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众神的白月光》 第1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据悉,影帝夏凉之已于今日归国,现已抵达京都,夏凉之于一个月前拿下金月球最佳男演员奖,成为本奖项年纪最小的获得者,也是有史以来此奖项获得中唯一的一位omega……” 电视屏幕上的吹捧还在继续着,里面的主人公夏凉之此时正坐在真皮沙发里,手中透明的杯子猩红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泛起阵阵涟漪。 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半眯着,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仰起头就被的液体顺着喉咙浸入身体,喉结上下滚动间有种惊心动魄的性感。 酒杯放下,夏凉之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阵冰冷的机械音,“绑定成功,任务下达。” “本世界任务为,成为男主凌霄永恒的白月光,拒绝恋爱脑,独自美丽。” 永恒的白月光…… 夏凉之起身,眉眼间有些轻蔑,“你这个世界……真的是狗血的可怕,影帝为了名利出国后回来见到男主攻就变恋爱脑,你觉得这说的通吗?” 系统,“……” 嗯~那怎么说不通呢? 配角不应该都是这样的吗~ 他也没想到是哪里出了问题,世界结束之后配角会觉醒意识触发出足以毁灭小世界的怨念…… 夏凉之挥了挥手关掉了电视屏幕,没有人知道得到万人追捧得到那些殊荣原主需要花多大的努力。 因为他只是这个世界中的配角,为男主攻受的爱情做垫脚石,推动他们的那条主线吧。 “意识觉醒以后,看到自己为了一个男人把这么多年的努力都踩在脚下,还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蠢事,落得个人人喊打的地步,啧……没立刻炸了这个世界,原主心还挺软的。” 这个小世界走的是虐心线,替身梗,男主攻是霸道总裁顶级alpha,男主受则是和攻的白月光也就是夏凉之长得很像的一位积极向上小beta,在经历白月光各种嫉妒陷害之后,小beta终于在二次分化成omega之后心灰意冷离开男主攻,然后男主攻终于发现自己的感情又知道了白月光做的那些事情之后,迅速收拾了白月光,开启了追妻火葬场模式。 狗血感铺天盖地而来,雷的夏凉之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实在是不愿意接这种狗血感情线,但是没办法,巴啦啦给的太多啦~ 名为巴啦啦的系统这下熄火了,被怼的一句话不敢说,只能在心里默念,“夏凉之是他花了好多积分才申请下来的,忍一忍,忍一忍……” 要不是他之前申请过其他宿主都无法完全消除原主的怨念,他才不会硬着头皮花费了巨额积分申请夏凉之…… 夏凉之在云之间是出了名人美,心黑,嘴毒,无数系统被他嘲到自闭,但还是坚持不懈的申请他成为系列宿主,原因无他,实在是夏凉之的任务达成率太高了,高到了离谱的程度,百分百!!! 云之间里唯一一位达成率百分百的攻略者,不论任何世界,从未失手…… “请宿主前往明灯楼,达成初始任务,白月光登场!!!” 第2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明灯楼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这是京都最大的名利场,集合了所有的上流权贵,数不清的一线明星此刻也只是作为宴会里增值的筹码站在自己的金主旁边。 “凉之今天会过来,你把这个赝品带过来不是存心让人心里不痛快,凌霄,你怎么想的。” 宴会厅的二楼处,乔天宇皱着眉有些烦躁的看着凌霄旁边冷着脸的少年,语气里都是嫌弃。 旁边的另外几个人都没说话,眼神里是如出一辙的鄙夷。 而被称之为赝品的少年此时正冷着脸,丹凤眼里木然一片,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带有侮辱性的语言。 凌霄转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少年,侧着脸的角度像极了夏凉之。 凌霄冷着脸看向好友,“覃深是我的伴侣,他难道不应该跟我一起吗?” 被唤作覃深的少年闻言抬起头,浓丽的眉眼间有些莫名的欣喜,似乎是没想到凌霄会出言维护,可是转瞬间这抹欣喜就被自嘲取代了。 就像乔天宇说的,他只是一个赝品,能够出席这种场合也只是因为凌霄。 而凌霄之所以会带他过来,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夏凉之,凌霄恨夏凉之在两年前选择的前途没有选他,可是他又爱夏凉之,所以他一个beta才有机会来到这里的。 “凌霄,一个beta而已,你竟然能说出他是你的伴侣,好,真好,我就看看等会儿凉之过来了,你能不能还说出这句话。” 凌霄沉默了,脸色有些冷张口刚想反驳,楼下就传来了一阵骚动,隐约有短促的尖叫,很快就被制止了。 能在这种场合引起骚动的,整个京都找不到第二个。 乔天宇转头向下看去,华贵的大门缓缓打开,穿着白色西装的夏凉之脚步优雅的走了进来,仿佛带着柔光一般融进了所有人的眼里,一举一动皆带着迷人的矜贵,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是温和的笑意。 “啧,这个出场,我很喜欢。” 系统:…… 能不喜欢吗,白月光的出场可是原主最高光的时刻了,仅此一次,之后就没了…… 夏凉之从身旁服务生的托盘上取了一杯红酒,视线掠过服务生时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一些。 服务生把这辈子所有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不至于尖叫出声。 太帅了!!! 麻麻,我看到神仙了!!!! “请宿主不要再散发你的魅力了,我们来是为了干正事儿。” 夏凉之轻笑一声,余光看到了从楼上疾步而下的人,语气是怡然自得散漫,“你在教我做事?” 系统:…… “凉之,你真的来了。” 乔天宇第一个跑了下来,后面陆陆续续的跟着几个人。 夏凉之漂亮的桃花眼弯了弯,是看到好友的欣喜,“你帖子都下了,我既然回国了,怎么能不来呢。” 凌霄是最后才下来的,身旁跟着覃深。 夏凉之挑眉看着这个世界的男主攻受,没想到覃深竟然和凌霄差不多高,两人一起走过来倒是很般配。 “好久不见了,凉之。” 凌霄眉眼间情绪很淡,仿佛只是面对一个普通朋友一般,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脏的跳动有多快。 夏凉之点头,没有之前原主眼里的爱慕,潋滟的桃花眼看着凌霄和覃深,笑的坦荡,“好久不见,这位是?” 他看着覃深表情是恰到好处的疑惑,没有轻蔑,没有傲慢,只是单纯的疑惑。 覃深看到夏凉之仿佛呼吸都窒了窒,他不是第一次见夏凉之,夏凉之太火了,火到了几乎无人不知的程度,他之前都是在屏幕上,或者是凌霄的钱包夹层里都有看到过夏凉之照片,但却第一次见到本人。 比屏幕里还要好看,好看到让他有些自惭形秽,让他觉得自己不仅是赝品,还是一个有瑕疵的赝品…… 自尊心让他抢先开口,“我是凌总旗下的员工。” 不能让凌霄开口,这样夏凉之就知道他是赝品了,可是等到覃深真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倏然睁大,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可是没有人去关注他,乔天宇轻蔑的嗤笑一声,笑他还有自知之明,“一个小明星而已。” 夏凉之却没错过覃深一闪而过的惊疑神色,有些不明所以,却没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白月光出场嘛。 “娱乐圈的呀,怪不得长得那么好。” 简直是按着他口味儿长得,夏凉之看着覃深,觉得有些可惜,偏偏覃深是主角受,不然他真想…… “请宿主停止自己可怕的想法!!!” 啧……巴啦啦一直吧啦,烦。 夏凉之在脑海中屏蔽了吧啦啦的声音,不能撩看一看不行吗。 覃深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有些迟疑的挪动了下脚步,丹凤眼里的情绪骤然收起,一瞬间整个气质都产生了变化。 凌霄没注意到覃深的变化,只是看夏凉之没有任何波动的样子,脸色难看了几分,伸手揽过覃深的肩膀,“他叫覃深,是我的伴侣,深深脸皮薄,不好意思说。” 凌霄和覃深几乎一样高,他揽着覃深的动作并不优雅,大概自己也知道,介绍完以后手就放了下来。 要是原主的话,此刻的表情应该很难看了,可惜他不是原主哦~ 夏凉之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开来,瓷白的脸上有些挪揄般的看向两人,“恭喜呀,你们很般配。” 明明是得体温和的话却让凌霄的脸色更难看的几分。 乔天宇等人的神情都有些微妙,似乎是都没想到夏凉之会是这个反应,那么自然的表情真的是那种看到朋友有了伴侣之后的打趣儿,没有一丝丝的难过,甚至连失落都不曾有。 覃深看着夏凉之,一种烦躁感油然而生,“我们不……” 下一秒覃深的话就生生止住了,变成了一句像是机械般生硬的,“谢谢。” “我先去拜访一下乔爷爷,我们待会儿再聊。” 作为小辈,参加了乔家的宴会不去打个招呼实在是失礼。 凌霄有些失魂落魄的端着酒杯看着夏凉之的背影,就连覃深什么时候从他身旁走了也未曾发现。 第3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宿主,我们任务成为凌霄永恒的白月光,你现在就差眼珠子黏在覃深身上了……” 夏凉之轻笑一声,看着人工湖旁边正在被一群人拦在一起为难的覃深,表情有些玩味儿,愈发的有些可惜,男主受注定是要和男主攻在一起了,真是太可惜了…… “你知道为什么后来原主变成了白米粒吗?” “因为他做坏事了。” 夏凉之看着覃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隐隐有些站不稳了才提步慢慢悠悠的走过去,慵懒的否定了吧啦啦的话,“不是哦~” 原主之前之所以是凌霄的白月光,是因为他没有得到原主,后来原主明显的表达的爱意,又一副非他不可的倒贴样才彻底打碎的那层滤镜,至于做的哪些坏事算得了什么呢?一个人真的爱你你要杀人他都会为你递刀的。 男人呀,都是一样,一旦轻易得到了什么白月光朱砂痣都会变得索然无味。 夏之凉觉得吧啦啦的这个积分实在是花的不值了,只要不爱上凌霄,那他就是凌霄永恒不灭的白月光,多么的简单呀。 “覃深你也别难过,我们实话实说罢了,你一个beta怎么能和夏凉之那种顶级omega比呢?你连信息素都没有。” “你之所以能在这里不过是因为有一张和夏凉之相像的脸,不然你凭什么能拿到张导的本子,你靠着这张脸也算是占尽了便宜,现在正主回来了你这个赝品马上就要被丢了吧。” “你们别这样说,覃深已经很惨了,过两天说不定凌总为了不让他碍眼雪藏他也说不定,哈哈哈,对了覃深听说你没上过大学,鸠占鹊巢这个词你听过吗?” 覃深低着头,拳头攥的死紧,却什么都说不出,什么都做不了,面上流露出被羞辱的难堪,面前几个聒噪的人逼得他连连后退,脚下突然踩到的鹅卵石让他控制不住的后仰。 “小心。”夏凉之面色有些着急的伸手拉住覃深的手,一双艳而惑人的桃花眼里有些担忧,等覃深握着他手站稳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 覃深已经做好了跌入水里狼狈不堪的准备…… 掌心里的手柔软带着丝冷意,明明不温暖却带着难言的力量。 覃深有些怔忡的看着夏凉之浓丽的面容,因为惯性两人的距离贴的很近,他甚至能闻到夏凉之身上浅淡的香味儿。 夏凉之这个在他被人侮辱嘲讽时无数次提及的名字,此时这个名字的主人却牢牢的抓着他的手让他免于灾祸。 “谢谢。” 夏凉之松开抓着覃深的手。 手中骤然消失的柔软让覃深的眉眼晦暗了些。 旁边聒噪扰人的声音传来,是与他说话时截然不同的谄媚,“夏先生,您怎么来后院了,凌总没陪您一起吗?” 说话的是一个漂亮的小男生,但是没有覃深漂亮,尤其是刻薄且不怀好意的样子更是削弱了他的好看。 夏凉之的眼里泛出了冷意,看着小男生语气没什么情绪,“我为什么要和凌霄一起。” 小男生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同伴见状连忙推了推他,“木木不懂事,说错了话夏先生别和他计较,只是凌总……所以木木以为你们应当一起的。” 啧,模棱两可的话,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他还能高看这两个npc两眼,果然配角都是没什么智商的,只为助攻。 夏凉之微微颦眉,漂亮的眼睛里有些不愉,“京都里有些风言风语,我不是不知道,原本以为谣言传两天就算了,没想到还真有人当了真。” 小男生闻言面色白了白,一时不懂夏凉之是真的生气了,还是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只能咬着牙认错,他不敢开罪夏凉之,“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以后不会了。” 所幸夏凉之并不打算追究只是看了眼覃深,见少年脸色还是有些发白,他表情柔了些,语气几乎算得上是哄,“外面有些凉,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覃深愣了下,丹凤眼里明灭着不明的情绪,轻轻点了点头。 夏凉之见状笑了一下,有月光洒下落在了他的脸上,那双桃花眼里带着摄人心魄的温柔,像是暗夜里的精灵,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好乖。” 好乖…… 覃深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耳尖上有些烫人的热。 只是天太黑了夏凉之没有看见,只是余光掠过某一处,有些散漫的笑了笑。 乔天宇躲在暗处等看不到夏凉之的背影了才终于嗤笑出声,“凌霄,是我错了,覃深是挺好的,好好珍惜啊。” 原来他们都错了,所有人都以为凉之和凌霄是相互喜欢的,只是因为凉之出国两人才没能在一起,所以在覃深出现之后乔天宇厌恶得很,觉得覃深时两人之间的绊脚石,现在看来,真是错的离谱。 但凡凉之有一点儿喜欢凌霄,都不至于说出那番话。 凌霄的脸色黑的几乎要与夜色融在一起,心里撕扯着疼,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甩了无数个巴掌一般。 覃深返回宴会厅之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夏凉之,一直到了二楼的包厢,众人看到这两位走在一起都颇有一些新鲜,就连覃深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幅场景。 他本以为夏凉之会像他们所有人一样,嘲讽他这个赝品的存在…… “能喝酒吗?” 覃深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夏凉之把一杯红酒推到了覃深的面前,正想哄着覃深玩一会儿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 啧,晦气…… 凌霄面色冷凝的走到覃深旁边坐下,乔天宇则坐在了夏凉之旁边。 乔天宇咧着嘴乐,“凉之,这次回来待多久呀。” “应该不走了吧,国外的薯条汉堡我实在是吃腻了。” 夏凉之喝了点儿酒,脸上有些粉泛了出来,他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看向凌霄,“京都的那些传言你怎么也不处理一下,那些人贯会见风使舵,覃深年纪小跟了你,别让人受委屈。” 第4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如果说刚才凌霄还抱着微妙的希望想着夏凉之只是因为自己的原则而去维护覃深,现在那丝微妙的希望就彻底的破碎了。 凌霄咬牙开口,“知道了。” 乔天宇看他这副吃瘪的样子,心里着实是有些舒坦…… 对于凌霄他其实有些不满的,明眼人都知道他喜欢夏凉之,可偏偏凉之出国没多久他就找了个替身,实在是让他有些不理解,真喜欢等两年怎么了,搞这一出恶心谁呢。 本来想着凉之对凌霄也有意,也确实是凉之在星途和凌霄之间选择了前者,两厢抵消就算了。 可偏偏凉之没有那个意思,凌霄这个替身做法就有点不着调了,有点恶心人的意思了。 乔天宇诚心想给凌霄找不痛快,就指着覃深,“倒也不是空穴来风,你看看覃深是不是跟你长得有些像。” 夏凉之偏头去看,好像觉得有些看不真切,靠近了些,灼热的酒香缠着浅淡的花香洒在覃深的脸上,让他倏然僵硬了些,明明一口酒都没喝,但他却觉得脸颊发烫好像也染上了酒气一般。 端详了半天夏凉之才坐直身体,“哪里像,五官神情南辕北辙,要非说像就轮廓有一些罢了。” “你们不懂,我们这种长得好看的人有些相近也很正常。” 乔天宇:…… 合着说他和凌霄丑呗…… 夏凉之说完眉眼处的笑意张扬,染了酒色的唇艳的惊人。 覃深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移开视线不敢再去看夏凉之,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烫,心剧烈的跳动着。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夏凉之能让凌霄念念不忘到至今了,这样的人,任谁见了往后眼里都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夏凉之酒量不太好,一个晚上下来各处的敬酒他喝了不少,结束的时候脚步有些摇晃。 覃深离得近,看夏凉之倒了一下伸手去扶,凌霄的手落在半空中垂了下来,看着覃深面色有些不好。 夏凉之身形比覃深略低一些,扶住他的手臂,容色艳的惊人,不知道从哪儿摸索出一张名片想要放在覃深的口袋里,却几次都没放稳,摩擦着覃深的胸膛,带出些痒意,在覃深不自觉想躲的时候才终于放在了他口袋里。 放完名片之后,夏凉之也没说其他的话,只是冲着覃深笑,眼神里仿佛小钩子一般能勾去人的魂魄。 “你刚才是不是在吃覃深豆腐!!!那是男主受!!!你一晚上啥都没干,就撩人了,孩子都快被你撩傻了!!!” 夏凉之坐在车里,半眯着的眼神里一片清明,哪还有半点儿醉意。 “谁说我什么都没做,你去看看怨念值。” 吧啦啦翻了个白眼点开界面,猛然滴了一声,八十!!!! 原主的怨念竟然消了百分之二十!!! 明明夏凉之什么都没干呀,甚至都没和凌霄说几句话!!! 他不懂了…… “你是机器是代码,自然不懂人的感情。” 吧啦啦:好气哦,但是没法反驳…… “白月光呀,就像天上一轮月,就该永远的清冷皎洁,永远的天穹高悬,但凡能让凌霄有一丝可以触碰的感觉,那就不是白月光了。” 第5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难得的好天气,却偏偏有人蹦哒的欢,扰的人心烦。 “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他,都是他在被欺负。” 偌大的保姆车里,夏凉之推开车门,正巧看到覃深被推的后退了几步,这么好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呢。 手掌的间的腰紧实,手感着实不错,夏凉之摩擦两下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手,看着覃深惊讶的表情,他笑的温和,“在对戏吗?” “夏……夏哥……”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少年看到夏凉之出现连忙鞠躬。 片场内的众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有些不稳重的已经拿出手机偷拍了。 “凉之!!!” 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看到这边的骚动眼睛亮了亮,快速的跑了过来。 夏凉之脸上清淡的笑深了几分,“早上好,张导。” “不是说下午到就行了吗,来这么早。” “这么不是提前过来跟大家熟悉一下嘛,毕竟接下来还要相处好几个月呢。” 夏凉之挥了挥手,有人推着几车糕点和饮料进来。 覃深站在夏凉之身后,视线落在了身前人瓷白纤细的脖颈处,淡绿色的阻隔贴莫名的有些碍眼,他有些愣神,直到导演叫了他两声才反应过来。 “覃深,别看了,这是你的殿下,以后能看个够。” 片场里其他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怪异。 覃深也没反应过来。 张导拍了拍手对着众人开口,“夏凉之,大家应该都认识啊,不用我多说,因为身份特殊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直保密着呢,《盛世》里沈清安的扮演者,大家欢迎。” 导演率先鼓掌,周围的其他人终于反应了过来,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尤其是其他几位主演兴奋的脸都红了。 夏凉之呀,收视率的保障呀,有了夏凉之这部剧就稳了呀!!! 连带着他们都会吃够红利,怎么能不激动!!! 怪不得导演一直不肯说另一位主演是谁,这说出来他们剧组没开拍就得被扒个底朝天呀。 因为夏凉之出现,剧组内的骚动一直都没断过,还是导演发了脾气让他们滚去对戏这才安静了许多。 以夏凉之的咖位他的化妆室是独立的,好不容易进了化妆室才总算安静了下来,手里的剧本崭新,一看就是翻都没翻过。 不过这不重要,系统已经把所有的片段都植入了进去。 这个本子夏凉之会接一方面是因为任务,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真的很喜欢。 不受宠的皇子和少年将军,利用和追逐,引诱和真心,最后一个镇守边疆一个坐拥天下…… “宿主,你为什么要接沈清安这个角色,难道我们不是需要抢晏玦嘛……” 张导的这个本子早就递到了夏凉之的手上,原主之前并没有接,电视剧难免会拉低他的档次,后来知道覃深接了之后嫉妒心作祟让凌霄把这个角色给了别人,还是张导铁了心的阻拦才没能让人抢走这个角色,但虽然如此凌霄的做法也让男主受心寒了很久。 这次夏凉之没有拒绝他以为夏凉之会要覃深的角色…… “我为什么要演晏玦,沈清安才更适合我呀,少年帝王,金尊玉贵,我才不要踏马疾行,晏玦那个角色要吊那么多的威压,我皮肤嫩,可受不了。” 巴啦啦有些挣扎,“虽然是双男主,可是沈淮安这个角色播出之后都没什么水花,只火了个晏玦,你这样操作我很难不怀疑播出后原主看自己被比下去怨念不会加深……” 艳红色的衣服加身,化妆师口水都差点没滴出来,夏凉之起身扶了下头上的羽冠,腰带掐出细细的腰身唇色很淡,面容清冷中带着矜贵。 “你真的觉得会有人把我比下去吗?” 夏凉之嘴角的笑散漫慵懒,眉宇隐约的傲气,让吧啦啦的代码都错乱了一下。 淦,当他没说!!! 这个本子把国家大义与感情揉碎,最后给了个be结局,原主在娱乐圈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本子如果演的好绝对会爆,真正热爱表演的人是根本无法拒绝的,而原主却因为小世界的设定而不得不拒绝,多可惜呀…… “淦,原主怨念减五,哥,夏哥,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唯一的哥!!!!” 夏凉之现在的装扮很简单,他皮肤白几乎不怎么需要上妆,所以很快,他出去的时候覃深还没有好。 一个穿着蟒袍的年轻人看到夏凉之眼睛亮了亮,快步跑了过来,“夏哥你好,我是你的粉丝,我叫李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年轻的alpha第一次看到偶像激动的手心都在出汗,信息素因为过于激动有些外溢,让夏凉之有些不太舒服,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笔和明信片快速的签了之后递给了他。 李楠还想再说什么,夏凉之后退了两步,有些无奈的开口,“你要不要再贴个阻隔贴。” 不过是alpha还是omega,太过激动时信息素都是外溢这并不是特别失礼的事情。 李楠闹了个红脸,连忙后退了几步,“对不起夏哥,我没控制住,不好意思。” 夏凉之摇了摇头,身后有声音传来他回过头去看,眉头微挑,甚至有些想吹个口哨。 二十岁的少年风华正茂,一身黑色劲装飒的人腿软,稚嫩的脸上带着些冷漠的凶狠,有一种奇异的反差萌。 “酷。” 夏凉之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覃深脸上冷漠的表情有瞬间的龟裂,比起他的装扮,夏凉之的扮相算得上是狼狈,一身红衣染着灰尘有些松散,头发上的羽冠也并不周正,有一种强烈的破碎感。 覃深看着夏凉之,好像一瞬间就入了戏,剧里沈清安和晏玦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这副扮相,不受宠的皇子和手握重权的少年将军,接下来…… 覃深的耳尖染上红,迟来的欣喜让他的心跳得很快,就像今天夏凉之揽住他腰时那么快。 他要和夏凉之扮演恋人…… 像是天方夜谭一般,一个赝品在剧里竟然要揽明月入怀…… 第6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夏凉之空降瞬间点爆了热搜,本来是一个冷门剧,再加上采用的几乎全是新人不带流量,在一众偶像剧中水花都没有,并没有多少人期待。 夏凉之和盛世的相关词条在热搜上经久不下,因为夏凉之的加速这部剧算是未播先火了。 凌霄面色冷凝的坐在车里,作为这部剧最大的投资商没有人敢拦他,所以他能在最清晰的地方看到夏凉之。 他只管花钱,并不会过多的干涉张导的选角,覃深也是自己通过试镜拿到的角色,这只是他众多投资中的一个,并不足以让他特意来看,不论是这部剧还是覃深。 只是他没想到张力竟然能请动夏凉之,他比其他人早一些知道,但也仅仅早一些,如果不是张力确定夏凉之今天能进组兴奋至极的通知,他甚至会和其他人一样今天才知道。 张力说早在回国之前夏凉之就应了这个本子,盛世之所以推到现在也是因为在等他的空档。 早就接了本子,也就是早就知道覃深是另一个主角,能和覃深一个组拍戏,就说明夏凉之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他和覃深…… 真狠心呀,两年前抛下他一走了之,回国后又一副疏离冷漠样子。 夏凉之用行动告诉他,他们的那页早就翻篇了,只有他还围困在原地,折磨自己,本来是为了然后夏凉之难堪才留的覃深,此刻倒是想在嘲讽他自作多情一般,多可笑呀。 “夏凉之,你没有心……” 凌霄呢喃着,眼睛里有痛苦闪过。 “宿主,凌霄走了……” 中午的太阳有些大,也为难凌霄在车里坐几个小时了。 夏凉之坐在躺椅上喝着冰咖啡,手里拿着小吹风,眼神看向坐在马上剑指别人的少年,少年丹凤眼睥睨着马上的人,眼尾低垂的样子,有些厌世的嚣张感。 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那个心吧~ “卡,过了,很好啊,覃深去补个妆等下拍冷宫初见。” 太好啦,终于轮到他了,覃深的表演很有张力,看的夏凉之止不住的心痒。 冷宫初见这一段…… 吧啦啦有些崩溃的开口:“没错,你开心了吧,等下你可以正大光明的撩人了!!!” 覃深应当是会骑马的,下马的动作干脆利落,听到导演的话他下意识的看向夏凉之,那头的人笑的温和明亮,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片场人多,年轻的alpha也多,为了不穿帮夏凉之除去了阻隔贴,即便是不在发情期也打了抑制剂,腺体露出如果有人再像李楠一样信息素外溢,不会引起太大的波动,但到底也是不舒服的。 冷宫之中乌云密布,潮湿闷热,有笛声悠悠传出,婉转悠扬,动听至极。 一曲终了,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晏玦看着背对着他的少年,身段单薄,腰封处的腰肢更是细的惊人,黑色的长发落下就能遮的严实。 察觉到脚步声停了沈清安才缓缓转身,苍白的脸色明明该是寡淡的,却在红衣的衬托下艳的惊人。 晏玦没想到冷宫之中还能养出这般好颜色,丹凤眼微眯,“太子殿下真是好手段,人在冷宫多年竟还能递出消息。” 没有见礼,甚至连应有的尊重都没有,也是少年将军和冷宫皇子之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沈清安嘴角上扬,桃花眼里染了些笑意,“多年未见,将军倒也不必如此疾言厉色,我只是想与将军叙叙旧罢了。” 晏玦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眉眼间有些讥讽,“不知殿下说的是哪件旧,是辱臣卑贱的旧,还是让臣做人凳的旧呢?” 沈清安眼角的笑意更重了几分,“那时年纪小不懂事,将军如今一人之下,而我只是一个被废的太子,将军也就莫要与我计较了,好吗?” 这话要是换做别人说开颇有些道德绑架的意思,还很是敷衍,可偏偏沈清安就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让晏玦有种奇异的错觉,仿佛他就该依着沈淮安一般。 明明沈淮安已经落魄自此,晏玦有些不耐,不想在与沈清安纠缠转身欲走。 “三年前的那场战役,晏家四子唯有你晏玦侥幸活了下来,明明是必胜的战却差点让晏家灭门,晏玦,你真的不知道其中缘由吗?你就真的不恨吗?” 晏玦的脚步顿住,转身神色冷漠,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再走。 “晏玦,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如今你手握重权却也没有办法为家人报仇,我可以帮你只是我需要重新做回太子之位。” 晏玦的双眸微眯,瞳孔漆黑的看着沈清安,“我凭什么相信你?” 沈清安轻笑了一声,一步一步的走向晏玦,而后在他面前缓慢的解下腰封,没了腰封的支撑,肩膀处的布料滑下,大片的白亮的晃眼,晏玦瞳孔微缩,慌忙的后退了一步,整个脸瞬间红透。 “卡!!!覃深,你怎么回事儿!!!你摆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给谁看,你要冷漠,你跑什么!!!” 覃深本来脸就红,这下被导演骂的更是抬不起头,夏凉之伸手拢了下衣服,似笑非笑的看着覃深。 定力不行呀,他都没做什么呢,就漏了点儿锁骨就这样。 夏凉之存了心思逗他,语气挪揄学着导演的话,“小媳妇儿?” 覃深臊的不行,“夏哥……” 狭长的丹凤眼里哪还有刚才的气势,颇有些委屈巴巴的意思,弄的夏凉之都有些舍不得逗他了,对着导演开口,“这是对我魅力的肯定,我很开心哦,再来一遍吧。” 前面的都能用,就拍最后一小段就行了,两人站好位。 “action。” 沈清安褪下腰封,红衣下瓷白的皮肤刺着晏玦的眼。 “殿下这是何意?” 明知故问,即为羞辱。 沈清安似是不觉,冷宫中的这些年他早已经不在乎可笑的自尊了,伸手环住晏玦的脖颈,说话间有温热的气息洒出。 “这是我的诚意,愿与不愿,但凭将军。” 晏玦的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清安,半晌未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清安的脚尖骤然离地。 画面的最后是晏玦抱着沈清安,内殿的门缓缓关上的瞬间,有红衣落地。 仗着摄像机拍不到,夏凉之戳了戳覃深的胸膛,潋滟的桃花眼里似闪着光,语气放低,“小媳妇儿,耳朵红了呦。” 第7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前面的戏份拍的都比较轻松,沈清安这个角色是个文雅腹黑的人设,基本上没有什么动作戏,主要是对于人物的掌握比较考验演技。 至于演技…… 夏凉之最好的就是他的演技了,比如他刚才还在调戏覃深,这会儿乔天宇的电话打过来时他就是一副温柔儒雅的模样了。 “凌霄是覃深的男朋友,我和凌霄一起吃饭他不去总归不合适。” “我知道你们在,但我和凌霄的关系与你不太一样,覃深要是知道多少会有些芥蒂,要避嫌。” 夏凉之的戏份结束的早,覃深慢他一步,落在露面跟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这句话,脚步顿住,眸色有些冷。 他下意识的就想张口说他不是凌霄的男朋友,他和那个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可是说不出来…… 覃深的表情烦躁了起来。 夏凉之出现让他有了巨大的烦闷,不是对于夏凉之,而是对于自己的‘病。’ 他从小就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努力读书,认真生活,凭着一腔热血在娱乐圈打拼,本以为日子总会顺遂,可是半年前遇到凌霄,突然一切都变了。 他得了一种‘病’,一种只要见到凌霄言行举止都不受自己控制的病!!! 就好像有个机器人在操控着他一样,面对凌霄或者与凌霄有关的所有事时,他的言行举止都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除了…… 夏凉之刚出现的那天,有几个瞬间他好像可以摆脱控制,但也仅仅是瞬间!!! 本来他已经麻木了,但是夏凉之的出现好似让他麻木地灵魂鲜活了起来,让他空前绝后的讨厌起了这个‘病’!!! 覃深拿出响了一声的手机,看着凌霄发来的地址,手机机械般的敲击着回应的话。 夏凉之听见声音回头看到覃深愣了下,很快露出微笑,温温柔柔的,无害却勾人,“小媳妇儿,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覃深被他叫了一天的小媳妇儿,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想到刚才的地址,眼神闪了闪。 他想和夏凉之一起,却被控制着没办法拒绝凌霄,那他可以和夏凉之一起去呀。 “前辈,刚才我听到了,但我不是故意的,其实不用在意我的,前辈是很好的人,刚才凌霄给我发消息了,我们一起去吧。” 夏凉之的表情有些复杂,就这么爱吗,明明认为凌霄不喜欢他,一个消息却还是要过去。 他挑了挑眉,“好呀,一起去。” 夏凉之是不太想去的,但是小媳妇儿自己去少不得要被刁难,况且凌霄那么想让他去,知道他为了避嫌不去,就给覃深,他就去看看得了。 话刚说完乔天宇的信息就过来了。 这头乔天宇收到夏凉之的回复,把桌子上的钱全部放进口袋,“我就说了吧,凉之是真的放下了,周扬,阿凡,这下你们死心了吧。” 凌霄面色铁青,刚才的电话乔天宇开的扩音,一圈人都听见了。 他就不该抱有希望自取其辱。 手中的红酒被一饮而尽,杯子放在大理石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第8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吓得周扬旁边的少年抖了一下,omega的胆子很小。 周扬把人揽到怀里,面色也有些冷,“夏凉之真是好样的呀,头也不回的一走就是三年,阿凌等了他这么久没想到他这么狠心。” 李一帆看了眼凌霄,也有些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我记得凉之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吃醋阿凌和覃深。” 乔天宇看得出来,这两人明显还是不相信凉之是真的不在乎这件事儿,撇了撇嘴没说话,等人来了自然就知道了。 凌霄握住酒杯的手紧了紧,吃醋…… 天上人间的包厢里空间密闭,随着酒精逐渐有alpha的信息素溢出,并不浓烈,贴了阻隔贴基本不会对omega造成影响。 更何况是夏凉之这种顶级omega,除了推开门被酒精的气味熏了下,其他倒没什么。 “周扬,阿凡,小安,好久不见啦。” 小安就是刚才周扬揽住的那个omega,夏凉之回来的时候几人并不知道正在国外旅游呢,这还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几人。 尤其是在场的唯一一个omega,怯生生的在周扬怀里,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却能在夏凉之被万人唾弃的时候狠狠的踩他一脚…… 人类的嫉妒心呀,陈安和夏凉之还有凌霄是一个学校的,后来和周扬谈恋爱了融入了他们这个圈子,原主对他其实不错的,却不知道陈安一直嫉妒他,等原主落到泥里了才看清这个人。 不得不说陈安是有点儿手段的,不然也不能在周扬身边待这么久。 周扬撇了夏凉之一眼,到底是多年的好友,这么久不见还是想的。 乔天宇招手,“凉之,覃深来这边。” 桌子上除了果盘就是酒,夏凉之斜睨了覃深一眼,一副得意的模样。 两人来之前夏凉之带凌霄吃了点儿饭再过来的,这几个二世祖在一起,不吃饭可以,不喝酒绝对不可能。 覃深嘴角有些笑意,夏凉之长得一副祸国殃民的样子,没想到一些微表情这么……可爱。 李一帆的心稍微细一些,看两人这个互动,心沉了沉,面上不显,扯着嘴角开口,“点几个菜送上来吧,凉之想吃什么。” 直接略过了覃深,仿佛没有这个人。 夏凉之坐在乔天宇旁边让覃深坐在他左手边是挨着凌霄的位置,要不是就这两个位置,他才不想覃深挨着凌霄呢。 “我和覃深在剧组吃了,你们点吧。” 八点多了,肯定都吃过了,夏凉之说吃过了,果然没人点餐了。 陈安的眼神看向夏凉之,嗓音温温柔柔的,“凉之,你走了这么久也不说回来看看我们,想死你啦。” omega的嗓音细细的,却不让人的腻,是很容易让人有好感的语气。 夏凉之抬眸去看陈安,像在看无理取闹的小孩子,“怎么还这么粘人,不是经常在群里联系吗,况且真那么想我,不飞去看我,倒是能去巴黎购物,怎么,我没奢侈品重要呗。” 第9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他们几个人有个小群,几人经常会在群群里聊天,凌霄却从不说话,原主之前是发给凌霄看的。 原主出国这三年几乎都在拍戏,为了早点回来见凌霄把自己忙的团团转,全世界的拍戏,没听他们谁说过要去看他。 陈安的笑意僵了下,很快就转了过来,“你太忙了嘛,到处拍戏,都不固定。” 夏凉之微眯着眼点了点头。 其他几个人都是粗心大意的,更何况陈安确实是个高段位的绿茶,不然也不会连原主都没发现,这几句话细听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倒是却句句都影射这夏凉之三年前出国的事情。 覃深看了眼陈安,眼神有些冷。 乔天宇把酒给夏凉之倒上,“我们几个可算是凑在一起了,其他的先不说,凉之回国是大喜事,今天才算人齐了,不醉不归今天。” 李一帆和周扬闻言也举起酒杯,到底是好多年的好友,虽然有些怨怪夏凉之抛弃凌霄,可是在他们心里两人迟早是会在一起的。 覃深的酒杯是空的,他已经习惯了被当作空气一般,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面前精致的空杯子,下一秒一杯装着红酒的同款杯子就取代了空杯子。 夏凉之潋滟的桃花眼里带着笑,把自己的杯子推给覃深然后把覃深的杯子倒上酒抬了起来,语气温柔,“傻了?不和前辈一起吗?” 凌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嗤笑了一声,突然伸手揽住了覃深的肩膀,面上是强装出来的柔和,看着夏凉之,“深深不能喝酒,他的我来替他喝。” 不能喝酒? 你他妈吹什么牛逼的,以为我不知道对吧,男主受千杯不倒好吧。 覃深身子僵硬了一下,身体被控制着不能动,不然他一定甩开这个晦气的男人!!! 夏凉之挑眉,露出一副揶揄的样子,没说话。 其他几人的面色都有些怪异,只有陈安笑的温温柔柔的,仿佛看不清众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几轮下来李一帆说干喝没意思,让服务员拿了轮盘过来,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夏凉之有些意兴阑珊,这种小孩子才玩儿的游戏,他是觉得没意思,不过也没拒绝。 这几个人都没憋什么好事儿,上赶着找刺激,他还不管一顿饱的吗。 乔一帆运气好,摇出来的骰子点最大,由他开始。 小世界里男主的光环很重,一切的游戏和规律都是围着男主在转,果然第一个转到的就是凌霄。 “选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先说好,这一轮选择了什么下一轮就不能再选同样的了。” 凌霄的手已经从覃深的肩膀上下来了,“真心话。” 啧,夏凉之的视线落在乔一帆身上,这个alpha的脸上就像是写了‘我要搞事’几个大字一样。 “你遇到过和你匹配度最高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这个问题出来以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凉之的身上,只有视线中心的夏凉之一副淡淡的模样。 覃深的眼神侧了点儿,恰巧看到了夏凉之的后颈处,瓷白的一截,先提出天蓝色的阻隔贴严严实实的遮住了腺体,一丝信息素都没有溢出,让人闻不出味道。 第10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覃深的视线很快的收回,眉眼低垂的放空自己,他是个beta,感知不到信息素,就算夏凉之释放出信息素他也闻不到。 他一直觉得beta很好,不会像alpha一样被信息素引诱,也不会像omega一样被人标记,尤其是认识凌霄以后,他无数次的庆幸自己是个beta。 可是现在,他突然羡慕起了alpha,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知道夏凉之的味道。 这样光风霁月的一个人,会是什么味道呢…… “海棠。” 凌霄的声音并不低,传到覃深的耳朵里格外的清晰。 看到其他几人似笑非笑的样子,覃深想原来前辈的信息素是海棠的味道…… 凌霄遇见的匹配度最高的信息素,是前辈的信息素,是多高的匹配度呢…… 周扬看着夏凉之,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哦~还是海棠啊~” 还是海棠,指的不只是信息素。 作为最渔曦重要的男配角,夏凉之也没想着能躲过游戏,果然没多久周扬就转到了他。 夏凉之有些无奈的开口,“真心话吧。” 周扬看他没选大冒险有些遗憾,不过很快就摩拳擦掌,兴致勃勃的开口,“你还喜欢自己的初恋吗?” 直白又莽撞的一句话。 能看得出来,几个人是真没把覃深放在眼里。 不过他们的态度也直接的表现出了凌霄对于覃深的态度。 小媳妇儿,怪可怜的。 覃深的眼神闪了闪,下意识的看向了夏凉之,眼睛里情绪莫名,有些担忧。 夏凉之以为他是害怕自己说还喜欢,影响他和凌霄,有心心疼小媳妇儿,悄悄在桌子下勾了勾他的手,让他安心。 夏凉之不是心软的人,但却是个十足十的颜控,覃深虽然恋爱脑但实在是好看,他这颗容易怜香惜玉的心呀…… “我没有交往过的人,所以你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呀。” 他脸上是有些无奈的笑,大约是觉得自己这个年纪都没有恋爱过也很奇怪,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凌霄隐约期待的心一瞬间的落入了谷底。 覃深因为夏凉之的动作耳尖儿有些红,闻言也有些怔愣。 没有交往过的人,前辈和凌霄曾经不是情侣吗。 乔天宇半天没反应过来,“不是,你和凌霄……” “我和阿凌没有交往过啊,你们是记忆混乱了吗?” 周扬皱眉想反驳,却生生止住了。 好像两人确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往过,虽然两个人像是情侣,但却好像没有没有真正的确定过关系。 乔天宇也反应了过来,对呀,确实是没交往过,两个人只是互相喜欢,但是没人开过口要确定关系呀。 只是他们下意识的默认了两人交往。 一时间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只有覃深眉眼间染上了些笑意,很淡,但是仔细看就能看出来,确实是在开心。 凌霄放在身侧的手攥的紧绷,原来在夏凉之的心里,他什么都不是,连个初恋都算不上…… 那他现在的这副样子在夏凉之心中一定很可笑吧。 第11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游戏还在继续,这一次夏凉之转到了覃深。 “真心话。” 如果是别人转到了他,一定会让他难堪,但是覃深知道,夏凉之不会,所以他很痛快的选了真心话后丹凤眼有些亮晶晶的看向夏凉之。 很乖,乖的让他心里有些痒痒的想玩使个坏。 “宿主,劝你冷静。” …… 忘记屏蔽吧啦啦了…… 夏凉之‘啧’了一声,心里淡淡的旖旎散了些,单手托腮的望向覃深,潋滟的桃花眼里带着笑,浅浅淡淡的,温柔又勾人,“我好看吗?” 覃深知道他会问很简单的问题,但没想到这么简单,夏凉之的长相毋庸置疑。 “好看。” 神颜,娱乐圈里人即使再好也会有黑粉,夏凉之自然也不例外,可是即便是黑粉也从来没有人嘲笑过他的长相。 曾有媒体公然的说过夏凉之的长相堪称是女娲的炫技之作,这么夸张的话套在别人身上还不知道会被嘲讽成什么样,可是放在夏凉之身上,所有人都觉得本该如此。 陈安坐在周扬旁边,闻言眼神闪了闪,“你这个长相还用问吗,放眼娱乐圈但凡跟你稍微相似点的都长得很出彩。” 夏凉之眼里的笑意淡了些,陈安仿佛才觉得自己话里的不对劲儿,连忙解释,“不是,我……哎呀,我嘴巴笨,说错话了。” 陈安的脸上有些局促。 凌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陈安这句话仿佛在打他的脸,本来因为气夏凉之才留的覃深,此刻看起来碍眼的不行。 覃深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的自作多情。 “你先回去吧。” 凌霄没看覃深,连装都装不出喜欢了,语气很冷。 覃深起身的瞬间,夏凉之拉住了他的手,“我和覃深一起回去吧,明天上午还有戏。” “别呀凉之,都怪我,扫了大家的兴了,你这走了,我多不好意思呀。” 陈安坐在位子上,动都没动,语气却是一副很自责的模样。 一股子绿茶味。 周扬安抚性的拍了拍陈安,看向夏凉之,“凉之,我们这好久不见,你这就要走,不拿我们做朋友啊。” 周扬憋着一股气,从夏凉之否认了和凌霄的恋人关系。 就算不是恋人关系,也是互相喜欢,结果到了夏凉之这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夏凉之要说不喜欢凌霄怎么可能,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年少懵懂的时候眼里的情意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两个人出双入对,家里的长辈也都做好了要喜结连理的准备。 夏凉之以前也没说过和凌霄不是情侣。 后来夏凉之出国,看到凌霄的消沉了很久,他们才那么生气,好久都没有搭理夏凉之,也没说去看他。 不过多年的朋友既然回来了,凌霄心里也是有夏凉之的,本来以为两人能再续前缘。 可是没想到夏凉之对之前的那么多年全盘否认。 难免心狠。 “也是,您如今是影帝了,众星捧月,不拿我们当朋友也正常,凌霄当时都能被你抛下,我们又算什么呢。” 乔天宇猛然站起身,“你喝多了吧周扬。” 第12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让他说。” 夏凉之重新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周扬,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周扬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重重的放下酒杯,“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三年前你丢下凌霄一走了之,你多狠心啊,你……” “够了,周扬。” 凌霄打断他的话,“凉之说的对,我和他并未交往过,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是应该的。” 覃深站在夏凉之身后,眼神有些冷的看着周扬。 周扬面色难看,到底没再继续说下去。 夏凉之嗤笑了一声,在寂静的包厢内有些突兀,“说完了是吧。” “其实过去的事情,我本来不想再提的,但既然今天说到这里了,我们索性就把话摊开。” 夏凉之的眼神很温和,看向凌霄,没有什么攻击性,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凌霄,我确实喜欢过你。” 凌霄的眼神闪了闪,心跳突然快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听夏凉之说喜欢他。 可是下一秒夏凉之的视线就从他的脸上转移开了,望向其他人,继续开口,“你们以前也应该都看得出来我喜欢凌霄,我从来没有吝啬于表达自己的喜欢,当然我也在凌霄那里得到了回应,不然你们也不会下意识的认为我们是一对。” “我也曾以为我们是一对,不,或许说在年少的时候我在等我们真正的成为一对,我在等凌霄和我告白,我想告白这种事应该要alpha 来做才好。” “可是我没有等到,等我拿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剧本时我都没有等到凌霄跟我正大光明的说喜欢。”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梦想,也清楚那部戏对我有多重要,所以我问过凌霄愿不愿意等等我。” “凌霄,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凌霄的脸色随着夏凉之的一字一句愈发的苍白,他是怎么说的呢,他想起来了,他对夏凉之说,“我和剧本,只能二选一。” 夏凉之轻笑一声,“二选一呀,我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甚至连个名分都没给我就让我为了他放弃我的梦想,可笑的是那个时候我甚至动摇过,我想只要你告诉我你喜欢我,我就为你留下来。” “可是凌霄,你没有,你甩开的我的手,让我想清楚去找你。” “那一刻我才发现,喜欢你这件事儿,好像让我变得特别卑微,我的梦想,我的尊严都比不过你的骄傲。” 凌霄眼眶发红,他从来不知道夏凉之是这样想他的,也不知道夏凉之这么的喜欢他,他只把自己围困于被抛弃的怨恨中。 “凌霄,你的喜欢太自私了,你从来不懂得爱人,你活在自己的思想里,不论是对谁,我也好,覃深也罢,你用覃深来做出一副很爱我样子,你在恶心我,也在轻贱覃深。” 夏凉之的脸颊有一层薄红,酒气熏的他有些头晕,他有些厌烦的摇了摇头,看着鸦雀无声的其他人,“还有你们,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却让我觉得我像个罪人,真的没意思,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第13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夏凉之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有些苦涩和难过,落寞朝着门口走去,脚步有些不稳。 覃深怕他喝了酒不安全,连忙追了上去。 乔天宇脸色难看的很,“周扬你他妈开心了,凉之什么人你心里不清楚。” “还有你凌霄,亏我们刚开始还同情你,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凉之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拍《夜色》,你连句喜欢都不敢说你凭什么让他放弃自己的梦想。” “凌霄,凉之这么难过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抱怨过,没说过你半句不好,我们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一遭,不然我当时一定揍死你,周扬,李一帆,陈安你们谁生日他不记得清清楚楚,精心挑选礼物寄回来。” “换来什么,你们都怪他,你们有什么资格怪他,追求自己的梦想有错吗?凌霄,我真的感谢你当时都没和凉之说一句喜欢,因为你真的不值得他放弃梦想。” 乔天宇拿起外套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夏凉之已经到了车库,正把车钥匙递给覃深,覃深脸上的担忧很重。 乔天宇第一次正视覃深,“麻烦你送凉之了,只有你没喝酒了。” 覃深摇了摇头。 夏凉之看向乔天宇,没等他开口,“别担心,我没事。” 他是真的没事,甚至还很开心,因为原主的怨气又减了百分之二十,完美呀。 如果不是凌霄一直做出一副喜欢他的样子,给原主希望,那些傻逼事情她也做不出来。 至于那些朋友,除了乔天宇后来也没有人为他说过一句话,不要也罢。 乔天宇叹了口气,看向覃深,“开车慢点儿,之前,对不起了。” 凉之说的对,覃深没有错,是凌霄辜负了两个人。 “没关系。” 覃深不是客气,是真的没关系,他又不在乎他们,所以没有关系。 顾虑着夏凉之喝了酒,覃深车开的很慢,很稳,车窗半开,有风吹过来,带出了夏凉之身上的酒气还有淡淡的海棠香味儿,很淡,但确实存在。 覃深颦眉,前辈很喜欢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吗,连香水都用海棠香。 他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香水。 不过他也知道一般omega会隐藏自己信息素的味道,选择香水也会避开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那是别人,覃深觉得夏凉之这么优秀的人,总归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海棠香,真好闻呀,覃深的心里突然有些热热的痒意。 想着刚才前辈的话,眸光有些心疼,被朋友误解很难过吧,明明自己这么难过,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凌霄那个臭男人,怎么配得上他那么优秀的前辈。 心疼之余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凌霄那个人一无是处,运气却真的好,能被夏凉之喜欢过,他还不知道珍惜!!! 如果是他能被前辈喜欢的话,一定不会让他有一点儿难过,吵架了他都扇自己。 哦,不,不会吵架,他一定什么都听前辈的。 夏凉之闭着眼小憩,丝毫不知道在覃深的心里已经把两人的婚姻生活都规划了出来。 第14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夏凉之的房子在京都最贵的别墅区,离天上人间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偏偏覃深不知道是求稳还是怎么回事,一直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等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你住哪里,这边不好打车,你开我车回去吧。” 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夏凉之的嗓音有些慵懒的哑,他本身声线很清冷,现在染上了朦胧的醉感,显得有些情色的意味儿,覃深顿时觉得喉咙有些干,连忙移开视线有些局促的报了个地址。 夏凉之解安全带的手顿了一下,那个小区离这边有快两个小时的车程了,等到了已经很晚了,明天七点要到片场,根本睡不了多久,况且明天戏份比较多估计要拍十几个小时。 毕竟是他送自己回来了,夏凉之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要不然你住我这儿吧。” 一个哈欠让夏凉之的眼里有些泛上来些湿意,有水光浮上,看着覃深让他有一种被这双眼睛的主人深爱着的错觉,一瞬间覃深的心跳变得很快,快的在车内狭窄密闭的空间中几乎隐藏不住。 “可以吗?不会打扰到前辈吗?” 这就是愿意了,夏凉之摆了摆手,有些不在意的开口,“你是beta没事儿的。” 覃深愣了下,看着夏凉之下车连忙跟了上去。 刚才还在狂跳的心脏随着夏凉之的一句话慢慢冷却了下来,是啊他只是一个beta,夏凉之这样的顶级omega,是注定要和alpha 成为伴侣的。 不论是alpha 还是omega,等级越高信息素就会越浓烈,也就是说在发情期和易感期会更加的难熬,抑制剂的效果对他们来说就会越弱,这个时候只有伴侣的信息素才能让他们渡过特殊时期。 而他,只是一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 …… 难言的酸涩感困着覃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开始难过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alpha。 夏凉之困得很,没有注意到覃深的情绪变化,给他拿了两套衣服,一套睡衣,还是全新的内裤和衣服。 “衣服和内裤是新的,但是睡衣是我穿过的,没有新的了,你将就一下吧。” 覃深接过衣服,夏凉之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凉之这套别墅非常豪华,客房比覃深那套房子的卧室都大了两倍不止。 洗了个澡把脏衣服放在洗衣机里,覃深拿起夏凉之给他的睡衣,浅蓝色的真丝款,没有花纹很简单的款式,摸在手里很软,这是夏凉之穿过的睡衣…… 又开始了,覃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又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几乎是无意识的覃深把脸埋进了柔软的睡衣里,在车上闻到的那股海棠香充斥着他的鼻腔,脑海中浮现出夏凉之穿着这套睡衣的样子。 前辈那么白,浅蓝色很衬他,一定非常的好看…… 手工的布料被覃深越攥越紧,留下了褶皱,等穿上睡衣的时候,覃深看着镜子里被前辈贴身穿过的衣服此刻正穿在自己身上。 心都有些烫,还有个地方也烫的惊人。 第15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夏凉之简单的冲了下,就上床了,他搞不懂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困,还没有什么力气。 “你的发情期快要来了。” 巴啦啦悄悄地出来为他解惑。 啧,发情期…… 夏凉之躺在床上,整个人懒洋洋的,洗过澡之后反倒清醒了些。 原主的怨念值还剩一半儿,照这个进度下去,他很快就能脱离这个世界了。 拍完《盛世》也就差不多了。 “宿主,我没弄明白,今天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喜欢过凌霄,还说的有些卑微,我觉得如果否认的话,可能怨恨值会消失得更快,狠狠打脸更爽呀。” 夏凉之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手里抱着枕头,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一个睡姿,墨绿色的真丝睡衣贴在身上,露出的地方白的晃眼。 “原主确实喜欢过凌霄,有目共睹无法否认,事情也确实是他做的。” “否认自己感情本身就是一件不体面的事情,大大方方的承认并不丢人。” “你知道什么叫意难平吗,你喜欢过一个人,而这个人也非常非常的喜欢你,可是因为你自己不懂珍惜而错过了,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这是意难平。” “一般的白月光是你喜欢但是触摸不到的,你可以正常生活,爱人,但是意难平的白月光,凌霄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毕竟他曾经有机会拥有,后来却再也无法触碰。” 微醺会让人的睡眠质量变好,夏凉之这一夜几乎没有做梦,伸了个懒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起来。 洗了个澡随便穿了件衬衫和牛仔裤,他本来长得就显小,穿着这身担起来就像十八九岁的少年。 慢悠悠地下了楼看到覃深的时候有些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下才想起来了,昨天太晚了他让覃深留宿了。 覃深把面端到桌子上,正好看到夏凉之,嘴角染上了笑意,“前辈,快来吃早餐。” 夏凉之眼神有些一言难尽,覃深身上粉色的围裙让他有些想笑,‘所以覃深是温柔人妻的人设吗?’ 巴啦啦难得的卡壳了一下,‘我很确定,他是清冷孤傲受的人设。’ 看不出来呀…… 覃深看到夏凉之落座,把筷子递给他,“我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卖早餐的,所以就擅自用了厨房,冰箱里只有面和鸡蛋,前辈要是不喜欢吃面的话……” “喜欢。” 看覃深的表情有些局促,夏凉之打断他的碎碎念,招呼他坐下吃饭。 他也没说谎,他确实喜欢吃面,细细的面条上面还有个形状很漂亮的煎蛋,香气弥漫。 覃深在他对面坐下,等夏凉之动筷。 夏凉之看他这副样子,有些无奈,“你不用这么局促,我难道很可怕吗。” 他怎么总感觉覃深很怕他的样子。 “不是,前辈很好,我……” 覃深有些急切的想解释,他不是局促,他是不好意思,是害羞。 “行了,跟你开玩笑呢,吃饭吧。” 夏凉之挑了一筷子面,这一大清早逗孩子的感觉还真的有点爽,他嘴角染上了点儿笑意,不过在吃到面的时候那点儿笑意全散了。 不是面不好吃,恰恰相反是太好吃了。 好吃到他曾经吃了很多年都没腻。 夏凉之一口一口的吃着面,眼神越来越冷,却一点儿不剩的吃完了。 第16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到片场的时候刚好七点钟,夏凉之化妆间是单独的,覃深的在旁边,到了化妆间化妆师已经在等着了,换了戏服他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身上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化妆师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看到夏凉之这副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是业界比较有名的化妆师,也接触过不少咖位高的明星,自然知道有些人看起来是温和人设,实际上脾气比谁都大,伺候起来难免受气。 明明之前夏凉之还是温温柔柔的,她还暗自庆幸以夏凉之这个咖位竟然这么好说话,没想到今天…… 她有着怯怯的,也没敢说什么,小心翼翼的给夏凉之上妆,深怕哪里不小心惹了这尊大佛就会被教训。 夏凉之不知道化妆师的想法,沉浸在莫名的思绪里,烦躁的都想捶墙。 “他从无妄空间回来了吗?” 巴啦啦随时在线,听到他这句话迟钝了两秒,他知道宿主说的是谁,“主神尚未归。” 未归…… “巴啦啦,我一直搞不明白,你这个系列的难度并不是很高,找一个a级宿主也能完成,为什么非要用所有积分来兑换我呢?” “这个……这个嘛……” 巴啦啦到底是系统衍化而生,对于找借口这种事情并不擅长。 夏凉之没有说话,在等巴啦啦给他一个答案,或许说是一个借口,因为在巴啦啦的犹豫中他要的答案已经找到了。 巴啦啦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突然灵光一闪,“哎呀,其实伦家已经崇拜您很久了呀,整个空间中谁不知道您晏时卿的大名呀,挂在积分榜第一闪闪发光,人家崇拜您很久啦~所以人家是用积分追星哒~” 巴啦啦觉得自己这个借口非常的完美~ 半真半假,晏时卿可是空间中令人膜拜的人物,从事空间任务以来从无败绩,创造的记录至今没有人打破,即便是已经好多年没在接过任务他的积分值也依然让人难以企及。 “是吗?” …… 这个语气…… 是让巴啦啦没有头皮也会发麻的程度。 “是……是吧……” 救命呀,这个可怕的男人是不是知道啥了!!!! 巴啦啦的数据碎片都被吓得有些接触不良了…… 夏凉之的妆不重,化妆师的技术很好化的也很快。 一身黄袍加身,头发高高竖起戴上冠冕,少年帝王的形象就此诞生。 夏凉之睁开眼,语气轻柔,“你说,我和覃深谈个恋爱怎么样?” ……!!!! “不太好吧,那是男主受呀~” 夏凉之嗤笑一声,猝不及防的开口,“你说陆砚如果知道你把他传送成受,会不会把你击碎重组呢?”!!!! 救巴啦啦命呀!!!! 这个可怕的男人是怎么发现的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砚给你多少积分,我出双倍。” …… “三千万……” 对不起了主神大人,实在是您前夫给的太多了…… “时卿大人,求求你了,千万别让主神知道你知道啦,如果他知道我第一个卫面就出卖了他,他真的会把我打碎重组的!!!” 第17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巴啦啦命苦了,他只是个系统呀!!! 那么多系统中他怎么就被主神选中来面对这个大魔王呢!!! 你们两个神吵架离婚,干嘛要牵扯统!!! 反正已经这样了,巴啦啦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主神他找到我让我用积分兑换你来做任务,呜呜呜,他威胁我,如果我不按照他的吩咐他就要打死统~呜呜呜,我只是打工的,怎么敢忤逆老板呢,本来传送出问题把主神传送成男主受就算了,这下还被您发现了,我死算了。” 晏时卿也就是这个卫面的夏凉之被他念叨的烦,“差不多行了,现在我问你答。” “好的,时卿大人。” “陆砚……也就是覃深,他有记忆吗?” “没有,主神说了,他带记忆的话,会露馅。” “记住,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没有记忆的话那就太好了…… 晏时卿屏蔽了巴啦啦,站起身嘴角扯出一抹笑,温温柔柔的,却让一旁的化妆师后退了半步,有些怀疑是不是影帝大人哪里不满意了。 不过很快影帝大人就走出了化妆间,气质也变得和平时无二,矜贵又雅致。 化妆师:不是,你们做影帝的都这么分裂吗? 覃深的装扮比较简单,一身赤色常服,他鲜少穿这么艳丽的颜色,二十岁左右的少年风华正茂,上扬的眉毛增添了些凌厉,倒是好看的紧。 张文走过来看了看覃深又看了看夏凉之,“绝了,太绝了。” 他就知道这么选肯定没错!!! 这就是沈清安和晏玦呀!!! 覃深本来冷着一张脸,在看到夏凉之的时候整段垮掉,有些害羞的看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夏凉之斜睨了他一眼,笑了下,潋滟的桃花眼里有些戏谑,没有记忆的陆砚,真是可爱呀。 与那个成日里板着脸的陆砚果真是不一样,但是聪明知道封印记忆,不然早在第一眼他就能发现。 覃深悄摸的看着夏凉之,见他没有似在车上一般冷着脸,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从吃完饭出来,一路上夏凉之都没有说一句话,他还以为哪里惹到了前辈,惴惴不安了许久。 张文点了根烟,离夏凉之远了些,朝着他喊道,“今天有吻戏,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你的习惯,我们借位。” 娱乐圈的omega 稀少,因为很多时候要拍感情戏,接吻拥抱这些,如果对面是alpha 有亲密接触的话很容易导致omega 信息素外溢,所以在娱乐圈的omega 并不多。 夏凉之从一出道,所有的亲密戏份都是替身或者借位,这是公开的秘密。 其实按理说这样的要求在娱乐圈是有些苛刻的,会影响发展,但是夏凉之不一样,他的演技可以弥补这些缺点,即便是这样的条件,也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张文就是其中一个。 今天之前,即便他觉得覃深很讨人喜欢,该借位的他还是会借位…… 但是现在嘛…… 夏凉之脸上扯出一抹笑,嗓音清亮,“张导,这段戏是个冲突点,情绪要强烈一点儿,就别借位了吧。” 说完他看向覃深,“你觉得呢?覃深。” 第18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等两人落座,机位都摆好了覃深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接吻…… “覃深,干什么呢!!!” 张文拍了他一下,皱着眉,声音有些大。 他着急把这段吻戏拍完,夏凉之说了不要借位,他巴不得呢,真枪实弹的感觉到底和借位是不一样的。 夏凉之破天荒的说了不用借位,他可不想耽搁,免得这尊大佛又反悔。 覃深被张文拍了下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出来,下意识的就看向夏凉之,见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摆。 “别看了,别走神呀,台词还记得吧。” “记得。” 张文点了点头,看他没再发呆走出了拍摄位,让工作人员又调整了一下机位。 “各部门做好准备。” 夏凉之听到声音坐稳,低垂着眉眼就看棋盘上的白子。 覃深做了个深呼吸,再抬眸时眼睛里的情绪已经全部变了,这一刻他不是覃深而是晏玦了,他面对的也不是夏凉之,而是一直依附着他的沈清安。 在戏里两人的角色与现实中完全相反。 “action !!!” 偌大帝王寝宫内,不见一位太监与宫女,只有晏玦和沈清安两人。 沈清安手执白子缓慢的坚定的落在棋盘上,方才还是走投无路的白子,随着这一招竟显出了一线生机。 晏玦纵观棋盘,丹凤眼里笑意盈盈,“圣上的棋艺愈发的精进了。” 沈清安抬眸眼里情绪不变,“是将军近日懈怠了。” 许是觉得是必输的局面了,晏玦反倒不着急落子,修长的手略过棋盘握住了沈清安白皙柔软的指尖,意有所指的开口,“有关圣上,臣片刻不敢懈怠。” 沈清安显然已经习惯了晏玦动手动脚的小毛病,冷着脸抽回自己的手,“既不懈怠,宫里的春见香用完了,倒是没见将军再献。” 晏玦挑眉,“这么快便用完了,看来圣上的后宫又添了许多新人才是。” 春见香是民间的一种迷药,极其难寻,中香者在昏迷中会产生与人一度春宵的幻觉。 沈清安自登基以来,晏玦便寻了此药放在宫中,以至于后宫嫔妃至今都未有孕。 因为并未承宠,何来有孕呢。 沈清安拿起一旁的帕子,仔细的擦拭着刚才被晏玦触碰过的指尖,看着对面的晏玦脸色越来越难看,嘴角扯出一抹笑,有些快意在胸口中蔓延开来。 “既未献,日后也不必再让它进宫了。” “朕登基一年了,皇后贤良淑德,秀外慧中,是时候诞下嫡长子了。” 晏玦看着沈清安,狭长的丹凤眼里是令人窒息的寒意,“沈清安,你这是要过河拆桥。” “将军怕是忘了,朕已经替晏氏一族平反,我们的交易也算是完成了。” 从冷宫出来重新登上太子位后,晏玦就知道沈清安一直在防备着他,这位年轻的帝王看起来温和却是一条连牙齿都淬着剧毒的美人蛇呀…… 偏他这个人,就是喜欢这种带着刀子,一不小心就会杀了他的美人。 他既动了心,便由不得沈清安撇开。 第19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送沈清安登基的时候,晏玦便知道,这一世天下是沈清安的,而沈清安是他的。 晏玦怒极反笑,执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上,转瞬间棋面颠倒,方才还富有生机的白顿时全军覆没,再没有挣扎的机会。 沈清安的瞳孔微缩,放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像是被晏玦激怒了一般扫落棋盘,猛然起身,语气森然,“你在威胁朕吗!!!” 晏玦这是在告诉他哪怕他现在做了皇帝也依然反抗不了他吗!!! 晏玦起身,看着小皇帝气的眼眶都红了有些心软,自知再待下去难免会有争执,叹了口气,“圣上不舒服,臣先告退了,春见香今夜臣便会派人送入宫中。” “晏玦!朕是天子,不可能无嗣,不仅皇后要有孕,淑妃,容妃,兰美人这些肱骨之臣的女儿都要在后宫诞下子嗣。” “我们之间本就是交易,你的手伸的太长了。” 晏玦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用力扯过这个恼人的小皇帝,半强迫的把人拖拽到内殿,一把甩到了床上,倾身便压了上去,宽大的手掌掐住沈清安细细的脖颈,嗓音狠戾,“沈清安,想要嫡长子是吧,只要你自己生的出!!!” 夏凉之感觉自己脖颈上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有一瞬间他好像真的觉得自己体会到了那种被压制于人,反抗不了的感觉,没等他细想唇上温热的触感袭来,他顺着剧本反抗。 啧,真青涩呀,找到了初恋的感觉。 覃深压在夏凉之身上,淡淡的海棠香充斥着鼻尖,身下的人奋力的反抗着,想要从他手里挣脱出去,有戾气升起,不是属于晏玦的,是他覃深的。 夏凉之的唇微凉,带着海棠香,甜的他呼吸重了几分,几乎是不可抑制的他伸出舌尖想去汲取更多的香甜,可是身下的人却非常的不安分,覃深把放在夏凉之脖子上的手移到了他的手腕上,用了点力气把夏凉之的手腕儿举过头顶,他的一只手就等禁锢住夏凉之的两个手腕儿,唇也顺着下移,另外一只手用力撕开了道路的龙袍,很容易就撕开了,露出了夏凉席精致瓷白的锁骨,温热的呼吸后是不算温柔的吻。 “晏玦!!!你就是一条疯狗!!!你放开我,你滚!!!!” 夏凉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爽的他差点都忘了是演戏了,但是脸上却是一副被羞辱至极的愤怒。 覃深把头埋进夏凉之的脖颈里,说着自己的台词,“我是一条疯狗没错,但是圣上忘了呀,当初是圣上自愿委身疯狗身下,这时候后悔也晚了,想与我一刀两断是吗,我且告诉你,早就断不干净了,你我君臣二人就这样纠缠一生吧!!!” 帷幔落下,只看到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ok,完美,一镜到底!!!” 张文差点想跳起来鼓掌,这俩演员,太省心了。 随着导演的声音响起,覃深的吻也戛然而止,夏凉之的动作也就此停住。 帷幔内的两人都未说话,只有彼此的喘息声,在此刻格外的鲜明。 第20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这几日的戏份都有些紧,连拍了好几场夜戏之后夏凉之的发情期来临了。 omega 的发情期一般都在三天到一个星期不等,夏凉之请了三天假,张文大手一挥,让他好好休息,别说三天,一个星期都可以。 要是换做别人张文可能还会觉得耽误进度,但是放在夏凉之身上,拜托完全不会好吗。 夏凉之几乎所有的戏份都是一条过的,大大的拉快了进度。 和张文打了招呼之后,夏凉之打了个哈欠,有些昏昏沉沉的,犹豫着是现在叫司机过来还是打车回去的时候覃深就穿着便装从化妆间出来了,脸上的妆倒是没卸。 “前辈,我送你吧。” 夏凉之斜睨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多方便呀。 这几天的戏份拍的很晚,剧组在附近开了酒店,夏凉之一般不愿意住酒店,但是太晚了他这几天也住了,他让覃深先开车到了酒店,也不是要收拾东西,家里的东西更全,他是要打一支抑制剂,这里回去要两个多小时,他难受得很不一定能撑到回去。 夏凉之这个级别的omega 对于抑制剂的需求量很大,下午为了把这一小段戏拍完他一下打了两支抑制剂这才勉强熬过去。 细细的针刺入皮肤,冰凉的液体让滚烫的躯体开始缓慢的散热。 等了十分钟,没什么异样了夏凉之才从酒店离开,覃深坐在车里乖巧的等着他。 “前辈,你还好吗?” 不好,为什么要有发情期这种痛苦的时刻呀,没力气,疲惫,不想说话,对欲望的渴求让夏凉之几乎不敢把视线放在覃深的身上。 “还好。” 夏凉之闭上眼懒洋洋的歪在副驾驶,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覃深看他的样子,也没再说话了,安静的开着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密闭车厢内的海棠香味儿更馥郁了些。 前辈真的喜欢这个味道的香水,有点想问是什么牌子的。 可是前辈的信息素也是海棠香,他贸贸然的去问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红灯的时候,覃深下意识的看向夏凉之,可能是发情期的缘故,omega 的脸有些红,连唇色也比平时更艳丽了些,就像是被人采撷荤一般。 与那天那场激烈的吻戏后的唇色一样,红的诱人。 覃深仿佛被烫到了一般猛的转过头,喉结上下滚动着,耳尖发烫。 这种高热一直持续到夏凉之的别墅外。 覃深已经踌躇了十分钟了不知道要不要叫醒夏凉之,刚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叫过夏凉之的,只是声音很轻,没有叫醒,实在是睡得香他不忍心。 也或许不是不忍心,而是他不舍得,还想多看一看前辈…… 不过没等他再犹豫多久,夏凉之动了动身子自己就醒了,许是在车上睡的不舒服,夏凉之扶着脖颈,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到了吗?” 刚睡醒的人,眼里带着濛濛的雾气,美的让人心惊。 “你扶我上楼吧,我腿软。” 第21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凌霄在夏凉之的别墅在等了一个晚上,从他知道夏凉之请假开始。 一个omega 请假三天,凌霄知道夏凉之的发情期到了。 随着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推移,凌霄的心越来越沉,终于在十二点多的时候看到了夏凉之的那辆宾利时才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害怕这个时候会有alpha 乘虚而入,即便他知道以夏凉之的性格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可他还是害怕了。 凌霄扯出点笑意,起身下车,可是很快他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后面到手圈住了夏凉之的腰,遮住了他一半的身形,男人低头在和夏凉之说话,两个人看起来亲密无间,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磁场。 “夏凉之!!!” 覃深红着耳尖,鼻尖全是甜腻的海棠香,他红着耳尖低头和夏凉之说话,背后传来了让他厌恶至极的声音。 几乎是同一时间夏凉之和覃深一起回头,凌霄已经朝着这边疾步的走了过来。 “有事吗?” 夏凉之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好像早就预料到凌霄会来找他一般。 事实上他确实知道凌霄会来找他,那天夏凉之走了之后,李一帆,周扬就连陈安都给他发了消息或者打了电话,他通通都没理会,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凌霄。 凌霄对原主并非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年少时的怦然心动做不了假,只是后来原主自己做了些错事儿,彻底的打破了白月光滤镜,小时候那点儿喜欢本来就浅薄,染上了点儿污渍后依然什么就都不剩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夏凉之把这层滤镜蒙的越来越厚,又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凌霄的那点儿喜欢掺杂了愧疚和后悔,深重了许多。 覃深被控制着扯出笑容,“阿凌。” …… 夏凉之听到覃深明显带着欣喜的声音,斜睨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的推开覃深的手。 这个动作下来,覃深和在两人面前停下脚步的凌霄面色都变了,一个欣喜,一个难受。 难受的自然是覃深,手中柔软纤细的触感消失了,覃深的眼神变了下,有些失落,不明白夏凉之为什么要推开他的手,难道是因为凌霄吗…… 覃深突然有些不确定了,不确定夏凉之是不是还喜欢凌霄,那天天上人间里夏凉之说的话还犹如在耳,虽然不想承认,到凌霄确确实实是夏凉之年少时候真心喜欢过的人。 比起覃深,凌霄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看到送夏凉之回来的人是覃深他一颗心才放下。 发情期的omega 会很疲惫,也很危险,一个人回来确实不安全,这时候一个beta 送他回来是最合适的选择。 凌霄离得近了,夏凉之身上的海棠香传了过来,平日里不论是alpha,还是omega 的信息素都是很隐私的,所以阻隔贴是必备的,如果不是两个人贴着几乎不会闻到,但是发情期信息素的浓度会变得很高且不受控制,即便是用了抑制剂和阻隔贴也依然会有信息素溢出。 凌霄闻到了浅淡的,久违的海棠香味儿。 第22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换作别的alpha 未必会闻到味道,夏凉之的阻隔做的很好,抑制剂也有按时打,只是凌霄他和夏凉之的契合度很高。 alpha对于与自己契合度高的omega信息素是很敏锐的。 凌霄和夏凉之的信息素契合度高达了百分之九十六,是一个即便没有感情也很难拒绝彼此提出要求的数值。 也正因为之前原主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凌霄都没有真的下死手,一直等原主试图伤害覃深的性命他才把事情做绝了。 “覃深,麻烦你送凉之回来,你先回去吧。” 凌霄再说话时甚至没有去看覃深一眼,好像是在支配一个司机一般。 覃深的手猛然攥紧,面色苍白了些,有些难过的看了凌霄一眼,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低沉,没什么情绪,“好。” 覃深几乎喘不过气,他的行动,表情,语言又开始不受控制了!!! 他不要走,夏凉之这个情况,他走了两个人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 alpha 和omega 天生的吸引力,凌霄又喜欢夏凉之,即便他是beta 也知道omega 在发情期的时候更容易心软和感性。 凌霄一定是来求和的,这种时候覃深不确定夏凉之会不会心软。 不得不说覃深在一定程度上还挺了解凌霄的,他确实是来求和的。 这些天不论他怎么联系夏凉之都没收到任何回复,他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一直去回想他和夏凉之过往,一切的相处细节他都在拼命的回想。 在之前凌霄一直觉得在夏凉之出国之前他们是双向奔赴,他们有些常人难以匹敌的默契程度,他们的世界观价值观都是那么的吻合,所以他以为夏凉之的想法也和他一样,在经年累月的相处中一定也是轻松且惬意的。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不是这样的…… 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随着那天夏凉之在天上人间的话而慢慢浮现。 其实两人的相处觉得轻松惬意的一直是他,夏凉之其实是辛苦的吧…… 在初中暑假的时候,两个人本来约好了要去瑞士滑雪,后来他因为摔了一跤去不了,问夏凉之能不能不去,留下来陪他,那个时候夏凉之其实很想去,因为他兴致勃勃的准备了好久,还专门定制了一套滑雪的护具。 可是那个时候他只沉溺在他去不了夏凉之和他一起的就不该去的想法的,以至于忽略了夏凉之答应了之后的落寞。 这只是那些年里众多类似事情中的一件。 凌霄关了自己好几天,才不得不承认夏凉之那天说的是对的,在那个时候他好像真的很自私。 而喜欢着这样凌霄的夏凉之,怎么会轻松惬意呢,他应该非常的累,是他错了。 “覃深,我们断了吧。” 凌霄看着覃深的背影,语气坚定,这几天他一直在想夏凉之,把覃深这个人忘了个彻底,今天看见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 不过正好,他要让夏凉之知道,他真的知道错了,他做错的所有事情,他都会一件一件的去改。 第23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血光 ‘彭’的一声,凌霄的话仿若惊雷炸响在他的耳边,让他的耳朵里响起了巨大的嗡鸣声,紧接着是心脏上传过来的密密麻麻的痛感,疼的他几乎站不稳,转过身,视线落在凌霄的身上,眼眶发红,嗓音有些沙哑,努力的让自己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好。” 覃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丢死人了!!! 他这副舔狗的样子,被前辈看的清清楚楚!!!!好尴尬!!!! 还有,这种痛感是什么意思,他快要开心死了好吗!!!! 他终于摆脱这个狗东西了!!! 覃深感觉脸上好像有温热的液体划过!!! 哭了????这下好了,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完了,要了,夏凉之一定觉得他很奇怪吧!!! 覃深陷入了一种难熬的自我厌弃中,破罐子破摔一般的等着自己不受控制的下一步动作,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种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觉就消失了,下一秒属于他自己的难以抑制的欣喜代替了这种心口的难受。 短短几秒内,覃深的表情和神态都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他觉得一直禁锢着他的东西好像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覃深有些不确定的抬起手去把自己脸上可笑的眼泪擦干,遵从着自己的心意缓慢而坚定的开口,“我不走!” 夏凉之眼睁睁的看着覃深的变化,大脑有些宕机,“覃深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巴啦啦,“没……没有吧……” 心虚…… 他死了,他要死了!!! 这他妈的什么剧情,凌霄干嘛要说分手!!! 他的禁制被破了呀!!! 巴啦啦烦躁的都乱码了,他在投入数据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把主神传送成了主角受,为了防止任务能够顺利的进行,他给覃深这人物设置了禁制,在见到凌霄的时候会按照感情线展开,这个禁制本来是在‘覃深’这个人物远走他乡的时候才会解除,谁知道现在凌霄说了要和覃深断,禁制提前解除了!!! 不过还好,看来覃深和凌霄在不在一起,不会影响任务进度…… 巴啦啦害怕自己多说又被宿主套话,默默的下线了。 凌霄听见覃深的话,这才把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以为覃深是想纠缠他,眉头微颦,语气有些冷,“覃深,之前我们说的很清楚,你不要越界。” 夏凉之头有些语希圕兌。晕,发情期让他对什么事情都有些莫名的烦躁感,想快点解决现在的事情,正欲开口就叫覃深大步向他走来,腰间附上来一只宽大的手掌,以至于他不用强迫自己站稳,几乎是下意识的夏凉之放了力气,靠在了覃深的肩膀上。 覃深直面凌霄,看着凌霄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的憋闷散了几分,嘴角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凌总说笑了,交易罢了,我自然不会越界,我刚才不是答应的很干脆吗,我和凌总现在可什么关系都没有了,那有些话泽自然不用顾及你了。” 凌霄为自己突然的转变做了个很好的解释,眼神里的嘲弄越来越明显,嘴角的笑意却愈发的温和,不咸不淡的继续开口, “只是凌总,夏哥毕竟是个omega,还在特殊时期,这个时候我觉得比起我,身为alpha 凌总才更应该回去,不是吗?” 第24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凌霄不可置信的看着覃深,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覃深这是生气他和他断了。 覃深喜欢他,他不是感觉不到,只是一个beta,还是一个替身,他的感情并不在凌霄的考虑之中。 凌霄有些无奈的开口,“覃深,是我对不起你,只是我……” “行了。” 夏凉之烦躁的厉害,从覃深的怀里起来,“你们俩儿要是想聊天就聊个够,我先回去了。” 前夫在自己的面前和别的男人唧唧歪歪的,他真是醉了…… “凉之!” 凌霄看他要走,也顾不上和覃深说话,“凉之,我是来帮你的。” 顶级omega 在发情期有alpha 信息素的安抚会好很多,契合度越高,效果越好。 他可以帮助夏凉之度过难熬的发情期…… 也只有他可以,他是和夏凉之最契合的alpha,没有人会比他更有这个能力了。 “帮我?” 夏凉之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嘴角勾起了点稀薄的笑意,身体里的燥热感愈发的强烈,让他连装都装不动了,语气慵懒又随意,“凌霄,你是想标记我吗?” 夏凉之脸上的笑意很淡,发情期让他的唇色异常的艳,瓷白的脸颊处也染上了些粉,潋滟的桃花眼里水光盈盈,有月光洒下来落在他的身上,像个会吸人精气的妖精一般。 凌霄的眼神在一瞬间几乎算得上痴迷,实在是夏凉之的表情和语气似乎并没有任何被冒犯或者是不愉悦的感觉。 标记…… 凌霄本来没有这个想法的,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来求和,想要释放一些信息素来安抚夏凉之,可是现在夏凉之直接抛出了标记两个字…… 的确,最快的安抚发情期omega 的办法,就是alpha 的标记。 凌霄的猛然之间跳的飞快,连呼吸都重了几分,语气间有些急切地讨好,“如果你需要的话,我……” “我不需要,凌霄,我已经不需要你的任何施舍了。” 夏凉之脸上的笑意消失,眼眸里染上了些莫名的情绪,像是遗憾,也像是释怀,他叹了一口气。 “覃深,替我送一下凌总,然后把我的车钥匙送进来。” 说罢夏凉之就转身回了家,再没有分给凌霄一个眼神。 覃深方才听到标记两个字死气沉沉的胸口突然间就鲜活了起来,“好的,前辈。” 比起覃深的雀跃凌霄似被人狠狠甩了一个巴掌一般,刚才夏凉之看他的眼神让她的心都窒了窒,是深情又薄情的眼神,像对他有情,又被伤害的再也不敢靠近,几乎是下意识的凌霄想去追夏凉之。 “不是的凉之,我是真心……” 凌霄的脚步硬生生的被覃深拦了下来,还没说完的话也被打断,他有些烦躁的看着拦住他的覃深,面色不善。 “凌总,前辈大概是不想看到你,你就先回去吧,我想前辈也不会喜欢死缠烂打的人,你说呢?” 覃深的语气很轻,表情有些嘲讽,很淡,却也表达的清清楚楚。 第25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凌霄有些不愉的看着覃深,只当他是嫉妒自己喜欢夏凉之才从中阻拦,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耐着性子开口,“覃深,我们之前说好的,你乖乖做凉之的替身,你也是同意的,如果你现在产生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那我告诉你,我和你之间就是不可能的,你只是一个替身,明白了吗?” “这样啊……” 覃深有些落寞的低下头,凌霄叹了口气想再说什么,紧接着下一秒他就看到了覃深抬起脸,狭长的丹凤眼里的恶意和嫌弃几乎都要溢出来了,语气森然,“凌霄,你知道自己多恶心吗?在你身边的每一秒,我都恶心的想吐,你自私自利,随意的糟践着别人的自尊,你这样的人,给狗狗都不会喜欢。” “最可笑的是你还觉得别人都很喜欢你,你能不能回去照照镜子呀,你拿我气前辈呀,真是可惜了,前辈根本就不在乎你,他不喜欢你了,但凡前辈有一点儿喜欢你,都不会跟我这么要好呢。” 覃深越说脸上的笑意越重,是发自心底的那种愉快。 憋了这么久他现在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那么久以来一直想说的话他终于说出来了。 真舒坦呀。 即便是凌霄举起拳头一拳打在了覃深的脸上,让他摔到地上,衣领被凌霄攥在手里他的笑意都没有减退半分。 “覃深!!!你他妈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一个低贱的beta 竟然都敢这么嘲讽他。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装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呢。” 覃深跌坐在地上,被凌霄半拖了起来,是很狼狈的姿势,可是在心理上,他绝对是个胜利者。 凌霄从来没有一刻像这般愤怒过,他现在只想弄死这个敢愚弄他的贱人。 “住手!!!” 夏凉之补了支抑制剂才觉得身体舒服一些准备洗澡,巴啦啦就告诉他这两个男人在门口打了起来。 这哪里是打架,分明是单方面的殴打。 凌霄的拳头因为夏凉之的声音顿了下,也仅仅是这一下,他就被一股不算大的力气推开了。 “凌霄,你发什么疯!” 覃深的半边脸都肿了,嘴脸有血丝溢了出来,看到夏凉之的时候有些狼狈的捂住脸遮住伤口,脚步有些不稳的站起身,抢在凌霄说话前开口,语气温柔淡漠,“前辈不要因为我生气,我没事儿的。”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看向面色铁青的凌霄,弯下腰道歉,“对不起凌总,前辈让我送您回去,您不想走我不该……总之都是我的错,但是求您了,不要让张导换了我,这个角色我真的很喜欢,也是我努力了很久才争取来的。” 覃深的话半遮半掩,活脱脱的一个无助小白莲,在夏凉之看来就是受了欺负还因为没权没势而道歉的可怜样。 凌霄有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与刚才的嚣张天差地别的卑微,“覃深,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第26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够了!” 夏凉之扶起覃深,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后,是一种保护的姿态,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凌霄被他这个回护的动作刺了一下,看着夏凉之冷漠的表情,有些急切的解释,“我没有……我没有说那些话,是他……” “够了凌霄。” 夏凉之不想再听凌霄说什么了,“回去吧,别把事情弄的太难看了。” 凌霄的脸色倏然变得苍白,一时间有些怔住了,在想解释就看到夏凉之身后覃深带着恶意的,胜利的表情。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个彻底。 难看,是很难看,他竟然被一个beta摆了一道。 凌霄没再开口解释,因为夏凉之没有给他机会的拉着覃深的手带着人打开了家门,然后又没有一丝犹豫的关上了门。 彻底他的隔绝在了外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空气里的海棠味儿的信息素淡得几乎闻不到了。 等到最后一丝信息素消除的时候,凌霄深深的看了别墅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你手断了吗?不会还手?” 夏凉之放下药箱,让他自己上药,别问他为什么不帮凌霄,问就是不想。 覃深接过夏凉之手里的棉签对着镜子清理着嘴角的伤口,闻言有些自嘲般的开口,“挨两拳也没什么,我皮糙肉厚的,要是还了手怕是明天就在娱乐圈查无此人了。” 覃深脸上的表情很淡,没看去夏凉之只是只是专心的清理着伤口,像是已经习惯这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空气凝固了几秒,夏凉之夺过覃深手里的棉签扔掉,然后换了一根新的把小惊喜推到了一旁,伸出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去帮他清理眼尾的血迹。 覃深是坐在沙发上的,夏凉之因为要帮他上药一只腿跪在了他的身侧,这个距离已经算得上是一个暧昧的距离了,覃深的心跳倏然快了起来,几乎要从他的身体里跳出来。 夏凉之仿佛没有察觉到他陡然变重的呼吸,神色认真的上着药,比起覃深的僵硬,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酒精熏的眼睛难受,又或者是距离太近了,覃深不敢去看夏凉之,几乎是逃避般的闭上了眼睛,耳尖染上了热意。 失去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就变得异常的清晰,覃深能感觉到夏凉之温热的呼吸与他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近乎有了情欲的气息。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别墅里安静的针落可闻,覃深心跳声此刻就显得很突兀,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自己犹如脱光了现在夏凉之面前一样。 有羞耻感蔓延上来,覃深按着沙发的用了些力气,柔软的的真皮沙发有了个凹陷的手指印。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眼尾处细微的痛感消失,覃深听到夏凉之清冷温和的嗓音,“你为什么脸红?” 覃深猛然睁开眼,就对着了夏凉之有些茫然的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覃深为什么要脸红。 喉咙有些干,有痒意顺着喉咙钻到了他的心口。 第27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覃深的喉结很漂亮,突起的一块很性感,所以上下滑动的时候就尤为的明显。 “我……有点热。” 房间内的冷气很足,是很怡人的温度,覃深这个理由并不高明,但是夏凉之却点了点头,有些认同般的开口,“这样啊。” 覃深不确定夏凉之是不是真的相信了,一口气憋在心口半天出不去,脸上的热意半点没消退反而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紧张了,空气中的海棠香好像越来越馥郁了。 他有些难熬,却感觉又不像是难熬,好像是一种得不到满足的空虚感。 夏凉之清理好伤口却没有起身,看着覃深这副狼狈的模样,左脸肿的厉害,右脸却还好,依稀可以看出好看的眉眼,微微抬头看向他的时候有些不安,嘴唇红润,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两个人就以这个姿势僵持着,没有人再说话,良久,夏凉之才把手从覃深的下巴处松开。 覃深松了口气,细微的失落感蔓延上来,可还没这抹失落放大,脖子上就被夏凉之那只刚才还捏着他下巴的手掐住了脖子,迫使他更高的抬起了头,下一秒就有柔软的触感贴了上来。 夏凉之的力气不算大,但是唇齿间却火热异常,覃深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双唇正好给了他发挥的空间,柔软的舌头变着法儿的挑逗着他。 嘴角处刚清理过的伤口此刻因为夏凉之的动作泛起了刺痛,覃深却根本无暇顾及,这点儿痛意只能告诉他,他并不是在做梦。 夏凉之为了方便,另一只腿也动了动了,跨跪在覃深的两侧,把人固定自己的可控范围内。 两个人的上半身几乎是贴在了一起,隔着两件衬衫,彼此的体温都烫的惊人。 覃深实在是青涩,呆呆地不懂得回应,任由夏凉之柔软的舌尖在他的口腔里撒野。 半晌得不到回应,夏凉之有些烦躁的咬了一下他,然后有些意犹未尽的离开了覃深的唇,潋滟的桃花眼里染上了些春意,面颊上带着粉,嘴唇因为染上了水有些波光鳞鳞,覃深呆呆的看着夏凉之想,勾魂摄魄的妖精也不过如此了吧。 夏凉之跪的有些累,松了点儿力气坐在了覃深的腿上,手从他的脖颈处绕到了颈后环抱住了他,语气清冷,“不愿意吗?” 随着他这一句话覃深这才彻底的反应了过来,嘴巴比大脑的反应更快,“愿……愿意的。” 覃深其实并不确定夏凉之这个不愿意是指的什么,他隐约有些猜测,但是实在不敢确定,他不敢想的太美,又怕自己会错了意,闹了笑话…… 但是不论什么他知道自己都是愿意的。 甚至可以说是,求之不得……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应,夏凉之轻笑一声歪在了覃深的怀里,把脸埋在了覃深的脖颈处,是一个极其依赖的姿势,在他的耳边吹了口气,轻声开口,语气诱人的命令着,“抱我上楼。” 第28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客房内覃深冲着冷水澡,但是很快他又调成了热水,因为他等会儿还要去找夏凉之,万一…… 万一夏凉之又和刚刚一样,他怕一身的冷意会惊到夏凉之…… 把人抱上楼之后,夏凉之就把覃深赶出了房间让他去客房洗澡,一身的灰尘,他嫌弃。 巴啦啦目睹一切,颤颤巍巍的开口,“宿主啊……宿主,你是不是要不做人了!!!” 麻麻呀,他还是个孩子呀,巴啦啦没搞懂明明是在上药的浪漫偶像剧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限制级,呜呜呜,害羞~ 啧,夏凉之穿着酒红色的真丝睡衣从浴室出来,用毛巾随意的擦着头发,感觉差不多了就把毛巾扔到浴室的脏衣篓里。 要不是巴啦啦出声,他都没想起来还有个电灯泡呢。 “就接个吻就不做人了?” …… 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了,让巴啦啦有一瞬间都认同了他的话!!! “你不是让他洗过澡过来吗,你们两个孤男寡男,青天白日,幕天席地的,你的心思已经被本统儿看透了!!!” 神他妈的青天白日,幕天席地,废话一大堆,只有个孤男寡男勉强能沾点儿边。 “让你别看那么多狗血小世界,降智呀~” 巴啦啦:说话就说话,怎么还骂统儿呢!!! “可主神现在是主角受呀~你这样小世界崩的太厉害了,嘤嘤~” 好吧,虽然说崩的再厉害也没事儿,原世界并没有崩塌已经被收录了,现在只要任务完成这边崩了就崩了,但是统还是觉得很害羞~ 嘤嘤嘤~ “那你用积分兑换道具,把我发情热屏蔽一下?”!!! “诶诶,怎么信号不太好,糟了,啥……你说啥,宿主……我~听~不~清,线下线了,88。” 抠死他算了…… 夏凉之嫌弃的撇了撇嘴,躺在了沙发上,空气中的海棠香随着洗澡前阻隔贴的脱离更加的馥郁,肆无忌惮的流窜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抑制剂的效果来的很快消失的也很快。 他还是难受,整个人泛着不正常的红,等级太高的omega随着年龄的增加发情期就越难熬,所以很多omega都会选择在成年之后找一位门当户对的alpha结婚,或者是找一位固定的伴侣来帮他们度过发情期。 原主倒是痴心,在国外那么久都没找个男朋友啥的。 可惜了,就是眼光不太好~ 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不舒服,别人也别想着舒服。 巴啦啦说错了,夏凉之确实没有打算和覃深做什么,覃深迟早是要分化成omega的,到时候两人成了姐妹,多不合适呀~ 夏凉之有些想笑,等他那个作精前夫恢复记忆后知道两人成了姐妹,哈哈,那个场景,他想想都觉得好笑。 不过虽说不能做什么,擦擦枪,降降温总归是能让他舒坦一些。 敲门声响起,夏凉之应了一声,窝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有些懒洋洋的开口,“过来给我吹头发。” 第29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夏凉之的头发又细又软,覃深听人说过,头发软的人心也很软。 吹好了头发,夏凉之才起身走到了床边坐下,覃深站在他对面,不敢轻举妄动。 大约是发情热热的很了,夏凉之的上衣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了瓷白的一片皮肤和形状漂亮的锁骨,他用手撑着床垫,似笑非笑的看着覃深,“知道我叫你过来干嘛的吗?” …… 覃深狭长的丹凤眼有些狼狈的低垂下,不敢去看夏凉之,犹豫了下开口,“不确定。” 不是知道,也不是不知道,是不确定。 真是可爱呀~ 夏凉之热的难受,把空调的温度降低了两度,“你这个样子,这几天也不能上戏了。” 覃深点了点头,他这种样子这几天肯定不能工作了,所以刚才他已经和张导请过假了,还拍了张照片过去,已确定事情的真实性,不然夏凉之前脚请假,他后脚就请假,难免引人联想,更何况那个多人看到是他送夏凉之走的,万一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说什么,他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怕影响夏凉之。 他只是小透明,说出来都没几个人认识的,而夏凉之不一样,他是娱乐圈最干净的荣光,不能因为他染上污渍。 “我现在这个状态你应该也看到了,抑制剂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所以我需要你帮帮我,不过你别误会,我们不用做到最后,我只是需要你用点其他的办法,你懂的吧?不过你也没有压力,如果你不愿意的话现在可以离开,你放心凌霄不敢找你的麻烦,我也不会。” 凌霄找他的麻烦?覃深根本就不怕,至于夏凉之…… 如果夏凉之找他的麻烦,那一定是他哪里做的不好了。 夏凉之说的很明白了,覃深自然懂了,他猜对了,但没完全对。 转念一想也是,夏凉之这种翩翩贵公子怎么可能委身于他呢…… “为什么是我呢?” 覃深觉得这句话他不该问,可是忍不住,想要问一问,想要得到个明知不可能得到的答案。 夏凉之歪着头看他,有些慵懒,眉眼间的春意更盛了些,“因为你好看啊,虽然现在有些不好看,我喜欢好看的人,况且你是beta在这方便要比alpha的自控能力好,不会有被标记的危险。” 覃深的心冷了下来,夏凉之的这番话很真诚,甚至连一点儿修饰的词语都没有,因为他好看,因为他是beta…… “所以是不是覃深根本没关系,只要是一个好看的beta就可以吗?” 覃深的表情有些麻木,方才那些暧昧的气息随着他的这句话一扫而空,气氛有些凝固。 夏凉之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了,果然即便是失去了记忆,人骨子里的东西都是不会变的,尤其是嫉妒心,他起身慢悠悠的走到了覃深面前,娇娇柔柔的抱住了面前的人,踮起脚尖,献祭一般的把自己的唇送到了覃深的口边,语气温柔惑人,“当然有关系了,不是你,就不行呀~” 第30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燥热的夏季,一场持续了一整夜的大雨把天空洗刷的干净,太阳的光也稍微柔和了些许,却依旧明亮但不论阳光有多耀眼都无法透过厚重的窗帘照进卧室内。 豪华的卧室中,有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卧室内弥漫着甜腻的海棠香味儿,还有一些别的气味儿,染的海棠香更为浓烈,让人有些脸红心跳。 夏凉之是被饿醒的,身上清清爽爽的,没有昨天的灼热感,整个人舒服了不少,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但发情期到底也算缓解了一些,他动了动身体,没能起身,腰肢还被人固在臂弯处。 啧,粘人,换了个壳子都一点儿没变。 夏凉之用还算自由的脚去踢覃深,他懒洋洋的没什么力气,但覃深也睡得差不多了,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身体的反应比大脑快,低下头用略微干燥的唇亲了亲夏凉之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来了柔软的双唇上,房间里一片暗沉,他倒是找的对地方,没亲到下巴上。 不过就算没找对,对覃深来说都差不多,昨天晚上他哪儿都亲过了。 察觉到覃深想要去撬开他的唇,夏凉之的头微微后仰,抽出一只手,用食指抵住了覃深的唇,制止了他的动作。 “没刷牙,不许亲。” …… 夏凉之推开他起身开灯,刚起床没开太刺眼的,只开了小夜灯,暖黄色的,有些温柔,覃深这才看清夏凉之的模样,一瞬间腾的一下整个脸全红了,有些心虚的拿被子盖过头顶,不敢说话。 夏凉之嗤笑一声,从柜子里拿了套干净的睡衣换上,然后又拿了一套新的给扔在床上,“起来给我做饭,我饿了。” 刚起床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软软的,像极了昨夜某些时刻的声音,覃深听的人都软了,只有一个地方与酥软的身体背道而驰,他更不意思起床了,只能在被子里嗡声开口,“前辈……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我洗个澡。” 夏凉之挑眉,昨天睡前不是才洗的干干净净,这是新习惯?也没多想,去了隔壁客房刷牙洗脸,浴室的镜子照出他锁骨和脖颈处斑驳的红痕,腺体处的有一个清晰的咬痕,覃深现在没有信息素,这只能算个完整的牙印。 昨天晚上覃深对他的腺体格外关照,又亲又舔,他被弄的饭了,就呛他不是alpha乱咬什么,发情期的omega腺体比平时还要敏感,覃深跟条狗一样又亲又舔的,弄的他难受的不行,本以为呛了下他就老实了,结果狗崽子平时装的温顺,结果竟然敢咬他。 果然,男人啊~ 平时看起来多纯情多正经都没用,上了床就完全不一样了。 夏凉之又打了针抑制剂,身体的清凉感来临时,饥饿感就更重了些。 他有个毛病,没睡好或者是特别饿的时候就想发脾气,返回卧室的时候覃深还在洗澡,他不会做饭,又不爱吃外卖,就想吃覃深的做得饭,只能眼巴巴的等着,有些烦躁。 第31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我说你差不多行了,能不能正常点儿?” 夏凉之等了半天终于吃上饭了,心情也舒坦了,终于有眼神能分给覃深了。 这小崽子从起床开始只要夏凉之把眼神放在了他身上,他就会突然脸红起来。 覃深也不想的,只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就很害羞,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夏凉之有些看不下去他这张脸了,整个左脸一夜醒来肿倒是退了,只是淤青也更严重了些,要不是右脸还好好的,他都看不出来覃深脸在红。 吃饱喝足夏凉之放下筷子,像个大爷一样瘫在沙发上,覃深自然的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 冰箱里没什么东西,吃的还是面,不过他也没挑,有一说一,他这个前夫的手艺还是还是没变,一无既往的好呀,一碗普通的面也色香味俱全。 夏凉之懒洋洋的歪在沙发里,吃多了不想动,睡衣也没穿好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了一大片白,他睡衣喜欢买大一号,所以覃深穿他的衣服也不会特别小。 覃深出来的时候看到陷在沙发里,窝成一团的夏凉之,有种奇异的感觉,好像这个场景已经出现过千万次了。 “还困吗,去楼上睡?” 困倒是不困,十二点多才起,他睡的很饱,就是疲惫,没力气,发情期就这样,不想动,不过他吃的还可以,平时发情期的omega 是吃不下什么东西,不过他前夫做饭好吃,但是减少了他这方面的不适,不过疲倦感随着吃饱了变得更重了。 也不是完全疲倦吧,夏凉之想了半天没想到形容词,大概是饱暖思淫欲? 总之他一看到覃深就下意识的拱到了他的怀里。 鼻尖的海棠香重了些,覃深昨晚就发现了夏凉之身上的香味儿是从腺体处发出来的,不是香水,是他的信息素。 他一直以来闻到的海棠香味儿,应该都是夏凉之的信息素,只是平时他只有在拍戏的时候靠的很近才能闻到,昨天夜里因为发情期海棠香比平时重了些,染的整个房间都是。 覃深眸色有些怪异的看着夏凉之的侧脸,他是beta,是闻不到信息素的,而且他也从来没有闻到过别人的味道,除了夏凉之,所以一直以来他才以为是夏凉之喷了香水。 很奇怪为什么会闻到信息素,不过有丝愉悦升腾起来,这种只能闻到夏凉之信息素的感觉,让他几乎产生了一种他是夏凉之命定之人的错觉。 “抱我上楼。” 歪在沙发里舒服是舒服,就是客厅太亮了,他不喜欢,发情期的omega 对任何一点儿不喜欢的东西讨厌感都会翻倍。 夏凉之指使着覃深,好像把他当成了佣人一般,语气自然的带着命令。 说是命令听在覃深的耳朵里更像是撒娇,omega 声音软软的,有些骄纵感,他觉得很可爱。 覃深拦腰抱起夏凉之,轻松得很,他觉得夏凉之太瘦了,腰细的要命,昨天有些瞬间他都觉得用点儿力,就能掐断。 第32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刚刚好,夏凉之刚躺上去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烦躁的啧了声。 覃深把床边的手机拿给他,来电显示是,‘宝宝。’ 覃深的手顿了下,看着夏凉之从他的手里接过手机。 “杵着干嘛,躺我旁边。” 发情期的omega非常的粘人,喜欢的人在旁边会缓解他的不适感,即便是没有信息素,也多少会好些。 覃深听话的上床,下一秒夏凉之就抱住了他,歪在他身上接电话,两个人离得近夏凉之也没避着他的意思,所以电话那头清亮的男声传来时他听的清清楚楚。 “宝贝儿!!!!你发情期到了吧,是今天,我现在回不去,你还好吗,休息了吧?” 夏凉之嗤笑了一声,“谢谢你还记得我,我好的不得了。” 原主这个经纪人对原主还真是放心…… 竟然和自家艺人相隔两地。 “宝贝儿~我想你了,再等等我这边事情处理完就回去,发情期没有我在你身边是不是很难熬呀~再忍一忍,下次发情期我一定帮你,爱你爱你~” …… 怎么说呢,幸亏他这个经纪人是个omega,不然就他这样的如果是个alpha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子,好听的话一套一套的。 覃深揽着夏凉之背,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夏凉之的睡衣领口开的大,他的视线落在索取和脖颈处星星点点的红痕上,最后到了腺体处他留下的咬痕处,这个咬痕比昨天夜里淡了许多,有些不满浮了上来,莫名的牙有些痒。 好想咬,昨天应该更用力一些…… 要是这个咬痕一直都在就好了…… 可惜不可能,牙印总会散去,他是个beta,注定他永远无法标记夏凉之。 他也不能用力去咬他,夏凉之娇气的很,稍微有点不舒服就要踢他,推开他,这个咬痕都是他趁着他最难熬的时候留下的…… 夏凉之被经纪人腻歪的牙疼,不顾对面人的撒娇狠心挂了电话,并拒绝了对方要和他开视频确认他是否安好的要求。 扔了电话,夏凉之两只手都缠在了覃深的腰上,但还是觉得有些不满足。 发情热一阵一阵的上来,他有些挣扎,想着要不要白日宣淫一下,昨天两人没有做到最好,但是情欲也得到缓解…… 哦,是他的情欲得到了缓解,覃深憋的脸都青筋都爆出来了,最后还是伺候好他自己去了浴室,后来夏凉之还记得他带着一身的凉意来抱他的时候还被嫌弃了一下。 啧,现在想起来,夏凉之觉得自己还挺渣。 算了,反正时间还长,运动运动晚上也能早睡。 夏凉之从来都是个利己主义者,也毫不委屈自己,想好了就直接起身跨坐在覃深的身上,弯腰就亲了上去,手也不老实的脱他的衣服。 omega在动情时信息素的浓度会变高,覃深吃了一嘴的海棠香,夏凉之那双柔软的手在他的身上肆意的游走,每一处被流连之地仿佛都染上了火。 第33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室内的温度随着两人的动作仿佛都升高了起来,夏凉之轻咬着覃深上下滚动的喉结,呼吸温热,正欲有下一步动作覃深却猛然推开了他,没用力气,只是把夏凉之扶了起来。 骤然起身,夏凉之还未从情欲里脱身脸色绯红,潋滟的桃花眼里有些茫然的看着覃深,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覃深的表情有些淡,与昨日的急躁截然相反,他看着夏凉之,轻声开口,问出了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想问的话,“前辈,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昨天完全被夏凉之带着节奏,又被欢喜砸昏了头,一直忘记去问这个问题,或许说是不敢去问。 直到刚才的那个电话才让他冷静了下来,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人说以前的发情期都是那个人在帮他,怎么帮的? 像他一样吗? 覃深不敢去想,这种可能让他的心都仿佛被人掐住了一般。 他不敢去想在之前夏凉之的发情期里是不是也有个人如他一般,去吻夏凉之,去抱他,去肆意的抚慰他的所有。 夏凉之的吻技这么好,是即便他没接过吻也能感觉到的好,绝对不会是无师自通,也就是说夏凉之在他之前是和别人接过吻的。 不仅是接吻,昨晚的一切夏凉之都很熟练,那个时候他意乱情迷没有注意到,现在想来,夏凉之对那种事情的熟稔程度太高了。 可是之前在天上人间玩儿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夏凉之明明说他没有谈过恋爱,那这种熟练程度是怎么练出来的呢? 会不会是之前也有如他一般的人。 那他算什么呢?一个工具? 夏凉之被他问的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和覃深现在确实不清不楚的,他这两天脑子昏昏沉沉的,还真忘了这个事儿。 得,这是想找他要个身份? 给是能给,但是他不想给,夏凉之没心没肺惯了,当下脸上的表情就淡了下来。 覃深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几乎是有些后悔问出了这句话。 万一夏凉之让他滚蛋怎么办,他是在干嘛,是在肖想夏凉之能给他一个名分吗? 他有什么资格可以和夏凉之在一起呢…… “覃深,你应该知道你是个beta,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即便我现在跟你在一起了,我们迟早也是要分开的,你无法标记我,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办法真正的帮我度过发情期。” 覃深迟早要分化成omega,夏凉之是不介意oo恋,但是就是不想顺着他,更何况照这个进度下去,这个世界也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完成,就是和覃深谈恋爱也谈不了多久,到时候抽身还麻烦,实在是没有必要。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夏凉之其实心里一直是有气的,不是对覃深,是对陆砚。 当初离婚是陆砚提出来的,三年了就憋出这种招数,都不敢用自己的身份来找他。 既然陆砚喜欢玩儿,他也不介意陪他玩玩儿,就像陆砚曾经说过的他晏时卿就是会冷心冷肺的折磨人。 第34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夏凉之起身,哪还有刚才意乱情迷的模样,他从情欲里抽身的速度太快了,快的覃深的心都冷了个彻底。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问的,明明知道夏凉之不可能会真的喜欢他,和他做这种事儿也只是因为他是个beta…… 不,不是的,覃深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拉住了要下床的夏凉之,“昨晚你说的,不是我就不行的……前辈……你亲口说的。” 夏凉之昨天说了的,不是他就不行,是不是说其实他对他也是有些喜欢的。 覃深快要疯了,不是他就不行是夏凉之说的,现在说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也是夏凉之说的,他不知道夏凉之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是不管是什么意思,覃深直到现在不能让夏凉之走,一定要说清楚才行。 夏凉之回头看他,眉眼间有些思索的样子,像是才想到他昨天说了这样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说出来的话却残忍至极,“奥,那个啊,一个男人想骗另一个男人做这种事儿,自然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了,你不会当真了吧。” 一瞬间覃深的脸色苍白至极,连指尖都冷了个透,握住夏凉之的手猛然攥紧。 “嘶,疼。”夏凉之想甩开他的手,果然看到一圈清晰的红痕,他皮肤白,看来有有些触目惊心。 覃深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儿上,下意识的想道歉,可是视线落在夏凉之冷淡的眉眼和脖颈处的吻痕时还是顿住了,他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用力的攥紧,直到指尖陷入肉里带来了轻微的刺痛时,他才轻声开口,“那我们这样算什么呢?夏凉之,你把我当什么?” 炮友?不算吧,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 那他们在干什么。 夏凉之昨天看他急不可耐的像条疯狗一样缠着他伺候他的时候把他当什么? 不是他就不行也是骗他的,所以昨天如果不是他,那是不是谁都行。 是不是如果他不在凌霄也可以? 不,夏凉之说过他需要一个beta,他不愿意被标记,所以不是谁都可以,至少得是个beta。 把他当什么,夏凉之腹诽‘把你当前夫。’ 夏凉之还想再说两句伤人的话,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止住了,语气突然有些不自然,“你哭什么,你别哭啊。” 覃深只觉得脸颊有温热的液体划过,尚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夏凉之的话,有些机械般的去擦自己的脸,一手的湿润。 夏凉之是真的有些吓到了,没想到覃深这么脆弱,这就哭了? 这没了记忆就变成玻璃心了? 他还是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有些无措的靠近覃深,伸手去擦他的脸,语气也放缓了,没了刚才清冷疏离的模样,“你干嘛呀,说两句就哭,不至于,真不至于。” 他还没说多伤人的话呢就哭成这样,怪可怜的。 夏凉之难得的有些内疚。 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话真的说重了,覃深现在没了记忆,毕竟不是陆砚那个身经百战的老狗逼。 第35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熟悉的海棠香今天夏凉之的靠近又变得浓烈了起来,覃深眼眶通红,狭长的丹凤眼带着水雾看了眼夏凉之,脸颊上夏凉之的指尖微亮,让他眼神闪了闪,下一秒覃深就推开了夏凉之的手,眼泪却更汹涌的的流了出来,还背过身去,不想让夏凉之看,语气沙哑又委屈,“你不用管,反正我也什么都不是,现在还被打的这么丑,你用完了也是要扔,倒不如我现在就走,还能留点尊严。” 覃深说完就真的要走,拿着自己的手机就下了床,向门口走去。 啧,夏凉之有些头疼,玩大了…… 在覃深错过他身侧的时候夏凉之连忙拉住他的手腕儿,把人重新按回了床边坐着,眼泪刚擦过,倒是止住了,就眼眶还通红一片,他有些无奈的开口,“我什么时候说了用过你就扔了。” 覃深看了眼蹲在他面前的夏凉之,撇开眼不去看他,啜泣了两声,嗓音也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刚才说的,不会跟我在一起,难道不是发情期一过就要把我扔了吗。” …… 行吧,确实是他说的。 但他真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不想和覃深确定关系…… 扔是绝对没想过的。 “我没有那个意思,不会扔了你的,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行了吗?” 覃深眼里有丝亮光划过,偏过头夏凉之看不到,很快就消散了。 看来夏凉之真的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刚才给他擦眼泪的时候覃深就发现了…… 覃深眼角低垂,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看夏凉之,眼神里有些委屈还有明显的不相信,“那你是什么意思吗,昨天说不是我就不行,今天又说是骗我的不会和我在一起,你知道我喜欢你,就随意的拿捏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嘛。” 覃深越说越委屈,眼眶又红了些,狭长了丹凤眼里又凝结起了水雾,眼看着就要掉落下来。 夏凉之看不得这个,语气又低了些,几乎算的上是哄了,“行了,行了,别哭了,你想怎么办都行,是我错了,你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行吗?” 难搞,怎么跟带小孩一样。 覃深擦眼泪的手顿了下,“真的?那我我们都那样了,我能做你男朋友吗?” …… 他现在说不行,夏凉之相信覃深能把他房子都哭塌了,只能叹了口气点头,“能,行了吗?别哭了?” “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毕竟就像你说的我只是个beta,你也不喜欢我,我……我喜欢你是我不自量力,你也不用可怜……” 覃深的我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夏凉之打断了。 “不勉强,真的一点儿都不勉强,我喜欢你的。” 夏凉之咬着牙开口,恨不得给他一拳,说话就好好说话,说两句就想哭的这个毛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他实在是见不得覃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起身坐在了他的腿上,用舌尖去舔他脸颊上的泪,然后又轻轻的吻住他湿润的唇。 “真的喜欢你,别哭了,嗯?” 第36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哄了半天才算是把人哄好,夏凉之头皮都麻了。 “你截图了吗?等陆砚回了空间恢复记忆的时候请你把这一段给我放大到整面墙上给他看!!!” 两人闹了一通,天都黑了,覃深美滋滋的下楼给夏凉之做饭了。 巴啦啦也有些一言难尽,主神的形象算是在他的心里彻底的崩塌了…… 不,他疯狂的给自己洗脑,覃深没有记忆,他的主神炫酷狂拽吊炸天,绝对不是覃深这朵小白莲!!! 宿主不知道昨天主神在外面的那通骚操作可是他知道啊!!! 这是什么绝世白莲花啊!!! 还有刚才他那个小表情,他真想截图给宿主看,如果说前面覃深哭是真情实感,那后面就是故意的啊!!! “宿主,你怎么确定覃深昨晚一定会留下呢?或者说你什么时候知道覃深喜欢你的?” 昨晚之前,覃深都是一直跟着设定走的,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他是喜欢凌霄的,就连昨晚凌霄说断了的时候覃深的表情也是很痛苦了,后来打破禁制也没几分钟宿主怎么就把人留下酱酱酿酿了呢…… “知道他是陆砚开始。”???? 知道覃深是主神开始就发现覃深喜欢他了??? 宿主从哪里发现的? 他怎么没发现? 明明覃深开始表现的很喜欢凌霄来着,随叫随到…… “可是主神没有记忆啊。” 巴啦啦的意思是,覃深没有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为陆砚时有多喜欢晏时卿。 “吃饭了,凉之。” 覃深穿着粉色的围裙,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得,现在也不叫夏哥了,更不叫前辈了。 “来了。” 夏凉之从床上起来,覃深的视线带着笑和满足一刻也不离开夏凉之。 夏凉之在脑海里回答巴啦啦刚才的话。 ‘即便他失去记忆,忘了以前的种种,只要我出现,他就会爱上我。’ 夏凉之这句话的语气很淡,没有那种高傲的自信,也不是很得意的语气,就是那种很淡得,像是在说阐述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对,阐述…… 夏凉之语气淡的就像是在阐述一件理所当然事情一样。 巴啦啦沉默了。 这段话,在前段时间他才听过。 主神怕被时卿大人发现是他,要无记忆投入小世界的时候,他就问过主神,万一主神他每次爱上时卿大人两个人没有交集的话那不就白来了吗。 当时主神是要被投入至剧组的一个小明星身上的,叫李楠,是《盛世》的男三号,一个很讨喜的戏份不多的角色,在原世界里和夏凉之后续有一个广告合作的机会。 只是他实在没想到代码错了一个,直接把主神投成了主角受!!!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只是这个乌龙让巴啦啦突然就相信了主神当时说的话,主神说,“就算我没有记忆,即使晏时卿换了壳子,只要我遇到他我就会爱上他。” 原来是真的,巴啦啦刚开始还有些不相信,怎么会有人会在没有记忆,对方也变了样子的时候还会爱上呢。 可是事实是,就是如此,即便主神被下了禁制,被迫和凌霄做了交易,在时卿大人出现之后,也依然会爱上他。 第37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快乐的发情期在第五天的时候终于结束了,夏凉之昨天下午就已经把覃深赶回了剧组。 不然两个人一起消失五天又回去,不太合适。 覃深脸上的淤青在第三天的时候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不影响拍戏了。 今天又要住酒店了,夏凉之贴了阻隔贴,为了防止发情期的余热,又打了一支抑制剂比较保险,收拾了几件衣服就驱车赶往剧组了。 覃深一早就在剧组等夏凉之了,看到人来了眼睛一亮,笑着就要迎上去,还没等他走近就看到有一个男人跑的飞快的从身后抱住了夏凉之。 “surprised,想了没宝贝~” 夏凉之被吓了一跳,皱着眉推开恨不得挂在自己身上的人。 覃深的脚步顿住,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这个声音,前几天出现在夏凉之的电话里过,也像是现在一样甜腻的令人发厌。 在夏凉之别墅的时候他几次想问都没有问,怕问多了夏凉之烦,他好不容易有了名分,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不问并不代表不介意,事实是他介意的要命。 因为在他没有出现的时候很有可能夏凉之的发情期是这个人陪着夏凉之度过的。 那么熟练的吻技,也是在这个人身上练出来的吗…… “看什么宝贝,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想我吗,我想死你了,亲一个,来,亲一个。” “曲越,你差不多行了,恶不恶心。” 被叫曲越的男人被推开,满脸的受伤,看着夏凉之犹如看到了个负心汉一般,“你怎么了宝贝,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你已经不是这样的!!!” 夏凉之斜睨了眼已经走到了他身边的‘外面的人’。 “早上好,前辈。” 哦,这个前辈是夏凉之让他继续叫的,他现在身份特殊,恋情还不能公开。 “早,曲越这是覃深,晏玦的扮演者,覃深,这是我经纪人曲越。” 夏凉之顿了一下,还是加了句,“也是omega 。” 其实这句话有些多余,但是夏凉之看在了覃深现在玻璃心的属性还是解释了一下。 换做以前陆砚那个吃醋不说就在床上往死里折腾他的属性,他就偏要醋死他。 可是现在这小哭包,他最怕这个了…… 覃深听出来夏凉之解释的意思,眼神倏然就亮了,“曲越哥好。” 是经纪人吗…… 还是omega,夏凉之连他这个beta都不打算和他在一起,更何况是omega 了…… 确定了这不是他的情敌,覃深笑容更真心了几分。 曲越看到有外人在,终于不发嗲了,穿着黑色西装正经的站着,“你好。” 有些冷淡。 到了他这个级别的经纪人实在是不用和覃深这个咖位的艺人多寒暄。 张文看到了这边的动静,赶了过来,“凉之,身体好些了吗?” “已经没事儿了。” 曲越对着张文才显现出了礼貌,主动伸出手打了招呼,“张导。” 张文这才看到曲越,“呦,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凉之把你开除了。” 第38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张文之前在一些事情上提拔过曲越,两人也比较熟,闻言曲越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国外那边还有事情没处理好,凉之先回国了,还不是接了张导的戏,想早点儿进组吗,只能把我一个人丢在国外了,哎,我还是没《盛世》重要呀。” 不愧是顶尖的经纪人,说话滴水不漏,几句话就把张文哄的嘴都合不上了,其实夏凉之接这个本子曲越是最后在夏凉之进组才知道的。 如果知道夏凉之自降身价去接电视剧,即便是张导的戏,他也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不过夏凉之既然接了,他也只能接受,没必要因为这种板上钉钉的事儿在找不痛快。 所以国外的事情刚忙完他就赶回来了,本来他还准备休息一段时间的。 他就搞不懂,夏凉之干嘛一定要接这部戏,张导的戏固然前景很好,可是夏凉之的地位已经登顶了,就是到时候得了个视帝也顶多是锦上添花,更何况万一没拿到还会自损羽翼,实在不划算,因为《盛世》并不是得奖的热门题材。 化妆间内,夏凉之穿着月牙白的戏服,脸上的妆已经好了,只是还没到他的戏,不用出去这么早,他坐在化妆间休息,曲越就坐在他旁边看剧本。 夏凉之在冷宫的戏份并不多,都是和覃深的互动,今天差不多就能拍完,主要的戏份还是在他回了太子之位和登基后。 这部戏比较甜的部分都集中在还是太子时,互相利用,因为两个人的敌人都是一个二线艺人扮演的五皇子,是个心机深重的人设,也是这部剧的最大的反派,两人在沈清安太子时期,联手对付五皇子,也算经历了生死,和重重磨难彼此心意互通后沈清安才登基为帝。 只是真正拉高这部剧格局的是在沈清安登基之后,儿女情长在家国大义面前总要有牺牲,最后晏玦镇守边疆,沈清安坐拥天下。 “我听说,你前几天拍了吻戏没借位?” 曲越把剧本放在一边,有些揶揄的看着夏凉之。 曲越并不知道夏凉之和凌霄还是覃深之间的纠葛,原主没有说过,所以他并没有多想,只是有些好奇。 “借位的话会逊色很多。” 曲越点了点头,倒是没多说什么,夏凉之做事很妥帖的,不需要他过多的操心,他自有他的考量。 “那个……覃深对吧,新人,你收着点,免得拖进度。” 演技太好的话,如果对手戏演员没有足够的实力,很容易会卡住,接不住戏,呈现的效果也不好。 “你看看就知道了,他的演技除了我以外,怕是近十年的娱乐圈都难找。” 曲越去看夏凉之,见他眉眼里隐约带了点笑,有些得意的感觉,有丝怪异涌了上来,没等他细想,工作人员就过来了,随着一起的还有一身黑色戏服的覃深。 “前辈,可以准备了。” 夏凉之起身,看了眼曲越,“你才下飞机,等会儿累了就回酒店。” 曲越点了点头,夏凉之就和覃深一起走了出去,两个人的背影一黑一白,莫名的般配。 第39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卡,辛苦了各位。” 夜里十二点众人终于听到了今天最动听的一句话了。 “前辈,我们一起吧?” 换了衣服夏凉之刚出门就看到了堵在门口覃深,他掀了掀眼皮,应了声好。 狗崽崽粘人的要命。 今天拍戏拍的太迟了,夏凉之困的难受,腰也有些疼,把保温杯递给覃深,慢悠悠回酒店。 保姆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还有夏凉之的助理,曲越都已经安排好了。 啧,他其实不需要助理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没让曲越安排。 夏凉之的助理是个话很少的女孩子,也不多事儿,看到覃深上了车虽然有些怪异但也没说话。 车刚要发动夏凉之就听到有人喊他,转头一看是李楠,一个很有礼貌又很有分寸的alpha,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夏哥,能不能跟下你的车去酒店,我助理今天请假了。” 保姆车内大的很,带一个人也没事儿,夏凉之示意他上车。 倒是覃深多看了李楠两眼,没说话。 李楠坐上车,看夏凉之已经拿衣服把头盖住了,明显是不想说话,有些悻悻的想和覃深说什么,覃深没等他说话就做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在休息的夏凉之。 片场到酒店并不远,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夏凉之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在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在车上的坐姿没好,夏凉之的腰更酸了些,弯腰下车的的时候踉跄了下,幸好李楠比他先下车扶了他一下。 “夏哥,没事儿吧?头晕吗?” 夏凉之摆了摆手,“应该是今天扭到腰了。” 今天有个武打的戏份在马上,要吊威亚,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腰刺痛了一下,但是也没什么其他感觉,应当是那个时候就扭到了,现在更严重了。 ao有别,夏凉之站稳之后就把手抽了回来。 覃深落后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李楠关切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夏凉之,嘴角下压,眼神也变得有些晦暗,看到夏凉之避嫌的动作才阚阚好了些。 扭到应该不严重,夏凉之走路的时候倒还好,就是弯腰之类的会有些难受,他也没放在心上,洗了个澡回了床上平躺着,想着睡一夜也差不多了。 夏凉之困的很了,沾床就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腰侧有凉意传来,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看到熟悉的脸,以为自己在做梦,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覃深吓了一跳以为把人弄醒了,看到他又睡了才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然后和李楠撞了个正着。 李楠手里拿着药膏,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覃深也愣了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狭长的丹凤眼里带着坦荡的笑意,“夏哥让我去给他买药膏,你也买了吗?不过他已经睡了,要不然你明天给他?” “你买了啊,那没事了,我就是担心夏哥,不过已经贴了药膏就好,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辛苦了。” 担心…… 你凭什么担心…… 第40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辛苦???? 一点儿都不辛苦!!! 我男朋友我给他贴药膏理所当然你个alpha 大半夜的想往我男朋友房间里钻你居心何在!!! 覃深恨不得给他一拳,但是面上笑容更真诚了些,好心的开口,“夏哥让我去不让你去,嗯……你是个alpha,这个时间去了他的房间,不太合适,下次还是不要了,万一被拍到,你看着……” 覃深的话没说完,但是李楠立马就懂了,顿时臊红了一张脸,摆手解释着,“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怕自己被误认为是那种想倒贴夏凉之上位的人。 覃深点了点头,拍了拍李楠的肩膀,“不用解释,我知道的,但是ao有别,你做事还要注意些,这么晚了,快回去吧。” 别他妈在我男朋友门口杵着,你这样我都不敢回自己的房间,生怕你敲门!!! 而他不一样,他有房卡,夏凉之给的。 李楠郑重的点点头,然后飞快了跑走了,等人彻底消失在覃深的视线中,他唇角的笑意才散了下来。 怎么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想要朝着他男朋友身上扑,覃深真不想回房间,他都想去夏凉之的房间睡了。 把人按在自己怀里才有安全感。 可是不行,这是在酒店,万一被人看到,就算他是个beta 也不好解释。 烦死了,好想公开啊,要是能公开就好了,但是这个想法也只存在了一瞬间,覃深就立即扼杀了这个想法。 他和夏凉之的差距太大了,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大,现在公开先不说夏凉之愿不愿意,就算他愿意了,到时候舆论压力一定会非常的大,他是无所谓,但是他怕夏凉之难受。 他还不优秀,还配不上夏凉之,一定要等他足够优秀到可以和夏凉之比肩的时候,才可以毫无顾忌的告诉全世界,夏凉之是属于他的。 同一时间没睡的不仅有覃深,还有凌霄一行人。 周扬夺过凌霄手里的酒杯,“差不多行了,在这样喝下去,医院都不用去了,直接去太平间吧。” 乔天宇虽然是站夏凉之的,但是到底是多年的好友,看凌霄这个样子他也有些不落忍。 凌霄前段时间就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后来说出去找夏凉之认错,结果回来更颓废了。 这几天他们私底下都有联系夏凉之,他还好夏凉之偶尔还会回,至于周扬和李一帆直接连回都不回,连在群里都不说话。 陈安也有些担心,嗓音柔柔的劝着,“阿凌,不然就算了吧,omega这么多呢。” 陈安这句话没什么问题,周扬和乔一帆都没注意,倒是乔天宇听起来就是有些奇怪,这话倒像是把夏凉之当成了外面一些人,和别的omega 没什么两样,不像是在说他们从小到的玩伴,这句话让护短的乔天宇,不太舒服,更何况这说的好像是夏凉之渣了凌霄一样。 他昵了陈安一眼,见他脸上的担心不像是作假,只当自己多疑了。 第41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凌霄歪在沙发上,他喝了很多酒,意识却越来清晰,夏凉之和覃深的脸不停的在他心里来回交替,最后剩下覃深被夏凉之搀扶进房间,转身关门时对他露出的得意又挑衅的笑。 如果说他现在还不知道覃深是什么意思那他真是个傻子了。 覃深竟然喜欢的是夏凉之!!! 覃深凭什么,他也配!!! 一个低贱的beta也敢肖想夏凉之!!! 一个低贱的,连信息素都没有的beta,他动动手指就能捏死。 可偏偏覃深的才不是单纯的小白莲,以前他被覃深骗了,以为他真的无欲无求的,话少懂事儿,没想到把他给骗了个彻底,还被狠狠的摆了一道,导致他现在还不能轻易去动覃深,夏凉之是不会让他去动覃深的。 他想告诉夏凉之覃深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可是他不确定夏凉之现在能不能相信他。 这一刻凌霄不得不承认,在夏凉之那里他真的翻篇了,他现在只是夏凉之的普通朋友,在他心里分量连认识不久的覃深都不如。 “我给凉之发了很多条也不回消息,看来是不打算再理我们了。” 陈安双手托腮,有些烦恼的的歪在乔一帆的怀里叹着气。 乔天宇喝了口红酒,“不会的,凉之心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不会忘的。” 陈安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 凌霄闻言倒酒的手顿了下,对呀,夏凉之这个人心软,覃深不恰好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儿才拿捏住了夏凉之吗。 比起覃深,夏凉之亲口说过他喜欢过自己的,即使现在不喜欢了,那他的起点也远比覃深要好。 从身份,地位,哪怕性别覃深都没有一处可以和他比的地方,那他自然也可以重新取得夏凉之的信任。 他不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的,他还有机会的,他还有机会!!! 凌霄放下酒杯,眼里有光滑过。 这一夜睡的好的大概只有夏凉之的,今天上午他没戏,所以没定闹钟,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自然醒才懒洋洋的起身。 腰间的的酸痛感淡了很多,他伸手摸了下,粗糙的手感袭来。 昨天不是做梦啊,他还以为那是梦来的。 夏凉之挑眉,有些愉悦的拿过手机,看到覃深在三个小时前给他发现的消息说去片场了,给他买了喜欢的小面包起来吃一些。 夏凉之朝着桌子望去,果然看到了他常吃的那个面包的套着精美的袋子正在桌子上躺着。 啧,真贴心呀。 夏凉之慢悠悠的起身洗漱,打开保温杯里温热的牛奶一口牛奶一口小面包,真惬意呀。 “宿主,凌霄他们去片场了。” …… 晦气!!! “迟早要再和他们打交道的,任务不能忘呀,现在只有20的怨念值了,到了最难掉的时候了……” 越到后面,数值的波动就会越慢,而他也要转换策略了。 凌霄那边其实问题已经不大了,原主其实还有一块儿怨念值在陈安的身上。 毕竟那是他真真实实全心相信过的呀,没有原主,陈安哪有资格和他们在一个圈子呢~ 既然是‘他’带进圈子里,那也就由他来收回这个圈子给他的所有便利和特权吧。 第42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覃深刚拍完一段戏,从马上下来就看到了一行人恭敬围着几个人。 那他是很熟悉的,很讨厌的一群人。 “覃深,开得正好,这是《盛世》最大的投资商凌总,凌总,这是我们的男一号,见覃深,是个新人。” 凌霄从来没有对外承认过覃深,除了他们圈子里的一些人娱乐圈基本没什么人知道他们之前的关系。 张文也不例外。 凌霄现在才觉得自己之前真是小看了覃深了,连张导的戏他一个新人都能拿了男一号的角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小白花呢。 如果不是张文是个刚正不阿的性子,他真的要怀疑覃深的背后是不是还有别人呢。 覃深伸出手,表情乖巧,“凌总好。” 乔一帆和周扬的脸色都有些不屑,果然是戏子无情,这刚断开,一转头覃深就能装出一副不认识他们的样子。 凌霄看着覃深伸出来的手,神色淡淡的嗯了声,礼节性的握了下,没有找任何麻烦。 马上是午饭时间了,凌霄招了招手,一辆车缓缓的靠了进来,十几个人陆陆续续的把雕花的食盒抬了下来。 是京都的高等食府标志性的食盒,饶是张文都觉得有些破费了,这么多份,见龙套都有了。 “真有钱呀。” 夏凉之叼着个刚才从门口买的棒棒糖,手里还端着两杯奶昔,这样一看他还真的挺寒酸的。 今天天气太热了,他穿了件透气的白色t恤,配了条天蓝色的及膝的短裤,踩着运动鞋,看起来青春的不得了。 脚踝手腕都露在外面,又细又白。 “覃深,快过来,这个奶昔冻得我手疼。” 语气骄纵的很,覃深一下就笑开了,对着凌霄略显抱歉的开口,“失陪了,凌总。” 凌霄嘴角的笑意僵了下,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夏凉之把两杯奶昔都递给了覃深,然后把自己冰凉得手放在覃深得脖子上暖热。 覃深被冰的眯了下眼睛,“谢谢前辈还顾及着我化了妆。” 夏凉之看他的样子被逗的咯咯笑,两个太过熟稔,周遭的人好像都习惯了般,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异常。 等手暖和了,夏凉之低下头就着覃深的手喝了口奶昔,甜甜的冰凉感袭来,击退了燥热的天气,“这杯是我的,香草的,那杯抹茶是你的。” 覃深点了点头。 陈安看夏凉之半天都没过来,站的有些累了,脸上也有些不好,“凉之没看到我们吗?” 怎么可能没看到,他叫覃深的时候他们和覃深站在一起呢,只是不想看到罢了。 “小面包没吃饱,我们去吃外面那家馄饨,我想吃了。” 覃深看了下凌霄一群人,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凌霄他们站在左侧,要去吃馄饨就得路过他们,夏凉之脸上带着笑和覃深说些什么。 看夏凉之朝着这边走来,陈安这才露了点笑出来,乔一帆和张扬也准备和夏凉之打招呼。 “凉……” 乔一帆的快随着夏凉之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半点未听的脚步戛然而直。 第43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他甚至能听到夏凉之似撒娇似抱怨的对着覃深说,“今天老板如果有忘记我不要放葱,就还是你吃。” 覃深的语气温柔迁就,“好。” 他转身看了那群人一眼,淡淡的收回了目光,又把奶昔放在夏凉之唇边让他喝。 “凉之,你还在生气吗?” 夏凉之的脚步顿住,仿佛这才注意到那群人,他回头有些不解的看着陈安,他身上穿着昂贵的高定衬衫,看起来像个受宠的富家公子,“没有啊。” 陈安表情有些生气,这么热的天他白皙的脸晒的有些发红,打了伞依旧热的难受,“那你干嘛不理我们,我们特意来找你的,你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夏凉之闻言轻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语气带着嘲意,“你刚才叫我,我不是理你了吗?” 陈安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嗲声开口,“我们在这站了半天,你都不理我们。” 凌霄和乔一帆最先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乔一帆连忙用手肘拐了陈安一下,示意他不要说了,陈安不明所以委屈的看了乔一帆一眼,“干嘛呀,我说错了吗,我们这么多人等他,理都不理一下,装作看不到……” 乔天宇听不下去了,斥了陈安一句,“闭嘴!” 周扬不赞同的看了一眼乔天宇,倒也没发怒,只是拍了拍明显被乔天宇吓到的陈安,也没出口安抚,刚想把话题转过去还没说话就听到夏凉之带着笑意的声音。 夏凉之把口中的棒棒糖拿下来,语气淡淡的,“是我做错事了,需要主动跑过去贴着你们吗?” 覃深站在夏凉之旁边,端着奶昔,接过夏凉之的话,“犯了错的人站在原地,等着没犯错的的人主动去打招呼,没去还要被怪不识好歹,前辈,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太礼貌啊。” 夏凉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晃了下他的胳膊,“就你会贫。” 覃深的眼神闪了闪,他喜欢夏凉之这种自然亲昵的小动作,仿佛他们两个人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陈安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错话了。 是了,他们是来求和,却都下意识的以为夏凉之看到他们肯定是主动过来的,所以都在原地等着夏凉之过来。 乔天宇闻言摆了摆手,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夏凉之旁边,“陈安不懂事儿,说错话了。” 凌霄跟在乔天宇后面,一行人都朝着夏凉之走了过去,周扬推了推陈安,“安安,和凉之道个歉。” 陈安眼里滑过一丝怨恨,咬着唇开口,“对不起凉之,我有口无心,你别生气。” 夏凉之看着他,微微挑眉,语气似乎有些无奈的样子,“安安,我知道你有口无心,但你好歹也在上流圈子里待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是真的不懂事儿?” 说罢他又看向周扬,“几年不见安安怎么越来越回去了,你不知道多教教他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吗?也幸亏今天是我,改天你带出去,安安什么家庭,万一再冲撞了别人,伯母更不会让他进门了。” 第44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夏凉之皱着眉,语气无奈至极,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陈安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放在身侧的手攥的死紧,夏凉之三言两语就把他所有不想提及的事情全部的扒了出来。 提醒他不是他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他的父母只是重a轻o的小商贩,提醒他和周扬在一起八年有了终身标记都没有得到周扬父母的认可。 夏凉之的句句话都在贬低他,偏偏还是一副高高在上为他着想的模样。 他最讨厌的就是夏凉之的这副样子,就像是第一次带他出席宴会高档宴会是夏凉之告诉他,他喝的柠檬水是洗手的一样!!! 凭什么同样都是omega 夏凉之就众星捧月,而他就要永远在他的光辉下被照的睁不开眼!!! 周扬也愣了下,看着陈安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夏凉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推了推陈安,“安安,凉之也是为你好。” 为他好!!! 又是为他好!!! 每一次夏凉之让他出丑的时候,他们都说夏凉之是在为他好!!! 夏凉之凭什么,不过是出身比他好,如果他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他一定会比夏凉之做的更好!!! 陈安牙都差点咬碎,可他能在周扬妈妈的反对下还能让周扬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刺激到的,他咬着下唇,有些踌躇的开口,“那凉之不生我们的气了吧。” 夏凉之摆摆手,“都是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哪能真的一直不理你们,误会解开了就好了。” 夏凉之又拍了拍陈安的肩膀,“刚才你说话没分寸,所以我说话就重了点,谁让你家周扬惹我来着,我心里有气,连带你对你容忍度也低了,要怪你就怪他。” 周扬这才反应过来,他说呢凉之怎么突然对陈安火气这么大,之前顾着陈安是omega,夏凉之从来都不舍得凶他的。 乔一帆和凌霄对视了一眼,纷纷松了口气,夏凉之不会说谎,说了不介意就真的不会介意了。 凌霄最开心,只要夏凉之原谅了他,以后他可以慢慢来,他和夏凉之的契合度那么高,很少有alpha和omega 的契合度能有他和夏凉之那么高,百分之96,是一个算的上是彼此天命的数值了。 那么高的数值,不论是alpha 还是omega 都会下意识的被对方吸引。 周扬嬉皮笑脸的搂住陈安,“怪我怪我,安安下午带你去买东西好不好。” 凌霄看着夏凉之,语气温柔,“不生气了我们还是去吃饭吧?我定了竹林的菜,已经在餐厅了。” 覃深低垂着眉眼,站在夏凉之后面,奶昔已经开始化了,杯子上的有水从他的指尖渗出,又滴在地上,倏然左手一空,夏凉之把香草奶昔拿到了自己手里,他的心沉了沉,以为夏凉之要跟他们去吃饭了,他刚想大度两句,就叫夏凉之喝了口奶昔摇了摇头,“晚上吧,我现在要和覃深去吃馄炖。” 去你妈的大度,覃深乖乖的夏凉之拉住他,眉眼间含着笑。 第45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今天没有夜戏,结束的早,周扬下午就在群里就在群里发了竹林的包厢号。 覃深跟他一起结束的戏,卸了妆换了衣服,夏凉之跑到了隔壁化妆间等覃深,他的妆发都比较麻烦,卸的自然也慢了很多。 覃深看夏凉之在敲着手机,是一个群界面,他在里面回复着。 周扬在群里的疯狂的@夏凉之,问他过来了没,夏凉之敷衍的附和着,这群二世祖没有事情他可是有的。 这才五点都不到就在那儿催催催。 夏凉之被问的烦了干脆把手机给关了仍在一边,托腮歪头去看覃深,真帅呀,又嫩又帅的,真招人疼。 夏凉之眼神太专注了,化妆师都注意到了,调笑着开口,“太子殿下别看了,晏小将军的耳朵都红了。” 夏凉之把视线移过去,可不就是吗,红的像被颜料染过一般。 纯情的不得了,夏凉之看的手痒,伸手摸了一下,戏谑着开口,“好热,小将军,害羞了?” 化妆师卸完了妆去整理自己的化妆箱,看着他两个,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夏凉之和覃深的侧脸像的惊人,他刚想说话就看到门口鬼鬼祟祟的摄影师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化妆师了然的点了点头。 覃深这下不止耳朵红了,脸也红了个彻底,“夏哥……” “这么纯情啊,摸一下耳朵就害羞?” 夏凉之潋滟的桃花眼里酝的笑意,魅的惊人,覃深被烫了一下,不敢去看他,视线正好落在了门口的摄影师身上,摄影师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下,“打扰了打扰了,我拍个花絮。” 被发现就被发现也没事儿,反正该拍的他都拍到了。 今天夏凉之回来他就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突然多了起来,还有些暗戳戳的甜,摄影师的直觉是很敏锐的,总觉得跟着他们能拍完要用的东西,果不其然。 在剧里覃深是游刃有余的那个人,夏凉之在剧里的角色感情一直是覃深的角色带动的,夏凉之的角色是处在情欲中很被动的一方。 但是在现实里却截然相反,夏凉之是那个游刃有余的人,覃深是害羞又纯情的,两个人都是剧里剧外完全相反的性格,相处中也和剧里有强烈的反差萌。 现在的人就爱看反差,这个素材太棒了。 夏凉之转了个身朝着门口看去,挑眉看着摄像机,模样变得矜贵又疏离,“知道打扰了还不退下,妨碍孤和晏小将军亲热,来人啊,拖下去杖责。” 化妆师也是个戏精,“喳”了一声就带着已经拍完的摄像师走了。 覃深也起身,和夏凉之一块儿离开了剧组。 夏凉之今天没让助理来接他,他要去竹林自己开车去方便,夏凉之发动车子,随口问道,“你换不换衣服,不换我们直接去。” 覃深愣了下,夏凉之不是送他回酒店然后换衣服去赴约吗? “我也去?” 夏凉之看他呆呆地样子,仗着坐在车里,把人揽到怀里‘吧唧’亲了一口,“不然呢?” 第46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就覃深这个玻璃心的性格,他今天自己去了指不定他自己在心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去的路上是覃深开的车,夏凉之懒洋洋的坐在副驾驶上,覃深说不用换衣服,那他也省的回去一趟了,麻烦得很,见凌霄他们实在是没换衣服的必要。 “我今晚回别墅,你送我回去之后你开车回酒店吧,明天我让助理来接我。” 竹林离他的别墅很近,等会儿结束他直接回家了,方便。 覃深顿了一下,把车停在了门口,倾身去给夏凉之解安全带,视线不小心落在了他翘了点儿边的阻隔贴上,伸手贴过去,把阻隔贴取了下来,又从车上拿了个新的准备给他贴上。 夏凉之看了下那个旧的阻隔贴,应该是戏服蹭了下,他把头歪了歪,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方便覃深给他贴新的。 覃深的表情变了变,一个omega把腺体毫无保留的露给另外一个人,如果他是alpha的话,这个动作已经算是勾引了,覃深不知道夏凉之是对他毫无保留才能做出这个动作,还是因为觉得他说beta所以不用在意。 莫名的,覃深觉得牙有些痒,发情期他咬的齿痕已经消失了,腺体处瓷白一片,显示出这是一个没有被任何人标记过omega,这个漂亮的矜贵的omega不属于任何人。 包括他,更让他难受的事,他永远无法标记夏凉之,永远不能像一个alpha一样在他的身上打下烙印。 鼻尖的海棠香清甜,他好喜欢,可是不只有他一个人喜欢!!! 外面有那么多那么多的野男人都好喜欢他的男朋友!!! 马上他就要见到一个!!! 夏凉之歪头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覃深的动作,刚想开口腺体处就被温热的触感击中,他倏的睁大眼睛,紧接着有痛感传来,不是很疼,但却是是不舒服的,腺体被叼住的时候omega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瑟缩着去躲。 这个躲避的动作出自本来,可落在覃深眼里就变了味儿,好像是夏凉之并不愿意在身上留下他的痕迹一般。 覃深心里的戾气无法控制的升腾起来,却没有把人拉回来,反而松开了自己的牙齿,在夏凉之的腺体处安抚性的舔了舔,而后起身,一个清晰的,完整的齿痕落在了他的腺体上,是一个阻隔贴无法盖住的大小。 覃深把阻隔贴轻柔地贴上,又去亲了亲夏凉之的脸颊和唇角,语气很淡有些莫名的低落,“别丢下我。” …… 夏凉之突然被咬,憋出来的火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彻底的被熄灭了。 这是吃醋了? 虽然在他看来覃深的这个动作和小狗在自己的地方上撒尿没有什么区别,都幼稚的很,但是夏凉之真的很吃这一套,火也发不出来了,勾住覃深的脖子在的唇上咬了一口,就算是还他了,两人离得很近唇齿交缠之间,夏凉之低声开口,“你是我的男朋友,如果你不想让我见谁或者是做什么事情,不用再心里憋着,只要你说出来,我会考虑,知道了吗?” 第47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最后覃深脸红扑扑的跟着夏凉之小媳妇儿一般的走进包厢时脸上的笑意都没退,被哄的妥妥贴贴的。 夏凉之穿着衬衫和短裤,成了全场最随意的人,周扬看到覃深愣了下,“你怎么也来了?” 周扬他们几个都瞧不上覃深,除了夏凉之在凌霄故意带过覃深其他时候他们都没怎么见过覃深,更何况现在凌霄都和覃深断了,就更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夏凉之这把人带过来,乔一帆看向了凌霄,见凌霄脸色有些不好看,连忙在桌下踢了踢他,然后带上笑,“说什么呢周扬,大家都是朋友嘛。” 周扬看到乔一帆给他使了眼色,撇了撇嘴没再说话了。 这个包间大的很,夏凉之找了个位置坐下让覃深坐在他旁边,单手托腮语气没有什么波澜,“覃深现在是我男朋友,我带着他,有什么不对吗?” 随着一声玻璃杯落地的清脆响声之后便是死一般寂静。 只有覃深最先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又重了几分,给夏凉之倒了杯温水。 夏凉之斜睨了覃深一眼,轻笑了一下,真好哄。 其实夏凉之本来并不打算在这圈人里公开,是刚才下车临时做的决定。 覃深这小崽子实在是没安全感,他心疼的紧,就想做点什么哄哄他。 况且,当着男主攻的面和男主受谈恋爱,这不是个消除怨念值的好机会吗~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乔天宇看了眼凌霄几乎是铁青的脸,又把视线移到了夏凉之身上。 他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太玄幻了。 凌霄不是才和覃深断了吗。 这这这…… 乔天宇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坐直了身体,“不是,你刚才说的是覃深是你男朋友是吧?我没听错吧?” 周扬喃喃的开口,“我好像也听的是这个……” 只有知道覃深喜欢夏凉之的凌霄最先反应过来。 这么快吗…… 这才几天他们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覃深用了什么手段,他凭什么和夏凉之在一起? 凌霄的心乱的厉害,覃深喜欢夏凉之并不奇怪,夏凉之这样的人没有几个人可以拒绝,但是夏凉之为什么会同意和覃深在一起呢!!! 一个低贱的beta,连信息素都没有,跟omega 在一起,连夏凉之的发情期他都帮助不了。 发情期!!!! 凌霄的大脑乱成一团,这才想到前几天是夏凉之的发情期,覃深是在那个时候和夏凉之确定的关系…… 好手段啊,真是好手段…… 这个桌子上唯一听到这件事儿搞到开心的大概就只有陈安了,他眼里有笑意滑过。 顶级omega 又怎样,还不是个恋爱脑,找了个什么都不是的beta,要是传出去一定会笑话死人了吧。 夏凉之阿夏凉之,城堡里长大的人真是不知道人间疾苦,顶级omega 和一个beta 在一起,本身就是污点,就算以后两个人分手了,夏凉之的价值也远不如现在了。 第48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凌霄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扯出一抹笑意,端起了酒杯,仔细看去还有些颤抖,“恭喜啊,凉之。” 夏凉之举起酒杯,大方的回应着,“谢啦。” 众人这才彻底的从刚才的消息中缓了过来,纷纷道喜,除了陈安,没一个人是真心的。 没有人会想到夏凉之会和覃深在一起,不论是从性别还是从身份,覃深这样的人该是连夏凉之的指尖都碰不到才是的。 乔天宇在这件事情上都没有办法去站夏凉之,他对覃深的偏见虽然不多,但是也依然没有办法赞同两个人在一起。 顶级omega随着年龄的增长发情期会越来越难熬,如果持续得不到alpha信息素的安抚,腺体会枯竭的,对omega 的身体会有致命的伤害。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覃深和夏凉之不可能不知道。 乔天宇能想到这点儿,凌霄怎么可能会想不到,正是因为想到了,所以他才这么沉得住气,因为覃深迟早会和夏凉之分手的。 “趁着他发情期趁虚而入,覃深,我真是小瞧了你。” 洗手台处,凌霄从镜子看向在他旁边连洗手都带着笑意的覃深,竭力的克制住弄死他的冲动。 他不能动手,至少现在不能。 覃深狭长的丹凤眼里酝着笑意,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在他看来,凌霄只是在无能狂怒罢了。 覃深从旁边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那也好过有些人,连乘虚而入的机会都没有,不是吗?”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凌霄猛然抓住覃深的衣襟,看到覃深脸上恼人的得意的笑后猛然把他推开,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他就又犯了跟那天晚上同样的错。 覃深被推的一个踉跄,站稳之后表情颇有些遗憾,“怎么不打了?我倒希望你像那天晚上一样,这样的话,凉之又回为了哄我而抱着我睡一整晚了。” 凌霄那你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气到了极点,他反而冷静了下来,“覃深,你现在尽管得意,我就看看你一个beta能在他身边待多久,或许他现在觉得你新鲜,但是凉之那种级别的omega,你和他在一起就是在害他,你每和他度过一次发情期他的腺体就会因为得不到alpha的信息素而枯竭一分,我就看你要害他到什么时候。” 凌霄轻蔑的笑了一声,返回包间。 而留下来的覃深嘴角的笑意消失的彻底。 他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被凌霄弄乱的衣领,面色平淡,仿佛凌霄的话并不能给他造成任何的情绪起伏。 夏凉之这边实时播报着两人在外面的对话,当然巴啦啦不会蠢到暴露主神说的那些绿茶的话,他修修改改把覃深包装成了一个一言不发的柔弱小可怜的模样,导致凌霄回来后,夏凉之看到他都觉得晦气。 他好不容易把人哄好,要是因为凌霄小崽子的玻璃心又碎了他不定要哄多久呢。 真晦气,早知道不来了。 第49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夏凉之心情本来就变得有些不好,偏偏还有不长眼的。 “凉之,你是omega怎么能和覃深在一起呢?他只是个beta 呀,伯父伯母能同意吗?” 陈安咬着嘴唇,有些踌躇的看着夏凉之,脸上是真切的担心。 已经没有人再说这个事情了,偏他要开口提醒,把事情又重新摆上了台面。 没有人相信夏凉之会和覃深在一起多久,因为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还提到了夏凉之的父母,其他人根本都没想到这一层,没人会认为夏凉之会带覃深回去的。 注意不会永远在一起的人,怎么可能会带回去见家里人呢。 陈安知道夏凉之一定会反驳这句话的,会怎么说呢,他余光看向包间门口露出的那一片黑色的衣摆。 夏凉之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绵密的味道让人唇齿之间都染上了香味儿,让他眉目都舒展开来了,懒洋洋的看向陈安,“安安,你知道为什么你和周扬在一起这么久都不能进周家的门吗?” 陈安本来带着笑意的脸骤然僵了一下,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一直没有得到周家的认可是她最大的一块心病,以至于就算他挤进了上流圈子里,每天以周扬男朋友的身份出现,也依然得不到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小姐的认可。 他知道那些人表面上跟他说话,实际上都看不起他!!! 偏偏夏凉之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提起!!! 陈安的表情变得苍白又无助,连肩膀都在发抖,一副伤心至极的样子。 周扬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了,他觉得陈安只是在为夏凉之好,夏凉之却突然发难,他脸色也有些难看,正欲开口,就见夏凉之慢悠悠的接着道。 “因为即使穿着光鲜,姿态端庄你依然无法真正的变成天鹅,你因为你没有气节,你没有格局,你永远用你的想法不经大脑的去说话。” “覃深是beta又怎样呢,我喜欢他,我爱他,我根本不在意他是什么性别,就像我初中带你和阿扬他们认识时我并没有因为你是从贫民窟里出来而嫌弃你一样,周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在真心为你高兴,即便你是低级omega 受孕率极低,我也在认真祝福你,因为在我心里,只要有爱,可迎万难。” “说来你和覃深也没什么不一样,你这么看轻他,在我看来有些奇怪,安安,你我之间不管是初见还是现在都是云泥之别,我有对你露出过一点儿轻蔑吗?” 夏凉之看陈安的脸色越来越白,轻笑一声,“安安,如果我是你即便我再爱一个人,我和他的身份多么天差地别,我都不会在婚前和一个alpha完成终身标记,我的尊严不允许我做这种事,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周扬也负一半责任。” “覃深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以后我们也会结婚,安安,我不希望以后再出现类似的言论,你和周扬在一起你我祝福你,也希望你可以真心的祝福我。” 第50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云泥之别…… 云泥之别…… 云泥之别…… 这四个字像是一记重锤一般砸到了陈安的心上。 夏凉之的一些番话在谁听来都是有些重的。 可是他说的每一句话也偏偏都是事实,当初陈安能进他们的圈子,也是夏凉之带进来的,陈安家境差,又是一个omega 经常被欺负,夏凉之看不过去就救了他几次,后来陈安就和条小尾巴一样一直跟着他,有一次有个痴迷了夏凉之很久的人竟然趁着他们几个不在跟踪夏凉之想要标记他,那个时候夏凉之还没成年,腺体极其的脆弱,那个时候一旦被标记,有极大的可能无法洗去那个标记,也就是说夏凉之这辈子都要和一个强迫了他的人在一起。 幸好后来陈安出现救了夏凉之,用砖头砸晕了那个人,夏凉之才安全。 因为这件事儿,他们几个对陈安都是感谢的。 夏凉之,凌霄,周扬,李一帆还有乔天宇他们几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想融入这个圈子是件很难得事情,但就因为这件事儿夏凉之是真心把他当成了朋友,凌霄他们也轻易地接纳了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救了夏凉之。 一个低阶的,贫穷的omega,就这样进入了京都金字塔间的圈子。 陈安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无声的啜泣着,看起来好不可怜。 周扬眼看事情有些控制不住,连忙揽过陈安安抚着,脸色难看,夏凉之这番话是把他也骂了进去了。 李一帆连忙出来打圆场,“凉之你也别生气了,覃深是beta,没有办法标记你,随着年龄增长你的腺体会枯竭,安安也是为你好,不止是安安,我们也是觉得覃深并不是你的良人,不过你要是听不进去,我们以后都不说了。” 夏凉之嗤笑了一声,李一帆这些话说是打圆场,但其实字里行间也都是对覃深的不屑,也是在责怪他。 果然啊,怪不得原主当时会落到最后除了乔天宇连一个为他说话的都没有。 原主离开这三年,陈安已经在暗地里潜移默化的让他们的心都偏向了。 “为我好?”夏凉之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在他们的小群里发了两段视频。 “看看手机吧。” 陈安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覃深从门口进来,又到夏凉之旁边坐下,看到众人的神色,有些不解,拉了拉夏凉之的手,“怎么了?” 夏凉之摇头,还没说话,就有人播放了视频,陈安尚且稚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我们是朋友,你喜欢夏凉之,我帮你,我把他带到巷子里,你是alpha,只要你标记了他,那他就永远都是你的了,就是夏氏集团的女婿了,夏凉之没成年腺体还没发育完全,只要你标记了他,他是没有办法洗去标记的。” 周扬颤抖着手去点开第二段,是在警局,那个alpha 昏迷在医院刚醒还未被收监的时候,他们都在活动关系,等人醒了直接扔到监狱。 第51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周小,我给了你机会,你太中用了,如果我那时候不打你,就有其他人来了,你依然标记不了夏凉之,事已至此,你就认了这个倒霉吧,我救了夏凉之,那个小少爷心软得很,你的机会没了,我的机会来了,我会替你赡养你的父母,只要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别让他乱说话,否则我也不知道你的父母会不会被欺负。” “陈安!” 凌霄猛然起身,气的手都在发抖。 周扬的手机突然掉到了地上,是陈安砸的,他尖叫着开口,“不是真的,这视频不是真的!!!是假的,是假的!!!!” 怎么可能,这两个地方都是没有监控的地方,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个视频!!!! 夏凉之在心里嗤笑了一声,确实是假的,是他让巴啦啦做出来的,但是事情确是真实发生过的。 周扬看着声嘶力竭的恋人,一瞬间觉得好陌生,头皮都在发麻。 夏凉之冷眼看着陈安,语气冷淡,“两年前我在国外的时候收到了这两段视频,因为不相信所以我找人去证实了视频的真假,后来我曾经想要把这段视频公之于众,可是也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陈安被周扬终身标记了,所以我没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是omega,知道洗标记对于omega的伤害有多大,尤其是陈安这个等级的omega,一旦洗去标记腺体很有可能会枯竭。” “但是现在,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在打着为我好的名号在诋毁我的爱人,尤其是陈安,你的小动作太多了,我本来想离你远远的就好,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你们不是为我好吗?我也为你们好一下,留一条毒蛇在身边总归不安全,我帮你们抓出来了,不用谢我了。” 李一帆的心凉了个彻底,想到刚才他还在替陈安说话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如果说夏凉之一直都知道当年陈安是始作俑者,那他现在帮着陈安说话无异于是在朝他的心口捅刀子。 换作如果是他的话,在刚开始知道他都不会忍,可是夏凉之忍了,因为他不忍心一个被终生标记过的omega洗去标记。 “不是的周扬,这是假的,你相信自己,我怎么会害凉之呢……我……” “滚!!!陈安,你别碰我!!!” 周扬猛然把陈安推开了,被他标记过的omega狼狈地坐在地上,他却没有一丝心疼,只觉得恐怖。 乔天宇拿起一个砸到了地上,气的眼睛都红了,“陈安!!!你知不知道要是那个alpha标记了凉之他这一辈子就毁了,你他妈是人吗!!!你被排挤的时候只有他帮你,你怎么能做得出来的!!!” 夏凉之看着他们一个两个义愤填膺的样子只觉得可笑,真无趣呀。 陈安跌坐在地上,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看向坐在座椅上的夏凉之,撑着地起身,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环视着这些人或厌恶或愤怒的样子,最后把视线落在了刚才说话的乔天宇身上。 第52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陈安笑了,笑的癫狂又可怕,哪还有平日里温柔可人的模样,活脱脱的像个疯子,嗓音尖锐又嘶哑,“你们现在一个个的又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 “我做错了什么,我就是想自己过得好一点儿罢了我有什么错,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你们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陈安抬起手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几个人,他指着这些人,笑的几乎站不起身,“你们现在站在这里替夏凉之说话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他出国这三年你们不也一直怪他吗?乔一帆,周扬,凌霄你们不都怪他吗!!!凌霄你说你喜欢夏凉之不还是找了个替身恶心他?还有你,乔一帆。” 陈安把手指向乔一帆,“你现在替夏凉之说话了,从他回来你给过他好脸色吗?周扬发难夏凉之的时候你给他说过话吗?这三年里周扬明里暗里说夏凉之心狠的时候你为他说过一句话吗?” 至于周扬,陈安在看向他的时候,放下了一直抬着的手,“周扬,你现在让我滚,还不是一直以来都被我骗的团团转,你们这些人除了出身好论手段哪里比得上我,如果我是你们的出身想你们这些自诩高贵的蠢货我多看一眼都嫌烦!!!” “夏凉之毁了又怎样,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了,没有下狠心让周小标记了夏凉之,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 “夏凉之阿夏凉之,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就是你这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样子,同样都是omega凭什么你就这么好命,众星捧月,所有人都喜欢你,所有人在你的光芒下被照的睁不开眼,我怎么都得不到的东西你只要看一眼就有人捧到你面前,我真恨啊,我真恨当时为什么没有拉你到淤泥里!!!” 夏凉之看他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心绪没有一点儿起伏,只觉得可笑。 原来真的有人只要看到别人过的好就会恨的牙根发痒,心生嫉妒。 “你以为我愿意被周扬这个蠢货终身标记吗!!!你的尊严和清高只是因为你的出身!!!真把我们放在一个起跑线,你有哪一点儿比得上我!!!你比周扬还蠢,我只是装了两次可怜你就对我放松了戒备,我当时就应该让周小标记了你,等你落到淤泥里的时候我看你的尊严和清高的架子还端不端的起来!!!” ‘啪’,一声脆响,周扬的手被震的发麻,这一巴掌他用了全部的力气,陈安被他打倒在地,他看着地上陈安呆愣住的样子,巨大的疼痛汹涌而来。 平时说话重了都怕吓到的omega,此刻他亲手打了他,周扬的嗓音低沉沙哑,语气有些不稳,“陈安,你太可怕了,我一想到我标记过你这样的人,我都恶心的想吐,我那么爱你,我那么真心真心真意的对你!!!为了你我和我爸妈无数次的争吵,伤他们的心!!!陈安!!!” 第53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周扬的脑海中浮现着曾经的一幕幕,第一次接吻时陈安羞红躲闪的视线,第一次约会时他踌躇不安的样子,还有他易感期陈安露出自己的腺体明明慌乱却义无反顾的想要安抚的样子。 曾经犹如蜜糖般的一幕幕,此刻撕开了糖衣露出了里面腐烂到发出恶臭的芯子。 交往了那么久的枕边人,竟然如此的恶毒!!! 陈安从地上站起来,冷笑了一声,“爱我?别搞笑了周扬,你爱的只是那个能全身心依赖你的宠物罢了,在不伤害你利益的情况下你表现出很喜欢的样子,一旦你感觉到宠物威胁到你了,你就想扔掉不是吗?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你终生标记,你爸妈不让我进门的时候你就已经想和我分手了,可即便是你想和我分手,我送上门给你标记的时候你也没拒绝啊,你现在高贵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真是笑死人了。” 周扬面色铁青,脸上火辣辣的犹如被扇了一巴掌,陈安说的不错,他爸妈让他和陈安分手的时候他确实动摇过,因为他妈妈被气的住了医院,他没办法了,才想和陈安分手,但他也是真的喜欢陈安,一个喜欢的人在易感期带着标记来找他,他没办法拒绝,但是终生标记之后他就从来没过任何要和陈安分手的想法了,可是现在,周扬看着陈安,“陈安,我们分手吧,我会亲自带你去医院洗去标记。” 陈安脸上讽刺般的笑意顿住了,不过很快又重新扬了起来,“不行啊周扬,太晚了。” 陈安一步一步的走向周扬,然后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笑的纯洁又温柔,就像是之前一样,“你要做爸爸了。” 周扬闻言不可置信看向陈安尚且平坦的小腹。 覃深根本听不到他面前的这些人在说什么,只是面色苍白的想着刚刚视频里的话,他从来不知道夏凉之竟然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情,夏凉之从来都没跟他提过…… 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 覃深不敢去想夏凉之那个时候有多无助,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萦绕在他的心间,明明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却让他无比的后怕和恐惧,恐惧到他站在夏凉之身边都无法冷静下来。 覃深伸手去拉夏凉之,等触及到他温热的指尖时才缓过来一些。 夏凉之转头看着覃深苍白的脸色,心间顿时酸软成一片,轻轻的摩擦了下覃深紧握着他的手安抚着。 夏凉之知道陈安怀孕了,原世界线时陈安就是凭着这个孩子才能进了周家,父凭子贵,他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在听到脑海中巴啦啦说‘原主怨念减五’的时候看向覃深,“我们回家吧。” 来这一趟的目的已经完成了,没有必要再待了。 原主的怨念只剩下最后的百分之十了,他的时间不多了,不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了,只想好好的和覃深度过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 覃深紧紧的握住夏凉之的手,“好,我们回家。” 第54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覃深粘人,夏凉之一直都知道,但是自从上次从竹林回来,覃深的粘人程度已经到了一种让他窒息的地步。 整整三个月了,《盛世》都已经杀青了,夏凉之好不容易想正儿八经的休息一段时间,结果覃深硬是跟他出了国!!! 不是,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趁热打铁好好工作嘛,怎么直接就摆烂了!!! 我是影帝,我有钱,我可以休息,你有什么,你凭什么休息!!! 夏凉之推开像是小狗一样在他身上亲来亲去的覃深,“差不多行了,没完了是吧,你看我身上被你啃的还有一块儿好地方吗!!!” 外面这么好的天气,他开了个豪华海景房,这下了飞机三天了,他硬是没出去就待在房间了。 覃深被夏凉之揪着头发甩开,狭长的丹凤眼明明是应该凌厉厌世的,此时却委屈巴巴的盈着水光,像一条被主人踢开的大狗狗一般。 …… 又来…… 又来!!!! 夏凉之把睡衣的扣子扣起来,动作利索的下床,“又装可怜是吧,我告诉你没用,今天你睡隔壁房间!!!” 大夏天的,撩的他一身火,他都同意可以酱酱酿酿了,偏偏覃深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就是不跟他酱酱酿酿,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成天被撩的一身火下不去,脸上都急出来了一颗痘痘!!! 覃深也不说话,就抬起脸委屈巴巴的看着夏凉之,看夏凉之不为所谓然后!!! 他竟然咬嘴唇!!! 绿茶!!! 妥妥的绿茶!!! 覃深快分化了,他这个样子如果不分化成个绿茶味儿的omega他都要怀疑他的属性了!!! 夏凉之怕自己再心软扭头就进了浴室,临进去时还把要穿的衣服都拿好了,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可以立刻出门的状态了。 但是覃深很显然不想出门,还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玩儿手机,看到夏凉之仿佛刚才被嫌弃的不是他,抬起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凉之,你快来看,官博发了花絮。” 花絮? 夏凉之穿着及膝的短裤,简单的纯棉短袖,坐在床边去看覃深的手机,正是《盛世》官博发的花絮,正是那天在化妆间的一幕。 “覃之所至cp我先磕为敬!!!” “麻麻,这里有人按头让我磕cp!!!” “抱着之之,十八线演员别来沾边!!!” “请大家关注之之新剧,别乱炒cp,我家之之最讨厌的绯闻了!!!坐等沈清安~” “我不管,官博放出来的我就要磕!!!” “妈呀,难道就没人觉得夏影帝和覃深的侧脸有些像吗?有几个片段要不是戏服不一样我差点都没分清!!!” “楼上1,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 评论里边大多数都是在庆祝夏凉之新戏杀青,还有一部分唯粉和cp粉在刷屏。 “覃之所至???” 现在cp粉都挺有才的。 覃深挑着只看cp粉的评论,美滋滋的翻着,恨不得想拿出自己的手机点个赞。 第55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夏凉之出道至今零绯闻,张导知道他的性格,所以在拍摄的时候没敢乱放花絮炒作,现在发的都是夏凉之同意的,得了夏凉之的话,官博立刻就站起来了。 影帝都让他们想怎么发怎么发了,他们还顾及啥,就是搞!!! “我去海边逛逛,你去不去?” 这片岛屿是夏家的私人产业,他来的时候已经让人不接待游客了。 因为他太红了,很容易被认出来,他自己但是无所谓,主要现在还带一个覃深就有些不方便了。 夏凉之觉得他问的话有些多余,覃深这么粘人肯定会和他一起去的。 “我不去了。” “那你快点起来收拾……嗯?你不去?” 夏凉之话说到一半愣住了,扭头去看覃深,然后又转头想从窗户那儿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覃深把人拉到怀里,对着夏凉之的腺体猛吸了几口,馥郁的海棠香充斥着鼻尖让人心醉。 有细碎的吻落在夏凉之的腺体处。 …… 就真的挺磨人的…… “我等下就回去了,有点事情要处理。” 夏凉之挑眉,没说什么事情那就是不想说了? “行吧,那你松开,我要出去玩儿。” 出去逛一逛,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覃深不想放,含含糊糊的不想放,吻一直没断过,手也不太老实摸来摸去。 就真的挺想动手。 夏凉之到底是没在覃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出去,覃深下午的飞机回京都,装可怜的撒娇说想让他多陪他一会儿。 刚拉开的窗帘又重新合上,湿热的吻,升高的温度,难耐的喘息。 几个月下来覃深对于夏凉之的身体已经了如指掌了,他知道怎么样能让他舒服的说不出话,也知道夏凉之的那被情欲裹挟时的表情有多诱人,更知道他对夏凉之的爱有多深,连他咸湿的汗水覃深都想用舌尖舔舐吞吃入腹。 下午三点钟的太阳依然是烈的,夏凉之歪在副驾驶上,斜睨着覃深,“你真行啊,自己送自己。” 他懒得动,不想送覃深,被覃深硬是拖了起来,说他开车。 自己开车送自己,完美。 那他回去不也得自己开车吗!!! 他腰疼实在是不想开,偏偏又不争气看到覃深撒娇的表情就心软,恨不得天上的星星都摘给他。 “你别下车了。” 笑死,他根本没打算下。 可是不下不行,夏凉之带上墨镜,他要切回副驾驶。 覃深把行李箱从后面拿了出来,看夏凉之站在他旁边,伸手把人搂到怀里,紧紧的抱了下,语气温柔,“要想我,之之。”???? 之之是床上叫的,下了床麻烦别叫,给他都叫应激了。 覃深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粉丝学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情到深处他就会用沙哑带着情欲的嗓音叫他之之,怪瑟瑟的。 “知道啦,我一个星期就回去了。” 他这边还有一场拍卖会,是他妈妈知道他正好在这里,看中了一条项链让他拍下来带回去,要不然他估计就跟着覃深一起回去了。 第56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 夏凉之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覃深这种粘人的性格,当时非要粘着她要和他一起来,现在怎么突然就要回去,而且还有事情瞒着他,不对劲儿,特别不对劲儿。 送走覃深夏凉之去潜了个水就回了酒店,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儿。 巴啦啦这两天要回空间有事儿,请了几天假,估摸着也快回来了,等回来他问一问吧。 小崽子现在有事情还瞒着他了…… 伤心了…… 伤心的夏凉之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没有覃深骚扰他,一夜睡的还挺好,就是突然一个睡还有些不习惯,打开手机看到覃深两个小时前给他发了落地的消息,夏凉之揉了揉眼睛给他打了个电话。 没人接???? 在补觉吗? 夏凉之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重,还有些隐约的担心。 该死的巴啦啦,还不回来,扣他积分!!! 大洋彼岸的另一边,京都最顶级的医院内,覃深正躺在各种各样的仪器上面做着检测。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中年秃顶的医生拿着他的检查报告慢悠悠的开口,“覃深先生,腺体移植的手术现在虽然非常成熟了,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所有的腺体移植都会有一年的排异期,在这段时间内你会出现大量的副作用,头晕呕吐,甚至有些人会出现心悸昏迷的现象,虽然不足以为威胁到你的生命但是非常的难熬,你要想清楚。” 覃深看着医生推过来的那份alpha 腺体移植同意书,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签了字。 “我可以接受任何后果。” 这是他在和夏凉之确定关系就已经做了的决定。 omega 在发情期如果没有alpha 的信息素,随着年龄的增长信息素会慢慢枯竭,腺体也会萎缩,会大大的缩短omega 的寿命。 他没办法不和夏凉之在一起,也没有办法看夏凉之和别人在一起,更不能看着夏凉之的信息素慢慢的枯竭。 他是beta 注定没有信息素,唯一的办法就是做腺体移植,成为一名alpha 。 老医生叹了口气,“其实我并不建议你做手术,beta也很好,一辈子不用被信息素困扰和支配,成为alpha 未必就好,移植腺体对自身的伤害是巨大的,不会危及生命,但是会影响你的寿命,移植的腺体要比原生的腺体存活的时间短暂,并且无法摘除,一旦衰竭你就要看着自己的生命流逝,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覃深一言不发的签好字,把腺体移植同意书推给了老医生。 是很坚决又肯定的态度,就是一定要做了。 这些事情覃深早就了解过了,他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他甚至不确定夏凉之会在他身边多久。 但是他希望夏凉之之后在他身边的每一个发情期,都可以被安抚,不需要抑制剂。 “你这么坚决,我也不算了,明天上午就可以手术了。” 那今晚就要住在医院了,不可以和夏凉之开视频了…… 覃深点了点头。 第57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巴啦啦!!!如果我赶不上,覃深要是做了手术你给我等着!!!我把你积分扣没!!!” 巴啦啦委屈,他也没想到主神这么野,竟然要去做腺体移植。 呜呜呜~ 他刚上线时卿大人就让他看主神在干嘛,他看到腺体同意书的时候直接吓死,把画面切给时卿大人的时候他都不好看时卿大人的脸色。 谁来救救统儿啊!!!! 夏凉之坐在飞机上,心跳如雷,真的坐不住,不停的喝冷水来压制自己心里的慌乱。 巴啦啦试探性的开口,“时卿大人,这只是一个小世界,就算没赶上也没事儿。” 因为大概率是赶不上了,覃深那边开始做麻醉了。 夏凉之屏蔽了巴啦啦,他当然知道这只是一个小世界,但是他就是接受不了覃深这么伤害自己!!! 疯子,陆砚这个疯子!!! 换了壳子没了记忆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夏凉之从来没觉得这几个小时这么难熬,难熬的他都有些受不了了,心脏跳的快的让他喘不过气。 下了飞机他打开了啊啦啦的声音,却半晌没等到巴啦啦说话。 夏凉之的心冷了个彻底,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怎么样了?” “结束了。” 夏凉之的腿软了一下,出站口内人潮拥挤,他扶住把手,觉得头晕的厉害,却还是强撑着去了医院。 幸好他带着墨镜口罩和帽子,不然医院的人一定会认出这个连唇色都苍白的不像正常人的大明星。 这是家私人医院,是整个华国腺体移植手术做的最好的医院。 夏凉之站在病房门口,突然失了力气。 现在覃深的麻醉还没过还在昏迷中,他进去又能做什么呢。 怎么那么傻!!! 怎么可以蠢到那种地步!!! 他根本不在乎性别好不好,他在乎的是那个人!!! 夏凉之滑倒在地的前一秒被拉住落入了一个怀抱。 凌霄看着夏凉之,似乎是认命般的叹了一口气,“你果然不知道。” 夏凉之被凌霄带到了医院的天台时还有些没缓过来,“所以,你只让医生给他打了个麻醉?” 凌霄点了点头,前段时间他过来看望一位前辈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覃深,几乎是一瞬间他就猜到了覃深要做什么,于是他就让人一直在留意。 事实证明他想的没错,覃深是真的要做腺体移植。 凌霄买通了医生,让他们不要给覃深做手术,打个麻醉然后告诉他手术失败就可以了。 夏凉之第一次正视凌霄,“谢谢你。” 不管凌霄出于什么心态他都要谢谢凌霄,如果覃深真的做了这个手术,他会很难过的。 凌霄看着夏凉之久违的好脸色,苦笑了一下。 他猜测夏凉之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儿,因为夏凉之爱人真诚又坦荡,他不会让自己的伴侣做这种残忍的手术的。 果然啊,夏凉之真的不在乎性别,而他却想求一个机会,而不让覃深做手术,如果覃深做了手术,他就可以标记夏凉之了,那他就真的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第58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麻醉剂的药效逐渐褪去,覃深睁开眼便是难闻的消毒水味儿和一片刺眼的白。 “醒了?” 夏凉之的声音温和平淡,就像是两人耳鬓厮磨的那些天时一般,但落在覃深耳朵里却让他心都颤了颤。 覃深机械的转头去看夏凉之,那双平时潋滟勾人的眼睛,此刻没有一点儿情绪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表情淡薄的让人心惊。 夏凉之越是表现得平淡,就证明他生气的越厉害。 覃深甚至没有去想自己的后颈处为什么一点儿都不痛,也无暇顾及夏凉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猛然起身,剧烈的动作带起了眩晕感,他却顾不得自己的不适伸手就要去拉夏凉之,却被那个人轻飘飘的躲了过去,他的手僵在原地,一瞬间覃深的心凉了个彻底。 夏凉之后退一步躲开了他,嘴角扯出了温柔无害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刀子一般刺着覃深的心。 “你有资格碰我吗?” 不是我让你碰我了吗,是你有资格碰我吗? 一句话把两人的关系划分开来,覃深下床去拉夏凉之,这一次夏凉之没有躲,只是冷眼看着覃深惊慌失措的模样,夏凉之想,昨天他大抵就是这副模样吧,多狼狈啊。 “不要说这样的话,夏凉之!不要说这样的话,求你。” 覃深穿着病号服,把人紧紧的揽在怀里,却得不到一丝回应,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用尽了力气,把人圈住,但是却不够,他感觉夏凉之离他好像越来越远了…… “我知道你生气,但是我没办法,没有alpha 信息素你的腺体随着年龄增长会枯竭的,我想跟你在一起又不想让你有事我才做的腺体移植,别生我的气,求你,别生我的气,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没有办法。” 巨大的慌乱让覃深埋在夏凉之腺体处的皮肤染上了湿热,有眼泪流了出来。 夏凉之任由他抱着,一言不发,没有表情,没有回应,不论覃深表现的有多痛苦,他都无所回应,仿佛他已经不在乎这个人的好与坏,也不在乎他有多悲伤和痛苦了。 平日里只要看他稍微露出一点儿委屈表情就立刻心软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的人此刻面对他的难过没有任何反应,这种巨大的落差让覃深的心像是被撕扯揉碎般的痛。 夏凉之被抱的太紧,有些不舒服,伸出手用力的推开了覃深,然后一个巴掌甩了上去,没收一点儿力气,覃深苍白的脸色很快的浮起了红印子。 巴啦啦:!!!!!! 他围观主神被时卿大人家暴了,救命啊!!!! 他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呀,救命呀!!!! 他还是第一次看时卿大人发火呢,怎么办时卿大人好辣他好爱~ 不过巴啦啦真的没懂,一个小世界而已,干嘛要这么生气呢~完全没必要的呀,等世界结束主神也就回去了呀,完好无损不会有任何后遗症,没任何问题的。 搞不懂时卿大人为何会这样~ 第59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覃深的脸被打的侧在一边,形成一个和夏凉之很像的弧度,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并不强烈,比不过心间的万分之一,覃深缓缓转过头,眼角赤红,眉眼低垂着,像是被打懵了。 “你的手术没做成,凌霄不想让你标记我,所以阻止了手术,你应该谢谢他,如果做了手术,我保证你连见我的机会都没有。” 凌霄出现在到现在夏凉之都看他不顺眼,偏偏这件事儿过后,他怎么看凌霄怎么顺眼。 即便目的不纯,但结果是他想看到的。 覃深机械般地抬起手摸了摸后颈,光洁一片,没有纱布,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点儿痛感和不适都没有。 他想到夏凉之会因为这件事儿生气,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生气,他真的害怕了,所以在得知自己没有做手术的时候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夏凉之不想让他做手术那他就不做,他不做了,覃深拉住夏凉之的手,嗓音沙哑,语气是小心翼翼的讨好,“对不起凉之,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你别生气,你如果还生气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这样看我……” 别这样看他,夏凉之的眼神太冷漠了,冷漠的他无所适从,他想让夏凉之变成之前的样子,哄着他,亲他,抱他,他不想让夏凉之用这种看陌生人的样子看他。 夏凉之看覃深这副慌乱的样子,眼神变软了几分,抬起另一个没被握住的手轻轻抚上了覃深被他打的通红一片的脸颊,语气有些无奈,“疼不疼?” “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覃深摇头狭长的丹凤眼里盈着水光,看夏凉之态度有所缓解慌忙的开口,还没等他松一口气,下一秒夏凉之就甩开了他的手,又一个巴掌落了下来。 “不,覃深,我要你疼,这样你才能长记性。” 力是相互的,夏凉之的手也被震的发麻,他这两巴掌都毫不留情。 夏凉之漂亮的桃花眼里散发着寒意,冷的骇人,浅粉色的唇一张一合间,彻底宣判了覃深的死刑。 “覃深,我们分手吧。” 分手? 覃深的大脑有一瞬间的错乱,分手是什么意思? 比大脑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疼痛,心脏被撕扯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了,怎么会这么痛,真是奇怪,一个健康人怎么会这么痛。 夏凉之看他呆愣着的样子,毫不留情的转身起来,似是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没等他手握住门把手,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后抱住。 “不要分手,凉之,不要分手,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分手,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覃深到底还是个二十岁的少年,太还没有办法处理这种强烈的悲痛,只能用蛮力困住身边的人,不愿意让他离开。 有温热的眼泪在夏凉之的脖颈间蔓延,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一根一根的掰开覃深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的手指,没有一丝心软,毫不留情的挣开身后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60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时卿大人,干嘛一定要分手啊,不是手术没做成吗,就是做成了也没事啊,不会对主神有影响的。” 巴啦啦看夏凉之再一次的挂断了一个陌生电话,犹犹豫豫的还是问出了他的疑惑。 夏凉之歪在床上,懒得不想动,反正他也没有什么行程,只想摆烂。 干嘛一定要分手…… 确实,可以不分手的,覃深只是陆砚的灵魂,等回了空间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但是!!! 夏凉之就是见不得这个疯子做这些事情。 覃深不愧是陆砚的灵魂所化,一个人即便改变了样貌,丧失了记忆,骨子里的东西都是不会变的。 夏凉之的回忆突然飘的很远,远到了很久之前,久的他都已经不记得的是多久之前了,唯有那件事情还刻在他的骨子里。 无上空间是陆砚和晏时卿一起创造的,现在已经是个很成熟的轮回空间了,但是在很久以前,无上空间的机制并不完全成熟时,晏时卿曾经出过一次意外,一个本来归顺的灵魂体突然爆发出了强烈的精神力试图挣脱空间桎梏,那个时候陆砚也需要执行任务,那个灵魂体是正是陆砚在小世界执行任务时出现的暴动,晏时卿那个时候的精神力尚没有到现在这种恐怖的程度,他虽然绞杀了那个暴动的灵魂体,到自己的灵魂也受到了袭击破损了,重伤昏迷,晏时卿是能感觉到那个时候他应当是要消散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会死去,他清醒了过来,受损的灵魂也被修补好了,他问陆砚陆砚没有告诉他。 但是他当时灵魂破损程度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于是他装作没去深想这件事儿偷偷的去查。 结果发现是陆砚用了自己一半的灵魂体去修补了他破碎的灵魂,这几乎是以命换命的事儿。 晏时卿还记得他当时知道的时候有多生气,陆砚的灵魂体承载了万千小世界,一旦他出事这万千小世界都将陷入暴乱。 他当时是怎么做的来着。 哦,他看着连站都站不起来陆砚哭的像是死了老公一样。 这是陆砚的形容,他笑的无奈又宠溺,“我这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晏时卿趴在他腿上,语气有些哽咽,“陆砚,你是主神,你怎么能不顾自身安危,你知不知道要是你消散了,万千世界暴动会造成多少人的伤亡!!!” 晏时卿心里有气,气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危险的,无法预知的事情。 在某种意义上,晏时卿和陆砚的性格很相似,他们把彼此看的都比生命重要。 但又不完全相似,如果他们的位置调换,晏时卿不会做同样的选择,因为在他的观念里家国大义比儿女情长更为重要。 他拼死制住暴动的灵魂体,是不想让无上空间出现暴动,而陆砚却为了救他差点让空间破灭。 当时陆砚只是看着他,摸着他的头说了句晏时卿至今都无法忘记的话。 “卿卿,我无法在你出现危险的时候考虑其他事情,我只想救你。” 第61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不计后果,不考虑其他的一切只围着他转,哪怕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也毫不在意。 覃深在遇见事情的时候和陆砚做了一样的选择,为了他去伤害自己。 “尽快做完任务吧,我想离开这个小世界了。” 等陆砚回了无上空间,恢复了记忆,他也会记住这个教训。 一个深刻的教训。 不是想和他玩这种相见不识的小把戏吗,那就陪他玩好了。 夏凉之在酒店待了快半个月了,都一直没有出去,今天他需要出去一趟。 一个任务的关键点。 竹林静谧的包厢内,alpha 的信息素浓烈的让人不适,即便刚刚打了抑制剂易感期alpha 的信息素依然止不住的外泄,影响着对面跟他契合度很高的omega。 夏凉之皱眉,有热意从身体里流窜开来,今天真是个特殊的日子。 凌霄的易感期,和覃深的分化日,本该在一起的两个人此刻却都想见他。 覃深那边他没理会,小崽子现在在他的别墅,安全的很,至于凌霄这边…… “凌霄,在易感期约见一个omega 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我是说要感谢你阻止了覃深的手术,但是这种时候并不合适,我先走了。” 夏凉之来之前就知道凌霄易感期,但是凌霄可不并不知道他知道。 “别走,凉之,我有话跟你说。” 凌霄也烦躁的想要抓狂,易感期的alpha 几乎不受理智的控制,心仪又契合的omega 就在眼前,他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占有的欲望,最后一丝理智让他依然坐在原地。 夏凉之犹豫了下,还是坐回了椅子上,没有微颦,“你尽快。” 凌霄喝了一口面前加着冰块的酒,凉意入体的时候燥热感才才消除了一些,他开口,“我听说你和覃深分手了,我想……你能不能考虑一下,从信息素到家庭,到性别我们都是最契合的,以前是我错了,我太年轻做了很多不懂事儿的事情,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来弥补,凉之,跟我在一起吧,我真的喜欢你。” “说完了是吧?那我走了。” 凌霄愣住了,没想到夏凉之会是这个反应,他伸手拉住了夏凉之,鼻尖有清淡的海棠香味儿,几乎是勾断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浓烈的伏特加味儿,让夏凉之难受的有些站不住,他猛然挥开凌霄的手,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抬头,“凌霄!!!” alpha 的信息素可以强迫omega 进入发情期,相反omega 的信息素也可以诱导alpha 进入易感期,但是前提是两个信息素契合度要非常的高。 “凌霄,你竟然用信息素诱导我?” 夏凉之腿软的厉害,脸上也泛起了潮红,难受得很,他不停的后退,偷偷的从口袋里掏出抑制剂打在身体里,勉强抑制了发情热,但alpha 的信息素太强烈了,抑制剂撑不了多久。 “凉之,对不起,我真的喜欢你,覃深不是你的最佳选择,我才是,我可以给你终生标记,对不起,凉之,我太爱你了,我不想失去你。” 凌霄说完最后一丝理智崩塌,他伸手去拉夏凉之,还没等他靠近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腺体,手臂处就骤然出来一阵刺痛,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凌霄看到了夏凉之冷漠厌恶的眼神。 第62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夏凉之看着晕倒在地的凌霄,嫌弃的踢了一脚,转身走人。 “原主怨念值减五。” 夏凉之发动车子,没有了alpha 的信息素,他那针抑制剂才算起了作用,最起码可以开车了。 在原世界线,原主曾经用信息素诱导过凌霄彻底抹灭了凌霄最后一丝冷静,让凌霄彻底厌恶了他。 而现在场面颠倒了过来。 原主曾经丢掉的面子,脱掉的衣服,他现在要一件一件的穿上,把原主的碎落一地的自尊一片一片的捡回来。 还有百分之五的怨念值,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完成了,应该没有再有怨念的点了才对。 夏凉之停下车子,看着一片漆黑的别墅眉头微挑,“你确定覃深在?” 不是分化了吗,怎么不开灯,睡觉? 应该很难受才对…… 巴啦啦的机械音很低,“主神在呢,我要请假两天,先下线了时卿大人。”???? 巴啦啦现在请假都不需要理由了? 很好,无上空间的制度现在已经如此松散了嘛…… 夏凉之打开门,一股很淡的青梨香味儿飘散在客厅。 青梨?覃深不是橙花味的信息素吗? 夏凉之的脚步慢悠悠的循着青梨香的出处走去,然后停在了自己房间的门口。 这半个月小崽子都是睡在他的房间的? 真是小可怜,夏凉之嘴角勾起一丝懒散的笑慢悠悠推开门,脚步刚迈进房间里就猛然顿住,就连嘴角的笑意也僵住了,指尖不可控制的颤抖着腿软的几乎站不稳。 方才淡淡的青梨香随着这扇门的开启浓度呈千百倍的升高,夏凉之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 怪不得,怪不得覃深的信息素不是原世界线里的橙花香,因为他根本没有分化成omega !!! 纵使觉得不可置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浓烈的纯粹的几乎可以在瞬间影响到夏凉之几乎让他被迫进入发情期的信息素,是一个高等alpha 的信息素!!! 覃深竟然分化成了一个alpha !!! 刚才在外面的青梨香太淡,夏凉之没有及时的发现,不然他是绝对不会进来的…… 夏凉之握着门把手勉强的站稳,燥热感从身体内升腾起来,腺体处的皮肤开始发烫,覃深的信息素等级竟然比凌霄的还高,他被影响到直接进入了发情期!!! “回来了?” 黑暗里,覃深的声音诡谲轻柔,慢悠悠的像是狮子瞄准猎物时的平静。 ‘啪’,夏凉之颤抖着打开灯,突然大亮的灯光让他不适应的闭上了眼睛,等他在睁开的时候覃深已经从他的衣服建造出得巢穴中脱离开,下了床带着轻柔的笑意像他走来。 莫名的危机感让夏凉之撑起最后一丝力气转身要走,但是他太慢了,刚一转身青梨香就整个把他包裹住他彻底站不住了,门被身后的人用力关上,紧接着他落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 覃深的声音低沉沙哑,语气阴骘轻柔,“你身上带着谁的信息素,嗯?之之~” 第63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房间内的青梨香随着覃深这句话一出口,愈发的浓烈,夏凉之双手撑着墙,要不是被覃深圈住此刻只怕已经跌落在地了。 覃深细细的嗅着夏凉之身上因为被迫进入发情期后阻隔贴都无法盖住的海棠香,那么甜,那么香,让他的牙尖儿都在发痒。 可偏偏,偏偏有让他厌恶的伏特加的味道!!! 不算浓,也不算淡,是一个没办法临时标记的浓度,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安全距离,不然夏凉之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别人的信息素落在他身上,能有这么重的别人的信息素,一定是夏凉之同意的!!! 伏特加,纵使覃深之前闻不到信息素,也知道是凌霄的信息素!!! 那么久都不回来,也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的消息,却能让别的alpha 把信息素就在身上!!! 覃深把头埋在夏凉之的脖颈处,用牙齿轻柔的撕开他的阻隔贴,没有阻隔贴的遮挡,海棠香更浓烈了起来,浓烈到了几乎是引诱的地步了。 “不是讨厌alpha 吗?为什么身上会有凌霄的信息素,还是说你不是讨厌alpha,是讨厌除了凌霄以外的alpha ?嗯?” 夏凉之能感觉到覃深高热的呼吸随着说话的时候喷洒出的热气落在他的腺体处,又麻又痒。 饶是夏凉之一身反骨此刻也知道和覃深对着来没什么好处,于是他放低声音的解释,“不是,我是出去和他说清楚,让他不要在纠缠我,信息素是他易感期浓度高染上的,覃深,覃深你把信息素收一收,我难受。” 夏凉之的语气很急促,他是真的难受,omega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服软,难以抗拒的想臣服。 覃深刚分化,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更何况成年之后分化的alpha由于身体内的激素水平过高,在分化过后会直接进入易感期。 易感期的alpha有理智,但不多,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放大心中的恶意,只遵循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听不进去别人说的任何话。 覃深也一样,夏凉之的解释并没有安抚他,“是吗?易感期的alpha 你也敢见?对他就这么放心吗?” ……??? 夏凉之无奈了,完蛋了,掉醋坛子了,难搞啊,他几乎是有些手足无措了。 “我去的时候并不知道……唔,覃深!!!” 夏凉之话没说完,腺体就被叼住,然后属于alpha 的信息素强势又浓烈的一股脑的朝着他的腺体里钻。 从来没有接受过别人信息素的腺体此刻泛着异样的酸痛。 过于浓烈的信息素让夏凉之不能更清楚的感觉到覃深要标记他。 “不行覃深,别标记我!!!” 夏凉之动作剧烈的挣扎着,他不能被标记,这个世界就快结束了,他要死遁,覃深这个时候标记他那等他离开了,覃深会受不了的。 夏凉之的抗拒太明显了,从语言动作神情无一不在告诉覃深他有多抗拒被他标记。 易感期的alpha暴躁易怒,本能让他根本无法接受夏凉之的任何抗拒,但是大抵是太喜欢了,覃深还是松开了夏凉之,打横把人抱了起来,扔在了床上。 没错,是扔…… 索幸床很软,夏凉之懵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在转头的时候就看到覃深坐在沙发上,睥睨的看着他,又颓又吊的看着他。 就……怪帅的。 跟平日里那副小白莲的样子不一样,有一瞬间夏凉之几乎觉得坐在他面前的人是陆砚。 燥热感随着而来,青梨香浓郁勾人,夏凉之的四肢酸软一片,勉强支撑起身体去看覃深。 覃深穿着他的睡衣,上面的纽扣揭开露出一片紧实的胸膛,嗓音低沉又沙哑,“夏凉之,我分化成alpha 了,你最讨厌的alpha 。” 如果是在半个月之前,覃深一定会非常的开心,但是现在,他开心不起来。 夏凉之因为他做手术要和他分手,现在他分化成alpha 了,他们更不可能了。 可是,alpha 有alpha 的好处,他可以彻底的标记夏凉之,即使夏凉之再不喜欢他,一旦他标记了夏凉之,他就再也逃不掉了。 讨厌alpha? 夏凉之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覃深好像误解了什么,“我不讨厌alpha 啊。” 这句话落在覃深的耳朵里并不可信。 “是吗?如果我最开始是alpha 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夏凉之说过,他只需要一个beta,他不会被任何alpha 标记。 …… 哪有这种可能,夏凉之现在才发现,他现在上帝视角好像是给覃深造成了什么误会。 为了避免被标记的命运,夏凉之忙不迭的哄他,“我说不是你就不行,不是在骗你,就算你是alpha 我也会跟你在一起的。” “这个时候,你还在骗我?夏凉之,你都要因为我做手术跟我分手了,你竟然还骗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怕我标记你是吗?” 覃深缓慢的起身脱掉上衣,alpha 的本能和失去夏凉之的恐慌让他没有任何的犹豫。 真可怜,他本来还想着夏凉之对他避而不见想标记还得好好打算一番,可是没想到夏凉之今天回来了,这不是天意吗? 说实话,夏凉之也不是害怕,今天这种情况被日是肯定的了,但是标记不行。 这种时候夏凉之只能哄他,“我跟你分手确实是因为你做手术,但不是因为性别问题,而是这个手术术后会很痛苦,而且植入alpha 腺体会有排异反应,百害而无一利,我是生气你伤害自己,因为太心疼了才说的分手,让你长个记性以后不许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我真的喜欢你的。” 夏凉之抬起泛着潮红的脸颊,潋滟的桃花眼里似乎是含着无尽的情意,他起身跪在床上揽住已经走到床边的覃深,抱着他的腰,一副满是依赖的样子。 第64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张导在拍《盛世》的时候曾经说过,夏凉之这双眼睛看狗都深情,只要他认真的看着一个人哪怕不带一点儿情意都会让人有种被他深爱着的错觉。 更何况他现在这副柔软又真诚的样子,再覃深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是真的带着情意,更勾人了。 覃深根本没办法抗拒,喜欢的omega窝在自己怀里告诉他他有多喜欢自己,解释着他为什么说不要他就不要他。 这一瞬间覃深好像都能原谅这半个月以来夏凉之的杳无音信了。 可是覃深很清楚,夏凉之太狡猾了,他是害怕被标记才会示弱,既然不讨厌alpha那为什么害怕被标记呢? 夏凉之又在骗他了…… 覃深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凉之,宽大的手掌像是在摸宠物一般的抚摸着夏凉之的头发。 这半个月里他的恐惧,煎熬,让他不能更深刻地意识到他不能离开夏凉之,夏凉之也别想甩了他!!! 如果他是beta的话,那可能还有些麻烦,但是老天有眼他分化成了alpha…… “真的喜欢我嘛?” 夏凉之连忙点头,这种时候乖顺一些总是没错的,他在覃深的指尖留恋到了他脸上的时候,轻轻的亲了一口,是一个带着讨好的吻。 覃深的手顿了下,停在了他的唇边细细的摩擦着,夏凉之知道这个吻哄到了覃深。 “喜欢你,我不舍得真的和你分手的,只是担心你再做那些伤害自己的傻事儿,你别生气,我们和好吧好吗?” 好吗…… 好啊…… 当然好了…… 他因为分手难过的差点儿死在别墅,他做梦都想和好,那怎么能不好呢? 如果是在他分化之前他能听到这句话该多好啊……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我可以标记你吗?” 夏凉之的手顿住了,眼神也冷了下来,他缓慢的松开了揽着覃深腰部的手,扶着床边下了床。 他知道这一遭轻易躲不过去了。 覃深今天是铁了心要标记他了。 “覃深,我说的是真的,但看你也不信,不过你信不信也无所谓了,你今天想干嘛?标记我是吧。” 夏凉之摆烂了,刚才示弱已经是把他所有的好脾气都用上了。 “可以啊,你标记吧,标记完了我洗掉就是,顶多遭点罪。” 夏凉之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腺体处的皮肤泛着异样的红。 标记了洗掉是不可能洗掉的,那么疼,他受不了,他只是不开心了,覃深不听他的,话了,还想强迫他。 看这个情况覃深是有些疯魔了,他想这么快离开这个世界估计不太行了。 一想到他昏迷的时候陆砚能做出来那种事儿,现在的覃深估计他死遁了之后要跟着他走也说不定。 真棘手,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了。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心疼,即便是覃深他也舍不得,因为覃深是陆砚的灵魂。 陆砚总是说晏时卿不爱他,至少没有陆砚爱的多,晏时卿每每都不与他争辩。 因为在他看来,两个人都老夫老夫了还因为谁更爱谁这个事情去争辩,属实有些好笑。 但是晏时卿确定自己真的很喜欢陆砚,只是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不一样,就比如这件事儿,夏凉之可以和覃深分手死遁,但是一旦察觉到了覃深可能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那他就会立刻退步。 朝思暮想的人大咧咧的把腺体露出来,一个带着勾引意味儿的姿势,却说着如此刺人话的。 覃深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红了眼,他伸手掐住夏凉之的脖颈,迫使他仰头,“夏凉之!!!” 夏凉之觉得他挺恶趣味儿的,看着覃深这样,他痛快的不得了,嘴角勾起惑人的笑容,“覃深,你看我说的真心话你一句都不信,我说的反话你句句当真。” 覃深虽然怒到了极点,但到底不舍得真的伤害他,手上根本没用什么力气,所以即便夏凉之现在腰酸腿软也依然轻松的推开了他。 “我说喜欢你是真的,因为气你伤害自己为了给你个教训才跟你分手也是真的,会洗掉标记是假的,但是你不相信。” “你认为我是因为你是beta才和你在一起,但是覃深,beta太多了,长得好家世好的比比皆是,我为什么非要和你在一起呢?” “你打着爱我的旗号肆意地做着伤害自己的事情,明知道alpha腺体移植的手术伤害有多大,还依然要做!!!” “既然我说的,你都不信,那我们现在角色转换一下。” 夏凉之后退两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漂亮的小刀,是他为了防凌霄带着的,现下却用在了自己身上,他的动作太快了,等覃深去拦的时候夏凉之的掌心已经被划出了一道鲜红狰狞的伤口。 他是握着刀划的,覃深根本来不及阻止。 有血顺着指尖落在地上,夏凉之的疼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淦,好痛。 可是这点儿痛比不上腺体移植的十分之一。 覃深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他夺过夏凉之的刀扔在了垃圾桶,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开口,“你干嘛!!!” 覃深想去抬起夏凉之的手查看他的伤口,却被夏凉之轻悄悄的躲了过去。 “覃深,你要是心疼我,你就记住现在的感觉,我当时的感觉比你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你能明白我为什么要跟你分手了吗?” “你想的其实有一点没错,我确实没有打算和你和好,因为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会让你有伤害自己的打算,那我宁愿我们不在一起。” 夏凉之的手不停的在流血,覃深的白的仿佛流血的人是他一样。 “对不起凉之,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让我看看你的手,求求你,让我看下。” 覃深心疼的眼眶都红了,什么阴暗的想法都没有了,现在他只毓铣想看夏凉之的手。 他相信了,他相信夏凉之了。 夏凉之用伤害自己的办法让他相信了。 他现在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第65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两人最后到底没去医院,找了家庭医生,包扎了伤口,打了抑制剂,夏凉之歪在床上懒洋洋的。 覃深洗好了葡萄来喂他,夏凉之斜睨了他一眼,施舍般的张开口。 覃深的手也没离开而是张开等着他,夏凉之把核吐在了他的手心里。 “不吃了。” “不是最爱吃这个,怎么吃一口就不吃了。” 夏凉之别开眼,覃深身上抑制剂都压不住的青梨香让他很舒服,舒服的他的腺体都在发热。 “看到你就不想吃了。” …… 覃深现在彻底了冷静了下来,能够克制易感期内对于omega 的独占欲了,但是听到这句话还是难受了一下。 倒也不是特别难受,他知道夏凉之这是闹脾气呢。 覃深早就发现了,夏凉之在外矜贵优雅,但其实娇气得很,就像是珍稀品种的猫儿一样,生气了就会懒洋洋的走开,碰也不让碰。 夏凉之最会拿捏人心了,他状似不经意的抬起自己受伤的左手,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好像在缓解疼痛一般,就这一个动作就让覃深慌了神。 “是不是疼了。” 疼是肯定疼的,但是夏凉之看到覃深这副心疼的样子突然又不觉得疼了,他瞥了覃深一眼,潋滟的桃花眼似带着钩子一般,“与你有什么相干,你不是要标记我吗,标记吧,标记完就滚蛋。” 夏凉之露出腺体,语气凉薄。 覃深看着腺体,眼眶倏的一下就红了。???? 他都还没哭,覃深有什么好哭的!!! 覃深抱住夏凉一个嗓音有些沙哑,“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冲动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他不敢了,他真的不敢再冲动了,他只要一想到刚才夏凉之满手是血的模样他就害怕,那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恐慌让他几乎没有办法思考。 半个月内那些阴暗的恐怖的想法他再也不敢有了,夏凉之如果真的不要他就不要他了,只要夏凉之无痛无灾就可以了。 他真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喜欢夏凉之。 覃深有时候都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的喜欢另外一个人,喜欢到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害怕夏凉之抛弃他而生出的那些龌龊的想法,在夏凉之受伤的时候都烟消云散。 …… 就真的,之前那副鬼畜的模样呢,现在又变成小白莲了是吧…… 夏凉之这个,你要和他硬着来,但他一身的反骨,但你要软下来他就会手足无措,基本上不是什么大事儿他都会原谅。 比如现在。 夏凉之用没扎绷带的手攥住覃深的头发,把人从脖颈间拉了出来,有些无奈,“真的不会再做冲动的事情了?” 覃深忙不迭地点头,“不敢了,害怕。” 害怕夏凉之再伤害自己,夏凉之比他狠多了,他真的害怕了。 “那以后听不听话?” “听话。” 覃深乖乖巧巧的点头,可怜的不得了。 夏凉之喜欢的不行,吧唧亲了他一口,然后认真的看着覃深微红的眼睛,“如果以后再敢伤害自己,我保证你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我。” 第66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自从决定要留下来之后,夏凉之开始摆烂了,跟经纪人说了《盛世》播完之后就发退圈申明。 覃深倒是忙了起来,夏凉之不参加任何活动,覃深作为另一个主角只能全权的挑起大梁,跑断了腿。 哦,两人算是正式同居了,巴啦啦在任务结束之后也下线了。 忘了说了,在覃深分化成alpha 的时候原主的最后一点儿怨念值也消除了。 大约是确定覃深和凌霄已经再无可能了。 其实原主应该是真心喜欢过凌霄的。 只是沧海桑田,人心难测…… 夏凉之的手已经好了,不过伤口太深了还是留下了疤痕,覃深托着夏凉之的手细碎的吻落了下去。 “讨好我也没用,不可能和你一起参加综艺的。” 《盛世》大火,覃深从十八线顿时跻身一线,夏凉之的红利没他多,因为夏凉之已经红到不能再红了。 现在他们的cp粉的数量比一些三线明星都多,这也就是夏凉之没营业,一旦营业还不知道得有多少。 夏凉之慢悠悠的翻着官博评论。 “太子殿下杀我!!!这是什么美强惨!!!” “小将军好福气!!!” “嘤嘤嘤~冷宫那段我已经看了十八遍了,太杀我了,太子殿下勾引我~” “不是,楼上的姐妹们,小将军疯批强制那段你们是一句不提啊……” “嗯~不敢开口,怕开口就是瑟瑟~” “我有个朋友在剧组跑龙套,她顺这段是真亲!!!!” “楼上别吹,夏影帝从来都是借位,我们omega 就是如此洁身自好(虽然我觉得像是真亲)” “救命啊!!!!!!!我死了,我磕疯了,昨天覃深走红毯的那块表!!!!姐妹们看到没有!!!!” “看到了!!!!姐妹我看到了!!!!情之所至是真的!!!!那是我之之最喜欢的一块表他经常带我不会认错的!!!!!” 看到这儿夏凉之挑眉去看覃深,“你带我表了?” 覃深正搂着夏凉之亲的欢,闻言顿了下,有些心虚,支支吾吾的解释,“那块表,跟我昨天的衣服比较配。” 夏凉之戏谑的看着他,也不拆穿。 覃深被他看的发虚,他确实是故意的,夏凉之又不会公开他,又不让他标记,他没安全感,就只能暗搓搓的秀一秀。 “可是……现在粉丝都说我吸你血,因为你都不跟我一起宣传。” 他还用宣传吗? 夏凉之三个字在演员表上就是最好的宣传了。 “你就陪我上一趟综艺吧,就这一次,哥哥~” 夏凉之后悔了,他就不该嘴欠让覃深喊他哥哥,现在小崽子好像是抓住了什么软肋一般,只要有求就会撒娇叫哥哥。 他真的扛不住。 陆砚比他大,所以他从没没听过,现在的覃深比他小又爱撒娇,跟陆砚完全不一样。 说实话,就像是换了个老公。 看到夏凉之的表情有些松动,覃深的眼神闪了闪,“哥哥~你就陪我去吧,现在粉丝都笑我倒贴,哥哥~” 第67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夏凉之本来都已经松口了要去,因为那场综艺是直播的形式,不会出现恶意剪辑,但是偏偏在综艺开拍前一个星期出了事情。 《盛世》已经播完了,夏凉之退圈通稿都准备好了,有人放出了覃深深夜抱着他的照片,标题是「热播剧男主靠潜规则上位」。 妙…… 覃深下午看到的时候还特意给他打了电话,问需不需要澄清,被他制止了,没有必要。 覃深也觉得没必要,他确实被潜规则了,不过潜得是他的心~ “这大概是我本年度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夏凉之还要潜规则别人,营销号你自己看看离谱不离谱!!!” “求夏影帝潜规则我,我不要资源,但求一睡!!!” “营销号去死!!!” “嘤嘤嘤,好甜~这是在哪里呀,希望是真的~” 夏凉之挂了经纪人电话,打开覃深参加的晚会直播,然后召唤巴啦啦上线。 “时卿大人~” 自从巴啦啦没告诉晏时卿覃深分化成alpha这件事儿,他好久都没敢出现了。 “是谁。” “陈安。” “滚吧。” “好勒~” 陈安…… 果然,他猜的不错。 陈安怀孕5个多月了,周扬因为他怀孕周家没办法之门就接受了。 但是陈安做的那些事儿,让周扬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对他,《盛世》的热播更是刺激了他,所以他想要报复夏凉之。 夏凉之觉得很可笑,到底是小家子气,到了夏凉之这个地位,可以造谣他吸毒都可能会有人信,但是潜规则? 多可笑啊…… 夏凉之根本不予理会,悠哉地看着覃深的直播,覃深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很低调但是却有种禁欲的好看。 夏凉之轻笑一声,不过下一秒他的笑容就止住了。 覃深走过红毯正在拍照,他今天戴了夏凉之的胸针,他们的cp粉会发现的吧~ 覃深脸上的笑意重了几分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一片凉意落在了他的脸上。 场面顿时躁动了起来。 一个男人拿着矿泉水瓶恶狠狠地看着他,“离我们凉之远一点!!!你这个吸血鬼!!!” “你根本不配和他搭戏,你去死!!!去死!!!” “你凭什么抱他!!!你凭什么!!!!” 覃深脸上有水滑落,保安很快的冲了出来,把人带走了,工作人员很抱歉出现这么大的失误赶快护送覃深走了出去。 看着直播的观众疯狂的刷屏。 “我的天,好吓人,幸好是矿泉水,要是硫酸就完了。” “是看到今天上午的热搜了吧,这种粉丝太可怕了吧,一看就不是真的,还有人信?” “心疼我深深~” “妈呀,我也吓死了,要是硫酸我杀了他!!!!我深深当时都懵逼了!!!” 夏凉之的脸难看的彻底,他刚才也好害怕会是其他的东西,是水,幸好是水…… 要是别的东西他不敢想象…… 行凶者穿着工作人员的衣服混进去的,不是一个简单的粉丝能做到得…… 有人盯上了他…… 陈安…… (怕大家看不到,我阳了,这几天更新不动了,等我好了咱们补上~) 第68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覃深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他祈祷夏凉之没看到,可是在看到夏凉之坐在床上盯着电脑发呆的时候,这丝希望破灭了。 「覃深被夏凉之粉丝袭击」的热搜已经挂在微博了,和潜规则的已经并驾齐驱了。 “别担心,我没事儿。” 覃深脱下外套蹲在床边,自从上一次的事情过后,他就格外的在意自己的安全,因为他受伤夏凉之只会比他更难受。 夏凉之把u盘取下来,周扬的电话也随之而来,他面无表情的挂断,然后关机。 巴啦啦已经把陈安唆使那个人的记录和买热搜的记录都发给了他。 陈安必须要进监狱,至于热搜,他不介意再爆一点儿。 夏凉之抬手勾起覃深的下巴,“我们公开吧。” 覃深仰着头愣了一下,随即巨大的欣喜笼罩了过来,“真的可以吗?” 公开…… 是因为今天他被疯狂的粉丝袭击了夏凉之心疼他了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是不是要谢谢那个粉丝。 夏凉之从手机里面挑了张照片,是覃深在厨房做饭的背影,穿着家居服,很温柔的样子,夏凉之当时觉得温馨就拍了下来,现在派上了用场。 跟经纪人说了下,夏凉之做事儿有分寸,他基本不会过分,而且都快退圈了,也无所谓了。 急流勇退,夏凉之在演员这条路上已经走到了极致,现在退出娱乐圈,会成为无数人的意难平,也终将被人永记,对于夏凉之来说这是最好的时候。 夏凉之的微博发的很简单。 “初恋。” 覃深拿着手机,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等夏凉之的微博刚出来,覃深紧跟着就是转发。 “彼此的初恋。”还加了个爱心的表情,配的图片是夏凉之躺在摇椅上睡觉的侧脸。 “什么时候拍的?” 覃深热衷于给他拍照的事情他知道。 “就前段时间,觉得很好看。” 夏凉之摩擦着覃深的脸,“我什么时候不好看?” 覃深有些害羞的笑了下,没说话,只是把人揽在了怀里。 “卧槽!!!!麻麻,我磕的cp是真的!!!” “我反复的确定了这是之之本人!!!” “救命啊!!!!突然官宣我身体受不了啊!!!!” “我一直以为覃深是高冷挂的,没想到是人夫啊,家里都是他做饭吗,哈哈!!!” “之之那张睡颜!!!!覃深你小子真是好福气!!!” “妈呀,这两个都好纯啊,彼此的初恋,呜呜呜~” “不是,没搞错吧,我们之只是omega 啊,覃深是beta 没错吧?他怎么和之之在一起,不是害他吗?” “救命,楼上跟我想的一样,作为一名cp粉,同时也是omega,我觉得他两回be,不是咒。” “楼上我懂,呜呜呜~” 网上讨论的热火朝天,房间内的温度也随之上升。 夏凉之的腺体被咬住,刚分化没多久的alpha 就像一天喂不饱的狼崽子,今天又格外的兴奋。 青梨香和海棠香交织,真是一只梨花压海棠啊~ 第69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哥哥~我想标记你。” 覃深喘着粗气,细碎的吻落在夏凉之的腺体处,分化成alpha后他对夏凉之的腺体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腺体是一个omega的绝对领域,只要咬住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彻底标记这个omega之后,除了他之外就再也没有人能闻到夏凉之的味道了。 多么诱人啊,他只需要标记夏凉之,就能彻底的拥有这个人…… 夏凉之趴在床上,额头上有薄薄的汗水,脸颊泛着潮红,他几乎是无意识的攥紧被单,说话都有些不稳,“不行,你……别停……” 夏凉之被情欲折磨的难受异常,覃深选择在这个时候停下来,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那种马上要攀上顶峰的时候却被架在空中的感觉太难熬了。 夏凉之也是男人,男人在面对自己欲望的时候会更为不受控制,他难受死了,有些催促般的动了动腿。 覃深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他的难受一般,只是亲着夏凉之的脖颈和腺体,然后来到他漂亮的脊背处,温热的唇好似带着无限的遣倦。 可惜了,夏凉之现在最不需要这种温柔。 覃深接下来的动作更为离谱,他退出了夏凉之的身体把他翻了个身,让夏凉之面对着他。 “覃深……” 夏凉之双眼有些迷离,覃深爱死了他这副样子,好像夏凉之的情绪和喜怒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覃深低下头含住夏凉之的唇,夏凉之下意识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回应着,炙热又香甜的吻。 两个人的信息素染满了整个房间。 “覃深,我难受~” 夏凉之在分开的时候几乎是有些急躁的开口,说话娇软好像带着钩子一般。 覃深摩擦着夏凉之的腺体,狭长的丹凤眼里有些蛊惑,“哥哥,让我标记你,我会让你舒服的,我想标记你。” 他想的都要发疯了,他太没有安全感了,不真正的标记夏凉之,他总会害怕什么时候就会被抛弃,他永远无法真正的拥有这个人的恐慌随时随地的环绕着他。 夏凉之被磨的难受的不行,理智几乎不复存在,却还是硬着头皮拒绝,“不行,我怕疼。” 终生标记的本质就是掠夺和占有,即使有欢愉,但大体还是要痛苦一遭,夏凉之最怕疼了,所以他不想标记,临时标记很舒服,没有什么疼痛只有快乐,他觉得临时标记就够了。 “不会疼的,很舒服的,我保证会轻的,我会让你舒服的哥哥,让我标记吧,哥哥~我想终生标记你,这样我将永远属于你。” 拒绝不了了,真的很难拒绝了。 我属于你,而不是你属于我…… 男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夏凉之也不例外。 一个alpha放低姿态说他永远属于一个omega,夏凉之也有占有欲,而覃深这句话恰好满足了他的独占欲。 夏凉之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了,妥协了,他用手背遮住眼睛,几乎是认命般的开口,“敢弄疼我,立刻滚。” 第70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直播综艺本来就是给《盛世》开的专场,所以全部都是熟人,节目组没想到能请到夏凉之,在夏凉之和覃深公开之后节目组知道夏凉之要来,这个消息无异于是天上掉馅饼儿的事儿。 “夏哥!!!” 李楠远远的就看到了夏凉之,手都路程挥断了,等看到夏凉之身后目光不善的覃深时才放下了手。 李楠对夏凉之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的,但是他倒是没有上赶着,喜欢夏凉之的太多了,在剧组的时候他其实就觉得覃深和夏凉之有着亲密,但是根本没有朝着其他方面去想,毕竟夏凉之这种顶级omega,没有想到他最后悔选择一个beta,就……挺令人费解的。 覃深跟在夏凉之身后,看他热情的回应着李楠,眉头微颦,有些不开心。 终生标记之后的alpha的占有欲不减反增,他对于每一个出现在自己omega面前的男人都抱着一种敌对的心态。 不过覃深不会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来,夏凉之爱面子,他不会这个时候作。 尤其是现在他的omega已经一天没理他的时候。 终生标记的时候omega会被迫进入发情期,夏凉之这几天被他弄的狠了,再闹脾气呢,他哄了一天都没哄好。 “夏哥,覃深,恭喜啊。” 听到李楠说这句话,覃深脸上才露出点笑,看了眼夏凉之,说话大方得体,“谢谢啊。” 倒是夏凉之没说话,也没看覃深,就是冲着李楠笑了下。 夏凉之今天穿的多,穿了个高领的衬衫,手腕儿处的扣子也是扣的紧紧的,幸好初秋的天气,他这么穿也不突兀。 不过高领的衣服确实不太舒服就是了,但是没办法。 覃深在床上跟条吃不饱的狗崽子一样,他皮肤白,稍微用点力气都会有痕迹,覃深年纪小下手没轻没重的,他脚踝处都有他啃的印子,发情期过了之后夏凉之看到自己的身上气的想捶死覃深。 不穿严点儿,等直播万一不小心漏出来,那些网友的眼睛跟探测仪一样,cp粉更不用说了,芒果似的,从外黄到里,到时候小段子飞起,他也不用做人了。 “哥哥~我错了,下次我轻点儿。” 休息室内覃深恨不得贴在夏凉之身上,苍天为证,他真的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实在是夏凉之娇得很。 不过也确实是他自制力不够,被勾的不行,哪里都想亲一亲,因为太喜欢了,他每天都觉得不能更喜欢夏凉之了,可是每天又都会更爱他一些。 夏凉之闭着眼,不理他。 这句错了他已经听够了,每次都说错了,下次还敢。 果然,男人都一个样,不……应该说陆砚的变态是在骨子里的,失去了记忆也一样,见了他就跟疯狗看到骨头一样,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节制。 夏凉之想了想,还是生气。 “从现在开始,除了发情期我们分房睡!!!” …… 覃深犹如晴天霹雳,想反驳节目组就来人了,通知他们差不多了要开始了。 第71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 覃深还没从噩耗中缓过来,节目已经开始了,夏凉之微笑着摄像机打过招呼之后就是他了。 覃深这才反应过来,“大家好,我是覃深是盛世里面晏玦的扮演者。” 综艺的节目都大差不差,各种游戏关卡。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节目组通过抽签的方式把八个嘉宾分成了两队。 覃深的运气实在不好,他和夏凉之没有抽到一组。 四个人,夏凉之李楠还有两个还有剧组里的两个新人女孩儿,歌手万万搭配覃深,也是和两个女孩儿在一起的。 大概抽奖也是有什么黑幕的吧。 “夏哥我们在一起!!!” 李楠巴巴地想跑过来,被万万拦住,就是那个歌手。 覃深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把夏凉之朝着自己这边挪了挪。 “救命!!!!覃深的占有欲不要太强,看都不让人看吗?” “你们看到覃深没有抽到和夏影帝一队的时候那种晴天霹雳的表情吗?” “怎么觉得夏影帝不是很想搭理深深,果然,在爱里要有个人卑微我理解。” “确实,我现在还觉得他们不般配。” “正主都官宣了,有你什么事儿,好好看得了。” 因为综艺是两天,所以他们今天需要有住的地方,节目组开车把他们拉到了住的地方。 很好,一个别墅,一个小破屋。 节目组说出游戏规则,三局两胜,赢的人有优先选择的权利。 第一关是攀岩,夏凉之是红队,覃深属于蓝队。 攀岩啊,夏凉之看了看队伍里的两个女孩儿,又看了看李楠,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他是omega,体能肯定比不上alpha 更何况他还有些难受呢。 覃深那边派出的是万万,两个alpha,不过到底是万万体力更好一些,第一关是覃深他们就赢了。 第二关是射击,夏凉之自己出手,对上的是另外一个女孩儿,夏凉之歪头看了眼覃深。 “我不想和你敌对。” “!!!!恋爱脑,恋爱脑实锤了!!!!” “他在搞什么啊,他觉得自己很帅吗!!!没错我也这么觉得!!!” “这狗粮,我踢翻!!!” 夏凉之轻笑一声,冲着和他比的女孩子开口,“玩玩儿就好。” 他们彼此要站在不同的旋转圆盘上,圆盘上有二十个气球,谁先射破即为赢。 夏凉之带着护目镜,听到开始的声音也没动,只是专注着旁边的女孩儿。 不过那个女孩儿应该也是会一点儿的,五分钟不到他就听到了十个气球炸裂的声音。 夏凉之这才慢悠悠拿起自己的武器,然后就是密集的气球炸裂声,一连二十发,无一虚发。 “66666666666666” “我算是明白覃深说不想和夏凉之对上是什么意思了,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夏影帝是有些东西在的。” “你看覃深的眼神,那种带着笑和与有荣焉的感觉,我真的磕疯了!!!” “之之射击完下来第一件事儿就是去找覃深,救命!!!!谁懂啊!!!!” 第72章 虐文里的恶毒白月光(完) 综艺的本质就是娱乐,夏凉之两天内玩的还挺开心,覃深也很开心,他的本意就是秀恩爱,这下秀满足了,他也就开心了。 夏凉之到底还是在乎他的,没有太落他的面子,还是配合他暗搓搓的秀。 覃深躺在客房的床上,看着综艺结束后收到的各种各样的赞美和羡慕,嘿嘿嘿的笑。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客房的床一点儿都不舒服。 夏凉之说到做到真的不让他和他一起睡了,客房的床好冷,他好痛苦,呜呜呜…… 覃深挣扎了下,还是决定起身去找夏凉之。 夏凉之正坐在床上看书,带着金丝边的眼镜,看到覃深过来,慢悠悠的摘下了眼镜,冲他勾了勾手,“来的正好,我腰酸的厉害,过来给我按一按。” 覃深没被赶出去喜大普奔的跑到床边坐下,给夏凉之捏着他的腰。 夏凉之闭着眼想着事情,陈安因为怀孕,并没有进监狱,他也没有强求,只是警告陈安,如果再有任何小动作,他奉为依靠的孩子能不能好好的生下来,他就不知道了。 不过就算孩子能安全的生下来,他在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周家父母本来就不喜欢他,现在又知道陈安做了这些恶心的事情,更是看都不愿意看,准备等孩子生了就把人赶出去,周扬一直对夏凉之存着内疚,但是夏凉之现在已经不在乎他们这群人了,哦,除了乔天宇。 乔天宇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有质疑过夏凉之,作为唯一一个和夏凉之能经常沟通的人,他在他们的一众圈子里的地位贼高,都盼着他能给他们说两句话,能让夏凉之和他们重修旧好。 至于凌霄,他一遍遍的自虐一般的看着夏凉之和覃深那档甜到掉牙的综艺。 如果不是他做错了,现在在夏凉之旁边的应该是他,是他把夏凉之弄丢了。 在年少时候,夏凉之温柔的璀璨的笑,都是对着他一个人的,可是现在不是了,夏凉之已经不会再看他了。 他问过夏凉之能不能做朋友,夏凉之说,“覃深会吃醋。” 凌霄知道自己再也碰不到夏凉之了。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哥哥,我好爱你,我永远爱你。” 覃深的手掌顺着夏凉之的腰际滑上,他把夏凉之翻了个身,狭长的丹凤眼里蕴藏着无尽深情。 事实证明覃深没有说谎,夏凉之这一世活到了八十岁,一直到他死,覃深都深深的爱着他。 传奇影帝夏凉之享年八十,而他的伴侣,覃深这一生的荣光也并不比夏凉之少,两人携手相伴六十载,夏凉之去世之后二十四小时内,覃深也被发现没有了呼吸,没有自杀,也没有突发恶疾,就是正常的自然的握着夏凉之的手离开的这个世界。 他们这一生无子嗣,葬礼是凌家那位掌权人坐在轮椅上亲自操办的。 夏凉之和覃深被葬在一起,凌霄在墓前坐了很久,他这一生儿孙满堂,却终其一生未曾摘得那轮月光。 第73章 无上空间 无上空间内,晏时卿在时空舱内慢慢醒来,小世界内数十年在无上空间内不过是转瞬之间。 巴啦啦的实体正在一旁候着他,一个白色头发的可爱的小男生,大概是覃深给他的影响还在,晏时卿现在对这种看着乖巧可爱的小男生总会不自觉的心软。 “挺好看呀。” 晏时卿勾唇浅笑,巴啦啦被恍了一下神,夏凉之已经是一等一的好看了,可是那般容颜放在真正的晏时卿的面前,那是没有办法比拟的。 不仅仅的容貌,还有周身的气质,一种摄人心魄的气质。 真的像个妖精。 巴啦啦的脸倏的一下就红了,该死啊,被迷惑了。 不过好在他还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时卿大人,主神让您去做世界汇报……” 巴啦啦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心虚,世界汇报,直接发到空间中会有人过一遍的,根本到不了主神那里。 况且以晏时卿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做什么汇报。 主神就是想见时卿大人了,哼!!! 晏时卿嘴角的笑容深了一些,伸出食指轻轻摇晃了下,呵气如兰的开口,“不去。” 晏时卿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他刚灵魂归体,现在精神抖擞的很,慢悠悠的向着自己的独立空间走去。 他太了解陆砚了,陆砚也太过了解他,所以陆砚知道晏时卿不会去找他,而晏时卿在自己的独立空间内看到陆砚的时候也并不觉得惊讶。 陆砚坐在他的椅子上,面前是机械面板。 宿主:晏时卿 世界难度:a 世界完成度:百分之百 原身满意度:百分之百 攻略对象悔意值:百分之百 世界完成用时:61.2年 陆砚冷冷的看了一眼散漫的躺在沙发上的晏时卿,这个61.2年的数字,刺的他眼睛痛。 要知道晏时卿的任务完成时间一直都是最快的,别说61.2年,就是1.2年的都很少,基本一年内都会完成。 这次却用了这么久的时间…… “大名鼎鼎的晏时卿……攻略一个a级世界,竟然需要这么久吗?” 陆砚手指微动收了机械面板,狭长的丹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晏时卿,不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可惜了,晏时卿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疏离的冷淡的冲着陆砚笑了下,单手支着头,语气轻慢,“这就不劳主神费心了。” 陆砚的脸色难看了一瞬。 对覃深就是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对他就是这副模样。 陆砚不确定晏时卿知不知道覃深是他,但是要他去问也是不能的。 陆砚拉不下脸,他一口一个哥哥,还有干的那些事儿,陆砚觉得晏时卿应该是不知道覃深是他的…… 可要是不知道呢,不知道的话那不就证明晏时卿已经不在意他了,可以和别人打情骂俏,还标记,还终生标记!!! 陆砚的脸就像是走马灯一样的,一会儿一个表情,晏时卿觉得有些好笑。 陆砚这样,倒是和覃深有些像了。 自己吃自己的醋,也就陆砚能干出来了。 (我又发烧了,38度5了,那个见冬小宝贝,我都有些不忍心,你要不然攒一攒,过几天再来看,我身体不好,一生病就要弄很久,我更得太少了有些不忍心。) 第74章 无上空间 “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陆砚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的和晏时卿聊一聊。 可是晏时卿明显不想和他聊,歪在沙发上不说话。 陆砚最讨厌晏时卿这幅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好像也不在乎他。 对他就这样,对覃深就宠的不见得!!! 明明是他灵魂碎片所化,陆砚却意外的讨厌覃深。 “卿卿,是我错了,我们复婚吧。” 陆砚到底还是低了头,三年了,他已经三年没和晏时卿接吻了,也三年没有资格同晏时卿在一处了。 晏时卿闻言斜睨了陆砚一眼,嗤笑了一声,“陆砚,你说离婚就离婚,说复婚就复婚,怎么?我是你的舔狗吗?” …… 陆砚的脸色难看了几分,谁能让晏时卿做舔狗,不是他一直是晏时卿的舔狗吗? 晏时卿起身慢悠悠的走到陆砚的身边,隔着一张桌子倾身勾起陆砚的下巴,那么俊的一张脸。 “陆砚,三年了,你也该向前看了,你之前说的对或许是对的,我确实喜欢乖巧听话的小孩儿。” 晏时卿的这句话可以算是非常的残忍了,陆砚控制不住抓住了晏时卿的手腕儿,语气有些无奈,“卿卿,别让我生气。” 晏时卿嘴角有笑蔓延开,还算没失去理智,知道他故意气他。 其实他也不是不能复婚,陆砚很好,他很喜欢,只是陆砚太能作了,不弄一次狠的他下次还敢作。 晏时卿甩开陆砚的手,潋滟的桃花眼里情绪很烦,“我要休息了,主神大人回去吧。” 说完晏时卿也不管陆砚的反应,朝着后面的休息间走去。 他也不是要休息,只是不想和陆砚纠缠了。 晏时卿躺在床上,指尖的能量波动越来越淡,陆砚走了。 晏时卿轻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把自己圈成一团。 彼时巴啦啦正在主神的空间,陆砚盯着巴啦啦,看的巴啦啦有些心虚。 “主神,我保证再也不会投送错了,失误,真的是失误……” 完了完了,主神肯定要找他的麻烦了…… 陆砚单手支着头,对这件事儿倒是没什么感觉,而且投送错人也恰恰证明了不论他和晏时卿处在什么样的地方他们都会相爱。 他只是有一点不确定。 “时卿是什么时候知道覃深就是我的?” 巴啦啦有些茫然的抬头,“啊?时卿大人不知道覃深是你啊……” 巴啦啦离开主神的办公室,听着里面主板碎裂的声音。 还是时卿大人机智,只要主神要套他的话…… 不过,这真的没事吗?如果在主神心中时卿大人并不知道覃深是主神,那些不等于主神自己给自己带了绿帽子吗? 主神刚才的脸色,巴啦啦都不敢去想,太可怕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撕碎他一样。 呜呜呜,你们两个神闹别扭干嘛要波及统儿啊!!! 他真后悔被高额的积分诱惑到了,这积分不赚也罢!!! 巴啦啦战战兢兢的去找晏时卿,主神这边已经是平息不了怒火了,他还是去找能保护他的人吧。(38度5烧到现在……) 第75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粗布麻衣,冬日暖阳,药香怡人,一切都是难得的惬意。 比起于上空间美机械化的一切,晏时卿倒是更喜欢穿梭于各个小世界间,体验这种人间烟火气。 “时卿大人,来了。” 晏时卿拿下嘴巴上叼着的狗尾巴草,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紧闭的门外马车疾行的声音由远及近。 命运的齿轮从这一刻开始更改。 现在开始,他是沈词安,一个流落在外的真少爷。 十六年前,当今圣上携永安侯一同去感念寺祈福,突遇刺客,皇后娘娘受惊早产,刺客的是冲着皇后腹中胎儿所来。 幕后指使之人应是准备许久,刺客杀之不尽,眼看侍卫就要不敌,永安侯咬了咬牙,把自己刚刚足月的嫡子抹上鲜血,伪装成刚出生的模样,而后把皇后娘娘诞下的小太子抱在自己的怀里,两个孩子的襁褓一换,加上永安侯嫡子出身体弱并不强壮,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哪个是满月的哪个是刚出世的孩子。 永安侯召来亲信以自己的嫡子作诱饵,误导刺客送出去的是刚出世的小殿下。 这般下来他们才得了时间等来了援兵,小殿下也平安回宫。 皇上经此一遭雷霆震怒,彻查前朝后宫,最终揪出了柔贵妃和她的母家,株连九族。 皇上感念永安侯护主有恩,调派影卫四处搜寻,张贴皇榜搜寻永安侯嫡子。 当时那种情况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永安侯嫡子已经死了,因为当初护送他出去那一批人的尸体都已经找到了,被野兽啃食的面目全非。 接连几月都未曾找到人,永安侯都已经不报希望了,上禀皇帝,撤下皇榜,不要在劳命伤财了,可就在这时,一农妇揭下了皇榜,并带了当日一并送出的襁褓。 经农妇阐述,大家才大概的拼凑出当日的情形,原是众侍卫要看不敌,趁乱把孩子打晕放在了一草垛子中,正是那农妇家的不远啊顾,夜里她听到婴儿啼哭,才发现了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孩子,她等了几日没见到人来寻,便只当是弃婴自己养着。 农妇平日里不出城,所以一直都未曾看到皇榜,直到几个月后出城采买才看到皇榜,这才知道她是捡到了个贵人。 永安侯和夫人大喜之下,再加上农妇说的不似作伪便没有彻查,赏了农妇百金,便带着失而复得的孩子回了侯府。 可偏偏就是这没有彻查,导致真正的永安侯府嫡子流落在外十六年。 农妇说的前半段都是真的,只是她没有说自己捡到孩子时恰逢临产,也没有说自己没看到皇榜是在坐月子。 更没有说她已经快养不起两个孩子,去城里讨饭看到了皇榜,知道家里的那个孩子是怎样尊贵的小主子时生了天大的歹念。 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本就一天一个样,让人看了今天记不住昨天,她的奶水不多,都仅着自己的亲娃娃喂,然后才是捡来的娃娃,以至于两个孩子看着差不多大。 偷梁换柱成功之后,农妇便带着钱和真正的永安侯嫡子搬去了京城最偏远的郊外买了处宅子生活。 这个秘密本来是该不见天日的,尤其是在两年前农妇过世之后,可偏偏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当年永安侯夫人的接生婆是她母家得一个远房亲戚,当时她胎象不稳,自怀孕便把稳婆养在侯府中,一直等孩子落地了才离去,三月前永安侯夫人携永安侯回娘家遇见了这位接生婆,便寒暄了两句,离去之时谈及当年丢失的几个月,接生婆便说了句,“耳后有红痣之人福泽绵长,世子是有福之人。” 就是这句话出了问题,孩子刚出生是体弱一直都是大夫在照顾着,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孩子哪里有什么印记,况且是而后这等不易察觉的地方。 可这位稳婆接生十数年,经验老道,不然侯府也不会不远千里的接人过去。 永安侯这才想到要去查上一查,这一查便都清楚了。 沈词安慢悠悠的起身准备迎接他这个世界的父母。 小破门被一股大力推开,沈词安心疼了一秒钟。 “孩子,我的孩子啊。” 他这个时候也不惊讶,因为昨日便已经有人跟他说了,要接他走,他装作以为是歹人,就是不走,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也从这一刻来时一切都会截然不同。 在原来的世界线,原主被接回去后,假的那位也因为农妇已经过世依然留在府中,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当今四皇子,那位和假世子有婚约渣男。 这个朝代夫妻关系不设防,男子可嫁男子,女子亦可娶女子,皇上因着恩情,对‘永安侯嫡子’几乎是到了溺爱的程度,一众皇子任他挑选,最后他选择了四皇子。 可是原主回去之后,一切就都得推倒重来,皇帝把宠爱转移到了原主身上,可惜原主实在是蠢,也看上了四皇子,又听了假货说的不与他抢硬生生的把自己作成了不值钱的样子。 嫁给了四皇子之后,永安侯知道四皇子心有不满,他怕沈词安日子不好过,交出手里一半的兵权作为嫁妆,希望四皇子善待他,可即便是这样,渣男也是渣男,得了好处还想要更多。 他嫌弃原主,却也拒绝不了兵权,喜欢假货又舍不下权利,在两人之间徘徊。 原主以为嫁给了心上人能白头偕老却不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他不懂宫规,被农妇养大见识浅薄,就连四皇子府中的侍妾都能讽他两句。 原主以为日久天长,自己的丈夫总能看到自己的真心,可是事实却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他的丈夫从来不肯碰他,等登基为帝的时候第一件事竟然是立假货为后,诬陷他无人苟且,打入冷宫。 永安侯为救他奉出另外一半兵权这才接他出宫,可是却未曾想渣男在心里一直记恨着永安侯觉得他偏心这才让他和假货只能暗度陈仓,让他的心上人余名无分了许久,又怕永安侯功高震主,寻了个由头安了个罪名,竟然把他们流放了。 可怜永安侯忠心耿耿最好却落得这副下场,竟是活生生气死了,而他的夫人也自缢而亡,原主也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第76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人为什么总是在死前去回顾自己一生,才发现做下了许多让人后悔的事情呢。 沈词安看着自己怀里颤抖落泪的美妇人又看向了一旁眼眶发红的永安侯沈阳,一言未发。 沈阳看着沈词安几乎是不用再问什么,或者是在去看耳后的痣了,一张脸足以说明一切了。 沈词安的这张脸像极了许柔。 女子的感情到底外放一些,一直等到了侯府才算堪堪止住。 面前的永安侯府的大门,华贵威严,让人望而却步。 