乎不乐意……”尉迟安抬眼看向萧玉,轻飘飘的询问道。 “臣谨遵圣意……” 文武百官无人有异议,这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萧玉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熬到了下朝,就在她唉声叹气的出了金銮殿后,立马就被如公公拉住了长袖,只见那一脸擦了白粉末的阉人脸越发的靠近她,让她头皮一阵发麻。 如公公附耳在萧玉耳边说道:“萧相,皇上有请……” 萧玉扯了扯嘴角,退了两步暗松了一口气,作揖道:“麻烦如公公了……” 萧玉进了御书房,如公公就屏退了宫殿里的所有太监,整个御书房只剩下萧玉和埋头批阅奏折的尉迟安。 萧玉有些惶恐,有些忐忑……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偌大的御书房能很清晰的听清楚皇帝翻动奏折的声音。 萧玉心下唏嘘,心想皇帝还真是认真! 其实吧……传上来的奏章首先都是送往摄政王府邸,由摄政王批阅过再送进御书房呈递给皇上阅览的,若是换成其他傀儡皇子,早就安安逸逸的潇洒去了…… 反正按照尉迟安的思想概念,韬光养晦什么的都是屁话,以暴制暴才是正理,能如此嚣张,跟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叫板,只能说皇帝有种,估摸是龙种吧! “萧玉……”尉迟安抬头看向有些楞的萧玉,蹙着眉喊道。 “啊……”萧玉下意识的应答,表情有些呆木,自带一丝傻气和喜感。 尉迟安蹙着好看上挑的剑眉,眼眸深邃如寒水,透着丝丝寒意,这让萧玉心下打鼓,暗暗猜测自己言语是否得当。 最终他沉着脸站起身,龙靴与金砖相触所发出的‘踏踏’声,异样的让人心生忐忑。 萧玉垂头看着越发接近她的人影,下意识的后腿了一小步,或许是尉迟安给她的气场实在太强,以至于她两腿打颤,很没骨气的拱手跪下…… “咚……”的一声后,眼前的身影终于停下了矜贵的脚步。 然她的膝盖真他娘的疼!疼!疼! 尉迟安蹙眉更深了,他紧盯着跪地的萧玉,抿着紧紧地唇线,足以看出他的不悦。 “朕就真的那么让你惶恐?” 萧玉愣了愣,随即平淡无波的说道:“皇上乃九五之尊,臣不敢放肆。” 尉迟安脸一沉,他抬脚又跨了两步,伸手拎起他的后领,将他拽起身,愠怒的说道:“萧玉,难道朕是皇帝,你就必须是朕的臣子吗?” 第三十章 知不知很倒胃口 萧玉心一颤,她抬眼看向尉迟安,稳住那颗狂跳的心,淡淡道:“皇上,你逾越了!” “回答朕……” 萧玉心下一叹,有必要那么执呦吗?小时候的她不知天高地厚,无法无天,那是因为她萧玉不用背负太多,想着伴读期满后就能抛开这繁花似锦的京都,游历四海。 可是父亲无故的病逝和临终嘱托她不能听而不闻,萧家的败落姥爷疯癫她不能置之不理。 她答应了父亲要助尉迟安稳固尉迟江山,她不能背弃。 她抬眼看向尉迟安,平静无波的说道:“若是皇上不是皇上,臣便不会出现在皇上的面前。若是皇上不是皇上,臣也不会是皇上的臣子。” 若皇上不是皇上,臣不是臣,她和他或许能成为朋友。 然她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等他掌权后,她这个最高权臣萧相也会不复存在! “萧玉,你太让朕失望……”尉迟安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冷声道。 他和他曾经是最要好的玩伴,他与他有过命的交情,他陪他走过他最艰难的三年,可是……三年前萧家败落,他还是被太后和摄政王控制的傀儡,要他怎么帮他? “皇上,臣惶恐……”萧玉垂眼沉声道。 尉迟安见他又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怒火蹭蹭的往上涨。他动用了内力将他甩开,然当他看到他不慎倒地时,他的心不禁一缩。 萧玉被甩在金砖上,硬邦邦的金钻隔着衣衫寒气渗透进皮肤,让她身子不由的轻颤了一下。 她忍下手掌心被金砖摩擦开的伤口,立马卧起身跪在地上,无波无澜的说道:“臣该死……” 尉迟安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他沉着脸转身,双手交叠在身上,挺直背脊看着御桌上的奏章。 良久后,他冷声开口道:“朕还有奏章要批阅,退下吧!” 话音一落,萧玉松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拱手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御书房门口,这才快速的出了门。 萧玉有些郁闷,叫她来就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堆话后,又很恼怒的让她滚蛋!她果然是个呼之者来,挥之则去的傻bi。 她暗暗叹了一声,看着磨破皮的手,倒吸了一口气将手藏在袖中,疾步向宫门口走去,仿佛身后有一匹狼追着她,走的要多快有多快。 然到了宫门口,她又遇到了靳烙,这次是特意呢还是特意呢? 靳烙见萧玉蹙着眉,脸色有些白,不禁蹙眉道:“你拉着脸对着我,知不知很倒胃口?” 萧玉怒瞪,十分不爽的爆出口道:“你他娘的站在路中间,老子不想对着也得对着。爷烦着呢!好狗不挡道,一边去……” 靳烙不在意的笑了笑,口气那么冲定是在皇上那受了气。他上前揽住他的肩嬉笑说道:“走,我请你喝酒。” “嘶……”萧玉吃痛的缩了手,蹙着好看的眉,倒吸一口气。 靳烙一惊,慌忙松开手沉声道:“你怎么了!” 第三十一章 把老子给踢残了 萧玉趁此缩回了手,为了掩饰手中的伤,将手藏于袖中负手在背后,淡淡的说道:“没什么!我得先回府换一身便服,再去藏娇楼查案。” “给我看看……”靳烙并没有听进去萧玉所说的话,他只知道这小子估计在御书房惹皇上不快,负伤了。 他伸手朝他背后伸去,然萧玉侧身躲过了靳烙的碰触。 她蹙眉不喜的说道:“看什么?没事就是没事,多事。” 靳烙蹙了蹙眉,尽管他的话说的有些不中听,甚至让他想一掌击向他,但是……他知道他在逞强。 他趁他不注意时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举起,当看到纤细白皙的手流着刺眼的点点鲜红,不禁让他屏住了呼吸。 他果然受伤了…… 他不禁勾唇,邪黠道:“这就点伤,也能让你吃痛的倒吸?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不过……” 萧玉愠怒的抽了抽手,该死的!她就知道靳烙这坏小子又得嘲弄她一番。 然她怎么抽,他还是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高举在半空中。 “松手!麻痹,你再这样。爷就不客气了……”萧玉气恼的说道,堂堂一国丞相被个武夫给握住手,还怎么挣都挣不开,实在太丢人了! “你听我说完啊!小玉儿,爷发现你不仅身材纤弱矮小,就连这手都跟女人似的,白白小小的,莫不是你练了江湖上失传已久的葵花宝典?你啊!简直娘死了!” 萧玉咬牙,该死的!不放是吧?好,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下一秒,萧玉抬脚就踢向他下腹,又重又给力…… “啊……”靳烙吃痛的呻口今出声,整个脸部因下腹某个部位的疼痛而瞬间涨成了赤红色。 靳烙松了手,下意识的伸手就要摸裤裆,查看他的小兄弟。 然他还是很理智的停下了手,他抬眼怒瞪萧玉,咬牙切齿道:“萧,玉……” “你他娘的要是把老子给踢残了,老子死也要挖了你叶家祖坟。”靳烙疼的想弯下身,然在宫门口做如此有伤风化的事,他估摸下一个在朝堂上被鞭策的就是他。 于是他只能僵直着身子,扯扯嘴皮子。 “请便!”萧玉冲靳烙摆了摆手,淡淡淡的说道。 她才没空跟他图嘴上之快,她得赶紧查出真凶,不然她只能死翘翘。 萧玉片叶不沾身的潇洒离去,徒留脸色难堪的靳烙一人在宫门口。 萧玉回了府邸换了一身便衣便去了藏娇楼,这次她并没有走大门,而是跟大理寺少卿打了眼色,越上了墙头进了后院。 她四处溜达,无意间听到厨房里炖汤丫头们谈话。 “绿叶,你说会是谁杀了李公子?楼里出了人命,以后我们这些做丫头的日子更难过。” “一定是嫣红姑娘害死李公子的……”名叫绿叶的丫头煞有其事的说道。 “呸呸,你乱说什么!跟我家姑娘有什么关系,别含血喷人。” “绿裳,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一看就心里有鬼,这楼里的人谁不知道,嫣红姑娘跟李公子不清不楚的,嫣红姑娘接近李公子一定是为了替玫红姑娘报仇。”名叫绿叶的姑娘轻哼一声,闲闲的说道。 第三十三章 本相受之不起 “放屁!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绿裳是个极为护主的丫头,恼怒的圈起袖子上前就要动手。 萧玉听了半天算是懂了,嫣红,玫红,李公子,这三人之间肯定有猫咪。 这时走廊内走来到泔水的男丁,萧玉冲他招招手喊他过来,并且给了他一两银子,命他将里面名叫绿裳的丫头给支走。 很快厨房内的绿裳急冲冲的出了厨房,紧接着绿叶也端着煲汤出了厨房。 萧玉在绿叶转弯走出走廊的那刻,从暗处出来拦住了绿叶,她含笑春风般的说道:“美娇娘,可否跟爷谈谈?” “呵~哪里来的登徒子,竟如此放肆!”绿叶摆着脸吃喝道,虽然眼前的是个俊俏公子,甚至还很亲和。 但是……她最最讨厌的就是这样光鲜亮丽的禽·兽。 萧玉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作揖缓缓道:“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姑娘恕罪。” “哼,礼也赔了,没事别挡道。”绿叶蹙了蹙眉,绕过挡路的萧玉,再次迈步。 “姑娘刚才与人谈论的话,在下都听清楚了。看姑娘好像知道些什么,何不如实相告。”萧玉打开折扇悠哉悠哉的扇动着。 绿叶迈步的脚一顿,她转身直视萧玉,警惕的说道:“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在下也是受害者,若查不出真凶,在下便会人头落地。”萧玉轻笑道。 “你可是当朝丞相萧玉?”绿叶疑惑的问道。她记得昨夜萧丞相也受累其中。 “正是……” 两字一出,绿叶立马跪地道:“萧相,刚才奴婢多有冒犯,还请萧相大人不记小人过。” “绿叶姑娘请起,本相受之不起。”萧玉上前伸手虚扶一把。 然下一秒绿叶朝着萧玉叩拜三下缓缓道:“萧相,奴婢先前是伺候玫红姑娘的贴身丫头。玫红姑娘一向与嫣红姑娘交好,后来李公子看上了玫红姑娘,有意为玫红姑娘赎身。未料这事被嫣红姑娘知晓了,嫣红姑娘有意无意的撩拨李公子,后来李公子不愿为玫红姑娘赎身,玫红姑娘受不了打击,上吊自杀了。再后来嫣红姑娘攀上了达官贵人,又跟李公子闹翻了。萧相,我家姑娘死的好憋屈,还请大人彻查。” 萧玉用扇柄托着下巴,做沉思状,暗想这嫣红姑娘还跟李公子有这么一段旖旎的纠葛。 “绿叶姑娘先起身,本相还不能确定嫣红姑娘就是凶手,但是本相一定会将凶手缉拿归案的。”萧玉又上前虚扶了一把,淡笑说道。 绿叶觉得以萧相的本事一定能查出凶手,便见好就收起了身。 “绿叶姑娘,可否告知本相淑画姑娘的房间是二楼那间厢房?”萧玉想起昨夜被打伤在地昏迷不醒的淑画,便随口一问。 “淑画姑娘的闺房在上楼靠右边的第三间……”绿叶笑着指路道。 萧玉蹙着眉到了前堂,从西侧的楼道上楼,按绿叶所说靠右边的第三间厢房推门。 然而当她推开门进去,里面的女子并不是淑画。 第三十三章 从此萧郎为路人 “抱歉,我好像是走错了厢房……”萧玉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房内的姑娘一脸不解的看着萧玉,随即似是意识到了礼节,立马垂下头向萧玉行了一个礼后,柔柔的说道:“是妾生失礼了……” “额……没事!多有打扰,冒犯了。”萧玉干笑的说,随即伸手要将房门再次关闭。 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踏进了房内冒昧的问道:“姑娘,可否告知我淑画姑娘的厢房在哪里?” “出房间往右走第二间……” 萧玉关了门往右走一间房间,这才发现淑画姑娘的厢房前有直接上楼的楼梯。这让她生起了疑惑,按理说从淑画姑娘房内出来,就应该走最近的楼梯下楼,可为何要走最西边的楼梯? 李公子遇害时已经离开淑画姑娘房间差不多有五分钟。而短短的五分钟内,毒发坠楼的可能微乎其微。也就是说踏出这间房间后,李公子又吃了热食。 或者是喝了冷的酒…… 而当时嫣红就在东边的走廊上,这么说她是没有时间作案的…… 萧玉又放眼看向二楼的舞台,当时嫣红正准备上台跳舞,从小练习跳舞身子很轻盈就好比汉朝赵飞燕能在鼓上起舞。从二楼借用红菱飞下一楼舞台,对了!红菱…… 她怎么忘记了红菱,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对!就是这样的…… 萧玉进了淑画的房间,发现淑画姑娘已经清醒了,她不免松了一口气道:“你总算醒了,现在身子有好歇吗?” “萧郎……”淑画姑娘虚弱的喊道,眼眸里含着点点星光。 这让萧玉十分懊恼,萧郎?麻痹!她还从此萧郎为路人呢!她一个女人被女人喊的那么亲密,想想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淑画姑娘,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想必已经知道了李公子被遇害的事了吧?你能告诉我李公子,嫣红,玫红姑娘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淑画有些愣,她抬眼看向眉宇见尽显忧愁的萧玉,叹声道:“其实嫣红和玫红是一对好姐妹,关系一向是楼里最好的。李公子本就是花花肠子,对漂亮的女人来者不拒。玫红看上了李太傅的权势,执意要嫁给李公子为妾。嫣红知道后,便引·诱李公子,一来二去李公子被嫣红吸引了。玫红对此表示气愤,便于李公子争吵起来,不小心就摔下了楼被楼道上的摔下来的花瓶给划花了脸。一向以美貌俘获男人心的玫红,失了美貌上吊自杀了。” 萧玉沉思,这么说来嫣红就是凶手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条红菱上一定存有李公子毒发的血迹。 “对了!萧郎,有天晚上我看见李太傅和李公子在嫣红的房里争吵,两人不欢而散后,李公子就走了,而李太傅是事隔一刻钟后才从嫣红的房内出来的。”淑画蹙着眉沉声道。 “李太傅?估计是来捉他不成器的嫡子的吧!”萧玉淡淡的说道,这李太傅是出了名的迂腐,读圣贤书的老头来红楼,除了逮他不成器的儿子还能干嘛! 第三十四章 反正我早晚都要死 “想来是吧!毕竟不是很光鲜的事……”淑画点了点头,柔柔的说道。 “对了,嫣红不是被达官贵人给包了吗?你可知道是那家的富贵子弟?”萧玉想起嫣红另攀的事,沉声问道。 “不知道,就客人极为奇怪。每次都是半夜让人抬轿从后院进来,身边还戴着两个能打的壮士,披着黑色的披风,带着遮面的兜帽,根本看不出是谁……”淑画极力回想,淡淡的说着。 萧玉蹙眉,这么说李公子的死跟那达官贵人没什么关系。 “对了!那人身上有股极重的腋臭味,只要靠近他,就能闻到。”淑画想起曾经她从那贵人旁擦肩而过时闻到的味道,立马补充道。 萧玉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张大嘴。腋臭?也就是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萧玉出了淑画的厢房,她叫来鸨妈,让她将楼里的所有人召集起来,又让跑堂的将李太傅找来。 等重要之人到齐后,萧玉笑着说道:“接下来我将昨晚之事给演练一遍……” “萧玉别想着故弄玄虚,你害死了我儿子,老朽不会放过你的。”李太傅冷笑,不管怎么样萧玉这才遭劫难逃。 萧玉挑了挑眉,很深意的看了一眼李太傅,便淡淡的说道:“反正我早晚都要死,你何必跟我那么较真。” “呵呵,老朽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李太傅嗤笑,不屑的说道。 萧玉上了楼,站到了淑画姑娘的房门口,沉声道:“事情是这样的!李公子跟本相在淑画姑娘厢房发生了不快,于是他从房内气愤的出来。走到离自己最近的楼梯,准备下楼。谁知道无意间看到了不该看的,于是他愤怒的要找嫣红姑娘。这二楼的构造很奇特,只有西边和中间有楼梯,李公子要去嫣红姑娘的厢房,必须下了西边的楼梯到了一楼,在从西边的另一楼梯往东走。然当李公子到了西边的楼梯口时,一名跑堂的奴才就拦住了李公子,并传了话。李公子听了话,黑了脸便拿起跑堂奴才端给客人的酒,跑堂的奴才好心提醒,惹怒了李公子,这才有了李公子那句不长眼的狗奴才……” “你说了这些,全是无稽之谈,根本无证据……”李太傅黑着脸沉声道。 “听我说完!同时嫣红姑娘献艺的时间到了,在帷幕拉下后,与李公子对视的只有嫣红姑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嫣红姑娘是利用自己跳舞的红菱将李公子拉下二楼摔在舞台上的。” “你胡说什么……”嫣红恼羞成怒反驳道,一改之前的温温如水的做派。 “嫣红姑娘,本相见你走路轻盈,身姿妙莲,想必不单单是因从小练舞吧?若本相没猜错嫣红姑娘有十几年的习武功底,这内力也不小。”萧玉轻笑,她抬眼看向嫣红,见她一闪而过的慌乱,更能注定她与这桩凶手案有关。 “萧相,你何必处处针对小女子。若真的是我杀了李公子,又有什么证据证明。空口无凭,那就属于含血喷人。”嫣红姑娘浅浅一笑,从容的说道。 第三十五章 本相说的可对 “证据?你跳舞所用的红菱,当时李公子已经毒发,你用红菱绕住他脖子的时候,定沾染了血迹。这就是你杀人的凶器……”萧玉沉声道。 “萧相,我们在嫣红姑娘房内搜到了嫣红姑娘所用的红菱,其中有一小块的颜色成了暗红色,想必是当时李公子流下的血迹。”大理寺少卿将收集的证据呈递给萧玉,沉声道。 萧玉撇了一眼,斜睨看向嫣红姑娘,淡淡道:“嫣红姑娘可有话说……” 嫣红脸色一白,吓怕的后退了几步。 而此时李太傅疾步上前,冲到了嫣红身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嫣红姑娘一时不查被打个正着。而嫣红姑娘失去了平衡力,摔倒在地上。 “贱·货,都是你这恶毒的女人害死了我儿子。”李太傅背对着萧玉对着嫣红姑娘骂骂咧咧的辱骂道。 然而细心的人或许会发现这李太傅在不停的使眼色。 “李太傅倒是急的很!虽然嫣红姑娘表面上看是杀害李公子的凶手,其实不然!正正害死你儿子的是你自己。”萧玉冷笑道,她一开始也认为是嫣红姑娘为了报仇而杀害了李公子,直到淑画姑娘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萧玉你胡说什么?老朽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儿子……”李太傅沉着脸转身,沉声道。 “李太傅是二十年前的状元郎,年过三十并未娶妻。只因你生来自带体臭,京城内尚未婚嫁的姑娘都不愿下嫁于你。而偏偏当时成王府的允珍郡主下嫁给你,然当时允珍郡主与人私定终身,珠胎暗结,成王爷急招上门快婿,你自荐成了允珍郡主的夫婿,有了成王爷这靠山,你一跃龙门,官运亨通。二十年过去了,李太傅依然对此事耿耿于怀,便设计了这么一出杀人案。本相说的可对?”萧玉轻笑一声,淡淡的阐述。 “萧玉你……”李太傅的脸沉的跟黑炭一样,当年他荣辱负重娶了允珍这破鞋,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坐上一品太傅的位置。没想到二十年前的丑事又被翻出提起,他着实将一张老脸丢尽了。 “太傅大人听本相说完!你为了让你的庶出扶正,暗自给李公子服了寒食散,日积月累这才成了害人命的毒药。事发当天想必李公子看到的就是李太傅与嫣红姑娘进入厢房的画面吧!”萧玉沉下脸,沉声道。 “你胡说什么?萧玉,信不信老朽去御前告你一状?”李太傅急急地狡辩道,脸上尽显无光,只因周围的指指点点声让他心里越发的泛虚。 “事实上李太傅就是包了嫣红姑娘一个月的达官贵人吧?深夜抬轿从后院进入就是李太傅吧!不承认也罢!我已经派人去太傅府通知允珍郡主,以允珍郡主眼里不容忍一粒沙子的性子,定会彻查。”萧玉嗤笑一声,温文尔雅的说道。 “爷,爷!”这时小豆从外跑进了藏娇楼,高声呼喊道。 第三十六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 萧玉又轻瞥了一眼发怔的李太傅,不由得轻笑。她早在鸨妈集合人的时候,暗自派小豆去太傅府通知允珍郡主。 “爷,允珍郡主从李太傅睡房内翻出了黑色斗篷,已经亲自呈递到顺天府,击鼓鸣冤了。”小豆擦了擦头上的汗,喘着粗气说道。 “我天哪!原来李太傅是凶手啊……” “看不出来啊!年纪一大把竟还有勇气跟清纯貌美的嫣红姑娘搞在一起,害死了嫡子,作孽啊!” 周边一阵阵的议论声以及谴责声,一声盖过一声。 李太傅气急攻心,指着萧玉道:“你污蔑我,你跟允珍那贱人合伙陷害我。” “大家别听萧玉的,纯属污蔑。我没有杀害我儿子,没有!没有!”李太傅疾步上前两步,朝着围观的人不停的摇手解释。 “李太傅,你若没做,就让大理寺和顺天府还你一个公道。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会更惹人怀疑喔~”萧玉打开折扇,潇洒倜傥的煽动了几下,浅笑说道。 现场有些乱哄哄,而此时嫣红姑娘‘噗通’跪地道:“相爷,这一切都是李太傅逼迫嫣红的。妾身因妹妹玫红死的冤枉,这才与李太傅联手。当时李公子看见我和李太傅走进厢房,便气愤的要过来东边找我。李太傅便命亲信传了个话,李公子听了只能忍下怒火,跑堂的小哥端着酒路过,李公子愤愤不平拦下这才喝了哪壶烈酒,引起毒发的。” “贱人,你胡说什么!你闭嘴!”这下李太傅急了,急急地走到嫣红所跪得地方,撸起大袖就要动手。 没想到两名侍卫给挟制了双臂,只能踢着腿直嚷嚷道。 “相爷,妾身句句属实。李公子害死了妾身的妹妹,一报还一报,也是罪有应得。妾身不求被宽恕,只求一死。” 话音一落,嫣红咬舌瞬间血从嘴角流下,缓缓地闭上眼倒在了地上。 “相爷,已经没气了……”大理寺少卿探了鼻息,摇了摇头道。 “把李太傅收监,小豆子将李太傅的官帽拿下……”萧玉甩手将打开的折扇合拢,下判决道。 “萧玉,你敢?我可是摄政王的人,你动了我,没好果子吃。”李太傅急了,但依旧不服软,十分硬气又嚣张的说道。 “呵呵~你以为我会怕?再说摄政王可还在北边荒地,救你?等着在断头台上见吧!”萧玉不屑的说道。 李太傅一死,摄政王身边又少了一个得力干将,水到渠成不死也得死! 萧玉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皇帝给她两天时间破案,她只用了一天,这效率杠杠滴! 第二天李太傅杀人之事传的沸沸扬扬,皇帝流放诏书一下,连太后都无力驳回,只能应许。 允珍郡主当日休夫,李太傅的姨娘庶子倒戈,拥护允珍郡主为当家人,自此朝堂少了一品太傅,皇帝很满意,萧玉觉得空气都新鲜了。 下了朝,萧玉觉得她总算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了!没想到又被如公公给拦住了,萧玉扯了扯嘴角,很是不情愿的进了御书房。 这次她倒是不是很紧张,因为御书房内靳烙也在。 “臣参见皇上……” 第三十七章 朕的话很难回答吗 萧玉垂着头拱着手作揖,等着尉迟安说免礼。 然她似乎想的太美,因为她敬爱的皇帝大大并没吐出一个字,就连冷哼都没有! 下一刻,一堆画轴全数从御桌上掉落,一阵‘噼啪’声后,萧玉稍稍抬眼瞄了一眼,其中一个画轴因滚落作用而顺势敞开。 画中是一个女人…… 萧玉何其聪明,前两天太后还提选妃之事,想必这些都是官家之女。 “皇表兄,何必大动肝火,伤了龙体可就不好了!臣觉得皇表兄不如选些好看没背景的女人纳入宫里,毕竟这延绵子嗣之事也是表兄应尽的责任。”靳烙放下手中的茶盏,轻飘飘的说道。 “你说的倒是轻巧,不如你将这些女人纳进府?”尉迟安睨了一眼神情自若的靳烙,沉着脸说道。 “若是可以,皇上就赐吧!我一向很会怜香惜玉,到时候全数领回边疆军营里,我那帮兄弟定会乐坏了的!”靳烙勾勒出一抹邪笑,不正经的说道。 萧玉嘴角一抽,就靳烙带的十万兵,还真难以恭维。八百年没见过女人素的只能找男人搞基的士兵,带一群女人回去不是自相残杀就是自相残杀。 “皇上,臣觉得皇上应该将朝中权臣之女纳进宫内封妃,此举为的是权衡朝中势力。”萧玉垂着头沉声道。 尉迟安紧盯着萧玉的头颅看,似是要将萧玉的头颅瞪出几个洞来。 萧玉知道尉迟安正盯着她,即使她全身都僵硬,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谋士,她必须站在尉迟安的角度想。 “萧相,你真的觉得朕将这些女人纳进宫里,才是明智的选择。”尉迟安冷声道。明知道他最讨厌女人这种生物,还这么说,简直活腻了! “臣觉得此计才是上上举。一能让太后和摄政王的人顺利的在皇上身边安插眼线,二是后宫有这些妃子给皇上打掩护,更能方便行事。”靳烙起身拱手十分认真的说道。 这让心里犯虚的的萧玉松了一口气,她真怕自己又惹恼了他,又得受皮肉之苦。 她立马附和道:“靳将军所言甚是。皇上不防……” “够了!朕后宫之事朕自有思量,不必多言。”尉迟安沉着脸打断萧玉的话,不耐的撇开眼冷声道。 萧玉撇了撇嘴,心下腹诽道:让她不必多言,那叫她过来做什么?难不成找她来消遣的?真是无聊! 尉迟安睨了一眼垂头撇嘴的萧玉,冷笑一声道:“楚南国的质子风瑾言已经在皇宫住了已有六年。这些年楚南国日益强大起来,楚南皇有意将嫡公主送往吾国联姻,你们觉得此事朕是否该应许。” 这次萧玉学乖了,不敢在冒然回答,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久久未听见回应,尉迟安立马黑了脸,他顿时觉得自己被藐视了。 “怎么?朕的话很难回答吗?萧相你就没什么要发言的?”尉迟安扫了一眼萧玉,沉声道。 萧玉拱手规矩的说道:“臣愚钝。” 尉迟安真要被萧玉给呕出一滩血来,他一定是他的克星,专门跟他对着干。“说……” 第三十八章 朕并不是很懂 皇帝再次发话,萧玉只好从了。 于是她缓缓道来:“皇上我们现在势单力薄,只有靳将军手上的十万兵,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必须暗自收兵买马,这钱财,这人力都是问题。还是那句话,臣提议皇上纳宫妃,权衡朝中势力。至于楚南国的嫡公主,聪明如皇上应该懂得利用。” “喔~朕并不是很懂……”尉迟安冷声道。 “皇表兄,楚南国公主可是楚南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两国联姻,皇上承诺给予后位,臣想楚南国君定能体会到皇上的诚意。有了楚南国公主财力上的支持,这收兵买马之事,不是更容易些吗?”靳烙适时开口,他知道皇上又要为难萧玉了。他有时候真的不懂表兄。 “让朕想想,萧相你先退下吧!”尉迟安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疲倦的说道。 萧玉知道尉迟安这是要跟靳烙谈话,她行了礼退出了御书房。 而此时御书房内只剩下靳烙和尉迟安,一个站在台阶上用睥睨天下的气势看着台阶下同样风姿卓林的男人。 靳烙懒懒的抬眼看向台阶上的皇帝,不得不说表兄已经有皇帝该有的气势,只是……唉! “表兄,萧玉所言极是。别忘了当年舅母是怎么死的,你又是怎么登上皇位的。”靳烙一脸沉重的说道。 尉迟安一愣,想起母妃的死,想起他受制的十八年,顿时心一缩。他无力的闭上眼沉声道:“朕并没有忘记母妃的死。也不会忘了那贱人对朕所做的事。” “表兄既然知道,就该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地位岌岌可危。摄政王和太后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我们得尽快掌握实权。联姻立后对我们有利无害。”靳烙分析道。 他知道皇上已经动摇了,这后宫是少了一点女气,纳一些进来既能让表兄身心健康,又能权衡势力,有何不好。 “可是朕不想立后,你知道的!朕还在等她……”尉迟安沉声道。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缕阳光,皇帝也不例外。 “可是三年前,萧家一·夜间败落,萧家小姐不知所踪。萧家只剩下萧玉了!”靳烙蹙眉沉声道。 “可朕觉得她就在朕身边。”尉迟安恍然的说道,难道这是错觉?可是为何他觉的萧玉就是他等的那个人。 “表兄糊涂!萧玉跟萧潇是同胞兄妹,长得相似也属正常。你处处为难萧玉,猜忌他,会失了他心。” “朕……”尉迟安默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萧玉就莫名的火气,理不清道不明,他也无法。 所有的决策,所下的决断他下意识的就会询问萧玉,征求他的意见。 这个认知让尉迟安很无奈,他将会是一代帝王,怎么能事事都靠臣子,这龙椅是他在坐,他要皇权,就必须走这条路。 “事事不由人,就按照你们的提议,納宫妃吧!不过朕先不立后,这后位空着,就让后宫的女人自己去争吧!”尉迟安冷嘲道。 他已经想通了,只有扳倒太后和摄政王,他才能安稳的坐着这把人人窥视的龙椅。 “那这些画轴……”靳烙挑了挑眉,淡淡的询问道。 “权衡朝中势力,挑些背景家室尊贵的女子纳入宫廷。”尉迟安沉声道。 第三十九章 屁股大好生养 靳烙知道尉迟安已经明白了利弊,但不在多言,行了礼出了御书房。 他到了宫门口也没见到萧玉的身影,便知这没心没肺的家伙根本没想着要等他。他领过侍从给的追风,利落的上了马后,两腿一夹,扬长而去,消失在宫门口。 一眨眼又到了用晚膳的时间,萧玉处理完公务便出了书房,前去福满园请老爷子用晚膳。 老爷子难得见到萧玉在家,十分开怀。一跳一步的到了萧玉身前,咧着镶了一颗金牙的嘴喊道:“囡囡……” 萧玉一脸黑线,下意识的扯了扯嘴角道:“您慢点,蹦蹦跳跳像什么话。” 老爷子一听萧玉在埋汰他,不高兴的撇嘴垂头,极其委屈的说:“老头这不是高兴嘛!” 萧玉无语,她伸手扶住老爷子,边走边说道:“爷爷,今天我难得在家,我陪你用膳吧!” “你要带我吃好吃的?”老头子眼睛一亮,急急地反问道。 “算,算是吧……”萧玉一愣接话道,不就是在家里一起吃个饭嘛,至于那么兴奋吗?老人家真是难懂。 “走走走,我们去醉仙楼吃好吃的去……”老头子急急地推了推萧玉,显然有些急。 “……”萧玉嘴角一抽,醉仙居?靠!五十两一顿饭的地方,她真心不想去。 “爷爷,我觉得还是吃醉仙居旁边的肉包子来的比较实惠……” “我要去,我要去。你个不孝孙,老头一把屎一把尿养你那么大,你就这么孝敬老头的?我要去皇宫向皇上告状,你虐待老头,不给饭吃。”老爷子见萧玉极不情愿的脸,立马耍宝道。 萧玉脸一黑,闹哪样啊!要不要那么小孩子? 实在是受不了老头爷子的闹腾,萧玉无奈只能带老爷子去醉仙楼吃饭。没想到老爷子不坐马车要走路,这又让萧玉十分为难。 耐不住老头的软磨硬泡,萧玉只好跟着老爷子步行。 一路下来,老爷子也没做出异样的举止,这让萧玉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知到了醉仙楼,老爷子看到一个面戴黑色斗笠的绯红女子走上楼,兴奋的不要不要的,拉着萧玉急急地说道:“那姑娘长得身段好,屁股大好生养。你去问问人家家住哪里,可有嫁人。” “……”萧玉嘴角一抽,无语凝咽。 老爷子见萧玉傻愣愣的发呆,不断的摇头,暗想这孙子莫不是读书读傻了? 老爷子又啾了啾那红衣女子的包厢,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出马。 他急急地上台阶,萧玉见他摇晃不停的身子,心一紧。暗想这要是摔下来,摔个半身不遂那可怎么办? 她急忙上楼梯,紧张的说道:“爷爷,你慢点。要看脚下的路……” 老头子身子好着呢!自然不会把萧玉的话当回事,他上了楼直奔那间厢房。 突然闯入的老头子,让厢房里的人显然有些不明所以,还没等风瑾言开口询问。 老头半个身扑在桌上,翘着屁股,十分认真又似开玩笑的问道:“姑娘,我看你身段不错,屁股大腰细,唯一不足的就是脚大。不过没关系,老头就喜欢你这样能生养的。” 第四十一章 闺名叫曲月 风瑾言嘴角一抽,他明摆着是贬义好吗?他突出的是‘有失·身份’四个字好吗?这爷孙俩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爷爷,你怎么能唐突这位姑娘。我又不是嫁,不对!我又不是娶不到妻……”萧玉差点就要暴露自己是女子的讯息,还好她纠正的快。 “什么啊!你明明就娶不到……”老爷子很鄙夷的撇了一眼萧玉,又看向准孙媳。 萧玉无语,一脸黑线。她还能说什么呢?她竟然无言以对! “姑娘,老头和这小子住萧相府。我孙子是漓北的宰相,你嫁进门后就是相爷夫人了!”老爷子很骄傲的说道。 “……”风瑾言,萧玉极为无奈的抽了抽嘴角。 “别看我家小子,瘦小可那个一点也不小。不信,老头撩起长袍给你看看?”老头无下限的说着,伸手欲撩起萧玉的长袍一角证明。 萧玉真的恼了!是羞恼了!她生气的拍开老爷子的手,黑着脸道:爷爷,你过分了!” 老爷子十分委屈的缩回手,撇嘴揉着被打疼的手背,拿着略微忐忑又委屈的眼看着萧玉,似是在控诉又似是在委屈。 萧玉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心下不由得低叹一声。她又何必跟一个脑袋不清楚的老人置气呢! 她又拉不下脸,舔着脸去逗老爷子开心。只能故作生气般伸手扶住他福态满盈的身子。 接着对带着黑色斗笠的女子点头,沉声道:“多有打扰,还请姑娘莫怪。在下就带着姥爷离开……” 说着也不等风瑾言回答,扶着老头转身迈步…… “公子且慢!”风瑾言出声喊道。 萧玉迈步的脚一顿,她不由的蹙眉,有些不解这姑娘要做什么?在她印象里深闺里的女人,不应该矜持又矜持吗? 风瑾言见他转身,一脸不解的看向他。他不由得有些尴尬,虽然隔着黑纱,让他一个男人说那等事,还真有些……怪异。 他清咳一声道:“公子,小女子家住北巷莫家。闺名叫曲月。” “……”萧玉一脸不解,十分疑惑。 这小娘子告诉她住址名字做什么?难道想结识她?就像书上讲的,才子佳人,花前月下,共赏花火,然后私定终身。 哦不!千万别是她想到那样! “囡囡,这姑娘的意思是让你选一日良辰吉日去她家提亲……”老爷子乐了,他靠近了一些萧玉,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 萧玉微微抽了一笑嘴角,忙作揖道:“姑娘,刚我已解释过了。刚才我姥爷所说的话都是在他意识糊涂说的,是万万不能当真的!还请姑娘原谅在下冒然闯入之罪,告辞了!” 第四十二章 您悠着点别闪了腰 老爷子一听萧玉说他脑子糊涂,不由得撇了撇嘴,但再也不敢多嘴一字。 “公子若踏出这门一步,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风瑾言正愁怎么安插眼线在相府,这正妻的身份不是更能与萧相亲近吗? 萧玉一愣,硬生生的将跨出的脚给缩了回来。她再次转身,蹙眉不悦道:“姑娘是何意?” “呵呵~我还想问公子是何意?冒然闯入女子闺房,还逗留了半刻钟之久,难道公子就不在意女子的清誉?”风瑾言冷笑几声,淡淡的反问道。 漓北的女子虽然没被约束太多,但是女子婚前失德,被夫家知道,也会被退婚,尤其是门第显赫之家。 “这,这……在下并为想到这点。”萧玉一脸尴尬的说道。她还真大意,假男人做久了,竟然忘记什么叫清誉二字了。 “公子该明白名节的重要性。”风瑾言嘴角微微一勾,只要萧玉认栽了,那么他可以安排人代替他嫁到叶府,时刻监视着他。 “额……”萧玉惊得出了一头冷汗,又是一个要死乞白赖的嫁给她的?不会吧!她同性缘啥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姑娘,我孙子肯定会上门提亲的……”老头子见这个姑娘胆大不害羞,越发的喜欢,立马开口承诺道。 “爷爷,别起哄……”萧玉斜睨了一眼老爷子,警告的说道。 老头子委屈的撇头,不说就不说嘛!没孝心的家伙。 萧玉无奈的摇头,她看向正襟危坐的红衣女子,她总觉得这个身形在哪里见过,尤其是那身红,异样的让她觉得熟悉,可是……她真的毫无印象。 她为官三年,遇到的事数不胜数,就连公主的婚都敢拒,她也不拍伤了这位姑娘的芳心。 于是她沉下脸,淡淡的道:“姑娘,从头到尾在下并未承诺你什么。谁提的娶妻你就找谁,反正我姥爷也缺个伴。” “……”风瑾言一阵脸黑,好一个萧玉!居然那么羞辱他! “死小子,你什么意思?老头一大把年纪了,你还口无遮拦的调侃我?今日看我不打死你……”老爷子气红了脸,他一把年纪了,娶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不是糟蹋人吗?真是罪过。 老爷子越想越气,撩起衣袖就动手打萧玉的脑袋。 萧玉一惊,她左闪又闪,躲避老爷子的拳头,嘴上却闲闲的说道:“爷爷,您悠着点别闪了腰。” 一来二去,厢房内有些闹腾,这让风瑾言十分不喜。他这人喜静,特别不喜哄闹的地方。 他蹙了蹙好看的眉黛,扬手一挥,将萧玉给打出了门。 萧玉一时不查,硬生生的撞上了门外扶栏上,这才心惊的叹道:“好强的内力。” 第四十三章 本宫看你脑子清明 老爷子见此,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他挑的孙媳妇好能耐啊!婚后一定能制住萧玉。 于是老爷子缩了缩头,出了房门,不放心的探头安抚的说道:“孙媳妇别生气,我这就带着他回去。改天去莫府提亲……” 风瑾言皱了皱眉,再次甩手,一阵风袭来,瞬间将打开的门给牢牢地关上。 哼,他现在不愿意了! 萧玉弹了弹衣袍,瞥眼看向发愣的老爷子,淡淡的说道:“爷爷,走了!” “啊!走?不吃饭了……”老头子愣愣的说道,不是说好来吃饭的嘛。 “由于您刚才异样的言语举止,我决定改吃肉包子……”萧玉翻了一白眼沉声道,还不是您为老不尊,搞出一个孙媳妇来,她能那么对他吗? 正好!还省钱了! 厢房内,躲在分屏后的男子走了出来,他嘴角勾着和煦的笑,迈步走至桌边坐下。伸手拿过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杯茶,端起细细的闻了闻,淡淡道:“殿下,真有闲情逸致,跟萧相胡扯那么久。” 风瑾言将戴在头上的黑色面纱斗笠拿下,随手一扔,懒懒的道:“心生调侃,反被调!” “呵呵!难为殿下了,只能说殿下容貌美到让人分不清男女的地步……”男子低笑,出言道。 “夏明候……”风瑾言沉声道。他最不喜别人拿他相貌说事了! “殿下,都做了一回假女人,还拍人说吗?”夏明候轻慢反问道,尤其是刚才他躲在分屏后,听着他用假音说话那场景,真的想大笑。 “有时候利用外在存有的因素来达成目的,也不是不可。你若要嘲笑,就尽情的笑吧!”风瑾言睨了一眼隐忍笑的夏明候,淡淡的说道。 “不敢……”夏明候自知风瑾言脾性,越这般无所谓的态度,就越危险。 “找本宫有何事?”风瑾言淡淡道,伸手拿过一只杯子,示意夏明候为他倒茶。 “皇帝让我去北边闹荒地派银,大概半月不再京都。这派去的银子是我们独吞嫁祸给尉迟烙宇,还是……” “别动这批银子,你就按公事行事即可!”风瑾言淡淡道。 “殿下这是心软了……”夏明候挑了挑眉,笑着反问道。 风瑾言看向邪黠而笑的夏明候,轻飘飘的说道:“听说楚南国让嫡公主风诗暖来漓北和亲,要嫁的还是当今皇上,不知状元郎有何感想?” 话音一落,夏明候脸色变得阴郁万分,他愠怒的站起身质问道:“殿下,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把暖儿许给我的吗?怎么能出尔反尔?” 风瑾言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他在夏明候情绪波动强烈的瞬间,迅速的伸手掐住了夏明候的脖子,森冷的说道:“本宫是说过将将风诗暖许给你,可前提条件是本宫是楚南国皇帝。夏明候,本宫看你脑子清明,不似糊涂人,这才暂且留你在身边,别不识好歹……” 风瑾言每说一字,手中的力道就越发的重,仿佛人命对他而言似是玩物一般。想让谁死,想让谁活,只在一夕之间。 夏明候吃力的扭了一下脖子,然喉结被牢牢地捏着,掐着他的致命点,只要一动就会烈火般的疼痛,他看向他,顿时心生一股凉意。 第四十四章 我已经出来很久了 近距离的看着他,才发现他真的太可怕。明明一脸的柔美感,却让人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阴冷,柔美的面部越发的让他感觉阴冷。 万千墨发飘然拂动,与身上的鲜红成了鲜明对比,顿时让他想到了罂粟,美的带着致命的毒药,说的就是这个男人。 在生命接近尽头的那刻,他徒然松手,将他推开道:“别妄想猜测本宫的想法,不然本宫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咳咳咳……”夏明候不断地咳嗽,从新吸取到新的空气,不免让他有些恍惚。 然眼前的男人风姿卓越的看在他面前,一身的高贵清冷,而那双眼却是深不见底,他立即跪地垂头道:“殿下恕罪,奴才不敢了!” 夏明候垂下头,没人知道他有多阴郁。一个没地位不受宠的质子也如此嚣张,要不是姨母派他来漓北监视他,他又怎么会如此憋屈! 风瑾言冷笑一声,他是经历过世态炎凉,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活阎王,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这一副故作顺从的模样,就能骗得过他的眼睛吗? 他悠然坐下,矜贵优雅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冷冷的扫了一眼他,不屑的再次撇开眼。 夏明候久久未听到风瑾言的声音,不禁奇怪的抬头看向他,张嘴欲想说些什么,然下一刻…… “砰……”的一声,茶盖迎面而来,硬生生的打在夏明候的穴道上。 风瑾言懒懒的瞥眼,伸手朝他张开的嘴里扔了什么,随即又一杯滚烫的茶盏砸向他。 又是一声‘砰’,紧接着是夏明候闷哼声:“唔……” “百肠夺命丸。这种毒药定期不服解药,你身体内所有肠子都会错乱,纠在一起,越缠就越紧,直到胀痛暴血,死状异样的难看。信我,我从不骗人……”风瑾言十分认真的说道。 他说的风轻云淡,可夏明候听得满头冒虚汗,心一咯噔,无措的只能叩拜惶恐道:“殿下,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一定对你忠心耿耿。” “本宫自然相信,但是本宫一向没什么安全感,只好委屈你了!”风瑾言故作一脸愁云的说道。 “属下……” “每到月圆之夜你便来藏娇楼取解药,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风瑾言轻笑道,倾国倾城的脸因笑颜逐开格外的艳丽。 夏明候还能说什么,闹不好又的被喂毒药。眼前的人深藏不露,甚至让人畏惧! “奴才知道了!殿下若没有其他事,奴才就先行离开了……”夏明候垂眼恭敬道,再也不敢表现出对风瑾言的轻视。 等夏明候离开,风瑾言迈步走向贵妃椅,他躺下后疲倦的喊道:“阿魅……” 藏于暗处的魅如鬼魅的出现在风瑾言的身旁,跪地恭敬道:“阁主……” “先起来吧!阿魑和阿魍已经动身去北边闹荒地了吗?对了!这季度的账让阿魉过目吧……”风瑾言揉了揉有些疼的脑穴,淡淡的吩咐道。 “回阁主的话,已经动身了!”魅垂眼低哑的说道。 “恩,我已经出来很久了,得回皇宫。若不出意外,这些天不会在出来,有什么事你与阿魉一起商量吧!”风瑾言懒懒的说道,躺在摇椅上,神态有些疲倦。 第四十六章 公主有请 萧玉雇来马车,笑着再次走到夏明候身前,温吞的说道:“你上去吧!我已经付了银子,车夫会送你回状元府的。” 夏明候皱了皱眉,对于萧玉莫名的热络,十分不解。 在车夫的搀扶下,夏明候上了马车,他拱了拱手,扯出一抹苍白的笑道:“今日谢谢萧相了,改日下官会将马车的银两送上。” “好说好说……”萧玉摆了摆手谦和的说道,只要你娶了公主,她就是再倒贴一辆银子又何妨? “告辞……”夏明候再次拱手道。 “你等我一下……”萧玉似是想到了什么,立马说道。 再夏明候十分不解的眼神下,萧玉屁颠屁颠的跑回来肉包子铺,用油纸包了一个肉包和一个菜包子,再次跑回了马车边。 她仰着温昀的笑容,伸手将用油纸包着的包子递给夏明候说:“给你!路上吃。肉包子可好吃了……” 夏明候愣愣的接过,热烫的包子让他冰冷的手心微微有了热度,他垂眼低声道:“谢谢……” 马车渐渐行远,萧玉这才回身往肉包子铺走去,她见老爷子似乎很不高兴,讨好的说道:“怎么了?要不我们去吃苏家的桂花糕,您最爱吃的。” 老爷子蹙着眉,摆着脸沉声道:“别跟刚才那男人走的太近。” “为何?”萧玉一脸不解的问道。 “他不是好人……” “……”萧玉嘴角一抽,老爷子你连话都没有跟人家说,就判定他不是好人,真的好吗? 萧玉努了努嘴,却见老爷子猛地站起来,咧着嘴傻兮兮的说道:“走喽!走喽!去买桂花糕了……” 此时街道上一个穿着福寿大褂的老头,一蹦一跳的走着,时而拿拿摊贩上的东西,时而好奇的数着鸟。 “唉……”萧玉不由的一叹,赶紧跟上老爷子的步伐。 次日萧玉开始同僚间的走动,为的自然是收银两,一天下来收了足足有8千两白银。 她偷偷的藏了一千两后,拿着七千两进了宫。 她在御书房殿门外等候如公公传话,不久后如公公出来对着萧玉行礼道:“相爷,皇上让你进去。” 萧玉整了整官服,便进了宫殿。她作揖跪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尉迟安睨了一眼萧玉,随即垂眼再次动笔沉声道:“起来吧!” “皇上,这是各位大臣募捐的七千两银子,请皇上过目。”萧玉垂头双手奉上银票,恭敬的说道。 如公公从萧玉手上接过,呈给尉迟安后,尉迟安再次沉声道:“辛苦萧相了!若没事就退下吧!” 萧玉一愣,实在有些琢磨不透皇帝的脾性。她拱手道:“臣告退……” 等萧玉出了宫殿,尉迟安这才抬眼看向殿门,冷冽的眼眸一暗,随即垂眼再次专注桌上的奏章。 萧玉出了御书房后,一身轻松。她心情不错想着去茶楼听书,便往宫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尉迟歌的贴身宫女急急地跑来,拦住了萧玉的去路。 萧玉心下一咯噔,随即作揖道:“柔姑娘……” 小柔见萧玉长得俊俏朗朗,不禁脸一红还了礼道:“萧相,公主有请。” 第四十七章 公主正在等你 “柔姑娘,本官还有急事要办,若是误了时辰,皇上怪罪下来……”萧玉有些为难的说道,她才不去呢!她死也不要跟尉迟歌独处。 “可是公主说了,若大人不见她,她便告诉太后,大人以跟公主生米煮成熟饭。”小柔羞于口齿,红着脸嗡嗡的说着。 但萧玉还是听清楚了!她不禁翻了一个白眼,要不要那么奔放?节操呢! 萧玉蹙了蹙眉,有些为难的说道:“好吧!为了让柔姑娘交差,本官只好走一遭了!” 小柔偷偷瞄了一眼萧玉,见他看着她,忙垂下头柔声道:“相爷,随奴婢来……”心里却想公主要是嫁给萧相那该多好,她还能做个陪嫁丫鬟,毕竟萧相爷脾性好又温柔。 萧玉见小柔红着脸,羞涩的偷瞄她。不禁感叹装男人装的那么成功的也只有她了!老爹的基因实在太好了! 萧玉随着小柔到了尉迟歌的寝殿,她看着毫无一人防守的宫殿,顿时生起一阵寒意。 小柔推开宫殿大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萧相,公主正在等你,请进吧!” 萧玉心下一跳,想麻溜的逃跑,已经晚了。只好硬着头皮往殿内走…… 未料刚踏入,大殿门被关上,这让萧玉的心不由狂跳,莫不是公主又要折腾她了? 她往里走,挑起落下的珠帘,不想此时尉迟歌只穿了一件薄纱,她立马转身沉声道:“公主你快把衣服穿上。” 尉迟歌撇嘴,娇怒的跺了两下脚,迈步走到萧玉身前,委屈的说道:“玉哥哥,你为何不看歌儿……” 萧玉一头冷汗,她哪里敢看,一看就让她负责,她才不看呢!她垂眼退后一步,不悦的说道:“你若是还当我是你玉哥哥,就把衣服穿上。” 尉迟歌无奈,只能回内殿换上了宫装,这才出了内殿。 萧玉见她衣着蔽体,松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公主你若有事,便说吧。过了时辰,臣就出不了宫了。” 尉迟歌眼眸一转,柔柔的说道:“前几日听闻玉哥哥牵扯到了命案,歌儿日日忧心,已有好几日未曾好好用膳,人也消瘦了不少。今日听闻玉哥哥进宫,这才请玉哥哥来歌儿寝宫一叙。” 萧玉抬眼看向尉迟歌,见她确实消瘦了不少,这才心生怜惜,出声安慰道:“我已经无事,歌儿无需担忧,好好用膳才是正理。” “今日见玉哥哥无恙,歌儿便安心了。特地让御膳房备了一些酒菜,想与玉哥哥一起饮用。”尉迟歌眉眼一弯,柔声道。 “这……恐怕不妥。”萧玉迟疑的说道,她还是记得上次她灌酒一事。 “玉哥哥这是在拒绝歌儿吗?我已知玉哥哥的心意,不再奢望与你结成连理,琴瑟和鸣。若不出意外,我便会嫁去他国,玉哥哥真舍得歌儿难过吗?”凤倾哥落寞的说道,言语悲凉。 萧玉一愣,想起楚南国联姻之事,这才恍然大悟。楚南国要将嫡公主嫁到漓北,漓北理当选一名公主远嫁。 想到这,她也不由的同情起尉迟歌。 第四十八章 你可有不适 她迈步坐到桌边,温吞的说道:“公主莫要多虑,您乃太后嫡女。太后与皇上定舍不得你远嫁……” 尉迟歌拿帕轻掩眼角,牵强的扯出一抹笑道:“希望如此……” 萧玉见她愁容满面,楚楚可怜,心里不满有些难受。怎么说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妹妹,若真如她所说,她还真有些不舍。 于是她脑门一转,低声道:“歌儿不必难过,我这有一法子。你听说过新上任的状元郎吗?我见过,长得仪表堂堂,温文儒雅,绝对是佳婿。过几天,我约他出来,你一并前去相看,你若中意。我便帮你跟他说说,想来他不会拒绝。” 尉迟歌微微抽了一下嘴角,她真的高估萧玉的智商了!算了,等他喝了酒,一切成定局,也不怕他赖掉。 “玉哥哥,你别说了……”尉迟歌娇瞪了一眼萧玉,羞涩的说。 萧玉一囧,伸手握拳抵在嘴边,清咳了几下,打哈哈道:“吃,吃菜……” 尉迟歌眉眼一弯,拿起酒壶给萧玉倒了一杯酒,柔声道:“玉哥哥,喝酒……” 萧玉有些犹豫,盯着她递过来的酒杯,纠结是喝还是不喝。 “玉哥哥,你如此防着我。让歌儿很伤心……”尉迟歌有些忧伤的说道。 萧玉抬眼望去,只见她眼眸闪着忧伤,眼睑下方含着泪,她轻颤着睫毛垂下,沾染了眼睑边的水泽,让萧玉不禁心下一叹。 美人恩,不给面子显得她不怜香。 她拿起尉迟歌手中的酒杯,温然如水的说道:“我喝,你知道的!我从不拒接你……” 尉迟歌一愣,他虽然从不拒绝她,却拒绝了她的婚事。她的情,她的爱,全抛之东流,她岂会甘心。 所以玉哥哥,你别怪我!只因歌儿太爱你,太想做你妻子,才会出此下策。 萧玉一饮而尽,她哪里会想到这酒会有问题。 她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旁的金玉翠虾放在尉迟歌的碗里,笑着说道:“歌儿,吃吧!多补补……” 尉迟歌蹙了蹙眉,她紧盯着萧玉,十分不解。暗想这药酒怎么没反应,难道太医院的庸医都是骗她的? “玉哥哥,你可有不适?”尉迟歌迟疑的询问道。 “没有啊!”萧玉不解的说道,随手拿过一旁的酒壶,再为自己倒了一杯。她觉得这酒挺好的,甜甜酸酸的就是气味不怎么好。 尉迟歌皱了皱眉,心想再等等再等等! 一连几杯下肚,萧玉都未有反应,尉迟歌更纠结了。心想这事今日不成,明日就剃了太医们的头发,出家当和尚去。 萧玉喝的肚子有些涨,其实她觉得这酒太暖身子,她现在整个人都热乎乎的,于是她求教道:“歌儿,这是什么酒。” 尉迟歌蹙眉,她再纠结于要说与不要说,见没什么效果,她郁闷的说道:“太医给的,说是由当归、鹿茸、鹿鞭、灵芝……等珍贵药材泡成的药酒,俗称壮阳酒……” “噗呲……” 第四十九章 打扰了公子 话音一落,萧玉含在嘴里的酒猛的喷了!天哪!壮阳?吓得宝宝双腿发颤。难怪她觉得热呢! “玉哥哥,没事吧……”尉迟歌无措的说道,玉哥哥那么激动,会不会生气了? 萧玉伸手抹了一下嘴边的水泽,立马站起声拱手道:“公主,天已经黑了!臣不能久留,先告辞了!” 尉迟歌猛地站起身,急急地追问道:“玉哥哥,你是不是觉得身子不适?” “没有,公主早些休息……”萧玉故作淡定的说道。 尉迟歌撇嘴,说好会扑过来的呢?太医是骗子,根本就没有扑过来。 萧玉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是浑身发热,只想找个湖跳进去。而尉迟歌这她是万万不能呆了,万一女子的身份暴露,那可是欺君,说不好还要诛九族。 想到这她不由的心生胆寒,立马拱手道:“臣告退……” “玉哥哥,玉哥哥……”尉迟安见萧玉拔腿就跑,立马上前追跑了几步,急急地喊道。 萧玉冲出了寝宫,守在殿门口的小柔见萧玉急冲冲的跑了,十分纳闷。 随后尉迟歌也急急地追出去,见小柔愣愣的站着,急急地说道:“萧玉呢?” “跑了……”小柔回神,指着远处愣愣的说道。 尉迟歌气急,她气恼的跺了跺脚,愠怒的说道:“你傻愣的站着做什么?还不去追……” 萧玉是动用轻功飞出尉迟歌的寝宫的,她现在是全身发热,急需要冷水来去热。 夜已深,四处都是巡逻站岗的御林军,她若是现在出去,指不定要被捉住面见太后,这滞留后宫的罪名她可真担当不起。 萧玉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忍着谷欠火焚身的身体,躲在隐蔽的石洞里。 萧玉热汗直淋,她出了假山里的石洞,寻找水源。 然而她翻了一个墙头,到了一个杂草丛生的宫殿,萧玉断定这是冷宫。她不禁松了一口气,靠着红墙喘息。 忍下身子的不适,她跌跌撞撞的往破旧的宫殿走去。 “吱……”殿门被打开,萧玉悄然进去,随后她自觉的将殿门关上。 她小心翼翼的往里走,殿内太黑,黑的让萧玉看不清路,磕磕碰碰的打翻了东西。 “砰……”的一声在这个寂静的宫殿里十分清脆。 就是这个声音,扰醒了因寒毒发作的风瑾言,他全身无力,只能靠在贵妃椅上,他蹙了蹙眉,清冷的说:“是谁?” 萧玉听见人声,不由心下‘咯噔’一下。 她忍着被撞疼的小腿,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有意闯入的。打扰了公子,我很抱歉。” 夜幕中,风瑾言还是能分辨出这声音是谁,一连碰三次,是有缘呢还是孽缘呢? 他失笑摇头,清冷的说道:“这不该是你来的地方,从哪来就回哪去。” 萧玉一愣,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她不敢冒犯了这宫殿的主人,所以她转身出了殿门。当看到那凉亭,她这才想到是那个红衣男子。 第五十章 赶也赶不走 忆起初见时的场景,她不禁心生涟漪,稍稍好受些的身子又开始发热,越发的让人难耐。 神使鬼差的再次进了宫殿,她屏住呼吸,脚步走的很轻。她挑起幔帘,只见屏风前,他静静的躺在贵妃椅上。 此时透过南边窗户的点点光亮,萧玉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入眼的他万千青丝四处散开,红袍边角荡漾,他蹙着好看的眉黛,似乎在承受一些什么。 或许是忍的太辛苦,额头开始渗出不少的汗珠,他用力咬着滋润的唇瓣,点点鲜红就如他的人一样,让人心悸。 “你怎么了?是生病了?”萧玉不禁出声询问道,这么美的美人若是生病了或是受伤了,那死了多可惜。 风瑾言猛地睁开眼,他冷厉的看着萧玉,忍着身体的寒毒渗出骨髓的疼痛,愠怒的倾吐一个字道:“滚……” 萧玉一怔,那双涟漪的桃花眼明明很有慑杀力,却让她觉得毫无危险感。他应该很痛吧?不然他又怎么会攥着拳头,轻颤的身子。 “离开这,不然后果自负。”风瑾言冷声道,他正缺一个渡寒气的人,他若不走,他也不会客气。 萧玉想迈步的脚一顿,她缩了脚。人家一脸生人勿进的模样,她再热脸贴冷屁股,会不会太没骨气? 可是他似乎真的病得很严重…… 在萧玉再三纠结的时候,风瑾言动用了最后一层内力,袭击萧玉。 萧玉并没有想到他会用内力袭击她,虽然那力道打在她身上,如春风拂过。她沉了脸,拱手道:“告辞!” 等萧玉走了,风瑾言捂着胸口,‘噗呲’一下吐了血。 他抬手擦去嘴上的血迹,闭眼忍受着寒毒入侵。 他迷迷糊糊间,忆起十九岁,那时的他还是最年轻的少帅,驰骋沙场,奋勇杀敌,保卫疆土是他一生的责任。可是一·夜,五十万大军被绞杀,血流成河,兄弟们的血掩盖过他的身体,那是一种嗜血般的疼痛。 父亲说不要恨,不要报仇,不要在踏入漓北一寸土地。可是天下之大,早已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他的命是万千将士换来的,他怎能苟且平庸的活着。 他不能死,他必须活着,必须熬过今夜的寒毒。 他蜷缩身子,将自己卷缩的很渺小,他怕!可他必须面对这无尽的黑暗…… 然而头上不知敷上了什么,让他感到了温温洋洋的。他不禁睁开眼,是他!他居然没有走…… 萧玉一摸才发现他的额头好冷,冷的她想缩回了手。 她不禁蹙眉道:“你身子那么冷,是得了风寒吗?你这样忍着也不是个办法,我送你去太医院。” 风瑾言不禁扯出一抹惨白的笑,虚弱的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赶也赶不走……” 他的口气似是在抱怨又似是很无奈,可让萧玉不禁鼻尖酸涩。 第51章 我是熬不过今夜了 他是楚南国的十皇子,本应该在楚南国享受荣华富贵,再不济也该是个闲散王爷。可他年纪轻轻来漓北做质子,囚禁在一方荒凉地,是可悲还是可怜? 就连生病,也无人管,若是死在这,也不会被人发现。 她一向不是心善之人,却唯独对他升起一丝怜悯,或许是他长得实在太美,美的让她失了魂。 “我好冷……”风瑾言低低的说道,清冷不再,多了一份无助,一份恍然。 萧玉一听他喊冷,心不由的一缩。他冷,他再说冷!对,被子,被子…… “你,你等等,我给你拿被子。盖上就不冷了……”萧玉无措的说道,她急急地转身,找寻被子。 可是偌大的寝宫,她无处寻找。 她回了他躺着的摇椅前,伸手将他扶起,让他整个人都依在她的身上,忙安慰道:“你别怕,你若是冷,就抱着我。反正我热的很!” 风瑾言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感觉有股暖流流淌在周身,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一股淡淡的清香,是薄荷香。 很暖和,让他发颤的身子稍稍好受了些,他抬眼望去,不禁扯出一抹虚弱的笑道:“谢谢你……” 谢谢你的无意闯入,给了他一丝温暖,谢谢你并没有走,让他的心有了一丝温度。 萧玉一愣,随即憨憨的说道:“小事一桩。你若是还冷,我帮你去偷点炭火来,把这大殿都给你烧热了。” 风瑾言伸出的手一颤,然而他没有停下。 他的手在他不备之时,点住了他的穴道。他忍着嗜骨的疼痛,靠着他的肩虚弱的说道:“可能就是你这烂好心,才让我对你有了恻隐之心。” 萧玉瞪大了眼,麻蛋!他都有了恻隐之心,为何还要点她的穴道? “咳咳咳……你身上的阳气太重,若不及时疏散,你便会血管爆破而死。我将身上的寒气渡一半到你体内,两两相抗、压制,你生命便会无恙。”风瑾言又咳了几下,嘴角不断的流出鲜红,显然已经伤了肺腑。 萧玉眼瞳瞪的跟鸡蛋一样大,明明是要她命,却说的那样大义凛然,要不要脸? 他还真当自己是观音搞普度众生啊??哼!她是不会对他感激涕零的。啊呀呀呀的呸,太不要脸了! 风瑾言嘴角一勾,看他的模样,想必已经对他恨得咬痒痒了。 他轻笑一声,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后这才发现他的手好小。 他虽心中有疑惑,但不再做耽搁,由于他早将最后一丝内力耗光了,已无法再动用内力。他不禁自嘲道:“看来,我是熬不过今夜了。” 萧玉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只能傻愣愣的直着身板。 风瑾言渐渐地合上眼,这或许是他的命吧!苟延残喘六年已经是他的运气了!呵呵…… 神识开始模糊,他靠着他的肩膀寻求着最后一丝温暖。没想到,在他生命垂危之际,在他的身边的人居然是一个萍水相逢之人,也算是替自己找了一个收尸之人。 第五十二章 你就当猪给拱了 时间一分一分钟的过去,然而靠着萧玉肩上的人已经毫无动静了,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虚弱。 半个时辰过后,穴道解开,萧玉整个人都是僵着的,看着怀中唇瓣微白的风瑾言,不由一叹。得,她好人做到底吧! 十指相扣的手开始有袅袅白烟上升,萧玉动用内力将身上的阳气渡给他,可越到后面她的眉头就越紧,额头前冒出细细的汗珠。 “噗呲……”萧玉猛的吐了一口血。怎么会!怎么会渡不了?反而会反噬。太奇怪了!难道他真的就要死了吗?可为何一想到他会死,她竟有些莫名的难过。 还有什么办法?寒毒,她记得不止只有一种解救法。当想到办法时,萧玉整个脸都‘唰’的蹿红了。唯一解救他的办法就是在寒毒发作时,与异xing交好。 她若要用这个办法救他,那么她的身份就会暴露。更重要的是她一个女人即使思想再前卫再开放,她也不会在人无意识之际,强了他。 萧玉猛地摇头说道:“不行,绝对不可以这么做。”可他死了,怎么办! 萧玉觉得自己中邪了,一而再三的被风瑾言的美貌所蛊惑。她一向不是见色起意之人,何况在漓北这个帅哥成堆的国家里,她已经对男色免疫了! 在纠结无数次之后,做了无数次思想斗争后,萧玉咬了咬牙,对昏迷不醒的风瑾言道:“唉,你就当猪给拱了!” 萧玉将昏迷的风瑾言抱上了床榻,她有些纠结的托着下巴端详了好一阵子,实在无从下手。她脱了鞋,爬上了床,从里衣里拿出自己的绢帕,她俯身将他扶起,用绢帕将他的双眸给蒙住。 “呼……”她呼了一口气,这么一来他就算清醒,也看不清她的面容,逃跑也能容易点。 她又折身去将床幔放下,开始颤着手解自己的衣扣子。说实话,她做了四十六年的人还真没干过这档事。难免有些紧张,有些无措,有些羞涩,有些心跳加速。但一想到他会死,也只能狠狠心,脱了! 入眼的是白色的白菱,一层又一层的将胸给围的严严实实,这么做的原因,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让人看不出她是女儿身。 她又将一层层的白菱给解散,拿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给裹住。接下来,接下来,她要做什么……她伸出细白的手,颤抖着手去解他绑在腰间的衣带,轻轻一挑,瞬间红袍微敞,露出他骨骼分明的精致锁骨…… 萧玉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这肤质也太好些了吧!这锁骨简直美伦无比,仿佛是精准测量过的,一丝余肉都没有。 她看的有些入神,心跳已经失了频率。美色you·人,萧玉是个正常的人,她又故作矫情的闭上眼,解开了他的亵·衣。 肤质很白皙,却不显的瘦肉,反观他身骨很健朗有致。她忍不住的伸手去摸。然而…… 下一刻两人变了位置,萧玉被扑倒在床上,而压在她身上的却是风瑾言。 第五十三章 只当黄粱一梦吧 萧玉一囧,脸一热,嘴也不利索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别冲动,我,我只是……我没有,我没有要对你做什么,真的!我只是,只是!只是,脱,了你衣服。” 萧玉越说越囧,到最后越发的没有底气。 风瑾言脑袋是迷糊的,他只知道自己再不将身上的寒毒给驱散走,他就会死。他看不见身下的人是谁,也听不真切这声音是谁。他伸手摸向她的手腕,靠着脉搏摸出了性别,是个女人。他走了?也对,想必是看他死了,怕惹祸上身溜了吧! “你不是若雨?是魅临时找来的?”风瑾言迟疑的问道,她身上的味道很清淡,不似若雨身上的魅香。 萧玉有些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她不是若雨。 而风瑾言自动理解成了‘她是魅临时找来的药引’。 他蹙了蹙眉,他没了内力,不能向以往一样,将身上的寒毒渡到女子的身上,而是用男女交融之法。他从未跟女子做过床榻之事,只因年幼时父亲告诉他说只有娶进家门的女人才是妻,要给予妻子足够的真诚与忠贞。如今他却要因解毒而与不认识的女子结合,这是多么不幸的事。可他必须活着!他伸手扯开她牢牢抓住的被子,无奈的说道:“今夜委屈你了,我会给你该有的名分。” 萧玉又是一愣,额!他好像很勉强的样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办事吧!快点结束,我也可以快点离开……”萧玉回过神,负气的说道。 风瑾言心里纳闷,这声音明明是萧玉,可是这脉搏明显是女子,心中疑惑太多,他不敢冒然下定论,他还是看看这姑娘的相貌吧! 他伸手要摘去眼睛上的绢帕,未料身下的女子极为主动,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吻向他的唇。他顿时懵了,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弄得不知所措。 萧玉可是新一代女性,活了四十六年连个吻都不会,会不会太菜了些!她心下一阵得意,好歹她也是练过的,瞧她把美人给吻愣了。 她探出舌,抛开他的贝齿,引导着他与她相缠。可能是吻得太投入,错乱的呼吸早已出卖了两个年轻的灵魂。缱绻缠·绵的吻,激发人心底深处的渴望,是谁迷乱了谁也无从探知。只有偶尔从床上传来细弱无声的呻口今声在这偌大寥寂的宫殿中弥漫着……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几个回合,床上终于没了动静。 萧玉蹙着眉头,拖着酸疼不已的身子,卧起身。她颤抖着手拿过落在床榻下的衣衫,一一穿着起来。 等穿戴完后,她撇头看向熟睡的风瑾言,低声道:“只当黄粱一梦吧!踏出这个门,我还是漓北宰相,你还是楚南国皇子。再见时,想必是你踏出漓北之时……” 萧玉出了宫殿,她暮然回首看了一眼,飞身上了墙头,往最北边的红墙飞去……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过了一月。北边闹荒地灾情以控制,摄政王尉迟轩宇快马加鞭传来捷报,班师回朝。 第五十四章 五十万兵符 此时御书房氛围有些压抑,萧玉与靳烙面面相窥,都不敢冒然开口。 “砰……”的一声,尉迟安最终没能压住心底的怒气,将御案上的砚台给打翻在地,顿时黑墨四溅,沾了萧玉半边衣袍。 萧玉摸了摸鼻子,觉得很无辜,但她没胆在老虎头上拔毛。 靳烙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心想气吧!气吧!总得把气给撒了! “太后是什么意思?竟然要朕封上官静为后,呵呵~简直荒谬。”尉迟安冷声说道,说到‘封后’二字不禁加重了语气。 萧玉抬眼瞄了一眼,见尉迟安深邃如潭的眼眸含着不屑与冷冽,她不敢多看忙低下头。 封司上官静为后,上官家出两代皇后,也难怪皇上会气的不清。 “表兄又是何必,我们处在被动之势,除了忍还是忍。太后想让司徒家再出一个皇后,你娶了便是,能不能坐稳就不一定了。”靳烙轻笑一声,缓缓而道。 这后宫就缺乏女气,朝堂斗争激烈,这后宫也不能荒废了,越激烈越有突破口。 萧玉翻了一个白眼,靳烙明显是在说风凉话,瞧皇上黑着脸就知道皇上有多不情愿。她作为第一谋士,得替皇上排忧解难啊! 她拱手沉声道:“皇上若真不愿意,微臣到有一个法子。” 尉迟安挑了挑眉,冷声道:“说!” “皇上已经同意了广纳后宫之事,马上楚南国公主就要到漓北选夫,听闻摄政王有意将养女嫁入皇家……这三方派来的女人若成了皇上的妃子,这后位就悬了……” 尉迟安眼眸一暗,萧玉所言确实是个好的缓兵之计,三方势力为争皇后宝座挣得头破血流,他趁此机会养兵蓄锐,坐收渔利。 “皇上,有一点想必您忽略了。摄政王与太后交好,必是得到了太后的支持。您想啊!若是冒然的造反,名不正言不顺,百姓势必不信服。摄政王不愿将权政全数交给皇上,想必已经开始顾虑。皇上勤勤恳恳,忧民忧国已有众朝臣向着皇上,这点让摄政王开始忌惮。”萧玉试探的说着,见皇上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再接着说道。 “太后毕竟是妇人,又不信尉迟,历代也没有太后登基为帝的先例,自是有顾虑。唯一能名正言顺理由只有一个,就是皇上的子嗣登基为王,太后与摄政王监国,重复十八年前扶幼帝登基之例,而皇上必死……”萧玉垂头作揖,沉声道。 “混账!”尉迟安每听萧玉说一句,就气的胸闷气短,心中愤怒无从发泄,将桌上的奏章全数推倒在地上。 “微臣所说句句肺腑,望皇上仔细思量。”萧玉跪地拱手,沉声道。 靳烙见尉迟安又被萧玉点着了火,心下一叹,随萧玉跪地拱手道:“皇上,现今太后手头掌管五十万的兵权,自然能拿捏你。就按萧相之意,三方势力互相牵制,待皇上羽翼丰满之时,一举歼灭他们。” 尉迟安忍下心中的怒气,沉着脸道:“朕也知事态严峻,现今朕要做的是拿回太后掌管的五十万兵马的兵符。” 第五十五章 那就是想姑娘了 “说来奇怪,这曲家的兵符为何会在太后手里……”靳烙托着下巴,蹙眉沉声道。 “朕那时年幼,朝政之事全是太后与摄政王代理。当年明明是摄政王去剿灭曲家军,理当这兵符在摄政王手里。”尉迟安沉着脸,阴郁的说道。 “或许这是障眼法,兵符有可能并不在太后和摄政王手里……”萧玉蹙眉沉声道。 当年曲家灭亡,是父亲送粮草前去支援,却赶上尉迟轩宇带兵绞杀叛军。曲家一门忠烈,怎么可能会造反。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曲家树大招风,惹来太后和摄政王忌惮,两人联合将曲家治罪。 尉迟安与靳烙心下一惊,两人双双看向萧玉。他们知道当年萧南飞曾向前方送粮草,目睹了曲家灭门案。 萧玉抬眼一看不由一愣,这两人全数看着她做什么?她也只是猜测! “萧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父亲有提起过些什么吗?”尉迟安沉着一张俊脸,冷冽的说道。 “家父并未与微臣说过什么。当年曲家灭门,父亲便将我送进了皇宫做了皇上的伴读。父亲告诉微臣,要时时刻刻以皇上为先,辅佐皇上成为一代明君。”萧玉恭敬的回禀道,心下‘咯噔’一下。 现在想来父亲逝世时,递给她一个锦囊之事,确实有些奇怪。 尉迟安点头,他十分信任萧南飞。若不是他极力保举他坐上龙椅,也不会有他的今天。 “太后身边无法安插自己的人,证实兵符是否在太后手里,恐怕有些难度。”尉迟安皱了皱眉,沉声道。 “这就得让萧相出马了!皇上又不是不知道皇表妹歌儿是太后亲女,只要萧相娶了皇表妹,这不是跟太后一家亲了吗?”靳烙低笑着说道。 萧玉睨了一眼靳烙,理直气壮的说道:“臣已有未婚妻,靳将军莫要再调侃我了……” 靳烙笑了笑,有没有谁知道呢?空口白话,谁都会讲。 尉迟安睨了一眼没正经的靳烙,沉声道:“摄政王要回京都,最近时段你们都要小心,立刻飞鸽传书到南石山,停止操脸士兵半月。” “是……”靳烙领命,恭敬的应道。 “哼,朕降了摄政王两个心腹的官职,想必此时正大动肝火着呢!想想就大快人心……”尉迟安想到被流放的李太傅,被降职去北边荒地体察民情的李尚书及顺天府尹,消了一半的怒气。 萧玉无语,拱手附和道:“皇上说的是……” 靳烙与萧玉出了御书房,萧玉闷闷不乐的走着,靳烙有些疑惑,总觉得萧玉有些不对劲。 他伸了一个大大懒腰,慢悠悠的说道:“你是怎么了?未婚妻要死了还是公主逼婚了?” 萧玉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恼怒的转身,愠怒的说道:“逼你妹啊!你未婚妻才死了呢!” 靳烙耸了耸肩,散漫的说:“那就是想姑娘了!看你欲·求不满的样子,最近忧心忡忡,少干那档事了吧!要不,哥在外宅给你养着姑娘,没事去走走,有益身心一下。” 第五十六皇宫就会来不同的母狗 萧玉翻了一个白眼,靳烙的脑子一定是驴脑。她摆了摆手,兴趣缺缺的说道:“一边去。爷公事繁忙,清贫如洗,没钱没时间养外室。你自己留着用吧!” 靳烙笑了笑,偷偷的靠近萧玉,在她耳边嘀咕道:“我养了瘦马,身段好臀大,更重要的是柔韧性好,保你舒舒服服的。” 萧玉嘴角一抽,伸手将靳烙脸推开些,摆着脸沉声道:“伤身!你还是正经巴拉的娶一房媳妇,开枝散叶,传宗接代。也免得你出兵打仗,死在战场后继无人。” “啧啧啧……萧玉你假什么正经。连皇上都要纳妃了,你还不找女人给你暖床。白瞎你在人世走一遭。”靳烙睨了一眼神态自若的萧玉,鄙夷的说道。 萧玉转眼正视靳烙,一脸认真的说道:“靳烙,我萧玉只娶不纳。这辈子要的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萧玉说的认真,靳烙心下一惊,只觉得萧玉脑子有病。他摸了摸鼻子,询问道:“萧玉,你确定你不是娘们?” 萧玉炸毛了,立马回嘴道:“你他娘的那只眼睛看到爷像女人了?” “嘿嘿!只有女人才会谈什么狗屁一双一世一生的飘渺东西。男人们,没个两三个女人,像男人吗?连公狗都要找不同的母狗配种!”靳烙闲闲的说着,大意就是一个男人就该三妻四妾。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无语的说道:“也就是说你是狗喽!” “……”靳烙一愣,只觉得话题太跳跃性,他怎么就成狗了? “只有狗才会找不同的母狗,这不是你说的吗?”萧玉见靳烙愣神,出言调侃道。 靳烙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对,摇了摇头。十分纠结的蹙起好看的剑眉,一脸疑惑状。 萧玉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叹息的说道:“唉,不久后这皇宫就会来不同的母狗。什么哈巴狗啊!贵宾啊!博美啊!……” “……”靳烙一脸黑线,心想萧玉又犯病了!说的都不知是哪国语言,太过深奥,他好忧伤! 月色如水夜,风瑾言所住的废宫里,一抹黑影快速的穿梭进了殿内。 躺在贵妃椅上的红衣男子,缓缓的睁开潋滟无双的眼眸,懒洋洋的说道:“魅,可有事?” “阁主,尉迟轩宇已经在回漓北的路上了。阿魑和阿魍跟去,没少找麻烦!”魅如实的回禀道。 “喔~凤轩宇要回来了?这下有意思了!阿魑和阿魍不在七煞阁,这武功想来荒废了!你传令下去,谁伤到了凤轩宇,本宫就将七杀决心法传授给谁。”风瑾言嘴角一勾,轻笑着说道。 魅嘴角微微一抽,阁主还真有玩心!但是七杀决……他面无表情的脸有了一丝松动,征求的问道:“阁主,属下能参加吗?” 风瑾言撇了一眼无表情的魅,寡淡的说道:“可以……” 魅有些小兴奋,拱了手要退出宫殿,正要动用轻功飞出宫殿时,贵妃椅上的风瑾言略有迟疑的说道:“一月前替我解寒毒那姑娘可是我们楼里的?” 第五十七章 楼上的朋友 “……”魅不明所以,什么姑娘,他不太懂! “咳咳,难道是你从路边随手拉来的?”风瑾言不确定询问道。 “阁主,属下并没有送什么姑娘来。寒毒之日,阁主不是说自会处理,属下便听从了。”魅拱手老实巴交的说道。 “额……”风瑾言蹙着好看的眉黛应声道。 不是魅送来的,也就是说自来的!自来的还能自走,不是宫里的姑娘就是公主…… 可当时自来的只有萧玉一人,回来救他的也就萧玉。如此只能说明萧玉是个女人! 风瑾言沉了脸,该死的!萧玉不是很懂怜香惜玉吗?上了他,拍拍屁股走人倒是潇洒。 “阁主……”魅见风瑾言沉着脸,小心翼翼的喊道。 “你先回去……” 阁主发话了,做属下的自然要听令,魅转身就消失在宫殿里。 而此时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萧玉不由的打了喷嚏,她抖了抖身子对着杵在一旁的小豆说道:“天冷了,你不知道给爷多加点炭火啊!” 小豆打了个盹,被萧玉给吓醒,一连点了好几头道:“是,是是!爷,你莫要生气,小豆子这就去。” “去吧!顺便给爷铺个床。”萧玉并未抬头,淡淡的吩咐道。 小豆子连忙出了御书房,就在这时屋顶上方想起‘蹬蹬瞪’的脚步声。 萧玉握笔的手一顿,随即淡淡的说道:“楼上的朋友,夜已深了,不如坐下喝一杯!” 随即屋顶上的人影一个翻身,停在书房前。 萧玉抬眼轻瞟了一眼,淡淡说道:“阁下是梁上君子?还是采·花大盗?” 蒙着面的人险些一个趔趄,梁上君子?采·花大盗?他是有品格的正人君子好吗? “哈哈哈,听闻漓北的萧相长的俊俏无比,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看来今天是要劫了萧相去成亲了!”蒙面人声喉有些粗壮,语气到有些狂妄。 “口出狂言可是要惹来杀身之祸的,还请阁下慎言。”萧玉轻笑道,一副我好脾气。 “哈哈哈!有意思!想来暖儿会喜欢你这样的白面书生……”蒙面男子大笑,豪气冲天。 “……”萧玉嘴角一抽,哪里来的奇葩,没事就冲天吼嗓子,也不怕扰民。 她起身出了书房,正要一探究竟来人的面目,未料此人是个急性子,给她一掌见面礼。 她迅速的闪躲开,呼了一口气不悦的说道:“偷袭不是正人君子。” 蒙面人不解的挠了挠头,这萧相长的确俊俏,但酸腐。他有些不喜,要是妹子嫁给这样的人,还不憋屈死!算了,不管了!先打晕带走再议。 于是蒙面人再次发出攻击,一连发了几个掌,也未打中。 萧玉避开发来的掌风,心里有些恼。也不再对蒙面人客气,动用内力发掌。 “看招!”蒙面人一掌打过去。 第五十八章 再看拐你去楚南 萧玉侧身避开,没想到蒙面人向空中撒了些什么,让萧玉节节后退。 蒙面人狡黠看了一眼萧玉,不怀好意的说道:“*散,有你受的。” “你……”萧玉头晕乎乎的,不住的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 不该啊!她好歹也是武功排行倒数第二的高手,怎么会中了*散,好菜啊!在一阵晕乎下,萧玉眼一闭晕了! 蒙面人哈哈大笑了几声,手一伸,又一抓将萧玉扛在肩上,一个跃身消失在了相府。 蒙面人飞身下了屋顶,进了一个驿站宫殿后,直奔某个厢房。他一手扛着萧玉,一手推开房门,大大咧咧的说道:“妹妹,看皇兄给你带来了什么?” 女子挑开珠帘,见自家哥哥扛了一个男人回来,不悦的说道:“皇兄,你又乱抢人。这里是漓北,不是楚南,切记!” 蒙面人挠了挠头,憨憨的说道:“你不是再犯难,嫁给谁吗?我溜了一圈听说漓北的丞相相貌不凡,脑光伶俐,这不劫来给你相看相看。” 女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家亲哥,优雅的迈步坐在上座,拿过丫鬟递过来的茶盏,慢悠悠的说道:“皇兄有心!那本公主只能勉为其难的看看了……” 蒙面人脸上一喜,一把将晕死过去的萧玉给扔在地上,大气的说道:“妹妹,你看!这卖相是不是很俊俏,比起楚南倌楼里的男妓,是不是更让人心动。” 女子一瞧,拿着茶盏的手一顿。她立马放下茶盏,围着萧玉转悠一圈,满意的点头道:“卖相不错,放在倌楼应该能做绿牌。你先泼醒他,问问他愿不愿跟本公主走……” 蒙面人挠了挠头,他明明劫来给妹子当相公的,不是叫她买来放在倌人楼的。 蒙面人不太懂,但十分听妹妹的话,拿过一旁的茶水,泼向萧玉的脸。 “啊呀吗啊!烫死爷了!”萧玉被灼烫的茶水给浇醒,一个弹跳站起声。擦了擦脸上沾的茶叶,愠怒的抬眼看向身前站着的人。 然……她不由的一愣! 眼前的女子长得花容月貌,尤其是那双闪着点点斑斓的凤眼,让人不由的深陷其中。 青丝绾成飞仙簪,身着青绿色的外褂,袖口上绣着墨绿的竹叶,月白色的裙摆荡漾,显得她清丽脱俗,俏皮可人。 “看什么看!再看拐你去楚南……”女子瞪眼,撅着嘴不满的说着。 萧玉嘴角一抽,女子静立着实美人胚,可一开口就难以苟同了。她撇开眼,看向劫她来的蒙面人。 这一看,她又嘴角微微一抽。 昏暗的灯晕下不是一张俊雅如谪仙的面容,而是浓眉大眼,一下巴胡须的粗矿男子。 她有些怀疑两人的基因是不是同一个爹妈生的,而不是从隔壁老王家抱来的。蒙面男子见萧玉盯着他看,十分不好意的挠头,憨笑道:“我是风朝阳,她是我妹妹风诗暖。劫你来是给我妹妹做夫君的。” “……”萧玉嘴角一抽,一脸无语凝咽。 第五十九章 吾皇乃漓北美男之一 “皇兄,谁说让他做夫君了。他这样的只能放在倌楼卖笑。”风诗暖瞪了一眼,跺了跺脚不满的说道。 “……”萧玉嘴再一次抽了!她就那么娘炮,只能做受,不能做强攻? “可你不嫁给白面宰相,你想嫁给不举皇上?别那么想不开,妹子!”风朝阳好言相加道,要不是为了妹子的幸福他至于大冷天串门子吗? “啊呀!都是该死的父皇,非得本公主来联姻。明明知道漓北皇不近女色,还让本公主来漓北。该死的父皇,明摆着让我守活寡。”风诗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埋汰话,一脸哀怨的小媳妇模样。 萧玉秒懂了!这兄妹俩想必是来漓北联姻的楚南公主皇子,男的要娶一个回去,女的要嫁一个,啧啧啧!他们真当菜市场挑白菜,你挑我选啊!做梦吧! 她见两人又一阵嘀咕,握拳抵在嘴巴轻咳几声道:“咳咳……公主和皇子不必忧心。吾皇乃漓北美男之一,不会让公主失望的!” 风诗暖见萧玉出声,歪着头揪着萧玉看。 萧玉冲着她温文儒雅的一笑,惹的风诗暖脸一红,别捏的说道:“就算是美男,也不能人道。本公主可听说了,漓北皇二十五至今还未有嫔妃,伺候在身的除了太监还是太监,每天都跟大臣,太监打交道,这性向一定有问题。” 萧玉嘴微微一抽,好豪迈的姑娘!竟不在意男女之防,左一个不能人道右一个性向有问题。 唉,皇上啊!瞧你人做的多失败,都没有姑娘愿意跟你过日子。这样吧!爷觉得这姑娘心思单纯,给你说和说和,也免的你年老无伴,空守皇位。 “非也!非也!公主,你听本相慢慢细说。吾皇七岁登基为帝,幼帝亲政想想多可悲?如今家国不安,作为皇上,自然不能贪图享乐,沉迷女色,一弄不好就要受百官弹劾,被太后废除皇位。若皇上娶妻纳妃,一旦碰上喜欢的,被人毒害了岂不是要伤心。现今不纳妃不娶后,是为了今后更好的护着心爱之人。如此重情重义的皇上,公主不嫁,岂不是可惜?”萧玉一张巧舌,说的风诗暖一愣一愣的,久久不能回神。 “恩恩……”风诗暖觉得十分有道理,不由得点头附和道。 她见萧玉说的绘声绘色,眉宇间颇为激动。 她有些不解,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萧玉,这么一看不禁被他健谈的模样所吸引。 怎么说呢!眼前的男子身材纤小瘦弱,如墨般的黑发高高的绾起,斜插一只羊脂玉簪子,束起的墨发捆着月白色的丝带,想来是漓北男子常用的发束。 一身蓝色长袍,绣着白纱绕成的祥云于袍边,腰间扣着一条深蓝袖带,挂着翠绿玉佩,一派温文尔雅,清秀儒雅。 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儒雅之气,想必是常年习万卷书所形成。 萧玉见风诗暖直直的看着她,下意识的打量了自己一番,觉得并没有不妥这才抬眼浅笑道:“公主,在下是否有不妥之处?” 第六十章 魑魅魍魉 “我,我……”风诗暖脸一红,随即撇看眼,支支吾吾的不知要怎么回话。 “嘿嘿,皇妹这是看上你了!小子,你着实长得跟我们楚南国男子不太一样。柔柔弱弱的,瘦瘦小小的,想来皇妹也觉得特别……”风朝阳见妹妹脸红,心里一阵得意,他就说嘛!妹妹会喜欢这样的白面书生的。 萧玉一愣,嘴边的笑有些僵硬,心下暗暗祈祷别又来一个尉迟歌,那她真的这辈子完了! 她干笑回应道:“殿下说笑了,臣已有婚约,是万万不敢肖想得公主垂青。” 风诗暖见自家不着调的哥哥取笑,一时没脸,恼羞成怒道:“什么跟什么!本公主乃皇室正统,理当嫁给与本公主同样尊贵之人。” “是是,只有九五之尊才配的上你!”风朝阳大笑,调侃道。 萧玉笑而不语,心下却在谋划。如今尉迟安在皇宫势单力薄,一边要zhou·旋太后一边要谋算尉迟轩宇,两两联手必败无疑。若这心思单纯的公主爱慕尉迟安,这处境就不一样了。 风诗暖乃楚南国国君与皇后所生的亲女,倍受宠爱,天之骄女。万一东窗事发,尉迟安亦可以借楚南兵,加上靳烙的十万兵,胜算就会大一些。只要这公主不执着于皇后之位,尉迟安必回善待她。 “喂喂喂,你想什么呢!”风朝阳见萧玉垂着眼,嘴角含笑,一脸的意味不明,不免疑惑的问道。 “啊……我只在想,我是不是该回府了!”萧玉干笑一声,淡笑着说道。 “也对!既然皇妹不中意你,你便回去吧!‘风朝阳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 萧玉眼一抽,见他满下巴的黑胡须飞扬着,心累累的。 “谁说要他回府了!本公主只说过将他拐去倌人楼做绿牌。”风诗暖嘟着嘴,瞪眼道。 萧玉眼角一抽,拱手道:“在下有那么想不开吗?堂堂漓北宰相不当,去楚南国做倌人,我不傻想必公主也不会如此无知。” “你……”风诗暖没理反驳,瞪了一眼萧玉,气愤转身。 “好胆识,哈哈哈……”风朝阳见萧玉堵了风诗暖的嘴,不由得竖起拇指夸赞道。这白面书生也不是只会死读书的嘛!恩恩,不错! …… 月色微凉,京都临近的桃林镇的福来客栈内,此时正暗藏凶机。 上等的客房内,此时正密谈着一件让人惊憾的事。 “查的怎么样?” “王爷,当年洛河一战死伤无数,曲家军全数被绞杀,无一幸免。残余余孽逃的逃,死的死,大部分都进了七煞阁做了杀手。想要追查兵符,难上加难。” 而此时隐在房梁上的魍和魑相互对看一眼,继续聆听着。 “混账,难不成你要本王与七煞阁为敌?本王可听说魑魅魍魉可是排名前十的杀手,若公然与七煞阁为敌,就等没日没夜的被追杀吧!”尉迟轩宇气愤甩袖,双手负于身后,来回走动。 第六十一章 别跟他废话 “王爷,属下觉得兵符的下落,曲家余孽不知晓。您可还记得,当年萧南飞也去了洛河。太后要将萧家一并治罪,萧南飞却能自保,安安稳稳的做了三年宰相。您不觉得奇怪吗?若没有足够的筹码威胁太后,太后又怎么会忌惮。” 话音一落,尉迟轩宇踱步的脚一顿,深锁着眉,来回思想。 “太后一直手握五十万兵符做幌子,处处压制着尉迟安。但本王晓得这老妖婆手里哪有五十万的兵,不然也不会与本王合作至今。本王必须尽快查找兵符的下落,不然让人抢了先,本王的处境岌岌可危。”尉迟轩宇沉声道。 “王爷,属下觉得这兵符也许只有萧相,萧玉知晓。” 听了半天的魑和魍大概已经听明白了,两人对视一眼,凭着彼此间数年的默契,双双射出了暗器。 “嗖嗖嗖……”从窗户外射进来的飞镖直射尉迟轩宇所在的位置,又是‘砰砰砰’的一声三只飞镖全数定在了墙壁上。 尉迟轩宇躲过暗器,防备的看向屋外,沉声道:“什么人,竟敢行刺。” 魑翻身下了房梁,不屑的冷哼道:“七煞阁魑,金主拿了一百两黄金要你的命。轩宇王爷,得罪了!” 尉迟轩宇一惊,他没有料到会有人要刺杀他!会是谁? “是谁要刺杀本王。” “魑,别跟他废话。动手……”立在房梁上的魍见魑磨磨唧唧的不动手,不耐烦的说道。 魑提剑就飞进窗户,一个旋身锋利的利剑刺向尉迟轩宇。 “阿达……”尉迟轩宇节节后退,嘶声嚎喊道。 名叫阿达的男子迅而不及的拿剑挡住了魑刺来的利剑。 立在房梁上的魍勾唇冷笑,冷冽的黑眸一闪狠戾,从袖中拿出三枚银针,一个翻身射向一旁的尉迟轩宇。 尉迟轩宇见射来的银针,拿出宝剑将射来的银针一一挡了回去。 魍冷笑一声,动用内力朝尉迟轩宇打过去,冷声道:“老匹夫,看掌。” 尉迟轩宇不屑冷笑,他到要看看谁能伤了他,他不再躲,主动迎上魍发来的一掌。 “砰……”一声,顿时四周瓷器落地,想来这内力有多醇厚有力。 “噗呲……”魍压抑不住内气四次乱撞,一口鲜血吐口而出。 魑见魍伤的不轻,一剑刺向阿达的左肩,一个90度跟斗,双脚‘蹬蹬’两下重踢,将阿达踢倒在地。 魑提剑刺向尉迟轩宇,与尉迟轩宇打斗起来。 魍看着对打的形势,见魑额前冒出不少虚汗,却还在硬撑。他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一个药丸,冲着天宫中一扔,沉声道:“魑闭气!” 话音一落,尉迟轩宇立马闭气,也就是这时魑在尉迟轩宇出神之际,一剑刺向他的左胸。 “啊……”尉迟轩宇被刺中了左胸,他伸手握住锋利的剑,顿时手心缓缓地鲜血流落。 魑见此,更用力的将剑刺进深处。 “魑,走!”魍捂着心口,冷声道。 第六十二章 萧相莫要放在心上 魑睨了一眼魍,随即拔出了剑,如魅影一般到了魍的身边,攥住他的手,对尉迟轩宇冷声道:“尉迟轩宇,今日就饶了你!我们还会再见的。” 话音一落,屋内早已没了魑与魍的身形,只有屋内弥漫的淡淡迷香,证明他们来过。 “噗呲……”尉迟轩宇吐了一口老血,体力不支的倒地。 “王爷!” 次日,尉迟轩宇被七煞阁杀手刺伤的消息很快走漏,整个京都传的沸沸扬扬。 萧玉从郊外驿站走回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她一脸郁闷的走到城门的凉棚前喝着低价的茶水,心下一万只草泥马在马隔壁岸咆哮而过。 昨夜风诗暖与风朝阳简直太没人性,深夜不放她回去也就算了,还将她关在驿站的马棚里,更过分的是点了她全身穴道。 今日早上,她看着风诗暖与风朝阳享用着精美早膳,而她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流着撒哈子,是不是很过分? 算了,总而言之一言难尽啊! ‘咕噜咕噜’声响起,萧玉下意识的捂住肚子,心塞塞的!宝宝好苦,但是宝宝不说! “驾,驾,驾……”一匹匹的马从城门口而过,圈起一阵阵的沙尘,扑面而来,迷了萧玉的眼睛。 萧玉伸手将眼前的沙尘挥散开,不满的说道:“谁那么猖狂!竟敢带行军进京都。” “这位爷,你小声点。你还不知道吧!那是摄政王的军队,听说昨夜摄政王受了伤,这才带着行军急急地进城,寻御医看看。”摊贩老板擦着桌面,小声的对萧玉说道。 萧玉蹙了蹙眉,这么快!还被刺伤了! 她抬眼看向行驶进城门的奢华马车,清亮的眼眸一眯,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 萧玉起身往城门口跑去,冲到了行军的身前,士兵以为是行刺的刺客,举起兵刃攻击萧玉。 萧玉一个跃跳,躲过刺来的兵刃,沉声道:“我乃丞相萧玉是也,特奉皇上之命,特此在这迎接王爷回京。谁敢造次!” 顿时一群士兵放下兵刃跪地。 坐在马匹上的领军,一番打量后道:“原来是萧相,多有冒犯,莫怪!” “呵~富达副将见了本相,为何不下马行礼?难道做了王爷的副将,就没了上下之分吗?”萧玉冷嘲一声道。 富达沉了脸,他翻身下了马,半跪握拳行礼道:“属下疏忽,萧相莫要放在心上。” “皇上让本相在此等候王爷,不知王爷是否安好,可容本相见一面。”萧玉负手在背后,抬眼看向奢华的马车,一派从容的说道。 “萧相,多有不便。”富达拱手沉声道。 萧玉冷哼一声,抬眼斜睨富达,轻飘飘的问道:“富达将军,非要如此吗?无功而返,皇上怪罪下来,本相可是要受惩罚的。” “萧相,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莫要为难属下!”富达拱手,沉声道。 “奉谁之命,普天之下我们作为臣子第一听从的便是皇上。本相看富达将军忘了初衷,是否需要本相教教你!”萧玉淡淡的说道。 第六十三章 事事以皇上为先 “属下只是……” 萧玉温水如春般的眼眸掠过一抹冷意,她轻盈一跃踩在马背上,借用马背上的支点,飞身到了马车前。 富达见此,追上萧玉,跃上马车,在萧玉挑起帘布时,伸手截住了萧玉的手,眼眸一沉,沉声道:“萧相,非要如此?” 萧玉冷冽的眼对上他的眼眸,冷冷的说道:“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富达脸一沉,他效忠了摄政王,以前的主子已是过去式,人都是往前看的,谁欣赏他,他就向着谁,有何不对。 “萧相冒犯了!” 马车上,萧玉与富达交手,谁也不相让。萧玉侧身躲过富达的袭击,右手抓住布帘,试图将它扯开。 未了富达伸手就截住了萧玉的手,攥住萧玉的手腕,用力将她往马车下扔。 萧玉暗叫不好,双手攥住富达的手臂,在富达扔她下马时死死的攥紧。一个后滚翻,停在富达身后,将他手臂往后一扳,扯痛了他的手臂。 “嘶……”富达倒吸一口气,他垂眼低声道:“萧玉,与摄政王为敌,你可知下场!” “呵,本相效忠的是皇上,与你这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小人不同。你以为摄政王会真心待你,等你没用时一样杀了你。”萧玉轻笑一声,在他耳边低声道。 两人间的对话,只有萧玉与富达听得真切,其他人只看到马上萧玉挟制住了富达将军,让观望的百姓与士兵都惊叹不已。 萧玉见他愣神,一脚将他踢下了马车,侧身撩起帘布,顿时一愣! 萧玉扬起一抹春风袭袭而来般的笑意说:“摄政王可安好?” “萧相大张旗鼓的做什么?打了本王的人不说还想卸车吗?”尉迟轩宇沉着一张老脸,低哑的开口道。 “摄政王严重了!本相在城门口等待多时,富达将军处处阻拦,本相以为摄政王被刺客挟制,这才撩开帘布,确认王爷是否安好。”萧玉淡定从容的说道。尽管她都是胡诌的,就算被揭穿也无妨,彼时只会心照不宣。 “萧相已经见过本王了,是不是该进宫回禀皇上了!”摄政王沉声道,压抑着胸口上阵阵疼痛,强忍着要将萧玉大卸八块的冲动,一字一句说的十分沉稳。 “既然如此,萧玉能否与摄政王同坐一辆马车进城。王爷也知道,这城门口离皇宫还有些路程,本相没马靠步行,岂不是要皇上久等。本相与王爷同为臣子,理当懂事事以皇上为先。”萧玉浅笑说道,侧身进了马车,坐与一旁。 尉迟轩宇脸色一沉,深沉的眼眸掠过一丝意味不明,随即扯出一抹笑道:“甚好!”马车一路行驶到了宇王府,尉迟轩宇在富达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萧玉随即跳下马车。 等在门口的女子迎上来,微微俯身行礼道:“女儿拜见父亲。” 萧玉抬眼看去,女子绾着垂鬟分肖髻,金珠步摇轻晃发间,额前碎发轻飘,稀稀疏疏的遮掩下有一双凤眼,高翘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嘴,红润滴血。白皙的皮肤着上粉红裙衫,莲步轻移,如一只粉蝶翩翩而来。 第六十四章 就你那点小心思 “莲儿,这位是萧相。”尉迟轩宇深邃的眼眸一暗,笑着介绍道。 席落莲朝萧玉微微躯身,嫣然一笑道:“莲儿给萧相见礼。” 萧玉立马回礼,淡笑道:“传言宇王爷所收的义女,美丽动人,一颦一笑如桃花盛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席落莲掩嘴轻笑,柔柔的说道:“传言萧相俊美无双,温文尔雅,今日一见果然如世人所说。” “好了,莲儿扶着为父进府。萧相还有要事,本王就不请萧相进府一叙。”尉迟轩宇沉着脸,老气横秋的说道。 萧玉笑了笑,自然听出了尉迟轩宇的言外之意,很识相的拱手道:“王爷舟车劳顿,日夜兼程的赶路想必乏了。本相还得进宫复命,就先行一步。” “本王命人送萧相进宫吧?王府离宫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尉迟轩宇客套的说道。 “不劳烦了!本相还是走走路,有益身心。”萧玉淡笑回绝道,她又不真的进宫。 尉迟轩宇嘴角一抽,有益身心一开始就应该不做他马车,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见长啊!哼! 萧玉又施礼道:“王爷,莲儿姑娘告辞。” 等萧玉转身离开,拐弯朝东街走去,尉迟轩宇这才沉下脸,捂着胸口进了府中。 席落莲立马跟上,心下咯噔一下。她感觉的出尉迟轩宇的怒气,接下来一言一行她都要谨慎。 然到了大堂,尉迟轩宇转身伸手就向凤落莲扇去,‘啪’的一声响彻了整个大堂。 席落莲趔趄一下,摔向地面,匍匐在红毯上。 她捂住被打疼的脸颊,忙跪地慌忙说道:“爹爹息怒,爹爹息怒。” “呵~本王收养你,给你群主的荣耀,为的是让你进宫坐上皇后的宝座,助本王一臂之力。你倒好,见了萧玉,魂都飞了!”尉迟轩宇俯视跪地的席落莲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女儿没有……”席落莲心一缩,垂眼低声道。 “就你那点小心思,本王会不知道。你一向心高气傲,天下男人都难入你的眼,偏偏对萧玉温温谈笑,你若不是欣赏他的才华,你会如此?”尉迟轩宇冷笑道,真当他白痴吗?她所临摹萧玉的诗词就是最好的证据。 “女儿没,没有……”席落莲咬唇狡辩道。她不能承认欣赏萧玉的学识,一旦承认她对萧玉有爱慕之情,她就得受皮肉之苦。 “如此最好!你可是要嫁进皇宫做妃子的,别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尉迟轩宇冷厉的看了一眼席落莲,转身出了大堂。 席落莲仿佛失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白皙的脸庞斑斑泪水而落,心下一片凄苦。 萧玉拐了几条街,这才走回了自己的府邸。她进了府邸,才发现府中空无一人。她疑惑不解,扯着嗓子道:“人呢!都去哪了?爷回府,都没人来接迎?太不像话了!” 从内院跑出来的丫鬟见自家爷回来了,悬着心落了扯着嗓子道:“爷回来了!爷回来了!” 第六十五章 你娘没教过你 “快,快去将派出府的人找回来。”管家见自家相爷回来了,急急地吩咐道。 萧玉见一群人手忙脚乱,大喊大叫,闹得她脑袋晕乎乎的。她做了一个肃静的手势道:“静一静!” 顿时嚷嚷的丫鬟和小厮们都噤声了,规矩的向萧玉行了礼,有条不紊的出府找派出去的小厮丫头们。 管家福伯躬身站在萧玉身前说道:“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昨夜你无故消失不见,急的老爷子一·夜未眠。今早小豆子找了靳将军,想来现在还在找你呢!” 萧玉一愣随即急急地说:“爷爷怎么样了?我不是说过嘛,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都不要惊动福满院,爷爷本就疯癫,万一出了什么事,要我怎么跟死去的爹交代。” “爷,你别急。早朝过后靳将军来过了,他安抚了老爷子,现今老爷子睡着了。”福伯接话道,脚步不停跟着萧玉的速度走着。 萧玉脚步一顿,随即加快了脚步往福满院走去。到了福满院,她让守在房外的丫头别出声,自己放轻了脚步近了屋内。 她小声的走到了床边,见老爷子睡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坐在床边,为他拢了拢被子,这才起身出了房。 她间福伯一脸歉意的模样,叹声道:“这事爷不怪你,是爷疏忽了。本想我昨晚上会回来,没想到世事难料……” “爷,你莫名的不见了,可急死老奴了。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是靠你供着,你要是有个万一。我们可都要流落在外了……”福伯感概的说道。 “爷知道了!等会爷爷醒来,你便来通知我,他看不到我,会急会闹,见了我他就会安心。”萧玉低声吩咐道。 主仆一前一后出了福满院,萧玉拐出了竹林到了枫林园,她命人准备热水洗澡,换洗衣物。 半个时辰后,萧玉的房门被‘砰……’的一声给强行踢开。 萧玉系亵·衣线带的手一顿,错愕的看向门口。 踢开门的靳烙也不由的一愣,他被眼前的人给震惊住了! 此时的萧玉只着了白色的亵·衣与亵裤,本该高高束起的万千青丝,如瀑布一般全数散在肩上,额前湿湿漉漉的碎发为她添了一份野性。炯炯有神的眼眸清亮无比,高挺的瑶鼻,红润有泽的唇瓣…… 这一幕让靳烙觉得眼前站的并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萧玉回神立马系好衣带,快速的拿过屏风上的衣袍,甩手披在自己的身上,侧身快速的系好。 等一切都妥当,她转身不悦的说道:“你娘没教过你,进别人房间前要先敲门而不是踢门吗?靳烙,你他娘的太粗鲁了!” 靳烙黑眸掠过一丝不明,他蹙眉走向萧玉,眼神复杂。 萧玉不由的咽了一口水,我嘞个去!这表情也太耐人寻味了吧!她颤动着声带,一个字也说不出。 靳烙深邃的眼眸一暗,步步紧逼,将萧玉逼到了床栏上,他伸手向他伸去…… 第六十六章 劫你做什么 萧玉瞪大了瞳孔,他要干嘛!我去,这是要吓死宝宝吗? 她立马伸手打掉靳烙伸过来的手,再次咽了一口水道:“你做什么,离我那么近!” 靳烙伸手推了一把萧玉,萧玉整个身子被推到了床栏上,靳烙伸手抵在床板上方,整个把萧玉给床咚了! 萧玉一愣,妈呀!他莫不是发现了什么,才这么堵着她吧! 两人对视,各揣心思。 靳烙只是不明白,明明脾性像男人,这身形怎么看都像是女人,没道理啊! 萧玉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心下念念有词道:“偶弥陀佛,各路神仙显显灵,保佑别被这二愣子看出些什么!” 果然下一刻靳烙放下手,退了一步挠了挠头,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你眼睫毛怎么那么长。” 萧玉一囧,麻痹!这二货能不能别那么逗!她猛翻了一个白眼愠怒的说道:“不知道睫毛长的男孩子运气特别好啊!” 靳烙摇了摇头,愣愣的回答道:“我只听我娘说,睫毛又长又翘的只有女孩子才有。” “……”萧玉嘴角一抽,竟无力反驳。 靳烙见她无语的模样,不由大笑道:“哈哈哈!逗你玩的呢!瞧你一脸吃屎的表情,太搞笑了!” 萧玉眼角一抽,微微扯了扯嘴角,她真的无话可说!真的! 靳烙身子一斜躺在了床上,抬眼看向萧玉,严肃的问道:“你昨夜去哪里了?你不知道相府里的老老少少都很着急,大半夜的把我从睡梦中喊醒,四处找你。今日早朝,皇上追问你,我以你生病为借口瞒过去了。你到底去哪里了!” “一言难尽。你不知道,我被楚南国来和亲的公主皇子给掠去。”萧玉怀手在胸前,淡淡的说道。 靳烙蹙了蹙眉卧起身疑惑的问道:“劫你做什么?这次和亲,楚南国国君不是知道要跟吾皇联姻吗?” “楚南国公主知道皇上不近女色,这才起了心思另选夫婿。”萧玉睨了一眼靳烙,淡淡的说道。 “不会是又看上你这矮冬瓜了吧!真没天理。”靳烙大概猜到了原委,嘟囔道。 萧玉瞪了一眼又躺下的靳烙,伸出脚踢了踢他,皱着好看的眉道:“你给我起来,把床睡脏了,还得换床单。你听见了没有,给我起……啊!” 萧玉话还没说完,就被靳烙拉住了手,身子不稳踉跄一下朝靳烙摔去。 不要啊!太惊悚了! 萧玉制止不住要摔下去的身子,只能迅速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恩……”靳烙闷哼一声,不由蹙眉。 四目相对,两人又是一愣。 靳烙有些恍惚,唇上是他的手,这种莫名的异样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猜测让他的心不由‘扑通扑通’的跳着。 萧玉立马从靳烙的身上起来,她下意识的擦了擦手背上的湿漉感,心想还好刚才用手捂着嘴,不然亲上去的就是嘴了! 靳烙见他嫌弃的表情,脸一沉,二话不说就站起身,疾步往外走。 第六十七章 作为质子的本宫 “喂喂喂,你去哪?”萧玉见他走的急,疑惑的问道。 靳烙脚步一顿,随即疾步走出房门。 萧玉一愣随即嘀咕道:“莫名其妙。” 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被萧玉抛之脑后,而回了靳府的靳烙却无比烦躁。 是夜,魑和魅两人飞身进了皇宫,避开匆匆御林军进了废宫。 两人在殿门口便行礼道:“殿下,属下求见!” 半饷后,殿内才传来飘渺的清冷嗓音:“进来!” 魑和魅推开殿门进了殿内,两人对视一眼十分恭敬的跪在风瑾言所躺着的方向。 魑率先开口道:“属下按照殿下的吩咐已经将尉迟轩宇刺伤了。” “恩。”风瑾言应声,他缓缓的睁开眼,看向魑。但似是查看到了什么,让他不由的皱着眉头。 “魑,你受了伤!” 语气不紧不慢,平淡无波,但还是让魑感觉到了风瑾言的不悦。他立即跪地沉声道:“属下只是受了点小伤。” “学艺不精,该好好习练武艺。”风瑾言蹙眉沉声道。 “是。属下跟魍昨夜从尉迟轩宇口中探听到了一个消息。殿下一直要找的兵符,可能在萧相萧玉手里。”魑面无表情的说着。 风瑾言撇眼,这倒是有意思了! “殿下,当年是萧南飞救了你,或许兵符真的在萧家。”魅寻思片刻冷声道。 “既然兵符有下落了,就让魉通知艳娘,按照原先的计划,让淑画进叶府监视萧玉,顺带查查是否属实。”风瑾言懒洋洋的说道。 “是!”魑和魅同时应声道。 “楚南国公主近几日就会到京都,作为质子的本宫,自然要出席。这里的防卫会严警,避免节外生枝,若没紧急之事,莫要进宫。”风瑾言合上眼低低的说道。 他很期待呢!再次见到萧玉,不知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是……”魑和魅恭敬的答道,两人对视一眼,总觉的今夜殿下有些不一样,似乎在期待! 次日,萧玉早早的起身着衣上朝,到了宣武门口不少官员与她客套的慰问,她笑的嘴都僵了。 “萧相……”夏明候在萧玉踏进宫门口时,及时的喊住他。 萧玉回头见是新科状元,想起难缠的尉迟歌,见到夏明候就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欣喜。 她微微侧身等着夏明候追上来,等夏明候走至她身边时,她这才慰问道:“状元郎,这次前往灾荒地,可有收获?” “自然是有的。”夏明候笑着回答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很是投缘,相继前往金銮殿。 靳烙兴恹恹的驾着马,抬眼看去,正好看到萧玉和夏明候两人有说有笑,一时很不是滋味,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 他黑着脸,一夹马肚,拿着马鞭一甩马屁股:“驾,驾……” 马踏声越发的接近,也越发的清晰急促,萧玉侧身瞥了一眼,见靳烙驾着马急急地冲进了宣武门,她心下暗叫不好急忙伸手将夏明候推开道:“小心……” 夏明候心惊不已,被萧玉狠狠地一推,踉跄摔倒在地。随即一阵马蹄声从耳边跑过,携起了尘土。 第六十八章 太后这是要给微臣做媒 “咳咳咳……”夏明候不由的轻咳,一口嘴的尘土,让他十分难受。 策马而去的靳烙,微微撇头,不由的冷哼一声。 “神经病!”萧玉掸了掸身上的灰,冲着策马而去的靳烙抱怨道。 她连忙走到夏明候身前,伸手递至他眼前,笑着道:“你没事吧!” 夏明候抬眼看向萧玉,不由的一愣。 稀稀落落的晨光照耀在他身上,仿佛他的周身镀上了一层光,让人倍感温暖。他五官更加的立体精致,眉黛轻挑下一双温水如尘的星眸,嘴角仰着暖如春水般的笑意。他伸出白皙纤长的手,只要他伸手,好似就能触碰到阳光…… 萧玉见他愣住了,以为是她那么一推给推傻了,心下十分忐忑。 “状元郎,状元郎……”萧玉小心的喊道。 夏明候回神过来,他伸出手想握住他递过来的手,然而他犹豫了!他缩回了手,撑着地站起身,掸去身上的灰,淡淡的说道:“走吧,时辰快到了。” 萧玉见夏明候远去的身影,一时摸不着头脑,这又是闹哪样?好莫名其妙! 进了金銮殿,萧玉一眼就看到杵在武官一排的靳烙,她愠怒的走到靳烙身边,打了一下似是在打瞌睡的靳烙,没好气的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知不知你策马进宫,会撞死人的。” 靳烙懒懒的抬眼,见她一脸愠怒的模样,撇眼垂头,不做理会。 萧玉见靳烙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更加气愤。还他娘的来劲了! “有种,你就别跟我说话!”萧玉做了鄙视的动作,放话道。 这显然有些幼稚,直到萧玉冷静下来,她才发觉刚才她不符合身份的行为有多孩子气。 早朝一如以往一般乏味,大臣们禀告完了要事后便下了朝。 萧玉前脚踏出金銮殿门槛,后脚就被慈宁宫的老嬷嬷给请去慈宁宫吃糕点。 萧玉觉得她每日周xuan在不同权贵身旁,比国家总统还要忙。 踏进慈宁宫那刻,萧玉觉得阴气好重啊! 她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跪下恭敬行君臣之礼道:“微臣参加太后娘娘……” “起来吧!给萧相看座。”太后上官敏敏淡淡撇一眼萧玉,好脾气的吩咐道。 萧玉简直受宠若惊,何时太后对她和颜悦色了?不会是要她办什么事吧! 她心里泛虚,不敢真坐下,拱手恭敬的说道:“太后娘娘,可有事让微臣为您效劳的。” 太后上官敏敏冲着一旁的老嬷嬷挑挑眼,老嬷嬷会意进了内殿,不一会拿着一副画轴到了萧玉身前。 “你打开,便会明白了!”上官敏敏高姿态的拿起茶盏,轻飘飘的说道。 萧玉心下一阵唏嘘,这太后娘娘真会玩,不好直接了当,非得让她自己看。她要是笨一点,猜不透岂不是很囧! 画轴打开,萧玉一惊,忐忑的问道:“太后这是要给微臣做媒?” 太后拿着茶盏的手一颤,眼角微微一抽,她故作淡定的说道:“萧相觉得呢!” 第六十九章 本相眼拙未能看清 萧玉干笑几声道:“微臣说笑呢!” 上官敏敏睨了一眼傻笑的萧玉,淡淡的说道:“这是哀家的侄女上官静,上次哀家就提过让你替皇上操办选秀,你应该懂哀家的意思。” 萧玉嘴角都快笑僵了,太后这意思,就是多多让上官静与皇上接触,让两人产生感情。 可这事,她这个外官根本管不着啊! “太后娘娘,这恐怕……”萧玉面露为难之色,推却说道。 太后睨了一眼萧玉,高雅万分的站起身,走下台阶,向萧玉走去。 “哀家一直都很欣赏萧相过人的胆识,就是不知道萧相在不在意萧家一百三十条命。”太后围着萧玉转了一圈,淡淡的说道。 萧玉心下一阵唏嘘,至于嘛!不就是给你侄女制造机会嘛! “臣定不负太后所托,定会尽心尽力。”萧玉躬身作揖道。 上官敏敏见萧玉识相,冲着老嬷嬷挑眼。 老嬷嬷这才进了内殿拿来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萧玉说道:“这是太后娘娘的心意,萧相收下吧!” 萧玉心下咯噔一下,私相授受,按宫规要处以极刑的。她是收呢!还是收呢! “这不妥,为太后娘娘办事臣不敢怠慢,还请太后娘娘收回去。”萧玉将递至眼前的精致盒子推了一下,决绝道。 “萧相……”太后挑了挑鲜红的指甲,垂着眼,淡若无波的喊道。 萧玉见好就收,立马拿了盒子塞进了衣袖里,拱手道:“谢太后娘娘赏赐。” “唉……”萧玉出了慈宁宫后,不由的一声长叹。 她垂眼看着手里拿着的画轴,以及硌得慌的盒子,心下泪雨斑斑而落。 没想到还没出宫门,半路又被如公公给截住了,她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侧身越过,迈步往宫门走了一步。 “萧相,皇上在乾清宫等候多时了!” 萧玉一个头两个大,这是干嘛!轮回鸿门宴啊! 她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转身拱手道:“原来是如公公,本相眼拙未能看清。” “萧相,这边请……” 萧玉扯了扯嘴角,只能跟着如公公前往乾清宫。心里却惶惶不安,要召见她不应该在御书房吗?怎么去了皇上寝宫,太玄乎了,有没有! 萧玉到了乾清宫,她抬眼看向匾额,心叹一声。 等她进了殿内,如公公很自觉的关了殿门,这让萧玉更加惶恐。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未见尉迟安的身影,不禁小声喊道:“皇上,皇上……” 尉迟安着了一身便服出了内殿,见萧玉缩头缩尾的猥琐样,不由得蹙眉。 “朕在这……” 萧玉循声望去,被来人英俊潇洒的模样所倾倒,随即很识相的垂下眼,拱手道:“微臣参见皇上。” 尉迟安深邃如潭的眼眸掠过一抹寒光,他徒步走至萧玉身前一丈处,沉声道:“朕听闻你身体欠佳,高烧不退,没想到今日·你就上了朝,还真是忧国忧民。” 萧玉心下纳闷她何时说自己病了,正要询问,脑门飞快闪过昨天靳烙替她编排没上朝的理由,立即闭了嘴。 第70章 你忘记你承诺过朕什么了吗 尉迟安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墨潭般的眼眸掠过一丝冷意,最终眼眸定格在萧玉手中的画轴。 他轻启唇瓣,冷冽说道:“手上拿的是画像还是笔墨?” 萧玉头皮一麻,身子也不由的一僵。她垂眼唯唯诺诺的说道:“微臣刚被太后请去了慈宁宫,是太后赠送给微臣鉴赏的画像。” “打开让朕瞧瞧……”尉迟安负手而立,与生俱来的皇族贵气尽显。 “这,这……微臣怕皇上看了,会动怒。”萧玉为难的说道,看看没事只要不把气撒在她头上,看几小时都行。 尉迟安眼眸一闪不悦,他迈出矜贵自持的步伐,走向萧玉。 萧玉能感觉到一片阴影笼罩着她,她微微抬眼正好对上那双寒潭的眼眸,只要一眼就会陷进去,仿佛置身在无尽的冰冻里。 她下意识让身子向后倾,尽管这样,鼻尖依然萦绕着属于帝王专用的龙涎香,隐隐飘香,让她有些晕眩。 尉迟安蹙着好看的剑眉,俊脸微微一沉。他夺过萧玉手中的画轴,甩手打开。 入眼的女子面容精致,一笔一画间将女子的婉约柔水表现的淋漓尽致,可当看到盖着印鉴的下方,提着‘上官静’三个字,让尉迟安俊脸黑的堪比黑炭。 他愠怒的将手中的画轴摔在地上,出口讽刺道:“萧相好情致!” “皇上,你这又是为那般!”萧玉觉得尉迟安太阴晴不定,早几天前就已经同意纳妃,也知道这上官静也是其中一员,还大动肝火,她实在猜不透帝王心。 “呵~”尉迟安冷哼。 萧玉咬了咬牙,她豁出去了。她抬眼看向尉迟安沉声道:“皇上,臣自封相以来对您可是忠心不二的。皇上要铲除异己,平定安邦,微臣必会全心全力为漓北尽心尽力。微臣答应过父亲,要忠于皇上,忠于社稷。可皇上你呢?对微臣除了冷嘲热讽就是不断猜忌。皇上若觉得微臣不配做丞相,这官帽您拿去便是。皇上若觉得微臣不配做您的谋士,您放我归去便是。” “你说什么……”尉迟安沉下脸,字字慑人的说道。 萧玉深吸一口气,她坚定的说道:“微臣说,皇上若觉得微臣碍眼,将微臣发配到偏远地就是!” 尉迟安怒了,他伸手逮住他两边的衣领,冷声道:“你想走?原来你巴不得离开这座皇城,离开朕。萧玉,你忘记你承诺过朕什么了吗?” 萧玉微抬起下巴,一字一句十分清晰的说道:“我没忘记!十五岁我答应过皇上,做皇上一辈子的好兄弟,永不背弃。” “很好!你可做到了?”尉迟安冷笑一声,嘲讽的说道。 “三年前我跪在宫门口,恳请你派御医为家父瞧病,皇上为何迟迟不肯见我。萧家被检举与兴东国权臣有秘密来往互传书信,为何当时皇上不力保萧家。萧家祖宗三代都忠于尉迟家,可皇上你在做什么?萧玉抄家被贬为庶民,那时皇上为何不说你我是好兄弟!到底是谁背了信弃了义?”萧玉淡淡的说道。 第七十一章 意思意思的意思 “朕,当时朕毫无实权,所有的决断都是太后与摄政王下的……”尉迟安徒然松了手,垂眼沉声道。 萧玉清冷的看着尉迟安,字字珠玑说:“皇上,别为你无能而找借口。” 话音一落,尉迟安已经擒住萧玉的脖颈,攥着骨架毫不留情的用力,他冷厉的眼眸掠过狠戾的光,仿佛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最终他沉着脸沉声道:“朕命你收回刚才那句话。” 被擒住的脖颈,仿佛甬道缩紧,喘息的更加缓慢,滋滋的疼痛从喉间传到嗓间,越发的干涸。 她瞥眼看向尉迟安,缓缓道:“皇上,你的无能害死了多少人,你可知?萧家败落,我本可游走他乡。可父亲告诉我,皇上会是明君,皇上的雄韬伟略足以安定国家,皇上缺的只不过是时间及一批拥护皇上的人。这就是我为何站在这的理由。” 尉迟安擒住萧玉的手一顿,他因萧玉一句‘你的无能害死了多少人’而恍惚。是,他是无能!七岁登基为帝,被太后控制了半生,如今已二十有五。 他因君臣亲疏而置气于他,因萧潇莫名之死而置气于他,可他忘了萧玉是他年少时最好的兄弟。 他慌忙松手,心颤的后退。为什么!为什么!这就是做为皇帝的悲哀吗?终其一生都必须承受的悲寂与凄冷? “咳咳咳……”萧玉揉了揉被捏的发疼的脖颈,不住的咳嗽。心下暗骂自己没脑子,明明知道尉迟安最在意什么,她偏偏要撞到枪口上去。 好了吧!被掐了吧!好了吧!差点就要因缺氧而死了! 萧玉见尉迟安发愣,立即跪地道:“微臣冒犯了皇上,微臣该死。要罚要处,全凭皇上做主。” 尉迟安扫了一眼萧玉,随即转身进了内殿,不一会他手中拿了两个盒子,走至萧玉身前,将盒子递至萧玉眼前,沉声道:“昨日靳烙告知朕你病了才不能上朝。朕以为你真的病得很重,就命人去国库拿了千年人参和千年灵芝,拿着吧!” 萧玉愣了!妈啊!吓死宝宝了!这是典型的打你一巴掌塞给你一块糖。 “微臣,微臣不敢……” “拿着吧!就当朕为了弥补对萧家的亏欠吧!若不是朕的无能,潇儿就不会死。”尉迟安沉声道。他有遗憾,萧潇是他最遗憾的事。 萧玉一愣,潇儿?她嘴角微微一抽,他口中所说的潇儿莫不是她? 她一囧,皇上果然是念旧重情之人啊! 她颤颤的伸手接过尉迟安递过来的盒子,没想到硌在衣袖里的礼盒幡然滚落…… 盒子滚到了尉迟安的脚边,因滚落的力道,盒子磕开两人扣子,一颗明晃晃的鹅蛋夜明珠映入人眼球。 萧玉嘴角一抽,抬眼看向尉迟安黑着的脸,干笑道:“这,这是太后硬塞给微臣的,就是意思意思的意思。” “……”尉迟安眼一抽,甩袖背过身去。不用猜他也知道,他又以‘不拿白不拿,不收白不收’的歪理,承了太后的情。 第七十二章 本将军就喜欢这个调 萧玉立马将珍珠与盒子一并塞进袖中,小心翼翼的啾着背对她的尉迟安道:“皇上,天色不早了微臣是否可以告退了。” 萧玉捧着大小盒子出了宫,心下一路嘀咕。她觉得尉迟安有人格分裂症,在这样下去,她也会人格分裂的。 第二日,楚南国皇子风朝阳与和公主风诗暖朝见吾皇,入住别宫凤轩居,同日在宣和殿举办接风宴。 文武百官携家眷入宴,当然这宴会只有五品以上官员才能出席。 当萧玉踏入宣和殿时,已有多半的官员入座,大家嘘寒问暖几句,便各自归位。 萧玉居位与皇上御座下方,侧眼望去就能一览整个宣和殿。她举止熟络的为自己倒上一杯佳酿,眯眼细细品闻了一番,小酌一口。 这时从殿门口走来一抹红影,让自得其乐的萧玉险些手滑掉了酒杯。 她一脸尴尬的侧过身,生怕被他认出来。 风瑾言眉黛微微上挑,一双魅惑的桃花眼因萧玉刻意回避的动作,微微一眯,煞时尽放光芒。他迈着优雅矜贵的步伐,长袍静风而动,披在外袍外的红纱轻而易动,荡起涟漪的波澜,分外的好看。 他撩起长袍一角,悠然自若的入座于萧玉对面下首方。 萧玉偷偷瞄了一眼,随即拿起桌上的酒杯来掩饰,囧的不能再囧。 “皇上驾到……”这时如公公尖锐的声音响起,让殿内交头附耳、议论纷纷的大臣们静了下来。 尉迟安一身龙袍加身,显得霸气逼人,待他坐定后,殿外的太监又尖着嗓子喊道:“楚南宫皇子,楚南国公主觐见。” 风朝阳与风诗暖进了殿内,向尉迟安微微点头示好。 “朕特在宣和殿内设宴,为楚南国皇子公主接风,皇子公主入座尽情享受漓北美食,欣赏歌舞。”尉迟安沉声道,语气冷硬。 “谢谢皇上……”风朝阳谢恩,拉着有些走神的风诗暖入座。 歌舞升平,美酒佳肴,不乏有人醉酒。 尉迟安不喜哄闹的场面,坐了半饷后便出了宣和殿。萧玉见尉迟安离开,欲遁也! 未料…… “美人,你是那家的小姐?生的如此貌美,让本将军心痒痒的。”醉酒的骠骑大将军洪光跌跌撞撞的走到风瑾言的座位前,伸手攥住风瑾言的手臂,色目米眯的说道。 风瑾言淡淡的撇眼,清冷无双。 萧玉不由蹙眉,她下意识的向风瑾言所在的地方跨步。 “放手……”风瑾言垂眼,沉声道。 洪光一愣,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原来男生女相。这样更好,本将军就喜欢这个调。” 风瑾言琥珀般的眼眸散射出寒光,他正要动用内力将起甩开,那知被攥紧的手腕上多了一只纤白的手。 他斜睨看向那知手的主人,淡漠的眼眸逐渐以氤氲的眼眸所代替。 萧玉瞥眼看到他含着水光的桃花眼,心不由的一紧。 他扑闪的凤眸含着无尽的委屈,似是在控诉她,又似是在指责她。 她不自然的移开眼眸,温和如水的眼闪过一丝冷冽,她微微勾起唇角,邪黠一笑道:“洪将军,你喝多了!” 第七十三章 难道你想重温一遍… “咦!你不就是那个,那个谁……萧玉!对!”洪光指了指萧玉,努力回想着拦住他抱得美人归的男人。 萧玉见他手指不停在她眼前戳着她,黑眸闪过一丝不悦,她用力的扳开洪光的手,沉声道:“将军醉了,还是回府醒醒酒吧!” “嗝……”洪光大了一个酒嗝,他伸手重力把萧玉一推,酒气冲天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责令老子回去?老子上阵打仗,守着国土江山,你算什么?一书生凭着嘴皮子就做了宰相,我呸!” 萧玉蹙了蹙眉,脸色越发的难看,她沉着脸道:“洪将军,请慎言!” “皇帝就是听了你的巧言令色,才不准我出京镇守边疆,让老子一腔热血无处发泄。如今老子看上美人,你个书生也敢跟我抢?老子看你是活腻了!”洪光扔了手上的酒杯,顿时酒杯碎的七零八落,溅了四周。 洪光借着酒意来了脾气,一把将一旁的风瑾言扯到身边,冲着萧玉一抬下巴示威道。 萧玉无语,这人借酒装疯也不看场合,让他国看了笑话不说,还落了爱男色臭名,真是够够的! 风瑾言琥珀的眼眸一闪邪黠的笑意,他轻动掌心动用内力将起握着他手的咸猪手给震开,自己却故作羸弱的往萧玉方向倒去,喃喃的说道:“救我!” 萧玉心被提至嗓间口,她慌忙伸手接住他,两人一个转身落定,萧玉急急地询问道:“你没事吧!” 洪光被震开,醉酒的他自然不会认为是红衣美男使得坏,他怒火横生指着萧玉道:“萧玉你竟然使诈?没想到你有这个能耐,老子今天就给你一点颜色瞧瞧……” 说着就冲向萧玉,踉踉跄跄的身子加上昏眩看不清路的眼,向一头横冲而来的牛。 萧玉拉住风瑾言,一并向后退了一步,侧身躲过洪光冲过来的雄壮身躯。 没想到洪光一头撞了空,腹部撞击到了石柱,昏眩的倒地一头扎在了佳肴里,盖了一脸的汤水。 他一脸的狼狈,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风瑾言,可怜兮兮的喊道:“美人……” “哈哈哈……”观看这幕戏剧化的大臣及夫人们个个都哄堂大笑,整个宣和殿变得嚣闹一片。 萧玉无语,趁乱拉起风瑾言出了宣和殿。 萧玉一路拉着风瑾言跑出了御花园,两人拐进了小道。 幽静的小道,是由鹅卵石铺成的,四周寂静无声,让人莫名的卸下一身疲惫。 萧玉呼一口气,转身看向风瑾言,见他拿着潋滟的美眸啾着她,一时有些楞。她回神后立即松了他的手,干笑道:“抱歉!情急之下多有冒犯。” “你拉了我手,那么快撇清关系,是不是像上次一样打算逃跑?”风瑾言潋滟的桃花眼一眯,轻飘飘的说道。 “啊哈!你说什么呢?我一点也听不懂。”萧玉想起上次与他那个啥,半夜逃走之事,脸唰的一下烫了,她立即撇眼不看他,干笑说道。 “难道,你想重温一遍……”风瑾言低低的笑着调侃道。 第七十四章 这下你赖不掉了 “啊……”萧玉懵了!他说什么呢?重-温。 想到这暧日未的词,萧玉额头渗出不少细汗,她下意识的用衣袖去擦额前的汗,没想到…… 额前的温柔是他亲擦珠汗的指尖,所过之处似是火烧一般,蔓延全身细胞。 她微抬眼眸凝视他,潋滟四射的眼,它如月光陨落,炸开花火,绚烂了你的世界。 万千青丝随风缱绻萦绕,无意间漫过她的鼻尖,丝丝痒痒似是撩拨琴弦,让你不知身在何地。 “好了!”风瑾言放下手,淡淡的说道。 萧玉一愣,后知后觉的接话道:“哦,麻烦你了!” 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沉声道:“不麻烦……” ‘哗’的一声脑袋炸开了花,妈啊!她说了什么?她是脑子有坑吗?还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她手足无措,已经不知怎么开口。她慌乱的撇开眼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出宫了。后会有期!” 说着,她逃一般的转身…… 那下一刻手腕被握住,她被一道力给扯了回去,等回过神时她已经在他怀中。 “你想抛下我,不再见我?” 他说的落寞又忧伤,让萧玉急忙摇头否定道:“不是……” “那为何要走?难道我让你觉得很不堪?” “没有!”萧玉一口否决,她怎么会觉得他不堪呢!她能说他长得太美,美到让她手足无措,言语磕盼吗?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认就罢了,有意无意的躲着我,我很伤心。” 他说的委屈又可怜,控诉着又似是在指责她。 可是…… 她咬着唇,蹙着眉道:“我是男人,你何时成了我的人了?” 他低笑一声,微微靠近她的耳边,沉声低喃道:“你是女的,我们已有了夫妻之实。” ‘嗡’的一声再次炸开了萧玉的神智,她颤着唇瓣,狡辩道:“你,你胡说……”什么! 话音未落,他已低下头吻向她的唇,让她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吞入腹中。 他吻的细腻小心,仿佛她是他捧在手中的珍宝,让她恍惚以为置身在一片温泉中,被倾落而下的暖泉灌浇着。 他又似乎很急躁,抛开贝齿,缠着她的丁香与之共舞。 或许就是这不容被拒绝的吻让她失了心智,迷了神智,她竟然伸手环住他的腰身,闭眼回应着他给予的温柔。 一吻落地,暧日未的气息流动在周身,彼此久久不能回神。 风瑾言伸手拥住萧玉,笑的如星辰陨落般的灿烂,他沙哑着声道:“画儿,这下你赖不掉了。” 萧玉一愣,慌忙推开他,急急地说道:“我懒什么?你想说明什么?我不会承认的。” “不承认什么?”风瑾言眉黛一挑,淡淡的反问道。 “承认,承认……”萧玉一脸慌忙的说着,妈啊!她不会承认什么? “承认你是女人吗?还是承认我和你那关系?”风瑾言低笑反问道,看着她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怎么看都觉得好有趣呢! “不许再说……”萧玉低喝道,这人怎么那么缺心眼?非得让她承认?万一周围有人看到,她不就死翘翘了? 第七十五章 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画儿觉得为夫说的不对?”风瑾言眨了眨眼,极其无辜的说道。 萧玉一囧!她忙拉住他的手,郑重的说:“你非得我认了?你心里清楚,就烂在肚子里,好歹我们关系深入,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画儿,你折煞我了!”风瑾言眨了眨潋滟的美眸,轻笑恭维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瞪眼道:“叫萧玉。” “画儿,这是恼羞了?” “……” “画儿,为何要翻白眼?” “……” “画儿,你是在不耐烦吗?” 萧玉无言,实在忍受不了风瑾言话唠的本质,她转身指着他愠怒的说道:“你够了!我忍你很久了……” 风瑾言眨了眨氤氲的眸子,十分无辜的撇嘴呢喃道:“你是讨厌我了吗?” 萧玉一愣,她心下‘啧啧’出奇。 这长得美的人就是让人心弦荡漾,瞧这扑闪长而翘的睫毛,好似眼睛上睑上有一只展翼飞翔的梦蝶,垂眼时无意沾染上眼睑边缘的水润,顿时蝶翼沾了点点斑斑的水光,煞是好看。 精致唯美的眉黛配上笔挺如水柱的鼻梁,仿佛是造物主雕刻成的完美雕塑,让人很想赞叹一番。水光泽泽的红润唇瓣微启,似是邀请又似是想说些什么,让人揣着一颗惶惶不安的心,等着下文。 萧玉做了二十一年的假小子,早已养成了怜香惜玉的情怀。她被其美色弓1诱,顿时焉了心中所有负面情绪。 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坚定的摇头说道:“没有,我不讨厌你。” “可你也不喜欢我……”风瑾言故作黯然的垂头,整个人顿时失了色彩,就连那肆意飘摇的红纱也无法衬出他的神采。 萧玉急了,美人这是在伤心难过吗?是了!他哀哀凄凄的口吻,就能听出他的心情很不美丽。 她支支吾吾很久,努了努嘴,扯了扯嘴角,就是找不出安慰美人的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初见时,你将我认做女子,我的鲁莽定让你觉得我是轻浮之人。我与你有了肌肤之亲,你避我如蛇蝎。我想你是不喜欢我的……”凰琼里哀哀凄凄的说着。 他每说一句,萧玉的脸就红一分,她都快要认为他在打趣她了。可是见他黯然伤神的模样,又否决了设想的定义。 她忙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其实吧!我,不,是,……”一句话让她打舌结,她实在难以启齿。 “夜色不早了,你还得出宫,不必再送了。我得回宫了……”他抬眼沉声道,眉黛弯弯,似是在笑。 风瑾言越过懊恼不已的萧玉,迈出矜贵的步伐往小路走去。 “一,二,三……”他动着唇型,默默的喊道。 萧玉见他走了,急急地向前跨了一步,拉住欲走的风瑾言,沉声道:“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她是喜欢他的,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被其外貌所震惊,那颗砰砰乱跳的心似是提醒着她什么。 第二次的误闯,她见他病了,即使他口出恶言,赶她出去。她生气离开,心里挣扎,无数次徘徊在红墙边,那刻她紧张,她忧心。 第七十六章 我不愿被百只毒蝎咬食 她冒着身份被揭穿的危险,献出自己救了他,那刻她心里还是怯怯欣喜的。 风瑾言薄唇微微一勾,露出一抹邪黠的笑意。他就知道萧玉对他是不一样的,不然她不会出手,救他出意图不轨之人手中。 风瑾言转身,啾着忐忑的美眸,小声的问道:“真的吗?” 萧玉老脸一红,麻痹!怎么说呢!她一个活了将近四十一年的女汉子,冲着一个小她二十来岁的美少男矫情的说着喜欢与不喜欢,她是不是傻? 她烦躁的松了手,撇开眼不耐烦的道:“什么真的假的,你废话真多!老问爷喜欢不喜欢,这一点也不重要!” “可是……我喜欢画儿!” 他说的自然又从容,眨着纯粹清澈的眼眸,看不出异样。就这么一句简单又平常的话,出自于一个长得人神共愤,不忍心亵渎的美人身上,是多么让人震撼又欣喜的事? 反正萧玉的心因这句话而砰砰跳动,她稳住一颗失了频率的心,正色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画儿,你先走!看你走远了,我再走……”风瑾言沉声道,潋滟的眼眸里多了一份深情,差点闪瞎了萧玉的眼。 萧玉立马转身遁了,她再不走,就得磨叽到天亮了!这美人杀伤力太强,让她无力招架。 等萧玉走远后,风瑾言眼眸一暗,本是纯净的眼眸变得深邃,让人难以猜测。 他迈步走回了自己荒废的废宫,进殿后他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他磕上眼对暗处说道:“戏也看了,还不出来?” 话音一落,一个白影如风一般出现在风瑾言的身前,他沉思片刻道:“你用我的名义,撩拨人家姑娘心弦,你是何居心?” “你又何必计较!我是个将死之人,有没有明天都不知道,随我去吧!”风瑾言轻笑,颇有一番自嘲的感觉。 “给我看看……”男子听他生无可恋的话,蹙了蹙眉,伸手就要握住他的手腕,为其把脉。 “怎么会这样!”男子惊呼,脸色越发的凝重。 风瑾言淡淡一笑,看来是瞒不住他的。 “你的内力再一天一天,一点一点的耗尽,全数的脉络在渐渐的衰竭,走向在逆盘。我不是派若雨为你制止寒毒发作吗?你到底在做什么……”男子急促的呵斥,显然对他不爱惜自己生命很恼火。 “我不愿被百只毒蝎咬食,不愿在吞食百条毒蛇的毒液。这样的日子,我不愿再过……”风瑾言轻叹道,他真的不想在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 “可是你会死!”他愠怒的说道,他若死了,他又向谁救赎? “死并不可怕,我一点也不恐惧死亡,反观觉得我死了,能得到解脱。”风瑾言低低的说道。 “说的容易,你不报仇了?不杀尉迟安,不杀尉迟轩宇了?他们都没死,你就想着死,会不会太讽刺?他们可是你一直坚持活下去的理由。”男人说的有些激动,声声质问,试图激起他的仇恨。 第七十七章 后宫四妃 “放心,我不是还有几年的生命嘛!这么长的时间,够我杀了他们。”风瑾言眼眸一沉,深邃如潭的眼眸含着仇恨。 “你只有一年时间了……”他沉声道。 风瑾言一愣,随即不在意的笑了笑道:“这样也好,够了!” 一连几天,萧玉都有些恍惚不定,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这日摄政王上朝,堂上除了自拥尉迟轩宇一派的官员外,其余都忧心惶惶。 此时朝堂上正在议论皇上娶楚南国公主风诗暖之事,朝上议论纷纷,使得尉迟安脸色越来越黑。 “萧相,你说呢?”尉迟轩宇斜睨看向右侧的萧玉,沉声问道。 “……”呆愣中! 尉迟轩宇皱了皱眉,心下暗骂萧玉不识抬举,竟不买他的账。 尉迟安蹙眉,他看着出神不语的萧玉,冷冽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悦。 朝上很是安静,众人都看着萧玉等着萧玉回话。 靳烙低头猛翻了一个白眼,扯了扯萧玉长袖道:“喂喂,人都看着你呢!你发什么呆……” “啊……”萧玉被扯得慌神,下意识的出声应道。 靳烙无语,低声道:“皇上和大臣都看着你……” 萧玉这才抬眼看去,可不是一群人看着她嘛!她十分淡定又抱歉的拱手道:“皇上,刚才臣并未听清说什么。可否再陈诉一遍?” 她说的从容,说的自然,一别扭捏都没有,让在场的大臣无不佩服萧玉淡定的好功底。 就她那张我真没听清,带着一丝抱歉的意味的脸,让人都不愿在苛求于她。 “摄政王问你该如何处理联姻之事,是嫁给皇亲还是纳于宫中为妃。”