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娘女帝的传奇人生》 001红光祥瑞天女现 月光清冷地洒在屋顶,忽然漆黑的夜空像是打开一个小口子,一抹强烈悠长的红光照射在一间不起眼的青砖瓦房上,不过几眼便瞬间消失…… 城中一个湖泊矗立一六角凉亭,白衣少年坐在亭中煮酒吹箫,石桌上的罗盘忽地转动不停,惊动少年。 他掐指一算,一脸大惊失色,拿起罗盘,运起轻功飞上亭子屋顶,看见远处红光从天而降,照射在某个地方。 “难道这就是师傅所说的祥瑞?真有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灵魂?”少年清冷的声音并未带着太多质疑,因为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十年之久。 他运起深厚的内力,一个垫脚动作就轻盈无比地飞到五十米远处的一间凉亭,又一个眨眼之间就飞离了湖泊,朝着红光方向飞去…… “好疼……”黑暗的瓦房里,地上趴着一个黑影正发出一声沙哑的呻.吟,缓慢移动身体。“头为什么这么疼?咦……这里是地狱吗?” 记得刚刚不久前还在和院长阿姨过二十岁生日的她许了一个找男朋友,因为她二十岁还没有谈一次恋爱,患有心脏病的她从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在福利院,被医生判定活不过十岁的她又活到了二十岁。 如果这次心脏病发作不死活下来的话,她一定要好好谈一场恋爱。 “可是……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的头那么疼?” 她伸手触摸额头,只摸到缠着纱布,想从湿冷的地上起来,身体却没啥力气,环境又黑又冷,令她十分难受,即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她也没吃过这般苦。 “吱呀——”柴房年久失修的木门被推开,一抹烛光照进来,她使出全身力气抬起头,望向门口那抹羸弱的身影。 “你醒了吗?”语气带着质疑,似是不相信她会苏醒过来。“我是你弟弟叫来照顾你的,我叫言欢。” 弟弟?她安婧语啥时候有了弟弟?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头部受伤?你可以告诉我吗?我头好疼……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明明就在不久前她在生日会上许完心愿就心脏病发作,吃了药也不见效,亲眼看着自己的灵魂慢慢脱离肉体,直到飘向天际消失。 难道她死亡了又重生?老天爷不用这样耍她吧! “先喝水吃点东西,你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言欢可不敢让一个快饿了一天的人继续滴水不进,不撞破头失血死掉也会被饿死! 言欢动作还算温柔地搀扶起她坐在草垛上,用一番薄毯子围在她背上,他又拿起茶壶倒出一碗温水喂她喝,又接着让她吃了一碗小米粥和三个杂面馒头,她才感觉肚子有点饱意,可见这具身体饿坏了。 “我先给你换药。”忙了许久的言欢一点也不累,继续为她换药,只是声音带着凄凉:“凡是进到红楼的人就没有能活着走着出去的一天,你又何必白白浪费性命,左右不过这命运的安排。” 红楼?是什么鬼? 安婧语想问清楚,又怕言欢起疑心。微弱的烛光照着他满脸的肉疙瘩,她却不觉得他长的丑,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仿佛看透人世间的一切,充满沧桑感。 “老天爷不让你死你便死不了,不过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毕竟流了满地的血,吓得所有人脸白,又不可能次次遇到他和红莲姑姑这样的好人。 “你仔细说我听,我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安婧语轻声说,又冲他一笑,她都不知道她这一笑有多恐怖,右脸长着一块红色的肉瘤,几乎占据半张右脸。 言欢倒没被吓着,只是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你弟弟好像叫安越,我听别人说过你名字叫安婧语,今上午才来到红楼,下午本要让你们几人烙下日月纹身,你一听说明日便要开始接客,哭闹着挣扎着要跑,他们捆了你直接给你烙下了日月纹身,你伤心欲绝便拼尽力气撞墙了。” 他的一字一句让她胆战心惊,现在的她不仅成了撞墙快死的病人,还莫名其妙成了失足妇女,明天就得接客。 “我是犯了什么罪名进来红楼的?” 安婧语冷静下来后只问了这么一句,她要搞清楚前因后果,她绝不要坐以待毙,一辈子到死呆在这破红楼做他奶奶的妓.女! 言欢没有立刻回答,思索一番:“大概是你父母犯了通敌叛国罪,不是主谋,所以他们才被判流放,而你们被牵连,成了红楼的奴隶。 妓.女分三六九等,你脸丑只能当最下等的妓.女,你弟弟模样好,年纪小,便分在竹真楼长门下调.教,过几年就能接客。” 安婧语不明白通敌叛国罪不是要株连九族的吗?怎么是惩罚流放和做奴隶? 其实是她这个外来人初来乍到,还不明白这个时代的钟离国女人太过稀有,自然人口也不多,年年战争不断,人口不断减少,只要不是杀人大罪都不会处死犯人。 见她吃饱喝足,暂时没有生命之忧,言欢想收拾碗筷回房睡觉,他来的时候快子时,刚才外面传来打了三更的更声,再过两个时辰就天亮了。 “可以留下来陪我吗?我害怕……”安婧语一点也不感觉羞涩,也不害怕与第一次见面的小男生单独相处,或许是她第一眼见到的是他,有雏鸟情节的她看着他便有安全感。 看着她祈求的眼神,虽然右脸丑陋,但那双眼睛格外水灵生动,声音像个女童软糯糯,格外可爱动听。 言欢又一次心软了,明明他是被逼无奈才来柴房照顾她,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还活着,不想触晦气。 他想到她以死反抗的样子就让他相信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会爬起来反抗,最后心软才拿来东西给她吃,就算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安婧语蜷缩着身体躺在草垛上,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最下等的妓.女,被那些浑身散发臭味的男人强.暴,她呼喊着救命,却无一人肯救她…… “你醒醒!安婧语你快醒来!”被安婧语吵醒的言欢看见她做噩梦,嘴里叫着:“不要碰我!不要!滚!你们滾——” 担心她过度沉迷在梦魇中,很多人就是这样变成傻子疯子,就像曾经那个给了他温暖的大哥哥。 他用了全身力气抱紧她,给她温暖和安全。 “别怕,我在这……” 噩梦惊醒的安婧语浑身发抖出冷汗,看着抱着她安慰她的言欢,第一次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感动,不管他来这里照顾她是自愿还是被迫,她都感激不尽。 这一夜的陪伴,让她度过最难最苦的日子。 言欢拿出他自己的手帕给她擦拭脸上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又扶她坐起来,倒一杯已经凉了的开水给她喝。 快速冷静下来的安婧语思考着她的未来,没有注意到言欢塞给她手里的海碗。 等她一低头便瞧见碗中水里的恐怖倒影,吓得她惊恐失色,海碗砰地一声摔在地上,未碎,但水洒了一地,沾湿她的鞋面。 “不……我的脸……怎会这样……” 一块占满整张右脸的红色肉瘤丑陋无比,让她顶着这样的面容如何活下去? 002恶心的肉瘤胎记 言欢见她太过疯癫,怕她出事,快速抓住她双手拉下来,她双手又紧紧抓住那块巨大的肉瘤不放,两人一用力之下,肉瘤被揭下来了,震得他们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我的脸……言欢,我的脸怎么了?”除了撕下来的时候有点疼痛,现在已经不痛,安婧语用右手摸了摸,皮肤光洁嫩滑,没有想象中满脸湿漉漉的血迹。 言欢颤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庞,仔细观摩她的容颜。 没有那块碍眼的肉瘤挡着右脸,她精致漂亮的五官暴.露在他眼前,一张小巧而漂亮的鹅蛋脸,弯弯的柳叶眉透着她温柔的气质,水灵动人的杏眸仿佛会说人语,仿佛在说:“我漂亮吗?你喜欢我吗?” 又长又翘的睫毛扑闪几下,将她的纯真可爱展示得淋漓尽致。他沉迷在她双眸中,想永远一人看着她,眼中只有他一人。 “你……”言欢竟一时结巴,想不出能属于她美丽容貌的形容词,倾国之姿?还是绝世美颜? “你在这等我,我去找姑姑。” 没想到言欢这么不靠谱,就算她长得丑也不用一句话不说瞒着她,没有那块肉瘤胎记,再丑还能丑到哪里去。 安婧语自己用海碗倒满一碗水,捧着海碗对着自己的脸蛋细看观察,水面倒映着她的容颜,晃晃悠悠看不太清楚,只隐约可见是一个大美人,她喜欢这具身体的眼睛,灵动得仿佛会说人语。 等了很久,久到让她思考了很多事,她要用这美貌换取利益,至少不用等伤好了就去接什么客! 她要逃离这红楼!无论前面道路有多崎岖险恶,她也要拼尽力气殊死一搏! 外面传来热闹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正是言欢推门进来,身后跟着蜂拥而来的众人,安婧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吓得她缩着身体不敢乱动。 言欢从外面挤进来,扶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姑姑马上就来。” 安婧语依偎在他瘦弱的怀里,却感到十分安全。 等了一小会外面有人喊出红莲姑姑四个字,原本围着她水泄不通的男人们迅速散开,立在两侧站直身子,瞬间停止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言欢小子,她就是那个脸上有肉瘤胎记的安婧语?”语气带着几分质疑,才三十来岁的红莲依旧美丽如初,生过几个孩子的她,身体非但没有肥胖变形,反而玲珑有致,性感妖娆。 安婧语从穿越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尊国的女人,没想到是如此的漂亮,比她前世那些娱乐圈女明星还漂亮十倍。 “红莲姑姑,小子哪敢欺骗您,我陪了她一晚,看着她脸上的肉瘤胎记掉下来的,您看她头上还裹着纱布了。” 言欢装傻笑,一字一句清晰解释,一只手揽着安婧语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拉着她纤细的左手。 红莲微笑着不再说话,再一次仔细观摩安婧语的脸蛋和身材。 她承认之前她看走眼,竟然没看出此人的美貌,不过那块肉瘤胎记实在是太恐怖,让人第一眼瞧见的就是那块肉瘤,看了第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 “你脸上的胎记是怎么回事?” “刚才还在睡觉感觉右脸奇痒无比,我忍不住去抓去挠,就把那块肉瘤抓下来了。” 半真半假,安婧语打死也不会说真话,总不会说自己穿越到这具面容丑陋的女孩身上,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就发疯去抓去扯,她相信言欢会帮她的。 冲他调皮地眨眨眼,示意他捡起地上那块掉落的肉瘤,他心领神会,将那块恶心人的肉瘤捡起来交给红莲姑姑。 后者摸摸那块肉瘤,发现没有一丝血迹,组织剥落得很干净,不像真的肉瘤,手感冰凉,像某种胶状东西。 “在这红楼最不缺的就是美丽的容颜,没有一个有趣的灵魂,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你是站不稳脚跟的,你可明白?” 言下之意你若没有出众的才华,没有与人争夺之心,我是不会帮着你,扶持你登上红楼最高位置。 “谢谢姑姑的教导,千篇一律的红颜背后还是一具白森森的枯骨,内里藏着那颗善良纯真,有学识有趣的灵魂才是一个人的精华所在。无论日后婧语有啥成就,姑姑都是婧语的再生父母,一世恩人。” 言语诚恳之下,安婧语双膝跪下,手掌托着额头朝着红莲叩拜。 对她的表现很满意的红莲微笑着上前虚扶一把,言欢很有眼色地去扶起安婧语,弯身低头用手轻拍她的裙摆。 “先唱一首你熟练的小曲给我听听。”红莲挥挥手,围观的众人纷纷离去,剩下他们三人。 压力减轻的安婧语想到以前经常唱的一首《化蝶》,虽然只会五六句,但也可以拿出来试试,效果不好再另说,她还会很多流行歌曲和经典老歌。 “碧草青青花盛开 彩蝶双双久徘徊 ……” 歌声一出,连安婧语也大吃一惊,这嗓子比她前世还好一些,就是肺部呼吸不够稳,唱过之后呼吸有点困难。 “唱得挺不错,以后你就在我门下吧。”对安婧语的嗓音歌声还算满意,红莲牵起她的手轻轻拍两下。 “言欢从今起你就跟她身边,伺候好你的小主,我会叫胡总管给你们安排住所,再给你们拨一个打扫小厮。” “谢谢姑姑!”两人兴高采烈,又道谢又鞠躬。言欢开心的是自己终于熬出头,还能跟着如此美丽又有才华的小主,他相信她不久就会站在红楼最高位置俯瞰一切。 而安婧语一是开心能快点离开这湿冷的柴房,额头的伤还是挺严重的,她需要温暖舒服的环境和他人照顾。二来她很满意言欢,不想与他分开。 “你家小主还不了解红楼的规矩,你来这也好多年了,你给她好好说说,尤其是下个月的花魁大赛,等她伤好就带她去乐坊报道。” 红莲留下一句话就扭着水蛇腰走了,今早卯时天一亮就被言欢吵醒,幸好找到让她满意参赛的黑马,她的心情才开始愉悦。 比起之前她门下教导两年的两个女孩好上很多,她相信下个月的花魁大赛一定能打败对手兰月。 003病重快死,朱大夫快救人 四十岁左右的胡总管脸上谄媚的笑容就没有离开过,一路带着安婧语和言欢来到一间独立小院,占地一百多方,一间正房两间厢房,周围有花草树木围着,设有两米高的围墙。 是这片房屋中最新建造也是规格最好的房子,比兰月那边房屋还好上一点。 红莲看上又重视的新人,他自然也要礼貌尊重一点,万一真的登上花魁大赛宝座,对他也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安婧语头部受伤现在还很难受,进到屋里直接坐在厅堂的罗汉桌趴在炕桌上,闭眸休息。 言欢见她难受不敢去打扰她,动作轻轻地去收拾胡总管命人送来的物品,有几件金银首饰和一些绒花绢花,有现成的衣裙鞋袜和几匹颜色鲜艳的布料,还有新鲜的普通水果和糕点。 他刚把一些贵重的物品收入闺房,负责打扫的小厮领来入驻红楼多年的男大夫朱立。 “麻烦朱大夫前来一趟,请喝茶。” 言欢搬出凳子先让朱大夫坐下,他得进小主的闺房禀报一声,主要是叫醒她,刚刚收拾好床榻,铺上干净又温暖束缚的被子,想喊她上床休息却见她睡得昏沉,只好抱她上床,幸好他瘦小但经常干重活,有一身的力气。 “小主醒醒……大夫来了……” 安婧语被吵醒想发脾气,看见是言欢便立马歇气。“亲爱的小言欢,我头好疼……起不来……” 她是真的头很痛,还有恶心反胃想呕吐,估计撞墙撞出脑震荡。 言欢见她脸色苍白十分难受,立刻跑出去喊来朱大夫。吓得朱大夫不敢耽搁,提着药箱冲进来,看见床上女子的脸色苍白不对劲,察觉到事情严重性,他可是受红莲嘱咐一定要尽快医好她。 诊脉,查看伤口,速战速决,拿出银针给她额头扎针,又写下两份药方,交给言欢一份:“你快去诊所拿给我徒弟开单煎药,叫他速速煎好送来。” 意识到安婧语目前有危险,言欢急得掉眼泪,开不了口说话,只能难过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影,拿着药方无奈地跑走了。 朱大夫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以往也有像安婧语撞墙反抗的,轻点就敷着能止血的草药粉末,吃几副汤药就痊愈,像她当时撞得那么厉害,血流了一地,用了好几瓶止血药才勉强止住,当时他都不看好她能活下去。 用火烧过的银针去挑开她伤口已变黑的血块,再用高纯度的烧刀子白酒给伤口消毒,最后用羊肠线给她伤口缝了三针,再用一次白酒消毒,抹上他家祖传的药膏,保证不留疤痕。 刚搞定的朱大夫坐在厅堂的凳子上喝茶休息,言欢急匆匆赶回来,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冲进闺房看安婧语。 “这年头世风日下,见色忘义。”朱大夫开玩笑地摇头晃脑,后又心疼地扔出一盒祖传的祛疤生肌药膏。 “这药膏你得叫红莲给我报销,这可是我家祖传药膏,一年只得三盒,用完就只能等明年。” 祛疤生肌的药膏配方药材十分宝贵又稀有,不说那天山雪莲和长在悬崖峭壁的铁皮石斛,就说海里的中华鲎便难寻,只能每年等它入河**捉,取它的蓝色血液制药而成。 “你眼里就只有你的那些药草,只要你救活我家小主,你何愁荣华富贵。” 看见安婧语脸色好转,呼吸平稳后,言欢松了一口气,用梳妆台用木盒子装了三支金簪子拿到朱大夫面前。 不是说朱立是个贪财的人,而他是想感激他拼尽全力救活他家小主,刚才情况实在太危急,他一路上祈祷了无数次让老天爷保佑她活下去。 “危险还未完全离去,今天我会呆在这观察,你速将此事禀告一声红莲姑姑。”朱大夫收下言欢的谢礼,继续喝茶休息。 言欢恋恋不舍望着闺房处的人儿,不想走也得再出去一趟,回来还带来了红莲姑姑和胡总管,刚好又遇到前来送药朱大夫的徒弟。 朱大夫出去与红莲胡总管谈话,言欢端着汤药进去给安婧语喂药,看她脸色红润些,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希望他们谈话的结果能好一点,千万别把她当棋子抛弃。 经过一整天几人的照顾下,安婧语逐渐由危转安,情况越来越好,但每天都很嗜睡,除了吃饭和吃药时清醒一会,其他时间几乎都拿来睡觉,要不是见她脸色红润,言欢都怀疑她是否还活着。 红莲吩咐大厨房每日送来补品汤水,一日三餐大鱼大肉。补得安婧语身材迅速丰满起来,之前被父母牵连蹲大狱一个月,原本一百斤的她吃不惯狱中的馊饭菜,瘦了十来斤,现在丰满很多,让她将近一米七的身材更好看。 睡了足足十日之久的安婧语在下午未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头,因为头部有伤口,又加上整日嗜睡,这十天她只用温水擦身三次,再不洗澡她就快变成咸鱼了! 言欢提着一桶热水和一桶冷水进到耳房,听到安婧语在里面洗头,还在自言自语说什么快成咸鱼了,他才不觉得她身上臭,反正香香的,别人跟他说过女孩身上都会有一股奶香或者少女专有的香味。 “头发太长了,你帮我梳梳。”她以前的头发总是留到肩膀,方便洗头打理,现在这身体的头发都到半腰上了,都能当童话故事里的长发公主兰妮。 她现在想用这头发勒死言欢,叫他帮她剪短一点都不行。这不行那不能做,反正她什么都得听他的,他倒像她的小主。 安婧语哼哼两声,表示她生气了,把桃木梳子砸在言欢手里,背对着他。知道她心情有点不好,他很听话地给她梳理长发,动作轻盈又温柔,像在呵护珍宝。 她一头青丝又黑又直,被他温柔抚摸。 待他梳理顺开,再用干毛巾擦拭秀发。 他喜欢服侍她,哪怕是伺候她入恭房,可她什么都想自己亲力亲为,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头发干了七成,他用簪子分两部分别起来,但额头有一些碎发掉下来,衬得她性感魅惑。 木质浴盆已倒满适合沐浴的温水,她轻解罗衫,白皙的大腿先跨进浴盆,水慢慢溢上来,包围着她身体洗尽铅华。 她拿起放在一旁桌子上的一篮桃花,一小把一小把它们洒在水面上,现正是阳春三月,桃花盛开,灼灼其华。 004谁叫我是你家小主 “这桃花真美,可惜院子没有桃树。”她调皮地玩着飘在水面上的桃花,戏水声勾得站在屏风外等候的言欢心里痒痒的,想看又不敢看,怕她知道了会生气。 “后背有点痒,肯定是太久没洗澡脏了。言欢,麻烦你帮我擦背,不准偷看,要闭上眼哦。” 安婧语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为难人家,她灵魂可不是这女尊国的女子,从小适应了男性服侍照顾,哪怕长大成亲要接受与十几个男子结婚,反正她接受不了。 虽说是女尊时代,但社会国家依旧是男性主宰,男娶女婚,不是嫁,有很大的区别,妻子有权利和正夫和离,几乎可以说在小家庭和大家族里很有话语权,被夫君们称为妻主,因为她随时可以休掉某位夫君无需他们的同意,也有不给某位夫君生孩子的权力。 安婧语才不关心钟离国这些事,反正她在红楼,什么政策也与她无关,便没有兴趣了解。 其实是她还没把自己当做钟离国的子民,觉得自己是个外来人,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里。 “小主是要存心为难我。”帮她擦背还要闭上眼,以前可没人教导他这门手艺。 言欢心里苦,却不能说。 安婧语白皙的双臂搭在浴盆边沿,胸口盖着一块浅黄色湿毛巾,勉强遮住胸前一片美好风光。 “谁叫我是你家小主,你不认也得认,可不许偷看!我会盯着你!”她可是第一次叫男性帮她擦背洗澡,已经是最大的进步了,还想暴露隐私部位那是不可能的。 言欢听了差点忍不住笑出声,闭着眼想象刚才安婧语说话带动的表情,配上那双灵动的眼睛,一定很可爱俏皮。 可惜他闭着眼看不到,他都不明白她咋那么奇怪,男子服侍女子是很正常的事,可她总是害羞和拒绝。 言欢双手拿着一块白色湿毛巾给她擦背,一下轻一下重,每每触碰到她的肌肤,他的双手就会轻颤一次,心房也跟着跳动一下。 脑海浮现刚才不小心睁开眼看到的画面,她裸着玉.体趴在浴盆边沿,露出白皙嫩滑的后背,红艳艳的桃花荡漾在水面上,一上一下,隐约可见水下美丽的风光。 对于第一次见到女性的酮.体,言欢被受影响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脸蛋通红,呼吸加重,心跳加快如同击鼓奏乐,体内一股热流往下体流入,没成年的他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水有点凉了,我去提桶热水。”再也忍不住的言欢低着头拿起空桶就走,只是不怎么看路,撞歪了屏风都不知道疼。 安婧语都没反应过来,刚才擦背实在是太舒服了,她都快睡着了。 果然泡澡是最舒服的,这玩意在古代可都是有钱有地位的人才能每天享受,还是现代好,她太怀念21世纪一切现代化的方便快捷。 一名浅蓝色薄纱衣袍的少年出现在耳房门口,歪斜的屏风刚好露出一个缺口,白皙嫩滑的后背看起来那么的性感,几朵鲜艳的桃花点缀在她肌肤上,宛若一幅美得无与伦比的画卷。 “从竹马青梅之谊 到并肩不离不弃 ……” 前面又传来少女动听的歌谣旋律,弄得他走不动腿,偷看女孩洗澡虽不是大事,但这件事闹大被他师傅竹真知道,甚至是闹到整个红楼人尽皆知,他会被严格处罚的。 可是他明明是来找他姐姐的,怎么才三天不见这屋就换了主人? 这里他都来过两回了,不可能找错地方。 每次偷偷半夜来看她,她都在睡觉,想叫醒她和自己说会话都被言欢阻止,他只能隔着纱帘看他姐姐,连模样也没瞧着。 过了一会还不见言欢回来,安婧语觉得洗澡水有点凉,准备起身穿衣服,刚一拿到放在一旁桌上的干毛巾擦干身体,屏风处传来走动的声音。 “言欢是你吗?怎么去了那么久?”她以为是言欢回来了,想赶紧去取挂在屏风上的白色衣裤,没想到太紧张了走路,不小心绊倒在屏风上。 她“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人跟着屏风倒在后面的桌子上,幸好屏风后面有张很大的桌子,要不然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言欢……抱我……你怎么不说话?”瞄到旁边有个衣摆,安婧语没想那么多就以为那个衣摆主人是言欢。 臭小子,等我站起来非咬残你不可! 安婧语气得咬牙切齿,心里愤愤不平。要不是被他吓到才绊倒在屏风上,她才不会这么丢脸,咦,腰有点难受,差点起不来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陌生的男性声音吓得安婧语大惊失色,赶紧抬起头看向门口处—— 一个穿浅蓝色薄纱衣袍的少年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但五官十分精致漂亮,透着水灵娇气的桃花眼左眼角下还有一颗泪痣,像个男版sd娃娃。 可是他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 她的一声尖叫打破两人互相瞪眼许久的局面,别怪安婧语这么久才反应过来,实在是做人二十载第一次遇到洗澡被异性看光,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衣服还没穿了! 老天爷!您别玩我了!我的小心脏会猝死的…… 真的…… 005待我夺冠 “怎么了!小主——”在伙房刚搞定私人问题的言欢正准备回来就听见安婧语的叫喊声,吓得他火速跑回来,却见门口坐着失魂落魄的安越,而他家小主裸.体趴在屏风上。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才离开不到一刻钟时间,安越什么时候来的?小主怎么趴在屏风上? “他是谁?怎么如此大胆偷看我洗澡?言欢你快抓住他!”来了一个帮手,终于有了底气的安婧语硬气一回,想把坏人绳之于法,她才不怕外人说她被人看光身子丢脸什么,她要坏人得到教训!别以为她好欺负! 言欢哪敢去抓他家小主的弟弟,他们是亲兄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只算一个微不足道的奴仆。 “安小爷,你快回去吧!小主头部受伤,有些记忆失去了,一时半会没想起你。” 言欢扶起安越,轻声安慰着,拍拍安越沾了灰尘的衣袍,便不再理他,转身拿来一件披风盖在安婧语身上。 “他是你弟弟安越。”他小声在她耳边解释,希望她能想起一些有关安越的事情,毕竟连唯一的亲人也忘记了,那是多可怜呀! 弟弟? 她的那个便宜弟弟? 原主的嫡亲弟弟! 天啊—— 安婧语震得目瞪口呆,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门口已经没人了,颤抖的右手指着门口,“他……他……” 这叫什么事嘛?弟弟看光姐姐的裸体,这叫日后他们怎么相处?老天爷也太会玩了,都快翻车了! 言欢倒没觉得有什么,他现在紧张的是再过半个时辰邀请红莲姑姑来吃晚餐,得好好表现! 拉着安婧语回到闺房,拿出这几天绣房新赶出来嫩粉色齐胸襦裙,裙摆点缀着几只蝴蝶和鲜艳的芙蓉花,栩栩如生。 散开她还有些湿气的秀发,用干毛巾拧干,再打上少许的发油,双手龙飞凤舞地挥动着,不到一刻钟就做出一个惊鸿髻的发型,衬得她纯真可爱。他可是偷偷找人学做发型,练了好几天才学会这个发型。 头上只带一朵牡丹造型的绒花,衬得人比花娇。耳带丁香银耳环,简单又显俏皮。描描眉,嘴涂胭脂,不用敷粉便已倾国倾城。 言欢看着清晰的铜镜里是安婧语美丽的容颜,正巧目盼兮地冲着他微笑,他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又拿来一双粉白色的绣花鞋,单膝跪地,亲自为她穿上。 牵着她的手一路慢悠悠走到小院的门口,等候不到半柱香时间,红莲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天啊!这是天界下凡我人间的百花仙子吧。太美了……” 美得红莲一见到安婧语就忘了走路,两人只隔着三米远。双眼放光如同猎人找到猎物,她快速走上去,细细端详安婧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哪都不放过。 “没想到简单打扮的模样都如此出众,这妆容很适合你。” 比起十日前头部受伤一身血迹,沾满灰尘的粗衣麻布,脏兮兮的头发,现在的安婧语梳洗打扮一番已是天上彩霞。 对于红莲的夸赞,安婧语只能用微笑回复,可不能在这位二十年前也是曾经的花魁面前骄傲自大,因为成为管事姑姑比花魁更困难也更厉害。 红楼由两部分组成,女楼朝着正大街,是负责招待男客人。 男楼门口是向着小街巷,负责接待一部分女客人和男客人,毕竟世上也是有喜龙阳之好的男性。 但出入红楼的客人都是单身未婚的,钟离国对婚后出轨者十分严惩。 女楼的妓女分成两队,红莲和另一个兰月各管一队人,互不干涉。可是红楼资源有限,不争不抢那是不可能滴。 两人坐在堂厅的圆桌旁,言欢拿来泡好的碧螺春,笑道:“姑姑喝茶润润嗓子。” “言欢这小子最近可是立了大功,人越来越聪明能干。” 红莲倒是实话实说,她可是指望安婧语能夺下这届花魁大赛,压一压兰月的风头。虽然她还有两个教导很久的学生,但都不能让她满意和放心。 “还有一个月时间就到花魁大赛,你可要抓紧时间练习歌舞,身体不舒服就跟我说,我拨几盒燕窝阿胶膏给你补补身体。” “谢谢姑姑厚爱,婧语会竭尽全力夺冠,因为我也需要这宝座所带给我的荣华富贵和权力。” 安婧语在红莲面前丝毫不隐瞒自己的野心,她需要的是合作伙伴,而不是对手和仇人。 她选择红莲一是对此人的印象感觉还不错,二来听言欢说过红莲很仗义,不会随便欺负别人,做事也算光明磊落,不偏不倚。 而红莲也需要自己帮她夺下这届花魁大赛,不说扬眉吐气,日后三年的荣华富贵全指望她,朝廷赏下来的资源一大半能归红莲支配发放。 “待我夺冠,姑姑可许我一个无礼的要求?” “你且说说怎个无礼?”红莲不介意地问道,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怕,背后有朝廷把持,一切听朝廷的命令。女楼虽有她一半的势力,但她能给予安婧语什么利益她自己也不能百分百保证。 “我要的不多,就是成了花魁以后满十六岁才能接客,以及我每个月能有三次自由出入红楼。” 安婧语目前能想到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她登上花魁宝座后认识许多有地位有权利的人,慢慢从中找到办法脱离红楼。 下下签就是诈死离开红楼,上上签就是光明正大地离开红楼,她知道想要愿望达成十分困难,但她都是死过两回的人了,再死一次也不惧怕! “这倒是简单,只要你坐上花魁宝座,朝廷会给你派发一个贴身护卫,你能收服他为自己所用,自然出入红楼不是问题,但是你不要想着逃离红楼是如此简单就想放肆出逃,朝廷可不是吃素的,以往那些被抓回来的犯人都被绑在那大石块暴晒数日而亡。” 红莲可不是在威胁安婧语,她可是真心实意劝诫这位让她心生好感的女孩,毕竟她也待在红楼二十余年,也见过很多犯人不知天高地厚以为逃跑是那么简单,被抓回来后的悲惨下场。 “谢谢姑姑,婧语谨记今日的教诲。婧语只是想出去外面透透气,绝无逃跑之意,姑姑请安心。” 安婧语诚恳的态度让红莲很满意,两人相谈甚欢,待酒席上桌,红莲喝了一小杯酒便有事离开,因为一刻钟以后就是红楼开门营业的时间,安婧语起身欢送。 “酒菜还未凉,言欢你也来吃一口,我一个人吃太无趣了。”一直习惯多人用餐的安婧语不习惯自己吃独食,冷清清的让人难受。 “谢谢小主。”言欢欣然接受,这对他来说是赏赐也是关心,她不嫌弃他脸上的旮瘩就够了。 言欢刚取来一副干净的备用碗筷准备坐下用餐时,就瞄到安越藏躲在门口探出脑袋偷看他们。 他起身走出去把安越拉进来,劝道:“小主正等你吃饭了,安小爷快进来。” 可怜的他还要照顾他们姐弟的心情,费尽心思缓解他们的关系。 006炸毛的小猫咪 安婧语望向门口,看着安越慢吞吞走进来的模样实在搞笑,她放下手中筷子,右手撑着头,歪向一边抿嘴笑道:“我的好弟弟什么时候变成一只慢悠悠的小乌龟。” 刚坐在凳子上的安越一听,立刻炸毛地从凳子跳起来,气得脸蛋通红,“你!你!你……” 明明想狠狠骂她几句,却结巴得只能指着她说不出来,明明以前她可是被他捉弄到见到他都会害怕得绕路逃走的,怎么现在变了那么多? 难道是言欢说的她真的失忆了? 安越抬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安婧语,看着她头歪身斜又巧笑倩兮的模样一时乱了神,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仿佛在说这个小孩子真可爱,像个炸毛的小猫咪,等着她这个主人抚摸抱抱。 在他印象中的安婧语从不会这样对他笑,她总是躲在闺房不肯出来与他玩耍,总是愁容苦脸,埋怨上天给她一副丑陋皮囊。 他觉得她变了,变成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安婧语。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那块胎记了?”没话找话的安越自然是从听说过安婧语那块肉瘤掉下来的事,但他想知道的是那块肉瘤既然是假的,那当初是谁给她弄上去? 难道是父母? 那原因是什么? 在他记忆里她从小长了一块肉瘤,随着时间推移肉瘤也跟着长大。 “我头受伤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所以这胎记的事情我真的一无所知。”的确是真的失忆,原主没有留下一点记忆给安婧语,弄得她刚开始差点自乱阵脚,万一与原主性情相反被人发现问题,当作妖怪抓走怎么办? 看着刚才还咋咋呼呼的安越,现在就换一副“我是家长,你是孩子,你要听话”的认真模样,安婧语觉得这个小自己三岁的弟弟也挺可爱有趣的,日后不愁没有人陪自己玩。 安越不再说话,甚至不敢再去看安婧语,被她热烈的眼神一直盯着,弄得他坐立不安,心跳加速跳动,想起不久前看过的真人版美人沐浴图,从未见过这么美丽妖娆的女子,竟还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姐姐。 脑海又浮现她那白皙嫩滑的后背,点缀几朵红艳的桃花衬得她性感魅惑,当时看得他口干舌燥,心跳如击鼓澎湃。 安越越来越觉得身体发热,十分难受,脑海不断浮现某人的玉体。 “我吃饱了,姐姐你慢慢吃。”他再也忍不住自己身体的变化,几口吃完他那碗饭,匆匆离去。心里却清楚身体的某个地方起了不该有的反应,就连他不知道的心房也慢慢发生了改变。 “哎!你那么急着走干嘛!”安婧语站起来喊住安越,听到她肯叫住自己,他内心还是有几分喜悦。 “最近过得如何?在那边可有人欺负你。”男楼那边条件样样都没女楼好,他怎么说都是原主的嫡亲弟弟,她占着人家的身体,自然要替人家照顾弟弟。 安越不回答,总不能说刚开始有几个不长眼的老是欺负他,害的他在外人面前丢脸,还偷偷哭了几回。 他骄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说出来,以前是,现在也是。 言欢有点了解安越的性格,跟他接触过几次,知道他是一个很傲娇独立很任性自我的小男孩。 “自古都是有那些不长眼,仗着自己是先到就欺负后来的新人,前几日我已经找过竹真楼长和李总管,请他们多关照安小爷。” 这里的关照自然是要用银子去疏通关系,不然为什么别人地位比你高却要听你的话,可让他心疼那些送出去的金发簪和丝绸布料。 安越知道她是关心他的,表面不显山不露水,但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像吃了蜂蜜般甜蜜,离开的时候走路都飘了。 黑幕刚降临,胡总管领着五个小厮前来,带着红莲的嘱咐送来许多物品,自然少不了女子喜欢的金银首饰和衣物鞋袜,新鲜的水果糕点和补身体的燕窝阿胶膏,就连文房四宝和古诗词书籍都备着,就是没有现银,要找人打探消息都得用物品交易。 言欢兴高采烈地搬动那些物品,送来越多东西就证明他家小主越受红莲姑姑的重视,怎么会不开心。 “还是银子方便,嗯……我要赚大钱!”安婧语坐在书房的书桌前冥思苦想着怎么赚大钱发大财,幸好她在前世看得最多的就是书籍,四大名著海外名作,甚至有一些菜谱书农业书各种杂书,《天工开物》她都看过。 像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出几条发财大计! 于是想着想着就剩下想着,照明的蜡烛都被言欢剪了七八次。宣纸上愣是一个字也写不出,安婧语有了睡意,撑不住了便趴在桌子睡着了。 在梦里做她发大财走上人生巅峰的美梦,嘴里嚷嚷着什么“我是大老板”。看得言欢哭笑不得,只能抱起她上床榻休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一早醒来,心情大好的安婧速速穿衣打扮,领着言欢去乐坊报道,结果去早了,只有几个刚来红楼不久的新人,教习师傅晚上都有工作要接待客人,不到半夜都不能休息,所以早上巳时才能醒来。 安婧语只能找到属于她的小房间先做一些伸展运动,增加这具身体的柔韧性,听说原主是个长年累月待在闺房的人,肯定舞蹈没学过,上次唱首歌就气息不稳。 练了一个时辰实在累得安婧语不想动了,站在一旁的言欢只能默默看着她,一时给她擦汗一时又给她喂水和打气。 “抱歉,让你久等了。”推门进来一位长得帅气逼人的男子,约三十岁,看上去笑容亲切,气质温婉儒雅。 “我叫文清,是你的教习师傅。” 安婧语走上前,朝男子行万福礼,温柔道:“您好,我是安婧语,很感谢您能来。” 言欢轻移凳子,倒了两杯香茶。“文爷请喝茶。” 文清能来让他很惊讶,文清可是管着一半的男楼,不同于竹真是管伺候女性的小馆,此人是管理伺候男性的小馆,出身不好,但此人的确是个鬼才,会好几种乐器,唱曲也很厉害。 此人很少教别人乐器和唱曲,不知是不是红莲姑姑请他出山。 文清不惧言欢的打量,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服侍男子的出身,在这红楼人分三六九等,女楼比男楼高贵一等,男楼服侍女子的人比服侍男子的又高贵一等,而他依旧不被人喜欢,哪怕三年前他坐上男楼的最高位置,早已不用接客服侍男客人。 这次是红莲要他还很久以前他欠下的人情,请他出山教授安婧语琴艺。 因为他不是专门教人琴艺的教习师傅,平日里他只要管理男楼一半的生意,顺便指导几下他门下的队员。 007钻狗洞顺利出逃 “你可会什么乐器?或者说准备学习哪种乐器参加大赛?” 文清礼貌地问,来之前他看过安婧语的档案,认为她从前没有学过乐器和舞蹈,没有任何的基础,不知道她有什么魅力能打动红莲,竟还觉得她会是夺得花魁桂冠的一匹黑马。 十多日前撞墙寻死,当时都只剩一口气吊着,所有人都觉得她肯定活不过当晚,没想到现在人龙马精神不说,还莫名成了一位大美人。 “我只会吹笛子。”因为笛子好学又便宜,所以在前世她自学吹笛子,其实她还会弹吉他,但不敢说,吉他是西方乐器,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出现过。 “大赛第一关就是弹唱,你要是吹笛子就无法歌唱。”他其实想说大赛还剩一个月时间,从新学过一样乐器,就算再有天赋和勤奋,也无法比过对手练了两三年。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从新开始学,但我会努力,我必须夺得桂冠。”她不会轻易被打败,就像前世医生断定她活不过十岁,她还不是坚强地活到了二十。 文清觉得自己压力很大,人人都夸他是音乐鬼才,可只有他知道当初才十岁出头的自己花了多少时间和汗水去成就出一个音乐鬼才。 “我打算用出奇制胜这招,她们学了那么久的古琴古筝,唱的都是诗歌,我偏不走这招。”安婧语觉得自己能力低于那些参赛选手,就只能剑走偏锋。 她在自己会的几首古风歌曲中选了一首《秦淮八艳》,有戏曲唱腔,还有几分难度。 她用几秒钟酝酿一下情绪,缓缓唱道:“秦淮歌遍彻 八艳才名平秋色 ……” 歌声悦耳动听,就是气息有点不稳。文清觉得她唱得还挺不错,歌曲很新颖很有特点和感觉,他认为可以试试看。 两人敲定参赛要用的歌曲,再试着调试出歌曲旋律和使用的乐器,最后决定采用琵琶弹奏。 安婧语很开心能有文清这么一位师傅,人谦虚平和不说,还不会仗着是师傅就给学生脸色看,端着架子又不肯拿出真本事教学。 文清在她唱了三回,就已经调试出旋律,选了琵琶弹奏一遍,与她听过的歌曲旋律有七八成相似。 两人相谈甚欢,也越来越有默契。 一天到晚要练习弹琵琶和练歌,安婧语每日天一亮就起床跑步锻炼,坚持早晚做五十个俯卧撑,谁叫原主什么才艺都不会,身体素质贼差,让她吃了不少苦。 才几天下来,人瘦了一圈不说,练舞弄破了膝盖,脚踝也扭伤了,现在肿得像猪蹄,言欢心疼得掉眼泪,每天炖猪蹄和鸡汤给她喝。 安婧语只能郁闷地待在闺房休息几日,但她也没闲着,手没受伤就练琵琶,嗓子没事就练歌,她不能被现实打败,她要赢! 休息的这三天让她想到赚大钱的方法,永远不缺卖只会缺货的胭脂水粉和首饰设计图稿,。 在前世因心脏病只能初中毕业的她在家写网络小说,闲来无事就会经常学网络视频里的手工制作,买来很多材料制作胭脂和做发簪各种首饰,她还会织毛衣围巾之类的衣物鞋袜。 她喜欢一样东西就会坚持学会,悟透为止,绝不会轻易放弃,有一股近乎变态的执着。 不太会用毛笔的安婧语找言欢寻来几根鹅毛充当毛笔,认真地在纸上描绘了不下十张首饰设计稿,挑出五张自认为最好看的,就跟言欢早早吃过晚饭后,特意乔装打扮一番。 两人扮成很普通的男孩子,趁着夜幕降临,红楼众人忙着做生意接客时,他俩钻狗洞顺利地离开了红楼。 “哇!这感觉太棒了!”像玩逃跑游戏一样,安婧语觉得很刺激,哪怕要钻狗洞,弄得自己身上有点脏。 “这自由的感觉太好了!连呼吸都轻快舒畅。” 言欢无可奈何地帮她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第一次离开红楼的他心情很是忐忑复杂,从前有想过无数次逃离红楼,但也见过无数次他人逃跑又被抓住的下场,这次竟然轻松的逃出来了,实在是不敢相信。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前脚离开红楼就被路过的文清瞧见,他没有叫住他们也没有喊人去抓捕他们,他相信她只是一时贪玩才离开,她会很快就回来,他就是这么认为。 找了一家京城最大的老字号银楼前去看看,结果穿得太普通太寒酸,被店小二当成穷人给轰了出来,“哪来的穷鬼连富贵银楼都敢进!” “你才是穷鬼!你全家都是穷鬼!”安婧语气得张口就骂,立刻拉着发懵的言欢撒腿就跑,快得店小二都没反应过来就不见身影。 不过是穿了件棉布衣服,身上没有一件昂贵的饰品而已,她这身装扮再普通也不可能是穷鬼。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一块砖头随便就能砸到一位贵人。 的确棉布衣服很普通,但也不能因为一身普通的装扮就认为人家是穷鬼吧!那皇帝也有微服私访的呀! 随便在路上拉到一个路人问路,找了第二家只开了三年的百合银楼,小二没见他们衣着普通就瞧不起赶出去,安婧语觉得这家银楼不错,东西好,人也好。 “小二哥人真好,嘴甜心善,生意做得真兴隆。我有事找你家掌柜,叫他出来谈桩大买卖可行。”什么时候都是拍马屁方法最好,安婧语夸得小二哥傻笑地挠挠头,害羞得赶紧去内间叫掌柜出来。 “是这位小哥找陈某吧,请问有何事?”四十岁出头的陈掌柜模样俊朗,鼻梁处还架着一副制作粗糙的近视眼镜,让安婧语小吃一惊,不免有些好奇,她知道的中国明朝就已出现眼镜,当然制作工艺没有现代先进完善。 “小子今日过来是诚意与掌柜谈生意,望掌柜细细听我讲……” 女扮男装的安婧语肤色暗黄,遮住了原本的容貌,声音粗放,以为这样就真的像个男子,殊不知阅人无数的陈掌柜一眼识破,因为世上哪有瘦弱的男子却长着波涛汹涌的胸膛。 008貌似潘安的少东家 “贵店的首饰设计偏年轻化,但款式偏少,不足以留住老客户。这是小子特意设计的几款首饰图稿,掌柜有兴趣的话观摩观摩。” 安婧语示意站在一旁的言欢拿出那两张放在他怀里的首饰图稿,还有三张放在她怀里,她才不会把所有鸡蛋放在一篮子里,打碎了就真的鸡飞蛋打! 陈掌柜不理她的小心眼,认真看着递给他的两张设计图稿。“挺不错,造型独特,很有特点。” 听陈掌柜夸奖自己,安婧语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掌柜喜欢就好,这可是我花了很多功夫设计的,别家店绝对没有,保证独一无二。”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别指望她有一丁点儿羞耻心,她反而觉得是为自己打气! (女主怒吼:作者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你的羞耻心有多少?我拿几百两银子买下你) “你想要多少价码?说说看。”陈掌柜觉得单生意还是能做的,只要这位假小哥给一个正常的价码他都能接受,反之,就呵呵了。 “不多不少!一百两银子一张!一次性买断!”安婧语没觉得开口要一百两银子是大狮子开口,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一个鸡蛋也要三文钱,而小县城不过是一文,京城的东西本来就会比其他地方贵上一两倍。 陈掌柜听罢没再开口,眯着眼打量安婧语。一百两银子,的确是不多又不少,害他想开口讲价钱都开不了,弄得他心痒痒。 “我家少东家正在楼上饮茶,你可愿随我同去见见。”若他家少东家不在银楼,陈掌柜是可以自己决定拿钱买下设计图稿,但少东家在场,就得跟他说说,征求他的同意。 安婧语点点头,拉着言欢跟在陈掌柜后面往二楼上去。百合银楼店铺装修还算高档大气,首饰偏年轻化,客户多数是未婚成年少女和刚成婚的少妇。 少东家是钟离家族人称商业奇才的钟离澈,此人二十有一还未婚,玉树临风,名下有十几间生意兴隆,日进斗金的店铺,三年前更是考取功名成了最年轻的举人老爷,被人称作儒商。 此时安婧语就见到这位儒商,貌似潘安,儒雅高贵,一双桃花眼充满柔情引人注目流连,透着粉色薄唇十分诱人,正聚精会神地查阅账本。 “少东家,这位是安小哥,他手上有设计图稿,想与我们合作。”陈掌柜把两张图稿递上去,态度尊敬得令安婧语感觉挺无语,这么年轻的少东家究竟能力有多强到让一个久经商场的长辈也十分尊敬。 钟离澈先看了那两张设计图稿,正要看完时安婧语走上前,拿出她怀里的另外三张设计图稿,一脸狗腿模样:“少东家请悦目。” “这都是你本人所设计的?”几张设计图看了有一刻钟的钟离澈非常满意,但不太相信是安婧语本人所有,万一是从哪偷来的,他岂不是被人陷害? “天真万确,比珍珠还真!我可是连夜画了一晚上,累得手都抬不起,家里还有很多废稿,少东家可得给我足够的银子哦,否则那宣纸我可没钱买了。” 安婧语刚开始说得义正言辞,后面越发耍赖,直接扮可怜模样。 钟离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用手轻捂着嘴,不知是怕安婧语误会还是他怕影响自己外在的英俊形象。 “那你且说说价码,看能买多少宣纸往家搬。” 看这小子瘦弱得他都能一只手把人提起来,竟然说话这么幽默风趣。 “不多不少,一百两银子一张设计图,我就赚点辛苦钱买点肉吃吃,嘻嘻……” 安婧语今天很嗨,大概是在外面没人管没人压着她,都觉得人人是好人,世界很美好尤其是见到一个大美男,口水都流了。 “那这五张图稿我都要了,陈叔你去账房那取银子来,我来写合契。”钟离澈吩咐道,换上严肃的表情,从桌子上取来一张干净的宣纸,提笔点墨。 陈掌柜提脚离开,安婧语大声喊道:“陈掌柜,我要六张五十两银票,二百两碎银,麻烦您了!” 不在百合银楼换成碎银子的话,待会就得去银铺换碎银要收三两碎银做手续费,不划算。她这么精明的人可不会干这么浪费钱财的事,这可是她在钟离国赚的第一桶金,非常有纪念价值。 很快写好两张合契,轻轻吹几下,待笔墨干透,将两张合契递给安婧语。她看一张,另一张拿给一直都没说话的言欢。 虽然这个时代的字还是汉字,但繁体字比较难懂,她怕看不出什么问题来,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言欢把合契还给她,冲她微笑点头,表示没有问题,可以签字盖手印。 “我们看过了没问题。”她刚提笔签字完,陈掌柜就拿着几袋银子回来。“谢谢陈掌柜和少东家,日后再有机会合作,我们一起喝酒吃饭,现在我有事要先走了,再见。” 安婧语脸色有些不对劲,刚才她在签字时,看见桌子上有个罗盘,本来那针转来转去,她一靠近就对着她转,吓死她了。她可是灵魂穿到这具身体上,对道士用的罗盘一类东西有些莫名的害怕,是从心底涌现的惊恐。 安婧语急匆匆拉着言欢离开,走得飞快,仿佛身后有鬼在追她。 尉迟澈觉得安小哥很莫名其妙,情绪变化真快,真是怪人。 “也不知道日后还有机会合作吗?” 他喃喃自语,苦笑着摇摇头。 “什么事让你哭笑不得?”刚从外面进来的白衣少年就看到某人又是苦笑又是摇头,以往见他都是一副镇静自若,胸有成竹的模样。 尉迟澈刚想开口,却见萧翊冲进来,拿起桌子上的罗盘,厉声问道:“罗盘转了多久?刚才谁人来过?” 糟了!他忘了萧翊之前跟他说过罗盘转了就是表示找到那个有缘人。 “刚才有两个瘦弱的男孩来过,衣着普通,好像是灰色的,脸也黄黄的。” 尉迟澈祈祷萧翊不要发脾气,他俩本来就不太熟,以前见过几面,算不上朋友,这次两人走在一起是因为经常见某人拿着罗盘在他这边到处转悠,他起了好奇心,叫某人进来喝茶。 毕竟萧翊是国师大人,地位不是一般的高,他若能抱住人家大腿,求个辟邪东西来戴戴也好。 萧翊拿着罗盘,直接动用轻功,身姿轻盈地从窗子跃出去,轻轻飞上屋顶。 009国师大人萧翊 他可是在银楼这边西市商业城找了半个多月也没找到那个带着祥瑞而来的天女,那晚红光消失得太快,他自己拼尽全力也没及时赶到。只知道红光在这边西市出现过,但这边是商业城,人口流动很大,所以找了半个月也没找到。 萧翊刚飞上屋顶,就见到两位瘦弱的少年从银楼跑出来,他思考都没思考一下下就立马断定他们中有两人是他要找的天女,至于为何一副男孩模样,只有找到他们就能弄明白。 离开银楼的安婧语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已经盯上了他们,拉着言欢蹦蹦跳跳在满是小摊贩的街上买东西,一会买这个,一会吃那个,手不停嘴不停,弄得言欢不知怎么办。 他想叫她快点回红楼,可一说话就被她用食物堵住嘴塞了他一肚子食物,都快吃吐了。 晃晃悠悠半个时辰过去,安婧语手拿不动东西,肚子也装不下食物了,才收回爱玩的性子老实地跟言欢回去。 萧翊跟在他们身后半个时辰,本来想直接上去跟他们见面认识的,可他们实在太会跑了,他差点追不上,商业街本来就人多,他们穿着又普通,扔进人海中就像一滴墨水滴在一杯干净的水里,找都找不到。 终于见到他们停了下来,却是趴下去钻狗洞,这是怎么回事? 萧翊飞上离他们最近的屋顶,一直看着他们钻进狗洞,又东藏西躲地走来走去,终于进到一处亮着烛光的小院子。 他微眯着眸子审视前方,春风吹着他一成不变白色的广袖襦裙,仿佛高岭之花,凡人连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又仿佛是嫡仙之姿,拥有仙人傲骨。 “红楼?” 吐出这两个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要找的人竟然是以戴罪之身,进到红楼当奴隶当妓女? 言欢猫着身子悄悄进到他们住所的小院子,见四周安静没有异状,才小声喊安婧语进来。 “我都说没问题的,你还不相信我。”她胆大着了,一点也不害怕。时辰还那么早,红楼的那些人还在接待客人,忙都忙不过来,哪里会发现他们偷跑出去玩。 将买来的东西和吃食全扔到桌子上,她几步跑到闺房跳上硬硬的床榻。“哎呦!我的肉……” 她都忘了这里是古代,没有现代的又软又弹的床垫。果然不能太得意,连床都要欺负你。 “该死的床,我要劈了你当柴火烧掉。哎呦……小欢欢,……我肉疼……” “小主弄疼哪了?我看看。”对于十分跳脱的安婧语,言欢只能任由她疯玩,他跟着演戏。结果一靠近床榻就被她突然袭击,猛地拉进床榻,鼻子闻到的全是她的体香。 “我这里疼……你快摸摸……”安婧语笑得邪恶,一脸“你快来摸摸我”的表情,抓着言欢的双手往她胸口按去。 “小主你干嘛?别这样……”羞得言欢脸色通红,慌乱地推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真没劲,一点玩笑也不能开。” 还是安越好玩点,可惜不能经常见面,也就两天前因脚踝受伤了见了他一面,还是言欢去告密,结果被那个爱闹别扭的小正太教训了半个时辰。 安婧语站起身脱掉有点沾了灰尘的外套,卸下布巾包裹的长发,架子上放着一盆干净的冷水,洗了洗手,又打湿帕子擦干净暗黄的脸庞,总算把自己弄干净。 早就藏在屏风后的萧翊屏住呼,害怕被人发现,可听见某人换衣服的声音弄得他站立不安,心跳失速。 安婧语走到屏风前再脱掉脏了的里衣里裤,去取挂在屏风架子上干净的嫩黄色的里衣里裤穿上后却发现屏风背面有黑影闪了一下,吓她一大跳,刚想张嘴呼喊救命,就被人捂住嘴,动作快速得连她都没瞧见他长啥模样,是男是女。 “别出声!”萧翊现在觉得自己都快被弄傻了,怎么会想着躲在人家闺房屏风后面? 他明明是钟离国的国师大人,明明身份牛逼,直接进门亮出身份吓吓她就行了,偏偏搞这套。 “我不是坏人,只要你不喊人,我就放开你!” 安婧语只好点点头答应,她怕激怒某人杀人灭口。想着自己与死神同路,今晚可能被杀死,就觉得好难过好想哭。 “哎,你别哭!”还没等他放开她,就感觉到有水滴到他手背上。“我是钟离国的国师,还不至于欺负你一个小女子!其实我来是有目的。” 他慌了神,却又轻轻松开手,退后一步离她远一点。他最怕女子流眼泪,他师妹从小哭到大,哭得最凶。 看吧!他来这里就是有目的!目的就是杀她! 安婧语眼泪汪汪,颓废地坐在地上。祈祷言欢快点回来救她,但想到某坏人能无声无息溜进她闺房,肯定武力值很高,万一也把言欢杀人灭口怎么办? “你听我说,我真的是国师,你的灵魂来自未来的时空,半个多月前半夜我发现你这边出现红光,便来这里寻找。” 萧翊冷静地开口,一点也不怕安婧语接受不了,她都害怕得出了一身冷汗,浑身发抖,瞪大双眼地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她怕她会忍不住尖叫。 看她惊恐万分的模样令他十分好笑,想再说一些吓她的话又有点害怕她被吓死,只好歇了兴致。 “我不是来威胁你强迫你做什么事情,你不用害怕,我是友不是敌,时间紧迫,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太清楚,我只卜卦出你的确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过来,但看不到你的未来,既然来到钟离国是天意,成为天选之子,造福百姓是天女你的职责。” 话一落地萧翊就飞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仿佛从未来过,安婧语却知道他真的来过这里。吓得她惊恐万分,害怕被人当做妖怪用火烧死,心理承受不住便直接晕了过去。 言欢打来洗脚水,却发现安婧语躺在地上吓了他一跳,放下洗脚水,快速跑过去,抱起她上床榻,摸摸她的额头,却是没发热,轻声呼喊几声也没反应,急得他心慌。 正准备去找朱大夫来,就听到她发出呼呼的睡觉声,他猜想她是太累了,才躺在地上睡觉。 细心地帮她脱下鞋袜,盖好被子,又起身放下床幔,吹灭几根照明的蜡烛,剩下两根燃着,他就轻轻离开了。 010穿旗袍跳爵士热舞 “啊!不要!不要烧我——啊——”天蒙蒙亮,安婧语突然尖叫地从梦里惊醒,昨晚做了一个她被人用火刑烧死的噩梦。 言欢听到声响,迅速从床上爬起身朝她奔来。“小主又做噩梦了?” 看见她一脸苍白又出冷汗,弄得他很难受。 “言欢,我难受,你抱抱我……”安婧语瘪着嘴哭着,张开双臂直接把言欢抱住,不顾他同不同意。“你要一直陪着我,不许离开我……” 前世就无父无母的她尽管院长阿姨格外照顾她,但她内心还是觉得很空虚,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 来到这个钟离国又成了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她内心对自己悲惨的命运感到害怕难过,她怕自己没人爱没人关心,没人放在心口疼,没人牵挂她一世。 “这不是那个满脸肉瘤的丑女安什么语来着?”声音带着嘲讽飘来,让本要一只脚就要踏进她的练习室的安婧语停顿了一下,侧身看向身后五米处站的几人。 她不明所以,平时她很早就来乐坊训练又很晚离开,都没见过这几个人,今早心情不好的她不免闹了脾气耽搁了二刻钟。 “她们是兰月姑姑的门生,莺歌和燕舞。”言欢在安婧语耳边小声解释,原来是她的竞争对手,兰月姑姑培养了三年的新人。 安婧语朝她们走去,脸上带着适当好处的微笑。“今日有幸能遇到几位姐姐,真是语儿的荣幸,往日语儿来的早走的又晚都没遇到姐姐们,真是语儿的不是,语儿在这里赔罪了。” 讽刺她们天天偷懒,日上三更才睡醒,经常被兰月姑姑责骂,不过这两人的确有点才华,听说从小就学歌舞,两人艺名就叫莺歌燕舞。 她才不怕得罪她们了,这种时候就不能胆怯,怂包只会被人欺负。 “你!”燕舞被戳中痛处,面容狰狞地用手指着安婧语,恨不得吃了眼前的人,站在一旁的莺歌还有点理智,及时拉住正要冲上去的燕舞。 “姐姐这么激动可是最近火气大?记得多喝点冷水,免得把人烧糊涂了。”安婧语一脸装懵逼和无辜,正要准备离开,却看到不远处看戏看了很久的云裳和芳芳。 乱吠乱咬的狗不可怕,可怕的是连声音都不发一声,藏在后面随时给你致命的一击! “安姑娘好。”穿杏白色襦裙的云裳容貌美丽,身姿轻盈。脸上带着恰当好处的微笑,不过分亲近也没有太过疏远,态度不卑不亢,给人第一感觉还算不错。 “我叫芳芳,她叫云裳。我们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了,你比传闻还漂亮!红莲姑姑怕我们吵到你,都不许我们去看你。” 一旁的芳芳比云裳更显得活泼可爱,嘴唇上下一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明显是个话唠的小女孩,嫩黄色襦裙衬得她娇俏。 “我叫梨落,很开心认识你们。”语气带着几分疏离的安婧语与她们交谈仅仅是因为她们是红莲姑姑的门生,没有过多的热情,她与她们一样是竞争对手,对于花魁的宝座只能由她坐。 进到练习室就看见文清在给琵琶试音色,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像个天使,安静祥和。 安婧语打起十二分精神跟他认真学习琵琶,学得很快速。 第一关弹唱节目准备琵琶弹奏,唱《秦淮八绝》。 第三关舞蹈,她准备穿旗袍跳爵士热舞,与别人的古典舞水袖舞造成相反而强烈的视觉效果,任何一个男人都抵抗不了性感妖娆的女人。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钟离王朝的辉煌大殿上—— 难得今日上早朝的萧翊成了众位大臣的目光主角,讨论对象。 这位嫡仙之姿的国师大人一年前从老国师退位后继承钟离国新国师一职,平时就帮着占卜钟离国的气象和国运,很少会上早朝。 “臣有事要禀奏。”一袭白衣的萧翊目光如炬地看着前方坐在龙椅上的康正帝,得到后者的点头,他才慢慢开口:“半个多月前臣发现红光从天而降,与我师傅十年前占卜出的卦象一模一样,天女出世,造福百姓!乃钟离国的福瑞!” “天女?”康正帝不敢相信有所谓的天女,他更相信用拳头打天下!“那你可有寻到此人?” “臣寻了半个来月也未找到,那晚红光出现不过一弹指。”萧翊说谎瞒着,不敢那么早说出天女的下落,主要是为了保护羽翼未丰的安婧语不被人惦记和谋害。 师傅说过天女是要造福天下百姓,天下也会伴随祥瑞和天灾一起出现,但也说过天女会有一日成为统领五.湖.四.海的一代传奇女帝。 下朝后,萧翊特地在大殿门口等摄政王钟离华森,他是康正帝的一母同胞的弟弟。三年前康正帝身体突然患上恶疾,召回远在南方沿海地区与倭寇作战的钟离华森回京,以摄政王身份协助皇帝管理朝廷和文臣武将。 “我找你有事。” “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大人也会有找人办事的一天。”钟离华森窃笑,却并没有嘲笑萧翊的意思,虽然与他只认识一年时间,但两人相谈甚欢。 “红楼目前在你手上管控,我要半个多月前进到红楼的人员档案。” “这个简单,也不是什么皇家秘闻,给你便是。”难得萧翊有事肯找他,第一回自然要办的好好的。 钟离华森和萧翊来到御书房隔壁的房间,这里是他办事的地方,皇兄身子有疾,不能长时间操心国家大事批阅奏章。 萧翊翻阅几张人员档案后就找到属于安婧语的档案,抽出那张卷宗。“就要这个,过几日还你,谢了!” 他一拿到立刻就溜了,再不走更待何时,好奇心重的钟离华森肯定会刨根问到底。 接下来几天忙得安婧语睡觉时间都缩短了半个时辰,她根本没想起那个有着嫡仙之姿的国师萧翊,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比赛比赛。 用了三天时间才画出一张她最满意的旗袍设计稿,找来让她满意的暗红色的丝绸布料和白色薄纱,言欢研究了三天才敢下手打版剪裁,一共用了五天时间才缝制好旗袍。 安婧语超级兴奋地赶紧穿上新鲜出炉的旗袍,一出来亮相就惊得言欢和安越哇的一声,嘴巴合不拢了,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她看。 实在是太惊艳了! 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旗袍包裹她的玉体,衬得她的身材丰满又性感,本就很饱满的胸部被旗袍裹着更显挺翘,水蛇腰盈盈一握,臀部圆润挺拔,看得他们两个双眼放光,恨不得贴上去。 011安小爷你别看了,言欢被欺负 暗红色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苏绣风格的几朵红艳梅花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彰显她的妩媚动人,红与黑果然是经典配色。 旗袍的裙裾长至脚踝,两侧开叉到大腿处,隐隐约约地露出雪白的大/腿,让安越看得迷了眼!移都移不开。 安婧语见他们的反应如此夸张,就猜到效果还不错的。 站在小小一块的铜镜前勉强能看到上半身,衣服还算合身,白色薄纱做成蝙蝠袖连在袖口处,这样挡住半截手臂没有那么暴/露,更显得性感/感魅惑。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镜子,有漂亮的衣服穿,自己也无法看到效果。 不过比赛当天想要穿出更好的视觉效果,还要准备一双五厘米高的皮质高跟鞋,一把白色羽毛折扇和一顶黑色蕾丝帽子。 安婧语试着跳舞,想象着以前看过的爵士热舞,举起手摇摆,又是踏步走又是扭腰,甚至抖/胸两下,看得他俩心情澎湃,热血沸腾。 “安小爷你别看了,鼻血都流到嘴里了。”言欢本想扭开头不看安婧语跳舞的,再看下去他全身得火热燃烧着,没想却看到看呆的安越两行鼻血流到嘴巴都没反应。 他的手在安越面前挥动好几次,才把安越叫醒。“你流鼻血了。” “我……我……我走了。”被叫醒过来的安越用手一摸嘴巴,感觉湿漉漉的,一看全是血,他慌张地不知所措,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捂住鼻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还在认真跳舞的安婧语,他还是决定跑走了,他不想被她看到他出丑的样子。 言欢看到安越离开了,他也跟着离开,毕竟他都过了十四岁生辰,也算得上是一个小男人。 看见漂亮又性/感,自己对其又有好感的女孩在面前跳热舞,他哪有不动情的。 等安婧语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却没见到言欢和安越,心里有些不开心,本来还想问问他们对她跳舞的看法,最好能提几条建议。 她还不知道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任何一个正常的男性见到一个女孩跳热舞的哪有不动情的,不起心思的。 离大赛还剩11天,下午刚到寅时,在乐坊的练习室练舞练了半个时辰的安婧语一身汗,刚停下来喝水休息。 门口传来敲门声,言欢走过去开门,进来的是红莲和她的贴身保镖。 “看你满头大汗,拼搏也要注意休息,身体才是本钱。” 毕竟不久前才大病初愈,红莲她也知道一个月时间太短了,有点为人所难。 安婧语站起身行万福礼,点头应道:“谢谢姑姑的关心,语儿会照顾好自己。” 她是真的虚心接受,毕竟红莲的确三番两头跑来关心她,隔着几天就命人送来炖好的鱼翅燕窝羹,要不就是阿胶膏。弄得好些人嫉妒她,一见到她就嘲讽侮辱给眼色。 “你这身衣裳好奇怪,把身材衬托得如此x感。”瞧见安婧语那一身非常紧身的旗袍,红莲起了好奇心。 虽然钟离国已经是半个女人的天下,衣裳已经比一百年前的女装性/感裸/露很多,但也没有像旗袍这样直接露大/腿,就像她今天穿的对襟高腰襦裙,也就是露半个双肩锁骨而已。 “这是旗袍,我设计出来的,言欢的手艺很不错,版型弄得很贴身。”她穿的是一件纯黑色长旗袍,是拿来练舞的,穿旗袍跳爵士热舞比较有感觉,能感觉到自己的动作标不标准,到不到位。 红莲伸手摸一摸旗袍的领子盘扣,开叉的裙摆。“是挺不错,很有风格。” 她还挺想穿上,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身材不够好的话一定穿起来不够好看。 “第三关舞蹈节目语儿打算跳一场非常性/感的舞蹈,就穿这样的旗袍,待会我跳一次给您瞧瞧,您给点意见我。” 安婧语拿起折扇站起身,穿着绣花鞋跳起爵士热舞,动作比起前三日熟练顺畅很多,说是爵士舞音乐就得要爵士鼓奏乐,可这个时代哪有那种乐器,她打算用小鼓和古筝代替,就是现在还没找到乐师。 “啪啪啪……”一舞完毕,红莲迫不及待地鼓掌,不吝啬地夸赞着:“非常精彩!很有特点,嗯……还与以往的舞蹈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确十分新颖别具一格。” 她真的没见过如此别具心裁的舞蹈,就几下挥手和扭腰抬腿的动作就把性/感魅惑表现得淋漓离尽至。 “语儿觉得还不够完美,缺少几位奏乐的乐师,望姑姑找几位来帮帮语儿。” 安婧语对自己要求十分高,每个细节都要完美至极。像是爵士舞每个动作她推敲了无数次,以达到最完美的效果。像是高跟鞋,材质要用上等的牛皮,高跟部分要用黄铜打造,跳起来才能在地板上踏出一个个好听的声音。 “好,我尽快安排。”红莲爽快答应,但安婧语也知道现在临近大赛日期,想要找到合适的乐师还是比较困难的。 没想到当晚天黑后,文清带着几个男子过来安婧语的住所。 “听你红莲姑姑说你缺几位乐师,我这边有几位得闲的乐师,不知你可介意他们是我这边的人?” 他们是伺候男性的,不太受楼里其他人的喜欢和欢迎,大赛临近,他这边生意近几日受到不好影响,人员空闲了几位出来。 安婧语露出笑容,起身迎接。“语儿怎会嫌弃,您还是我的师傅了,学生可不敢不尊师重道,况且师傅给语儿找的人肯定不差,语儿感激还来不及了。” 她是真心觉得文清人俊心美,她一有困难就来帮助她,简直是天使! 待文清等人离开,安婧语瞧见天黑了那么久,去伙房取晚餐的言欢还未回来,不免担心,以往是天黑前就回来的,怎今晚去了那么久? 她点亮灯笼,摸着伙房的方向走去。她目前所住的区域都是进到红楼未接客k的女性新人,人数不多,也就是九个人而已,伙房就是负责这几个人的一日三餐罢了。 不远处就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安婧语知道肯定出了事情,主角可能就是言欢,她得快点去帮他! “岂有此理!我的人也敢欺负!” 刚赶到伙房就瞧见有人一巴掌打在言欢的脸上,安婧语气得怒火中烧,改变以往温柔娴静的风格,破口大骂道:“谁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我的人我都舍不得欺负,什么时候轮到你骑在我头上撒野?” 她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脸上,用尽了力气将人推倒,弄得她的右手还有点火辣辣地疼。 “小主……”脸被人打疼的言欢捂着左脸,心里却十分开心,刚才那幕安婧语宛如天神降临拯救他,令他的心砰砰心跳。 从几年前来到红楼起他就一直被人欺负,别人嫌他脸上长疙瘩,嫌他是下等的男仆,只配洗马桶只配吃剩菜馊饭。 只有她才没有用嫌弃的眼神看他,没有冲他大呼小叫,没有欺负他侮辱他。 012献计献策,得赏赐招嫉妒 有人见事情闹大,去喊来兰月和红莲过来主持。 安婧语一脸镇定自若,拉着言欢的手只顾着安慰他。 她才不怕事情闹大,本这件事就是对方的错,她不过今日嘴馋想吃鱼,又嫌鱼刺多便吩咐伙房准备把鱼肉挑出鱼刺,再剁烂蒸成鱼糕。 这个时代还没有鱼糕这类食物,所以伙房做鱼糕会比较困难,言欢提前半个时辰去帮忙,没想到鱼糕一起锅就被燕舞的小厮抢走,言欢自然要去抢回来,两人争执之下,廖珍儿的小厮便故意将鱼糕扔在地上。 女楼这边的规定是十分的严厉,不允许女性之间争风吃醋,背地里做小动作欺负别人,若是因此害别人落得病重残疾或丢掉性命,会十倍奉还给施暴者。 安婧语将自己所看到的经过讲一次给红莲和兰月听,没有添油加醋,颠倒黑白。 她要一个足够平复她心中怒火的交待,而不是敷衍了事。燕舞的小厮欺负她的人不就等于欺负她本人,哪能忍下这口气,以后岂不是任人踩踏。 红莲和兰月两人商量了二刻钟,最后下了处罚通告,燕舞的小厮革除本职位,贬为下等男仆,洗一辈子的马桶粪坑。而燕舞被罚禁足十日,十日斋饭。 “小主……”回到住所的言欢可怜兮兮地看着安婧语,她正拿滚烫的鸡蛋裹着帕子小心翼翼地给他敷脸颊,像爱护一块珍宝将他护在手心。 “以后保护好自己,别人若先动手打你,你便十倍打回去,只要不把人打死,我都能替你解决。” 安婧语眼中闪着泪光,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她知道自己一旦哭泣,言欢只会越加难过和内疚,她不想他那么痛苦。 这段日子是他陪在她身边,是怎样细心呵护着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而她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他。 这件事的发生更加剧安婧语要夺下桂冠,要出人头地的决心。只有站在最高的位置上才能保护她重要的人,无论是在红楼还是外面的新天地。 隔天下午红楼开门营业前,安婧语和言欢一起去到红莲姑姑住所的独家小院。 “姑姑金安,语儿有事要找您。”她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做足表面功夫不让人挑刺。毕竟姑姑的住所有好几个小厮在场,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在外面传播就不美了。 “可是为了昨晚之事?”红莲打扮得十分妖娆漂亮,她没把昨晚的事放在眼里,红楼经常会发生这种事,女人之间的战争永远不会因谁停下。 “是,也不是,我来找姑姑是来献计策的。”安婧语说话故意留了半截,吊足红莲的胃口。“听人说红楼最近生意有所下滑,我便想了几个法子,姑姑且听听可不可行。” “你这姑娘小小年纪就胡说开海口,这红楼的生意岂是你说好起来就能好起来的。”红莲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因为在此之前他们也想过对策挽救红楼的生意,但没有什么成效。 安婧语没有气馁,严肃道:“红楼诞生至今已有百年,人们对它的了解已经熟悉至极,一到每三年举行一届的花魁大赛,做父母的就拘着家里的未婚少年不许出门,生怕他们学会逛红楼。” 钟离国的父母其实不太管孩子的婚姻和生活,毕竟不在一起住也没有太多空闲管,但也是要求结婚生子,找个知冷知热的妻主过一辈子,而不是来红楼花钱生个孩子,做个单亲父亲,虽然钟离国目前有小部分的男性就是这样群体的单亲父亲。 “第一,发放请帖给那些上流社会满十八岁以上的未婚男子,限定三百名。邀请他们来观看花魁大赛,让他们参与投票环节; 第二,当晚的酒水全部免费,并赠送红楼的花魁大赛纪念品; 第三,将几位选手的肖像画成大海报挂在红楼的门口两侧,并附上文字介绍和比赛内容; 第四比赛内容目前只有弹唱、作诗写词和舞蹈三样,我觉得可以再增加一项自由才艺表演,以及和现场的来宾玩互动游戏,比如成语接龙、击鼓传花,亦或者是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 安婧语说话条理清晰,一脸胸有成竹地拿出她所说的纪念品——一本很薄的小册子,封面就写着“红楼花魁大赛纪念册”,每页画的是一个可爱的卡通人物,还配上一些图片和文字介绍。 这是她昨晚连夜赶出来的,主角就是她和另四位参赛选手,画得很逼真又可爱,将每个人的特点优点都画了出来,一眼就能看出谁是谁。 比如第一页画的就是廖珍儿的卡通人物,突出她不太雅观的兔子牙,但又画出她漂亮的丹凤眼,她准备出道的艺名就叫燕舞,擅长的就是舞蹈,所以画的就是她穿胡装跳胡旋舞的图片,还有文字介绍她的年纪和性格。 安婧语的卡通人物就画出她尖尖又可爱的小虎牙,水灵的大眼睛,穿旗袍拿扇子跳舞的样子,文字配着“梨落疼疼……求抱抱……”。 红莲看得很仔细,越看越激动。“这东西我还是头一回看到,实在是有趣极了。” 对于可爱的东西,是个女人都无法拒绝的。 安婧语就是要出奇制胜,打破常规,一鸣惊人,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叹为惊止。 “行,我还是小瞧你了,你的建议非常有用,待会我就写册子上报给红楼最高统治者。”红莲合上卡通画小册子,笑容一直就没有停过。 安婧语又拿出另一本小册子,献上去。“这是我研究的几道下酒菜和几样小吃甜品,用料都是很普通常见的食材,不费多少银子。” 她吃过红楼待客的食物,下酒菜就是一些拍黄瓜和炒花生瓜子之类的,菜品种类少,晚餐和宵夜吃来吃去就那几样,比如烤鸭烧鸡和汤圆馄饨,晚餐没有汤汤水水的,比较简单干净的。 她发现这里已有土豆和玉米,番茄和辣椒,但没有大规模食用,也没有开发很多菜品。她写了几道下酒菜,比如炸薯条和炸土豆球、玉米烙和土豆泥。 晚餐就增加酸辣土豆丝和南瓜焗咸蛋、鱼糕鱼饺和番茄炒蛋。 宵夜就增加烤玉米粒和烤土豆、煎饺和玉米饼。 甜品就加几奶茶和玉米汁、蒸蛋糕和芋圆甜品。 她无偿献出菜谱就是要博得红楼那几个上层管理人的好感,尤其是目前那个掌控红楼的摄政王,为以后离开红楼打下基础。 安婧语的献策得到红莲的欢心和赞扬,一日后最高层统治者通过批准,即日起立刻执行。 上面还赏了她不少金银首饰和丝绸布料等昂贵物品,李总管带着十来个小厮才把赏赐的物品送过来,一时之间又引得红楼所有人的目光和议论,招人羡慕嫉妒恨。 013言欢男扮女装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距离上次偷跑出去玩已过去十多天,安婧语最近几天又怀念起那种自由飞翔的感觉,整日焦躁不安,连练舞也没有了认真。 “小主,你干嘛呢?”言欢被安婧语强迫穿上她的衣服,又梳了一个女子发髻,怕有人来第一眼就认出不是本人,她还给他脸上围上纱巾。 他身高与她差不多,身形也有三分像,就是胸部那比较麻烦,她拿了两个大大的苹果塞到他穿她的内衣里。 简单打扮下,还是有点像的,嗯,像个女人。 把言欢打扮成一副不男不女的模样,安婧语笑得合不拢嘴,都快嘴角裂开。 “有人来找我你就不要说话,就嗯嗯点头就是,反正你精灵一点,别穿帮了。” 安婧语准备今晚又钻狗洞离开,去外面世界耍一圈再回来。她拉着言欢坐在书桌前,给他手上放一本白话小说给他消遣。 “你要乖乖的哦,等我回来带冰糖葫芦给你吃哦。” 这次不带他一起出去玩是嫌他太啰嗦,战战兢兢地老是怕被人发现偷跑出去玩,她嫌玩得不够尽兴,下次有机会再带他出去。 安婧语快速换上一件浅绿色的窄袖襦裙,用簪子挽起上半部分的头发,下半部分自然垂下,显得自然单纯。 她带上白色纱巾遮住眼睛以下的脸,没有像上次用东西涂黄脸庞,而是以女装身份出门,怀里还带了三十两碎银和一张五十两银票,她现在也算得上是一个有点小钱的普通人士。 “小主……我也要去……”言欢坐在书桌旁坐立不安,又不敢离开,向来安婧语的话他都是听从服从遵从三从原则的。 前天才得到上面的赏赐,这几天她还是整个红楼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这个时候出去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 “小欢欢你要乖乖的哦,在家等我回来!”安婧语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才不怕被别人发现她逃出去玩,现在她风头正旺,就算被处罚也是很轻的。 找到上次出逃之路,成功地东藏西躲来到最后一道防线——钻狗洞,她最讨厌钻狗洞,幸好她住所这边没养狗狗。 一出来她忙着拍拍衣服的灰尘,还左右闻了下手臂,看有没有异味。“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不钻狗洞,幸好没有臭味。” 一路开心地蹦蹦跳跳哼着歌,没有认真走路的她,结果到了转弯拐角处与人相撞。 “哎呀——”两人都被撞倒在地板上,安婧语脸上的纱巾掉落,吓得她一大跳,慌乱地捡起地上的纱巾,看也不看那人的模样,只着急说一声“对不起”就戴上纱巾匆忙离开,不料黄色钱袋子因为刚才相撞而掉在地上,天色有点黑,她却没看见。 而坐在地上发呆的男子,约十七岁左右,有着一张健康小麦色的皮肤,五官端正深邃,鼻梁高挺,有点偏西方的混血儿面孔,穿一身普通的棉布衣裳也难掩他不凡的气质。 “刚才……好美……” 他不敢相信刚才见到的一幕,怎会有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那纱巾慢慢掉落,一点一点露出她精致的五官,灵动的杏眸仿佛在说“你别看我,我害怕”,的确她也是露出了害怕的神情,这让他有点难受。 绿衣飘飘…… 青丝飘飘…… 一切美得那么自然生动…… 被她惊人的美貌震得目瞪口呆的穆子承久久才回过神,眼前却不见了那位少女的身影,令他倍感失落。正准备站起身,左手却摸到一个物体。 他捡起来钱袋子掂量了一下,猜测可能有三十两银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意外之财,足足够一人省吃俭用过十几年。 但他没敢捡走占为己有,他甚至没敢打来钱袋子看一看,数一数,哪怕他现在很需要这三十两银子去还债。 他想着那位绿衣姑娘等发现了钱袋子不见,一定很伤心难过。 “姑娘——姑娘——”穆子承站在原地呼喊,想着她发现钱袋子不见了会原地返回寻找,可是他等了一刻钟也没等到,喉咙都喊疼了,路过的陌生人也把他当神经病嘲笑。 “不行!我得去找她。”万一她有事被什么牵住脚步不能回来找钱袋子,那他岂不是耽搁了她。 走了两条街的穆子承有点累了,眼睛东张西望到处看,弄得他有点眼花心烦,今天出来找工作一直没找到,到现在晚饭还没吃。 “我都说我会付钱的,我身上有带银子,刚才摔倒时钱袋子可能掉了我没发现。”远处传来有点耳熟的声音,有点像那位绿衣姑娘。 穆子承站在路边歇了一小会就听见远处有人围观和吵闹声,他循着声音找去,扒开人群钻进去,果然见到那位绿衣姑娘。 “姑娘……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他开心地走上前,手里拿着黄色的钱袋子递到安婧语面前。“这是刚才你摔倒时掉下的钱袋子,我终于把它还给你了。” 对于突然与自己说话的英俊男子,安婧语是有点蒙蒙的,她都没见过他了,咋他说知道她刚才摔倒过? 不过这一个钱袋子的确是她的,那黄色荷包还是言欢亲手缝制,还绣了两只蝴蝶。 刚才她摔倒后匆忙离开就是怕被人看见容貌,哪有功夫去看清楚那位男子的容貌,不过仔细一看衣服颜色和身形是有点像,可是钱袋子掉了她都没想过有人捡到能拾金不味,还寻来这么远只为归还给她。 “你……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安婧语最后只能说出这几个字,其实她更想问他为什么要把银子还给她,这可不是小数目,三十两碎银和一张五十两银票,足够他一家几口人十年的支出。 “不用谢……真的不用。”被安婧语认真看着的穆子承有点害羞,本就因跑步过来就脸红的他此时脸更红,像煮熟的虾子。 安婧语取了很小块的碎银付了冰糖葫芦的钱,买了五串。“剩余的不用找了,赏你的。” 卖糖葫芦的小贩兴高采烈拿着银子走了,她也不是生气,也没有跟小贩置气才不要剩余的钱,本来她就有错,还没付钱就先吃了人家糖葫芦,万一真的没钱付账怎么办? “我叫安婧语,你呢?”她总不能质疑他归还银子的动机吧!人家是善良的好人,爱做善事,她应该感谢他才是! “我买了几串吃不完,送你一串,你可要赏脸哦。” “我……我叫穆子承……”男孩腼腆的笑容让安婧语看花了眼,这钟离国美男真多,还各个是小鲜肉,清纯又可爱。 014就凭我是你将来的正夫 不过看他衣着打扮很普通,家境应该贫寒,人品却比大多数人高尚。她知道丢钱之后从未想过会有人拾金不味,毕竟那是几十两银子。 “穆小哥,这是我的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她假借拿冰糖葫芦有点累,把另三串让穆子承拿着,而他傻里傻气照做,一边吃着糖葫芦,心里还美滋滋滴。 安婧语从钱袋子拿出一张银票,直接塞到穆子承的怀里,惊得他错愕不已,想拒绝可嘴里又塞着糖葫芦没吃完,想用手拿出怀里的银票双手又拿着好几串糖葫芦。 “你不要想着拒绝,银两失而复得已让我十分高兴,没有什么比得上你拾金不昧的品德和你的善良热心更让我尊敬。这是你该得的,这是对好人的报答。” 话一落地,安婧语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拿着手中的那串糖葫芦一路吃着。 穆子承望着那抹绿色身影渐渐消失,心情复杂又难受,想的不是有了这些钱就可以还家里欠下的债务,而是想再次见她一面,哪怕一面。 逛了半个时辰的安婧语又买了五串冰糖葫芦和言欢爱吃的红豆糕和煎饼,还有安越爱吃的各种煎炸小吃,直接提着装满食物的一个竹篮子回红楼。 “小欢,我回来了。”见亮着烛光的屋子安静祥和,安婧语大摇大摆走进屋子,将竹篮放到言欢面前。“我买了好多好吃的,你慢慢吃。” 虽然她一路玩一路吃,肚子很饱了,但感觉嘴里还是没味道,其实她想喝现代的珍珠奶茶和各种饮料,吃烧烤和火锅,吃麻辣烫和各种薯片零食。 以前虽然很少吃,但她就是想念那种味道。穿越到钟离国已有一个月了,她还是有点不太习惯,尤其是没有各种电子产品。 玩得有点累的安婧语无精打采地躺在床榻上,脑海闪过她在现代的一切,从出生到死亡。 言欢吃了两块红豆糕和煎饼,就去耳房换回他的衣服,见安婧语躺在床榻休息,以为她是玩得太累了,便没打扰她,直接拿着竹篮子把买来的小吃送去给安越。 “你今晚又跑出去,玩得可开心。”本无声的闺房突然响起一道男子充满磁性的声音,吓得正在沉思的安婧语睁开双眼,便看见站在她身旁白衣飘飘的萧翊。 “啊——”安婧语直接大喊大叫,吓得身体缩进角落里,装作不认识某人。“你是谁?大胆贼人!你若速速离去我便不喊人!” 萧翊身体退后两步,认真地打量索索发抖的安婧语。他才不相信距离上次才过去十来天,她就把他忘了,凭他这张迷死半个京城女性的俊脸,就没有哪个女人能像她这么无耻地装作不认识他。 “噗嗤——哈哈哈……”他哈哈大笑,痛得捂着肚子,停都停不下来。实在是她演戏演得太烂太好笑了,他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遇到那么有趣的人。 安婧语被他突然大笑弄得发懵,她哪里有什么让他那么好笑的地方,刚才不过是说了一句“大胆贼人”罢了。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小心你胃岔气!”她脸红站起身,怒气冲冲指着他。她才不会说是她害羞了,被一个大帅哥盯着看,还拿她当笑话。 “你……你实在……是演得太好笑了……”萧翊笑不停,他但是真的想停下来,眼泪都笑出来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我有事找你才来你这里。” 他认真地看着她,伸出右手,她也识趣地扶着他的手从床榻慢慢走下来。两人坐在堂厅的罗汉桌,她为他倒了杯白开水,一边偷偷打量着他,除了发现他长得美一点俊一点,跟普通人也差不多,咋那么年轻就做了国师? 