但是望而却步的是原主,并不是他。 “孩子,回家了。” 沈阳率先下了马车,扶着许柔下车后转身伸出手去接沈词安。 眼前的手掌宽大布满粗茧,沈词安没有犹豫自然的把手放在上面,借着力气下车,“多谢父亲。” 沈阳愣了下,脸上露出些笑,眼眶却红了起来。 从见面开始沈词安除了安慰许柔时说了两句话,其他的时候便再没说过,也不惊讶也没有温情,比起他们冷静太多。 许柔的眼睛有些肿肿的,闻言有些吃味,却还是没说什么。 她这个年纪,去争一声母亲,也羞人。 “母亲不回家吗?” 沈词安在门口转头看了眼落在身后的许柔,眉目间有淡淡的笑意。 许柔的眼眶里又有着泪想出来,她努力压下去,“哎,回家,回家。” 这是他的家。 他的家,没有人有能力鸠占鹊巢…… 沈词安穿着粗布麻衣,身姿挺拔,对着一路上的家仆并不露怯,也无欣喜,一路上都是淡淡的。 沈阳看着沈词安,生怕他不适应,见他泰然自若的样子怔了一下,总觉得我这不对,还没等他细想,就有小厮来对着他耳语。 沈阳点了点头,看了眼沈词安,语气温柔,“四皇子想见你一面,安儿可想见,若是不适,改日也行。” 改日也行,这个四皇子现在着实是混的不咋样呀。 “无碍,早晚要见的。” 原主第一次见四皇子就是他回家一天,第一次见到那么尊贵俊美的男子,一见倾心。 他倒要看看能多好看让人一见倾心。 大厅内,一盏茶的时间已经过了,都不见人过来。 沈阳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摆了摆手想让沈词安先去休息。 “本王来迟了。” 沈词安放下茶盏,起身跟着别人一起见了个礼。 “清河刚才身体不适,本王就耽误了些,侯爷莫怪。” 陆嘉言扶起沈阳,面上是温和友善的笑意。 从头到尾没看沈词安一眼,仿佛没有他这个人。 真是蠢的可以,要不是有主角光环,他都不知道这样的蠢货是怎么登基为帝的。 哦,靠娶了原主得到的兵权。 还未看清局面就擅自站队,是最愚蠢的行为了。 沈阳是什么人,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上辈子也是因为认为这样的四皇子没有办法善待原主才拿出一半的兵权作陪嫁吧。 “词安,过来见过四皇子。” 陆嘉言仿佛这才注意到沈词安,面上有些惊喜,“这就是词安弟弟吗,你瞧我刚从清河那边过来,竟是忘了他身边无人是都去接词安弟弟了,只顾着担心他了,词安弟弟莫见怪。” 这话是敲打了,侯府怎么可能无人,不就是有人上眼药吗。 沈词安面色不变,好似听不懂一般,轻轻摇了摇头。 比起沈词安的淡定,许柔倒是反应大一些,“张嬷嬷不是在看顾着清河吗?” 到底是养了十六年,沈阳和许柔对沈清河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即便是上一辈有错,也没有怨怪他,反而是留在侯府依旧是当亲儿子一般的养着,要是没有感情直接打发出去,谁又能说句什么。 可偏偏那个假货是个记仇不记恩的性子,上辈子侯府落到那副下场他在中间也没少出力。 陆嘉言佯装叹了口气,“其实侯府的事情我不该去管,但是我自小与清河一同长大,他又是个受了委屈又不肯说的性子,我少不得要为他说几句,如今侯府的情况,下人最会见风使舵,对着清河也远没有之前上心,清河有疾在身,我今日一来却是瞧见他一个人,着实有些不忍。” 沈词安要不是顾及着自己的人设,真想翻个白眼。 这样的蠢货都能登基称帝…… 这不是明摆着说侯府御下不严吗? 沈词安用余光看了眼沈阳,果然见他面色不愉,许柔也是眉头微颦,张嬷嬷是她的陪嫁,最是严苛守礼,断不会做出欺辱主子的事情。 许柔张口想说什么,就听到一阵低哑的咳嗽,紧接着便是刚才四皇子口中的主人公。 “四皇子误会了,张嬷嬷一直在贴身照顾着,只是方才我嘴巴里没味儿,差她去给我买了些蜜饯。” 沈清河穿着一身白衣,唇色苍白,沈词安看着只觉得好一副弱柳扶风的打扮,身旁的小厮拎着个包裹跟在旁边。 沈清河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沈词安的身上,脸上的苍白更重了几分,却还是扯出一抹笑,“这便是词安吧,与母亲生的如此相像。” 许柔看他这么虚弱想去扶,可是转头又看到沈词安,又怕亲子难受,一时间有些犹豫。 倒是沈阳开口了,“你还未痊愈,怎么不好生歇息。” 沈清安摇了摇头,屈膝下跪。 “儿子是来拜别父亲母亲的,因为他人一时贪念,让儿子鸠占鹊巢十数年,如今词安归来,断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清河拜谢父亲母亲养育之恩。” 沈清河的头重重的磕下,沈词安觉得要不是四皇子拦住,这个力气真磕下去他都得晕过去。 陆嘉言心疼心上人,连忙要去把人扶起来。 沈阳和许柔颇有些尴尬,他们还没想好怎么处理,私心里并不舍得沈清河,但是又怕去留惹得沈词安不悦。 陆嘉言看他们没人说话,沈清河又是一副不愿起身的样子,叹了口气松开手,想敲打几句,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沈词安动了。 沈词安走到沈清河面前蹲下,动作轻柔的把人扶了起来。 第77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沈清河没想到沈词安会来扶他,一时间随着他的动作就起来了。 沈词安的身量和沈清河差不多,单看的话其实两个人的长相也都是一等一的好看,可是一旦两个人在一起就不一样了,沈词安穿的干净整洁但是也只是粗布麻衣,沈清河虽然一身白衣但却是上等的锦缎,人靠衣装但沈词安是明艳得长相,沈清安却是清秀的好看,分开时还好一旦两个人站在一起,着装华贵得沈清河在沈词安的对比下竟然显得有些寡淡。 上辈子可没人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原主自卑的缘故,周身气质差,这才被比了下去。 四皇子离得近察觉到之后面色复杂了一瞬。 沈词安等人起来,松开了他,桃花眼笑眯眯的,嗓音清亮,“家中已无人,你去哪里,留在侯府吧,你也留得下,沈氏虽然了换了你我二人,但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我或许早就死了,他救我一命你这十几年富贵荣华焉能还清,况且她待我不薄,你是她亲子我也自会善待你。” 沈词安有一百种方法把沈清河弄走,但是弄走又有什么意义呢,他要沈清河看着他一样一样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免得像上辈子一样,鸠占鹊巢久了,都忘了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了。 一时间大厅里的几人都愣住了,沈阳看着沈词安,没曾想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的通透,是他都不曾有的通透。 他和许柔都怨怪那个沈氏狸猫换太子,但是却没有想到,要不是沈氏他的儿子或许…… 到底还是他狭隘了,这样的沈词安怎么会容不下一个沈清河呢。 “是啊,清河,留下来吧,沈氏已经不在了,这并不是你的错。” 许柔眼神温柔,对沈清河她倾注了太多的爱,现在猛然间她是真的舍不得送他走的。 陆嘉言一肚子的说辞都说不出来了,面色复杂的看着沈词安,他本以为乡野之人养大的孩子,猛然间遇到了如此泼天的富贵该贪婪又自私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为难清河。 现在看来到底是侯府血脉,即便是在乡野长大,也是个通透的人,清河之前还怕会被嫉恨,也是多心了。 沈清河没想着事情会照着这个方向发展,他是要留下来,可是绝对不是用这种方式!!! 他现在留下来不就全了沈词安大度的名声了!!! 好呀,才一回来就踩着他上位了!!! 沈清河还未说话就被沈词安打断了。 “你不用心有不安,沈氏救了我,侯府对你多好,你都担得起,你都担得起,父亲母亲觉得呢?” 沈阳点头,“对,清安你就安心的留在府中,日后你还是我永安侯府的少爷。” 少爷…… 沈清河气的一口气上不来,险些晕了过去。 他可是世子!!! 沈词安一回来他就是少爷了!!!果然还是偏心!!! 沈词安看这沈清河,面色诚恳,“你我二人也算有缘,你比我小一个月,日后我自会把你当作亲弟弟一般,你安心住下便是。” 第78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这孩子这般性格,像你。” 今日下了朝圣上便留了沈阳,沈阳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全部都说了,十六年前寻子的事情弄的满城风雨,沈词安流落在外十数年是肯定要认祖归宗的,这事情瞒不住的,只是一些事情还需要皇帝来做。 当年沈清河刚被找回,皇上便封了他世子之位,如今许多事情都要回归正位才好。 “本害怕他对我和柔儿有隔阂,倒是臣多心了。” 沈阳对于沈词安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血缘这种东西真的是很奇妙,沈词安又出落的如此豁达,真是跟他心中的儿子一模一样,不是说沈清河不好,只是这孩子的处事作风经常与他相悖,不似沈词安,沈词安的言行举止,比起他教养了十几年的沈清河更为合他心意。 “既如此,沈清河的世子之位是有些不合规矩了。” 一介农妇之子,如何能堪当永安侯府世子呢。 “一切但凭圣上做主。” 君臣两闲聊了两句,沈阳就回去了,偌大华贵的屏风后面出来一身姿欣长得男子,穿着月牙白的蟒袍,如同仙人之姿,狭长的丹凤眼含着淡淡的笑意。 “一国太子,喜欢躲在屏风后面偷听像什么样子。” 陆应淮不理自家父皇的调侃,好整以暇的坐下呷了口茶,“儿臣不是好奇吗,这种奇事百年难见呀,学一学父皇怎么处理,万一日后儿臣也遇到这种事情呢?” 皇上斜睨了一眼自家儿子,哪里不懂他的心思,“若是词安真是看上了你,你当如何?” 皇上曾对沈清河说过,只要他看上了谁就能嫁给谁,他本意是想撮合他与太子,可不知他这个儿子用了什么办法沈清河竟是看中了老四。 既然现在沈词安才是真正的沈家嫡子,这话自然也在他身上作数。 陆应淮脸上笑意不变,“若是如此,我娶了也无不可。” 可是他有太多办法让沈词安的视线落不到他身上了,既是报恩,多得是办法,他不会用自己的终身幸福去换,沈词安流落在外归根结底也是为了皇室,他可以许他一辈子富贵荣华,只是这点不可以。 皇上看着自己唯一的嫡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太子聪慧过人,是治国之才,只是这姻缘方面却总也不开窍,当日的沈清河都不入他眼,那外面长大的沈词安…… 他对于沈阳的话是有些存疑的,只当他是刚寻回孩子自然是哪哪儿都好。 沈清河本来是他的上选,如今出身有问题自然是不行了,更何况他又选了老四,若两个孩子原主,他也不会棒打鸳鸯,只是配他的淮儿是不够格了。 至于沈词安,身份是够了,可是陆应淮之后是要做皇帝的,一个乡野之人养大的孩子…… 唉,到底是永安侯府一片忠心才会出现在这等奇事。 “过几日秋猎,那么多大臣的儿子女儿,你多看看,是该要立一位太子妃了。” 陆应淮无奈开口,“是。” (我想问一下,你们阳了之后多久好,我怎么又发低烧了……) 第79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衣服送去了?他怎么说?” 沈清河摆弄着手中的玉石,眉目里有些阴翳。 小厮站在一旁替沈清河倒茶,看着自家主子淡然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他自幼就跟着沈清河,知道沈清河最是记仇,外人面前光风霁月,实际上眼里揉不下沙子,见不到别人比他好一点儿,以前这种性格虽无伤大雅,但今非昔比,他以前在沈清河身边伺候是荣光,如今…… 沈清河的世子之位已经被废,到了那位头上,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现在是存了要害沈词安的心了。 小厮有心想劝,到自己主子的性格他如何不了解,是没用的。 “世子很喜欢,说秋猎那日会穿。” “二少爷,世子在外长大,无人教养,除了血脉没有任何能比得您,何必……” 小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清河打断,折扇被用力的拍在桌子上,让人心颤。 “你懂什么,即便沈词安什么都不会,是个乡野匹夫只要有他的那身血脉我就永远低他一头,他那身血脉里带着圣上的愧疚和抬举,他都未曾面圣就能抢了我的世子位,若是秋猎他又出头讨了圣上喜欢,以后我怕是只有给他提鞋的份了!!!” 沈清河对于沈氏没有感情,甚至隐约有些怨怪,既然都做了狸猫换太子的事情,为何不干脆把人弄死算了,现在成了这么大的隐患,让沈词安来抢他的东西!!! 沈词安啊沈词安…… 你安稳的留在外面不好吗,兴许还能留一条命,你既然回来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只有沈词安死了,一切才能回归正轨…… 他要做的可不是一个小小的世子,他要的是成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夫…… “四皇子今日的信依旧不必回,该怎么说你知道的。”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守好四皇子陆嘉言,把住他的心,全力助他登基为帝。 对比沈清河这边的低气压,沈词安这边可谓是轻松又惬意,他住的院子虽不如沈清河的大但也不小,沈清河曾提出要跟他换被沈词安拒绝了,让沈阳给他收拾了个光线好的院子。 沈词安差人搬了张摇椅放在院子里,阳光温温柔柔的洒下来,天气也不算冷,悠闲又惬意,不可谓不快活呀。 沈词安懒懒的歪着,等睡意越来越重的时候,他艰难的起身。 “小七,回房间替我更衣,去街上逛逛去去瞌睡,不然晚间该睡不着了。” 小七从旁边的矮凳上起来,“是,世子。” “就穿清河送的那件云锦的,我很喜欢。” 沈词安这话不假,那件衣服确实很漂亮,墨绿色的云锦花纹不重,浓淡得宜,他穿一定很好看。 “世子,您穿这件真好看,不过不留着秋猎那日穿吗?” “不必。” 这么好看的衣服只能穿这一次,可惜了。 沈词安看着镜中的自己,手里摆弄着折扇,很满意,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穿好看的衣服自然更加好看。 (节日快乐宝宝们~) 第80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街上人来人往,小摊贩们热闹的喊叫着,沈词安慢悠悠的走着,他鲜少来这个时代的小世界,没有手机,没有科技,连电都没有,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就是太无聊了些。 “世子,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喻淅小七跟在沈词安后面,他们已经路过了集市,现在已经已经走到偏僻一些的地方了,沈词安什么东西也没买,虽然走的不快,但也什么地方都没停留。 沈词安打开折扇,像模像样的扇了两下,“去一个能看热闹的地方。” 等站到醉清风的门前,小七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醉清风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却并不算是青楼楚馆,而是一座戏院,并不算是的意思是,楼里并不主做皮肉营生,但到底也是做的。 不同于那些普通的青楼,醉清风里的男男女女都是戏子,长袖善舞,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们可以自己选择是否要愿与恩客过夜,如果他们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醉清风的东家神秘异常,后台强劲,虽不知道是谁,但也没有敢造次。 沈词安看着面前富丽堂皇的高楼,给小七使了个眼色,小七立刻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门童。 入场就需要一百两白银,可不是销金窟吗,这还是最基础的,一百两在别的地方能找好几个姿色上乘的姑娘了,在这里却只是一张入场券。 门童收了钱客客气气的把人请进去,楼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柱子上是连永安侯府都没有几颗的硕大的夜明珠。 真是大手笔啊…… “我要一个视野最好的包厢。” 醉青风里的小二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沈词安的穿着和容貌,然后脸上露出谄媚的笑着,“贵客这边请,我带您去二楼的竹塘。” 醉清风里梅兰竹菊人四个包厢都在二楼,是视野最好,也是价格最高昂的包间。 “公子,再有一刻钟戏就开场了,您第一次来,醉清风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沈词安端起茶盏,伸出皓白的手腕儿撩起了一点儿纱帘朝着楼下看去,只一眼便移开了。 楼下的那些人,他虽然不眼熟,但是他却知道,随便一个扔出去都是能叫的上名号的,要么是富的流油的商人,要么就是京城里的权贵。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娱乐场所,这是京城最大的消息网呀…… 沈词安有些好奇,这太子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创造出醉清风,那他是怎么输给陆嘉言那个蠢货的呢。 主角光环真是害人不浅呀。 “世子,戏开了。” 面前的纱帘被人从下自动拉开,沈词安调换了姿势托着下巴,看着楼下漂亮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有些无趣。 这出戏唱了足足一个时辰,沈词安都困了,小七倒是看的劲头十足。 一曲终了,灯光突然昏暗了下来,一束光打在了台子的正中间,雕刻精美的盒子被一双纤细的手缓缓打开。 “各位公子,今天的彩头是万金难求的百年雪参一支。” 第81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百年雪参,生长于冰雪常年不消的远北,十年的都少有,百年的更为难求,入药可医百病,解百毒。 真是好大的手笔…… 醉清风的有趣之处就在于每日戏终都会有彩头,而这个彩头才是这些权贵趋之若鹜的东西,你永远不知道今天的是什么,但却知道每天的彩头都是很多人抢破脑袋都难得的。 “还是老规矩,由我们主子出一副上联,能对出让我们主子满意的下联者方可无偿拿走彩头,一柱香内若无人对出,则开始竞价,价高者得。” 并不是能对出工整的下联,而是让这醉清风的主子满意的下联。 一个上联能有千万个下联,满不满意,是否能无偿的拿走彩头,都在那人心中。 沈词安低头望去,一幅偌大的上联自上而下的伸展开来。 “好水好山,春种秋收,曾是千年燕土地。” 很好对的一副上联…… “公子,笔墨。” 有侍从敲门送来了笔墨,楼下的那些人也纷纷提笔。 这么简单的一副对联,实在是不用一炷香,很快就有人把纸张给了侍从。 却也有些人并未动笔,只是悠哉的端着茶盏,等一柱香的时间过,仿佛是笃定没有人能无偿拿走这个彩头。 那些人的自信来源于确实从未有人无偿拿走过彩头。 对出让他满意的下联,就相当于让人猜让人心中所想,是与不是都由出题人作主。 一炷香的时间就快过去了,沈词安才不紧不慢的提起笔,等他落笔的那一刻时间刚刚好。 侍从从外面进来,收走了桌子上的纸张。 陆应淮单手支着头,随意的翻看着那些下联,狭长的丹凤眼里似嘲似讽,那些纸张被他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仿佛多看一眼都会伤眼睛。 侍从在一旁等着,已经习惯了这副场面,就等着下去开始竞拍了,因为这种情况他经历了太多,每次都是一样的流程。 “开始……等一下。” 侍从已经转了一半的身子又立刻转了回来,桌面上只剩下最后一副下联了。 陆应淮的眸子有光闪过,坐直了身子拿起最后一副对联,“好一个封王封国,风磨雨蚀,犹遗九冢汉衣冠。” 找到了,他找到心中所想的感觉了!!! 沈词安支着头,纤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看着有侍从站在了台上。 “各位公子,今日的彩头已经有主。” 随着这句话落下,议论声顿时传来,有主的意思是有人破了这对联。 怎么可能呢,他们一直认为所谓题目不过是竞拍前的小插曲毕竟从来没有人能无偿的拿走彩头。 陆嘉言的茶盏猛然落下,眼神晦暗不明,“去问是谁拿了雪参,拿本王的令,把人请过来。” 若不是为了雪参他今日何必要跑这一趟!!! 他备了万金,却被人截胡!!! 这醉清风的楼主是傻子吗!!! 有钱不赚免费去送!!!! 小七看着刚才还在楼下的雪参此刻被人恭敬地送了过来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不知公子名讳,我们家楼主想请公子一叙。” (最近会更的比较慢,年关了事情比较多,呜呜呜~) 第82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沈词安示意小七接过雪参,然后慢悠悠的起身,桃花眼里的情绪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惊喜和意外。 “谢楼主抬爱,只是家中有事,改日再下一定登门拜访。” 醉清风楼主神秘莫测,何来登门,这也只是托词罢了,侍从自然听得出,他没想到会有人拒绝,自家主子都是别人攀都攀不上的,怎么会有人推辞呢。 侍从怔愣了下,回过神时沈词安已经离开了。 “世子,其实可以去见一面,醉清风的楼主背景大的惊人,若能结识……” 小七抱着雪参跟在沈词安后面。 沈词安坐上马车,“若是有缘,还会再见。” 说罢沈词安便放下了帘子,有风吹过马上窗上的帘子掀开,陆应淮只看到一抹瓷白精致的侧颜,那一瞬间陆应淮的心莫名的跳的厉害,是他此生经历过的所有波折与欣喜加起来都比不过的热烈。 “去查,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他是谁。” 一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连个族徽都没有。 陆应淮正欲转身就看到了楼下追出去的陆嘉言。 陆嘉言下来的时候连马车都看不到了,他气急败坏的对着自己的下属开口,“快去给我查!!!” 沈词安靠在马车上,身上墨绿色的云锦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块污渍,在月色下并不明显。 沈词安回了永安侯府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梧桐苑而是去了沈阳的书房。 “父亲,儿子未曾见圣过,不知是否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沈词安有些腼腆的看着沈阳,难得看出了些局促。 沈阳这几日相处下来愈发的喜欢他这个儿子,虽然一些礼仪不太规整,但是很用心的在学,再加上沈词安的仪态本身就好,形式大方做事妥帖,竟是半分看不出是在乡野长大的孩子。 “圣上仁善,你现在这样很好,无需多虑。” 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即便是再如何稳重头回面圣难免紧张,沈阳拍了拍沈词安的肩膀,惊觉他这个儿子竟然和他差不多高了。 他看着沈词安酷似许柔的脸,心里有些难言的酸楚,他的孩子他错过了他的成长,错过他牙牙学语的时候,也错过了他从站不稳成长肆意张扬的少年中的那段时光。 沈阳的手抚摸着沈词安肩膀上泛着凉意的云锦,才从那阵酸楚中挣脱开,“你这衣服倒是好看,不过秋猎那日不可穿墨绿。” 沈阳犹豫了下还是解释道,“不是要管你的穿着,只是圣上不喜绿色。” 沈阳没说为何不喜,也没说不喜到什么程度,只是他这样说了沈词安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而后缓缓点了下头,“是,父亲。” 小七也愣了下,“这是二少爷特意送给世子秋猎……” “小七,莫要多言。” 沈词安明显慌了一瞬,厉声打断小七的话,小七连忙噤声,只是表情明显有些不服气。 沈词安怕出乱子,慌忙告辞。 就在沈阳在书房若有所思,对着转身关门的小七看了一眼。 梧桐苑内,小七给沈词安端了杯茶,看着他身上华贵的墨绿色云锦。 “世子,为什么不直接和侯爷说这衣服是二少爷给的,二少爷这明显……” “住口。” 沈词安转身看向小七,面色冷然,小七还是第一次看见沈词安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他几乎克制不住的想跪下,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小七看沈词安动了气,直接跪下,“是奴才多言了,世子恕罪。” 沈词安看他这样叹了口气,却也没让他起来,只是摇了摇头,眉眼间有些疲惫,“你确实多言了,清河未必知道圣上不喜绿色,若是他知道还要送给我未免太蠢了些,秋猎那日父亲若是看到定会遣我换下,这衣服照样落不到圣上眼里,他若是用这件事情来害我不仅害不到我还会伤及自身,我相信清河不会的。” 小七低着头,顺着沈词安的话才反应过来是他先入为主了,这样来说二少爷确实没有理由这么做。 “是奴才狭隘了。” 沈词安摆了摆手,闭上眼睛,面有疲色,“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小七应了声,退出了梧桐苑。 沈词安再睁开眼的时候,眼里哪还有一些方才的情绪,潋滟的桃花眼里闪过莫名的笑意,嘴角勾起脸颊上有个淡淡的梨涡,冲淡了明艳感,多了丝清浅的甜。 上一辈子也发生的事情,这辈子也依然发生了,可是结果要不一样了…… 上辈子沈清河也送了这件衣服,只是沈阳是在秋猎当日才看到当时就遣了原主去换。 秋猎回来时原主告诉沈阳衣服是沈清河送的,沈清河当时声称自己并不知晓,而沈阳也确实没有说过这件事儿,圣上不喜绿色这件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一些潜邸出来的妃嫔才知晓,大臣中也只有沈阳知道,因为沈清河从不穿绿色沈阳便没有提过。 但是沈阳不知道的是沈清河早就知道了,就是因为早就知道所以沈清河从未穿过绿色,他自然也没机会提点。 四皇子的生母云妃是潜邸出来的人如何不知道圣上的喜好,作为她的儿子四皇子自小就知道,沈清河在很小的时候陆嘉言为了亲近讨好沈清河就偷偷告诉过他。 沈阳以为沈清河不知,而沈清河上辈子也是在沈阳遣原主换衣服时才知道沈阳竟然也知道这件事儿,陆嘉言当时为了讨好沈清河特意说出了一些圣上亲近的人并无人知晓这件事儿,恰巧让沈清河误以为沈阳并不知道。 虽说也是搬起石头,但却没有砸到沈清河,沈清河又是个巧舌如簧的人,原主如何是他的对手,沈清河硬生生的营造出一种真心为了原主却好心办了坏事的形象,就连原主都被他蒙蔽了,本来还认为沈清河要害他却被他几句话就打消了念头。 沈阳和许柔也被他的表演蒙骗了过去,沈清河也因为这件事儿老实了一段时间,怕再动手会引起麻烦,也就是他安静的这段时间彻底把这件事情揭过了。 只是了,可惜他不是原主,沈词安要让这块石头,落在沈清河脚上,狠狠的让他痛那么一下。 (话说见冬呀,你怎么知道我叫魏魏,我吓死,哈哈) 第83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秋猎的前一日,百官休沐,沈词安和沈清河一起被叫到了大堂。 沈清河这几日大抵修养的比较好,脸上的病丝散了,穿着一身青衣,斯文秀气,只是身形太单薄了些。 沈清河见了礼坐下,脸上是温和的笑意,“父亲一早就唤我和哥哥过来,是有何交代吗?” 永安侯府礼仪并不严苛,人丁也单薄沈阳没有侍妾,正儿八经的主子就只有他们几个,晨昏定省几乎都省了,沈词安可能不清楚,沈清河是知道的,沈阳上午一般不会叫他们的。 沈阳刚晨练结束把手中的剑扔给侍从,从许柔手里接过晾好的茶,“无事,是你们母亲给你们定做了两身衣服,让你们明日秋猎的时候穿,你们拿了回去,今日难得休沐,我还要陪你们母亲出去游玩。” 沈阳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侍女端出两件衣服,其中一件赫然与沈清河送沈词安的那件衣服颜色无异。 许柔身边的嬷嬷看了眼沈阳,而后把墨绿色的那件放在了沈清河身侧,又把另外一件月牙白的衣服放在了沈词安身侧。 沈词安面色变了变,看向沈阳,眉眼有些紧一副坐不住的样子。 沈阳对着沈清河轻轻摇了摇头。 沈清河看着那件墨绿色的衣服,脸色变了变,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佯装欣喜的看向沈阳,“谢父亲。” 沈词安看着沈阳,薄唇轻抿,低声道谢。 沈阳端起茶盏,笑着看向沈清河,如同往日一样,“清河,词安第一次面圣,明日我要陪着圣上恐怕无暇顾及他,你多照顾着点。” “是,父亲。” 挽风苑内,沈清河屏退众人,那起那件墨绿色的华服,指尖泛白,他恨不得立刻撕碎了这件衣服。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颜色!!! 沈清河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怀疑,怀疑是不是沈阳知道他送给沈词安的衣服是故意的。 不过很快这丝疑虑就打消了,陆嘉言说圣上不喜墨绿这件事儿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皇室密辛,沈阳不可能知道。 况且这衣服是蜀锦制成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好的,应当是巧合,这真是个让人厌恶的巧合!!! 沈词安有了沈阳给他的衣服,墨绿是断然不能穿了,他也不能告诉沈阳圣上不喜墨绿,不然他把自己置于何地!!! 这件衣服…… “二少爷,小厨房做的燕窝来了。” 燕窝…… 沈清河看着奴才手里那碗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的燕窝,眸光闪了闪。 彼时的书房,许柔给沈阳磨着墨,面色有些复杂,“清河是你我自小看着长大的,段不会如此不堪,你何必……况且圣上不喜墨绿鲜少有人知道,清河如何能得知,若是清河他日知道你这般,这孩子定会心寒。” 沈清河做了许柔十六年的心头肉,她相信沈清河断然不会去害沈词安的。 沈阳放下笔,握住许柔的手,“我对清河的心与你一般,只是词安那件衣服确实是清河送的……不过你放心,不论明日结果如何,那件衣服都落不到圣上眼里。” 第84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秋猎这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世子穿月牙白也如此好看!”小厮看着沈词安的衣服,觉得沈词安真真衣架子,月牙白是比较素的颜色,若是容貌寡淡穿起来就容忍别人忽视,可是穿在身边身上却扎眼的很。 小七不知道怎么形容,他读书不多,半晌都没憋出来话,等看到沈词安摇着折扇回头看他时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一句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沈词安这身衣服虽然用料考究,但是款式其实并不出彩,头饰也是最普通的那种,可偏偏穿在他身上就很仙气。 沈阳看到的时候也怔愣了下,“这衣服很衬你,好看。” 沈词安歪头笑了下,笑容坦荡大方,“母亲眼光好,我又略有几分姿色,自然是好看的。” 许柔在旁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我还第一次见自己夸自己的。” 却并不让人反感,反而是俏皮可爱。 沈词安摇着折扇,潋滟的桃花眼里笑意弥漫,嗓音清亮,“非也非也,儿子可不是在夸自己,我是在夸母亲,毕竟我的容貌似母亲居多,父亲你说对吗?” 沈词安朝着沈阳眨了眨眼,沈阳轻笑一声,“贫嘴。舆卥” 沈清河远远走过来,看到这一家三口温馨融洽的模样面色变了变,手猛然攥成拳,指甲陷入肉里带来了刺痛感让他勉强支撑起脸上的笑意。 果真是血浓于水,这才多久他竟像个外人一般了!!! “父亲,母亲,哥哥,我来迟了。” 沈词安转头看他,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才温和的开口,“不迟,刚刚好。” 沈阳和许柔的表情也变了,尤其是沈阳,方才还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也冷淡了下来,“怎的没穿你母亲给你做的那件,身上这件未免太素了些。” 沈清河穿了一件天青色的衣服,花纹很淡,料子也只是普通的锦缎,素的不像是侯府少爷的穿着。 “下人手笨,不小心把燕窝打翻撒在了衣服上,所以……” 沈清河面色有些无奈,还有些委屈,看起来遗憾极了不能穿那件墨绿色的蜀锦。 许柔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沈阳没再说什么,“上车吧。” 两辆马车,沈词安和沈清河一辆,沈阳和许柔一辆。 上了马车,沈阳看着许柔半晌没说话。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沈清河对于圣上不喜绿色这件事儿知道的清楚,所以沈词安的那件衣服也是他故意为之。 就连现在他穿的那身都透着算计。 以前沈清河从来不会穿如此寡淡素净的衣服,连平日里的衣服都是上乘华贵的,更何况如今面圣。 那么素的衣服叫外人看见,指不定要怎么编排侯府,编排沈词安。 沈阳都能想象得到外人会如何看沈词安,绝对一回来沈清河的穿着都变得如此,定是他怨恨沈清河占了他的位置,处处给他穿小鞋,那些人也会在私底下猜测沈清河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 这点小心思,这是把他们都当傻子只以为他们看不出来!!! 许柔虽然是后宅妇人,但是眼界和手段并非没有,沈清河的这点心思她如何看不出来。 “不若让清河换件衣服?” 免得落人口实。 沈阳摇头,语气有些疲累,“不必。” 既然沈清河动了歪心思,让他吃吃亏也未尝不是好事。 沈阳本已经打了主意,只要今日沈清河能穿出那件衣服,他定会让他回去换掉,此后再不疑他。 可惜事以愿违,即便沈阳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教养了十多年的沈清河是真的如此短视,既然对着他刚寻回来的亲子动手。 还是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沈清河既然想让众人已经他在侯府水深火热,那他便全了他的心思。 第一次沈阳生出了后悔的念头,若是当日由着沈清河离开,他多给些金银细软保他一世富贵未尝不是件好事。 如今留下来,不求他心怀感恩,但却也没想到他能如此行事,这样看来他竟是恨上了沈词安。 猎场离侯府一个时辰的距离,门口处的侍卫看到侯府的马车连忙迎了上来。 沈阳扫去心中烦闷,领着许柔和熟悉的官僚打着招呼。 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跟在他身后的沈词安身上,永安侯府的这桩狸猫换太子在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却没什么人见过沈词安。 沈阳大大方方的介绍着沈词安,沈词安脸上是温和平淡的笑,不怯场,不张扬,不卑不亢的样子,让沈阳的笑意更重了几分。 在场的各位都是人精,虽然眼神里很好奇,但是却没有人议论,永安侯府位高权重,手握三十万精兵,谁都不敢去讨这个嫌,只是有些女子望了过来,眼里有些新奇。 都在传永安侯府的嫡子流落乡野十数年,可是这周身气度看起来竟然比起世家公子也毫不逊色。 尤其是这张脸,怕是京城里都找不出几个,若是生成女子,怕是连这京城最美的九公主也逊色三分。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尖细的声音,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对着皇上还有他身后的几位皇子行礼。 皇上笑的开怀,让众位爱卿免礼,走到了沈阳的面前。 沈清河起身视线和陆嘉言交汇了一瞬,然后又移开,眉眼间有抹淡淡的愁容。 陆嘉言许久不见沈清河,乍一看到心跳的热烈,复又看到沈清河的穿着,心酸软的厉害。 他把视线恼怒的移到沈词安身上,却倏然怔忡了下,竟是一时间被晃了下。 与他情况差不多的还有陆应淮,陆应淮眉头微挑,未曾想这沈词安竟是长成这般模样,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再哪儿见过。 “这便是词安吗?” 皇上的视线落在唯一一张生面孔上。 “正是犬子。” 沈词安身姿挺拔,脸上是得体的笑意,没有谄媚和刻意的讨好,只是端庄大方的站着。 皇上在心里暗暗点头,拍了拍沈词安的肩膀,“甚好,甚好。” 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来互动吗朋友吗,我爱聊天,我是碎嘴子,哈哈哈哈) 第85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每年秋猎的开场都会由各位世家公子和皇室子弟一起围猎开始,一个时辰的时间谁猎得最多的东西便可以赢得一个彩头。 沈词安和沈清河站在一处,比起沈清河的八面玲珑他的话显得很少,可是没人知道他在疯狂的腹诽,这太子和皇上真不愧是父子,这些乱七八糟的规则制定的都差不多。 彩头,先不说有没有能赢过皇室子弟,便是真有人有这个本事,谁又敢。 每年还不是都看皇室的那几位皇子相争。 沈词安觉得无趣,只想着等开始了他随便猎几只兔子然后找个地方待着躲清净。 不知道是不是沈阳的叮嘱有用了,沈清河倒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陆嘉言寻了空子便跟了过来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他一母同胞的七公主。 沈清河和九公主熟稔的打着招呼,“看公主这身衣服,今日也要参与围猎了。” 这个小世界虽是古代,但是国风开放,并没有什么男女尊卑之别,男子可上红妆,女子亦可驰骋沙场,更何况是秋猎这种娱乐活动。 七公主年岁不大,太子行六,七公主也不过比他小两个月。 “去年我身体不适错过了,今年我定然要参与。” 当今圣上子嗣并不过多,三子三女,只有太子是嫡子,其他的都是妃嫔所出。 除了四皇子和太子,便是十六年前谋害太子和皇后的那位已被刺死的贵妃所出的大皇子。 虎毒不食子,那个时候大皇子年幼,皇上并未迁怒但这么多年却也没有再多上心过。 另外两位公主年纪都不过七八岁,秋猎自然参与不了。 话说这后宫也是奇怪,太子之后竟再没有皇子出生。 有奴才把马儿牵了过来,陆嘉言扶着沈清河上马,七公主转头看了眼一直被她故意忽视的沈词安,突然嗤笑了声,“你自幼在乡野长大,想来不会骑马,找个地方待着等我们回来吧。” 沈词安斜睨了她一眼,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他一直在巴结着他们一样,好似让他等着都是施舍着善意,苍天可鉴,他一句话也没说啊。 “涟漪,胡说些什么!!!” 陆应淮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面色不愉的看着七公主,狭长的丹凤眼清冷孤傲。 陆涟漪是皇上的第一个公主,骄纵跋扈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是偏偏就怕陆应淮,比怕父皇还要怕,她嘴巴动了动想辩驳两句但终究还是没敢。 陆嘉言看了陆应淮一眼,不知道他过来干嘛,但脸上还是带出笑意,看向沈词安,“涟漪言语有失,世子莫怪。” 这几个人全都上马了,跟他说话都是低着头,一圈马儿围着他,沈词安觉得他们不礼貌,看着奴才牵着的最后一匹马踩着脚踏上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断然不是不会骑马的人有的动作。 坐在马上沈词安才不用抬头去看他们,潋滟的桃花眼没什么情绪,斜睨了陆嘉言一眼,“想来云妃娘娘应当是很受圣上宠爱,才养出公主这般耿直率真的性子。” 沈词安这句话的意思埋的深,还是陆应淮最先反应了过来,唇角弯了弯,眼里有丝兴味儿,他方才看沈词安一言不发像个玩偶一般还以为他是任人拿捏的性格,所以才会替他解围,这样一看倒是他多想了。 有听出来也没有没听出来的,七公主以为沈词安是不敢和她起冲突,这样说来讨好她呢,当即抬头倨傲的看过去,“你知道便……” “涟漪,住口!!!” 陆嘉言的脸色难看异常,语气急切又严厉。 身边这句话是在说母亲没有教养好自己的女儿,那他和陆涟漪一母同胞,岂不是连他都说进去了!!! 可是偏偏这句话滴水不漏,明明是在讽刺却挑不出沈词安的错处来。 陆涟漪被陆嘉言吓了一跳,有些懵,沈清河在陆嘉言仿佛吞了苍蝇一般的样子,眸光闪了闪,又看向七公主,而后低下头一言不发,七公主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就怒了从身后抽出鞭子,“大胆贱民,竟敢出言不逊,今日我便好好教训教训你!!!” 沈清河离她最近,连忙伸手去拦,“公主不可!!!” 却没想到扑了个空,一下失了重心眼看着就要摔下马。 “清河!!!” 陆嘉言面色大变,伸手要去拉,只拉到一片衣角。 一切的变化都在瞬息之间,陆涟漪的鞭子到了沈词安的面前,陆应淮随手拿出一块金锭朝着她的手腕儿抛去,同一时间沈词安抓住鞭子,陆涟漪吃痛的松开鞭柄,沈词安手腕儿转动鞭身缠绕住沈清河的腰身,沈词安握住鞭子再一用力把人稳稳地扶正,重新坐回了马上。 这一切不过是几个回眸之间,陆应淮的眼神闪了闪有些诧异的看向沈词安,沈词安已经松开了鞭子,垂眸去看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很淡,侧颜清冷。 陆应淮瞳孔微缩,抓着疆绳的手猛然攥紧,是他!!! 怪不得他方才觉得沈词安如此面熟,那日匆匆一面他只看到了个侧颜,而这几日他的人遍寻不到,仿若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他竟没想到会是沈词安!!! 永安侯府刚寻回的嫡子,京城大多数人都没见过,怪不得连他手下的人都说面生,世家公子他手里的人连肖像都画的出来,所以一直寻人都在找最近才来了京城的人家!!! 陆应淮兴奋的心跳的剧烈,沈词安的那副下联尚在他书房挂着,他张口想问,却瞥见了同样诧异的陆嘉言,那颗心才跳的慢了下来,他都忘了,陆嘉言也在找那天对出下联的人,为了那支雪参。 “你会武?” 沈词安那一手实在是漂亮,若是他都不一定能有那个腕力,陆嘉言实在是想不到一个乡野出来的人除了会骑马竟然还会武。 沈词安冷冷的撇了陆嘉言一眼,复又看向揉着自己手腕儿的陆涟漪,“幸而我会武,不然今日怕是少不得要破相。” 第86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不会。” 陆应淮动了动自己的马匹,移到了沈词安的身边,眸色很淡,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人莫名的信服。 沈词安怪异的看着他一眼,却也只一眼就把视线重新落回了陆涟漪和陆嘉言身上,“不知道词安说错了什么,竟然要遭此之灾。” 说了什么? 陆涟漪自知刚才冲动了,陆应淮下手不轻他的手腕儿现在还在麻着呢,他想去挑刚才沈词安话里的刺,在一回想竟然是一点儿都挑不出来。 那种知道别人在讽刺你,却找不出漏洞来的情况让陆涟漪牙都快咬碎了。 只是找不出来漏洞,那她刚才的举动呢? 沈清河心有余悸的坐在马上,手紧紧的抓住缰绳,他说及其惜命的人,方才的举动已经用了他所有的勇气,却没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反而让沈词安漏了锋芒,他不爱武爱文,虽然出身永安侯府却并不会武功,硬要说的话,也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可是沈词安这一招确实实打实的会。 他方才是想落在地上,把事情闹大,闹到圣上面前才好,他一旦受伤,便是沈词安和陆涟漪争执他想劝而被误伤,到时候沈词安在圣上面前的第一印象就砸了。 可现在怎么会这样!!! 沈清河莫名的心慌,从沈词安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一直顺风顺水的人生好像就开始偏移了!!! 不该是这样的!!! 他一个出生乡野的人,不应该会这些东西的!!! 身边应该处处被他踩在脚下才对!!! 场面一时间僵住了,陆应淮下巴微抬,狭长的丹凤眼凝着陆涟漪,“涟漪,跟世子赔罪吧。” 陆涟漪咬着唇,白皙的小脸上满是不愿,半晌不愿出声。 陆嘉言也知道此时陆涟漪赔个罪这件事便算是揭过去了,他看了眼沈词安没什么情绪的脸,呵斥道,“涟漪!!!跟世子赔罪!!!” 眼看着混不过去了,陆涟漪眼圈都红了,沈清河温温柔柔的开口,“词安,围猎已经开始了,就不要在这耽误时间了,好吗?” 陆涟漪感激地看了沈清河一眼,只觉得到底是永安侯府一直教养着的,就是和农妇养出来的沈词安不一样,她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要她道歉!!! 沈词安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沈清河,漂亮的桃花眼里有淡淡的讽意,“我今日担的是永安侯府的名字,七公主尊贵打我永安侯府的脸倒也罢了,可我的世子位是圣上亲赐,七公主左一句出身乡野,又一句贱民,敢问是在打圣上的脸吗?若不是我会点防身的功夫又得太子相救此刻估计已经毁了容,破了相,闹到殿前去了。” 随着沈词安的话音落下,沈清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连陆嘉言的面色都变了。 陆嘉言差点忘了,沈词安的世子位是他还未面圣,皇上就已经下旨册封了,足以见皇帝的重视程度,若今日陆涟漪的鞭子真的落到了沈词安的身上,少不得要闹到殿前,陆涟漪的那些话可不就是在打圣上的脸!!! 陆应淮也在,陆嘉言这才看清楚其中的利害,陆涟漪道个歉即便是到了圣上面前顶多是落句骄纵跋扈,知错能改并无大事。 可是陆涟漪不到钱,陆应淮若是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的言语两句,就是陆涟漪德行有失,不拿御赐的旨意,也不拿永安侯府当回事,这事情的结果就不一样了!!! 永安侯有从龙之功,又手握重权,忠心耿耿再加上十六年前刺杀的时候,永安侯能舍出自己唯一的孩子作为诱饵,永安侯外圣上心里的地位怕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陆涟漪这一举动圣上不会轻饶,一定会重罚不寒永安侯的心,他和陆涟漪一母同胞,怕是连他也会受牵扯,母亲正得圣宠,若真真闹去殿前,他们母子三人都落不着好!!! 沈词安要个道歉其实是在帮他们,确实是陆涟漪出言不逊在前。 陆嘉言看了眼面色苍白的沈清河,若不是他插一嘴,陆涟漪此时已经道歉,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清河,这件事儿与你无关,是涟漪言语无状,合该跟世子赔罪。” 陆嘉言说完看向陆涟漪,面上是真的动了气,他这个妹妹行事冲动若是放在往日他自是疼爱他的,可是一旦涉及自身,这些疼爱都可以先放一放。 陆涟漪再蠢也不可能再不懂当下的情况了,她咬了咬牙,“是涟漪年纪小不懂事,言语有失,还望世子莫要见怪。” 沈词安正欲开口,就听到一旁陆应淮清亮的嗓音。 “来人啊,七公主身体不适,不能参与围猎,送公主回宫。” 陆涟漪倏然睁大眼睛,想说话,却在对上陆应淮沁着冷意的眼神时止住了,咬着唇不敢言语,眼眶泛红气鼓鼓的下了马离开。 沈词安眸光看了眼陆应淮,陆应淮也正看向他方才丹凤眼里的冷意一扫而空,蕴着浅浅的笑意,有些莫名的光,“世子可要与孤一起?” 沈词安的视线落在陆应淮身上,潋滟的桃花眼里浮着微薄的笑意,很淡,淡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荣幸之至。” 陆嘉言看着陆应淮和沈词安的在马上的背影,莫名的觉得有些刺眼。 陆应淮什么意思,他不是一向不喜亲近人的吗,现在对沈词安是什么意思。 陆嘉言倒不是觉得他是因为沈词安永安侯嫡子而故意去亲近他,毕竟之前陆应淮对沈清河是不冷不热的,不仅不亲近反而还因为父皇说的沈清河看中谁就能嫁给谁而刻意避嫌。 可若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更要紧,陆应淮若是真要与沈词安亲近,父皇肯定会动心思,陆应淮一直对婚事都避而不谈,连个侍妾或者通房都没有,父皇早就着急了,若是他和沈词安落在一处,那岂不是占了天大的机会。 永安侯府手握三十万兵权,父皇又重嫡子,如果陆应淮和沈词安真的成婚了,那他岂不是争都争不了了!!! (新年快乐宝子们~新的一年一定要平安喜乐呀~) 第87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猎场里的活物最大的也就是鹿了,皇家猎场都是经过盘查的,不会有大型猛兽。 “那边有只鹿,是你来还是我来?” 陆应淮瞥了眼沈词安满满当当的箭篓,马上的弓从头到尾都没被他的主人拿起过,实在是可怜。 沈词安远远的就看见了那只鹿,还不知道危险的靠近慢悠悠的在河边喝水,沈词安正欲开口侧方有一只箭直直地朝着小鹿过去,可惜力气不够,箭落在了小鹿的脚上,不仅没有射下,还惊扰了猎物。 陆嘉言看着被他惊扰而奋力奔跑的猎物,面色不愉,沈清河落在他身后,语气温柔的开口,“四皇子箭法神准,这么远的距离都可以中伤猎物,受伤了跑不远,我们现在去追。” 陆嘉言对上沈清河崇拜仰慕的眼神,面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刚想驱马去追,余光就看到了和陆应淮并肩的沈词安。 沈词安离陆嘉言并不近,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不过看二人的表情他大致可以猜得到。 小鹿受惊,疯狂的奔跑着,沈词安夹紧了马腹,歪头看向陆应淮,弓箭终于被他拿在了手里,“殿下可要与我比一比?” 陆应淮自然也看到了陆嘉言,他眼神里的笑意淡了淡,看向沈词安的表情却没有变,“求之不得。” “驾!!!” 沈词安紧握着缰绳熟练的驱使着马儿向前去追赶那只受伤的鹿,陆嘉言犹豫了下,跟了上去。 小鹿跑得很快,陆嘉言的那一箭只能说是伤到了皮毛,并不影响小鹿的奔跑。 陆应淮率先掏出箭,沈词安紧随其后瞄准猎物,两只箭几乎是同时发出,猎物倒地的瞬间,只有脖颈上的一只箭。 “承让了,殿下。” 沈词安收起弓箭,下巴微抬,月牙白的蜀锦衬得他矜贵清冷,可眉眼间又有些淡淡的倨傲,灵动异常。 陆应淮又听到了自己如雷般的心跳,从沈词安拉弓开始,他当时用余光瞥见了沈词安挂着淡淡的,漫不经心的拉弓时,他的心跳就已经乱了,以至于他在放箭的时候手抖了一下。 那种震撼的熟悉感几乎湮灭了他对于之前十几年生活所有的认知。 有一丝什么东西仿佛注入了他的灵魂,陆应淮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么完整。 陆应淮狭长的丹凤眼染上了笑意,莫名的觉得此刻的沈词安又勾人又俏皮,“词安很厉害,是我技不如人了。” 连自称都没有用,沈词安挑眉,有一个猜测在脑海中涌起,还没等他细想,身后就有声音传来。 “世子好箭法。” 陆嘉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沈词安的身后,沈清河并不在他身边。 “四皇子谬赞了,若不是小鹿的脚受伤了,词安未必能猎得。” 沈词安嘴上这样说,内心里却只想翻个白眼,哪都有他,晦气死了。 看见陆嘉言孤身一人,沈词安脸上的挂上了点儿疑惑,“清河不是一直和四皇子在一起吗?怎么没见他?” 陆嘉言知道方才那句话沈词安是在给他面子,他自己知道那只鹿的脚顶多受了点皮外伤,沈词安能一箭就把那只鹿射下来,是真的好本事。 听沈词安又问了沈清河,陆嘉言才想起刚才他驾马跟过来,沈清河的马术并不是很好,他就让侍卫跟着在原地等他就好。 陆嘉言的眼神变了变,沈词安自幼在乡野长大,却御马,射箭,武功样样出挑,即便是只稍微露了点东西出来,却足以看出不俗。 而永安侯府长大的沈清河在这些事情上却并不精通,会是都会,但也仅限于会了。 之前还有人玩笑,永安侯骁勇善战这点倒是没遗传给沈清河半分。 如今看来,血缘这种东西真的是很奇妙,即便沈词安并未被永安侯教养可是却像极了永安侯。 至于沈清河…… 陆嘉言猛然止住自己的想法,沈清河只是不擅武,可却是一等一的才子,出口成诗又温文尔雅,这样的人才是他心中完美的皇妃人选。 陆嘉言的表情淡了下去,笑容疏离,“清河身子不比世子,略弱了些,我便让他在原地等我。” 陆应淮的视线落在沈词安身上,见他表情很淡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这才把视线落在了陆嘉言身上,“既如此,你也别让沈二公子等久了,此处的猎物并不多,你与他尚有婚约在身,还是多看护着他点儿。” 婚约,陆嘉言的眸光闪了闪,自从沈词安回来他和沈清河的婚约就变得模糊了起来,再加上沈清河前段时间刻意疏远他,说他们的婚事就此作罢之后他潜移默化之间都差点忘了这一遭。 是了,他和沈清河尚有婚约在身,这婚约是圣上亲赐,而如今也并没有下旨撤去。 沈词安倒好像是第一次听说一般,脸上有些惊讶,“四皇子与清河有婚约吗?” “你竟不知?” 现在别说是陆嘉言,就是陆应淮也有些诧异了,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整个京城谁人不知,更何况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永安侯府,就等着看陆嘉言和沈清河的这门婚事告吹呢。 沈词安面上有些尴尬,“我刚回永安侯府,无人与我提过,若是我知道,方才七公主那会儿……” 沈词安的话没说完,但是足以让人明白了。 若是知道婚约的事情,陆嘉言算他半个妹夫,妹夫的妹妹,他定会留点情面。 陆嘉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沈词安,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说谎的痕迹,可是没有。 沈词安真的不知道…… 没人和他提过,确实也有迹可循,这婚约的由来也是因为十六年前永安侯府的救驾之恩,如今这狸猫换太子的真相出来,沈清河的这份恩典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再加上皇上都并未说话,自然也无人敢这个时候去乱说这件事儿触圣上的眉头。 永安侯怕是也在等圣上的旨意,这婚事算与不算都还未可知,他自然也不会多嘴去提。 (这几天我努努力,看能不能多更,大家积极和我互动咩,这样我比较有动力,哈哈哈哈) 第88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秋猎时间是两天一夜,沈词安开场围猎的战果除了一只鹿还有几只小兔子,猎物不多但有只鹿也不至于太难看。 太子的猎物倒是最多,拿了彩头,是一盏琉璃灯,沈词安倒是喜欢这种流光溢彩的东西,视线好几次都落在了灯上,白天都如此好看,想来夜里一定如梦似幻。 晚上要在猎场过一夜,侍卫和奴才们支着帐篷,晚上有晚会不过天还泛着落霞粉,沈阳看着自家夫人有些疲惫的样子先带他去了帐篷休息。 沈词安看沈清河和陆嘉言在一处说着悄悄话,陆应淮方才说圣上叫他也过去了,他自己一个人,见着周围热闹三五成群的人颇有些不适应般朝着永安侯的营帐走去。 沈清河虽然在和陆嘉言说话,但是余光时不时的就会瞥一下沈词安,见无人理会他一个人有些落寞地走了,不禁在心里冷笑了声。 即便你是嫡子又如何,这京城里重血脉,可是身边这血脉早就在十几年的乡野生活中染了污渍,没有人会去自降身价与他攀谈的。 除了太子。 沈清河不明白太子一向对人不冷不热的,今日怎么会对沈词安显露出亲近之意。 沈阳正在帐篷里躲清净,看着沈词安笑容盈盈的进来望了他一眼,“怎就你一个?清河呢?” 沈词安闻言,脸上突然笑的有些不怀好意,还有些八卦的样子,“清河与四皇子在一处呢。” 沈阳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才抿了一口,慢悠悠的放下。 沈词安双手托腮坐在圆桌的另一边看着沈阳和许柔两人,眨了眨眼,有些俏皮的八卦,“怎得没有和我说清河竟与四皇子有婚约,今日七公主……总之我言语间重了些,也不知道云妃娘娘会不会生气,倒是再连累清河。” 今日七公主的事儿也算不大的不小得闹了一场,人都来了秋猎却被太子遣人送回宫中,皇上自然不会不知道,他一个白天都和皇上在一起,事情一发生他就知道了。 一字不差的全知道。 沈阳觉得沈词安做的很好,他永安侯府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儿,至于婚约…… “知道与不知道都无甚要紧,这婚约未必能留得住。” 四皇子到底是皇室血脉,虽不如太子尊贵却也是龙子,沈清河或是挂着永安侯嫡子的名字自然配得起,可是现在他血脉有异,不过是村妇之子,即便侯府教养,可皇室血脉怕是不容沾染。 见沈词安眉眼间有些疑惑,沈阳叹了口气,和他解释这婚约的由来。 “因着十六年前那桩事儿,圣上对清河说句比对那些皇子还好都不为过,也有意抬举清河,允诺清河若这皇室子弟只要他看中了哪怕是皇子,他亦可赐婚。” 这算是天大的恩典了,皇上的三子三女,除了两个小公主年幼,和已经不见人的大皇子,就只有四皇子,太子和七公主了。 这个世界男女不设防,但皇室子弟的正妻大多是女子,若为男子便是无嫡子,便是把侍妾或者侧妃的孩子抱过来当作嫡子教养可到底血脉上差了点儿。 所以圣上这份恩典确实是很重。 “我本想着清河若是能和七公主成就一双姻缘是为上佳,可他偏偏看中了四皇子,四皇子对他也是情深意重,我只能硬着头皮去替他求来这桩婚事,却未曾想……真是造化弄人。” 沈词安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沈阳看着沈词安捏了一块梅花糕放入口中,这动作并不是世家公子能做出来的,可或许是沈词安的容貌太盛,沈阳只觉得这太子率真可爱,他目光闪了闪,瞧着沈词安,“圣上也不是要抬举清河,他是要抬举永安侯府的嫡子,若是圣上有意要把这份恩典给你,你当如何?” 给他? 沈词安潋滟的桃花眼倏然睁大,连忙摆手,“不可,不可。” 像是怕沈阳没有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他又着急开口,“圣上仁善,记着恩情,可永安侯府断不该挟恩图报,圣上是君,父亲是臣,我和太子自然也是一样,臣子忠君是为本分,别说我如今好好活着,便是当日真的替太子身死,亦是死得其所,还望父亲劝圣上切莫如此。” 沈词安这番话并没有很热血激昂,反而很平淡,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般。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能如此通透,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是沈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与此同时神色复杂的还有帐篷外的圣上,陆应淮的却笑的与有荣焉般,轻声开口,“父皇,还有必要进去吗?” 确实是不必了,今日他喊陆应淮过去就是想问他永安侯府的这份恩典是撤了还是给沈词安,他最器重的儿子却似笑非的告诉他沈词安断然不会要这份恩典,他不信这世上还有人如此不受功名利禄沾染,可是如今…… “烦请父皇回宫之后遣人把〈山水〉送去太子府。” 陆应淮赢了一副心心念念的话,也不管父皇瞪着他的眼神,美滋滋的笑着。 他就知道能对着如此宏阔对联的人,绝不是那种会被一时的权财迷惑的人。 沈词安说完那番话兴致便些低沉,他眉眼间有些不忍,“只是可惜了清河与四皇子两情相悦却未必能厮守,若是真因为我回来了便让他们二人生离,儿子实在有些愧疚。” 沈词安眉眼低垂着,瓷白的小脸上有些萎靡。 沈阳看着他尚有些稚嫩的脸,叹了口气,只觉得沈词安的很好,通透,良善,至真至纯,只是有些太过心软。 别人已经把他当成眼中钉了,他还在为他人黯然愧疚。 沈词安完全不必有任何愧疚,他失了十六年富贵荣华,由农妇抚养成人,而沈清河代替他过了十六年众星捧月的生活,他心里没有怨怼和嫉恨就已经很好了,至于愧疚,沈阳想到那件墨绿色的衣服,只觉得实在不必有。 “傻孩子,莫要多想,一切由圣上做主。” 沈词安点了点头,细微的脚步离去声被他听在耳中,他眼里有笑着闪过。 沈清河呀沈清河,我如了你的愿,你可要好好谢谢我呀…… (不要看陆应淮现在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样子,我这个副本要写疯批强制的,嘿嘿嘿) 第89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皇家猎场,晚上要比白天热闹的多,文武百官,肱骨之臣聚集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名利场啊…… 在数十颗夜明珠的照耀下,偌大的猎场依然有些昏暗,再加上许多灯盏倒是一种刚刚好的亮度。 沈阳和许柔坐在帝后的下方最近处,足以见得恩宠,沈词安和沈清河与沈阳坐在一处,沈词安抬头便可看见对面的陆应淮河陆嘉言。 这个位置是个绝佳的观赏点,沈词安甚至能看到歌姬赤着脚踩着的鼓上有一片落叶。 女儿家纤细的腰肢,白的晃眼,有铃铛挂在腰上随着动作泛出清脆的响。 大约是喝了几杯酒的缘故,沈词安的脸上泛出了薄薄的红晕,眼神也有些涣散。 陆应淮瞧着他这副样子只觉得好看的紧,再细看之下见他的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美艳的歌姬上唇角微压,眼里的笑意也稀薄了几分,心间有丝不愉浮了上来,只觉得铃铛声莫名的刺耳。 “父亲,我去别处散散酒气。” 一曲终了,沈词安歪头去看沈阳,语气清亮,倒是不见醉意。 沈阳不知道身边酒量如虞兮正里。何,但看他行动说话不像醉了,轻声问了句,“可要派人跟你一同去。” 沈词安摇了摇头,慢悠悠得站起身离席,脚步轻缓却不踉跄,沈阳见他这样想来无事就没再去管。 等到了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沈词安才难受的蹲下身,这原主的胃不太好,几杯酒下肚有些刺疼,沈词安在脑海中把巴啦啦喊了上来。 “时卿大人!!!你终于让我上线啦~” 这个副本开始时卿大人就给他设了非召唤不得上线的禁制,他带薪摸鱼,前几天还觉得挺开心,可是后面越来越无聊了,好没存在感,他可是无上空间工作能力最强的统儿,被流放了这么久,他好没存在感的!!! 沈词安没空和他贫嘴,“给我设个疼痛屏蔽。” 疼痛屏蔽会根据宿主的疼痛程度需要不同的积分兑换,巴啦啦收集了沈词安的疼痛指数兑换了疼痛屏蔽器给他装上。 那种胃好似被紧紧的攥在手里反复揉捏搓磨的感觉终于散去了,沈词安深吸一口气,终于缓了过来,“原身是有什么病症吗?” 巴啦啦调取了信息看了下,“查到了,原主之前不是半拉子大夫吗,小时候去采药误食了草药伤了脾胃,对剧情没有影响所以世界线里没有提及,时卿大人你今天是因为喝了酒又吃了螃蟹这才刺激到了,平日里注意不食生冷辛辣的,便没什么事情的。” …… 行吧,他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他一定会注意的。 沈词安不疼了这才想要扶着旁边的树干站起身,刚一有动作手腕处就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托起了,沈词安看过去,语气有些茫然,“殿下?” 陆应淮眉头微皱的看着面色泛红但是唇色苍白的沈词安,动作轻柔的把人扶起来,嗓音清冷,“哪里不舒服?” 疼痛屏蔽器只能屏蔽人的痛楚,对于因为痛苦而表现出的身体反应不能更改,所以即便沈词安不疼了,倒是他依旧没什么力气脸上若不是染上了酒红,此刻应该也是和唇色一样苍白。 陆应淮看沈词安出来,怕他醉酒难受想着出来看看,果然看到他难受的蹲在地上,背影单薄又可怜,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的手腕儿处的皮肤都冷的不似常人。 巴啦啦看到陆应淮,突然乱码了一下,他乱码宿主是感觉不到的。???? 不是,主神这个副本又这么快就暴露了吗? 拜托主神,你真的别太爱!!! 沈词安不知道巴啦啦的疯狂尖叫,只是抽回了自己的手,礼貌温和的笑了下,“并没有不舒服,许是方才多吃了几杯酒有些头晕罢了。” 不对劲,特别不对劲,时卿大人好像并没人认出来主神,不然绝对不会这么冷淡。 好家伙,巴啦啦直呼好家伙,主神咋回事,你这心疼的表情,你陷入太快,我不明白~ 巴啦啦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因为时卿大人还没认出主神他不用吃狗粮而庆幸,还是该因为明显已经上头的主神感到心疼~ 嘤嘤嘤~ 陆应淮见他确实除了唇色难看了些并没有其他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雪参可医百病,若是有疾不必心疼,用完来寻我便可。”???? 沈词安的桃花眼微微睁大,有些疑惑的望向陆应淮,似乎是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他有雪参的。 陆应淮看他这副呆愣的样子,仿佛带着一点蜜似的涌入他的心间,只觉得甜的要命,嘴唇微张,“好山好水,春收秋种,曾是千年燕土地。封王封国,风磨雨蚀,犹遗九冢汉衣冠。” 沈词安听到这幅熟悉的对联,眼神里的惊疑更重了,“殿下是……醉清风的楼主?” 那日的沈词安的下联并没有面世,出了出题人不会有人知道这幅下联,陆应淮在自曝身份了。 沈词安后退了一步,眉眼有些紧,也有些防备,“我那日明明未留任何信息。” 陆应淮见他这副样子,突然有些后悔自曝身份,“那日你拒了侍从,知己难寻,我准备亲自拜访得知你走便在楼上看了一眼,风吹起了你马车的帘幔,白天的时候你在马上的侧颜与那天一样。” 陆应淮其实并没有说完全,比如他遍寻沈词安不到,也比如那日马车遥遥一见,至今难忘。 沈词安盯了陆应淮一会儿,也收起脸上的防备,但是表情还是有些淡,“殿下可否为我保密,词安刚入皇城,并不想锋芒太盛。” 沈词安就等着陆应淮找到他呢,他以为凭借醉清风的暗网约莫十日差不多,他为做的滴水不漏,那日并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寻人的线索,可未曾想他是被这样认出的,不过也无妨,早一些晚一些也无事,早一些反倒更好。 陆应淮弯下身那起方才因为去扶沈词安而放在地上的琉璃盏,取出火石点亮灯芯,琉璃随意的火光亮起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绚丽美妙的光,他看着沈词安倏然亮起的眼神把灯柄塞在了沈词安的手心,嗓音温柔的似能滴出水。 “世子放心。” (偷偷更新,惊艳所有人) 第90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沈词安是和陆应淮一前一后回席的,沈词安在前,陆应淮在后。 坐在主位的皇上今晚多数都在留意沈词安,见他回来手里拎着的琉璃盏眸色闪了闪,等陆应淮再回来落座的时候,见他时不时的看一眼沈词安眼里的笑意重了几分。 两人出去没多久,歌姬却换了一批,这次不是一群人,是一个人,一个比方才的女子还要美艳绝伦的男子,穿着一身红色纱裙,紧实的腹肌若影若现,脸上的表情暧昧勾人,眉间一点红,这幅容貌,若不是圣上不喜男色,怕是入宫当贵妃也使得。 沈词安支着头去瞧,男子身上布料最多的地方大概就是腰间的束带了,遮住了重点部位,却更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沈词安微眯着眼去看对面陆嘉言的略有痴迷的眼神,有用余光看向脸上带着勉强笑意的沈清河,他视线略微往下移,看到了沈清河因为用力握着酒杯而略微泛着白的手指,把视线移开轻笑了声。 沈清河的眼光确实是差了点儿,从地位到容貌谈吐,甚至品行气质陆嘉言和陆应淮都是云泥之别,抱着皇上天大的抬举偏偏选了个陆嘉言。 若不是那一半兵权的陪嫁,凭着陆嘉言的声望和地位怎么能登基为帝。 毕竟当今圣上在原世界线中一直想把皇位传给太子陆应淮的。 可是太子时运实在差,先是奉命赈灾突遇滑坡所有物资尽数被毁,失了民心,再是陆嘉言设计陷害失了帝心…… 到底是男主光环,陆嘉言那个蠢货竟然能设计到陆应淮,这和bug有什么两样。 沈词安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的舞姬,似是喜欢得紧,陆应淮挑眉看着他,那股子不满又溢了上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沈词安喜欢漂亮的一切,不论是人还是物,只要足够善良,就能吸引他的目光。 陆应淮随着他的视线把目光落在的歌姬身上,这歌姬容貌确实不俗,只是脂粉气太凶,其实若真论容貌,这个歌姬的相貌不如沈词安十之二三。 陆应淮学着沈词安的样子支着下巴去看一颦一笑皆风情的歌姬,确实在没有沈词安那么投入,甚至觉得沈词安看歌姬不若看他。 陆应淮不是自夸,他对自己的容貌是有几分清楚的,虽不会因为容貌过盛而自满,但也不会过分谦卑。 陆应淮的思绪飘了下,但很快又飘了回来,他真是魔怔了,他是太子,一人之下竟然因为沈词安而去把自己同歌姬比较,可是下一秒看沈词安因为歌姬一个炫丽的转身还眼神发亮时,他又觉得也不是不能比一比。 沈词安只是懒洋洋的看着歌姬,仿佛很着迷的样子,他的视线半天都没有落在陆应淮身上,若是他稍微分个余光出去就能发现陆应淮望向他时带着点点星光得眼神。 在酒色的沾染下,皇家猎场热闹非凡,众人带着或虚假或谄媚的笑意,没人注意即将退场的歌姬把手伸向自己腰间得布料中。 一抹冷光从沈词安的眼前闪过,照亮了他倏然睁大的桃花眼,一切的转变都在瞬息之间。 沈词安眼里的散漫尽数散去,语带惊慌,“圣上小心!!!” 歌姬携着软剑,眉眼狠厉狰狞,冲散了原先的美丽,“狗皇帝!!!受死吧!!?” 沈词安飞身而起,在软剑落在前去为皇上挡刀的陆应淮心口处前抓住剑身。 淦!!! 好痛!!!! 沈词安眉头微皱,抬脚踢向歌姬的手腕儿,软剑瞬间脱手,沈词安这才松开松开握住剑身的手,却来不及去看自己的伤口,用带血的手抓住了歌姬的手腕儿。 沈词安手疼的厉害,后悔刚才没有加大疼痛屏蔽,导致兑换的疼痛屏蔽只能屏蔽他胃部的疼痛。 他不欲和歌姬缠斗,不过几招之内就卸掉了他的胳膊旁人跪倒在地,迎着歌姬望向他时痛恨不甘的眼神又卸掉他的下巴。 侍卫总是在危险结束才会出场,沈词安把人推翻外地,冷眼对着侍卫开口,“他牙齿里藏了毒,弄出来,别让喁稀団。他死了。” 这些侍卫都是殿前得人,今日认识了沈词安,闻言应道,“是,世子。” 变故突发,所有人脸上的笑意都散了下来,陆应淮起身去看面色难看的父皇。 皇上没等他开口便摆了摆手,“朕无事。” 陆嘉言站在一旁动作僵硬,他迟了一步!!!错过了为父皇挡剑的时机,他的脚早不麻晚不麻偏偏这个时候麻!!!! 永安侯并没有去看歌姬所以没反应过来,等他起身的时候一切都已结束。 沈词安站在原处,手上不停的流着血,陆应淮见皇上无事便快步向沈词安。 皇上自然也看到了沈词安不停流着血的手,连忙开口,“快宣太医!” 沈词安见陆应淮过来,慌忙的想把手背在身后,还没等他有动作陆应淮便已经快速却又小心翼翼的托起了他的手。 当时情形太过突然,沈词安又刻意加重了力道导致软剑的伤口刺的极深,不过他只用了左手去握,右手只是留在上面加力的,他可不想两只手都受伤,不然凭借现在的时代,得好久才能恢复,到时候短期内怕是连吃饭都要让人帮忙。 陆应淮看着他深且狰狞的伤口,只觉得心间都抖了抖,只恨不得方才那件刺到他身上算了,也免了沈词安现在的苦楚,“伤口好深,一定痛死了。” 沈词安看到陆应淮皱眉有些难受般的看像他的手,有些不适应般的抽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一点小伤罢了,不打紧,圣上无事便好。” 沈清河坐在原处,一张脸煞白,不仅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吓到了,更是因为沈词安的举动。 救驾之恩…… 沈清河有些绝望的看向沈词安,用了最大的努力才不让自己失态,经此一遭,沈词安在圣上面前算是彻底站稳了!!! 太医在外围,来得很快,沈词安想走到永安侯身边,却只觉得眼前一黑。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沈词安听到陆应淮几乎算得上惊慌失措的声音。 “词安!!!” 第91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沈词安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泛着暖意,以至于掌心细微的疼痛可以忽略不计。 刚醒的人大脑并没有很清醒,沈词安的头略微动了下,正好对上了陆应淮那双漂亮的丹凤眼。 沈词安下意识的起身要行礼,还没多大动作就被陆应淮压了回去,“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呀??? 我跟你很熟吗???? 沈阳听到陆应淮的说话声连忙跑到床前,和他一起的还有许柔沈清河和陆嘉言。 好家伙,人挺齐。 沈阳眼下有一片青黑,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的样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胃还疼吗?” 沈词安愣了下,微微摇了摇头,“我这是……?” 他脑海中最后的画面就是圣上遇刺,太医过来的画面。 沈词安现在终于知道原世界线里原主为什么会在圣上遇刺后晕倒了,那根本就不是被吓的,是胃疼疼晕了!!! 在之前的世界线,昨天晚上皇上遇刺,四皇子挡在了皇上身前,太子迟一步制伏刺客,四皇子受伤,刺客被俘叫嚣着痛骂皇帝后咬破口中的毒包自尽。 皇上大怒,下令彻查,一切却真的犹如刺客死前说的那样,那名歌姬原是青楼楚馆中一名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却有一心爱之人,是前御史大人的庶子,两人相识之后那庶子便砸了千金日日夜夜的陪伴着歌姬,并承诺只要父亲同意他立刻迎他进门,可是好景不长,歌姬没有等到心爱之人为他赎身,却等来爱人一家因为贪污受贿,压榨百姓,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而被满门抄斩。 说来那个庶子也冤,他是真心喜欢歌姬的,那些事情也没一件事儿是他做的,顶多就是御史大人贪污受贿的那些钱他也用了。 可是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一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件事最后也不了了之,歌姬孤身一人,当场毙命。 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一场想为爱人复仇的自杀,可是站在上帝视角的沈词安知道,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就是原世界里为皇帝挡刀的陆嘉言。 太子前不久身体有恙,这场秋猎是陆嘉言全权负责的,所有能在御前献舞的人祖上三代都一定是被扒的干干净净的,歌姬虽然有几分小聪明,但是凭他的能力并不足以走到殿前,这一次都是四皇子默许的,就连歌姬都不知道他这么轻易地获得殿前献舞的机会是在为他们所利用。 为了爱人,赔上性命来设计这场不可能完成的刺杀,却不知只是成为他人的垫脚石罢了。 陆嘉言在晚宴上那副痴迷的模样也只是为了在最好的时候为自己在皇上的心里添一块砖。 沈词安在回来之后让巴啦啦在他的腿上做了些手脚,他本来想着拦下歌姬,不让陆嘉言的这场计划成功就好,没想到太子倒是没让他失望。 陆嘉言这次也算是为别人做嫁衣了。 沈词安不知道的是,原世界线陆应淮不喜美色,故而并没有注意这边,可是这辈子因为沈词安,他的视线多半都在沈词安和歌姬身上这一世自然能够反应过来。 沈词安的视线落在窗外那抹刺眼的白上,他应当是昏迷了一夜,口中有些干燥,他动了动身子想要起来,陆应淮几乎是瞬间懂了他的意思。 沈阳叹了口气回答他的话,“昨夜刺客被俘后,你突然昏迷,圣上也回宫留了太医跟着我们回了永安侯府,太医说你脾胃太弱,是寒症,硬生生被疼晕的,你这孩子,不舒服怎的也不说。” 硬生生被疼晕…… 上辈子可没人知道沈词安是疼晕的,他在殿前晕倒,别人都无事,只当他是被吓的,还被圣上不喜。 如此失仪之下,圣上虽未说什么,但是到底也忘了让找人替他诊治,等人送回永安侯府的时候已经醒了。 这辈子大抵是沈词安喝了酒,又加上失血过多才多睡了会。 陆应淮扶着沈词安,动作轻柔,不敢多用力一点儿,好像生怕自己用力一些怀里的人就碎了。 沈词安本来皮肤就白,如今有恙之下更是白的吓人,有种随时都会羽化的破碎感。 但是沈词安自己真没什么感觉,口腔里有些苦涩的药味,他昏迷的时候应该是喝过药了。 沈词安笑了下,眉眼间带着血刚醒的懒散,嗓音有些低哑,“不是什么大事,平日里也不太会疼,许是昨日吃了些酒,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许柔的眼眶都红了,旁人一直劝她回去休息,可她哪里能休息的了。 沈词安是她身体里掉出来的一块肉,即便只是相处了那么短一段时间,但是却好像她的词安从来没曾离开过他身边一样。 可是这次的事情让她努力忽略的事情赤裸裸的摆在她的面前。 许柔是千金小姐,自小没吃过苦,当时虽然不顾家里劝阻嫁给了彼时还未崭露头角的沈阳,也是被捧在手心,一辈子十指没有沾过阳春水。 生生疼晕她想象不到那是何种的疼痛。 沈词安自从回来,对他之前十六年的生活只字不提,偶尔他们问起也说未曾受苦,还会感念沈氏养育之恩。 可是哪有十几岁的孩子能落下如此严重的胃病,竟能生生疼的晕过去。 许柔用手帕捂着自己的眼睛,沈清河似乎是感染到了她的悲切,眼眶红了红扶住了许柔。 沈词安最怕人哭,有些无奈的笑了下,一副不想让她太过担心的样子,“我真的无事,只是年少时顽劣了些,误食了草药这才落了病根,平时里不大要紧,想来昨日趁热闹多贪了几杯酒才如此。” 沈词安不太适应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有些踌躇,潋滟的桃花眼求助般的看向沈阳。 沈词安鲜少露出这种表情,沈阳的心酸软一片,他对着沈清河开口,“清河,带你母亲回去休息吧,太子殿下和四皇子也熬了一夜,不若回去休息吧。” (我出息了,又赶了一章,让我日万的那位,你别太离谱) 第92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熬了一夜,人都不是铁打的,沈词安倒是休息好了,劝着他们都回去休息了。 陆应淮走之前看着沈词安几次需要欲言又止,却还是没说什么,他不觉得困也不想走,只想陪着沈词安,可却到底不太合适,只得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人虽然走了,但是东宫哥四皇子府的东西却来了。 陆嘉言的百年人参放在陆应淮的雪参旁边倒是寒酸不少,明明单独放开来也是价值千金的东西。 沈词安看着东宫的奴才,在心里笑叹一声太子殿下的大手笔。 整个东宫只有两只的雪参竟全到了他这里来。 沈词安遣小七接过陆嘉言的百年人参,而后伸手合上了东宫人带来的装有雪参的红木雕花盒,笑容清浅温柔,“雪参太过珍贵,谢太子殿下抬爱,词安受之有愧,还请大人带回。” 除了这两拨人,陆陆续续还有好些人的礼物,更有甚者上门拜访的,都被沈词安命人退回,只说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救驾之恩,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京城里的世家权贵无人不知,他们知道沈家这位刚回来的嫡子,怕是要圣宠加身,万事亨通了…… 永安侯府本就根基强稳难以撼动,如今嫡子又救驾有功,外圣上心中的地位更是稳如磐石。 这个时候谁不想巴结一下,沈词安却把人通通拒之门外。 一件事情只要发生一定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而沈清河就是永安侯府的那个愁人。 随着几声脆响,台面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扫落在地,漂亮雅致的青花瓷摆件碎成了废品,沈清河原本秀气的脸上布满阴鸷,冲散了几份美感,显得有些狰狞。 “沈词安!!!” 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一个农妇养大的,在乡野待了十几年的人,为什么容貌,能力,心性样样出彩!!! 明明他才是侯府精心养育出来的世家公子,沈词安凭什么处处踩他一头!!! 沈清河恨红了眼,已经忘记了沈氏才是他的生身母亲,只想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沈词安,为什么不把事情做绝!!! 这样的话,即便他不是永安侯亲生,真正的嫡子已经死了,那就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地位了!!! 为什么不死,沈词安为什么不死!!! 皇上的恩宠,永安侯夫妇的疼爱,这些都该是他的!!! 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沈词安为什么!!! 为什么一回来就什么都要跟他抢!!! 沈清河双目赤红,看起来有些疯魔,砸累了他才跌坐在雕花实木的凳子上喘着粗气。 他还有筹码的,他还有陆嘉言的爱,沈清河连忙起身,抽屉里都是陆嘉言曾经写给过他的信,一字一句,情意浓浓,沈清河笑了,甜蜜又癫狂。 他还有陆嘉言,只要陆嘉言能够登基为帝,那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君,到那时候,他一定要沈词安把现在抢走他的东西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沈词安不是一身傲骨吗,他倒要看看等沈词安跪在他脚下的那天,他那身脊梁还能不能直起来!!! 那真是一幅让人想起来都热血沸腾的画面呀…… 沈清河看着陆嘉言给他表述心意的温言软语,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他本来不想那么快嫁入四皇子府的,但是现在沈词安锋芒太盛了,不得不早做打算。 皇上的退婚旨意虽然未下,但也没有再提及这件事儿,皇室重血脉,如今他的身世暴露,成为四皇子正君这件事儿未必能成。 那就趁着圣上还未有动作的时候,将一切摆正好了…… 除了沈清河不开心之外,这边的陆应淮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确定他收了四皇子府的百年人参然后把太子府的雪参退了回来?” 陆应淮看着完璧归赵的通体雪白的雪参,他知道这个可能会被退回,沈词安通透豁达,断不会理所应当的接受贵重的礼物。 他这一番举动只是想提醒沈词安,他手里的那只雪参,不要心疼,可入药治疾。 他也想到了陆嘉言一定也会送贵重物品去献殷勤,他这个四哥重权重利,不可能没有动作,从他昨日也硬生生的守了沈词安一夜就能看出,陆嘉言怕也是动了心思……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沈词安竟然收了陆嘉言的东西!!! 这不可能,这个时候收了谁的东西就等于偏向于谁,沈词安如此聪慧不可能看不出来。 陆应淮没有要让沈词安站队的意思,但是陆嘉言不可能没有,他不相信沈词安看不出来。 那沈词安是什么意思…… 有一点猜想在脑海中浮现,不过很快就被他打消了,不可能的,沈词安不会瞎了眼看上陆嘉言的。 更何况昨日秋猎帐篷里沈词安为陆嘉言和沈清河这对苦命鸳鸯叹息的话还在脑海里,那些话总归不是假的。 陆应淮眉头微皱,没等他多想,就有探查的人跪在面前,前来回话。 “启禀殿下,左相,大理寺卿,礼部侍郎等十八位前去永安侯府探望的人,还有三十六位遣人送礼至永安侯府的人皆被挡回。” 陆应淮狭长的丹凤眼微眯,语气是不加掩饰的冷,“所以,这么多人,沈词安只收了四皇子府的礼是吗?” 影卫跪在地上,听着自家的主子的语气,莫名的发冷,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是。” 好,真是好呀。 只收了陆嘉言的礼。 这是整个京城沈词安只亲近他四皇子府一个的意思吗!!! 沈词安是晕倒之后昏了头了吗!!! 若真要亲近,放着他这个太子不要,选了陆嘉言!!! 陆应淮冷着脸,嘴角扯出一抹凉薄的笑,“来人,去取凝肤膏,摆驾永安侯府。” 他要亲自去看一下,太子府的礼沈词安不要,他这个人沈词安是不是也不见!!! 很快下人就把凝肤膏取来,陆应淮还未从椅子上起来,圣上身边的公公便入了太子府。 “太子殿下,圣上口喻,命您立刻进宫。” 第93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你如今多大的,你要伴读,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简直荒谬!!!” 御书房中,陆应淮跪在地上,薄唇微抿,狭长的丹凤眼里有些倔强。 皇上气的脸发红,正值壮年的男人,因为养尊处优的生活,肚子微凸,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嫡子,这是将来要继承他大统的孩子。 他属意的继承人一直都是陆应淮,他一手养大的嫡长子,端庄持重,秉性良善,老四虽然也好但是比起陆应淮到底是差了一些。 老四的心思太活络,不够稳重,心思不定,等他百年之后只有把这江山交给陆应淮他才最为放心。 他要做的就是替陆应淮清除现在的一些毒瘤,给他一个干干净净的江山。 永安侯是他手中的一把刀,他用半辈子,这把刀不仅锋利,而且手柄厚实柔软,他很放心,可惜这把刀总有变钝的一天,他要给陆应淮培养出下一把刀,下一个永安侯。 沈词安就是他现在最好的人选,虽未接触过,但是帝王影卫之下,只要这个人有名字就不愁查不到他之前的一切。 沈词安虽出身乡野,但是有勇有谋,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心善且坚韧。 不会因为自己错失十六年的富贵荣华而怨恨不满,亦没有因为一朝得势而沾沾自喜。 这样的人,只要他认了主交了心,定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皇上叹了口气,坐回了椅子上,对着陆应淮开口,“你先起来。” 如今京城马上就要迎来冬天,地上的寒意已经很重了。 他今天召陆应淮来,是看中了沈词安这个人,想趁着这次救驾之恩的由头,让沈词安入仕,想问下陆应淮给个什么职位最为合适。 谁知道陆应淮一张口便是太子伴读!!! 太子伴读虽为臣,但是不可上朝,亦没有实权,他这旨意一下去,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属意太子继承皇位,到时候不知道多少双眼睛要盯着陆应淮!!! 这些年来他努力的平衡着陆应淮和陆嘉言在朝中的关系,就是不想让太子锋芒太过从而让别人盯上,惹出一大堆腌咂事儿。 而陆应淮也一直很让他省心,大约是知晓他的意思,处事一直很谨慎,怎么这会儿就猪油蒙了心!!! 若是年纪小也就罢了,永安侯府的嫡子尚太子伴读倒也合情合理,可偏偏该要伴读的时候陆应淮不要,他早些年选了那么多年他都不要,现在已经过了需要伴读的年纪了,他竟然要沈词安!!! 陆应淮知道这事儿不好办,会带来很多麻烦,可是也只有太子伴读这一职位他才能随时随地的看着沈词安。 太子伴读,是要入太子府的…… 陆应淮未曾起身,弯下腰磕头,语气坚定,“求父皇成全。” “你!!!” 皇上用力拍着雕花精致华贵异常的桌子,猛然起身,因为太过用力手心都震了震。 “你可知道沈词安入仕便是你……” “儿臣知道。” 陆应淮抬起头,眼神坚定的打断了皇上的话,不等人在开口,他又重复了一句。 “儿臣知道。” 他不仅知道沈词安入仕是他的一大助力,更知道沈词安若是成了太子伴读会把自己置于何种境地。 在之前的十几年中,陆应淮的每一次都是恰到好处稳,从没有一丝差错,更没有做出过什么把自己置于刀尖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陆应淮知道沈词安入仕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骗不了自己的心,他不要沈词安入仕,更不想沈词安因为入仕而不得不避嫌的疏远他。 他的心告诉他,哪怕前路艰险也好,荆棘载途也罢,他都不想沈词安不看他。 而他亦能护得住沈词安,他的处境艰难无所谓,但是并不会影响到沈词安,沈词安在他身边比在诡谲复杂的官场中更安全。 一切的后果与困难他来扛,沈词安只要在他身边便可。 陆应淮的话已经说到这里的,皇上盯了陆应淮一会儿,终究还是未在拦阻。 既然什么都考虑了还依然要做此决定他又能说什么呢,不管陆应淮的想法,一意孤行吗? 陆应淮从小到大从未求过他什么,也未曾对什么人或者事儿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情绪,他怎么能忍心这些年来他最疼爱的儿子唯一的要求。 他是天子,亦是人父,这是能在刺客来时为他挡刀的儿子,既然陆应淮铁了心,那他就只能替他挡下因为这件事儿发生后会产生的危险吧。 “既如此,赈灾之事便由老四去吧。” 今日有朝臣上奏,南方干旱,颗粒无收,匪患不停,百姓吃不饱饭苦不堪言,他今日本来也是准备把这件事儿告诉陆应淮。 赈灾是最快的俘获民心的方法,这是天大的好差事,陆应淮本就是太子,若是能够顺利的完成这桩差事儿,会是他的一大助力。 可是随后沈词安入太子伴读的旨意下去,紧接着又在风口浪尖在命他前去赈灾,实在是不可取。 陆应淮的眉眼松了松,露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嘴角微微的勾起,又重新俯下身磕头,“儿臣谢父皇成全” 得了自己想要的,陆应淮这才起身,嗓音清亮,“四哥为人机敏聪慧,赈灾一事交由他一定不会出错。” 皇上看他这副德行,恨不得一脚上去,“你且得意着,我听闻你送去永安侯府的雪参可是被退回了,那么多人他偏偏只收了老四的礼。” 说到这件事儿,陆应淮脸上本来就不重的笑意更是淡了几分,皇上看他这副样子,突然就舒坦了,可算出了口恶气,没等他说话便打趣儿的开口,“往日沈清河便看中了老四,你说词安……” 他话说一半便揶揄的看着陆应淮。 陆应淮皱眉,眉眼间有些紧,“他不会,词安和沈清河不一样。” 这一点皇上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不一样,沈词安到底是侯府血脉,往日不觉得,如今正主回来了,两厢一对比,昔日他觉得温婉端庄的沈清河就略微寡淡了些。 第94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想到沈清河,皇上略微一沉思,沈清河与陆嘉言的婚期原是明年开春,如今沈清河身份有异,配皇子正君已然不太合适了,别说正君,若是依着沈清河生母的身份,他却是连侍妾都做不得,可若是为永安侯养子,一个侧妃倒也使得。 他原想取消了这门婚约,可是不知怎的想到了昨日帐篷外沈词安的话,老四对沈清河他瞧着确实有几分真心,真要是棒打鸳鸯难免不好,保不得父子离心。 他膝下的这个老四野心勃勃,却也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既喜欢成全了他也罢。 “我有意让沈清河为四皇子侧妃,你觉得如何。” 陆应淮想了下,父皇这是要抬举沈清河了,他对于别人的姻缘倒是不感兴趣,只是他父皇这话一出,他也难免想到昨日沈词安的话。 如今若是能全了这段姻缘,倒是可以消了沈词安心里那些他觉得不必有的愧疚倒也是好事。 “儿臣觉得甚好。” 皇上点了点头,摆手示意陆应淮回去,“昨日熬了一夜,且回去休息吧。” “是。” 陆应淮并不困,他还是想去永安侯府,可是经过这一遭,现在去不太合适了,还是缓两天吧,且让他休息几日。 陆应淮回了太子府,与此同时两道圣旨同时入了永安侯府。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永安侯嫡子沈词安救驾有功,特赐为太子伴读,赏赐绫罗绸缎百匹,良田千亩,金银珠宝……钦此。” 紧接着公公使了挥了下手,数十箱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滋补佳品流水般的涌入了永安侯府。 等赏赐之物堆满了院子,他才拿出另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永安侯次子沈清河蕙质兰心,文雅端庄,今许配为四皇子侧妃,于明年三月完婚,钦此。” 沈词安手拿圣旨,眉眼间神色浅淡,等第二道圣旨宣读完毕,才给小七使了个眼色。 小七立刻从袖袋中掏出一块金锭,“公公辛苦了,我们家主子请您喝杯茶。” 宣旨的是贴身伺候的皇上的总管太监,这幅场面见过太多,推辞了两下便收下了,紧接着沈清河身边的小厮也同样给了金锭,他也是笑纳,只不过并未多看,而是把视线给了沈词安,“皇上有口谕,待世子养好了病再去东宫不迟。” 沈词安嘴角扯出一抹笑,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却难掩姿容,便是叫见惯了美人的掌事公公也晃了下神。 “多谢皇上体恤。” “那杂家就先回去了,也恭祝永安侯双喜临门。” 在外人看来这确实是双喜临门,永安侯府的两个孩子,一个入东宫为太子伴读,另外一个入四皇子府为侧妃,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儿了。 大皇子因为十几年前的那桩事儿已然无用,圣上膝下除了大皇子便只有太子和四皇子,却都和永安侯府搭上了,日后不论谁登基对于永安侯府都是益。 这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福气。 可悄悄送走了掌事公公的沈阳却有些不太舒坦,沈词安这刚回来没多久便要入东宫。 去了东宫为太子伴读那就是要住在那里了,便是不能日日相见了。 沈阳现在对沈词安的疼爱之心随着他这次昏迷达到了顶峰,如今还未来得及把人好生照料着养好,这孩子便要离家。 这太子自小便是不用伴读,多年前圣上还为此与他抱怨过太子小小年纪倒是执拗,如今竟是要了。 这份抬举,沈阳在心里说了句大不敬的不想要,他看向沈词安,“若是你不想去……为父便去求一求皇上。” 圣旨以下,现在去求圣上,便是同意了对永安侯也不好。 更何况他怎么不想去呢,入了太子府,他行事才更方便。 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的好事儿。 “不必,儿子并无不愿,圣旨已下,这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父亲不必为此去触怒龙颜,况且太子为人谦和儒雅,能去东宫儿子喜不自胜。” 沈词安没有说假话,他是真的开心,入了东宫就能更快的完成任务,他要亲眼扶着陆应淮走上那帝王之位,当然开心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沈清河入四皇子府的这个消息亦是让他开心。 原主不是要看着沈清河和陆嘉言成婚,让他们最后也走到相看两厌的画面吗…… 这第一步不是完成了吗,陆嘉言娶了沈清河,沈清河便不再是他的白月光了。 一个已经得到的,却又不能为自己带来任何益处的侧妃,陆嘉言那种重权的人,还会像上一世一样如此爱他吗…… 沈词安连期待都没有,只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看沈清河做着一场美梦的样子。 美梦易醒,现在沈清河有多开心,等他醒的那天就有多痛苦呦~ 这一次,沈清河要站在原主的角度体会一下深爱的丈夫心有所属的感觉了…… 沈清河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被算计好的,如沈词安所想,他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虽然侧妃不是他心里最好的位置,可是这道圣旨是全了他永安侯府公子的身份,他永安侯府嫡次子的位置是坐稳了。 他本来是准备设计陆嘉言与他有肌肤之亲,然后嫁进四皇子府的,如今倒是不用了,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嫁进去了。 沈清河知道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成陆嘉言的正君,便是他用了手段事后再求沈阳和圣上开口最多也只能是个侧妃。 如今他什么都不用做便可以达到目的,这便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这些时日他想过了,什么位分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事陆嘉言的心,只要他能拿捏住陆嘉言,等陆嘉言日后若是登基称帝,他就能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后位。 沈清河这两天的郁气终于得以纾解,圣上到底还是想着他的,即便他身份有异依然给了他最大程度的体面。 他到底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和皇子一块儿长大的,在圣上心里的分量还是有的。 沈词安若不是救驾有功,怎么可以跟他比!!! 第95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次日的晚上,京城下了一场雨,温度骤降,冷的让人难受。 沈词安畏寒,手上缠着绷带侧卧在床上,且祸不单行,胃也在隐约的痛着,虽说不大要紧,但到底也不舒坦。 “时卿大人~数据统计好了,原主怨念值还有一半儿~” 一半儿,还有五十,和沈词安估计的差不多。 原主的要求是不入四皇子府,保永安侯夫妇安乐一生,还要让沈清河尝一尝他所遭受的一切,看着爱人心里念着别人,求之不得。 这一次他要沈词安这个人成为陆嘉言永恒不灭的白月光,让陆嘉言像原主爱他一样的去爱原主,终生难忘。 现在不入四皇子府的要求已经达成了,其他的还远吗…… “时卿大人,主线有些变动,这次的赈灾将会由陆嘉言去。” 沈词安略微愣了下,随即明白了过来,原世界线帝王属意的继承人一直都是陆应淮,但为了不让人看出,所以一直都在权衡陆应淮和陆嘉言在朝中的势力,这一次他成了太子伴读,等于帝王把永安侯这层助力给了太子,那赈灾一事势必要交由陆嘉言,倒也是合情合理。 他这蝴蝶翅膀一扇动,到底是改变了许多事情,他原来还担忧陆应淮赈灾一事儿他该如何帮他,如此一来倒是什么都不用做了,且看着陆嘉言的主角光环能不能帮他渡过这一遭便可。 不过,即便主角光环让他渡,可他若是不让,主角光环在他这里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陆嘉言这次的赈灾一定要像陆应淮前世一样才精彩呀…… 只是沈词安有一点儿想不明白,经此一遭,以帝王心性,他应该入仕才对,为何会入东宫为太子伴读,这样一来,岂不是把陆应淮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沈词安想问下巴啦啦是不是有人与圣上说了什么还是如何,却突然听见门外的窗边有着细微的响动,他微微眯起眼,凝了一下窗边模糊的影子,并未有动作,而是紧接着闭上了眼睛,装出了一副熟睡的模样。 如今已是戌时,这个时辰休息倒也是合情合理,毕竟他可是病人。 巴啦啦探查出了来了,颇有些一言难尽的感觉,主神啊主神,你如今好歹是一国太子,你夜探别人的房间,什么登徒子作风!!! 多荒谬啊!!! 时卿大人说世界线任务难度太低了,他不让自己透露太多,也不问他主神这次是谁,基本上自己完成就好了,所以知道有人也不问他是谁,呜呜呜~ 时卿大人说有事会召唤他的。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夫妻的把戏罢了!!! 这两个神真的是离谱!!! 你们清高,你们在任务世界里谈恋爱!!! 巴啦啦有些不想看,抱(翻)着(着)祝(白)福(眼)下线。 陆应淮看着未被封死的窗户,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没拉下脸去翻窗户,而是有了正门轻轻推开了窗。 沈词安睡觉不喜人伺候,也不让守夜,这也大大的方便了他,陆应淮想直接推门而进,想了下还是轻轻的敲了敲门,真的是轻轻的,如果不是沈词安听力好,那点子声音几乎都是听不见的。 陆应淮敲门之后等了两下见无人应,于是堂而皇之的推门进去。 帘幔并没落下,身边穿着一身雪白的亵衣,受伤的手臂垂在外面,绑带把掌心完全的包裹住,只有细白的指尖露在外面。 沈词安的呼吸平稳绵长,陆应淮的心跳快了几分,夜探永安侯府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只是他想念沈词安的紧,又放心不下,可顾着圣旨他不得不在沈词安入东宫前与他保持距离。 陆应淮来之前觉得自己是想问问沈词安为何单单去收了陆嘉言的礼,可是真的等来了之后他才明白过来,他只是在为自己疯狂想见沈词安的那颗心找一个蹩脚的理由罢了。 他只是想见一见沈词安。 好奇怪啊…… 明明他和沈词安才认识没有多久,并且只算几面之缘,但是好像他已经认识沈词安很久了。 陆应淮从小对于情绪感知就比较薄弱,他冷静理智,永远权衡有度,这是第一次他会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奇妙的感觉。 陆应淮没有思慕过什么人,但也看过有情人相处,他觉得,他大约,可能是对沈词安一见钟情了。 越是离沈词安越近,他的心就跳的越快,屋内几根蜡笔勉强的照着房间,但到底还是有些昏暗的。 陆应淮站在床边,借着蜡烛的微弱火光去看沈词安的脸,即便是如此昏暗的光线下也依然能看出沈词安的病容,唇色泛着白,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了半面扇形的阴影,柔软长发有几缕落在的床沿。 平日里那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此刻也已经闭上了,少了几分艳丽,多了几分柔软。 好看的人就是好看,即便是病弱般的躺在床上,在昏暗的烛火下也依旧是好看的,依旧像在随时随地的拿捏着他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应淮觉得沈词安瘦了些,不过两日而以,好像更单薄了些。 沈词安的亵衣并没有拢好,袋子也系的松垮,被子以上的锁骨即便是光线不好也能看出精致漂亮的形状,大片的白亮的刺眼,肉眼可见的细腻柔滑。 陆应淮的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了两下,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慌忙的移开目光,不过很快又难以抑制的移了回来。 沈词安的睡颜乖巧温柔,陆应淮几乎是无意识的伸出了手,动作很缓慢,也不知道是想去碰沈词安的脸还是别的地方,只是极慢极慢的朝着沈词安靠近,最后困在了他的亵衣上,动作轻松的替他拢紧了亵衣,遮住了那片让他心慌意乱的白。 沈词安被子下的另外一只手都已经绷紧了,结果却始终没见来人有下一步动作。???? 沈词安趁着这动静,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床边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更不理解了…… 第96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这到底是刺客还是登徒子啊…… 哦,是太子殿下…… 沈词安觉得更离谱了…… 没想到,真没想到…… 陆应淮没想到沈词安会突然睁开眼,脸上有些慌乱闪过,见沈词安的眼里有些朦胧的水光,带着些刚睡醒的倦意,应当是他方才的动作惊醒了沈词安。 沈词安装作略微反应了一下般的微微睁大眼睛,桃花眼里有片刻的迷茫,随即反应了过来,“太子殿下?” “不必起来。” 陆应淮抬起手虚按了一下沈词安的肩膀,狭长的丹凤眼里情绪莫名,“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沈词安这下实打实的怔了下。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我跟你很熟吗大哥…… 沈词安便做回了床上,方才陆应淮给他拢上的亵衣随着他的动作又重新散开,这次除了锁骨还有胸膛处的一小片,只是他随意惯了,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抬起头看着陆应淮,眉眼清冷却认真,“不知道太子殿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沈词安抬起头的模样太乖了,尤其是此刻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正凝望着他,穿着宽松的亵衣,一副不加防备的模样,几乎是有些勾引的意味儿。 陆应淮的指尖微微用力刺着自己的掌心以此来让自己那颗剧烈跳动的心平缓下来,他扯出一抹笑,温和又清雅,语气也是低沉柔软,“无事,只是过来看看你身体可好些,本来不该这个时辰过来的,只是……” 陆应淮的话没说完,但他沈词安如此通透的一个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沈词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桃花眼弯了下,“谢殿下关心,微臣已经无事了。” 太子伴读是官位,但是没有实权,却也是谁都不能轻看的,沈词安的自称自然要变成微臣。 沈词安这句话说完,场面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他们本来也算不上熟,沈词安又是不喜多言谄媚的人。 陆应淮也察觉了到了这份尴尬,顿了片刻才想起来什么,从腰间取出一个精巧漂亮的白玉小圆盒放在沈词安面前。 沈词安的鼻腔内顿时冲袭来了一缕清冷却诱人的香,他有些疑惑,“这是……” “凝肤膏。” 这么说沈词安就知道了,原世界线这个小东西也出现过,不过是为了衬托陆嘉言对沈清河的喜欢,沈清河给陆嘉言洗手作羹汤是被烫伤了一小块皮肉,陆嘉言给他的便是这个。 原世界线有说,凝肤膏取夏日雪,冬日露配十八味珍稀草木用时四个月方能制出这小小的一罐子。 人力财力消耗巨大,但是效果也好,能使腐烂的皮肉恢复如初,断掉的骨骼重新生长。 沈词安虽不确定效果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神奇,但是对于他手上的伤痕大抵是够了。 “晚上睡前涂抹在伤口上,半个月便会恢复如初,不留痕迹。” 陆应淮见他迟迟未接过,又解释了几分。 沈词安掌心的伤口深可见骨,留疤是必然的,但是凝肤膏却可使他的掌心恢复如初。 “这太贵重了,微臣不能收,还请太子殿下收回。” 不愧是太子,一出手算是珍品,雪参也好,凝肤膏也好,用在他这芝麻大点儿的伤口上实在是暴殄天物。 真的没必要,拿人手短,沈词安摸不准陆应淮是什么意思,想笼络他吗? 完全没必要吧,原世界线的陆应淮就是那种人,不然若他有心,上一世的事情可能会完全不一样,沈清河起初是偏爱太子的,小时候粘着陆应淮,后来是陆应淮性子太过孤僻,又加上陆嘉言有意接近,这才青春懵懂时爱上了陆嘉言。 按照原世界线陆应淮的性格,不应如此才是。 原世界线对于陆应淮的描述很少,总体来说就是一个没什么大智慧,又性格冷淡的人,做事儿不出格,但也不出彩,只是圣上倚重,却是在难当大任。 但是沈词安却从未小看过陆应淮,能建立出醉清风的人,又怎么回事碌碌无为之人。 虽然现在他摸不准陆应淮的意思,但是他却能感觉到陆应淮对他并没有敌意,反而隐隐约约有些亲近之意。 这种形式作风,和没来由的好感倒是像极了他那个前夫…… 陆应淮随着沈词安的话落,眼里的笑意稀薄了几分,“你救驾有功,如何受不起,且收着便是。” 若是沈词安没有猜测陆应淮可能是他那个不值钱的前夫他大约就不推迟了,毕竟他确实不喜欢自己身上有疤痕。 可现在沈词安却转了念头,眼神坚定言辞恳切的开口,“那是微臣的份内之事罢了,算不得功,还请太子殿下莫要浪费此等珍品。” 这是铁了心不要了…… 雪参不要…… 凝肤膏也不要…… 是不是只要是他给的东西,沈词安通通都不要!!! 一瞬间陆应淮的心里仿佛有一只一直沉睡的野兽突然苏醒了,带着无尽的戾气几乎要从他的胸腔内冲出来。 陆应淮的眼神变得又沉又冷,他看着沈词安低下的头,如瀑般的发丝是肉眼可见的柔软,远不似他这个人坚韧刚强。 陆应淮看了片刻,突然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指捏住了沈词安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来看自己。 沈词安是跪坐在床上的,此时被迫仰起头,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似惊疑般的睁大,有发生从颈上划过,这样一副画面真是艳的惊人。 陆应淮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语气没什么波动,嗓音却是冷的让人畏惧,“孤的东西你通通不要,怎么,是孤的东西比不上老四,还是孤这个人比不上老四。” 沈词安面上有些怔愣,仿佛不明白怎么突然触怒了太子殿下,可是在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找到啦…… 果然陆砚不论怎么换壳子,注入了怎样的剧情,都是一个会自己朝着醋坛子里泡的人呀。 这是生气他只收了陆嘉言的礼了。 陆砚真的是…… 太可爱了…… 他当时收了陆嘉言的礼,就是接了他的示好,陆嘉言心思深沉,肯定会多想。 却没想到触发了额外剧情,没等到陆嘉言找过来,却等到了他的前夫呀~ 第97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确定了陆应淮大抵就是他那个不值钱的前夫,沈词安便放肆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堪和恼怒,仿佛是因为面前的男人身份尊贵而不能反抗的无力感。 “四皇子与清河有婚约,不必避嫌。” 沈词安的这句话解释的意味儿很重,却并没有消退陆应淮的戾气,理智告诉他沈词安做的没错,因着这个原因的话确实不必避嫌,可是这件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 圣旨之前!!! 沈词安不可能不知道那纸婚约正处在一个微妙的境地,依着沈词安的性子,应该在一切还未可知的时候避嫌才是,可是没有!!! 现在说避嫌,只是托词和借口罢了。 “哦,是吗?” 陆应淮的指尖微动,动作轻缓的摩擦着沈词安下巴,手下的那一小块肌肤滑腻微凉,触手便让人不想放开。 沈词安再难忍受,微微瑟缩了下,眼底里有些明显的抗拒,这抹抗拒落在了陆应淮的眼中,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陆应淮用最大的自制力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嗓音沙哑低沉,“孤先走了,东宫的一应衣食住行都比永安侯府更适合世子修养,为了世子的身体,这两日就过去吧。” 陆应淮说完狭长的丹凤眼深深的看了眼沈词安而后转身离开。 价值连城的凝肤露委委屈屈的落在被子上,外面的细微的脚步越来越远,直至悄然无声,门被关上,房间里的灯依然再亮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良久,沈词安那是凝肤露,只觉得这个白玉罐子上仿佛还有陆应淮的温度。 沈词安看着这个漂亮精巧散发着清浅香味儿的罐子,倏然低笑出声,嗓音含着浓重的愉悦感,让他觉得胃部的疼痛都不那么明显了起来。 沈词安召唤出巴啦啦,“这次是陆应淮是吧。” …… 巴啦啦乱码了一下,告诉自己小场面,这都小场面。 “是的,时卿大人。” 怎么回事呀,怎么回事!!! 明明没怎么接触呀,上次他知道是因为那碗阳春面,那现在呢,这一个副本主神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呀!!! 这两人怎么回事儿!!! 好像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巴啦啦下线之后,沈词安慢悠悠的起身倒了杯热茶,他这几日睡的足本身就没什么困意,这么闹了一出,他倒是不困了。 沈词安想了下,取了件纯白色狐皮大氅把自己圈了进去,现在天气虽然有些冷,但是现在用狐皮大氅还是快了些,只是他里面只穿了亵衣,古代的衣服繁琐,他懒得穿,便随手拿了件。 这是许柔给他准备的,他这一回来,许柔给他准备的一年四季的一应衣服怕是一天换一件都够穿好几个月的。 沈词安裹紧大氅,推开门,冷风被隔绝在了狐皮之外,只是脸上的皮肤还是感觉到了些凉意,却也意外的有种舒适感。 今夜的月色很美,漂亮的月亮缺了一小半儿,像一只饱满的饺子,柔柔的光落在地上,让他的视野并没有那么差。 沈词安抬起脚慢悠悠的溜达着,这个时辰的永安侯府一片寂静,地下有稀疏的落叶,这是白天看不到的,白天的永安侯府干净的仿佛一尘不染。 一棵巨大的梧桐的立在这走廊的假山鱼池旁边,沈词安借着月色低下头去看鱼池里还要活跃的几尾锦鲤,有一条通体全红的小鲤鱼像是被惊到了一般突然越出了水面,沈词安嘴角扯出一抹愉悦的笑,脸上被溅到了些凉凉的水滴。 “小调皮。” 大约是夜色的感染,沈词安的声音非常柔,几乎比这池子里的水还要柔,有月光落在他身上,沈词安直起身,重新看向了那轮明月,潋滟的桃花眼里有着很温柔的情绪。 如瀑的长发垂在腰际,大约是脸颊被不算大寒风吹的有些冷,泛着微微的红,在月光下仿佛有一层柔光。 沈词安就这样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趣了,拢了拢狐皮大氅回了自己的院子,在转身之后他的唇微微的扯出了一抹笑,恶劣又邪肆。 等到沈词安的身影消失之后,陆嘉言才伸手抚上自己的心里,那里跳的剧烈,他只觉得口干舌燥。 刚才他在假山后仿佛看到了仙子一般。 有一个瞬间,他仿佛觉得沈词安随时会飞升而去。 而他像是一个卑微的的信徒一般窥视着神明,通过假山狭窄却不影响视线的那个小洞。 陆嘉言好久才平复下来自己的心灵,手心里精致小巧布料华贵的荷包在他的摧残下已经有了些褶皱。 这是沈清河送他的,在他知道沈清河会成为他的侧妃的气候,陆嘉言的开心是毋庸置疑的,而沈清河大概也是因为两人的事情已定,不再刻意疏远,给他回了信,让他来找他,告诉他,他那段时间的冷淡是因为有苦衷,然后满脸通红,眉眼含笑的把这个荷包塞给他,告诉他,“我心依旧从未更改,望君莫负。” 他告诉沈清河荷包他会视若珍宝,人也亦是。 可是现在不过短短一柱香的时间,那个他说会视若珍宝的荷包已经被他不小心弄的几乎变形了。 陆嘉言看着荷包脑海中却全是沈词安刚才的样子,一种难言的莫名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心间,他强迫自己把沈词安从他的脑海中挥去,可是大脑却根本不受控制,所以他有意的去想沈清河,沈清河才是他一直想要的人,他该想着沈清河才是。 沈清河娇羞的模样和沈词安刚才清冷绝世的模样不停的在陆嘉言的脑海中来回交替,可他越是去想沈清河那股难言的情绪就越是强烈,因为越是这样沈词安的脸就越清晰,把他脑海中沈清河的脸对比的一文不值。 陆嘉言想去把荷包抚平,可是荷包还是留下了褶皱…… 沈清河躺在床上,脸上带着笑,沉浸在陆嘉言爱慕难耐的眼神中,丝毫不知道在这一晚上陆嘉言的的心绪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第98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沈词安入东宫这日,也是陆嘉言带着庞大的赈灾物资出行的日子。 沈词安是陆应淮派人用太子的专用轿撵接进的东宫,其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这几日来往的官员已经快要把永安侯府的门踏破了,但是永安侯府以沈词安身体未愈,不宜见客而通通回绝了。 这些事情都落在了圣上耳里,让他对永安侯府的处事又增了几分心悦。 权臣易找,忠臣难寻,一个位高权重又忠心耿耿的孤臣更是凤毛麟角,而永安侯府便是这难寻的臣子。 沈词安入了东宫之后,陆应淮的行事作风又恢复了以前那般进退得礼,温文尔雅,仿佛那天夜探愤怒轻狂的样子从来未曾有过。 他不提沈词安自然也不会提,只是沈词安每天上午起来时莫名的疲惫和微麻的唇甚至有时连腿间皮肤都会有的酸软麻痒让他知道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陆应淮绝对没干啥好事!!! 如果只是一两日可能他还不会多想,可是一连七日,日日皆是如此沈词安就算是不想多想都不行了!!! 戌时,忙碌了一天的沈词安躺上了自己柔软的大床上。 其实说忙碌是他自己说的,沈词安每日的事情打底,就是太子写字他磨墨,太子吃饭他陪着,太子见客他看着,除了如厕个休息他只要陪着陆应淮便可。 每天的休息时间大概就是陆应淮上朝的时候吧…… 他住的这间栖梧的院离太子的寝殿最近,一应装修都是最顶级了,比起陆应淮的居所都不遑多让。 他这个前夫好像把他当金丝雀在养…… 或者说吉祥物? 沈词安的唇间溢出了几声轻笑,打开凝肤膏的盖子,用细软的小刷子把乳白色的膏体轻轻的抹在手掌中的伤口上。 到底是东宫出来的东西,不过几天沈词安的手心里的伤口已经长出了粉红色的嫩肉,微凉的膏体落在伤口后很快便融成了水状流入掌心狰狞的疤痕中,消失不见。 沈词安吹灭蜡烛,房间内顿时漆黑一片,只有窗外莹莹的月光透着窗户纸照了进来,才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时卿大人,药物屏蔽已经兑换。” 沈词安侧身躺在床上,懒洋洋的应了声,让巴啦啦下线之后闭着眼睛假寐,呼吸轻缓,一副已经熟睡的样子。 不知道等了多久,约莫最多半个时辰左右,沈词安就听到床边传来的细微的响动,随即是一股甜香传进鼻尖,若不是药物屏蔽此刻沈词安应当已经入了梦。 来人熟门熟路的唤了一声,“词安?” 声音小的可怜,几乎算的上是气音一般。 还挺谨慎,这样即便沈词安没有昏睡,也不至于把自己落入困境。 陆应淮等了一下,见没有人应,也不着急,在烛台上拧了一下,一颗不过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升了起来,这一颗便足以把房间照亮,即便不似白昼,但也足够视物。 等房间亮了起来,陆应淮才不紧不慢的走到床边,掀开帷幔,沈词安精致出尘的脸便印在了他的视线里,随即他的瞳孔猛然紧缩了一下。 沈词安穿着赤色的亵衣,胸口处露出大片的白,锁骨形状漂亮,如瀑的黑发有一缕缠绕在颈间。 许是东宫养人,亦或者是陆应淮养沈词安养的精细,在永安侯府还面色苍白一副病弱姿态的沈词安,现在已经不见病色了,大概是谁的熟了,顾念着沈词安畏寒,栖梧院内早早的烧上了银丝炭,沈词安的手伸在被子在,脸颊上被熏上了潮湿的红,唇色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艳丽的惊人。 这副模样像极了…… 陆应淮的喉结上下活动着,他觉得自己也好热,炭火太足了,明日还是少烧一点儿为好。 沈词安听到了细微的吞咽声,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想睁开眼睛看看陆应淮此刻的样子,一定像是盯着猎物的狼崽子一般,那副样子一定有趣极了~ 也不枉费他今日特意穿了一身陆砚最喜欢的红。 半天不见人有动作,沈词安却一点儿也不急,以某人的定力,他根本不需要等多久。 果然,不过几息的功夫,沈词安就落入了一个带着热意的怀抱,抱的很紧,却不是会让人难受的力度。 沈词安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骂了句禽兽。 可是更禽兽的还在后面,沈词安的亵衣本就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陆应淮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让两人坦诚相见了。 沈词安许久不曾与人肌肤相贴,他舒服的都想叹一口气,如果陆应淮的手不在他身上做怪的话。 男人啊,真是欲望的产物。 沈词安不能有反应,但是以为人在熟睡的陆应淮却舒服的叹息出声,他把人揽在怀里,细碎的吻落在沈词安的颈项间,鼻尖就被一股淡淡的海棠香引诱着。 他第一天就发现了,沈词安的身上有一股微弱的海棠香,像是从皮肤深处渗透出来的,他只要闻到理智仿佛就被碾压干净了一般。 陆应淮喜欢的不得了,吃了满嘴的海棠香含糊不清的喊着,“安安,安安……” 语气缠绵,带着浓烈的痴迷,仿佛中了药的不是沈词安而是他一般。 陆应淮仿佛一个瘾君子一般,他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每一处,每一处都让他喜欢的不得了,连手都是那么的细软,让他舍不得不用。 沈词安没想到自己留下来的右手竟然被陆应淮这样的用着,他恨不得当时两只手一起划伤算了。 沈词安虽然觉得老夫老夫,他前夫这样是对他魅力的肯定,受用归受用但是他的脸还是犯上了热意,连耳尖儿都烫的惊人。 沈词安觉得自己的手好酸,他都想开口说句你差不多行了,但是他要是真的开口,以某人的性格,说不定会吓到枯萎…… 陆应淮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帷幔里的空间都仿佛染上了潮湿的欲。 良久,他终于停了动静,叹息出声。 沈词安察觉到自己的手心一片湿儒的烫。 第99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翌日,沈词安懒洋洋的起床,去陪太子用早膳,脸上有着不太明显的倦意,洗漱的时候他把手放在的面盆里,用力的擦了擦右手的手心,想到了昨晚的事情,他的耳朵莫名的有些发热。 死男人,晦气!!! 越来越变态了,学会用迷药了,后来要不是他让巴啦啦把他的身体麻醉了,头脑保持清醒,估计他也被撩的火气上身。 沈词安昨晚根本没睡好,今天清晨天上泛起了鱼肚白陆应淮才走,好家伙,原来每天晚上他都不是一个人睡的!!! 今日的温度变得有些低,风也冷冽了许多,正式进入了冬季。 陆应淮坐在餐桌上,一个早饭都如此奢华的大概只有东宫了。 沈词安不知道的是,在他来之前东宫的早膳并没有如此奢靡,只是他来之后陆应淮发现了沈词安的嘴叼的厉害,他也不说不吃,只是不喜欢的菜筷子连碰都不会去碰。 而且刚开始十道菜最起码有七道是沈词安不爱吃的。 就算是喜欢吃的,第二日如果味道有细微的变化他也就不吃了。 糯米藕甜了不吃,桂花红豆粥浓了不吃,阳春面的面略微粗了些不吃,动物内脏不吃,葱姜蒜也不吃,就连蘸料醋多放了些也不吃。 陆应淮从未见过比身边有谁比沈词安还要挑事,可他差人去问忌口,沈词安却说自己不挑食…… 陆应淮没办法,只能让吩咐厨房多做几道菜他自己留意着沈词安的口味。 不过这种办法也算得上是有效果,沈词安最近明显多吃了些,餐桌上的菜最起码有十之七八是他能动筷子的。 今日的燕窝倒是煮的刚好,沈词安喝了半碗,指尖的温度都开始回升了。 陆应淮看着沈词安眼下淡淡的青色,随口问了句,“是昨日没休息好吗?” 入魂香能安神助眠,他在里面添加了少量的迷药,那迷药不仅不会对人体有伤害反而会让人睡的极好,可以一夜无眠。 沈词安抬头看着陆应淮稍显担忧,一副端庄君子,霁月光风的模样,觉得牙根都紧了紧,他故作疲惫的摇了摇头,“许是还未休养好,这几日总是觉得手腕儿酸痛,睡的有些累,不打紧,可能过段时间就好了。” 听到了没!!! 今晚别来挨我!!! 小变态一样的。 陆应淮闻言,手中的夹菜的筷子顿了下,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他把蟹黄小笼包放在了沈词安的碗碟里,“我下午让太医来给你请个平安脉,你尝尝这个蟹黄小龙,是扬州那边的厨子做的,与京城里的不大一样。” 陆应淮面上的表情太过淡然,仿佛每天夜里去沈词安房间里做那些事儿的不是他一样,可是在他的心稍微紧了紧,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否被发现了,但随即一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入魂香他找人试过,凡是中香者,五个时辰内不可能会醒,不论怎么摆弄都不会有印象,但是如果不小心伤到了第二日起来也会疼痛。 就是因为这一点,陆应淮夜里都已经很小心了,从来不敢弄伤沈词安,他舍不得,更不会。 大约是沈词安着实太娇气了些,手腕儿疼…… 看来下次他还是要轻一些,别让沈词安不舒服才好。 陆应淮难免想到昨日夜里的滋味儿,他对于情欲之事一向单薄,看到朝廷里那些人,就连陆嘉言也是左一个侍妾右一个通房的纳,他只觉得麻烦。 只是如今不一样了,只要面对沈词安,他就觉得身体里仿佛有烧不尽的火一般,只想时时都贴着沈词安才能勉强让自己冷却一些。 沈词安不知道陆应淮的脑海中已经把车开到了城市的最边缘,他只是点到即止,没再说话,接过蟹黄小笼包和陆应淮道了声谢。 这蟹黄小笼的味道确实和京城里的不大一样,更为鲜甜一些,只吃一个的话倒是可以,只是不能多吃,不然难免有些发腻。 今天休沐,陆应淮有心想带沈词安出去放松一下,早早的命人备了马车,刚想开口和沈词安说,就有影卫快步的赶了进来。 “殿下,臣有重要事的事情要回禀告。” 沈词安立刻识趣儿的起身,“微臣先退下了。” 话刚说完,沈词安的手就被陆应淮握住,制止了他的动作后才缓缓的松开了手,面色浅淡,狭长的丹凤眼里温和一片,却没看沈词安,对着影卫开口,“说吧。” 影卫看了下沈词安,又看了看自己的主子,他跟了陆应淮多年,从一个动作便能看得出自己自己主子的意思,这是告诉他们永安侯府的这位嫡子,太子殿下现下的伴读,在偌大的东宫中的地位是仅次于他了。 这是完全的信任永安侯嫡子了…… 沈词安也没在推辞,慢悠悠的重新落坐,他也不是想听,因为不用听也知道是什么事情。 “殿下,四皇子赈灾途中突遇滑坡,数十万的赈灾物资毁于一旦,四皇子也受了伤如今正在返程途中。” 沈词安就知道是这件事儿,他让巴啦啦时刻关注的那边,在原世界线昨天夜里本该是陆应淮经历这一遭的…… 这一次即便换成了陆嘉言也难逃这一遭。 沈词安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却还是立刻面带震惊的站起身,慌忙得上上前两步,语气有些慌乱的开口,“人伤的如何,可有危险?” 陆应淮原也有些惊讶,只是在听到沈词安毫不掩饰的担忧后表情变得有些阴郁,沈词安背对着他并没有看见。 影卫看了眼自家主子,犹豫了下开口说道,“四皇子无事,今天傍晚大约能到京城。” 沈词安松了口气,“人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沈词安脸上听到陆嘉言无事的放松,个语气里的欣喜,尽数落在了陆应淮眼里。 陆应淮用舌头轻轻的顶了顶腮,抑制住心里疯狂升腾气的戾气,他不能吓到沈词安,至少现在不行。 现在他还没有完全把握…… 第100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陆应淮被圣上召回宫了,沈词安在他走之后也叫下人备车回了永安侯府。 这么大的消息是拦不住的,在京城里几乎是已经传开了,永安侯府自然也知道了。 沈词安回了侯府之后就看到永安侯坐在凳子上面色凝重的抽着旱烟,而他下首的沈清河眼眶含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好不心疼,瘦弱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在担心陆嘉言的安危还是别的什么。 “父亲。” 沈阳的心情虞傒显然是不太好,看到沈词安也只是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回来了。” 换过其他时候,沈阳指不定怎么稀罕着沈词安才好。 沈清河回头去看沈词安,被泪水蒙住的眼睛散发着怨毒的光,若不是他低下头,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了。 沈清河觉得沈词安生来就是克他的!!! 沈词安一回来好像什么事情都变得一团糟!!! 前几日他还在为陆应淮此次被派去赈灾而感到开心,可还没开心多久便出了这样的事儿!!! 他如何能不恨!!! 沈词安接过奴才递过来的茶盏放在桌子上,面露担忧的看着沈阳,语气低沉,“现下如何了父亲?” 沈阳摇了摇头,旱烟从口中吐出,“赈灾物资尽数被毁,只有几车粮草随着四皇子回来了,随行官员和侍从死了十数,四皇子也伤了腿,不过幸而没有大碍。” 这次赈灾事关重大,近几年国库本就空虚,这一次的物资几乎是把国库掏空了,未曾想却出了这样的事儿。 没有救助物资,流民会越来越多,匪患四起,若是不是及时压制恐怕会出现动荡。 原世界线这本来是陆嘉言崭露头角,势头压过太子的时候,现在他却是舆论中心的那个人了。 沈词安点了点头,端起茶盏,上好的庐山云雾,入口苦而不涩,回甘清甜,仿佛把沈词安的嗓音都染的清雅了几分,“圣上那边……” “雷霆震怒。” 怎么能不怒,几十万的雪花银换的粮草,就这么打了水漂,偏而现在的国库已经掏不出什么东西了,圣上恐怕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 沈词安猜对了,养心殿内上好的青花瓷茶盏被圣上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废物!!!” 赈灾之事如此重大竟然没有提前查探好地情冒泡前进,若不是如此怎会连一半儿的物资都留不住!!! 那么长的物资队伍,但凡查探一下,即便是有损失却也不会如此巨大,若是能留下一半儿,便不会如此棘手,掏空国库亦能补上,可现在却是补也难补!!! 原世界线陆应淮就因为提前探查过地情,而保下了一半物资。 陆嘉言立功心切,抱了侥幸心理,想着那么小的概率不会发生什么,赶路的极快,这才造成了如此大的损失。 “父皇息怒,如此情形四哥也不想发生的。” 陆应淮的面色也是凝重无比,他同样清楚现在有多棘手,即便他不喜老四,老四即便栽个大跟头他虽不笑话但也不会同情。 可是这次不一样,事关皇家的每个人。 物资被毁,流民得不到救助难免会心生怨恨之心,会让人怀疑他们一直仰赖的,尊崇的皇家到底能不能给予他们帮助,如果不行,绝对会有人效仿古人,严重者可能会自立为王,与他们的百姓兵戎相见。 皇上粗喘了几口气,愤愤的坐在椅子上,以前他觉得老四虽然行事过于灵活,但是也能进退有度,可是现在他才发现陆嘉言的过于灵活的行事方式弊端有多大。 这么重要的事情容不得一点差池,他都敢抱着侥幸心理。 急功近利,这样的人实在难当大任!!! “现在国库空虚,这么大的窟窿如何去补。” 皇上已是中年而且这几年身子也不比至少,虽说贵为天子,但到底也是肉体凡胎,面上的疲惫感确是怎么也遮不住了。 陆应淮来之前就在想这件事儿,他沉思了一下,“现下只能集资了。” 皇上怎么能没想到这一点儿呢,可是皇家的窟窿让别人去补,未免可笑,况且那些官员如今都是自诩清廉,便是让他们捐款又能有多少呢。 可是如今事已至此,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沈词安这边没有去问巴啦啦也能猜得到,要想渡过这一关只能集资,而集资的话需要一个人。 一个能舍弃自身财富并且要被百官嫉恨的人。 沈清河自从知道了消息便一直没有进食,许柔心疼他陪着他回去休息了,一时间只剩下沈阳和沈词安。 沈阳起身去了书房,沈词安跟在身后,一言未发。 到了书房,沈阳屏退了侍从,门被下人从外面关上,身上这才看向沈词安,“你有什么办法是吗?” 沈阳征战沙场数十年,本来他不应该因为沈词安望向他的一个眼神就感知到沈词安竟然有方法。 沈词安虽然一直聪慧通透,可是如此大的是沈阳不应该还能如此相信沈词安有办法,可他偏偏就是信了,这才想办法支开了沈清河。 沈词安犹豫了下,没有说有办法还是没办法,只是低声开口去问永安侯,“父亲,若是圣上为了填补窟窿让百官捐款,你当如何。” 让百官捐款…… 沈阳皱眉,几乎没有来得及思考便开口,“从众即可。” 从众便是与别人一样,这让也行,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多可以凑得一半物资,还远远不够。 若是用一半去赈灾虽无不可,但是到底还是不算解决了这件事儿。 沈词安后退一步,提衣跪了下去,看着沈阳,语气坚定沉稳,“若是圣上命百官募捐,还请父亲竭尽全力助圣上渡过难关。” 沈阳沉吟良久才开口去问沈词安,“你可知永安侯府掏空家底便可以补上物资的十之四五,又可知如此庞大的财富落在旁人和圣上眼里,该如何去想。” 贪官,才会有如此多的财富。 