尉迟安沉着脸沉声问道。 萧玉故作沉思,半饷后她拱手道:“皇上,依微臣看就将公主娶进宫为皇贵妃,一是给楚南国君主面子,二是也承了联姻这个由头,皇上觉得如何?” “本王觉得萧玉所言不妥,这皇贵妃头衔不亚于皇后的冠名。本就是楚南国向吾国示好,这也太抬举了楚南国。”摄政王看向尉迟安,沉声道。 “微臣觉得摄政王所言极是,两国为了不起战乱,六年前就互换了质子。吾国的七王爷可是还在楚南国受欺辱。现今楚南国让公主联姻嫁于漓北,怎能不保证是探查敌情呢?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上官文源沉声道。 “皇上,末将觉得摄政王与国公爷所言不妥。皇上納楚南公主为皇贵妃,这才彰显漓北国君的仁义。再说皇上后宫一没有皇后二没有四妃,封什么妃位都是一人独上,没什么不妥。”靳烙淡淡的说道。 “皇上,不如这样。微臣与摄政王的说法有分歧,不如就各退一步,楚南国公主为四妃之首。”萧玉蹙眉,沉声道。 “既然如此,后宫别的妃份也不能空着。皇上已成年七八年之久,迟迟不娶妻生子,早已在漓北传的沸沸扬扬,百姓多数说皇上身有恶疾,喜好男色。不如借此机会,正名。”摄政王顺着萧玉的说接话,他就是给萧玉下套,以萧玉心系漓北之心,一定会以皇上的利益考虑。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第七十八章 你已经中了一种毒 “好了!往常不见爱卿们讨论的如此激烈,关乎朕婚姻之事,倒是比朕还要急不可耐。如此就按爱卿们所言,将空置的妃位填人进来便是,省得一个个扰的朕耳根不清。”尉迟安摆着一张冷脸,冷声道。 “皇上,这人选……撄” “就从大臣们的女儿中选吧!”尉迟安故作不耐烦的说道,心下则是一阵冷笑。表面上看是尉迟轩宇给萧玉下了套,熟不知他们计划的就是尉迟轩宇所想的。 “可还有事启奏?”尉迟安面无表情的说道。 “还有一事,骠骑大将军洪光已连请了三日病假,自从上次宴会过后,就病卧在床,不知是何故?”尉迟轩宇斜睨看着萧玉,似笑非笑的说道。 “竟有此事?既然如此,摄政王就代朕去看望一番。”尉迟安蹙眉,心下一番心思回转,表面一如既往的无表情道。 “可是……上次宴会臣听说萧相因一名男子与洪将军起了争执,大大出手,重伤了洪将军。”尉迟轩宇意有所指的说道。 “竟有这事?萧卿可有话说?”尉迟安凝视萧玉,沉声问道。 萧玉抬眼与尉迟安对视,心下‘咯噔’一下。 宴会当天,皇上早早的离席,后来之事皇上一概不知。三天过去,她未曾提过半字,想来皇上又在猜忌她是否忠义偿。 她是打死不认呢!还是打死不认!可是多半大臣都看到了…… 她冒了一头冷汗,拱手惶恐道:“微臣确实与洪将军争执,但并没大大出手。至于重伤了洪将军,这事微臣要为自己辩解。当天情形微臣全属正当防卫,摄政王言语过激了!” “为一男子?为何因男子大大出手?”尉迟安蹙眉,他不悦萧玉事事不与他商量,更不喜萧玉因无关紧要的人而失了分寸。 “皇上,此事……是洪将军无理在先,不关旁人。”萧玉抬眼看向尉迟安,沉声道。 心里暗暗祈祷别牵扯那人,他在宫中生活六年,常年住在废宫,过的如此辛苦。若是因此事而迁怒他,想必这日子更难过。 她得想想法子让他回楚南国,别在这过低贱受辱的日子。 尉迟安脸色一沉,他护着那男人?难道他一国君主还比不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忍下那一丝不悦之意,沉声道:“既然如此,让萧相亲自探望洪将军。退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 萧玉有些心累的出了金銮殿,她45度仰望天空明媚的忧伤着,最终长叹一声:“唉……” “那男的确实长得倾国倾城,百年一见的美人。可惜这么漂亮的脸生在男人身上,可惜啊!可惜啊!”靳烙抬头看向天空,感概道。 萧玉一头黑线,搞什么whywhy?这人脑子没坑吧! 靳烙斜睨看向萧玉,似笑非笑的说道:“这几天你神情恍惚,多次神游天外,莫不是害了相思病!” 萧玉张嘴,惊怪的看着靳烙,诧异的说道:“你脑子没病吧!我得了相思病?我相的是谁,思的是谁?我看你赶紧回府请个郎中给你看看脑子……” 萧玉一副你有病,得治的表情看着靳烙,见他迟迟不回话,便迈步走下台阶。 然下一刻…… “局中之人,自是看不清,想不透。你已经中了一种毒,一种叫做……” 萧玉脚步一顿,跨出的脚步还没落下,又听他再次说道。 “一种叫***情的毒,你爱上他了……” “砰……”的一声,萧玉激动的摔了一个狗吃屎! 萧玉揉着摔疼的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踏上台阶仰着脖子,愠怒的说道:“你乱说什么?爷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喜欢男人!爷可不是什么断袖!” 靳烙轻笑一声,狐黠的眼眸含着似笑非笑的的笑,他对上她愠怒的眼眸,淡淡的说道:“我有说是男人吗?” “那,你……”萧玉一愣,一声怒气徒然不见,呆呆愣愣的看着靳烙。 “本将军一直认为你相的是你未婚妻,思的是你未婚妻。小玉儿口中的男人是谁?本将军觉得小玉儿太过激动,非常可疑。”靳烙拖着下巴,喃喃自语的说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显然不能再跟他胡搅蛮缠下去,不然以他刨根究底的性子,一定会挖出一点什么。 偶弥陀佛,善哉善哉! 萧玉心里默念道,随即她转身不再理会靳烙。 靳烙见他走远,眼眸越发的幽暗,随即迈步跟上那抹翩翩潇洒的身影。 萧玉吃过午膳,便让小豆备轿前往骠骑大将军洪光的府邸,虽说骠骑大将军这名号是空名,洪光也不可能被派去边境奋勇杀敌。 当轿子停在将军府门口,萧玉被洪将军府邸前摆放的石狮给唬住了。府邸门前摆了这么镇宅的两大狮子,想来洪光很有钱。 “快去通知你们主事的夫人,萧相到访。”小豆子一脸神气昂昂的说道。 守门的六个侍卫探头看向萧玉,再确认萧玉是宰相后,这才派末尾的小兵进去通报。 萧玉整了整新买的青墨长袍,打开折扇,闲闲的煽动着。 不一会,一行女眷都出府邸迎接萧玉。 为首的女子妆容端庄优雅,嘴边得体的笑容,让萧玉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这将军府的女主人。 萧玉拱手礼貌的说道:“夫人好!本相是奉旨前来看望洪将军的。” 大夫人有礼的行了一个万安礼,稍稍抬起头,淡淡的说道:“民妇不知萧相会前来看望老爷,若有招待不周,还请相爷莫怪。” “哪里,哪里!”萧玉客气的应承几句随着大夫人进了府邸。 到了府中,大夫人命人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萧玉闻了闻香气,小小的茗了一口道:“好茶!此茶采集初春,每位采茶女都是十五六岁未及笄的女子用芊芊玉指采茶叶最嫩绿的一片。今日有幸品茗上好的龙井,真是三生有幸。” 大夫人及众夫人都面面相窥,只因她们是女流之辈,懂得有限。 “将军可好些?宫中宴会过后将军连请了三日病假,皇上体恤让本相前来看望将军,夫人可否方便带本相见见?”萧玉放下手中茶盏,淡淡的问道。她纯属于装逼够了,要办正经事了。 大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说又抿紧了唇的样子着实让萧玉看的有些着急。 “可有不妥?”萧玉蹙了蹙眉,沉声道。 “相爷,将军他……唉!相爷看了便会明白!”大夫人微微屈身,有礼的说道。 “有劳将军夫人了!”萧玉疑惑,但还是有礼的回礼道。 于是萧玉在一群花花绿绿的妇人拥护下,前往洪光所住的院落,沿途停停短短,欣赏了一番美景。 “老爷,老爷,萧相朝这来了……”此时洪光的卧房里,妖媚的女子扭着手帕急急地催促道。 “哦,哦!我准备一下……”洪光将手中的剑插进了剑鞘,挂在墙上。 “到了走廊了,老爷!”女子急急地说道,老爷也真是的,装病也装的像样点,这般急躁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洪光见小妾催促着自己,忙三步跨成一步,急急地跳上了床,掀开被子躺进被子,准备装死。 “老爷,你还没脱靴。” “洪将军……”萧玉踏进卧房,正巧看到女子正拉扯躺在床上的洪光,她疑惑的喊道。 女子眼疾手快的将被子为洪光盖严实,揉了揉一头凌乱的云鬓,用绢帕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扭着水蛇腰向前迈了一步,行礼道:“相爷好!我家老爷病得很重,刚才我见他喊冷,正为他盖被子。” “是吗?”萧玉蹙眉反问道。她向前垮了一步,看了一眼闭眼侧躺着的洪光,一脸的不确定。“是啊!自老爷上次宴会回来,就一病不起。请了无数的大夫都不见效,可急死人了!”女子故作伤心的拿起绢帕,轻拭了眼睑下方的泪,忧心的说道。 “不得无礼,翠香。宰相在此,你还不退下……”大夫人呵斥道,狠瞪了一眼女子。 翠香努了努嘴,不服气的退到一边。心想要不是你占着将军夫人的名号,还指不定谁使唤谁呢! 萧玉皱了皱眉,这将军府的女人那么多,洪光怎么可能好男色。难道是?萧玉活了四十载,前世还是女警,自然比别的人更能猜测。 她整了整不平的衣袍,淡淡的说道:“你们先下去,本相想单独跟洪光将军谈谈。” 众人面面相窥,最终大夫人率先出了房门,随后一群女子也跟着出了门。 卧房内只剩下了萧玉与装病的洪光,萧玉走到了床边坐下,撇了一眼床下方,淡淡的说道:“洪将军,为了让我到你府邸可是煞费苦心啊!又是宴会出丑又是装病,为的是那般?” “……” “本相知道将军不会无缘无故的叫我来,有什么事就说吧!你也知道,本相很忙的。”萧玉淡淡的说道。 见洪光没应声也不起身,她故作要走的站起身,淡淡的说道:“既然将军不愿多说,我这就进宫向皇上禀告,将军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求皇上让将军休息数载修养。” “哎!你等等……”洪光急急的卧起声,阻拦道。 萧玉转身,用扇子指了指洪光,笑着说道:“看来没病,我得进宫回禀皇上将军欺君罔上。” “萧玉,你个老奸巨猾的狐狸……”洪光黑着脸,懊恼的说道。 萧玉耸了耸肩,怀手在胸靠在雕木栏上,神情自若的说道:“你搞出这么一出,这是为何?” “唉……你那么聪明,不应该早猜到了吗?”洪光叹息一声,苦闷的说道。他本应该带着兵去边疆守卫国土,保家卫国才是将士们的责任。而他呢?空有职名,没有实权,在这京都坐等老死。 “我并不知将军是何意……”萧玉打开折扇,闲闲的说着。 “你!你果然奸猾……”洪光瞪了一眼萧玉,一句评论道。 “将军不说,本相怎么会知道?毕竟我不是你,你不是我,人心难测。”萧玉抬眼看向急了的洪光,轻飘飘的说道。 洪光一脸黑线,他这么一个老实人,不用猜就知道他要的是什么,而他非逼着他说,他自己承认,简直太腹黑了,有没有? 他心下一叹道:“我正当不惑之年,皇上让我镇守京都却不给我兵力,每日上朝听着一群老腐朽,子曰古人曰,着实让我觉得乏味。你也知道,我是带兵打仗的料,聘驰沙场才是我的志向。立功勋封侯封将,这日子才激昂。如今算什么,什么骠骑大将军?我看是王八将军吧!”“所以呢?”萧玉轻笑反问,暗想果然如此。 “所以我请你帮帮我,你会说话,小皇帝又信你,你自有办法。”洪光拿着希翼的眼眸啾着萧玉,可怜兮兮的说道。 萧玉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她站直了身子,合拢手中的折扇,拿着扇柄轻敲着手心道:“我不是不帮你,你也知道皇上也处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如今摄政王手握兵部命脉,太后手握政权迟迟未交予皇上,可以说皇上至今还受着太后与摄政王的操控。让你留在京都待命,不是皇上的意思,而是摄政王的意思。你有时间跟我瞎扯,还不如去求摄政王。” “我呸!老子死也不会求他。”洪光想起尉迟轩宇,就恨得牙痒痒。 萧玉眼眸一闪疑惑,按理说洪光能从士兵做上将军,这一路都是尉迟轩宇提携的,怎么如今看起来,两人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将军,本相只问你,你是不是摄政王的人?”萧玉浅笑问道,她会那么直接的问他,只因洪光是出了名的直性子。 “当然不是!不瞒你说,年经时是曾与他比较亲近,毕竟我和他都是一起在边疆杀敌的将士。我会闹出这一出,也是为了引人耳目。所以,劳烦相爷想想法子,帮帮我。”洪光紧盯着萧玉,言语认真。 “也不是不可以!但唯一的条件……想必你也懂得。”萧玉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洪光皱了皱眉,他从床上站起手拱手对萧玉道:“洪光这一生誓死效忠皇上,若有违背我愿一腔志气无处所发,终老不得志。” “好!本相就暂且相信你。”萧玉一语落定,承诺道。 洪光大喜,翠香说的没错,在这京都只有位高权重的宰相大人萧玉才能帮他。他大喜道:“谢谢相爷,我并不负皇上的恩德。” “哪里!本相是伯乐,你便是那匹千里马。如今这局势,皇上正需将军这样的良将。”萧玉拍了拍洪光的肩旁,语重心长的说道。 “时间不早了,本相得回府处理公务了……”萧玉淡淡的说道,转身打算开门。 “相爷,好不容易来我府邸,不如用了膳在走吧!反正再过一会,就得用晚膳了。”洪光客气的揽住萧玉的肩,豪气的说道。 受不住洪光的热情好客,萧玉被请上了饭桌,酒过三巡之后,洪光开始胡言乱语了。 “萧相,我就好奇你怎么识破我装病的。”洪光拿着酒杯跟萧玉碰了杯,好奇的问道。 萧玉一杯饮进,笑着说道:“很简单。我进来时,你的小妾是在扯你起来,我出声时她才慌乱的为你盖上被子。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言语之间有为你掩护的意思。第二我坐你床边,你侧身躺着,换成病重之人定是平躺在床。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床边没鞋,你居然穿着鞋上了榻,这说明你很急。” “哈哈哈,萧相好眼力!”洪光大笑,漓北有这样的人才是皇上之福,百姓之福。 “哪里!哪里!本相其实有一点很疑惑,不知道将军可否给在下解开疑惑。”萧玉为洪光倒了一杯酒,客气道。 “萧相,尽管问……哈哈!”洪光豪气的一拍桌案,笑着说道, “本相十分奇怪,为何将军家中娇·妻美妾成双,在宴会却说自己喜好男色,这着实让我费解。”萧玉蹙眉问道,难道这将军府的女人是摆设不成? “哈哈哈!萧相有所不知,当日宴会我其实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在暗处观察你,本来我还在懊恼怎么办。没想到那红衣美人出现后,你变得不正常,避开红衣美人的视线不说,还侧着身不看你下座的官员们,你不知道当时史官正在喊你,你却没理会他,这不是很奇怪吗?” “……”萧玉一头黑线,那时她想的是怎么溜走。 “我那时也有些醉了,啾着那红衣美人看了一会,这才发现美的惊人。就是你们这种读书人说的,万紫千红一点红。我就起了色意,便去搭讪,问问愿不愿做我十三小妾。那知会是男人,可惜了……”洪光说道是个男人时,一脸惋惜的摇头。 “我纠正一下是,万花丛中一点绿。”萧玉一脸郁闷的说道,这世道没文化真可怕,即使有一身武艺,用不完的力气,也没用。 “哦!没想到你会阻拦……对了!你是不是喜欢那男人,不然你怎么会那么紧张的出手阻拦。”洪光歪着头,醉醺醺的问道。 “噗呲……”萧玉一口酒喷了。她忙用衣袖擦了擦嘴,故作淡定的说:“我怎么会喜欢一个男人。我喜欢的是女人,我取向很正常。” “哦!也对!你对你那药罐子未婚妻情根深种,不然也不会拒绝公主的婚。不过你也真够笨的!能一跃而上,野鸡变凤凰的好事你不要,你说你是不是傻!”洪光摇了摇头,喟叹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真的很想跟这中年大哥说一声,没文化就别显摆,别人只会说你肤浅,低俗。 “萧老弟,喝!喝!”洪光很是熟络的说道,一副自家人的感觉。 而此时从厨房端着汤走来的大夫人被翠香拦住了,她笑盈盈的接过大夫人手中的汤说:“姐姐还是别去了,老爷见你就生气。” 大夫人将炖汤交给翠香,淡淡的说道:“也罢,麻烦妹妹了。” 待翠香走后,大夫人不由得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翠香端着炖汤进了屋,她将炖汤摆在桌上,笑着说:“老爷,相爷,这是厨娘炖的汤,听说熬了几个时辰。” “哦,是吗?打开来尝尝……”洪光拍了翠香的翘臀,笑着说道。 翠香娇瞪了一眼,打开盖子,顿时一股香气传来,让萧玉也忍不住的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汤?”萧玉是个吃货,嘴馋的问道。 “甲鱼嫩笋汤……” 萧玉忍不住的摇了一碗,确实很鲜美,她一碗见底,打了一个饱嗝道:“天色也不早了,洪将军我们下次再叙。” 洪将军一碗汤见底,又吃了几口菜道:“今日本将军很是高兴,相爷我送你出府。”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萧玉便出了将军府。因喝了酒,整个脸颊都是热烫的。 她吹了会风,走着走着到了醉仙居,她见旁边的包子铺老汉还在卖包子,欣喜的走向包子铺道:“老板,给我两个肉包子” “不,给我四个肉包子和四个菜包子。”萧玉想到了什么,立马纠正道。 “好了!客官,请拿好。”老板将肉腾腾的包子用油纸包好,递给萧玉吆喝说。 萧玉将热腾腾的包子塞进了胸口的里衣里,热烫的感觉让她很想将包子拿出来,但想到什么,又制止了。 她走了几步,到了东街。她见烤鸡店的老板正在收拾餐桌,她便进了店门道:“老板,我买两只鸡腿,要大的!” “好的,客官!” 萧玉拿了两只用荷叶包好的白斩鸡腿,提着鸡腿哼着歌,她一路到了宫门口,飞身上了红墙,一啾宫中防卫,心下唏嘘:“妈呀!还能不能好好地玩耍了?” 此时处上半夜,宫中来回巡视的御林军太多,她若飞身上瓦,‘蹭嚓’声一定会引来御林军。 她飞身下了宫墙,往南边的大柳树走去,沿着红墙走到底,蹲下身子扒开草,正巧是个狗洞。 萧玉心下暗叹一声,那么多年过去了,宫人居然没发现这里有个洞,想当年她还是靠着这洞带着皇帝出去玩耍的。 萧玉又推倒些砖块,将洞口弄得大些,这才趴着钻了进去。她钻的有些吃力,实在是这个狗洞太小了。 好不容易钻过狗洞,她已经累的虚脱了。此时的她一身泥土,显得有些狼狈。她掸了掸身上的泥土,啾了啾是否有人,这才出了冷宫。 她一路到了废宫,飞身翻了红墙进去,她轻声推开殿门,未料还没等她踏进门槛,就被人擒住了脖子。 “好汉饶命!”萧玉下意识的说道。 风瑾言轻笑一声,松了手,挑了挑潋滟的眼眸,慵懒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萧玉瞪了一眼风瑾言,将他推开些,进了殿门,贼兮兮的啾了啾殿外,这才将门关上。 “我是来看你的……”萧玉一本正经的说道。 “噗呲……”风瑾言忍俊不禁的笑出声,他白皙的手,指了指殿外,调侃的说道:“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你来看我,还是来……” 他说的暧日未,加上他美眸一闪一闪,仿佛在勾弓1人犯罪。 萧玉脸一红,撇开眼道:“你瞎说什么!我要不是看你一个住在这荒凉的宫殿,怕你吃不饱穿不暖,我才懒的来看你。” “喔~是吗?”风瑾言挑眉,懒懒散散的说。 萧玉撇嘴,将包着荷叶的鸡腿递给他道:“这是我给你买的白斩鸡,该信我了吗?” 风瑾言一愣,看萧玉的眼眸变得越发的温情,差点让萧玉抖落一身鸡皮。 萧玉越发的别捏,她摸了摸衣里温烫的包子,颤着手将包着油纸的包子从胸口处拿出,一脸殷勤的递到风瑾言的眼前说:“还有这个!” 风瑾言一愣,凤眼一眯,他伸手将萧玉一把带进怀中,他闭上眼绣着她束起的长发,是淡淡的皂角味道,含着丝丝青草的味道。他低沉嗓子,感性的说道:“画儿,为何要待我那么好?” 萧玉猛翻了一个白眼,她推了推抱着她的他,却怎么也推不动。她有些矫情的说道:“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你冒着被御林军发现的可能,闯入宫中只为了给我送吃的,这理由会不会太牵强。”风瑾言低声笑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他这是在嘲笑她吗?还是别有深意?话说她那么矫情做什么?她一把推开他,沉声道:“我是看你可怜……” 他扯了扯嘴角,最终别过身,望着某处恍然的说道:“是吗?” 萧玉一愣,他笔直的站在她面前,背过身给她的感觉是黯然冷漠,这一刻她有种错觉,一种永远走不进他心里的错觉。 他们明明走的那么近,却好似有一万丈那么远。这种疏离感让她的心惶惶而恐。 她扯了扯嘴角,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让他疏远了他。 她向他迈了一步,伸手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垂下眼低低的说道:“你还吃不吃……” 他淡漠的扯开她的手,漠然的说道:“谢谢。夜深了,请回吧!” 萧玉瞪了一眼懊恼的说道:“你非得让我承认,是因为想你,才偷偷来看你的吗?你非得我说,是我拿送吃的为理由,借机亲近你?” “是……” 萧玉吐血,有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吗?有吗?有吗? “好吧!我是因为对你心生惦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以以送吃食为由,借机来看你,顺带让自己少点相思,少的惦念。”萧玉一脸黑线的说道。 麻痹,这世界凌乱了,不应该是男人对女子诉说情愫,而不是女子给男子表情义。 “你说的如此轻浮,让我难以相信。”风瑾言背对着她,闲闲的说道。 “你够了咯!”萧玉咬牙,暗暗加了一句‘别得寸进尺’。 风瑾言转身,幽怨的看着萧玉,撇嘴道:“自上次离别,已有三天。你既不让人传个话也不让人送个书信,你可知道我这些天,我变得越发的恍惚,整日站在殿门口,从晨曦望到落日,一直在等你。” 萧玉抽了抽眼角,有没有那么夸张?演戏呢?她抬眼见他是消瘦了些,揣着疑惑求证道:“真的,假的?” “你说呢!” 眼前的男人一头墨发全数散在肩头,并未插着玉簪也并没有戴玉冠。他白皙的俊脸上一双星星斑斓的眼眸,上睑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是受了惊。琥珀的眼眸在下睑的点点光亮下显得更加的璀璨清尘。红润的唇瓣因委屈而轻咬强忍着,或许咬的太过用力,薄唇上点点红色为其增了一份野性的魅惑。 一身红袍静风而动,披在外层的红纱轻轻飘然,格外的唯美。 萧玉半信半疑的盯着风瑾言看了半响,揣着无数个不确定挠了挠头,撇嘴道:“怪我咯?” “不怪你!是我自己要等你。我弱冠之年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家,因我是质子,待遇却比这宫里的太监还差劲。所有的人都摈弃了我,我每日只能呆在这一方宫殿,看着花开花落,春去冬来。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就连送饭过来的太监,扔下食盒就走了,年复一年,今年已是第六年了。”风瑾言淡淡的叙说着。 萧玉一愣,他的语气毫无起伏,好似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可为什么她听着十分难受。 “若不是你无意间闯入这宫殿,我想这辈子我定不知什么叫情绪,什么叫等待。画儿,你给我感觉就像一幅画,让我惊觉美好。”风瑾言深深地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说着。 萧玉‘唰’的一下脸红了,她可以认为这是在跟她告白吗?啊呀吗!四十二年头一回,好激动撒! 她不自然的撇开眼,放低了音呗,弱弱的说道:“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风瑾言蹙了蹙眉,他说的话真的那么让她羞涩吗?可是红楼里风雅无比的镖客都是那么哄女人的啊! “没什么!就是,就是……”萧玉有些别捏的说着,呀哟!她要怎么说呢! 风瑾言再次蹙眉,为何她会欲言又止?难道他说的不够情深意切? 他伸手抱住萧玉,一米八的个子抱着只有一米七左右的萧玉,感觉很是和谐。他埋头抵在她的肩上,低沉的说道:“画儿,不要离开我好吗?我怕冷,怕黑,更怕孤独……” 听听!多么让人悸动啊!她闭眼闻着属于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浅笑道:“以后我会带你一起装逼一起飞!” 风瑾言疑惑,他听不懂她口中的‘装逼’是何意,大概是褒义吧!他不由的勾唇露出一抹笑意道:“好,我希望画儿能一直陪着我。” 萧玉微微抬起头,她看着他因高兴而扬起微笑的俊脸,近距离的看着他,她能清晰的看到他脸上梨花般的浅浅酒窝,分外的可爱。 他给她带来太多的不一样,太多的心悸,太多的不确定。看着他笑,她会不由自主的扬起笑,看着他低落黯然,她会随着心情低落,看着他忧心难过的眼神,她会想方设法让他开心,这是喜欢还是爱? 她不懂!他似乎已经占据了她整个大脑,这几日的恍惚走神似乎有了答案。 她似乎是在想他! 因他喜怒而喜而忧,这是爱吧!她似乎真如靳烙所说中了一种叫做·爱情的毒。 “我会一直陪着你。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你孤单,不会让你怕冷,更不会让你独自面对黑暗。回去我就买个信鸽,每日用信鸽给你传信。我不忙了,我会偷溜进来,看你。以后没人给你说话,你就找我,知道了吗?”萧玉低低的说道,她会讲好多有趣的事给他听,让他感觉不到孤单。 风瑾言一愣,他不禁用了力,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吃吧!这是我走了一条街买的包子。我最喜欢吃这家店主做的包子,又大馅有多。” 烛光下,萧玉将油纸包的包子,移至风瑾言眼前,一脸满足的说道。 风瑾言伸手拿起一个肉包子,一口咬下,肉汁溺出,口感甚好。这个味道太熟悉,好似小时候的味道。 大概在十五岁的时候,他第一次随着父亲行军打仗,父亲宴请许多好友来府中用膳,当时就有一个十岁女孩,啃着手里的肉包子,一脸满足的吃着。 他觉得有趣,孩子气的抢了她手中的包子,她顿时大哭,惹来一众宾客,吓得他只能用轻功逃离了院落。 抢来的肉包子似乎比平时吃的更加的有味道,他不禁摇头失笑。 “你笑什么?”萧玉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你真好!”风瑾言抬眼看着她,笑着说道。 萧玉一囧,臊羞得拿起一只包子,塞进了嘴里,顿时菜馅沾了一嘴。 风瑾言轻笑,为什么看她吃,就觉得非常满足呢?明明她的吃相让人嫌弃,可为什么他会觉得她十分可爱呢! 萧玉被包子给噎住了,顿时脸红脖子粗。风瑾言见此迅速的为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道:“没人跟你抢,看你吃的一嘴都是。” 萧玉尴尬的接过,一口喝下这才舒服了。她挠了挠头,干笑了一声。 “别动……” 风瑾言执起衣袖伸向她…… “扑通,扑通……”的声音让萧玉整个心乱跳,好似下一刻这颗心就会被蹿出口。 他要做什么,他要做什么。无数个要做什么充斥着萧玉的脑神经…… 她不禁闭上眼,等待着他的动作…… 然迟迟未有动作,萧玉偷偷睁开一条缝,却见他仰着笑看着她,她不禁窘迫,睁开眼,愠怒的说道:“你笑什么。我以为你要……” “以为什么……”风瑾言不解的问道,为何觉得她小女人作态的样子,很是可爱呢! 我以为你要亲我呢! 想到这她脸跟火烧一样,她发觉跟他在一起,她变得不像自己,明明可以淡定从容,可是她除了脸红就是心跳加速。 她真的被眼前美的无法比拟的男人,给掠走了心吗? 风瑾言失笑,他伸手用衣袖为她擦去嘴边的残留,宠溺的说道:“你啊!那么粗鲁,菜馅粘在了嘴上,还不自知。” 他的动作极为的轻柔,仿佛她是他掌上珠宝,被呵护着。他的眼神极为的认真,琥珀的眼眸深邃如潭,好似一个黑洞,将你吸进去,跌入,深陷。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将魅惑,呆萌,深情,楚楚动人,楚楚可怜给诠释的那么彻底。 他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可是怎么办!她似乎很在意他…… 萧玉心思回转,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她被幸福给夹击逼退到一个角落,暖煦光晕笼罩着她,让她不愿在向前走一步。 如果有一天,他收回了所有的温柔,以及照耀着的她的暖煦,她会难过的想死去吗? 这个答案,似乎成了一个谜团…… 风瑾言为她擦去最后一点残留,笑着说道:“好了,画儿。” “是吗?哦,那我也得走了……”萧玉慌乱的说道,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打算要离开。 “不能留下吗?”风瑾言低低的说道,含着一份落寞与失落。 萧玉一愣,十分干脆的摇头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出宫,明日还得上早朝。” “好吧!那你走吧……”风瑾言撇了撇嘴,十分傲娇的说道。 萧玉木纳的点头,完全听不出风瑾言的话里有话。她走了几步,又听身后极为幽怨的声音道:“你就不表示点什么。” 萧玉一愣,云里雾里。表示什么?她还要表示什么呢! 她转身抬眼对视上那双潋滟无波的眼眸,迟疑的问道:“我该表示些什么……” “唉,你不懂,也情理之中。”风瑾言叹息道,好似对她感到深深地无奈。 萧玉莫名,这人一副无奈的样子这是为何?她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风瑾言迈步走向她,站在她身前,低头看着她道:“理当有我来表示的。” “你要表示……”什么 他低头吻向她的唇,赌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话,她不禁呆愣。 他伸手附上她的眼,指尖附上眼的温柔,让她不由的合上眼。 他的吻如他的人一样,很是飘渺,仿佛下一刻就会飘走一样。温温水水的感觉好似她和他相处之道,她喜欢这样细水长流的感觉,好似会永远永远的样子。 她不禁伸手揽住他的腰,踮起脚尖,回应着他给予她的温柔。她似乎爱上这种有恃无恐的感觉。 缱绻缠绵的吻,似是才开始叙述他们之间的故事。 第七十九章 为萧家开枝散叶 一语落定后,两人都因彼此给予的感觉还呼吸急促,萧玉脸红的靠着他,呢喃细语道:“我真要走了……” “以后要这样表示,明白吗?”风瑾言低笑,伸手抚摸着她一头秀发。 “我要走了……”萧玉十分不好意,只能拿要走做掩饰。 “画儿……撄” “怎么了……” “你可以走了……” 萧玉一脸黑线,这人怎么那么无赖!她撇嘴推开他,摆着脸说道:“我走了……” 风瑾言点了头,萧玉抽了抽嘴角转身迈步往殿门口走去,正当她要打开门时,他又道:“记得每日都要传信给我。偿” 萧玉一脸黑线,郁闷的说道:“知道了!” 等萧玉出了殿门,风瑾言低笑,好似想到什么有趣的事。 真是可爱的人儿,若有天他大仇得报,有她作伴,想必很是快活。 萧玉原路返回,途中再次懊恼她不正常的行径,她暗叹难抵美***人,只怨定力不够。 萧玉回了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不能安睡,折腾了半宿这才入眠。 寅时,小豆急急地敲了萧玉的房门,焦急的喊道:“爷,出事了!爷,快醒醒,官府来人了。” 萧玉被一阵敲门给震醒,她披了一件外衣开了门,睡眼朦胧的说道:“怎么了?出何事了。” “爷,将军府的洪将军死了……” “什么!”萧玉惊得张大了嘴巴,昨天不是还好好地跟她喝酒吃菜瞎bb吗?怎么就死了呢? 她一脸惊讶,随即郁闷的反问道:“小豆子,这跟爷有关系吗?” 小豆子一头冷汗,见自家爷神情悠然,丝毫不恐慌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说道:“爷,你真不知道?衙门里的官差此时正在前厅等候着。” “为何?”萧玉莫名奇妙的问道,官差来她府邸做什么?蹭早膳啊? “将军夫人告你谋害了洪将军,天不亮就在顺天府击鼓鸣冤了。” “卧槽!关老子屁事!”萧玉爆出口道,大清早就找她晦气,脑子没病吧! 她急急地穿上衣服,系好衣带,拿起扔在桌上的官帽,出了卧房道:“事关爷的人格,爷一定要跟这群酒囊饭袋好好计较。” 萧玉到了前厅,一群官兵拿着枷锁以及绳索上前道:“萧相,得罪了!” 她蹙眉不悦的说道:“顺天府尹被降职,你们是奉谁的命令?好大的胆子。” “相爷,我们是奉摄政王的命令,前来带相爷去刑部审问的。”几个衙役互看一下,一本正经的说道。 “圣旨呢?本相是官居一品的宰相,漓北除了皇上下旨谁敢缉拿本相入狱?摄政王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皇恩浩荡,摄政王早滚回自己的封地去了。”萧玉冷哼一声,十分傲慢的说道。 “这……”衙役们面面相窥,听萧相口气根本没将摄政王放在眼里,他们就是再抬出摄政王来压人,萧相也不会乖乖就范。 “还不滚出相爷府。本相就算犯了事也轮不到你们缉拿。没有皇上的圣旨和口谕,本相会乖乖的随你们去刑部吗?别搞笑了!”萧玉嗤笑的说道。 呵呵~就连小兵都敢拿她入狱了,她的威严简直弱爆了! “相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我们这就回去……”官差被萧玉的威慑力给唬住了,也不敢跟萧玉叫板,装着孙子说。 几个官差脚底抹油般的迅速撤退,直到出了相府,萧玉才不由得蹙眉。 “爷,现在我们怎么办……”小豆子一脸担忧的说道。 “什么怎么办,给爷准备早膳,用过膳之后上朝。”萧玉甩袖转身,一大早闹出这等晦气之事,搞得她连梳洗的时辰都错过了。 “可是爷……”小豆实在不懂自家爷,都火烧眉毛了还想着吃。 萧玉用过早膳后,带上官帽,打算上朝。 然府门口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越发的闹哄哄。萧玉蹙眉出了府门,正巧看到摄政王骑着马,带着大批的兵驻站在门口。 萧玉蹙眉沉声道:“摄政王这是何意?带着兵马私闯高官权臣府邸,可是重罪。” “哈哈哈……”尉迟轩宇大笑,微微低头看着萧玉,冷笑一声。 “萧玉,死到领头还嘴硬。本王劝你还是承认吧!免得受了皮肉之苦……” “承认什么?本相为人正廉,上对的起皇上下对的起黎民百姓,摄政王说这话不觉得好笑吗?”萧玉冷冷一笑,沉声道。 “呵呵~萧玉,你谋害了洪将军罪无可赦,来人将萧玉拿下,交给刑部审讯。”摄政王挥手命令道。萧玉太猖狂,居然将他派去的衙役给哄出了府邸。更可恶的是他竟瞧不上他。 “谁敢!”萧玉冷扫一眼要上前的士兵,大声的呵斥道。 尉迟轩宇见士兵被萧玉给呵斥的不敢上前,老脸一拉愠怒的道:“没用的东西。本王养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将萧玉拿下,有什么事本王担着。” “呦,王爷带着那么多兵,这是要动真格吗?” 此时一阵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众人频频回头看去。 萧玉心下一喜,靳烙来了,太好了! 摄政王蹙眉,他看着靳烙身后跟着盔甲队,心下暗叫不好:该死的靳烙,居然动用禁军,吓唬他吗? “原来是靳将军啊!”尉迟轩宇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王爷这是做什么?带兵围着相府,可是进贼了?”靳烙懒懒的抬眼,轻飘飘的说道。 “靳将军有所不知。昨夜洪将军逝了,大夫查出了病症是毒发的,而毒物就是甲鱼汤,将军夫人直言萧相也食用了,可萧相却没事,指控萧相谋害了将军。我这才请萧相去刑部受审。”尉迟轩宇一脸严肃的说道。 “是吗?萧相怎么就没事呢?”靳烙扫了一眼萧玉,轻飘飘的喃语道。 “是啊!所以本王才觉得奇怪,这才……”尉迟轩宇见靳烙不像是来搅局的,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萧玉一头黑线,搞什么?不是来救援她而是来捅刀子的? “可是,王爷你也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审讯嘛~何必动用兵?好歹萧相是一品丞相,万一这事与萧相无关,这乱抓朝臣的重罪可得摄政王一个人担了,传到坊间,摄政王这名声可就不好了……”靳烙淡淡的说道,递给尉迟轩宇一个很深意的眼神。 “这……”尉迟轩宇有些犹豫,若是这次被萧玉侥幸脱了罪责,到时候百姓指不定又得谴责他的处世为人,但是萧玉这次能脱罪吗?呵,未必能! “依景将军的意思,这事要如何处理。”尉迟轩宇沉着脸,沉声问道。 “既然萧相有嫌疑,自然要受刑部的审讯。王爷撤了相府的兵力,萧相觉得王爷以礼相待了,自然会去刑部,接受审讯。你说是吧!萧相?”靳烙斜睨萧玉,询问道。 萧玉无语,弄了半点还不是得进刑部。 她蹙了蹙眉,不悦的说道:“本相与洪将军之死无关,为何要接受审讯?这事疑点重重,一没证据二没证人,凭什么说本相有嫌疑,难道将军府的厨娘,夫人们就没有嫌疑?王爷只凭一名妇孺的说辞,就派兵捉拿本相,王爷不觉得自己太蠢,太好让人拿捏了吗?” “萧玉,你放肆。本王可是王爷,觉得你有嫌疑,捉拿你去刑部有什么问题?”尉迟轩宇老眼圆瞪,气闷的说道。 “王爷提到了点,王爷掌管兵部,此类谋杀案与兵部有关吗?要拿本相入狱,不是得刑部侍郎亲自拿着书诏前来吗?”萧玉整了整官服,淡淡的反问道。 “萧玉,你别混淆视听……”尉迟轩宇气结,他当众被萧玉指责多管闲事,他的老脸可算是丢尽了。 “哎,王爷也别气恼,萧相也只是依据说话。”靳烙抬眼遥看地平线缓缓升起的太阳,淡淡的说道。 “这……”尉迟轩宇无语,他能说什么呢?他真找不到理由了! “王爷,都天亮了,也别杵在这府门口了。路过的百姓还以为王爷带兵抄家呢!”靳烙转眼看向气绿脸的尉迟轩宇,谈谈的说道。 “那这事要怎么处理?将军夫人可是在顺天府击鼓鸣冤呢?本王有责任为昔日部下申冤,调查清楚来龙去脉。”尉迟轩宇沉着脸道。他可不能空手而归,只要把萧玉送进刑部,再硬气的人也会乖乖就范,他就不信萧玉会不妥协。 “王爷是不是多心了,既然是在顺天府击鼓鸣冤,自然顺天府会受理此案。也不知哪个嘴碎的奴才,拿那么一件小事跟王爷说。不知道的人以为王爷跟将军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太关心下属可不见得是件好事,万一败坏了王爷清誉,可如何是好?”靳烙皱了皱眉,似是设身处地的为尉迟轩宇着想。 尉迟轩宇脸色一变,随即强装镇定的说道:“听靳将军一席话,本王爷觉得很是不妥。可是这事已经传开,萧相还是得去刑部走一遭。即使不让本王亲送萧相,萧相也逃不脱被怀疑的嫌疑。不如这样,靳将军送萧相去趟刑部怎样?” “既然如此,也只能这样了……”靳烙勉为其难的说道。 尉迟轩宇见靳烙答应,便挥手道:“我们走……” 他不怕靳烙不送萧玉去刑部,这事势必已经传到了皇上耳中,大臣连连上书,萧玉铁定要走一遭。 瞬间大批的人迅速撤离了,相府门口只留了靳烙带领的一只禁军队。 靳烙居高临下的看向萧玉,淡淡的说道:“萧相,走吧!” 萧玉莫名不解,呆呆的问道:“去哪?” “自然是刑部。”靳烙拉住了缰绳,夹了马肚,顿时马儿蹬前蹄长啸,吓得萧玉节节后退。 萧玉吓出一身冷汗,这追风好像又壮实了不少。她怯生生的缩了缩头,抬眼看向坐在马上的靳烙,瞬间觉得自己气势好弱。 “咳咳,我不去。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干嘛要去。”萧玉倔强的说道。跟她半毛钱也没有关系的,非得她受审,这漓北的人脑子都个个有坑不成? 嫌生命太长久,无聊的只能找找趣事打发无聊的光阴吗?no,很抱歉!爷真的很忙,上有老下有小等着她照顾,她真的没有时间去跟无聊的人扯淡人生。 “皇上让你去刑部坐坐,唠嗑唠嗑。”靳烙十分淡定的说道。 萧玉嘴角一抽,刑部是她娘家啊?还唠嗑,唠嗑个屁。 她撇了撇嘴道:“皇上在深宫里,怎么知道此事的?爷今天还没上朝呢!都他娘的谁告诉皇上的。” 靳烙45度仰望天空明媚的忧伤着,他长叹一声道:“唉……你不知道吗?关于萧玉之事,皇上一向都很积极热衷的。” 萧玉嘴角一抽,这叫热衷吗?这叫坑!她一脸忧伤的看着靳烙,可怜兮兮的说道:“非得去吗?” “你也别太纠结,皇上自有皇上的意思。”靳烙点了点头,一脸严谨的说道。 萧玉眼角一抽,她白了一眼靳烙,气闷的回嘴道:“不管经过怎么样,反正结局都要去刑部。那你来做什么?来尉迟轩宇面前显摆自己的禁军吗?靳烙好高骛远,死得快。” 靳烙一脸你是傻子的表情,叹息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只不过是来看热闹,顺便落井下石一翻。你也别太自我感觉良好,我可不是特意来给你解围的。” 萧玉呕血,她都要进监狱了,好歹忘年之交,说几句煽情感性的话,会死吗?会死吗?麻痹!没法愉快的玩耍了! 她气闷的甩袖,昂首挺胸的迈步,她自己走!哼! “你去那里……”身后响起靳烙慵懒极致的嗓音,带着很重的鼻音,似是没睡好。 萧玉猛地回头瞪眼道:“你是不是傻啊?自然是去刑部。” 靳烙懒懒的抬眼看着萧玉,半饷后叹息一声道:“你是不是傻?刑部在东边……” “……”萧玉愣一下,风中凌乱中。 萧玉被靳烙一路护航到了刑部,此时刑部侍郎还在上早朝,五品以下在刑部做事的官员并不知道萧相要来刑部受审。 萧玉进了刑部,便见一些官员打着哈欠泛着困,她伸手握拳抵在嘴巴清咳几声道:“咳咳,各位大人早上好。” 这一道清脆的声音如一道雷电打碎了正瞌睡的官员们,某个不知名的大人一不留神磕到了桌角。 不知名的大人揉了揉额头,抬眼要跟萧玉争执,一见萧玉顿时焉了。 他一脸讨好的走到萧玉身边,低头哈腰的说道:“萧相今日怎么来刑部了?下官有失远迎,望萧相海涵。” “好说,好说。给本相沏一壶上好的龙井,拿两盘好吃的糕点,本相是来做客的。”萧玉好脾气的说道,撩起官服一角,潇洒优雅的落座。 不知名的大人一脸讪讪然,刑部是办事处,又不是茶楼酒楼,哪里来的上好龙井糕点。他摇了摇头十分不好意的说道:“相爷,这恐怕……恐怕得去街上买。” 靳烙踏进刑部的时候,便听到萧玉这番话,他怀胸依在门栏上,淡淡的说道:“大人,萧相可不是来巡视内部的,他是来牢里小住几日的。” “啊……”不知名的大人惊愕的看着门口的靳烙。 萧玉一脸讪讪然,她站起身摸了摸鼻子道:“本相是来受审的。” “额……”不知名大人错愕的看着萧玉,不知怎么回话。 萧玉见这官员傻愣愣的,拍了拍他的肩旁淡淡的说道:“大人也别太有压力,只是小住,不可能长住的啦。走吧!去牢里看看本相的住处。” 不知名的大人被吓傻了,僵硬的看了一眼萧玉,又看了一眼靳烙,最终拱手有礼的说道:“萧相,下官还没接到上头的意思。冒然将你请进了牢房,实在不妥。还是等刑部侍郎裁决吧!” 萧玉耸了耸肩,无所谓喽!反正她今天是住定牢房了,早一点晚一点没什么关系。 很快刑部侍郎严大人火燎燎的赶回了刑部,他正要抄家伙去相府缉拿萧玉,没想到一进门,就见萧玉一派从容的喝着茶,自娱的哼着歌。 严松蒲是尉迟轩宇安插在刑部的一枚重要棋子,摄政王早就跟他通过气,要好好的招待萧玉,他自然要好好地招待。 “来人,将萧玉送进刑部大牢。”严松浦摆着谱,命令道。 萧玉与靳烙对看一眼,靳烙送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勾勒出一抹邪黠的笑意。 萧玉心下郁闷,耸了耸肩,温文尔雅的说道:“带路吧!” 待萧玉走了,靳烙迈出十分优雅的步子走到严松浦的身前,他整了整衣袖淡淡的说道:“严大人,可要秉公办理,若是假公济私,这官帽可是难保的。” “谢靳将军提醒,下官明白的。”严松浦一摆一眼的说道。 靳烙冷笑一声,跨步越过严松浦,心里一番揣测。 萧玉被人推进了牢房,她看着上有蜘蛛网下有稻草堆,来了兴致赋诗一句道:“举头望丝网,低头思稻草。” 额,很是不押韵耶! 她十分嫌弃的啾了一眼整个牢房,找了草堆较多的地方,躺下。她昨晚失眠,先补一觉再说。 萧玉悠哉悠哉的睡着了,可皇宫的尉迟安与之相比,就不那么悠然了。 靳烙进了宫就前往乾清宫,此时尉迟安正坐立不安着。 当靳烙进了殿门,尉迟安急忙站起身,急急地询问道:“怎么样了!” “还好吧!萧玉是个聪明的人,就算皇上事先没跟他商量,他也明白的,并不会怪表兄的。”靳烙抬眼看着极为紧张的尉迟安,心下奇怪。 “朕知道。他是个聪明的,可朕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有不安。”尉迟安下了台阶,踱步徘徊,沉声道。 “表兄,莫不是太过依赖萧玉了……”靳烙蹙眉沉声道。这可不是好现象,过度依赖,这君臣之义就变味了。 尉迟安脚步一顿,他站直身子,思虑一番后,沉声说道:“或许是朕太过依赖他了。等这事过后,朕便下旨让他与他未婚妻成亲,总不能再在耽误他了。” 靳烙一愣,抽了抽嘴角,以他对萧玉的了解,未婚妻是他拒绝公主婚事的借口。他跟他从小玩到大,可没听他提过半句未婚妻。表兄太好糊弄,谁的错?失职啊! “靳烙,你说我们能借此把严松浦给拉下马吗?”尉迟安蹙眉不确定的说道。 “萧玉的为人皇上自是清楚,洪光之死必定是栽赃嫁祸,这事刑部查不出真凶,反而被萧玉查出真相,皇上觉得这刑部侍郎的位置是不是该换人坐了?”靳烙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万一萧玉查不出……”尉迟安对视靳烙,沉声问道。 “没有万一。皇上要相信萧玉有这个能力,若是连这个能力都没有,皇上就得考虑要不要舍弃。”靳烙一脸严肃的说道。 “靳烙……”尉迟安有些吃惊,他没想到靳烙会那么现实。 “皇上该明白,要成大事不拘小节。换成我也一样,皇上该舍得时候就该舍,优柔寡断是作为一个帝王的致命伤。表兄切记!”靳烙垂眼低沉道。 尉迟安垂眼沉思片刻,淡漠的说道:“朕明白。” 他明白做为帝王,该舍弃时绝不能心慈手软。在帝王这条道路上,他注定孤独。 萧玉一觉睡醒差不多到了下午,她饿得肚子咕噜噜的叫,一睁眼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于牢房。 萧玉卧起身,嘴里叼了一根稻草,嚎喊道:“这都过了晌午了,牢头也没给爷送午膳,都死了吗?” 萧玉见没人鸟,整个走道上都充斥着她的余音,她一脸郁闷的吐了嘴里的稻草 萧玉起身到了牢门口,用锁链敲着门柱,‘咚呛咚呛’的声音格外刺耳。 “来个人啊!爷都饿死了!”萧玉又干嚎起来。 这时两个体态福相的衙役走了过来,冲着萧玉就不耐烦的说道:“嚷什么嚷!整个走道就你声音最大,闹得人心惶惶。” “我去,爷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爷的乌纱帽还没摘,你们看爷落难不巴结爷,爷不怪你们。可你们总得给爷饭吃吧!人人平等,你们懂吗?”萧玉不满的抗议着。 两个衙役只当萧玉是空气,开了锁不耐烦的说道:“磨磨唧唧什么?我们大人要见你,受审了。” 萧玉一脸黑线,这都是些什么人啊!饭都不给吃。 萧玉被两人一推一拉的出了牢房,她到了刑部大堂上,严松浦一拍惊堂木,严肃的说道:“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 萧玉一脸惊讶的看着严松浦,惊怪的说道:“严大人莫不是病了?还是出门未吃药?本相可是堂堂一品相爷,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外就是皇上。你要我下跪?这病的不清啊!” “大胆,大堂之上岂容你大言不惭?还不给本官跪下。”严松浦怒了,再次一敲惊堂木,顿时站立在两旁的衙役齐声喊道“威-武”两字,惊得萧玉不自主的颤了一下身子。 萧玉呼了一口气,正直了腰板,嘴角微微一勾,似是嘲笑。这典型的狐假虎威,别以为背后有尉迟轩宇撑着,她叫怕了。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 她沉了脸,一脸严肃的说道:“严大人,本相身着官服,头戴相爷官帽,你觉得到底是谁跪谁?就算本相有嫌疑,那也只是有嫌疑,踏出这刑部,我还是官居一品的丞相,而你只不过是个从二品,你让我跪?我怕你承受不起。” 严松浦整个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是被萧玉给激的。 萧玉淡淡一笑,负手与身后,沉声道:“严大人,还不给本相看座。” 严松浦不敢造次,万一萧玉安全出了刑部或是与摄政王达成了共识,他的日子就堪比水生火热中。 “给萧相看座……” 衙役们听大人下了命令,自是无条件服从,给萧玉拿来椅子。 萧玉傲慢的坐下,瞧瞧她多神气!她就是那么那么拽的人! “去,给本相沏茶”萧玉指挥着身后站着的衙役,闲闲的说道。 严松浦脸一沉,他冲被萧玉使唤的衙役使了使眼色,衙役秒懂退出前堂。 “带洪氏……” 萧玉瞟了一眼带上来的洪氏,她倒想听听这将军夫人有何说辞。 洪氏被带上了大堂,她跪下道:“参见大人……” “洪氏,本官问你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有亲眼目睹萧相谋害洪将军?”严松浦一拍惊堂木,沉声道。 “回大人的话,我家老爷自从宴会回府,就一病不起。昨日萧相亲临,探望我家老爷,也不知为什么,萧相要与我家老爷密谈,叫我与众姐妹出去。大约密谈了一个时辰,老爷邀请萧相留下用膳再走。等萧相走后,我家老爷就突发病重,卧床不起,请了大夫都说是中毒。如今我家老爷惨死,大人可要为我们老爷做主。” “也就是说,整个过程萧相最有可疑。萧相,可否告诉本官,你与洪将详谈了些什么?”萧玉严松浦转眼看向萧玉,沉声道。 萧玉放下茶盏,淡然起身道:“本相与洪将军谈什么,这就不便告知严大人了。好了,接下来让本相给你理一下思路。” “本相是奉旨前往将军府探望洪将军,之前本相一直与洪将军没什么交集。宫宴发生争执,就怀疑本相有杀人动机,这也太荒谬些。好,就算本相有杀人动机,本相又怎么会陷自己与困境之地。本相若是要杀害洪将军,也得挑夜深人静之时,怎么会光明正大的行凶,本相是那么想不开的人吗?”萧玉缓缓道来,言行举止从容,倒让人有些信服。 “相爷,有句话说的好,置死地而后生,相爷那么淡定反而让人怀疑。”严松浦紧盯着萧玉,沉声道。 “想来是严大人三国看太多了!本相有那么无聊吗?”萧玉撇了一眼严松浦,冷嘲道。 “这事只要有证据有人证,也管不了萧相的无聊不无聊。”严松浦沉下脸,沉声道。就是萧玉这副嬉皮笑脸的态度,最让他恼火。 “好!本相有一点疑惑,洪将军是中了什么毒?本相确实喝了甲鱼汤,不能因为本相没中毒,就怀疑本相下毒吧?难道你们这些审案判案的官是吃白饭的吗?动动脑子好吗?毒药查到了?证人指证了吗?其他将军府的夫人下人就没有嫌疑吗?指不定是将军府的女人争风吃醋,想害谁反之害死了洪将军。”萧玉睨了一眼跪地的洪氏,平淡无波的说道。 “这……” “严大人,在没有证据之前,就把本相关进了牢房,你还是想想怎么跟皇上交代吧!”萧玉轻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你……放肆!公堂之上被告的你,竟顶撞本官。来人,杖责二十!”严松浦大怒,萧玉又在挑衅他,他还能忍吗?绝对不能忍。 二十支黑头签被掷在地上,顿时四名衙役上前就要将萧玉拿下。 萧玉黑了脸,给脸不要脸的就是属严松浦这类没脑子的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还不是背后有人! “谁敢动本相一下,别怪本相无情。”萧玉反手动用了内力,一掌打向了她坐过的椅子,顿时椅子坍塌成了木块。 四个衙役心下一阵唏嘘道:相爷好功夫! “你……”严松浦心下‘咯噔’一下,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当文官的那个不是文弱书生,也因这个原因大部分武官都瞧不起文官巧言会色。但是漓北的朝堂上就有那么一个例外,那就是萧玉。 萧玉是皇帝做伴读的学童,皇上所学武艺都是少林寺方丈亲传,自然萧玉也拜在门下。 严松浦很是忌惮萧玉会动用武力,整治他。 他颤了颤身子,抖着声音道:“你,你竟敢在公堂上放肆。本官要写折子参你一本……” “严大人,我们毕竟是同僚,颜面上本相不想太让你难堪。这漓北除了皇上,谁也不能拿本相怎么样。本相会进这刑部,不是被你拿捏了把柄,而是皇上的意思。”萧玉抚了抚官服,淡淡的说道。 严松浦一听,琢磨了半饷,才领会其中含义,心惊不已。 萧玉的意思,他听明白了。在这漓北,只要皇上没废,他萧玉就会做一天丞相,太后和摄政王即使再有权威,也抵不过忠臣护主,民心所向。 这么看来,他为摄政王做事,皇上也是知道的,难怪这次皇上对萧相不管不问,将其送至刑部审讯,就是会了利用萧玉将刑部整顿一番。 想到这,严松浦心惊的擦了擦额头上溺出的冷汗,磕盼的说道:“依,依萧相所言,下官,下官……” 严松浦慌乱无措的样子,萧玉全看在眼里。她淡淡一笑,沉声道:“本相知道严大人破案心切,不必紧张,就事论事即可。” 严松浦一愣,这明摆着是打他一巴掌给他提了醒,又给他一块糖安抚定定心。 他沉了脸一敲惊堂木,故作威严的说道:“洪氏,可有话说?” “大人,民妇与各位姐们和睦相处,府上一直都是和和美美的,并无争风吃醋一说,大人不防想想,民妇已是将军夫人,身份尊贵,吃穿不愁,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相公。各位姐们也是出生富家,才学人品都是极好的,嫁做人妇自当以夫为天,又怎么会害老爷,大人明鉴啊!”洪氏说着说着,便默默流泪,拿着绣帕擦拭泪水。 萧玉蹙眉,这女人说的并不是没道理,但是事情往往与所说所想有所不同,越发不可能的事,便越有可能。 这女人从头到尾表现的太过淡定,从她进入大堂,她见到她并没有仇视她,也没有反应过激,这太过奇怪。按理说古代女子失去丈夫,就好天坍塌下来,她虽哭哭啼啼,却说话有条不紊,反而让她怀疑。 “洪氏所言有理,萧相可要补充。”严松浦看向萧玉,沉声询问道。 萧玉沉思片刻,抬眼对视上严松浦的眼,沉声道:“这事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什么,不如我跟严大人打了赌。” “喔~萧相不妨直言。” “本相觉得严大人坐这个位置实在不太适合,这样吧!本相查出洪将军之死,严大人就摘下官帽,告老怀乡,反之本相若查不出事情原委,本相辞官任凭严大人处置。”萧玉淡然一笑,轻飘飘的说道。 严松浦绿了脸,萧玉公然放话,他若不敢赌是不是很没面子。他扯了扯嘴角,干笑的说道:“这事太过草率,依本官看……” “严大人不敢?若是不敢就放本相离开,等有足够的证据再来邀我来刑部坐坐。”萧玉不屑的撇开眼,十分傲娇的说道。 严松浦努了努嘴角,摄政王让他将萧玉关在牢里,并威逼利诱让萧玉效忠摄政王。可显然这事不可能,如今进退两难,实在为难。 他若是答应,自己官帽不保,若是不答应,可堂下的官差都可看着呢!让他日后如何服众? 摄政王害死他了! 他咬了咬牙,寻思摄政王所说的话,抬眼看向萧玉道:“好,就按萧相所言。不过本官也有条件,给萧相一天时候破案。若是不行,萧相摘下官帽听从本官的发落。” “如此甚好!”萧玉轻笑一声,满意的点头。 严松浦一拍惊堂木,沉声道:“此案证据不足,明日再审,退堂。” 萧玉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出了刑部,当然她并不急着去查案,而是找了地方填饱肚子。 她来了醉仙居,醉仙居老板一见相爷光临,十分好客的巴结道:“萧相来了,今日想吃些什么?” “靳将军可在?”萧玉摇了摇扇子,风度飘飘的说道。 “在在,已经在厢房一时辰了。”老板先是一惊,后讨好的说道 萧玉点了点,独自上楼,去了靳烙常年包着的包房。她推开门,就见靳烙独自饮酒,听着小姑娘唱戏曲。 她关了门走到桌前坐下,自来熟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感叹道:“还是将军潇洒,听曲喝酒好不自在。” 靳烙懒懒的放下酒杯,冲着唱曲的姑娘道:“你且退下。” 待姑娘出了厢房后,靳烙凝视着萧玉,沉声道:“没想到,那么快你就出来了。佩服!” “唉,我只是乏味了人间喧嚣,躲在牢房静一静,思考人生呢!”萧玉叹道,茗了一口酒又再次道:“好酒!” 靳烙笑了笑,叹道:“萧相竟然还有情致,都火烧屁股还不自知。” “人在高位上,哪有不跌倒的事。将军只是还没有遇到罢了!”萧玉感叹道,像她那么成功的,难免会有人眼红。 “怎么样,真凶查到了?”靳烙故作不知晓的问道。 萧玉睨了一眼笑的一脸邪黠的靳烙,沉声道:“反正事情正如你所料的发展,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你……”靳烙一愣,竟不知怎么回话。 “我已与严松浦打了赌,皇上就等着严松浦辞官奏章吧!”萧玉倒了一杯酒,淡淡的说道。 “你……原来你一直明白。”靳烙垂眼,沉声道。 “靳烙,我答应过父亲要助皇上坐稳皇位。做官多年,揣摩圣意是作为一名谋士的基本职能。”萧玉笑了笑,她也不知道活在这个国度还能做什么,就当帮帮可怜的皇帝,还了小时候她欠下的情义。 “小玉儿,有时候太过心思细腻也不见得是见好事。”靳烙凝视着手中酒杯,低低的说道。 “我与你不同,你们靳家与皇上密切相关,这辈子都得为皇上卖命,可悲可叹可泣啊!”萧玉很是怜悯的看了一眼靳烙,玩笑的说道。 靳烙嘴角一抽,无语的说道:“难道你打算卖命到一半?” 萧玉轻笑一声,拿起酒杯放在鼻尖,嗅了嗅淡淡道:“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 靳烙蹙了蹙眉,萧玉又念酸腐难懂的诗句。 萧玉见靳烙皱着好看的剑眉,意识到靳烙墨水不多,这才干笑的说道:“吃!吃!可饿死了我了。” 靳烙无语,撇看眼盯着手中的酒杯,沉思片刻道:“皇上说了,这次你若是将严松浦拉下马,就下圣旨赐婚你与你未婚妻。” “噗呲……”萧玉喷了一口酒,喷了一桌子的好菜。 靳烙皱了皱眉,反应过大,难道真如他所想。 萧玉砸吧砸吧嘴,擦了嘴边的酒,不可置信的说道:“皇上,真的那么说?” “当然。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娶妻成家,为你萧家开枝散叶了。”靳烙放下酒杯,语重心长的说道。 第八十章 我跟你很熟吗 萧玉眼角一抽,竟无语凝咽。半饷后她看向一旁淡然无波的靳烙,十分奇怪的问道:“靳烙,你一副长辈的姿态对我说教,似乎有些不妥。” “为何?你我一同长大,我视你为小弟,自然可以对你说教。”靳烙淡淡的瞥了一眼萧玉,沉声道。 “可是!既然视我为小弟,作为兄长的你,今日已有二十有四,不应该比我先娶妻吗?如今你还孤身一人,连个体恤知暖热的人都没有,我着实担心!“萧玉说道忧心处,紧紧地蹙眉,言语也变得沉重起来撄, “你担心什么……”靳烙一愣,不明所以的接话。 “担心你不举啊!断袖啊!”萧玉翻了一个白眼,邪邪的一笑,玩笑的说道。 靳烙一听萧玉调侃的话,并没一笑置之。而是蹙眉垂眼,思索片刻道:“你所言之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最近房事甚少,对女人也有所抵触。” 萧玉一愣,随即抽了抽嘴角。能别逗她了,好吗?堂堂少将若是断袖不举,可得碎了这京都多少少女的心啊! “这病,得治。”萧玉沉声下了结论,对女人没感觉这好办,娶一些相貌不同性格不同的回府,每天对着对着就会有感觉,这断袖什么的最难办,性向怎么纠都纠正不了,看他不属强攻弱受,想来是第一种。 靳烙睨了一眼萧玉,好笑的说道:“怎么治?若是不治之症,怎么办?偿” 萧玉一愣,立马拍拍胸脯保证道:“包在我身上,我会让你觉得世界很美好的。但是前提我得把现今棘手的事处理完!” “……”靳烙翻了一白眼,世界一直很美好,只是有萧玉的地方会变得更加生趣罢了! “我走了!兄弟,想开点。”萧玉拍了拍靳烙的肩旁,一掌下去,疼了手心,龇着牙倒吸一口气。啊呀妈啊!这肩旁硬的跟块石头似的,一点肉感都没有,差评! 靳烙立马起身,握住他手查看。 “没,没事……”萧玉抽了手,嬉笑着说道,随即又想拍一下他的肩,想到会疼又缩了回去,淡淡的说道:“我得去查案,先行一步。” “等等,我随你去……”靳烙拦住萧玉,沉声道。 萧玉心有疑惑,靳烙太过热络,让她反而不适应。往常他可不是这样的,对他不是落井下石就是冷嘲热讽。 “好吧!随我去看看也好……”萧玉眉眼一弯,笑着说道。 萧玉与靳烙出了醉仙居后,萧玉望着靳烙帅气的踏上马背,干笑的问道:“你骑马,我呢?”靳烙睨了一眼,轻飘飘的说道:“走路……” “……”萧玉懵了!麻痹,有没有一点绅士风度,竟然让她走路。 “你就不能捎我走一段路。”萧玉一脸黑线的说道。 “追风不让……” 萧玉就这样看着靳烙骑着白马,悠闲自若的在她跟前走着。她就说嘛!靳烙才没那么好心,估摸是看她笑话去的。 两人到了洪府,四处都挂着白条与白灯笼。萧玉站在府门口,突然感概世事无常,物是人非。 谁会料到昨夜与她喝酒吃肉的人,就这么去了! 萧玉迈进府门时,就被一群女人给轰出了门,一个个的指着她骂道:“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敢来将军府。滚!滚出去。” “是你害死了我家老爷,别以为你是宰相就能逃脱罪责。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你会倒台!” “滚出去,滚出去……” 一哄而上的女人指着萧玉苛责道,萧玉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女人一拥而上围着她骂骂咧咧不停,她有些懵,很想晕怎么办? 萧玉被赶出了府门口,一群女人很不解恨,不知道谁提来的臭鸭蛋烂菜叶子,冲着萧玉就扔。 “哎呀妈啊!真是遭罪!”萧玉惊恐的喊道。 靳烙见这个凌乱的情形,蹙着眉观看着现况。 眼见一个鸭蛋就要扔到萧玉头上,靳烙本能的翻了一个跟斗下了马,在萧玉毫无意识鸭蛋砸头的时候,飞身到了萧玉身边,拉住萧玉的手一个旋身,将萧玉护在怀中,挡住了那枚鸭蛋。 萧玉有些愣,她眨巴眨巴眼,看着挡在她身前的男人,暗想这算不算英雄救美。 一股浓郁的臭味蔓延在空中,萧玉干笑的推开靳烙,努了努嘴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 说话的同时,萧玉有些嫌弃的后退了几步,这动作惹来靳烙的不快,他黑着脸,沉声道:“你是在嫌弃我?” 萧玉一愣,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行径让靳烙不喜了,她立马摇了摇手,干笑的说道:“不,不,不……没有的事。” “……”靳烙俊脸一沉,紧盯着萧玉,仿佛要将她戳穿出一个洞。 萧玉笑的有些僵了,她扯了扯嘴角友善的建议道:“靳烙,你要不,要不回府去换套衣服。这味道好似不怎么好·闻!” 她见靳烙越发黑的脸,立马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是怕你闻不惯这味道。我只是建议……” 萧玉越说越离谱,靳烙越听越黑脸,然将军府的夫人们因臭鸭蛋砸到了靳将军身上,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的看着门口。 萧玉十分尴尬,她挠了挠头,咬了咬唇瓣豪气一挥手道:“大不了,爷赔你一件。” “呵~”靳烙不屑冷哼一声,赔他一件?他这是上好的绫罗绸缎,长袍上的祥云可是出自皇宫绣房里的绣娘之手,他赔得起吗? 萧玉撇嘴,靳烙的小情绪还真丰富! 她伸手就解了领口的扣子,除了腰带,将官服脱下递给靳烙道:“给你!” 靳烙一愣,他看着脱了外袍站在他面前的他,虽然他穿着多件里衣,但是他轻颤着身子递给他长袍的那瞬间,他竟心生异样。 他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健壮,相反他很瘦弱,好像下一刻他就会被风追走一般。 “拿着啊!”萧玉抖着牙齿,颤着声说道。如今还处在冬天,即使她里衣穿的再多,没有挡风御寒的外袍,她还是冷。 可是,她不想欠靳烙人情,毕竟人情债欠的太多,会惹火烧身的。 靳烙走近了萧玉,接过他手中的长袍敞开后,十分体贴的披在萧玉身上。 萧玉有些不明,他不是…… “我可穿不了一品相爷的朝服,你太看得起我靳某人了!”靳烙嗤笑一声,沉声道。 “卧槽!”萧玉不满的爆出口。 她迅速的穿上官服,系好腰带,傲气的一抬下巴道:“你爱咋样咋样,爷不伺候了!” 她沉着脸走到洪府的两只石狮子中间,迈了一步台阶道:“各位夫人,本相来此就是为了查明洪将军的死因,还自己一个清白。本相现今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的。可本相还是想说一句,本相没有毒害洪将军。” “你说不是你,有什么证据。昨天你跟老爷详谈了一个时辰,老爷对你一向瞧不上眼,突然对你热情起来,这不是很奇怪吗?定是老爷抓了你的小辫子,你才毒害老爷的。”某个娇美女子怒瞪着萧玉,怒斥道。 “可大夫查出是甲鱼汤有毒,当时我并没有碰甲鱼汤。对了,当时是翠香姑娘亲自递给我的。”萧玉蹙着眉,沉声道。 “这,翠香有没有这回事……”娇美女子从人群中拉出翠香,质问道。 翠香看了一眼众姐妹,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萧玉,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靳烙脱了外袍,将其随手一扔,他上前走到萧玉身边,沉声道:“洪将军之事不仅关系到萧相的生命,也关系到你们将军府的存亡。你们试想一下没了洪将军,这将军府还是将军府吗?你们这些妾氏的命运最坎坷,我想翠香姑娘应该明白。” 萧玉有些吃惊,靳烙会开口替她说话,她有种受宠若惊的赶脚。 “本将军向翠香姑娘保证,只要翠香姑娘说出实情,本将军保你这一世无忧。”靳烙扫了一眼在场的女人们,沉声道。 靳烙一一看去,并没有发现神情奇怪的女人,难道说不是府中夫人们所为。 翠香思索片刻,她咬了咬牙迈步跨出将军府门槛,她上前跪地道:“相爷,将军,各位姐妹。昨夜是我端去的煲汤,也是我亲自乘给老爷和萧相的。在这期间,我并没有离去,相爷是没有机会下手的。” 话音一落,众人一阵喧哗,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这时洪氏从灵堂内出来,到了府门口后,一派一家主母的阵势道:“吵什么吵,都围在这做什么?老爷才去不久,还没入土,你们就哄闹成一片,像什么样子?还不都回灵堂守灵。” “夫人,刚才翠香妹妹说,老爷的死跟相爷无关。当时相爷与老爷用膳时,翠香姐一直……” “啪……”的一声,洪氏抬手就给了娇美女子一巴掌,打断了女子接下去要说的话。 “老爷的死,轮不到你们品头论足。都给我滚进去!”洪氏沉着脸,呵斥道。 萧玉与靳烙对看一眼,都心下一番猜测。 “洪夫人,又见面了。本相来此,就是为了查明真相。希望你能让本相进去给洪将军上柱香,顺便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萧玉委婉的传达了意思。 “呵!将军府不欢迎萧相,请回吧!”洪氏睨了一眼萧玉,淡淡的说道。 “夫人拍是误会了!我刚与你对薄公堂,夫人对本相不喜,也是情理之中。本相极力想证明洪将军的死与本相无关,这与夫人想尽快查出下毒之人的心是一样的。还妄夫人能信本相一次。”萧玉看着披麻戴孝,面色憔悴的女人和善的说道。 洪氏冷冷的笑了一声,沉声道:“你就是杀人凶手,我为何要放你进府?容你栽赃嫁祸于别人吗?将军府不欢迎你,我们只配在公堂上见。” “夫人,为何那么肯定是我?”萧玉十分不解的问道,洪氏太奇怪,在没证据和证人的前提下,竟一口咬定是她谋害了洪光。 “老爷在死的那刻,他喊得是你萧玉的名字,除了你还会有谁?”洪氏怨恨的看着萧玉,冷声道。 萧玉懵了!洪光死那刻为何要喊她的名字?太奇怪了。 洪氏转身走了两步,背对着萧玉沉声道:“翠香,还不随本夫人进去。” 翠香身子一颤,完全没了以往的气焰。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想到自己今后的命运,她不住的落泪。只忘洪氏能不计前嫌,大人有大量的放她出将军府。 翠香跟着洪氏进了将军府,到了灵堂后洪氏怒火横生的伸手打向翠香,嘴上辱骂道:“贱人……” 啪的一声,翠香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她匍匐在地,抬起下巴对上洪氏狠戾的眼神,一肚子的火焉了! 她卧起身跪地道:“夫人,贱妾错了。夫人饶了贱妾一次吧!” “呵呵!老爷才走不久,你就急不可耐的找下家了?靳将军许你一世无忧,就能背叛将军府了吗?我看你是舒坦日子过久了!来人,来人……”洪氏冲着外间的下人嚷嚷道。 “夫人,你要做什么?”翠香惊恐喊道。 “把这贱人给我关进柴房,未今我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洪氏冷冷的看着翠香,沉声道。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翠香被两个壮汉给挟制住了,托着她身子就往后院柴房去。 萧玉与靳烙站在府门口,一阵冷风吹过,萧玉不禁抖了抖身子。 她看向靳烙,摊手反问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洪氏根本不让你进府。”靳烙耸肩,递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萧玉眼眸一转,光明正大不能进,偷着进去。她拉住靳烙的手,小声的说道:“跟我来……” 靳烙一愣,盯着萧玉拉着他的手,意味不明。萧玉领着靳烙到了将军府后门,她推开后门,张望了一下,确定并没有人后,她才冲靳烙招了招手。 靳烙皱了皱眉,沉声问道:“做什么?” 萧玉白了一眼靳烙,小声的说道:“我能做什么?让你附耳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靳烙半信半疑的探头,萧玉在靳烙的耳边嘀咕了一会,靳烙的脸沉了几分。 他凝视着萧玉,沉声道:“为何让我去?我堂堂一个将军,这么卑劣的事我不干。” “我还堂堂一个丞相呢!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最合适不过了。万一我干,会搞砸的。”萧玉拿含着希翼的眼眸看着靳烙,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 靳烙一愣,他怎么觉得萧玉很萌萌萌呢?他不自然的撇开眼,轻咳一声道:“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 萧玉一愣,尼玛!还跟她讲上条件了!真的不能愉快的继续下去了,她要跟他断交。 心里想的往往与现实有些冲突,萧玉一脸讨好的靠近靳烙,贼兮兮的说道:“我请你到藏娇楼听淑画弹琴听曲?” “我不喜烟花之地,别把你的喜好归类成我的。”靳烙冷眼一撇,酷酷的说道。 萧玉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的啾了一眼他,迟疑的说道:“要不,要不给你带一月的早膳?” 靳烙睨了一眼萧玉,淡淡的说道:“吃什么我来定,怎么样!” 萧玉一愣,随即立即点头道:“可以,没问题。” 熟不知这一答应,将是悲催的一个月。 靳烙推开后门,光明正大的走进后院。他逛了一圈,始终没见到丫鬟和家丁。 他出了一个院子又进了一个院子,正巧碰上端着吃食的两个奴仆。他侧身躲在暗处,等两个奴仆越过他所藏身的地,迅速的上前点住了两人的穴道。 他一手一个,将其拖出了院子,回了萧玉所在的后门。 萧玉见靳烙拖了两个奴仆出来,搓了搓手道:“你办事效率挺高啊!” “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接下怎么办。”靳烙靠在门栏上,淡淡的问道。 “自然是扒了他们的衣服。” 萧玉说干就干,动作利落的扒了两人的衣服,其中一件递给靳烙道:“穿上,我们得混进去,才能查出凶手是谁!” “不穿。这衣服太劣质,不符合我身份。”靳烙十分嫌弃的撇开眼,沉声道。 “啊呀!一股少爷做派,亏你还是边疆打仗吃苦的将士呢!瞧你傲娇样,不被敌军俘虏,算你运气好。”萧玉努了努嘴,噘嘴埋汰道。 “你敢再重复一次吗?”靳烙冷哼一声,冷眼看着萧玉,沉声道。 “嘿嘿,当我没说好了……”萧玉怂的特有范,立马干笑的敷衍过去。 靳烙冷哼一声,心想算你识相。 “靳烙,你穿上吧!看你脱了外袍也挺冷的,虽然这做工不咋样,但是能挡风啊!”萧玉好言相劝道。 她怎么觉得自己在哄娃呢?真的是够够的! 靳烙十分傲娇的拿过萧玉手里的衣服,有范的穿上,萧玉差点就要认为这飘然而起的衣袍是人为,她啾了啾靳烙脚边,并没有电扇,这才确定靳烙是自带风力。 萧玉摸了摸鼻子,转过身脱下官服换上了下人服。 “这两人怎么办……”靳烙皱了皱眉,沉声问道。 “绑起来,堵上嘴后塞到草长得茂盛的地方。”萧玉系着腰带,笑着说道。 靳烙点了点头,将两人扔进了后门不远处的草丛中,这才跟萧玉混进了府。 两人穿着孝服,戴着白色披麻,混在一群拿着吃食的下人中。 一行人到了厨房,手里做着杂活,萧玉觉得厨房鱼龙混杂最能探听出消息。 靳烙有些不耐烦,他十分不喜吵闹的地方,干脆出了厨房留萧玉一人在厨房内。 萧玉烧着火,就听身后洗菜的两丫头嘀咕着。 “你知道吗?刚才我去前厅可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夫人那么凶,竟然把香姨娘给关进了柴房。老爷平身最喜欢香姨娘,对夫人极其冷漠,如今夫人翻身了做主,一定会好好惩治香姨娘的。” “可不是!香姨娘处处挑衅夫人,这下惨了。我听说皇宫里皇帝死了,会命妃子殉葬,你说夫人会不会让香姨娘殉葬。” “呸呸……你乱说什么,万一灵验了可怎么好。香姨娘是有些恃宠而骄,但是对我们这些下人可是极好的。” “唉,说来说去还不是夫人善妒。” 萧玉听了半饷,大概是听明白了。从他们口中她得知了三点,第一翠香被洪氏给关起来了。第二洪光生前对自己的原配夫人极为冷漠,对小妾却宠溺无边。第三翠香恃宠而骄得罪了洪氏,洪氏一定会报复翠香。以上三点足以说明洪氏有杀人动机。 她现今应该找到翠香,了解一下昨夜她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萧玉出了厨房,四处寻找靳烙的身影,寻了半饷还是找不到靳烙。 她转身正要回厨房,却不想被一个女声给喊住了。 “喂,你干什么的?在那个院落当差?”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还真说不出来在那当差,朝堂一品相爷算不算? 她急中生智,转身笑道:“我在香姨娘那做跑腿小厮。” “是吗?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萧玉看着丫头的装扮,想来是一等丫头,她立马卑躬屈膝的说道:“这位姐姐,我新来的,面生!再摊上将军莫名逝去,府里人心惶惶,也就没敢跟别的院落的姐姐哥哥打交道…” “是吗?算了!现在府上七七八八的杂事太多,各位夫人也没细心管治我们这些下人。好了,你去忙吧!夫人派我去柴房给香姨娘送饭,先走了。” 萧玉眼眸一亮,送饭?好机会!她舔着脸靠道丫鬟:“看姐姐忙的一头汗,不如让小的帮你送去,姐姐也可以趁此机会休息一下。” “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姐姐不说,我不说,也没人知道是不?放心好了……”萧玉顺手接过丫鬟手里的食盒,给了她一个‘交给我,你放心’的眼神。 “那你一定要替我送到哦!” 萧玉猛点头,随即提着食盒往柴房走去,等拐了弯才送了一口气。她兜兜转转摸索了半天才到了柴房。 “什么人!”守在柴房的两个壮汉拦住萧玉,粗矿的开口问道。 萧玉提了提手中的食盒,清了清嗓子道:“夫人命我来给香姨娘送饭,还不把门打开。”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才将锁打开,放萧玉进去。 萧玉进了门,关了柴门这才大嗓门的扯声道:“香姨娘,你还是用膳吧!千万别置气。瞧,夫人多心善,让厨子做了你爱吃的。” 翠香此时坐在柴堆里,一副魂不守舍的狼狈样子。 她听到声音,愣愣的抬眼看向萧玉,惊呼道:“是……”你 “嘘嘘……”萧玉做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翠香别出声。 萧玉将翠香拉到一旁,小声的嘀咕问道:“我是混进来的,你别出声。不然你和我都会有危险。” 翠香点了点头,泪眼婆娑道:“相爷你要救救我,洪氏一直都怨恨我,我不想死。” “你能告诉我,昨晚我走后发生了些什么吗?”萧玉沉声问道,她得在明日太阳升起前,查出真凶,不然她可真的得死翘翘。 “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昨晚相爷你走后,我与老爷回了饭桌前用膳。我们正说笑时,洪氏就进了门要与老爷谈话,命我出去。当时我就在门外偷听,大约听到洪氏让老爷休妻。老爷大怒吐血,之后老爷就病卧了,等大夫来已经咽气了……”翠香哽咽的说道,眼眸含泪,很是可怜。 “那为何洪氏说洪将军死之前,喊我的名字?”萧玉疑惑的问道,这是才是问题所在。 “当时我冲进去之时,老爷抓着我的手道‘快,萧玉……’”翠香蹙着眉道。她也不能理解,为何要喊萧玉的名字。 萧玉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地问道:“你知道洪将军为何跟洪氏不合吗?早年间我也听说过洪氏是洪将军亲自上门提亲求娶的。” “相爷,我知道的并不多。在我进将军府后,我确实有听一个老嬷嬷说将军曾也十分宠洪氏。但是后来将军与洪氏大吵一架,便开始纳妾。我对洪氏无理也是因老爷十分讨厌洪氏。”翠想努力回想着。 “大夫可说是什么毒?”萧玉沉思片刻,蹙眉道。 “大夫似乎说是砒霜。” “那么我问你,你端来的甲鱼汤可是你从厨娘那直接端来的。”萧玉沉声道,现今她只能从那罐汤查起。 “不是,是从洪氏手中端来的。”翠香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萧玉再次皱眉,整个案子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洪氏,可有一事不明,就是那汤她也喝了,可她却一点问题也没有,也就是说这甲鱼汤里的毒有可能是假证。 萧玉出了柴房,一路沉思,不想被一个黑影拉住了手,她被其拉到暗处角落。 萧玉抬眼一看,原来是靳烙,她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呼了一口气道:“你想吓死我啊!麻痹,魂都给你吓出来了。” “我上了房梁小歇了一会。等我去找你时,你已经不在厨房……”靳烙深邃的眼眸一暗,沉声道。他可能不会明白当时他有多慌乱,无厘头的在一个院落一个院落找的忧心。 萧玉一愣,随即笑了笑说:“你还真自在!好了,现在我得去厨房问问昨夜是那个厨娘掌厨的。” “你有线索了?”靳烙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问道。 “大概了解到了一些,这将军府里最有嫌疑的就属洪氏,也有可能不是。”萧玉深锁着眉头,猜测道。 靳烙微微蹙眉,随即拉着萧玉的手,沉声道:“我们得尽快,马上就要天黑了。” 萧玉点了点头,随着靳烙去了厨房。两人到了厨房,发现厨房不似刚才那般吵闹。 萧玉与靳烙混进了洗菜的老妈子人群中,旁敲侧击这才打听到昨夜为将军掌厨的厨娘,昨夜是最后一天公干,早出了京都。 这一条线索断了,萧玉顿时感觉天要亡她。 萧玉整个人焉了,两人回到了后门,打算出了将军府,在商谈如何应对之法。 这时后门倒泔水的老伯,叹息道:“可惜啊!多好的一桌菜,就这么掉了多可惜。” 兴恹恹的萧玉啾了一眼,眼眸一亮。她忙上前拦住要倒菜的老伯道:“老伯,能把这些菜给我吗?” “你要啊?可我听说这菜吃死了人,没人敢碰才倒掉的。”老伯看向萧玉,神神叨叨的说道。 “老伯你别问了,你不是说倒了可惜,就给我吧!”萧玉嬉笑的说道,接过老伯的手中的盘子。 “奇了!老头今天见识了不怕死的。好吧,你都拿走吧!”倒泔水的老伯惊怪的说道。 萧玉向靳烙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靳烙蹙眉走到萧玉身边,接过萧玉递过来的三个盘子。 萧玉自己拿了两个盘子,冲着靳烙挑了挑眉,率先向草丛走去。 萧玉找了一个空地,将盘子放在地上,靳烙也将手中的盘子放在地上,十分不解的问道:“你要这些菜做什么?” “你不知道,这些菜是昨夜我与洪光将军用膳时吃的一些菜式。”萧玉凝视着某盘菜,皱着眉说道。 “问题出在那锅汤,你若是要找证据,为何不找那份被下了毒的煲汤?”靳烙深邃的眼眸一暗,十分不解的问道。 “我喝了那一碗甲鱼汤,可是我没中毒,可洪光中毒了。这说明什么?第一这甲鱼汤是在我走后被掉包成了下了毒的甲鱼汤。第二可能这甲鱼汤是个障眼法,问题出现在这些菜里。”萧玉十分认真的分析道。 她拔了头上的银簪测验有没有毒,结果这些菜毫无问题,也就是说第二种可能没有可能。 靳烙沉思片刻,低声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两种菜相克,误食而致命的。” 萧玉一愣,随即两眼发光,欣喜的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喔~” 若是如靳烙所言,那么这甲鱼汤与什么菜式搭配,会令人中毒而亡。萧玉看着面前的菜,一阵愁苦。 “我们现今怎么办?已经入夜了……”靳烙抬眼看向天空,沉声说道。 “你进宫一趟,问问御医有什么东西与甲鱼一起吃,会致命。我去将军府在找找线索。若不是你说的那种可能,就是我所说的第一种,甲鱼汤是我走后才下的毒,那么嫌疑人有两个,洪氏和翠香。”萧玉沉声道,目前为止第一种最有可能,她必须找出有利的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不然她在朝堂不能立足,也会陷皇上于不义。摄政王一定会拿她做借口,趁机扫除皇上刚刚建立起来的脉络。 “恩。”靳烙应声道,脸色越发的沉重。 两人分头行动,萧玉潜入将军府,她没有回厨房而是去找翠香,若她没估算错,洪氏必会找翠香谈话。 她找了一个僻静处,飞身上了瓦,她动用轻功尽量让减小他步行的声音,最终她停在柴房正面处的屋顶,正巧看到洪氏进了柴房。 她随手拿了两块石子,飞身下了瓦,速度之快的侧身躲进了巷道,她将两块石头掷向左边…… “咔哒……”一声引来门口两个壮汉的注意,两个壮汉对视一眼,警惕的往所掷石头的方向走去。 在越过萧玉的时候,她顺手点住了两人的穴道,飞身再次上了瓦。她打开其中一块瓦,低头看着柴房内的景象。 洪氏看着坐在柴堆里狼狈不堪的翠香,不屑的嗤笑道:“你也会有今天,翠香。” 翠香抬眼看向洪氏,撇开眼沉声道:“毒是你下的吧!你也真是看不清,想栽赃给萧相,你真当别人是傻子吗?” “呵呵~翠香,毒不是你下的吗?”洪氏掩嘴轻笑道,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翠香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惊恐的看着洪氏道:“你,你……”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呵!早在你进府的时候我就查过,你一家五十口人都是被洪光给杀害的。你混迹红楼就是为了让洪光为你赎身,你好趁机杀了他,我说的对吗?”洪氏得意的笑出声,很是畅快。 翠香一愣,随即她冷笑道:“毒是你下的,我知道的。老爷送萧相出府,我确实在汤里下了砒霜,可老爷回了饭桌后就没喝一口汤,所以我没害死老爷。夫人好谋算,为了你背后的人竟想出一石二鸟之计,既铲除了我还能将萧相拉下马。” 洪氏轻笑一声,抚摸着一头秀发淡淡的道:“我可没害死老爷,从头到尾不都是你干的吗?我只不过是借你之手达成我的目的。能除了萧相固然最好,至少你还能活命。若不能,只能委屈你了……” 翠香站起身,她嫣然一笑道:“我不防告诉你,萧相早就来找过我了。我早透入出讯息,很快就会查出是你搞得鬼。我就算死,也要清清白白的死,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背着老爷偷人就算了,还不知道收敛,白瞎了老爷对你钟情。” 萧玉听到这,心惊不已。搞得半天都当她傻二蛋啊? 翠香这演技也太好了,一开始失魂落魄,惶惶不安,泪眼婆娑的模样都是装的啊!果然深宅闺怨的女人最恐怖。 “你懂什么?洪光粗鲁又没什么学识,整天只会舞刀弄枪,想着去边疆杀敌。陪着我的时间比他的马还长,我不去偷人难道要坐吃等死?我才不傻呢!如今他死了,我也不用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洪氏大笑道,她马上就可以出将军府了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翠香错愕的看着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转眼她不住的轻笑道:“你以为你还是二八年华黄花姑娘?二十年过去了,你的容颜已老,我到要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人会不会要你,别痴人做梦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洪氏狠戾的看着翠香,尖着嗓子嘶吼到。 翠香冷笑一声,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男人是谁。老爷醉酒时说漏了嘴,我可听得真真的。夫人若不想我公布于众,还是请回吧!毕竟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洪氏脸色一白,她一直以为这事只有死了的洪光知道,原来翠香也知道。那她觉对不能让她活着。 “翠香,这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洪氏冷笑道,随即甩袖出了柴房。 待洪氏走后,翠香整个人似是泄了气皮球,跌坐在柴堆里。 萧玉在洪氏出了柴房前,便解了两个壮汉的穴道,两人也算聪明并未向洪氏提起。 萧玉沉思片刻,将所得知的讯息理了一遍。 她现今知道了甲鱼汤内的砒霜是翠香下的,而翠香又说洪光再她走后再也没有喝过甲鱼汤,这么说毒是在她与洪光用食的这段时间下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食物中毒。洪氏那么自信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利用的就是食物中毒这点吧! 想到这,萧玉有些好奇洪氏的相好是圈中那位仁兄。 靳烙匆匆从皇宫赶回了相爷府,他巡视了一周,在假山处找到了萧玉。 “怎么样,御医怎么说。”萧玉希翼的看着靳烙,急急地询问道:“甲鱼与苋菜一起吃,会致命。”靳烙沉声道。 萧玉眼眸一亮,她记得刚才那些菜食里有苋菜这道菜。 “靳烙帮我一个忙,马上去大理寺请大理石少卿和仵作。在洪光封棺之前,必须再进行一次验尸。”萧玉拍了一下靳烙的肩头,淡淡的吩咐道。 靳烙睨了一眼萧玉,他懒懒的靠在假山上,淡淡的说道:“我是你的跟班还是跑腿的?你还真利用的非常彻底。” 萧玉一愣,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瞧你说的,同僚之间就得互帮互助嘛!” “我跟你很熟吗?” “你跟我不熟,我跟你熟就可以了!大哥帮帮忙啊,你脚程快。”萧玉咧嘴一笑,十分厚脸皮的说道。 第八十一章 食物中毒 靳烙沉默不语,其实他也只是逗逗他,免得他太过紧张了。 最终萧玉劝动了靳烙为她跑一下腿,她见他飞身离开将军府,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从后门出了将军府,到了捆绑着奴仆的地方,她脱了一身奴仆的衣着,换上了她来时的官服。 她从后面绕到了前门,站在两个石狮中间,对着守门的奴仆道:“去通报一声,就说萧玉求见你们家夫人。” 守门的奴仆看了一眼,便急急地进了府里通报撄。 不一会儿,守门的奴仆匆匆出了府门对萧玉喊道:“大人,我们夫人说了不见大人,大人请回吧!” 萧玉轻摇着手中的水墨折扇,风度飘飘的说道:“你去回你夫人的话,不见我萧玉这情有可原,但是一会大理寺少卿登门拜访就不那么好说话了!偿” 守门的奴才思量了一会,又急急地进了府门去通报。 洪氏听了奴仆的回禀,面色凝重,最终她招手对自己的贴身丫鬟小声喃语道:“你去一趟宇王府通知一声王爷,就说将军府有难,望王爷念在昔日与将军的情义,出面为将军府主持公道。” “夫人,这……这恐怕!”丫鬟有些为难的说道,宇王府可是她这等丫头能进的地方,只怕会被其杖打轰走。 洪氏蹙了蹙眉,她扯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丫鬟道:“你不必忐忑,你只要拿着这玉佩交给管家,王爷自然会见你。” 丫鬟惶恐的接过洪氏手中的玉佩藏于袖中,向洪氏俯了俯身。 “等等,记得从后门走。”洪氏似是想起了些什么,沉声道。 待丫鬟出了房间,洪氏又叫来管家,她对管家道:“管家,本夫人刚才小歇了一会,将军托梦给本夫人,说下面十分阴冷又孤独,想让香姨娘下去陪陪他。本夫人劝了,也拦了,可就是不管用,若不让香姨娘下去陪伴他,将军就不肯离去,鬼魂就会日日夜夜的萦绕在将军府。本夫人想来想去,还是送香姨娘下去见将军吧!” “夫人,这……将军不会有……”管家不信洪氏的说辞,想劝阻道。 “本夫人的话不管用了吗?还不去……”洪氏愠怒的说道。心里暗暗的想:等洪光出殡,她要换了将军府的所有人,一群逆奴要来何用! 管家暗叹一声,拱手道:“老奴明白了!” 待吩咐好了一切,洪氏踏出了门槛,她倒要会会这相爷,到底有没有那人说的那么难缠。 萧玉等了半饷,才见到披着白麻布,头戴白花的洪氏出了将军府。她站在门槛前,望着萧玉,沉声道:“萧相还真是乐此不彼,我还以为要明日才能见到萧相大人。” “本相这不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嘛!还望夫人看在本相二顾茅庐的份上,让我为将军上柱香。”萧玉一派从容的说道,实则就是波皮无赖,耍流mang呢! “相爷连大理寺少卿都出动了,本夫人还有拒绝的理由吗?”洪氏冷冷的勾起唇角,冷声道。 萧玉自然听得出洪氏在暗嘲她,但她就是脸皮厚,硬是不把洪氏的话当回事。 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自认风·流的笑,疑惑道:“夫人是何意?本相怎么就没听懂?我何时请了大理寺少卿,本相跟大理寺那群冷血无情的人不熟的。” 洪氏心下一阵气闷,只差破口大骂,但是自身修养不允许啊!她忍了! “想来本夫人伤心过度,气血上涌,听岔了。”洪氏脸一沉,沉声道。 然这时,一阵马车声隐隐约约的传来,萧玉放眼望去,心下一喜。卧槽!摄政王这傻帽怎么来了! 洪氏见渐行渐近的马车,心下一个‘咯噔’,忙慌乱的用袖子掩盖住双手,用尖锐的指尖刺痛着手心。 奢望无比的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赶车的马夫敏捷的跳下马车,蹲在地上。 尉迟轩宇撩起帘子,出了马车踩在马夫的背上下了马车。 萧玉心下十分不屑,这么践踏底层阶级的人们,鄙视你! 然她面上笑的跟花一样灿烂,她上前好似跟摄政王十笼络一样,伸手豪气的一拍尉迟轩宇的右膀,热情的说道:“宇王爷也来给洪将军来上香啊!这革命情谊真不是盖的!好,好……” 尉迟轩宇一时不查,被萧玉给大力的拍了一下,左膀一阵麻痛。 他掸了掸左膀的灰,斜睨看向萧玉,故作云淡风轻的说道:“相爷倒是悠闲!本王可听说你跟严大人打了赌,明日若是查不出真凶,可就得……” 尉迟轩宇没把话说下去,他明白萧玉是个聪明的人,说的太直白,两人的颜面上都不好看。 德行!萧玉心下不屑的冷哼,面上还是笑道:“将军夫人不愿我踏进府给洪将军上柱香,只好等在门口。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将军夫人会感受到本相的一片诚意。出人预料的是,就刚才夫人被其感动,答应我为将军上柱香。” 啊呸!真是不要脸!洪氏心里呕血,有这么颠倒是非的吗?果然那人说的没错,道行不够高的人,难以匹敌。 尉迟轩宇心一闷,每次他都有一种冲动,一种想把萧玉给剥皮抽筋的冲动。 他撇开眼,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相爷还是赶紧进去,给洪将军叩头赔罪。” 萧玉自动忽略了尉迟轩宇最后一句话,迈步上了台阶,但又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尉迟轩宇,故作不明的说道:“王爷,为何白天不来将军府上香慰问将军,非得要等到晚上。” 尉迟轩宇身子一晃,险些趔趄摔跤。他抬眼看向萧玉,努了努嘴想解释:“本王……” “难不成王爷……哦!我懂的!大家都是男人嘛!”萧玉恍然大悟的说,表情极为夸张多变,惊的尉迟轩宇心里不住的打鼓。 萧玉瞧了一眼尉迟轩宇,嘴角微微一勾,笑的十分狐黠。她是个十分会观察的人,瞧尉迟轩宇两眼飘忽,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有问题。 她转身淡淡飘了一眼极为紧张的洪氏,笑的更加灿烂。这洪氏紧张的连向王爷行礼都忘了,这两人……啧啧!不得了啊! 萧玉在走过洪氏身旁时,玩味的笑了笑道:“夫人请……” 洪氏慌忙转身,迈步走进府中。心下一阵忐忑。糟了!萧玉莫不是看出了些什么。 尉迟轩宇脸色一沉,心下暗骂洪氏这废物,连自己的情绪都掌控不了,让萧玉看出了端倪。 他气闷的甩袖,跟着踏进了府中。 萧玉到了灵堂,便见一群女人跪着嘤嘤的哭着。她极为夸张的跪下,十分激动的拍着地砖,嚎道:“将军你死的好惨啊!小弟迟迟才来看你,对不住啊!” 萧玉边嚎边祈祷道:靳烙,你可要快点啊!她可是拖不了那么长时间的。 尉迟轩宇与洪氏都一头黑线,萧玉也太夸张了! 洪氏点了三柱香,递给萧玉道:“萧相……” 萧玉装模作样的拭眼泪,凄凄哀哀的接过洪氏递来的香,对着洪光牌位叩拜,心里说道:“洪将军,我一定会查明真相,不会让你冤死,你泉下有知安息吧!” 她默默说完后,又磕了几下头,这才站起身,立在一旁道:“王爷,请吧!” 尉迟轩宇沉着脸,接过洪氏点好的香,象征性的表示了一下。 这时管家匆匆忙忙的跑进了灵堂,在洪氏的耳边嘀咕了几声。洪氏的脸色一白,心下一阵慌乱。 她忙向尉迟轩宇行了礼道:“王爷不防去偏房稍坐片刻再走。民妇现下去处理一下后院的棘手手,王爷可好?” 尉迟轩宇脸一沉,洪氏这个蠢货!大庭广众之下邀他去偏房,不是让人想入非非吗?他若是开口拒绝,还不知洪氏又会说些什么。 他忙接话道:“本王是有些累了,便去偏房稍稍休息一会。夫人若是有急事,便去处理吧!” 洪氏又微微俯身,她斜睨看向萧玉道:“不知相爷……” 萧玉还没等洪氏说完,迅速的拿过一旁奴仆手上的纸钱,随手抓了一把挥向空中,顿时纸钱四处飘落,她故作悲痛的嚎道:“将军啊!你死的好惨!小弟要为你多烧些纸钱,下面冷你拿着买点衣服,买两个仆人伺候你……” 洪氏一脸黑线,她俯着身道:“相爷,你若是……” “夫人,就让我留下多给将军烧点纸钱。我就在这灵堂,那里也不去……”萧玉十分悲痛的锤着自己的胸,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洪氏无奈,她还得去柴房处理翠香之事,她真没时间跟萧玉耗着。 她扯了扯嘴角,沉声道:“既然如此,相爷就在这灵堂内,好好陪陪将军。” 洪氏与管家出了灵堂后,她小声的对管家说道:“你怎么办事的?人怎么会跑了……” “夫人,我们也是无可奈何。香姨娘扯着嗓子喊,我们怕隔壁的住户听见,只能先逮住她。没想到香姨娘力气那么大,推开了我们,逃出了柴房。”管家唯唯若若的说道。 “废物……”洪氏愠怒的骂道,随即加快了脚步。 走了几步她停下吩咐道:“你另派好人盯着萧相,若看到她踏出灵堂,立马通知我。” 管家领命,转身去办事。心里嘀咕了一阵,实在无法理解洪氏的做法。 尉迟轩宇在灵堂看了一会萧玉自导自演的戏剧化表演,黑着脸踏出了灵堂。他真的觉得萧玉是个神经病,又不是自家爹娘,要不要哭的那么惊天地泣鬼神。 待尉迟轩宇出了灵堂,萧玉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戏演的也够呛的!靳烙那厮怎么还不来,搞得她都要怀疑自己脑子有坑。 洪氏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派人一个个院落搜查翠香的身影,她有些后悔刚才她没有用麻绳勒死那贱人。 待尉迟轩宇和洪氏都走后,萧玉才呼了一口气。她刚想跨出门槛,就看到不远处有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时刻观察着灵堂的动静。她硬生生的缩回了脚,转身又开始跪在牌位前假哭。 她是必须出去的,她得去证实心中所想。 正当她动着脑筋,被一名娇小的女子给拉住了手,她拉着她到了棺材处。 “你是……”萧玉疑惑的问道,她记得她跟将军府的女人都不熟啊! “嘘嘘……”女子用手指抵在嘴边,示意闭嘴。 她将手中的纸钱塞进萧玉的手里,一边往火盆里丢着,一边小声的对萧玉喃语道:“我是这府里的九夫人牡丹。萧相,翠香有难,你想想办法救救她。” 萧玉一愣,随即她眨巴眨巴嘴,愁苦的说道:“我自身都难保。你没看到灵堂外有两个人盯着我吗?我想查明将军的死,可也得出了这灵堂啊!” “萧相,我相信你不是凶手。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把你拉到这,偷偷跟你谈话的原因。我可以帮你出这个灵堂,但是你一定要救救翠香。我和她同时进了这将军府,她一直对我照顾有佳,她是我唯一的亲人。”牡丹低低的说道。 萧玉一愣,随即明白了牡丹的意思。她蹙了蹙眉道:“你是说你愿意帮我掩饰,前提是我得保翠香性命无忧?” “聪明如萧相……”牡丹沉声夸赞道。 萧玉嘴角一抽,也不是不可以。虽然翠香有害死洪将军的心,但是这件谋杀案翠香是个替罪羊,她可以不挑明谁在甲鱼汤里下了毒。 “好!带我出去。”萧玉点头同意了,她得赶快去偏房看看到底是不是如她所想的一样。 牡丹将萧玉拉到一个暗处,将里衣里的包袱卸下递给萧玉道:“换上,跟我走。” 萧玉有些惊讶,这女人挺聪明,竟然会想到将包袱背在背上,用宽大的白色麻衣穿在外面,盖住了背上的包袱。 萧玉换上了牡丹拿来的衣服,这才发现是奴仆的衣衫。她垂着头跟在牡丹身后出了灵堂,躲过了灵堂外家丁的监视。 两人到了一座假山后,牡丹将萧玉拉近了假山洞里,小声说道:“翠香已经从柴房跑了出来,现在洪氏真派人到处找她。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放心!马上大理石少卿就会来将军府。我已经推理出了作案手法,马上凶手就会揪出来。你先回灵堂,莫要让人封住了棺材。”萧玉沉声道。 两人达成了共识,萧玉便去了尉迟轩宇所在的偏房,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洪氏跟尉迟轩宇的关系不一般,两人一定会秘密谈话。 洪氏寻了一会,便偷偷的出了一群奴仆的视线,她走了捷径到了偏房。守在门口的侍卫见是洪氏,便放她进了屋。 萧玉不能靠近屋内,自然也听不清他们密谈一些什么。这会她有些后悔,为何自己身上不带点mi药什么的。 她眼眸一转,侧身隐没黑暗中,她飞身上了房梁,利用房梁这个支点,从左边翻身上屋顶,她脚尖点着瓦片,几个跃身到了屋顶的正中央。萧玉翻开其中一片瓦片,看着屋里的动静。 洪氏进了房,正要与尉迟轩宇诉说苦楚,没想到尉迟轩宇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埋汰。 “你不是说大理石少卿要来将军府查案吗?人呢!你安得什么心,你冒然邀本王来此,万一让人察觉了些什么,你让本王怎么解释。”尉迟轩宇愠怒的说道,他真的不知道说她有脑子好呢!还是没脑子好呢! “我,我当时心急……万一大理石少卿要验尸,我要怎么阻拦。现今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洪氏一脸伤心的看着尉迟轩宇,心里一片凄楚。 “你那么冲动,怎么助我成就大业。刚才你惊慌失色的模样,萧玉一定察觉了些什么。”尉迟轩宇沉着脸,下定论道。 “王爷,我都是按照的意思在做。你若弃我于不顾,庚娘也无颜活在这个世界上。”洪氏哽咽的说道,她没有那么强大,她也只是平凡的女人。 “本王若是保不住你,庚娘我希望你能顾全大局。”尉迟轩宇闭上眼,沉声道。要成就大业,又得就有失,他要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就会牺牲一些东西,这都是无可厚非的。 “王爷,你是打算……”洪氏错愕的看着尉迟轩宇,这不是真的! “庚娘你跟了本王那么多年,应该明白本王的。即使你脱离这将军府的约束,本王与你也是不可能的。这事结束后,本王希望你我再也别有牵连。”尉迟轩宇沉声道。一开始他接近她就是因为她是洪光的正妻,阅女无数的他自然能熟练的获得女人的芳心,深闺里的妇人也一样。 萧玉听得直摇头,就说不正当的关系嘛!难怪洪光不喜他的夫人,原来是戴了多年绿帽子啊!这顶绿帽绿油油的,任谁提起都会不爽的!可惜啊!古代没有录音笔,手机,相机,不然她也能好好利用一番。 这时偏房门被敲响,守在门口的侍卫道:“王爷,大理寺少卿带了一队人闯进了将军府。” 萧玉心下一喜,太好了!终于可以结束这磨人的夜晚了! 萧玉原路返回,速度极快的混进了灵堂,换了衣服,跪在一旁与牡丹烧纸钱。 “牡丹,你赶紧混出去找到翠香,大理寺少卿来了。”萧玉低声对牡丹说道。 牡丹心下一喜,找了个借口混出了灵堂。 一阵吵闹声越发的接近,碎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想来洪氏已经匆匆赶来,拦住了大理寺少卿。 萧玉不由的勾唇,接下来就得靠她这个聪明伶俐的人,为这群无知的人解说这杀人的过程。 “大人,夜已深了,你带着大批的人马闯入将军府这是何意?你不知道明日将军出殡吗?”洪氏红着眼眸,楚楚可怜的说道。 “夫人,哪的话!本官接到上头命令,公事公办。还望夫人莫怪!”大理寺少卿铁面无私的沉声道。 “少卿,这是接到上头谁的命令?”缓缓而来的尉迟轩宇淡淡的反问道。 大理寺少卿见是尉迟轩宇,拱手施礼道:“下官参加王爷。” “少卿还未回答本王的问题?不知道谁传达的命令,让少卿连夜赶来将军府。”尉迟轩宇摆着脸,沉声问道。 “王爷,是……”大理寺少卿是个十分耿直的人,刚要道出是靳将军请他来一趟将军府协助萧相破案。 然被突如闯入的清脆声音给打断了。 “王爷这不是明知故问!自然是皇上……”萧玉似笑非笑的说道,反正天大的事推到尉迟安的头上,准不会错的。 尉迟轩宇脸一沉,他怎么忘了灵堂里还有萧玉的存在。 “既然是为了查案,为何不等到明日。毕竟今晚将军要封棺,明日一早要出殡迁至新居。”尉迟轩宇沉着脸,不紧不慢的说道。 “王爷,你怎么能那么想,实在有欠妥当。这杀人凶手还未查到,怎能让洪将军不明不白的就下葬呢?既然这事与本相有关,本相自然要为自己洗脱罪名。本相已经知道是谁了,只需仵作在为洪将军验一次,便能确定真凶了。”萧玉迈步走到尉迟轩宇所在的位置,一派从容的说道。 “这事已经全权交由严松浦处理,刑部侍郎未曾出面。萧相要求仵作验尸,这对将军是一种极度的侮辱,还请萧相收起这荒谬的想法。”尉迟轩宇睨了一眼萧玉,甩袖轻蔑的说道。 “王爷放心,本相已经让人通知刑部侍郎严大人。本相想严大人也对这极为棘手的案子很头疼,更想彻底了结此事。”萧玉淡淡的一笑,淡定开口说道。 “本王……”尉迟轩宇立即想接话,回驳萧玉的话。 没想到萧玉做了一个让尉迟轩宇停止说话的手势,冲着大理寺少卿沉声吩咐道:“少卿还不让仵作为洪将军查看查看。” “萧玉你……”尉迟轩宇气结,萧玉这么不将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简直混账。 洪氏见这场景,心乱如麻。但她是知道的,一旦让人为洪光验身,便会离真相更进一步,她也因此会万劫不复。 她掩面冲向棺材,伏在棺材上嚎哭道:“将军,你死的好不安宁。连最后一片清宁都不愿给你。这群杀千刀的,呜呜呜……” 萧玉抽了抽嘴角,这样无赖真的好吗?洪氏是要豁出去的赶脚吗? “夫人,执行公务,还请夫人见谅。”大理石少卿皱了皱眉,摆着一张严肃的方正脸,沉声道。 “滚开,不要靠近我们家老爷。不许你们碰我们家老爷……”洪氏撕扯着嗓子,轰着靠近的仵作和助手。 萧玉一脸忧郁,能好好配合吗?这么努力的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本相会认为你十分热爱生命的。 “夫人还是想开些,莫要让尔等为难。”萧玉苦口婆心的说道。 “萧相说的好听,敢情不是你的相公,你自然云淡轻风。我与将军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会让你们糟蹋我相公。”洪氏厉声道。 萧玉一囧,她没有相公,当然云淡轻风啦!她轻咳道:“咳咳,本相的意思夫人怕是误会了!验尸不是糟蹋洪将军,而是为了帮将军将凶手绳之以法。” “不!死者为大,望萧相能体谅。”洪氏一脸坚决的拒绝道。她是不会让这些人碰一下洪光的,不然死的就是她。 若不是翠香那个贱人跑了,她又怎么会方寸大乱。将原本规划好的,全数打破了! “萧相,将军夫人不愿意,还是莫要为难夫人了。本王也听闻了一些,将军出事当日正与萧相畅谈饮酒。这最有可能的也只有相爷,若是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栽赃给别人,这可是让人唾弃的。想来萧相也不是这样的人……”尉迟轩宇沉声开口,为洪氏说话道。 萧玉撇了撇嘴,敢情毛头指向她了?非得她全揽了罪责,才放过轰炮她吗? 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爷这话何意?本相为官这些年,全心全意为漓北尽心尽力。我已是宰相,地位凌驾与洪将军之上,我有这个必要杀害他吗?就因为皇宫宴会出手救了一命无辜男子,就判定本相有杀人动机,本相还是那句话,太荒谬。呵呵~这个理由比本相垂涎洪将军这一群貌美如花的小妾这理由还要逊。” 洪氏与尉迟轩宇脸色一变,这最后一句婆娑射影的说谁呢! 场面有些凝聚,在场的人都不敢出声缓和,众人都看着僵持的两人。 就在这时,灵堂外走来一名女子,她迈着金莲步子,轻盈的走来。她踏进门槛后,跪地沉声道:“夫人,将军平日里待我们这些姐妹不薄,如今惨死,我们有权为将军洗冤。你让相爷查吧!只要凶手落网,验尸又怎样?这不是亵渎将军,而是对将军的尊重。” 洪氏心下‘咯噔’一下,翠香这贱人,竟敢……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翠香。她一直躲在自己院落的假山洞里,为的就是这一刻。 她卑躬有礼的跪着,言语真切,让不少在场的姨娘们动容。 偷偷潜入的牡丹十分配合的站出来跪地请求道:“夫人,将军尸骨未寒,还请夫人三思,别让凶手逍遥法外了。” 洪氏怒火攻心,她气急上前就给翠香一巴掌,辱骂道:“你安得什么心?就巴不得将军被人糟蹋?什么凶手不凶,本夫人只想让将军好好地走。” ‘啪’的一声打在翠香的娇白的脸上,瞬间白皙的脸上印上了红掌印。 她泪眼婆娑的捂着脸,楚楚可怜的看着洪氏道:“夫人,难道不想让将军安心的走吗?若是此事不查清,无辜的人受之牵连,我们为将军做了孽,死后下了地府将军也不会原谅我们的。” “你……”洪氏气结,指着翠香颤着手。 这时一个接着一个女人跪地道:“夫人,让仵作为将军验尸吧!我们也想将军安安心心的走……” 洪氏见这个场面,整个人都颤着,她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若不是贴身丫头扶着她的,她一定会跌坐在地上。 萧玉不禁笑了笑,这翠香还真有一套,很好! 萧玉趁热打铁道:“夫人,你看你府中的其他姨娘都同意了。夫人还忍心拒绝吗?” “我……”洪氏什么也说不出话,她想她的一生就这完了。 她下意识的看向尉迟轩宇,换来的却是他眼眸内的狠戾,他,他……是在警告她别供出他吗?她不禁觉得有些可悲,为何自己会瞎了眼看错了人…… “既然众姐妹都同意了,就验尸吧!” 得到洪氏同意后,仵作与他的助手很快就着手验尸,众人都十分紧张的看着灵堂内的动向。 尉迟轩宇脸色越发的阴沉,他只希望洪氏是个聪明的,若不能将此事嫁祸给萧玉或是别人,就全数揽在自己身上。至少这样能保全他尉迟轩宇。 萧玉好笑的看着尉迟轩宇阴沉的脸,睨了一眼失魂的洪氏,笑的越发的畅意。她还没说什么呢!个个都这表情,很没挑战力耶! 她从容的站在洪光的牌位前,淡淡的说道:“仵作,本相问你将军体内可有砒霜之毒。” 仵作一番查看后,退出棺材处到了萧玉的面前,对萧玉道:“从尸首的整体来看,并不是砒霜中毒。萧相不防亲自看看,将军的舌头并没有发紫色,就连嘴唇都没有发紫的现象。想必在场的人都知道,砒霜与鹤顶红都是人世间的剧毒,食者立马毙命,而舌头呈现黑色或是黑紫色,而将军并没有。依下官的判定此毒不是砒霜。” “很好!大家知道了吧?将军不是砒霜中毒,也就是说这甲鱼汤内放着的砒霜,不是构成将军惨死的罪证。”萧玉淡定的说道。 顿时周围的人一片喧哗,众人都纷纷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玉转身,挑出插在腰间的水墨折扇,敲着手心,踱步走着道:“让本相为你们解说这命案的全过程。” “当日本相与洪将军相谈甚欢,将军邀本相用过晚膳在走,本相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当时本相依稀还记得上了些什么菜。有红烧狮子头,糖醋鲤鱼,红烧猪蹄,百战荷叶鸡,苋菜肉丝,外加一锅甲鱼嫩竹汤。本相当时每样荤食都食用了,唯独只有苋菜肉丝未曾食用。然这么油腻的食物中,只有这么一盘绿色,众人不觉得奇怪吗?”萧玉笑了笑,淡淡的反问道。 “是啊!是啊!,是挺奇怪的。” “将军平常最喜欢吃苋菜了……” 萧玉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勾唇淡淡的笑道:“对!将军喜欢吃苋菜。这是重点!凶手就是利用这点,才杀了将军。” 怎么说?下官不懂!”大理寺少卿也很是疑惑的开口问道。 “苋菜不是什么菜都能合着吃的。恰恰有些食物一起食用,会让人致命。”萧玉淡淡的说道。 众人又是一阵喧哗,这场的人除了洪氏和尉迟轩宇外,表情都是惊讶无比。 “道听途说,一派胡言。本王从来没有听说什么食物中毒。按萧相的意思所有集市上售卖的食物都是有毒的,那岂不是要饿死。”尉迟轩宇沉着脸,嗤笑道。 “对啊!对啊!王爷说的有道理。”众人又墙头草两边倒,倒向了尉迟轩宇的说辞。 萧玉轻笑一声,她沉声道:“大家静静,如果本相的说法十分荒唐,不如我们验证一番。一切猜想不都迎刃而解了吗?毕竟眼睛看到的是最具有说服力的。” 众人又交头接耳的议论一番,都觉得萧玉说的十分有道理。 尉迟轩宇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好一个萧玉! “将军府的管家何在?”萧玉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淡淡的说道。 管家被萧玉点名,一时有些莫名。他卑躬屈膝道:“老奴在,不知道相爷有什么吩咐。” “去找一只阿猫阿狗或是鸡鸭猪什么的?本相要当着在场的所有人做个实验。”萧玉将折扇插进了腰间,撸起衣袖道。 “是……” “再让人炖一锅甲鱼汤,做一盘苋菜。”萧玉想起了些什么,再次开口吩咐道。 管家点了点头,急忙跑向厨房所在的院落。 尉迟轩宇冷鼻子一哼,嗤笑道:“相爷真会拖延时间吗?谁不知道炖汤要花好几个时辰。” 萧玉一愣,随即尴尬的笑了笑。她又不是上得了天堂下得了厨房的贤惠女子?她只上过朝堂。 这时个身影从灵堂上方的屋顶悬空翻了一个跟斗,落定站立在灵堂门口。只见那身影手提食盒,背对着众人站着。 萧玉一眼就能认出来人是谁!还不是装逼的靳烙,她猛翻了一个白眼。 靳烙将手中的食盒掷向萧玉所在的方向,在食盒离萧玉一米远时,他动用了内力一掌打向食盒,食盒因推动力,直直的攻向萧玉。 “给你准备的食物。” 萧玉心下唏嘘,靳烙这内力越发的淳厚了!她伸手握住食盒的手柄,顿时感觉一股力量似是要将她震开。 不过,萧玉还是硬生生的接住没撒手。 她扯了扯嘴角,嘴唇微微颤动,表明她体内内力游走,她在极力的压制调节。 萧玉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干巴巴的说道:“谢谢你啊!靳烙!” 管家提着一只小黄狗急急地跑进了灵堂,他擦了擦一头汗道:“相爷,给你。汤还在炖,菜……” “好了,不必麻烦了。本相已经有了。”萧玉打断气喘吁吁的管家,牵过管家手中的狗。 萧玉打开食盒,温热的甲鱼汤放置在地上,让小黄狗喝。小黄狗显然是饿坏了,喝的十分急。萧玉在它喝的十分起劲的时候,将甲鱼汤给收了起来,将一盘苋菜递给小黄狗。小黄狗是个好养活的,又急急地吃起苋菜来。 “汪汪……” 然下一刻,吃的十分欢快的小黄狗悲戚的叫唤,口吐白沫睁大着狗眼,四脚一蹬,倒在地上。 “大家都看到了!这甲鱼汤与苋菜一起食用,会致命的。也就是说将军的死是因为甲鱼汤与苋菜。 待萧玉说话,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气,看着倒地死相难看的小黄狗,都唏嘘不已。 萧玉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最终视线停在洪氏的身上,沉声道:“现在大家明白了吧!凶手就是利用这点才将洪将军害死的!现在我们说说这杀人凶手吧!能对将军喜好了如指掌的除了将军夫人外还有在场的姨娘们。” “不会是我们的,我们怎么敢……”众姨娘拼命的摇头摇手,否认道。 洪氏定了定心,她蹙眉沉声道:“萧相又怎么会知道是我们这些人的其中一个?难道厨娘就没有可能了吗?想来萧相还不知道,将军出事当天厨娘一家连夜就离开了京都。” 萧玉拿出折扇摇了摇手否认,她轻笑道:“夫人,据我所知厨娘年事已高,早在一月之前她便向你请辞回乡,想必这事将军府的丫头小厮都知道。夫人不就是利用厨娘离开这天,实行杀害将军的计划吗?” “一派胡言。将军是我夫君,我出生书香门第,学的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将军是我的天,我怎么会害死我的天。简直荒谬!”洪氏激动的呵斥道。她绝不能承认,她实在不想敢想象,她认了之后结局会怎么样。 “夫人不必激动,也不必急于否认。接下来我便要说说,你是怎么将这一串连的事连在一起的。你首先去了厨房端了厨娘炖了几个时辰的甲鱼汤,前往将军所住的院落,你早就料到翠香会半路拦住你,向你示威一番后端走甲鱼汤。然后你让厨房做了一道苋菜肉丝。你知道将军极为喜欢吃苋菜,你也知道我不食素食。一切都如你所料的进行着,待我走后!你又故意走进房间,与将军密谈,想必当时你一定对将军说了菜里有毒,将军怒火攻心,引起了毒发。”萧玉淡淡的叙说着。 “胡说!无凭无据,就说本夫人害死了将军。萧相请拿出你的证据来。”洪氏沉着脸,冷冷的说道。 “翠香,你可有什么要补充的。”萧玉笑了笑,转眼看向翠香,轻飘飘的问道。 第八十二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翠香抬眼看向萧玉淡淡的说道:“夫人与将军一直不合,外人所看到的伉俪情深的夫妻其实不然。这也是将军纳那么多妾的原因。将军出事那日,夫人与将军所说之事,妾都听真切了。夫人要与将军和离,将军大怒才毒发而亡的。后来夫人命人去请大夫,那大夫说是砒霜中毒。而只有我知道在萧相离开后,将军再没有喝过甲鱼汤,而当时有砒霜的甲鱼汤是妾下的。” 话音一落,众人喧哗,谁都没想到翠香会在甲鱼汤里下砒霜。 翠香咬牙,她拿出袖中的砒霜呈上,缓缓地说道:“这是我去仁药堂大夫那买的砒霜,大人若不信可以去查证。” 萧玉心下惊讶翠香会承认下砒霜之事,她抬眼看向洪氏道:“夫人,可还要我继续?” 洪氏冷哼一声,不屑的撇眼道:“若是按照翠香所说,这下毒之人应该是翠香才对。” “很好!我会让夫人明白的!”萧玉转眼看向洪氏,大方的笑着说道。 话音一落,萧玉撇开眼扫了一眼惶惶不安的姨娘们,笑容渐渐收敛,沉声道:管家,你去叫一些在厨房做粗活洗菜洗碗烧火丫头小厮过来,本相有些小疑惑,需要她们解答。” 管家有些为难,偷偷喵向洪氏,征求洪氏的同意。 萧玉一时觉得好笑,她又不怎么样,只是问几个人问题,要不要搞得那么紧张?她好笑的说道:“管家,你还不去?那么多人等你一个呢!” 管家十分窘迫,老脸涨红的说道:“是!” 管家将在厨房干活的下等丫头及伙夫叫来,五六个人排成一排之后,都惶恐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 萧玉托着下巴围着六个丫鬟和小厮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偿。 尉迟轩宇十分烦躁的看了一眼萧玉,他真的想马上逃离这是非之地,以免受到洪氏的牵连,而殃及池鱼。 他黑着脸,抿着唇不悦的说道:“萧相,你到底要做什么?天都深了,你若没有把握,本王就要回府了。” 萧玉斜睨了一眼尉迟轩宇,似笑非笑道:“王爷别急啊!” 尉迟轩宇一愣,随即脸又沉了几分。萧玉笑的很邪乎!让他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洪氏极力压心中的忐忑,她求助的看向尉迟轩宇,却没有得到同等的回赠。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付出值不值得。 萧玉打的是心理持久战,她要的就是洪氏发自内心的害怕。 她淡淡的斜扫了一眼洪氏,见她心绪不宁,微微的勾起唇角淡淡的询问道:“当时你们可都在厨房?厨娘所烧的菜式可都是临时吩咐的还是以往如昔?” 五人相互对看了一眼,其中靠左的丫头站出来磕磕盼盼道:“当时,当时将军要留相爷用膳,厨娘本打算按照昔日晚膳一样准备。可当时夫人来了厨房查看,觉得菜式少,又添了两道菜。” “喔~当时准备了一些什么菜式,又增添了一些什么?”萧玉好奇的反问。 “当时准备的是甲鱼嫩笋汤,宫保鸡丁,糖醋鲤鱼,红烧猪蹄……”丫头越说越心里没底,到最后直接没声了。 “那后来增了什么菜……”萧玉蹙眉沉声问道。 “苋菜,苋菜,肉……” “闭嘴!贱婢谁给你胆子污蔑夫人的。”洪氏的贴身丫头气急的上前,抬脚就将厨房杂役丫头一脚踹在地上,愠怒的呵斥道。 被踹的丫头吃痛的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说道:“我没有撒谎!确实是夫人吩咐厨娘再做一道苋菜肉丝。当时夫人还说将军好久没吃苋菜,有些想念。” 洪氏如泄了气的皮球向后退了几步,她没想到的是她周密的计划,会失算在这么一个小细节上,真相大白,她不死也会坐牢,想到这,她看向灵堂。 洪氏的丫头见自家夫人将要撞上身后的灵堂,惊恐喊道:“夫人,不要。” “砰啪……”一声灵堂上的牌位掉落在地上,发出惊人的骇声。 洪氏徒然坐与地上,久久不曾说话,良久后她发出阴深的笑:“哈哈哈~哈哈……” 萧玉蹙了蹙眉,她看着坐在地上发笑的洪氏,不解的问道:“夫人笑什么?” 洪氏抬眼看向萧玉,狠戾的眼眸透着恨意,她狂颠的说道:“是我!是我杀了洪光!他毁了我一辈子,我没毁他一辈子已是仁至义尽了。我只是拿他的命为他所犯下的错而赎罪。” 萧玉皱了皱眉,她实在不懂洪氏。要说洪光这人不像是个大奸大恶之人,怎么会毁了洪氏的一生。 显然这话激怒了翠香,她气愤不已的站起身指责道:“夫人,你可知道你亲手杀害的男人,才是最爱你的人。可能在你看来,将军不识大字,只会武当弄枪,与你这个出生在书香门第的嫡女十分不匹配。可你知道吗?将军是真心待你,要与你共度一生的。可你呢?你做什么?你做的事足以让将军休了你!” “呵呵~翠香,洪光可是你的杀父仇人,你怎么替他说起话来了!你不觉的自己很虚伪吗?”洪氏嗤笑翠香的假仁假义。 “是!将军是我的杀父仇人,但也是我敬佩之人。他虽不识字也不会什么诗词歌赋,但他是战场上的一只雄鹰。他绞杀了侵犯领土的敌军,保卫了漓北的百姓。我敬佩他的同时也憎恨他。夫人,可能你不知道,让我不忍动杀机的原因就是他深深地爱着你,足足爱你三十年,就在他初见你第一眼,千金为聘娶你那刻。”翠香越发激动的说道。 洪氏愣在当场,她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大笑话!二八年华之时她爱慕之人是才华横溢,出身尊贵的宇王爷,而突然有人叱喝她的无知,这是多么讽刺的事。 她恍然的看向尉迟轩宇,泪眼朦胧让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她缓缓地伸手,喃语说道:“王爷……” 萧玉似笑非笑的的推了推一旁的尉迟轩宇,低低的在他耳旁边道:“王爷,将军夫人叫你呢!” 尉迟轩宇脸色越发的难看,黑的堪比黑炭。他甩袖沉声道:“既然案件已经水落石出了,将洪氏缉拿交给刑部侍郎。夜深了,本王也该回府歇息了!” 洪氏一听尉迟轩宇的话,顿时晴天霹雳。她整个人因害怕还发颤着身子,她惊恐的喊道:“不!我不去……” 洪氏的贴身丫头是知道洪氏跟尉迟轩宇不清不楚的关系的,她立马跪在尉迟轩宇的身前,一个劲的磕头道:“王爷救救我家夫人吧!求王爷开恩。” 众人都怀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尉迟轩宇,一道道视线缠在尉迟轩宇的身上,让他仿佛置身在一张乱网中,怎么挣脱都无法逃离。 尉迟轩宇气恼的抬脚踹向洪氏的贴身丫头,沉声道:“杀人偿命,一命还一命,天地循环不变的规定,求本王有何用?” 洪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尉迟轩宇,他那么急的撇开与她的关系,昔日情分变得一文不值,她是真傻! 她一腔悲寂无处宣发,她抬眼看向灵堂内的人们,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很是陌生。她拾起地上的牌位,突然找到了容身之处,她站起身一鼓作气的撞向棺材,‘砰’的一声一切尘埃落定…… 次日一早,刑部侍郎满怀笑意的坐上了轿子,本打算欢喜下朝后,就命人将萧玉捉拿归案,这事办成后摄政王一定会夸他办事牢靠,又能压一头萧玉,想想都好美! 然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谁会料到一名衙役拦在轿子前道:“回禀大人,昨夜萧相已经查出杀害洪将军的真凶,如今凶手已死,此案已结。” 严松浦慌忙撩起轿子的帘子,诧异无比的说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凶手是谁?” “大人,凶手是洪将军的发妻。昨夜萧相查案时,摄政王也在一旁旁听,如今大街小巷都夸赞萧相。”衙役一五一十的说道,心下对萧玉的敬佩如滔滔黄河。 “混账!昨夜的事为何不立马禀明我?”严松浦气急的伸手打向衙役的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大人,萧相说天晚不好打扰大人与夫人培养感情。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大人请遵守约定,请辞退去官职,告老返乡。” “……”严松浦华丽丽的被萧玉给气吐血,气血冲脑的晕倒了! 萧玉提顶着一双黑眼圈醒来换上官服,打算上朝。她到了前厅用早膳,砸吧砸吧嘴吃的不亦乐乎。 直到两碗粥和一个鸡蛋下肚后,脑门浮现昨日答应靳烙的事,她啾了一眼桌上的早饭,十分纠结的蹙眉道:“这可怎么办?都吃完了!” 反正以萧玉持家有道,勤俭节约的好品质,是绝对绝对不会给靳烙花钱买早饭的。 她愣了半响后,直接拿了两个白馒头用宣纸包好,放进官帽戴在头上,神清气爽的出了府邸。 早朝尉迟安模凌两可的夸了几句萧玉,随后又进入乏味无趣的议事。早朝一下,萧玉同靳烙一前一后的出了金銮殿。 两人并排而走,都不曾开口说话。最终靳烙停下脚步,摊手到了萧玉眼前,傲慢的说:“拿来……” 萧玉眨了眨眼,随即明白了靳烙的意思,伸手将帽子一摘,掏出用宣纸包着的白馒头扔给靳烙道:“不用太感谢我!我知道你饭量大,特意给你拿了两。” 靳烙蹙了蹙眉,他傲慢的表情变得十分纠结,转着手中的白馒头,一脸嫌弃的说道:“我昨天晚上不是跟你说,我今早要吃老陈家的水煮面。” 萧玉一愣,随即伸手附在靳烙的头上,疑惑的说道:“你没病吧!要吃老陈家的水煮面?他家的面离我的府邸有两条街,我发疯了才会跑两条街。” 靳烙脸一沉,他拿下萧玉的手,傲气的说道:“昨天你答应的!给我买一个月的早膳,还说按我提的要求买,萧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枉我待你一片诚心。” 萧玉抽了抽嘴角,诚心?这小子没病吧!小的时候她栽赃给他偷看女人洗澡的事后,就处处跟她不对盘。现在跟她谈诚心?我嘞个去!他是不是今天没睡醒! 她撇了撇嘴,耸肩无奈的说道:“事太多,记忆差外加内分泌失调导致记忆衰退,这次就将就将就,明日给你带水煮面。” “……”靳烙嘴角一抽,萧玉说的什么内分泌失调?他真的很怀疑萧玉读书读傻了,常常冒出一些他不懂的词。 他扯了扯嘴角,想反驳他的话,然这时身后响起一道男音,再他听来十分刺耳。 “萧相,等等下官。” 萧玉侧身一看,原来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夏明候,她不由得扬起微笑,给予回应。 远远望去,他显得十分消瘦,宽大的官服飘飘而荡,在微风中肆意挥扬。 夏明候小跑到了萧玉身前,累的两手托在膝盖上,躬着身子喘着粗气。在光晕下的他,显得阳光活力。 他额前渗出细细的汗水显得他更加白皙,他抬眼看向萧玉,笑的纯粹又干净。 这让萧玉觉得面前的状元郎,就如说书先生描绘的状元郎一样俊美,然往往长得俊美的状元郎,最后都娶了公主,萧玉想这状元郎将会是下一个驸马。 萧玉一想到这会是尉迟歌的未来相公,就更加热心肠了。 她从衣袖里掏出干净无花纹的绢帕递给夏明候道:“擦擦!从金銮殿一路跑到宣武门,一定很累吧!” 夏明候一愣,他心下心思复杂,可表面上还是一派的儒雅,他接过萧玉递来的绢帕,有礼的向萧玉鞠了一躬道:“谢谢!” 萧玉见他行如此大礼,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她挠了挠头,干笑的说道:“不用谢!只是一块绢帕罢了!” 靳烙见萧玉与夏明候十分热络,俊脸一沉。他觉得萧玉厚此薄彼,他感到非常不爽! 而没眼色的萧玉一点也没有顾忌身旁的靳烙,笑着对夏明候说道:“是有什么事吗?若是我能帮的上忙的,我一定帮。” 夏明候羞涩一笑,摇了摇头道:“我是来恭喜萧相的!昨日我听说萧相被严大人抓进了刑部,还跟严大人打了赌。没想到第二日,萧相就将案子给破了!我刚上任不久,府中事务繁多,也没机会亲自到萧相府邸拜访,实在失礼,还请萧相别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小事,小事……”萧玉十分客气的说道。 “本将军怎么不见状元郎没来我府邸拜访而给我专程道歉?”靳烙闲闲的插话说道,眼神傲慢,语气欠揍。 夏明候愣在当场,尴尬的不知道如何解释。 萧玉干笑几声,打着哈哈说道:“他说笑的!状元郎莫要放在心上。他就是这个德行。” 说着萧玉挺身站到靳烙身前,用手掩饰避免被靳烙听到,她偷偷的说道:“他见到比自己帅的人,都不待见。你别跟他计较,他得了多年的傲娇病,治不好的!” 夏明候听萧玉十分滑稽的解释,不禁扬起一抹笑,冲着萧玉点了点头。 靳烙是听得见萧玉的解释的,他听完后十分不爽,十分气闷。他伸手攥紧萧玉的手腕,半扯半拉的将萧玉拉到自己的身后。 “喂喂喂,你干嘛?发什么疯?”萧玉掰着靳烙攥着她手腕的手,气急败坏的说道。 麻痹!什么人嘛这是!老子细白嫩肉的小胳膊都快要被靳烙这个莽夫给弄断了!该死的…… 萧玉小胳膊小腿那拼的过靳烙,直接身高压倒了萧玉,像一棵松柏树,直挺挺的挡在萧玉的面前。 萧玉那个郁闷啊!她看着眼前这一堵人肉墙,一脸无奈又无语。 夏明候淡淡的一笑,看向靳烙温吞的说道:“靳将军,是下官疏忽了!改天我一定上门拜访。” 靳烙冷哼一声,撇眼傲气的说道:“你我不属一个品级,还是少来往的好!” 夏明候一愣,这敌意来的莫名其妙。他想不通这靳将军为何如此不待见他,明明他们打照面的次数基本没有。 他拱手作揖道:“下官明白!是下官欠考虑。” 萧玉噘嘴不满,靳烙搞什么?要不要那么咄咄逼人,好歹今后还要一起共事的,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难怪这辈子除了尉迟安和她之外就没什么朋友。敢情这脾气臭的跟粪坑一样。 她稍稍踮起脚来,刚好头超出靳烙的肩膀,她笑着冲夏明候解释道:“状元郎你别在意啊!他说的品级不是指你和他地位悬殊,而是你是文官,他是武官,你咬文嚼字,作词诵诗他压根就听不懂!你……” 靳烙气急,这货要不要那么扯他后腿?他文化不多也不用时时刻刻都提醒别人,他是个文盲吧!他伸手扯住萧玉的后衣领,托着挥舞双手的萧玉,一路拖出皇宫。 萧玉如小狗一样被人拉着,她心下泪流满面,她的形象,形象,莫有了…… 夏明候见渐行渐远的两人,含笑的眼眸透入出一抹深意。他突然发觉,萧玉十分有意思。 靳烙一路将萧玉扯到了南北大街,萧玉气恼不已,终于发飙的说道:“该死的靳烙,你够了!你神经病啊!好端端的发什么疯。快放手!勒死我了……” 靳烙黑着脸继续往前走,当听到‘勒死我了’三个字时,他徒然松手。他紧张的握住萧玉双肩,急急地询问道:“你没事吧?我刚才……” “没事你个头!靳烙,你知不知道你力气大的如一头牛?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拎着我衣领一路拖到南北街,瞧瞧我这红痕,你他娘的太有杀伤力了!”萧玉还没等靳烙说完,就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我只是……反正你离夏明候远点。”靳烙十分别捏的说道。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见他对别的人嬉笑玩闹,就十分不爽。这种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就好比现在,他看着他数落自己,就特别安心。 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也不敢多想,因为他知道越发的往深处想,就会越可怕,这种可怕是空洞的让人无从探究的。 “你没病吧!人家碍着你了啊?人家压根就没跟你说过几句话。靳烙,我怀疑你这里有问题或是你这里有残缺。”萧玉一脸同情说着,指了指自己脑袋又指了指靳烙的左心房。 靳烙蹙了蹙眉,十分无语的看着萧玉。他指着萧玉的脑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觉得你这里确实有些问题。” “你他娘的才有毛病……”萧玉气的挥开靳烙的手,愠怒的吼道。 靳烙凝视了萧玉一会,深邃的眼眸越发的深沉,半饷后他微微勾起一抹邪黠的笑淡淡的下定论道:“小玉儿,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越发的娘们?说话婆婆妈妈不说,还无理取闹。” 萧玉一愣,扪心自问道:“很娘吗?” “恩!