看来她得花点银子去打探消息今天都第二次见面了对他还是一点都不了解。 哦~他好像说过他叫萧翊。 嗯……挺好听的! 哇!拿杯子的手好修长好漂亮! 卧槽!这手给我可以玩一辈子!太美了! 安婧语细细打量着萧翊,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一个字,帅! “我需要你的生辰八字,灵魂的生辰八字。”萧翊丝毫不惧她的打量,反正他也看着她,谁怕谁! 之前他去钟离华森那要来了她的所有资料,测了她的生辰八字,发现是命短之人,早就在一个月前去世。他来找她就是要她灵魂的生辰八字,拿回去与肉体的生辰八字一起占卜。 “具体时辰我不知道,我是孤儿,只知道年份日期。”安婧语抱着几分怀疑与不信任,撒了一点小谎,不敢说出具体时辰,只报了年份日期。 原来她是孤儿…… 或许同是孤儿的原因,萧翊对安婧语的印象又改观几分。 “这是龙凤呈祥玉佩,可护你灵魂安定。”他拿出一块乳白色的龙凤祥云纹玉佩,这是一年前师傅退位时交给他保管的,嘱咐他一旦找到天女就得把玉佩还给她,要日日带着,可保灵魂安定。 “这是给我的……”她接过他手里的玉佩,仔细观摩着,雕刻精湛,龙凤祥云纹栩栩如生,还是一块暖玉,价值连城。 “快戴上去,之前是我忘了拿给你,过去这么久对你灵魂和身体都不好。”主要是怕她的灵魂脱离肉体,怕有人在背后作恶,抢她肉体和灵魂。 你叫我戴就得戴啊!偏不! 安婧语一双灵动的美目狠狠地瞪着萧翊,手里只拿着玉佩没有动作,鬼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万一这玉佩不是护她灵魂安定,而是封锁她的灵魂,谋害她怎么办? 见她不听话照做,又不信任他,气得他一把抢回玉佩,运用轻功不过一刹那的时间便走到她身旁,快得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戴上了玉佩。 “你!你!你!”连说三个你,也没说出一句有用的话,安婧语气得站起身,怒视着某人,伸手去扯下那颈间的玉佩。 “你别闹了,那玉佩是真的保护你的灵魂,你戴上去那刻没有感觉身体很温暖很舒服吗?”萧翊无奈地劝说,双手用力地捉住她纤细嫩滑的手,皮肤间的触碰又让他直至心底的颤抖。 “要你管我!凭什么就得听你的话?偏不!”安婧语用尽全力才甩开他的双手,冲他做了一个鬼脸,转身便往外面跑去。 “你说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将来的正夫!”萧翊被她气得口不择言,怒火冲冲地冲上去拉住她。想起师傅说过要他辅助天女完成一统天下,成就一代传奇的女帝,并且要他做她的正夫,生下他的孩子继承下一位女帝。 015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他才不要做她的正夫,女人是世上最麻烦的生物,他才不要被婚姻和女人绑住一生。 “你说什么?”安婧语一听到某人的话立马就炸了,像刺猬浑身竖起保护自己的利箭。“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得照做!你说是我的正夫就得是,我还想说我是你姑奶奶了!” “你放心,我还看不上你这样的。”瞧见有点泼妇样的安婧语,萧翊更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做她的正夫,他宁愿打一辈子的光棍也不娶妻,便把话说死了。 等他后来才知道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萧翊你混蛋!”被人嫌弃的安婧语差点想哭,她哪里差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在前世和今生她都很有异性缘的好吗?哪里轮得到他嫌弃。 她又去扯玉佩,可是绳结太结实,一时扯不下来。 萧翊见她又不听话,弄得他火气升起,她跑他追,厅堂跑完就跑闺房,结果被他追上,她一害怕就摔了一跤倒在床榻上,他却被她扯住衣摆,两人不约而同地倒在床榻。 女在下男在上,四目相对,嘴对嘴,某人的爪子还抓在她的x部,一只手一个。 “啊——”安婧语被某人袭x的举动震得有点蒙,五秒后才反应过来,脸色都青了,吓得她尖叫连连,叫了一声却被他捂住嘴,丢下一声“对不起”就用轻功火速逃走了。 言欢听见声响,从屋子配有的小伙房匆忙跑进她的闺房,瞧见她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发呆。 “小主,您是怎么了?”刚才尖叫声那么厉害,他差点以为她发生了什么意外,比如又去寻死,毕竟之前就有先例。 瞧见言欢那么关心自己,安婧语心里暖暖的,便冷静下来解释:“刚才我好像看到了耗子,太大个了,还长得很丑!吓得我都控制不住自己。不好意思哦……我吓到你了。” 听她说只是见到耗子才尖叫不已,他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既然有耗子,那我明天去弄耗子药。” 言欢既温柔又纯情可爱,弄得安婧语心痒痒。这个小弟弟只能看不能吃,她不能辣手摧花。 忍着…… 忍着…… 总有一天能吃肉肉! 躲在屋顶听墙角的萧翊嘴角抽抽,耗子?又大又丑? 哼!下次让你好看! 一闪身,黑暗的屋顶不见一抹白影,只剩黑暗。 昨晚被某个姓萧的s扰,安婧语睡得并不是很安逸,一醒来想起颈间挂着玉佩,用手去扯下来,却觉得一整晚的确没发生什么事,身体也觉得越来越温暖舒服,便放弃拿下来,只用手温柔抚摸。 萧翊那家伙,到底是敌还是友?我要不要相信他? 安婧语放下烦恼,打起十二分精神,天刚刚有点儿亮就起床跑步锻炼,在言欢的服侍下吃过早饭,又早早去了乐坊练舞,就剩七天就是三年一届的花魁大赛,她必须全力以赴,夺得魁首! 今日巳时分,红楼来了一位让所有人沸腾的大人物——摄政王钟离华森! 身为红楼最高统治者的他平时很少来,三年也不过来了五次,众人见他如同登天般困难。 一间上百平的天字号雅间,是锦月楼最大豪华的客房,也是给最高统治者专用,此时屋内有十多人,文清和他的几个门生正在奏乐,还有两个少年正用戏腔唱曲,竹真坐在钟离华森一侧斟茶递水,而红莲和兰月坐在下方回话。 “离花魁大赛就剩几日了,都准备妥当了吗?”发话的是懒洋洋地半躺在罗汉床的钟离华森,一双妖娆的狐狸眼美得勾人魂魄,粉色薄唇微微勾起一点幅度,似笑非笑,让人看不懂他的意图。 “奴婢从昨日就命人派送请帖,今日就能将三百份请帖送出。明日会有三名画师上门给选手画宣传画,预计三日就能办妥!”兰月负责派发请帖和大海报宣传画的工作,她不过是三十出头,模样更秀美温柔一点,是晚红莲一届的花魁。 红莲是负责花魁大赛纪念册,恭敬地答道:“今日已有十位画师到达红楼,正在研究那本纪念册,预计五天就能完成,瑞王爷请放心。” 这十位画师可是她重金应聘的,甚至还花了不少她的私房钱,这事她可是要办得漂漂亮亮。 “你们办事我放心,只要大赛顺利举行,当晚营业所得我分两成给你们四人。”钟离华森语气轻飘飘,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奴婢谢过瑞王爷!”兰月几人站起身行礼,这两成营业额可是有几千两,四人分下来每人可是有两千两,以往可没有这样赏赐。 钟离华森倒没把这几千两白银放在眼里,红楼是官营j院,一间府城级别的j院每日营业额就上了五千两白银,一家红楼就能每年为国家纳税几十万两。 “听说前几日出谋划策的女子可是叫安婧语,红莲姑姑将她的近况说与我听听,其他人统统退下。” “是!”其他人纷纷离场退去,只留下红莲一人。 民间人人传颂的这位瑞王爷足智多谋,五年前从海外带回可裹腹的土豆和玉米,西方火器和机械,十四岁就跟着朝中武将下海抗敌,常年在海上抗击倭寇和海贼,屡屡立下大功。 至今二十有二还未婚,外界传闻他不近女色,是因为他是喜龙阳之好。 红莲恭恭敬敬,可没有因为瑞王爷尊称一声姑姑就飘了。“安姑娘来红楼已有一个月,日日鸡鸣时分就起来锻炼,辰时就去乐坊练歌舞,日日不落下,已有一番小成就。” 今日前来红楼就是奔着安婧语而来,钟离华森早就对她勾起兴趣,自从前几日红莲上奏的折子中提起安婧语三个字就让他想起萧翊之前拿走的那份档案,其中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对此他是很有兴趣。 “照你这么说,她夺冠几率很大。” “奴婢不敢保证她就能夺冠,只能预测有六成机会。” 红莲也不没有十足十的把握,毕竟安婧语歌舞弹唱的功力都比不上其他四个,她是出奇招搏人眼光,还得看观众和评审买不买帐。 红莲离开后,钟离华森自己喝闷酒,刚才他想让红莲把安婧语喊来让他瞧瞧,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奇怪之处。 可他就是开不了口,总觉得有点怪怪。他又不是真的不好女色,只是目前还未遇见喜欢之人,普通的女子又入不了他的眼,怎么所有人都觉得他是龙阳之好,女性都躲着他。 在乐坊练了一个多时辰的安婧语,将近午时也不见文清几人过来,就连乐坊也比往日安静,她觉得奇怪但也没放在心里。 正在休息的安婧语有了尿意,便起身去外面的茅房小解。回来途中遇到一个小厮,一看到她就找上来。 “你是安姑娘吧!红莲姑姑正找你,命我带你前去锦月楼天字号雅间。” 016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红莲姑姑找我有何事?”安婧语并没有立刻跟着走,因为她觉得有点奇怪,这个小厮很陌生她都没有见过。 而且她们见面都是在乐坊或者是她的住所比较多,但从未去过锦月楼,尤其是天字号雅阁,她听言欢说过那是接待红楼最高统治者的。 “我也不知道,好像有贵客点名要你前去,红莲姑姑正着急,你快随我前去。” 脸上有点麻子的小厮上前拉安婧语,却被她躲开了,靠近那一刻,她还在他身上闻到一点鱼腥味,这个自称“我”的小厮有点奇怪。 “既然是红莲姑姑找我,我当然得去,你往前面带路便是,不要动手动脚。” 她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想要整她,既然躲不掉就直面对抗,看谁厉害! 随着小厮来到锦月楼,就快到天字号雅间,麻子小厮突然捂着肚子疼起来。 “哎呦!我肚子疼要上茅房,麻烦安姑娘帮我把酒水送进雅间。”二话不说就将托盘放在安婧语手上,麻子小厮不等她同意就直接跑走了。 在门口站了一盏茶时间的安婧语思来想去,还是敲了几声门,便听见屋内传来一声“进来”。 只见豪华的雅阁内空荡荡的,只有罗汉床坐着两个人。安婧语低头垂眉做足一副婢女模样,所以还未看清屋里两人样貌,侧身轻掩房门。 待走过去只剩三米远,她才看清坐在主位的男子,一双狐狸眼美得勾魂摄魄,透着精明睿智,让人不敢小瞧。 一身黑紫色鎏金圆领袍,头顶玉冠挽发,鬓角处留下一缕长发,显得邪魅狂狷。腰间玉带雍容华贵,左手大拇指带着红色玛瑙扳指,全身透出皇族的高贵典雅。 “公子有礼,奴婢贸然打扰,望公子原谅。”安婧语恭恭敬敬地行万福礼,轻移莲步,将酒水端上罗汉床的小炕桌上,不敢多看贵公子一眼。 她知道能在锦月楼天字号饮茶之人绝不是普通人,瞧他衣着打扮又那么高贵,她哪敢得罪。 她本就是被连累成为红楼的奴隶,称自己一声奴婢也是应该的,但她心里十分难受和不爽,来这里也待了一个月时间,第一次见到身份高贵的人,还是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十二万分的暴击和伤害。 钟离华森打从她进屋就一直盯着她看,刚开始还觉得是想爬上他床榻g引他的女人,因为之前他有吩咐下边的人不允许有人打扰他,就在刚才他已准备动身回府。 当她把托盘放在小炕桌上,抬眸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眼让他觉得天旋地转,日月星辰。 单单看那双杏眸就十分灵动和美丽,让他觉得她好干净清纯。 安婧语正要准备告退,却被公子的小厮小邓子拦住。 “给我倒酒。”慵懒的声音透着让人不敢拒绝的威严,钟离华森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开口留下她,大概是想知道她会不会爬上床榻来勾引他,这一刻他真的起了玩心。 “呃……”安婧语有点蒙,本想一走了之,尤其是看到屋里没有红莲姑姑的身影,她就知道被人陷害了,这壶酒水都不知道有没有加料?万一是毒酒怎么办? “是……公子。”她只能乖乖地给他倒酒,动作尽量轻盈优雅。她正要端酒杯给他,“啊”的一声,腰一扭,酒杯立刻脱手,正以一道漂亮的弧度掉下去。 她本以为酒杯一定会摔在地上的,计划一定能成功的,没想到没听到声响,而是被某人用脚轻轻一踢,酒杯又飞上来,连同酒水一同落在他手上,丝毫未湿。 钟离华森是练武之人,早就看出她的小动作,便不想如她意。“这酒……真香……可不许浪费了。” 他举着酒杯轻轻摇晃三四下,又放在鼻子下,陶醉地闻着,动作优雅,神情淡然。 “这杯酒我赏你了,快喝下!”他倒要看看她想演戏到什么时候,为了得到他的注意才故意去摔酒杯,那么这杯加了媚y的酒可敢喝下? 安婧语又蒙了,她明明想摔了酒杯,最多被这位公子骂一声罢了,怎么要赏赐她喝那杯酒? 难道…… 难道那杯酒真的有问题? 拿她当小白鼠?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安婧语转身就想跑,没想到钟离华森动作更快,一把扯住她的裙摆,轻轻一拉,一个旋转,她便落在他怀里。 “费尽心思g引我,想走就走?你当我是什么?” 他修长的右手捏着她的下巴,露出一抹邪魅又得意的笑容,好似有人g引他是很光荣又得意的事。 “不!我没有!”被人冤枉是最悲惨不过的事,安婧语觉得自己很可怜,扭动身体挣扎着,却被他捏着下巴,动弹不得。 “奴婢是听闻红莲姑姑找我才来这里的,否则我怎么会识路找到这儿。断断不是为了接近公子行不轨之事,望公子明察!” “哦?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语气轻飘飘,足以说明其主人的不信任。 钟离华森看着她的眸子,那两颗黑珠子反射出他的模样,他还从她的眼眸看出她的害怕与羞涩。 “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的清白。” “公子请说。” 她更想请来红莲姑姑证明她的清白,希望这人不要提过分的要求。 “喝下这杯酒!” “不……不要!” 谁知道是不是毒酒?一喝下就死翘翘了怎么办? 安婧语因害怕而身子颤抖着,想挣扎逃跑却被钟离华森捏着下巴,那力气大得她都动不了。 “别怕……不过是一杯加了媚y的清酒罢了。”钟离华森玩心更大了,怀里有一位大美人,哪有人不动一点邪念的? 他左手端起酒杯,右手捏着她的脸颊两侧,强迫她嘟起丰满的双唇,酒杯递到她嘴边,一点一点往她嘴里灌入。 “不……不……” 嘴里吐着不清晰的话,贝齿一张开,酒水也就顺着流了进去,一点一点流进了肚子。 “咳咳咳……”一些酒水呛到了她的气管,弄得她很难受,刚好一杯酒被灌完,他放开了她,懒洋洋地半躺在罗汉床,神情淡然冷漠,一点也没觉得刚才是在欺负别人。 安婧语从罗汉床爬下来,坐在地板上不停咳嗽和呕吐,可惜酒水不过是一小杯,怎么也吐不出来。 不过是一分钟时间,她自己感觉到身体正在发生变化,从内部燃起灼热和瘙痒,呼吸加重,脑海开始混沌。 “我……我好难受……” 难道这就是中了媚y的反应? 安婧语的理智快被击碎,她快控制不住自己。身体越发灼热和敏感,脑海只剩下男女之间的情y,再无伦理道德。 “哦,这么快就起反应了……”钟离华森兴致盎然,当看到她已动情的模样,他还是吃了一惊,喉咙不自主地滚动一下。 017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她泛着红润的脸蛋,本就美丽动人,此刻更是性.感妖娆,迷离的眼神注视着他,像在诉说“你怎么不要人家了,人家好难受……” 已经丧失理智的安婧语一听到男子的声音,便控制不住身体朝男子走去,慢慢爬上罗汉床。 “公子……奴家好难受……公子……” “你……” 钟离华森被她迷惑了几秒钟,等他反应过来时她已爬到他面前,双手勾住他脖子,红唇已吻在他脸上。 他用手试着推开她,却不小心碰到她的身体,尤其是那又软又有弹性,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女人,害他都慌了神。可他被她压着,想使劲都使不出,偏偏她还扭着水蛇腰,不停摩擦他的身体。 “小邓子!你去门口守着!”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小邓子很听话地跑去门口守着,钟离华森下达这样的吩咐,自己也是十分地郁闷,就是不想让第二个人看到她动情模样,哪怕小邓子是个阉.人。 安婧语肆意地亲吻着,一点也不顾钟离华森的反抗,他刚刚是想推开她,但他一开口说话,她找到机会就把舌头伸进来,带着她独有的香甜霸占他的一切。 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便俘虏了他,他便放弃了反抗,纵情.欲海。 “你们干嘛!不准进去!王爷有吩咐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门口突然传来小邓子有些刺耳的声音,外面一下子闹哄哄,人声鼎沸。 “王爷!王爷……”小邓子的声音被淹没,房门被强行打开,一群人争先恐后涌进来,瞬间占满雅间。 “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爬上男人的床,不知羞耻!” “她有什么不敢做的!最近不是很风光嘛!” 一群人叽叽喳喳如同一群雀鸟,吵得钟离华森耳朵疼,早在外人进来前,他就推开安婧语,一副人模人样地站在一边。 “下贱婢子!堂堂瑞王爷岂是你能染指!”兰月十分激动,一副“我是包青天,我为民除害”的模样。 正揪着精神恍惚的安婧语的衣领,将她从罗汉床拉下来,正要准备扬手打她耳光,却被刚赶来的红莲拦下。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红莲也很生气,但她也足够聪明,知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现在看来安婧语脸色绯红,一副动了情.欲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服用了m药一类的,就是不知道是别人下的还是她自己下的? 兰月不甘心地松开手,退后两步,与她之前柔情似水的形象有着天差之别。 “安婧语,你现在有何解释!” 面对红莲姑姑的质问,跪坐在地上的安婧语抬起头,一一扫视眼前的所有人,忍着手心被自己故意用指尖刺破的疼痛。 “请红莲姑姑相信婧语,我本要回去乐坊,半路遇到一个端酒水的小厮,偏拉着我说红莲姑姑急着找我,无奈之下我只好前来锦月楼见姑姑。 可那小厮来到门口就捂着肚子疼,闹着要上茅房,我只好自己进去,就只看见公子一人在此,我本想放下那酒水就离开,公子却叫我为他倒酒水,还逼我喝酒……” 吐字勉强清晰,安婧语忍着体内的灼热,一口气说完。“我真的没有做出不轨之事,望姑姑明察!” “这事还是要严厉处理,先看看王爷的态度。”随后赶来的文清只随意看了一眼安婧语,神情淡然。 钟离华森听到红莲叫安婧语的名字时,就明白此女就是萧翊要寻找的人,他可不敢得罪萧翊,不管是不是她故意下药还是别人设的局。 走到安婧语旁边,做出一个让所有吃惊的举动,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她中了药需要解决,快带我去她的住所。” “我来领路,王爷请!”文清反应更快,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和钟离华森一起离开雅间。 文清在前面跑,呼吸有些急促。 钟离华森抱着上百斤重的安婧语一样在跑,呼吸很正常,脸不红气不喘,但让他难受的是她不停地用脑袋摩擦他的脖子和胸口,还时不时用嘴唇亲吻他的脖子,像羽毛在挠痒痒。 “言欢——言欢——” 文清大声呼喊了两声便将言欢从屋里叫出来,一看见后面跟来的钟离华森抱着安婧语,吓得他脸色苍白。 “我家小主……小主她怎么呢?” “说来话长,她中了药,你先去伙房打两桶水过来,我带她去耳房。” 用冰水沐浴做解药是下策,但也不能用男女交.合来解决,因为一旦她失去处.子之身就等于失去参赛的资格。 言欢担心地看了一眼安婧语,就转身去伙房提来两桶水。看着她被陌生的男人抱在怀里,心里难受得很,尽管担心她,可他是个小厮罢了,没有话语权。 文清领着钟离华森来到耳房,让他把她放在一张很大的桌子上,可她已丧失理智,死死地抱着他不放。 言欢提来两桶水倒在浴盆里,见未满,又准备出去提两桶水,这时红莲领着几个小厮提了四桶水和一大桶冰块过来。 “言欢你快去帮她脱掉衣裳。” “是。”对于红莲的安排,言欢是求之不得,看到小主粘在陌生男子身上,弄得他十分生气和难受。 文清先一步离开,钟离华森在言欢的帮助下也脱了身,目标走了一个,已经被m药侵占全身的安婧语有些不满。 “别走啊……给我……我要你……给我啊……” “小主……”言欢被她紧紧抱住,在他怀里不停地扭着身体,触碰到他敏.感的地方,所到之处皆点起情.欲之火。 “给我……快给我……我好难受……” “小主……”言欢咬着牙,双手去解安婧语的衣裳,几番波折下终于脱掉外衣,只剩一件红色胸衣和一条粉色的里裤。 他抱起她,轻轻放入浴盆,冷得她惊叫一声,双手拍打水面,挣扎着要跳起来。 “啊——好冷!好冷……”全身湿透的她冷得发抖,牙齿打颤。 天气本就是四月初还不到炎热的时候,本就凉凉的井水里又有大量的冰块,冷得她慢慢恢复意识,但体内的灼热还未退去。 “言欢,我好难受……你帮我好不好?言欢……” “小主……你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我会陪着你的!”言欢苍白的安慰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他不敢走神,只能用尽全力按着她的肩膀,让她乖乖坐在浴桶沐浴。 “言欢,吻我……就一下下好不好?我好难受……”安婧语奋力站起来,搂着言欢的脖子,不顾一切吻上去。 此刻药效达到最高峰,将她全身灼烧,欲.火焚身,从里到外,从肉体到灵魂的深处,此刻她只想吃肉! 018我只是看她不听话 “小主……再坚持一会!”言欢又用尽全力把她按下去,全身湿透,穿了胸衣和里裤等于没穿,透明又贴身,反而衬得她更x感妖娆。 他眼睛往屋顶看去,就是不敢去看她,害怕自己顶不住身体的变化。他也很难受,冰水那么冷,冻得他的双手都麻木了,他知道她一定很痛苦,可自己偏偏没有办法保护她。 “我好难受……我要你……我要……” “小主!别……别这样!不可以!小主……” 耳房屋里的动静太大,引得屋外还未离开的钟离华森心里痒痒的,她的呻y声仿佛就是催q药,让他想起不久前与她亲吻的画面。 听到她在大喊大叫,他就知道言欢使出全力也不能按住她,他没有一丝的犹豫,立刻冲上去推开房门,却看见她湿身后的画面,前凸后翘,丰满又性ga 。 被惊呆的他一刹那感到全身热血沸腾,满眼都是她的画面。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反应为什么会这样,女子的身体他又不是第一次看,以前勾y他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以为脱光衣服爬上他的床榻就能与他共度一夜春宵。 “王爷请放心,她会没事的!”红莲走上去及时拉住钟离华森,并关上耳房的木门。 “我只是看她不听话……”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理由,只能越说越小声。“咳咳咳……本王走了。” 其实他是担心红莲看出他的窘迫,堂堂王爷怎会被美色迷了眼,传出去岂不是影响他为国为民的高大雄伟形象。 等药效散去已是折腾了半个时辰,安婧语体内的**终于熄灭,可人被冻得发抖,嘴唇都青了,皮肤也变得死白死白的。 连同言欢也被折腾惨了,衣服湿透不说,冷得他也是汗毛竖起,外面冷,体内却是**难耐。 他先把自己湿透的衣裳脱掉,随便擦几下就披上一件披风。将她湿透的胸衣全部脱掉,再用干毛巾裹着她,抱起她迅速离开一片狼藉的耳房。 “抱我……欢……我好冷……抱我……”被放在床上的安婧语一下子睁开眼,看着言欢拿掉她身上裹的毛巾,玉体横陈在他眼前,惊得他立刻抽来被子盖在她身上。 “别走……欢……抱我好不好?”言欢想去再拿一番被子给她盖,可她拉着他的手,将他扯上床榻,两人同盖一被子。 “小主……”被她用手用脚紧紧抱着,弄得言欢哭笑不得,他们就隔着一件薄薄的衣服,两人的身体又紧紧抱着,对方皮肤的温度和心跳都能彼此感受到。 安婧语窝在言欢胸口嘤嘤哭泣着,他心疼得眼里闪着泪光。“小主……有我在了,我会保护你的!” “呜呜呜……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由嘤嘤哭泣变成嚎啕大哭,这是她来到这个异世界第一次哭泣流泪,哪怕是来的第一天最苦最痛的时候她也没掉眼泪,今天被人侮辱是最没尊严的一天,她会永远记住他们给她的嘲笑和辱骂。 “小主……”看到她嚎啕大哭,悲伤不已的可怜模样,言欢心里也是十分难过。只能紧紧地抱着她,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呜呜呜……我绝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们……”安婧语清醒后才想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不管这件事是真的是她一手策划,还是被人陷害,在外人眼里已经不重要了。 一来因为她是真的做出了勾引瑞王爷的举动,而瑞王爷是最讨厌主动爬他床榻的女人,她被他讨厌了,就等于被这个红楼最高统治者厌弃了,被整个红楼所有人厌弃。 二来中了媚y传出去名声坏了,万一真的发生了某种关系,她就失去了竞选花魁的资格。 真是一石二鸟的阴谋诡计,怪她太傻太天真。红楼本就是一个阿谀我诈、适者生存的地方,输家只能沦为别人的垫脚石,成为别人利用完就丢掉的炮灰。 哭了半个时辰的安婧语终于停了下来,在言欢的怀里沉沉睡去。 望着她满脸泪痕而憔悴的脸庞,他心生怜悯,一个月前受伤那么严重都未见过她掉眼泪,今日所受的屈辱让她像个被别人抢走了布娃娃的女童。 可她满心满眼都是信任他,才与他诉说心事,才将脆弱的一面表现出来,这又让他十分的开心。他也不会忘记那些欺负她的人,绝不会放过他们。 而红莲奉钟离华森的命令,表面封锁今日之事,对外只说是王爷赏赐安婧语一杯葡萄美酒,她不胜酒力耍酒疯,被他惩罚泡冰水。 而实质上是彻查内部人员有谁参与这件事,她相信安婧语是清白的,毕竟一个新人刚来到红楼根本就不认识锦月楼的路,更找不到天字号雅间。 二来今日王爷突然来访是秘密,只有他们几个高层人员知道,并没有大张旗鼓让整个红楼的人知道。 三来乐坊的负责人能证明安婧语一直待在乐坊练舞,直到快午时才出去一趟。 四来去锦月楼的路上,有人的确见到安婧语和一位端酒水的小厮走在一起。 出动保卫队去寻找那位有问题的小厮,的确在一间茅房找到他,经过一下午的审讯,才得到一个令大家都满意的结果。 原来他是专供给红楼伙房鱼虾蟹的潘老板的儿子,他前来送货被人用银子收买,故意找到安婧语骗她去锦月楼天字号雅间,但他不知道与他接头的人是谁。 线索就到这就断了,保卫队只能顶着瑞王爷给的压力继续查下去,而胡总管停止与潘老板的水产生意来往,并命人打了潘老板的儿子三十大板,下令永远不准踏进红楼一步。 “言欢……”睡到日落西斜的安婧语终于醒来,只是一摸到身旁没有言欢,让她很失落。 刚好言欢提着水壶和一盒点心进来,看到她醒来便开心呼喊:“小主——” “你去哪了?我一醒来没见到你好害怕,你不要离开我……”在这个异世界她孤身一人,他就是她最亲最爱的人。 安婧语坐起身,嘟起嘴,一副可怜兮兮地看着走进来的言欢。 “我瞧你快醒了怕你肚子饿了,去伙房打了热水个点心来。饿坏了吧!”言欢拎着水壶倒出一杯温水,再拿着一小碟子点心喂给她吃,动作轻盈又温柔。 “言欢……你真好。”被喂得饱饱的安婧语一瞬间心房被温暖填满,搂着言欢的细腰,娇嗔道:“以后只许对我一人这么好,一辈子都疼我爱我,好不好?” 019被对手任打任杀 “言欢一辈子都是小主的人,自然要疼惜小主怜爱小主。”像是一番爱的表白,羞得言欢满脸通红,心跳加速。 谁叫她眨着大眼睛冲他扮萌,一副“宝宝好可怜,求抱抱求爱爱”的可爱又可怜模样,怎能叫他不动心。 “小欢欢,我最喜欢你了!”她突然亲他一口,怕他拒绝,又把她吃了一小口的米糕塞进他嘴里,堵住他拒绝的话。 瞧见她又恢复了精神,老爱捉弄他调戏他,真是调皮得很。 言欢弄来温水给她洗脸,又轻轻地给她梳理青丝,用簪子挽起上半部分秀发,下半部分就用红头绳绑起来。 “真是气死我了!我堂堂安小爷怎会有那么蠢那么笨的姐姐!”愤怒的声音飘进来刺痛安婧语的耳膜,她不用脚去想也知道来人就是她的那个便宜弟弟。 安越咋咋呼呼推门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的安婧语就骂道:“你真是一头猪,蠢到送上门被对手任打任杀!” 尽管外面流传出去的是安婧语喝醉酒闹酒疯,被瑞王爷惩罚泡冰水,但他也听到不少别人的流言蜚语,细细思考一番就知道肯定是她掉进他人设的局,才被瑞王爷惩罚泡冰水,但不知何原因上层没有直接公开,而是选择了隐瞒真相。 他竟然说我是猪? 还又蠢又笨? “呜呜呜……”安婧语又忍不住哭起来,抱住站在一旁的言欢。“呜呜呜……他骂我……呜呜呜……” 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安越瞬间熄了怒火,快速走过去拉开言欢,一屁股坐在床边,换他自己的肩膀给她依靠。 “好了,我不骂你了,你别哭了。”弄得他都想哭了,刚刚来的时候他是想安慰她的,可一见到她和言欢相亲相爱的样子就生气,尤其是刚才她还抱着言欢倾诉委屈。 “以后有我保护你,谁不长他狗眼再敢欺负你,我就放火烧他家鸡舍狗窝!” “噗嗤——哈哈哈……”安越的笑话成功地逗笑了安婧语,趴在他肩膀上笑得眼泪都挤出来了。 这个臭小子!就会耍帅! 她有时不得不承认他挺有幽默感,很会哄女孩子,嗯,以后不愁他找不到老婆。 看到安婧语由哭转笑,呆呆地站在一侧的言欢也跟着笑起来,尽管属于他的位置被某个坏蛋占去,但他也很高兴。 她快乐,他便也快乐!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闹哄哄的说话声。 言欢走出去查看,不一会跑进来一路喊道:“小主快出来!是红莲姑姑和胡总管来了!” 安婧语只穿了一件淡黄色的里衣里裤,不方便见人,便起身穿上绣鞋去衣柜拿出一件水绿色的衫裙。 见她手忙脚乱地穿起来,安越看不下去,亲自帮她系裙子,整理衣领和袖子。 言欢进来见到安越帮她穿衣裳,便去妆奁取来一盒胭脂和眉笔,实在是她脸色苍白难看,加深一下柳叶眉,显得楚楚动人。 嘴唇染上红艳艳的胭脂,脸颊两侧也点上红润,整个人气色都好了很多。 言欢掀开挂帘,小心翼翼地扶着安婧语的手走出来。安越瘪瘪嘴,跟在他们后面。 厅堂内站满了人,正是红莲和胡总管,还有十来个小厮。 门口围着一群吃瓜群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就是那个醉酒惹怒了王爷被罚泡冰水的啊,还真漂亮。” “不是醉酒,我是听说她爬上王爷的床榻才惹怒王爷被惩罚的,去岁有个脱光衣服想爬上王爷床榻的女人,好像被王爷罚去了西北边境做军j了。” “那她也会受到那样的惩罚吗?真是可惜了。” …… “不用担心,不是来找你麻烦的。”红莲凑上前在她耳边安慰,便转身走到门口大声说道:“大家安静,请听我说。” 门口立刻安静了,各个竖起耳朵仔细听。 “今日午时发生的事是一场误会,王爷误以为安姑娘是侍女,一时起了玩心赏赐了安姑娘一杯果酒,安姑娘酒品不好惹怒了王爷才被罚泡冰水,绝不是谣言传的那种,请大家不要相信谣言。 安姑娘是清白的,王爷心中有愧,为了弥补安姑娘,特意命我们前来赔礼道歉,并澄清安姑娘的名声。” 胡总管拿出赔礼清单,一一开始报数:“金银首饰各三套、珍珠首饰各三套、金镯子玉镯子各三对、绫罗绸缎各五匹、官窑瓷器三套、燕窝鱼胶各一斤、阿胶鹿茸各一斤、朝廷贡果各三斤……” 念到哪样就有小厮打开自己负责的箱子,两排十个红木箱子装的都是赏赐之物,闪瞎各位群众的眼。 “哇……”门口哗声一片,各个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王爷出手真是阔绰,不说那金银珠宝,那官窑瓷器就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还有珍贵的药材和贡果。 王爷这是闹哪样? 就一个身份卑微的奴隶而已,一个小小的误会,还需要王爷心中有愧吗?竟然赏赐如此珍贵的东西。 四个字,因祸得福! 不仅没有被严厉惩罚,还没被王爷厌弃。 她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好像…… 嗯,有猫腻…… 不少人感觉到了其中隐藏的秘密,纷纷自觉地闭上嘴,不敢再说安婧语的坏话。 “那个小厮被抓到了,他不是红楼的人,是供货鱼虾给伙房的潘老板的儿子,他被人用银子收买,才骗你去锦月楼。”红莲表情严肃地凑在安婧语耳边小声说话,一边打量安婧语的神情变化。 “红楼终止了与潘老板的合作,还命人打了那个男子三十大板。就是没找到那个收买他的人,但王爷说要偷偷继续调查,毕竟大赛就要举行了,不能出丑闻影响了红楼。” “语儿知道了,谢谢姑姑的信任和帮助,语儿感激不尽。也在此谢过王爷,没有他的宽容大度,现在的我岂能完好无缺地站在这,还能得到珍贵的赏赐。” 安婧语朝红莲弯腰道谢,神情恭敬又严肃。她不敢再去要求什么,红莲姑姑和瑞王爷已经做得很好了,换别人肯定不会赔礼道歉。 她若没有分寸再要求这要求那,只会让人讨厌,她的仇还需她自己亲手去报! “你能想明白就好,千万不要钻牛角尖,做人就是这样能进也能退,能忍也能扬眉吐气。” 对于红莲的话,安婧语是十分赞同,任何人的人生都不会一帆风顺到底,生老病死也罢,被人欺负伤害侮辱也罢,都只是人生中一个小小挫折,只有顽强对抗它战胜它,你才是赢家! “嗯,谢谢姑姑的教诲,语儿一定铭记于心!” 安婧语看红莲就是如同看一个长辈,越来越像前世的院长阿姨,她们都有过人的智慧和良好的素质,会慈祥地关心晚辈,耐心地教导晚辈。 020半夜偷偷来给她送药 言欢拿着胡总管给的清单,一一查看一遍后,又用专门登记财务支出的簿册登记清楚,再和安越一起把箱子一样一样搬进闺房,累得他俩满头大汗。 早在交接完成后,胡总管带着那些小厮先离开了,红莲随后也离开,让安婧语早点休息,毕竟用冰水泡身也是很伤身体的。 安婧语主动倒给他们两杯温水解渴,平时都是言欢在照顾她,收拾屋子,甚至还洗她的胸衣亵裤和鞋袜,真是辛苦他了。 “那些贡果吃不完会坏掉的,取一半让安越带回去吃,也可以送一点给你竹真楼长和朋友们。你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对手强。” “哼!你还是花点时间和那些女人打好关系吧!你们女人就是麻烦,我们男人喝杯酒洗个澡就能解决事情,可不像你们女人斗来斗去、争风吃醋。” 虽然对安婧语的话安越是嗤之以鼻,但对她端的第一杯水就给他喝,他还是很开心的。 “是,安小爷最厉害了!”她没有否定他的话,她也站他这边,的确女人是个麻烦的生物,爱胡思乱想不说,还爱计较争斗。 三人一起吃过晚饭后,安婧语便早早上床歇息了。 只是到了半夜感觉脸庞有点痒痒的,睡得迷糊的她以为是蚊子咬她,一巴掌拍在右脸上,却没有疼痛感,嘴里嘟囔着:“讨厌的蚊子,要咬也是咬那个大坏蛋。” 她又笨笨地翻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这个女人……”出现在床边的萧翊看到她迷糊又可爱的样子,弄得他哭笑不得。他不过是起了玩心,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蛋,就被她一巴掌拍痛。 力气真大,他手背都拍红了。 没良心,好歹他是来看望她这个伤者,一接到消息他就半夜赶来,心疼她泡了半个时辰的冰水,特意送来他好不容易从尉迟澈那抢来的珍贵补药,那可是出自药王谷。 他绝不会承认他是因为昨晚抓x的事,心虚不敢与她见面,只能半夜偷偷来给她送药。 哼!还算钟离华森有良心,赏赐了很多东西。 不行!还得敲诈他一笔,这件事哪能轻易过去就过去了,她的身体本就受过伤已经虚弱,这次中了媚y应该要用男人做解药才是最好的,泡冰水是下策,把她的身体都搞坏了。 把药瓶轻轻地放在安婧语的枕边,萧翊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脸,转身便速速离去,仿佛他没有来过,只有蚊帐轻轻荡漾一下…… “嗯……好久没睡懒觉了,真舒服。”天完全亮了,温暖明媚的阳光照射在蚊帐上,安婧语才睡眼朦胧地伸个懒腰,不小心碰到枕边,发现有个东西。 她拿来一看是个药瓶,上面还沾了一块小纸条,写着“药王谷出品补药”。 谁给她的? 还偷偷放在这? 该不会半夜送来的吧! “难道是萧翊?”现在她只能想到的是萧翊,因为只有他前两次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藏在她房间。 每次都是这样,当她这里是什么,偷偷来偷偷走,好像她干了什么坏事似的,外人不了解的还以为是她偷奸夫。 不管外面怎么议论她,她依旧我行我素,不去理睬传闻怎么传。 休息了两日,身体逐渐好转,但还是有点瘦弱,全身透着病态美,恰逢今日轮到她画肖像大海报。 言欢为她略施粉黛,以淡妆为主。 青丝打上发油,梳了一个比较简单却不失气质的发型,头顶馆了一个比较高的小发包,用较粗大的白色牛角簪子别着,发包前面又用银梳子插着做装饰,额角两侧留有一缕长发,弯弯地垂在肩膀,发尾又绕到后脑勺,用红色头绳缠绕几圈。 黑、白、红三种颜色格外醒目,恰恰是造型简单却不失高雅,就像每个人心中的白月光。 穿上白色的齐胸六破襦裙,贴身的设计衬得她更娇弱,裙子两面绣了一百只形态各异又颜色艳丽的蝴蝶,还有几簇雪白的梨花,仿佛弄得她整个人如同蝴蝶翩翩起舞。 外面再套一件白色纱衣,整个人充满仙气,如同九天玄女下凡。 一路上收获所有路人的目光和赞美,害她想笑又不敢笑,怕弄花了妆容,只能用一把绣着白色莲花的绢扇挡着鼻子和嘴巴。 这真的不能怪她,实在是那些路人反应太夸张了,她也是第一次打扮得这么美,被那么多人围观和赞美,搞得她既害羞又想偷笑。 言欢举着右手托着她一路小步走过半个红楼,两人也不嫌累,慢悠悠走着就当是逛花园散步。 对于路人的反应他是很满意与骄傲,也不枉他的心灵手巧。 用了二刻钟(半小时)终于走到红楼最大最漂亮的花园,这里有一个占地一亩的莲花池,未到夏季开花时,但也有绿油油的莲叶随夏风荡漾,鱼儿水中游。 他们与三位画师就约在莲花池中央的四角凉亭,从一条两边种满凤尾竹的小路穿过,便看到一池碧水与莲叶。 凉亭里有三个男子,皆是一身衣袍,正在各自的桌子磨墨做准备。 “三位公子有礼,语儿来晚了,请恕罪。”安婧语行了一个万福礼,做足礼貌,先不说他们是被红楼请来的画师,她有求于他们。 就说他们的身份最低也是秀才,甚至是举人老爷,她一个卑微的奴隶身份就得尊敬他们,别说行礼了,就是下跪也是可以的。 看到眼前倾城倾国的少女,陈画师几人都不由地眼前一亮,即便是这几天已见过很多美人,都没有今日这位气质如此高雅娴静。 “安姑娘请起。”三人皆上前去虚扶安婧语一把,却被言欢及时挡住先动手扶起她。 “今日有劳王画师你们,这是我家小主犒劳大家的心意,望收下,莫辜负了我家小主的一片心意。”言欢拿出事先准备的三个普通的黑色钱袋子,都各自装了十两碎银。 自然是要收买这三位画师要将安婧语画美一点,最起码是要画出正常水平,而不是被其他人收买,将她画得很普通。 “恭敬不如从命,我们会尽自己所能。”周画师是他们三人中年纪最大的,约三十岁出头,也是最会与人打交道,察言观色。 其实他们在之前就拿了别人的银子,是收买他们把安婧语画得普通一点,但他们哪能照做,红楼所有人都在看着了,何况是他们三人各画两幅画。 最后只选出四张最好的肖像画裱起来参赛,而那两位画师也能落笔他们的名字,也算是对他们的肯定和宣传。 021惊为天人的白衣少女 安婧语坐在言欢搬来的凳子,抬头挺胸,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前方,一坐就是半个时辰,三张长一米宽半米的上半身肖像就被画师画好了,只需等待上色。 她是真心后悔提什么要画肖像挂在红楼门口的建议,搞得她现在这么累,待会还要站着半个时辰画全身肖像,要是有前世的照相机或者手机就好了。 “小主累了吧,我帮你揉揉肩膀。”看到她疲惫的样子,言欢很是心疼。便主动地站在她身后,为她卖力地揉揉肩膀,好减轻她的疲惫感。 “已经好多了,谢谢你言欢。”对于他的细心照顾,安婧语一直很感激和高兴。“随我去外面走走,腿都坐麻了。” 她不想再坐在凉亭被人一直盯着,反正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既是给她也是给三位画师休息,画了一个小时手脚也是挺累的。 “别看了,人都走开了。”王画师倾前身子靠近陈画师,阴阴笑道:“她不是你能肖想的,我们这些普通人没有显赫的家世和金银财宝怎么能在这红楼寻欢作乐,包花魁一夜就得二三百两银子,我们啊……天生就是个普通人,也就只能做普通人的事,找个妻主能当她的侧夫都是祖上冒青烟。” 因为一正夫二平夫三侧夫才算是真正的夫君,与妻主才能称作夫妻,而四侍郎和五小郎不算是夫,应该算是服侍妻主之类的面首。 钟离国男女比例在15:1,十分严重,每个女人一生平均生十几个孩子,能生出一个女婴并养大成人是一件非常骄傲和自豪的事。 “啊……我没有!真的。”被人故意打断思路的陈画师,神情恍惚,眼光不敢再朝少女投去,只能盯着眼前桌子上的画卷。 “我只是想看仔细一些,毕竟拿了人家的银子自然要替人办成事。”陈画师看着画卷的少女越来越痴迷,他都还没过二十岁生辰,也没成亲,自然对男女感情之事有兴趣和憧憬,打从第一眼瞧见安姑娘,他的心,他的眼,他的脑海,全部被她占有。 王画师看了几眼他画的肖像画卷,的确超出了他目前的绘画水平,是真的为了拿银子给人家办实事?还是画由心生? “你能明白就好,万一有什么不好的流言传出去可会对你名声有损。”王画师也是出于好心,对于普通人家要成亲,妻主都是很看重夫郎的人品名声和赚钱养家的能力。 “……”陈画师无话可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误会也罢,澄清也罢,都与安姑娘无关。 在外面闲逛了半小时的安婧语心情愉悦,绿油油的莲叶随风摇摆,鱼儿嬉戏畅游,好不快乐。 让她想起那首汉乐府的《江南》—— “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 “待莲花盛开一定很美,言欢,到时候我们乘小舟来游湖可好?”前世的安婧语可没有如此雅致地玩过,从小到大都被拘在福利院,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又待在房里写网文,见过的美丽风景都是从网络图片获得。 唯一庆幸的是赚了点小钱,去世前吃的用的都享受过,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遗憾。 “都依小主。”言欢是唯她是从,疼她都来不及,怎会反对。 安婧语站在湖边,用手轻轻抚摸莲叶。“到时候还要采莲花做菜,莲叶蒸鸡肉,还有莲子羹,想想都美味,哈哈哈……” 她倒是爽朗地笑了,言欢怕她笑得太夸张影响了形象,用那把绢扇借位挡着她。 三位小厮把凉亭里的桌子椅子都搬到外面走道上,因为安婧语决定在湖边画她的全身肖像画,高达两米宽一米,耗时将近一个时辰才能完成。 站了不到半个小时实在是太累了,安婧语轻轻摇晃身体,撤下挡着嘴巴的绢扇,放在头顶挡灼热的阳光。 “小主,可是累了。”言欢见她被日光照射而难受,跑过去撑开油纸伞为她撑伞,今日阳光还不算灼热,昨晚半夜又下了一场大雨,天气还算凉爽。 安婧语从他手中接过手帕,轻轻擦拭额头的薄汗。眼睛随意一扫,便看见莲花池两边站满了人,隔着有点远,她瞧不太清楚那些人的长相,只能看着像是穿灰蓝色的小厮,还有一些衣服穿颜色艳丽的男子和女子 “他们可是在赏莲?” “自然是在赏这一池莲叶中,唯一的一株白莲花。”她便是那株藏在莲叶中的白莲花。 “哪有……我怎么没看见……呵呵呵……”安婧语慢了半拍才想到言欢说的那唯一一株白莲花就是她自己,弄得她又惊又喜,绢扇轻轻拍在他额头上。“就你嘴甜,赏你一颗枣吃,呵呵呵……” 那些人夸张的反应也不算太出奇,今日她的打扮的确是很美。平时她都是素面朝天,深居简出,只待在乐坊和住所,只有少数人见过她。而红楼里里外外有将近两千人,她认识的来来回回也不过是那几个人。 她巧笑倩兮的模样印在所有人心中,由衷地赞叹不已:“九天玄女也不过如此!” 忽然许多五彩缤纷的蝴蝶飞到安婧语身边,美得让她一时灵感爆发,拿着绢扇她也翩翩起舞,一个原地旋转的动作连续转了十圈,有蝴蝶伴舞,美丽的场景惊艳众人。 三位画师看到这副风景,纷纷灵感爆发,埋头提笔落画。 矗立在屋顶之上的萧翊,也瞧见了令他一生难忘的美好风景,她就像快乐又纯真的精灵,令人喜欢与疼惜。 今日他本想来看看她可服用了他给的补药,可不要浪费了他给的宝贵东西。 (作者一脸“我知道你的秘密”的奸诈小人模样:我看你是鸭子嘴硬,明明是三日不见想人家了。萧翊冷着脸拿出木棍:作者大大你出来,我们一起玩,我保证不打死你!) 见她生龙活虎地跳起舞,还被那么多男子欣赏,弄得他心里怪怪的,却说不出那种感觉。只好开心而来,败兴而归。 四日后便是花魁大赛,他拭目以待,看她那颗不甘困于红楼的心如何逃脱坚硬的牢笼,一步一步登上女帝宝座。 当花魁大赛只剩下三日,当红楼大门口挂出五位参赛者的巨大肖像画卷,当众人看到最后一张白衣少女的画卷时,都惊为天人,惊讶声不绝,赞叹声连绵不断。 一时之间花魁大赛又在京城火起来,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聊天对象,火起来的还有那位惊为天人的白衣少女梨落姑娘。 原本以往观赛只要花二十两就能买到入场门票,可今年偏偏搞出一套得红楼请帖者才能观赛,结果有人倒卖请帖,又有人花高价钱买别人手中的请帖。 结果又有人不乐意了,凭什么那三百名男子就能得到红楼的请帖,他们也有钱有势啊,京城可不止这三百名未婚男子。 于是他们结成队伍去红楼门口闹事,迫于压力的红莲几人吩咐下边的人连夜制作出两百份请帖,但也要花十两银子购买,而且只认人不认请帖,防止有人继续倒卖请帖。 022花魁大赛即将开始 “小主,您现在可是未出师就先出名了,这几日白天红楼门口站满了人,竟还有人画您的肖像拿去卖,十两银子也有人抢着买。连带着晚上红楼各家生意热闹起来了,那下人们也对我和颜悦色、恭恭敬敬的。” 言欢笑得合不拢嘴,在烛光的照耀下整理明日参赛的衣裳和物品,防止出问题影响参赛。也不是他故意把对手想成坏人,实在是防范于未然最安心不过了,不然他今晚可睡不好觉。 “那我压力真大,明日若是表现不佳可不是要让大家失望了。”安婧语用揶揄的口气调侃自己,一点也没觉得有压力,实在是前世在福利院经常友情出演,给小朋友表演节目。 “我相信小主,呵呵呵……”言欢傻笑着,转过头来看着不远处坐在书桌前认真练字的安婧语,不由地看呆了,泛黄的烛光闪烁着,为她增添几分朦胧之美。 她纤细的身影投在旁边的那扇白墙上,那抹身影充满了精彩的故事。又看到她仰起小脸,轻松地哼着小曲,笑容明媚灿烂。 他知道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她就是他一生要誓死追随的人。 …… 天刚亮起,安婧语早早起床穿衣洗漱,例行往日的开喉练歌,随后又做了热身运动和一套健身运动。 她相信这一个月以来的努力一定会有所回报,成败就看今日,她发誓一定要夺冠! 结束后和言欢、安越一起吃完饭。竹真楼长特意准许安越今日过来帮忙,实在是她这边不够人手。 在他俩的齐心协作之下,安婧语焕然一新,竟比前几日的白衣少女造型更美上三分,更添了几分高贵和庄重,但与之前形象整体相差不大,就是在同样的发型上多戴了两样银步摇和一朵白色梨花造型的绒花。 左手腕戴了一只羊脂玉镯子,衣服还熏了茉莉花香,整个人散发令人沁脾的清香。穿上白纱素衣,瞬间成了白月光女神, 安越亲自为她戴上白纱帷帽,这才让他露出满意的笑容,实在是她美得太勾人,看得他心里不舒服,想到待会就要亮相给几百个男子看,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时间到了,我们得起身去女楼。”言欢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四位年轻小厮,他用总管的模样指使他们。“把这两个藤条箱子搬去女楼,注意要轻拿轻放。” 箱子装着参赛用的衣服鞋子和胭脂水粉,还有参赛用的道具,十分宝贵和重要,这四位小厮是红莲姑姑特意派来帮助他们的。 言欢领着四位小厮先走一步,安越怀里抱着要演奏要用的琵琶,和安婧语跟在后面。 闺房大门落上锁,留下一个干粗活的小厮负责看家,防止红楼今日有人混水摸鱼,趁机入室盗窃财物,尤其是最近她得了王爷赏赐的金银珠宝,实在是招人惦记。 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大多数小厮聚集在女楼招待那五百名来观赛的客人,所以一踏进这里,几人就被闹哄哄的声音吵到耳朵疼。 女楼建筑面积达到一千多平,五层砖木结构,高达二十米左右,楼体像一个金字塔造型,内部是回字形设计,东西南北各一条通往二楼的木质楼体,一楼舞台大厅就有五百平方,可容纳八九百人也不是问题。 安婧语几人从女楼后门直接上达二楼,位于东面的三号房间,这是她梳妆打扮和休息的房间,隔壁就是其他几位参赛选手。 她取下头顶上的帷帽挂在衣帽架上,又走到窗前,透过虚掩的琉璃窗户往下看,她看到一楼装修豪华喜庆的大厅,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红莲和兰月站在舞台上现场主持,但场面难以控制,观众叫嚣着要看参赛选手。 忽然西面一道银光射来,吓她一小跳,才看到隔着大厅的对面房间有人打开琉璃窗户,阳光射在他脸上的银质面具再投射到她这边。 没错,是一个左脸带着面具的奇怪男人,右脸却是十分俊朗英气,深邃立体的五官,透着几分欧亚人种的血统,小麦肤色看上去非常的阳光健康。 头顶用黑色鎏金发带束起一把长马尾,显得有点风流潇洒。一身墨绿色鎏金暗纹圆领袍,腰间玉带华贵非凡,还挂着一把宝剑。 安婧语就看了几眼便关上虚掩的窗户,转身看着正在整理衣物的言欢,问道:“对面厢房坐着可是大赛的评委先生?” “应该是吧!听说请来了五位评委先生,有皇家第一乐师秦落、国师大人萧翊、新科状元梁君耀、第一才子公孙玉、还有战神大将军沈历风。” 言欢没有抬起头,只顾着整理衣物。 安越倒是很有兴趣,跑到安婧语身边。“我听说摄政王瑞王爷也过来坐镇哦,说不定就在对面厢房坐着,我还听说今年花魁奖品多一倍。” 他都没见过摄政王长啥样子,今日花魁大赛聚集了全京城的有钱有势的贵族子弟,让他大开眼界。 西面三号雅间—— 戴银质面具的男子面露失望之色,轻轻抚摸了一下左脸戴的面具,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便转身返回座位。他的这副模样好像吓到了对面的姑娘,也对!谁会喜欢毁了容的男子。 “谁让你不开心了?我去教训教训他!”瞧见沈历风有些难过的神情,坐在凳子上喝茶的尉迟澈便猜到让他难过的原因。 三年前沈历风出征讨伐敌军,不料军中有内奸出卖他,让他被敌军活捉,在左脸烙下奴隶印记,等被朝廷救回已是过去一个多月,错过了治疗时间,左脸永远留下一个疤痕。他的爷爷也在那段时间怒火攻心不幸去世,本该那年秋天准备成亲的他也被女方退婚。 至今岁数二十有三孤身寡人一个,不成亲生子也就算了,甚至连找女人暖被窝都不找,常年在军营征战练兵,又不就是练武看兵书,人生毫无乐趣。 哪像他自己这几年四处游山玩水,看了不知多少美景和美人,人生才不虚此行啊。 尉迟澈不是看不起一直悲观绝情的沈历风,反而更是心疼他,所以让出本该他担任评委先生的位置给沈历风,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沈历风拉出来逛红楼。 就凭正人君子的沈历风是从不来红楼这种地方,哪怕只是单纯地喝酒听曲。他俩性格和兴趣各个方面都不同,偏偏是青梅竹马,成了知己好友。 “对面雅间可是哪位姑娘?” “是三号房间吗?好像是梨落姑娘,这有他们准备的选手资料,你来看看。” 沈历风假装不经意询问,偏偏尉迟澈正儿八经地回答,一边笑得又贼又贱,还拿出一本很厚的册子和一本小册子。 沈历风翻来小册子的第二页就看到梨落姑娘的卡通小人形象,萌的他情不自禁地露出帅气迷人的笑容。 是她!原来真的是她! 023精彩绝伦的比赛 “比赛要开始了,小主,我们要下去了。安小爷你留在这看守东西,千万别让外人碰坏了!”言欢从外面进来,二话不说就拉着和安越聊天的安婧语离开。 云裳和莺歌已经在二楼楼梯口排队出场,安婧语第三位,燕舞和芳芳跟在她后面,这不是最终的出场顺序,等会要到舞台上亮相介绍自己,再抽签拿到出场号码。 “小主,我相信你。” “放心!我可以的。” 安婧语右手捂着跳动加快的胸口,深呼吸一口气,被言欢紧紧地牵着手,传递他给的关心打气。 前面的莺歌已经介绍完毕,轮到她从楼体缓缓走下,每一步每一个表情拿捏得十分准确,像一个优雅高贵的公主殿下。 场下观众反应热情似火,瞬间响起如雷般响烈的掌声。 她走到红莲和兰月中间位置,掌声又瞬间停下消失,许多观众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开口:“梨落在此见过各位公子,望诸位公子万福。” 她行了一个万福礼,做足表面功夫,赢得给观众的第一最佳印象,长得再漂亮再有才华也不能得所有人的喜爱,能得观众眼缘的人才有人气,有些人能第一眼喜欢你,也有些人第一眼就讨厌你。 “天啊!梨落姑娘——” “梨落真美——” …… 忽然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跑上来,送她一束鲜花,令她惊喜。 “这是我家将军送给梨落姑娘的,希望姑娘喜欢。”那小厮凑到她耳边轻轻说,怕她不知道他家将军是那位,还扭头看了评委席中间一眼。 安婧语好奇想去看一眼,偏偏又有几个小厮打扮的男子送花给她,害她抱都抱不住。 言欢无奈上场替她抱住那几束鲜花,让她空出手,而他站在她身后。 待五位选手出场完就轮到了抽签环节,谁倒霉会抽到第一位,安婧语不关心,不要她抽到就好了。她拿到她那张号码牌,打开先看一眼,嗯,还算满意,便再转给观众看。 莺歌第一位,第二位的是芳芳,云裳排第三,她是第四位,最后的是燕舞。 莺歌表演的是古筝弹奏,唱的是悲凉的民间爱情歌谣,音色音律都很好,就是偏紧张,表情眼神有点跟不上。 芳芳擅长的是舞蹈,对弹唱不是很在行,挑了一首较简单的欢快的花朝节民歌,用花鼓表演,也算是比较出彩。 安婧语站在自己的三号房间窗口看得津津有味,幸好之前自己一直很努力,也没有看低对手,从红莲姑姑那得到很多对手的资料,对她们的底细摸得很透彻。 轮到云裳古琴弹奏,唱的是汉乐府诗词的歌曲,高雅而生涩,但胜在古琴弹奏算得上动听美妙。 见云裳演奏快要结束,言欢一手抱着琵琶一手拉着安婧语下楼,刚好在二楼楼梯口撞见要上楼的云裳,两人视线相交,不过一刹那又分开,两人目无表情,仿佛刚才那幕是别人幻想出来的。 安婧语莲花移步轻轻地走到舞台中央,“今日梨落要弹唱一曲《秦淮八艳》,希望公子喜欢。” 她与她们的不同就是她们的歌曲都是人们听过的熟悉的,而她的对他们来说是头一回听,充满了新鲜感和探究。 琵琶声扬,朱唇启:“秦淮歌遍彻 八艳才名平秋色 佳句杯中游 歌舞自风流 ……” 一曲弹奏完美结束,场下掌声涌动。很多人听得如痴如醉,还没反应过来拍掌喝彩。 安婧语离场前不经意瞄到评审席中间那位面带银质面具的男子,他就是那位将军吗? 视线又划到旁边的瑞王爷身上,今日他的打扮得十分隆重而高贵,不愧是红楼高统治者兼摄政王,身份真不是盖的。 咦?他好像是萧翊,和平时打扮差不多,还是一身白衣飘飘在一群五颜六色中十分打眼。 不过,他的表情有点臭臭的,尤其是和她目光对视时,还瞪了她几眼。 搞什么?她几时得罪过他? 安婧语不敢看下去,再耽搁时间就得被红莲姑姑催了,后面还有一位选手要出场。 沈历风捂着嘴偷偷笑个不停,心里吃了蜜一般甜蜜。他从没想过梨落姑娘离场前还看了自己几眼,哪怕只有几眼也让他比打了胜仗还开心。 萧翊充满恶意地狠狠瞪了几眼坐在他隔壁的隔壁的沈历风,看人家那么开心他心里就难受,安婧语露了两回面都没看他一眼,倒先看了那个面具男,真是气煞他也,浪费他的宝贝补药。 坐在他俩中间的钟离华森苦不堪言,左边有个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傻笑个不停,右边一个满脸写着“我要打人,刀剑无眼,尔等小辈速速滚蛋”。 他不明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不过还挺有趣的,他一定要找到答案。 待燕舞表演结束,五位选手齐聚舞台,等待五百名观众的投票。 “精彩的弹唱表演已经结束,接下来要进行投票环节,大家拿起桌上的玫瑰花到舞台上投给你喜欢的姑娘,每人一支,不要贪多。”兰月大声主持,现场人太多,她不得不扯开喉咙。 红莲拿着两个漏斗形状的旷音器给了一个兰月,尽管她们是对手,虽面和心不和,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闹出不愉快的事情影响了比赛。 “先从第一排位置开始,可以叫自家小厮代劳。不要插队,一个一个来,不要紧张!”红莲用了旷音器声音效果大多了,安婧语的主意真不错,她挺满意这个东西,用着顺手。 各个打扮得比女子还光鲜亮丽的年轻男子争先恐后跑上舞台,将红色玫瑰投掷到自己喜欢的姑娘手中的花篮子,有些大胆的还摸了一下姑娘的手。 安婧语就被好几个男子摸了手却只能微笑道谢,这一幕看得萧翊牙痒痒,哼!他决定不把他的五个选票给她了。 待结果被统计出来,安婧语第一排名126分,第二个是莺歌121分,第三是云裳98分,芳芳是第四名84分,第五燕舞71分。 安婧语与莺歌就差五分的距离,最后就看五位评委每人的五个选票,一旦有一个评委给了莺歌五票,就与她分数相同。 “我觉得莺歌姑娘的弹唱更胜一筹,唱出了恋人分离的悲凉,所以我的投票只给莺歌姑娘。” 坐在评委席最外边的是新科状元梁君耀,他站起身拿起插在花瓶上五朵粉色的月季花,旁边的小厮低头捧着月季花送给舞台上的莺歌姑娘。 他的助攻让莺歌的分数与安婧语差不多打平,比赛规则是花魁必须是最高分,且要三局两胜才算赢。 024现场绘画作诗 皇家第一乐师秦落票投给了莺歌,增加五分从126变成131分,而萧翊投给了云裳,沈历风自然把票投给了安婧语就变成131分,两人的分数又一起打成平手,一路非常刺激。 现在她的处境比较尴尬,原本她的分数就与莺歌相差不太大,后又被评委追加几分,弄得她也有点儿紧张和担心。 被全场人盯着看的公孙玉一点也不畏惧,直接把那五朵月季亲自送给云裳。“我觉得云裳姑娘的琴艺十分了得。”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总不能逼着他把票投给别人吧,打成平手怕什么,还非得分出什么第一名第二名。 “第一关弹唱赛已出结果!莺歌姑娘和梨落姑娘同是131分打成平手,两人位列第一名!”兰月请示了钟离华森的意见才宣布最终结果,对于这个结果她也是比较满意,毕竟莺歌是她的门生。 第二关是绘画作诗,这一关不用投票评分,以前的花魁大赛就只有三关弹唱、绘画作诗和舞蹈,投票只有在舞蹈关结束后全体投一次就出结果。 现在则是增加了自由才艺表演和现场与观众互动玩成语接龙游戏,而弹唱、舞蹈和自由才艺表演这三关投三次票,得出一个三局两胜又分数最高的人就是花魁。 在舞台后面休息了五分钟的安婧语,被言欢一边安慰一边补妆。他总是像前世人们所说的小暖男,且只对她一人暖一人好。 舞台新布置了五张桌子,摆放着文房四宝。这一关虽不用投票,可她也挺紧张的,前世她虽喜欢诗词歌赋,但她只小学时写过几次毛笔字,来到这个国度也只练了半个月,文笔比不得其他几个从小拿毛笔写字,可她也算是饱读诗书,随便也能背出三四百首诗词。 “这一关现场绘画作诗,有哪位公子愿意站出来给我们姑娘出题。”兰月拿着旷音器大声主持,又有一些观众在闹哄哄,纷纷站起身想去舞台。 红莲拿着旷音器大声说:“只要三位公子出三个关键词即可,不要争不要抢,绣球抛到谁手上就请他上台。” 三个绣球抛到观众席,有人争抢起哄,抢到绣球的三个男子快速跑上舞台。 “我出春风细雨。” “那我便出日月星辰。” “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 说简单又有点难度,说难也不是很难。让安婧语想起那首《车遥遥篇》,车遥遥,马憧憧。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虽然是抄袭宋朝诗人范成大的诗词,但她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她在之前就研究了十来天这个国家的诗词歌赋,发现只有唐代以前的历史和文化,没有前世存在过的宋代。 只有两柱香时间,也就是半个小时。 安婧语坐在书桌前没有急着动笔,她还要构思一下绘画,水墨画她不在行,画点前世的卡通q版画还是可以的。不经意瞄到评委席看到萧翊,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没有暧昧只有尴尬。 他想起刚才因为自己没有把票投给她,害她错过第一名位置,心里发虚又慌张地低下头,害怕她发现自己一直在盯着她看。 真是魔障了,干嘛偏要找个评委当当,刚才又发神经把票投给别人,现在好了,弄得他好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 萧翊低着头神情冷酷,假装很淡定地喝茶,实则上心里慌的一匹,害怕她会记仇。 安婧语觉得某个姓萧的很莫名其妙,就算要装作不认识她也不要反应那么夸张啊,难道是因为刚才没有投票给她的原因吗?还是她太自恋?人家想把票给谁就给谁,他们连朋友都不算,人家凭什么要投票只给你? 抛掉困扰,安婧语拿起毛笔开始在宣纸上作画,轻轻几笔勾画出被白灰色云层遮掩光芒的皓月,而守在一侧的是耀眼的星辰,月下是遥遥相望的红色身影和蓝色身影,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不过几笔便勾勒出诗词中的意境,画风简单又奇特。 最后题上这首《车遥遥篇》,再落上她的艺名“梨落”,每一个字她都小心翼翼地写,力求完美。 两柱香最终燃尽,五位选手都纷纷停下笔交卷。各自的小厮拿着自家小主的作品站在舞台边缘,展示给靠上来的观众欣赏。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好诗好诗!” “梨落姑娘的画风好奇特,不过勾勒寥寥几笔就把这诗的意境表现得淋漓尽致。” “妙啊!妙啊!” …… 安婧语站在举着画卷的言欢身旁,她面前站满了人,差不多有两百人,人潮汹涌,有些人与她交流时还偷偷动手动脚,眼看就要把她拉下去。 “小心——”突然一个墨绿色的身影冲过来,撞开前面的三两个男子,扶住正要从台上掉下来的安婧语。 “姑娘……梨落姑娘,没事了。” 沈历风被安婧语目不转睛看着,有些害羞和紧张。 他双手托住她肩膀,保持双脚就在台上,上半身倾斜悬空,两人差点脸贴着脸,就差一指的距离,两双眼睛互相看着,对方的模样印入彼此的瞳孔里,连鼻间都可嗅到对方的气息。 他第一次发现这世上原来还有体香如此好闻的女子,让他不再排斥女性,厌恶女性。 她睁大眼睛无辜地眨眼两下,被他稍微用力送上台,站直了身体。 “谢谢将军大人。”缓过神来的安婧语微笑着行了一个万福礼,这才发现是那个戴银质面具的男子,也就是沈历风大将军。 他刚才一直站在不远处看她的作品,中间隔着好多人,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之快,她掉下去他若没选择接住,也会有些好色之徒抱住她,但她还是感谢他,就凭他接住她时的动作很温柔很绅士,并没有趁机占便宜。 “不……不用谢……梨落姑娘没事就好,我……沈某觉得姑娘画作非常好,这么多人在欣赏就能证明姑娘的实力了得……花魁非姑娘莫属。” 沈历风紧张地说话都结巴了,仔细看他小麦肤色的脸就能看到害羞的红润。说完他就不等安婧语反应过来就走开了,让她开口挽留都来不及。 临走时还觉得自己的表现很差劲,梨落姑娘一定觉得他白痴无聊。 一个身高一米九的铮铮铁汉竟然也会害羞? 站在不远处一直看戏的尉迟澈摸着下巴歪着脑袋,觉得自己这个老朋友可能要进入第二春了,虽然可怜见的第一春从没开过花。 看来他要想办法撮合一下他这个老朋友尽快得到美人,好快点结束老处男的耻辱。 (作者跳出来贼笑:尉迟某人不是也是老处男一枚吗?都二十有一了,连老婆孩子都没一个。尉迟某人阴着脸冷笑:要你管!你他马的给我发老婆发孩子吗?没有就滚蛋!) 025去到哪里就祸害哪里 作品欣赏会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结束,从比赛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小时。 现在正是用午饭的时间,胡总管负责这一项,给五百位观众上的菜全是之前安婧语上交的菜谱,品种简单,但胜在新颖独特。 观众席热闹不休,吃喝的,聊天的,玩闹的,什么都有。 钟离华森阴着脸,站在两个瘦小的少年身后,冷冷发问:“吃得可开心?” “嗯……嗯好吃……” “开心开心!这薯条真脆真好吃!” 两个瘦小的少年看上去就只有十来岁,喉结都没有。左手抓薯条,右手抓烤乳鸡,吃得满嘴是油,十分开心。一点也不去看身后的人是谁,继续吃东西喝奶茶。 身材高大的钟离华森像抓小鸡一样,左手轻轻地提起黄衣少年放在肩膀上,右手重重地提起蓝衣少年拖在身后,带着他们快速离开观众席,去到二楼他的雅间。 “皇叔我错了……呜呜呜……你别告诉我父皇……呜呜呜……”到了雅间被放在凳子上的黄衣少年,立刻抱住钟离华森的大腿,一边假哭一边向对面的蓝衣少年使眼色,像在说“你快哭!快承认是你带我出来玩的”。 蓝衣少年用了一小会才领悟出对方的意思,也从地上爬过来抱住钟离华森的大腿,扯开嗓子干哭着:“呜呜呜……都是我的错……是我贪玩才带妹妹出来玩的,皇叔,您要骂就骂我吧!要打就打我吧!” 对这两个人小鬼大的亲侄子侄女,钟离华森是向来就头疼,大侄子钟离羽内向腼腆,却是个十分爱玩爱冒险,但还算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而侄女钟离嫣更是鬼马精灵,去到哪里就祸害哪里,人称鬼见愁! 现在他是一个头两个大,先不说他们人小不适合来红楼玩,就说他们是皇家子弟的身份也不适合来这种地方,长此以往会带坏全朝廷甚至全国的男子,各个不成亲不生子只顾吃喝玩乐那还了得? “你们先起来!”带着几分威严的语气,钟离华森笔直地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看着两个才十二岁的小鬼头。 黄衣少年也就是女扮男装的钟离嫣一边偷着贼笑,一边迅速爬起身。“我就知道皇叔最疼嫣儿了,嘻嘻嘻……皇叔真好!以后我有好吃的一定先孝敬皇叔。” “嘻嘻嘻……禹儿也觉得皇叔是全天下最好的长辈了。”见妹妹钟离嫣不再演戏,钟离羽也赶紧爬起身,还臭美地拍拍身上的衣袍,和钟离嫣争先恐后坐到桌子前吃东西。 看到这两只小鬼头的表情动作,气得钟离华森立刻血压腾腾的上升,他觉得再气下去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他才二十二岁就有两个十二岁的侄子侄女,这三年他当爹又当妈管着他们,他三哥身体有疾连朝廷大事都有心无力去管,三嫂整天就被男色迷了眼,连自家孩子一个月也见不到三面,更别说去照顾孩子的起食饮居。 “嘻嘻嘻……皇叔这的东西比外面的还好吃,嫣儿还是第一次吃到了。”钟离嫣一点也不客气地大吃海吃,没有丝毫作为钟离国公主的矜持和形象。 看到他们吃东西的恐怖模样,再也忍不了的钟离华森又一手提着一个,打开房门把他们扔出去。 “吃饱了就赶紧回去,再被我捉到你们就死定了!”扔下这么一句带着威胁的话,房门就砰的一声被重重关上。 钟离华森寒着脸回到桌子前吃东西,这些新颖独特的食物他也是第一次吃,还没吃几口就被两个小鬼头祸害了。 早知道刚才发现他们也要装作不认识,非去把他们带上来折磨他,真不知道三哥怎么会生下这两个讨债鬼,一点都不可爱。 “耶——”见皇叔果真讨厌他们还把他们赶出来,钟离嫣十分开心和得意,丝毫没有生出被长辈讨厌的难过情绪。 “我就说我的计划是可行的吧!皇叔最讨厌吃相难看,不讲卫生的。” “还是嫣儿厉害!我们快走!去找个隐蔽的地方继续玩。”别看钟离羽性格内向文静型,但他的兴趣就是吃喝玩乐,爱冒险,寻求刺激,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 两人在回字形走廊奔跑着,笑声连成一片。 结果在前头跑的钟离羽没有看清路,在转角处与走来的人撞在一起。 “哎呦——”有人撞到安婧语怀里,吓得她惊叫一声,胸口稍微有一点疼,胸部都被撞得变形,幸亏肉多厚实一点,就这力度不把前世瘦弱的她撞死才怪! 言欢赶紧用双手扶住她后背,避免了她往后倒去。“哪来的小哥在这里横冲直撞!” 他实在是忍不住骂一声,尤其是看到撞在她怀里的少年还没反应过来,还不要脸的紧紧抱住她,脸庞还埋在她胸口。 安婧语站直了身体后才有功夫看着抱着她腰的蓝衣少年,可惜只看到黑乎乎的头顶。忽然感到有热气喷在胸口,热热的痒痒的,害她想冻几下身体又不敢动,这感觉十分难受。 被吓傻的钟离羽只能保持身体不动,实在是脸庞埋在一个又温暖又软乎乎的地方,让他十分舒服,直到呼吸没有了新鲜空气令他难受,他才左右动了几下。 “嗯……”因他扭动的动作让她舒服得忍不住地呻y,害她羞红了脸,又舒服又害怕紧张,娇嗔着:“臭小子!吃我豆腐还没吃够吗?” 安婧语故作镇静地用手扳起蓝衣少年的脸庞,与她面对面,眼对眼,彼此认真看着。 “你……好美……好香哦……”与她对视了五秒钟的钟离禹才反应过来,原来被他吃豆腐的美貌女子是那位梨落姑娘,可是她身上香喷喷的,又热乎又软乎,害他都舍不得放开手。 “呵呵呵……”被人赞美还是让安婧语很开心,果然世上千穿万穿唯有马屁拍不穿,尤其是一个美少年,做坏事也能让人轻易原谅。 言欢看得一肚子火,走到钟离禹身后把他拉开,直接开口教训:“你再无礼我就去喊保卫队过来了!” “对不起……小姐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在外人面前,钟离羽就会变得胆小懦弱,像是一个软萌可欺的小白兔。 “哥!你怎么能向她道歉,你可是将来的!”原本站在一旁一直看戏呢钟离嫣听到兄长向一个红楼奴隶身份的人道歉,心里就非常反感和难过,尤其是一个拥有美貌与才华的女子。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钟离羽捂住嘴巴,她只能狠狠地瞪着对面的安婧语。 “小姐姐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妹妹对谁都是这样,你不要介意,我替她向你道歉。”钟离羽清纯的小脸全是歉意,只能一边捂着钟离嫣的嘴,一边弯腰道歉:“我们有事先走了,小姐姐,下次再见!” 其实他不想走的,但看妹妹生气了,只能先带她离开,免得闹出不愉快的事来。 026和尚都能破色戒 妹妹? 真有趣!原来那个黄衣少年是女扮男装,混进这红楼是来看热闹的? 安婧语很少认识外面的人,觉得外面的人和世界一定会很有趣,毕竟这个钟离国也算是女尊国。 言欢觉得那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人,明明是他们的错,就轻飘飘说个对不起就逃走了,还没找他们要医药费,都不知道撞伤小主了没? 本来用过午餐出来散散步消食的,没想到发生这种事,弄得言欢一肚子火。 “好了,别为不值得的人生气,我真没事,回去了,我还要换装打扮准备比赛。”看到言欢气呼呼的脸,安婧语忍不住用手捏捏他那有点肉肉的小脸蛋,见他开心笑了才拉着他回三号房间。 第三关舞蹈赛已经开始,第一个出场的是莺歌,不擅长舞蹈的她选择表演扇子舞,还算精彩有趣,把扇子舞得活灵活现,让观众大叫精彩。 第二个出场的是擅舞的芳芳,她表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水袖舞,刚柔并济,游刃有余。 第三个是不善舞不善唱的云裳,她表演的是高丽长鼓舞,有异国风情和特点,全程也算顺利,同时也收获了不少观众的青睐和支持。 轮到安婧语上台表演,她出现二楼楼梯口,一身暗红色开叉旗袍,衬得她身材高挑修长又丰满x感。 白色的羽毛扇子轻遮x感的大红唇,这一关浓妆艳抹打扮的她十分成熟妖娆,与之前白月光女神的形象相差很大,给人眼前一亮,忘不掉的印象。 她邪魅一笑,举起右手,优雅地打起一个响指,原本十分光亮的大厅瞬间黑掉,吓得观众席有些人一时害怕。 这时一盏巨大无比的琉璃灯从舞台上空缓缓下降,充满节奏感的音乐旋律忽然响起来,安婧语带着几分痞笑从二楼走下来,每动一下,就露出白花花的大tui,勾得观众席一大票年轻男子惊呼。 高跟鞋发出细微的滴答滴答声,仿佛敲在萧翊心房上,他从未想过她会穿得如此x感妖娆,即便之前就知道她身材很丰满很有料。 走到舞台上的安婧语先看了一眼正在弹奏古筝的文清,冲他温柔一笑,感谢他亲自上台帮她。 流光溢彩的琉璃灯吊在舞台上空,照亮一大半的舞台,她的旗袍高和跟鞋,她的妆容,甚至表情都被放大给台下的观众看。 随着音乐旋律舞动,每一个漂亮优雅的动作又尽显x感魅惑。 每一次抬腿踢脚的动作就把台下的年轻男子勾得直吞口水,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身体,那痴迷又有点猥琐的样子让坐在评委席的萧翊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挖下那些男子的眼睛,也恨不得找块黑布裹住她。 谁叫她穿得那么暴露,不裹她裹谁! 坐在隔壁的钟离华森看到萧翊的反应就感到好笑,不过,那女人的确是有迷惑现场许多男子的资本,甚至是清心寡欲的萧翊。 向来对女人没啥感觉的他身体也起了一点反应,真是怪哉! “梨落姑娘……”坐在隔壁的沈历风轻声呢喃,目光痴迷地望着台上舞动的安婧语。 对她的穿着打扮,对她的舞姿,他十分喜欢,就是身体起了反应,他用手压下去,却越压越抬头,弄得他十分难受。 二十来年第一次遇到让他喜欢又有反应的女子,叫他十分开心,一时之间感受非常复杂。 她手摇羽毛扇子,自信却又坏又痞的笑容,风情万种的女人更有魅力值,更让那些男子的心蠢蠢欲动、焦躁不已。 每抛一个媚眼和飞吻就让台下无数男子沸腾尖叫,激动不已。 扭腰、抬腿、抖胸…… 每个动作都跳得十分好看,安婧语用了十成十的努力,连表情都控制得非常到位,整个人投入到音乐和舞蹈中,没心思去看观众的反应。 直到跳完最后一个动作,音乐也慢慢停下,为这场精彩的表演画上完美的句号。 在台下看得很满意的红莲见表演结束了也没人鼓掌,只能自己先鼓掌带动气氛,过了三五秒掌声才如雷贯耳。 安婧语朝台下观众弯腰道谢,便随着文清他们回到二楼。 大厅逐渐亮起来,她知道是言欢在负责拉开窗帘,两层楼的房间多达六七十间,要费三十个小厮上场帮忙。 而安越是负责把巨大无比的琉璃灯从三楼吊下来,也付出很多。 她很感谢他们,若没有他们,她的演出也不会这么顺利完成,效果还那么好。 安婧语回到三号房间休息和补妆,等待过一会的投票环节。 “刚才的表演太精彩了!我看那些男子各个都痴迷陶醉的样子,连结束了都没反应过来。”安越兴高采烈地回到三号房间,手舞足蹈地演示一遍观众痴迷的神情动作。 “呵呵呵……”她真没注意到观众席的反应,现被他活灵活现地一演示出来就觉得很好笑。 她的旗袍爵士舞有几个动作是很有xi g暗示和挑逗的意思,哪个正常的男子看了都不可能像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就是清心寡欲的和尚都能破色戒。 轮到燕舞表演西域风情的胡旋舞,尽管穿得也是很x感,但安婧语表演旗袍热舞在前,观众已经饱足眼瘾,反而对她的舞蹈没太大的反应和喜欢,即便舞姿优美,身段妖娆。 很快燕舞表演结束,五位选手上台排成一行,等待五百名观众投票。一个接着一个男子拿着玫瑰花上台投票,大多数投给了安婧语,但也有不少投给另外四位选手。 直到她的花篮装不下玫瑰花,会来事的言欢拿出另一个空花篮跑上台去,跟她交换,他替她提着装满的花篮子。 现场很多男子投了票也不离开舞台,非站在她不远处看着她,有些大胆地就站在她身旁,还有些动手动脚。 红莲过来主持秩序,一点也不客气地把那些观众赶下台,有些人脸皮厚不肯下台都被她推下去。 不一会投票结束了,李总管和胡总管两人一起把票数统计出来。 “莺歌姑娘得21票——” “芳芳姑娘得43票——” “云裳姑娘得37票——” “梨落姑娘得336票——” “燕舞姑娘得62票——” “舞蹈关得分最高者是梨落姑娘,请大家掌声鼓励!”红莲拿着旷音器宣布结果,开心地笑不拢嘴。 这是有史以来舞蹈得分如此高的选手,值得让所有人高兴和鼓掌。 “梨落在此感谢各位公子对梨落的支持和厚爱,无以回报,请受梨落一礼。” 安婧语是有信心会拿到舞蹈关的第一名位置,但没想到是如此之高的分数,真是太感谢那些支持她的观众。 轮到五位评委投票了,公孙玉一如既往投给了云裳,第一乐师秦落投给了芳芳,梁君耀投给了燕舞,萧翊和沈历风共同把票投给了梨落。 027用腹语讲故事 回到三号房间的安婧语卸完浓妆,脱下旗袍换回一件清新可人的嫩绿色襦裙,把马尾辫放下来让言欢盘了一个简单又有气质的发型,只戴了一支蝴蝶银步摇和一朵红艳艳的牡丹绒花。 第四关是现场与五名观众玩成语接龙游戏,像第二关一样不用投票评分,压力减轻,倒还算轻松一点。 一刻钟的休息时间结束了,言欢扶着安婧语来到舞台上,清新脱俗的打扮又让她收获一大票支持者。 兰月拿着旷音器主持现场的秩序,红莲则是介绍第四关成语接龙游戏的规则。 “现在把绣球抛下去,谁接到就请拿绣球上台!相信在场的公子们都是学识五车、多才又风流。” 胡总管把五个绣球分别抛下去,现场一片热闹,许多人哄抢,但也有一两个弃之,选择把绣球送给别人。 轮到抛安婧语的绣球,现场一片吵闹,你争我抢!甚至吵起嘴,动起手来。已有四位男子拿着绣球迅速跑上台,围着她献殷勤。 “在下姓李,字文天,梨落姑娘可以叫我李大哥,也可以叫我文天哥。” “我叫王子舒,很高兴认识梨落姑娘。” “梨落姑娘可担心待会的游戏比赛?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凭我的实力定会为姑娘争光。” …… 台下的钟离羽见台上的安婧语被几个男子围着,心里十分着急,可有人缠着他要抢他的绣球,这可是他从别人那抢来的,可不能再被别人抢走,那岂不是打他的脸? 可对方武功比他强,他出招应付都很吃力,根本无法逃走。忽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办法,指着那人背后对着地大门口,故作吃惊的夸张模样。 “哇!皇上——我见到皇上了——” “什么?在哪里?”那人果真上当,一扭头的功夫,钟离羽抓住机会作用轻功飞上舞台。 “梨落姐姐,我来了!”他兴高采烈跑过去,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两个男子。 “你是?”对于这个突然闯出来的小男孩,吓得安婧语一时半会没想起他是谁,只能一脸抱歉地看着他。 “是我呀!那个……二楼……撞到你……的那个人。”钟离羽很是害羞,一想起撞到她身上的触感,身体忍不住一个激灵。 虽然她没第一时间想起他是谁,这令他有点失望和难过。不过没关系,他们还可以重新认识的。 “我叫离羽,你可以叫我……羽……嗯也可以叫小羽。”尽管他只有十二岁,还不太懂什么是一见钟情,但他能感受到来自心跳加速带来的紧张和喜悦。 “嗯……小羽。”对于这个清纯可爱的小男孩她还是挺喜欢的,这才像个小弟弟的样子,哪像那个傲娇又自恋的安小爷。 五个队伍在舞台排成纵队,开始玩起成语接龙的游戏。 这一关不用投票评分,安婧语玩起来很随意也很开心,不计较输赢。 其他四个队伍却是疯魔一般,卯足劲争第一。 “这成语接龙的游戏真好玩,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谢谢你,梨落姐姐。”游戏结束后,钟离羽恋恋不舍地握着安婧语的小手,还撒娇地摇晃几下。 站在一侧的言欢气得想吐血,偏偏嘴笨不会骂人,要是安小爷在肯定能把这个乳臭未干又涩又坏的毛头小子怼哭。 “你开心便好,快回去吧。”这小子越来越粘人了,安婧语哭笑不得,推着不愿挪脚步离开的钟离羽走几步,便转身拉着言欢直接小跑回到二楼,一路笑声不断。 “我看你招蜂引蝶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我的好姐姐。” 一进门就听到安越的冷嘲热讽,安婧语瞧见他阴沉的脸就觉得头大脑疼,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叛逆时期,偏偏这时没爹没娘管着,真是叫人头疼。 “姐姐哪敢哦……好弟弟可别冤枉了姐姐。”走到他身后,她忽然从后面用力地抱住他。“可是肚子饿了?让姐姐摸摸你的肚子。” 她突然袭击他的肚子,弄得他既害怕又羞涩,他最怕有人摸他肚子了,家里没发生变故前他和学堂的同伴玩闹,不小心被别人碰到肚子的皮肤,他会很mi 感。 “嗯……不要……好难受……嗯……”就那几下触摸,还是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他m感地不由自己地呻y,话出口了都没察觉到。 听到他**的呻y声,安婧语顿时蒙了,脑海里那根紧绷的弦立马就断了,这叫声酥得连她的身体都控制不住地激灵一下,赶紧收回手,退后两步离他远远的。 “你怎么了……姐……” “怪姐姐贪玩,不知晓你肚子m感,没有下次了,以后你也别让别人摸你肚子,知道吗?” 她像个知心大姐姐关心着弟弟,但她真不知道如何和弟弟相处,前世没有亲弟弟,只能仿着前世电视剧演的那样姐弟互相玩闹,毕竟他俩不过是十来岁,在前世可正是上初高中的时候,天真无邪。 “喂……别摸了……你!”被某人摸头的安越十分恼火,他忒讨厌别人摸他的头,像是在摸小狗,而他就是那只可怜的小狗。 嘴里又被某人硬塞了一块糕点,就要说出口的话也被堵了回去。 安婧语看到他吃瘪的样子就忍不住大笑,还有被她弄乱的发型,乱糟糟的像个鸡窝。 看到被她嘲笑,他生气地跑过去抱住她,两人你追我逃,像在花丛嬉戏的蝴蝶。 “好了!小主,待会还有最后一场比赛,快来不及梳妆打扮了。”见他们如此亲密抱在一起,让言欢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便走上前分开两人,将她按在铜镜前坐下。 换上杏白色的百花纹齐胸襦裙,再补个淡妆,发型不变,再添两件银簪子和一朵蓝色绒花。 第五关是自由才艺表演,她准备表演腹语讲故事,右手戴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厘米身高的布娃娃——一个五岁小男童形象,大眼睛小嘴巴、总角的发型和穿肚兜衬得模样天真可爱。 这是她画在纸上,言欢用了一个星期才做出让她满意的布娃娃,用腹语讲故事是前世她的拿手戏,经常用在福利院安慰那些爱哭爱闹的小孩子身上,效果十分好。 这一关自由才艺表演前面三个选手都是唱歌跳舞和弹奏,观众已经兴致缺缺、审美疲劳了。 现在她一登台用腹语讲故事,让观众又惊又喜,立刻打起精神观看。 毕竟这个时代也是有很厉害的口记大师,能同时表演十几个不同的声音,但那也是要张口嘴说话,以及需要一些道具。 而她不用张口嘴,就能发出一个小男童的卡通声音,配合着她可爱又灵动的表情,幽默风趣的小故事小段子一下子就收获一大票观众的喜欢,一时间掌声连绵起伏,笑声不断。 028花魁的七彩羽衣 “听说得第一名的花魁会头戴珍珠银冠,穿上七彩羽衣,坐八人抬的凉轿在红楼墙外巡游一圈。” 