而沈阳不是贪官,但是做到他这个地位,钱财自然如流水一般的会入永安侯府。 沈阳问心无愧,却到底不敢去挑战帝王心思。 沈词安贵的笔直,面色淡然,“敢问父亲,在圣上心中百官皆清吗?” 自然不是,谁贪污,谁受贿圣上心里自有数,只是没有过分但一定地步,不好太过计较。 “再问父亲,永安侯府是靠着旁人在京中伫立不倒的吗?” 亦不是,这京城里不知道多少人嫉恨永安侯府独得圣宠,表面上巴结着,实际上心里都等着他永安侯府等高摔重,让他们瓜分干净…… 沈词安甚至没有和他解释原因,只这两句话,他已经知道了沈词安的意思。 他以前只当沈词安比着别的世家公子也毫不逊色,甚至更为机敏,格局大上几分。 可是现在看来,他的儿子比起皇子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便是他也远远看不得他这么长远…… 沈阳弯下身,轻轻扶起了沈词安,面色有些无奈,“为父知道你的意思了,可圣上未必会如此,且等着圣上的意思,若是真如你所说,永安侯府便是散尽家财也定会为圣上渡过这一关。” 沈词安起身,嘴角的笑意浅淡,他知道沈阳不是重财之人。 父子俩几日未见,沈阳也想念沈词安,今日不用上朝,他拉着沈词安陪他下棋。 沈词安的棋术似乎有些不精,连输了好几把,沈阳的心情好了几分,点了点沈词安的白子,“我儿的棋艺还是要多练一练才好。” 沈词安无奈的笑了下,正欲开口说话,门口便有声音传来。 “圣旨到!!!” 沈阳面色变了变,沈清河和许柔几乎和他们同事赶到了大堂。 即便经过沈词安那一遭,沈阳已经猜到了什么,可是等他真的看到圣旨的时候还是感叹了一声沈词安的心思实在太过周全。 连圣上的心思竟也能揣摩得出来…… 送走了公公,沈阳看了沈词安一眼,叹了口气,对着管家开口,“去账房,盘点永安侯府所有的金银和能短时间变现的珠宝,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出来,随我进宫。” 永安府资产庞大,等到能动的所有东西都整理好了,已经是晚上了。 沈阳没等,调集人手用最快的速度进了宫。 这动作实在太大,永安府带了十数车钱财进宫的消息不胫而走,今天夜里怕是有太多的人睡不着了。 沈清河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桌台,手都握的发白了,眼眶还是肿的,未曾缓过来。 富贵,他泼天的富贵全被送了出入!!! 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田产铺子这些不能短时间变现的都没有动,永安侯府也只是难这么一段时间,凭着根基很快就能缓过来的。 是沈清河养尊处优惯了,乍然如此,他自然是接受不了。 可是他忘了,若不是当日的狸猫换太子,现在的他怕是连见都没见过永安侯府里的那些财宝。 果然人啊,就是这样,东西占的久了,就觉得是自己的了…… 第101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许柔倒是没有因为钱财的问题忧心,她担心的是这样大的动静,又是如此多的财富,会不会引来皇帝猜忌,又出了这个头难免会被人嫉恨。 沈词安并没有说太多,只是宽慰了她几句,把人哄的安心了些才说去看看沈清河。 沈词安把小七留在东宫了,他在东宫被陆应淮许了来去自如,但他还是留了小七在,若是陆应淮回去他不在的话,小七也能告诉他自己的去处。 “张嚒嚒,我今日回来没带小七,清河晚膳未用,你去厨房让让他们熬一碗燕窝,他身子本就不好,不吃点东西如何能熬得住,我先去看看他。” 许柔摆了摆手,让她去,到底是养了十几年,虽然之前因为衣服的事儿许柔对他有些隔阂,但到底也不愿看他这样,未婚夫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难过的厉害。 沈词安行了个礼,就去了沈清河的院子。 有人敲门沈清河烦躁的开口,“进来。” 还没看到来人就随手扔了个东西出去,“不是让你们别进来吗,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沈词安接过摇扇,平日里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此刻的力气倒是大。 “清河,是我。” 沈清河的表情僵了下,扭头看向沈词安,“哥哥。” 沈词安绕过地上碎了的茶盏,然后捡起断裂成两段的白玉簪子,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若是拿出了几十两银子倒能换得,可惜了。” 沈清河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也有些苦涩,“四皇子出了此等大事,清河太过悲痛,让哥哥见笑了。” 是挺可笑的。 沈词安看向沈清河,并未坐下而是摸了摸他的头,像极了一个爱惜弟弟的好哥哥,可是说出的口的话却不尽然,“弟弟是该悲痛,经此一遭,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梦怕是要碎的成渣了吧~” 沈词安松开手,微微倾身,嘴角的笑息恶劣又邪肆,挑衅意味极浓。 沈清河愣了下,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开口道,“哥哥在说什么,清河听不懂。” “听不懂啊~” 沈词安伸手用折扇抬起了沈清河的下巴,潋滟的桃花眼弯弯的,带着如水似的温柔,他这张脸永远都是带着笑,就连此刻也是。 “弟弟愚笨,我既是做哥哥的少不得要提点几句,有些东西占的久了也无妨,可千万别以为自己的,出身差些无所谓,心脏了就是给你无上的荣耀你也接不住呀。” “我是农妇养大,你由富贵堆积,可是如今你看你有哪一点儿能和我比,就连你唯一的救命稻草陆嘉言也倒了,你还能依仗谁呢?我的好弟弟~” 沈词安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他看着沈清河微微睁大恨不能杀了他的眼神,漂亮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愉悦。 “是你搞得鬼,都是你搞得鬼!!!你这个贱人!!!沈词安你这个贱人!!!” “这一切本来就是我的,我出生就是永安侯嫡子,这本来就是我的!!!” 沈清河用力的挥开沈词安的手,双目赤红,几欲疯魔。 沈词安,沈词安!!! 看他这副样子沈词安笑的漂亮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一样,语气轻柔的近乎诡谲,“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把你赶出永安侯府吗,因为登的越高才能摔得越痛呀,我的好弟弟~” 门外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沈词安面上的笑意不变,嗓音清透了几分,话锋一转,安慰的意思浓烈,“不过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四皇子这次是天灾,父亲举整个侯府之力助圣上渡过难关,待你日后进门,四皇子定不会亏待你,清河你也别……唔,清河?” 沈词安最后一声清河突然变大,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沈词安不可置信的脸。 “沈词安,你怎么不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沈词安的手掌落在了地上的碎片上,突然被推倒在地的疼痛和沈清河突然恶毒的言语,让他有些不明白的茫然。 这些都被推开门的许柔尽收眼底,许柔惊呼出声,“词安。” 他身后跟着的是端着燕窝的张嬷嬷,沈词安没想到许柔会过来,不过正好了不是,省的人传话了。 许柔连忙把人扶起来,托起沈词安的手,有碎片陷在手里,还有细碎的陷在了掌心中的尚未长好的疤痕里。 幸好用了疼痛屏蔽,不然这一下得老疼了。 若不是场合不对身边都想问问这一招沈清河是不是熟悉极了,毕竟原世界线里,沈清河用了太多次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他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让他也尝一尝百口莫辩的滋味,这样的话才能长个教训呀,以后去了四皇子府才能更好的和那些侍妾通房们斗呀。 沈清河没想到许柔会突然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拉住许柔的胳膊,如同之前一样,眼眶通红的流着泪,嗓音尖锐刺耳,“娘,娘!!!是沈词安搞得鬼,是他搞得鬼!!!” “他嫉恨我抢了他十几年的荣华富贵,他要报复我,他在报复我!!!娘,你为我……” ‘啪’的一声脆响,沈清河的脸侧在了一旁,眼睛微微睁大,不可置信的捂住泛着疼痛的脸,“你打我?” 许柔这巴掌一点力气没留,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动过沈清河一根指头,今天是第一次,她气的狠了,一点力气没留。 沈词安在一旁听着他的话,脸上诧异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回,“清河,我……报复你?” 尾音扬起,沈词安露出了一个苦笑。 许柔把沈词安拉到身后,厉声开口,“我这一巴掌如果能把你打清醒的话,倒是做了件好事儿!!!” “我养了十几年,竟然没成想把你养成了这个样子,我永安侯府不盼你知恩图报,但求你别以德报怨便好,词安报复你?” “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当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从那件墨绿色的衣服开始你就有意陷害词安,你说他嫉恨你占了他十数年的荣华富贵,其实是你恨毒了词安,他刚刚回家你便用那用龌龊手段想让他在圣上面前讨嫌,若不是侯爷知道圣上不喜墨绿,岂不是如了你的意!!!” “若不是词安一直忍让,你当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 沈清河脸色倏然变得苍白,怪不得,怪不得那日这么凑巧,偏偏沈阳给他的衣服是墨绿,原来是在试探他!!! 原来他早就露了马脚,沈清河看向沈词安,见沈词安在许柔的身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有些恶意的笑。 一股巨大的,浓烈的恐惧和惊慌袭来,他即使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读不过沈词安,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一开始因为沈词安被农妇教养而看轻了沈词安!!! 沈清河眼里噙着泪,又把视线移到了许柔的身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猛的跪到了地上,茶盏碎片透过衣服刺入膝盖,疼的让他的额头顷刻就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沈词安不是会装的,那他怎么不会呢,沈清河跪在地方拉住许柔的衣摆,脸上的表情变得后悔有痛苦,他咬着唇语气有些哽咽,“母亲,对不起,母亲,是我猪油蒙了心,我实在是害怕,我怕哥哥一来父亲母亲就会抛弃我,我太害怕了才出此下策,我今天魔怔了,四皇子出了事,我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可是除了衣服我真的再未做过任何伤害哥哥的事情,我今天真的是魔怔了,你原谅我母亲,清河知道错了……” 许柔冷着脸,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是那些心疼比不过他心疼沈词安,明明一直都在让着沈清河,却换来的是这副场面,他甩开沈清河的手,“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沈清河哭的肩膀都在颤抖,他闻言胸口几乎有一口血要喷出来,明明知道沈词安没安好心,却不得不低头道歉的感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但是他没办法,只能又跪着移动了几步,可怜巴巴看向沈词安,“哥哥,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沈清河知道沈词安会原谅他的,沈词安不是在大家面前都是一副良善大度的样子吗,那他就踩狱厀着他的良善大度好了。 他必须要留在永安侯府,他不能被赶出来,不然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要忍!!! 沈词安低下头去看沈清河,把自己的衣摆从沈清河的手中抽出,面无表情,并不是沈清河所想的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他的心沉了下。 “沈清河,我原谅你了,并不是因为你这个人,而是因为你的亲生母亲,她救了我,也养了我,只要你没做错天大的事情,我都不会追究,只是你好自为之吧。” 沈词安的眼神落寞,他似是不想再看沈清河,拉着许柔离开了房间。 沈清河表情怨毒的从地上身,只要他还在永安侯府,他就还有机会!!! 沈词安!!!我要你死!!! 第102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沈词安安抚好了许柔,并且让她不要告诉沈阳这件事情,到这为止便好,然后以陆应淮为借口回了东宫。 回了东宫时已经戌时三刻了,沈词安并未看到陆应淮,只想着他还未回来,到了栖梧院只见小七站在门口,轻轻地对他开口,“太子殿下在等您。” 沈词安看了下自己重新绑上绷带的手,叹了口气,把手上的绷带解开,手里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应当能瞒得住…… 他这个前夫,若是看到他的伤口,啧,沈词安想想他那个性格,保不齐要小题大做,查到沈清河的头上他还怎么保沈清河。 沈词安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想过要让沈清河离开永安侯府,沈清河必须要留在永安侯府,凭着这层身份他才能顺顺利利的嫁给四皇子。 那样沈清河才能完完整整品尝原主的痛苦。 陆应淮在沈词安的房间已经坐了半个时辰了,他的耐心几乎已经耗尽,那个让他念想淯细了一整天的人,才不紧不慢地推开房间门出现在他的眼前。 沈词安抬手便要行礼。 “我说了,你不必拜我。” 确实,陆应淮说了太多次这句话,沈词安都不为所谓,行了一个完整优雅的礼,沈词安才慢悠悠的开口,“礼不可废。” 礼不可废…… 这四个字陆应淮放在嘴里细细的品尝着,确实,沈词安在他面前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事情,十几岁的年纪便像一个老古板一样。 可这么守礼的沈词安却在听到陆嘉言受伤的消息时那般失礼,饶是陆应淮再告诉自己沈词安不可能会喜欢陆嘉言那种蠢货,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害怕了…… 害怕沈词安是不是真的猪油蒙了心,对陆嘉言生出了心思。 陆应淮的手中握着沈词安放在枕边的凝肤膏,狭长的丹凤眼里晦暗不明,语气很淡,嗓音也有些低,“今日永安侯带了全部身家尽数都入了国库,如此庞大的一笔财富,当真是惊人。” 醉清风很赚钱,但是出去的也多,陆应淮掏空了醉清风里所有流动的资金凑了二三,加上永安侯府的,今天一天竟然筹了大半,加上永安侯这么一遭,明日早朝那些官员断不会随意糊弄,如此下来赈灾物资的事情已经迎刃而解了。 解决了个大麻烦,圣上今日已经能睡个好觉了,可是陆应淮却睡不好了。 他是一国太子,竟然在皇室出了如此大的情况下,满脑子都还是小情小爱和自身的情欲中。 可是陆应淮控制不了自己,他从小到大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面对沈词安的时候竟然一点儿不剩,多可笑呀。 沈词安站在陆应淮面前,听到他这句话面色不变,也未说话,他不用多说什么,便已回答了沈词安的话。 永安侯府的每一笔钱都来的堂堂正正,有迹可循。 陆应淮抬头去看沈词安,然后缓缓起身他想伸手去摸一下沈词安的脸,或者是掐住他细白的脖颈亲吻他,弄哭他,看着他那双含情的桃花眼盎然着水意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然后质问他为什么要因为陆嘉言受伤那么紧张,为什么要这么注重陆嘉言!!! 最后他还要告诉沈词安,不许把视线给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他会亲自一步一步手把手的教沈词安,该看着谁,该关心谁,该对谁笑…… 可是现在还不行,永安侯府经此一遭,沈词安若是不愿怕是谁都动不了,谁也娶不走,他也一样…… 陆应淮对于皇位一直没有太大的感觉,他知道父皇最为属意他,而他也不想让皇帝失望,帝王之位他坐也行,老四坐也罢,是谁都行,他不在乎,也没执念,只一点无论是谁坐上那个位置,他都有能力立自己于不败之地,没人能动的了他。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太子之位,亲王之位都不能让他得到自己想到的,那他就少不得要争一争了…… 若是只有帝王之位能保沈词安此生都困在他身边,那他就必须要坐上帝王之位。 陆应淮脸上的表情变得温柔了起来,笑看着沈词安,狭长的丹凤眼里也是让人舒服的温和,他拍了拍沈词安的肩膀,“永安侯府一门忠心耿耿,实乃国之幸,父皇托我带给你一句话,他许你一个条件,只要你说出口,任何事情他都能替你完成。” 永安侯府进宫之后,龙颜大悦,倍感欣慰,永安侯他已经赐无可赐,沈词安又是太子伴读,他不愿意放人,加之永安侯说是沈词安一片丹心让他如此,圣上如今正忙不方便召见,便托他带了话。 帝王许的一个心愿,是天大的抬举,如此重的一句话,不论什么,就是说哪怕日后永安侯府犯下滔天大罪,亦可被赦免。 “多谢皇上圣恩。” 沈词安这次没有推迟,因为这个心愿,他以后一定用的上,哦,也不算以后,大约很快就能用的上了…… 天子口谕,如同圣旨。 沈词安抬手欲对着太子再行礼,陆应淮自知拦不住他,索性不再管,只是沈词安的手下行的时候,陆应淮视线一转落在了他的手心上,他的眉头顿时颦起,倏然握住沈词安的手腕儿,左手手心里斑驳的伤口顿时显露了出来,隐隐还有血丝渗出。 沈词安反应过来在想掩饰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暗道一声糟糕。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没瞒住呀,沈词安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怎么回事!!!” 陆应淮的声音又气又急,明明今天上午他还留意了沈词安的手,疤痕处已经结了痂,待退了痂便能大好,如今确实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沈词安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谁料陆应淮的力气大的吓人,他试了试没抽出来,只得作罢,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般的开口,“今日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落在了茶盏碎片上,这才如此,已经上过药了,不是什么大的伤。” 第103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确实不是什么大伤,只是细碎的七八处,并不严重,只是小伤口太多,还有几个在疤痕处,整个掌心看起来有些吓人罢了,痛你是不怎么痛的,疼痛屏蔽时间过去了后,手口都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陆应淮看着沈词安,他不相信沈词安能不小心摔倒,但是很明显这是不想跟他说。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不论什么事情,沈词安都不愿意跟他说,爱吃的不说,忌口的不说,受伤了不说,胃痛的人都快要站不稳了也不说!!! 沈词安把他隔绝在他的心口之外,没有丝毫想要放他进去的打算。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沈词安左右着,一颗心如同在油锅里反复的烹炸着,痛的他都感觉不到痛了。 陆应淮用力把人按在床边,随即自己也坐下,从沈词安枕边的雕花红木盒子里取出软刷,又打开凝肤膏动作轻柔仔细为沈词安上药。 其实如果按照沈词安一直以来的作风,少不得要推辞几番,可是现在他不想推辞了,因为陆应淮上药的眼神太专注了,专注的他有些想要去亲吻他。 可惜了,陆应淮除了把他弄昏迷时,其他的时候都是人模狗样的,一点儿让他占便宜的机会也没。 可惜了…… 把凝肤膏涂抹均匀之后,陆应淮对着他的掌心轻轻吹了口气,动作自然又亲昵,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自己都愣了下。 沈词安没想到陆砚的小动作没有记忆还如此的娴熟,他掌心有些痒,连带着心尖儿都痒了几分。 他喜欢极了陆应淮这种无知无觉的小动作,代表着陆砚这个人的每一块血肉骨骼都在说爱他。 陆应淮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自然的做了这个动作,好像他本来就该如此。 沈词安把手抽了回来,神色淡淡的开口,“多谢殿下。” 陆应淮把刷子重新放回了红木盒子,连带着凝肤膏一起。 “过几日的赈灾,我求了父皇让你与我一同去,你准备一下。” 沈词安并无意外,不论是太子前去赈灾还是陆应淮让他与他同去。 这是都理所当然的,赈灾不说,就是陆应淮让他同去这一点,沈词安心里便有数。 陆砚这个人,恨不得把他当成腿部挂件一样,只要一件事情能够带他,不论什么情况陆砚都要他跟在身边,生怕远离半步他就跑了一样,结婚好多年还依然不改。 如今没了记忆,沈词安猜都能猜到绝对是一样的结局。 沈词安点了点头,掌心的膏体融成了水状渗入到了掌心之中,他看向陆应淮,“微臣遵旨。” 天色已晚,明日一早便要上朝,陆应淮站起身,“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恭送太子殿下。” 每一句话,每一个礼都是恰到好处一个不落,若是换做旁人沈词安只会觉得他礼仪周全,可是若是沈词安陆应淮不想他如此。 他总觉得沈词安在他身边不应该是这样。 陆应淮走到门口,脚步顿了下,转过身,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词安可有心仪之人。” 语气里的情绪很烦,就像在问沈词安今日吃饭了没。 这真是一个送命题呀,说没有吧,等于说话你就不说,以陆应淮现在都能给他下药的痴汉行为,说了他指不定得生气。 可是说有吧,他现在又不能告诉陆应淮是谁,不然他人设得崩。 沈词安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般的低下头,“有。” 陆应淮几乎是一瞬间就走不动了,他的手掌背在身后紧握,青筋尽显,面上却是轻笑了一声有些揶揄般的开了口,“哦?是谁能入了词安的眼。” 沈词安都想翻个白眼了,非要问,非要问。 你一个做太子的,国难在前你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沈词安的脸颊渐渐的有些发红,他似乎是不好意思开口,可是陆应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让他避无可避,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是一位光风霁月的公子,殿下莫要再问了。” 沈词安转过身,似不好意思一般。 陆应淮看着他的背影,沈词安极少会有这般动作,他几乎想要扣住沈词安的肩膀去问他那个光风霁月的公子说的是谁!!! 是陆嘉言亦或者是别的谁!!! 如果是别人那他就杀了,如果是陆嘉言,虽然棘手一点不过他也有办法。 陆应淮从头到尾没有朝着自己的身上想过,没办法,实在是沈词安的演技太好了,他走的又不是上一个副本的剧情,这个时代不能随便调戏人,更何况还是太子,若是他刚开始如上个副本一般,怕是还没完成,头先没了。 况且这个词也从不是形容他的,他性格孤僻,不太爱与人亲近,与这四个人相去甚远。 陆应淮没再问,动作很快的离开了栖梧苑,他怕他在不走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质问到底是谁能得他青睐!!! 问出了答案之后他一定会亲手,一刀一刀的割下那个人的肉,放干他的血以消心头之恨!!! 光风霁月,是谁呢…… 陆嘉言吗…… 那样的伪君子也配得上这四个字吗,可是除了陆嘉言还有睡呢,是沈词安在回永安侯府之人之前遇见的人吗? 沈词安如此不俗的武功和处事风格,甚至是那副对联都在告诉陆应淮,那绝对不是农妇能养出来的人。 沈词安就好像是一层蒙了一层黑色细纱的名画,他想要拂掉那层纱去看看那里面到底是怎样引人入胜的风景,他是偏偏这幅画却怎么不让他碰到!!! 陆应淮眸色深沉的向着栖梧院看了一眼,眼神里是晦暗一片。 沈词安洗漱了下躺在床上,应当是陆应淮差人在被子里面放了汤婆子此刻被窝里面暖的让他舒服的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夜陆应淮恐怕是睡不好了,但应当也不会再过来了。 小可怜,他现在还不能告诉他自己喜欢他,戏还没唱完,等戏唱完了。 第104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有永安侯府为引,文武百官纷纷效仿,即便没有永安侯如此魄力,也是从那些人身上扒了层皮下来,所以赈灾物资很快就募齐了。 沈词安随着陆应淮出发,有了陆嘉言的前车之鉴,又加上陆应淮本也不是莽撞的性子,如今多加了几分小心。 路上也遇到了几次不大不小的‘意外’,但是陆应淮这一次准备充足,也都有惊无险的渡过了。 沈词安看着地上吐血而亡的最后一个‘山贼’,手中的佩剑散发着凛冽的寒光,有猩红的液体顺着剑身落下。 这已经是他们遇到的第三波‘山贼’了,陆嘉言如今真的是坐不住了呀…… 不过他此时倒是谨慎,找的这些人竟然是连一点儿马脚都没有漏下,当真是有男主光环在的可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呢,沈词安把剑对着地上的尸体擦了两下,把剑身上的血全部擦干净了才收回鞘中。 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山贼’的衣服,内里的夹层处有一块金色的碎片掉落出来。 陆应淮坐在马车里,这些小打小闹他本不欲让沈词安沾染,可偏偏沈词安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听到点动静便从马车中窜了出去。 一连三次,陆应淮怎么会不知道没有这么多的‘山贼’,他这是被人给盯上了。 至于是谁呢,陆应淮的心里隐约有着猜测,自古帝王之争就没有不见血的,只是他这个四哥着实手段太低了些,狗急跳墙不过如此了。 赈灾一事让他在朝中与百姓心中的一落千丈,他是坐不住了呀。 陆应淮也知道,陆嘉言的本意并不是要取他性命,而是对着赈灾物资来的。 他是要两败俱伤,要陆应淮也如他一样,这样他还有机会争一争。 如此不考虑皇室声誉,他这个四哥实在难当大任。 以前陆应淮并未觉得有何,可现在遇到事情便能发现陆嘉言实在太过自私冷血,只要能伤人,自损八百也毫不手软。 这般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位好的君王。 陆应淮听见外面的动静消失,伸手拉开马车的帘子,“词安,外面冷,快进来。” 沈词安转头看他,潋滟的桃花眼里似蕴无尽的笑意,“微臣就来。” 因为这些不大不小的麻烦,略微耽搁了几日,他们只得快马加鞭几乎算得上昼夜不分赶路,终于在某个清晨第一束日光起的时候到达了灾区。 天不过才亮,镇上已经有很多人,陆应淮掀开帘子站在马车上去看,狭长的丹凤眼怔了一瞬,似有悲痛闪过。 如今已是冬季,可是入目的人中大半都还穿着春秋时期的衣服,更有孩子赤着脚被母亲抱在怀里,脸颊冻得通红。 陆应淮从未见过这种画面,自小的锦衣玉食让他连想都想不到竟然有人在过着这种生活。 马车来袭的动静太大,有人陆陆续续的朝着这边望了过来,恰好在此时朝阳从云后探出了头,有彩色的云盘旋在在天空,似乎有人听见天空中似有一阵长啸般,有一缕异彩落在了站着的陆应淮身上。 灾民隔着光看不清人,但是在这种民不聊生的情况下,这副场面无异于是一丝温暖的希望。 “神仙,有神仙!!!” “有天神大人来救我们了,我们有救了!!!” “天神大人来了,天神大人求您救救我们!!!” 一时间所有的灾民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聚集在一起虔诚的跪拜了起来。 沈词安坐在马车内,闭着眼睛假寐,听到外面的响动,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 这个就当作他给陆应淮额外的baff吧。 古人信神佛,单陆嘉言赈灾遇祸并不足以让人多想,即便是陆应淮此事妥帖,也只是能力强,民心所向,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难保不会淡化,可若是沾上神佛之是,那陆应淮在百姓的心中便是无人能敌了,这是他的一大助力。 其实即便没有这一出,沈词安也能保陆嘉言再无和陆应淮相争的可能,但是他就想让陆应淮再多点筹码。 没办法,谁让他喜欢极了他这个前夫,总觉得即使给的再多都不够。 陆应淮出现在灾区时的情形很快的就传到了京城。 帝王龙颜大悦,京城里百官隐约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皇室的争斗似乎还没开始就落下了帷幕。 陆嘉言正在禁足,却也知道这件事儿,他恨的双目赤红,四皇子府近几日都是一片寂静,几乎没人敢大声说话深怕那句话说错了触怒了陆嘉言。 寝殿内狼藉一片,小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就连碎片划伤了都不敢动。 陆嘉言喘息着,一张俊俏的脸色满是厉色。 天神下凡!!! 灾星降世!!! 凭什么他是灾星,陆应淮就成了那个天神!!! 陆应淮只是运气好罢了,那是天灾导致的物资被毁,如果是陆应淮结局肯定也是一样,怎么他就倒了霉,凭白的给陆应淮探了路,做了嫁衣!!! 现在陆应淮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甚至超过了圣上,那些之前巴结他的权贵现在也都没了影子,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告诉他大势已去!!! 不,不是的,他还有机会的,陆嘉言眸光亮了亮,他看向小厮,“我写封信,你悄悄地去递给永安侯府。” 他还有沈清河,他如今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永安侯手里的兵权了,老早之前沈清河告诉他永安侯曾许诺他不论他嫁给谁都会用一半的兵权作为嫁妆,现下不知还做不做数…… 若是能有一半兵权,那他岂不是还有翻身的机会。 纵使沈清河不是永安侯亲生,但是爱护之心众人皆可以见得,到时候沈清河若是哭闹一番,即便永安侯因为沈清河非他亲生不给兵权,但是也一定会因为沈清河而支持他才是,他依然可以逆风翻盘。 如今他要牢牢的握住沈清河的心,现在时机未定,一切皆有变数,他的心悬着放不下。 他的做些什么,彻底让沈清河把这件事定下。 第105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宿主,陆嘉言那边出事了,这次赈灾途中陆应淮所遇到的山贼和上次的刺杀事件都被查了,皇上派人软禁陆嘉言正好撞破了他和沈清河正在苟且,两人现在都被皇上押入了天牢。” 苟且……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不过刺杀和山贼事件是他的手笔,他只是把陆嘉言那些藏的很深的马脚朝水面上推了推。 不曾想陆嘉言这是狗急跳墙了,想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靠着永安侯府再起来,可是他不知道沈清河如今在永安侯府自身都难保,真是太可笑了。 这两个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对彼此都有几分真心,却也都在利用对方。 沈词安忍不住的轻笑出声,引的一旁的陆应淮闻声看了过来,他歪头凝着沈词安,嘴角有笑意缠上,“想到什么事情如此开心。” 沈词安手里汤婆子热气腾腾的,身上黑色的狐皮大氅裹的他身上都冒着暖意,豪华的马车颠簸着但却不难受,反而让人有丝丝的困意,他有些懒洋洋地看向陆应淮,嗓音慵懒随意,“今日便能抵京,所以很开心。” 许是被灾民的景象惊到过于悲悯,又或者是迷药未带,此次陆应淮全程都没有对他酱酱酿酿,端的是一副公子如玉的模样,就是不知道回京之后他还能不能如此冷静。 “殿下,微臣今日能否回家探望一下双亲,快一月未见,想念的紧。” 陆应淮藏在披风下的手紧了紧,脸上是如沐春风般的笑,温和儒雅,挑不出来一丝不满,语气还是十二般的温柔,“当然。” 天微微地黑了下来沈词安便到了永安侯府,陆应淮原本想下来打个招呼但是方才城门口有人等他让他立刻进宫,是他父皇身边最高等的影卫,这是出了大事儿,他耽搁不了,把人送到就进宫了。 沈词安回了家便看到永安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许柔的面色也难看至极,沈词安倾身行李,“父亲,母亲,儿子回来了。” 永安侯看着他略瘦了几分,但是面色透着红,便知道此次太子殿下应当是一直照应着他。 小七接过沈词安身上的包袱,呦有人给他奉了茶,沈词安似乎才察觉到不对小心翼翼的开口,“怎么了,可是有事发生?” 沈词安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表情是恰到好处的茫然困惑。 沈阳看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他已经听许柔说了那日沈清河对他发难的事情,他虽然气但是到底是听了许柔的话权当作不知道,因为沈词安不想让他知道。 况且他这个儿子记挂着沈清河亲生母亲的恩情,他本想养着沈清河到出嫁算了,也算是赶快送走这尊大佛。 可是没想到人还没送走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已经从宫里出来了,四皇子派人刺杀太子殿下,企图损毁物资的事情,和歌姬刺杀圣上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查办的,可是没成想他在外面家里却出了这么大事儿!!! 软禁陆嘉言的人是圣上派去的,他是死也没想到能在那里看到他永安侯府的人。 他在歌姬刺客和太子赈灾遇山匪这两件事查到最后查到了四皇子头上的时候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甚至没来得及回家便听在御前听到了这桩丑事!!! 婚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不懂沈清河为何如此不自爱,着急攀附陆嘉言,还是陆嘉言如今失势,想依仗沈清河身后的永安侯府。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这两人都太过下作了些。 如果没有这件事儿,他或许还能为沈清河取消了这桩婚事,可偏偏沈清河如今也算是把自己作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了!!! 若是沈清河知道陆嘉言会在短短一月的时间落到这副境地不知道他这个自己一手养大,也曾真心爱重过的儿子会不会后悔做下的事情。 沈阳眉头微颦,一五一十的和沈词安说了这件事儿。 沈词安端住茶盏的手猛然顿住,不可置信的看向沈阳,“任由歌姬刺杀圣上?还有我和太子殿下所遇山贼皆是出自于他?” 原世界线现在的陆嘉言只做了放歌姬去猎场这一件事儿,也是为了在圣上面前表忠心,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纵容别人刺杀圣上,明知道有刺客还故意放人在御前,这可是死罪。 企图索贿赈灾物资是死罪。 谋杀太子更是死罪。 即便是虎毒不食子,但是陆嘉言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圣上即便想留他,也留不下了。 可是没关系,沈词安就给圣上一个不得不留下他的理由吧…… “那圣上现下……” 沈阳犹豫了下,摇了摇头,“圣上震怒,四皇子怕是留不住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是天子逆鳞,几乎是难以翻盘了。 皇家丑事不可公之于众,但是皇宫之内圣上弄死一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 沈词安闻言猛然起身,“父亲,我想面圣。” 沈词安对上沈阳略显差异的面容,紧接着加了句,“现在。” 他要立刻面圣。 沈阳只当他是担心沈清河,略微摆了摆手,“清河只是难看了些,罪不至死,四皇子一事了解若是其中没有他的手笔,便能出来。” 沈词安咬了咬牙,潋滟的桃花眼里一片坚定,甚至算得上是倔强了,“我要面圣,是有另一件事儿。” 沈阳皱了下眉,从怀中掏出自己的令牌。 永安侯府的令牌可在任何时候面见圣上。 沈阳想问沈词安是为何事,但是沈词安拿了令牌磕了个头道了谢便走了。 许柔有些不放心的开口,“词安匆匆进宫,你也不问缘由便由着他。” 沈阳握了下许柔的手,温柔的安抚着,“词安做事一定有他的缘由,你该放心他的,他看得远比你我要长远,他要面圣一定是有他道理。” 沈阳对沈词安的信任几乎盲目,实在是沈词安从未做过让他担心的事情。 他这个儿子心里的天地,是他都有所不及的。 沈阳的心里有些满满的骄傲,这是他的儿子。 第106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父皇,万万不可,虽然陆嘉言死不足惜,可是他毕竟是您所出,若是处决了他怕是对皇室的风评有害。” 陆应淮是一位合格的太子,他能抛却所有的情感,去在一件事情上做最合格的判断。 自古帝王杀害亲子风评都不太好,皇家冷血,绝对不是百姓愿意看到的。 皇上坐在养心殿的金雕椅上,鬓角处的头发隐隐露着白,这位曾经气宇轩昂,智勇双全的帝王他老了。 人一旦老了心就软了,可是帝王不一样,年纪寄予他们的苍老却让威武半生的人恐惧,巨大的权力正在流失,而如果最后不是他想要的接班人坐上他现在的位置,那绝对不是帝王想要看到的。 陆嘉言碰了他的底线…… “你不用再劝,我意已决,四皇子陆嘉言偶感恶疾,暴毙于四皇子府。” 陆应淮眼眸沉了沉还想再说什么,刘公公便推门而进,掐着尖细的嗓音跪下,“启禀皇上,永安侯世子求见。” 皇上略微怔了下,朝着刘公公点了点头,最近事情太多他倒是没顾得上沈词安,这个时候来面见他,莫不是为了他那个弟弟。 “传永安侯世子觐见……” 陆应淮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坐在椅子上看着沈词安依然穿着那件与他分别时的衣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上涌。 “微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 沈词安跪在地上并未起身,因为来的太急,他的头发稍微有些乱,但也不至于失礼,只是一张瓷白精致的小脸儿被吹的发红。 这是驾马而来的…… “皇上,微臣来是想问一问,赈灾之前您托太子带给微臣的口谕,说能允微臣一个心愿。” 皇上看他这样,哪里还不知道,这确实是有事求他,他很喜欢沈词安,忠心,却不迂腐,有勇有谋亦不恃宠而骄,“没错,但若是你为了沈清河而来,便不必开口,他过几日就回去了。” 沈词安闻言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放松,陆应淮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沈词安的意思,他甚至还未来得及阻止,沈词安便已经开口出声,“微臣是为四皇子而来。” “求皇上能网开一面,饶恕四皇子。” 陆应淮猛然起身,“沈词安!!!” 所有人都以为沈词安是为了替沈清河求情,但是陆应淮却一开始就不这么认为,沈清河无事沈词安如此聪慧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又不认为身边会为陆嘉言求情。 这是冒着触怒龙颜的风险来的。 陆应淮饶是再不相信沈词安对陆嘉言有意,也不得不承认了。 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外一个人的伤痛如此担忧,也没有一个人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左右帝王决断。 滔天的妒意几乎是在瞬间烧的陆应淮理智全无。 沈词安并未看向他,只是跪在地上,没有起身。 皇上看着失控的陆应淮,又看向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词安,语气低沉冷漠,“你可知饶恕和饶命的区别。” 饶恕是一切罪责归零,以前如何以后还是如何,饶命是处置但是留他一命。 沈词跪地,头并没抬起,语气坚定,“求皇上饶恕四皇子。” “沈词安,我当你是个聪慧的。”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沈词安的做法让他很不满意。 帝王的决定,岂容他人左右,皇室之规亦容他人置喙!!! 沈词安闻言抬起头,唇色发白,像是怕极了,但也没有后退,颤抖着开口,“求皇上饶恕四皇子。” 陆应淮的手扶在桌子边,用力的攥着,指尖都在发白,桌角刺着掌心的疼痛让他勉强的回过神,看向已经不悦的皇上,“词安吹了风,有些魔症了,儿臣这就带他走。” 若说刚才陆应淮还能站在旁观的角度分析那种结果对皇室最好,可是现在他只想要陆嘉言死!!! 陆应淮快步走到沈词安旁边伸手想去拉他,却被沈词安躲开了。 他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有落在陆应淮的身上。 皇上看他如此执拗,怒意上涌,“你是在以恩相胁,逼朕遂了你的请求吗!!!” “臣子忠君是为本分,何来恩一说。” “那你现在是在干嘛!!!” 沈词安抬头,潋滟的桃花眼微红,唇色苍白一片,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的美感,让人不忍。 陆应淮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把沈词安打晕带走!!!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沈词安的话一定会让他更难以接受。 沈词安咬着唇,如瀑般的长发只是束了个冠,高马尾在身后,一副少年模样,出尘绝艳。 “永安侯府,公子如玉,遥遥一见倾心。” 一句话,没有任何名字,却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永安侯府,公子如玉,遥遥一见倾心…… 多可笑呀,陆应淮感觉这句话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的脑海中挥舞。 原来沈词安喜欢的真的是陆嘉言,他对陆嘉言倾心。 那可知他最醉清风那日也是对他遥遥一见倾心。 “微臣自知四皇子和沈清河二人两心相许,所以在得知二人有婚约时便从为有过别的心思,只是如今微臣无法冷眼旁观,只想求他一切安好。” 若是这样便都解释得通了,皇上的脸色略微好了几分,沈词安不是冲动愚笨之人,但若是为了情之一字,便都说得过去了。 连他最看重的儿子,此时面对情这个字不也是如此失态吗? 若是如此那老四便真的不能死了。 皇上摆了摆手,“你既然如此坚决,你对朕有恩,我也曾允诺过你一个条件,但是你也确实藐视皇规,若你能在宫门外跪满十二个时辰,我便全了你的一片痴心。” 沈词安来之前便知道结果,皇上即便让陆嘉言暴毙而死也多少会有消息传出,他这次的事情太大了,如果一点儿惩罚没有,那些人出了这么多血,如果不是陆嘉言赈灾失利,他们是不需要募捐的。 皇上需要一个人做出样子,而只有对皇上有恩的永安侯府,得了皇上一个允诺的他才有资格成为这个做样子的人,全须全尾的保下陆嘉言。 第107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十二个时辰,整整一天,京城正值寒冬,宫门口的地面冷的刺骨,昨天晚上至今日上朝,一整夜,沈词安的脊梁已经从最初的挺直变得弯了下去,面色苍白的几乎站不稳。 这一四皇子放刺客入秋猎,刺杀太子,意图损毁赈灾物资,永安侯世子沈词安为救四皇子已经在宫门跪了一夜的消息不径而走。 沈阳千算万算没想到沈词安进宫竟然是为了这一茬,毕竟沈词安看着与陆嘉言并不甚亲近。 上朝时的宫门口,有官员看着摇摇欲坠的沈词安,那张精致的脸蛋上几乎已经不见血色,却没有人幸灾乐祸,现在四皇子出事,再无翻身的可能,就连生死都未可知,他朝中的众多党羽人人自危。 沈阳心疼的几乎喘不过气,眼眶都发红了,上朝时也心不在焉,只想着沈词安那一副即将昏厥的模样,前段时间才把身体养好了这,这么冷的天,即便是再健壮的人跪到现在也保不齐动不出个好歹,更何况是沈词安!!! 时间这才过去一半儿,沈词安已经去了半条命的样子,如今再跪下去,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圣上自然也看出了沈阳的焦灼,退朝之后沈阳快步的朝着宫门口走去,有小太监匆忙的追了上来,朝着他的耳边说了句,“世子不会有事儿,只是会略受一些罪,侯爷不必忧心。” 沈阳看了小太监一眼,这是皇上身边的人,他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了声谢,再经过沈词安的时候沈阳亦是一眼未看,仿佛这并不是他的孩子一样。 前朝不安宁,后宫也好不到哪里去,陆嘉言生母云妃已经在禁足,后宫本就是母凭子贵,如今她的儿子出事,皇上似乎是不想听她求情或者辩解把人直接关在了自己的寝殿。 云妃焦急的来回踱步,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陆嘉言做的这些事儿她竟然都不知道!!! 她对这个儿子一向是放心,却未曾想这孩子却有这么天大的胆子!!! 若是成功也就算了,可现在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落下了把柄,生死难料!!! 云妃生气,但是自知大势已去,陆嘉言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只想着能留着一条命便好。 陆涟漪倒是没被禁足,还能自由的出入,只是他这几日除了打探消息就是陪着云妃,她从外面回来,脱了身上的披风,匆忙的跑到云妃身前,“母妃,沈词安已经在宫门毁了一夜了,皇兄的事情现在已经传开了,不是一直压制着吗,但是是谁走漏了风声!!!” 除了皇上谁敢走漏这个风声呢,还闹的这般大,这是圣上的意思。 云妃听到这个消息,却突然松了一口气。 她毕竟在皇上身边多年,见过了无数的事情,消息传出去便证明陆嘉言再无翻身的可能,甚至有可能会受到巨大的惩罚,可到底能保住一条命。 真真让人害怕的是秘而不发,陆嘉言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死罪,注定不能善了的,除非他突然暴毙,一切才能不见天日。 昨天云妃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太子都已经回来了,这事情都被蒙的严严实实,她估计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可没想到半路杀出这沈词安。 云妃眼眶还是肿肿的,她这几日算是哭干了眼泪,可是真真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泪溢出,这次是喜极而泣,“涟漪,涟漪,你皇兄兴许能保下一条命了。” “那个孩子呢,如今如何了。” 陆涟漪想了想她方才偷偷去看沈词安时沈词安的样子,有些轻微的摇了摇头,“不太好。” 陆涟漪之前和沈词安有过节,再加上沈词安入了太子伴读,她一直以为沈词安是太子的人,可是没想到最后却只有沈词安站了出来。 “你去看看,能不能找人送个护膝或者汤婆子。” 这么冷的天,又跪这么久,怕是不死那双腿也要留下病根。 陆涟漪闻言咬了咬唇,“我今日一早去过了,父皇派人看着呢,不许近身,不过我看太子的那件貂皮大氅在他身上,想来……想来……” 想来也不会太冷这句话陆涟漪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沈词安那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云妃岂是不懂陆涟漪的意思,她攥着手帕,“这个沈词安,是个好的。” 永安侯两个孩子,一个亲子却从未在身边教养,一个荣华富贵浸泡了十几年的养子。 沈清河她一直中意,不仅仅是沈清河的身份,更因为他温柔妥帖,可到底是她看走了眼,婚前就与未婚夫婿苟且,还偏偏让人抓个正着,更是雪上加霜。 云妃潜邸就跟着皇上,父亲也官拜二品,正经的世家千金,即便沈清河与陆嘉言有婚约,两人深夜苟且也让人所不齿。 而她一直不喜的沈词安,刚回来就与涟漪结了梁子,害的她那一段时间被皇帝冷落,现下想来沈词安教训陆涟漪的话也是在维护永安侯府,是陆涟漪出言不逊。 一个被她不喜的人,却在这个时候成了唯一为陆嘉言说话的人。 沈词安这个名字一时间成了整个京城被人说的最多的名字,而话题中心沈词安此刻正在虚拟空间内懒洋洋的吃着草莓。 他怎么可能为了陆嘉言那种人真的跪十二个时辰呢,开什么玩笑,别说跪,陆嘉言就连让他弯一弯膝盖都不配。 “时卿大人,虚拟空间消耗的积分实在太大了,嘤嘤嘤~” 况且主神大人的那件貂皮大氅里面都是暖片,还有拢在大氅里别人看不到的加厚加热的护膝。 这一套下来沈词安顶多是身体酸痛,需要休养几天,其他的根本没有什么事情。 可是时卿大人刚到宫门口就让他兑换虚拟空间!!! 还要吃草莓和奶茶!!! 怪不得主神说时卿大人很娇气,一点苦都不能吃,然后给了他那么多积分!!! 这样下去的话,他的积分怕是都不够时卿大人霍霍的!!! 晏时卿吃了口草莓,甜的不得了,他连眼睛都不想睁开,语气慵懒随意,“等这个世界结束,你记录个积分账单去给陆砚,就说你养不起了我,得让我吃苦,他会给你报销的。” 巴啦啦顿时激动到乱码!!! “好哒~” 时卿大人是懂得怎么拿捏主神的~ 不过,时卿大人之前真的不是一般人能请得起的,怪不得只有sss级的任务才有系统咬着牙去请,没办法实在过不了了。 还好他是公费,不用自己掏口袋,嘿嘿嘿~ “不过时卿大人,你为什么一定要让陆嘉言好好的,皇上已经让他死了,你求情可以让皇帝留他一命,现在还保全他的富贵,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晏时卿这才缓缓睁开眼,虚拟空间里是他原本的面貌,潋滟的桃花眼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整个人的脸乃至气质都是多一分太浓,少一分太淡,简直是女娲的炫技之作,巴啦啦即便是看过很多次可每一次都依然会沉迷与其中。 晏时卿看着虚拟空间面板上陆嘉言蹲坐天牢在角落里闭着眼睛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的动容。 从轻处罚?那是什么,庶民吗? 这怎么行呢,他成了庶民沈清河还怎么嫁给他呢? 而且谁说富贵就一定好呢? 他要陆嘉言站在原来的位置感受着什么都没遍但是又什么都变了的样子。 重权之人看着权利离他而去,看着曾经对他尊敬有加的人疏远他,嘲讽他,唾弃他。 更看着自己厌恶之人登上那他梦寐以求的位置,而他只能跪在地上的感觉,这些他都要让陆嘉言一一的尝一尝。 四皇子府从今以后都不再是尊贵的象征了,而是陆嘉言个沈清河的牢笼。 而从明天开始陆嘉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想着他念着他,终身难以忘怀,他会是陆嘉言心头最柔软的那轮明月。 这一次,所有人的位置都颠倒了,陆应淮不会是那个被圣上厌弃的太子,他会是这个皇朝下一任的帝王。 沈清河也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够,他只是一个闲散的,犯过错事的被帝王厌弃皇子的妃子。 陆嘉言呢,他在有没有一丝翻身的机会,他会在懊悔和郁郁不得志的痛苦中度过他的下半辈子。 永安侯一门依然会伫立不倒。 “你真以为自此一遭陆嘉言还能富贵到哪里吗?门庭清冷,靠着俸禄过生活的话怎么会养得起偌大的四皇子府。” 眼前的富贵并不是富贵,四皇子府的落败是注定的,只有一点一点儿的捉襟见肘,才能在时光的长河中让陆嘉言和沈清河的那点子爱意打磨的一干二净,丁点儿不剩。 虚拟空间里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巴啦啦把晏时卿传送了出去。 与此同时跪坐在地上的头低着的沈词安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啧,一天一夜,身上好痛呀。 即便是保暖和护膝都到位了,到底也是难受的。 有脚步声传来,沈词安略微抬头看了过去,陆应淮面无表情的朝他缓步走来。 天空已经黑了下来,戌时了,昨日戌时到今日戌时,整整十二个时辰。 陆应淮并未带侍卫,而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沈词安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一天一夜未吃一口饭喝一口水,他的唇也被冷风吹的干裂。 “太子殿下怎么不带个人来,微臣怕是起不来了。” 沈词安的嗓音粗哑的可怕,像是被人用砂纸打磨过一般,嘴角勉强挤出笑却依然是好看的。 陆应淮没说话,只是把人打横抱起,朝着养心殿走去。 沈词安嘴唇略微动了动,好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因为没有力气而说不出来。 养心殿门口,沈词安还未说话陆应淮已经把他放了下来,只是手还是搀扶着他,沈词安对着陆应淮笑了下,似乎是在感激。 养心殿内,圣上已经在等着了,沈词安要行礼皇帝摆着手开口,“莫在跪了。” 沈词安闻言没有再跪,只是作了个揖,“多谢圣上。” 皇上看着沈词安即便站不稳也在尽力的挺直脊梁,他实在想不通,陆嘉言到底是哪里给他下了迷魂汤,能让沈词安为他做到这一步。 “朕刚才已经放了陆嘉言与沈清河。” “你在宫门跪了一夜求他一条生路,一片痴心朕也为之动容,不若朕把你指给他全了你的痴心如何,你可愿意?” 沈词安能感觉到陆应淮扶着他的手紧了紧,但是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并没有像昨天一样失态,冷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沈词安抬头望向圣上,苍白脸上没有一丝欣喜或者是惊讶的表情,就连眼神也未有变化,嗓音嘶哑却字字清晰,“臣不愿。” 沈词安明显能感觉到搀扶着他的人松了口气。 皇上不动声色的看了陆应淮,复又把视线移到了沈词安身上,“哦?为何?你不是倾心与他吗?” “他心里无我,我不强求,即便因为这件事情有了,他和清河有婚约在身,臣亦做不出那等夺人所爱之事,我和四皇子殿下,从我知道他和清河婚约那一刻,便注定无半分可能。” 沈词安的语气很淡,一点儿遗憾或者痛苦都没有好像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明知不能在一起,还愿意为他做到如此地步,赐婚你也不愿,你图什么?” 沈词安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他嘴角有浅淡的笑意勾起,桃花眼里的也变得温柔了许多,“臣只愿他平安康健,别无所求。” 陆应淮忍住心中泣血般的痛,他脸上的表情麻木的厉害,似乎已经习惯了,反而心口的痛意越大他反而能越清醒。 沈词安拒了和陆嘉言的婚事,那以后他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不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心…… 沈词安以后就是他的私有物,这一次是他唯一一次从沈词安的嘴里知道他喜欢别人。 陆应淮保证,这也是最后一次…… 第108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养心殿的门一合上,沈词安便突然失了力气膝盖一软,若不是陆应淮一直扶着他恐怕这一下就要跌在地上了。 沈词安抬眼去看陆应淮,眼里蕴上了浅淡的笑意,漂亮的桃花眼看着陆应淮,有一个瞬间陆应淮觉得沈词安的眼神仿佛深爱着他一般,可是不是的,沈词安爱的不是他。 “臣实在站不稳了,可能要再麻烦一下太子殿下了。” 陆应淮像来时一样把人抱了起来,沈词安自然的伸出手搂住他的脖颈像是害怕自己会掉下去一般,头也贴在了他剧烈跳动着胸膛。 陆应淮的脚步顿了下。 “太子殿下,我好困,你把我送回永安侯府。” 沈词安说完眼睛慢慢的合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一副依赖至极的样子。 陆应淮的手紧紧的拖着他,脚步慢了下来,不知道是怕动作太大会惊醒他,还是怕走的太快沈词安留在他怀中的时间变短。 陆应淮和沈词安消失在皇宫之中,可是养心殿的一切并没结束。 陆嘉言失魂落魄的从屏风后面出来,跪坐在地上,他似乎是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他在牢狱中的几天已经绝望了,人之将死的时候会抓住所有的救命稻草,而他以为的救命稻草是沈清河,沈清河已经和他有了夫夫之实, 若他死了,沈清河日后难保不是青灯古佛一生,永安侯不可能看着自小养大的孩子落入那等境地,一定会为他求情的。 若是永安侯为他求情,或许还没一线生机。 可是今天在狱中,有人给他传了话,沈清河早已经被永安侯厌弃,还有沈清河曾经陷害,伤害沈词安的事情。 永安侯不会为了沈清河求情了,但是沈词安却为了他跪在宫门一天一夜未曾说一句苦,只是为了求他平安康健。 “永安侯府散尽家财填补了你的窟窿,说是为君,为国,为百姓,但焉知这里面没有他的私心,如今沈词安又不顾性命求朕宽恕你,冒着他那条命不要的风险在宫门口跪了一天一夜,你恶毒愚蠢,但运气实在是好。” 皇上看着这个他虽然不比陆应淮在他心中的分量,但依然也是他疼爱着长大的儿子,没曾想竟然是养了一头狼在身边。 纵容刺客入猎场是为了在他面前表现,表现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这种方法一旦有纰漏呢!!! 那天陆嘉言并没有赶得及,若不是陆应淮他就没命了,而若不是沈词安以手握剑,陆应淮的结局也不会好!!! 这个就算陆嘉言愚蠢,可是他竟然能做出刺杀陆应淮还想毁了赈灾物资的事情,这是恶毒到了极点!!! 残害手足,为了一己之私不顾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人别说为君,即便是人臣以亦是无用。 “我今日让你听,是告诫你,不要把心思动到沈词安身上,从今以后你还是四皇子,但也仅仅是四皇子,你做的那些事便是万死也难以偿还!!!” 圣上说罢,便有侍卫进入养心殿,把陆嘉言拉走,送回了四皇子府,与此同时,沈清河也回了永安侯府。 这一夜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翌日上午沈词安在永安侯府醒来,膝盖处的刺痛让他难以下床,即便是垫了护膝,可是十二个时辰下来,那个护膝也只能保他的腿不废。 沈词安的膝盖处青紫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原本纤细呢膝盖处连着整条腿都肿了起来。 小七见人醒了连忙上前,沈词安被他扶了起来,受了风寒的缘故嗓子疼的厉害,也哑的不像话,“太子殿下呢?” “昨日把人送来,太医给世子把完脉,太子殿下就回了东宫。” 小七说完又把昨日太子殿下差人送来的轮椅推了过来,“宫里来人了,侯爷和夫人正在接旨,圣上赐了二少……清河公子为四皇子正妃,三日后完婚,昨日清河少爷回来,侯爷已经押着他去了族谱除名了。” 昨日除名,今日圣上便赐了沈清河为太子正妃。 沈清河担着永安侯府嫡次子的名头尚且只能做陆嘉言的侧妃,如今恢复了乡野妇人之子的身份却做了四皇子正妃。 这次告诉文武百官,四皇子除了这个尊名,便什么也没有了,不然沈清河的身份如何能为皇子正妃。 三日后便要完婚了,真好呀。 他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沈词安被小七搀扶在轮椅上,手被毛毯盖着怀中的汤婆子散发着暖意,“推我去前院。” 沈词安到前院的时候,宫里的人已经走了,许柔看到他过来,连忙迎了过去,“你如今不好好休息出了干嘛,外头这么冷,你风寒加重怎么办?” 沈阳也看了过来,脸上有担心,却狠了心不闻不问。 沈词安低下头,有些愧疚的开口,“儿子不孝,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沈阳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事情已经做了,如今他还能说什么,总归是人无事便好。 他知道圣上不会的真的要了沈词安的命,可是沈词安这个身子骨,这么一遭也不会好受。 又是为了个陆嘉言!!! 他竟然不知沈词安竟然对陆嘉言有意。 不仅有意,甚至还能为了陆嘉言做到这种地步,沈阳如何能不气,说句大不敬的话,别说现在,便是以前他心里都隐约觉得陆嘉言配不上他这个儿子。 不论是从外貌,性情,还是从品行,聪慧,除了个皇子身份。 可是感情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准,他只当沈词安是猪油蒙了心。 “三日后便是四皇子和沈清河大婚,如今沈清河已不再是我永安侯府的人,我在外面置办了一处院子,他会从那里走,婚礼之后他便与我永安侯府再无瓜葛。” 沈词安眉眼淡淡的,面色苍白却不被悲切,“是。” 沈阳还想说什么,有下人进来,“四皇子在门口,说是求见世子。” 沈阳看了沈词安一眼,便想着找人打发走。 沈词安却快一步开口,“父亲,我想与他说清楚,若是不见,恐日后会生出许多事情。” 沈阳略一思索,想着也是,若不亲自说清楚,恐怕会让陆嘉言再生出不必要的幻想,他叹了口气,“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沈阳就拉着许柔走了。 “把人带到春风池吧。” 春风池,便是那日陆嘉言在假山后看到沈词安的地方。 陆嘉言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的,他知道沈词安不会跟他在一起,他也没有机会和沈词安在一起了,但他还是来了。 陆嘉言看着春风池旁低头看着锦鲤的沈词安,仿佛回到了那一日晚上,他为沈词安痴迷的那个瞬间。 同样白色的狐皮大氅,同样的一张脸,但是如今两人的距离已经隔了太远太远。 陆嘉言想如果那日他能从假山后面出来,如果沈词安那个时候能够告诉他他的心意,那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词安。” 这是陆嘉言第一次用这种温柔又低沉的声音去喊沈词安的名字,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词安歪过头去看他,手挪动着轮椅,作了个揖,没有见到心上人的开心亦没有半分的难过,只是不卑不亢的看着陆嘉言,“微臣不便行礼,还请四皇子勿怪。” 言语疏离,界限分明。 沈词安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嘴角干裂的泛红,颜色很艳,但却给病态精致的容颜上添了几分气色。 身边坐在轮椅上,精致的像是一个玩偶一般,陆嘉言不能,也不敢伸手去碰他。 “你的腿……” 沈词安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温润清冷,“休养一段时日便可以好了,有劳四皇子忧心了。”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陆嘉言掉了点头,而后走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半晌说不出话。 沈词安也不着急,只是这样凝望着他,漂亮的桃花眼里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嘴角那抹笑意有了些缱绻的意味儿。 “我竟从来不知你的心意。” 但凡他早一点儿知道,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如今他已再无翻身之日时才知道它错过了一个能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的人。 最遗憾的是,在某个时间他也对沈词安产生过特殊的情愫,只是他那个时候不敢面对自己的心。 可是陆嘉言也知道,即便他早知道,沈词安也不会和他在一起,沈词安守礼,克制,知进退,断不会做出和别人的未婚夫互表心意的事。 “以前既不知,以后也请四皇子当作从不知晓便好。” 如何能当作不知道呢,除非他失忆了,或者死了吧…… 陆嘉言嘴角有些苦笑,俊美的脸上行为这几日的牢狱之灾有些灰蒙蒙的,看起来比之以前,逊色了不少,他嗓音有些颤抖,“是我负你。” 细微轮椅转动的声音响起来,沈词安挪动着轮椅后退了些许,受了风寒的嗓音并不好听,“嘉言,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唤你,之前听清河总是这样叫你,我心里羡慕,今日微臣逾矩一次,只这一次。” “你并未负我,我们既无婚约,也无互许终身,何来负我一说,你对我从无任何亏欠,所以嘉言你不必心有愧疚,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是我为自己的心做的选择,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为他自己的心做的选择,陆嘉言的眼睛似乎被风吹的有些干涩发红,喉咙里有些疼痛涌上,他要抑制这种疼痛,便不能开口,怕一开口就会痛苦的弯下腰。 沈词安怎么就傻成这个样子,他出身皇家从来不相信什么真心无无私,只注重权利和手段。 可偏偏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沈词安拉住了他。 什么都不求,也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平安。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呀。 沈词安说完这句话,低头看向膝盖上白色的毛毯,然后顿了下才重新看向陆嘉言。 “若是四皇子依然觉得心有亏欠,便请四皇子善待清河,至于三日后的大婚,微臣身体有恙,恐不能亲至,提前恭祝四皇子与四皇子妃,恩爱白头,平安康健。” “外面如今寒地滑,四皇子回去路上还望一路小心。”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沈词安下了逐客令,不过现在的陆嘉言才不会有半点儿生气,估计指不定多心疼,都懊恼呢。 沈词安也不管他什么反应,推着轮椅就离开了。 陆嘉言没有动,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词安,像是要把这个人刻在骨头里一样,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知道沈词安的背影已经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很久了,才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永安侯府。 三日后,陆嘉言和沈清河大婚,沈词安果然没去,不过不仅是沈词安,永安侯府一门无一人去,陆嘉言那头除了云妃和陆涟漪无人亲至。 说是大婚实际上寒酸的还不如一个三品官员的婚礼。 圣上收回了他手里所有的影卫,兵力,而曾站了陆嘉言一派的官员,为了避嫌更是见陆嘉言如蛇蝎。 沈清河满心期待的大婚和君后之位都落空了,他的婚礼竟然连个三品的官员都没有!!! 沈清河原本以为他和陆嘉言是因为被撞破好事入狱,没曾想竟是因为那些要砍头的大罪!!! 怪不得他突然能做正妃,又怪不得永安侯要把他从族谱除名,原来他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几日之间他的那些梦全都碎成了渣。 他什么都没了,只有一个还是四皇子的陆嘉言了!!! 沈清河本想着陆嘉言爱重他,珍惜他,虽不能做那至高无上之位,如此也尚可,可是在大婚当晚,陆嘉言喝的醉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时掀开他的盖头叫他词安的时候,所有的情绪彻底爆发,他最后依仗的人竟然早就变了心!!!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永安侯府的富贵没了,四皇子妃的尊位也只是摆设,就连他倾心之人都在新婚之夜叫着别人的名字!!! 与此同时在永安侯府美滋滋抱着汤婆子的沈词安脑海中的提示音响起,‘恭喜时卿大人,主线任务完成。’ 第109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陆嘉言与沈清河大婚之后次年,圣上身体有恙,太子陆应淮监国,同年六月,圣上退位为太上皇,太子登基为帝,大赦天下,加上之前赈灾一事在民间流传甚广,民心所向,举国同庆。 原世界线里圣上是因为驾崩,陆嘉言才登基,明明还有几年来着,如今倒是改了,退位太上皇。 “时卿大人,怎么主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要不要我看一看?” 这大半年来,沈词安辅佐陆应淮,两人有些旁人插不进去的亲密,却也止于君臣,陆应淮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行为,只是经常夜里会用迷香。 巴啦啦觉得,就…… 怪变态的…… 沈词安却一点儿也不着急,只是陪着他演戏,任务已经完成了也不着急走。 今日的天气热的厉害,沈词安怕冷也怕热,房间里早早的用了冰,酸梅汤也是冰镇过的,爽口消暑。 “时卿大人,快喝,主神回来了!!!” 沈词安拿着勺子的手顿住了,直接把勺子仍在桌子上端起碗就喝了起来,一大口下去白玉色的小碗就见了底,沈词安被冰的头皮发麻,倒是却爽的不得了。 陆应淮穿着明黄色龙袍进来的时候,沈词安已经把碗放在了桌子上,帝王寝殿内宫女太监不见一人。 陆应淮双眸微眯,狭长的丹凤眼内情绪莫名,他径直走向沈词安,没问他喝的什么,只是用手探了探碗身,指背上的凉意明显,他嗓音沉了沉,“说了多少次,不要贪凉,你全当耳旁风。” …… 这么热的天气,不吃点凉的怎么办呀…… 沈词安和陆砚都是不老不死无病之身,所以他饮食上面陆砚从来没管他,谁知道到了任务世界这也不行那也不许的。 夏天本来就没味道,不吃点清凉解暑的更吃不下了。 沈词安低着头,这说话,到底是理亏。 陆应淮看他又不说话,拿他没办法,微微叹了口气,才慢悠悠的开口,“永安侯今日把兵权上交,说是要告老还乡,我允了,是你的主意?” 不是哦,他可没有说得那么直白,只是略微提醒了一下。 如今陆应淮刚刚登基,根基不稳,永安侯几乎揽着大半的兵权,国库空虚,兵权不在陆应淮手上没点儿东西,有些老臣倚老卖老想要左右他的决策,可要是永安侯上交兵权,陆应淮就真正的算是坐稳了那把龙椅。 “微臣一直都在东宫,圣上登基这三日亦在皇宫,父亲所做之事,臣并不知晓,不过父亲年事已高,现在告老还乡也能多享几日清福。” 陆应淮看了他两眼,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 偌大的帝王寝宫内,只有陆应淮和沈词安两人,这几日沈词安一直住在偏殿。 “明日便要上朝了,朕却迟迟未给你官职,你不问问吗?” 沈词安看向陆应淮,桃花眼里情绪很淡,摇了摇头,“皇上有自己的想法,臣不问。” “你不问,那我便问问你,这天下内,朝堂上,皇宫中的位置都任由你选,你想做什么,我便许你什么,词安,你怎么选?” 所有的位置,但是不仅限于朝堂,沈词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皇宫中,你直接说后宫的了。 陆砚这一世倒是磨叽的厉害,他着急谈恋爱,陆砚却跟个变态一样除了夜里偷偷的做那些事儿,白天端庄的不得了。 再这样磨叽下去,他都想回无上空间了。 每天被撩的一身火,他烦的不得了,后来连药物屏蔽都不让巴啦啦兑换了,他直接昏迷,这样还好受一些。 如今已经做了皇帝,还在装样子…… 沈词安看着陆应淮,漂亮的眼睛里走着欣喜,“圣上这句话可是真的?不论什么,都能许臣吗?” 沈词安的喜悦太明显,陆应淮似乎都被他感染了,嘴脸有笑意涌上,他伸手替沈词安整理了一下鬓角处散乱的发丝,语气含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陆应淮对沈词安用的自称一直都是我,不论是太子时还是现在做了帝王。 这么明显的偏袒,任由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可沈词安如此聪慧却好像一直未曾发觉他对他的特殊。 陆应淮想沈词安应当是知道的,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他如今已经是皇帝了,他在给沈词安一次机会,若是他选的好了,那他便永远做沈词安看到的温润如玉的样子,珍惜他,爱护他。 可若是沈词安选错了…… 陆应淮眼里的笑意加重了几分,狭长的丹凤眼本应该是有些冷冽的,可随着笑意地扩大,似乎都温柔了几分。 “那就请圣上允许臣随父母一起离开京城。” 沈阳是孤儿四海为家,可是许柔却是江南女子,兄弟都为官,虽然官职不好,近几年有了永安侯府的照拂日子也是惬意。 许柔是家中唯一女儿,年轻时候一直着沈阳,如今退出朝堂,沈阳为了弥补夫人的思乡之情,准备在扬州置办一处院子养老,左右他去哪儿都一样。 “你要……随着永安侯夫妇还乡?” 陆应淮说的很慢,似乎是在反映沈词安的意思,眼里的笑意随着这句话说完淡了个彻底,只是勾起的嘴角并为放下。 沈词安很兴奋的样子,似乎没有察觉到陆应淮的变化,重重的点了下头,“微臣听母亲说扬州风景如画,美不胜收,与京城相比有另一种繁华,臣志不在朝堂,也没甚抱负,人生短短几十年,总觉得遍历山河,来一趟人间才值得。” “我竟然一直不知词安是这样想的。” 陆应淮轻笑出声,像是在笑沈词安难的孩子气。 “想好了?若是出了京城,日后再想回来可就难了。” 陆应淮的语气很温柔,放在身后的手却已经攥的发白了。 他在给沈词安一次机会,只要沈词安收回刚才的话,哪怕他在朝堂选择的一个职位都行。 陆应淮觉得在沈词安面前的时候他和沈词安的位置仿佛是颠倒的。 他不是一国之君,好像沈词安才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帝王。 他本来想着沈词安如果选择在朝为官的话那他就直接把人困在后宫便好,他忍了太久已经忍不住了。 可是他千想万想没有想到沈词安竟然想要出宫…… 怎么可以呢?沈词安怎么可以出宫了。 他做皇帝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沈词安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沈词安怎么能出宫呢…… 真实越来越不乖了…… 这么不乖的话,是要绑起来,还是把腿打断呢?他真的有些苦恼了。 如果要把腿打断的话,他还要准备一些特殊的,不会让沈词安疼的药,他才舍不得沈词安疼…… 可是他好疼啊,为什么沈词安竟然要走!!! 那他呢? 沈词安没有一点儿留恋他是吗? 沈词安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这么久的朝夕相处,沈词安真的没有一点儿留恋。 夏季沈词安的衣服穿的很薄,白皙纤长的脖颈露在外面,那么细,好像他轻轻一折就会断开。 陆应淮的视线在他的脖颈处短暂的流连了一下,然后略微有些遗憾的把视线落在了沈词安的脸上,等着他的回答。 沈词安面色坚定的站起身,朝着陆应淮跪拜下去,语气清冷,“求皇上成全。” 陆应淮看着沈词安弯下的脊背,眼神冷的惊人,如果目光有实质,那沈词安此刻恐怕已经被扒皮抽筋了才是。 陆应淮的沁着寒意的眼神在沈词安抬起头的一刻又变的与往常无异了。 “既如此,那朕也不强留你了,明日你便回永安侯府吧,不过你不能和永安侯夫妇一起走,我还有些事需要用到你,你先回去陪陪父母,明年你便可以回扬州。” 陆应淮知道沈词安不会拒绝,他忠心,帝王之旨他不会不遵。 别说半年,便是他铁了心要沈词安入朝为官沈词安也未必不会同意。 可是他要的不是那些,他要的是和沈词安夜夜同塌而眠,交颈而卧。 巴啦啦眼看着他尊贵的主神大人就这么离开了愣了愣,“不是,这就让你走了?怎么回事啊?难道主神大人不是应该委屈巴巴的抱着你说喜欢你让你别走吗?怎么这么痛快啊……” 不理解,巴啦啦真的不理解了。 沈词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帝王寝宫就是不一样,偏殿的床都是又软又大的,沐浴完以后躺在床上舒服的他长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那个是覃深,这是陆应淮。” “可他们不都是主神吗?既然是主神怎么会这么轻易当你离开呀。” “谁说他要让我离开了?” “刚才啊,说同意了,明年让你走,多干脆呀。” 沈词安嗤笑出声,语气戏谑,慢悠悠的闭上了眼睛,“你且等着看好了。” 巴啦啦看沈词安准备休息了,“今天药物屏蔽呢?” “不用了,他不回来。” 陆应淮今天晚上恐怕睡都睡不好了,真可怜。 翌日一早,沈词安就坐了马车回永安侯府,路过街上的时候沈词安掀开了帘子,“前面万喜楼停一下。” 许柔最喜欢吃万喜楼的栗子酥,沈词安几乎每一次回去都会给她带。 万喜楼的糕点在京城数一数二,但是价格也是出了名的高,十几两银子才小小一包,所幸沈词安就是钱多,又加上绿豆糕杂七杂八的选了七八样。 “帮我拿到马车上。” 小二脸上的笑容谄媚,一叠声的应着。 沈词安重新上了马车之后,万喜楼的屏风后面陆嘉言悄然走了出来。 “恒王殿下,恒王殿下?您怎么了?” 陆嘉言有些失魂落魄的跑出万喜楼,看着沈词安的马车消失在街角。 小厮拎着糕点跟在身后喊了好几声陆嘉言才反应过来。 陆应淮登基之后,陆嘉言被封为恒亲王,没有封地,没有兵权,只是一个虚名,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沈词安如今在京中的声名已经和永安侯差不多了,陆应淮登基那日下首只站了沈词安一人,就连百官朝拜陆应淮都未曾让沈词安下跪。 所有人都在传以沈词安如今的圣眷,怕是官拜宰相都有可能。 毕竟皇上还是太子之时,亲近之人也只有沈词安。 但是陆嘉言觉得沈词安不会入朝为官,不,应该是陆应淮不会允许沈词安入朝为官。 陆应淮喜欢沈词安,他虽不能上朝,但是百官朝拜那日皇室宗亲不得不去,这是规矩。 陆应淮的眼神在沈词安没看到的时候赤裸又露骨,他认识陆应淮这么多年从来没在别人身上看到过他的这种眼神。 陆嘉言的心里隐约有些快意,快意的事陆应淮如今是天下之主,可是照样得不到沈词安的心,而他什么都没有了,但是沈词安曾经喜欢过他,你看,陆应淮也有不如他的时候。 可是快意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阵阵的痛意,那样好的沈词安他错过了,他本可以,他本可以和沈词安…… “本王没事。” 陆嘉言深吸了一口气,正在这时沈清河走了进来,半年而已沈清河瘦的厉害,要是之前只是单薄却不失美感的话,此时就瘦的有些吓人了,他阴着脸夺过陆嘉言手中的糕点摔在了地上然后狠狠的用脚碾碎。 “陆嘉言,看到沈词安了对吧,你不是喜欢他吗?你躲什么?你去追他呀,你看你现在什么都没了他还会不会理你!!!” 沈清河睁大眼睛,表情有些疯魔,这半年他想了各种方法都得不到陆嘉言的心,再加上之前巴结他的那些人如今见他不得志谁都敢来嘲讽他两句,种种的折磨下来,他已经没有以前的温柔小意了,他只想发自己所有的痛苦发泄出来。 陆嘉言仿佛已经习惯了沈清河的样子,他冷冷的看了沈清河一眼,“我真不应该陪你出来。” 说罢陆嘉言便大步要走。 沈清河气的尖叫出声,“那你想陪谁,沈词……唔……” 陆嘉言双目赤红的抓住沈清河的脖颈,语气冷冽,“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掐断你的脖子。” 他不能和沈词安在一起,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沈词安的名字在大庭广众之下从沈清河的嘴里吐出来变成别人的笑话。 沈词安是他的明月,没有人,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沾染!!! 包括他自己。 第110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永安侯走那日,圣上亲至,送了他一段路。 沈词安袭了他的爵位,成为了新一任的永安侯。 大约是父母走了,回皇宫的路上沈词安的心情有些低落,一路上也未曾说什么话。 陆应淮坐在马车里,车内的的熏香缠绕着两人。 沈词安低着头,有些困倦,他好像尽力的不让自己闭上眼,但是他实在太困了。 不仅仅是困,他只觉得四肢都好像软了下来。 陆应淮略微伸手,沈词安就到了他的怀里。 沈词安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他是真没想到陆砚这么着急,没等他到皇宫就把他迷晕了,迷晕了却什么都没做。 服了,真服了呀。 让他震惊的还不止这一件,沈词安看着身上薄如蝉翼的红纱,除了勉强能遮住身上的一些重点部位其他的地方都是透着的。 在红纱的映衬下,沈词安的皮肤白的晃眼。 陆应淮这个口味真的是…… 把他这样锁在帝王寝宫你真的别太荒谬…… 还的地方也行呀…… 可这还不是最离谱的,谁能告诉他他手腕儿这个细细的金色链子是啥意思? 瞧不起谁呢,沈词安拿被子的一角垫了下手腕儿,然后用力一扯。 好的,没扯断。 这链子是有些东西的。 随着身边的动作他脚上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响声。 铃铛…… 陆砚这他妈口味儿还真是一点儿没变!!! 沈词安又试了几次,却怎么也扯不掉手腕儿上的链子,他觉得没意思,就想去摘脚上的铃铛,也是纹丝不动。 好家伙,他直呼好家伙,合着他身上除了衣服能脱什么都脱不了呗。 “不要挣扎了,小心弄伤了手腕儿,那是千年寒铁所制,除非有钥匙,不然是打不开的。” 沈词安闻言看向推门而入的陆应淮。 偌大的寝宫内没有任何太监和宫女,陆应淮应当是故意的,也穿了一身红衣,只不过比起沈词安身上这件儿得体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沈词安的头发散落在身后,从床边缓缓的站了起来,赤着脚踩在地上,脚踝处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响声。 沈词安冷着脸,潋滟的桃花眼里有些浓烈的愤怒,这是他第一次在陆应淮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而不是得体端庄的问好。 陆应淮嘴角勾起痴迷的笑意,走到沈词安喃喃开口,“我的词安真漂亮。” 艳的惊人,即便穿成这般模样也是清冷孤傲的,他喜欢的不得了。 陆应淮情难自禁的伸手想要抚上沈词安的脸颊被他侧身躲了过去。 沈词安的眼里满是防备,他后提了两步,手腕儿上的链子并不短,他的活动范围也不小,“不知圣上这是何意?” 陆应淮看着落空的手像是有些不满的颦眉,不过他心情好并没有和沈词安计较,这才是刚开始身边有些不听话是正常的,他会教沈词安的,手把手一步一步的教。 “难道不明显吗?词安我心悦你,今日便是你我定亲之日,等明年开春我会封你为后,你可开心?” 我开心你个仙人板板!!! “皇上!!!你魔怔了!!!” 沈词安似乎未想到陆应淮能说出这番话,可是脸上的诧异并不重,只是冷的可怕,冲淡了几分艳色。 陆应淮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他被沈词安眼神里明显的抗拒刺了一下,眼神也有些冷了,他伸手抓住沈词安的手腕儿把人带到怀里,沈词安想反抗但是不知道怎的一瞬之间力气尽失,只能任由陆应淮抬起他的下巴。 下一秒唇上有温热的触感传来,沈词安拼命的反抗着,但是身体上没有什么力气,跟小猫挠人差不多,对陆应淮造不成任何影响,反而像极了调情。 陆应淮的吻技在一夜一夜的迷魂香中已经比刚开始好了很多,沈词安却生涩渔皙的很,舌头不停把沈词安朝外推,气的眼眶发红,可怜的不得了。 沈词安好容易被松开,连忙大口的喘息着,没等他出声就被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下一秒陆应淮便压了下来。 差距到陆应淮的意图,沈词安用尽全力厉声开口,“陆应淮,你要是敢,明日你便为我收尸吧!!!” 陆应淮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下,却并未被吓到,沈词安看似温和其实最为刚烈了,我不做好万全的准备怎么敢如此呢。 “我喜欢听你唤我名字,词安,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我不想弄痛你,我想让你和我一起舒坦,所以你听话一点儿,不要说这种让我生气的话,永安侯如今没有官职没有兵权,他们的性命全在你的手里呀词安……” “陆应淮,你简直是个畜生!!!” 陆应淮把人抱在怀里,细碎的吻落在沈词安的脖颈处,一国之君被人如此唾骂也丝毫不生气,甚至看到沈词安如此唾骂他还觉得很兴奋。 这是不一样的沈词安,没有能看到,只有他可以…… 陆应淮的吻轻柔湿软的随着脖颈向下走,等到了某一处是沈词安似乎是忍不住呜咽了一声,眼眶都被逼的红了。 重要之处被湿热的地方包裹,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察觉到沈词安的身体越来越亢奋,陆应淮更加的卖力。 他没有过真枪实弹,仅有的经验都是从沈词安昏迷的一个个夜里摸索出来的,所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沈词安的身体。 一国之君能做到如此地步,怕是说出去都无人会信。 沈词安这具身体并没有尝过情事,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没有多久就缴枪了,失神地躺在床上。 陆应淮伺候着沈词安舒坦了,这才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罐乳白色的小罐子,取出膏体。 这一夜里沈词安几乎是去了半条命,养心殿叫了无数次的水,整个寝宫都都弥漫着淡淡的麝香味儿。 一直折腾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沈词安才算是睡了过去,也不对,应该说是昏了过去才是。 陆应淮餍足的把全身上下布满痕迹的沈词安揽在怀里,像是恶龙在守着他的宝藏…… 第111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第二日的沈词安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到的中午,浑身犹如散架一般的酸痛,不可言说的部位有阵阵的凉意,应当是上了药。 沈词安身上不着寸缕,满身的痕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不疼,只是看起来吓人,他皮肤白很容易留下来印子,以前他昏迷的时候陆应淮有意控制,现在不需要控制了,就像一头吃不饱的野兽一般。 前面两次但是滋味儿很好,可是后面他实在是累的没法子了,陆应淮却像是刚刚开始一般。 把他折腾的够呛。 昨日马车里的熏香应当是能够麻痹人的肌肉,所以昨天他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否则凭着陆应淮是打不过他的。 搞了半天陆应淮好这一口,强制爱? 他怎么不知道陆砚骨子里还带着这一面? 沈词安倒是不生气,全当情趣了。 只是这链子实在是不太方便,他在脑海中叫了一声巴啦啦,“把这链子和脚链儿给我打开。” “好的~时卿大人~嘤嘤嘤~” 巴啦啦荡漾的开口,速度极快的打开链子,然后下线,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令人惊叹。 沈词安活动了下手腕儿,手腕处有些微红,昨天他被弄的狠了,无意识的想挣扎,被陆应淮拦住了,不然估计他的手腕儿得破皮。 没了链子的束缚,也没有铃铛的声音沈词安终于舒坦了些他伸手掀开帷幔,昨日的那身红纱已经被撕成了碎片,他叹了口气,“来人。” 沈词安一出声才发现他的嗓音仿佛磨砂纸一般,嘶哑的不成样子。 寝宫门口的小七穿着侍卫的服饰,终于听到自家公子的事情连忙推门而入。 等看到沈词安的样子突然就哭了开来,“公子,公子啊,是奴才没用,不能保护公子。” 谢谢,我还没死…… 身上难受他本来就烦,小七这么一哭他更烦了,还有他身上这侍卫服怎么回事儿,“别嚎了,去给我找一套衣服,然后传水传膳。” 陆应淮让小七来伺候他,小七这个狗腿子要是真如他说的一般难过,那他早就头身分离了,陆应淮能拿永安侯的安危威胁他,更何况一个小七,如果小七稍微一点儿不听话,此刻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陆应淮也并不是拿永安侯威胁他,陆应淮是真的能干得出来这种事儿。 他看这狗崽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沈词安屏退小七,抬腿进入宽大的算是一个小池子般的浴桶,热水包裹着他的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得到了安抚,身上的酸痛感顿时消了大半,舒服的沈词安闭上了眼睛。 没泡多久便有脚步声由远而近,平缓轻柔,这个脚步他再熟悉不过,索性当成没听见闭着眼睛假寐。 陆应淮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绕过屏风,花瓣遮住了锁骨以下的地方,而锁骨以上的脖颈处星星点点的红痕在他滑腻白皙的皮肤上尤其的明显,有一种无双的艳色。 陆应淮的眸色深了深,这些痕迹都是他留下来的…… 沈词安如今已经是属于他的了从头到尾,彻彻底底。 沈词安有意逗他,只当不知道是谁,沙哑着嗓音开口,“小七,帮我捏捏肩。” 很快沈词安的肩膀处就搭上了一双大手,力道轻柔生涩的按摩着。 啧,手法不行,按的他不舒服。 沈词安烦躁的睁开眼睛,“小七,你怎么回事儿,不舒……是你。” 沈词安猛然脱离开陆应淮的手,把身体下沉了几分,漂亮的锁骨也沉在水里,只留下了细白的脖颈。 陆应淮看他这么抗拒自己,心沉了沉,有些刺痛涌上,他转身不再去看沈词安,“我在外面等你。” 沈词安也泡的差不多了,从旁边拿过小七给他准备的衣服,新的,月牙白色的云锦布料,花纹简单,款式却不俗,沈词安很喜欢。 沈词安穿好衣服,头发被他随意的束了个马尾,发尾有些湿意的搭在身后。 陆应淮坐在餐桌上等着他手脚和脚链都被他抓在了手里,见沈词安过来陆应淮把手里的东西丢掉。 他早知一个链子困不住沈词安,却也没想到十数位工匠三个月才打造出来的东西连两天都没困住沈词安。 若不是昨晚沈词安没有力气,又加上他在,恐怕昨天晚上沈词安便能解开。 解开便解开吧,他困住沈词安靠的不是这些死物,他靠的是沈词安那颗良善的心,他怎么会看着永安侯的因为他而出事儿呢。 “尝尝这个马蹄牛乳羹,去年你最喜欢了。” 马蹄不是这个季节的东西,夏季能弄到着实难得了。 沈词安确实很喜欢,他也不端着从陆应淮手里接过碗慢悠悠的喝着,今天的菜色都很清淡,陆应淮倒是没怎么吃,只是在旁边伺候着沈词安。 “我自己有手。” 沈词安看着自己碟子里一刻不空的菜,颇有些无奈,冷着脸看向陆应淮。 没办法,他要是突然变得很热情,会很离谱,有些分裂。 陆应淮明明可以早早的追求他,可偏偏不声不响的搞强制爱,那他只能配合了。 陆应淮闻言,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这才自己吃了起来。 天气太热,牛乳马蹄是热的他喝了一碗就喝不下了,吃了个半饱就扔下了筷子。 转身朝着门口走去,陆应淮头都未抬,沈词安刚打开门,就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小七不会武功被硬塞进去的那个,都不敢看沈词安,视线乱飘的去看天空。 沈词安简直要被他气笑了,用力一甩关上了门,“陆应淮,你真的觉得靠这几个人能关的住我?” 自然是关不住的,陆应淮放下筷子狭长的丹凤眼里笑意温柔勾人,“那几个人自然关不住你,可是你也没有硬来不是嘛?” 沈词安冷笑了一声,下巴微抬,表情有些轻蔑,似乎在嘲笑着陆应淮竟然能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事情。 陆应淮并没生气,相反他喜欢极了沈词安的这副样子,喜欢的不得了,这样的沈词安如此的鲜活,他喜欢的不得了。 第112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陆应淮知道这皇城困不住沈词安,他也困不沈词安,他要的是沈词安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很快了,今天晚上一过,明天起来的沈词安就会满心满眼都是他了。 陆应淮走到沈词安面前,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鬓角处的碎发,然后把人揽在怀里,头埋外沈词安的脖颈中,鼻尖被淡淡的海棠香环绕。 “词安,就留在我身边,没有人会比我还要爱你。” 沈词安很耀眼,在这凡世里会有很多人爱他,可是没有一个人会比他还要爱沈词安。 从他见到沈词安的第一眼起,他的生死情绪就都掌握在了沈词安的手里。 陆应淮打横抱起沈词安把他放在了床榻坐着,然后弯下身去给沈词安脱去鞋袜。 这双鞋在沈词安的脚上不过待了一顿饭的功夫。 一国之君甘愿蹲在地上替心爱之人脱去鞋袜,在这个时代几乎是令人惊掉下巴的存在,可是陆应淮不仅做了,而且心甘情愿,他觉得自己本就该如此。 沈词安看着他的头顶,细白的被陆应淮握在手里轻轻的摩擦着,有些微的痒意,下一秒有温热的触感加深了这抹痒意。 沈词安的眼睛微微睁大,这下不是演得了,而是真情实感,耳尖突然泛起了红,嗓音扬起,“你干嘛,脏死了。” 沈词安抽回自己的脚放在床榻上,饶是老夫老夫了,陆应淮亲他的脚这个举动在他看来还是有些变态的。 好奇怪,陆砚怎么回事儿,他怎么不知道陆砚还有这个癖好。 失去记忆投入小世界身体后,身体所有的动作表达都属于灵魂体,而陆砚只是记忆被改变,从他被投入陆应淮之后,所有的动作都出自于他。 小世界中的陆砚的灵魂会根据不同的人物会放大出不同的性格。 也就是说覃深的撒娇玻璃心是陆砚的情绪表达,陆应淮的偏执病娇也是陆砚的情绪表达。 这都是来自于陆砚,只是因为人物不同而被放大。 现在吻他脚的这个痴汉举动,也是陆砚的小癖好表达。 淦,原来陆砚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 就……怪变态的…… 陆应淮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眸色沉了沉,不过很快变了过去,他仰起头看着沈词安,“不脏。” 沈词安怎么会脏,他是这凡世中最圣洁的产物,仿若神祇降临人间,给了他最昂贵的礼物。 沈词安脸色冷了下,转过身不看他了,陆应淮此刻才注意到他的耳尖儿,红的快要滴出血的样子,他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沈词安似乎是在害羞。 方才那点儿因为沈词安抽回脚的不悦顿时烟消云散,他把人揽在了怀里,细碎的吻落在了沈词安的脖颈处,伸手想要褪去他的衣服。 沈词安连忙抓住了他的手,“不行,缓一缓。” 这个频率他真的有些受不了,昨天才弄了这么久,今天要是再弄他明天得在床上躺一天。 见陆应淮的表情有些不悦,沈词安知道他是又想多了,只能低下头悄悄地补充了一句,“我那处还难受着呢。” 他这具身体还是头一回,昨天那么大的强度,他没出血也多亏了昨天事前的那个药膏,陆应淮也青涩得不得了,定力有差,稍微有些粗鲁了,虽说也舒服,但是那种强度绝对不能夜夜。 一个星期两三天差不多了。 陆应淮看了眼沈词安,手上的动作又开始了。????? 沈词安愣住了,不对啊,陆应淮怎么突然不听话了,正常应该他不愿意陆应淮搂着他睡觉才是。 沈词安愣神的功夫,很快的就被陆应淮剥了个精光,他有些不痛快了,就像是家养的小狼狗突然变得不听话的那种感觉。 “陆应淮,我说了,我不舒服。” 陆应淮点头表示知道了,脸上的表情也带了点儿歉意,“明儿让你休息,今天只一次。” 今天必须要做,不是他重欲,只是不做不行,他心疼沈词安,但是今天必须要做。 陆应淮说一次就确实只做了一次,只是这一次的时间也很长了。 结束之后沈词安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眼尾发红,陆应淮搂着他,俊美的脸上不见疲色,有种慵懒的餍足,沈词安气的给了他一脚,“叫水,我要洗澡。” 陆应淮亲了亲他的嘴角,手臂自沈词安的脖颈处揽住,是一个保护性十足的姿势,“明日再洗。”????? 不是,昨天还是陆应淮一趟趟的抱着他清理的,怎么,今天不让洗了? 渣男,渣男!!! 沈词安突然就有些委屈了,他从来没在陆砚这里受过这种待遇,气的狠了,沈词安用力的推开陆应淮,“叫水,不把东西弄出去我会发烧!!!” “不会。” 陆应淮的语气很淡,但是动作却很强硬的把人重新揽在怀里。 沈词安气的想发飙闹场大的却被陆应淮困在怀里动弹不得,而且我能感觉到陆应淮不仅不带他清理,而且在有意的防止东西漏出来。 “时卿大人,主神说的是真的,不会发烧,嘤嘤嘤~” …… 巴啦啦突然上线,而且他脑袋中的整个面板突然变成了粉红色。 “怎么回事儿?” 巴啦啦扭扭捏捏的开口,“主神这是在激活你身体里的情蛊。”????? “哎呀,就是你想的那种激活方式~” 沈词安看了眼陆应淮,见他嘴角带笑的抚摸着他得头发,没再有动作,而是闭上了眼睛和巴啦啦交流。 “说重点,什么情蛊。” “时卿大人,还记得你今天吃的那碗牛乳马蹄羹吗?” “主神从苗疆苦苦找寻了好久才寻到了一对江湖中已经失传的情蛊,情蛊有两只分为母蛊和子蛊,中了子蛊之人会爱上母蛊的载体,主神已经把母蛊植入自己体内,而子蛊就在你今日喝的马蹄羹里。” “激活情蛊需要两人有过鱼水之欢,母蛊的血液随着的主神的那啥进入你的身体被子蛊吸收,这样中子蛊之人便会爱上母蛊的载体无法自拔。” …… 变态!!! 太变态!!! 呕,他以后再也没办法吃牛乳马蹄了…… 怪不得他说了今天不弄,陆应淮非要弄,还不让他去洗。 “你赶快把这个东西给我弄掉,恶心死了。” 身边只要一想到身体里有一只虫子便头皮发麻。 “他的那个也给我去掉。” 不然陆应淮之后碰他他都会有心理阴影…… “好嘞,不过时卿大人,你要装作中蛊的样子哦,这个蛊除非母蛊死了才能解除,母蛊是用主神的血液滋养出来的,一到入体这小世界里没有法子能解开,除非陆应淮这具身体死了,不过我当然能解开啦~” 装作中蛊的样子? 爱陆应淮爱的死去活来吗? 多荒谬呀,不过这个蛊倒是省的他装出一副被强制的不愉了。 “行了,你下线吧。” 巴啦啦下线之后沈词安闭着眼伸手环住了陆应淮劲瘦的腰身,嘴角有很淡的笑意勾起,转瞬即逝。 傻子,傻死了。 一点儿后路都不给自己留,还下蛊,还用血去养,就这么自信自己一辈子不会变心吗。 从来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这是陆砚一贯的风格。 好想他从来不会想自己会不会不要晏时卿了。 好奇怪啊,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另外一个人。 晏时卿作为被爱的这个人都不能理解。 他爱陆砚吗,爱的,只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如陆砚一样,他爱陆砚,在遇到的所有人中他最爱陆砚了,但是他也爱无上空间,爱晚风,爱朝露。 但是陆砚不一样,他好像什么都不爱,只爱晏时卿。 有均匀平缓的呼吸声传来,陆应淮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轻柔的吻落在了沈词安的的额头上,他呢喃着开口,“安安……” 明天升起第一缕朝阳的时候,沈词安就会爱他了。 翌日 沈词安是在陆应淮的怀里醒来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陆应淮正在看他,似乎还没从睡梦中缓过来,沈词安凑上去亲了一口陆应淮,嗓音带着刚起床的慵懒,“叫水,我要洗澡。” 沈词安是有点儿轻微的洁癖,其他地方看不出来,只是他很爱洗澡,必须要洗,昨天晚上他难受了半天,要不是让巴啦啦帮他强制入睡估计根本睡不着。 身上总是感觉有些粘腻,其实根本没有,但是沈词安心理上会不舒服。 今天百官休沐,陆应淮是卡好了时间的,他要在沈词安睁开眼的第一刻就在,他要看着沈词安爱他。 陆应淮抱着沈词安,身体几乎有些颤抖,力气大的好像要把他勒进骨肉里。 “沈词安,你爱我吗?” 沈词安装了这么久,也算是憋到了头了,他亲昵地看着陆应淮,漂亮的桃花眼里盎着水意,湿漉漉的凝望着他,因为刚睡醒嗓音又软又娇,“我最爱你啦。” 像是怕陆应淮不相信一般,沈词安吧唧吧唧亲了他好几口,止不住的朝他怀里钻,粘人的不得了。 “你最爱谁,我是谁。” …… 沈词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呵,男人,你的名字叫麻烦。 虽然心里在吐槽,但是沈词安的面上却没变,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个甜的发腻的笑容,给予了陆应淮最坚定的答案,“你是陆应淮,我最爱陆应淮了。” 陆应淮的眼眶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红了,他颤抖的把人抱在怀里。 得偿夙愿。 哄了陆应淮好久,沈词安终于洗上了澡,真服了,男人。 洗澡,是这个世界上最解乏的事情了…… 夏季燥热,洗完澡身上会干爽许多,他身上舒服了不少,好几天没出门了,再这样下去估计人都要懒不少。 刚用了膳,现在他每天除了用膳就是洗澡睡觉,倒真像是一天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我想出去玩儿,太无聊了。” 陆应淮把玩着沈词安纤长的手指,神色认真,“与我在一起很无聊吗?” …… 就真的,别太荒谬…… 人果然都是得寸进尺的,陆应淮也不例外,刚开始的时候想着他能留在身边,留在身边了就想着能够被爱,可是一旦察觉到被爱之后就会变的无理取闹,想要看看被爱的程度。 沈词安对付这种情况可以说得上是得心应手,他看向陆应淮,熟练的勾住他的脖颈靠近,脸上是清浅的笑,潋滟勾人的桃花眼一下不眨的盯着陆应淮,说话之间有温热的呼吸溢出,“怎么会呢?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一直不出去。” “可是我更希望你能陪着我一起在不同的地方留下足迹,而不是围困在这小小的寝宫之中。” 沈词安说话之间嗓音更软了几分,眉眼间的笑意扩散,像一个吸人精气的妖精,你明明知道他说的话是在哄你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可还是愿意心甘情愿的上钩。 陆应淮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瘾君子般,用尽所有的代价去求得短暂的快乐。 沈词安的唇色很艳,陆应淮倾身而下,扣住他的腰肢把人困在怀里,有几声呜咽溢出,沈词安攥着陆应淮的衣领似乎有些不安和羞赧但是却没有后退半步,漂亮的眼睛颤颤巍巍的闭上,任由陆应淮在他的唇上为所欲为。 好家伙,巴啦啦直呼好家伙。 主神好像被ufo了,但是他没证据…… 嘤嘤嘤,主神大人太没出息了,被时卿大人随意拿捏!!! 可是时卿大人真的好会呀,刚才那副样子连他都有些把持不住,明明做出了一副妖精样子被亲的狠了又装小白兔。 巴啦啦悄悄上线,又偏偏下线。 而沈词安在被亲的晕头转向的时候获得了出去的机会。 当然是和陆应淮一起。 搞不懂,明明陆应淮知道他不会走,不管是因为永安侯还是因为情蛊,他都走不掉。 但是陆应淮就是很抗拒他出门,他好像特别喜欢和自己待在没有人的地方,比如,帝王寝宫。 陆应淮不喜欢他身边出现别的任何人,这个占有欲,真的别太荒谬了。 第113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说是出去玩儿,也没去太远,陆应淮如今是天子,空闲的时间并不多,正值盛夏,天气又热的厉害,宫外不远处有一处暖汤是皇家地界,阴凉消暑,便是泡在池子温热的泉水里也不会闷,是陆应淮提议去的。 得了,带来带去,又带他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不过这处地方倒是舒坦,露天且四面都有树枝遮挡,在这高温的天气也依然凉风阵阵。 “我就喝一碗,真的就一碗。” 沈词安比着一的手势,漂亮的桃花眼含着水光湿漉漉的看着陆应淮。 汤泉里两人身上都穿着亵衣,在露天的环境下他还是不爱脱的光光,来时出了些汗此时有些渴了。 沈词安贪凉想喝碗冰镇的绿豆汤。 绿豆本就性寒,又是冰镇寒上加寒,当初在东宫时陆应淮吩咐太医用雪参入药,又管着他的饮食,调理了好久沈词安的胃才算好了,但是养胃这种事情是得长久着来的,沈词安的病根落得又早,虽然好了陆应淮也从未掉以轻心。 “常温的可以。” …… “冰镇的酸梅汤也可以。” 沈词安挪动了下身体,双手勾住陆应淮的脖颈,语气温软的撒着娇,“求你了,我想喝,不会胃疼的。” 他都好了,太医都说了他已经大好了,价值连城的雪参被陆应淮不要钱一般的养他的身体,他现在比旁人身体好多了,一碗汤而已不会有事的,陆应淮就是太谨慎了。 陆应淮低下头亲了下沈词安被暖汤熏的艳红的唇,嘴角的笑意扩散开来,他爱极了沈词安这副撒娇漂亮的样子,他看着沈词安缓缓开口,“不行。” …… 真不敢相信有人三十度的嘴巴里竟然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沈词安满含期待的眼睛瞬间沉了下来,眉眼低垂的垂下了自己的手,挪了挪身体朝着旁边过去,是一个陆应淮伸手够不到的距离。 烦死了,陆砚不如覃深讨人喜欢。 见撒娇都没用沈词安摆烂了,他磨了半天嘴皮子,口渴的厉害,“常温的也行吧。” 陆应淮打了个响指,突然有影卫窜了出来,然后很快酸梅汤就端了过来,沈词安连勺子都没用,直接端起碗喝了起来,虽然不比冰镇的但也是清凉解暑小宝贝~ 陆应淮单手支着头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去看沈词安,眼神里带着浓烈到化不开的情意,大约是渴的狠了沈词安喝的有些急,有深红色的夜里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然后从他仰起的白皙纤长的脖颈处顺流而下流进了领口的胸膛处然后消失不见了。 好像是被感染了一般,陆应淮也变得有些渴,他想把沈词安胸膛处的酸梅汤舔舐干净。 昨夜的吻痕在沈词安玉白的脖颈处明晃晃的待着,仿佛在和他打招呼说‘快点儿来加深我’ 陆应淮手随心动,沈词安刚把碗放在暖汤的池台上,回过身就落入了陆应淮热的烫人的怀抱中,下巴被人抬起紧接着有温热的触感袭来。 亵衣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陆应淮伸手勾去了腰间的系带。 陆应淮比沈词安高了足足一个头,他仰起脖子被他困在怀里的时候有种狼狈的情欲感。 陆应淮烫的惊人,一只掐住沈词安细软的腰身,探进亵衣里摩擦着沈词安的腰窝,这个地方有他做起掐出来的红痕。 陆应淮的喘息越来越重时沈词安伸出食指抵住了他的胸膛,迫使陆应淮从他身上起来,沈词安扬起一抹几乎算得上的恶劣的笑容,语气娇软的说出气人的话,“不行。” 口气与陆应淮不让他喝冰镇的酸梅汤一样。 陆应淮憋的耳根都红了,却倏然轻笑了一声,“我竟不知安安如此记仇。” 沈词安用指尖在陆应淮的胸膛处肆意却轻柔的游走着,说话之间呵气如兰,“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如果说以前的沈词安像是神祇一般透着淡漠的神圣与不可侵犯那现在的沈词安就是丛林深处惑人的妖精,一举一动都在蛊惑着人心。 原来沈词安爱上一个人是这副模样。 陆应淮难免的想到了陆嘉言,若是没有情蛊,若是陆嘉言和沈清河没有婚约,若是沈词安和陆嘉言在一起了,是不是他的这副模样陆嘉言也能看得到。 陆应淮的眸色深了深,喉结上下滚动着去看沈词安,却不敢上前,沈词安虽然动作轻佻语气勾人,但是他却不敢当成玩笑,下意识的陆应淮觉得如果他不听话沈词安就会生气。 很荒谬的想法,堂堂一国之君,在面对沈词安的时候却不敢有一点儿脾气,深怕会让他不开心,但陆应淮不仅没觉得哪里不对,反而甘之如饴。 他的情绪,他的真心,乃至他的性命,他全部奉上,心甘情愿的为沈词安所用。 明明是他威逼利诱,强取豪夺了这个人,但是陆应淮知道,被拿捏住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 沈词安转身从暖汤中出去,赤着脚踩在旁边准备好的软垫上,脱下了湿答答的亵衣,换了一身清爽干净的衣服,陆应淮没动只是眸色深深的看着沈词安。 泡温泉过后人很容易懒,沈词安换了衣服转身去看陆应淮,没有一点儿羞臊的样子,下巴微抬有些倨傲的样子,“你快点儿,我不想走路。” “我让人传轿撵。” 沈词安看着已经走上了的陆应淮,眉眼弯弯,“我不想做轿撵,我要你背我。” 沈词安的声音是带着笑意的软,像极了撒娇,但语气却是不容人拒绝的命令。 陆应淮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眉头微挑,“行啊。” 他求之不得呢。 陆应淮没背过别人,但却觉得沈词安很轻,他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把人托了起来,手上的触感很软。 明明是看起来纤细单薄的身体,还有软肉和肌肉的地方却一点儿也不少。 沈词安感觉到屁股上的软肉被捏了一下,趴在陆应淮的背上慢悠悠的对着他的耳朵咬了一口,“不许弄我。” 第114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沈词安如今不能为官,可是陆应淮不知道考量什么也并未封他为后,就这么养在宫里,不上朝,不听政,但却是有了几分金屋藏娇的意思。 不过永安侯日日留宿宫中的消息还是不可避免了传了出去。 因为沈阳已经辞官,如今的沈词安承袭了爵位,已经是新的永安侯了。 一个没有兵权,没有多少财产的永安侯。 虽说传了出去但是没有人敢去随意议论皇家的事情。 而且还有一点儿就是,沈词安当初为了陆嘉言夜跪宫门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他们也没朝着别处去想,只当沈词安当初的事情或多或少惹恼了陆应淮,这才手里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实权。 可若说被圣上不喜,却又日日伴驾,着实奇怪。 不过也有少数的人隐约猜到了帝王心思,这新任的永安侯日后的路怕是要比那官场还要宽了。 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他就这么无名无分的跟了陆应淮三个月了。 燥热的夏季已经过去,清晨里秋季的风凉爽宜人,沈词安穿着一身血牙白坐在秋千上懒洋洋的荡着,早上的阳光正好晒的他想要四肢都好像软了。 “时卿大人,你四肢软和晒太阳没有一点儿关系哦~” …… 沈词安在脑海中关掉面板,屏蔽巴啦啦,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好像已经做了千百遍。 小七在后面力气均匀的推着秋千,“皇上这个时辰估计要下朝了,我们要不要回去?” 这么快,沈词安正舒服着,闻言懒洋洋的掀起了眼皮,斟酌了一下没起身,“我不想动,你先去回去等着他,我再晒一会儿就回去。” 小七有些犹豫,脚步没动语气有些踌躇,“可是圣上要是回去没看到你……” 头一个月有一回沈词安没带小七自己溜达出去了,陆应淮下朝未能看看到沈词安当即就变了脸色发了好大的脾气,宫人跪了一地连影卫都出动了,结果没有一刻钟沈词安就自己溜达回来了,那件事情之后小七就时时刻刻地跟着沈词安。 就算主子要跑也把他带走,自己留在宫里太吓人了…… “你就告诉他让他自己歇会儿,我晒够了自己就回去了。” 陆应淮黏人的厉害,而沈词安恰恰就不喜欢一点儿自己空间都没有的生活。 陆应淮还不似覃深般的用他招架不住的撒娇来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不会这个,话也少,对于沈词安的要求大多数都会同意,除了他说要回永安侯府住这件事儿,不论沈词安怎么承诺,怎么的软磨硬泡撒娇发火陆应淮就是笑眯眯的否了,弄的沈词安有些头疼。 宫内太无聊了,虽说大的很但是各处得规矩也多的可怕,他在人前还得端着无趣的很。 这个时候他倒是有些怀念上个位面的覃深了,多乖~ 沈词安一边怀念着覃深,一边眼睛要睡不睡的半耷着无神的虚看着哪里,没有焦点。 嗯?覃深? 沈词安方才还半睁着的桃花眼倏然睁大,人也从秋千上坐了起来,方才还以为自己的看错的沈词安随着面前人越走越近,那张脸也越来越清晰。 一张和覃深一模一样的脸,沈词安解除巴啦啦的屏蔽,把人拖上线,“这是谁?” “哎呀,怎么这么巧,这具身体现在是越亲王陆思和。” 原来是他…… 那个原世界线中从未出现过的大皇子。 巴啦啦说巧是因为,小世界里的灵魂载体也就是肉身会被复刻投入各个小世界充当npc一般的存在。 比如现在沈清河或者陆嘉言本来在原世界里是主角攻受,那么他们的脸或者肉体会被复刻,投入下一个小世界,不过复刻体都是无关重要的角色。 是啊,太巧了吧,万千世界这么多人,偏偏复刻出了覃深而又偏偏投入到这个小世界。 陆砚的这个心思未免太明显了点儿。 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覃深还是因为知道覃深是他所以喜欢吗…… 如果他和覃深保持距离陆砚自然就知道上一个位面他是知道覃深是他的。 如果他因为覃深的出现动摇又因为上一个位面和这个世界的陆思和纠缠在一起,那陆砚绝对又要作。 他不相信陆砚没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就算刚开始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三两天如果还反应不过来,那他就别掌管无上空间了,直接找个小世界养老的了。 陆砚这等于是大咧咧的告诉他,我吃醋了,给你一次机会哄我,立刻对这个和覃深长得一样的人划清界限!!! 沈词安的嘴角忍不住的勾起,对着面前的人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微臣见过越王殿下。” 陆思和旁边的小厮扶着他,脸色有些苍白,身型瘦弱单薄,见到沈词安明显愣了下,还是旁边的小厮对着他耳语他才识得沈词安。 “原来是永安侯,本王听闻永安侯芝兰玉树,温其如玉,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就连声音都一模一样,若真要说和覃深的不同恐怕就是陆思和要瘦弱一些。 沈词安轻笑了下,“越王谬赞了。” 陆思和从陆应淮出生的那边刺杀开始就注定这一辈子能安全长大已属运气了。 他的母妃做出刺杀皇后意图残害龙嗣这可都是诛九族的死罪,若不是越王彼时年岁尚小又是长子,恐怕少说也得落得个终生监禁。 原世界里这位大皇子在陆嘉言登基之后也是越亲王,一辈子未曾娶妻,无儿无女,适而陆嘉言那么疑心深重的人也保了他富庶一生。 “本王身体不适,就不和永安侯多聊了,改日永安侯得空可以去本王府邸一叙。” “是。” 沈词安目送着陆思和走远,眸光半晌没收回来,不得不说那张脸真的是和他心意,当然陆应淮也好看,只是他最近有些腻了。 “看够了没?” 陆应淮面色冷凝,从身后遮住了沈词安的眼睛,阻断了他的视线。 沈词安叹了口气,抓住陆应淮的手拿下去改成了和他十指紧扣的姿势,“我第一次见越王有些新奇罢了,你怎么什么都要醋一醋。” 陆应淮牵着沈词安的手同他一路走着,脸色好看了些,但还是有些不满,“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都没这么出神。” 皇室一共三位皇子,沈词安看陆思和看的出了神,而陆嘉言更可恨。 陆应淮永远忘不了当时沈词安跪在养心殿说的那句,‘永安侯府,公子如玉,遥遥一见倾心。’ 他每每想起都恨不得抽了陆嘉言的筋,扒了他的皮肉,就连那副骨头都要扔在山上被野狗啃食干净方能解气。 若是论起长相,他明明不输给任何人,不是他自夸,他虽说不会沾沾自喜于容貌外形,但也绝不会过度的谦卑。 怎么三个人只有他沈词安第一次见到是没有任何感觉。 陆应淮拉着沈词安的手紧了紧,嘴唇微微抿起,脸上就差明晃晃写些他不开心了。 沈词安有些哭笑不得,朝着陆应淮招了下手,踮着脚尖轻轻地吻了下他的脸。 小七在旁边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抬头装作看不见,眼神四处的飘荡着。 没有人注意到刚才在转弯处消失的陆思和重新的出现看着沈词安和陆应淮的背影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就像是躲在暗处的蛇,散发着潮湿阴暗气息,他看着旁边的侍卫,嗓音不复方才的清雅,似淬着毒一般的森然,“陆嘉言那边怎么样了。” “人已经进了恒王府,现下很得恒王的宠爱呢。” “让他快点儿把消息递出去,我着急看戏呢,咳咳咳。” 陆思和欢喜的太过,心口发痒止不住的咳嗽着,他伸出帕子捂住嘴巴,有血腥味儿在口腔中扩大,他拿下手帕一看,果然是一滩鲜红的血液,不过陆思和脸上没有任何异样,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 夜幕降临,恒亲王府。 陆嘉言又是一身脂粉气醉醺醺的从外面回来,由小厮扶着进了门,大着舌头开口,“去香西苑。” 小厮连忙应声,扶着他就朝着香西苑而去。 到了门口隐约有啜泣声传来,陆嘉言推门而入,一个和沈词安有着五分相像的男子正坐在榻上暗自垂泪,这个侧脸像极了沈词安,如果不是脸颊上鲜明的手掌印恐怕会更明显。 男子听到声音连忙拿出帕子去擦眼泪,扯出了些笑意迎着陆嘉言而来,脚步很慢,语气温软,“王爷。” 陆嘉言坐在桌子上,接过小厮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一路走过来酒气散了不少,他对着男子招了招手,“谁动了我的安安?” 遥安蹲下身趴在陆嘉言的膝盖上,乖巧又勾人,“有王爷庇佑,没有人敢动安安。” 遥安刚说完他旁边伺候的人就好像气不过一般的跪下身磕了个头,“王爷恕罪,请容奴才多句嘴,我们家主子今天无缘无故的被王妃罚跪在门口三个时辰,又让下人掌我家主子的嘴,你现在去看主子的膝盖还是淤青一……” “住口!!!” 遥安变了脸色,厉声的斥责着小厮,而后笑着看向陆嘉言,软声的开口,“王爷别听下人胡说,许是安安不懂中原的规矩冲撞了王妃,王妃略微训诫了一下罢了。” 陆嘉言闻言让下人全都出去,然后拦腰抱起了遥安,把人放在了床上,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遥安愣了下,不过很快的便反应过来,羞红了脸没说话,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陆嘉言褪了他的亵裤之后便停了动作好半天没有再动,遥安轻轻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陆应淮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膝盖上淤青,他跪了三个时辰,加上自己用了点小动作,膝盖破了皮出了血看起来是有几分骇人的。 “方才奴才说你跪了三个时辰?” 遥安正想摇头,陆嘉言冷着脸紧接着加了一句,“本王要听实话。” 遥安怔了下,看着陆嘉言的眼神有些怯懦,嗓音也低了低,“跪了三个小时一刻钟的样子,不过没事的,妾是苗疆之人,略懂着医理,明日我配个方子用几日便能好。” 遥安是陆嘉言从路边捡的,他是苗疆人,自小也是锦衣玉食的长大,只是一年前家族被仇人报复一家三十多口人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可是自小没吃过苦跑出来没多久就被人贩子带到了中原看他长得不错又是个雏儿准备卖到青楼去,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这次遥安又逃了出来,可是他没钱又没势,只能乞讨着养活自己。 陆嘉言半个月前在路边看到了遥安的脸,当时就把他带回了恒亲王府,几乎是夜夜召幸。 越是和遥安在一起他就越沉迷,因为遥安不仅是脸就连这良善的性格都像极了沈词安,一个赝品能到如此地步他已经很满足了。 陆嘉言看着遥安的膝盖俯下身轻轻的对着伤口吹了吹气,微凉的风缓解了膝盖处的疼痛。 “疼不疼?” 遥安犹豫了下,许是陆嘉言的眼神太过认真他轻轻点了点头。 陆嘉言盯着遥安的膝盖处出神,三个时辰腿就跪成了这个样子,那十二个时辰呢,沈词安整整跪了十二个时辰,那么冷的天,那么单薄的人在宫门口为了求他平安跪了整整十二个时辰。 “王爷是在想永安侯吗?” 遥安看着陆嘉言,轻轻的勾了勾他的手指。 “永安侯曾为了王爷在数九寒天夜跪宫门整整十二个时辰,而妾能得王爷垂怜是因为与永安侯有着几分相似的容貌。” 陆嘉言从未隐瞒过遥安他为什么会留下他。 “王爷真的很喜欢永安侯,妾很羡慕,但是永安侯能为王爷做的是妾永远做不到的。” “安安,你说一个几天前还那么喜欢你,为了你连性命都不顾的人,会在几日之间喜欢上别人吗,就仅仅是几日……” 沈词安现在喜欢了别人,不过几天他就喜欢上了别人,多可笑呀,陆嘉言自己都难以相信。 可他那日在温泉处是亲眼看着陆应淮背着沈词安离开的,沈词安脸上的表情那么的开心,没有一点儿被强迫的样子。 陆应淮让他去的时候他还不明所以,在看到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安慰自己沈词安肯定是被陆应淮威胁的,可是沈词安用最真心的笑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遥安颦眉,看着陆应淮失魂落魄的样子把人揽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脊背,像是在哄孩子一般,“虽然妾不知道怎么了,但是妾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在几天之内突然变心的。” “是吗?” 可是他都亲眼看到了,眼见还不能为实吗? 从温泉那日到现在三个月了,就是他不去打听也隐约会听到永安侯日日留宿宫中的传闻。 陆应淮对沈词安的心思几乎是不加掩饰的,否则那日他不会看到汤泉的那一幕。 陆应淮是故意的,因为沈词安喜欢他,所以陆应淮就让他看沈词安如今已经在他身边了。 他已经什么都没了,皇位,权势,还有沈词安的喜欢。 他什么都没了…… 可是即便沈词安移情别恋了,他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他,痛恨他,他只是痛苦,曾经那么喜欢他的沈词安怎么就喜欢上了别人。 沈词安怎么可以喜欢别人呢。 遥安感觉到怀中的陆嘉言身体有些颤抖,他眉眼低垂着,眼里的情绪很淡,语气却温柔至极的安抚,“只要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几天之内从那么深感情中抽离出去然后喜欢别人。” 说到这遥安大抵是想逗一逗陆嘉言,转移一下话题,“不过妾的家乡不是擅蛊吗,妾曾听闻在很久之前有一种名为情蛊的蛊虫,由苗疆圣女所制,分为子母两蛊,传言说只要是中了情蛊的人,不论之前倾慕于谁在和另外一个中蛊的人有了鱼水之欢后都会无法自拔的爱上对方。” “不过情蛊难养,母蛊得用载体的血滋养七七四十九日方可入体,不然无法存活的,而且不论子母哪个蛊一旦入体终生无法解除,因为这个情蛊太过刁钻,母蛊入体便是融合是没有解开的方法的,而子蛊要想解除就得杀了母蛊,母蛊死,子蛊自动就会死,但是母蛊死了它的载体也会死,但是子蛊死不会影响到载体,情蛊面世之后,有人对心爱之人求而不得便起了心思,做了坏事,拆散了本该是别人的好姻缘,后来就被圣女禁了,我们家乡都没人会情蛊的制作方法。” 情蛊…… 陆嘉言从遥安的怀里起身,脸上的表情有些急切,“中了情蛊一夕之间便会爱上别人?” 遥安点了点头,见陆嘉言有些激动,连忙解释,“情蛊已经失传了,我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就连我们这代得圣女都从未见过情蛊。” 陆嘉言抓住遥安的肩膀,眼神里面有光闪过,“中了情蛊之人,可会有什么标志?” 遥安想了下,“传闻说中了情蛊之人,手腕儿处会有一颗细小的红痣是蛊虫的栖息地,但是很淡,不易察觉的。” 第115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夜晚的风凉爽舒适,紫禁城内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有巡逻的侍卫在宫墙内走着。 唯有皇帝寝宫内,灯火通明,散发着潮湿暧昧的气息。 明黄色的帷幔内有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探了出来可是很快又被另外一只大手抓了进去,有细碎的哭腔溢出。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沈词安的眼尾红的厉害,脸上也散发着带着薄汗的潮红,纤细的腰肢被陆应淮握在手里,随着他的动作沉浮。 他真的坚持不住了,睁开泛着水光的桃花眼湿漉漉的凝望着陆应淮,艳红色的唇轻启,用几乎算得上是气音的声音开口,“不行了,陆……应淮。” 身下的人被情欲折磨的几乎失智,目光都有些涣散了但是嘴巴里还是能清晰的叫出他的名字,这在最大程度的取悦陆应淮。 这是凌驾在身体欢愉之上的极致愉悦。 陆应淮俯下身含住沈词安柔软的唇,伸出舌尖吞下了他所有的求饶,动作越来越来快。 沈词安这下连求饶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被迫的双手环住陆应淮的脖颈,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以免被巨大的海浪淹没。 陆应淮看着他的所有表情,嗓音沙哑低沉,一叠声儿的开口,“安安,安安……好喜欢你,我爱你。” 沈词安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有,几乎是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眼睑合上的一瞬间有水光顺着眼尾流出被陆应淮用舌尖接住,两个人的呼吸交织着,有一种抵死缠绵的剧烈。 沈词安不知道过了多久,但他知道应该是很久很久,这场疯狂的情事才得以停止,彼时他的四肢都软的厉害,陆应淮抱起他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在颤抖。 偌大的浴桶内陆应淮细细的的给沈词安清理着,身上每一处都被洗的干干净净才把人抱出来让他扶着浴桶站稳给他擦拭着身体,然后蹲下身连圆润白嫩的脚趾都仔细的擦着。 这些都是奴才的活,可沈词安不是古代人他不喜欢别人碰他,陆应淮这点和他一样,也不喜欢别人碰沈词安。 沈词安是他一个人的,他喜欢照顾沈词安的所有事情,这让他有巨大的满足感。 被抱到床上的时候,沈词安话都不想说只是抱着被子挪到了里面背对着陆应淮。 陆应淮只当无事发生连着被子一起把人搂进了怀里,他知道是自己弄的狠了,沈词安在和他闹脾气呢。 娇气。 他平日里也会节制,但是今天只要一想到沈词安看着陆思和的那个表情他心里就不痛快,一种说不上的表情,带着戏谑宠溺的笑容。 他从来没在沈词安的脸上得到过这种表情。 陆思和的容貌不俗,雅致漂亮,而他是有些清冷的长相,与陆思和完全相反。 陆思和是和陆嘉言有点儿相像的,是那种看起来就很温柔的样子。 难道沈词安喜欢的是那种类型吗…… 陆应淮抱着沈词安的手紧了紧,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脖颈处,吃了一嘴的海棠香,很淡但是足以惹人情动。 他抱的紧,沈词安自然感觉到了,身体突然僵硬了一瞬,勉强撑开疲惫的双眼,咬着牙开口,“陆应淮,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儿!” 陆应淮并没有想要做什么,只是身体的反应他控制不了,今天他可能不会再做什么了,不然沈词安估计这几天都不会理他了。 “安安,你爱我吗?” …… 又来了,又来了…… 沈词安现在每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爱你,怎么陆应淮总是问不够,尤其是在床榻间能问许多遍。 沈词安本着想早点休息的心态,敷衍的开口,“爱你,睡吧,我很累。” “我是谁,你爱谁。” …… 沈词安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你是陆应淮,我爱陆应淮。”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陆应淮终于消停了,亲了口沈词安的头顶,与他交颈而卧。 前一天晚上累成这样的下场就是第二天沈词安睡到陆应淮下朝了才起来。 等他起床的时候陆应淮正在桌子上批阅奏折。 沈词安看都没看他一眼起床洗漱,完了之后才慢悠悠的走到他旁边随手拿起了一本还没批阅的奏折翻看着。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是催陆应淮选秀的奏折,沈词安好像这才发现,这一世的陆应淮是皇帝,皇帝的设定几乎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三宫六院似七十二妃是必然的,更何况他还是个男子,不能为他留下子嗣。 烦死了,怎么把陆砚投送到这么个身份上,压力多大呀。 他说的不是陆应淮的压力,是他的。 他肯定是要嫁给陆应淮的,陆应淮也是不可能在娶其他人的,到时候那些迂腐的朝臣不但要把他写进史书里,让他成了一个蓝颜祸水了。 风评被害…… 沈词安托着下巴把奏折扔给了陆应淮,眉头微挑,嗓音慵懒,“呐,让你选秀的。” 正常的皇子在登基之前基本上都有了正妃,侧妃,即便是没有,侍妾之类的也是有的,可陆应淮的后院干净的好像是佛门清净地。 一般帝王驾崩新皇登基也需要三年才能选秀,可是陆应淮是他父皇退位而袭,没有国丧自然不必推迟三年。 一个新帝,后宫空无一人,实在是有些另类。 况且陆应淮刚刚登基,依然有不少大臣动了心思想送自己家的儿子或者女儿入宫,若是运气好讨了陆应淮开心,那可不是光耀门楣吗? 沈词安脸上的揶揄太重,陆应淮斜睨了他一眼,拿过那个奏折装作很认真的看着,“左相的呀,我记得左相有个嫡次女生的花容月貌,且气质不俗。” 沈词安嘴角有笑意升起,语气慢悠悠的,看像陆应淮的眼神坦荡,“圣上觉得好尽管纳进宫中,微臣还知道礼部侍郎家中有一嫡子生的也俊秀出尘,比微臣小上一岁,讨喜的不得了,圣上不若也看看?” 陆应淮眼里的笑意淡了淡,薄唇微压,放下奏折看像沈词安,“你在哪儿看到礼部侍郎的嫡子的?” 这些叫得出名字的官员家里有几个孩子,一些上的了台面的嫡子他都见过,礼部侍郎的嫡子他自然也见过,确实如身边所有,俊秀出尘,是很讨喜的长相,和陆嘉言还是陆思和算是一个类型的。 真是让人讨厌…… 沈词安怎么会认识,他从来都不知道。 竟然还有这么高的评价。 沈词安面色不变,反而因为陆应淮的疑问,眼里的笑意愈发的大了,“这是我的秘密,只不过微臣想起圣上曾说过微臣喜欢的圣上也会喜欢,适而方才想到了礼部侍郎的嫡子。” “沈词安!!!” 