确实。”靳烙深信不疑的点头道。 萧玉心下一惊,她最近似乎忘了约束自己,导致身边的人都觉得她娘了?他们会不会联想到她其实就是一个女人? 这么一想,萧玉内心涌出各种有可能发生的现象,想到皇帝黑着脸下令撤了她官职冠上欺君罔上的罪名,想到靳烙一脸不可思议,吃瘪的表情,她顿时觉得未来好恐怖,她好怕怕!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萧玉一反常态,不再纠结靳烙不让她与夏明候接触的事,满肚子的心事往萧府走去。 靳烙十分困惑,刚才还像只小老虎的萧玉,这会没声了!还闷着头往前走,十分不正常。 他抬步跟上她后,咳了一声道:“咳咳,别跟夏明候走的太近。” 萧玉蹙了蹙眉,她停下脚步看着靳烙道:“为什么?” 这下可把靳烙难住了,他总不能说他看他跟夏明候走的近,十分不爽十分的不舒服,仿佛自己的玩具被抢走了!这话一出,他都想找块豆腐撞死自己,他那么一个傲娇又高冷的人,自然不能说那么掉价的话。 “没有为什么。总之你少跟他在一起,这人一看就心术不正,坏墨水一堆。”靳烙撇看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萧玉疑惑不已,他又没怎么接触,就下定论说人家心术不正,太没道理了!不会是…… 萧玉脑洞大开,招了招靳烙,让他靠向她。 “做什么……”靳烙蹙眉,疑惑的问道。 萧玉见他矫情,跳起身揽住他的肩旁,将一米八多的个子深深压的跟她一样高,她一脸奸笑的说道:“你该不会是知道我要撮合夏明候和公主的好事,吃味了吧!你小子,藏得够深啊!我说你怎么处处看我不顺眼,还一个劲的跟我套近乎,原来是为了尉迟歌啊!” “……”靳烙弯着腰,听着萧玉话,不住的嘴抽。这货想象力真不是盖的,难怪能坐上宰相,而屹立不倒。 “我早看出来你喜欢歌儿了!不过皇上跟太后不对盘很久了,你娶了尉迟歌夹在中间,实在不好做人。你还是把心思憋在心里吧!就当有缘无分,默默看着歌儿幸福就好。”萧玉好言相劝道,没想到靳烙是个闷马蚤货,这性子!啧啧啧,好!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靳烙拿下萧玉搁在他肩上的手,翻了一个白眼,郁闷的说道。 “矫情!还死不承认。就凭咱俩穿开裆裤的交情,我还不了解你。算了,算了!我不给你添堵了,免得让你想起伤心事。这禁谷欠系的男人我是惹不起的。”萧玉感慨道,这么一想,靳烙不让她跟夏明候接触也是有道理的。 靳烙真想一掌拍死这个缺心眼,他那只眼睛看到他爱慕尉迟歌那疯丫头了!瞧他一脸同情他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 他忍下心下要将萧玉暴打的冲动,沉声道:“收起你龌蹉肮脏的想法,我没有你那么神经,喜欢尉迟歌?呵~凭她也配!” “啧啧啧,你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萧玉一脸我早就看穿你的表情道。 “要是我说我喜欢的是个男人,并且这男人是你呢!”靳烙沉着脸,一脸抑郁的说道。 “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萧玉脱口而出,一脸你开玩笑逗我的模样。 “怎么不可能?我若是喜欢你,你会跟我在一起吗?”靳烙冷着一张俊脸,沉声道。实则他是十分紧张的,他真的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如果我喜欢你,你会跟我在一起吗?若他说会,他会是什么样的心境?若他说不会,他又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失了频率的心直接了当的告诉他,这个回答对他而言很重要。 萧玉一愣,随即抽了抽嘴角。他不会真的对男人感兴趣吧?还是对身边的男人感兴趣。不,不,这怎么可能!谁来告诉她一个gay怎么去战场杀敌打仗。 所以这是不可能的事!她一拍靳烙的胸膛,关心的说道:“哥们,你这冷笑话真的很冷啊!你不会是漫漫人生太过寂寞,才逗我的吧?得了,今天我请你去红楼喝花酒,给你找两个闭月羞花的美人陪陪你,实在不能宣泄心中的郁闷,那个啥也是可以的。钱我出,你玩的高兴就好。” 靳烙脸如黑炭一样黑,他就知道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准没好话。他永远跟他不再一条线上,他的思维逻辑太过宽阔和存有幻想。 他撇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好笑吗?那么冷的笑话还能换回你的慷慨,值了。” “哪里!我一向很大方的。”萧玉客气的说道。她就是平常比较节俭而已! “……”靳烙抽了抽嘴角,十分无语。 他迈了几步,淡淡的说道:“我先去训练营,晚上在藏娇楼见。” 萧玉猛地点了点头,待靳烙走远了之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靳烙说的太有杀伤力了,真的吓坏了她,她得赶紧给他找个女人,万一真的喜欢男人了,第一个遭殃的岂不是就是她? 萧玉回了府中,小豆迎上来接过萧玉递来官帽,殷勤的说道:“爷,洪将军的妾氏翠香来了。” 萧玉蹙了蹙眉,不是洪将军的案子结了吗?难道还有后续的繁琐事要她接守处理? 萧玉到了大堂,便见翠香一身素衣的坐着等她,她迈了几步停下问道:“香姨娘,可有什么重要之事?” 翠香站起身向萧玉微微施礼,柔柔的说道:“妾身是特意来感谢萧相的,若不是萧相向大理寺少卿求情,妾身想必还身首异处。” “也没香姨娘想的那么严重,顶多就关一年。我是看在你还存有一份善心,这才开了口。”萧玉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她答应了牡丹保她周全,就不会食言。 香姨娘柔柔的笑了笑,她走到了萧玉面前,微微又施了一下礼,浅笑道:“萧相的大恩大德,翠香无意回报。皇上已经下旨,将军府待遇一如从前,几位姨娘频频爆出身孕,将军也算后继有人。妾身将会主持将军府的日常事务,思来想去也只有一样东西能报答萧相。” 萧玉冒出了无数的问号,这姨娘该不会想以身相许吧! 翠香见萧玉蹙着跟麻花一样紧的眉头,掩帕偷笑。 她招来身后的丫头,丫头将手中的盒子交给翠香后,翠香才将盒子递到萧玉面前,笑着说道:“相爷,妾身的一点心意,还请萧相别推辞。” 萧玉心下乐开了花,有多久没人给她送白银银票了啊?这么好的事,她怎么能不接受呢? 但是戏还是要做滴!萧玉为难的推了推,义正言辞道:“举手之劳,不求回报。香姨娘客气了!” “相爷还是收下吧!不然妾身会日夜难眠,难以入眠的。”香姨娘十分温婉的说道,到有一派正妻的风范。 萧玉见好就收,人家都硬塞了,她再不收,岂不是瞧不起人家? 她接过翠香手中的盒子,客套的说道:“既然如此,本相就恭敬不如从命。” 翠香不语轻笑,她再次施礼道:“妾身就此告辞。” 待翠香离开,萧玉鸡贼的抱着箱子,急忙跑向自己的书房。心里暗暗想着翠香给了多少银子。 待萧玉将箱子放到书桌上,她开始犯难了! 尼玛,搞什么yy?送个礼还把盒子给锁了,锁了盒子也不给钥匙,逗她玩吗? “啪咚”“啪咚”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原来萧玉正费劲的开锁。 “靠!电视都是骗人的,说什么一根铁丝就能把锁给打开,骗子!”萧玉懊恼的扔了手中的簪子,插着腰吐槽道。 她盯着眼前的箱子,眼眸一转,又有了主意。她打开书房门,冲着院外守着的小豆干嚎道:“小豆子,小豆子!” 小豆子急冲冲的跑到了书房门口,气喘着说道:“爷,爷,你找小豆有什么事?中饭还没有好!” 萧玉气恼的一拍小豆的头,指责道:“吃吃吃,你除了吃还会干嘛?去,给爷找一把锄头来。” 叶小豆憨憨的挠了挠头,憨笑的说道:“爷,除了吃我还会睡。爷要锄头干嘛?是要去锄地吗?” 萧玉抽了抽嘴角,这人二是有原因的!她那么二一定是被小豆给传染的。她皱了皱眉,疑惑的说道:“锄头是锄地的吗?那什么是砍柴的?” “爷,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砍柴的是斧头。”叶小豆一脸鄙夷说道。瞧多么灵光又俏的爷,怎么就傻了! 萧玉一脸黑线,卧槽!被自己的小厮给鄙视的感觉,怎么那么囧! 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你管爷爱叫什么就什么。不管是斧头还是锄头,你给我拿来就是了,爷要干一件大事。” 小豆努了努嘴,想问什么大事,却被萧玉给瞪得不敢再多说一句。他一溜烟的跑出了院落,找斧头去也。 小豆将斧头交给萧玉时,冷不防的脱口而出道:“爷,不会是要去砍柴吧?” 萧玉拿着斧头的手一顿,随即嘴角一抽,她斜睨看着小豆,阴沉沉的说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想一斧头劈死你,省得你祸害下一个主子。” 小豆撇了撇嘴,闷闷的说道:“爷,你好无情!怎么能这样对我。” 萧玉抽了抽嘴角,他说这话时怎么那么像红楼里卖身的姑娘,好似在说‘死鬼,怎么那么久不来看人家。’ 想到这,她不由的抖了抖身子,不耐烦的挥手道:“你那凉快那呆着去,看见你就糟心。” “爷,你……” “啪……”的一声,萧玉甩手关上门,将喋喋不休的小豆子给隔绝在外。 萧玉拿着斧头,贼兮兮的搓了搓手,暗想只要将盒子砸开,就能有一笔意外的收入。 然而想象是异常的丰满,现实是那么的骨感。 当萧玉砸开箱子的锁时,满怀憧憬的打开后,她愣在当场。 “卧槽!玩老子呢!这是什么?这都些什么……”萧玉极为夸张的拿过箱子,将箱子里的全部书信给倒在桌上,不可思议的看着空木箱。 所谓的礼只不过是一堆书信,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唉……”萧玉一脸郁闷的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一堆书信,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萧玉挑了其中一份书信,打开一看,朗朗上口的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人一方……字锦德”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字锦德” 萧玉一连读了两手诗,落款人都是一个叫锦德的人,看这字刚劲有力,不像是女子所写。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得此恨无重数。”萧玉又拆了一封信,再次读诵道。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萧玉越读越觉得纳闷,卧槽!这都是一堆情诗啊!读来读去这落款的都是一个叫锦德的人。 她细细的念叨了几下,脑子闪过一个人影,不由两眼发光,捧着一堆书信发笑道:“哈哈哈……这下可惨了!看我怎么整死你,顺带捞一笔。” 萧玉会如此兴奋,只因这一箱子书信都是尉迟轩宇写给洪氏的,她感叹不已。没想到尉迟轩宇这么有调调,撩妇女技能好强悍! 她随手拿了一封书信出了书房,叫来小豆笑着说道:“去,将这封信送到宇王府。” “爷,你什么时候跟摄政王那么好了?还给他写书信。”小豆接过萧玉递来的书信放进了里衣里,闲闲的说道。 “你去就是了!很快宇王爷会提着重礼前来相爷府找本相谈谈心。”萧玉温温吞吞的说道。 以她对尉迟轩宇的了解,这老匹夫定会携重礼来封她的口,她怎么能不把握好这么好的契机呢?哈哈哈…… 宇王府大门口 小豆将信交给守门的侍卫大哥,千叮咛万嘱咐道:“我家相爷说了,一定要将信交给王爷,你可不能有闪失啊!” 侍卫觉得小豆太婆妈,频频点头道:“知了,知了!” 待小豆离开后,侍卫这才进了府将信交给管家,管家急急地跑向大堂,正巧碰上席落莲。 “管家,你行色匆匆,是找父王吗?”席落莲柔柔的开口询问道。 “是啊!郡主。刚才萧相府派人呈了一份书信,看传信的奴才急,老奴也不敢耽搁。”管家曲着身,恭敬的回答道。 席落莲蹙了蹙峨眉,急切的说道:“给我看看……” 管家不好拒绝,就将信交给席落莲。凤席落莲将书信拆开,拿出信封里的信打开一看,顿时脸色一变。 她将信急忙放回信封,疾步往尉迟轩宇的院落走去。她急跑了几步,便累的喘着气,到了尉迟轩宇的书房,被看守门的侍卫给拦在门外。 “让开!我找爹爹有急事,耽误了事你们担的起吗?”席落莲呵斥道。 “王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书房,郡主请回吧!” 尉迟轩宇听着屋外的吵闹声,不由的蹙了蹙眉。他沉下老脸,起身迈步到了门口,推开门便见席落莲与门口的侍卫拉扯不清。 他大怒不已,黑着脸怒喝道:“女孩子家家与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管教嬷嬷怎么教你的,着实让本王丢脸。” 第八十三章 我还没有娶 席落莲心‘咯噔’一下,十分不安的退了几步。她强稳住乱跳的心,垂下头微微施礼道:“落莲给爹爹请安!爹爹消消气,都是落莲一时急切,失了礼数。” “毛毛躁躁的,将来怎么做嫔妃。”尉迟轩宇冷哼一声。他现在怀疑自己的决断,花太多的人力物力在这个养女身上,到底值不值得。 席落莲垂眼将手中的信呈上,恭敬的说道:“爹爹,这是刚才萧相府传来的书信,还请爹爹过目。撄” 尉迟轩宇蹙了蹙眉,萧相府?他与萧玉不合是朝内朝外都知道的事,如今他莫名给他捎了一份书信,绝对不是什么要与他站在同一条线上。 他沉着脸下了台阶,接过席落莲手中的书信打开一看,顿时老脸一白,惊得手中的信翩然落地。 席落莲小心翼翼的捡起落在地上的信,假装阅览一下,故作不知情的说道:“爹爹,这是你写给那家姑娘的信,为何会落在萧相手里。” 尉迟轩宇回神,一把夺过席落莲手中的信,呵斥道:“多事!不该你问的你就别问。” 他转身迈步,想回房思量一番。刚跨出一步,他又觉得不妥当,转身对席落莲道:“你让管家去库房替我置办一份贵重的礼,本王要亲自去一趟萧相府。” 席落莲心下一紧,她抬眼看向尉迟轩宇,微微蹙眉道:“爹爹,这恐怕有所不妥。朝中都知你与萧相不合,你若携带礼登门拜访萧玉,定会惹来非议,还需爹爹慎重。偿” 尉迟轩宇转眼一想,觉得席落莲说的很有道理,他前往萧府,途中经过品级不一的官员府邸,定会惹人瞩目。 “依你看要如何?”尉迟轩宇沉声问道。 席落莲睨了一眼无异样的尉迟轩宇又垂下头,按心中所想,柔声开口道:“既然爹爹不便亲自出马,就让女儿替爹爹跑一趟,爹爹觉得如何?” 尉迟轩宇不屑勾唇,他一直都知道席落莲的心思,爱慕萧玉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点小心思他会不知道? 他迈步靠近她,沉声道:“莲儿,你抬起头来。” 席落莲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尉迟轩宇,却不想尉迟轩宇一巴掌落下,‘啪’的一声打疼了她半张脸。 “本王告诉过你,不该有的心思别有,你当本王的话耳旁风吗?呵,本王实话告诉你吧!就凭你这低贱的出生,没有本王你走不到今天。你除了听从本王,无路可走。”尉迟轩宇冷声道。 席落莲微微低下头,捂着脸咬着唇,一副楚楚可怜的瘦弱模样。 “还不滚回房!过几日·你就进宫了,好好跟管教嬷嬷学宫廷礼仪,后宫是你唯一的一条出路。”尉迟轩宇气愤甩袖,转身回了书房。 席落莲抬眼看向紧闭的书房,柔美的眼眸闪过一丝狠戾。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让这所谓的养父付出代价。 尉迟轩宇换了一身衣服,便领着管家带着礼出了府邸。这次他特意没坐招摇无比的马车,而是换上了普遍的马车。 萧玉待小豆回府后,便命管家福伯关门谢客,她要给尉迟轩宇一个下马威。谁让他嘚瑟,在别人面前嘚瑟就算了,敢在她萧爷的头上嘚瑟,那只能怪他倒霉了。 尉迟轩宇到了萧府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以及门上挂着‘闲人勿扰’的字样,顿时黑了脸。 怎么说他也是堂堂一王爷,亲自前来拜访给足了萧玉面子,他还想怎么样?不该舔着脸找台阶下吗? “去敲门……”尉迟轩宇阴郁的说道。 跟随的侍卫前去敲门,开门的是府里管家福伯,他见是尉迟轩宇,忙探出身走到尉迟轩宇身前跪下:“奴才拜见王爷。” “你们主子呢?本王是携重礼拜访,总不能让本王一直在府门外候着吧!”尉迟轩宇沉着脸冷声道。 “王爷,相爷,相爷他说昨夜感染了风寒,不能见客。若王爷没有紧要的事,还是……” “***才,这是在敢本王走吗?”尉迟轩宇气恼的抬脚喘向福伯,将年迈的福伯踢到在地。 “王爷,奴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让你们主子出来迎接本王。什么感染风寒,你以为本王会信?”尉迟轩宇嗤笑道。今日早朝还活力四射的,就过了一个中午就病了?哐谁了! “老奴……” 吱’的一声,小豆打开门,他跑到尉迟轩宇身前,将萧玉交给他的信交给尉迟轩宇,毕恭毕敬的说道:“王爷,我家相爷说了。待王爷看完这封信后,就会明白该怎么做了。” 尉迟轩宇黑着脸接过信,打开一看又是一封他写给洪氏的诗信。他老脸闪过红紫绿三色,最后他忍下怒气,沉声道:“既然本王来了,这些礼也不好带回去。你待相爷收下吧!我们走……” 当萧玉看到一桌的礼盒,不由得笑歪了嘴道:“瞧瞧,这可是上好的玉如意啊!这老王八不知道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爷,你也太没有志气了!就这些东西就把你给收买了……”小豆不屑的撇嘴道。 萧玉斜睨了一眼小豆,小子!最近胆子肥了不少,都敢直接顶嘴直系上属了。 她打开其中一个礼盒,手抚摸过一排上好的玉佩,随手拿了一块不起眼的扔给叶小豆,傲慢的说道:“喏!别到时候娶媳妇时没有拿的出手的定情物。爷对你好吧?” 小豆接住手中的深绿色翠玉,一脸欣喜的塞进了腰包,笑呵呵的抬头看着萧玉傻笑说:“爷,小豆赞成你的做法。摄政王那么多钱,拿点应该的。” 萧玉眼角一抽,这变脸的速度太快了点吧? 她垂眼再次抚过一排玉佩,最终她眼神定格在一块赤红发亮的玉佩上。她拿起放于半空看了半响后,她窃喜的将玉佩藏在胸口里,心下一阵暗笑。 萧玉处理完了公务已经是晚上了,萧玉记得跟靳烙的约定,用完晚膳锄完院落里的杂草后,便出了府邸。 她一路溜达,认识萧玉的百姓会十分友善的跟萧玉问好,遇到情窦初开的少女,还会收到不少绣帕以及袖带钱包。 等到了藏娇楼门口,萧玉已经捞了不少东西。 她见站在藏娇楼门口卖笑招揽生意的姑娘,十分流气的挑了挑姑娘的下巴,流气的说道:“姑娘是新来的?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姑娘很是老道的将赤露的臂膀搭在萧玉肩上,媚眼如丝的说道:“相爷眼里只有淑画姑娘,我这等胭脂俗粉怎么能让爷注意到。” 萧玉眼瞟到向藏娇楼走来的靳烙,伸手将女子一推,长臂抵在红柱上。女子微微屈膝,仰头看向萧玉,顿时成了一个十分暧日未的姿势。 女子娇柔的伸手挽住萧玉的脖颈,娇红着脸一脸爱慕。 靳烙见此,不由的蹙了蹙眉。他站在两人身前不远处,为了引起萧玉的注意,他特意用咳嗽来提醒萧玉。 “咳咳咳……” 果然萧玉侧头看向靳烙,他故作一愣的模样让靳烙误认为她没反应过来。 随即她拿下女子挂在脖子上的手,浅笑道:“你来了啊!” “我来了!扰了你的好事,是不是很不爽。”靳烙懒懒的抬眼对上萧玉星光灼灼的眼眸。 他的眼眸毫无刚才的轻浮之色,有的是异样的明媚与笑意。他不懂,他真的不懂!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周围的人都在变,而唯独他不曾改变过。 萧玉,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温温水水,绵绵而长,谁也猜不到下一刻他会做什么,会怎么做。 萧玉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么弱智的攻击她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她挑起女子的下巴,邪邪的说道:“瞧!靳将军怕是看上你了,不然怎么无缘无故的讽刺爷呢!” 女子立马用涂着香气的绣帕捂嘴,笑的花枝乱颤的说道:“爷,你真讨厌。靳将军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喔~是吗?”萧玉故作疑惑的瞟了眼靳烙,邪笑反问道。 靳烙脸不由的一沉,他看着萧玉沉声道:“小玉儿似乎忘了,官宦来红楼这等污秽之地,是要被朝堂百官弹劾的。” 萧玉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一抽。他都站在红楼门口了,还跟老子谈官宦不能入红楼之说,会不会有些晚了? 她十分郁闷的与卖笑的姑娘扯开距离,幽幽上前将靳烙拉到一边,偷偷摸摸的说道:“你这人怎么那么无趣。中午不是说的好好的吗?带你来喝花酒,找几个姑娘作陪。现在你跟我扯被弹劾之事,是不是晚了点啊?” “我还没进入藏娇楼,你已经跟姑娘勾搭上了。告到御前,被惩治的是你不是我。”靳烙轻飘飘的说道。 萧玉眉眼一挑,嘴角微微一抽,一脸忧郁。 麻痹!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她还不是为了纠正他的取向,免得对她死缠烂打,穷追不舍,导致身份揭穿,双双倒霉。再说啦!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可不能*。 显然萧玉想的太多,以靳烙闷葫芦的性格,绝不会死缠烂打,穷追不舍之说。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靳烙懒洋洋的说,他本来就没想过来什么红楼。他是什么人?靳家军未来掌管人靳烙。他要女人,还需要来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哼,他随便纳一个妾也比青·楼女支女来的强! 萧玉撇嘴,有这么样的人吗?得!老子不陪你玩了。 她有些生气的挥了挥手,催赶道:“去去,不爱来就回你的将军府。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你点颜色就想开染坊,爷不跟你玩了!” 靳烙被推着向前走了几步,他睨了一眼不耐烦的萧玉,淡淡的说道:“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恩人的吗?若不是我为你请来了大理石少卿以及给你送了菜食,你会那么快破了洪将军的案子。” 萧玉推动的手一顿,她一脸黑线的反驳道:“我不是答应你,为你带一月的早膳吗?你的恩情不是抵消了啊!” “是吗?可我记得当时我说我要吃什么,你带什么。可你带了什么?小玉儿还真敷衍了事。”靳烙冷哼一声,淡淡的反问道。 萧玉差点就要扇自己大嘴巴子,瞧她都干了什么好事?现在被靳烙拿捏,她以后要怎么在朝堂混,在漓北混。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干笑说道:“你到底想干嘛。” “把你手里的绣帕,绣带,荷包都扔了,随我进去喝一杯。”靳烙淡淡的说道,率先进了红楼。 萧玉一愣,卧槽!又搞飞机! 她将手里花花绿绿的荷包,绣带,绣帕都塞给卖笑的姑娘,急忙跟进了红楼。 鸨妈见萧玉与靳烙来了,扭着水桶腰,仰着白面粉的脸,用绣帕捂着嘴,笑的好不贱荡额向萧玉走去,尖着嗓子道:“爷,好久不来了。可想死妈妈了!” 萧玉皮笑肉不笑的答道:“是有些日子没来了,淑画姑娘呢?” “哟!爷真让人伤心,都不慰问人家,上来就提淑画。”鸨妈一挥手中的绣帕,调笑道。 靳烙站在一旁,不由得蹙了蹙眉,他十分厌恶这阵阵香味。 “没有啊!妈妈,多虑了!这不,爷还是很懂妈妈的。”萧玉挑了挑眉,从袖中拿出两锭银子交到鸨妈的手中,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意有所指道。 鸨妈接了萧玉的诚意,便邀萧玉与靳烙上楼,特意找了一个四通八风的厢房,让小厮上了菜后,便命人去请淑画。 萧玉张望了几下,便靠近靳烙神神秘秘道:“你不觉得这红楼似乎没以前热闹了!” 靳烙并未理会萧玉,为自己酌酒一杯后,沉声道:“发生过命案,这生意自然没有以前那么好。” 萧玉点了点头,她怎么忘了这红楼还发生过命案。也是!她是有一阵子没有来了…… 不一会,淑画掩着面纱抱着古琴进了厢房,她微微向萧玉与靳烙施礼后,走到了珠帘后琴架边。 一阵空灵又哀愁的琴声想起,一声声的琴声仿佛在叙说一个久远的故事。 萧玉不由得蹙眉,她一直听淑画弹琴,从前她都只是弹一些轻快活跃的曲子,调节她郁闷无比的情绪。而今日所弹的曲子似乎有些哀愁,带着莫名的低落以及凄冷。 萧玉越听越觉得这曲子太过凄冷,她总觉得淑画姑娘遇到了困事。 而对靳烙来说,这曲子凄不凄美,哀不哀伤跟他压根没关系,他听不懂这文雅人喜欢的东西,唯一十分配合这意境的就是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一曲落定,淑画姑娘并未出声,而是抱着琴走出珠帘,到了萧玉与靳烙的身前。她微微施了礼转身打算离开。 萧玉蹙了蹙眉,出声喊住淑画,疑惑的问道:“淑画姑娘这是怎么了?这次见你似是不同往日,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淑画顿了顿身子,她并未转身而是低低的说道:“妾生并没有心事,爷多虑了!” 萧玉蹙了蹙眉,她盯着挺直了身板的淑画,沉声道:“淑画姑娘可否转身说话?” 淑画微微侧身,她拿着盈水溺出水光的美眸,看着萧玉,这眼神似是被情郎拒之门外的女子,楚楚动人。 萧玉暗叹美人不管是说话还是回眸,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美。她是个十分怜香的人,下意识的问道:“淑画姑娘是感染了风寒?若不是又为何要用纱布遮面。” 淑画在萧玉落话时,下意识的伸手掩饰脸庞,慌乱的说道:“爷,若是没事,淑画先退下了。” “站住!”萧玉蹙眉不悦的喊道。 淑画在萧玉呵斥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抽泣道:“爷,你别为难妾身了。妾声无颜面见爷,爷让妾身离开吧!” “你可是脸上受了伤?”萧玉迟疑的问道,除了脸上有伤她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淑画掩帕擦拭眼角的泪水,哽咽的说道:“爷,能见到你,淑画很是欢喜。妾身日盼夜盼就想着能见爷一面。自红楼出了命案后,生意大不如从前,楼里的红牌都为自己赎了身,楼里的姑娘也少了一半。我自幼命苦,若不是为了给年迈的娘亲治病,花光了自己赚的银两,也不会落得如今下场。” 萧玉蹙了蹙眉,疑惑的问道:“淑画姑娘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便是!” 靳烙见萧玉一副热心肠的模样,不由的嗤笑道:“你也真够笨的,她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要你为她赎身。” 萧玉一脸黑线,人家姑娘说的那么可怜,怎么着也要顺着姑娘的话往下说啊!这小子倒好,一点也不懂什么叫循循渐进。 淑画听靳烙一语道破了她的用意,也不藏着掖着。她颤着手解开挂在耳朵上的钩子,瞬间丝帕落下,本是一张姣好的脸长满了红红斑斑的疙瘩,着实要吓死人的赶脚。 萧玉看了一眼,差点将晚饭给吐了。这红红小小的疙瘩,吓得她小心肝一跳一跳的。 她忍住要呕吐的征兆,沉声问道:“淑画姑娘,你的脸是天花吗?为何会如此严重。” “爷,不是天花,是被人传染的。那日妈妈让我接客,为外域的客官弹奏,我本是拒绝的,可楼里的姑娘没一个愿意去的,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谁知那两个客官欲行不轨,对妾身……妾身抵死不从,谁料那两个客官脱光了上衣,上半身都是发肿的小疙瘩。我挣扎中,无意的碰到,今日就成了这样。”淑画说的好不凄惨,泪雨聚下到有几分真意。 “那你是跟两个客官双飞了?”萧玉脱口而出,她比较关心的是这个!她发觉自己真的好污! 淑画慌乱摇头,急急地解释道:“爷,莫要乱说。淑画虽出身与青楼,但妾身还是清白之身。” 萧玉了然的点了点头,她盯着淑画脸色的红疙瘩,想来是平常的过敏之症,只不过比平常的花粉过敏严重些。 “爷,你救救我!淑画信的过的只有爷了……”淑画开始嘤嘤的哭泣,拿帕拭泪。 萧玉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爷很是同情你的遭遇,但是爷没有钱,不能为你赎身。” 萧玉打着小九九,就算她帮她赎身了,领回家是做小妾呢还是贴身丫鬟呢? 做了小妾,那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就不攻自破了,第一个饶不了她的不是尉迟歌而是皇太后上官敏敏。 若是做了贴身丫鬟,这么貌美如花的姑娘不像是个会伺候人的,而且她的身份不便,越少人知道越好。 “爷,难道你一点也不怜惜淑画吗?呜呜呜,淑画没了容貌被妈妈知道了铁定不会请大夫为我妾身治病,妾身也不能会爷排忧了!”淑画愣愣的看着萧玉,两行清泪流落,更显得她楚楚可怜。 萧玉面上凝重,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她懂!于是她转眼看向靳烙,笑的一脸灿烂的说道:“靳烙,我听说最近令堂身体不适,可缺人照顾?你看这……” “我爹身体无恙,每日还切磋武艺,不需要人照顾。”靳烙放下手中的酒杯,沉声道。 萧玉尴尬努了努嘴,随即又对他说道:“靳烙,你怕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帮淑画姑娘赎身,暂且这姑娘放你府邸养一段时间,等我娶了新妻,我在接回府。” 靳烙很是怀疑的看着萧玉,随即垂眼道:“你可以在外面置办一个宅子养着,京都权贵们都有在外养着外室。” 萧玉又是一愣,这厮好贼,好精啊!她撇了撇嘴道:“我买了她,送给你当二房,给你暖床生娃,有什么不好!” 靳烙斜睨看着萧玉,深邃的眼眸暗沉如黑幕,他淡淡的回道:“你又不是我正房妻子,用不着替我纳二房。” 萧玉嘴角一抽,她真的跟他说不通,什么叫对牛弹琴?现在她真的深刻理解了。 萧玉琢磨了半饷,看着跪在地上抽泣不停的淑画,想破了脑袋也不曾想到妥善的办法。 靳烙见萧玉蹙眉眉,十分纠结的模样,不由摇头。什么叫烂好心,说的就是萧玉这种人! 他执起手中的酒杯,淡淡的道:“你若实在想不出,我这到有一计。” 萧玉欣喜的看向靳烙,急急地追问道:“有何办法?你也知我处境艰难,是万万不能带女子进府的。” 靳烙睨了一眼萧玉,随即看向跪在地上的淑画,淡淡的道:“过三日便是皇上纳妃的日子,这楚南国的公主一个妃位,上官静一个妃位,摄政王的养女一个妃位,四宫只差一个妃位。你收了做义妹,举荐给皇上,嫁进后宫。” 萧玉一愣,她很是怀疑的看向靳烙,低声道:“这不太好吧!皇上能看的上淑画吗?” 靳烙垂眼端详手中的酒杯,沉声道:“皇上不近女色多年,最近我们频频让皇上纳妃充盈后宫,想来皇上是愠怒的。这三妃家室优越,后台强硬,皇上定不会与她们行房,就算行房也不会有子嗣。你送一名没那么多算计的女人进宫,也能为皇上排忧。” “这主意不错!但是皇上脾气阴影不定,一定会炮轰我?事得其反,我可悲剧了!”萧玉犹豫的说道,这么坑皇上,真的好吗? “你知道为何皇上处处为难你吗?”靳烙为萧玉倒了一杯酒,反问道。 “不知道!想来是我够强大,让他不放心吧!”萧玉极为自恋的说道。 “第一,你太过注重君臣之礼,让皇上觉得你已不是当年的伴读。第二,六年前萧家败落,皇上未能帮你,你消失了半年,你与皇上存有芥蒂,皇上对你的忠心有所怀疑。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萧潇。”靳烙将尉迟安对萧玉的态度分析的十分透彻。 萧玉点了点头,确实如靳烙所说。不过靳烙的推测能力好强大,这么一想尉迟安的心里阴影面积真的大大滴。 萧玉沉思片刻道:“也别什么义妹了!直接做萧潇吧!” 靳烙一愣,他看了一眼跪地哭的梨花带雨的淑画,沉声道:“若是做萧潇,她太过柔弱,不适合。” “你这就别管了,我自会做的天衣无缝。”萧玉笑了笑道。萧潇就是她,她就是萧潇,如今她是萧玉,萧潇就让给别人坐坐吧!小时逗弄了尉迟安,没想到他真当真了!既然如此,送他一个萧潇也不是不可的。 “你会替我保密吗?”萧玉转眼看向靳烙,眨眼无辜的问道。 “自然会……”靳烙点了点头,沉声道。表兄一直惦记着萧潇,对萧玉的情义也越发的复杂,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两人商议了的话,其实淑画是听真切了。阁主下令她跟着萧玉,萧玉却想着送她入宫,她实在费解,现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萧玉叫来了鸨妈后,笑的十分温润的说道:“妈妈,你看爷跟淑画那档事,说白了也就那回事。你开个价吧!爷替淑画赎身……” 鸨妈愣了愣,随即笑的合不拢嘴的将淑画从地上拉起来道:“瞧!妈妈怎么说来着!我们淑画姑娘真有福气,马上要住大宅子去了。” 淑画在鸨妈进来之前,就快速的带上面纱,防止鸨妈发现。她垂着头故作羞涩的抚开妈妈的手,娇柔的说道:“妈妈,你说笑了。” 萧玉抽了抽嘴角,这鸨妈真当自己捡到宝了?要是她说一两银子赎身,会不会昏厥过去。她不禁勾起唇角,笑的一脸狐黠。 “妈妈,你开个价吧!”靳烙见萧玉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心思萧玉又想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鸨妈一拍大腿,甩了甩绣帕伸出五个手指头,冲着萧玉笑的十分灿烂。 “五十两,妈妈这也太贵了些!”萧玉瞪大眼,盯着鸨妈肥的跟猪蹄一下的手指,惊怪的说道。 鸨妈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五百两?太坑爹了吧!”萧玉故作傻眼的一拍桌案,撩起衣袍,脚踩在凳子上,嚎喊道。 鸨妈下了一跳,身子一颤不稳的像后退了一步,两只手摇不停。 “卧槽!要五千两?你是卖金子啊!”萧玉爆出口道,明知道她没什么钱,还漫天叫价,真的好吗?五千两?她得存两三年呢! 鸨妈对萧玉极为夸张的动作加极为戏剧化的表情给吓得一愣一愣的。她回过神来,一甩绣帕,抚着云鬓道:“五万两白银。爷,这个价最为妥当。” 萧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哪里是卖姑娘分明是卖太后,太后都不值这个价。她睨了一眼靳烙,见他事不关己的神色,不由得撇嘴。 她抬眼看向鸨妈,挑出袖中的一锭银子扔到桌上,淡淡的说道:“最多五两。五两我带走。” 这下鸨妈不淡定了,她挠了挠耳朵,怕自己听错了。她拿起桌上的五两,怔怔的看着萧玉道:“爷,莫不是搞错了!难道淑画姑娘在爷的心里只值五两银子。” 萧玉拿出腰间的折扇,摇了摇扇子道:“非也,非也!淑画姑娘在我心里是无价的。但是……钱在我心里是有价的。妈妈要五万两白银,这不是为难爷吗?” “难道堂堂相爷连五万两白银都没有?”鸨妈不信服,冷哼一声道。 “爷是清官,每月俸禄只有五十两。妈妈别说笑了!五两为淑画姑娘赎身,已是我出的最高价了。”萧玉温文尔雅的笑着说道。 “五千两……”鸨妈退而就其次,一口敲定。 萧玉摇了摇头,五千两她也拿不出,血本钱是要留着老了养老用的。 “五百两,不能再少了!” 萧玉看向一旁紧张无比的淑画,她站起身走至鸨妈和淑画的中间,伸手挑开淑画的面纱,顿时布满红疙瘩的俏脸暴露在空气中。 “哎呀妈啊!淑画你的脸怎么搞成这样……”鸨妈惊恐的退后,矫情万分的拿着绣帕遮眼。 淑画急忙拿起面纱遮住脸,抬眼看向萧玉,眼神十分绝望与忧伤。 萧玉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可是没办法啊!她必须花五两为她赎身啊! 萧玉轻咳一声道:“妈妈,你也看到了。淑画姑娘得的可是天花!这病会遗传的若是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爷想这红楼估计要关门大吉了。” 鸨妈一愣,随即慌忙说道:“爷,闹哪样呢!有话好好说,何必伤了和气。” “爷不是哐你!这天花会传染,一不小心你这楼里的姑娘都染上了天花,来的镖客谁还敢叫姑娘伺候?我现在为淑画姑娘赎身,救这红楼出水火,鸨妈不感激涕零爷不怪你,可这漫天叫价就有些过分了。”萧玉眼里含笑,十分幽默的说道。 “是,是……可是妈妈我,不是这楼里的老板,不敢五两就把上等品的姑娘卖给爷。这着实为难妈妈了!”鸨妈一脸肉疼的说道。 “喔~是吗?鸨妈今日若不收了这五两银子,过了今晚楼里其他姑娘染了天花,可别怪爷没有提醒你。”萧玉轻飘飘的说道,一脸从容。 靳烙不由得失笑,他一脸注定的自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 鸨妈沉思了一会,咬着牙道:“五两就五两,还请爷今晚就将淑画带走。免得多出事端。” 萧玉笑的尤为灿烂,五两就替皇帝买了一个媳妇,值当的!她点了点头道:“还是鸨妈会做生意。” “哪里!还是爷懂抓住时机。”鸨妈笑的十分不自然的说道。 “还请鸨妈将淑画姑娘的卖身契交给我。”萧玉温雅一笑,淡淡的说道。 最终鸨妈极为不舍的交出了卖身契,一脸肉疼的对淑画说道:“女儿啊!还是你命好。” 这命有多好,想来只有萧玉知道了。 淑画并没有拿多少东西,拿了一件衣服以及一把古琴便随着萧玉和靳烙出了藏娇楼,多少姑娘羡慕淑画赎了身。 而当楼里的姑娘问及拿多少银子赎的身,萧玉十分霸气的说道:“五万两。”惹来靳烙的白眼,淑画的羞愧以及鸨妈的面部抽搐。 淑画一直跟在萧玉与靳烙的身后,迈着小莲步,十分落寞。 靳烙脚步一顿,他看向萧玉,沉声道:“明日我要吃现磨得葱花豆腐。” 萧玉一怔,随即眼睛一抽,闷闷的道:“知道了!” “走了……” 待靳烙消失后,萧玉转身看向身后跟着的淑画,见她始终低着头的怯怯模样,无奈的摇头。 她走向她,站在她的身前淡淡道:“你没事吧?是否因我说的那些话,而感到难受?” 淑画摇了摇头,低声回答道:“妾身不敢!妾身确实不值五万两这个数。” 萧玉抬眼看向夜幕的天空,淡淡的说道:“每个人都是无价的,不管是贫贱富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不是爷今日花了五两买了你,你就值五两,你信不信我能将五两的你包装成五万两。” 淑画微微抬眼,颤着声音道:“妾身不懂!” “不懂也罢!从这一刻开始你不再是藏娇楼里弹琴卖唱的淑画姑娘,而是萧府的萧潇小姐。”萧玉沉声道。 淑画心下一跳,她是听懂了萧玉有意让她进宫,却没想到萧玉会让她以萧家小姐的身份进宫伺候皇上。 “好了!跟我回府……”萧玉叹了一声道,未知的命运,她做了引导者,最终的命运要靠自己去争取,她只能帮到这里。 萧玉将淑画领回了府里,府里瞬间沸腾了。丫头小厮扒着门揪着大堂里身形妙莲的女子。 老爷子是被贴身丫头给带到大堂坐着,他穿着大福褂,打着哈欠,困倦的说道:“儿啊!听小丫丫说你带了一个媳妇回来。” 萧玉抽了抽嘴角,小丫丫?绝了!她嬉皮笑脸的说道:“爷爷,不是媳妇是妹妹。” 老爷子瞪大眼,吹胡子瞪眼道:“胡说!萧家从来没有女娃娃,哪里来的妹妹。” 萧玉抽了抽嘴角,这老头真的是记忆混乱了!想当年她出生他抱着她一脸嫌弃的说‘怎么是个女娃娃?’,连取名的时候也十分无所谓的说‘她哥叫萧玉,这女娃娃就萧潇好了。’ 瞧瞧有多歧视她?要不是哥哥在十岁那年得了怪病,她也不会被重视起来。从十岁开始,她就一边扮演萧玉,一边扮演萧潇。 “爷爷,妹妹病的十分严重,我才从下乡接她回来住的。”萧玉睁眼说瞎话道。 “不对!萧家没有女娃娃。”老头子十分执呦的说道,萧家一直生的都是带把的,这小子又骗老头子。 萧玉泪了!她叫他出来就是个错误,她冲着老爷子的贴身丫头使眼色,示意可以将老头带走了。 老头不依不饶,就是不肯挪屁股,大声嚷嚷道:“你个不肖子孙,老头还没死,就命人来谋害老头子。要遭报应的!” 萧玉一脸头疼,这疯癫病似乎更加严重了! 她立马上前扶住老爷子的身子,哄道:“爷爷,别闹!您看天都黑黑了,隔壁家的张员外又得告您扰民了!” 老头缩了缩头,两只手直接扒在萧玉的手臂上,一脸警惕的四处张望,嘀咕道:“囡囡,你看这群外人怎么都看着我们。他们一定是要杀老头。你让他们走,走……” 萧玉一脸无奈,她挥了挥手道:“你们都没事做吗?堵在门口是想爷赏你栗子吗?还不都给爷退下。” 堵在门口张望的下人被警告了,都嘻哈的散去。 萧玉睨了一眼杵在门口的小豆,沉声道:“小豆子,你带小姐去客房住一宿,有什么事明天说。” 萧玉将厅中的闲人都喝退下后,她蹲在老爷子的身前,摸着老爷子的手,低声道:“爷爷,人都走了!没人敢靠近你。” 老头子一听萧玉那么说,高兴的拍了拍手,吹着白胡子欢呼的说道:“好耶!好耶!” 萧玉叹了一声,她最近忙于公事,都忘了关注爷爷的病。这病似乎比以前更重了,今日都直呼她儿了。 “儿啊!你娘子呢?老头怎么没见你娘子?” 萧玉一愣,这病得有多糊涂,只有天知道了!她扯了扯嘴角干笑道:“爷爷,我还没有娶。” “胡说!”老头子不乐意了,瞪着萧玉愠怒的说道。 “我尚未娶妻,这是漓北百姓都知道的事……”萧玉一脸无奈的说道,她要娶,也只能娶个倒插门相公了。 老爷子一脸的不高兴,噘嘴不满的说道:“你个骗子!上次老头还看到你娘子。穿着大红袍子,老头还夸她屁股大好生养。” 第八十四章 我便不会存活在这个世上 萧玉抽了抽嘴角,那是她媳妇吗?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曲月。老爷子是装?还是记忆混淆了。 “爷爷,您记错了!天色不早了,您可以洗洗睡了好吗?”萧玉好脾气的哄道。 老头子不乐意了,他精神着呢!不见到媳妇,他是不会睡的。他扯住萧玉的袖子,晃啊晃啊道:“我要见媳妇,要媳妇。” 萧玉一脸黑线,闷闷的说道:“您媳妇在地下等您,您要见还得等几年。” 老头一愣,蹙着眉十分不高兴。他侧身双手怀胸,闷闷的说道:“老头很生气,老头很生气。” 萧玉扯了扯嘴角,要不要那么小孩子?她是又当孙女又当妈啊!她黑眸一转,有了主意道:“你想见我媳妇是吧?她在书房呢!我们去找她。偿” 老头子半信半疑的啾了一眼萧玉,随即起身拉住萧玉的袖子,小声的问道:“真的?你不会骗老头?” 萧玉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真的!” 萧玉扶着老爷子到了书房,正巧画盆里有很多画轴。萧玉随手拿了一副打开,递给老爷子笑着说道:“这个漂亮吧!媳妇……” 老头子垂眼盯了半饷,摇了摇头,十分确定的说道:“这长得丑,没有媳妇好看。” 萧玉眼一抽,这可是太后送给她的上官静画轴,天生的美人胚子,老头果然没有什么眼光。 她又拿了一副画,打开递给老爷子道:“刚才那个不是,这个是。您看看……” 老爷子摇了摇头,嘟囔的说道:“你个骗子,不是。” 半刻钟后,老爷子看完画盆里的所有画,不耐烦的全数丢在地上,直嚷嚷道:“骗子,骗子!不是,不是……你一定把你娘子给休了,不然老头怎么没见到。” 萧玉一脸无奈,她看着一地的画轴,满脸的疲惫。别闹了行吗?她真心应付的很累。 老头子圈着腿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脸的伤心,还故意的吸了吸鼻子。 萧玉一惊,不会吧!哭了?哦买噶,有没有搞错? 萧玉手足无措的说道:“您别难过,我骗了您。我娘子还在宫里做客,明日我铁定带他来见您。” 老头老眼发亮,抬起头啾着萧玉道:“真的?” “真的!准让您满意。”萧玉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老头见萧玉保证了,咧嘴傻呵呵的笑了笑。他下了椅子,开心的说道:“走了,走了,睡觉觉去了!” “……”萧玉风中凌乱中。 待萧玉服侍老爷子睡下后,便出了福满园。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沿着小竹林回了自己的枫林院。 她躺在床上,绞尽脑汁想着明日怎么找一个满意的媳妇给老爷子相看。脑海不由得闪过一张倾城的脸庞。 她欣喜的卧起身,随手抓了一把床边的衣服,匆忙穿上。她没有媳妇,有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相公啊! 想到他,她还真有些思念他,不如趁着月色朦胧,沿路去看看他? 萧玉想到什么就干什么,这股冲进迫使她直冲到皇宫南墙下,她又再次钻了狗洞,再一次避过御林军的耳目到了废宫。 她搓了搓手,贼兮兮的进了大殿。大殿太黑,没有一丝光亮,萧玉摸索着走了几步,撞了好几下。 她疼的不敢直叫,只能忍着痛,继续摸索。 躺在床上的风瑾言听到声音,闭着的眼猛地睁开,他蹙了蹙眉,听着来人走进的脚步声。然熟悉的脚步声,让风瑾言分辨出来人是谁。他不由的勾唇,这算不算自投罗网呢? 萧玉整个面部都是扭曲的,疼的只能倒吸。显然这动静也不小,想来他已经熟睡了。 她摸索到了床边,她挑起床幔,坐与床边这才呼了一口气。她凝视床上的某一处,恼怒的嘀咕道:“该死的!怎么不带夜明珠。” 弄得她都看不到心上人,好忧伤啊! 风瑾言听她懊恼的语气,再次勾起唇角。她怎么能那么可爱!这懊恼的语气让他很满足。 萧玉伸手摸索着,她真的只是想握握他的手而已,真没有别的意思。 然而当触碰到他的温度时,她的手被其反握,被一道力往床上拉,她一时没了重心,跌在了他的身上。 她顿时乱了心跳,就连呼出的呼吸也变得紧促。 “玉儿……” 一声玉儿从他的口中喊出,就如一把古老的大提琴被乐手拉出了两个美妙的音符,沉稳又好听。 萧玉脸逐渐发烫,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想借此卧起身。然而他反手握住她的头,将她压在他的胸膛上。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有力又直接的告诉了她一些什么。就是这股频频乱跳的心跳声缓解了她的紧张,她不禁嘴角微微上扬,贴近他的胸膛,听着属于他为她而跳动的声音。 “玉儿……” 饱含深情的两字,让萧玉的心如被注射了一股暖流,从无数条脉络蔓延到全身各处,让她不禁想到了幸福两字。 她缓缓地闭上眼,绣着属于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味,柔柔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呵呵~”这个问题似乎问的有些荒谬,让他压抑不住的低低笑出声。 萧玉一囧,脸更加的烫。她不禁露出女子的娇态,埋头在他的胸前,似是气不过他的嘲笑,张口咬在他的胸膛上。 这算不算是变相的撩拨? 风瑾言不禁低吟出声,低沉的嗓音变得低哑,他缓缓道:“玉儿,莫要胡闹。不然吃亏的可是你。” 萧玉松了口,撇了撇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来,所以一直没睡等着我。” 风瑾言不禁又是一阵低笑,他盯着床幔上方,低沉道:“玉儿,没传书信给我。就算今日你不来,明日我也会想办法出去找你。” 萧玉噘嘴,这回答她还算满意吧!她微微仰头循声望去道:“我可以认为你是非常想我吗?” 风瑾言沉思片刻,缓缓道:“每时每刻都在想,想到你就觉暖暖的。可能鬼迷心窍了吧!” 萧玉长那么大,从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说过甜蜜的情话,而且他谈吐之间是满满的无奈,仿佛她真的是他的鬼迷心窍。 萧玉难以压制心底的甜蜜,探身在他脸庞上落下一吻,极为害羞的说道:“这是奖励你那么会说话的奖赏。” 风瑾言一愣,随即低低的笑出声道:“一个怎么够?还没吻到重点。” 萧玉一囧,十分别捏的移开眼道:“那你想怎么样?” 话音一落的同时,天旋地转,两人交换了位置。萧玉抬眼望向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紧张的不能自已。心里暗暗道:还好没有灯光,不然她会羞愧的找个地缝钻的。 她看向眼前的身影,心跳仿佛要从左心房内跳出来,她舔了舔唇瓣,磕磕盼盼的说道:“要,要……要做什么。” 风瑾言紧盯着她,他能夜幕下视物,所以萧玉砸吧嘴,磕盼的模样他全数看清楚了。 为何在他的眼里他总觉她特别的可爱呢? 他伸手拂过她的秀发,挑开她的发簪,顿时秀发如瀑布一般散开在床间,淡淡的皂角香萦绕在鼻尖。他微微靠向她,停在她耳边一米处,低哑的说道:“玉儿,你说呢!” 萧玉脸颊迅速涨红,脑海里闪现过少儿不宜的场景。她立马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小声的呢喃道:“会不会太快了些!” 风瑾言不由失笑,这小脑瓜里想的都是一些什么?他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吗?是吗?是吗?顶多也就引诱别人犯罪而已! 他伸手执起萧玉的手,炙热的温度烫的萧玉想挣开,却不舍得丢掉这种热烫的感觉。 然他将她的手放在他的心跳处,深情又温柔无比的说道:“玉儿,你感受到了吗?” 萧玉十分配合的点头,接话道:“感受到了!感受的真真的。” “所以……”风瑾言低哑的缓缓开口道。 萧玉觉得自己也真他娘的矫情,他都变相的邀请你了。你还作死的矫情个什么劲。 反正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上也上过了,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就当为彼此的身心健康好了! 这么一想,萧玉的脑子里闪过那晚天雷勾地火般的火热场景,觉得上一次自己特有范,这次不能太放不开。 萧玉摸索的到了他的腰间,伸手扯开他的腰带,沉声道:“来吧!我其实也是很开放的一个人。” 风瑾言眼角微微一抽,他只是逗逗她而已。他下意识的伸手握住她的手,沉声道:“玉儿,别闹!” “怎么就胡闹呢?我们这叫两情相悦,你要不要,不要我可就走了。”萧玉沉声道。她都放开了,他还不扑过来,是不是傻? 风瑾言琥珀般的眼眸一转,沉声道:“我怕你后悔,若是你半路喊停,你要我如何收场?” 萧玉怒了,要做就做到底。她会是半路就遁的人吗? 她卧起身,快速的拉扯开他的衣衫,肯定的说道:“不会!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衣衫瞬间滑落,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让她的手不住的颤抖。她吞了吞口水,伸手圈住他的脖颈靠向他,彼此的距离越发的近,她不禁呼吸凌乱,最终她仰头吻上的他唇。 萧玉心里暗暗地想:“还好漆黑一片,他看不到她窘迫的表情。” 然下一刻,床幔内闪过微弱的蓝光,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照亮了床幔里旖旎的一面。 萧玉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含笑的眼眸,琥珀的眼眸里含着笑意,如桃花斑斑落下,异样的美入心弦。 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唇与唇的亲密接触仿佛如照相一样,定格不动。 由于两人亲密接触,他的长发有些凌乱,少许发丝撩拨在她的鼻尖,痒痒的触感就仿佛他给她的感觉,撩拨着她整颗心。 她慌乱的移开唇,紧张的攥紧床单。 然他伸手霸道的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拉进他怀中,她因力道微微弯了腰,成了月牙状,她仰着头万千青丝如瀑布一般直流而下。她微仰着头看着他,红霞布满整个俏脸。 他霸道不容她动弹的仰头看着他,探身吻向她的唇,墨发肆意落下与她的相缠在一起。 他的吻十分霸道与他给她的感觉一点也不吻合,这种强大的气势压的她只能小鸟依人般的顺和他。 他将她压倒在床上,在她迷乱间扯开她的腰带,件件衣袍以及那条白色束胸落于床边。 照映在床幔上交叠的身影,仿佛在间接透露了一些什么,时不时的呻口今声与低醇尔尔的粗喘声荡漾在偌大的殿中。 这一场又欠爱让两人的心更加的靠近,彼此的默契让两人都惊叹。 萧玉很是怀疑,自己是被蛊惑了,不然她难以相信自己动情时低喃他名字时的迷乱模样。 她偏头看向一脸满足的风瑾言,咬着唇瓣低低的说道:“你似乎对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很满意。” 风瑾言一愣,他笑的很是不怀好意的欺身将她压在身下,挑起她的一缕发丝,眨着眼低笑道:“难道你对我的表现,不满意?” 萧玉一囧,她能说很满意吗?她尴尬的撇开眼,闷闷的说道:“你很重,一边去。” 下一刻两人又调换了位置,他将她怀在胸膛上,沉声道:“玉儿,受累了!是为夫的错。” 萧玉脸一红,为毛?为毛她觉得很是尴尬呢!她很不自在的说道:“别乱喊!我们还没有成亲。你还不是我相公。” “可是玉儿是我认定的娘子。玉儿那么说,我很伤心……”风瑾言深邃的眼眸一暗,喃喃自语的说道。 他的回答很是模糊,萧玉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两人陷入了寂静,然萧玉是个十分敏锐的人,她能感受到他身上低落的负情绪。 她伸手重重怀住他的腰身,蹭了蹭他的胸膛,如一般女子一样柔柔的说道:“好嘛!好嘛!你就是我的相公,我萧玉一个人的相公。” “还有呢?”风瑾言不禁出口反问,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总觉的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还有就是长得太美,太漂亮……” “……”风瑾言嘴角微微一抽,他真的很不喜欢她用‘漂亮’‘美’来形容他的长得好看。 萧玉见他不应声,不由勾唇郑重的说道:“还有就是,你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 说者无意,听着却觉得着实温暖。这句话似是一个誓言,深深地刻在风瑾言的心深处。 他发觉接近她似乎是个错误,她已经能控制他的心绪,甚至改变的他所设定的轨迹。 他恍然的看着怀中的她,喃喃自语道:“能否再说一遍?” 萧玉一怔,她匍匐在他身上,借助夜明珠的昏暗的光晕,凝视着他。 他愣愣的样子十分萌呆,让她不禁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狐黠说道:“目前,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风瑾言的心莫名一紧,他心深处的不安促使他焦急的询问道:“为何以后说不定?难道你的心思多变,未来我不再重要?” 萧玉抬眼对上他潋滟魅惑的眼眸,不由的失笑。狂跳的心因他的紧张变得安静下来,那双凤眼她看到了让她无比安心的东西,它直接的告诉她,这个男人会是她的宿命。 不过她还是想逗逗他! “将来若是你背叛了我,你我成了陌路,你便不是我最重要的人。将来你我敌对站在不同疆土,你我兵刃相见,你便不再是我最重要的人。将来你另娶他人,我另做人妇,我们彼此陌路,你便不再是我最重要的人。将来……” 萧玉说的煞有其事,让风瑾言思量颇多。 他下意识的伸手抵在她嘴边,凝视着那双灵动的黑眸,沉声道:“若是将来我不再是你最重要的人,我便不会存活在这个世上。” 这话坚定又有力,深深地烙在萧玉的心里。 若是将来我不再是你最重要的人,我便不存活在这个世上。 风瑾言见她发愣,不由的勾唇仰笑。 他微微眯眼,琥珀的眼眸越发的幽亮,他伸手抚摸她额前的碎发,低醇尔尔道:“傻瓜!我这辈子都会是你最重要的人,无人能够替代。” 因为他会让她记住他,忘不了他,就算死也要时时刻刻想着他,回忆着他,他就是这么一个霸道的人。 六年来他都因一个目的而坚持隐忍的活到现在,他的时间只有一年,若是他放肆为自己而活一次,他会活的快活些吗? 父亲说爱一个人就放她自由,并且删去属于她的痕迹,让她毫无羁绊的去活出属于她的人生。 而他做不到,六年的亡命天涯让他学会了,紧紧抓在手里的东西才是最真实的。 他要了萧玉,萧玉就是他妻,不管他与她过程如何,结局如何,哪怕最后形同陌路,她也只会是他一个人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萧玉咧嘴一笑,傻傻的笑着,愣愣的看着他,好似永远看不够一样。 “明日能否随我出宫?”萧玉浅笑询问道。 第八十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1) 风瑾言一愣,魅惑的桃花眼因萧玉的询问而染上班班水盈,带着一份渴望一份紧张低低问道:“可以吗?我能出去吗?我在漓北的六年,从未踏出这宫殿半步。” 萧玉被其美貌给蛊惑了,她不由的心下赞叹道:瞧瞧!这翘而长的睫毛,如羽翼一般颤动着,琥珀的眼眸含着希翼的光,滋润的薄唇因亲吻还泛着点点斑斑的光,简直美的动人心弦。 “当然!没有我萧玉办不到的事。”萧玉吹嘘的说道。她突然有了一种错觉,一种很想很想保护他的错觉。 他希翼的眼眸一柔,情深的说道:“玉儿,待我真好。撄” 萧玉被自己喜欢的人夸奖,瞬间轻飘飘的,好像飞上了天。这种被喜欢人需要的感觉,真的让她这种女汉子好享受! woli瑾瑾要不要那么萌?太萌惹的她心痒痒的想扑倒怎么办? 想到做某档事,萧玉就颇为激动,她看着风瑾言,小声说道:“咳咳,你看要不。我们……” 风瑾言不解的看着她,见她说的模糊,加上她红着脸的模样,瞬间了然了偿。 于是床上又再次发出少儿不宜的声音…… 两人折腾了很久,相拥而眠到四更天。萧玉的生物钟响起,她腰酸背痛的起身,迷糊的睁开眼看着大殿。 等恢复神智,大脑又是一懵!卧槽,她怎么还在皇宫?啊呀妈啊!火烧屁股了! 风瑾言从殿外进来,他望向她,一脸温柔的说道:“玉儿醒了?” “死了,死了!完了,完了!”萧玉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她居然在废宫里过夜了。 可是她忘记拿官服带官帽了,难不成她穿着便服上朝去? 风瑾言蹙了蹙眉,他沉声道:“玉儿不用急,天色还早,还能赶回府中换洗衣物。” “是!是还有些时候,我得赶紧离开。”萧玉穿着衣服,急急地说道。这情偷得太匆匆了,下次她得合计合计一下时间,不能再一时兴起了。 “等等,我给你煮了一碗粥。玉儿趁热喝吧!”风瑾言将手中的热粥递给萧玉,笑着说道。 萧玉一愣,她是不是赚到了?这么能干又居家的好男人居然是她的老公,果然上天还是待她不薄滴! 熟不知这是风瑾言早起练功时从御膳房顺手牵羊拿来的。 萧玉顾不得烫将一万粥全数喝掉,砸吧了一下嘴,还不忘夸奖道:“挺好喝的!” 萧玉将碗递回他手里,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说道:“我先走了,傍晚时分我会偷偷进来,带你出去。记得穿的美一点……” “……”风瑾言抽了抽嘴角,他一个男人!她却把他当女人一样看待,是他太失败呢还是太成功? 美一点?女人你才应该穿的像女人一些。 萧玉急冲冲的出了皇宫,又动用轻功快速的回府。 然到了府门口,见到的不是找不到自家爷的小豆,而是靳烙。 靳烙蹙着眉看着衣衫凌乱的萧玉,见他发丝凌乱披肩,红润着脸庞,而更重要的是…… 那红肿的唇瓣刺伤了他的眼。 他沉着脸看着他,冷冷的说道:“你去哪里了?” 萧玉十分尴尬,她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出车九被老公逮个正着的倒霉女人。 她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是靳烙啊!等我一起上朝吗?那你等一下,我去换衣服。” “我问你去了哪里?”靳烙黑着脸吼道,他很生气。仿佛有熊熊烈火在心底燃烧,这种感觉很莫名,他无从探究。 萧玉一愣,一大早的练嗓子啊?要不要那么大声? 她烦躁的推开挡道的靳烙,嘟囔道:“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的谁,管那么多做什么。” 靳烙十分恼火,他伸手攥住萧玉的手腕,将要越过他身边的她一扯,扯到身前,他紧紧地盯着他,愠怒的说道:“我问你去哪里了?你说啊?你是被人抢掠了?还是被女人强了?” 萧玉一愣,她不解的看着他道:“我怎么可能被抢掠了,更不可能被强了。” “那你这是什么?”靳烙伸手扯开些萧玉微微敞开的衣领,黑着脸沉声道。 萧玉低头一看,白皙的脖颈处都是昨夜爱的标记,她十分感概的拍开靳烙的手,干笑说道:“这还用我说吗?想想就知道了……” 他好不掩饰的说辞,让靳烙抓狂。不知为何,一想到他跟别人做了床笫之事,他无名的恼火。 “你这算什么?大半夜的私会情·人,是一名高官宰相应该做的吗?你若真需要为何不娶回府,府中夜夜美人恩总比偷鸡摸狗来的强。萧玉,你太让人失望了!”靳烙嗤之以鼻的愤慨说。 萧玉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子,要不要那么激动?平时怎么不见他是这么有原则的人。 她正了正色,轻咳了一声,淡淡道:“靳烙,你太过激动,可知你已经逾越?” 靳烙一怔,随即整个身子仿佛被定格了一般,僵硬无比。他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眸,心下一阵慌乱。 他在做什么?他对萧玉说了什么?不管将来他娶妻还是养外室,都跟他靳烙没什么关系,为何他那么激动。 想到某一处,他更加心慌意乱。 他越想越乱,以至于他想逃。然他也那么做了…… “喂喂喂,你去干嘛?”萧玉跨出两步,冲着靳烙的背影喊道。 萧玉见他不理会,似是有洪水猛兽追赶,越走越急,她不由抽了抽嘴角。 要不要那么拽?要不要那么高冷?敢情一大早在她府门口等她,就是为了痛骂她一顿? 她懒的再深想,急急地进了府中梳洗,她还的上早朝呢! 当萧玉火燎燎的赶到金銮殿时,早朝已经开始了!她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在殿外小太监一次又一次的催促下,萧玉硬着头皮进了大殿。 如萧玉所料,大殿内分为两派大臣,争议不断,一个个都‘臣有议’。 萧玉偷偷摸摸的在一个接着一个大臣的遮掩下,窜到了前排。 还没等萧玉站稳身子,珠帘下尊贵的皇帝陛下开口道:“萧相对此有何看法?” “???”萧玉整个人都懵的!她压根不知道今天谈论的是什么话题。 大殿一时寂静,萧玉硬着头皮迈出一步子,扯了扯嘴角尴尬的说道:“臣不知……” 不知道,就没有下文了呗!反正回答不知道,就是最好的回答。 珠帘下的尉迟安深邃的眼眸一沉,他凝视着下方毕恭毕敬的萧玉,不禁勾勒出一抹冷笑的幅度。 他是故意喊他的,最近几日萧玉太不对劲,频频上朝走神,这让他十分不爽。 “众爱卿可还有异议?”尉迟安扫了一眼偌大的大殿,沉声道。 萧玉被晾着,硬着头皮听着一群老头子再次争议,无奈她压根没听懂。 早朝一下,萧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跨出门槛抬眼望去白云朵朵飘动的蓝天,觉得这一天还是很美好的。 “萧相,皇上有请……” 熟悉无比的尖锐声让萧玉僵了身子,她皮笑肉不笑的转身作揖,淡淡的说道:“有劳公公了!” 萧玉随着如公公前往御书房,刚踏进御书房那刻,便听到重物碎地的声音,萧玉小心翼翼的啾了一眼,满地的奏章,打翻的砚台,黑墨染了一地的金丝地毯。 萧玉恭敬的跪地,缓缓道:“微臣参加皇上……” 尉迟安抬眼看向低着头颅的萧玉,阴鸷的眼眸含着冰冷的寒光,他下了一步台阶,冷声道:“萧玉,你好大的胆子!” 一句话让萧玉感受到尉迟安自带体的冷意,就仿佛身处寒雪腊月,冰冷刺骨。 萧玉心下一阵唏嘘,她叩拜惶恐的说道:“臣不敢!还请皇上明示。” “呵呵~好一个萧玉!一句不知道差点阻挠了朕的计划。”尉迟安冷冽的说道,他迈出矜贵的步子,走到萧玉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臣惶恐!臣确实不知皇上与众臣议论了一些什么,若是惹怒了皇上,皇上请将罪微臣吧!”萧玉渗出了一头冷汗,这刻她可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还是态度诚恳的认错,还有望平息皇帝陛下的怒火。 尉迟安见萧玉态度良好,稍稍平息了些心中怒火。 他的目光聚集一处,沉声道:“要不是有一半大臣支持朕将尉迟歌联姻楚南国,今日你别想出御书房。哼!” “什么?皇上要将公主嫁到楚南国?”萧玉一惊,猛地抬头看着尉迟安。 “有何不可?风朝阳请旨点名要尉迟歌,朕自然顺手推舟的答应了。”尉迟安沉声道。 他也是为了尉迟歌好,若是他一举扳倒了皇太后,尉迟歌除了大义灭亲外别无选择,嫁到楚南国,这漓北的事就跟尉迟歌毫无关系。 萧玉蹙眉,让尉迟歌远嫁虽不是她所想的,却是保护尉迟歌最好的办法。 尉迟安见她蹙眉,沉着脸道:“你是不愿意?若是不愿意,你也可以娶了尉迟歌。只要你开口,朕会答应的。” “皇上严重了,自古以来都是臣子听从皇帝的旨意,从来没有过皇上偏爱那位大臣,而改变意向。微臣没有异议!”萧玉垂着头,平静的说道。 “如此甚好!你先起来吧……”尉迟安见她没有过激的话语,很是满意的说道。 萧玉战战兢兢的站起身,这宰相越发的不好当了?她真的鸭梨山大啊! “对了!为何今日靳烙未上朝?”尉迟安想起早朝上未见靳烙的身影,疑惑的问道。 萧玉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道:“臣也未曾留意。” 尉迟安睨了一眼萧玉,冷声道:“最近几日·你频频出莫名事端,可是府中出事了?老爷子病情又加重了?还是你未婚妻病重无医可治了?” 萧玉嘴角一抽,得了!凡是她有什么不对劲,众人都会猜测她家老爷子疯病又加剧了或是未婚妻要死了。唉,自己撒的谎,要自己圆,还得圆的完美。 “微臣家中一切安好,只是昨夜收到一封家书,今日这才晚了。”萧玉恭敬有礼的说。她那么说就是为了给接下来的话做铺垫,瞧她多有语言天赋啊! “哦~家书?你家不是只剩下你和老爷子了吗?”尉迟安蹙了蹙眉,当年萧家败落,他深处皇宫内院无法脱身出宫救助,转眼半年,他在科举考中看到萧玉的名字,这才偷溜出宫暗访。 他依然记得半年后的他笑的云淡轻风,身着破布补丁长袍站在他的身前。 然他告诉他,家中只剩下一个年迈姥爷,而萧潇病重去世了。 萧玉撩起官袍一角,跪地道:“在臣道出由来前,还请皇上饶恕微臣之前的欺瞒之罪。” 尉迟安蹙了蹙眉,实在太过好奇,只能勉强答应道:“朕饶你欺瞒之罪。” “是家妹病重来了京都求医,这才……” “你说什么?家妹?你是说萧潇还活着!”尉迟安心不由一跳,急急地追问道。 萧玉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尉迟安,随即垂头低声道:“是!三前家父病逝前托付微臣要对皇上忠心不二,让微臣发誓辅佐皇上坐稳皇位。可皇上也知,太后无故安了一个罪名给萧家,萧家抄家败落,与家父交好的官员闭门不见。我带着姥爷与体弱的妹妹出了京都。我要做的事,冒着风险,就将妹妹安顿在未来岳父家中,这才带着爷爷进京都赶考。” 萧玉说的有条不紊,让尉迟安找不到一点破绽。他眼眸一暗,沉声道:“所以你谎称你妹妹病逝,是为了保护她。” 萧玉激动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样子滴!接下来皇上应该会说‘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带朕去见见她’。 “既然如此,如今为何要向朕说明?既然瞒了六年,为何不继续瞒下去。萧玉,朕可以认为你有不良居心吗?”尉迟安沉着脸,冷声说道。 ‘咣’的一声脑袋炸开了花,萧玉愣在当场。 啊呀妈妈啊!她要怎么说呢?卧槽,不按常理出牌真的好吗? 萧玉脑门一转,有了主意,立马拱手辩解道:“皇上,不瞒你说。家妹已过了适婚年龄,迟迟不嫁只因一直念着皇上与她的情义。” 尉迟安一愣,随即面无表情的脸有了破裂痕迹,为了掩饰脸上的尴尬之色,他背过身道:“朕暂且信你的话。你安排个时间,朕要见萧潇。” “恐怕不行,妹妹如今不易见人,皇上暗访也多有不便。微臣觉得只有一个办法,行得通。”萧玉皱了皱眉,故作思量很久的样子,沉声道。 尉迟安一听萧潇不宜见人,心紧的说道:“为何她不宜见人?你说她病重求医,很严重?那朕要立马出宫看望她。” 萧玉抽了抽嘴角,重点不是这个,好吗?重点是她想的法子,皇上你也太不沉稳,好失态啊! “皇上,你冷静一下,家妹只是过敏。皇上若是为此出宫探望,会招来不变的麻烦。微臣的意思是在过两日就是纳妃之日,微臣会将家妹送进宫,倒时候皇上册封为妃为嫔都凭皇上做主。”萧玉沉着脸劝谏道。 尉迟安黑脸,他阴鸷的眼眸幽暗无比,仿佛是发出幽光,凶残无比的恶狼。 他沉声道:“萧玉,你不觉得矛盾了?既然你一开始为萧潇着想,如今你又要将她送入龙潭虎穴中,就不怕萧潇遇害?深宫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朕并没有想过让萧潇进宫。” 萧玉吓出一身冷汗,哎呀妈啊!吓的宝宝腿都麻了! 自古皇帝心思猜不透,她算是明白了,尉迟安的心思难猜又有变数。我嘞个去!让她怎么搞搞? “这,这……”萧玉磕磕盼盼的不知道怎么接话,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后,急忙又接话。 “皇上,微臣让家妹进宫,一能给即将納入宫中的新妃一个警告,挫挫锐气。二能让家妹与皇上日夜相处,为皇上排忧解难。毕竟有个知心人,皇上也不会过得太压抑。” 尉迟安勾唇冷笑一声,冷声道:“在萧相看来妹妹的生死与江山社稷比起来,是那么微不足道。朕该怎么感谢萧相那么替朕着想。” “……”他一定是存心找茬的!萧玉惊得无话可说。 尉迟安走至御桌前,威严四射的坐于龙椅上,看着下首跪地的萧玉再道:“朕不会让萧潇进宫的。再萧相看来萧潇的命微不足道,可在朕看来萧潇很重要,对朕而言很重要。” 萧玉一愣,她有些错愕尉迟安的回答。什么时候她对尉迟安很重要了?就因为一次偶然的相识,她送了一颗金铃铛,就让他对她念念不忘了? 她对视上那双凌厉的眼眸,记忆变得悠远…… “小姐,老爷吩咐过了,从今日起你便开始穿女装。”小丫头递来一套粉色系的裙衫,对敲着二郎腿的萧玉说道。 萧玉啃着手中的苹果,砸吧砸吧嘴道:“我爹又搞什么?我才刚从宫里出来,就让我穿女装?难道以后我不当萧玉了?” “老爷说了,公子的病有些好转,以后你就在家中绣花扑蝶就行了?”小丫头一点也没主仆之分,笑着对萧玉说道。 萧玉一愣,扑蝶绣花什么的都是什么玩样?她还是比较喜欢跟狐朋狗友逛逛红楼,调戏调戏路边姑娘。 她起身走到小丫头身前,挑了挑粉色系的衣裙很是嫌弃的说道:“搞什么?要我换女装,也不挑一个好看点的颜色,这么艳俗一点也符合我的气质。” “小姐,你快换上吧!听说老爷宴请了曲将军和曲少帅来府中做客,让你打扮的漂亮点。”小丫头一脸无语的看着萧玉,急急地催促道。 第八十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2) “请就请吧!关我什么事……”萧玉费解的看着小丫头道。 “小姐,你还不懂吗?老爷是想你能嫁给曲少帅,做未来曲家将军夫人。”小丫头调笑道,推着萧玉进了卧室。 萧玉换了一身女装,十分别捏的走出来,她看着镜子里粉粉嫩嫩的自己,一脸的鄙夷,小丫头替她梳了一个双丫簪,斜插一朵珠花,为她挂了一个金铃铛。在漓北未笈礼的女子都会挂一个金铃铛,愈意能平平顺顺。 萧玉每走一步就会发出一阵‘叮当’声,让她觉得很是累赘。 “小姐,你在院子等等。我去前厅看看曲将军可否来了?你别跑远了!”小丫头不放心的嘱咐道偿。 “知道了,知道了!”萧玉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小姐,你把面纱戴好!姑娘家头一次见未来公公和相公,不能抛头露面,给人的印象不好。”小丫头十分唠叨的说道撄。 “知道了!”萧玉要被这丫头搞得头大,急忙戴好面纱,免得又被说教。 待小丫头走远后,萧玉拿下胸前的金铃铛,无聊的在十指中转着。她看着阳光和煦,突然想找个地方睡觉。 于是她扫了一眼院落,最终她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她将拖地的裙衫撩起打结,搓了搓手一步一步的往假山爬着。 此时走廊深处走来两名气宇轩昂的男子,两人有说有话的经过假山。 萧玉爬的很是费劲,只因这裙衫太累赘了,让她施展不开。她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太阳,顿时一阵晕眩,一时没注意不稳的向下摔去。 “啊……救命!”萧玉下意识的呼喊,心里祈祷自己别摔成狗吃屎。 然这声呼喊声,让停下步子的男子抬眼看向从假山上摔下来的人影,男子下意识的伸手,快速的接住了萧玉。 萧玉紧闭着眼,迟迟未有疼痛感传来,她缓缓睁开眼,入眼的是尉迟安那张俊脸,四目相对,两人心思万变。 萧玉吓得不会动了,天哪!她居然被尉迟安这个冰山男给抱住了?而且这姿势太暧日未了一些。 尉迟安若有所思,这姑娘有一双灵动的眼眸,虽然她遮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是她乱转的黑眸似是打着主意,他可以确定她不是因为慌乱而乱转眼珠子。 萧玉反应过来,立马从他身上跳下,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的面纱,确定还好好的戴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忙要跪地行礼,这才想到这货铁定是微服出巡,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自然不认识皇帝,她要做怎么做?怎么做? 尉迟安不由的勾唇,他觉得面前的姑娘特别有趣,看她蹙着眉头,就知道这姑娘很纠结。 萧玉想起平常女子遇到这种事会有什么反应。于是她装作十分火大的说道:“哪里来的等徒浪子,来人啊!来人啊!把这人给本小姐抓起来。” 尉迟安十分平静的看着眼前妙莲的姑娘,沉声道:“本公子好心救你,你不知感恩还喊人抓我,是不是太不通情达理,不识好人心,恩将仇报。” 萧玉有些讪讪然,好歹是救命恩人,还是漓北的皇上,她应该见好就收。于是她噘嘴不满的说道:“算了!本小姐不与你计较,你走吧!” “表兄,你抱了人家姑娘,清白被毁,怕是没人要了。依我看,你娶回去给你做暖床丫头算了!”尉迟安身边的靳烙调侃道。 萧玉瞪了一眼靳烙,好啊!长本事了都敢欺到她头上了。 “可恐怕太委屈了这姑娘了,不如娶回去做妾好了!”尉迟安顺着靳烙的话调侃道。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哼,本小姐才看不上你呢!我爹说了我未来是要嫁进曲家做将军夫人的。”萧玉装成女子娇羞的样子,跺脚冷哼道。 尉迟安笑了笑,沉声道:“既然如此,本公子就此恭喜姑娘好事将近。” 两人不再与萧玉纠缠,越过萧玉。然尉迟安停下脚步,弯腰拾起地上的金铃铛,邪黠说道:“看来小姐与本公子属孽缘,这金铃铛都到了本公子脚尖了,怕是要永远绑在一起了。” 萧玉一惊,快速的上前,却不想脚踩住了裙衫,她因惯性向前跌去。 尉迟安心下一紧,又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扶,萧玉撞进了尉迟安怀中,猛地抬头顿时唇与唇相贴。 两人都瞪大眼眸,萧玉慌忙推开尉迟安,红着脸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我,不是……” “这下亲也亲上了,表兄还是娶了吧!”靳烙一旁闲闲的插话,邪气十足的说道。 尉迟安睨了一眼萧玉,很是无奈的说道:“看来我还真不幸,也只能认命……” 萧玉面红耳赤,连金铃铛都不要了,转身撒腿就跑。 萧玉从回忆中回神,这么想来当时的金铃铛也不她送的。 就这么一段小插曲,怎么就有了情愫了呢?这古代男人太好搞了,随便一个铃铛就能虏获一个美男。 她暗叹一声,抬眼看向坐与龙椅上的尉迟安,见他紧盯着她,心里不由得泛虚,刚才她走神了,他不会盯着她,等着她回神吧? 她看着他,拱手道:“皇上,再你看来萧潇对微臣而言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其实不然。恰恰微臣是最为皇上和家妹着想的。在微臣看来皇上足够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若是没有这个能力,又怎么坐稳皇位?我放心将家妹送进宫为妃,是信任皇上。皇上不愿家妹进宫,难道愿意家妹另嫁他人吗?” 尉迟安眼眸一沉,他自然不愿意。他从第一眼见到萧潇时,就喜欢她身上独有的气质,谈不上爱这字,但是这些年他依然未曾忘记她以及那个吻。 “皇上犹豫了?所以微臣想皇上是不愿意的,就如家妹一样,宁愿老死也不愿随便找一个人嫁了。”萧玉沉声道。唉,她胡诌的能力好强悍! 半饷后,尉迟安沉声道:“你先去太医院请太医为萧潇看病,这事明日朕在答复你。” 萧玉站起身拱手退出宫殿,她想尉迟安会同意的。还好当年她是遮面,未让他见到容颜,不然还真不好糊弄过去。 萧玉走了几步,就见一行人来势汹汹的往御书房走来,她定睛一看,吓得急忙回身,匆匆进了大殿。 尉迟安听见响动,抬眼看向殿门,此时萧玉正从门缝里张望,他不悦的蹙眉冷喝道:“你又进来做什么?” 吓得萧玉一激灵,她转身焦急的看着尉迟安道:“怎么办皇上,嫡公主来了。” 尉迟安抽了抽嘴角,要不要吓得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尉迟歌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女人,堂堂七尺男儿那么怂,他很鄙视的好吗? “你怕什么?那么窝囊,朕很怀疑,你能不能干大事。”尉迟安放下笔,负手而立,鄙夷的看着萧玉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能怎样?第一反应就是逃,逃不掉只能躲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成他是她,又是下药又是喝壮阳酒的,看他还怎么装淡定。 “微臣不是怕,是很怕。皇上,你一定要挺住。”萧玉十分没志气的说道,她是真怕,被鄙视就鄙视吧! 尉迟安抽了抽嘴角,看到这怂样,他真的有些怀疑萧玉的能力。 “呯……”大殿门被大力的推开,顿时一股风力从外而来。 尉迟安沉下脸,他怒斥道:“歌儿,你放肆!你不知道进来前,理当让如公公进来通报,没朕的应允你乱闯御书房,可是要被打板子的。” 尉迟歌毫不将尉迟安的话放在耳里,她怒瞪着尉迟安,愠怒的说道:“皇兄怎么能这么做?没经本宫同意,擅自决定本宫的婚事,皇兄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放肆!朕做什么决定为何要经过你的同意?朕是皇上,你只不过是公主。从古到今就未曾听说过皇帝听公主的妙论。”尉迟安冷声呵斥,尽显皇帝威严四射,不容反驳的气势。 尉迟歌不可置信的看着尉迟安,沉声说道:“皇兄,本宫可是嫡公主,没有母后的应允,皇兄敢将本宫随意嫁人,就不怕皇兄的皇位坐不稳吗?” 尉迟安阴鸷的眼眸又冷了几分,他迈出矜贵自持的步子,一步步走向尉迟歌,沉声道“你把刚才的话在重复一边。” 萧玉心下一惊,她跟了尉迟安已有六年之久,对他的喜怒哀乐她算是了解的彻彻底底。 他明显被歌儿的话给激怒了,暴怒的他是绝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这也是她私下称他为暴君的原因之一。 尉迟歌吞了吞口水,她被皇兄的气势压的两腿发颤,但是一想自己的婚姻被左右,她又有了勇气。 她倔强的看着他,愠怒的说道:“皇兄,本宫的婚事不是你可以左右的。母后也不会允许!” “啪……”的一声,尽在萧玉的意料之中。 萧玉在尉迟安出手前,就挺身站在尉迟歌的身前,一巴掌打在萧玉的脸上,疼的她龇牙。 她感觉她被尉迟安这个暴君给打出了牙龈血! 哦买噶,她会不会太玛丽苏了?为了救尉迟歌,活生生的被挨了一巴掌,算不算很圣母了? 尉迟歌惊吓的握住萧玉的手,惊惶无措的说道:“玉哥哥,玉哥哥……”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这眼泪珠子跟不要钱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往萧玉手上掉。 萧玉也很想哭,但是她忍住了! 她故作没事人的拉着尉迟歌跪地,沉声道:“皇上,公主年幼不懂事,并不是有意要惹怒皇上。还请皇上原谅公主的口无遮拦。” 尉迟安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他竟然出手打了萧玉。虽然那巴掌是打尉迟歌的,可是当萧玉硬生生挡下后,他竟然心不由的一空。 他收回了停在半空的手,将发烫的那只手藏于袖中。他冷冽的看着跪地的两人,冷声道:“出去!” 他什么都不想说,知道这一巴掌已经打断了他与尉迟歌的兄妹之情,若不是萧玉的挺身而出,或许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心累的闭上眼,什么时候他才能堂堂正正的做一个皇帝,而不是被人掌控,左右的傀儡。 尉迟歌急的想站起身跟尉迟安理论,可是她的手被萧玉牢牢地抓着。 “微臣告退……”萧玉压制蠢蠢欲动的尉迟歌,她必须拦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萧玉一路将尉迟歌拉到公主殿,她凝视着试图挣开她手的尉迟歌,她沉声道:“以后莫要再如此鲁莽,明知道你皇兄心思难测,还要激怒他,我能替你挡下这一巴掌,却不能护你一辈子。” 尉迟歌一愣,随即十分委屈的垂头,吸了吸鼻子。为什么不能护她一辈子,他能毫无犹豫的为她挨了一巴掌,这说明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她抬眼紧张的看着萧玉,忧心道:“玉哥哥,疼不疼?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我只会给你制造麻烦,我真没用……” “歌儿,你听我一声劝,嫁到楚南做太子妃,总比在漓北来的安全。至少漓北不灭国,你的尊荣就不会衰。”萧玉黑眸深沉幽暗,语气严肃。 “玉哥哥,我不要!你知道的,我一直想嫁的人是你。你突然告诉歌儿,你不是我的良人,让我另择良婿。你可知道我又多心痛……”尉迟歌哽咽摇头拒绝道。要她怎么做,他才会接受她?娶她就那么难吗? 萧玉很想对她说,咱俩磁场相同,不能结合。这倒霉孩子,干嘛死心眼认准她?搞得她很对不起她耶!呜呜呜~她都很想哭。 “玉哥哥,只要你娶了我,我就不会远嫁到楚南。我们现在去跟皇兄说,皇兄那么偏宠你,一定会答应的。”尉迟歌哭着哀求道,只要他点头,她就算是给他做妾也愿意。 萧玉看着哭泣落泪的尉迟歌,蹙眉抚开她的手,冷声道:“歌儿,你已经大了。你该明白,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娶你为妻的。我只把你当妹妹,仅此而已。” “你骗人,我不会相信的。你若心里没有我,怎么会为我挡下那一巴掌的。玉哥哥,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就算你真的把我当妹妹,对我没有男女之情,没关系,我只要每天看到你就够了。”尉迟歌卑微的乞求道。 她是那么那么的想跟他在一起,可为何他要那么残忍的一次一次的推开她?她不懂,真的不懂! 萧玉咬了咬牙,她伸手拉住她的手,沉声道:“你要理由是吧?好,我给你理由。” “……”尉迟歌一愣,收了眼泪不解的看着他。 萧玉将尉迟歌给拉进了大殿,殿内只有她与尉迟歌,她握着她的手放进自己胸口的里衣里,沉声道:“这就是我给你的理由。你让一个女人娶你为妻,怎么给你所谓的幸福?” 尉迟歌猛地收回了手,不断的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歌儿的对不对?” 萧玉无奈摇头道:“若不是你太执哟,我也不会让你知道我是女儿身。歌儿,我与你一起长大,这一路对你颇为照顾,不是什么爱情。是我把你当做亲人,一个我疼爱的妹妹。” “不……”尉迟安嘶声喊道,她不可置信的退了几步。这让她怎么接受,一直崇拜一直默默爱着的人居然是个女的。 “歌儿,我提醒过你,可是你不听劝,事情演变成这样,我是有责任的,希望你能谅解我的难处。”萧玉凝视着尉迟歌,冷静的说道 她虽然怕她会说漏嘴,但是比起耽误一个女人的幸福来说,身份什么都不重要。 她很抱歉,但是她是女人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尉迟歌也只能自认倒霉,爱错了人!说来说去,都是眼瞎惹的祸。 尉迟歌接受不了的跌坐在地上,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泪水似乎流干了,眼眶干干涩涩的,涩的她发疼。 这一切就仿佛一场笑话,她被命运给捉弄了,讽刺的是她成了局中人,入戏太深。 萧玉有些不忍心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尉迟歌,她向前垮了几步,用力的将她从地上拖起来,沉声道:“歌儿,你别这样。我看着难受!” 尉迟歌空洞的眼眸有了焦距,她看着眼前蹙眉的她,不由的傻笑道:“哈哈哈……” 她在嘲笑自己的无知,这一切如此的戏剧化。 她挣脱开萧玉的手,嘶声吼道:“你走!你给本宫滚!本宫再也不想看到你……” 萧玉蹙了蹙眉,她见她情绪颇为激动,无奈的摇头道:“歌儿,你好好冷静一下吧!” 萧玉出了公主殿,她仰头看向天空,这会白云与蓝天显得有些惆怅。 她迈了一步,就听见殿内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想来是尉迟歌太恼了,乱摔东西所致。 萧玉有些惆怅的出了宫,小豆迎面跑来,讨好的说道:“爷,累了吧?小的赶了马车来接你。” 萧玉疑惑的看着他,沉声道:“搞什么?你什么时候那么勤奋了?” 小豆垮了脸,苦哈哈的说道:“爷,你不懂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有多累。你一早上朝去了,老爷子醒来找不到你又闹了。嘴里嚷着要见孙媳妇,满院落的跑,踩死不少花种。” 萧玉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要不要一连串的事都赶在了一起?真的好心累啊!他走了几步,又想起家中得了过敏的淑画,又停下脚步。 “你在这等等,爷要去一趟太医院。”萧玉蹙眉沉声道。 “爷,你去太医院做什么?可是生病了……”小豆还是十分担心萧玉的身体的。 虽然他比其他府邸贴身小厮要轻松很多,但主子要是出事,他上那找这种不用伺候梳洗只要随身跟着的主子?找不到了! “啰嗦!管好你自己,知道的越多就会……”萧玉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沉声道。 小豆缩了缩脖子,爷就会吓他,明知道他胆小。 萧玉转身又再次进了宫,她一路走到了太医院,见太医院的太医各各忙乎着,她有些为难,到底喊谁去她府里替淑画瞧病。 她走进了太医院,见有一个年轻小伙正在抄书,她敲了敲桌面。 ‘咚咚’两声让抄书的太医抬眼看向萧玉,只是看了一眼又垂头抄书。 萧玉一愣,卧槽!太医院里居然有比她更傲慢的人?她又敲了几下道:“喂,你叫什么名字?若是不忙,跟爷去瞧一个病人。” “忙……”帅气小伙轻蔑的吐了一个字,瞬间亮瞎了萧玉的眼。 萧玉兴恹恹的靠在桌前,苦闷的说道:“爷已经很不幸了,早上上朝被劈,又掐了一朵烂桃花,回家还得处理琐事。爷那么不容易了,你这个小太医又冷鼻子冷眼,这世间怎么那么没人情味。” 帅气小伙子停下手中的笔,他抬眼睨了一下萧玉,蹙眉道:“萧玉你还是那么多话,恬噪到让人生厌。” 萧玉一呆,卧槽!这小子敢这么跟她说话,等等!他叫她什么?萧玉? 她吃惊的上下打量着他,一双有神的凤眼,白皙的脸庞,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唇,一身红色官服,活脱脱的一个小白脸。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你化成灰,也认得出是你。多年不见,这话多的毛病未减递增。” 萧玉凝视了会,一拍桌案,嬉笑说道:“病秧子,多年不见你都当上太医了!” “叫我苏牧……”苏牧沉着脸道。他如今身体壮实,早已不是药罐孩童了! 萧玉挥了挥手,不在意的说道:“得了得了!你我也算是旧识,若是没事随我去家中,给我家人看病。” 苏牧慢吞吞的整理桌案上的书籍,将笔墨放整齐后,背起一旁的药箱道:“走吧!” 萧玉一阵唏嘘,还有模有样的!她耸了耸肩,随着苏牧出了太医院。 两人到了萧府后,萧玉就领着苏牧进了淑画住的客房。萧玉拍了拍苏牧的肩笑着说道:“你去瞧吧!人就在里面。” 苏牧皱了皱眉,紧盯着萧玉的手道:“放手!” 萧玉讪讪然的缩回了手,尴尬的挠了挠头。心里吐槽道:“装什么酷!病秧子还嘚瑟起来了,林大了病鸟都会飞了。” 苏牧将药箱放在桌上,从药箱内拿出红线,递给萧玉道:“去绑在病人的手腕上。” 萧玉一愣,接过苏牧手中的红绳,神奇的说道:“神了!你小子竟然学会了隔空把脉。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务正业,只会耍嘴皮子。”苏牧不屑的看了一眼萧玉,十分傲娇的说道。 “……”萧玉嘴角一抽,她怎么就只会耍嘴皮子了?她也是有真才实学的好吗?当然忽悠人也是生存之道。 她一脸黑线的拿着红绳穿过屏风,走近淑画,将手中的红线系在淑画的手腕上,宽慰道:“你别担心,会治好的。” 淑画点了点头,依旧一脸愁眉不展。 萧玉出了屏风,靠着柱子看着苏牧道:“你问诊吧!” 苏牧手一挑红线,顿时乐文颤动,萧玉觉得十分稀奇。 片刻后,苏牧沉声道:“没什么大碍,我开一个方子调理,一天三次过两天就好了。” 萧玉很是怀疑的看着苏牧,她站直身子迈步走到苏牧身旁坐下,沉声道:“有没有一天就治好的?过两日就是纳妃了,我要将她送进宫的。” 苏牧凝视了萧玉半饷,沉声问道:“这人是你什么人?” “我妹子……”萧玉嬉笑说道,可不是半路找了救场的妹子嘛! “哦!有,这是玉露膏,涂在脸上消痘除斑,一日三次就会让肌肤光滑雪白。”苏牧送袖中掏出白玉瓶,沉声道。 “哈?有这么好的东西?难怪你白的跟豆腐一样……”萧玉一听这东西的妙用,新奇的夸赞道。 苏牧脸一沉,再萧玉伸手要拿白玉瓶时,他迅速的攥紧瓶子,轻飘飘的说道:“两百两……” “卧槽!你说什么……”萧玉惊吓的说道。 “两百两,分文不能少。”苏牧淡定无比的说道,一点也不卖萧玉的人情。 “病秧子,你掉钱眼里了?这么一个破玩样,你收我两百两?有没有搞错?“萧玉十分不淡定的说道。这小子好奸诈?那么会赚钱,当太医可惜了! 苏牧闲闲的收拾自己的药箱,斜睨看了一眼萧玉,沉声道:“我并没有勉强你买。这张方子十两,拿来吧!” 萧玉目瞪口呆的看着苏牧,一张方子十两?天哪,他怎么不去抢!她黑着脸道:“能优惠打折吗?” 苏牧蹙了蹙眉,不懂得问道:“什么叫优惠打折?” “……”萧玉抽了抽嘴角,不是一个种族的,难免有代沟,她理解的。 “方子不要了?那我走了……”苏牧背上药箱,轻飘飘的说道。 萧玉眼角一抽,真的一点也不近人情。见他真的要走,她急忙拦住他道:“苏牧,我们有话好好说?好歹小时候一起做伴读,看在这么一点浅薄的情分上,就少收我一点银子啊!” 苏牧侧身看向萧玉,蹙了蹙眉沉声道:“不说我倒忘了!要不是你推我下河,也不至于我旧疾复发,差点见阎王。” 萧玉一愣,随即抽了抽嘴角。她又想起当年,她调皮捣蛋,将药罐子撞下河的事。 苏牧是史官苏卿言的小儿子,从娘胎里出来就有哮喘病,每次都要用名贵的药材养着。当年被送进皇宫给尉迟安做伴读的有两个,一个是她哥一个是苏牧。 她哥因得了怪病见不得光,她又好动爱玩,她老爹萧南飞就直接将她打扮成男孩子的模样,进宫给尉迟安做伴读。 那年她才十五岁,苏牧十六,靳烙十八,尉迟安十九。每当少年皇帝背不出书,回答不出太傅的问题,伴读就得挨手心。 每每遭罪的都会是她萧玉,于是她有一次稚嫩的问太傅道:“太傅,为何每每挨板子总是我?苏牧也是伴读,为何不打他?” 这话一问惊呆了太傅,太傅捋了捋一撮小胡子道:“你身强体壮,好动爱玩不打你打谁?” 萧玉不满撇嘴道:“那也不能总打我吧?我手心都打疼了!” “你啊!你也不看看苏牧身子消瘦,脸色苍白。太傅的戒尺落下,会很有罪恶感的。” 敢情打她就没有罪恶感了?脸色苍白了不起啊?身子消瘦了不起啊?她不服! 由于太傅偏心,她就恨上了苏牧这药罐子。有一天跟不爱读书的靳烙玩闹时,刚好前方走来慢吞吞的苏牧,萧玉捉弄人是常有的事,自然苏牧也不能幸免。 她跟靳烙追打玩闹的地方正巧是荷花池,初秋的荷花池早已没了荷花,自然河水也泛着凉意。 萧玉追着靳烙跑,靳烙这厮是个猴子,随便一个跳跃一个小跑就把萧玉给甩远了。 萧玉在经过苏牧的时候,假装踩到石头,身子不稳朝苏牧倒去,本想着顺手一推就能把苏牧给推下荷花池,一解愤恨。 未料这厮脑子特灵光,伸手就攥住了她的手臂,顺带将她也拉下了池子。 “扑通”一下摧残了荷花池里茂盛还泛着绿色的绿萍。她心存一点点善意,将旱鸭子的苏牧救了上来。 不过当她看到他不停抽搐,冷的发抖的的身子时,她心里真的很不好受。 很不幸苏牧因为落水旧疾复发,就再也没有进宫做伴读了。自他走后,她挨手心的日子有增无减,抄书量增多,那会她时时在想苏牧在有多好,至少这抄书的工作一直是他在完成的。 萧玉从回忆里回神,她看向眼前俊逸非凡的苏牧,关心的问道:“你的病好了吗?根治了吗?当年是我不对,若不是我爱玩,你也不至于被我撞下河。” 苏牧一愣,随即他撇开眼淡淡道:“现在假仁假义做什么?早干嘛去了!” 萧玉一囧,都说了年少贪玩了,还那么计较,心眼真小。 她干笑的看着他,调侃道:“你该不会记得现在吧?当年我也很自责的,真的!我时常再想,有你在那该多好……” “哼,当时你一定在想,若是我在,你就不用抄书了!”苏牧冷哼道,别怪他那么记仇。当年她明显是故意的,害的他每日被针扎着,每日洗药浴,每日喝难喝的药汁,那段时间真的比死还痛苦。 萧玉抽了抽嘴角,这都被你知道了!未免太了解她了吧! 她跨下脸,惨兮兮的说道:“我已经过的很煎熬了。你也知道伴读期满后,萧家被抄家,我顿时从贵公子变成贫民,处处碰壁,京都都没我萧玉的容身之处。我也算是恶有恶报了!如今虽做了宰相,也没个知心朋友,皇上疑我不忠,靳烙每每落井下石,做个官做成我这么里外不是人的,真心莫了!” 苏牧皱了皱眉,他刚回京是听说了些,还当朝拒了公主的婚,也是奇了! 他睨了一眼苦情戏十足的萧玉,淡淡道:“玉露膏五十两,药方五十文。” 第八十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3) &nb萧玉心下一喜,这价掉的也太多了!这小子还是那么心善!她立马拿出了五十一两银子,递给苏牧道:“成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nb苏牧接了手中的银子,将玉露膏和药方递给萧玉,淡淡的说道:“萧相挺慷慨,走了!” &nb“哪里,哪里!这么值钱的东西,你卖我五十两,我赚了!”萧玉宝贝的摸了摸白玉瓶,贼笑说道。 &nb“不值钱!半成品不值五十两,顶多就一两!”苏牧跨出门后,摇了摇手淡定的说道。 &nb“……”萧玉嘴角一抽,麻痹,被坑了撄! &nb萧玉一脸郁闷的将手中的白玉瓶交给淑画,闷闷道:“你可省着点用,下次若是又犯了,还可以擦擦。” &nb淑画眼角一抽,宰相一脸肉疼的模样要不要那么明显?传言萧相极为吝啬,她算是见证了偿。 &nb“玉郎,谢谢你对我那么好!”淑画红着脸,娇羞的说道。 &nb萧玉嘴角微微抽了下,玉郎?天哪?谁来拯救她!她立马纠正道:“以后你就是这府里的小姐萧潇。别叫我玉郎,我是你家兄。” &nb淑画故作不懂的模样,疑惑的说道:“为何?难道爷没打算纳妾身做妾吗?” &nb萧玉皱了皱眉,随即叹息道:“爷都拒绝了公主的婚,又怎么会娶你。你现在是萧潇,萧府的小姐,两天后就会嫁进皇宫,做皇上的妃子。跟了皇上总比跟爷强!” &nb淑画不可思议的看着萧玉,故作不懂的说道:“爷,说什么?我,我……爷是要送妾身进宫当娘娘?” &nb“确切的说是……”萧玉点了点头沉声道。 &nb淑画垂眼闷闷的说道:“可以不去吗?淑画薄柳之姿,又出生于红楼,自知身份低贱,从未妄想过能进宫做娘娘。能遇见爷,并且被爷赏识,已是淑画天大的福分。” &nb“谁都想着一跃龙门,麻雀变凤凰,你不想吗?锦衣玉食,绫罗绸缎用之不竭,你真的不渴望吗?”萧玉眼眸一眯,凝视着垂眼的淑画,沉声道。 &nb萧玉所说的是千千万万女人所幻想的,可却不是她淑画的。七煞阁里的人从小过着是颠沛流离,人人欺辱的日子,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洗脱罪名才是头等大事。 &nb她抬眼看向萧玉,凄惨一笑道:“没人女人会不喜欢锦衣玉食,绫罗珠宝。可是……淑画自知皇宫凶险,踏进后宫这条路,就离死更近一步。淑画只想平平凡凡的过活。” &nb萧玉心下惊讶淑画有这样一颗超脱世俗凡物的心,可面上还是凝聚着愁容。 &nb“有萧家这个后台,你不会有后顾之忧。淑画,就当帮帮爷吧!”萧玉叹息一声道。 &nb“容妾身想想……”淑画抬眼看着愁容满面的萧玉,垂下眼柔声道。 &nb“唉……”萧玉长叹一声,转身看着屋外。良久之后,她淡淡的说道:“你好好想想,这并不是一个坏的去处。至少吃穿不愁,高人一等。连我这个做丞相的见你都要叩头跪拜。淑画,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都是给人做妾,为何不给万人之上的皇帝做妾。” &nb此时宇王府内,人心惶惶,丫头小厮都惶恐不安的伺候着。尉迟轩宇打翻了第二十只茶盏,心急焦虑的来回踱步。 &nb他得从萧玉哪里拿回剩下的信件,不然每每都要被萧玉给牵制威胁。 &nb从他这捞点东西去就算了,若是将这些信件交给御史台那群顽固不化的老头子,他将来称帝,一定会借题发挥。 &nb席落莲端着刚做的桂花糕与丫头踏进了大堂,她微微施礼道:“爹爹,这是女儿亲手做的桂花糕,你尝尝。” &nb尉迟轩宇不耐烦的将放在桌上的桂花糕给打翻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一地。席落莲心咯噔一下,惶恐的出声问道:“爹爹,怎么了?” &nb尉迟轩宇斜睨看了一眼席落莲,沉着脸道:“你带着管家去库房选一些礼,去一趟宰相府。记住,一定要见到萧玉,看他是什么态度。” &nb“爹爹,昨日不是去过了吗?女儿总归是女子,多有不便……”席落莲微微蹙眉,为难的说道。 &nb“呵呵~莲儿跟爹倒是玩起花样来了,你不是最想见萧玉的吗?”尉迟轩宇冷笑一声,沉声道 &nb萧落莲低着头,并没有作响。 &nb“快去!”尉迟轩宇见她不动也不出声回话,不悦的呵斥道。 &nb席落莲施了施礼,默默退下。 &nb丫头红玉见自家小姐不说话,疑惑的说道:“小姐,刚才王爷问话,小姐为何不作声。” &nb席落莲迈着莲花步子,十分优雅的走着道:“我若出声,王爷会更生气。我若表现的很积极,王爷会改变主意,也不会允我出府。” &nb红玉了然的点了点头,跟紧席落莲道:“小姐这是要回房梳洗打扮吗?也是,毕竟见的是小姐仰慕的人。” &nb“多嘴!”席落莲走快了几步,恼羞的呵斥道。 &nb萧玉用完中膳,安抚完老爷子,趁着老爷子睡午觉的时候,便去了书房整理公务。 &nb没过一会,管家福伯敲了门,萧玉允许后福管家这才推开门进来。 &nb萧玉埋头看着偏远地的知县传上来的折子,并未听到福伯的声音,抬眼不解的询问道:“可有什么事?” &nb福伯见自家爷询问,自然接话道:“爷,这个月的工钱还没给大家算,我是来问爷是否准备妥当?” &nb萧玉一愣,随即放下手中的折子,拉着脸问道:“这月府里奴仆月钱与府中开销总共是多少?” &nb福伯将账本递给萧玉,沉声道:“老奴都核算过了,总共五百两。” &nb萧玉抽了抽嘴角,她接过账本,一目三行将府中一等丫头小厮到次等丫头小厮的月钱都看了一遍。拿起笔算了一遍,确认无误了这才说道:“两百两的月钱,三百两的府中开销。这月比上月省了不少!” &nb“爷,还没到大过年,自然是省得。等到了过年,这开销都得上涨,尤其过年还的添一份红包。”福伯当了两年的管家,为东家可是精打细算着的,主要原因是萧玉人好,心宽。 &nb萧玉揉了揉眉心,尼玛蛋!老子一月的俸禄才五十两,府里丫头小厮的月钱要二百两,她得倒贴一百五十两,想想就心塞。 &nb还好她做的是贪官,要是做的是清官,她还不是死啦死啦的?每日不是清汤野菜就是窝窝头白馒头,想想就很凄惨。 &nb出一只精致的桃木盒子,又掏出扇柄上挂着的小钥匙将盒子打开,从中掏出五百两交给管家道:“福伯,这是五百两,你不忙了就将月钱给发了。爷虽然没什么钱,但是从不拖欠工资。” &nb福伯接过五百两,见萧玉有些不舍的样子,心下一叹。爷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就是太在乎钱了。 &nb这让是要萧玉知道福伯的内心世界,还不跳出来指着鼻子骂。柴米油盐不要钱啊?吃穿用度不要钱啊?泡姑娘喝花酒不要钱啊? &nb待福伯离开,萧玉一脸肉疼的看着小金库,嚎叫道:“我的钱啊!怎么又少了,又少了。这样下去,我得跳黄浦江了!” &nb看着盒中的所剩不多的银子,萧玉想着要不要把库房里的人参啊!灵芝啊!玉如意啊!首饰啊!什么的都去典当了! &nb但又想到以后大臣府邸办喜事,办寿宴没有像样的礼送,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还有没有比她这个穿越女过的还悲催的?没有了吧!真的没有了…… &nb这边萧玉还在忍痛自己少了一笔钱财,这边席落莲已经到了萧府。 &nb此时小豆正跟丫鬟晒着太阳磕着瓜子,见府门口进来一主一仆。定睛一看这主子还很美。 &nb红玉见未有人迎接,皱了皱眉道:“可有人上前回话?我家小姐是宇王府的郡主。” &nb小豆一听是摄政王家的,撇了撇嘴上前道:“郡主远道而来,是有什么事吗?我家主子正巧在府,小的就去通报。” &nb“那还不去通报,杵在这做什么?”红玉不满的说道。 &nb“小玉,不得无礼……”席落莲皱了皱眉,出声道。 &nb小豆憨憨的挠了挠头,急急地去了萧玉的书房通报。小豆到了书房外,冲着书房内喊道:“爷,宇王府的郡主求见。” &nb萧玉刚数了一遍小金库,就听小豆喊道。她皱了皱眉,怎么这次来的不是尉迟轩宇,而是席落莲。 &nb萧玉急忙将小金库藏好,站起声整了整衣袍推开门,下了台阶道:“你说是宇王府的郡主?” &nb“是啊!爷,这次来的货很正……”小豆贴近萧玉的耳边,贼兮兮的说道。 &nb萧玉抽了抽嘴角,伸手一拳打在叶小豆的鼻梁上,一本正经的训道:“谁都跟你一样,一见美女就两眼发光,腿软走不动路。” &nb萧玉到了前厅,一见席落莲也尤为的一惊。今日的她一身月白色裙衫,裙边绣着片片粉色花瓣,伏地的浅蓝披帛清荡着。长发披肩,一只雕着杏花的步摇插在单发髻上,妆容十分淡雅。她见到她,有礼的微微半蹲行礼,嘴边浅浅的笑显得她优雅动人。 &nb萧玉见过的女人不少,像尉迟歌就属于刁蛮任性,像风诗暖就属于天真甜美,像淑画就属于温婉动人的,恰恰这席落莲就属优雅柔美的,想必这上官静是属于冷艳清冷的。 &nb唉,她能说尉迟安十分好命吗?想想这几个女人在皇宫御花园赏花,是一番什么场景?一定很惊悚。 &nb“不知郡主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萧玉可靠的拱手,向席落莲行了礼。 &nb“萧相不必多礼,我也是受家父所托,前来拜访相爷。未提前通知相爷,是小女子失礼了!”席落莲仰着得体的笑容,微微施礼道。 &nb“不知郡主来此,所谓何事。”萧玉故作不解的询问道。她自然知道昨天摄政王才来,今日又派席落莲是为了她手中的那一箱书信。 &nb“昨日家父前来拜访,听闻萧相染了风寒,闭门谢客便回府了。今日见相爷上了朝,也为与萧相聊几句,这才派我前来慰问萧相是否好些。”席落莲柔柔的说道。 &nb“本相已无碍,劳王爷费心了!”萧玉温文如玉的说道。 &nb席落莲侧头对身后的跟来的管家道:“管家,将礼呈上。” &nb管家将礼放在桌上,又恭敬的推至一边。 &nb萧玉一愣,随即不安的说道:“郡主这是何意?昨日王爷留了一些东西就走了,若不是昨日我病了,也没听奴才细说,这才耽搁了。正巧郡主来了,就一并带回去吧!” &nb席落莲浅浅的一笑道:“送出的礼怎能再收回。萧相说笑了!” &nb“不,不……郡主,我作为一国丞相理当做好表率。无功不受禄,本相不能收。”萧玉沉下脸,沉声道。 &nb“萧相还是收下吧!若是全数退回王府,我会被爹爹责难的。相爷也不希望我受罚吧!”席落莲捏着绢帕,掩嘴偷笑着说道。 &nb萧玉摇了摇头,故作为难的说道:“既然如此,本相再次谢谢郡主与王爷的厚爱。” &nb席落莲凝视着萧玉,他得体的言行举止是那样的从容,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却不是她席落莲的良人。两天后她就要嫁进宫中做皇上的女人,等待她的是未知的命运,她是尉迟轩宇掌控在手中的棋子,身不由己。她微微垂眼,心越发的空慌。 &nb“郡主……”萧玉疑惑的喊道,她怎么感觉她似乎很落寞呢! &nb席落莲抬眼扯出一抹笑意,柔柔的说道:“若相爷不忙,可否带我去府中逛逛。听说萧相府中的景色优美,让我十分好奇。” &nb萧玉自然的扬起一抹笑意道:“郡主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带郡主去院内走走……” &nb席落莲含笑施礼,她转身对身后的管家道:“管家,你在前厅等我。待我回来,我们在回府。” &nb“这……”管家迟疑的为难的说道。 &nb“有小玉跟着我,管家放心吧!”席落莲浅笑柔声道。 &nb萧玉与席落莲前往院落观赏四周的风景,从花园逛到了凉亭,又从凉亭逛到了河池,途中席落莲夸赞萧玉十分风雅。 &nb萧玉也客套的夸赞了一下席落莲美貌,惹来席落莲低低的娇笑声。 &nb“听闻萧相十分精通书画,自己闲来无事也会赋诗一首。落莲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带落莲鉴赏一番。”席落莲凝视着萧玉,笑着询问道。 &nb萧玉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不是她自己做的诗词,真的拿不出手。但是美女都提了要求,她不答应也不行啊! &nb萧玉笑着回答道:“听闻郡主也极为喜欢诗词歌赋,你我算是同道之人,我自然是乐意拿出让郡主点评。” &nb两人又折身去了书房,席落莲万万没想到萧玉是个平易近人的人,这让她对他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nb到了书房,席落莲扫了一眼室内,她从来没有见过比萧玉的书房还要简约的。四周都是白墙,墙上挂着不同的诗画以及水墨图,一张办公的桌椅,以及文房四宝。 &nb望着满墙的诗词以及水墨画,让席落莲颇为激动。她是个极喜欢诗词的人,京都的百姓都知道漓北文采最好的莫过于萧玉,她偶然得了萧玉一首‘画堂春’,这才对其心生爱慕。 &nb“郡主,可有喜欢的?都是在下的劣作,若有喜欢的,在下可以送你。”萧玉很大方的说道。 &nb其实她的心里是窘迫的,要是让人知道她不但抄袭了名家的诗词还被她说是劣作,还不气疯了。 &nb“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悻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席落莲凝视着墙上的一首诗词,喃喃读到。 &nb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句话莫名的戳中的席落莲的心,若人生如初见时那样美好,或许就不会有以后的淡淡忧伤。 &nb“萧相也有惋惜的事或是惋惜的人吗?”席落莲喃喃自语道。 &nb萧玉一怔,面上一阵讪讪然。她强装领悟极深的模样,凝视着纳兰容若的诗词道:“做这首词的灵感来源于一个朋友,这才作词一首,并不是亲身体会,但在下也感悟颇多。” &nb“能否将此画赠予落莲。”席落莲眉眼弯弯,侧头看向萧玉柔声道。 &nb“郡主若喜欢,在下赠送给郡主做见面礼吧!”萧玉温玉的说道。 &nb萧玉将挂在墙上的字拿下,拿出自己的印鉴在右下方盖了一个章后,递给席落莲道:“郡主,请收好。” &nb席落莲小心翼翼的接过萧玉递过来的诗词,真好!虽然她不能成为他的什么人,但从这一刻开始她又多了一样他亲手赠送给她的词。 &nb她紧盯着萧玉,眼眶一酸,朦胧了她的双眼。萧玉心下一惊,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有说有笑的,这会就泪眼朦胧了。她顿时很不知所措道:“郡主,你这是怎么了?” &nb席落莲似是被藏于心深处的情义给左右,她竟不顾伦理扑向萧玉,撞进了她的怀中,忧伤的说道:“能抱抱我吗?过两日我便要进宫了,你我再也不能如今日这般畅谈。” &nb萧玉一愣,随即立马推开席落莲沉声道:“郡主,万万不能在这样了。” &nb“萧玉,难道你看不出,我……”席落莲有些难以启齿道。 &nb“郡主,你逾越了!还请郡主收敛情绪,早早回府吧!”萧玉心下一叹,她这一撞还真让她措手不及。现在的女人都是什么眼光,好男人那么多偏偏看上她一个假男人?眼瞎如此,她还能说什么呢! &nb“萧玉,难道我对你……你真的……”席落莲收了眼泪,愣愣的看着她。 &nb萧玉沉着脸,对上席落莲那双希翼的眼眸,严肃的说道:“郡主,你马上就要进宫做皇上的女人了,你觉得这种情况下你说这些,不觉得侮辱人吗?你不仅让我对你的好印象消失殆尽,还侮辱了皇上了。莫要如此,请回吧!” &nb席落莲脸色煞白,她似是遭受了重大的打击,慌乱无措。她踉踉跄跄的奔出了书房,顾不得多想。 &nb萧玉望着远去的人,莫名的长叹了一声道:“唉……” &nb这么一闹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她又心下暗叹了一声,关了书房的门后,前往福满园…… &nb萧玉到了福满园后进了老爷子的房间,就见老爷子的大丫头小丫正在喂老爷子吃苹果,她见老爷子似是小孩一样,微抬着头,张着嘴的模样,就一脸黑线。 &nb换成她早一巴掌打过去了,就老爷子一脸的皱纹,眯着小眼睛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捏。她上前作揖道:“爷爷……” &nb老爷子看到萧玉两眼发光,笑着说道:“你是要带我去见孙媳妇去吗?” &nb萧玉抽了抽嘴角,随即点了点头道:“用过晚膳,我便带他来见您。” &nb“在府里吗?不喜欢……”老头子撇了撇嘴,失落的说道。 &nb“那您想去哪里?”萧玉十分无奈的询问道,去外面还不引来围观,真的很不妥耶! &nb“想去醉仙楼吃饭……”老爷子抬起可怜兮兮的眼,盯着萧玉沉声道。 &nb萧玉一愣,摆着脸道:“家里的厨娘手艺也不差,您就那么想去外面花银子图开心?” &nb老爷子瞪着萧玉,嚷嚷道:“哼!玉儿是骗子,是骗子。上次都没有吃,只吃了隔壁的包子。我要见你娘子,要请你未来娘子去醉仙居吃好东西。” &nb“您有钱吗?”萧玉懒洋洋的抬眼,轻飘飘的说道。反正她没有钱的,醉仙居这种奢侈的菜肴就好比皇宫御膳,她是真的吃不起。 &nb老爷子又是一瞪眼,死死地看着萧玉,试图吓唬萧玉将银子拿出来。爷孙俩人相互瞪眼,久久未移开眼。 &nb最终萧玉败下阵来,揉着有些发酸的眼眸,叹息道:“好了,好了!去,去……” &nb老爷子一听萧玉答应了,欢喜的从凳子下跳下来,冲到里屋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nb萧玉一脸不解的跟着进了里屋,就见老爷子一件一件的将衣服棉服全数扔在地上。 &nb萧玉抽了抽嘴角道:“爷爷,您在做什么?” &nb“要穿新衣服,要穿新衣服。”老爷子手不停歇,嘴巴嚷嚷道。 &nb萧玉一脸黑线,不就是见个人嘛!要不要那么隆重,穿的简朴些就好了啊!可惜老人家年纪大了,真心说不通,全数套在身上,穿的跟一个彩球似的。 &nb萧玉冲着身旁偷笑的小丫使了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去制止,不然真的要被这老头给折磨疯了! &nb小丫见萧玉一脸无奈又郁闷的样子,立马上前扶住老爷子,好言相劝道:“老太爷,穿那么多会热的,而且不好看的哦!” &nb“是吗?可是老头都喜欢,怎么办办。”老爷子皱眉,不知如何是好的说道。 &nb“让小丫帮您吧!保准人见了,都夸您年轻。”小丫嘴巴甜,比萧玉会哄人,把老爷子哄得一乐一乐的。 &nb当老爷子着了一身红色绣着小福字的小褂子,里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一脸臭美的对着萧玉显摆道:“怎么样?是不是很俊俏。” &nb萧玉抽了抽嘴角,都老的掉了门牙了,还嘚瑟自己长得俊不俊。她一脸无奈的说道:“是,是!是很俊,得别显您的气质。” &nb老爷子满意了,高兴的拍手,欢喜的嚷着道:“走了,走了!” &nb“……”萧玉一脸无语,她仿佛看到自己额头前方飞过一只乌鸦,不停的‘呱呱’叫。 &nb在萧玉好说歹说下,老爷子端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前,老眼眯着笑,催促着萧玉道:“快去!快去把媳妇接来。老头就在这等你。” &nb“爷爷,这……被百姓看到,很不好!”萧玉已经不能用眼抽、嘴抽来表示自己的无奈了,一脸疲惫的看着老爷子,小心的劝说道。 &nb“不怕!老头不认识他们……”老爷子咧嘴露出两颗牙,不在意的说道。 &nb萧玉很无奈,也只能随着老爷子胡闹。她不放心的嘱咐小丫,千万不要让老爷子下台阶往集市走。 &nb此时夕阳西下,萧玉慢悠悠的往皇宫走去。天没黑大白天的钻狗洞很容易被发现,只能正大光明的走大门。 &nb守门的侍卫见是萧相,好心的提醒道:“相爷,马上就要关宫门了。你现今进去,就出不来了。” &nb“公主托我带了点东西,本相交给公主之后就马上出来。若是关了城门,可否等本相一小会。”萧玉温文儒雅的说道。 &nb“小的省得的,省得的……”守门的侍卫很是暧日未的啾着萧玉,一脸猥琐的说道。 &nb侍卫的反应让萧玉不禁眼一抽,脸上的笑僵硬无比。她不予解释,随他们猜去吧! &nb萧玉进了宫,来往的太监见到萧玉都跪下行礼,萧玉有时候觉得很是罪过。好歹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受人家的跪拜之礼,真的折煞了她,让她觉得这辈子她会短命。 &nb萧玉趁人不注意跨进了小道,张望着四处的人,确定没有人来到第一次被尉迟歌追到的死角。她看着高高的红墙,若她没认错,翻过这堵墙,就能见到风瑾言。 &nb萧玉翻身上了墙头,又爬下了墙头。一眼望去还是初见他时的枯草四院,走了几步又见当日他一身红袍,风华卓越的坐与凉亭中弹琴。 &nb她出了院落,沿着走廊走至大殿。然她停下脚步,望着不远处,紧紧地蹙眉。 &nb此时正值宫里太监给风瑾言送饭,两个太监将手中的食盒给正站在殿门口的风瑾言,见他不接。 &nb其中一个太监很火大的说道:“你还当自己是一国皇子?装什么清高,若不是你长得还有几分姿色,我们才懒得来这荒芜杂草丛生的废宫。” &nb风瑾言懒懒的睨了一眼,直接无视这两个叫喧的太监,很是傲慢的转身要回殿内。 &nb两个太监受到了轻视,觉得落魄皇子太嚣张,得搓搓他的锐气。其中一个拦住要走的风瑾言,一个堵在风瑾言的身后。 &nb两人奸笑几声,其中一个特别嚣张的说道:“小筷子,你说这姿色送进藏娇楼做倌爷,我们会不会大赚一笔。” &nb“这姿色买进藏娇楼铁定能赚钱,现今好男色这口的人越来越多,这类货估计缺着呢!”小筷子附和道,笑的一脸赢荡。 &nb风瑾言蹙了蹙好看的眉黛,他勾勒出一抹极为不屑的笑。不自量力的人死不足惜。 &nb他微微转了一下手心,要发力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监给震开,让其五脏六腑震碎而死。 &nb然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他斜眼看到了远处那抹熟悉的人影,他立马收了内力,低头垂眼,不语不言。 &nb“小麻子,他好像被吓怕了!哈哈哈……”小筷子大笑,笑的十分猖狂。 &nb名叫小麻子的太监将风瑾言狠狠地一推,撞向了石柱。风瑾言在撞上石柱时,轻轻的一拂手,将自己稍稍拂开一些,故做羸弱的摔在地上。 &nb两个太监见此,笑的更加欢了!其中一个太监将手中的食盒打开,将一碗馊了的饭居高临下的倒在风瑾言的身上,一粒粒的落在他的红袍上。 &nb“叫你装清高,早看你不爽了!嫌弃这些东西是吧?很好!我让你想吃都吃不到……” 第八十八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4) &nb小筷子笑的一脸兴奋,将食盒里的泛着馊水味的菜递给小麻子。 &nb小麻子一脸快意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风瑾言,将馊了的菜往风瑾言的身上倒。 &nb萧玉忍了又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愤怒不已的蹲下,拾起地上的小石子。 &nb“嗖嗖……”几声全数掷向那两个张狂的太监。 &nb“啊……”小麻子被打中手腕,痛的嚎叫的出声。 &nb“呯……”盘子落地破碎的声音偿。 &nb萧玉迈步走向殿门口,她黑着脸看着嚎痛的太监。 &nb小麻子痛的直掉眼泪,他撇眼看向萧玉,这一瞧,吓得他颤抖着腿,在萧玉冷冽的眼眸下,跪地惶恐的喊道:“萧,萧相……” &nb同伙小筷子在目睹萧玉的面容后,慌忙跪地喊道:“萧相,奴才,奴才给萧,萧,相爷……” &nb萧玉勾勒出一抹冷笑,她看着跪地口齿不清的嚣张太监,冷声道:“很狂,也很拽。让本相爷刮目相看……” &nb小麻子一听萧玉说的话,以为萧玉在夸他,立马抬头看向萧玉,缺心眼的说道:“奴才只是帮皇上给这他国质子一点颜色瞧瞧,相爷也认同我的做法,让小的受宠若惊。” &nb小筷子一听小麻子那么没脑子的话,也不看看相爷的脸色黑的跟黑炉一样。他更加的惶恐的磕头道:“奴才错了,奴才错了……” &nb萧玉冷眼看着跪地截然不同反应的两个人,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冷的笑。她极为慵懒的抬眼看向远处,抬脚踢了踢小麻子的腿,淡淡的说道:“把手伸出来,放在地上,本相有赏赐给你。” &nb小麻子一听有奖赏,立马将手放在地上,垂着头咧嘴笑着。 &nb萧玉的黑眸一暗,本是温水般的眸子,闪过一丝狠戾。她抬脚就踩在小麻子的手上,她用尽力往死的踩着。 &nb“啊……” &nb‘咯咯’的声音是五个手指被踩到骨骼的声音,声声清晰有节奏。萧玉不仅是往死里踩着,还死命的碾。就是这只贱手,将剩菜剩饭泼在他的身上,她要废了这只手。 &nb“啊……”小麻子痛的扒着萧玉的靴子,可是这脚似是跟雪峰山一样,坚定不移。 &nb小筷子不忍的瞥了义眼,好残忍!都碾出了血,‘咯咯’的声音就仿佛是一道魔音,在他耳边嗡嗡的想着。 &nb心里的恐惧导致小筷子,连滚带爬的往废宫外跑。 &nb萧玉黑眸一闪,她眼疾手快的掏出插在腰间的水墨折扇,她用了八分力将折扇打向小筷子的腿间。 &nb“啊……”小筷子被打痛了小腿,麻麻痛痛的感觉让他以为自己的腿废了。 &nb萧玉抬起腿,不屑的看着痛的趴在地上的小麻子:“本相废了你一只手,以后再让本相看到你嚣张跋扈的对他国皇子无礼,本相会让你五马分尸。” &nb“是,是,相爷饶命……”小麻子来不及思考,急急地说道。 &nb“滚……”萧玉冷哼一声,抬腿就踢下小麻子的小肚,将其踢出一丈远。 &nb小麻子收了极重的内伤,口吐血沫。他不敢逗留,跌跌撞撞的起身,顺带将麻了一只双腿的小筷子一起出了废宫。 &nb萧玉慌忙转身蹲下身子,扶起匍匐在地上的风瑾言,急急地骂道:“你不是很厉害吗?第一次见到我就掐我脖子,别人那么欺负你,你却不还手。你想干嘛,喜欢被人泼汤水啊?” &nb风瑾言撑着手半卧起身,摇了摇头落寞的说:“不是我不还手,是我怕。你知道的,我是父皇不要的皇子,被送至漓北就已经把我抛弃了。我只是一个质子,一个不受宠的质子,为了活命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nb他的语气含着落寞与忧伤,还有对命运的无奈,这让萧玉心不由一痛。她看着那双盈光闪闪的美眸,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是她见过最美的眼,如今含着忧伤与悲哀,顿时让她心闷闷的好难过。 &nb她垂眼看着散开在地上的红纱,眼眸一涩,涩的发痒。她眨了眨眼,眼前的红纱变得模糊,晃得她头晕晕的。她睁大眼,一滴泪掉落在红纱上,瞬间淹没在红色里。她闷闷的说道:“傻瓜。” &nb她伸手极为认真的为他掸去红袍上的饭粒,仿佛在擦拭一样自己珍惜的宝物。 &nb风瑾言深邃的眼眸一暗,闪过一丝意味不明。她在为他难过吗?难过他坎坷的命运吗? &nb萧玉为他弄干净衣服的上污秽,抬眼看向他,眉眼弯弯道:“好了,弄干净了!” &nb风瑾言一愣,随即扯出一抹笑意回馈她的笑脸。 &nb然下一刻…… &nb她伸手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呢喃道:“不要难过,不要伤心。所有不幸的命运都过去了,因为你幸运的遇到了我。我会待你很好很好,好的连自己都怀疑。请你相信我,萧玉会一直一直陪着你,不抛弃不遗弃。” &nb风瑾言一怔,愣愣的听着。 &nb“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萧府是你的家,我会是你的妻子。”萧玉说到最后,老脸一红。但是她说的话是认真的,她好想好想跟他在一起,这是她在这时空最强烈的想法。 &nb风瑾言不由的勾唇轻笑,他伸手回抱这个给他承诺的女人。她那句‘我会是你的妻子’深深地触动着他的心,他突然好想好想跟她永远在一起,抛开一切世俗责任,带着她畅游整个大陆。 &nb他微微合上眼,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从这一刻他要记住这个味道,让她冲破他的那道防线,深深地驻扎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nb“玉儿,你个傻瓜!这些话应该我来说才对……”他不由得喟叹道。 &nb他轻抚着她的秀发,带着沙哑磁性的声音缓缓道:“玉儿,在我面前不用强装,我不需要你保护我,更不需要你冲在我的身前为我抵挡一切。你可以小女人一点,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伪装。我不难过,也不伤心,我所有的不幸都有了答案。我想只有我经历无数磨难,承受无穷寂寞,才能换得茫茫人海中遇见你。让我庆幸的事,最美的年华里有你相陪。” &nb萧玉的心软化了,她活了四十二年,从来没有一个人跟她说,你不需要强装,也不需要她的保护,只要做个寻常女人一样,被自己喜欢的人保护着,珍惜着,爱护着。虽然他在她眼里,有那么一些些弱。 &nb两人诉说情话,彼此的心又更靠近了一步。 &nb萧玉想起家中的老爷子正坐在府门口等着她,她懊恼的一拍头,龇着牙道:“糟了!我爷爷还在府门口等你。” &nb风瑾言蹙了蹙眉,不确定的问道:“昨天你说要带我出去逛逛,其实是要我去见你爷爷?” &nb萧玉尴尬的撇开眼,支支吾吾的说道:“也不全是,就是想跟你一起到处走走,看看。” &nb“是吗?”风瑾言紧盯着萧玉,懒懒的反问道。 &nb萧玉有讪讪然站起身,烦躁的说道:“你侨情什么劲!早晚要见家长,早见晚见都一样,去不去啊!” &nb风瑾言扯了扯嘴角,他能说见过了吗?夸他屁股大好生养的老头子他印象非常深刻。 &nb萧玉见他十分不情愿的样子,瞪了他一眼,转身急走几步,噘嘴道:“不去拉倒!” &nb风瑾言见她走远,无奈摇头。他急忙站起身,疾步向她走去,伸手拉住她的手,很自然的十指紧扣,他抬眼看向她,淡淡一笑道:“走吧,玉儿!” &nb萧玉愣愣的被他牵着,手心的温度让她感受到了他的存在。真好,从这一刻开始有那么一只手,紧紧地牵着她,让她不再迷茫。 &nb两人畅通无助的出了废宫,天渐渐黑了。萧玉想起宫门口等着她关门的侍卫,她拉住风瑾言,躲在暗处道:“我去找一件太监服来,你在这等我。” &nb风瑾言拉住萧玉,淡淡的道:“天黑了,我怕你不认识回来的路。你在这等我,我去找。” &nb“你没我熟,让我去……”萧玉出声反对道。 &nb“听话……”风瑾言伸手拍了拍萧玉的头,宠溺的说道。 &nb两个字让萧玉老实了,她撇了撇嘴道:“好啦,我在这等你。” &nb风瑾言非常满意萧玉的回答,女人就应该柔弱点,凡是都女人去做,要男人干嘛。 &nb风瑾言的轻功十分了得,速度极快就像一阵风,萧玉想嘱咐几句,身前早没有了他的身影。 &nb风瑾言快速的找到目标,在一群太监中他极快的将落队的一个太监点了睡穴,拐到了暗处。 &nb他脱了太监的太监服,套在自己的外袍外,之后掏了五两银子塞在太监的手中,与来时一样又是‘嗖’的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nb风瑾言回了萧玉所在的地方,见她着急的左顾右盼,他不由的笑了笑道:“萧相大人,可以走了……” &nb萧玉一惊,仔细一看居然是风瑾言这厮,她瞪了一眼他道:“走路都没声音,吓死人!” &nb两人一前一后前往宫门口走去,守门的侍卫见萧玉来了,有些急的说道:“相爷,你若再不出来,我们兄弟几个就要关门了。” &nb“这不是公主事情多,就有些耽搁了。”萧玉说谎顺溜着,也不怕谎言被揭穿。 &nb“咦,这位公公是要出去办差吗?”侍卫看到了萧玉身后的风瑾言,疑惑的问道。 &nb“这是公主派给我去办事的小公公。”萧玉侧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他,故作恍然大悟的说道。 &nb“失礼失礼!还请这位公公出示一下出宫办事的令牌。”侍卫向风瑾言赔笑说道。 &nb“这,啊呀!出来的急,公主忘给令牌,我这折身回去拿。”萧玉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恼万分的说道。 &nb侍卫也不好让堂堂相爷在回去拿,按以往的规定此时已经关了宫门。若不是萧相吩咐等他,也不会等到现在,要是被上头知道,自可能要丢饭碗,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nb他笑着看着萧玉,低声道:“相爷也不用折身去拿,天色渐晚,赶紧出宫吧!” &nb萧玉蹙了蹙眉,迟疑的说道:“这,这不好吧!若是旁人告你失职,这可是要受罚的。” &nb“没事,没事。值班的都是我兄弟,萧相赶紧带着公公出宫办事吧!”侍卫有些急的催促道。再不走,就要换班了! &nb“既然如此,本相就先行离开了。”萧玉淡笑道。 &nb两人出了宫后,萧玉拉着风瑾言到了一个小巷,笑着道:“已经出宫了!你将太监服脱了吧!” &nb风瑾言蹙了蹙眉,不解的说道:“为何要脱了?穿着太监服不是更好行事吗?” &nb萧玉一囧,她总不能告诉他,因为你长得太美,还穿着红色,老头子见了你就不会嚷着找孙媳妇了。 &nb她尴尬的笑了笑道:“大街上,你总不能让我拉着一个太监在路上乱窜吧?百姓都认识我,会觉得我心里有问题。” &nb“心里有什么问题?“风瑾言不懂得问道。 &nb萧玉一囧,太监是什么?类似人妖。人家会以为她好这一口呢!她正了正色道:“反正你必须换了,来!我帮你脱了!” &nb风瑾言眨了眨眼眸,并没阻拦萧玉,闲闲的说道:“你不让我穿着,我长得太过俊朗,会遭人围观。你希望咱俩被人围观,被一路护送到叶府?” &nb萧玉一愣,随即抽了抽嘴角道:“你少臭美了!你那里长得俊朗,明明长得太过,像女人。” &nb风瑾言眼一抽,他很男子气概的好吗?若不是在她面前装柔,换她一丝丝注意,他才不会弱的跟女人似的。 &nb他见她为她解扣子的纠结样,好笑的说道:“好了好了!我自己来……” &nb就她颤着手一直解着第一个扣子的紧张样,解一两个时辰都有可能。 &nb萧玉抽了抽嘴角,讪讪然的抽回了手,不好意的撇开眼,不敢去看他。风瑾言脱了身上的太监服,将其揉成一团,扔进了草丛中道:“走吧!” &nb他很是自然的伸手拉住萧玉的手,拉着她往巷子的尽头走去。 &nb萧玉皱了皱眉,总感觉不对。这要是被看见,堂堂相爷被人牵着走,还不沸腾。怎么说她也是有一号女粉团滴! &nb她停下脚步,凝视着身前走着的男人。 &nb风瑾言见她停下,疑惑的转头询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nb萧玉附和的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你这装扮太过显眼,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觉得该遮一遮!” &nb风瑾言抽了抽嘴角,刚才穿着太监服时,他也说了行事方便,不引人注意,非得他脱了。现在又说太过显眼,会惹来不便。这女人的心思太难测,还多变。 &nb萧玉见他紧盯着她,顿时觉得没理。她撇开眼轻咳一声道:“还是遮一遮吧!” &nb“怎么遮?” &nb萧玉黑眸一转,贼兮兮的从袖中拿出一块绢帕,坏笑说:“用它遮面。” &nb风瑾言大概知道了萧玉的意图,紧盯着她懒洋洋的说道:“这是女人用的东西,我是男人,不适合……” &nb“啊呀!哪有那么多讲究!你看抢劫杀人的歹徒,不也拿着黑布遮面吗?难道这些歹徒都是女人?” &nb风瑾言见萧玉那么说,顿时眼角一抽,扯了扯嘴角道:“这能一样吗?” &nb“为何不?只有反差较大的代表举例,才能说明遮不遮面与男女无关。”萧玉严肃的看着风瑾言,认真的说道。 &nb事实上她也觉得很扯,但是唬住他,扯点又有什么关系? &nb“……”风瑾言无力辩解,极其无奈的用绢帕遮住了脸。 &nb萧玉觉得即使遮了面,也不能大街小巷的瞎溜达,既然是去接媳妇,也得像样一点的接。 &nb于是两人雇了一辆马车,像模像样的让车夫赶车去了萧府。 &nb此时在府门口蹲守的老头子打着盹,再一个接着一个哈欠声下,老眼朦胧。 &nb眼见天越来越黑,肚子呱呱的响着,老爷子越发的焦虑,一个劲的问着身旁看守他的侍女小丫道:“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急死老头了,饿死了!” &nb“老太爷若是饿了,就进府吃点东西。小丫命人在门口看着,若是看到爷回来,就立即通报,您看好不好?”小丫十分耐心的哄着老爷子,语气柔柔的,让人觉得这丫头颇为的有耐心。 &nb“不好,不好。死小子答应老头去醉仙居吃好吃的,现在不能吃。”老爷子摇了摇头,定力极强的说道。 &nb“吱咯”“吱咯”的马车声渐行渐近,小丫看向远处,高兴的说道:“老太爷,您看!爷在马车里!” &nb老爷子眺望远处,老眼眯成缝,这才看清远处来的的马车。定睛一看,这马车里撩起布帘的可不是萧玉嘛! &nb老爷子特兴奋的拍了拍手,急急地下了台阶,冲着马车就跑。 &nb一个接近九十的老头子,还跑着冲向马车,这画面吓得萧玉心紧。她焦急的拍了一下马夫的肩道:“停车。” &nb马车停下,萧玉跳下马车,正巧老爷子已经跑到了马车旁,萧玉黑着脸呵斥道:“您知不知这样跑过来,磕了摔了怎么办?您知不知有多危险?” &nb老爷子歪着头不懂萧玉为何生气,他咧着嘴,憨憨的说道:“孙媳妇呢?孙媳妇呢?” &nb“……”萧玉差点就呕出一口老血。