言欢想起前几日一些老人跟他说的花魁之事,三年前他刚来到红楼花魁大赛已过去三月,自然不知晓其中之事。 想象一下那珍珠银冠由三十颗大珍珠和七十颗小珍珠制作而成,是多么的高贵奢华。 而七彩羽衣更是由珍贵漂亮的鸟禽羽毛制作而成,红橙黄绿青蓝紫,七个颜色耀眼夺目。 “小主穿上一定会很美。”言欢很是开心和骄傲,已经能预想到待会他家小主夺冠的那一刻是多么的光荣耀眼。 “还未到最后一刻,那王冠也不属于我。” 安婧语一想到那七彩羽衣会披在自己身上,心里也是十分开心。只是脸上不显山不露水,不敢骄傲自大。 即便前面两关都算她是第一名,分数加起来快有五百分,她也不敢打包票会夺冠,只能等待最后的一刻宣布比赛结果。 言欢为她重新梳理一个适合戴银冠的发型,简单却成熟大气,只戴几朵粉色绢花。换回以前的那件铅白色的百蝶恋花齐胸襦裙和白纱衣,再补上一个美美的淡妆。 最后一关投票评分,安婧语站在舞台上也有了几分紧张,看着花篮逐渐装不下玫瑰花,她剧烈跳动的心才慢慢平稳。 不管是为她自己,或是为了言欢和安越,还是为了争那口气和尊严,她一定要夺冠成为花魁。 当第一个花篮装不下要替换第二个时,她就知道这一个多月的努力没有白费,一切都是付出了多少就回报多少,老天爷是不会让有心人失望的! “梨落必胜——梨落必胜——” 台下响起观众支持她的口号,直到胡总管统计出分数,钟离华森上台宣布结果:“莺歌53分……梨落276分,燕舞61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神情淡定地看了台下观众一眼,又看了五位选手一眼,让所有人把心提到嗓子眼,紧张又刺激。 “三场总分最高的是梨落姑娘的743分,三年一届的花魁大赛夺冠者非梨落姑娘莫属,让我们掌声祝贺她。” 一刹那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梨落姑娘——” 望着台下热情的观众,安婧语双眸闪着泪光,不知是被他们感动,还是被自己夺冠的消息而感动,可能两者都有。 她捂着嘴,强忍着想要喜极而泣。扭头看着身后的言欢和安越,见到他们冲她微笑点头,一脸的与有荣焉。 她仰头把眼泪逼回去,重拾微笑走前三步,朝台下观众鞠一躬。“梨落无以言谢,只能跟各位公子说一声谢谢,没有你们的支持,就没有梨落成功的夺冠,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胡总管和李总管分别捧着珍珠银冠和七彩羽衣上台,红莲从小厮那接过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花和一块刻着“梨落”字号的红头牌,再亲手送给安婧语。 “祝贺你夺冠,你很棒!真的。果然你没让我失望,我为你感到骄傲。这是象征你是花魁的红头牌,请收好。” “谢谢姑姑。” 安婧语拿着红头牌看了一眼,她知道只有花魁是红头牌,其他普通人是绿头牌。 “祝贺你!”钟离华森还是第二次与她说话,因第一次见面闹出不愉快的事,看见她他还是有些紧张和尴尬。 他亲自为她戴上珍珠银冠,再披上七彩羽衣,整个人光芒四射,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魅力无限! 她被众人众星捧月一般,一路拥护着走到女楼大门口。 一顶巨大而豪华的凉轿停在门口,四周站着八个人高马大的昆仑奴,发卷肤黑。 “这位是梨落姑娘,今年花魁大赛的夺冠者,欢迎我们的花魁。” 红莲向围观的群众介绍安婧语,后者只微笑挥手,没有说话。 “哇——真是梨落姑娘胜出了!” “耶!我赌赢了!我要发达了!” “梨落姑娘真美!梨落我心悦你!” …… 在围观群众的议论声欢呼声下,安婧语被言欢扶着上了凉轿,八个昆仑奴同时把凉轿抬起来,与地面相差将近两米,吓得她有些害怕,幸好有稳固的椅子坐,四周还有大约五十厘米高的围栏,这才安全些。 凉轿缓慢移动,安越和言欢跟在两侧,前后还跟着十来位保卫队员负责花魁的安全。 “她就是今年花魁大赛的花魁,听说歌舞弹唱十分精彩!” “梨落姑娘——” “长得真是漂亮,怪不得一举成名!” …… 队伍两边围满了看戏群众,很是拥挤和热闹。 为什么是在红楼外巡游一圈?而不是绕京城一圈? 不是怕花魁逃跑,也不是怕出现意外,是因为红楼本就在商业圈的西市中心,整座红楼占地三十亩,就一个人走路绕红楼一圈快也要半个小时。 而且西市的人知道了花魁游街,就等于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安婧语站在凉轿上眺望远方,那繁荣昌盛的京城一览无余,果真不愧是钟离国的国都,世界的中心。 看到的皆是二三层楼高的商铺,看到了三层高的钟鼓楼,还看到四十米高的妙应寺塔…… 今日我以花魁之名出来游街,他日我必是以自由之身走在这一条条大街上,老天你且看着我如何斗天斗地!我要让京城所有人,甚至乃整个钟离国,看我成就非凡传奇! 安婧语忽然有感而发,心情十分愉悦,望着下面围观的群众,她有了唱歌的兴致。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 一首《当》最能表达她此刻的内心,成为花魁只是她第一个目标个成功,第二个是要认识朝廷大臣,最好是正一品大官,才能进行第三个目标。 逃离红楼!就算未来的半年内无法成功离开,她也不会轻易放弃,哪怕到生老病死的那一刻。 “梨落姑娘不愧是花魁,歌声真好听!” “我要是有红楼的邀请贴,我就能一饱眼福了,听观赛的人说比赛十分精彩。” “梨落姑娘真美……”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造成街道水泄不通。各个皆是年轻男子,仰着头望着那抹娥罗美丽的身影。 “哎!别推我!”一个暗蓝色衣裳的男子被人你推我挤地推到花魁游街队伍的外围,赫然是有着小麦肤色的穆子承。 他本是粮油店的小二伙计,刚去给客户家里送东西,一回来就遇到花魁游街,路上人潮拥挤。 “她……她是?”正要选择离开的他一仰头就见到一顶硕大的凉轿被八个昆仑奴抬着从他身旁走过,当见到轿上的女子让他又惊又喜。 029信女愿一月吃素 是之前他遇到的那位美丽又心善的女子——安婧语,这个名字放他心里很久了,她给的那两串冰糖葫芦他都舍不得吃,天天看着发呆,他被弟弟嘲笑好几次,还故意偷吃了一串,害他难过了几天。 这半个月来他一直在打听她的消息,可是都没有打探到一点有用,好像她人消失了一般。 他以为一辈子都遇不到她了,却没想到她会成为花魁,因为在之前他看见过挂在红楼门口两侧的画像,他还天真地认为是长得像罢了,从没想过会是同一人。 花魁? 他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哪有机会进入纸醉金迷的红楼,更没有钱财让他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 穆子承只能绝望地看着她离去,看着花魁队伍从眼中消失,耳中再无她美妙动听的歌声。 也许这一别就是最后与她相见,他们之间再无以后…… 忙了一整天的安婧语回原住所休息,除了几位参赛选手可以休息,而红楼所有下人都在打扫卫生,准备半小时后的开门营业。 “嗯……睡饱了真舒服……”睡到日落西斜的安婧语,一副精神饱满地下床穿上外衣。“言欢,也饿了——” “你还知道饿了?我还以为你要学那些道士修仙了。” 哼!这个便宜弟弟一点都不可爱,一点都不可爱! 安婧语咬牙切齿地盯着刚迈进客厅的安越,“放心,我若学道修仙,定让你跟着得道升天。” 言欢见到他俩姐弟又在斗嘴就觉得很好笑,“小主饿了吧!我准备了你爱吃的猪手和鸡爪鸡腿,还有三壶果酒,今晚我们先庆祝一番。” “嗯,还是言欢对我最好了。”一切为她着想,她喜欢吃哪样糕点,哪样菜系,哪件衣服,他都记在心里。 安婧语觉得这一生能有一人把自己放在他心上,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她挽起袖子,直接上桌拿到一个红烧猪蹄,二话不说就开啃。实在是现在太饿了,今天一整天因为比赛只能吃一些糕点填肚子,连水都不敢放开肚子喝。 “你这吃相小心被外人看见,省得你以后没人喜欢你,躲在被子里哭泣。”嘴欠的安越又忍不住继续怼她,话一落,他就看见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年走进来,不客气地坐在她身旁的凳子上。 被萧翊一直盯着看,吓得安婧语目瞪口呆,都忘记啃猪蹄了,手里的猪蹄咚地一声直接掉进碗里。 安越和言欢也愣了,这不是国师大人吗?他来这里干嘛?他们除了比赛时见过,以前可是不认识的?难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盯着安婧语看,直觉告诉他们国师大人来这里肯定是因为她。 安婧语回过神后,淡定地用手帕擦干净手,一点也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萧翊似乎也料到她这样的反应,一点也不生气。站起身,从他宽大的袖子掏出一个小盒子。“我叫萧翊,是安姑娘的朋友。这是送给她的礼物,希望她会喜欢。” 朋友? 谁是你朋友! 臭不要脸,自己舔着脸要来,谁请你来的。 在心里腹诽一番的安婧语才感觉好受一点,言欢见她神色愉悦了一些才接过萧翊手中的盒子,转身放进闺房里。 “来!喝酒!庆祝我今日旗开得胜!祝我们天天好日子!”安婧语捧起酒杯,笑眯眯地看着所有人。 应该没人反对她喝酒吧!前世因为患有心脏病都没喝过酒,不过葡萄酒是喝过一小杯。 她闻到果酒的酒香了,馋的她口水都要流下来。 萧翊举起酒杯与她先碰一下,安越和言欢也不落后,四人一口气喝光各自酒杯的果酒。 只是三杯酒下肚,她脸蛋泛红,眼神迷离,一脸淫笑地看着他们三个。 “哇——各个是大帅哥!呵呵呵……一个个可甜可咸,小奶狗大狼狗!真好……” 安婧语摇晃着脑袋,醉得胡言乱语说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什么小奶狗?大狼狗? 难道她喜欢狗狗? “呵呵呵……你真可爱……嘻嘻嘻……我要抱抱……”她如饿狼一般扑向小白兔的言欢,还在他脸上又摸又亲。“姐姐会很疼你的,要乖哦……呵呵呵……” 言欢既紧张又害羞,好几次躲让不及时被她亲了嘴,他不是讨厌她亲自己,而是对面两人正用眼睛射杀他,再不制止若闹出更大的事,估计他会被他们两人打死。 萧翊和安越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拉住胡闹的安婧语。 “靠!又有两个大帅哥哎!呵呵呵……我走狗屎运了?还是前世拯救了银河系?太幸福了!哈哈哈……” 脑子完全像浆糊的安婧语迷迷糊糊,自言自语着,瞧见又来了两位大帅哥,眼里美得冒泡泡。对他们上下其手,又是摸又是亲。 弄得他们紧张又尴尬,正想要拒绝她推开她时,她又突然把安越推到萧翊怀里,气得他们想打人,却看见她傻傻站在一旁,露出一脸的姨妈笑,还说什么“信女愿一月吃素,祝愿他们恩爱白头!” 什么鬼? 恩爱白头? 萧翊看了一眼怀里的安越,即便是一个美少年也让他感到恶心,他可是直到不能再直的男人,可不搞断袖之癖。 两人互相推开彼此,脸色十分难看,像吞了苍蝇一样,想找地方呕吐。 罪魁祸首却不自知,还在陷入自我幻想中,疯疯癫癫地跑来跑去。 “烦死了!言欢你快把她捆到床上去。”安越被醉得迷糊的安婧语搞得烦躁不安,尤其是一会抱他一会亲他的,本就喝了几杯酒,身体有些燥热难耐,偏她还不停调戏他。 言欢只能选择把她抱到床榻休息,幸好她也玩累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萧翊见酒席都凉了,女主角也去休息了,自然待不下去,拿起一个还有半壶酒的酒壶就离开了。 他还有话还没对她说,算了,只能等下次了…… 京城某处又旧又小的青瓦房—— 夜深人静,屋内油灯闪着豆大的亮光,穆子承对着那串冰糖葫芦发呆,房门突然被打开。 “哥,你又在对着那串冰糖葫芦发呆了。”进来的是十岁出头的穆子新打个呵欠,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这段日子老是对着冰糖葫芦发呆,又不喜欢吃,又不给他吃。 前几日他偷吃了一串,害得哥哥生了很大的气,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哥哥这么生气的时候,都好几天不跟他说话。 原来的哥哥曾经也是一个阳光乐观爱笑的男孩,三年前父亲突然患上重病,卖掉村中的田地房产也没救回父亲,还因此欠下三十两巨债,哥哥天天在码头卖苦力也只能赚几个铜板养活他俩,根本无法无法还债。 直到十多日前的晚上,哥哥突然拿回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还有两串冰糖葫芦…… “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事。”穆子承抬头看着自家弟弟,面无表情地把那串冰糖葫芦递过去。“你吃了吧!再放下去糖衣也会熔掉。” 那样只会留下一个个酸涩的山楂,没有了甜蜜蜜的糖衣,要那山楂有何用! 030她都污了好几回 “昨晚的事情你可还记得?”看着神清气爽的安婧语,气得安越抓狂。 “嗯?什么事啊?”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昨晚喝断片了,她什么事都不记得了,昨晚有做出什么事吗? 不对,昨晚她可是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春梦。 “我……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男的……和另一个男的……嗯嗯嗯……嘻嘻嘻……” 一脸花痴的安婧语怕安越听不懂,还用两个大拇指示范亲亲的动作,又气得安越暴跳如雷,幸好言欢懂事,及时把他拉住。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言欢已经开始习惯有些神神经经的安婧语,跟她相处了这么久,她又不是第一回这么污了,她都污了好几回了。 “她绝不是我姐姐——绝不是——”安越想打安婧语几耳光,好把她打醒。他才没有喜欢看男子搞断袖的姐姐,以前的那个丑姐姐看见男的都会紧张害怕。 言欢拉着安越在前头走,安婧语开心地哼着小曲走在后头,怡然自得,她才不会跟一个小屁孩计较,她可是大人。 今天可是她正式成为花魁的第一天,早上她要去入住她的新住所,胡总管派了十位小厮给她搬家。 追月阁——位于红楼中央地段,是历届花魁的住所,占地五百平方,建筑面积有两百平,两层楼阁设计,四周被一个总占地三百平的花园包围。 安婧语站在追月阁大门口,红莲和胡总管已经在此等候多时,还有二十多个小厮手里都拿着东西。 “梨落姑娘,请!”胡总管让她先走一步,现在整个红楼除了摄政王最大,第二便是身为花魁的她。 安婧语先一步进到追月阁屋里,大到让她咋舌,就她一个人住,真是太幸福了,前世就盼望着住豪宅。 大厅站满了人,但都有秩序,言欢和安越把从旧住所带来的物品放到卧室里。 “梨落姑娘请放心,整座追月阁在数月前就已经重新装修一番,配有独立的伙房和三位厨子,您喜欢吃什么都可以叫厨子烹饪。 还有十位小厮任你差遣,这两位是专门抬轿子出行的轿夫,他们都是只听您一人命令,若有使用不舒心的地方尽可以打骂,不用觉得为难。” 胡总管一通介绍下她才知道花魁的待遇这么好,还有轿夫使唤,不过这追月阁和女楼的距离是比较远,走路都要一刻钟。 “参见小主!” 对于这十多位小厮来说跟了花魁是最幸运的事,地位高了,待遇好了,走到哪都是高人一等。 “这位就是朝廷派遣下来保护您的侍卫,卫东。”胡总管指着他身旁的年轻男子介绍给安婧语认识,国字脸,高挺的鼻子和厚唇,一脸的正气和冷酷,给她的第一印象还行,不好也不坏,为人应该是正直忠心又古板无趣。 说是保护她的侍卫,还不如说是监视器。不过这是以前定下的规矩,她也无法改变,只能认命接受。 “你好,我是卫东。”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梨落。”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就剩下沉默和尴尬。 幸好胡总管又领着她去察看朝廷赏下来的礼品,除了五套金银首饰,还有一整套的点翠首饰和一套珍珠首饰,十匹绫罗绸缎,还有昂贵而稀有的蜀锦和素纱,几件珊瑚砗磲珍品,几件西洋乐器和西洋钟,三套官窑瓷器,贡茶三味各一斤,五副名人墨宝…… 甚至还有稀奇珍贵的花木和南方特有的水果二十斤…… 五十平的大厅都被塞得满满的,看得众人惊叹连连,以往每届花魁大赛也没见朝廷这么重视,今次竟赏赐如此贵重的物品。 胡总管和红莲有事先走了,言欢拿着礼品清单一一查看,再收入库房。 安越觉得屋子只有翻新的家具,没有什么好看的物品装饰,便叫言欢拿出一套官窑瓷器和砗磲珍品放在大厅的博古架上陈设,西洋钟挂在大厅的墙上,花木摆放在四周的花架子欣赏。 屋子增添了几分颜色,的确比之前好看多了。 “言欢,你取二匹丝绸、一套黄金首饰,十斤贡果和贡茶半斤,再去伙房拿五斤上等糕点让安越带回去。” 安婧语坐在大厅罗汉桌上,怡然自得地喝着小厮刚泡好的龙井茶。 “安越你看着给竹真楼长,还有那些跟你打交道的朋友,记得要给每一个人,不能因为讨厌谁就不给他。” 也别怪她这么小气只给了这么一点,等中午她还要宴请红莲姑姑和文清楼长他们吃饭,还要往外送出不少物品。 就凭他是花魁的弟弟,从今往后也无人再敢欺负他。 “嗯,我知道分寸的。”看到她对自己这么好,安越心里吃了蜜一般甜蜜开心。 言欢去库房取来物品,叫来三位小厮陪同安越回去。剩下几个要准备中午宴请客人的酒席,他又忙着整理衣物。 安婧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的卫东,有点不习惯不自在。她去卧室取来西洋乐器,一把制作精良的吉他,没想到这时代也有了金属乐器。 前世她就是自学的吉他,虽然不是很有天赋,但也不是很差。随意弹了一首《小星星》旋律,调试好音律,找到了感觉才开始唱《长安忆》。 “月落子规啼 飞絮衔霜去 ……” “啪啪啪……”忽然传来掌声,安婧语放下吉他,抬头望向门口,只见文清背着光,一脸温柔的笑容。 “楼长金安。”安婧语笑语盈盈迎上去,行了一个万福礼表示尊重,文清无论年龄地位还是人品才华都值得她尊敬和仰慕。 “这西洋乐器你也会弹奏?” “只会一点,刚才一摸上弦就觉得很熟悉,便尽自己能力弹奏一曲。”安婧语无奈撒了谎,总不能说她前世自学的,或者说她天生就会,无需学。 她扭头看一眼墙上的西洋钟,惊讶地看着文凭。“原来快十二点了,不知不觉时间就从手中流逝。” “这西洋钟的确很准时。”文清看了一眼那个西洋钟,目前全国也就皇家国戚在使用,数量稀少。 听说这次朝廷很重视这次花魁大赛,连珊瑚砗磲这样的珍品也赏赐不少。 “说什么那么有趣?说与我乐乐。”打扮美艳的红莲姗姗来迟,身后跟着她的黑衣侍卫和两位俊俏小厮。 几人齐齐入座,佳肴美酒桌上摆,觥筹交错,嬉笑声不绝…… 031回眸一笑百媚生 华灯初上,清风拂面。 女楼张灯结彩,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红莲姑姑,梨落姑娘什么时候才出场啊!” “就是啊!我们都等了半个时辰,天都黑了,想吊我们胃口都吊够了吧!” “快叫梨落姑娘出来,不然我们就走了。” 已有好些客人对此不满,红莲见状只能厚着脸皮笑嘻嘻解释两句,就使了一个眼色给台上的乐师换曲子。 她也想让梨落姑娘快点出场,可这女楼不是她一人说得算,是要让其他姑娘先出场表演,为她们争取名气,而梨落姑娘已经有了花魁名号,就已经有名气了。 曲调换成《秦淮八艳》,歌声倏然从二楼传出,一个粉色身影出现在东面楼梯口,客人们纷纷仰起头颅,看见一位体态婀娜,却薄纱遮面,抱着琵琶弹唱的女子,缓缓走下来。 “秦淮歌遍彻 八艳才名平分秋色 佳句杯中游 歌舞自风流 如是风光不知愁 一曲新词 一壶酒 浮光掠影过 ……” 歌声清澈灵动,宛如天籁之音,配上新奇动听的歌曲,让众人皆是耳目一新。 有好些人着急为一睹美人之姿,或是站起身,或是挺直腰仰着头。 绝代佳人台中坐,犹抱琵琶半遮面,吴侬软语醉人心。 眸子欲比星辰美,一眼可夺人心魂。 “……落笔行云走 文史古今通 ……” 一曲完毕,在客人热烈而痴迷的目光下,女子站起身,微微弯腰低头表示道谢,正要抬起头想揭开面纱,奈何面纱自己不想呆下去,跟着一阵小小的西风跑了。 一刹那一张肤如凝脂,眉眼如画的倾城美貌,便深深地映入人们眼帘,皆是吃惊失色。 望着被风吹落的面纱,安婧语愣了三秒,醒过神来的下一秒便是莞尔一笑,实在是这飘走的面纱莫名其妙地戳中了她的笑点。 笑声轻灵如空中摇摆起舞的风铃,又把人们迷醉了。 她这一笑真是应了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她笑了十几声还是停不下来,怕被人笑话她,赶紧捂着小嘴,神情慌张地看着台下的客人们,见无人笑她,而是各个一副沉迷陶醉之色。 “呵呵呵……”她又忍不住笑出声,差点笑到眼泪流肚子疼,赶紧偷掐了几次手臂,感到疼痛才停下来。 “梨落这厢有礼了,愿各位公子万福金安。” 安婧语觉得自己快被戏精上身的自己恶心死了,她还是不太适应拥有前世没有的绝世美貌,每次照镜子都怀疑镜中人是不是她自己。 也不知道世人爱的是她的皮囊,还是她的灵魂。 “啪啪啪……”掌声骤然响起一片,众人才回过神,纷纷鼓掌。 “梨落姑娘——” “乃绝唱啊!梨落姑娘艳绝天下,果不负众人。” “好听!梨落姑娘再唱一曲——” 赞美声络绎不绝,安婧语一脸淡定站在台上,一一扫视台下的客人,当看到坐在中央的那位面具男子时,她开心地嫣然一笑。 “既然大家喜欢我唱歌,我便再唱一曲,感谢各位的捧场和支持。” 就算进入红楼不找姑娘过夜,单单酒水就得消费十两银子以上,手上有再多钱也不经花,何况钟离国的父母对孩子比较严厉,儿子一旦成了年要娶妻只会给一笔彩礼和一点生活费,就不会再管孩子以后的生活,婚后日子过得如何苦都不会去插手,除非真的走投无路才出手帮助。 安婧语打了一个手势,后台的言欢就上台拿给她一把吉他。 “一首《山外小楼夜听雨》送给大家,望君喜欢。” 待掌声停下,她坐在凳子上开始一拨一挑,弹奏出《山外小楼夜听雨》的旋律。 “数着春去熟透的红豆 无人黄昏后 ……” 一曲完毕,安婧语有一点儿累了,接连两首弹唱还是有点难度的。 “大家喜欢我家姑娘就好,她虽然挂了红头牌,但现在还是卖艺不卖身,谁想找我家姑娘聊聊天听听小曲的,就赶快先出手!价高者得!” 红莲此刻就像一个古时青楼的妈妈,若放在前世安婧语定然是憎恶反感,但现在的她已经置身其中,反倒觉得没什么心里难受之类的,大概这就是时势造就任何人都得适应潮流。 “我出三百两!” “你算个屁!我出三百五十两!” “你们都别跟我争!今晚梨落姑娘非我莫属,我出三百七十两!” 客人们七嘴八舌争个不休,红莲倒是乐呵呵,才三百七十两,与她心里价位不符,虽也算是昔日高价了。 “五百两!”沈历风站起身,举手拿着一张银票,坐在他一旁的尉迟澈觉得他这个朋友现在是一条水鱼等着别人任宰,哪有一出手就这么高价!还只是陪喝陪玩而已。 众人见是不近女色的护国大将军沈历风,纷纷感到惊奇,只知他是第一次以客人身份来逛红楼,没想到还要出高价包花魁一晚。 看来是转性子了,他们哪还敢跟他抢人,他可是在战场上杀了无数敌人,令敌国闻风丧胆的鬼面死神。 红莲见所有客人不再出价,便笑吟吟地拉着安婧语下台来到沈历风面前。 “将军好阔气!今晚让梨落姑娘给将军解解乏。”红莲仔细看了一眼沈历风,虽然左脸毁了容,但右边脸可是俊朗非凡,在毁容前可是全京城数得上名号的美男子。 能让一个不近女色的冷血将军喜欢上也算是梨落的本事,希望今晚顺顺利利。 “梨落见过大将军。”安婧语含笑行了万福礼,心里有些紧张,今晚是她第一眼接客,虽是卖艺不卖身,但也不知道客人合不合作。 “梨落姑娘……”沈历风站起身,有些紧张地不知把手放在哪里,向来不近女色的他,不晓得如何与女子相处。 “将军与我上三楼雅间坐坐。”安婧语瞥见一脸羞涩的沈历风,喜得她抿嘴笑出声,真心喜欢钟离国男子,各个都会羞红脸很是可爱。 她抬起右手,让他牵着她一起上三楼雅间,有些客人瞧见了纷纷吹口哨调侃一下。 “等等我——”尉迟澈见状厚着脸皮跟上去,一点也没觉得丢脸。 言欢左右手各拿着吉他和琵琶跟上三楼,身后还跟着卫东。 雅间豪华而清净,焚香缭绕。 “将军,请喝酒,这杯梨落敬您。”安婧语前世就十分敬佩军人,不怕边疆寒苦,不怕与死神近距离,有了他们,才有了老百姓的安居乐业。 那时就有想找一个兵哥哥当男朋友,他疼自己,自己温暖他的心。 见沈历风一口气喝光,被他潇洒爽快模样折服,不愧是武将,安婧语心里对他印象更好三分。 “梨落最敬佩边疆战士,他们不畏寒苦不畏生死,有了他们的奉献才有了今日的歌舞升平。” 032男儿有泪不轻弹 “谢梨落姑娘赞扬,沈某今日很是开心,能遇梨落姑娘这位知心人,沈某此生无憾。”见她也喜欢军人,也不嫌他嘴笨不会花言巧语讨女子欢心,直叫沈历风心里抹了蜜。 近距离与她坐在一起更让他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动,似有似无的茉莉清香,迷得他都快醉了。 “能认识将军才是梨落的福气……”她又敬他一杯果酒,跟他又继续聊了一会边疆的战役和地方民俗。 独自坐在一矮桌独斟独饮的尉迟澈很是孤单和憋屈,见他们相谈甚欢,偏偏他对边疆战役不太了解,不敢开口暴露自己的短浅见识。 “梨落想献给将军一首《长安忆》,望君喜欢。”心情愉悦的安婧语有了弹唱的兴致,在红楼待久了,也被这里的音乐氛围感染。 她拿起吉他,调皮地跑到房间中央,直接坐在地毯上,抬头冲沈历风俏皮一笑,便弹奏出一段动听旋律。 “……二十三弦急 落花人独立 ……” 清婉的歌声飘到屋外,站在门口的言欢静静聆听,干净又漂亮的脸蛋洋溢着幸福,早就没有往日的肉疙瘩。 此歌她唱出了沈历风征战十年的心声,让他感触颇深。父母感情破裂,在他三岁自愿和离,将他扔给爷爷照顾,各自嫁娶组建新的家庭。 十三岁的他跟随身为大将军的爷爷上战场…… 直到二十岁那年夏初,他被敌军俘虏,被毁了容,身陷险境,等他回京已是夏末秋初,满城都知道他最亲的爷爷一月前去世,只有他不知道…… 爷爷的将军府和所有财产皆被父亲和同父异母的弟弟霸占,他身无分文,流落街头,遭退婚…… “将军……将军……”一道充满关心的醇美声音将陷入痛苦回忆的沈历风拉回现实,脸上盈满泪水,精神恍惚的他呆呆望着安婧语充盈着关切又难过的脸。 “将军这样让梨落如何放心……”她取下自己的手帕,轻轻地一点一点擦拭他脸上的泪水。“将军可是想起往事?” 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生怕伤了他。 “抱歉,让你见笑了。”他温柔地捉住她的手,仰头望着她受惊的脸庞。 “不!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将军哭出来才能释放心中苦楚和压力,这是好事,梨落怎会笑话将军,梨落开心才是。” 她拿出哄人的本事,干这行就是靠情商和嘴甜,何况她听言欢说过沈历风的事情,很是同情和感同身受。 “梨落也经常哭鼻子,可梨落觉得哭过后心情更好,可见泪水可以带走心中所有的苦楚。” 她把他脑袋抱在胸口,让他感受她的温度和心跳。“人生苦短……将军,珍惜当下,才是不辜负你爱的和爱你的人。” 许是她声音太温柔太会安慰人,也许是他自己想通了,也或许是她的拥抱给了他温暖。 “谢谢你……”有你真好,若能一辈子这样被你拥抱…… 夜正凉,心已暖。 第二晚登台表演,安婧语穿着旗袍和高跟鞋,跳了一场精彩绝伦的爵士热舞,获得全场掌声欢呼。 待昏暗的大厅光亮后,安婧语在高朋满座三百人中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奈何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昨晚她和他相谈甚欢,有一种前世就是知己的感觉,那种相见恨晚就是这样的吧! 倏然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跑上台,献给她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花。 “将军今日有事不能与梨落姑娘把酒当歌,望梨落姑娘见谅。” “将军自然要以大事为重,能送梨落玫瑰花,梨落已经很开心。你替我转告将军,谢谢他记得我。” 安婧语认出这位小厮是沈历风身边贴身照顾的人,不敢瞧不起。 她不过是被连累的罪臣家属,是这红楼的烫了日月纹的奴隶,就算如今成了花魁,这殊荣也不过是在红楼显摆显摆,到了外面的世界就是权贵人家的宠物狗都比你高贵一等。 望着那个小厮离开的身影,安婧语意识到自己太依赖沈历风,他是将军,他有他的国恨家仇,有他的理想抱负和心系老百姓。 怎么可能与她夜夜笙歌?过着挥金如土、纸醉金迷的日子? 要毁掉一个人,以这样的方式就可以轻而易举摧毁他了吧! 她怎么舍得把威风凛凛,人人称赞的护国大将军毁之一旦? 而她也有她的梦想和计划…… “梨落姑娘——” “此舞真是妙哉!梨落姑娘不愧是风华绝代。” “有幸一睹梨落姑娘的舞姿真是三生有幸啊!” “再唱一曲!唱一曲——” 望着台下热情的客人,仿佛成就了前世一直想当大明星的自己,她打起精神,嫣然一笑:“多谢各位公子的捧场和支持,梨落献丑一曲,一首《羞答答的玫瑰》望君喜欢。” “羞答答的玫瑰 静悄悄地开 ……” 没有音乐旋律的配合下,她自己打着响指和踩着高跟鞋打节拍,别有一番风情,脸上再做坏坏的笑和陶醉的表情,迷得台下客人神魂颠倒。 一曲完毕,一位客人以五百两买下她今晚陪聊,急冲冲拉着她上了三楼雅间。 “公子轻点……嗯,您弄疼奴家了……” 这人真是讨厌! 一路上就动手动脚,摸她屁股乱亲她脸蛋。虽然客人有权利亲她几口,但跟沈历风相比她还是更喜欢他的绅士风度。 安婧语不情愿地被拉进雅间,脸上却要装作喜悦,心里呕得她要死。 “公子……”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请梨落姑娘见谅。”熊俊放开安婧语,坐直身子,整理衣服,看上去还算正人君子。 言欢假装送来酒水食物,在8她耳边轻轻解释:“他叫熊俊,水军总督将军的长子,二十有四,未婚,不爱女涩爱男涩,是男楼文清楼长那边的常客。” 安婧语点了点头,转身微笑给熊俊倒酒。“公子,这杯酒奴家敬你。” “今日本公子太开心了!梨落姑娘敬的这杯酒一定要喝!干了!”熊俊还算爽快,一口气喝光。 “梨落姑娘今日的装扮实在太合熊某心意,才情不自禁地对姑娘动起手来,实在是不敢相信熊某会有一天对女子动了情。” “公子喜欢梨落是奴家的福气,多谢公子抬爱。”安婧语拼命地给他敬酒,现在她只想灌醉他。 “可惜红莲姑姑说你还小,不然今晚我非破了你的瓜不可……”熊俊喝了几杯酒有点上头,又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偏偏今日她穿了旗袍,白花花的大腿迷得他动了色心,左手一路沿着她的脚踝摸到大腿,弄得她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公子!梨落今晚给您献曲一首。” 这个大色狼喝了酒更是坏! 安婧语唱完歌又继续跳舞,宁愿累死,反正就是不回熊俊身边。 偏他抱不到美人,心里发痒难受,跑过去抱住她,吓她一小跳。 两人在雅间内你追我逃,外人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他们玩得疯狂…… 033住豪宅用菲佣 杲杲日出,正睡得香甜的安婧语猛然惊醒。“言欢——言欢——” 她惊慌地掀开被子,果然见到了被染红的亵裤和床单。“言欢——” 大姨妈来拜访了! 弄得她心情十分糟糕,脾气也变得火爆,随时爆炸! 言欢还没被叫来,倒把藏在房梁上的卫东叫下来。 “小主!” “啊——”被突然从天而降的卫东吓了一大跳,安婧语扯开嗓子直接大叫。 这个卫东跟某个姓萧的一样越来越讨厌了,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不说,还爱搞飞来飞去的那套。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小主……属下遵命。”卫东本想不听从的,但瞥了一眼她的裤子,又听见言欢的脚步声,便选择离开,听说女子每月来葵水都是脾气很不好。 刚进门的言欢见离开的卫东,感到有点好奇,好像小主不是很喜欢这个侍卫,老是骂人家。 “小主可是心情不好,说给言欢听听。” “没什么,就是葵水来了。” 她可不敢直说是借题发挥,故意骂走卫东。自从他来这里有七八天了,也算是尽忠职守,但她尝试过对他好,甚至色/诱他,像个木头似的没有情/调不说,连点反应也没有,他更不会听她的话用轻功带她去外面玩。 她自己想要逃出去比以前难上十倍,以前的住所比较偏僻,离大门近。现在她住的追月阁在红楼最中央地段,周围全是楼阁瓦房包围,身边又有一个侍卫和十几名小厮盯着。 言欢去衣柜取来干净的亵裤和布带子,看见她脸色有些难看。“小主,可要我帮您。” “不用了,我可以的。”这种事不好麻烦言欢,虽然钟离国对这种事看得很开,不像前世的男性谈大姨妈色变。 等换好衣服,安婧语瞧着戴在颈间的龙凤呈祥玉佩就讨厌,解下来,随手扔在首饰盒里。 言欢进来为她盘了一个简单点的发型,没有涂胭脂水粉,红楼有规定女子来葵水可以休息三日。 “我想喝奶茶。”吃着灌汤包的安婧语又开始提要求,从吃早饭到现在已经提了好几个要求了,一会要吃灌汤包一会要吃春卷。 言欢也不嫌她烦人,每每都是答应办妥了。“等会我去厨房叫大厨准备。” “我不是要那种奶茶,我要的是珍珠奶茶。” “珍珠?奶茶?”他感到好奇,珍珠是可以外用和内服的,但是加在奶茶里会好喝吗? “不是这种珍珠,是用红糖粉和木薯粉做成珍珠大小的黑色小丸子。” “那好吃吗?” 看着言欢皱眉头,满脸的质疑和不相信,安婧语也不恼,慢悠悠吃着春卷。暗想着待会好好露一手给你们瞧瞧不可!我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空阔又干净的伙房清退了厨子小厮,只有腰间围着围裙的安婧语和言欢在忙着制作珍珠奶茶。 钟离国奶业十分发达,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养上一两头奶牛,靠着牛奶才养活了那么多孩子,一跃成为全世界人口最多和经济最发达的国家。 安婧语将红糖粉按比例兑在木薯粉里,加少量清水慢慢搅拌。 她不经意看到身旁的言欢一脸认真学习的模样,没有了昔日的满脸肉疙瘩,如今肌肤白皙透着绯红,宛如剥了壳的水煮蛋,又滑又嫩,令她忍不住地偷亲他一口,吓他一惊,只会一脸傻里傻气,又呆萌地看着她。 “我家言欢实在是太俊了,害我都忍不住想尝一口。”脸皮厚比城墙的安婧语一点也不害羞,反倒是言欢害羞的不得了,俊俏的脸蛋红通通,就像六月的水蜜桃,诱人犯/罪啊! 她又忍不住偷亲了他两口,害他可怜兮兮地眨眨眼望着她,自己却在那不顾形象哈哈大笑。 在斑驳的树荫下,躺在竹椅上的安婧语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安详,喝着亲手制作的珍珠奶茶,吃着美味的点心,再看几首汉乐府的诗。 啊!这日子爽死了! 勉强是过上前世想要住豪宅,用菲佣的愿望了,虽然是在红楼这个豪华却没有自由的牢笼里。 到了午休时间,安婧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外面明明很安静,才刚初夏天气也没太热。 “言欢……”她轻轻呼唤一声,也不敢大声叫他,怕睡在外面的他被吵醒。 “唉……睡不着。”起床倒了一杯凉开水喝下肚,才感觉体内莫名出现的燥热才消去几分。 “我是怎么了?” 安婧语现在觉得身体怪怪的,又说不出那种感觉。走到闺房的外间,这里有一个小隔间,算是言欢的寝室,大约十个平方,勉强放一张床榻和衣柜。 “言欢……”她又轻声唤他,却见他睡得很香沉。 望着他的某处,安婧语觉得有些好奇,便多看了几眼,反倒是体内莫名出现的燥热越来越厉害了。 再看着他绯红的脸蛋,她忍不住吞了一口水,伸出手摸过去。 “哇……” “嗯……”言欢忍不住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睁开充满情/欲的朦胧双眼,见到的却是安婧语着迷似的。 正抚摸他的…… “小主……不要……”一边是心里过意不去,一边又是身体的舒服,他两边为难。 “嘘……再吵我就咬你一口!” 安婧语露出一个又涩又坏的笑容,若言欢注意看她的眼睛,就能发现那眼睛出现平时没有的情/欲。 安婧语用手帕擦干净双手,便躺在言欢身旁默默地看着他,弄得他很是害羞和紧张。 “小主……你怎么了?” 为什么会伺候他? 平时小主的确是有点不正经,经常用有点涩的话调侃他,甚至会开点小玩笑勾/引他,但从不会帮他那个。 安婧语累得早就睡着了,根本无法回答言欢的问题。 她像个睡美人一样安静美丽,让他看得痴迷,心里暗暗想着若能一辈子如此就好了。 只是……她的小主永远不可能属于他一人,他能感觉得到周围的人对她有想法。 034两个灵魂谁赢谁输 “小主,你怎么了?” 言欢看着正在吃饭的安婧语,觉得她从下午醒来后就变得怪怪的,眼睛无神,脸上无任何情绪和表情,动作也是僵硬,现在也是如此,情况还越来越严重了,连他说的话她也听不进了。 “小主,可是身体不舒服,我去叫朱大夫过来。”他快速扒完碗里的几口饭,就急匆匆跑走了。 他想的是不是今日她来月信,导致心情不好之类的,也并未往事情严重那方向想去。 夕阳落幕,黑暗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光明。 “贱人滚开!这是我的身体,该走的是你!凭什么你鸠占鹊巢!” “呜呜呜……不!我才是这身体的主人,我不能走。” “哼!你以为和我同名同姓,这身体的主人就是你吗?占了我身体这么久,是时候还给我了。我还该谢谢你为我挣了一个花魁身份,以后这一切就只属于我的了!哈哈哈……” “不是的……呜呜呜……我是受老天爷指引才能灵魂与这具身体合体,不是我的错呜呜呜……这是命运的安排,不是我的错,我不能走!” 疯魔的安婧语左右饰两角,一个是脸上长着恶心人的肉瘤胎记的安婧语,一个是患有心脏病被父母抛弃的安婧语。 一会打自己耳光,一会又掐自己脖子,一会哭泣,一会又哈哈大笑,举止近似疯狂变态,她已在外人眼中得了可怕的失心疯。 早在她出现情况时卫东就现身,只是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自以为她是在闹脾气发泄怒火,后来听到她奇怪的话和疯狂的举止,才意识到出了大问题。 他刚想去阻止安婧语不要自残的行为,就听到大厅门口人声吵杂,来了几个看热闹的小厮。“出去!不要我说第二遍!” “就你厉害!一整天跟在小主屁股后面还不是被小主讨厌了!” “现在小主身边没有言小侍,需要我们进去服侍,该滚的是你,哼!” 那几个小厮在门口偷看偷听,并未太了解安婧语的真实情况,只以为是她发脾气赶卫东离开。 表情冷酷的卫东并未说话,只亮出腰间的锋芒毕露的长剑,便吓得那几个小厮脸青腿软,害怕地站在那不敢在说什么。 “朱大夫,这次又得麻烦您了。”言欢领着朱大夫赶回追月阁,却见门口站着几个小厮。 “你们站在门口干什么?” “我们想去服侍小主,可那卫东威胁我们,不准我们进去!” “就是就是!小主在房里都生气了!” 那几个小厮快人快语,也并未往里添油加醋什么的。 “你们先下去,小主有我照顾着。”言欢听觉灵敏,屋里传出来的声音,别人或许会听错意思,但他从小就耳力惊人,绝不会听错安婧语说的话。 “放开我!你这个臭男人!小心我告状叫人狠狠打你一顿!” “卫东,不要管我!快走!” 屋里两人三灵魂在斗争着,卫东脸上被安婧语挠了几道血痕,衣服也被扯得乱糟糟。 言欢关上大厅的大门,带着朱大夫进入里间。两人便看到眼前奇怪的一幕,歇斯底里的安婧语,沉默寡言却满身狼狈的卫东。 “小主这是怎么了?”言欢不明白他才刚出去一趟,不过是一刻钟多一点,已经是以最快速度赶回来了。怎么他才出去一趟,现在小主的举止与之前完全不同? 此时还更加诡异了,竟然一边说她才是他的主人,有人还魂在她体内,夺去原本属于她的一切,一会又说我没有,言欢不要听她的,我才是真的安婧语。 朱大夫冷静地看了安婧语几眼,他见多识广,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你去拿来绳子先捆了她,待我再给她诊断病情。” 言欢没有异议,赶紧去找来了一条绳子,和卫东一起把安婧语绑起来,还往她嘴里塞手帕,实在是她太吵闹了。 朱大夫围在她身边观察了一刻钟,神情很是严肃和认真。“此病我治不了,你得找高手才行。” “什么病连你都治不了?”言欢很是着急,距离上次安婧语因撞破头而病重快死才过去不到两个月,怎么又患上重疾? 朱大夫摸摸他自己的长胡子,一脸认令牌真地看着言欢。“我怀疑是你家小主现在体内有两个灵魂存在,再不制止,恐怕要玉石俱焚。” “什么?两个灵魂?”言欢蒙了,根本无法想象两个灵魂是什么意思?这一个多月小主言行举止都很正常,没有出现让他怀疑的地方。 “你得快去找有几分能耐的道士帮她消除另一个灵魂,不!应该是恶灵。”朱大夫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事情,以往他只在奇书杂谈中见过。 道士? 言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萧翊,前几日萧翊跟他说过小主有事情就去国师府找萧翊,还给了他一块可以自由进出国师府的令牌。 “卫东,麻烦你拿着这块令牌去国师府找到国师大人,告诉他小主有难,请速速前来,救小主一命。” 言欢从怀里掏出一块铜质令牌递给卫东,只有他有轻功,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过去国师府。 卫东没有拒绝,直接拿着那块令牌,运用轻功,一刹那便不见了他的身影。 今夜弥漫着压抑的气息,黑云笼罩着皓月星辰,没有一丝亮光,夏风也不再是凉爽,而是妖风阵阵,令人毛骨悚然。 卫东火速赶到气派豪华的国师府,想直接越过墙壁进入府内,没想到府内布下厉害的结界机关,把他重重地弹了出来。 他只能乖乖地去到国师府大门敲门,很快就出来一位长相普通的小厮,他把令牌递过去,小厮打眼看了他几下就打开门放他进入。 “你在这等待,我去找我家大人。”小厮没有多余闲话,也不给卫东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跑走了。 大概过去了一刻钟,卫东便看见一身白衣飘飘的萧翊一路轻功飞来,脸上尽是着急和担忧。 “可是她出了问题?” “自天黑开始小主就变得疯疯癫癫,一会骂自己一会打自己耳光。朱大夫说她是体内有两个灵魂,必须要找道士驱逐恶灵,不然过了今晚就玉石俱焚。”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给她戴了龙凤呈祥玉佩了吗?”萧翊不敢想象今晚的安婧语是什么样子,体内两个灵魂挣扎斗争,不死不休。 按理说有龙凤呈祥玉佩贴身佩戴是不可能出现今晚之事,只要戴上一年,待她的灵魂与肉体合二为一融为一体,就不会出现如今的问题。 “你在这等我,我先去取来符纸桃剑。”萧翊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就能救下安婧语,只能背水一战! 035顺应天道,天女复命 当二人赶到追月阁,安婧语已经被自己折腾得脸色苍白、奄奄一息了,言欢在一旁给她喝点水润润嗓子。 萧翊只看了安婧语一眼,直接伸手摸向她胸口,却没找到什么。“她的玉佩哪去了?一直没戴吗?” 言欢有点蒙,伸手摸了一下她胸口。“昨夜沐浴时还见小主戴着,今天没怎么留意。” 今天他都过得甜甜蜜蜜,她热情的举动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加上玉佩放在衣服内,他就没怎么留意到。 “你快去找回玉佩,那东西十分重要。” “呃……好的,我一定会找到。” 言欢愣了三秒,才动身去找,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她的梳妆台。 萧翊从怀里拿出几张黄色符纸,一张贴在安婧语额头上,再让卫东拿着几张符纸贴在所有门窗上。 “安婧语!异世之魂!孤女!某某生辰,请魂回体!顺应天道!天女复命!” 他用桃剑刺破指腹,三滴鲜血滴在她唇瓣上,瞬间吸进嘴里。 “我……怎么了?好难受……啊——”安婧语睁开双眼,看见萧翊本人让她感到奇怪,还不等她与他说几句话,体内涌出一股让她痛苦万分的力量,身体猛地剧烈颤抖。 “我才是这身体的主人!我才是!凭什么驱赶我!凭什么!我恨你们!我要你们全部给我陪葬——” 安婧语忽然变了模样,猛地坐起身,用阴狠的眼神瞪着萧翊和卫东,尖锐刺耳的声音宛若是夺命的厉鬼。 一刹那间邪风肆虐,吹得床幔乱飞,凳子倒下。 衣袍被吹得嚯嚯作响的萧翊感到了一丝紧张和害怕,他没想到这身体的原主魂魄怨念如此深重,这么久竟然没有转世投胎不说,还成了恶灵。 “言欢,快拿来玉佩!”他快顶不住,沾了他的血的桃剑和符纸在此时恶灵缠身的安婧语面前也没用了。只有龙凤呈祥玉佩才是恶灵的克星,他拿出一个小葫芦,里面装的是他炼制成功的驱鬼符水。 “啊!你们该死!你们该死——” 卫东终于牵制住疯狂挣扎的安婧语,萧翊直接将那瓶符水泼在她脸上。 “找到了!”言欢及时找到了玉佩,看见已疯魔却十分狼狈的安婧语,让他心里很难受。 他亲自为她戴上玉佩,不料却被她一口咬在左手虎口处,疼得他只是咬紧牙关,不发一语。皱着眉头,他忍着疼痛,手上动作却没有慢一点,快速给她戴上玉佩,并塞进衣服里。 当与肌肤触碰那一刻,玉佩光芒四射,邪风瞬间消失,床幔不再胡乱飞舞,她也安静地睡醒了,缓缓倒在言欢怀里。 “小主……”看着她沉睡的模样,言欢依旧很担心她的状况,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变了一个人。“国师大人,小主她可是平安了?” 萧翊和言欢一起把她扶到床榻上,他坐在床边摸她的脉相,再用罗盘做占卜。“那恶灵已离开,她只算是暂时平安。今夜我要留下来,待她苏醒再观察。” 不再多说一字,萧翊拿着桃剑罗盘离开,到外间大厅坐着。 而卫东选择站在拔步床一侧,守护他这个小主。 言欢动作轻轻替她盖上被子,用手帕给她擦额头的薄汗,即便现在左手被咬还是很疼,他也不舍得离开。 在那个永远醒不来的噩梦里,黑暗如鬼魅恐怖,安婧语不停朝着那抹微小的亮光奔跑着,身后是尖锐刺耳的恐怖女声,更是一个面容丑陋狰狞的女鬼…… 眼见就要到达光明出口,却被身后的女鬼追上,长长的手像藤蔓缠上她的脚,绊倒的她倒在地上绝望痛苦,忽的耳边出现言欢的声音:“小主,把手给我,我们带您回家。” “姐,你怎么这么笨?还不快把手伸出来,不然我可不理你了。” “安婧语!你就是那个唯一的安婧语,顺应天道!天女复命!” 她抬头望向那抹光明,即便是背光看不清他们的脸,她还是认得他们的身影。 言欢…… 安越…… 萧翊…… 他们…… 可是都选择了我? 安婧语缓缓抬起右手,一点一点地靠近,当触碰到他们温暖的手,刺目的白光包裹着她,一瞬间笼罩黑暗深渊…… 既然他们也选择了我,信任我,我也如同…… 这一睡安婧语便睡了一天一夜,直到事发的第二天傍晚时分才苏醒过来。 “小主……”瞧见她终于醒来,言欢激动得泪眼朦胧,双手抓着她的纤细的小手。“您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真以为她会永远醒不来,国师大人说过第二个月夜再醒不过来,她就会永远陷入沉睡,成为活死人。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言欢激动无比地大声呐喊着,脸上又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安婧语有些发懵,睡了太久,加上做噩梦,损伤了身体,目前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言欢……安越……萧翊……” 她挣扎着坐起身,脑海里慢慢出现梦中最后的画面,那三个俊俏的男子一起伸手牵着她,将她从噩梦拉回来。 萧翊听到声响,扔下茶杯赶紧跑进来,后面跟着刚从外面回来的安越。 “姐!你终于醒了!”安越虽然不是很了解真实情况,但他也知道她睡了那么久肯定是不好的。 他挤开言欢,坐在床边笑呵呵。“姐,昨夜你可是吓死我了,怎么不乖乖听国师大人的话,幸好昨夜有国师大人的帮助,不然后果可严重了。以后你可得好好听国师大人的话……” 萧翊神情冷峻,仔细看着有些发呆的安婧语。“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声音带着几分关心和温柔,连他自己也没发觉。 “我……没什么,就是睡久了,脑海现在一片空白。”对于现在的情况,安婧语并没有太多害怕和担心,看到他们这么关心自己,她感到无比温暖和幸福,被人牵挂着,放在心口疼惜,这股力量一直在支撑着她度过难关,战胜邪灵。 “那个……她怎么了?”安婧语小心翼翼地问萧翊,心虚地不敢去看安越的眼睛,她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但她的确是占用了人家姐姐的身体。 原本以为原主魂魄去转世投胎了,没想到会变成孤魂野鬼,甚至在她阳气不稳之时上她身体,想把她赶出去。不过这一切都怪自己,是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体,也是自己闹脾气不戴玉佩的。 记忆慢慢恢复的她想起了昨日一整天发生的事,甚至那下午服侍言欢的那件事也是有原主魂魄引导的,只是天黑后更容易操控这具身体。 “你不要担心,她不怕魂飞魄散就再当几日孤魂野鬼,过不了几日错过转世投胎的机会,就再无机会伤害你了。” 萧翊昨天对言欢和安越他们的解释是安婧语之前撞破头,身体未完全养好,底子薄阳气不足,容易招邪灵附体和伤害,龙凤呈祥玉佩就是护她魂魄安定。 这件事也叫他们不要透露一点风声出去,以防有心人大做文章,甚至起坏心思谋害她。 036抄经书度亡灵 安婧语觉得此事还是因自己而起,若是害得原主的魂魄魂飞魄散,她于心不忍,哪怕没有她的到来,原主也会死去,肉体也会化为白骨。 “我可以为她做点什么吗?比如超度她。” “你随意。”萧翊轻描淡写,即便那是原主的魂魄,他要的是现在的安婧语,来自异世之魂的那个安婧语。 只有他最清楚自己的底细,经过此事,安婧语对他也信任许多,见他对那个原主的魂魄无好感,她内心深处竟觉得有一丝的开心。 疯了!疯了! 她觉得自己变了许多,以前绝对不会这样的,更不会对他产生如此想法。 “姐你怎么对那个有同情心啊!它都要你命了!”安越嘟囔着,脸上写满“你是傻子吗”。 安婧语不怪安越如此想法,就算昏迷了那么久,她也是知道萧翊不会将真实情况告诉安越他们,这种事存在怪书奇谈中就行了,若在现实中出现,那不是天下大乱?她成了靶子? 只是她有时候会想到自己能穿越到这个异世界,那么会不会有其他人也会如此?尽管萧翊说她是什么天女,还要她造福百姓,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拯救苍生的伟大理想! “安越,你就帮帮姐姐好不好?我准备抄写金刚经。” “你疯了!我才不管你!”那玩意是好玩的吗?抄写《金刚经》一套能把手都写坏,他才不会为那个邪灵做什么,与他何关? “小主,我帮你。”言欢对她很是愧疚,觉得是自己不够细心照顾她,才会让她发生意外。 “还是言欢对我最好了,安小爷你要是不抄经书,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 “不认就不认!反正你又不是我亲姐!”生气的安越背过去小声嘟囔,安婧语和言欢都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有站最远的萧翊反而是练武之人才听清楚他的话。 不是亲姐? 这句话有些吓到萧翊了,难道是安越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可看他表现又不像。 掌灯时分,屋内气氛格外温馨。 安婧语几个人坐在书桌前,各聚精会神地抄着经书,她认真写下每个字,将她要表达的心意写进每个字里,希望那个原主魂魄能感受到,早日转世投胎。 “我累了!不写了!”抄了半个时辰,安越累得发脾气,将毛笔扔在砚台里,他躺在椅子上,揉揉右手揉揉肩膀,一脸的不开心看着还在抄写经书的安婧语。 “你这么喜欢抄写,你帮我那份写完。”他都快被她气死了,她都不会关心一下自己,哪怕是一下下,一个小小的安慰,他肯定会原谅她的。 安婧语抬头瞄了一眼生气中的安越,说实话她还真不想理睬他,但想到他是原主的亲弟弟,有他亲自抄写的经书,比她的效果会更好。 “好啦!我帮你揉揉。”她瞧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也是很动容,毕竟是一个俊俏小公子,还对她卖萌撒娇,哪有不动心。 她侧着身,双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肩膀上又是揉揉又是捶捶。“言欢,你也停下了休息,别累坏了。” 看到言欢还在抄写经书的模样,安婧语为此感到难过和愧疚,他总是那么努力和坚强,又那么的默默无言,只要她想要的,他都尽全力满足她。 “小主,我可以的。”言欢不想停笔墨,他几年不拿笔,很多字都不熟练,抄写经书时有些困难,半个时辰也就写了一点,还不及他们的一半。 “听我的!”她一时生了他的气,竟用了命令的口气,直接死死地按住他还在写字的手,带着一丝的怒火的眼睛坚定地看着他,不容他拒绝。 “小主……”言欢心里有些难过,好像自己惹她生气了,怎么办?要是像安小爷会撒娇就好了,小主肯定也是喜欢那样可爱的男孩。 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给自己增加压力和愧疚,安婧语握着他的手,缓缓拉到自己胸口。“不许你胡思乱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想看你累到了,那样我会心疼。” “小主……”被感动到的言欢泪眼汪汪,深情地看着她的脸,剧情就差与她拥抱亲吻。 安越瞧见他们深情款款的模样就来气,也拉着她另一只手。“我还累着了,姐姐快帮我揉揉,我的好姐姐……” “好好好……”安婧语很是无奈,摊上这么一个动不动就撒娇卖萌的弟弟也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吧!做他的好姐姐,太累了!她想找个好哥哥疼自己。 原本坐在外面大厅的萧翊独斟独饮着龙井茶,耳边传来他们三人的嬉笑声,尽让他有些吃味,且越听越心烦。 疯了疯了! 他觉得自己中邪了,急忙拿着桌上的白玉萧,起身快速走到门口,又用轻功飞上屋顶,在繁星皓月的照耀下,吹出一首优美却哀伤的旋律…… 经过三日没日没夜的抄写,七份《金刚经》顺利完成了。 深夜时分,追月阁的小花园有几抹身影。 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放着一些糕点水果贡品,还有祭拜用的香烛。 火盆燃着火光,安婧语双膝跪在地上,将纸钱放进火盆烧尽,升起阵阵白烟。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她连续诵经七遍《往生咒》,还把他们抄写七份的《金刚经》已委托送去寺院存放。 “你安心转世投胎,安越我会照顾好的,你不用担心。你我既然同名同姓也算有缘,当日你撞头身亡才有我的到来,我是十分感谢你的,可一切都是天意,我也无能为力帮你什么,只能为你抄写经书为你超度,愿你早日投胎转世。 一切皆有个人缘法,何不放下心中所怨,早登西方极乐。你若听得见若能想明白,我必每日为你焚香诵经。” 她小声说了几句,担心站在身后的安越会听到什么,偏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意思,果然是心中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最是难受,尤其是对她这种正直又老实的人。 “安越,你跪下来叩首。” “……”他咬着嘴唇瞪她一眼,十分不情愿地偏被她拉下来按着头叩首三次。 言欢把买来的几只鸽子和几只乌龟放生,把仅能做的事都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达到好效果,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037白天黑夜想着你 又是一夜华灯初上,红楼一片繁华兴盛。 待莺歌燕舞她们几人登台表演结束后,轮到安婧语上台,由于来月信放了三天假,再加上出了那件诡异之事,便又向红莲姑姑请了两天假。 所以!客人们一见到她像打了鸡血,兴奋得嗷嗷叫,或是吹口哨。 响起动感十足的音乐声,她穿着暗红色旗袍在巨大而漂亮的琉璃灯下,跳一曲美妙的爵士热舞,引得客人拍掌称赞。 那双水汪汪又迷人的眼睛四处游荡,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那抹与沈历风相似的伟岸身影,但由于观众席的光线太暗,她不太肯定。 与他有十多日未见,她怪挺想念的,大概是他身为军人,身上有着别人无法给的安全感吧! 待一曲一舞落下帷幕,大厅亮起许多盏漂亮的琉璃灯,她终于在一处较偏僻的角落找到了沈历风,他依旧是一席墨绿色圆领袍,偏西域风情的马尾辫打扮,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她朝他点头微笑,便跟所有客人打招呼。“梨落向各位公子请安,前几日奴家身体不适,不能上台表演,公子可是有想着奴家。” “梨落姑娘——梨落姑娘——” “自然是想着梨落姑娘!” “大家今晚都是特意来看梨落姑娘,前几日姑娘不登台,大家都兴致缺缺,今夜可是要好好补偿我们。” …… 客人们你一句我一句自顾自说,现场就像是养鸭场叽里呱啦。 安婧语乐得捂嘴偷笑,模样娇羞动人,画面太美,让客人们瞠目结舌,一瞬间安静下来。 “梨落多谢各位公子捧场,为了不负大家的厚爱,梨落今夜再唱一曲跳一舞,希望能得君欢喜。” “啪啪啪——” 掌声热烈而有力,让她感受到一股支持和喜欢,她再看一眼沈历风,两人目光交织,千言万语汇成一个眼神表露出彼此的想念,无声胜有声。 言欢上台送来一把青白色油纸伞和一条纯白色手绢,安婧语躲在他背后脱掉暗红色长旗袍,露出藏在里面的浅青色旗袍,衬得她如同是藏在荷叶下的白莲花,清新脱俗。 她随着优美动听的旋律缓缓舞动腰身,像亭亭玉立的莲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身姿曼妙。手绢随着她摇摆而翩翩起舞,仿佛注入了灵魂有了生命。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 一曲《鱼戏莲叶间》唱出了江南风情和美丽风景,让人浮想联翩,幻想着自己在江南悠闲自在的田园生活。 表演完美结束,红莲上台拉着安婧语一路碎步走到观众席中央。 “多谢各位公子来捧我家梨落姑娘,废话就不多说了,今夜哪位公子想要梨落姑娘陪喝一杯?” 她不敢多说几句,怕客人们没有耐心而群起攻击她,没看见这一群公子哥像饿狼一样盯着安婧语这块肥肉不放啊! “五百两!”坐在不远处的熊俊先开口出价,直接来了个高价,尽管前些日子梨落姑娘的出场费一直这么高。 “五百五十两!” 坚定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安婧语一下子就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扭头看着站在很远处的沈历风,他身旁还有尉迟澈和一位小厮。 “你谁啊!敢跟熊小爷我抢人!你活腻了?”熊俊仗着自己老爹是海军都督大将军,一直不拿正眼瞧人,加上不学无术,又只爱贪图享乐,对朝廷大事和文臣武将了解甚微。 他可是带足了银两过来玩,父亲自从知道他有喜欢的女子,高兴得给了上万两,任他花钱如流水。 “按规定价高者得,红莲姑姑,我说的可对?”沈历风不惧声色看了一眼熊俊,一个没有功名只仗着父亲是朝廷大臣就嚣张跋扈,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蚂蚁,碾死一只蚂蚁还需费力气? 听说前段时间这个熊俊经常找梨落姑娘,还骚扰过她,真是可恶至极!这种人也配站在她身旁?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大将军说的是!说的是!”红莲有些尴尬,谁也不敢得罪,主要是怕他们吵起来打起来,影响生意不说,还会把过错记在她身上,要扣不少的银两。 “你以后不许再来找梨落姑娘,否则后果自负!”沈历风狠狠瞪一眼熊俊,放出狠话也不怕得罪熊家。 被吓了一跳的熊俊身体发软,瘫坐在椅子上发呆。想到沈历风看他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他就不寒而栗,他这人可以舍弃钱财美色和世间的荣华富贵,就是不舍年纪轻轻丢了性命。 沈历风牵着安婧语纤细的小手,两人都有些害羞,红着脸一路无言地慢悠悠行走,又来到他们第一次算是约会的三楼雅间,这里一切如常,还是那个茉莉花的清香。 “将军请坐。”安婧语细声轻语的温柔可人模样迷得沈历风神魂颠倒,怎么做都忘了。她牵着他的手,一起坐在铺有软垫的罗汉床上。 “与将军十多日未见,梨落很是挂念将军,不知将军可是有念着奴家。”她大胆地坐在他大腿上,双手紧紧环着他脖子,面对面,口吐芬芳,迷得他一愣一愣的。 她就是故意勾/引他,让他上她这条贼船。目前来看她所有的客人里,是他的职位和身份最高,又有五万兵马握在手中。之前她的客人里也有一位二品大官,但人品各方面都不及沈历风。 其实还有国师大人萧翊,他身份超一品,也是十分高贵,但他没有实权,没什么人脉资源能让她利用,且他也不知道她有离开的打算,万一不站她这边,岂不是自投罗网? “梨落姑娘……在下……也是时时刻刻想着姑娘你……真的!”沈历风紧张得结巴,坐在对面的尉迟澈见状,捂着额头不敢看下去。 他实在不明白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一个小女子面前也能害羞紧张到结巴,真是丢人。 “梨落姑娘,他的确是白天黑夜想着你。”尤其是在爷爷墓碑前也能想心上人想到恍惚愣神。 尉迟澈不顾谦谦君子的形象,直接插上话,不管他俩怎么想他。十几天前突然拉着他一起回沈历风的老家去墓地看望沈爷爷,三日前才赶回来。 “将军……”安婧语感动得在沈历风脸上留下一个香吻,清脆中带着娇羞的声音让他身体又酥又麻,不敢乱动一下。 只是美人在怀,安能坐怀不乱? 038过三关斩六将 “小主……真要这样子嘛?”言欢小心翼翼地看着正在换装打扮的安婧语,再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被绑在椅子上昏迷中的卫东。 “废话!不迷晕了他!我们怎么出去玩!”一副贵族公子装扮的她异常俊俏,身着粉色纱袍,腰间玉带钩,衬得杨柳腰盈盈一握。 三千青丝被铅白色发带挽成高马尾,发尾和发带皆是垂在肩膀上,衬得她风流倜傥。 言欢想起刚才她使出全身魅力去勾y卫东,终于用一杯掺了**的茶水将其迷倒,是他动手把卫东绑起来的,如果被卫东告发,嗯,他一定会承担责任的,绝不会让别人欺负小主。 “放心吧!等我回来就炒了他让他滚回去!”对于不服从她命令的侍卫,安婧语不想让这种人留在身边,反正可以换人,一直换一直爽,她才不怕呢! 枉她这一个月来对卫东这么好,吃的用的皆是最好,还勾y他好几次,偏他死脑筋只忠于皇室,一次都没有让她成功,她只是想让他带她白天出去玩一会,就回红楼都不行。 此时天空才刚亮起来,红楼内的大部分人还在睡觉,路上没有几个人走动,十分安静。 安婧语和言欢东躲西藏,一路过三关斩六将,终于钻出狗洞来到红楼外的花花世界。 “这个臭狗洞!把我的发型都弄乱了。”真是讨厌死了! 安婧语摸了摸头顶,还弄下一块树叶,今日的贵公子形象她可是十分满意和喜欢。 言欢拿出手绢替她擦擦脸,又整理干净衣袍。 他左手还背着一个黑色包袱,里面装的是他们一个多月精心制作的胭脂水粉,今日出来玩是其一,其二就是为了卖出这些胭脂水粉,赚点钱防身。 之前卖首饰设计稿赚来的五百两都花了三百多两,一半拿来打点人际关系,一半拿来买胭脂水粉的材料。 “出来的感觉真好!迟早有一天,我安婧语一定会正大光明走在这大街上,言欢,你可会一路追随于我?” 她认真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迫切想要他的答案,她想知道他们是否一条心,她需要他的陪伴和帮助。 “小主……”言欢有些吃惊,原来她一直有想着离开红楼,只是不是逃走,而是正大光明走出红楼,不再是红楼的奴隶。 可是上百年来也就是第一乐师秦落能正大光明离开红楼,可是入了皇宫不也是第二个红楼?在哪不是做奴隶?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罢了。 小主想要离开红楼谈何容易,他不知道她能否成功。但是—— “我言欢誓死追随,哪怕是入地狱!我也会挡在小主身前保护你。” “有你真好!谢谢你,阿欢……”被感动到泪眼朦胧的安婧语,激动得抱着言欢久久不放。 他就是她的亲人,若是没有他的支持,她想自己一定会放弃的,坚持不到成功的那一天! 两人去了小酒楼吃了早点,又在街上开开心心逛了一圈,才找了一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 他们前脚进去,却不知后面跟着一位衣着普通的少年,是她吗?若真是,他又该如何? 安婧语随意扫了几眼足有三十平的店铺,装修还算豪华,一大早就有不少的客人,但男性居多。 “贵店掌柜可在?在下安某,有要事找掌柜商议。”安婧语站了一会也不见店小二招呼自己,便主动上前去打招呼。 那店小二斜眼瞥了她一眼,表面没啥表情,内心却是为她的倾城美貌折服。 “我家掌柜很忙,你找他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我家有上好的胭脂水粉,想介绍给贵店掌柜瞧瞧,不知可否有机会见见掌柜,这盒胭脂送给小哥,望小哥喜欢。” 安婧语表面乐呵呵,心里却是十分呕气,不是为了那盒送出去的胭脂,而是店小二目中无人的态度。 要不是目前她的情况不允许自己开铺子,她绝不会忍气吞声来这里跟一个店小二低声下气说话。 言欢从包袱里取出一盒胭脂,双手奉上送给店小二。“小哥请拿着。” “好说好说!”店小二打来盒子,只是看了一眼闻了一下,就抑制不住开心,常年在胭脂水粉铺子工作,胭脂品质好不好,他一眼就能看出。 店小二进到内间,不过一盏茶时间,就把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领出来。“这是我家金掌柜,这位是安公子。” “您好!金掌柜,在下安某,今日特意过来与您商议生意。”安婧语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拱手礼,毕竟金掌柜比她大一辈。 “不知掌柜今日可有时间瞧瞧我家的胭脂水粉?” 言欢递给她一盒胭脂,打来盒子,一股玫瑰花香淡淡散开,沁人心鼻。 只闻了味道,金掌柜便知是上等品质的胭脂,可是…… “让我看看!”金掌柜拿着胭脂抹了一点涂在手背上,观察了几眼,淡定地扫了一眼安婧语,下一秒却把胭脂盒摔在地上。“敢砸我金某的场子!我看你们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本铺子售卖的胭脂水粉皆是从他妻主娘家那里进货,要是店里也卖了这位安公子的胭脂,他家岂不是被人断了赚钱的渠道? 什么鬼?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下一秒就变脸? 安婧语很是不解,她制作的胭脂水粉绝对不比此店卖的差,怎么会不接受?金掌柜还大发雷霆? “金掌柜不喜与在下谈生意可以直说,在下绝不勉强!我家胭脂岂是你故意摔坏?” 太不尊重人了!还当众侮辱他们不知死字怎么写! 她看金掌柜是头大肥猪!大蠢猪!哼哼哼! “小二!将那两只苍蝇赶出去!”金掌柜厌恶地看着安婧语两人,还挥挥手像在驱赶讨人厌的苍蝇。 我去!太嚣张了吧!还把我当苍蝇? 望着金掌柜嚣张跋扈的模样,安婧语此时感到心中那座大火山要喷发,大爆炸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假装挽袖子,快速从店小二手中抢回那盒送出去的胭脂,以及另一盒被摔在地上并未破裂的胭脂。 “我的东西你们也配!给猪给狗也不给你们!一头大肥猪两只小瘦猴!” 她把两盒胭脂交给言欢放回包袱里,拉着他作势要跑走。 “快!快捉住他们!”金掌柜恼羞成怒,他最恨别人骂他是大肥猪。 见金掌柜追上来,安婧语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她松开言欢的手,并推他出了铺子,她却是转身一脚,十分准确地踢在金掌柜的一只膝盖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小主,快走!”她的举动吓到了言欢,站在原地心急如焚,见她没有恋战而是冲他跑来,他伸长手给她。 金掌柜疼得躺在地上哀嚎,瞧见安婧语要逃走了,气得他咬牙切齿。“你们两个笨蛋!快捉住他们!重重有赏!快啊!” 039穆子承的卖身契 两个店小二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实在是刚才安婧语的动作太快了,行云流水,又帅又酷! 他们迅速追上去,而安婧语本要跑出铺子的,却被突然围上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挡在门口出不去。 糟了!出不去! 安婧语看着这些吃瓜群众兴致勃勃看戏,顿时感觉很糟糕。回头再见到那两个瘦猴店小二就要追上来了,令她有些紧张。 “小主——”早被吃瓜群众挤到外围的言欢,奋力推搡着路人,却还是挤不进去,眼看着小主被店小二抓住。 “洒铜钱了!天上掉铜钱了——”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伴随着从天而降的铜钱雨,吃瓜群众听到有钱捡,纷纷弯下腰找铜钱。 “安姑娘,快跟我走!”发愣的安婧语被少年一把拉住,往人群中露出的缝隙钻进去,没几下就远离了人群,来到一处较人少的小巷子。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安婧语气喘吁吁看着眼前衣着普通的少年,他小麦色皮肤看上去很阳光健康,剑眉丹凤眼很有男子气概,越看越眼熟。 “我……”这位少年正是穆子承,他正要介绍自己,却被赶过来的言欢扬声打断。 “小主,你没事吧!可有哪伤着了?”言欢见安婧语被陌生人拉走,心急如焚一路跟过来,见她平安无事才放下悬着的心。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看着言欢平安无事并和她聚合,她还是很开心地牵着他的手。 “谢谢你,穆子承。” 她终于想起救她的少年是谁了,都一个多月未见面,她都要忘了他的模样,但听到他有些沙哑的声音,便想起了那个拾金不味的穆子承。 没想到第二次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算不算英雄救美? 本被冷落在一旁有些尴尬的穆子承,听到安婧语叫出他的名字,开心地绽放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安姑娘……” 即便是男装打扮的她,他也是能一眼认出,她的容貌,她的声音,她的身形,日日夜夜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心房里,已经抹不去也忘不掉。 “谢谢你救了我家小主,我叫言欢,是小主的贴身小侍。”瞧见穆子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会痴痴入迷看着她的样子,言欢就有些生气和吃醋。 “小主,我们快走吧!”他二话不说就拉着她欲离开,却被她叫住。 “我还没好好谢谢子承了,不准走!”安婧语没发现言欢的异常,她只是觉得要谢谢穆子承才行,都帮了她两次,也算是小恩人了吧! “我请你喝茶吧!” 话都出了口,言欢也没办法阻止,只能随了她意。默默地跟在她身旁,三人一起去了一家还算高档的茶楼。 桌上摆了五碟点心,三杯热腾腾的茶水和一个紫砂茶壶。 穆子承有点紧张,一会抬头看安婧语,一会又低着头看桌子。 言欢带着敌意的眼睛一直盯着穆子承,他就是不喜欢这个人。若只是肤浅喜欢她的容貌也就算了,可他从这人眼中瞧见了不该有的贪念,对她的贪恋…… “你别这样看人家,他就是那次我掉钱袋,拾金不味的少年。”安婧语贴近言欢耳边轻声解释,见他满是敌意弄得穆子承紧张又尴尬。 “乖!听话……”她主动亲一口他的脸颊,羞得他又是脸红,又是得意洋洋瞪一眼穆子承,好似在说小主爱的是我! “子承,请喝茶。” “呃?好的。”面对自己巧笑倩兮的安婧语,穆子承更是紧张,尤其是刚才她亲吻言欢让他既羞涩又难过。“请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他在搞什么?”言欢有些不满地嘟囔一句,又殷勤地拿着点心喂安婧语吃。 不过一盏茶时间,穆子承回到座位,手里还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白纸。“安姑娘,这是我的卖身契,你一定要收下。” 什么?卖身契? 她和言欢都被吓到了,世上哪有上赶着给人卖身契的?虽然钟离国没有死契了,只有一年到五十年的活契。 “这是为何?子承,这可不是开玩笑,世上可没有悔药。”安婧语看了一眼卖身契,就把它放回穆子承手中。 卖身契的内容写着穆子承自愿卖身给安姑娘,十年期间做牛做马,心甘情愿,绝不后悔! “请姑娘一定要收下,子承是真心实意想服侍姑娘,为姑娘做事,别无他意。”穆子承态度诚恳,又把卖身契塞到安婧语手中。 “请姑娘听子承细说,一月前又不是姑娘给了一张价值五十两银票,让我还了债务还有余钱吃饭,今天的子承哪能坐在茶楼喝茶,恐怕早被卖身不知哪去了?” “对子承来说,姑娘就是我的恩人,为姑娘做牛做马,子承心甘情愿,绝不后悔!” 一口气说完的穆子承很是激动和忐忑不安,仔细看着她脸上出现的任何一个表情,他迫切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安婧语未开口回答,一脸严肃地喝了一口茶水,雾气蒙蒙衬得她双眸迷离中绕着一丝泪花。 “你可想清楚了?” “嗯,我非常清楚!” “那你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我……我知道,那天花魁游街,我看见了你。” 一问一答,各自心中皆有了答案。 “言欢你去借来笔墨纸张,我现在需要。” “小主——”言欢很不开心,他觉得自己就能照顾好她,不需要再加一个人。 她无言看着他,一切想要说的都在眼里,希望他能明白。被她无声打败的他只能妥协服从,转身离开前狠狠瞪一眼穆子承。 “他被我惯坏了,对你是没恶意的,只是单纯不习惯我身边要多一个人,抢他恩宠罢了。” “我都知道的……我没事。”穆子承对言欢的表现没太大反感,毕竟他是后来者,若是他也会不喜欢她身边多一个人。 “目前我在红楼不能经常出来,身边也有很多小厮照顾我生活起居,无需再添人,你也不方便进入红楼。这样吧!我刚好有事需要你帮忙。” 安婧语想到一个计划,既然刚才那个金掌柜有眼无珠,那她便要自己开店做生意,反正现在有了人选。 “小主请说,子承义不容辞!” “我手上有上等的胭脂水粉,本是想放在别家的胭脂铺子售卖,可奈何人家不领情,既然你愿意帮我,那我可不客气了。”她把包袱放到桌上,取出十来盒胭脂水粉,还有上百两白银和一整套金首饰。 “你先把这套金首饰典当出去,拿着钱买一套三进三出的宅子,最好里面能住人做作坊,外面有门面可以做生意,偏僻一些也没关系,重要的是干净整洁,再去伢行买五个奴仆,手脚干净头脑聪明的最佳,先从最简单的教起。” 这时言欢回来了,带回来一些笔墨纸张。安婧语提笔一口气写了五张制作胭脂水粉的秘方,以及画了一张铺子的设计图。 “这展示柜可是用琉璃制作?”穆子承看着那张铺子设计图啧啧称舌,他也在这京都住了两个月,都没见过如此新奇又好看的装修风格,琉璃制品是有钱人家享受的,也就是装在门窗上,还有琉璃灯罢了,可没有人用在展示柜上使用。 安婧语点点头,她也是看到钟离国已经有了玻璃制品,便想用在展示柜上,一切仿着前世的模样,应该效果还不错。 “这琉璃制品不是寻常人家能使用的,靠我一人恐怕买不到。” 这个时代已经有玻璃制作,原是从西方国家传进来,价格上百两一块,后来皇家花费三年时间攻克,终于研制出玻璃的制作工艺,但价格也就比以前少一半,不是普通人家能消费得起,还得找门路预订好几个月才能买到手。 “那我试试看找别人帮我购买,你不用担心。下次等我出来也不知是何夕,你若遇到麻烦就去百合银楼找少东家尉迟澈,我与他有些交情。” 此时安婧语的脑海就想到那个貌似潘安的儒商尉迟澈,跟他做过一次生意还算合作愉快,后来又跟沈历风是老朋友,经常来捧她场,不过只来了三回,两人有些闹脾气,不再约一起来红楼。 “以后子承就是姑娘的人了,望姑娘不要嫌弃,尽可能使唤子承。”穆子承起身欢送,鼓足勇气在最后一刻,对安婧语说了一番类似告白的话。 被言欢听到后脸色突变,恶狠狠瞪他一眼,似在说“不要脸!” 并用警告的眼神告诉他“身为奴仆就得有奴仆的样子,不要幻想不切实际的东西,包括主人的感情!” 穆子承只是微笑,没有把言欢的意思放在眼里,他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和努力,勇于付出一颗真心,总有一天那个梦会实现的…… “不用送了,我们出来太久必须赶回去。” 安婧语有些心不在焉,一点也没注意到言欢和穆子承两人间的无硝烟之战,此时她想的是追月阁的情况,尤其是卫东此人,恐怕回去她有一场硬仗要打。 040自导自演脱衣戏 “小主,你快躺好!他快醒了。” “哦,我马上来。” 坐在梳妆台前的安婧语赶紧给自己补了一个梨花带雨的淡妆,脱下粉色长褙子随意丢在地上,只着抹胸和亵裤,慌乱地跑到床榻旁。 这时言欢一路拖着欲要苏醒的卫东进来,她和他一起把卫东抬到床榻上,脱掉卫东的衣袍,只剩一条亵裤。随后她也躺在床上,并把卫东的手搭在她胸口。 “你快喊人!把事情闹大。” “嗯,你保护好自己。”言欢担心待会卫东醒来知道被诬陷,恐会恼羞成怒做出伤害她的举动。 安婧语点点头,冲他一笑。她心里有数,卫东太过正直老实,就算醒来知道被诬陷,也只会一怒之下离开追月阁,绝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举动。 言欢跑到大厅门口,关上门又突然打开门。“快来人!不好了!小主她……她被——” 还没说完就有三五个小厮跑来看热闹,还不嫌事大地问到底怎么了。 “卫东!是卫东那天杀的,趁小主不舒服卧床休息就趁机占便宜!你们两个快去找红莲姑姑来。”言欢演戏浮夸,但很顺畅流利,所以那几个小厮没感觉到什么异常。 他带着五名小厮冲进内间,瞧见一副十分香艳的画面—— 只着抹胸和粉色亵裤的安婧语,露出白如羊脂玉的手臂,白皙纤细的脖子和锁骨皆是亲吻留下的数枚红印印,异常美丽和诱人。 正缩在角落泫然欲哭,一副楚楚动人模样。 而卫东露着精壮的胸膛,虽是睁开眼看着她,却是有些迷迷糊糊,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快把他绑起来!” “是!” 那几个小厮完全忘了卫东是练武之人,直接上去把他拉下来,三两下便把人牢牢捆住。 言欢捡起地上一件长褙子,爬上床榻,轻轻披在安婧语身上。两人互相看一眼对方,用眼神交流彼此的想法。 而他注意到她脖子胸前的红印子,忍不住想起一刻钟前她叫他亲吻她的画面,原来女子的肌肤是那么嫩滑香甜,当时的他沉浸其中,本只要三五个红印印,愣是被他亲了十几个。 幸好她还算冷静,及时叫停了他,恐怕就不是亲脖子那么简单了。尽管她比他大将近两岁,在几日前他也还把她当姐姐看待,可今日的举动令他无法再把她当姐姐了…… “呜呜呜……他欺负我!言欢,是他!是卫东那混蛋!他轻薄我!呜呜呜……” “小主,你放心!红莲姑姑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两人演的还不错,有模有样,至少外人瞧不出太大的问题。 可慢慢缓过神来的卫东终于清醒了,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被他们诬陷,可嘴笨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 也怪自己中了她的美人计,不喝那杯掺了迷要的茶水就没有今日之事,看来他们早有预谋。 算了!反正他也不喜欢给人当侍卫的职务,虽然主人是一位倾国倾城的花魁,跟着她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他还是比较喜欢外出执行任务,哪怕有性命危险,哪怕每日风餐露宿。 自我想通的卫东格外镇静自若,直到红莲的到来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站起身,看了一眼安婧语。 “小主,对不起,请原谅我。” 原谅他这段时间不听她的话,还像个木头人不解风情,嘴笨又不讨人喜欢。 “红莲姑姑,请带我走吧!”即便可能回去要受到不小的惩罚,他也敞开胸怀接受。 红莲见卫东自己先走到大厅门口,便咬牙切齿看着安婧语。“你啊你!长本事了!” 梨落太心急了!才一个月的时间就忍不住赶走卫东,也就卫东老实不计较,还诬陷人家轻薄她,也不知道上面答不答应。 “姑姑……是我不对,你一定要帮我瞒着,也帮卫东说说好话,我只是想换个人而已,也没想过要害他。”安婧语从床上下来,见被红莲姑姑识破计谋,也不再演戏。 她一脸可怜兮兮望着红莲,望了好久好久。 “真是拿你没办法!下次我可不帮你,这第一个侍卫是上层筛选很久,资历人品各方面是最好的。你也舍得推开,第二个侍卫是备选,万一比第一个不得你心,你就等着哭吧。” 红莲最终被安婧语打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又带着惩罚性地捏捏她鼻子。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呗!不然我脑袋又得疼了。姑姑心疼心疼梨落嘛……”她撒娇地吐吐舌头,一脸的开心。 谁叫她是赤手可热的当家花魁,有那个任性的资本!谁眼热也没用。 目送红莲离开后,安婧语开心地抱着站在身后的言欢,身边终于没有监视她的人,她乐于表现出全部自我。 “中午喝点小酒庆祝一下好不好?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嗯……好的,小主…”被她丰m的胸脯挤压着,他忍不住呻y,再看到她颈间胸前他亲吻留下的红印印,一时心猿意马,动了情。 “你怎么了?”明明感受到了他发生的变化,她还无辜装不知道地关心他。 “没……没什么。”言欢羞红脸,轻轻推开她,转身落荒而逃,却被她连忙拉住,两人身体碰撞在一块。 安婧语对着他邪恶地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奢华无比的瑞王府,湖泊中央矗立着一座六角凉亭,亭中两男子坐在石桌前,各执一枚棋子博弈厮杀。 “你最近挺安分。” “呵,我能去哪?不是闭关修炼就是炼丹。” “明知故问,那上次为何在追月阁待了几天?” “我与她有些交情,她有难自然要帮,你那些眼线没实话告诉你?” 白衣飘飘的萧翊神情淡然,挑眉头扫一眼坐在对面的钟离华森。 “可我觉得这里面不是这么简单啊。”语气中透着讽刺,越是瞒着越是有问题,钟离华森觉得萧翊和那个安婧语之间有秘密,可任由他的眼线也未找到蛛丝马迹。 “你这么想知道,不如晚上去会会她。” “想是想,可是……” 一来皇室成员不能去红楼这类地方寻欢作乐,怕影响文臣武将。二来上次他冤枉她用mei药勾y他,后来见面总是很尴尬。 