哟,这就生气了…… “圣上怎么生气了,是微臣做错了什么吗?难道微臣不够大气吗?圣上不是明年开春要封微臣为后吗,我们做皇后的自然要一心为圣上考虑,充盈后宫,早日让皇上开枝散叶,日日舒心才是。” 开枝散叶,日日舒心…… 陆应淮把食指抵在了沈词安的嘴边,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语气里满是无奈,“你少说两句我便能日日舒心。” 沈词安演的上头了,拿开陆应淮的手,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随手拿了块儿手帕甩了甩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圣上这是厌弃微臣了吗,便是话也不想听微臣说了,倒是微臣痴心了,几个月前说的话,原只有微臣一个人记得,是微臣不如别的弟弟妹妹们嘴甜,圣上厌弃微臣也是应该的。” 微臣,微臣,微臣…… 陆应淮听的头都大了,忍无可忍的开口,“不若我们现在就去榻上,我让你亲自感受了一下我到底厌没厌弃你如何。” 陆应淮说完就伸手去拉沈词安,被沈词安灵敏的后退躲了过去。 沈词安放下手帕,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成清冷的翩翩公子样,漂亮的桃花眼斜睨了一下陆应淮,“饿了,传膳。” 陆应淮几乎是‘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沈词安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你笑什么笑,青天白日的就不做人了你,我还没笑你呢!!!” 陆应淮一脸无辜,语气里的笑意也浓烈异常,“这不是你给我泼脏水说我厌弃你,那我为了打消你这个不存在的疑虑,当然的证明一下。” 沈词安冷笑一声,“现下已经有人要给你选秀了,我看日后越来越多的奏折压着你,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太上皇还未崩,不可能由着陆应淮胡闹的,他们两个日后的压力都不会小。 “这有何压力,选秀而已,自然是要的呀。” 陆应淮的表情很认真,像是真的不懂哪里来的压力。 沈词安微眯着双眼去看他,一时间确实分不清楚陆应淮这话是真是假。 是像方才一样想让他醋一醋,还是真的有选秀的打算。 他有足够的自信,陆应淮爱他到无法自拔,因为陆应淮是陆砚的载体。 可是他不确定的是这一世的陆应淮是在古代长大的,即使这个国家国风开放,但是皇帝自然不可能一生只有一人,还是一个无法为他诞下子嗣的男子。 不过不管是真是假,沈词安少不得要点他一下。 “陆应淮,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既然要与我在一起,那么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可以有他人。” “所以若是你为了江山社稷要选秀或者是封后封妃的话我们俩儿还是趁早断了,我沈词安就算再爱一个人,也绝对不会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若是陆砚失了记忆的灵魂真的在封建时代的荼毒下认为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应当的,帝王三宫六院也是责任所在,那他也不耽误时间,任务已经完成,他要走陆应淮留不住他。 沈词安的表情很淡,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有愤怒是很清冷的表情,好像只是在阐述一下今天外面的天气一般。 陆应淮看了沈词安半晌,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笑意,“安安,你说我是你的爱人。” 好的,明白了,又是故意说的让他醋一下的。 幼稚,太幼稚了简直,小孩子干的事情,陆应淮一个皇帝成天干这种事儿。 幼稚这句话他已经说烦了。 沈词安冷冷的看着他,“不然的话我们每天在干嘛?” “哦,我忘记了,你还不是我的夫君,我们还未成婚,这种情况下我们叫偷情。” “陆应淮,我们还未成婚,你就强占了我,本质来说,你还不算我的爱人。” 沈词安说完慢悠悠的起身,完全不顾陆应淮明显变得难看的脸色。 对付陆应淮,他多的是办法。 小伙子,还是太嫩。 沈词安用完膳,也不搭理陆应淮自己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中午的饭菜都是按着他的口味来的,他稍微用的多了点儿溜达溜达消消食儿,然后让陆应淮不要跟着。 秋天的雨花园里的花朵自然来的艳丽,皇宫就是不一样,一年四季都是花团锦簇,漂亮的不得了。 沈词安熟门熟路的走到秋千处,却不想上面已经有人了。 陆思和正学着昨日沈词安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秋千,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是因为开心的缘故多了几分生机。 因为这张脸,所以沈词安在感知到陆思和在有意地接近他时依然没有避开。 昨日偶遇沈词安只想着陆砚太过幼稚,用这张脸来证明他爱的是陆砚的那抹灵魂不是谁的一张脸。 可是今天在见到,就未免太过巧合了些。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 他不得不想一下,现在这副皮囊下的那缕灵魂接近他是想做什么呢…… 应当是看他太无聊了,给他的生活增添一点儿乐趣的吧…… 沈词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语调微扬,“越王殿下。” 陆思和像是这才发现他,慌忙的起身,脸突然有些红,嗓音也有些不自然,“永安侯,这么巧。” 沈词安一步一步的走近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大了起来,“是啊,好巧呀。” 第116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陆思和的脸有些红,明明是一个亲王,却像个寻常的公子一般,穿的也素,淡青色的衣服,倒是衬的这张脸更脱俗了。 羞涩的样子和覃深真的是像极了。 “没想到越王殿下与微臣的喜好一样。” 秋千是女子所喜欢的东西,甚少有男子会驻足停留,除了沈词安这个异类,倒也只有陆思和一人了。 沈词安经常会来这边窝在秋千上晒太阳,这处静谧,人来的也少,再加上陆应淮的后宫无人,他从来没受到过什么打扰,可现在却接连两天遇到了陆思和。 别的不说,单因为这张脸,沈词安也愿意同他周旋一下。 毕竟陆砚可是用这张脸对他撒娇卖萌了几十年,即便现在这副皮囊下的不是陆砚,他还是会对这张脸有些纵容。 陆思和咬着唇,脸色通红,大约是觉得男子玩儿秋千又被人撞破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偶然路过,歇歇脚罢了。” 嗓音清雅,让人听了都会心生好感。 这样的容貌与脾气却在皇宫中像一个隐形人一般,没有一点儿手段怎么可能呢。 陆思和隐藏的太好了,好到所有人都忽略了他,就连沈词安如果不是他蓄意接近,都要差点儿忘了皇宫之中还有这号人了。 一个无依无靠的皇子也是皇子,在皇位没有最后尘埃落定之前都是有机会的。 这样的一个身份,却没有任何的依仗,想要找个法子让他消失在深宫之中太过简单了,可是没有人对他动过手,就连陆嘉言那种疑心深重的人都没有对他下手,可见陆思和的手段与城府,绝对不是如他无害的脸一样。 可是好奇怪呀,为什么原世界线里陆思和并没有出过什么幺蛾子,但是现在陆应淮登基他却开始有动作了呢。 陆思和说完话,突然咳嗽了起来,他旁边的侍从熟练的掏出手帕递给他,虽然咳的不厉害但是也能看出来不好受。 “越王殿下的身子可是有异?微臣略懂一些医理,若是殿下不嫌弃,可以由微臣给您探下脉?” 原世界的沈词安也是懂医理的,只是懂得不多,原身经常会采药售卖的医馆,因为要辨别草药的作用和功效,对医理也有点儿了解,探脉和一些小的病他也会给周围的邻居看看。 陆思和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把袖口略微抽上去了一些,“那就有劳永安侯了。” 沈词安也抽了下袖口,露出了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儿,纤长的指尖打在陆思和微凉的手腕儿上,不过才刚到秋天,陆思和穿的也多,手腕儿竟然凉成这样。 陆思和低头去看沈词安的给他把脉的手,又像是在看自己的手,乖巧的一动不动,只是在视线触及到沈词安手腕儿处那颗细小的,不易察觉的红痣时,嘴角扬起了一个肉眼难以察觉的弧度。 指尖传来细微的心跳,不太有劲儿,但是也没太过异常。 沈词安拿开自己的手,“越王殿下身体亏空的厉害,寒湿入体,恐难除根,平日里要多注意些,不过没什么大问题,温补着便能舒服些。” 陆思和闻言怔了下,他还以为沈词安真的只是略懂,他这副身体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不可能像寻常人一样了,多少大夫看过都只说体质差了些,找不出什么原因。 沈词安却是搭了个脉就什么都知道了。 身体亏空,寒湿入体,不能除根。 而且他确实是吃些温补的食物或是泡个暖汤便能舒服很多。 沈词安说略懂是太过谦虚了些。 “没想到永安侯连这些都懂。” 沈词安冲他笑了下,笑容坦荡明亮,“未回侯府之前,家中曾以草药谋生,久而久之就略懂了些许。” 沈词安的表情和语气都是从容中带着些许怀念的样子,丝毫不避讳谈论以前的事情。 陆思和能感觉到沈词安从来没有把自己在乡野长大的事情当做一件丢脸的事儿,相反他似乎很怀念那个时候的时光。 永安侯府真假世子的事情当初闹的沸沸扬扬,陆思和不可能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 沈词安刚回侯府不久,对于陆思和一点儿了解没有是说的过去的,所以他主动抛出话题,“不过越王殿下的身体怎么会亏空的如此厉害,这种程度除非经年累月不然不会到如此地步。” 两次在他面前都是病弱的样子,又同意了让他探脉,不就是想把话题朝着这个地方引吗。 沈词安脸上的表情有些认真,漂亮的桃花眼有层薄薄的不解,凝眸间有种惑人的美感。 陆思和的眼神和他对上,有一个瞬间的慌神,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陆嘉言和陆应淮一个个都像是着了魔一般的痴迷着沈词安。 不是因为他好看的脸,是眼睛,那他对上的这双漂亮到几乎能蛊惑人心的桃花眼。 沈词安和十几年前那桩事情由着紧密的联系,当然就是永安侯在用沈词安的命换了陆应淮的命,这才造成了他流落民间十六年的事情。 回了侯府之后沈词安不可能不知道当初被换的原因,那自然也会知道那场刺杀的背后主使是他的母妃。 既然知道还对他如此温和,沈词安真的和他了解到的一样,是一个过于善良,善良到很容易吃亏的程度了…… 陆思和闻言微微低下头,有些淡淡的悲伤溢出,但是很快就过去了,却足够让人察觉了。 “身体相较于常人弱些罢了,许是我罪孽深重,老天爷在变相的让我赎罪罢了。” 陆思和说到这里顿了下,对着沈沈词安继续开口,“说来我的这些罪还有一些是害了永安侯,现在说可能没什么用处了,担是还是要说一句对不住了,若不是我母妃鬼迷心窍,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永安侯也不必与老侯爷骨肉分离十数年。” 陆思和的语气很低说话间的神情很淡,没有故意做出那种让人就能感知到他的悲伤的样子,反而多了份坦然。 像一个翩翩公子,勇敢的面对着自己犯下的错,即使这个错与他没什么关系,但他还是担下了。 陆思和的母亲被凌迟的时候他也不过才五岁,还没有能力和他的母妃密谋刺杀皇后,说来那件事儿其实和陆思和本人并没有关系。 所以陆应淮登基之后,并没有刻意的去为难陆思和,反而他的日子还比做皇子时好了许多,最起码有了自己府邸,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在皇子所受人欺凌。 不受宠爱的皇子,生母又被圣上赐死,这种情况是不同于那些母妃是意外身亡的皇子的,没有人愿意养陆思和,皇宫这么大,人这么多,却没有一个人帮他。 宫女和太监们克扣他的膳食,昧下他的东西,这么多年下来,还能活着已经是不易,身体亏空成这样也算正常。 沈词安似乎没想到陆思和会大咧咧的把这件事儿说出来,稍微愣了下,随即露出了浅淡的笑,语气温柔,“新帝登基,万物更替,上一代的恩怨已经翻篇了,越王殿下宽心便好。” 沈词安站的笔直,语气之间没有过于亲近但确实是一点儿介意都没有。 一个人当真能豁达到如此地步嘛,不会恨占了他富贵的人,也不恨让他差点儿离世的父母,更不恨当初他父母舍弃他才得以保全的陆应淮。 沈词安不恨任何人,包括他这个始作俑者之子。 明明这样更好,他才有更大的机会接近沈词安,与他交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儿也不开心。 陆思和咬着唇,脸上的是浓重的愧疚,在沈词安看来浅显又浮夸,他眼底的笑容淡了些,突然有些索然无味,覃深不会做出这种表情,果然再好看的皮囊给了心思恶毒的人都会变的没有那么精致了。 陆思和还准备再说什么。 “词安。” 是陆应淮的声音,沈词安和陆思和同时转头看过去,陆思和待他走进时跪下身行李。 陆应淮脸上的表情很淡,他看都未看陆思和一眼,随意的说了句,“平身。”之后就把沈词安揽在了怀里,嘴角扬起的弧度很淡,狭长的丹凤眼里缺连很淡的笑意都没有。 沈词安能清楚的感觉到陆应淮在生气。 “尚衣局的人已经把喜服做出来了,回去试一试?” 陆思和闻言眸光闪了闪。 沈词安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挑,“好呀。” 陆应淮闻言并没有开心一点儿,他把视线转向陆思和,“越王身子不好,日后还是在王府修养莫要出来受了风。” 要不是场合不对沈词安一定会狠狠的嘲笑陆应淮,都已是天子了,还如此喜怒形于色。 陆应淮等陆思和低头称‘是’之后,才牵着沈词安的手走出御花园。 是十指相扣的手势,沈词安的手很软,被他养了这么久连刚回永安侯府时那层薄薄的茧都没有了,嫩生生的软。 陆应淮的牵着沈词安的走回寝宫的脚步很快,甚至算得上有些急躁,但是也都控制在沈词安能够跟上的速度。 有一种莫名的心慌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想把沈词安如第一日一般锁在榻上,可是锁留不住沈词安,他不知道怎么才能留住沈词安。 即便是中了情蛊,沈词安这段时间确实表现的很爱他,但是陆应淮依然还会心慌。 沈词安会爱他是因为情蛊,但是陆嘉言才是他真正喜欢的人,陆思和容貌和陆嘉言是有几分相似的,是不是因为这样沈词安才会和见了才两面的人相谈甚欢,是不是因为那张和陆嘉言有些轻微相似的脸沈词安才会对他露出那种温柔的笑。 沈词安的爱是他偷来的,他心虚,害怕,怕有一天偷的一切最终都会失去。 陆应淮的手冷的可怕,等到了寝宫内都未曾松开沈词安,偌大的寝宫的空无一人,哪有什么喜服,上衣局确实是在做喜服,但是估计还要几个月才能好。 陆应淮把沈词安拉到了床榻之上,一言不发的开始去脱沈词安的衣服。 这下他是真的愣住了,连忙去拦陆应淮的手,有些恼怒的开口,“青天白日的,你做什么。” 做相爱之人才会做的事儿…… 陆应淮重欲,但是大多时刻还是有分寸的,可是现在他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沈词安。 他不是色欲熏心去求身体的欢愉,只是他在看到沈词安对陆思和如此亲切的样子慌的厉害,他迫切的想要占有沈词安,好像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焦虑一般。 沈词安的耳尖儿通红,大概是气不过又踢了他一脚,没收力气,轻微的疼痛感让陆应淮有片刻的冷静,他松开了自己的手,坐在了沈词安的旁边,看他脸上有层薄怒,心有些紧,叹了口气去道歉,“是我的错,我方才魔怔了。” 沈词安看都没看到低头扣着刚才被陆应淮解开的扣子,等到衣服重新变得妥帖他才看向了眼陆应淮,“你不想我和陆思和说话可以直接跟我说,你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离谱我都会答应。” 原来沈词安都知道…… 陆应淮看着沈词安,狭长的丹凤眼里有光明明灭灭,他想要从沈词安的脸上找到一点儿哄骗,可是没有,沈词安很认真,耳朵的余热也还没下去。 “那我要你不和陆思和说话可以吗?” “可以。” “也别和陆嘉言说话。” “好。” 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和陆嘉言应当没有什么交集了。 “那我们今年成婚行不行,我即刻传书给你父亲,然后下旨封你为后,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是我一个人的。” “好。” 陆应淮看着沈词安,沈词安的表情很淡,但是却很坚定,他开口问了一遍他曾经问过无数次的话,“你爱我吗。” “我是沈词安,我爱陆应淮。” 不用再让他问他是谁,他爱谁,身边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 用淡泊的表情说出最动人的话。 在一瞬间陆应淮仿佛听到了他心口绽放开的烟花。 第117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新帝登基半年,下旨封后,立的是那位新袭的永安侯,一时之间整个京城沸腾一片,有惊讶,有哗然,也有人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不过虽然在这个朝代男子与男子成婚很正常,但是历代帝王并未有立男后的先例,不是说不行,只是男子无法诞育皇嗣,立了男后就代表着宫中不会有嫡子降生,所以古往今来男子的位分最高也只有皇贵妃。 男子为后,这是古往今来的头一遭。 只是永安侯的身份贵重,又得了太上皇的允准,虽然有些不赞同的声音,但是很快就压了下去。 大婚前三日,陆应淮才松口允了沈词安回了永安侯府,彼时的永安侯已经回了京城。 沈词安是陆应淮亲自送回侯府的,但是沈词安并没有让他在侯府逗留,到了门口便让人回皇宫了。 小七表情麻木的跟在自家主子身后,习以为常的看着沈词安颇有些嫌弃的摆手让陆应淮离开。 沈阳出门迎接的时候知道了圣驾的背影,不过也并未有什么反应,许柔出来拉住了沈词安的手,许久不见她想沈词安想得紧。 “原以为你不愿入仕,能去扬州与我们一起,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沈阳坐在椅子上,表情有些复杂,天知道他远在扬州接到新帝要立沈词安为后的时候有多震惊。 他想着沈词安不愿入仕倒是好事,他们一家分离十数年,如今他回了扬州养老,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沈词安,所以当初沈词安说半年就去扬州找他们时沈阳不知道多开心。 他不要求自己的儿子要出人头地或者是权倾朝野,他不在乎这些,他要沈词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没想到沈词安不入仕却入了宫。 和陆应淮…… 沈阳一直觉得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君臣关系,怎得他才回了扬州没多久,就变成这般了。 入了宫还不如入仕,做官最起码出入自由,但是成了皇后便不是想回家就能回家的了。 许柔大抵也想到了这一点儿,她在这一点儿比沈阳看得开,“既然词安去不了扬州,我们重新回京城一样的,在京城住了几十年,我已经习惯了。” 只是她是女人,心思到底更细腻一些,“我知道担心一点儿,词安,你和圣上……” 许柔欲言又止,但是沈词安却懂他的言下之意,当即开口,“两情相悦。” 沈词安知道,在沈阳和许柔的心中他的感情还停留在陆嘉言那里。 沈阳和许柔闻言对视了一眼,纷纷松了口气。 当初沈词安为了陆嘉言做到了那种地步,如此的情深意重,可是这才半年便要嫁给陆应淮,着实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 沈阳知道他这个儿子优秀,任何人喜欢他都不例外,即便是天子也一样,所以他担心是陆应淮喜欢沈词安想要强娶,不过现在听到沈词安的话心稍微落下了点来,但还是有些不解,“你之前不是说要回扬州,这才半年不到就,你是何时与圣上。” 沈词安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看向沈阳和许柔,语气温和清雅,“您与母亲回了扬州之后,我向圣上请辞,他与我表明心迹,后来在相处之间滋生了情意。” 沈词安说出了一早准备的说辞,成功的唬住了沈阳和许柔。 沈阳见沈词安话语之间隐隐有着柔情,便知道他是真的愿意的,如他所说的两情相悦。 那他和许柔便放心了,只要他自己愿意,做父母还能说什么。 一家三口许久未见,沈阳和许柔拉着沈词安说了好久的话,一直等到天色渐晚才传了膳,回了房间身边却并未着急洗漱,今天晚上还有一件大事儿要做呢。 巴啦啦上线放了个礼花,“恭喜时卿大人要和主神二婚啦~” …… 可以恭喜,但没必要…… “说重点。” 沈词安揉了揉眉心,搞不懂众多系统中怎么陆砚就选中了巴啦啦这么个跳脱又马虎的。 巴啦啦不知道他亲爱的时卿大人正在嫌弃他美滋滋的开口,“时卿大人你猜的果然没错,陆思和陆嘉言搞在了一起,陆思和手里有一支暗卫,情蛊的事情也是他给陆嘉言传的信,幸好之前您让我去探查,不然我都不知道中了蛊的人手腕儿会有红痣,嘿嘿嘿。” 那天把脉,沈词安就是故意让他看到的那颗红痣。 沈词安掀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细白的手腕儿,那处光洁一片,哪还有什么红痣。 “陆思和的人已经在永安侯府外面了,时卿大人需要我为您用药物屏蔽吗?” 沈词安托着腮,昨天陆应淮因为他朔大婚前三日不能见面,又加上他要回永安侯府,有些不快,弄他弄得很了些,他困的厉害,嗓音慵懒,“不用。” 他正好当作休息了。 沈词安托着腮等了会儿,没多久有一缕浅淡的香充斥在鼻腔中,外面的脚步却是连他也听不到,陆思和的这支暗卫恐怕是不容小觑呀。 与此同时,陆应淮的桌面上一封带着沈词安袖口碎片的信出现在了陆应淮的桌面上。 等沈词安悠悠转醒的时候,他出现在了一处装修豪华却冷的没有一丝人气的府邸中。 这是越亲王府? “时卿大人,这是陆思和母妃娘家。” 哦~ 这样啊…… 沈词安并未被绳子绑住,或者是塞一团棉布在口中,他并未受到任何束缚,只是他身上却没有什么力气。 这个时候巴啦啦的药物屏蔽才算派上了用场。 陆嘉言一直注意着沈词安,见他醒了连忙想要扶他起来,被沈词安侧身躲过,他抓了个空,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不知道两位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词安可是哪里做错了,竟然要让两位王爷从永安侯府掳人。” 陆嘉言闻言脸色变了变,沈词安的语气和表情都冷的可怕,不应该是这样的,沈词安对他应该是温柔的,喜爱的。 都是因为陆应淮那个卑鄙无耻的人,竟然连情蛊这种阴毒之物都能寻得到,还把人死死的藏在皇宫之中。 若不是因为大婚前沈词安回了永安侯府,他差点儿没机会在身边成为皇后之前告诉他真相。 “词安,你不能嫁给陆应淮,你……” 陆嘉言的话还未说完,门口便传来一声巨响,陆应淮踢开门走了进来,眼神阴狠,在看到沈词安完好无损的时候,心尖儿的窒息感才算散了些,可是随即在看到陆嘉言和沈词安的的眼神同时忘像他时又觉得戾气自胸口处升腾而起。 陆思和看到陆应淮来了,表情变得阴沉的可怕,这张脸的美感几乎是被他冲的一分不剩,一样的脸,沈词安却再也找不到一点儿让他心生好感的影子了。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 陆应淮站在原地,若不是沈词安在这里,他怕沈词安有意外,他一定要把这两个人扒皮抽筋来卸心头之恨!!! 陆思和看陆应淮愤怒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笑开了,他像是疯了一样的拍着手,“好啊陆应淮,看来你真的爱死了沈词安了呢,没想到冷血冷情的陆应淮有朝一日也会为了心爱之人赴死呢。” 赴死!!! 沈词安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睁大,连忙起身要下床,结果腿软的没有力气,幸好陆嘉言扶了他一把,这才让他不至于跌落在地。 沈词安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推开了扶着他的陆嘉言,看像有些笑的眼泪都快出现的陆思和,嗓音透着冷,“陆思和,你想做什么。” 陆思和好半晌才止住笑意,看着沈词安的表情带着嘲讽,“永安侯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吧,我当然是要杀了陆应淮呀。” “对了永安侯,我还要谢谢你呢,我本来以为这辈子我都没有机会替我的母妃报仇了,毕竟我的手里除了一支母妃生前就给我的暗卫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没想到你出现了,哈哈哈哈哈,真是天意呀,要不是陆应淮爱你爱到几乎魔怔的地步,我也不会有这个机会呀。” 陆应淮此刻根本顾不上陆思和,他看到陆嘉言充满情意看着沈词安的眼神就控制不出心中的戾气。 陆嘉言看着沈词安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伸出手刚想再扶,沈词安就已经被陆应淮搂在了怀里。 陆思和的笑意在看到沈词安完全的把自己依靠在陆应淮的身上时,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继续悠悠的开口,“不过沈词安的这张脸和他的心性你为他着迷也不奇怪,不仅是你,就连嘉言也是喜欢的不得了呀,这么漂亮的美人,谁会不喜欢呢。” 沈词安握住陆应淮倏然间暴起青筋的手,略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陆思和你方才说你要给你母妃报仇,我想你说错了,你的母妃刺杀皇后,残害皇嗣死不足惜,若是你以此来报仇的话,真是让人贻笑大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有其母必有其子对不对。” 沈词安虽然看起来整个人没有力气的软倒在陆应淮身上,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倨傲又轻蔑,说出来的话像是利刃一般的刺进陆思和的心里。 陆思和显然是被激怒了,方才脸上疯癫的笑意不复存在,却也并没有太过冲动,“沈词安,你和陆应淮现在在我面前,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逞口舌之快又有什么用呢,我在你身体里下了七失散,解药在我手里,你和陆应淮今日只能活一个,你若要生,他就得死。” 哦豁,除了迷药竟然还有其他的,不过不管什么对他都没有用处哦~ 陆思和知道他的那支暗卫并不能把沈陆应淮怎么样,帝王影卫如影随形,所以他要陆应淮心甘情愿的赴死。 陆思和从怀中掏出匕首,慢慢走向陆应淮。 “陆应淮,选择权在你的手上,你是要自己死,还是要沈词安死呢?” 陆嘉言看向陆应淮,眉眼间有些紧,心都提了起来。 陆应淮此刻也看向了他,眉眼间的嘲讽变得很重,“陆嘉言,你的喜欢真廉价,若是今天我选自己活,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沈词安。 若是没有情蛊陆嘉言绝对不会和陆思和站在一条线上,但是现在不一样,有情蛊在身,陆应淮势必会为了沈词安死的。 只要陆应淮死了,沈词安身上的情蛊自然就会解开。 他和陆思和做了交易,他得到沈词安和帝位,而陆思和要陆应淮命。 陆嘉言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尤其是在沈词安面前被陆应淮如此嘲讽,他冷笑一声,咬牙开口,“陆应淮,你给词安下了情蛊,如今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便不会有事,待你死了,他依然是皇后,他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今天我就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陆应淮的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看向沈词安。 “什么情蛊?” 沈词安脸上有些茫然,但还是紧紧的抓着陆应淮不曾放开。 陆应淮的脸色一瞬间变的苍白,陆嘉言和陆思和怎么会知道情蛊的事情,他明明做的那么隐秘。 陆嘉言看到陆应淮突变的脸色,心里油然而生了一种畅快感,“怎么,你也害怕了?你用了这种手段得到了词安,却不知道纸包不住火吗?” 陆嘉言转头看向略带茫然的沈词安,脸上的表情变的温柔又愉悦,“现在我只是让一切恢复正轨而已,词安你爱的是我,只要陆应淮死了,你身上的情蛊就会解开,到时候我们会成婚,你的笑,你的情绪,你的所有一切都会是我的。” 沈词安看着他,感受着陆应淮愈发冰冷的指尖,倏然笑开了,潋滟的桃花眼弯弯的,方才还无力的身体此刻也重新站直了,哪还有刚才无力虚弱的的样子。 “陆嘉言,虽然现在天已经了黑了,但是你这个梦做的是不是也太美了些,真的……太好笑了。” 第118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随着沈词安愈发扩大的笑容,陆嘉言和陆思和的脸色都变了,陆思和最先反应了过来,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不可能的,你明明服用了七失散。” 所谓七失散,服用之后全身无力,武功尽散,七个时辰内如果不用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他明明是看着沈词安吃的,不可能有错的…… 沈词安歪头看向陆思和,眉眼间的笑意不然,身姿挺拔,那张清冷的脸上因为他的笑意隐约能窥见一抹艳色,薄唇轻启之间说出的话却像针一样直刺人心。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那些拙劣的伎俩便可以骗到我吧?” 陆应淮的脸色因为陆嘉言说出的情蛊还是有些发白,但是并不见诧异,陆嘉言和陆思和如果此刻还不明白自己才是那个笼中鸟才是真正的傻子。 陆应淮此刻也不废话了,他拍了拍手,顿时有影卫冲了进来。 一切的局面都已经清晰了。 陆思和手中的匕首被打落在地,人却并没有被钳制住,像是认为他没任何资格再反抗了。 可不就是嘛,他真的没有任何能力反抗,他只有一支暗卫,他唯一能依仗的就是利用陆应淮对沈词安的爱,可是现在沈词安没有中七失散,这是他和陆应淮的圈套。 原来他才是那个小丑,沈词安早就知道自己刻意接近他,却像是看戏一般的看了那么久,可笑啊,多可笑呀…… 陆应淮把沈词安揽在了怀里。 自从那日沈词安答应以后再不会和陆嘉言还有陆思和说话之后,沈词安便告诉了他陆思和刻意接近的事情,解释他为什么会和陆思和闲聊。 一件事情已到被察觉,再查的话就很简单了,他本来可以制止事情的发生,但是他没有,当面抓到他们做错了事情,这样才好处置呀。 一下子就能解决掉陆嘉言和陆思和两人,尤其是陆嘉言。 沈词安喜欢过陆嘉言这件事情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巨大的结,他解不开,也放不掉,只有陆嘉言死了,他才能彻底放心。 但是陆应淮千算万算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会知道情蛊的事情,如果早知道情蛊的事情已经暴露,那他绝不会等到今日。 刚才陡生的波折让陆应淮的心跳都乱了几拍,还好沈词安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个点儿。 先解决了这两个人,若是之后沈词安再问…… 沈词安现在那么爱他,他应当能搪塞的过去…… 陆应淮安慰着自己,心却还是有些慌,沈词安不是好糊弄的性格,他冷着脸,厉声开口,“陆嘉言,陆思和刺杀皇上,掠走皇后,罪大恶极,压入大牢,三日后斩杀。” 影卫闻言立刻便冻手,陆嘉言却突然有了动作,他用极快的速度躲开了影卫,伸手想要去拉沈词安却被陆应淮一脚踢翻在地,巨大的疼痛让他几乎爬不起来,内脏破裂,他的唇边有血溢出,却不顾疼痛嘶吼着开口,“词安,你爱的是我,你根本不爱陆应淮,是他为了得到你不择手段给你下了情蛊你才会突然爱上他!!!你爱的是我!!!是我啊!!!” 陆嘉言有些颤颤巍巍的起身,他想朝着沈词安走去,却被影卫牢牢的抓住,动弹不得,即便是奋力地挣扎却始终挣脱不了桎梏,双目赤红看起来狼狈又狰狞。 沈词安爱的是他,明明他才是应该站在沈词安身边的人,该抱着沈词安的应该是他!!! “陆嘉言疯魔了,不必押入大牢,即刻处死!!!” “等一下。” 沈词安在影卫动手的前一刻开口,盯着陆嘉言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样子,缓缓开口,“让他说。” 沈词安的表情很淡,没有了方才的笑意,看不出情绪,只是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陆嘉言,似乎是被他的话吸引了。 陆应淮的心骤然凉透,一瞬间他的呼吸都仿佛要停止了,连忙抓住沈词安的手,语气有些急促,“词安,他在胡言乱语……” “陆应淮!!!” 陆嘉言看到沈词安的样子,心里顿时有希望上升而起,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可是若是能让沈词安恨了陆应淮,或者是心有芥蒂也值了,他嘴角露出恶劣的笑意,“陆应淮,你怕了是吗?哈哈哈哈,你怕了,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陆嘉言看着陆应淮难看的脸色,顿时心情舒畅,他又把视线移向了沈词安,“词安,我没有骗你,你自己也知道你以前爱的是我,你难道没有好奇自己怎么会在一夕之间便爱上了陆应淮,是因为他给你下了情蛊,中了情蛊之人会难以自拔的爱上母蛊的载体,陆应淮身上的母蛊勾动着你身上的子蛊你才会变心的。” 沈词安面目表情的看着他,嗓音冷漠又疏离,“我凭什么相信你?” 陆嘉言见他不信,连忙开口,“中了情蛊之人手腕儿处会有一颗红痣,那是蛊虫的栖息地,你现在掀开自己的袖口处便可以知道。” 沈词安伸出手,正欲掀开,陆应淮立刻握住了他的手腕儿,表情几乎可以用得上惊惶失措来形容。 沈词安看着他,然后用力的一根一根的掰开了他的手指,掀开了自己的袖口,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纤细且光滑的手腕儿。 陆思和的瞳孔骤然紧缩,“不可能的,我那天明明看到了的!!!” 沈词安的手腕儿处什么都没有,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那天把脉的时候他明明看到了沈词安手腕儿的红痣。 陆嘉言也愣住了,他癫狂的笑意僵在脸上。 陆应淮是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还没从巨大的恐慌中缓过来,就看到沈词安的手腕儿光滑一片。 不对,沈词安的手腕儿处一直都没有红痣的,他对沈词安身上的每一处都无比的了解,他慌忙的掀开自己的手腕儿,也是没有红痣的。 为他制作情蛊的苗疆圣女也从未说过红痣这回事儿,他猛然间松了一口气,终于觉得浑身的血液开始缓慢的流动了。 他不知道是陆嘉言对于情蛊的了解出了错,还是其他的什么,但总之……太好了…… 陆应淮的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笑,温柔的抓起沈词安的手放在唇边,语气慵懒,“我都说了他在骗你,你爱我是真的。” 在这一瞬间陆应淮仿佛连自己都骗了,好像真的从来没有情蛊一事儿,沈词安真的是爱他的,不是因为情蛊,只是因为他是陆应淮,沈词安才爱他。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陆应淮是不是你!!!一定是你搞得鬼!!!你做了什么删除了情蛊的痕迹对不对?词安,你相信我,你爱的是我,你爱的是我!!!” 陆嘉言嘶吼着,愤怒的想要甩开桎梏住他的影卫。 沈词安从陆应淮的唇下抽出自己的手,转头看向陆嘉言,像是在看一条他亲手扔在地上脱水的鱼。 “陆嘉言,我的体质很特殊,不论是你今夜的迷药还是什么蛊虫,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的用,或许真的如你所说中了情蛊的人手腕儿会有红痣,但是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用,还有一件事儿我本来准备一辈子放在心里的,但是看你如此疯魔我不得不说了,我从未喜欢过你,之所以在圣上面前那样说只是为了救下你,只有我喜欢你,你才有一线生机,后来你去找我,我也是为了圆谎才会对你说那些话,我救你是因为你是沈清河的未婚夫婿,纵使他恶毒愚蠢,但是他的母亲到底救了我养了我,这份恩情我不能不还,可是没想到我当日的心软,竟然让你如此的痴心妄想。” 沈词安站在陆应淮旁边,看着已经呆滞住的陆应淮,在陆嘉言的注视下缓缓的牵住了他的手,嗓音温柔又平淡,“我喜欢的,一直是陆应淮。” 一场闹剧,结束在深夜。 沈词安偷偷的带着陆应淮回了永安侯府,他本来是想把人赶回宫的,但是看着陆应淮呆滞的模样,想想还是收留他一夜吧,不把事情说清楚,估计他大婚前都别想睡觉了。 永安侯府内,沈词安拉着陆应淮洗漱完之后坐在床上耐心的给陆应淮答疑解惑。 “太上皇当日动了杀心不寻个缘由保不下他。” “我年幼只是误食草药昏睡了许久,那次醒了就百毒不侵了。” “辞官啊,我是看你喜欢我还总是不说,我着急才刺激你一下,后来你对我那啥了之后,不就等于说开了两情相悦吗?” 陆应淮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沈词安,即便是身边已经细细的在解释了,但他好像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痴痴的开口,“所以,你喜欢的一直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陆嘉言?” 沈词安嗤笑了一声,“我的眼光有这么差吗?”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说。” 沈词安在心里轻笑了一下,他为什么要说,他就喜欢看陆应淮为了他吃醋的样子,他爱的不得了。 “我说了啊,我说了很多次爱你的。” 沈词安装作听不懂,歪着头,潋滟的桃花眼里笑意弥漫。 “我说的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陆嘉言不是因为喜欢他!!!” 他因为这件事儿难过了好久,他真的受不了沈词安喜欢过别人,他嫉妒的发疯。 “当日我是对着太上皇说得那番话,那可是欺君之罪,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我哪里知道你会这么小气。” 陆应淮真的接受不了沈词安用小气这个词来形容他,刚想反驳脑海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闪过。 等一下,沈词安说的什么,百毒不侵? 那…… “东宫之时,每天夜里我去你房中你都知道?” …… 糟了,沈词安当时想着找个借口把未中蛊虫的事情戳破,好让陆应淮知道他的心意并不是因为情蛊,却把这茬给忘记了。 沈词安的脸色顿时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几乎是有些破罐子破摔般的开口,“确实是知道的。” 陆应淮的脸骤然红成一片,连耳朵都红的快要滴出血一般,说话也倏然间变的有些磕磕巴巴,“那你……那……那你怎么……” 沈词安看他这副样子颇有些好笑,天色已经太晚了,他有些困了,伸出手指抵住了陆应淮的唇,封住了他说的破破碎碎的话。 “如果你有任何不理解的地方,都用我爱你这个原因来解释。” 陆应淮说不了话,只能眨巴着眼睛要看着沈词安。 眼尾上挑且狭长的丹凤眼应当是疏离冷漠的,可是此时却可爱的不得了,沈词安忍了下没忍住,撤回自己的手指在沈词安的眼睛上亲了下,一口没够又下滑吻上了他的唇,一触即分,语气轻柔勾人,“陆应淮,喜欢你。” “爱你。” “想亲你。” “你夜里偷偷来我房里我喜欢的。” “其实你绑着我我也喜欢的。”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的。” “因为我。” “喜欢你。” 沈词安双手勾着陆应淮的脖颈,眉眼间的笑意弥漫开来,颇有些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甜的腻人。 陆应淮看着他,眉眼深深,然后速度极快的从帷幔上扯下一条缎带,在身边上尚未反应过来之时绑住了他的手,然后把人压在身下,狭长的丹凤眼亮晶晶的看着沈词安,在的唇上轻点着,嗓音低沉又沙哑,“自己说喜欢的,待会儿不许哭。” …… 就沈词安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所有的误会在大婚前都解开了。 这一世沈词安和陆应淮彼此陪伴了六十五年,于同一天自然离世在睡梦中。 成了这个朝代中最别样的存在,圣上陆应淮这一生大德于世,选贤与能,虚心纳谏,恭俭爱民,后之帝王莫能与之相较。 唯一遗憾的就是他这一生只有皇后陆应淮一人未有任何子嗣,皇上与皇后大婚五年后从皇室宗亲里挑选了一位男孩儿放在身边悉心教养,在男孩儿二十岁之后便退位为太上皇带着彼时已经是太后的沈词安游历人间去了。 第119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无上空间内,晏时卿从机械舱内醒来,想来慵懒随意的表情难得的有些波动,脚步也有些急促的朝着自己的休息区走去。 巴啦啦机械舱旁边等候的笑脸突然僵住,他被忽视了个彻底…… 没礼貌!!! 时卿大人没礼貌!!! 晏时卿打开自己休息区的门,入目就是一片空旷的白,他打了个响指,这片空旷才开始变成了一个正常的休息间,大理石的桌子下的暗格内他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巧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条精致漂亮的骨链。 幸好还来得及。 晏时卿低头正准备合上暗格,似乎这才发现里还有一个漂亮的红色丝绒包装袋小盒子。 一瞬间,晏时卿的思绪仿佛被拉回了三年前,他和陆砚离婚的那个时候。 陆砚是无上空间的创造者,不,或许说陆砚和晏时卿一起创造了无上空间,只是陆砚的精神体更为强大,所以由他绑定整个空间,晏时卿则负责处理一些异变和攻略一些小世界获取原主的灵魂体。 他和陆砚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太久太久,久到三年前他因为某些他现在已经不记得的原因忘记了陆砚的生日。 也不是忘记,晏时卿一直都记得,只是他没来得及。 虽然不记得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来得及,但他记得回去以后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想要软声道个歉,哄一下陆砚却等来了他的离婚两个字。 说实话晏时卿从未想过来这两个字会从陆砚的嘴巴里说出来,所以他当时难得的有些震惊,看着陆砚哑声开口,“就因为我没来得及给你过生日?” 如果是这个理由晏时卿觉得陆砚一定是疯了,他们活了那么多年了,生日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如果陆砚想任何一天都可以成为他的生日,不仅仅是陆砚,就算是他自己的生日,晏时卿都觉得并不重要。 如果是他的生日,陆砚没有赶回来,或者陆砚没有给他准备礼物和惊喜,他或许根本不会记得。 他认为陆砚是在无理取闹,可是陆砚怎么说来着,他想一想。 哦,陆砚说,“晏时卿,我累了,你永远不记得我的生日,我已经反反复复的提醒你可你还是错过了,就像我不止一次的告诉你我是你的丈夫,我不喜欢你和空间里别的攻略者有说有笑,可你即便知道七组的那个人对你有意思你还是和他一起做任务,你没有哪怕一点儿在乎我的感受,就算我故意和想勾搭我的人亲近,让你看见你也会笑眯眯的以为我们在聊工作然后把门带上,晏时卿,你真的爱我吗?” 这些话听起来那么的委屈和卑微,但是晏时卿真的没有一点儿愧疚的感觉。 他只觉得陆砚又开始作了…… 他们是不老不死之身,除了灵魂消散不然就会一直存在于大千世界之内,如果人不会死,那么生日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去过。 因为陆砚不仅是生日,还有结婚纪念日,七夕,圣诞,元旦,春节,还有每个月都走的什么各种颜色的情人节,一年到头他好像有数不清的节日要过。 现在无上空间已经更成熟了,他并没有那么忙,所以大多数时间晏时卿即便无奈但还是会依着陆砚的。 这次生日真的是意外,他的传送舱出了点儿问题,所以没办法这才错过了,陆砚提醒过他,他已经很尽量的去在意了。 至于陆砚说的那个对他有意思的人,他觉得冤,七组的那个人应该觉得更冤,那个人不喜欢他,喜欢的是他曾经攻略世界里的一个转为攻略者的人,因为那个人他在做任务时是一个他比较熟悉的关键人物,只是性格很冷,七组的那个员工是为了追人才来缠了他好几天。 至于和其他的人有说有笑,这个可能真的有,没有人会只和自己的丈夫说话,这是不正常的,他只觉得陆砚的这个要求很无理,因为很喜欢陆砚,晏时卿没有冲他发脾气,结果没想到陆砚还怪起来他了。 不过陆砚故意和想勾搭他的人亲近? 这个晏时卿并不太清楚,他从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来时对于情感的敏锐度就比别人要薄弱一些,他甚至没发现有谁想勾搭陆砚,他还看到了吗? 笑眯眯地关上门? 那可能真的有可能,就算看到陆砚和别人处在同一个空间他也只会觉得两人在聊工作。 至于最后的一个问题。 他爱陆砚呀,即便他对于情感的敏锐度低,即便他对于陆砚大多时候的作妖时候烦不胜烦,但是这点儿晏时卿是很清晰的,他爱陆砚。 但是陆砚现在这个状态,他说不出口,因为在这之前陆砚作妖的频率在明显的变高,今天只是更严重了一些,连累了和离婚都说出来了。 晏时卿没有回答的陆砚的话,只是把手从口袋里的拿了出来,手心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为陆砚准备的礼物在口袋里,似乎没有了没面世的可能。 晏时卿坐在了陆砚对面的沙发上,一路的风尘仆仆他其实是有些累的,长腿交叠间用单手支着头,漂亮的眼睛半眯着去看陆砚,“好啊,离婚是吧,我同意了。” 陆砚故作悲伤的表情突然僵住了,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抬头去看晏时卿。 晏时卿今天的表现实在是有些不一样,他是个很讲理的人,如果是他的错那他一定会哄陆砚的,他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甜言蜜语,每次都能哄的陆砚飘飘然的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而且晏时卿吃软不吃硬,他每次只要稍微露出点被忽视的难过表情,晏时卿就一定会把他抱在怀里哄。 可是这次晏时卿为什么没哄他,陆砚看着他的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冷着脸开口,这下是真的气到了,“晏时卿,你没有心。” 门外有敲门声传来,晏时卿的思绪戛然而止,他合上暗格,“进来。” 巴啦啦探出一个头,白色的头发毛茸茸的配着他这张娃娃脸可爱的不得了,“时说大人,主神又让您去做世界汇报了……” 晏时卿应了一声。 晏时卿到的时候,陆砚正盯着小世界的汇报数据发呆,这一次的心情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因为他可以确定,晏时卿知道这两个时间的人都是他。 覃深是他,陆应淮也是他,他的卿卿一直都知道。 宿主:晏时卿 世界难度:a 世界完成度:百分之百 原身满意度:百分之百 攻略对象悔意值:百分之百 世界完成用时:65.3年 65.3年…… 凡人的一辈子也不过须臾数十年,他又陪了晏时卿一辈子。 如果说他和晏时卿只是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那他们应该也是这样的。 门被推开,陆砚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他看到了晏时卿的本体,不是夏凉之,不是沈词安,是晏时卿。 属于他的晏时卿,他不是覃深也不是陆应淮,他是陆砚,晏时卿的陆砚。 “卿卿。” 陆砚收起面板,托着腮去叫他,眼尾上挑的丹凤眼,蕴着无数的深情,和晏时卿勾魂摄魄,脉脉含情的桃花眼不同,陆砚的眼型冷冽很多,不笑的时候看着谁都会有点让人心生冷意,可要是这样的眼睛溢满了情意去看一个人的时候,巨大的反差不仅仅是让人觉得生理上的好看,更是心理上的震撼。 这双眼睛只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一个人。 晏时卿自从离婚后难得的没有刺他,掏出了口袋里的盒子,放在他的桌面上。 “生日快乐,陆砚。” 陆砚的生日,也是两人的离婚纪念日,不,晏时卿在他生日那天迟到了,他生日的第二天才是两人的离婚纪念日。 陆砚的笑意顿了下,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三年前他生日的那个晚上,在那天他和晏时卿说了分手。 三年了,他三年没有过生日和任何节日,如果不是晏时卿的礼物,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很久以前,晏时卿曾经被他缠的没办法了朝他生气,“陆砚,你跟我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那么多的节日,我怎么可能都记得住嘛,不是不爱你,你别那么矫情行吗。” 他当时只生气与晏时卿说他矫情,冷着脸又让晏时卿哄了他很久。 其实现在看来,因为一个生日离婚确实是很可笑的事情。 就像晏时卿说的,几百年了,那个节日真的很难记住,这三年除了晏时卿的生日,他已经忘了太多的节日。 现在在看那些节日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和晏时卿一起过。 陆砚打开盒子,一条漂亮的骨链赫然入目,骨头的背后刻着一个很小却很清晰的砚字。 能看出来是晏时卿亲自挑的,他喜欢简单的东西,一条细细的链子上面坠着个骨头,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陆砚起身绕过桌面,看了晏时卿几秒,把人抱在了怀里,陆砚的本体和晏时卿的本体,时隔三年再一次的拥抱在一起。 晏时卿犹豫了下还是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场面是很温情的时刻,可偏偏有不长眼的…… 巴啦啦急匆匆的推开门,看到时卿大人和主神抱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长个地方钻下去。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不是说好做世界汇报的吗!!! 巴啦啦看着陆砚抬起眼快要杀人的眼神,想退出去,但是事情紧急,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对不起两位,但是时卿大人,我刚才把下个位面的投送时间设定错了,我本来想设定三天后的……” 晏时卿慢悠悠的从陆砚怀里推出来,斜睨了巴啦啦一眼,“所以呢?你设定成什么时候了。” 巴啦啦尴尬的笑着,脸上的酒窝可可爱爱,颤颤巍巍的伸出三只手指,语气干巴,“三……三分钟后。” 陆砚气的不行,打了个响指就把巴啦啦赶走了,然后看向晏时卿,张嘴想说什么。 晏时卿叹了口气,拉了下陆砚的领带,把人拉到自己的面前微微仰头止住了陆砚即将出口的话,这个吻的时间并不长,却让陆砚的心跳的剧烈,分开的时候,晏时卿看着他嘴角有笑意勾起,嗓音轻柔,“下个位面见,我的前夫。” …………………………………… 晏时卿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全身如被打碎重组一般的疼痛,痛的他想再次的昏睡过去。 巴啦啦看着晏时卿难受的样子连忙兑换了疼痛屏蔽,晏时卿这才算是活了过来,能够去接受脑海中的画面。 这是星际世界,他所在的这具身体名叫温时澜,是斯蓝星的战神,但是这是在之前,现在晏时卿出现的这个节点,正好是温时澜因为和虫族女皇对战时被她吸收了全部的精神力沦落为了一个废人的时候。 怪不得,怪不的他刚才会这么疼。 这个星球,精神力是力量的象征,精神力越强的人地位越高,温时澜便是这个星球最厉害的存在,他带领士兵击退过虫族无数次的进攻,但是虫族永远无法被击退,每一个虫族的士兵都是由女皇的身体分裂而出,只要还有一只虫族,那女皇就永远不会消失,只会沉睡。 这次的战役持续了很久,虫族女皇召集了所有的力量去攻击斯蓝星,温时澜耗尽了所有的精神力才让她再次沉睡。 原主在这场战役后重伤许久,联邦的人在他重伤之后依然让他再没有精神力的情况下身处原来的职位。 一个没有精神力的将军,还能带领士兵吗? 答案是不能的,他们崇拜他,尊敬他,可是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温时澜连一个最低等的士兵都难以抵抗,他不再能给他的士兵的必胜的底气,尤其是在一次战役中他成为了俘虏,却被鄙夷般的放了回来,他沦为了斯蓝星的耻辱,就连曾经喜欢过他的副将唐晚都用冷漠的眼神看他,即便他曾经那么的喜欢他。 其实这次战役回来,温时澜本来是要接受唐晚的追求的,但是在他失去精神力之后他再也没有听唐晚说过喜欢他,那个对着他崇拜爱慕的少年在他遍体鳞伤的被放回来,顶替了他的将军之位之后只是说了句,“你真的让我失望。” 所以人都希望他死在敌人的手里,他曾经奋力保护的子民,出生入死将士,至死效忠的联邦,所有人都好像忘记了他曾经的功勋,他们只是唾弃他为什么不死在敌人手里,而是像个耻辱一样被放了回来,没有人问他经历过什么样的折磨你,他们只想他死。 后来温时澜真的死了,他回了自己的家吞金自杀,一个曾经至高无上的战神,最终死在他保护的所有人的厌恶中。 这个世界没有感情的纠葛,但却让晏时卿心寒的可怕。 多可笑呀,原来只要你落魄了,所有人都会忘记你付出的所有,温时澜是为了斯蓝星才成为了废人,但是所有人最后只记得他是个耻辱。 本世界任务:战神之光不陨,成为唐晚永恒的白月光。 战神之光不陨…… 只是不陨怎么够呢,晏时卿要这个星球的所有人温时澜知道他付出的一切,这样他所受到的一切才值得不是吗? 至于唐晚,温时澜啊温时澜,你的眼光实在是不怎么样,整个世界线中温时澜都没有说过自己是不是喜欢唐晚,可若是不喜欢,怎么会有这个要求的。 在温时澜死后,唐晚代替了温时澜成为了新的战神,然后娶了联邦某个高层家里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少爷,唐晚他并不是嫌弃一个普通人,他只是不喜欢褪去了战神之光的温时澜罢了。 这真是荣光是慕名而来,低谷期冷眼相对呀,这个喜欢……真的是不值钱呢。 晏时卿接受完毕,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弧度,下一秒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是一声带着惊喜的声音。 “将军,你醒了?” 第120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医院内的消毒水味儿充斥鼻腔,温时澜眉眼淡漠的转头看去,一张算得上精致的脸带着惊喜的笑意,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是很讨喜的模样。 唐晚把手中的营养液放下,走到床边伸手握住了温时澜的手,他没觉得自己的手是冷的,可是唐晚的充斥着热意的手上来之时,他确实感觉到了舒服的热意。 温时澜眼睛半眯了下,转而把视线放在了被唐晚握住的手上。 “放肆!” 温时澜的表情一瞬间变的凌厉,明明是温柔的长相此刻却好像带着无尽的威力,让唐晚的心都颤了颤,下意识的放开了手。 唐晚后退一步,鞠躬道歉,“属下失态了,请将军责罚。”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唐晚笃定温时澜是不会罚他的,在温时澜众多的下属中,他是唯一一个例外。 温时澜对所有人都很温柔,但也很疏离,可他能感觉到对他温时澜一向是特殊的。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和温时澜有肢体接触,他是温时澜的下属,也是他的追求者,温时澜有很多追求者,但他不一样,他做的东西温时澜会吃,他偶尔逾矩耍赖般的抱住温时澜也不会被骂,温时澜对他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在这场战役之前他几乎以为温时澜就要同意和他在一起了。 这是唐晚第一次被如此严厉的斥责,即便是温时澜之说了一句放肆。 唐晚有些委屈,直起身去看温时澜的时候,薄唇微抿,有些倨傲的样子。 温时澜抬起自己被他握过的手,扯出床边的消毒纸巾看都没有看唐晚一眼,只是细细的擦着自己的手,手心,手背,指缝,每一处都被他仔仔细细的擦的干干净净,即便的他手并不脏。 唐晚看着温时澜的动作,双眸微微睁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受伤,“将军!!!” 语调提高,有些聒噪。 温时澜擦到自己满意了,才把消毒纸巾扔在了垃圾桶内,抬眸去看唐晚,温柔多情的桃花眼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看一团死物一般,嗓音淡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以下犯上…… 联邦内的阶级制度很严格,但是那是针对别人,唐晚以为他在温时澜这里是特殊的存在。 温时澜怎么会舍得罚他呢,唐晚震惊于温时澜对他的态度转变,心慌的厉害,只能顺着他的话开口,“以下犯上者,应处以鞭刑二十。” 温时澜佯装诧异,“二十鞭呀。” 这个诧异太过真实,真实到唐晚几乎都要以为温时澜真的不知道以下犯上的刑罚是什么了。 可是怎么会呢,温时澜对于联邦所有的刑罚与制度倒背如流,他是星际的战神,联邦的将军,怎么会不知道呢。 “将军,我……” “嘘……” 温时澜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嘴巴,做了些噤声的手势,嘴角勾起了些浅淡的笑意,语气也变得有些漫不经心。 就在唐晚以为温时澜方才是在和他开玩笑的时候,温时澜才慢悠悠的开口。 “唐晚,你逾矩了,去刑罚室领罚吧。” 唐晚在温时澜的脸上反复的看着,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出一丁点儿开玩笑的意思,可是没有,温时澜甚至说完之后连眼神都不再给他,只是看着窗外的一片蓝天。 唐晚僵硬的站了几秒,终于还是点头,“是,将军。” 唐晚正欲转身离开,联邦的高层从打开的门处进来了。 这个时候,他们刚从医院的会议室出来,此时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唐晚低头打着招呼,“委员长。” 温时澜这才好像听到声音一般的转过头,脸上依旧是古井无波样子,“唐晚,去吧。” 唐晚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几乎是负起一般的转头离开,门被带的发出一声闷响,温时澜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对着联邦的三位高层开口,“见笑了,委员长们。” 委员长掌管着整个联邦,但却不是精神力最强的人,他们负责战役外的所有分配,但是在这个星际的世界,精神力才是决定人地位的,所以温时澜并不需要给他们行礼,因为他是这个联邦实力最强的人,连高层也要笑脸相迎,可即便是这样以前的温时澜也是尊重敬重着委员长的,从来没有以精神力而倨傲自满。 结果在最后所有人,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记住他曾经的好与付出。 进来的三个人并没有觉得温时澜有什么变化,只是互相推诿着,该如何和温时澜开口。 温时澜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推来推去,见半天都没有人开口,索性坐起身,单手托着下巴,懒洋洋的看他们。 最后是一个微胖的委员长被推了出来,他颇有些尴尬的扶了扶挂在堆满肉的脸上的眼镜,关切的开口,“时澜,觉得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温时澜点了点头,想起刚传送过来的时候,语气有些不满,“疼,可疼了,哪里都好疼。” 精神力是武力值的象征,同时也是身体机能的表现,精神力足够高的人甚至可以在顷刻之内伤口痊愈,温时澜以前便是这样的存在。 几乎所有的伤,即便是深可见骨在一天之内都会消失不见。 可是这一次,温时澜已经昏迷了三天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依然还在,哪怕是手腕儿一个最小的划伤。 听见温时澜这么说,场面突然有一瞬间的凝固,三个人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齐齐的不说话了。 温时澜大约是觉得他们的样子实在好笑,嘴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潋滟的桃花眼弯成了一轮月,像是安慰一般的开口,“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我的精神力消失了是吧。” 不是受损,是消失。 精神力受损,哪怕消散百分之九十依然有机会重归巅峰,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但是消散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原世界线,温时澜耗尽所有精神力才得以压制住虫族女皇,但是那个时候他以为精神力尚存一夕,他算错了他的最后一点儿精神力为了修补他受损的内脏全都耗尽了。 他的精神力,不会再恢复了。 温时澜脸上的笑意并未褪去,似乎对于现状并不在乎,反倒是这几位联邦的高层通通愣住了。 刘委员长,也就是刚才的那个胖子,扶着自己活像怀了七八个月身孕的大肚子,颤颤巍巍的开口,“你……你知道?” 原主是不知道的,但他不是原主,温时澜点头,脸上的笑意却淡了些,低下头眉眼间有些紧,语气也变得低了很多,“我的身体我怎么会不知道,而且……” 温时澜取下脖子上的项链,坠子出一块指甲大小的红色宝石没有一点儿光泽,灰突突的,像是被盖上一层厚重的灰尘,透不出一点儿光。 “我召唤不了我的神石了。” 有精神力的人,会凝结出一块神石,越是高的人神石的亮度就越高,他可以融入身体被自由的召唤,储存着所有的精神力,现在温时澜的这块神石,没有任何精神力的气息,可是一块没有任何作用的石头,它甚至无法再融入温时澜身体,只能像一个不太精致的装饰一样挂在脖子上。 刘委员长身后一个身材匀称但是容貌欠佳得人看到温时澜这样,眼中有不忍闪过,温时澜是星际的战神,更是整个联邦的荣耀,他走上前安抚般的拍了拍温时澜的肩膀。 宽大的病服下,他第一次感觉到温时澜的身材其实趋于纤细。 “时澜,即便你没有精神力,你依然是联邦的上将,星际的公民都会感激你为了大家付出的一切。” 说的真好听呀,真的太好听了。 可是只是原主那种傻子才会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忘记这些话,忘记温时澜曾经做过的一切,他们只会记得,联邦的上将是一个没有精神力的废人。 其实他们现在心底里已经变了,不然怎么会敢来拍他的肩膀呢。 以前,他们根本不敢做出这种对于小辈,或者是低级的士兵才会做出来的安抚动作。 温时澜把神石攥在手里,抬眸去看这个此刻在自我感动的委员长,重新扬起了笑意。 原主大多数时间是不太爱笑的,在他那个位置,一举一动都需要注意,一个战神是不被允许有自己的个人情绪的,所以他要看起来冷硬才会有威慑力。 但是今天的温时澜却格外的爱笑。 “谢谢委员长,不过如今我精神力全无,只想退出联邦,好好休养身体。” 另一个一直没出声的人此刻面色焦急地站了出来,“时澜,你是联邦的上将,怎么能退出联邦呢。” 温时澜看着他们都是衣服情深意重的样子,只觉得可笑,亦觉得聒噪,他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开口,“一个没有精神力的上将?别搞笑了,我为星际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儿,就是让出自己的职位,让新的更有能力的人成为星际新的战神。” 急流勇退,他在这个时候退出联邦,所以人就都会记住他的好,原主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太过心软也太过容易相信别人,所以才会打消了退出联邦的念头相信了他们的鬼话。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想再说什么,温时澜摆了摆手,“谢谢各位的好意,我心意已决,我的副将唐晚不论从精神力和实战经验都足以胜任上将的军衔,与其在我一个废人身上浪费时间,不如早日让他去试炼炉。” 联邦的每一级军衔的增长都需要走过不同的试炼炉,唐晚是真的有些实力的,他那个年纪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副将的位置,单靠主角光环是没用的。 原主若不是比他虚长几岁,同一个时间段唐晚未必会比温时澜差,只是他现在还年轻,从经验和对于精神力的控制都要弱一些。 可是弱一些就已经足够了。 原世界线里温时澜丧失精神力之后一直退居幕后,在前线的都是唐晚,他在温时澜的倾囊相授和独自带领士兵的经验里飞速成长。 两个差距不大的人,一个在上升一个在下降,差距很快就会出来。 几乎没多久,温时澜就彻底没了用处,他在联邦内变成了个隐形人,所有的消息都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而是直接交到了唐晚的手里,可是每个人都没觉得有任何的异常,他们觉得本该如此。 可是他们忘记了,如果没有温时澜的倾囊相授,唐晚不会成长的那么快,他觉得是他自己的努力。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唐晚现在的能力,如果没有他的教导,还能够稳稳当当的完成所有事情,成为万众瞩目旁人口中超越温时澜的存在吗。 他真的…… 很期待呢…… 上一世温时澜是在唐晚过试炼炉的时候被掳走的,原主在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时,别人正在为唐晚通过试炼成为了联邦新的上将而欢呼。 那这一次,他就提前让唐晚享受一下,被众星捧月的感觉吧…… 毕竟,登的越高才能摔的越痛呀…… 几个委员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还是胖子叹了口气,“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们也不劝了,但是时澜,你永远是联邦的一份子,斯蓝星的战神。” 温时澜闭上眼睛,一副有些累的模样,他们也没多想,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并没有看到门口转弯处并未离开唐晚,也不知道方才的唐晚一直都在门口。 以前温时澜的精神力,不会发现不了他的…… 丧失精神力…… 温时澜丧失了精神力…… 唐晚好像知道每一个字的意思,但是组合在一起他好像就不太懂了…… 温时澜可是星际战神,怎么可以会丧失所有的精神力…… 还有让他做上将? 明明刚才还那般疾言厉色的人,却在委员长面前不遗余力的推荐他成为新的上将。 他怎么能成为上将呢…… 他听到的话信息量都太过大,唐晚脱力般的滑落在地上,大脑乱成一团。 他可能在做梦…… 他一定是在做梦…… 第121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这场让虫族女皇能够沉睡数年的战役在电视和报纸上疯狂报道着,所有人都在惋惜温时澜的陨落,铺天盖地的温时澜三个字,悄然的盖过了唐晚通过试炼炉,成了斯蓝星最新一任上将的报道,这是温时澜最后的高光时刻,也是一切痛苦的开始的时候。 温时澜以身体不适为由,打发了所有前来探望的人,悄无声息的搬回了他的私人住所。 这处住所很豪华,但是实在没有人气,原主并不怎么在这里,他在联邦有独立的住所,他把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斯蓝星和联邦。 温时澜环顾着偌大的房间,通讯器在不停的跳出消息,被他轻点着屏蔽了。 好在一直有人打扫,虽然看起来冷清但是干净整洁。 他把自己窝在阳台的吊椅上晒着太阳,慵懒惬意。 通讯器被调节成静音却还一直在闪动着消息,有和他出生入死的士兵发来的慰问,也有委员长关切的提醒,更多的是唐晚。 他住院的这几天,唐晚经过试炼炉,成为了新的上将,多年来上将的位置不停的更迭,只有温时澜被赐予了战神的封号,他期待着唐晚奋力的去超越他…… 试炼炉即便算不上九死一生,但是里面严格的考验足够让人的精神力在短期内处在低谷期,唐晚昏迷了一天,等他能下床的时候他已经找不到温时澜了。 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他也一样。 联邦内的人用的都是特殊的通讯器,不能关闭,任何时候都能收到消息。 温时澜不会看不见,他只是不想回。 委员长叹了口气,看着唐晚,“让时澜好好休息吧,他出院都没告诉任何人,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唐晚的心突然酸涩了一下,“可是我想陪着他。” 唐晚喜欢温时澜,整个联邦无人不晓,少年的感情炙热浓烈,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钦慕。 所有人都觉得温时澜在躲着他们,都以为温时澜无法接受自己成为了一个没有任何精神力的普通人。 是呀,谁能接受自己从云端掉落呢,原主自己都无法接受,他习惯了一个人消化情绪,却在半夜无人的时候疯狂的失眠,神经质一般的想要召唤出神石上的光,可是第二天醒来依然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样子,所以别人都以为他接受了。 可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么浅显的道理,原主不知道。 硬撑的尊严哪比得上强者的示弱来的有用呢。 温时澜听着巴啦啦转述过来的对话,唇角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唐晚对于温时澜是有几分真心的,这个他不会否认,但是唐晚的真心,就像是你去买衣服,老板说你真心喜欢我就给你便宜点一样的不值钱。 他喜欢的大部分是温时澜战神的荣光,至于对他这个人的喜欢,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时卿大人,你不理唐晚吗,现在你都不在联邦,再不理他任务咋办呀。” “你在质疑我?” 巴啦啦,听着他尊敬的时卿大人慢悠悠的语气,头皮都麻了麻。 该死啊,他怎么会质疑时卿大人呢,巴啦啦明智的选择了闭麦,下线。 温时澜打了个哈欠,太阳晒得太舒服了,让他有些困,但是肚子又有些饿了,冰箱里啥都没有,他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下楼了。 星际世界各个方面都很发达,但有一点儿不好,发展到这个地步人类已经不需要靠吃饭来填饱肚子了,蔬菜和肉类这种需要烹饪的东西都是穷人所需的,大部分的人都会用营养液来满足自己身体所需的元素,方便,快捷,且能让身体处于绝对健康的状态。 现在的营养液已经不是初期得难以入口了,会有各种各样的口味儿,但是嘴叼如晏时卿,营养液对于他来说甚至不去水来的好喝。 这个时候他开始怀念陆砚了,希望这个位面的陆砚会做饭,他可不想和陆砚喝一辈子的营养液,如果不会做饭,那必须要学。 温时澜出门时带了口罩和帽子,没办法现在外面铺天盖地的都是他的宣传,如果一点儿措施不做,很容易就被认出来,麻烦不说,他的行踪也会暴露。 大型超市内几乎看不到蔬菜和肉类,只有琳琅满目的营养液。 温时澜随便挑了一支结账之后就喝了,饱腹感是有了,但是舌尖的味蕾没有受到任何刺激,他嫌弃的皱了皱眉。 用通讯录定位了最近的农场,开车也需要将进一个小时,这个进化真的没有必要,享受美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从心底透出来的那种愉悦是营养液永远无法给到的。 温时澜认命的开着车前往农场,索性农场的物质很新鲜,都是现摘的,他买了点儿蔬菜和应季的水果,又买了几块当天出来的牛排,农场主送了点儿茴香和黄油,他想了下又从附近的小商店买了点儿面和酱料。 七七八八下来也不算少,点了下东西准备的还挺齐全,他不会做饭,但是也并不是完全不会,简单的面个煎一下牛排他还是会的,只是味道很普通。 上一次他做饭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他还不认识陆砚,遇见陆砚之后,吃饭这回事儿他从来没有过烦恼。 等温时澜返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来时的那条小路此刻没有路灯显得有些阴森的恐怖,可是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温时澜的这辆车经过联邦的特殊改造,坚硬结实,即便是从高空落下都不会受损,除非他自愿下车否则几乎没有人能从外部破开。 他得车开得并不快,甚至把车窗放了下来,有徐徐的风吹进来,凉爽宜人,如果不是路中间有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挡路的话,他的心情可能会更好一些。 温时澜把巴啦啦喊上线,“探测一下那是一坨什么东西。” 毛茸茸的在路中央,这条小路嫌少会有人来,因为它很窄,窄到他根本避不开这坨东西。 星际世界不是别的小世界,任何生物都不能轻易的靠近,因为你不知道他的攻击性和武力值。 巴啦啦沉默了两秒,像模像样的扫视了一下才回答他,“时卿大人,是一条受伤昏迷的小狼崽。” “挪走。” …… 巴啦啦沉默了…… 温时澜脑袋突的跳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时卿大人,正常情况下你不是应该下去查看一下奄奄一息的小狼崽,然后善心大发的把他带回去悉心照料吗……” …… 温时澜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崩溃般的开口,“你别告诉我路中间那一坨是陆砚!!!” 不敢说话,巴啦啦根本不敢说话…… 没办法呀,投送也是需要匹配度的,主神这个世界匹配度最高的就是地下的那一坨了…… “别生气,时卿大人,你先别生气,主神现在只是受伤了暂时变成了那一坨,他后面会化成人形的,狼人星的小王子,多么霸气,你是战神,他是王子,般配!!!” 狼人星是位于斯蓝星最近的星球,两个星球也算是和平共处着,偶尔也会互相去对方星球旅游。 温时澜一点儿都不喜欢小动物,带毛的不带毛的,有骨头的没骨头的,他都不喜欢,陆砚喜欢哈士奇,一直想要养一条,但是因为晏时卿不喜欢,一直都没养,这下好了,自己变成小动物了。 巴啦啦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时卿大人反复的深呼吸,疯狂的做着心理建设,足足等了有十分钟他才冷着脸下车,把只有一只博美大小的小狼崽抱了回来放在了副驾驶上,然后拿出车上的消毒纸巾疯狂的擦拭自己的手。 巴啦啦识时务的下线,再不下线,他怕时卿大人任务都不做都要弄死他。 本来时卿大人和主神不会那么快遇见的,这个时间段主神刚刚传送过来,这条路上没人会救他,他会明天被下属找到带回狼人星救治,等到三个月后恢复过来,成为使者来到斯蓝星再和时卿大人遇见的…… 可是这两人实在太有缘分了,斯蓝星那么多农场,时卿大人偏偏选了这个农场,通往这条农场的路这么多,他又偏偏选择了这条…… 温时澜根本都不知道巴啦啦下线了,到了别墅之后,他又深呼吸了几次,才重新做好心理建设把小狼崽抱了回家,查看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才松了口气,去看脑海中的面板,一看到巴啦啦下线更生气了,强行把系统拖上线,指着沙发上蜷缩成一坨的小狼崽,“他多大了?不是狼吗?怎么那么小一坨坨,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他化成人形之后也是个幼崽。” 他可不想带孩子,如果是这样,那他任务结束立刻回去,任由陆砚在这个世界翱翔。 “不会的时卿大人,现在之所以会这么小是狼人的保护机能,小狼崽这次来是吃瓜的,吃……温时澜的瓜,你懂的,战神陨落,斯蓝星现在动荡不平,看笑话的人很多的……不过不是主神哦,主神刚刚才到这具身体里,还没醒呢就被你捡回来了,他是受到了星盗的袭击,狼人自体的保护机能让他最小化,这样恢复的会比较快。” 很好…… 化成人形不是小崽子就好…… “那他多久能醒?” 巴啦啦探查了一下,“估计要睡个十天半个月吧,主神现在外面没什么,但是内脏受损严重。” 内脏受损严重,向他刚醒来一样吗?那岂不是很疼…… “我希望明天上午起来,他已经醒了,能办到吗?” 温时澜嫌弃的看了眼通体银白,勉强算的上漂亮的小狼崽,坐在了另一个没有被小狼崽沾过的沙发。 巴啦啦沉默了下,“能办到的。” 只是他需要花费大量的积分,呜呜呜,心在滴血…… 早知道把主神挪走算了,让他们狼人星的人找到了自己带回去救治。 巴啦啦去商城兑换修复液,大量的积分消失,嘤嘤嘤~ 嘤……? 欸,不对啊,他可以找主神报销呀,这可是时卿大人让他治疗的…… 到时候主神如果不给他报销,他就把时卿大人拉出来,嘿嘿嘿…… 突然就不心痛了,反而尝到了大手笔消费的快感。 温时澜把事情交给了巴啦啦,不想再管,准备提步上楼,但是刚走了两步就顿住了,他犹豫了下,颇有些艰难的转过身伸出两根手指提溜着小狼崽脖颈处得软肉把他一同带上了楼。 衣柜里有新的被子,温时澜随手扔在地上,又把小狼崽也放在了上面,柔软的被子没有平铺而是折叠好直接扔在地上没有打开的,柔软度就更好了,小狼崽被放上去的时候把被子压出了一个浅浅得坑。 银白色毛茸茸的一团在灰色的被子上格外的鲜艳,大约是受伤的缘故,两只尖尖的小狼耳耷拉着有些可怜的样子。 就……还怪可爱的…… 温时澜的手挣扎着想要去撸一下,但是表情又有些嫌弃,最后折中了下,点了点小狼崽耷拉着的耳朵。 软软的,热热的…… 那么小一只,感觉比博美还要小,真可怜。 “他明天能变成人形吗?” 巴啦啦刚把修复液从商城里取出来还没给小狼崽用上,闻言否定的摇了摇头,“狼人族的保护机制一旦启动,会维持七到三十天不等,在这期间他们无法变回人形,除了神智其他的能量都会用于修复身体的受损部位会,即便我给主神用了修复液,他没有受损部分,能量短时间内也会留在身体里没无法使用。” 也就是说,他还要面对这个小狼崽七天到三十天左右…… “那他要吃东西吗?” “醒了之后一日三餐的营养液就可以了。” 那还挺好养的…… 温时澜从来没养过小动物,坐在床边觉得有些新奇,他真的很难联想到这银白一团的小东西是陆砚。 看了许久,等困意来袭时他才去洗澡,出来的时候他那股子新鲜劲儿已经过去了,看都没看小狼崽一眼,上床休息。 第122章 星际战胜的陨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进来的时候,柔软的被子凹陷处毛茸茸的小狼崽动了动耳朵,然后有些茫然的睁开了眼睛,四肢百骸处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昏迷前他明明感觉到了巨大的疼痛…… 可是现在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虽然被封印在体内,但是没有任何的损伤。 怎么会这样,他现在是最小化的形态,如果没有受到严重的损伤他不会是最小化的形态才是,除非他在昏迷时被强大的力量治愈过…… 祁厌动了动鼻子,一股很淡的海棠香涌入鼻尖,让他舒服的耳朵瞬间支棱了起来,狼族过人的听力和视力,让他在听见不远处均匀的呼吸声之后,防备的看向了床上鼓起的一块儿。 因为房间内窗帘的遮光功能很强,所以即便外面已经升起了朝阳,房间内依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如果不是狼族的夜视能力和敏锐的听觉与嗅觉,祁厌不会这么快的发现有人和他处在同一个空间。 难道昨晚他是被这个人救了? 祁厌跳下他的‘床’,粉嫩的肉垫踩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床相对于他现在的体型来说是有些高的,但是好在他的弹跳力比较好,但是到底还是发出了些动静,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他看到了一张瓷白漂亮的脸。 细软的头发有些凌乱的搭在额头上,鼻梁高挺,大抵是因为有些热的缘故,纤细的手臂落在了外头,墨绿色的真丝睡衣扣子处散了两颗,露出了一大片的白。 祁厌只觉得怎么会有这么白的人,好像比他的毛发还要白,唯一的一抹艳色大抵就是他的唇了,红的像是他庄园里的玫瑰。 这个人,好像是玫瑰成了精…… 祁厌看的有些愣住了,小短腿没有及时的扒住床边,一下子摔回了地上,不疼但是他怕吵醒床上的人就着摔倒的姿势没敢再动,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有苏醒的声音,这才又重新跳到了床上,这次他对上一双,带着睡意,清冷湿润的桃花眼,与此同时有暖黄色的灯光打开,祁厌愣住了,又忘记扒住床边,不过这一次他没掉下去,他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拉着脖子上的软肉提了起来。 放肆!!! 一个没有精神力的人,竟然敢这么对待本王子!!! 要说刚才祁厌还没认出来温时澜是谁,那现在人都醒了他看清了全脸怎么会不认识!!! 这周围星球的人,怕是没有一个不认识温时澜的,赫赫有名的战神,刚刚打了一场漂亮的战役,让虫族女皇能够沉睡数年。 可是温时澜也在这场战役中精神力丧失…… 如果说祁厌来之前还不确定消息的真假,那现在他直面温时澜的时候就可以确定消息是真的了。 他感知不到温时澜身上的精神力,一点儿都没有…… 只要是有精神力的人,不可能一点儿都不外泄,温时澜的精神力,是真的消失了…… 他在来之前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可是现在祁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儿,而且还有点儿头晕…… 嗯?头晕???? 可恶,温时澜在干嘛,为什么要晃本王子!!! 祁厌的表情变得凶狠,四肢拼命的扑腾着似乎想要去挠温时澜,但是他够不到。 祁厌的这副模样实在是搞笑,搞笑到温时澜因为被打扰到而升起的起床去散的七七八八了,他提溜着陆砚下了床,把他重新放在了地上的被子里,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低沉却很性感,“敢上床,就把你丢下去。” 能让这个小东西进卧室,已经是温时澜最大的退步了,这小东西的毛这么多,肯定会掉的,到时候如果掉在了他的床上,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扔出去。 等什么时候化成人形了,他再分个眼神给他。 祁厌踩在柔软的被子上,听到温时澜的话,顿时觉得被羞辱了,龇着牙露出了一副格外凶狠的表情,可是由于体型太小了,这副表情做出来不仅震慑不了人,反而可爱的不得了。 但是那可爱是对于喜欢小动物的人,温时澜可不吃这一套,伸手就是一巴掌拍的祁厌一个踉跄,差点儿没站稳。 “再龇一下牙试试?” 温时澜蹲在地上,祁厌踩在厚厚的被子上两人的视线几乎是对等的,可是温时澜的表情很冷,清润的桃花眼里有着明显的不愉,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祁厌张嘴就想再龇一下牙,可是刚一有动作温时澜的眼神就更冷了些,仿佛下一秒他就会被扔出去。 祁厌低下头,不去看温时澜了,一屁股重新坐上了他的‘床’,深处粉嫩的舌尖舔了下自己雪白蓬松的软毛,当作无事发生。 他绝对不是怕温时澜!!! 也绝对不是怂!!! 他是识时务者!!! 袭击他的星盗来的突然,而且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一定是背后有人在操控些,星盗可不是简单的抢掠过路的物资,他们的手上可是沾了不知道多少的血,可是这一次他可是特意避开了星盗的活动轨从路程几乎是选了一倍不止安全交界走的。 可即便是这样星盗还是掐点儿一般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次祁厌出门并没有带什么物资,他亮出了身份都没能阻止星盗的袭击,且招招致命。 星盗的群体并不庞大,却像是野狗一般凝聚力很强,同时也很识时务,不会轻易的招惹一些大人物,以免造成严重的反击。 可是这一次,他并没任何值得星盗抢掠的东西还在开始就亮出了身份,正常情况下星盗一定会退却的,可是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反而铁了心要他的命。 他没有东西值得星盗去抢,那一定是有其他的人花了大价钱买他的命。 至于那个人是谁…… 祁厌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他带来的狼人族士兵也不知道怎么样,背后的那个人没有得手难保不会卷土重来,在他的人来到之前又或者说在他的保护机能没有消失之前,他出去是一件极不明智的选择。 温时澜看来看起来有些嫌弃他,脾气又有点儿古怪,但是却不得不说现在这个地方无疑是最安全的。 祁厌舔着自己的毛,突然视线里涌现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还带着淡淡的海棠香,身体比脑子的反应要快得多,等祁厌反应过来的时候,温时澜的手心里已经有了一块湿濡的水迹了。 荒谬,太荒谬了!!! 警官大人,这里有人调戏狼!!! 温时澜的手心痒的厉害,小狼崽的舌头带着一圈柔软的倒刺,舔他的手心时有种热腾腾的麻,很舒服。 祁厌如果现在是人形的话估计整个脸红成了玫瑰色了。 大胆!!! 放肆!!! 不正经!!! 什么星际第一上将,什么战神,这不是臭流氓吗!!! 温时澜看他一副愣住的表情,难以置之笑出了声,嗓音里的愉悦几乎都要溢出来了,“傻狼。” 温时澜不太温柔的揉了下祁厌还没有他一个手掌大的狼头,起身准备弄点儿饭吃,却突然眼前一黑,大脑如同有人拿榔头敲击后的晕,让他的一下子没有站稳,跌坐在了床边,幸好他是在床边,不然摔这一下估计得难受好半天,不过很快那股眩晕感就过去了,他的眼前也重新恢复了正常。 温时澜的视线恢复的第一秒就看到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小狼崽,伸长了脖子,发出奶声奶气的,‘嗷,嗷’声。 说实话,温时澜觉得这一小只一点而不像狼,倒是像一只忠诚护主的小狗。 “我没事,只是刚才蹲久了,猛然起身有些眩晕罢了。” 精神力的骤然消失,会带来许多的烦恼,身体各项机能都会下降,不是回归到普通人的状态,而是连普通人都不如。 战场上大大小小的伤在有精神力的情况下都不值一提,可是一旦失去了精神力,那些他以前感知不到的痛点都会显露出来,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但到底是不好过的。 原主也曾因为这点儿难过了许久。 一个人被迫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从强到弱,明明以前能够奋勇杀敌的双手,最后却连一桶水都抬不起来。 这是很难让人接受的事情…… 祁厌眨巴着眼睛,看着温时澜重新起身,身体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跟温时澜,他已经被温时澜从浴室里面踢了出来,然后是花洒打开的水声传来。 算了,看在温时澜要洗澡的份上,他就原谅他的无礼吧。 祁厌在浴室门口来回的转悠着,时不时的瞅一眼浴室,注意者里面的动静。 他不是在担心温时澜哦,他只是怕温时澜如果有什么事情,那他没有人照顾!!! 热水冲刷而下,温时澜感觉的身体的温度在缓慢的回升,通讯器即便是经过热水的冲刷也依然不受任何影响的亮着消息提示。 真的是,让人很不舒服…… 洗完澡,温时澜简单的下了个面,填饱了肚子,虽然是自己做的,但是他依然是嫌弃的皱着眉,这味道只比营养液好一点点。 小狼崽吃不了面,温时澜打开一支营养液喂给了他,又拿了一只新的放在了小狼崽能够到地方,“我等会儿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不许去卧室的床上,也最好不要去卧室,如果你的毛掉在了我的床上,我立刻就会把你扔出去,明白吗?” 温时澜的表情很淡,没有一点儿威胁的样子,他好像只是在阐述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比如,今天的天气真好。 祁厌能看得出来,温时澜没有跟他开玩笑,如果他没按着温时澜的要求,是真的会被扔出去…… 祁厌迫于寄人篱下的生活,仰着头,‘嗷’了一声。 温时澜满意的点了点头,“乖小狗。”?????? “哦,对了,小狗是我刚才给你取得名字,我出了门,在家要乖哦~” 温时澜冲着小狼崽挥了挥手,在看到他愤怒的用小短腿飞奔着朝他跑来的时候,嘲讽一般的慢悠悠的关上了门。 腿太短了,温时澜甚至不用快速的关门,因为他跑不到。 祁厌龇着牙,‘砰’的一声撞在了门上,气的,“嗷呜,嗷呜”的叫了好几声。 可恶的温时澜,他可是狼人族的王子,未来狼人族的统领着,他竟然敢叫他小狗!!! 祁厌开始嫌弃自己的保护形体,他应该让温时澜这个家伙看他的成年形态有多么的高大威武!!! 他可是狼人族最威武,武力值最高,毛发最亮的王子!!! 温时澜这个家伙,真是气死他了!!!! 等他保护形体消息,他一定要把温时澜一只手提溜起来,让他见识见识谁才是最厉害的人!!! 这边的祁厌气的嗷嗷叫,已经到了联邦的温时澜却是慢悠悠的恣意,一路的低阶士兵都在向他低头问好,坚强的尊重真是强烈。 “将军!!!你终于出现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做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就要朝着温时澜扑过来,被他轻飘飘的躲了过去。 “五一,我现在没有精神力,你这一下,我可能会住院。” 温时澜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这是他的另外一个副将,一个真正的莽夫,却是唯一一个一直都站在原主这边从未背弃过他的人。 五一的眼眶本来就有些红,这下又听到温时澜如此轻飘飘的说出自己没有精神力的话,眼眶里一下子就溢满了水光。 温时澜的表情有些无奈,你能想象一个一米九两百多斤的光头汉子在你面前委委屈屈的掉眼泪吗? “你先哭一会儿,我找委员长有点事儿。” 温时澜说完便从五一的旁边走过,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不是他冷酷,只是安慰人这事儿他是真的做不来。 五一表情石化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亲爱的将军连句安慰的话都没给他,就在他的难过加深的时候,温时澜回头了,五一的表情顿时充满了希冀。 “对了,你去我办公室,把我桌面上的盆栽拿到我车上。” 五一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第123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联邦内的保卫森严,温时澜用虹膜层层解锁,最终来到了三楼,委员长已经在办公区等待了。 “时澜,你终于出现了。” 上次在医院里面的刘委员长,好像瘦了些,但又没完全瘦,肚子还是高高的凸起,脸颊两侧是有略微有了点儿弧度,不再像之前一样圆的活像是一个菜盘子。 “我给你发的消息你都看了吗,没有精神力也没有关系,凭你多年的战斗经验,可以做指挥长的。” 指挥长…… 指挥长的军衔只在委员长之下,高过上将,但是这个位置一直是空悬的,在温时澜成为上将以后原来的指挥长正好退休,并没有合适的人顶上,因为温时澜的战役不需要任何的指挥。 他不是莽夫,温时澜从指挥到作战,任何时候,任何的突发情况他都能做到最完美的解决。 温时澜不需要指挥长,而唐晚也配不上温时澜为他做指挥长。 “委员长,我是来消除权限和摘取通讯器的。” 温时澜慢悠悠的坐在了沙发上,他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休闲的灰色运动装,往日里的高帮马靴也换成了舒适简单的白色板鞋,加上他脸上轻松淡薄得笑意,半分看不出这个人曾经是整个斯蓝星奋勇杀敌的战神,他像是个刚出校园的大学生,恣意又张扬。 这是委员长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温时澜,以前的温时澜不苟言笑,整个人冷漠又刻板,短短几天,仿佛换了一个人般。 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颓废和痛苦,仿佛精神力丧失对他来说只是丢了一枚不怎么要紧的纽扣。 委员长愣了下,“消除权限……没有必要的,联邦永远是你的家,你可以……” 温时澜淡淡的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有必要的,我现在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我还对联邦来去自如,会影响军中的纪律。” 这句话像了…… 纪律…… 他差点儿忘了,温时澜是最严以律己的人,他从来不会因为身处高位而骄傲自满,他的人,他带出来的兵永远都是纪律最好的那一支。 委员长沉默的看了温时澜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去机械室吧,你的权限我会删除。” 联邦中核心人员的通讯器都是特定了,为了防止在战争内不小心脱离而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都是机械室做的特定腕带,自己是无法摘除的。 温时澜道了声谢,转身朝着机械室走去。 委员长看着温时澜挺拔的背影,心跳突然间乱了一拍,好像温时澜这么一走,会让他在今后都会无比后悔现在做下的决定,这种巨大的慌乱让他张嘴想要拦住温时澜,可是在最后他忍住了,他知道自己拦不住温时澜,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温时澜现在没有精神力,对于联邦的帮助几乎没有,他不会后悔的…… 更何况唐晚已经通过了试炼炉,他的精神力比起当时的温时澜差不了多少,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唐晚的经验欠缺,但是没有关系,唐晚是温时澜一手教出来的,温时澜对他也是器重万分,唐晚说不定会成为下一个温时澜。 成为斯蓝星的第二个战神。 从机械室出来,温时澜看着手腕儿上的一圈勒痕,如果在有精神力的情况下,小小的通讯器在身上根本不会有任何痕迹,但是现在他只是个普通人,腕带上的陨石碎片会让他的手又疼又痒,红了一圈,在细白的手腕儿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 温时澜下楼,走到车旁边,回头看了眼联邦豪华威严的大门,和一片星空深蓝的大楼,表情有些复杂,像是遗憾又像是释怀。 唐晚追出来的脚步顿了下,感觉心脏都停了一拍,酸软的胀痛感让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气。 五一在他旁边眼神盯着温时澜,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他只是飞奔着冲向温时澜,这次他没有要拥抱他的将军,因为温时澜说了,他会伤到他,于是他在温时澜的面前站定,眼眶红红的就紧紧的盯着温时澜说不出话,害怕一出口就会哽咽,那样的话将军一定会嫌弃他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五一重重的点了点头,安慰自己。 但是好难过哦,还是想哭。 “将军,你能不能别走,我害怕。” 他不害怕战场上数以万计的虫族,也不害怕被利爪在身上撕扯出伤口,更不怕一身热血挥洒在敌人的身上,他无畏无惧,但是独独害怕温时澜不能和他出现在同一场战役上。 温时澜就好像是他的主心骨一般,每次战役他只要看着温时澜就好像什么都不怕了,温时澜就是有那种让人心安的底气,可是现在他的底气没有了。 今天的温度很宜人,温时澜的上衣拉链并没有拉的很完整,露出了里面白色的t恤和一小片精致漂亮的锁骨,锁骨上面有一块儿漂亮的凹陷,五一从来没发现他的将军原来这么瘦,瘦到他好像一只手就能举起来,明明以前他的觉得他的将军像是一座高楼一般伫立在他的面前。 一个这么大块头的男人在他面前落泪,温时澜有些头大,但是想想五一是唯一一个站在原主身后从未背弃过他的人,心还是略微的软了一下,朝他露出了一点儿淡淡的笑,嗓音也放低了些,“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 怎么回事儿,他已经安慰了,怎么这大块头哭的更大声了!!! 别太离谱!!! 要知道不安慰了。 五一几乎是嚎啕大哭,哭的都感觉像是要抽抽过去了,温时澜实在是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站在原地脸上是罕见的踌躇,眼光随意一瞥,正好看见了缓步朝着他们走来的唐晚,眼睛亮了亮,“唐晚,快来把他拉走。” “我不走!!!将军你也不许走!!!说好了我们要一起并肩作战了,将军你还说等过两年要给我找个漂亮媳妇儿的,你骗人,你说话不算话!!!” 五一捂着脸,有泪从指缝中溢出,他从小就因为超出同龄人的身高和体重而被排挤,后来当了兵遇到了温时澜之后才算有人真心对他,虽然温时澜从来不苟言笑,但是只要是军队里有任何一个人受伤温时澜都会亲自的慰问,甚至会用精神力替他们疗伤,温时澜只是不爱说那些冠冕堂话的话,但是他的将军有世界上最坚韧柔软的心。 五一的年龄也不过才二十多岁,他还难以处理这种巨大的伤痛,除了哭和耍赖他不知道做什么能留下温时澜。 “五一,你先回去,我想和将军单独说两句话。” 唐晚不知道是不是被五一感染了,眼眶也有些酸涩,他想和温时澜说说话,却被五一吵得心烦。 五一哭的有些喘不过气,抽抽噎噎的拿来手,眼泪鼻涕一起流,实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他看了眼唐晚,有些不想走,“你当着我的面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都让你看到我这么丢脸的样子了,我不走,我走了等下出来就看不到将军了。” 唐晚瞪着他,脸色有些难看。 温时澜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五一的圆溜溜的光头,“五一,唐晚现在才是你的将军,以后要听他的话,回去吧,我等下把我现在的住处和号码发给你,你想见我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找我。” 五一看着温时澜,犹豫了一下,直接忽略了他的前半句,“真……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确实没有,将军从来不会骗他的…… 得了话,五一终于止住了眼泪,有些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返回了联邦基地。 现在只剩下温时澜和唐晚两个人了。 唐晚静静的看着温时澜,半晌才张口,嗓音低沉,“将军……” 没等他再说话,温时澜就淡淡的开口,语气里没什么情绪,“叫错了,现在你才是联邦的将军。” 唐晚被噎了一下,清俊的脸上有些难堪。 对了,他现在是将军,是温时澜在委员长面前推荐了他。 “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温时澜吗?还是时澜,如果是以前温时澜说不要让他叫将军,那他一定会撒娇扮痴的讨个巧,可是现在他不能,也不敢。 即便是温时澜推荐了他,可到底是他占了本来属于温时澜的位置。 温时澜为了斯蓝星,为了联邦丧失了最引以为傲的精神力,而他却在这种时候成为了联邦新的上将。 唐晚身上穿的是以前温时澜穿的衣服,肩膀上的徽章也原本是独属于温时澜的。 凡是战士没有一个不想做将军,唐晚也不例外,他曾经梦想着不再做副将,他想要做能和温时澜比肩的人,可是现在他成为了上将,却是在温时澜跌落神坛的时候。 “我虚长你几岁,你喊我声哥也不吃亏。” 温时澜的语气和表情都很淡,没有面对五一时那种无奈中带点宠溺的笑容,在面对他的时候,温时澜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个普通的士兵,或者说是在看路上随意的一个陌生人的样子。 不该是这样的,他和五一虽然都是温时澜的副将,但是温时澜以前会对五一很好,但是对他才是百般的宽容和偏爱的。 温时澜不该用这种眼神看他的。 唐晚的难受的厉害,想要张口像以前一样撒娇抱怨,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那样,而是露出了点儿勉强的笑意,“澜哥。” 不是哥,是澜哥,好像这个称呼,更为亲密一些。 温时澜点了点头,后退了一步,细细的打量了下唐晚穿着上将的军服身姿挺拔俊秀的模样,嘴角终于扯出了点儿笑意,“很好看。” “你精神力强悍,能力也不错,交给你我很放心。” 温时澜像是看着一个满意的后生般看着唐晚,没有一点儿的嫉妒或者是不满的情绪,就像是他不是因为不能再作战而是想要休息选择退休而把他的权利交给他最满意的后辈一样。 温时澜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儿的遗憾或者是不甘,他甚至抬起手想要去拍一拍唐晚的肩膀,可是看到他肩膀上漂亮的徽章时手顿了下,移到了他的胳膊处,轻轻的拍了拍。 “五一一根筋,凡事容易冲动,你以前总爱和他拌嘴,现在你做了上将,要多点儿耐心。” 五一,又是五一。 明明他和五一都是温时澜的副将,明明他现在才是将军,明明以前温时澜和他才是最亲密的,为什么现在温时澜都要走了,却在最后还要和他说五一!!!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想跟唐晚说的。” 就没有什么不关联邦,不关别人,只是跟他唐晚说的话吗。 以前温时澜会和他说一些绝对不会和别人说的话,现在为什么不会了呢。 温时澜愣了下,反应过来之后清润的桃花眼弯了下,表情愉快又欣慰的开口, “唐晚,我相信你会成为斯蓝星的下一个战神,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别让我失望。” 很客套,但是看起来很真心的话。 可是唐晚想要听的不是这个,温时澜说完已经转身了,他看着温时澜的背影,突然开口,“温时澜,我……” 这是第一次,唐晚叫出这三个字,他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温时澜,以前是觉得不尊敬,现在依然尊敬,但是他想叫,虽然他叫了之后,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温时澜的脚步顿了下,没有转身,似乎在等唐晚的下一句话,可是没有,唐晚只是紧紧的盯着温时澜的背影,眼眶发热却一直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时澜率先回头,他看着唐晚泛红的眼眶和苍白的脸,脸上是带着释怀的笑意。 “唐晚,现在没有说出口的话,以后也不要再说了。” 温时澜走了,车开的并不快,唐晚就这样看着他的车一直等到车影子都看不见了都没有动,心脏处迟来的爬上了点儿密密麻麻的痛感,痛的他想要弯腰蹲在地上。 第124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温时澜离开联邦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南边的农场,和他前两天去的农场是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依然是牛排和蔬菜,他不会做其他的,就只会这些没有怪味儿,只要能熟就不至于太难吃的东西。 这个农场的蔬菜倒是比上一个农场的还要新鲜,每一株都绿油油的找不出一点儿小窟窿。 温时澜开车回去,路上又去超市买了点儿营养液,抹茶口味儿的,陆砚总是喜欢这个味道的。 等温时澜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下来,偌大的别墅内一盏灯光都没有,从外面看过去没有一点儿人气。 打开门房间里也是静悄悄的,温时澜打开灯,就看到黑色的沙发上窝着一团银白色的毛球,大抵是听到了开门声,小狼崽儿抬头看过去,有些恹恹的样子,就看了一眼儿就把头垂了下来,一副不想搭理温时澜的样子。 小狼崽儿还记仇呢。 温时澜没理他,把蔬菜和牛排放在了冰箱里,他今天不想做饭,从冰箱里拿出其他口味儿的营养液喝掉,然后才拿出一支抹茶味的打开,慢悠悠的坐在小狼崽儿旁边把开了的营养液用手拿着等着他吃。 祁厌被戳了一下,不想理他,结果又被戳了一下,他有些生气的抬头还没等他看到温时澜的脸就看到他手腕儿那圈触目惊心的红痕。 温时澜的皮肤白,穿着便服手腕儿纤细,像个江南水乡养出来的公子,可是手上的淤痕破坏了这处美感。 “嗷呜~” 祁厌拿头蹭了蹭温时澜的手腕儿,他现在没办法说话,但是这个动作表达的意思很清晰了。 “不疼,是通讯器留下的痕迹,过几天就会消失了。” 不疼是假的,只不过疼的不严重罢了。 而且这么深的痕迹几天是消除不了的,估计得有个十天半个月。 祁厌歪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可爱的不得了,温时澜觉得新鲜,伸手揉了揉,“快点儿吃饭,我手都酸了。” 本来他的手腕儿就不舒服,小狼崽还一直在看。 祁厌现在的形态太小了,被揉的踉跄了下,“嗷呜~”叫了一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动作却听话的伸出透着粉的小舌尖舔着营养液,很快一直营养液就只剩了一点儿了,祁厌却突然晃了晃头,不小心打翻了剩下的那点儿营养液,全流到了温时澜的手上。 冰凉黏腻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没等他起身去清洗,手腕儿已经传来一阵柔软麻痒的感觉,他看到小狼崽儿正伸出粉嫩温热小舌头一下一下的把他手腕儿和手心里的营养液舔舐干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手腕儿处的痛楚好像随着小狼崽儿舔舐过后消散了许多。 一直等到温时澜的手腕儿和手心已经变得干干净净时,祁厌才重新歪回了沙发。 温时澜看他这副吃饱喝足的样子,也没放在心上,只当这是狼性使然才有的动作,起身去洗手。 营养液他嫌弃,小狼崽儿的口水他也嫌弃。 “嗷呜~嗷呜~” 祁厌看着他打开水,突然急的叫了两声。 坏温时澜在干嘛,竟然敢把本皇子的口水洗掉!!!! 他的口水可不是一般口水,是能治愈温时澜儿伤口的口水!!! 可恶!!! 他白费心了,这下全被洗了!!! 祁厌被气到了,歪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等到温时澜提溜着他的脖颈起来时,祁厌都闭着眼睛不愿意看他。 温时澜把祁厌放在他的‘床’上,然后去洗澡,等他洗澡出来的时候祁厌竟然还是没把自己哄好。 “差不多得了,叫你小狗儿生气,你弄我一手的口水我洗了你还生气。” 温时澜洗完澡了,他坚决不会去碰祁厌了,他害怕祁厌掉毛,所以盘着腿低头去看团成一团毛球的小狼崽儿。 “时卿大人,狼人族的口水有治愈伤痕的功能,主神是狼人族血统最纯正的王子,他的治愈功能很强大的,刚才如果你不洗手,明天起来手腕儿就不会再有伤口啦~” 巴啦啦蹦出来,他都替主神大人着急,话都说不出来了,还被嫌弃!!! 温时澜怔了下,表情有些复杂,怪不得他说小狼崽怎么回事儿,东西都不会吃,合着是想帮他治疗伤口。 啧…… 贴心是贴心,但是即使刚才温时澜就知道这层意思,他也依然会把手洗了的。 稍微疼点儿没事,但是带着口水睡觉他是真的不行。 “他还有多久可以变成人。” 他真的是打从心底里抗拒动物,如果这个小狼崽儿不是陆砚,他甚至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虽然很可爱。 “这个真的不能确定,如果幸运的话,一个星期差不多,狼人族的保护形态没有特定恢复的时间。” …… “要不然,你把他先送回去?反正总能遇到的。” 也不急这几天,他实在是养不了。 巴啦啦心疼的看了眼兽形的主神。 主神好惨,被自己的老婆嫌弃成这样。 时卿大人真的是个渣男!!! 就这几天不愿意养!!! “不行哦时卿大人~我下线啦,拜拜~” 温时澜叹了口气,盯着小狼崽儿,“你尽量控制一下不要掉毛,不然我怕我真的忍不住把你扔出去。” “嗷呜~嗷呜!!!嗷呜!!!” 祁厌猛然抬头,愚蠢的斯蓝星人,他才不会掉毛!!! 他是最小化,又不是脱毛期!!! 更何况掉毛又怎么样,他是狼人族,掉点毛不是很正常,温时澜竟然要把他扔出去!!! 可恶!!! 等他恢复成人形,他一定要把温时澜捆起来让他和他道歉!!! “别叫了,我又听不懂你说什么,早点睡吧,明天带你出去晒太阳。” 算了,就这样吧,明天去超市买个机器人回来打扫房间吧,最多也就半个月,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个房间里面的之前没有人住,工具不太齐,明天去商场买吧。 温时澜关了灯,没有看到祁厌一瞬间的变大而后立刻又回到了最小形态的样子。 第125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第七天了,他为什么还没有变成人形?” 经过了一个星期的适应,温时澜总算可以把小狼崽儿勉勉强强的抱在怀里一会儿了。 斯蓝星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温度稳定的维持在20~30度,是一个让人大部分时间都很舒适的温度。 今天上午的太阳温温柔柔的,坐在吊兰里慢慢悠悠的晒着太阳恣意的不得了,温时澜的心情都好像被染的异常的好,他甚至愿意抬起手揉一揉怀中小狼崽儿的下巴。 祁厌被挠的舒服,拱在温时澜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海棠香。 一切都格外的静谧美好。 “七天是最短的时限……” 巴啦啦在这七天内也算是眼睁睁的看着温时澜从嫌弃到现在能撸一下小狼崽,只觉得再过几天如果主神还不恢复,他的时卿大人说不定就爱上了。 听到这个答案,温时澜没什么反应,垂眸去看怀中已经昏昏欲睡的小毛团儿突然伸手撑开了他的眼睛。 祁厌:…… 烦死了,温时澜的恶趣味他都已经习惯了,只是伸出柔软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温时澜做恶的手指。 酥麻感从指尖传递到心口,温时澜轻笑了一声。 一狼一人竟然有种别样的温馨感。 可偏偏这个时候,一阵让人烦躁的铃声传来,温时澜不想动,提溜着小狼崽儿的脖颈把他放在了地上。 祁厌认命的跑回房间把手机叼在了嘴里然后吧哒吧哒的跑回去递给温时澜。 温时澜看着上面陌生的号码,揉了揉小狼崽儿的头,“乖狗狗。” “嗷呜!!!” 是狼!!! 他是狼!!!! 再叫狗狗他真的会生气!!! 可恶的温时澜!!! 温时澜没看他,慢悠悠的等了一会儿,等快挂了,才接通了电话,刚接起来五一的嚎叫声就从耳畔传来。 “澜哥!!!说好了今天来联邦替我过生日的!!!为什么还没来!!!你在骗我吗!!!” 啧,温时澜把手机拿离耳畔,“你看一下,现在才上午9点。” “我不管,我就要上午过,你来嘛,来嘛~” 温时澜脑海中浮现出五一长相凶狠的脸上露出凶狠的笑意,又低下头看了下正因为他叫了声狗狗而正呲着牙看他的小狼崽,突然轻笑了一声,捂住了听筒,“好凶,好可爱。” …… 祁厌愣了下,然后突然转身用屁股对着温时澜,一副傲娇的模样,当然,如果他的尾巴没有在不停的摇摆的话。 “行了,我现在过去。” 温时澜挂了电话,回房间换了身白色的运动服,他现在很着迷这种运动服,舒适柔软。 他换衣服的时候没有闭着祁厌,祁厌坐在床边,自觉的把头埋起来,等了一会儿想着差不多了才抬头,结果入目的就是一片亮眼的白。 温时澜以前强大的精神力让他的所有伤口都能治愈,所以他的背很白,腰很细,两个浅浅的腰窝在那里近乎有了勾引的意味儿,漂亮的肩胛骨随着他的动作浮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祁厌愣住了,甚至都忘记了把头埋回去,只觉得鼻腔痒的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狼人族的人,就算化成人形也大多是健壮粗犷的,甚少有温时澜这样纤细却不瘦弱的身材。 腰腹部的肌肉一块一块的,也漂亮的异常。 等等…… 腰腹? 温时澜不是在背对着他? 祁厌下意识的抬头,掠过两朵粉嫩的红梅和纤长的脖颈就看到了温时卿似笑非笑的脸,潋滟的桃花眼里揶揄的意味儿很重。 温时澜在祁厌深蓝色的瞳孔注视下,慢悠悠把衣服的吊牌取下来穿上了衣服。 “小色狗。” 可恶,又说他是狗,又骂他色!!! 他才不色!!! 狼人族不知道有多少漂亮的狼人哭着喊着要嫁给他,还有脱了衣服勾引他的,他看都没看,他才不是小色狗,呸,小色狼!!! “嗷呜!!!” “行了,别叫了,我出去一趟,你在家等我吧,营养液在哪里你知道我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了。” 说什么上午过生日,最后肯定还是要等到晚上的,一呆就是一天了。 祁厌有些不开心,这一个星期温时澜都没怎么出门,最远的就是去楼下超市买营养液,现在突然要出门一整天,他不开心。 可是他现在太小的,又不会说话,只是在温时澜抬脚出去的时候站在了门口不让开。 “嗷呜!!!” 听不懂,根本听不懂。 夫夫之间根本没有那种他不说话另外一个就什么都明白的感情,至少在他这里没有。 温时澜伸脚去踢他,结果被小狼崽儿一下子抱住了小腿。 …… 就,很离谱了。 “不想让我出去?” “嗷呜!!!” 好的,这下懂了,就是不想让他出去。 可是他今天必须要出去,今天可不是五一生日这一件事情。 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温时澜看着抱住自己的腿扒都扒不下来的小狼崽儿有些无奈,只能试探着开口,“那我带你一起?” 如果还不同意,那他就只能动手了,反正小崽子又打不过他现在。 祁厌不想让温时澜出去,他也不想出去,可是现在温时澜明显是飞出去不可了。 相处这几天他对于温时澜多少还是有了一点儿了解。 温时澜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撒娇卖萌对他有用,但是那是在没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可是一旦有了什么温时卿非做不可的事情,那怎么都没用的。 烦死了,温时澜都没有精神力了,也退出联邦了,他的钱又很多,温时澜又不是那种喜欢纸醉金迷的人,就现在温时澜花钱的那个速度,他手里的钱够他用八辈子都用不完,明明可以乖乖的在家陪他,干嘛还要出去。 他刚才听到了,是有人过生日,生日有什么好过的,还让温时澜去,去就算了还这么早,可恶!!! 温时澜讨人厌,温时澜身边人更讨人厌!!! 要是温时澜身边没人就好了,他就可以一直在家里陪着他了。 祁厌有些烦躁的松开爪子,爪子的软垫摆在地方,恹恹的,“嗷呜~”了一声。 这句温时澜也奇艺的听懂了,低下头把小狼崽儿放在了臂弯处,“到那边不许离开我身边。” 狼人族和斯蓝星一直都是和平共处的,别说联邦的人能不能感知出小狼崽儿的狼人族身份,就算感知出了也没事儿,所以即便他带着小狼崽儿出门也没事儿。 在家窝了这么久,估计是着急了,就当带出去放放风好了。 祁厌本来就是为了跟着温时澜,怎么可能离开他的身边,“嗷呜~”了一声表示了同意,换来了温时澜不太温柔的撸了一把他的头。 虫族女皇沉睡了,虫族群龙无首,这一段时间都平静的异常,没有战争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开心的,联邦的人也不例外。 “澜哥!!!我想死你了~” 五一早就在门口等着温时澜了,见他下车飞快的奔了过来,但是依然记得不能去抱温时澜,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温时澜现在很脆弱,他不能抱温时澜,会伤到他的。 “澜哥,你养宠物啦,好可爱的小狼崽儿。” 斯蓝星对于任何宠物的圈养都没有限制,但是却有一套严格的圈养制度,就是不能够伤害你的宠物,所有领养的宠物都要去登记,随时会走动物保护局的人上门查看,一旦宠物有伤口或者应激反应第一时间就会带回动物局,查清伤口的由来,一旦有人虐待动物,就会被动物局监管拉入黑名单,如果情节严重者甚至可能会被判刑。 祁厌听到这个和电话里如出一辙的声音,在温时澜的怀里懒洋洋的睁开了双眼,露出了漂亮的如同宝石一般的深蓝色瞳孔。 五一觉得漂亮,但是他感觉这小狼崽儿似乎并不想搭理他…… 五一有些新鲜,他也见过狼人族的狼,和有人圈养的宠物狼,但是这绝对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小狼崽儿,架不住太可爱了,五一伸出手想去逗一逗他。 温时澜看到他的动作,稍微侧了下身,五一的手落空之后他才想起无奈般的开口,“小东西脾气大得很,不喜欢生人碰他,这是给你的礼物。” 温时澜抽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礼物盒,是他在过来的路上买的,一枚陨石做的袖口,可以滋养精神力。 祁厌方才看到面前这个对于他来说大的有些离谱的人想要来摸他是防备的眼神,随着温时澜的动作和说出来的话散的一干二净,他颇有些愉快的蹭了蹭温时澜的手心,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看到除了温时澜以外的第二个人。 五一没有多想,只是颇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领着温时澜进了联邦内部。 温时澜现在没有任何权限,如果没有人接,他甚至连联邦的大门都进不去。 “唐晚……阿,不对,还没叫习惯,上将在办公室处理点儿事情,他说马上过来,澜哥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和上将都可难过了,他都不爱说话了,我也是。” 五一不知道温时澜和唐晚的那些不可言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唐晚喜欢温时澜,只有五一根本看不出来,他只是单纯的以为唐晚和他一样对温时澜都是崇拜的那种喜爱和敬意。 温时澜闻言只是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倒是他怀里的祁厌动了动,耳朵悄悄的支棱起来了一些。 人真是不能说,几乎是在五一的话音刚落门口就就有人推门进来,唐晚穿着曾经专属于温时澜的制度,不过唐晚要稍微壮一些,穿的比温时澜大一号,和温时澜是不同的味道,但也是好看的异常,即便温时澜不喜欢他,也无法否认这个事情,毕竟唐晚可是这个小世界的主角。 唐晚是跑过来的,头发稍微乱了一点儿,一双眼睛一进来就紧盯着温时澜,眼里的情绪很深。 明明才一个星期没有见而已,以前温时澜或者他出任务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一会儿是常事,那个时候他也是想念温时澜的,但是远不及现在。 他太想温时澜了,想的他都觉得两个人的分别了并不是一个星期,而是已经很久很久了。 “澜哥。” 唐晚走到温时澜的面前,嗓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 委员长们都不在,联邦内的人大多都去出任务了,说是过生日要聚一聚,其实也没几个人,都是温时澜曾经器重的下属。 不尴不尬的呆了半天,总算迎来了晚上,七八个人围成了一桌,但是气氛却并不欢乐。 距离温时澜丧失精神力,他们的将军突然换成唐晚,温时澜离开联邦过去才不过短短半个月,所有人都没有从伤痛中走出来。 温时澜看着他们这样,眼里的嘲讽一闪而过,而后举起酒杯看着五一,“生日快乐。” 五一被大家感染的情绪也不太好,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温时澜也喝光了酒杯里的酒,这才对着一桌人慢悠悠的开口,“都别哭丧着脸,我现在退休的日子很开心,你们别影响我心情,少有了几十年弯路你们不替我开心吗?” 温时澜没有任何的异常,又刻意的说了几句缓解气氛的话,桌子上的氛围逐渐热了起来。 将士们说不了什么好听的话,只是一杯一杯的敬着温时澜一个接一个,温时澜都来者不拒。 祁厌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在他怀里疯狂的舔着他的指尖。 温时澜本来就觉得无趣了,见他们在之前的趣事儿,感觉差不多了就起身,“我有点儿头晕,去后面吹吹风。” “我陪你一起,澜哥。” 五一作势就要起身被温时澜制止住,“你一个寿星离场像什么样子。” 温时澜抱着小狼崽起身,脚步有些不稳,但是几乎看不出,他手里都是汗,小狼崽儿像个暖炉一样。 祁厌被放下了之后本来有些不满的,他刚完耍赖,突然觉得四肢百骸突然传来麻痛感,他心道不好。 第126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联邦花园内的风悠然的吹着,酒气缓慢的散开,这具身体的酒量应该还不错,不过也架不住这样喝,觉得无聊是真的,头晕也是真的。 “小狗儿,过来舔我一口。” 不知道能修复伤口,解酒有没有用。 温时澜依靠在树上,闭上眼睛伸出手,等了半天没等到。 这是生气他刚刚把他放下来了? 温时澜睁开眼睛准备去哄一下,结果入目并没小狼崽儿,只有一个唐晚,站在他旁边静悄悄的看着他,眉眼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温时澜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然后四处张望着去找他的小狼崽儿。 结果并没有看到,温时澜暗道真是不听话,今天惩罚他不许去卧室睡吧。 “澜哥,我有句话想问问你。” 唐晚犹豫了半晌,看到温时澜已经挪动了脚步准备去找他养的那个宠物了,才慌忙的开口。 见不到温时澜的这一个星期,他成夜的失眠,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也全部都是温时澜的脸,和他那天离开时的眼神。 是一种强烈的后怕,温时澜那天一瞬间的释怀过后,再看他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他和温时澜怎么会是陌生人呢,他们本来那么的默契,那么的亲密。 虽然没有打破那层窗户纸,也没有肢体接触,但是他能感觉到温时澜的态度在软化,以前他是温时澜身边唯一受到偏爱的一个人,即便是不多,但是以温时澜那种性格,已经是他能做到的全部了。 可是现在,他好像不是了,温时澜把自己新的联系方式给了五一,有别人要也会给,但是独独没有给他,他不提,温时澜也没有提过。 温时澜的举动让他突然不那么自信了,有瞬间他几乎觉得温时澜已经对他温柔宠溺的笑是不是错觉。 温时澜不知道唐晚的内心活动,况且他也不想知道,只觉得他啰嗦,婆婆妈妈的样子实在难看。 且不说唐晚做的那些事,就他这个人本身就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原世界线里,如果温时澜没有失去精神力,唐晚的身份和他实在是不般配,唐晚虽然家庭富庶,但是和年纪轻轻就成了上将的温时澜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层次,可是他好像不知道一般,一点儿收敛都没有,撩拨着原主。 撩拨就算了,后来原主喜欢他了,两情相悦的话,身份,门第,任何东西其实都并不算阻碍。 可是偏偏温时澜丧失了精神力,那个时候唐晚如果可以陪着温时澜,坚定的站在温时澜身边,事情都不会发展到那一步。 温时澜是战神时尚且不在乎身份,唐晚却在温时澜困在泥里时候觉得温时澜配不上他,这实在是可笑。 “嗯,那你快点儿,我的小狼崽丢了,我着急。” 温时澜重新靠回树上,神色冷淡,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脸颊两侧透着淡淡的粉,潋滟的桃花眼里蕴着淡淡的水光,冲散了冷淡的感觉,落在唐晚的眼里就好像带了情意一般。 这让他的犹豫和踌躇淡了几分,朝着温时澜走了两步,语气里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想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唐晚说完期待的看着温时澜,他觉得自己喝的酒太多了今天,他不应该问的,可是他忍不住。 在温时澜看来这种没营养的问题,最幼稚可笑的问题,尤其是出自唐晚之口就更可笑了。 太可笑了,温时澜真的被逗到了,他忍不住的轻笑,漂亮的眼睛弯弯的,像半轮明月,语气里的笑意也强烈异常,大约是觉得他这么有些不礼貌,温时澜语气有些抱歉的开口,“不好意思,我没忍住。” 唐晚愣在了原地,他想过很多种温时澜的反应,悲伤的,淡漠的,冷静的,痛苦的,可是唯独没想到温时澜会是这种反应。 好像他在说一个什么很可笑的笑话一样。 唐晚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语气也硬了些,“你把我当成什么,一个笑话吗?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样子,你觉得可笑吗?温时澜,你有心吗?” 你有心吗? 这句话温时澜,哦,不对,是他晏时卿听过很多遍,都是陆砚说的,或玩笑,或撒娇,或难过,或愤怒,他这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嘴巴里听到这句话。 陆砚给他的是足够的深情,是他一句话陆砚就能跳到快要结冰的湖里替他去捞一个普普通通的装饰戒指,是他胃疼的时候整夜不睡觉的陪伴,是他半夜饿醒了哄着他给他做饭的还满脸开心的陆砚。 陆砚有资格问晏时卿这句话,但是唐晚却没有资格问原主这句话。 温时澜脸上的笑意随着他的话慢慢的变淡,在看到唐晚转身有些狼狈的想要逃跑的时候才缓缓的开口,“别问我有没有心,也别问我把你当什么?不如问问你自己把我当什么,你说的对,我确实觉得很可笑,唐晚,可笑极了。” 唐晚的脚步顿住,温时澜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嘲讽,冷漠又刻薄,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逃走,因为他知道温时澜接下来的话绝对不是他想要听到的,可是控制不住,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回头的身体。 温时澜看着唐晚缓慢转身的动作,眼里的讽刺意味儿更重了些,语气冷的像是一把见过血的刀子一般,“你难道不觉得可笑吗?你什么时候小心翼翼过,在我丧失精神力之前你不是一直都在跟我说喜欢我吗?你现在怎么不说了,怎么问我是不是喜欢你了,是因为我丧失了精神力,你对我的喜欢随着我的精神力一起消失了是吗,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了不是吗?” “我没有!!!” 唐晚下意识地反驳,声音高亢,几乎是不经大脑的思考脱口而出的反驳,但是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温时澜相信现在的唐晚嘴上的没有,那是因为他还没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在原世界线里,唐晚也是在之后的一桩桩一件件里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情不是吗? 可是他怎么会让唐晚有自己反应过来的机会呢,他要在最初就戳破唐晚令人作呕的嘴脸。 “你没有吗?那为什么自从我昏迷醒来没有在听到过你说一句喜欢我呢?你有安慰过我哪怕一句话吗?” “哦,你在忙,你在忙着过试炼炉,你在忙着成为上将,但是你还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我的通讯器发消息,你那些话甚至都不如五一来的让人愉悦。” “我已经没了精神力,上将之位迟早是你的,可是你一天都等不了,不顾我当时候会有多痛苦,着急万分去过试炼炉。” “你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喜欢我,那我落在泥里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拉我一把,没有告诉我没有精神力你还有我,唐晚你说了什么?” “你喜欢我,我当着五一的面告诉你我换了号码,你问过吗,或者说,你问过五一吗?联邦里知道我号码的很多吧,一些不熟悉的想来慰问我的人即便我每听一次安慰的话都会更痛苦一分,我也还是给了,因为我想着你哪天想联系我了随便找一个人都能联系上我,可是你干什么了?你什么也没做。” “你现在过来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喜欢你,哦,不对,应该说,我喜欢过你,但是精神力的丧失让我知道了,你并不是一个值得我喜欢的人。” “我给过你太多次机会,联邦门口我都在等着你说话,哪怕你说一句喜欢我,我都能义无反顾的跟你在一起,可是你没有,你什么都没说,那天我就告诉过你,当时没有说出口的话,以后也不必再说,因为我们没可能了。” “我只想保住我们之间最后的一点儿美好,但是你亲手打碎了他。” 温时澜说完最后,脸上的表情不仅没有丝毫的愤怒,反而越来越平静,连嘲讽都散开来了,只留下了一片平静,他没说一句就想着唐晚走一步,他每走一步唐晚就后退一步,他话说完的时候唐晚已经退无可退的靠在了温时澜对面粗壮的树根上。 背部传来的坚硬的依靠,唐晚连忙伸手扶住,他怕下一秒自己就会站不稳。 唐晚的脸色苍白的可怕,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一样,他张口想要反驳温时澜的话,但是却半晌发不出声音,好像每一句温时澜说的都不对,可是他就是反驳不了。 不是的,是委员长让他去过试炼炉…… 可是唐晚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试炼炉其实可以等一等再去的。 他是喜欢温时澜的,不去问温时澜的电话是怕温时澜不理他。 可是真的只是害怕嘛…… 也不是,他只是拉不下脸,他想让温时澜自己给他。 可是以前和温时澜在一起都是他在追着温时澜,温时澜的性格很内敛,他怕自己不主动一些会没机会,毕竟喜欢温时澜的人这么多。 对啊,那他现在为什么等着温时澜主动了呢…… 唐晚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内心,就这么被温时澜动作粗暴得撕扯开来,血淋淋的放在他面前让他看。 让他想要躲都躲不开。 