卧槽!老头缺心眼吧! &nb风瑾言撩起布帘,正巧看到这爷孙俩怪异的对峙,他跳下马车还没等站稳,突然一张褶皱的脸到了他的眼前,让他微微蹙眉。 &nb萧玉无语的看着越发贴近风瑾言脸的老爷子,她伸手扶住老爷子的手臂沉声道:“爷爷,您做什么?那么多人看着,有失礼貌。” &nb老爷子似是确认完了,兴奋的拍着萧玉的手,疯疯癫癫的指着他道:“是他!是他!” &nb“谁啊!”萧玉郁闷的反问,要不要那么夸张?老眼都冒着星光,好似是捡到了银子似的。 &nb“是他!是他!你的未婚夫……”老爷子颇为激动的说道。 &nb萧玉一愣,随即抽了抽嘴角!难道疯癫病好了?都分辨的出男女了!她努了努嘴,摇了摇头道:“不是!爷爷这是我未婚妻,你要找的媳妇。 &nb风瑾言眼一抽,抿紧了唇瓣。这解释绝了!他是又好笑又无奈。 &nb老爷子瞪大眼,不高兴的说道:“怎么可能?骗人!骗人!” &nb“没有,您仔细瞧瞧。您看他穿的颜色,是不是您中意的姑娘。”萧玉指了指风瑾言,误导的说道。 &nb老爷子又凝视了一会,推开扶着他手臂的萧玉,绕着风瑾言打量了一圈,最终停在风瑾言的身后,歪着头喃语道:“屁股?恩……对了!对了!” &nb萧玉没听到老爷子的喃语,但耳力极好的风瑾言听得真真切切的。他扯了扯嘴角,竟无语凝咽。 &nb老爷子确认完了,拉着萧玉的袖子一边看着风瑾言,一边偷偷的对萧玉说道:是她!是她!屁股大好生养的那个。” &nb萧玉猛地一番白眼,卧槽!老头你真猥琐!她还当他站在他身后做什么呢!原来在确定屁股! &nb麻痹,天下屁股翘的、大的那么多,老头是怎么确定的啊啊!! &nb风瑾言又抽了抽嘴角,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敢情屁股大成了他特征! &nb老头笑的可开心了,他跳到风瑾言的眼前,眼一眯成了缝,一脸慈祥的的说道:“走走走,老头有银子,请你吃好吃的。” &nb风瑾言并没有回应,只是淡淡的看着老爷子。 &nb老爷子见面前蒙着面的孙媳妇一脸怀疑的看着他,急急地去扯自己的腰带。 &nb萧玉惊吓的上前制止老爷子猥琐的行为,敢情这老头要当街耍流nb什么?那么多人来人去,您做这个动作适合吗?要丢老脸了!”萧玉急急地说道。 &nb老爷子一脸不高兴,轰着萧玉道:“去去去……” &nb萧玉被推了一下,身子晃了晃,等稳住身子,就见老爷子厚颜无耻的掏着裤裆,萧玉不忍直视的捂脸,心下一阵唏嘘。 &nb老爷子从裤裆里拿出一叠银票,一脸邀功的道:“你看,你看!好多,好多……老头有钱,真的有钱!” &nb萧玉一听老爷子提钱,立马睁眼。 &nb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老爷子,耐住要占为己有的心,疾步走到老爷子身边,旁敲侧击的追问:“爷爷,您那来的那么多钱?您什么时候藏得私房钱,我怎么不知道。” &nb风瑾言见萧玉一脸兴奋,跃跃而拿的模样,一脸黑线。 &nb这表现的太明显了吧!这老头真逗,这媳妇真二,他有些怀疑若是以后跟他们生活在一起,自己还能不能正常。 &nb老爷子笑的贼贱贼贱的睨了一眼萧玉,憨笑的说道:“从书房书桌下拿的!” &nb“……”萧玉一愣,疑惑的看着老爷子。 &nb老爷子才不管萧玉懂不懂,开心的拉着风瑾言袖子,开心的吆喝道:“走了!走了!吃饭,吃饭……” &nb小丫执着绣帕掩嘴偷笑,她见还愣在原地的萧玉,下了台阶走至萧玉身前,柔柔的说道:“爷可能还不明白老太爷说的意思。其实就在你去接未来女主人的时候,老太爷拉着我去了书房。爷应该明白了吧!” &nb萧玉傻愣愣的摇了摇头,一脸的不明。 &nb“亏爷那么聪明,看来全用在读书上了!小丫的意思,你藏在书桌下的盒子被老太爷找到了,你的银子全被老太爷拿走了。”小丫笑的一脸灿烂的说道。 &nb“卧槽!坑爹啊!喂喂喂,等等……”萧玉总算明白小丫的意思,指着前方的老爷子喊道。 &nb萧玉真的要被老爷子给气晕了,这可是她存了两年的银子,虽然说都是从别的官员那捞来的,可也是她的血汗钱啊! &nb街道上三人格外养眼,引来频频人的观望,萧玉想抢也只能碍于礼节与形象,只好作罢! &nb然此时醉仙居却是另一番场景,还是那个包房那个位置,靳烙一杯一杯的喝着酒,看起来十分落寞。 &nb苏牧推开门,淡淡的笑着走至桌前,他将从萧玉手里坑来的五十一两扔在桌上,戏虐的看着猛喝酒的靳烙。 &nb“咚”的一声在寂静的包房里清脆又响亮。 &nb靳烙抬眼看去,见是苏牧懒懒的撇开眼,郁闷的说道:“怎么是你?我还以为……” &nb“以为什么?不是你说约在这聊一聊。”苏牧好笑的看着一脸失望的靳烙,含笑的眼眸闪过一丝戏虐,淡淡回话道。 &nb靳烙一愣,随即不做响,垂眼默默地喝着酒杯里的酒。 &nb苏牧撩起长袍,淡定落座,闲闲的说道:“今日我去了萧府了。” &nb靳烙手一顿,眼神一暗,随即拿着酒杯一饮而尽,沉声道:“去了便去了,何必跟我说。” &nb“你猜这银子,我是从谁的身上拿来的?”苏牧并没有发现靳烙的异样,拿着一袋银子向空中扔着然后接住,如此复着手中的动作。 &nb“与我何干!要么好好喝酒吃菜,要么走……”靳烙十分烦躁的说道,从早上见过萧玉之后,就一直心绪不宁,他真的十分烦躁。 &nb苏牧有些郁闷,他怎么也没想到靳烙是这个反映。他努了努嘴,淡淡道:“这是萧玉给的……” &nb靳烙端着酒杯的手一顿,他幽幽的抬眼看向他,沉声道:“不可能,以他的性子绝不可能白给你五十两。” &nb苏牧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拿起桌边的筷子,轻敲着碗边,‘叮当’声显得十分轻快,他好笑的摇了摇头道:“当然是有求于我,不然我怎么能从他身上那么容易拿到五十一两。” &nb“呵呵~想想也是!”靳烙自嘲的勾唇冷笑道。 &nb苏牧皱了皱眉,总觉得他有些不对!按理说一个战无不胜的年轻将军,不应该有这么消极的反应。 &nb他垂眼,看着桌上的空酒坛,沉声道:“你可是有什么心事?若实在郁闷,就与我说道说道。” &nb靳烙自嘲的的摇了摇头,酒气冲天的说道:“你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只懂救死扶伤,救人于为难,怎么会懂我的七情六欲?说了只会徒增伤感罢了!” &nb苏牧蹙紧了剑眉,他看着一脸失意的靳烙,沉声道:“若是心有郁结,时间久了会生出其他病。作为医者,我愿洗耳恭听,找出病源,对症下药。” &nb靳烙有些好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何会觉得不适,为何会觉得苦闷,为何会难受的心绪不宁。 &nb没人会知道他怎么了,因为连他都迷茫。 &nb苏牧见他失意的垂着头,摇摇晃晃还不停歇的酒一杯一杯的下肚,到有几分借酒消愁的意味。 &nb他蹙了蹙眉,对他的反应又好奇又困惑。出于朋友的关心,医者的仁心,他伸手握住一旁的酒坛,沉声道:“别再喝了,喝酒伤身,更重要的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我不想看到一个因酗酒而死的将军,而不是一个战死沙场的勇士。” &nb靳烙手一顿,他抬眼斜睨看向苏牧,好笑的说道:“是啊!我这是在做什么?你到提醒了我,我可是一名将军。我应该起操兵场,训练士兵,而不是在这喝酒。” &nb苏牧无奈的摇头,叹息的道:“靳烙,你喝醉了!现今已是晚上,又怎么去操兵场训练士兵。” &nb“哈哈哈,是了!晚上了!”靳烙嗤笑自己荒谬的说法,他真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nb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扶着桌边道:“走,走!月色撩人,漫漫长夜,总不能在此喝酒到天亮。苏牧,我们去藏娇楼看歌舞,听小曲。” &nb说着他已经动手拽起苏牧的手臂,力大无穷的拽起他,托拉着向厢房外走去。 &nb“喂喂喂,靳烙!”苏牧惊恐的喊道,他很洁身自好的好吗?他是个雅士好吗?红楼这等混杂的地方,他去不了,虽然他也很好奇。 &nb靳烙拽着苏牧就要下楼梯,正巧撞上了上楼的萧玉,胳膊相撞让垂着头上台阶的萧玉很不满,出声不悦的说道:“你是怎么搞得?眼……”瞎吗? &nb瞎吗?两字还没道出口,在见到靳烙那张沉着的俊脸时,顿时焉了! &nb“是靳烙啊!啊哈,来用晚膳吗?”萧玉挠了挠头,峰回路转,嬉笑说道 &nb场面的画风莫名变得有些搞笑,萧玉笑的嘴角都僵了,也没见靳烙蹦出一个屁来。 &nb苏牧小心的挣开靳烙的手,正了正身子,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袖,傲慢的瞥了一眼萧玉,用鼻音冷哼一声,似是在提醒萧玉他的存在。 &nb萧玉转眼看到伸手的苏牧,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这货怎么也在?坑了她五十一两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会不会太嚣张了点? &nb她努了努嘴,最终扬起一抹招牌笑,温吞的说道:“好巧!苏太医也在!” &nb此时在外等着萧玉很久的老爷子急了,他可怜兮兮的拉住风瑾言的袖子,用着卖萌的老年声道:“红红,老头饿了!我们进去,进去……” &nb风瑾言猛地眼角一抽,红红?这确定是在喊他吗? &nb不能因为他喜爱红衣,就叫他红红吧!而且一听就很娘们好吗?他扯了扯嘴角,想纠正老爷子的称呼,未料下一刻卖萌耍乖的老爷子开始耍无赖。 &nb只见醉仙居门口一个穿着暗红绣满福字大褂的老头,很没节操的坐在地上,抱着风瑾言的腿嚷嚷道:“红红,老头要吃饭,要吃饭!” 第八十九章 节操这东西 &nb风瑾言僵着身子,他已经感受到人来人往的异样眼光,怎么办?他好想一脚踢开这老头,然而这并没有用!最终他僵硬的点了点,拉起抱着他腿嚷着要吃食的老头,进了醉仙居。看小说r>&nb老爷子见风瑾言答应,笑的合不拢嘴,掉了门牙的嘴一咧开,怎么看怎么搞笑撄。 &nb老爷子兴奋的进了醉仙居,老眼望去就看到站在上楼台阶上与人说话的萧玉,老爷子不高兴的噘嘴,满满的负情绪,不高兴的往萧玉的方向走去。 &nb风瑾言抬眼看去,潋滟的眼眸一暗,越发的深邃。他自是知道台阶上的人是谁,靳烙!有着最年轻上将之称的靳烙,也算是他的对敌吧! &nb他不由得勾起一抹邪黠的笑意,暗想这么快打照面了,想必与尉迟安正面交锋也不远了。 &nb萧玉这边维持着一个僵局,她是赔笑赔够了,也没见靳烙出声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不屑的冷哼声,都没有了! &nb“死小子!不是说去问问掌柜有没有厢房吗?你在做什么……” &nb“啊……轻点!轻点!”冷不防被揪住了耳朵,萧玉下意识的伸手握住老爷子满是皱纹的手,嚷嚷道。 &nb老爷子一听萧玉喊疼,怕怕的松手,揪着老眼看着萧玉,小声嘀咕道:“没有用力!你夸张喽~” &nb萧玉扯了扯嘴角,尴尬的撇眼看向与她站在台阶上的两人,赔着笑偿。 &nb麻蛋!苏牧怀手在胸戏虐的看着她,几个意思!卧槽,靳烙黑着脸紧盯着她做什么?要比瞪眼吗? &nb风瑾言优雅的迈步走至老爷子身旁,老爷子瞬间找到了依靠,扯着风瑾言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道:“红红,死小子吓老头。你摸,心都吓的不会跳了!” &nb风瑾言并没有回应老爷子的话,而是懒洋洋的看向靳烙与苏牧,轻蔑的看了一眼杵在台阶上的两人,淡淡的说道:“让让!” &nb声音很空灵,辨不出男女。但眼前的人一身红袍,红纱轻飘,颇为女气。 &nb苏牧尤为惊叹,眼前的人让他震惊!似乎是被其吸引了,他的目光投在风瑾言身上,打转。 &nb风瑾言不喜苏牧探究的目光,蹙了蹙眉表示着自己的不喜。 &nb萧玉懵了!她觉得今日铁定要穿帮!那岂不是很危险! &nb她立马拉住风瑾言的手,将其扯到她的一旁,在风瑾言还没开口之前,她先发制人的介绍道:“我的未婚妻。” &nb靳烙一惊,他瞥眼看向萧玉身边的人,即使遮面看不清容貌,但是那双魅惑人的眼眸足以证明这人长得极其的貌美。 &nb且看这人静静站在一旁,长发披散,未绾发髻但斜插红宝石簪子显得她光芒万丈。 &nb靳烙眼光毒辣,他一看这人就不像是常年有病,卧病在床的人。他不由得嗤笑,对萧玉说道:“萧相不是说你未婚妻幼小得了怪病!天热起疹子,天冷卧床榻,一年四季不曾断药。今日一见,为何不像你所说的那么严重?本将军怎么看你未婚妻步子轻盈,形体纤美有韧性,像是常年练武所形成的。” &nb萧玉扯了扯嘴角,觉得靳烙是专挑她毛病,看不惯她就直说,要不要那么明显的人身攻击啊!宝宝好怕怕的好吗? &nb“这也是按季突发的病症。若不是我见她身体好了一些,也不会带出来随处逛逛。”萧玉自然的笑了笑,淡定应对道。 &nb老爷子一听风瑾言有病,立马十分紧张的啾着风瑾言,关心的询问道:“红红,你病了吗?” &nb风瑾言见老头拿着眼啾着他,眼里满是关心,他顿时不知道怎么回应。毕竟这世上好像除了萧玉关心他之外,也只剩下这个疯癫不正常的老爷子关心他了。 &nb他努了努嘴,想发音却被萧玉捏了捏手心,他明白萧玉的意思,只好僵硬的点了点头。 &nb老爷子见风瑾言点头,跨下脸似是要哭泣,吸了吸鼻子,抬眼很是同情的看着风瑾言道:“好可怜喽!身子不好就不能为萧家开枝散叶,你得好好养着。” &nb“……”风瑾言眼角一抽,无言以对。 &nb“呵~”萧玉脸上的笑,在老爷子提到生孩子时僵直了。然而她并没高兴太久,手被攥的好疼。 &nb即使她萧玉已经忍受了好几年,可老爷子次次那么逗逼,她也不会笑场啊!雷了她没事,可雷坏了小瑾瑾,苦的可是她! &nb靳烙扫了一眼三人怪异的表情,最终有礼的作揖道:“在下靳烙,甚少见弟妹,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nb静,静,在靳烙话音一落之后,场面陷入沉寂。 &nb风瑾言懒懒的看了一眼他,随即侧身看向萧玉,用眼神传达着自己极为不满的情绪。 &nb萧玉见他静静的看着她,扯了扯嘴角,探身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该回礼。你懂吗?靳烙给你行礼,你该回礼表示尊重。” &nb风瑾言顿时感到一脸黑线,她知不知,她在说什么?他是个男人,是让他抱拳回礼,还是让他俯身行女子的万安礼? &nb在风瑾言深邃眼神下,萧玉倍感压力!她尴尬的笑了笑,卧槽!她咋忘了小瑾瑾是个男人,让他行女礼好像有些太为难他了。 &nb这边两人还在做无声胜有声的眼神交流,那边靳烙已经黑脸了。有没有看到他这个大活人?当着他面深情对视真的好吗? &nb“烙烙,老头好久没看到你了,长得好高大上。”突然老爷子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离靳烙只有几公分,最主要的是他的表情太过吓人,让靳烙下意识的后退,险些被身后的楼阶给绊倒。 &nb靳烙稳住身子,暗下吐槽:吓到他了!要是换做是别人,估计也会吓死。谁都不会像老爷子一样,离那么近,还咧嘴露出没几颗的牙,还故作天真的冲着他眯眼笑。老爷子恐怕不知道眯眼时都看不到眼珠子了,只剩下眼缝。 &nb萧玉一脸无力的伸出左手拍了一下额头,老爷子能不能消停一下啊!太活力其实真心不好,照顾的人怪累的,比方说她吧!好心累! &nb“爷爷,您别这样!”萧玉出声呵斥要去摸靳烙头发的老爷子,警告的说道。 &nb老爷子收了手,撇了撇嘴,回了风瑾言身边,生气的扳开萧玉握着风瑾言的手,自己老手攥紧风瑾言的手,委屈的说道:“萧玉坏!不理她!老头饿了,要吃饭饭。” &nb见风瑾言不说话,老爷子死命的摇晃着他的手,表示着自己不满小情绪。无奈风瑾言受不了老爷子特别的撒娇方式,只能僵硬的点头。 &nb“走走走……”老爷子特别兴奋的拉着风瑾言往楼上走,见挡在台阶上的苏牧与靳烙,不喜的皱了皱眉,故作好心的提醒道:“让一让,老头不能过去了!” &nb苏牧见靳烙并没有要让开的迹象,抽了抽嘴角侧身绕出一个道来,温温淡淡的说道:“姥爷,您这边走吧!” &nb老爷子睨了一眼苏牧,看了半饷,笑着夸赞道:“这小子长得好白,跟姑娘似的。” &nb苏牧嘴角一抽,他只是长得白,晒不黑而已,要不要黑他长得像女人。 &nb老爷子说完,便兴奋的拉着风瑾言上楼。 &nb越过苏牧的时候,一阵桃花香划过他的鼻尖,淡淡的特别好闻。他不禁愣愣的抬头看向那抹红影,瞻睹着她妙姿的背影。 &nb萧玉下意识的撇了撇嘴,靳烙还站在这做什么,像个木头人一样当门神啊?那也得站在醉仙居门口。 &nb“我,我先上去。你,你们自便……”萧玉干笑的说道,撩起衣袍一角,正准备上楼。 &nb然在越过靳烙的时候,靳烙突然伸手拦住了萧玉,沉声:“可以请我一起吗?” &nb萧玉一愣,抬眼看向面不改色的靳烙,鸭梨山大的点了头道:“可以,自然是可以的。” &nb不可以她也说不出,这很伤她和他之间的友情啊! &nb靳烙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玉,片叶不沾身的转身,迈出矜贵的步子,从容的往楼上走去。 &nb苏牧见此也要转身跟上,却被萧玉扯住了衣袖,他皱了皱眉道:“你放手!拉着我做什么?” &nb萧玉猛翻了一个白眼,淡定的回嘴道:“我有邀请你一起吗?苏太医。” &nb苏牧一愣,随即淡淡的抚开萧玉的手,似笑非笑的整了整被萧玉拉过的衣袖,淡笑道:“你我本是同僚,同僚之间理当礼尚往来。你看这样吧!今日你请我上去坐坐,明日换我宴请你?你觉得如何?” &nb“谁跟你是同僚?你一个后宫治病的,我一个朝堂论事的,八竿子打不着边。”萧玉拉下脸,丝毫不顾及小时情谊,沉声道。 &nb苏牧扯了扯嘴角,不就坑了你五十两银子吗?至于吗?吝啬萧,还是那么招人恨!他十分不要脸的说道:“你我还有小时情谊,那么不待见我真的好吗?” &nb萧玉扯了扯嘴角,狠瞪了一眼苏牧道:“没见过比你还不要的脸的人,我都明确表达不愿意了,你还舔着脸贴过来?节操呢?” &nb苏牧蹙了蹙眉,十分不明的追问道:“节操是什么东西?那不是女人该有的东西吗?男人要什么节操?这天下除十岁以下的男童还有节操外,其他都没有了!” &nb他说的一本正经,萧玉每听一字,就眼抽嘴角抽。她摇了摇头,沉声道:“果然你已经节操碎一地,拾也拾不起来了!” &nb“我十八岁就没了节操,确实捡不起了。”苏牧认真的看着萧玉,他总觉的萧玉所说的节操跟他所认知的节操不同。 &nb“……”萧玉不忍直视的撇开眼,医馆在哪里?快,送他走! &nb他很引以为傲的看着萧玉,自恋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十八岁我就有两个通房,一个小妾。看你一脸的臭表情,想必还有节操吧!” &nb萧玉惊异的看着他,卧槽!病秧子身子不行,原来是有原因的。这身子不好铁定是被家里貌美如花的小妾通房给掏空的。 &nb她见他一脸臭美的样子,顿时觉得好无语!她推开苏牧,翻了一个白眼道:“我也没有了!在这跟你讨论这档事,节操已碎了!” &nb“……”苏牧疑惑不已,实在不懂萧玉的意思,随即耸了耸肩不再深想,迈步跟在萧玉的屁股后面。 &nb萧玉抬腿进了厢房,她扫了一眼十分安静的包厢,不由的讪笑道:“等我呢?” &nb老爷子坐不住了,对着萧玉道:“玉儿,饿了!” &nb萧玉剜了一眼老爷子,这才冲着门口跑堂的小二道:“去,给爷拿本菜谱来。” &nb“得了!”小二应声道,端着空盘子急忙下了楼。 &nb苏牧进了厢房,他扫了一眼分隔很开的三人,很自然的坐到了风瑾言的身边,温文道:“小姐,哪里人士?家住哪里?为何从未见过你?” &nb风瑾言冷眼睨了一下无事献殷勤的男人,侧过身留给苏牧一个完美的侧身。 &nb“我家孙媳妇叫曲月,是我家小子的媳妇。你,说的就是你,小白脸别拿那么贼的眼看着我家孙媳妇,老头要生气的!”老爷子见苏牧贼兮兮的看着风瑾言,不悦的指了指苏牧,警告的说。 &nb被指名道姓,苏牧顿时觉得很尴尬,白皙的脸有了明显的红色,他讪讪然的撇开眼,轻咳几声道:“咳咳咳,老爷子怕是误会了!在下并没对弟妹有任何不轨之意。” &nb萧玉蹙了蹙眉,迈步走至苏牧身边,踢了踢苏牧的凳子,摆着脸道:“去那坐着。坐了我位子,还唧唧歪歪不停,你真墨迹。” &nb苏牧抽了抽嘴角,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起身坐到另一边,正巧是靳烙的身边。待他坐定后,又听见靳烙冷哼轻蔑的对他说道:“没用的东西!” &nb苏牧十分窘迫,任他脸上笑的多自然,这心里可是流着泪!他不就是搭个讪吗?要不要都给他脸色看! &nb很快小二拿了菜谱递给萧玉,哈着腰说道:“几位客官,都想吃点什么?” &nb老爷子耐不住了,整个身子都趴到了桌面上,一把夺过萧玉的菜谱,自顾自的翻看起来。 &nb老爷子怎么说也当过相爷,就算年事已高这字还是认得清的,还特别有眼光,指着这个道:这个,这个!“ &nb“还有这个,这个也要,这个名字好!这个也不错。这个看起来愈意不错。” &nb老爷子每点一个菜,萧玉就嘴抽一下。敢情府里的厨娘做的都是狗食,每日都饿着他老人家了,搞得跟乡巴佬,土豹子一样,点那么多能吃的完吗? &nb小二笑的合不拢嘴,这老头真可爱,专挑鲍鱼鱼翅点,想来也不会吝啬,不给他跑腿钱。 &nb老爷子点完后,晃着腿,啾了啾这个,啾了啾那个,一点也不消停。 &nb老爷子看向摆着谱的靳烙,皱了皱眉,好怕怕的说道:“你好凶!都不笑一下,也不哼声,老头坐在这很有压力。” &nb“……”靳烙扯了扯嘴角,竟不知道怎么回答。老爷子太耿直,他总不能瞪着他,警告他别乱说话。 &nb老爷子见他不说话,探头靠近他道:“你是在不高兴吗?为何?这样不好的,来,笑一个。” &nb老爷子心情十分好,也不怕怕了。伸手就在靳烙面无表情的脸上,将抿着唇的嘴角向上拉,拉了几下十分满意的又再次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nb‘噗呲’一声,萧玉刚喝了一口清茶,就喷了! &nb老爷子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靳烙明明脸色十分阴沉,老爷子却说笑的十分好看,好冷的笑话。 &nb“不好意思,失礼了!失礼了!”萧玉胡乱的抹了一把嘴角,赔笑道。 &nb风瑾言见此,他转眼看向萧玉,见她嘴角有水泽,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的侧身,他伸手毫不在意又十分自然的为其擦着嘴边的水,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但他放慢的动作让在场的人都看着他与萧玉。 &nb萧玉完全是懵了的,她真的没想到他会毫不避讳,在公共场合以及在熟人面前,为她擦拭。她感觉她的脸有些烫,正在逐渐蔓延到耳边,她看着他,冲着他使了眼色,示意他停手。 &nb然他琥珀的瞳孔里清晰的映着她的影子,他擦得那么认真和仔细,丝毫未被外界异样的目光所影响。 &nb萧玉见他还不停手,伸手拉下他的手,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干笑道:“她就是这样的,你么别介意。失礼!失礼!” &nb话音一落,风瑾言瞥眼就看到靳烙的脸如阴云密布般阴沉一片,他不由得勾唇,嘴角上扬的笑似是感染了那双桃花眼,顿时含着星星点点的光,好似流星陨落,格外的亮眼与魅惑,因此让偷偷瞄着风瑾言的苏牧震惊了! &nb风瑾言就知道,靳烙对萧玉有意思。凭着男人的直觉,这何止是有意思。他在嫉妒他,嫉妒他能那么靠近她,能那么近距离的接触她。 &nb他是故意那么做的,为的就是证明他对萧玉是否有非分之想。很好!这事越发的有趣了,只不过想从他身边抢走萧玉,想都别想。 &nb小二上了菜,一盘接着一盘,当萧玉看到一桌海鲜,顿时有些奔溃。老爷子好狠心,是让她以后不用过日子了吧! &nb老爷子两眼发光,探着身夹了鱼翅正要放到碗里,但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转了方向放进了风瑾言的碗中,慈爱的冲她说道:“吃!吃!多补补身子。” &nb风瑾言见他一脸殷勤的模样,不自主的笑了笑,其实这老爷子也很可爱的。他冲着他善意的点了点头。 &nb老爷子明显感受到了风瑾言的好心情,冲着他咧着嘴傻笑,依然眼眸眯成了缝,可见对风瑾言的喜欢已超过对萧玉的依赖。 &nb萧玉心里一阵气闷,钱都是她的,也没见老爷子给她夹个菜,她好吃好喝的孝敬他,老爷子对她却一点也不疼爱,俗话说的好‘我是你的无关痛痒’,是她活生生的写照! &nb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nb人生总是无奈的,她也只能眼巴巴的干看着。 &nb老爷子吃的津津有味,每吃一个菜就给风瑾言夹一点。萧玉看着老爷子吃的那么嗨,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拿起筷子去夹菜。 &nb苏牧也被其感染,肚子也开始喊饿,便拿起筷子想夹一点,尝尝鲜。 &nb“啪啪……”老爷子拿起筷子,打落了两人握着的筷子。 &nb萧玉一脸黑线的说道:“您闹哪样?要懂得分享知道吗?” &nb老爷子歪着头,有些不懂萧玉说的,理直气壮的说道:“老头还没吃,你们不能吃。要尊老爱幼!” &nb萧玉跟苏牧十分无语,又转了筷子去夹那些老爷子动过筷子的菜。 &nb然又是“啪啪……”两下,打落了萧玉与苏牧手中的筷子。 &nb萧玉沉着脸,愠怒的说道:“这又闹那般?这些都是动过筷子的,爷爷你得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生气不结账了!” &nb“这些都是好吃的,老头不舍得给你们。”老爷子气鼓鼓的说道,相当的理直气壮。 &nb萧玉心下一叹,她感觉心塞塞的!宝宝心里好苦,但是宝宝不说。 &nb风瑾言无奈摇头,他将碗中堆满的菜肴,全数给了萧玉,笑着看着她。 &nb萧玉一愣,随即对上他的眼眸,那双眼存着太多的宠溺,顿时让她很不好意思的垂眼,默默吃着他递给她的菜肴。 &nb老爷子吃的满嘴的油腻,他瞥眼看到风瑾言的碗里没了东西,惊讶的喃语道:“没了?” &nb风瑾言很是配合的点了头,老爷子一脸惊怪的看着他的孙媳妇,暗暗想着怎么那么能吃。 &nb为了凸显他对孙媳妇的喜欢,老爷子毫不吝啬的又夹了一些,塞得碗内满满的,还很客气的的说道:“吃!不客气。” &nb靳烙看着三人的互动,顿时觉得很不是滋味。 &nb他招来小二要了几坛酒,当小二递上桌后,靳烙倒了一杯起身朝风瑾言道:“来!弟妹,初次见面,也未准备什么见面礼。我在此敬你一杯酒,向你赔罪。” &nb风瑾言戏虐的看了一眼萧玉,随即起身,接过靳烙的酒,索性长袍的袖子是属宽大型的,正好挡住了面容,他一饮而尽后,将空的酒杯往下倒,示意已经喝完。 &nb靳烙又再次倒了一杯酒,朝着风瑾言沉声道:“这杯酒敬弟妹慧眼识珠,救助了当年落魄的萧玉。” &nb一如之前,风瑾言欣然接过,如刚才一般一饮而尽。 &nb靳烙见这女子豪气,虽一句也未曾开口,但是他眼眸里含着满满的挑衅,让他很是不舒服。 &nb他又倒了一杯酒,向风瑾言示意,沉声说道:“这杯酒敬你与萧玉情比金坚,从此幸福美满。” &nb风瑾言笑了笑,很是自然的接过喝下。 &nb在靳烙要敬第四杯的时候,萧玉坐不住了,他起身拿过靳烙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道:“靳烙,这又不是我与我未婚妻成亲·日,不需要一杯一杯的敬酒。” &nb他的语气含着微微不满之意,靳烙听出来了,他因萧玉呵护备至的态度,沉了一张俊脸。 &nb风瑾言眼眸一转,忽然身子一晃,伸手捏了捏脑穴,故作醉意朦胧的倒向萧玉。 &nb萧玉惊忙伸手将正面倒下她的他抱住,她急忙追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些头晕了?” &nb风瑾言拿着氤氲的眼眸啾着她,故作不适的合了眼点了点头。 &nb萧玉立马扶住他坐下,她急忙到了一杯茶水递给他道:“你先茗一口,缓一缓。这酒啊!很烈,喝不惯得铁定会不适的。” &nb风瑾言推了推,示意不要喝。他更加的贴近萧玉,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她。 &nb事实上他并没有将重力压向她,形成一种感官错觉,让众人以为他小鸟依人的依偎在她怀里。 &nb萧玉叫来了小二,嘱托小去了萧府去告诉管家,让小豆赶着马车到醉仙居门口。 &nb她抬眼看向老爷子,沉声询问道:“爷爷,您可吃饱了?” &nb老头子奋战在一盆盆的佳肴里,并没有理会萧玉。 &nb萧玉一头黑线,她提了一倍声音对着老爷子再道:“爷爷,我跟您说话呢!” &nb老爷子慢了半拍后这才抬起头,一脸迷茫的说道:“哦!” &nb“您吃饱了吗?吃饱了就结账回府,若是没吃饱,我先带着您孙媳妇先回府,银子在您身上,掌柜要多少您就给多少。” &nb老爷子懵懵懂懂点了头,无辜的说道:“还没有吃饱。”说着又低下头,开始吃好吃的。 &nb萧玉无奈也只能随老爷子去了,但是该嘱托的还是要嘱托的。她看向靳烙沉声道:“我带着我未婚妻先回去,等等我家小厮会来接我爷爷,麻烦你多多费心。别让他乱跑,他精神头足,能折腾很久,最好哄着他上马车,别增添事端。” &nb靳烙默不做声,只是拿着冷冽的眼眸看着萧玉。 &nb萧玉见他不回答,又看向苏牧,只见对方一派斯文撇头整着衣袖的就是不看她。 &nb她心下暗叹一声,也只能认命了!算了还是等着小豆子来吧! &nb最终靳烙沉声道:“去吧!我会看着的。” &nb萧玉投给靳烙一个感激的眼神后,扶着醉了的风瑾言出了厢房。 &nb待萧玉与风瑾言离开,苏牧看向靳烙微微蹙眉道:“你的反应太不正常了。” &nb靳烙一愣,随即倒了一杯酒,为其掩饰自己复杂的心里,避开苏牧的探究。 &nb萧玉扶着风瑾言出了醉仙居,正当她要找马车时,腰间一紧。 &nb萧玉抬眼对上那双潋滟的眼眸,她十分惊讶的说道:“你,你没有……” &nb风瑾言伸出一只手指抵在萧玉的唇瓣上,冲着她小声嘘着。 &nb随即他紧搂着她的腰身,动用了轻功,如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一眨眼的功夫醉仙居早已没了萧玉与风瑾言的身影。 &nb萧玉凝视着他,她整个身子轻靠着他,轻风吹过,丝丝发丝飘进了她的鼻尖,她不由得有些陶醉,好似喝醉了。 &nb他转眼看向她,眼眸深邃如潭,好似一个黑色旋涡,能将你深深地吸引进去,而她就是被其引进去的那个失迷者。 &nb风瑾言一个转身停在了一棵树上,两人站在树枝上,深情对望。 &nb萧玉被看的有些脸红,下意识的垂下头,糯声说道:“原来你没有醉,那你装醉这是为何?” &nb风瑾言觉得好笑,他拉着萧玉坐在树干上,眺望着远方,痴痴地说道:“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吗?” &nb萧玉一愣,因他的情话而脸颊发烫。她十分矫情的垂头,低声嘀咕道:“我们不就在一起吗?” &nb风瑾言看着远处点点斑斓的灯光点,那是远处百姓的万家灯火。他凝视着那些灯光,发自内心的笑着说道:“只想跟你在一起,只代表我和你。” &nb萧玉因风瑾言的话而伸手托起脸颊,她斜睨着他,很是无奈的说道:“怎么办?脸红了!” &nb风瑾言不由的勾唇轻笑,他玩味的看着她,十分认真的说道:“要不给你吹吹,吹散了就不烫了。” &nb萧玉侧过身,装样闭上眼,仰着笑说道:“来吧!帮我吹散它,脸红这兄弟没事就爱来找我,让我很烦恼的。” &nb风瑾言侧身看着她,她脸上的青春洋溢感染了他,让他沉重的心有了某一种的宣泄点,似乎只有她能平复他那颗惶惶不安的心。 &nb这女人会上瘾,她似是一颗毒药,碰了就会中毒无药可医。 &nb他探头看向她,近距离的感知她。她的睫毛很密又很长,根根分明好似黑墨般的颜色。她轻颤着合上的眼睑,这说明她很紧张。 &nb五官十分精致,好似救世主雕刻打磨而形成的。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唇瓣泛着水光,十分诱人。 &nb他冲着她轻吹着气,为她驱赶脸上的热意。 &nb一阵清风拂过她的脸庞,她能感受到他暖暖的气息流淌在她的周身,这种感觉倍感安全。她不禁睁开眼,想看看他的模样…… &nb入眼的是那双潋滟无疆的眼眸,如流星陨落般的划落,很是好看。她不自主的笑了笑,开玩笑的说道:“听说男人盯着女人看十秒,就会爱上她。你会因此爱上我吗?” &nb风瑾言不禁勾唇,沉声道:“那么女人呢?女人盯着男人十秒,会是什么结果?” &nb“那就是一辈子。”萧玉看着他,缓缓地道出口。 &nb两人彼此对望,好似qing人间的情话,相缠相绕着,好似永远不会分开。 &nb萧玉凝视着他,她心里默默地数到:“一,二,三……” &nb然下一刻她被一把给拉近了一个温暖的怀中,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nb萧玉有些震惊的看着他,随即她合上眼,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脖颈,仰头回吻着他。 &nb她一向不是个矫情的人,对事对物对人都一样。她不矫情,他不做作,是不是十分般配? &nb一吻定落,风瑾言伸出一只手抚过她的脖颈,额头与她抵在一起,他用着沙哑如古琴般的嗓音,缓缓的说道:“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妙论,在盯着你看的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吻你!” 第九十章 能让你与我在一起久一点 &nb那就是吻你!那就是吻你! &nb这如一道魔音悬乎在脑海中,瞬间掏空了萧玉的大脑。她除了洋溢着幸福来回赠他给予她的温柔,别无他法。 &nb萧玉伸手抱住他,抚过他的后背,紧紧地回馈他对她的喜欢。 &nb风瑾言抚摸着她秀发,淡淡的皂角香萦绕鼻尖,他蹭着她的秀发,好似在亲昵的与发丝交流。 &nb他说:“玉儿,好想这一刻能静止,明日和煦不要冉冉升起。这样我便能与你一直在一起。偿” &nb他说:“玉儿,希望以后还能与现在一样,能静静的和你在一起,抬头看着月色,闭眼聆听鸟儿鸣叫。” &nb他说:“玉儿,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像此刻一样心生宁静。撄” &nb萧玉一愣,她静静地看着他,,看不够似的,而他嘴边荡漾的笑太过于纯粹,让她有些恍惚。 &nb风瑾言从袖口中掏出他喜爱的短萧,那是他的娘亲留给他的遗物。母亲素爱弹琴吹奏谱曲,他恰巧学了点。 &nb后来他进了宫,关在无人问津的废宫中,闲来无事只能习琴吹箫,如今他已经非常精湛。谁会想到六年前的少年将军,现今也能弹琴吹曲。 &nb他看向萧玉,淡淡的说道:“玉儿,我为你吹奏一曲吧!” &nb短萧放在他的唇边,手指熟练的转换,低沉的萧声缓慢而婉转的在寂静的夜中萦绕着。 &nb萧玉托着下巴,侧头看着他,眼眸因悦耳声,而逐渐阖上。 &nb她仿佛身处一片翠绿的的竹林中,清脆的鸟鸣声徘旋在高空上,让她不禁放下警惕,全身心投入到这一片翠绿的意境中。 &nb她缓缓地睁开眼,凝视着他的侧脸,她发觉他身上每一处都深深地吸引着她,让她移不开眼。 &nb一曲终落,他看向萧玉,淡笑说道:“好听吗?” &nb“好听……” &nb她的认可让风瑾言不禁扬起笑来,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将手中的短萧放入她的手心中,沉声道:“这是我娘亲的遗物,现今我把它作为定情信物赠送与你。” &nb萧玉有些吃惊,她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短萧,那里还存留着他的温度,温温热热的让她倍感暖意。 &nb她眉眼一弯,俏皮的说道:“真的送给我?” &nb风瑾言轻笑一声,淡笑说道:“自然!我把它交给你,就是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与你。萧断情义断,你可懂得?” &nb虽是玩笑话,萧玉还是从他语气中听出了认真。她宝贝的将短萧护在胸前,撇嘴道:“我会好好珍藏的。不要那么威胁我!” &nb萧玉不曾想到的是,现今这支她宝贝的短萧,会是终结她与他情义的一把锋利匕首。 &nb“那你可有什么要送我的?”风瑾言勾唇邪黠一笑,礼尚往来才是正理。 &nb萧玉摸索了一下,这才拽下腰上挂着的赤红玉佩,她高兴的拿着在风瑾言的面前晃了晃,笑着说道:“怎么样?很漂亮吧?” &nb风瑾言一愣,随即笑着附和点头。 &nb“送你!这是祖传的,送你做定情信物。”萧玉张口就唬人,手中的赤红玉佩是前几日尉迟轩宇送来的慰问礼,根本就不是祖传的。 &nb风瑾言间她眼珠子打转,就知道她说的不是真话,他也不点破自然的接过她递来的玉佩,小心翼翼的系在腰间。 &nb萧玉见他十分喜欢她给他的玉佩,心下一松。比起他送给她的短萧,她给的玉佩是那么平常,可他却像是收到了最好的礼物,从接手后嘴角都是上扬的,这让萧玉倍感温暖。 &nb风瑾言系好玉佩,指了指夜幕,笑着说道:“夜深了,我们是不是该……” &nb萧玉下意识的想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急忙接话道:“我们该回去了……” &nb“哈哈哈……”风瑾言不禁大笑,萧玉的反应实在太可爱了!瞧着她紧张的样子,想必以为他会对她做些什么吧! &nb萧玉见他大笑,面上一囧,似是忘了身处何处,急忙站起身,却不想踩空了…… &nb“啊……”萧玉惊恐的叫出声,整个身子因为不稳从树上往地下跌去。 &nb风瑾言心下一紧,随即飞身从树上飞向树下,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将其翻身,让她迎面向他,而他在她身下。 &nb因此收不住轻功,两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nb“嗯哼……”风瑾言吃痛的闷哼一声,他感觉他的背部被什么给磕到了。 &nb迟迟未来的痛,让萧玉睁开眼,当看到身下的人肉垫子时,她呆呆的眨了眨眼。 &nb“玉儿,有些着急了喽!”风瑾言间她傻愣愣的看着她,不由得出声调侃道。 &nb他好想捏捏她的脸蛋,实在是她呆呆的样子,太让他有种捉弄她的冲动。好似心里住着一只小小的猫儿,用着小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他的心。 &nb萧玉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女上男下的暧日未姿势,又联系到他说的那句话,顿时脸一红。 &nb见他眼里满满的调侃意味,不由得伸手锤了一下他的胸膛,愠怒的说道:“你干嘛啊?” &nb“嘶……”的一声再次让萧玉紧张起来,她紧张的凝视着他,看着他紧蹙的眉,倒吸一口气的模样,让她整个心不由得慌乱起来。 &nb“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摔疼?我摔了就摔了,你干嘛给我做垫背。活该你摔疼了。”萧玉慌忙的想从他身上起来,胡乱的说着。 &nb风瑾言琥珀般的眼眸一暗,他一手托住她的头,一手将要半起身的她给拉倒在怀中,他紧紧托着她的头,让她靠在他的左心房处聆听着他的心跳,低醇尔尔的说道:“比起你摔疼,我更喜欢自己摔疼。这样,你就会多紧张我一分,多在意我一分。” &nb萧玉因他的话而心暖,仿佛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一点一点的润养着她,那颗狂跳的心里逐渐被一个叫做风瑾言的男人给占据,它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她。它在说:“萧玉,是他了!就是他了!这辈子就是他了。” &nb萧玉闷闷的埋头在他的胸膛上,缓缓地说道:“真是偏激的家伙,非得让我泪腺泉涌才甘心吗?搞得我鼻子酸酸楚楚,心噗噗乱跳,脸颊泛红。真的很讨厌!” &nb风瑾言不禁失笑,她抱怨的语气里含着撒娇,让他十分享受。他笑着回嘴道:“你那么鲁莽,那么笨,我不时时刻刻留意你,怕你偷偷哭鼻子。” &nb萧玉撇嘴反驳道:“我才不会哭鼻子!我长那么大,从来没有哭鼻子。” &nb风瑾言笑了笑,不再反驳。他自然是希望她每日开开心心的,没有一点烦恼。 &nb萧玉见他不说话,努了努嘴想再说些什么,转眼想到他受伤了,忙起身拉起他,啾着他紧张的说道:“你好像伤的不轻,给我看看” &nb说着伸手已经伸向他的腰间,他伸手攥住她的手,邪魅的勾唇调侃道:“这样不好吧?毕竟现在在外面……” &nb萧玉一脸无语,她只是看一下,又不怎么样。要不要那么矫情?她撇了撇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那么注重礼节,真墨迹!” &nb“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宽衣解带。玉儿,你觉得合适吗?” &nb萧玉一脸黑线,无语的望着他道:“深更半夜,男人女人,情义正浓,你觉得合适吗?” &nb风瑾言嘴角微微一抽,附和的摇了摇头,笑道:“不适合!” &nb萧玉下意识的一翻白眼,真是不经逗! &nb她黑眸一转,嘴角微微一勾坏笑的说道:“我觉得合适,所以……你不要动,我做就好!” &nb风瑾言一惊,正要出声却不想萧玉速度之快,伸手就点了他的穴道,他警惕的看着她,沉声道:“玉儿,我真没事!不要胡闹!” &nb萧玉附和的点了头,认真的回答道:“我并没有闹,是你唧唧歪歪瞎磨蹭。不就是让我看一下嘛!又不少一块肉,该看的都看了,矫情啥!” &nb风瑾言无奈看着她伸出魔抓,准备脱他外衣。他叹息一声道:“唉,你确定要这样吗?你要查看伤势,你确定看的清楚吗?” &nb萧玉一呆,她抬眼看向黑漆的四周,抽了抽嘴角道:“看不清!” &nb她是不是太心切了?她垂眼看向放在他领口的手,眨了眨眼。 &nb风瑾言间她愣愣的模样,失笑的说道:“那你还不解了我的穴?” &nb萧玉撇了撇嘴,伸手快速的在他身上点了两下,蹙了蹙眉道:“看不了。” &nb风瑾言整了整被萧玉扒的有些乱的衣服,斜睨看着有些低落的萧玉,含笑说道:“玉儿是真的只为查看我的伤势?可我怎么感觉你欲对我行不轨之举呢!” &nb萧玉一懵,上下打量一番他,不服气的道:“切!就你这副病娇体弱的身子,我一点也没有兴趣。” &nb话音一落的同时,萧玉便见他嘴角边邪魅的笑,顿时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nb她吞了吞口水,有些磕盼的说道:“你,你……你那么,奇怪的看着我做什么?” &nb风瑾言笑的越发的灿烂,琥珀般的眼眸微微变得有些幽深。他就是喜欢看她脸上闪过无数表情,看着她瞪大眼眸,吞口水的可爱模样,这会让他心情大好。 &nb他迈步走进她,她便小步的后退…… &nb直到萧玉退无可退,整个人靠在了树上,他伸手将她圈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玉儿,其实我知道你是想对我……嗯哼?你懂的!” &nb“不,不……我一点也不懂!”萧玉慌忙接话道,她是那种人吗?她是个情操品质高尚的人好吗? &nb他挑了挑眉,戏虐的看着她, &nb这眼神太暧日未,这让她面色微微发热,心也不由得乱跳,她啾了一眼,别捏的低头,弱弱的说道:“其实你要真想干些什么,我也不会拒绝的。” &nb啊呸!她好没下线,好没节操,呜呜呜~她怎么能那么直白的告诉他,她其实有那么一点一点想那个,什么滴! &nb“那好吧!”他轻笑应声,伸手一挑,挑开了她的腰带。 &nb萧玉又是猛地一吞口水,玩的有些大了喔?这真的好吗?可是感觉好刺激怎么办? &nb她眨了眨眼,做了无数次的心里挣扎后,她慌乱的说:“若是有人来了,我们,我们是先遮脸还是遮身子?” &nb这问题显然让风瑾言愣在当场,他蹙了蹙眉,十分认真的想了想,在萧玉求知若渴的眼神下,认真的说道:“要做了,自然是确认过是否会有人来。你的问题,不成立。” &nb萧玉郁闷了,她还以为他会说遮脸呢!果然古人还是迂腐的! &nb风瑾言不自主的勾唇轻笑,他探头在她额前轻轻地落下一个吻,沉声道:“玉儿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开放一些,但是怎么办?我很喜欢。” &nb萧玉撇了撇嘴,无语的看着他。 &nb风瑾言捡起地上的腰带,认真为她系上,为她整理了一番衣袍,淡笑道:“玉儿,走吧!” &nb就这样?就这样完了?有没有搞错!萧玉无比郁闷的心下吐槽。 &nb她伸手自然的牵住他的手,带着一些小情绪的与他并肩走在一起。 &nb两人从树林中走向街市,稀稀疏疏的人,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萧玉与风瑾言。 &nb两人就像平常的人一般,走在街道上。 &nb萧玉望着前方,眼眸突然一亮,指着不远处说道:“有馄炖耶!” &nb凰琼见她两眼发光,一脸垂涎的模样,不自主的勾起唇角。 &nb萧玉拉着他,疾步往那馄饨的摊贩走去。 &nb那是一对年老的夫妻,萧玉笑着冲着包着皮馅的老婆婆道:“婆婆,来两碗馄饨。” &nb“好嘞!”应声的是在洗碗的老伯。 &nb老伯利落的起身,走至老婆婆的身边,只见老公公动了动手,做了手势。老婆婆这才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活,走到萧玉所坐着的桌边,唉声叹气。 &nb老伯马上就捞起了混沌,利落的盛在碗中,端上了桌面。 &nb萧玉冲着老伯笑了笑,疑惑的说道:“老伯,你老伴似乎有些难过,刚才老伯是不是说她了?” &nb“啊哟!见笑了!我这老伴耳朵听不见,总觉得给我制造麻烦,就想着能为我做些什么。天那么冷,我叫她别出来,她硬要跟过来。不让她做事,她就哀声叹气。可为难死我了!”老伯憨憨的说道。 &nb萧玉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nb“客官请慢用,慢用。”老伯赔着笑说道。 &nb萧玉拿着勺子,心满意足的吃着。她又好奇的看向那对年迈的夫妻,此时老伯正笑着安抚着老婆婆。 &nb她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能从老伯轻快的肢体手势中看出,老伯所叙述的事情一定很好笑,果然老婆婆笑了,还将藏在自己袖口的大饼递给老伯,看着他吃,似乎很满足。 &nb萧玉抬眼看向他,感概的说道:“如果以后我老了,耳朵听不见了。你会像这老伯一样,用着最拙劣的方法气我,在舔着脸哄我吗?” &nb风瑾言沉思片刻,摇了摇头道:“不会!” &nb萧玉握着手中的勺子一顿,撇了撇嘴,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 &nb“我才不会那么没用,带着你一起卖馄炖!”风瑾言蹙着眉,十分傲娇的说道。 &nb萧玉一愣,随即嘴角一抽。这人还真是自我优越感极好,服了! &nb“等我们老了,孩子成群跑的时候。我便带着你到处走走看看,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你。”他轻笑着说道,仿佛在说一个誓言,带着一点点憧憬与轻快。 &nb萧玉不满的噘嘴,凝视着他闲闲的说道:“万一我没这个命呢?” &nb风瑾言一愣,随即他垂眼看着碗中浮着葱花,不知在想什么。 &nb万一他没有这个命呢?他的命只有一年,这一年里他必须杀了尉迟安,尉迟轩宇,祭奠泉下的五十万亡魂。 &nb他要的做的事那么多,他没有那么长的时间陪她走遍天下,尝尽人生百态。他不禁苦涩的一笑,眼眸里酝酿着太多的忧伤与不甘。 &nb萧玉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她不免有些忐忑的看着他,小声的说道:“你怎么了?我只是随便说说。 &nb他好似在难过,可她只是随便说说,她吃好喝好,身体棒棒,怎么可能没有命陪着他到老。 &nb风瑾言忽然抬头,星星点点的眼眸里有着萧玉所难以认知的东西,他极为认真的将自己碗中的馄炖盛到她的碗中,淡淡的说道:“若是没有这个命,我会乞求上天宽恕我的罪过,活的久一点,能让你与我在一起久一点。” &nb他会让她一辈子记住他,念着他,即使身边出现比他还要优秀的人,也忘不了他。 &nb他就是那么一个自私的人,一个自私到她的心里眼里只能容下他一个人的男人。 &nb他的话让萧玉心里甜甜的,她不由得冲他傻笑道:“那我一定会忘不了你,一辈子都想着你。” &nb这就是萧玉的爱情观,一生一世只爱那么一个人。 &nb萧玉幸福的吃完了所有馄饨,风瑾言便静静的看着她吃,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吃东西,这是一种享受,比自己吃更要来的幸福。 &nb两人结了帐后,萧玉便拉着风瑾言往皇宫走去,萧玉偷偷摸摸的拉着风瑾言到了南边的狗洞下,指着那个狗洞道:“我平时来找你,就是钻这个进来的。” &nb风瑾言忍俊不禁的一笑,他挑了挑眉,猜测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从这钻进去吧!” &nb萧玉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对啊!不然怎么走进去呢?皇宫巡逻的士兵那么多,飞进去还不‘擦擦’两下,给戳死。 &nb风瑾言深邃的眼眸闪过狐黠的光,他十分赞同她的方法,沉声道:“好吧!目前为止,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你先钻过去,确定没有人,我在钻。” &nb萧玉觉得有道理,万一钻进去被人发现,她好歹是个相爷,一群小罗罗又不能把她怎么样。 &nb她撩起衣袍,双双打结后,看着他嘱咐道:“我先去探探路,你在这等着我。” &nb“去吧!小心点!”风瑾言抚了抚她额前的发,温柔的说道。 &nb萧玉傻傻的笑着,蹲下扒了扒洞,伏下身子,开始钻狗洞。 &nb风瑾言不自主的仰着嘴角,他觉得跟她在一起,人的心情就会飞扬起来呢? &nb他抬眼看向红墙,一个跃身翻过了红墙,到了另一头。 &nb此时萧玉正努力又费劲的钻出半个身子,她累的喘了一口气,抬眼一看,惊得张开嘴成了o型,惊异的说道:“你,你……” &nb他弯下身,一双波澜不惊的桃花眼因笑意的渲染,变得越发的柔美魅惑。散开的长发因弯下而全数荡在双肩,偶尔有那么几根扫过她的鼻尖,丝丝痒痒如春风拂过。 &nb风瑾言眨了眨眼,极为无辜的看着她,轻声唤着她的名字:“玉儿……” &nb萧玉怒瞪了着他,也不急着爬出狗洞,咔在狗洞里,愠怒的说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nb他微微撇了一下嘴,含着笑的眼眸里透着玩味,歪着头道:“飞过来的。” &nb这个答案让萧玉吐血,她当然知道他是飞过来的。可是说好的一起钻狗洞,革命情义就这么碎了!让她怎么再相信这世上还有纯白的人呢? &nb其实她就是不满他看她出糗的样子,这让她很囧,很囧。 &nb“玉儿,你再跟我较劲,便会引来守卫的人。你确定要这样吗?”风瑾言将手递到她的眼前,无奈的说道。 &nb萧玉撇了撇嘴,气闷的将手递给他,闷闷的说道:“我才不跟你计较。” &nb风瑾言将萧玉拉出狗洞,避过一群侍卫,回了废宫。 &nb风瑾言将油灯点亮后,便见萧玉脸上沾满了灰土,极为无奈的摇头。 &nb他拉着她坐到床边,执起衣袖为她擦去脸上的灰,宠溺的说道:“你啊!你啊!沾了土也不自知,还得我为你擦。” &nb萧玉不满的瞪眼道:“要不是你,我会弄成这样吗?你不感动就算了,还埋汰我?哼哼,我生气了!” &nb风瑾言失笑,他看着假装生气的她,认真的说道:“你第一次钻的进来,就应该知道这块地区很少有人巡视。可以用轻功翻墙进皇宫,可你却要用钻狗洞,我也只能随你去了。” &nb他的语气好似一位父亲教育自己的孩子,这让萧玉撇撇嘴,更加的理直气壮的说道:“那你的心可真黑!明知道可以翻墙进去,非得看我出丑钻狗洞。” &nb风瑾言一愣,蹙了蹙眉,知错般的说道:“是我不好!往后再也不与你开玩笑了。玉儿,别生气!一生气就不漂亮了!” &nb萧玉撇了撇嘴,闷闷的说道:“我本来就不漂亮,没有胸没屁股,除了长的有些俊外,没有什么值得我骄傲的。” &nb要不然她能做男人那么多年?连身边的人都没有发现,做为一个女人她很失败,但是作为一个假的男人,她很成功。 &nb风瑾言蹙眉,他凝视着她,不苟同她的说辞道:“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好看。别人发现不了你的美,那是因为你的美要由我才能发掘,才能展现。” &nb啧啧啧!这情话说得麻溜麻溜的!这让萧玉一度认为他不仅是个落魄皇子,还是一个情圣。 &nb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听着很舒服,也很受用! &nb“哼,我要走了!”萧玉拿下他为她擦拭脸的手,冷哼一声道。 &nb风瑾言望着她,越显可怜的说道:“玉儿,今晚能不能不走?” &nb“少来!我在睡下去,早晚会被人发现。而且经上次匆忙之后,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在留宿。”萧玉义正言辞的说道,偷·情偷得那么光明正大,铁定会出事。要适可而止,才能有下一次的偷鸡摸狗。 &nb“可是,这么大的宫殿我怕!”风瑾言拿着氤氲的眼眸看着她,小可怜的再次说道。 &nb萧玉又想说你咋那么矫情呢!可一看到他拿着氤氲的眼眸,带着渴望的神情望着她的时候,你所有的吐槽点就硬生生的扼杀在嗓间口。 &nb她努了努嘴,最终缴枪投降,淡淡的呼了一口气道:“好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nb风瑾言嫣嫣一笑,晃得萧玉有些头重脚轻。她真的觉得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对她来说绝对是致命的弱点。 &nb两人和着衣躺下,此时殿内的油灯并未熄灭,两人对看一眼后,萧玉望着床幔上方,淡淡的道:“我去把灯熄灭,你也好入眠。” &nb当萧玉要起身去灭灯的时候,亮着的油灯突然熄灭,萧玉一愣,随即微微抽了一下嘴角。 &nb“好了!玉儿睡吧!”他淡淡的说道,学着萧玉平躺在床上,望着床幔上方,久久不曾移开眼。 &nb大殿一时陷入寂静,太过安静让萧玉也无法闭眼入睡,于是她开始找话题,对着风瑾言淡淡道:“你的功夫是谁传授与你的?看不出门派也看不出招数,更看不出深浅。” &nb静!整个大殿无比的安静,这让萧玉感觉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这个问题似乎把他推远了一些,这让她有些慌乱。 &nb在她慌忙想找个话题来掩饰两人陷入寂静的尴尬时,只听那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父亲教的,是父亲传授了我一身武艺,让我不被人欺负。” &nb“咦!你父亲不应该是楚南国主吗?”萧玉十分不解的问道,既然他的父亲亲自传授武艺,为何要将她送入漓北,受尽磨难。 &nb“恩!这个……等你见到我母妃,不如亲自问问她。”他略带玩笑的冲着萧玉道。 &nb萧玉撇了撇嘴,脑门里闪过无数个风瑾言神秘身世的场景,越想越注定他铁定是他母妃跟自己爱人的结晶,然后霸道皇帝强娶了他母妃,又将可怜他送来漓北受苦。 &nb她略带同情的看着他的身影,侧身抱住他,下定决心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皇上放了你,还你自由。” &nb风瑾言笑了笑,他要的并不是自由,而是为曲家及受牵连的官员家眷洗清身上的冤屈。这是一条不归路,但是他必须去做。 &nb“可以说说你吗?我想多了解你一些!”风瑾言伸手搂住萧玉,埋头嗅着她的秀发,闷闷的说道。 &nb萧玉想了想,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便随便挑了一些说道:“我出生的时候,娘亲难产而死了,同袍哥哥在十来岁的时候得了怪病,一直在家中疗养。有一年很动荡,摄政王与太后联合把持了朝政,亲政的皇帝成了傀儡,一众不服的官员无故被绞杀。父亲为了国家社稷,要求我代替哥哥进宫做伴读,保护皇上不被奸人陷害,这一扮就是六年。” &nb风瑾言望着幔帐,思绪有些悠远。就是那动荡的一年,曲家军不是被敌国·军队绞杀而亡,而是被自己人绞杀在赤水边境。血流成河,沿着赤水河,红了他的眼。而决裁他们命运的却是一道圣旨,盖着的玉玺印是最好的证明。 &nb萧玉见他没声了,疑惑的看着某个点,询问道:“是困了吗?若是困了,就好好的睡吧!” &nb风瑾言紧了紧手中的力道,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试图用她的温暖来软化他冰冷的心。他小声喃语道:“玉儿,别离开我!我怕!” &nb两个时辰后,萧玉见风瑾言睡着了,便起了身,走之前为他捏了捏床被,防止他踢被子着凉。 &nb萧玉偷偷的出了废宫,原路返回出了皇宫,近日都不能好好睡一觉,导致萧玉有些头重脚轻。 &nb一身疲惫的的回了府,等待她的又是一场不能眠。 &nb萧玉回了府,这才发现大门是虚掩的,想来管家知道她还没回府,特意给她留的门。 &nb她进了门,将大门用木柱给堵上,便往大厅走去。 &nb此时大厅发出一声声‘唰唰’的剑声,萧玉定睛一看,惊呼道:“靳烙?” &nb这小子在她家做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她家练剑,脑子是不是有坑? &nb靳烙侧头冷厉的看着萧玉,眼神十分冰冷,突然他提剑就冲向萧玉刺去。 &nb萧玉吓得整颗心都提到了嗓间口,她提气向身后跃了几步。 &nb“靳烙,你没事吧?”萧玉忍住要爆出口的冲动,紧忙询问道。毕竟在没有弄清楚事情原委,而无故骂人不是她的风格。 &nb而当事人却并没有采纳,一股脑的拿着剑刺向她。 &nb萧玉急忙从腰间拿出自己的折扇做武器,抵挡靳烙刺来的剑。 &nb只见大厅外的走廊处,一阵‘砰砰啪啪’的声音,闹得人心惶惶。 &nb萧玉挡不住靳烙的剑,整个人都虚脱了。她放弃了与他正面的交锋,闭上眼等着他刺来的一剑。 &nb靳烙心下一惊,迅速将剑偏离萧玉的脖颈,风劲的带动下,锋利的剑划过她飘散的墨发,顿时一缕发丝斩断,飘散在空气中,零零落落散了四处一地。 &nb萧玉睁开眼,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明所以,她凝视着额前渗出细细汗珠的他,沉声问道:“给我一个理由?” &nb他的眼神太过幽深,这让靳烙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是……他在也无法掩饰自己的焦躁的情绪。 &nb他冷冽的看着他,沉声道:“你去那了?你的未婚妻呢?你不是说送回府吗?为何你不在府中?” 第九十一章 就不信气不死你 一个一个问题炸的萧玉脑子懵懵的,空白的脑子找不出一个答案来回答他的声声质问。然他又不是她的谁,管她那么多做什么? 这么一想,萧玉瞬间觉得自己处于的弱势有了正面反gong的契机,她不由得嗤笑一声,淡淡的说道:“我的私事还需要跟你报备吗?靳烙,你管的是不是有些宽了!” 靳烙不买账,也不在意萧玉什么态度。骄傲如他又怎么会在意她略有讽刺的反问,他凝视着他沉声道:“私事?萧玉,那不是你的未婚妻吧!你从头到尾就在骗,那人一点也不像是有病的人!” 萧玉一愣,随即接话道:“是不是也与你无关,只要我喜欢。” 两人的剑拔弩张,让场面更加的紧张撄。 靳烙不由得冷笑,喜欢?谁都可以提喜欢,只是他不可以。若是他喜欢就可以,那么他的喜欢是不是也可以? 他怒火中烧的将手中的剑往身后一扔,锋利发亮的剑直直的刺在了石砖的缝隙中,寒光反射,让人觉得惊悚偿 。 萧玉心下也是‘咯噔’一下,她突然心快速的跳动了一下。这个场景与今早的画面重合,让她心里不住的打鼓。 靳烙上前走向他,他每走一步,萧玉就心紧一下。或许是他强大的气势,让她没了底气。 萧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这一步让她明白了自己在做什么。 她对自己很没志气的表现,很懊恼。 她正了正腰板,看着走来的他,沉声道:“我可以当做刚才你借酒耍疯。若是闹够了,便回自己的府邸,别再给我带来不便。” 靳烙走至她的身前,迅速的伸手攥住他的手,直直的盯着他道:“只要喜欢就可以是吗?那么我的喜欢,你为接受吗?” “……”萧玉懵了!完全不懂靳烙走的是什么套路。 然下一刻她的腰间一紧,他强势的攥住她的腰,在她还不知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她的头被他以一种不能动摇的姿势,正视着他。 她心里有些发悚,这一刻她是害怕的! 靳烙感受到了他微颤的身子,这让他有些兴奋。他看着他,看着他僵硬的面部以及一双不动的黑眸,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邪的笑。 他猛地低头吻向他的唇,霸道又不容人拒绝的抛开他的贝齿,在他毫无反抗甚至还在震惊的时候,勾住了他的舌。 他就是想要他,这种变·态到一定的想法,每时每刻都在摧毁着他的意志。尽管这些天他一再的逃避自己对他的情义,可是当他看见,他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他眼前时,那种郁郁闷闷的感觉让他崩溃。 萧玉吓得连动一下都不敢,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这厮正对她做什么。她开始反抗,开始挣扎,然毫无用处。 “唔唔唔……”萧玉抗拒着他的侵入,一直躲着他的进攻。 实在受不了这种被挟制,无力反抗的感触,她狠心咬住了他的舌。 “恩……”靳烙吃痛的退离。 萧玉找准了时机,猛地推开他,伸手就给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彻底打醒了靳烙,也让两人陷入最尴尬的场面。 萧玉用衣袖使劲的搓着她的唇瓣,她一点也不喜欢她嘴上残留着他的味道,对她来说这吻已经毁了他们之间的友情。 她冷冷的看着他,言语之间有着一种陌生,她冷声道:“靳烙,我只当你今夜喝醉了,以后我不希望再发生。” 她没等他的回答,转身就要回自己的院落。然他的话,让她脚步一顿。 “难道我就这么让你不屑?萧玉,我的喜欢你就不能买账?” 萧玉有种荒谬的感觉,她觉得这个世界有些玄幻。她现今是个男人的身份好吗? 一个长得英俊潇洒,有权有势的男人在对一个男人表明自己的情义,这是什么赶脚? 她转身看向他,沉声道:“我希望你明白,我是个男人 。即使我是女人,我也不会喜欢你。你明白吗?” “不……” “我喜欢的人你也见过了,从我初见他起,我就爱上了他。所以我不会喜欢除了他以外的人。”萧玉淡淡的说道。 靳烙一愣,随即他转身往府门口走去。 他是那么确定的在告诉他,他喜欢的人是那个红衣女人。他甚至没有思考过,他与他是否可能?原来喜欢一个人,不是自己喜欢就够了! 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困扰了他,乱了!乱了!他似乎真的醉的不清。 萧玉一夜无眠,导致她顶着两个黑眼圈上了朝。早朝还是那么无味,索性今天谈论的话题,是闹荒地的后续救灾情况。 萧玉垂着头,听着一群老古板说着子曰,孟子乎。她偏头看向她的左侧,那是靳烙的位置,可是却没有的他的身影。 昨夜的事历历在目,每回想一次,她就会抖一下身子,抖落一地鸡皮。 早朝结束后,不出她所料,尉迟安让如公公请她去御书房喝茶。她兴恹恹的跟着如公公进了御书房,还没等她行礼问安,便听…… “萧爱卿,不必多礼。如公公,看茶!”尉迟安在萧玉要屈膝跪地时,急忙说道。 萧玉垂着头看着自己弯曲的膝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似乎这世界变得有些玄幻,今个皇上居然让如公公给她看茶!这是要逆天了吗? 萧玉有史以来第一次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这个姿势每每都是靳烙的好吗?看来,皇上也病得不清。 “爱卿,萧潇她如何了?”尉迟安直入主题,一点也不耽搁。 萧玉拿着茶盏的手一顿,随即眼一抽。 她慌忙将茶盏放在桌上,拱手恭敬的说道:“回皇上的话,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就能进宫,长伴皇上左右。” 凤安倾安了心,明日便可以见到记忆里那抹俏皮的身影,他很期待。 他好心情的看了一眼萧玉,坐在龙椅上对如公公道:“你去把御书房做的桂花糕,绿豆糕,栗子苏都拿来。” “是,皇上。”如公公领命便出去御书房。 尉迟安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萧玉,沉声道:“今日靳烙似乎又没有上朝?你可知道原因。” 萧玉脸色一僵,她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僵硬的回答道:“微臣不知。” 尉迟安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盏,茗了一口道:“你若是不忙,就顺便去一趟靳府,问问他到底怎么了!" 萧玉抽了抽嘴角,去靳府?还是算了吧! 她左右思量后,拱手道:“皇上,靳烙已有二十四了吧!皇上也该为他选一门门当户对的妻,也不枉靳府这些年对皇上的支持。” 尉迟安蹙了蹙眉,他只是很奇怪为何萧玉会突然说起靳烙的婚事 。他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 “朕也有考虑。但是靳烙一向喜欢自己做主,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这别人也包括朕。”尉迟安冷厉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明,随即淡淡的说道。 “皇上,你还是采纳微臣的建议吧!不然……这结果可能会越发的劣势。”萧玉十分无奈的说道。 她都难以启齿,可是为了靳烙的性向正常,她不介意将昨天晚上的事告诉尉迟安。 “何以见得!”尉迟安更加不解了,深深地蹙眉。 “皇上,他……他断袖!”萧玉抬眼看向尉迟安,迟疑的说道。 尉迟安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萧玉。萧玉说什么呢?靳烙断袖?可是明明府中也有不少小妾啊?这会不会太匪夷所思了! “爱卿,切莫道听途说。靳烙乃朕表弟,你也与他一起长大,怎么会是断袖。” “皇上,真的!昨夜他跑我府邸对臣胡言乱语了一番,扰的我一·夜未眠。臣若不是因为他所说的话被困扰了,也不会跟皇上说这些!毕竟……这也关系到臣的名誉。”萧玉焦急解释道。 尉迟安面色讳暗,深邃的眼眸一暗,冷冷的说道:“你还有名誉可言吗?” 萧玉面露尴尬,嘴角抽了又抽,闷闷的说道:“皇上,微臣没有开玩笑。” “朕并没有跟你开玩笑。好了!你别在这危言耸听,靳烙家里还有几房妾氏,怎么可能有断袖之癖。依朕看,最有可能的是你!”尉迟安皱了皱眉,沉声道。 萧玉眼角一抽,怎么她就成了最有可能是断袖的人?皇上莫不是眼瞎了。 她绷着一张脸,沉声道:“皇上,微臣句句属实。为何就不愿相信微臣?皇上让臣很失望。” 尉迟安面露无语之色,他按了按脑穴,淡漠的说道:“那你说说吧?昨夜靳烙对你说了些什么?” 萧玉回想了一遍,每想起昨夜之事,她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她抬眼看向尉迟安,见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顿时老脸一红,开始支支吾吾道:“微臣,臣,也,不……” 尉迟安觉得有趣,他还从没有见过萧相这么慌乱,连话都说不利落。他突然有些好奇,昨夜靳烙到底干了一些什么,让堂堂宰相不仅多管闲事起来还满身的不自在。 “爱卿但说无妨,朕洗耳恭听。”尉迟安见他迟迟不说话,给了一颗安心丸。 萧玉越说不出口,尉迟安越发的好奇,这一好奇连要看的奏章,都抛之脑后了。 这时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如公公领着小太监将尉迟安要的糕点都端上了御桌,然后摇了摇手,让小太监们都下去。 尉迟安也不急,先是端起一旁的茶盏,细细的品味了一番,看着精美的糕点突然有些食欲,便拿起一块塞进嘴边,然就在这时…… “皇上,昨夜靳烙跑臣的府邸来,说喜欢臣,还吻了臣……” “咳咳咳……”尉迟安被萧玉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给惊的噎住了,不住的咳嗽 。 整张冷冽的俊脸因咳嗽而变得有些泛红,手也下意识的指着萧玉,不住的颤。 萧玉见此,‘扑通’一下跪地。心里呐喊:天哪!她完了!她都把皇上气的喘不上气了! 如公公在听到萧玉的话时,也不由得一愣,听见万岁爷不住的咳嗽声,他慌忙拿起茶盏递给尉迟安,缓缓地说道:“皇上,你先喝口茶!” 尉迟安被噎的难受,整个喉间似是被一颗石头给堵住了,怎么也咳不出来。他急忙端起茶盏,一股脑的将茶盏里的茶水全数喝下,这才缓解了他喉间的难受。 他重重的将手中的茶盏掷在御桌上,黑着脸冷冽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萧玉,冷声道:“你……你真是该死!”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微臣冒犯龙体,还请皇上赐罪!”萧玉磕头诚恳的说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这就是典型的例子! 前一刻还在请你喝茶,下一刻就要人头不保。 尉迟安润了润吼,摆着谱冷着脸问道:“你说的,靳烙说喜欢你,还吻了你,是不是真的?” “我以向上人头做担保,句句属实。”萧玉急忙伸出三个手指,十分认真的说道。 尉迟安沉思了片刻,他从龙椅上站起身,绕过御案走至萧玉的身前,他负手在身后,围着萧玉转了一圈,似乎在思考一些什么。 萧玉只看见一双绣着龙的龙靴在她眼前不住的晃啊!晃啊!这是心理战,必须要有一颗无坚不摧的心,才能打持久战。 “朕觉得你长得确实有些娘气了些,但靳烙眼光也太低了一些,会看上你,让朕也有些惊讶。”尉迟安停下脚步,道出自己的借鉴。 萧玉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她真的很想反问一句尉迟安,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她长得娘气?放屁!放眼整个漓北,还能找出比她还风liu倜傥,英气十足的女人吗?就算翻遍史书,你也找不出扮男装那么成功的名人。 “皇上所言极是,微臣也难以置信。”萧玉一脸黑线的附和道。 尉迟安蹲下身子,与萧玉平视,望着那双黑眸他好奇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萧玉迷茫了!什么感觉怎么样!她一脸懵懂的摇了摇头。 “朕的意思是味道?靳烙吻了你,你觉得是什么感觉……”尉迟安摆着一张俊脸,说着与面瘫脸不符的话语,怎么看怎么变捏。 萧玉一脸黑线,垂眼道:“还请皇上注意言辞。微臣是极为认真的在跟皇上探讨,希望皇上不要因此事有趣,拿来调侃微臣。微臣的阴影面积很大!” “咳咳咳……”尉迟安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点,不能因为自己好奇就直言,毕竟这事对萧玉来说难以启齿。 “朕逾越了,萧相也别往心里去。” “皇上,微臣只想尽快解决 。如今也只有皇上能将此事圆满解决了。”萧玉恭恭敬敬的说道,少了平时的处事不惊,多了一份惶惶不安。 “朕明白了!朕会好好思考一番,毕竟你与靳烙都是朕的左右臂,少了谁朕都会觉得不自在。你先回去,朕会想出对策。”尉迟安负手望着某一处,沉声道。 皇上都那么说了,萧玉也只能作罢,满脸愁容的出了御书房。 尉迟安转身望向龙椅身后,沉声道:“你也听到了?” 暗处的人影走出来,一脸颓废的样子让尉迟安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苦笑道:“表兄,我是不是错了……” 尉迟安心下一叹,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昨夜凌晨就跑进宫,打伤了不少御林军,若不是他将此事瞒了下来,铁定又要被老妖婆拿来做文章。 他想斥责,可是当靳烙坐在乾清宫的台阶上,又笑又嚎的时候,他除了暗叹,也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 “靳烙,朕觉得你只是一时错觉,可能只是对萧玉的欣赏。”尉迟安皱了皱眉,沉声道。 “不是的,我很清楚……”靳烙颓废的坐在台阶上,抱着头,一脸的失意。 尉迟安皱了皱眉,他冷着脸沉声:“你看看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什么喜欢不喜欢,你也不找准对象,萧玉可是男人。朕与你一起长大,年少时也没见你对萧玉多上心,怎么近日会生出如此荒谬的想法。” “我……” “你别在跟朕说些什么感觉,朕一点也不能理解。你昨天也求证了,他只喜欢他的未婚妻,除了她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朕觉得是你太闲,才会导致你胡思乱想,将对萧玉的欣赏错认为喜欢。”尉迟安沉着脸冷声道。 他有时也有这种感觉,莫名的想让萧玉亲近他,难不成这也是喜欢?荒谬!这纯属就是依赖,只因萧玉对他还有用处。 “表兄……”靳烙这刻也有些不确定了,可是昨天对他做了一系列的行为,真的只是出于本能。 “好了!真的是无稽之谈!就算你有这等断袖的癖好,萧玉也没有。虽然他长得有些女气,个子也不高。但人家喜欢女人是事实,不然也不会没事上红楼。”尉迟安苦口婆心的劝道。 他真的觉得这是他有史以来说的最多的话,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的性子。 他起身回了御案,翻了翻奏章,将其中某一份扔给靳烙,沉声道:“你去把这一窝土匪给平了,顺便散散心,别没事想些有的没的,让朕也着实头疼。” 靳烙拿起奏章,现今也只有这个办法最为妥当,出去散散心也好,可能真的是他太闲了。 待靳烙出了御书房,尉迟安坐在龙椅上,一阵皱眉,面无表情的脸越发的冷情,仿佛能将人冻死。 萧玉烦闷的走在皇宫走廊里,她现今真的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尉迟歌已经知道她的秘密,太后还等着她为上官静制造机会,靳烙又闹出这等让她困扰的事,她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 “萧相,萧相……”身后的小丫头喊着萧玉,萧玉一听回头一看,颇为的紧张。 这丫头是尉迟歌的丫鬟,她认得。 小丫头向萧玉行了礼,急急地说道:“大人,求你快去看看公主吧!公主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昨夜又吹了风,今日便病倒了。请了太医问诊,全被公主给哄了出去。大人,公主最听你的话,你赶紧随奴婢去看看。” 萧玉也是一惊,这倒霉孩子竟给她惹事,真的快把她给逼疯了。 匆匆往尉迟歌的寝宫走去,心中也甚是忐忑。 萧玉进了尉迟歌的寝宫,确实见她躺在床上,脸色发白虚弱无比的模样。 她有些自责,坐在床边轻声喊道:“歌儿,歌儿……” 尉迟歌迷糊间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迷糊的睁开眼,见到的便是一张熟悉的脸庞。她凝视了半饷,随即侧过身,不愿多看道:“你回去吧!本宫并不想见你。” “你又何必跟我置气?歌儿,这人最重要的就是身体,犯不着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而伤了身子。”萧玉好言相劝道。她多么希望她能幡然醒悟过来,即使她身份暴露,以后不能立于朝堂,也无所谓。 “本宫不需要你可怜,更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怜悯本宫。你走吧!别让本宫喊人哄你出去。”尉迟歌十分决然的说道。但心里微微涩涩的痛,让她忍不住的落泪。老天真的跟她开了一个大笑话,爱了多年的男人竟是女儿身,这让她怎么面对她? 她最不能面对是只自己,那一腔爱意是嘲笑她愚蠢的佳作。 萧玉心态很不好,这死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话?卧槽,以后嫁给别人,谁受的了这骄纵的脾气! 她生气的站起身,对着侧着身的尉迟歌道:“你不就是仗着我对你那一点点的愧疚,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反正你不久之后就会嫁到楚南去,到时候你爱咋样咋样,就算死,也没有管你。你就作践吧!” 说着她气愤的甩袖,往宫殿门口走去。 果然这招对尉迟歌极为有用,她一听萧玉那么说,更加悲从心生,卧起身拿起玉枕就往萧玉身上砸,只听‘砰’的一声丢在了石柱上,又是‘嚓’的一声碎了一地。 萧玉吓得跳脚,妈呀!这脾气要不要那么冲,冲动是魔鬼!歌儿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你是巴不得我嫁到楚南去,你是巴不得我去送死,好如了你的愿。你好歹毒的心!你明知道那个楚南国皇子长得彪悍粗俗,你让我对着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你,你……萧玉,我跟你势不两立。”尉迟歌越说越生气,指着萧玉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 萧玉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子,敢情你纠结的是人家长得丑?这还不好办,漓北没有几千的帅哥哥,总有百来个,随便挑一个就是了!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巴不得你远嫁,巴不得你死在楚南。我还要告诉你,等你走后我还要娶妻,娶一个漂亮的美娇娘,就算我不碰她,我养着她做花瓶,看着也养眼。我就是不娶你,就是不愿看见你,也不让你在萧府做花瓶……”萧玉又加了一个***,气的尉迟歌直哆嗦。 “你混账,你简直混账 。本宫哪里惹你嫌了,你竟敢那么不屑本宫,你,你……”尉迟歌气的不知道说什么。 萧玉准是活腻了,竟敢这么跟她说话,还说什么不娶她,不愿意看她,她长得有多丑?连个不能碰的花瓶都做不了。 “怎么?生气了!就你这柔弱的身子,也敢生气?不怕一生气,就喘不上气,死了过去。倒时候发丧,百姓一定议论着,说你啊!是个大龄***,没人要才羞愧死去。”萧玉越发的得意忘形,说的麻溜麻溜的。 尉迟歌心中堵了一口气,绝对是被萧玉给气的。她冲着殿外喊道:“给本宫传太医,传太医。” 门外候着的太监丫鬟风风火火的去了太医院,公主愿意看病,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总算是逃过一劫。 尉迟歌瞪着萧玉,恶狠狠地说道:“本宫告诉你,本宫没那么容易死。本宫也不会嫁到楚南去,本宫要找个比你还优秀,比还要俊俏,还要有权有事的男人,要把驸马府建在你府门旁,本宫就算嫁不了你,本宫就膈应死你。让你每天都见到本宫,就不信气不死你。” 萧玉有种要绝倒的感觉,要不要那么拼?驸马府建在她府门旁,敢情你要拆了张员外的府邸,好拽好土豪。 “拭目以待!本相也甚是期待公主能寻得良配,早日出嫁也总比做老姑娘强。”萧玉懒洋洋的说道,这正合她的意。 “哼!你可以滚了……”尉迟歌冷哼,脑海里开始回放一些俊才,想着那个比萧玉强,仔细想想才发现漓北的男人真是没用,竟然找不出一个比萧玉这女人还要强的男人。 萧玉耸了耸肩,拱了拱手道:“微臣告退。” 尉迟歌撇嘴,装男人还装的像模像样的,哼!总有一天让你栽跟头! 萧玉出了公主殿,她松了一口气,她不担心尉迟歌会郁郁寡欢,因为她知道尉迟歌这姑娘脑子一根筋,这会准和她怄气,想着找个乘龙快婿,膈应她。 唉,这姑娘也真是的!她比谁都希望她好好找个人,嫁了好吗? 这事也算是过去了,尽管萧玉还在纠结靳烙对她那段变态的情义,但是也抵不过昏昏欲睡的心。 于是这天,萧玉回府第一件事就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睡觉。 此时魅如鬼魅一般的潜入了废宫,破天荒的发现今日的阁主有些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他也说不上来。 魅跪地恭敬的给风瑾言行礼,阴冷冷的说道:“阁主,昨夜淑画传来书信说,萧相有意将她送进宫做妃子,请示阁主。” 风瑾言放下手中的镜子,懒洋洋的抬眼道:“本宫已经将卖身契还给淑画,以后淑画便不是我们七杀阁里的人。她要做妃做婢,已与七杀阁无关。” “是,属下领命!”魅抱拳说道。 风瑾言见魅还不走,挑了挑眉淡淡的问道:“可还有事?” “阁主,昨夜魑魍路过萧府时,看到了一段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属下见阁主与萧相关系密切,也不知要不要……” “说……”风瑾言皱了皱眉,最近他不管事,这些人都变得婆婆妈妈了,这是好还是坏呢? “昨夜靳烙将军吻了萧相,两个男人相吻,让魑……”呕了半天 。 “咔嚓”一下,在风瑾言听到吻这字的时候,他已经捏碎了手中的铜镜,顿时成了粉末。 魅半句话硬生生的咔在喉咙间,他心‘咯噔’一下,一种有人要倒霉了的错觉。 果然,风瑾言暴怒,他伸手一掌打向了不远处的桌案,桌案‘呯’的一声全数坍塌。 “为何不阻止……”风瑾言沉着一张俊脸,冷声道。 “当时都被恶心到了……”魅实话实说,他们都是耿直的男人,就算七杀阁都是一群男人,但绝对没有这癖好的。当时看到时,也有些心里阴影。 风瑾言忍下心里的不爽,他很想发泄,但是觉不会牵连他的兄弟,虽然魑魅魍魉称他阁主,但是多年的情义已经超出上下属关系。 “通知楚少,让他进宫代我在这住几天。”风瑾言沉思片刻,沉声道。 “楚少怕是不愿意,属下也请不动。”魅绷着一张脸,唯唯诺诺的说道。 “本宫不管,绑也要绑来。这四墙之殿,本该是他受的……”风瑾言傲慢的说道。 “……”魅顿时有些无语,话是那么说!可是阁主你莫名吃味,他能理解阁主也有断袖之癖吗? 男人心海底针,阁主心幽深底,难猜! 风瑾言很是不满,萧玉竟然背着他跟别人纠缠不清,他非常不爽。他要出去给靳烙松松胫骨,不然他会疯的。 动了他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于这代价一定是很惨痛。 次日早朝早早了事,只因这天皇上要纳妃了,这可是让漓北百姓津津乐道的事,这天皇上不近女色喜男色的话题又再次成了头条。 萧玉早早的回了府邸,她花了一晚上买了同僚王大人女儿的嫁妆,二十箱的嫁妆让萧玉疼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让府里的下人都觉得相爷是因为小姐要出家,不舍才掉眼泪。 萧玉到了淑画的客房,只因淑画马上就要出嫁,就没为她准备自己的闺房。 她打量了一番淑画,很是满意的说道:“你进宫为妃,以后你就是萧府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萧府。从这一刻起,你就是萧潇,进宫后皇上问起一些旧事,你只道你小时候大病一场,忘记了。你可明白!” 淑画点了点头,含着泪跪在萧玉身前道:“萧相是淑画的再生父母,淑画十分感激,今后萧相有难事,淑画一定竭力相助。” 客套话谁不会讲,萧玉早就听腻了!她欣赏淑画的才艺,但她并不认可她的为人,毕竟她不是很了解。 “起身吧!萧家是你的靠山,也是你的娘家,我不会不顾你,也希望你在宫中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好了,随我去叩拜祖宗,与姥爷告别。”萧玉上前扶虚一把,淡淡的说道。 第九十二章 别那么捉急 丫鬟扶着淑画跟着萧玉到了祖宗的祠堂,与萧玉一同跪在众多牌位前。 萧玉点了三柱香,对着萧南飞的牌位道:“父亲,不孝子萧玉给父亲叩头。” 这礼拜的像模像样的,让淑画也多了一份尊重,学着萧玉跪地叩拜。 萧玉看着萧南飞的牌位,心里默默地说道:“父亲莫要怪罪玉儿,玉儿也是没办法。辅佐皇帝坐稳皇位,绝非是一夕之间能完成的。为了身份不被戳穿,也只能出此下策。忘父亲与哥哥原谅玉儿!” 两人又去了前厅,给老爷子行礼。淑画很有礼的向老爷子叩首,老爷子也不闹腾,歪着头看着萧玉。 萧玉有些无语,做了一个手势,让老爷子掉几滴泪。虽然这步骤都是娘亲完成的,可是萧府现今没有女主人,只能象征性的意思意思偿。 老爷子点了点头,憋了很久就是没有泪,撇了撇嘴:“走,走,走……” 萧玉一脸黑线,她就知道老爷子没啥用,就会给她找事。 于是她对淑画的丫鬟说道:“从今以后你们好好伺候小姐,进宫后要相互扶持,别让自家娘娘受了委屈。” “是……” 萧玉也没兴趣问这俩丫头叫什么名字,挥了挥手意思可以走了。 一行人出了萧府,往皇宫去也。 一下子萧府变得有些凄凉,她心里苦啊!不仅赔了几十万,还赔了两个丫头。她看向贴着喜字的大堂,苦哈哈的说道:“难得这也算是一件喜事,你们就乐呵乐呵一下吧!” “哇哇……”一群丫头小厮哇哇直叫,一时闹哄哄的一片。 老爷子也不消停,拉着萧玉要玩塞子,这一玩来了兴致,全府打成了一片,毫无主仆之分,吵吵闹闹到晚上。 四顶花桥,四个方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来今后的后宫会很热闹 。 到了夜深,萧玉正打算溜溜街,消化消化。不想如公公亲自到访,神神秘秘的拉着萧玉道:“萧相,皇上有请!” 萧玉抽了抽嘴角,觉得如公公好会玩,夜深了还请她去皇宫。今日可是宠幸四妃的好日子,没事传召她做什么?难不成还让她睡一个? “公公,夜深了。你是不是搞错了?边疆未有人来犯,并不需要深夜想对策。” “相爷,你还是进宫吧!皇上有事跟大人相商。”如公公一板一眼的说道。 萧玉无奈只好随着如公公进了皇宫。到了乾清宫,萧玉看着焦躁踱步的尉迟安,恭敬的说道:“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深夜传召微臣,可有重要之事?” “你来的正好!你快想想办法,太后下了旨,今夜必须让朕去上官静寝宫,你得替朕打前战。”尉迟安冷着脸,沉声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打前战?意思是她先上,他在上?我去,有没有搞错!皇帝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个癖好。 “万万不可,微臣洁身自好,不喜双飞。”萧玉说的义正言辞,从容不迫。她绝对绝对不会去滴! 尉迟安俊脸一沉,双飞?这脑子成天都想写什么乱七八糟的!双飞是两个女的陪一个男人玩,不是两个男人陪一个女人玩,那是嫖女昌。 “朕只是让你在朕与上官静行夫妻之礼时,把朕解救出来。”尉迟安黑着脸沉声道。 萧玉一愣,随即嘴角一抽道:“皇上,你都在行夫妻之礼了,我半路截杀,你会不会不举!” 尉迟安脸黑的跟黑炭一样,他冷冽的看着萧玉,不悦的说道:“你非得朕受不了你,伸手掐死你吗?” 萧玉下意识的摸住脖子,她可不想被掐。 “好吧!皇上,微臣竭尽全力将你解救出来。”萧玉妥协的说道,这也不是不可以的。 于是萧玉换了一身太监装,随着尉迟安去了淑宁宫。 “皇上驾到……”如公公尖锐的嗓音堪比魔音,吓得站在他身边的萧玉连瞌睡都不打了。 萧玉随着尉迟安进了淑宁宫,果然如萧玉所猜的一样,这上官静长得很是冷艳。她既不上前行礼,也不会开口问好,只是冷冷的看着尉迟安。 尉迟安同样冷冷的看着上官静,顿时淑宁宫变得有些冷。 萧玉搓了搓汗毛竖起的手臂,无语的看着尉迟安。 “就寝吧!” 三个字让殿内的人忙碌起来,两个丫鬟扶着上官静坐到了床边,萧玉感觉不对劲,这姑娘似乎被人点了穴。 她靠近尉迟安,小声的说道:“皇上,这淑妃娘娘似乎被人点了穴。” 尉迟安早看出上官静的不寻常,在萧玉耳边道:“你随机应变,把朕弄出淑宁宫,朕就赏赐千两。” 萧玉激动的点了头,流着撒哈子,幻想着手捧千两白银的画面 。 太监丫鬟很快布置好现场,放下珠帘放下床幔。萧玉和如公公站在外间候着,时不时的打几个哈欠。 尉迟安到了床边,他有些不屑的看着上官静,虽然面前的女人长得很是漂亮,但是他对上官这个姓氏的人一点也没有好感。 他解了上官静的穴道,然后将她推倒在床上,而上官静也没反抗,闭着眼僵着身子等着尉迟安的动作。 尉迟安冷冽的勾起嘴角,不屑的笑了笑。他开始不紧不慢的解上官静的衣服。而外间的萧玉又闲闲的打了几个哈欠,如公公推了推萧玉道:“萧相,差不多了!” “还早,等皇上享受一下。”萧玉淡淡的说道,享受一番做男人的快活有什么不好的,非得她出来搞破坏。 她又不傻?太后让她制造机会,她绝不能破坏了,不然明日请去吃蛋糕的就是她了! 而床上的尉迟安有些捉急,他心里暗骂萧玉道:“该死的萧玉!办件小事也办不好,看他等等怎么收拾他。” 这衣服也脱了一半了,尉迟安毕竟是男人,这上官静的身材也算不错,腰细的跟柳枝一样,自然也有些心悬意马。 “萧相,时间差不多了!”如公公很好心的对萧玉说道。 萧玉又打了几个哈切,拍了拍如公公的肩旁道:“安啦!安啦!别那么捉急,捉急吃不了热豆腐。” 然这时寝殿传出‘砰’的一声,萧玉吓得急忙推开门,她以为这是尉迟安给她的警告。 可是入眼的画面有些超出萧玉的认知,她嘴角抽了又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此时尉迟安衣衫凌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错愕的看着床上的上官静。 萧玉挠了挠头,上前扶住尉迟安的手道:“皇上,你没事吧?” 尉迟安一愣,随即整个脸跟猪肝色一样,让萧玉头皮发麻。 尉迟安起身,黑着脸对着上官静道:“你好大的胆子,朕临幸你是天大的福分,你竟然做如此让朕失了颜面的事。哼,朕再也不会踏进淑宁宫半步。” 上官静跪在床边,垂着头愣是一句话也没讲。 尉迟安大怒,甩袖出了内殿。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是被上官静给踢下床的,简直太丢一个皇帝颜面了。 萧玉尴尬的笑了笑,急忙紧跟尉迟安。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淑宁宫,萧玉急忙喊道:“皇上,你等等微臣。”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淑宁宫,萧玉急忙喊道:“皇上,你等等微臣。” 尉迟安猛地收住了脚步,萧玉因为跑得快,来不及收住脚步,一头撞在了尉迟安的后背。 “哎呦……”萧玉吃疼的喊道,他忙摸住自己的鼻子,泪眼朦胧的看着尉迟安。 你小子背怎么那么硬,撞得老子都流鼻血了! 尉迟安冷冽的看着萧玉,见他用手掩着鼻子,沉声道:“你怎么了?看见朕停,你也该停下 。”萧玉附和点头,你老大!她惹不起就迎合着他。 尉迟安还是有些良知的,伸手攥住他的手,将他捂着鼻子的手拿下,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到他抹了一鼻子的血。 他皱了皱眉,冷冷的道:“还说自己不像娘们,瞧你这德行,一撞就流鼻血。” “我这是撞到了脆弱点,才会流血。”萧玉理直气壮的说道。 尉迟安无语,他伸手大力的撕了自己长袍尾部,一条锦缎被撕扯下来,他十分粗鲁的塞在萧玉的鼻孔里,然后一抬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天,沉声道:“抬头,等着!” 萧玉抬着头,不让鼻血滴下来,笑着说道:“谢皇上体恤微臣。” 尉迟安见他抬着头,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突然觉得好笑。满肚子的郁闷之气瞬间被萧玉逗乐了! 他摇了摇头道:“你啊你!这么多年,还是那么毛躁。” 萧玉有一些愣,她惊讶与尉迟安的态度,自从三年前她从状元郎一跃成了萧相后,尉迟安就没有停止过对她的猜忌。 这些年他们都过的如履薄冰,她能理解作为一个皇帝的不易,虽然父亲命令她辅佐他坐稳皇位,但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她与他的友情。做伴读的那三年里,她知道他玩世不恭的表面下有着一颗坚韧不屈的心。 尉迟安见萧玉怪怪的看着他,不由得脸上闪过尴尬之色。他撇开眼,沉声道:“等等还得去晨夕宫,你可得快点,别再磨蹭。” 萧玉扯了扯嘴角,郁闷的说道:“皇上,你一晚上宠幸四个,你身子受的过来吗?” 尉迟安一愣,俊脸有些微红,他轻咳一声道:“咳咳咳,朕一个一个逛过来,你一个一个闹过来,这天也就亮了!” 萧玉怪异的看了一眼尉迟安,这都是什么逻辑?皇上该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这才找她这个托,把事情给搅和了! “皇上,刚才在淑宁宫你是不行,才被淑妃娘娘给踹下床的吧!”萧玉蹙眉,忧心的反问道。 正巧尉迟安在走路,听了萧玉这话,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他稳住身子,阴沉着一张俊脸,看着萧玉道:“你在口无遮拦,信不信朕封了你的嘴。” 萧玉猛地摇头,捂着嘴巴一脸的惶恐。玩笑而已,那么当真做什么! 两人又去了晨夕宫,这晨夕宫的氛围完全不同与淑宁宫,当尉迟安与萧玉进了殿时,席落莲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就寝。 她先是一惊,随后看到萧玉的脸,她心中又是一阵揣测。相比上官静的冷漠,席落莲就显得有些热情。 萧玉知道席落莲对她有意思,这场面让她面上讪讪然,杵在尉迟安的身后,一直垂着头。 席落莲端着茶递给尉迟安,柔柔的说道:“臣妾听闻皇上留宿淑宁宫,便早早的梳洗了,皇上是打算留下来还是……只是顺道来看望臣妾的。” 说这话时,席落莲眼神就没有移开过萧玉,就连尉迟安接茶盏的时候,她都没意识到 。 结果‘砰’的一声,茶盏摔在了地上。 尉迟安不悦的蹙眉,这摄政王的养女也不怎么样嘛,端个茶都摔了。 他有些厌恶的撇开眼,冷冽的说道:“今夜朕留宿晨夕宫,安置吧!” 席落莲愣了,这……她下意识的看向萧玉,见萧玉东看西看,就是不看她,顿时她心中堵了一口气。 “皇上,臣妾为你宽衣吧!”席落莲娇羞的说道。 萧玉很是识相的出了寝殿,到了外间便看到追来的如公公,见他老人家喘着气,萧玉是很好心的说道:“如公公,皇上正在里面进行人生大事,你就趁此机会喝口茶。” 如公公愣了愣,扶着门栏一本正经的说道:“相爷,别忘了皇上召你来做什么。” 萧玉翻了一个白眼,还能干啥!搞破坏啊!前一个上官静,那是太后的侄女,她惹不起,没胆。这个摄政王家的,她更没有理由了,这姑娘对她情根深种,她得救她出火海,只能委屈皇上了。 萧玉靠着门栏,正准备放空,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这厢的尉迟安就十分煎熬了,他忍受着席落莲心不在焉的宽衣,心里祈祷萧玉能快点。 尉迟安黑着脸,看着身前挑拨他的女人,心下窝火。你说你解个衣服还的张望着外面,还能解的好吗? 他抚开席落莲的手,冷冽的看着她道:“自己脱了自己的……” 席落莲有些楞,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心开始扑通扑通的跳。这种感觉让她既兴奋又紧张,外面站着的可是她的心上人,里面服侍的可是她的丈夫。 尉迟安见她磨磨唧唧的,心里也急萧玉的慢动作。但是作为皇帝,不能那么被动。于是他伸手把席落莲抱住扔在床上,然后自己欺身压住她,开始那个什么啥! 外间萧玉打着盹,猛地被如公公一推,吓得惊醒道:“怎么了!怎么了!” 如公公摆着脸,胡扯道:“皇上发出讯号,让你进去。” 萧玉扯了扯嘴角,觉得这么长时间了,这也该干了一会了。 于是也不推辞,故作急切的推开门,弓着身子喊道:“皇上不好了,锦乐宫的宫女急急地跑来说,贤妃娘娘身子不适,太医都束手无策。” 这床上的两个人衣服都脱了,席落莲慌忙扯过一旁的被褥,掩盖自己的身子,一脸的羞愤。 尉迟安捏了一把汗,算你来的及时!差点他就要那个啥了。 于是尉迟安风风火火的穿衣服,萧玉抬眼啾了一眼,提着心落下了,这下了好了,席落莲不会心系她了,以后好好做娘娘,别再跟尉迟歌似的,眼瞎的很! 等出了晨夕宫后,尉迟安拍了怕萧玉的肩,淡淡道:“做的好!你在迟来一步,朕真的要把持不住了。” 萧玉抽了抽嘴角,敢情你俩在里面折腾了半时辰,就光顾着调qing,没干那档事啊 !我去,真的醉醉的! 而晨夕宫里的席落莲,满脸幸福的躺在床上,想着萧玉刚刚的举动,确定萧玉是吃味,才阻止皇上与她行房。 萧玉觉得天也深了,别再折腾了!于是她停下脚步淡淡道:“皇上,你看!要不今日算了,你也在晨夕宫停了半个时辰,太后和摄政王那都交代了,明日铁定不会有说辞了!” 尉迟安吹了风,散去了身上的热,也很是赞同萧玉的话,便对萧玉说道:“朕也有此意。只怕委屈了潇儿!算了,回乾清宫吧!” 潇儿个屁!萧玉无语的看着尉迟安,拱手道:“微臣先行告退。” “宫门早已关了,你想出去也出不去了!”尉迟安闲闲的说道,他说的是事实,真的没有要阻拦萧玉离开的意思。 萧玉一愣,急忙问道:“那微臣怎么办?这后宫如今住了女眷,微臣住在这,铁定会被御史台拿群老头子鞭策,搞不好官帽也不保。” 尉迟安闲闲的看了一眼萧玉,淡淡道:“怕什么,还有朕。” “皇上,你自己都是别人手中的傀儡,我还能指望你保住我性命?”萧玉一脸黑线的反问道,这会丝毫不怕尉迟安,说的理直气壮。 尉迟安脸一沉,阴鸷的眼直盯着萧玉,沉声道:“你是不是嫌活的太长久了,信不信朕让你见不得明日的太阳。” 萧玉撇了撇嘴,别的本事没有,这威胁人的本事倒是杠杆的!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乾清宫,萧玉站在门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愣着站在殿外做什么?天那么冷,朕要关门批阅奏折了。”尉迟安见萧玉不动,蹙着眉不悦的说道。 萧玉硬着头皮进了殿,关了殿门。随着尉迟安到了桌边,殿内有些寂静,只能听到‘唰唰’的动笔声。 萧玉听着听着就犯困,毕竟人一到冬天就想睡觉。 如公公带着两三个小太监进了乾清宫,便见萧玉不停的摇晃着脑袋,他不由得掩嘴偷笑。 尉迟安抬眼睨了一眼如公公,转眼看向一旁打盹的萧玉,无奈的摇动。 他放下手中的笔,推了一把萧玉道:“是不是又困又累,朕的夜宵到了,要不要一起用一些。” 萧玉一个机灵,揉了揉眼,看着如公公摆在桌上的糕点与羹汤,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道:“可以吗?微臣确实有些饿了。” 尉迟安失笑摇头,萧玉比他小个五岁,有时候他的举动确实有些小孩子,让他觉得幼稚。不过他还是很欣赏他的谋略与才华。 他将面前的糕点盘递给萧玉,淡淡的说:“吃吧!吃饱了就找个角落打个盹,再熬个二个时辰,天也就亮了!” 萧玉猛地点头,皇上今个太仁慈了!差点让她老泪众横。 萧玉吃饱喝足,伸了一个懒腰后,扫了一眼寝殿,正巧这龙床边铺着地毯,还烧着炭火,暖烘烘照着她很舒服。 她就挨着龙床坐在地上,抱着腿睡了过去 。 尉迟安处理完奏章,困意来袭。他看着床边抱着腿睡着的萧玉,像个孩子似的,让他不禁笑了笑。 他脱了外袍,将衣服盖在了萧玉身上后,便躺在了床上,闭眼入眠。 如公公命人将烛火拨弄得暗了一些,候在寝殿外。 到了卯时,如公公这才叫醒尉迟安,顺便叫醒萧玉。 萧玉这一觉睡得腰酸背痛,她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乾清宫,慌忙脱掉身上的太监服,追问如公公道:“公公,几时了?” “卯时了!萧相,马上就要早朝了,你估计也来不及回府了。”如公公提醒道。 萧玉懵了,她还上个屁个朝!官服都还在萧府呢!还有……都卯时了!也就是说天已亮了,晨阳已经升起。她从乾清宫踏出去后,就会被千双眼睛看到,她会死啦死啦的! 萧玉急的额头渗出了不少汗,而尉迟安却悠哉悠哉的用着早膳,两人成了明显的对比。 萧玉一脸黑线的看着尉迟安,沉声道:“皇上你还有闲情吃早膳,都火烧屁股了!” 尉迟安不以为然,吃了几个水晶饺子,淡淡的说道:“你要不要来几个?这味道不错!” 尉迟安这是在逗萧玉,他吃了整整二十五的皇宫御膳,也没觉得那个好吃。可是看着萧玉焦急踱步,不停张望的样子,他竟然觉得今日的早膳还不错。 萧玉心里十分烦躁,但是民以食为天,吃饱了再想对策,也不迟。这一吃吃出了味道,又把事给抛之脑后了,大好的时间又被浪费了。 尉迟安换上了龙袍,在太监的服侍下整装待发,往金銮殿前进,然走了几步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转眼看向萧玉道:“朕准予你今日休息,你就好好地呆在乾清宫,记住!不许踏出一步,万一被什么人看到了,一张嘴解释不清,朕便拿你是问。” 萧玉懵了,手中的玉筷子‘啪啦’一下掉在了桌上,显得十分清脆。 靠!老子急的跟母鸡下蛋一样,他倒是跟个老佛爷似的,不紧不慢的吩咐着。卧槽,乾清宫那么大,什么也不让她做,让她蹲在地上数蚂蚁啊? 萧玉很是不满,这日子过的怎么那么憋屈,她好想冲着天喊三声‘草泥马’。 待尉迟安走后,太监依照皇上的吩咐关了殿门,寝殿变得十分安静。 尉迟安不喜女人,自然跟在身边的都是太监,皇帝上朝了,这寝殿里里外外的太监都遛弯去了,唯独杵在两旁的侍卫还正经巴拉的值哨。 萧玉再寝殿内转溜了一圈,觉得也没什么好吸引她的!除了几个古董花瓶摆设外,就是个空殿。 她揉了揉有些疼的腰,走至龙床边坐下。这一坐不得了了,床太舒服了!睡过硬木板的萧玉难得体验一把软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软软的感觉跟弹跳床一样,萧玉索性脱了鞋子,四肢成大字躺在床上。暂时的安逸导致萧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93章 我和皇上有龙阳之癖 而此时在慈宁宫请安的四妃,氛围就有些剑拔弩张了! 太后上官敏敏昨夜就听说自己的侄女惹恼了皇上,询问了上官静的贴身丫头,才知道是自己的侄女不情愿,在行房的时候将尉迟安给踢下了床,导致错过了良机,让席落莲得了便宜。し自然这请安第一个为难的就是席落莲。 席落莲什么人?摄政王最得意的棋子,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脑子聪明。她知道太后对她不满,也知昨夜上官静惹怒龙颜的事,所以她也得找个替死鬼。 于是她跪在地上开始嘤嘤的哭道:“太后娘娘,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太后觉得这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得了宠还在那里装可怜,太可恨了!但是她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惩罚她,得找个由头醢。 “哀家听闻昨夜皇上宠幸了莲妃,真是可喜可贺。怎么了这是?大好的喜事,倒是哭起来了!” “太后,臣妾委屈!臣妾与皇上并无夫妻之时,皇上只是在臣妾这逗留了半时辰。本来皇上是要歇息在臣妾这的,可贤妹妹派人传话说,身子不适,邀皇上过去。太后娘娘,你也看到了!贤妹妹身子好着呢?并没有事。”席落莲嘤嘤的哭泣道。 无辜躺枪的风诗暖有些无语,她性子直脑子单纯,撅着嘴不满的说道:“太后,本宫可没装病请皇上来锦乐宫,太后若是不信,可以去敬事房太监总管那看承欢记录。缇” 席落莲心下无比懊恼,皇上居然没有去锦乐宫,难不成这是萧玉不愿她承欢的借口?她又喜又急,心里暗暗想着不能让太后再追查下去,万一牵连了萧玉,可不是她的由衷。 于是她眼眸转了一圈,有了主意,面露为难的抬眼看向太后道:“太后,臣妾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昨夜臣妾也听闻淑妃姐姐惹恼了皇上,惹的皇上龙颜大怒。昨夜到了臣妾宫中时,皇上面色很差,之后找了由头就离开了。臣妾本以为去了贤妃妹妹那,刚才听贤妃妹妹否认,依臣妾看……” “够了!才进宫一天,两宫就开始争闹,你们眼里还有哀家吗?都给我哀家回去闭门思过,罚抄经书一百遍。”太后听得有些头疼,又气恼昨夜上官静干的好事,将气全数撒在席落莲与风诗暖身上。 席落莲很识相,也不再说话,可往往就有不懂人情世故的。 风诗暖有些生气,凭什么让她堂堂一国公主抄写经书,她傲慢的冲着太后道:“太后,你心中气恼也不能迁怒本宫。本宫无错。” “你……”太后气急,指着风诗暖怒气难平。 风诗暖最烦的就是一群女人勾心斗角,在楚南她见的多了。她福了福身子道:“臣妾身子略感不适,先行告退。” “你……”太后再次气的无话反驳、 待风诗暖走后,殿内又再次陷入紧张的僵局。 太后缓了缓怒气,最后目光停在了淑画身上,见她唯唯诺诺的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淡淡的道:“良妃倒是安静,听闻你前阵子得了病,身子可好一些。” 淑画上前做了礼,淡淡的说道:“臣妾并无大碍,谢太后体恤。” 太后见她羸弱,皱了皱眉,暗想萧玉送个病秧子进来做什么,难不成还想靠这病秧子稳住地位。 “淑妃留下,其他都散了吧!”太后挥了挥手,略显疲惫的说道。 其他人退下,殿内便只剩下太后和上官静。 太后凤眸一眯,一拍桌案,威严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哥哥是怎么办事的,挑了你这么一个蠢货送进宫来,怎能助哀家成就大业。” ‘啪’的一身让上官静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抬眼冷冷的看着太后,不由得自嘲一笑道:“姑姑觉得我无用,爹爹提名时怎么不反对。” “还在嘴硬!你姓上官就得以上官这个姓为傲,选你自然是你有过人之处。哀家知道你还念着曲家那小子,呵呵~别妄想了!他都死了六年了,别想着他会回来。”太后嗤笑道,冷冷的看着脸色惨白的上官静,她就知道她的软筋是什么! 上官静整个身子都在发颤,有多久没人提起他了?这六年里,她不接听外界的讯息,躲在自己的闺房里,什么都不问就是想让人忽略她的存在。 忆起当年的事,每每都让她心痛不已。谁会想到,那年要娶她为妻的男人,会成为叛军死在了赤水边境,尸骨无存。 她仇视的看着上座的太后,冷冷的嘲笑道:“若不是你的反对,我早已是曲家的人,也不会苟且活至现在。你要我主动献身给皇上,为了你们的勃勃野心,呵呵~你们真是卑鄙!” “静儿,别忘了下旨的是皇上。你仇视的应该是皇上,是他杀了曲月南,杀了他九族人。”上官静看着上官静,沉声道。 上官静全身发冷的看着太后,她嘲讽的勾起唇角。当年的事她看的最清楚,皇上是太后与摄政王控制的傀儡,所有的决断都是太后与摄政王裁决的。现今这老妖婆却告诉她,诛了曲家满门的是皇上,她会信吗?不!她要杀了这老妖婆,毁了上官家。 太后见她并没有过激的反应,想来是想通了。便好言相劝道:“现今有这么一个好机会,能让你杀了尉迟安,你还在犹豫什么?你要是今后全听哀家的,等尉迟安下了台,我便将他交你处置。” 上官静心里暗暗地嘲笑,她是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就算她委身跟了皇上,她也会向皇上表面立场,一起对付她。 “静儿知道。刚才静儿语气不得当,还请姑姑别放在心上。”上官静微微屈身行礼,态度好了一些。 太后知道上官静会想通,毕竟司徒家养育了她,作为嫡女的她,应该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 “随哀家去乾清宫,等皇上下了朝,你好言好语别再惹恼了他。”太后起身由老嬷嬷扶着下了台阶,往殿外走去。 此时萧玉还在龙床上呼呼大睡,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跟风瑾言牵着一匹马,浪迹天涯。 这画面很悠然,很自由,让她不由得笑出声。 正睡得香甜的萧玉,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危险正一步步向她靠近。 上官静随着太后来了乾清宫,途中她派了人去了金銮殿处候着,一旦尉迟安下朝,太监便会通知皇上,太后在乾清宫候着。 太后到了乾清宫,看着关闭的殿门,不由得蹙眉,扫了一眼除了值哨的侍卫,竟然没有一个太监。她心中无名的生起了一股火,但是一想到这是乾清宫,皇上的地盘,还是收敛了怒气。 “你去把门打开……”太后指了指不远处杵着的侍卫,面讳阴暗的沉声道。 门被打开,太后与上官静进了殿内,坐在外间等候着尉迟安下朝。 通往内间寝殿的那扇门是虚掩着的,太后也并没有注意,宫女太监又端茶又送糕点,进进出出的声音让内殿睡在龙床上的萧玉有些烦,下意识的将被子盖在头上遮住面容,又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太后端着茶,细细的品茗着,她看向一旁静静坐着的上官静,不由得皱了皱眉道:“等等皇上来了,记得要面带笑容,别跟个死鱼脸似的,一点表情也没有。是个男人都不喜你这样的,冷冷冰冰,木木愣愣的。” “侄女知晓了!”上官静淡淡的应声道,随即扯了一抹十分僵硬的笑。 太后再次皱了皱眉,还想再数落一番,不曾想里间‘砰’的一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什么人……”太后站起身,看向里间虚掩的门,呵斥道。 太后见里边没人应声,疑惑的看向上官静,两人对看一眼,最终太后迈步走向虚掩门的内殿。 贴身的老嬷嬷推开门,一行人跨过门槛,这才看到床边有个人。萧玉吃痛的揉了揉脑袋,迷茫的看着四周,这一看吓得心扑通一跳。 妈啊!她看到了什么?花花绿绿的一群人围着她做什么?……一行人都围着萧玉,顿时让她有种要晕眩的赶脚。 太后沉下脸,冷厉的眼眸紧盯着萧玉,怒斥道:“萧相,你怎么会在乾清宫?” 懵了!她怎么会在乾清宫?她能说她是皇上找来的托,专门来搞宠幸嫔妃的这档事的坏吗? “微臣……微臣,微臣……”萧玉脑筋不停的转着,想找个说服力强的理由,然而她什么都想不出。 “萧相,你不应该在金銮殿上早朝吗?为何会在这?难道萧相昨夜一晚都在乾清宫?”太后心中疑惑太多,一个接着一个反问。 “微臣,微臣,微臣昨夜与皇上讨论国事,因身体不适便留在乾清宫歇息,没想到会睡到现在。”萧玉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急急地说道。 太后一惊,诧异的看着萧玉道:“你的意思是,昨夜你跟皇上一直都在乾清宫里?” “额,算是吧……”萧玉愣愣的回答道,确实一晚上都在乾清宫里。 太后惊得长大嘴吧,指着萧玉,颤着手道:“你们,你们……” 太后说不出难听的话,眼睛一扫龙床,一看床被凌乱不堪,顿时有种凌乱的感觉。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也没有可能,可她可以坐实这个想法。 尉迟安下了朝,一听小太监的回禀,先是一愣随即极为深意的勾唇,加快了脚步赶往乾清宫。 等赶到乾清宫的时候,太后已经在外殿等着他了,他拱了拱手对太后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威胁四射的一拍桌案,沉声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萧相怎么会在乾清宫?” 尉迟安瞥了一眼萧玉,见他垂着头一脸认栽的模样,抬眼淡漠的说道:“朕昨夜与萧相探讨国事到夜深。见宫门已关,便留萧相住在宫中。” “什么国事要谈到夜深?是边疆告急,敌军来犯还是洪水地震海啸?”太后嗤笑一声,冷冷的反问道。 “母后是在质问朕吗?国家朝堂之事母后已经全交由摄政王与朕处理,母后还是放宽心,别操劳了。”尉迟安抬眼看向太后,面瘫脸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还是能从语气中听到一丝不悦。 “皇帝大了,哀家管不动了。就算如皇上所说,萧相是因国事留宿宫中,为何会是乾清宫?”太后咄咄逼人的问道。 “朕昨日纳妃,留宿后宫不便,便让萧相睡在了乾清宫。”尉迟安不以为然的说道。 “呵呵~昨夜只是讨论国家大事,为何萧相会不适?不适到不去上朝,着实惹人怀疑。皇上一直不近女色,难道是……?”太后凤眼一眯,本是温然的眼透视出一抹威严。 “母后既然有了判定,为何还要来问朕?既然已经注定了心中所想,问了答了,母后也不会信,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尉迟安冷冷的看着太后,淡淡的说道。 “你,难道哀家就不能关心一下皇帝吗?皇帝你今日表现,让哀家如何放心将漓北完全交付与你?”太后摆着脸,愠怒的反问道。 “母后,你无非是想说朕与萧相关系匪浅,可能这关系还极为龌蹉,是吗?呵呵~既然母后咄咄逼人,朕不承认也不行了。”尉迟安睨了一眼太后,撇开眼,淡漠的说道。 萧玉觉得尉迟安疯了,她和他是那种关系?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她急忙插话道:“太后娘娘,皇上不是这个意思。微臣昨夜确实因国事留宿在了乾清宫,皇上勤于爱民,勤勉治国,这些太后娘娘与众官员都是看在眼里的。再说,昨夜皇上也有去后宫宠幸嫔妃。微臣与皇上的关系并没有太后娘娘想的那么不堪。” “放肆!朕与太后说话,那轮得到你插话。”尉迟安冷喝道。 太后黑着脸看着两人,唱双簧呢?呵呵!她厌恶的撇开眼冷声道:“宠幸嫔妃?依哀家皇上只不过走了个场子。” “是,母后说的是!朕承认。”尉迟安面无表情的说道。如预计的一样,上官敏敏利用了这点打算拿捏他。 “你……我们走!”太后无言以对,她冷冷的扫了一眼尉迟安和萧玉,沉声道。 一行人出了乾清宫后,萧玉急忙起身,急急地说道:“皇上,你脑子没病吧?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在怀疑朕的智商吗?”尉迟安斜睨看着萧玉,阴沉的反问道。 “不是!可是……皇上,你知道太后说的意思吗?”萧玉手舞足蹈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她怕尉迟安不懂太后的意思,才承认的她和他那什么关系。 “你可以说说……”尉迟安怀手在胸,闲暇自若的说道。 萧玉深倒吸一口气,他看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她又深吸一口气,苦着脸道:“太后的意思是我和皇上有龙阳之癖。” “朕知道……” 萧玉愣了愣,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尉迟安。他知道?他知道为何还要承认?麻痹!很好玩吗? 然尉迟安阴鸷的眼眸闪过一丝玩味,他盯着萧玉沉声道:“难道你看不出,朕这么做的用意?” 萧玉摇了摇头,皇帝心很深,她道行浅,摸不透。 “你不觉得,朕与你有龙阳之好,比起宠幸四妃来的更有趣一些吗?”尉迟安嘴角微微一勾,冷冷的幅度毫无温度可言。 萧玉心一堵,真的想吐一口血来缓缓。她和靳烙一致认同皇上该纳妃,繁衍后代,可这货来了这么一出,不但承认自己是断袖还拉她一起,有没有天理? 最近都是怎么了?一个一个都玩起了断袖风潮,她只能说宫里的人真会玩! 尉迟安见萧玉一脸踩到屎的臭表情,心情很不美丽。他拉下脸,蹙眉不悦的说道:“你这是在不满吗?很委屈吗?不许点头!” 萧玉被尉迟安呵斥,点头的动作立马一转改成了摇头。 “其实吧!你别因此感到困扰。朕只不过是拿你做幌子,让众人都以为朕喜欢男人。这么做一是这宫中就不会再进一批秀女,二是潇儿也能平平安安的。”尉迟安眯眼,手扣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淡淡的说着。 萧玉抽了抽嘴角,敢情她的安危算个鸟啊?她不仅成了后宫女人们要共同对付的情敌,还会被天下男人以及女人给唾弃。她怎么那么苦命? 萧玉心里闷闷的,她扯了扯嘴角道:“所以微臣就是个替死鬼?” “朕相信萧相,能承受的住流言能抗的住压迫。也只有萧相,能帮朕了。朕一直都很信任你。”尉迟安看着萧玉,嘴角微微勾起,口不对心的说道。 “皇上,微臣是个男人,你那么侮辱微臣,微臣可以辞官吗?”萧玉黑着脸沉声道。 “怎么算是侮辱呢?,你应该感到荣幸,就是因为你是男人,才有能力保护自己啊!你想想,若是换成萧潇,后宫那么阴暗,铁定会死。你做为哥哥,为她掩护一下,又有什么关系。你只要吸引住太后和摄政王的注意,萧潇就不会有危险。”尉迟安不以为然的说道。 “微臣不喜这种荣幸,还请皇上祸害别人吧!”萧玉泪流满面,她心里苦啊!真的好想哭。 “找不到比你还合适的人,明日宫中就会传你是朕的男宠,太后和摄政王定会利用这点,提出无子嗣传承这理由,来废除朕的皇位,到时候朕也有了由头。”尉迟安深邃的眼眸一暗,沉声道。 萧玉撇了撇嘴,皇帝你那么黑心,你娘知道吗? 萧玉认命的垂下头,她还能说什么呢?她一个打工的,老板让她死,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皇上,微臣明白了。”萧玉心下暗叹一声,闷闷的说道。 为了霸业,断袖就断袖吧!大不了到时候她娶一个花瓶回府,替她管管家,流言也不攻自破了。 “对了!朕已经让靳烙过几日动身去灭土匪,有段时候不会在你面前晃,等他回来估计也已经想通了。你别在因此事感到困扰,大家还是朋友。”尉迟安想起靳烙,趁此机会向萧玉说明,免得因这事让萧玉心绪不宁,交代的事也办不好。 “微臣知晓了!皇上若是没有其他事,微臣先告退了!”萧玉兴恹恹的说道。 尉迟安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退下吧!” 萧玉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一件事,又急忙回转身,笑的一脸灿烂的问道:“皇上,昨夜你答应微臣,只要微臣救你出水火,就赏赐千两白银,这话还算话吗?” 尉迟安一愣,随即抽了抽嘴角道:“朕记得朕没说过此话。” “君无戏言……”萧玉黑着脸,沉声道。 尉迟安脸一臊,撇开眼,沉声道:“千两白银没有,但朕可以赏你几盒桂花糕,绿豆糕,杏仁酥。” “……”萧玉嘴角一抽,要不要掉价掉那么厉害,没有千两白银可以百两啊?没有百两,五十两也好啊!几盒糕点算什么?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萧玉领着食盒出了乾清宫,她站在殿门外,抬眼看向和煦的阳光,她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刺眼的光,通过指缝看向天,她不由的扬起一抹笑。 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都要抱有希望,每一分每秒都含有惊喜,不是吗? 这么想萧玉也就不把刚才的事放在心里,她好心情的迈步下了台阶。 尽管四周异样的眼光,让她浑身不自在,但是没关系!只有站在高处的人,才懂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她懂,他们不懂,这就是区别。 萧玉垂眼看向手中的食盒,突然脑海闪过一抹红影,她会心一笑。她绕道去了通往红墙的走廊,避过一批批太监,翻上了墙头,到了废宫。 她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往废宫走去。 萧玉经过走廊的时候,便看见殿外躺在贵妃椅上的红影,一缕缕的阳光穿透屋顶,洋洋散散的照在他的身上。 红纱漂浮着,在微风的吹拂下,从他身上散落在地。 萧玉急忙迈步走向,她将食盒放在地上,捡起要吹走的红纱外套。她放轻了脚步,小心的盖在他的身上。 她凝视着他,心变得越发的柔软。原来他的睡颜也那么美,静静睡着的样子让她的心不由得安静下来。 第94章 雨露均沾(1) &nb萧玉不由得一笑,浅笑道:“难道你的世界就只有我吗?非得等我来……” &nb“可是怎么办?我的世界里只有你。的嗓音说着最动听的情话,让萧玉心不由的悸动。 &nb可是怎么办?我的世界只有你! &nb萧玉很感动,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要让他离开这,离开皇宫的这座牢笼。 &nb“最近我都不会来这里看你了……”萧玉靠着他,闷闷的说道醢。 &nb“为何?” &nb“很多事要由我这个丞相处理,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会偷偷的来看你。”萧玉笑了笑,缓缓地说道。 &nb“好……缇” &nb他不问是对她最好的信任,他不想她因他而被束缚,他给她的是最轻松最自在的爱。 &nb萧玉想起了什么,她撑着贵妃椅卧起身,开心的说道:“我有东西带给你,你看了一定会喜欢。” &nb话音一落,她起身走向她放在地上的食盒,一脸满足的将食盒递至他的面前,浅笑说道:“这是我给你,宫里的!可好吃了!” &nb“是什么?”风瑾言其实并不好奇萧玉给他的是什么,但是他就是喜欢她满足的笑脸,他故作惊喜的拿过她给的食盒,打开才知道是一些很普遍的糕点。 &nb“桂花糕,绿豆糕,杏仁酥,都是一些很好吃的糕点。我特意绕到这,给你带的。”她一脸笑意的啾着他,心下也紧张于他是否会喜欢。 &nb风瑾言伸手拿起一块放入嘴里,甜甜的味道溺满了口中。他抬眼看向她,眉眼一弯如冷夜里皎洁的明月,纯美又迷人。 &nb他扑闪着翘而密的睫毛,颤动着一合一开的上眼睑显得十分慵懒,氤氲的琥珀色眼眸里承载着满足,幸福…… &nb轻启的唇瓣说着最让萧玉紧张的字眼:“很好吃!” &nb三个字就让萧玉仿佛飞上了天,她喜欢他一脸满足幸福的对着他笑,她喜欢他细声细语,不缓不慢的唤她‘玉儿’,她更喜欢他扑闪着潋滟的美眸,一脸无辜又委屈的看着她。 &nb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喜欢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载满了她的影子,这让她觉得他的眼里只有她。 &nb每每这种荒谬的想法闪现出来,她都会觉得自己疯了!在这个陌生又尊卑分明的国度里,她身为一个女人应该找一个比她强大,强大到能保护她的男人,而她却选了他…… &nb她这才发现,她不需要一个强大到能保护她的男人,而是一个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一个人的爱人。他的依赖让她觉得他是爱她了,是不是很荒谬的一个定论? &nb没办法,她就是一个荒谬的人。 &nb风瑾言从袖中掏出一块绢帕,他十分认真的挑了几块放在了绢帕上,浅浅的笑道:“这些你带回去。” &nb“这都是我带给你的……”萧玉皱了皱眉,沉声道。 &nb“我想让玉儿体会一下,甜的滋味。这样,你就回想起我!” &nb他说的从容淡定,却让她心里流过一股暖流,这是爱人所给予的她的感动。 &nb她接过绢帕里裹着满满的糕点,塞进了胸前的里衣里,似乎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温度,胸前有股灼烫的错觉。 &nb“我走了……”萧玉有些不舍的说道,她痴痴地看着他,好似看不够似的。 &nb“玉儿记得想我。”风瑾言浅笑回应。 &nb萧玉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一步三回头的往来时的路走去。 &nb直到萧玉翻墙出了废宫,风瑾言这才收起笑脸,仰躺在贵妃椅上,望着房梁柱上,慵懒的说道:“怎么?你一脸踩了狗屎的臭表情,怎么看我都很想揍你一顿。” &nb“你用美男计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的存在,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恶心的想吐了。” &nb“你可以吐一下试试……” &nb房梁上的男人挑了挑眉,跃身下了房梁。他怀手在胸看着远处,叹息道:“不知道谁说过只是利用而已,我看怎么不像!用着我的名字撩拨的堂堂萧相春心荡漾,真的好吗?” &nb“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何必还跟我斤斤计较呢!”风瑾言淡淡的说道,眼神变得悠远。 &nb男人陷入沉默,随即他抬眼看向风瑾言道:“马上就要到圆月了,你身上的寒毒又要发作了。我已经快马加鞭请若雨来了。” &nb“不必了……” &nb“什么不必,你不及时疏散,你会死的。难道你连一年时间都不要了?” &nb风瑾言微微一叹,他沉声道:“上次我已经用了男女交融的方法忍过了圆月,一旦用了这个方法,就必须一直用这方子。我已经不能将身上的寒毒用内力渡给若雨,何况这些年我屡次将寒气渡给若雨,已经影响了她嫁人。” &nb男子蹙了蹙眉,沉着脸道:“若雨是自愿的,你又何必为她担忧,顾忌自己才最重要。” &nb“若雨是你师妹,楚少你太无情了些。”风瑾言挑了挑眉,调侃的说道。 &nb“我只知道我深中寒毒时,是你将寒毒过渡到了自己身上,尽管我知道你不是纯粹想救我,但是……你就是我最在意的人,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与我何干。”楚少沉声道。没有人会知道在频临在死亡边缘的他,有多恐惧死亡。 &nb而六年前,身受重伤的他面对百来杀手,无惧无畏的救了他。他救他的理由,便是代替他做质子前往漓北。 &nb他不会忘记那双绝望通红如血的眼眸,他更不会忘记他救了他的命。他困在宫中六年,而他翻山越岭拜师学艺,为的就是解了他身上的寒毒,保住他的命。 &nb他们是朋友,生死相交的兄弟。他不会让他只有一年时间,就算他完成自己的使命,为五十万的冤魂洗清罪责,他也要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nb他是曲月南的时候,他苦;他是风瑾言的时候,他苦;他不希望将来做回自己的时候,还是苦不堪言。 &nb风瑾言苦涩的笑了笑,这人也是个傻子!明知道救他是别有目的,他却偏执的认为他是救命恩人。 &nb他抬眼看向不远处,淡淡的说道:“过不了多久,我会把风瑾言这个身份还给你,到时候你便可以回楚南国,看望你的母妃了!” &nb“我会带你一起走……”楚少淡淡的说道。 &nb“我有我的事,何况现今我有了羁绊……”风瑾言失笑道。 &nb“带她一起走。” &nb风瑾言不由得笑了笑,这个想法很好!他一定会带萧玉离开这的。 &nb“对了,你代我在宫中住几天,我去办件事。”风瑾言想到了叫他来的目的,淡淡的说道。 &nb“你瞎折腾什么,马上就要到月圆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你就不能老实点。”楚少絮絮叨叨的埋汰道。 &nb“就两天。” &nb“作为医者我不能眼看病人做出冲动的事。” &nb“两天……” &nb“打打杀杀会让寒毒提前发作……” &nb“两天……” &nb“额,好吧……” &nb第二天一早,整个京都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nb路人甲说:“听说了没,皇上纳妃其实是个幌子,第二日太后驾临乾清宫,你猜,看到了谁?” &nb“还有谁,萧相呗。”路人乙道。 &nb“可不是,皇上不近女色是漓北人都知道的事,昨一早太后看到萧相在乾清宫,还留宿了一夜,听闻两人是睡在一张龙床上的。”路人丙道。 &nb“皇上都承认与萧相有龙阳之好,啧啧啧!这事奇了!”路人丁插话道。 &nb漓北的百姓就是这般议论的,而朝堂上便是另一番场景。 &nb言官开始摇头叹息道:“天要亡我漓北山河啊!” &nb武官一脸厌恶的道:“没想到皇上是个断袖,可惨了萧相,人家还有一个病弱的未婚妻,被皇上这一闹,估摸着萧相亲事要黄了!” &nb清官痛心疾首的道:“怎么会有如此污秽的事,枉我一直效忠皇上,这简直……” &nb奸臣故作愁眉道:“太后估摸会另选明君,我们得好好想想谁才能担当大任。” &nb直到皇上上朝后,个个都焉了!那个不要命的会指责皇帝你有断袖,不能做皇帝,赶紧从龙椅上下来? &nb这么做的结局,肯定会死的很惨。 &nb当然要废除皇上的奏折得一个个传到太后手里,太后得出面亲自带头作为领导人,才有人敢批判。 &nb于是这天早朝很顺利,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当然在这么热闹的日子里,萧玉只能做缩头乌龟,宅在家中。 &nb此时萧府闭门谢客,在接二连三的敲门声下,管家开了一个小缝,啾着外头敲门的人。 &nb传话的小厮将手中的喜帖递给管家道:“麻烦将这喜帖交给萧相,明日我家小姐嫁人,这是请帖。” &nb“不知是那家的小姐……” &nb“王大人家的,我们老爷说了,萧相一定要来,不然婚礼会因为萧相不到场而暂停。” &nb管家愣了愣,随即接过喜帖,本想多问几句,那知这小厮跑的飞快,一下就没人影。 &nb管家关了门随即屁颠屁颠的去了枫林园,此时萧玉正躺在床上睡大觉。 &nb“爷,爷!”管家敲门声一阵阵的传来,一声声粗气十足,让萧玉一个劲的头皮发紧。 &nb她烦躁的起身开了门,本想埋汰几句,那知管家送上红帖子道:“爷,王大人家的千金婚嫁,这是帖子!邀你明日参加喜宴。” &nb“管家,爷正处多事之秋,什么婚宴啊寿宴啊!爷都不参与。费钱又费事,不去!”萧玉懒懒的靠在门栏上,字字珠玑。 &nb“爷,可是王大人说了,你不去便暂停婚礼等你光临。”管家愣愣的说道。 &nb“哪家的王大人,姓王的那么多,爷记不清了!” &nb“就是那个你花了十五万银子逼迫王大人将闺女嫁妆卖给你的王大人。” &nb萧玉抽了抽嘴角,王大人也太记仇了!不就是霸了你家闺女的嫁妆吗?这又不是进了她口袋,全数在皇上手里,她还倒赔的好吗? &nb萧玉一脸衰样附体的关了门,躺在床上仰天长啸道“啊……都是些什么人啊!” &nb战火连天,兵戎相见的赤水边境,一声声厮杀声就如地狱哀鸣的冤魂,一声声的传进耳膜。 &nb突然父亲被锋利的剑给刺穿了胸口,血从嘴角缓缓流落,站立在尸首遍地的赤水边,他的疯癫的眼眸中含着悲哀。 &nb“不,父亲……”他嘶声喊道,遍地的鲜红染红了他的眼,他如着了魔的修罗,挥舞着手中的剑,冲杀在前,杀掉挡在眼前的士兵。 &nb然刀剑无眼的战场,不管你有多勇猛,多善战,也抵不过成千上万的士兵包围围攻。 &nb‘嚓……’的一声,方天画戟刺进胸口,痛已经掩盖不了心中的愤恨,他伸手攥住方天画戟,硬生生的将它给折断。 &nb包围他的士兵不由得后退,伤口处留下的血沿着冰冷的盔甲,滴落在地上。 &nb他毫不退缩的冲到父亲的身旁,然…… &nb‘嚓……”的一声,方天画戟刺进了背部,穿透盔甲的‘嚓’声,使得他‘噗呲’一声,吐了血。 &nb他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nb模糊间,他抬眼看向眼前的景象,不知什么时候父亲站了起来,与士兵交战。 &nb一声声的厮杀声就如流落在地的血,冰冷的让人心颤。 &nb他看到父亲为战斗而倒地,他看到曲家军一个个负伤,一声声的嘶吼声长啸与赤水边境。 &nb“不……” &nb风瑾言惊恐的大喊,猛地睁开眼。他望着房梁上空,久久不能回神。额前渗出的汗以及发颤的手,提醒着梦中真实的画面。 &nb他整个人虚脱的躺在贵妃椅上,空洞的眼缓缓地合上。有多久,他不曾做梦了?似乎很久了…… &nb杀戮的场景还在脑中回放,让他头的越发的绞痛。他忍着一阵阵的疼痛,卷缩着身子,压抑着。 &nb“吱……”的一声,魅拿着这季度的账本推开厢房的门。 &nb当看到风瑾言缩着身子,双手捧着头时,他惊吓的放下手中的账本,慌忙走向他,然在他伸手时,他的脖颈被死死地掐住。 &nb“阁,阁主……是,是……我!”魅吃力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涨红的脸已经彰显他会因窒息而死亡。 &nb但他不能出手,一旦他出手,阁主就会毫不犹豫的捏断他的脖子。 &nb这是病,一种时不时会发作的病,就连阁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nb魅抬眼对上那双充血的眼眸,求生的本能他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再次艰难无比的说道:“阁,阁主。我是魅……” &nb风瑾言犀利的看着他,他的眼神里除了真诚外没有杀气,他不由得一愣,随即松开手。 &nb风瑾言伸手攥住贵妃椅的扶把处,额头渗出的冷汗,他极力压制逆转的内力,喘着气。过了很久,他才缓过来看向魅道:“抱歉!” &nb魅有些惶恐,他慌忙跪地道:“是属下该死!” &nb风瑾言晃着身子站起身,踉跄的上前,想将他从地上拉起身,然刚才的疼痛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趔趄一下,倒在了贵妃椅上。 &nb“阁主,你没事吧!”魅心一紧,紧张的询问道。 &nb“我没事!只是方才压制疼痛,使得内力乱窜。”风瑾言半躺在贵妃椅上,虚弱的说道。 &nb“阁主,是否要请楚少过来。”魅蹙着眉,担忧的询问道。 &nb“不用了!现今他在宫人,就让他好好呆着,别去打扰他。”风瑾言白脸越发的惨白,润色的唇瓣因经历过疼痛变得虚白。 &nb魅不放心的睨了一眼风瑾言,作为一个贴心的下属,他自然要尽心尽责。他慌忙为风瑾言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道:“阁主,喝口茶缓一缓。” &nb风瑾言接过魅递来的茶盏,为缓解口中的干涩因而小酌了一口。 &nb此时厢房的门是开的,门外左边的扶手处,靠着几个女子正闲聊着,唠嗑的话语传入风瑾言的耳朵里。 &nb“你们听说了没?当朝宰相与皇上那点事?” &nb“整个漓北都传的沸沸扬扬了,不知道也难。” &nb风瑾言不由的皱眉,他优雅的将手中的茶盏递给魅,即使虚脱无力但语气还是让人不容人忽视,他沉声道:“你知道什么事吗?说来听听……” &nb魅一愣,随即抽了抽嘴角。他垂下头,硬着头皮道:“属下怕阁主听了会动气,能否选择不说。” &nb“你觉得呢?”风瑾言躺在贵妃椅上,斜睨看向魅,淡淡的说道。 &nb“百姓都传萧相与皇上有龙阳之癖,纳妃当日未宠幸妃子,而是与萧相共度良宵……”魅小心翼翼的啾了一眼风瑾言,低声说道。 &nb“还有呢?” &nb魅见风瑾言语气毫无波澜,顿时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想来阁主跟萧相关系也没魑魍两人说的那么暧日未。 &nb他想了想,补充道:“听说纳妃次日,被太后逮的正着,皇上承认与萧相睡在一张床上。” &nb“咯咯……”两声,让魅有些诧异,刚才他似乎听到了骨骼错位的声音。 &nb风瑾言松了手,贵妃椅的扶手上愕然出现了四个洞。 &nb他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为自己整理褶皱的衣袍,淡淡的说道:“整个漓北的人都知道萧相与皇上同床睡了一夜?” &nb魅心惊的看着贵妃椅扶手的四个手指洞,心下一阵唏嘘。他眼里含着敬畏,心下一阵琢磨后,沉声道:“是……” &nb厢房变得有些寂静,魅能感觉到暖暖氛围变得有些冷然,他越发的敬畏,丝毫也不敢怠慢。 &nb良久后,风瑾言望着房梁,呢喃自语道:“怎么办?我有些不开心。有什么办法可以停消流言。” &nb“……”魅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实在不懂阁主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nb“你说,把咬舌根道短长的人一个一个杀了,怎么样?”风瑾言抿着唇,蹙着眉,征求道。 &nb“这……”魅不禁流了一身冷汗,按阁主的意思一个个杀了,那岂不是要杀尽京都的所有人? &nb“恩,好似有些费人手。”风瑾言皱着好看的眉,沉声道。 &nb“……”魅抽了抽嘴角,何止是费人手,还费时。 &nb“纳妃?恩……既然纳了妃,不雨露均沾,显的皇上不太会治国。不如,帮帮他如何?”风瑾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虚弱的笑,然眼神太有神采,晃得魅又是一阵发愣。 &nb魅慌忙垂头,拱手道:“阁主有何吩咐。” &nb作为风瑾言的暗位,多年来的默契让他瞬间明白了风瑾言的意思,如果没猜错的话,阁主是想皇上早日学会享受美人恩。 &nb“藏娇楼里有不少的‘艳阳娇’,你和魍进宫帮帮皇上。”说者云淡轻风,听着汗流浃背。 &nb“额……属下,属下不知道如何做。”魅一头的冷汗,心虚的说道。 &nb风瑾言撇了一眼魅,淡淡的说道:“非得本宫说的那么明白吗?这‘艳阳娇’给皇上服用些,再者给皇上新纳的嫔妃服用些。然后呢……然后就四妃扔到龙床上,懂了吗?” &nb“……”魅愣愣的点了头,随即迟疑的询问道:“包括淑画吗?” &nb“你说呢?”风瑾言斜睨看着魅,轻飘飘的反问道。 &nb魅意识到风瑾言不高兴了,拱手立马说道:“是,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nb“甚好!今晚动手!”风瑾言满意的说道,随即合上眼。想来明日早上的流言又是另一番说辞了。 &nb魅扯了扯嘴角,随即拱手道:“是……” &nb月色如水的夜,魅和魍站在树枝上,望着不远处的皇宫,久久无言。 &nb“你去吧!这么卑鄙有为君子之道的事,你去吧!”魍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冷声道。 &nb“作为杀手,你觉得我们有君子之风吗?魍,这有些不像你了!”魅黑着脸,沉声道。 &nb“额……可是!阁主怎么会下这么没品的任务。就算要接近萧玉,打进内部,这档皇上和妃子的事也跟阁主要做的事无关啊?”魍烦躁说道,这等事应该让梁上君子做,他们是杀手。 &nb魅有些无语,他至今都不知道为何阁主会对萧玉那么上心,他总觉的阁主对萧玉有些不同寻常。 &nb“别乱猜忌,我们只要做好分内的事。走吧!”魅抱剑飞下了树枝,要抓紧时间,不然完不成任务,阁主估摸又要不开心了。 &nb无奈的魅和烦躁的魍飞身进了皇宫,两人潜伏在乾清宫的房梁上,魅睨了一眼魍沉思片刻道:“你去御膳房将艳阳娇下在皇上要用的夜宵里。” &nb“怎么又是我?我不去……”魍跳脚的说道,他才不做这么下liu的事。 第九十五章 雨露均沾(2) &nb“你眼瞎吗?我就只有两只手,一手拎一个,已经很厉害了好吗?”魅气急败坏的说道,堂堂七杀阁第一杀手成了采花贼,已经是冒着被同行耻笑的风险了,这厮还有脸质问他。 &nb“喔!那么大火气做什么,小心被人听见。皇上也有暗位,弄不好我们会暴露。”魍蹙了蹙眉,沉声说道撄。 &nb魅一脸黑线,这倒也是一件麻烦的事! &nb他看向魍,沉声片刻道:“你身上不是有些乱七八糟的迷·药,软经散什么的。你去殿内洒一些。” &nb“你说的有理,我已经观察过了!乾清宫内有个火炉鼎,想来是来暖屋子的。你帮我在外面看着,我扔一些进炉子里。”魍想了想,沉声道。 &nb“好,现今皇上还在御书房,你进去的时候顺便将这两个女人脱光了扔在床上。”魅将手中的两个女人推给魍,自己迅速的跃身下了房梁。 &nb“喂,你什么意思?”魍气急的冲着魅道。 &nb“我还得将另外两个给带来,分工合作。”魅睨了一眼魍,忽视魍的愠怒,跃身不见了人影。 &nb好在这尉迟安跟别的皇帝有些不一样,没有将大批的宫女太监留在自己的寝宫,除了杵在不远处姿势笔直的值夜侍卫,再无其他。 &nb魍潜入了乾清宫,他将手中的女人厌恶的扔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将两人的衣服给脱了,十分利落的挑起被褥,将裸身的两人给盖住偿。 &nb随即他在火炉鼎内扔了几颗迷香丸,这都是他从楚少手里拿来的宝贝,能让五步以内的人提不起力气,昏昏沉沉的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nb做好这一切,打算出乾清宫的魍正巧赶上尉迟安回寝宫。 &nb眼看乾清宫将弥漫浓郁的香甜气味,魍的心‘咯噔’一下,迅速的点了自己的嗅觉,跃上暗处的房梁屏住呼吸。 &nb如公公推开门后,尉迟安便踏入殿内,他并没察觉到一些什么,用毛巾热过手后再次坐在椅子上,翻看奏章。 &nb没过多久如公公便领着几个小太监,将夜宵放在书桌边,为了安全起见,如公公尽责的用银针一一测试,确保没问题后恭敬的对尉迟安说道:“皇上,奴才已经试过了,可以食用。” &nb尉迟安放下手中的奏章,万分优雅的食用起来。 &nb等用完膳,尉迟安有些困了便对如公公道:“你们下去吧!朕不需要伺候。” &nb“是……”如公公命人将琉璃灯内的火挑的暗一些,这才挥了挥手带着几个小太监出了殿。 &nb尉迟安放下手中的奏章,扫了一眼大厅道:“出来吧!朕知道你在……” &nb魍心下一惊,他只不过就喘了一下气,就被发现了? &nb‘唔唔唔……’的一阵声音后,尉迟安起身往发声处走去。 &nb他蹙眉看着龙床上凸起的一处,伸手掀开被子,入眼的是白花花的身体,这让尉迟安的面瘫脸唰的一下红了。 &nb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国皇上,没见过光裸裸的女子身体,显然有些说不过去。 &nb他强装淡定的撇眼不去看,沉声道:“你们怎么会在朕的寝宫?呵呵~那么急切的想上朕的龙床,你们还真饥不择食。” &nb魍一脸郁闷的看着皇帝对神志不清的妃子嘲讽的画面,无语的努了努嘴。 &nb他摸索了一下身上是否有什么东西可以掷出去打在皇帝的穴位上。 &nb一阵摸索后除了迷香丸外,只有粉末。他看着掌心中的五颗迷香丸,沉思片刻后还是打算赌一把。 &nb“狗皇帝,看招!”十分嚣张的放话声,让尉迟安心一惊。 &nb还没等看清是何方神圣,就见几颗风力十足的石头般大小的东西向他掷来,他心下一紧。随即侧身躲过击过来的东西,他不由得向左退了一步…… &nb“看招”魍虚张声势的喊道,实则并没有东西掷出。 &nb尉迟安下意识的侧身,然就在这时‘砰砰’两声,他被点住了穴道。 &nb他抬眼看向蒙了面的魍,冷着脸道:“你想怎么样?” &nb魍摸了摸下巴,这皇帝有些太冷静了,难不成艳阳娇对他来说没什么反应。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挠了挠头,脾气有些暴躁。 &nb而此时的魅将淑画和上官静打晕后,飞往乾清宫。他扛着两个女人飞身从窗户口跃进了宫殿,他抬眼看向魍,沉声道:“你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办事。” &nb“我再想为何艳阳娇对皇上没反应……”魍说的一本正经,可却让尉迟安唏嘘不已。 &nb“不起作用?你怎么那么笨?不知道再给皇上用一些?” &nb魅不满魍的二愣,扛着两个女人直接扔在床上,随后掏出藏在腰间的艳阳娇,给四个妃都喂上了一点。 &nb随即他走至尉迟安的身前,蹙了蹙眉。他伸手封住了尉迟安的武功,免得等等做那档事的时候伤了人家姑娘。 &nb“要不要给皇上把衣服脱了……”魍上前与魅并排站着,冷声询问。 &nb“自然!”魅应声道,随即看向龙床上被***左右的女人,下定论道:“阁主说的艳阳娇似乎只对女人有用,对男人似乎没什么用。” &nb“你管它呢!”魍脱了尉迟安的衣服,将他一推,倒在床上。 &nb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魅魍觉得该离开了,走了几步魅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回过身对尉迟安道:“皇上,你也别那么仇视我们。我们七煞阁做事从来都是留下名号的。魅和魍,什么事冲着我们来。” &nb魍觉得魅啰嗦,他不耐烦的说道:“你好了没?我可不想在这看春宫戏。” &nb魅抽了抽嘴角,随即与魍从窗户口跃身不见踪影。 &nb尉迟安黑着脸躺在龙床上,此时四个不规矩的女人正向她他乱摸着,他极力压制也抵不过女人又吻又亲又摸,他试着冲破穴道,可无奈被封住了内力。 &nb他煎熬的闭上眼,这一夜对他而言太煎熬。魅和魍回了藏娇楼复命,显然此时躺在贵妃椅上的风瑾言心情不错。 &nb“做的好!你们要什么,说!” &nb魅和魍面面相窥,阁主今个怎么那么大方?魅是个老实人,自然没有那么多歪心思,很是耿直的说道:“为阁主办事是属下分内之事。” &nb风瑾言挑了挑眉,他看向魍沉声道:“魍,你呢?只要你说,本宫有一定给。” &nb“阁主,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那能把七杀决内功心法传授给属下吗?”魍忐忑的询问道。 &nb“可以啊!”风瑾言浅笑道。 &nb他起身去了暗阁,他望着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放着的都是江湖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他拿了七杀决内,将其递到魍道:“这东西本来我是要给你和魑的,一直忘了。现今给你们,没事多背背,背熟心法,就会参透其中的奥秘。” &nb魍十分激动的接过心法,欣喜的说道:“谢阁主。” &nb魅有些眼红的看着,只怪自己不懂把握时机,他眼眸一阵厚着脸皮道:“阁主,属下也想要七杀决心法。” &nb风瑾言挑眉淡淡道:“本宫已经给了,你想要自己去求或是自己抢。” &nb魍一见魅打他心法的坏主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他拱手道:“属下有些累了,阁主若没什么吩咐,属下便退下了。” &nb“本宫也有些累了。”风瑾言笑了笑,轻飘飘的说道。 &nb魍一出厢房,魅立马拱手道:“属下告退。” &nb风瑾言失笑摇头,最近他怎么觉得这魑魅魍变得越发可爱了呢?难道是他的心境变了? &nb他起身走向窗边,望向万家灯火,想起某人还真有些想她,于是他跃身飞出了窗户。 &nb此时的萧玉真一脸郁闷的坐在窗木栏上,靠着窗栏抬头看着月色如水的天,不由得长叹一声:“唉……” &nb她烦闷的踢着腿,心思回转,想着明日一出府邸,异样的眼光,指点的言论,估摸着唾沫星子能把她淹死。 &nb怎么办?她已经那么红了,不想再备受关注了! &nb尉迟安这心思难测的**o想出那么损的注意,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搞得她出不了门,上不了朝,更别提看她的小瑾瑾了! &nb想起自家的美貌小相公,她又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小瑾瑾跟她都好可怜,果然可怜的人都有共鸣,不然咋擦出火花。 &nb风瑾言飞身到了萧玉所住的枫林园,他脚点在树枝上,凝视着窗口抬头看着月亮的萧玉。 &nb他不禁淡淡的一笑,见她愁眉不展,似乎有心事。他眼眸微转,似是想到什么,嘴角也不由得勾勒出一抹邪黠的笑意。 &nb他分身下了树枝,站在暗处。望着四周的翠竹林,眼里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他伸手撕毁了身上红色锦缎,红纱在大力的撕扯下破了洞,他蹲下身子不嫌脏的伸手摸了一把地上的土,有一下没一下的擦在自己的衣服上。 &nb直到红色长袍沾满了土,他才走到亮处,看向萧玉所坐在的窗栏,他略显可怜的喊道:“玉儿……” &nb萧玉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她怎么听到小瑾瑾喊她呢?她该不会犯了相思病吧?她不由得伸手拍打自己的脸,自语道:“醒醒,幻听了!” &nb风瑾言有些好笑的看着萧玉做出的可爱反应,但是为了博取她同情以及愧疚,装还是要装的。 &nb他酝酿了一会,可怜兮兮的喊道:“玉儿,玉儿……” &nb萧玉猛地侧头,这一看吓得她从窗栏上摔下来。 &nb风瑾言心下一紧,出于本能他迅速的飞身到了萧玉要摔下来的地方,他并没有去接,而是故作踉跄的一下摔倒在地上,萧玉也因风瑾言的垫背,并没有摔疼。 &nb萧玉心一紧,她慌忙离开他的背,挽住他的手臂急急地追问道:“你,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害的你为了救我,给我做了垫背。” &nb风瑾言是能准确捉住萧玉弱点的人,对萧玉不能来硬的,也不能来强的,除了示弱就是顺从。 &nb当然有时候也要来点别的东西,就好比现在。风瑾言挣开萧玉的手,他半趴在地上,抬眼看向她。纯美的桃花眼含着氤氲的光,翘而密的睫毛在冷暗的月光下,显得根根分明。 &nb他扑闪着翘毛,上睑一合一开间,睫毛沾上了泪泽,沾染在睫毛处如蜻蜓透明沾水的翅磅,十分好看。他垂下眼睑,投射出一抹剪影,分外的神秘。 &nb然就是这不足以谈的一眼,让萧玉整个心都揪了起来。他是在落泪吗?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nb无数个为什么在脑海里来回徘徊,使得她说话开始磕磕盼盼:“你,怎么了?是摔疼了吗?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 &nb风瑾言垂着眼,因萧玉的紧张询问而闪过一丝笑意。他推开萧玉挽住他的手,惶恐的退怯,他略显可怜又含着抑郁的说道:“我都听说了!玉儿,我听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见见你,我想问问你,想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nb“什么跟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听说了什么?”萧玉心急的问道,她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她是品行兼优的女青年。 &nb“漓北都传遍了,皇宫内也在传……你别骗我了,他们都说你跟皇上……”风瑾言说的隐晦,只有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话才能不让她觉得这是质问声。 &nb萧玉一懵,随即恍然大悟。她慌忙解释道:“怎么可能?你别听那些人夸大其词。那天晚上我跟皇上啥都没有,我坐在地上打了一夜的瞌睡。我会连夜进宫只是为了帮皇上救场。早上被抓,也是皇上设下的坑,让我往下跳。我才是最冤的人。” &nb风瑾言眨了眨潋滟的桃花眼,趔趄的站起身,他凝视着她道:“真的吗?” &nb萧玉猛地点头,她看着他,这才发现他全身都脏兮兮,衣服也破了,整个人都狼狈不堪,她心不由得一酸。 &nb她上前抱住他,踮着脚尖将下巴磕在他的肩上,闷闷的说道:“你怎么成这样?衣服也破了,整个人都脏兮兮的。” &nb“玉儿,我病了!”风瑾言蹭了蹭她的长发,低醇尔尔的说道。 &nb萧玉心不由得一缩,她推开他,紧张的查看道:“怎么会病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白,手怎么那么冷?” &nb什么叫关心则乱说的就是萧玉这种盲目的错觉,凡是风瑾言说什么,她丝毫都不会怀疑,还会因他说的话而毫无意识的入坑。 &nb“玉儿,我犯病了,所以内力四处乱串。”风瑾言蹙着好看的眉黛,可怜兮兮的说道。 &nb萧玉一惊,慌忙伸手按住他手腕的脉搏,吃惊的说道:“怎么会这样?你的内力怎么会逆向流转?” &nb风瑾言无辜的摇了摇头,很是可怜的道:“所以我说我病了。” &nb萧玉见他一脸迷糊的样子,心也不由得揪着。她扶着他,宽慰的说道:“没事的,没事的。只要你不去动用内力,说不定逆向的会变顺向。” &nb“真的吗?”风瑾言斜睨看着萧玉,不确定的反问道。 &nb萧玉对上那双希翼的眼眸,很肯定的点头道:“真的!”就算不是真的,她也不会告诉他啊! &nb萧玉扶着他进了自己的厢房,将他扶到床边坐下。她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道:“我去打水,给你擦擦,马上回来。你别担心,也别害怕。” &nb风瑾言凝视着她,随即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nb待萧玉出了门,风瑾言这才收了表情,他好整以暇的望着房间格局,很简单的布局。一阵床一个圆桌,几把凳子,一个屏风,除了这些外没其他装饰。这让他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 &nb萧玉从井水中打了一盆水进了厢房,她翻箱倒柜的找到了新的绢帕,沾湿绢帕后走至床边,她握住他的手,轻柔的为他擦拭手心的土。 &nb柔光下,她认真为他擦拭手上的泥土,氛围变得万分的温馨。 &nb他不禁心下一软,有股不知名的暖流流淌在全身,他有些痴的凝视着她,久久移不开眼。 &nb萧玉擦得很认为,生怕弄疼他。一向粗心大意的她遇到他,仿佛能将她所有的耐心释放。她抬眼看向他,眉眼弯弯,浅笑说道:“干净了!” &nb风瑾言垂眼,轻皱着眉黛,闷闷的说道:“衣服也破了!我没有内力,飞不了。又很想见你,只能爬狗洞。” &nb萧玉有些吃惊,她没想到是……他居然为了见她,爬了狗洞。这让她心里又酸又甜,她伸手为他掸去身上的泥土,浅笑道:“没关系,明日我带你去买新的。” &nb话音一落的同时,他抬眼对上她的眼眸,那双眼太过神采奕奕,含笑的桃花眼里倒影着她的影子,清亮而不失纯美。高挺的鼻梁,勾勒唇线的水润唇瓣微微上扬,笑意延蔓在嘴边。 &nb萧玉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她再一次被他的美色所蛊惑。她愣愣的看着他,错看一眼似乎会遗漏一些什么。 &nb“玉儿,我有些累了。”风瑾言略显疲惫说道。 &nb萧玉见他脸色微白,很是心疼的说道:“困了就睡吧!我守着你!” &nb风瑾言轻微的皱了皱眉,闷闷的说道:“玉儿要看着我睡吗?不可以陪我一起睡吗?” &nb萧玉伸手为他退去外衫,红色的外纱退下,她像是一个妻子一般,温柔的为他解开外袍,笑着说道:“放心!我也是要睡觉的啊!” &nb风瑾言的眼眸闪过一丝深意,他故作乖巧的躺在床上,淡淡的说道:“好!我在床上等你。” &nb萧玉不由的一囧,他说的好生暧日未,让她整个心都不由的乱跳。她傻笑的点头道:“你先睡吧!我去把脏水给倒了。” &nb“我等你回来,再睡。” &nb他眨着好看的桃花眼,释放出星星点点的光闪瞎萧玉的眼。她不禁脸染上了红晕,偷偷撇开眼道:“好,好的。” &nb话音落下后,萧玉慌忙往外走,她走的急切,脚步凌乱,险些趔趄摔倒。风瑾言看着她慌乱无措的样子,不禁勾勒出一抹笑意。 &nb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要迷糊睡着时,萧玉才磨磨蹭蹭的进了房间。他合上眼等着她靠近床边…… &nb萧玉见他似乎睡着了,提着心总算是放下了,她吹灭了油灯,和衣躺在床上。淡若有无的桃花香飘过鼻尖,让萧玉不禁放松的闭上眼。 &nb然下一刻,她的身上搭了一只纤长的手臂,在她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时,她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nb只听他悦耳如和弦乐般的嗓音,性·感又磁性的道:“玉儿,你真的没有跟皇上……” &nb“没有!”萧玉立马接话道,他现今病着,她可不希望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而让他难过。 &nb“恩,我可以验一验吗?”他蹭了蹭她铺在床上的发丝,低声询问道。 &nb“啊?这要怎么验?喔,对了!我在乾清宫睡在床脚边的时候,如公公有……唔唔唔……” &nb还没等她说完话,便被突如其来的吻,吞没在唇齿间。 &nb萧玉怎么也想到他会突然吻她,唇齿间淡淡的花香睥睨心肺,让萧玉有些陶醉。她不禁伸手圈住他的脖颈,将他头向她靠近些,发丝滑落,痒痒的拂过她的脸庞。他伸手沿着她的身子来到腰间,轻挑开她的腰带,衣衫瞬间散开。 &nb萧玉感觉有些凉丝丝,在错乱的吻下她睁开眼,迷离的看着他。 &nb“玉儿,你胸前的东西要怎么解开。”风瑾言有些无从下手,女子不应该穿着肚兜的吗? &nb萧玉一囧,慌忙将敞开的衣衫给合起来,磕磕盼盼道:“你,你还病着。别乱来,等等加重了病情,怎么办?” &nb“玉儿,可我想你……”他说的自然又通俗,让萧玉脸臊的不知道往哪里放。 &nb“可是你病着。”萧玉义正言辞,为捍卫自己的节操以及他的身心健康,坚持道 &nb“玉儿,好玉儿……”他开始深情宠溺的在她耳边低唤着她的名字,若有若无的唇瓣擦过,让她不禁微颤着身子。 &nb萧玉强忍着要扑倒他的冲动,喘着气劝导道:“别!别这样……” &nb娇媚的声音似是半推半就,更加让风瑾言确信,其实她也是想他的。他的吻沿着耳垂落在她的脸上,细细的吻,一下又一下的撩拨着她的神经。 &nb萧玉心里的天平开始不稳,她甚至任由着他胡作非为。 &nb风瑾言很是纠结萧玉胸前的白菱,一圈圈的缠的特别紧,以至于胸前平平的。 &nb一向素养极好的他,也不免有些捉急,甚至很粗暴的用内力震开了裹缚,萧玉惊与他的动作,还在担心他逆转的内力时又被他的吻给吻得晕头转向。 &nb床幔落下,清冷的月光折射进了厢房,灰暗的光下能看清倒影在墙上交叠的影子,支离破碎的呻口今声,细细碎碎的呢喃声,让听者不由得脸红心跳。 &nb情浓时,他在她耳边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一声声溺爱无边的‘玉儿’,让萧玉攀附着他,依附着他。 &nb她如一片孤叶,在无边无垠的海洋里一沉一浮,又好像是飞翔在云端,兴奋的想呼喊。 &nb“玉儿,唤我!” &nb迷离间他又听他在她耳边低缓的话语,萧玉不知道唤他什么,不住的摇头。 &nb然就在她急需要他的时候,他忽然离开她…… &nb“玉儿,唤我……” &nb“喊你什么……” &nb“喊相公……” 第九十六章 一龙戏四妃 &nb萧玉羞得差点捂脸,能不能别这样撩拨她的神经,撩拨她的感知啊?她真心受不了这样的腻歪。 r>&nb“玉儿,唤我相公……” &nb萧玉出于本能的扬起身子靠向他,她不禁合上眼,亲昵的蹭着他的发丝,娇喋低慢的喊道:“相公……” &nb又是漫漫长夜,醉倒温柔乡,君意情绵,似乎只有彼此才懂得对方要的是什么…… &nb次日清晨,枫林园的竹林停驻了不少麻雀,‘吱吱喳喳’好不热闹,却不影响房内相拥二眠的两人撄。 &nb晨光通过窗户,洋洋散散的普遍了厢房四处,一缕晨光透过床幔的缝隙照进了床内。 &nb此时床上的男女安稳的熟睡着,男子拥着小巧的女子揣在怀中,男子纤长的长臂被女子枕着,让女子能舒服的靠在他胸膛上,发丝散落不知谁与谁的,两两相交相缠,好似一副海棠壁画,分外的唯美偿。 &nb萧玉微微动了动身子,想翻个身,那知动弹不得。她迷迷糊糊的睁开朦胧的眼,入眼的是他吹弹可破的脸庞,萧玉不由得屏住呼吸。 &nb她怔怔的看着他,近距离发现这货不止是美的只有一点点,美到让人忘记呼吸,这叫人什么办? &nb他静静的闭着眼,睡着的样子好似一个睡王子,这让萧玉联想到了睡美人。是不是吻一下,他就会醒来?她忍不住的舔了舔唇,嘟起嘴向他靠近。 &nb近了,近了,妈妈咪!要亲到了! &nb然下一刻距离唇瓣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时,唇瓣莫名的相碰,她抬眼一看,此时那双闭着的美眸正含着笑意无辜的看着她,她的心不由的一跳。 &nb急忙要移开,然他赋予的动作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强攻,让她不由的伸出小丁香与他纠缠。 &nb缱绻缠·绵的吻又再次让温度上升,手也不自主的乱摸起来。 &nb风瑾言移开吻,细细的亲吻落在她脸颊处,他低笑着看着情迷不自知的她,低笑道:“玉儿,太热情了!为夫有些受不住……” &nb萧玉摸着的手一顿,随即一颤,她抽了抽嘴角看着他道:“弄疼你了!” &nb他好笑的看着她,随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没有,我怕我一时忍不住,伤了你。” &nb萧玉很囧,囧的红着脸,她垂下眼,羞涩的不能自已。脑海里闪过昨夜火热的场景,忆起自己的样子,顿时没了脸。 &nb她羞得只能用被子盖过头,很是恼羞的说道:“羞死人了!” &nb风瑾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由得挑了挑眉,他心情万分的好,美到无与伦比。 &nb他伸手连被带人的揣进了怀中,低低的唤道:“玉儿,玉儿……” &nb“不要叫我!”萧玉闷闷的说道,她现在是羞得只能躲在被子里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能那么浪,缠着他要不够。 &nb“我只想说,别闷坏了!”他不禁低笑道,其实他只是担心太放纵,弄伤了她,那样他会心疼。 &nb萧玉更加的难为情了,出来也不是不出来也不是。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将盖在头上的被子甩开。 &nb她一本正经的拿过亵·衣,强装淡定的穿起来。 &nb风瑾言懒懒的靠在床边,他抬眼慵懒无比的看着她,淡淡的说道:“玉儿,为何不穿肚兜?” &nb萧玉穿衣的手一顿,随即嘴角一抽。她对着他猛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肚兜个头?爷平胸,平胸不需要。” &nb“哦,那一定是你一直用这东西束缚起来,才导致你胸平了。”风瑾言挑起被扔在床角的破碎白菱,恍然大悟的说道。 &nb萧玉一脸黑线的看着他,咬牙切齿道:“我平胸怎么了?我平胸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 &nb风瑾言十分不解,他看了看被震坏了的束缚,蹙着眉道:“你并没有省布料,肚兜只要块布,你需要一条。” &nb“……”萧玉有些大脑短路,她竟然无言以对。天哪!把这妖孽收走吧! &nb风瑾言间她拉下脸,有些不明所以。难道他说的不对吗?他看着萧玉,笑着道:“玉儿该穿肚兜了,老裹着会长不大。” &nb萧玉剜了一眼笑的十分灿烂的他,黑着脸道:“够了!你能别时时刻刻提醒我是平胸这个事实,好吗?” &nb“额,可以……”风瑾言见她不悦,淡淡的点头应声道。 &nb萧玉一脸郁闷的穿着衣服,一开始的矫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心里那是一个悲剧啊!她怎么会遇到这么没情趣,又不懂讨老婆喜欢的男人呢? &nb唉,看来还是得教导教导! &nb“玉儿,出府买衣服的时候,为夫给你买件肚兜吧?你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的?玫瑰?莲花?鸳鸯?”风瑾言见她不搭理他,探头蹭到萧玉的面前,讨好的说道。 &nb“你无耻,你流。 &nb“你说的是我吗?”风瑾言眨了眨眼,这些词似乎跟他很不搭调耶!他明明是个很风雅的人啊! &nb“说的就是你……”萧玉瞪眼,指控道。 &nb然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有多无耻,多下liu,多流眉眼弯弯的道:“是这样吗?对你这样算无耻,下liu,流&nb角,他一脸无辜及坦荡荡的模样,让她竟然无力辩解。她硬着头皮重重的点头道:“是,你这样对我就很无耻。” &nb风瑾言顿时明白的点了点,他含笑的眼眸凝视着她道:“怎么办?如果这算流 &nb萧玉一愣,随即脸唰的一下红了,她慌忙推开他,起身急急地出了厢房。 &nb然此时皇宫却是另一番场景…… &nb如公公与一群太监都恭候在乾清宫殿外,只因迟迟未听见皇上传他们进去的响声,谁也不敢冒然的进入,不然人头落地是小事株连九族便是一件大事了。 &nb以至于从卯时到辰时,如公公都等在殿外,眼见早朝就要开始,如公公急的擦了擦一头的汗,弯着身子拱手恭敬的说道:“皇上,该起身了!” &nb又是寂静一片,就连哼声都没有。 &nb而此时四个宫的宫女太监四处寻找自家的主子,从御花园到各处宫殿,渐渐呼喊声越发的接近乾清宫。 &nb如公公蹙了蹙眉,忙转身急急地走向殿门外,他指着到处嚷嚷的太监道:“你,你们,都给杂家过来。” &nb一群太监宫女惶恐的上前,见到大内总管惶恐的作揖行礼:“公公安好!” &nb“你们怎么回事?到处瞎嚷嚷什么?不知道这是皇上的寝宫吗?不要脑袋了吗?”如公公兰花指一个个指过来,气急败坏的说道。 &nb“公公,不好了!我家淑妃娘娘不见了……”某个太监急的焦头烂额,一听自己脑袋要搬家,立马解释道。 &nb“公公,怎么办?我家莲妃娘娘也不见了,找了一清早,就是没踪迹。”小宫女不经吓,抽抽嗒嗒的哭泣起来。 &nb“公公,我家贤妃娘娘也不见了,昨个还在床上睡着,今个一早床上没人了……” &nb“公公,我家……” &nb“你想说你家良妃娘娘也不见了是吧?”如公公一脸无语的说道。 &nb“是是……” &nb如公公不悦的扫了一眼跪地的太监和宫女,呵斥道:“不见了就派御林军去找啊?怎么到乾清宫来了?你们怎么那么不懂事,皇上的寝宫是你们这些人能随意喊话的吗?” &nb此时一个小太监急急地跑到如公公身旁磕磕盼盼的说道:“公公,有动静了!皇上有动静了!” &nb这下如公公也顾不上这群不懂规矩的太监宫女,急急地转身回乾清宫。 &nb还没到殿门处,殿内就传出尖锐的大喊声:“啊……” &nb四道尖叫声传遍了整个乾清宫,让候着的太监与宫女都惊吓的颤了颤身子。 &nb“这不是贤妃娘娘的声音吗?”贤妃的贴身宫女惊呼的说道。 &nb“这,这不是……不是淑妃娘娘的声音吗?”小太监心下一喜,娘娘居然在乾清宫,这么说已经跟皇上,也就是说…… &nb“还有我家娘娘的声音,莲妃娘娘也在殿内。”小宫女立马停止抽泣,震惊的说道。 &nb“良妃娘娘也在里面……” &nb而殿内躺在床上的尉迟安被四声尖锐的女声给震的耳膜嗡嗡的想,他实在受不了这声音,动用内力,强制冲破穴道。 &nb他起身冷冽的看着尖叫不断的四个女人,阴鸷的眼眸含着杀意,他冷声喝道:“够了!都给朕闭嘴!” &nb四个女人惊的张大嘴,手不断的扯着被褥,试图掩盖自己的身子。 &nb此时尉迟安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暴躁易怒来形容,他冷冷的看四个妃子,冷声道:“信不信,朕将你们拖出给斩了。” &nb四个女人都颤了颤,惶恐的看着尉迟安。 &nb尉迟安怒气横生,他厌恶的别开眼。知道他昨晚是怎么过来的吗?他简直要被这四个女人折磨疯了。 &nb她们如洪水猛兽的扑过来,压在他身上,又亲又舔的,搞得他起了生理反应,还不能反扑。更让他愤恨的事,在四个女人强攻下,他竟然自渎了! &nb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事,之后他整个人都处在这事的震惊中,以至于这群女人在对他做什么,他都毫无反应。 &nb她们差点让他没了男人该有的自尊,他真的很想全部拖出去给杖毙。 &nb“都给我滚……”尉迟安怒吼道。 &nb实在是尉迟安的面目太吓人,让四妃都心惊胆战的穿上衣服,慌乱的从龙床上起身,踉踉跄跄的往殿外走。 &nb淑画咬了咬唇,她是知道皇上对萧潇有着特殊的感情的,现今若是她仓惶逃离,指不定要被尉迟安抛之脑后。 &nb为了自己以后的地位,以及能助阁主顺利为曲家及众多牵连官员家属翻案,她必须让皇上记住她。 &nb她折身回去,冲到尉迟安的面前,伸手就给他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彻了整乾清宫。 &nb“你太卑鄙!是我看错了你……”淑画故作愠怒的说道,虽然她不知道这话会不会起什么作用,但她一向大胆,她愿意赌一把。 &nb“你活腻了!”尉迟安暴怒的伸手掐住了淑画的脖子,怒气横生的说道。 &nb手劲越发的用力,丝毫没有减轻力道,让淑画的呼吸道有了阻碍,她难以呼吸,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他的手。 &nb她因疼痛,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她嗤笑道:“枉我一直惦念着你,你竟然这样对我,辱了我的清白,还装作自己受了天大委屈,你杀了我吧!你最好马上杀了我……” &nb尉迟安一愣,他这才正视面前的女人,柔美的五官镶在脸上,有着好看精致眉黛,一双乌黑大眼睛,高挺的鼻梁,总的而言这女人长得很娇美。他不禁蹙眉,冷声道:“你是谁?” &nb“呵呵~我是谁?这未免有些讽刺。萧丞相家的胞妹萧潇……”淑画心里很是害怕,她害怕自己的计策对尉迟安不管用。 &nb经过昨夜之事,她知道若是这次不让尉迟安记住她,今后他不会再踏进后宫一步,而她也会被人忘却。 &nb她没有太后这样强大的后台,也没有摄政王的支持,更没有他国公主的尊贵身份,她有的是顾不上她的萧玉,她只能靠自己,来稳固她的尊荣与地位。 &nb在藏娇楼这些年,她学的可不止迎合恩客这么一点,她既能全身而退而不被嫖客占便宜,就能怎么得到皇上的垂青。 &nb尉迟安蹙了蹙眉,这与他印象中的人有些不符,虽然六年过去了,他对她的记忆渐渐模糊,但他依然记得萧潇有一双灵动的黑眸,而面前的人确实有一双黑眸,但这双眼眸里藏着太多的东西,让他无法确认。 &nb他松了手,冷冷的看着她道:“朕不与你计较,滚!” &nb淑画咬了咬唇瓣,最终她挺直腰板,傲然的迈步。 &nb被这一幕震惊的另外三个女人,这才回过神来。心里都一阵唏嘘,太可怕了!皇上简直太可怕了! &nb待四个女人都出了乾清宫,尉迟安心中的怒气越来越盛,所有的怒气化作掌力,无方向的攻击着大殿内的摆设,随即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响彻了整个乾清宫。 &nb而候在殿外的如公公待四个衣衫不整的妃子出了殿门后,忐忑的啾着殿内。 &nb尽管里边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人十分胆战心惊,但作为皇上的贴身公公,要做到以主子为先。 &nb如公公惶恐不安的进了殿内,随即一盆木兰花倒地,‘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脚上。 &nb“哎呦……”他哀痛的抱着脚尖嚎叫。 &nb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忙惶恐的跪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nb尉迟安冷着一张俊脸,冷冷的看着跪地的如公公,冷冽的声音仿佛寒冬腊月飘雪,冷到让人发颤:“朕要沐浴更衣,前往太和池。” &nb如公公战战兢兢的为尉迟安披上长袍,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赶往太和池。 &nb烟雾萦绕的太和池,尉迟安下水靠在池边,他闭上眼,脑海里的画面一一开始回放。 &nb妩媚的姿势,撩拨人动作,娇喋的声音,雪白的肌肤,傲立的红梅,挺立的丰月匈,一声声的破碎呻口今,媚到极致的眼神,以及让人酥麻的亲吻。 &nb这一幕幕的画面窜进脑海里,如一***的海浪冲袭着他的头脑。 &nb“呯”的一声,池水中的水瞬间被一阵内力给震起,水花乱溅,再次彰显着他的怒气。 &nb尉迟安愤恨的拿起一旁的皂角,猛力的搓着自己身上的皮肤,身上的粘液似乎在讽刺他,这让他厌恶到想呕吐。 &nb这全是昨夜那群女子留下的爱·液,一股腥味让他差点窒息。谁也不会知道他昨夜受的是怎样的煎熬。 &nb他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与心爱的女人做夫妻之间的事,想必是妙不可言。 &nb然他与四个女人共度了一晚,他没有拥抱美女在怀的喜悦,有的是深深地厌恶,他厌恶自己的不洁,在女人的撩拨下有了反应。 &nb这让他更加痛恨七煞阁,他一定要端了七煞阁,这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nb这事迅速在宫中蹿红,一传十十传百,就连朝堂上要控诉皇上有龙阳之癖的大臣知晓此事一阵面面相窥。 &nb当太后知道这事后,是又喜又恼怒,喜的是自己的侄女得了隆恩,想必能马上怀上,到时候挟幼帝以令诸侯比起举兵造反要来的顺民·意。 &nb当朝堂上的摄政王知道后,顿时黑了脸。本是能提早废了皇上皇位的好时机硬生生的延后,怎么叫他不恼怒?好在席落莲被宠幸了,最好一次怀了龙子,也不枉他费尽心思栽培。 &nb一时龙戏四妃的言说传遍了整个宫中,敬事房的总管太监也记下了这辉煌的一笔。 &nb不到二个时辰,已经传遍了整个漓北京都,这比皇上与萧相有龙阳之癖来的更加的劲爆,皇上一夜御四妃已经成了百姓饭后谈笑的话题之一。 &nb而此时躲在萧府的萧玉还在苦恼今日晚上的喜宴,她若是出去铁定被百姓指指点点,坐在宴桌上一定要被同僚给围攻,一想到这样的场景,萧玉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nb风瑾言好心情的穿上了昨日的红色锦袍,靠在门栏处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他淡淡的睨了一眼萧玉,闲闲的说道:“玉儿,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买衣服。” &nb萧玉放下手中的水壶,走至风瑾言的身边,撩起他披在肩上的一缕发丝,有一下没一下的为他顺着,郁闷无比的说道:“你不也听说了吗?京都里都传我与皇上有龙阳之癖,多事之秋我不想在节外生枝。要不我派人去买?” &nb风瑾言挑了挑眉,他凝视着她,故作纠结的说道:“可是,我想穿玉儿亲自为我买的。娘亲常跟我说,穿自己娘子做的衣服就会觉得很踏实,这是娘子对自家相公的爱意,爱是由娘子一针一线缝补出来的。我家玉儿想来是不会做衣裳,为夫不求你做一件,买一件就行!” &nb萧玉一脸黑线的抽了抽嘴角,郁闷无比的说道:“呵呵~你母妃还真贤惠!” &nb“自然,我娘亲是最好的……”风瑾言轻笑说,星星点点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用笑意给掩饰了。 &nb他从小便没了娘亲,从记事起就随着父亲在边境生活,父亲是勇猛的将士,每每立了军功就会与兄弟围着篝火细说生活,而他听了不少将士对自家夫人的思念以及一份份家书,一件件衣衫。 &nb而父亲从不谈论娘亲,后来他渐渐明白,渐渐懂得。娘亲并不是生了他之后就难产而死,而是离家远走没了踪迹。 &nb娘亲二字似乎成了他的禁忌,他甚至不懂娘亲是何含义。 &nb萧玉捕捉到了他的失落感,想来是忆起远在楚南国的母妃了吧! &nb她不知怎么安慰他,随即她伸手拉住他的手道:“买!买多少件,我都不会心疼银子。走,现在就走……” &nb风瑾言并没迈步,他捏了捏萧玉的手心,凝视着她浅笑道:“你不怕被人指点了吗?” &nb他潋滟无双的眼眸一闪一闪的正戳中了萧玉的心,似乎他每个眼神每个表情每句话语都能影响她的判断,甚至有越陷越深的趋势。 &nb可是她甘之如饴…… &nb她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仰头看着他,眉眼一弯道:“如果说这是你喜欢的,我愿意为你去做。你想要的,我会尽我所能为你办到,因为你是我最在意的人。” &nb或许他不会懂,她给予他的是什么,但是她明白,将自己交给他的愈意,她和他会在一起到老,甚至到死。 &nb爱情总是那么盲目,错觉的认为会在一起很久很久,事实上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曲折,正以一种爆发的趋势渐行渐近,当全数展现,赤果果的谎言,阴谋会是一把利器,伤的人体无完肤。 &nb萧玉不会知道,不久之后她与他的爱情,为因一场变动而变为泡沫。 &nb风瑾言不禁勾勒出一抹浅笑,他望着她,眼里满满的宠溺。怎么办?他不愿放手怎么办? &nb“玉儿,你待我真好!”他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说道。 &nb这句话不是他第一次说出口,但是每每道出便是另一种悸动。 &nb萧玉不以为然的挑眉,她一直都是那么好的人,好吗? &nb这时小豆急匆匆的跑进了枫林院,不见人影便闻其声:“爷,爷……” &nb萧玉蹙了蹙眉,这小厮也太不懂事了,不知道她正在撩帅哥吗?她沉下脸转身看着跑向她的小豆。 &nb“爷,我跟你说,那个……”小豆一抬头,眼神瞬间定格在萧玉身后的风瑾言身上,木楞的跟木头桩子似的,整个嘴巴张着,再也难吐出一个字。 &nb萧玉黑着脸看着他,她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见他眼也不眨,顿时想拿块转头打破他的脑袋。 &nb她好脾气的往他看的地方挪了挪位子,挡住他的视线,沉声道:“什么事!” &nb小豆回神,不悦的皱眉抱怨道:“爷你挡住视线了!” &nb“你是不是欠收拾?胆子肥了竟敢在我面前放肆,你简直色胆包天!”萧玉气的胸闷。 &nb对!就是色胆包天,也不分清楚是男是女,一个劲的犯花痴,真是够够的! &nb小豆一缩脖子,讨好的说道:“爷,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现今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府了!” 第九十七章 在我心里你很男人 萧玉蹙了蹙眉,郁闷无比的说道:“爷,知道大街小巷都传遍了,用不着你时时提醒爷。喂,你眼睛看哪里呢?再瞟一眼,爷挖了你眼珠子!” 萧玉十分生气,这小子贼兮兮的看着她男人想干嘛?真是特别讨厌撄! 小豆挠了挠头,憨憨的说道:“爷,今个火气怎么那么大!京都没传你和皇上的那点事了,现在都不新颖了!大家都在谈皇上戏四妃的事。” “什么戏四妃?”萧玉不明所以的询问道,皇上戏四妃?尉迟安什么时候那么空闲了,没事逗妃子? “今日皇上没上朝,文武百官聚在金銮殿要弹劾爷作风不佳等问题,那知到辰时都没见到皇上的踪影。爷,你一定想不到,皇上在做什么!嘿嘿……” 小豆神神秘秘的说着,眼啾着萧玉身后的风瑾言,再次被迷得晕头转向。 此时的风瑾言在听到小豆谈及皇上戏四妃之事,不由的嫣然一笑。这笑如百花绽放,比最艳丽的牡丹花还要美上百分。 小豆不禁嘴角流下口水,痴迷的看着风瑾言。 萧玉厌恶的撇开眼,好丢人啊!要不要这么贱?要不要那么没定力? 她沉着脸再一次挡住小豆的视线,沉声道:“收起你那副垂涎三尺的贱样,爷看着恨不得把你一脚踢出府。偿” 小豆一个机灵,心下一阵唏嘘。不能看了!一看就收不回来目光,惹的爷不高兴不说,说不定还保不住饭碗。 小豆识相的垂下头,毕恭毕敬的说道:“爷,皇上昨夜一夜宠幸了四个妃子,而且是五个人一起在床上。外面都说皇上好功夫,能一夜御四女。” “还有……今早四个妃子从乾清宫出来,面色红润,脸带娇羞,俨然一副被喂饱的样子。都说皇上那方面功夫不错,不像是个不近女色的皇帝。”小豆想到了什么,兴奋的补充道。萧玉一愣,随即眼角一抽,嘴角抽了好几下道:“你确定?你说的是皇上?” “爷,小豆说的可是真真的!不信你出府就知道了!”小豆挠了挠头,傻愣愣的说道。 萧玉蹙了蹙眉,尉迟安有没有搞错?不是说要利用断袖这点避开后宫妃子的纠缠,从而让太后与摄政王利用这点,将他推上众矢之的吗?怎么会宠幸妃子呢? 难不成后宫妃子太美貌,禁谷欠多年的皇上一时把持不住,动了心思。挑了一个月色如水的夜里,与四妃玩起了**? 哦买噶!她想的好龌龊,尉迟安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玉儿……”风瑾言见她发愣,笑着迈步走向她。 萧玉侧头看向他,不明所以。 “玉儿,可以出去买衣服了吗?”风瑾言浅浅的笑着。 在阳光的照射下,那抹笑意格外的和煦温暖。片片阳光笼罩着他,红袍静风而动,格外的艳丽。 她不由的点头道:“可以的,现在走。” 小豆丝毫辨别不出面前倾国倾城的人是男是女,这声音太过清亮,虽然没有女子的娇柔也没有男人的粗狂,但是这声音好听的让人难以忘怀。 “爷,这位是?”小豆最终没忍住好奇心,唐突的询问道。 萧玉正了正身子,直了直腰板,伸手牵住风瑾言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娘子,未来这府里的女主人。” “……”风瑾言眼角一抽,迈步的脚一顿,差点趔趄摔倒。 小豆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垮着脸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了!” “小豆,你说什么呢!”萧玉不能忍,麻痹!说她牛粪,她还怎么忍得住。 “没没……爷,小豆不是这个意思!小的马上给您准备马车……”小豆一脸憨笑,讨好的说道。 待小豆飞快的跑出了枫林园后,萧玉这才看向风瑾言,嘴角仰着一抹笑,笑的不怀好意的说道:“亲亲相公,帮个忙呗!” 风瑾言感到萧玉深深的恶意,他挑了挑眉笑着道:“只要玉儿说的,我都会答应的!” “你说的是真的?啊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萧玉一脸坏笑的挑了挑眉,眼眸全数的恶趣味。 “……”风瑾言嘴角一抽,她该不会让他做什么不正当的事吧? 萧玉心里一阵贼笑,有这么好看的‘未婚妻’不用,是不是太不会利用资源了?现在皇上与四妃**的事传遍了整个京都,她现在出去正好为自己正名。 手里有那么美的‘未婚妻’,谁还敢怀疑她是断袖?谁还敢说她跟皇上有龙阳之好? 物尽其用才是她萧玉的原则,恰巧今日有一场喜宴,带‘未婚妻’出席,谁敢议论她?还有谁……哈哈哈! “亲亲相公,我们出府购置新装吧?”萧玉牵起风瑾言的手,笑的很是明媚的说道。 风瑾言睨了一眼萧玉,心有疑虑,但是见她笑的灿烂明媚,他不禁回以微笑。 两人携手出了枫林院,走过走廊的时候,府中的丫头小厮都探头看着那道红影,围在扶手栏上,看的很是认真,时而还哄闹几声,时而议论一番。 “这是未来的相爷夫人吗?怎么能那么好看呢?” “好像是的!你看爷宝贝着呢!这未来夫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府里?” “天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爷长得那么俊俏,夫人长得那么美貌,金童玉女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瞧爷美的跟什么似的,换成我有这么貌美的夫人,我愿意折寿。” 风瑾言耳力特别的好,方圆十米外的人说话听得清清楚楚。 一群丫头小厮左一个夸他美,右一个夸他美,三句不离一个美字,让他眼抽了一下又一下。他明明是很俊,好吗? 萧玉丝毫不介意一群丫头片子议论他男人有多美,就算说他有多小鲜肉,不好意思!这男人都不知道被她盖了多少次章了,是她的就是她的! 两人携手上了马车,赶车的小豆那叫一个激动啊!这未来女主子走过他身边时,还能闻到一阵淡淡的桃花香,着实让人心弦撩动。 马车一路到了街市最繁华的地带,停在衣料斋。两人下了马车进了店铺后,萧玉能感受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萧玉分不清这眼神里包含了些什么,也不想去探究。她一派从容的对店家掌柜说道:“掌柜,有没有适合我家夫人穿的衣服?” 掌柜一愣,随即抬眼看向萧玉身边的风瑾言,惊为天人的张着嘴。 萧玉一脸郁闷的伸手,在掌柜的面前打了‘嘣’,惊了掌柜回过神来。 “有,有,不知道客官需要什么料子?我这有上等品,中上品,下品,也有上品的成衣……”掌柜仰着笑,尽责的揽生意。 “自然是最好的!要红的成衣……”萧玉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着说道。 掌柜欢喜的进了内房,将上等品的成衣拿来,放置在绸缎上,喜色眉梢的说道:“客官,这套女子的裙衫可是卖的最好的,也符合你的要求,红色!至今还没人敢穿这颜色。” 风瑾言眼角一抽,拿来的竟然是女装?有没有搞错? 萧玉伸手摸了摸,很是满意的说道:“不错!就这套了!” 风瑾言蹙了蹙眉,他伸手拉住萧玉的手,将她拉至一旁,低声询问道:“你买女装给我做什么?玉儿,我只要男装就行了!” 萧玉眼眸一转,探头在他耳边说道:“我要去参加一个喜宴,可前两天闹出了不少笑话,都以为我跟皇上有些什么。如今皇上不近女色的传言不攻自破,我自然也要为自己正名。我知道你最好了,想来玉儿在你心里也有不可动摇的位置,所以只有委屈你了!拜托,拜托……” 萧玉做了一个拜托的姿势,卖萌耍乖的看着风瑾言,试图让他答应她无礼的要求。 风瑾言抽了抽嘴,她都那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答应她了不是吗? 再说他调查过,京都今日成亲的只有王大人家的千金,而这场喜宴靳烙也会参加。 风瑾言眼波微转,暧日未的看着萧玉,调笑道:“玉儿,若是我按你说的做,你要怎么奖赏我呢?” 萧玉一囧,脸一臊。她望着一群偷瞄看她瑾瑾的人,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子,小声的说道:“要不这样,我把我全身家当都交由你保管?” 风瑾言兴恹恹的摇了摇头,流转的美眸含着罕见的玩味,他吟声片刻道:“这样吧!你亲我一百下,我就换上女装。” 萧玉脸唰的红了,她不确定的指了指这,不可思议的说道:“你让我在这亲你一百下?玩的有些大了喽!” 风瑾言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傲娇的撇开眼,傲慢无比的说道:“你乐意,我还不乐意被人围观呢!我可是矜持的人……” 萧玉眼角一抽,矜持?这词哪里跟他挂钩了?太无耻了! “我每每见到你,就给你来个热吻,这样可以了吧?”萧玉黑着脸,低低的说道。 “好!”风瑾言浅浅的仰着笑,修养极好的说道。 众人只看到美人嫣然一笑的场景,比夜间放射的烟火还要璀璨,不由的都怔怔的看着这对璧人。 萧玉见他答应,会心一笑。还热吻呢?想的美吧! 她从腰间摸索了片刻,然让萧玉尴尬的事,她竟然没有揣银子就上街了! 风瑾言间她窘迫的样子,便猜到她没带银两。他心下不由的一叹,从袖中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掌柜,轻慢的说道:“够了吗?” 掌柜见美人you人,伸出咸猪手想接银子的时趁机摸一把,那知面前笑得格外美的女子,含笑温水的眼眸早已被冷冽所代替,让他瞬间心一颤收了不该有的心思,惶恐的说道:“够了,够了!还可以买两套。” 风瑾言动作优雅的收回了手,他环视了店铺的所有成衣,最终眼神定格在一套浅绿裙衫上,他不禁勾唇。 既然都给他买了一套女装了,是不是也该为她自己准备一套呢?他轻撇开眼对掌柜道:“把挂在外间的那套浅绿裙衫替我包起来。” 萧玉翻了半天也没半毛线,正准备自报家门,挂账!没想到看到掌柜笑眯眯的收了银子,让伙计打包衣服。 萧玉推了推他,小声的说道:“你买两套做什么?” “恩,换着穿!”风瑾言淡笑回应道。 “这位客管,你家娘子对你真好?买衣服的钱都是自己掏……”掌柜笑着说道,一脸羡艳的看着萧玉。 萧玉闻言抽了抽嘴角,一脸无语的说道:“掌柜,我是倒插门!” 风瑾言不禁轻笑,一是对掌柜的‘娘子’表示很无奈,二是被萧玉那句‘倒插门’给逗乐了。 掌柜先是一愣,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笑着道:“晓得!晓得!” 而此时买锦缎的女子们纷纷议论着: “那不是萧相吗?那长得很美的女子又是谁?天哪?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 “萧相什么时候成倒插门了?难道是当年落魄时入的赘?啊呀!他的娘子怎么能那么好看?” “就是!就是!怎么能这么好看,这让我们这些长得相貌平平的怎么活!” 一声声的议论传进了风瑾言的耳朵里,他真的很是无奈。若是换成平时有人说他长得美,他铁定会废了他的手脚。可是…… 遇到萧玉后,他竟然接受美这词,尤其是当别人夸他时,萧玉便会笑的很灿烂,好似比夸她自己还让她开心。 萧玉还是记得要给风瑾言购置衣裳的,她挑了两身艳红的长袍,命掌柜包起来。 这世上找不出比风瑾言更能把红色穿的光彩亮丽的人了?凡是穿红色的人遇见他后都会自惭形秽,自此不再穿红色。在萧玉的眼里,红色是最适合他的颜色! 两人买了衣裳便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回了萧府后,萧玉急急地拿着红色裙衫递给风瑾言,期待的看着他道:“快去?我等着你!” 风瑾言懒懒的躺在摇椅上,慵懒的抬眼轻吐两个字道:“我不!” “别任性!一开始说好的!”萧玉噘嘴不满的看着他,心平气和的说道。 风瑾言抬眼看向她,眼眸含着不达眼底的笑意,他闲闲的说道:“热吻呢?说好给一百个吻,我再穿。” 萧玉剜了一眼他,行啊!记性真好啊!她不情愿的走至他身边,将身上的裙衫扔至桌上。她霸气的伸手,手攥紧摇椅两边的把手,俯身靠近他…… 四目相对,别有一番深意。 萧玉倾身低头,唇瓣擦过他的下巴,停滞在他的唇瓣上。他薄而性感的唇瓣含着一丝丝的凉意,她抿唇将他的唇瓣含在唇边,随即他抛开他洁白的贝齿,学着他攻城掠地。 她的主动与青涩激起他对她深深地占有欲,他伸手拉过她的手,将他拉进怀中,让她躺在他身上。他由被动变为主动,托着她的头,霸道而不失温柔的回应她。 他迫使她不容拒绝他的吻,他仿佛要将她锲在他的身体里,永不放手。 这种强势不容人拒绝的吻,让萧玉窒息。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会窒息致死。 她开始推却他,他似乎了解她的难受,吻缓缓下移,他吻过她白皙纤长的脖颈,一路向下,细细的吻停在她美丽又精致的锁骨上,来回反复的细吻着。 “别……” “玉儿……” 下一刻他张嘴咬在她的锁骨上,萧玉因疼痛而不由的惊呼道:“啊……” 他松口,温柔的为舔舐锁骨的伤口,随即带着一份珍视轻轻地落下一个吻,缱绻又不失温柔。 他抬眼看向萧玉,仰着笑带着磁性的嗓音开口道:“很美!” 萧玉垂眼看向锁骨处,惊人的发现锁骨处有个类似花瓣的形状,配上淡紫色俨然一朵粉紫色的桃花。 她抬眼看向他,娇嗲的说道:“你真讨厌,被人看到多难为情。” “没人看到,除了我,没人会看到它的美。”风瑾言伸手拂过她柔顺秀发,沉声道。 “你,简直……”太霸道了! “玉儿,为我换衣服好吗?”风瑾言眨了眨眼,卖乖的说道。 萧玉挑了挑眉,伸手解开他衣领上的盘扣,衣领微微散开,露出白皙健壮的胸膛,她不禁吞了吞口水。 说实话,她也是第一次看的那么清楚,好羞涩啊! “玉儿,你心思不纯喔~”风瑾言见她一脸垂涎的可爱模样,不由出声调侃道。 “没有!”萧玉立马义正言辞的说道。 随即为他脱了长袍,她好心的为他拉拢敞开的亵·衣,眼尖的她看到了他胸前的两点红豆,让她脸臊的移开眼。 她似是一个合格的娘子,细心又十分温柔的为他穿衣。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让别人为他穿衣,如果说这是作为娘子应该做的事,他想今后有萧玉这样的娘子似乎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萧玉也是头一次服侍人,她从十五岁便没有再用丫头,什么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穿衣洗漱这些平常的事,她已经做得熟络又迅速。 她拉起他,为穿上外衫,细心的为他扣上衣领的盘扣,伏地的裙边就如凌波,一起一伏,别样的好看。 他轻眯眼眸,淡淡的说道:“玉儿,为我梳发吧!” 萧玉起身拿起摆在铜镜旁的木梳,一下又一下的为他梳理凌乱的头发,墨发如瀑布散开垂与摇椅处,别样的动人。 萧玉没有学过女子的发髻,只能简单为他束起一束发,扎了一个苞,斜插了一只羊脂玉簪子。 萧玉拉起他,让他站立在她面前,她一番打量后,欣喜的拉着他坐在铜镜前,她从桌案上拿起画笔,沾了红色的胭脂,伸手托起他的下巴,将其点在眉心处。 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由得夸赞道:“真好看!” 风瑾言撇眼看向铜镜,铜镜里的他确实有些女人,眉心处的一点红为其增了不少女人味,他不由的皱了皱眉,撇嘴道:“能擦掉吗?” 萧玉放下手中的笔,摇了摇头道:“不行!这样才能掩盖住你的英气。要知道我的未婚妻是个病娇美人。做样子也得像样点,你说是不?” “可是……这样显得我很不男人!”风瑾言眨巴眨巴了一下眼,卖萌的看着萧玉,试图想改变萧玉的想法。 萧玉笑了笑,为他顺了顺额前的碎发,笑着说道:“在我心里你很男人,这就够了!” 说这话时,萧玉能明显感受到自己脸颊烧起了两片红霞,实在是这话说的有些让人脸红心跳。 这话是最好的赞美,他似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欣然接受道:“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有时偶尔的赞美还是必要的,就好比风瑾言,你夸赞他长得美,长得好看,他估计不会领情,若是别的地方赞美,这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萧玉深知风瑾言这个特性,自然顺着他的脾性,抓杆子往上爬。 “玉儿,我有些累了!先眯一会……”风瑾言略显疲倦的说道。 萧玉见他面带倦容,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若是很难受,你要跟我说,我可以请大夫给你瞧病。” “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风瑾言淡淡的说道,伸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掌心,示意他没事。 “那你休息会,我去备礼。”萧玉拿了一块软毯轻柔的为他盖在了膝盖处。 “你去吧!我没事……”风瑾言笑着说。 待萧玉出了房间,在门被关上的那瞬间,风瑾言脸色微变,‘噗呲’一下吐了一口血。 他慌忙拿出袖中的绢帕,擦去嘴角上的血迹。好在血吐在了换下的红袍上,并没有弄脏了地。 体内流窜的内力,难以压制使得柔美的面部有些狰狞,可能已经到了极限,额前渗出细细的汗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麻木到没有感知的他渐渐有了些力气,体内乱串的内力似是在四周逆转。 他盘腿而坐,气运丹田,用七杀决心法疏解逆流的内力,看似寻常实则是要全身心的心神聚集,渐渐头顶开始冒着白烟。 体内的内力开始顺流,半饷后他收了内力,似是从鬼门关回来。 他呼了一口气,精疲力竭的躺在摇椅上,心下一片迷茫。 再过几日他的寒毒又要发作,他不想伤了玉儿,若是让他与其他女人有染,这比让他因寒毒致死还让他难受。 他万分纠结,若是因他的原因伤害了她,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萧玉领着管家去了自己的库房,管家打开库房后,萧玉捏着鼻子嫌弃的挥着手道:“福伯,怎么能那么脏?你都不打扫整理的吗?” 福伯一副无语的表情看着萧玉,一摆一眼的说道:“爷,是你说的不用打扫库房,越乱越好,这样就不会被人打劫。” “我说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萧玉抬眼看向房梁,眼神飘忽不定,实则心虚着。 “爷,你还说……” 萧玉翻看着,什么人参啊灵芝啊?什么珊瑚啊什么玉器啊?这么一看自己的固定资产还真不少。 “这个好像有些旧了?要不拿这只翠玉玛瑙碗当贺礼好了!”萧玉扫了一眼角落的一只沾了灰的碗,淡淡的说道。 “爷,这个价值一万两。送这个显得你很有派头!”管家觉得今日的萧玉很阔绰,让他有些意外。 “我该准备什么样的礼?账本拿来?”萧玉托着下巴琢磨着,随即向一旁的管家伸手道。 福伯一脸无语的将账本递给萧玉,杵在萧玉身后随时待命。(.. ) 第九十八章 府里来了一个美人 萧玉翻看着,什么人参啊灵芝啊?什么珊瑚啊什么玉器啊?这么一看自己的固定资产还真不少。 “这个好像有些旧了?要不拿这只翠玉玛瑙碗当贺礼好了!”萧玉扫了一眼角落的一只沾了灰的碗,淡淡的说道。 “爷,这个价值一万两。送这个显得你很有派头!”管家觉得今日的萧玉很阔绰,让他有些意外。 “额!那还是拿个玉如意吧!反正这东西很多,你估算一下价格。”萧玉一听要一万两,自然是不舍得,立马指着一旁的玉如意道。 福伯一脸黑线,无语的说道:“爷,是不是要挑玉如意中最便宜的?” “当然,爷是个清廉的清官。送的太好太贵,被人弹劾我贪赃枉法怎么办?做人要低调,我们都是低调的人。”萧玉头头是道的说着,钱会贬值可是玉器不会啊!她得留着做古董,下次给后辈做传家宝偿。 “是……”福伯叹息摇头,怎么说呢!爷啥都好,就是有些抠门。 选了一只玉如意后,萧玉觉得有些单调,可是一看自己库房里的东西一脸不舍,只好拿自己的字画充充数,要知道自己的诗词字画也是很值钱的。 萧玉备好了礼便立马往自己的枫林园跑,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咬金。 “你,说你呢!过来给老头锤锤腿。”老爷子看到萧玉穿过大堂,立马指着萧玉叫嚷道。 萧玉脚步一顿,身子硬生生转过来,她看向大堂里端着茶盏,抬腿搭在椅子上的老爷子,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她认命的走向大堂,一脸郁闷的说道:“爷爷,你让小丫给你捶腿,我很忙,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办。” 老爷子歪着头,眯着眼看着萧玉,似乎是在打量,良久后疑惑的说道:“你不就是小丫吗?” 萧玉抽了抽嘴角,无语万分的对老爷子道:“我是萧玉。” “萧玉不是女娃娃吗?”老爷子歪着头看着萧玉,愣愣的说道。 萧玉嘴角上的笑有些僵硬,眼角微微一抽,面上讪讪然的说道:“爷爷,我给您锤腿还不行嘛~别再胡言乱语,让人听了啼笑皆非?” 萧玉认命的蹲下身子,有气无力的为老爷子捶腿。 老爷子一脸享受的眯着眼,砸吧砸吧嘴道:“今个我听府里的丫鬟说府里来了一个美人,老头听她们形容,有些像是孙媳妇,是吗?” “喔~府里的人都是怎么形容的!”萧玉撇撇嘴,有气无力的询问道。 “美……”老爷子砸吧砸吧嘴,吐出一个字。 “还有呢?”萧玉十分认同的点头,自家相公确实长得挺美 “红色……” 萧玉替老爷子捏了捏腿,抬眼看向他道:“就凭这两个特征您就确定是媳妇?爷爷你也太过草率了些!” 老爷瞪眼,小孩子似的蹬腿,嚷嚷道:“你就说是不是?” 萧玉站起身负手于背后,一脸确定的说道:“不是,府里的丫鬟看错了!” 老爷子半信半疑的打量了一眼萧玉,随即闷闷的垂头,扣着自己的手指甲,闷闷的说道:“玉玉,老头好无聊!想有人陪着玩!” “有小丫!”萧玉不以为然道。就您老当益壮,成天没事干就想着玩,爷可是要养家糊口,混口饭吃的悲催劳动人民。 “玉玉,我知道你忙,没时间陪老头。要不,你把未来媳妇娶进门,这样就有人陪老头玩了。”老爷子抬起希翼的眼眸,可怜兮兮的说道。 “额……这恐怕不行!爷爷,您看吃点心的时间到了,您赶紧回福满园吃点心。” 老爷子耸拉下肩旁,可怜兮兮的好似被人丢弃的孩子,闷闷的说的:“哦……” 萧玉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走出大堂。她不用担心老爷子会使性子闹离家,有小丫跟着,也不会闹出什么事。 现今她还是比较担心小瑾瑾,也不知道他好些了没。想到这,脚步迈的有些大,她急急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到了房门外,萧玉又有些疑虑,万一她进去了惊扰了他休息怎么办?万一他刚刚睡着被她吵醒了怎么办? 太过于犹豫,以至于没注意到某人…… 老爷子有些奇怪萧玉杵在门外做什么,他踮起脚望向屋里面,然而暗色系的窗户看不清里面的画面。他侧耳聆听里面的动静,然而什么都没有…… 他撇了撇嘴,歪着头看着萧玉道:“玉玉,你在看什么?” 萧玉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看着离她很近的一张老脸,惊恐的后退一步,等缓过神来,才压低声音道:“爷爷,你做什么?” “你张望什么?为什么不进去?”老爷子歪着头很是疑惑的问道。 萧玉心里一急,她拉住老爷子的衣袖,低声道:“爷爷,你怎么到这来了?小丫呢?”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两人双双侧头看向门槛处。 入眼的人儿一声艳红的裙衫,绣着月白色的朵朵祥云在裙摆的凌波下,显得分外的好看。他静静的站在那,周围的所有东西似乎都成了陪衬,衬托着他的美。 萧玉回过神来,向前走了一步,忧心的询问道:“你好些了吗?若是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馆。” “好些了!就是……就是有些饿了!”风瑾言扬一抹虚弱的笑,淡淡的说道。 老爷子一听风瑾言喊饿,笑的眼眯成缝,他急忙把挡在他身前的萧玉给推开,拉住风瑾言的手,小声细语的说道:“你跟老头来,老头带你去吃好吃的。” 风瑾言垂眼看向被老爷子拉住的手,随即他抬眼看向萧玉,递给她一个苦恼的表情。 萧玉见此,只能对风瑾言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老爷子兴奋的拉着风瑾言到了大堂,高声喊了几声小丫:“小丫丫,小丫丫……” 小丫慌忙从后院跑到大堂,还没等她对萧玉行礼,就被老爷子催促着拿糕点。 待小丫端着糕点出来,老爷子一脸欣喜的接过,递给风瑾言道:“这可好吃了,你吃吧!” 风瑾言笑了笑,推了推桂花糕道:“爷爷,您吃吧!我现在又不饿了!” 老爷子塞了一嘴的桂花糕,见风瑾言推却不吃,以为不合口味,急急的追问道:“我……咳咳咳!” 顿时嘴里的糕点粉屑四溅,萧玉急忙倒了一杯茶给老爷子,有些责怪的说道:“爷爷,您慢点,先喝口茶。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讲话,这是很不礼貌的。” 老爷子好不容易咽下口中的桂花糕,后怕的瞪大眼。他急忙将桂花糕推开些道:“不吃,以后都不吃了!” 老爷子显然被桂花糕给吓到了,也因此消停了,再也不闹着要萧玉陪着玩耍,也不对风瑾言献殷勤了。 三人坐在大厅,老爷子有些无趣,打了好几个哈欠后,他泪眼朦胧的对风瑾言道:“你乖!饿了让厨娘给你做好吃的。老头困困,要睡睡了!” 风瑾言斜睨看向说话怪异的老爷子,随即扯了扯嘴角,不知要怎么回,只能僵硬的点头。老爷子伸手拉过风瑾言的手,又拉过萧玉的手,十分慈祥的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感叹的说道:“你们要好好地……” 莫名的话,让萧玉与风瑾言对看一眼,不禁失笑。 然下一句话,让萧玉与风瑾言以一种极为僵硬的面部表情,抽着嘴角。 “你们要好好地……等老头睡醒后,一起玩!” 老爷子情致特别的好,走的时候还哼着曲,让风瑾言和萧玉面面相窥。 接近傍晚十分,萧玉便拉着风瑾言出了府门,在出府前,萧玉特意为风瑾言带上了面纱。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王大人家的府邸,此时王大人正在迎接宾客,来的宾客都是朝廷重臣,自然很多官员也看到了萧玉的马车…… 众人只看到一身月白长衫的萧玉从马车内下来,随后他伸手牵起一只纤长细白的手…… 众人都不由的屏住呼吸,探头望着马车。随即马车的布帘被挑开,从马车内走出来一名女子。 那女子弯着腰,垂着头看着站在马车旁的萧玉,只见女子秀发轻垂而下,随风飘扬着。 女子十分优雅的下了马车,她抬眼望向王府的匾额,眼神似是专注。 她静静的站着,一身艳红的裙衫静风浮动,穿在外的短褂的衣袖边绣着月白色的祥云,裙衫伏地白色凌波边一起一伏,煞是好看。 她并没有像其他女子一般披着披帛,也并没像其他女子高绾着发髻,而是将一头秀发全数披散,只绾了一个苞,简约又不失灵气,斜插的白玉羊脂簪显得她如魅惑仙子。 虽然她的面容被一条面纱遮掩着,但是那双魅惑的凤眼足以让人惊叹。 精致勾画的眉黛处一点红,妖治惑人,显得她整个人都带着一丝媚人的气息。然在众人眼里美到让人窒息,让人移不开眼的女子实则是个男人,又是一番怎么样的感想呢? 萧玉扫了一眼在场紧盯着他们看得人,不禁勾起一抹邪笑。她伸手牵起他的手,走向站在门口迎接宾客的王大人。 他们牵手的动作是那样的自然亲昵,让众人不由猜测这两人的关系。 “王大人,恭喜!”萧玉拱手作揖,一派从容淡定。 王大人还在惊讶于萧玉身旁女子的美貌,良久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回礼拱手道:萧相客气了!” 萧玉睨了一眼身后拿着礼的小豆,温文尔雅的说道:“这是本相准备的贺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小豆将手中的贺礼交给王府的管家后便回身牵起马车,回了萧府。 王大人偷瞄了一眼萧玉身旁站着的女子,随即询问道:“萧相,这位是?” “差点忘了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我未过门的妻子……”萧玉含笑有礼的说道,侧头看向风瑾言眼带宠溺。 风瑾言每听到萧玉介绍他是她‘未婚妻’时,都会嘴角微微一抽。但是没有办法不是吗? 萧玉本就是借风瑾言来辟谣,只差额头大写一句话‘我不是gay’的字眼。 王大人一愣,朝中确实在传萧玉有个病弱的未婚妻,如今一见确实有些柔弱。他面上有些尴尬,本来他放狠话让萧玉来参宴,是要看他窘迫的处境,顺带落井下石一番。 谁料今日爆出皇上宠幸四妃的事,立马澄清了萧玉与皇上有龙阳之癖的谣言。现今萧玉带着未婚妻亲临婚宴,赴宴的可都是朝堂重臣,再一次为自己正名。何况这未婚妻美的让人想占为己有,谁还敢怀疑萧相有断袖? “萧相好福气,得如此良缘,可喜可贺啊!”王大人面上讪讪然的说道。 “同喜,同喜!”萧玉客气的说道。她福气一向很好的好吗?一路开挂到今日,从没有失算过。 “萧相里面请……”王大人尴尬的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萧玉牵起风瑾言的手,很是体贴的小声询问风瑾言道:“可是累了?进去之后,找个位子坐下,歇息会。” 风瑾言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微微勾起唇角,浅浅的笑着, 一阵风吹来,吹拂起挂在风瑾言面上的面纱,众人只看到一瞥清灵的笑意,嫣嫣一笑的模样仿佛昙花一现,美不胜收。 然两人情义绵绵的画面,已经羡煞旁人,尽管那男子有些矮,那女子有些高挑,但是却不影响这对恋人若有似无的互动,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两人携手进了府邸,迎来众人探究,羡艳的目光。 苏牧正在与靳烙闲聊,尽管说话的一直都是他一个,周围的异样迫使他抬眼看向门口。 他先是一愣,随即他站起身,慌忙移座,然手腕被一道力给紧紧地攥紧着,他疑惑的看向那只手的主人,蹙了蹙眉。 “不许去……”靳烙抬眼看向苏牧,冷声道。 苏牧十分不解,他有些不懂靳烙这是怎么了!按理说靳烙跟萧玉的关系最好,可是今日的反应有些奇怪。 他回身坐下,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沉声问道:“为何?” “没有为什么,若还是我的朋友,就别去,不然……友尽!”靳烙冷撇了一眼苏牧,威胁道。 苏牧有些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子,这小子没病吧?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要跟他绝交,是不是喝酒喝傻了。 萧玉也看到了靳烙,她讪讪然的绕过靳烙所坐的位子,要去里屋那桌。那知风瑾言停下脚步,拉了拉他的衣袖,指了指靳烙所坐那一桌。 萧玉立即明白风瑾言的意思,更加尴尬。她是去呢?还是去呢? 谁只他松开她的手,与靳烙对坐。 萧玉讪讪然的走至靳烙那桌,坐与风瑾言身边,萧玉抬眼对视上靳烙的眼眸,随即十分尴尬的移开眼。 苏牧没有想到萧玉会与他们同桌,他笑的一脸洋溢的拿起一旁的酒壶,为两人倒了两杯酒递给萧玉与美人,笑着道:“没想到,你也会来。我还以为你会在躲两天。” 萧玉尴尬的笑了笑道:“我为什么要躲,我躲了不是说明自己心虚了吗?” 苏牧笑了笑,眼一瞟看到一旁静静坐着的女子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那知对方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只顾着为萧玉夹菜。 苏牧有些窘迫,他没想到这姑娘那么有个性,也没想到对方看也不看他一眼,这让他很伤男人自尊。 场面陷入尴尬的局面,本是应该熟络的四人,如今却是各顾各。 风瑾言轻轻瞟了一眼靳烙,见他自顾自的喝酒,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的幅度带着一丝邪魅。 风瑾言故作难受的轻咳道:“咳咳咳……” 萧玉见此,忙关心的询问道:“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 风瑾言转眼看向萧玉,因咳嗽的厉害,美眸里含着斑斑点点的水光,他故作没事的摇了摇头。 这让萧玉更加确定他很不舒服,她急急地询问道:“可是要喝些水?看你脸色并不是很好。” 风瑾言蹙了蹙好看的眉黛,最终十分勉强的点了头,糯声开口道:“你别走远。” “那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萧玉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慌忙起身。 靳烙抬眼看向萧玉,他看着她急切的询问王府的下人,看着他急急地跟紧下人进了后院。 他突然有些明白,萧玉真的很在意的他的未婚妻,尽管那女子只是故作姿态,可她还是相信他,从没怀疑过。 靳烙抬眼打量着面前的红衣女子,见她神情淡淡,并没有要有意交谈的意思。 苏牧见萧玉走了,舔着脸关心的询问道:“姑娘,你可是不舒服了?我是大夫,要不我替你看看?” 风瑾言懒懒的瞥了一眼苏牧,随即移开眼,好似目光从没有停驻在苏牧身上。 苏牧顿时有些讪讪然,他再次自讨没趣了!这姑娘太傲慢,估计入得了她眼的只有萧玉吧! 可是萧玉凭什么?长得也不是很俊,估计是嘴巴比较油滑,懂点诗词吧! 萧玉从厨房里端了一杯白开水,她急急地回了座位,浅笑道:“好再这府里还有白开水,有些烫,你慢点喝。” 风瑾言推却,摇了摇头。 “你是不喜欢?可浓郁的茶水伤脾肺,你将就的喝吧!”萧玉知道风瑾言不是真的伤风感冒,她知道他体内内力逆转,见他还能好好地走路并没什么异样,想来不会危及生命。 风瑾言再次摇了摇头,懒懒的撇开眼。 萧玉有些不明,随即意识到了些什么,疑惑的问道:“你可是嫌烫手?我帮你吹吹。” 她耐心的吹了吹茶盏里的水,笑着道:“好了,凉了!” 这下风瑾言总算满意的端着茶盏,掩袖小小的抿了一口。 这一幕看似平常,实则很温馨。至少这画面让靳烙的心不由得一缩,难受的只能灌自己的酒。 苏牧也只能心下一叹,能像萧玉做到这地步的有几个,难怪这姑娘不愿理会他,敢情这姑娘遇到了好相公,看来他是没什么戏了。 宾客就坐的差不多了,到了良辰吉时一对新人便拜天地。萧玉只看到新郎拿着红绸拉着另一端的新娘,从走廊走向大堂。 然这新郎吧!长得有些寒碜了些,肥头大耳很是福相。 新人拜天地的时候,其他两桌闲聊的话,传入了萧玉的耳朵里。 “我听说这新郎啊!好似是摄政王家的侄子。这相貌娶了王大人的千金,也够这姑娘哭的了!” “可不是,我听说这千金长得貌美如花,诗词歌赋也很是擅长。怎么就配了这孽缘。” “我还听说这姑娘一开始可是跟丁大人家的嫡子配了良缘,可惜前不久丁家少爷病逝了。” 萧玉蹙了蹙眉,她是知道王大人女儿跟丁家大公子订了婚,她还以为今日的婚礼是丁家公子与王家小姐呢! 她不由摇头,为王家小姐深深地叹息。 然就在大家为这对新人祝福时,顿时响起一阵哄闹声,只见府门口无数家丁围着一个妇人,那妇人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冲着空气中挥舞着。 家丁为了不被殃及池鱼,也不敢上前拿下妇人手中的匕首,妇人每走一步家丁便向后退了一步,有的甚至纷纷绕开了道。 “你们不要过来,我的刀可是不长眼的……”妇人狠戾的看着要上前挟制她的家丁。 在场的宾客都很是惶恐的离开座位,为了不被殃及池鱼都纷纷退到了墙角。 王大人见此,一拍大腿急急地说道:“丁夫人,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 “忘恩负义的狗官,你和王大福联合害死了我儿子,现今还有脸在这办喜酒。我今天要杀了你们,以慰我儿子的在天之灵。”丁夫人冲着空气挥着匕首,恨恨的说道。 王大富不以为然,嚣张的顶着大肚子上前不怕死的说道:“你是活腻了!知道我是谁吗?我叔父可是摄政王。你们谁敢惹我,我让你统统下监狱。” 王大人恨铁不成钢的摇头,他也是无奈之举,摊上这样的女婿,他的颜面早丢尽了。 “丁夫人,你别在闹了!若是让丁兄知道会发怒的。”王大人好言相劝道。 “你们都不得好死,我要你们偿命。”丁夫人气急,她儿子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一辈子的依仗都没了,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萧玉见这场景,心不由得一紧,这可是要闹出人命的。她得阻止这夫人,不然可不是坐牢吃牢房那么简单,更严重是要牵连到丁大人的。 丁之贤可是尉迟安准备重用的良才。 然手被紧紧地拉着,她看向风瑾言,只见他冲着她摇了摇头,强制让她坐下。 场面变得有些紧张,这时新娘伸手摘掉红盖头,红盖头翩然落地。 “笑笑……”丁夫人有些错愕的看着新娘,不可思议的喊道。 “说来也是好笑!就丁墨那病秧子,早晚都要死的。我嫁进你们丁家迟早要做寡妇,我不退婚难不成守一辈子的寡吗?”新娘嗤笑道。 “笑笑,你乱说什么……”王大人急急地拉住新娘的手,质问道。 女子长得很美,没有闭月羞花也有小家碧玉,只见她冷冷的看着拿着匕首的丁夫人,轻蔑又十分不屑的说道:“夫人,你也别把什么事都怪罪于我爹爹。我爹爹对得起你们丁家,若要说那方错了。那你就将事全数怪罪于我好了!是我执意要与丁大公子退婚的……”(.. ) 第九十九章 我会说我家相公喝醉了 “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丁夫人被激怒了,疯了一样的冲向新娘。 眼看丁夫人就要将刀捅向新娘,萧玉有些急的想阻止,奈何被风瑾言拉着,只能坐着观战。 风瑾言心下一叹,见她急切的样子,感到深深地无奈。她怎么不想想,自己多管闲事会不会伤了自己? 他从袖中摸索到了一个碎银子,他抬眼看向冲向新娘的丁夫人,手微微一转,将手心中的碎银子用内力一弹撄。 只见‘咚’的一声,刀子落在了地上。 没人看到是谁出手打落了丁夫人手中的匕首,众人只知道有一阵利风袭来,匕首掉落的场面。 然这一幕却被靳烙收入眼里,他冷冽的眼眸扫向萧玉身边的女子,有如此强的内力,又怎么会是病弱的人。她接近萧玉要做什么?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快捉住她……”王大人嘶声喊道偿。 顿时一群家丁一拥而上,七八只手全伸向丁夫人。 萧玉见此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闹出人命,不然这婚宴就成了丧宴了。 她转眼看向风瑾言,见他神情自然并无异样,压低声音道:“是你对吧?你不能动用内力,难道你不知道吗?” 风瑾言眼波微转,忽然一笑淡淡的说道:“不碍事的!我不想玉儿插手别人家的事,以免惹祸上身。” 萧玉一愣,随即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子,这厮拐着弯的在说她多管闲事是吧?好吧!虽然她确实够闲,也够管的宽。 她望向那围着丁夫人的家丁,蹙了蹙眉后无声的一叹。 然又是一阵躁动声响起,王府门口急急地走来一批人,萧玉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来人是丁之贤。 只见丁大人扒开围着的家丁,伸手就给了丁夫人一巴掌,‘啪’的一声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 丁夫人被打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丁之贤,她声声质问道:“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我准你来闹了吗?无知蠢妇……”丁之贤沉声道,他二话不说攥住丁夫人的手,托着丁夫人往外走。 丁夫人在与丁之贤拉扯时,她狠狠地看向王大富与新娘王笑笑狠戾的说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都得统统下地狱。” 这场闹剧很快就被人们忘却在脑后,婚宴照常举行,宾客依然吃吃喝喝,说说闹闹。 萧玉拉着风瑾言转身坐下,她抬眼无意间瞄到了靳烙深邃幽冷的眼眸,不由得一怔,随即很快的撇开眼。 新郎王大富向宾客敬酒,轮到靳烙这桌,氛围就有些沉闷。 王大富醉的红了脸,恍恍惚惚间发现萧玉身旁的风瑾言,色心一起道:“这美人比我今日娶的娘子还要美,不知姑娘叫什么家住何处可有定亲?” 萧玉蹙了蹙眉,厌恶的推开王大富伸长的手。她冷下脸沉声道:“新郎官怕是醉糊涂了吧?这等胡言乱语还忘新郎官莫要再说。” 王大富转眼看向萧玉,这一看出奇的惊讶,惊呼道:“咦!你这人也很是俊俏,还挺眼熟,我们是否见过?” 萧玉黑着脸道:“见过?凭你这等身份也配见我?” 她极为轻蔑的打落王大富手中的酒杯,顿时‘噼啪’一声酒杯掉落在地上,引来周边宾客侧目。 王大人匆忙从另一张桌赶来,他见萧玉沉着脸想来是他这个不成器的女婿惦记上了萧相的未婚妻。若不是这肥头大脸的猪占了他女儿的便宜,他就是死也不会让女儿嫁给这好色的蠢货。 他立马拦住要撩起衣袖与萧玉大干的一场的女婿,呵斥道:“我看你是真的醉的不清,你知道站在你身前的是谁吗?是漓北的丞相,你再这么无脑,怎么死都不知道。” 王大福撩起衣袖的手一顿,随即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萧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连他叔父都要忌惮他几分。 他摇了摇头,这才清楚的看到这一桌坐着的都可是人上人,除去萧玉外还坐了有‘杀神’之称的靳将军。 王大富再也不敢放肆,立马舔着脸赔不是道:“对不住,对不住!有些醉了,醉了!若是有逾越之举,还请各位大人,大人有大量。” 萧玉冷眼看着拱手赔不是的王大富,她冷笑一声,伸手拉住风瑾言的手,沉声道:“王大人,婚礼将接近尾声,本相就先走了!” 王大人硬着头皮赔笑道:“相爷,你看天色还早,你就再坐坐。你看菜还上了一半,你若是半路离场,下官这……” “萧相,既然王大人盛情相留,你就看在前几日你强迫王大人将闺女嫁妆转卖给你的份上,给他个面子在坐会。”靳烙神情自若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轻飘飘的说道。 萧玉有些愣,她没想到靳烙还会搭理她?虽然这话中带着一丝丝讽刺,但他总归还是理会她了! 若是两人真的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她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苏牧见靳烙开口说话,显然一愣,随即立马帮腔说道:“萧玉,难得那么热闹,你别急着走啊!来来,我们都坐下,好久不曾这么好好地坐下,品菜喝酒了……” 王大人擦了擦头上的汗,十分识相的拉着王大富往另外一张桌走去,越过萧玉的时候,讨好赔笑说道:“吃好,喝好!吃好,喝好!” 风瑾言不禁勾唇露出一抹狐黠的笑,他拉了拉萧玉的衣袖,示意她坐下。 萧玉虽然心里有些别捏,但是靳烙和苏牧都那么说了,她不坐下显然不给他们面子,于是她还是坐下了,她看向靳烙,见他悠然喝酒的模样,不禁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萧玉端着酒杯的手一颤…… “姑娘,是大好了吗?适才姑娘出手打落丁夫人手中的匕首,恰巧被在下看真切了!没想到姑娘有如此高的武艺。”靳烙抬眼看向风瑾言,深邃的眼眸里含着犀利。 风瑾言淡淡的抬眼对上那双深邃阴鸷的眼眸,不由嫣嫣一笑,瞬间桃花眼含着点点斑斑的光,如流光陨落。他清冷的开口道:“想来是靳将军看错了,我并不会什么武功。” “喔~是吗?那就奇怪了?本将军见姑娘气色红润,脚步沉稳并不像是有恶疾之人。若是姑娘不介意,可否让在下为姑娘把把脉,不瞒你们说,在下对号脉这事还是有一定研究的。”靳烙紧盯着风瑾言,清晰有力的说着。 “靳烙,不必麻烦了!”萧玉放下手中的酒杯,不给靳烙一点面子,一口拒绝道。 “萧相是怕在下占你未婚妻的便宜?这点你放心,朋友妻不可欺,在下还是懂的!”靳烙丝毫未看萧玉一下,紧紧地看着风瑾言,生怕遗漏他每个让人猜疑的表情。 然……什么都没有!她始终在笑,笑的极为洋溢。 萧玉皱了皱眉,她看靳烙一直打量着风瑾言,不由的心一紧,随即一番掂量,最终她转眼看向风瑾言,拍了拍他的手,压低声音道:“我跟他有些误会,这才处处针对你,你别放在心上,我跟他谈谈。” 风瑾言轻皱了皱眉,随即他反手将萧玉敷在他手背上的手给攥紧在手心中,他眉眼一弯,淡淡的说道:“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你也没必要找他谈谈。你若是不喜欢这里的氛围,我们可以离开。” 他怎么可能让她跟靳烙独处呢?他巴不得她离他远远的。 萧玉心下也是无奈,她对上他的眼沉声道:“我只跟他谈谈,说完我们就走。” 风瑾言垂眼,片刻后他抬眼看向她,眼神如水,雅淡的说道:“好!” 萧玉不由得扬起笑,随即她站起身看向靳烙道:“我想跟你谈谈。” 随即她转身迈步…… 靳烙蹙了蹙眉,他看向走远了的萧玉,随即瞥眼看向风瑾言,见她优雅的拿着筷子,挑着碗里的菜,并没其他异样的举动,这才站起身朝萧玉所去的方向走去。 苏牧疑惑的看着这一幕,待靳烙走远,这才神神秘秘的对风瑾言道:“你不觉得这两人很奇怪吗?我怎么看怎么别捏,难道你没感觉?” 风瑾言扫了一眼他,随即撇开眼寡淡道:“没有感觉。” 苏牧呆住了,他刚才是不是听错了?怎么他听到了男声?他恍然的看向她,还是妙莲的身子,美丽到让人痴迷的绝色娇颜,想来是他听错了! 他努了努嘴,正当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没想到的是她飘然起身,优雅转身,矜贵迈步,留给他一个极其令人遐想唯美的背影。 萧玉站在王府后院的凉亭里,这是她讨水经过厨房时无意间看到的一处清净之处,她负手望着深漆色的暗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靳烙走至凉亭处,他靠在木柱上斜睨看了一眼萧玉,随即如萧玉一般望着某一处,沉声道:“你想谈什么?” “靳烙……”萧玉吟声道,她望着某处的目光变得悠远,良久之后她不由得一叹道:“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想说的是……” “你想说的事,我知道。你无非想跟我说,别因我得而不得,而刻意去伤害无辜的人。”靳烙勾勒出一抹冷冷的笑,自嘲的说道。 萧玉皱了皱眉,她转身看向他,眼眸一暗沉声道:“这是一种错觉。靳烙,这只是一种错觉。这种错觉让你误以为是爱情,可是不是……你懂吗?喜欢一个人不会因为他是男是女而改变初衷的,而是因为这个人。若是我不是我了,你还能一口咬定你喜欢的人是我?” 靳烙默了,他垂下眼看着石砖,即便是漆黑一片,也抵不过心深处的黑暗。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与你没有一块叫做‘喜欢’的磁场,即使我们离得这么近,即使我们认识了好多年,也不能改变我们早已定义好的关系。你试图改变这层关系,只会将你我陷入困境。靳烙,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萧玉真诚的说道,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单纯的告诉他,她只把他当做兄弟,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靳烙不由的嗤笑,他仰头看向夜幕,不由得大笑道:“哈哈哈……” 萧玉蹙了蹙眉,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笑,还笑的那么渗人。 下一刻他停下笑,他冷眼看向她,不屑的轻哼道:“呵~萧玉,你自我感觉一向那么好吗?还是你太过于自信?你就那么确认,我那天不是喝醉了说的胡话?” 萧玉愣了愣,随即抽了抽嘴角。她有想过这是他喝醉的事胡言乱语,可是他那日明明很清醒啊?他还吻了她,她还打了他…… “这……” 靳烙嗤笑的看着面露尴尬的萧玉,嘲讽的说道:“我只不过是醉了,做出了一些连自己都想不到事,很抱歉!给你带来了不便的困扰,其实我也无法面对,自己会吻一个男人!呵呵~……” 萧玉有些风中凌乱,她实在不知道靳烙下的是那步棋,怎么都乱套了! “唉……第二天清醒后,我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也很懊恼,也无法面对,甚至怕你追着让我负责,而一度逃避,甚至为了不见到你,还请皇上下旨让我出去剿灭土匪。”他说的轻松毫不做作,反倒让萧玉陷入尴尬无语郁闷抑郁的境地。 “……” “算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萧玉,我想告诉你,你的未婚妻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单纯羸弱,我可以说她深藏不露。”靳烙淡淡的道。 “我……我其实!哈哈哈……其实这是我给世人的幌子。”萧玉干笑的回答道,随即觉得不对,又立马接着说道:“但是我喜欢他是真真切切的,这种感觉很强烈。所以,我希望你别老针对他。” “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我更没有针对他……” 靳烙冷笑一声,针对她?他会跟一个女人计较吗?但是她若是做了对不起萧玉,背叛萧玉的事,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萧玉一脸黑线无语的看着,离开的靳烙。她怎么感觉好奇怪,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真是奇怪。 靳烙出了萧玉的视线,往大堂的处走去,迎面走来一名翩翩嫣然的女子。她的步子不似其他女子的娇作,迈出的步子轻盈有力,每走一步都会牵连伏地的罗裙,荡起美丽的波澜。 他蹙着眉看着走进他的她,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的幅度似笑非笑。他的眼眸里透着太多他不知道又无从探究的东西,但是有一点他很明白,他眼里有对萧玉的志在必得。 风瑾言停下脚步,与靳烙并肩站着,他望着远处在凉亭里的萧玉,用着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警告着他,他说:“离她远点,她是我的。” 靳烙一愣,随即觉得好笑,一个两个都在警告他,看来他是最入戏的局中人。他侧身看向身后,此时凉亭里那对男女显然是最般配的金童玉女,他不由失笑离开…… 风瑾言拉起萧玉的手,冲着她眨了眨眼,呆萌的眼神瞬间俘虏了萧玉。 萧玉痴痴地看着他,呢喃细语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位子上等我吗?” “我等了啊!但是玉儿没告诉我等多久,于是等了会我便来寻你了!”风瑾言不以为然的说道,表情很是自然。 萧玉不禁笑了笑,她牵起他的手,淡淡道:“我有些乏了,我们早点回家吧! 风瑾言一愣,回家?哦对了,她说过的,萧府以后就是他的家了!他紧握住她的手道:“玉儿,我们回家。” 家,是两人的共鸣点,萧玉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家中会有严厉的父亲,慈爱的母亲,爱玩的姥爷,还有一个她爱他他爱她的伴侣。 如今手心处的那抹温柔延绵的另一端就是她的爱人,她会牢牢地抓住,抓住…… 萧玉拉着风瑾言与王大人告辞后,便要回府时被追上来的苏牧给拦住了。 苏牧将萧玉拉到一边,忧心忡忡的说道:“你跟靳烙说了什么?跟你谈了后,就猛喝酒。还一桌一桌的跟宾客敬酒,比新郎官还热络。” “我,我没……”萧玉一愣,她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而且还被靳烙暗讽了一番。 “你还是跟我去看看吧!喝醉了我也搞不定,到时候我们两个搭把手也好背着他回去。”苏牧沉声道。 “这,这……苏牧,你听我说!我那个……你看那个……”萧玉讪讪然的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拿风瑾言做挡箭盘。 苏牧一愣,看向站在门口台阶上的美人,为难的蹙眉。他转眼看向萧玉道:“要不,你先看看靳烙有没有醉,然后我们去雇一辆马车。先让你未婚妻在门口等你一会?” 萧玉想拒绝,但是看着紧攥着她手臂的苏牧,只好僵硬的点了点头道:“你先放手,我交代几句。” 苏牧见萧玉答应后,便松了手。 萧玉转身到了风瑾言的身旁,为难的说道:“我还有些事,我进去一趟。你若是不急着回府,在门口等我,我马上回来。” 风瑾言转眼看向站在门槛边的苏牧,随即侧头看向萧玉,眉眼一弯点了头。 待萧玉与苏牧进去,风瑾言抬眼看了看夜幕,随后拿出袖中的竹筒,冲着天空一扔,顿时竹筒爆裂,红光漫过天空。 没过多久,魅如鬼魅一般跪在风瑾言身前,还没等魅开口说话便听风瑾言道:“你跟魑一起把靳烙扔进新娘与新郎的床上。” “是……” 萧玉跟着苏牧回了大堂,如苏牧所言靳烙确实与人拼酒来着,她停下步子站在石柱旁看着。苏牧推了推萧玉,疑惑的说道:“你去啊!拦着点,我让府里的下人雇一辆马车。” 萧玉慌忙拉住苏牧,沉声道:“这样吧!你先去拦着,我去雇车。等我回来,打晕带走。” 话音一落,还没等苏牧回话,萧玉转身迈步。 “喂喂……”苏牧喊了几声,见萧玉没搭理,无奈的摇头。 他回了靳烙那张桌,待靳烙回来他蹙眉道:“他应该顾不上你,看来那姑娘对他而言很重要。” 靳烙放下酒杯,徒然坐在椅子上,随后自嘲一笑,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没搞明白你让我喊他回来做什么?也不能理解你异样的举动。靳烙,你是不是有心事?”苏牧蹙着好看的剑眉,淡淡的询问道。 “没什么……”靳烙嗤痴笑道,看来他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萧玉出了府,她看到坐在台阶上的他,心情非常好。她猛地扑到他的背后,,手自然的挽住他的脖颈,开心的说道:“我们回去吧!” 风瑾言伸手穿过萧玉的**,托住她的身子,将她背在背上,笑着道:“我背你走。” “喂!你快放我下来,你一个姑娘家背着我一个大男人,别人都会怪异的看我们的。”萧玉慌忙拍了拍他的肩,急忙道。 风瑾言不禁勾起嘴角,清亮的嗓音带着一份调侃的意味道:“别人问起,我会说我家相公喝醉了!” 萧玉一囧,这角色互换还玩上瘾了,一句句的调侃里满是玩味。 她自然的将脑袋搁在他的肩上,喟叹道:“好想你能这样背我一辈子。” “恩,肯定是要背一辈子的。” 萧玉与风瑾言回了府,便直奔枫林院。还没等萧玉反应过来,已经被风瑾言压倒在床上。 萧玉慌忙推却,急急地说道:“你,你别那么猴急……” “玉儿,你想什么呢?我只是累了而已……”风瑾言正经巴拉的声明道,然手中的动作却让人浮想翩翩。 “累了就好好躺到一边去……”萧玉抽了抽嘴角道。 “我病了,没力气……” “……”萧玉眼角一抽,病了?一路背着她回萧府,也没见他累了。她现在很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病。 然似乎不是萧玉想的那么脸红心跳,他只是快速利落的脱了她衣服,然后自然而然的拥着她。 而没有炭火的房间,萧玉并不觉得冷反而很热。她靠在她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声音让她脸红耳赤。 “你不做点什么……”萧玉小声的询问道。 “玉儿,我真的累了!”风瑾言无奈的说道,他蹭了蹭她的发,拥着她闭上眼。 萧玉脸一臊,看来是她想太多了。她抬眼看向他,即使昏暗的房间她看的不真切。她微微仰头,出于心中爱意吻落在他的嘴角边。 “一百个吻,还有九十七个!”她小声的解释她的大胆。 “恩……”他合着眼又蹭了蹭她的脸,疲倦的应声道。他是真的有很累,下午因内力流转而吐血,为了调和内力的转向,他真的很疲累。再加上背着萧玉走了一路,他已经熬用了所有力气,现今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觉,静静的抱着她睡会。 萧玉见他确实累了,便安心的靠着他合上眼。 到了丑时,小豆急急地拍了萧玉的房门,吓得萧玉从床上差点滚下来。 黑灯瞎火的,萧玉磕磕盼盼的到了桌边,点了油灯。直到房间有了亮光,她慌忙回了床边拿起一旁的衣服,急急地穿在身上。 风瑾言朦胧的睁开眼,他眯着眼卧起身,不满的说道:“好吵。” 萧玉急忙坐在床边将他敞开的亵·衣给合上,柔声道:“吵到你了吧?我去看看,你躺下合上眼,我马上就回来。”(.. ) 第一百章 我并没有享受什么 风瑾言孩子气的点了头,侧身躺下。萧玉无奈摇头,为他捏了捏有些漏风的被褥,穿戴整齐后这才开了门,眼见小豆要撞向她,她急忙错身。 小豆因惯性,收不住脚步,栽倒在地上撄。 “小豆,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爷会扒了你的皮。”萧玉沉着脸,唬吓道。 小豆机灵的从地上站起身,慌忙说道:“爷,不好了!出事了!靳府的太老爷来了。” “什么?靳府太老爷来我府中做什么?靳将军不见了?”萧玉诧异的说道,一脸的不明所以。 “不,不是……”小豆急忙摇头,因不知道怎么解释,额头渗出了不少汗珠。 萧玉蹙了蹙眉,见他急的样子,沉声道:“算了!既然靳老太爷在大堂,我去了就知道什么事了。” 小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跟着萧玉出了房间。萧玉关上门,这才出了枫林院。到了大堂,让萧玉咋舌的是此时大堂内围着一群人。萧玉知道靳烙家人口多,但是这也太多了些。 她走进大堂,喧哗的大堂顿时安静下来。萧玉硬着头皮上前走至道靳老太爷的身前,有礼的行礼道:“老太爷,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来了。” 老太爷一头白发,一撮白胡子,到像是得道的仙人偿。 然这都是假象,听到萧玉的询问声后,老太爷激动的站起身,连拐杖都不要了,颤着手握住萧玉的手,颤着声对萧玉道:“小子,你救救我家那混球。老朽真的是没办法,这才厚着脸皮找上门。” 萧玉抽了抽嘴角,安慰的拍了拍老太爷的手,温吞道:“您别急!想来一定是重要的事,不然您也不会连夜登门。您先坐下来,慢慢说。” 老太爷坐下后,气急败坏的跺着手中的拐杖,痛心疾首道:“小子,你不知道那混球干了什么混账事!就算我靳家手掌一半的兵,也救不了那混账。” 萧玉蹙了蹙眉,她看向来的男男女女,七大姑八大姨的什么人都有。她转眼看向唉声叹气的老太爷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话音一落,靳烙的娘终于绷不住了,潸然泪下,跪在地上哀求道:“萧贤侄,你救救我家靳烙吧!靳烙一向与你交好,你若是不救他,皇上也保不住他。” “你闭嘴,都是你教的好儿子。别想着皇上会保他,我们靳家始终都是向着皇上的,舍小成就大我。”老太爷气坏了,使劲的跺着拐杖。 “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说。靳烙也是靳家的命·根子啊!”靳烙娘哭哭啼啼的说道。 萧玉眼角微微一抽,这是唱哪一出?来了半天茶没喝一口,你一句我一句,愣是没说发生了什么。 “唉……你们别吵!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总得让我知道来龙去脉,才能想想对策啊!”萧玉揉了揉涨涨的脑袋,叹息道。 大半夜的闹这一出,她真心受不了!她睁大要闭上的眼皮,听着一群人叽叽喳喳,哭哭啼啼的声音,她容易吗? 最终还是镇静如泰山的靳烙爹沉声道:“萧相,我们来也是无奈之举。昨日王大人闺女成亲,邀了靳烙去参宴,想必萧相也去了。可是……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靳烙跟新娘子睡在了一起,而新郎官死在了婚房。这事本来也没什么,污了王大人家的女儿,娶了便是,可是牵扯到了人命,这可真的难办了!也不知道谁放了风声,被摄政王知道了。摄政王连夜带着顺天府尹把靳烙捉去了,关进了大牢,只待天一亮在御前告一状。” 萧玉一愣,这……还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沉思片刻,抬眼看向他们道:“至今我也只是听了你们的片面之词,这事我得问问靳烙,想来当事人最清楚。” “可靳烙被关进了大牢,我们让顺天府放人,可新上任的顺天府尹就是不开府门。任凭你敲破了大门,也不见人来开门。”靳烙娘急急地说道。 “明日摄政王一定会在御前拿靳烙开刀,让皇上难做。靳家,靳家都是效力皇上的,一方有事皇上如同断了一只右手。萧相,我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皇上有什么事,我们也就离死不远了。” 萧玉自然是明白这点的,父亲一再强调辅佐皇上,她自然得想法子让尉迟安坐稳皇位。她用的是脑子和谋算,靳家用的是武力,一旦失去一方,皇上的皇位岌岌可危。 她沉思片刻道:“现今还没天亮,我去一趟顺天府。你们放心,我会见到靳烙的。” “小子,你一定要救救靳烙。”老太爷不由得叹道。 “你们别急,先都回府去,等我的消息。”萧玉沉声道。首先她得见到靳烙,她得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然她不好分析。 一行人见萧玉答应,都感激的看着萧玉。待一群人出了萧府,萧玉急忙回了枫林院,她进了房急急地脱了长袍,换上官服。 风瑾言听到动静声,转过身看向她,淡淡道:“才丑时,离早朝还有一段时间。” 萧玉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回答道:“唉,靳烙这小子不知道怎么跟新娘搞一起了,还惹上祸端,牵扯到了人命。我得去顺天府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等问明白想必也到了卯时也该去宣武门,前往金銮殿上朝了。” 风瑾言靠着床栏,懒懒的打哈切道:“是吗?怎么会跟新娘滚到了一起?难不成饥不择食了?” 风瑾言本来就对靳烙有敌意,自然说出口的话也不是好话。 萧玉一脸黑线,系好腰带道:“应该不是饥不择食,是酒后乱入了!” 入错了洞,上错了人,扯上人命,还有比靳烙更衰的人吗?上次耍酒疯,这次直接搞人了,酒这东西真不是好东西。 “恩……”风瑾言淡淡的应声道,一合一开的眼眸好似极力忍着困倦。 这让萧玉心一柔,她忙走到床边柔声道:“你若是太困,就睡吧!” “好……” 萧玉见他躺下后,这才急忙出了房间。待听到关门声后,风瑾言半卧起身,清亮的眼眸一暗,变得极为深邃。 这时魅迅速的推开门进入房间,他扫了一眼这才看到风瑾言躺在床上,他垂头拱手道:“阁主,交代的事已完成。” “恩!本宫有些好奇,你们是怎么把靳烙扔进婚房,还让靳烙遭遇了牢狱之灾的?”风瑾言蹙着好看的眉,疑惑不解的说道。 “阁主,我们按照你的吩咐将醉酒的靳将军打晕,扔进了婚房。其他一概不知。”魅如实相告,当时靳烙喝的烂醉,宾客散去还趴在桌上喝酒,他和魑根本没费力。 “这就怪了!唉……也只能怪他命不好!”风瑾言闲闲说道,颇有一番落井下石的味道。 魅扯扯嘴角,最终一鼓作气问道:“阁主,属下有一事不明,还望阁主能解了属下的疑惑。” 风瑾言来了兴致,要说他四个得力助手都是闷葫芦,典型的只办事不问为何的主,今日倒是奇了,竟然问他事了。 他好整以暇的睨了一眼魅,懒懒散散的靠着床栏,好心情的说道:“你问……” “阁主,属下不明,为何阁主要与萧相相拥二眠,同是男子,阁主就不觉的不合适?”魅是个实在人,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 “额……”风瑾言眼抽了抽,随即无语的应声。 片刻后,他望着床幔荡着的流苏,恍然的说道:“她是我的妻,今后会是你们的阁主夫人。” 魅一愣,面无表情的脸有了瓦解的痕迹,脑海里闪现两个男人坐拥宝座,号令众千兄弟的场景。他不禁恶寒的颤了颤身子,慌忙拱手道:“属下告退!” 他得马上跟魑魍魉商量商量,想想能不能把阁主纠直了! 风瑾言并没多想,他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有脑子的人都会明白他在讲什么。 萧玉赶着马车急冲冲的往顺天府赶,一路颠簸震得她屁股生疼,还吓跑了瞌睡虫。 “爷,到了顺天府了。”小豆撩起布帘,哈着气说道。 萧玉拢了拢披在肩上的裘衣,下了马车。 她搓了搓手看着大门紧闭的顺天府,蹙了蹙眉。门口连当值的侍卫都没有,这是有多不称职? 她跺了跺脚,试图缓和冷意的双脚,最终她迈步走至击鼓处,拿起鼓锤敲击着鸣冤鼓,顿时一阵阵的‘咚咚’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凌晨显得十分唐突,扰的人心惶惶。 顺天府里值班的衙役面带怒气的开了大门,指着萧玉嚷嚷道:“你是不是有病?大清早的不再家睡觉,你击什么鼓鸣什么冤?” 萧玉拉拢了一些漏风的衣领,转身看向指着她喊骂的衙役,她冷下脸道:“我要见你们大人。”“你谁啊!”衙役显然没长眼,对着萧玉不屑的喝道。 话音一落,小豆不干了,撩起两手臂的衣袖,插着腰瞪眼道:“瞎了你的狗眼,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就算不认识漓北宰相大人,也该认识这一身官服吧?” 衙役被骂的一愣一愣的,打量了一番萧玉后,吓出了一身冷汗跪地磕磕盼盼的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萧玉负手在身后,她抬眼看向敞开门的顺天府,沉声道:“你去通报你们大人,就算萧玉求见。若是你们大人不愿见客,我只能在这击鼓鸣冤。 “这……”衙役迟疑道。 “你还愣着做什么?我家爷要见你们大人,你进去通禀一声。见不见是你们大人的事,你只管去通报就行。”小豆见这衙役磨磨蹭蹭,不愿去通报的模样,愠怒的说道。 衙役忙不迭的起身往顺天府内跑去,萧玉见此不由得冷笑,依她猜想顺天府尹一定会找理由不见她,既然不愿出这个府门,她只能击鼓敲击的他见她为止。 击鼓声再次响起,一阵阵鼓声扰的人不能安宁,不但惊醒了府里歇息的人还吵到周边附近的人家。 衙役一次次的求见顺天府尹,最终顺天府尹受不了这股闹心的击鼓声,不得不出府迎见萧玉。 “萧相,萧相,别再敲了!你再这样敲下去,本官就得去皇上那里参你一本扰民了!”顺天府尹黑着脸跨出门槛,一身正气的看着萧玉道。 萧玉有些好笑的勾唇,玩味的看着顺天府尹,淡淡道:“鸣冤鼓,鸣冤鼓,自然是有冤才敲鼓。我有冤情,难道大人就不受理了?” 顺天府尹无言以对,被萧玉堵的涨红了脸,片刻后他沉声道:“萧相真是会开玩笑,那个知府大人审的了萧相的案子。萧相有冤屈只管去金銮殿禀明皇上,皇上定会为你做主。” “大人又是说笑了!本相即使要去皇上那申冤,也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不,一听大人让靳将军留宿顺天府,我这不急着赶来见见大人,顺便问问大人好。”萧玉抚了抚宽大的衣袖,淡淡的说道。 “萧相说笑了,靳将军并不在顺天府。”顺天府尹沉声道。 “大人又何必藏着掖着,有没有大人心里最清楚。本相一早来顺天府,大人不会不知道因何事?你既有摄政王撑腰,也该明白这事不是简单能了事的。靳将军就好比大人你,身后有整个靳家和皇上撑腰,你若是因此得罪了靳家,这官运还能顺利吗?毕竟……漓北还是皇上的。聪明如大人,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怎么做会死无葬身之地,又怎么做才能绝处逢生。”萧玉笑的一脸邪黠,话中有话般的说着。 顺天府尹惊出一身的冷汗,萧玉的意思他是听明白了。简单一句话,警告他千万别跟皇上为敌,就算心是向着摄政王的也要顾忌皇上,给自己留条后路。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微向萧玉拱手道:“下官失礼了!方才萧相击鼓敲得人心惶惶,这才出言不逊。还请萧相大人有大量别与下官计较。” “大人那里话,本就是我处事不妥,惹恼了大人。若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本相也不会那么早打扰大人,客套的话也不多说,能否让我见见靳将军?”萧玉给了礼子又给了面子,给足了顺天府尹台阶下。 “这……摄政王吩咐过下官,谁都不能见靳将军。”顺天府面露为难的说道。 “大人怎么能那么耿直呢?做人要懂阳奉阴违,要学会左右逢源,给自己找条出路,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本相见你也是个通透的人,会参悟的。”萧玉走至躬身向她行礼的顺天府尹,很是自然的拍了他三下肩,淡淡的说道。 顺天府尹琢磨了一下萧玉说的话,心下震惊不已。 原来萧相能升官发财,高居一品丞相与摄政王并肩而站,除了计谋之外还懂阳奉阴违,左右逢源啊!见识了见识了! “这样吧!下官让萧相见见靳将军,但萧相也得保证不说出去。这样下官也能与摄政王交代。”顺天府尹打着商量说道。 “这是自然……”萧玉轻笑道,这都是做人原则,今日你给我个台阶走,明日我还你个台阶下,官场不就那回事。 顺天府尹渗出一头汗,怀着一颗惶恐不安的心领着萧玉进了顺天府。 顺天府尹将萧玉领到牢房门口,沉声道:“萧相,下官就不进去了!免得靳将军见了我,唉……你进去找牢头,牢头会带你见靳将军的。” “有劳大人了!时候也不早了,大人梳洗一番后用过早膳后也该上朝了!若是大人不介意,可以顺路捎本相一段路。”萧玉斜睨看着讪讪然的顺天府尹,淡笑说道。 “哈,哈……一定!一定!”顺天府尹僵着脸,客套的说道。 萧玉进了牢房,牢头见是重量级的人物到访,立马哈着腰讨好说道:“大人,这边请。这路有些滑,您走慢些。” 萧玉随着牢头到了靳烙关着的牢房,她看向躺在稻草堆里的靳烙,他很平静的躺着,双手枕在脑后,望着上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她心下一叹,这人也够衰的,背到进了监狱也没谁了! 牢头拿出钥匙开了锁,一阵索索西西的声音引起了靳烙的注目,他卧起身看向牢房门口。 他一如平时一般,温尔雅雅站着,好似鹤立鸡群般的神物。但是就是这种雅淡让他十分不喜。他甚至想撕碎他的伪装,看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 萧玉从腰间掏出一个碎银子塞给牢头,淡笑说道:“还请牢头容我与靳将军好好淡淡。” 牢头憨笑着推了银子,憨憨的说道:“大人客气了!” “这是打酒的钱,是我考虑不周,扰了你们安宁。你还是收下吧!”萧玉笑了笑,将银子塞到牢头的手心中。 牢头憨笑着收下,将牢房门推开道:“大人有什么话就说吧!小的在外守着,有什么事喊一声即可!” 萧玉点了点头,牢头这才离开。 她迈步跨进了牢房,环顾四周不由得出声调侃道:“怎么样?呆在这可还习惯?” “甚好!”靳烙顺势靠在墙壁上,淡淡的说着。 萧玉收了笑,她凝视着他,蹙眉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新娘的房里?为何都说是你杀了王大富。” “你匆匆赶来是为了我?萧相好情致啊!我跟你非亲非故,你那么热络,是何居心?”靳烙勾唇嘲讽一笑,冷冷的说道。 “你简直无理取闹!什么叫非亲非故,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不是同僚?不是皇上的人吗?都是为皇上做事,怎么就非亲非故?”萧玉愠怒的说道,他那是什么态度?好似她多管闲事了!难不成她愿意来?要不是他一家子登门,她懒得插手他的事,反正他死不了。 “哼~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靳烙嗤笑一声,冷哼道。既无关系何必管他死活,太过好心太过善良,难不成他还的照单全收?凭什么!他不要! “靳烙,我只是担心你……”萧玉心累的说道,她和他之间如今存着矛盾,她不想捅破,也希望他别戳破,让人两厢尴尬。 靳烙一愣,不禁撇眼道:“莫须有的担心,可有可无。” “你……你这人!我……唉!要不是靳老太爷一把年纪丑时登门,你以为我愿意管你那点破事!靳烙,我看你得好好反省反省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今天给我带来多少的困扰?若不是念在儿时伙伴的情分上,我都懒得理你。你别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德行!在我面上耍酷,拽的跟二百五似的,你怎么不在尉迟轩宇哪里拽?再拽还不是被人给送进了牢房。”萧玉愤愤不平的说道,要知道她一个女人不好好睡觉,老的快。 “你……萧玉!该死,你别让我动手揍你!”靳烙阴鸷眼眸一暗,眼带着冷意,抿着的唇线变得冷硬,就连说出的话也带着一股寒意。 “你以为我会怕?有本事我们出去干架……”萧玉冷嘲道,靳烙这人不能对他太好,就得跟他对着干,典型的吃硬不吃软。 “呵呵~我一只手就能拆了你,别在这惹我烦,可以滚了!”靳烙嗤之以鼻道,他还不屑与他干架呢!显得他没有档次。 萧玉笑了笑,她走至他的身旁,坐在稻草堆上,学着他靠在墙上淡淡道:“气也消了,别任性了好吗?你要真是对我非常不爽,等这事过了,你天天来我府中闹,我不会嫌你烦的。皇上还不知道这事,一到卯时上了朝,皇上一定龙颜大怒,铁定气都撒在我身上。你表兄什么性子,你明白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不常理出牌,万一恼了要砍我头呢?” “为何要砍你头?不应该是砍我?”靳烙一愣,无语的说道。 “唉……你不会懂的!靳烙,最可怜的是我……”萧玉感叹道,略显可怜的怀住双腿。 靳烙不禁自嘲,他又何必跟他置气呢?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较劲,萧玉是无辜的。他不能因为他拒绝了他,而拒绝他的善意,毕竟他们还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我喝醉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婚房就已经成了杀人现场。当时新娘衣衫不整的缩在床头,哭哭啼啼说是我污了她的清白,还杀了她的夫君。一群人推门而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尉迟轩宇给手烤住了枷锁。我一点也记不起我昨夜到底是怎么进了婚房,还上了那新娘。但是我身体诚实的告诉我,我并没有享受什么。”靳烙蹙着眉说道。 他记不起昨夜的事,只知道醒来那刻他看到凌乱的一幕。 萧玉抽了抽嘴角,并没有享受什么?这话说的太过暧日未,让她浮想翩翩。她睨了一眼靳烙,轻咳道:“咳咳,然后你稀里糊涂的被带到这里了?” “恩!”靳烙淡淡的应声道。 萧玉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官服,垂眼看向坐在稻草堆里的他,淡淡的说道:“这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想来你也不会耍酒疯到去杀人。” “……”靳烙抽了抽嘴角,他从来都不耍酒疯的好吗?他是爱喝酒,喝醉了也就安静了。 萧玉出了牢房,她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想着天一亮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pk战,不由得叹息一声:“唉……” 顺天府的丫头见到萧玉出来,忙上前行礼说道:“相爷,我家老爷准备了丰富的早膳,邀你过去一起用膳。” “不了!你回了你家老爷,本相就不与大人共餐了。天快亮了,若是周围的人看到我进出顺天府,传到摄政王的耳朵里,定会让你家大人为难,我就先行一步,以免再添事端。”萧玉拢了拢身上的裘衣,淡淡的说道。(.. ) 第一百零一章 靳烙祸事(1) 丫头福了福身子,目送萧玉出了府邸。 小豆见自己爷出了府门,忙从马车上拿出凳子,萧玉踩着凳子上了马车,车内烧着炭火,这让她有些暖意。 “爷,现在是去宣武门吗?”小豆坐在马车边,挥着鞭子询问道。 萧玉暖和不少,这才探头对小豆说:“你现在去大理寺找少卿。让他带着仵作去王家验尸,想法子扣留尸体,我下了朝便去王家。” “爷,我去了大理寺,那你怎么上朝?”小豆挠了挠脑袋,憨憨的说道。 萧玉很是无语的看着小豆,沉声道:“你就不能雇一个人,把我送到宣武门吗?偿” 小豆挠了挠头,傻兮兮的冲着萧玉一笑,随即又跑进了顺天府,随便拉了一个顺天府的小厮为萧玉赶车。 萧玉到了宣武门,便见一群大臣围着小声讨论着,她不由得蹙了蹙眉。 一群以萧玉为首的大臣,见到萧玉来了急忙围堵,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吵得萧玉头疼不已。 萧玉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沉声道:“你们也不用问我怎么办,到了朝堂随机应变。” 大臣们见萧玉蹙眉沉脸,也知道事态严重,不由心下一番琢磨,想着应对的法子。 早朝钟声响起,大臣们依次进入大殿,萧玉站在上首的位置,站在另一排的便是尉迟轩宇。 萧玉瞄了一眼老不死的,见他一脸的志在必得,不由得撇了撇嘴。她心下祈祷尉迟安听到这个消息,千万把别怒气发泄在她身上。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万岁……” 百年不变的行礼后,在如公公一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后,较量才拉开序幕。 “皇上,本王有事启奏。”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萧玉与尉迟轩宇同时迈出一步,拱手沉声道。 尉迟安冷眼一扫,威严坐与龙椅上沉声道:“准奏!” 萧玉立马拱手沉声道:“皇上,昨夜不知什么原因,摄政王不分青红皂白就将靳将军关入顺天府大牢,还不准人探望。微臣实在不明,同一级别的品级有何资格将常胜将军关入牢房。” 尉迟安凤眼一眯,怒气横生的一拍龙椅扶手,冷声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朕都不知道?呵呵~朕倒要听听摄政王如何解释?关押朝廷命官?简直藐视朕的皇权。” “皇上何必如此大怒,本王关押靳将军,自然有本王的道理。皇上还是年轻气盛,心浮气躁,不防听了本王的叙词,再下定论。”尉迟轩宇并不怕尉迟安的怒气,比起高坐在龙椅上的尉迟安,更加的盛气凌人。 “好!很好!朕到想听听摄政王的叙词,该怎么解释关押朝廷命官之事。”尉迟安冷冷的睨了一眼尉迟轩宇,撩起龙袍霸气的坐在龙椅上。 “昨日王大人家千金与我侄子王大富成亲,此事京都百姓都知晓。可是昨日靳将军与新娘苟合,本王侄子恼羞与靳将军争执,被靳将军给杀死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难道本王侄子的命就不是命了?本王关押靳将军,难道还有错?”尉迟轩宇言辞振振的叙述道。 “荒谬!摄政王又是从何得知的?难不成亲眼证实的?未亲眼证实,摄政王又是如何得知靳将军行凶杀人了?若是亲眼证实,岂不是这婚房现场除了靳将军外,还有摄政王这第四人在场?这么说来,摄政王也有可能行凶杀人了喽!”萧玉勾唇冷冷的嘲讽道,今日她铁定是要撕破脸的,既然如此也就不怕得罪了尉迟轩宇。 “呵呵~萧相是何意思?新娘指证,还能有假。靳将军杀了人,难不成萧相还想保他周全?”尉迟轩宇冷哼几声,嘲讽的说道。 “何意?好!摄政王说这话好似注定凶手就是靳将军,难道新娘就没可能了吗?就听新娘的片面之词,你就认定了靳烙是凶手,会不会太草率了些?敢问王爷,可有仵作验尸?凡是杀人案都因交由衙门查办,就算是官员也得交由大理寺。王爷插手这事,可经过大理寺?王爷越权之事,还望王爷解释?”萧玉斜睨看着黑着脸的尉迟轩宇,淡漠的说道。 “你……”尉迟轩宇被堵得一句话都反驳不了,恼怒的一甩大袖。 尉迟安扫了一眼萧玉及尉迟轩宇,沉着脸道:“摄政王的做法确实有违章程。既然靳将军牵连到了命案,这事就不能敷衍了事。萧爱卿,这事朕希望立马查清,还靳将军一个清白。” “皇上,此时万万不能交给萧相,为官者都存有官官相护之象。朝中没人不知靳将军与萧相交好,这事若是交给萧相,谁知道萧玉会不会动手脚,替靳将军洗白了。”尉迟轩宇蹙眉不赞同的说道。 尉迟安忍下心中的怒气,他扫了一眼垂头的众官员,最终将视线停留在某人身上,片刻后他沉声道:“既然摄政王不放心,朕便按照摄政王的意思。此时就交由状元郎夏明候全权处理,务必查明真相, 被点名的夏明候,先是一愣,随即跨出一步拱手道:“微臣遵旨!” “微臣觉得不妥……” “臣附议……” “够了!这事还没水落石出前,谁都不能扣留靳将军。顺天府尹,朕命令你下朝后放了靳将军,朕知道众大臣对朕的决断颇有异议,但朕想告诉你们……这!”凤倾拿起一份捷报,甩手扔到了金钻上,冷冽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嘲讽。 “这是边境动荡,胡人在漓北境地肆意妄为,扰民治安的奏章。你们若是有人愿意前往边境灭了胡人,朕就按你们所意。退朝!”尉迟安大袖一甩,再次勾唇冷声道。 顿时金銮殿一片寂静,再也没有大臣敢多说半字。 萧玉与尉迟轩宇一同跨出了金銮殿,两人都是位高权重之人,谁都不能输了气势。 尉迟轩宇老脸黑的堪比黑炭,他睨了一眼萧玉,冷声道:“别得意的太早,小心闪了腰。” “王爷哪里话,我还忧心着王爷会被发配流放呢!唉,也不知道本相手中的一封封的情书能将王爷发配到那个落魄穷酸地。”萧玉赤果果的挑衅的说道。 “你……萧玉,本王记住了!别那一天栽了跟头,到那时本王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若是识相,乖乖顺了本王的意思,不然……哼哼!”尉迟轩宇愠怒的瞪眼,随即冷嘲热讽道。 “王爷还是收了不该有心思,免得害人害己。”萧玉不屑的说道,傲气的甩袖下了台阶。 尉迟轩宇老眼怒瞪着萧玉的背影,攥紧的手松了又紧,最终恼怒的一甩大袖,下了台阶。 萧玉走至宣武门,便见小豆跟守门的侍卫唠嗑琐事,她不免摆着脸看着他,后知后觉的小豆一脸傻气的挠头,随即小跑到萧玉身旁,憨憨的说道:“爷,你托我的事已经办好了。想来这会大理寺少卿已经到了王家了……” “恩!现在就去王家……”萧玉蹙了蹙眉,沉声道。 正当萧玉上马车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萧相,等等!” 萧玉转头一看,原来是状元郎夏明候。 萧玉疑惑的看着跑向她的夏明候,待他站定后,她淡淡的问道:“你喊我,可有什么事?” “萧相是要去王家吗?皇上既然将这事交由下官处理,下官自然要跟紧你。不然我怎么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呢?”夏明候温文尔雅的说道,一身的书卷气息。 “也好!这事既然皇上让你审理,理当去凶案现场看看。”萧玉伸手递给夏明候,淡笑说道。 夏明候一愣,他看向那只递来的手,意味不明。最终他抬眼看向萧玉,自然的伸手握住他的手道:“有劳萧相了!” 马车行驶至王家,正巧遇到一群王家的宗亲,萧玉伸手拦住要上前查看的夏明候,沉声道:“在等等!” “你们放开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有什么错?你们要将她沉塘,我第一个不答应。”王大人冲出门,推开拦住他的人,嘶声吼道。 “父亲,就让他们将我沉塘吧!我已经不洁,也没脸活在这世上。”王笑笑挣扎不开,侧着头对着王大人说道。 萧玉蹙了蹙眉,这是闹哪一出?沉塘?为何? “萧相,我们得救救那姑娘,她的族人要将她沉塘了!”夏明候皱着好看的剑眉,沉声道。 “先不急,我们跟去看看……“萧玉淡淡的说道,随即迈步跟上那群人。 两人跟着王家的族人到了河边,王笑笑被人捆绑着手,堵着嘴巴。 王大人急的直拍大腿,嚷嚷着:“我就那么一个女儿,她已经很命苦了!你们非得逼死她吗?老夫求求你们了,我女儿是无辜的。她还那么年轻,你们这样对她,会遭报应的!” “呜呜呜……”王笑笑不断地摇头,泪眼朦胧。 “老王,你别说了!这都是命!她既然嫁给了王大富,就是王大富的人,这辈子也嫁不了别人。可惜,她被人玷污了清白,不沉塘怎么对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族长叹息的说道。 “可我女儿是无辜的啊!何况笑笑跟王大富根本没有夫妻之实,他们还不是夫妻。我女儿还是有夫之妇。你们放开,你们放开……我女儿以后可能会是将军夫人。”王大人忙跑到王笑笑身边,抱着女儿悲戚的说道。 “拉开他!沉塘……”族长撇过头,挥手道。 