钟离华森也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这种小事放在心里,明明以前的自己从不会在意一个女人。 “王爷,卫东来了。”小邓子轻声走到他身旁,指着站在亭外面的卫东。 钟离华森先看了一眼萧翊,才挥手把卫东叫进来。“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 “回王爷,卫东今日做了错事……” 卫东实话实说,一没添油加醋,二没冤枉安婧语,三也没为自己讲好话逃脱罪责。 “既然这样,就由着她吧!你去领二十大板以作惩罚,下次不可再犯。” “遵命!谢王爷宽恕!” 卫东双膝跪地,叩头一拜,一脸的轻松,便起身跟着小邓子离开。 “你对此事怎么看?萧兄。”钟离华森反问一句,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与我何干?”萧翊直接撇下一句,不再理睬钟离华森,起身拿着鱼食喂水池里的金鱼。 想到不久前某个姓安的女人正自导自演一场脱衣戏,他心里就难受得很…… (本部小说在17k网站首发,其他网站都是盗版,大家要是喜欢此文,一定要在17k网站注册,加书架支持哦!) 041想一人独占她 又一夜星光璀璨—— 红楼内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江南烟雨 画不灭的痕迹 ……” 安婧语今夜又穿铅白色的丝绸旗袍,表演一曲《江南烟雨》,歌声优美,舞姿曼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台下观众看得如醉如痴。 表面虽是光鲜亮丽,可内心她很彷徨和难过。 现在白日她还要排练新歌舞,以前的歌舞还要教给其他几位的姐妹学,比起当花魁前还辛苦十倍,不晓得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歌一舞完美结束,她在台上如常见到了每三天来一次的尉迟澈,他和沈历风之间吵架,都好几天了还没和好,好像吵架的原因还是因为她。 “梨落——梨落——” “真是动听!梨落姑娘不愧是花魁。” “再唱一曲!梨落姑娘!” …… 台下什么声音都有,吵得安婧语头疼。 “各位公子请安静一些,梨落知道公子捧场是因为喜爱奴家,也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但梨落今夜有些不舒服,不能再为各位工资演奏歌舞,请见谅。” 心情莫名难受,她甚至想发脾气,但没有宣泄的对象,一直忍着。 站在舞台边缘的红莲瞧见安婧语脸色有些苍白不对劲,赶紧过去撑场子。“各位公子请体谅一下梨落姑娘,她白天要练习歌舞以外,还要教其他姐妹学习,压力挺大的。今晚让她好好休息。” 在后台等待的言欢见状,心急火燎地跑上台,轻轻扶着安婧语回三楼雅间休息。 “梨落姑娘——”尉迟澈追上去,虽有红楼内的小厮拦着,却被他躲开,眼见就要追上去,又突然从天而降一位黑衣男子。 “梨落姑娘——”他在三楼走廊大声呼喊,眼见安婧语就要进雅间,他心急如焚,“我有事找梨落姑娘,真的!关于沈兄的事!” 跟沈历风吵了一架,都过去十天了,他来了三次也不见她瞧他一眼,想出银子包她一夜陪聊,又担心沈历风知道了生气。 安婧语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走廊另一头的尉迟澈。 还有那个黑衣男子——卫腾,她的第二个侍卫,傍晚时分才到追月阁,当时知道他的名字叫卫腾,笑点低的她足足笑了一刻钟,笑到肚子疼,她还问他是不是他那里还有人叫卫声卫民。 “让尉迟公子进来。” “是!小主。” 对于这个新主人,卫腾自然是服从她命令,马上让开路给尉迟澈通过。 安婧语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眯着眼享受一旁言欢给她扇风。 尉迟澈进来就瞧见她难得露出来的慵懒自在的模样,像在树枝上睡懒觉的小猫咪,每一下都挠在他心头上。 “过来呀……尉迟公子……”她睁开眼,看见站在门口发呆的尉迟澈,逗得她莞尔一笑,俏皮又可爱。“尉迟公子……” “梨落姑娘……”他缓缓移动双脚向她走去,像是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那个主人就是她,操控着他身上的线…… “尉迟公子……”她婉转动听的声音像魔音一般催眠他,走到她身旁,却被她轻轻扯下来,压在她身上,脸贴脸,四目相对。 “公子不是有话与梨落说吗?”哼!如今终是被我魅力折服,看你如何冷静聪慧? 安婧语心里腹诽着,因为前几次来红楼尉迟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爱理不理,看不上她的姿态。 要是被他知道她是这样想自己,他一定会捶胸顿足,后悔不已。明明是他先不习惯陌生地方才约束自己的行为举止,二嘛,他的确有些装逼的意思,他不屑与人争宠,他的自尊心也不容他犯贱。 “沈兄爱上了你……想耗尽钱财包下你,你就没有一丝内疚吗?”声音越来越弱,他也知道无权干涉沈历风,也无立场怪罪她,她不过是尽自己职责所在,谁包下她都一样。 他坐起身,扭头不看她清澈纯真的双眸,不想暴露出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面。 是的!他也喜欢上她了,想一人独占她。 向来高傲的他是一个不婚主义者,不然也不会21岁还未娶妻生子,他遇到她之前都认为世上没有一个女子能入他的眼,他的心。 直到遇到她,这个叫梨落的女子,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和怦怦心动,直到前几日他终是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想要她,不只是肉/体,还有那颗心,他要她里里外外都只属于他自己,反正尉迟家的钱财足够他包下她一生,他一点都不心疼。 别跟他讲什么兄弟情义,他自己都快控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欲望,哪还顾得上沈历风的感受。 “沈将军自是属于战场上的大英雄,又怎么会迷失在女儿温柔乡?梨落不敢耽误他,望公子也要劝诫他一番。” 安婧语没听出尉迟澈话中带指责的意思,反而觉得他是沈历风的好朋友好知己。 她也是真的关心沈历风,像他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在战场建功立业,而不是被儿女情长耽搁。 “我与他虽是十几年的知己好友,但这事还是梨落姑娘多多费心劝导他,我上次就是因为这事和他吵了一架。” 尉迟澈还是挺在乎沈历风的,毕竟是从小玩到大,十几年的好伙伴,他们也吵过几次架,可没几天就彼此和好,哪像这次都快过去十天了,他也有些着急。 “沈将军有尉迟公子这么好的朋友真是让梨落开心,若明日见到将军,梨落一定会耐心劝导他,世上最难得的就是有一位为自己着想的知己好友。” “梨落姑娘真是善解人意……” 尉迟澈连连称赞,激动地抓住她的小手。 “梨落有生意之事要跟公子商议,望公子考虑一下。”安婧语对他多了几分信任,叫言欢取来她之前准备好的设计稿。 “公子请看。”她把那几张设计稿拿给他看,都是胭脂铺子和银楼的装修设计图,玻璃展示柜台,以及用水银制作而成的镜子,钟离国只有透明的玻璃,却没有可照人的镜子。 幸好前世她爱看书,福利院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书籍。 尉迟澈认真看了一刻钟之久,激动不已。“请问这可都是出自姑娘之手?” “正是!”安婧语谦虚点头回应,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能耐的,就凭她的素描画工惟妙惟肖。 “公子可愿意与梨落合作?” “当然愿意!梨落姑娘真是才色双绝!这玻璃展示柜要是面世,肯定引起商界轰动,和一番跟风热潮。”尉迟澈热情似火的目光让安婧语有些难受,他的赞扬她只能微笑回应。 “我愿意给姑娘十年的三成利益,不知可否?” 尉迟家族上百年经营各种各样的生意,成为皇商已是几十年前的事,这些年在他这辈后生手中也没有太大发展,若有了镜子这新鲜东西…… 她思索几秒钟就点头答应:“好!成交!不过我要第一批的玻璃展示柜,我等着急用。” 十年的三成利,不多也不少,但她只出了方子却没有出钱出力,他给的也算过得去。 042天高任鸟飞 与尉迟澈交谈了一个时辰,安婧语在他离开后,便坐着轿子和言欢回到追月阁。 “小主,我帮你梳洗打扮吧。”言欢端着一铜盆温水进来,瞧见她坐在梳妆台前发呆。察觉到了她今夜的不对劲,他又不知道具体问题出在哪里。难道是白天训练太累了? 他细心又温柔地照顾她洗脸刷牙,帮她取下头上的发饰,一下又一下地梳理着三千青丝。 “小主可是累了?” “嗯……” “那小主早些休息,要不今晚我陪你睡?” “不了,我想静静。” 之前也有两次他陪她同床共枕,一次打雷下大雨她害怕,另一次是她当上花魁前他被人欺负,她闹着要陪他同睡。 安婧语冲他温柔一笑,便自己穿着木屐上床榻睡觉。 言欢见她不愿意说,他也深感无力和愧疚,竟不知她为何不开心,心事重重? 他端着那盆洗漱过的水离开,还要去一趟隔壁小房间看望卫腾,毕竟是第二个侍卫,今天又第一次来追月阁,他作为她的贴身一等小侍要好好招待一下。 屋内七彩琉璃灯美丽至极,安婧语躺在床上,一双美目发呆地望着床顶。 “有事请出来说话,我要休息了。”突然她对着空气冷冷道一句,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发神经。 倏然一抹白影从天而降,缓缓落在床榻旁。 “国师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贵干?”她一脸镇定,一点也没感到惊奇和害怕, “……”白衣翩翩的萧翊,居高临下看着她那张美丽却带着冷漠的脸,一时无言以对。 他也不知道来追月阁是为何事,本以为藏在房梁上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她竟能这么快发现自己。 或许是中午在瑞王府听到了有关她的事,害他一下午都心绪不灵,满脑子想的都是她。 她的笑容,她的笑声…… “我……我只是刚好路过,真的,我这就离开。”他本想说是来看看她,临阵竟退缩了,他不知道若说了是来看望她,她会怎么想,会说些什么话,他有些害怕了。 萧翊说走就走,却不料衣摆被安婧语扯住,竟把他拽了下来,压在她身上。 “国师大人这么快就走,岂不是奴家没有招待好国师大人。”她嫣然一笑,不等萧翊反应过来,红唇直接亲在他脸上,弄得他一愣一愣的,睁大双眸看着她。 他痴痴的反应取悦了她,本想逗逗他罢了,没想到他这么纯情,一个亲脸的动作就能把他唬住。 这国师大人不愧是钟离国第一美男,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还是那清尘脱俗的高雅气质,都是万里挑一,十分出众。 眼前有这么一位第一美男在,她哪有不动一丝情,从脸颊一路亲到嘴角,见他没拒绝的意思,她邪魅一笑,大着胆子,轻柔地如同一片羽毛吻在他薄唇上,慢慢深入…… “唔唔……”面对突然侵入他口腔的又滑又甜的异物,萧翊有些紧张和拒绝,想推开她,却被她紧紧抱住,那条小舌迅速攻城掠地,占领每一个角落。 第一次尝到如此香甜美味,他也是震得不知所措,任由她侵略他,占领他。 见到如痴如醉的萧翊,安婧语心中很是得意。 她承认是她起了勾y他的心思,凭什么他说她是天女,还要造福百姓?她身在红楼身不由己,要做什么事才能造福百姓?是在红楼服侍那些男子也算是吗? 她做不到! 好累好累! 每晚要登台表演,还要陪客人聊天喝酒,比未当花魁前还要累十倍,心好累! 她不喜欢这种生活,她要的是天高任鸟飞,田园牧歌。 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可是…… 何时她的愿望能达成? 她累了,太累了…… 亲吻了不知有多久,久到安婧语睡着,萧翊才回过神发现她已睡着了,弄得他想笑又觉得自己更傻。 帮她盖上薄薄的丝绸被子,深情地再看她一眼,转身迅速离开,只剩下一片静谧,仿佛他从未来过,更没有刚才他们忘情接吻的一幕。 …… “小主的绣工越来越好了。”言欢端来一碟子点心和一杯珍珠奶茶,看着灯光下的安婧语仔细认真地绣着送给沈历风的香囊,他有些不开心和吃味,她都没有给他绣过香囊荷包。 “瞧你那小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等我有空了就给你做一个。”放下手中的绣活,安婧语瞧见言欢一副写满我不开心的脸,就知道他吃醋了。 调皮地拿起一块点心塞到他嘴里,看着他说不出话又想说的模样很是搞笑,她忍不住笑出声,发自肺腑的快乐,深深感染了他。 自从半个月前卫东离开,换来了卫腾当她的侍卫,她就开始心事重重,白日训练走神,要不就借口不舒服躲回房间睡懒觉,晚上登台表演也是敷衍了事,甚至接待客人很是懈怠,经常装病躲着不见人。 最近她还爱上吃点心甜食,每日手不停口不停,人都丰满了不少。 “小主……”言欢看见她笑得开心,他也跟着开心,只是点心吃得有些噎着他,想喝口茶水却被她拦着,而她拉着他坐在她双腿上,饮一口奶茶渡到他嘴里。 “唔唔唔……”言欢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出,吓得他有些惊慌失措。 那口奶茶一点一点流进他嘴里,还有她的小舌也趁机溜进来…… 待他喝完嘴里那口香甜的奶茶,看着她那双清澈纯真的眼睛,最终他迷失在她的热情之下,两人不顾身后站的卫腾,激情拥吻。 不知过了多久,意乱情迷的两人终于舍得放开彼此。 安婧语脸色绯红,带着情yu的眸子默默地看着言欢。 “小主,不可以,那个不可以了。”偷偷瞄到她身后已无卫腾的身影,他壮着胆子再亲她几下。 “言欢你——”一声怒吼,吓得言欢险些从安婧语腿上掉下来,待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被人拉下来,跌坐在地上。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那个!我不准你们!”安越语无伦次地嚷嚷着,满脸愤怒与伤心。 “安越!你发什么神经!不过是接吻罢了!”安婧语搞不懂安越在发什么脾气,小主和贴身小侍本来就可以同床共枕,更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吻。 女楼内的其他几位姐妹都已经被客人翻了绿头牌,和贴身小侍行男女之事也是很正常的。 “我不准我不准!我就是不准你们接吻!”安越十分激动,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在见到他们接吻的一瞬间就怒火中烧,可是他就是很讨厌他们刚才的举止。 安婧语扶起发懵的言欢,冷冷地瞪一眼安越。“跟阿欢道歉。” “不!我没错!我不会道歉的!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安越吸吸鼻子,忍住哭泣,看到她见他道歉,气得他转身跑走了。 “小主……我没摔疼,你也别怪他,可能是你们以前姐弟感情很好,他不想我分走你的爱。”言欢只想到这一个看似有道理的理由,毕竟他们的确是姐弟。 安婧语望着安越的背影,心中也是郁闷和难受…… 043郁结在心 女楼三楼雅间—— “沈大哥,这香囊是我亲自缝制的,特意送给你,可是喜欢?” 安婧语坐在沈历风双腿上,她拿出准备了好几天才缝制好的香囊,里面配有干的茉莉花和薄荷,味道清新怡人。 沈历风很是开心,仔细看着手中的香囊,爱不释手。“喜欢!我喜欢梨落为我缝制的香囊,谢谢你!梨落……” 香囊虽是做工普通,绣有一只蝴蝶和一朵芙蓉花,但一针一线皆是出自她的手才弥足珍贵,他很是珍惜。 “沈大哥送我的玉簪金凤步摇珍贵无比,我却只能送香囊给你,望沈大哥不要嫌弃。” “我怎会嫌弃,绝不会嫌弃你。”他握着她的柔荑,与她深情对望。“梨落,你过得不开心吗?你告诉我好不好?” 最近这几次来找她,他总觉得她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强颜欢笑,令他很是心疼,可又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 “沈大哥……”他越对自己好,她的心越沉重越痛苦不堪。 安婧语本想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打算让他偷偷带她永远离开红楼,他武功了得,又有权力和兵力是她最佳的第一人选,可她也害怕事情暴露,连累了他怎么办。 一来她厌倦了目前要服侍客人的生活,困在红楼抑郁煎熬。 二来是第二个侍卫她收买无望,且是个好色之徒,令她很反感和讨厌。 三她对沈历风动了心,无法狠下心利用他做出连累他的事。 “告诉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向往田园牧歌的生活,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我一定会帮你的。” 沈历风放下香囊,激动无比地抱住安婧语,传递给她他的心跳,他的温度。 “相信我……” 安婧语泪眼汪汪,因他的一番话而感动不已,他记着她说的每一句话,知道她想要什么。 “不!我不能连累你,我做不到……” 她流着泪摇着头拒绝,他是老百姓心中尊贵无比的战神大英雄,不能因为她,毁了他的前程。 他应该穿着将军铠甲,坐在汗血宝马背上威风凛凛。 他会在战场上浴血杀敌,建功伟业,成就传奇人生。 而不是受她连累,被人脱下将军铠甲,轮为阶下囚,受人**,甚至丢了命。 “我自愿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就算被捉到要处死我也心甘情愿。”沈历风双手托着她脸颊,与她四目相对,让她看着他眼中的真诚,他对她的爱。 可她的泪水模糊了眼,在脸上肆意流淌,他心疼得皱紧眉头,拿来手绢轻轻擦拭。 “别哭,有我在,一定会让你很幸福很幸福。” “沈大哥,吻我!我要你!”安婧语突然情绪很激动,见他不主动亲吻她,自己勾住他脖子,把诱人的红唇献出去。 “梨……梨落……”虽不是和她第一次接吻,但他还是被她的主动和热情似火吓到了,因为她很少这样,记得一月前的接吻是他主动的,当时她吓了一小跳,模样像可爱又胆小的小白兔,一点风吹雨打也能吓坏了她。 两人激情拥吻,从坐着到躺下,从浅尝到舌吻,从衣服整齐到袒胸露肩…… 站在门口的言欢听到屋内动静越来越大,顾不得尊卑和规矩,大力地敲了几下房门,便直接闯进去。 “小主……” 他看见沈历风刚好下床整理衣服,举止慌张。而躺在罗汉床上的安婧语衣裳又乱又皱,脸色绯红,一脸动了情y的样子。 幸好他及时闯进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照顾好你家小主,本王先回去。”沈历风扫了一眼有些生气的言欢,又偷看了还有些迷糊的安婧语几眼才选择离开。 他差点把持不住要了她,知道是自己的错,他也没怪言欢硬闯进来和生气,有这么一位护主的奴仆是她的福气。 言欢知道他是三年前册封的护国大将军,今年又立了赫赫军功,上个月刚被当今皇上册封为异姓王爷,自称本王也是正常不过的。 只是听着让他心里不舒服,人家是王爷,自己不过是一个奴仆,一个是天上美丽的云霞,一个是地下的泥土,天壤之别。 “阿欢,你好讨厌……”安婧语发呆地望着屋顶,刚才她是真心想把自己交给沈历风,堕落就堕落吧! 她越来越累,想睡一觉永远不醒。 “小主,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就当为了我,为了安越,好好活着,好吗?”言欢爬上罗汉床,细心为她整理衣裳。 看到她郁郁不乐,无欲无求的模样,像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每眨一下眼睛,每走一步都是主人提线操控着。 “阿欢,我累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困在黑暗中走不出去,明明曙光就在眼前,却永远抓不住……我努力了……我坚持了……” 泪水如洪水肆虐,一滴一滴滑过脸庞,看得他心痛如麻,为她擦泪。 “小主……有我在,别哭……” “你不是曾经说过坚持就是胜利的吗?我觉得小主一定会成功的,我支持你!” 他好想安慰她,却是嘴笨,找不到几个好词好语。 察觉到安婧语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隔天一早,言欢请来朱大夫为她诊断病情,他又请来红莲姑姑劝导她,毕竟是长辈,有二十年的接客经验,口才又好。 安婧语柔弱无力地躺在贵妃椅上,双眸放空,任由朱大夫把脉,询问身体情况她也不应答。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诊断结束后,朱大夫拉着言欢到角落询问她的具体情况。 “大概有一个来月,刚开始情况不是很坏,还能说能笑,能吃能睡,就是常常发呆,一脸心事重重,我也没放在心里。后来就越加严重,到了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有时还自言自语,却又不怎么跟人交流。” 言欢仔细说出实情,也有点担心她的情况严重,会不会遭到红莲姑姑的讨厌。 “她是不是心里有事?”红莲知道安婧语一直就不安分,当花魁前就想着以后每月出去玩几趟,现在都两个月了都没出去一趟,换了两个侍卫也不听她的命令。 “应该是吧!小主向往外面的世界,她喜欢田园牧歌,自由自在的生活。” “那她应该是郁结在心,这是心病,再不控制病情,会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到时候就是药石无医。” 朱大夫直接宣布结果,这种病在红楼不少见,很多人心理承受能力低,或者心思重压力大,没有人开导安慰,很容易就走入人生的死胡同,越陷越深。 “还有一个原因是侍卫经常骚扰猥琐小主,我希望红莲姑姑可以帮帮小主,调走他再换一人。小主很讨厌好色之徒,她讲究的是两人你情我愿,而不是强迫,不顾对方的感受。” 言欢望着对面神情严肃的红莲,希望她能答应帮帮小主。 “这事我会如实禀告给上面的,至于上面会下达什么命令,我就无法插手决定。” 红莲一脸的心事重重,等朱大夫留下一张安神补脑的药方给言欢,便和她一起离开。 044悦己胭脂铺 “小主,又要溜出去啊!” 见到安婧语已换好男装出来,言欢有些不开心,因为她还在治疗阶段,偏偏那个穆子承这个时候送信来,说是找到的铺子已装修完毕,今日就是铺子开张之日。 自从十来天前,红莲姑姑将小主的患病情况禀告给上面知道,第二天早上就叫人带走了卫腾,并下令允许她修养一个月,期间不用去女楼招待客人,等一个月休满,会再派一位护卫前来报到。 这十来天配合药物治疗,小主的情况的确有所好转,白天不用训练,晚上也不用去登台表演,尽情享受无人打扰的休闲生活,她能一整天看书练字,或者在厨房做糕点做美食,甚至在花园里拿锄头种花除草。 病情好转令大家都开心,就连安越知道她生病之后也懂事不少,经常过来照顾她,陪她聊聊天陪她吃喝玩乐,她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嗯,你不想吗?”安婧语觉得能找到理由出去玩,真是太谢谢穆子承了。 前段时间过得憋屈,抑郁症越来越严重,前世她就有轻度抑郁,没想到前段时间压力过大,生活不如意,便引发抑郁发作,恰好她也想知道红楼对她的容忍度和底线是到了哪个程度,就由着性子作下去,也不自我开导,任由病情加重。 这十来天她过得很开心,每日看书练字,种花做美食,她过得很充沛很自由。 “我的病好很多了,你不用担心,我出去玩对我病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相信我!” “可是……” 安婧语见言欢还想说什么,就直接用手指点在他嘴唇上,让他停止叽叽呱呱。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他一眨一眨,像在说“你舍得让我难过吗”。 唉!她总是装无辜扮萌,让他都不忍心拒绝。她若是大吵大闹,他才有办法留住她。 两人精心打扮一番,趁着天色刚刚亮起,在整个红楼的清净平和之下,偷偷溜走,一路东躲西藏,过三关斩六将,终于钻狗洞来到红楼之外的世界。 “好久没出来了!变化真大。”距离上次出来都过去一个半月,有好几间店铺都换了东家,粮油铺子改卖布匹生意,还多了几家冷饮铺子。 大概是夏季到了,任何时代都不缺会享受的人。 安婧语兴致勃勃,虽是天色刚亮起来,但早市十分热闹,卖什么的都有。 两人一路吃一路玩,终于循着穆子承给的地址找到了“悦己”胭脂铺,她特意取的店名,女为悦己者容,希望天下无论男女都能为自己梳妆打扮而感到开心,而不是为了别人妆扮,失去自我。 恰巧穆子承从店里出来,就碰见站在门口的安婧语和言欢,他开心地呆呆望着她,话都不会说了。 与她好久未见,这段时间彼此虽有通信几封,却无法解了他的相思之苦。 “小主……” “怎么了?吓傻了?”看到穆子承发愣惊呆的样子,安婧语捂着嘴偷笑。 他一身宝蓝色的丝绸衣袍,很是精神和喜庆,如今是铺子的掌柜,与往日的小二形象相差很大,气质都提升不少,看来这段时间锻炼了他。 “小主万福。”穆子承回过神,急忙向她行了小礼表示尊重。她一身如初的铅白色圆领袍的男装打扮,美得让他不敢相信世间真有这么一位绝代佳人。 “快快领我进去瞧瞧。” “嗯,好的。” 安婧语率先进到铺子,第一眼就被店铺的装修惊艳,与她原计划有九成的相似度,三排玻璃展示柜十分亮眼,上面放着几面镜子,里面陈设着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 她一边走一边抚摸,实在是让她开心和惊喜。从柜子里取出一盒胭脂,单单闻了味道就让她很是满意,制作这胭脂的师傅一定手艺上乘。 “非常不错……子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她毫不吝啬地夸奖,转身看着身后的穆子承和言欢。 “我打算奖励你,可有什么东西想要。” “为小主做事是子承的荣幸,子承不敢邀功。” “哼!”言欢见穆子承奉承谄媚的样子就不开心,气得他拉着安婧语到内间休息。 穆子承苦笑一声摇摇头,也跟着去内间,亲自煮茶招待。 “子承你真是太厉害了!才一个多月就把店铺开起来。” 安婧语看内间也装修得很漂亮,墙上挂着几副类似现代的素描画,还有红木沙发,古色古香中又带着几分现代气息。 “小主,请喝茶。”穆子承被她一直夸奖,害羞地低着头,不敢让她瞧见他红通通的脸庞。 言欢气呼呼看着穆子承,觉得他一副羞答答模样是在勾y小主。“小主喜欢云雾茶,尤其是爱喝我亲自煮的茶,你这龙井她不爱喝。” “呃……”穆子承错愕不已,抬头看着很是尴尬的安婧语。 “你别听他的,我什么茶都能喝。”这小子吃什么飞醋,都快酸死人了。 安婧语瞪一眼言欢,让他委屈得泪水在眼眶打转,可怜巴巴望着她。 “好了,我最爱你煮的茶,回去天天给我煮,行了吧!”受不了他的无声胜有声的撒娇卖萌,她凑上来在他耳边安慰,末了还轻咬了他耳垂一下,弄得他全身**,忍不住颤抖两下。 “小主,你好坏哦。”言欢神情娇羞地看她一眼,不过他喜欢她对自己又色又坏。他又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穆子承,像是在说“小主喜欢的是我,你没戏”。 吉时已到,“悦己”胭脂铺门口围着一群人,鞭炮齐鸣,舞狮精彩极了。 “你怎么也在?”安婧语一出来就撞见尉迟澈和沈历风,让他们惊讶又开心,自从她生病以来,他们都快半个月未见她了,今日见到她女扮男装,真是惊艳众人! “哼哼……我是这店的东家,怎么样?没想到吧!”她很是骄傲,手叉着腰,鼻子都快捅上天,一脸的得意忘形。 到了外面让她无拘无束,像脱缰的野马,什么白莲花,女神形象也不顾了。 “病可好些了?”沈历风靠近她,仔细认真地看着她的脸蛋。见她脸色红润有光泽,总算让他放心了。 “好多了,谢谢你,沈大哥。”她见到他也是很开心,毕竟快半个月没见,甚是想念,这段时间他们都是偷偷通信,聊表寸心。 三人聊了一会,安婧语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亲自揭下红绸布,露出店铺亮眼的招牌,让人耳目一新,尤其是那个银白色莲花的标志。 从今日开始,我安婧语重新开始!绝不认输! 045论打架绝不输男子 虽然店铺开在较偏僻地方,但前期穆子承投入不少宣传,加上玻璃展示柜和镜子是新鲜事物,又有尉迟澈和沈历风的捧场,场面空前火爆热闹。 找来一位年轻男子和女子,模样较为普通。安婧语亲自上台为两人化妆,在现代的时候她就很迷化妆术,觉得化妆师很厉害,能把一个普通人变得美美的。 为此她学过很长一段时间化妆技巧,平时她也会画个淡妆出门,很少素颜朝天,毕竟画了跟没画也是有很大区别的。 “每个人的肤色都有些个体差异,选择的水粉必须适合自己的皮肤,不能一味追求白……” “口脂要选择适合自己肤色的颜色,不能因为单纯喜欢正红色就一直用,不同的场合要用不同的唇色,才能让别人记住你……” “妆后洗脸必须清洁到位,这款洗面皂就能做到彻底清洁……” …… 花了一个时辰教人化妆和讲解化妆技巧,算是顺利完成任务,模特妆前妆后的形象相差很大,也完美验证了她家胭脂水粉质量上乘,让客人们从一眼惊艳到满意信任“悦己”胭脂铺。 却是累得安婧语口干舌燥,回到贵宾接待室一杯接一杯喝茶,看得言欢很是心疼她。 小主虽然很有才很能干,但也很辛苦,他却无法替她抗下所有责任,只能在一旁打打下手,端茶递水照顾她。 “小主,慢点喝……小心烫……” “嗯,没事……咳咳咳……”刚说了三个字就被茶水呛到,安婧语捂着嘴咳嗽,虽是一小口不多,但也呛到十分难受,言欢心焦麻乱,轻轻拍拍她后背。 “别担心,我没事了。” “都怪我不好……” “你想多了,是我喝得太急了。”她见他自责内疚,便抓着他的手,一汪秋水注视着他伤心的双眸,给他安慰和信心。 碰巧这时沈历风和尉迟澈走进来,见到她和言欢亲密模样,心里皆是不舒服。他们终于明白了深爱一个女子,却要忍受她与别的男子相爱亲热,或许还要和别人一起分享她的人和爱,这是多么令人难受。 “沈大哥,尉迟公子,请坐。” 见是他们两人,安婧语也没一点尴尬,起身迎接他们。 对于她两人不同的称呼,尉迟澈心中有些不满,但他没说出来。 “语儿你跑进来躲清闲,可是苦了我们。你都不知道外面有很多人对玻璃展示柜和镜子很是喜欢,在我手上都预订了上百件。” “真的吗?那祝你财源滚滚来!”对于尉迟澈亲密地叫自己语儿,安婧语心中有点怪怪的感觉,大概是以前没人这样子叫她吧! “我赚大钱不就等于你也赚大钱吗?我们是合作伙伴,还分你我?”他特意说的暧昧不清,还冲她眨眨眼,那双桃花眼格外迷人。 趁沈历风走在后面,他抓住机会赶紧坐到她身旁,差点黏到她身上去了。 “语儿煮的茶真香!能喝到语儿煮的茶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了。” “那你多喝几杯。”最好喝到整天上茅房,晚上睡不着觉。 安婧语表面笑吟吟看着尉迟澈,心中腹诽着不愧是经商之才,嘴巴特甜特会哄人。 “沈大哥,你也喝茶。”她特意端一杯香茗送到沈历风手上,不经意间触碰他的手,两人彼此有感觉,不顾身边有人,她眼中含情脉脉,与他深情对视。 看得尉迟澈差点怒火中烧,却是强忍下来。“快中午了,语儿可是肚子饿了?去我酒楼用餐吧!最近新出了几个新鲜菜品。” “小主,我也饿了。”言欢可怜巴巴看着她,挽着她手臂,轻轻地将她拉回来,他也不喜欢她跟沈历风亲密,当然跟其他男子也不行。 对于他们二人吃醋,她选择没看见和无视他们,真不晓得钟离国的女子是如何平衡众多夫君的关系,还是她身边的这几个男子都喜欢吃醋和嫉妒。 与穆子承约定五日后在红楼见面,她做介绍人,给红莲姑姑他们牵线认识穆子承和“悦己”胭脂铺,她相信“悦己”的产品定能打动他们更换牌子,成为红楼的胭脂水粉供应商。 与他告别,安婧语和沈历风几人乘坐马车,不过一盏茶时间就到了尉迟澈名下的一品居酒楼。 三层砖木建筑,占地四五百平,的确是非常大且装修豪华,客人络绎不绝,座无虚席,不愧是短短三年内一跃成为京都排名前十的知名酒楼。 刚上到三楼走廊,安婧语就见到不远处有一群人在吵架,五六个俊俏男子围着两个富家打扮的女子, “尉迟菲!别以为这酒楼东家是你弟弟,就可以任性妄为!客人至上,你懂不懂?” “我想不给谁!就不给谁!我说过不准李姓之人和狗入酒楼,谁它妈不要脸偏要来的!” “你才不要脸!你全家不要脸!” “我呸!我打死你!敢骂我全家!你不要命了!” 尉迟菲和李若佳直接吵了几句就开始打起来,身边有好几个男子上前劝架,可没多久就一起打了起来,场面十分混乱。 安婧语看得啧啧称奇,这钟离国女子还是很厉害的嘛!论吵架打架,能力绝不输男子。 嗯!看来她还是不太了解这个钟离国。 尉迟澈心中对亲姐恨得牙痒痒,却忍着怒火劝退李若佳,压着亲姐尉迟菲跟她道歉才摆平这件事,虽然双方都有各自的责任,但的确是亲姐先挑起来的。 起因自是尉迟菲前段时间喜欢上一个美男子,可没多久那男子却成了李若佳的侧夫,两人刚成亲一个月,便一直被她记恨在心。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一位老是惹是生非的亲姐姐,只会拖后腿,专门来克他。 沈历风拉着安婧语先进入尉迟澈专属的雅间,免得她像个吃瓜群众,一副傻瓜的模样。他也担心被尉迟菲瞧见,这人可是大嘴巴,好奇心又重,什么事自己都想知道又想让全天下知道,唯恐天下不乱。 “那是尉迟公子的姐姐吗?”她看到沈历风难看的脸色,便好奇又小声问了一句。 “嗯……你别好奇太多,万一被她发现你,今天你就走不掉了,待会吃过饭,我会赶紧送你回去,不许惹事。” “哦……”安婧语有些不开心,低着头喝茶。实在是尉迟澈的姐姐很有趣,她想多多了解。 直到九道菜品齐上桌,尉迟澈才回到雅间,一脸的疲惫。 安婧语不敢打扰他,眼神却是不停地扫视他,弄得他很是不自在。 四人默默吃过午饭,沈历风主动送她回追月阁,自是用轻功带她飞,让她又是开心大笑,又是害怕地尖叫…… 046免费赠送礼品 “身体才刚有好转,就耐不住折腾自己了。”红莲和她的护卫小侍一起来到女楼大厅,就见安婧语和言欢早一步到了,正坐在那煮茶品茗。 “姑姑金安,梨落身体是好多了,但也憋的难受,就想找点事情做。”安婧语起身迎接表示尊重,就算她是花魁,女楼的聚宝盆,对长辈也起码要有表面的尊重和礼貌。 “姑姑请喝茶。” “你别来这套,我可不吃。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几日你偷偷溜出去玩,要不是看在沈将军的面子上,我肯定不轻饶你。” 只有当上姑姑和楼长,才能每月出去一次,其他人没有机会,就算不是逃走,只是单纯出去玩,也会受到很重的责罚。 红莲不希望安婧语做傻事,尤其是目前她养病阶段,最容易遭到他人的暗算,毕竟趁你病,要你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个阴谋诡计,尤其是红楼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谢谢姑姑替梨落隐瞒,实在是憋的难受才出去玩了半天。”安婧语举起茶杯向红莲敬茶,一点也不担心有人出卖她。 “与姑姑相识也快有四个月了,相信姑姑也比较了解梨落,我不会永远被困在这里,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离开,在这段日子里能得姑姑的照顾和教诲,是梨落的福气,梨落会永远记住姑姑的好,绝不忘恩负义,否则天打雷劈!” “说那些干嘛!姑姑我只是想让你再谨慎小心一些,有很多人想拉你下台。还有你介绍的这家新开的胭脂铺,就算东西再好,也难过兰月这关,她们可是挑剔得很。” “嗯,这我知道。这家胭脂铺的靠山是尉迟公子,相信搬出这个名号也能震一震她们。” 说时迟那时快,缺席的众人纷纷到场,连穆子承带着小厮也随后来到女楼的大厅。言欢起身去迎接,给足穆子承面子,好歹他现在也是“悦己”的大掌柜。 “两位姑姑两位楼长,这位就是“悦己”胭脂铺的穆掌柜,东家正是尉迟公子,相信大家待会看过“悦己”的胭脂水粉就知道好不好。” 安婧语撒了个小谎,一点也没觉得心里难受,成人世界哪有那么多真诚相待,谎言不过也是一种伪装自己的方法,就算你老实真诚,别人也会七分不信任和质疑,别以为你说什么人家都要百分百信你。 若是红楼用上“悦己”出产的胭脂水粉,不需几日就能让整个京都都流行“悦己”这个牌子,彻底打出名气。 “我是“悦己”的掌柜,很高兴能来红楼与各位姑姑楼长见一面,这是本店的产品,大家可以试用一下,看看效果。” 穆子承稍微有点紧张,偷偷看了一眼安婧语,怕自己表现不好让她失望。毕竟他是第一次来红楼,加上自己经商时间短,不算熟练老成,幸好小主也在,倒是让他有了几分信心和勇气。 他带来的小厮把一个装满胭脂水粉的藤条箱子放到桌子上,一盒一盒慢慢取出来,盒子的材质皆是较为普通的陶瓷,但形状和颜色各是不相同,与目前市面上的胭脂水粉相比还是很有风格和特点。分门别类各摆不同的位置,这样让人容易区分,比如胭脂有面脂和口脂两种。 安婧语率先拿起一盒口脂,用指腹沾一点抹在唇上,拿出一枚小镜子照照。“这橙色也蛮适合我的,风格都变了。” 她制作的口脂可不只有正红色,还有橙红色和豆沙红,裸粉色和牛血色,五种颜色适合不同肤色不同年龄的人,打造出更适合自己的妆容和气质。 红莲见她上妆效果还不错,便拿了一盒牛血色的口脂涂在唇上,上妆效果立马见效,整个人气场全开,本就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涂了牛血色的口脂,气质提升不少。 安婧语主动送上她的小镜子给红莲,惊得红莲目瞪口呆。 “这镜子可真是好!汗毛都能一清一楚看到。” “这是尉迟公子家族经营的玻璃制造厂生产的新产品,于几日前正式上市销售。”穆子承见机行事宣传产品,勇敢踏出一步后,心情放松很多,觉得这事也不难。 从藤条箱子取出十面镜子放到桌子上,莺歌燕舞几人瞧见纷纷不客气拿走,又是惊奇又是开心,一边照镜子一边给自己上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适合这粉色,整个人都变得俏皮可爱。” “我觉得这豆沙红好看,看上去很温柔。” “这水粉挺不错,上妆很服帖。” …… “这东西好!给红楼每个小主配一面,胡总管,你记下来,由你跟穆掌柜商谈。”红莲兴致勃勃,一挥手就定下一单大生意。 “是,我马上就办。”胡总管在一旁用着小本子登记,实在是女楼女人多事也多,都不知道这本子够不够用,快愁死他了。 “我觉得这胭脂水粉质量一般般,也就是盒子好看一点。”兰月阴阳怪气地道一句,打破愉悦的气氛,弄得大家很是尴尬。 “兰月姑姑说的是!燕舞也觉得很一般。”燕舞扔下手中的胭脂水粉,站在兰月身旁,她是姑姑的门生,自然要听姑姑的话。 明明产品很不错,偏偏睁眼说瞎话。 安婧语心中明白兰月和燕舞她们是故意找茬,不是“悦己”产品不行,是针对她罢了,便没开口辩解什么。 只是她使一个眼神给穆子承,叫他冷静,稍安勿躁,要对自家产品有信心。 “我店里不只有胭脂水粉,还有玫瑰精油和洗面皂,这洗面皂可清洁皮肤,尤其是每日上妆很是伤害皮肤,必须要卸妆干净,单单只靠着温水洗脸无法彻底清洁干净,这洗脸皂却是能打出很多细小的泡沫,大家请看看。” 穆子承忍着心中那口气,叫来身边的小厮用着茶水沾湿他的手背,再用洗脸皂抹一抹手,没几下便很快打出很多小泡泡,众人一脸的惊喜。 他们使用的肥皂也能打出小泡泡,但没有“悦己”的洗脸皂这么快打出,且小泡泡又多。 “悦己的洗脸皂不只是洗脸那么简单,里面加了几样药材,还可以抑制脸上的痘痘不复发。” 穆子承对自己亲手制作的洗脸皂有信心,他平日也在用,效果还是很不错。 “今日穆某只是单纯过来介绍我家悦己的产品,带来的这些胭脂水粉全部免费赠送给各位小主,望大家不要嫌弃。” 每人一套胭脂水粉加洗脸皂和精油,现场有三十来人,算起来可是一笔价值上千两的礼品,价值不菲,令人惊讶他的大手笔。 他和安婧语都相信“悦己”的产品一定能得很多人的喜欢和青睐有加,今日的免费赠送礼品,日后也会得到十倍甚至百倍的回报。 047缠得越紧便越痛 群山峻岭之中,一座黄墙蓝色琉璃瓦的道观矗立在高耸入云的山峰上,终年云雾缭绕,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师傅今日便出关,大师兄找师傅到底有何事?”白衣裙打扮的萧紫年轻貌美,正是萧翊的三师妹。 她很开心这段时间大师兄留在道观,自从一年前师傅退位,让大师兄继任以来,他就很少回道观,他们都好久没见面了。她很是想念,可偏偏他对她一直冷淡。 “不关你事。”萧翊冷冷回一句,看都不看萧紫一眼。他挺直腰板,守在师傅闭关的房间门口。 他回到道观已有十日之久,恰巧碰上师傅闭关修炼,只能耐心等待。 一月前在京都的他,深夜鬼迷心窍到访追月阁找安婧语,竟还和她激情拥吻,在那之后,他会经常想起她,她的吻,她的味道,甚至一想起她,身体就起了反应,令他又是难受又是疑惑不解。 自认为他是清心寡欲之人,对自己的身体也是十分了解,从不会失控,更不会去想一个女子的身体,甚至想得到。 “大师兄……”萧紫闻言落泪,楚楚动人地望着冷心冷肺的萧翊。 奈何她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永远得不到他的一颗真心。 “大师兄,你好过分!”突然闯进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年,愤怒地指着萧翊,他正是萧翊的二师弟萧楚,喜欢萧紫很多年,却是不得她喜欢,追了好几年都没能成亲。 “你们出去!别打扰师傅闭关。”萧翊对萧楚冷冷回一句,也不计较萧楚对他的无礼和不尊重。 他们三人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却因萧紫的关系,三人关系都不好。玄真道观还有其他大他们几十岁的师哥师姐,以及众多的徒子徒孙。 萧紫恋恋不舍地望着萧翊,后者只给她一个无情的背影,萧楚气得咬牙跺脚,还恶狠狠瞪了一眼萧翊的后背,一点一点拉着她离开。 自从大师兄回来后,迷得紫儿神魂颠倒,眼里连他的影子都没有,这日子没法过了,他恨不得大师兄永远留在京都,永不回道观。 萧翊对这个唯一的师妹很是伤脑筋,小时候还是很疼爱她的,可五年前突然跟他告白,还说一定要和他成亲,吓得他拒绝后,便收拾包袱到山外面的世界修行。 忽然房门缓缓打开,出来一位白发苍苍,还白胡子白眉毛的老人,让人惊奇的是他脸上却是无一道皱纹,也没有一丝苍老的痕迹,身体更是健朗强壮。 “师傅。”萧翊朝玄真天师行拱手礼表示尊重,虔诚有礼。 玄真天师抚摸那长长的白胡子,一脸笑吟吟,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的爱徒。 “为师料到你前段日子会回来,故意躲着你闭关修炼。你在观里待了几日,可静心了?” “师傅……实不相瞒,徒弟到现在这一刻还在想她,无法忘却她。” “这是你的命数,注定与她纠缠一生,你越是挣扎,缠得越紧便越痛。她和你互相缠绕在一起,顺应命运的安排,才会有你日后的辉煌成就。” 玄真天师边走边说,不时回头看一下身后跟着的萧翊。这是他最钟意的爱徒,也是最有天赋异禀的接班人。 “可是爱一个人好辛苦,我先爱上她,她却不喜欢我!”在萧翊的认知里要她亲口告白才算是心悦他,或者写情信情诗赠给他之类的。 他却忘了自己也没向她告白,也没告诉她,自己早已心悦于她。 “这是你的情劫,你要克服它战胜它,一切皆有各自的命数,强求不得,天命难违。” 可玄真天师万万没预料到他的爱徒,竟会在即将功成名就那一刻,选择了放弃…… 玄真天师的声音越飘越远,雾气腾腾升起,一眨眼就不见了玄真天师的身影。 萧翊习以为常,只是仰望蔚蓝的天空姣姣的白云,一时思绪万千……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金碧辉煌的太子府—— “小卓子,你给我快想办法!” 一直想逃出皇宫的钟离羽烦地走来走去,他自从去参加花魁大赛回来后,被皇叔禁足在皇宫,试了好几次也没逃出去,都两个多月了…… 他想出去玩,他想那个很温暖的梨落姐姐…… 即便他会一点武功,轻功也算不错,可是每次深夜偷跑出去都被皇叔派来的暗卫捉住。 “主子哎!奴家哪有什么办法。”小卓子很烦恼也委屈,皇宫守卫森严,连苍蝇都飞不出去,何况是一个大活人。 “我不管!你快给我想办法!否则……否则我让你好看!”钟离羽憋了半天才放出一句狠话,实在是他跟小卓子从小玩到大,跟亲兄弟一样。 小卓子急得额头冒冷汗,团团转。突然灵光一闪,他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 他凑在钟离羽耳边献策:“殿下换上奴家的衣裳,奴家假扮殿下在书房读书……” “妙哉!就用此办法!”钟离羽笑不拢嘴,眼里闪着精光,已经在脑海幻想着他逃离皇宫,到了外面的世界…… 两人迅速互换衣裳,一刻钟之后…… “太子殿下”在书房发脾气乱砸东西,不一会刚被狠骂一顿的“小太监”,瑟瑟发抖地从里面走出来,低头垂眉,手中正端着被打碎的花瓶…… 小太监一路畏畏缩缩,来到六局二十四司中的尚食局后门,刚好见到好几位菜贩子准备离开。 “我家的青菜就多了几个虫眼就拒收,实在是欺负人!我连路费都亏了。” “就是!这菜种在地上哪没有虫眼的!剥了一层又一层,就剩个菜心,亏死了。” “这皇宫各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可恨!” 那三个年轻男子围在一圈互相诉苦,刚准备推着独轮车离开,被跳出来的小太监拦住—— “各位大哥请帮我一个小忙!重重有赏!” 三个菜贩子一头雾水又有些害怕,看着眼前俊俏的小太监。 “呃……你是谁?” “你怕什么?不过是小太监而已。” “就是!就是!有钱就行!还怕什么。” 看着三位菜贩子的不同反应,小太监没有一丝着急,反而一副胸有成竹。“每人二十两!我只是出趟宫给主子办件事,很快就回。” “好好好……” 三个菜贩子听到每人能得二十两银子就被迷住心智,哪管小太监话中的破绽,以及这件事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小太监藏进空阔硕大的竹篓子,其他两个菜贩子往他身上倒入蔬菜,直到完全看不出里面藏着人…… 三个菜贩子顺利地走出一道又一道的宫门,守门的侍卫只是随便地翻了几下篓子的蔬菜,便放行。几人悬着的心才最终放下,选在偏僻的拐角处停下。 “这是答应你们的报酬!以后别来送菜了,嘴巴放紧点。”小太监朝三个菜贩子扔出三个装了银子的钱袋子,乐得他们笑不拢嘴,快速推着独轮车离开。 小太监见四处无人,脱下太监服侍和帽子,露出青衣袍,瞬间换了一个形象。 “小卓子的办法还真行!回去好好奖赏他不可!” 这名小太监正是本该在太子府的钟离羽,他邪魅一笑,运起轻功,朝着红楼的方向飞去…… 048让他尝尝蛋疼的滋味 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从红楼偏僻的后门狗洞钻出来,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四周没半个人影,安婧语才大着胆子,挺直腰板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小主,回去吧!我们又溜出来玩,万一被姑姑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言欢有些害怕,前天自己才被红莲姑姑教训一顿,他还记得当时姑姑拧他耳朵的那种酸爽滋味。 “不怕不怕!有我在!她敢打你!我就抱住你,打伤了我她会很心疼银子的。” 安婧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前天被姑姑教育了一顿,没两天她又溜出来。 “可是……” “哎呀!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她咧开嘴大笑,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揽着他的细腰,一点也不顾形象。 今日女装打扮,她怕被人认出,给脸上围着白色的纱巾,若隐若现,更是迷人。只露出一双清澈纯真的美目,叫人沉溺在那一汪春水中。 言欢无奈之下只能被她拖着走,不停地叹气。 他们开心地朝着大街走去,却不知身后有个身影跟着。 “那个背影好熟悉,难道是?”钟离羽从两层高的屋顶稳稳地飞下来,一路尾随着脸上围纱巾穿粉色衣裙的女子。 刚才他正要偷偷潜入追月阁之时,就在他藏身的大树不远处,发现有两个身影鬼鬼祟祟钻狗洞离开红楼。 这才引起他的好奇,就喜欢这种奇怪有趣的事,他非弄清楚不可,不然挠心挠肺很是煎熬难受。 “我肚子饿了,阿欢,我要吃馄饨,还有烧饼肉夹馍灌汤包。”安婧语一口气说了好几种不重复的早点,想到那滋味,馋得哈喇子都挂在嘴边。 “好好好!我统统都买给你吃,行了吧!” 言欢真是服了她,明明只吃两口尝尝味道,吃不完还买那么多,最后都落到他肚子,倒把他养得白白胖胖。 热闹的小吃街人潮人海,安婧语被言欢拉着哪都去不了,只能跟在他身旁,买完早点就火速离开,她都没瞧上几眼那些新奇的东西。 看着她撅着嘴不高兴,他觉得自己好可怜。她都不看看整条街都是男子,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在他们身边,不就像一只小绵羊掉进狼窝,还能平安无事走出来? 找了一家小茶馆,言欢花了一两银子包下一间雅间,两人配着茶水吃早点。 安婧语取下纱巾,一边生气地瞪着言欢,一边大口大口吃东西。 “小主,别生气了,那些男子可是会吃你豆腐,你舍得吗?” “哼!” 对于言欢的解释她不接受,不过嘛,谁敢吃她豆腐,她就毫不留情地一脚踢碎那人的蛋蛋,让那人一生蛋疼。 “放心!你家小主也不是好惹的,谁敢下流无耻,我就让他尝尝蛋疼的滋味。” 安婧语幻想着某个坏蛋被她一脚踢碎蛋蛋的画面,就忍不住露出邪恶的淫笑。 蛋疼? 是什么? 言欢懵了,但看到她那坏笑的脸,他就知道肯定没有好事。还是闭口吧!免得污了他纯洁的思想。 躲在窗外边的钟离羽一听到她说什么尝尝蛋疼的滋味,忽然后背冒冷汗,让他忍不住夹紧双腿,感觉某个地方开始有些不舒服。 蛋疼? 难道是男子的? 他吓得本想离开的,但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又探出头偷看里面的人,终于见到那个让他日夜魂牵梦萦的女子,便再也挪不开脚了。 “哇!这家肉夹馍好吃!嗯……好吃好吃。”安婧语左手抓着肉夹馍,右手拿着油条。这人生太美好,有吃有玩的,吃货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言欢对她难看的吃相无法看下去,明明在红楼是一副窈窕淑女之姿,在外面却是什么形象都不顾了,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呃……好饱。”每样吃了两三口就把食物留给言欢解决,安婧语打了一个饱嗝,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很过分。 “咚咚咚……”雅间的房门被人连续拍打几声,不等人反应过来就直接闯进一个俊俏少年。 “我被人跟踪!求姐姐收留。” 钟离羽冲进来,抱着安婧语小腿,仰着精致漂亮的脸蛋,眨着迷人的丹凤眼,可怜巴巴看着她。 “姐姐……我是离羽啊,你都忘了我……” “呃……”安婧语一脸懵逼,离羽?是谁?不过这小男孩真漂亮。 “呜呜呜……姐姐,花魁大赛那日……我……这样……”钟离羽抱着她,脸庞不停地蹭在她丰满的胸口,重新上演一次他们认识的那天情景。 言欢很快反应过来,急得冲上去拉开钟离羽。“你这个登徒子!臭不要脸!” “姐姐……我疼……”钟离羽不反抗,任由言欢把他扔在地上,他坐在那可怜兮兮望着安婧语。 气得言欢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要脸的人,竟当着他的面勾搭他家小主。“不要脸!无耻之徒!” “哦,我想起你了,离羽,太久没见你了,我差一点就忘干净了。” 安婧语因他蹭胸口的行为才想起花魁大赛那天的事,尽管他长得俊俏无比,还有些酷似那个俊美无双的妖孽瑞王爷,她也没完全记住他,实在是身边的美男子太多。 “姐姐,我肚子饿了……”他真的是肚子饿了,一大早逃出皇宫,都没吃一点东西,力气都使完了。 “真可怜,没关系,我请你吃。”安婧语走过去扶起钟离羽,拿着自己吃了两口的东西就给他吃。 “小主,那是你吃过的,你不是要给我吃的吗?凭什么给他?”言欢看钟离羽不顺眼,哪哪都不喜欢,小小年纪就会勾y人,长大了还得了! 偏偏小主吃他那套,连被吃豆腐了是不知情还是不介意?小主越来越坏了,是不是他也要学几招? “哦,对哦!这些我都吃过了,那你再去买几样早点,快点回来。” 安婧语朝言欢挥挥手,不顾他的感受和想法,便不理睬他,她坐在钟离羽身旁,笑眯眯地欣赏着青春洋溢的少年。 “姐姐,我没关系的,我不嫌弃你吃过的食物,姐姐这么漂亮,离羽怎会嫌弃。不过我长这么大只吃过姐姐吃过的食物,姐姐可不要看不起我。”轻声细语的钟离羽含情脉脉看着她,直接抓住她的手,慢慢吃着她手中的食物,吃一口再看她一下。 “呵呵呵……” 安婧语被逗笑,实在是他说话太好听,不介意他再说多一点。 “小主!”言欢被气得快要哭鼻子,看到钟离羽都快把早点吃完,他也不顾安婧语会说什么,直接抢了两份早点,几口吃下肚,差点噎着了。 吃饱后休息一会,钟离羽拉着安婧语说说笑笑,言欢插不进嘴,只能给她斟茶倒水,气得他心肝疼,感觉小主不要他了,不喜欢他了…… 离开茶楼后,钟离羽又死皮赖脸拉着她逛街去了,言欢无奈只能跟在后面,他很是伤心…… 049俊美无双的妖孽王爷 “快午时了,小主,回去吧!被发现就惨了!”当言欢一百零一次劝她回去时,她也知道真的要回去了。 “姐姐,别走好不好?陪陪我……”钟离羽从后面抱着她,一脸萌萌地看着她,一直是他撒娇卖萌才留住她,让她陪自己玩了一个时辰,今天是他最开心的一天。 “离羽,我要回去了,你乖乖听话,下次我再陪你玩。”对安婧语来说,离羽比安越乖巧听话,更适合当她的弟弟,所以她也很喜欢他。 钟离羽难过地望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失去了某样东西,心房空空的。 他却不知道那是什么,等他明白后追悔一生…… 安婧语和言欢偷偷摸摸溜回追月阁,那些小厮没有她的吩咐是不能靠近她的房间,以前经常也是这样吩咐他们,她喜静厌动,追月阁总是一片清净。 下午言欢正要服侍安婧语午睡时,红莲急匆匆赶来。 “快!别睡了!瑞王爷来了!亲点你服侍!” “啊——”安婧语错愕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瑞王爷? 是那个俊美无双的妖孽王爷吗? 赫赫有名的当今摄政王? 钟离华森? 她当上花魁都将近三个月了,也不见他来一次,她还以为自己的魅力无法吸引到他,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来红楼?还要她亲自服侍? “真的假的?” “这还有假的?你就好好服侍王爷,保管你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红莲捂嘴偷笑,很是开心,王爷能看上梨落,这是梨落的福气,也是她的福气。 安婧语坐在梳妆台前,十指纤纤紧张地捏来捏去。 手中握有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可以为她所用吗? 言欢默默地帮她梳妆打扮一番,望着镜中忧心忡忡的她,很是让他心疼和担心,也不知道那个传闻中不近女色的瑞王爷,此次点名小主服侍,是福还是祸? 锦月楼天字号雅间—— 歌声悠扬动听,美酒佳肴任人品。 钟离华森慵懒地斜坐在软榻上,心不在焉地欣赏着美妙的歌乐,纤细修长的手指握着透明的绿色玉杯,一口饮尽那杯中香甜的葡萄酒。 小邓子识趣地轻手轻脚给他再倒一杯,不敢打扰他,只心中盼望着那位梨落姑娘快点来,主子现在心情不太好,因为太子殿下今一大早溜出皇宫到现在为止还没回宫,倒不是担心太子殿下的安危,是主子防着太子见不该见的人。 而主子觉得那个不该见的人就是梨落姑娘,因为红楼的护卫队传来消息,梨落姑娘一大早和贴身小侍溜出去玩了一上午才回追月阁。 至于主子为什么要防着梨落姑娘,大概是怕太子殿下学坏吧!或许是怕梨落姑娘勾y太子,出于私心利用他达到某种目的。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惊得钟离华森差点把酒杯摔下,坐正身姿,有些紧张地望着门口。 门被缓缓打开,言欢扶着安婧语莲花移步走进来,水蓝色的衣裙随步伐摇摆,像是春风吹皱一池碧水,煞是好看! 安婧语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最让人痴迷。 “梨落参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她朝他行了一个万福礼,动作优美又好看,如同她人一般,让钟离华森一时竟看呆了。 “梨落姑娘免礼平身,快来本王身边。” 他这两个多月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敢来红楼见她一面,只叫来护卫队每日禀告有关她的一切消息,企图这样子缓解自己的思恋之苦,却一直不承认早已爱上了她的事实,自欺欺人,以为能瞒得了所有人,却瞒不住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 红莲姑姑替她请示延迟翻绿头牌的时间,他未经思考就一笔批了准许,事后没有一点后悔。 红莲姑姑替她请示更换护卫,来一次他批一个准字,来两次他又批一个准字,哪个花魁有她这样的福气。 她偷溜出去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计较不惩罚。 她要的,他差不多尽量满足她,像这段时间她心情不好,压力大,他便准许她休息一个月,谁有她的好命。 他可是出了名的只认理不认人,讲什么交情关系都没用,他只凭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做事做人,外界传他刁钻刻薄,不好相处。 只因为那个人是她,他就改变了一些原则规矩,红莲姑姑一些人肯定也猜到了什么,只是不好明说罢了。 “谢王爷。”安婧语站直身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温柔地望着前面俊美无双的男子,心中腹诽着这皇家的男子真是俊,我也不吃亏。 钟离华森挥挥手,让那几个表演歌乐的年轻男子离开,包括小邓子和言欢。 “王爷……”安婧语软弱无力地靠在钟离华森身上,声音糯糯地叫着他,苏得竟让他的身体颤抖两下。 这感觉从未有过,苏得那么舒服。 察觉出他的反应后,安婧语邪魅一笑,柔软的红唇落在他俊美的脸庞。 “梨落……你……”被她亲了一下脸庞,吓得他有些懵。 “王爷……梨落一直在想着王爷,可王爷不来看梨落……”她说着说着就哽咽,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无声似有声,击溃他快坚持不住即将破碎的保护屏障。 “梨落……”他微微抬起她的下巴,深情款款看着她双眼,慢慢靠近,薄唇吻在她的红唇上,一刹那间的亲密触感便让他溃不成军,弃械投降。 “嗯……”安婧语闭眸呻y,她没想到他会那么快付出行动,让她有些惊奇,这传闻中不近女色的摄政王,今日不也一样败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钟离华森忘情地热吻着,第一次尝到女子如此香甜美味,让他无法理智,只想再吃多一点。 她是第一个让他动心,也是第一个让他动了情yu的女子…… 她会是自己要找的那个真命天女吗? 他十八岁那年悟中大师给他算姻缘,说他的姻缘来得较晚,二十二岁那年夏才会遇到真命天女,绝不会早婚早育。 见她被自己吻得脸蛋通红,呼吸不顺畅,他才恋恋不舍放开她。只把她抱在自己宽阔又温暖的怀里,握着她那双的纤纤小手,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我可以叫你语儿吗?”他知道她的真名叫安婧语,一直就想喊她语儿,那一定很好听。 “王爷……” “不!语儿叫我森,或者华森,语儿好不好?”单身了二十二年,他差点以为自己一定会孤独终老,没有妻子没有孩子,说不渴望那是假的。 “嗯,华森。”她抬起头看着他完美无缺点的脸,惊叹世上真有如此美丽的男子,她真是赚到了。 050要你的这颗真心 房内气氛暧昧不清,两人耳鬓厮磨,说着风花雪月,好不快乐。 “华森,张嘴。”安婧语用小叉子挑了一块切好的桃肉,亲密地喂给钟离华森吃,他咬着桃肉的一头,凑到她嘴边,逼着她吃下另一半。 “你好坏哦……”她还真是第一次和男子同吃一块东西,沈历风和尉迟澈都没这样和她试过。 “语儿可喜欢?” “我说不喜欢,你会信吗?” “……”他无声的回答。 “呵……”她轻蔑一笑,她的反问却没有换来他的回答,两人心中各有想法,却不能让对方知道。 他承认自己只是爱她,却做不到百分百信任她,那是因为他从来就是生性多疑,本以为遇不到让自己动心动情的女子,没有料到她会走入他的心房。 在之前他已经为她做了很多事,甚至改变自己的原则,现在跟她在一起很快乐,也很痛苦,他怕有一天为了她,自己会变得面目全非。 “以后你就当我的女人,只属于我一人的女人。” “若我不同意呢?”安婧语有些生气地看着自以为是的钟离华森,凭什么她要当他的女人?还只属于他一人? 他没有一丝怒气,反而嘴角上扬,那是嘲讽她不自量力的笑。 妖治的狐狸眼美丽却透着可怕的危险,盯着她像锁定了猎物,随时会扑过来咬住猎物,让她顿时心生害怕,不自觉地慢慢移动着身体,离他越远越好。 “呵,想逃?”钟离华森一声冷笑,突然抓住她的手,猛地一下把她拉回来,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疼……”她忍不住喊疼,幸亏还是她丰满的胸脯撞上去,要是脑袋撞到他结实得像块石头的胸膛,保证骨碎。 他右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双眸对视。 “整个红楼都是由我说的算,你有拒绝反抗的能力吗?语儿,别逼我,你只要乖乖做我的女人,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我不要!你爱给谁就给谁!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我要的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他明明已经洞察出她有逃离红楼的想法,却还是想把她终生锁在红楼,只为他的私心。 “语儿,我不只要你的人,我还要你的这颗真心,永远永远只属于我一人。” “你——”做梦! 剩余二字安婧语还未说完,他感知到她要说的不是什么好的话,气得用自己的薄唇堵住她的红唇,那一刻亲密的触感又启动他体内的欲望,不再满足简单的亲吻,他撬开她的贝齿,舌尖迅速探进去,触摸到她那柔软香甜的小舌,激起他邪恶的欲望,吸吮她的**。 他留恋在她的甜美中,久久不能退场。 “嗯……”被激情拥吻的她,想反抗却全身酥ma无力,只因他的吻技还不赖,搞得她迷迷糊糊,又纠结又舒服。 她闭着眼享受,就当是他服务她,却被他感觉到她的想法,生气之下竟用右手又摸又捏她的胸脯。 羞得她脸庞红彤彤,一边是羞涩,另一边是舒服得不要不要的,都不知道怎么办。 不知过了有多久,钟离华森终于舍得放开安婧语,当看到她脸上已染上情y之火,他得意地哈哈大笑,尽管他的身体也起了反应,恨不得现在马上要了她,但他还是忍住了。 “语儿,下次我可就要吃了你,绝不会像这次轻易放过你。记得想我,放在心里。” “有种你现在就吃了我!谁怕谁!”安婧语娇媚地瞪他一眼,用了激将法刺激他,可不是真的想他今天就把她正地就法。不过是她心中一口恶气出不去,特意恶心他一回罢了。 “呵呵呵……”钟离华森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不拢嘴,意味深长看她一眼,不说一个字就转身离开。 “小主……”言欢急忙忙跑进来,看到她的衣服乱了皱了,小嘴有些红肿,心中明白她和王爷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肯定不可能单纯的聊天喝酒。 小邓子领着十个年轻力壮的小厮进来,手里各抬着大箱子进来。 “梨落姑娘,这是王爷赠送给您的金银珠宝,这是礼单,请过目。”他给足安婧语面子,只因她即将要成为主子的女人,真是一件大喜事,主子终于能对一个女子感兴趣了。 安婧语身子斜躺在软榻上,面无表情,双眼放空,并没有伸手去拿那礼单的意思。 言欢见状,立刻笑嘻嘻走过去,伸手去接。“劳烦公公了,我家小主有点累了,请公公见谅。” “嗯。”小邓子神情淡然,看一眼远处无反应的安婧语,他只点头应和,并未再说什么。 言欢拿着礼单仔细查看,“金银首饰各五套,珠宝首饰三套,点翠首饰三套,官窑瓷器三套……” 赏赐之物又多又贵重,足以证明瑞王爷是很重视小主,可他有点不开心,可能是刚才见她一脸不开心吧。 安婧语一点也没有听进去,脑海里都是钟离华森的俊脸,他说的话,令她讨厌又难过。 做他的女人?做梦吧! 她记得萧翊与他关系还不错,要是萧翊能反对并阻止他就好了,可惜萧翊一个月前来信说要回老家道观,会很长时间不在京都,让她小心行事,照顾好自己。 唉,她竟然会想念他了…… 疯了疯了!她看自己快疯了,想谁不好偏要想他? 找沈大哥才对,他是大将军,还是刚册封的异姓王爷,他应该能对抗钟离华森吧! 见言欢清点完毕,小邓子拍拍手,一位长相俊秀的年轻男子走进来,黑衣黑鞋,腰间别着一把制作精良的长剑。 “公公这是?”言欢有些不解,莫非这位俊秀男子是新派来的护卫? 小邓子表情严肃,各看了他们一眼。“他叫卫铭,是王爷亲点名派过来保护梨落姑娘,希望你们相处愉快。” 言下之意就是卫铭是王爷的人,万万不能再拒绝,再一次更换护卫了。 “谢谢王爷的好意。”言欢道谢一声,回头看一眼安婧语,发现她已站起身,正向他们走来。 小邓子见完成任务便急着离开,王爷还在马车等着他,领着自家十位小厮匆匆离去。 “卫铭?”安婧语上下打量着陌生男子,约十八岁,打扮很普通,黑衣袍黑靴子,长相俊秀,表情冷酷漠然,眼睛却是透着纯净。 “在下正是卫铭,小主万福。”卫铭朝她行了拱手礼表示尊重,声音清脆好听,如人一样俊秀。 他表面依旧一脸的冷酷,像是没有因她是美若天仙的绝色花魁就乱了分寸。 安婧语忽然笑靥如花,想到一个好办法,既然是钟离华森特意派来,那她就不客气了。 他只敢看她一眼,就心虚地低下头,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颗心因她怦怦跳动,她的嫣然一笑击中他的心房,从此大乱…… 051唱者入心,听者动情 清晨一大早,安婧语三人简单用过早饭,便到了乐坊,她要准备一首新的歌乐,迎接七日后的重新登台表演。 拿出一份歌词一份乐谱,这是昨晚她重温前世的古风歌曲,费了不少心思写的《千年》歌词和乐谱,男女合唱,她需要文清楼长的协助,以及还需要几位乐师。 抱着吉他一边弹奏一边修改乐谱,她认真努力的样子深深吸引着站在不远处,默默守护她的卫铭,他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她了,可眼睛随着心意走,连在她身上下不来。 在他来红楼之前,卫东卫腾两位师兄已经告诫过他,一定要跟她保持安全的距离,不能受她影响,更不能败在她的石榴裙下,她要离开红楼哪怕只是出去玩,都不能听之信之。 他们是皇家培养的暗卫,只忠于皇家,服务皇家,哪怕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也只能效忠皇家。 安婧语弹奏几遍旋律,几番修改最终敲定了乐谱,喝了几口言欢递过来的茶水,润润嗓子,开始弹唱:“凉夜晚秋倚门回首 此去几何欲说还休 只念一人共你白首 管他什么前程锦绣 ……” 歌声婉转悦耳,深情却哀而不伤,余音袅袅,让卫铭听者动情,烙在心间。 一曲完毕,房门忽然被打开,传来鼓掌之声。 安婧语抬头见到门口的人是文清楼长,很是开心地起身迎接。“楼长,请进。” “凤吟鸾吹!刚刚你的歌乐让我脑海只想到这个词,真是唱者入心,听者动情。”文清快步走进来,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容,双眸闪着精光。 他最是敬佩有才华的人,与她认识快四个月,一直让他惊艳倾慕。这次要与她合唱歌曲登台表演,很是让他高兴和充满期待。 他随安婧语坐在圆桌旁,还有自己带来的三位年轻的乐师,他们负责古筝、长笛和陶埙的乐器演奏。 安婧语递给文清歌谱乐谱,却不小心碰到他的手,那刻皮肤与之接触,敏感又酥酥的。羞得她快速缩回手,低着头,假装无事。 他哑然失笑,觉得她的反应很可爱也很夸张,虽然他也觉得很敏感,但想再触碰她的手。 他无奈地摇摇头,挥走不该有的念头,她岂是池中物?自己已不是清白身,哪有女子不计较? “这歌词写得真不错。”文清细细看了歌谱,对她赞不停口,弄得她很是害羞。 那几名乐师纷纷点头赞同,向她投去敬慕的目光。 害她更是羞涩地低着头,言欢知道她的窘迫,给她递去茶杯。“小主多喝水。” 安婧语静静地喝完茶水润润嗓,便拿起吉他。“我再唱一次,有不妥之处望楼长指出。” “凉夜晚秋倚门回首 此去几何欲说还休 ……” 文清深情地看着认真弹唱的安婧语,眼中再无他人。恨不得此刻长存,二人永不分别。 两人忘我地练习歌曲,默契十足…… 清晨的玄真道观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大师兄,我煮了稀粥还有包子。”萧紫开心地来到一房间门口,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稀粥和包子。 她终于学会煮稀粥,大师兄应该会很感动吧!在钟离国女子能为男子下厨是一件让男方骄傲的事,有些女子一辈子都没有一次下厨,甚至都没有给男方烧一壶热水喝。 她敲了三声房门,久久不见萧翊的回应,也没有听到屋里有声响。“平时师兄已经起床在外面练功的,怎么今天没见到?屋里也没声音?” 她再大力地敲了几声,手都弄疼了,等了一盏茶功夫也不见屋里有声响。 “大师兄!大师兄你在吗?再不出来,我就硬闯进去了!我数三声,三!二!一!我要进去了,你可别怪我哦!” 她知道他最讨厌不讲礼貌的人,尤其是女子。她可不想被他讨厌,所以这些年一直在他面前保持礼貌的行为举止,可是累坏她了。 当推开房门,她都被屋内干净的床榻吓傻了,根本就没有半个人影。 “大师兄!你以为你逃走了,我就找不到你了吗?放心!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萧紫怒极反笑,目光冰冷如霜。她已经十七岁了,到了成亲的时候,再不找一名正夫二名平夫,朝廷就会强制找人与她婚配。 她特意留正夫位置给他,是爱他敬他,他却对她避如蛇蝎。 可恨! 她好恨他!一次又一次无情地践踏她的尊严。 师兄,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 萧紫恨得咬牙切齿,盯着空无一人的床榻。 将稀粥包子扔在地上,一片狼藉。 “师妹……你没事吧。”萧楚这时跑进来,看到地上脏兮兮,他却只是关心萧紫,上下仔细打量她,见她摇摇头,便放下心。 “大师兄走了,我要去京都找他!” “什么?大师兄他?不可以!师妹你不能离开道观。” 大师兄太过分了!竟然不告而别。而且师妹不能离开道观,否则有性命之忧,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要你管!你走开!”萧紫使出全力推开萧楚,他对她没设防,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推倒在地上。 她没瞧他一眼,直接转身跑走,不顾他扭伤了脚,悲伤地呼喊她回来。 “师妹,回来——快回来!” 萧紫回到自己的闺房,随便收拾出一个包袱,里面没装两件衣服,全是装银子银票,她很是满意,第一次出去找人,也是第一次到外面的世界。 背着包袱,动作矫健地骑上白马,挥起马鞭“啪”的一声打到白马臀部。“驾驾驾——” 刚好在路上与追来的萧楚擦肩而过,场面十分危险。 “师妹——师妹——” 望着白马越跑越远,萧紫的背影消失在尽头。 回想起以前师傅的话,让他保护好师妹,永远留在道观,尤其不能去京都那地方,否则性命堪忧…… 他跛脚忍着痛回到自己房间,快速收拾两三件衣服和一些银两,再写一封信留在桌子上,背着包袱去马棚牵马…… 052娇艳惊人的美人鱼 清晨阳光明媚,莲花池美不胜收,昨夜一场小雨,莲叶随风摇曳,露珠也随着转来转去,粉白色的莲花亭亭玉立,娇艳欲滴。 忽然一阵空灵美妙的歌声飘过,一舟小船在茂密的莲叶中穿梭——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莲叶间 云畔遮远山 ……” 言欢慢慢摇着船桨,小船晃晃悠悠。听见歌声,他微笑着回头看躺在四周铺满莲花和莲蓬中间的安婧语,让他感叹世上真有美得不可方物的人。 她开心地唱着歌谣,拿着一只莲花细细闻着,看着站在她上方的卫铭,不料两人目光相撞,惊得他作贼心虚似地移开脸,两颊绯红,假装看远方的风景,又时不时地回头看她一眼,被她再次捉到,他又如胆小的兔子跑回洞穴。 她真是太美了! 无论他怎么坚持,她总能用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能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呵呵呵……”被他奇怪又有趣的反应逗笑,她拿着莲花扔在他身上,惹来他再一次的回头,却是瞪她一眼就侧着头漠视她。 她捂嘴偷笑,又往卫铭身上扔了几次莲花,他都没一点反应,像个稻草人似的杵在那。 安婧语决定也不理他,看谁先扛不住。剥着新鲜可口的莲子往嘴里送,吃着喜滋滋。 不过十来下呼吸也不见她再有动作,卫铭心痒痒,忍不住回头只看一眼,却被一抹清凉袭击,他用手挡着眼,但脸上还是沾了不少水珠,浅蓝色衣袍也被打湿。 “小主——” “哈哈哈……”安婧语又往他身上泼水几次,一时玩得疯疯癫癫,他单薄的衣袍湿了一大半,显露健壮的胸膛,隐隐约约可见x感的六块胸肌和人鱼线,看得她唇干口燥。 “小主,住手!”卫铭也感觉到衣袍湿了,也感觉到她炙热的目光,很是让他羞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子看湿身后的自己。 就在他想要反抗,也往她身上泼水时,她又突然停下来,他感到好奇,抬起头仔细看着她,却发现她嫩黄色的衣裙也湿透,露出x感的曲线,fe g乳翘tu 。 “小主,不可!”一直站在船头看好戏的言欢,万万没预料安婧语下一秒会脱光衣服,只剩前几日她亲手制作的内衣裤,好像叫什么比基尼。 “我会凫水,不用担心。”安婧语调皮地冲他眨眨眼,身上穿着比基尼,简直是天生尤物,让人垂涎三尺,移不开眼。 卫铭被迷得乱了心跳,第一次见到女性的to g体,他从不知道会那么美那么诱人。 冰肌玉骨,娇艳惊人。 他能想到的就是这两个成语,不,还有绝色美人! 扑通一声,水面荡起涟漪,等卫铭回过神时,她已跳进水里,他伸手试着抓住她,却只碰到她的一缕青丝,低头看着手中空落落,令他惆怅万分。 站在船边看着她在水里宛如鱼儿嬉游,真像书中描绘的美人鱼,美丽动人,看得他如醉如痴。 安婧语深呼吸几下,让肺部充满氧气,憋住嘴一头扎进水里,当看到清澈见底的水下世界,鱼儿成群结队,甚至还有小乌龟小虾蟹,让她心情很是愉悦,慢慢游上去,却惊扰鱼儿四处游动。 等肺部氧气快要耗尽,她又迅速游回水面上,一颗脑袋慢慢露出来,小口小口地呼吸,胸脯随之起起伏伏,看得小船上言欢和卫铭两人忘了心跳,忘了眨眼,忘了今夕是何夕。 “嘻嘻嘻……”回头瞧见他们被惊呆的样子,安婧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慢慢划动双手,向小船游去。 “我一个人玩有些无趣,你们也下来陪我好不好?”她趴在小船边,仰着脑袋,水汪汪的明眸又大又亮,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 “可我不会凫水。”言欢委屈巴巴的模样让她既得意又可怜他,嘴里说着不会凫水,可听着像是很想下水玩,只是很懂事怕麻烦她 “没事,我教你。” “嗯。”言欢开心地快速脱衣裳,只剩一件四角内裤,想到这还是她给自己做的,他羞红脸,站在那扭扭捏捏。 “卫铭,你想下来玩吗?” “不了。”卫铭见她问自己,却心虚地摇摇头,只能一人站在船上,落寞地看着她牵着言欢下水,两人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戏水。 玩了二刻钟,言欢有些累了,便早早上了船穿上衣裳,留安婧语还在水中。 看到她越游越远,竟还藏在莲叶中摘莲花莲蓬,这让卫铭有些担心,摇摆船桨向她划去。 偏偏就要靠近安婧语的时候,突然出现另一舟小船,挡住他们的去路。 卫铭定睛一看,来人吓了他一跳。“参见王爷!” 拦路虎正是摄政王钟离华森,他一脸冷若冰霜,冷冷扫视卫铭和言欢各一眼,却并没有出声指责他们,而是转头看向远处还在摘莲花的安婧语。 察觉到气氛突然**静了,耳边也消失了言欢的叽叽喳喳声,安婧语感到奇怪,转身看见一舟小船朝她驶来,却不是熟悉的身影。 王爷? 天啊!他怎么来了? 惨了惨了! 安婧语忘了整个红楼都是钟离华森管控,她在莲花池凫水那么久,肯定有人看见给他报信了。 看到小船在她自己面前停下,她知道无路可逃,只能先把采摘的莲花莲蓬扔在船上,她也慢慢爬上船,站起身,水哗啦啦流下来,因长时间泡在水里,皮肤更白皙滑嫩。 看得小邓子目瞪口呆,尤其是她那魔鬼般的x感傲人的身材。感觉到主子不善的目光,他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那不是他能肖想的女子。 安婧语低着头看着脚丫子,撅着嘴,明显是在埋怨某人打搅她玩水。 钟离华森亲手给她披上薄毯子,把她搂在怀里。真是拿她没办法,穿成这样等于没穿,那么多男子都看见了,尤其是他来到莲花池的入口,见到很多小厮爬到树上偷看,甚至流口水。 要不是有暗卫给他通风报信,他还不知道她那么大胆,穿成这样下水?嗯,他要不要把那些人的眼睛挖出来? 小邓子把小船摇到岸边,钟离华森把她抱起来,一路抱回追月阁,路程很近,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言欢和卫铭一言不语地跟在身后,刚停下脚就见王爷用冰冷的目光审视他们。 “言欢,你去打热水给你家小主沐浴。” “诺!” “卫铭,你下去领罚!” “诺!” “不可以!我不同意!为什么要他领罚?”安婧语激烈地挣扎着要下来,钟离华森无奈之下只能把她放到地上,“王爷,这是我的错,是我要下水的。” 言欢察觉不妙,便硬拉着她回房间。 卫铭一直低着头,听见她为自己求情,心中竟涌现一丝甜蜜蜜。 就算背部被打二十棍子,他也心甘情愿。 053那颗有趣的灵魂 等安婧语梳洗打扮出来时,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一身浅绿色衣裙,未施粉黛,清水出芙蓉,美得不可方物。 让在大厅等候多时的钟离华森,见到她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惊艳无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美貌还是才华,或者是那颗有趣的灵魂吧! “梨落参见王爷。”她又扮作一副温柔淑女的模样,让他觉得很是惊奇。 “行了,别在本王面前装模作样。” 之前不是在他面前袒露出真性情的一面了吗?这次温柔似水,难道有所求? “谢王爷。”安婧语依旧细声轻语,小碎步走到他身旁,仰着小脸看着他漂亮的狐狸眼。“王爷,可是留在奴家处用午膳?” 她怕他今天生她的气,万一发情睡了她怎么办?便想快点打发他离开,卫铭为了她还受罚了,她得去看看他关心关心一下。 “既然语儿想要本王留下来,那本王怎可辜负?便随了语儿的心意。”他勾唇邪魅一笑,早就看出她的意思,不就想赶他快点离开吗?他偏不如她所愿。 安婧语“呵呵”笑两声,不再说话。他抱她入怀,坐在罗汉床上,仔细审阅她的眉眼鼻唇,最后强势吻上去,尽情品尝她的美味…… “嗯……”他的吻热烈又霸道,疯狂占领她的一切,没有空余的缝隙。 终于结束热情又漫长的亲吻,安婧语拉着钟离华森去伙房做菜,她以为他含着金汤匙出生,必定讨厌脏乱又有味道的伙房,然后生气离开,完美! “王爷可想吃些什么?有新鲜的莲花莲蓬荷叶,不如做莲花宴?” “甚好!本王也觉得食材新鲜做出的菜肴更鲜美!”他三年前在南方沿海地区生活了五年,对那地方追求食材新鲜和原汁原味,他表示赞同,也很喜欢。 “……”安婧语无语望天,想问问老天爷怎么都喜欢派这几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给她,再玩下去,输家绝对是她。 言欢得吩咐先去伙房清退所有人,再取来干净的围裙,恰好安婧语和钟离华森一起来到伙房,他给他们系上围裙。 她把莲花一片片掰下来,放进清水中清洗,她准备做一道油炸莲花。 钟离华森坐在那剥着莲子,这活还是有一点儿难度的,可他以前也吃过不少苦,照顾自己也是轻而易举,没有压力没有抱怨。 瞧见他那么认真剥莲子,手还那么巧,不禁让她瞠目结舌,让她想起前世流行的那句“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 被她看了许久,他还以为是她想吃莲子,便拿了一颗塞到她嘴里。这突如其来的秀恩爱,吓了她一小跳,眨着大眼睛一脸呆萌地看着他,细细品尝那颗莲子,嗯,好甜。 安婧语亲自剥了一颗莲子,羞红脸,小心翼翼又别扭地递到他唇边。对她来说,感情是双方互相努力,齐心协作,你对我七分好,我便对你八分好,剩下两分爱自己。你若我无爱无情还伤害我,我便双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钟离华森被她的行为举止逗笑,又有些感动,因为他对她心意有了回应。 张开嘴,吃下她的莲子,微甜又带着一丝丝苦,正如男女之间的感情。 两人一起合作煮了四菜一汤,还算默契,只花了半个时辰,在无人打扰似夫妻一般融洽地共进午餐。 钟离华森离开追月阁前,脸上笑容一直没离开过,哪怕回到王府也是痴痴的笑容,吓到不少奴仆,都惊叹连连。 安婧语叫来言欢一起去看望卫铭,当看到他裸着上半身,趴在床上昏昏欲睡,背部满是伤痕,让她很难过和内疚,都是因为自己一时贪玩害了他。 “小主……”卫铭睁开眼,见来人是安婧语,有些紧张和难堪,现在自己狼狈不堪,怕她见了不喜,便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伤口,疼得他皱眉头。 “别乱动,躺着。”她坐在床边,双手轻轻按在他半腰间,想到那棍子打在肩膀两侧,背部上半部分都红到破皮出血了,一定很疼吧! 被她滑嫩的柔荑抚摸,竟让他十分舒服和安心。 “言欢,药。”这是之前她当上花魁后,朝廷赏下来的外伤灵药,一抹就止血,两天伤口愈合。 “小主,我来吧。”言欢拿着药没有立刻给她,他不想她亲自给卫铭上药,虽然钟离国已经不是以前那样男尊女卑,男女授受不亲。 但女子总是要吃亏的,而男方永远是得益的。 安婧语朝他伸手,神情严肃看着他,一副“你不给我,我就跟死磕到底,谁怕谁”。 真是拿她没办法,言欢投降了。 “小主,不用劳烦您了,我自己也可以上药。”卫铭感觉到言欢不善的目光,只能推脱她的好意和关心。他一脸的希望破灭只剩绝望,被她捕捉到,内心有些得意。 “你受罚也是被我连累,我自然要负责到底,你不用感到为难。” “谢谢小主。” 卫铭和前两位护卫不同,他单纯内向又心软懂事,在感情和爱爱方面都是新手一枚,没有丰富成熟的经验,被她甩几个媚眼,言语调戏,就能吸引到他全部的目光,让他内心蠢蠢欲动,春心荡漾。 而卫东卫腾两人都已二十出头,早就尝过了女子的滋味,经验丰富,人又成熟,对她不是很感兴趣,受到的诱惑就比较少,很难收买人心。 