温时澜看唐晚失魂落魄,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样子,慢慢的倾身靠近了唐晚,在他的耳边离得很近,这个动作几乎称得上是暧昧了,可是他说出口的话却和他的动作截然相反,“唐晚,斯蓝星以精神力为尊,你的想法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并不怪你,可是你不应该当了婊子,还要立个深情的牌坊。” 温时澜嘴角溢出了一丝,稍微后退了一些,看向唐晚的脸,桃花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好像唐晚这个人,他做的事情,已经不能牵动他的任何情绪了,唐晚避无可避得看着温时澜的眼神,甚至觉得,即便是他现在死在温时澜的面前,都无法换他一个眼神。 温时澜觉得差不多了,刚准备在嘲讽一下就撤退,身体猛然被一股大力拉扯,紧接着他被一个热意弥漫的怀抱笼罩住,头顶传来少年清亮好听语气里却满是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巴啦啦一旁观战,看着这一出急忙开口,“主神化成人形了。” 不用巴啦啦说,温时澜也反应过来了,因为这个怀抱的热度,和他天天抱在臂弯里的小狼崽儿一模一样。 况且,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到的那银白色的头发太具有标志性了。 祁厌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士兵的衣服,不太合身但也勉强能看,勉强能看的原因是全靠着他的脸在撑着,一张看着年纪不大却有着惊人美貌的脸。 深蓝色的瞳孔正凝望着温时澜,温时澜觉得如果此刻小狼崽儿是兽形的话估计全身的毛发都已经炸与。熙。彖。对。读。嘉。了起来。 “小狗儿?” 虽然知道了,但是装还是要装一下的,晏时卿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茫然。 祁厌第一次没有因为温时澜的这个称呼而生气,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儿,而是指着唐晚,脸上的表情愤怒无比,仔细看去还有着不易察觉的委屈,“他是谁,你们刚才在干嘛,温时澜你今天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拔我的毛丢在你的床上!!!” 祁厌感觉到力量的回归时就忙不迭的趁着没有人去找了套衣服,他化形过后是没有衣服的,本着不能在讨厌的温时澜面前丢这个人,他才跑掉了,但是他已经用最快的时间赶回来了,结果就这么一小会儿就看到温时澜竟然和别人勾勾搭搭的!!! 还是温时澜主动靠近的!!! “你是狼人族?” 温时澜想从小狼崽儿的怀里退出来,可是却被他抱的很紧,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开,他也就无所谓。 唐晚的反应却是比温时澜还要大,他看着祁厌抱住温时澜的手,眼神里的嫉恨一闪而过,厉声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放开他!!!” 第127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唐晚突然暴起的愤怒,让他的精神力隐约有些失控,双手的青筋暴起,指尖处有蓝色光凝结成的焰火状,冲着祁厌暴击而去,温时澜双眸倏然睁大,几乎是下意识般的转身抱住了祁厌,他的大脑在一瞬间是空白的,什么都来不及去想。 唐晚没想到温时澜会有这个动作,等他看到的时候,手已经收不回来了,眼睛里有恐惧闪过。 温时澜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多年的战争让他在失去精神力的情况下身体比一般人要更弱一些,他这一个暴击下去,温时澜没有活命的可能。 唯一一个淡定的大概就是祁厌了,他眉眼间在看到唐晚掌心精神力凝结出来的焰火后有轻蔑浮上,伸出手有一道银白色的光瞬间溶解了焰火朝着唐晚直直的袭去。 温时澜背对着唐晚抱住祁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而是有一声撞击声,然后是重物落下的声音,他转过头去看,唐晚躺在地上,嘴角有血溢出,但却没有愤怒,反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后怕。 祁厌把温时澜揽在怀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唐晚,眉眼间的轻蔑更重了些,嘴角有着讥讽的笑意,悠然的开口,“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想伤我。” 祁厌穿着并不合身的衣服,却爆发出了强大的气场,在温时澜看来,倒是真的像一个王子了,矜贵又倨傲。 温时澜想到方才唐晚突然对着祁厌发难的心慌,幸好祁厌的能力在他之上,否则刚才那一个暴击下去,即便祁厌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他难得没忍住怒气,潋滟的桃花眼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意,“唐晚,他是谁跟你有关系吗?你又是谁,你凭什么对我的人动手。” 他的人…… 唐晚不可置信的看向温时澜,温时澜不是被这个狼人欺骗的吗,刚才温时澜的样子明显不像是知道这个人是狼人的,“他是狼人族的,他变成兽体潜伏在你身边,你被他骗了温时澜,他在骗你!!!” 唐晚的声音又快又急,焦躁异常。 温时澜为什么要那么维护一个骗子!!! 温时澜从来没有用今天晚上的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的,不论是刚才的讥讽,还是现在的愤怒都没有,温时澜从来舍得对他这么凶的…… 唐晚撑着地缓慢的起身,他的脾脏大概是有些破裂了,钻心的疼痛席卷着他的身体,可是这些身体上的疼痛远没有温时澜说话的话来的更让他痛。 他迫切的想让温时澜看清祁厌的真面目,斯蓝星和狼人星虽然从未有过战争,也勉强算得上交好,但是狼人一族自古就疑心深重,从来不会过多的和外界的人接触,又怎么会甘愿做一个宠物一般蜗居在温时澜的怀里呢。 “他骗我或者是不骗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呢,狼人族自古不与斯蓝星人交恶,你问都不问上来就动手,他是我带来的,不管他是狼人也好,或者其他星球的人也罢,哪怕他是我的一条狗,你都不能跟他动手。” 哪怕他的一条狗,他都不可以动手…… 所以现在他在温时澜的心里连一条狗都比不上吗? 温时澜是彻底不要他了是吗…… 今天晚上,温时澜的每一句话都在和他传达着这样一个讯息,温时澜不要他了,温时澜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对他了…… 他不再是温时澜唯一的偏爱和例外了,他变成温时澜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普通了。 不,或许连普通人都不如,温时澜好像讨厌他了…… 祁厌‘斯’了一声,他看都没有看唐晚一眼,方才身上的厉气在面对温时澜的时候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嘴角讥讽的笑意也不复存在,只是皱着眉,“我不是狗,我是狼。” 他可是狼人星最好看,最强大的那只狼,他以后会是狼人星新的领头狼!!! “你闭嘴。” …… 凶死了,温时澜凶死了!!! 温时澜推开祁厌揽着他的手,走到唐晚的面前,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开口,“唐晚,把你当做一个曾经普通的战友,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如果你再逾矩的话,我们日后就不必再见了。” 不必再见? 不可以的,温时澜怎么可以不再见他呢,连五一的生日温时澜都跑了过来,他和温时澜有共同的战友,有同样守护着斯蓝星的理想,他们那么的契合,也有大半重叠的圈子,怎么会不再见呢。 唐晚张口想要说什么,突然花园内有站岗的士兵跑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惊慌,语气又急又快,“将军,城南和城北都探测出来了虫族的异动。” 温时澜猛然看向士兵,正想开口,便看到士兵是对着嘴角还流着血的唐晚说的话,他瞬间打住了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唐晚凝眸望过去,“怎么可能。” 虫族女皇一旦沉睡,虫族一族便群龙无首,不可能会发起战争的,以前就是这样。 温时澜和虫族交手过太多次,每一次虫族女王沉睡后,斯蓝星都是疯狂的庆祝,就是因为没有虫族的人敢来送死。 这还是第一次虫族女皇沉睡之后,探测台有虫族的踪迹,唐晚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温时澜愣了下看向唐晚,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一言未发,只是拉住祁厌的手,嗓音很轻的开口,“我们走吧。” 唐晚抬脚想要去拦,但是现在他根本走不开,只能咬着牙,朝着与温时澜相反方向的探测台跑去。 温时澜和喝的醉醺醺的五一打了声招呼,并没有因为探测台有异,而他们喝过酒不能上战场而不愉,因为他们的精神力只要调动起来可以轻易的分解身体里的酒精。 回去的路上是祁厌开的车,他再三确定了祁厌会不会开车,一直等到祁厌熟练的开出了一段路温时澜才放下了心,懒洋洋的躺在副驾驶上,有点儿困意袭来,他喝了酒,有没有精神力去溶解酒精,只能等着酒意自己散去。 “把天窗打开。” 其实温时澜的手边就有按钮可以打开天窗,只是他太懒了,一动都不想动,只想歪着头打盹。 祁厌看他这副晕晕乎乎的样子,有些不悦,按下开关打开了车上的天窗,冷硬的车身几乎收缩进车体一半儿,变成了一个线条漂亮的敞篷。 祁厌的车开的并不快,大概是顾虑着温时澜喝了酒,怕他开的太快让温时澜难受,所以开的又慢又稳,以至于外面的风很柔的打在了温时澜的脸上。 晚上的风添了几分凉意,却让温时澜舒服的谓叹了一声,喝过酒的人身上的温度会略微高一些,这时候带着凉意的风就显得那么的恰到好处,温时澜因为唐晚对着祁厌动手而感到烦躁的心情似乎都被风带着了许多,他闭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慵懒的开口,“乖狗狗。” 祁厌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不可以和一个喝醉的人计较,而且他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习惯了,但是他还是觉得有必要说一下自己的名字,温时澜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我叫祁厌。” 祁厌的嗓音清亮透彻,转头撇了一眼温时澜,温时澜的头半侧着歪在靠背上,他只能看到温时澜轮廓清晰精致的侧脸,和半边纤长瓷白的脖颈,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温时澜的皮肤透点儿淡粉,脖颈处似乎也有点儿绵延的粉色,只是更淡一些,唇色艳丽,闭上的眼睛出睫毛又长又翘,在眼下打出了一片扇形的阴影,看起来很纯的样子,但却让祁厌的欲一下子升腾起来了。 祁厌突然就想到了草莓蛋糕,带着酒气粉色的温时澜像极了一块刚做好的新鲜又美味的草莓蛋糕。 祁厌不喜欢吃草莓蛋糕,又甜又腻的,他喜欢吃肉,这是狼人族的天性。 可是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草莓蛋糕应该是很好吃了,至少在这一刻他很想吃。 祁厌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连忙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刚移开视线温时澜就慢悠悠的抬起了头,下巴微抬,示意祁厌朝着左边的方向走。 前面是一条分叉路口,右边是回家的路,另外一条是温时澜前两天去农场的路。 祁厌可不知道他去过农场了,愣了下,以为温时澜醉的家都不认识了,有些无奈的开口,“右边才是回家的路。” 温时澜打了个哈欠,随着这个动作眼里泛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让本来就多情的桃花眼更添上了丝蛊惑人心的意味儿,他单手托腮去看祁厌,“谁说我要回家了?” 如果祁厌今天没有幻化成人形,他确实是会回家的,可是祁厌太巧了,他赶在这个时候幻化。 真是他深情体贴的前夫呀,真是无时无刻都在他困的时候给他递枕头呢。 祁厌看向温时澜不带任何醉意却勾的人心慌意乱的眼神,他似乎被烫到了一般,立刻收回了视线,手打着方向盘向着左侧开去。 过了分岔路口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农场的门口。 晚上快9点了,农场的灯都暗了下来,但是却依然显示着正在营业。 下车时,温时澜带上了个口罩。 “小伙子又来啦。” 老板因为温时澜上次来的时候戴着口罩,并没见过温时澜的脸,可是却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前两天温时澜才来过,也是这样的一副装扮,他每天来来去去见的人也挺多,但是温时澜的气质实在是出挑,况且农场里的人大多是家里没有什么钱的人,那些有钱的人都在喝营养液,所以今天老板一眼就认出了他。 “是呀老板,前两天的东西再给我拿一份一样的。” 祁厌在别墅的时候就发现了,温时澜不爱喝营养液,真是奇怪了。 斯蓝星的人不是都喝那种便捷又能补充能量的东西吗,又好喝。 祁厌喜欢吃肉,这是他的天性,之前也不懂为什么斯蓝星那些人只要有点钱就会去喝营养液,他喝了几天算是明白了,能最快的补充能量,口味儿又好,还不用浪费时间做饭,多好,怎么温时澜就喜欢自己做饭呢。 其实也不是喜欢做饭,温时澜每次做饭洗碗的时候,都会一副嫌弃的样子。 祁厌突然灵光一闪,“温时澜,你该不会这么大的人了还挑食吧。” 温时澜没理他,接过老板给的菜,今天的菜比那天的还要新鲜翠绿,嫩生生的,他看着菜的脸色却突然变了,连忙拿出手机给五一打电话。 “你们去了哪里,城南还是城北?” 虫族每次的突袭的时候都会分为两波只用来干扰探测台,一波是军队,另外一波只是一两个在不停的释放能量,所以每一次探测台有异常的时候都是一次重大的选择,因为虫族的数量很庞大,联邦的士兵只能去一个地方,至于哪个方向,都全凭着上将的吩咐。 之前一直都是温时澜在选择,而这一次是唐晚。 在原世界线里,唐晚就是要去城北的,温时澜没有精神力,无法凭借精神力去感知判断,只能由着唐晚去选,可是原主的运气实在不好,那一次是他的第一次失误,准确来说,是唐晚的失误,虫族从南城出现了,造成了很多人员的伤亡,彼时他是指挥长,即便他并没有指挥过唐晚,可是一切骂名还是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唐晚开始解释过是他的失误和原主无关,可是人们以前依赖的一直都是温时澜,所以好的坏的第一个想到的也都是温时澜。 这是人们第一次对于温时澜的不败的战绩产生了怀疑。 而判断失误延迟赶到的唐晚最后杀光了这批虫族,让他的名字第一次被大众记在了脑子里。 你看,人就是这样,不论你付出了多少,做了什么,只要你稍微做错了一点儿,之前所有的好都会被推翻。 而可笑的是,久而久之,潜移默化之间,就叫唐晚自己都觉得是温时澜的失误,而他是拯救了斯蓝星子民的英雄,他忘记了,是他的能力不足,判断失误才导致了这场有伤亡小型战争出现。 温时澜听着五一说出他们马上到城北了,闭上眼,咬牙开口,“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城南,唐晚的判断失误了。” 挂了电话,再睁眼,方才他看到的那个巨大的丑家伙正带着它身后密密麻麻的小丑家伙朝着温时澜这边过来。 第128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农场的后面是一座巨大的山头,虫族暂时的领导者正带着一群密密麻麻的族人正越过山头。 “快带着人跑,朝着城里跑!!!” 温时澜看着愣在原地一直在不停颤抖的农场主,连忙推了他一下让他赶快离开,而自己则是对着还在庄园内的人大喊着“快跑,快跑!!!” 声音隔着口罩,好像有些不太清晰,温时澜烦躁的取下帽子和口罩,那张前段时间在各大报纸和电视被疯狂报道的脸。 农场老板拉着妻子怀里抱着孩子,跑之前还不忘回头看了眼温时澜,“你还不快……温……温将军!!!” 农场主看着温时澜,即刻就认了出来,一瞬间他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温时澜看他还在原地不动,厉声呵斥“快走!!!” “好的,温将军小心。” 农场主带着孩子开车离开,农场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出来了,他们看到温时澜的时候都有些诧异,却来不及多想,都在朝着外面跑,索性农场附近的居民并不多,只要能拖住,等到唐晚过来,不会有什么事情。 祁厌看温时澜走向自己的车,他刚准备跟上,就看温时澜并没有上车离开,而是打开了后备箱,后备箱内有一把封着鞘的弯刀。 温时澜抽出里面散发着冷光的弯刀,眸色比刀尖还要冷,他没有离开,而是一步一步坚定的朝着缓慢前进的虫族而去,在铺天盖地的虫族面前,他显得那么的渺小,但是在他身后有人在逃跑的过程中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温时澜是那么的庞大,庞大到似乎他一个人就能抵御近万的虫族。 祁厌意识到温时澜要做什么,失声开口,“温时澜!!!你疯了!!!” 现在的温时澜没有精神力,连他的神石都召唤不出来,顶多算一个好看的普通人,却义无反顾的朝着那片黑暗过去。 祁厌觉得这个举动无异于自杀。 温时澜简直是在送死!!! 这么多的虫族,便是他对上,只有他一个人情况下,也未必能赢的过,更何况是温时澜!!! 祁厌快步上前拉住温时澜,这个时候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这是在找死!!!现在立刻离开!!!” 祁厌的力气很大,温时澜被拖的一个踉跄,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表情淡漠,语气却坚定异常,“祁厌,我不能走。” 祁厌这是第一次在温时澜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温时澜看着他的眼睛,潋滟的桃花眼里没有丝毫的畏惧,亮的惊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祁厌,我不能走。” 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走。 祁厌看着那片乌鸦鸦的黑越来越近,脸色难看异常,说出来的话也没了分寸,“你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只要是有一点儿精神力的士兵你都打不过,你现在却想靠着你手里的这把刀去对抗那么多的虫族,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祁厌搞不懂温时澜是怎么想的,他只是觉得温时澜太过执拗不懂的变通,“你已经通知了联邦那边,他们的直升机很快就会来,最多半个小时,我们先回去。” 半个小时,虫族的动作并不快,但是半个小时足够他们席卷这附近的几个村庄,却不够温时澜疏散人群的。 所以温时澜再次躲开了祁厌伸过来的手,他握紧刀柄,曾经在他手机轻如鸿毛的弯刀,现在却有了几分重量,他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虫族一眼才转身看向祁厌,用弯刀指着农场后面的村落,嗓音清冷,语气很淡漠,“祁厌,你看一看那些村落,他们是斯蓝星的一角,而那里面住着的人是我的同胞,我不能走,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 愚蠢至极!!! 祁厌说不动他,气的眼睛都有些红了,语气越来越急,“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精神力庞大的战神吗?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执意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多死一个你罢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儿!!!” 与祁厌的烦躁焦急完全不同,温时澜的语气很低,也很轻柔,他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固执的看着祁厌,“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是,可是只要我曾经穿上过那身战衣,即便是我已经退出联邦,我依然不能对我身后的子民坐视不理,我会守护斯蓝星到我活着的最后一秒,我是温时澜,我宁可死在战场上,也绝对不会做逃兵。” 好,很好…… 温时澜真的好样的,明明知道自己留下来是必死的局面,为了斯蓝星,为了斯蓝星的人,也依然要留下来。 好大义凛然啊,真的是太高尚了,可是祁厌讨厌死了这样的温时澜!!! 太讨厌了!!! 比温时澜叫他狗狗还讨厌!!! 祁厌看这温时澜走向虫族的背影,咬着牙,身侧的手攥的很紧,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他闭上眼,几乎是认命般的叹了口气,下一秒他的手上银白色的毛发快速的袭遍全身,身上不合身的士兵服,被瞬间撑爆开来。 温时澜身后落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紧接着是自身沉闷却巨大的声音。 “嗷呜~” 这声狼叫声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没有一点儿稚嫩的感觉,带着无尽的威压朝着虫族席卷而去竟然硬生生的让数万只虫族止住了蠕动的步子。 温时澜回头看过去,一只巨大的狼,通体银白,毛发亮的几乎要发出光来,深蓝色的瞳孔含着浓浓的戾气,是战斗的眼神。 太大了,大的几乎可以用可怕来形容了,温时澜甚至还不到他的身体处,温时澜甚至不如他的一条腿高。 祁厌没有低下头去看温时澜,只是盯着对面又有了动作的虫族,表情凶狠,一双尖牙,仿佛在等待着刺入敌方的脖颈中。 温时澜只看了一眼就收了回来,脸上的表情没变,却在脑海中轻轻戳了戳巴啦啦,“这……这么大的吗……” 大的有些离谱了吧,他以为狼人族的体型差不多就是一只普通狼的大小而已,却没想竟然是这么庞大。 巴啦啦吃着代码做的棒棒糖,与有荣焉般的开口,“是不是很酷,我都说了主神一个人就可以打赢这场仗。” 温时澜来之前就让巴啦啦探测了虫族的战斗机和祁厌的战斗力,发现祁厌一个人的战斗力竟然比面前那么多的虫族还要高。 虽然高的不多,但确实是高的。 巴啦啦只说了能赢,却没告诉温时澜即便是赢,主神多少也是要受伤的。 至于为什么没说呢,嘿嘿嘿,主神这次特意和他交代了,只要死不了,受伤的话不用规避。 “行吧,还挺酷的,你截个图,别截图吧,保存这一段世界片段,我留个纪念。” 毕竟这是限定版本的狼人陆砚。 一个玩笑的功夫,虫族已经近在眼前了,温时澜举起弯刀对着一个离他最近的虫族举起。 他虽然没有精神力,但是手上的功夫厉害,手里的这把弯刀他用的得心应手,不过是转瞬之间,专属于虫族的蓝色血液就挂在了刀刃上,滴流而下。 很厉害,但是比起祁厌的话就不够看了,祁厌巨大的爪子上已经染了太多的蓝色血液。 温时澜只看了他这一眼,就不再看他,而是奋力的对付着身边一波一波的虫族。 温时澜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只,也不知道杀了多久,他的身体太虚弱了,口腔里隐隐有了一些铁锈味儿,即便这样他都没有停下手,仿佛是一个机器人一般,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祁厌一直在温时澜的旁边注意着他,却离得也不近,他不敢太靠近温时澜,他害怕会撞到温时澜。 他太大了,温时澜受不了的。 可是下一秒,祁厌就被巨大的后悔笼罩,温时澜的动作因为超负荷的战斗有些脱力慢了一拍,就仅仅是慢了这一秒温时澜的背上就被抓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嗷呜!!!” “时澜!!!” “将军!!!”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温时澜没有听唐晚和五一的声音,因为被祁厌嘹亮刺耳的声音盖住了,他彻底站不稳了弯刀随着他的动作刺进了地里,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不至于让自己跪在地上。 温时澜感觉到自己背上黏糊的热意,是他的血,这么多的血应该是很大的伤口了。 幸好,幸好他提前让巴啦啦给他装了疼痛屏蔽。 但是疼痛屏蔽了其他的感官并没有屏蔽,温时澜的眼前发黑,他动不了了,没有一点儿力气了…… 一步之遥,祁厌离温时澜当时只有一步之遥,他的一步,十几米的距离,却让他眼睁睁呢看着温时澜受伤。 一瞬间,祁厌的兽体竟然又涨大了一圈,他发出尖锐的叫声,温时澜身边的虫族被这声巨响整个撕碎成碎片。 就连朝着温时澜跑去的唐晚都被震的停止了脚步,几乎站不住,只有温时澜没有受到任何的波及。他被祁厌的护在了身下。 等轰鸣声过去,整片山头只剩下一小半儿虫族了,唐晚这才恢复正常,对着身后的士兵开口,“杀尽!!一个不留!!!” 话刚落地,他就朝着温时澜跑去,可是他迟了一步,祁厌已经叼着温时澜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背上,撤出了现场。 “放开他!!!” 祁厌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仿佛根本听不到唐晚的话。 放开温时澜? 唐晚有什么说这句话,不论是在联邦还是在现在,唐晚的话都是让人可笑,如果不是他现在着急温时澜的伤口,唐晚现在并没有资格站着和他说话。 祁厌并没有回去别墅,他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回到城市里,只能朝着山头后的森林走去。 唐晚担心又焦虑,可偏偏面前的虫族还没有清理干净,他咬着牙,五一的害怕不比他少半分,只是他知道那个狼人不会伤害温时澜的,甚至他会救温时澜。 五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他就是很确定。 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掉剩下的虫族,这样他们才有时间去找温时澜。 温时澜呆在祁厌的背上,却并不觉得他银白色的毛发戳人,反而觉得很舒服,有些虚弱的开口,“在前面的小木屋放我下来吧。” 森林里怎么会有小木屋呢,当然是巴啦啦兑换的啦,不仅有小木屋,还有温时澜交代的一套衣服。 祁厌变换成人形,换上衣服,然后把趴在床上的温时澜的衣服撕开,去看他的伤口。 左边的肩胛骨处,是几道深了见骨的抓痕,祁厌的颜色阴沉异常,深吸了几口气,抬起手有银白色的能量体浮于手心,然后他翻转了手背,能量体落在了温时澜的伤口处。 温时澜趴在床上,只觉得一阵阵的暖意顺着他的背慢慢的流入骨髓里,方才还因为失血过多而冷的异常的指尖似乎都回暖了,他只能感觉到全身毛孔都仿佛张开一般的舒服,却看不到自己背上的伤口,正在一点儿一点儿的愈合,他就这样趴着,迷迷糊糊的困意袭来。 等祁厌收起能量体的时候,温时澜已经睡熟了,他把轻微颤抖的手背在身后,又动作轻柔的给温时澜翻了个身,让他平躺着,自己则是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几乎算得上呆愣的看着温时澜。 他在回忆,回忆他看到温时澜受伤时那种巨大的恐惧和心痛。 有一个瞬间他是喘不过气的,这一击并不致死,顶多躺十天半个月而已,可是那一瞬间祁厌的大脑是空白的。 他伸出自己的手,纯净的银白色能量体在指尖流转,脑海中浮现出了很久之前他父亲曾对他说的话。 “超兽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激发的,大多数狼人一辈子都不会显露,如果你以后最想保护的人,你最爱的人出现危险的时候,在那个时候爸爸相信你一定会激发出超兽体的,所以你现在赶快滚出我和你妈妈的房间好吗?” 第129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温时澜是在一片酥麻的痒意之中醒来的,脖根处温热的呼吸喷洒着,一颗银白色的脑袋拱了拱手揽着他的腰,是一副占有欲很强的姿态。 狼人族的体温比普通人的体温是高一些的,紧紧地搂着他时,好像一个巨大的暖宝宝。 温时澜没感觉到背上有什么不适,就连轻微的痛感都没有,他转头朝着看向小木屋简陋的窗户,有很亮的光从窗户缝中透了出来,看样子已经是中午太阳最好的时间,这个时间实在是容易饿,他的肚子有些空,可是祁厌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等了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温时澜的耐心散尽了,他推了下祁厌,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扒拉开,但是祁厌的力气却大的惊人,他推都推不开,只能无奈的抽出手去揉他的头发,想把人叫醒。 祁厌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撸他,他沉醉在一片海棠香里,只觉得被撸的很舒服,无意识的抬起头伸出舌尖去舔。 酥麻的痒意的顺着手腕儿好像传到了温时澜的心尖处,让他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手腕儿上一片湿濡,温时澜颇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然后手腕儿翻转,用力的拧了下祁厌的耳朵。 又痛意袭来的时候祁厌终于睁开了眼睛,但是大脑似乎还有这没反应过来,看到温时澜漂亮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痴笑,舌尖又探了出来,温时澜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嗓音还有些刚睡醒的哑,“你现在是人形。” 不要随随便便的舔来舔去了,温时澜真的会嫌弃,他可不要哪里都是口水,感觉到祁厌搂住他的手松了松,趁着这个空档他连忙起身。 昨天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温时澜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祁厌脱的只剩最后一件了,勉强的包裹着他的重点部位。 小木屋里有个简陋的衣柜,温时澜打开衣柜,有一套衣服孤零零的挂在柜子里,就像是为他量身准备好的一样,可不是量身准备好的吗,这都是温时澜让巴啦啦准备。 从兽形幻化成人的时候是不着寸缕的,而昨天祁厌那副样子是肯定不可能去城里的。 他背对着祁厌换衣服,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 祁厌本来准备支起身子起床的,但是现在他突然起床不了了…… 他不是有意看温时澜的,是温时澜自己要给他看的。 在祁厌这里,没有让他回避,就是温时澜给他看的意思。 祁厌的耳尖有些红,也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在温时澜转身的那一刻他连忙移开了视线,低着头,重新躺回了床上。 温时澜挑眉,看到了祁厌红彤彤的耳尖儿,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果然是年轻气盛啊…… “我先出去等你,你尽快解决一下。” 温时澜自觉的打开门,身后传来了祁厌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温时澜!!!你说什么呢!!!” 呦,脾气还不小。 祁厌被戳破了秘密,这下不仅是耳朵了,就连脸蛋儿都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脖颈处。 今天外面的天气果然很好,不少的小野花坚韧的开在地上,虽然不是最精致漂亮的,也没有什么芳香,但是却不是却有着温室里那些花朵儿没有的韧性。 温时澜弯下身看着一朵紫色的小野花,被太阳晒的有些发蔫儿,他伸出手遮住了小花上面那束刺人的光,嘴角勾起一抹很淡的笑,潋滟的桃花眼里弥漫着温柔的暖意。 祁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的脚步顿住了,狭长的丹凤眼里近乎有了痴迷的神色。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个样子,看着他的时候会觉得野花也芬芳,野草也美丽,就连头顶炙热的阳光都代表着烫人的温暖。 温时澜听到鞋子摆在地上的脚步声了,他抬头去看,脸上有些诧异,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这么快?” 前后不过几分钟而已,温时澜的视线有些不受控制的下移,明明看着挺有分量的,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不至于吧…… 温时澜的表情透着复杂,不过他也不会嫌弃就是了,但是确实是有点小难过的。 哎,这个世界看来没什么盼头了。 祁厌顺着他的视线朝下看,然后脸上的热意又浮了上来,方才旖旎温柔的滤镜顿时碎成了渣渣,他有些气急败坏般的开口,“温时澜!!!你下不下流!!!” 温时澜还没从失去‘性’福生活的难过走出来,他直起身子,叹了口气,一副不想搭理祁厌的样子。 “我没有在里面那个!!!我才不会那么……我很厉害的!!!” 祁厌看温时澜那副表情,心里就好像是被泼了一桶水泥一般的钝痛和不畅通,任谁被喜欢的人误会成这样都会有意见的好吧。 他虽然没用过,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很行!!! 等温时澜这个流氓落在他手里,他一定给他个厉害的尝尝!!! “行行行,你很厉害。” 男人啊,果然就是这样,对某些方面的自信是盲目的…… 祁厌看着温时澜敷衍的样子,气的跳脚,“温时澜,你等我今晚回去,我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还是别了吧,为了这几分钟洗个澡还挺麻烦的。” …… 真好,气住了。 祁厌说不过温时澜,干脆不说话了,走在他旁边偏着头不去看温时澜,就差把我生气了快哄我这句话写在了额头上。 温时澜觉得祁厌保护形态的性格几乎与现在一模一样,傲娇又别扭,但是却纯情的不像话,让他心有些痒,这样的性格要是把他撩出火又不让他弄估计会憋红了眼眶吧。 两人各怀心思的走到了山下昨天农场的地方,这个地方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就连虫族的尸体都被特殊液体融化变成了滋养这片山头的肥料。 温时澜刚下山便看到了农场处乌泱泱的人。????? 不对呀,正常情况下,一场战役过后那个地方在短时间几乎不会有人过去,他们都害怕会有侥幸逃脱的虫族回来报复。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儿。 温时澜有些好奇的朝着那边走了两步,更奇怪了,来的人大多数身上穿的都是奢侈品牌,农场外停的豪车也能说明这些人都是财力不俗的,当然也有些穿着普通的人,更有甚者…… 温时澜大约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他转头拉住祁厌的手,有些着急,“快跑。” 他没有帽子和口罩,被看到就完了,怎么连记者都有!!! 祁厌的手被一只微凉柔软的手抓住,下一秒他就被带着跑了起来,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后面就传来一阵骚动。 “温将军!!!那是温将军,他旁边的那个小银脑袋是昨天的狼人!!!”????? 小银脑袋?在说他吗? 放肆!!! 他可是狼人星的王子,这些可恶的斯蓝星人怎么可以这么无礼!!! 他的银色毛发是尊贵血统的象征,要知道只有血统最纯正的狼人才可以拥有银白色的毛发。 温时澜跑的飞快,可是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也低估了身后那些人想追的心。 眼看着身后的人快追上来了,温时澜摆烂一般的停下脚步,呼吸稍微急促了一点儿,祁厌皱眉,“我背你跑?” 不行,那个很丢人,他还不如去被采访。 农场主混在人群中,看着温时澜没事激动的眼眶通红,“我就知道您会没事的。” 昨天他带着妻子和孩子跑到安全的地方时紧绷的神经才放了下来,后知后觉的想到了温时澜不久之前丧失精神力的报道,他当时真的难以相信,可是那种铺天盖地的报道总归不会是假的,后来有新的上将出现时,他们这些民众的心才算是稳了下来。 虫族杀之不尽,如果没有一位不败将军的话,他们的日子一定苦不堪言。 昨天虫族的出现的时候,他几乎都以为自己要没命了,可是温时澜出现了,农场主的脑海中不停的浮现着昨天温时澜义无反顾的携着弯刀面对虫族的样子,如果昨天温时澜旁边没有这个小银脑袋,不对,这个狼人的话,靠着联邦的军队是根本赶不过来的。 温时澜几乎是做了一个必死的选择…… 还有一件特别巧合的事,昨天在附近的村落有人在用无人机直播,不小心落在了树上挂着,恰好的记录下了那一幕。 温时澜昨天的话就在那场直播里清清楚楚,短短几个小时就在斯蓝星迅速的流开,除了温时澜那些不畏生死的话还有温时澜凭着手上的功夫杀了数百只虫族的画面,最后时温时澜被袭击后背上狰狞可怕的伤口,以及爆出超强能量的狼人带着近乎昏迷的温时澜离开的画面。 这场直播不仅有温时澜,还有温时澜那句,‘唐晚判断失误了。’ 整个斯蓝星的人都应差阳错的见证了这场战争,看到了温时澜是如何生死不论的都要保护他们,保护斯蓝星的。 这一夜,除了温时澜和祁厌,几乎没有人睡的好,奋力保护着他们的人还生死不知,他们如何能心安理得入眠。 人们不知道温时澜去了哪里,所以只能来温时澜消失的地方看看,好像这样就可以安心一些,因为这是斯蓝星的战神,他们最崇拜的将军拼死保护他们的地方。 人们其实很少直面虫族,因为虫族的行动很是缓慢,所以他们不会贸然的进攻某一个地方,大多数他们会派出最小的虫族蜗居在人们身边探路,它们也很狡猾探好了路也会在其他的路上派出一小支虫族过去扰乱视线。 之前温时澜在的时候,不论虫族是干扰了几处探测台,最后他都能找出最正确的那条路,至于其他地方少的虫族,稍微儿派点士兵就能挡住。 上将可以是任何一个过了试炼炉的人,但是战神就只有温时澜一个。 战神不是一个说出来好听的称谓罢了,温时澜能做战神是因为他在位的期间虫族的进攻对于斯蓝星的百姓来说几乎是零伤亡,这也是为什么温时澜在民众的心里声望这么高的缘故。 可是现在,新的上将竟然连二选一都没有选择对,这不由得让别人怀疑现在这位将军是否能更好的保护他们,是否能够让他信任他,仰赖他…… 记者的闪光灯不停的响着,幸好温时澜可以很好地适应闪光灯,不然恐怕眼睛都要被刺的流眼泪,他看着躁动的人群,温和的开口,“我回去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可以给你们五分钟。” 温时澜是对着记者说的,他真的不想在这种环境带着,他想回别墅洗澡…… “温将军,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温时澜愣了下,这消息传的这么快吗?怎么谁都知道他受伤了。 巴啦啦上线给他的时卿大人说了下昨天直播的事情。 可以……这很助攻…… “已经好了,多亏了狼人星的这位朋友,他替我治愈了伤口。” “温将军,听说您很喜欢吃蔬菜和肉类所以会经常来农场是吗?” “对的,现在不是退休了时间比较多吗,而且我确实喜欢饭菜大于营养液,当然营养液也很好,我出门的时候都会带。” 记者们问的问题都是一些闲话家常,他们好像只是为了和温时澜聊聊天一样。 “差不多五分钟了,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温时澜有些抱歉的笑了笑,民众们纷纷露出了些不舍的表情,但是却依然迅速的裂开了一条路,他们都不愿意耽误温时澜休息,只有一个刚才采访时一句话没说的记者没有动,不过并不妨碍他从人群中出去了。 祁厌被这群人围着烦不胜烦,这五分钟他都觉得很久了,见温时澜要有跟在他后面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儿,终于可以不用听到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声音了。 “温将军,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一个二选一都能判断失误的新上将,我们真的可以信任他吗?” 第130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方才还熙熙攘攘喧闹不停的人群几乎是在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因为这位记者的问话而噤声。 没有人反驳这位记者咄咄逼人到几乎算得上是无礼的话,他们只是下意识的看向温时澜,好像不是这一个记者在问,而是他们共同的问题。 是啊,一个二选一都能选错的上将啊…… 昨天如果温时澜没有恰好来农场置办东西,那他们根本跑不掉,不仅仅是农场的这些人,还有附近的村落,一定都会有人伤亡。 他们难免的想到,这次有温时澜,那下次呢? 温时澜总不会这么巧每次都在,那如果下一次温时澜不在呢,他们简直不敢去想。 没有人会不恐惧死亡,这几乎是人的天性,你这些村民在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可以爱戴尊重崇拜这个星际的每一任上将,可是,一旦他们的生命受到了威胁,那么不论之前在位的上将做了什么样的付出,他们都不会想到。 上一世的温时澜是这样,这一次的唐晚自然也不例外。 温时澜看着面前脸上几乎是有些质问表情的记者,“那你认为一个没有精神力的上将可以保护好你们吗?” 他们嫌弃唐晚二选一做错了判断失误,但是同样的没有精神力的温时澜也会被他们嫌弃。 现在这个记者之所以会这样问,这些村民也没有反驳的原因是因为温时澜保护了他们,他们暂时还是把温时澜奉为神祇。 刚才还面露不满的记者此刻却哑口无言。 斯蓝星以精神力来判断一个人的能力,现在没有精神力的温时澜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这样的人,是不能成为上将的。 温时澜看到了村民们都突然沉默的样子,每个人的面色都忧心忡忡,他对着记者尚未放下来的摄影机,脸上的情绪很淡,“联邦不愿意让每一个百姓陷入危险,我的……联邦的所有士兵也都带着一身热血,他们比你们更不想让你们陷入危险之中,所以谁请放心,如果有一天真的危险出现,联邦的士兵,一定会挡在你们的前面。” 温时澜想说我的士兵,但是好像是想到了,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资格说他的了,所以他把我的士兵改成了联邦的士兵。 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如果说,他们仰仗的人可以保护他们那他们当然会好好的尊重他们,但是如果一旦发现自己的生命受到一丁点的威胁,那么就会露出自己的丑恶的嘴脸。 他们不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话有多么的伤人,他们也无法体会到士兵在战场上面也会惧怕死亡,他们只会觉得这是身为一名联邦士兵应该做的。 联邦的士兵挑选是很严格的他们必须达到一定的精神力标准,才可以进入联邦。 在这个以精神力为主的星球上好像强者就应该怎么样,怎么样。 温时澜并没有回答这位记者的话,他只是直接把这些村民想要的答案说出来。 其实,这些人根本不在乎谁成为上将,他们只是想要被遮挡在士兵的羽翼之下,只想好好的活着。 说实话,温时澜并不觉得这些士兵的想法有什么错的,没有一个人想死,他也一样,但是这些村民们错就错在他们不应该在温时澜犯了一丁点儿错之后就全面的否定了之前他之前做过的事。 他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也都是因为原主的怨念,所以温时澜对于他所保护过的子民是有怨念的。 温时澜也是人,但是这星球上所有的人都要求他像机器一般不能出任何差错。 造成原主自杀的只是唐晚吗?当然不是,而是这个星球上面所有的人。 温时澜的表情淡了,没有一丝的情绪,那个记者内心深处害怕怯懦才问出来的问题,被温时澜直接的抵了回来,他犹豫着,放下了摄像机,其他的记者看到他这个样子,也纷纷的放下了摄像机。 ‘呵’,温时澜旁边的祁厌看着他们的举动,突然觉得很好笑。 “怪不得我的朋友都不怎么愿意来斯蓝星,原来是因为这里面的人没有心。” 祁厌语气里的嘲讽很重,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深蓝色的瞳孔像颗漂亮的宝石,环视着面前的村民,每一眼都好像带着无尽的讥讽。 “祁厌。” 温时澜淡淡的他一眼,让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祁厌就是看不惯温时澜这个样子,他昨天差一点死在了这片农场,可是这些温时澜拼死保护的人只是象征性的安慰了他几句,那个记者自私怕死,但是昨天温时澜保护的这一个一个的人也没有在那记者问这话之后说出任何一句,制止他的话。 这不是很明显吗?那些记者只是说出了这些村民内心深处的话。 “怎么,我不能说话吗,如果昨天我没有在的话,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这个地方吗?你看看你保护的这些人,他们只在乎自己的生死,你一个没有精神力的人留在那里,他们有一个人要让你走的吗?温时澜你后不后悔昨天做的决定。” 祁厌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片寂静的的广场上还是清楚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祁厌他本来就以为昨天温时澜那种不要命的举动而生气,今天又看到这些人不仅没有感恩戴德的来谢,反而还过来质问温时澜,他的怒气在这个时候已经压制不住了。 狼人族和斯蓝星并不一样,在他们的星球,即便是能力最弱的狼人也不会完全的依靠别人,更不会怨怪那些能力强没有来帮他。 在他看来温时澜如果是为了这样一群人,实在是蠢的可以。 “不后悔。” 温时澜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祁厌看了他一眼,气的牙根都咬紧了,只觉得温时澜就像是一块又臭又硬蓣喺的石头,他不想再理温时澜了,转身就朝着昨天他们开过来的车走去。 温时澜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表情稍微变了下,有些无奈的样子,没有跟这些人再说一句话,就连再见都没有,便去找祁厌了。 只留下了面色都难看异常的人,农场主更甚,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是眼睁睁的看着温时澜昨天是怎么义无反顾的留下的,可是今天他竟然也没有说一句话。 与此同时心情差到死的人还有唐晚,联邦内他把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上,连带着电脑一起,方才还亮着放着昨天直播回放屏幕,顿时一片漆黑。 可即便是电脑被销毁他的脑海中还是止不住的浮现出刚才他看到的话,那些人让他厌恶的评论。 现在在所有公民的眼中,他唐晚就是一个二选一都判断不出来的废物。 珠玉在前,温时澜把他衬托的什么都不是。 可是他并不嫉妒温时澜,他生气的是那些公民有什么资格来说的。 联邦虽然享有的这个星球上最高的权利,可是他们所有的事情都是基于给公民服务的原则,他们几乎在全年无休的保护着这片土地,那些人有什么资格来评论他。 委员长站在一旁叹了口气,他上前拍了拍唐晚的肩膀,“不用把那些网友的话放在心上,其实你昨天已经做的很好了。” 唐晚的作战分布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说对于前期的判断他没有做好。 能在一场不论是大的还是小的战争中,一点儿披露都不会处的,只有温时澜。 唐晚毕竟刚成为上将,年龄也不大,要让他像温时澜一样怎么可能呢。 唐晚是现在的所有选择中,最接近温时澜的一个了。 温时澜无法复制…… 唐晚想到温时澜,他愤怒的心情才勉强的平复了下来,温时澜昨天的样子涌入他的脑海。 “那个狼人,会救时澜的对吧?” “会的。” 一个狼人为了温时澜爆发出超兽体,这已经不仅仅是朋友可以做到的了,那个狼人的心思大抵是不单纯,但是这些委员长都没有告诉唐晚。 因为那个狼人的能量体太强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狼人能有的,强成这样,几乎可以断定是皇室中的人了,这个年纪狼人族皇室里也只有两位。 委员长不确定他是否猜对了那个狼人的身份,可即便是猜对了,他也不确定是那两位中的哪一位。 唐晚还是不放心,但是他联系不上温时澜,心慌的厉害,最后他犹豫了下,打开了通讯录,让他把温时澜的地址给他。 外面现在各个角落的人都在议论着温时澜,可是他本人却根本没有空去搭理那些人,他忙着哄狗狗。 “抹茶味儿的营养液?知道你喜欢特意给你买的,喝点儿?” 温时澜把营养液打开放在了祁厌的嘴边,像是之前他投喂还是小狼崽儿的祁厌一模一样。 可是今天的小狼崽格外的傲娇,他的手已经放在那边一分钟了小狼崽儿还是没有喝一口营养液。 祁厌扭着头,不去看温时澜,抱着一个抱枕在怀里,头搭在上面,对于温时澜的声音不给任何反应。 温时澜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一分钟的话,他还可以勉强等一等,但是现在已经两分钟了,他觉得手难受,索性放在了嘴巴里自己喝。??????? 祁厌的余光一直是偷瞄着温时澜的,看到了本来应该属于他的营养液已经被温时澜叼在了口中,突然就炸毛了。 “温时澜!!!那是我的!!!” 祁厌扶住温时澜的肩膀把他的身体扭过来,两人相对而过。 温时澜是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他已经换了睡衣,赤着一双白皙的脚,脚踝处的弧度漂亮的惊人,他没想到祁厌会突然上手表情略微有些茫然,他取下口中叼着的营养液,“我看你不吃我才吃的。” 可恶,他什么时候说不吃了,他根本没说话好吧,温时澜怎么就默认他不吃了呢!!! 再哄两句他就吃了好不好!!! 祁厌气的难受,一把拿过温时澜手中的营养液咕咚咕咚就喝掉了,然后哼了一声,又转过身不看温时澜了。 …… 就真的太幼稚了…… 祁厌好像只有三岁…… “祁厌,刚才那个,我喝过的,在我们斯蓝星这个就叫做间接接吻了,你懂吗?”???? 祁厌倏然一下扭过头,耳朵不可抑制的有些发糖,温时澜微微倾身靠近了祁厌,“你兽形的时候也是有意识的吧,你那么粘我,恨不得每天都在我怀里,看到我和唐晚说话反应也很激烈,还说如果不解释一下我和唐晚的关系,就要拔自己的毛扔在我的床上,今天上午又看着我换衣服起了反应,现在又吃我吃过的东西,祁厌,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温时澜的表情是带着戏谑的,他每说一句话就靠近祁厌一分,一直到祁厌已经能闻到温时澜身上的海棠香了,两人的距离已经到了只有一指便能接吻的距离。 祁厌对上温时澜那双含情的桃花眼,两个人离得太近了,他能清晰地看到温时澜眼睛中他几乎算得上无措的表情。 温时澜的唇色并不算艳丽,是很浅的粉色,很多时候看着都是有些清冷的,祁厌想如果要是染上点儿更艳的颜色,一定能冲淡温时澜五官中的疏离感。 “祁厌,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想吻我。” 祁厌温言双眸倏然睁大,可又反应过来温时澜的话里的意思连忙的闭上了眼睛。 可恶,温时澜是会读心术吗,还是一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连这个都让他看出来了!!! 祁厌耳根通红,喃喃的开口,“我没有。” 声音小的可怜,是连自己听到都不相信的地步,他心跳的好快,觉得场面变得很奇怪。 他总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闭上眼睛,他应该和温时澜求爱才对…… 对,他应该和温时澜求爱,祁厌睁开了眼睛,嘴唇动了动了,还未说话唇上就有柔软温热的触感,却一触即分,而后温时澜的嗓音温温柔柔的落在了他的耳朵里。 “可是我想吻你。” 第131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我想吻你。” 温时澜的身影很低,透着点儿笑着,伸手轻轻的摩擦着祁厌的耳垂,看着他的,耳垂在慢慢的变红,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指尖的温热感也变得很重,到了有点烫人的地步。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不想让我亲吗?” …… “你都亲了你再来问我!!!” 祁厌几乎是有些恼羞成怒的睁开眼睛,看着温时澜笑弯的美颜,喉结滚动的厉害。 温时澜真的……太像一个妖精了,像一个丛林深处里美艳柔弱吸人精气的妖精。 祁厌盯了他一眼,突然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把人按在了沙发上,低下头朝着刚才柔软的触感袭去,却没有如愿的落了个空。 温时澜微微侧开脸,祁厌的吻落在了他的耳垂处,有温热的呼吸洒在来,带着些痒意。 “温时澜,我想亲你。” 祁厌的嗓音沙哑的厉害,清淡的海棠香充斥着鼻腔,他难受的不行,只觉得好热,热的他都要燃烧起来了一半,温时澜就是能止住火的清泉,但却不让他喝。 “那你想一想,我要去洗澡了。” 温时澜头靠在沙发上,说出话了却没有动作,带着些揶揄的笑看着祁厌,很恶劣。 他的恶趣味儿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着祁厌憋的难受却又不敢贸然有动作的时候,心间的愉悦感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祁厌看着他,维持着把人压在身下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带上了情欲的色彩,却半晌没有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松开了手,从温时澜的身上下来了。 温时澜随着他的动作起身,玩儿的差不多了转身准备上楼洗澡,身体却猝不及防的腾空,双腿离地他下意识了苟住了祁厌的脖颈,脸上的表情罕见的带了片刻的茫然。 祁厌把人抱在怀里,脚步飞快的上楼,把人扔在了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下一秒他的身体也随之而下。 温时澜愣了下,“祁厌,你干嘛?” “亲你。” 祁厌说完之后不等温时澜回话温热的唇便倾袭而下,对上了温时澜微张的粉色的唇。 祁厌含住温时澜的唇,轻轻的舔舐着,像是在吃一块儿可口的糕点,可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这是一个,不像是吻的吻,更像是不得章法的舔,就像是保护形态时的祁厌喜欢舔温时澜一样。 过了很久,祁厌一直都是一个动作,温时澜有些忍无可忍的推开他,语气里有些不可置信,“你不会接吻?” “我会啊,我们刚才不就是在接吻。” 祁厌有些不懂温时澜的意思,他怎么不回接吻呢,刚才他不就是在和温时澜接吻。 温时澜看着祁厌的理所当然的表情,倏然笑出了声,伸手勾住了祁厌的脖子,嘴上带着水光是刚才祁厌弄出来的,眼睛里也因为他的笑浮上了着浅薄的湿。 他眼泪都要笑出来了,祁厌不会接吻,这个小狼崽儿竟然连接吻都不会…… “祁厌,在我们斯蓝星,这样的,才叫接吻。” 温时澜说罢,勾住祁厌的脖颈的手微微用力,把人拉到自己最近的地方,微微抬头吻上了他的唇,然后探出舌尖和他唇齿相交。 男人在这方面的学习力是很快的,即便他不会在温时澜的教导下,也很快的掌握了章法,压住身下的人,热烈的回应着他。 寂静的房间里有搅弄出得淡淡的水声。 一吻结束,温时澜的唇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粉,而是变成了艳丽的红。 “乖狗狗,这个才是接吻。” 祁厌的喘息声有些重,和温时澜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的身体产生了强烈的变化,浑身都在发软,只有另外一个在背道而驰。 “温时澜,我想和你交配。” …… 祁厌的表情消散了情欲,变得性感异常,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温时澜却觉得两人之间暧昧美好的气氛被突然打破。 交配什么的,也太奇怪了…… 虽然现在祁厌说出这两个字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他毕竟是狼人族,但是在温时澜听来确实是很奇怪的,他的表情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推开了祁厌,“滚去洗澡。” “我想和你交配,不想洗澡。” …… 能别再说交配了吗…… 好像个牲口…… 重要的是祁厌还一本正经,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祁厌,你知不知羞。” 平日里不是很容易害羞炸毛吗,怎么这会儿不害羞了,倒真的像个狗狗了。 祁厌拉住瞪了他一眼之后就要去衣柜拿睡衣去洗澡的温时澜,表情是坦荡的疑惑,“为什么要害羞,我喜欢你,在跟你求爱啊,这并不是一件需要害羞的事情。” 破案了…… 终于知道为什么两个星球可以相互往来,却从来没有两个星球之间有人联姻这件事情了。 斯蓝星的民风比较淳朴,认识,相处,交往,恋爱,订婚,结婚,基本上都是这样循序渐进着来,不是说保守,更多的是比较含蓄。 而狼人星的公民恰恰相反,他们的骨子里还是带着兽性的,或者说他们现在本来就是半兽人,可以幻化成人,但是还留着兽的生活习惯和处事方法。 在他们看来遇到喜欢的人就大胆的求爱,或者说请求交配,没人任何其他的过程,就是最原始的简单粗暴。 如果是别人,这个时候已经在觉得被冒犯了,甚至可能上去就是一巴掌,但是温时澜知道祁厌是真的喜欢他…… 但他真的也是觉得离谱的。 神他妈的交配…… 温时澜甩开他的手,扔了一套睡衣给他,“你现在在斯蓝星,请你做一个爱干净,爱洗澡,遵纪守法的公民。” 刚才那句话往重了说已经可以定义为性骚扰了…… 祁厌没有得到想要的,眉眼间有些低沉,脸也垮了下来。 “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求爱吗?” 在狼人星,拒绝交配就是拒绝了求爱,祁厌觉得自己有些难过,因为他是觉得自己不会失败才是。 温时澜难道不喜欢他吗,不喜欢他怎么会亲他呢? 更何况他血统纯正又强大,在他的星球不知道多少狼人和他求爱都被他拒绝了,这是他第一次向人求爱,却没想到被温时澜拒绝了。 “你们斯蓝星的人都是渣男吗,主动亲我却不接受我的求爱!!!” 祁厌的表情有些控诉,翻身窝在床里,他还没有从被拒绝的悲伤中走出来,他觉得在温时澜洗澡出来之前不跟他说话!!! 温时澜没理他,拿着睡衣自顾自的走进浴室洗澡。 昨天没有洗澡,对于他来说是几乎不会有的事情,所以今天他洗的很仔细,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祁厌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等着,只觉得温时澜太坏了,不接受他为什么要亲他!!! 太坏了,他今天都不想再理温时澜了!!! 浴室的开门声响起,温时澜穿着月牙白的睡衣头发刚洗过吹的半干,黑色的发尾有些微湿的搭在额头,“去洗澡。” 温时澜上床揉了揉祁厌银白色的脑袋,掌心的触感蓬松柔软,很舒服。 祁厌被揉的很舒服,却并没有起身,抑制住了想要在温时澜手心里打滚的冲动把脸埋在被子里,有些叛逆的开口,“我不去,不仅不去我还要把头发拔下来扔在你的被子里。” 这已经是祁厌能想出来的最大的,对于温时澜没有答应他求爱的惩罚了。 温时澜最讨厌他的床上有毛发了,他要狠狠的惩罚温时澜!!!! 祁厌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起身真的要去揪自己的头发。 温时澜歪在床上斜睨着他,轻飘飘的,开口,“行啊,你拔吧,拔了之后我就把你扔出去。”????? 不答应他的求爱就算了,温时澜现在还要把他扔出去?!?!?! 祁厌去揪头发的手顿住了,然后缓缓的放了下来,有些挫败的把脸重新埋在被子里,又不说话了。 温时澜踢了他一脚,脸上的无奈很重,“你不是要……吗?那你就快去洗澡。” 温时澜还是说不出那两个字,他多少还是有些要脸的……???? 祁厌猛然把头从被子里面拿出来,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温时澜,有些兴奋的开口,“你的意思是,我洗完澡你就答应我的求爱是吗?” 谢谢了,求爱这两个字比起交配来含蓄了数百倍,即使这两个词在祁厌那里是一个意思,但是在温时澜听来就容易接受多了,他点了点头,伸出手拍了拍祁厌的脸,“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去洗澡的话,我……” 温时澜的拍着祁厌的手心顺利落空,他的视线移动的速度甚至比不上祁厌跑进浴室的速度。 好家伙,他直呼好家伙。 果然,男人啊,只要是遇到这种事儿,别说洗澡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估计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温时澜躺在床上,等祁厌的时间拿出手机翻看着,直播的热度还没有淡下来,依然在疯狂的推送,还有今天记者采访的那段话,他打开评论,热度最高一条评论是,“我是一名籍籍无名的联邦士兵,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看到温将军说的那些话真的很好哭,作为一名士兵,我们真的比所有的联邦公民更不想让大家遇到危险,每一次的战役我们都在拼尽全力,每一次上战场之前所有人,每一个人他们准备的除了火药和兵器还是一封封的遗书,如果有幸可以得胜归来,我们就会撕碎遗书来庆祝,然后在下一场战役之前再写一封,如果我们不幸战死,那么联邦就会把遗书寄回家里,我们也是普通人,也会害怕死亡,但是温将军曾经告诉过我们既然进了联邦,公民的生死就是凌驾于战役的成功和个人生死之上的,所以请各位公民不要担心,联邦的每一位士兵都会站在你们的前面。” 这条评论的赞几乎等于视频点赞的百分之八十,底下的回复堆起来一层层的高楼,温时澜简单的扫了两眼,都是一些很友好的夸赞和感谢,他正准备多翻看几条,门铃声响了起来。 温时澜下意识的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他起身穿着拖鞋慢悠悠的下楼去开门。 打开门唐晚那张带着疲惫的脸映入眼帘,昨天晚上应该是没有睡觉,白天应该也是满心的睡不着,他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 温时澜的眼睛浮现出恰到好处的诧异,语气有些疑惑,“你怎么来了?” 唐晚不确定温时澜在不在家,本来已经抱着久等的准备了,却没想到这么快门就打开了,他眼里绽出惊喜,还有些担忧的巡视着温时澜,见他没有任何的不舒服和明显的伤口才松了口气,“我不放心你,所以来碰碰运气,这个给你。” 唐晚把手中的小箱子递给温时澜,这是联邦的修复剂。 温时澜没有精神力无法让伤口自愈,即便是那个狼人用能量体救了温时澜止住了血,那么大的伤口恢复起来也要好久。修复剂可以让温时澜的身体连疤痕都不留下。 温时澜没有去接箱子,脸上有淡淡的笑浮现出来,“不用了,我已经好了,祁厌用能量体帮我修复了伤口。” 好了? 唐晚的眼睛微微睁大,那么大的伤口,想要在短期内好起来,需要大量的能量体,昨天那个两人对付了这么久的虫族本来就损伤了不少能量,竟然还能替温时澜修复伤口? 唐晚的胸口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能做到这步,那个狼人对温时澜的心思,怕是不简单了…… 没来由的,唐晚有些恐慌,不过并没有很慌乱,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自己要做什么,他要温时澜和他在一起,他想了一天一夜才想清楚,自己喜欢温时澜喜欢的不得了,即使温时澜失去了精神力,他依然很喜欢,很喜欢这个人。 唐晚深吸一口气,看向了温时澜,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红,嗓音低沉,有些踌躇的开口,“时澜,昨天我想了一个晚上,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儿,我真的非常非常的喜欢你,以前喜欢,现在喜欢,以后也喜欢,我们能不能……” “不能!!!” 温时澜还没听唐晚说完,背后就传来了一阵带着冷意戾气十足的声音。 第132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不能!!!” 祁厌快步走向温时澜,像是不解气般的又重复了一遍,伸手一个用力把温时澜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眼神里的冷意弥漫开来,带着摄人的寒意。 温时澜看向他,祁厌面对别人的时候好像一直都像个君王一般矜贵,睥睨的眼神有种藐视众生的尊贵感。 哦,不对,祁厌他本来就是个王子。 他的前夫,这一世是一个小王子。 在他面前撒娇耍赖又傲娇,可是面对别人的时候气势强大又冷漠,这种反差感让温时澜打从心底里感觉到愉悦。 不论小世界怎么变幻,不论两人都是怎么样的身份,他的前夫永远的偏爱他,固执守着他一个人。 温时澜的眼神变了,变得温柔又深情,潋滟的桃花眼里传出来的情欲几乎能让人溺毙,只是可惜祁厌背对着他没有看到。 但是唐晚却看的清清楚楚,他手上的修复液都握不稳的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温时澜眼神里的情意太重,就算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的浓烈的情意, 他从来,从来没有在温时澜眼中看到过这样的情意,更不要说这种情意落在他身上。 温时澜的眼神一直都是温柔的,淡漠的的,以前只有在看向他时偶尔会带着点儿笑,但也只有这么多了。 可是现在他几乎在温时澜的眼神中看到了宠溺的气息,很重,好像温时澜的眼睛里除了祁厌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好像不论祁厌做什么,温时澜都会无限的包容他。 温时澜会无限的包容祁厌吗,唐晚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温时澜不会无限的包容他。 两年前,他仗着温时澜对他的特殊,轻轻的触了下高压线,他趁着飞行兵不注意,偷偷的开着军舰出去溜达了一圈,也只是两个小时的时间。 联邦内有规定,除了飞行兵,所有人不得擅自使用军舰,除了上将,否则便要去刑罚室领五十鞭。 他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总觉得他哄温时澜两句应该不至于被惩罚的太重,可是没想到他回来之后,温时澜发了好大的火,任他怎么哄,怎么撒娇耍赖都没用,整整五十鞭,一鞭不少,半分不差,那五十鞭让他在联邦足足躺了半个月什么都不能做。 虽然当天晚上温时澜就亲自给他送了药,又给他涂抹在了身上,但他还是难过了好久。 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也认清了他喜欢的温时澜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破坏联邦的规矩,或者说,温时澜不会为了任何人放低他心里的那条名为原则的线。 可是现在,温时澜得眼神让唐晚在想,如果是祁厌触碰了温时澜的原则,那温时澜也会像当初对他一样对祁厌吗…… 温时澜会不会…… 唐晚的心窒了窒,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畅通了,就这样看着温时澜,半晌缓不过来,可是很快他就看不到温时澜的眼神了,不是温时澜的眼神变了,而是祁厌把人严严实实的遮住了。 祁厌看到唐晚一直在盯着温时澜,脸上的不愉越来越重,他嗓音冷的不像样子,“他的我的人,你不许看。” 也不许想,更不许碰!!! 有人要来抢他的配偶,祁厌能直观的感受到这个信号。 狼人的本能让他只想把温时澜藏在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所以他把温时澜藏在了身后。 唐晚只觉得他这趟好像不该来,他不想看到温时澜望向唐晚的眼神,更不想听到祁厌这句占有欲十足的话,他以一个保护的姿态把温时澜藏的严严实实。 “什么叫你的人?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 什么叫他的人,一个狼人也敢和他抢!!! 狼人物和斯蓝星离得近,各个方面实力也都差不多,可唐晚这句话侮辱意味儿极重。 他是斯蓝星的上将,这个位置代表着他的强大的精神力个对于联邦的重要性,这个狼人怎么可以和他比!!!! 温时澜是他喜欢的人,这个狼人有什么资格和他抢!!! 祁厌听到他这句话,身上的戾气突然暴涨,他不喜欢逞口舌之快,男人就应该用武力来争抢自己的配偶,他的手用力的攥紧,有银白色的毛发自手背开始蔓延。 温时澜一直在看他,等听到唐晚的话时,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他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祁厌的暴动,见状暗道一声不好,连忙伸出手拉住了祁厌的手,祁厌手背上的毛发有些扎人,是很痒的感觉,却并不痛。 “祁厌,别冲动。” 温时澜的声音有些急,唐晚并不是祁厌的对手,虽然他也觉得唐晚这个时候过来难免有些扫兴,不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祁厌如果兽化怕是要把他的房顶掀翻了。 祁厌感觉到手背上隔着一层毛发传来的柔软触感,下意识的停了下来,手背上还未来得及大面积蔓延的毛发瞬息之间消退了,恢复了正常的皮肉模样。 温时澜叹了口气,朝着祁厌的身旁走了两步,拉着祁厌的手并为松开,看着唐晚的眼神里找不出与方才看向祁厌时的半分相同,又恢复了淡漠和清冷,语气很淡,嗓音也很柔和,“唐晚,祁厌他是我的伴侣,希望你说话可以尊重一些。” 祁厌温言猛然的侧过头去看他,他刚才没听错吧,温时澜说他是他的什么…… 伴侣? 他听错了是吧。 他听错了吗? 好像没有错,不对,就是没有错!!! 温时澜说了,只要他去洗澡就会答应他的求爱,现在他洗完澡了,温时澜就算是答应了,那他可不就是温时澜的伴侣吗。 得了准话,祁厌颇有些飘飘然,哪还有方才戾气深重的样子,他看向愣在原地的唐晚,语气里的嘲弄很重,“听清楚了吗,温时澜是我的伴侣,你不如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有没有资格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没有资格出现在我们的家。” 我们家…… 好家伙,温时澜直呼好家伙,祁厌的转变也太快了…… 他很想告诉祁厌,这是他的家,祁厌如果以后敢惹他生气的话,他还是会把他丢出。 唐晚听到祁厌的话,第一时间不是反驳他,而是望向温时澜,可是温时澜从祁厌开口说出第一个字开始,视线就一直追随着他,脸上的表情温和,丝毫没有觉得祁厌的话有何不妥,反而露出了点儿隐隐约约的笑意。 唐晚没办法再欺骗自己了,温时澜…… 他是真的和这个狼人在一起了…… 从温时澜失去精神力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和这个狼人在一起了…… “伴侣……” 唐晚看着温时澜,喃喃自语,失魂落魄。 他此刻多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做一场会醒来的噩梦,可是胸口传来巨大且密密麻麻的疼痛告诉他,他不是在做梦。 温时澜也并没有开玩笑。 温时澜是不会开玩笑的,尤其是感情这一方面。 这一次温时澜没有让祁厌像一只常胜的公鸡一样,昂着他高贵的头颅,带着得意与嘲讽的对着唐晚开口,他抢先了一步,语气依然是淡漠的让人心惊,“是的,祁厌他是我的伴侣。” 唐晚看着温时澜,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很陌生,这是温时澜吗,温时澜怎么会在别人的旁边,对他说,身旁的人是他的伴侣这样的话呢。 “对不起,打扰了。” 唐晚慌忙的丢下了这句话,爆发出了强大的精神力,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里。 他不能在在哪里了,唐晚知道自己不能再就在这里了,温时澜属于别人的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跳几乎快要停止了。 温时澜喜欢别人了…… 温时澜不喜欢他了…… 哦,对,在前天五一生日那天的晚上,温时澜把他逼的退无可退时就说过了不喜欢他了。 温时澜说,他不值得他喜欢。 不是的,他是值得的,他只是一时间有些茫然而已。 温时澜的精神力失去的太过突然,他当时是没有时间去想儿女情长,他是担心温时澜的。 你看他想了几天,就想清楚了,即便温时澜没有精神力,他依然是爱温时澜的。 可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怎么时澜怎么就突然不喜欢他了呢…… 那么快,这么短的时间,温时澜飞速的移情,几乎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不会的,温时澜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那个狼人…… 一定是那个狼人!!! 温时澜对于感情之事反应颇为迟钝,这是他很久之前就发现得,他不可能这么快的喜欢上别人。 一定是那个狼人趁着他不在哄骗了温时澜!!!! 一定是这样的!!! 一个狼人而已,那只是一个狼人!!! 他敢哄骗温时澜!!! 唐晚停下奔跑的脚步,过快的精神力消耗,让他的的喘息声稍微重了些,他回过头看向了温时澜那栋别墅的方向。 只要杀了那个狼人,温时澜就能清醒过来继续喜欢他了吧…… 对啊,杀了那个狼人,一切不就都会回归正轨了。 温时澜会重新的喜欢上他,温时澜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喜欢他的人。 他会保护好温时澜,他会盖一座城堡把温时澜放进去。 温时澜没有精神力,不太适继续再外面了,他会把温时澜妥帖的安放好,让他不会再受到如祁厌一般哄骗他的人了…… 温时澜太单纯了,他被那个狼人哄骗了,他要杀了那个狼人,让温时澜清醒过来,然后告诉温时澜,他该对着谁笑,他该把那种带着无尽深情的眼神就给谁!!! 唐晚的心乱如麻,痛苦愤恨,但是祁厌却开心的露出了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银白色的尾巴不停的摇晃着,跟在温时澜的身后。 “把尾巴和耳朵收起来。” 虽然很可爱,但是温时澜抗拒一切祁厌会掉毛的可能性。 祁厌闻言立刻把尖尖的耳朵和大尾巴收了起来,这个时候怕是温时澜让他学两声狗叫他都会同意。 回了房间,温时澜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昨天就睡的不太好,小木屋的床还是有些硬,他喜欢柔软舒适的床,身上有轻微的酸痛感,并不严重,他只要在他柔软的床上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很显然,祁厌并不会让他好好的睡觉。 “温时澜,我们开始交配吧。” 祁厌说完就去亲温时澜,他学东西很快,温时澜交给他的斯蓝星人接吻的方法,只一次他就会了,熟练的不像是刚刚才把初吻送出去的狼。 神他妈的交配。 别说温时澜现在不想,就算是他想,也被祁厌这句交配给整萎了。 “别烦,让我睡觉。” 温时澜的嗓音里有些疲惫,他推开不停的在他唇上含咬着的祁厌,桃花眼颇有些无奈。 “交配过再睡,我会让你睡一整天。” 祁厌伸手去解温时澜的睡衣扣子,他着急,半天解不开,索性不解了,一个用力睡衣便被撕扯开来,露出了一大片精致白皙的锁骨,还有白雪中的一点红梅。 祁厌那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只觉得口渴的厉害,喉结上下滚动着,低下头便含住了那颗红梅。 “唔。” 温时澜只觉得一阵电流划过,整个身体顿时软了下来,推拒的手变得越来越无力。 男人就是这样,理智总是很容易就被情欲压过。 喜欢的人在自己的身边,热烈的感染着他,纵情的在他身上的每一处点起火花。 真的很难抗拒了,方才那点儿困意和疲惫感在此刻看来就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温时澜,好奇怪啊,我怎么会那么喜欢你,明明我们认识并不久。” 祁厌把头埋在温时澜的脖颈处,嗓音沙哑的厉害。 明天他们认识连一个月都没有,但是他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呢…… 真的是…… 太奇怪了…… 温时澜被撩的一身火,却得不到真正的释放,难受的厉害,烦躁的开口,“快做,别废话那么多。” 等祁厌回了无上空间,这句话就会有解释了。 他们怎么会认识不久呢,他们认识了太久,他们的灵魂都交织在一起,无论身处何种地方,都会认出对方。 这是他们彼此给予深爱之人的忠诚。 第133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疼,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般的疼,褪去了当时的欢愉,一觉起来全身只剩下了难受,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更是难受的厉害。 狼人的精力真是太好了,整整一个晚上,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才浑浑噩噩的睡着。 祁厌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节制,一次一次的,像是恨不得死在他的身上。 太可怕了,真的…… 太可怕了…… 温时澜眉头微皱,偌大的床上空荡荡的,旁边的被子里还有余温,腿有些合不拢,扶着床边颤颤巍巍的下床,腿上的力气几乎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去浴室不过短短的一段路,硬是让他走出了很遥远的感觉。 等到热水自上而下的冲击着他身体的时候,热意似乎冲散了一点儿酸痛的感觉,温时澜才勉强的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小崽子没有下次了,他享受身体的极致愉悦,但是如果醒来之后的代价这么大,那他也不是不能忍一忍。 在浴室里冲了半个多小时温时澜才穿着浴袍慢慢悠悠的走出来去衣柜拿套睡衣要穿上。 且不说他现在每天就是吃喝玩乐,就算他有正经工作以他现在的情况也是很难出门的。 浴袍脱下,精致的锁骨和全身细腻的白大大咧咧亮在空气之中,却又不全是白,腰间红色的手印,脖颈处连绵到胸口下当深红色的吻痕遍布,就连脚踝处都有一块儿不太清晰的掐痕,身上种种的痕迹,看起来有些骇人,仿佛经历了惨无人道的折磨一般。 祁厌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温时澜听到开门声略微回头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转身慢悠悠的穿睡衣了。 祁厌在后面看的心惊,我记得自己有收敛的来着,怎么反倒痕迹越来越多了,看着就很疼的样子,他下次一定不能这样了。 温时澜平日里看着清冷孤傲的样子,实际上在床上娇气的不得了,力气大了哭,弄的深了哭,就连时间久了些都要哭,温时澜的那双桃花眼本来就情意泛滥,又哭的眼尾泛红水意盎然的盯着他,他哪里受得了这个。 温时澜不仅娇气还凶的很,他背上现在还有好多抓痕呢,就是温时澜昨晚哭的狠了抓出来的。 祁厌和温时澜完全不同,一副餍足的样子,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他觉得今天上午起来更爱温时澜了,他好像每一天都会更爱这个人,控制不住一般的,祁厌朝着温时澜走过去,隔着睡衣从身后把温时澜拥入怀里,头埋在他的脖颈中,鼻尖被浅淡的海棠香充斥着。 “温时澜,跟我回狼人星吧。” 他是狼人一族唯一的一位王子,他注定是要回狼人星的,这次因为保护形态他已经在斯蓝星待得很久了,刚才他的部下传送了现在狼人族的内动,他需要回去一趟,可是他如今刚刚和温时澜在一起,他舍不得温时澜。 不想回去,如果他不是王子只是普通的狼人,那他一定会留在斯蓝星,留在温时澜的身边。 可是现在那个人趁他不在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他必须要回去一趟,温时澜如今没有精神力,他不放心温时澜一个人留在斯蓝星。 更何况,斯蓝星还有一个唐晚在,他觊觎着温时澜,温时澜就更不能不在他身边了。 回狼人星?温时澜想要推开祁厌的手顿了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他拿开祁厌放在他腰间的手,转过身去看他,“祁厌,你是狼人星的皇子,你这个身份即便我和你回去了所要面对的也绝对是你家族的抵制,所以,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狼人星和斯蓝星虽然勉强算得上交好,但是狼人注重血统,他们的伴侣一定也是狼人星的,更何况祁厌还是皇族,他可以和祁厌谈恋爱,他回了狼人星就算是个异地恋吧,也好过去狼人星面对那些糟心事儿。 况且狼人大多暴戾狠毒,他去那边的话只能时时刻刻的跟着祁厌,不然都会很危险,他不愿意做依附别人的菟丝花,伴侣之间还有点儿距离更容易维持感情的新鲜度。 “你……你知道我的身份。” 祁厌愣了下,不过转而一想,知道也正常,温时澜本来就是斯蓝星得高层,对于其他的星球的核心人物是该有一些了解,就像他见到没有精神力的温时澜,亦能猜出他是谁一样。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的父母不会反对的,他们尊重我的所有决定,你不用担心,你是我的伴侣,他们会尊重你,如我一般。” 祁厌这句话温时澜是相信的,即便他不知道祁厌这个小世界的父母是否如他所说,但只要祁厌说了他都会信。 但是还是不行,他在斯蓝星还有未完成的事情,想着祁厌似乎是有些粘人的,他还是哄了哄他,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把人微微下拉,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即便不在一个星球也没关系,你可以来看我,我也可以去看你,坐军舰很快就到了。” “我不要!!!” 祁厌明显不愿意,他掐住温时澜的腰肢把人按在怀里,狭长的丹凤眼里溢着不满的情绪。 他不懂温时澜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回去,温时澜已经是他的伴侣里,两个人连交配这种事情都做过了,温时澜已经是他的人了,就应该每时每刻都和他在一起的。 祁厌有点儿想闹人,抓着温时澜不松手,表情是很明显的不接受。 得,难哄。 这性子真是一点儿没变,他这个前夫其实大多数时间是好哄的,他亲一亲,抱一抱也就哄好了,可是事情一旦有可能会影响两人的感情和相处的时间,那他就会特别的难哄,也很叛逆,要不然也不至于离婚。 但是温时澜像来不惯着他这一点儿,见软的没用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脸上的表情也淡了些,“我饿了。” 祁厌想再说些什么却眼睁睁的看着温时澜眼里的情绪越来越轻,到底还是没敢再闹,“已经做好了。” 做好了? 温时澜以为他说的做好了就是把营养液倒在杯子里,等下了楼看到阳春面的时候他确实是没想到? “你做的?” 祁厌下巴微抬,有些倨傲的样子,“不然呢。” 也确实只有他做的了,斯蓝星根本没有卖阳春面的,顶多是一些腌制好的肉。 熟悉的香味儿扑鼻而来,温时澜久违的感觉到食欲上涌,接过祁厌递过来的筷子,“你怎么会做?” 难道这东西哈哈是刻在骨子里的吗。 “你不是做过一次吗。” 下个面而已,多简单,温时澜做过一次他看看就会了。 狼人星的人不吃蔬菜的,他们都是食肉者,温时澜却不怎么爱吃肉,也不爱喝营养液,他如果做的饭温时澜喜欢吃的话,那说不定就愿意跟他回狼人星了。 看一次就会了…… 果然,这东西原来是刻在骨子里的。 “真棒。” 温时澜看着祁厌眼睛亮晶晶的瞅着他,一副小狗儿等待投喂的样子,笑弯了美颜,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熟悉的味道在味蕾里绽放开来,他从来了斯蓝星就没有吃过一顿如今天一般让他满意的餐。 “好吃吗?” 温时澜点了点头,他破天荒的吃了第二碗面,吃完之后撑的瘫在沙发上动不了。 祁厌把碗放在洗碗机里,走到沙发上把温时澜抱了起来,温时澜极其自然的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 他昨天睡的本来就不太好,吃饱了又会容易犯困,他迫切的想要睡个回笼觉,可是祁厌的时间不多,军舰明天回过来接他,他只有今天能够争取让温时澜和他一起回狼人星了。 “只要你跟我回狼人星,我会每天都给你做饭把你喂的舒舒服服的,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不好,很困,想睡觉。 温时澜把祁厌当成一个抱枕一般勾着他的腰美滋滋的闭上眼睛,当作听不见。 …… 祁厌晃了晃温时澜,不让他睡,“温时澜,我们狼人一生只择偶这一次,我们现在已经是伴侣了,你忍心不跟我回去,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吗?” 神他妈的孤苦伶仃,他爸妈听到这句话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想,这破孩子还不如不生算了。 温时澜默默的叹了口气,嗓音有些困意的慵懒,“你什么时候回去?” 这是有戏? 祁厌的眼神倏然亮了下,“明天。” “我会去送你的,你乖一点儿,我困了。” …… 祁厌生气了,一直等第二天军舰到了他都没有消气,就连亲亲的时候都更用力了些。 “别生气了,我们马上就要异星恋了,你确定在下一次见面之前,在这个时候最后给我留下的是生气的你吗?” 可恶啊,温时澜怎么会是将军,他应该是做星际诈骗犯才对。 他怀疑温时澜在给他洗脑,但是没有证据。 不过即便没有证据,他还是成功的被温时澜洗脑了,愤怒了情绪淡了些,其实也不算愤怒。 他只是难过还有一些莫名的没有安全感。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都看不到温时澜了就会莫名的恐慌。 按说他不应该恐慌,在斯蓝星,温时澜去神祇一般,他们都恨不得把温时澜供奉起来,在斯蓝星温时澜绝对的安全,祁厌最后把这种恐慌感觉定位为他舍不得温时澜的错觉。 祁厌看着温时澜,心里堵的厉害,他伸手一团银白色的火光在他的掌心升起,然后凝结除了一块儿和他的神石一般的透白色的玉石,在中心处有点儿水滴状的红,很漂亮。 “这个给你,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每天都拿着。” 温时澜不太清楚这是什么,但是总归是祁厌给他的,想来作用应该不一般。 温时澜花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算把人哄上军舰,祁厌是真的不知羞,他的部下都在看着,就这样还能撒娇耍赖样样都来。 不容易送走小狼崽儿,回了别墅打开门,温时澜有片刻的怔忡,不过也只是片刻。 毕竟突然失去一个聒噪的小狼崽儿,房间里冷清了很多。 温时澜躺在床上,取出祁厌给他的石头。 “时卿大人,这是狼人的元石,凝了一滴心头血在里面,这样主神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确切的知道你在哪里,而且这滴心头血几乎凝聚了主神一半的能量体,如果你遇到危险,可以在你在短时间融入这一半的能量体用来自保。” 狼人族的元石和斯蓝星的神石有点儿相似,不过心头血…… “取心头血会痛吗?他什么时候做的这个。” 元石只要用能量体凝结便可以做成,但是如果里面要融入一滴心头血就会麻烦。 “会有一些疼的,昨天晚上。” 巴啦啦一个一个的回答着温时澜的意思。 昨天晚上取的心头血…… 昨天晚上祁厌一直弄的很晚才从书房出来,他原本以为小狼崽儿时生气他不愿意去狼人星,没想到竟然是去做这个。 时时刻刻都能知道他的具体位置…… 啧,男人的占有欲呀。 “时卿大人,你不问问主神有没有因为取心头血受伤吗?” 就只问问疼不疼吗…… 那这样的话,他回了无上空间实在不好做述职报告呀。 温时澜不知道巴啦啦的想法,他只觉得没有必要问,昨天祁厌上了床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伤口了,狼人的自愈能力也很强大。 在星际,凡事实力强大的人,自愈能力也是非常强大的,他们会痛,但却会恢复如初。 所以他只担心祁厌痛不痛。 温时澜从床头的抽屉里取出了他的神石,暗红色,盖了一层灰尘一般,没有任何的光彩,反观祁厌的元石流光溢彩,元石中间的一点红,和他的红色神石互相辉映,倒是像极了情侣的款式。 温时澜觉得有趣,拍了一张照片给祁厌传送过去,然后把两块石头放在了一起重新放回了抽屉。 温时澜很快合上抽屉,如果他慢一秒的话就有机会看到他方才还灰扑扑的神石,突然亮了亮,不过很快又重新恢复了正常。 第134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斯蓝星的温度怡人,祁厌走了一个星期,温时澜就在别墅里待了一个星期,他是一个不太爱出去玩儿的人,也许是去过的地方太多,他对外出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大的欲望,反而陆砚很喜欢出去玩儿,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陆砚会带着他穿越到各个小世界去玩儿,他虽然不太喜欢,但都会依着陆砚。 今天难得的温度比平日里高了几度,温时澜穿了件儿短袖,下面也是过膝的短裤,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他开着车去了联邦,五一依旧在门口等着他。 这个傻大个儿,每天都给他发很多条消息,比起祁厌都不遑多让。 “澜哥~” 今天是联邦每年一度的精神力比拼,算是一个战斗类的游戏,都是士兵级别的人,获胜者可以得到丰厚的奖励,一架私人的小型军舰。 五一是裁判,他是副将,这个级别是不允许参加比赛的。 温时澜跟着五一来到训练场,偌大的训练场架起了一个高台,唐晚坐在裁判席的左边,他的名卡放在桌子上。 委员长们不参与这些士兵的比赛,所以只有五一和唐晚两个裁判,但是裁判席上还有一个空位,放在中间,没有名卡。 “澜哥!!!!” “澜哥,你真的来啦!!!” “呜呜呜,澜哥,我好想你!!!” “澜哥,我看你的采访了,澜哥威武!!!” 打招呼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有许多温时澜不认识的,联邦那么多士兵,他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可是这些士兵却都认识他。 当兵无非是两种原因,一种是怀揣着热血,一种是家里太穷了养不起,到了军队能吃饱饭。 但是联邦的士兵还有第三种,他们为了温时澜而来,想要和他一同战斗,人在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真的有人格魅力的,会吸引着别人为他而来。 很显然,温时澜就是这样的人。 五一带着温时澜走向了裁判席,温时澜泰然自若的坐在了中间,没有推拒,没有犹豫,仿佛他并不是一个联邦外一个没有任何精神力的人。 没有人脸上有任何异样的情绪,他们只是兴奋自己的运气好,他们心中的战神能成为本场比赛的裁判。 所有人都觉得温时澜他就该坐在这里,坐在裁判席中间的那个位置,唐晚也一样这样认为,不然他不会坐在边上。 “时澜。” 温时澜略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了唐晚。 农场的那批虫族被绞杀之后,虫族终于克制住了因为温时澜没有经精神力之后而蠢蠢欲动的心了。 联邦恢复了每次大战之后的安宁。 唐晚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心,那颗心因为温时澜的出现而疯狂的跳动着,跳的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温时澜端起裁判席上准备好的茶,手腕儿纤细,没有任何的装饰却白的亮眼。 唐晚从没有发现过温时澜这么瘦,以前温时澜穿着上将服,后来出了联邦也是运动服伦居多,两种类型的衣服唯一相似的大概就是都是遮的严严实实的那种,所以他从未发现,温时澜不见阳光的皮肤那么的白,手腕儿和脚腕儿也都细细的,好像他一用力就会折断。 真漂亮,唐晚想,不在联邦的温时澜越来越漂亮了。 温时澜其实挺喜欢穿的凉快点儿,只是联邦之前的温度,他觉得穿短袖还是有些凉的,这具身体确实因为没有精神力的缘故体质差了些。 也幸好小狼崽儿不在,不然他也是穿不了,小狼崽儿喜欢啃人,他身上的那些印子也才刚刚消的七七八八,脖颈上的没了,但是其他被遮住的地方还是有些浅淡的痕迹。 “这个精神力,不像是个低阶士兵啊。” 温时澜看着台上已经开始的比赛,有一个士兵已经连续胜利了好几场了,其他的士兵在他的手上几乎过不了三分钟。 这种精神力怎么着也捞个中校。 温时澜在脑海中遍寻不到这个人是谁,只好承认他确实没见过。 五一一直在拍手,闻言侧了点儿身,笑的粗旷张扬,“这是三个月前才进来的士兵,精神力测试第一进来的,迟早会授封的。” 温时澜点了点头,他就说这个精神力一定不会是一个低阶士兵的。 联邦每一年会做一个授封,在同一批的佼佼者中选出精神力最高的人独立带领一支队伍,然后每年一次晋升,一步一步的朝上走。 进来三个月确实时短了点儿,除非精神力强到令人发指,不然都要按照规定一步一步来的,不能跳过规矩直接晋升,像温时澜这种一步登天的,百年都难出一个。 “但是有些像你刚进联邦的时候。” 五一刚进联邦温时澜就记住了他,精神力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特别的莽,像是刚出生的牛犊,有一腔使不完的力气。 五一没想到温时澜还记得他刚进联邦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一幕落在唐晚的眼里有些刺眼,五一比他先进入联邦,但是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晋升的,而现在他越过五一成了上将,明明他比五一厉害,但是现在他几乎觉得自己不如五一。 温时澜记得五一刚来的样子,那他呢? 温时澜还记得吗? “我刚进联邦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你还夸我来着。” 唐晚的视线因为在和温时澜说话而正大光明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温时澜就坐在了这位置上,特意点评了他几句,字里行间都是满意的夸赞。 温时澜转头看了眼唐晚,脸上的笑容和眼里的情绪与面对五一时一样,没有刻意的疏远,也没有故意的刺人,只是温温柔柔的开口,“我记得。” 只有一句我记得,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哦,原来温时澜还记得,可是却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不是不想说话,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唐晚能感觉到温时澜不太想和他说话。 已经到了这步了嘛,温时澜连说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了吗? 温时澜以前明明只有对着他才能多说两句话的,现在好像除了他,温时澜谁都能说几句。 他做错了什么…… 唐晚知道他做错了,他不应该在温时澜最痛苦的时候因为自己心里那丝异样而没有去抓住温时澜,他犹豫的那一下,错过了温时澜的真心。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机会弥补,这一次,他一定会牢牢的,牢牢的抓住温时澜。 唐晚尽力的缓解着自己被温时澜冷落而绞痛的心脏。 迟早,他迟早要让温时澜对他像以前一样,不,比以前更好。 很快了,他很快就能拥有温时澜了。 痛苦是短暂的,他和温时澜还有快乐的以后。 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做错任何事情了。 整整一天的比赛,温时澜坐的腰有些酸痛,吃的又是营养液,不过好在比赛挺有意思,最后是温时澜夸过的那个小士兵夺冠了。 “我可不可以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那名士兵身上带着伤,不过不严重,比赛而已点到为止,只是他一轮一轮的面对不同的人,每一轮晋级就会遇到更高一层的精神力,受点儿伤在所难免的。 五一拿着奖牌,闻言踢了他一脚,“你他娘的拿了军舰还不够,还想有要求?” 五一应该是的这个士兵挺熟的,两人一看就不是第一次的打闹,那个士兵被踢了一脚,没有任何的不悦,只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温时澜,“可不可以让温将军为我颁奖。” 即便温时澜不在联邦,也依然可以用将军这个称呼,只是他特意打了招呼在联邦内有新的将军,尽量是不要用这个称呼。 不过用了也没事儿,他之前是联邦的将军,现在这样叫一句也没什么大不了。 五一闻言又踢了他一脚,“怎么,我给你颁奖委屈你了?” 他好歹是联邦内除了唐晚最厉害的人了。 温时澜看着五一故作愤怒的盯着小兵,眉眼间有笑意散开,他慢悠悠的起身,走向高台,嗓音温柔,语气也带着淡淡的笑,像个古代的帝王一般,“准了。” 小兵的眼睛顿时绽放出巨大的喜悦,五一嗤了他一声,他奖牌递给了温时澜。 好像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唐晚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笑意。 温时澜太招人了,喜欢他的人太多了…… 他觉得烦,他烦所有接近温时澜的人。 唐晚吐出一口气,勉强的扯出笑意,跟着其他的人一起鼓掌。 小兵把头放得很低,是很谦卑的姿态,一点儿没有方才在擂台上的蛮横冲动的样子。 等温时澜给他带上奖牌的时候,小兵才直起身子,起身后温时澜才看到他泛红的眼眶。 “温将军,其实最后几场我打的很累,但是我想让赢,只有赢了您才有机会为我带上奖牌,我运气不好,为了你来的联邦,却不能在战场上和您相见。” 小兵以前是街头的一个小混混,是某一次温时澜在战役结束接受采访,那么耀眼那么自信,这才让他萌生了想要当兵的想法。 所以他努力的提升自己的精神力,一直到有资格进入联邦,可他还没来及让温时澜看到他哪怕那么一眼,就得知了温时澜在战役中丧失了精神力退出联邦的事情。 他想不懂,温时澜这么厉害,怎么会丧失精神力,精神力只要有一息就有机会恢复,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温时澜并不是第一次和虫族女皇交战,应该不会重伤至此才对。 他花了好久的时间才让自己接受这个噩耗,可是他的心态也确实的变了,因为温时澜不在联邦,他的信仰不在,他只是麻木的做着自己该做的,像一滩死水一般,今天温时澜的出现才算搅动了他,他拼命的想要得到第一,他想让温时澜看到他,哪怕就这么一次。 温时澜嘴角的笑意浅淡却很温柔,他像是看着一个满意的后辈一般,眼角眉梢都是柔,“我保护了你们这么久,现在换你们来保护我了。” 保护温时澜…… 温时澜的声音不大,但是训练场很安静,台下的许多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他们保护的一直都是斯蓝星的公民,而温时澜现在也只是斯蓝星普通的公民了,确实是在他们的保护范畴之内。 他们保护温时澜? 一瞬间大家的笑意都有片刻的凝固,但是有热意顺着心口弥漫开来,越来越烫,似乎烧的他们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们竟然可以保护温时澜…… 这部并不是一句激昂澎湃的话,却像是最烈的那把火,点燃了他们所有的热血!!! 小兵因为温时澜退出联邦而松懈的心顿时的紧了起来,从知道温时澜丧失精神力过后,这是他第一次那么的激动和亢奋。 “是!!!联邦的士兵会保护斯蓝星的每一位公民!!!” 小兵的大声的喊着,敬了个标准且充满力量的礼,台下的人纷纷附和着他的举动重复着他的话。 “联邦的士兵会保护斯蓝星的每一位公民!!!”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只是现在他们的热血和力量更重了几分,因为他们斯蓝星的战神,他们的将军现在也是一位普通的公民!!! 普通的身份,却不普通的灵魂!!! “澜哥,能不能别走,今天就在联邦呗~” 五一喝的醉醺醺的拉着温时澜的手,不想让他走。 “你再这样下次再叫我过来,我不来了。” 唐晚在一旁拉开了五一,有些无奈的对着温时澜开口,“我拖住他,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温时澜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等温时澜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唐晚才扔来醉成烂泥的五一,对着少有的几个清醒的人开口,“我先回去了,明天联邦放假一天,你们好好玩儿。” 桌子上顿时迸发出愉快的尖叫,唐晚快步的出门,在温时澜打开车门的瞬间叫住了他。 “时澜。” 不是澜哥,是时澜,很亲密的称呼了。 温时澜顿了一下,说实话他想要装作听不见来着,但犹豫了下还是回了头,没等他看清唐晚的脸一阵烟雾就笼罩了过来,下一秒温时澜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在意识消失之前他感觉看到了接住他下落的唐晚眼神里疯狂的爱意。 第135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温时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昨天晚上他在联邦的门口被唐晚迷晕,然后昏迷了一夜加一个上午。 其实也不算昏迷,巴啦啦就用了药物屏蔽,他是装的,后来唐晚带他到现在这个地方的时候,他是正儿八经的在睡觉。 老实说唐晚能做到这一步是他没想到的,他是这个小世界的气运之子,性格可能会有缺陷,但不至于崩到这种地步。 下迷药迷晕他,还坐在他的床边看他一整个晚上,一动不动,但凡他有一点儿想要到床上的冲动,巴啦啦就会直接让他飞出去。 可是没有,唐晚一点儿动作都没有,哦,也有,他把温时澜的手机扔了,还给当时正在因为温时澜没回他消息而对着他的消息框狂轰乱炸的祁厌说了句分手。 温时澜睡饱了,慢悠悠的起身,唐晚也算是作死了。 “主神已经快到了。” 两个星球的距离不远,但是要过来也得不短的时间,祁厌这个速度,军舰都得被他开冒烟。 “时澜,你醒了?饿不饿?” 唐晚的精神力很高,熬了一个晚上也丝毫不见疲惫,看到温时澜醒了,眼里有愉快浮上来,他喜欢这种温时澜一觉起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的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太棒了,只是他现在还不能拥抱着温时澜和他一起起床,不过在不久之后就可以了,温时澜现在在他的身边,以前他是如何让温时澜喜欢他的以后也会如此。 他爱温时澜,温时澜也会爱他的。 他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只是中间出了点儿小差错,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结局是温时澜现在在他的身边。 温时澜似乎是有些愠怒,他环顾着四周,有些防备的样子,语气也冷的可怕,“唐晚,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晚看到温时澜防备的样子,有些难过,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告诉自己他的手段卑劣了点儿,温时澜现在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以后就会好的,所以他的眼神越来越温柔,坐在床边伸手想要去抓温时澜的手,却被温时澜轻飘飘的躲了过去。 唐晚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他收回手,语气自然,嗓音很轻,仿佛他大声一点儿就会吓到温时澜一般,“时澜,你被祁厌骗了,那个狼人太狡猾了,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应该和我在一起,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可笑,真的是太可笑了。 要是他能够把原剧情传送到唐晚的脑子里,那唐晚的反应一定是超乎他想象的搞笑吧。 真是太可笑了。 唐晚到底是怎么说出来他爱温时澜的,他爱温时澜就是在他丧失精神力之后的犹豫放弃吗? 还是在温时澜因为没有精神力而判断失误时谴责的眼神。 亦或者是他被敌人掳走又重新放回来之后的那句‘你太让我失望了。’ 如果这就是唐晚爱一个人的方式的话,那他真的是不敢苟同。 唐晚现在之所以会这样说,会依然爱他,是因为温时澜即便没有了精神力战神光环依旧未灭。 “唐晚,你疯魔了。” 温时澜看着唐晚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像是他并不是一个被掳而受制于人的人。 在原世界里他应该是被蠢蠢欲动的敌人掳走用来羞辱联邦,这一次却是被唐晚掳走了。 唐晚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下意识的躲开了温时澜的眼神,温时澜的眼神太冷漠也太平静了,好像是在无声的唾弃他手段卑劣阴暗,温时澜甚至没有大声的指责他,好像在用眼神告诉他,他连让温时澜指责都不配。 唐晚有些恼羞成怒,他骤然起身视线重新落在了坐在床上的温时澜身上,指着温时澜的手都有些颤抖,“是你疯魔了温时澜!!!你是斯蓝星的战神,竟然会和一个狼人在一起!!!我是为了让你清醒,你爱的是我!!!是我!!!玉锡” “爱你?” 温时澜看着唐晚疯狂的模样,没有丝毫的恐慌,漂亮的桃花眼里甚至有笑意涌上,好像唐晚在说一个很可笑的笑话。 “唐晚,我以前对你也算不上爱,最多只能叫喜欢,青天白日的你怎么就开始做梦了呢?” 也许原主是爱唐晚的,但是也绝对不到那种为他生为他死的地步,如果只有唐晚一个人对原主失望,唾弃他,对他冷眼相待,那原主绝对走不到自杀那步,唐晚充其量只算是压死原主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你闭嘴!!!你怎么会不爱我,你是爱我的!!!你在上战场之前都已经要和我在一起了!!!” 唐晚倏然转身拉来床头柜上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封信,白色的信封上面黑色的‘遗书’两个字格外的显眼。 在星际其实纸笔已经很少了,但是上战场之前的士兵还是会很坚持的不用通讯器和记载录去写遗书,他们都用最普通的纸和笔,多年来都是如此,好像自己一笔一笔写出来的字,更能激励自己活着从战场上回来。 唐晚把信封打开放在了温时澜的眼前,在信的最后温时澜用一行小字写着。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就答应唐晚的追求吧,现在就先不说了,战场上危险难测,要是我不幸身陨,他该难过了。’ 温时澜的遗书和别人不一样,没有人知道高高在上的战神也会写‘遗书’,其实温时澜的每一封遗书更像是日记,被他牢牢的锁在他的保险柜里面,如果他身陨,按照惯例他的保险柜是要封存的,没有任何人能知道里面有什么,这是自古以来的习俗,温时澜当时写下这封信的时候,就没想着它会有面世的一天。 可是温时澜没有死,他退出了联邦,却忘记了要把保险箱带走,也不算是忘记保险箱,毕竟他的保险箱里只有那么一封信,他是忘记了这封信。 不,应该说,他是故意的忘记了这封信。 他本来以为祁厌还要许久才能发现,毕竟处于尊重,他应该要把原来上将,也就是温时澜的保险箱寄回给他的,但是唐晚发现了,却没寄过去,也一直没有打开,直到他知道了祁厌和温时澜在一起之前的一天,温时澜面对虫族受伤被祁厌带走的那一天他才打开。 上将的权限可以轻而易举的打开任何的保险箱,温时澜的那个删除了温时澜指纹和瞳模的保险箱也不例外。 他发现了这封信,这封信给了他莫大的信心,所以他才在第二天去温时澜家等着温时澜,想要告诉温时澜,他爱温时澜,温时澜也爱他,他们两个有情人终要眷属的。 可是唐晚万万没想到,他只是迟了一步,就被祁厌捷足先登了,但是只要一看到那封‘遗书’,唐晚的心就会疯狂的跳动着。 这封‘遗书’成了他最近坚持下去的所有的信心,他坚信温时澜最爱的是他,而他最爱的也是温时澜。 温时澜是喜欢他的,怎么可以和别人在一起呢。 他把信摆在温时澜的面前,他迫切的想要温时澜看到,这是温时澜曾经一字一句写下的话,温时澜不能忘记,也不能当作没有发生,不可以的!!! 温时澜修长瓷白的手指捏住‘遗书’,去唐晚所愿,拿起来认真的看着,信里本来就没有多少字,扫一眼几乎就看完了,他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什么,唐晚愣了一下,温时澜在他愣神的时候慢悠悠的开口,“唐晚,你越活越回去了,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现在揪着信里的内容不觉得可笑吗。” “别说你在我丧失精神力之后的所作所为,就说你现在这幅样子都让我怀疑当时我是不是瞎了眼才写下了这些在遗书里平白占了地方的字。” “我说过,我确实是喜欢过你的,我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刚开始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是真的,后来被你打动,想要打赢胜仗回来接受你这件事儿也是真的,可是那都是之前了,从你在我精神力丧失之后的种种反应里我的那点儿喜欢早就消失殆尽了。” “我们那一页在我这里早就翻篇了,只是你还困在原地,现在还做出这样的事情。” “唐晚,你太让我失望了。” 唐晚,你太让我失望了…… 唐晚的耳畔在接受到这句话时好像被一个巨大的炮弹炸了下,耳朵里强烈的翁鸣声,让他几乎站不稳。 失望…… 温时澜对他失望了? 温时澜怎么能对他失望呢!!! 他是除了温时澜以外精神力最强的人,温时澜也无数次的夸赞过他。 温时澜还在丧失精神力之后推举他成为了新的上将,在他成为上将以后温时澜更是说过相信他会成为下一个战神。 怎么现在温时澜就对他失望了呢…… “失望……” 唐晚有些站不稳般的后退,温时澜明明没有精神力,为什么却能让他痛苦到几乎站不稳呢…… 温时澜看着他这副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唐晚就该这样,他就该尝一尝这一句话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 他以前对原主说过的话,现在温时澜一字不差的全部还回去了。 真的是很爽呢~ 温时澜像是观看着一场有趣的表演一般的看着唐晚,潋滟的桃花眼里凉薄和讥讽掺杂在一起。 唐晚对上温时澜的视线只觉得温时澜好像是在看垃圾一样的看着他。 几乎是在瞬间,唐晚的心被撕扯的生疼,他知道自己真的得不到温时澜的心了。 如果得不到温时澜的心,那就得到他的人也可以吧…… 他离不开温时澜了,他太爱温时澜了,他不能接受温时澜和别人在在一起!!! 唐晚的眼神变了,变得阴暗又偏执,他倏然轻笑了下,却并没有冲淡整个人的阴郁感,反而让他的笑意说了几分恐怖,唐晚一步一步的朝着温时澜走去,语气低沉沙哑,“时澜,我本来不想这么快的就和你发生关系,但是你为什么要惹我生气呢?” 温时澜平静的看着唐晚,没有丝毫的后退动作,我甚至还保持着原来坐在床上的位置一动没动。 唐晚走到温时澜面前,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之间的触感滑腻,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让人爱不释手。 “时澜,你为什么不反抗,是知道反抗没用吗?” 唐晚因为他的乖巧稍微愉快了几分,低下头就要去吻温时澜的唇。 “因为你很快就会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人相唇的距离近在咫尺的时候温时澜开口。 唐晚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巨响,紧接着他的胳膊处感受到了一阵巨大的疼痛,直接把他整个人都打飞了出去,摔在了墙上,然后滑落在地上。 祁厌双目赤红,手心里银白色能量体还在流转着光,他对着刚刚吐了一口血的唐晚又是一记暴击,“唐晚!!!你找死!!!” 唐晚实打实的受了两招,他现在起身都困难,嘴巴里的鲜血不停的涌出,他只觉得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位了一般,疼的他话都说不出,只能愤怒的看着祁厌。 就差一点儿!!! 就差一点儿他就得到温时澜了!!! 这个狼人不是回去了吗!!! 他不是在狼人星吗!!! 不甘,愤怒,嫉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唐晚的嘴巴里猛然又喷出了一口血。 温时澜看到祁厌之后,他的视线就再也没有落到过唐晚身上,即便是嘲讽的带着轻蔑的眼神都没有。 “过来扶我,我腿软的厉害。” 那个迷药里面有肌肉松弛剂,持续时间长,药物屏蔽的时限过去之后身体的残留的药物继续发挥着作用。 “你等下,等我打死他。” 祁厌方才用了一只手,这次两只手同时起来,能量体凝结在一起,银白色的光越来越亮,几乎到了有些刺眼的地步了。 祁厌是铁了心的要唐晚的命了…… 温时澜叹了口气,嗓音温软的开口,“祁厌,他不能死,我想你了,带我回家吧。” 第136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温时澜轻飘飘的拦下了盛怒的祁厌,但也没完全拦下,临走前祁厌又给了唐晚一个暴击,这三连下来,唐晚死了不至于,但是在床上少不得要躺几个月。 以唐晚自身的能力不至于被祁厌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是祁厌第一次打了唐晚一个措手不及,再想反击就难了。 温时澜身上的松弛剂还在作祟,他腿软的厉害到家下了车都是祁厌抱着的,他勾住祁厌的脖颈歪在他的怀里,熟悉的温度和感觉,让温时澜才真的感觉到他想祁厌了,想的不得了的那种。 温时澜的动作依赖性很足,但却没有让祁厌感觉到像以往那样的愉悦,他感觉的血液都在疯狂的流窜,好像要从他的血管里挣扎而出。 就差一点儿,真的就差一点点儿!!! 祁厌把温时澜放在床上,眼神冷的像是粹了冰的刀,一寸寸的想要划开温时澜的皮肤,把他拆吃入腹。 他只是离开了一个星期,温时澜就差点儿被人弄伤!!! “温时澜,和我回狼人星。” 这一次不是问句,是阐述,温时澜必须要和他回狼人星。 就这一次的危险已经是他能承受的最大范围了。 “你不让我杀了唐晚,已经用光了我所有的好脾气,所以温时澜,别再让我生气了,嗯?” 祁厌的声音很低,俯下身摩擦着温时澜细腻白皙的脸颊,银白色的头发看起来蓬松柔软,像一个叛逆的少年,狭长的丹凤眼里却晕着浓稠的似乎化不开的情绪,层层的包裹了温时澜,好想要把他的灵魂彻底的缠住永远无法逃脱。 他知道温时澜为什么不让他杀唐晚,温时澜就是有颗大义的心,唐晚是斯蓝星现在的上将,如果唐晚死了斯蓝星将会群龙无首,现在整个联邦都找不到一个还能通过试炼炉成为上将的人。 一个没有上将的星球所要面临的几乎等于毁灭。 温时澜不是为了唐晚,他是为了斯蓝星。 可是祁厌真的很难理解,在他看来如果有人胆敢伤害他,那么他一定不会考虑任何后果也一定要杀了那个人。 可是温时澜不会,在温时澜的心里国家大义一定高于儿女情长,甚至高过于他这个人的自身安危。 祁厌的手顺着温时澜的脸颊滑下,然后来到了他的脖颈处,拢上他细白的脖颈,温时澜的脖子在他的手中,且没有精神力,体力还残留着松弛剂,他没有丁点儿可以反抗能力。 祁厌只要稍微的用点儿力气,就能轻而易举的弄死温时澜,温时澜的命就掌握在他的手中,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但是祁厌怎么会让温时澜死呢,他的手甚至不敢用力,只是虚虚的拢住他的脖子,低下头用他的鼻尖去蹭温时澜的鼻尖。 两个人的唇因为这个动作也离得很近,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温时澜闭上眼睛,脖子略微昂起来了一点儿,他不让祁厌杀唐晚只是因为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罢了,可是祁厌的反应却在他的预想之中。 他这个前夫,只要任何事情是和他的安危有关,都会变的特别的凶,他今天少不得是要受点儿罪的。 “祁厌,我……” “嘘~” 祁厌用手指抵住温时澜的唇,止住了他要说出口的话。 “你不需要说任何话,你只要乖乖的听话就好了,别再挣扎了,这一次你必须要和我回狼人星。” …… 温时澜睁开眼睛,漂亮的桃花眼盯着祁厌,不说话了。 是他自己不听的,不是他不说哦。 他这次压根儿就没打算拒绝,在他知道唐晚要囚禁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次要去狼人星了。 他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虽然任务还没结束但他也不需要再继续在斯蓝星了,他是准备答应祁厌的要求的。 可是现在很显然,祁厌依然觉得他要拒绝,所以他压根儿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 祁厌鼻尖充斥着独属于温时澜的海棠香,熟悉的让人沉醉的味道在短时间内让他的心情平复了一点儿,但仅仅是一点儿,下一秒他因为想到了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温时澜身上的味道也会被别人闻到,顿时成倍的怒意和疯狂的嫉妒席卷而来,他的嗓音更冷了几分,“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你知道唐晚会对你做什么吗?他会像我现在一样一层一层的,扒掉你的衣服。” “而你身上的松弛剂,恰好又让你没有任何力气反抗。” “温时澜,可能会有一点儿痛,你忍一忍,只有你疼了,你才能长记性,才能听话的,清楚的认识到只有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温时澜的上衣被一阵暴力撕扯开,一阵绵帛被撕裂的响声回荡在房间,大片细腻光滑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偶尔可见一两个很淡的痕迹,那是之前他留下的。 祁厌低头,在那几处浅淡的的痕迹上面落下吻,然后慢慢的加深那个痕迹。 事情朝着温时澜的猜测发展,他就知道最后一定会是真的一遭!!! 这种惩罚虽然不会让他特别的煎熬,但也足够让他几天下不来床,为了让自己能够尽量少受一点儿罪,温时澜张了张了嘴这次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唇就被祁厌封住,不是用祁厌吻了他,而是祁厌用温时澜刚才被撕碎的衬衫,封住了他的唇,然后从后面系上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温时澜第一次被这么对待,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潋滟的桃花眼里惊惧缠绕。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祁厌!!!你他妈找死呢!!!! 祁厌向天借的胆子吗!!!怎么竟然敢这样对他!!! 温时澜说不出话,只能无助的用嗓音出去呜咽声来表达自己不满的情绪。 松弛系让他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他的手无力地推拒着祁厌,几次想要伸手绕道脑袋后面解开带子,却还没等他碰到带子手就被毫不留情的的拿了回来,顺便又用另外的带子把他的手腕儿也松松垮垮的绑上了,是一个不至于让他手腕儿痛的,却也是现在的温时澜完全挣脱不开的松紧度。 疯了,真的是疯了!!! 晏时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陆砚他真是好样儿的,你等着回了无上空间,不,要不了那么久,陆砚等着他的手腕儿和嘴上的带子被解开的时候!!! 看他不弄死这个狗崽子!!! 温时澜不仅没有反抗的能力,他现在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祁厌在他的身上为所欲为。 虽然说着要让温时澜疼,但是他的骨子并没有这个意识,吻的很轻柔,从脖颈到锁骨然后是胸前的那点儿红,牙齿辗转碾磨之间巨大的酥麻感席卷而来,温时澜的耳尖儿顿时红了起来了,喉咙中的呜咽声也变得越来越软。 挺立的小樱桃被碾磨成漂亮的艳红色,温时澜受不了般的握紧自己被绑在一起的双手,脚背崩得笔直。 可是才是刚刚开始,祁厌的唇越来越向下,直到来到了那处已经完全精神起来的宝贝面前。 粉嫩的大宝贝正摇摇晃晃的和祁厌打着招呼,有晶莹的液体从顶端渗出,祁厌像是要去试试好不好喝一般张开嘴低下了头。 “唔~” 温时澜的嗓音沾染上了难以忽略的情欲,他闭着眼睛,喘息声越来越重。 祁厌明明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是好像这种东西在男人的骨子里刻着,他的动作虽然青涩,但是却也没有弄伤温时澜,他小心的,近乎虔诚的伺候着温时澜。 过了不知道多久,温时澜猛然睁开眼睛,潋滟的桃花眼里有片刻的失神,眼尾也红的厉害。 麝香味儿弥漫开来,祁厌用指腹抹去手上的液体,然后用沾着液体的手朝着温时澜的身体里送去,开阔着那方只属于他的地方。 “温时澜,我爱你,我爱你。” 祁厌像是疯了一般疯狂的冲撞着温时澜,抓住他的腿,动作凶狠,语气却似乎能滴出水那般的温柔。 这场激烈的情事持续了太久,久到温时澜脑袋后的那个蝴蝶结都被磨落了,他终于能够说话了,嗓音嘶哑的不成样子,语气里是折磨的不成样子的颤抖,“祁厌,放过我,我受不住了,我真的受不住了……” 温时澜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抬起手用他被捆起来的双手勾住祁厌的脖颈,漂亮的桃花眼里泛着湿意的看着他,好不可怜。 又来了,温时澜总会用这一招来让他缴械投降,明明知道温时澜是装的可是他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答应他停下来的那颗心。 如果是之前,祁厌一定会快点结束然后把温时澜抱在怀里好好的哄着,可是这一次不行,他一定要让温时澜好好的长个记性才好!!! 祁厌拿开温时澜的手,然后解开了他手腕儿上的绑带,温时澜看他的动作,以为他是同意了,终于松了口气,还没等他朝着祁厌笑一笑,算是服个软,下一秒他就被祁厌翻了个身,改为跪趴在床上,祁厌看不到温时澜的脸了,他俯下身,和温时澜的肌肤相贴,嗓音温柔,但是说的话却断了温时澜的所有念想,“天才刚黑,我们还有一整晚的时间,真正的惩罚还没开始呢~” 祁厌话说完,轻柔的咬了一下温时澜的耳垂,看到人略为瑟缩了一下,有一点儿愉悦滋生,他直起身掐住温时澜的纤细的腰身,大拇指陷在他漂亮的腰窝里,像是一个把手一般。 外面的天才刚刚的变暗,温时澜的声音却已经越来越小了,巨大的落地窗上,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抓住一截细细的脚踝,把被弄的狠了要逃跑的人重新拉到了身下,然后响起了几声带着哭腔的叫喊声。 “祁厌,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温时澜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他更像是在喃喃自语般,双目失神的看着天花板,他被祁厌翻来覆去的顶撞,脚踝处的红痕是一次一次被祁厌拉回来而弄出来的,然后是小腿的咬痕,大腿内侧的深红色,背上,胳膊,小腹,胸前,锁骨还有脖颈处每一处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深深的痕迹,在瓷白的皮肤上有种惨烈的破碎感。 祁厌深蓝色的瞳孔近乎痴迷的看着温时澜。 太喜欢这个人了,即便是这样也依然觉得不够,他衍生出一种如果能把温时澜吃进肚子就好了的感觉。 可是他做不到,也不能做,所以祁厌的动作又狠了几分。 温时澜就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着波澜的的海水飘摇着,他几乎跪不稳,全靠祁厌抓着他腰肢的手在撑着。 温时澜迷迷糊糊的瞄到了落地窗,他看着祁厌越来越快的动作,突然有一条巨大的毛茸茸的尾巴从祁厌的身后延展出来,然后是耳朵,再是四肢的兽化,温时澜倏然睁大眼睛,泛红的桃花眼里瞬间布满惊惧,身体里两人的连接处也紧接着传来一阵撕扯般的痛楚,温时澜不可抑制的抓住身下的床单,失声开口,“祁厌!!!” 这一句喊声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 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任务都还没做完,他就要以这种方式死去了吗…… 温时澜喊都喊不出来了,眼尾红的厉害,有泪滴在了墨绿色的床单上。 在温时澜昏迷过去时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如果他今天没被祁厌做死在这张床上,那么等他醒来他一定会弄死祁厌!!! 温时澜当然不会死,祁厌怎么会舍得让他死,他在中途不停的给温时澜传送着能量体,他不仅不会死反而在恢复过来之后身体会比之前更好一些,只是现在温时澜会有短暂的崩溃。 但是那也是在最后了,痛并快乐着,温时澜喜欢的,他能感觉得到,舒服是真的,疼也是真的。 他要温时澜长个记性,只有这样下一次他才会害怕,才会听他的话!!! 第137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澜哥,你又出来晒太阳了,王没跟你一起吗?” “你这话说的,你看到澜哥了离看到王还远吗,哈哈。” “要我说王就应该把澜哥拴在裤腰带上,哈哈哈哈哈。” 温时澜窝在丛林的吊篮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语气慵懒,“你们打趣儿你们的,等祁厌让你们去悬崖壁上给我采莲花玩儿,我看你们还笑不笑的出来。” …… 温时澜眼看着这几个狼人的耳朵耷拉了下去,然后对着他鞠躬,“澜哥,我老婆快生了,我要回去了。” “我老婆也是。” “澜哥再见,我老婆也要生了。” 三个光棍儿,理由都不会编,哪来的老婆。 人走了,他总算清净了一些,身上月牙白麻制衣服,有些飘散出尘的雅,毛茸茸的拖鞋被他踢掉,露出了漂亮白皙的脚,他踩在吊篮上窝成了白白的一团,头后仰着感受着久违的太阳。 狼人星不比斯蓝星,这里如果不是狼人的生活区,倒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世界,没有军舰和各种各样的武器,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样样不落,倒是比斯蓝星更让他喜欢,所以在这里三年温时澜都没有觉得不适应,反而他适应的很快。 当然,如果没有总是看到一些眼睛绿油油随处的奔跑的狼的话,那样他的日子可能会更恣意一些。 这段时间狼人星在换季,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雨,空气里都是潮湿的泥土味儿,就昨天才堪堪放晴,今天他才出了门。 温时澜闭着眼睛,舒服的嘴角有隐约的笑意浮现,他就这么晒着阳光,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没有几分钟温时澜的唇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他睁开眼就看到了祁厌银白色的漂亮头发,不过他也只看了一眼就慢悠悠的闭上了眼睛。 祁厌穿着金色的衣服,那是狼人族的王才有资格穿的衣服。 三年前祁厌回狼人星时,皇室正出现内动,他的堂哥在刺杀他未果后狗急跳墙,竟然召集了党羽想要逼宫,祁厌不得不在那个时候回来,后来温时澜被掳,他挤出了时间把人带了回来后整整一个月都未来见他,因为祁厌太忙了,他要对付谋反的族人又要和他的父亲处理其他因为内斗而产生的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情。 当时祁厌晾了他一个月来找他后是这样说的,但是温时澜觉得祁厌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他要发脾气所以不敢来,这才让他自己待了一个月。 平定狼族内乱之后,祁厌的父亲也受了伤,就趁机退位把王位给了祁厌。 祁厌已经是狼人族的新王了。 “你又不穿袜子。” 祁厌钻进可以承受三个人的吊篮,把温时澜的脚握在手中,果不其然是一片的凉,他有些不愉的看着温时澜。 朝夕相处这三年他就像个老妈子一样,堂堂狼人族的王每天给温时澜做饭就因为他吃不惯狼人星的菜,刚开始来的那几天他焦头烂额间听到有人回禀温时澜吃不下东西,便每日的抽出时间给他做,然后让人送过去。 狼人的食物大多是烤一下或者煮熟了,更有甚至生吃的,温时澜别说了,多看一眼他都反胃,娇气的不得了。 又怕冷又怕热了,这会儿才刚出了点儿太阳就赤着脚倒是不怕冷了。 狼人星马上要进入夏季了,夏季的温度很高,温时澜一热胃口就不好,他想着带温时澜去别的星球避避暑。 “南雀星如今的温度正好,我们去那边过一段时间怎么样?” 