一群人听了令拉开王大人,被绑着的王笑笑发出‘呜呜’的悲泣声,两个壮汉推着王笑笑到了河边。 “萧相,你快救救她!”夏明候急急地说道,为了彰显自己的急切,还推了推站着不动的萧玉。 “再等等,不急!”萧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淡淡的说道。 夏明候心下郁闷不已,但是脸上还是装的十分焦急。他见萧玉并没有出去救那姑娘的意思,只好首当其冲了! 于是夏明候冲出去,跑到一群王家族人面前,大喊道:“住手!” 萧玉见此不由得嘴角一抽,这状元郎还真是热心!唉,她还是静静的看他要怎么做吧! “你是何人?别多管闲事!”族长吹胡子瞪眼道。 “我……我是新科状元。你们这样是有违法制的!赶快放了这姑娘,不然闹出了人命该怎么收场!”夏明候刚开始有些没底气,到最后越说越理直气壮。可心里却呕的半死,心想着萧玉怎么还不出来。 “状元?这是我们王家的事,管你一个状元郎什么事!自古以来女人都是贱命,何况还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沉塘算是便宜她了!”族长冷哼一声,沉声道。 “你们……”夏明候指着老族长,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你们愣着做什么,快!沉塘!”老族长懒得理会这突然冒出来的外人,想起要紧的事,转身呵斥那两个大汉。 夏明候心下一阵郁闷,随即抬眼见那女子要被推下河,不由的咬了咬牙,心里一阵交战后,闷着头直冲冲的向那两个大汉冲去,嘴角喊道:“姑娘,我来救你了!” “扑通……” 萧玉伸手一怕脑门,一副不忍直视的郁闷表情,她偷张开一只眼,从缝隙中看到堂堂状元郎因踉跄一下,摔进了河中。 “救命!我不会水……” 萧玉心一紧,运用轻功飞向河边,两脚轻轻点在河水中,将落水扑腾的夏明候给拎起来,扔在岸上。 王大人定睛一看,竟然是萧玉,顿时觉得萧玉就是活菩萨,来救他女儿的命的贵人。 于是他大喊道:“萧相,你快救救我的女儿!我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快救救她!”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能说自己是路过的吗?显然不可能! 她清清嗓子,开口道:“王族长,沉塘这事太过草率了!如今靳将军因此事入狱,再没有洗清靳将军的嫌疑前,王小姐可是目睹杀人案的唯一目击者。你现在将她沉塘,本相能认为你是在杀人灭口吗?” 族长张了张嘴,一脸震惊的看着萧玉,心里一番思量后,心不由‘咯噔’一下。 “王家族长,说的直白些,这事本来就跟本相无关,若没牵扯到靳将军,你要沉塘还是浸猪笼,都跟本相没关系。可偏偏这事牵扯到了靳将军,这就关朝堂的事了!”萧玉负手在身后,扫了一目瞪口呆的王家族人,淡淡的说道。 “这,这……靳将军杀了王大富已经证据确凿,现今人死了,事情了了。王笑笑是我们王家族人,她是死是活都得由我们王家定论。岂是你们几句话就更改的?”王族长看向萧玉,底气不足的说着。 萧玉不由觉得好笑,女人在古代本来就低贱,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国度里,不管女人有没有错,都是被遗弃的那方。当然有一种女人除外,家族够强大嫡女出生。 她斜睨看向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夏明候,不由得勾唇邪黠的笑,她伸手攥住夏明候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来道:“这是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此命案全有状元郎审理。就连皇上都不信靳将军杀人,你们倒好!一口咬定靳将军是杀人凶手,本相与状元郎很是怀疑你们是从犯。” “含血喷人!萧相你怎么能污蔑我们……”族长涨红了脸,对着萧玉愠怒的说。 “污蔑?族长若是再不放人,本相只能命人将你们全数逮捕,送进监狱审问了!”萧玉淡漠的说道。 王大人见族长都忌惮萧玉,慌忙挣开那群人的束缚,急忙跑到王笑笑身旁,哆嗦着手解着王笑笑被捆着手,喜极而泣道:“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 “爹……”王笑笑吐了口中的绢帕,与王大人抱头痛哭起来。 萧玉瞄了一眼,随即转眼道:“王族长不必愤怒,我们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迫不得已。” “好!这事就按萧相的意思,我们走!”王族长心里忌惮着皇上,不敢造次,故作傲气的冷声道。 待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后,王大人拉着女儿王笑笑跪在萧玉与夏明候的身前道:“谢谢萧相出手相救,老夫很是感激。” “王大人何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何况王姑娘是杀人案的唯一目击者,我和状元郎自会保她周全。”萧玉上前虚扶一把,淡淡的说道。 王笑笑凄凄哀哀的扶着王大人起身,悲泣的缩在王大人的身后。 王大人叹气的拍着王笑笑的背,唏嘘道:“可怜的孩子!” 夏明候忙拧干长袍上的水,急急地说:“姑娘,我想问你……啊!” 萧玉眼疾手快的拍了一下夏明候的肩旁,随即插话道:“姑娘怕是受惊了!这样吧,现行回府。有什么事,容后再说!” 萧玉淡淡的笑着,自然的揽住夏明候的肩,拽拉着让他与自己并肩走着。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夏明候皱了皱眉,挣脱着萧玉的束缚。 “你问了也是白问,她除了哭哭啼啼外不会回答你我任何问题。你还是省省力气,先去杀人现场走一圈。”萧玉压低声音说着,迈步的步子也大了些,尽量与身后的父女保持距离。 萧玉与夏明候到了王大人的府邸,府中挂着白灯笼与白拂绫,昨夜喜庆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转眼已成一片白色。 萧玉不由得一声叹息,迈步进了府中,奇怪的是王大富的灵柩并没有放在大堂中,也没有人来祭拜,她不由得蹙眉询问道:“王大人,本相记得王大富可是你家的上门女婿,为何他的灵堂没设在府中?” 王大人一愣,随即不住的摇头叹息道:“孽缘啊!孽缘啊!这门亲事老夫怎么也没有想到是祸事。可是……唉!如今王大富死了,总算是解脱了。可怜我的笑笑,怎么能那么命苦……” “爹爹,你别在说了!只怪女儿没这个命……”王笑笑泪眼婆娑,苦涩的说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只是随便一问灵堂为啥不设在这,这父女俩还演起苦情戏来了 王大人抬眼看向萧玉,叹道:“灵堂本来设在大堂的,后来来了一批王府的人,将棺材运走了。” “王府?宇王府吗?”萧玉蹙了蹙眉,淡淡的说道。 “正是!” “大理寺少卿可有来过?”萧玉皱了皱眉,凝视王大人淡淡的询问道。王大人摇了摇头道:“早朝时,摄政王就命人将尸首带走了!” 萧玉托着下巴点了点头,现在她比较担心大理寺少卿能否带着仵作验尸体。尉迟轩宇显然不好说话,这事想弄个水落石出,铁定要费些功夫。 “能否带我去看看婚房?”萧玉转眼看向王笑笑,沉声道。 王笑笑咬了咬唇瓣,随即道:“萧相,状元郎随我来。” 萧玉与夏明候到了婚房现场,萧玉环视整个现场,并没看到可疑的东西。 她迈步到了床边,伸手摸过被砍断了的床栏,蹙了蹙眉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笑笑垂着头,低低的说道:“这是靳将军与我夫君搏斗时,被剑砍断的。” “这么说,当时战况很激烈?也就是说床栏上一条条的痕迹也是出自于靳烙的剑?” “是!”王笑笑咬唇点头道。 萧玉蹙眉,以靳烙的武功弄出这么多条痕,还参差不齐,显然不太可能。若说王大富有武功,这更不太可能。就他大腹便便的猪样,会一招半式都很难说的过去。也就是说交错的条痕是凶手与靳烙打斗时留下的。 萧玉转眼看向王笑笑,见她唯唯若若的样子,蹙眉道:“当时你是目睹王大富与靳将军搏斗的?” “不,不是!当时民女并没清醒,等我意识到自己跟靳将军躺在一张床上时,我夫君已经死了。”王笑笑慌忙摇头,低声道。 “也就是说,跟你行房的人是谁,你都不知道?这么看来王大富跟你行房也是有可能的。”萧玉托着下巴,猜测的说道。 “不是,是靳将军……”王笑笑红着脸,难以启齿的说道。 “那就是你知道靳将军,所以你顺从了靳将军。按你的意思,你跟靳将军是两情相悦,情不自禁才做了苟且之事。”萧玉犀利的看着王笑笑,沉声道。 “不,不是这样的!都是我错的,跟靳将军没关系,是我情不自禁勾·引了靳将军,都是我的错。”王笑笑捏着绣帕,使劲的捏着,羞于口齿却还是出口为靳烙掩饰着。 萧玉蹙了蹙眉,凝视着慌乱不已的王笑笑,眼眸一闪而过的疑惑。 王笑笑见萧玉不相信,急忙跪地道:“萧相,是我!是我害了靳将军,都是我的错。” 王大人迈步跨进了门槛,见自己的女儿哭哭啼啼的很是心疼,他十分心疼的上前将跪地的王笑笑给拉起身,护在怀中道:“萧相,你何必为难我的女儿。我女儿没有错,错的是王大富。我的女儿那么漂亮,嫁给王大富是糟蹋了。如今他死了,到省事了。这一切都是王大富罪有应得。” “大人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闺女无辜,靳将军就不无辜了吗?这事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们至今还没有查清楚。还请大人慎言!”夏明候一直都没插上话,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机会,自然要说些什么! 萧玉伸手用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夏明候别说话。 她看向王大人,沉声道:“当初为什么要答应王大富婚事,既然觉得糟蹋了你女儿,为什么要答应?”(.. ) 第一百零二章 为夫的意思是带带你 王笑笑靠着王大人嘤嘤的哭泣着,王大人不住的拍着她背安慰着。 待王笑笑小声抽泣时,王大人再次叹道:“唉!没办法!王大富拿我女儿的清白威胁老夫,逼迫笑笑跟丁家公子解除婚约。不然的话,他就得到处宣扬笑笑被人玷污了清白的事,老夫实在没办法才跟丁家退了婚。” “怎么宣扬?难不成你们有把柄在王大富手里?”夏明候吃惊的说道。 “也不知道那个杀千刀的偷走了笑笑的内物,老夫也只能无奈的退了婚。”王大人哀叹道。 “也就是说,退了丁家的婚后,丁公子就病逝了?这才有了丁夫人大闹婚礼之事。”萧玉沉声道。 “是……偿” 萧玉沉思片刻,这事看似很简单,实则也没想象的那么简单。仿佛被人设计好似的,现今她必须去确认尸首,验了尸,事情才会明了。 “好了,王大人和令千金莫要太过忧心。皇上已经让状元郎彻查此事,本相相信会水落石出的一天。本相与状元郎也行告辞,王大人珍重。”萧玉推了推杵在她前头的夏明候,和气的说道。 “还没问……” “闭嘴……”萧玉瞪眼,沉声道。 夏明候无比郁闷的努了努嘴,跟着萧玉出了府邸。 “萧相,现在去哪里?”夏明候追了几步,询问道。 “各自回家……”萧玉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 她可不会傻的现在就硬闯王府去验尸,尉迟轩宇肯定有所防范,不会让他轻易寻到尸体,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家睡一觉,等着晚上行动。 “萧相,你等等我……”夏明候提着长袍,追着萧玉喊道。 “别跟着我!我回府吃饭……”萧玉转身淡淡道。 夏明候一愣,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他渐行渐远,深邃的眼眸变得幽暗无比,随即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萧玉回了萧府,她头重脚轻,只想找个地方窝着睡一觉。 萧玉回了枫林院,他推开门并没有见到风瑾言,她实在太困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寻找,直接扑到在床上,拉过棉被,开始会见周公去也! 风瑾言推开门的时候,萧玉正在呼呼大睡,他站立在床榻前,托着下巴思索着什么…… 不知道站了多久,最终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认命的坐在床边,为萧玉脱去了脚上的靴子。他轻柔的为她翻了一个身,将她穿在外的官服给解开脱下。 从来没那么伺候过一个人,显然风瑾言做起来有些紧张。好不容易为她脱了外袍后,风瑾言额前已经渗出了细细点点的汗珠。 他擦了擦一头的汗,拉过被褥为她盖上,做完这些风瑾言这才呼了一口气。 他凝视了她一会,这才转身出了门。 他站在翠竹林前,望着片片翠绿的竹叶,不禁笑了笑。他冲一旁浇水的丫鬟淡淡说道:“你去把相爷的贴身小厮喊过来。” 丫头第一次听那么美的人说话,声音还是那么清凉,顿时心里冒着爱心泡泡,二话不说放下水壶,找小豆去也。 放马回来的小豆一听未来夫人找他,不住的傻笑,急冲冲的跑向枫林院。 远远地就看到未来夫人妙莲的风姿,越发的激动不已,跑的速度也越发的快了。 “主子,你找我!”小豆傻兮兮的笑着,一脸的憨厚样。 风瑾言对于小豆的称呼很满意,他并没转身对着小豆,而是伸手抚摸着翠绿的竹叶,淡淡的说道:“今个,爷去了哪些地方?” “回主子,爷下了朝后就去了王大人的府邸,同去的还有新科状元夏明候大人。” 话音一落,只听‘嚓’的一声,翠竹上的嫩枝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嫩枝划过手心处,锋利的尖头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点点鲜红渗出,暗红的颜色分外的纯正。 然这手的主人似乎毫不在意,他连皱一下眉都不曾,自然的捏紧手心,渗出的血珠渲染开,再张开时已经没了颜色。 他微微侧身,看向小豆淡淡道:“爷可有什么惊异的举动?” “没,没有!”小豆回想了一遍,伸手挠了挠头道。 “是吗?那怎么会跟状元郎在一起?”风瑾言斜睨看了一眼小豆,神情不变的淡淡问道。“皇上钦点了状元郎为审理靳将军案子的审判官,爷便与状元郎一起查案。”小豆笑着解释道。他觉得这未来主子真好,还没嫁给爷,就关心爷的日常了。 “原来是这样!”风瑾言淡淡的说着,扔了手中刺手的嫩枝。 “可不是!爷今日可忙了,丑时出了府连个早膳都不曾吃就奔顺天府,下了朝后又去了王大人家,到现在才回来,又错过了中饭。爷那么爱吃了的人,整整饿了二顿。” 风瑾言蹙了蹙眉,她从早上到下午都没吃过东西吗?看来真的很累,不然也不会忘了吃。 他淡淡的睨了一眼小豆,闲闲的问道:“爷都爱吃些什么?” “爷不挑食,什么都爱吃。只要味道不难吃,都不会浪费。”小豆憨憨的说道。 “是吗?”风瑾言抬眼望向茂密的翠竹,喃语道。 小豆陶醉的看着面前的美人,瞧瞧这懵想的模样,都那么的美,若是以后天天见到,还不被迷得七荤八素? 风瑾言想了想,媚眼一挑,淡淡的说道:“知道厨房在哪里吗?” “知道!主子要去厨房吗?”小豆疑惑的询问道。 “可以带我去吗?”风瑾言转眼看向小豆,桃花微微一挑,和善的说道。 小豆想也没想,忙不迭的点了头,哈着腰道:“主子,跟我来!” 风瑾言淡淡的一笑,矜贵的迈步跟上小豆的步伐。 到了厨房,风瑾言不由得皱了皱眉,他有些嫌弃的看着有些杂乱的厨房,尤其是地砖上一层层的油渍,让他很想掉头离开。 他忍下心下那股不适感,迈步跨进了门槛,他扫了一眼厨房,此时厨房的厨娘正跟丫头唠嗑着,见到门旁边站着一个美人,都不由得惊讶的瞪大眼。 小豆正了正身子,提着声道:“还不见过未来夫人。” 众人惊讶不已,但还是后知后觉的向风瑾言行礼道:“夫人好!” 风瑾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他真的很不喜欢这个称呼,他微微蹙眉道:“别喊我夫人,我不喜欢。” 众人互看一眼,相互交汇了眼神后,异口同声的喊道:“小姐好!” 风瑾言眼一抽,若是可以他会将这群人全部打板子,但是不可以!他也只能接受了! 他围着厨房转了一圈后,很是哀愁的说道:“你们说我该做些什么吃的呢?” “主子,爷喜欢吃糖醋排骨。”小豆贼笑着说道,这主子还真体贴,都晓得给爷做饭。 “这好像有些难,有没有简单的。”风瑾言蹙着好看的眉黛,十分纠结的说道。 “糖醋鲤鱼……”小豆再次建议道,这都是爷平时最爱吃的菜式。 “这个,又是糖又是醋的,还得杀鱼,肯定很难做。还有没有别的!”风瑾言皱眉再次纠结的说道。 “夫人这个简单,蛋和饭炒一炒就好了。”厨娘拿了两个鸡蛋一碗饭递道。 风瑾言沉思片刻,勉强的点了头道:“好吧!” 厨娘显然知道未来夫人是个不会厨艺的,十分殷勤的说:“主子怕是不会生火吧?我让丫头给你生火,再让丫头给你打个蛋。” 风瑾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府里的人还是很上道的。 待丫鬟生了火,厨娘又很上道的为风瑾言到了油,然后对风瑾言细心地说道:“等油热了就把打好的鸡蛋倒进去,然后在把饭放进去。” 风瑾言点了点头,他将丫鬟打好的鸡蛋倒进了油锅,可能是放的太重力了,滚烫的油溅到了手背处,他疼的缩了手。 “嘶……”风瑾言不由得倒吸一口气,看着手背处泛红的皮肉,桃花眼闪过一丝懊恼。 “主子没事吧?快沾一点酱油,就不会痛了!”厨娘小心翼翼的啾着风瑾言,生怕未来夫人不高兴。 风瑾言拿着氤氲的眼眸看着厨娘,故作没事人的摇了摇头。 这样子瞬间俘虏了厨娘,她很是心疼拿过风瑾言手中的碗,商量的说道:“这样吧!我帮主子炒了,主子在最后一步骤放上盐和味精即可。” 风瑾言蹙起好看的眉黛,他故作犹豫的看了一眼厨娘,纠结的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厨娘立马拿过风瑾言手中的碗,三两下就把蛋炒饭给炒好了,顺便把盐和味精都放了。等反应过来,厨娘一拍大月退道:“哎呀,我给忘了!主子,这样行吗?” 风瑾言蹙眉更深了,他很是纠结的说道:“等等要是爷问起来谁做的,你们又该怎么说呢?” “当然是主子做的。”厨娘很是上道的说道。 “那他们该怎么说呢?”风瑾言轻撇了一眼厨房的所有人,淡淡的反问。 “自然说是夫人做的……”众人都很是配合的说道。自古以来美人都不会下厨,眼前这美人铁定也不会。 “那就这样吧!”风瑾言淡淡的说道,面上颇为无奈,心下觉得这萧府的丫头小厮都很机灵,不错! 厨娘将蛋炒饭盛到盘里,放在托盘上交给小豆,和善的对风瑾言道:“以后若是夫人想吃什么,或是想做什么,不必亲自过来,让小豆跑一趟。奴才定会为夫人准备好的!” 风瑾言是个好主子,初来乍到自然得收买人心,他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叠银票放在灶台上,淡淡的说道:“都辛苦了,拿去大家分了吧!” 众人瞬间被风瑾言给收买了,推推嚷嚷的拿了银子,十分敬仰的看着未来夫人。 风瑾言迈步离开厨房,那抹乐文消失后,厨房炸开了锅。 “未来夫人出手真阔绰,一出手就是一叠银票。” “爷那么抠门,每次逢年过节也不多给红包,现在好了,今年过年红包一定丰厚。” “可不是,未来主子长得倾国倾城,我们家相爷真是踩了狗.屎运。” “什么狗.屎运,是踩了祥云。爷心里臭美得很! 小豆跟在风瑾言身后面,眼馋着厨房丫头小厮赏钱那么丰厚,揣摩了主子心意,暗想主子铁定觉得他不够卖力尽心,十分狗腿的说道:“主子,以后凡是关于爷的事,奴才铁定第一个告知你。我对主子可是忠心耿耿的!” 风瑾言并未理会歪歪唧唧的豆子,到了枫林院后这才停驻下脚步。他伸手从袖内拿了一张银票递给小豆子,淡淡的说道:“好好办事,不会亏待你的。” 小豆立点头符合道:“以后主子就是我主子了,奴才不会让主子失望的。” “恩……”风瑾言淡淡的应声,伸手拿过小豆的托盘,如一阵风飘然进了门。 风瑾言见萧玉还睡着,便将托盘放在桌上,迈步走至软塌处,手持一本萧玉放在桌案上的诗词,闲闲的翻看着。 大概二个时辰后,萧玉这才睡醒,一张望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她眯了一下眼,伸了一个懒腰,抬眼一看,正前方的美人托着下巴正郁闷的看着桌上的东西。 萧玉走进一看,才发现桌上有一碗金亮亮的蛋炒饭,她端起碗,正要用筷子吃饭,哪知横伸出一只手,夺过她的筷子,皱着眉道:“都凉了,不能吃了。” “没事,我正好饿了!”萧玉笑着道,抽走他手中的筷子。 “不好吃了!”风瑾言紧蹙着眉黛,沉声道。 萧玉见他纠结的样子,笑着坐下反问道:“是你给我做的吗?看你那么纠结,一定是你给我做的。” 风瑾言摇了摇头,不做声。他伸手正要将萧玉手中的碗拿下,正巧被萧玉看到了手背上的烫伤。 她慌忙放下手中的碗,执起他的手,紧张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红红的一片?” “没事!”风瑾言抽手,淡淡的笑着道。 萧玉不满,再次拿起他的手,细细的查看道:“是被油溅到了,怎么那么不小心。还说不是你做的,现在想抵赖都不成了。” 风瑾言淡淡一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没有表决态度,就让她认为是他做的好了。 萧玉坐下,轻轻吹着风瑾言的手背,忧心的说道:“都破皮了?很疼吧!?” 风瑾言撇了撇嘴,点了点头道:“疼!” 萧玉一听他喊疼,忍不住碎碎念道:“细白嫩肉的,能不疼嘛~明明是少爷命,非得去干下人活,你说你是不是作死?” “……”风瑾言抽了抽嘴角,细白嫩肉?怪他咯?他微微垂眼,心想当年行军打战时,也没怎么细白嫩肉,这些年自己为何保养的那么好呢? 萧玉那个忧心啊,可府里也没有膏药可以擦,心想等等看完尸体,路过苏府去病秧子哪里淘些来。 风瑾言潋滟的眼眸微微一暗,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很是不错。他就喜欢她在意他,这种感觉让他很享受。 “对了,我吃完饭得出去一趟。你若是困了,就睡吧!不用等我了!”萧玉为风瑾言吹了吹手背,抬眼看向他,笑着说道。 “要去那?我能一起去吗?”风瑾言微微蹙眉,拿着氤氲的眼眸啾着萧玉,小心翼翼的问着。 萧玉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迟疑道:“我去的地方,是哪个……哪个宇王府。我是去看尸的。” “……”风瑾言嘴角微抽,夜深人静不该情话绵绵,谈天谈地谈人生吗?萧玉却要去看尸,这是什么怪癖。 “嘿嘿,所以你还是别去了……”萧玉委婉的拒绝道,看死人她都不怎么愿意去,要不是为了靳烙,她才不会摊上这趟浑水。 “要去!”风瑾言蹙眉,心意已决。 萧玉见他坚决,硬着头皮点了头。于是夜黑风高,一白一红,穿梭在各户人家的屋顶上。 萧玉追得气喘,丫的!风瑾言的轻功好到爆!一溜烟就没人影了,等她追上他已经坐在宇王府的树梢上,悠闲的扔着柿子,抛高接住,抛高接住。 萧玉一脸黑线的仰头看着他,郁闷的说道:“你还挺悠闲。” 风瑾言浅笑看向她,将自己手上的柿子扔给萧玉,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道:“玉儿,追的有些累了吧?为夫惊觉这树上的柿子不错,摘下给你止渴。” 萧玉接住柿子,咬了一口,麻了一嘴,苦着脸道:“苦的!” “是吗?幸好我没吃……”风瑾言微微眯眼,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很是美丽。 “……”萧玉嘴角一抽,敢情她是小白鼠啊!我去,没有爱了!萧玉提气跃上树,透过茂密的树叶看向宇王府,发现四周全是巡逻的士兵,她心下一阵唏嘘。这宇王府都赶上皇宫了,那么多兵在巡视。 “王府里有一支巡逻队,从南到北饶着走一圈,每隔半个时辰一次。西边有少许的士兵守着,此时屋内灯火通明,想来一定是尉迟轩宇正在处理公事。东边有批士兵把守着,应该是尉迟轩宇的院落。那处灯火通明的地方应该是妻妾所住的院落,而西边没有灯火的院落不用猜就知道是他养女住的地方。”风瑾言又摘了一个柿子抛着,淡淡说着。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萧玉睨了一眼风瑾言,眼眸一眯,沉声道。 风瑾言一愣,随即揶揄的看向萧玉,含情脉脉的说道:“为夫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做你相公呢?” 萧玉一囧,这人开口闭口为夫,搞得她很羞赧。她撇开眼轻咳道:“咳咳咳,那我们现在从哪里进去。” “你确定王大富的尸体在王府?王府并没有挂白灯笼,白条,这说明王大富跟尉迟轩宇的关系很浅薄。侄子叔叔想来是远亲,或是这王府中不受宠妻妾妾的娘家人。”风瑾言淡淡的说道。 萧玉附和点头,看向风瑾言道:“我们就从席落莲的住处潜入,从尉迟轩宇的姬妾那着手。”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风瑾安轻笑,尸体摆放在马厩,明日一早就下葬。不要问他怎么知道的,自然是安插在王府的线人回禀的。 萧玉见风瑾言不动,微微蹙眉道:“你还坐着做什么?” “玉儿的轻功不怎么好,等我到了还得等你。不如……”风瑾言凝视着萧玉,嘴角仰笑,很是邪乎。 “不如什么?你什么意思?鄙视我吗?”萧玉觉得莫名,笑的那么邪乎,确定不是在嘲笑她? “非也!非也!为夫的意思是带带你。”风瑾言眼眸微亮,飞身下了树,极快的揽住萧玉的腰,轻点地面又飞身窜上了墙。 萧玉一惊,她微抬头看着他,墨发拂过脸庞,好似微风拂过。他的眼眸星星点点般的闪烁着,眉心一点红妖冶万分,就像雪中傲艳的红梅。她微微合上眼,体会着随风飘曳的感觉。 “玉儿,到了!”凤瑾言飞身到墙院内,待站稳后,低醇尔尔的开口道。 萧玉睁开眼,扫了一眼四周无人的院落,愣愣的问道:“现在怎么办?” 她仿佛像个傻子,脑子空白一片,云里雾里中。 风瑾言挑眉,淡淡的扫了一眼四周,托着下巴道:“按理说现在这个时辰,尉迟轩宇应该还在书房,我们先去各姬妾院落,从下人那探知点小道消息。” “……”萧玉脸色凝重,为何他比她这个警察还专业? 风瑾言见萧玉蹙着眉看着他,眉黛微微一拧,眨眼淡笑道:“玉儿觉得为夫说的不对吗?” “没有,就按你的意思吧。我们是分头行动,还是一起?”萧玉微微蹙眉低声道。 “一起吧!你在我身边,我放心。”风瑾言轻笑,抓住每一个跟她在一起的时光,这才是他陪她来这的目的。 萧玉点了点头,伸手拉住风瑾言的手,沿着树荫出了席落莲的院落。 可王府内巡视的士兵太多,两人一白一红十分显眼,萧玉觉得很是不方便,她拉着风瑾言进了某一处的假山洞内,沉声道:“我们两人在一起太过引人注意。我们分开行动,探听到了什么在这集合。” “玉儿,非得如此吗?”风瑾言拿着潋滟的眼眸啾着萧玉,低声道。 “不然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你身子弱,又带我飞了一阵,想来很疲倦。要不你在这等我,我打听到尸体在哪里,就来找你。”萧玉沉声道,时间紧迫,她必须查到王大富的尸体在哪里,查看伤口,才能推理杀人凶手的杀人武器。 “恩,那我就在这等着玉儿。”凤瑾言很是识趣的说道,既然小玉儿让他乖乖在这等她,那就在这乖乖等她呗。 萧玉见他欣然接受,想来他真的疲倦了,她伸手解开腰带,想将外袍脱下,那知这厮不轻不慢的说道:“玉儿也太急了些,在这宽衣解带,真心不合适。” 萧玉抬眼见他蹙眉,十分纠结的样子,不禁翻了一个白眼道:“你想什么呢?现今已经寒冬,你穿的那么单薄,身体有虚弱,我怕你生病了。” 她脱掉自己的外袍,温柔的为他披在身上,浅浅的笑着道:“你乖,在这等我!” 风瑾言见她穿的少,紧蹙眉黛,拿下身上的外袍,轻柔的披在她身上,强势又不容拒绝的说道:“穿上!我并不冷。我还不需要一个女人解衣来体贴我。玉儿,你得记住你是女子。” 萧玉嘴角微微一抽,自觉地将外袍穿上道:“好了!不能再这么墨迹下去了,我得办正事去了。” 风瑾言见她走远,不由失笑摇头,随即偷偷跟上,一路护她到了尉迟轩宇姬妾的院落。 萧玉东张西望,也没见个人影,郁闷个半死,于是躲在走廊的廊柱旁,等待着小丫头片子经过,用她英俊潇洒的英姿套话。 然这时尉迟轩宇出了书房,正往妻妾的院落走来,正好踏进院落,站在屋顶的风瑾言扫了一眼,暗想尉迟轩宇从走廊走过,必定会发现萧玉,以萧玉那不高不低的武功,对付尉迟轩宇这老匹夫显然会下风。 他只能把这老匹夫引开,才能保证萧玉安然无恙。他飞身下了屋顶,极快的从岩壁上一点,飞过一片树荫,只听‘沙沙’的声响,尉迟轩宇撇头就看到一抹红色极快的划过片片绿荫,厉声喊道:“什么人?” 萧玉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尉迟轩宇来了,他娘的她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她这是躲呢还是躲呢?靠,她一动就会被人发现,不动只能躲在廊柱后面,心想这次一定被逮个正着,之后在金銮殿上又得被告一状。 “阿达,去看看……”尉迟轩宇蹙着眉看向漆黑一片的树荫,沉声吩咐道。 “是……”富达应声道,小心谨慎的往风瑾言所在绿荫处走去。 而躲在树荫处的风瑾言勾唇邪黠一笑,在富达靠近树荫处时,不紧不慢的摘了几片树叶,‘嗖嗖’两下将树叶掷向富达。 带着风力的树叶比匕首还要锋利,只听‘吱吱’几声,在富达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划破了富达的衣服。 富达心惊不已,此人的内力极强,能将树叶当做暗器,这内力没有五十年也有六十年。他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沉声道:“阁下深夜到访,不出面示人,意蕴何为?” “在下一介草莽,路经此地,自然是捞点东西混口饭吃。哪知王府戒备森严,寻了半响也没捞到东西,只好来问候问候王爷了!”风瑾言淡淡的说道。 萧玉一听这声音,心一惊。该死的!这小子,不是让他好好在假山的山洞里等她吗?出来瞎晃悠啥? 尉迟轩宇微微蹙眉,走至富达身旁,冷声道:“放肆!王府那是你们这群梁上偷盗之人可以随意进出的?还不现身,不然别怪本王不客气。” “听闻王爷功夫了得,也不知是真是假,今日既然来了,不防请教一二。”风瑾言淡淡的说道,早看这老匹夫不顺眼了,一个外姓王爷,要不是先帝皇恩浩荡,赐予尉迟姓氏,也不会有今天。 “本王……”尉迟轩宇还想喊话,只见全数的树荫因极强的内力振动,吱吱作响,片片树叶在内力的驱动下,飞射向尉迟轩宇。 “王爷,小心!”富达拔剑挡在了尉迟轩宇的身前,将飞射而来的树叶打落。 风瑾言飞身朝着尉迟轩宇攻击,然而没人看的清这人的面容,只知道有一道红光以风似得速度,迎面而来。 萧玉心惊,不好!这货动用了内力,顺转的内力又得逆转。她心急,却无能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攻向尉迟轩宇。 风瑾言一掌打向尉迟轩宇,然尉迟轩宇的武功也不是盖的,硬生生的接住了一掌。风瑾言一惊,他的内力在反噬,现在收内力,一定会被这震开。 他用尽内力与尉迟轩宇的内力抗衡,随即‘咣’的一声,一道白光将两人震开。 风瑾言飞身脚踮在岩壁一下,站在围墙之上,沉声道:“王爷功夫不错,宝刀未老,在下见识了!” “来人,给本王抓住他!”尉迟轩宇捂着胸口,强忍着要吐血的冲动,怒气冲天的说。这该死的毛贼,内功夫不差,竟然能将他震开。 “呵~在下倒想看看王府的侍卫是不是饭桶!”风瑾言轻笑一声,飞身下了墙头。 “让王府的侍卫听令,一定要抓住他。这毛贼受了极重的内伤,跑不远的。”尉迟轩宇沉声道,话音一落的同时,一口血‘噗呲’吐出。 萧玉心急的不要不要的,连尉迟轩宇这老东西都吐血了,他应该伤的很重。 “王爷,你……” “回烙阁!”尉迟轩宇脸色阴沉一片,捂着胸口吃力的说。 尉迟轩宇出了姬妾的院落后,萧玉也顾不得被发现,顺着黑暗的小道去寻风瑾言。此时的王府到底都是侍卫拿着火把四处在搜索风瑾言。 萧玉心急,可到处都是士兵,她无法躲过士兵的眼睛,回假山的洞穴。就在她手足无措之际,她的手腕被人攥住,一个旋身,如一阵风一般躲进了暗处。 “玉儿……”黑暗中那道空灵的声音抚平了她急躁不安的心。 她急忙抓住他的手,为他把脉,乱窜的内力,以逆流的形式逆转着。她心颤不已,紧张看着他,虽然她看不清他的脸,可那双星亮的眼眸她还是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让你待在假山的洞内等着我,你出来做什么?”萧玉焦急的说道。 “嘘!别吵,外面都是士兵。”风瑾言指尖抵住萧玉的唇上,将其拉至身后,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来来回回的士兵,本以为宇王府只有少许士兵看守,没想到居然会出动禁军。 萧玉看向外面,微微蹙眉低声道:“没想到尉迟轩宇这老东西带了那么多兵进皇城,若是被皇上知道,定是庞然大怒。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得来的禁军,没有皇上的诏书,竟私自动用。” 第一百零三章 萧相潜入王府行窃之事 “皇上只是个傀儡,没有实权。尉迟安那么无用,还有你这样的臣子为他鞍前马后,是他之幸。”风瑾言沉声道,将尉迟安贬低一无是处。 萧玉抽了抽嘴角,这话说的,皇上跟你有深仇大恨啊!要不要贬的一无是处,好歹人家有颜值,不当皇帝也能混口饭吃。 “现在怎么办?”萧玉沉声问道撄。 “后门通常守卫松懈,如今全府的士兵全面搜索各个院落,定不会想到后门这条路。”风瑾言沉声道,拉着小玉出了暗处。 风瑾言没在动用轻功,一是自己体内的内力在逆转,乱窜。二是飞身上了屋顶,会被人发现。只能躲躲藏藏,逃过士兵的搜捕。 萧玉拉住风瑾言,扫了一眼走廊来回走动的士兵,压低声音道:“这样不行,东南西北都有士兵巡视搜索,我们躲避的了西北边的,却躲不过东南边的。” “玉儿说的有礼,不如这样!你在这等我,我去劫持两个士兵,换上他们的衣服,穿着盔甲混在这群士兵里,乌漆嘛黑的没人看的清我们的脸。混乱中我们可以去后门,出王府。”风瑾言沉声道,他不能继续在这呆下去了,体内难以压制的内力已经让他开始痛苦不堪,他必须坐下来调节。 “让我去吧!”萧玉虽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深知他体内真气乱窜的痛苦。 “什么,拂开萧玉的手,前往士兵多的地方偿。 “给我仔细搜,王爷说了贼人逃不出去的。”领头的将士喝令道。 风瑾言痛苦难忍,面部变得有些狰狞,他伸手点住自己的痛穴,这才稍稍好受些。他扫了一眼来回徘徊搜索的士兵,一跃而起跳下走廊,一阵‘嗖嗖’的声响,引来搜捕士兵的围观。 “有声音?去那块草丛搜索。”领头的将士喝道。 顿时一大批的士兵一窝蜂的向杂草堆里涌去,而跳进草丛堆里的风瑾言,早已如鬼魅般的速度躲进了树荫中。 他扫了一眼掉队的最后两个士兵,极快的从两人面前飘过,迅速的点住他们的穴道。侧身捂住两人的嘴.巴,托到了暗处。他伸手劈向两人的脖子,将其打晕后,脱了两人的衣服。 做完这些,就将两个男人捆住塞回了绿荫暗处。风瑾言觉得这王府什么都不好,就树多草多花多,这让他很满意。 他躲在暗处,看向还在草丛搜索着的一群士兵,摘了几片树叶,掷向另一边的树荫,又是一阵沙沙作响声,引来一群士兵的关注。 “那里有动静,去那里搜。”领头的士兵再一次喝令道。 风瑾言心想:尉迟轩宇的士兵那么愚蠢,难怪尉迟轩宇迟迟不造反,是被自己蠢的! 风瑾言以最快的速度跃过走廊,回了萧玉所在的地方。萧玉见他回来,提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她压低声音道:“你终于来了,急死我了!” “玉儿,快换上。在那群士兵往回搜索时,我们趁机混进去。”风瑾言将士兵服递给萧玉,沉声道。 萧玉接过急急地套在自己的身上,待风瑾言穿戴好后,松了一口气道:“好了!我们出去……” 萧玉和风瑾言头低的很低,混在一群士兵的最末尾。两人对看一眼,像外院挪着。领头的将士见这两人鬼鬼祟祟,出声喝道:“你们俩做什么?想去哪里?” 萧玉心一紧,慌忙捂住肚子道:“将军,我肚子疼,实在熬不住了。也不知道今天吃了什么,一直闹肚子,想上茅房。” 领头的将士第一次听人喊将军,有些飘飘然挥了挥手道:“去吧!赶紧回来。” 萧玉没想到那么好忽悠,忙拉着风瑾言出了内院。两人来时就查看过东南西北各方位,自然知道后门在哪。到了后门口,萧玉见有几个人把守着,拉着风瑾言躲在石柱后,低声说道:“现在怎么办?” “玉儿,我给你开路,你先走。”风瑾言沉声道,尽管自己已经疼得额头渗出细细的汗。 “不,我替你开路。你不能再动用内力。所以你先走,我垫后。”萧玉沉声道,她可不是无用之人,也不是柔弱女子,这几个士兵都对付不了,显然太low了! 萧玉不等风瑾言回话,拂开风瑾言的手急急地跑向几个士兵,故作着急的说道:“不好了,前院遭贼人了,王爷还受了伤,你们快去前院搜贼人。” “王爷吩咐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士兵沉声道。 “这贼人厉害的很,是富达将军派我通知你们的?你们赶紧走啊!”萧玉再接再厉,故作很着急的一拍腿。 “这样吧!这里留两个人,其他人跟我走。”看守的士兵信了萧玉的话,细细琢磨了一下答应道。 “好!大哥能让我留下吗?我胆子小,就让我留下守门吧!”萧玉狗腿又没种的说道。 看守的士兵见萧玉那么弱,嗤之以鼻道:“就你这样的,还上战场?算了算了,你留下吧!” 十几个士兵有序的往前院跑,萧玉深知时间紧迫,后院看守的只剩下一个士兵,她故作很熟的一拍那士兵的肩膀,快速的点了他的穴道,一掌劈晕了他。 他打开后门的门,对着从暗处出来的风瑾言道:“你快走!那些士兵反应过来,马上就会追来了。” “玉儿跟我一起走。”风瑾言攥住萧玉的手,托着她走了一步。 萧玉停下脚步,拂开他的手道:“两个人跑马上会被追上。你先走,我没事的!我是朝廷命官,尉迟轩宇不敢对我怎么样。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你跟尉迟轩宇交过手,到时候告到皇上那,我与人串通刺杀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可不是被革职那么简单的事。你快走!” “玉儿……”风瑾言无奈,这已经是马厩了,王大富的尸体就在这。若是两人一起走,铁定不能彻查清楚。 “别废话,你快走。”萧玉将他推出门,伸手将门给关上,插上销。 风瑾言看着门被锁上,这才扶着门栏,他不住轻咳,因大力的咳嗽,‘噗呲’吐了血。体内逆向流窜的内力,最终难以压制,脸色一白一紫反复着。 他伸手从袖口内掏出联络魑魅魍魉的竹筒,轻轻一拉,信号弹射出,到了半空绽放成火花。 他虚弱的顺着门倒地,他实在没有力气,嘴角边的血还在不断的往下流,身子因内力乱窜而不断的颤.抖着。 一隔之墙,而另一边萧玉冷静下来,发现马厩旁有一副棺材,出于好奇她推开了棺材,躺在棺材内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大富。还是一身新郎服,想来没人给他换洗过衣服。 从面色上看不是中毒,那么身上一定有伤,她伸手挑开了王大富的衣服,白色的内衫,可以清晰看到伤口。 是利剑!从伤口来看,凶手的身高有一米八左右,因为伤口在胸口。若是伤口在胸口下方,那么凶手一定比王大富矮。 王大富的身高在一米七五的样子,王大人已经年老,身子在萎缩,现金也只有一米六八;而王笑笑的身高只要一米六的样子,所以可以排除。 凶手一定是利用身高这一项特点,嫁祸给靳烙的。 萧玉再次挑开王大富的内衫,皱着眉看着伤口。伤口很深,若是剑刺伤的,以靳烙行事作风,不会刺的那么深。这凶手一定很恨王大富,不然不会刺进心脏这个要害。 不对!除了剑还有一种锋利的行凶武器,匕首!匕首一刀就没入心脏。 可是房内打斗,床栏上被砍的粗糙不平这又是为何?匕首,床栏被砍的痕迹,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凶手到底是谁?王笑笑身高不够力气不大,王大人年迈跟王大富搏斗显然会下风。靳烙又为何在新娘的床上? 一切一切冥冥之中好似能连在一起,又好似毫无头绪。到底遗漏了一些什么? 萧玉百思不得其解,哪里遗漏了? 门外魑魅两兄弟接到风瑾言的讯息,到了宇王府后门,看到倒地流着血的风瑾言,两人慌忙扶起风瑾言。 魅伸手为其把脉,心惊的看着魑道:“内力在一点点的消耗,现今的内力只有二层。” “怎么会这样?”魑蹙眉,内力只剩下两层,如何度过这月的月圆夜? “这还不是重要的,多年被百毒侵蚀的毒液已经扩散,恐怕现今只有楚少有办法了。”魅脸色凝重沉声说道。 “皇宫戒备森严,现今阁主成了这模样,送入宫中一定会被发现。如何是好?”魑急躁的说。 “先离开这!”魅意识到这里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沉声道。 风瑾言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中,迷糊醒来。他吃力的睁开眼,见是魑魅二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他吃力的说道:“我哪里也不去,你们送我去萧府的枫林院。” “阁主,你现今……” “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忧。封了我内力,送我回去。”风瑾言一声比一声低,他没那么容易死,也不会死。 “阁主,你现今的状况,得请楚少来。”魅担忧的说道,阁主如此不爱惜自己,难不成牵挂萧玉,才不肯走。 “这是命令!怎么,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风瑾言凤眸微沉,十分不悦。 “是!”魑魅无奈,毕竟阁主的命令作为下属的不能不听。 “你们其中一个去一趟靳府,通知靳烙。萧玉有难,请靳将军伸以援手。”风瑾言吃力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彻底晕过去了。 魑魅二人相看一眼,心下一叹。魅将风瑾言交给魑,沉声道:“我去靳府通知靳烙,你送阁主会枫林园。” “也只能如此了!你快去快回。阁主的伤势也不知该怎么办?总得让楚少来一趟。”魑沉声道,背起风瑾言飞身隐没在黑暗里。 萧玉还在寻思哪里不对劲,这边富达带着一队人风风火火的往后门赶。 萧玉微微眯眼,她看向富达,温尔一笑道:“富达将军,什么风把你火燎燎的吹来这?” 富达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萧玉,他摆着脸沉声道:“敢问萧相来宇王府又是何意?还穿了我王府的士兵服,别告诉属下是因路过,属下信了王爷都不会信。” “富达将军严重!本相听闻王爷拒大理寺少卿于门外,只能亲自登门拜访。没想到王府守卫森严,让本相着实一惊。实在不知王爷意欲何为?可否富达将军为本相解答一二?”萧玉站在棺材旁,扫了一眼一群士兵,淡淡的说道。 “相爷,恐怕不知。王府今日遭贼,这贼人偷了东西不说还伤了王爷,可偏偏相爷在府中。实在惹人怀疑,还请相爷跟属下走一趟,见了王爷,王爷自然会作答。” “是吗?那可否请富达将军派人去趟大理寺,请大理寺少卿与仵作来验尸?毕竟靳将军的案子比起王府遭贼来的重要些。”萧玉脱了身上的盔甲,轻飘飘的说道。 “这事还是请萧相跟王爷说吧!”富达不笨,自然也不会愚蠢的听从萧玉的意思。 萧玉耸了耸肩,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静立于夜幕下。她迈步走向富达,豪气的伸手握住富达的肩,轻笑一声道:“富达将军如此尽责,给王爷当副将,屈才了!” 富达微微皱眉,肩头那力道用了七层力,攥的他有些疼。他不动声色的拿剑一挡,从容淡定的说道:“相爷严重了!这边请……” 萧玉再次轻笑,微微点头喃语道:“很好!非常好!” 萧玉率先迈步走向前院,富达随即跟上,与萧玉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又说些奇怪的话。 到了王府前厅,萧玉从容淡定撩起长袍一角,温尔一笑坐下。萧玉是谁?漓北最高的权臣,能与摄政王平起平坐的重臣。 她抬眼一扫大堂格局,轻笑道:“王府是本相见过最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府邸。比起皇宫虽然差强人意了一些,但是放眼整个漓北,再也找不到像王府这么高端的地方。” “……”驻守的士兵面无表情,并没有搭理萧玉。 萧玉淡淡一笑,瞥眼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丫头,伸手向她招了招。小丫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富达,挪了一下步子,没见富达呵斥。 小丫头小心翼翼的到了萧玉身前,微微失礼道:“相爷有何吩咐?” “本相初来王府,也算是客人。王爷一向平易近人,对本相也算是相恨见晚。可这府中的人为何如此怠慢本相呢?既不给本相沏茶,也不给本相奉上糕点。本相就想问问你们这些在府里打工的丫头们,是不是王爷拖欠你们工钱,你们才怠慢我,默默抗议着?” 小丫头听得一愣一愣的,慌忙跪地道:“没,没!相爷莫要乱说,王爷从不拖欠我们工钱。” “是吗?那为何……” “还不给相爷沏茶,端来糕点。”尉迟轩宇由丫头扶着踏进了门,阴鸷的老眼瞪了一眼说话不利索的小丫头,沉声道。 “哟~王爷终于来了,让我好等!”萧玉见尉迟轩宇进了门,笑着道。 “是吗?本王亲自前来,只想问问萧相,为何深夜上我王府偷盗,还打伤了本王。今个若是萧相不给说话,明日我们只能在金銮殿上,由皇上评判了。”尉迟轩宇冷冷的一笑,由富达搀扶着到了座位上,凝视着萧玉道。 萧玉心里可是把这老不死的尉迟轩宇给骂了一万遍,卧草!什么叫给脸不要脸,什么叫蹬鼻子上脸,什么叫栽赃嫁祸,他娘的老娘今天算是见识了!白的也能被尉迟轩宇这老东西给描黑了!淡定,淡定,她要从容不迫,要有修养,要有的气质! 她温尔一笑,很是装逼的拿过插在腰间的水墨折扇,潇洒风liu的打开,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她对上尉迟轩宇的眼眸,淡淡的说道:“不知王爷在说什么?王府遭贼人了吗?王爷受伤了吗?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我一直对王爷十分崇拜,没想到马失前蹄。可惜,可惜……本相到想见见是那个匪徒,能把英明神武的王爷给打伤了!” 尉迟轩宇顿时黑了脸,萧玉这是几个意思?说的那么大声,巴不得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他堂堂摄政王被一个偷盗之人给打伤了。他阴鸷的眼眸一闪狠戾,也就是这一眼被萧玉正好捕捉到了。 萧玉浅笑面对尉迟轩宇,闲闲的说道:“王爷别那么看着我,我好害怕的。” “萧相这算是欲盖弥彰吗?你该怎么解释你穿着盔甲出入我府中,还骗我府中士兵。本王一开始还不信,没想到萧相是这种人。呵~漓北的百姓若是知道萧相是这种人,一定失望透顶。” “呵~本相是那种人?王爷含沙射影的说谁呢?麻烦王爷说清楚,本相是那种人。”萧玉嘴角仰着笑渐渐散去,她沉着脸冷声质问道。 “萧相那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你是梁上偷盗之徒?”尉迟轩宇冷笑,就算不是他也得就让萧玉坐实了。 “王爷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本相,真的好吗?是内分泌失调所致?想来王爷身心得不到舒缓,才见谁都不顺眼,见谁都像是偷盗之人。”萧玉嘴角微微一勾,很是讽刺的说道。 “……”尉迟轩宇拧眉,什么叫内分泌失调? “好吧!王爷硬说我偷盗了,那王爷说说少了些什么!”萧玉见尉迟轩宇蹙眉沉着脸,耸肩暂且认了。 尉迟轩宇睨了富达,富达将一张礼单递给萧玉,沉声道:“相爷,这是王府今夜少的礼单。” 萧玉嗤之以鼻,还搞得像模像样的,还有礼单。他娘的这栽赃的也太明显了吧!老子还没踏出王府呢!就能搬走那么多东西。她定睛一看,淡淡读道:“翡翠玛瑙十个,海南大明珠二十颗,玉如意二十个,红珊瑚五个……” “我去!王爷你真有钱!” “靠,黄金一箱!” “我的娘啊!王爷好土豪!” 萧玉越往下看越心惊,他娘的尉迟轩宇是白痴吗?梁上君子能偷走那么多东西?伪造也不敬业点! 她甩手将礼单往后一抛,看向尉迟轩宇道:“本相确实来王府偷盗了。” “来人,将萧玉给本王抓起来。”尉迟轩宇见萧玉认了,一挥手大喝道。 顿时一群士兵冲进了大堂内,萧玉冷扫了一眼,沉声道:“王爷什么意思?” “给本王将萧玉抓起来。”尉迟轩宇也不想听萧玉说些乱七八糟的鬼话,只要他认了,就有理由将她抓起来。 “慢着!本相是来偷东西了,但是本相不会承认礼单上丢失的东西是本相偷得。本相来王府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偷王大富的尸体。”萧玉不紧不慢的说道。 “……”尉迟轩宇嘴角一抽,萧玉果然是来找尸体的。 “王爷太没有道德。关于新婚谋杀案,王爷应该知道才对。只是本相想不明白,为何王爷要将王大富尸体给偷运进王府?为何不让死人安逸走?王爷既然是王大富的叔叔,为何王府不挂白灯笼,挂白条?王爷你藏着一个死人,是何意?今日王爷若是不给本相一个解释,本相就是闹到皇上、太后面前,也要争个理。”萧玉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堆问题,这嘴皮子顺溜的不要不要的。 尉迟轩宇黑着脸道:“本王是王大富的叔叔,自然有权处理后事。怎么处理,要怎么做,那都是本王的事情。跟相爷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吧!” “确实没有,但是王爷要如何解释拒绝大理寺少卿查案?案子还没有水落石出一天,王大富的尸体是由大理寺看管的。王爷不依法办事,是藐视皇上吗?皇上亲自下旨彻查靳烙将军一事。敢问王爷是何居心?”萧玉沉着脸,咄咄逼人的说道。 “嚓……”富达将军伸手拔剑,沉声道:“不得无礼!” “呵~富达将军是什么意思?一言不合就拔剑,一言不合就动武?本相一没有动手动脚,二没有东摸西摸,哪一门子的无礼?堂堂王府,今日本相算是见识了!一群的智障,除了蛮力,这里……不行!”萧玉指了指自己的头,十分讽刺的说道。 “啪!”一声,尉迟轩宇怒气一拍桌案,大吼道:“来人!将萧玉给本王拿下!” “报,王爷,靳将军带着人马闯进来了!”这时守门的士兵急忙跑进了堂内,大声喊道。 萧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靳烙这厮来了!不然她就得进尉迟轩宇的地牢了! 靳烙一身盔甲,手持白玉剑,领着靳家军浩浩荡荡的进了王府。跨进大堂内,靳烙并没有向尉迟轩宇失礼,而是一甩披风落座,沉声道:“王爷,本将军听闻王爷包藏了王大富尸首,深夜前来,打扰了。” “……”萧玉抽了抽嘴角,这架势搞的跟上战场似的!我去,还战袍披风。我去,真是够够的! 尉迟轩宇脸一沉,都领着军队找上门了,就他猖狂,有兵了不起吗?他有,他也有! 富达最明白尉迟轩宇的心意,手一挥。绕开道的侍卫涌上,逼近萧玉与靳烙。 靳烙深邃的眼眸一撇,靳家军有序的拔刀,一阵‘嚓’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心惊。 尉迟轩宇挥了挥手,沉着脸道:“靳将军何意?本王可有得罪靳将军的?” “王爷说笑了!本将军一介武夫,武夫一向直接。不像朝堂上那群文弱书生,只会耍嘴皮子蒙骗皇上。王爷跟本将军也是武夫,都是战场上的勇士。武夫自然有武夫的处理方式,王爷明白的!本将军性子急,人也粗鲁,万一一言不合就什么,还请王爷多担待。”靳烙冷声道。 萧玉微微撇嘴,靳烙含沙射影,就两个意思。一讽刺她这个文官没什么本事,就知道给人搞脑子。二是,我们是武夫,一言不合就打架,很正常,就算到时候少胳膊少腿,也只能自认倒霉。 尉迟轩宇心口堵的慌,这一个两个都是找麻烦来的!他沉着脸道:“靳将军严重了!本王并没有包藏王大富。深知靳将军与此事有关,这才从王大人府邸将棺材抬进了王府。只是为了守护好,免得被陷害靳将军的凶手给毁尸灭迹。” “噗呲……”萧玉忍不住的笑出声,这老不死的真逗。 靳烙淡淡瞥了一眼萧玉,沉声道:“相爷这是笑什么?” “哦,我听王爷这说辞就忍不住的笑出声,失礼失礼。”萧玉抱拳赔不是,嘴角那笑太过刺眼,使得尉迟轩宇沉了脸。 “萧相这是何意?本王说的哪里好笑。”尉迟轩宇黑着脸沉声道。 “有史以来,死人就是忌讳,从来没有听说过拉死人往府中带得,王爷不怕闹鬼。王大富死的不明不白,可能还是惨死。鬼魂乱飘,说不定夜深人静托梦与你。”萧玉玩味的说道。自古以来,古人都忌讳神鬼之说,她就不信尉迟轩宇不害怕。 “一派胡言!荒唐!”尉迟轩宇拉着一张老脸,言语激动的说道。 “王爷,本相也只是随口一提,不要那么激动。淡定!”萧玉拿着折扇上下点了点,示意尉迟轩宇不要激动。 “王爷,既然如此还请王爷将尸体交给本将军。本将军蒙受不白之冤,只想早日查到真凶。还往王爷体恤本将军。”靳烙沉声道。 尉迟轩宇沉着脸,心下却忌讳萧玉所说的话,怕王大富深夜入梦。他可跟王大富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稳住心神强装淡定道:“将军都这么说了,本王自是应许。可是……萧相潜入王府行窃之事,本王不得不管。本王府中少了财物,自是要追究的。” 萧玉站的笔直,她合上折扇,负手在身后道:“本相为人正派,从来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方才我听士兵说,王爷打伤了贼人。你看我一身轻松,怎么可能是受过伤的。王爷咄咄逼人,你我的友情小船,说翻就翻,真的好吗?” “何以见得?萧相不如当众解衣,让我们查看的明白。免得冤枉了萧相。”尉迟轩宇吐血,谁跟萧玉有友情,他们是敌人。 萧玉一愣,心下一万只草泥马在马隔壁岸长啸而过,他娘的!让老子脱衣,那不是暴露了本相是个女的吗?麻蛋!女子的身子是她的硬伤。 她黑了脸,她迈步走向尉迟轩宇所坐的位置,似笑非笑的说道:“王爷忘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了吗?没关系,那可还记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何必朝朝暮暮,不记得没关系。我还知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尉迟轩宇脸色一闪白一闪红,最后黑的跟墨炭一样。他胸闷不已,‘噗呲’一下,吐出了一滩血。 萧玉惊怪的跳了一下,离尉迟轩宇一米远,淡淡的说:“王爷这是怎么了?还吐血了!” “你……”尉迟轩宇指了指萧玉,气得一个字都吐不出。 萧玉惊讶无比,直嚷嚷道:“王爷吐血了!还不赶紧请大夫。” 靳烙一脸的黑线,自身都难保了,还在瞎起哄。他看向尉迟轩宇,摆着一张冷脸道:“王爷,若是身体不适,本将军与萧相就此告辞。” “王府被盗走了不少东西,这事与萧相有关联。萧相不能离开王府。”富达扶着喘息困难的尉迟轩宇,沉声道。 “本相说了,没有!是个人都知道,这么多东西没有一个麻袋怎么运的出王府。我小胳膊小腿,怎么可能。富达将军是智障吗?也对,本相向来关爱智障,便不与你计较。”萧玉睨了一眼强出头的富达,轻笑道。 “让他们走……”尉迟轩宇挥了挥手,吃力的说道。 “呵~王爷明事理,改天本相送诗几首,聊表心意。”萧玉利落的打开折扇,装逼的扇风。 尉迟轩宇一听萧玉这厮又要拿诗词敲诈他,气得胸口一起一伏,脑子一白,晕死了过去。 “王爷,王爷……”富达见尉迟轩宇晕了,呼喊道。 “快去请太医。” 一时大堂内乱哄哄一片,萧玉与靳烙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来人,将王府后门马厩里的棺材抬到大理寺。”靳烙大声说道。 “是。”靳家军应声道,一对人马有序的往门口走,围堵的士兵被这阵势给吓到了,纷纷绕出一个道来。 萧玉与靳烙出了王府,一人骑马,一人走路,在夜幕下到很是和谐。 萧玉仰头看向靳烙,浅笑道:“谢谢你,没想到你会出现,不然我今日恐怕难出王府。” “你不必谢我。我是收到信条,才赶来宇王府的。”靳烙看向前方,淡淡的说道。 “何人给你的信条?”萧玉疑惑不已,按理说知道她在王府内的只有风瑾言一个人。 “不清楚,此人投射的暗器很厉害,一眨眼功夫就不见踪迹。我府中武艺高超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追的上。”靳烙淡淡道,他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萧玉听靳烙一说,不用猜就知道是风瑾言,只有他的轻功飞快,暗器投的很精准。想到他受了内伤,慌忙说道:“靳烙,我还有事急需回府,就此别过。” “等等!”靳烙出声喊住他,他微微垂眼,眼眸一闪暗沉。 第一百零四章 你真断袖 “靳烙,你放心。你的事,我定当尽力,还你一个清白。”萧玉见他喊住她,想来是为了命案一事,慌忙说道。 靳烙抬眼对上他那双焦急的眼眸,伸手递到他的眼前,淡淡道:“不是急着赶回去吗?上来,我带你去。撄” 萧玉愣了愣,她看着那只递来的手,良久后将手放于他手心。他一使力,将她提上了马背。他沉声道:“抱紧我。” “这样不好吧!两个大男人,会被误会的。”萧玉拧着眉心,纠结的说道。 “随便你!驾!”靳烙一甩马鞭,策马狂奔。 萧玉晃了晃身子,伸手就抱住靳烙的腰身,心想追风跑的也太快了些。 策马到了萧府后,萧玉下了马,她浅笑拱手道谢道:“谢谢靳将军了!” “你我之间不必那么客气。”靳烙沉声道,他与她从小一起长大,这情谊用谢谢二字显得很生分。 “夜已深,明日还得上早朝。”萧玉挥了挥手,笑着道。 不待靳烙回话,萧玉转身迈步,靳烙见他走的潇洒,不禁喊住他道:“萧玉……偿” “什么?”萧玉诧异的回头,静待下文。 “小玉儿,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是吗?比皇上,比苏牧更甚是吗?”靳烙深邃的眼眸直盯着萧玉,沉声问道。 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闪着星亮的光,透着一种叫做认真的东西,萧玉不禁有些看痴。 她不自然的撇开眼,这问题本身没有问题,可是自从他莫名告白强吻之后,她见到他就浑身不自在。她扯了扯嘴角,笑着道:“自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跟未婚妻比起来,那个更重要。”靳烙不禁出声问道,待吐出心中所想,他又无比懊恼。 萧玉被问的十分尴尬,她扯了扯嘴角沉声道:“朋友是一生知心人,爱人是一辈子相守人。你问我那个更重要,我只能说都重要。靳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这份友情会天长地久,哪怕今后我们都会娶妻生子,我们情谊不会变。” 靳烙心情莫名的好起来,他直言他跟那红衣女子一样重要,这个认知驱散了这些天的阴霾。也好!他与他本就是男儿,注定不能在一起。知心相交的朋友虽比不上相守相依的爱人,可认识萧玉就是一件人生幸事。他不禁大笑道:“哈哈哈……如此甚好!” “……”萧玉见靳烙莫名其妙的大笑,不由的嘴角一抽。这厮不会是疯了吧! “夜深了,回吧!”靳烙笑着道,不待萧玉说话,马鞭一甩扬长而去。 萧玉扯了扯嘴角,无语的转身回府。管家福伯见自家爷回来了,啾了啾萧玉身后,奇怪的问道:“爷,你跟夫人一起出去的,怎么不见夫人跟你一起回来?” “什么?他还没有回来吗?”萧玉不禁皱眉,意识到什么心下一慌,疾步往自己的枫林园走去。 枫林园内一片漆黑,萧玉慌忙推开门,透过微弱的月光,她能看清床幔浮动,她扫了一眼东边敞开的窗户,微微皱眉。 “瑾言?”萧玉出声喊到,然而并没有回应。 她微微拧了一下眉,迈步走向床榻,她伸手撩起床幔,就在这时一阵风袭来,她迅速的侧身,沉声道:“你是谁?为何会在我府中?” 那人影不回话,伸手就打向萧玉,萧玉一时没有东西抵挡,被打了一掌,节节后退。 床幔飘动,只见飞出一个黑影,手持宝剑,锋利的宝剑在微弱的月光折射下,寒气逼人。 那人飞身向萧玉刺去,萧玉不由后退,拿起腰间的水墨折扇抵挡刺过来的剑,只听‘咔擦’一声锋利的剑刺穿了折扇,‘嚓嚓嚓’的几声折扇被砍成了碎片。 萧玉心惊不已,暗想这人的武艺如此高强,她是做人做的太高调遭人眼红,才花钱请杀手来刺杀她? 一阵风吹来,将床幔吹起,床上那某红影静静的躺在床榻上。萧玉心一惊,分了神,黑影一个旋踢,踢向萧玉,只听‘呯’的一声,萧玉被踢出一米远。 “靠!”萧玉被踢的胸口疼,火气一上来爆出口道。 黑影站定,不屑的睨了一眼萧玉,嗤之以鼻道:“就你这功夫,也配跟阁主在一起。” “我去!你他娘的什么意思?知道爷功夫不好,拿爷开刷,也不找个好点的地方踢,踢爷的胸口。疼死爷了!”萧玉疼的揉了一下,不满的说道。 “……”魑不由的眼角一抽,这人怎么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呢?搞得跟他很熟似的。 萧玉起身掸了掸长袍上的灰,沉着脸道:“打也打了,还不离开。” 萧玉见这人没有意思要杀她,便将其认为是武痴,江湖上有种人专门找高手比试,从而提高知名度。 魑不明,他盯了萧玉半响,未有结果更加的郁闷。 “咳咳咳……”一阵重重的咳嗽声从床幔处传来。 萧玉顾不得这一身黑衣的怪人,疾步往床幔走,哪知那人拦住她道:“不许靠近。” “靠!你他娘的有完没完?你要是梁上偷盗者,你在我府中看重了什么就拿去,你要是找人切磋武艺,刚才被你一脚踹到老远,我已经输了。我娘子身体不适我得去看看,我很急的!”萧玉焦急的说道,挥手推开拦路的黑衣人,急急地往床边走去。 而魑被‘娘子’二字震惊的脑子一白,傻傻站在那里,纠结不已。 萧玉疾步走到床边,见他不住的颤着身子,唇发紫,她心惊的伸手摸向他的额头,冰凉的额头让她下意识的缩了手,她无措的呢喃道:“怎么了这是?瑾言,你醒醒。” “噗呲……”一声,昏迷中的风瑾言猛地卧起身,一口血吐在了床边。 萧玉心慌,她瞪大瞳孔看着月白长袍上喷溅的血,心一缩再缩。她颤着手扶住他,紧张的说道:“瑾言,你哪里难受?不,不会的,我得带去你看大夫。” 魑听到声音,慌忙转身走至床边,伸手点住风瑾言的**道,伸手挥开萧玉的手,扶着风瑾言让他平躺在床上,冷声道:“阁主伤势很重,你最好不要随便移动他。内力已经剩下了两层,体内毒素被激发,这才会导致他唇发紫,冷的发抖。” “你……”萧玉错愕,他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难道他和风瑾言认识? “我叫魑,是阁主的暗位。”魑说的很简洁,阁主执意要回枫林园,想来跟萧玉有关。 只是两个男人,让他很难想象?当初目睹靳烙吻了萧玉,他都呕吐不止了。这要是换成自家阁主,不能想象! 萧玉了然的点了点头,暗位啊!也对,风瑾言是皇子,楚南国主自然会配暗位给风瑾言。她看向静静躺在床上的他,轻握住他的手,她能体会到他指尖处的冰凉,这让她的心忐忑不安。 她微微垂眼,此时的他因疼痛轻皱着眉,发髻处细细汗珠渗出,说明他忍的很痛苦。万千青丝散开在床铺上,一种自带的凄凉感截然而生。苍白的脸,发紫的唇,增了一份凄美的妖孽。 她心口不由的一疼,沉声道:“不能一直这样。我得去请大夫来看看。不然他会死的!他不能死,也不能死。” “魅已经……” 还没待魑说完,萧玉猛地站起身握住魑的手臂,看着他道:“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的照看着,我去请大夫。” “……”魑嘴角一抽,这性子还挺急躁。暗想她在这叽叽喳喳吵不停,就让他去寻大夫好了,留一片清净给他和阁主,反正魅已经进宫去找楚少了。 魑点了头,萧玉见他点头,郑重的说道:“麻烦你了!我马上回来。” 萧玉疾步出了枫林园,福伯见自家主子大半夜的又要出去,急忙跟紧萧玉道:“爷,你去哪里?” “夫人病了,我得去请大夫。”萧玉一边走一边说,到了马厩牵马。 “爷,大晚上的医馆都关门了,上哪里找大夫。”福伯见萧玉急急地牵着马出府,忧心的说道。 萧玉上了马道:“管不了那么多乐,我一定要找到大夫。” 萧玉策马到了街上,她看着关了店铺的医馆,下了马敲了医馆的门,喊道:“开开门,大夫开开门。” 久久不见门来开,她上了马换了一条街,再次敲响医馆的门,然而并没有人来开门,将京都得医院敲了个遍,也没见着一个大夫。 萧玉急的一头是汗,整个京都的医馆都关了门,她找不到大夫给风瑾言看病。突然脑门闪过一个人影,她快速的调转了马,策马往苏府奔去。 到了苏府,萧玉下了马,走至大门口敲了苏府的门,开门是管家,萧玉急急的说道:“我找你们家少爷,他在吗?” 管家拿着朦胧的眼啾着萧玉,待看清萧玉的面容,急忙接话道:“在,在的,相爷找我们家少爷可有要紧的事?” “我家娘子生了病,急需要大夫。敲了京都所有医馆,都关着门。深夜来贵府打扰,实在是迫于无奈。劳烦管家带路,我急需苏太医替我娘子看病。” “相爷这边请,老奴带你去少爷的住处。”管家领着萧玉进了门,带着萧玉去了苏牧的院落。到了苏牧的院落后,管家指了指苏牧的房间。 “相爷那是我家少爷的厢房。” 萧玉疾步走至厢房门口,伸手推了推门,没推动。心想枫林园昏迷不醒的风瑾言还等着她带大夫回去,于是她抬脚一踹,将门‘呯’的一声给踹开了。 萧玉疾步进了屋,见屋内的场景,脸一红急急的转身,气急败坏的说道:“大半夜的你情致真好,干这档事。” “啊……”女子惊恐的尖叫。 苏牧一慌,伸手将画的宣纸给胡乱藏起来,恼羞的说道:“哪里有像你这样的人,不敲门不喊话,一脚踹门进来的。” “卧靠!我怎么知道你在跟你家的丫头干这档事。苏牧,你他娘的还没成亲,做起这种事来真不含糊。”萧玉囧啊!床上穿着肚兜摆着马蚤姿势的女人,一看就知道这小子要做某种运动。 苏牧脸红发烫,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丫头,丫头会意急急地穿上衣服,跑出了房间。苏牧沉着脸走至萧玉身旁,郁闷的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作画。” 他说的正直,可白皙的脸上染着红霞,一看就知道心里有鬼。萧玉睨了一眼的他,伸手一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你迟迟未娶,原来是吃着窝边草。爷理解的,你别在解释了。” “……”苏牧抽了抽嘴角,他怪异的看了一眼萧玉。伸手拉住萧玉的袖子,将他拉到书桌前,将自己做画的ren体画递给萧玉。 “我说我在作画,你自己看。” 萧玉伸手拿过宣纸,定睛一看不由得夸赞道:“你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这体态被你画的栩栩如生!话说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怪癖?啧啧啧,你要是去画宫图,这银子还不唰唰的来。” “……”苏牧眼角一抽,扯了扯嘴角,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萧玉想起正事,将宣纸一拍,掷在桌上,拉起苏牧就往外走。 “你做什么拉我?”苏牧拂开萧玉的手,黑着脸道。 “我未婚妻病了,昏迷不醒中。你跟我走一趟,真的很急。”萧玉再次拉住苏牧的袖子,迈步向院外走去。 苏牧郁闷的一翻白眼,无奈的说道:“你什么都不让我准备,让我怎么给你夫人看病。你那美人不像是个有病的,怎么突然病了?” 萧玉停下脚步,她直直的盯着他,不悦的说道:“你废话怎么那么多?救死扶伤不是你们大夫的宗旨吗?你跟我走就是了,怎么?还怕我卖了你。” 苏牧微微一抽嘴角,他没说什么吧?萧玉这是什么眼神?他努了努嘴道:“我去拿药箱。” 待苏牧背着药箱出了府门,就见萧玉牵着马等着他,他看了一眼她道:“你先走吧,我走去你府中。” 萧玉不明的看着苏牧,见他要走,驾着马走至眼前,拦住他去路道:“你是何意?你我共骑一匹马不行吗?你家离我府要拐几条街的路程,你脚程那么慢,何时才能赶到我府中?” 苏牧绕开萧玉的马,不自然的说道:“你若是嫌慢,可以雇一辆马车送我去你府中。反正我不骑马。” 萧玉郁闷不已,这人太矫情了!骑马和雇马车有何区别,都是马在跑。她不耐烦的说道:“马车没有,给你两条路的选择,一是乖乖上我的马,二是被我揍一顿强行拉上马,你看着办吧!” 苏牧眼角一抽,第二条路和第一条路有何区别,他不由轻叹一声道:“不是我不上马,而是我恐惧。我一上马就全身紧绷,一颠簸就会上吐下泻。你愿意看到我刚当你府中就上吐下泻吗?” 萧玉每听他说一个字就嘴角一抽,病秧子怪癖多,身体素质也差。她冲着他招了招手道:“你靠近些,我有话跟你说?” 苏牧皱了皱眉,心中疑惑但还是迈步走近他,他微微抬眼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萧玉伸手一把攥住他肩头的衣服,一用力将他扯上了马背,然后一夹马肚道:“人命关天,急需你救命,你委屈一下吧!” “萧玉,你……”苏牧想骂人,可是无法,风太急,颠簸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魅潜入废宫后,抬眼看向梁柱上躺着的楚少,眼角一抽拱手道:“楚少,阁主病发。” “什么?”楚少飞身下了梁柱,盯着魅紧张的反问。 “阁主病发,内力逆转,只剩下两层。”魅沉声道。 “该死的!我叫他别在动用内力,这人怎么就是不听?”楚少懊恼的说道,疾步走到殿门口,打开门,出了大殿。 魅见此急急的跟上,还没走出废宫,楚少停下脚步转身对魅道:“这里不能没有人,你就留下做几天风瑾言。” 魅愣了一下,眼角抽了抽认命的说道:“是!” “对了,你们家阁主在藏娇楼?”楚少想起这厮出皇宫目的,拧眉沉声询问道。 “是萧府的枫林园。”魅老实的说道。 “那是什么地方?”楚少蹙眉,萧府?不会是萧玉的府邸吧? “萧相的厢房。” 楚少愣了一声,抑郁的说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十分感慨,飞身出了废宫,前往萧玉的府邸。 萧玉一路策马狂奔到了府邸,苏牧翻身下了马,急冲到了树旁边,扶着树呕吐:“呕……” 萧玉抽了抽嘴角,要不要搞得那么夸张?不过她看他这个样子,还是有些小小愧疚的。她走至他身旁,从袖中掏出一块素帕,递给他道:“擦擦,看你这样,我有些愧疚。” 苏牧没好气的扯过萧玉递来的素帕,擦了擦嘴扔还给了萧玉,没好气的说道:“萧玉,我们断交吧!” “我们不是一直断交着吗?”萧玉不禁反问,她和他素来不友好啊,说这话不是打脸吗? 苏牧一脸黑线的,他深更半夜来给他娘子看病,是在犯贱。他负气一甩手袖,沉声道:“还不在前面带路。” 这边楚少已经飞身停在枫林园门口,他踏进院落后,魑就出了房拱手向楚少失礼道:“楚少,你终于来了。” “魑的听力见涨啊!老远就识别我的脚步声了!”楚少睨了一眼魑,沉声道。 魑挠了挠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楚少,请进。” 楚少进了厢房,坐与床榻边,伸手握住风瑾言的手腕,两手指按在脉搏上,缓缓合上眼睑。 而萧玉急急地拉着苏牧到了枫林园,踏进院落后就见魑杵在门口,她急急地说道:“我找来大夫了!” 魑睨了一眼萧玉带来的小白脸,一脸的不屑,他怀手在胸,傲慢的说道:“不必了,我已经请来了神医。” 苏牧头一次遭人鄙视,不满的说道:“你不屑谁?是在瞧不起我的吗?” “正是!”魑是个诚实的人,从不撒谎。 苏牧吐血,他学医多年,这医术他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当然他师门里的师兄除外。 他看向萧玉,愠怒的瞪了一眼他道:“你火燎燎的将我找来,就是这般的待客之道?你府中的侍卫傲慢无礼也就罢了,还出言不逊。今日我这病不看了!” 萧玉尴尬的挠了挠头,用手臂拱了拱苏牧,低低的说道:“这不是我府中的侍卫。你别那么傲气,他功夫了得,一脚就能把你踹飞。” “……”魑听力极好,自然也听到萧玉对苏牧说的话,傲气的一抬下巴,很是傲慢无礼。 “萧玉……”苏牧气结,萧玉到底是那边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魑兄,你就让苏牧给你家主子看看吧?他真的是太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大夫,你别看他瘦巴巴的,这医术很是了得。”萧玉小心翼翼的啾着一副生人勿进的魑,又夸又贬。 苏牧气得胸闷,什么叫瘦巴巴的?他这是标准的身材好吗? 楚少从里屋踏出门,他看向魑,沉声道:“派人去抓条赤红蛇。” 萧玉一惊,怎么屋里又多了一人?她上下打量陌生男人,见此人一声黑紫长袍,面带着半只雕花铁面具,只是这一身的淡漠气质,让人不由好奇面具下的是一张什么样的容颜。 苏牧看了一眼,猛地一翻白眼,气恼的说道:“我走哪,你就在哪?你跑漓北来做什么?” 楚少淡漠的看了一眼苏牧,寡淡的说道:“师弟近日可好?为兄多日不见你,你倒是消瘦了不少!” 萧玉诧异,指了指苏牧,又指了指陌生男人,惊怪的说道:“你们,你们认识?” “不认识!”苏牧与楚少异口同声的说道。 萧玉咋舌,不认识?还师弟?为兄?靠!逗她玩吗?她想起床榻上昏迷的风瑾言,急急地说道:“不认识就不认识吧!你们俩同出一门,替我看看贱内伤势。” “贱内?”楚少微微蹙眉,他实在不懂贱内两字是什么意思。 苏牧见他呢喃贱内二字,不由得嗤笑道:“萧玉啊!你不知道,他是个老古董,只懂研究医术与奇毒,不懂人情世俗。你贱内两字太深奥了,你应该说‘娘子’,他或许明白。” “娘子?”楚少懂了,这两个字他自然懂得。他冷眼看向苏牧,淡淡的说道:“小师弟自然是比为兄更懂世故。只不过……也只会耍嘴皮子。” 萧玉晕菜了!这两人能不能不相互讽刺啊!她还急着他们救命呢!她无奈的说道:“能否先替我夫人看病。” 苏牧见楚少不屑的眼神,不服气的推开挡道的楚少,一抬下巴傲娇的说道:“让开,让爷先诊诊脉。” 苏牧走到床边,他伸手搭在风瑾言的脉搏上,诧异无比。反复诊断后,他转身将萧玉拉到一旁,沉声道:“他,他怎么是个男的。”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萧玉很是惊讶的看着苏牧,不能够啊!长得那么像女人怎么看出来的。 “男人与女人的脉搏不同。萧玉,你真的跟一个男人?你真断袖?”苏牧心惊,一直想搭讪的美人竟然是个男人,这已经让他很吃惊了,更吃惊的是萧玉跟一个男人你侬我侬,他发现世界有些玄幻! 第一百零五章 就好比你又听话又懂事 萧玉有些讪讪然,她没想到的是大夫能凭着脉搏判别出男女。她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了自己是断袖。她的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含糊不清的说:“算是吧!” 苏牧一脸的生无可恋,呢喃道:“怎么会这样呢?世道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推了推他转移话题道:“他怎么样了?” “没得治!”苏牧脸色凝重的说道,内力逆转已经是武学里最忌讳的事,然他深受寒毒也就罢了,可体内还有其他不明属性的毒素。两者相抗确实能暂时压制寒毒侵入骨髓,但是一旦用毕生所学内力,不明属性的毒素就压不过体内的寒毒,熬不过的就有可能毙命。 萧玉一愣,她沉下脸反驳道:“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没的治?撄” “师弟的医术本来就平庸,他说没得治,就没得治了吗?呵~我就能治。”楚少不屑冷哼一声。 这时魑拿着竹笼子进了屋,他将竹笼子递给楚少,沉声道:“赤红蛇找来了。偿” 楚少心一喜,他拿过竹笼,伸手擒住蛇的三寸,从笼子拿出来,他轻笑一声道:“它就可以救命。” 萧玉看着楚少手中的赤红蛇,她心里升起一股恶寒。蛇的头是尖细的,绿色的眼眸,赤红色的颜色,还有斑斓的黑色斑点。 “你要拿这个救他?”萧玉颤着声道,心生的寒意让她每个细胞都在叫喧着。 “有何不可?”楚少睨了一眼萧玉,淡淡的反问。能被数百只毒蝎食咬,这毒算什么? 苏牧皱了皱眉,不赞同的说道:“他深受剧毒,以毒攻毒确实是目前缓解疼痛的办法之一,若是长久用此法,会起反效果。我并不建议用此法,他现今已经昏迷不醒,恐怕很难熬过去。” 楚少冷冷的睨了一眼苏牧,并未理会苏牧的劝诫。他走至床边,伸手卷起他手臂上的袖子,正要用赤红蛇咬在他手臂上。 萧玉惊恐的瞪大眼,她疾步走至床边,攥住他的手,喝道:“你要做什么?没听到苏牧说,熬不过会死吗?” 楚少冷漠的看了一眼萧玉,萧玉凝视着他半边铁面,那刻她又内而生一股冷意,只听他冷冽的说道:“他心存执念,不会熬不过去,他不会死的。” 他不会死的,曲月南若真的那么容易死,当年赤水边境的屠杀就该死了。曲家以及五十万的亡魂就是他的执念,执念未消,怎肯死去? 楚少并没有犹豫,擒着蛇的三寸到了风瑾言的手臂上,蛇极快的咬住风瑾言的手臂。 “嘶……”风瑾言闷哼一声,依然未醒。 然赤红蛇在一口咬下后,成了死蛇。萧玉看着地上死的蛇,心颤不已,她徒然坐在床边,愣愣的看着地上死了蛇。 楚少见吓的六神无主的萧玉,不屑的冷哼。他迈步走向苏牧,苏牧不由的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楚少极快的伸手攥住苏牧的手,沉声道:“跟我出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放手!我在不松手,我就动手了!”苏牧心一颤又一颤,完了!师兄又得威胁警告他一番了。 果然到了院外,楚少将苏牧甩在墙上,本人却好整以暇的逼近他。苏牧瞪大眼,想逃又无路可逃,只能紧贴着院落的门洞边,磕磕盼盼的说道:“师,师兄,有话,有话好好说。” 楚少来勾唇邪气十足的一笑,他走进他,伸手抵在他头右侧,将他困在狭小的范围内。他凝视着他眼眸,沉声道:“阿牧,多月不曾见面,可有想起为兄。” “没,没……”有!苏牧想干脆利落的吐出没有二字,可惜在对上那双冷厉的眼眸时,他焉了! “嗯哼?到底是有呢?还是没有呢?”楚少看着他,欣赏着他因紧张而憋成红脸的模样,他微微勾唇,邪黠的说。 “有!有的!师弟甚是挂念师兄,一日不见师兄如隔三秋。”苏牧很识相很狗腿的说道,没有能力反抗,就认命的奉承吧!反正也就动动嘴皮子的事,不碍事的。 “是吗?是这里,还是这里,还是这里……”楚少伸手挑起苏牧的下巴,抵在他唇上,一路下滑,指了指他的心口,又一路下滑到了腹部,然后…… 苏牧涨红了脸,他急忙挥开楚少的手言辞振振的说道:“请放尊重点。” “呵~”楚少冷哼一声,他与苏牧平视,沉声道:“今日.你来萧府,切勿把萧玉未婚妻是男人的身份给说漏了,不然……” “不然什么?”苏牧颤着声,强装淡定的问道。 “不然,我把你丢进蟒蛇深潭里喂蛇。”楚少轻飘飘的说道。 苏牧呆了,蟒蛇深潭里都是剧毒蟒蛇,小师妹若雨圈养蛇的深潭,每天喂食一头牛那么多的肉,他,他居然要把他丢进去! 楚少见他傻愣的样子,很是满意的拍了拍的他的脸,淡淡道:“阿牧,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听话懂事的人,就好比你,又听话又懂事。” 苏牧回神,立马点头保证道:“我不会说的,我绝对不会说的。” “很好!阿牧师弟,你真可爱……”楚少向后退了一步,轻笑道。 苏牧努了努嘴,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楚少,疑惑的询问道:“那男人就是你苦研医术毒术的原因?为什么?他是你什么人?” 楚少睨了一眼苏牧,他神情自若的掸了掸长袍,沉声道:“跟你有关系吗?问那么多,不怕我杀人灭口。” 苏牧扯了扯嘴角,他们同出一门,多问几句怎么了?怎么了?他也是关心他啊! 他硬气的负手在背后,轻咳道:“师兄此言差矣,你我本就是兄弟,你朋友就是我朋友,你要特别关照的人就是我要特别关照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师兄你别把我当外人。” “你只要记住,切勿伤他就是。你所言我甚至满意,他是我恩人,便是你恩人。我不在漓北的时候,就由你照顾着。师弟,你莫要想太多,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人。”楚少揶揄的看了一眼苏牧,转眼望着天,一本正经的说道。 “……”苏牧抽了抽嘴角,什么叫做我的人?他什么时候成为他的人呢!他可是不断袖。 屋内萧玉在震惊过后,木愣过后,拧着眉心看着躺在床上的风瑾言,疑惑的事情太多。为何他会深重寒毒?为何他会认识宫外的的人? 她目光停留在他的手臂上,哪里明显有被蛇咬过留下的牙印。她伸手想去擦拭他牙印边上流出的血迹,就在这时楚少与苏牧再次进了房内,楚少意识到萧玉要做什么,喝道:不要碰他。” 萧玉手一抖,她转头看向他,不明所以。 楚少走至桌边坐下,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沉声解释道:“他深受寒毒,我为了让他活命,用百只毒蝎食咬,日积月累他的血液也剧毒无比。你莫要碰他,我不能保证你会怎么样。” 萧玉心一紧,百只毒蝎食咬,这是多么可怕的事?他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才会受此磨难。她深吸一口气道:“你是他什么人?据我所知他常年在漓北皇宫,根本没有机会结识江湖上的人。” “什么?他是皇宫里的?”苏牧惊呆了,男人也就算了,怎么还是皇宫里的。 萧玉抑郁了,怎么苏牧这小子还在?她郁闷的看了一眼他,催促道:“你可以走了!夜深人静,最适合你偷鸡摸狗的做人体画。” “……”苏牧抽了抽嘴角,什么叫偷鸡摸狗?明明是光明正大的。 楚少冷睨了一眼苏牧,淡漠的说道:“喔~师弟每日晚上还有情致做画?” 苏牧头皮发麻,慌忙说道:“夜深了,我得回去了。” “等等!”楚少轻飘飘的说,他看向萧玉沉声道:“阿牧是我师弟,他的医术不在我之下。瑾言体内的毒素现今是控制住了,但每当月圆夜,寒毒发作,本来还有缓解的办法,现今已经不能再用了。我必须出漓北寻活命草,这段时间不会在漓北,瑾言若有什么万一,就找阿牧。虽然他用毒不行,用药还是可以的。” “我没答应……”苏牧慌忙说道,牵扯到皇宫里的人,他还是算了吧!他上有老下有小,玩不起的。 “你是说,每月的月圆日,会发作寒毒?那上次他……”萧玉惊讶的说,她记得上次的月圆夜是跟他度过的,可没见他昏迷不醒。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信任苏牧。我们药王谷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楚少沉声道。 苏牧郁闷无比,干嘛什么事都扯上他?他不要不要可以吗? 萧玉看了一眼苏牧又看了一眼楚少,一脸黑线道:“按照剧情发展,为了彼此信任,我们是不是得血誓或是结拜成义兄?” “……”苏牧与楚少眼角一抽,怪异的看着萧玉。 萧玉挠了挠头,尴尬一笑道:“我胡说的,别那么当一回事。” 那知楚少当真了,他拔出佩戴的剑,递到萧玉面前,沉声道:“既然你不放心,那就血誓吧!萧相麻烦你抬起你玉手,轻轻在锋利处一划,把血滴在茶盏里。” “用不用那么认真?能不能别那么血腥?”萧玉扯了扯嘴角,看着锋利的剑泛着寒光,没骨气的说。 楚少不紧不慢的起身,他走至萧玉的身前,极快的攥住萧玉的手腕,在锋利处一划,惹来萧玉尖叫道:“哇哇哇,疼死人了!” 萧玉见指尖破了皮,血珠子冒出来,她慌忙把血滴到茶杯里,一脸的哀怨。 苏牧见楚少冷眼扫向他,不由的后腿一步,还没等他说话,指尖一疼他,他直骂道:“你能不能尊重人啊?我都没说……” “还不过来……”楚少睨了一眼苏牧,淡淡的说道。 苏牧如同萧玉一眼哀怨,伸手拔了手指上细小的银针,挤了一滴血落在茶杯中。萧玉无比惊恐,这人的暗器投射程度绝对不在风瑾言之下,太恐怖了! 楚少睨了一眼表情夸张的萧玉,优雅的从袖内拿出一根银针扎在手指上,面部无表情,动作优雅的将一滴血滴在茶杯里,到了水,轻轻晃动了一下。楚少递给萧玉道:“血誓吧!” 萧玉扯了扯嘴角,这人能面无表情的将这事做的连贯又优雅,震惊了她眼球不说,还让她的心一抖。她颤着手接过,小小的抿了一口递给苏牧,苏牧十分不情愿,无奈屈服在楚少的yin威之下,只能认命的喝了一口。 茶杯递还给楚少,楚少面无表情,沉声道:“我本名叫楚谦慕。江湖人给我起了一个绰号叫‘鬼医圣手’,瑾言是我兄弟,清楚了吗?” “你们是亲兄弟?”萧玉好奇的反问,风瑾言那么美,这家伙应该长得也不赖吧?为何要带着半张铁面具,好好奇啊! “嗯……”楚少淡淡的应声,他就是他,他就是他,可不就是亲兄弟。 “大哥好,以后多多关照。”萧玉很是卖乖,这人那么牛逼哄哄的,以后就是她大叔子了! 苏牧嗤之以鼻,萧玉这怂样,真丢漓北男人的脸!呵,刚还一脸的不情愿,现在就大哥大哥的喊上了,他鄙视他。 楚少撇开眼,不吃萧玉这一套,他垂眼淡淡道:“接下来这几日,每日都要给瑾言擦身子,切记用温水。一天三次,早中晚。” “为何?他不能马上醒来吗?”萧玉蹙眉忧心的询问道。 “三天后会醒来,内力已经被封,嘱咐他莫要在冲破穴道动用内力。”楚少微微拧眉,嘱咐道。 苏牧很忧伤,很忧伤,他半点都插不上手,要他干嘛啊! 楚少该说的都说了,他冲着暗处隐着的魑道:“保护好你阁主,我得出漓北寻找草药。” “是……”魑极快的出现在萧玉和苏牧眼前,领命道。 楚少出了房,飞身踏上了屋檐,消失在夜幕下。萧玉惊叹不已,这轻功跟风瑾言一样快,难怪是兄弟。 她推了推苏牧道:“嘿嘿,你们药王谷都神人啊!为什么你没工夫?” 苏牧一愣,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萧玉道:“你就不能不提我的伤心事?我资质平庸,不能习武,师傅说我是废材,只适合学医。” “……”萧玉抽了抽嘴角,小白脸加病秧子就是这么炼成的! 苏牧见萧玉一脸的鄙夷,气闷的说道:“我回去了!” “喂,我让管家腾出个客房让你住一宿。天都黑了,你又没有功夫,万一遇到坏人还得受皮肉之苦。”萧玉善解人意的说道,瞧瞧她是个多么体贴的人。 苏牧脚步一顿,萧玉所言极是,他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道:“咳咳,也只能这样了。” 萧玉无语的嘴角一抽,叫来管家带苏牧去客房。 萧玉回转身见魑像个门神一样抱着剑杵在床边,一脸的黑线。她身心疲惫迈步走到床边,没想到横出一只手。 她郁闷的一翻白眼,抬眼看向他道:“又怎么了?” “你做什么?”魑冷睨了一眼萧玉,冷哼一声道。 “我睡觉啊!”萧玉理所当然的说道,大晚上不睡觉还能干嘛,这人能不能在逗点。 “没看到阁主睡着吗?” “我跟你阁主天天睡一起,天天搂一起,你别没事找事哈?我明日还得上朝,心累身累。”萧玉心塞塞的说道,她好累的啊! “……”魑脑子一白,不知所云中。 萧玉才懒得管他,躺在风瑾言的另一边梦周公去也,至于杵着的门神就当他是保镖好了,毕竟她招人恨,人品不咋好,万一有仇家呢! 次日阳光高照,床边的两人一个呼呼大睡,一个静静熟睡。然而呼呼大睡的某人已经忘记两件事,第一上早朝,第二查案。 隐在梁柱上的魑一直记着楚少的吩咐,给风瑾言每日擦身。他飞身下了梁柱,走至床边用剑柄捅了捅萧玉,喊醒萧玉道:“你快醒醒,醒醒。” 萧玉被什么东西给膈的慌,迷迷糊糊的醒来,入眼是魑面瘫,见他不耐烦的样子,郁闷的卧起身道:“做什么?” “给阁主擦身,一日三次。”魑一本正经的说道,一点也没把萧玉放在眼里。 萧玉看向窗口,这才发现太阳高空照,慌忙站起身,急急地说道:“完了!这个点早朝都结束了!你怎么不喊我啊?” “你不是我分内之事,我自然不用提醒你。”魑理所当然的说道。 萧玉吐血,这人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怎么说她也是小瑾瑾的娘子啊!也算是他半个主子,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视她呢? 她心里一阵抱怨,面上却不敢显露太多情绪,万一弄不好,剑就在脖子上了。 这时房门被敲响,小豆急急地说道:“爷,你醒了吗?啊呦!爷你今天怎么没去上朝?状元郎和大理寺少卿在大堂等着你呢!” 萧玉一愣,她起身迈步走至门口,打开了门道:“我还要问你呢?为啥不喊爷早起?好了吧!我又得挨批了!” 小豆挠了挠头,好像是他没尽责,他憨憨的一笑道:“状元郎和大理寺少卿在门外等着爷呢!” “你让他们等着,就说爷还在梳洗,等梳洗好了会来前厅的。”萧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爷,这不太好吧?”小豆见自家爷不知轻重,小心的睨了一眼萧玉,低声道。 “有什么不好的!爷确实没有梳洗,总不能蓬头垢面的见人吧!”萧玉郁闷的说道,她过得怎么那么忙碌呢? 小豆回了大堂回禀状元郎和大理寺少卿,萧玉则出了院子,招来丫头,要求要一盆温水。等丫头端来温水,萧玉亲力亲为的为风瑾言擦身子。 这一圈擦下来,一盆水都成了黑水,她又心惊又唏嘘。等擦完身子,她热的一头汗,她用袖子擦了擦,看向魑道:“我还有公事要办,这里交给你了。若是我晌午还没赶过来,麻烦你跟你们阁主擦身。” “嗯……”魑淡淡的应道,并没有多说什么。 萧玉整了整衣服,这才急匆匆的赶去大堂,到了大堂门口老远便看到了夏明候和大理寺少卿。萧玉悠哉悠哉的踏进了大堂,夏明候一脸的急切,见萧玉来了忙说道:“今天你为何没上朝?” “我夫人昨日发病,闹得很晚,睡过了头这才没去上朝。今日朝堂上可有新鲜事?”萧玉不急不躁的说道,人要淡定不能急的。 “好在今日摄政王病了,没上朝。皇上命我来找你,让你尽快查清靳将军一案。”夏明候淡淡的说道,彬彬有礼。 “相爷,昨夜靳将军就抬着王大富的尸体到了大理寺,听说相爷也去了。可看出一点眉目?”大理寺少卿的插话道。 萧玉微微蹙眉沉声道:“少卿,你可有让仵作验尸?我想知道王大富的死是因那种武器所致?” “验了,仵作说是因匕首所致。可仵作还验出新伤,尸体手臂上有被抓的痕迹,而且死者死之前有性侵行为。”大理寺少卿如实禀告着。 萧玉一惊,性侵?应该不是被性侵,就王大富那张肥肉脸,谁干的下去。她托着下巴一下沉声道:“也就是说匕首不是致命的武器。有可能是死者已死之后,蒙骗我们的眼睛所制造的假象。” “相爷现今我们该怎么办?”夏明候急急地说道,这案子皇上交给他,他一个文官又不是捕快查案的。他一个外行只能靠萧玉了。 “只能去王家再找找线索了。”萧玉存有太多的疑惑,这案子太难搞,她也没有头绪。再加上风瑾言还昏迷不醒中,她想破案的心情一点也没有! “那我们现在动身。”夏明候十分猴急的说道。 萧玉睨了一眼夏明候,淡淡道:“别那么捉急,容我吃个早膳。”人要吃饱才有力气干活,不然做什么事情都没力气。 “你还有心情吃,早日把案子破了才是正事。你不知道靳将军虽然被放出来了,但是被暂停了一切职权。你若是不尽快查出真相还靳将军一个清白,摄政王一旦病好了有可能接手靳将军的职务。”夏明候沉声道,皇上让他查清楚靳烙被诬陷杀人一事,他得好好表一下忠心。 萧玉一愣,夏明候说的并无道理。尉迟轩宇受了极重的伤,想来跟她小瑾瑾一样昏迷不醒中,若不尽快查清楚,可能会插手此事。她点了点头道:“那好吧!现在就去王大人的府邸。” 三人迈步出了大堂,萧玉似是想到了什么,转眼看向大理寺少卿道:“现今我们去凶案现场也查不出什么,凶手估计已经将痕迹给销毁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虚张声势,让凶手以为我们查到了些什么。” “可我们并没有查到什么啊?”大理寺少卿耿直的说道。 “你带兵将王大人家给包围住住,尤其是凶案现场。不管是明着透露还是暗着透露,一定要把我们找到了证据这个消息透露给全府的丫头和小厮知道。凶手会自乱阵脚,一定会再踏进凶案区。”萧玉拧着眉沉声道。 “是!”大理寺少卿不得不佩服萧玉,萧玉不仅脑袋瓜子聪明,而且很会分析,这样的人辅佐皇上,必定会名留青史。 “那我们是不是要晚点去凶案现场?”夏明候明白萧玉的意思后,拧着眉询问道。 “去大理寺,我再看看王大富的伤口,看看还能推测出些什么。”萧玉觉得自己有必要在仔细看看尸体,毕竟手臂上的抓伤与性侵,让她很不解。 第一百零六章 奈何想千金为聘之人已经嫁为人妇 萧玉与夏明候坐上马车,驾马车的是小豆,小豆很兴奋,不为别的,只因自家爷要去大理寺,用爷的说法,大理寺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撄。 到了大理寺后,萧玉与夏明候踏进门,大理寺有分为两处基地,一处是停尸房,一处是审问犯人的牢房。 萧玉越过牢狱时就听到里面传来凄惨的惨叫声,她微微皱眉停下脚步。 夏明候见萧玉停下来,疑惑的看着他,大概明白她在皱眉什么,淡淡道:“别看了!在大理寺里用刑招供的太多。你贵为相爷,不会是第一次来这吧?” 萧玉一愣,不自然的伸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出声道:“咳咳,本相第一次来这很奇怪吗?用的着大惊小怪的吗?” “不奇怪,但是你的反应很奇怪。”夏明候微微拧眉,沉声道。 萧玉撇开眼,从容淡定的越过夏明候,淡淡道:“你那么能猜,可以去做下一个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是谁?”夏明候不解,跟上萧玉沉声问道。 “你爹!”萧玉一翻白眼,无语的说道。 “……” 萧玉和夏明候在衙役的带领下到了王大富的的停尸房。仵作领着萧玉和夏明候到了王大富的尸体前,萧玉掏出素帕捂着嘴,伸手挑开白布,一具明晃晃的尸体入眼偿。 萧玉立马背过身去,他娘的!居然扒尸了!太不尊重死者了?仵作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她要长钉眼了! 夏明候疑惑的看向背过去的萧玉,不明所以。他扫了一眼王大富的尸体,确认王大富手臂上有抓痕,他挑起王大富的手臂,反复查看,沉声道:“奇怪!这抓痕像是女子尖长的指甲所抓。” 萧玉一愣,转身看去王大富的手臂,被抓的红痕确实像是指甲所为。他转眼看向一旁的仵作,沉声道:“你怎么知道,王大富死前与人欢好过?” “相爷,你看王大富的小兄弟,到现在还硬挺着。足以证明死前与人发生欢好,不然手臂上不会有抓痕。”仵作指着某处,解释道。 萧玉嘴角一抽一抽,下意识的侧身不去看王大富的某处。她看向王大富的胸口处,沉声道:“依照你们的判断,王大富身下承欢的女子最有可能是凶手。好吧!那怎么解释这个伤口?” “依我看,铁定是女子在欢好时用匕首一刀捅死的。”夏明候沉声道。 “非也,非也!伤口在胸口处,而且从上往下。若是女子躺在王大富的身下,这匕首是正面捅进心脏。这伤口一定是比王大富高的人所致。若是比王大富矮的人铁定这伤口从下往上刺。据伤口推测,高的人一定要比王大富高出七公分。低的人一定要比王大富低七公分。”萧玉沉声说道。 “依你之意,捅进心脏的匕首才是致人性命。这些抓痕以及性侵入都是的凶手所制造的假象。”夏明候微微拧眉,看向萧玉沉声问道。 “相爷,有一点我觉得奇怪,致死都还硬挺,那只能说明被下了药。”仵作插话提醒道。 萧玉一愣,这个,这个……她还真没想到?难道是被做死的!她一囧,不自然的两眼打转。 突然萧玉发现王大富是握着拳头的,一般死人都是敞开手的,她微微皱眉,沉声道:“有没有办法将王大富攥紧的手心给打开?他手上肯定攥着什么东西。” “让卑职来吧!”仵作自告奋勇的说道。 仵作伸手掰直了王大富的手,从中掉落出一颗珠子。萧玉蹲下身子捡起珠子,微微蹙眉道:“这么小的东西,不像是朱钗上的。这颗珠子圆润光滑,还剔透。我敢肯定这是王大富死前与凶手搏斗从凶手身上摘来的。” “还有一点,这珠子铁定是女子所佩戴的东西。”夏明候沉声道。 “走,去王大人的府邸。”萧玉沉思片刻,她还是去凶案现场再走一圈。 萧玉和夏明候出了大理寺,前往王大人的府邸。 马车内,萧玉拿着折扇拍打着手心,睨了一眼夏明候,闲闲的问道:“状元郎家中还有什么人?” “我年幼丧母,成年后家父又娶了一房妻,又添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家父听信了继母谗言,将我赶出了家。好在我考上了秀才,在学堂教书赚了些银子,才能上京都赶考。你若问我家中还有什么,我真答不上来。”夏明候半真半假的说道。 若不是姨母救济他读书习武,也不会有今天的他。为报答姨母,他才从楚南国来了漓北监视风瑾言。 “也就是说你现今有父母跟无父母一样?”萧玉来劲了,这样尉迟歌嫁给状元郎,就可以当家做主母了,不受气一身轻松啊! “算是吧!”夏明候不明所以的应道。 “那你至今未娶,可有想过娶妻?”萧玉淡笑看着他,轻飘飘的问道。 夏明候一愣,不禁自嘲道:“有啊!奈何想千金为聘之人已经嫁为人妇。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萧玉微微蹙眉,嫁做人妇了?心里有姑娘了,若是尉迟歌嫁给夏明候岂不是得不到自家相公的尊重与爱护,即使尉迟歌贵为公主,夏明候也只有敬畏没有爱意。 “萧相为何问在下这么奇怪的问题?难道……”夏明候大概猜到萧玉是要给他做媒。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萧玉微微一眯眼,笑着说道。 马车到了王大人的府邸,依旧是挂着白灯笼、白条,大理寺少卿已经派了大批的侍卫守在王大人的府邸里。 两人踏进灵堂,只见王笑笑手捧王大富的牌位,跪在灵堂前。萧玉睨了一眼王笑笑,见她神色恍惚,双眼通红,微微皱眉。 王大人见萧玉来了,疾步走至他的面前拱手道:“萧相,下官这厢有礼了!” “王大人不必多礼。”萧玉扶虚一把,淡淡道。 王大人见周围都是士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相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玉拧眉不解,但见王大人确实有重要事要问她,率先走到一旁无人处,沉声道:“王大人,想跟本相说什么?” “相爷,府中下人都传已经查到杀害王大富的凶手了,既然查到了为何不审理此案。如今这世道,京都有头有脸的闹出一点事,就会传的沸沸扬扬。我家闺女已经被街坊邻居给唾骂死了!” “外人都在传一些什么?”萧玉不解的询问道。 “外面的人都说我闺女是扫把星,害死丁家公子,又害死了王大富,还害得靳将军遭受牢狱之灾。凡是跟我闺女有点关系的男人都遭了秧,说我闺女命硬,害死丈夫还会克死爹。”王大人唉声叹气,不住的摇头。 “……”萧玉抽了抽嘴角,漓北的女子地位不如楚南国,至少楚南国女子可以玩倌人,可以不遮面,可以改嫁。 “萧相,大理寺到底查到了什么证据?”王大人急切的询问道,毕竟这关系到自己名声的事。 “现在还不能透露,不过快了!”萧玉模凌两可的说道,本来就是幌子,为的就是引凶手入坑,她若是透入出去,凶手铁定不会露面。 王大人还想再问,萧玉立马撇开眼,迈步走向通往个各院落的长廊。夏明候见萧玉走远,慢悠悠的跟上。 一前一后走向凶案现场的房间,也正是婚房。萧玉踏进房间后,淡淡的一扫。她迈步走至床边,她伸手摸了摸粗糙不平的床栏,这显然不是用剑砍的。 以靳烙的武功,一剑足以将王大富毙命,用不着多此一举用剑劈了床栏。她只要找到珠子的主人,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可查到什么?”夏明候看不出什么,转眼看向萧玉,淡淡的询问道。 “房里所有打斗痕迹都是凶手制造的假象,让我们误以为凶手是会武功的。目前只有手上的珠子和那把杀人匕首才能证明凶手是谁。可这两样东西,现今毫无头绪。”萧玉沉声道,这个案件很简单,重要的就是找到珠子的主人,以及杀人匕首。 可惜……没有头绪! 萧玉出了门,她闲闲的走在长廊边上,撩起长袍将脚踩在长廊木栏上,然后半个身子依在石柱上,半个屁屁gu搁木栏上。她望着天,百思不得其解。 夏明候追上萧玉,见她悠闲的望着天,没好气的说道:“现在怎么办?这案子会成悬案吗?” 这时走廊草坪边走过两个丫鬟,只听她们说道: “听说了没,丁家的夫人疯了!” “怎么会?小姐成亲·日,还来闹场。怎么就疯了呢?” “可不是,外面的人都传小姐是个扫把星,凡是跟小姐沾到一点关系的人,都会遭霉运。你看,丁墨少爷那么好的一个人跟小姐定了亲之后,没到一个月就死了。姑爷更不用说了,死在新婚夜,多晦气?还有那个,靳将军!多帅多雄武的男人,被捉奸在床,下了狱。可能还会被革职。” “哎,小姐真是苦命。可有什么办法?这都是命!” 萧玉听到这,不由微微皱眉。丁夫人持刀闹婚堂,怎么才两天就疯了?她的直觉告诉她,丁夫人是这无头绪案子的突破口。 她看向夏明候,沉声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趟丁府?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唉,现今唯有依仗你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案子一天没有查到凶手,我就得天天跟着你。”夏明候有些无奈的说道,他是状元郎,作诗作画他是会的,这查案破案真的难倒他了。 “……”萧玉抽了抽嘴角,他是把她当做救命稻草了吗?万一她也查不出呢?那只能让靳烙自生自灭了,毕竟他跟皇上沾亲带故,皇上应该不会太为难他吧! 麻蛋!皇上自己还是傀儡,任由人摆布呢! 萧玉想到糟心事那么多,一拍额头感叹道:“以后投胎重生,再也不要当宰相。” 说的好听点,宰相是辅佐皇上坐稳皇位的文臣,简称左右手。说的不好听点,就是皇帝他老妈子,管天管地管闲事,东管西管吃力不讨好,没事还挨批。 她表示受了一万点的伤害,可怜自己命不好,给人做老妈子。 “何意?官居一品,是人人都羡慕的。”夏明候很是不解的说道,有的人为了坐上这个位子,不知道读了多少书,付出了多少努力。这人还很是嫌弃。 “是啊!可是漓北的相爷憋屈的还不如一个七品芝麻官。”萧玉猛翻了一个白眼,因为太耀眼,人人都猜忌她,就连效忠的君主都时不时地猜忌她一下。 “……”夏明候微微抽了一下嘴角,竟然无言以对、 萧玉十分忧伤的迈步,她要去一边静静。夏明候十分郁闷的跟上,萧玉那似伤非伤的表情,让他一脸黑线。 两人上了车,小豆驾车,在路上萧玉对很是郁闷的夏明候道:“到了丁府,你就以拜访丁大人为由。托住丁之贤。我从后门混入,找线索。想来丁夫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跟丁夫人有关呢?万一无关呢?”夏明候不解的询问道。 “没有就没有呗,你就当来玩耍好了!”萧玉一翻白眼,没有也不是她能做主的啊!她也只是猜测而已啊! 夏明候微微一抽嘴角,还有比萧玉更宽心的人吗?没了啊! 到了丁府,夏明候依照萧玉所交代的,让小豆去跟大门口杵着的守卫打招呼。守门的侍卫很快就进了府里,向丁之贤回禀。 萧玉隔着窗帘就看到丁之贤出来,她转眼看向夏明候道:“你在前厅托住丁之贤,没有超过半个时辰就不要出府。” “好吧!那你得抓紧时间,别什么都没查到!”夏明候看了一眼萧玉,沉声道。 萧玉嫌他啰嗦,将他拖出马车,夏明候一时没稳住身子,从马车上栽了下去,‘呯’的一声掀起灰尘,弥漫了空气。 萧玉透过车帘布拱手向夏明候赔不是,夏明候想发飙,但是自身修养不予许当街诋毁人,于是他斜睨了一眼车帘缝里的萧玉,闲闲的掸着长袍上的灰。 “夏大人,你没事吧?”丁之贤诧异的看着掸着长袍的夏明候,意味不明。 “丁大人!”夏明候抬眼看向丁之贤,微微上扬嘴角,显得一派的温文儒雅。 “刚才护卫回禀,下官还不信。没想到状元郎真来了下官府中,不知状元郎今日来所谓何事?”丁之贤是个古板的老古董,一板一眼的说道。 “路经丁大人府中,听闻令郎之事,很是惋惜。这才让小厮前来通报,丁大人不必紧张,在下途径此地,略感口渴,不知道丁大人方便不方便……” 萧玉听着夏明候的说辞,很是鄙夷。这前后不是矛盾啊!果然书呆子都不会说话,就算会也说的没她有逻辑。 “自然是方便的!”丁之贤笑着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夏明候进了府中。 小豆将马车拉到人少的地方,萧玉下了车,她看向小豆沉声道:“待会我没出来,你就等状元郎出来。” “晓得!” 萧玉来回张望,确认没什么人这才飞身进了丁府。她所在的院落此时并没有什么人,她刚想出院落,就见不远处端着茶水点心的两个丫鬟往院子里走。 她慌忙隐藏在绿荫下,免得被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说为什么老爷要被夫人关起来?夫人真的疯了吗?”小丫头神神秘秘的询问另一一个丫头。 “我哪里知道啊?夫人自从那日从王小姐的婚礼回来后,就跟老爷大吵了一家。我听香儿姐姐说,夫人大晚上还出去了。” “你别乱说!夫人一向守本分,深夜怎么会出去!公子才去世多久,可不能再给老爷夫人遭黑了。”丫头小声的说道。 “哎,想不通老爷为什么要把夫人关起来。” 两人渐行渐远,而萧玉却听得真真切切的。她微微蹙眉,沉思片刻依然不知所解。萧玉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后,这才踏出了院落。 萧玉不知道柴房在哪,只能瞎猫碰死耗子的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 然与萧玉同走一条路的还有一名粉衣女子,萧玉见她鬼鬼祟祟,也不敢太靠近她,与她拉开一定的距离。 拐了一条路到了一个破屋,萧玉隐在绿荫处,看着不远处的破屋有两个人把守,而那个姑娘拿着食盒到了破屋门口,不知道说了什么,粉衣姑娘进了破屋。 随后从破屋传来惊恐的喊叫声,一阵高过一阵。萧玉不由的皱眉,想靠近却举步艰难。不久之后,粉衣女子奔出了破屋,萧玉立马躲进了绿荫。 待粉衣姑娘走后,萧玉迈步走向破屋,守门的家丁拦住萧玉,大喝道:“什么人?没有老爷的吩咐,闲杂人等勿要靠近。 萧玉也不跟两个家丁废话,飞身攻击他们,两个家丁不会武功,见萧玉攻击,惊吓的张大嘴。萧玉两手一点,将两人给点住了穴道。 “啪啪”的两声,萧玉拍了拍手,越过两个家丁,推门进去破屋。 入眼的女人已不是那日拿着匕首要杀王大富的贵妇,此时的丁夫人头发凌乱,两眼无神呆滞,蜷缩着身子,嘤嘤的哭着。 萧玉很是诧异,她走至她身前,她万分惊恐,尖细着声音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萧玉蹲下身子,伸手要去碰触丁夫人,只见她瞪大眼睛,万分惊恐,她不断摇头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丁夫人惊恐万分的后退,好似有什么恐惧的东西正向她走来。一声一声的尖叫声,让萧玉不得不伸手捂住丁夫人的嘴。 “丁夫人,你不要叫了。在叫下去,会把人招引来的。”萧玉紧张的说道,她都还没查出个什么来,被人逮个正着,多丢人啊。” “唔唔唔……” 萧玉一只手捂着丁夫人嘴,一只手掏出一个小珠子递到丁夫人的眼前,沉声道:“这东西是你的吗?” 丁夫人看了萧玉手中的东西,空洞的眼神有了焦距,她不在挣扎,眼眸移至萧玉的脸上。 萧玉见她不再叫了,松了一口气,她松开手想问什么,只见丁夫人默默掉着眼泪,拉着萧玉的袖子,呢喃道:“墨儿,娘对不起。娘对不起你!” “……”萧玉抽了抽嘴角,敢情是把她当做了她死鬼儿子,心塞塞的。 “娘……”萧玉很是艰难的喊道。 “呜呜呜,墨儿,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爹。让娘去死吧!娘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丁夫人凄凄惨惨戚戚的说着。 第一百零七章 靳烙祸事(下) 萧玉一脸的僵硬,她是得了失心疯?不然为何把她认作了自己的儿子?她扯了扯嘴角,僵硬的拍了丁夫人的肩膀,宽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墨儿,我们都错怪了笑笑,她心里是有你的。”丁夫人哽咽着声音,低低的说道撄。 萧玉微微皱眉,笑笑?应该是王大人的闺女王笑笑吧! 她垂眼看向丁夫人的手指,纤长的指甲?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王大富性侵的对象应该是丁夫人,那么致命的应该是行凶杀人的匕首。关键在于谁行的凶? 目前丁夫人的神志不清,她根本套不出话,凶手不是丁夫人就是王笑笑,不然丁夫人也不会奇怪的说一句‘我们错怪了笑笑’。 萧玉伸手点了丁夫人的睡穴,这才让丁夫人安静下了。她看着手中的珠子,意味不明。她起身出了破屋,沿路返回。 萧玉是个路痴,方向感很差,以至于乱走到了一个院落。奇怪的是这个院落里没有人,她微微皱眉,上了阁楼,推开了楼阁的门。 入眼的是一幅幅丹青,每张纸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女子的一颦一笑画的入木三分,活脱脱的一个王笑笑在人眼前。 她捡起一幅落在地上的画,丹青上提了一句诗词,上面写道‘邂逅真情爱不悔,今生只为你相随。’这一句题词明显是女子所写,小楷娟秀,只有女子的喜爱这类小楷书写。也就是说这画是丁家公子丁墨所画,这题词是王家小姐王笑笑所写。 既然都愿意与君相随了,那么为何婚礼上,王笑笑会不屑丁墨,直言丁墨病秧子早该死了?难道是…偿… 她疾步出了阁楼,她大概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现在只要证明这珠子就是王笑笑的,这命案就结了。 她到了无人的墙头飞身出了院落,她得再去王大人府中一趟,将此案给查明了。 小豆见自家爷出来,牵着马车走向萧玉,到了萧玉跟前,憨笑道:“爷,我们是不是在这等状元郎?” “不用等他,先送我去王大人府中。”萧玉上了马车,沉声道。 到了王大人府门口,萧玉迈进门槛,迎面走来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少卿拱手道:“萧相,你怎么又回来了。” “可有见到王小姐?”萧玉看了一眼并没有跪在灵堂上的王笑笑,奇怪的问道。 “这不是,在哪里……”大理寺少卿指了指远处,见并没有王笑笑,话音截止。 萧玉微微拧眉,她迈步走向凶案的现场,到了婚房后,就见王笑笑匆匆从屋内出来。 她负手而立,沉声道:“王小姐行色匆匆可是在寻找什么?” 王笑笑一惊,慌忙稳住跳的飞快的心,向萧玉微微附身行礼道:“相爷!” 萧玉打量着王笑笑,最后目光停留在王笑笑的耳朵旁,耳环镶着的珠子没了,她反复摸着手中的珠子,淡淡道:“王小姐进凶案现场做什么?本相吩咐过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王小姐为何不听?” “我,我……”王笑笑急着想辩解,却找不到理由能让人信服。 “是王小姐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婚房吗?”萧玉盯着王笑笑,见她并没有慌乱,很想夸她一句定力好。 “没,没有……”王笑笑被萧玉盯得头皮发麻,她不敢看萧玉,只能低着头磕盼的说道。 “刚才本相去了丁大人府中,听闻府中下人说丁夫人疯了,十分诧异。可惜丁大人不允本相见家丁夫人,于是只能偷偷去。你猜,丁夫人跟我说了什么?” “什,什么……”王笑笑慌忙的询问道。 “她说,是我错怪了笑笑。王笑笑,如果本相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杀害王大富的凶手!”萧玉摆着一张严肃的脸,沉声问道。 王笑笑倒吸一口气,她猛地抬头看向萧玉,不由的勾唇讽笑道:“你有什么证据?相爷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别冤枉了好人。” “证据?本相觉得王小姐也是重情义之人,这才好言相劝。你要证据,本相可以从头到尾跟你解说一番。你与丁墨公子情深似海,我这么说是因为我进去过丁公子的楼阁,打开门全是王小姐的画像。丁公子作画,王小姐题词,意有相携相守之意。本相虽不知道为何小姐会另嫁给王大富,丁公子去世,但是有一点本相知道。你愿意嫁给王大富,是因为有机会借机杀了他。” “一派胡言。我怎么会喜欢丁墨那病秧子。”王笑笑猛地抬眼瞪了一眼萧玉,愠怒的说道。 “可是王小姐,我有证据证明是你杀了王大富。”萧玉并未在意王笑笑的瞪眼,沉声道。 “什么证据?” “这是你的吧?你耳环镶着的珠子,在与王大富发生阵势时,从你耳朵里攥下来的。”萧玉将手心打开,手心中一颗圆润的珠子剔透亮眼。 王笑笑一惊,她下意识的伸手掩耳,可这动作一出,她又后知后觉松手。 然这个动作足以证明王笑笑心里有鬼,萧玉冷哼一声道:“王小姐你最大的败笔就是你没有杀了丁夫人。当晚情形应该是这样的,你让人在酒里下了药,酒过三巡后王大富急着寻你泻火,哪知丁夫人会跑进你的新房找你,于是就被王大富给强女干了。而此时你并未在新房,等你再次进来时,王大富还在强丁夫人。而两人的姿势正巧是,王大富压着丁夫人,你就是趁王大富没有防备时,一刀刺进了王大富的胸口。这样你就高出王大富七公分,因为王大富是趴在丁夫人身上的。” 王笑笑一惊,她忍住忐忑不安的心,故作淡定的说道:“那么靳将军在我房里怎么解释?” “靳将军为什么会在你房里,这个本相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本相知道,房里被人砍出来的痕迹是你制造出来的。”萧玉沉声道。 王笑笑垂眼,她不得不承认,没有萧玉破不了的案子。她低低的说道:“他死不足惜,我杀了他就是为了给墨哥报仇。我与墨哥本是一对相爱的未婚夫妻,某一次出街被王大富看上了,他买通府中的丫头偷了我的内物,强逼我和我爹悔婚。丁家门第清白,若是传出未嫁媳妇的丑事,定会退婚。我被逼无奈只能要求我爹退了墨哥的婚事。王大富求亲几次,我爹爹没有答应,他又把主意打在了丁家。墨哥自从我退了婚事,病重卧榻。也不知王大富跟墨哥说了什么,墨哥听了吐了血,没过几日就走了。我为了替墨哥报仇,假意嫁给了王大富,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中,没想到丁夫人会闯入,也没想到王大富这个qin兽会辱了丁夫人。我一时没法,捡起了丁夫人扔在地上的匕首,杀了王大富。” “我只有一点不明,行凶的匕首呢?”萧玉不解的问道。 “我扔进了荷花塘!”王笑笑咬唇沉声道。 “那么靳将军怎么会在你婚房里。”萧玉很是不解的问道。 王笑笑摇了摇头道:“靳将军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才会趁人不注意睡错了房。命案发生的时候,他就躺在床上。等我制造好假象,我就将计就计,将此事命案推给靳将军。” “原来如此,你到是聪明。”萧玉不得不佩服王笑笑的脑袋瓜子,反应很快。 王笑笑牵强的笑了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待思量后她‘扑通’跪地,沉声道:“相爷,小女子不怕死。但只求相爷能保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命。这是墨哥留下的唯一血脉,求相爷开恩。” 萧玉微微一皱眉,她迈步将跪地的王笑笑扶起,沉声道:“看在你怀有丁家子嗣,我给你机会。你主动投案,我会替你求情,让你将怀中孩子生下来。” 王笑笑是很感激的看着萧玉道:“谢谢相爷,我会去投案。将命案经过交代清楚。” 萧玉看着大理寺少清领着王笑笑出了府门,王大人哭天喊地的叫嚷着,不由感叹一声。这事就这么结束了,也好!靳烙会马上官复原职。 “萧相,我总算是找到你了!”夏明候跑出了一头汗,急急地走向萧玉。 “状元郎案子已经真相大白了,你可以公开审理此案了。”萧玉笑着看着夏明候,淡淡说道。 “什么?凶手是……”夏明候惊讶的看着萧玉,刚才他有看到王笑笑被大理寺少卿带走,难道凶手是王小姐。 “正是你所想的那样!萧某在这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状元郎成全。”萧玉笑着道,她伸手从袖子掏出素帕,递给夏明候擦汗。 “你说?”夏明候蹙眉,不解的接过萧玉递来的素帕,淡淡道。 “王小姐身怀有孕,肚子的孩子是丁家的唯一血脉。皇上正需用人之际,王笑笑之事正是状元郎表示的时候。” “相爷的意思是……” “让王笑笑活下来,处以极刑时从死刑犯内找一个替死鬼。”萧玉睨了一眼夏明候,淡淡的说道。 见夏明候有些愣,她不由得摇头失笑,读书读太多的人反应就是比正常人慢半拍,因为读书之人只记得子曰,老子曰。 萧玉出了王大人府中,小豆很是机灵的上前询问道:“爷,案子查清楚了吗?现今我们去哪?” “回府吧!”萧玉一身轻松,她得回府看看小瑾瑾,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萧玉和摄政王一连三天称病未上朝,终于引起尉迟安的不满,一下朝他便去了淑画所住的寝宫。未进殿内,就听一阵琴声传来。 ---题外话---很抱歉,最近都不能及时更新,兮兮太忙了,一到月末就身心疲惫,分身乏术。今天只能更那么多了。明日兮兮会补上的。实在很抱歉! 第一百零八章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琴声幽幽,似是缠mian,尉迟安向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不要通禀。他踏进了大殿,入眼的女子清婉温和,一身淡蓝色的宫装伏地,秀发如瀑布披散,斜插了一只通透白玉步摇。 她垂眼专注,微微颤动的睫毛投射在眼睑的剪影,说不出的忧伤,纤长白皙的手指灵动的拨动着琴弦。 一曲收尾,尉迟安不禁伸手拍手,‘啪啪’的掌声在偌大的宫殿很是唐突。 淑画抬眼看去,显然有些诧异。她优雅的起身,迈步从琴桌旁绕过,右手搭在左手上,搁在右腰边,微微行礼道:“皇上……” “萧潇,你的琴技不错。朕没想到,六年不见,浮躁情绪不见多了一份静谧婉和。”尉迟安凝视着淑画,沉声道。 淑画嫣然一笑,她用袖掩嘴,不露齿轻笑道:“人总会变,时间能磨合了菱角,自然臣妾会变,皇上也会变。” 尉迟安默了,谁都会变,他变了,靳烙变了,萧玉也变了。他迈步走至淑画,凝视着淑画那双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后,尉迟安低声呢喃道:“你是变了,你眼神含着太多看不懂的东西。不过朕知道,你对朕的情谊不变,朕亦然。” 淑画一愣,她不自然的一笑。 可能尉迟安不会知道,屠杀曲家军后,牵连了多少无辜人。她父亲是曲家军的一员,赤水边境一站,父亲死于血泊中。家被抄,母亲死在流放途中,而她做了一年的官妓。若不是她逃跑,才免于被玷污。若不是身上有父亲的曲家军牌,她不会被阁主所救。藏娇楼是收留曲家军旧部家属的地方,女子学琴习舞,男子读书习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安插在朝堂,安插在权贵府中。 她能被送进宫中,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她除了笑脸相迎别无他法。她要成为尉迟安的软肋,成为尉迟安的chong妃,终有一日也能为阁主尽绵薄之力。 “皇上今日是路过万安宫吗?还是特地来看臣妾。”淑画浅笑询问,侧身绕出一个道偿。 尉迟安迈步坐到了桌边,淑画从宫女手中接过茶盏奉上道:“皇上,请喝茶。” 尉迟安接过,用茶盖子驱散烟雾,沉声道:“萧相多日未曾上朝,朝中也未传他因何故不上朝。朕突然想到爱妃未曾回趟娘家,正好朕也好问问何故?” 淑画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仰着温煦的笑,淡淡的说道:“哥哥想必被什么给羁绊着,这才没来上朝。皇上若是不放心,可以差人去一趟萧府,不必亲自跑一趟。” 尉迟安垂眼,依然端着茶盏,用盖子驱散着烟雾,他沉默片刻道:“爱妃恐怕是不习惯宫中生活,不如借此机会出去走走。朕也好多陪陪你!” 淑画是个识趣的人,尉迟安的意思她明白,不管发什么、不管你说什么,这宫是出定了。她淡淡一笑道:“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甚好,朕在殿外等爱妃换装。便服出行才不惹人注意。”尉迟安满意的点头,他放下茶盏,起身迈步出了宫殿。 ‘咯噔,咯噔’的马车车轮声,淑画睨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尉迟安,轻挑起车窗帘布,看向繁华的街市。 车水马龙,一片祥和之意,她看的出神,车内传来尉迟安低沉的嗓音。 “潇儿,京都是不是大变样了?” 淑画微微一愣,潇儿?皇上还真多变,起初喊她萧潇,张口就是爱妃,这会更加亲昵,唤她萧潇?若是真正的萧潇会不会爱慕崇拜的看着尉迟安? “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淡淡开口,看着微闭着眼的尉迟安,温温淡淡。 “怎么没有变化?这漓北并不是朕的天下,太后手握兵符,摄政王手握重兵立于朝堂,朕就好似蛟龙困兽。摄政王和太后野心勃勃,路人皆知,朕被百姓私下议论为傀儡皇帝。潇儿,你说朕是不是很无用。”尉迟安睁开眼,深邃的眼眸如死水一般沉寂。 萧潇一愣,她垂眼沉声道:“皇上为何会这么想?皇上有萧相这样才得兼备的人才效力,又有靳将军这样的战场杀神护驾,皇上怎么会是傀儡?” 尉迟安阴鸷的眼眸一扫萧潇,沉声道:“潇儿你就那么确定萧玉会一直效忠朕?” 淑画不禁笑了笑,她直视尉迟安道:“哥哥向来重情义,他能将臣妾送入宫中,就是表明对皇上忠心不二。” 她虽然不了解萧玉对自家的妹子有多好,但是她知道萧玉这人及重情义,若不然怎么会不怕死的与尉迟轩宇对着干,直接效忠摄政王不就好了,照样封侯拜相。 尉迟安不禁轻笑道:“潇儿,所言甚至,朕甚是满意。” 淑画回以微笑,只不过冷面皇上这一笑让她有些失神。尉迟安不苟言笑,一笑就好似文雅公子。他好似心情挺好,看她的眼神也不再冰冷,虽然依然淡漠,但比起先前多了一份温情。 马车到了萧府,如公公挑起了马车布帘,尉迟安跳下马车,或许是心情极好,他伸手握住淑画的柔荑。 淑画一愣,不禁温婉一笑。 那笑让尉迟安恍惚觉得是多年前那粉红少女,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借手臂之力将她搂下了马车。 淑画心一慌,等站稳了身子,娇瞪了一眼尉迟安道:“吓死臣妾了。” “嗯,随朕进去吧。”尉迟安淡淡的应道,直视萧府门匾。 守门的人是认识淑画的,见身旁的男子器宇轩昂,并非等闲之辈,忙给淑画和尉迟轩宇请安道:“小姐好,公子好。” 尉迟轩宇点了点头,萧玉滑头,没想到府中的守卫小厮学得也精。他沉声道:“你们家相爷呢?本公子初来贵府,家主不应该出府相迎吗?” “小的就去枫林园通报。”守门的侍卫沉声道。 “不必了,本公子自己进去吧!” 然此时大堂内,老爷子正跟小花踢绣球,老子一大把年纪,身子硬朗,一脚就将绣球踢向了尉迟安。 迎面而来的绣球,尉迟安伸手就接住,他看向大堂内穿着福褂子的老爷子,微微皱眉。 老爷子屁颠屁颠的跑向尉迟安,探头打量尉迟安,蹙眉道:“你找谁?” “我找萧玉。” “你找他做什么?他又不陪你玩。”老爷子整天想着玩,对于萧玉公事繁忙不理睬他,他很是不满。 “我找他有些正事。”尉迟安微微一抽嘴角,沉声道 老爷子郁闷的撇开眼,看向尉迟安身旁的淑画,不高兴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淑画很是尴尬,生怕老爷子说漏了嘴,慌忙接话道:“爷爷,潇儿出嫁了难道不能回趟娘家吗?” “哦,嫁人了啊?好啊,好啊!不知道我们家玉儿什么时候可以嫁人。”老爷子望着天,恍然的说道。 “……”尉迟安嘴角一抽,萧玉嫁不了人,只会娶妻。 淑画微微皱眉,老爷子疯言疯语,她真的担心他说漏嘴。 “老爷子,萧玉在哪?”尉迟安再次沉声询问道。 老爷子再次看向尉迟安,惊为天人说道:“皇上,你怎么在老臣府中?是来老臣家趁饭的吗?” “……” 小花见老爷子越说越没谱,慌忙伸手拉住老爷子的手,轻声哄道:“老老爷,您怕是累了。跟小花回福满园好吗?我做了您最爱吃的桂花糕。” “桂花糕?快,快拿来。老头子要拿去给孙媳妇吃。” “好,好!您跟我小花走……”小花柔声应道,托着老爷子往后院走。 尉迟安拧眉,没想到萧老爷子的病那么严重,疯疯癫癫也就罢了,还疯言疯语。 福管家听前院的人汇报,慌忙到了大堂见真的是皇上和良妃娘娘,跪地行礼道:“老奴参见……” “不必多礼,你们家相爷呢?本公子进来已经多时,为何不出来见本公子。”尉迟安微微不悦的说道。 “相爷他,他在枫林园。”福伯擦了擦一头的汗,磕盼的说道。 “前面带路……” 福伯颤着腿站起身,战战兢兢在前面带路,到了枫林园的门口,福伯毕恭毕敬的说道:“老奴进去回禀一声。” “好大的胆子,让本公子候在院外。”尉迟安喝道,从来都是别人等他,何时成了他等别人。萧玉好大的架子,一没生病二没向他请假,迟迟不上朝就罢了,他亲自前来问候还摆架子,呵~ 若是没有足够的理由,他定然不会饶了他。 他一甩袖子迈步进了枫林园,淑画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此时萧玉正在床边练习风瑾言送她的玉萧,几个洞萧,摸索着找音律。萧玉试了几次,只能吹出几个破音。 “有人来了。”梁上的魑沉声道。 萧玉一愣,她收了手中的玉萧,起身走向门外,迎面而来的男女,让她微微一愣,她慌忙迈步迎上拱手行礼道:“皇上,娘娘……” “朕见你多日不上朝,心中记挂,微服出巡来看看你。如今一见,没病没残,言语清晰,朕想好好听听你的解释。”尉迟安沉着脸,沉声问道。 “微臣并没有请病假啊?”萧玉纳闷说道,这言语好有攻击性啊!没病没残?非得她病了残了,他就高兴了啊! “呵~既然没病又没残,请的不是病假?难不成是事假?你府中是办喜事还是丧事?”尉迟安见萧玉还出言辩解,更加不爽的说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要不要那么恶毒?她家本就没几口人,他还咒人死。没有爱心,没有仁义,以后铁定是暴君,国要亡。 “说!”尉迟安见她一脸无语的样子,气闷不已,冷声喝得。 “皇上,哥哥他也许……” “朕没问爱妃,爱妃出言逾越之举,莫要再有。”尉迟安拧了一眉,冷瞟了一眼淑画,冷声道。 无辜成了炮火的淑画只能闭嘴退到尉迟安的身后,萧玉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淑画,拱手对尉迟安道:“微臣不是无故不上朝,是微臣未婚妻重病,微臣无法脱身,即使脱身来上朝,也心不在焉,于是乎就没上朝,日夜守着未婚妻。” “做大事者理当分清事情严重轻缓,儿女私情比起江山社稷那个更重要,难道萧相不明白?”尉迟安紧缩剑眉,沉声道。 “皇上,在微臣看来未婚妻比江山社稷更重要。若是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无法守护,又怎么去守护好漓北的一寸土地?皇上觉得江山社稷重要,那是因为皇上是人上人,心里有的是天下。而微臣不然,微臣心中所想便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与心爱之人相依相守,坐看云起潮落。”萧玉认真的说道,等局势落定,她会归隐山林,与他锄地种田。 尉迟安一愣,他怪异的看着萧玉,沉声道:“朕到要看看是怎么样的美人,将萧相给迷得神魂颠倒,竟然让萧相有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情怀。” “……”萧玉嘴角一抽,怎了得!她就不能有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这种悠然自乐的情怀? 第一百零九章 我担心的心肝肺都揪着 尉迟安冷眼睨着萧玉,见他不为所动,沉着道:“萧相,难不成要违抗朕的圣意吗?” 萧玉心下一阵唏嘘,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道:“皇上,男女有别,这样冒失进去,有shi身份。何不等臣的未婚妻病好一些,再见也不迟。” “朕并不觉得有shi身份,关心爱卿与爱卿家人是朕的责任。莫要再废话,还不请朕进去。”尉迟安沉着脸,淡漠的说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的牵强的说道:“皇上里面请。撄” 尉迟安见萧玉识趣,迈步踏进了房间。他扫了一眼房间布局,淡淡道:“萧相还是很有品位的,格局不错,还蛮诗情画意的。” 萧玉狗腿的点了点头,很是谦虚的说道:“皇上说笑了,臣清廉,自不敢倨傲。” “是吗?门前盆栽架上放的可是花开并蒂莲?装饰架上放的可是珊瑚礁?宋瓷可是几百年悠久?爱卿从你这搬去的东西能从当铺里换成上千的银票。你为官清廉,不觉得打自己的脸吗?” 萧玉冒了一头的冷汗,天哪?皇上慧眼通灵啊!靠,她都那么低调有内涵了,还能被看出来,这小子贼精的!她拱手不紧不慢的说道:“祖上留下的东西,微臣不能变卖只能好好收藏起来。偿” “呵~落魄之际都不曾变卖祖上东西,朕是夸你有骨气呢还是有骨气呢?那么有骨气还给人做了上门女婿,朕很难想象用骨气吃饭的萧相,遇到了什么样的倾国倾城,甘愿视原则为无物。”尉迟安嗤笑道了。 萧玉垂眼猛翻了一个白眼,要不要赤果果的说她不是个男人?虽然她真的不是,她深吸一口气附和道:“皇上说的是。” 不痛不痒,好似无关紧要。尉迟安紧缩剑眉,淡淡睨了一眼萧玉,撇开眼看向床榻那方向。 床榻那头不知什么时候床幔被放下,窗前的微风徐徐吹来,吹起床幔轻飘起,圈起缱绻的涟漪。 尉迟安微微蹙眉,隐约间能看到床头边半卧着一个人,那人影轻靠着床栏,伸手掩嘴,然后不断的轻咳出声:“咳咳咳……” 萧玉一惊,她心跳的飞快,连日来的紧张变为欣喜,她急急的上前,待想起屋里还有尉迟安的存在,脚步一顿。她略显情急的询问道:“你可好些了?” “嗯,略好些了……” 清清淡淡的嗓音有着睡意苏醒的慵懒感,但依稀可以感觉的出他虚弱无比。 尉迟安拧了一下眉,他看向萧玉,眼神深邃不见底。 萧玉对视一眼,慌忙撇开眼道:“皇上来看你了,你要不要……” “不必了,朕感觉的出萧夫人身体依然抱恙,就不必起身向朕请安。”尉迟安打断萧玉的话,沉声道。 “谢皇上隆恩。”那缥缈虚幻的声音再次响起,辨不清男女。 “萧夫人好好休息,明日朕就让如公公拟旨,赐婚你与萧相。你且安心养病,大好时便可以与萧玉完婚。”尉迟安见床榻前那身影又在低咳,忆起曾经说过等洪将军命案了结,就许萧玉完婚的承诺,沉声道。 萧玉有些惊讶,今个皇上怎么变得有点人情味了?她慌忙拱手道:“谢皇上。” “朕出来已久,这就回宫了。”皇上侧身对萧玉道,见他卑躬屈膝的模样,再次拧了一下眉。 尉迟安跨出了房门,萧玉急忙跟上,出了院落到了大堂,尉迟安道:“你已经连休息三日,明日是不是该上朝了?” “微臣知晓,前几日是微臣糊涂,是该以江山社稷为重。”萧玉很识趣的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 “呵~甚好,等江山稳固,百姓过的丰衣足食之际,再谈情爱之事也不急。不过,朕还是明白的,你这年纪是该娶一房妻,开枝散叶了。”尉迟安淡淡的说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早过了嫁人的年纪了,这古代十八岁就是老姑娘了,她都二十一了,老成豆腐渣的姑娘。 “皇帝体恤,臣铭记于心。”萧玉模凌两可的说道。 尉迟安睨了一眼,他看向一旁静静跟随的淑画,伸手牵住淑画的手道:回宫吧!” 萧玉目送尉迟安上了马车后,急忙奔向自己的枫林园,心里有个声音在分分钟提醒她,他醒来了,他真的醒来了。 她冲进了房间,疾步走向床榻,伸手撩起床幔,入眼的他很虚弱,轻靠着床栏,她慌忙坐下紧张的询问道:“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这些天我一直守着你,生怕你再也醒不来。