她用干净的银簪子挑着黑绿色的药膏,慢慢轻轻地抹在卫铭的背部伤口处,动作温柔又仔细,让他没有一丝痛苦,还很凉爽舒服。 他趴在床上,侧着头望着她美丽无死角的侧脸,越看越欢喜,嘴角上扬,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傻气,慢慢地合上眼睛,终于睡着了。 安婧语敷药结束就见到卫铭睡着了,温柔地帮他缠上纱布,防止有脏东西沾到伤口上,引发感染就不好了,为他盖上薄薄的丝绸被子,便和言欢一起离开。 京都城门外—— “吁——”白衣少年牵住绳子,奔跑中的黑马缓缓停下来。隔着纱帽,他望着京都城门,内心涌现更多的思念。 都四十天了,与她分别这么久,甚是想念。 萧翊想摘下纱帽,又想起师妹萧紫一直追在他后面,他不能直接回府邸,嗯,他决定去某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语儿,等我—— 054学着适应和接受 华灯初上,京都的夜生活才正式拉开帷幕—— 阔别一月又重新登台表演,安婧语没有前段时间的厌恶和消极情绪,今晚反而更精神更高兴,她要要向世人证明自己的能力,没有什么可以击倒她。 女楼大堂虽灯光幽暗,但可见座无虚席,众多客人听闻今夜梨落姑娘重新登台,二十两的门票丝毫不心疼地掏出来,只为再见一眼她。 台上三名乐师奏响《千年》优美古典的旋律,安婧语和文清牵着手从后台走到舞台上,皆是一身白衣飘飘,他先开口唱男声部分:“凉夜晚秋倚门回首, 此去几何欲说还休, 只念一人共你白首, 管他什么前程锦绣。” 舞台设计独特,具有扩音效果,虽然比不上前世寻常见的话筒,但也算过得去。 安婧语坐在凳子上,用吉他弹奏一部分旋律,红唇微启:“不羡神仙, 一年只一天, 只恨人间不够千年, 云雨未销恩怨未报余情未了。” 观众席异常的安静,每个人屏住呼吸,认真倾听,如醉如痴。 两人深情对望,默契合唱:“爱千年缠绕。” “你是前世未止的心跳,你是来生胸前的记号……”唱到高c部分,此刻情至深处的她,泪眼婆娑,悄悄落下一滴泪。 却被他看见,伸出手替她轻轻抹掉。她破涕而笑,美得让他迷了眼。 这一刻彼此脑海出现一些一闪而过的画面,快得他们都没看清,却有一颗种子落在心房,扎根发芽…… 两人合唱“未见分晓, 怎么把你忘掉, 天若有情天亦老, 我将千年换明朝。” 曲终,两人完美又精彩的表演收获一大票观众和热情的掌声欢呼声,有些还激动得落泪。 (作者捂脸哭泣:别怪我这段写得那么长,歌词还那多,首先《千年》很好听,听一次哭一次,第二是文清的结局很悲惨,不!也许对他来说是报恩,是历劫。) 文清先离场,与他擦肩而过的红莲匆匆上台。“多谢各位公子的捧场,今晚是我家梨落姑娘阔别一月的首次登台,能这么成功也是托大家的福,为了感谢大家,今晚的茶水点心一律免费。” “啪啪啪——” “姑姑真豪气!” “那我们可要敞开肚皮大吃四方!” 观众席一片嬉闹沸腾,这红楼的点心零食可是一个活字招牌,外面可是有钱都买不到。 安婧语随着红莲一起来到观众席,增加了几盏琉璃灯,光线明亮后她才看清坐在第一排中间的沈历风和尉迟澈两人。 她朝他们嫣然一笑,有十日未见,甚是想念。 “今晚哪位公子想跟梨落姑娘把酒言欢。”红莲得体大方地笑着,一一扫视每个客人。 “阿南,给钱。”沈历风站起身,急忙叫来自家小厮阿南,不想让尉迟澈抢先付银子,虽然他没有阿澈银钱多,但也可以花上一段时间。 看到阿南很快就付了银子,尉迟澈有些失望,早知道他也带小厮过来。阿风以为付了银子,他就不能跟着吗? “语儿……”沈历风来到安婧语面前,深情款款望着她。十日不见,他想她想得日不能寐夜不能寝。不顾周围的客人,他牵起她的柔荑。 阿南走过来,拿给他一个盒子,取出一条珍珠项链,六厘米大小,圆润有光泽,三层设计,还有十几颗红宝石点缀。 “这是我亲手制作的,希望你喜欢。”他亲自给她戴上,要让所有人看见,她是多么爱她重视她,其他人不要再打她主意,就算要他花光所有银两,也在所不惜。 这是他花了十天去皇宫找师傅学习的,一来是缓解自己相思苦,二来是给她一个惊喜,制造多一些属于他们之间的回忆。 今生能遇到一个红颜知己,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哪怕不能和她修成正果,不能恩爱白头。 见到好友送礼物献殷勤,尉迟澈拿起桌上很大很长的礼盒,快速走到安婧语身旁。“语儿,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快打开看看。” 安婧语有些意外和好奇,这钟离国男子都喜欢送礼物吗?不错,挺会哄女孩子,没有女子会不喜欢男子送的礼物,尤其也是自己喜欢的人。 “谢谢你。”她回以微笑,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粉色珍珠云肩,数量有六七百颗,且个头有四厘米,圆润有光泽,没有一点瑕疵。 这珍珠云肩实在是太美了,她最喜欢珍珠饰品。 “你喜欢就好。”他知道她喜欢珍珠饰品,便投其所好,这件珍珠云肩用六百颗上品珍珠制作而成,造型独特又漂亮,重达三斤多,价值不菲。不比沈历风送的珍珠项链差,各有特色。 “我帮你戴上吧。”尉迟澈取出珍珠云肩,一瞬间闪瞎众人的眼睛,纷纷惊叹连连。 “尉迟公子真是财大气粗!” “今晚尉迟公子出如此大手笔,定能一夺美人芳心。” …… “她是谁?”英俊男子站在二楼某房间窗口前,鹰眸精光锐利,盯着一楼大堂正发生的事和人。 云裳闻言走过来,望了一眼大堂的情况,刚好见到尉迟澈亲自给安婧语戴上珍珠云肩,羡煞旁人。 “那是今年的花魁梨落。” “那为何我从未见过她?”男子不解,他这段时间也来了红楼不少于五次,可每回都没见过花魁,更没听说。 云裳冷笑一声:“她身子不爽便修养了一个月,今晚才重新登台。” “哦,原来如此。”男子还是不解,生何病修养一个月?她面子真大,钟离华森何时给过别人这么大的面子? “听说前几日瑞王爷突然到访追月阁,待了两个时辰才离开。”云裳似是无意地调侃而已,男子却是听了进去,眼珠子骨碌转动,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勾起一抹妖治而危险的笑…… 三楼雅间—— 白衣飘飘的安婧语翩翩起舞,仙气十足,宛如仙子下凡,那珍珠云肩也跟着摇曳,粉色衬得她娇艳欲滴。 看得坐在罗汉床上喝酒的尉迟澈迷了眼,春心荡漾。突然冲上去抱住她,亲她一口:“你这个小妖精。” “哈哈哈……”被人夸作小妖精,安婧语开心得笑不拢嘴。“那我这个小妖精可有勾走了公子的心?” “可只是勾走而已?这只小狐狸还住进了我的心房,赖着不肯走。”他的唇从她额头一路吻下去直到唇边,小鹿乱撞,心情激动紧张,虽不是第一次与她亲吻,但他还是满怀期待。 见他迟迟不亲下去,她反而郁闷死了,这钟离国男子都好羞涩。 “我喜欢你。”她第一次跟他说喜欢。 “真的?”尉迟澈被震惊得一愣一愣,他一直以为她只把他当客人,对沈历风才是真心喜欢。 “比珍珠还真!我不会随便就对人说喜欢,一旦说了就是一辈子。”一个貌似潘安,儒雅多金的男子,谁不喜欢,还对自己那么好。 她紧紧抱着尉迟澈,主动送上热吻,尽管沈历风在不远处看着,她要学着适应和接受,而他也要学习。 055萧翊入住追月阁 当安婧语踏进追月阁大厅时,站在身后的卫铭突然冲到她前面,还拔剑对向闺房。 “来者何人!再不出来!休怪卫某不客气!” 她冷静又好奇,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这般行为,可言欢不解:“他发神经。” 明明屋内干净整齐,没有外人来过的痕迹,就算卫铭是练武之人,有着常人没有灵敏五感,也不可能这么远距离就知道有外人待在里面啊。 大约过去一弹指(五秒钟)也不见里面有动静,卫铭用剑锋挑起珠帘,里面传来声响,人影浮动。 “怎么我离开一段时间就不认识我了?”走出一位白衣翩翩的年轻男子,模样普通,一副自来熟的口气。 “我认识你吗?”安婧语却一脸懵逼,瞧此人清瘦的身影,以及让人耳朵怀孕动听的声音是有点熟悉,可那张脸太普通了。 “哦,我忘了。”男子侧着脸,慢慢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惊艳众人俊俏的脸,配着清冷傲人的气质。 “哦,原来真是你。国师大人又深夜来访是所为何事?”还戴什么人皮面具?呃,听起来好恐怖。 安婧语忽然觉得后背凉凉的,忍不住身子抖了抖。 听见她客气又疏离的口气,萧翊心里有些难受,本就有些忧郁气质的双眸更染上忧伤。“语儿……” 他带着亲昵又撒娇的声音,好听极了,却令她毛骨悚然。 他是要闹哪样?才四十几天不见,一回来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国师大人,有话请快说,我累了,要休息。”现在都子时(晚上十一点)了,她累得眼睛快睁不开,只想躺在铺有软软的蚕丝被子上,一觉天亮。 “我……”萧翊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忘了之前练了很久的话,本想她会对自己很热情,没想到是这样的反应。 卫铭见是她认识的人,又从萧翊身上没有感觉到杀意,便利剑入鞘,站在她身侧。 言欢出去一趟很快又回来,端来一盆温水和毛巾。 安婧语见萧翊支支吾吾,顿时觉得烦人。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匆匆坐到梳妆台前,左右手开工拔下头上的簪子饰品。 “小主,我来吧。”见她生闷气,竟拿头发发泄,言欢心疼地抓住她双手。 等她卸了妆,头发又梳顺,也未见萧翊说话,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像个雕塑。 “萧翊!”她怒吼他一声,她要泡脚,他还站在那看着,就算她的灵魂是21世纪的新兴女性,被一个男子看着也会不好意思。 “嗯?”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一脸呆萌地看着她。“语儿……” “停!”见他靠过来,她立马叫停他。“你干嘛叫我语儿?这名是随便叫的吗?” 那是非常亲的人才可以叫,反正她不喜欢他这样叫自己。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疏离态度,令他很是难过,要是换在以前或许没太大的感觉,但现在他已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就万万无法接受。 书上说的两情相悦?真让人羡慕,何时让他体会这种快乐? “我要在你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见她神色疲惫,他也不敢再打扰,来日方长,只要留在她这里,总会日久生情的。 “你说什么?你疯了不成!”她同意又如何?才不想和他朝夕相对。 况且这红楼是钟离华森的地盘,萧翊若想留在追月阁,还不是得得到他的同意,可是,他会同意吗? 孤男寡女同一间屋子生活,想一想都不可能同意,除非那是个傻子。 “我是真有事需要藏在你这里。” “不是我同意就可以,瑞王爷不会同意的,要不你去找他?” 最好他俩打起来,就不会来她这里找她麻烦了。 瑞王爷? “那更好了,我跟他那么熟,他肯定会同意的。”萧翊很天真,他还不知道安婧语和钟离华森之间发生的事,他下午刚回京都,晚上就奔她这边来,包袱都带来了。 安婧语泡着脚,舒服地抿嘴笑吟吟,听到他的话,觉得挺有意思的。“你们很熟?是朋友吗?” “我经常去他那玩,不算吗?”算起来,他还只有华森这么一个朋友。 她陷入沉思,若是…… “好吧!我同意你住下来。”哼哼!等明早卫铭就会把消息传进钟离华森耳里,看他们吵不吵起来。 “真的?”萧翊开心地以为是她同意是接受了自己,正要张开手过去拥抱他,这是他回来时一直想做的事。 言欢赶紧挡在他前面,蹲下身,拿着干毛巾给安婧语擦脚。“国师大人,夜深了,请您去隔壁房间休息。” 被碰了一鼻子灰,萧翊无可奈何地拿着包袱离开,走之前还用哀怨的眼神看她一眼,弄得她又是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搞什么鬼?他是不是中邪了? 老是用那种痴男怨女的眼神看她,弄得她很是不自在。 那个高岭之花的萧翊去哪了? 那个仙风道骨的国师大人去哪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语儿,这灌汤包好吃,我给你吹凉了。”餐桌前,萧翊献殷勤地给安婧语夹了一大碗早点。 言欢站在她身旁,只能对萧翊的行为翻白眼。 “你吃吧!我吃不下了。”他突然对她宠爱有加令她一时接受不了,宠爱?什么—— 她离开凳子,就要走出去时。 忽然想到什么,她又忍不住抖了抖。 “语儿,你着凉了吗?怎么老是身子发抖?”他心急地跑过来,一把抱着她。他还没感觉出她的异常是因为他的行为举止,而他第一次有了心爱的人,又不懂得如何得她的芳心。 卫铭这时进来,见她难受地被萧翊抱着,立刻冲上去分开他们。“王爷今日上早朝了,恐怕要晚点才知道。” “没事,你饿了吧!快去吃早点。”她忽然觉得有些累,周旋在众多男子身边,还要考虑他们的感受。 看言欢扶她回了房休息,萧翊也难过地离开餐厅。 中午时分,言欢在餐厅摆饭,安婧语一脚踏进来,一脸的烦躁。身后跟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萧翊,手里拿着一束鲜花。 “我知道你喜欢鲜花,你瞧,放在餐桌上多好看。”他把鲜花插进花瓶里,放在餐桌中间,的确多了几分格调。 “嗯嗯嗯……”她只能点头微笑,什么话也不想跟他说,虽然他没有跟自己表白,但她也感觉到了他的爱慕之心,可她不能接受。 “萧翊——”响起一声怒吼,直呼其名是对对方极其不礼貌的事,萧翊有些生气,尤其是这个声音的主人竟是他。 钟离华森冲进来,一脸怒火。语儿可是他认定的妻主,且只能是他一人的妻主,作为好朋友的萧弟怎么可以入住追月阁?他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能入住追月阁,就算萧弟说和她只是朋友,绝没有男女之情也不行。 “钟离,你!”真是不知道他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萧翊走出来,两人面对面,皆从各自眼中瞧见了愤怒之火和占有欲。 056三个男人一台戏 见到他们水火不容,一副快要干起来之势,安婧语想笑不敢笑,一直强忍着,一脸严肃装作与我无关。心中却是暗暗得意,爽得快要飞起来了。 “你不能住在这,我爱上了她,只认她一个妻主,她也只能有我一个正夫。” 钟离华森的话震得萧翊如五雷轰顶,呆若木瓜。他爱上她就算了,一辈子一个妻主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大不了给他一个平夫位置,可为什么他当正夫?还只能有他一个丈夫? 萧翊不明白自己才离开四十来天,怎么就发生这么多事?真是让他措手不及。 “我不同意!她的正夫只能是我,你只能是平夫!” “你不是说你和她只是朋友的吗?”钟离华森眉头紧锁,实在是接受不了,他乃堂堂一个摄政王,找一个只属于自己一人的妻主也不行吗?还委屈到只能做平夫。太欺负人了! “那是我当时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意。”萧翊有些心虚,越说越小声,因为他以前自称自己是不会找妻主成亲生子,宁愿一辈子打光棍,现在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嘛。 安婧语津津有味地看一场好戏,菜都忘了夹,一直吃着白米饭,还笑得傻兮兮。 钟离华森瞧见她傻乎乎的样子,拧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一下子没忍不住笑出了声。紧张的气氛瞬间被打破,被萧翊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才收起笑容,站直身体。 萧翊气得要死,他刚酝酿好的情绪被他们破坏,他再回头狠狠瞪着她。 就知道她心思不单纯,原来她早知道,是想打着让他们吵起来打起来的目的。 “我们出去说清楚。” “嗯。” 见他们没有打起来,反而友好出去谈话,安婧语十分失望,只能埋头吃饭。 才一刻钟时间,两人又返回来,各自坐在她身旁,像夹心饼干,把她紧紧夹着,对着她他们还笑得阴森森,吓得她战战兢兢。 他们这是要闹哪样?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哦。”她咧开嘴笑得很勉强,猛地站起身,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却没站稳又被拉下去,两人各扯着她的一只手臂,目光炯炯盯着她,好像她是小红帽,而他们是?大灰狼? “言欢……”救我—— 她发出求救,可怜巴巴看着言欢,可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钟离华森派去伙房换些热菜,他哪敢不从,只能牺牲小主了。 他俩是要闹哪样哦? 非但没有吵起来打起来,还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安婧语苦着一张脸,静静地埋头吃饭,倏然碗里多了一块红烧肉和一块鸡肉,吓得她抬起头,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两双筷子的主人。 “你喜欢吃鸡肉,多吃一点,怎么只顾着吃米饭?”钟离华森冲她温柔一笑,又得意地斜看一眼萧翊,嘲笑他竟不知她喜欢吃鸡肉而不喜欢红烧肉,这局他输了。 萧翊垂下眼帘,悄悄地把筷子收回来,顺带那块红烧肉。他对她了解太少了,连她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唉,也不知她会怎么想,会不会讨厌自己啊? “语儿,多吃点。”钟离华森继续给她夹菜,他正得意又开心,才不管萧翊多难受。反正他只能当正夫,凭他的地位和实力,谁敢抢他的位置?不要命了! 刚才他们交谈了一刻钟,萧弟说语儿是天女,正夫必须是萧翊什么的,对此他是半信半疑。 安婧语偷偷脱掉右脚的绣花鞋,用脚尖一点一点地触碰萧翊的小腿,见他没拒绝,她一路摸上去,用脚尖又是蹭又是划,搞得他紧张刺激,又酥又麻。 见他开心起来,她立马收回脚,一脸的假正经,生怕坐在身旁的钟离华森看出端倪。 她是故意勾/引他,为的就是让他提起精神跟钟离华森对抗,就不信她使出一身媚术,还不能搞到他俩反目成仇? 一场三人午餐还算有惊无险地结束了,也不知萧翊弄了什么办法,竟让钟离华森同意了让他入住追月阁。 安婧语想都不想到他们的脑回路是怎样造的,还说什么心悦她?放屁!她才不信! 多了一个萧翊,追月阁是再也清静不了了,安婧语清晨锻炼他跟着,早上去乐坊练舞也跟着,下午练字也跟着,晚上登台表演也跟着,除了睡觉和洗澡入恭房没跟着,其他时候就是个跟屁虫。 气得她想发火却没理由,因为他还是蛮温柔,蛮会照顾她的,差不多能代替了言欢,所以气得言欢用眼刀子一直挥向他,偏偏他脸皮如牛皮厚,不!是鳄鱼皮。 重新登台的第三天晚上,安婧语表演结束,又在观众席见到沈历风和尉迟澈,竟然还有穆子承,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来红楼。 “小主。”他羞红脸,站起身对着她哈腰。 “嗯,你也跟来吧。”安婧语知道他一定是有事来找她,就算不是为了正经事,一个成年的单身男子来这里消费也是正常的。 尉迟澈先付了五百两,便急匆匆拉着她上三楼雅间,沈历风和穆子承随后,最后面的还有言欢和卫铭。 “你怎么也在这?”见到屋内还有萧翊,尉迟澈十分惊讶,不近女色的国师大人竟然也会来红楼?还是直接在雅间喝茶?他怎么没听到消息?难道? “你能来,怎么我就不能来?”萧翊蹙眉,心里很是不爽,他不仅今晚要来,以后每晚都要监视他们。 以前都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是三个男人一台戏。 安婧语无语地望着天花板,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求老天爷送自己一本御男手册。 言欢端来酒水点心摆在桌上,担忧地看她一眼,便站在角落候着。 “子承,你快坐。”她不理睬萧紫和尉迟澈的明争暗夺,让穆子承坐在第二张罗汉床上。“沈大哥,这杯酒我敬你。” 谢谢他这段时间一直护着她,才有她还算风平浪静的日子,没有其他客人恶意的骚扰。 沈历风没有说话,一口气喝光酒杯中的美酒。 她又帮他倒满酒杯,另倒满一杯酒递给穆子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子承,这杯我敬你。” 感谢他们的付出,她一定铭刻在心,决不辜负! “小主……我,这是子承该做的,是子承心甘情愿替你做事。”穆子承两颊绯红,小鹿乱撞,看了她一眼,就垂下眼帘,一口气喝光她敬他的酒。 之后两人聊起“悦己”胭脂铺的生意,各自分享自己的想法和建议,相谈甚欢,气氛融洽。 气得坐隔壁罗汉床的萧翊和尉迟澈只能埋头喝闷酒,心情烦躁。 057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一轮弯月悬挂空中,亭中一男一女耳鬓厮磨,你侬我侬。 “语儿,今晚你好热情。”萧翊享受着安婧语喂他吃切好的桃肉,抱着她坐在以及大腿上,忍不住亲她一口。 她双手搂着他脖子,轻轻摇晃。“萧郎不喜欢?” 她嘟着嘴,皱着眉头,一脸写着“我不开心,你要哄哄我”。 “怎么会?语儿怎样我都喜欢。”他说的是事实,百变的她神秘感十足,一会可爱纯真一会性/感妖娆,一会温柔似水一会又撒泼闹脾气。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听情话,何况是钟情于自己的大美男,她心里甜蜜蜜,难得地露出娇羞的笑容。 瞧她笑得开心,又小鸟依人地窝在他怀里,气氛暧昧极了,他见时机成熟,低着头,慢慢靠近,四目相对,唇贴唇,浅吻到热吻,激情澎湃。 她闭着双眸,放下所有的心思去享受,这朵高岭之花不照样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 站在不远处守候的卫铭瞧见心爱之人和别的男子激情拥吻,心中难过又有些嫉妒,他也想尝尝属于她的味道。 不!不行! 卫铭被突然出现的念头吓坏了,与她认识才半个月而已,自己的心已经被她占据,甚至被她操控着。 他慌张转过身,宁愿背对着他们,也不想再见到他们浓情蜜意。 于是一大早他飞鸽传书给钟离华森,在信中写了萧翊昨晚对小主做了很过分很过分的事。 果然不出半时辰,钟离华森火速赶来,把正在吃早点的萧翊拉了出去。 “哎!你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别废话!跟我出来!” 萧翊反应不及时,差点被钟离华森拉倒,一路被拉到门口才反应过来。 惊得安婧语目瞪口呆,模样很是可爱,萌得钟离华森差点忘了正事,回过神来,赶紧拉走萧翊。 “哈哈哈……”她捧腹大笑,计划终于成功了。谁叫他们这几日这么相安无事,她就弄点事情给他们做做噜。 “小主,你还在笑,他们都打起来了。”言欢跑出去看了一下,又火急火燎跑回来。见她这么开心,实在是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没事,他们舍不得死。”她瞬间收起笑容,回头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身后的卫铭。 被她探究的眼神吓了一小跳,卫铭慌张地低下头。 不过一刻钟,两人又一起返回来,脸上都挂了彩。 “语儿,他打我,还往脸上打。”嘴角被打红肿的钟离华森先发制人,坐在安婧语身旁,委屈地盯着她。 左眼被打青的萧翊气得差点跳起来,右手发抖地指着钟离华森。“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先打我的!说好不打脸的,你还往我脸上打。” 认识钟离一年多了,自己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另一面,怪不得是叱咤风云的摄政王,论阴谋阳谋谁敢排他前面? “别理他!语儿,我这里疼,你帮我揉揉。”钟离华森直接忽略萧翊,牵起安婧语的手。 她没想到他们真打起来了,还专往脸上揍。 “哎呦!一定很疼吧。我看看……” “语儿,我眼疼,你帮我吹吹。”萧翊也照着钟离华森样子撒娇,他亏就亏在嘴笨,放不下身段,不会撒娇卖惨。 两个大美人在自己面前撒娇卖萌,她都不知道选哪个,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三人用过早点后,萧翊收拾包袱跟钟离华森一起回瑞王府,反正是躲萧紫,在哪都一样,何况瑞王爷守卫森严,苍蝇都得不进去。 他们走后,安婧语一身轻松,躺在树下的贵妃椅上,懒洋洋晒阳光浴。昨日来了葵水,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 卫铭站在三米远处,痴痴地望着她,眼中只有她,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忠心职守。 言欢端着姜糖水和点心路过,瞧见他花痴模样,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各个都肖想小主,也不看看有没有资格。 “小主,在想什么了?”来到她身旁,言欢见到她眯着眼傻笑。 “我在想大海有多大,天空有多高,鱼儿畅游,鸟儿翱翔,那一定很美。”脑海出现一望无际的大海,蔚蓝的天空,鱼儿时而在水里游,时而跃出水面,真美! 她幻想着自己若是鱼儿就好了,大海便是她的地盘,任她闯,任她闹。 “我都还没见过大海,不知道是啥样。”言欢有些失落,在他家出事前自己不过十岁出头的,家境虽富贵,但他除了每日去学堂学习,还真没去过南方的海边玩。 “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大海!”安婧语睁开眼睛,那清澈明亮的双眸仿佛是把日月星辰装了进去,美得耀眼夺目,一时竟闪了他的眼,木纳地回应:“嗯……” “好几日不见安越了,他有事缠身吗?”之前他都很频繁来追月阁找她玩,这几天她顾着萧翊,都没注意到他。 言欢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我也觉得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安小爷没送来什么消息,要不我去问问?” “算了,今天有时间,去一趟他那里吧。你备些点心零食什么的,其他的应该都不缺。” “嗯,好的。” 言欢回去准备东西,安婧语又躺在贵妃椅上,懒洋洋地喝着姜糖水,还是言欢会疼人。来葵水身子多少都有些不舒服,幸好红楼的规定还算人性化。 (作者阴恻恻地笑:你是在反讽前世的公司工厂没有姨妈假期吗?) “卫铭,你过来。”忽然想起一事,她把卫铭喊来。 “小主。”他有些紧张,眼睛不知放哪看,一时看她一眼,一时又垂下眼帘看鞋子。 “你好像很怕我?”最近几天都离她远远的,也不敢正视她眼睛。她抬起纤纤素手,等待他扶着,偏偏他不懂。 他左右摇头,极力否决她的话。“小主,我……” 见他不扶自己,气得她扯住他的衣角,使劲拉下来。 “你就这么讨厌我?” “没有,小主,真没有……” 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偏偏被她紧紧抱着。越是挣扎越是牢固,没试几次便放弃了,真不知道她哪来的大力气。 “那为什么连我的手都不敢牵?卫铭,你喜欢我不?若是喜欢,便亲我!过了这次没有下一次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她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他陷入陶醉中。这几日萧翊在他身边,他一直压抑自己的情感,不敢越雷池一步。 可这次…… “嗯……卫铭喜欢小主!”他酝酿一会才勇敢说出表白,冲她点点头,羞涩一笑。 她开心地搂着他脖子,送上红唇。卫铭虽没有萧翊和钟离华森的惊人美貌,五官还算俊俏,气质透着淡淡的忧伤,笑起来却是阳光明媚,如冬日的暖阳。 058这些你都可以否定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空气都弥漫着荷尔蒙。 卫铭耳灵,要不是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他还真不想放开她。虽然吻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但他还是觉得不过瘾,实在是她太美味了。 他像个小媳妇似的哀怨地看她一眼,便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整理衣服。 “乖……以后有时间一定好好补偿你。” 她邪魅一笑,故意眨着眼睛冲他放电,迷得他两颊绯红,害羞地转过身背着她。 第一次尝到接吻的滋味,让他恋恋不忘。原来这就是他们说的男欢女爱,可是他的心越来越不听话了…… 言欢左手提着点心盒子,右手拿着一个装满水果的果篮子,见到卫铭离小主这么近,弄得他心里不舒服,她身边男子越来越多了,他除了不讨厌瑞王爷和文清楼长,连安越也不喜欢。 “小主,可要坐轿子?” “不了,我想走一走。”红楼有很多地方她都没去过,趁此次机会到处走走。 三人一路慢悠悠走到安越的住所,瞧见他房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我是言欢,安小爷,我家小主来看你了。”等言欢再敲了三下房门,也不见屋里有动静。 他推门进去,屋里一片狼藉和酒气熏天,衣服乱扔外,满地都是空酒瓶子。 安婧语随后进来,瞧见屋内的情况,吓得她脸都白了。 “安越!你在哪?安越——” 扫视四周也不见安越的身影,吓得她心慌慌,脸如白灰。她跑到内间,才看到他躺在床上睡得死沉死沉,浑身酒臭味,衣服又脏又乱,且都馊了。 他怎么喝那么多酒?十四岁都不到,就学成年人喝酒?是不是嫌命长? “安越,醒醒!快醒醒。”她摇晃几下他的身体,等了一会也不见他醒来。 “言欢,你去弄碗醒酒汤来。” “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嗯……”说不担心是假的,未成年饮用那么多酒,肯定对身体有损伤,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是突然而来的兴趣? 还是借酒消愁? 还是有人故意带坏他? 言欢望一眼面容憔悴,深度昏睡的安越,便离开去伙房煮醒酒汤。 安婧语去衣柜取来干净的衣裳,让卫铭给安越换上,她避嫌去了外间收拾满地的脏衣服和空酒瓶子。 实在是不明白他是怎么了? 有什么事值得他日夜买醉?喝得烂醉如泥? 过了一会言欢端来一盆温水,她收起心思,拧干帕子又轻又柔地擦拭安越的脸庞,望着这张昔日有些婴儿肥,却俊俏帅气的脸庞,不过八九日未见,如今变得憔悴不堪,没了婴儿肥,露出尖尖的下巴,眼下是重重的黑眼圈,让她心疼难受。 尽管她的灵魂不是他的亲姐姐,可与他认识也快有五个月了,自己一直把他当弟弟照顾,最让她难过的是他宁愿买醉也不找她倾诉。 帮他擦干净脸庞,又把双手擦干净,弄得言欢很嫉妒,有这么一位好姐姐真是幸福。 “嗯……”熟睡的人儿眉头拧成川字,痛苦地呻/吟:“不要!她不是……” 安婧语紧张地抓住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安越,你醒醒……” 许是她温柔的声音抚顺了他难过的眉头,让他安静下来,她满怀期待他睁开眼看自己,却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到。 “安越……”她轻声呼喊,不敢相信刚才见到的,是她眼花了吗? 安越神情冷漠,不言一语,只是冷冷地看她一眼,发现被她牵着手,不顾她的感受,立刻抽离出来。 “我现在不想见人,麻烦你们出去。” “安越?”这一刻的他,好陌生,眼神冷得她痛入心扉,为什么几天未见他就变了一个人? 气氛尴尬又诡异,言欢疑惑不解,几天前两姐弟感情还很好,就几天没见面而已,就变了一个样,实在是弄不明白。 “你们先出去,有事我会叫你们。”安婧语让言欢和卫铭先离开,她不能出去,哪怕安越最不想见到的是她自己。 有什么事两人一定要当面说清楚,她不想今日一离开,与他再也回不到从前。 “你不能拒绝我留下来,起码我要等你喝下醒酒汤。”见安越神情不悦,一副“我不开心,你快滚”。 她厚着脸皮扶他坐起来,没有拒绝,却不肯正眼看她。 卫铭先离开,言欢给她一碗醒酒汤,担心地看她一眼,得到她点头回应,便惴惴不安地出去等候。 房间只剩安婧语和安越两人,温度忽然冷了好几度,谁也没主动开口说话。 她左手端着海碗,用银汤匙轻轻搅拌。“等我喂完我就离开,绝不脏了你的眼。” 汤匙递到他嘴边,也不见他张开嘴,沉默地一直看着她,只是眼神透着麻木与冰冷。 “我承认这段时间有点忙,没顾上你,这是姐姐的错,以后绝不再犯。” “呵!”他冷笑一声,从她手上抢走海碗,一口气喝光,随意扔在地上,咣当一声碎成两瓣,吓了她一跳。 “这就是你与她的不同,她眼中只有自己,不会把我当弟弟,更不会关心我!” 她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她”是谁,心跳漏了一拍,一刹间脸色煞白,她侧着脸不敢与他对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越抿嘴一笑,身子倾前靠近她,见她不敢看自己,他起了玩心,一把扯着她胸口的衣服,强行拉到他面前。 “她不擅诗词歌赋,只会整日睡整日玩乐。她连伙房在哪都不知道,分不清细盐和白糖,更不会洗手作羹汤。” 他逼着她四目相对,彼此的瞳孔映射着对方的面孔,她的紧张和心虚,他的冷酷和讥笑。 “我知道我失去了记忆,你一定很不开心,从前的我是怎样的人我不知道,在红楼身不由己,以前不会的现在要学会,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我日夜学习,就为了出人头地,为了以后优越的生活。” 她不能承认真实身份,绝不能! 万一他只是试探的怎么办? 就算他真确定了她的真实来历,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这些你都可以否定,那不会凫水的她从不靠近有水的地方,更不会跳进去像条金鱼游得那么美那么好!” 他真傻,从她下湖凫水都过去十来天,几天前才想起从前的那个脸上有肉瘤的安婧语不会凫水,更是害怕有水的地方。 因为当年只有五岁的他欺负七岁瘦小的她,一时贪玩推她掉进湖泊,险些丧命,幸好有路过的奴仆救了她,后来他被爹娘责罚,打手掌二十下,又跪了一整天。 她的变化非常大,他是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不愿意相信,更没有勇气面对,直到这次她下湖事件,他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传言沸沸腾腾,让他听了好几天,想忘都忘不了。 059一月为期限 安婧语被他的话震得呆若木鸡,心跳都乱了半拍。 原来他真的知道了,她却还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可她不能承认,绝不能! 对不起……安越…… 看到她泪如雨下,无声胜有声地看着自己,像在说“你不要我了吗?” 安越心如刀绞,他还是不愿相信从前的那个安婧语就这样离开了,而她的肉体被别的灵魂占用,简直不可思议!太奇幻了! 他该怎么办? 家里出事时,爹娘吩咐他一定要照顾好她,不能让她出了事。 所以那天下午刚来到红楼,因为要烙下纹身,她撞墙要寻死,血流了一地,进气少出气多,眼见都快不行了,是他跪在地上恳求红莲姑姑给她治病,后用了点药立马止了血,人却是昏迷不醒又发着高烧。 半夜他又跑去求红莲姑姑弄点食物药品过来,因为照顾了她半天时间,又累又饿的他便晕倒了,第二天醒来听到她已醒,他便放下心,前往竹真楼长那报到。 后来了解到她的事情越来越多,心中的疑云也越多…… 安越松开手,别过脸不看她,声音冷冷地:“你走吧。” 从此不再相见! 你也不再是我姐姐! “安越……”她无力地坐在床边,一脸梨花带雨,哭得好不伤心。“我是你姐姐,我真的是……” “你不是!你永远都不是!”他冲她怒吼,眼睛红通通,泪水横溢。 他真的无法接受现在的安婧语,即便自己对以前的那个脸上有肉瘤的安婧语感情不深厚,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他对她只有保护的责任,只是有愧父母的委托。 肉体还健在,可灵魂却不在了,还是以前的安婧语吗? 他不知道若有一日再见父母是何种心情?会不会被他们发现?他们会责怪他吗? “安越,呜呜呜……你听我说,这都是天意!我也不知道上天为何如此安排…… 你永远都是我弟弟,我会永远照顾你爱护你的,绝不伤害你!你不要赶我走!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呜呜呜……” “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吧!”安越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侧着身子背对着她。 “安越……”望着他单薄而又决绝的背影,她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亲姐姐的离去,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打击,尤其是父母被流放,下落不明。 而她就是那个加害者,该怎么让他接受事实?让他原谅自己? “我永远都是你姐姐,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姐姐。 安越,这段时间我不会来打扰你,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冷静考虑,一月为期限你不来找我,从此我们是路人,再无瓜葛。” 别怪她说出这番近视无情的话,他若不真心接受她,不与她一条心,一旦被有心人发现端倪,第一个拿来开刀就是他,她不能让他陷入危险中,所以宁愿今日与他分道扬镳。 见他无反应,安婧语帮他盖上被子,深感无奈地看他一眼,叹气,便离开了…… 无人知道那天上午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安越不再来追月阁,安婧语也绝口不提他的事,日子安静而平和,好似没有发生那日他们争吵的事。 可言欢知道有些东西变了,只是谁都不说罢了。她平静的表面之下是无尽地思念着安越,常常提及他,都是陷入沉思中。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夏风微凉。 安婧语坐在屋顶上,仰望星空,心情沉重。 “怎么了?这几日见你不开心?”萧翊搂着她的杨柳腰,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美丽的脸蛋。 她仰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眼睛。 “安越知道了我不是他的亲姐姐,前几日他心情不好日夜买醉,我去看望他被他赶出来了。” “小傻瓜,就为这事也值得你每日难过啊?”萧翊笑着轻轻捏一下她的鼻子,他白天躲在瑞王府,晚上就跑来追月阁看她,上次就发现她心思过重,没想到是安越发现了真相。 安婧语抬手轻轻地挥掉他的手,嘟起嘴不悦道:“这是小事吗?我就快失去一个弟弟了,我还是很喜欢这位弟弟的,你懂有亲人的感觉吗?” “我怎么就不懂?以后你就是我的妻主,我是你的正夫,你不就是我的亲人了吗?” “你想得美!谁是你妻主!谁家有待在红楼的妻主?你是想包养我一辈子吗?你也不怕别人笑你!”她故意用力地拧着他的一只耳朵,疼得他皱眉。 “我就是想得美!你拿我怎么办?有这么一位才色双绝的妻主,自然是让他人羡慕嫉妒恨呀!”他突然紧紧抱着她,薄唇落在她光洁的额头,吓了她一跳,却没拒绝。 她也想要他的吻,需要他的安慰,来释放这几日积压的烦恼和痛苦。 两人吻得热火朝天,忘乎所以。 站在不远处屋顶上的卫铭十分尴尬和不悦,昨日瑞王爷也是如此,前日沈大将军也是这样,每回他都在场观看,心情烦躁不说,身体也起了反应,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与别人亲吻,刚开始难以接受,现在他还控制不住自己动了情/欲。 转过身,稳稳地飞到地面,他的心越来越乱了…… 第二天安婧语睡懒觉,赖床不肯起来吃早饭。 “小主,阳光都晒到屁股了。”言欢瞧见她睡得迷糊呆萌的样子,融化他的心。 “不嘛!我就要睡,反正我不想去乐坊。”天天练习,晚上登台表演,烦都烦死了。 好想出去玩?她快一个月没出去了,卫铭来了以后就没出去了,他的心也是摇摆不定,什么都可以答应她,就是不答应带她出去玩。 最终无奈下还是被言欢拉起来梳洗打扮,安婧语味同嚼蜡地吃着早点,盯着对面的卫铭。 “我想出去玩!你带我去!” “小主,这不行!” “既然你叫我小主就得听我的,我要出去一趟散散心。”她快被他气死了。 “不可以!小主请见谅!”他依旧一脸的冷酷和严肃。 安婧语跑过去,亲热地搂着他脖子,献上红唇,吓得他一愣一愣,只能任由她胡作非为,只是没想到她会不安分地抚摸他的强壮的胸膛,甚至一路摸向他腹部。 “嗯……”他忍不住s吟一声:“别……好难受,小主……” “我帮你……好不好?”她调皮地冲他眨眨眼,未经他允许,撩起他的衣袍…… 她的柔荑嫩滑无比,让他情不自禁,越陷越深…… 060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小主,你带我去吧!”言欢见安婧语自己换上一袭白衣,戴上白纱巾遮脸,就知道她又想出门玩了,可是搞定卫铭了吗? 他又盯着脸红耳赤的卫铭看,觉得他们俩肯定有猫腻。 “卫铭一趟只能带一个人,万一第二趟带你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安婧语亲一口言欢,冲他调皮地眨眨眼。“乖哦,在家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嗯……”他有些失望地看着她抱着卫铭,咻的一声两人飞上对面的屋顶,一弹指间便不见了身影。 “哇——好刺激!卫铭你好厉害!”在空中飞的安婧语忍不住尖叫一声!睁开眼望着脚下的风景飞驰,风声呼啸而过。 原来这就是轻功!太牛逼了! 被她夸奖一通,卫铭很是开心和害羞,第一次觉得习武是正确的,尤其是自己在同辈人中武功最高,才幸运地被选中,成为她的近身护卫。 两人在偏僻的地方落脚,整理一下着装。 “小主,待会去哪?” “悦己胭脂铺!出发——” 安婧语十分兴奋,牵着卫铭的手,一路小跑冲进热闹的人群中。 红楼和悦己胭脂铺都在西市,相隔几条大街,两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却见店内生意火爆,客人络绎不绝。 穆子承坐在客人招待室刚签下一笔大订单,刚把那位客人送出来,就见到安婧语和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门口,没有多想的他开心地冲上去。 “小主——” 可还没开心两秒他就被卫铭用长剑拦住,很是委屈地看着作壁上观的安婧语。“小主……” 她收起笑容,伸手把卫铭的手轻轻拉下来。“卫铭,子承是我的人,悦己胭脂铺的穆掌柜。” 他们不认识彼此,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她不希望他们存有误会。 卫铭动作帅气地收起长剑,站在她身侧,一脸的冷酷和严肃。 安婧语一脸花痴望着他,她真是爱死了他故作严酷冷傲的模样,明明还只是十八岁的少年,偏偏学会老气横秋。 “小主,他是?”穆子承不喜欢她瞧卫铭的眼神,对卫铭越加讨厌。 “子承,我跟你介绍一下,他这是我的近身护卫,卫铭,铭记的铭。”回过神的安婧语并未注意到穆子承看卫铭不善的眼神,还冲他甜美一笑。 “你好,我姓穆,名子承。”笑容亲切的他礼貌地介绍自己,可卫铭不买账,只是冲他点头一下。 三人进到雅间聊天,穆子承煮茶的动作优美帅气,安婧语乐呵呵吃着糕点,往他嘴里塞一块,还往卫铭嘴里也塞一块,才不管他们喜不喜欢。 “嘻嘻嘻……”看到他们不情愿却只能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认命地吃掉,逗得她捧腹大笑。 男生好像都不太喜欢甜品,可为什么都喜欢亲她,还说她的小嘴很甜? 哼!男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小主是想到了什么才这么开心?”穆子承倒给她一杯香茗,一直细细观察着她在吃哪几块糕点,好确定她的喜好,与她认识也有三个多月了,他还是对她不够了解,距离上次见面都过去半个月,总是聚少离多。 “我在想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明明不喜欢吃甜点,却说我嘴巴很甜很好吃。”她直言不讳,弄得卫铭大吃一惊,把茶水都喷出来了。 虽然钟离国女子地位很高,当众说黄段子也是有的,但穆子承不是她的男人,总是有点尴尬的。 穆子承听了之后脸都红了,吱吱唔唔不知如何回答,他也不知道与女子亲吻是各种滋味,大概如她所说,一定很甜很美味。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她拿来自己的手绢帮卫铭擦嘴,还没意识到自己言语的不妥之处。 他虽然跟她接吻两次,但都没说过那些话,她会喜欢吗?女子应该都是喜欢甜言蜜语的吧!可他嘴笨,要不要学几句? “……”卫铭觉得安婧语来了外面就开始放飞自我,没有一点身为红楼花魁的优雅端庄,让他见识到她的多面性。 “小主,请喝茶,看看我的手艺可有长进?”穆子承适当地转移话题,虽经营胭脂铺只有一个月时间,可还是让他学到很多知识。 安婧语忘了自己刚说的话,细细品味他泡的龙井茶。“嗯,不错,有长进,肯定是天天泡茶给贵客喝吧!不要太辛苦了,适当休息,你也可以培养几个接班人,减轻负担。” 记得他第一次泡的茶水勉强入口,时隔一月,手艺长进很多。 “谢谢小主,子承不累,子承甘之如饴。”他才不会轻易去休息,现在正是他工作努力的上升期,做出一番成绩,肯定能得她的夸赞,他不能辜负她的信任。 安婧语只是笑笑,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得有拼搏精神,结果不是金银珠宝和权力地位,而是拼搏的过程中增长见识,领悟到了什么,才是人的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穆子承拿来一本账本交给她查看,这可是记录了他这一个月以来所有的努力和成绩,他很是开心和骄傲,但没表现在脸上,因为只有她的赞扬才是他最想要的。 安婧语一页页仔细看着,账本采用了她交给他的表格记录,干净整洁之外,数目清晰简单,她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 “这男妓馆订单很大,可能在限定日期前完成交货?” “小主请放心,我已增加十名人员,保证日期前交货,我每日都去一趟抽查成品质量,绝不会出现瑕疵品。” “很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年底分红绝不少你。”安婧语合上账本,面带微笑。 “悦己”生意越来越好,还是全靠半个月前在红楼宣传自家产品,免费送出几十份的上千两礼物,不过五天时间,便获得很多人对产品的喜爱和信任,红楼在“悦己”下了一笔五十份的大订单,传到外面自然是引起一场大风波…… 订单多到接不完,制作胭脂水粉的人员已有二十名,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制作工坊。可是…… “一定要注意成品的质量, 不能出了纰漏,最近悦己风声旺,影响了不少胭脂铺的生意,恐怕会让人眼红,背地整人,你要多多注意,每个环节要监督到位,胭脂水粉的每个制作过程要有人员把控着。” “我会的!小主,请放心。”他不想让她太过担心,毕竟她长时间待在红楼,注意力不集中会影响她的生活。 “这是水粉和精油的方子,你慢慢研究,过上一两月推出新产品。”她从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拿出两张纸,十分信任地交给他。“我有事先走了,你保重。” 她准备去一趟沈府看望沈历风,尽管三日前见了一面。 “小主,不留下中午饭吗?” “不了,下次再陪你吧。” 安婧语拉着卫铭走得匆忙,留下穆子承靠在墙壁上暗自神伤,他们见面总是少,还不如…… 061给他一个小惊喜 安婧语开心地走在前头,一时蹦蹦跳跳,一时回头看一下紧跟在她后面的卫铭,两人颇有些像小情侣约会。 当走到十字大街路口,突然前面人群混乱吵闹,一辆失控的马车朝她奔来—— “小主,小心——”卫铭眼睁睁地看着危险一点一点靠近她,偏偏她刚转身看着他,还冲他做鬼脸,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完全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间,他拼尽全力,将内力提升七层,脚尖一点,一跃而上,一瞬间便落到她身旁,看一眼被吓傻的她,冷静地揽住她的腰身,一眨眼就飞上近旁的屋顶上。 “卫铭……”安婧语一脸害怕,心慌慌地依偎在他怀里,才回过神之后才意识到刚才的危险时刻,要是真被马车撞倒,不死也残废! “没事,有我在。”他绝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紧紧地抱着她,被她信任,被她依靠,是一份多么幸福的事。 人群围成两队,叽叽喳喳在说个不停。 “这谢家真是无法无天!在闹市区也敢横冲直撞!” “你小声一点!这可是谢家,当今皇后的娘家!” “他们敢做还不准人说!太嚣张了!” 那辆横冲直撞的马车被别人制服,他看到车棚有谢字标记,他猜测是城东的谢家,几代人出了无数个厉害的武将,还出了一个皇后和两个女将军。 谢家的确有目中无人的资本,但是偏偏遇到的是瑞王爷喜爱的人,那就别怪他了…… 安婧语心有余悸,卫铭担心她,便搂着她一路轻功飞到沈府,刚要进入府内,就见大门口吵吵闹闹—— “我家主子不见你家姑娘!请回!”阿南直接拒绝,连客气话都不说,一点也不担心会得罪谢家。 这讨人厌的谢家大姑娘脸皮厚如牛皮,追了他家主子三年都不放弃,刚回京都休假就马不停蹄来沈府骚扰主子,今天都连续三天来了,像一只苍蝇赶都赶不走。 这或许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对郎才女貌,毕竟谢家有头有脸,谢大姑娘谢涵可是难得一见的巾帼武将,跟沈历风门当户对,挑不出女方任何的缺点。 可是主子一点也不喜欢她,宁可打光棍一辈子,也不做她的侧夫。 而且谢涵有无数个小夫侍郎,多到让人恶心,还故意留了一个侧夫位置给小主,背地里四处宣扬主子不识好歹,一个破落户也敢瞧不起谢家。 谢府小厮气得吹胡子瞪眼,“好你个沈府,不识好歹!” 他冲到马车旁,小声跟车里人说了几句,立刻又冲回来,叫嚣着:“你快叫你家主子出来迎接我家大小姐!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我家主子说不见就不见!谁脸皮厚不怕丢脸就继续在门口等着!”阿南也是暴脾气,直接“砰”的一声关上大门,一转身就见安婧语和卫铭站在他身后,吓得他目瞪口呆,一愣一愣。 “梨落姑娘?” 天啊!她怎么会出来的?红楼可是有规定不准离开红楼,若是单纯出来玩半天,被发现也要重罚的。 “是我本人!阿南,快带我去见你家主子。”安婧语淡然一笑,知道阿南有那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今天有时间就来看望沈历风,给他一个小惊喜。 “主子——安姑娘来了——”阿南扯着大嗓门,在府里跑来跑去。 逗得安婧语捧腹大笑,阿南可能还以为她是第一次跑出来找他主子吧!她跟卫铭跟在他后面,还没走几步,沈历风便踏着疾风赶来。 “语儿!真是你!我还以为阿南跟我开玩笑了。”沈历风笑不拢嘴,像个跟大人要糖果的小孩子,紧紧地抱着她。 是卫铭带她出来的?那不是等于钟离华森也知道了? “沈大哥,我想你。”在萧翊几人中,她最喜欢沈历风,也最信任他。 他像一个大哥哥对她宠爱有加,会尊重她自己的想法,绝不勉强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会在乎她的感受,善于聆听她的烦恼和心事。 能得一个蓝颜知己,人生一件幸事也。 两人携手并肩在花园散步,卫铭跟在后面,保持一个适当好处的距离。 “卫铭带你出来,又来我这里,恐怕王爷知道了会不高兴。”他试探一问,自从几日前确定钟离华森爱上她,且对她有着霸道的占有欲,他就很担心她。 因为她不是一个甘于被控制,被困在一方小天地任人摆布。她想要的是海深任鱼跃,天高任鸟飞。 “他喜欢我,目前也是暂时听我话,他心中有忠于朝廷的信仰,又对我的感情摇摆不定,但他更倾向他的信仰,毕竟是十年的信仰,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她叹了一口气,声音很轻,不是故意不让后面的卫铭听到。 “今日出来之事不管他禀告与否,都会让王爷对他起了忌惮之心。” “语儿,我可以帮你的,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他说的是帮她逃离红楼,可是那后果他和她一定承受不住,他会被连累或丢了官职,甚至是性命。 她也许会一辈子待在陌生的国度孤独终老,或许会没几天就被钟离华森找到,再次困在红楼。 “不行!我不可以连累你。” 沈历风爱她,可以付出一切,冒险帮她逃离。 而钟离华森岁说爱她,却是对她是霸道的占有欲,她困于红楼对他只有好处,红楼是他的地盘,他可以任性妄为,一手遮天,谁敢说一个不字。 而要是她真离开红楼,恢复了自由身,他就无法一人霸占她,一人独享她。 这就是他不肯帮她离开红楼的原因,明明是开口一句话的事,他是摄政王,只要下旨恢复她的自由身是轻而易举。 “我会有一天离开红楼的,只是不是今天罢了,你不要担心。”她拉着他坐在亭中石凳上,仔细看着他的眼睛。 “刚刚那门口是怎么回事?”她一时好奇问起,绝不是不信任他。 沈历风脸红耳赤,看了她一眼就低下头。“算是一个追求者吧!” 虽然他三年前毁了容,但原本人就生得俊美,戴上面具后有着一番别人没有的残缺的美感,那谢涵一直馋他的美色,见他毁了容,退了亲,觉得有机会便一直不放弃追求他。 偏偏他对她无一丝男女之间的感觉,不想勉强自己和她成亲,那一定不会幸福,他宁可打光棍也不随便与人成亲,别人说他太挑剔,他觉得这对自己和对女方都是负责的做法。 “哦,我就知道沈大哥不可能没有人喜欢,我的眼光还是很不错。”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沈大哥,可以摘下面具吗?” “你……你不怕吗?”沈历风有些害怕和紧张,眼神有些闪躲。 那面具下的脸? 他冲她点点头,立刻闭上眼睛。 安婧语深呼吸一下,鼓足勇气轻轻地摘下他的银质面具,左半脸有着烙印痕迹,已经不是很严重,稍微有些影响他的容貌,但也有一番残缺的美感。 她伸手轻轻抚摸,惊他一跳。 “语儿,别看了。” “我要看!很美很美……我很喜欢,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他当时一定很痛苦吧! 钟离国男子很注重自己的容貌身材,脸上敷粉抹胭脂是常事,头上戴花,穿粉色衣裳也是正常不过的。 沈历风垂下的双手握成拳头,心中很是害怕她会嫌弃自己的容貌。但下一秒让他惊讶和深深感动不已—— 她捧着他的脸,柔软娇嫩的红唇吻在他凹凸不平的烙印处,轻柔得如同羽毛,却让他十分感动和幸福…… 062哪怕背水一战 “梨落,别去大堂了,王爷来了,快随我去锦月楼。”红莲突然闯进来,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惊呆众人。 正在抹口脂的安婧语听罢,手停顿了一下,她很是不解,马上就轮到自己登台表演了,偏偏在这个时刻来叫她服侍他,好像有点叫嚣的味道。 以往他都是白日来找她,明知道她晚上要登台表演,这是要向世人证明她是属于他一人的吗? 不对!或许是为了今日她擅自出去玩,还去了沈府见沈历风,却没去找他而生气了? 红莲见安婧语还在慢悠悠地抹着胭脂,神色没有一丝着急,气得她团团转。“哎呦!我的小祖宗哦,你快点吧!那可是王爷啊!” 明明能入王爷青眼是多么让人高兴和骄傲的事,偏偏这个小祖宗一直对人家不冷不热,一点也不怕得罪王爷。 “急什么……他愿意等就等,不愿意就回去,又不是我求他来的。”安婧语不屑地顶嘴一句,被言欢轻轻扯一下袖子,用眼神告诉她别一时过嘴瘾。 她没有理会,而是站起身,回头扫卫铭一眼,后者一直低着头。 气得红莲火冒三丈,跳脚囔囔着:“天啊!我的小祖宗!这话也是你随便说的?要疯了!我要疯了!” “我不说行了吧!快走吧!”安婧语拉着红莲先出门,才让她闭上嘴。 锦月楼天字号雅间—— “好生服侍王爷,别耍脾气。”红莲打开门,见安婧语磨磨唧唧不愿进去的模样,便轻轻推了她一把,立刻换上房门。 言欢和卫铭站在门口两侧,红莲盯着他们看了两眼就离开了,弄得言欢有些紧张,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事,会被姑姑进行一番重重的教育。 屋内只有钟离华森一人斜靠在罗汉床上,独斟独饮,没有往日的歌舞升平,连小邓子也没来。 “语儿,快过来。”他邪魅一笑,双瞳散发着妖治之光,看向安婧语,弄得她心一颤一慌。 “梨落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她礼貌地冲他行了一个万福礼,却让他一股邪火从内心深处涌出来。 他叫她语儿,她却自称是梨落,是要跟他唱反调吗? “你这是为何?” “梨落在红楼一日,便是花魁梨落,不是王爷口中的语儿。” “你!” 看到她一脸的漠然,他突然间感到一丝害怕,前几日他们还亲密无间,今日竟如此疏离,他做错了什么?想要她的一颗芳心也有错吗? 看着她连他生气了也不惧怕,一脸宁死不屈的模样,气得他咬牙切齿。 “卫铭进来!” “你叫他进来做什么?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她回头看到房门打开,卫铭闻声进来。 钟离华森见她这么关心在乎卫铭,一时吃醋酸不溜丢。伸长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不顾她同意就强行亲吻她。 “唔唔唔……你……”他发神经吗?多大的一个人了,还搞强吻? 她挣扎不休,他越抱越紧,让她呼吸困难,十分难受。 卫铭傻傻地站在,那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挣扎反抗,却无能为力。 “主子。”他冷静地行礼,不敢表露出他对她的关心和在意,怕王爷会更生气。前几日王爷就警告他不能离她太近,更不能爱上她。 钟离华森离开她的唇,看到她的小嘴被自己亲得又红又肿,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今日你擅自带你家小主出去,差点害她被马车撞,你可知罪?” “属下知罪。” “去领罚二十大板。” “遵命!” 他一两句话就判了卫铭的罪,等安婧语回过神清楚时,卫铭已走到门口。 “你罚他做什么?是我指使他带我出去的!你要罚我便是了,王爷,求你了,不要罚他……” 他才跟了她近一个月,就因她的任性被罚了两次,钟离华森是存心让她对他愧疚,也是用来告诉她,他身为瑞王爷,对红楼里的每个人都有生杀大权。 “华森,我求你了……”她苦苦哀求着,泪如雨下,好不可怜。 而他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在门口驻足的卫铭。 感觉到背后有寒光如针刺,卫铭不敢待太久,提脚离开。知道她有心替自己求情,他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奢望太多。 “他都是被你害的,记得下次别任性了。”钟离华森很满意卫铭的反应,他低下头看着一脸梨花带雨的安婧语,嘴角上扬,竟有一丝残忍的味道。 原本今日他来并不是为了她今日私自出去玩之事而生气,近日朝廷奏折颇多,全国很多地方出现三十年一见的旱灾,连不少南方地区都遭了殃,他正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今夜便来红楼找她倾诉一下,可她对他冷淡疏离。 “呜呜呜……”安婧语趴在罗汉床嘤嘤哭泣,心痛如麻。 钟离华森扔下她先一步离开,却在门口撞见刚要开门进来的萧翊,今晚他是偷偷过来寻她,还把她弄哭了,所以见到萧翊,他有些尴尬。 “你!”萧翊有些生气,正想说上钟离华森几句,偏偏这时听到她的哭泣声,他顾不上责怪几句,急匆匆赶进去。 钟离华森心情郁闷,却只能先离开,等明天他们彼此都冷静了,他会派人送东西来给她道歉。 “语儿,怎么了?可是他欺负你了?”见她哭得伤心不已,萧翊觉得心脏都随着她哭一下疼一下,将她拥入怀里。 “萧郎……”一声充满委屈的嘤咛,婉转动听,让他的心都化了。 “有我在,等我回去教训他一顿,罚他跪搓衣板好不好?”萧翊拿出正夫姿态,严肃又刻板,让安婧语破涕为笑,他见她笑了,拿出自己的手帕帮她擦眼泪。 “你也别生他的气了,终有一天他也会成为你的夫君,我替他测了姻缘。” “胡说!在红楼可有夫君一说法?我身为罪臣之女,红楼的奴隶,可与人成亲吗?他身为皇家贵族,可以与我这个烙有日月纹身的奴隶成为夫妻?” 她激动地反驳他,甚至推开他给自己擦泪的手。 “我知道你一心想要离开这里,可他虽有能力却不能这么做,会带给他很大的麻烦,现在他位高权重,有很多人巴不得他做错事拉他下台,就拿最近的南北方旱灾一事,许多大臣逼他拿主意。” “哼!我本来就不指望他。那你呢?想跟我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生活吗?能瞒世人多久?”她严肃地问他,仔细盯着他脸庞,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语儿,相信我,终有一天你会离开这里,但不是现在,你羽翼未丰,提前离开,会成为别有用心之人的箭靶。” 他或许说的是有几分道理,但现在这一刻她不想依赖谁了,因为就算靠别人帮助离开了红楼,出去了也会一直活在别人的庇护下,失去自我。 还不如靠自己,拼尽全力,哪怕背水一战! 063一虎战群狼 “言欢,开门让我进去。” 萧翊送安婧语回到追月阁,她就直奔卫铭的房间,等了一柱香时间也没人回应自己,但她知道言欢在里面给受伤的卫铭上药膏。 过了一小会,言欢从里面出来,看见她伸长脖子往里看,吓得他快速关上门。卫铭还光着屁股趴在床上,被她看见可了得?反正他会吃醋。 “让我见他一下下嘛,就说一句话。” “可他不想见你,夜深了,早些休息。”他直接拒绝,果断又冷酷。 “言欢……我的小欢欢……”她嫣然一笑,亲热地搂着他脖子,还冲他抛媚眼,差点让他沦陷,幸好够坚定。 “不行!快回去休息,过两天就能见他了。”他大着胆子托起她的屁股,让她双腿圈在他腰间,直接抱着她回闺房。 “阿欢一点也不可爱,哼!我不理你了。”她气鼓鼓地嘟着嘴,闹脾气用被子蒙头。 言欢傻笑着摇摇头,对着时而闹小孩子脾气的她也是无可奈何。但他会由着她闹,也许这就是她发泄的途径吧!总好过憋在心里难受。 第二天小邓子亲自送东西来追月阁,十人手中端着金光闪闪,价格不菲的金银珠宝,羡煞旁人。 “梨落姑娘,昨晚王爷心情不佳,多有得罪,望姑娘体谅一下。” 对她十分尊敬的小邓子能说到这份上,她再不接受他的赔礼,就显得自己不知好歹。 “谢谢王爷的赏赐,望公公替梨落也说几句好话,昨晚我也是不知轻重,言语上冒犯了王爷,望王爷原谅,这是我的赔礼,公公请交到王爷手中,非常重要。” 安婧语给的是一封信,里面写的都是如何解决南北方旱灾的方法和建议,希望他能用上,也算是她的赔礼,毕竟人家是摄政王,自己还是需要抱紧他这座大靠山。 “好的!姑娘请放心。”小邓子以为是她写给他家主子的情书,喜得他眉开眼笑,便一路回去都是傻傻的笑容。 言欢拿着礼单一一对账,安婧语偷懒便没去乐坊练舞,而是待在书房写写画画,颇有几分书香四溢。 瑞王爷的六角凉亭—— 钟离华森坐在石凳上饮酒,空酒瓶子都好几个了。他正要再喝一杯,被悠悠赶来的萧翊及时拦住。 “喝那么多,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 “难受也比清醒时舒服。”钟离华森顶嘴一句,趴在石桌上,泪眼婆娑。 萧弟根本无法体会他现在的心情,她的心不属于他一人,爱而不得,求而不得,莫过于此。 “你去弄碗醒酒汤给你主子解酒。”萧翊吩咐一旁的小太监,便坐到石凳上看着胡言乱语的钟离华森。 “是不是很后悔昨晚那么粗鲁对她了?明知她吃软不吃硬,你还对着她使坏。” “我……”钟离华森无言以对,他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向来性子直脾气也不怎么好的他,做事从小由着自己的心意,不委曲求全,不昧着良心。 他以为爱情也是如此,在对方面前展露最真实的自己,不欺骗不隐瞒。他除了无法给她自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怕在红楼横着走,哪怕做错事,他都会替她摆平。 可是,她恰恰要的是自由吧…… 小太监端来醒酒汤,他一口气喝光,又趴在石桌上沉思。 其实他未醉,酒量向来极好的他哪会因几瓶酒就醉了,只是醉了人心罢了。 萧翊让小太监撤掉酒瓶子,换上茶水点心。看到钟离华森这么伤心,他也是不忍心,向来钟离是意气风发,从不被任何感情缠身,哪怕是亲情和友情。 “主子……”小邓子踏着欢快的脚步回来,见主子趴在石桌,一身酒气,以为是小主喝醉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不知要不要打扰小主。 “这是什么?”萧翊有些好奇,放下茶杯,伸手去拿。 小邓子闪躲一下,又露出歉意的笑容。“望国师大人见谅,这是主子的信,梨落姑娘写给主子的。” 情书自然只能给情夫看,给外人先看了是对作者的不尊重。 小邓子不说还好,萧翊也不是很感兴趣非要看不可,可小邓子说是语儿写给钟离的信,他就更想要看了。 他伸长手去抢,刚要碰到就被钟离华森截胡。 “这可是语儿写给我的信!你拿去看是几个意思?”钟离华森瞪萧翊一眼,这可是语儿写给他的第一封信,嗯,有可能是情书? 他紧张地拆开,又慢又细致地阅读,原本脸上得意又幸福的笑容慢慢凝固,皱紧眉头,带点生气地把信封扔在石桌上,动作干脆又帅气。 “你这是什么态度?小心我告状!”萧翊幸灾乐祸,拿起那封信仔细看起来,下一秒捧腹大笑。因为信中只字未提钟离,全是有关旱灾救灾的方法和建议。 “活该你不尊重她,不过她能给你写信出主意也算是她跟你示好,你也别生气了。” “哼!说得轻巧。”钟离华森还是有些不开心,因为他以为是她写给自己的情书,不过她能写信给自己示好也是挺开心的,尤其是替他分担烦恼,证明她心中是有自己。 他又从萧翊手中抢回那封信,带着喜悦的心情,细看她写的每个字,梅花小楷,十分娟秀好看。 “不愧是天女!此法妙哉!” 信中第一条:合理开发和提取地下水; 第二条:修建水库,跨流域调水; 第三条:植树造林,修建水库; …… 还有灾后救助灾民的办法,如何防地方官员贪墨救济粮和银子,农作物补救措施等等,非常详细具体。 “看吧!她心里还是有你的。”萧翊有些吃味,眼睛盯着那封信,看来也要叫语儿写封信给自己,不然钟离还不翘尾巴上天,那他身为正夫的威严何在。 钟离华森还不知道萧翊打何主意,他兴奋得酒意全无,小心翼翼地把折好的信放进怀里。 “萧弟你慢慢品茗,我没空陪你了,赈灾是大事,我现在要去一趟宫里。” “没事,你去吧!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萧翊挥挥手,其实他最近也有压力,五十年一遇的旱灾让朝廷文官猜疑这猜疑那,还把灾星的名头按在前几月他在朝廷提过一次的天女身上,气得他怒发冲冠,前日一大早上朝,一虎战群狼,狠狠将那些人骂到哭了。 别看他平时很少上朝,一旦上朝就代表有大事发生! 064中秋佳节他的生辰 一名年轻英俊的少年,腰杆笔直地跪在国师府门口,引来很多吃瓜群众围观,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农历八月还正是夏末秋初,太阳毒辣,少年头发湿漉漉,脸上全是汗水。 “师妹失踪了!求大师兄救人——” “大师兄——师妹有难,求你现身救她!” 此人正是萧楚,上个月师妹萧紫追随大师兄来京都,他便带着伤一路追来,终于在半路跟上她,两人同行来到京都找到国师府,却不见萧翊有回来过的痕迹。 他们就留在府邸等待,萧紫每日都会出门一趟寻找大师兄,昨日他因闭关修炼没随同萧紫出去,到了天黑也没见萧紫回来,他找了一晚上也没结果。 今早他便跪在门口等大师兄出现,他不怕丢脸,也不怕辛苦,他知道大师兄一定在京都,只有大师兄能力大才能救回师妹。 围观群众中有一个小乞丐男孩,大约十岁,眼睛闪着精光,骨碌骨碌地转动一下,退后几步,离开人群,悄悄跑走了,无人注意到。 瑞王府某一个小小后门,小乞丐男孩的身影出现于此地,他按着一快二慢三快的节奏敲三下大门,很快大门露出一个缝隙,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出现。 “你是谁?你找谁?” “我是小发子,国师大人可在?他的师弟在国师府门口跪了半个时辰了,一直重复说师妹失踪了,让他快去救人。” “谢了,这是你的酬劳,记得嘴牢一点。”那名小厮掏出一块价值三两的银子给小发子,便关上大门,速速赶去六角凉亭找萧翊。 “大人,那小发子刚刚开过,说是您师弟在府邸门口跪了半个时辰,嘴里还说着他师妹失踪了,要您快去救人。” “……”萧翊听到后也是蛮震惊的,萧紫萧楚都住在国师府快一个月了一直相安无事,怎么今天就出事了。 是真的?还是师妹弄出来的闹剧?先前也有弄虚作假骗他现身,只是当时被自己识破计谋,没有上当罢了。 他从怀里拿出罗盘,又掐指一算,大惊失色。 糟了!师妹遇到危险了! 萧翊再也顾不上什么,萧紫好歹也是他的师妹,两人相处十几年,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哪能见死不救? 轻功高超的他,点一下脚尖,便飞跃十米外的树冠上,朝东南方向的国师府飞去—— 夜幕下的追月阁静谧祥和,屋内几盏光彩夺目的琉璃灯,十分的美丽至极。 书房满地被扔被废的纸团,始作俑者一生气放下笔,把认为自己画废的宣纸捏成纸团扔出去,心情烦躁,身子一软,瘫坐在太师椅上望着头顶悬挂的琉璃灯。 端着茶水点心的言欢刚踏进书房,低头便见满地的纸团,又抬头见安婧语无精打采地瘫坐在太师椅上。 “小主,可是累了。” “嗯……”她的声音充满慵懒,保持原坐姿一动不动。 言欢动作轻轻把茶水点心放在书桌一侧,绕到她身后,给她按摩颈间,动作刚中有柔。 “夜深了,小主早些休息吧。” “嗯……” 依旧是她柔弱无力的声音,闭着双眸沉思。 他不明白她这几天为何老是待在书房写写画画,弄得腰酸背痛不说,那些被废的纸团他看过,全是很奇怪的东西,自己长这么大从未见过。 “明日是何日子?” 她突然开口问起,缓缓睁开眼。已经许久不见安越,甚是思念。可是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很远,她想去看一眼也怕他发现。 “明日可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中秋佳节。”说到这,言欢眼中闪着泪光,让他想起自己逝去的父母,再也无法与双亲过一个团圆的中秋佳节。 “是吗?”一恍神已经到了中秋佳节,她记得自己来到钟离国时才三月初,都快过去半年了,越发觉得自己像一个钟离国女子,周旋在众多男子身边,和他们暧昧不清,玩把戏玩勾y贼溜,竟没有一丝羞耻和内疚。 “八月十五好像也是安越的生辰?我没记错吧?” “应该是吧!要不我去问问?”言欢有些不确定,毕竟距离上次记录安越的资料,时间有些长了,自己也没太放在心里。 “嗯!”她刚想到一个可以缓解他们关系紧张的办法,成败在此一举。 “明早早些喊我起床,让厨房准备牛奶鸡蛋面粉等东西,还有白糖和应季水果。” “是要做糕点吗?”听起来是需要用到做糕点的牛奶白糖等东西,他很是不解。 “明日是他的十四岁生辰,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等小主到了十月份的十六岁生辰,定要风光大办一场,小主的及笄礼一定很隆重。” “呃?都时候再说吧!”之前就跟红莲姑姑约定她满了十六岁就接客,距离现在也就剩四十来天,真是让人郁闷。 所以这几日她待在书房写写画画,把自己前世的知识全过滤一遍,留下值得换取她自由身的筹码。 她不愿依附男子,哪怕是萧翊还是钟离华森,尽管他们位高权重,只要一句话也能让她恢复自由身,但她更想让自己自立自强。 翌日清晨,早早用过早饭的安婧语穿上围裙,在伙房埋头苦干,一会没把蛋清蛋黄完全分离出来,一会又弄多了白糖,还一会咋咋呼呼。 “我好像忘了某个步骤,再来一次!”她在现代很会做蛋糕,但这里没有现代的打蛋器电子秤等东西,无法精准用量,总是做不到最完美。 言欢在一旁打下手,默默地替她收拾残局,已经浪费了很多食材,她又是一个追求极致细节的人,多了一点东西都不行。 终于放进土法烤炉子烘培,由于不够熟悉炒作铁炉子,把蛋糕烤焦了,只能叫会操作铁炉子的师傅进来帮忙。 终于在午时烤好一个,她让卫铭把蛋清打发好成为雪白雪白的奶油,她小心翼翼地涂在蛋糕上,又把切好的桃肉杏肉放上去,摆一个好看的造型。 “完美!安越一定会很喜欢的。”安婧语充满自信,她向来准备充分,只做有把握的事。 言欢战战兢兢地提着餐盒送去安越的住所,生怕打烂了这看着软乎乎的生辰蛋糕。 安婧语和卫铭远远跟在后面,看着他进入安越的住所,没一会打开窗子,只见他模糊的身影,和一个类似安越的身影,实在是她站在屋子外,还隔着一排树木,有些远看不清楚。 “这是小主辛苦了半日才做好的蛋糕,特地为你庆祝十四岁生辰。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但在我心里她是一位特别优秀坚强,善解人意的女子,作为姐姐,她也是非常负责又合格的。” 言欢取出精致的生辰蛋糕,让安越十分惊艳,他没想到她会记住自己的生辰,还亲自下厨给他做新奇的蛋糕,真是漂亮精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抬头望向窗户,只见远处树木外隐约可见她纤小的身影,杏黄色衣裙,娥罗多姿。 “祝你生日快乐……”安婧语知道安越也在看自己,开心地为他唱起中文版生日歌,还特别大声唱歌,生怕他听不清楚。 065视金钱如粪土 她把对自己的关心唱进了歌里,也唱进了他的心里,半月有余未见,越加思念她,一时内心深处涌现对她的思念之情和感动,泪水盈眶,却让他害怕被她看见,慌张地转过身低着头。 安婧语唱完生日歌,便跟卫铭先离开。 言欢见状赶紧跟上,临走前瞅一眼沉默的安越,留下一句:“好好珍惜她!一旦错过就没有后悔药,不要等失去了才来追悔不已。” 在言欢踏出屋子的那一刻,安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那泪水如珍珠一滴一滴落在手背上,哭得伤心欲绝。 “姐……我好想你……” 他一边哭一边用小叉子吃着蛋糕,哭得眼睛都睁不开,视线模糊,挑起什么都张嘴吃。 真好吃! 这是姐姐做给他的,哪怕是无法下咽的食物他也乐意。 这半个来月未见,他日夜思念她,连梦中都有她的身影,做事分神,还丧失了对生活的热情和期待,他才知道自己不能没有她,无法想象日后失去她的日子是多么无趣和难过。 安婧语心情俱佳地回到追月阁,草草用过午饭,又一头扎进书房写写画画,一时灵感乍现,奋笔疾书。 卫铭像一个骑士,笔直地站在一旁守候,默默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敢打扰。 自从几天前他被瑞王爷重罚,他便严厉告诉自己,要与她保持安全距离,她不是自己肖想得到的女子。 到这三天他又回到她身边,用冷酷伪装自己,对她的热情示好却回以冷漠,每当看到她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差点让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深处的爱恋。 “卫铭,走水了——”坐了半个时辰有些腰酸背痛的安婧语,悄悄走到卫铭面前,瞧见他一副发呆出神的模样,便起了玩心。 “快跑!走水了——” “什么?啊——”突然被吓得回过神来的他有些发懵,尤其是见到一脸嬉笑的她。 “小主……” “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认真?”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一脸的好奇。就算他这几天对自己很冷漠很客气,她还是放不下他,与他彻底形同陌路。 “没……没什么……”他不会说出刚才是自己在想她,眼神闪躲一下,他有些心虚地退后一步,不敢直视她明亮会说话的眼眸。 “没什么?那你现在的动作是什么意思?是在害怕我吗?”她邪魅一笑,步步紧追,终于把他逼到墙角,伸出手壁咚他,吓他一跳。 “小主,我……不是的,我……”两人靠得太近,她清香怡人的体香扑鼻而来,让卫铭一时乱了神,忘了反抗。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只是没有勇气走出我们目前的主仆关系,他又时常警告你,可是这些都很重要吗?你告诉我。” 她一脸认真地问他,见他开口想拒绝,用一根手指点在他唇上,调皮地冲他眨眨眼。 “卫铭,不要拒绝我,我是对你真心的,绝不是利用你,伤害你。你与前面两位护卫是不一样的,你单纯善良,又懂事得让我心疼。” “再等一段时间,我们一起正大光明离开红楼,恢复自由身,你我也不再是主仆关系,可好?” “小主,你……”说不感动是假的,此刻卫铭心中充满温暖,拥她入怀,紧紧贴合着,感受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最近钟离华森忙于朝廷大事,已经三四天没来红楼,她的书信给了他很大的帮助,知道她喜欢吃南方水果,他还特意派人送来几大筐新鲜的热带水果,像是芒果、椰子和柚子几样水果,让她开心了好几天。 在前世她可是每日不缺水果,尤其是南方热带水果,她非常喜欢。 这钟离国男子追求女子真是下了重本,不像前世有些男子一毛不拔,还骗玩骗睡,说不定还要从女性手中骗一大笔钱,抛弃她时还要诬陷人家好吃懒做,嫌贫爱富。 晚上登台表演结束后,尉迟澈又花上五百两买安婧语一夜陪聊,看他一掷千金的轻松模样,真是让她郁闷。 有钱真好! 嗯,她还是努力挣钱吧!等以后有机会到了外面她也要视金钱如粪土。 “最近几日国师大人没来找你吧!” 自从知道萧翊也迷恋上她,他就很不爽,最让他生气的是萧翊不守规则,仗着是国师大人,还有高超的轻功,从不花银两,经常偷偷潜进追月阁,真是可耻! 下次得叫国师大人带上自己,不然他去匿名举报。 “嗯,好几天了。”萧翊突然不来追月阁,也没有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传来,她还有些担心。 钟离澈喝一口热茶,一边偷偷打量她的神情变化。“听说是三日前他师妹离奇失踪。” “啊?”她一直知道萧翊都在躲着他师妹,但没想到同是学道的萧紫也会发生意外。“那找到了吗?可有受伤?” “这我不太清楚,国师府一直很安静很神秘,外人根本无法探测到里面的情况。”钟离澈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告诉她这件事是想知道她对萧翊的态度。 “听说他师妹先前赖在国师府是因为心悦他,想让他当正夫与之成亲。” “哈?什么?”安婧语不敢相信,因为之前萧翊可不是这么说的,他用的理由是他师妹很烦人很啰嗦,哭起来没完没了。 不过也难过他师妹钟情于他,一起长大的师兄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要是能终成眷属,也算是一段美好佳话。 “你不生气?”他故意一问,见她对萧翊一点也没有生气和嫉妒的意思,心中才算舒服一些。 “他也算是人中龙凤,有人喜欢不是很正常吗?若是这得让我生气,恐怕我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你说是不是? 重要的是他的态度,他的人品,又是他两边暧昧不清,和稀泥,我立马叫他滚蛋!” 安婧语笑靥如花,在琉璃灯的照耀下,尉迟澈仿佛见到她双眸装下了日月星辰,美丽至极。 “你跟我说说外面发生的事吧!也可以说说全国各地的风俗趣事,最近我忙于创作,都没心思了解。” “那你可找对人了,这几年我差不多把全国走遍,还去了周边几个小国家……”尉迟澈十分开心,见她对京都和旅游之事感兴趣,便滔滔不绝讲起他的回忆。 两人兴趣相投,一聊起旅游所见所闻,都忘了时间,到了深夜都不知晓,口干舌燥想喝水才停下。 066会易容术的采花大盗 与尉迟澈赏了半个小时的满月,两人便分开,各回各家。 安婧语心中有些失望和难过,团圆节,却只有尉迟澈陪自己过节,沈历风参加宫宴,萧翊和钟离华森忙自己的事,安越还在闹别扭,不肯来追月阁。 “可要坐轿子?”言欢例行一问,仅仅是尊重她,向来能坐就不会站,能躺就不会坐的她,自然是要坐轿子回去。 “撤了吧!我想走路回去。”她挥一下手,率先走在前头。 卫铭紧跟着,知道她心情不佳,快步走到她身侧,拉着她小手。“可是想亲人了?” 他虽然没有亲人,但他也有情同手足的兄弟,在这样的中秋佳节,他也很想念他们,不过,现在他身边多了她,一样让他很开心和满足。 “嗯……安越他……算了,大概他也睡着了,我身边有你们我很知足。”安婧语停下脚步,抬起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刚好言欢跟上来,她抓起他的右手,嫣然一笑。 “人要知足才能幸福,我有你们陪着也很幸福,谢谢你们,希望以后的每个团圆节我们都要在一起。” “嗯!”言欢冲她点头,笑容灿烂。 宛如承诺的话也让卫铭很开心,紧紧握着她的柔荑,深情款款看着她。 三人手牵手,一起漫步在回追月阁的路上…… 半夜有些口渴的安婧语有了几分醒意,刚要准备起床下地喝水,床帘一动,一个白色身影溜进来。 “是我,语儿。”声音带着憔悴,但她还是听出来了。 “萧翊?” “嗯,是我,抱歉弄醒你了。”屋内只有一盏琉璃灯照亮,她的模样萧翊看不太清,但鼻间有她的体香,耳畔有她的声音,令他舒心愉悦。 刚想要抱住她,这时,她开口说口渴要喝水,他当然乐意效劳,水壶就在床榻靠墙的内壁里,这有个放物体的储藏室设计,方便主人半夜需要喝水之类的。 安婧语喝了水解了渴,躺在床上才想起萧翊竟敢半夜偷偷过来,幸好卫铭已经在隔壁房间休息,不然得打起来不可。 “你怎么半夜来我这?” “我想你了。” “哼!我才不信。”她在说气话,他当然知道,紧紧抱着她,亲吻她额头。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语儿,你别生我的气,前几日我师妹突然失踪,傍晚才保住她一条命,现在还昏迷不醒。 恐怕等天亮我就要和师弟一起送她回玄真道观,让师傅救活她,这事也算因我而起,我必须送她回去一趟,没有一个半月我是回不来的,你要保护好自己。” 他一声叹气,低着头看她美丽的小脸。 “萧郎……”听说他又要离开,还是一个半月那么久,她竟是舍不得,泪眼汪汪。 “乖,别哭,我尽快回来陪你,以后都不离开你了。”他也不想离开这么久,实在是路途遥远,若带上她会让她水土不服,风餐露宿很是辛苦,他舍不得,钟离也不会同意。 “何人如此丧心病狂?”连他师妹也敢欺负? “江湖上恶名远扬的采花大盗,若只是单纯地与女子睡一觉还好一点,此人采阴补阳,害死了好几名无辜少女,在全国各地流窜作案,悬赏令下达了三年也没人捉到他,他的人头值一万两黄金。” “哇!”卧槽! 她突然只能来这么一句,人头值一万两黄金?要是被她捉到,自己不就发达了! “这人说来还是很厉害的,传言他是长相丑陋,从小被欺负,不知在哪遇到奇人,跟着学了几年的邪门歪道,会易容术,伪装术特别厉害,飞檐走壁不在话下,甚至穿墙术,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迷魂术。” 萧翊对此人恨得牙痒痒,因为当日师妹能上当,就是这采花大盗伪装成自己,一举一动都没露出破绽,不然以师妹的修为万万不可能伤及性命。 “易容术?迷魂术?还会穿墙术?太厉害了!” 安婧语听着他的描述,都无法想象不出这采花大盗的模样和本事,她现在见过最厉害的就是他和卫铭的轻功,沈历风的武功也是很厉害,但她还没亲眼见过。 “真想见一见……” “胡说!见了还有命吗?此人最喜欢少女,尤其是——chu女。” 萧翊一脸坏笑,最后两字凑在她耳边小声说,末了还朝她耳后吹一口气,让她又惊又羞。 “你好坏,我不理你了,我要睡觉。”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他又把她的身子扳回来。 “别!再听我说几句,这段时间钟离很忙,尤其是采花大盗还未离开京都,又没活捉到,你可不要一时贪玩又跑到外面,楼内还是比较安全的,上恭房也要卫铭跟着。” “我才不要!那多不好意思。” 安婧语想到自己上恭房也要卫铭跟着,那画面……不敢想象,平时他也是跟着,但要隔着五米远的距离,要不然她方便不出来。 “嗯……”外面传来言欢梦呓,还有翻身时衣物的摩擦声,吓得安婧语闭嘴眯眼睛。 萧翊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等了一小会,外面终于没有了响动,他想再说几句话时,便听见她睡着的呼吸声,他无奈地笑了笑,吻一下她嫩滑的脸蛋,嗅着她的发香,一起进入梦乡…… 温暖的阳光照进屋里,又落在床幔上,叫醒了还有些睡意的安婧语。 “萧郎……萧郎?”她摸一摸身旁的位置,空无一人,床单上也无他的体温。 她回想起半夜发生的事,宛如一场梦,真是让人难受。 他师妹?和她之间,他还是选择了他师妹? 不!不要胡思乱想,若自己是他本人,也会选择送师妹回道观的,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哪能见死不救? 何况又是相伴十几年的师妹…… “言欢……”她轻声呼唤,嗓子有些干燥和难受。 “小主,你醒了,可是饿了?”听到声响,在书房搞卫生的言欢赶紧跑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见她脸色发白很难看,他心急如焚。 “我可能要生病了?”下一秒,她全身无力地倒在床上,眼神呆滞无神。 吓得言欢大声呼喊:“卫铭!快来!小主生病了!” 这一病就是病了三天,起因以为是小小的流感,吃了三天的汤药却不见好,还越发的严重,整日嗜睡,神志不清,连朱大夫都找不到真正的病症。 卫铭急得不敢再拖下去,直接飞鸽传书给钟离华森,一个时辰后他才带着两名御医匆匆赶来。 “拜见王爷!”卫铭和言欢跪在地上,低着头。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本王?” 坐在床边的钟离华森,细细端详安婧语憔悴的容颜,轻柔地牵起她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宛如珍宝呵护。 此刻的他面如冰霜,立刻释放出身为一个摄政王威严无比的气势,震得卫铭身子轻微抖动,不自觉地害怕着,这就是上位者! 067解药就是对方的掌心血 “回禀王爷,起初以为是火热毒盛引起的感冒,连喝了三日汤药无效,才发觉有问题。” “等她醒来,再治你们的罪!” 钟离华森有些虚张声势,其实是他自己也有些内疚和自责,萧弟四天前离开时有嘱咐他要照顾好她,他却因公务几日都没来陪陪她,连她大病一场都不知道。 两名御医又是把脉又是看她眼睛舌头,一番查看之后,神情严肃。 “老夫诊不出安姑娘生病的真正病因,望王爷恕罪!”五十来岁的汪太医不敢说假话,因为他被王爷投来的冷酷眼神吓到了。 “安姑娘恐怕是……”三十出头的杨御医不敢说下去,一来自己也不是十分确定病因,二来自己刚来太医院不久,不敢得罪汪太医。 “你直说,我饶你无罪。”钟离华森现在只想着快点治好她,哪还有心思惩罚他人。 “**!安姑娘中的是**,不是普通的流感。”杨御医冷静道出。 “**?那为何会害人性命?”钟离华森知道大多数的**,只是让中蛊人爱上下蛊人,达到言听计从的结果罢了,鲜少听说会害人性命。 “本来我也没想起安姑娘会是中了**,联想到近日民间又出现了采花大盗丑邪,此人伤害了国师大人的师妹,国师大人又与安姑娘情投意合。” 丑邪? 谐音就是又丑又臭的烂鞋! 是民间自发给这恶贯满盈的采花大盗取的,带有侮辱性的名字。 “说重点!” “这三年丑邪采阴补阳害死了五名少女,其实他还借着**害死了另外两名少女,这是我研究了三年的结果,先前那两名少女皆是见到了他丑陋的样子,便恶毒地在她们身上种下**, 谁七日内与她们有亲密接触,借着亲吻等动作,就能在两人身上成功种下**,症状都是与伤感流感有几分相似,常常诊错病因,等发现端倪,人已断气。” 杨御医有些紧张,因为瑞王爷的脸色十分难看了。 “言欢,几日前萧国师可来过?” “小的并未亲眼见过,但中秋佳节那晚半夜,小主床上的确有说话声,我还以为是她说梦话,就没在意。”言欢实话实说,不敢隐瞒。 同时也是懊恼自己为何睡得这么沉,连萧翊进来都不知道。 “那**不是应该种在他师妹身上的吗?怎么会又种在了语儿身上?”钟离华森百思不得其解,又问道:“这蛊如何解?还有几天性命?” “一共七天,发病很快,所以死亡率很高,解药就是喝下对方的掌心血。” “七天?糟了!”钟离华森大惊失色,害怕地抓着安婧语的小手。 今天是他们同时发病的第四天,只剩三天时间,怕是…… 萧翊现在远在京都几十里之外,就算这几日他病得厉害,不能以正常速度骑马赶路,但也隔着很遥远的距离,他能及时得到解药,而语儿却是来不及了。 不!不能让语儿有事! “快拿一个葫芦和匕首来,我亲自送去,你们照顾好她。” 钟离华森拿着言欢递过来的匕首,看着放在自己手心的小手,一时下不去手。 上战场杀敌无数的他,偏偏对自己心爱的人狠不下心,就轻轻划一刀,就一下下。 深呼吸几下,鼓起勇气的他用匕首在她掌心轻轻划一刀,赶紧让卫铭接过滴血未沾的匕首,而他用一个小小的葫芦接住即将流下来的鲜血。 刀口不深,鲜血却是不断涌出,终于接了小半瓶,杨御医见状拿来止血药粉,撒上后立刻止住血,再用干净洁白的纱布缠绕住。 “你们照顾好她,本王尽快赶回来。”钟离华森担忧地看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她,希望能及时赶回来,无论要付出多少。 “是!请王爷放心。”卫铭和言欢紧张得要死,只剩不到四天时间要往返上百里路,真的能做的? 小葫芦放进怀里,钟离华森离开得很决绝,骑上他最钟爱的汗血宝马,长鞭轻轻一甩,蹄声响起,风驰电掣,尘土飞扬。 语儿,等我—— 他的身后还跟着五名贴身侍卫,暗中还有五名暗卫,一来是保护他的安危,二来路上能更换马匹。 围观人群中有个长相普通的黑衣男子,眼睛闪着恶毒之光,不怀好意地看着飞驰而过的钟离华森…… 骑行了大半天,马匹累得走不动,钟离华森也是累得双腿酸软无力,抬头望向一轮残月,都已月上中天,一行人不得不停在一片小树林休息,生火取暖,喝水吃干粮。 “辛苦大家跟着本王啃干粮了,等回去好好犒劳大家。早些休息,明早天亮动身。”钟离华森啃几口干粮,发现自己有点吃不惯了,人真是善变,以前在外作战吃草吃生肉。 “谢王爷——”五位侍卫异口同声,声音响亮。跟了王爷好几年了,知道他的为人品行才敢效忠追随。 他给他们一个眼神,众人心领神会,在一起奋战沙场几年,早有了十分合拍的默契。 钟离华森躺在地上铺有的黑布上睡着了,其他三名侍卫也跟在不远处休息,留下两名年轻的侍卫守上半夜,等到了下半夜再换人。 三个火堆劈啪作响,深夜一股邪风刮来,还跟着飘来一阵白烟雾。 守夜的两位侍卫慢慢靠着树干睡着,一切归于平静。 一个黑衣男子忽然从半空飞下,落在草地上发出几声轻微声响,却依旧没惊醒睡在地面上的人。 “我是不会让你们去救他的,得罪我的人都得死!哈哈哈——” 民间的人老是拿他与国师萧翊作比较,还有这讨人厌的摄政王,凭什么他们都生有一副俊俏的容貌? 而他就生来丑陋? 他们拥有了美貌,竟还有钱有权有地位? 而他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太不公平了! “是吗?可你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 带着嘲讽却十分好听的声音骤然响起,黑衣男子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猛地回头看身后的人。 “钟离华森?你竟然没中迷烟?”不可能! 丑邪不相信,以前他都是百试百灵,从不失手! “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萧弟早料到你会现身,便给了我一些宝贝专门活捉你!”钟离华森在踏出京都前就感受到了一股邪恶气息扑面而来,早做好准备迎接敌人。 “哈哈哈——”丑邪有着盲目的自信,这么多年顶风作案,就没有一个人能捉到他。 “萧翊都自身难保了,还活捉我?不自量力!” “让你过过嘴瘾,待会你就知道。”钟离华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举起右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在安静的黑夜很是响亮。 地上本该睡着的五位侍卫突然睁开眼,一个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冲过来,把丑邪围在里面。 感觉到了几分压力的丑邪不敢再轻敌,但这几年没被捉住也是证明他是有几分本事的。 “那看看谁本领强——” 068命不久矣 两人大战好几个回合,竟分不出一个高下。 钟离华森没想到自己遇到了高手,实在是这个丑邪有太多暗器,打不过就玩隐身,浪费了不少他的体力,必须速战速决。 “到现在都没出现一个能打败我的对手,就凭你?” 丑邪心中得意,以为自己技高一筹,马上就要打败了钟离华森,到时候毁了他的脸,砍了他右手,看看他这个摄政王还有啥本事坐这个位置,看那些女子还喜欢不喜欢这样的废人? “那是你没早些遇到本王,不然你的坟头草都长了一茬又一茬。” 钟离华森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忽然停下动作,离丑邪三米远,他身后又出现了五名他的暗卫。 “卑鄙无耻!以少胜多?没门!” 丑邪见势不妙,便想老计划逃跑,才刚转身,念一声咒语让身影慢慢变透明时,突然一些金粉撒在自己身上,一旦沾上拍都拍不掉,隐身术失败了,可恶! “你再纠缠下去!你的心上人必死无疑!”他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拖延时间,让萧翊痛苦死掉。 “放心!我不会让你得逞!”钟离华森对着空气冷笑一声,即便看不到丑邪本主的身子,但那金粉沾在他身上,在黑夜十分刺眼。 “活捉他!切断他的手筋脚筋。” 钟离华森的一声令下,五位侍卫拿出一个黑色大网,用千年玄铁制作而成,特别细密特别轻巧,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几人精确无比地用大网朝丑邪一抛,他想往地下钻,大网也跟着移动,迅速将他捆住,他越挣扎越牢固,直到捆成一个肉粽子,大网勒肉,脸上还见了几点血迹。 “饶命啊!我知道错了!”见这网实在是厉害,他趁着向钟离华森求饶扮可怜时,突然嘴中射出三枚银光闪闪的飞针,目标正是钟离华森。 偏偏他早预料到丑邪会来这一招,用七层内功将银针震停,悬浮在空中,又调过头射向丑邪。 “不——” 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丑邪无能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毒针射进自己体内,这毒可是剧毒,虽有解药,可现在他身上却是没有。 这毒药会让中毒者只剩三天生命,虽不是立刻致死,但中毒后的第一天会产生恐怖的幻觉幻听,第二天失去自我意识,彻底疯癫,第三天自残,甚至吃自己的屎尿和血肉。 “我要杀了你们——”丑邪没到第二天就疯了,拼命挣扎,大网越加收缩,勒到鲜血直流。 钟离华森冷笑连连,幸好杨御医有所研究,对这个丑邪有几分了解,知道此人是个小人,恐会在最后关头放毒针,要是他不幸中了此毒,神仙下凡都难救。 有一名侍卫手中拿着白色药粉撒向丑邪,立刻他全身无力,瘫软在地。 另有两位侍卫走过去,拿着匕首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动作利索又漂亮,顿时手脚鲜血横流。 四肢发软的丑邪痛苦不堪,却只能用充斥着怨毒邪恶的眼睛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诅咒着害他之人不得好死。 “你们押他回去!一定要谨慎小心,这是保你们性命的法器和药丸,本王担心途中有人劫走他。” 钟离华森拿出一件萧翊交给自己可保命的法器,小小的圆圆的黑色铁器,可别小瞧此物,这可是能在危险关头能保命的。 “王爷,这太危险了,您身边不能没人跟着。” “是啊!王爷!” “王爷请让我们跟随!” “放心吧!目前本王是安全的,你们才是处于危险中,听说他那个师傅十分重视他这个徒弟,要是得到消息一定会来劫人,实在是打不过用这法器扔他脚下,不死也残!” 钟离华森十分满意他手下的反应,毕竟是多年出生入死的伙伴。 东方天边泛起鱼肚白,一阵舒爽的秋风拂来,吹皱他的青色衣摆。 他仰头眺望那渐渐升起来的日出,想起那水汪汪大眼睛的美丽女子,一时思绪万千…… 众人吃过干粮,十名侍卫骑马纷纷离开,扬起滚滚黄尘。 钟离华森收回视线,随之跃上黑马,朝方向相反的大路骑去—— 路过一个小镇,他牵着黑马去每一间客栈查看萧翊在不在。 “店家,可见过两男一女,一男生病一女昏迷。”他嫌费事,直接掏出一两碎银赏给店小二,乐得店小二笑不拢嘴。 “有有有!小的正烦着了,他们一个生病一个昏迷,整天把大夫往店里领,喝了几天汤药不见好,还越加严重,现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 “在哪号房?” “天字号三房。” 终于在第三家客栈找到了人,此刻的钟离华森心急如焚,偏偏店小二没眼色,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是把他当作了倾诉的对象。 得到确切的地址,他急匆匆跑到三楼第三个房间门口,从虚掩的门缝见到萧楚正喂药给昏迷不醒的萧翊。 “慢着——” 他推门闯进去,吓得萧楚失手把汤药洒了一地。“他不是生了病!而是中了**,命不久矣。” “什么?”萧楚不敢相信,自己这几天不分昼夜照顾师哥,竟不是生了重病?而是中了**? 钟离华森来不及跟萧楚详细解释,坐在床边,从怀里拿出小葫芦,另一只手按着萧翊的下颚,直接给他灌进去,动作粗鲁却干脆利落。 喂了一小会,小葫芦内的鲜血就被萧翊喝完,钟离华森不等这解药有没有药效,也等不及萧翊醒来,时间有限,语儿等着解药救命。 钟离华森拿出匕首,迅速划破萧翊的左手掌心,鲜血横溢,他赶紧用小葫芦装上。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尽管知道钟离华森和师哥是好友,但萧楚还是很担心钟离华森的举动会否伤害到师哥。 “这情gu的解药就是对方的掌心血,原本该中蛊的是你师妹,不知为何情gu的子母虫跑到了他身上,那晚中秋节半夜他又跑去找语儿,两人有过亲密接触,便中招了。” “什么?那是何人下的?竟如此歹毒!”萧楚被震惊得一脸傻样,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原本情gu是种在师妹身上,却幸运地躲过一劫。 而师哥却受牵连,不幸地中了情gu,还差点死掉。 “自然是那伤害你师妹的人,不过今早终于被捉住了,现已押回京都。” “丑邪——可恶!落在我手里非让他求死不能!” 萧楚眼光透着仇恨的火苗,此刻他恨丑邪恨得牙痒痒,若不是为了师妹的健康,不得不把报仇放在一边,带师妹回玄真道观治病,他早去找丑邪报仇了。 钟离华森装上半壶解药,便给伤口撒上止血的药粉,再用干净的纱布给萧翊缠上。 “我不能久待此地,语儿还等着解药救命。你照顾好他,也别跟他说是中了情gu,就说是生了普通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小心翼翼地把小葫芦放进怀里,钟离华森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发现日头有些西斜了,再不赶路,恐怕语儿有生命危险…… “哦,我会的。”萧楚还有些被突然告知的真相砸得晕晕的,只傻愣愣地看着钟离华森离开的背影,心中腹诽一句: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069一辈子只听你的话 “呜呜呜……怎么办?小主快不行了……”言欢跪在床边哭得伤心欲绝,眼睛又红又肿,十分的可怜。 卫铭难过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看到窗外天色黑漆漆,再看着躺在床上脸色青白,了无生机的安婧语,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压抑许久的情感,坐在地上,痛苦大哭。 “小主,求你坚持住,王爷一定会赶回来的。” “呜呜呜……你出去找王爷,快去啊!呜呜呜……”言欢转身趴在卫铭身上,一会用双手捶打他的胸膛,一会又推他离开。 卫铭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燃烧的那柱香只剩一小截了。 “小主,别扔下我……呜呜……”言欢趴在她身上,发现她呼吸越来越微弱了。 “姐——姐姐——”突然出现的安越站在门口,被言欢几人的表现吓傻了。 他不敢相信,他们才几天不见,她怎么就……死了? 中秋节那天还好好的,怎么才几天就变成这样了? “安小爷,小主她……”言欢听到安越的声音,站起身看着缓缓走来的他,步子沉重得迈不开,又轻得想倒下。 “她怎么了?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安越还是不相信眼前真实发生的事,本来今晚他过来是想和她和好的,怎么她就变成这模样了?难道是他做得太过分了,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要惩罚他? “小主她……她中了**,需要国师大人的掌心血救命,可他远在京都之外,瑞王爷寻去了三天多都没回来。” 言欢忍着悲痛,一字一字慢慢说。 安越坐在床边望着她已无血色的小脸,苍白的嘴唇。他牵起她的柔荑,轻轻抚摸着。 “只要你醒来,我做你一辈子的弟弟,一辈子只听你的话,绝不违抗!” “姐姐……我错了呜呜呜……求你醒来,呜呜呜……” 月黑风高—— 在京都城外,钟离华森骑着黑马奔驰在城外,举起的左手握着令牌,墙上的士兵见状,举起红旗,厚重无比的大铁门发出一声巨响,慢慢打开来。 他收起令牌,挥起鞭子抽一下黑马臀部,马蹄声响起,迅速冲进城内,就像一道闪电。 语儿,再等我一会! 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 卫铭见那柱香燃烧殆尽,只剩一点火光,他悲痛万分,冲到屋外,就见到远处有黑影如一道闪电奔来。 “王爷……”隔着太远,他瞧不清楚,但从心底就希望是王爷带着解药回来。 “王爷——快点!小主快不行了!”他冲上去,大声呼喊,一点也不怕被马匹撞倒。 “你先拿解药救她!” 钟离华森知道自己回来有点晚,从怀里拿出小葫芦,虽两人隔着几十米远的距离,依旧用了几成内力,将小葫芦抛出去,一点也不担心卫铭接不住。 “是!”卫铭轻点脚尖,飞上十米的空中,立刻接住了小葫芦,转身一个后空翻,瞬间飞到追月阁大厅门口,激动地冲进内间她的闺房。 “解药到了,快给她服下!” “啊!好好好!太好了!”言欢高兴到语无伦次,发呆了三秒,才从卫铭手中拿到小葫芦,赶紧喂给安婧语喝下。 安越扶着她,看她嘴巴张不开,有些血液流了下来,他心急如焚,用手捏着她的下巴。 两人终于在一番努力下把解药喂完她,言欢拿着帕子给她擦拭嘴角,这时钟离华森刚好跑进来。 “她现在什么情况?可有效果?” “刚喝下,未见效果。”言欢有些失望,还以为她一喝下就能苏醒。 他和安越默默地站在一旁,把位置让给王爷。 “卫铭,你去请杨御医前来。”钟离华森坐在床边,仔细端详着唇上染了鲜血的安婧语,握着她的柔荑。 他才不管现在是深夜还是白天,不管自己的要求过分与否,他要的是她的安好,其他人算什么。 “是。”卫铭心中牵挂她的安危,却不能违抗王爷的命令,立刻离开。 杨御医匆匆赶来,心情复杂,没想到瑞王爷这么重视一个女子,竟亲自去拿解药,传闻中的不近女色,现在却是不一样,真爱上了红楼的花魁。 他细细把脉一番,不敢敷衍了事。“这解药还算及时,目前已被她吸收,相信很快能逼出子虫,安姑娘也会苏醒,不出半时辰。” 正待他说完,安婧语痛苦地抽动几下身体,拧着眉头,表情十分痛苦。 “嗯……啊!好难受——”忽然睁开双眼的她,来不及看清在场的人,她捂着嘴,忍着肚子的腹痛,在床上滚来滚去。 “快快!拿痰盂!”杨御医见她想呕吐,挥挥手喊人。 言欢眼疾手快地拿来痰盂,钟离华森想自己照顾她,被言欢拒绝。 “王爷,我来照顾小主吧!” “嗯。” 钟离华森让开位置,让言欢照顾她。 “小主,快吐出来,快啊!吐出来就好了。” “我……”安婧语一开口,一口血水吐进痰盂里,还有一条小白虫,在血水里爬来爬去。 “呕……” 这是什么啊? 虫子? 她最讨厌毛毛虫了,刚才一醒来就觉得肚子有东西在游来游去,还弄得自己疼痛难忍,没想到真是虫子,可她没乱吃东西啊,肚子怎么会有虫子? 她捂着嘴作呕,言欢见状赶紧把痰盂拿出去,安越端来茶水让她漱口,这才让她好受一点。 “安越,你怎么在这?”见眼前的人是安越,她很是不解。 “你生病了,我自然要来照顾你。”他不敢呆太久,把位置让给一旁虎视眈眈的钟离华森。 “语儿,可好些了?” “王爷?您怎么了?”安婧语见到的是下巴长了小胡子的钟离华森,一脸憔悴,竟还有浓重的黑眼圈,头发沾满了灰尘,衣袍乱糟糟的。 跟以往的那个俊美无双,衣冠华丽的妖孽王爷形象相差很大,她都不敢相信这是他本人。 她抬起手,抚摸他的脸庞。“王爷,可是为了我?” 她只知道自己一直处于昏迷中,却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了解。刚开始的前两天还有一点意识,后来病情加重,让她彻底陷入昏迷。 “没事了,你安好就足够了,一切值得。”他捉住她的小手,轻柔地摩擦着,尽管自己现在很困很累,很饿很渴。 “王爷,你去休息。这儿有人看着,安姑娘已脱离危险了,您不用担心。”杨御医看出瑞王爷疲惫不堪的脸色,在他心里还是王爷比较重要,一切要以王爷在重。 “是啊,王爷,我收拾客房让您住下来,您一定很劳累了。”言欢说完就离开,他知道钟离华森不肯离开她,必然会留下来住上几天,加上人家这几天的确是很辛苦。 钟离华森对言欢还是挺满意的,深得他心,知道给他收拾房间住下来,他也不拒绝,毕竟这几天自己实在是太累了,不宜回府。 070为您洗手作羹汤 见王爷离开,安越知道自己有机会能和姐姐说说话,凑到她面前,一脸开心的笑容。“姐……” “安越,你能来看姐姐,我很开心,以后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永远都是你姐姐。” 安婧语躺久了很难受,正要下床,卫铭上来扶着她,还体贴地拿来一件外衣披在她身上。 “嗯……”安越有些羞涩地扭着身子,想起前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小主,可是饿了?我去弄些小米粥给您养养胃,你都好几日未进食了。” 卫铭见她皱着眉头,肚子还发出轻微的打鼓声,才想起这几天她昏迷不醒,每日只喝了一点水维持生命,想来肚子早就饿坏了。 “那辛苦你了。”她还真不想让卫铭离开,哪怕是一小会,这几日发生的事太蹊跷了,她想找他了解了解。 “卫铭你快去快回。” “好的。”卫铭还以为是她想要他陪着,心里甜滋滋的。 安婧语坐在圆桌旁喝温水,睡了几天现在精神抖擞,却见安越有些精神不济。 “可是困了?” “啊!没有没有!”其实安越来追月阁当时就是深夜了,事发到现在也有一个时辰了,困了也是正常的。 安婧语移动凳子,靠近他,扳着他脑袋靠在她肩膀上,温柔一笑:“睡吧!姐姐陪你。” “嗯……”他嘴角留着笑容,眯上眼,鼻间都是她的清香淡雅的体香,不过几秒钟就睡着了。 这一个时辰发生了太多事,她突然病重快死,又突然被救回,让他一时没完全消化完毕,精神压力有点大,入眠也快速。 乐得她笑眯眯,一只手从后面抱着他,担心他睡熟了掉下去。 自己也算因祸得福,让他早些原谅她,不用再分神担心这件事,他心里是有她这位姐姐的,还是挺在乎她。 “小主……”卫铭离开一刻钟时间又端着香喷喷的小米粥回来了,见到安越靠在她肩膀睡着。 “嘘!他睡着了,麻烦你抱他去我床上睡。”她做了一个禁止大声说话的动作,还冲卫铭调皮地眨眼睛。 恢复活力的她十分可爱俏皮,弄得他还有些害羞和紧张。 卫铭放下小米粥,动作轻轻地就把安越抱到床榻上,一点也没弄醒他,安婧语给他盖上被子,放下床帘,秋夜里还是有些蚊子的,免得叮咬他难受。 两人来到外面大厅聊天,了解到这几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吓得她不敢相信,什么**这么厉害?差点害死她和萧翊?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 “小主,不用担心了,刚才王爷说那丑邪已绳之以法,国师大人也平安无事。” 卫铭大着胆,主动握着她的小手,柔声细语安慰着,发生这种事换谁也害怕,当时他也快失去活下去的念头。 “谢谢你们这么照顾我,有你们在我身旁我很安心。”她没拒绝他的主动接近,反而心里更开心他能迈出第一步。 他亲自喂她吃了几口小米粥,恰好言欢进来。 “小主……” “阿欢……”她瞧见言欢回来,心情激动地跑过去抱住他,泪眼婆娑,扬起小脸看着他。“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还这么照顾我。” 他是陪伴自己是最忠诚最长久的小伙伴,若是没有他,她的日子哪有这么舒服。 “小主,没事了。”刚才匆匆离去,他都没好好看她,抱她,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差点还以为她病重躺在床上,现在拥抱她,有她的体温和心跳,才有让他也活着的感觉。 站在后面的卫铭看见他们亲热模样,心里有些难受。前一秒的她还属于自己,下一秒就属于别人,可是她那么优秀,身边怎会没有同是优秀的男子? 况且钟离国女子少,他能找到让自己满意的妻主,已是祖上冒青烟了,哪还能挑剔计较? 翌日清晨,还在睡熟的安婧语就被安越的吵闹声惊醒,“那臭小子一大早闹什么?” 言欢推门进来,还没站稳,就被后来跑来的安越撞得东倒西歪,就差倒在地上。 “姐——姐——”一大早醒来的安越发现自己睡在姐姐床上,房里却不见她人影,又恰巧半夜做噩梦,梦到她早就病死,被埋在地里成了一具枯骨。 瞧见床上半睡半醒的安婧语,他激动得落泪,冲上去一把抱住她,压得她喘不过气,小脸通红。 “姐!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反正你以后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 “快……松开!我……被你……压死了。”她使劲推开他,他却如一座大山纹丝不动。 “你快放开你姐姐!”闻风而来的钟离华森,粗鲁地拉走眼睛湿漉漉的安越,换他自己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柔荑。 “语儿,现在身体可有哪不舒服?” 焕颜一新的他才有往日的俊美无双,那双狐狸眼美得让她都惊叹连连。 “谢谢王爷的关心,我身体好多了,莫要担心,您才要多多休息,这几日为了救我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活捉犯人,遇到重重危险,我心中好难受。无以回报,他日等我为您洗手作羹汤。” 她反过来握着他纤细修长的手,美男就是美男,连手都这么漂亮,她早就想摸摸看了。 “本王的身体也无碍,昨晚睡一觉好多了,你是女子,这几日受那蛊虫折磨,这小脸都瘦了一大圈,等会本王叫人送来鹿茸阿胶给你补补身子。” 钟离华森很开心她对自己的态度比以往好多了,看来这几日发生的事她都知道了,领了情,也记在心里。 “谢谢王爷。”她坐起身,靠在他怀里。 两人一副亲热恩爱模样,气得安越跺跺脚,转过身跑出两步又停下脚步,一时想离开一时又不想,烦死他了。 “你干嘛刚才不拦住他?”言欢有些不喜安越一大早吵醒小主,还站在门口埋怨一直守在门口的卫铭。 本一直沉默的卫铭突然冲出去,拦住一抹极速飞来的白影。 “让开!”清冷傲决的声音主人正是解了**却未苏醒,远在京都之外的萧翊,此刻的他气压低到让卫铭难受,无奈放行让他进屋。 “语儿——”风尘仆仆的他立刻用尽力气冲进屋,一眼就瞧见被人拥在怀里的安婧语。 天知道那天他用了解药,吐出蛊虫后,醒来从萧楚那了解到的真相,让他心惊胆颤,不顾虚弱的身体,宁肯一路骑马赶回来,心中只想着她若发生意外,他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去阎王殿拉她回来。 “萧郎?”看见憔悴虚弱的萧翊,安婧语起先有些不信,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揉揉眼睛,再次睁开眼认真看着他,才肯定是他本人。 钟离华森很自觉地让开位置,让萧翊坐下来,“抱歉,这次连累你了。” 他紧紧抱着她,脸庞埋在她颈间。心中正埋怨自己离开的那晚要是没来找她,就不会让她中了**,深陷危险之中,险些丢了性命。 “我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 对于死亡,她并未太害怕,经历过几次,早就看淡了,能活一天就多赚一天,这是她的福气。 071炸屋子炸山 “萧弟,这是语儿特地为我做的,你凭什么抢了去?” “谁说这是只做给你吃的?这么多糕点小心吃死你!” 钟离华森和萧翊又开始吵起来,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回了,第一天还算友好相处,两人忙着休养身体和讨好安婧语,第二天体力充沛精神饱满,先是斗嘴互相看不惯对方。 第三天开始吵架,各自进行人身攻击。 安婧语看着他们两人又开始吵起来,就觉得头疼要发作了,难道钟离国男子都喜欢吵架吗? 她张着水汪汪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站在门口处的言欢和卫铭,希望他们能来解救自己,可惜他们也无能为力。 “钟离,都休息几日了,还不回去批阅奏折吗?不怕堆成山啊?” 萧翊一直把自己当作是她的正夫,所以摆出的是正夫该有的自信骄傲,端庄大气。 他双手按在盘子边沿上,又从钟离华森手上拉回来。 “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师妹一醒你就跑回来,也不怕她出事情。”钟离华森得意一笑,他可没有师妹让自己烦恼。 两人把装满炸鲜奶和牛奶饼干的盘子抢来抢去,坐在他们中间的安婧语冷酷无情地出手拦住。 “再吵就把你们扔出去!罚你们一个月不许来追月阁。”她鼓着腮帮子,双手叉腰,眼中带着火苗,恶狠狠地瞪他们每人一眼。 气鼓鼓的模样,可爱得让他们一瞬间萌化,想不听话都很难,两人互相点头一下,约定今天不再吵架,也是表示他们眼光好,找到这么一位优秀又有趣的女子。 果然是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两人乖乖地坐好,一个给她倒茶,另一个给她喂牛奶饼干。 “姐!你又做什么好吃的?远远的就闻到了香味!”人未到声音就远远飘来的安越,踏进屋子见到萧翊两人还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臭臭的。 真讨厌!都住了几天还不离开! 而萧翊和钟离华森心中也不舒服,腹诽着这毛头小子天天来找她,一点也不把他们两位姐夫放在眼里,老是打扰他们陪她。 “快过来,我做了炸鲜奶和牛奶饼干。” 安婧语巴不得安越能来陪自己,挥手招他过来坐,他见她对自己热情,心里开心极了,坐在她对面,被她亲密地喂着吃炸鲜奶。 “好吃!好吃!姐,太好吃了,牛奶还可以这么做的吗?” 他真的觉得非常好吃,表层是金黄色的脆皮,里面包裹着浓香又甜的牛奶酱,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甜品,全托姐姐的福。 还有牛奶饼干也很好吃,有牛奶的香味,脆脆的。 “当然啊!还有牛奶布丁,双皮奶和姜撞奶了,以后有时间就做给你吃。” “嗯!我随时都有空,姐姐早些来叫我,我想跟着学,不能只吃不干活,姐姐会很累的。” “语儿,我也要,你可别忘了我。”萧翊不满他们两姐弟那么亲热,又不好明说,也是觉得她可能在利用安越挤兑他们。 “今晚我下厨做大餐,你们俩吃饱了就回各家。”她下了最后通牒,才不管会不会伤害他们的心。 钟离华森瞪一眼萧翊,牵着安婧语的小手。“别理他!语儿,晚上我跟你下厨,我厨艺还算不错。” “你也快回去处理朝中大事,五日后你们再来我这里,有事跟你们说。”她跟他们卖了一个关子,事关重大,赢了就能离开红楼,输了可能连命都搭进去。 她的话说一半留一半,弄得他们几人心痒痒,想要弄清楚,却怕她生气,只能忍着心中的好奇。 几人一起齐心协力做了一顿大餐,她还把言欢和卫铭拉过来共进晚餐,看着围着自己的几个年轻俊俏的男子,冲自己微笑—— 忽然让她内心涌出一股骄傲和幸福,骄傲是因为他们非常优秀,幸福是因为他们都爱着自己,护着自己。 要是沈历风和尉迟澈也在就好了,都十来天没见过他们了,甚是想念…… 一场晚宴众人用得十分愉悦,难得的没有拌嘴吵架。 五日后…… 萧翊和钟离华森早早赴约来到追月阁,却见安婧语正用小炉子小煮茶,水沸腾许久,水雾四溅,把盖子顶开一半,嘴壶还塞了一小块木塞。 危险极了,看得他们正想拉开她,她却是悠哉悠哉地喝着香茶吃着点心,还往小炉子加了几块木炭,火势更旺了,她还把盖子弄好,用湿抹布盖上去。 “语儿,你这是做什么?”萧翊上去拉走她,实在是那小炉子危险,万一爆炸弄伤她了怎么办? “你们不用担心,等着看好戏吧!”她没拒绝他的关心,和钟离华森几人站得远远的,仔细看着那小炉子火势越来越旺。 “噗”的一声巨响,下一秒蒸汽就把木塞吹出来,再下一秒盖子和抹布被顶飞,大量蒸汽升腾,伴随着水花四溅,桌面上一片狼藉。 “语儿,这也太危险了,你为何如此?”钟离华森一直沉默又认真地观察着她和小炉子,见小炉子表演结束,她又笑得那么开心,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询问。 “你们没觉得就那一小炉子热水就产生那么大的威力吗?” “这有什么问题吗?你把嘴壶塞了木塞,又把盖子盖紧,密不透风的,里面产生大量的水汽,出不去,自然要找地方泄出去,不爆炸都算是你的幸运了,下次可别玩了。” 萧翊没往那么复杂的地方想去,眼里只有她的安危。 可是钟离华森认真听了他们的对话,善于发现和思考的他,自然不会只和萧翊想得那么简单,他以前随大船出海去过两次西方国家,现在国外发展迅速,出现很多机械之物,新奇又复杂,像之前送给她的机械钟表。 “语儿是想说,一炉子热水就那么厉害,要是十个百个,甚至以千记万记,威力无穷!说不定会把屋子炸开,把山炸裂?” “对!你想的这个方向很对!” 不愧是运筹帷幄,聪明一世的摄政王,无论出海经商还是海上作战,都是那么厉害和优秀,见过世面,善于观察和思考。 安婧语对他的印象又深刻几分,又多了几分好感和认识。 “那不是**吗?已经有了啊,而且要用什么容器才能装得下那么多热水?”萧翊对这方面不是很感兴趣和了解,他就一个修仙的道士,只懂学道。 言欢见小炉子火势减弱,忙着把小炉子浇冷水熄火,清理残局,然后换上干净的桌布,再摆上茶水点心。 “你不要往炸屋子炸山那方向想?可以试着想一想把这热能收集起来,用它推动巨大的物体。” 安婧语对钟离华森慢慢引导,遵循渐进,拉着他坐在圆桌旁,端茶水给他润润嗓子。 “语儿,我也要。”萧翊见她只顾着钟离,他有些吃味,忍不住开口讨要。 “我什么时候少了你的。”她倍感压力,周璇在几个男子中,要照顾他们身心健康,实在是疲惫不堪。 萧翊喝着茶水喜滋滋,而钟离华森没空喝,满脑想着她说的收集热能,推动巨大的物体。 “可是像马车载人载物?不再需要用马匹?” 他忽然灵光一闪,一个惊天骇人的想法出现。 072用蒸汽机车换取自由身 他又想起建造宫殿,有时要用到很大块的石板,十人二十人也搬不动,就会用十来根圆润的木棒放在石板下,前面几个人用绳子拉石板,前后再一两人搬动木棒,在众人的齐心协作之下,就能用最少的力气搬动石板。 “用铁轮代替马车的木轮,车棚用铜铁铸造,用煤炭烧热水,产生的蒸汽推动铁轮。” 他大着胆说出自己的想象,有点紧张看着她,期待她的看法。 “非常厉害!”安婧语回以热烈的掌声,实在是佩服钟离华森的智慧。 她打了一个响指,言欢快速去书房拿来一沓图纸,足足二十张。 她分开两份递给萧翊和钟离华森阅读,一时之间十分安静,只剩呼吸声。 “惊世之作!”萧翊最先惊呼,虽然他对图纸画的机械设计稿不是很了解,也看不太懂,但上面写的很详细的注释他还是能看懂的。 “蒸汽机,是利用煤为动力,以蒸汽机为核心的最初级的机车。” “蒸汽机需要一个使水沸腾产生高压蒸汽的锅炉,这个锅炉可以使用木头、煤、石油或天然气甚至可燃垃圾作为热源,蒸汽膨胀推动活塞做功。” 他还大声读出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她沉默不语,只挑挑眉头,一脸的淡然处之。 而钟离华森较镇静自若,一直只顾着看着手中十来份的蒸汽机的机械设计稿,纸上的每个字每个零件设计图都仔细端详,看完手中的不过瘾,又拿来萧翊手中的几张图稿继续看。 “语儿,你……”他欲言又止,实在是太震撼了!正如萧弟所说的惊世之作,这蒸汽机一旦被外人知道,恐怕会引起风起云涌,轩然大波。 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她到底是怎么想象出来的? 若真制作出来,那真是旷世之举,利国利民之器。 甚至开启工业时代,钟离国这几年商业繁荣,已处于资本主义萌芽的过渡期,虽重农但不抑商,国家这十年以来也是十分重视商业,大力发展商业,税收达到整个朝廷财富的五分之二,农税才只有五分之一。 有了这庞然大物的蒸汽机车,就能把商品以最快的速度运往各地,当然这蒸汽机的制作以目前的工匠技术,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困难,但他相信以国人工匠的智慧,只要打开一点缝隙,就能窥探到全世界。 “这东西无偿献给朝廷,我只要换取我的自由身,哦,不,还有安越,言欢和卫铭三人的自由。” 她自信满满的模样像是胜券在握,一点也不担心钟离华森叛变,或独占这蒸汽机车的设计图。 没错!前段时间她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在书房写写画画,就是为了这蒸汽机,在前世有一段时间自己非常喜欢欧洲历史,尤其是十八世纪兴起的工业革命。 她非常熟悉蒸汽机的机械构造,但为了画出来的效果更详细更明了,也是花费了不少精力和心思。 蒸汽机是将蒸汽的能量转换为机械功的往复式动力机械。蒸汽机的出现曾引起了18世纪西方的工业革命。 直到20世纪初,它仍然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原动机,后来才逐渐让位于内燃机和汽轮机等。 她又不是恶贯满盈,人人喊打的罪犯,她只要恢复自由身,离开红楼,这对朝廷来说是一点损失也没有。 她也不要什么金银珠宝的赏赐,也不要什么名扬天下的蒸汽机发明人的名声。 当然那也不是她自己该得的,她不需要。 “语儿立了大功,可是钟离国的大功臣,要恢复自由身轻而易举,对吧。钟离?”萧翊对安婧语越看越欣赏,越觉得她就是造福百姓的天女。 钟离华森一脸的严肃和冷酷的神情,自始自终都没露出笑容。“这事要从长计议,外界不能透漏一字出去。” 安婧语点点头,表情认真。 “随便你们怎么商量,只要在我生日前用个普通的理由让我离开红楼,恢复自由身就行,我不要什么赏赐,也不要这份发明蒸汽机的著作权,最好知道它作者的人限制一位数以内,太多人知道迟早把我暴露。” 她只想快点离开,现在都八月末了,离她的生日还有四十天左右。也不知道钟离国的*****,内阁的大臣们会是什么想法和态度,会不会觉得她是妖怪? “这你放心,语儿,我会尽快让你离开。这份东西太让人震撼了,你功不可没,我会尽量为你争取利益。 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萧弟说你是天女,开始我不信,现在不得不信了,真的。” 钟离华森放松心情,露出难得的开心笑容。握着她的芊芊玉指,与她深情对望。 今日她的表现太让他惊讶不已,永远都忘不了今日。 她的灵魂竟来自异世之魂,怪哉怪哉! “我相信你。”她回以微笑,却让萧翊吃醋了,也握着她的另一只手。 “语儿,我也会帮你的,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开红楼,万万没想到你如此聪明,竟会这么厉害发明出蒸汽机。” “哎,别夸我了,人家会不好意思。”安婧语羞红脸,垂下眼帘,心里一片甜蜜。 “此事还有几人知道?”钟离华森忽然眸光暗沉,扫视她身后的言欢。 “就言欢和卫铭知道,我连安越都没说。”她也不是故意不告诉安越,也不是不信任他,实在是他住得远,不方便告知,有些事对他来说知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而卫铭和言欢时时刻刻陪着她,别说是这事,就她什么时候喝了几口茶水都知道,根本瞒不住。 “卫铭,你进来。”钟离华森神情冷酷,还把一直待在门口把风的卫铭叫进来。 “王爷!”被他锐利的眼神打量着,卫铭有些紧张。 “你们主仆关系这么好,本王很欣慰,希望你一辈子对她忠心耿耿,永不背叛,本王允许你做她的男人,做她的影子。” 钟离华森很大方地为她安排男子,他也终于明白萧翊的想法和感受,多一个人照顾她是好事,现在就崭露头角,锋芒毕露,以后不知会再做出多么惊天骇人的举动? 虽然主动为她安排男子照顾她,这令他很难受,可自己不能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保护她,而卫铭武功高强,做她的影子形影不离,看他对她也是用情至深,相信有他保护她,他们也放心不少。 “喂!你说什么了?”一开口就给她安排男子,难道她现在脸上写着饥渴难耐吗? 就算半个月前她给卫铭用了五指姑娘服务他,但也不代表他们就能做恋人,尤其是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 钟离华森看着气鼓鼓鼓着腮帮子的她,十分可爱,让他想起那有毒的河豚,一离开水就肚子就像打了气,鼓鼓的,胖嘟嘟的,可爱死了。 他一时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语儿,你好可爱……”他忍不住捏捏她鼓起来的脸颊,肉肉的,滑滑的,看来这几日只吃只睡,让她丰满不少。 “哼!我不理你了,你快回你家去。”她双手叉腰,傲娇地别过脸,不看他取笑自己的得意模样,扭头回卧室。 当她是什么?渣女? 她很饥渴吗? 还那么大方往她身边安排男子?他不难受的吗? 073边关告急,不辞而别 蒸汽机一事全权交给钟离华森处理,安婧语不再发愁不再牵挂,她相信他一定能给自己一个最满意的结果。 白天把自己会的歌舞才艺全教给楼里的姐妹学习,有空闲的时候她就练练字作作画,赏赏花喂喂鱼。 晚上就与言欢三人玩叶子牌打马吊,喝点小酒,都不再去女楼大堂登台表演,更不会去接待客人。 若想沈历风和尉迟澈了,就让卫铭带她去他们府里玩,现在整个红楼都被钟离华森暗中下了命令,允许她休息,允许她出去玩。 他还时不时的送来新鲜水果和吃食,新奇有趣的舶来品,谈情说爱的话本,每日送来一封情书,弄得她不知要不要回信。 这几日过得十分愉快惬意,看得安越都羡慕嫉妒恨,吵着明天要她带他出去玩。 “好吧!明天带你出去,不过要早点回来。”她想他都困在红楼半年了,都没出去过一次,也是挺可怜的。 不过要偷偷溜出去,不然楼里会有人眼红嫉妒,她不想让钟离华森为难,更不想破坏他的名声。 天刚亮起,安越一身青衣裳,偷偷溜到追月阁,瞧见言欢正在给安婧语梳头发。 “姐!” “这么早?你也太心急了。”她打着哈欠,一副睡眼惺忪,一大早被言欢揪下床梳妆打扮,弄得她还没睡醒。 入了秋,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尤其是昨晚刮了冷风,下了一场小雨,更是让今日清晨凉飕飕,绿叶枯黄,一地残枝败叶。 安婧语换上粉色衣袍,围着薄薄的黑蓝色斗篷,才感觉温暖。也明白夏日早已过去,秋天本该如此薄凉。 “你可觉得冷?我这里还有斗篷。” “我不冷,我穿了两件厚衣袍。”安越对她的关心很受用,嘴巴裂开,笑容灿烂。 “阿欢,又得麻烦你在家等我们回来了。” 她知道这次又留下言欢,不带他出去玩会让他很难过,但没人守着家怕出了什么事找不到人怎么办? 等以后离开红楼,她去哪都带上他。 言欢先是露出难过的眼色,不过两三秒又换上笑容。“没事,我在家等你回来。” “嗯!”她微笑着牵起他的手,又亲一口他的脸庞。 刚才他失望又难过的样子让自己很难受,看来以后要多多关心他,在她心中,他也是最重要的人。 一直充当背景墙的卫铭一脸的冷酷,他拉着安越迅速飞走,没一会又带着她离开追月阁。 言欢心里难受,站在门口仰望远方,久久不离去…… 三人来到热闹的街市,人声鼎沸,充斥着小贩尖锐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路人的嬉笑声。 一路都是香喷喷的食物香味,安婧语不断给小贩铜钱,安越双手拿了一份又一份,直到拿不了又让卫铭双手提着。 三人满载而归,去了一间小茶楼喝茶吃早点。让她想起许久不见的离羽,那个文静腼腆的小男孩。 “你想去哪玩?” 她想到自己虽来过外面好几次,但都仅限繁华的西市商业城,要不就是沈府和尉迟宅,那十几层高的妙应寺塔自己都没登上去,只为看一眼美景如画的京都,想去那钟鼓楼听钟声…… 还有广济寺,白云观和孔庙…… 有太多太多好玩的了,就那听说书的茶楼,看戏曲的戏楼,路边的杂耍…… “我想去……”安越满嘴塞着食物,话都说不出。困在红楼半年,第一次出来玩实在是太兴奋了。 三人喂饱五脏庙,到处逛到处玩,还买了不少好玩的小东西。 安越笑容不停,一直拉着安婧语的小手,身子碰在一起,像个连体婴似的,两人亲热的模样让跟在后面的卫铭,心里有些不舒服和吃飞醋,加上几日前王爷说过准许他成为她的小夫。 他已经认为自己就是她的男人,一辈子都只属于她一人。 安婧语见日已三竿,不得不回去了,刚好停在沈府附近。“前面就是沈府,我想去看看沈大哥。” “是那个沈将军的府邸吗?”安越有些好奇,他还是很喜欢保家卫国的武将,特别威风,他小的时候一直想要学武,可惜父母不让。 “嗯,去看看吧!呆一小会就回去。”安婧语看着卫铭,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他点点头,自然不会反对。 她能询问自己的意见,尊重自己,已让他很高兴了。 三人来到沈府门口,卫铭就要去敲门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他们齐齐回头望去,见骑着汗血宝马的主人,正是威风凛凛的沈历风。 “沈大哥——”安婧语开心地跑过去,望着骑在高头大马的沈历风,他一身黑蓝色衣裳,衬得他身材伟岸,剑眉鹰眸,就算脸上带着面具,也不影响他的英俊帅气。 “语儿,你来了。”瞧见真是她,沈历风惊喜万分地从马上下来,动作帅气迷人,突然给她来一个热情的拥抱,吓了她一跳,以往这方面他都是很内向保守,不会当众做这么亲热的事。 今天他好像有点兴奋! “沈大哥,今天你好开心,可是有好事?” “自然是见到你才开心罢了,哪有什么好事。”他松开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鼻子。过了今天,就要和她等车了,可要仔细看个够。 “安姑娘万福……” 从马上下来的阿南来到沈历风身旁,跟她打了一个招呼,脸色有些难看的他,小眼睛看了她两眼,张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却被沈历风瞪了一眼,又闭上嘴,乖乖地站到了后面。 “他这是怎么了?”安婧语有些疑问,沈历风却是敷衍她两句,拉着她进府,两人待在书房谈情说爱,不让人打扰。 等安婧语出来时,已是过去半个时辰,卫铭见到她脸庞羞红,嘴唇红肿,就知道他们一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肯定不只是聊聊天,可他却无法阻止。 三人回到追月阁,安婧语把买来的点心和小物品送给言欢。 “这是竹编的蟋蟀,很精致吧!你喜欢吗?” “只要是小主送给我的,我都喜欢。”言欢一上午无聊得很,练了一上午的字墨,终于把她等回来,可是高兴坏了。 哪还嫌她送的礼物漂不漂亮喜不喜欢。 “这是沈将军的小厮阿南要我交给你的。”卫铭忽然拿出一张小纸条,安婧语愣了三秒,不明白阿南为何给她小纸条,难道是与中午时分他没说完的话有关? 沈大哥也有点问题,在书房说了很多关心她的话,像是要告别似的,还很热情地拥抱她,亲吻她。 打开小纸条,只有简单的一行小字:边关战事告急,将军明早天亮后出发。 真是气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沈历风,你连告别的机会也不给我吗? 就算你不辞而别,我就会不难过了吗? 休想! 074明天和意外 天色灰蒙蒙,东方正慢慢露出一抹艳红,穿破厚重的云层,洒向人间。 秋风萧瑟,缓缓拂过沈历风的裙摆。 他身披铠甲,头戴凤翅金盔,身板挺拔地站在门口,逆着光,宛如一位战神降临,两名小厮打开将军府红色的大铜门。 他大步流星走出去,门口将士齐涮涮看向他,分成两条整齐划一的队伍,露出中间一条小路,大喊一声:“将军!” “……”他挥挥手,示意将士们先散去,因为他见到站在不远处与他遥遥相望的安婧语,他又是不敢相信又是激动万分。 她缓缓走来,卫铭远远地跟在她身后。 “语儿……”直到她站在自己跟前,沈历风才相信是她本人。一眼就看到她披风上沾了露水,秀发也有些湿漉漉,想来她等了很久。 “你不辞而别,把我当什么了?你以为你就这样走了,我就会不难过了?还是你不喜欢我了?不想对我负责?” 她轻启唇瓣,一字一字诛他的心,让他心如刀割。 “语儿,不是的!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了?你这是要挖我心出来给你瞧瞧,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吗?我恨不得把你提在腰间,就像这把宝剑,时时刻刻与我在一起。” 沈历风蹙眉间一抹忧伤,她的不理解,她的出现,只会让他更舍不得离开,恨不得此刻拥吻她,让她瞧一瞧他对她迫切的渴望。 “那你为什么不辞而别?”他的一番告白还是挺让她开心的,伤感和愤怒都退去了几分。 他按着她的双臂,低下头,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 “语儿……你这么聪明肯定猜到了我的原因,你来送我,你我都难过,若晚几日知道,有阿澈他们陪你,伤心也能少几分。”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谁也代替不了谁!” 她忍不住回嘴一句,泪水在眼眶打转,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对她来说他像个知心大哥哥,一直像一位兄长照顾自己,聆听自己的心事。 “我这一离开,归期不定,也许半年也许一辈子!” 战场瞬息万变,战死沙场是常事,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先来。 此时边关战事告急,好战凶狠的匈奴来势冲冲。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不能让她 “不会的!你一定能回来的!我会等,哪怕天荒地老!” 她又忍不住开口回一句,泪水模糊了双眼,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表情。 “语儿,我也不想离开你,可皇命难违,我身为大将军不能眼睁睁看着让老百姓被欺负。” “我知道,所以我会等你的。”她主动搂着他脖子,献上热吻。 “沈大哥,我爱你!” “语儿,我也是,我好爱你!” 她的告白让他内心被填满了爱与希望,他直接用双手撑起她双腿,夹在他腰间,两人一路热吻,不顾众多将士和小厮观看欣赏,回到他的卧室。 “沈大哥,我要你……” “语儿……” 两人迷失在热吻之下,宽衣解带,一地衣服…… 他的吻落在她全身,留下一朵朵红艳艳的小花,直到她喊着要让他快进去,门口传来三声敲门声,他才回过神冷静下来。 “语儿,不可以,你要把第一次留给你的正夫。” 他以为瑞王爷会是她的正夫,若妻主能把处子之身留给正夫,以表示对正夫的尊重和重视,也会更得正夫的尊重和喜欢,夫妻感情会更甜蜜和稳固。 而且凭着瑞王爷的占有欲,一定会得到她的处子身和正夫位置,能不能让她收几位平夫侧夫都是未知数,他能不能留在她身边也是未知数,所以他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自私要了她的处子身,破坏她的幸福。 “沈大哥,给我好不好?我现在好难受。”浑身被他点起yu火,饥渴难耐,他却悬崖勒马,准备离开。 把她气得要死,急匆匆拉住他手臂,不让他下床,她坐起来,用手握住他的那处。 “嗯……语儿……别这样……好难受……” 既难受又舒服,他口是心非,想推开她却舍不得,刚才亲吻她全身,他现在也是yu火焚身,恨不得此刻占有她的全部。 “等会让你更舒服,你想要吗?”她露出狡黠的笑容,双手齐上阵,已经很是熟练地帮他抚摸。 “语儿……”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呻yi ,双手抚摸她高耸的雪白双峰。 此时门口传来三声敲门声,正是守着门口的卫铭,这是他发出的第二次警告。 他给他们守门可不是让他们春宵一刻,巫山云雨。要是她被沈历风真夺了处子身,他还不得被瑞王爷砍成两半。 “小主,时间不早了。” 他大喊一声,也不介意屋里的人会不会回他一句。 安婧语脸皮厚到还在笑嘻嘻,一点也不介意卫铭会怎么看自己。 “语儿,快穿衣服。”沈历风脸红耳赤,觉得刚才的行为举止都被屋外的卫铭瞧了精光,甚是难堪。 “它很难受唉,我帮它发泄发泄。”她冲他眨眨眼,不顾他同意,说完就低下头,用小嘴含住。 “嗯……”舒服到让他抑制不住身体颤抖两下,双手抱着她脑袋,感受那处源源不绝传来的酥ma和快ga ,还有她的丁香小舌滑不溜秋。 “语儿,快吸它!好舒服!”没过一会,第一次被她这样照顾着,他控制不住那处喷出一股热浪,倒在床上发呆。 他忽然想起女子吃下那东西,能有延缓衰老的作用,不知真假。 “语儿,那东西可是难吃?” 他还是忍不住问她,就算现在她还在舔舐他那处地方,他也不够自信。 “不难吃,味道还可以,是你的我都喜欢。” 安婧语抬起头,舔一舔嘴边,冲他魅惑一笑。 “语儿……”她的回答让他信心满满,开心一笑,轻轻把她拉过来,趴在他健硕的胸膛。 “谢谢你,语儿,刚才我被你伺候得好舒服,我会永远记住的。” 她过不久就能离开红楼了,偏偏这个时候自己要出兵征战,不能陪着她,这才是令他最难受的地方。 “以后每月我们互通一封信报平安,我等你回来,永远给你留一个位置,你可不要爱上别人。” 她温柔地亲吻他的下巴,热泪盈眶。 “嗯,我一定回来迎娶你,让你做我的妻主,一辈子的妻主。” 沈历风见她落泪得楚楚可怜,令他心里难受万分,相识小半年,第一次这么久分开,他也是难以接受。 拂去她脸上的泪水,紧紧抱着她,若能这样抱她一辈子,他宁可地位权势通通不要,他只要她。 可是,她不会让自己丢弃信仰,沦为普通人过平凡的日子,因为她知道他的愿望就是保家卫国。 075他给的下马威 两人穿戴整齐,牵着手十分亲热地从屋里出来,一打开门安婧语就见到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尉迟澈。 他脸色臭臭的,眼睛带着委屈看着她,弄得她很尴尬和难堪,有种像是被丈夫捉奸在床,不晓得这钟离国的女子是如何处理各个夫君之间的关系。 长时间待在红楼的她还没意识到这钟离国是男尊女贵的国家,也没真正看一次外面的女子是如何与众多夫君相处过日子。 “阿澈,你来了。”沈历风也有些尴尬,看阿澈的脸色就猜到他是听到他们在屋里的声音,大概想成了他们已发生男女关系。 他拉着尉迟澈站在角落说了一会的话,才让尉迟澈脸色好一点。 “语儿,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你也是,我等你凯旋。” 望着英姿飒爽的沈历风骑着汗血宝马,带领着上千将士步伐一致,迎着朝阳离开,安婧语突然感到落寞,第一次分别,竟是如此难过。 希望以后只有重逢,没有离别。 “语儿,别难过,他会平安回来的,你还有我们陪着。”尉迟澈已经习惯了与朋友分别,这已经是不知多少回了,用手指都数不过来。 就算是与父母亲人,他也经历了无数次,早已习惯,没有她那么伤心。 但他还是紧紧抱着她,趁这段时间多多关心她,让她对自己的感情更深更稳固。 这可不算是趁虚而入,对于争宠,这是他们身为钟离国的男子,是从小要学的知识和手段。以前他不屑,觉得自己不会遇到心爱的女子,可现在有了她,就不能再任由自己任性下去。 “尉迟……呜呜呜……”她趴在他肩膀上泫然泪下,让他的心也疼得一抽一抽。 “早饭还没吃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啊?还有好玩的?要不要去我的玻璃制作厂看看?” 得亏是她三个月前给的镜子制作方子和玻璃展示柜的设计图,这段时间让他日进斗金,赚得盆满钵满。 他一说起吃的,她的肚子就配合着唱歌,弄得她脸红耳赤。 “嗯……”她抿嘴小声如蚊子应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窝在他怀里。 “哈哈哈——”她可爱的模样逗得尉迟澈忍俊不禁,更是令她害羞。 瞧见他们亲密无间,站在身后的卫铭心里呕得要死,偏偏无能为力阻止。不行!自己得想个办法,要不就搬出瑞王爷的名号? “你抱得太紧,小主会不舒服的。”卫铭壮着胆子,果真上前拉开安婧语。 尉迟澈的聪明可不是假的,情商也高。他一眼就看出卫铭喜欢她,瞧见他们亲热不舒服,才来分开他们。 “语儿很好!不用你担心。”他他拉着她的一只手,慢了一步,另一只手被卫铭及时牵着。 “喂!你们玩够没!”安婧语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幼稚,一人拉一头,你拉一下他扯两下,真把她当拔河比赛的那根绳子了。 气得她火冒三丈,狠狠地瞪他们两眼,甩开他们的手,大步流星走到大街上,留下呆若木鸡的他们。 “语儿,等等我!” “小主——” 眼见她的身影越来越远,他们才缓过神,心急火燎地跑过去。 “语儿,你别生气,你想去哪玩?今天我给你做导游,陪你京都一日游!” “小主……” 两人互相瞪一眼,又习惯性地拉着她的手,气得她停下来。 “今天我不想见到你们!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小主,我错了,你别生气……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卫铭眨着眼可怜兮兮看着她,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竟然学会了她卖萌扮可怜了,怎么办?从不从? “语儿,我也错了,你原谅我们好不好……罚我今天不准坐不准吃东西?你看着办,打我也行骂我也行,就是不能不要我了。” 瞧见卫铭卖力的表演,尉迟澈也不示弱,轻轻摇晃两下她的手臂,还靠在她肩膀上卖萌撒娇。 “哼!姑且原谅你们这次,下一次可没那么简单了!” 她忍不住笑出声,不知道自己因为这次轻易原谅他们,后来就被他们吃得死死的,管得死死的。 三人京都一日游,玩到天黑之后才各回个家。 接连几天尉迟澈白天陪着安婧语逛京都,精神却是越来越差。 “语儿,你要打起精神来,不要让远在千里之外的历风担心。过不久你就能离开红楼了,要不我陪你去郊外的感业寺烧香祈福吧!那里听说可灵验了。” 尉迟澈提议,实在是看她越无精神,面容憔悴。 “抱歉,让你担心了,可能是我最近无斗志才如此,并非只是因为沈大哥出征。” 的确更多是因为过不久就能离开红楼,她失去斗志,一时找不到方向,才日渐憔悴。 可是要出城? 是一件大事!必须征求钟离华森的意见,可他最近忙于政务,很少来追月阁,萧翊又在闭关修炼,也不知何时出关? “我现还在红楼一日就是红楼的人,不知能不能出城?我需征求王爷的同意,明天才能给你答复。” “嗯,我等你消息。” 尉迟澈的直觉告诉他,瑞王爷一定会同意,就凭瑞王爷对她的重视,不爱则已,一爱成魔。 最近几日他天天陪着她,无人打扰,实在是快乐逍遥。真希望一辈子如此,她只属于自己。 第二天清晨,安婧语和萧翊,卫铭和言欢,以及安越,五人坐着豪华马车来到城门口。 尉迟澈在此等候多时,正被被几个老姐姐调戏,苦不堪言。 一辆马车慢慢停在他面前,瞧见是卫铭和言欢驾驶的马车,就知道马车内一定有他心爱之人。 “语儿……”他轻唤一声,满脸笑容,让那几个老姐姐看得迷了眼,差点拦住他,被他快速溜走。 言欢从马车下来,让开位置让他进去。第一眼他就看到脸色阴沉的萧翊,而安婧语幸灾乐祸地坐在一旁喝茶,还有她的弟弟安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弟弟,一时有些紧张。 “国师大人安康。”尉迟澈打了一声招呼,乖乖地坐在安越身旁。 “语儿听你说感业寺很灵验?吵着非要去不可。” 昨晚刚出关的萧翊一接到安婧语的来信,立马气得要死,他一个道士竟要陪她去佛寺烧香祈福?说不出去岂不是被人耻笑?自己可是学道的! 不过嘛,陪心悦之人去佛寺也是可以的,谁叫她需要他。 (夕夕贼笑:国师大人你的职业操守了?萧翊冷笑:早就掉了,而且与你何关!)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语儿最近心情不好,我只是想让她出去散散心。那感业寺种有一大片银杏树,现正是秋天,银杏变黄,掉落一地,煞是好看!” 尉迟澈心慌慌,好怕萧翊一个不开心就给他下诅咒,他们道士最小心眼,最喜欢给人下咒语害人。 “真的吗?银杏树?还一大片!那肯定很美!真想快点看到……” 忽然响起安婧语的惊呼声,她开心地坐到尉迟澈身旁,亲热地搂着他手臂,询问感业寺的情况。 气得萧翊快吐血,他本想给尉迟澈一个下马威,让其知道身为正夫的威严,不要仗着妻主的喜欢,就能胡作非为。 076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用 车轮滚动,响起“噔噔噔”的马蹄声,车厢有些缓缓悠悠。 被萧翊和尉迟澈夹在中间的安婧语苦不堪言,身子僵硬着,想放松一下,却被他们之间的较量,夹得她动弹不得。 “你们……”求放过—— “语儿,你是不是饿了?”尉迟澈率先反应过来,从小炕桌上拿来一碟点心,放到她面前,见她无动作,他还拿起一块塞到她嘴里。 “可好吃?要是不好吃,等回去买百味斋的点心,那有几款新出的,肯定合你口味。” “嗯嗯嗯……”她只能忍着吃下,却无意瞧见萧翊的脸色阴沉得能滴水,眼神不善地看着她。 天啊!这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用的! 尤其是他们几个占有欲强,自尊心又强,反正什么都强,要是像言欢温柔贤惠就好了。 “语儿,你吃这块。”萧翊也拿起一碟点心,亲自喂她吃。 她摇摇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冲他眨巴眨巴,用无声的动作表示自己不想吃,下一秒却收到他冷酷又锐利的眼神,吓得她立刻张开嘴,麻溜地把点心塞进嘴,在他警告的注视之下,她三两口快速吃掉。 本以为吃了一块就搞定了的,结果两人较上劲,你一块我一块给她塞点心,不吃?哼哼!用眼神就能把她杀死! 还不吃?哼哼!用嘴喂! “弟弟,救我……”她可怜兮兮地向缩在角落看戏的安越求救,他哪敢救哦,萧翊和尉迟澈的眼神就能把他杀死,他还是老实地待在角落看戏吧! 反正又吃不坏肚子,别连累他就行。 好你个安越!见死不救! 安婧语恨得牙痒痒,枉费她自己对他那么好。谁想要这个臭弟弟,一铜钱卖掉!快领走! “萧郎……”忽然她笑靥如花,迷了萧翊的眼,一时慌了神。 “辛苦萧郎喂语儿吃东西了,语儿也要喂萧郎。”她表面是一番娇柔做作,内心却被自己恶心得想吐。 媚眼如丝的她咬一小口红豆糕含在嘴里,轻轻推倒萧翊,娇柔无力地趴在他身上,不顾三双眼睛的注视之下,直接喂食,喂着喂着变成了激情的热吻。 两人忘情热吻的表演,让尉迟澈和安越看得眼都发直了,忍不住吞口水。 “语儿……你好美……”萧翊脸庞绯红一片,把她抱在怀里,现在还激动得喘息急重,刚才接吻太过用力,导致他现在还在大口大口喘气,胸膛起伏。 “萧郎……”她一声媚笑,故作娇羞地把脸埋在他胸膛。心中暗喜自己赢了,再厉害的人也会匍匐在心爱女子的美色之下,化为绕指柔。 她的这番努力的付出之下,让他前几日的空虚,今日的生气和不满,通通风吹云散,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柔情蜜意,沉浸在她的情海美色中。 尉迟澈气得咬牙切齿,心中却是暗自神伤:是不是自己脾气太好?为什么语儿都不理自己,就只在乎萧翊? 诡异的气氛没维持多久,马车赶到了感业寺的山脚下,需要爬上三百阶楼梯才能到达半山腰的寺庙。 当安婧语看着眼前长到看不到尽头的石梯,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这可是将近十层楼的高度啊,还那么陡峭。 “语儿,没事的,你累了我背你。”尉迟澈主动揽下任务,在所有人面前卖力表现自己。 其实上感业寺还有一条山路,而且是可以坐马车,但路程有点远,需要半个时辰吧。 “爬山很辛苦的,我哪敢麻烦你,要是被佛祖知道了,会嫌我不够诚心的。” 安婧语撇撇嘴,心里其实是想让他背自己的,反正她又不信佛,才不管什么佛祖保佑不保佑。 “的确是心诚则灵,我们语儿就是善良认真。”尉迟澈抓住机会就猛夸她一顿,一点也不给萧翊机会。 言欢看出她的脸色有点苍白,知道她向来不喜欢运动,能偷懒就偷懒。 “小主,请放心,有我和卫铭,不会让您累着的。”他凑在她耳边轻声安慰,果真令她开心不已。 “要不我们一起比赛吧!看谁体力好,在最短时间内上到寺庙,第一名可向其中一个人提要求,哪怕不合理很过分,也要必须完成的那种,最后一名则是要惩罚。” 安婧语傻里傻气地提出建议,刚说完就闭上嘴,后悔到想抽自己几个耳光,自作聪明,作茧自缚。 萧翊和卫铭都会武功,身强体健的他们肯定很容易爬上山,就算比她年纪小的安越和言欢,也比自己身强体壮,就更别提尉迟澈了,肯定是她得最后一名。 “我可以反悔吗?”她苦着脸看着他们五个人,宝宝心里苦。 愣了一下的安越回过神才明白她说的话,立刻惊呼响起:“好啊!听上去好好玩!第一名可以随便提要求,那最后一名要狠狠的惩罚。” “语儿,你的这个提议很不错,大家踊跃参加。”尉迟澈善于接受新事物,对她的提议举双手赞同。 “可以呀!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玩。”萧翊也是很有兴趣,不过他在乎的是谁最后一名,第一名自然是非他莫属了。 “不是的!我反悔了!我不同意!我不参加!”安婧语羞红脸,激动得跺脚,围着他们团团转。 可是他们三人不理睬她,还在热烈地讨论自己得了第一名要提什么要求,又例如谁最后一名要惩罚什么。 “阿欢阿铭,你们会帮我的吧?”最后她只好把目光放在言欢和卫铭身上,打上他们的主意,若是比赛一定要参加,那么最后一名就让他们一人顶替自己。 两人被她亮晶晶的眼睛吸引,险些被她迷惑上当。细看她那眼神又带着几分坑你不带商量的诡异之光,吓得他们异口同声喊:“不行不行!” 还齐涮涮地摇摇头,表情认真又绝情,态度是十分坚定的反对。 还没等她想出好办法,他们几人已经在石梯口排成一行,安越大声喊:“三,二,一!跑——” “哎!喂!”太过分了!他们不等她就开始跑,真是岂有此理!等她跑上去就给他们好看! 一二三!一二三! 安婧语给自己打着节奏,刚开始还充满斗志,直到他们五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她被抛弃在后面。 “哼哼哼……全是大坏蛋!留下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她气馁地放下裙摆,坐在石阶上,双手撑着下巴,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模样煞是可爱。 前后左右都看不见人影,只有遮天蔽日的树冠和鸟啼声,一时让她害怕起来。 哼!输了大不了就耍赖!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了。 “小主!”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安婧语开心地抬起来,转过头看着背后的卫铭。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谢谢你,阿铭。”她嫣然一笑,美得如夏日阳光晃晕他的眼。 “我抱你上去。”他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像一个对公主忠心耿耿的骑士,绅士地拉她起来,漂亮的公主抱,对他来说轻松简单,运起轻功,不过五秒钟左右,就飞到石阶的尽头。 “阿铭你好厉害。”等她站稳脚。就迫不及待地夸赞他,还送他一个香吻,弄得他面红耳赤,忽然想起以前和她接吻的画面。 她跨上最后一个石阶,冲不远处的萧翊几人挥手:“我上来了!” 她又转过身,把手伸出来,温柔地拉着正有些发呆的卫铭上来。“待会罚你什么我都替你抗一半,我不会扔下你的。” 他点点头,嘴角上扬,望着逆光的她美得不可方物,宛如九天玄女。 077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萧翊瞪了一眼卫铭,后者心虚地低着头,一来是他违反比赛规定,用轻功抱她上来,二来他们都想让她成最后一名,好借此机会惩罚她一顿。 “惩罚轻点,不然我饶不了你们!”安婧语恶狠狠地警告他们四人。 “语儿你虽不是最后一名,但我是第一名啊,你可别忘了。” 萧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暗想着就算她不是最后一名,大家没有机会惩罚她,可他是第一名,那就有资格要求她做点什么事。 “你想干嘛?你别乱来!”安婧语被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吓到,慌张地躲在卫铭背后。 “别理他,有我在,不会让他胡来。”尉迟澈抓住机会表现自己,顺便踩一踩萧翊,刚才他卯足劲登山,就差一点点就得了第一名,全被萧翊毁了。 安越见不惯他们几个人围着她,早去感业寺附近闲逛,看到她十分享受他们的照顾,他心里就不舒服。 “最后一名惩罚饿肚子,从现在到回去前都不能吃一点食物,不过解渴还是可以的。” 萧翊直接宣布惩罚的结果,已经是给足她面子了,就饿肚子而已,对卫铭来说很轻松。 “算你识相。”安婧语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趁机凑在她耳畔细语:“晚上回去给我……” 他的嘴角还露出一抹又坏又色的笑意,让她意想不到高岭之花的国师大人也会有这么淫/虫的时候,还笑得那么淫/荡。 “流氓!臭流氓!”听了他的话,安婧语立刻脸蛋红通通,咬着红唇,一脸的娇羞。 想到自己也给沈历风,言欢和卫铭三人试过,他想要也很正常。 “我是你男人,和你那个不是很正常的嘛。”萧翊迎难而上,亲热地搂着她的婀娜小蛮/腰,怪怪地在她耳后颈间吹一口热气。 “哼!我不理你!”竟被他调戏一番,弄得她春心荡漾。也不知道他在哪学的,这么会撩人! 一气之下她拉着卫铭和言欢进寺庙,萧翊也不恼,紧随其后,嘴角上扬表示此刻的他欣喜若狂。 尉迟澈瞧见她的反应不正常,又联想到前几日沈历风出征离开那日,他们在屋里亲亲我我,心里一时起了难受。 要怎么才能让她更爱自己? 摇摇头,挥去杂念,他跟在他们后面,进到**肃穆的佛寺大堂,竖立着一座如来佛祖的金身,清静悠远,因来得太早,还没有太多人来烧香拜佛。 安婧语掏出十两银子捐到功德箱里,一个面相普通的青年和尚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逗得她忍俊不禁,捂着嘴偷笑。 “小和尚,我的香了?”她伸手朝他拿香,水汪汪大眼睛一眨一眨,又亮又纯净,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 一袭湖蓝色襦裙衬得她身姿曼妙,蝴蝶形状的白色云肩绣了几只蜻蜓蝴蝶和粉色芙蓉花,衬得她娇弱美艳。 不施粉黛,却是明眸皓齿,粉面朱唇,正如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女施主……”他才反应过来,羞红脸,把香给了她,又碰到她的纤纤玉手,惊得他慌乱跑走了。 也不怪人家小和尚看迷了眼,就萧翊和尉迟澈也见过不少美人,不也只被她吸引住。 “女施主。”尉迟澈调侃一句,学着人家小和尚的模样,逗得她捧腹大笑。 “女施主,您的香,可要小僧帮忙……”安越起了玩心,也学着小和尚的模样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却被安婧语狠狠地拍一下屁股。 “啊!那里不可以打的!姐!我讨厌你!”安越被拍了那一下,敏感到身子冷颤两下,那感觉又酥又麻。 “就打了一下臀而已,我让你打回去行了吗?” 安婧语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何不妥,在她眼里安越是自己弟弟,还只是一个刚满十四岁的小男孩,在前世那个时代还是初中生了。 实在是安越的反应太夸张了,还冲她瞪眼跺脚,视她如洪水猛兽离得远远。 言欢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把她拉到角落。“这是佛寺,小主安静一些。” 其实是他也觉得他们两姐弟太亲密了,安越满了十四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算是一个小男人了,要与她保持安全距离比较好,以往常常听说有些兄弟姐妹闹出一些丑闻,虽然是同母异父,只有一半的血缘关系。 安婧语抿嘴一笑,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几人烧香拜佛后,来祈福的信徒越来越多,他们便到寺院的后山游玩。 抬头是一大片美丽至极的银杏树,脚下踩着落败飘零的银杏叶,美得让安婧语也静下心,漫步在树下小路,聆听风声拂过每一片树叶,感受秋风拂过自己的脸庞,衣摆间…… 嗯!这就是她想要的宁静安详。 愿离开红楼后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无人打扰,做自己想做的事,完成未实现的梦想…… “语儿,待会留在寺院用斋菜,听说这里的斋菜很不错。”尉迟澈对吃喝玩乐很在行,一说起这些就很有经验和兴趣。 “好啊!我还吃过真正的斋菜了,等会可要好好品尝一下。” 对于吃的,她也是充满兴趣,两人还是很有共同话题和兴趣,也证明他还是挺了解她。 “前面有亭子,我们过去坐坐吧。”她牵着他和萧翊的手,步伐轻快地往亭子走去,后面跟着安越三人。 几人坐在亭子的长椅上相谈甚欢,这让安婧语忽然觉得他们相处还算不错,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不要斗嘴不要吵架。 就是少了沈历风和钟离华森,他们有他们的梦想和责任,不能只顾儿女情长。 “可是想钟离了?”萧翊看出她的思绪,握着她的纤纤素手,眼里充满柔情蜜意。“等他过完这段时间就能得空陪你了。” 实在是京都外面十分混乱,又是旱灾又是洪灾,边关又战事告急,狼烟四起。 “他很忙吧!你多多帮他,我会乖乖的。”她也知道外面的世界不平静,钟离华森也不是故意不来陪自己,但是好多天不见,她也会想起那个俊美无双的妖孽王爷,这颗心也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平静如水。 他最终在她心房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思念如潮水涌来。 她能这么懂事,不吵不闹,萧翊也挺开心的。 “女施主!请自重!” 忽然有个声音传来,起了好奇心的安婧语闻声寻去,趴在亭子的栏杆处,望着台下不远处的小路,竟有个身影清瘦挺立的和尚被一个二十来岁的丰腴女子纠缠着,两人拉拉扯扯,让她看得有滋有味。 “小主,别看了,被发现多不好啊!”言欢想把她拉回来,偏偏她乐不思蜀,扒拉着栏杆不肯离开。 078惊艳众人的和尚忘无 “不嘛!这么精彩可不能错过了。” 她才不会放过这么精彩的一幕,尤其是现在那个丰腴女子非常大胆地开始表演脱衣—— 哇靠!还往年轻和尚身上摸来摸去,厉害了!又把胸脯往人家身上蹭来蹭去,吓得和尚慌不择路,躲闪不及,跌坐在地上。 “噗嗤!呵呵呵——”她用薄纱手绢捂着嘴也忍不住笑出声,越想越好笑,直接靠在栏杆大笑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调戏和尚?”安越巴不得有热闹看,口不遮拦:“这小僧定是淫僧!哈哈哈……” “呵呵呵——淫僧?我看是……” 言欢吓得捂着她的嘴,抬头看远处那女子已发现他们,慌张地一边穿衣服一边跑走,只留下那个坐地上的和尚。 本来隔着有些远,只要不出声就不会被发现,可她存心想让人发现。 言欢觉得此刻有些尴尬,想快点离场。 “这和尚艳福不浅啊!”尉迟澈也跑过来看热闹,一点也不嫌事大。 “唔唔唔……”她挣扎着把言欢推开,努努嘴:“又不是我的错,是他们白日宣淫嘛!呵呵呵——” 虽然只见到那个年轻和尚的背影和脑袋像剥了壳的鸡蛋,又圆又亮。但她觉得这和尚一定容貌俊俏儒雅,不然怎会引得那丰腴女子的疯狂追求。 几人带有侮辱性的话和讥笑声传到和尚耳里,他心痛如麻。 为什么都要把过错推他身上?明明是那些女子犯的错。 他拒绝过多少次?已记不得了,他怕到宁可躲在禅房里不见人了,却还是赖他身上? 这不是他的错! 不是的! 他忘无不是淫僧!不是—— “我没有……”长得俊俏非凡的忘无垂着头小声呢喃,眼中闪着泪光。 “我没有!我忘无不是淫僧——” 他转过身,仰着头看着高高在上的亭子和安婧语等人,大声冲他们呐喊! 听到充满愤怒的叫喊声,安越和尉迟澈愣了一下,被遏止了讥笑,一时之间安静不少。 “呵呵呵……”只剩银铃般悦耳动听的笑声传进忘无耳中,他看到眸子闪着泪光的倾城女子—— 她拿着薄纱手绢捂嘴偷笑,一边笑一边微微抖着身子,眼睛都快睁不开,他却觉得这样子的她俏皮可爱。 正午明媚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柔和地落在她身上,仿佛披着光芒万丈的彩衣,宛如九天玄女下凡。她的一颦一笑如同一副绝美的美人画卷。 太美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倾国倾城之姿的女子!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一阵熹微的秋风拂来,银杏叶空中飞舞,缤纷飞扬。 此刻她的手绢被秋风带走,让她措手不及,只能可惜地看着手绢在空中飞舞着,又缓缓飘落,如同轻薄的羽毛,竟落在忘无俊美的脸庞。 她睁大眼看着不远处坐在地上的和尚,他仰着头,白色半透的手绢半遮半掩,但她还是看清了他俊俏惊人的美貌。 尤其是薄纱手帕慢慢从他脸上移开落下,惊艳众人的美貌一点一点展示给所有人欣赏。 一张小脸格外上镜,眼尾上翘的丹凤眼充满妖治邪魅,偏偏眼神又露着无辜和纯真,像一个胆小的小鹿。 明眸皓齿,五官精致。 两眉间一颗红痣格外引人注意,也衬得他美丽至极,独特非凡,细看下竟有七分女相。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皆是有愧,不应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侮辱人家。 他本就生得一副颠倒众生的美貌,怪不得被女子骚扰,她都想跪下唱征服。 安婧语只觉得心脏不断加速跳动,一时又失速痛苦万分,甚至温度上升到灼热她的皮肤,由内到外热得她难受。 这就是怦怦心动吗? 我…… 她背靠在一旁的大柱子,露出呆傻又痴迷的模样,眼睛直勾勾看着与自己相望的忘无。 “好美!”尉迟澈忍不住开口赞美一声,又立刻清醒地摇摇头,转头看着已经迷了眼醉了心的安婧语。 “……”她这副模样真是气煞他也,赶紧捂着她的眼。“语儿,太晚了,我们要早些回去。” 他朝一旁冷静看戏的萧翊使眼色,谁料后者很淡定,一副看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没吃斋菜了。”安越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猪队友的话,气得尉迟澈险些吐血。 还吃斋菜? 他怕没等吃完,他们就滚上床了! 不行!得赶紧回去。 “卫铭,你抱她回去。” “啊!不要!阿澈你干嘛?”回过神的安婧语已经被卫铭来了一个漂亮的公主抱,她挣扎着又挠又踢。 “卫铭!你放下我!干嘛抱着我!我会走!” “我又没干坏事!为什么针对我!就多看两眼而已,犯得着这样子吗?我又没杀人放火!阿澈你嫉妒人家!” 她疯狂地打卫铭,骂尉迟澈,真是气死她也。 她就多看两眼那俊美和尚,阿澈也吃飞醋。 不过嘛…… 怪不得高阳公主迷恋那辩机和尚,还有西天取经的唐僧,迷倒万千女妖精,各个还都想和他成亲入洞房。 以前她不懂,现见过如此俊美非凡的和尚。 若是她?说不得也要献出真心。 实在是人间极品,正因为他是佛门弟子,身上有着几分禁欲味道,更令女子着迷,疯狂追求,怪不得…… 怪不得…… “语儿,你要乖乖的,等会回去给你买好吃的!”尉迟澈看着她无可奈何被卫铭抱着走,他很是开心。 “你当我是猪啊!买点好吃的就能让我乖乖听话?” “哼!起码要买好多好多,好吃的!看我不把你吃穷!” 安婧语没两下就被哄笑,她可爱的模样和话逗得言欢和尉迟澈仰头大笑。 真是活宝! 萧翊摇摇头,苦笑一声,该来的总会来,阿澈再怎么阻止也没用,这是他们的宿命,谁能与天斗! “等等我——” 看到萧翊和言欢都走了,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们突然都走掉的安越,鼓着腮帮子,一脸的生气,火速提脚跟上。 “哎!你的手绢!”等忘无沿着曲折蜿蜒的小路小跑到亭子时,安婧语几人的身影已经走远,他只能发愣地看着她消失在银杏树的尽头。 语儿? 她的名字好像叫语儿? 语儿?好好听…… 她? 忘无抚摸着那薄纱手绢,柔顺丝滑的手感,仿佛让他是在抚摸她肤如凝脂的肌肤。 突然体内仿佛有电流击中,脑海闪现出一张美人迎蝶图,正是好友陈画师几月前日日夜夜思思暮暮的美人花魁图,而那画中的美人模样与刚才的女子异常神似。 难道她就是? 京都红楼的花魁梨落? 她怎会来此? 还有她身边的几个气质出尘的男子? 白衣男子? 难道是国师大人萧翊? 尉迟澈没耐住安婧语的糖衣炸.弹,一番娇柔做作的撒娇下,他们中午还是留在了寺庙吃了斋菜,不过全程他跟着,不准她出禅房溜达。 “哼哼哼……”气得她想喷火,只好把愤怒化作食欲,把他当食物,还吃了两大碗米饭。 但是把言欢高兴坏了,她的胃口一直很小,平时都是一小碗米饭就填饱肚子,一直让他很担心。 079一枝红杏出墙来 从感业寺回到追月阁之后,尉迟澈白天守着安婧语,晚上让萧翊守着。 为啥守着?不就是担心她会红杏出墙嘛。 哼!气得她一连几天没给他们好脸色看。 “尉迟公子今天不来追月阁了。”刚进门的言欢带来一个好消息。 安婧语激动得从凳子上跳起来,开心得哇哇大叫,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冷静下来问道:“他为什么不来了?” “不知道,他家小厮没说。”言欢也觉得奇怪,但没放在心里。 尉迟澈不来更好,这几天霸占着小主,他想陪小主说几句话都没机会。 察觉到言欢的心思,安婧语把他拉过来,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 “怎么?吃醋了?” “小主……”言欢看到她笑得坏坏的,还挑起他的下巴,凑在他耳旁吹一口热气,让他敏感不已,还打了一个冷颤。 “想不想要?” “什么?”言欢有些发懵,看到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双腿间,一时间热血冲上头,脸红耳赤。“啊!小主……不要……” “真的不要?”她用右手抬起他的下巴,左手往他大腿摸去。 冲他莞尔一笑,趁他迷了眼,她就要一把抓住他双腿间的东西时,卫铭闯了进来。 “小主!萧国师来了!” 吓得两人险些从凳子上掉下来,慌张地站起身,收起脸上的紧张和羞涩。 “他来干嘛?”前几日都是晚上来陪她,怎么现在白天要来?难道是替尉迟澈顶班? “卫铭不知道,萧国师就在外面等候,好像身体不舒服。”本就上完茅厕的卫铭刚要回去,就撞见萧翊跌跌撞撞用轻功飞来追月阁,只是状态不好,像喝醉了酒,脸庞绯红。 他刚说完,萧翊就跌跌撞撞跑进来,吓了大家一惊。 “语儿!救我!” “你怎么了?萧郎——”安婧语冲上去扶住萧翊,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模样,全身发软,脸庞通红。 “快叫他们出去!”他怒喝一声,吓了她一惊,还没弄懂什么情况,她就被他拉进闺房。 “言欢!卫铭!你们不想走,就在大厅守着,我中了极强的媚.药,不马上解开,再过一刻钟就爆体而亡!” 萧翊忍着体内滚滚而来的欲.火,额角青筋密布,眼球布满红血丝,足以证明此刻的他忍受着快要承担不起的痛苦。 “哈?什么?”安婧语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么厉害的媚.药吗?不解开就爆体而亡? 此刻的她还没意识到她自己就是他的解药,还站在那发愣发呆,直到看到言欢关上卧室的木门。 “请放心!我们会守着大门,不让外人打扰。”门外传来言欢镇定的声音,和卫铭笔直地站在门口,互相交换一个同意的眼神。 刚才听到萧翊的话,也是吓了他们一惊,会武功的他能中那么恐怖的媚.药,那下药之人肯定是很厉害。 “语儿,辛苦你了。”萧翊三下两除二便脱光衣服,把她抱住,狠狠地吻住她的小嘴,让她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唔唔唔……”他的动作太过用力和粗鲁,把她小舌头都弄疼了。 见她难受,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下一秒却快速地撕开她身上的衣服,只剩一件抹胸和小内裤。 “啊——” 衣服撕裂的一瞬间,吓得她花容失色,慌乱得双手抱胸,却不知这样的她美得不胜收,被亲吻得有些红艳的朱唇,充满诱.惑,看得他舔了舔下唇。 丰.乳翘.臀,肤如凝脂的她穿了一件仿现代文.胸的红色胸衣,只遮住重点部分,若隐若现,丰.满圆润的酥.胸仿佛要跳出来,看得萧翊喉结滚动,嘴里分泌大量的唾液,恨不得此刻就把她吃干抹净。 简直就是性.感尤物! 他双眸闪着精光,看她的眼神就像盯着猎物的野狼,恨不得张开大嘴一口吃下。 “你要干嘛?”她吓得倒退,干嘛突然撕碎她的衣服,难道…… “语儿……”他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向她伸出双手,露出一丝痛苦又可怜的表情,“我好难受……语儿……帮帮我……” 他也知道男欢女爱要彼此同意,尤其是要在愉悦的环境下,但现在情况紧急。 本来今天一大早,他和钟离华森上早朝,在御书房跟康正帝研究了蒸汽机车的事情后,两人准备离开皇宫却被谢皇后带人拦住,邀请他们入她寝宫商量事情。 本来可以逃掉的,偏偏她知道了安婧语的事,用此来威胁他们,不得已之下他们才跟去,在喝茶时他们无意交换了茶杯,没想到他因此中了媚.药,他慌乱逃走,却留下中了软筋散的钟离在阻拦谢皇后。 也不知道钟离有没有顺利摆脱谢皇后? 这该死的谢皇后!明知道她对他们有不轨之心,偏偏还是上了她的当。 “一定要吗?”安婧语可怜兮兮地问他,而他沉默地点点头。 她明白之后,不再后退,刚才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没准备好与他们交.合,之前跟沈历风的那次没成功,更多的是因为她的冲动和生气。 “别怕,语儿……我尽量轻点。”他可不敢直接告诉她这药力强劲,不花上两三个时辰都解不了,这对未经人事的她来说是负担,是很痛苦的。 他温柔地抱起她放到床榻上,忍了许久的他,终于在这刻爆发,撕开她的胸衣,大手附上去,感受那美妙的手感。 “嗯……”两人都忍不住呻.吟一声,各自打了一个激灵。 他深情款款看着她,而她媚眼如丝,娇羞地别过脸不敢看他。 “语儿,我要你——”他的身体压上去,吻着她白皙嫩滑的颈间。 他滚烫的身体热得她扭动腰肢,很快也带动她炙热难耐。 “萧郎,我要你……” 感受到她动了情.欲,他开心地挺身而入,两人终于合二为一…… 此起彼伏的呻.吟声渐渐传出来,很快就让言欢和卫铭面红耳赤,纵使刚才知道萧翊和安婧语会巫山云雨,但他们也没预料到会如此激烈,也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不知过了多久,言欢站到腰酸腿软,便坐到凳子上休息。里面的声音和动静都还没停下,让他听见十分难受,早就想离开算了,可是又担心小主。 “语儿——”突然一个人影冲进来,吓了言欢一惊。抬头才看清是瑞王爷,又吓了他一惊。 他可算是瑞王爷的人,却没护住小主。“拜见王爷!” “语儿呢?她在哪?”钟离华森神色疲惫中又带着难过,望着闺房的木门紧闭着。 “禀告王爷,小主和国师正在屋里行夫妻之事。”卫铭走上前,神情透着冷酷,小声禀告。 钟离华森失魂落魄地坐在凳子上,他还是来晚了一步,不!她始终会和萧弟交合,不然今日萧弟会有性命之忧,除非他能接受别的女子做解药。 这都是命!原本那杯下了媚.药的香茗是他该喝的,偏偏阴差阳错让萧翊喝了。 难道这就是萧翊说的命运?他们注定是她的夫君? 不过,就算语儿的处.子之身给了萧弟,不代表正夫位置就属于萧弟,他还是有机会的。 080争夺正夫之位 终于等到房内动静消失,已是落日余晖美丽动人。 气得钟离华森额头冒青筋,拳头握紧。 这该死的萧弟!竟折腾了语儿大半天才结束。也不知语儿能不能抗住?这药性十分猛烈,未经人事的她肯定很难受。 “言欢,准备温水和药膏。” “诺!” 言欢赶紧去伙房打来一铜盆的温水,拿来了手绢和清凉消肿的药膏。 随钟离华森一起进到内间,看到满地都是乱扔的衣物,床幔垂下,遮住里面的大好风光,但空气中弥漫着纵.欲后留下的特殊气味,还夹着女儿香。 “语儿……”钟离华森轻唤一声,掀起床幔,便瞧见赤.裸裸的安婧语和萧翊,正呼呼大睡,还有凌乱的床单。 见安婧语秀发凌乱,不少碎发遮着脸蛋,他温柔地拂走,露出一张绝美却透着疲惫的脸蛋。 “萧弟,你醒醒,你出去睡!”气得他大力又粗鲁地推了几下萧翊,后者毫无反应,还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见叫不醒本人,钟离华森只好放弃,他怕吵醒安婧语睡觉。他拿了湿热的手绢,给她擦干净私处。 言欢想帮忙却开不了口,只好拿来被子先给萧翊盖上。见王爷那么温柔照顾她,他却自私地不想让别人顶替自己的位置。 “药膏。”擦干净她身体的污迹,钟离华森又用自己的帕子擦干净手,接过言欢递来的药膏,他亲**了一些涂在她的私密处,都红肿了,看得他很是心疼和难受。 等萧弟醒来,不狠狠教训一顿,难解他心中的愤怒。 他又帮她盖上被子,望着她熟睡的小脸,烦躁的心突然宁静下来,连紧锁的眉头也舒坦了,他想着还是等她休息好了再说以后的事。 这一觉两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先醒来的她瞧见身旁熟睡的萧翊,吓得她尖叫一声。 “你怎么在这?啊!我的衣服了?”她面露惊恐地坐起身,被子滑了下去,露出满是红印的玉.体。 “萧翊!你混蛋!” 她拳头砸在他身上,因动作太大而扯到某处痛处,才彻底想起昨天中午发生的事。 当时的他中了媚.药,与她巫山云雨了一个下午,累到最后她晕了过去。 “语儿……”萧翊睡眼惺忪地看着她冲他发脾气,一点也没生气的他反而把她拉下来,趴在他的胸膛上。 “乖……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以后什么话都听你的,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家里一切你说的算!房子铺子全给你。” “哼!谁要你的!”她傲娇地别过脸,鼻子朝天。心里却是十分开心,虽然身体还很不舒服。 “不给你给谁?你可是我的妻主,我可是你的正夫,当家主母肯定要打理好自家铺子生意,管理家中一切事务。” 萧翊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心中暗喜,语儿终于是他的了,虽然是在中了药的情况下,但他还是很开心,哪怕是昨天被她掏空了身子,导致腰酸腿软,他也不后悔。 他紧紧抱着她,触摸着彼此的肌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他亲吻一下她的额头,又嗅着她发间的味道,满足地眯着眼。 “咕咕咕……”这时她的肚子传来饥饿声,瘪着嘴撒娇:“我肚子饿了……好饿好饿……” 现在的她饿到能吃下一头牛,她想吃肉! “小主——”听见屋里有动静,言欢开心地直接闯进去,还掀起床幔。 “你终于醒了,小主……我都担心死了,你睡了那么久,饿坏了吧!” 昨天她就只吃了早点,到现在差不多是饿了一整天,他心疼得整晚辗转难眠。 “阿欢……我饿……我想吃好多好多的肉!”她裸着玉.体,嘟着嘴冲言欢撒娇,萧翊见此有些生气和吃醋。 突然他一声不吭地拿被子把她裹成粽子,动弹不得。 “语儿,我们先去沐浴,言欢,你快去准备!” “诺!”言欢乖乖顺从,心里不舒服也要照做。谁叫人家是国师,他只是一个小厮。 “小主。”卫铭进来见到她无事,便打了一声招呼,就转身离开去给钟离华森飞鸽传书。 言欢叫了三个小厮快速准备浴桶装满洗澡水,萧翊扛着安婧语进浴房沐浴,言欢在一旁服侍。 “臭流氓!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洗!” 她还是有些生气,昨天弄疼她了,他那时就像一头正在发.情.期的猛兽,缠着她不停运动,停都停不下来。 “语儿,一起洗才好玩,你试试嘛。”萧翊尽量耐着心哄她开心,也知道她现在还生气,身体也不舒服。 “来,我帮你洗后背。” “不要!” “来嘛!语儿乖乖听话……” “不要!” 雾气弥漫,两人在浴桶里动来动去,他想抱她,她又抗议地躲闪着,弄得水花四溅,地上都湿了一片。 弄得站在一旁的言欢很是尴尬,进退两难。“小主,你不是饿了吗?我帮你洗比较快一些。” “嗯,还是阿欢好。”安婧语非常喜欢言欢会来事,气得萧翊瞪了两眼言欢。 他还是第一次和她沐浴,自然是想和她多一些亲密接触,增进感情。现全被言欢破坏了,不过以后他做了她的正夫,不愁没有一起沐浴的机会,今日且忍忍吧! 待两人梳洗打扮一番完毕后,刚坐到餐桌上用餐时,钟离华森急匆匆赶到。 “语儿,身子可还难受?” 面对钟离华森的关心,安婧语自是很开心,嫣然一笑:“我……好多了,你别紧张。” 他坐在她右侧位置,温柔地端详着她的脸庞,眼光尽是柔情似水。 言欢去取来干净的碗筷,看到他们一副含情脉脉模样,心里难受,她身边的男子越来越多,不再是当初那个只有自己陪在她身边的小姑娘了。 “钟离,我们……”萧翊想开口说几句,却被他打住:“我不想跟你说话,除非……” “不用除非!那位置我是不会让出来的!”萧翊直接拒绝,瞪一眼钟离华森,后者也瞪回去,两股电流在空中相撞,砰的一声,火花四溅。 萧翊弄不懂钟离华森的心思,就大他几个月而已,非要坐正夫的位置,做平夫有啥丢人? 而且这是命运!他可是用他们的生辰八字测过姻缘的。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夹在他们中间的安婧语觉得自己被殃及池鱼,已阵亡无数次,无救! “语儿,昨天辛苦你了,这事也算因我而起,以后我会照顾你的,等你离开了红楼,我们就尽快成亲吧!”免得夜长梦多!又给他们弄几个兄弟来做伴。 钟离华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胸肉给她吃。害她怕得右手发抖,他的笑容怎么那么恐怖,她好像闻到了有阴谋的味道。 而且凭什么她一离开红楼就要跟他成亲啊? 到时候她都离开了,恢复了自由,他还能用摄政王的身份压自己不成? 哼!现在还是多忍忍吧! 安婧语沉默地低着头只顾吃饭,不理睬他们之间的无硝烟之战。 081有人欺负我 “小主,萧国师今天要去宫里,不能来了。”刚进门来的言欢带来一个好消息。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安婧语开心得欢呼雀跃,不顾形象地跳上跳下。 一连休息了五天,她闷在追月阁快要发霉,尽管萧翊白天一直陪着自己,而钟离华森只能晚上来陪她,白天要处理政务。 瞧见她那么开心,几日都难过的卫铭也跟着高兴。 “马上出去玩!快换衣服,快呀快呀!”她推一推发愣的卫铭,又去拉着言欢到梳妆台前打扮一番。 终于等到萧翊不来,今天她可要好好玩一次,吃好的,玩好玩的。 三人来到热闹的集市,安婧语左看右看,目不转睛,一脸的笑容,可惜戴了面纱,无人见到她美丽至极的笑脸,只是那双清澈纯真的眸子熠熠生辉,便吸引了不少男子驻足观看。 察觉到周围的目光,言欢拉着她,和卫铭快速离开。 “小主——”刚到悦己胭脂铺门口的三人,就撞见出门办事回来的穆子承,他开心得眉开眼笑,目光久久落在她身上。 “子承,好久不见!”算起来自己快有一个月了没开过悦己了,嗯嗯,她是一个不合格的少东家,铺子所有大小事务都扔给了穆子承。 “小主,请进屋喝茶。” “好啊!” 四人进到装修清新典雅的铺子里,便瞧见客人络绎不绝,三名年轻小二忙着招呼。 “生意不错啊,子承,看得出你很用心,把铺子交给你我很放心,你是很负责的掌柜,当初我的眼光是正确的。”安婧语连连称赞几句,弄得穆子承羞红了脸庞,垂着头。 “小主,请喝茶。” “嗯,谢谢。” 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她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无意的举动却吓了他一惊,抬头看到她已摘下面纱,精致漂亮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白里透红,诱人亲一口。 她还是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仿佛要让他溺死其中。 “这是小主喜欢的桃花酥,鲜花饼和千层糕,我天天都备着,只想着小主随时过来都能吃到。”穆子承柔声细语,一边温柔深情望着她,一边推来三碟子糕点,全是她喜欢的糕点。 “你有心了,谢谢你。” 他热情如火的举止也让她察觉到几分他喜欢自己的意思,羞涩地低着头吃桃花酥。 一番有些暧昧的话,立刻引起了言欢和卫铭的注意,纷纷把带着敌意的目光投向穆子承,后者表面镇静自若,其实内心很焦虑紧张。 一时气氛变得紧张和尴尬,安婧语夹在他们中间,很是难受。 “阿欢吃东西呀,阿铭你也吃,还有子承,你们都吃啊。”她给他们各发一块糕点,结果他们冷着脸闭着嘴。 不吃? 没关系,她一脸笑吟吟地替他们塞进嘴里。 聊了半个时辰后,安婧语带着言欢和卫铭离开悦己胭脂铺,再不走,她就能被他俩的目光杀死。 “快中午了,去阿澈家蹭饭吧!好几天没见他了。”实在是不想去找萧翊和钟离华森那,一个夺了她的第一次,另一个逼自己成亲,只有尉迟澈听话一些,事事顺着她的心意。 来到尉迟澈的住宅旁,安婧语让卫铭直接抱自己飞进去,她打算给他一个小惊喜。 他自己一个人住,只有五个年轻小厮服侍,所以三进三出的宅子很安静,以前来过几次,她轻车熟路地直奔他的厢房。 悄悄打开房门,猫着身子溜进去,留下言欢和卫铭守在门口。 卧室有轻微的动静,像是换衣服的声音,她没有多想,以为是尉迟澈在里面换衣服,毕竟这是他的房间嘛。 来到屏风旁,瞧见屏风有模糊的身影,正在做脱衣服的动作,便以为是尉迟澈的她,露出狡黠又可爱的笑容,悄悄走进去,猫在地上,一抬头便见到令人喷血的画面—— 宽肩,细腰,翘臀,还有着白皙的肌肤,强而有力的肌肉,想不到阿澈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错不错,就是不知道下面强不强? 呃?不行不行,不能那么色。 安婧语摇摇头,挥散脑海邪恶的画面。 自从和萧翊那个之后,她就时不时想起那天的画面,心也跟着蠢蠢欲动。 见到他已穿上白色的中衣中裤,她站起身,在他背后忽然捂住他的眼。 “猜猜我是谁~” 尾音转了好几下,她故意嗲声嗲气,与原声音相差很大,相信他绝对听不出来。 “什么人?放肆!”一声充满愤怒的怒喝声像炮竹轰轰炸响,在她脑海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被他甩在地上,疼得她手臂和屁股都擦伤了。 那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很是好听,却不是尉迟澈清扬温润的声音。 她用手绢捂着脸,假装哭泣:“好疼……呜呜呜……” “你!”年轻男子转过身,看到楚楚可怜的她坐在地上,也知道自己刚才举动有些粗鲁,本抱着歉意想扶她起来,偏偏这时她嘤嘤哭泣就算了,还假哭演戏。 听到声响的卫铭和言欢冲进来,见到屋内有位陌生男子,两人都吃了一惊,又见到她坐在地上哭泣。 “小主……”言欢扶她起来,也看穿她假哭的戏码,但没揭穿,反而跟她一起演:“可是摔疼哪儿了?要找大夫看看吗?” “我……手疼……唔唔唔……”安婧语一边演哭戏,一边偷偷看那位陌生男子,大约十八.九岁,长得丰神俊朗,剑眉星目,一身温润如玉的气质,细细闻着,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 再细细端详眉眼,眉目间与尉迟澈有三分相似。就是气质各不同,他是成熟高冷,不苟言笑。而尉迟澈是温柔儒雅,幽默风趣。 卫铭走上前,行抱拳礼:“请问公子是何人?我家小主是尉迟公子的朋友,今天特意来见他。” 年轻男子正要介绍自己,远远就传来清扬爽朗声:“阿琛,可换好衣服了?” 一踏进厢房大门,尉迟澈被他们几个人吓了一跳。“你们怎么来了?语儿呢?” “阿澈~”被点到名的安婧语步步莲花,一脸楚楚可怜地靠在他怀里。“我手疼……阿澈,有人欺负我。” “怎么回事?让我看看,谁弄疼你的,我替你教训他。”尉迟澈揉一揉她的手臂,满眼皆是温柔和深情。 今天她能来找自己,他很是开心,这几天忙着招呼表弟和生意上的事,都五六天没见她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阿琛,你来瞧瞧语儿的手臂,看看要不要敷药。” “表哥,她的手就是我弄疼的。”被叫阿琛的年轻男子穿上青色外衣,走到尉迟澈身旁,冷冷看一眼表哥怀里的女子,虽生得倾国倾城,但言行举止轻浮做作,让他不喜。 “什么?你弄疼她的?”尉迟澈不敢相信,怎么他才离开一刻钟就发生那么多事? “我在换衣服,她偷偷进来捂住我的眼,我……身子……都被她看光了。”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凌忆琛想到那画面,白皙的脸庞染上绯红,连耳尖也染上点点红。 “语儿?”尉迟澈更是吃惊,没想到她会玩出火来,他家表弟凌忆琛最不喜欢举止轻浮放荡的人,尤其是女子。 也就是说,他表弟是十分刻板的老古董,守着条条框框不说,对女子从不给好脸色,经常惹哭不少女子,导致现在十八岁了还没喜欢的人,也没成亲。 082惊喜变惊吓 “不是的,我不是那种人,你要相信我,阿澈,谁知道他会在你房间换衣服啊,我以为是你,就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安婧语觉得叫阿琛的男子看她的眼神就像看死人,真是气死她也。谁叫他在阿澈房间换衣服啊,真是讨厌。 本来是惊喜的,结果变成了惊吓。 她可怜兮兮地摇着尉迟澈手臂,眨着大眼睛,冲他暗送秋波。心里想着他会帮谁,若是不帮自己,她以后也不跟他说话了。 “阿琛,语儿不是故意的,都是误会一场,你也弄疼她了,快跟她道歉。”尉迟澈没觉得她哪里做错了,就看光表弟身子,捂他眼睛玩游戏而已。说出去,也只会说他不识好歹,这事对男子来说又不是吃亏。 而语儿被他扔在地上,还弄疼了手臂,可是大事一件,不能轻易原谅。 “我不道歉。”凌忆琛表情僵硬,看到表哥如此态度,令他难过和生气,无意间瞄到那叫语儿的女子冲自己得意地笑,气得他回瞪一眼。 表哥变了,有了心爱的人,就把他这个亲表弟不放在眼里了。 “阿澈,算了,这事我也算有错,我们各让一步吧。”安婧语觉得尉迟澈能护着自己很开心,踮起脚尖,往他脸上亲一口,让他开心又激动地紧紧抱着她。 “语儿,你真好……” “阿澈……” 凌忆琛见到她明目张胆在自己面前勾.引表哥,气煞他也。“表哥!” “怎么了?”尉迟澈语气漫不经心,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凌忆琛,只顾含情脉脉地看安婧语。 “我饿了!”凌忆琛脸色阴沉,气得甩袖离开。走到门口猛然又停下来,看看表哥会不会跟上,结果听到一句气死他的话:“语儿,可饿了?我命人准备了你爱吃糖醋鱼,小鸡炖蘑菇,还有梅菜扣肉。” “阿澈,你真好。”安婧语得意地看一眼站在门口的凌忆琛,故意把声音放高两个音调,果然见到他脸色难看,不声不响地走了。 “他是你表弟吗?阿澈,他好像很讨厌我。”她露出小心翼翼又害怕的表情,尉迟澈抹平她紧锁的眉头。 “哪有,别胡思乱想,他是我表弟,我姑姑家的二儿子,姓凌,名忆琛,他可是赫赫有名的神医哦,出自药王谷,师承万神医门下。” “神医?好厉害啊。”呃?她好像得罪赫赫有名的神医大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 万一神医大人给她下毒之类,那她…… 如何讨神医大人欢心?在线等,很急很急…… 几人来到餐厅,凌忆琛安静地坐在那,也没动筷子,让安婧语对他印象好了一点。 见卫铭和言欢也上桌用餐,他也没有生气和拒绝,这让她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国家还是封建王朝,等级森严,尊卑有序。 只是—— 当她往菜碟子夹了一块鸡肉时,忽然出现另一双筷子,同时夹住了她要夹住的鸡肉。她为了少些矛盾,主动让了一步,去夹梅菜扣肉,结果又被抢走。 她不死心地去夹糖醋鱼,又被凌忆琛夹走。她狠狠瞪他一眼,夹到青菜时,他才没跟她作对。 小心眼!哼! 她愤怒地埋头吃饭,嘴里吃着只有平淡寡味的青菜,好想吃肉肉,大口大口吃。她可怜兮兮地看几眼桌上的几盘肉菜,哇!好香!好香! 现场一片静悄悄,三双眼睛盯着她和凌忆琛,尉迟澈几人都忘了吃饭,一副呆若木鸡。 想不到阿琛会做出如此幼稚的行为,嗯,等以后有家族聚会,一定要爆料。 尉迟澈好像发现了很有趣的事,他一边用脚偷偷踢一下凌忆琛的脚,一边笑盈盈特意夹了几块鸡肉给安婧语,塞满整个碗。 “语儿,吃肉啊,这都是给你准备,你喜欢的我都喜欢,天天吃不腻。” “阿澈,你真好。”她被感动到热泪盈眶,恨不得亲几口尉迟澈,她对他今日的表现十分满意和感动。 “你也吃多点。”她夹了一块鸡肉给他碗里,还偷偷瞪一眼坐在对面的凌忆琛,眼神透着得意骄傲。 只要自己男人心疼自己,护着自己,他家的表弟算什么?公公婆婆来了,她都不怕。 凌忆琛皱着眉头,一脸的冷冰冰,尤其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目光寒冰彻骨。 他默默感受着左脚被踢疼的难受,想着表哥今日的变化天差万别,哼!全是对面这个女子害的。 要不?给她下药? 凌忆琛脑海闪出一个念头,随后又坚定地否决了。难得表哥有了心仪的女子,他不能破坏表哥的幸福。 望着那叫语儿的女子倾城美貌,笑靥如花,气质有又是清尘脱俗,还时不时冲他大眼瞪小眼,做鬼脸,真是活泼可爱,一时让他看呆了。 “表弟!表弟!你愣着干嘛?饭菜都凉了。”忽然看到凌忆琛一脸痴呆模样,尉迟澈没察觉有何不妥,只是叫醒他快些用餐。 一瞬间被喊回神的凌忆琛,不知是被表哥盯着看而感觉到不好意思,还是做了坏事怕人发现,脸竟有些红彤彤,沉默地低着头吃饭,连菜都不敢夹。 饭后,借了身子乏了为由,凌忆琛匆匆离去,只留下安婧语和尉迟澈四人饮茶聊天。 “语儿,这几天可有想我?我都想死你了,偏偏表弟来了,生意又忙。”语气竟带着三分撒娇和甜蜜,尉迟澈握着她的纤纤玉手,深情款款看着她的眼睛。 迫切想要知道她的答案,她的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子,他总是患得患失,总觉得自己不够优秀。 虽然出身第一皇商尉迟家族,他本身又有举人身份,名下有几十间铺子,但还是不够自信坚定。 “嗯嗯嗯,想死你了。”她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鼻间都是充斥着属于他的淡淡兰花体香。 认识了半年,感情也越来越深厚,有时她都觉得自己很坏,竟喜欢上那么多男子,偏偏他们也喜欢她,这要是放在前世,不敢想象。 “小主,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言欢轻声劝一句,虽然瑞王爷允许他们出来玩,但不代表楼里其他人喜欢。万一被发现,有人管不住那张嘴,传到了外面,始终对大家都不好。 “嗯。”她失落地回应一声,坐直身子,看着尉迟澈俊俏的脸。“阿澈,我要回去了,你也别累着自己,有空了就来找我。” “语儿,我舍不得你。”刚见面一个时辰就要分开,尉迟澈很是难过。 正处于恋爱期的他,恨不得和她十二时辰黏在一起,大概是热恋中的男女都会变傻吧。 “你别难过,再过段时间我就能日日陪着你了。”瞧见他难过,她也难过,还想起离京半月的沈历风,不知他有没有想起自己。 一旦心中住了人,不再是冷心冷肺,会为爱人学会了牵肠挂肚,忧思忧虑,学会了情情爱爱的苦与甜…… 083雨露均沾 回到追月阁,安婧语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她床榻上的萧翊,此刻他一脸阴沉沉,吓得她心慌慌。 “萧郎……” “你还知道回来啊?”他语气轻浮又冰冷,弄得她心慌慌。她坐在他身旁,用脑袋蹭蹭他的手臂。 “萧郎,我错了,以后我会早点回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她撒娇卖萌着,的确让他心情好很多,气也消了几分。但依旧是一脸的冷酷,只是多了用手抱着她的婀娜小蛮,动作温柔。 察觉到他的变化,她大着胆亲吻他的脸颊。“萧郎,我想你……” “语儿……我也想你了。” 今天早上本想来追月阁陪她,偏偏正要出门时钟离华森来找他,说是康正帝病重,要他的保命丹药。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前去一趟,等忙完已是中午时分,来到追月阁却不见她的身影。 你说气人不气人? 感受着她柔软又香喷喷的身子所带来的舒服,让萧翊回想起几日前与她巫山云雨的画面,不禁回味无穷。 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他一路蜻蜓点水从额头吻到她柔软香甜的嘴唇,正要深入了解她时,一个身影闯了进来,猛地把他推倒在床榻上。 “萧弟,今天语儿是属于我的,你上次都尝过了,总要按顺序轮到我了。” 来人正是钟离华森,他一脸的认真表情,阴柔精致的五官衬得他俊美无双,一身紫色的锦衣华服,透着皇家才有的贵族气质。 他把安婧语抱在自己怀里,感受着她柔软的身子,手指还悄悄动了几下,抚摸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心里想着待会要发生的事。 想来男欢女爱的确是有让人为之着迷,甚至有着疯狂的魅力,他也想尝试这种味道,以前没有碰到喜欢的女子,也对男女之事不怎么感兴趣,可现在有了语儿,他便想什么都尝试一番。 “钟离,你就不能等明天吗?”萧翊撇撇嘴坐起来,语气透着对钟离华森的不满。 他可是等了五六天了,今天想着她身子恢复了,准备大干一场。 “不行!今天轮到我!”钟离华森寸步不让,就算他沦为平夫之位,也不能让萧翊一言堂,凭什么今天不能轮到自己? 萧翊沉默地看了一眼正在偷笑的安婧语,想着自己与钟离是好友知己,现在又快要当兄弟,让一步也是应该的。 他点一下头,便离开了房间,还主动为他们关上房门。 没过多久,里面就渐渐传来她的**声,飘进站在门口的萧翊耳里,回想起那日与她恩爱的画面,虽然中了药的他失了理智,也没有太多的记忆,但身体记住了那次的美好体验。 现在一想起她娇媚动人的模样,再听到她动情的声音,便让他…… “唉……”萧翊无奈地一声叹息,可怜地看一眼同是站在门口的言欢和卫铭,他决定先离开一会,等他们完事了才回来。 眼不见为净! 他舍不得离开她,因为世上只有一个她,所以只能让他们互相忍让,才能得到雨露均沾。 “王爷~” 安婧语躺在床榻上,一脸绯色,眼神迷离中。 “语儿,快说你爱我……”他抬起头,看到的是她一脸陶醉,把他逗乐,他十分喜欢她的表现。 “嗯嗯嗯……”她已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眯着眼沉醉。 “语儿,快说,说你爱我。” 他用充满磁性又动听的声音,引诱她开口说情话,在这个时候说情话能让他很更兴奋。 “嗯……华森,我爱你……” “语儿,我也爱你……”他唇角上扬,露出邪魅又妖娆的笑,一双妖治的狐狸眼美得瞬间让她迷了眼。 …… 这大概就是造物主创造出男人和女人两种不同的人,让他们彼此需要对方,无论是感情还是…… 事后两人抱在一起睡着了,等萧翊回来就瞧见他们亲密模样,心中难免生出几分难过。 当正夫不好当啊,可是坐了这个位置就要承担这个责任,以后她身边的男子会越来越多,想着他们能陪着她,照顾她,爱护她,他的心也就少了几分难过。 傍晚时分,云舒霞卷,美不胜收。 “语儿……语儿——”响起一道清扬好听的声音,一个身影闯进追月阁的大堂,在进内间门口时被突然出现的言欢拦住。 “尉迟公子!小主还在休息,请您在外面等待。” “啊!可是我想她,想快点见到她。”尉迟澈心急如焚,虽中午见了一个时辰,可是她走后越加想念,现在都日落西斜了,怎么还午觉未醒? 还有一点,今日的她与以往格外不同,似乎是变得有些成熟妖娆? “语儿!快看她醒了!”他撒了谎,让言欢中计,一个回头动作让他有了机会,趁机钻过去,打开房门,见到了地上的一双男子的云锦靴子。 他有些失落地掀起床幔,果真见到床上躺着钟离华森,还有不着一物的安婧语。 凌乱的床单,满地乱放的衣物,想来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怪不得今日的她一颦一笑有了几分媚态,脸色红润,一副娇艳欲滴的诱.人模样。 “阿澈?”她睁开眼瞧见是尉迟澈来了,吓她一惊,羞得用被子盖住脸,虽之前就与他算是情人关系,但还没发展到床上男女关系。 “你先出去,让我们换好衣服。”随后醒来的钟离华森一脸冷酷和不爽,本来下午费了不少精力,想和她睡一个安稳觉也被人打扰。 “好。”尉迟澈失落地垂下头,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钟离华森的话不得不听,谁叫他是尊贵的王爷,而自己是一个小小的举人老爷。 他失落的原因不是语儿先成了别人的女人,他难过的更多原因是以前天真得自以为是能得到她的人和心,如今自己还能挤进平夫之位吗? 084康正帝微服私访 待两人梳妆打扮一番,已是张灯结彩的时候,安婧语来到大厅时,见到尉迟澈坐在把茶水当酒水往肚子灌。 “阿澈,别喝了,肚子都该涨了。”知道他难受,她的语气也带着几分难过和温柔。 她夺下他手中的茶杯,又把他抱住。“几日前萧翊中了药,不得不与他有了夫妻之实,我是喜欢你的,本想等我过了及笄礼就和你……嗯,你要是想,过几日我陪你……” 话太露骨了,她说不出口,还用手绢遮着脸,小脸满是娇羞,眼睛还透着几分媚色,看得他一愣一愣,口干舌燥。 “语儿,你好美……”今日的她被滋润得千娇百媚,他想不着迷都难。 他轻轻地把她拉下来,让她坐在他双腿上,姿势暧.昧。正要做点什么时,钟离华森大步流星走过来。 “瑞王爷。”尉迟澈放下她,站起身朝尉迟澈行拱手礼,以表示尊敬,毕竟他只是一个举人而已。 “无须多礼。”钟离华森头点一下,便坐在凳子上,安婧语也坐在他身旁,搂着他手臂。 “语儿——”这时萧翊兴高采烈跑进来,把尉迟澈挤开,换自己坐在她身边。“是不是累坏了?我等了你许久。” “萧郎,我……”她小脸一片绯红,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暗想这钟离国男子都好大胆,什么话都说的出,还当着旁人也在。 钟离华森察觉到她的羞涩,替她回答:“语儿才刚经历男女之事,体力未跟上也是正常的,以后会适应的。” 钟离国女子是越战越勇,随着房事次数越多,体力也越强。 “王爷,别说了。”她更是羞红脸,低着头拉拉他的手臂。他和萧翊还算是她真正的男人,可尉迟澈还不是,叫她情何以堪。 刚好言欢进来,身后跟着十名小厮,鱼贯而入,手里端着美酒佳肴,知道瑞王爷和国师大人经常来,这追月阁的伙房就没熄灭火,十二时辰煮着各种食物和洗澡水。 待遇也比以前好了好几倍,楼里增加追月阁的各种物资,瑞王爷也不间断送来许多物品。 四人在小厮的服侍下洗净手,言欢站在她身旁,动作轻柔地给她用干帕子擦干手。 看着他一直站着,甚至给自己夹菜,她的心情就难过,尤其是这段时间萧翊和钟离华森经常留在追月阁用餐,他就一直这样服侍她,以前她都是让他坐下来陪着自己一起吃饭。 等过段时间离开了这里,她不会让他连坐下来的资格都没有,她还要让他做管家,甚至读书科举。 “语儿,这是你喜欢吃的,多吃点……”坐得较远的尉迟澈时不时地刷存在感,热情地夹菜给她吃。 弄得钟离华森和萧翊很不自在,他俩性子较安静内向,自尊心强,虽也给她夹了菜,但不会甜言蜜语。 晚餐结束后,尉迟澈本想赖着不走,被钟离华森一直用阴冷的目光瞪着,让他心慌慌,只能明天再来了。 “你干嘛吓他?”安婧语不明白钟离华森为何要吓走尉迟澈,难道是想…… “我带你见一个人。”今天来追月阁可不是只为陪她,他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带她见一个身份高贵的男子。 “谁呀?”她很是好奇,甚至还有一点紧张,据她所知,他父亲已仙逝。还有一个亲哥哥和母亲,其他的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难道是见他母亲?太后? 或者是他哥哥?康正帝? 钟离华森冲她眨眨眼,就是不先告诉她答案,于是跟她卖了一个关子。 “告诉我嘛?好不好……是不是你……”安婧语搂着他脖子,嫣然一笑,又微微摇摆着腰肢,使劲冲他撒娇卖萌着。 有些吃醋的萧翊把她拉开,搂在自己怀里。“让我来告诉你。” 一个漂亮的转身动作,瞬间就抱着她到了外面,刮起一阵旋风,两人又越上屋顶。 钟离华森也是轻功了得,脚尖一点,瞬间身影消失,让人眼花缭乱。 卫铭交待言欢两句话,便踏着月色离开,又留下他一人守家,站在门口望着夜空中那一轮明月,思绪万千…… 三人上了豪华精致的马车,外面留了卫铭,和一个车夫驾车上路。 安婧语只听到外面响着轱辘轱辘的车轮声,最后马车停在一间三层高,十分雅致的茶楼后门。 卫铭和车夫下车站在一侧等候,钟离华森和萧翊先下车,戴着面纱的安婧语从车厢出来,双手放在他们手上时,心底流淌一股暖流。 想到刚才萧翊悄悄跟她说,来茶楼见的是真龙天子,还是吓了她一跳,前世都没亲眼见过国家首席,今世这么快就要面见封建王朝的皇帝,不说紧张和害怕是不可能的。 萧翊牵着她一路跟在钟离华森的后面,察觉到她有些紧张,他轻拍两下她的手背,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 心中的紧张和不安消退几分,她回他一个温柔的笑容。 三人进到一间非常雅致的雅间,她立刻闻到香气缭绕,有花香还有茶香。 她看到一个修长而消瘦的背影,即使见不到本人容貌,她也觉得此人非富即贵,那浑身高贵的气质不是谁都有的,尤其是让她感到阵阵袭来的压迫感,是属于上位者才有的天威。 “参见皇兄。” “参见皇上。” 见他们两人行礼,她也行了一个万福礼,“婢女安婧语见过皇上。” 她目前的身份的确是红楼的奴隶,称呼婢女是没有问题的。 “在外无须多礼。”那人声音低沉而浑厚,慢慢转过身,第一眼就看着她,与她四目相对,吓了她一惊。 虽年纪在三十多岁,但容貌上的确是与钟离华森有着五分相似,同样是俊美无双,高贵优雅,不愧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康正帝坐在主位上,钟离华森和萧翊带着她坐在下方两侧的椅子上。氛围一下子冷清清,幸好有位三十岁出头的白脸公公进来奉茶。 “语儿,别紧张,我皇兄就是想见见你,顺便就是来与你了解那蒸汽机车。” 钟离华森凑在她耳边安慰,皇兄来的目的,其一是为了见他的心爱人,看看合不合格当皇家媳妇。 其二就是想亲眼见见蒸汽机车的发明人,可能还存了考验的意思。 “安姑娘,请喝茶。”康正帝向她做了个请喝茶的手势,让她受惊若宠。 “谢皇上。” “别紧张,说不定过段时间你就成了我的弟媳,以后我们就是亲戚了,哈哈哈……” 别看康正帝脸色苍白,表情严厉,说起笑来也是高手,直接来这么一句吓坏她的话。她跟钟离华森八字还没一撇了。 而且离开了红楼,她也不会这么短时间内就成亲,对于婚姻和家庭,她是慎之又慎,不敢随便找丈夫。 “皇兄,你吓到她了。还是说说那蒸汽机车的事,时间有限,你得赶着回宫。”瞧见她皱着眉头,钟离华森主动替她解围。 “啊!好好好。”其实康正帝见到弟媳妇是很开心的,因为他这位皇弟都二十有二了还没成亲,他母亲日思夜想快点见到皇弟成亲抱孙子。 “那你就说说蒸汽机车的发明原理和建造,有些问题我还不是很了解。”康正帝用了几次我字,让安婧语少了几分害怕,多了几分亲切感。 “好的。”她松口气,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偷偷看一眼钟离华森和萧翊,鼓起勇气,字正腔圆地道:“蒸汽机车由……” “好好好!非常感谢安姑娘,我朝有了这惊天之物,一定能再创辉煌。”康正帝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又笑得那么大声,气息有些不稳,让钟离华森很是担心。 皇兄的身体越来越病弱了,让他想起今天皇兄一大早装重病不上朝,还被神医凌忆琛识破,威胁凌神医一起与之配合演戏,为的就是今晚出来见一见她。 还有那个背后害皇兄的人,他绝不放过。 085前往深山野林的铸造厂 七日后…… “看我这样像小厮吗?”已乔装成小厮模样的安婧语,从房里一路蹦蹦跳跳,来到到钟离华森和萧翊面前。 她一身灰不溜秋,不起眼的小厮打扮,还用蓝色头巾包着束起来的头发,没有以往的耳环手饰,没有浓妆淡抹,要不是白皙透红的肌肤,还有丰满的胸部,真看不出来是她本人。 他们盯着她的胸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皮肤太白了,言欢你去取些锅底灰来。”钟离华森一声命令,言欢自是遵命了。 可安婧语听了,很是生气。“那抹上脸太脏了,我不要嘛……萧郎,你劝劝他。” 她见钟离华森不改主意,便向萧翊撒娇寻求帮助。 “言欢你别去拿了,我带了人皮面具。” “真的吗?萧郎,你真好,我太喜欢你了。” 看到萧翊拿出一块淡黄色的人皮面具,她竟有些害怕和紧张,就算这不是真的用人皮做的,她也是有几分害怕。 言欢又返回来,看着萧翊给她戴上人皮面具,立刻就变了一个人,若不是她身上有些茉莉清香,他都快认不出来。 “阿欢,你在家无聊就去找安越玩,我要出门好几天,你别难过,我尽量早些回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临到分别时,安婧语牵着言欢的双手,眼睛氤氲着水雾。 看到他一脸的难过,她很是难受,最近总是留他守家,就算是她待在追月阁,大部分时间也是陪了钟离华森和萧翊,陪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这次她要出远门六七天,甚至可能是十天半个月了,与他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她也很难受。可为了蒸汽机车能顺利铸造出来,她不得不前去,哪怕这趟路异常难走,危险重重。 钟离华森为了铸造蒸汽机车,秘密在深山野林建造了一间铸造厂,现已顺利竣工,却还需要她亲临现场指导和交流,路上只带会武功的卫铭,就要留下言欢在家制造出她还在追月阁的假象,因为他们担心暗处有坏人在监视。 “小主,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在外面不要挑食,照顾好自己,我会等你回来,我要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说着说着泪水就模糊了他的眼睛,他知道她此次不得不去,可这次分开那么久,他很是不舍,也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还可能会出现危险。 “小主,我舍不得你!”他用左右手擦去在脸上疯狂流淌的泪水,哭得像一个小孩子。 安婧语拿出手绢,温柔地擦着他脸上的泪水。“我也舍不得你,你若是想我想得难受,晚上就睡我的床,白天看我写的字,读过的书,我书房不是还有我的画像吗?你想我了就多看看。” “嗯……”言欢点点头,眼睛哭得有些红肿,连鼻头也红了,像小白兔似的,很是可爱,让她忍不住亲他脸蛋。 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刹那间小脸红彤彤,垂下眼帘,下一秒却大着胆亲吻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吻了几下不过瘾,还撬开她的贝齿,品尝她的琼浆玉液。 “小主,你好甜。”他舔舔自己的唇角,绽放一抹幸福的笑容。真好,终于尝到了这段时间自己梦寐以求的甜蜜。 “嘻嘻嘻……你喜欢就好,这段时间忽视了你,等我回来好好补偿你。”对于他的赞美,她很是受用和开心。 “语儿!时辰不早了!”远处传来萧翊的叫喊声,安婧语伸长脖子看到了言欢背后,站得还很远的萧翊。 发现言欢又比自己长高了一点,已有一米七以上的身高了,也算得上是小伙子了,还是一个很俊秀很可爱的男子。 “我要走了,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哦。” “嗯,小主……”他点点头,热泪盈眶。她莞尔一笑,抬起双手,抚摸他的脸庞 下一秒,收起笑容,转身离开。 下次重逢,她绝不浪费和爱的人所有相处的时间。他对她来说,是爱人也是亲人。 安婧语充当小厮,扶着萧翊和钟离华森先上了外表普通,内部却是精致豪华的马车,她和卫铭随后再上去。 车夫挥起马鞭,两匹油光水亮的黑马抬起马蹄,车轮轱辘轱辘转动,踏着清晨凉风白霜,驶离红楼,又穿过京都城门,朝荒无人烟的深山野林驶去…… “要多久才到啊?”已走了一个时辰的路程,已揭掉人皮面具的安婧语很是无聊,吃点心都把肚子吃撑了。 听说铸造厂是在荒无人烟的深山野林,路还是新开可以驾驶马车的车道,以前只可以勉强走人。 为找到适合建造蒸汽机车的铸造厂,钟离华森就用了十天,费了不少人力和金钱。 “我带了叶子牌,大家一起玩,赢了有奖,输了要罚,敢不敢玩?”萧翊拿出一副叶子牌,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对着她邪魅一笑。 她瞧见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要使坏,还是针对自己的。 哼!玩就玩!谁怕谁? “好啊!输了怎么罚?赢了又奖些什么?” “输了要给赢家亲几口……”他的话还未说完,安婧语便插了一句:“你若是输家,他是赢家,是不是他要亲你?” 她指着身旁的钟离华森,一脸的幸灾乐祸,还有几分邪念,脑海出现他们抱在一起亲吻的画面。 哇!真是太美了! 男男真的好有爱! 果然男男才是真爱,她不介意她的男人是断袖,因为她是腐女。 “说出的话不能反悔!” 哼!上次在感业寺她也是提了一个游戏规则,结果被萧翊反杀,这次她也不放过他。 被她邪恶眼神吓到的萧翊,浑身冷嗖嗖的。“你怎么就知道输的不是你?” “哼!这段时间我玩的最多就是叶子牌,输的绝对不是我。”她偷瞄一眼坐在对面闭眼凝神的卫铭,就算要输也要拉着他垫底。 察觉到杀意袭来,卫铭睁开眼,凝视着她一脸的不怀好意,让他冷酷的脸都有了几分龟裂。该不会她是想? “快开始吧。”钟离华森一声命令,反正他不会是输家就行了。 萧翊洗了一下叶子牌,四人围坐在一起,拿着发给自己的叶子牌仔细看。 安婧语很认真地出牌,可次次都被他们三人打败,很快第一回的赢家就是萧翊,而她是输家。 “怎么样?输得心服口服了吧!”萧翊露出一个得意又坏坏的笑,气得她怒火中烧。 他敢小瞧她? 哼!第二回她绝对要赢回面子! 不然,她花魁的脸往哪放? “来吧来吧。”她闭着眼,仰着头,像个壮士断腕,一脸的视死如归。 萧翊噗嗤一声笑出来,上身倾前一些,直接吻在她漂亮的红唇上。 “嗯……”被他撬开贝齿,吸吮着她的蜜.汁,吻技越来越好的他让她十分舒服,也顺应他的节奏,与他共舞…… “哼哼哼!”看不下去的钟离华森假装咳嗽几声,拿起叶子牌洗了牌,给大家分牌。 结果第二回她又输了,而钟离华森是赢家。 结果两人吻得热情似火,看不下去的萧翊险些失控,气得直接拉开他们。 “只能亲一会。”他红着脸,别扭地侧着头不看她。才不让她知道他是吃醋了,免得她又笑话自己。 “哦?刚才你又没说。”她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刚才她是故意和钟离华森吻得激情火热,就是想让他吃醋和生气,也让他们的战友情出现裂缝。 哼!别以为她没瞧见刚才打牌时他们三个传眼色打暗语,就她傻傻的,被他们玩在手心。 “来!我不信第三回我还能输。”她才不会每回都是输家!这次还要让他们吃吃苦头,尤其是惩罚他们亲吻。 她拿着叶子牌,每出一次牌都小心翼翼,还给卫铭使眼色,偏偏他像个木头似的,竟然装没看见,她还偷偷踢一下他的脚。 “小主,别闹。”他冷着脸,语气也冷了几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她伤心得想哭,瘪着嘴,一副我就要哭了,快哄哄我的模样。 “小主……”卫铭欲言又止,险些让他答应她时,对面的萧翊吹起口哨,还吹得十分的好听,可他听出了口哨的意思,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体。 这次是他们三人暗中商量的结果,第三回让他赢,他很珍惜这次机会,因为凭着自己低贱的身份,是不可能有机会亲吻她。 “输了不可怜,别怕。”他把五张叶子牌放在桌面上,她一看,更想哭了。因为第三回是他赢了,而她又是输家。 太欺负人了,他们都合起伙来欺负她,还有没有王法了? “小主……” “哼!来就来!谁怕谁!” 她瞪他们一眼,便主动亲吻卫铭,让他感到了受宠若惊和开心,没一会就反客为主,加深甜蜜的热吻。 萧翊和钟离华森看到有些难受,却也只能看着,不能阻止。 结束了热吻,安婧语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其实她也不吃亏,因为他们三个都是美男子,单单看着就赏心悦目,更别说他们的吻也很甜。 086今生有他们足以 路越来越崎岖不平,马车颠簸到让安婧语开始怀疑人生,再抖下去怕会得脑震荡。 她被钟离华森抱在怀里,充当她的人肉沙发,可还是很难受,头晕眼花,还时不时反胃呕吐。 以往她就很少坐马车,那都是走十分平坦的官道,没有太多的不适感,可现在这路不平也就算了,走了三个时辰还没到铸造厂。 虽途中停了三次,也只是让人下车方便,前后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 “我……好难受……阿森……”她睁开眼,抓着钟离华森修长纤细的手,眉头拧在一起,像失去妈妈的小鹿,凝视他的眼神里透着无助和忧伤。 “语儿,再坚持一会。”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让钟离华森很是心疼,看着坐在对面的萧翊说道:“还是停车让她休息一会。” 他也有些累了,充当她的人肉垫这么久四肢都发麻了。 萧翊点点头,走过去换他把她抱在怀里。 而卫铭弯着腰走到车厢门口,叫车夫停车后,他先下车。 “我煮点稀粥给她喝,你来陪她。”钟离华森说完就下了车,和卫铭从后车厢那拿东西准备煮稀粥。 车厢停止了晃动,安婧语才感觉五感正常工作了,不再是刚才头昏眼花,让她像根浮萍在水面漂浮不定。 “语儿,可好些了?”萧翊把她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看着她原本苍白的小脸慢慢恢复绯色,他才放心一些。 安婧语莞尔一笑,冲他点点头,又紧紧抱着他,脸庞埋在他胸口。“萧郎……” 她甜甜地叫着,让他也感到甜蜜蜜。 “语儿,我们下车走走吧。” “嗯……” 待在车厢视觉都疲惫了,她还真想出去看看山山水水。可惜现在秋末冬初,天凉了很多,只是今天还算是秋高气爽。 当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这时才让她想到蒸汽机车的好处,总比马车舒服,就像前世现代化的汽车火车,甚至是高铁和飞机,只是凭着现在的技术,何时能建成? 萧翊带着她四处走走,谈情说爱,把钟离华森气坏了,他想表现自己,特意给她熬了稀粥。 “语儿,你来尝尝我的手艺。”手艺不是很好,但他的心意能暖到她就行。 “谢谢……很好吃,我很喜欢。”一个摄政王能做这些已经很不错的,在这么简陋的条件下,没把稀粥熬糊了,她就谢谢他了。 安婧语吃着还算入口的米粥,真的很浓稠,像煮烂的米饭。路上幸好带了一些咸菜和酱牛肉,勉强吃上一顿,天黑前应该能赶到铸造厂。 “钟离,你这是粥还是米饭啊?”萧翊不怕死地嘲笑钟离华森,气得后者险些吐血,没看见语儿都不嫌弃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计较什么。 “嫌弃就不要吃,我求你吃了?”钟离华森目光不善地凝视着萧翊,最近萧弟老是爱和他逗嘴,比这比那,出发前几日天天黏着语儿,连房事上也想比较,真是服了。 “萧郎,快点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安婧语拉拉他的衣袖,她已经领教过他们之间的争宠吃醋了,只能两边劝。 “配着咸菜吃挺开胃的,你们快吃啊,这可是瑞王爷亲手熬的粥,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吃到了。”她拿着空碗盛了一碗先给钟离华森,表示对他的尊重。 第二碗给了萧翊,她还往他碗里夹了几块酱牛肉,再给卫铭盛了一碗,冲他带着歉意地微笑,有钟离华森他们在身边,她不能跟他多说话,毕竟尊卑有别。 结束了还算愉快的午餐,几人休息二刻钟又启程前往铸造厂。 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由钟离华森带她骑一匹黑马走在前头,卫铭和车夫坐马车跟在后面,坐在车厢里的萧翊很难过和生气,怪自己反应不快,让钟离抢了大好机会。 要不然现在抱着语儿骑马的就是他了,想着她柔软又香喷喷的身子,让他放弃做国师都可以。 也怪不得世人都对男女之情趋之若鹜,没有人能过情关。 日落西斜,终于到达铸造厂的第一关卡,这时从里面冲出许多穿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卫铭用轻功飞过去,亮出钟离华森的令牌。 “参见王爷——”那领头人瞧见真的是瑞王爷的令牌,纷纷带着手下站在一侧,鞠躬行礼。 马车停下后,钟离华森从里面走下来,第一眼看的是后面慢悠悠骑马的安婧语和萧翊,瞧见她开心,他才有几分笑意。 “免礼,平身!” “谢王爷——” 领头人是保卫队队长何大勇,约三十岁出头,人高马大,一张小麦色的国字脸,粗眉大眼,还留着满腮胡子,十分粗犷邋遢。 萧翊下马后给安婧语戴上人皮面具,才领着她站在钟离华森的身旁,卫铭和车夫跟在后面。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到简陋的木屋,刚有人上了茶水,又有另一行人前来。 “参见王爷——” 敬礼声震耳欲聋,来的人全是一群人高马大的铁匠师傅,那气势恢宏极了。 “免礼平身!”这话钟离华森已说了二十来年,早就说累了,可身在此位置,又不得不说。 也不得不在外人面前保持一副威严高贵模样,可偏偏他热爱自由,喜欢外面世界的车水马龙,哪怕行走的过程很艰辛很危险。 “王爷,铸造厂已准备妥当,就等吉日开工!”被封总工程师的潘老头一脸喜气洋洋,偷瞄几眼王爷身边的几个人。 一个是武夫,另一个是车夫,还有一个是小厮,就剩最后一个白衣飘飘的公子,嗯,这个看着还挺像是蒸汽机车的发明人。 不错不错!一表人才。 “好!这些天辛苦你们了,等……”钟离华森还不知道潘老头看错人了,他开心地正想要把安婧语介绍给大家认识。 “钟离,天色已晚,大家都累了,明天再聊吧。”萧翊给他使眼色,怕他和那些铁匠师傅一说起话就没有分寸,语儿可是累坏了。 因为要当一个合格的小厮,安婧语只能无聊地站在一旁,低着头昏昏欲睡,身子晃悠悠的,一副马上就要倒下去的模样,幸好卫铭看见了,悄悄挪过来,把肩膀给她靠。 钟离华森回头见到她很是疲惫的样子,心里也难受。“你们先过去休息,我跟潘老头说几句话,其他人都请离开。” “诺!”三十来号人迅速离开,卫铭和萧翊扶着她离开,有人走在前头,领着他们去宿舍休息。 车夫来回几趟拿完行礼包袱,又跑去打热水给他们几人洗漱。 “语儿,可舒服些了?”给她取下人皮面具后,萧翊用湿热的毛巾帮她擦脸,看着她疲惫憔悴的小脸,很是心疼。 卫铭点亮自家带来的琉璃灯,简陋的小木屋才光亮一些好看一些。 “我好多了……辛苦你们了,还要照顾我。”安婧语睁开满是疲惫的眼,也不怪她那么脆弱。 实在是路太难走,让她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还消耗大量体力。 第一次长途跋涉,还不适应。 “语儿!”突然传来钟离华森的声音,她抬头看见他跑来,一脸的担忧。 “辛苦你了,可还好些了?要不要叫大夫来瞧瞧?”他挤开萧翊,换自己坐在床边,一只手抚摸她的小脸,另一只手握着她的纤纤玉手。 四目相对,他的目光温柔又深情,令她一时感到害羞。 “别紧张,我睡一觉就好了。”她笑容牵强,他们都看出来了,便不再打扰她休息,安静地整理自己的衣物。 在泛黄的灯光闪烁下,她看着他们三个忙碌的身影,瞬间鼻子发酸,心底涌出一股暖流。 他们今日的表现让自己很开心和心满意足,今生有他们足以。 087亮瞎他们的眼睛 翌日清晨,安婧语夹在两个“大火炉”之间被热醒,望着两个大美人给自己暖被窝,真是太幸福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享受到齐人之福,老天爷真是待她不薄。 肯定是她上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今生才能这么幸福。 因昨夜深山气温骤降,她冷得睡不着,同睡一屋不同床的萧翊主动跑过来帮她暖床,暖着暖着就不走了。 钟离华森自是不甘落后,把自己的床搬过来,三人一起睡。他们才不会嫌弃三人行,能抱着她香喷喷又软绵绵的身子,比当王爷还爽一百倍。 虽然被他俩抱着挤压着有点难受,但夜里的温度冷得她打冷颤,还是有人暖床比较舒服一点。 “语儿……”钟离华森睁开眼就见到笑得傻兮兮的安婧语,让他的心情也跟着好。 “早安,钟离。”她也跟着萧翊一起喊他叫钟离,离这个字比华森两字更适合他。 “语儿……”睡眼惺忪的萧翊被吵醒,不满地扭动两下身体,手还伸进她的衣内,抚摸那嫩滑又饱满的酥.胸。 “萧翊!你好过分!”她被气得火冒三丈,揪着他的耳朵。她却不知道昨晚自己已被他摸了大半夜,还是全身的那种。 他没感到疼,还一脸笑嘻嘻,脸皮厚如牛皮,钟离华森都忍不住笑出声。 “好了!快起床,别让潘老头等久了,过一会准要来敲门。” 想到昨晚潘老头的猴急模样,他就觉得很好笑,噗嗤一声笑出声。 “不准笑!”安婧语还以为他在笑话自己,鼓着腮帮子像个生气的河豚,竖起一身的尖刺,还怒视他一眼,气冲冲地跑下床,自己穿衣服。 言欢不在身边,只能自己学着照顾自己了。 “我没笑你,语儿,真的。”钟离华森迅速下了床,抢在她碰到衣服前拿到了,亲自给她穿衣服,大山深处十分寒冷,才九月下旬就要穿三件衣服了。 “谢谢……”见他那么温柔地帮自己穿衣服,她很是不好意思,虽已是自己的男人,可人家是身居高位的摄政王,她心里有些愧疚。 “转过身来,我帮你穿。”她从他手里抢走他的衣服,动作轻柔替他穿好。 萧翊自己下床,自己穿衣服,一直眼巴巴地望着互相为对方穿衣服的两人,让他十分羡慕嫉妒恨。 “扣扣扣——”这时传来敲门声,木门被打开。“王爷,早饭煮好了。” “阿铭,昨晚可休息好了。”瞧见来人是卫铭,她开心地跑过来。昨晚他和那个车夫在隔壁房间休息,她都不知道他冷不冷。 “小主,我来服侍你吧。”他手里正端着一盆温水,她才想起自己还没洗漱打扮。 “我自己来吧!”这段时间被言欢宠到四肢不勤,险些吃饭都快要他喂了,前世的她可是非常勤快的。 一番洗漱打扮下,恢复女儿身的她美艳动人,虽是一身普通的灰蓝色衣裳,头上也没有佩戴珠翠,只用两条红色发带绑了一个简单又好看的蜈蚣辫。 “铸造厂条件简陋,你忍几天,等回去再饱餐一顿。”钟离华森看到桌面上的早饭都是一些粗茶淡饭,担心她会吃不习惯。 “没事,我能吃的。”她的确是有点吃不习惯,毕竟吃了大半年的山珍海味,胃都养刁了。 “语儿,这是煎蛋,你最喜欢吃了。”萧翊把自己碗里的煎蛋夹给她吃,虽然她碗里有,但早饭简陋,唯一的肉就是这块煎蛋了,其他的都是土豆白菜萝卜。 “不了,你自己吃,萧郎,你快吃,我胃口小,吃一个就行了。”她笑靥如花,又把煎蛋还给他,对他的好意心领了。 “我家语儿真是人美心善……”萧翊嘴巴越来越甜,往她身上靠, 安婧语随便吃了几口就发现门口有几个身影徘徊,好像还有一个叫潘大匠。“他们好像等不及了?” 钟离华森抬头望向门口,见真是潘老大匠几人。“嗯,快些吃,别让他们等太久。” 他也理解他们的心情,正是因为太在乎那神奇的蒸汽机车,情有可原。 作为一个铁匠,尤其是大匠,一生奉献给了手中的每一件铁器,不可能不迷恋上蒸汽机车。 几人匆匆吃完,一起去见潘大匠,他们见到女装的安婧语围着面纱,有些惊讶,想着昨天都没见过此人。 “王爷!” “领我们去铸造厂再说!”钟离华森右手一挥,率先走在前头,颇有几分领军打仗的大将军风范,跟在他身后的安婧语轻声笑出来,萧翊拉着她的小手,让她再靠近自己一些。 铸造厂建在两座山的中间平坦位置,很普通的砖石结构,回字形的设计,高五六米,多达五十间屋子,占地五亩,不寻常的地方就是门很大很大,大的有十米宽,四米高,窗子也是特别多,还用了琉璃做窗户,让屋子十分明亮。 “王爷,请问哪位才是机车的发明人,老夫都迫不及待想和他研究切磋了。”潘大匠像猫见到了老鼠,对钟离华森身后的几人十分感兴趣。 “潘大匠,她就是蒸汽机车的发明人。”钟离华森把安婧拉到潘大匠面前,让所有人吃惊和感到意外,也不是说女子不如男,而是这蒸汽机车实在是一项神奇又伟大的发明,怎么可能是一位小姑娘? “不可能吧!太不可思议了!” “发明人竟是一位年轻小姑娘,她是神人啊!” “真的假的!好厉害!还那么小。” 那些男子叽里呱啦吵个不停,目光如炬盯着安婧语的面纱看,恨不得戳穿面纱,看她的容貌如何。 “您好,潘大匠,我姓安,您和大家可以称呼我为安姑娘,这蒸汽机车的发明人正是我本人。” 说这话时安婧语感到一丝羞涩和愧疚,感觉是在剽窃别人的成就。可是这世上除了她自己知道蒸汽机车,就没有第二个人能画出机车设计图了吧! 她也算是为这个国家做贡献了吧!毕竟不是谁都能画出结构复杂又精妙绝伦的设计图,可是好像潘大匠他们不相信她? 哼!待会她就亮几手给他们瞧瞧!亮瞎他们的眼睛。 她环视一周铸造厂,有铁炉正高温融着铁水,还有木架上放着一些已制作好的零件,比如螺丝和钉子之类的。 “蒸汽机是靠蒸汽的膨胀作用来作功的,当司炉把煤填入炉膛时,煤在燃烧过程中,它蕴藏的化学能就转换成热能,把机车锅炉中的水加热、汽化,形成400c以上的过热蒸汽,再进入蒸汽机膨胀作功,推动汽机活塞往复运动,活塞通过连杆、摇杆,将往复直线运动变为轮转圆周运动,带动机车动轮旋转,从而牵引列车前进。因此蒸汽机车必须具备锅炉、汽机和走行三个基本部分……” 她开始滔滔不绝,字正腔圆,还配合着生动可爱的表情,让在场的人不服都不服。也有些人提了几个问题,她都对答如流。 088会有再聚首的一天 “语儿,你都瘦了,先放下那些东西,今天休息一天吧。”钟离华森刚醒来,就见到安婧语已穿好衣服,一副就要出门的模样。 “啊!语儿你又那么早起床!”被吵醒的萧翊见到她准备出门,一脸的怒气和心疼。 接连几天都呆在铸造厂,忙得团团转的安婧语瘦了一圈,让萧翊几人心疼又生气了,让她多多休息。 她却偏偏还是一心扑在铸造厂,想在短短几天时间把自己了解的所有知识传授出去,天天跟着潘大匠学习制作零件模型,这几天又在制作蒸汽机车的锅炉。 锅炉是燃烧燃料和产生蒸汽的部件,包括火箱、锅胴和烟箱三部分。 火箱由内火箱和外火箱两部分组成,内火箱底部是炉床,炉床下部有存放炉灰的灰箱。 “你们放心吧!我知道分寸。”安婧语随意把他们打发了,又一心扑在制作锅炉上,想着条件有限,那汽机和车架,走行部和煤水车才是最难制作的。 他们只好轮流到外面狩猎,天天不是烤鸡就是烤兔,虽然味道还不错,但天天吃她也吃腻了。 一待就在铸造厂待了十天,小型的锅炉已造成,汽机也完成了一半,就是制作活塞有些困难。 汽机就是将蒸汽的热能转变为机械能的部件。 汽机连同机械部分包括汽室、汽缸、活塞、十字头、摇杆、连杆、阀动装置等部件。 “明天就要回去了,你也别太担心了!他们是国内最好的铁匠,就算失败也能造出一部失败品。”萧翊靠过来,把她抱在怀里。 看她皱着眉头,眼神凝重,明显又是在思考那蒸汽机车。这令他很不开心,这些天她都不理睬他们,除了晚上睡觉是在一起,其他时间都花在了铸造厂。 “嗯……”她随意应了一声,就躺在床上休息。 屋中点了一盏琉璃灯,明黄色的灯光洒在她美丽的小脸上,安谧祥和,衬得她像个睡美人。 又长又翘的睫毛落下一层影子,衬得她十分的可爱纯真。 他忍不住躺在她身旁,握着她的纤纤素手。想着这段时间他们没有好好亲热了,已吃过肉肉的他怎么忍得住?以前是不知肉味,现在可是尝了好几次,哪能不想再尝尝。 “语儿……今晚我们……”他的吻忽然落在她白皙透红的小脸上,却是吓了她一跳,有些恐慌地推开他。 “不行!钟离马上要回来了。”他们三人一间卧室,马上洗完澡的钟离华森要回来了,怎么可以这个时候做那个? “怕什么?我们三人一起,不就行了。” “啊?”他惊世骇俗的话吓得她目瞪口呆,合不上的下巴,他还亲自帮她合上去。 “这是很正常的,语儿,你要适应,别说三人了,以后可能会四人五人。你在红楼不是待了半年吗?应该听说过很多吧!” 他突然又来一句语出惊人的话,害她的下巴又掉下去,马上他又帮她合上去。 堂堂高岭之花的国师大人,你的节操何在? 你的底线无下限的吗? 这还是拥有嫡仙之姿的萧翊吗? 看着面前一脸色.咪.咪的萧翊,她怀疑是换了人。不过在红楼待久了,也是时常听言欢说谁谁谁昨晚一夜御三夫。 但她没亲眼见到啊,而且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啊! “语儿……”他轻唤一声,见她又在思考,一副傻乎乎的模样,他趁她反应慢,直接亲吻她的樱桃小嘴。 “唔唔……”她挣扎着,力气没他大,只能被他吊打。吻了一小会,她索性就放弃了挣扎,与他沉陷在甜蜜中。 衣裳凌乱的她,露出胸前一片美丽的风光,看得他眼睛都直了。再也顾不得什么,他埋在她胸口。 “哎,你们?”刚进屋的钟离华森就见到他们在床上滚床单,让他既吃惊又兴奋。“怎么不早些叫我?” “我也刚开始,今晚我们一起?”萧翊停下动作,回头客气地问了一句。 “好啊!”钟离华森笑了笑,动作优雅地把一头乌发,用紫色发带绑了发尾,发型简单,却衬得他更妖娆俊美。 他快速脱下浅黄色的中衣中裤,爬上床,萧翊还让了一点位置给他。 “不!不可以!”安婧语回过神就见到他们两人在自己面前了,心里有些紧张和刺激。 “语儿,别怕。我们会服侍你很舒服的。” 钟离华森露出邪魅又温柔的笑容,眼神更是深情款款,看得她羞红了脸,移开了视线。 真是妖孽! 她怕再继续看下去,自己真的会跪倒在他的美色下。 果然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我欺。 他又伸出手抚摸她嫩滑的脸蛋,来回抚摸了三次,像羽毛在心房轻轻扫过,让她忍不住轻轻颤抖。 感觉到她起了反应,他抬起她的下巴,薄唇落在她的红唇上,就一个浅尝辄止,让他和她都不满意,下一秒彼此心有灵犀地张开嘴,品尝对方的美味。 见他们激情热吻中,萧翊也不落后…… “嗯……”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绯色的脸蛋是那么的娇媚动人。 她已彻底被沉沦在他们的美色下,哪还管什么节操和底线,爽就够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天刚亮起,被吵醒的安婧语一醒来,就见到钟离华森和萧翊正在穿衣服。想起昨晚的画面,小脸又是红彤彤,煞是好看。 “语儿,你醒了。”萧翊穿好衣服,回头就见到她捂着小脸。“可是我们动静大吵醒了你?” “没有,我睡醒了。”她不想让他自责,他们那么早起床不也是为了今天能早些坐马车回京都吗? 还有行礼要收拾,钟离也有些话要交待潘大匠,甚至是铸造厂的大小事务,康正帝可是把铸造厂全权交给钟离负责的。 “可还要睡一会?” “不了,我要起床。”她坐起身时,萧翊已拿来衣服,仔细地帮她穿上。 待几人吃过早饭,潘大匠和何大勇几十人前来欢送。 “希望你管理好厂里的人,本王不希望出现叛徒,若是把机车一事泄露出去,本王唯你是问!有事飞鸽传书,我每月会过来一趟。” 钟离华森还是挺信任何大勇的,此人是他曾经的手下,他们还有过刎颈之交,为人也正直老实,半年前因身体暗疾越发严重,不得不从军队退下来,他便想起让此人来保卫铸造厂。 “瑞王请放心!卑职绝不辱使命!誓死捍卫铸造厂的秘密!”何大勇性子直,有一说一,从国字脸的面相就知道他不会说谎。 另一边女扮男装的安婧语,也跟潘大匠交代了几句话:“我虽不能经常来,但大匠有不明白之处可写信与我,我必不推脱。” “谢谢你安姑娘,我们会记住你的,一路顺风!”潘大匠老泪纵横,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还是向坐着马车离开的安婧语几人挥手告别。 “再见!再见——”安婧语挥着手,望着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泪水模糊了视线了,马车摇摇晃晃,越走越远,直到整个铸造厂消失在深山老林中,她再也见不到。 她与他们相处十来天,潘大匠虽是位老顽童,却也是一位敬业爱岗的工人,有不明白之处都会刨根问底,他说活到老学到老。 人生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 那群优秀的铁匠师傅各个都很努力和坚强,不畏惧如此寒冷的深山老林,日日坚持着劳作。 “语儿,有机会我会再带你来的,别难过了。”钟离华森抱她入怀,舍不得她难受。 她依偎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她相信会有再聚首的一天…… 089有人重金买你们的命 回京都的一路上,安婧语都在睡觉,昨晚被他们两人折腾了大半夜,回程倒是在睡觉中度过,比来的时候舒服多了。 今早看到卫铭有了极重的黑眼圈,还一直眼巴巴看着自己,想来昨晚的动静太大了,打扰到他休息。 “醒了?”萧翊看到她睁开眼,正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模样很是可爱。 “饿了吗?只有煎饼,勉强吃吃。” “嗯……可还有多久就到?”她坐起身,身上还披着厚厚的羊绒毯子。 她从他手里接过温热的煎饼和热茶,心里很开心,铸造厂条件简陋,所以路上也没带什么好吃的,但这煎饼是他们一直用煮茶水的炉子的余温烤着,才能让她有一口热茶喝,有一口热食填饱肚子。 且今日天气冷得十分厉害,冻得她都有些哆嗦,脸色苍白不好看。 “快到了,已经上了官道,大约半个时辰就能到城门。”钟离华森抢在萧翊前回答,让她十分开心。 “真的吗?太好了。”她想言欢了,还有安越和尉迟澈。 分别十来日,终于可以回到他们身边了。 看到她开心,他俩也跟着开心,也不在乎他们之间的争风吃醋,逗嘴吵架。 “王爷!有埋伏!”车厢外忽然响起卫铭的声音,还有嘶鸣的马叫声。 萧翊和钟离华森瞬间绷直了身子,迅速从箱子下面拿出自己的武器。 “语儿,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语儿乖,待在里面别出声。” “嗯……”面对他们两人的安慰,安婧语只能点头答应,其实她是有些害怕和紧张,毕竟人生第一次经历杀手追杀,可能还要见血死人,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可她也担心他们的安危,尤其是现在卫铭在外面与杀手打斗,她都听到了武器打斗的丁零当啷声。 两人打开车门,便见到卫铭和车夫小李和十几名黑衣蒙脸杀手混战打斗。 “来者何人!”钟离华森很是生气,这群杀手竟然不事先报名号,敢瞧不起他? 萧翊倒是觉得这群杀手会不会找错人了,万一要杀的人不是他们怎么办?他们不是成了冤大头? 他又没干坏事,应该没仇家。难道是钟离? “我们乃觉罗门杀手,有人重金买你们的头,拿命来吧!”十几个黑衣杀手停下打斗,还围成一圈。 卫铭和车夫小李也慢慢后退几步,回到马车旁。 “哼!区区一个觉罗门也敢来送死!不自量力!”钟离华森觉得这个觉罗门胆子太大了,还是买主觉得他很好欺负? 他堂堂一个摄政王竟然让人看不起,岂有此理!当他这几年是猫咪喵喵叫啊。 他踮起脚尖,运起轻功就飞到两匹黑马的前面空地上。冷风轻轻吹起他额头垂下来的两缕秀发,一双美丽的狐狸眼充满妖娆,眼神犀利又阴冷地扫视眼前的所有黑衣人。 十几位黑衣人被他的眼神吓到,有几个还后退一步。 “冲啊!杀了他!” “杀——” “啊!杀——” 黑衣人一窝蜂纷纷向钟离华森冲去,他没有一丝的害怕和紧张,举起手中的唐刀,来一个杀一个,满地都是血红色。 卫铭和小李也是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左一下右一下杀敌,鲜血飞溅,动作敏捷又麻利,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很快就打开了一个缺口,原本可以帮钟离华森顺利突围,他却没着急离开,因为他觉察到这些黑衣人有问题,并未用尽武力与他打斗,只有每当他砍伤了杀手,这些杀手才稍微用尽全力。 钟离华森回头不经意看到不远处从树上飞下来十来个黑衣杀手,还偷偷摸摸到车厢后面,他才察觉出这些人的意图。看来是奔着语儿去的,只是怕引起他怀疑,才说是要杀他们,拿人头换赏金。 “全力保护语儿,他们的目的是她。” 他吹起一声口哨后,便腾空而起,脚踩好几个杀手的脑袋,“唰唰”一声快速飞到车厢上,一刀又一刀就收割了两名杀手性命,终于赶在他们伤害语儿前,解决了暂时的危机,可还是有很多杀手前仆后继,拼了死劲要来杀语儿。 萧翊在前头应付着好几位杀手,知道后面有敌人来袭,却无法顾及到。他武功没有轻功好,打斗不是他的拿手好戏,他最好的轻功,拿来逃跑是一流。 所以他只能挡住杀手进入车厢,可最多就使他们受伤,却没能力杀死他们。以一敌三的他也是很厉害了,毕竟这些杀手各个武功高强,绝不是泛泛之辈。 安婧语坐在车厢里十分紧张害怕,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刀剑发出的叮叮当当声,她看又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祈求别听到萧翊他们的喊叫声,别让他们受伤。 突然又飞来了一群穿蓝黑色衣服的男子,并没有蒙脸,见到钟离华森还齐齐抱拳行礼。 “主子!我们来晚了,请责罚!” “先解决这些贼人再说!”钟离华森是有些生气的,身为他的暗卫,他们的确是来晚了一些。 “诺!”十名暗卫皆是心中有愧,杀敌时用了最大劲,不留一丝余力来保命。 其实他们本藏在不远处的树林,听到口哨便迅速动身,可没想到半路偶遇了几个黑衣人,两队人马一言不合就开战,所以就花了一点时间。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三十位杀手几乎被杀死,剩下几位杀手满身是血被卫铭几人活捉,杀手们各自交换一个眼神,见逃不走就趁钟离华森他们没反应过来,自己咬破牙齿藏的毒药,不过是一弹指间就七窍流血而亡。 “他们竟然服毒!”萧翊被气得火冒三丈,本还想从杀手嘴里问出买家情况,究竟是谁那么恶毒重金请来了这么多杀手来害语儿性命。 “还能有谁,回去一趟不就知道了。”谁那么大胆敢刺杀他们?除了那位谢皇后,还能有谁。 钟离华森咬了咬牙,想到前段时间谢皇后不知从哪打听到蒸汽机车之事,还想插手此事,甚至想着阻拦封赏语儿之事。 所以他们和语儿前去铸造厂,都是让语儿女扮男装,就是不想让坏人有机可乘,可没想到会如此大胆,竟会在城郊官道上行刺。 见外面没了动静,安婧语敲了几声车厢门,就钻出车厢透透气。 “你们没受伤吧。”看到他们衣服凌乱,但没沾上鲜血,也就代表他们没有受伤,她才安心下来。 可当看到满地几十具鲜血淋淋的尸体时,她哆嗦着身体,脸色苍白。 “我们没事,语儿别担心,吓坏了。”钟离华森走过去,紧紧抱住她,给她温暖的安慰。 空气都是弥漫着血腥,这对她来说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恐怖的场面,是很难接受和适应的。 他命令三位暗卫前去京都找六扇门报案,顺便处理了这些碍眼的尸体。 这是三法司衙门的合称,分别指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 马车又晃晃悠悠朝三里外的京都城门奔去,车内的安婧语依偎在萧翊怀里,他握着她冰凉的小手,不知是天冷还是被今天杀手之事吓到了,让他很难受。 090吃素那是不可能的 “小主……”当瞧见安婧语被萧翊抱着飞进追月阁,接连几天当了望妻石的言欢激动得落泪。 “哎哎哎……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吗?”险些回不来了,但她没打算让他知道和担心,反正都过去了,免得以后又要出远门让他担心和害怕。 “我好想你……小主,我好想你。”言欢抱着她不放,一张俊脸埋在她胸口,让站在一旁的萧翊看得有些生气和吃醋。 “进屋去,外面有人。”萧翊一脸阴沉,率先进屋,留下他们三人。 钟离华森在进了城门就和他们分开了,是回去处理杀手暗杀一事。 充当背景墙的卫铭直接分开她和言欢,才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他无法阻止萧翊几人,但言欢和他身份相当,平起平坐。 “小主……”言欢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看着她,让她很是为难,只能牵着他和卫铭一起进屋。 分别十来日,她知道他很想她,自己也是很想念他。 “我不在家,可没人欺负你吧!瞧你瘦了几斤?都快成瘦猴了。”看着他有些消瘦的俊脸,安婧语又生气又难过。 “没人欺负我……我……我是太想你了,整日茶饭不思,就在屋里运动,才有些瘦了,是不是不好看了?”言欢有些紧张,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睛再次湿漉漉,眼泪又快要掉下来了。 安婧语双手抱着他脸庞,凑进些,鼻翼碰着鼻翼,四目相对。 “我家小欢欢什么时候都好看,我可喜欢了。” 言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算她是为了哄自己,他也乐意被她骗。 见他被逗笑,她又亲了一下他粉嫩的薄唇。尽管他才十四岁半,精致漂亮的五官已让他小小年纪就如此俊秀美丽了,气质优雅出尘。 “小主……”被她亲了一口,他开心地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睛闪亮亮,仿佛装着无数星辰,十分的漂亮。 要不是旁边有萧翊和卫铭盯着,他一定抱着他,狠狠亲几口,好慰藉自己的相思苦。 “小主,喝茶。” “嗯,谢谢你。” 他时刻准备着热水,只为等她回来有口热水喝。 此时天色已晚,夕阳的余晖藏进了黑夜里。 “小主,饿了吗?我去准备晚餐。”言欢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起身点亮几盏琉璃灯。 “嗯,阿欢,辛苦你一趟了,去吩咐下边的人打洗澡水。他们两个风尘仆仆的,怪脏的,让他们快洗洗。”其实是她嫌弃他们两个身上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洁癖又发作了。 “这是我该做的,对了,小主你晚回来几天,沈将军的书信几日前就到了。”言欢跑进书房拿来一封书信,眨着眼睛看着她,像做了好事的小孩子等着家长夸赞。 安婧语激动得看着书信正面写着语儿亲启,正是沈历风的潇洒磅礴的字,她与他经常一起练字,自然是不会认错。 “阿欢你最好了。”她站起身,双手勾着他脖子,直接来一个热吻。 气得萧翊在那哼哼哼,瞪了她几眼。 言欢赶紧跑了出去,他有些害怕国师大人,万一给自己下符咒怎么办? “语儿,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一下吗?”萧翊靠近来,在她一侧的脸庞亲了一口,又闻了几口她的体香,满足地靠在她肩膀上。 虽然不满意她那么开心在看沈历风的书信,而不理睬自己,但他不能生气,更不能阻拦她。 “你们快去洗澡,臭死了,不然今晚别想上我的床。”她嫌弃地把他推开,眼前只有沈历风的书信能吸引住她。 她动作轻柔,倒没让他生气,而是嗅了嗅自己的衣服,一脸的厌恶,他转身离开,想着还是把自己洗干净,晚上才能抱着她睡觉。 卫铭看了一眼沉浸在书信里傻笑痴笑的安婧语,便也跟着离开了,她叫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 安婧语认真细致地阅读着信中的每一个字:语儿,吾的挚爱,让吾尝到了思念的甜蜜和苦涩,在去西北边关的一路,就后悔了一路,多想陪在卿身边看日升月落。 可吾身后还有众多将士,吾不能让他们失望,因为他们也有爱人。 等吾凯旋! 惟愿卿安! “这个笨蛋。”安婧语哭笑不得,收起信封放到书房柜子锁好。 言欢进来喊她去沐浴更衣,她匆匆跟去,生活还得继续,她相信总有一天会和沈历风再见。 等把自己梳洗打扮好,安婧语饿得前胸贴后背。“快吃啊!萧郎,等我做什么,卫铭言欢你们快坐下。” 看到他们还在等自己,她有些生气,哪有看着满桌美酒佳肴不心动的。她赶紧给他们三人碗里各夹了一块鸡肉,就自己埋头吃饭,饿得她能吃两大碗米饭不可。 “慢点吃,别噎着了。”见她吃饭囫囵吞枣的模样,萧翊也知道她是饿极了,盛了一碗鸡汤给她喝。 “嗯……谢谢……好喝。”喝着他们给自己盛的鸡汤,吃着他们夹的菜,她心里美滋滋的。 这大概就是爱吧! 她爱他们,他们也深爱着自己,不只是用心爱,更是用行动来表示。 只是晚上安寝时,她为了关心关心言欢,便和他同睡一张床,萧翊自然也要跟着,可看到卫铭眼巴巴看着自己,她很是为难和伤心,因为她的床只能睡三人。 “明天陪你好不好?” “哦……” 卫铭无奈之下只能忍着,他都没和她同床共枕,好想抱着她软绵绵香喷喷的身子睡觉,拿感觉一定更舒服。 见他实在是可怜,她又抱着他,给他一个美好的热吻,让他美滋滋又飘飘然地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安婧语忽然觉得好累啊,要照顾自家几个男人的喜怒哀乐,才三个就累死了,要是再凑齐外面那三个,还不榨干自己? “小主,天凉了,快上榻。”言欢熄了一盏明灯,只剩一盏小的琉璃灯守夜。 安婧语爬上床,早就躺了许久给她暖床的萧翊让开中间位置,让她躺在已暖好的位置。 “真暖和,萧郎,我太喜欢你了,谢谢你。” “你要是喜欢,我晚晚都给你暖床。”他也想每晚都抱她睡,天冷了,就得有个媳妇。 “嗯。”她抱着他亲几口脸蛋,傻傻的还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他想晚晚给她暖被子,也不看钟离华森愿不愿意,媳妇又不是他自己一人的。 言欢爬上床,睡在了外边,和萧翊把她夹在中间,因为床榻有点小,他都感觉到她的体温透过衣服传给他,还有她软绵绵香喷喷的身子,一时心猿意马,羞红了脸。 “呵呵呵……好暖和,你们真好,冬天我就不怕冷了。”她笑得像个小傻瓜,想到前世自己都是一个人睡觉,脚都是冷到天亮都不会暖和。 萧翊看她开心,悄悄把手伸进她的衣内,抚摸着嫩滑细腻的肌肤。 “好痒……别闹了,快睡觉。”她扭着身子,试图抓住他的手,他却像滑不溜秋的泥鳅,在她全身游走。 “语儿,你就不想要我?”他贴着她耳边,勾起唇角,一笑倾城。 “你好坏……”她羞红了脸,转过身面对他,粉拳轻轻打在他胸膛上。“不行,阿欢在,快睡觉。” 难道让他在一旁观看吗?多尴尬多残忍啊。可要是一起,他年龄还有点小,不满十六岁过早交合对他身体不好。 萧翊撇撇嘴,只能抱着她乖乖入睡。想着明天要狠狠要她一次,吃了肉还想让吃素那是不可能的。 091及笄礼大血拼 第二天一大早,安婧语就被热闹吵醒,有些起床气的她本想发脾气的,可看到床上的萧翊,就泄了气。 嫡仙之姿的美男谁不爱啊? 她赶紧亲了他两口,又抱着他继续睡,可有人却不想让她睡了。 “姐!姐姐——” “语儿,语儿——” 天刚亮起,安越和尉迟澈就接到卫铭的信,说是安婧语昨晚就回来了,那还了得?偷偷回来了也不告诉他们一声,当他们是空气啊! “姐姐!” “语儿——” 两人刚好在追月阁门口巧遇,互相看不顺眼,都觉得对方是来跟自己抢人。“哼!” “你们给我滚!一大早就扰民,小心我去告你们!”天杀的!让她睡一个懒觉都不行,在铸造厂忙了十天,想回家好好休息都被人打扰。 