温时澜靠在祁厌的身上,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的朝他怀里拱了拱,“去斯蓝星吧。” …… 漫长的沉默后,温时澜费力的抬起眼皮睨了祁厌一眼,环外他腰上的手紧了紧,“虫族最近出现了异动,女皇沉睡三年有提前苏醒的迹象,我想回趟联邦。” “不行!!!” 如果温时澜没有说后面那句话他可能还会有微渺的希望同意,可是这句话一出祁厌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这三年祁厌带温时澜去过很多星球游玩,可是偏偏离得最近的斯蓝星,即便是路过祁厌都不会让温时澜看一眼。 温时澜是他的伴侣,已经算是他狼人星的人了,斯蓝星什么忘记了才好。 温时澜料到他会拒绝,也不想再费嘴皮子哄他了,只是朝着祁厌的怀里拱了拱闭上眼睛补觉,他昨夜睡的不好,祁厌对于那方面的热情并没有随着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越来越长而减退,反而一日比一日的高亢,他没睡好,困的厉害,尤其是现在吃过午餐晒着太阳他更困了些。 祁厌看着温时澜对他依赖亲密的样子,狭长的丹凤眼里有笑意盈盈,他发现温时澜越来越粘他了,尤其是这段时间,不论他怎么弄他,温时澜最多骂他两句然后就由着他了,又乖又听话。 祁厌抚摸着温时澜的柔软顺滑的头发,低头在他的发间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斯蓝星他是肯定不会让温时澜去了,尤其是现在斯蓝星异动,温时澜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在祁厌有意无意的阻拦下,他的消息更是闭塞的厉害。 虫族女皇有苏醒的迹象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从昨天开始虫族已经大量的出现了异动,因为虫族女皇已经苏醒了。 用不了多久,斯蓝星将会迎来时隔三年的再一次大战,斯蓝星的联邦士兵在休整了三年以后,已经正式的进入了备战状态。 这种时候他怎么会让温时澜离开他的身边呢跑到斯蓝星去冒险呢。 温时澜和虫族女皇是宿敌,他没有任何精神力,一旦和虫族女皇对上,那危险是难以预测的。 温时澜现在在狼人星,斯蓝星已经有了新的上将,温时澜不用去趟那趟浑水,就留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祁厌抱着温时澜睡了一会儿,见温时澜没有想醒的迹象,又感觉到了有凉凉的风开始起,他抱起温时澜,把人抱回了王宫。 方才睡的熟,结果祁厌刚把人放在床上,温时澜就悠悠的转醒了,但也没完全醒,眼神里还是朦胧的一片,祁厌被他的桃花眼含情般的望着,只觉得人都快软了,只有一个地方在背道而驰。 他真的好喜欢温时澜,每一刻每一眼他都觉得不能更喜欢这个人了,可是下一秒他又会发出,原来还能更喜欢一点儿的感叹。 祁厌脱了鞋子躺在床上拥住温时澜,“在躺一会儿吧,躺一会儿就能吃晚餐了。” …… 温时澜醒了就不想在睡了,却依然缠绵的回抱住祁厌,嗓音带着刚睡醒的软,“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真无聊。” 温时澜偶尔会觉得颓废和无聊,但是大多时候他是喜欢这种生活的。 祁厌轻笑一声,“那你做我的王妃,这样的话准备婚礼需要几个月,你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这句话可以说很卑微了,王妃之位是狼人族众多狼人可望而不可求的位置,狼人族一生只择偶一次,只要能坐上那个位置,一辈子都衣食无忧大权在握了,可是在温时澜这里祁厌把这个位置双手奉上温时澜都不要。 他刚承袭王位的时候就要册封温时澜做他的王妃,被温时澜毫不犹豫了拒绝了。 他的王妃之位温时澜不要,原因是麻烦。 温时澜是一个特别怕麻烦的人,他整日的在王宫混吃等死,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他是王妃了,但是却一直没有被册封。 刚开始的时候他一个斯蓝星的人在狼人族的皇室如此来去自如遭受到了很多人的反对,对祁厌也抱怨颇多,后来祁厌带领狼人族收复了好几个地盘这才堵住了那些人的嘴,这三年来潜移默化之间好像所有人都认为温时澜就是狼人族的王妃了,可是温时澜依旧没有同意祁厌的册封。 “行啊,不过要等一等,等冬天吧,夏天太热了,我不喜欢。” 温时澜第一次没有拒绝,祁厌揶揄般的笑意僵在了脸上,等反应过来温时澜说了什么以后他猛然翻身他温时澜压在了身下,深蓝色的瞳孔里迸发出了强烈的光,嗓音都有些颤抖了,“真的?是真的吗?” 三年下来祁厌说过无数次让温时澜做他的王妃都被拒绝了,这是第一次温时澜松口,他有些不可置信,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听岔了,或者是温时澜睡迷糊了说错了。 可是他没有听岔,温时澜也没有说错,温时澜甚至连时间都想好了。 冬天好啊,冬天也好,冷一些没关系,他会把整个网红都用炭火烧的热热的,连墙面都不会有冷意,保证会让温时澜舒舒服服和他走完婚礼。 感受到身上的重力温时澜的眼神稍微清明了一些,他点了点头,嗓音温柔,“如果冬天我还在狼人星的话,我们就结婚。” “那我们不去南雀星了,我们就留在狼人星等冬天。” 祁厌想着以往的冬天他会带温时澜去别的星球,今天就不行了,他要在狼人星准备婚礼。 祁厌信封的躺不住,他起身朝着书桌走去,“我要给爸妈传封邮件,让他们不要在外面玩了快点儿回来,婚礼长辈不在多不合适。” 温时澜也不躺着了,起身赤着脚走到了祁厌旁边,这一次祁厌没说温时澜了,因为他早就发现了温时澜喜欢赤着脚下床,所以卧室内的地板上全部都铺着柔软厚实的垫子,并不用担心会凉。 温时澜按住了祁厌要发邮件的手,有些无奈,“这才什么时候,你着什么急。” 现在是春末,还有大半年才进入冬季,这个时候就通知未免也太早了一些。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等夏末再通知来得及,准备婚礼一两个月就行了。” 祁厌兴奋的厉害就想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可是听温时澜这样说,他勉为其难的克制了下这种冲动。 温时澜确实不喜欢大张旗鼓的做事情,祁厌生怕他反悔,只能事事依着他。 祁厌的好心情怎么都掩盖不住,吃饭的时候狼仆人随口说了句,“王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 祁厌就立刻张嘴想要分享他的今日快乐,可是看到温时澜微眯着带着警告的眼神还是止住了,只是笑着冲仆人摇了摇头。 “祁厌,你差不多得了。” 晚间两人都已经躺在床上了,祁厌还是不停的再笑,时不时的亲一口温时澜,“我太开心了嘛。” 温时澜眉头微挑,潋滟的桃花眼里带着些莫名的情绪他伸出手指在祁厌敞开的胸膛间划着小圈圈,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太开心的话,我们可以用别的方式庆祝一下~” 温时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祁厌,似乎要把他的灵魂都吸进去。 祁厌那里受的了这个,他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的滚动着,“不……不是今天不让弄吗?” 狼人的精力太好,温时澜一般每隔两日才让祁厌碰一下,昨天两人才刚弄过,按理说今天温时澜是绝对不会再让他弄的。 “开心嘛,破个例,当庆祝了。” 得了这个话祁厌再等下去那就是不行了,三两下的就把两人的衣服扒了个干净。 今天的温时澜格外的配合,就算是身体已经酸软的不得了了,也没有拒绝的祁厌提出的任何要求,以至于这场荒诞的情事一直持续到深夜。 温时澜的身体去被水洗过的一般,全是汗水和其他的液体,祁厌抱着他去泡澡清理又换了床单和被套,他这才从黏腻潮湿的感官中挣脱出来。 温时澜无力的歪在床上,看着祁厌正在背对着他把床边的帷幔放下来,四肢的力气开始上涌,他伸出手对着祁厌的脖颈处一个用力,下一秒祁厌便软倒在了床上。 “你这大力丸有点东西。” 温时澜把祁厌扶稳放给他盖上了被子的,他现在身上的疲惫感尽褪,四肢好像有无穷的力量。 巴啦啦欢快的开口,“那当然了,时卿大人你终于要去完成剩下百分之十的任务进度啦,不过好奇怪哦,明明原主战神光环未陨,也成了唐晚的白月光,怎么还会有百分之十的进度没有完成呢,卡了三年了都。” 温时澜在祁厌的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在脑海中回答着巴啦啦的话,“你很快就会知道原因了。” 第138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军舰已就位,联邦士兵已进入全面备战状态!!!” 这是五一高昂坚定的声音。 “唐晚,这是你第一次和虫族正式交手,你跟着时澜那么多年,你是他一手教出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打赢这场仗!!!” 这是委员长沉稳温和的声音。 温时澜没有听到唐晚的声音,但是他看到了唐晚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澜哥!!!” 五一面对着门口,所以在温时澜出现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 消失了三年的温时澜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唐晚下意识看过去,然后在看到门口那抹欣长的身影时眼睛慢慢睁大,爆发出了强烈的不可置信。 五一快步的跑到温时澜的面前,把人紧紧的搂在怀里,“澜哥,呜呜呜,三年了,你去哪里了呀,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嘛,你都不给我发消息,我给你发你也不回,我差点儿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温时澜难得的没有躲开,任由五一抱着他,他像是哄小孩儿一般拍了拍五一的脊背,“我这不是回来了。” 委员长也明显激动的厉害,温时澜和虫族交战那么多年,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战场了,三年前温时澜不告而别,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多少人真的是抱着这辈子都看不到温时澜的想法,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温时澜出现了。 即便温时澜不出现其实也没事儿,他没有精神力,战场危险,不出现反而是件好事儿。 唐晚是唯一一个脸上没有笑意的人,他方才震惊过去以后,眼里恢复了一片死水般的淡漠,只是视线却一下也未从温时澜的身上移开,浓稠的情绪压在漆黑的瞳孔之下,永远无法见到天日。 他想了三年,念了三年,渴望到骨头都在痛的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虽然也不确切的知道温时澜去了哪里,但他知道一定是和祁厌在一起,有可能在狼人星,有可能在其他的星球,总之三年来温时澜未曾踏入斯蓝星一步。 这三年来唐晚反反复复的在想三年前的那件事情他有没有做错,他觉得自己没有错,虽然手段卑劣但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但他好像又觉得自己错了,因为温时澜看都不愿意看到他了。 温时澜是在那件事情之后离开了斯蓝星,是他逼的温时澜离开,可是温时澜却没有把事情闹大,那个时候祁厌带着温时澜离开的时候,他是抱着被联邦厌弃拘禁的心态叫了五一来找他,可是没有,除了温时澜,祁厌和他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件事。 温时澜好像放过了他,但是却又好像没放过他。 三年来,每个午夜梦回他都会被巨大的愧疚和痛苦笼罩,只能一刻不停歇地修炼自己的精神力,拼命的训练,保护好温时澜心中最重要的斯蓝星,这样或许温时澜还会看一眼他。 五一的眼睛都红了,温时澜发现他是真的爱哭,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怎么会这么爱哭呢,他被抱了一会儿不见五一有一点儿想要撒手的感觉终于忍无可忍的推开了他,语气无奈,“大战在即,等赢了再哭也不迟。” 温时澜这句话…… “你是要和我们一起上战场?” 唐晚最先反应过来温时澜的意思,他已经顾不得自己因为看到温时澜而绞痛的心脏了,他迫切的想要确定温时澜是不是要和他们一起去战场。 温时澜闻言视线总算是短暂的落在了唐晚的身上一下,他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了唐晚的话。 果然…… 真的是这个意思…… “不行!!!你不能去!!!” 唐晚厉声开口几乎是想都没有想,温时澜不能去!!! 温时澜怎么可以去!!! 战场瞬息万变,没有任何人可以确保自己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即便是他也不例外。 温时澜以前战无不胜时尚且失去了精神力,现在温时澜连个最普通的士兵都不如,他怎么能去战场,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温时澜不能出事,他不能看到温时澜出事!!! 唐晚深吸了口气看着温时澜,就连五一都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澜哥,上将说的对,你不能去。” 太危险了,温时澜这一去就等于把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温时澜能在这个时候回来他们已经很开心了,证明了温时澜心里还有斯蓝星,还有联邦,还有他们,就这些就足够了,去战场是万万不行的。 “不行!!!温时澜,你已经不是联邦的人了,你没资格参战。” 温时澜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他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唐晚太了解他了,即便现在的温时澜变了太多,温柔里淬了薄情,但是面对这样的事情,温时澜几乎没有让步的可能,他不可能让温时澜参战的,说出口的话重的厉害。 温时澜闻言看向他,嘴角勾起了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潋滟的桃花眼里有些嘲讽浮上,很淡,但是能够让人轻而易举的看出来,嗓音也平淡如水,“我和虫族女皇交战过无数次,我熟悉他们的进攻方式和最大的弱点,可以随机应变把战役的伤亡降到最小,唐晚,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有资格参加这场战役。” 他必须要去,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就连祁厌也不行,更何况是唐晚呢,以为说这些话就能拦住他? 或者,觉得用伤害的方式令他打消了念头然后自我感动,承着为他好的名声吗。 唐晚和五一的面色都是不赞同,只有委员长犹豫了下最终敲板同意了,叹了口气拍了拍制止了唐晚还要阻拦的动作,“时澜说的对,他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参加这场战役。” 三年前虫族女皇是温时澜亲手送入的沉睡,温时澜比所有人都了解那个丑八怪。 “出发吧,别浪费时间了。” 温时澜率先转身,白色的衬衫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长腿笔直,温时澜今天穿的格外好看,如果不是他们知道今天要上战场,还以为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一般。 军舰内温时澜又有办法召唤自己的战斗形态,他没有精神力,唐晚拿了套手动穿的战衣给他,温时澜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没有接,“我不需要。” 虫族已经蔓延到了斯蓝星的边境,这是完全不同于农场那次的规模,从军舰看下去,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边境的士兵在下面奋力的厮杀着,红色的血液和虫属蓝色的血液交织在一起,温时澜的眼神平静的没有任何波动,他不再像是其他的每场战役一样带着不顾生死的热血和一定要带着士兵安全回家的决心。 “你在军舰里面,不要下来,这是新的通讯器,你指挥我就好。” 唐晚把通讯器交到了温时澜的手上,时间不等人,他点击心口的神石,顿时转变成了蓝白色机甲的战斗状态,从军舰中飞身而下,五一紧接着跟了下去,临走前也交代着温时澜不要离开军舰。 温时澜等人走了之后,看着手里的通讯器,嗤笑了一声,喃喃的开口,“谁稀罕。” 通讯器落在垃圾桶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下一秒温时澜取出被他串在了一起的祁厌的元石和他的红色的,在隐隐发着亮光的神石,两块玉石被他交握在手中,数秒后融合在了一起,温时澜的神石因为吸收了祁厌元石里的能量体爆发出了惊人的亮光下一秒便融入了他的心口。 温时澜再抬眸时身上红色的机甲一寸一寸的盖住他身体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他活动了下脖颈和手腕儿,四肢百骸都是精神力回归的力量感。 他真的要谢谢祁厌,祁厌一半的能量体能在短时间内让他的精神力重新回归,虽然没有以前强劲儿,但到底是够了,足够完成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 温时澜打开军舰的门,从高空中飞身而下,耀眼的的红色在天空中极其的显眼。 有战士看到了这一幕,倏然睁大了眼睛,杀死了面前的虫族后,嘶吼出声,“是将军,是将军!!!” “将军回来了!!!” 有一个人发现就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五一和唐晚看着那身红色的机甲,那身机甲曾经带领他们赢过太多次战役,他们太熟悉了,熟悉到眼眶已经不自觉的泛起了热意。 温时澜的声音自空中而下,响彻战场,“联邦的将士们,我来带你们回家!!!” 几百年来斯蓝星和虫族不断的交战,虫族的女皇狡猾且难以消灭,一旦能量耗尽就会回到巢穴沉睡,一旦苏醒便是另外一场新的战争。 数百年来不断的战役让太多人死去,多少家庭的破碎不堪,联邦士兵的血和泪只能创造片刻的宁静,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太久太久了…… 我来带你们回家…… 这句话里明明没有什么特别激昂的情绪,却像是兴奋剂一样点燃了所有的人,不,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一腔的热血,只是此刻被煮的沸腾了起来。 “将军!!!” 五一嘶吼着划破了一个虫族的喉咙,蓝色的血液喷在了他的机甲上,他看着周围的战友,“将士们!!!听到了没有!!!将军来带我们回家了!!!” 唐晚看着温时澜,他不知道温时澜怎么会突然有了精神力,机甲下的眼睛红的厉害,有温热的液体流进嘴里,咸湿一片。 “听到了。” 唐晚得声音很低,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喃喃自语。 他听到了,温时澜带他们回家了。 “听到了就给我打起精神!!!” 温时澜转头看向唐晚,唐晚愣住了,他刚才的声音温时澜听不见才是,可是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他看着温时澜,起身与他并肩,看着底下的将士们,用尽了全身力气般的开口,“将士们!!!冲啊!!!” 冲啊,打赢这场仗,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没有人喜欢战争,没有人会不怕死,但是真正上了战场,生死真的都不重要了,他们透支着身体所有的能量奋力的厮杀着,叫喊着,怒吼着!!! 斯蓝星的所有人最厌恶的就是虫族,他们丑陋恶心,让他们不得安宁!!! 每一个虫族都该死,都该死!!! 联邦的士兵因为温时澜的出现,整个气势都变了,他们越来越凶,仿佛着无尽的力量,不知道疼,不知道累,他们只知道打赢了这场战役,他们就能回家,享受片刻的平静直到下一次虫族的进犯。 很快,温时澜就看到了虫族女皇的巢穴,那个交手过无数次的丑陋的巨大的摊在地上的恶心的东西。 “温时澜,没想到你的精神力能够短暂的恢复啊,不过可惜了,三年前我吞噬了你的精神力,沉睡三年你的精神力遍布在了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你以为你还能打得过我吗?你从哪里弄来的短暂的精神力,让我猜猜还能够撑多久,五分钟?还是十分钟?” 虫族女皇爆发出尖锐的笑声,“强弩之末,你今日来我真是开心,三年前没能杀了你,今天我要把你一点儿一点儿的撕成碎片!!!回来吧,我的孩子们~” 随着虫族女皇的最后一句话落下,所有的虫族顿时前仆后继的融入到了他的身体里。 “这是……终极体!!!” 每一只虫族都是由虫族女皇分裂而成,他们现在前赴后继的全部的融入回了他的本体,所有人眼看着它越来越大,几乎占据了整片山头。 这是温时澜和女皇交手过那么多次,她一次化成终极体,召回所有分裂出来的虫族,回归本体,成倍的力量让她不断的涨大。 看来不仅是他想结束这维持了许多年的战争,这个丑八怪也不例外,以为吞噬了他的精神力就能占领斯蓝星吗? 做梦啊…… 所有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表情都变的惊慌了起来,只有温时澜操控机甲飞到了半空中。 “危险!!!” 唐晚最先反应过来想要去抓温时澜却没能抓得住。 温时澜在虫族女皇的面前如同蝼蚁一般,身上的气势却庞大异常,他看着面前这个恶心的东西,轻声的开口,“你这个丑八话不会真的以为,你能够吞噬吸收我的精神力吧?” 第139章 星际战神的陨落 原世界中温时澜的精神力丧失,其实是他下的一盘巨大的,赌上了一切的棋。 温时澜是谁,他是斯蓝星的所向披靡的战神,即便重伤又怎么可能一丝一毫的精神力都不剩呢,他是自愿的,心甘情愿让虫族女皇吞噬了他的精神力。 温时澜早就发现过自己的精神力和常人不同,从他有一次给唐晚疗伤的时候就发现了,唐晚当时背后伤的厉害他用自己的精神力注入到了唐晚的身体里,正常情况下这种疗伤的方式属于精神力赠予,他融入唐晚体内的精神力会被唐晚吸收为自己所用才是,可是没有,他能感知到,他的精神力在唐晚的身体里流窜而无法被吸收,所以他在唐晚某一天睡着了之后用神石召回了他的精神力。 他的精神力只会被暂存却无法被人吸收,为了证实这件事情是不是对谁都一样,温时澜捉了一只受了伤的虫族做过实验,事实证明,不论是唐晚还是虫族,他们都无法吸收他的精神力。 发觉到了这件事情之后,原主做了一个决定,一个他从没有跟别人说过的决定,就是在三年前把精神力全部打入虫族女皇的身体里,全部,一点儿不剩…… 温时澜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他现在其实可以召回自己的精神力,然后和这个丑八怪厮杀,重新让她进入沉睡,可是如果召回那么原主下的这盘棋就废了,他丧失这三年的精神力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虫族女皇狂妄的看着面前的温时澜,他能感觉得到温时澜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精神力已经在慢慢的变淡,她尖锐难听的笑声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哈哈哈哈哈哈,温时澜,你尽管逞强,等会在我把你吃进肚子里,连骨头都嚼碎了,那个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些话!!!” “斯蓝星是我的了,今天,你们所有的士兵都要死!!!” 终极形态能够让她的力量最大化,温时澜的精神力在她的身体里,那么强大的精神力为她所用,所以她才敢幻化成终极形态。 只要有一只虫族在她就可以不灭,但是终极形态需要她的孩子们都回到了她的身体里,这个形态的她是可以被彻底消灭的,所以以前面对温时澜她从来不敢幻化,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温时澜已经不足为惧了,她这一次就要彻彻底底的踏平这片土地!!! ‘啪,啪,啪。’ 连续的三声把掌声传来,紧接着是温时澜的笑声,嗓音里的讥讽很重,“你真是口气比脚气都大呀,今天确实会有人死,不过当然不会是我的子民,那你猜猜是谁呢?” “如果你的脑子太笨了猜不到的话,你不妨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动用我的精神力,看看你这种货色能不能的操控的了属于我的东西。” 温时澜抬起手,掌心凝结出了一团银白色的能量体,是属于祁厌的能量体,他操控着银白色的能量体,朝着虫族女皇就是一个暴击,打在了他硕大粘连着粘液的眼睛上。 这一举动伤不了这个丑八怪太重,却足够激怒她了。 “温时澜,温时澜!!!!我杀了你!!!!” 虫族女皇被温时澜彻底激怒,她尖叫着朝着温时澜发起攻击。 “小心!!!” 唐晚见状不妙,连忙出声,动作极快的拉着温时澜躲过了这个暴击。 温时澜在空中险些没有站稳,如果唐晚没过来他可能真的躲不掉,可是他本来就没想着躲。 唐晚碍事儿,他的时间不多了,祁厌马上就要到了。 温时澜看着手中越来越弱的银白色能量体,猛然推开了唐晚,“滚开。”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我明明吸收了你的精神力,为什么我操控不了!!!” 虫族女皇惊恐的睁大双眼,她无法使用温时澜的精神力,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她明明感觉到温时澜的精神力在他的四肢百骸流窜着呢,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用不了!!! 温时澜看着丑八怪这副惊恐的,气急败坏的样子,轻笑了一声,身上的机甲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但是嗓音里的嘲讽却让人听的清楚,“因为你不配呀,你怎么有资格操控我的精神力呢,而且你没礼貌,我刚才让你猜猜会是谁死,你为什么不猜呢,你这么没礼貌,我真的……很不开心……” 唐晚看着温时澜说完这句话后从胸口处召唤出了光已经很暗淡的神石,突然心里有一种巨大的恐慌袭来,他好像知道温时澜要做什么了,不要,不要。 “不要!!!!” 这一声是祁厌的声音,他的声音自温时澜的侧身传来,嘶吼的仿佛嗓子都破了。 温时澜轻轻转头看了他一眼,看祁厌朝着他飞奔而来,机甲挡住了他的所有表情,所以祁厌看不到他不舍的,遗憾的,带着无尽深情的眼睛。 他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他只看了祁厌一眼,然后把神石十指相扣的合在掌心,手抬到眉间是一个很虔诚的姿势,然后他毫不犹豫的调动身体里的最后一丝能量体,曾经尤他精神力而凝结出来的神石顿时化为了齑粉,随着风瞬间消失,与神石一同化为齑粉的还有虫族的女皇,温时澜三年前传入她体内的精神力随着温时澜的自爆神石而迸发出巨大的能量从女皇的内部喷发而出,将她打成了粉末。 “恭喜时卿大人顺利完成战神之光不陨,成为唐晚永恒的白月光两条主线任务,由于原主即将身死,系统将会在五分钟后将您传送回无上空间。” 随着巴啦啦故作镇定的播报声响起,温时澜犹如破败的风筝一般,身上的机甲一片一片的脱落,露出了他特意穿的漂亮衣服,他闭上眼里等着有人接住他,他自己已经站不稳了…… “温时澜,温时澜!!!” 祁厌接住温时澜的身体,他手中凝结出能量体想要朝着温时澜的身体里传送,却被温时澜抬起手制止了。 温时澜看着祁厌,嘴角有大量的血溢出来,很快就染红了他特意穿的白衬衫,“没用了祁厌,你抱抱我,抱抱我吧。” 再抱抱我,舍不得你,这个世界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 “不要,不要!!!” 祁厌崩溃的全身都在颤抖,往日里狭长邪肆的丹凤眼里溢满的痛苦的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连忙伸手擦掉,他看不清温时澜了,他看不清温时澜了…… 可是擦不完,怎么擦不完啊!!! “我害怕,温时澜我害怕,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 祁厌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温时澜身上,好像受了他情绪的感染,温时澜的眼尾也红成了一片,这是他最难看的时候,口腔里的血多到咽不下去,他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他不敢闭眼,他想再看一看祁厌,“别哭,我们还会再见的。” “你已经答应了冬天和我结婚的,你答应了的,你不能骗我,你不能骗我!!!” 祁厌伸手去擦温时澜的嘴里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完,他几乎无法呼吸,巨大的绝望笼罩着他,他根本无法接受,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明明昨天温时来才答应要嫁给他!!! 温时澜感觉自己的体温在一点点消逝,他用尽全部的力气起身,最后给了祁厌一个吻,潋滟的桃花眼里布满雾气,嘴角有淡淡的笑,像是一直以来的漫不经心,祁厌的嘴角也染上了血迹,他伸手想要替他擦去,但是却弄的越来越多,温时澜的声音很小,他没有力气了,嗓音却很温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祁厌,好好活着,我已经嫁过你了,我爱你。” 这句话说完温时澜的所有五感全部消散,所以他没有听到祁厌凄厉崩溃的喊叫声。 “不要!!!!” 无上空间内晏时卿从传送舱里睁开眼时,五感回归,胸口传来了巨大的刺痛感,痛的他几乎直不起身。 “时卿大人,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主神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等他回来我们再……” “不用了,直接传送吧,最后一个世界,我想快点儿结束。” 巴啦啦沉默了下,叹了口气,“没想到是这种结局。” 晏时卿接收了温时澜的记忆之后就知道这个世界的结局了,战神之光不陨…… 只有用这种方式死在战场上,任务才能真正地完成,因为温时澜在用灵魂交换改变命运机会的时候就没想着活下去,他要的不是战神之光不陨,他要的是虫族的灭亡,只有在盛世太平之下,所有人才会感恩怀念这位为了和平献祭自身的将军,他要的是和平。 原世界线如果温时澜没有被万人唾弃他最后的结局也会是如此,从把精神力传入虫族女皇体内的那刻他就没想着能活。 温时澜是真正的战士,他早就做好了慷慨的赴死,他没有把握可以消灭虫族女皇所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精神力丧失的真正原因,可却因此遭受了那种对待,而让他自杀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感知到了他的精神力不受他的召唤了,在他对整个斯蓝星失望过后,他的信仰崩塌了,他已经无法毁灭他的精神力来和虫族女皇同归于尽了,他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废人。 晏时卿其实并没有做什么事情,他只是替这位将军完成了他的遗愿,温时澜在最后都没有责怪过任何人,他只是怪自己没用,温时澜所求不过是借助他的手来帮助斯蓝星,温时澜唯一的夙愿就是消灭虫族的女皇,让他的子民不再被战争所困。 “让灵魂工作处的人把温时澜的灵魂放出来,问他愿不愿意为无上空间工作,如果不愿意,问他想做什么,全部依他。” 这样的人不应该永不转生。 “好的,时卿大人。” 温时澜坐了一会儿,他甚至没有从传送舱里起来,而是放空着自己,胸口的刺痛感还在蔓延,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明明只是一个小世界,明明他和陆砚很快就会再见面,但还是好难过,难过的他都有点儿快窒息了。 好想陆砚,他想抱抱陆砚了,他好像都有些忘记陆砚身上的味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时澜才缓了过来,他重新躺入了传送舱,他要尽快完成最后一个小世界,然后回来见陆砚。 他让陆砚好好活着,他相信陆砚会听他的话,有他临死前的那句话,至少陆砚可以在哪里活到他的最后一个世界任务结束。 温时澜闭上眼睛,传送舱的门缓缓合上,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正被一片柔软的海水包裹着,他看着自己悬浮在半空中被一个泡泡包裹着,下肢传来刺痛感,让他不自觉的颦眉朝着身下看去,却没有看到属于人类的双腿,入目的一条长而华美的天蓝色鱼尾。 “亲爱的小王子,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上岸就会幻化出人类的双腿,不过我还是要再提醒你一遍,如果你得不到所爱之人的真心,那么三个月后你就会变成泡沫消散。” 变成泡沫…… 晏时卿被鱼尾上的痛折磨的难受,他看着面前背着龟壳的老人,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龟爷爷。” 龟爷爷摆摆手,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看着他,想不通他们海底最受宠爱的小王子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类,还为此受尽了药水侵蚀鱼尾的折磨就为了去那恐怖的岸上。 晏时卿脸色苍白,他从内打开环绕着他的气泡,接收着巴啦啦为他传送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原主叫闻笙,一个漂亮单纯的小王子,很俗套的故事,海底的小王子救了人类世界的王子兰翟,却因为当时未满十八岁无法发出声音而不能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因为失明被困在海岛上的兰翟,在闻笙的精心照顾下得以活着等到了救援的人,他告诉了闻笙自己的身份让闻笙一定要去找他。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等闻笙十八岁能够发出声音又用药水承受了嗜尾之痛才得以幻化出双腿去找兰翟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人代替了他的位置,一个鸠占鹊巢的清秀却恶毒的小哑巴。 兰翟以为小哑巴是岛上悉心照料日夜陪伴的人,所以两人理所当然的相爱了,深海里长大的小王子怎么会是小哑巴的对手呢,闻笙能说话了却被一个小哑巴陷害到百口莫辩,兰翟不相信他,以为闻笙是想攀附他心机深沉,令人厌恶,甚至在一次小哑巴陷害中,差点动手杀了闻笙。 闻笙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他以为兰翟是喜欢他的,毕竟在岛上兰翟说过不止一次的喜欢他。 他在岛上陪了兰翟三个星期,以为遇到了真爱,却最后落到了一个凄凉的下场,在兰翟和小哑巴结婚的那天,深海里众星捧月单纯漂亮的小王子在牢狱里变成了泡沫。 “本世界主线任务,不要变成泡沫,成为兰翟触不可及的白月光。” 第140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热闹的沙滩上小孩子的笑声清脆,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一切都是静谧美好的模样,也有一部分年轻人正在窃窃私语眼神望向沙滩椅上一双瓷白修长的腿,闻笙无疑是这沙滩上最亮丽的一抹风景线,有人在跃跃欲试着想要上前,却又怕惊扰了正在感受着日光浴的美人。 巴啦啦发现了晏时卿真的特别喜欢阳光,他很喜欢晒太阳,在任何一个小世界都是这样。 夜幕慢慢来临,闻笙笑着接过王宫里侍从送来的面具,侍从看到他的笑,有一瞬间的晃神,他从未见过比眼前的少年还要漂亮的人了,就像是宝石一般闪亮,“漂亮的先生,请保护好自己,这片沙滩上的色狼很多。” 侍从开着玩笑,朝闻笙挥了挥手。 “听说兰翟王子和他的心上人就是在这片海域相识的,好浪漫,落难的王子和善良温柔的男孩。” “没错,我的叔叔在王宫里面当差,听说兰翟王子的心上人好像叫云音,不过……” 这个人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他才悄悄的开口,“听说是个小哑巴。” 旁边的人脸上有些诧异,没来得及追问,他们方才讨论的主人公已经出现了。 闻笙带着天蓝色的人物面具,鱼尾在他的轮廓处贴合着,是个很漂亮的弧度,他嘴角带着点儿浅淡的笑意,兰翟英俊的王子拉着他的‘救命恩人’从搭建好的花台之上走了下来。 兰翟眼神温柔了看了眼因为紧张而不自觉抓紧他手的云音,心软成了一滩水,嗓音温柔,“不要害怕,这是我们相识的海域,它会给你勇气。” 兰翟看着沙滩上的人,高声开口,“我亲爱的子民们,现在向你们正式介绍一下,我身旁这位将是我会携手共度一生的爱人,他会是我的王妃,他善良,温柔他将会陪着我一起向海神祈祷,保佑我们的国家繁荣昌盛!!!” 在这个小世界人类和人鱼共存,在很久之前也不乏有两个种族的人相爱之事,海底的药水起初便是一位海底的女巫爱上了人类,他为了和相爱之人相守,创造出了可以让鱼尾变成人类双腿的药水,可是那位女巫最后也化成了泡沫。 短短三个月,那个人类就变心了,不,或许是那个人类开始就没爱过女巫,她只是想要女巫能凝结成珍珠的泪水,可是人鱼一旦上岸,眼泪就不再会凝结成珍珠。 在人鱼幻化出双腿后的白日那天,是一个大关,这三个月内人鱼的眼泪不会凝结成珍珠,双腿也无法幻化成鱼尾,只有在百日那天人鱼心爱之人保证能够爱上人鱼,或者爱意不变那么他们的特征才会重新回来,眼泪会变成珍珠,双腿也可以在沾水之后变成鱼尾,可是无数的人鱼上岸,真正能和相爱之人相守的却寥寥无几,人类心性凉薄,人鱼却一生只择偶一次,爱上人类的结局注定不会太好。 闻笙看着台上的两人,嘴角的嘲讽露了出来。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薄弱,最没有保障的东西,可偏偏万千白骨垒路还是有人悍不畏死,心向往之。 闻笙啊闻笙,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耳边有奇异的响声出来,有乐队在演奏着好听的曲子。 “这是这个国家一种特殊的曲调,他们用这首曲子来召唤海神,王宫中的每一个人择偶的时候都会举办一次这种盛会,看到那块水晶球了没,那是最老的海神留下的眼泪,如果云音的手落在上面,水晶球发出光亮,那么他就是被海神认可的人,即便他是个小哑巴还是路边的乞丐,反之,水晶球如果没有亮,那么他就是不被海神庇佑的人,王宫里的人就无法接受他。” 闻笙看着灰扑扑的水晶球,“所以,这个小世界真的有海神吗?” 巴啦啦还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他查看了一下世界设定,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在原世界线海神没有出现过,不过云音确实让水晶球亮了起来。” 这个闻笙知道,主角嘛,总是有光环的,可是他偏偏就是不喜欢主角光环笼罩着坏事做尽的人。 “既然不知道,那就当没有啊,一个水晶球怎么会发光呢?你说对吧……” 巴啦啦沉默了下,“对。” 可以看的出来了,时卿大人是真的很想快点儿做完任务回去了,一般情况下他的时卿大人是不会让他干预这些事情的。 但是他不敢跟时卿大人说不要着急,如果时卿大人最后知道了主神……那他一定会死的很快…… 救命啊,谁来救救统儿,还好这是最后一个小世界了,他们两个神谈恋爱,真是让他心惊胆战啊…… 闻笙扶了下脸上的面具,看着云音在玉制的大碗里用海水清洗着自己的手。 看起来没有半分攻击性的人,竟然为了攀附荣华富贵可以一辈子不发出声音,这份毅力如果不是用来做坏事儿,该多好呀…… 云音把手从玉碗里拿出来,立刻就有侍从拿出手帕为他擦拭着手上的海水,直到看不见一点儿水珠的时候侍从才退了下去。 兰翟看着云音轻咬着下唇,有些害怕的样子,他不能碰云音刚洗好的手,所以只能安抚性的在他的背上拍了下,嗓音是低低的柔,“不用担心,只需要把手放在上面就可以了。” 历届王妃都要经过这一层加持,只有极少数的人点不亮这个水晶球,有传言说需要唤醒水晶球需要极善和极纯,云音是他遇见过的最善良单纯愈匸的人,他从不怀疑云音会点不亮这盏水晶球。 在以前王宫之内对于水晶球仪式还没有那么的推崇,所以有一位王子坚持娶了他的未能点亮水晶球的人,但是结局却是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是敌国的奸细,最后那位王子死在了他心爱之人的手里。 说来也很奇怪,所有未点亮水晶球的人,最后都会被发现他们与表面完全不同的恶,再后来王宫内对于海神仪式就重视了起来,他们再也没有怀疑从未出现过的海神一直在保护着他们。 云音感觉到了兰翟的安抚,他跳的剧烈的心这才松了一些,只差最后一步了,只要他点亮了海神灯,那他就是这个国家唯一的王妃了,兰翟是国家唯一的王子,他将来会成为王,拿他就是王宫了,他的好日子要来了。 云音闭上眼睛慢慢的伸手,他在心里祈祷着,求海神大人降福于他,如果他成了王妃,他一定会为海神送上丰厚的祭品。 海神灯温凉的触感让他的手心仿佛也变的凉了起来,云音睁开眼睛等待着,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很快过去了,海神灯还保持灰扑扑的样子,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亮光出现,云音的脸色越来越白,怎么可能,他这段时间每天都在海神殿前虔心跪拜,祭品更是如流水的一般的送入海神殿,而且他在前几日为了保证事情万无一失还偷偷的抚摸过海神灯,那个时候的海神灯明明是亮的,他松开手,后退了几步,张口想要说话,可是他很快的反应过来,只是着急的摇着头,看着兰翟有些难看的脸色。 不是这样的,这个海神灯不应该不亮的,明明前几天海神灯还在亮的!!! 他是海神选中的人!!! 他是王妃的!!! 兰翟的脸色凝重异常,底下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脸上也没有了方才虔诚期待的表情,而是有些复杂的尴尬。 海神仪式一定是要在海边完成,兰翟特意挑了这片他和云音初识的海域,他从来没有想过云音会通不过海神灯仪式。 兰翟以为他和云音面对的最大阻力就是他的父王因为云音的出身和他不能说话这个缺点所产生的反对,或者是云音不愿意嫁给他,种种的原因和后果他都想过也做好了对应方式,可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出问题。 他的父王本就不同意他娶云音,他本想着只要通过海神灯的这一关,云音得到了海神的认可,那么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可是偏偏最重要的一关出了问题。 云音的眼睛因为惊慌布满了泪水,如线一般滑落在地上,即便只是清秀的长相,这一出下来也很少有人能够不心软,更何况兰翟对他还是光环的,当即他就把人搂在了怀里,可是台下的百姓还在等着他发话,这种情况真的很棘手了。 “海神灯长久未曾使用,会不会是坏了?” “小青年你可别乱说话,海神灯怎么会坏呢?” 闻笙旁边的人本来想斥责他一眼,但是看到闻笙面具未曾遮挡住的下半张脸,认出了他是下午沙滩上那个精致的少年,话到了嘴边还是用了最柔的口气说了出来。 闻笙嘴角的笑意不减,他从人群中走出来,月牙白的丝质衬衫贴着皮肤,勾勒出他姣好的身型,“海神灯已经二十年未曾用过了,如果真的坏了岂不是让这位先生白白的错失了心爱之人。” 有些人天生就是舞台的中心,闻笙就是这样的人,即便他带着蓝色的美人鱼面具遮住了一半的脸,看不出他的长相,但是仅凭着感觉他就能封神。 兰翟看着朝着他走来的闻笙,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乱了一拍,云音在他的怀里回头,没有注意到兰翟瞬间的变化,而是露出了一点儿似乎是求救般的眼神,他看着闻笙,这个人说出了他不能说的话。 一定是坏了,要不然为什么今天他就点不亮海神灯了呢!!!! 一定是坏了。 对…… 一定是坏了!!! 闻笙在高台的台阶处停下脚步,他未曾踏上台阶,嘴角的笑意散漫慵懒。 云音看着他,然后又把视线移到了兰翟的身上,悄悄的在他手心点了一下,眼神里满是无助和不安,让兰翟的心都痛了下,他看向闻笙,“我从未听说过海神灯会坏,所以这位先生有什么办法验证吗?” “如果兰翟王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接受海神仪式。” 兰翟的眼神闪了闪,自古以来没有普通的百姓抚摸海神灯的先例,这是皇族的产物,更何况一个普通人点亮海神灯的几率并不大。 一方面是皇室的圣物,另一方面又是心上之人的前路,只要面前这个少年点不亮海神灯,那么所有的问题就都会解开了。 兰翟略微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选择,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他相信云音如此的温柔良善,说不定真的是海神灯出了问题,毕竟确实海神灯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他是这代皇室唯二的王子,至于他的那个哥哥,这辈子应该没有机会娶妻了,上一次海神灯仪式已经是他的父王了。 “来人,给这位先生净手。” 闻笙被侍从请上台,伸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凉的海水让他十分的舒适,这大概是人鱼与生俱来的好感,他渴望咸湿的海水。 闻笙错开了侍从要给他擦手的动作,“我自己来就好。” 他不喜欢别人这般伺候他,闻笙随意的擦了一下,见没有水渍了,就把手随意的放在了海神灯上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好像他丝毫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海神保佑。 兰翟眉头微皱,对他不敬海神的举动有些不愉,刚想开口,下一秒他的眼睛倏然睁大,几乎是在闻笙的手刚放上去的瞬间,海神灯就爆发出了强烈的蓝光,几乎照亮了整片海域。 闻笙自己都愣了下,“你这太夸张了吧。” 他是让巴啦啦做点儿手脚,但是没想到这手脚做的…… 巴啦啦没说话,闻笙疑惑了下,“嗯?” 等了两秒他才终于听见巴啦啦明显有些颤抖的声音,“那个时卿大人,我刚才掉线了……这个光他不是我弄的,这是你自己点亮的……”???? “你什么时候掉线的?” “云音触摸海神灯之前……” 第141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泛出浅蓝色的光,像是海神灯的光传到了那里,又像是自海底出来的光传到了海神灯之上点亮了它。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毫无疑问的证实了海神灯依旧完好。 强烈的蓝色灯光却并不会刺伤人的眼睛,从闻笙的指缝中露了出来照在他的身上,蓝色的美人鱼面具似乎亮如宝石。 兰翟看的痴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句话。 ‘海神降临世间,有幸一窥天颜。’ 即便他没有看到面前人的容貌,但他还是产生了无尽的敬畏感,原来海神灯不会只是发出柔光,它竟然可以亮到这个程度…… 云音的脸色在海神灯光的映射下一片惨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海神灯明明坏了!!! 他为什么今天无法点亮可是前几天却能点亮!!! 云音放在身侧的手握的发紧,指甲陷入了肉里,掌心的刺痛感传来,让他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这才不至于摔落在地。 闻笙眉头微挑,巴啦啦掉线了,那就证明云音是真的点不亮海神灯…… 这和原世界线不一样啊,攻略者进入小世界,如果没有被刻意的改变,那么并不会影响到原世界线,可是这一次巴啦啦并没有出手,但是云音点不亮海神灯…… 很奇怪,难道是他这小小的蝴蝶翅膀扇动而导致的吗。 不过这真是太好了…… 闻笙拿开手,海神灯光顿时消失不见,偌大的沙滩那么多的人却安静的只能听见海风在吹,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轻柔的很,仿佛是在害怕打破着方才的那一幕。 “兰翟王子,看来你的这位心爱之人真的是个不祥之人呢。” 闻笙的嗓音很轻柔,如果不是说出的话足够伤人,会让人有一种他在说情话的感觉,嘴角有抹漫不经心的笑,语气还带着些浅薄的歉意,似乎是真的因为没有为云音证实海神灯坏了而抱歉。 随着这句话落下,人群中隐约有些骚动,有些人在窃窃私语,眼神时不时的落在兰翟和云音身上,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但是落在闻笙身上时就截然相反了,有些敬畏和尊重。 海神灯是皇室之物,但是却并不是只有皇室之人可以点亮,很久之前有一位宫女在打扫时触碰到了海神灯,海神灯也发出了亮光,那之后那位宫女便在国王的赐婚下成为了王妃,也是在那之后,所有的宫女都不被允许进入海神殿。 王室之人看重血统,也敬畏海神,他们在避免着平民点亮海神灯,因为他们无法在有人点亮海神后不尊重那个人。 云音的眼睛里闪过了怨毒的光,他看出来了,面前的这个人分明就没安好心!!!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把他置于最不堪的境地!!! 云音的心慌的厉害,国王本就对他的身份不满,现在他又无法点亮海神灯被视为不被海神庇佑的人,想要嫁入皇室更难了,不可以的,他一定要嫁入皇室的,他是要做王妃的,他要荣华富贵,权力地位!!! 这是他离皇室最近的一步,他不能错失这次机会!!! 云音到底不是一般的小配角,在这个世界里他可是主角受,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受不了呢,闻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角的泪,却还是顽强不屈的看着底下的子民,略微鞠躬,云音是哑巴说不出话,不,应该说云音现在在装作一个哑巴什么都不能说。 云音鞠躬之后把视线移到了兰翟的身上,取下自己脖颈处戴着的一个漂亮的银白色链子,坠着一个圆圆的珍珠,那是属于闻笙的泪。 是闻笙给兰翟的信物,却被兰翟用漂亮的银色链子串起来,‘还’给了另外一个人。 闻笙有很多珍珠,但是这是他给兰翟的定情信物,这颗是不一样的,闻笙是选了他百宝箱里最漂亮的一颗给了兰翟。 可惜兰翟不配,他真的不配。 闻笙找到他之后,哪怕他多一点耐心好好的去查一查这件事情,或者他哪怕稍微相信闻笙一点点儿,都能发现云音鸠占鹊巢。 爱确实是让人盲目的东西,云音有错,兰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自以为的保护和珍视恰恰害死了他最应该爱的人。 兰翟看着云音把项链放在手心,亲亲的吻了一口,然后嘴角带着笑,眼里却布满水雾模糊不堪,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就连闻笙看到都忍不住的想要给他递张帕子。 “云音!!!” 兰翟握紧手中的珍珠项链,看到云音哭着离开,一颗心都疼的似乎要死掉了,它下意识的就想追出去,可是侍卫拦下了他,这个时候兰翟不能离场。 闻笙嘴角的笑意越发的重了,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云音不会说话,却能让原主百口莫辩,那么这次,他就不得不让云音试试解释不清的感觉了。 多好啊,没有在这里就崩溃,要不然之后还怎么玩下去呢。 兰翟自己没有办法追出去,给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不放心云音这样出去,云音是那样软的性格,万一想不开怎么办,他爱云音,他不能失去云音的,云音救了他,海岛上三个星期的日夜相伴,他的一颗心早就给了出去,收不回来了,如果他的父王不同意他和云音在一起,那他宁愿不要这王子之位,陪着云音一起浪迹天涯。 他用这个做威胁,父王不会不同意的,他的哥哥在沉睡,医师已经说了几乎不会醒来了,王位不能没有人继承,他就算是这个王宫唯一的一位皇子,他一定会爱他的子民,但他也想为了心爱之人叛逆一次。 兰翟看向台下的人们,手中的珍珠被他握在手里,他的脸上有着坚定的表情,嗓音高亢,“亲爱的子民,海神大人会保佑王朝的每一个人,云音他救了我,让我没有死在这片海域,他温柔,善良,柔弱,即便是没有点亮海神灯,他依旧会是我的王妃,我今日对着海神灯发誓,云音他一定会如我一般虔诚的向海神祈祷,祈祷着这片土地风调雨顺。” 王室之人的声望极高,兰翟又是唯一的王子,几乎不会有人对王室之人的话提出任何的意见,即使他们并不认为一个点不亮海神灯的人能为他们带来平安与富庶。 闻笙看着兰翟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重,他就是想看到兰翟现在为云音做下许多的蠢事,只有这样在真相大白那日,他的痛苦,悔恨,绝望才会成倍的增加。 结束了这场闹剧,兰翟已经疲惫不堪了,却不忘让人把闻笙请进王宫中,能让海神灯亮到那种地步的,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的父王已经听到了这件事情,点名要见闻笙,并且对于他在海滩上最后说的那番话产生了极大的意见。 “你是疯了吗!!!王室里那些例子你都看不到是不是,难道你最后也想死在别人手里吗!!!” 国王的气的喘着粗气,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继承王位的孩子了,现在却为了一个不祥的小哑巴似猪油蒙了心一般!!! “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同意的,如果你要是敢这样做,我就会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个小哑巴!!!” 兰翟跪在地上,他听到父王说的话,说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害怕是假的,但是海岛上相处的那些日夜,柔软的手掌,苦涩的草药,安静的陪伴,这些全部都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让他确定着云音一定不会是恶毒的人。 “父王,凡事总有例外,云音是那般的柔弱,他救了我我不能抛弃他,如果父王不同意的话,那儿子愿意脱离王室,同云音做一对普通的夫妻。” “你在威胁我?你为了一个哑巴威胁你的父亲是吗!!!” 国王的脸上是巨大的不可置信,他难以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要为了一个小哑巴抛弃整个王朝。 “我没有。” 兰翟看着国王,表情倔强。 好一个没有,怎么会没有!!! 他现在真的是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兰翟本就不是他最属意的王位继承人,只是他的大儿子在三年前出了意外至今昏迷不醒,所以他才把希望都放在了兰翟的身上,索性兰翟也聪明又努力,但是却没想到现在却栽在了一个哑巴的手里!!! 从很早之前那位娶了未点亮海神灯之人做妻子的王子惨死之后,便再也没有人娶过点不亮海神灯的人了!!!! 兰翟这是把整个王室置于何地!!! 国王还想说话,有人进来,是他派去请闻笙的人,听说找到人了,国王的心情才略微好了一点儿,对着倔强的兰翟开口,“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想一想我不让你娶那个哑巴,是不是在害你!!!” 兰翟闻言起身,行了礼便离开了,好像在用这种幼稚的没礼貌来表达自己心中的坚定。 闻笙被人带到了国王的宫殿,刚到就看到兰翟出来,两个人正好碰上,兰翟调整了一下表情,对着闻笙笑了一下,闻笙脸上的面具并未取下。 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闻笙轻柔的开口,漂亮的桃花眼透过面具望向兰翟,“兰翟王子,遇到所爱不易,一定要好好珍惜,希望你能克服万难,得尝所愿。” 闻笙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清澈的海水,带着让人舒服的凉意袭来,让兰翟方才的坏情绪几乎一扫而空,他看着闻笙,仿佛看到了知己,重重的点头,“我一定会的。” 兰翟因为闻笙的话,心里仿佛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他只觉得面前这个人仿佛带着巨大的光芒,不过想来也是,能把海神灯点亮到那种程度的,古往今来也只有这么一个人了。 闻笙见他这副样子,嘴角的笑意又重了几分,这才跟着侍从走进了国王殿内。 国王看到闻笙时愣了下,他没想到能召唤出如此强烈光芒海神灯光的人,竟然如此的年轻,如此的有气质,简直像是一个神明一般,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到了无尽的向往。 在这个世界虽然有王室,贵族和平民,但又不同于第二个位面,这边的人只有一个合法的伴侣,并且阶级之滪犀分并不明显,是有的,只是更人性化。 “哦,我的天哪,这位漂亮的小先生,是你点亮了海神灯,让他发出如此明亮的光,我可以幸运的知道你的名字吗。” 闻笙的手微微抬起,为了表示对过国王的尊重他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那张漂亮精致到仿佛是造物主遗落在人间的宝石般脸落在了国王的眼中,让国王微微愣了下。 “我叫闻笙。” 国王的呆呆的看着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海神作证,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人和如此清澈的声音,闻笙先生,你就像是一个天使。” 如果说刚才国王的话还只是因为闻笙点亮海神灯,那么现在他的夸奖完全是对于闻笙这个人。 “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他们说话。” 闻笙朝着巴啦啦吐槽,果然他还是更喜欢东方的文化,为了避免自己的耳朵再被荼毒,他略微弯身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国王大人,我受海神所托前来唤醒兰棠王子。” 既然场面已经烘托到这种地步了,那他吹个牛应该不犯法吧。 巴啦啦:神他妈的海神所托,他的时卿大人怎么学会信口胡驺了!!! “海神……海神大人派你过来?” 国王愣住了,他浑浊的眼睛倏然睁大迸发出了巨大的不可置信,在任何的国度,不论他们所敬重的是哪位神明,也从来没有人见过神明,神明只活在他们的想象中,如今国王却觉得他好像见到了神明。 闻笙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的弯起,看起来温柔异常,嗓音清雅,“或许你可以称呼我为海神的使者。” 国王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如果是别人说出这句话那他一定会觉得这个人是个骗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闻笙说起来他会无端的信服,而且如果闻笙是海神的使者,那么他能把海神灯点亮到那种程度就说的通了…… 第142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闻笙大人,如果您真的能够唤醒我的孩子,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华贵的寝殿前,王国浑浊的双眼中浮上了巨大的期待,他的孩子兰棠是那么的优秀和强大却在三年前突然昏厥自此以后便再也没有醒过来,不论是多少的医师都找不出他突然昏迷的原因,这三年来他想了无数的办法都未曾唤醒他的孩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国王已经在逐渐接受了兰棠或许永远不可能醒来的现实,可是闻笙的出现唤醒他心里埋藏的期望。 闻笙如果如他所说真的是海神的使者,那么他的孩子一定会被唤醒,只要兰棠可以醒过来,他愿意为此付出自己的一切。 闻笙笑了笑,漂亮的桃花眼里泛着温柔和慈悲,巴啦啦翻了个白眼,只觉得他的时卿大人浑身都散发着圣父的光芒,几乎亮瞎了他的眼。 “时卿大人,原世界线兰棠一直昏睡着,我是无法唤醒的他的我跟你说。” 巴啦啦是有点实力的,但是不多…… 至少唤醒一个沉睡中的人不行,在原世界中兰棠是植物人,无法治愈的,只是一个为了让兰翟这个次子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的炮灰npc而已,他的时卿大人真的不要太荒谬了…… 闻笙关上门,偌大的寝殿内中间一张被帘幔遮住的床上,隐约可见一位身形修长的男子躺在那里。 现在整个寝殿只有他一个人,他说了不能让别人进来,否则会影响到他,国王虽然有些疑虑但是也到底不敢说什么,毕竟闻笙没有必要在王宫内对一个活死人下手,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闻笙脚步慢悠悠的朝着床边走去,语气随意慵懒,“我知道你无法唤醒他啊,我本来也没打算能够唤醒他。” 巴啦啦的实力他还是知道的,植物人相当于没有灵魂,别说巴啦啦了,就是他和陆砚也不能,除非是重新赋予一个灵魂进入这具肉身,他这样说有自己的考量。 “还记得原世界中,闻笙第一次被陷害吗?” 巴啦啦存档的世界太多了,他重新翻了下这个副本,很快就找到了原世界线闻笙第一次被陷害的时候,那个时候闻笙刚刚上岸,他甚至还没有来及的见到兰翟,第一个见到闻笙的是云音。 在那个海岛上,除了兰翟和闻笙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自小便在那片海岛谋生的云音,云音是孤儿,大的海岛大多是有主的,他抢不到资源,只能冒险去偏远的小海岛去,他去的海岛恰好就是兰翟落难的海岛。 那片海岛说小也还好,要从一端走到另外一端也要十几分钟,所以如果他有意隐藏,兰翟和闻笙是发现不了他的。 云音在那座岛上每日悄悄的窥视着两人,卑劣又阴暗,他熟悉着闻笙和兰翟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儿,这也是为什么他出现之后兰翟一直没有怀疑他的原因。 他知道了兰翟的身份,却并没有立刻去找他,而是用了一段时间模仿着闻笙的一举一动,表情,动作,和处事方式。 兰翟失明的时候他对于闻笙的脸并没有认知,所以对于闻笙的动作特别的敏感,人鱼族在十八岁之前是不允许被人类触碰鱼尾的,这会影响鱼尾的生长,所以兰翟并不知道闻笙是人鱼,他以为闻笙是海岛上的一个普通的村民,毕竟确实有许多的村民会为了打猎住在海岛上,他想法的偏失却恰好对应了云音的身份。 云音知道闻笙一定会来找兰翟的,所以他在王宫站住脚后,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盯住王宫的门,防止有人来抢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权利与地位。 在闻笙刚刚出现之后,云音就私下找到了他,装作一副柔软的好人模样把闻笙带进了王宫,然后在他有意的陷害下,闻笙成了推云音落水的罪魁祸首。 是很俗套的招式,但是一个招式俗套不俗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用。 很显然云音的这种把戏对于兰翟来说十分的有用,让他对闻笙的第一印象就已经跌至谷底。 云音醒来之后一直高烧不退,巫师说是被不祥之人所害才会如此,这个不祥之人直指闻笙,闻笙百口莫辩只是一直的说他才是救了兰翟的人,他不停的说着两人一起的那段日子,可是兰翟随着他一句话一句话的出口,心中的厌恶更重,因为这些都是云音和他说过的,在他的印象里海岛里只有他和云音两个人,云音出现在前,闻笙出现在后,他相信谁一目了然,只觉得闻笙心机深重,不知道从哪里拼凑出来了海岛上的事情,妄图鸠占鹊巢。 在这个国度,一旦被打上了不祥的标签,这一辈子都会被人唾弃,巫师说让不祥之人在每日的正午在阳光下暴晒两个小时,一连七日这样云音的身体便可以康健起来。 闻笙是人鱼,纵使他有了双腿,不怕日光,但是他的身体里的血依旧是人鱼族的血,长久的暴晒几乎要了他的命,没有人关心他是否会死,他们都在关心云音能否安然无事。 在七日内,闻笙每一次都是被晒至脱水昏迷,每一日皆是如此,而在第七天云音终于退烧,这个国度王子也不能杀人,所以兰翟把闻笙像个垃圾一样丢出了皇宫。 这就是云音的第一次陷害,有了这一次,后面都算是小打小闹了,云音这一点把握的很好,不惜吃下药物损伤自身高烧七日也要害闻笙不得翻身。 虽然手段不高明,但是够狠。 对付海底不谙世事的小王子,这就够了。 巴啦啦突然明白了他的时卿大人要做什么了,唤醒兰棠是不可能了,但是为什么唤不醒兰棠就是他这位海神使者说了算了。 妙呀~ 闻笙走到床边,他本来想坐一会儿就出去,但是透过纱质的帷幔他看到床上躺的人时,不知道为什么伸出瓷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动了一下帷幔。 他看到了躺在床色面色苍白的人,紧闭的双眼呈现微微上挑的弧度,鼻梁高挺,唇色有些白,是一个透出病弱破碎感的俊美青年,有多俊美呢,俊美到朝夕相处数十年晏时卿都依然对这张脸喜欢的不得了。 “巴啦啦,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张脸是怎么回事!!!” 陆砚怎么会是兰棠,他不相信有人敢用陆砚的脸去做npc!!! 巴啦啦在他的时卿大人掀帷幔的时候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该死啊,他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多荒谬啊…… “嗯嗯……时卿大人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忘记这件事情的!!!” …… 闻笙的脸色难看异常,站在床边半晌没有动作。 吧啦啦头都大了,支支吾吾的开口,“本来这个世界主神确实是准备用兰棠的这个身份的,但是这不是上个世界be 了嘛,主神的灵魂还在上个世界,这个脸是主神授意的,我也不知道为啥,反正你总能认出他,他也总会爱上你,干嘛要把自己的脸装在一个昏迷的npc上面呀……奇奇怪怪……” 巴啦啦是真的不知道,这两个神的心思他真的猜不透,就像上个世界他没想到会be 啊!!! 巴啦啦猜不透陆砚的心思,晏时卿却清楚了。 陆砚早就知道上一个世界的结局,他知道晏时卿不会为了一个小世界里和他的感情而放弃任务,这是晏时卿的原则,也早就知道晏时卿一定会让他好好活着,更知道他一定会听晏时卿的话如行尸走肉般的过完自己的下半生,不会自杀。 所以他才会在这个世界用了自己的脸,不论晏时卿能不能看到他,都算他在陪着晏时卿了。 晏时卿不是一个爱哭的人,陆砚也不是,可是要真的比起来,陆砚在他面前落泪的次数好像更多一点儿,但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晏时卿觉得自己的鼻尖儿酸酸的,有潮湿的气体从眼角溢出,他强制巴啦啦下线,然后脱了自己的鞋子上床。 等他把陆砚抱在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时,闭上的那双眼睛有一滴泪悄悄的落入陆砚米色的睡衣中,正好是他心口的位置。 晏时卿发现他太想陆砚了,见到了,更是想的不得了。 “蠢死了。” 晏时卿的头在陆砚的脖颈处摩擦了两下,是依赖至极的动作。 他和陆砚就像是彼此缺失的灵魂碎片,他了解陆砚一如陆砚了解他,他们确实会在时光的长河中产生各种的小磕碰,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对彼此的爱意,他们对彼此的爱从不会流逝,反而会随着时间日益的醇厚。 晏时卿依偎在陆砚的怀中,感受他身上的体温,气息,还有心跳。 第一次晏时卿产生了不想做任务的感觉,不,应该说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上个世界,晏时卿曾经犹豫过,要不要为了陆砚留下来,可是他没有。 对他来说那只是一个小世界,也只是无上空间的转瞬之间,相比来说任务更重要一些,他用理智做了正确的决定,可是他的心却像是报复一般被撕扯的生疼。 “陆砚,我好想你。” 晏时卿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淡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起伏,却带着难言的悲伤。 许是身边的人让他太过安心,晏时卿慢慢悠悠的睡了过去,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时卿大人,你再不醒我估计国王就要砸门了。” 一整个晚上,晏时卿睡的都很沉,巴啦啦能够上线之后着急的不行,时刻看着外面,想着只要有人要进来他就立刻去叫他的时卿大人起床。 不过好在国王似乎真的很信任闻笙,或许说是他太想兰棠可以好起来了,所以即便一整个晚上过去了,他一夜未眠也不敢打扰闻笙。 闻笙起床,因为睡的太好的缘故整张脸上的气色都好的异常,像是吸足了精气的妖精,勾人心魄。 巴啦啦着急的不行,闻笙却一点儿都不着急,他还让巴啦啦给他开辟了一个小空间洗了个澡才打开寝殿内关闭了一晚上的门。 国王已经在门口伸手准备敲门了,他刚抬起手门就自内打开,闻笙凝重的表情就落在了国王的眼中,让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闻笙大人,我的孩子……” 闻笙看着国王,眉头微颦,“尊敬的国王,兰棠王子身上萦绕着一团黑色戾气,一个晚上了,我无法净化那团戾气,只能稍微驱散一些,让兰棠王子不那么难受。” 国王其实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真的听到闻笙无法唤醒他的孩子时还是失望的厉害,“那我可以进去看一下吗?” 即便闻笙没有唤醒兰棠,他对闻笙海神使者的身份怀疑更重了些,可闻笙令海神灯发出的巨大光芒让国王不敢对他不敬。 “当然可以。” 国王得了允许,这才踏入兰棠的寝殿,他看到了他的儿子面色红润,仿佛是睡着了一般,虽然没有醒来,但是脸色却好看了太多。 国王本来以为闻笙说的不那么难受,只是为自己不能唤醒兰棠而找的借口,可是现在看来是真的。 他的孩子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身上的病气一扫而空,国王的眼睛顿时有些湿润,他觉得好像下一秒他的孩子就要醒来了。 闻笙夸了下巴啦啦,这样的陆砚他看着更喜欢了,他不喜欢陆砚身上带着病弱和破碎感。 “兰棠王子三年前被戾气所缠,海神大人感应到了您和王后的虔诚,所以才让我来,本来兰棠王子确实是可以醒来的,只是……” 闻笙说到这里停住了,表情有些复杂。 “只是什么,闻笙大人您尽管说。” 闻笙摇了摇头,“您可以派人把海神灯拿来吗?” 国王略微愣了下,就遣人去拿了,为了让兰棠受到海神庇佑,这里既海神殿很近,不过几分钟就有人吧海神灯拿了过来。 “闻笙大人,您这是……” 闻笙闭上眼睛,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伸手触摸上了海神灯,昨天晚上国王未曾看到只听形容的巨大亮光从海神灯上散发出来,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第143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整个房间每个角落都被蓝色的亮光充斥着,就连床上米白色的帷幔和隐秘无光的墙角也不例外,国王看着海神灯发出的光亮,他几乎不可抑制的开始颤抖,是属于这个国度的人对于海神与生俱来的敬畏。 “亲爱的海神大人,很抱歉,我无法唤醒兰棠王子。” 闻笙的眼睛即便闭上也依旧能感受到光,他的嗓音清冷淡漠,像是在做着虔诚的祷告。 国王有些控制不住的开始期待,纵使他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只是他那颗垂垂老矣的心脏跳的如此的剧烈,剧烈到好像要从他松弛的心口处跳出来,这是使者和神明的接洽,他在一旁亲眼见证,这一次他无法再怀疑闻笙的身份。 闻笙真的是海神的使者…… 他在旁边静静的等着,连呼吸声都慢了下来,他不敢发出任何一丁点儿的声音,害怕这样可能会影响到闻笙,他等着闻笙,期待着闻笙可以给他一个心中所想的答案…… 偌大的寝殿内安静的针落可闻,国王的手心潮湿一片,就在这时自海神灯上传来了一阵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从数千丈的深海中,透过一层一层的水面传来。 “王宫之内有不祥之人,从地狱而来携带戾气,闻笙,你救不了他了。” 闻笙闻言眼睛缓慢的的睁开,巨大的亮光照射在他的瞳孔内,让他灰蓝色的眼睛变成了最妖冶的深蓝,犹如万丈海底的精灵,漂亮且勾魂摄魄,他轻声叹息,浅粉色的唇微张,“是,海神大人。” 海神大人…… 海神大人!!! 饶是刚才国王已经有了猜想,现在真的听到闻笙道出了方才那道声音的主人时他还是震惊的厉害。 真的是海神大人…… 那个一直活在他们想象中的海神大人!!! 国王再也无法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朝着海神灯跪拜了下去,“海神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了。” 头上布满白色发丝的国王,眼眶中含着一抹泪,这个时候他似乎不像是一个国王,只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孩子祈求神明的普通人。 闻笙方才想要从海神灯上拿开的手顿了下,看到国王这副样子,到底还是没有拿开,国王看到了他的动作,含着泪的眼中依稀可见一抹感激。 “海神大人,只要您能救救我的孩子,不论是任何祭品我都会为您奉上,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房间里除了国王的哀求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良久,就在国王以为不会再收到回复的时候,那阵声音又悠悠的传来,比上一次更为低沉,“来自地狱的恶灵企图毁灭王室,不过现在他的力量并不强大,恶灵怕光,只要你能找到被恶灵附身的不祥之人让他在烈日下经受日光的洗涤七日,你的孩子或可有一线生机。” 或可有一线生机…… “可是谁是不祥之人呢?” 这次是闻笙开口问的,国王已经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了,巨大的冲击让他有些缓不过神。 “闻笙,你逾越了。” 海神灯上传来的声音很淡,却带着无尽的威压,让闻笙有些难受般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他低下头谦卑的开口,“是,海神大人,闻笙知错。” 国王看到闻笙瞬间苍白的脸色,顾不得其他,连忙顺着闻笙的话开口,“海神大人,请您给我指条路。” “我无法参与人类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被恶灵附身的人会身有缺陷,且兰棠已经被戾气裹挟三月有余。” 这句话刚落地,海神灯所散发出来的光亮顿时消失,闻笙这才抬起头,把手从海神灯上拿开,他有些不忍的微微蹲下身扶起瘫软成了一片的国王。 国王起身之后,他得大脑乱成一团,根本反应不过来他的孩子到底能不能好,海神大人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他只能抓住身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就是闻笙,“闻笙大人,海神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闻笙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把海神灯装回了匣子内,这才面对着国王,脸上的表情很淡,语气里也没有什么情绪,“兰棠王子三年前被恶灵诅咒陷入昏迷,本来并不是很严重的问题,只是在三个月前,那个恶灵附身的人进了王室,离兰棠王子非常的近,所以兰棠王子身上的诅咒被加深且一日一日的腐蚀着他的灵魂,若是您能找到被恶灵附身的不祥之人,让他在正午最炽热的日光下暴晒七日,只要恶灵能够被日光打散,兰棠王子或有醒来的可能。” 国王听了闻笙细细的和他解释着海神大人的意思,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兰棠的身体自幼康健却突然陷入沉睡,原来竟是被恶灵所害,更可怕的是,这个恶灵现在已经流入了王室中,对他的兰棠更加了一份伤害!!! “可是这不祥之人……” 让被恶灵附身的人接受日光的洗礼不难,可是他该如何去寻找那个不祥之人呢!!! 国王现在只要一想到有人在王室内随时随的都在伤害着他的孩子,就恨不得把这恶灵撕碎!!! 他是一个国家的国王,却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他不能忍受任何东西伤害自己的孩子!!! 闻笙动了动脚步,把视线望向床上呼吸平稳面色红润得兰棠,眼神里的温柔更重了些,语气也终于带上了一丝人情味儿,“被恶灵附身的人通常身有缺陷且海神大人说了,兰棠王子被戾气裹挟三月有余,就是说这个人是这三个月左右进入王室的,您顺着这两条线索去查便可。” 闻笙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国王,他的视线始终得看向着兰棠,所以并没有看到国王一瞬间变得异常的表情。 国王经此一遭,对闻笙的疑心散的一点儿不剩,在闻笙提出需要休息之后亲自的把他带到了最豪华的寝殿,让他好好的休息。 “亲爱的国王,今天您与海神大人的对话,只放在心里便可。” 国王不疑有他,在私下议论神明是为大不敬,他知道要如何做。 “闻笙大人放心。” 闻笙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丝温柔的笑意,让人看到便觉得通体舒畅如沐春风。 国王离开之后闻笙脸上的笑意才慢慢的淡了下来,他慢悠悠的走到了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表现不错。” 巴啦啦兴奋的滴了一下,“时卿大人,我超厉害是不是,嘿嘿嘿,完美,我那个变声器很棒吧,我之前网恋都用的那个声音,我的男朋友被我迷的不行,嘿嘿嘿~” “咳……咳咳,网……网恋?” 闻笙被他这句话整的呛了下,难得的有些失态,“你成年了吗你就网恋?” 巴啦啦闻言像是被侮辱到了一般,嗓音都变重了,“时卿大人!!!我只是长得可爱!!!但是我已经是有二十四年历史的统儿了!!!” …… 闻笙觉得自己或许要夸他一下,“不过,你确定你用那个声音去网恋会有别的帅气天菜想和你来一段情缘吗?” “时卿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大猛1!!!我这个变声器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可爱的小美0!!!我最近可是认识了一个超级可爱温柔的心动男生,他还夸我声音好听来着,等最后这个世界结束我就要去和他奔现了!!!” …… 6 闻笙嘴角浮上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来巴啦啦对自己的属性真的是不太了解,就他这副样子,最多算个炸毛受,还1,他看巴啦啦是自1为是还差不多。 闻笙看着巴啦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倒也没去给他泼冷水,只是去了寝殿内自带的温泉池内,他需要泡个澡舒缓舒缓自己有些疲惫的身体,也不能说身体,他昨天睡的很好,应该说是放松一下他还未从见到陆砚的失神中抽离的心理。 “你打开上个副本我身死之后的影像,然后下线吧。” 闻笙沉入温泉池内,热水包裹着他的身体,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入目的是祁厌面无表情的抱着他的尸体离开了那片彻底结束了的战役,五一拦住了唐晚想要抢回温时澜尸身的动作。 晏时卿看着这幅画面,那种让他几乎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又传了上来,他以为祁厌会把他带回狼人星,可是没有,祁厌带他回了他的别墅,那栋曾拥有着他们初识记忆的别墅。 祁厌把温时澜放在床上,眼睛里布满血丝,却没有释放自己的能量体,而是去浴室打了盆水用最朴素的方式把温时澜身上的灰尘和血迹擦的一干二净,然后他脱了衣服上床抱住同样赤身裸体的温时澜,温时澜的身体很冷,是属于死人的那种温度,祁厌是狼人族他的体温比起已经死去的温时澜要高太多太多了,他好像在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点燃温时澜。 灯被关上,房间里昏暗静谧,过了一会儿隐约有低泣声传来,然后越来越来大,带着无法压抑的痛苦和绝望,祁厌找不到释放的出口,他把头埋在温时澜的脖颈中拼命的嗅着,可是他感受不到任何的海棠香,哪怕一点儿都没有。 他闻不到独属于温时澜的味道了,这个发现撕裂了他的最后一点儿理智。 祁厌这辈子除了温时澜没有爱过其他人,他在感情上的一切都是温时澜给予的,他无法缓解这种巨大的伤痛,只能一声声的发出悲泣的哀鸣声,绝望又无助。 晏时卿闭上的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有一滴泪从他紧闭的双眸中落了下来,砸进温泉池里激起了一圈淡淡的波纹。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厌才终于停止了哭泣,他打开灯,眼睛肿的不像话,狼狈的根本不像是狼人族的王,他坐在床边伸手,银白色的能量体自手心升起,而后他毫不犹豫的把能量体拍入自己的心口,晏时卿放在温泉池里的手猛然攥紧,在看到祁厌并不是在自杀时才略微松了一口气,不过虽然不是在自杀,也算是自残了,祁厌他取出了自己的另外一滴心头血。 狼人族的王室都有三滴心头血,只一滴便可治百病,他当日放在元石里给温时澜的那一滴已经随着神石的粉碎而消散。 狼人族的心头血,可保尸身百年不腐。 第二滴心头血取出后祁厌把它融进了温时澜的眉间。 心头血并不会影响祁厌的寿命和能量体,但是取出心头血的这个过程却是如同百蚁噬心,痛不欲生。 晏时卿这次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着祁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在那栋别墅里不吃不喝的守着温时澜的尸身,直到他不得不回狼人星时才带着温时澜一起离开了他们有着快乐回忆的地方。 狼人族新任的王在这年冬天娶了斯蓝星已逝的战神,狼人族一生只择偶一次,所以没有人反对他们的王所做的决定,善战暴戾的狼人族在爱里却是所有星球的人都比不上的忠贞。 祁厌的父母在祁厌和温时澜成婚的次年诞下了一个可爱的小狼人,在看到小狼人的第一眼,祁厌露出了温时澜身死之后的第一个微笑,是打从心底的愉悦和解脱。 影像截止到这里。 温时澜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庆幸影像停止在这里,如果还有的话他是真的不敢再看下去,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祁厌要做的一切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即便影像的最后祁厌还好好的活着,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祁厌坚持不了多久了…… 晏时卿猛然睁开眼睛,眼尾染上了些醉人的红,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想要以此来缓解胸口的钝痛,他艰难的站起身,穿上了衣服把自己埋在了柔软舒适大床上,他想睡觉了,睡着了就会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情,所有让他心疼,难过,无法呼吸的瞬间都会消失。 晏时卿能够睡得着,他的潜意识在催眠着他,好像身体里的保护机制在保护自己的主人,让他陷入了沉睡。 第144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父王!!!云音他怎么会是不祥之人呢!!!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烈日下暴晒七日,那会要了他的命的,云音的身体不好,他受不住的,父王!!!” 兰翟跪在地上,云音在他的怀里眼眶通红,身体都在轻颤,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变成了不祥之人,难道就因为他没有点亮海神灯吗,海神灯也不是谁都可以点亮的,点不亮最多也就是个不受海神庇佑的人,根本算不上是不祥之人。 而且,烈日下暴晒七日,现在是夏季,即便不是最热的时候可是温度也依旧高的厉害,这样一遭下来,即便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况且国王本就不喜他,他现在只能依靠兰翟,这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不得不抓住。 云音在兰翟的怀里拼命地摇头,一张瓷白的小脸上面是斑驳的泪痕,瞬间就唤醒了兰翟心中的疼惜和爱意。 兰翟现在是爱云音的,毋庸置疑,只是他的爱是对于海岛救他之人的转移,可偏偏兰翟自己不知道罢了。 兰翟能为云音做到哪一步呢? 闻笙站在高台之上,透过轻柔的纱缦看着下面的一切,他希望兰翟为了云音和他的父王彻底闹掰,这样的话在知道后面的一切时才会更痛苦不是吗? 他最喜欢看的就是负心之人在漫长的余生中悔恨悲痛,这样才能让人心情愉悦呀。 国王被兰翟气的面色难看,下意识的朝着高台之上的闻笙看了一眼,闻笙站在纱幔之后,他看不清闻笙的表情,只能看到一抹挺拔修长的身姿,可这一眼却像是一支定海神针般彻底的稳住了他的心。 闻笙没有阻拦,就说明这个不祥之人对了。 不是别人,就是云音,霎时间国王的面色转为坚定,对着一旁的侍从开口,“把兰翟王子带回他的寝宫,七日之内不许出来。” 侍从点头,毫不犹豫的把云音从兰翟的怀中拉了出来,兰翟想要去阻拦,可自己也被另一位侍从压制住,王宫中长大的王子自然是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只是跟从小便受着训练的侍从比起来还是差了太远,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硬生生的拖了起来。 云音被粗暴的压在地上,膝盖磕在地上的表情让他痛的清秀的小脸蛋儿都皱了起来,兰翟见状心疼的不行,对于爱人的保护欲突然涨到最大,他奋力的挣扎着,想要甩开侍从禁锢他的双手,可是怎么也甩不开,只能大声的开口,“父王!!!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和云音在一起,我可以不要权利和地位,我只要云音,你放过云音,我愿意离开王宫,你不要伤害他!!!” 精彩啊,真是太精彩了。 多么感人啊,王子为了心爱之人愿意舍弃自己的权利,身份,地位,只求能和他相守,多么感人至深的一幕戏呀。 兰翟是个恋爱脑,是不是带了王子这两个字的都是恋爱脑,闻笙也是。 在原世界线里的闻笙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为了一个占了他身份人,对他冷眼相对,言语刻薄,甚至还想要杀了他,那个时候原主的痛苦可不是现在这种小打小闹可以比拟的。 “放肆!!!” 国王气的面色通红,逆子,逆子!!! 越是在这种时候国王越是坚定了云音一定要接受暴晒的念头,只要他的兰棠可以醒过来,兰翟哪怕还是想要跟这个哑巴出宫,他绝对不会说任何的话!!! 他之前还觉得兰翟比兰棠也是差不了多少,可是现在看来,却是差的太多了,兰翟没有任何身为王室之人的责任心,为了区区一个哑巴,竟然能说出来要脱离王室,还是两次!!! 要是他的兰棠好好的,一定不会做出来这种事情!!! 云音听到这句话时眼睛有一抹亮光闪过,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对着兰翟不停的摇头,意思是让他不要说那种话,然后做了个让他走的动作,停止了所有的挣扎,对着国王磕了个头,就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了,瘦弱的肩膀缩成一团,像是在风雨中脆弱的山茶花,似乎雨滴大一点儿就能打折他的花茎。 闻笙嗤笑了一声,装作柔柔弱弱的样子,然后看父子俩为他反目吗? 这个云音到底爱不爱兰翟呢,或许是爱的,但是比起权利和地位,兰翟就要后退了许多。 真的爱一个人,怎么会舍得让他夹在自己和家人之中反目呢。 可惜了,若是兰棠能够醒过来,他还真想看看被赶出王宫什么都不是的兰翟还能不能让云音像现在一样对他。 “兰翟,你太让我失望了!!!还不快把兰翟王子带下去!!!” 侍从应声,动作极快的拉着兰翟就走,兰翟不停的嘶吼着,叫喊着,王子的风度被他着急狰狞的面貌冲的一点儿不散,让人倒尽了胃口。 云音听着兰翟的叫喊声越来越远,低垂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兰翟是王宫中唯一的一位王子,他将来是要继承王位的,兰翟用脱离王室来威胁国王放了他,国王不可能不同意才对,毕竟他什么都没做错,难道不是国王想要让他和兰翟分开。所以才说他是不祥之人吗?如果是这样国王孰轻孰重应该分得清才是!!! 他嫁入王室顶多会被人议论一个哑巴平民成了王妃,再也不会有更严重的后果了,可是如果兰翟要脱离王室,那这个王室将后继无人了才对!!! 怎么会这样,云音想不通,但是当下他已经没有逃脱的可能了,只能如国王所言在烈日下暴晒七日!!! 云音是个很识时务的人,他知道自己跑不了这一劫,这个时候稍微表现出一点儿怨恨和不服都会让国王对他的讨厌更深一层,所以他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眉眼低垂着,乖巧又守规矩。 闻笙看了这么一场戏,只觉得通体舒畅,通往高台的楼梯处传来脚步声,闻笙回过头,表情清冷淡漠,“亲爱的国王,即便是云音暴晒七日能让身上恶灵的戾气散去,兰棠王子也未必能够醒过来。” 国王知道闻笙的言下之意,他知道兰棠未必能够醒过来,海神大人说了这样只是方有一线生机,闻笙是在问他为了一个不一定会醒的孩子冒着失去他另外一个健康孩子的风险值不值得。 值得。 只要能够有一线生机那就什么都值得,若是这次过后云音身上的恶灵真的消散了,即便兰棠没有醒,那么作为补偿,他会让兰翟迎娶这个云音。 可若是他的兰棠可以醒过来,那么如果兰翟还依然要和云音在一起,他会如兰翟所愿,让他和他心爱的云音去做一对寻常的夫夫。 一个这样没有责任,满脑子只有情爱的王子,是不被王室需要的。 闻笙没有在再说话,只要国王觉得值得就行了。 况且其实他觉得兰棠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苏醒的可能,或许真的有呢…… 闻笙看着国王离开的背影,眼里有些莫名的情绪,他既期盼着兰棠能醒,又不希望他醒…… 国王走了之后高台上空无一人,就连下面本来看着云音的侍从也跟在国王的身后离开了,这是闻笙要求的,理由是恶灵的戾气在强烈的日光下会散开,有人在可能会找到载体重新生根,他一个人在就可以了。 人多了,那他要做什么不就不方便了吗…… 闻笙看着下面跪的难受的云音,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茶,还躺在沙发椅上小憩了一会儿,等他慢悠悠在醒过来时日光已经淡了许多。 闻笙揉了下眼睛,漂亮的桃花眼因为他这个动作浮上了一些浅淡的雾气,带着勾人心魄的意味儿,他脚步轻慢的下了高台,走到了已经跪不住开始摇摇欲坠的云音面前。 在原世界线里,这个时候生为人鱼的闻笙已经昏迷了,可是云音还没有。 云音跪的头脑发昏,只觉得嘴巴干的厉害,喉咙都在发疼,强烈的日光会蒸发人体里的水分,不会伤人性命,但却也尤其的折磨人,他耳鸣的厉害,没有听见脚步声,只是看到了一双漂亮华贵的靴子出现在了眼前,是很年轻的款式,也不是普通人可以穿起的奢华,云音的眼睛里有一抹亮光闪过,他慌忙的抬起头去看,却在看到闻笙似笑非笑的脸时眼睛里霎时间迸发出了巨大的惊恐。 是他!!! 是那条人鱼!!! 这张脸云音再熟悉不过了,他曾经疯狂的模仿者着这张脸上的所有表情,温柔的,害羞的,憧憬的,他太熟悉这张脸了,这张让他在进了王宫之后日日都害怕会出现的一张脸!!!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的,他不是派人盯着了嘛,他还画了画像买通了守卫让他们注意所有出入王宫中的人!!! 这个人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云音的被惊的猛然后退了一步,他的心乱的厉害,比国王说他是不祥之人让他在烈日下暴晒七日还要厉害!!! 他不怕自己会死,也不怕国王不接受他,可是他唯独怕的就是眼前这张脸!!! 他现在所拥有的所有底气,兰翟给他的所有爱意和偏袒都来自于面前这张脸的主人!!! 闻笙看到他这副惊恐的样子,心里的满足都快要溢出来了,太喜欢了,他真是太喜欢这个表情了,心底的愉悦在他的脸上也表现了尤为明显,潋滟的桃花眼弯的像是一轮月,闻笙语气轻柔的开口,“为什么要害怕呢?是因为正主出现了圄羲,你这个仿冒品感到慌张了吗,害怕自己会被打回原形露出自己低劣又丑恶的嘴脸吗?” 闻笙脸上的笑意不散,眼里却像是沁着寒冰一样的看着云音,看着他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恐惧的样子。 云音忍不住的后退,手脚并用这拖着已经麻木的双腿想要远离闻笙。 “是你……是你!!!” 云音的嗓音很嘶哑,是长期没有开口而导致的,他惊慌到已经忘了要隐藏自己会说话的事情,可是即便他没有忘记,闻笙也早就知道了,云音反应过来时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却见闻笙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诧异,只是嘲讽的看着他,这时候他就是再笨也反应了过来。 这条人鱼知道他能开口说话,那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云音慌乱到了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手掌撑着地面艰难的起身,双腿轻微的颤抖着,酸疼的他几乎站不住。 云音伸出手指向闻笙,眼神里怨毒的光再也遮不住了,他嘶哑着嗓音尖叫出声,“是你!!!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你蛊惑了国王!!!是你害我!!!!” 呵,还不算笨的太离谱,闻笙看着他,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脚步,朝着云音走去,漂亮的脸上哪怕是带着恶劣的笑容也是让人心颤的好看,他语气温柔清雅,“是我,那你又能怎么样呢?” 这一次该是云音来尝一尝无法反抗,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自己被人加害,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了。 不过云音可不亏,事情可是他一桩桩一件件真的做过的,比起原主什么都没做却被人肆意伤害他这还是太轻了。 云音气的双目发红,他恨不得撕烂面前的这条人鱼,为什么这个人鱼不在深海好好的呆着,要到岸上跟他抢!!! 为什么要跟他抢!!! “你是一条人鱼,你就应该活在深海里!!!兰翟爱的是我,他爱的是我!!!兰翟是我的,他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 对了,兰翟不会相信这条人鱼的,这条人鱼能蛊惑所有人,但是兰翟一定不会的,兰翟爱的是他,他只要牢牢的抓住兰翟就可以了,抓住兰翟…… 闻笙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倏然笑出了声,嗓音里的讥讽都快溢出来了,“那个眼盲心瞎的蠢货相不相信我又有什么重要的呢?重要的是,你要好好的坚持住啊,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他要云音和兰翟像原主一样绝望和痛苦,不,要比原主的痛苦更重千百倍。 这样才算平等不是吗? 第145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入夏的太阳已经变得灼人,是让人的皮肤接触下有些不舒服的程度了,闻笙更不例外,他虽然现在有了双腿,但骨子里还是人鱼,他不怕日光,但却是怕极了被晒脱水。 奢华的寝殿内,修葺出的漂亮浴缸内是淡蓝色的海水,带着凉意沁入闻笙的四肢百骸,驱散了夏季的燥热,让他舒坦的有些昏昏欲睡。 随着困意来临他的四肢软了下来顺着浴缸的边缘滑进了水里沉在了底部,却没有让他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相反这样让他更舒服了,平缓的呼吸弄出了些小气泡从底下浮了上来然后在接触在水面上的空气时消失不见,米白色的里衣在水下被掀开了一些,露出了一小截紧实白皙的腹部。 巴啦啦感觉自己如果现在有实体的话鼻血都得流出来,他点击下线,然后告诉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救命啊,就时卿大人身上那股劲儿,真像个狐狸精啊,这谁能扛得住!!! 那种一举一动都勾人心弦的魅力,无关脸蛋的漂亮,就是从骨子透着一种撩人而不自知的感觉。 闻笙感觉到了巴啦啦的下线,他在水底睁开眼睛,灰蓝色的瞳孔内情绪不明,没有任何焦距,像是在看着某一点在发呆,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笙自池底起来,头发滴着的水顺着的脸颊滑了下来,米白色的里衣没有了海水的侵入顿时变得贴身,勾勒出了纤细却不瘦弱的身型。 闻笙赤着脚踩在地上,留下了一串串湿漉漉的痕迹,背影摇曳。 等闻笙的头发干了,然后穿好衣服打开寝殿门的时候太阳只剩下最后的一点余晖了,红色的晚霞为天空中画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和闻笙红色的着装互相的映衬着,门口的侍从抬头看过去,一瞬间几乎以为闻笙是夕阳凝结成的精灵。 太美了…… 侍从表情有些痴,等到闻笙略过他走出了好长一段路之后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今天是第七日了…… 在烈日下暴晒七日的痛苦和折磨,云音算是好好的尝了尝,这七日闻笙都没有再来过海神殿,云音跪在海神殿外有人看着,他可不想浪费时间在嘲讽云音身上,有这个时间他更想好好睡个觉,或者去看看兰棠那张和陆砚一摸一样的脸。 “闻笙大人。” 门口的守卫恭敬的对着闻笙鞠躬,听到声音后国王从座椅上起来,闻笙慢悠悠的坐在了国王旁边早就被准备好的椅子上,潋滟的桃花眼漫不经心的看了眼云音。 好家伙,他差点儿没认出来,眼前的这个黑煤球是云音? 原主也没被晒黑啊,这云音…… 不过也是,他这具身体是人鱼,日光除了能让他的水份蒸发也就没什么特别大的作用了。 但是云音不一样,云音是普通人,一个普通人在太阳底下日日的晒着,变成这样也不奇怪,就是可惜了云音之前因为白皙还尚且能看的脸,此刻却像是从煤炭堆里面挖出来的一样…… “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吧,怎么回事儿,这是我没想到的,哈哈哈哈哈……” 巴啦啦疯狂的笑声自闻笙的脑海中传来,他被吵得眉头都跳了下,熟练的屏蔽了巴啦啦。 不过确实很搞笑,说很黑也不是,就是黄黑黄黑的,本来的那三分姿色也是一点儿都找不出来了。 丑…… 他是个颜控,所以好看的人或者事都会让他心情舒畅,云音本来就让他厌烦,如今却是看也不想再看一眼了,他把视线转移到了国王带着期盼的脸上,在他紧张到有些轻微颤抖的时候略微点了下头。 国王顿时激动了起来,他猛然起身,对着侍从开口,“把他带下去,找人医治吧。” 侍从闻言动作很快的把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云音拖出了海神殿外。 每天都跪好几个小时,膝盖受不了的,既然方才闻笙点头了就说明这个小哑巴身上的恶灵已经没有了,留着他还有点儿用处。 国王迫不及待的看向闻笙,紧张的身体有些僵硬,他低声开口询问着闻笙,“闻笙大人,那我们现在?” 现在自然是要去兰棠那里,闻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温和又平淡,只是脚步比来时略微要快了一些,国王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丝毫看不出像是一个王室的掌权人,现在在他的心中,闻笙已经犹如神祇一般,不,海神的使者本就是神祇不是吗…… 兰棠的寝殿离海神殿很近,闻笙的心跳在到了兰棠的寝殿外时心跳的有些快,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或者是不期待着什么,但是似乎是近乡情怯一般的感觉在作祟,他迟迟没有推开面前的这扇门。 国王很着急,但是却不敢催他,两人在门口站了好几分钟,闻笙才终于轻叹了一口气,抬手准备推开门,可是没等到他触及到那扇门,门就从里面被破开,然后入目的便是那张他看了数十年都依然欢喜的清冷厌世脸,狭长的丹凤眼直直的撞上闻笙的视线让他的心跳都漏了几拍。 “兰棠!!!我的孩子!!!你终于醒了!!!” 国王的眼睛睁的很大,眼眶里的不可置信很快的被一层水雾蒙住,他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 兰棠淡淡的看了闻笙一眼,在听到国王的话时很快的就把视线转移了,他朝着国王弯身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如瀑般的黑色长发从身侧划过,嗓音是低沉的哑,“父王。” 国王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他连忙扶起兰棠,止不住的点头,“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国王握住兰棠的手,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不住的颤抖着。 “海神大人保佑,海神大人保佑,闻笙大人,谢谢海神大人,谢谢闻笙大人救了我的孩子。” 海神是整个国度的信仰,救了他儿子,给了王室新的希望。 闻笙没说话,只是默默的退到一旁看着兰棠的脸,表情温柔,却不是带着慈悲的柔,潋滟的桃花眼中情绪莫名,如同在看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陆砚来了,他真的来了,陆砚没听他的话…… 他早该猜到了才对,陆砚就是个死脑筋,蠢死了…… 闻笙有些疲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里,陆砚来了,那么上个世界就结束了,他想去看看,看看上个世界的陆砚后来怎么样了。 闻笙的背影在寝殿转角的前一刻,兰棠的视线轻飘飘的移了一下,他看着闻笙的消失的背影,眼睛里闪出一丝淡淡的光。 “你的母后因为你昏迷,抑郁成疾现在难以下床,我带你去看看他。” 国王一直不敢和王后说他们的兰棠或许还有机会可以苏醒,因为这么多年,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失望,王后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经不住再一次的失望了,所以他不敢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的孩子醒过来了,真实的,健康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兰棠披着长发,眉眼间的表情温和平静他轻点着头,“好,我们去见母后。” 闻笙的寝殿和兰棠的寝殿离的很近,不过一墙之隔,他回了寝殿便把衣服脱的只剩里衣,赤着脚把自己泡进了装着海水的浴缸里,微凉的海水带着咸湿的气息包裹着他,人鱼无法拒绝海水,海水可以让他的心情快速的平静下来,理智告诉他不要去看上一个世界的结局,但是感性让他无法有完全的理智。 闻笙发了会儿呆,然后缓慢的闭上眼睛,紧接着脑海里传来祁厌抱着他刚刚出生的弟弟,表情温柔的如水一般的画面,他看到祁厌用唇碰了碰小孩儿圆滚滚的小脸蛋儿,又捏了捏狼人刚出生无法收回的小尾巴。 狼人的生长速度很快,再加上祁厌每天都会把自己的能量体用轻柔的方式传到小狼崽儿身体里,不过三个月小狼崽儿已经能够晃晃悠悠的自己跑两步了。 而不过一年的时间,小狼崽儿已经如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般大了,会笑着叫祁厌哥哥,扑到他的怀里撒着娇,而彼时的祁厌那头漂亮的银白色头发上的光泽已经很暗淡了,就像是一个迟暮老人花白的头发,如枯草一般,可那张脸还是好看的,只是越来越消瘦。 “哥哥,今天晚上你陪我睡好不好,我想跟你睡~” 小祁韫在祁厌的怀里一叠声的撒着娇,他不想一个人睡,虽然他已经长得很快了,但他才一岁,他一个人睡会害怕的。 祁厌把祁韫放在地上,揉了揉他银白色的头发,“今天不行,今天我要去看你的嫂嫂。” 祁韫早就知道他有一个嫂嫂,他见过,是个很漂亮的睡美人,在哥哥的宫殿中用又大又漂亮的盒子装着,哥哥很少陪他睡,因为哥哥说他要陪嫂嫂一起,说嫂嫂一个人的话会害怕。 “那好吧~” 祁厌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祁韫一眼。 天色暗了下来,祁厌如同往常一般处理完公务回到了寝殿内,可洗漱完毕之后他并没有进入冰棺内,而是换了身漂亮的衣服,又给温时澜换了一身和他一般的,尺寸略小一些的同款,一切都弄好之后,祁厌的喘息声重了些,额头上也有薄汗溢出,他有重新洗了个脸,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了之后他才进入冰棺内,如同以往的很多个夜晚一般在温时澜苍白冰冷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深情又缱绻,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惬意,今天他没有选择一整晚抱着温时澜,而是平躺在了他的旁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温柔的呢喃。 温时澜,我来陪你了。 脑海中祁厌的呼吸声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而浴缸里闻笙的呼吸声却越来越重,带着压抑的低鸣,心口处的痛让他快要窒息,怎么会这么疼,他这一世明明是人鱼,为什么在水里他会喘不过气,闻笙憋的难受,猛然从水里出来,浴缸里的海水四溅,闻笙扶着浴缸的边缘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眶红的厉害,他闭上眼睛,脸上除了海水的微凉隐约能感觉到有丝热意划过。 闻笙想,如果不是药水的原因,那他现在应该会捡到几颗珍珠。 祁厌从头到尾没有做过任何自杀的举动,他很听话,只是他的灵魂早就死了,死在了温时澜在他怀里离开的那一刻,剩下的这些年只是一个活死人在生活,他已经撑到了极限,最后他在温时澜的旁边结束了他行尸走肉般的这些年。 闻笙从浴缸内出来,赤着脚踩到地上,海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留下了一片片的水渍。 回去就复婚吧,他想着。 人鱼的头发和身体干的特别快,闻笙略微擦了一下就干的差不多了,他换了身睡衣,坐在桌子上喝着酒,其实他是不爱喝酒的,但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突然想喝一些。 晏时卿的酒量还可以,但是闻笙不行,人鱼的体质特殊,不过三两杯酒下肚,他就有些发晕了,身体也燥热的厉害。 闻笙有些晕,后悔今天喝了酒,早知道这具身体酒量这么差他不如睡觉算了,刚想让巴啦啦上线把他的酒气散掉,寝殿的门口就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闻笙的反应有些迟缓,愣了两秒还没来及的开口说话,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陆砚那张一直在他脑海中打转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闻笙托着腮,两侧脸颊是染上了酒意的红,潋滟的桃花眼里有些淡淡的水光,看到来人身体比大脑更先反应过来的露出了一抹笑,嗓音温软,语气带着不自觉的欢喜,“阿砚~” 兰棠愣了下,然后快速的把门关上,以至于门外的侍从差点儿被撞到。 兰棠已经从父王的描述中知道了是这位漂亮的先生唤醒了他,高贵的海神使者,他是过来道谢的,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灯光下,闻笙整个人都好像被镀上了一层柔光,那双带着水气的桃花眼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深情朝着他望过来的时候,兰棠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第146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寝殿内的灯光并不是很亮,有些昏黄,平添了几分暧昧。 闻笙歪头望着兰棠,见兰棠没有过来抱他,有些疑惑的开口,“阿砚,你为什么不来抱我~” 尾声微扬,几乎有了撒娇的意味儿,听的兰棠心尖儿都颤了颤,狭长的丹凤眼里有些无奈,“闻笙大人,我是兰棠。” 兰棠? “不对,你是阿砚,我的阿砚。” 闻笙扶着桌子起身,有些晃晃悠悠的模样,他看陆砚迟迟不来抱他,有些不满的沉下脸,想要走过去教训他,陆砚不听话了,陆砚怎么不听他的话了。 闻笙的脸颊泛着红,起身之后头更晕了些,他想要朝着兰棠走过去,脚步却抬不起来,没有绕开凳子被凳脚绊了一下,本来就不稳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的向下栽去,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着疼痛的来袭,可是没等到疼痛,却等来了一个带着热意熟悉又温暖的怀抱。 兰棠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去接住闻笙,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怀中已经被一片温软占据了,太软了,好似没有骨头一般,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甜酒香气,仔细去闻好像还有着淡淡的海棠香。 “闻笙大人,还好吗?” 兰棠感觉到怀中的人动了动,他刚想松开手,就被闻笙环住了脖颈,上扬的动作露出了一截瓷白纤细的手腕儿。 闻笙勾住兰棠的脖颈挂在他身上,嘴角扬起一丝娇软的笑意,潋滟的桃花眼弯成了半轮月,他张口的时候有甜酒香溢出,“不好,阿砚,我一点儿都不好,我好想你,你亲亲我好不好?” “闻笙大人,我不是你口中的阿砚,我是兰棠。” 兰棠又开口解释了一下,这位海神使者实在是醉的不轻,他有些无奈,但是又怕松手这个漂亮的使者会摔在地上,踌躇之下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是一个他一低下头就能吻到闻笙的姿势。 兰棠对上了闻笙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只觉得那双眼睛像是会吞噬人的深海,让他不敢多看,只能闭上眼睛。 闻笙勾着他,见他闭上了眼睛以为是在索吻,踮起脚尖就吻了上去,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兰棠不可置信的睁开了眼睛,他全身都僵住了,但却不知道是不想,还是其他的原因,兰棠并没有动手推开他。 闻笙接吻的时候眼睛是闭上的,他没有感受到回应,也不生气,只是伸出舌尖儿舔了舔兰棠的唇,然后撬开他的唇齿勾着兰棠的舌尖儿与他共舞。 这位海神使者的吻技很好,这是兰棠的第一反应,心尖儿有丝不太愉悦的感觉传来,说不清又道不明,但是来自于身体的反应却是直观又热烈,他在闻笙亲够了离开他唇的时候忽略了那抹突如其来的失落感,低声说了句,“冒犯了。” 然后打横抱起闻笙朝着寝殿内柔软的大床上走去。 双腿突然离地让闻笙有些没有安全感,勾着兰棠脖颈的手紧了紧,头歪在他脖颈处落下了一个吻然后闭上了眼睛,他头晕的厉害,困意来的汹涌,等被放在床上的时候他已经一动都不想动了,松开了环住兰棠脖颈处的手,嗓音低低的,像是呢喃一般的开口,“我有点儿困,明天再弄。” 弄?弄什么? 兰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闻笙翻身抱住了被子时他才想明白闻笙这个弄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闻笙说的很自然,像是已经说过了千百回一般,但兰棠知道绝对不是和他说的,那是谁呢,是那个阿砚? 一定是了…… 阿砚?兰棠有些好奇,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一定是一个很好,很厉害的人吧…… 能让这位漂亮的海神使者念念不忘的人,一定是优秀到常人难以企及得地步了。 心口处传来了一丝异样,兰棠没有多想,替闻笙盖好了被子就离开了寝殿。 或许他今天不该来的。 应该选择一个白天才是。 出了寝殿的门,兰棠轻轻的摸了下自己的唇,脑海中不可抑制的想到了方才闻笙的样子,他感觉的一丝热意浮上了他的耳尖儿还有脸颊,月光之下他的心跳的剧烈。 翌日 闻笙是被一阵音乐吵醒的,王室内的酒当然是极好的,他除了觉得身上有些黏湿,是昨夜酒气让他出了汗,其他就没有什么感觉了,头也没痛。 洗了个澡身上的黏湿感消失之后,一切又变成了和往常一样,他看了眼酒杯里还剩下的一点儿葡萄酒,他只记得自己昨天看了上个世界的结局有些难受就喝了一点儿酒,其他的就再也不记得了。 怎么回的床上来着,不记得了,这具身体真是,不能喝酒就算了还断片儿。 外面的音乐声越来越来大,是很喜庆的节奏,闻笙打开门,穿着月牙白的衣服,简单没有花纹的款式,很清爽,衬着他那张脸更出尘了几分。 闻笙的寝殿外是没有侍从的,他没有让国王给他安排,他不喜欢有人跟着他,在他睡觉的时候守着更奇怪了。 音乐声是从海神殿传出来的,他循着声音走过去,就看到海神殿外热闹的很,第一眼他就看到了人群中间的兰棠,他被国王和一位美艳却有些病气的妇人夹在中间,脸上带着温和无害的笑意,就像是春日的一缕微风,光是看着就让人心头舒畅。 兰棠似有所感一般朝着门口看去,便看到了站在人群外的闻笙,如一朵遗世独立的莲花般,不想与这凡世有任何的沾染。 “闻笙大人。” 兰棠先开口,表情看不出丝毫的异样,如果不是耳尖儿有些红,似乎他都要忘记昨晚发生的一切了。 他想着闻笙今天看到他应该会有些尴尬,还是他先开口缓解一下吧。 闻笙朝他点了下头,然后走进了人群,人群中的人看到他下意识的就留出了一条道路。 这里除了国王,王后还有兰棠没有人知道闻笙是海神的使者,因为这是他瞎掰的,不宜太过张扬,就让国王放在心里就好,不可声张,但是兰棠是闻笙唤醒的这件事儿确是没有被隐瞒过。 所有人都知道那天点亮了海神灯让海神灯发出巨大光亮的先生被国王请进宫,唤醒了兰棠王子。 现在这里的人都是皇室中的人,他们都在庆祝兰棠的苏醒,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现在他们的脸颊上都是带着笑意的。 “闻笙大人,您来的正好,我们的祈福仪式马上就开始了,您可以为海神大人点上第一柱香。” 在国王看来,闻笙就是这个国度的他们和尊贵的海神之间的媒介,他不属于王室,却让人不敢不尊敬爱戴。 闻笙摇了摇头,嘴角是恰到好处的笑意,眼神里的情绪很淡,很得体,却也很清冷。 国王已经习惯了闻笙的样子,兰棠却是第一次见闻笙这副疏离的样子,不过他本来也就只见过闻笙三次,第一次是他刚苏醒后打开门的那一眼,然后是昨天晚上,再就是今天了。 许是昨天晚上的闻笙和今日的闻笙差别太大,兰棠嘴角的笑意也淡了些。 “海神大人降福于兰棠王子,这第一柱香该是他来才是。” 闻笙的嗓音清雅,他的视线落在国王的身上,除了第一眼,其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再看过兰棠。 兰棠耳尖儿的热意褪去,心口处有些发闷,闻笙好像把他当成了空气一般。 闻笙不记得昨天事情,自然不知道兰棠心中所想,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得礼的,矜贵的,让人挑不出来任何的错处。 “哥哥。” 不等兰棠心口处的烦闷扩大,身后就传来了兰翟带着明显欣喜的声音,他朝着兰翟看去,印象里乖巧听话的弟弟长高了许多,脸蛋儿也愈发的俊朗,只是听父王说他爱上了一位不太好的先生。 兰翟刚想朝着兰棠走去,看了下自己的身侧,又返回了门口,把脸上带着怯生生表情的云音拉到他的身旁和他并肩朝着兰棠走去。 兰棠看到云音的时候愣了下,但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想来这就是兰翟喜欢的那位先生了。 他记得兰翟以前喜欢的人大多都是漂亮可爱的,不是说伴侣之间的那种喜欢,他这个弟弟喜欢漂亮的人,交朋友也一样,可是现在他身旁的这个人…… 兰棠不是说他丑的意思,只是在王室中这种长相实在是不够看,五官的话大致能看出来是清秀的,但是皮肤却不够白皙,他们国度的人皮肤会比别的国度白一些,这种肤色倒是少见,难道是混血? 国王看到兰翟欣喜的样子,只当他是真心实意的在为兰棠的苏醒而高兴,本来有着欣慰的脸色在看到云音出现的时候骤然拉了下来,周遭也突然安静了一瞬。 在王室里,还是在海神殿前,国王和王后都在,没有人会去如傻子一般议论,只是普通商量好一般沉默了下来。 因为周遭的声音消失的缘故,闻笙听到兰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回头,脸上的表情没有波动,只是低声开口,“兰翟王子。” 这是兰翟第一次看到闻笙,不,应该说他是第一次看到闻笙摘下面具的样子,他隐约能猜出闻笙应该是好看的,但是没想到会好看成这样,比他从小到大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漂亮。 云音时刻的观察着兰翟的一举一动,在看到他因为闻笙的那张脸露出明显惊艳的表情时脸色难看的厉害,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指甲陷进肉里带来了轻微的刺痛感让他冷静了下来,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对着国王,王后,兰棠,还有闻笙鞠躬打着招呼,乖巧的不得了,好像他从来没有被国王强制的按在这个地方跪了七日一样。 兰翟的视线还落在闻笙的身上,“闻笙大人。” 兰棠自然也注意到了兰翟瞬间的失态,脸上的笑意又淡了几分,果然,他这个弟弟还是见到漂亮的人会痴迷。 国王因为兰翟把云音带过来的这个举动很不开心,下意识的就要去叫侍从把云音轰出去,被闻笙看出了意图,开口阻拦了下来。 “亲爱的国王,云音先生如今是个普通人了。” 言下之意是云音对兰棠已经不会造成伤害了,兰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为什么云音会被说是不祥之人,是因为他身上被附上了恶灵,要接受日光的洗礼才能散去恶灵,而他的哥哥因为被恶灵诅咒才会突然陷入昏迷,只有云音身上的恶灵散去,这样的话哥哥才能醒过来。 昨天刚刚听到的时候他是觉得很扯的,兰翟不知道闻笙的身份,却知道这个提议是闻笙提出来的,本来对于闻笙害得云音去了半条命他是很不满的,可是没想到哥哥真的醒了过来。 现在闻笙明显又在为着云音说话,他那点儿不满已经不知不觉散的一干二净了。 国王担心的本来就是这个,在听到闻笙的话后,又想到现在大庭广众下他若是真的驱赶,难免让人看笑话,只是语气威严的开口,“海神殿你就不要进了,就在这里就行了。” 一个被恶灵附身过的人,再进海神殿难免有些不吉利,更何况海神殿本就是非皇室之人不可入内,国王这样说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云音却明显被吓到了,唇色有些苍白的瑟缩了下,往兰翟的身后躲了躲,这个动作可以算得上十分的失礼了。 王后久病在床,若不是他的兰棠终于苏醒让她终于舒坦了许多,今日怕是下床都难,她是第一次见云音,不说这个平民的长相,单论这举止她就看不上,太过小家子气,“海神殿本就是除了王室之人不能进入,我听说你进了王宫也三月有余了,这点儿规矩都不懂吗?” 王后虽然年过半百,但是依旧能看出年轻时不俗的容色,她本就是贵族出身,身上的威仪是与生俱来的。 云音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位因为生病而与他素未蒙面王后对他很是不喜。 肯定是这条人鱼在搞鬼,一定是他在说他的坏话!!! 云音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怨毒的光。 第147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祈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闻笙并没有入殿,而是在祈福开始之后就离开了王宫,来到了他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那片海域。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有层层的浪潮,闻笙脱掉了鞋子踩在沙滩上,有海浪轻柔的抚过他的脚背,微凉的海水带来让他难以言喻的感觉。 人鱼向往大海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原主忍受这种煎熬幻化出双腿来追寻自己的爱人最后却换得变成泡沫的下场。 感情这种东西,真的能让人失去理智,抛弃一切。 晏时卿相信爱情,但是他始终没有走到失去理智的那一步,在他看来双方都保持理智的感情才能走得长久。 如果有一方太过沉迷,遇到了痴情人还好,可是一旦遇上一个薄情寡性的那么只会有无尽的痛苦产生。 晏时卿走遍这几个世界,才终于看明白一点。 他不再责怪陆砚因为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和他轻易地离了婚。 其实仔细想来,在他和陆砚的感情中,他何尝不是那个薄情寡性的人。 两个人初见的时候,陆砚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而他出身好,长得好,对于一个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的陆砚当然是不会有什么喜欢的。 但是陆砚太执着了,晏时卿的家族强大,但却没有什么人情味儿,他的父母要求他每一件事儿都要做到完美,考试99分是失误,钢琴弹错一个音节是缺陷,就连生日时候看到礼物露出稍微大一点儿的笑容也是失礼,他像个机器人一样被培养长大,然后遇到了陆砚,一个好看的,不修边幅的混混。 第一次见陆砚是他叼着烟从他的学校门口走过,撞在了他的身上,烟头把他的校服烫了个洞出来,黑色的,难闻的。 陆砚那个时候连晏时卿的一件衣服都赔不起。 晏时卿还记得自己当时把校服脱下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用消毒纸巾仔细的擦着不小心被陆砚蹭到的手背,脸上还带着机械般的笑意,嗓音也是一惯的柔和陆砚说,“同学,走路要小心一些哦。” 现在想来,简直虚伪的让人呕吐。 他那副模样应该是让人很讨厌才是,可是陆砚并没有,而是从那之后就缠上了他。 晏时卿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得体又疏离的,他没有办法大声的斥责陆砚让他滚,也被缠的不厌其烦连做朋友都不愿意。 在他看来,陆砚这种身份实在是连和他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不是说一定要有相对的身份才可以做朋友,但是如果接受的教育不同,那么人的世界观,价值观都会有很大的差距,即使勉强做了一段时间朋友最终也会潦草收场。 更何况如果被他的父母知道了,陆砚少不得要受点儿罪。 晏时卿觉得他和陆砚就像是两条完全不会交汇的平行线,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熟悉起来的呢? 大概是从某一天他因为一次考试没有全科满分被父母电话斥责而不想回家的时候,他在学校待到很晚,那是个冬天,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他准备开个酒店随便对付一个晚上,结果刚出了校门就看到了陆砚。 他打着一把黑色的伞,穿着件黑色的羽绒服,全身上下都是黑的,只有一张脸被冻得发白,看到他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然后也没和他说话,转身就要走。 “陆砚,你是在等我吗?” 这是晏时卿第一次主动和陆砚说话,陆砚的脸上明显有一些惊讶,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就泛起了笑意,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对啊,在等你。” 陆砚看到晏时卿主动和他说话,难得大胆了一些试探性的朝着晏时卿走过去,晏时卿当时觉得他应该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开,这样的话以后说不定就不会被这个小混混缠着了,可是那一瞬间他在看到陆砚被冻的发白的唇时他的脚像是粘在了地上一般。 雪下的并不大,但是陆砚还是拿伞朝着晏时卿的这边偏了点儿替他遮住了雪花。 那个瞬间,晏时卿感觉自己的的心里好像被投入一块小石头,在他如同一潭死水的心尖儿上荡起了点点波澜。 “晏时卿,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晏时卿看着陆砚,倏然就笑了,依旧是温柔得体的笑,“没有,我很开心。” 晏时卿很确定,他的笑和往常一样,举动也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但是陆砚还是很坚持。 “晏时卿,你不开心。” 果然,陆砚还是那个讨厌鬼。 晏时卿不喜欢别人来探寻他的情绪,伪装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一层衣服,陆砚在试图脱他的衣服,这让他很不开心。 晏时卿不开心,他脸上那层像是带上了面具般的假笑消失了,眉眼间的疏离感更重了许多,但是陆砚却突然开心了起来。 虽然晏时卿现在的表情很冷漠,但是陆砚却觉得可爱的不得了,这样的晏时卿很真实,不再像是一个漂亮精致的机器人。 晏时卿没有动,继续呆在陆砚的伞下,陆砚把伞都偏向了晏时卿,自己的肩膀上轮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然后很快化成水在他的衣服上印下了一个很淡的水痕。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不说话,很奇怪,却意外的没有让晏时卿感觉到不适,也不对,也有变化,陆砚的眼神里的情绪越来越深,晏时卿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冷漠,“陆砚,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现在想亲我。” 晏时卿的唇色是很淡的粉,一张一合间能看到比唇色深一点儿的舌尖,也是粉的,更漂亮的粉。 陆砚觉得晏时卿这个人看起来就香香的软软的,现在穿着米白色的高领毛衣,羽绒服也是白的一尘不染,像个小王子,只有小王子才会穿干净的白色,他就从来不会买白色的衣服,因为一天用不了就会特别脏,他经常会和别的小混混因为抢地盘打架,怎么可以穿白色呢。 但是这一刻陆砚觉得他其实也应该买一件白色的衣服,平时不穿,就留着见晏时卿的时候穿。 “晏时卿,我想亲你,你给我亲吗?” 陆砚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儿羞涩或者轻浮,是很认真的表情,认真到什么程度的,晏时卿觉得他去问老师题目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晏时卿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笑了。 陆砚不要脸,他果然不应该和这个小混混浪费时间,他真是脑子进水了。 “不给,陆砚,你不要……唔……” 晏时卿那句不要脸还没说完一直遮在他头顶的伞就骤然消失了,也不是消失,是被陆砚扔在了地上,因为陆砚要腾出手来勾住他的腰,不让他逃跑。 晏时卿金尊玉贵,力气哪里能和陆砚比,陆砚一只手紧箍着他的腰身,白色的羽绒服被按的扁了下去,后脑勺也被陆砚按住,让他想要后仰去躲都不行,只能挣着眼睛,漂亮的桃花眼里怒气上涌。 陆砚是闭着眼睛的,他只觉得自己果然没有想错,晏时卿果然是香香的,还很甜,舌头也很软,就是牙齿太厉害了,血腥味在口中袭来的时候陆砚都有没退缩,继续吻着晏时卿。 那个时候的陆砚完全没有什么吻技可言,只是凭借着一腔的情意,吻的热烈又凶狠,晏时卿是第一次接吻,是血的味道,很苦也很涩。 晏时卿用力的推了陆砚好久才终于把人推开,然后用手背奋力的擦拭着自己的唇。 方才只是浅粉色的唇在这样一番蹂躏下已经变成了艳红色,透着种难言的暧昧。 ‘啪’ 一声清脆的响,是皮肉拍打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晏时卿的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度,所以陆砚的头被打的很给面子的偏了偏。 晏时卿被气的眼尾通红,厉声开口,“陆砚,你不要脸!!!” 陆砚要脸,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哪有不爱面子的,可是在晏时卿的面前,他觉得也可以不要,因为刚才如果他要脸的话肯定就不会去亲晏时卿了。 脸和晏时卿,那他还是要晏时卿。 