瑾言,你还难受吗?” 风瑾言抬眼看向她,扯了扯嘴角,想回个微笑给她,却连笑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他微微摇头,虚弱的说道:“我没事,只是困,多睡了会,让你担心了吧?” “我担心的心肝肺都揪着,你不知道我每次给你擦身,能擦出一盆的黑水。”萧玉忧心忡忡的看着风瑾言,担心的说。 风瑾言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紧张的手心都是汗,那汗珠黏在他的手心中,让他感觉到了暖意。从心底渐渐蓬发暖意。 他无比专注的看着她,那双大黑眸里的担忧不是假的,她是真的真的担心他。他不禁微微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很是虚弱的笑道:“就因为你这三天时时记挂着,让我不得不醒来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话虽平淡,听在耳朵里却非常的温馨。她伸手敷在他握着她手的手,轻笑道:“现在看到了?感觉是什么?” “能第一眼看到你,真好!”风瑾言由衷的说道。 他一直在做梦,梦里自己身处一片白茫之中,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可每每他想走的再深远点,就会听到一阵古怪的声音。 萧玉伸掏出藏于袖中素帕,为他擦了擦额头前的汗,低低的说道:“是不是饿了?你都三天未曾进食了。” 风瑾言微微点头,沉声道:“确实有些饿了。” “我让厨房的厨娘给你做。”萧玉眉眼一弯,正要起身去叫外面的丫头,却不想被风瑾言给拉住手。 她不解的侧转头看着他道:“怎么了?可是那里有疼了?” “玉儿,能亲自为我下碗面吗?” “这个,自然可以!”萧玉很爽快的说道,她好久没有动手自己做东西吃了。 “那去吧,真的有些饿了!”风瑾言看着她,浅笑道。 待萧玉出了房门,魑从梁柱上跳下,跪在床边道:“阁主。” “起来吧!”风瑾言虚弱的说,他伸手握拳,正要运转一下内力,却不想什么力气都没有。他心下一个‘咯噔’,看向魑蹙眉再次说道:“怎么回事?为何提不起一丝内力。” “阁主的内力所剩无几,为了避免你在用内力,楚少封了你的内力。”魑垂眼,如实禀告。 “该死!谁让你们进道,让他在废宫体会一下寄人篱下的感觉不是挺好吗? “这,当时阁主昏迷不醒,我们只好连夜潜入皇宫,通报阁主的病情。”魑老实巴交的说道。 “魅呢?” “在宫中替阁主掩饰着。 “楚少呢?” “已经不再京都。” 风瑾言默了,他在这也没几天可以住了,他得回宫继续做质子。 萧玉到了厨房,厨娘显然又一惊,上次美如花的夫人来了厨房,这次相爷亲自来,顿时让他们蓬荜生辉。 “相爷这是要?”厨娘见萧玉圈起袖子,诧异的询问道。 “哦,没事!我是来做一碗面的。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行。”萧玉笑着道,对于一个吃货来说,不会做饭是可耻的。 厨房内的小厮伙夫见萧玉要动手做吃的,纷纷绕开道。 萧玉挑了两个鸡蛋,一颗青菜,一块肉。她很是熟练的洗干净了菜,拿着菜刀将菜切好,又将一块肉一刀一刀切成薄片,打了鸡蛋。 热锅,放油,一切都做的很是熟练。厨房外张望的小丫头片子,眼冒星星很是崇拜的看着萧玉道:“相爷好帅,自古男儿远庖厨房。相爷这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 “我听说是未来夫人想吃相爷做的食物。”另一一个丫头插话道。 “未来夫人好幸福,相爷不仅是高官还会下厨。这么好的男人,我给相爷做小妾都愿意。”丫头花痴的捧着脸道。 “你醒醒吧!长得还没有未来夫人一根手指美。” 七七八八的议论声传进了萧玉的耳朵里,她有些汗颜。 不就是下一碗面吗?至于那么崇拜她吗?这古代下厨的女子很多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哦不,她现在是女扮男装,也难怪一群丫头花痴她。 萧玉放了面,等面一熟,又撒了一些盐又放了味精。将面捞上来,萧玉撒了一些葱花,将锅里的汤盛到了碗里。 一碗香喷喷的面,大功告成后,萧玉喜滋滋的端着去了枫林园。 刚踏进枫林园,福伯急冲冲的跑向院子,将手中的请帖递给萧玉道:“爷,这是靳府派人送来的请帖,邀请你去靳府赴宴。” 第一百一十章 刚我还给你看媳妇呢 萧玉有些诧异,她伸手拿过请帖丢在托盘上,不在意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对了,福伯!今个晚饭做的丰富些。” 福伯点头哈腰的说道:“晓得!晓得!” 萧玉喜滋滋的端着面进了门,她笑着走向床榻,将托盘放在床边的矮桌上,浅笑询问道:“你半卧着可有累着?撄” 风瑾言微微点头,虚弱的说道:“还好,不碍事。” 萧玉见他昏昏欲睡的样子,伸手拿过一旁的枕头,半扶起他,将枕头搁在他的背后,以免硬硬的床栏硌得他背生疼。她抬眼看向他,笑着道:“我下了面,你不是想吃面吗?趁热吃吧!” 风瑾言懒懒的抬眼看向她,他微微点头道:“你喂我。” 萧玉笑了笑,任劳任怨。她端起面,滚烫的碗底让她想缩手,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做。她神情淡然的夹起一筷子递到他嘴边道:“吃吧!” 风瑾言很是配合的张嘴,入嘴的面硌得他喉咙生疼,他这才知道自己还不能进食。可是看到她拿着希翼的眼眸看着他时,他故作很好吃的将面吞下了肚子。 “好吃吗?”萧玉有些期待的看着他,毕竟第一次下厨给自己喜欢的人吃,她还是有点小紧张的。俗话说,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就是抓住了他的全部偿。 “好吃。玉儿的厨艺很好!”风瑾言眉黛一挑,揶揄的看着她,笑着说道。 “那快吃吧!”萧玉眉眼一弯,笑着道。 风瑾言并不想博了萧玉的好意,他伸手接过她端着的碗,十分优雅的吃着。 他的吃相很好看,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气质。萧玉眯着眼看着他,心里暖暖的。 风瑾言吃完面后,这才将空碗递给萧玉,他撇眼看到托盘上的红色请帖,微微眯眼道:“这是什么?” 萧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拿过托盘上的请帖翻看了一些,淡淡道:“靳府的老太爷邀我去府中用膳,想必是为了感激我救了靳烙。” “那案子破了?凶手是谁?”风瑾言拿过萧玉手中的请帖,淡淡的问道。 “破了,凶手是王大人的闺女。这王笑笑也算是有情有义之人,为了自己的情郎甘愿下嫁给王大富。王大富也算是罪有应得,一命换一命,善恶终有报。”萧玉很是感慨的说道,好在丁之贤家不算断了火苗,毕竟王笑笑肚子里还有丁家的子孙。夏明候想表明忠心,势必会让王笑笑活着,丁之贤会对皇上感恩涕零,皇上得了两名贤能之人。 “那你去吗?”风瑾言淡淡的一笑,看着她询问道。 “你想让我去吗?”萧玉眉眼一弯,浅笑询问道。 “你若想去就去,若不想去就不去。我不能左右你的想法,难不成我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吗?如果这样玉儿不适合做漓北的丞相。”风瑾言淡淡的说道。 “那我适合做什么?”萧玉不禁好奇的询问道,她不适合做宰相,那她适合做什么? “适合做风瑾言的妻。”风瑾言不禁勾唇揶揄的看着她道。 萧玉瞪了一眼他,淡笑回嘴道:“那岂不是很无趣,每天都得给你洗衣服做饭。” “所以萧玉就是萧玉,心里有的是漓北百姓,有的是对皇上的忠义,你不立于朝堂施展你所长,都对不起你的姓氏。”风瑾言沉声道,漓北的萧家历代出一名贤德之人,高居一品丞相,效忠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萧玉固然是萧玉,但是萧玉心里也有风瑾言啊!”萧玉浅笑道,她都已经规划好了未来,正朝着这个方向前进着。 “希望如玉儿所说,心里有道,若是有一天立场不同,她拥护的君主是他要杀的人,他和她又会怎么样? 他不敢想象,其实心中早有定论,却因为眷恋她的一丝柔情,迟迟不肯行动。 最后萧玉还是决定去赴宴,毕竟靳老太爷亲自邀请她过府一叙,她推脱不去很伤靳府的颜面。 晚饭前,萧玉再三叮嘱福伯让厨房做点有营养的菜式,踏进房门见他熟睡着,她放轻了脚步,为他拢了拢被褥,这才再次踏出房间。 待萧玉走后不久,风瑾言直起身,他从床上起身,眼前一白,他晃了晃头,这才看清楚眼前的路。他走至门口,正巧福伯来叫风瑾言用晚膳。 福伯弯着腰恭敬的对风瑾言道:“主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先替我烧水,我身子不适想梳洗一番。”风瑾言扶着门栏沉声道。 福伯点头急忙出了枫林园,不久后小厮端着水,拿着浴桶的进了房间,一切准备就绪后,风瑾言让小厮们都出去。 风瑾言脱了外袍,进了浴桶后,他对暗处的魑说的:“魑,麻烦你用七煞决将我体内的赤蛇毒液给逼出来。” “阁主,楚少说赤红蛇可以救你命。你将毒液给逼出来,你怎么受得住寒毒?属下这是害你,万万不能做。”魑飞身下了房梁,沉声道。 “你不帮我逼出来,我只能冲破穴道,自己用功将毒道。体内两毒相抗,使得他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他不能一直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中,他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坐看局势。 “阁主……”魑为难的看着风瑾言,拿不定注意。 “这是命令……”风瑾言呵斥道,他忍的很辛苦,在过会他估计又得沉沉睡去。 魑无奈只能动用七煞决为风瑾言逼出体内的赤红蛇的毒素,没过多久浴桶的水开始沸腾,干净的水逐渐变为黑色。 风瑾言头顶上冒着白烟,眉头紧蹙,冒着细细的汗珠。 忽然他猛地睁开眼,面容变得狰狞,他因疼痛双手攥住浴桶边缘,伴随着一阵痛苦隐忍的嚎喊声:“啊……” 随即呯呯啪啪的声音,浴桶因不断上升的水温而炸开,浴桶破成了两半。 而魑因内力反噬回了体内,被震开一米远。 风瑾言趔趄了一下,跌倒在地上。 “阁主……”魑捂着心口,见风瑾言已经倒在水泽中,慌忙起身扶起他。 萧玉坐着马车到了靳府,府门口管家等候多时,见萧玉来了,慌忙上前相迎道:“相爷,你总算来了。老太爷一直等着你。” “等我?好吧!”萧玉呢喃道,迈步进了门槛,随着管家进了府邸。 萧玉到了靳府的大堂,这才发现靳老太爷坐在圆桌前,其余的叔叔伯伯等人都候在一旁。众人见萧玉来了,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萧玉觉得莫名,走至靳老太爷右侧拱手道:“失礼,失礼。在下事务繁忙,耽搁了!让老太爷久等了,实在抱歉。” “萧贤侄,你能来让老夫很是开怀。来来,请坐。”靳老太爷笑的眼眯成了缝,十分热情的邀请萧玉坐下。 萧玉脱了身上的披风递给一旁的丫鬟,掀起长袍一角坐下,浅笑道:“靳老太爷,邀我来可有正事?我想并不是宴请我吃顿饭那么简单吧?” “让贤侄见笑了,说来惭愧。这次若不是萧相为我们烙儿查案,洗脱了罪名。我们靳家这次怕是会惹来祸端。”靳老太爷感叹道,这次多亏了萧玉,不然他们靳家定会被摄政王那派的人弹劾。 “哪里,哪里!并没有老太爷想的那么可怕。靳烙战功赫赫,皇上和朝廷都需要靳烙。最近边疆勾奴蠢蠢欲动,朝中无人敢去平定。朝堂需要靳烙这样的将军,即使这宗命案牵扯到了人命,太后和摄政王都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摄政王深陷权利欲.望之中,那肯归去平定勾奴。国要没有像靳烙这样的猛将保定,何以安邦?” 萧玉淡淡的说道。 “哎,虽说是这样。但是靳家跟皇上都是一条线上的人,靳家出事了,皇上就等于少了后台。当年若不是萧相父亲举荐了皇上,力保皇上七岁登基为帝。我靳家,萧家同仇敌忾,让太后和摄政王无能掌控朝堂局势。自从萧相父亲三年前病逝,太后手握五十万兵符,这摄政王立于朝堂控制朝堂局势,皇上如履薄冰,举步艰难,靳家也不如以往。如今只有靳烙立于朝堂,为皇上效力,为漓北效力,老夫深感惭愧。只是身不由己,无奈只能窝在这四面高墙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唉……”老太爷不由叹息的说道,一腔热血只能在酒桌边吐露。 萧玉抽了抽嘴角,老太爷还挺热爱漓北的,不然怎么会感叹上?她拿起酒壶给老太爷倒上一杯酒道:“老太爷说笑了,您有这份心就够了。有我和靳烙在,皇上不会倒台,靳家和萧家不倒,皇上还是皇上,这皇位谁都抢不走。我父亲曾嘱咐我要一辈子效忠皇上,扶持皇上坐稳皇位。现今这局势,虽说皇上被动,但是您要相信皇上,七岁登基撑到二十又五,怎么可能一点也没做准备?您放心,皇上胸怀天下,定会是一代明君。” 靳老爷子端着酒与萧玉碰杯,一来二往两人都喝了不少。萧玉扫了一眼还在一旁候着的叔叔伯伯们,很是诧异的说道:“你们还站着做什么?来来,你们也来一起喝。” 叔叔伯伯们是尴尬的站着,就是不敢上前围着圆桌坐下,靳老太爷见这群人不识趣呵斥道:“还不快过来坐好,没听到萧相让你们过来吗?” 老太爷一发话,众人都围着圆桌坐下,每人都倒了一杯向萧玉敬酒,一来而往萧玉喝高了。 圆桌上的人都喝得一脸通红,靳老太爷似是想到了什么,大声嚷嚷道:“去,快去把大奶奶请来,将她细心挑选的人像画拿来。” “是……”丫头应了声,慌忙去请大奶奶。 没过一会靳烙娘领着丫头到了大堂,靳烙娘很有礼的向靳老太爷,萧玉及诸位叔伯行礼后道:“爹,这是您要的画像。” 老太爷两眼朦胧,伸手拿了一个画轴打开,递到萧玉眼前,笑着道:“萧相,你觉得这个怎么样?长得漂亮不?适合给烙儿做媳妇不?” 萧玉睨了一眼,醉醺醺的打了一嗝,指着画轴上的女人道:“这女子长得漂亮是漂亮,但是不适合靳烙。太过温柔温婉,这种娶回家太贤良,管理不好后院之事。” “嗯,烙儿以后是靳家的家主,萧相所言极是,不会管理后院,闹得姬妾勾心斗角,不好!不好!” 靳烙娘又递了一个画轴给老太爷,老太爷打开递给萧玉道:“这个呢?这个适合不?” 萧玉啾了一眼,摇了摇头道:“这女子太过妖艳,肯定不守本分。靳烙常年出战,若是娶了这样的女子跌定被戴绿帽。” “萧相说的对极了,这女子太妖艳一看就是狐媚子,万一把烙儿给迷不住了,从此醉死温柔香不上战场,那靳家就完了。”老太爷很是赞同萧玉说的话,侧头看向靳烙他娘。 靳烙娘急忙再拿了一个画轴递给老太爷,老太爷接过打开递到萧玉面前道:“这个呢?这个看起来挺不错。” 萧玉定睛一看,一拍桌案大笑道:“这不是温刺史的女儿温淡吗?她可是母老虎,一言不合就抄家伙。老太爷,你不知道温淡曾为了自家嫂子抄家伙去了藏娇楼砸场子?” “母老虎?那不行的!太凶的人,靳烙降服不住的。”老太爷一脸懵逼,喃语道 于是再继续看画轴,萧玉一一点评,这下又喝酒又赏画,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时辰。 此时萧府的枫林园,风瑾言迷糊的醒来,他卧起身看向窗外,天已黑然而萧玉还没有回来。他携开被子起身,穿上衣服。 他打开门,这才发现此时天下着细细的雪,漓北的第一场雪,漓北百姓称之为初雪。魑见风瑾言站在门口,飞身下了房梁,拿过挂在架子上的裘衣给风瑾言披上。 “不用,我并不冷。”风瑾言淡淡道,他望着夜幕下纷纷落下的雪,恍然的再次说道:“何时了?” “亥时了!”魑沉声道。 “萧玉还没有回来……”风瑾言微微蹙眉,显然对于萧玉不着家很是不满。 “没有……” “你不必跟着,我去一趟靳府。”风瑾言迈步出了门槛,这么晚了在靳府,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阁主你的伤势还没好,外面还下着雪……”魑疾步跟上,忧心的说道。 “不必跟来。” 风瑾言到了马厩牵马,上了马车后策马前往了靳府。 这边萧玉喝得醉醺醺,最后一幅画到了眼前,她两眼啾了啾,呢喃道:“这个好!长得不错,而且一看就是有内涵有文化的。咦,这个好像有点像谁?我一时想不起来。” 老太爷见萧玉说好,抢过萧玉手中的画轴递给靳烙娘道:“查查这位小姐是谁,准备好聘礼,我们给烙儿求亲。” 靳烙娘啾了好几眼,摇了摇头道:“并不是儿媳物色的人选,这个好像是从烙儿画桶里的,丫鬟不小心拿错了。” “难不成是心上人?这小姐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不过长得挺灵气。”老太爷看了两眼,觉得还不错,毕竟是萧相挑的人。 这时靳烙从府外进来,他迈步到了大厅,看着一群人喝酒划拳,不由得皱眉。他沉着脸,冷声道:“喝高了,都回院子。” 几个叔叔伯伯一听靳烙的声音顿时醒了酒,立马离开圆桌,急急地往外或是往院子走。 萧玉趴在桌上,倒着酒,她酌酒一杯,起身醉意朦胧的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靳烙紧锁剑眉,他看着喝得烂醉的萧玉,深邃的眼眸一暗。 老太爷侧头就看到靳烙回来了,踉跄走了两步将手中的画轴递到靳烙眼前道:“这女子是谁?是不是你喜欢的?” 靳烙看向画轴中的女子,画中的女子是他幻想描画出来的,这眉眼,这身形都跟萧玉如出一辙。但是他不能说,他沉着脸接过画轴,将其收拢道:“爷爷,你怎么可以乱动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那你认识这姑娘吗?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亲了。总不能身边一直都跟着几个通房和姬妾吧?没个正妻给你治家,你怎么安心打仗?”老太爷蹙着白眉,很是不满的说道。 “我知晓了,您先回自己的院落休息吧!时间不早了!”靳烙沉声道。 老太爷确实觉得有些累了,也不再纠chan,让丫头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靳烙娘见自家儿子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多嘴,很识趣的领着自己的丫鬟抱着画轴离开。 靳烙走到桌边坐下,他看向萧玉道:“你醉了,要我派人送你回府吗?” 萧玉抬眼看向靳烙,痴痴地说道:“你,你回来了!刚我还给你看媳妇呢!我替你看重了一个,你要不要看看?” 说着她没有目的性的瞎找,差点就要钻进桌子底下去找画轴。 靳烙慌忙拦住她,沉声道:“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萧玉被靳烙拉着手腕,她顺着他的手看到夹在胳膊下的画轴,她伸手拿过快速的打开,笑着道:“就是她,怎么样?你喜欢吗?” “……”靳烙抽了抽嘴角,若是他没喝醉,估计能看出这画中的人是他,穿着女装的萧玉。他觉得自己有些无耻,竟然幻想萧玉穿女装的样子。 “怎么不喜欢?”萧玉见他不做声,皱着眉费解的说道。 靳烙抽了抽嘴角,微微垂眼,沉声道:“难道你看不出,这画中的人有些熟悉吗?” 萧玉见靳烙出声,啾着画轴上的女子再次看了看,皱眉道:“我也觉得很像,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想不起,就算了!”靳烙努了努嘴,叹息道。知道又能怎么样呢?还是改变不了萧玉是男儿身的身份。何况他们之间除了性别不同,还有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想想。”萧玉是个执着的人呢,想不出的事或是人,她会一直想一直记着。 她再次仔细看了看,良久之后她一拍桌案道:“我知道了?为什么我看着顺眼,原来长得跟我有点像。” “……”靳烙扯了扯嘴角,可不是你吗?天下已经找不到像萧玉的人了,他是独一无二的。 萧玉见他不回话,伸手摘了自己束发的簪子,顿时一头如瀑布一般的墨发倾落而小,青丝拂过靳烙的脸庞,让他整个人都呆愣着。 “怎么样,是不是很像?”萧玉轻笑道,画中的女子跟她很相像啊!莫非是她的孪生姐妹?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想与你成亲 他吃惊的看着他,他如画轴中他所描绘的女子一样。他伸手到了半空,青丝划过他的手心,他下意识的攥紧,丝滑的发丝从手心中滑落。 他不禁痴喃的唤出声道:“小玉儿。” 萧玉醉意朦胧的看着靳烙,伸手一拍靳烙的肩膀,咧嘴笑着道:“靳烙,你我兄弟一场,今晚老太爷让我替你相看,既然你喜欢这画中女子,就三媒六聘将她娶回府中做妻子。好了!你……撄” 还没待萧玉说完,靳烙伸手就拉住萧玉的手臂,将其往怀中一扯,拥入怀中道:“小玉儿,我喜欢的人……” “萧玉……”这时想起一道男音,惊的靳烙慌忙松手。 风瑾言眼眸微微一暗,他迈着矜贵的步子走向靳烙和萧玉,到了萧玉身旁,他抬眼看向靳烙沉声道:“靳将军,打扰了!” 靳烙心下‘咯噔’一下,慌乱的后腿一步道:“弟妹,失礼了!” “靳将军哪里话,相爷喝醉了,靳将军伸手扶了一把,何处失礼?”风瑾言似笑非笑的说道。 “既然弟妹来接相爷,夜深了早些回去吧!”靳烙一囧,垂眼不自然的说道偿。 风瑾言看向萧玉,淡淡的说道:“你外面等我,我有些话要跟靳将军说。” 萧玉有些迷茫,她盯着风瑾言看了很久,然后很是乖巧的点了头道:“嗯,我去外面等你。” 待萧玉走后,风瑾言对上靳烙的略显尴尬的眼眸,沉声道:“我说过离萧玉远点,你为何不听劝?” 靳烙微微皱眉,他看着风瑾言,他的姿态太过于高傲,语气里含着满满的警告,他不禁好笑的摇头道:“我与萧玉是同僚,是朋友,是兄弟。你让我离他远一点,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是谁?一介女子竟敢大声质问一个男子,也不怕人看了去,有失德行。 “兄弟?朋友?同僚?兄弟朋友同僚之间就可以有失德行?靳将军,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喜欢一个男子,并没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但是靳将军,你别忘记你代表的是谁?萧玉代表的是谁?”风瑾言不由的冷笑一声,名门望族的嫡亲子弟谁会做有损自身形象的事?同理靳家是不会允许靳家颜面扫地的。 “你什么意思?”靳烙不禁脱口而出道。 “靳将军应该是个明白人。你是靳府的未来家主,这意味着你的未来没有资格自己决定,包括你的喜欢与不喜欢。你的婚事由不得你,靳家不允许,皇上不允许。我劝你收回不该有的念头,做好你自己,或许有一天还能名垂千古,而不是遗臭万年。”风瑾言盯着靳烙那双迷茫的眼眸,勾唇冷笑说着。 “弟妹,你怕是误会我了,其实,并不是,其实……”靳烙被猜中了心中所想,急忙解释道。 “我并不想知道,你不必解释。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风瑾言迈步越过靳烙的身旁,淡淡得说道。 无需他再说什么,以靳烙的聪明才智,该懂利弊。毕竟如今朝局暗藏汹涌,连皇上都妥协纳妃,何况是靳烙,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效忠的君王,妥协是必然的。 风瑾言出了靳府,他扫了一眼空旷无人的府外,并没有看到萧玉。他微微蹙眉,急急地走了几步,紧张望了一下。 他翻身上马,策马在大街上。天下着雪,本是繁华的街道早早的收了摊。风瑾言策马跑了一条街,始终没有找到萧玉的身影。 他掉转了马头,往来时之路策马,一路策马到了靳府门口。 “咴咴……”马停下,风瑾言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台阶上拨着地瓜的萧玉,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他下了马,走至她身前,没好气的说道:“你去哪了?” 萧玉抬眼一看,慌忙站起身走进他道:“你怎么来了?” “……”风瑾言嘴角微微一抽,这是酒醒了? 萧玉见他不回话,以为她哪里惹恼了他,急急地说道:“我没去哪,就是吹了风,酒醒了些。刚好听到卖地瓜得老头叫卖,我嘴馋就去买了两个。” “我找不到你,很急。天下着雪,你一声不吭,我怕你出事。”风瑾言无奈的说道。他怕她喝醉了,走着走着倒在巷子口睡着了。他怕她醉的找不着路,而被坏人给教训了。他更怕找不到她,那刻惶惶不安,不停使唤乱跳的心。 萧玉愣了愣,她看向他,这才发现他穿的很是单薄,只穿了一间外衫,并没有护暖的东西。她从怀中掏出给他买的地瓜,塞在他的手上道:“这是给你买的,给你暖暖手。” 本是冰冷的手碰到热烫的地瓜,手心内含着一丝丝疼。他看着手中黑不溜秋的东西,微微皱眉道:“这是给我的?为何要放在怀中。” 萧玉眉眼弯弯的说道:“放在怀中会一直是热的,不会冷。等见到你,给你还是热烫的。” 风靳言眼眸一暗,深邃的眼一闪光亮,他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眸,淡淡道:“你不怕放在胸口烫坏了你的皮肤?” “不怕!我穿的多。”萧玉眨巴眨巴眼,浅笑回答。 风瑾言伸手将萧玉扯进怀中,紧紧的拥着她道:“玉儿,你待我这般好,你该拿什么回赠于你。” 萧玉一愣,她依靠在他月勾前,鼻尖是淡淡的桃花香,她不禁笑道:“我对你的好,不需要你回赠我什么。如果真的要回赠我什么,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无病无痛的好好活着。” 她想看到他妖孽无双,倾世绝尘的样子,她想他初见时风华绝代的模样,一身红衣长袍,静坐凉亭抚琴的样子,她眼中的他让她着迷,不由自主的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久久不离开。 “玉儿……”风瑾言微微闭眼,轻唤道。 此时靳府门被打开了些,靳烙透过门缝看到相拥的两个人,不禁自嘲的挥了挥手,管家见自家主子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又将府门合上。 靳烙看着手中的披风与手中的伞不禁自嘲,他这是在做什么?听管家说萧相披头散发的坐在府门口,他就急急地拿着披风和伞过来,他是多么的一厢情愿?呵呵~ 萧玉上了马后,风瑾言翻身上马从萧玉的腰侧绕过拉住马绳,一夹马肚,马策马在街道上。 到了萧府后,风瑾言将马缰递给了福伯,拉着萧玉回了枫林园。风瑾言将萧玉拉到梳妆台前,拿着木梳为萧玉梳理一头散乱的秀发。 萧玉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愣神,她似乎很久没照过镜子了,好好看看自己。萧玉伸手握住风瑾言的手,淡淡道:“你是要给我束发吗?” “玉儿,上次为我购置新衣时,我不是为你买了一套女装吗?我好像未曾见过你女儿装。今日时候还早,你换装,穿我瞧瞧。”风瑾言看着她,轻笑道。 萧玉一囧,她几乎不穿女装的。她穿越到了漓北后,就被宰相爹打扮成了假小子进了宫做伴读,萧家败落,他带着老爷子去了偏僻小镇,也是以男装视人的。她唯一一次穿女装是为了见曲家战功赫赫的少年少帅。记得那年她好似是十五岁,还撩拨了少年皇帝。 风瑾言并不会绾发,索性将萧玉的发用一条丝巾给捆了一缕,斜插了一只羊脂玉簪子。他伸手拉起萧玉,握着她的肩道:“快去换好,我在外面等你。” 萧玉狠瞪了一眼他,抱怨道:“就你事情多,非得我穿女装。男装女装有什么区别?” “玉儿,乖!”风瑾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 萧玉不自然的撇开眼,这货居然用摸头杀,搞的她好羞涩啊!好羞涩啊! 见他离开后,萧玉这才局促到了衣柜边,良久后这才将那套成衣拿出来,有些不情愿又有些小期待。等萧玉换上了女装,她别扭的在铜镜前照了照,最终噘嘴不满的出了房。 屋外风瑾言凝视着夜幕纷纷而落得雪,不知在想什么。萧玉伸手晃了一下他的袖子,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看看,我这样行吗?” 风瑾言垂眼看向她,眼眸微微一眯,沉声道:“玉儿,好看。” 眼前的她褪.去了男装时的英气,一身淡绿裙衫伏地,一头秀发及腰,虽没有耳环首饰点缀,但那股清婉的气质是谁也无法有的。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冰冷的手包裹着萧玉那只温热的手,让萧玉瑟缩了一下。她反握住他的手,拿至嘴边轻吹了几下道:“真冷,哈气哈几下会暖和些。” “玉儿……” “怎么了?”萧玉抬眼看向他,不解的询问道。 “玉儿……” “怎么了? “玉儿,我想与你成亲。”风瑾言低低的说道,他想将这份暖意锁在身边。即使他时日不多,他也想让她成为他的妻。那么好的玉儿,他舍不得将她让给别人。 “好啊!你我本来就是要成亲的。不过漓北局势未定。我得助皇上坐稳皇位。你若是急的话,就只能以女装的身份嫁给我。若是不急得话,待局势稳定后,我头戴凤冠身穿嫁衣嫁给你。”萧玉淡淡的笑着说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后宫女人都邀请我(1) 那双眼眸星星点点,煞是好看,尤其是眼里含着满满的认真,让他左心房不禁猛跳了一下。喜就上他紧了紧握住她手的力道,垂眼低低的道:“好!” 他想:能跟萧玉在一起,是上天可怜他补偿他的救赎。 次日,萧玉不到卯时就醒来,穿上官服,大摇大摆上朝去也撄。 今日早朝摄政王尉迟轩宇并没有上朝,萧玉站在靳烙一旁,垂眼打起了瞌睡。 “今日议事,有两件事。第一勾奴犯我漓北边境,抢掠百姓粮口不说,还将住与边境的女子抢掠任勾奴欺辱。前线来报,此事关系漓北尊威,有自荐要去平定保我漓北百姓平安的吗?”高坐在龙椅上的尉迟安沉声道。 摄政王一派的官员愣是不吭声,人人自危。 靳烙跨出一步,拱手道:“臣愿前往边境平定勾奴来犯。” 尉迟安扫了一眼大殿内不发一声的官员们,不由得勾唇冷笑一声,冷凛的声线响起,让垂首的大臣无不敬畏:“还有谁?” 无人应声,朝堂的大臣们垂头更低偿。 尉迟安启唇,冷醇的声音镀上一层寒冰道:“泱泱漓北竟然没有将士上前线保家卫国?真是可笑!唐将军,翼将军,程将军,你们不说些什么?” “微臣年迈,已经上不了前线打仗。皇上,开恩!” “微臣腿有残疾,去苦寒之地打仗,还没发号示令就被人打趴下了。皇上,万万不可。” “微臣……” “够了!呵~真是好笑的很。一个个理由到是充分。很好,既然年迈辞官告老还乡,有腿疾就在府中好好休养,今日上交兵符,在府待休。”尉迟安冷嘲热讽道。 “皇上,万万不可。这事还得先请示摄政王。”向着摄政王的严中书跨出一步,沉声道。 萧玉立马跨出一步,指着的严中书骂道:“大胆,我皇就在金銮殿龙椅上,摄政王算个什么东西?严中书莫不是忘了,漓北山河姓尉迟。你如此不敬,致我皇何地?” 严中书吓的心一抖,此时朝堂上并没有摄政王,他们这群以摄政王为首的一派自是会被弹劾。他真是大意,竟然为人强出头,而不是明哲保身。 “皇上,微臣一时妄言,微臣该死。” “来人,将严中书拉出去杖打二十大板。”尉迟安十分配合萧玉,黑着脸沉声道。 两个御林军将严中书拖出去,在金銮殿不远处传来痛嚎声,闹得人心惶惶。 萧玉拱手对尉迟安道:“皇上,此事就交由靳将军吧!既然唐将军,翼将军,程将军贪生怕死,不愿建功立业,就随他们去!” “此时就交由靳爱卿了,三日后动身前往边疆。”尉迟安顺着萧玉抛出的杆子往上爬,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是……”靳烙拱手沉声道,守卫疆土才是将士该做的事。 “还有一事,朕已经决定将嫡公主嫁到楚南国,这一趟出行朕指定萧玉为使臣,送嫡公主出漓北。”尉迟安沉声道。 萧玉一愣,随即拱手道:“微臣领旨。” “退朝!”尉迟安冷声道,起身一甩大袖,辞下了台阶。 退朝后,靳烙迈步踏出了金銮殿,还在与人唠嗑的萧玉见靳烙出了金銮殿,急忙跟了几步喊道:“靳烙,等等。” 靳烙脚步一顿,他没有回头而是加快了迈步的速度,与萧玉拉开了距离。 “相爷,相爷,公主有请。”追着萧玉跑了几步的小柔拦住了萧玉的去路。 萧玉微微皱眉,他拱手有礼的说道:“劳烦柔姑娘了!” 萧玉随着小柔姑娘到了尉迟歌的寝宫,大殿门被推开,萧玉揣着疑惑进了大殿。她抬眼看向上座,只见尉迟歌懒懒的靠在软塌扶手处,闲闲的把.玩着粉色的披帛。 她拱手恭敬的说道:“微臣参见公主。” “本宫与萧相那么熟络了,不必如此拘礼。起来吧!” 平淡无波的慵懒声,听不出喜怒,也没前几次情绪激动。萧玉拱手再次道:“微臣不敢,公主有何事让微臣去办。” 尉迟歌从软塌上下来,她迈着金莲小碎步走至萧玉身前,围着萧玉转了一圈,略带奚落的说:“明明是一名女子,整天不是微臣,就是爷。萧玉,本宫实在想不明白了,你混迹官场多年到底是为那般?别跟本宫说为了发挥毕生所长,为了萧家争光,本宫不会信的。” “公主,微臣出入朝堂自是为了漓北百姓。我萧家一门,从祖辈开始就效忠皇上,微臣效忠皇上,不是为了建功立业,而是为了漓北子民。”萧玉拱手沉声道。 “呵~说的好听!你以为本宫会信?如今漓北国泰民安,局势稳定,你为漓北百姓?本宫不信。”尉迟歌嗤笑道。 “难道公主没有发觉?皇上举步艰难,公主身为皇上胞妹,理当会皇上着想。太后迟迟不交兵符,摄政王又有取而代之之意。公主你虽然贵为后宫女人,可你也得睁眼看看漓北的局势。皇上终究是皇上,与公主同流一样血的亲人。我位高一品官位,就是为了让皇上坐稳帝位。”萧玉蹙眉沉声道。 尉迟歌一愣,她何尝不知道事态严峻。皇帝哥哥让她远嫁到楚南,不就是为了不让她牵扯其中。她知晓,可是离开漓北,嫁到楚南,她又会比在漓北好多少。 与人争斗,只为一个身份。跟不喜欢之人生儿育女,她为的是那般。她痴心交付,却错付了人,此情此意,让她不愿再交付其他人。 她看向萧玉,那双清亮的眼眸看不出什么,却让她倍感安心。 “呯”的一声,尉迟歌猛地屈膝跪地道:“我并不想嫁到楚南,求萧相伸出援手,救救我。” 萧玉不由的一惊,她慌忙伸手扶起尉迟歌,吃惊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想嫁到楚南,我生在漓北,死也要死在漓北。你我相交多年,虽命运弄人,你我有缘无分。看在我这份痴心交付的情谊上,救救我。”尉迟歌沉声道,她不愿意离开漓北,漓北承载着她太多回忆。还有她……萧玉,有萧玉的地方,她绝不踏出一步。 萧玉喟叹一声道:“唉,你若是不想嫁到楚南,只有一个办法。让朝中大臣娶你!” 尉迟歌拿着希翼的眼眸看着萧玉,柔柔的说道:“你可以娶我。” “别,我不会娶你。第一你嫁给我,太后就会强逼我效力她,二皇上会不断猜忌我,以至于到最后不信任我。”萧玉沉声道。 尉迟歌有些失望,她微微垂眼道:“那你要本宫嫁给谁?” “当朝状元郎夏明候。”萧玉沉吟了半刻道。 尉迟歌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的问道:“本宫要怎么做,才能让夏明候娶本宫。” 萧玉嘴角一抽,这不是她经常对她做得吗?她睨了一眼尉迟歌,淡淡道:“你就下药或是给夏明候喝壮阳酒。” “……”尉迟歌一愣,随即脸一红。萧玉的意思就是让她跟夏明候生米煮成熟饭呗!这招让她用在别人身上,她有那么一丝丝不情愿。 “我来安排时间,到时候我会带你出宫。”萧玉一拍尉迟歌的肩膀,宽慰的说道。 这事决定后,萧玉便出了尉迟歌的宫殿,没想到还没走出后宫,又被宫女请去了万安宫。 萧玉到了万安宫,就听见殿内传来琴声,琴声略带忧伤,让人的心情也变得尤为的伤感。萧玉踏进了殿内,见淑画在抚琴。 她拱手行礼道:“给良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琴声截止,淑画挥了挥手,一时大殿内的宫女和太监都出了宫殿,殿内只剩下萧玉和淑画。 淑画走至萧玉身前,微微屈身施礼道:“萧相……” “娘娘,你不必如此。如今你贵为四妃之良妃,身份尊贵。理当微臣向你行礼。”萧玉扶虚一把,沉声道。 “萧相,如今你贵为淑画兄长,淑画有难,你定要为淑画指一条明路。”淑画忧心忡忡的说道。 萧玉蹙眉,何事让淑画如此忧心?毕竟如今的地位可不是藏娇楼里卖艺的姑娘。她拱手不惊不慌的说道:“娘娘,您讲。” “我嫁到皇宫已有半月,这半月皇上并没有临幸我。我担心我不得皇上chong爱,会失去皇上的庇护。后宫三妃家室都比我高。我若是得不到皇上的chong幸,就会被人欺压瞧不起。萧相,你我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得替我想想办法。”淑画无措的说道,皇上虽然每日都来她寝宫小坐一会,不是听她弹琴就是默默看书。她装的温柔贤良,可依旧得不到他多看她一眼。这样不行,她做不了尉迟安的chong妃,就帮不了阁主。 “这个,这个……”萧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都是什么事?一个个都让她想计谋,她又不是iq上百的人,更不是诸葛亮。 “萧相,但说无妨。”淑画见他吞吞吐吐,给了一个定心丸。 “要不娘娘你试试下药或是给皇上喝壮阳酒?”萧玉迟疑的说道,见淑画脸上大写的一个‘懵’字,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后宫女人都邀请我(2) 淑画被萧玉吓懵了,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萧玉不自然的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偷瞄了一眼淑画,压低声音道:“很难办吗?娘娘,这是最有效最快的办法。” “萧相,可,可还有别的法子。”淑画白皙的脸上染上了红晕,支支吾吾的说。 “有,就是等!等到花开花谢,或许还等不到皇上跟你那个啥。”萧玉有些忧伤的抬头望着房梁柱子,沉声道。 淑画抽了抽嘴角,有些为难的侧身,良久之后似是下定了决心道:“有劳萧相办理此时。” 萧玉嘴角一抽,这公主要让她撮合她和夏明候成就好事也就算了,这皇上……又臭又硬的冷面瘫,怎么搞搞偿? 她睨了一眼侧身垂着眼的淑画,小心谨慎的问道:“娘娘可还是处?” 淑画白皙的脸涨红,垂头更低道:“嗯……” 萧玉松了一口气,沉思了很久道:“娘娘放心,这事我会办的妥妥的。不久后楚南皇子就会启程回楚南,皇上铁定会办送别宴席,到时候大臣一个个敬酒,皇上醉了,微臣会命人将皇上送到你寝宫。娘娘别碍于女子的羞涩,迟迟不做,错过了机会。若是能成功怀上子嗣,便能让娘娘在后宫站稳脚跟。” 淑画十分窘迫的轻轻点头,微微行礼道:“有劳相爷了!” 萧玉出了万安宫后,路过御花园,正巧看到席落莲正在溜达。萧玉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道:“微臣给莲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萧相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席落莲见到自己心上人,羞赧的看着萧玉,急急地说道。 萧玉依旧弯着身子,拱手有礼的说道:“娘娘若是没事,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席落莲咬唇,这是有多急不可耐的要走,难不成她是洪水猛兽吗? “呦,姐姐真是有闲情,今日怎么有空来逛御花园。” 席落莲抬眼看去,不远处走来的不正是风诗暖,这下冤家路窄。她故作淡定的对视上风诗暖的眼眸,皮笑肉不笑的说:“妹妹不也悠闲,平日里殿门紧闭,今日到是有闲情逸致逛御花园。” 风诗暖走到席落莲身前,与萧玉并排站着,她十分亲昵的拉住萧玉的袖子,甜美一笑道:“萧哥哥,诗暖可算是见到你了。” 这亲昵的举动,娇嗲的语气,让席落莲窝火。都说南楚的女人豪放不拘小节,依她看就是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瞧,这眼珠子都要粘在萧玉身上了。 萧玉十分尴尬,她怎么感觉火药味十足呢?两个女人的战场,她一个假女人就不要参和了!她慌忙拂开风诗暖拉着她官服袖子的手,拱手道:“两位娘娘,微臣还有急事要处理,先行告退。” “萧相,那么急着走做什么?早朝已下,已经到了午膳时间,不如留下用了膳在走。”席落莲见萧玉要走,急急地脱口而出。 萧玉真的要捏一把汗了,这位大姐,说话得谨慎啊!这是不要命的节奏吗?后宫妃子能邀请官员留下用膳吗?能不能搞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伺候的人是谁? 我靠,尉迟安那冷暴君,会不会一言不合就起了杀意,将她处死?原因是因为她跟后宫娘娘不清不楚,拉拉扯扯,有给他戴绿帽子的嫌疑。 想到这的萧玉不禁拿袖子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拱手再次道:“娘娘请慎言,这于理不合,娘娘莫要折煞微臣了。” “噗呲”风诗暖见席落莲被萧玉给拒绝,不禁噗呲笑出声。 席落莲咬唇,良久后微微一笑道:“是本宫失言了,萧相莫要见怪。” “姐姐有自知自明就好,一言一行得得当。也对,毕竟姐姐才进宫不久。不像本宫生来就在皇宫,一言一行都是由宫中教养嬷嬷手把手教,一点也不能有差池。”风诗暖轻蔑的看了一眼席落莲,跟她玩阴的!呵呵,看她不挤兑死她。 她转眼看向萧玉,甜美一笑道:“萧哥哥,上次匆匆见面之后,就没在说上话。如今本宫到了宫中,更难与你说上话。今日见你,本宫也很是意外。能否陪本宫去前面赏花池走走?” 萧玉抽了抽嘴角,赏花池?这贤妃娘娘也是说一出是一出的,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花? 风诗暖见萧玉不动,亲昵的挽住萧玉的手腕,娇嗲的说:“萧哥哥,走嘛~走嘛~本宫都快闷死了!” 萧玉一惊,见周围诧异的目光,心‘咯噔’一下,慌忙拂开风诗暖的手,退了一步道:“娘娘逾越了!” “萧哥哥……”风诗暖瞪了一眼萧玉,很是不满。 席落莲不屑的看了一眼风诗暖,她看向萧玉淡淡道:“萧相,那赏花池风景不错,不如过去看看。正好过了赏花池,就是北门。” 萧玉真想晕倒躺尸算了,这两人你撩我一下,她撩我一下。他娘的能不能分清楚他是谁?争风吃醋也得找准对象啊!靠,她要是皇帝,肯定得逃。 萧玉只能硬着头皮道:“娘娘们这边请。” 风诗暖也不计较,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席落莲明显对萧玉有好感,这两眼珠子都要搁在萧玉身上了。不知廉耻的sao货,都是皇帝的女人了,还乱撩别的男人。看她怎么惩治她,以报在太后面前穿她小鞋的仇。 席落莲见风诗暖盯着她看,高傲的抬了抬胸,转身迈着小碎步。 风诗暖不屑的撇开眼,楞是没将席落莲当一回事,跟在席落莲身后。 萧玉擦了一头的汗,呼了一口气。心下腹诽:后宫这鬼地方,女人如老虎猛兽,皇上肯定是性无能,没将这群深闺怨妃给喂饱,不然对她一个女人那么ji渴,是什么梗? 萧玉跟两个女人拉开了一些距离,跟在pi股后面,至于前面两女人磨磨唧唧,她也懒得猜为什么。 风诗暖见萧玉离她很远,跨大了脚步跟上席落莲,与她并排走着道:“你也真够***的,还很做作。喜欢萧玉这种小白脸,还赶着嫁到宫中。一边跟皇帝欢好,一边心里想着萧玉,贱人一个!” “你……”席落莲被风诗暖讽刺的气红了脸,颤着手指着风诗暖。 “呵~就你这一副小家气,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我告诉你,我风诗暖可是未来的皇后,你识趣的就俯首称臣,以后见到本宫绕道走。不然,本宫让你没发在宫中混下去。”风诗暖冷笑一声,她堂堂一国公主,封了一个贤妃的称号,已经是在侮辱她了。还和三个女人平起平坐,尤其是席落莲这贱蹄子,没事就找抽。她不警告警告,还当她是个欺软怕硬,没用的主。 “妹妹说的真是好笑,有本事在这警告我,还不如想想法子让皇上多去你宫里坐坐。本宫好歹进宫头一天就跟皇上见着了面。你呢?半月有余,别说见了,连个衣角都没摸到过。真是窝囊,没用!”席落莲也不怒了,轻蔑一笑,很是嘲讽的说。 风诗暖气得胸闷,抬手就想给席落莲这个贱蹄子一巴掌,萧玉刚一抬眼就看到要干架的架势,下意识的后腿一步,免得殃及池鱼。 席落莲也不是个任人打耳光的主,伸手就握住风诗暖的手腕。两人站在赏花池边,一拉一扯,两人互不相让。风诗暖气急,猛地将席落莲一推,席落莲趔趄一下,没站稳,跌向池水中。 席落莲暗想这次惨了,见风诗暖得意的笑,眼眸一闪狠戾,慌忙伸手拉住了风诗暖的披帛,这一拉风诗暖惊恐不已,也朝池水中跌去。 萧玉一扶额,不忍直视的撇开眼。哎呀妈啊!这两人玩的也挺嗨,斗嘴都斗池子里了。 “扑通……”一声,是席落莲掉进了水中,又是“扑通……”一声风诗暖掉落了水中。 “救命,救命……”池水中两个旱鸭子扑腾了几下,嘶喊道。 萧玉见一群发愣的宫女和太监,一脸黑线后吼道:“你们傻愣着做什么,赶紧救你们娘娘啊!” “娘娘,娘娘……”宫女太监乱成一团,急急跑向河边。 萧玉疾步走向河边,见席落莲和风诗暖都要沉下水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一跃跳下池子,跳下水那刻她只有一个想法:他娘的,冷的她蛋疼! 萧玉潜入水中,游向喝了一肚子水,瞪大眼的席落莲,伸手就拦住她的腰,游向上方,‘哗啦’一下,露出水面,冲着太监喊道:“快下来几个会游水的人,把娘娘抬上岸边。”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后宫女人都邀请我(3) 于是一群太监纷纷跳下水,接住萧玉手中的席落莲,萧玉又潜入水中去救快要淹死的风诗暖。 没一会萧玉就托着风诗暖的头,游到了岸边。太监从萧玉手中接过风诗暖,将风诗暖平躺放在地上。此时席落莲咳着水,她见风诗暖一动也不动,不由得勾唇冷笑。 萧玉伸手将全是水的长袍拧干,见一群太监都围着风诗暖,微微皱了皱眉。 “娘娘不会动了,娘娘没反应了……”小太监后怕的说着。 萧玉拧了一下眉,推开围着的太监和宫女,沉声道:“你们都让开,让空气流通。派个人去太医院请御医到晨夕宫和锦乐宫,娘娘们有个万一,你们人头落地都赔不起。撄” 席落莲见风诗暖一动不动,估摸是不行了,她心里又是一阵冷笑,暗咒死了更好。那知萧玉竟然会…… 萧玉蹲下身子,右手附在左手上,两手放在风诗暖的胸口,用力挤压偿。 席落莲看呆了,慌忙说道:“萧相,你,你在做什么……” 萧玉逼不出风诗暖喝进去的水,立马伸手拖住风诗暖的嘴,附身对嘴人工呼吸。 这一幕让周围的太监宫女看的目瞪口呆,尤其席落莲晕了头,失魂落魄的看着。 萧玉一边压着风诗暖的胸口,一边对着嘴吹气,风诗暖猛地吐了一口水,朦胧的睁开眼,见萧玉压着她的胸,一时没脸卧起身就给萧玉一巴掌。 “啪……”的一声,打在萧玉的脸上,闷疼。 萧玉捂着脸,萌萌的看着风诗暖,扯了扯嘴角道:“你做什么打我!” “你轻薄了本宫,还质问本宫为什么打你。萧玉,你侮辱了本宫,本宫要杀了你。”风诗暖狠狠地瞪着萧玉,怒吼道。 萧玉一脸黑线的看着风诗暖,冷声道:“娘娘严重了!微臣是在救你,不是在轻薄你。若不把你腹中的水给逼出来,娘娘就看不到这花花世界了。” “是啊!娘娘,萧相是在救你……”风诗暖的贴身宫女沉声道。 这下风诗暖更没脸,她在宫女的搀扶下,冷声道:“呵~还真谢谢萧哥哥的搭救之嗯。” “妹妹,真是不知好歹。萧相救了你,你还打人巴掌,太泼辣无礼,一点也不懂知恩图报。”席落莲由宫女扶起,对风诗暖埋汰道。 “你……”风诗暖觉得没脸,颤着手指着席落莲。 本来两妃子与外臣逛御花园就很惹非议了,没想到两妃子还双双落水,这事传到了尉迟安的耳朵里,尉迟安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又听萧相爷牵扯其中,尉迟安微微拧眉,沉下脸。 尉迟安前往御花园,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围着吵吵闹闹,他很是不悦的皱了皱眉。 “这是在做什么……”尉迟安不悦的喝道。 顿时一群围着萧玉等人的宫女太监纷纷回头,见是皇帝大大,都惶恐不安的跪地:“参见皇上。” 风诗暖看向尉迟安,这么近看还真帅,心乱跳发痒。经上次乾清宫一闹,本来对皇帝没好感,如今仔细一啾,实在是太符合她梦中qing人了形象了。 都说楚南国的女子热情豪放,自然风诗暖也是一样,能逛倌楼招男妓的公主殿下一点也不矫情,一跺脚摇晃了一下身子,急跑向尉迟安,嘴上喊着:“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萧玉瞳孔瞪大,她啾了啾尉迟安沉着的俊脸,在看看花痴红扑扑小脸的风诗暖,这架势,该不,该不会要扑过去吧!天哪!会不会给甩到一丈远?还是……会一命呜呼? 她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心里为风诗暖默哀三秒。 风诗暖伸手想给尉迟安来个熊抱,可是没想到…… 尉迟安深邃的眼眸镀上一层寒冰,见风诗暖并没有被自己阴鸷的眼神给喝退了,他不动声色的提了一层力,在凤诗暖扑向他的时候,伸手就是一掌。 内力一出,萧玉就想在看抛物线,以尉迟安为点抛出了一个球,然后‘扑通’一下,那个点又掉落了池水中。 萧玉不忍直视的撇开眼,这冷暴君果然不辱她给他安的绰号,又臭又硬,一言不合就出手,怎么说投怀送抱的是个长得美美的萌妹子!天哪,她开始怀疑冷暴君的性取向真的不正常! 席落莲心下唏嘘不已,还好刚才她没有奔过去,不然被打下水的就是她了。这皇帝太冷硬,好可怕!她拿着氤氲的眼看向萧玉,那可怜劲好似在说‘萧郎,带我走吧!’ 萧玉见席落莲那么看着她,心里发毛,他娘的,别那么看着她好吗?她是女的,女的,女的…… “救命,救命……”池水里扑腾的风诗暖,心里苦啊!她这是哪里不招待见了,要不要那么凶悍的一掌将她打下水,知不知道池水很冷,她不会水啊! 尉迟安睨了一眼萧玉,见他不为所动,淡淡的撇开眼道:“萧相,还不快去救人。” 萧玉惊呆了,这小子脑子没病吧?明知道要人去救,为啥要打下水,靠!不能忍!于是萧玉抡起袖子,就要埋汰尉迟安几句,可那双风平寂静的眼折射出来的寒意,让她十分没骨气的转了身子。 她满心的泪,跳池水中将扑腾的风诗暖再次托到池边,将风诗暖给拖上了岸边。 风诗暖惊魂未定,她整个人都处于吓懵的状态。 尉迟安迈着矜贵的步子走至萧玉身侧,他冷漠的看了一眼脚前吓懵了的风诗暖,侧身睨了一眼萧玉沉声道:“跟朕走。” 萧玉全身都是湿漉漉的,她伸手摸了一把脸,一脸懵的看着他道:“皇上,微臣都这样了!” 意思是我都这样了,你就别折腾了!我老了,你还年轻,爷玩不起! 尉迟安冷眼一瞥,微微嘴角一勾,不咸不淡的说道:“有关系吗?”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真想跳起来指着尉迟安这小子道‘你个滚犊子,老子不是人吗?是个人,你就这样把我当狗使唤吗?你要我走就走,那老子岂不是很没面子?’ “没,没……”萧玉再次没骨气的摇头,你老大你行,我孬我迎合你。 尉迟安见萧玉识趣,便转身迈步,如公公紧跟着,也不知道跟如公公说了什么,这太监总管屁颠屁颠的跑远了。 萧玉十分郁闷的跟着,饶了多少个走廊和宫殿她是不记得了,反正最后到了太和池。萧玉拧了长袍的水,不解的看着尉迟安道:“皇上,你带微臣来这做什么?” “冬天的赏花池,池水冷。昨夜又下了雪,你下了两次池,会受凉。我让人备了热水,你去洗洗。”尉迟安睨了一眼萧玉,推开太和池的殿门,率先进入了殿内。 萧玉先是一愣,再是一惊,最后一阵冷汗。 愣的是尉迟安居然那么体恤下属,难得有点人情味。惊的是尉迟安居然让她在太和池洗澡,而他也进去了,一阵冷汗是因为万一他让她当面脱衣,怎么办? “还不进来?”尉迟安见萧玉磨蹭在殿外,微微皱眉沉声道。 萧玉背后升起一阵凉意,结合在赏花池的两次下水,让她伸手搓了搓手臂,打着颤道:“皇上,微臣,微臣还是出宫回府吧!” 尉迟安微微拧眉,他冷眼看着萧玉,嘴角勾勒出一抹冷意的笑,沉声道:“你这是在拒绝朕吗?” 萧玉嘴角一抽,怎么说是在拒绝呢?又不是谈论婚嫁,你愿意我不愿意的事。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道:“皇上,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朕怕你受凉,差遣如公公回来事先安排妥当。你不感恩戴德,还一味推却。朕看你是不知好歹。朕再问你一次,要不要进来?”尉迟安深邃的眼眸微微一暗,看着萧玉冷声道。 萧玉憋出一头的汗,她只是委婉的在说不要不要,上级boss怎么那么难搞?她十分为难,万一,万一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呢? 她十分不情愿的跨进了殿内,尉迟安见她一脸不愿的样子,徒然升起一股闷气。他一甩袖,进了太和池。殿内很暖和,不知道加了多少的炭火,尤其是浴池里烟雾萦绕,这让萧玉有些暖和,这会让她出去,她都不会出去了。 他娘的,皇上就是皇上,跟平凡人不一样。用的还是浴池,她洗澡有个木桶都是奢侈的了! “脱衣服,洗吧!”尉迟安睨了一眼萧玉,沉声道。 萧玉泪了,让她当着他面脱衣服?天哪!来到雷劈死这个缺心眼的冷暴君吧!怎么会有皇帝会想着看臣子脱衣服洗澡。 “皇上,臣洗澡,你要做些什么?”萧玉小心翼翼的睨了一眼尉迟安,磕盼的说道。 尉迟安拧了一下眉,沉吟了很久道:“这样吧!既然你要洗澡,朕也顺便洗一个吧!” “……”萧玉惊呆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后宫女人都邀请我(4) 尉迟安见萧玉愣愣的样子,微微皱眉。他伸手正要将腰带上挂着的玉佩拿下,然后…… 萧玉见尉迟安在解自己的腰带,惊恐的喊道:“皇上,不可以。” 尉迟安抬眼看向萧玉,冷厉的眼眸一闪疑惑。他微沉着脸道:“为何不可以?” “微臣是臣子,皇上是君子,史上没有记载皇帝臣子一起洗浴的。皇上万万不能破了规矩。”萧玉慌忙说道,心跳的飞快,感觉整颗心像是吃了兴奋剂。 尉迟安皱了皱眉,他沉声道:“史上没有,就开创先例。撄” 萧玉嘴角一抽,无语凝噎。这又不是商定国家政策,还开创先例。她拱手道:“微臣不能逾越,微臣告退。” “站住!”尉迟安黑着脸冷声道。他走至萧玉身前,与他平视偿。 那双眼太过很清亮,无半点杂质,尤其这会眼眸里含着满满的认真,对他而言这是君臣所处之道的基本原则。 萧玉不自然的撇开眼,她吸了吸鼻子,不禁连连打喷嚏:“阿嚏,阿嚏……” 尉迟安俊脸一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与萧玉来开距离。他黑着脸道:“算了!既然你不愿,朕也不勉强。你下水热热身子,不然容易得风寒。” 萧玉松了一口,还好!还好!今日算是有惊无险,皇帝大大别在搞突击,她的心脏真心受不了的! 然尉迟安迟迟不走,这让萧玉又开始犯难了! 萧玉嘴角一抽,疑惑不解的问道:“皇上为何还不出去?” “朕为何要出去?”尉迟不明所以,感觉今日的萧玉有所不同,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微臣洗澡……”萧玉一脸黑线的道。 “你洗吧!”尉迟安不以为然的说道,他站在这并没有打扰到他。 “麻烦皇上移驾!”萧玉啾了一眼尉迟安,不怕死的说道。 尉迟安拧了一下眉,他见萧玉坚决,很是不悦的说道:“朕与爱卿都是男人,朕都不怕,爱卿怕什么?” 萧玉微微一抽嘴角,她是女的,怕被看光啊!她顿时觉得心塞,与其在这里跟皇帝讨论出去不出去的问题,还不如出宫。若是早早的出宫,这会估计换下湿漉漉的衣服,洗了一个热水澡了。 她咬了咬牙,拱手坚决道:“皇上,你让微臣出宫吧!” 尉迟安微微皱眉,他实在看不懂萧玉,同为男人为何他就不能再场了?他有些不满萧玉的矫情,但做为一个帝王,该有的气度还是得有的。何况他将萧玉当做兄弟,他不能那么专治独cai。 “也罢!朕不为难你了。你安心在这洗澡,将换下的衣服给值守的太监。至于衣服?你暂且委屈换上太监服吧!”尉迟安寡淡的说道,想起还有奏折要批阅,不再耽搁,出了太和池。 萧玉松了一口气,她哪敢在太和殿洗澡啊?不要命了,才会在太和殿洗澡。值守的太监将太监服送进了殿内,见萧玉并没有下池,一愣。 “相爷,这是皇上命奴才给你送进来的。需要小得伺候你沐浴更衣吗?”太监卑躬屈膝的说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开玩笑!让小太监给她脱衣服?万一被摸了胸咋办?那她可亏大了!她从太监手中接过太监服装,挥了挥手道:“不用了,你在殿外候着,本相自己能行。” 太监见萧玉坚决,很识趣的出了大殿。 萧玉见人走了后,绕到屏风后将自己一身湿漉漉的衣服给换掉,她盯着月匈前围着白绫,纠结了一下还是没将它解开。她哆嗦着身子,将太监服穿上,整理妥当后,走向殿门。 太监没想到萧玉那么快,十分惊讶的说道:“相爷,你不多泡会?” “时间不早了,得出宫了。”萧玉淡淡的应声道。 萧玉的方向感极差,饶了几个长廊又绕回了御花园,记得席落莲说绕过赏花池后就是北门,于是她踏上赏花池上的石桥。 御花园内急急的走来几个侍卫,见萧玉在赏花池上的石桥上,急急地跑向萧玉。 萧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侍卫架住了手臂,萧玉一惊急忙道:“侍卫大哥,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可是朝堂上的一品官员。放肆!” “相爷,太后有请!”侍卫一摆一眼的说道。 萧玉心下一阵狂泪,还有完没完啊?怎么她一个女人比皇上还受欢迎,后宫佳丽三千,没事就撩她萧玉一个,你撩我撩,真应了雨露均沾四个字啊! 萧玉被两个侍卫架着到了慈宁宫,每月总有那么几次请去吃蛋糕的,她得习惯!她得淡定! 到了慈宁宫殿外,两个侍卫松了手。萧玉自命风liu倜傥的整了整太监服,挺直腰板踏进了门。 只不过这骨气没逞强多久,她便十分识相的将挺直的腰弯了下来,她拱手跪地道:“微臣给太后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没有应声,萧玉微微抬眼看去,高位上的太后悠哉悠哉的拿着茶水盖头去茶盏上的水雾。她不敢多看,再次垂头。 上官敏敏淡淡的瞟了一眼萧玉,淡淡的说道:“哀家当是哪个小太监呢?原来是萧相啊!起来吧!” 萧玉嘴角一抽,这话不觉得打脸吗?怎么着?太监服她一品大官就不能穿了?讽刺她像太监直说好了,何必拐弯抹角? 萧玉站起身拱手道:“不知太后娘娘请微臣来,有何吩咐?” “今日哀家听闻萧相将后宫娘娘见了遍,所以哀家也请萧相来见见哀家。”上官敏敏沉声道。 “……”萧玉嘴角一抽,凑啥热闹!一大把年纪起啥哄。 上官敏敏睨了一眼一旁静坐不动的上官静,淡淡道:“静儿,既然相爷来了,你就将自己的忧愁或是烦恼之事告知萧相。萧相一向热心肠,定有法子帮你。” 萧玉一愣,这才发现上官静就在太后的右边,她慌忙向上官静行礼道:“微臣参见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万安。” “萧相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上官静淡淡的说道。 萧玉再次起身,静候佳音。 “皇上最近以朝中事物众多为理由,甚少来后宫,半月有余全留宿乾清宫。依萧相看,这事正常还是不正常?”太后拨弄着自己的鲜红指甲,淡淡的询问道。 萧玉泪啊!正常不正常是他说的说的吗?这很广泛啊!好比说心里不知正常,生理不正常啊!她抽了抽嘴角沉声道:“臣不敢妄言。” “依萧相看,如何破解?哀家求教萧相,如何才能让皇上来淑宁宫。”上官敏敏见上官静不说话,索性全替上官静说了。 萧玉扯了扯嘴角,她硬着头皮拱手道:“淑妃娘娘可有主动过?” “不曾……”上官静冷清的说道。 “皇上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娘娘何不试试,自己下厨,每日给皇上亲手做点精致糕点送去。皇上若是不见,第二天再试,第二天不见,第三天再试,以此类推,皇上感受到了娘娘的诚意,自然就会跟娘娘熟络些。久而久之,皇上对娘娘升起了情愫,便会常常去淑宁宫看望娘娘。”萧玉额头渗出了细汗,她这是随口胡诌的,千万别效仿啊! “可有更快的法子……”太后觉得萧玉是个聪明的,应该懂更深的意思。 “有!若是淑妃娘娘想早日抱上皇子,就只有一个办法!”萧玉一脸严肃的说着,心下却一阵汗颜,她这是要卖皇上几次啊!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上官敏敏挺直腰板,看着萧玉急急地询问道。 “想让皇上多留宿在淑妃娘娘这,现今很难办到。唯一的办法就只能下药!”萧玉一本正经的说道,心里快被自己呕出血。皇上,微臣也是没办法,微臣对你还是忠义的。 “下药?放肆,这等下作的手段怎么能用。”上官敏敏呢喃下药两字,一拍扶手,呵斥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怎么就下作了?好歹有效果啊! 上官敏敏心下琢磨了一番,觉得萧玉这法子可行。一回生二回熟,多下几次就不相信一次都不中。她是明着下呢?还是暗着下呢? “萧相,该如何下药?” 萧玉嘴角一抽,刚还说下作?这会问她该怎么下,就不下作了?他娘的,比皇上牛逼的太后一点原则底线都没有,败笔! “下药,可以借他人之手,也可以借自己之手。一种卑鄙无耻,一种正大光明,看娘娘自己择选。”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后宫女人都邀请我(5) 上官静看向萧玉,迟疑的说道:“萧相,你的意思是?将下药之事栽赃嫁祸给别人?若是这样,本宫要栽赃给那位娘娘?” 萧玉背后升起一阵冷汗,栽赃嫁祸?这种还要她指名道姓吗?不是说后宫女人最会斗宫的吗?她扯了扯嘴角,沉声道:“娘娘觉得那位娘娘容易些,就栽赃给谁。” 上官敏敏沉思片刻道:“不可,万一静儿未承欢,便宜了别人又该如何是好?这事哀家已经有了主意。萧相,你且退下。” 萧玉擦了擦额头的汗,拱手道:“微臣告退。撄” 待萧玉出了殿门后,上官静疑惑的看向上官敏敏道:“姑母,这事您有主意了?” “嗯,不能便宜了其他三个女人,下药之事就得交给萧相。马上风朝阳就得返回楚南国,送行宴就是个好机会。”上官敏敏沉声道。 萧玉有些心累,她这一上午加一下午都在后宫瞎转悠,心塞塞的。尤其是坑了好几次皇上,她顿时觉得很对不起他。 萧玉都快出后宫门口,不长眼的宫女又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心累的说道:“又是哪位娘娘邀我去坐坐?偿” 宫女向萧玉微微行礼道:“萧相,贤妃娘娘有请。” 萧玉一愣,风诗暖?刚落水又想找她茬?她揣着疑惑跟着宫女顺道去了风诗暖宫殿。到了锦乐宫后,萧玉随着宫女到了寝店。 她抬眼看向在床上轻咳着的风诗暖,拱手道:“微臣参见贤妃娘娘。” 风诗暖向来直接,她拿眼示意了宫女,宫女从内阁箱内提了一箱子出来,走至萧玉的身旁,将其打开道:“这是娘娘的一点心意,还妄萧相能收下。” 金灿灿的黄金闪瞎了萧玉的眼,她有些控制不住的伸手,离金子一厘米的距离时,她忍痛一拍自己的手,撇开眼对风诗暖道:“娘娘这是何意?” “本宫向来直来直去,请萧相来只为一件事。本宫对皇上很倾心,听闻萧相是这漓北最聪明的人,还请萧相为本宫支招。”风诗暖瞟了一眼萧玉,轻飘飘的说道。 萧玉眼睛直溜溜的盯着箱子,这金子让她十分没节操的屈服了,她只能再一次出卖皇上大大了。她沉吟了片刻道:“这个……娘娘若是真喜欢皇上,微臣确实有一计。” “什么办法?”风诗暖看向萧玉,蹙眉询问道。 “都说楚南的女子敢爱敢恨,娘娘直接表明对皇上的爱意就行。不瞒娘娘,如今这局势皇上很是艰难。朝中有摄政王尉迟轩宇把持着朝政,大小事首先都得经过他手中,皇上虽每日批阅奏折,但这些奏折都是先经过摄政王府。皇上没实权没兵,先帝留给皇上五十万的兵马如今也在太后手中。若是娘娘向皇上投诚,让楚南国君派兵给皇上,皇上自会念在这份恩情,善待与你。这后宫的凤位就属于娘娘你了!”萧玉沉声道,风诗暖这妞那么上道的给银子了,她可不能用下药这种俗套的主意打发她。 风诗暖听了萧玉一席话,觉得很是有道理的附和点头道:“萧相果然是漓北最看透局势之人。可是本宫很难见到皇上,让本宫如何表明?” “娘娘这事必须趁早。现下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娘娘以落水感染风寒为由,让娘娘的太监传话给皇上,皇上念及娘娘是楚南国公主,朝阳皇子还未离开漓北,定会来看望娘娘,到时候娘娘表明心意,皇上懂权衡利弊,自不会亏待娘娘。”萧玉浅笑道,尉迟安不会拒绝,他怎么会拒绝风诗暖背后的势力。 打仗不单单靠得是脑子,还有兵力。 “很好!萧相所言十分合本宫心意,这箱黄金萧相请笑纳。”风诗暖大喜,这方法好,只要动动嘴,给承诺就好。 “这,这……”萧玉故作为难的推却,实则手痒的想一把抱住箱子。 “就当是萧相今日救了本宫,本宫答谢萧相得赏赐吧!”风诗暖见萧玉很是为难的样子,再次说道。毕竟人家给了主意,不花点钱消灾,难免会事事不顺。 “那微臣谢娘娘赏赐了!”萧玉拱手答谢道。 萧玉捧着一箱银子喜滋滋的出了皇宫,心情很好的萧玉,显然不知道皇帝会有多苦逼。 风诗暖待萧玉走后,就派自己的太监去御书房回禀皇上,自己病的很严重。当尉迟安听完太监的回禀后,不由得皱眉。 想到是自己打下水,尉迟安稍稍有些愧疚,于是就跟着太监去了锦乐宫。 “公主,皇上他朝锦乐宫来了。”贴身宫女慌忙跑进寝殿,急急地说道。 “怎么样,我擦得粉够白吗?”风诗暖摸了摸自己的脸,紧张的询问道。 “公主,你莫要紧张。深呼吸,把衣服拉一拉。公主不是最会装病吗?拿出以往蒙骗楚皇和楚后的演技。”宫女替风诗暖拉了拉衣服,将衣衫往肩拉了一些。 风诗暖深吸一口气,躺在床上开始轻咳。 尉迟安进殿门后,就听到风诗暖不住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他微微皱眉,走至床幔前,隔着床幔沉声道:“爱妃可有好点?” “皇上,咳咳咳,皇上……”风诗暖磕盼的说,声音也略带柔弱。 尉迟安拧眉,他挑起床幔,见她由丫鬟半卧扶着,手拿素帕捂着嘴不住的咳嗽。他一愣,随即负手在身后沉声道:“爱妃下了两趟池水,想必风寒严重。朕命太医再好好替爱妃检查检查。” “不必……”风诗暖急忙接话。 尉迟安沉了脸,深邃的眼眸含着冷光,直直的盯着风诗暖,随即他勾唇冷笑道:“爱妃还真多此一举。” 那眼神太过不屑与鄙夷,他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转身就往殿外走去。 “皇上,难道不想要楚南支持你吗?想要稳住皇位,皇上需要些什么,臣妾都可以给皇上。”风诗暖见他要走,稳住那刻跳的飞快的心,沉声道。 尉迟安脚步一顿,他转身看向床上的风诗暖,沉声道:“什么意思。” 那声音很冰冷,不带一点感情,让风诗暖心不由的‘咯噔’一下。 她吞了吞口水,想到萧玉说的,强装淡定的说道:“臣妾一心向着皇上,只盼着皇上能垂怜臣妾。臣妾深知皇上不喜臣妾,不然也不会将臣妾给打落进了池水中。但是臣妾待皇上是真心实意的,臣妾愿意书信一封,让母后劝说父皇,派兵给皇上平定乱贼臣子。” 尉迟安不禁握拳,就是这种无力感,只能被迫接受的无力。为了皇位,他可以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包括感情的虚情假意。既然风诗暖愿意支持他,他自然接受。 他忍下心头那股被迫屈服的火气,微微勾唇走向床边,他优雅的撩起长袍坐在床榻边,凝视着风诗暖沉声道:“爱妃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愿意书信一封,让楚南皇派兵给朕?” 近距离看着他,风诗暖一颗心呯呯乱跳,她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这男人长得帅不说,还特冷凛,就连那声带所发出的声音都带着醇冷之气。 她顺势靠向他,跌进他充满阳刚之气的怀中,微眯着眼柔柔的说道:“皇上,臣妾嫁到漓北,为的自然是皇上。皇上要做什么,想要什么,臣妾定会竭尽所能为皇上办到。只要皇上待暖儿好,暖儿的命就是皇上你的。” “那么爱妃想从朕身上得到些什么?”尉迟安眼眸微微一暗,沉声道。 “只要皇上记着暖儿的好,闲下来的时候来看看暖儿,陪暖儿说说话,下下棋。真的!暖儿只想为皇上解忧,不想成为皇上负担。”风诗暖浅笑回应道。 “爱妃真善解人意。”尉迟安沉着脸,沉声道。女人说的好听,这其中有几分真假谁知道?想要得到他垂怜的妃子那么多,也得看有没有这个命。 “皇上,晚上留宿锦乐宫吗?”风诗暖抬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尉迟安,弱弱的说道。 “爱妃受了凉,朕再让太医给爱妃瞧瞧。朕不放心,就留下陪爱妃。朕就命如公公将奏章拿到锦乐宫批阅。”尉迟安也算是上道的人,非常时期就顾不得喜欢不喜欢,皇帝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 “皇上,真好!”风诗暖红着脸软声细语的说道。不得不说萧相给办法很管用,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今日皇上留宿锦乐宫,就能把晨夕宫那贱人给气死。 萧玉出了皇宫,一路走在街上,冻的她直打哆嗦,她冷的不要不要的。她抬眼看向开始下着细细雪花的天,拢进了衣袍掩盖住自己意外得来的小金库,小跑回了府。 到了府中天已经灰蒙蒙了,管家见自家爷回府了,紧跟着道:“爷,是不是可以布菜用晚膳了?” “到点了就布菜吧!对了,今日中午他可有出来用膳?”萧玉想起风瑾言,侧着头询问道。 “爷放心,主子没出来用膳,但是老奴有派人送去。想来主子饿了,会吃。”福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我先会枫林园,你去福满园叫老爷子出来用膳,若是老爷子不愿出来,你将晚膳送去。”萧玉边走边说道。 “是,老奴马上派人去福满园问问。”福伯跟着走了几步,附和点头。 “去厨房让厨娘给爷烧几捅热水,爷今日倒霉下了池,有些着凉了。”萧玉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都怪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吵就吵呗!干嘛要在赏花池。 “好的,爷!老奴马上让小豆通知厨房的厨娘。”福伯再次应声。 “去吧!我在枫林园,到时候命人抬进来就是了!”萧玉不在废话,急急地往枫林园走去。 到了院内,萧玉发现房间大门紧闭,她微微皱眉,推开了门。扫了一圈也没见到风瑾言,于是在往里屋走去。 见床边矮桌上摆着中午未动过的饭菜,她撩开床幔,见他好好睡在床上,不禁松了一口气。她坐在床边,轻唤道:“瑾言,瑾言。” “阁主只是熟睡着,你别打扰他。”隐在房梁上的魑沉声道。 萧玉猛地抬头瞪了一眼暗处的魑,咬了咬牙。就不能给人空间啊!同在屋檐下就不能不吓人啊! 很快小豆领着小厮提着热水进了屋,萧玉将怀中的箱子放在床里边,疾步走至他们小声的说道:“动作小声点。” 小豆明白萧玉的意思,做了一个放慢动作的手势,一桶桶的水倒在木桶后,萧玉挥了挥手,几个下人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萧玉抬眼望向房梁处,淡淡的说道:“我要沐浴更衣,麻烦你去外面溜溜。” 暗处的魑嘴角一抽,他分身下了房梁,看了一眼萧玉道:“快点!” 待魑出了门,萧玉这次绕道屏风后,她解开太监服,冷的直打哆嗦,好在屋有炭货,不然非得冻死她! 萧玉解开了胸口围着是湿漉漉的白绫,然后搓了搓手臂上竖起的汗毛,坐进了木桶。热水蔓延过身体,让萧玉不由的喟叹道:“真舒服!” 阵阵水声在偌大的房内很清晰,风瑾言朦胧的睁开眼,待能看清楚后,侧头看不远处的屏风,隔着纱网的屏风,能依稀看清投射在屏风中的身影…… 那身影很妙曼……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与公主合谋(1) 风瑾言微微拧眉,光线太刺眼,让他不由得瞌上眼。 良久后,他再次睁开眼。他想起身,可全身没有力气,他万分吃力,无奈只能平躺在床上。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听着屏风处传来的阵阵水深。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渐渐消失,然而屏风后并没有人走出来。 风瑾言撇头看向屏风,微微皱眉。好在这会有了力气,他携开被子起身,踉跄的走向屏风。 他走至屏风处,看向木桶中的身影撄。 此时的她墨发披散,白皙的手臂搭在木桶边缘,他吃力的走到木桶边,紧握住木桶边缘。 他伸手拂去额前遮掩眼眸的碎发,不禁勾勒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偿。 这丫头,洗个澡都能睡着。他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伸手拿过一旁的毛巾将她披散的头发擦干了些,然后不动声色的拿过一旁的亵.衣,裹住暴露在空气的身子,伸手将其抱在怀中,走向床榻边。 他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为她遮盖好,静静地看着她。 风瑾言伸手想抚过她的脸庞,然停在半空中,他好似想将她深深地记住,低声呢喃道:“玉儿,你要好好的。我可能时日不多了!” 这话说的很无奈,如今这个状况怕是熬不过月圆夜了。也好,准备了那么多年,是该找旧人算一笔血债了。 “玉儿,若是我还活着。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你等我。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漓北!”风瑾言附身,轻落下一个吻在她的额头上。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玉,起身拿过一旁的红色长衫,脚步不稳的走向房门外。 打开门,魑飞身下了屋顶拱手跪地道:“阁主。” “魑,魅还在宫中,本宫得回宫中去了。”风瑾言望着灰蒙蒙的天,恍然的说道。 “阁主……” “传令下去,风朝阳回楚南之时,正是七煞阁为故亡人讨回说法之时。”风瑾言深邃的眼眸一暗,沉声道。 “阁主,楚少还没有回京都,这事要不要通知楚少?”魑沉声询问道。 “不用,他向来自由无约束,这些年若不是因我所累,也不会四处求药求医。我本就是要死的人,能苟活六年之久,已经是上天厚待我了。我不想再连累他!”风瑾言低声道,欠他的这辈子估计还不清了! “阁主,楚少不会让你死的……”魑垂眼驻定的说道,楚少待阁主如亲人,阁主想做什么,楚少永远都是支持的。这些年若不是楚少每每将阁主从生死边缘中拉回来,阁主恐怕早不在人世了。 “我现今还死不了,血海深仇未报,曲家军不能得以昭雪,我怎么会倒下。”风瑾言低声呢喃,他现在不能死,他的仇人还好好地活着,他怎么可以先死? 不知站了多久,风瑾言垂眼低声道:“将我的穴道解开。” “不,阁主万万不可以那么做。”魑吃惊的看着风瑾言,内力只剩下两层,若是全数内力耗尽,如何熬过月圆夜。” “解开,我想亲手杀了尉迟轩宇,摘了皇帝的人头。”风瑾言沉声道,他都没有一年之久的命了,在不将此事了结,万一病情严峻呢? 魑见风瑾言坚持,无奈解开了风瑾言的穴道。风瑾言运转了一周内力,不禁‘噗呲’一声吐了一口血。 “阁主……” “我没事,你留下来等玉儿醒后,告知她我已经回宫了。”凤瑾言擦了擦嘴边的血,沉声道。 “是……” 待萧玉醒来后,屋内已经没有风瑾言的身影。她摸了摸自己穿着的衣服,慌忙携开被子走向门口,门打开就见到魑抱着剑怀手在月匈前,站在石柱旁,萧玉走向他皱着眉问道:“魑,你主子呢?” “主子已经回宫了,萧相不必挂心。”魑淡淡的说道。 “什么?他还有伤在深身,你怎么让他独自回宫了?那废宫又冷又荒芜,更重要的是太监不按时送吃食。回去后,吃不好穿不暖,他伤的很重,必须好好调理休息。”萧玉急急地说道,她整颗心揪着,十分紧张风瑾言的现状。 “属下是奴才,阁主是主子。自古以来没有属下管主子的,只有主子管奴才的。萧相,这些你应该最懂才是。”魑淡淡的睨了一眼萧玉,沉声道。 “你……”萧玉被堵的哑口无言,这小子口才不错啊!敢情当暗位屈才了,得去做说书先生才对。 “萧相,属下话已带到,就此别过。”魑拱手很有礼的拱手道。 于是嗖的一声没有影子了,萧玉张了张嘴,只能后知后觉的拍手感叹道:“这功夫了得,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属下,好啊!” 次日上完了早朝的萧玉坐上马车回了府中,福伯递给萧玉一张靳府设宴的请帖,萧玉大概猜到是给靳烙办的送行宴。 她写了一封书信,用蜡油封好,传来小豆将书信交给他,并嘱托一定要交给公主尉迟歌。 她出了府,独自一人溜达,闲闲的溜达拐了几条街,到了藏娇楼。 大白天藏娇楼大门紧闭,并没有客人。萧玉贼兮兮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这才敲了门。 开门的小厮睡眼朦胧,待啾了好几眼后道:“萧相,现在离晚上还早,你等晚上在来吧!” 萧玉见小厮要关门,挤着身子进了藏娇楼,厚着脸皮道:“麻烦小哥让我见见妈妈。我有要事!” 萧玉很上道挑了一锭银子塞进小厮的手中,小厮掂量了一下分量道:“好吧!容我去通禀一声。” 小厮屁颠屁颠的跑上了楼,很快艳娘半露着事业线,捋了捋一头花白花白的云鬓,笑着道:“什么风把萧相给吹到藏娇楼来了。” 艳娘扭着水桶腰,一扭一扭的下了楼梯,看的萧玉尴尬癌都犯了。萧玉不忍直视的撇开眼,望着上方。 “哟,萧相有阵子没来了!将我们淑画娶回了府,还不够。又来偷xing?啧啧啧,可惜大白天姑娘们都睡着呢!”艳娘拿着扇子扇了扇风,轻靠向萧玉,尖锐的说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大冬天的外面还下着雪,您老还用扇子,不嫌太凉? 她伸手推开些艳娘,笑着道:“我来,是向鸨妈买东西。听闻qin楼女支院有的是媚药,想必藏娇楼也有。不知鸨妈愿不愿意卖几包给本相。” 艳娘一愣,到qin楼嫖女昌的一轮一轮的,可还从来没人说过买媚药的。这萧相到底打什么主意?不过听魑魅二人说,阁主跟萧相关系匪浅,这事要禀告阁主吗? 她直起身围着萧玉转了一圈后,不解的问道:“萧相要这做什么?难不成是要……” “妈妈卖给本相就是了,要最烈最让男人chi久的。”萧玉见艳娘疑惑的围着她转了一圈,抽了抽嘴角补充道。 “最烈最chi久?是给男子用的?”艳娘皱眉,实在想不通萧玉要来做什么,这事到底要不要回禀阁主呢? “是的!” 艳娘沉思片刻,对视上萧玉的眼眸,沉声道:“给萧相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呢?” “不过什么?”萧玉见艳娘卖关子,快速接话道。 “萧相也知道,这藏娇楼现今的生意越来越差。出了人命后,富家子弟都很少来楼里,没人来消遣,自然就没有银子,没有银子,这楼里的人都要饿死。萧相是漓北最聪明最有脑子的人,如果萧相能将藏娇楼的生意提上来,我送萧相百来包又有何难?”艳娘笑着说道,都说漓北属萧玉最有脑子和才干,她到要看看萧相有什么办法能让藏娇楼只赚不赔。 萧玉扶额,天哪!这老鸨也太会做生意了,一包mei药就要他出主子,挽救藏娇楼,这好亏本的。她沉吟了会,抬眼看向艳娘道:“这样吧!鸨妈让本相入股,本相就帮你将藏娇楼生意弄的风风火火,银子赚的分分钟手软。” 艳娘不明的看着萧玉,脱口而出道:“何为入股?” “简单的说就是我动脑子给你们出主意,你们分我钱。三七怎么样?”萧玉浅笑道,她很仁义了!只要了三,要是换成别的穿越女,得五五分。 “这,这恐怕……不瞒萧相,这楼是我主子的交由奴家管理的,并不是奴家的所有物。容我回禀了主子,在告知萧相结果如何?”艳娘愣了一下后,拧着眉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与公主合谋(2) 萧玉凝视着艳娘,沉声道:“要多久?本相还有公务在身,实在是没有时间耽搁。不如这样,鸨妈先将mei药卖给本相。” “萧相莫急,奴家这就上楼问问当家人。”艳娘拿着绣帕掩嘴轻笑,还冲着萧玉抛了几个mei眼。 萧玉嘴角上的笑很僵硬,若是可以她真想伸手一拳打在鸨妈的眼睛上,任谁都受不了鸨妈涂着一脸的白粉,一嘴的大红唇,还有臃肿的体态,以及一扭一摆得大屁股。 待艳娘上楼后,萧玉郁闷的坐在桌边,小厮也识趣,给萧玉端来了糕点茶水。不久后从楼上走来一身穿黑纱的女子撄。 女子很高挑,一头秀发盘成了凌云簪,斜插一支金双蝶翔簪子,一身黑纱裙衫,缓缓而来。 萧玉一愣,这女子脚步轻盈,一看就是常年习武所致,不过这女子外表柔美,却一一身凌厉,实在妙哉!能将黑色穿的如此优雅醇浓的人,还真是少见。 萧玉还在深想,女子已经款款站立在萧玉身前,微微行礼道:“阿魉这厢有礼……” 阿靓?果然人如其名,靓丽脱俗。萧玉拱手回礼道:“靓姑娘不必多礼,是在下打扰了!偿” “阿魉已从艳娘口中得知萧相所求之事,萧相是来对了地方。普天之下,只有我们藏娇楼有药效最强的mei药。萧相若是不信,阿魉可以给萧相看看成品。”阿魉瞥眼看向艳娘,艳娘转身上了楼。 不一会,艳娘抱着箱子下了楼,盒子打开,里面四只玉瓶子。魉伸手拿过一只递给萧玉,轻笑道:“这是混香丸,自带香气。萧相若是不信,可以闻一闻。” 萧玉接过,放在鼻尖闻了闻,确实有一股清香,牡丹和莲花的香味。她看向阿魉笑着道:“这有何作用?这东西看起来那么高端,价格铁定很贵。” “与人交融会散发出一阵香味,情致越高味道越浓。适合促进夫妻情趣,递增夫妻情深。一百两一颗,一瓶十颗。”阿魉端着茶盏,淡淡说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卧操!不就是tiao情之物吗?要不要那么坑人?他笑了笑道:“有没有最普遍的?” 阿魉又拿出了一个玉瓶,递给萧玉道:“迷香丸,mi药。最适合闺房内,女子不从男子所用。丢在香炉内,屋内会弥漫阵阵香气,不管武艺有多高超,也提不起力气。一颗一百两,友情价。” “……”萧玉再次抽了抽嘴角,这东西好像挺适合尉迟歌和夏明候的,不!好像还挺适合皇上的。可是也太贵了,她要是花钱买十颗,就得一千两,她肉疼。 “不过,迷香丸并不能促进男女交又欠,只合适男子对女子用。”魉见萧玉蹙眉不知在深想什么,淡淡的补充道。 “可还有?”萧玉眼角一抽,木讷的说。藏娇楼的姑娘高大上不说,这mei药也那么高端大气,不是平常百姓能享用的起的。 “艳阳娇,这东西算是萧相要的。粉末状,适合放在菜肴,酒类中。吃者若是女子,会燥热不堪,忘了女子矜持,就如路边母狗,是个男人都可以。吃者若是男子,依然会燥热,唯一的坏处就是,男子熬过女子的撩拨,不与女子交合,熬过六个时辰就没事。”魉闲闲的说道,要这种不入流的东西她可有很多。 “还有吗?”萧玉抽了抽嘴角,下药也是一种学问啊!这药好是好,万一皇上是个自持力很强的人,万一夏明候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呢? “幻香丸,服用者会将对方看做喜欢的人。阿魉给另取了一个名字,叫一厢情愿。萧相,这瓶东西你若是想要,我收你五千两。” 萧玉再一次被惊呆了,收她五千两?天哪!她那么小气的一个人,怎么舍得!她尴尬的笑了笑道:“阿靓姑娘,我谈谈别的生意上的事!” “萧相所说之事,艳娘已经与我说了。如今藏娇楼并不景气,但楼中姐妹众多,我们都是买皮笑之人。若是萧相能挽救藏娇楼,这盈利你二,我八。我到可以将这些药送给萧相,毕竟这些药世上难求,萧相是识货之人。今日来就是为了买mei药,自然不希望空手而归。”魉淡笑道,楼里越发的不景气,这开销用度都需要银子。何况阁主今后要用银子之事太多,藏娇楼是营销最好的一块,不能再倒贴银子进去了。 “……”萧玉抽了抽嘴角,奸商!给她只有两层利?她动的可是脑力活啊! “阿靓姑娘是个商人,我二,你八显然有些勉强。这样吧!你先将这箱子的什么药都给本相,本相帮你想办法。如果有成效,我们在谈盈利,阿靓姑娘觉得如何?”萧玉觉得做买卖得有诚意,她不表现的诚意些,怎么跟人谈条件。这些什么药丸,价钱那么贵,她就不收利息,给她出个主意。 “这……相爷也知道我是个商人,商人自然有商人的做法。相爷,要如何让阿魉相信你会依诺?”阿魉拧眉,沉声道。 “这样吧!我们立字据,本相保证这藏娇楼七天后生意风风火火。” “好,上笔墨纸砚。”阿魉对着艳娘说道。 笔墨纸砚一上,字据一立,两人达成共识。艳娘将一箱药递给了萧玉,萧玉捧着药箱喜滋滋的出了藏娇楼。 “魉,要传书信给阁主吗?” “嗯,传一份书信给阁主。”魉看着萧玉离去的背影,沉声道。 到了晚上,萧玉上了马车,打了一路的瞌睡到了靳府。靳家是京都名门望族,尤其是近几年靳家军名声大振。 来的人很多,果不其然夏明候也来了。萧玉上前作揖道:“明候兄!” “萧相,能在这见到你实在太好了。自从上次帮我破了案子,就一直与你碰不到面。”夏明候难得见到萧玉,作揖笑着道。 “我见到你,也实在太好了!”萧玉很是诡异的笑了笑,酒过三巡后明候兄弟对不住了! “哟,难得今个还能见到萧相。”从马车下来的苏牧,眼高于顶,对着萧玉冷鼻子冷眼的嘲讽道。 萧玉笑了笑,走至苏牧的身旁,拦住苏牧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可有你师兄的消息?” 苏牧一愣,瞪了一眼萧玉,挥开萧玉的手,愠怒的吼道:“他有没有消息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你们不是那种,那种……”萧玉见他面露急躁,很想撇清关系的模样,揶揄的说道。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收起你龌蹉的想法。”苏牧沉着小白脸,怒道。 “我只想说你们是师兄弟关系,看你急的!”萧玉白了一眼气急败坏的苏牧,耸了耸肩。瞧病秧子那么激动的样子,难不成还真有些什么?啊呀!真的吗?真的吗?好好奇啊! “你……”苏牧气急,他瞪了一眼萧玉,转眼一想,挑了挑眉,闲闲的再次说道:“萧相啊!你那病秧子jiao妻怎么样了?” “……”萧玉抽了抽嘴角,要不要人身攻击啊! 她将他拉到一边,避过夏明候的探究,压低声音道:“你就不能不提这事?非得让京都的人都知道,我未婚妻是个男人。” “哼,你要是在提我跟楚谦慕有什么,我就把你未婚妻是男的捅出去,让漓北的百指指点点议论你,让你没脸上街。”苏牧龇牙威胁道。 萧玉见小白脸面部表情有些扭曲,撇开眼抽了抽嘴角道:“要不要那么狠?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以后我跟他一对,你和楚少一对,没事串串门。” “闭嘴!我苏家人没有断袖之癖,你别用你龌龊肮脏的脑子想我和楚慕谦。我以后是要娶娘子生孩子的!”苏牧沉着脸,沉声道。 “好嘛,好嘛!知道你对女人没有兴趣,家里几个通房长得貌美如花,没事喝喝酒,做作画。日子过得挺潇洒的,对了!下次画几册给我,我懂欣赏的。”萧玉很懂的拍了拍苏牧的月匈脯,揶揄的看了一眼苏牧。 “你懂欣赏?你真的懂我的画?”苏牧两眼泛着光,看着萧玉,好似遇到了欣赏自己的伯乐。 “懂啊!我跟你说啊,你这画工好的精湛,尤其是画人体。啧啧,当太医太屈才了!”萧玉由衷的夸赞道。 “真的?你也觉得我当太医太屈才了?我也觉得,我爹觉得玩物丧志,不许我碰这些东西。我觉得不久得将来,我会成为一代画师。”苏牧第一次听到有人赞赏他的画攻,很是激动。 “可不是,你的画功最适合花春gong图。能卖很多银子呢!”萧玉玩笑的说,见苏牧嘴角边的幅度僵住,装作没事人的往靳府走。 再不走,苏牧就要炮轰她了! “萧玉,你……”苏牧气闷不已,一甩袖子,迈步进了府门。 等宾客到齐后,靳老太爷站起身道:“各位今天是老朽孙儿的践行宴,大家吃好喝好,吃好喝好!” “靳将军年轻有为,为漓北奋勇杀敌,这次边疆勾奴来犯,定会铲除。” “有靳将军这样的武将,是我漓北之幸。” 一群文绉绉文官老头恭维完了靳烙,又开始恭维靳老太爷。 “想当年靳老太爷也是个英雄人物,跟着先帝闯西南北,令人敬佩。” 这时杵在门外的小厮急急地跑进来,在靳烙耳边嘟囔了几句,令靳烙脸色不太好。 从府外走来一行人,女子走至台阶处,众人才看清来人。来参宴的文官、武官纷纷下跪,高喊道:“恭迎公主,公主千岁。” 萧玉象征性的屈膝,反正也没人看到她是跪着还是半蹲着,没想到一旁记仇的苏牧,一把拉住她的袖子,使劲往下扯,她一时没站稳,‘扑通’一下死趴在了地上。 “相爷不必行如此大礼,本宫受之不起。”尉迟歌见萧玉趴在了地上,淡淡的瞥了一眼,轻飘飘的说道。 萧玉吃了一脸的灰,她抬起头下意识的‘呸呸’呸了几声,用手掸了掸脸。 “呵~萧相,这是藐视本宫吗?”尉迟歌睨了一眼萧玉,凤眼一瞪,很是不悦的说道。 萧玉泪了,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的!怎么可以咄咄逼人呢?友情的小船说翻就翻,真的好吗? 萧玉站起身,很是狗腿的小跑到尉迟歌身旁,伸手递给尉迟歌,笑着道:“公主说笑了,这不是看到公主,心潮澎湃嘛~太过激动才会摔倒。” 尉迟歌淡淡的睨了一眼萧玉,伸出细白纤细的手搭在萧玉的手背上,淡淡得说:“本宫一路奔波,有些累了。萧相,可得扶着点。” 众人看着公主和萧相暧日未氛围十足,不像是传言那般,萧相对公主避而不及,反倒是萧相从公主进来,一路的献殷勤。这公主也不像传言一般,对萧玉死缠烂打,到是高傲冷然。 尉迟歌被请到了上座,靳老太爷正要给尉迟歌行礼,萧玉推了推尉迟歌,尉迟歌坐正身子淡淡的说道:“靳老太爷不必多利,本公主路径此地,听闻靳将军要赶赴前线平叛勾奴,便不请自来,没有给的靳老太爷和靳将军添麻烦吧?” “公主远道而来,让靳府蓬荜生辉。”靳烙深邃的眼眸微暗,沉声道。 “甚好!”尉迟歌冷冷的睨了一眼靳烙,撇开眼不愿多看靳烙一眼。 萧玉干笑,尉迟歌跟靳烙一向不和,这恩怨从少时就结下的。无疑这原因之一,有她萧玉。 “各位不必拘束,尽情享用。”尉迟歌朝着不敢动筷子的宾客,浅笑道。 公主发话,众人不敢不从,于是靳府又一片祥和。 尉迟歌撇眼看向萧玉,压低声音道:“哪个是夏明候,让本宫看看。若是太丑,这事就算了。本宫宁愿去楚南跟个粗人在一起,也不愿跟一个面目丑陋之人过一辈子。” “歌儿,做人要实在。我们不能看外貌就评定一个人,我们看得是内心。”萧玉不苟同尉迟歌的观点,劝服道。心灵美才是真的美啊! “呵,敢情不是你嫁丑无颜,你自然言辞振振。你若是嫁个脸上布满麻子,满嘴胡渣子,小眼睛塌鼻子,你愿意嫁?你要是愿意,本宫倒贴给你嫁妆。”尉迟歌冷笑一声,沉声道。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痛,还心灵美?这世道心灵美的不是白痴就是傻子。 “公主,果然句句精辟!”萧玉不禁伸出大拇指夸赞道,于此同时眼角微微一抽。 萧玉转眼看向另一桌的夏明候,淡淡道:“前方穿了一身青灰色长袍的那个是夏明候。” 尉迟歌顺着萧玉所说的方向看去,待看清夏明候的面目,微微皱眉道:“一身的小家子气,着实让本宫看着不喜。” “那还要不要下药?我可是从藏娇楼里拿了很好的东西,这东西一用上,保准不会有人发现。”萧玉小声的嘀咕道,都这个节骨眼了,小姑奶奶你可要慎重啊! “已经没有选择了,就他吧!好歹在宫中还是个状元郎,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好拿捏。”尉迟歌拧眉,很是无奈的说。 她只想要个安生立命的地方,不去楚南,安安静静守在一方土地,见想见的人,护想护的人。 “……”萧玉抽了抽嘴角,敢情你只想要个好拿捏的男人服从你,而不是一个爱你疼你的男人。 靳烙见两人嘀嘀咕咕半天,蹙眉走至萧玉的酒桌边,端着酒对尉迟歌道:“你出来做什么?马上你就嫁到的楚南去了,不在自己的寝殿内绣花,做嫁衣,出来让人指指点点,不丢人吗?” “本宫为何要觉得丢人?到是靳将军,才丢人。”尉迟歌嘴角微微一勾,很是讽刺的说道。 “喔~是吗?”靳烙反问道,俊朗的面容微微一沉,显然对尉迟歌很不待见。 “自然,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靳将军今年都二十又四了吧?前几年有不少闺秀要下嫁到靳府,靳将军每每以未建功立业打发那些媒人。可这两年靳将军又纳妾,又买瘦马,可一直未传出靳将军哪个小妾有喜,或是哪个瘦马争风吃醋害死谁谁。府中安宁虽说是好事,可本宫认为靳将军是有隐疾无药可治,自卑的只能纳妾来掩饰。”尉迟歌傲慢的说道。 “呵~总比十九未嫁出去的老女人强吧!公主说风凉话的时候,得想想自己。十九都未出嫁,本将军到觉得公主是身患疾病,下嫁祸人祸己。”靳烙轻蔑的撇开眼,傲娇无比的说道。 “你……”尉迟歌气结,十九嫁不出去怎么了?好歹还是个花黄大姑娘,不像靳烙嘴巴毒,为人傲慢无礼,一看就是克妻的莽夫。 “呵,想来公主还在自我安慰是黄花闺女,这年头黄花闺女都没人要,娶的都是风韵犹存的寡妇。”靳烙一看尉迟歌咬唇狠瞪眼的模样,鄙夷的看着尉迟歌沉声道。 “你……靳烙,你最好这次出站,负伤不治。”尉迟歌气急,心里蹭蹭的冒火。该死的靳烙,竟讽刺她比二嫁女人差,难道她堂堂一国公主就只配挑剩下的。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都二十一了,都还没有嫁出去,她岂不是也比不上寡妇? “借你吉言,本将军会凯旋归来,路经楚南国,顺道看看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还是不是盛气凌人的嫡公主。”靳烙不屑撇开眼,无波无澜的说。 “你……” “好了!都少说几句,不就是一个剩男,一个剩女,半斤八两,挤兑谁呢!”萧玉一脸黑线的说,有啥好争辩的。她一个老剩女都没说啥! “……”靳烙和尉迟歌抽了抽嘴角,萧相果然精辟! 靳烙甩袖,负气迈步去了别桌。萧玉侧身从玉瓶里到了一颗幻香丸,丢进了酒壶。她抬眼看向尉迟歌,沉声道:“你可想好了?” “你都瞧见靳烙说什么混话了,我要是嫁到楚南,他路过楚南一定落井下石。我堂堂一个公主嫁到偏远的楚南,无亲无故怎么死都不知道。我不会去楚南的,我可不想被靳烙笑话了。”尉迟歌想到刚才靳烙轻蔑的眼神,急的不要不要的。 一气之下夺了萧玉的玉瓶子,往酒壶里多倒了两颗,萧玉一惊慌忙夺过,一脸的肉疼的说道:“啊呦,这很贵的!你怎么那么浪费?” “浪费?本宫要想留下漓北,只能靠这东西了!为了以防万一,多放两颗。”尉迟歌不以为然的说,她要的是没有万一,不!是不可以有。 萧玉无语,她盖好盖子,晃了晃酒壶道:“你放心,这事包我身上。待会你就借不胜酒力为由,去厢房休息。我将夏明候灌醉,引到你厢房内。门一关,水到聚成!”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与公主合谋(3) 尉迟歌握住她的手,郑重的说:“若是事情搞砸了,你就娶我。” 萧玉抽了抽嘴角,一翻白眼道:“不会搞砸的!” 尉迟歌瞪了一眼萧玉,一点犹豫都不曾,她连娶她做花瓶都不愿意,她这是有多失败? 萧玉端着酒壶,走向夏明候,拿了一个酒杯倒了一杯递给夏明候道:“来,明候兄!这杯敬你。” 夏明候一愣,随即倒了一杯酒,端起与萧玉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笑着道:“萧相,我先干为敬!撄” 萧玉懵了,不应该接了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吗?why? 夏明候一杯饮进后,见萧玉端着酒杯不为所动,疑惑的说道:“萧相为何不喝偿? 萧玉眼角一抽,心下泪奔!她看了一下酒杯里酒,一咬牙端了酒就道:一饮而尽。 心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拿着酒壶给夏明候这桌的宾客都满上,到了夏明候身旁,又替他满上笑着道:“来来来,今日是靳将军的践行宴,大家举杯同庆。” 靳烙敬了一轮酒,见萧玉所在的酒桌,围着宾客很是热闹。他不免有些好奇,迈步走向那桌。 夏明候见靳烙来了,笑着道:“既然靳将军来了,不防与大家喝一杯。” 萧玉嘴角一抽再一抽,眼看着夏明候拿过她手中的酒壶给靳烙倒上,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下了幻香丸的酒杯靳烙接过,最后的最后……一杯下肚! 完了!一桌子的人不久后就要出现幻觉了! 萧玉慌忙拉住夏明候袖子,拉着他走了几步道:“跟我走!” “萧相,你要带我去那?”夏明候有些不明,头有些晕眩,他晃了晃脑袋,眼前的景象重叠成了重影。 “上茅房啊!”萧玉急急地说道。再不走,你就等着随便抱一人,跟发情的狗一样,扑上就亲亲。 饶了几个走廊,萧玉还是没找到尉迟歌所在的厢房,她猛地停下爆粗口:“妈的!智障!” 她一个路痴瞎晃悠啥,最重要的是她将靳府当自己家在走,难怪走了几条走廊都还没有走到客房。 她匆匆转身拉着夏明候要回去,奈何神志不清的夏明候抱着走廊柱子,一声声chan绵缱绻的喊道:“暖儿,暖儿……” “……”萧玉一脸黑线,直盯着夏明候亲着柱子,落下一个一个水泽般的痕迹。 萧玉不忍直视的扶额,撇开眼一阵泪啊!藏娇楼的阿靓姑娘怎么没告诉她抱着死物也能幻想啊?卧草,万一夏明候情难自禁,对着柱子打飞机怎么办? 她十分嫌弃又十分无奈的点了夏明候的穴道,埋汰道:“明候兄,不是我说你!这硬邦邦的柱子你怎么就想到是女人了,女人是软香温玉,这,这……” “啪啪”萧玉拍了拍石柱,恨铁不成钢的说:“这算什么?又硬又糙,你怎么亲的下去。 萧玉掰开夏明候的手,硬拽着夏明候的衣领走了几步,巧在小柔姑娘在厢房门口张望着,萧玉吃力的托着夏明候到了房门口,扶着门栏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们家公主呢?时间紧迫啊!” “在,在……在里面呢!”小柔指了指房内,磕磕盼盼的说道。 萧玉拖着夏明候进了房间,小柔带上门后,萧玉将夏明候扔在床榻上,累的坐在床旁边。 尉迟歌放下茶盏,走至床榻前睨了一眼床上的夏明候,沉声道:“他怎么一动不动?” “唉,别提了!这药性太重,他太疯狂,我实在没法,只能点了穴道。”萧玉抹了一头汗,心累的说道。 “你解开,你不解开,我们怎么进行接下来的事?”尉迟歌一翻白眼,生米煮成熟饭可不是盖棉被纯聊天。 “你确定?”萧玉抬眼凝视着尉迟歌,不确定的询问道。她怕尉迟歌看到夏明候那个那个啥,会恼羞成怒。 “废话!本宫可没有时间,今日要是不坐实了,本宫要是嫁到楚南,你就跟我一起去。”尉迟歌瞪了一眼萧玉。 萧玉抽了抽嘴角,站起身解开了夏明候的穴道,一解开的画风有点…… 只见夏明候直起身,拉住了床榻前站着的尉迟歌,然后一扯,将她扯到怀中,然后反压,然后‘撕’的一声肩头的衣服被扯破,然后没边的啃尉迟歌的细白的肩头。 “啊,你混账……混账东西!”尉迟歌尖叫,她怎么也没想到夏明候会如此孟浪,吓的她的小心肝扑扑乱跳。 萧玉眼眸发亮,这是要上演现场版的床上运动吗?哎呀!这画面好jin爆,哎呀!怎么办,俊男美女,比电视里的好太多了。 “啪……”的一声,尉迟歌十分剽悍的给夏明候一个耳光,然夏明候本人跟个qin兽似的,嘴里不停的嚷着‘暖儿’。 尉迟歌很生气,很恼火,冲着萧玉道:“你还不点了他的穴道,萧玉,我要杀了你!” 萧玉一个机灵,慌忙点了夏明候的穴道,责怪的说道:“歌儿,我都再三问你确定不?你瞧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尉迟歌将压着她的夏明候推开,提了提被撕破的衣服,红着眼道:“呜呜呜~吓死我了。” 萧玉见她落泪,顺手给了一个拥抱,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道:“哎,其实他正常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药性太强才这样的。你把衣服脱了,躺到他身边去,一个时辰后我带人来捉奸。” “呜呜,他太可怕了!”尉迟歌哽咽的说道,这男人嘴里还喊着暖儿,铁定是这男人的心上人。她嫁给他太憋屈了。 “那你离他远点,等他折腾完了,你在躺他身边去。”萧玉十分无奈的说道。 尉迟歌觉得这法子好,两人达成了共识后,萧玉再次解开了夏明候的穴道,在夏明候抓萧玉的手时,萧玉塞了一个玉枕头,然后画面又变得很奇怪。 这厮等不及了,当场脱衣服,然后抱着玉枕开始那个啥…… 尉迟歌红着脸骂道:“下liu胚!” 萧玉不忍直视的转身,心塞塞的!天哪,这就是传说中的种马吧?想到自己也喝了一杯下了药的酒,萧玉脸色一白一红一黑。 她慌忙点住自己的穴道,提了内力将喝下去的酒给逼了出来,‘噗呲’一声,吓的尉迟歌跳脚。 “你干什么啊?”尉迟歌一脸嫌弃的说道,乱吐口水多脏啊!她是不是瞎了眼,喜欢上了萧玉这种没品的人。 “别提了,为了把你的事给办妥了。我自己也喝了下了药的酒,我怕万一失态,暴露了身份,这才急急地将自己喝下的酒给逼出来。”萧玉擦了擦嘴,蹙眉解释道。 “好吧!你赶紧出去,接下来我知道怎么办了!”尉迟歌拧了一下眉,催促着萧玉出去。 “好,我去大堂。”萧玉也不再耽搁,她怕逗留时间太长,会被人发现些什么,不然这套路就要被戳穿了! 萧玉出了厢房,查看后并没有人,对着小柔道:“等会你借机去厨房,逗留的时间长一点。” “奴才明白。”小柔行礼应道。 待萧玉走后,小柔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绕道去了厨房。 萧玉到了大堂,见夏明候那桌的宾客都红脖子红脸,尤其是看对眼的,桌子下双脚相交的两文官,她一阵汗颜。 赶紧让一旁杵着的小厮去将两人分开,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桌的官员都喝醉了,快将各位官员随带的小厮喊来,送回府中。” 小厮们见萧相发话了,一个一个的扶着晕头转向的官员们出了府。萧玉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来的及时,不然这群人都亲上趴衣服了怎么办? 萧玉坐下,叫来小厮拿了一壶酒,很自得其乐的吃了起来。她得吃饱喝醉,带人去捉奸。 靳烙跟苏牧对饮了几杯,头晕不已。眼前开始晃着萧玉的样子,他再晃了晃,又是苏牧的样貌。他不禁呢喃道:“小玉儿,小玉儿……” 苏牧微微蹙眉,他看向那桌走的差不多人的酒桌,只有萧玉在独乐乐,郁闷的说道:“喊什么?找萧玉就在你正前方。” 靳烙还是有些理智的,他微微抬眼,正前方身影在晃动,青色的重影晃得他眼花。他站起身,迈步走向萧玉…… 萧玉正要酌酒一杯,没想到被攥住了手,大力的手勒的她骨骼生疼。她微微蹙眉,沉声道:“做什么?” “小玉儿,小玉儿……” 萧玉拧眉,见他呢喃不停,想到先前也有喝酒,心下‘咯噔’一下。这里人那么多,万一做出出格的事,多打靳府的颜面。何况靳烙马上就要出征,可不能落下一个坏名声,到时候论功行赏的时候,不能封侯分封王爷,多丢靳府的脸。 萧玉反手攥住靳烙的手,拉着靳烙出了大堂。问了走廊小厮,知道了靳烙平时住的房间在哪,急急地拉着他往靳烙的房间走去。 本来靳烙还算听话,可到了假山旁,靳烙扯了萧玉一下,萧玉皱眉转身看向他,没想到靳烙一推,她一时没站稳趔趄了一下,被推到了石壁上。 他很是强势的将她抵在石壁上,双手圈住她所能动的范围,低头不容萧玉挣扎吻向她的唇。萧玉瞪大眼睛,反应过来靳烙在做什么,她使劲捶打他。 “唔唔唔……”萧玉心下泪流面目,又来了!又来了!这家伙喝醉就吻她的毛病,真的不敢恭维。 “停下,停,下……”萧玉急了,奈何都是破音。 吻太过强势,剥夺了萧玉的呼吸,即使已经用尽了全力,奈何这厮常年带兵打仗,早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 挣扎间,萧玉束发的玉冠掉落,一头青丝如瀑布散落,划过靳烙的俊脸,丝丝痒痒,好似微风拂过,撩人心弦。 靳烙睁开眼怔怔的看着她,此时的她瞪大着清澈的大眼睛,青丝浮动,柔nen的唇在他的亲口勿下,滋润通红。他不禁微微一眯眼,呢喃道:“小玉儿,你真好看!” 萧玉沉了脸,她伸手攥住他的衣领,将他一推,死瞪着他道:“你看清楚了,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不,小玉儿,你只是我的小玉儿。我喜欢你,真的!不管你是男的,女的,我都喜欢你。小玉儿,嫁给我吧?我好想好想,跟你一起。”靳烙摇了摇头,他就是小玉儿,他的小玉儿。 “放屁!我是男人!”萧玉爆粗口,这死小子怎么就不听呢?什么小玉儿,小玉儿,娘里娘腔的! “小玉儿,小玉儿……”靳烙只知道他想要他,这种想要的感觉太强烈,强烈到他有了反应。 萧玉真心要泪了,靳烙太可怕了!这厮对她真的有意思,而且不介意她是个男的。幻香丸这东西果然好,好到能探知所想之人。想到靳烙分分钟都有可能在yiyin她的可能,她就想暴走。 靳烙失去了理智,他只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想的小玉儿,他委身在他的身下,尤其是反抗又反抗不了的模样,让他兴奋不已。 眼看靳烙这厮要扒她的衣服,她心急的不要不要的,她慌忙蹲下拿了一块石头就往他额头上砸,于是‘呯’的一声,额头出血,趔趄一下倒在了地上。 萧玉松了一口气,她伸出脚踢了踢靳烙,见他没反应,心又是一紧。 她蹲下身子,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感应到他还有呼吸,不由得叹道:“唉,你心里扭曲成这样,怪不得找不到媳妇。我得再跟靳老太爷唠嗑几句,你不娶妻不行的!” 对萧玉而已,靳烙只是朋友,甚是亲人。他误入歧途,越走越深,不仅困扰了他自己,也困扰了她。她是不会跟靳烙在一起,第一她和靳烙都是臣子,萧家和靳家这一生都得为皇上效力,他们各有自己的责任。 靳烙是不可多得的将士,战场是他的主场。而她立于朝堂,出谋划策,尔虞我诈的朝堂是她的主场。两个南北两极的人,只会是相识相知的伯乐,而不是相依相守的恋人。 第二,从小就跟靳烙玩一起,小的时候都没有喜欢上,谈何现在? 第三,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喜欢的不要不要的,很难在移情别恋。 反正一句话,不管她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不会跟靳烙在一起,相同的磁场排斥,不同磁场才会吸引,她和靳烙退一万步说都没有可能。 萧玉将散落的头发给从新束好,带上玉冠后,整理好有些褶皱的衣袍,伸手架住靳烙的手臂,托着他去了他的房间。 待萧玉出了靳烙房后,这才想起还等着她去捉奸的尉迟歌。 她擦了擦汗,没敢停歇。她先是回到了大堂,找到了待客的靳夫人,她拱手有礼的说道:“不知夫人可知公主在那个房间歇息?眼看酒席散了,公主也该连夜回宫,不然被有心之人落了把柄,传到楚南去,对公主的清誉不好。” 靳烙娘一听萧玉说的,觉得很有道理。笑着道:“萧相不必忧心,妾就带萧相去公主的厢房。 “有劳夫人了……”萧玉仰着浅浅的笑,再次作揖道。 这边把门的小柔看到不远处有人来了,急忙跑向尉迟歌的厢房,急急地说道:“公主,萧相带着人来了。” 尉迟歌有些紧张,局促了很久这才将自己的宫装给脱了,只剩下肚兜。她小心翼翼的绕过自渎完的夏明候,躺倒里侧。 她睨了一眼熟睡的夏明候,眼眸微冷。她抬脚就将夏明候给踢下床,极快的扭了一下大月退根,顿时明媚的眼眸含着氤氲的光,眼泪珠子劈里啪啦的往下掉。 而夏明候从床上栽了下去,后脑勺磕在了地上,疼的他睁眼。还没有待他熟悉自身所处的环境,就听到一阵哭泣声,哭的很是凄惨。 他抬眼望去,床上裸着的女人怎么那么眼熟,他的心拔凉拔凉的,待看清女人抽泣的容颜,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看看自己光着身子,不用深想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他慌忙将落在地上长袍穿上,手忙脚乱下还是松松垮垮的。 夏明候拱手急急地说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第一百二十章 我与公主合谋(4) 那边萧玉与靳烙娘走到厢房门口,还没等萧玉开口询问小柔,就听屋里传出干嚎的哭声。 萧玉眼角一抽,暗想尉迟歌也太夸张了,女子哭泣不应该小声抽泣,哀哀戚戚的低泣,哪里有像尉迟歌一般的嚎哭,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她吸了一口气,故作焦急的迈步走到房门口,大力的拍着厢房门,喊话道:“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大力的‘啪啪’的敲门声,让夏明候心‘咯噔’一下。完了!这下想掩饰都没有可能了! 尉迟歌拿着绣帕掩面,干嚎着。她侧头瞄了一眼傻愣的夏明候,见他被吓傻了,心下又是一阵冷哼。这世上的读书人不是每个都跟萧玉一样聪明,头脑灵活反应快,更重要的是鬼点子多撄。 不过她要真嫁给夏明候,这辈子他就别想翻身做主把歌唱了,因为她不许。 萧玉敲了会,也没见里面有动静,她侧头看向一旁略带忐忑的靳烙娘,沉声道:“夫人,若是我踢坏了靳府的门,你会找我索赔吗?偿” 靳烙娘一愣,嘴角微微一抽,显然被萧玉这种毫无逻辑概念的人,给惊呆了!她回神后急急地说:“萧相哪里话?都这结果眼上了,就别在说这种话了。赶紧看看公主怎么样了!” 萧玉点了头,伸手哈气了一下,抬脚就踹向门,只听‘呯’的一声,没踹开。 萧玉十分尴尬的挠头,再次一鼓作气抬脚就踹向门,只听‘嘣’的一下,门被踹开了。 萧玉眼角一抽,这门是在逗她吗?靠,一定是在逗她玩! 她慌忙迈进了门槛,走向内屋,看到内屋的场景,萧玉故作一惊,然后极快的背过身子,沉声道:“微臣该死,公主恕罪。” 靳烙娘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见公主未穿衣服,拿着绣帕抽泣着,而一旁站着衣衫不整的状元郎,不用想也知道两人做了什么。 为了演的逼真,尉迟歌甩手将床上的枕头扔向夏明候,枕头打在夏明候的脸上,闷疼闷疼的。 可高高在上的公主依旧不满意,冲着在场的人吼道:“都给本宫滚出去。” 靳烙娘见公主不高兴了,也不敢多说话,急急地转身;萧玉走的很麻溜,还不忘稍上局促不定的夏明候,拉着夏明候出了厢房。小柔慌忙的进屋,将门给关上,将人隔离在门外。 萧玉擦了一头汗,故作不明的看向木愣的夏明候,焦急追问道:“你怎么搞得?你怎么会跟公主在一个房里?” “我,我,我不知道……”夏明候结巴的说,他明明跟暖儿抱一起,还亲了她,暖儿也回应了他。他感觉自己在做梦,可是……现实跟梦境差距也太大了些,他很懵! “什么不知道?瞧瞧你,瞧瞧你……”萧玉故作恼怒的说,伸手捏住夏明候跨下来的衣衫,又捏着还没有系好的腰带。 “衣衫不整,还说不知道。你爽到了吧?是不是感觉爽的啪啪响?你啊,你啊!不是我说你,什么女人不好碰,偏偏鬼迷心窍碰了公主。”萧玉埋汰道。 靳烙娘听得很不好意思,窘迫的离开。 夏明候一愣,又是一窘,再是脸一红。为何萧玉说的如此简单粗暴无内涵,闹得听者很不好意思。他红着脸垂着头,闷闷的说:“萧相,你别说风凉话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怎么就跑到尉迟歌的厢房去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跟尉迟歌上了床。他还一阵摸不着头脑呢!可是……身体很诚实的告诉他,他爽过了!咳咳咳…… 萧玉一翻白眼,郁闷的说道:“瞧你小子红彤彤的脸,该不会还在回味那快感吧?状元郎啊!不待你那么诚实的!” 抱着枕头打了一时辰的飞机,肯定爽了!还死不承认,有意思伐?有意思伐?很没有意思的,好吗? 屋内尉迟歌穿上衣服,在小柔的梳妆下,整理妥当后,尉迟歌走至摆着玉器做装饰的架子边,然后随便拿了一个摔在了地上,‘呯’的一声很响亮,让厢房外的萧玉不禁抖了抖身子,心下一阵肉疼啊!败家啊,败家啊! 小柔很上道,在尉迟歌扔第二个玉器时,忙提着嗓子喊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接二连三的‘呯’‘咚’‘嘣’下,尉迟歌愠怒的吼道:“萧玉,给本宫进来,本宫有事问你。” 萧玉擦了擦一头汗,睨了一眼夏明候,感叹道:“因为你做错了事,我被殃及池鱼了。不过你别担忧我,你只要记住今日我为你受过了。” 夏明候眼一抽,这是在向他讨人情吗?可是……把自己说的像是去赴死,真的好吗? 萧玉叹息摇头,一脸无奈的拍了拍夏明候的肩头,迈步推开厢房的门,跨进了门槛转身关门。 尉迟歌见萧玉进来了,有些小兴奋的跑到萧玉的身旁,激动的说:“怎么……” 萧玉急忙用手指抵在嘴边,示意别出声,尉迟歌了然的点头,闭了嘴。萧玉指了指外边,又冲着尉迟歌挥了挥手。 尉迟歌伸出两个手指,做了一个要走的手势,萧玉点头。尉迟歌会意,走向桌案,款款而坐,伸手拿了一只空茶杯,往地上一扔,搞出了一个大动静,怒吼道:“萧相,你是如何保护本公主的?” 萧玉走了两步,扯着嗓子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而在厢房外的夏明候,听见里面又摔东西的声音,很是忧伤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明媚忧伤着。 萧玉走至尉迟歌另一边坐下,到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道:“公主,是微臣疏忽了。微臣该死,贪杯忘了公主嘱托,迟迟未来接公主,是微臣该死!” 这话是说给外面的夏明候听的,她说的很大声,就是为了让夏明候听到。 “给本宫跪着,本宫不准你起来。”尉迟歌淡淡的说着,觉得越发的好玩。 萧玉起身拉着尉迟歌离房门远了些,两人走到床榻边,萧玉小声的问道:“你有在床单上弄上落红吗?” 尉迟歌一愣,随即红着脸摇头道:“没有,我不会。” 萧玉伸手摘了尉迟歌插在发髻上的簪子,用尖锐的一头刺在了手指上,血凝成了血珠。 尉迟歌一惊,慌忙握住萧玉的手,紧张的问道:“你干什么?” 说着尉迟歌就要拿绣帕替萧玉包扎,萧玉忙制止道:“别!这是用来给你制造落红的。” 女子的清白很重要,这又是漓北,未出阁女子得蒙着面才能出街,改嫁的寡妇会被指指点点,偷月星的女人被抓会被浸猪笼。如果女子没能证明自己清白的,怎么得丈夫敬重,得婆婆公公看重。古代不比二十一世纪开放,忠贞清誉对女子来说很重要。 萧玉携开被子将血珠抹在床单上,好在这床单是浅色的,血落在上面就像绽开的一朵梅花。 尉迟歌很感动,这世上最疼她的还是萧玉,可惜君生来就是女子,蓝装难掩女儿心。她垂眼,将眼眶内氤氲的水泽给逼回去,闷闷的说:“谢谢玉哥哥!” 萧玉一愣,她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浅笑道:“傻孩子,你是我妹妹啊!你若是不想的事,我会尽力为你办到。你想留在漓北,我就会让你留在漓北。” 尉迟歌吸了吸鼻子,抬眼看向萧玉,浅笑道:“接下来该如何。” “接下来你出去就给夏明候一巴掌,装作负气离开。回了皇宫,马上跪在乾清宫殿外,求皇上赐死你,但你要记住不能说谁辱了你清白。”萧玉蹙眉小声的说道。 “好……”尉迟歌没再问为什么,她知道萧玉不会让她死的,也不会让她嫁到楚南去。不管萧玉是男子还是女子,那份对她的好不参假,她亦然。 两人达成共识,萧玉疾步走到桌案前方不远处跪下。尉迟歌捏了一下大月退,疼的她直掉眼泪。然后她一股做气打开门,夏明候抬头,还没有说话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懵晕了。 “啪”又是一巴掌,尉迟歌不解恨,瞪了一眼夏明候,放话道:“本宫今日所受的辱,必当奉还。若是本宫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话音一落,尉迟歌故作羞愤的抹了一把泪,往走廊跑去,小柔急忙追赶嚷道:“公主,公主……” 萧玉装作跪了很久样子起身,又装作麻了的模样龇牙。她敲了敲膝盖,沉吟道:“嘶,麻了!” 夏明候回过神,他迈步进了厢房扶住萧玉,关心的说:“萧相,你没事吧?” “哎,麻了!公主让我一直跪着,我腿麻的不要不要的。”萧玉龇牙,装的好像真的脚麻了。 “连累你了!”夏明候也不知怎么说,感叹道。毕竟他到现在还云里雾里,可是眼前的所呈现的不得不让他相信他真的辱了公主清白。 “唉,你也真是的。上了公主也就罢了,可你万万不该做那档事时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暖儿暖儿的,公主气恼啊!”萧玉睨了一眼夏明候,淡淡道。既然尉迟歌都要嫁给夏明候了,她最为闺蜜就得给夏明候提个醒,别没事就喊暖儿,不然死的很惨。 夏明候一囧,这事萧玉都知道,这让他如何辨白?他擦了一下额头渗出的冷汗,慌忙说道:“如今我该怎么办?还请萧相指点一二。” “明日朝堂负荆请罪……”萧玉拧眉,郑重的说道。 夏明候一愣,不明所以。 “公主被你辱了清白,身为男子你理当站出来承担责任。这事不仅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靳夫人,你不能保证她不会说出去。公主联姻与楚南,如今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再嫁到楚南国,楚南会怎么想?楚南皇定会想我漓北没有结两国之好的诚意,反而送了一个破鞋侮辱楚南。说不定两国交战,内忧外患,苦的可是老百姓。明候兄,我只问你,你是不是个有担当的人?你怕死吗?”萧玉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我……”夏明候犹豫,为难,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萧玉觉得自己下的药剂还不够重,挺直腰板撩起衣袍跪地道:“我贵为丞相,不能眼睁睁看着国破山河。状元郎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为的是能有赏识你才华的君主。江山社稷不是皇上一个人的事,也是我们做为臣子的责任。今ri你若舍弃小我成全大我,来日必有成就。” 夏明候慌忙扶起萧玉,叹道:“萧相是漓北最聪明之人,你能看透,我又怎么会傻的分不清轻重?大是大非前,我夏明候不会马虎。” 负荆请罪可能会置死地而后生,他说不定不会死呢! 萧玉心下爽歪歪,随便忽悠你几句,你也信。真的够蠢!你不去负荆请罪,风朝阳怎么知道自己未来老婆被玷污了。再说以尉迟安的性子,这事没几个人知道,他会掩盖过去,将尉迟歌嫁去楚南,这么一来不是白忙活了吗?所以还是去负荆请罪,闹得人人皆知吧! “明候兄,苦了你了!若是这事你能平安活着,我定在醉仙居为你吸尘。若是你死了,我每逢清明都会提一壶酒,到你坟头来与你聊聊人生。”萧玉故作很悲凉的说道。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与公主和谋(5) 马车行驶进了皇宫,尉迟歌进了宫门后,就下了马车。小柔急忙跟上,不解的问道:“公主这是做什么?宫门离乾清宫还很远。” “笨!本宫若是火燎燎的冲到乾清宫,跟皇上说本宫被辱了清白,无颜活在这世上,求皇上赐死。皇上会同意吗?他定会觉得本宫不愿嫁到楚南去,而在无理取闹。本宫步行去乾清宫,一路走来让宫中太监宫女看到本宫失魂落魄的模样,再跪在乾清宫门口,等着太监通报,皇上就会问本宫怎么了,本宫掩帕抽泣,迟迟不说。等皇上恼了,本宫在叩头求赐死。到时候本宫长跪乾清宫的消息就会传到母后耳朵里,只要母后插手此事,本宫就不会嫁到楚南去。”尉迟歌淡淡的说道。 “公主还计谋!”小柔恍然大悟,平时也没见公主脑子那么灵光。 尉迟歌装作心灰意冷,生无可恋的凄凉样,迈步走向乾清宫。穿过一个个宫殿一条条长廊,途径的宫女和太监向尉迟歌行礼,心下都暗暗猜测公主这是怎么了撄。 到了乾清宫后,尉迟歌没有迟疑,屈膝跪地郑重的说道:“皇妹有罪,求皇兄赐死。” 守在殿外的太监匆匆跑进了大殿,不久后如公公急急地出来,屈身道:“公主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奴才可以替公主传达给皇上。” “求皇上赐死!”尉迟歌并没有理会如公公,忙不迭的叩拜。 “哎哟喂,公主你这不是折煞奴才了吗?公主快快起来,奴才进去通报一声。”如公公慌忙侧身站在尉迟歌的身侧,蹙眉颇为无奈偿。 话音一落,如公公又跑进了大殿,尉迟安再批阅奏折,如公公上前躬着身道:“皇上,奴才有事禀告。” 尉迟安拿着毛笔的手一顿,他微微皱眉抬眼沉声道:“何事?” “皇上,公主跪在乾清宫殿外迟迟不肯起身,还说求皇上赐死。”如公公垂着头如实回禀道。 尉迟安拧眉放下毛笔,他起身负手而立道:“有说为何?” “不曾言明。”如公公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尉迟安,极快的垂头道。 尉迟安疑惑,他迈步走下了台阶,到了如公公身旁,冷声道:“随朕去看看。” 他负手在身后,迈着矜贵的步子走向殿门,跨出门槛果然看到了尉迟歌垂着头跪在地上。 尉迟歌听到脚步身,立马叩头道:“皇妹有罪,特来请罪,求皇上赐死。” “赐死?你倒是说说哪里有罪,朕可没权利不分青红皂白的赐死堂堂一国公主。”尉迟安冷着一张脸,睨了一眼跪地的尉迟歌,不屑的撇开眼,寡淡的说道。 尉迟歌抬眼看向尉迟安,拿着氤氲的眼眸啾着他,良久后一行清泪划过脸庞,她凄凉一笑道:“皇兄,皇妹愧对你,更愧对漓北百姓。皇妹无言嫁去楚南,求皇兄赐死。” “朕不明,有话直言。”尉迟安见她哭的楚楚可怜,沉着脸道。 “皇妹被人辱了清白,已无颜活在世上,皇兄赐死皇妹吧!”尉迟歌再次叩首,语气坚定。 尉迟安一愣,随即不禁冷笑一声,他看向一旁如公公,不冷不淡的说道:“皇妹一心求死,朕也拦不住。如公公,拿把匕首赠与公主,也好自行了断。” “……”尉迟歌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尉迟安。她怎么也没想到尉迟安会这么说,言语间听不出真假,这让她心里没有底。 如公公看了一眼尉迟歌,又看皇上,收到尉迟安冷凛的眼眸,如公公折身进了宫殿。再出来时,如公公手中已经拿一把匕首,匕首递给尉迟安。 尉迟安接过,他神情淡然的一拔匕首,匕首出了刀鞘,泛着冷冷的光。他不禁勾唇冷嘲一笑,将匕首扔向尉迟歌。 “咣当”一声,匕首扔在了尉迟歌跪着的身前,尉迟歌懵了! “不是求死吗?皇妹千万别犹豫,一刀抹脖子,死了到干净。”尉迟安睨了一眼吓傻的尉迟歌,沉声道。 “皇兄……” “不想死就滚回寝宫去。漓北已经与楚南联姻,你不嫁也得嫁。别拿丢了清白忽悠朕,你想死朕成全你,死后你的尸首也得跟着风朝阳回楚南去。”尉迟安压根就不信尉迟歌被人辱了清白,只当尉迟歌不愿嫁到楚南,使得小伎俩。 “皇兄,皇妹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兄收回成命!”尉迟歌咬唇,她可不能再说赐死两字,不然她就是打自己的脸了。 “既然皇妹坦言被人辱了清白,为了确保属实,朕派敬事房的老嬷嬷为你验验身。 “皇兄,难道皇妹的话就不值得你信吗?皇兄让人替我验身,不觉得是在侮辱皇妹吗?”尉迟歌抬眼对视上他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她心下害怕立马撇开眼。 “呵,你值得朕信你吗?闹够了就回去,朕还有好多奏折未批阅,没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上。”尉迟安甩袖转身,心里对尉迟歌不懂事表示恼火。 “皇兄,若是皇妹长跪不起呢?”尉迟歌不死心的说道,她万万没想到尉迟安是如此冷漠无情之人。她与他虽说不是一母同胞,可是身上流着的是同样的血,贵为皇兄理当爱护自己的妹妹,然他没有。在众多皇兄中,尉迟安是她见过最冷血之人。 “随你……”尉迟安迈步的脚步未停,嘴角勾勒出的幅度,好似在嘲笑尉迟歌。 待尉迟安进了乾清宫,小柔伸手想扶起尉迟歌,急急地说:“公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跪着。”尉迟歌沉声道,她长跪在乾清宫,就不信尉迟安会无动于衷。 一个时辰后,太后闻风赶来,看到尉迟歌跪在地上,蹙眉焦急的说:“歌儿,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跪在这?” 尉迟歌抬起通红的眼眸,凝视着上官敏敏,言语坚定的说:“母后,儿臣无言面对漓北的百姓,只能长跪于此,求皇兄莫要将儿臣嫁到楚南去。” “你这是做什么,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嫁到楚南,风朝阳不会亏待你的。”上官敏敏蹙眉,只当尉迟歌不懂事又在变着花样折腾。 “儿臣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又怎么嫁到楚南去?母后,儿臣今日只求一死。”尉迟歌说的坚决,伸手拿起的扔在地上的匕首,就要抹脖子。 “歌儿……”上官敏敏惊心,她伸手夺过尉迟歌的匕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这是做什么?在哀家面前寻短见?你莫要诓哀家,你怎么会不是完璧之身?”上官敏敏沉声询问道。 “母后,儿臣,儿臣无颜面说……”尉迟歌拿帕掩脸,凄凄惨惨的说。 上官敏敏皱眉,她是明白尉迟歌的,不管真假,她是真的不想嫁到楚南去。可是事以成定局,何况她马上就要夺回属于她的东西,到时候作了皇帝,她在招她回来。 “歌儿,你先回去。哀家会找皇上好好说的!时候不早,早点回去入寝。”上官敏敏和蔼的将尉迟歌扶起身,沉声道。 尉迟歌见好就收,膝盖跪麻了,只能可怜兮兮的说道:“母后,儿臣的膝盖疼,实在不能步行回寝殿。” “哀家命人用歩辇送你回去。”上官敏敏慈爱的说道。 待尉迟歌走后,上官敏敏看向乾清宫,不禁冷笑一声迈步走向殿内。 候着的如公公见是太后,急忙跪地道:“奴才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 尉迟安抬眼看向上官敏敏,他放下毛笔,绕过御桌拱手向上官敏敏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帝还是勤勉,深夜还在批阅奏折,心系天下,甚好。”上官敏敏落座,看向尉迟安,冷笑道。 “母后严重了!”尉迟安不紧不慢的说道,从容淡定。 “皇上是个好皇帝,却不是个好皇兄。竟然看着歌儿跪在殿外无动于衷,连自己的妹妹都置之不理,又怎么会是一个心系百姓的好明君?”上官敏敏沉着脸,冷笑道 “母后,歌儿所作所为太过意气用事,就是因为母后太过偏袒所造成的。年芳十九至今为嫁,为了萧玉忘了女子矜持,追男人追到了红楼,这都已经成了漓北百姓饭后笑点。朕只当歌儿年幼无知,不懂世间险恶。可如今楚南和漓北联姻,朕都可以为了漓北江山放弃自我,娶了风诗暖,难道歌儿就不能为了漓北放弃所谓爱情?在大是大非面前,漓北比起个人要重要的多。今日她以名节做赌注,不愿下嫁到楚南甚至以命相逼,如此自私的行径,又怎么配的上尉迟这个姓氏?她身为公主,就该明白公主的责任和义务。嫁到楚南并没有委屈她什么,朕给予歌儿的是最妥善的处理。只要漓北不忘,她在楚南就是一辈子的正妃娘娘。”尉迟歌沉声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公主婚事(1) “你……”太后默了,竟无法反驳。不嫁去楚南,留在漓北又能嫁给谁?整个京都名贵都知道歌儿不顾女子矜持,追着萧玉跑,谁还敢娶歌儿。楚南与漓北联姻,风朝阳不在意关于歌儿的言论,言明要歌儿联姻楚南。不嫁,漓北颜面何存? 她深吸一口气,对视上尉迟安那双深邃泠然的眼眸,沉声道:“是哀家考虑不周,皇上所言极是。这事就依照皇上的意思办吧!” “是!”尉迟安再次拱手应道。 “夜已深了,皇上早点休息。这几日哀家老听到妃子抱怨皇上不去后宫,希望皇上能为子嗣着想,也好让哀家死后有脸见先帝。”太后睨了一眼尉迟安,沉声道。 “是……”尉迟安沉着脸应道。 待太后离开后,如公公上前躬着身子道:“皇上,夜深了,是否该就寝了?” “摆驾锦乐宫。”尉迟安冷凛的眼眸微暗,沉着脸冷声道。 次日卯时萧玉起了个大早,她悠哉悠哉吃完早膳,坐上了马车前往玄武门。 辰时大概是早上七点,早朝万年不变的进行着,尉迟安坐下后,萧玉率领百官高喊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尉迟安冷着一张脸,冷声道。 萧玉抬眼一瞥,瞧尉迟安今日脸色不是很好,心里暗暗叫苦。她侧头偷瞄了一眼夏明候那位置,确定这厮没来,又是心一紧。 该死!不会这小子临阵退缩了吧?卧操,敢不来,弄死这贪生怕死的文弱书生屋。 一帮老头唧唧歪歪半天,萧玉也没见夏明候负荆请罪,她的心拔凉拔凉的。 “还有何事启奏?”尉迟安凝视了一眼萧玉,见他心不在焉的频频回头,微微皱眉道。 然就在此时殿外一阵哄闹,只见一个身影踏进了大殿,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好奇不已。 懒散的阳光稀稀疏疏的照进了金銮殿,让人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是那人光着膀子,背上背着荆杖,实在让人不明所以。 萧玉一看,心下一喜。这货还算乖,真的按照她所说的做了,负荆请罪,哈哈哈! 待那人影跪地,拱手道:“臣有罪,背上荆杖特来请罪。” 还没待人反应过来,那人影已经高举着荆杖,往自己的身上打去,‘啪啪’作响的声音在偌大的金銮殿显得很心惊。 尉迟安这才看清跪地的是夏明候,拧眉沉声道:“爱卿何罪之有?” 夏明候感觉身上火辣辣的疼,他艰难的拱手垂眼道:“昨日是靳将军的践行宴,微臣一时贪杯多喝了几杯,走错了房,上错了人。还请皇上赐罪!” “走错了房,上错了床?不知爱卿上了那位千金的床?若是未嫁之女,朕下旨你娶了便是,何必上朝向朕负荆请罪。”尉迟安蹙眉冷声道。 “皇上,当时公主去了靳府,微臣一时糊涂,与公主有了夫妻之实……臣无颜说下去,还请皇上赐罪于臣。”夏明候叩首,语气坚定的说。 尉迟安俊脸微沉,攥着龙椅的把手,强忍着要喷发的怒气。他冷声道:“爱卿莫不是说笑了,这是朝堂之上,可不是私下聚会,说什么做什么都得深思熟虑。” 尉迟安的话明眼人都听得出这是什么意思,夏明候不笨,自是明白皇上的意思。他的慌忙拱手道:“微臣,微臣……此事萧相亲眼所见,微臣不敢欺瞒。” 萧玉心‘咯噔’一下,我靠!你请罪就请罪呗,干嘛牵扯到她?她很无辜的好吗?她硬着头皮跨出一步,拱手沉声道:“皇上,微臣……” “萧相,朕希望你如实回禀,这可是关系到公主名誉。何况漓北与楚南联姻,公主马上就要嫁到楚南,若是让朝阳皇子得知,想结两国之好的盟约就无望了!”尉迟安直盯着萧玉,冷声道。他希望萧玉是个聪明的,莫要在给他惹出不必要的事情。 萧玉额头渗出了一头冷汗,她是知道尉迟安的意思,可若是顺着尉迟安的话往下说,那么尉迟歌就得嫁到楚南。歌儿若是一时恼火,捅了她是女儿身的身份怎么办?进退两难,她只能先保住自己不被揭穿。 “皇上,昨日之事不单单是微臣亲眼目睹,还有靳府上下。状元郎确实与公主有了夫妻之实。” 尉迟安嘴角勾勒出一抹极冷的笑,该死的萧玉,就知道他不会顺着他的意。他一拍龙椅扶手,冷声道:“来人,将夏明候给朕拖出去,杖毙!” 夏明候吓的张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座的尉迟安,心下拔凉拔凉的。 萧玉一惊,跪地道:“皇上三思!状元郎固然有错,错不至死。事到如今,公主已经与状元郎有了夫妻之实,若是将状元郎赐死,公主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笑话,公主已经与朝阳皇子定了亲,只要朝堂上诸位大臣不议论这件丑事,楚南又怎么会有人知道。”尉迟安沉着脸,冷声道。 “皇上堵得住悠悠之口,可堵得上漓北百姓的嘴。这事 tang靳府上到老太爷下到奴才,无一不知,妄皇上三思后行。