太他妈的爽了,晏时卿的唇又软又甜的,像橱窗里昂贵稀有的果冻。 陆砚伸手抓住晏时卿的手腕儿,阻止了他要离开的动作。 “晏时卿,我很担心你,每天不看到你出了校门,坐上你家那辆一个轮子就能买我命的车我都不放心,只有等到你我才能睡个好觉。” 晏时卿觉得陆砚这句话已经了算作花言巧语了,但是他确实听了进去,回过头去看陆砚,“你喜欢我什么,我的脸?” “对。” 很坦荡,很真诚。 毕竟他们的初见,晏时卿可是把虚伪和冷漠演绎到了淋漓尽致,陆砚能在那之后就每天都在学校门口等着晏时卿,当然是因为他的脸。 晏时卿多好看啊,陆砚见过许多人,其中不乏好看的,但是能好看到晏时卿这个样子的真的没有几个,至少陆砚没有见过。 晏时卿的每一个细胞好像都是照着他的喜好长出来的,要不然怎么能让他仅仅见了一面就那么的欲罢不能了呢。 晏时卿于他就好像是毒品一样,沾染上了就戒不掉。 晏时卿看陆砚坦荡的眼神,倏然一下就笑开了,这次不是那种没有温度和感情的笑意了,是正儿八经的从眼神里都溢出了笑意,“陆砚,没有人告诉过你,漂亮的人最会伤人吗?”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肖想我?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晏时卿嘴角的笑意很恶劣,眼神里的讥讽没有一点儿掩饰,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恶意赤裸又强烈。 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晏时卿几乎有种自虐般的快感,这是他从小到大对着别人的最终,最恶劣的一句话。 “晏时卿,要不要去吃烧烤,我知道有家很好吃的烧烤店。” “陆砚,你听不懂人话吗?” “听懂了啊,所以我想带你去吃烧烤,真的很好吃。” …… 晏时卿现在想起来,那天晚上他大概是真的疯魔了,因为他真的去和陆砚吃烧烤了,那是他第一次吃那种垃圾食品,没有陆砚说的那么好吃,是很多种香料洒在一起的刺激感,但胜在新鲜,所以也还算不错吧。 海风阵阵的吹来,晏时卿挪动了脚步,朝着海水里走去,好像从他和陆砚认识开始,一直都是陆砚在主动,哪怕是后来两个人结婚,也都是陆砚照顾着他,哄着他,顺着他。 而晏时卿自认为永远的保持理智和清醒,不会让两人时时刻刻的都在一起,也不会为了约会呀,节日呀这些乱七八糟的小节日而放弃他的工作时间。 他认为这样的感情是很健康和积极的,但是陆砚却不那么认为,陆砚很粘人,是超出了晏时卿认知范围之外的粘人。 一个喜欢距离感的人,和一个粘人但恨不得一直挂在伴侣身上的,这样的两种人,怎么看怎么不合适,可偏偏晏时卿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儿。 绝对理智的人,遇到了一个看到他就失智的人,这段感情注定是不太公平的。 晏时卿像是拿了胜利旗帜的冠军,站在陆砚心尖儿上最重的位置。 也因此他没有考虑过,陆砚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很累,得不到伴侣相等的爱意回应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晏时卿一直在用他以为的最健康的方式维持着他和陆砚的感情,到最后却把事情弄到了最糟。 陆砚的爱太炙热的,这种炙热的爱如果得不到同等的回应,一定会儿烧到自身,陆砚就在这种得不到回应的时间里琢磨着每天该做点儿什么才能让晏时卿多吃几口饭。 海水已经没过了闻笙的腰际,越来越多的皮肤接触到海水,让他的舒服的谓叹了一声,还想再朝前走两步,没等他抬起脚手腕儿就被一股大力蛮横的拉回了岸上,兰棠面色有些难过,即便他知道了闻笙是海神的使者,哪怕闻笙根本不怕水,但是在看到闻笙一步一步的朝着水里走去的时候他还是心慌的厉害。 第148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海神的使者,也是属于大海的,现在他回来了,闻笙是不是就要重归大海了…… 这个想法如同雨后的春笋一般在他的脑海中肆意的生长放大,让他的心没来由的恐慌。 “兰棠王子……” 闻笙没想到会在这里看看到他,手腕儿处传来零星的痛感,不强烈,但确实不是很舒服,不过他到底是没有挣脱,语气里有些茫然。 兰棠的名字从闻笙的嘴里被说出来,把他的思绪从难言的慌乱中拉了回来,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失礼,兰棠连忙松开手后退了两步,嗓音低沉,“失礼了,闻笙大人。” 闻笙摇了摇头,“没事。” 临近傍晚,太阳悄然的落幕,晚霞染着这片海,望不到边的海面最远处一片红与深海交织在一起,变成另一种颜色,一种奇妙的每秒都不一样的独一无二的颜色。 闻笙都没发现他已经在海边待了这么久了。 “闻笙大人,你是要回海底吗?” 兰棠看着闻笙看着海面隐约有些向往的目光,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应该问闻笙要去哪里,或者是他没资格去问闻笙要去哪里,但是控制不动,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好像在看到闻笙的时候他就无法控制自己…… 很奇怪,明明他只见过闻笙几次,从知道这个人到现在不过短短两天,但是闻笙却奇异的可以牵动他的一举一动。 就像是他的心尖儿有一根隐形的绳子,另外一头在闻笙手中,闻笙用他的动作,表情,语言在控制着那根绳子,让他的心可以随意的任他拿捏。 回海底? 闻笙怔了下,终于反应过来了为什么刚才兰棠会突然拉住他,还那么一副表情。 回想了一下他刚才朝着大海走去的动作好像确实是有些怪异,兰棠有这种想法也不例外。 回海底啊,他恐怕是不会再回去了,兰棠在岸上他应该就一直在岸上了…… “不回去了,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谈恋爱也算是一件正儿八经的事情了,他现在才发现已经和陆砚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不对,是他对陆砚的方式是错的,他已经发现了问题,所以他要用最后一个世界来改变这个问题。 不回去了…… 兰棠嘴角扯出一抹笑,狭长的丹凤眼亮晶晶,很显然闻笙这句话让他打从心底里感到了愉悦,嗓音清亮,“闻笙大人,那你留在王宫吧。” 他不需要闻笙为他做任何事情,也不会利用他海神使者的身份寻求帮助,他只想让闻笙留在王宫。 至于留在王宫干嘛他完全没有去想过,只是完全出自于心里没有经过思考说出的这句话,甚至于他忽略了闻笙的那句,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闻笙没有回答兰棠的这句话,一天没有吃饭,他感觉到了些饥饿感,看着兰棠笑弯了的丹凤眼,突然开口,“我想吃烧烤,你会做吗?” 烧烤? “什么是烧烤?” 嘶…… 他就多余问,这张脸实在是让他有些无法区分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地方。 先别说兰棠知不知道烧烤,就说他现在的身份是个王子恐怕连厨房都没有进去过。 但是想吃,特别的想吃烧烤了,闻笙其实对于口腹之欲并不重,尤其是那些不太健康的东西,他很少会想要去吃,但是如果一旦特别想吃的话,那他就一定要吃到。 闻笙想了下,拉住兰棠的手朝着海边不远处的一个市场走去,眉头微挑,表情很鲜活,“走,我今天带你吃个好吃的。” 海鲜市场除了海鲜还有一些常见的蔬菜水果,当然大部分都是海鲜,调料也有许多,不过都不是可以做烧烤的,但是没关系,既然在海边,食材都是新鲜的,他稍微买了几样调料准备做个酱汁儿就行了。 海边的渔民都是朴素,即便是这两位漂亮的先生都衣着光鲜也并没有提高价格,可惜闻笙没有钱,还是兰棠从身上取了颗珍珠换了这些东西。 没有烧烤架但是有可供燃烧的干木头。 兰棠抱着一大堆东西跟在走在闻笙的旁边,闻笙手里只有一个火石,看着兰棠大包小包的有些无奈,“我又不是棉花做的,你给我一点儿。” 兰棠没说话,只是在闻笙的手要过来拿东西的时候微微侧了下身躲过去了。 很好…… 闻笙看他自己愿意,就没再强求,找了一块儿比较偏僻的空地,把一块干净的布铺在了地上。 夏季的海风凉爽舒适,火被点起来的时候被吹的微微凌乱。 “你把这个放在火上面烤,烤熟了给我,我调个酱汁儿。” 烧烤原来是这样的吗?那不是和烤肉差不多。 叫法不一样? 但是兰棠没有参与过烹饪,也觉得新奇,从闻笙的手中接过一串比手掌还大的鱿鱼,拿住铁串的另外一头放在了火上面。 闻笙把酱汁儿放在小碗里,然后拿了另外的东西和兰棠并肩坐在一起烤着串。 海鲜都是现杀,处理好的,直接烤就行了,还有一些处理好的牛肉和蔬菜。 海鲜易熟,很快就有鲜香的味道散了出来。 “你这个鱿鱼行了。” 鱿鱼的边角已经卷曲了起来,闻笙本来就有些饿,现在觉得更饿了一些。 “我尝一下。” 闻笙的手里拿着两串小臂那么长的皮皮虾,腾不出手,示意兰棠喂他一下。 兰棠没觉得闻笙这个举动有什么异样,很自然的问了句,“要蘸一下酱汁儿吗?” “不用。” 这种东西,原汁原味儿都不会特别难吃。 兰棠把鱿鱼放在闻笙的嘴边,闻笙低下头轻轻的吹了下,然后咬了一口,烤的是恰到好处的嫩,鲜甜味道在口中爆开,“蛮好吃。” 闻笙嘴叼的厉害,蛮好吃已经是他给予的很高的评价了,若是放在以前,这样的东西,他顶多用来填饱肚子,绝对不会说一句好吃的。 可能是饿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他觉得真的挺好吃。 兰棠把鱿鱼放在盘子里递给闻笙,自己接过他手里的两串皮皮虾,“我来烤,你趁热吃。” 海鲜确实要趁热吃,凉了会变腥。 闻笙的口味比较淡,酱汁儿并没有放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一些酱油和芥末,配着刚烤出来的鱿鱼,意外的好吃。 闻笙说是带兰棠吃点儿好吃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他在吃,兰棠在烤了,一直等到闻笙吃饱了,兰棠才尝了一口,他的国度海鲜遍地都是,从小吃到大,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闻笙吃的很饱,走在回王宫的路上时慢慢悠悠的,全当消食儿。 兰棠在他旁边,跟着他的速度,明明半个小时的路程,可他们走了四十分钟了也才不过走了一半儿的路。 闻笙今天晚上的笑意一直都未散去,兰棠微微侧身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说了句,“你喝酒之后和现在完全是两个样子。” 这句话刚说完兰棠就后悔了,可是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糟了,闻笙大人一定会觉得被冒犯了吧,毕竟那天醉酒后的事情闻笙大人是很明显的装作要忘记的。 他没有刻意要去提的意思,是真的觉得闻笙大人喝完酒之后和现在完全是两个样子。 现在的闻笙很温柔,还有些清冷疏离的感觉,这两种气质本应该是完全相悖的,可是放在闻笙的身上却意外的适配。 就像是天上皎洁的月,发出微微的柔光,但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冷。 但是昨天晚上的闻笙和现在完全的不一样,清冷感依然在,但却褪去了疏离,像是深海里绝美的精灵,用可以勾人心魄的表情引诱着自己的猎物拉着人与他共同沉入海底。 闻笙大人把他当成了别人还亲了他…… 只要一想到这个,在莫名的不愉快产生的同时,心尖儿的酥麻感也随之而来,他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带着甜酒香气的吻。 “你见过我喝酒?” 闻笙怔了下,可是那天他记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啊…… 不对,那天他断片儿了的。 “抱歉,我的酒量很差,醒来就会忘记喝酒时发生的事儿,所以我喝酒那天你去找我了是吗?” 这下换兰棠愣住了,他以为闻笙是装不记得,没想到他是真的不记得了,他想是不是随便找个理由把这件事情揭过去比较好,但是兰棠犹豫了下,还是低声开口,“昨天闻笙大人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 闻笙停下脚步,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猜测。 兰棠看他不再朝前走,也没有再动。 “嗯,兰棠大人你一直在叫我阿砚,我是和那个人长得很像吗?” 果然是这样…… 丢人…… 太丢人了…… 不过何止是像,明明就是一模一样,每一根头发丝,到脸上的每一个五官都是一摸一样。 闻笙不知道自己喝醉了酒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大致能够猜到,陆砚见过他喝酒,曾经还极其不要脸的感叹过他喝完酒会格外的热情,他简直不敢去想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情。 闻笙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了点儿尴尬的神色,“如果我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还请兰棠王子别往心里去。” 兰棠笑了下,摇了摇头,“不会的。” 闻笙大人好像在他说出阿砚这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做出失礼的事情。 这句话给兰棠的感觉就是,闻笙大人在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时就会产生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反应。 闻笙甚至没有去问他自己有没有做什么事情,直接就判断出了自己一定做了一些什么平日里不会做的举动。 这个认知让兰棠的心里有些烦闷感,很突然,也很重,让他说出口的话开始有些不加考虑,“闻笙大人昨天把我认成了你口中的那位阿砚,然后吻了我。” 兰棠说完,好像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那是我第一次和人接吻。” …… 好,你初吻没了。 闻笙不知道这个时候要不要解释一下,但是怎么解释,他确实是对着兰棠叫了别人的名字,可重点是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啊。 但要是说那个人是他朋友的话,那接吻就太离谱了。 闻笙犹豫了一下,迟疑般的开口,“那我……负责?” 神他妈的负责。 闻笙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进了海水,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兰棠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然转身,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睁大,在闻笙看来有一种清澈的愚蠢。 “怎么……怎么负责?” 兰棠盯着闻笙,他有些拿不准闻笙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但是大抵只是随口一说,可是兰棠却把这句话放大了,他不知道闻笙是不是认真的,但是他把这句话当真了。 怎么负责?对啊,闻笙也搞不懂怎么负责。 老夫老夫接个吻还要负责有些太荒谬了吧。 “你想我怎么负责?” 闻笙看向兰棠,神色很认真,没有什么开玩笑的意思,惹得兰棠的心跳的很快,耳尖儿也泛上了热意。 一个吻而已,说负责确实有些太离谱了,但是兰棠觉得这好像是一个机会,一个他能抓住闻笙的机会。 可是直接说让闻笙做他的王妃也很奇怪,兰棠犹豫了下试探性的开口,“我曾经说过,只会和我的伴侣接吻。” 兰棠没骗闻笙,他确实说过这句话,只是当时他说的是王妃,他只会和自己的王妃接吻。 起因是有一个别国的一位公主在来王宫参加宴会的时候向他索吻,他拒绝之下才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他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只有伴侣之间才可以接吻不是吗? 闻笙听到兰棠这样说,略微点了下头,“行啊。” 没有多加思考,兰棠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几乎是在他刚说完之后这句话之后闻笙就同意了。 “那我们现在是恋人了?” 兰棠不确定闻笙的行啊是不是这个意思,他得问清楚,不然他实在无法安心。 闻笙又点了下头,伸手拉住了兰棠,眼神坦荡平和,语气温柔,“没错,我们现在是恋人了,我的男朋友。” 第149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陆砚粘人,不管是任何一个世界晏时卿都是知道的,他一直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可真的还是很窒息。 不是说烦,是真的窒息,字面意义上的。 床上原本整齐的单子已经有些凌乱了,闻笙身上的睡衣扣子也被扯开了几颗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了一大片白的晃眼的皮肤,潋滟的桃花眼有有些迷离,唇齿交缠之间有轻微的水声。 半个小时了,即便是他的吻技再好,这样下去他也会窒息了。 半个小时兰棠除了亲他什么都没做,但凡做点儿什么他都不至于这么烦躁。 “够了,兰棠。” 闻笙推开明显还有些没亲够的兰棠,忍不住感叹一句男人变坏真的太快了。 那天晚上回来,闻笙以他还有未完成的事情现在不能公开来你个人的关系为由拦住了兰棠要去和国王说这件事儿的脚步。 不过在看到兰棠有些难过的表情后,他还是给了兰棠一些‘补偿’,就是亲亲。 第一天,兰棠还很含蓄。 第二天,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今天是第三天,兰棠已经开始压着他亲了。 仅仅三天,温柔羞怯的兰棠就消失不见了…… 呵,男人。 “别亲了。” 闻笙坐在床上,气息有些不稳,他也是男人,被喜欢的人这要按着亲怎么会没有反应,兰棠的反应比他还要强烈,但是却没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 两人虽然是老夫老夫了,但是兰棠不知道啊,要是两个人在一起三天他就开口求欢,闻笙丢不起这个脸。 亲的他一身的火气…… 兰棠的眼神有些迷离,他也难受的厉害却又担心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好,视线落在了闻笙被他亲的艳红的唇,上面还带着点儿水光,莫名的兰棠的觉得他喉咙干的厉害不自觉的上下滚动着,却又不敢再有动作,只能小心翼翼的开口,“是我哪里让你不舒服了吗?” …… 撩起火又不灭火如果算不舒服的话那确实让他挺不舒服的,可是闻笙不能说,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脸上带了点儿温柔的笑,“没有,就是你太凶了,我有点热不适应。” 太凶了…… 兰棠的脸倏然一下红的厉害,他总觉得闻笙这句话像是在和他调情…… 但是怎么会呢,闻笙很温柔,绝对不会是这个意思的。 “对不起,那我……那我轻点儿?” …… 太纯了…… 纯的他都不忍心逗他了…… “嗯,那你下次轻点儿,今天有点晚了,早点回去吧。” 已经快十点了,他想赶快把人赶走然后去浴缸里泡一会儿海水降降火。 闻笙这句话驱赶的意味儿并不重,兰棠能感觉到闻笙没有生气,莫名的他对闻笙的情绪很敏感,他能感觉到闻笙是喜欢的,喜欢他亲他。 兰棠的看着闻笙,有些不想走,他现在一步都不想离开闻笙,哪怕不亲,他也想和闻笙处在同一个空间,犹豫了下,兰棠突然拉住了闻笙的手,语气低沉带着些羞怯,脸蛋红的厉害,“我今天可以留下来了吗?” “我保证我什么都不做,我就想抱着你,你可能觉得我这样很奇怪,但是我一离开你身边就会莫名的不舒服。” 兰棠的话很真诚,看着闻笙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却并没有移开,带着光一般。 闻笙听到第一句的时候还以为兰棠是开窍了,刚想着他是应该是矜持的拒绝这个提议,还是半推半就一下,或者直接同意算了。 但是听到后面那句,闻笙的脸上直接扯出了一抹柔柔的,却有着机械般的笑意,“晚安。” 被拒绝了…… 兰棠知道他大概率会被拒绝,可是真的被拒绝了他还是难过的厉害,狭长的丹凤眼耷拉了下来,有些不情不愿的松开了闻笙的手,语气很失落,但还是没有再强求,“那我先回去了,晚安笙笙。” 兰棠走了之后,闻笙从床上下来没脱睡衣直接沉入了浴缸里,他在犹豫今天不然就睡在浴缸里算了,海水包裹着他,他睡的更加舒服一些。 人鱼真的很向往大海了,就连他都会被这具身体的本能所影响。 兰棠不知道自己出了寝殿之后的事情,他脸上的笑意在出了门转身之后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的寝殿在左边,但是他却朝着右边走去,右边是海神殿…… 海神殿内随处都有侍从,见到兰棠的时候纷纷行礼,兰棠的脸上重新染上笑意,嗓音温和无害,“你们都去外面守着吧。” 侍从不疑有他,都朝外走去,等人都去了最外面的那道门之后,兰棠才伸手推开了海神殿内殿的门,顿时巨大的海神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兰棠略微动了动手指,门突然就合上了,他的指尖有蓝色的光浮动。 兰棠看着那尊巨大的,漂亮的海神像,眼睛里的情绪很淡,透着丝丝的冷意,淡漠的让人心惊。 不知道看了多了,兰棠才慢悠悠的伸出右手,方才指尖一点儿的蓝色光亮顿时变得清晰,下一秒海神像旁边放在盒子里的海神灯就稳稳的落在了兰棠的手中,然后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海神灯终于回到了他的主人手里,兰棠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额间有淡蓝色的水波痕的印记划过,然后转瞬之间融入身体淡化。 兰棠伸出手对着那座神像的眉间轻点了一下,紧接着有一个很小的带着翅膀的蓝色小鱼从海神像的眉间飞了出来。 “海神大人!!!是您吗?” “阿若,辛苦你了。” 被唤作阿若的小鱼飞舞着翅膀落在了兰棠的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的头发,“这都是阿若应该做的,不过海神大人,你怎么会在这幅身体里醒过来。” 为什么会在这幅身体里醒过来?他也不知道。 他已经沉睡了近千年了,突然在这里醒来,还是在这个国度的王室中醒来。 按理来说他被窃取了海神灯,应该还有几百年的沉睡才会醒来,可是他却换了副身体,真的是太奇怪了…… 兰棠? 他才不是什么兰棠,他是冥渊,是深海之主。 海神灯也不是他的眼泪,海神怎么会有眼泪,那是他的心脏。 千年前一位他的一位近侍趁他灵力最弱的时候窃取了他的心脏,然后以此来讨好那个时候这个国度的一位王子,成为了他的王妃。 他的神力全都凝结于海神灯之上,海神灯被盗他被迫陷入了沉睡,可是只要重新凝结出足够的力量便可以醒过来,只是他需要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千年,但这远远不到能够让他醒过来的时间。 能在这个地方醒过来,或许是因为那个冒充海神使者的小漂亮。 一个满口谎言却漂亮的让他沉迷的孩子。 冥渊没有回答阿若的问题,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具身体里醒过来,只是慢悠悠的开口,“兰棠的昏迷是因为你?” 阿若扑扇着翅膀,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我哦,我的力量因为上岸时间太久,已经无法封印别人了,只能在海神灯里,看谁顺眼就亮一亮,让这个国家的人感觉到再受您的庇佑,而供奉更多的香火,让您早日醒过来。” 那个偷了他心脏的人鱼,知道海神不死不灭只会沉睡,他把海神灯的真正来源藏于肚子里,可是也只有三个月他就被厌弃化成了泡沫。 人鱼一族真的是蠢的可以。 “不过海神大人,前几天有一个人触摸海神灯时,您的心脏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反应,那不是我弄的,是您的力量在被他召唤。” 这个人,冥渊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能让他的心脏产生那么大的波动,上天入地估计也只有一个人了。 真的太奇怪了,那个闻笙就像是海底的巫蛊师一般,带着让他无法抵抗的诱惑,冥渊甚至觉得,如果闻笙和他开口要他的心脏,他也会给他。 看来真的是刚醒过来,神魂不稳,他的心脏上面有他的一缕魂魄,能自己产生力量的外溢,是因为那缕魂魄也在被闻笙吸引。 闻笙这个人,真是对他有着致命的异性力。 冥渊伸手让阿若飞到了他的手中,然后一团蓝色的光亮包裹住了阿若,他的嗓音低沉,如同在深海演奏得大提琴般好听,“阿若,回大海里去吧。” “海神大人,你不回去吗?” 他? 他现在可无法回去,因为他发现了更为有趣儿的事情呢…… 冥渊送了阿若回深海,再打开门的时候他的容貌未变,但是整个人的气色犹如闪着光一般,躺了那么就起来的人多少会有些病气,所以兰棠的脸色是很苍白的,可是现在他的心脏回来了,巨大的力量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把那点儿病色驱赶的一丝不剩。 他真正的身体如今还在深海里沉睡,他完全可以离开这具身体回到深海,可是他不想回去。 他从诞生之初到现在所遇到的开心事儿并不多,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让他开心的人,自然是要好好的玩一玩儿。 巴啦啦看着主神大人的另外一层马甲,然后又看着他手心里主神大人的记忆瑟瑟发抖。 靠背啊,他就说今天怎么被突然召回了,原来主神是挖坑给他跳!!! 巴啦啦气呼呼的打散这个坏主神给他留在的邮件,气的牙根儿痒痒,可偏偏主神给的太多了!!! 记忆投放的时间他记住了!!! 如果时卿大人回来了要弄死他,他一定会把主神留给他的邮件一个字一个字放给时卿大人看!!! 可恶!!! 闻笙躺在浴缸了,他不知道这一个晚上发生了多少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睡的很舒服很舒服,被海水包裹的感觉太棒了,让他睡得很沉很沉,他连梦都没有做,甚至产生了一种继续呆在浴缸里感觉,不过可惜了,有些人一大清早就开始为他感天动地的爱情作斗争了,他沉在浴缸里,看着巴啦啦给他投送的画面。 “父王,云音现在身上已经没有恶灵了,他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了,求您成全我吧,我真的很爱他!!!” 兰翟跪在地上,那得得没有带着云音,他知道如今把云音带过来,会更让他的父王生气。 可是在国王看来带与不带都没什么区别,因为兰翟一个人来是给他添堵,带着云音来也是给他添堵!!! 这毕竟是他的孩子,国王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太过强硬,他试图温和的和兰翟讲道理,“我的孩子,云音他并不是适合你的伴侣,一个平民是无法融入王室的,更何况他是个哑巴,一个很现实的事情摆在你的面前,云音点不亮海神灯,如果他能点亮,我一定会同意,也能堵住其他贵族的嘴巴,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不然你喜欢的那个小哑巴,他连触摸海神灯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的孩子,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如果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整个王室都会被耻笑,最重要的是,一个点不亮海神灯的人进入王室带来的危险不可估量,他救了你,我会给他很多的钱,足够他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只是我不能让你们在一起。” 国王把这件事情摊开来说,所有的利弊都分析的清清楚楚,他想要以此来说动兰翟放下非要和云音在一起的念头。 可是很显然,这没有任何的用。 兰翟就像是中了魔咒一般,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他跪的笔直,“父王,儿子什么都不要,只要云音,他温柔有善良,一定不会对王室不利,至于那些流言儿子也不在乎,我只求能和云音相守。” 好啊,说的多好啊…… 真的是一片痴心,可是在国王听来却让他心寒的厉害。 这些话太自私了,兰翟以为是他一个人就能承担后果的吗? 他是王室中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王室,如果他同意了,所有人的都会记起来,以前没点亮海神灯进入王室的那些敌国此刻给王室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第150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兰翟觉得他和云音的事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其他的所有的人和事都是世俗,都是他的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国王脸上温和劝慰的表情慢慢的淡了下来,他重新审视了自己的这个儿子,眼神里的冷漠越来越重。 明明兰棠和兰翟都是他和王后的孩子,都是一样他悉心教养着长大的,怎么两个人却好像有些云泥之别。 国王那颗苍老的心感觉到了巨大的疲惫,他已经提不起力气和兰翟生气了,只是盯着跪在地上,表情恳切但是眉间能隐约看到不服的兰翟,语气平静淡漠,“你是非他不可,无论如何都要和那个小哑巴在一起是吗?” 国王的语气很淡,没有一丁点儿情绪,好像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兰翟还以为他的父王看他如此坚定有些松口了,连忙点头,更加坚定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是,父王,儿子此生非云音不娶。” “好,我成全你。” 兰翟闻言,眼神里迸发出了巨大的光芒,有欣喜如同潮水般溢了出来,他对着国王磕头下拜,语气雀跃,“多谢父王,云音日后定会和儿子一样孝顺您的。” 孝顺? 如果说以前的兰翟还能沾上这两个字的话,现在的兰翟确是来说出这两个字都让人觉得可笑了。 真的孝顺,怎么不顾自己的感情会把王室置于各种境地吗。 兰翟心中,没有他这个父王,甚至没有这个王室,他的心中只有他的爱情。 国王轻微的叹了口气,眼神凉薄,语气极为淡漠,“孝顺就不必了,你日后便不再是王室中的人了,在外面和你的云音好好过日子就成了。” 不……不是王室中的人? 兰翟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他觉得自己好像产生了什么幻觉,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些不明白。 “父王,我不太懂您的意思,什么叫儿子不再是皇宫中的人了?” 国王看着他,苍老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不在像在儿子一样的看兰翟了,国王的威严在他的身上溢出,“我无法看着王室因为你的个人感情陷入危险,也无法让你和你的爱人分开,所以兰翟,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这个国度的王子,这样你就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只有这样,才能两全。 如果兰棠现在没有醒,以兰翟现在坚持的样子,那他最后一定会妥协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兰棠醒了,他的大儿子本来就比兰翟更适合成为这个国度新的王,在有更好的选择之下,他当然要避免王室出现任何的危机。 兰翟想要和云音在一起,就要离开王室,这样所有的流言都不会有,一个点不亮海神灯的人和一个普通人成婚自然也不会给王室带来任何的威胁。 “父王!!!您要把我驱赶出王室?” 兰翟猛然从地上起身,眼睛里是强烈的不可置信,他没想到他的父王竟然因为他一定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件事儿,而要驱逐他出宫。 “兰翟,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忘记了自己说过如果我不同意,你愿意放弃王子之位和所有的权利富贵,也要和云音在一起,我不是驱赶你,我是在成全你。” 兰棠的脸色变了变,有些难堪和不甘,话确实是他说过的,可那是因为当时王室只有他,他知道父王不会赶他走,可是没想到父王竟然真的会不同意到这种地步…… 不对,不是的,如果是之前父王一定不会赶他走的,是因为兰棠,他优秀的哥哥醒了,所以父王无所畏惧了。 兰翟从小就知道,他不是父王属意的接班人,可那个时候他并不在乎。 可能是因为知道没有希望,所以从来不会幻想。 可是现在不同了,三年了,他被作为这个国度的接班人培养了三年,他早就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国度未来的王。 可是现在,兰棠醒了,一切都变了,他的父王并不是非他不可,或许说,从兰棠醒来的那一刻,即便是他不和云音在一起,他也未必就能成为这个国度的王。 兰翟的心里有了瞬间的慌张,隐隐约约的念头钻进了他的大脑,爱情和权利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可是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云音是救了他的人,如果不是云音,他早就被鲨鱼吃掉了,他竟然还要考虑这个!!! 兰翟看向国王,他的父亲竟然如此的心狠,逼着他在爱情和权利中选择。 国王看他这副样子,心越来越寒,他这个儿子似乎嫉恨上了他,可这到底是留着他血脉的孩子,王国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是开口说了句。 “你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后悔了,我会送云音出宫,允诺的金钱也会给他,而你还是这个国度的王子。” 兰翟听到这句话,回头看着国王,眼睛里是决然的冷漠,“不用考虑了,我立刻就带着云音出宫,这种没有一点儿人情味和感情的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兰翟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果然气的脸色通红,他旁边的侍从连忙递上一杯水,在旁边看着这位年过半年的国王,深怕他被气的缓不过来。 画面截止到这个时候关闭,闻笙嘴角的笑意凉薄又讥讽,这样的一个蠢货也能成为这个小世界的天选之子,未免太过可笑。 “主神来了。” 巴啦啦的声音突然响起,闻笙淡淡的应了一声,不仅没有从浴缸里起来,反而把他身上湿透了的睡衣脱了,只穿了一件睡裤,露出了漂亮的脊背,趴在浴缸的边缘做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兰棠进来之后入目便是一片亮眼的白,他的瞳孔微缩,海水的咸湿味儿传入的鼻尖。 海神对于海水的味道极其的敏锐。 闻笙把自己泡在了海水里…… 看来闻笙真的是海底里的人…… 海底里能幻化出人形的精灵并不多,他略微探了下闻笙的气息。 周身竟然没有任何灵力……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原来是人鱼…… 人鱼一族向来美貌,只是没有任何的灵力,要想幻化出双腿,只能用女巫的药水腐蚀鱼尾才行。 女巫的药水有一味引,是人鱼血,只有有了深爱之人的人鱼之血,药水才能配出。 所以自古以来人鱼一族幻化出双腿上岸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有了心爱之人。 闻笙有了心爱之人,甚至为此受尽被药水侵蚀的痛苦也要上岸和他重逢。 怪不得…… 怪不得闻笙说他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是那个叫阿砚的人是吗? 闻笙来了王宫,那个人应该就在王宫里…… 人鱼上岸就是拿命在赌,若是其他人鱼他只会觉得愚蠢,可若是闻笙就不一样了。 没有人能够拒绝闻笙,就连他也不例外的。 足尾交替,百日为期。 那个阿砚…… 就在百日之后杀了吧。 闻笙他看上了,那就只能是他的。 更何况人鱼本就是属于深海的,他会杀了阿砚,然后带闻笙回到深海中。 兰棠眼睛里的戾气一闪而过,转瞬间又变成了之前的温润模样,一步步的朝着闻笙走去,那片漂亮的脊背上带着海水凝结成的水珠。 大约是太久没有碰过海水了,兰棠莫名的觉得有些渴,他想把闻笙背上的水一点一点儿的舔舐干净,连带着他这个人全部吞吃入腹。 可是兰棠还是压下了所有阴暗的想法,伸手把人从浴缸里面捞了出来,海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闻笙有些似醒非醒的样子,在兰棠的怀中蹭了蹭,嗓音是刚睡醒的哑,勾着他脖颈的手也紧了紧,“唔,什么时候了。” “是一个太阳晒屁股的时间了,我的男朋友。” 兰棠的语气带着调笑把人放在床边,然后拿出帕子替他擦拭已经半干的头发。 他觉得闻笙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为了心爱之人上岸,却又和他在一起。 不过有一点他很确定,兰棠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闻笙的任何事情,那个心爱之人不可能是兰棠。 难道是说闻笙的心爱之人已经爱上了他?但是被闻笙厌弃只等着百日之期到了幻化出双腿回深海? 人鱼的百日之期一旦过了,便是两栖,脱水便是双腿,沾水又回变成鱼尾,闻笙是他从浴缸发海水里面捞起来的,这个样子,明显是没过百日。 真的是不论怎么说也求你不通,闻笙说还有没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他真的有些好奇了…… 兰棠在闻笙换衣服的时候就已经去门外了,他是闻笙心里是一个绅士温柔的人,既然闻笙喜欢这个调调那他也不是不能装一下。 身后的门传来被打开的声音,兰棠回过头,脸上是得体温和的笑意,他还没开口说话,便有侍从急匆匆的跑过来,是兰翟的近侍。 “兰棠王子,闻笙大人,我家王子因为执意要娶云音,被国王驱赶出宫了,求你们救救他。” 兰棠因为被打断和闻笙的对视,眼睛里有烦躁一闪而过,面上却是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诧异,看着兰翟的近侍,语气有些担忧,“怎么可能?” “是真的兰棠王子,我们家王子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这个近侍表情很着急,兰棠却只想把他给弄没,压住心中的烦躁感,兰棠朝着近侍开口,“兰翟现在在哪里。” “就在自己的寝宫。” 等兰棠和闻笙赶到的时候,兰翟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手里拉着面色苍白难看的云音。 云音在看到闻笙的一瞬间瑟缩了下,不过在他感觉到兰翟拉着他的力度紧了些时,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兰翟现在的爱他,这个人鱼根本抢不走的。 如果说方才他还在因为兰翟被驱赶出宫这件事儿心慌,那么现在在看到兰棠和闻笙的时候他的心就突然稳住了。 闻笙爱兰翟,不然不会上岸,既然他爱兰翟,就一定不会忍心兰翟出宫受苦。 再加上还有一个兰棠,他在宫里这么久也算是摸清楚了王宫里的底,国王最开始时属意的接班人就是兰棠,如今他醒过来了,兰翟又因为非要娶他惹了国王厌弃,想要成为这个国度新的国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也不想做王后了,王妃也可以富贵荣耀一生,现在要紧的事情是要留在王宫。 闻笙爱兰翟,而兰棠又深受国王喜欢,这两个人如果愿意求情,那他就一定可以留在王宫。 现在兰翟对他情意正浓,只要兰翟可以留下来,他就能留下来。 只要留下来,就有机会争一争,哪怕争不过也是王妃之位。 “哥哥,闻笙大人。” 兰翟心里有怨气,是对于兰棠的,即便他知道兰棠从始至终都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可他还是觉得碍眼了,实在是,太过碍眼。 如果不是兰棠,那他现在就不会被驱逐出宫。 兰棠既然已经昏迷了,那为什么还要在醒过来。 就一直睡着不好吗,干嘛还要醒过来和他抢!!! 从小到他,他永远都被兰棠的光辉照的睁不开眼睛,同样的东西,父王只会夸兰棠,对于他只是笑笑随口敷衍一下。 明明他也不比兰棠差,论相貌,能力,处事,他自认为没有任何一点儿比兰棠差!!! 为什么现在兰棠一醒,他就要因为想和心爱之人相守被驱逐出宫。 是在给兰棠腾地方吗? 兰棠一醒过来,他就什么都没了!!!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再难以拔出,飞速的生长着,让他几乎无法看到兰棠这张脸。 可偏偏这个人现在脸上还带着假惺惺的担忧对他说话。 “兰翟,你不要冲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闻笙站在一旁一言未发,他是个外人,王宫之事他不愿意参与,更何况,他也不想参与,兰翟若是出宫,他可真是喜闻乐见。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因为要和云音在一起被父王驱逐出宫了,哥哥,以后这个国家完全的属于你了。” 兰翟的脸上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失了分寸,嫉妒几乎要从他的眼睛里喷涌而出,难以压制。 第151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一个人的嫉妒心一旦升起,那么就再也难以拔除,闻笙看着兰翟眼睛里的几乎压制不住的妒意,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恶念一旦滋生,就再也回归不了本心了。 “胡闹,父王一定是在气头上说的话,你怎么能当真,我这就去找父王,你先别着急。” 兰棠拦住兰翟拉着云音要走的步子,眉头微颦,显然是觉得兰翟太冲动了。 这个国度自始以来从没有过王子被驱赶出宫的事情,这确实是太过荒谬了。 兰翟被拦住,他的视线落在了兰棠手腕处的淡蓝色珠环上,那串珠环很漂亮,阳光下能折射出斑斓的光,这是王室圣物,不能代表身份,地位,可却足以见得他的父王有多偏心。 这串珠环在很早之前就带在了兰棠的手上,在兰棠还没有昏迷之前,被国王作为成年的礼物,带在了他的手上。 那个时候兰翟很是羡慕,但也仅仅只有羡慕,可是在现在他不仅仅是羡慕了,他只觉得太过刺眼。 方才还有有些动摇的心此刻变成了从未有过的坚定,出宫也好,出宫他和云音过自己的小日子,也总好过在王宫中被压得无法喘息。 兰翟的眉心跳了跳,他终于是没忍住一把推开了兰棠,闻笙在旁边一直看着,见到这副场景连忙伸手去接兰棠,兰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推的他差点儿站不稳,幸好闻笙撑住了他的脊背。 兰翟伸手之后便有些后悔,可是做都已经做了,更何况他也不仅仅只是后悔,在看到兰棠一瞬间的狼狈之后,有一种痛快感涌了上来,他嘴角勾起冷漠又讥讽的笑意,“哥哥,哦,不,兰棠王子,从今天开始我已经不是王宫中的人了,那个父王是你的父王,不是我的了。” “云音,我们走,出了这道门,我们就可以永远不分开了。” 闻笙就这样看着,兰翟的眼神带着冷漠的拉着云音离开,背上的包裹并不大,想来是没有带什么东西。 王室里出去的贵公子,真的是不知人间疾苦。 这个国度靠近海域,国家的人都是靠着捕鱼为生,长久的在海里,身体上会落下很多的疾病,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工作,但是不论哪一种,闻笙都很确定凭着兰棠是撑不下来的。 不过没关系,他会帮着兰翟撑下去…… 然后看他落进更深的深渊。 兰棠转身还要去拦,闻笙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潋滟的桃花眼看着云音和兰翟渐渐消失的背影,语气很淡,“不用去拦,想走就让他走。” 兰棠面上的表情有一丝犹豫,但最后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眼神里是很真实的担忧。 他觉得自己装的太完美了,闻笙喜欢的类型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兰棠这种性格的人其实并不适合闻笙,不过很快他就会让闻笙知道他真正该喜欢的是那种人。 不论是兰棠还是那个阿砚,只有他才是最适合闻笙的人。 兰翟出宫的这场闹剧,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但是并没有人出来求情,因为这个原因实在是让人觉得太过荒谬了。 一个王子不顾皇室脸面,自然是受不到别人的维护。 闻笙对于这种情况喜闻乐见,他看不到兰翟和云音只觉得心情都舒坦了很多,一心一意的谈着恋爱,不过半个月兰棠就上道儿了许多。 腰肢被人握在手里,闻笙的双眼有些迷离,唇齿交缠之间他的身体热的厉害,看着兰棠的眼睛很软但也很媚带着丝丝缕缕的情意无声的邀请着兰棠。 冥渊虽然不是兰棠,但是他和兰棠有一点高度的重合,就是对于情事的了解一片空白,他是海神所有的海域之主,爱人这个板块他从来没有想过,也自觉不需要,遇到闻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他很开心。 亲吻着闻笙的感觉太过舒服,可隐约中又有些不舒服,他说不上来是哪里差了一点儿,只能跟着心更急躁的去吻闻笙,从额头,脸颊,鼻尖,嘴唇最后来到他了的锁骨处,舌尖下是一片滑腻的皮肤。 “兰棠,我难受。” 闻笙勾住兰棠的脖颈,只觉得身上的人呼吸也烫的惊人,他吐气如兰的呢喃,修长的指尖在他的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划拉着,求欢的意味儿很重了,即便是兰棠这种没有经历过情事的人也能听得出来。 但是他…… 兰棠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和羞赧,他甚至不敢再去看闻笙的眼睛,索性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般的开口,“我……我不太会。” …… …… …… 沉默…… 闻笙只能用沉默来表达他现在的感觉,他看着兰棠越来越红的脸,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刚才暧昧撩人的气氛顿时被打破,闻笙推开兰棠,笑的肩膀都在发颤,睡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了肩膀处。 “我很抱歉,但是这真的有些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 闻笙眼角有水汽浮上,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他想了无数种可能,兰棠脸皮薄,或者是有什么大婚之前不能圆房的荒谬说法,但是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一点儿。 不会,怎么会有人不会呢,饶是以前的陆砚对于这种事情也是无师自通的。 这难道不是每个男人天生就应该会的东西吗? 兰棠的脸红的都快要滴出血了,太丢脸了,他从来没有一刻如此的丢脸过,可偏偏眼前的这个人让他发不出来任何脾气,只能故作蛮横的把人抱在怀里,堵住了他溢出让他羞赧的笑意的唇,又凶又急。 可是方才的那股子感觉已经散了,闻笙也不想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弄他,处男可怕,他可不想疼。 “好了,别闹了,我没想到这一点儿,别生气,我不笑你了,好不好。” 闻笙推开兰棠,手掌在他的脸上摩擦着,桃花眼里依然有笑意,却温柔异常。 兰棠的心跳的厉害,几乎要不受控制的从他的心口处蹦跶出来,床上的米白色帷幔遮住了外面的一切,这张大床上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兰棠感觉到了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因为他察觉到闻笙身上的情欲之气已经褪去了,表情有些低落,语气里有一丝淡淡的委屈,“这代表着我洁身自好,你不夸我,反倒笑话我。” 是真的有些委屈了,闻笙好像对于这种事儿很精通,不,也不能说精通,只能说很熟悉,绝对不像是一个头一次谈恋爱的人表达出来的生涩和娇羞。 而且闻笙的吻技很好,在他身上点火的动作很熟练,闻笙似乎知道一个男人身上所有的敏感点,即便闻笙也是个男人,对男人的了解程度深很正常,可是是不同的了解,他更懂的如何彻底的点燃一个男人。 或者是说,闻笙在用熟练的仿佛做过千百次的动作点燃着他。 那个能给闻笙如此熟悉技巧的男人是谁,兰棠底下头的眼睛里有戾气闪过,心中的不悦感突然的袭来,让他有些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夸? 闻笙愣了下,这是值得夸赞的事情吗。 好吧,勉强的算是吧…… 那他夸一下? 闻笙犹豫着想着自己该怎么夸才能显得真诚,才能弥补他刚才的嘲笑,还没等他想到怎么开口,兰棠却突然抬起来头,脸色有些冷,方才的羞赧也一扫而空,“闻笙,你现在会的一切是谁教你的呢?” “是那个阿砚吗?” 兰棠的这个话题转的太快了,闻笙有一瞬间的怔了愣。 这是吃醋了? 自己跟自己吃醋? 他会的一切是谁教的…… 这确实是陆砚那个狗男人教的没毛病。 闻笙少有被问的说不出话的时候,但他现在确实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比较合适。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烂账…… 兰棠看闻笙不说话,很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见闻笙的表情淡了下来,好像是在思考的样子,他倏然伸出手抬起了闻笙的下巴,嘴角扯出一抹凉薄的弧度,已经不记得自己要维持着温润如玉的人设了,嗓音低沉,“闻笙,你在想谁?阿砚吗?你那天喝醉了就就一直在叫这个名字,对着我叫这个名字,为什么,是醉到认不清人了,还是因为我和他长得像?” 闻笙眉头微挑,只觉得这样的兰棠才像是真正的陆砚,那几日温和儒雅的样子他虽然觉得新鲜但到底是有些觉得和陆砚太过不同,现在看到兰棠这副模样,他没来由的觉得舒坦了许多,即便兰棠现在捏着他的下巴迫使着他抬起头。 “是啊,你和他很像。” 闻笙嘴角染上了笑意,潋滟的桃花眼近乎痴迷的望着兰棠,他甚至自己昂起了头,想要去亲吻兰棠的唇。 就是两人的唇即将碰上的时候,兰棠稍微偏了下头,闻笙温热的唇落在了他的脸颊上,柔软细腻,带着淡淡的海棠香味儿。 闻笙在心里唾弃了一下他的恶趣味,他不应该逗兰棠的,因为兰棠的脸色变得太冷的,冷的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这张脸吗?闻笙,你想清楚了告诉,你很聪明,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我开心,对不对,笙笙?” 兰棠越是说到最后语气越淡,他伸出手把闻笙的手放在了他的脸颊上,侧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吻着,动作是十足的温柔,但是这个句话可不是什么温柔的话。 闻笙自认为是个识时务的人,他逗归逗,但是会适可而止,所以闻笙看着兰棠,眼睛里是认真有情深的感觉,语气带着丝丝的甜意和诱哄,“我喜欢是因为你的灵魂,并不是因为这张脸。” 闻笙也不算完全的在说花言巧语,这世间所有的人都不过是借了副皮囊罢了,在前面的世界中,即便陆砚换的是陌生的皮囊,他也依旧能够认出来,然后爱上他。 兰棠亲吻着闻笙的手心顿了下,闻笙确实很聪明,他知道怎么让舒坦,即便闻笙的话听不出来多少的真实性,可他确实是舒服了不少,但是想让他的不悦完全消失并不容易,因为他现在顶着的这张脸和闻笙心里的那个人很像。 这个认知让兰棠恨不得现在就用法力易容,或者是撕烂这张脸,可是他不行,不论是哪一种想法都会吓到闻笙的,这个小骗子,满口的谎言,他一句都不会信,他更想让闻笙用行动来证明。 “是吗?笙笙这么爱我的话,就教教我怎么样才能让你舒服好不好?” 兰棠说完话,脸上是重新变得温柔的羞怯的笑意,但是闻笙知道今天他算是要给这个小王子开荤了。 果然啊,陆砚骨子里的东西是一点儿没变,只要有任何他落了下风的机会,陆砚一律都只有一个解决方式,那就是吃肉,只要吃饱了,就是有天大的脾气他都发不出来,虽然陆砚本来也不敢和他发脾气。 闻笙笑看着兰棠,伸出之间勾住了他胸膛处的睡衣扣子,稍微用了点儿力气,扣子便被扯开,沿着这个方法,他解开了兰棠身上本来就不多的几颗扣子。 睡衣脱落,紧实有型的腹肌轮在闻笙的眼中,他喜欢这种流畅的线条感,指尖顺着线条一路滑下,在即将莫入一片禁忌领域的时候,闻笙的手腕儿被抓住了,他抬头去看兰棠,表情似乎有些不解,但是眼睛闪的着的光却有些恶劣。 闻笙就这么看着兰棠,下一秒他被一股大力压倒在床上,双手举过头顶的感觉让他莫名的想到了上个世界的那个小狼崽儿。 那个敢作死在他身体中幻化成兽形的狼人。 幸好这个世界的兰棠是一个普通的人,他被禁锢着倒也没什么。 不过很快,闻笙就为他这句话感到了后悔,淦!!! 兰棠可真是个不普通的普通人,第一次沾染情欲的人精力好像怎么用也用不完,闻笙起初还能应付,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几乎崩溃。 一只细白纤长的手从帷幔出伸出无力的垂了下来,但是很快就被另外一只手以十指紧扣的方式拉了回了…… 一整个晚上,寝殿中不时的有破碎的哭声溢出…… 第152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一个从未尝过情事的人,一旦经历过这种美妙,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会难以自拔,兰棠自然也不例外,但是闻笙真的烦不胜烦。 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他要改,兰棠是因为爱他才会特别粘人,但是睡觉搂着他一动不能动的感觉未免太过窒息。 连续缠了好几天,闻笙觉得再不做点儿什么,他真的会肾虚…… 幸好兰棠白天的时候会去陪着国王处理点儿国务,他才有不和兰棠每时每刻粘在一起的机会。 海边的风清爽又宜人,好像吹散了闻笙身体上的酸痛感,一望无际的大海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岸边的渔船很多,闻笙挑了一条最顺眼的拿出身上的钱租用了一个下午。 当然这个船并不是他在开,而是巴啦啦控制这个开船的举动,他只要坐在船上就好了。 海边的渔船都不大,他伸手就能把自己的手泡在海水里,微凉的海水让他几乎有了想要投入大海的欲望。 难道这一辈子他就得这样无时无刻的向往着大海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兰棠在岸上,他不会回大海了,这是最后一个世界,任务结束了之后他要好好的陪兰棠,度过他们最后一个蜜月。 在他心中已经把有爱人陪伴的任务世界定义成了度蜜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好像和原主也没有什么不同,同样的愿意为了深爱之人克制本能,对于大海向往的本能。 只是原主的运气差了点儿,遇到的不是真诚的人。 如果是因为了一个为了你可以舍弃一切的人,其实放弃一些东西也没什么。 晏时卿能感觉到在这几个世界之后他的心态在慢慢的发生着改变,或许是他在别人的身上看到了那些他本来以为很愚蠢,但是他也愿意为了陆砚去做的事情。 海面上的阳光撒在闻笙的身上,却意外的没让他有不舒服的感觉,或许是他离海面太近,海水的咸湿味道在包裹着他,在困意快要袭来的时候闻笙看到了那座原主曾经和兰翟相爱的岛屿。 一个偏僻的,不算很大,但是阳光却很好的岛屿,有另外一艘小船停在了岛屿上。 这边离岸边其实并不远,只是离有着肥硕猎物的水域很远,离繁华的闹市也很远,几乎是处在了这个国度的边缘地带。 闻笙下了船,他穿着月牙白的衣服,衣服上的花纹简单但是料子却能看出奢华,是即便是卖了这座岛屿都无法买下的衣服。 岛屿上的树很多,但是可以看到有一块没有树,但是却有一个小木屋。 很小,不夸张的说,或许都没有他装海水的浴缸大。 闻笙慢慢走近木屋,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踌躇,他伸出手想要敲门,却在门口犹豫了半天都没有敲下去,他叹了口气,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失落,最后他只是红怀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鼓鼓囊囊的。 闻笙把牛皮纸袋放在门口,然后转身离开了小岛。 在闻笙坐上船离开的时候,小木屋的后面有出来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皮肤有些黑,但是隐约能看出俊秀的五官。 兰翟的手里有一个小兜网,网里有一条不算大的还在扑腾的海鱼。 闻笙为什么会来这里,又怎么知道他在这里,兰翟有些疑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不敢去问闻笙,也不想让闻笙看到他。 兰翟在岛上已经呆了一个月了,他之前就已经和云音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所以起初刚来这里日子并不算难熬,只是现在似乎有些不同。 他被蚊虫叮咬的难以忍受的时候,不再会闻到一股异香。 以前他在海岛上的时候云音的身上总是会带着一种异香,那股香味儿好像可以驱赶蚊虫。 还有云音烤出来的鱼和鱼汤也不再是以前的味道了,就连他晚上被海啸得声音吹的心惊时云音都无法安抚他。 他失明的那段时间内心的恐惧感太重,重的他时常无法入眠,那个时候云音每天夜里都在陪伴着他,只是云音从不会进小木屋,只是用一根绳子拴在两个人的手指上,他只要害怕了就会动一动绳子,云音就会在外面响应着他,一直等到他睡着了才会离开。 可是现在云音无时无刻的陪伴着他,他却感觉不到一点儿安心。 在这种微小的折磨下,兰翟觉得在岛上的时间越来越难熬。 但是他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后悔,云音救了他,云音那么的爱他,他只要能和云音在一起就什么都可以了。 兰翟把小网兜扔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很淡,他捡起地上的牛皮纸袋,打开之后是很多的钱,多到如果他不挥霍足够他花很久很久了。 这笔钱可以让他把这座简陋的小木屋修缮成一个正常房子的模样。 兰翟嗤笑了一声,刚想把钱随便找个地方扔掉,鼻尖突然传来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很淡,但是兰翟确定他很熟悉。 人在失明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非常灵敏,他不会闻错的,但却有着不可置信的把纸袋和钱都放在鼻尖嗅了嗅,离得近了那股香味就更加的浓烈了。 是那个味道…… 是在海岛上陪伴着他让他安心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这个味道会从闻笙给他的钱和袋子里传出来,这应该是云音的味道才对。 兰翟有着愣住了,小木屋的门在此刻被打开,发出了‘吱呀’声,刺耳又烦人。 云音的皮肤比兰翟的还要差,他本来就在海岛上长大,在海水里面泡大的人,没有几个皮肤会特别好,好不容易在王宫中娇养了一段儿时间,让他的皮肤变得细腻白皙了一些,如今回了岛屿上,很快的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但是脸颊还是清秀的,身上温婉的气质也如同小白花一般。 大多数的男人都是无法抗拒这种类型的人,即便他的容貌不属于上乘,但是男人喜欢的就是这种柔柔弱弱需要被保护的人,这样的人能在绝大多数的时候满足男人的保护欲,这种情绪价值的提供,被他们称之为爱。 云音看着兰翟,刚想扯出一抹笑就看到了他手里厚厚的一沓钱,倏然间他的眼睛不可控制的亮了一下。 他就知道兰翟怎么会傻到什么都不带!!! 原来他偷偷的带了钱出来,看着这么厚的钱,应该能让他不住在这个破木屋里了。 他的脸最近干的厉害,王宫里的润肤霜他已经很久没用了,皮肤又干又疼。 以前的时候尚且还能忍受,可是人一旦尝过了甜头,再想回到以前就会不适应,或者说不愿接受。 云音眼睛里的亮光已经遮不住了,看起来有些贪婪,还有些丑陋。 这是兰翟看到他,他的心里突然变得很怪异,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云音不够漂亮。 明明以前的云音温柔又清秀,现在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的……丑陋。 虽然云音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眼神里贪婪的光,变成了有些疑惑的样子,但是兰翟已经捕捉到了,他把钱放回牛皮纸袋里,语气很低,没有什么情绪,“这是闻笙送来的,随便找个地方放着吧,等下次他们再来的话还回去。” 还回去? 云音脸上的笑意僵了下,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乖巧的点了点头,想从兰翟的手里接过钱,可是兰翟已经错开他进了房间,把钱放在了床下的抽屉里。 小木屋里的光线很暗,只有一盏油灯,兰翟烦躁的厉害,他想到刚才闻笙穿着月牙白的明亮身影,一种莫名的,让他有些难以呼吸的感觉浮了上来,让他难受的厉害,他尽力的调解着自己的情绪。 云音没有进小木屋,而是把地上的鱼捡了起来,小木屋的后面有一个简易的小厨房,只有一口锅和简单的柴米油盐。 这种贫穷的日子他曾经过了太久太久,但是现在再看到这口锅的时候他恶心的厉害。 明明他就差一步就留在了王宫!!! 那天兰棠已经要去求情了,可是兰翟不知道怎么想的偏偏带着他就离开了!!! 兰翟真的是疯了,好好的王子不做,非要拉着他一起回来!!! 而且还自认为有骨气的什么都没带,云音以前自己打渔养活自己,现在他要养活他和兰翟两个人!!! 兰翟什么都不会做,云音看着小兜网里勉强够两个人吃的鱼,又想到了刚才大数量庞大的钱。 闻笙送的…… 他就知道,闻笙为了兰翟都愿意上岸怎么可能看着兰翟过这种苦日子。 有了那笔钱他们完全可以不在这座小岛上,去岸上买小房子也绰绰有余,但是兰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要还回去!!! 闻笙自己愿意送的,有什么可还的!!! 兰翟和云音两个在一个月前还爱的你死我活的有情人,现在隔着一个木屋,心思各异。 从这天之后,两个人的相处发生了奇妙的变化,这个变化更多的是在兰翟的身上,他不愿意和云音做些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了。 闻笙隔三差五的就会去岛上扔点儿什么东西,有时候会放在门口,有时候会连船都不下直接扔在地上。 虽然兰翟后面只看到过闻笙两次,但是却收到了很多东西,而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带着那种他熟悉的香味儿。 这一天,闻笙又来了和之前不一样的是今天的天气格外的不好,一阵一阵的风,让海面上的浪也变得很大。 等闻笙下了船后,海岛上的树都被吹的沙沙作响,他看了眼手中的香薰,把他稍微朝着门内塞了一点儿,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闻笙。” 是一阵沙哑的厉害的嗓音,犹如砂纸一般。 闻笙回过头,就看到了云音现在不远处,脸色很差,难掩疲惫和怨气。 像是有些担忧一般,闻笙眼神四处转了一下,在没看到其他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似乎是不想和云音说一句话,他眼神很冷的看着云音。 云音扔掉手里得东西,走向闻笙,用他长久没有说过话得难听嗓音对着云音道,“你不用担心,兰翟在海岛的另一边。” 云音能感觉得到,闻笙似乎很怕遇到兰翟,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开心,他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闻笙这个人鱼!!! 要不是他从中作梗,兰翟怎么会被驱逐出宫!!! “闻笙,你好像很怕遇到兰翟,所以用这种方式偷偷的接济他是吗?你在害怕什么?害怕看到他是如何对我体贴细心的样子吗?还是害怕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样子你心疼啊?” “哦,不对,你看到过他比现在更狼狈的样子,那个时候他还不如现在,现在他最起码还能去海里摸条鱼,他失明的那个时候什么都是你在做。” 云音越说,脸上的表情越癫狂,他曾经尝试过在云端的滋味儿,如今巨大的落差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占了闻笙的位置是因为兰翟是王子,可是现在他的境地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闻笙看着他这幅癫狂的样子,眼神冷漠异常,他似乎是不想再看到他,转身就要离开。 “我把兰翟还给你!!!” 闻笙的脚步顿住了,他重新转身看向云音。 云音就知道闻笙听到这个一定就舍不得走了。 “你费劲心思赶我出宫,只是你没想到兰翟爱我爱到宁愿跟着我一起出宫吧,你这么喜欢兰翟,我把他还给你,不过你要给我钱,足够我花一辈子的钱。” 这两个月在岛上的日子让他简直生不如死,起初兰翟还对他很好,但是现在却越来越冷漠,一个男人钱也没有,爱也没有的时候实在是没有什么用。 两个月了都没有人找过兰翟,想来他不可能回去了,云音已经受不了现在的日子了。 闻笙闻言表情顿时变难看,漂亮的桃花眼里染上怒意,“他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你现在要为了钱抛弃他?” 云音嗤笑了一声,“这怎么能叫抛弃呢,我只是把他还给你罢了,毕竟救了他的人本来就是你,不跟我在一起,兰翟说不定还能回王宫,但是我等不了他了。” 他算起想明白了,他斗不过闻笙,也没办法和王室抗衡,与其和兰翟或者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生活,还不如拿着一大笔钱自己过。 起初他觉得自己要做王后,后来他觉得王妃也行,但是现在他觉得只要能有钱就行了。 反正他什么也没做,抢了闻笙的功劳,能得到的都是白得的…… 第153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云音的这种性格如果没有遇到闻笙的话,他能过的很好。 自私,狠毒,能屈能伸。 在任何时候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比如他抓住兰翟拼了命的朝上爬,又比如他不会因为一时的得意而掉以轻心,在得到了兰翟之后依然时刻防备的原主的出现,他做了万全的准备所以才会在之前让原主无法为自己辩解哪怕一句。 还比如,云音现在知道兰翟如果继续和他在一起就不可能再回王宫了,所以他做出了当下最正确的决定,放弃兰翟选择金钱和更好的生活。 如果救了兰翟的人真的是云音,他因为其他的原因在当下的境地放弃了兰翟的话,闻笙觉得也没什么,利己从来都不是个缺点。 但是云音恶毒,他得到的,有机会接触到的所有东西都是因为占了原主的功劳。 他不仅毫无愧疚,反而试图置原主于死地。 不对,不是试图,原主的死追根究底就是云音拿了属于他的那份爱。 “云音,我不要他了。” 闻笙看着云音,脸上的表情很淡漠,方才的怒意消失的一点儿不散,他就像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一般,却轻飘飘的掀起了云音心里巨大的浪潮。 云音脸上癫狂的表情倏然僵住,他紧紧的盯着闻笙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些破绽,找出他说谎的证据。 可是没有…… 闻笙脸上的表情太过清冷了,清冷的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地上的一团垃圾,像是个跳梁小丑一般!!! “你在说谎!!!你是人鱼!!!如果得不到兰翟的爱你会变成泡沫,你会死的!!!” “你不要他,哈哈哈哈,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你在说谎,你在说谎!!!你难道不怕死吗!!!” 对于闻笙来说,死亡确实并不可怕,他是不死不灭之身,至于小世界里面的死亡,只不过是痛一下而已,就更不值得害怕了。 不过他会为了任务而死,却绝对不会因为一些垃圾般的人死去。 他可不会死,不过云音就不一定了。 自古以来,一命换一命,没有杀人凶手可以好好的自由的活着的这种道理。 闻笙脚步动了动,树枝被大风吹的吱吱作响,他朝着云音走了两步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说不上来,似乎是同情,又或者是别的什么,语气很淡,“你也知道我是人鱼,人鱼一族爱恨都是极端,我爱兰翟所以愿意忍受折磨为他上岸,可是我爱的人他认不出我,不仅如此还愚蠢至极,为了你这种恶毒自私的人没有任何的理智,置王室颜面安危不顾,自轻自贱,自甘堕落。” “这样的一个人,已经不值得我去爱了,至于送的这些东西,你也不要误会,我送给的是那个时候在海岛上纯净温柔的兰翟。” “云音,我从来都不怕变成泡沫,人鱼上岸,本来就是一场用命开始的赌局,如今我只是赌输了,所有的结局我都能承受。” “你虽然占了我的位置,但是你永远无法成为我,因为你从心尖儿开始就已经糟透了,我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会正大光明的去拿,绝对不会用你这种低劣的手段。” “况且我的东西,给你了,你不是也没有拿稳吗?” 闻笙的语气从头到尾都很平淡,却犹如一把利刃一般,把云音的尊严一层一蹭的剔除,一点儿都不剩。 海面上狂风四起,闻笙来时的小船随着风被吹倒的远处,有一双手从闻笙的身后拥住他,带着烫人的热意,兰棠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低沉磁性,“外面风大,我来接你了。” 闻笙怔了一下,方才面对着云音的淡漠有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视线从云音的身上移开,握住了兰棠的手离开了海岛。 云音呆呆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半晌都回不过神,双腿软的厉害,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苍白着脸失魂落魄的转身,兰翟的脸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他从未在兰翟脸上看到现在这般冷漠的,厌恶的表情。 云音的眼睛倏然睁大,他的心一瞬间仿佛被冰封了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 兰翟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多少…… 云音的心慌的厉害,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要伸手去抓兰翟,却被他用力躲开,伸出去的手没有被接住,失去重心的身体摔落在地。 兰翟看着地上的云音,眼神里面的恶意毫不遮掩,语气带着骇人的寒意,一字一顿的开口,“你一直都在骗我!!!” 所有的一切原来都是假的!!! 难怪他会在闻笙送来的东西上闻到那股熟悉的异香,难怪这两个月在海岛上云音给不了他任何安定的感觉。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多可笑啊,他为了一个假货,脱离王室,放弃所有的权利和富贵,却还要被这个假货用来换取钱财!!! 为了云音曾经做过的那些蠢事,在兰翟的脑袋里不断的浮现,耻辱的感觉从他的心尖上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此刻云音的这张脸让他几欲作呕,太恶心了,真的是太恶心了!!! 原来他一直都认错了人,闻笙才是那个在海岛上日夜陪伴,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却温柔善良的人。 怪不得,当时他受伤在岛上,闻笙从来没有在小木屋,而是用绳子拴着他的指尖陪着他,是因为鱼尾,闻笙无法上海岛。 那个时候他失明,不知道海岛和大海的交界处在哪里,只以为闻笙是附近的渔民,白天陪着他,晚上因为清白和名声才会用那种方式陪着他。 其实真相是闻笙从未上岛,趴在他腿上晒太阳的云音,另外一半的鱼尾在大海里…… 兰翟闭上眼,指尖颤抖的厉害,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闻笙就会变成泡沫了,幸好他现在知道的还不迟,他不会让闻笙变成泡沫的,之前他认错了人,之后他一定会好好的弥补闻笙。 至于云音,这个愚弄他的人,他一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音看着兰翟脸上的杀意,惊恐的开口,“兰翟,你听我解释,我是不想让你和我一起吃苦我才……” “嘘………” 兰翟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嘴角扯出了一抹冰冷残忍的笑意,“什么都别说,你既然这么喜欢当哑巴,那就一直做一个哑巴吧。” 海岛上在大风过后,终于迎来了一场暴雨,这场雨很大,似乎要洗净这个国度所有的污秽,海面上翻涌着巨大的浪潮,一艘军舰正在海面上缓慢的行驶着,慢的似乎完全是海浪在推动。 军舰在随着大浪的波动摇晃着,闻笙跌落在床上,一双修长白皙的腿裸露在空气中,外面的雨很大,却打不进这艘结实的军舰。 “他来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作为一个系统你觉得自己合格吗?” 闻笙看到兰棠阴沉的表情和眼神,头发都在发麻,他每次出来都特意挑的兰棠不在的时候,回去的时间也控制的很好,每次在兰棠去找他之前,他一定会回到自己的寝殿。 他就猜到如果兰棠知道他一定会很生气,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巴啦啦这个小废物,他回去一定就让他回炉重造!!! 巴啦啦瑟瑟发抖,他也不想的啊,可是主神让他不要参与这个世界任何的事情发展,他能怎么办!!! 这种两头不讨好的日子,他真是过够了,呜呜呜…… “我……我掉线了……” “你他妈的天天掉线,这么没用,格式化算了!!!” 巴啦啦闻言吓的面板都花了一下,嘤嘤嘤的哭,闻笙现在自顾不暇,干脆让他今天彻底下线,直接屏蔽了巴啦啦。 闻笙的腿笔直修长,漂亮的让人沉醉,可是如今落在兰棠的眼里却让他恨不能折断。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闻笙竟然是为了兰翟这么个一无是处的蠢货上的岸,那阿砚,阿砚又是谁…… “闻笙,你的心里到底有几个人。” 兰棠的说话的时候没有去看闻笙,指尖顺着闻笙的小腿滑下,在脚踝处停顿了下来,闻笙的脚踝很细,他一只手就能握圈住。 脚踝被人制住,不轻不重的力道,造不成任何的伤害,却让闻笙的心尖儿都颤了颤,可他最擅长的就是哄面前的这个男人了,他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听话。 闻笙的表情变了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兰棠,朝着他靠近,用腿勾住了他的腰身,兰棠握着他脚踝的手松开了,指尖顺着他的腿划进了腰侧,闻笙双手苟住兰棠的脖颈,语气温柔带着娇怯,“我心里只有你,我最爱你了。” 这句话像极了一个在对着心上人表白的羞怯少年,带着满满的依赖和温柔,身上的浅淡的海棠香带着勾人的意味儿,一副不谙世事,任君采撷的模样。 兰棠几乎都要被他蛊惑了,闻笙眼睛里的情意太浓了,看不出任何的虚假,身上清冷疏离的气质褪去,只留下他一个人才能看到的魅意。 可是兰棠的眼神却越来越冷,心里的名为嫉妒火焰疯狂的焚烧着,把他的理智烧的一点儿不剩。 “你对几个人说过这样的话?” “兰翟没有过吧,毕竟他愚蠢到认错了人,阿砚呢,你对着他说过这样的话吗?上次我问你的你也没有回答我,闻笙,你教我的一切,都是谁教你的呢?” 闻笙到底爱谁,为了兰翟忍受蚀尾之痛上岸,可是醉酒的时候叫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他本来以为闻笙是为了那个阿砚来的岸上,可是如果是因为兰翟的话,那那个阿砚还在宫里吗,亦或者是深海里的人吗。 药水能够做成一定是有了深爱之人的人鱼血才能做成,既然是为了兰翟上岸,那闻笙爱兰翟这件事情毋庸置疑,可是阿砚又是谁。 他以为闻笙只是一个爱说谎的小骗子,却没想到闻笙如此的多情大爱。 如果不是他亲耳听到,他真的无法相信,嘴里叫着别人的名字,却和他在一起的闻笙是为了兰翟上的岸。 闻笙感觉到了腰间传来细微的痛意,难以相信这招都失了效果,怎么会这样。 而且兰棠的话是什么意思,怀疑他不忠? 兰棠看着闻笙脸上娇怯的表情慢慢的褪去,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手上的力道未松,他在等着闻笙给他答案。 闻笙对上兰棠的眼睛,被他眼里的戾气惊的有些慌乱,面上却不显,斟酌了下语气,还是温温柔柔的服了软,“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第一次和别人如此亲密。” 这话半真半假,只是这具身体确实是第一次,他也不算骗人。 兰棠闻言却倏然笑开了,只是眼睛里的冷意却越来越重,他握住闻笙腰肢的手送了点儿力气,拇指在闻笙的腰侧轻柔的摩擦着,“笙笙,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不在乎闻笙遇见他之前的事情,他只在乎闻笙现在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可能是闻笙太会演了,两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差点儿都要被闻笙骗过去了,误以为闻笙是真的爱他了。 一个为了别人上岸的人鱼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爱上他呢,兰棠心里早就有着疑虑,只是闻笙带给他的感觉太美妙了,所以他一直都在逃避,不愿意去细想。 闻笙知道兰棠想听的是什么,但是他要怎么说呢,说你口中的那个阿砚就是你,说他是一个来自异世的攻略者,爱兰翟的是原主。 先不说兰棠会不会信,就单论攻略者不能暴露身份这一条他不就可以说。 但是面前的男人显然是醋狠了,他如果不做点儿什么,恐怕两个人都得难受。 这他妈的都什么事儿。 兰棠狭长的丹凤眼里没有一丝不耐,他在静静的等着这个小骗子给他答案,可其实他已经不大在乎答案了,因为他不相信闻笙了。 等百日之期到了,他就会把闻笙带回深海,囚禁在他的宫殿里,从此以后眼里心里只有他,兰棠已经想好了要打造一条漂亮的链子了,却在下一秒听到闻笙柔柔的声音。 “我用我的命起誓,我现在心里的是你,只有你。” 第154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急促的暴雨整整下了两天才见到一缕阳光,彩虹在大海和云层中搭起了一座美丽的桥梁。 闻笙下床的时候腿都在发抖,一点儿都不受自己的控制,脚踝处的红痕清晰可见,随着那圈红痕看上去,全是斑驳的痕迹,仿佛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虐待。 两天,整整两天,这是他第一次下床,潋滟的桃花眼里还弥漫着的水汽,眼尾通红,他艰难的朝着浴缸走去,一直等到把自己沉入水中才觉得全身的酸痛感稍微缓解了一些。 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兰棠的占有欲真的强到了一种骇人的地步,这两天里很多个瞬间闻笙都真的觉得,他会死在那张巨大柔软的床上。 无数次的哀求和逃跑,最后换来的都是他拉着脚踝重新的禁锢住。 咸湿的海水包裹着闻笙,让他短暂的脱离了恐惧。 巴啦啦被强制下线了两天,终于上线的时候看闻笙的身体整个都被打上了马赛克,他心虚的不敢说话…… 但是不说不太行,所以他颤颤巍巍的开口,“时卿大人,兰翟正跪在宫门口祈求国王的原谅。” 大雨下了两天,兰翟的那艘小船根本无法让他安全的来到岸上,如果不是大雨的阻止,那天晚上兰翟就应该如此的。 闻笙现在不想听到任何的事情,他太累了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这两天他睡的不安稳,兰棠也根本没有怎么让他睡觉,他就不明白了,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精力,他觉得自己半条命都快没有了,兰棠却越来越精神。 他的精气似乎都被兰棠给吸走了,吃醋的男人太过可怕。 困意渐渐的来袭,闻笙在海水的包裹中沉沉的睡了过去,巴啦啦叹了口气,想说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算了,主神大人自己要作浴晞,他还是不要透露了吧…… 毕竟,他还需要好多的积分给他的网恋对象兑换空间里新出来的武器呢。 巴啦啦悄无声息的下线了。 与此同时,兰棠从国王的书房中走了出来,侍从被他禀退,他一个人朝着宫门口走了过去。 兰翟已经跪了好几个小时了,这中间他没有看到过任何人,想必他现在已经成了整个王室的笑话了,宫门口往日里的权贵并不少,他跪在这里,起初还能看到一两个人,可是很快他就一个人都看不到了,应当是他的父王下了旨意。 兰翟其实并没有把握自己这么做就能重新回到王室,他只是想赌一把,如果他能回来,那他就有机会弥补他曾经做下过的一切,弥补他认错了而犯的蠢事儿。 闻笙才是救他的那个人,原来他爱的一直都是闻笙,他眼睛重新恢复的光明,但是心却盲了。 不过没关系,他会让一切回归正轨,闻笙忍受蚀尾之痛来岸上寻他,他一定不会再辜负闻笙了。 膝盖处的酸麻感很重,但是却比不上他心里疼痛的十分之一。 是他告诉闻笙来找他,可是也是他没有认出闻笙…… 兰翟低着头,眼神里的光很淡,只是坚定的跪在地上,仿佛做好了如果一直见不到国王那就跪死在这里的准备。 有脚步声慢慢悠悠的传了过来,兰翟低下头的视线里是一双白色的靴子,这种奢华的质感他太过熟悉。 兰翟抬起头,兰棠那张向来温润的脸此刻正带着深不见底的冷漠。 “哥哥。” 兰翟看到兰棠漂亮精致的脸,和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一种异样的卑微感袭来,是一种在他身上从未出现过的自卑。 以前他觉得自己和兰棠的差距并不大,可是如今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一个穿着华贵的衣袍,另外一个穿着带着线头的粗糙布料,两厢对比之前,兰翟的视线躲开,他无法和兰棠对视。 兰棠居高临下的看着现在落魄的宛如一条丧家之犬的兰翟。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能让闻笙心甘情愿抱着消散成泡沫的危险也要上岸。 他凭什么。 一个愚蠢又没有担当的男人,怎么配得到闻笙的爱呢。 真的好想杀了兰翟,但是不行呀,至少现在好像不可以。 百日之期还未过,如果这个时候兰翟死了,那他的闻笙也会消散。 兰翟真的是很幸运呢,如果不是顾及着这一层,他现在一定已经成为了一具腐烂的被扔入大海当饲料的尸体了。 人鱼上岸就是这点儿不好,当日为了谁上岸,便只能让这个人爱上他,不可更改,即便现在闻笙爱的是他,可是兰翟的生死在百日之内也依旧会影响着他的笙笙。 兰棠静静看着这个一无是处的男人,狭长的丹凤眼里蕴藏着无尽的冷漠,兰翟低着头,巨大的自卑感让他无法和兰棠对视,以至于没有看到兰棠与他印象中完全不同的样子。 兰翟叫了声哥哥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话,跪在地上等着,等着兰棠说话,可是许久他都没有等到。 心里的慌乱和烦躁几乎快要将它湮灭,就在他心慌意乱的时候兰棠的低沉的嗓音自头顶响起。 “兰翟,我的弟弟,欢迎回宫。” 兰翟闻言倏然抬起头,眼睛里有欣喜闪过,他这是可以回宫了? 本来以为自己就算能够回来,也少不得要吃一些苦,可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回来了,他才跪了几个小时而已…… “谢谢你,哥哥。” 兰翟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他知道国王对他大概率已经寒心了,即便是心里对他尚且有一丝父子之情,也断然不会这么快就让他回宫。 能够回宫,兰棠一定是说了好话的。 “不用谢我,我们是兄弟,就连王位我也会给你。” 兰棠的嘴角扯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他从地上把兰翟服了起来,粗布衣服接触到他的手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兰翟起身,膝盖处的疼痛让他的腿一时间没有办法站直,微微的有点儿弯曲,听到这句话眼睛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说句什么,就听到兰棠慵懒随意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王位我可以给你,但是闻笙是我的。” 王位与他而言根本无用,百日之后他就会带闻笙回深海,那小小浴缸并不是闻笙的归宿,广阔无际的大海才是。 兰翟的身体僵直了下,他猛然看向兰棠。 脑海中浮现出了兰棠拉着闻笙的手带他离开的那幅画面,他那个时候脑袋乱得厉害,满脑子都是弄死云音那个敢愚弄他的人,和闻笙清冷孤傲的样子,以至于他下意识的忽略了那天兰棠亲自去岛上接闻笙的事情。 对了,兰棠还从身后拥抱了闻笙,他当时并没有多想,因为拥抱在这个国度是很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可却没想到他以为的正常原来一直都不正常。 兰棠竟然喜欢上了闻笙……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来,兰棠喜欢闻笙,也是,所有人好像都应该喜欢闻笙。 闻笙是那样的纯粹,真挚,耀眼。 是他之前错把鱼目当珍珠。 兰棠如果也喜欢闻笙的话,这是一件让他非常非常担忧的事情,但是很快他就从危机感中挣脱了出来,眉眼间隐约有些喜意弥漫出来,“哥哥,其实那天我听到了闻笙和云音所有的对话,是我认错了人,犯下了大错,我回宫就是为了让一切归于原位,我不要王位,我只要闻笙。” “闻笙是为了我上岸的,我不会让他变成泡沫。” 兰棠即便在好又如何,闻笙喜欢的是他,更是为了他上岸的。 兰翟方才还隐约的自卑,此刻消散的一点儿都不剩了,他对上兰棠的视线,眼里带着笑意,“哥哥,人鱼上岸代表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怎么会不知道呢,人鱼上岸就等于把命交在了心爱之人的手中。 只是可惜了…… “你现在爱上闻笙了吗?” “是的,我会弥补自己犯下的错,我会用我以后的所有去呵护他,保护他,不让他成为泡沫。” 兰棠盯着兰翟带着憧憬笑意的脸,倏然也笑开了,语气里是恶劣的嘲讽,“你的爱就像是沙滩边的海螺一般。” 真的是随处可见呀…… 兰棠说完不顾兰翟猛然变的铁青的脸色,转身朝着闻笙的寝殿内走去。 兰棠刚走,兰翟就被侍从请进了国王的书房。 兰棠心里带着气,打开闻笙的宫殿径直的朝着浴缸走去,熟练的脱下自己的衣服,沉入巨大的浴缸中把闻笙抱进了怀里。 这具身体无法在水里呆太久,他可以用法力让自己如闻笙一般可以在海水里自由的呼吸,可是他暂时还不打算把告诉闻笙他的身份。 等百日之期过了,闻笙成为了海神的妻子,他自然就会知道的。 闻笙睡的很沉,等他醒来的时候,身体被熟悉的怀抱从身后禁锢着,身上和头发已经干的彻底了,腿间有炙热坚硬的感觉,闻笙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那可以自由活动的脚在被子里狠狠的踹了兰棠一脚,语气近乎崩溃,“你是狗吗,随时随地的发情!!!” 兰棠被踢了一脚,不痛不痒的没什么感觉,只是脚上用了点儿力气,把人翻了个身,让闻笙面对着他,从头到脚的把人抱在怀里,唇在闻笙的额头上轻轻的蹭着,语气低沉中带着哑,“兰翟回宫了。” 闻笙被他缠的难受,想要甩开他,却没什么力气,似乎是什么听到兰棠在说什么,挣扎了两下放弃了,干脆闭上眼睛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兰翟回宫了。” 兰棠又重复了一遍,唇摩擦着闻笙的耳朵,然后轻轻的咬了一口,这个动作像是某种奇怪的暗示一般,让闻笙的身体不可控制的瑟缩了一下,他躲了一下烦躁的开口,“回来就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一直重复是想让我去和他打个招呼?那你放开我,我现在就去。” 哄也哄了,抱也抱了,这个醋还要吃到什么时候!!! 兰棠唇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嘴角倏然扯出了一抹笑意,手顺着闻笙的腰侧抚了下去,指尖滑腻的皮肤让他不停的抚摸着。 腰是一个男人最敏感的部位,不,也不能这样说,应该说是闻笙最敏感的部位,兰棠的抚摸很有技巧,不会让他痒,但却会让他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很快闻笙的脸上就泛起了一些潮红,漂亮的桃花眼里有些淡淡的水光弥漫着。 兰棠爱极了他这个模样,唇在他的脖颈间细碎的落下,嗓音含糊不清的呢喃着,“你不害怕变成泡沫吗?” 闻笙被他撩的心乱身麻,饶是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但是他发现自己真的没办法抗拒兰翟。 不是说闻笙抗拒不了兰翟,更应该说晏时卿抗拒不了陆砚。 其实每一次他都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坚定过,和深爱之人深入的交流,他无法抗拒。 “我不会变成泡沫。” 兰棠闻言,在闻笙身上作乱的手顿了下,紧接着嗓音里溢出愉悦的笑声。 闻笙的这句话狠狠地取悦了。 闻笙现在真的不爱兰翟,但凡有一点儿喜欢都不会说出不会变成泡沫这句话。 人一旦喜欢上另一个人,就会变得患得患失,对任何事情都会没有把握。 但是闻笙有十足的把握,是因为他不爱兰翟,所以他可以清楚的分析出来,感知出来,兰翟会因为知道救了他的人是闻笙而爱上他。 “对,我的笙笙不会变成泡沫。” 闻笙怎么会变成泡沫呢,兰翟连云音都会爱的要死要活的,遇到如此耀眼的闻笙,又知道闻笙是因为他上岸,说不定现在在愧疚和爱意之下,闻笙让他去死他都是愿意的。 闻笙就是有这种魅力,兰棠毫不怀疑这一点,因为现在他就恨不得死在闻笙的身上。 随着身体的动作加快,兰棠的嗓音急促又沙哑,“笙笙,你爱我吗。” 闻笙崩溃的胡乱抓着,在兰棠的后背上留下了道道血痕,失神的回应着,“我爱你,兰棠,轻一点儿,求你……” 第155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兰翟回宫后闻笙明显的感觉到了兰棠的占有欲明显又开始变得离谱。 “我就是去海边走一走,你至于吗?” 闻笙坐在兰棠的腿上,有些无奈的揉捏着兰棠的脸,兰翟回来之后面前这个人的时间显然空了一些,以至于他没有赶在兰棠回来之前到寝宫,现在哄了半天了,兰棠还是拉着个脸。 兰棠揽住闻笙的腰,不让他从自己的腿上起来,其实他也并不是因为回来没有看到闻笙而生气,他只是喜欢闻笙哄他,这种类似于小孩子的恃宠而骄在他身上体现个彻底。 “我说过,我回来就要看到你,你答应好了的,你没做到。” …… 闻笙要是知道兰棠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他一定不会说这句话。 想要辩驳,但是兰棠显然是不听的,一个醋厂厂长,是没有办法和他正常沟通的。 闻笙知道兰棠是在担心,担心兰翟会影响他,龉俙毕竟在兰棠的心里,他确实是为了兰翟上岸的。 解释又解释不了,但这兰棠闹脾气他只能哄着,叹了口气,俯下身吻上兰棠的唇,下一秒唇齿间的呼吸就交缠在了一起。 …… 闹脾气归闹脾气,该占的便宜兰棠是一点儿没落下,放在闻笙腰侧的大手已经开始作乱,场面开始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青天白日的,寝殿内的温度陡然升高,闻笙考虑着要不要拒绝,他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身体在过度的透支之后疲惫的让人窒息…… 他刚想推开兰棠,寝殿内的门就被人敲响,闻笙动作下意识地抬起头,两个人的唇齿分开,兰棠眼里有一些不愉。 “有人来了,别闹。” 闻笙想从兰棠的身上起来,却被他牢牢的禁锢着动弹不得。 “有人来了又怎么样?” 兰棠抬起手抚摸着闻笙细滑的脸颊,看到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有着盎然的春意,这样的闻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也只属于他一个人,不许别人看到。 闻笙有些好奇这个人的脸皮为什么会这么厚,好像每个世界里陆砚,包括无上空间里的陆砚,都有一种不知羞的坦然。 真的很神奇,可是陆砚不要脸,他还的要,青天白日的被人看到两个人在酱酱酿酿,他真的不用活了…… 闻笙沉下脸去吧啦兰棠禁锢着他腰身的手,“有人来了,别闹了,快松……” “放开他!!!” 闻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带着戾气的声音所打断。 兰翟在门口敲了几次门都不见有人回答,本以为闻笙不在,所以才推开门想看看,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哥哥把强行闻笙抱在怀里,不论闻笙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闻笙背对着兰翟,兰翟看不到他的表情,你只能看到兰棠脸上带着冷意的强硬,兰翟一瞬间戾气上涌,怒气冲冲的走进殿中,伸出手指着兰棠,语气里责问掩饰不住,“兰棠,放开闻笙!!!” 兰棠斜睨着兰翟,狭长的丹凤眼里冷了个彻底,兰翟的语气让他很不开心。 这个人似乎是弄错了,闻笙是他的人。 兰翟怎么有资格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兰棠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手上的力气更重了一些,让闻声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语气里的嘲讽很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叫嚣?” 兰翟已经重新穿回了他华贵的衣服,只是在海岛上的这段时间让他的皮肤变得很粗糙,不是这几日便能养的回来的,所以还是有些黑,眉眼间能看到这个人是好看的,但是在对上兰棠和闻笙这种难得一见的样貌就显得有些太不够看了。 兰翟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儿,那种隐约得自卑感又席卷而来,却很快就被愤怒掩盖,他看向闻笙,语气压制着放低了一些,“你别怕,我来了。” 很可笑的一句话,至少在闻笙的耳朵里显得很可笑,若不是场合不对他真的想放声大笑,兰翟这句话说的可太有意思了,我来了? 来什么? 看着兰翟伸出的手即将碰到自己,闻笙朝着兰棠的怀中贴了贴,潋滟的桃花眼斜睨着兰翟,语气有些不好意思般的开口,“兰翟王子,我想你误会了。” “我和兰棠是在调情,情侣之间的一些小情趣,你懂的吧?” 兰棠因为兰翟的出现而散发出的冷意因为闻笙的这一句话瞬间消散,方才的戒备也褪的一点儿不剩,手轻柔的抚上闻笙的脊背,很温柔,也有着莫名的情色。 兰翟的手僵抓了个空,闻言身体僵了一下,有着滑稽的保持了几秒这个姿势,才把手放下,眼神里有着浓烈得不可置信,语调有些高,“你在说什么,你不用害怕的,我会保护你。” 兰翟只想到了这一个原因,是因为闻笙不想让他和兰棠起冲突才会如此吗? 一定是这样的,毕竟闻笙可是为了他上的岸,闻笙怎么会放着他的面和别人调情么…… 闻笙爱的是他呀…… 兰棠看了眼兰翟,似乎被他滑稽可笑的样子取悦到了,嗓音里有愉悦的笑意出现,唇在闻笙的脸颊处轻点了一下,然后又看向兰翟,“兰翟,你打扰了我和你的王嫂,你应该懂事点儿出去。” “你闭嘴!!!” 兰翟双目赤红的看着兰棠,伸手就要去拉闻笙,却突然感觉到手臂一阵刺痛,痛的他跌落在地。??????? 闻笙眼睛微微睁大,兰翟这是在碰瓷儿? 怎么会有人上一秒怒气冲冲下一秒就躺在了地上,离谱啊,很离谱了…… “好痛,啊!!!!好痛啊!!!!” 兰翟的手臂传来了巨大的痛意,让他止不住的哀嚎出声,脸色苍白成一片,兰棠却像是没看到一般在闻笙的脖颈处不停的落在细碎的吻。 见闻笙的眼神有着好奇的落在兰翟的身上,有着不悦的掰过闻笙的头,含住了他柔软的唇。 在别人面前接吻闻笙其实是有些不习惯的,但是就兰棠的小心眼儿他要是现在推开的话,估计他腰就别要了。 兰翟胳膊上的剧痛来的很快但是也奇异般更快的消失了,他痛的面色发白,躺在地上看着闻笙和兰棠接吻。 闻笙的手勾住兰棠的脖颈,兰棠的手握在闻笙的腰侧,这种姿态和动作,是如此的熟捻亲密,他就像是一条落水的狗一般,狼狈的看着两个人。 为什么…… 为什么一切和他想的不一样,闻笙怎么可以和别人接吻,闻笙爱的是他啊…… 怎么可以和别人接吻!!! 不是这样的……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你不是为了我上岸的吗?” 兰翟颤抖着看着闻笙闭上眼睛,全身心依赖得样子,好像兰棠此刻高举着屠刀闻笙也会懵懂茫然的看着他,笑着问他在做什么。 不是这样的,闻笙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别人,闻笙不是为了他上岸的吗? 在别人面前接吻,闻笙到底还是不太习惯,听到兰翟的话,手上用了点力气推开了兰棠,被安抚的很好的男人此刻乖巧听话的松开了手,看着兰棠从他的身上起来也不生气,手撑着桌子上托腮,眉眼带笑得望着闻笙,似乎忘记了地下狼狈的像狗一样的兰翟。 “兰棠,你先去门口等我一下。” 闻笙的唇很艳丽,但是嘴巴里说出的话却让兰棠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他没动,也没说话全当听不见。 兰翟能够现在好好出现在闻笙面前,已经是他宽容的结果了,即便是他知道闻笙不会喜欢兰翟了,但是他依旧没有办法放任闻笙和兰翟单独在一个空间。 毕竟以前的闻笙是真的喜欢过兰翟,这是事实。 但凡闻笙对兰翟的心有任何一丁点儿的不纯粹,药水就无法完成,闻笙也无法上岸。 这是兰棠心里难解的结。 闻笙说了一句没管用,看兰棠坐的像是一座山一样,知道他今天是不会出去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也没什么不能听的。 兰翟那阵突然袭来的疼痛,已经消散的一点儿不剩,他甚至顾不得去想那阵疼痛为什么会来临,猛然从地上起来,看着闻笙。 “兰翟,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为了你上岸。” 这一点无法否认,原主是为了兰翟上岸的,这是铁打的事情。 “人鱼上岸要承受整整三天三夜蚀尾之痛,才能幻化出双腿,你知道蚀尾之痛是怎样的痛吗,就相当于你们人类剖心,只是人类剖心会死,人鱼蚀尾却不会。” 剖心之痛,三天三夜…… 兰棠眼里的笑意彻底淡了下去,他知道人鱼一族上岸艰难,以前他只觉得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鱼蠢笨,可是放在闻笙身上他却想都不敢想。 就连闻笙稍微磕碰一点儿他都会心疼,更何况是蚀尾…… “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我会补偿你的,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弥补我犯下的错。” 兰翟的眼睛里重新的泛起了希望,即便心疼闻笙所受的痛苦,但是心理却有着隐秘的欣喜,闻笙是那么的爱他…… 可是还没等兰翟的欣喜扩散,闻笙散漫慵懒的声音就缓慢的传来。 “太晚了兰翟,我已经不爱你了……” 这句话闻笙是在替原主说,在变成泡沫的那一刻,原主才幡然醒悟,所以他不想和兰翟在一起,他只希望能够成为兰翟永恒不灭的白月光,让他在日后的每一刻,只要想起就会有着阵阵的疼痛。 “我忍受蚀尾之痛上岸,换来的却是你和别人恩爱甜蜜,海岛上朝夕相伴的那些时日好似笑话一般,我不怪你喜欢云音,让我最恶心的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冒充我,而你却认不出。” 四个小世界,四次失去记忆的陆砚却每一次都能立刻的爱上他,每一次都不例外。 不论陆砚是什么身份,每一次,每一次!!! 真的爱一个人怎么可能认不出,那是刻在灵魂里的本能,即便是他四个世界用的都是不一样的脸,陆砚也从来没有认不出过。 闻笙真的替原主不值得,爱上这样的一个人。 真的是太可悲了…… 兰翟的脸上倏然浮现出一阵难堪,他开口解释,语气有些慌乱,“我那个时候失明了,云音又刻意模仿,我……” “一个人可以模仿另一人的言行举止,但是没有办法完全的模仿出那个人,很多细枝末节其实你都能发现,比如云音不认识草药,而你在海岛上是我亲自给你医治的伤口。” 兰翟当时腿上的伤口被海水泡的几乎腐烂,是闻笙替他医治的,可云音却连最简单的草药都认不出。 “又比如,云音的身上有一股浅淡的鱼腥味儿,但是人鱼的身上却有异香。” 人鱼在开心或者愉悦时会产生一种异香,这种香味儿可以驱散蚊虫,防止别的生物接近。 “还有太多太多的细节我已经不想再说了,你有太多次的机会发现云音不是海岛上救你的人,可是你一次也没发现过,让我想想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你喜欢云音看向你时崇拜的眼神,和温柔小意的样子,你很喜欢那种类型,所以你下意识的不想去太过追究,坚信着符合你喜好的云音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我……” 兰翟的嗓音顿住,解释的话落在了半空中却不知道如何去说。 “你走吧兰翟,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就当是给海岛上的小瞎子和小哑巴留下最后一点儿美好。” 小瞎子,小哑巴…… 这是兰翟曾经在海岛上说过的话…… 他曾说过小瞎子和小哑巴是天生一对,可是现在他不是小瞎子了,闻笙也不是小哑巴,他们彻底的错过了。 “可是你会变成泡沫……” 兰翟颤抖着看向闻笙,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得不到心爱之人的人鱼会在百日之期来到时变成泡沫,闻笙跟他在一起,就一定不会变成泡沫…… “那你会让我变成泡沫吗?” 闻笙嘴角染上了一抹笑意,潋滟的桃花眼里有一种带着蛊惑的温柔。 兰翟在这一瞬间听到了自己心里缴械投降的跳动。 闻笙不会变成泡沫了,他彻底的爱上了闻笙,得不到爱的人鱼会变成泡沫,闻笙不会了,即便闻笙已经不爱他了…… 第156章 漂亮人鱼的逆袭之路 一个男人在爱上你的时候,才会完全的为你考虑,比如兰翟,他在爱着云音的时候愿意舍弃一切,现在爱上了闻笙也尊重有礼,知道闻笙不愿意见他,所以从来不敢贸然的打扰。 对于这一点儿闻笙是很满意的,这种满意在百日之期来临的时候尤为明显。 海边的风吹的很慢,慵懒宜人,皇室内的人齐聚在海边,搭起了很长的高台,闻笙懒洋洋的靠在兰棠的身上,惹得老国王几次的朝着他们看过来。 今日是闻笙上岸的百日之期,也是这个国度一年一次的祈福大典。 所有的皇室贵族都在海边,也有一些住在附近的居民,很多很多的人沿着海边,似乎是要把这一条一望无际的大海圈住,所有人都表情虔诚的对着大海祈祷,祈求这辈子无灾无难,平安顺遂。 兰翟站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眼睛里的光很淡,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兰棠正略微低着头听闻笙说话,嘴角的笑意弥漫开来,温柔宠溺的样子是对着深爱之人的暖。 他这个哥哥似乎和三年前不太一样了,看起来温柔随和但是骨子里的东西好像随着这一次苏醒起来彻底的变了。 “国王看过来了,你最好收敛一点儿。” 闻笙眉眼带笑的拨开兰棠放在他腰间的手,语气有些无奈,大庭广众之下,不仅仅是国王了,还有很多皇室之人都发现了两人过于亲密的举动。 兰棠虽然手被拨下来了,但是依旧和闻笙离得很近没有要保持距离的样子。 “为什么要收敛,如果父王知道海神使者成为了我的伴侣,他一定会为我们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 兰棠不提,他都要把这一茬事情给忘了。 高台上海神灯灰蒙蒙的没有任何的光亮,闻笙看向兰棠,“今天会由你点亮海神灯吗?” 点亮海神灯…… 兰棠心里有些嗤笑,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可以点亮海神灯了,毕竟现在的‘海神灯’只是他用一丝的力量幻化出了一个水晶球罢了,任谁都没有办法点亮一个普通的水晶球。 不过也不是麻烦的事情,他稍微用法力做一下手脚就行了。 看着一众人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向他祈祷,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多少有点儿新鲜感,他沉睡之前从未上过岸,每年祭祀的时候他一觉醒来,那些贡品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使者大人,你见过海神,唔……” 兰棠准备调侃一下这个冒充海神使者的小骗子,却感觉到头部有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开始变的模糊,闻笙在旁边察觉到他的异常连忙伸手扶住了他,兰棠撰着闻笙纤长柔软的手,勉力的支撑着自己,头部巨大的疼痛让他面色变的苍白,有无数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一的显现着,最后是一张勾魂摄魄的漂亮脸蛋和面前扶着他的闻笙重叠。 脑海中的那个人不是闻笙,却也是闻笙…… 巨痛来得快,消失的也很快,意识清晰的时候兰棠听到了闻笙慌乱担忧的话,“怎么回事儿?哪里难受?” 闻笙脸上有着慌乱,兰棠的这个样子让他想到了前段时间兰翟突然因为手臂苦痛而躺在地上的时候。 难道这是什么皇室的遗传性疾病吗? “没事,别担心。” 兰棠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里面有什么东西开始变的不一样了…… 闻笙有些担心兰棠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语气有些急,“还说没什么事儿,你刚才脸色都发白了。” 兰棠看着闻笙,狭长的丹凤眼里笑意弥漫,他伸出手抚摸着闻笙的脸,表情温柔异常,语气轻缓的安抚着闻笙,“我真的没事儿,笙笙,不用担心,我很健康。” 闻笙有些不放心,喊出了巴啦啦让他扫描了一遍兰棠的身体,听到巴啦啦说确实没什么异常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兰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他没有刻意放缓脚步,但是闻笙和兰棠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他。 他的手臂那天的剧痛和兰棠如今的不适如此的相像,可是结果却是天差地别。 闻笙对他是冷漠的,根本不在意他疼还是生病了,但是同样的情况闻笙却如此担忧的安抚着兰棠。 兰翟能发现闻笙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全身心的投入的,以前喜欢他愿意为了他忍受蚀尾之痛上岸,而现在闻笙不喜欢他了,所以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闻笙看着兰棠的眼神太过温柔小意,这种眼神,这个人如此偏爱的态度,本来他都有机会拥有,是他错过了。 他犯了一个错,就错过了这个人的一生。 人鱼的寿命和人类同等,他本来有机会和闻笙度过这美好惬意的几十年,却被他自己亲手推开了。 兰翟自虐般的一直看着闻笙,看着闻笙对兰棠露出他不曾见过的情意,也看着兰棠装模作样的呼痛被闻笙轻声细语地哄着。 这些本来都该是他的,兰翟心里的戾气又开始攀升,几乎要吞没了他,可是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了。 不是不能,是不愿…… 他舍不得破坏和闻笙仅存一点儿美好,仅存的一点儿属于那个偏僻海岛上小瞎子和小哑巴的美好…… 空中太阳即将升到最高处,闻笙的百日之期会在太阳升到最高处的时候结束,百日之期一过,他和闻笙最后一点儿的羁绊也将消失…… 他和闻笙马上就没有任何关系了,闻笙会为了兰棠留在岸上吗? 兰翟想要闻笙留在岸上,那样的话至少他还能偶尔见到闻笙,可是他又不想让闻笙因为别人留在岸上…… “国王在叫你了,上去吧。” 闻笙推开突然变的粘人的兰棠。 兰棠突然伸出手抱了闻笙一下,低头咬了下他的耳垂,语气有些莫名的开口,“笙笙,不要害怕。” 闻笙只当兰棠还在安抚着刚才他刚才因为兰棠突然的不适而慌乱的心,低笑了一声,“不害怕,快去吧。” 闻笙看着兰棠走向高台的背影,专注又认真,就连兰翟什么时候从他的身边走过都没注意到。 兰翟和闻笙擦肩而过的时候,用余光看了他一眼,仅仅一眼就挪开了视线,脚步平缓的朝着高台走去,跟在兰棠的身后,他想着这样是不是闻笙就可以也能分一些视线给他了。 太阳缓慢的升起,即将达到最高处,金色的光洒在大海上,有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漂亮。 闻笙站在台下看到海神灯因为兰棠触碰发出了亮眼的蓝光,不算多强却把兰棠的的瞳孔印成了漂亮的天蓝色。 有侍从端着各种酒杯上去,国王高举着双手,祈求着这个国度风调雨顺,无灾无难。 兰棠端着酒杯,对着台下的闻笙眨了眨眼,闻笙嘴角含笑,潋滟的桃花眼里情意浓的化不开。 可能是因为兰棠的这张脸,这张和陆砚一摸一样的脸,他真的很难有任何的脾气,只觉得这个人怎么样他都喜欢的不得了。 祈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有侍从重新回了高台把空了的酒杯拿回托盘上,闻笙随着众人一种鼓掌,倏然间他的余光撇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一切的变化都在瞬间!!! “兰翟!!!你去死吧!!!” 嘶哑尖锐的声音,犹如老旧鼓风机传出的掌声,像是八十岁的老妪拼命喊出的一句话。 “阿砚!!!!” 闻笙从来没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骤然的巨变让他的脚犹如灌了铅,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站在原处失声叫喊着,看着方才还带着笑意望向他的陆砚此刻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台上摔落下来。 太阳在这一刻升到了最高处,闻笙的百日之期已解。 “恭喜时卿大人,完成主线任务,不幻化成泡沫,成为兰翟触不可及的白月光。” 闻笙已经听不到巴啦啦在说什么了,他跌跌撞撞的朝着兰棠跑去,入目是大片红色的鲜血从兰棠的腹部流出,等他把兰棠抱在怀里的时候,兰棠的嘴巴里不停的有血液染着他下巴和脖颈。 兰棠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话,但是太多的血堵住了他的喉咙,有珍珠一颗一颗的落下,轻轻的砸在了他的身上,兰棠伸出手去抚摸闻笙的脸,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别怕。” 兰翟站在台上,所有人都慌忙的朝着台下走去,云音的被按在地上嘶吼着,挣扎着,可是兰翟已经听不到了。 那把刀是冲着他来的,是兰棠挡在了他的面前。 兰棠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闻笙,如果那把刀刺向了他,他跌落台下之后,闻笙也会变成泡沫。 兰棠愿意为了闻笙而死…… 闻笙的眼睛红的厉害,只是脸上没有泪痕,有珍珠一颗一颗的落下,他绝望又无助的抱着兰棠,心尖儿传来的痛意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明明知道陆砚在这个小世界死了也没关系,可是为什么这么疼啊。 看着心爱之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陆砚,陆砚!!!” 晏时卿看着兰棠的脸,他已经不知道兰棠是谁了,他只知道面前的人是陆砚,陆砚的口中不断的有鲜血溢出,眼神也越来越涣散。 陆砚看着晏时卿,突然有些后悔了,他不应该这样刺激晏时卿的,抚摸着晏时卿脸颊的手越来越无力,眼前晏时卿痛苦的样子渐渐的模糊,陆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开口,“卿卿,我爱你,别害怕……” 晏时卿脸上的触感骤然消失,他看着陆砚的手无力的垂下,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兰棠死了,死在了他的怀里,顶着陆砚的脸,和陆砚的灵魂。 “兰棠!!!我的孩子!!!” 国王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兰棠死去的一幕,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直接昏厥了过去。 场面一时间变的很混乱,兰翟连忙遣人把国王送回宫医治。 周围嘈杂一片,闻笙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把兰棠抱在怀里,感受着怀中的体温渐渐消散,周围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都不敢上前,作为王室里唯一的嫡系血脉,兰翟走到了闻笙的身边,他的眼眶有些红,却并没有过多的难过。 兰棠是他的哥哥,但是因为闻笙,也或许是因为兰棠苏醒过后曾经属于他的一切都被兰棠所取代,当初那个依偎在哥哥怀里撒娇的兰翟早就变了。 他的心里隐约有一丝希望升起,兰棠死了,那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有机会重新的拥有闻笙…… 兰翟蹲下身,看着兰棠的脸,终究还是有了一些不忍于是把视线移到了闻笙的身上,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口处有些钝痛,哑声开口,“闻笙……” 只是叫了这两个字,兰翟就顿住了,因为闻笙放开了兰棠,他把兰棠轻柔的放在了地上,手上还有兰棠的血,是他刚刚抚摸兰棠时留下的,闻笙低头在兰棠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缱绻至极的吻,语气低沉清雅,“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 闻笙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有落在过兰翟的身上,他脚步平缓的朝着高台上走去。 高台上是被侍从按在地上跪着的云音。 云音看到闻笙面无表情的走向他,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他今天来就没打算能活着回去,回那个海岛上或者饥一顿饱一顿的像是流浪狗一样的日子,还不如拉着这些人一起下地狱!!! 他不好过,那么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云音对着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的闻笙大笑着开口,“阿哈哈哈哈,真是可惜啊,要是兰翟死了该多好啊,那样你也就死了!!!” “不过兰棠死了也不错,你爱他吧,你爱他!!!” “他也爱你吧,他是怕你变成泡沫才会替兰翟扛刀吧,你痛苦吗闻笙,你要跟我一样痛苦!!!” 云音的声音难听的厉害,是声带受损导致的,兰翟毁了他的声带,他强行开口说话,口中已经有了鲜血的味道,但他根本不在乎,他要让这些人都痛苦!!! 凭什么他要像狗一样,这些人却都好好的享受富贵荣华,权力地位!!! 凭什么!!! 第157章 我给你一个家(完结章) 云音疯狂的叫嚣着,一张本来还算得上清秀的脸此刻狰狞又恐怖,丑的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不舒服。 闻笙面无表情的看着云音,伸手从侍从的腰侧慢慢的抽出了匕首,有冷光从云音的脸上掠过,让他的面色僵硬了一瞬。 “你很幸运,成了我在任务世界里面杀的第一个人。” 云音虽然知道自己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但是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还是恐惧异常,他的腿已经控制不住的软了下去,他甚至没有去想任务世界是什么意思,嘴巴里却还是吐出各种恶毒诅咒的话语。 “让兰棠替我垫背也算值了,闻笙,我贱命一条,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痛苦,你也要痛苦!!!” 闻笙蹲下身,语气轻柔,“说完了吗?” 闻笙的声音很淡,又轻又柔,却让云音的头皮都在发麻,他张开嘴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口中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鲜血溢满他的口腔。 “唔!!!!啊!!!!” 匕首的刀刃很光滑,闻笙的动作很快,快的连血都未曾沾在刀刃上。 地上一条带着整齐刀口的舌头,让闻笙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又恶劣的笑意,下一秒刀刃进入身体里,发出了很轻的‘扑哧’声,然后闻笙握住刀柄轻轻的旋转着。 “这是肾脏。” “脾脏。” “肝。” “肺。” 每一次到落在身体里的时候,闻笙就会说出那个器官,然后旋转刀柄,再缓慢的抽出。 侍从并没有放开云音让他跌落在地,云音的身体里不停的有血溢出,却不能即立刻死去,只能感受着每一刀的痛苦,他眼睛里的恐惧变成了哀求,他现在只想求闻笙快点杀了他,好疼啊,每一个地方都好疼…… “你想死是吗?” 闻笙用沾满鲜血的刀刃抬起云音的下巴,身上一点儿血迹都没有,脸上的笑意温柔又惑人,如果不是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单看这个人只觉得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看着云音越来越痛苦的样子,闻笙的语气有些遗憾,“本来我想割破你的喉咙的,但是我不想让你的血弄脏我的衣服,所以你记住了,这个地方,是你那颗肮脏又卑贱的心脏。” 刀刃再一次进入身体里的时候,最痛苦的地方来临,闻笙旋转刀柄狠狠的刮擦着,看到云音翻着白眼时他才慢慢起身,侍从也随即放开了云音。 云音放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然后慢慢的归于平静。 兰翟刚走上高台,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看着闻笙站在高台边,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闻笙伸出双手,身体完全的放松朝着台下倒去,这个高度也不知道能不能死成,所以他召唤巴啦啦,“结束任务,传送吧。” “不要!!!闻笙!!!!” 兰翟尖锐的叫喊声传来,他用尽全力想要抓住闻笙却只抓住了他的衣角。 巨大的痛苦传来,让兰翟跪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闻笙即将跌落在地。 身体下沉的时候,闻笙想他忘记做痛感屏蔽了,估计会很痛,但是无所谓了,也就痛那么一下下罢了。 闻笙闭上眼睛,在心里呢喃着,‘陆砚,我回来找你了……’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有柔软微凉的东西包裹住了闻笙。 “快看,海面上是什么?” 有人惊呼着,海面上突然狂风大作,有一团蓝色的烟雾朝着岸上来临,速度很快的来到了闻笙的身后,幻化出了一个身型高挑的男子,他于空中抱住闻笙,闻笙看到了男人面具下那双和陆砚一摸一样的丹凤眼,正含着无尽的爱意看向他,语气低沉又无奈,“晏时卿,你又伤害自己。” 晏时卿的脸色骤变,他伸手想拉下陆砚的面具,却被他握住了手,低沉的开口,“等一下让你看,现在人多。” 陆砚让海神的脸在这段时间和他的脸一样,兰棠用的也是这张脸,现在取下面具会有很多的麻烦,他带着晏时卿飞向半空中。 “海神大人,是海神大人吗!!!” 陆砚的身上是黑色的斗篷,斗篷处的海神标志闪着光,他于深海中来临,带着至高无上的法力。 地上的人全都跪倒在地,陆砚伸出手在兰棠的身上轻点了一下,下一秒兰棠身上的伤口以最快的速度的愈合,方才已经没了心跳的人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真正的兰棠苏醒了,他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晏时卿却不顾周遭的一切,勾住陆砚的脖颈,“带我走。” 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他要看陆砚,他要抱一抱陆砚。 陆砚轻声笑了一下,然后带着晏时卿重新朝着海面上飞去。 “闻笙!!!” 兰翟看着越来越远的闻笙大声的呼唤着,眼角有泪溢出,知道闻笙融入大海,他才跪在地上崩溃的哭嚎着,他再也见不到闻笙了,闻笙不会再回来了。 兰棠从地上起身,他看着兰翟的样子很茫然,侍从来扶他,他有些疑惑的开口,“谁是闻笙?小翟为什么一直在哭?” “海神临世,海神临世!!!” 岸上还有人在不停的高呼着,呐喊着,一片的混乱,但是晏时卿和陆砚都听不见。 深海里海神的宫殿偌大豪华,陆砚抚摸着晏时卿的这条鱼尾,觉得有些棘手,他还想做些酱酱酿酿的事情呢。 陆砚刚想说话,脸部就传来了一阵疼痛,先是面具的脱落,然后是皮肉的拍打。 “你难道不该亲我吗,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打他?晏时卿冷着脸,不知道陆砚怎么有脸问出这句话。 现在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陆砚是故意的,陆砚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岸上兰棠的那阵头痛,大概率就是陆砚的记忆回归了。 “你是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我有多爱你是吗?很好玩儿吗?” 上个副本他死是因为任务,而这个世界兰棠的死完全是可以避免的,陆砚是故意的,故意用伤害自己的方式看他有多爱他。 陆砚被打倒是没事,但是晏时卿现在明显是误会他的用意了,连忙把人抱在怀里,晏时卿稍微动了下漂亮的鱼尾,就脱离了他的怀抱,潋滟的桃花眼里冷漠倨傲,让陆砚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看到晏时卿这个样子,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去跪键盘…… “我确实是想让你体会失去爱人的痛苦,但并不是为了让你证明你有多爱我。” “晏时卿,如果这样你就能短暂的理解我有多怕失去你,那就值得了。” 陆砚并不是为了想看晏时卿在不在乎他,他是想要晏时卿站在他的角度理解一下他有多害怕失去晏时卿。 “我跟你离婚,是因为我受伤后你不顾自身安危贸然去收复暴走的灵魂体,差点儿让自己的灵魂化为齑粉,我想着是不是也要让你尝一尝你如果消失了我有多害怕多痛苦,你才能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想的不是众生而是我。”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是否爱我,我知道的晏时卿,你很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 如果他不确定晏时卿是否爱他,他不会做这种事情,就是因为知道,才能确定经此一遭晏时卿就能体会他的害怕。 “晏时卿,如果有一天无上空间出现了我们无法控制的异动,让我们必须要用命去战斗,我也希望能陪你一起死,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你因为保护我,保护众生而死。” 那次无上空间若是晏时卿没有被救回来,他就会陪着晏时卿一起死。 晏时卿是他存在于这个世间的意义。 他的精神力维持着整个无上空间和万千小世界,所以晏时卿不敢让他有事情,宁愿用自己的命来交换也要保陆砚安然无恙。 晏时卿的心中有众生,可是他的心里只有晏时卿一个人。 晏时卿看着陆砚,短暂的怔忡过后,他叹了口气,“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就是为了这一次是吗,陆砚,你成功了,你改变了我的原则。” 晏时卿的原则是众生第一,陆砚第二,他可以死在战争中,可是他没有办法看着陆砚死。 如果以后再遇到如之前一般的事情,有了这次的教训,他就会如陆砚所愿了,他会把自身安危放在第一位了。 “卿卿,我想让你知道,如果你不存在于世间,那我也就活不成了。” 陆砚看着晏时卿,脸上的笑意温柔又缱绻,他在阐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晏时卿看着陆砚,良久他认命般的开口,“带我回无上空间吧。” 他可以陪兰棠一世,但是不能陪玩海神一世,海神的寿命太过漫长,人鱼却和人类同寿,如果陪伴一世,陆砚也只能看着他死。 灵魂抽离的瞬间,晏时卿的意识消失,等他的意识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传送舱了。 两边的传送舱同时打开。 “恭迎主神大人和时卿大人回归,提前祝贺两人复婚快乐~” 巴啦啦祝贺的话不要钱的朝外面蹦哒,陆砚对他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笑意,晏时卿冷哼一声,看着巴啦啦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语气莫名,“哪来的复婚?没有复婚。” 陆砚脸上的笑意僵住了,连忙跟着晏时卿回他的休息室,语气有些急,狭长的丹凤眼里有些委屈巴巴的,“不是说好任务结束就复婚吗?”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好了?” 晏时卿坐在椅子上,潋滟的桃花眼里慵懒随意,漫不经心的看着陆砚。 陆砚张嘴想说话,突然想到晏时卿确实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任务结束就复婚,只是他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罢了。 可恶啊!!! “卿卿,我要复婚,求你了,求你了嘛~” 陆砚从椅子后抱住晏时卿,说话间有热气喷洒而出,让他的脖颈处泛起了细密的痒。 陆砚撒娇的时候真的让晏时卿很难招架,况且他现在不想想这件事儿,他想做其他的事情,“我累了,抱我进房间休息吧。” 办公间的后面就是一座私密的空间,晏时卿躺在床上,支着头看着刚洗完澡出来的陆砚,眼神变的越来越暧昧。 “卿卿,复婚,复婚~” 啧,晏时卿听的烦了,伸出手勾掉了陆砚了浴巾,媚眼如丝的看着陆砚,只见在他的腹肌处随意的轻点着,语气低柔,“看你表现吧。” 陆砚哪里受的了这个,闻言朝着晏时卿就覆了上去。 腥甜的气息,破碎的呻吟很快充斥着整个房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激烈的情事终于进入了尾声。 陆砚沙哑的声音在晏时卿的耳畔处响起,“卿卿,复婚吧。” 晏时卿累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他闭着眼,随意的挥了下手,一个面板顿时漂浮与空中。 是晏时卿的个人资料,配偶栏哪里赫然写着陆砚的名字。 陆砚怔住了,连忙调出自己的面板,配偶栏那里晏时卿的名字清楚异常。 “三年来,你但凡看一下自己的个人信息,都会知道我根本没有在离婚协议上输入自己的指纹。” 陆砚真的没有看过个人信息,不止是他,很少有人会去看个人信息,在现在的时代,离婚只需要提交协议然后隔空按上指纹就可以了。 陆砚按了指纹之后给了晏时卿链接,他以为以晏时卿的性格,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和他断了。 可是没有,晏时卿并没有传输自己的指纹。 “陆砚,我远比你想象的要更爱你。” 晏时卿疲惫的钻进陆砚的怀抱里,熟悉的温度让他异常的安心,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然后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二十岁的晏时卿,他处在的世界突然发生异变,很多的人觉醒了精神力,世界上的贫富权利彻底的改写。 在很多人都陆续产生精神力时,晏时卿却没有精神力的觉醒,所以他被父亲强制性的要求嫁给一个觉醒了高阶精神力的人,在他绝望的时候,陆砚来了。 那个街头的小混混竟然觉醒出了无人可以抗衡的精神力,对着晏时卿伸出手。 “晏时卿,跟我走吧,我把爱给你,你给我一个家。” “好,陆砚,你把爱给我,我给你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