何况朝廷正缺人才,今日皇上因这等小事杖毙了效忠皇上的忠义之臣,明日百姓议论,上京赶考的学子得知,皇上不分青红皂白杖毙栋梁之才,非明君所为,皇上你想了失了民心吗?”萧玉不紧不慢,有条不絮的说道。 尉迟安一肚子的火,萧玉这一翻话彻底打了他的脸。他忍下心中一丝不快,沉声道:“依照萧相所言,朕要如何做,才能不失民心又得良材?” “册封夏明候为驸马爷,择日与公主成亲。”萧玉硬着头皮说道,她觉得头顶那道冷刺骨的眼神,足以将她凌迟处死一万遍。 “呵,那楚南怎么交代?萧相说的容易,难不成你下嫁?”尉迟安冷哼一声,嗤笑道。 萧玉汗颜,伸手用袖子擦了擦一头汗道:“微臣是男子,怎么下嫁?” “呵~这事就交给萧相,若是能让朝阳皇子提出不让歌公主联姻楚南,这事就按萧相所言,将公主下嫁给夏明候。”尉迟安冷笑一声,沉声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这事怎么又扯到她了? “退朝!”尉迟安黑着脸道,起身甩袖。 金銮殿内的大臣纷纷离开,只剩下萧玉和夏明候。夏明候起身擦了一头的虚汗,支支吾吾的说道:“有劳萧相了!” “喂,不带这样的!你干嘛扯上我,你心是黑的啊!”萧玉见夏明候拱手给她施礼,不满的说道。 夏明候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道:“生死关头,我只能依仗萧相了。若不是萧玉出的主意,今日在下就命丧金銮殿了。萧相理因庇护在下。” “哎,就算这事我替你办妥了,你也会很凄惨。要知道娶了公主,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棺材里。你自求多福吧!”萧玉一拍夏明候的肩头,感叹道。 “……”夏明候抽了抽嘴角,无言以对。 “还有,你的nai头太小了!”萧玉睨了一眼夏明候的某处,中肯的说道。 夏明候下意识的低头,很囧很囧,萧玉直言不讳让他很窘。他慌忙想遮,可是把……光着膀子来的,没带衣衫。 萧玉看的出夏明候很囧,这让她气闷的心稍稍好受了些,她负手在身后拧着眉道:“别遮了,该看的都看了,现在遮也显得矫情。” “……”夏明候嘴角一抽,已经被萧玉简单粗暴的话闹了一个大红脸。 萧玉迈步出了金銮殿,没想到如公公站着笔挺的等着她,她瞬间焉了!很是狗腿的走到如公公的身旁,嘻哈的说道:“公公是在等我?” “皇上正等着萧相!”如公公正经巴拉的说道。 萧玉仰着笑的嘴角僵硬的扯了扯,跨下幅度,认命的说道:“哦。” 到了御书房,萧玉揣着一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踏进了殿门,随后‘呯’的一声大殿门被关上,不由让萧玉抖了抖身子。 萧玉缩了缩脖子,探头看了一眼背对萧玉的尉迟安,心下一阵唏嘘。她拱手道:“微臣参见皇上。” 尉迟安转身看向他,深邃的眼眸一暗,冷着脸咬牙切齿道:“萧玉,今日之事你该怎么解释?解释不好,你就别想出这御书房!”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公主婚事(2) 萧玉汗颜,她下意识的伸手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头上渗出的冷汗,支支吾吾的道:“微臣,微臣……这……” “怎么?很难解释?用不用朕替你解释?”尉迟阴鸷的眼眸泛着寒光,勾勒出嘴角幅度好似一把锋利的刀,随时都可以致命。 萧玉深吸一口气,垂眼拱手道:“皇上,微臣这么做是为了顾全皇上的颜面。夏明候与公主已经有夫妻之实,微臣已经跟皇上言明了利弊,孰轻孰重皇上比微臣更明白才是。” 话音一落,并没有听到尉迟安的呵责声或是暴怒声,萧玉心一颤又一颤,一跳又一跳,紧张的不要不要的撄。 良久听不到声响声,萧玉微微抬眼,正好对视上了那双寒冰的眼眸,她微微一愣,扯了扯了嘴角想说些什么。 然尉迟安向前迈步一步,萧玉吓的后退了一步,以此类推,深深将萧玉逼退到了墙角处。萧玉心里没底,两眼珠子乱转,伸手一挡,喊道:“皇上,等一下!” 尉迟安重重的蹙眉,沉着脸凝视着萧玉。 萧玉努了努嘴,又扯了扯嘴角,憋了很久,终于吐出一句惊世骇俗之语道:“皇上,微臣不爱断袖,你不用强逼壁咚,微臣是直男!偿” “壁咚?直男?解释!”尉迟安拧眉,他实在不懂萧玉说的乱七八糟的词,有时候想不懂装懂,暗暗猜测其意思,可依旧跟不上萧玉的思路,难不成他老了? “……”萧玉扯了扯嘴角,她怕解释了,今天就真的出不了御书房了。 于是萧玉十分没节操,十分没操守,十分厚脸皮的‘扑通’跪地,伸手抱住尉迟安的大月退,哇哇直叫道:“皇上啊!微臣都是为了你,微臣是为了漓北啊!你这样冷漠逼问偶,偶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尉迟安俊脸一黑,他伸腿想踢开抱着他腿的萧玉,踢不开很是恼火。 “放手!” “不放!” “放手!” “放,手……”萧玉很没骨气的松了手,这人也是要脸的,她那么没脸了,突然那么要脸,是不是更不要脸了。 “这事你若是摆平了,朕就不追究。若是摆平不了,萧玉你就等着……” “微臣保证摆平。”萧玉立马举手保证道,摆不平也得说摆平,逃过这劫再说。 尉迟安无语,他退了一步,与萧玉拉开距离,冷声道:“可以出宫办正事去了。” 上级boss都发话了,萧玉麻溜的起身,拱手行礼完毕,疾跑出了御书房,好似御书房内有一只饿狼,一言不合就会吞了她。 尉迟安凝视着他疾跑出大殿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意识到了自己在干嘛,他微微沉了脸,懊恼万分的说:“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萧玉出了宫门后,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她呼了一口气,噘嘴抱怨道:“哎,吃国家饭真的不好吃啊!工资少休假少事情多,还得顶着顶头上司的炮轰,怎么活的如此艰难呢!” 回了萧府还没歇下,小豆就火燎燎的跑进大堂,对萧玉道:“爷,不好了!靳将军弃了十万将士在门口口,独自策马往萧府来了。” “什么?完了!麻蛋,我得藏起来。”萧玉慌忙从椅子上起身,她急不可耐的来回踱步。 “爷,你为什么要藏起来。”小豆不明,实在搞不懂自家爷在急什么。 萧玉扫了一眼大堂,立马掀起盖在桌案上的桌布,立马钻进了桌子底下,啾着小豆道:“他进来你就说爷不在。” “爷,你……”小豆震惊不已,那么大的萧府,躲哪里不好非得躲在桌子底下。 萧玉很是机智的拿了桌上的茶盏以及一盘糕点,将掀起的桌布放下,盘着腿弯着身子,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喝着茶,暗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靳烙一定找不到她。 小豆是看呆了,望着桌布久久不能回神。 靳烙策马到了萧玉府中,他来不及将马给捆在一旁的木桩上,丢了马鞭急急地进了府中。福伯还没问,就不见靳烙的身影,到了大堂急忙问站在大堂的小豆道:“你家主子呢?” “爷,爷他,爷他不在府中……”小豆睨了一眼桌案,眼神飘忽不定的说。 “早朝已下,怎么会不在府中?”靳烙微微眯眼,沉声问道。 小豆一脸的纠结,最终摇了摇头道:“主子不在府里,靳将军别处找找吧!” 萧玉在桌案底下弯曲着身子,怪累的慌,稍稍直了一下身子,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呯’的一声很闷疼。她立马捂着嘴,生怕自己尖叫让靳烙听到。 靳烙耳尖的听到声音,他扫了一眼大堂,这才发现桌案上吃剩的糕点屑。若是没听错,这声音是从桌案下传出来的。 他伸手想携开桌布一探究竟,小豆立马拦住靳烙,挡在靳烙的身前道:“靳将军,小的记起爷在书房。” “带我去……”靳烙也不揭穿,深邃的眼眸微微一暗,淡淡道。 小豆憨憨的笑了笑,在前头带路,靳烙紧跟随后。待两人走后,萧玉这才爬出桌子底下,她掸了掸身上的灰,立马往府外走。 福伯见自家主子要出府,很是诧异的说:“爷,靳将军刚来府中!” “别说看见爷了,爷得出去避避。”萧玉慌忙说道,脚步不停的出了府。她可不想见到靳烙,要知道上次她拿石头砸了他的头,他指不定今天是来找他算账的。 萧玉没走几步,就看到好吃的肉末饼,付了钱买了两个,正打算吃,回头一看惊呆了!她磕盼的说:“你,你不是……” “跟我来!”靳烙伸手攥住萧玉的手,不顾萧玉的意愿,强行将他拖拉到了街巷中。 萧玉挣开他的手,不满的说道:“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要避而不见我?”靳烙蹙眉沉声道。 他拧着眉的样子很纠结,俊脸微沉,显然对萧玉的所作所为很不满。萧玉努了努嘴,伸手就将刚买的肉末饼塞进他的手里道:“我这不是怕你饿,去买了肉末饼。听说边疆连饭都难吃上,都是吃沙土。这不我买了两个给你,路上吃。” “你砸了我的头!”靳烙黑着脸看着她,沉声道。今日一早醒来就发现自己额头出了血,带着兵到了城门外,这才将事理清楚,此刻他的心情很微妙。 他凝视着萧玉,白皙的脸,清澈含着灵气的黑眸,笔挺的鼻梁,红润的唇,眼前闪现那日万千青丝拂过鼻尖的景象,他依稀还记得那日鼻尖荡着的皂角香。 那颗失了频率的心在告诉他,萧玉并非如世人所见那样。他伸手想去摸那只束着发的羊脂玉簪,然萧玉意识到了他的企图,伸手挥开他的手道:“你想做什么?” “小玉儿,你是女子对吧?”靳烙眼眸深邃如夜间星光,闪烁不明。 萧玉咋舌,她瞪了一眼靳烙,愠怒的说道:“放屁!我是男子,男子,男子,我说多少遍了。我是男子!” 她心一紧,深怕这二愣子看出端倪,她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就是女子。 “我吻过你,我比谁都清楚,小玉儿你就是女子。”靳烙注定的说道,小玉儿是女子,那么他和她之间就有戏。 “我不是!”萧玉立马反驳,狠狠地瞪了一眼靳烙。她到底哪里让他看出破绽了,气死她了! “不是女子,我就吻你!”靳烙黑着脸,拧着眉不悦的说道。 “你,你……”萧玉咋舌,他娘的,古代的男人都那么开放,动不动就吻人。 “你承认吧!”靳烙不禁勾唇,有些小激动的说道。 “靳烙,我告诉你,就算你问我一百遍,我还是那句话。我是男人,是个直男。你别在诽谤我!”萧玉指着靳烙气急败坏的说。 “你再说一遍!” 萧玉见靳烙沉着脸,吞了吞口水道:“我是男子,我有未婚妻,未婚妻你见过。他那么美,我那么帅,我们是绝配。我取向正常,拜托!你若是有眼疾,你找病秧子看看,行不?别在为难我了!” 靳烙眼眸一暗,不承认是吧!很好! 于是靳烙伸手攥住萧玉的手,伸手绕过她的脑袋,按住她的后脑勺,霸气侧漏直直的吻向她的唇。 “唔唔唔……”麻痹!又被强吻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献计(1) 萧玉一把推开靳烙,厌恶的用袖子擦了擦嘴,恼怒的瞪眼看着他。 靳烙黑了脸,深邃的眼眸微暗,沉声开口道:“你就那么厌恶我的碰触?” “不是厌恶,是嫌弃。靳将军,请你自重。若是你在强吻强推到我,我们的友谊到此结束。”萧玉黑着脸郑重的说道。她还是有基本的节操观念的,一次吻可以当做是误会,二次吻可以说情有可原,第三次呢?在清醒的情况下,她还能当做是误吻吗? 想想她心里阴影面积有多大?直穿透心,冰冷冰冷的!她是忠贞不渝的,她得对得起小瑾瑾啊! 想到这,萧玉懒得再跟靳烙纠chan,她侧身越过他,想离开这个街巷窒。 靳烙见她要走,慌忙伸手攥住她的手,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他凝视她道:“小玉儿,等我回来,我就向皇表兄表明要娶你的意愿。” 萧玉恼火的甩开手,睨了一眼他道:“混账,我一介男子,你居然不顾世俗道德观念,要娶我?靳烙,你是少读书还是少教育戛? “小玉儿,我知道你是女子。我的直觉和感知不会错的。你不承认也好,承认也罢!等我平定了勾奴,我会回来证明。”靳烙凝视着萧玉的侧脸,认真的说道。 萧玉真想一脚踹死这死脑筋的!要不是多年友情摆在那,她才懒得跟他瞎bb。想到他要去边疆打仗,不能分心,颇有奉献精神的侧身,一拍他的肩,淡淡道:“你若是能平定边疆来犯的勾奴,我就在京都等你凯旋归来。靳烙,我等你!” “小玉儿,你等着我,我会回来娶你!”靳烙一喜,伸手猛地将她扯入怀中,惊喜的说。 萧玉抽了抽嘴角,暗笑等他回来之时,她已经将摄政王给治罪了,到时候他估计跟小瑾瑾远走高飞,风liu潇洒去了! “好,我等着!” 萧玉摆平了难缠的靳烙,终于呼了一口气。她闲逛了几条街,到了红楼。小厮开了门,放她进去后通知了阿魉。 阿魉没有想到萧玉是个守信的人,昨天还跟她签字画押,今日就来了。她命人端上糕点,沏了一壶上等的龙井,为萧玉倒上,轻笑道:“萧相,这茶可是初夏十分,命十名芳龄十一的采茶女亲自采摘的。你闻闻是不是有一阵清新的清香。” 萧玉是个粗人,品茶什么的都是装逼必备品,所以这些年也品茗了很多茶,自然知道什么好喝什么不好喝。她淡淡的茗了一口,微微眯眼道:“涩而不苦,自带一阵清香。的确是好茶!” “嗯哼,萧相,我们是不是该谈谈正事了?”阿魉轻笑一声,淡淡道。 萧玉点了点头,扫了一眼楼里的布局,道:“你拿笔墨纸砚来,我要将你这格局改一改。还有将你楼里的姑娘全数叫醒,一一排开,我会结合相貌,才艺来安排。” 阿魉有些好奇,听闻萧玉是漓北天资聪慧异于常人,尤其是破案查凶,计谋策略。不知道经商这块,是不是也一样出色。 笔墨纸砚备齐,萧玉便动笔,大概一时辰后,将布局都画了个通透。萧玉一脸得意的将几张画纸递给阿魉笑着道:“看看,你觉得如何?” 阿魉看了又看,摇了摇头困惑的说道:“萧相,恕我愚钝,实在看不懂萧相画的是什么。” 萧玉抽了抽了嘴角,指着其中的一张画道:“这是个大舞台,建在正南方,不管客人是从楼上看还是楼下看,都能一览无遗。” “为何要建的那么大,萧相,这么一建立,大办的空地都没有。”阿魉诧异的说道。 “你本来的格局,这所空出来的位置都是摆桌子椅子,为的是底层阶级算富裕的嫖客在大堂看人献艺。我建那么大的舞台,自然是为了大批的权贵。你看这张图,我在周围画的长廊叫做吧台,客人可以坐在这看女子献艺。左右各一个大长廊,中间则是舞台。正南方前面这块空地挂上珠帘,每隔一个珠帘摆上桌子和椅子。这个位置算是二等位子。至于你楼上的格局,我不做改动,楼上包间是一等位子。”萧玉淡淡的说道,现代的酒吧吧台她可以建在这,两大长吧台,够坐四十个人了。 阿魉看着手中的画纸,眼冒星光。听萧玉这么一解释,这长廊吧台真的设计的太完美了!而且这椅子很奇特,居然没有扶手,还没四个角,单单一个角撑起了一个座位。 “阿靓姑娘,这能七天搞定吗?如果可以,我才能继续说接下来的计划。”萧玉看向阿魉沉声道。 “当然,自然是可以的!”阿魉颇为激动的说道,他们七煞阁别的没有,出力的人多,小小的吧台怎么可能难倒他们呢? 萧玉点了点头,浅笑道:“阿靓姑娘,能否跟我说说你楼里的姑娘都会些什么,能按照琴棋书画四样风成一类吗? 阿魉立马招来艳娘,按照萧玉的意思将一行姑娘全数分成四类。萧玉走至一行会弹琴的姑娘身旁,围着几个姑娘看了又看,最终走到桌案边,提笔唰唰写好几下。 她放下笔将一首 tang歌曲递给阿魉,淡淡道:“你让这几个姑娘试试能不能弹出来。” 阿魉不懂音律,但看着萧玉写的鬼画符,不禁嘴角一抽。她将萧玉画的鬼画符递给姑娘们,姑娘看了都一脸懵逼。 萧玉扶额,完了!她不懂音符,这群古人不懂doruimifa。这要怎么搞搞?她伸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道:“咳咳咳,你们有看的懂得吗?” 于是一行很有礼貌的小姑娘们红着脸对着萧玉行了礼,柔柔弱弱的说道:“回萧相,奴家们不懂。” 萧玉差点就留下两行泪,搞了半天折腾了半天,都白搭。她无奈的长叹一声,认命的说道:“要不让我给你唱出来,你们合音?” 几个会音律的小姑娘对视了几眼,很是期待的看着萧玉。 萧玉不自然的撇开眼,她是跑调王和破音王,让她抓贼她到可以抓抓,可是要让她唱歌,这不是找死吗?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声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装,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萧玉每唱一个字,就看到众人僵硬的面部表情,不仅心塞塞的。 还想在唱下去,阿魉实在听不下去,拍了一下萧玉的肩,很抱歉的说道:“萧相,你还是,还是别唱了,你唱的比寅时打鸣的公鸡还要难听。” “你能不说大实话吗?”萧玉一脸黑线的看着阿魉,这姑娘太诚实,不能友好做朋友! 阿魉摇了摇头,尴尬的说道:“萧相就算奴家奉承了你,这么多姑娘都听在耳里,都不会苟同你。” “……”萧玉抽了抽嘴角,这话说的!怎么说她也是高音麦霸,她十分不服气的说:“我会gao潮。” 这话一出,总姐妹都红着脸,眼神飘忽,就连身经百战见过大场面的阿魉都红烫了脸,她伸手拿着绣帕扇了扇风,嘟囔道:“爷,闺房那档事你就别说了。你会gao潮,是个人做那档事都会gao潮。” 萧玉一愣,随即抽了抽嘴角,眼抽一下又一下,可想而知有多无语。她仿佛看到自己额头掉下了三根黑面条。她不禁长叹一声,呢喃道:“哎,我感受到你们这群妹子的深深恶意。” “萧相,你可否轻哼一边曲调,奴家听相爷唱的歌词,还是有一翻意境的。”一群音律的姑娘中站出一名身穿绯红裙衫的女子,向萧相行礼道。 萧玉有些诧异,只见那女子走向琴架,伸手拨了拨琴弦。萧玉轻哼了几句,那女子能准确的找准音律,甚至能将一首青花瓷给弹奏出来。 那一行的姑娘听了一遍,各自拿了自己的乐器,弹奏出来。有萧,有琵琶,有笛子…… 萧玉惊叹了,不禁伸手鼓掌,特奶奶的!都是人才啊!凭着轻哼声,就能谱成一首轻音乐,她服了! 几个姑娘弹了一遍,都很欣喜,毕竟这曲子词美,曲调也带着淡淡的婉约忧伤。 “萧相,果然是漓北最聪慧之人。”几个姑娘佩服不已,红着脸赞赏道。 “哪里,哪里!这脑子是天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萧玉有些飘飘然的说道,这种吹嘘真他娘的爽啊!吼吼吼,她都要兴奋的跳舞了。 萧玉又轻哼了两首,一首是发如雪,一首是渡红尘,都属于古韵的歌曲。轻哼了好几遍,音律非凡的姑娘们这才弹奏出来。又命人将三个歌曲的词让人代笔写下来,毕竟她写的鬼画符只有她看的懂。 阿魉十分惊呆,她觉得藏娇楼会再次成为京都最赚钱的窑子。奈何好像不是这样的…… 萧玉觉得会棋会书的女子没派多大用场,于是她指了一个会书写的姑娘道:“接下来,我说你写。” 会书法的女子看了一眼阿魉,待阿魉点头后,这才提笔道:“萧相,请说。” “男主角叫梁山伯,女主角叫祝英台,男配叫做马文才。这是一个悲催的爱情故事,祝英台女扮男装替哥哥前去书院读书,路上惨遭劫匪,被书呆子梁山伯所救。那么来了,祝英台觉得这梁山伯傻bi傻bi的,于是跟这小子结拜了,两人称兄道弟去书院求学。马文才的家族跟祝英台的家族是世交,两家订了亲。于是马文才屁颠屁颠的去书院追妻,奈何祝英台不喜马文才,喜欢书呆子梁山伯。学业完成后祝英台又送玉佩又旁敲侧击要梁山伯来求亲。等梁山伯回味过来去祝家求亲,祝家两老头不同意,要求梁山伯去考状元。考上了状元,去求亲,途中被马文才给打死了。梁山伯一死,马文才娶了祝英台,娶亲的路上花桥停在埋着梁山伯的坟山上,这姑娘边跑边脱衣,脱了嫁衣就是白衣,跟哭爹喊娘似的在梁山伯坟前哭,最终感动了老天,雷一劈把坟给劈开成了两半,祝英台跳下了坟墓后,与梁山伯同葬一处,坟头开满了花,两人化成了两只蝴蝶,终于在一起了。”萧玉胡诌道,事实上她早就忘了梁山伯和祝英台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在她的印象里,梁山伯是个傻叉,祝英台是个傻傻帽,马文才是个逗比。 “呜呜呜,这个故事好凄美啊!”一群听故事的吃瓜群众不 禁拿着帕子拭泪,幽怨的说。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说的那么逗比了,哪里凄凉了!她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道:“我说这个故事,是要演绎出来呈现在舞台上的。” “什么?”阿魉吃惊的说道,演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简单说这是一个舞台剧,这也是为什么我将这舞台给扩大的原因。还有这藏娇楼得改名,这楼里除了男人可以来消遣,女人也可以来消遣。为了满足女性消费者的需求,下午上演舞台剧,一天只有一场,无论男女都可以交钱观看。”萧玉补充道,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问谁的钱最好赚,女人和小孩的钱呗。尤其是这古代,没有手机,平板,电脑的娱乐情况下,看戏成了最大的娱乐。 第一百二十五章 献计(2) “不懂!”阿魉蹙眉摇头,什么叫舞台剧?女人也能来消遣的地方,不该是叫倌人楼吗? 萧玉无奈的一拍头,这就是穿越女的悲哀,为毛?就是你说什么别人都一脸很崇拜的看着你,然后又一脸无知的冲着你摇头,这瞬间让你爆棚的虚荣心直线下降,负为零。 “银子懂吗?金子懂吗?一串串的铜板懂吗?”萧玉一脸无语的反问道。 “懂!”阿魉愣愣的点头应道,钱谁不懂,是个孩子都懂银子能买糖吃。 “懂,就听我的。从今天开始,会弹琴的姑娘每天练习这三首歌,你们懂音律的有十二人,三人一组。剩下三人是配合这个舞台剧,而弹奏插曲。七天后这楼从新开业,你们会成为这楼的红牌。至于舞台剧的主角,会选懂下棋的姑娘,我会从中选一个女主角,至于男主和配角以及男女主角书童,我会选长得毕竟高挑又英气的女子,当然男子更好。今晚我就会把故事的男女主对话给写出来,到时候照着背就可以了。”萧玉一口气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窒。 萧玉转身扫了一眼下棋的姑娘队里,随手一指点了一个蓝衣姑娘道:“你就是祝英台了!” 指尖一转,指向另一个粉衣女子,淡淡道:“你就是祝英台的丫头。戛” 阿魉看向萧玉,不禁好奇的问道:“那么梁山伯呢?梁山伯的书童谁扮演?” “你们楼里没有倌人?就是为特别人特别准备的。”萧玉伸手拱了一下阿魉,贼兮兮的说道。 “有啊!不过倌楼里的主事脾气大的很,不归我管。”阿魉小声的说道,都是七煞阁里的杀手,没事在藏娇楼装倌人,阁主说这是为了掩人耳目。 “你喊来我看看……”萧玉一听楼里有倌人,颇为激动的说道。 阿魉有些为难,阿魍那小子脾气臭的比粪池还要臭,她怕请不动。她叫来艳娘,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艳娘迟疑了一下,还是上了楼去请人。 不久后楼上走下一名男子,男子一身黑衣长袍,头发高高束起用着玉冠固定好,古铜色的肤质,浓眉大眼,高挺鼻梁,紧抿着唇,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漠表情。 萧玉觉得这楼里主事的人怎么都那么喜欢穿黑色呢!搞不懂!她睨了一眼阿魉,小声的嘀咕道:“你男人可以啊!这气场,可以做男配。” “……”阿魉抽了抽嘴角,萧相啊!你别在说了,阿魍会杀人的。 阿魍走至两人的身旁,冷冷的说道:“找我有事?” 萧玉立马窜到他跟前,眨眼道:“你不错,有兴趣搞艺术吗?” “艺术?阿魉,怎么回事?”阿魍拧着眉,不解的询问道。艳娘不是说阿魉有棘手的事要处理吗?不是宾客来砸场子? “魍,萧相的艺术应该指的是赚钱。”阿魉硬着头皮说道。 萧玉十分激动的将手稿递给魍,好脾气的说道:“这是剧本,故事发展我已全部写在这了。你适合一个马文才的角色。你要不要试试?” 魍睨了一眼,眼高于顶轻飘飘的说道:“很抱歉,恕在下无能为力。” “你在考虑考虑,怎么说你在这楼里白吃白喝,啥也不干,啃老那么久,得有点羞耻心。这么好的机会,你咋就不懂珍惜呢?这可是赚钱的好门路,小哥!你是不是洒?” “白吃白喝?啥也不干?啃老?”魍觉得很新奇,他哪里白吃白喝了?他有执行杀人任务啊,杀一个人够他吃一段时间了,他很不苟同萧玉的话。 “你就是典型的小白脸,不!是小黑脸。靠着阿靓姑娘吃软饭,男人就得像个男人一样,不能老靠女人。”萧玉摆着脸,中肯的说道。 阿魍黑了脸,他睨了一眼萧玉,又冷冷的看了一眼阿魉,冷声道:“我不是阿魉养的小白脸。” 阿魉很尴尬的用绣帕扇风,天哪!萧相这是要害死她吗?阿魍这厮固执的跟头牛一样,还死脑筋。 她慌忙将萧玉推开拉到一边道:“萧相,你先回去。我跟这人说说,你放心!马文才,梁山伯我都给你搞定。你只要明天把对话的手稿送来,我保证这事妥妥的。” 萧玉觉得阿靓姑娘说的有道理,毕竟她是个外人,自家人都得关着房门说悄悄话,这阿靓跟这酷帅哥铁定有不正当的关系,不然阿靓姑娘那么怕他做什么。 “好的!我懂得,你好好开导!我明天再来!”萧玉十分暧日未的睨了一眼阿魍和阿魉,很懂的点头。 待萧玉出了藏娇楼,魍很不客气的对着阿魉说道:“什么意思?你偷偷摸摸的跟萧玉讲什么?” 阿魉伸手抚了抚云鬓,一甩绣帕轻浮的说道:“你那么计较做什么?不就是让你卖个艺嘛~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新奇的事。你瞪我做什么?还瞪,再瞪我就扑倒你!” 阿魍一惊,慌忙退了一步,见她插腰十分泼妇的样子,蹙眉道:“魉,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样子,整天说些轻浮无知的话,会让人看轻了你。万一以后你嫁不出去,窝在七 tang煞阁成了老女人,很丢后辈的脸。” 阿魉磨牙,这厮铁定在嘲笑她!哼,今晚就去找阁主,马文才他当定了。 萧玉出了红楼抬头发现天已经黑漆漆了,冬天天色黑的早,前几天又在下雪,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她觉得特别的凄凉。 她冷的抖了抖身子,拢紧了衣袍,小踱步的回了萧府。这一路上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这两天似乎没想起小瑾瑾,想到他深受剧毒,又怕冷,心不由的扭紧。 她回了府,连口饭都顾不上吃,想到废宫冷的要命,小瑾瑾身子骨又弱,忙不迭的翻箱倒柜。 萧玉将压箱底的的狐裘给翻了出来,又翻了柜子找剪刀,又命小豆去府里老妈子那找来针线。 小豆找来针线,就见萧玉拿着剪刀托着下巴看着桌上摆放的狐裘,他将针线小花篮放在桌上,不解的问道:“爷,你在犹豫什么?” “我在想我要怎么剪,才能将这件狐裘给剪平整。”萧玉蹙眉十分纠结的说道。 小豆咋舌,这狐裘可是皇上赐的御寒之物,爷是磕了脑子,傻了吧?他努了努嘴,舌头打结道:“爷,爷,你真的要将……” ‘咔擦’一下狐裘给一刀剪破了,于是又是‘咔擦’好几声,把好好的狐裘给剪的西一块,东一块。 萧玉不会刺绣,但是会缝衣服啊!于是她找了四块相同的狐裘,又拿着针线围着四块狐裘给缝补好。又在一块狐裘上钻了一个洞,然后在四块狐裘上方再缝了一块大狐裘,同样剪了一个洞,然后找了一个绳子将两个洞窜起来,捆住。相当于一个布袋的样子。 萧玉又去厨房找个罐子,可惜并没找到玻璃瓶,到是让她发现了酒葫芦,于是她往里灌了烧开的热水,然后塞紧了盖头,将酒葫芦放进做好的狐裘布袋子里。萧玉欣喜不已,虽然做工粗糙了点,但是有心啊! 萧玉在厨房里找到了热乎乎的鸡腿,用荷叶包好塞进了的胸口。她将简陋版的热水袋塞进了里衣里,准备趁夜深人静找她的小瑾瑾,会会情。 萧玉感受到寒风阵阵拂过脸庞,不禁哆嗦了一下。飞身上了屋顶,然后飞着往皇宫方向而去。这次萧玉依然是爬了狗洞。 而此时废宫内,阿魉将今日萧玉所画的设计图以及故事交给了风瑾言,风瑾言看着手中的故事,不禁的嘴角扬起笑。 阿魉有些惊异的看着阁主,阁主居然在笑耶,还笑的那么美!没天理,笑的她都好想跟着笑。 “故事还不错,挺搞笑的!”风瑾言满意的点头,淡淡的下定论。 阿魉抽了抽嘴角,郁闷的说道:“萧相说这是个一个凄美的悲催爱情故事,楼里的姑娘们都被这故事给感动了!” “是吗?凄美的爱情故事?有吗?”风瑾言拧眉,他实在没觉得哪里凄美,到是这言辞很让人发笑呢! “!!阁主,萧玉说魍适合这个男配,魍不愿意演,怎么办?”阿魉想起魍讽刺她不像个女人的事,小心翼翼啾着风瑾言,低声道。 “传令下去,让魉演戏!不仅要演,还得演好了!”风瑾言微微眯眼,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淡淡的说道。 “还差一个梁山伯的角色,依阁主看谁最合适?”阿魉颇为激动的说道,最好全数让魑魅魍来演,看他们还装不装清高!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这不是做你想做的事吗 “阁主,依你看萧相画的格局图怎么样?”魉很期待的看着风瑾言,她的觉得萧相好棒,她太喜欢他的头脑了。 风瑾言将一叠手稿阅览了一遍,沉吟道:“不错,布局很奇特,曲子很新意。这真的是萧玉一手写的。” “是的,这都是萧相亲笔写下的。属下也十分惊叹萧相的才能。”魉沉声道,她何止是惊叹,她都想嫁给他做夫人了。 这时一阵‘嗦嗦’声,耳尖的风瑾言蹙眉望向外殿,低声道:“有人来了,离开。撄” 魉一愣,随即抱拳领命,从窗口窜出离开。 风瑾言飞身上了房梁,静候某人的佳音。 萧玉在殿外探了探风,确定没有人这才推开殿门,外殿漆黑一片,萧玉只能凭着直觉摸索进了内殿。张望了一下,只觉得内殿冷冷戚戚,她拢了拢衣袍,望着屏风后的某处影子,试探道:“瑾言,是你吗?” 没听应声,萧玉有些急,想来这些天没来看他,这小子估摸是生气了。她赔着笑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来看你,所以才不应声?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啦!偿” 房梁上的风瑾言觉得十分有趣,望着萧玉,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心情甚是美好。 “我比较忙!公主找我有事,后宫娘娘找我有事,皇上找我有事,等我闲下来,就这个点了。你别说,这些天我还是想你的。”萧玉说着说着,憨憨的挠了挠头。 风瑾言嘴角的幅度扩大,这个可以有! 萧玉未听到风瑾言的声音,慌忙伸手从胸口拿出用荷叶包好的鸡腿,讨好的说道:“瞧,我给你带了什么?白斩鸡,专门给你留的鸡腿。” “是吗?可是怎么办,我并不稀罕。”风瑾言淡淡的说道。 “你为什么不稀罕?我给的东西你都不稀罕,你稀罕谁的?”萧玉一听风瑾言淡然无波的回话,不乐意的回嘴道。 风瑾言飞身下了梁柱,飞到萧玉的身前,萧玉吓的后腿,惊魂还未定,又被一扯,扯进一个怀抱。只听耳边传来他幽幽的声音:“东西不稀罕,我稀罕送东西的人。” “你怎么在……”萧玉惊异的说,她一直以为他在屏风后面,没想到是从房梁上飞下来的。飞? 萧玉慌忙推开他,伸手慌乱无措的在他身上摸着,急急地说道:“你是飞下来的?谁给你解开的穴道,你明知道自己身体有恙,你还……” “玉儿,我没事!”风瑾言潋滟的桃花眼越发的柔和,他伸手握住那双作祟的手,低笑道。 “什么没事!你都只剩下两层内力了,你知不知道再内力逆转,会是什么后果。会经脉断裂致死!你怎么……” 实在是萧玉太过唠叨,闹得风瑾言耳朵嗡嗡响,于是他将她一扯,长臂绕过她的头,托着她的脑袋,低头吻她的唇。 缱绻缠mian的吻就像一条源源不息的河流,让萧玉想要的更多。 她甚是剽悍的将风瑾言推到了柱子上,将他壁咚在柱上,抬着头十分投入的回应着他给予她的热情。 好似吻并不能满足心灵的空寂,萧玉不禁伸手扯开他红纱的系带,这猴急的行为让风瑾言哭笑不得。 风瑾言攥住那只不规矩的手,低醇尔尔的开口道:“玉儿,你做什么?” 这显然问的有些白痴,萧玉踮脚亲了亲他的唇,低声道:“别说话,吻我。” 风瑾言玩味的看着她,有这么主动这么猴急的娘子,显得他做人相公很失败耶!他伸手拦腰抱起萧玉,萧玉一惊忙圈住他的脖子,诧异的说:“哇,你居然抱的动。” “……”风瑾言眼角一抽,什么叫做他居然抱的动?他连自己的女人都抱不动,还配做一个男人吗? 萧玉觉得自家的病秧子只可远观,静静地做个美男子,她都打算好以后的生活,她赚钱他带孩子的准备。 奈何自家的小瑾瑾好像不是中看不重用的绣花枕头,抱她一点也含糊,连喘口气都不曾。她不由有些傲娇的冲着他得意的问道:“我很轻吧?” “没有,掂量了一下有个一百一十斤。相当于两袋大米。”风瑾言如实说道。 萧玉捂脸,上一百的女人还是女人吗?把她跟大米比真的好吗?她就是会吃了点,怎么可以那么重呢? 风瑾言抱着萧玉到了床边,将她放在床上,看着她肚子微微凸起,不禁诧异伸手放在肚子上道:“玉儿,你该不会是有了……” “有什么?”萧玉莫名,见他有些发愣,更加郁闷。 她伸手将他扯到床上,有些小兴奋的说:“小瑾瑾,来吧!” 风瑾言愣了愣,眼看着萧玉要扯开长袍的腰带,他慌忙拦住她道:“玉儿,现今这时候我们不该做这种事。” 萧玉不解的看着风瑾言,长夜漫漫又没有人,他身子骨也好转了,怎么就不能嗯嗯啊啊了?她可想他了好吗? “为何?” “玉儿,你都怀有身孕了,莫要胡闹。”风瑾言拧着眉,认真的说道。 “……”萧玉嘴角无力的抽了一下,怀有身孕?偶买噶,她在古代活了二十一年,还没来过大姨妈好吗? 萧玉没有情致,躁动的心因想到二十年都没过客人,而慢慢归于平静。 话说她也不小了,都二十一了!别的姑娘都十二岁就来客人了,可她压根没见红过。她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风瑾言心思也复杂,又心悸又慌乱。他有些手颤摸向萧玉肚子,低低的说:“玉儿,我们有孩子了!” 萧玉抽了抽嘴角,伸手拿过塞在里衣里的热水袋,递给他道:“喏,你儿子。” “……”风瑾言一愣,随即扯了扯嘴角,竟无语凝噎。 他凝视着手中的布袋,不禁好奇的询问道:“这是什么?” “热水袋。”萧玉翻了一个白眼,无语的说道。 “何用?”风瑾言不解的询问道,这材质是狐裘做的,而且做工很粗糙,根本不像是绣出来的,好似是简单的缝补了一下。 “暖手,我是为你连夜赶出来的。你深受寒毒,又封了内力,偌大的废宫又冷又空旷,我就怕你冷。这个可以暖手,可以暖肚子。”萧玉坐起身,凝视着风瑾言淡淡的说道。 “玉儿,你待我真好!”风瑾言听她那么一说,有些欢喜的把wan着。确实有股温热感,也不知她里面装了什么。 “不过你隔一天要拆开来,往葫芦灌热水。”萧玉觉得她很聪明,随便搞搞就能搞出一个热水袋。 风瑾言又瞥了一眼萧玉的肚子,这才明白刚才为何萧玉的肚子是鼓起来的,这么说她没怀孕。突然有些小失落。 他翻身将萧玉ya在身下,笑着道:“玉儿,我觉得我们该有个孩子。” “……”萧玉一愣,嘴角微微一抽,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 风瑾言见她不回话,伸手一挑她的腰带,本是松垮的衣袍散开。萧玉慌忙攥住他的手道:“你做什么?” 他微微挑眉,不住低声轻笑道:“我这不是做你想做的事吗?” “……” 萧玉到了寅时,离开了废宫,她身心疲惫,一点也提不起力来。好在这些天都没什么大事,能平平静静的过几天。 连过三日,萧玉又去了一趟藏娇楼,为的是看看进度。到了藏娇楼后,萧玉踏进门,就看见一旁男人在干活,奇怪的是这些男人都长得十分俊朗。 萧玉一时看的有些痴,一个帅哥多啾两眼就会看厌了,一群帅哥那就是养眼了。 阿魉见萧玉来了,欣喜的走至萧玉身旁,见他发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萧相,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萧玉回过神慌忙接话,她看向阿魉。 “萧相,前几天你送来的手稿,姑娘们都背熟了。而且男主男配奴家都找好了,保你满意。”阿魉含笑说道,马上就能看到魅和魍出丑了,她好开心啊! 萧玉随着阿魉去了后院,后院的空地都是姑娘们,眼尖的萧玉就啾到面色不好的两黑衣男人。 阿魉指了指魍又指了魅笑着道:“萧相,你看看这两个人选怎么样?” “浑身都是杀气,不苟言笑,面无表情,实在不适合剧中男主男配。”萧玉托着下巴中肯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公主你那么直接 啊魉嘴角一抽,萧相怎么可以临时变卦呢?不是说魍适合做马文才吗? “不过,演戏要的就是会装。来吧,彩排。”萧玉一拍手,笑着说道。 于是一群人各就其位,开始背台词。 萧玉一脸懵逼的看着一群人,卧草!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全是空口白话,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萧玉指了指魅,连拍几下手背,口吐飞沫的说:“你摆着脸做什么?梁山伯是个白面书生,很亲和滴。你可不可以带点感情啊?怎么说跟你对台词的女人是个美人,给点情绪行不?” “……”魅抽了抽嘴角,他能来对词已经很给面子了,还要什么表情!很抱歉,他天生就这幅表情,没的改了偿! “还有你,祝英台是女扮男装,你红着脸像个柔弱女子,说话嗡嗡响,恐怕只有你自己听的见自己在说什么吧!”萧玉转眼看向红着脸的女子,没好气的埋汰道。 一遍又一遍,萧玉都要被气的吐血。好在这一群人觉悟挺高,在萧玉演示一遍又一遍后,终于能连贯的演绎出来。 最后一次彩排结束,萧玉不禁喟叹道:“我得天,可累死宝宝了。” “萧相,辛苦了。奴家备了一桌酒席,随奴家去用膳吧!”阿魉微微向萧玉施礼,拾着绣帕的掩嘴浅笑的道。 “不必了!阿靓姑娘,日子已经过了三天。距离四天后的演出,我们必须要再做一些准备。这样吧!从今晚起藏娇楼不再营业,四天后以新楼开张,入楼之人茶水糕点免费。下午的演出是为了吸引女性顾客,因而入楼之人皆可免费,当天只演半场,下半场的话剧第二天上演,第二日在收费。这么一来就会吸引大批的男性观众,晚上来楼的男子就会很多。这藏娇楼从今日起就换个文雅一点的名字吧!”萧玉淡淡的说道。 “依萧相看,这楼的名字起什么好?”阿魉好奇的询问道。 “520小说烟雨阁……”萧玉思索片刻,淡淡道。 这事就这么草率的定了,萧玉出了红楼后回了萧府,在书房写了一份请帖让小豆送至驿站,交到风朝阳手中。 次日萧玉早朝一下,顺道去了尉迟歌的寝宫,尉迟歌这些天还在担忧萧玉能否将她的事摆平,见萧玉来了,一时喜上眉梢。 待将人都屏退后,尉迟歌疾步走到萧玉眼前,紧张的凝视着她道:“怎么样了?风朝阳同意不让我联姻楚南了?” “我这些天就是为这事做准备。歌儿,你别急。我已经想到办法了!”萧玉不急不躁的说道。 “什么办法?若是你摆不平这件事,我就要嫁去楚南了!”尉迟歌急的跺脚,敢情不是她嫁人,所以她不急。 “明日你发出请帖邀请各位大臣家的小姐去一个叫520小说烟雨阁的地方。我已经发了请帖邀请风朝阳一同过来。你借机表示不愿去楚南和亲的意愿,我从中说合,顺便让他看看那么多小姐里有没有喜欢的,若是有看对眼的,最好不过了。”萧玉摆着脸郑重的说道,当然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瑾瑾总不能一辈子呆在漓北的 皇宫里。他得回自己的国家去,不管是闲散的王爷还是无权无兵的皇子,都比在漓北被圈禁来的好。 “这法子可行吗?还有京都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叫520小说烟雨阁的地方?”尉迟安很是怀疑的说道。 “可行。一切都交给我!至于在哪里,就是你上次红楼闹事的那个红楼。”萧玉咧嘴一笑,现在藏娇楼已经是玩弄风雅的地方了。 “……”尉迟歌抽了抽嘴角,红楼?算了,看她一脸运筹帷幄的自豪样,就暂且相信她吧! 这事与尉迟歌商量好后,尉迟歌就让小柔拟写邀请函,为了彰显这邀约的隆重,尉迟歌按了自己玉蝶印章。 三天后,520小说烟雨阁开业,用过午膳后萧玉特意让小豆驾着马车前往驿站,到了驿站后,守门的侍卫拦着萧玉不让进去。 小豆好说歹说也没见肯让守卫松口,萧玉只能在驿站门口等着,她就不信风朝阳不出来。 不久后风朝阳带着自己的护卫从驿站出来,萧玉那叫一个激动,慌忙摇手道:“朝阳兄,朝阳兄,啊……” 萧玉一时没留意自己在哪,半个身子倾斜在马车外,‘呯’的一声从马车上摔在了地方。 疼的她龇牙,然她抬头一看,见风朝阳正好奇的看着她,她慌忙起身,来不急掸去身上的灰,仰着笑说道:“朝阳兄!” 风朝阳微微皱眉,眼前灰头土脸的小个子怎么那么眼熟?不禁开口道:“你是?” 萧玉抹了一把脸,拿着希翼的眼眸啾着他道:“是我啊!我是萧玉。” 风朝阳一愣,随即大笑的一拍萧玉的肩头:“哈哈,原来是你啊!萧玉,漓北的相爷。” 萧玉疼的龇牙,她慌忙作揖沉声道:“朝阳兄,前几日我让我家小厮递了帖子给你,今日迟迟不见你来,想来你是有事耽搁了。路过此地,就想问问朝阳兄情况,那知守门的侍卫不让进去,只能在这等朝阳兄了,略有失礼,还请海涵。” “请帖?我没收到啊!你邀我去哪赴约?”风朝阳觉得莫名其妙,他什么请帖都没收到啊。 “没收到?”萧玉惊了,她看向小豆。 小豆慌忙说道:“奴才确实交给了殿下的管事。” 风朝阳的护卫在他耳边嘀咕了几下,后者只是微微蹙眉,他看向萧玉憨笑道:“可能管事一时忙,放在书桌上,因而没看到。” “没关系,既然见到了殿下,就随我去一个地方,也好让在下尽地主之谊。” 风朝阳不好推脱,只能随着萧玉上了马车。 车子一路行驶到520小说烟雨阁,萧玉下了马车后,凝视着门匾,心里美的很。 风朝阳一愣,这不是京都曾经最红火的窑子吗?萧玉真的要带他去里面放松放松?额,他似乎想的有些龌蹉,毕竟大白天的! “殿下,里面请。”萧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浅笑看着风朝阳。 进入楼阁才发现这楼里的布局很新颖,风朝眼不禁夸赞道:“这布局真是精妙,舞台如此之大,这两边的长廊更加精妙,那是椅子吗?好似凉亭里的石椅。” “殿下,这楼刚刚开张,听说有有趣的节目,这才请你来一起观赏。”萧玉浅笑道。 “是吗?嗯,不错,别出心裁的布局,想必这节目也不一般。”风朝阳很是期待的说道。 “殿下,上边雅座,请。”萧玉笑了笑,再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待萧玉和风朝阳上了楼,尉迟歌及管家小姐到了520小说烟雨阁,十几个小姐坐在舞台正南方。尉迟歌上了楼,遇到擦了一眼白面粉的艳娘,微微皱眉道:“萧相来了没?” “哟,这不是那晚来砸场的姑娘。你是又来……”艳娘虽然知道面前的女人是当今太后的嫡公主,但是她是市井民妇又怎么会见过公主,所以装呗。 “妈妈,这次来我可是给你带了客人来的,楼下那群女子可是我的好友,她们可都是富贵之家的女子。”尉迟歌傲娇的抬着下巴,淡淡道。 “哟,那可谢谢姑娘了!来来,你不是要见萧相吗?他就在直走第二个厢房内。”艳娘一挥绣帕,扭着水桶腰,小碎步的往前走道。 尉迟歌厌恶的撇开眼,随着艳娘往萧玉的厢房走去。到了厢房前,尉迟歌推开挡道的艳娘,推门而入喊道:“萧玉……” 屋内对饮的萧玉和风朝阳一愣,萧玉慌忙站起身疾步走至她的身前,将她拉到一旁道:“你怎么那么鲁莽,我还在探他口风。” 尉迟歌拧眉,她看向风朝阳,这一见更加不愿去楚南,好在她早就做了一出戏。她挣开萧玉的手,走至风朝阳对面,坐在萧玉的座位上,淡淡说道:“你就是楚南的皇子,风朝阳?” 风朝样一愣,见眼前的女子穿着华丽,想来不是普通之人,淡淡道:“在下就是风朝阳,不知小姐有何事?” “我乃漓北嫡公主尉迟歌,这次来是为了让你断了让我联姻楚南的念头。我不会嫁你的!”尉迟歌一口气将来此的目的一股脑的说完。 萧玉扶额,天哪!公主你那么直接,很伤男人自尊耶! 第一百二十八章 等同奴才 风朝阳上下打量了一眼尉迟歌,拧眉道:“为何?你与我身份同尊贵,都是由嫡后所生,你我结合为夫妻,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你为何不愿?” 尉迟歌鄙夷的撇开眼,傲娇的一抬下巴道:“漓北百姓熟知尉迟歌爱慕当朝宰相萧玉,曾为嫁给萧相,身穿凤冠霞帔到红楼。这样名声丢尽了的女子,你敢娶?不怕被楚南的子民笑话。” 风朝样看向萧玉,见他只是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反驳,了然于心撄。 他笑了笑转眼看向尉迟歌道:“我楚南之人,最喜欢敢爱敢恨的女子,谁没有一点过去。公主不必介怀,我并不会在意你的过去。” 萧玉听他那么一说,嘴角微抽。这么开放的国度,她怎么没穿到楚南? 尉迟歌一愣,她狠瞪了一眼风朝阳,愠怒道:“我尉迟歌不会嫁其貌不扬之人,你们楚南男子长得真是奇特,留着那么长又密的胡子,着实让我不喜。朝阳殿下,我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你若是还想娶我为妃,我只能很抱歉的告诉你,我已不是清白之身。” 萧玉见风朝阳看向她,慌忙摇手,急急地说道:“不是我,别那么看着我。” “朝阳皇子,我想已经说的那么直白了,你应该不会强人所难。我心有所属,嫁给你只会两看相厌。还请殿下能成全。”尉迟歌凝视着风朝阳,直接了当的说道。 “所以,为了这事萧相和公主才会邀我前来?”风朝阳笑了笑,好脾气的反问道偿。 “不,不……朝阳殿下,我是真心邀请你看节目的。你看,节目已经开始了!”萧玉慌忙辩解道,被尉迟歌这么一闹,显得她好有目的性。 风朝阳起身走到窗口,靠着阁楼窗口,望着楼下。此时舞台上四个人,穿着蓝色长袍与穿着青色长袍的人相互施礼,两人以天地为证,结拜为义兄。 风朝阳越看越有有趣,这不是唱戏,唱戏的人会唱曲子,而它不然。 场景一换,好似在书院读书,穿蓝色长袍的男子头头是道,穿青衣长袍的女子仰望着他。 他不禁好奇的反问:“这讲的是什么?” “哦,大概就是女子女扮男装混进学院读书,爱恋上同窗男子吧!”萧玉看了一眼,故作不知的猜测道。 “有意思,有意思。这帷幕一拉又换了一个场景。不知道是哪个人才,想出这样的节目。既没有戏文的枯燥,又没有歌舞的乏味。”风朝阳甚至喜欢这个节目,不由得夸赞起来。 “这是舞台剧。用华丽的服饰以及精湛的演技来让人折服。殿下没觉得这演戏的人,很有感情?这叫代入感。能让人仿佛置身其中,随着剧情发展或喜或悲。”萧玉浅笑回答道。 “这节目甚好,可否让这楼里的老板到这来,我好讨教讨教。”风朝阳欣喜的说道,若是能受教,回了楚南他也可以效仿。 “可是可以,只不过这……殿下跟公主的事还没有处理。”萧玉为难的蹙眉,无奈的说。 风朝阳看向桌案前沉着脸的尉迟歌,不禁一笑道:“哈哈哈,公主既然另有良配,本殿下成全就是了。即使嫁给本殿下,本殿姬妾成群,公主殿下恐怕也受不了而寻死。” 尉迟歌一愣,心想:我呸,本公主会没骨气的寻死?她只会弄死他的姬妾。 萧玉提着心总算是放下了,她勾唇轻笑道:“朝阳殿下是性情中人,这胸襟让在下十分佩服。” 尉迟歌也算是得尝所愿,她优雅的起身,不似来时的莽撞,她微微向风朝阳施礼,淡淡道:“谢朝阳殿下成全。” 待尉迟歌走后,风朝阳不可思议的说道:“莫非漓北的女子都是那么善变?这公主前后态度判若两人,真是怪哉!” 萧玉一脸黑线,何止女人善变,漓北的男人也善变,一出一出的,心思难以揣摩。 萧玉到了门口冲着丫头招手,命人将阿魉姑娘请来。 很快阿魉进了厢房,她微微向风朝阳与萧玉行礼,看向萧玉道:“不知爷命人差遣奴家过来做什么?是节目不够好,还是粗使丫头不够尽心,怠慢了两位爷。” 那盈盈一屈膝,微微施礼的羸弱模样,瞬间吸引了风朝阳的眼球。 萧玉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迈步向前跨了一步,冲着阿魉使眼色,淡淡道:“我身后这位爷,很喜欢你们安排的节目,可否详细的跟我们说说?” 阿魉拾着绣帕轻笑一声,淡淡道:“爷说笑了,这可是商机,哪能轻易让人得知,若是人人效仿,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一颦一笑,尽显风qing万种,迷得风朝阳失了神。 萧玉侧身看向风朝阳,见他傻愣愣的样子,不由拧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朝阳兄?朝阳兄,你没事吧?” “没,没事!”风朝阳回过神来,慌忙说道, 阿魉不禁掩帕低笑,这大胡子殿下还真有趣,傻愣愣的,真的能治好国吗? “不知姑娘能否将这商机卖给我?我可以出个这个价……”风朝眼伸出一只手示意道。 “五千两?”萧玉心下激动,一个商机能卖五千两,这钱也太好赚了。 阿魉摇了摇头,轻笑道:“五千两,买走我的商机实在不划算,这位爷别逗了。” “为何不划算?”风朝阳不解的询问道,在他看来五千两买这个商机算是多的了。 阿魉撇头对自家的丫头嘀咕了几句,丫头很快拿来了算盘,啊魉拿着算盘动着手指说道:“这节目一般人可看不起,座位分三六九等,舞台旁的吧台座位奴家算了十两,有四十个座位就是四百两,正南方的二等座位,奴家收五十两,每隔一个珠帘,刚好有十五张桌子,前排的四张桌子是视觉感最好的位置,奴家得另加二十两,总共就是八百三十两。楼上的雅间,是围着舞台建的,每间一百五十两,有二十间,总共三千两。三千两假八百三十两加上四百两,得四千二百三十两。这还只是座位费,外加茶水小厮跑腿费,奴家估算三等位子每个位子消费二两,就是八十两。二等位子十五桌,每桌消费三十两,四百五十两。楼上厢房一般人去不起,一桌酒席就得一百两,两千两。这么一算总共是九千两百九十两。这一天得进账九千多两,还没算今后每天的进账。爷,你说五千两够买这个商机吗?” 萧玉张了张嘴,偶的神啊!人才啊!拨算盘麻溜麻溜的。 “……”风朝阳惊呆了,这姑娘不但长得漂亮,这反应也太快了。 阿魉轻笑,扫了一眼两人,淡然的说:“爷若是真想要,就得有诚意。五千两金子,奴家倒可以考虑考虑。” 萧玉差点咬舌,阿靓姑娘太坑人了,她出主意是免费的,她倒好!要收人五千两黄金。 “好,一言为定!”风朝阳急忙接话,就怕阿魉反悔。 萧玉想撞墙的冲动都有了,这货猴急什么?就不能私下问问她,她铁定一千两黄金卖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冤大头。 这事一了,萧玉这才想起自己的要说的事,她慌忙拉着风朝阳落座,探口风道:“朝阳兄,既然你不与公主联姻,有没有想过要点别的什么?” “萧相是何意?不瞒你说,联姻公主这主意是我主动跟父皇说的。毕竟我妹妹嫁到漓北,我父皇母后怕她受委屈。若是我娶了公主,这两方都牵制着。皇上在不喜我妹妹,也会看在远在楚国的公主对妹妹好点。如今这事吹了,也只能看妹妹自己造化了。”风朝阳淡淡的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看造化吧。 “我曾在宫中迷路,巧遇到作为人质的楚国七皇子。朝阳兄,就没想过带七皇子回楚南?”萧玉凝视着风朝阳,淡淡说道。 风朝阳拧眉,忆起六年前确实有一名皇子前往漓北,作质子。可不知这七皇子是哪位娘娘所生,而且父皇母后并未提起过。 “他现今就在皇宫?上次册封妃嫔可有参宴?” “来了,被人欺辱就黯然离开了。”萧玉故作无奈的叹息摇头道。 “被人欺辱?质子就没有一点地位吗?”风朝阳不明,拧眉沉声道 “自然,交换质子来他国生存,只比奴才地位高了一点,可也等同奴才。” 第一百二十九章 若是我病逝了 “等同奴才?”风朝阳震惊了,可为何漓北送去楚南的质子,混的风云水起,还娶了他的七皇妹,做了驸马爷,成了皇商。 “是的。朝阳兄,若是可以,你就向皇上提议,将他带离漓北。被囚禁六年,无人问津六年,可想而知活的有多不易。如今久病缠身,想来也活不了多久了。”萧玉故作感叹的摇头撄。 “萧相怎么会那么了解?难不成你每天都关注着七皇子?”风朝阳不解的看着萧玉,淡淡的询问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何止是关注,她和他没事就睡一起好吗? “我时常看见他被太监欺辱,多次出手相救。听闻朝阳殿下来了漓北,让我游说,求你带他离开漓北皇宫。”萧玉淡淡的说道。 风朝阳默了,想来这七皇子是父皇不受.宠.的妃子所生,这才做了质子。他身为太子,将来又是楚南的皇,必须得怀有人善之心。 “这事我会记在心上,你若是遇到七皇子,向他转达,我必定带他回楚南。”风朝阳紧蹙的眉松懈下来,承诺道。 “一定。”萧玉举杯与风朝阳干杯,心想这事怎么可以那么顺利呢? 这事商定完了,节目也结束了,萧玉让小豆送风朝阳回驿站,自己步行回了府。 而520小说烟雨阁如萧玉所说,晚上宾客爆满,尤其是弹奏曲子的三人一组的姑娘们,成了红牌。这么火,银子收到手软,萧玉与阿魉商定分成之事,自然如萧玉所愿三七分偿。 萧府又多了一笔进账,这使萧玉难得慷慨了一次,给府中丫头小厮加了工钱。 公主与夏明候的婚事已成定局,外面传公主失了清白,也只能把婚期提前,定在六天后。 萧玉太忙,以至于忘了二天后是萧南飞的忌日,好在这日老爷子一时嘀咕着萧南飞,要不然萧玉早忘了。 萧玉备了白蜡烛纸钱和祭祀的祭品,带着老头子坐上马车,前往自家爹的坟头。 到了萧南飞的坟头,萧玉将祭祀品放在墓碑前,点了白蜡烛,往火盆里丢纸钱,难得老爷子很安静,默默的为萧南飞的坟拔着野草。 萧玉丢了纸钱,又倒了一杯酒在地面上,淡淡道:“爹,又要过年了,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三年过去了。” “哈哈,可惜这三年我还没替皇帝摆平尉迟轩宇,不过快了!” 萧玉自言自语了一会,转眼一看,老爷子不见了。这下急的萧玉心一跳一跳的,围着的大墓园,找了又找。 “儿子,儿子……” 萧玉寻声望去,不禁嘴角一抽,此时的老爷子一脸土灰,从洞口探出了一个头,冲着她招手。 她疾步走向坟墓的背后,皱着眉道:“爷爷,你在做什么?怎么可以挖墓穴。” “你下来,快……”老爷子不悦的皱眉,再次催促道。 萧玉无奈,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这才蹲下身子跟着老爷子钻洞口。萧玉心下一阵颤抖,觉得自己跟盗墓贼似的,问题是还是挖自家老爹的坟墓。 “爷爷,你要去哪里?别走的太快。”萧玉见自家的老头一股脑的躬着身子,半蹲着走,急急地说。 不知走了多久,反正萧玉的腰是废了。等到了墓穴正中央,萧玉这才发现,自己老爹的棺木。 萧玉点了火折子,漆黑一片的墓穴这才有了点亮光,萧玉心下拔凉拔凉的,老爷子哪里不去,去自己儿子的坟墓做毛线。 “哦弥陀佛,哦弥陀佛……”萧玉不住的念,好驱散自己扑通乱跳的心。 “儿子,把棺打开。”老爷子推了一把萧玉,摆着脸道。 萧玉想死的心都有了,老爷子太不着调了,喊着她儿子,让她开他儿子的棺,自己儿子都认错了,也不怕夜半做梦,自家儿子找他唠嗑。 “爷爷,我不去。万一我爹一恼,半夜来找我咋办。”萧玉欲哭无泪的说道,她是人不是神,她也有怕的时候,虽然她死过一次,可就是因为死过才害怕,她可不想在穿越了啊! “快去!”老爷子踹了一脚萧玉,显然是逼好汉上梁山。 萧玉无奈只能畏畏缩缩的靠近棺木,在棺木口转了一下齿轮,只听‘吱’的一声,棺木的盖头移开。 萧玉立马闭眼,伸手并拢,向棺木里连连拜了几下。这才睁开一个缝,见棺木里什么都没有,她猛的睁大了眼,呢喃道:“怎么什么都没有?” 萧玉惊了,明明是她亲自给自家爹下葬的,为何什么都没有?她爹的尸体去哪里了?靠,被食尸虫给吃了? 显然不可能,他爹人品那么好,怎么可能会那么凄惨。 萧玉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棺木里有她亲自放在他爹寿衣上的锦囊,她伸手打开,里面是一块令牌,刻着‘兵’字的令牌,令牌后面有一行小字,萧玉仔细看了看,这才知道这是曲家军另外操控五十万大军的兵符。她有想过这兵符会在自家爹手上,所以也没多诧异。 锦囊内有一张字条,字条打开,萧玉差点破口大骂。靠,自家老爹真的是绝了! 字条上写了一句话‘吾儿,爹心系你娘,故而假死。你留在漓被为爹完成凤愿,保皇上坐稳皇位。待局势稳定,你我自会相见。还有替为父好好照顾爷爷,爷爷若是有闪失,你再也无缘见我和你娘。’ 萧玉想暴走,她娘不是死了吗?能不能别那么戏剧化,真当自己演言情啊! 萧玉十分无语,得知自己爹没死,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宁可他躺在棺材里。麻痹,当她什么?设计她就算了,还丢了一个烫手山芋给她,她是不是他亲生的。 “儿子,没有,儿子,没有……”老爷子不停的嘀咕,伸手摸了摸棺材,见里面没有萧南飞的尸首,很诧异。 “没了!被虫子吃了!”萧玉没好气的说道,将兵符塞进了里衣里。 老爷子听萧玉说没了,也不闹。他一股脑的将棺材里的陪葬品塞进自己裤裆里,萧玉一惊,慌忙说道:“爷爷,你做什么?怎么可以拿陪葬品。” “没了,自己留着。”老爷子将一串串的玛瑙塞进裤裆,理所当然的说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老爷子还挺聪明,自己死了做自己的陪葬品,二次利用。 两人又原路返回,从见光明后,萧玉觉得地下真的没有地上好。 萧玉满怀心事的回了萧府,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内,她在纠结要不要将兵符交给尉迟安,若是交给尉迟安,皇上的兵马就壮大了。 毕竟皇上在外有暗自操练兵马,这五十万兵加上算是如虎添翼。若是不给尉迟安,对抗尉迟轩宇也绰绰有余。毕竟计划那么久,只欠东风了。 想来想去,又到了深夜,萧玉十分纠结,只能潜入宫中,见见美人,谈谈心。 风瑾言没想到萧玉这么晚了还会来,还没开口问,萧玉已经爬上了床,对着他的脸猛亲了几口后,倒在一旁愣愣出神。 风瑾言蹙眉,侧身看向她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有烦心事?” “没有。对了!我已经跟风朝阳说过了,他有意带你离开漓比。小瑾瑾,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废宫,这座皇宫了。”萧玉看向他,仰着璀璨的笑,淡淡道。 风瑾言皱了皱眉,离开这?也好,既然决定了结六年前的事,离开是必然的。 “你开心吗?”萧玉见他不说话,不禁好奇的反问。 风瑾言沉默片刻后,淡淡道:“若是我离开,你怎么办?” 若是他离开,她怎么办?萧玉迷茫了,她是要完成使命才能离开的,那么很长一段时间她是见不到小瑾瑾的,更别提像现在这样躺在他身边了。 “若是离开的代价是再也见不到你,我是不愿离开的。玉儿,我们说好要一起的,不离弃不抛弃。”风瑾言望着床幔上方,低沉着声道。 “离别是暂时的,我们还会见面的。等我辞去官职后,我会去楚南寻你。”萧玉拧了一下眉,想通后淡淡说道。 “玉儿,若是我病逝了呢?”风瑾言淡淡道,他已经活不过一年了,二层的内力,深重寒毒,怎么可能还能火的长久。 “玉儿,若是我真的死了,你就找个喜欢的另嫁吧!不必守着我,我希望玉儿能幸福。”风瑾言淡然一笑,温温然然的说道。 萧玉一愣,随即她轻笑一声,淡淡道:“好啊!”若是死了,她想必也活不了多久。 第一百三十章 桃花香 萧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卯时了,这个点离上朝只有一个小时,急匆匆的穿上衣服,也没注意从身上掉下了什么,就匆匆离去了。 风瑾言微微蹙眉,伸手拾起地上的金牌,上面写着兵字,反面刻着曲家军的字符。这是专属于曲家的调动兵马的五十万大军的兵符。 这是从玉儿衣服上掉下来的,魑魍曾从尉迟轩宇口中探听到兵符的下落在萧府,没想到真的在玉儿手里撄。 她是要交给尉迟安吗?若是交给尉迟安,以尉迟安的城府,待他掌权之时,玉儿也就会被拉下马。朝堂之上除了尉迟轩宇令尉迟安忌惮,还有能与尉迟轩宇抗衡的萧玉。 这个傻瓜,可曾想过尉迟安并没有那么信任她,只是现今同处一条线,暂时对敌而已。 “魅!” 隐在暗处的魅如鬼魅一般出现在风瑾言眼前,他拱手跪地道:“阁主,有什么吩咐。” “拿着这块令牌交给魉,让她仿造一块一模一样的,木质的兵符,明日一早交给我。”风瑾言将手中的兵符交给魅,沉声道。 魅接过手中的令牌,惊喜的说道:“阁主,这不是曲家可以调动五十万大军的兵符吗?有了这个兵符,风朝阳践行宴上,就能刺杀尉迟安了。偿” “这次刺杀取消。”风瑾言拧眉,沉声道。 魅错愕,既然有了令牌,对他们刺杀来说如虎添翼,阁主为何要改变主意? “还有一事,飞鸽传书给楚少,让他马上回京都。风朝阳有意将他带回楚南,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不能在因为我还错过了回故国的机会。”风瑾言沉声道。 魅虽不懂风瑾言是何意,但还是听从了风瑾言的吩咐,七煞阁里的人都奉风瑾言如神,当年若不是风瑾言单枪匹马从流放服役的军队里救了他们,还传授他们武艺,也不会有他们的今天。要知道被烙印上‘奴’的字眼,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是……” 连过两日,这日风朝阳请辞,尉迟安宫中设宴,为风朝阳践行,连数日请病假的尉迟轩宇终于露面了,寒暄的官员不少,围着尉迟轩宇拍马慰问。 恰恰有那么一个人,说出来的话让人气闷不已。 “呦,摄政王病大好!瞧瞧这气色,瞧瞧这体魄,这病让王爷年轻了不少。”萧玉迈步走到被官员围着的尉迟轩宇前,冲着还在客套寒暄的尉迟轩宇,温吞的说道。 “是吗?本王并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尉迟轩宇沉着脸道,一听萧玉的声音就感觉脑子嗡嗡的响着,好似有千百之蜜蜂围着他耳朵在转。 “王爷削减了不少,脸色也白了,圆滚滚肚子都扁了。哎呀,这不是年轻的赶脚吗?”萧玉夸张的说。 “……”尉迟轩宇黑了脸,感觉胸腔堵了一口气。萧玉的意思就是你都病入膏肓了,还出来显摆什么? 萧玉就是嘴碎,随便讽刺几句,谁让尉迟轩宇比她叼毛,她虽然也叼,可是她是有逼格的吊炸天。 夏明候见两人氛围好似要干架,走至萧玉身边作揖道:“王爷,萧相来前喝了些酒,在说醉话,请见谅。” 话音一落,夏明候就拉着萧玉走到另一旁,两人坐在一桌上。萧玉撇头看向他,淡淡道:“拦路就管闲事。” “你针对的也太明显,皇上都礼让三分。萧相,太高调死的快。”夏明候由衷的说道,惹恼了尉迟轩宇,万一派人来刺杀怎么办? 萧玉一愣,觉得夏明候说的有道理,笑着给夏明候倒了一壶酒道:“你说的有礼,我敬你一杯酒。” “我不喝酒了……”夏明候推却道,他的酒品那么差,万一在酒后睡了谁怎么办? “为何?”萧玉不明,疑惑的看着夏明候道。 “酒害人,害惨了我。”夏明候感慨道,他都要娶尉迟歌了,都是酒害的。 萧玉抽了抽嘴角,这货还记着上次被下药被坑的事?小子那么会记事,很不好的,人要向前看。 “朝阳殿下来了,朝阳殿下来了……”身旁的官员小声的嘀咕道。 “皇上驾到,贤妃娘娘驾到……”尖锐的声音响起,刺耳的让人忍不住皱眉。 尉迟安和风诗暖上座,文武百官行李作揖跪地:“皇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大殿内只有风朝阳与尉迟轩宇不用行叩拜之礼,这让萧玉感到深深的不爽。 “免礼平身……” 风朝阳落座,看向皇上淡淡道:“皇上,本宫在漓北多时,是该返楚南去也。就在刚刚本宫想起六年前来漓北做质子的七皇弟,能否请他过来,本宫想见见他。” 尉迟安蹙眉,随即转头看向如公公,如公公领着小太监,急急地出了殿内。 尉迟安看向风朝阳,沉声道:“殿下,朕已经命人去请了。” 风朝阳站起身,向尉迟安作揖道:“皇上,本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妄皇上能成全。本宫想请皇上能放七弟自由。皇上,前往楚南的质子王爷已经娶了本宫的七皇妹,现在已经贵会楚南的驸马爷。父皇也是一视同仁,给了官职。这么一对比,七弟在漓北的待遇远远不及楚南所给予的待遇。本宫听探子回报,七弟常常在宫中被太监欺辱,吃不饱穿不暖,让本宫很是心疼。皇上仁义,必会成全本宫。” 尉迟安俊脸阴沉,不禁攥住酒杯,风诗暖感觉到了身旁人的怒气,心不由的一紧,她朝风朝阳摇了摇头,然风朝阳直接无视。 萧玉茗了一口酒,压压惊。 “殿下说笑了……”良久后,尉迟安淡淡道。 “皇上,楚南国和漓北虽不能亲上加亲,本宫的不情之请,皇上就算是退了本宫婚的额外抚恤吧!”风朝阳再次沉声道。 “皇上,看在两国交好的情谊上,你就答应哥哥吧。”风诗暖依着尉迟安,巧笑柔声道。 萧玉微微抬眼睨了一眼,不禁心下喟叹。皇上不是不禁女色吗?这贤妃娘娘都挨的那么近了。 她不着痕迹的撇开眼,侧头瞟了一眼,不禁纳闷。这夏明候面色怎么那么阴沉,而且他干嘛紧紧的攥着酒杯,这酒里的酒都在不断晃动了。 尉迟安顺着挽着他的手看向风诗暖,见她笑的甜美可人,衡量了利弊,淡淡道:“听爱妃的就是了!” 如公公从废宫请了风瑾言,路过御花园,正巧碰到了夜游御花园的上官静。 “奴才给淑妃娘娘请安。”如公公作揖行礼道。 风瑾言一愣,随即微微垂头,披散的长发遮住了脸。 上官静看了一眼如公公身后的人,看不清面容便作罢。她转眼对如公公道:“公公免礼。” “奴才还有要事,先行退下了。”如公公再次作揖,恭敬的说道。 “嗯……”上官静淡淡应声,迈步越过风瑾言,然鼻尖飘然而过的香味,太过熟悉。 桃花香,是桃花香。她不禁回头看去,那抹红影于记忆中的身形重叠,是他吗? 那股似曾相识的味道是不会错的。 “月南,听说你喜欢桃花。我特意让丫鬟买了树苗栽种,等过几年树长高长大了,到了春天就会开满桃花。” “上官静,你真的要嫁给我?” “当然,太后下旨赐婚,我自然是嫁给你的。” “可我不爱你,我能给你的只是少帅夫人这位置。我曲家是为皇上而活,这大半辈子都在边境打仗。你可要想清楚。”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闺阁里的小姐都喜欢英雄。我能嫁给你,我很得意,也很欢喜。” 脑海里闪现那年庭院里的场景,少年抱着剑怀手在胸,靠着柱子蹙眉说着,女子一脸娇羞崇拜的凝视着。上官静不禁泪流,是他对吗?他没有死对吗? 桃花香,伊人醉,桃花酒香处…… 风瑾言跨进大殿,百官纷纷看向来人,震惊,呆愣…… 这翩翩而来的红衣男子,确定不是女子吗? 这不是洪将军宴上调xi的女子吗? 萧玉见众人都在发愣,托着下巴,眯着眼看着他,简单来说就是犯花痴呗。 夏明候看了一眼,撇开眼瞟到了萧玉,见他迷醉的看着风瑾言,不禁低声问道:“美吧?” “美!” “喜欢吗?” “喜欢……” “那是男人……”夏明候觉得萧玉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会犯糊涂。次次将风瑾言认为女子,这眼睛是不是有毛病。 “嗯嗯,我知道……”萧玉喜滋滋的点头,那是她相公啊!呜呜,她都要成为他的迷妹了!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借你吉言 风瑾言走至大殿中间,他挺直腰板,抬眼看向高坐上的尉迟安,沉声道:“参见漓北皇。” 众人只觉得大殿中的男子美的不可方物,他静静站着,红纱轻飘着,静风而动的墨发飘然着,为其增添了一份谪仙感。 尉迟安拧眉,那双无波无澜的深邃眼眸让人看不透,他淡漠开口道:“七皇子不必多礼,是朕招待不周,这些年让七皇子受罪了!” “皇上严重了!撄” 淡然无波的回话,就像他这个人,飘然无定所。 “七皇子不必拘礼。朕已经应允了朝阳殿下,择日起你便不用住在宫中,随朝阳殿下回国吧!”尉迟安沉声道。 “谢皇上……”风朝阳作揖沉声道。 “歌舞,起!偿” 风瑾言跟着风朝阳坐在萧玉正前方的右下角,萧玉举杯的时候冲着风瑾言眨了眨眼,然风瑾言微微一勾唇角,那笑的幅度堪比昀阳,很温煦。 让周围的官员无不呆愣的看着他,然也只有一刹那,那倾国倾城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与来是一般无波无澜。 宴会还未结束,风瑾言离坐离开,问其原因,是要收拾行囊,尉迟安并没有多想,便放他离开大殿。 没过一会,萧玉借故肚子疼,离开了大殿。 风瑾言穿过御花园后,走向自己的所住的废宫,然身后‘嗦嗦’的声音,让他停下脚步。他微微蹙眉,沉声道:“出来!” 上官静咬唇从树荫底下出来,她凝视着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紧张的问道:“是你,对吗?月南哥哥。” 风瑾言凝视着某一处,淡淡的说道:“淑妃娘娘说笑了,在下是风瑾言。并不叫什么月南。” “曲月南,是你对吗?你还活着,是吗?”上官静咬唇低低的询问着。 风瑾言并没有理会,迈步进了门槛,上官静慌忙跟上,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抱住他道:“我知道是你。你就是他!只有他喜欢桃花,只有他将桃花磨成粉,熏在衣袍上。他说桃花是最寂寞的花,就好似他一样。曲月南,你别骗我了,我是静儿啊!” 风瑾言垂眼,随即推开她,转身看向她道:“你好好看看……” 上官静抬头看向他,那张美得过分的脸庞让人呼吸一窒,然而她心却停止了跳动。不是他,居然不是他!可为何他给他的感觉与悸动会那么熟悉,然看到他面容那刻,眼眸酸涩不已,泪纷纷掉落。 “淑妃娘娘,请回吧!”风瑾言淡淡道。 “不!你是骗我的对吗?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上官静哽咽的摇头,她不信。她的直觉告诉他,他就是曲月南。他的声音,他的是背影,还有她的那双桃花眼,她不会认错的! 风瑾言淡漠的撇开眼,他侧身要走,然上官静的话让他停下了脚步。 “曲月南,你就不想知道你父亲葬在哪里吗?”上官静在赌,她赌他回转身看她。 萧玉绕了几道弯才到了的废宫,见殿外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风瑾言,另一个女的看不清的面容,不过从她穿着的衣服就能断定这女人是后宫中的娘娘。 她停在暗处,蹙眉看着…… “娘娘,请回吧!”风瑾言再次迈步,不在与上官静纠chan。 上官静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不是他,真的不是他!他真的死了,他真的死在赤水边境。 萧玉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可看到那女子跌坐在地上哭的好不凄惨的模样,更加疑惑。 上官静抹了一把泪,慌忙从地上起来,她不能留在这,让人落了口实,那么怎么在宫中生存下去,何况她还没有报仇。 匆匆离开,越过萧玉躲着地方,萧玉这才看清楚她的面容,是上官静,怎么是她? 待上官静离开后,风瑾言望着天空阵阵出神,萧玉踏进宫殿后,见他好似有心事,并没有提他与上官静在殿外的事,嬉笑道:“怎么了?为离开而忧伤吗?” “玉儿……”风瑾言转眼看向她,低声唤到。 “怎么了?”萧玉疑惑的看着他,他眼里的忧伤,她似乎一点也看不懂。 “没什么,就是上次有东西掉在床下,我帮你收起来了。”风瑾言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她,淡淡道。 萧玉诧异,接过一看,不禁抽了抽嘴角。卧草,她掉了居然没意识到,幸好只被小瑾瑾捡到了,不然被有心之人捡起,还不死啦死啦的。 “还好你收起来了……”她不禁喟叹道。 “这是什么?看上面有兵字的字样,莫不是兵符?”风瑾言故作不明的询问道。 “是啦!”萧玉将兵符塞进了里衣里,笑着点头道。 风瑾言笑了笑,望着天道:“玉儿先离开吧!过了今晚,我便自由了!” “你得谢谢我,若不是我,你怎么会那么快离开。”萧玉不禁淡淡一笑,调侃道。 “玉儿,你不是因为在宫中不方便,才把我弄不出去的吗?”风瑾言低笑,氤氲的眼眸泛着星光。 萧玉抽了抽嘴角,这话说的!她的小心思都被他猜的透透的。 “咳咳,那宫外见……”萧玉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不好意思的说道。 萧玉离开了废宫,回了大殿,与夏明候对饮了几杯后,懒懒的看着舞姬跳舞。 宴会散场,风朝阳就派自己的护卫去废宫接风瑾言出宫,萧玉与夏明候一起离开皇宫。 夏明候很抑郁,第一他马上就要娶尉迟歌了,第二今日见风诗暖对尉迟安满满的爱意,连个眼神都未奢侈给他。 相比之下,萧玉的心情就相当的好,第一小瑾瑾出宫了,他自由了。第二她有调动五十万大军的兵符,就不用担心尉迟轩宇造反。 好心情的萧玉不由的哼着不成曲调的歌曲,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显得很诡异。 “萧相,好似很开心?”夏明候撇头看向萧玉,淡淡的询问道。 “还好!只是今日喝了点酒。对了,你跟公主快要成亲了,府中人手够吗?”萧玉撇头看着面露愁容的夏明候,温吞的说道。 “用不着我,宫中就派人来布置了。毕竟公主是太后的亲女,即使婚礼仓促,也不会亏待女儿。”夏明候淡淡的说道。 萧玉拧眉,怎么听他语气很落寞。她不禁开口调侃道:“你该不会还想着嫁做人妇的心上人吧?啊呦,你醒醒吧!男儿自在四方,何况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独恋一只花。何况歌儿不丑,身段好,相貌好,家室好,更更重要的是,你可以少奋斗二十年。驸马爷这称号,不是人人都担的起的。” 夏明候眼角一抽,没好气的说道:“那为何你不娶?公主都追到红楼去了,你为何不娶?” 萧玉脸上的笑一僵,这话说的!她一个女的,娶一个女的,每晚上插青瓜啊! “看你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可想而知公主有多可怕,铁定不是一个贤惠温柔的妻子。公主娶回家不是供你差使的,而是拱着的。”夏明候郁闷的说道,能追男子去红楼的女子,会是贤惠的的吗?反正他不信! “……”萧玉抽了抽嘴角,他娘的!她竟然无力反驳。 四天后,夏明候与尉迟歌成亲,尉迟安减税两月,普天同庆,这让老百姓觉得年轻皇帝是个好皇帝。 成亲依旧是在皇宫内,只因尉迟歌不满意夏明候的状元府,临时定在宫中。 太后与皇上高坐,四妃侧坐,摄政王坐在下首边,萧玉坐在摄政王的对面,两人互不待见,相看两厌。 风朝阳与风瑾言赶上了尉迟歌玉与夏明候的婚礼,尉迟安邀约自然也来了,坐与萧玉右侧,这可便宜了萧玉,撇头就可以眉目传情。 然后尉迟歌身着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牵着红绸被夏明候牵着进了大殿。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礼成。 新娘被送回了婚殿,夏明候留下敬酒,一轮下来,太后,皇上与四妃离开,本来拘谨的官员都放开了,好不热闹。 “来来,我敬你驸马爷与公主百年好合,幸福美满。”萧玉倒了一杯酒与夏明候敬酒,笑着道。 “借你吉言”夏明候摆着脸,丝毫没有喜庆的感觉。 然此时在婚房里尉迟歌,真拿着马鞭,轻挥着,等着夏明候……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刺杀 夏明候醉了,醉的有些分不清路,奈何这货不怎么懂良辰美景,洞房花烛。一个劲的跟萧玉喝酒,萧玉那个心塞,喝的脑袋涨涨的,瞥眼一看一旁静坐着风瑾言,心痒痒。 好想壁咚易推倒! 萧玉晃了晃头,坐直身子对开始呢喃乱语的夏明候道:“驸马爷,该洞房了!别让公主等急了!” “喝酒,喝酒……”夏明候只想把自己灌醉,他怕自己没醉,不知道怎么面对尉迟歌。毕竟他喜欢的人是他表妹。 萧玉一脸黑线,不去洞房,她送他入!她伸手招了两个太监,吩咐两人将其送到婚殿,夏明候死死扒着桌案,就是不肯放手,让萧玉无语望梁柱。 好不容易松了手,又一把攥住了萧玉的长袍,萧玉很忧伤,干脆她送这货去去洞房吧! 夏明候没想到萧玉会送到婚房,推开门后被萧玉一推,踉跄一下差点摔地上。萧玉抬眼一看,妈呀!尉迟歌这是要干嘛?你玩s.m? 她擦了擦额头渗出了冷汗,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夏明候道:“驸马爷,好好享受吧!公主其实很温柔的。” 话音一落,萧玉‘啪’的一下带了殿门,独留夏明候留下面对尉迟歌。 尉迟歌轻挥着鞭子,一步步走向夏明候,夏明候不禁轻颤了一下身子,下意识的后腿一步。 “公主,你要干什么?”夏明候颤着声道。 “干什么?打你!”尉迟歌甜甜一笑,随即挥着鞭子打向夏明候偿。 “啊……” 还没走远的萧玉惊恐的抖了抖身子,一溜烟的跑出了宫殿。 回了宴会,啾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风瑾言,不敢多呆急急地转身出了殿。出了宫门,萧玉老远就看到了静静站着的风瑾言。 萧玉急急地跑过去,攥住他宽大的袖子,笑着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那么冷,你不怕吗?” “喝了点酒,吹吹风。”风瑾言看向萧玉,潋滟的眼眸闪烁不定,好似星光。 “唉,尉迟歌这事终于了了。”萧玉眯眼感叹道。 “玉儿,我要走了……”风瑾言淡淡的说道,望着漆黑一片的天,有些恍然。 “我知道,我们说好的。你先回楚南,我帮皇上扳倒尉迟轩宇,就来找你。”萧玉笑着道,这是一件她非常向往的事,跟爱的人在一起。 “玉儿,你有什么愿望?”风瑾言深邃的眼眸一柔,淡淡的询问道。 “目前的愿望就是扳倒尉迟轩宇,让皇上坐稳皇位。”萧玉想了想,淡淡的说道。 风瑾言拧眉,这样也好!是时候找尉迟轩宇算账了!至于尉迟安,他开始犹豫。 风瑾言回了驿站,风朝阳见他回来,沉着脸道:“七皇弟,皇宫里就没见到你,你去哪里了?” “皇兄在担忧什么?我不会跑,也跑不远。”风瑾言淡淡睨了一眼风朝阳,淡漠的说道。 “七弟……” “夜深了,皇兄早点休息。”风瑾言淡漠的说道,迈步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后天,我们就回南楚,母后知道我带你回去,非常恼怒。七弟,你若是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就别回楚南了。”风朝阳沉吟道,至于为何母后不喜七皇弟,他不知,也莫名。 “嗯,容我想想有什么地方适合我去的。”风瑾言淡淡的说道,不知道换成楚少,又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能回故国看望自己的母妃,想必得低迷一阵子。 回了厢房后,魅就出现在风瑾言眼前,只听风瑾言道:“准备后日行动,刺杀尉迟轩宇。” 过了两日,一早皇上尉迟安领着大批的官员,前去送风朝阳与风瑾言出城门,然此时的城门外埋伏着七煞阁大批杀手。 萧玉总感觉不对劲,只因城门外静的有些可怕,就连停在树梢的鸟都没有一只。 潜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飞身出现在人的视线中,四人抱着剑停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众人心中惶恐不已。 萧玉一惊,他是认识四个人的,尤其是魍,那可是风瑾言的护卫。她不禁看向静坐在马上的风瑾言,见他并没有异样,不由蹙眉。 尉迟安黑了脸,这四人有两个他是认识的,点他穴道,让他与妃子欢女子的七煞阁楼的人。 “七煞阁行事,向来有目的有理由。今日在此,只为取尉迟轩宇人头,不会牵连其他无辜人。无关紧要之人马上离开。”魅沉着声道。 顿时一群百官纷纷往京都跑,萧玉也很麻溜,牵住尉迟安的马绳,往回扯,欲要跑路。 那知尉迟安不领情,双月退一架马肚,沉着脸道:“七煞阁?朕也有一笔账跟你们算。” 魑觉得的尉迟安挺小肚鸡肠的,也好!反正他们也得跟他算成年旧事,不禁开口道:“皇上,既然要与我们算比账,甚好。我们也有账要算,冤有头债有主,是该算算了!” 风朝阳见这架势,抱着不殃及池鱼的心态,对风瑾言道:“七弟,我们走。” 风瑾言没有应声,双月退夹着马肚,一挥鞭子,策马而去。 萧玉呼了一口气,他应该跟这事没关系,不然怎么会走。 她转眼看向尉迟安,急急地说道:“皇上别闹了,人家是杀手,专门来找王爷的。我们赶紧走吧!” 尉迟轩宇心塞,反正一听萧玉说话,他就觉得心堵的慌。 “动手!”魅一翻跟斗,拔剑就刺向尉迟轩宇。 尉迟轩宇显然是谨慎的人,坏事做多了,铁定要有人保护着,何况现今还受了伤。于是只见他一挥手,顿时隐藏的大批兵马出现在视线中。 萧玉咋舌,麻蛋!随时随地带着禁军,这丫的!还挺有两把刷子的! “皇上,我们溜吧!”萧玉没骨气的低身询问道。 “不行,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七煞阁成功伤了尉迟轩宇,我们在补刀,不损一兵一足。”尉迟安压低声音道。 萧玉抽了抽嘴角,渔翁得利大概就是尉迟安所说的意思吧?万一,没伤到尉迟轩宇呢? 然让萧玉更加咋舌的是,魅一挥手,隐藏在暗处的大批的黑衣人现身,比起尉迟轩宇的禁军,这一个个的黑衣人显然是常年出行任务的杀手,也可以说是死侍。 “皇,皇上,你不走,我走了……”萧玉很没志气的说道,她真心不想死,还好小瑾瑾跑的快。 然想跑也来不及了,此时已经两方开始动手干架了,画面那叫一个壮观。 魑魅魍魉一并动手对付尉迟轩宇,萧玉看的眼一直一直的,这样也行?以多欺少,这不符合江湖规矩。 然这时一阵马蹄声,萧玉抬眼望去,只见奔来的马前蹄上蹬,只听‘啾啾’一声,马停在的不远处,而背上坐着的红色身影,让萧玉心一紧。 两人相视一眼,风瑾言拔剑飞身飞向萧玉方向,只见他一脚蹬在禁军士兵的头上,拔剑刺向尉迟安。 尉迟安显然知道这一捡冲着他来的,飞身跃下了马,夺了禁军士兵的剑迎战。 萧玉懵逼了,这是为毛?她突然发现这好像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一阵混乱,萧玉就像个傻bi一样站在马匹旁,没人敢动她,她觉得很惊异。 那边四人打一个,显然尉迟轩宇寡不敌众,被打的连连后退,依萧玉看这是在耗费对方的力气。那边尉迟安与风瑾言对打,显然两人的功力旗鼓相当,十招都没见胜负。 萧玉心紧啊!乱的跟麻绳一样,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 禁军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七煞阁的黑衣人也倒下了不少,一时城外横尸遍地! 萧玉一直啾着风瑾言与尉迟安,心惊的发现尉迟安的剑马上就要刺穿风瑾言的肩膀,她慌忙飞身去阻止,在剑离风瑾言只有一米距离时,她一狠心挡在了风瑾言的身前。 剑刺穿了萧玉的肩头,顿时疼的萧玉龇牙! 尉迟安慌忙拔剑,拧眉不解。风瑾言慌忙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萧玉,紧张的喊道:“玉儿……” 萧玉慌忙转身,压低声音道:“走……” 尉迟安沉着脸,萧玉居然护着风瑾言,叱喝道:“萧玉,你在做什么?” 风瑾言一转剑,冷冷的看着尉迟安道:“今日,我是来向尉迟皇家讨回六年前的血债。尉迟安,动手吧!” “朕就知道是你,原来你真没死。”尉迟安阴鸷眼眸一冷,一个人变了相貌变了神似,眼睛总不会变。曲月南,你真的没死! 萧玉捂着伤口,她听得糊涂,甚至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她一合眼再次睁开,只见空中一红一黄对打着。 第一百三十三章 生命垂危(1) 尉迟安阴鸷的眼眸一闪冷光,锋利的剑抵挡风瑾言进攻…… 突然一剑划过风瑾言墨发,一缕发丝被斩断,飘然从天空落下,萧玉伸手接住,发丝落于手心中,她不禁攥紧发丝。 风瑾言旋身躲过尉迟安刺过来的剑,迅速的握住尉迟安握着剑的手,驱动内力将他握着的剑给打落。 尉迟安心下一惊,单手搏斗,挣脱了风瑾言的手,一掌打向风瑾言胸口。 风瑾言硬生生受了一掌,旋踢踢向尉迟安的胸口。 “呯……”的一声,尉迟安被踢下了空中,砸在了地上,掀起一阵尘土偿。 萧玉的心‘咯噔’一下,万分纠结。 风瑾言转了手中的剑,深邃的眼眸一闪狠戾,飞身一剑刺向倒在地上的尉迟安。 萧玉来不及深想,捡起地上的剑,飞身向尉迟安倒地的地方。 在风瑾言刺向尉迟安时,挡住了他刺来的剑。 风瑾言柔美的脸,镀上一层冰,他对上萧玉的眼眸,沉声道:“玉儿,你让开。” “你快走!”萧玉沉声道,手中剑一转,人已经挡在尉迟安的身前。 “萧玉,杀了他!”尉迟安捂着心口,冷声道。 萧玉眼眸一暗,她不能做的太明显,万一被尉迟安猜忌,陷自己不义中。她有萧家,萧家有老爷子,她不能弃之不顾。虽然不知道风瑾言为何要刺杀皇上,可看这情形,七煞阁肯定跟风瑾言有关。 “你要杀我吗?”风瑾言见萧玉不动,不禁反问道。 萧玉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那双眼里含着太多的东西,她一直没看透,就像现在,她依然没有看懂。 “撤吧!我绝不会容许你杀害皇上。”萧玉垂眼,肯定的说道。 风瑾言不禁勾唇,这么好的机会,他不会错过杀尉迟安的。他一转剑,攻向萧玉…… 萧玉心紧,见他执意如此,只能接招拆招。 尉迟安握着胸口艰难的起身,他捡起落在地上的剑,飞身助萧玉。 萧玉自知打不过,感受到他一身戾气,索性不再守,剑划过衣袖时,锋利的剑直逼向萧玉的脖子。 风瑾言一惊,急收内力,也就在这时尉迟安的剑刺向风瑾言,锋利的剑刺进胸口。 “噗呲”一声,风瑾言吐了一口血。他伸手握住剑,锋利的剑划过手心,血源源不断的流落。 尉迟安又用力将剑刺入几分,阴鸷的眼眸冰冷一片,他一拔剑,鲜红的血飞溅,血珠子溅到了萧玉的脸上,她心一缩,好似被什么给啄食了,疼的她倒吸一口气。 与尉迟轩宇对打的魑魅魍魉,见自家的阁主深受重伤,魅对魑说道:“快点带阁主离开。” 魑折身飞向风瑾言,在风瑾言倒地之时,接过风瑾言。他看向尉迟安,冷声道:“皇上你真卑鄙!” “呵~废话少说。”尉迟安冷笑一声,提剑攻击魑。 魑搂着重伤的风瑾言,另一边与尉迟安对打,一功一守,十五招内魑不敌尉迟安,节节败退。 风瑾言只剩下一口气,负伤与尉迟安再次对打。 萧玉回神,飞身挡在攻击风瑾言的尉迟安,将风瑾言推开,对他说:“走!你若想这么死,我现在就可以一掌要你命。欠我的解释,你得解释清楚。” 那边三人对战尉迟轩宇,尉迟轩宇伤未好又添了新伤,心想这次可要丢老命了。那知三人不再与他对打,纷纷折身飞向尉迟安。 魅和魍架住身负重伤的风瑾言,魉扶住魑对尉迟安道:“狗皇帝,逃的过今天,逃不过明天。你害死忠良之士,这笔账总有一天会跟你算清楚。” “走……”魅一声令下,黑衣人们纷纷撤退。 尉迟安沉了脸,捂住胸口看向发愣的萧玉,他走向他沉声道:“你最好跟朕解释清楚!” 萧玉手中的剑‘咣’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她晃了晃身子,趔趄了一下倒退了一步。 这事一连过了四天,萧玉闷在家里四天,每日就好像行尸走肉,望着天不知在想什么。 小豆急急地跑进了院落,冒冒失失的说:“爷,如公公又来了。” “就说我病的起不来了。”萧玉转眼看向小豆,沉声道。 “这,这,这不好吧!”小豆擦了一头汗,那可是皇上的人啊! “不用再说,你照爷说的做就是了。”萧玉烦躁的说道。 她没心思应付皇上,现今尉迟轩宇身受重伤,病在榻上,他可以不分吹灰之力给他按一个罪名,剥削了他的权力。 萧玉转身躺回了床榻上,容她静静好吗?她很烦! 迷迷糊糊间她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抵在她脖子上,她朦胧的睁开眼,一看是魍。 萧玉惊喜的卧起身,希翼的看向他道:“你主子怎么样了?” “我是来杀你的。若不是你,阁主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魍转动剑,剑又再次抵在萧玉的脖子上。 “他怎么样了?”萧玉紧张的看着魍,沉声道。 魍一动剑,锋利的剑划开了她的脖颈,一道血痕出现,鲜红溺出,在白皙的脖子上显得很是唐突。魍一愣,犹豫不决。 “魍,动手。一次次因他,阁主才会受伤。”隐在暗处的魅现身,冷声道。 萧玉挥开魍抵在她脖子上的剑,下了床道:“你们不能杀我,在我没见到他之前,我不会让自己被杀的。” “呵~萧相,道不同不相为谋,还请萧相高抬贵手放过我们阁主。我们是叛贼,你是维护正义的良臣。一正一邪,还请萧相思量清楚。阁主若是来找你,麻烦萧相表态清楚。”魍沉声道。 “什么一正一邪?什么叫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谋什么?”萧玉蹙眉道,看来七煞阁不单单是杀手组织那么简单。 “你跟他废话什么?杀了他,一了百了,省的阁主昏迷不醒痴梦的念着他。”魅就觉得魍磨磨唧唧,夺过魍手中的剑,沉声道。 “昏迷不醒?他伤的很重,是了!是了!他只又两层的内力,还跟尉迟安拼杀。血,他流了很多血。”萧玉忆起那日的场景,心收缩,好似棉帛被撕扯了两半。 魍看向魅,沉声道:“我们来这不就是为了阁主一直嚷着她的名字,带她去见阁主。” 魅伸手点住了萧玉的穴道,拿出黑带蒙住了萧玉的眼,沉声道:“得罪了!” 萧玉明白的,现今京都到处在通缉风瑾言和魑魅魍魉。 等摘下黑带时,萧玉已经不再自己的萧府了,至于现在所处哪里,她无暇猜测。 萧玉随着魑魅两人走在一条走道内,越往里走越黑,走到一座石壁前,魅转动了机关,石壁门缓缓上升,门打开,萧玉跟随着进了石壁门。 萧玉发现石壁门内又是一座座的石壁,魍睨了萧玉道:“跟紧了,这里处处是阵法,走错一步就会重机关。” 萧玉不敢掉以轻心,紧跟着两人走过一座座石壁,等走出石壁后,萧玉回头看,石壁居然没有了,她很是诧异,这阵法太奇妙了。 又走了一段时间,两人推开一座石壁的门,萧玉迈步进入后,一眼就看到躺在冰玉床上的风瑾言。她疾步走向他,却不想被人攥住了手臂。 她挣了挣,恼怒的看向魅,沉声道:“你放手!” “我不能确保你会对阁主怎么样,不能放你过去。”魅面无表情,冷声道。 萧玉挣开,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不能保证我会对他怎么样,你还带我来这做什么?那么不相信我,现在就杀了我啊。” “……”魅沉了脸,冷冷的看着萧玉。 萧玉疾步走向冰玉床,此时的他静静的躺在那,还是那身红色长袍,手中还沾染着是血。她不禁趔趄一下,震惊的看着。 魉进来,她看向魍和魅,三人对视一眼,魍和魅离开。 “阁主时日不多,他本就深受寒毒,如今剑没入心脏,怕是活不了几日了。”魉挺直腰板,看着站在床边的萧玉,沉声道。 “什么?”萧玉恍然说,什么叫活不了几日?怎么会! “阁主本名叫曲月南,并不是楚南国的皇子风瑾言。说来曲家与萧家还有渊源,当年太后不赐婚,萧家和曲家会结成亲家。萧相,你现在明白了吧!为何我们要刺杀尉迟轩宇和尉迟安,他们欠的血债,五十万的人命。”魉再次说道。 萧玉一愣,曲家?曲家军?那不是六年前因叛逆造反灭了九族人的曲家吗?当年那场赤水边境的战争,她父亲押送粮草,被其牵连差点就被灭族。 第一百三十四章 生命垂危(2) 萧玉不可置信的看着冰玉床昏迷不醒的他,曲月南?漓北最年轻坐上少帅的少年。她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年他一身月白长袍,手持佩剑怀手在胸,靠在门栏边,微抬眼看着天空。 那年她一身粉色长裙,隔着红柱与丫头满脸春心的望着那白衣少年。 父亲告诉她‘玉儿,以后你会是曲家的媳妇,你的夫君会是曲月南。’ 那年她懵懂无知,一心只想玩乐,以至于太后赐婚曲家,她没心没肺,家中大摆宴席,与丫头小厮混成一团。 曲月南,曲月南…偿… 萧玉不禁呢喃他的名字,原来他叫曲月南,原来她和他早就相识。 “扑通”一声,魉跪在地上,垂眼沉声道:“萧相,阁主吃过太多苦。当年赤水边境遇难,侥幸逃脱是因萧相父亲搭救了阁主。今日阿魉跪在这只求萧相,救救阁主。他不能死,绝不能死!” 萧玉一惊,她转身走向她,扶起她,沉声道:“我能做什么?” “萧相,现在家仇国恨已经支撑不了阁主活下去。你是阁主唯一放不下,必须坚持的事。阿魉求你告诉阁主,你与他毫无情谊,一直以来都不曾交付真心。”阿魉沉声道,只有这样阁主才会坚持活下去。因为萧玉,阁主几次改变计划,因为萧玉,他犹豫不决甚至想活的长久一些,因为萧玉,他开始觉得满怀仇恨这些年,让他疲倦。 短短几个月,她和魑魅魍都看到了阁主的变化,在他们眼里无比强大的阁主,竟然会对萧玉示弱,竟然会因吃醋整治皇上和靳将军,竟然回因为萧玉一句‘好看’而展开笑颜。 她是女人,自然看的最清楚,萧玉是阁主的命。 萧玉一愣,不禁自嘲一笑。她能吗?她能对他狠的下心吗?这样他就会坚持活下去吗? 可是……这世上若是没有他,会黯然失色吗?她想,会的!至少她的世界会一片漆黑。 “去打一盆水吧!”良久,萧玉笑了笑道。 阿魉知道萧玉是个极懂舍取的人,或许两人不在一起,才会两厢无恙。 魉转身出了石壁,不久后她端来了一盆温水。 萧玉接过,走向冰玉床,她将水盆放在冰玉床上,坐与床边。冰凉刺骨的寒气隔着衣衫,渗透进皮肤,让她不禁颤了一下身子。 她伸手触碰水盆中的水,刺骨的寒穿透指尖,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手指僵硬无比。她拧干了水,小心的执起他的手,为他清理手心的的血迹。 轻柔的擦拭着,那道深痕触目惊心。她心不由的一疼,淡淡的喃语道:“很疼,你那么怕疼的人。真傻!” 她为他解开了衣襟,胸口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可白布渗透鲜红,还是让人眼睛酸涩。 她轻握住他的手,扯了扯嘴角道:“不报仇了好吗?我们离开这,行吗?我不想你每次伤的遍体鳞伤,还牵强的对我笑。可是……你的执念那么深,不会放弃的!” 那是一种无力感,她心疼他这些年的经历,执念越深,就越不肯放弃。就算她说破了嘴皮子,他还是会想着杀尉迟安。 她改变不了他,也无法让他因她而改变。赤水边境那一站,五十万大军无一生还,背负着五十万冤魂会因为她而放下执念吗? 不会的!她没有那么重要! 她伸手从袖中拿出那一缕长发,伸手从他红纱上撕了一条,捆住了那缕发丝。她笑了笑道:“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这东西就当做留给我的纪念吧!” 她摘下系在腰上的短萧,她放在唇边吹奏,还是那几道破音,很是难听。她将玉萧塞进他的手里,沉声道:“还你,我们就此别过。” 萧玉深深地看了一眼风瑾言,微微闭眼,良久之后她起身,转身迈步,轻呢喃道:“要好好活着。” 萧玉出了石壁,她见阿魉担忧的神情,淡淡道:“放心!我会让他活下去的。” 萧玉蒙面被带出密室,她步行了回了萧府。此时的萧府围着一行jin卫军,如公公见萧玉回来,向后一挥,一行jin军将萧玉团团围住。 萧玉不禁笑了一下,淡淡的说:“如公公,这是几个意思。” “皇上有令,萧玉目无皇法,与奸人勾结。抓起来!”如公公尖着嗓子,沉声道。 萧玉不禁好笑的扯了扯嘴角,她伸出两只手,淡淡道:“上铁链吧!” 萧玉没有反抗,随着如公公去了天牢。 萧玉进了牢房,找了一个干净的角落坐下,望着天窗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天后,京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有的说萧玉勾结贼人,刺杀皇上。有人举报曾见过皇榜上的黑衣女子是520小说烟雨阁的当家人,然一ye楼去人空,证明就是叛逆贼人。 然也有人传摄政王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尉迟安绝对是实践派,让忠良之士上奏兵部空缺之位,剥削了摄政王手中的权利,名曰身受重伤,不宜操劳。 萧玉每日静坐在角落里,看晨夕晚霞,星光明月,这两天是她过的最安逸的两天。 ‘咔擦’牢门的锁被打开,萧玉看向迈步进来的男人。 那一身明黄龙袍亮的刺眼,她起身跪在草堆上,沉声道:“微臣参见皇上!” 尉迟安阴鸷的眼眸直盯着萧玉,他卑微跪在他的身前,好似蝼蚁,只要他踩下去,他就会消失。他负手在身后,看着他道:“你可知罪。” 萧玉垂眼拱手道:“微臣何罪之有?” “萧玉,你跟曲月南认识对吧?不然你不会当着朕的面让他走。你可真让朕大为一惊。”尉迟安勾唇冷笑一声,阴鸷的眼眸含着愠怒之色,显然对萧玉不慌不乱的的态度很不满。 “难道皇上就没错吗?赤水边境那一战,若不是皇上下旨灭了曲家军,就不会有这事。”萧玉微微抬眼看着尉迟安,沉声道。 “放肆!朕不会害死忠良,曲家军是谋逆造反。”尉迟安沉着俊脸,恼怒的呵斥道。 萧玉不禁勾唇讽刺的笑道:“皇上,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配做英明神武的一国皇帝。曲家与萧家从来都是以皇家为尊。萧家世代为丞相,谋权谋利,助皇上坐稳皇位。曲家世代良将,聘驰沙场,保卫国土。若不是皇上存有私心,想将靳家取代曲家,在摄政王上奏叛逆造反之事,就不会顺势太后,下了旨意。看似是太后与摄政王推波助澜,实则是皇上将两人做了挡箭牌。皇上,你的心机,你的谋略,远远超过朝堂之上每位大臣。” 尉迟安不禁冷哼道:“无凭无据,就诬陷朕。萧玉,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心里最清楚,又何必虚张声势。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今日微臣在这向皇上辞去宰相之职,还望皇上成全。”萧玉垂着头,沉声道。 尉迟安阴鸷的眼眸闪过一丝愠怒,他甩袖背过身沉声道:“朕今日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朕只问你,你想活还是想死。” “微臣有选择吗?生死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萧玉不禁自嘲,为人臣子,身不由己。 “萧玉,等尉迟轩宇垮台之日,你便以身染疾病,告假回乡,离开京都。就当这些年,你陪伴朕,朕格外施恩吧!”尉迟安冷声道。 萧玉一愣,卧草!她就这么功成身退了?心累,心塞!原来尉迟轩宇倒台之日,就是她萧玉退出朝堂之时。为毛她会自我感觉良好,一直认为他不会放她离开京都。 “朕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能帮朕从太后那里拿回调动五十万大军的兵符。”尉迟安再次开口道。 你还能再无耻点吗?还能再无下限点吗? 萧玉整颗心都是塞的,皇上那么坑人,先帝知道吗?好歹这六年都是她护着他,保他坐稳了皇位。 “若是微臣不答应呢?”萧玉沉着脸,反问道。 “朕会每时每刻派人去萧府慰问萧老爷。萧玉,朕知道你聪明,就是这份聪明,让朕很是欣赏你。但是……朕多疑,不想在来一个尉迟轩宇,也不想让朕的皇子也如朕一般处处受限,处处受制于人。”尉迟安转身看向萧玉,沉声道。 我呸!断袖的人哪里来的皇子?你到给爷生一个试试。萧玉磨牙,尉迟安你的气魄,很好!做皇帝,合适! “微臣试试就是了!”萧玉扯了扯嘴角,牵强的说道。 “很好!现在你可以出牢房了,明日随朕去尉迟轩宇府中探望,是时候了结他了!”尉迟安淡漠的说道,迈步出了牢房。 萧玉无语,你都剥削了人职权,还想给尉迟轩宇按着造反,私制龙袍的罪名吗?皇帝啊!你那么狠,我比较担心漓北百姓的未来。 哎……算了!自保要紧! 第一百三十五章 生命垂危(3) 萧玉冒着雨雪出了天牢,她步行回了萧府,陪着老爷子唠嗑了会,便窝在书房。她什么都没干,走至窗口,打开了窗户,看着外边撄。 鹅毛大雪纷纷落下,萧玉伸手接,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然而掌心的雪花晕开,然后没了。 她不禁自嘲,好似在笑自己,又好像在嘲笑可悲的人生。枉她还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混成她这样也没谁了!狗带的人生! 这时小豆匆匆跑进了书房,迟疑了很久吞吐道:“爷,外面,外面来了一顶轿子。那人让人传话,要见你。” 萧玉愣了愣,微微蹙眉道:“知道是谁吗?若是没有拜帖,爷不见。” “那人递给了这个给小的。”小豆递上了一块玉佩,小心翼翼的说道。 萧玉一看,慌忙抢过小豆手中的玉佩,沉声道:“这玉佩是轿子里的人给的?” 小豆忙不迭的点头,磕盼的说道:“是,是……” 萧玉慌忙转身跨步,跨出门槛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停下脚步,良久后道:“就说爷事务繁忙,没空见。” 小豆莫名,刚才不是还急撩撩的吗?他没在深想,急匆匆的跑出了书房。 没一会小豆又急急地跑进了书房,喘气说道:“爷,那人说了你若是不见,他不走。偿” 萧玉差点就要冲出去,可是一想到许诺下的承诺,又停下了脚步。她僵硬着身子靠着门栏,望着纷纷飘雪,淡淡道:“随他去吧!” 见与不见,结果都一样。她必须成为他活下去的支撑力,而她相信他一定能活下去的。 一个时辰后,小豆再次飞奔进了书房,面露急色的说道:“爷,那人在府门口等着,而且刚才……轿子里的人好似咳血了!” 萧玉心一缩,在不能淡定下去,她飞奔出了书房,跑向府门口。 大门打开,萧玉出了府门,她望向停在府门口的轿子,敞开的手不禁攥紧握拳。 魉见萧玉出来,冲着萧玉摇了摇头,随即她隔着轿帘子对轿子里的人低低说道:“主子,她来了!” 轿帘掀起,从轿子里走出一抹红色身影,他显然虚弱不堪,整个重心都靠魉扶着,才勉强站稳。 他伸手推开扶着他的魉,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艰难的跨出一步。 他抬眼看向台阶上方的萧玉,苍白的唇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意,纯美的眼眸一合一合,好似下一秒就会合上再也不会醒来。 他扯了扯嘴角,低低的喊道:“玉儿。” 萧玉的心好似被蜜蜂给钉了一下,猛地一疼。她忍下奔向他的冲动,勾唇冷嘲道:“你来这做什么?害的我还不够惨吗?” 曲月南微微蹙眉,强撑要倒地的yu望,微微合上眼,低声道:“玉儿……” 萧玉心一痛,他就像摇曳飘零的柳絮,随时都有可能会被风给吹走。她不忍心对他狠心,因为他已经成了她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劫。 最终她定了定神,冷声道:“你走吧!我会装作没看到你。” “玉儿,你是在生气吗?”曲月南对上那双黑眸,那双眼里已经没了对他的迷恋,有的是淡漠。 “生气?不!我不生气,因为你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重要。风瑾言,不!曲月南,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前,能滚多远就滚多远。”萧玉睨了一眼曲月南,故作冷漠的说道。 曲月南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艰难的走向她,虽然走得有些艰难吃力,但他依然坚定的走到她的身前。 他对上那双黑眸,潋滟的眼眸微微一柔,他伸手挑起她肩头一缕发丝,低沉着声道:“玉儿,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 萧玉挥开他的手,沉着脸道:“我没有开玩笑。以后你别在来找我,我与你是两条不同地平线上的人,即使会相交,也会错开。你走吧!” 曲月南仰着笑的脸,微微一僵。他趔趄了一下,这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他深深地看着她道:“我们说好不离不弃,你就这样丢下我了?” 萧玉垂眼,冷嘲一笑道:“难道你接近我就没带有目的?如今你还有脸质问我丢下与舍弃?那好,我问你!你可愿意放下仇恨,不再与皇上作对?甚至不问世事,与我归隐山林。” “玉儿,这并不能混为一谈。”曲月南蹙眉纠正道。 “为何不能混为一谈?你有仇要寻,我有主要拥护。萧玉这辈子都卖给了皇上,生得拥护皇上,死也得效忠皇上。而你与我背道而驰,你要杀了尉迟安,为曲家之人报仇。如果你做不到,就放弃。”萧玉坚决的说道。 “玉儿,莫要胡闹。等这事过了,我都听你的。”曲月南垂眼,低声道。 萧玉伸手紧紧的握住他的肩,沉声道:“你还不懂吗?我们所想所做之事有分歧,根本没有戏。曲月南,我都认清事实了,你为什么就不敢面对。你做的是叛逆谋逆之事,我跟你不一样。我有家人,我有责任,我不能不顾父亲所托,傻帽一样与你犯险。我怕死啊!” 曲月南怔怔的看着她,良久后自嘲的说道:“在你看来,我所做之事就是谋逆造反的事?曲家军五十万的冤魂在你看来,都是活该吗?玉儿,你所拥护的皇帝,你就那么确定他就是一代明君?” “重要吗?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想跟你亡命天涯,一辈子都被追捕。”萧玉扯了扯嘴角,忍下心颤感,狠心的说道。 “玉儿……”风瑾言吃惊的看着她,不会的!萧玉不是那样的人! “离开这,念在曾经的情谊,今日我放你走。”萧玉淡淡的说道,随即转身。 然而手被攥住,她侧头顺着那双骨骼分明的手看向他,低声道:“还有事?” “我们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萧玉,你撇的真干净。连短萧都归还与我了!你真的那么狠心?”曲月南紧盯着她,沉声道。 萧玉转身看向他,对视良久她伸手摊开手心,淡淡道:“拿来。” 曲月南心一喜,他就知道她不会舍他而去,他们曾耳鬓厮磨,相互依诺。他相信萧玉对他是真心的!他伸手将藏在袖内的短萧递至她的手心。 萧玉攥紧,一股寒意渗透手心,延绵骨髓,她突然觉得好冷。她看向手中的白玉短萧,伸手重重的扔在了地上,只听‘嗞咔’一下,白玉短萧碎成了两半。 “萧已断,你我在无瓜葛。”萧玉冷硬的说道,迈步跨进了府门。 随后‘呯’的一声,府门关上…… 萧玉心累的靠在门板上,摔萧那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被捅了一个洞,疼的她一缩一缩,她不禁张了张嘴,想呼吸,可惜连呼吸都带着闷闷的疼。 门外曲月南气急攻心,‘噗呲’一声吐了一口血。他站不住身子往后跌去…… 魉眼疾手快的扶住曲月南,担忧的唤道:“阁主!” “这是怎么了?好似跟想象的不一样……”曲月南恍然的呢喃,他伸手捂住左心房。 哪里好像疼的已经麻木了,他摊开手心,这才发现手心染了鲜红,红的好似那年赤水边境的赤水河。 他挣开魉的手,艰难的屈膝,然因无力而跪在了雪地上,他颤着手拾起摔断的玉萧。娘亲的玉萧,断了! 他不禁自嘲的笑了,徒然松手,断了两节的短玉萧,滚落在地上。他命不由已,何必在勉强于她。他所谋划的事,就是送死的事。 “阁主……”魉担忧的伸手扶起曲月南。 “咳咳咳……”曲月南轻咳了几声,喉咙间一股血腥味。他攥住魉的手,极力压制那股血腥味,然而那股腥味再次让他吐了血。 “阁主……”魉惊吓的喊道。怎么会这样?明明封住了穴道,明明每日在用银针压制吐血的症状。 曲月南恍然的抬眼看着纷纷落下的雪,不禁扯出一抹笑,呢喃道:“就这样吧……” 魉无法,只能点了曲月南的穴道,扶着他进了轿子,让人抬着离开了萧府。 而靠着门的萧玉听到离开的响动声,再次开了门。她迈步出府门,站在台阶处,望着雪地一片红,眼眸猩红一片。 她迈步走下了台阶,蹲下身子,伸手拂开落在短萧上的雪,攥在手心中,凉薄呢喃:“这样,也好!”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危机四伏 萧府门外这一幕,被暗探回禀了尉迟安,此时在御书房内踱步良久的尉迟安,停下脚步,沉声道:“负伤还敢来萧府,看来跟萧玉关系匪浅。你秘密安插影卫在萧府附近,他还会再来的。到时候听朕传令,你们动手除了曲月南。” 尉迟安的暗探领命,正要退出御书房,哪知尉迟安再次吩咐道:“萧玉有任何动向,随时派人回禀。” “是,主上。”暗探退出了御书房,隐没在黑暗里。 如公公局促良久,这才拱手恭敬回禀道:“皇上,曲家一门已经落败了,何不放曲月南一条生路。毕竟曲家一门忠烈,并未做对不起先帝和皇上的事。” “朕何尝不想放他一条生路,可这些年他的势力可不单单只是七煞阁那么简单。那日在城外几百号的杀手,可想而知六年里他韬光养晦,为的就是刺杀尉迟轩宇和朕。”尉迟安眼眸微沉,沉声道。 “可是皇上,当年之事全是太后与摄政王推波助澜才造成曲家满门诛杀。皇上,依奴才看你将当年曲家灭门之事全推到尉迟轩宇的头上,从而为曲家洗刷冤情,得以民心。”如公公小心翼翼的看着尉迟安,温吞的说道。 尉迟安摇了摇头,沉声道:“如公公,朕当年是有私心的。六年前朕虽为傀儡皇帝,可也不至于是非不分,摄政王和太后要真想怎么样,朕不同意不按玉玺,曲家军就不会的死在赤水边境。曲家手握重兵,靳家一直屈之人下,听令与曲家。朕若是依仗曲家,曲家就会成为第二个尉迟轩宇。朕不能冒险,只能借太后和尉迟轩宇的手除去曲家。六年前萧家被其牵连,被太后诛杀,想来是萧南飞用曲家兵符换回了萧家一时的安稳。朕一直知道曲月南活着,当年赤水边境并没有找到曲月南的尸首。任朕如何猜测,也不会想到他成了楚南国皇子风瑾言,而且在朕的眼皮底下生活了六年之久。” 如公公默了,他从皇上幼年时就跟随伺候,自然是见过曲家少帅曲月南。那是一个风姿卓越的少年,武了一手的好剑,就连骑术都是漓北顶尖的。 “皇上,萧相对皇上向来忠心,定不会背叛了皇上。”如公公拱手沉声道。 “未必,如今他所作所为甚是让人难以理解。朕猜想他是魔怔了,不然怎么会跟曲月南纠.缠不清?难不成真有断袖之癖?”尉迟安微微眯眼,如真有断袖为何不喜靳烙,难不成只好曲月南这一口。 也对,如今曲月南已经不是曾经的曲月南,长相如此妖孽,男生女相,跟萧玉有些什么也不奇怪。 萧玉在府门外站了一宿,望着纷纷大雪,即使手脚冰凉,身子僵硬都不曾移步偿。 寅时,小豆拢着棉衣,小跑到萧玉身旁,啾了一眼眼神空洞的萧玉,小心翼翼的说道:“爷,你今日上朝吗?” 萧玉愣了一秒,淡淡道:“备轿吧?” 小豆一愣,挠了挠头纠结的说道:“爷,府中没有轿子。” 萧玉睨了一眼小豆,不禁叹了一声,沉声道:“备马车。” 这一路,萧玉浑浑噩噩的靠着马车打盹,一颠一颠晃的她头疼。她摇了摇头,撩起马车帘子,一阵西北风吹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到了宣武门下了马车,一路步行,下着雪雨又未撑伞,一路冒着雨雪,走的特别的慢,这是闹哪样? 萧玉身后不远的夏明候就搞不懂了,撑着伞追上萧玉,蹙眉问道:“萧相你还真有真闲情逸致,都淋了一身雨雪,走的那么墨迹是在赏风雪吗?” 萧玉撇头睨了一眼夏明候,视线落在夏明候的脖子上,那是一道红痕。她撇开眼,淡淡道:“看来你和公主的感情甚好,小日子过得甚是不错。” 夏明候脸色一变,十分抑郁。好什么?不是让他打地铺睡地上,就是拿着鞭子抽他,甚至让他给她端茶递水,显然没将他当人看。他就是尉迟歌的奴才! 萧玉没在理会夏明候,神情淡淡的迈步前往金銮殿。 早朝将近一时辰,整个过程萧玉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眼前的景象重影呈现。萧玉晃了晃头,这才头脑清醒些。 早朝一下,尉迟安留下二品以上的官员,一起前往宇王府探望病重的尉迟轩宇。 皇帝的排场挺大,萧玉有气无力的站着,等着尉迟安发号示令。 尉迟安见萧玉心不在焉,微微蹙眉,上了马车隔着马车帘子,对外面的萧玉道:“萧爱卿,与朕同坐一辆马车如何?” 萧玉一愣,随即拱手接话道:“皇上乃千金贵体之躯,微臣不敢。” 尉迟安阴鸷的眼眸一冷,沉着脸道:“萧相如此懂尊卑,朕甚是满意。” 随即窗帘布落下,马车行驶出了皇宫。 萧玉愣了一秒,随即上了夏明候所坐着的马车。 夏明候见萧玉脸色不好,拧着剑眉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看你脸色苍白,莫不是染上了风寒?” “无碍,只是心闷的难受,我休息一会就没事。”萧玉合上眼,淡淡的说道。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宇王府,管家见这阵势急忙派个小厮进去,自己留下候驾。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府门口的侍卫及管家跪下高呼。 尉迟安下了马车,他淡漠的抬眼看向王府门匾,嘴角一勾,尽是嘲讽。 如公公自是懂尉迟安的,率先向前一步,尖着嗓子道:“摄政王在何处?皇上携二品以上官员前来亲自探望,是病重卧榻起不来还是别的用意,迟迟不来接驾。” “这,奴才……不知。”管家擦了擦汗,小心回答道。 这时富达从府内走来,看到尉迟安,抱拳行礼道:“末将不知皇上亲临,怠慢了皇上,请皇上责罚。” “富将军……”尉迟安冷哼了一声,迈步走向府门。 随后一群跟着的官员一同进入,萧玉越过富达,不禁摇头。 富达垂眼不知在想什么,随即跟上进了府中。 尉迟安落座与大堂,淡淡道:“王爷可好些?若是严重,朕可以请太医过来医治。总不能一直长卧榻上!” “回皇上的话,王爷好些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富达毕恭毕敬的回答。 “是吗?既然如此,就请摄政王出来见见朕。”尉迟安沉声道。 “这……”富达迟疑,不知怎么挽拒。 “富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不愿朕探望摄政王,还是摄政王根本就没有病!”尉迟安阴鸷眼眸闪过一丝冰冷,压低声线冷声道。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摄政王确实伤势严重,皇上明察。”富达慌忙拱手沉声道。 “呵,一开始朕就问富将军,摄政王可严重,富将军是怎么回答朕的。现今又说摄政王伤势严重,你是当朕傻子吗?”尉迟安冷笑一声,质问道。 “末将,末将……”富达吞吞吐吐,不知怎么回禀才可以让尉迟安离开。 萧玉见此,暗暗揣测了一番。富达种种表现,想来是尉迟轩宇不在王府。那么问题来了,尉迟轩宇不在王府,那么他又在哪里? 皇上已病为由剥削了他的职权,那么他就不会坐以待毙。这么一来,他这是想起兵造反,毕竟隐忍了六年,被尉迟安给倒打一耙,积怨已久,是该出手对付尉迟安了。 “富将军,皇上如此关心摄政王,就算摄政王病重卧榻起不了声,也该让皇上见见。你如此吞吐,难不成摄政王并不在王府?”萧玉淡淡开口道。 “这……”富达心下一个‘咯噔’。王爷已经出京都了,想必是召集人马,举兵杀入京都。 “还不带路……”如公公见场面僵持,不由出声呵斥道。 富达无法,只能在前方带路,毕竟人多他也不敢造次。到了尉迟轩宇的厢房,富达推开门道:“皇上,王爷真的病了。刚大夫才嘱咐过,不要惊扰了病人。” 尉迟安睨了一眼富达,淡漠的说道:“朕自有分寸。” 进了厢房后,隔着屏风确实看到了床上凸起的棉被。萧玉看了一眼,那人是侧着身的,看不清表情,这样就无法辨别是不是尉迟轩宇。 萧玉看向尉迟安,见他挑眉,她会意对着屏风道:“摄政王听闻你伤势严重,皇上听闻日日担忧,这不!领着二品以上的官员来瞧瞧您,顺带宽慰宽慰您!” 第一百三十七章 突出重围 屏风后面并没有回应,萧玉侧头看向尉迟安,尉迟安拿眼示意萧玉,意思让他进去啾啾。 萧玉明了,朝着屏风后的床榻道:“摄政王你真没事吗?我进来瞧瞧你,免得皇上担忧你伤势,难以入眠。” 尉迟安冷睨了一眼萧玉,那一眼带着足足的警告。 萧玉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不要那么警告她,她胆子小,心脏受不了撄。 她迈步正要绕过屏风,那知富达伸手拦住萧玉的去处,拱手恭敬的对尉迟安道:“皇上,万万不可。摄政王不易见风。” 尉迟安黑了脸,抿着唇不说话。 “大胆!富将军,别望着自己的身份?摄政王都不曾吭声,你有发言的权力吗?难不成富将军可以代表摄政王?”萧玉摆着脸,挥开富达拦住的手,呵斥道。 “末将不敢!”富达拱手再次拦住萧玉的去路,卑躬拱手道偿。 “不敢?不敢就让开,难不成皇上的话不是话?比不得摄政王?富达,我看你跟摄政王跟太久,忘了这天下是谁的吧!”萧玉伸手推来拦住的富达,冷声道。 富达再次伸手攥住萧玉的手,萧玉反手想攥住富达,来个擒拿手,然而……这招做的有点low! 富达反应快,挣脱了萧玉的手,挡住了萧玉伸出的手。 “富达,你好大的胆子。”尉迟安沉着脸沉声道,声线压的及低。 两人纷纷松手,萧玉冷哼了一声,转身拱手对尉迟安道:“皇上,富达不顾皇上在场,大大出手,显然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依微臣看,富达应杖责二十下,以儆效尤!” “皇上,末将一时情急,并无冒犯之意。”富达拱手卑谦说道。 “够了!摄政王病卧在床,你们尽如此放肆,简直没将摄政王和朕放在眼里。”尉迟安冷呵斥道。 “微臣(末将)不敢……”萧玉和富达一口同声的说道。 尉迟安勾唇冷笑,负手于身后,冷声道:“不敢?朕看你们一个个胆子到不小。真当朕不敢对你们怎么样吗?呵~来人!” 萧玉有些蒙圈,这是几个意思?不带皇上这么玩的! 一行御林军闯入厢房,将厢房围的团团转。 尉迟安眼眸微冷,沉声道:“你们想造反?” “本王还想问皇上什么意思?带着兵前来本王府中,意欲何为?”摄政王沉着脸跨进门槛,冷声道。 萧玉大概知道尉迟轩宇是什么意思,这是想杀人灭口?万万没想到尉迟轩宇那么会玩,竟然掌控了宫中的御林军。 萧玉不着痕迹的挺身在尉迟安身前,冷声道:“摄政王又是几个意思?皇上夜夜担忧摄政王病情,百忙之中抽空来探望摄政王。哪知富将军吞吞吐吐,说辞颠倒,这才扰了王爷安宁。” 富达冷笑一声,迈步走向摄政王,站定在尉迟轩宇的身旁。 “摄政王是何意?想造反不成?”萧玉见包围她与尉迟安的御林军逼近,冷声道。 “哈哈哈,枉萧相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么明显,岂会不知本王要做什么?”尉迟轩宇猖狂的笑着道。 萧玉冷着脸,他自然知道尉迟轩宇什么意思?原先以为他已经出京都,借皇上昏庸无道为由举兵造反。那只这货就在京都,想必已经跟太后商定好了,要尉迟安命。 难怪最近太后毫无动静,连皇上率二品官员出宫探望摄政王,都未发表一字一言。 “皇上,本王一生卖命给先帝和皇上,皇上竟然想致本王于死地。那就休怪本王无情!黄毛小子,若不是本王支持你,你能稳重皇位十八年?皇上无情,就别怪本王无义。”尉迟轩宇一挥手,御林军就开始逼近。 尉迟安冷笑道:“摄政王打的算盘可真精,就不怕朕逃出去,要你命。” “你没有这个机会!”尉迟轩宇冷笑道,外面布满了他的禁军,准备多年要的就是万无一失。他要做皇帝,尉迟安必须死。 萧玉看了一眼尉迟安,心想这次死啦死啦的!两个人对付一群人,不被千刀万剐,就是五马分尸。 眼看御林军越来越逼近,萧玉旋踢将逼近的士兵手中的剑给打落,彻底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尉迟安与攻来的士兵对打,让逼近的御林军有些害怕的不敢上前。 两人的背靠背,看着逼近的御林军,萧玉压低声音道:“皇上你先走,我垫后。” 这时观战的二品以上的官员躁动了,纷纷想溜,富达一剑就刺杀,再也无人敢乱动。 萧玉眼眸一暗,不禁冷笑。提剑飞身刺向尉迟轩宇,翻了一个跟斗,脚踩在某御林军头上,重力一刺。 尉迟轩宇冷哼,伸出两手指夹住刺来的剑,随即只听‘嘣’的一声,剑尖锐的一处被截断。 萧玉心下‘咯噔’一下,如此强的内力,竟然能将震断。 萧玉咬牙猛的再次刺向尉迟轩宇,尉迟轩宇一掌打向萧玉,,萧玉后转了一个跟斗,一掌接住了尉迟轩宇的一章。 夏明候见情事不对,只能赌了一把,飞身一个跟斗从一群官员出来,从尉迟轩宇身后夹击。 “王爷,小心身后……” 富达正在与尉迟安对打,瞥眼就看到尉迟轩宇身后的夏明候,提声喊道。 尉迟轩宇一回头,暗叫不好。 夏明候连连发掌,尉迟轩宇顾不得萧玉,伸手硬生生的接住了夏明候的掌风。 尉迟安在富达回话尉迟轩宇的时候,一脚踢向富达,将富达踢出一丈远。 萧玉心惊,没想到文弱书生也会武功,还不差!她不敢多想,飞身再次进攻。 双面夹击,尉迟轩宇毕竟受了伤,对付两个很吃力。 萧玉看准了时机,剑刺向尉迟轩宇的胸口,在尉迟轩宇要弹开刺来的剑时,伸出左手去擒尉迟轩宇的脖子。 尉迟轩宇一吓,伸出手要与萧玉对打,也就是这时身后的夏明候将剑抵在尉迟轩宇的脖子上,然萧玉离尉迟轩宇太近,硬生生的受了尉迟轩宇一掌。 “呯……”的一声萧玉被击掌倒在地上。 萧玉龇牙,特奶奶的!老子月匈本来就是平的,现在更平了。 她慌忙起身对还在与尉迟安动手的士兵道:“住手!若是想让尉迟轩宇活命,都停手。” 御林军们惶恐,纷纷后退。夏明候拿着剑架在尉迟轩宇的脖子,向门口移去。然厢房外围着密密麻麻的禁军,他看向萧玉道:“怎么办?” 尉迟安一边防卫御林军,一边移向萧玉,当看到厢房外的禁军,阴鸷眼眸一闪寒光。 萧玉一啾,吓的脚软!她可以投降,归顺尉迟轩宇吗?妈的!就凭一己之力就想干掉尉迟轩宇,想都别想。 “识相的放了本王。萧玉,只要你杀了尉迟安,等本王登基为帝,你依然可以是萧相。”尉迟轩宇勾唇,冷声道。 想想是挺美的,可是咱俩本来就是对立的!她还曾拿着那些情书向尉迟轩宇勒索,他会那么轻易放过她?显然不会! “少废话!马上备马!不然……”萧玉摆着脸,沉声说道。 夏明候自然是知道萧玉的意思,剑架在尉迟轩宇的脖子上,一动!脖子渗出了鲜红。 “放了王爷!”富达紧张的喊道。 “备马……”尉迟轩宇冷声道。 富达领命,一挥手御林军绕开道。夏明候架着剑,威逼着尉迟轩宇往前走。走出了厢房,围着的禁军纷纷绕开了道。 王府门口备了两匹马,尉迟安上了马,萧玉握住架着尉迟轩宇的剑沉声道:“你跟皇上先走,我垫后。” “这……”夏明候迟疑,总觉得丢下萧玉有些不道德。 “少废话!保护皇上要紧!”萧玉推了一把夏明候,冷声道。 夏明候上了马,尉迟安看了一眼萧玉,随即一甩马鞭,策马而去。夏明候看了一眼萧玉,十分无奈,一拍马屁,紧跟着尉迟安而去。 萧玉心拔凉拔凉的,让他们先走就真走了,太没有义气了。现在怎么搞搞? 尉迟轩宇冷笑,冷冷的看着萧玉道:“怎么?后悔了?你要是一剑杀了我,你也得死!” 萧玉怕死,她一直知道!尉迟轩宇明显知道她怕死,才那么说的。 尉迟轩宇趁萧玉闪神之际,伸手一顶,萧玉吃疼的松了手上的剑,未料还未反应过来,尉迟轩宇一掌就打向萧玉。 ‘呯’的一声萧玉摔在一丈远,尉迟轩宇走向萧玉,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逼近。只见策马而来的人快速的伸手,将受了内伤的萧玉给提起扔在马背上。 萧玉头昏眼花,待看清来者是谁,诧异的说道:“皇上,你……” “尉迟轩宇,今日若朕侥幸逃脱,你就休想活过十日。”尉迟安攥着麻绳,冷声道。 “你没有这个机会!弓箭手……”尉迟轩宇冷笑一声,他等的就是尉迟安,萧玉可是他最看重的臣子。 于是暗藏的弓箭手拉弓,只要尉迟轩宇一发号令,尉迟安和萧玉在劫难逃。 尉迟安柠眉,看来今日想逃出去,很难!尉迟轩宇早有防范,是他疏忽了! “萧玉,是死是活就看我们的造化了。朕若是活着出去,你就不必离开朝堂了!”尉迟安沉声道,就在他策马离去,一去复返之时,他就想通了。 萧玉不单单只是臣子,还是他的朋友,值得交付性命的朋友。 萧玉抽了抽嘴角,都这个生命危急的状态了,皇上能不能别那么煽.情,她不感冒的! “射……”尉迟轩宇沉声道。 顿时无数只箭发来,尉迟安策马,萧玉极快的拔了尉迟安的剑,抵挡飞来的箭。 然而……只听‘嘶’的一声,萧玉背后中了箭。 “你怎么了?”尉迟安慌忙回头,紧张的询问道。 “别管我,快离开……”萧玉用剑打落飞来的箭,沉声道。 尉迟安顾不得那么多,策马突出重围,挥鞭而去…… “追……”尉迟轩宇冷声道,以富达为首,禁军浩浩荡荡的追去。 萧玉脸色苍白,头晕眼花,随时都可能倒下。她伸手往里衣里一摸,将兵符递给尉迟安道:“拿着这个,到时候你攻城就有用。” 尉迟安低头一看,一愣!随即看向前方,依旧挥动着鞭子道:“你撑着点,躲过后面的追兵,我们就逃脱了。” “皇上,尉迟轩宇有备而来。这些天连连不上朝,就是为了布局这天。他等不及了,不会让你活着的。”萧玉低低说道。 “朕是天子,不会死,也不能死。”尉迟安沉声道。 “是!你一直都是,所以你好命。”萧玉将兵符塞进尉迟安的袖子里,呢喃道。马跑出城外,越过一片杂草。萧玉伸手点住了尉迟安穴道,她夺了尉迟安手中的马绳,让马停下。 “皇上,对不住了!微臣答应过父亲保你坐稳皇位,就不能让你犯险。你逃脱后就去找靳烙,想必尉迟轩宇只想秘密除了你,在找个合适了理由,名正言顺的继位。所以你得抓紧!我们暗自操练的兵马以及靳烙手中的兵马,够与尉迟轩宇较量。万不得已千万别使用兵符,毕竟皇宫内还有太后这个威胁。”萧玉嘱咐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出城 “萧玉,你解开朕的穴道。”尉迟安沉着脸冷声道。 一阵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萧玉索性不再废话,一把将尉迟安推下马。尉迟安顺着下坡滚进了草丛中。 萧玉一拍马屁,策马离开…… 萧玉松了一口气,眼前的景象一晃一晃的,越发的看不清路。她摇了摇头,这才看清路! 靠,她怎么到悬崖! “萧玉,你跑不掉了!”富达追上,冷声道偿。 萧玉调转马头,冷笑一声道:“本相就算死了,皇上还活着。你们的奸计不会得逞!” 富达一看,心下‘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尉迟安不在马上。 “给本将军活捉!”富达眼眸一沉,冷声道。 萧玉觉得自己真的命不久矣,背上那一箭,已经让她疼的想晕死。她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发现无路可走。 她望了一眼悬崖,心想莫不是要跳崖?她不禁嘴角一抽,难不成她跟所有穿越女一样,都要经历跳崖这一出? 御林军越发的逼近,萧玉咬牙,一挥马绳道:“驾……” 策马跑向悬崖口,奈何萧玉驾着马拍死,到了悬崖口来了急刹车,萧玉就傻.逼傻.逼的纵出了悬崖。 “啊……” 萧玉惊恐的大喊,我的天哪!她跳个崖都那么耸,好丢脸! 富达一惊,飞身到了悬崖口,垂眼望向崖底,万丈深渊,不死也得重伤。于是一行人原路返回,搜捕尉迟安。 此时被查封的520小说烟雨阁地下密室,冰玉床上的曲月南,正备受煎熬。 楚谦慕用银针扎在曲月南的任督二脉,走至桌边提笔写下药方递给魉道:“按照我的方子抓药,熬一个半时辰,切记一定要不断的加水,不能离开药罐子一步。我寻遍东兴国,也未找到草药救治月南的寒毒。不过我找到了万忧草,暂时能治疗他的剑伤以及可以起到护脉的作用。” “万忧草?”魉接过楚少手中的药草,呢喃道。 “你快去,在我拔针前务必送来。”楚谦慕沉声道。 待魉走后,楚谦慕走至冰玉床,伸手握住曲月南的手,手掌宇手掌相贴,将其实的内力渡了一些给曲月南。 一个时辰后,魅急急地进入密室,拱手向楚谦慕行礼道:“楚少,安插在宇王府的眼线来报,今日尉迟安率领二品以上的官员前往宇王府看望尉迟轩宇,反僵了尉迟安。现今大批的禁军驻扎京都,把守城门,搜捕尉迟安。” “喔~二品官员以上?萧玉也在其中?”楚谦慕的蹙眉询问道。 躺在冰玉床上的曲月南迷糊间听到楚谦慕的对话,恍然的睁开眼,然而入耳的对话,让他整个心一缩。 “萧玉护着尉迟安逃离了京都,听线人来报萧玉负伤跳落了悬崖,尉迟安不知所踪。楚少,现今我们该怎么办?” “萧玉跳落悬崖,京都城外的南城山?听闻崖底长有恶红花,一旦沾染就必死无疑。萧玉若是葬身在恶红花中,怕是活不过明日。”楚谦慕拧眉沉声道。 “这事若是阁主醒来后要不要告知?毕竟萧玉跟阁主……”魅局促了会,沉声询问道。 “不用,死了就死了。免得在祸害了月南,如今月南自身难保,整日昏迷,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怎么顾萧玉。”楚谦慕面无表情,淡漠的说道。 “是……”魅明白楚少的意思,他们自然都以阁主身体健康为先,别的的无关紧要的人,不用烂好心。 楚谦慕的点了头,他可不想曲月南因萧玉再受伤,为一男子伤成这样,也没谁了。 曲月南微微闭眼,南城山?玉儿摔下了崖底?恶红花?必死无疑?不行!他要救玉儿! “水,水……”曲月南不停呢喃,引来楚谦慕的注意。 他见曲月南醒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倒了一杯水走向冰玉床,将水杯递到曲月南的唇边,喂他喝水。 待曲月南喝完水,朦胧着眼看着他,痴梦的说道:“我还活着?” “有我,死不了!”楚谦慕没好气的说道。 曲月南扯了扯嘴角,万分虚弱的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你别乱动,好好养伤,切勿劳累。你现在正扎着针,等药来喝下去,就不会很疼了。”楚谦慕见他要卧起身,慌忙伸手将他压下去,急急地解释道。 曲月南很顺从,并没有异样的举动,他望着上方,不知在想什么…… 魉端着药进了密室,楚谦慕坐在冰玉床上,将扎在曲月南身上的银针给拔了出来,接过魉递来的药,亲自喂给曲月南喝。 待曲月南喝完,魉接过空碗出了密室。 楚谦慕凝视着他,淡淡询问道:“可有好些?这药会让人嗜睡,你躺下好好的睡。楼里的事我会处理,你不必操心。我对你要求不高,只希望你好好休息,静养着。” “嗯……”曲月南淡淡应声。 “这冰玉床有助于你内伤,你就好好躺着,若想做什么,喊一声魑魅魍魉,他们会为你办妥。”楚谦慕婆妈的说道,原因无疑这病人太不老实,太让人不省心。 “我想上如厕……”曲月南拧眉,淡淡道。 “……”楚谦慕嘴角一抽,这好像……有点!算了! 他认命的扶起他,那知在他靠向他之际,他快速的点了他的穴道…… “抱歉……”曲月南拖着重伤的身子从冰玉床上下来,他睨了一眼楚谦慕,踉跄的向前走。 曲月南出了密室,他想出城,奈何城门把守了很多士兵,他现在的内力根本就无法对付一群士兵,运用轻功也没力气,可是他必须出城…… 这时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行驶而来,坐在马车外的丫头,曲月南认识,是尉迟歌的贴身宫女。 曲月南蹙眉,带了大批的宫女和太监这是要去那?应该是去城外。 尉迟歌撩开帘子,想问自己的宫女到城门口没,正巧看到暗处那某红影。她微微蹙眉,对小柔道:“先不出城,绕一圈。” 马车绕了一圈拐进了走巷,尉迟歌下了马车,走至走巷子末尾深处,这才急急地询问背对着她的人影:“萧玉真的没在府中?” “不在,玉儿出事了,麻烦公主送我出城。”曲月南沉声道。 黑暗中看不清红衣人影的面容,自然尉迟歌也没发现曲月南虚弱的样子。尉迟歌急了,担忧的说道:“难道都是真的?母后和摄政王密谋,要杀了皇兄和萧玉?” “公主,现今最重要的是你能带我出城。玉儿能不能活着,就看公主能不能送我出城。”曲月南压低声音道。 尉迟歌一愣,随即明白。她转身对不远处的小柔道:“小柔,你过来……” 小柔走进一看,才发现还有一个人。 “你换上小柔的衣服,本宫带你出城。”尉迟歌沉声道,那么多太监宫女,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蒙混过去。 曲月南拧眉,奈何现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他脱了外衫递给尉迟歌沉声道:“给……” 待衣服换上,曲月南更为纠结,他太高,这衣服穿上露出了里面的内衫,他只能垂着头躬着身子,才勉强让人看不出。 尉迟歌再三嘱咐小柔等她走后,再偷偷回宫后,这才领着曲月南走向巷子的口。 马车行驶到了城门口,不长眼的侍卫拉出尉迟歌的马车道:“摄政王有令,只进不出。” “不长眼的东西,本公主的马车都敢拦着。”尉迟歌携开帘子,斥责道。 守门的侍卫慌忙跪地,惶恐的说道:“属下该死,不知是公主的马车,惊扰了公主。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绕开,本宫有急事要出城……”尉迟歌沉声道。 “公主,摄政王有令,城中之人不能出城。公主莫要为难属下了!”侍卫再次回答。 “放肆!本宫的驸马爷一整天都找不到,听人回禀出城了。本宫急着将他捉回来,识相的放我出去。我可是公主,摄政王问起了,你就全推到本宫的头上。”尉迟歌不禁冷笑一声,一派嫡公主的做派。 “公主……” “走……”尉迟歌一甩马车帘子,沉声道。 守门的侍卫想拦又不敢拦,毕竟尉迟歌是公主,她背后可是太后撑着。摄政王都得礼让太后几分,他们哪敢得罪太后,得罪公主。 马车顺利的出了城,行了一段时间后,曲月南下了马车,他对尉迟歌道:“公主赶快回城,想必你出城之事尉迟轩宇已经得知,很快就会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