安婧语坐起身,看着安越和尉迟澈快步走进来。唉,看到他们,瞬间气也散了。 “姐!昨晚回来了也不先告诉我,害我担心那么久。”安越瘪着嘴,眨着一双好看又魅力四射的丹凤眼,一副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求抱抱。 “抱歉,昨晚太累了。”她捏捏他的俊脸,十来天不见,越发想念他了。 “语儿,那我了?要不是有卫铭报信通知,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这些天我想你担心你,弄得茶饭不思,你看我是不是都瘦了,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尉迟澈强行挤进去,握着她的纤纤玉手。 卫铭?你这个叛徒! 安婧语咬咬牙,抬头看门口站的果然是卫铭本人,后者与她四目相对,作贼心虚,赶紧溜走。 哼!下次让你好看。 她知道他是吃醋了,昨晚只陪了言欢和萧翊,他就去把安越和尉迟澈这两个麻烦精弄来。 “好好好,这几天我陪你,你想做什么都行。” “语儿,你有没有想我?”尉迟澈恢复笑容,有些害羞地低着头,别看他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内里却是腹黑加闷骚。 “有有有!我最想你了。”她无奈地摇摇头,他是她这几个男人里最爱吃醋的一个,也是最爱撒娇卖萌,简直就是麻烦精,要她连骗带哄,牺牲美色才能搞定他。 “语儿,我也想你。”尉迟澈直接抱着她,不顾萧翊和安越的臭脸色。 “嗯……好了,我还没梳洗打扮了,你们先出去等我,这么早就来了,我看你们早饭也没吃吧。出去乖乖等我!” 安婧语感觉到萧翊有些生气,她轻轻推开尉迟澈,见他不肯走,又拍打了一下他的屁股,羞得他赶紧逃走。 “萧郎,别生气了,我最爱你了。”换她哄萧翊了,一大早说了那么多话,嘴巴都干了。 “记住今天你的话。”萧翊傲娇地抬起下巴,自己先跑下床穿上衣服,再拿着她的新衣服给她穿上。 言欢端来一铜盆温水给他们梳洗打扮,亲力亲为的照顾她,让她无比的舒适,换其他小厮肯定没有这么舒服。 满桌各式各样的早点,安婧语看得眼睛都直了,在铸造厂吃的都是粗茶淡饭,舌头都疲惫了,今天可要大开杀戒。 ——“姐,有煎饺,你快吃。” ——“语儿,吃这个,你最喜欢的小笼包。” ——“有蟹黄包,语儿,快吃。” 他们三人同时说话,又同时往她碗里夹了食物。这真是幸福的痛苦,唉,有这么多人爱自己关心自己,就别嫌弃了,别贪心不足蛇吞象。 安婧语陪了他们三人玩了一天,上午放风筝最好不过了,庆幸今天晴朗,风力正合适放风筝。 下午一起做糕点,大家最后玩起了面粉打仗,弄得脸上衣服全沾了面粉,像个大花脸。 到了晚上睡觉又是个难题,尉迟澈想留下来,结果被萧翊狠狠瞪了几眼,灰溜溜地跑去隔壁客房自己睡。 她昨晚答应了卫铭让他和自己同床共枕一晚,虽然他现在一脸无所谓模样,甚至装得忘记了,她也没办法反悔,做不到狠心拒绝他。 “小主,没事的,我在外间睡。”言欢很是懂事,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匆匆离开。 萧翊气得早就爬上了床,看来今晚想和她共度春宵是不可能的了。 “小主,我回房睡。”卫铭不知为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赶紧溜走了,让她没反应过来。 “哎,他们都怎么了?”安婧语很是不解,明明刚才他们几个人都想陪自己的,怎么过了一会全部走光了? “语儿,快上榻,别着凉了。”萧翊忍心笑意,他也没叫卫铭他们不准陪她啊,难道是他身上散发了正夫的气息?把他们压得死死的? “嗯……”她傻乎乎地爬上床,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像羊羔落入狼窝里,某只大色狼嗷呜一声把她拆吃入腹了…… 一夜无梦…… 还有五天就是安婧语的十六岁生辰了,也就是她的成人及笄礼,萧翊几人商量了一番,准备大办一场,但由于她还在追月阁,也就只能邀请几个亲近的熟人参加。 “语儿,放心买,我有的是钱。”尉迟澈大手一挥,拿出五十张价值一百两白银的银票,给她买及笄礼的礼服和首饰,这些东西可不是便宜货。 “谢谢你。”安婧语很开心,大方地赏他一个香吻。她昨天就问过言欢,及笄礼的礼服和首饰可不便宜,没有几千两搞不定。 虽然前段时间开了悦己胭脂铺,还有镜子和玻璃展示柜的提成,但也没到富可敌国,视金钱如粪土的程度。 她人生最重要的十六岁可不能草草了事,她家男人重视自己,自然会舍得花钱,这也是他们表现表现自己的时候,展示他们的能力到了。 京都最大最出名的成衣铺,专门制作女子及笄礼的礼服,款式新颖独特,布料全是用上等珍贵的绫罗绸缎,还用金丝刺绣,加以珍珠玉珠点缀,奢华无比。 “语儿,这套好看,大红色衬你,穿上像个新娘子。”萧翊走到一套红色礼服让,主打色为大红色,辅助色为纯黑色和金色,十分高贵典雅。 款式是交领襦裙加大氅,端庄大气。 “别听他的,语儿,这套白色也很好看,衬托你纯洁高雅的气质。”尉迟澈喜欢眼前这套主打色是银白色,辅助色为海蓝色和桃色,用了上百颗珍珠点缀,低调奢华。 款式为对襟襦裙加纱衣大袖衫,仙气飘飘。 “都很不错。”她是挑花了眼,还有其他几套都不错,就是一套五件衣服,他们都想她试穿看看效果如何,可一套套来穿来脱不得累死她啊。 成衣铺的女掌柜是个中年妇女,风韵犹存,人称云娘。正在热情给萧翊和尉迟澈介绍她家的礼服,见安婧语兴致缺缺,便关心道:“姑娘可是不喜欢?” “啊?没有……就是太多了,挑花了眼,他们又想我全试穿,那不得累死啊,要是有模特展示架就好了。” 安婧语有些自言自语,因为这些衣服是用棍子支撑起来的,不像前世用塑料假模特展示,那样能让顾客直观看到衣服展示的效果。 “模特展示架?是什么?”云娘很是好奇,作为生意人,她有些普通人没有的敏锐眼光。 安婧语嫣然一笑:“就是像真人一般高大的,有头有脸,有手有脚,可以用木头之类制成,给它穿上衣服,可以给顾客更直观更立体的展示效果,这就叫做模特。就像大夫用来研究的铜人模特,布偶戏的那种。” “嗯,有点意思……”云娘若有所思。 “不过,我不知道京都有没有什么风俗禁忌,万一客人不喜,或触碰什么规定,不要给木头模特画五官,最好找和尚道士瞧瞧。” 安婧语不敢随便给人家建议,她来钟离国才半年多一点,万一木头模特触碰了什么禁忌,惹人憎恶怎么办? 前世古代不是有那种巫术,用的就是木头小人拿来诅咒别人的? 092真是气煞他也 “小主,这套粉色很漂亮,很适合你。”言欢钟意他手中这套粉色,她肯定穿上很漂亮很清纯。 “我觉得这套蓝色也很漂亮。”卫铭比较喜欢蓝色绿色的,反正她穿什么他都喜欢。 “姐,这套正红色绣百鸟朝凤才好看。”安越也跑来凑热闹,还把她拉过来看看。 “到底选哪套吗?我都快累死了,选哪套你们都有人不满意。” 安婧语被他们几人逼着换了四套礼服,套套都很漂亮,害她选择困难症,最后只能通过扔骰子,得出三这个数字,选中了安越的那套正红色对襟襦裙,绣了无数朵形状各异颜色不同的花朵,还有百鸟朝凤,十分奢华高贵。搭配着白纱大袖衫,瞬间成了下凡的仙女。 原本尉迟澈和萧翊是不同意的,但想到刚才她的试穿效果还不错,又看她有些累了,才最终同意了,虽然是尉迟澈付的款,但他也蛮开心的,只要她喜欢就行。 礼服直接送去尉迟澈的府邸,一来是他付款买的,二来今晚萧翊回自己国师府,不陪她一起回追月阁,一来是让她得空陪尉迟澈,二来他自己明天要去上早朝,顺便帮一帮忙到没空吃饭的钟华森。 出了成衣铺,几人乘坐马车去尉迟澈的百合银楼,让安婧语选了三套首饰,还是半年前她卖给他的首饰设计款式。 “这几款很畅销吗?要不要我再给你画几张?” “嗯?什么意思?”尉迟澈没听明白她的话,站在一旁的陈掌柜却知道,早在安婧语进来时,他就认出了她就是半年前女扮男装,卖首饰设计图给百合银楼的女子。 “少东家,这位安姑娘就是半年前女扮男装,卖了几张首饰设计图给银楼的,当时她不是说她是安公子吗?您忘了?” “哦,有点印象,可是与现在形象相差很大啊。”当时她的脸黄黄的,声音也有点不同。 “呵呵呵……”安婧语捂嘴偷笑,想到当时的自己,用了植物染料把自己的脸染得黄黄的。“不多不少!一张一百两!” “嗯,真是你啊!语儿,你瞒我瞒到现在。”尉迟澈激动得抱着她,也有些生她的气,认识了半年才告诉自己。 “哎呀……人家忘了嘛?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不来你家银楼,我也想不起来了。” 她知道他有些生气,直接送他一个香吻,还在他耳边轻轻安慰:“别气了好不好?今晚我把我赔给你赎罪行不行?” “真的?”尉迟澈激动到抱她原地转转圈,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天知道他多想拥有她,尤其是她被钟离华森和萧翊滋润过后,浑身散发着成熟妖娆的女性魅力,迷得他神魂颠倒,每晚做梦都是梦到与她巫山云雨,好不快活。 萧翊凝视一眼尉迟澈,示意某人安静淡定,不要得瑟,虽然她刚才说话很小声,但他还是听到了,不吃醋是不可能的,但想到以后自己就是她的正夫了,什么事都要试着适应,也要拿出正夫的架势和宽容。 况且自己有事要忙,不能时刻陪着她,也是需要其他男子照顾她,呵护她。 临近中午,几人来到尉迟澈的酒楼用餐。 安婧语想起上次来这里遇到尉迟澈的姐姐与人争吵,不知道下次还会遇到吗? 她还发现钟离国兄弟姐妹之间的亲情比较简单松散,有时她太关心安越太照顾他,他会很不耐烦,甚至不理睬她,躲着她。 “怎么发愣?在想什么?”尉迟澈牵着她的素手,看到她眼神呆滞。 “没什么……上次遇到你姐姐……是不是这里的兄弟姐妹亲情比较淡薄?”她忍不住问了出来,站在她一旁的萧翊假装咳嗽一声。 她的来历也就他和钟离华森,以及安越知道,他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这对她弊大于利。 “嗯,很少像你和安越感情这么好的,我跟我兄长姐姐虽然都是同一个父亲,但小时候为了学习,各奔东西,等长大了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一年也聚不了几次,其实这样也挺好,起码距离产生美,远香近臭嘛。” 谈起父母和兄弟姐妹,尉迟澈并没有太多想念,每个人都有梦想和生活,亲人之事自己人生的一小部分而已。 况且像他这样大家族的子弟,竞争十分激烈,稍微休息一会就会被其他人赶上,抢走自己手中仅有的资源。 午餐结束后,萧翊回了自己的国师府。 而尉迟澈带着安婧语和言欢去了他的府邸玩,等卫铭把安越送回红楼,再返回尉迟澈的府邸时,房间的两人已衣裳散尽,传出羞人的呻.吟声。 听了让自己不舒服又能怎么办? 还是得受着,谁叫自己喜欢她,她就一个,大家都喜欢,就只能忍着。 卫铭和言欢守在门口,感同身受。 而房间里的尉迟澈像脱缰的野马,疯狂激烈的模样险些吓坏了安婧语。没想到他表面挺正经的一个生意人,到了床上就那么闷烧妖娆,各种黄.段子信手拈来不说,还喜欢叫.床。 “语儿,喜欢吗?”事后两人香汗淋漓,同床共枕。 他从背后抱着她,脸埋在她发间,嗅着她的发香。 “讨厌……”她羞红了脸,真没想到他招数那么多,还逼着她说心悦他,不说就不动了,又让她也跟着**。 以前钟离华森和萧翊都是很正经的,连声音都不发几下。 其实是她不知道他们怕吓坏了她,才故作正经绅士,不然早就自我飞翔了,还能让她下得了床? “语儿,今天我好开心……我可是你的男人了,你别想抛弃我,等你离开红楼,我们就准备成亲好不好?还有,虽然我可能坐不到正夫的位置,但平夫位置要给我预留一个,以后你有喜欢的男子,一定要经过我的同意。” “哈?为什么要那么快成亲?”听他说了那么多,其他的要求她都可以答应,就是不愿那么快成亲。 尉迟澈不知道她的来历,只以为她贪玩,想再晚一点日子成亲。 “晚一些也行,反正你才十六岁,要不等历风回来就举行?” “嗯,可以,不然我们先成了亲,让他多难受啊。”她想等沈历风回来最快也要大半年,甚至一两年,等筹备婚礼再到成亲,怎么也需要三个五个月。 其实是她不想成亲,若是成了亲,意味着自己要承担起为**为人母,她没有信心,也没有勇气。 这时房门被敲响,传来言欢的声音:“小主,请到浴房沐浴更衣。” “哦,好的!”她故意大声喊出来,想转移话题,让尉迟澈别再揪着成亲之事。 “语儿,我抱你过去吧。”想到待会两人一起沐浴,尉迟澈兴奋极了,像打了鸡血,立即用披风裹着她,直接把她抱到浴房。 不一会浴房雾气蒙蒙,嬉笑声此彼此伏,传到刚路过的凌忆琛耳里。 一听就知道是自己表哥的声音,还有女子声音,这声音有点耳熟?难道是她? 那个叫语儿的姑娘? 上次偷窥他不成?这次与表哥白日宣淫? 真是气煞他也! 想起前段日子表哥为了她茶饭不思,真是不明白她哪里值得表哥倾心迷恋? 093表兄弟共妻主 傍晚时分,霞光万丈,美不胜收。 “语儿,吃这个,你最喜欢了。”尉迟澈给她盛了一碗美味的佛跳墙,想把她喂得饱饱的,补充体力,增强体质,下午那场运动可以看出她的身体很弱,要不去找表弟给她开大补丸? “谢谢玉郎,你也吃。”安婧语也亲自给他盛了一碗,唤他玉郎,美得他心里甜滋滋。 玉郎,是女子对丈夫或情人的爱称,他的字也是单名一个玉,所以让她唤他玉郎,让他十分开心。 看到他们两人一副你侬我侬的模样,凌忆琛险些作呕,尤其是她唤表哥玉郎,更是让他鸡皮疙瘩起来了。 “表哥,给我盛一碗。”他脸色臭臭的,直接把碗递过去,故意打乱了他们说话,他就是看她不顺眼,把表哥勾得魂都没了,狐狸精。 “你这么大的人没手没脚吗?”尉迟澈不接那碗,小的时候他是挺照顾这个表弟,可是大家都大了,怎么突然又让他照顾了? “凌神医,我来吧。”安婧语主动去接那碗,却被凌忆琛迅速抽走。 “不用你,一个红楼女子也敢碰我的东西。” “表弟!”尉迟澈被凌忆琛的言行气得火冒三丈,站起身怒视着他。 “语儿是受父母连累才到了红楼,这不是她的错!她身不由己,这半年时间她都是清白的,你不要藐视她!再等几日过了生辰,她就能领旨离开红楼了,你再不尊重她,以后别叫我表哥了。” 尉迟澈没想到自己这个表弟对语儿成见那么大,搞得他夹在中间很是为难和难过。 凌忆琛也被尉迟澈的话气到了,表哥竟为了一个红楼女子生他的气不说,还想和他划清界线。 “哼!”他扭转头,不理会他们,只顾着吃饭吃菜。 其实也不怪凌忆琛对安婧语意见那么大,主要是他先对她的第一印象比较坏,再加上以前疼自己的表哥变了许多,眼里只有她,没有他了,他是有些介意和吃醋的。 后来从仆人那打听到她是红楼女子,更是恼火了,觉得是她使了妖媚之术,迷惑了表哥,本就是身份低贱的奴隶,让她能上桌吃饭就是给她脸了。 坐在安婧语左侧的言欢和卫铭,气得险些冲过去暴打凌忆琛一顿,被她及时按住了才没打起来。 “大家吃饭!快吃饭。玉郎,别生气了,我没事。”她也意识到在红楼自己与其他人身份差不多,不存在什么歧视。可到了外面尊卑有别的世界,就算再给她一个尊贵无比的新身份,也会有人瞧不起自己的吧。 当然那些针对自己,不喜欢自己的人,就算她是公主是皇后,也会一直讨厌。 而那些喜欢自己的人,她就算是奴隶是乞丐的身份,也挡不住他们的喜欢和尊重信任。 晚餐还算顺利结束了,尉迟澈拉着她在花园看美丽动人的夕阳,可在他眼里她才是那美丽至极的风景。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玉郎,我想画画,今晚的夕阳太美了。”安婧语突然诗情大发,还想用画画留住今日的风景。 “阿北,笔墨伺候。”尉迟澈开心得大手一挥,而一直侯在不远处的阿北,听到就麻溜地回书房取笔墨纸张。 言欢和卫铭站在一旁看着她依偎在尉迟澈怀里,心里皆是有些难过,只怪自己身份卑微,不够资格站在她身旁和她风花雪月。 备好笔墨纸张,两人各执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你一笔我一画,眉目传情,默契十足地画出一幅夕阳西下的美景,还题诗一首,落上两人的名字。 “语儿,你看我们多心有灵犀,明明你我的画风不一样,却融合得十分完美。” “玉郎,你的绘画和字也很漂亮,不愧是举人老爷。” 两人互相夸赞对方,让走在不远处散步消食的凌忆琛听到难受得想吐,还尬得要死。 哼!就不信她饱读诗书,才华出众。 凌忆琛大摇大摆走到他们面前,趁他们惊讶时,又强行插到他们中间,冷不丁地拿走那幅画,细细端详。 “表哥的绘画水平又高了不少,这诗也很有意境。” “这是语儿写的诗。”对于表弟的赞赏,尉迟澈不乐意了,这幅诗画有语儿的一半功劳,是代表他们心有灵犀的证据。 他从凌忆琛手中抢回来,放在桌面上平铺好,墨水还没干透了,可得小心翼翼。 “你别在这打扰我们,快回去。”他是直接无情地下了逐客令,气得凌忆琛发火甩袖,想离开又又不甘心。 “表哥,我突然也想绘画,你教我吧。” “哼!你不是不喜欢这些文人骚客的书画诗词的吗?”他这个表弟虽长在富贵权贵人家,却偏偏从小喜欢学医,八九岁天赋异禀,被药王谷的万神医收为关门弟子,前途无量。 “哎,我突然喜欢上不行啊。”凌忆琛直接顶嘴,偏偏表情很抽风。 逗得安婧语乐呵呵得捂嘴偷笑,被他捉到瞪了一眼,心虚的她强行忍住,等他不看了,她又忍不住笑出声,气得羞红了脸的他恶狠狠瞪她一眼,却被她那双水灵动人的明眸吸引,笑靥如花,暗送秋波。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忽然这句诗词在脑海浮现,顿时让他愣在原地,脑海空白一片。 “呵呵呵……”笑声清脆婉转,如铃铛悦耳动听。 安婧语笑靥如花,水灵的双眸分外美丽娇媚。看得尉迟澈都痴迷进去,连眨眼睛都忘了。 “语儿……你真好看……”他搂她入怀,恨不得此刻将她藏进金屋,一生只让自己欣赏。 “哼!就你嘴甜。”她调皮地捏捏他的鼻子,又送他一个香吻。“天快黑了,我要回去了。” “语儿!别走。”他拉住她的衣袖,却被她抽走。“不用送我了,明天有空就来找我,我等你。” 言欢上前迎她,伸出手扶着她离开,卫铭紧跟在后面。 “表哥!她都走了!”凌忆琛看到过了许久,表哥还是一副神不守舍,恋恋不忘地望着安婧语离开的方向,气得他想摔东西。 “唉……好想天天陪着她,看着她……你不懂……等你有了心爱的人就明白了。” “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反正我不需要女子,更不想成亲。”身为医者,凌忆琛从小眼里只有病人和复杂的疾病能让他开心和在意,至于女人和婚姻,他从没有考虑过。 “你忘了你不是说过要和我找同一个妻主的吗?我可是为了等你,都二十岁还没成亲,被父母逼了无数次,还把赶我出来,不成亲不许回家。” 尉迟澈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打一下凌忆琛的头,真是气煞他也,害他等了那么久,两年前父母就开始给他寻妻主对象,每次他一拿到相亲对象的画像就给表弟看,只要表弟不喜欢,他就直接拒绝。 没想到表弟现在反悔了,他本来想和表弟找同一个妻主,以他俩的长相,家世和才华,一定能稳坐正夫和平夫的位置,牢牢抓住妻主的心,那样婚后日子也会是舒服一些。 “那你就成亲啊,不用你管我了。”凌忆琛想到自己若真是答应表哥,一起和安婧语成亲过日子,他就难受。 “等语儿过几日离开红楼,我们差不多会商量成亲的日子。”他相信钟离华森和萧翊也着急成亲,毕竟年纪不算小了,谁都想有个温暖的家做港湾。 “那我先跟表哥道一声祝福,祝你们恩爱白头,幸福美满。”一股怒气冒上头,凌忆琛突然站起身,甩袖离开。 “哎!阿琛!”尉迟澈站起身想追去,却看到凌忆琛急匆匆火速离开,连背影都消失在尽头了。 真搞不懂阿琛为什么这么反抗? 094她的十六岁及笄礼 “钟离!”见来人是钟离华森,身后还跟着拿着礼物的小邓子。 安婧语十分开心,小跑过去抱住他。“我想你……” 他从铸造厂回来后就很少来自己这,每天忙着朝廷大事,为了她脱离红楼的奴隶身份,还要找一个理由封她为乐安县主。 “我也想你,语儿……”钟离华森直接吻上去,不在乎现场萧翊几人的看戏。“语儿,可紧张?” 今天是她的十六岁生辰,举行人生最重要的及笄礼后,她就是成年人了,也代表她要找丈夫了。 “有一点,毕竟是第一次过这么隆重的生辰,我也很开心,谢谢你们陪在我身旁,为我准备这么完美的及笄礼。”安婧语嫣然一笑,望着面前的尉迟澈和萧翊几人。 “来看看我送你的礼物。”钟离华森从小邓子手里接过盒子,打开给她看,竟是羊脂白玉的玉簪,上面镶嵌的是逼真的金蝉玉叶,栩栩如生,象征着她是金枝玉叶,尊贵无比。 她惊讶得合不拢嘴,无论是玉簪造型还是意义,她都被他感动到了。 “你是最好的,相信我们的眼光,不要因为一时待过红楼就妄自菲薄,你永远都是高贵的。”我会给你最尊贵的身份,让你傲立世人面前,受他们的朝拜。 钟离华森拿着金枝玉叶玉簪,小心翼翼地插进她的发髻里,在明媚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钟离,谢谢你。”她是有些自卑的,前世就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今生来到钟离国又成了奴隶,没有一点自卑那是不可能的。 热泪盈眶的她热情地抱着他,给他一个热吻。 谢谢你,钟离…… “姐!”安越远远就喊着,冲她挥手跑来。“姐!我祝你生辰快乐!” 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递到她面前。 “谢谢你的礼物。”她双手拿着,还特意打开看了一下,竟是一个银簪子,刻着一束梨花,工艺有着粗糙,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是他自己亲手制作的。 “我很喜欢,真的。”她望着身高超过自己半个头的安越,才半年时间,他就长大不少,自己对他的姐弟情也越来越深厚。 “嗯,你喜欢就好。”安越脸颊绯红,别过脸不看她的眼睛。他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她好像知道了是自己亲手制作的银簪子。 安婧语刚把小盒子交给言欢保管好,远处就走来了红莲和文清,是她特意请他们前来参加自己的及笄礼,作为长辈给她送祝福。 德才兼备的红莲担任正宾给自己梳头穿衣,文清算是她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担任她的亲人长辈,本来应该是由她的父母担任的,可惜犯了事流放了。 “姑姑,楼长金安。”她朝他们行了一个万福礼,被受宠若惊的红莲扶起。 “大家是自己人,不要见外了。”说不定以后就是瑞王爷的妻主了,红莲都要喊一声王妃。 “参见瑞王爷,国师大人。”随后文清和红莲便向钟离华森和萧翊行礼,后者只是装深沉地点点头,示意他们免礼平身。 “小主——”身后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安婧语回头见到穆子承跟在卫铭身后,“子承!很高兴你能来。” “小主,我……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穆子承有些紧张,尤其是她身后还站着那么多人,听说有瑞王爷和国师大人。 前几天知道她要过十六岁生辰了,他紧张得几晚睡不着,终于鼓起勇气恳求她让自己参加,为了送这个礼物,他又跑去好几间玉器店寻找。 “谢谢你,我很喜欢。”打开盒子,见到的是很是漂亮的一串羊脂白玉铃铛,她拎起来轻轻一摇,霎时响起清脆悦耳的铃声,十分的动听。 “你喜欢就好。”穆子承知道自己的礼物不贵重,但有点特别而已,她身边都是身份富贵权贵的男子,送的礼物一定很贵重非凡。 “进屋坐吧!今天太阳还是有点大的。”安婧语悄悄地拉了一下穆子承的衣袖,知道他有些紧张,特意给卫铭一个眼神,示意卫铭待会多多照顾他。 她把礼物交到身旁的言欢手中,害他双手都拿满了。 她领着所有人进屋,坐在大圆桌上品茗聊天。 言欢示意吉时已到,安婧语和所有人来到隔壁的厢房,这里是进行及笄礼的房间,里面就几张椅子桌子,桌面放着首饰和礼服,地上铺有席子。 红莲洗干净双手,给跪坐在席子上的安婧语梳一头青丝,将所有秀发盘起来,不再留着后半部分的头发出门见人,意味着她成年了,即将为人妇了。 礼服一层层叠加,发髻的头饰也跟着叠加,最后再叩拜文清一下就算礼成了。 无人知道他在她叩拜自己时,心里是多么难过,她把他当师傅,当半个父亲,而他却只能把心中的爱意牢牢地藏起来。 当看到她身边的那些身份高贵又优秀的男子时,他想她一定很幸福吧!希望她能一生喜乐安康…… 美酒佳肴的宴席上,安婧语穿着华贵美丽的礼服,脸上淡妆衬得她娇媚,接受每个人给自己敬酒,她也回敬。 “呵呵呵……大家尽情喝!我准备了许多葡萄酒,呵呵呵……还有美味佳肴……” 果酒虽不烈,但她小脸已是红彤彤,眼神迷离娇娆,配着痴痴的笑容和银铃般的笑声,引得钟离华森几人心痒痒,早就想抱她入怀,狠狠蹂躏一番,却不得不忍着。 “文清楼长……呵呵呵……我敬您……谢谢您……”有了几分醉意的她捧着酒杯,晃晃悠悠走到文清身旁,险些整个人撞进他怀里,是言欢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小主,您醉了……” “呵呵呵……我没醉……呵呵呵……我是太开心了……”被酒精侵入大脑的她,醉得把自己的酒杯往文清嘴里塞去,力气大到他推不开,又不敢弄疼她,只能喝下去。 “安姑娘……”喝完后,他还觉得酒里有着一丝她的体香,在他口腔弥漫,让他心跳加速,心烦意乱,尤其是刚才她撞进自己怀里,虽然没碰到他整个人,但还是有一些接触到她的身体,隔着衣物,仿佛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和肌肤。 “呵呵呵……大家喝酒!不醉不归!呵呵呵……”醉意加重,安婧语觉得眼前的人都在晃动,甚至是整个屋子都在晃,让她晕倒在文清怀里,实在是言欢来不及抱住。 “文清楼长,小主醉了,让我来抱吧!”言欢试图伸手去抱她,文清却有些闪躲。 动作幅度很小,却被钟离华森锐利的眼睛捕捉到了,他亲自走过去,从文清手里强行抱走她。 “语儿醉了,本王带她回房休息。大家尽情吃喝,不用管我们。” “看王爷多关心安姑娘。”坐在文清一旁的红莲,也是眼尖留意到了他和钟离华森的小动作小表情,她故意凑到他面前这么说。 她虽不知道安婧语和钟离华森之间具体的事,但她能从王爷的眼里就能看出他对安婧语的爱意和占有欲。 文清表面没有什么表情,内心却是十分难受和在意。他没有资格站在她身旁,瑞王爷也不会容许他这样卑贱肮脏的人成为她的男人吧。 爱而不得,他终于能体会到这种痛苦了…… 095册封乐安县主 安婧语一大早起床,吃过早饭,便和言欢、卫铭两人在自家花园散步。 想起昨天及笄礼醉酒后,钟离华森抱她回房,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负距离的接触,没过多久,萧翊也加入进来,偏偏那时她醉得厉害,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着拨步床摇啊摇。 现在想起来,羞得她无脸见人,尤其是言欢和卫铭还在门口守着。感觉有点挺对不起他们两个,有空就补偿补偿他们一下,憋着多难受啊。 “圣旨什么时辰才到啊?我都等不及了。”不会是下午吧!虽然昨天钟离华森保证明天圣旨一定到红楼,可是不到圣旨来的那刻,她都不放心。 按理说她行了及笄礼,就得在红楼接客了,最近一两个月连晚上都不登台表演,她的负面新闻都传到了外面,楼里很多人也开始对她不满了,若是今天圣旨不到,晚上她是一定要被客人掀了绿头牌的。 “小主别紧张,瑞王答应的事一定会办成的。”言欢只能安慰着她,其实他也有些担心,昨晚他可是开始收拾行李了,若今天圣旨一到,再首饰半个时辰就可以直接走人了。 他也想离开红楼,尤其是恢复自由身和普通人的身份,这样就可以不用老死在红楼,过上普通人家的正常该有的日子,外面的世界多姿多彩,自由自在。 重要的还可以和小主成为真正的夫妻,再生几个孩子,想想那种生活就美得不行。 他们三人一直走,不自觉地就走到了外面的花园里,撞见了云裳和芳芳两人,安婧语本想离开的,奈何云裳眼尖,急匆匆走过来。 “梨落姑娘,昨天听说你行了及笄礼,恭喜你啊。” “嗯,谢谢。”安婧语有些无精打采,知道云裳是想说昨天她没邀请她们来参加,只请了文清楼长和红莲姑姑,其他的兰月姑姑和竹真楼长却没请,是不是不够尊重长辈? 可她向来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走,管不了那么多。一来与其他人来往不多,关系一般,更没有什么感情。 二来她今天就要离开红楼了,更不想去和谁搞好关系。 “今晚梨落姑娘就要被客人撂牌子了吧。这段时间可有不少客人惦记着了,这几月你不登台表演,客人都少了许多。” 云裳嫉妒安婧语能得瑞王爷的宠爱,可她不相信安婧语能得宠一辈子,而且一旦外界知道皇族子弟迷恋上红楼女子,一定会阻止他们,更会严惩安婧语。 “嗯……”安婧语随云裳说什么,她是一点也不计较,云裳虽句句温柔无过错,但她却听到了云裳变相责怪自己的意思。 “我肚子疼……言欢,扶我去坐坐。” “小主,别怕,我们去找大夫。”言欢很是了解她的演戏,并配合着她,举着手扶着她快速走掉,一直沉默的卫铭也跟着离开。 她也不是软柿子,随便任人捏。只是马上就要离开了,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已经巳时了吧。”安婧语仰望天空,云层很多很厚,直接挡住太阳,阴沉沉的。想到都十月初了,自己来到红楼都半年多了。 “嗯,小主是不是累了?”言欢以为是她走累了,虽然走了一个时辰,但他们的速度极慢,像几只小乌龟在散步。 “还好。”安婧语想的是都巳时了,宫里还没派公公来宣圣旨。 “梨落姑娘!梨落姑娘!”忽然前头有位小厮跑来,朝她行礼。“梨落姑娘金安。宫里来人宣圣旨了!红莲姑姑让您到女楼大堂领旨。” “真的吗?” “千真万确!所有人都要到场!” 终于盼到圣旨来了,安婧语嫣然一笑,激动得抓着言欢的手。 “小主,快去吧!” “嗯!快去!” 她热泪盈眶,点点头,被他扶着走得匆忙,卫铭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知道她开心,不过他也开心。 快到女楼大堂时,遇到了安越和文清。 “弟弟!文清楼长金安。”她朝文清行万福礼,动作优雅,彰显着她高贵冷艳的气质。 他瞧她粉面含春,粉色襦裙随着动作摇曳,像春风吹皱一池湖水。身姿曼妙,浑身上下散发着被滋润过才有的女性魅力,丹唇未启笑先闻,开心得像个黄莺在树上唱歌。 “姐姐,宫里怎么会来圣旨?”安越还不知道她前段时间做了一段多惊天动地的大事,还以为是宫里又赏赐了什么给她。 “去看看不就行了。”她没事先告诉他就是为了保护他,其二就是给他一个惊喜。 她牵着他的手,一起进到大堂,里面人声鼎沸,瞧见是她本人,纷纷让开一条小路让她同行。 “姑姑金安。”她看到红莲正和一个公公打扮的中年男子说话,走上去行万福礼。 “哎!李公公,她就是梨落姑娘。梨落,快给李公公行礼。”红莲笑吟吟拉着安婧语靠近一些,才让她看清眼前的李公公就是上次康正帝微服私访伺候他的公公。 “奴家梨落拜见李公公,公公金安。” “梨落姑娘这是折煞我也,老奴不敢受姑娘的大礼。”李公公可是知道她未来会是瑞王妃,那就是皇上的弟媳了,派他前来宣圣旨正是给她面子,换了其他人就派普通的小公公来了。 “圣旨到,安姑娘请领旨!” 一道稍微刺耳的男声骤然响起,几百号人立即双膝跪地,整齐划一。 安婧语和安越几人跪在最前头,低着头认真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家有女名婧语,才貌双全,秀外慧中,因立下大功,特册封为乐安县主,赐字乐安,故赐良田百亩,黄金百两,三进三出宅子一座。 恩准其弟安越,其仆言欢,其护卫卫铭,特许三人随乐安县主即日离开红楼,恢复良民身份,其子孙可科举经商。钦此!” “臣女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安婧语举起双手,李公公把圣旨放到她手中。 “乐安县主,快请起。”李公公虚扶她一把,一旁的言欢快速起来扶住她。 “有劳公公了,这是我家县主的一点心意,拿去喝茶听曲也是极好的,望公公笑纳。”言欢从袖口拿出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递给李公公。 李公公本想推掉的,但看到安婧语的笑容诚恳亲切,便接受了。“乐安县主今日便可离开,瑞王辰时会来接您。” 也就是说她还剩一两个小时收拾行李,并和楼里的所有人道别。 “谢公公。”安婧语又朝李公公微微鞠躬,和红莲几人目送他离开。 霎时大堂内响起一片喧哗声,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安婧语会被册封为乐安县主,今日就可离开红楼,还能带走身边的三个人。 这可是红楼有史以来的第一位,作为罪臣家属的红楼奴隶能光明正大离开红楼,并恢复良民身份。 立大功?她立什么大功了? 096红楼一别,惟愿卿安 “姐……姐姐,我……我没听错吧?我们……乐……乐安县主?你?我们……今天起离开,并恢复……良民身份了?” 安越激动得目瞪口呆,说话都结巴结巴的,模样很是可爱。 “是的!今天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离开了,我们四个一起走。”安婧语笑了笑,轻轻捏捏他的鼻子,看来对他开说是惊吓多过惊喜。 “真的吗?我都怀疑我的耳朵出现问题了,姐,你要不打我一下。”虽然看到她手中的确那种明晃晃的圣旨,但他还是不敢相信。 她真的被册封乐安县主,还能带他们三个一起离开,并恢复良民身份,子孙后代可参加科举经商。 “你说的,别反悔。”她调皮地眨眨眼,立刻狠狠地拧着他的耳朵,顿时杀猪声响起。 “哎呦!好疼!姐……姐姐饶命啊!”安越疼得泪光闪闪,龇牙咧嘴地捂着被她拧疼的耳朵。“姐……你好狠……我不理你了……” “小主,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吧。”言欢拉拉她的衣袖,劝她快回追月阁。 “嗯,我先跟姑姑说几句话。”安婧语走到红莲面前,“姑姑,今天的事来得很突然,望您谅解,我也是昨天才从王爷那知晓。” 红莲牵着她的手,笑道:“我为你感到开心,虽然你没提前说我一声,我是有一点不开心的,但你终于完成自己的愿望了,是好事一件。 当初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非池之物,不会眼光狭小到守着这花魁位置过一辈子,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恭喜你! 但圣旨只说你是立了大功,却不说清楚,你看他们那些人都愤愤不平,觉得你是走后门被王爷私自下圣旨才恢复良民身份,你不想向所有人解释解释。” “不了,有些事他们不知道的好,也没必要知道。我被册封的确是瑞王几番努力才达成的,我献上的某样东西可以达到改变国家的命运,过上一两年就能看到了。 本只是想换取我的自由而已,奈何多方阻拦,直到前两天才彻底确定旨意。” 安婧语有听到附近传来的议论声,夹杂着对她的厌恶和质疑。作为第一位获得旨意离开红楼,并恢复良民身份,一定会引起无数人的议论和质疑。 但她不在意,只要身边的人理解自己就行了。 “恭喜你。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文清走来向她祝贺,看到她满脸笑容,他的心却是十分难受,本以为会一辈子看着她也心满意足,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离开红楼。 “谢谢楼主。”她对他礼貌有加,稍微有些刻意远离。 让她和他之间也隔着遥远的距离,无法逾越。 安婧语几人先回到追月阁收拾行礼,一个小时后又来到女楼大堂。 “乐安县主,可否解答一下您立了何等大功?竟有幸被皇上赏识,恢复良民身份,还被册封县主。让我等参考参考,学习学习。”莺歌站出来阴阳怪气地看着安婧语,同时燕舞和云裳几人也站出来,甚至还有几个男楼那边的年轻男子。 谁想一辈子待在红楼卖笑卖肉! 谁不想离开红楼? 过上梦寐以求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不用强迫自己卖笑,做自己不喜的事情。 为什么她就能轻易离开? 还被册封为乐安县主? 她凭什么? 就靠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勾引到了瑞王爷,以为就能无法无天想离开就离开,想当县主就能当的吗? “我知道大家会有所不满,但立下大功之事是千真万确,只是目前暂时不能让外界具体知道,等上一两年,朝廷会向外界颁布。”安婧语一脸的淡然处之,没有被他们吓到。 她的身后也站着言欢、安越和卫铭,有他们的信任和支持,才是让她有了源源不绝的勇气和信心。 朝廷也不是傻子,恢复了她的自由身,还册封为县主,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也怕红楼的人产生不满和抗议,甚至是效仿,以为用美色勾引皇族子弟,就能像安婧语那样被赦免戴罪之身。 “你们不想待在这就回房去,别在这对人现眼。有不满就去找朝廷,难道朝廷还能像你们这般犯傻?”红莲站出来呵斥莺歌燕舞几人,让她们脸色难看,纷纷散去。 “这是我屋里的东西,太多了带不走,便送给各位兄弟姐妹,有喜欢的就来拿一件,不用客气。”安婧语示意卫铭拿来两个包袱,放在木桌上,一打开亮瞎围观群众的眼,全是金银珠宝。 都是很普通的金银珠宝,不是钟离华森他们送的特殊又贵重的首饰物品。 “姑姑,这是语儿给您的孝敬,以后不能常在您身边陪您了,您要保重身体。”她从言欢那拿来一大叠银票,每张价值二百两白银,足足一万两,算是她对姑姑的孝敬。 这是她胭脂铺的收成,有穆子承用心管理,每月赚了几千两,说是日进斗金也不过分。 “你这孩子,唉……我收下行了吧。”红莲没想过安婧语会这么大方,推不掉便只能收下,一点也不好奇她的钱是哪来的。 “日后我会经常送东西给姑姑,都是一些外面的新鲜吃食和布料首饰,望姑姑不要嫌弃语儿的一番心意。”这是安婧语的一番心意,红莲姑姑这大半年是对自己挺不错的。 “好好好……你是好孩子,也不要太挂念我,尽心尽力服侍瑞王国师,早些成亲生子,我就放心了。”红莲泪眼婆娑,激动地握着安婧语的双手,抖啊抖。 她是真的把这位小姑娘当作自己的孩子,又想到自己这辈子生了几个孩子都不在自己身边长大,连模样姓名都不知道,说不难过是假的。也幸亏这位小姑娘脱离苦海了,不用再经历骨肉分离。 也能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恩爱白头。 “我会的,您放心。”安婧语有些哽咽着,热泪盈眶,她也是把红莲姑姑当做母亲,毕竟是她来到红楼,认识的第二个人,这段日子也是很照顾自己疼爱自己。 她又从言欢那拿来一把琵琶,送给文清。“……收下吧!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就让它陪着你。” 见他不收,拧着眉头,神情痛苦。她知道他是怪自己…… 她还是强行把琵琶塞到他怀里,不管他接没接住,也不管琵琶会不会摔坏,她转身离开…… 一直沉默的文清终是接住她送的琵琶,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心痛如麻:今日你我一别,恐怕再无一见了吧!望你能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惟愿卿安! 097走了狗屎运 安婧语领着安越,言欢和卫铭三人,在红楼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大步流星,威风凛凛地从女楼大堂门口离开。 而且是光明正大地离开,当踏出大门来到外面的时候,天上挡住太阳的云层渐渐散开,一抹白光照射在安婧语身上,美得如同九天玄女降临。 “语儿!这儿!这儿!语儿——”不远处是尉迟澈的大声呼喊,引得不少路人回头看,他也不在意,依旧是大声呼喊,直到安婧语看见了他。 看到尉迟澈的身影,她又看到站在他一旁的萧翊,却没看到钟离华森,可能是距离稍微有些远。 “小主,我们快过去吧。”言欢也看见了尉迟澈几人,就在街道对面,有点远,不能停在红楼门口,可能是怕有心人借机大做文章。 他两手提着竹箱子,装的都是比较轻的衣裳。 而卫铭就辛苦一些,提的两个大箱子装的都是金银珠宝和西洋物品,而安越提了一个箱子都是他的衣裳物品。 “嗯。”安婧语率先走过去,言欢三人跟在身旁,才走到一半,尉迟澈激动地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语儿,恭喜你!以后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明天写信给历风让他也开心开心,好不好?” “当然啊,可不能少了沈大哥。”想到那个征战沙场的沈大将军,安婧语心中有些难过,才分别一个多月,何时能再相见? 萧翊走过来,从尉迟澈手里拉走了她。“语儿,可开心?” “萧郎,谢谢你们。我很开心,我知道我能顺利离开,是有你们的努力和付出,以后我会认真和你们过日子。” 她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们这么努力帮她,可不是只为了博美人一笑。也是想趁机告诉她,能把弄出来,也有能力再把她弄进去。 安婧语随他和尉迟澈一起上了第一辆豪华马车,安越、言欢和卫铭三人上了后面的另一辆马车。 进到车厢后,她才看到钟离华森坐在那,对她笑语盈盈。 “语儿。” “钟离——” 她开心地扑进他怀里,刚才还有点生他的气和难过,以为他顾及外人的议论就不来接自己了,原来是他躲在车厢里。 “我们回家!”他在她耳边轻轻说一句,她感动得泪眼朦胧,点点头:“嗯,我们回家!” “语儿,还有我们。”尉迟澈也凑到她身旁,想到以后抱着媳妇睡到大天亮,就乐得合不拢嘴。 怪不得娘亲做了什么错事,只要抱着爹睡一觉就啥错也没有了,原来抱着媳妇睡是这么舒服又幸福的事。 两辆马车前后行驶着,很快到达了乐安县主的府邸大门。 望着这朝廷赏下来的府邸,完全超过了安婧语的预期,太豪华了吧!该不会钟离给她走后门了吧!感觉严重超过县主的规格和待遇了。 “这太好了吧!”她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钟离华森,他淡然一笑,冲她点点头。 他想做的事,谁敢阻拦。 “进去吧!” “嗯。” 她牵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却被尉迟澈牵着,搞得落后一步的萧翊只能自己进屋。 两辆马车从后门进入,言欢和卫铭忙着搬东西。 安越像只小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到处乱跑,对乐安府十分感兴趣和充满好奇。 “姐,这里好漂亮!以后我们就要住在这了是不是?” “嗯……你喜欢吗?” “喜欢!我当然喜欢!我太喜欢了!耶!我自由了!我真的出来了!” 他到现在还有点不相信,半个小时前还在红楼,现在就恢复了良民身份,还有这么好的宅子住,发生得太突然了,感觉有点在做白日梦。 五个人到处逛,到处走,安婧语和安越这摸摸,那摸摸。爽朗的笑声留在每个角落,仿佛在宣告新主人来了。 钟离华森带着安婧语来到她独享的闺房,她被屋里的装修震撼了,超级豪华雅致,比追月阁还漂亮几倍,家具全是花梨木,自然的木材颜色,只刷了清漆,这是他按照她的喜好装修的,她不喜欢老气沉沉的红木家具。 “哇!这床也太大了吧!”看到大得睡三个人还可以翻筋斗的拨步床,她是惊得下巴都掉了,他帮她抬上去。 “之前你那床太小了,睡三个人都无法翻身转动,这床适合我们。”他贴在她耳边,用着暧昧的语气,唇角上扬,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 “你好坏……”她羞得躲进他怀里,还用着小拳拳打他健硕的胸膛。想到以后自己每晚有两个男子陪睡,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淫.乱了? 不行!不行! 每晚负距离,那得多累啊! 安婧语决定不能任由他们安排侍寝之事,过几天她得制定一个侍寝表格,一三五谁,二四六谁,嗯!完美! “在想什么了?”看到她偷偷淫笑的模样,钟离华森都觉得她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坏的事。 “没什么,我想试试这床舒不舒服。”她瞬间冷静下来,故作镇定地坐在床边,尉迟澈也跟着坐过来。 “语儿,这床真软乎,睡觉一定很舒服!以后每晚我都给你暖床,你不是怕冷吗?放心!有我在,绝不让你冷着。” “呵呵呵……”她有些害羞便低着头,前世都没人跟自己告白,更不会这么直接说这么夸张又暧昧的话,她还是有点不适应,也不知道这是她家男人都很外向嘴甜,还是钟离国男子都会的技能? 夜色苍凉,安婧语和萧翊几人正围在一起刷火锅,一来是庆祝她脱离了红楼,恢复自由身。二来庆祝她册封乐安县主,全京都都没几个县主,走出去一定拉风。 “来!我们干一杯!祝贺我们的语儿心愿达成!我祝她日后顺风顺水,一生喜乐安康!”钟离华森站起身,举起酒杯,侧着身向她敬酒。 “我祝语儿岁岁有今朝!年年碧玉年华!”尉迟澈也站起身,向她拘着酒杯。 “我祝语儿喜乐安康!”她看着萧翊缓缓站起身,向她举起装满葡萄酒的酒杯,醇厚香甜的果酒弥漫着鼻间。 “谢谢大家……谢谢……”她感动得泪眼朦胧,深情着看一眼他们,还有言欢和卫铭,他们也很照顾和疼爱自己。 她举着酒杯,他们皆是轻轻用自己的酒杯碰一下,便仰头一口喝光。 每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脸庞被酒意熏得绯红,眼神迷离。 “语儿,快吃,你喜欢的鱼丸。”尉迟澈虽隔着萧翊,与她位置有点远,也伸长手给她夹了烫熟的鱼丸,接着每个人都给她夹了自己喜欢吃的菜,把她感动得落泪,弄得他们不知所措,以为说错话做错事惹哭她。 “你们对我太好了,谢谢你们,我太开心了……”这就是她感动的原因,前世只有院长阿姨对自己好,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异姓疼爱过自己,都不懂爱情的滋味。 可来到了钟离国,竟然有这么多容貌俊俏又优秀的男子疼爱自己照顾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 老天爷,你真是对我太好了!! 098美人和尚忘无 “谁啊那么吵……”被吵醒的安婧语睡在温暖的被窝里,睡眼惺忪,看着眼前还在睡的尉迟澈。 外面竟然传来呼喊声,隐约有人在叫安姑娘和梨落姑娘。 “玉郎,外面好吵……”她的闺房在府邸正中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吵闹声。 “没事,睡觉……”尉迟澈揉揉睡眼,直接搂着她继续睡。昨晚运动太晚,现在他还没睡饱了,才不管外面什么吵闹声,过一会儿会有下人去解决。 “语儿,被吵醒了?”萧翊一醒来就见到她一脸的生气,带动他也有些生气,他没想到她的追随者那么多,还一大早就围了乐安府。 “萧郎,我睡不着了。” “天凉,你再晚一会起床,我去看看。”萧翊温柔地笑了笑,又亲了她脸蛋一口,美滋滋地起床穿衣。 她侧着身子,用着暧昧又爱慕的眼神直勾勾看着他,正穿衣服的他感觉到有股炙热的视线盯着自己,一回头就见到她的笑颜如花。 “乖,等我回来。” “嗯。” 她突然有些心疼他了,自从他把自己当作她的正夫,很多事都是他扛着,睡最晚,起最早。 萧翊刚打开门,就见到言欢走过来。 “国师大人。” “外面那些人赶不走吗?” “我试过了,不行,赶了正门又跑到侧门去,围了好几圈人,门都出不去了。”言欢面露忧虑之色,他是有些担心外面的情况,因为围观群众中不止有安婧语的追随者,还有一些看戏的普通人,说话可难听了,质疑小主是勾.引瑞王,才被册封县主。 因昨天下午贴了皇榜告示,很多人于傍晚时分才知道了她脱离红楼,被册封乐安县主一事,都惊讶到今天一大早就找来寻求真相,有些是她的追随者还好说话,更多的是普通人,都在质疑她对瑞王使了什么媚术。 萧翊无奈之下先给乐安府设置了八卦阵,防止有些不怀好意爬墙进来,乐安府准备匆忙,只有十个仆人和护卫五人。 再让卫铭去瑞王府找钟离华森,让他派兵来守着乐安府。 吃了早餐的安婧语爬上乐安府最高的阁楼,足足十几米高度,让她看到了乐安府外围了好几圈的围观群众,大多数都是年轻男子,也有几个女子,还有二十个士兵分成四组守在正后门,两个侧门。 “你们说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散去啊?我还想出门玩了。”好不容易脱离了红楼,她就想第二天出去畅快地玩一天,没想到京都人也这么八卦。 “卫铭不知。”卫铭守在她身旁,担心她的安危。这阁楼太高,空间也狭窄,勉强能站三个人,不能乱动。 言欢拉着她的手,看她伸出身子,吓了他一惊一乍。“小主,回去吧!我看那些人没有两三天是不可散去的,你可是第一例从红楼正大光明出来的,还被册封乐安县主,足够那些人稀奇就好了。” 他还真不喜欢全京都的人,把她当作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有点不尊重。尤其是有些妇人嘴巴臭,说话难听。 就这样安婧语被困了三天,围观群众见不到她的真人,就陆续离开了。 尉迟澈提议让她去感业寺还愿,毕竟上次来过感业寺许愿,既然真的成真的,就要再去还愿。 “呃?好吧!听你的……反正待在家无聊。”她一想没反正想出门玩,万一去了街道玩被人认出,岂不是满街跑,还是去感业寺比较安全。 言欢立刻去收拾一些出门要准备的东西,比如木炭取暖,斗篷毛毯,点心茶水,好看的爱情话本和小人书,怕她路上无聊,甚至还备了温热的奶茶,让她一路喝着甜甜的奶茶,心情也会好一点。 萧翊也跟着,他一个闲散国师大人,除了闭关修炼就是陪她了。 钟离华森去上朝了,天天忙着朝廷大事,陪她的时间也很少,幸好还有其他几个陪她,不然多无聊啊。 安越也跟着去,他上次也许了愿,虽然没成真,但他想去再求一次。 几人浩浩荡荡坐着豪华又温暖的马车,卫铭和车夫在车厢外驾车,她心疼他,给他一番毛毯围着双腿。 不过一个时辰就赶到了感业寺,习惯了马车的安婧语倒不是很难受,只是稍微有点头重脚轻,卫铭见她看着通往感业寺的上千楼体发怵,就直接背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去,步子很稳重。 “累吗?让我自己走吧。”她很是心疼,觉得他背自己会很累。 “没事,你很轻,没我以前训练抗的大树重。”他可不是吃素的,以前训练多严厉和辛苦,现在她才一百斤不到,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他还是拗不过她,同尉迟澈和萧翊三人轮流背她,倒也是很轻松,上去后也不见他们气喘吁吁。 望着肃穆**的感业寺,安婧语静下心,神情凝重,和他们肩并肩一起慢慢走进去。 大家都先往功德箱捐了十两银子,又点了香,跪在蒲团叩拜三下。 来烧香祈福的人并不多,所以没有人打扰到他们。 离午餐时间还有点早,安婧语又和他们去之前过的亭子坐坐,没想到走到半路有听到争吵声,一位衣衫不整的年轻和尚从草丛跑出来,表情惊恐,仿佛后面有丢给追杀,慌不择路之下又往她身上撞去,事情来得太突然,萧翊和卫铭都来不及阻拦。 “哎呀——”她疼得倒在地上,幸好后面还有卫铭和言欢垫背,才没让她太痛苦,抬起头,竟然看到自己身上还压着一位容貌俊美如斯的年轻和尚。 刚才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连人都没看清,这下她认真看着他的脸,美!很美! 呃?这不是上次的忘无吗? 他又被妇人骚扰了? “语儿,快起来。”萧翊看到年轻和尚竟是上次的那个忘无,气得他很是粗鲁地拉开忘无,动作又变成温柔地扶起安婧语。 “摔疼了吧!我帮你按摩按摩。”她让尉迟澈心疼得直接上咸猪手,抚摸她的屁股,气得她一巴掌打在他手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忘无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泪眼汪汪地抬起头看着她。 “你!”安婧语正想说他几句的,偏有人出来捣乱,那位骚扰他的妇人追了过来,瞧见她这边这么多人,便脸色讪讪地离开了,只是眼睛还有着对忘无的占有和邪念。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忘无忍着眼泪掉下来,被那妇人的眼神吓到了,几次三番来骚扰他,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生活,寺里的僧人都对自己有意见了。 可他都躲在屋里,或者躲去山上捡柴火了,可都被人找到。 “起来吧!”实在是他太可怜了,安婧语忍不住向他伸出手。 他惊讶地抬起头,水灵动人的眼睛让她沉沦了,尤其是他眨眨眼,充满纯真无邪,像一块无瑕疵的美玉,更像没有沾染人间烟火气的精灵。 好一个美人! 怪不得那妇人经常来骚扰他,不吃到他誓不罢休。 对于美丽的事物,人人都会有占有的想法,人之常情,只是方式不对。 099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程的马车轻微摇晃着,安婧语依偎在尉迟澈怀里假寐,脑海里浮现那个美人和尚的容颜,他清尘脱俗的气质,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回忆着他把手放在自己手心,她拉他起来时,眼睛纯净无邪,像迷路的小鹿用着纯真又可怜的眼神望着她,那刻她心房小鹿乱撞,恨不得抱住他,安慰他。 “语儿,可是喜欢那人?”尉迟澈忽然开口,把她吓了一跳,睁开眼看到他难得一见的冷酷表情。 “没有,你在乱想些什么?”她有些紧张,但也没觉得自己哪儿错了。 她只是喜欢美丽的东西,不管是物还是人。其实人人都会对美丽的东西产生好感和好奇,甚至会喜欢上,但那和爱情是不一样的。 “喜欢也不要紧,但一定要告诉我们,征求我们的意见,成亲不是过家家,必须要选品行好的,不然以后住在一起不得鸡飞狗跳。” “嗯,我知道了。”她双手勾着他脖子,主动亲他一口,甜甜地笑着。“我最爱你们了……”就会欺负我,哼! 她想到这几天困在乐安府里,晚晚被他们三人在床上折腾,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偏偏她的身体又没出问题,真想装病算了。 “语儿。”坐在一旁的萧翊有些吃醋,温柔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嗯?怎么了?”她一脸懵逼,近距离看着他肤如凝脂的俊脸,果然她家男人各个都好俊。 “……”他沉默地指了指自己的脸庞,她回过神才意识到原来是他吃醋了,一脸囧样。 嗯,果然不可以在两个男人面前秀恩爱,准会吃醋。 “萧郎最好了,语儿爱你!”她搂着他脖子,整个身子柔弱无力地依偎在他怀里,香吻落在他脸颊,一路吻到他薄唇上,逗得他开心不已,只能忍着笑,怕笑得太开心引来尉迟澈吃醋。 尉迟澈虽有些吃醋,但无法阻止。 最难受的是坐在对面的言欢,只能看着她与他们恩爱亲热,而他只能背地里偷偷亲她,现在自己虽不是红楼的奴隶了,但也只是一个白丁,比不上萧翊他们有钱有势。 所以还是坐在车厢后的卫铭聪明,凡是有尉迟澈他们在,他绝不会靠她太近,就是不想看到他们与她亲热,那样只会让他更难受,还是躲远一些,也舒服一些。 马车哒哒哒地回到京都乐安府,她被萧翊扶着下马车,看到有几个男子守在门口,尉迟澈见状赶紧用纱巾围着她的脸,却还是晚了一步,那几个年轻男子瞧见了她,快速跑过来,团团围住了他们。 “乐安县主——” “安姑娘!是我呀——” “在下李文天,参见乐安县主!” 三个年轻男子不停地挤过来,双手朝她挥舞着,险些从言欢和卫铭那挣脱出来,幸好还有萧翊和尉迟澈保护她。 “啊!别挤!哎!你们不能这样!”言欢低估了这几个男子的冲动,力气大到让他的手都疼了。 “再不退下!卫某要动刀了!”一脸冷酷表情的卫铭,迅速拔出腰间的唐刀,动作干脆又漂亮,锐利无比的刀刃锋芒毕露。 路上有十几个路人围过来看戏,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堪的言语落入萧翊耳中,这让他的脸色阴沉到滴水,心中担心明天民间又会有她的不利传闻,最近实在是风头太盛,还是要低调一些。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惊吓乐安县主的,实在是等了许久才见到了县主,我们都太激动了,望县主不要怪罪。”三人之中的李文天停下疯狂的行为,还把其他两位男子拦下来。 “参见乐安县主,在下王子舒,能见到县主实在是太开心了。”等了三四天的王子舒终于见到了梦中情人,现在的他十分亢奋和开心。 “谢谢各位公子对语儿的支持,谢谢……” 这三个男子她是认识的,经常来红楼给她捧场。再不喜欢他们现在骚扰自己,也要给他们留一点面子。 她取下面纱的动作轻柔又优雅,下一秒嫣然一笑,灵动的眼眸似弯弯的月牙,美得让李文天三人看得魂都出窍了。 她一身绯色衣裙,即便是衣服稍微厚点,也挡不住她的婀娜 萧翊趁他们愣神的一瞬间,抱住她,踮起脚尖,一刹那就飞上了半空,不过几个呼吸就带她飞进了乐安府,从所有人的眼前消失。 “呵呵呵……”等到落地后,她看着他阴沉的脸,乐得笑不拢嘴。“他们也太搞笑了,哈哈哈……” “还笑!”他的脸色更臭了,真是佩服她还能笑出来,好像刚才的女主角不是她,而且在街上被人围着骚扰,多不好意思啊。 “哈哈哈……我停不下来,呵呵呵……怎么办?哈哈哈——” “不许笑了!语儿,外面都能听到了。”实在是她的笑声太大了,劝她也停不下来,他气得捂住她的嘴,她还是一脸的傻笑,最后直接把她抗在肩上,回到闺房让她笑个够。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尉迟澈和言欢几人也回来了,见躺在床榻上的安婧语一脸的傻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主,怎么了?”有什么事这么开心?言欢想不明白,带着疑惑看着萧翊。 “还能有啥,她向来笑点低,一点小事就能笑一天。”萧翊无奈地耸耸肩,坐在圆桌旁隔着小厮刚捧进来的热茶,神情淡然。 “语儿,停一停,小心笑僵了。”尉迟澈坐在在船边,身体倾前着,双手按着她的脸颊,让她的笑容固定着。见她笑声还不停,又轻轻捏一捏她嫩滑充满弹性的脸蛋。 手感真好!捏起来真舒服。 他是舒服了,可她难受着,停下笑声,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他手上。 “语儿~”他眨着眼睛,憋着嘴,装出一副小媳妇的可怜模样。“疼~语儿~好疼~” “哼!”安婧语傲娇地抬起下颌,满脸写着我不开心。“我想静静,你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静静是谁?”跟着萧翊一起喝茶的安越一脸傻样,回头看着安婧语。“姐,我怎么不认识叫静静,女孩吗?” “噗嗤——哈哈哈……”被他的一语惊人逗笑,安婧语捧腹大笑着,在床上滚来滚去。 “语儿,你想赶我走是吗?”尉迟澈声音带着哀怨,把她抱在怀里。“我无家可归了,昨天宅子卖了,阿北都把我衣物全拿来了,语儿,你可不能狠心让我睡大街啊!” “什么?你卖了宅子?”她万万不信,不信他会睡大街,宅子是可能卖了,但他绝不会只有一处住宅,凭他商人的思想和过人的眼光,绝不可能睡大街,骗鬼去吧! “真的!比珍珠还真!”他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她有了三分相信,本想赶他们回各家,免得整天缠着她巫山云雨。 天啊! 果然左拥右抱不是那么好享受的,她还是能跑就跑吧! 100皇家马场一遇 离开了红楼,安婧语直接放飞自我,一点也没有当初身为花魁的端庄优雅,差不多成了一个逗比,整天疯玩傻笑。 昨日去了感业寺还愿,今日天气还算晴朗无风,尉迟澈带她骑马去城外的皇家马场,这是朝廷名下的马场,是京城最大的马场,虽然现在入冬了,但去骑马游玩的人还是很多。 “玉郎,坐在马背上看风景都格外的好看。”她笑盈盈地靠在尉迟澈怀里,虽然有些颠簸,但感觉很新奇,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骑马。 “你喜欢就好。”他今天很开心,因为可以自己一人陪她玩,钟离华森和萧翊都要忙着朝廷大事,没时间跟他争语儿。 后面一辆马车坐着言欢和阿北,晃晃悠悠地跟着前方骑马的两人。 轻微的冷风从耳边拂过,一丝冷意也不敌不过她的激动亢奋。一身好看的胭脂色骑装,三千青丝高高束起一条长马尾,还用男式玉冠玉簪绾发,衬得她英姿飒爽。 而尉迟澈是帅气的乌黑色骑装,身姿挺拔,为他增添几分英气,一举一动十分迷人!一路收获不知多少的少女妇人的目光。 今日装扮与他往日一袭青衣的温润如玉形象相差很大,他很满意今日的装扮,他也喜欢她今日的装扮,实在是太漂亮了。 “啊!我好像看到马场了!”远远的她就能看到马场的围栏,面积十分大,栏杆都看不到头。 “嗯。”他有些不开心,还想和她就这样一起骑马到天荒地老。 进到马场,安婧语见到不少穿骑装的人正在骑马,热闹非凡,还有各种颜色的马,白的,黑的,灰的…… 每一匹都是油光水亮,健硕高大。微微仰着头颅,十分的高傲又优雅。 几人先进了招待室休息,里面有用屏风隔着几个空间,竟意外地碰到了熟人。 “阿弟,你也来马场玩啊!”来人正是尉迟澈的亲姐姐尉迟菲,水蓝色骑装衬得她英气漂亮,她身旁还有两三个年轻英俊的男子。 安婧语知道他们姐弟两人是龙凤胎,模样有九成相似,差不多是从同一个模型造出来的,尉迟澈有四五分女相,而尉迟菲就英气十足。 “阿姐。”一见到亲姐时,尉迟澈本能地转身逃走,却被尉迟菲眼疾手快地拉住衣袍,他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可是笑脸抽搐着,十分的难看。 “二姐夫好!四姐夫好!五姐夫好!”他又礼貌地向尉迟菲的几位夫君问好,这几位姐夫他还是比较喜欢和尊重的。 看到尉迟澈搞笑的反应,站在一旁的安婧语乐得捂嘴偷笑,她的举动很快就吸引了尉迟菲。 “好漂亮的姑娘,阿澈,你!你你你!”尉迟菲震惊到目瞪口呆,张开的嘴巴能牌技进塞进一个鸡蛋了。“阿澈!你开窍!竟找女孩子谈情说爱了!千年铁树开花了!” “哎!阿姐你小声点!丢死人了。”尉迟澈赶紧捂住她的嘴,一边偷看周围的围观群众,他们果然成了唱戏的了,阿姐的大嘴巴就是厉害。 尉迟菲挣脱束缚,跑过来拉着安婧语的手。“姑娘是哪家的千金?姓甚名甚?可有婚配?我是阿澈的姐姐,你跟阿澈一样叫我就行,不要怕羞啊!” 她知道阿澈眼光很高,都二十岁了也没谈一次恋爱,也没有能看上眼的妻主对象,可把她父母愁死了。 下面还有几个比他小几岁的同母异父的弟弟都成亲了,要不就有婚约,哪像阿弟傻乎乎的,对男女之事未开窍。 “阿姐,你吓到她了。”尉迟澈赶紧把尉迟菲拉开,自己握着安婧语的葱白小手。“她是我阿姐,单名一个菲字,她向来神经大条,大嘴巴,自来熟。” “哎呦!哪有这样说自己亲姐姐的!”尉迟菲很是不满和尴尬,她在小姑娘心里的第一印象就被这个坑姐的弟弟毁了。 “哼!阿澈小时候七岁还尿床!八岁爬树掏鸟蛋,鸟蛋没掏到,把蜜蜂引来,叮了他一脸的大包!” 被她爆了童年丑事,他气得捂着她的大嘴巴。“你还想不想要弟媳妇呢?今天你把她吓跑了,你得赔我一个这么美丽的妻主!” “咳咳咳……”他的警告可吓坏了尉迟菲,她上哪找这么美丽的女子给他当媳妇。 “我不说不就是了嘛?谁叫你瞒得那么紧,怪不得前天我去找你都不在家,快说!你是不是住到人家家里去了?” “菲姐姐,你别为难他了。”安婧语被他们两姐弟折服,真是难得一见的活宝。“我姓安名婧语,认识玉郎有大半年之久了,今天很开心能与菲姐姐相遇相识。” “什么?天啊!你姓安?那个……”听到安婧语的自我介绍,尉迟菲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但一想到她在京都生活了二十年,都没见过这位小姑娘, 她震惊到眼珠子都快要跳出来,声音颤抖着:“那个姓安的乐安县主?是红楼的人,是第一个被赦免奴隶身份,活着从红楼大门走出来的?” 他们竟然还认识了半年时间? 她弟弟竟然喜欢上这么一位传奇人物? 她都不知道是要开心还是难过? “嗯,是我!”安婧语莞尔一笑,怕尉迟菲还不相信,她还特意点了一下头。“菲姐姐是不喜我的出身吗?能和玉郎在一起我很幸福,望姐姐成全。” “不是不是……唉……阿弟,你真厉害!不找就不找,一找就找到这么厉害的姑娘!”尉迟菲皱着眉头,明显是有些不开心的,说她没有一丝介意安婧语的出身是不可能的,男子找妻主也要看对方的家族背景,能不能给自己事业有帮助。 而现在安婧语的父母都被判了流放,等于娘家无权无势,一个亲弟弟又没功名在身。虽然有一个乐安县主的头衔在,可始终还是无权无势。 尉迟澈露出贼贼的笑容,凑在尉迟菲耳边,说了几句话就换来她的笑容满面。 “真的?”她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小姑娘真的是为朝廷立下大功,还傍上了摄政王和国师大人,厉害到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尉迟澈点点头,又转过身把安婧语搂在怀里。“阿姐你可得在爹娘面前替我们多说好话,说不定年底我们就能成亲了。” “放心!包在阿姐身上!”尉迟菲拍拍胸口,又一屁股挤开尉迟澈,换她自己拉着安婧语。“我叫你安妹妹好了,我带你去挑马,是第一次骑马吗?我可是老行家了,保证教会你……” 面对尉迟菲的热情,安婧语有些受不了了,实在是尉迟菲的那张嘴太能说了,像机关枪一样,对着她就一通突突突,让她毫无反抗的机会,临近阵亡时,她终于被尉迟澈寻到机会救了出去。 两人骑着一匹白马,迅速逃离到一片小树林里,空气只留下他们爽朗愉悦的嬉笑声,还有留下尉迟菲在原地气得跺脚,她还想多多了解一下这位传得神乎其神的花魁弟媳。 101茗香茶楼听故事 今日因皇家马场一游,让安婧语和尉迟澈的感情迅速升温,连行李都搬来了乐安府,彻底是住了下来,两人整日形影不离,你侬我侬。 第二天一大早钟离澈又带她去繁华的街道玩,买这买那,全由言欢和卫铭提着,直到拿不动了才停手,又给了店小二一点小费,让人把东西送到乐安府。 “累了吧!去茶楼坐坐。”尉迟澈看她小脸红扑扑,声音有些嘶哑。 “好啊!”刚好她有点口渴了,对他的提议十分赞同。 四人来到一所雅致的茗香茶楼,进去后她才想起之前来过,正是那晚康正帝私访,与她第一次见面的茶楼。 雅致的茶楼内热闹中带着清静,约摸二十来个客人,正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听着说书先生讲解精彩绝伦的故事。 尉迟澈选了一处较安静的位置,亲自给安婧语移动椅子,对他绅士的行为她十分满意。 她坐在他左侧,又让言欢和卫铭坐在自己右手边。 这两天都没带安越出来玩,她让他待在家里认真读书,把这大半年落下的学习通通补回来,过上两三年就参加科举,本有童生资格的他因父母犯了罪,被剥夺了童生资格。 所以只能等三年后重新再考,这样有了童生身份才能正式上学堂,这两年在家学习避避风头,不然去了学堂也是被同学议论和排斥。 他自然是不乐意学习的,前几天困在乐安府不能出门,这几天可以出门玩了,她又偏偏把他锁在书房学习,气得他踢椅子发泄不成,还把脚脚踢疼了。 尉迟澈叫来店小二上一壶碧螺春和瓜子花生,又体贴地问了她还想吃什么。 “来两碟糕点吧。”她不喜欢嗑瓜子,前世无聊时嗑多了,把门牙嗑成锯子,等发现时都变丑了,无法恢复原状了。 “好的!请公子姑娘稍等片刻。”店小二的眼睛一直盯着面戴面纱的安婧语,一双灵动美丽的眼睛就能把人勾引,不知面纱下的脸蛋会有多美。 “还不快去!”尉迟澈忍着怒气,恶狠狠地瞪一眼店小二。见始作俑者的她捂嘴偷笑,他又瞪她一眼,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她也气得回瞪他一眼,心里腹诽着:明明你自己一路被好几个女性搭讪啊,凭什么我就不能? “精彩!太精彩了!” “林先生不愧是说书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 “再讲一个!林先生说说最近风头正旺的乐安县主吧!” “乐安县主太传奇了,林先生今日讲讲她。” …… 林先生刚讲完一个故事,就响起客人热烈的掌声,有几个客人上来给他小费打赏,这是对他的肯定和支持。 他挥挥手,让客人安静,场面那是霎那间静下来,他先喝了几口茶水润润嗓子,眼里有几分得意和开心。 “林某对乐安县主不是太了解,恐怕讲得不正确会引起大家的误会。” “没事,能说多少是多少。” “我们就是对乐安县主了解太少了,您是茗香茶楼的说书先生,对消息最在行了。” “我们就想听她的故事!” 这时店小二拿着托盘,送来一壶清香四溢的碧螺春,瓜子炸花生和两碟糕点。“姑娘请慢用。” ***的眼睛又盯着安婧语不放,气得尉迟澈敲了三下桌面,店小二回过神后,被他充满敌意和愤怒的眼神吓到,颤颤颠颠地逃走了。 “呵呵呵……”安婧语光明正大地笑话尉迟澈,觉得他太会吃醋了,什么醋都吃。 她又把面纱取下来交给言欢,他拿出干净的手帕帮她擦手,细无巨细。 “语儿,别笑了。”尉迟澈对她离开红楼的放飞自我,有点不满意和难过,他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温柔娴静的花魁梨落。 “哼!”她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气得用鼻子发出一声哼哼。 他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想道歉又没觉得自己哪拿错了,不道歉她又生气着。 “好!那林某就恭敬不如从命!”林先生用惊堂木拍一下桌面,发出爽脆的声音,吓得安婧语一个激灵,抬头看着他又拿着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故作风雅地摇了摇折扇,虚头晃脑。 她觉得挺好的,林先生大约三十多岁,容貌英俊,留着两撇小胡子,显得有些精明和算计。 “话说有一户安家,当家主人本是七品县长,被人举报犯了通敌叛国,一夜间被锦衣卫抄了家……” 安婧语仔细一听,那位林先生开头竟然说的是安越父母的故事,她没想到自己本是县长家的千金。 看来她对自己身世了解太少了,安越心里一定有些不舒服,自己脱离了红楼,恢复自由身,可父母还在千里之外流放,也不知是死是活。 林先生把乐安县主的故事讲解得很精彩生动,不偏不倚,没有恶意诋毁她,也没有奉承谄媚,帮她说好话。 “啪啪啪……”她也跟着那些客人鼓掌,还让言欢拿一两银子给林先生打赏。 “语儿可是喜欢这位林先生说书?”尉迟澈看出她眼底的愉悦,大概地知道了她这几日心中的忧虑,毕竟世上多的是长舌妇,男子对她恶意还没那么多,偏偏就是女子被嫉妒扭曲了面容,变得丑陋不堪。 “要不明天请他上府邸讲书?” “不用了。”她摇了两次头,眼底有些泪光。 现在她再如何伪装开心模样,心底对离开红楼后的楼外生活,还是有几分恐惧的,因为是完全跟楼内的生活不一样。 林先生说完了又换另一名说书先生上台说书,又开始讲了一个掩耳盗铃的寓言故事。把不少客人逗得哈哈大笑,有小品的味道。 随后安婧语几人返回乐安府的途中,看到了一家医馆前排着长龙,好不热闹。 原来今日是凌忆琛的义诊日,是给普通老百姓一个免费看病的机会,甚至人人还可以免费获得三日的要钱,由他出资出力。 受到很多老百姓的爱戴和支持鼓励,这段时间名声大噪。 尉迟澈想起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带着她走过去打招呼。“阿琛!” “表哥。”看到尉迟澈来看自己,凌忆琛还是很开心的,可当看到表哥身旁还有安婧语,他的笑容瞬间凝固,脸色也变得阴沉沉。 对于她前几日脱离了红楼,还被册封乐安县主,他还是很震惊的,可又觉得是她如民间传闻那样,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摄政王,才得到一个赦免奴隶身份,离开红楼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表哥被迷住了,这好几天都没回尉迟宅,还把行李搬去了乐安府,真是气死他了! “阿琛,别累着自己,尽力而为……我们有事,先走了……”见到表弟对语儿敌意很深,尉迟澈赶紧和他告别,带着她逃之夭夭…… 102钟离入住乐安府 玩到正午时分,安婧语才和尉迟澈三人回到乐安府,一进闺房就见到安越阴沉沉的脸,吓了她一个激灵。 “你在我房间干嘛?”还摆出如此恐怖的表情,吓死噜吓死噜! 她抚顺几下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 “天天学习,烦死人了。我明天跟你出去玩,京都我都没怎么玩过,我也想骑马。”安越瘪瘪嘴,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可爱极了。 她坐在他旁边,笑嘻嘻地捏了捏他的脸蛋。“如果明天你能背出《出师表》,我就答应让你出去玩一个时辰。” 安越捉住她乱动的双手,但也没推开,而是一个保持着捏脸动作,另一个保持着捉手的动作,画面很是奇怪。 望着她满是坏笑的脸,他很是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学识五车,一定能在明天前背熟《出师表》。 “好!一言为定!”他又恢复了笑容,看着这么可爱又俊俏的弟弟,她很是与有荣焉。 言欢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姐弟情深的画面,总觉得怪怪的。“小主,要更衣用膳了。” 午饭还没吃了,她还真觉得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安越开心得哼着小曲离开,让她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来到饭厅,安婧语意外地见到了神医凌忆琛。他来干什么?找玉郎的? 四目相对,凌忆琛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快得让她眼花,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 看到他和尉迟澈谈笑风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对表哥如此敬重,对她这个表嫂视如空气,真是讨厌!以后还要做亲戚。 “语儿,快来。”尉迟澈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兴高采烈地朝她挥挥手。 表弟能来乐安府找他,这让他很开心。可能对他来说,表弟能来乐安府,也算是尊重她这个表嫂。 安婧语微笑着,心里却是不开心。她轻移莲步,步步生花,身姿曼妙。 “语儿,喝口热汤,天气凉了许多。” 她坐在尉迟澈的左手边,享受着他的照顾,却让坐在另一侧的凌忆琛眼光暗沉几分。 “表哥,来了这么久,我都没去见见舅舅和舅母,明天你陪我回去吧。”凌忆琛忍不住还是开了口,让尉迟澈有些吃惊。 “可以是可以,但要快点回来。”他也没多想,就是觉得表弟来了京都一个月了,见一见他家父母还是要的,但又不太想去打扰他们。 “嗯。那要买什么礼物探望舅舅?” “什么都行,你不是有大补丸吗?给我父亲整几个,我母亲,你就给她养颜补品就行了。” 俩表兄弟聊得十分愉快融洽,慢慢地又聊到外面国家的风土人情。 安婧语仔细听着却没说话,这几日她也了解到钟离国的家庭情况,有些类似前世西方国家,子女一旦成年就得搬出去独居,没啥大事尽量不回父母家,作为父母也是不能以各种原因到孩子家,免得打扰各自的生活。 别说她还挺喜欢这样的社会风俗,远香近臭嘛!就算是父母和子女也会因性格习惯不相同,而相看两厌。 加上一个女子和几位甚至十几位男子一起组成的家庭,凑上一大群的孩子,这么一个大家族,关系错综复杂,没有矛盾是不可能的,所以子女一旦成亲更要分开住。 “姐,你不会要跟着去吧!你可是答应陪我玩的。”坐在她左手边的安越有些不开心,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吃你的菜!”她有些生气,夹了一块麻婆豆腐直接不客气地塞进他的嘴。气得他吐不出吞不进,只能睁大眼睛瞪着她。 “乖,快吃!小心噎着了。”她一脸的坏笑,又往他碗里夹了好些他不太喜欢吃的猪肉。 “哼!”他虽然傲娇地昂着下巴,似乎对她的关系不屑一顾,却是把她夹的菜全部吃光。 若是尉迟澈明天叫她去见他父母,她才不想去了,一来不想这么快成亲,二来她觉得见男方父母会很尴尬,尤其是自己要和好几个男子成亲,就意味着她会有好几个公公婆婆。 天啊!太恐怖了! 难搞哦!难搞哦! …… 日暮时分,钟离华森匆匆赶来乐安府和她一起用晚餐,自从她离开红楼这几天,他都没办法经常陪她,看到她和尉迟澈的感情越来越好,他有些吃醋和嫉妒,干脆他把行李全搬来了。 “钟离,你这是做什么呀?”刚来到大堂迎接他的安婧语,便看到十来个穿瑞王府服侍的小厮鱼贯而入,急急忙忙,手里都抬着箱子。 “这是我的行李,以后我就住在这。”这样他就能一下朝就能赶来她这,不用两头跑,浪费时间。 他把她拥入怀中,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开心吗?语儿,这段时间有点忙,不能常常陪你,实在是太想念你了,尤其是半夜想起你。” “语儿自然开心,日后能和钟离时时刻刻在一起,可是,会有传闻对你不利吗?”她更担心有人针对他,恶意散播谣言。 钟离华森笑了笑,搂着她的小蛮.腰。“没事,我会解决的,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快些成亲,这样对我们不利的传闻也就停下了。” “呃?”闻言,她露出惊愕的表情,睁着圆碌碌的眼睛看着他。“现在谈婚事有点过急,这事还需缓一缓。钟离,再等等好吗?” 看着她有些忧伤的眼睛,他叹了叹气,但愿自己想多了,总觉得一提起婚事她就逃避。 钟离华森的行李搬到她隔壁的左厢房,右厢房是萧翊昨天搬来住,而尉迟澈直接住到她的闺房,气得萧翊火冒三丈,哪哪都看尉迟澈不顺眼,处处找茬。 现两人在伙房比试厨艺,证明自己的能力是可以照顾好她。 安婧语和钟离华森刚想去饭厅用膳,这时言欢跑来。“小主,有请帖。” “谁家的?”很是好奇她想着自己才刚离开红楼还不到七天,是谁家这么无聊给自己送请帖,又不熟。 “城南的谢家,这是谢府二姑娘的请帖,明日是她的及笄礼。”言欢把藕色请帖递给她看,把自己了解到的告诉她:“谢家就是那个在沈府闹事的谢蓉将军的本家,她在姐妹间排行老大,上面还有三个同父同母所生的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妹妹谢珍儿。谢家正是谢皇后的娘家。” “哦~这么厉害……”听了言欢的解释,吓得她更是不敢去了,十有八九是圈套,谢将军谢蓉喜欢沈历风,她跟他的事肯定也听说了,目前谢蓉还在京都待产,听说是怀孕五个月了。 萧翊也说过谢皇后喜欢钟离华森,这些年一直想得到他,知道她的存在后,还在他们铸造厂回京都的路上买凶杀她。 “不想去就别去,不用勉强自己。”看到她眉头紧锁,钟离华森搂着她肩膀,给她勇气推掉谢家的邀请帖。 “我考虑考虑。”若是真的不去,岂不是向外人说自己是胆小鬼,连个小小的及笄礼也不敢参加,以后说不定再没人邀请自己了。 若是她去了,谢家肯定会出幺蛾子,最起码对方会想出各种办法羞辱自己,甚至是诬陷栽赃。 103蹭饭的凌神医 这谢府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谢二姑娘的及笄礼就在明天辰时,这么晚才送来请帖,只给她一夜时间准备,根本就没有诚意,哪有举办及笄礼邀请别人参加,就早一天送请帖的? 上至八十岁老婆婆,下至三岁小儿也知道要提前七五天给贵宾客人送请帖,这样才有诚意,以及给人家充足的时间准备和日程安排。 明天她都答应了陪安越出去玩,总不能为了一个外人对他失言吧。 算了!明天她就算不去,也可以给那位谢二姑娘一个大礼。 萧翊随后赶回乐安府,从她口中知道了谢二姑娘的事,“不必去,免得惹来一身骚,重要的是你要开心,其他的不重要,有我和钟离护着你,谁嫌命长?” “萧弟说得对,只要语儿开心,别说一个及笄礼,就是皇后的寿辰都可以不去。”钟离华森不喜欢谢皇后,连同谢家人也一起不喜欢。 “嗯……不过明天我送她一个礼物,免得她们以为我好欺负。”安婧语露出一抹坏笑,让他们很是好奇。 见他们一副想问自己的模样,她赶紧拉着言欢跑到饭厅,又见到了来乐安府接连两次蹭饭的凌忆琛,正和尉迟澈相聊甚欢。 他是想赖着不走了吗? 真讨厌! 蹭饭就算了,今晚不会要在乐安府留宿吧! “语儿!怎么去了那么久?肚子饿了没?”尉迟澈知道她去大堂迎接钟离华森,他刚站起身,想去拉她过来时,就见t钟离华森和萧翊出现的她身后。 “瑞王!国师!”现在他们几个还没正式成为安婧语的夫君,所以暂时还不能以兄弟身份相称。 一身青衣的凌忆琛站起身,便向他们行礼。“瑞王爷!国师大人。” “凌神医无需客气,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药王谷神医,又是尉迟的表弟,在家无需多礼。”钟离华森向来不喜欢这种虚头巴脑的行礼,以前在海上作战,或者海上贸易,他都是跟属下打成一片。 而不是像现在被困在朝廷一角,每天还要批无数的奏折,失去自由自在的生活。 凌忆琛点点头,等钟离华森和萧翊带着安婧语坐在餐桌的另一边时,他才肯坐下。 一桌美酒佳肴,她自然不会辜负美食,由着他们喝酒聊天。 一顿晚宴吃得还算风平浪静,可安婧语总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循着目光找去,却是没什么发现。 饭后百步走,钟离华森和萧翊带着她在后花园散步聊天,而尉迟澈被凌忆琛缠着到了湖塘一边散步,自然而然地就留在乐安府夜宿了。 待言欢备好热水沐浴,她宽衣解带,躺在二十平大的汤池里,雾气蒙蒙下是她肤如凝脂,姿态万千。 水面上飘着玫瑰花,随着她嬉笑玩水的动作,她的丰满,她的***在水下若隐若现。 两盏琉璃灯散发着杏黄色灯光,美不胜收,尤其灯光的映辉下她美得不可方物。 “可惜不是温泉水。”那才是滋养肌肤的宝物,可惜整个京都就只有五处有温泉。 听到她的叹息,给她用毛巾擦背的言欢动作一顿。“以后会有机会的。” “嗯,等我赚多点钱一定要买下有温泉池的宅子。”她忽然转过身,举起双手,冷不丁地搂着他的脖子。“阿欢,想我了没?” 很久没与他亲热了,这几天自己都被尉迟澈霸占着。 “小主……” “嘘~喊我语儿~”她邪魅一笑,用一根手指捂着他的嘴,然后在他的惊呆下直接吻上去,她的热情似火融化了他,最后把整颗心投入进去,两人吻得如醉如痴,欲罢不能。 “小主……别……” 敏感的他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轻轻地抓住她的纤纤玉手。 “你不喜欢我了?”她嘟着粉嫩嫩的樱桃小嘴,用着生气又娇媚无辜的眼光盯着他,好像他敢说一个不子,她立刻能大哭一场。 “怎么会?小主,我的心意你还不清楚吗?”仰着头颅的他不敢低头看她。 “呵呵呵……” 看到他强忍着不看自己,而额角青筋凸起时,她也知道自己的魅力四射,连不近女色的摄政王和国师大人都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何况是只有十多岁他,未经人事,正是对女子充满好奇的时候,根本无法抵抗得住异性带给他的快.感享受。 “欢,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尤其是感觉到他动了情,她勾起唇角…… …… 此时门口传来开门声,萧翊的声音传来:“语儿……” 吓得言欢慌张地站起身穿裤子,神色慌张而不知所措,站在一旁低着头。看到他的衣服差不多都湿了,萧翊眼色有些阴沉,聪明如他也猜到了他们之间刚刚发生的事。 “你出去吧!这里有我们照顾。”知道言欢在她心里有着重要位置,他也不敢轻视言欢。 “诺!”言欢点头应声,走之前看了一眼笑呵呵的安婧语,那可怜兮兮的眼神让她更加爱了,路过她时,她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衣袍,冲他眨眨眼,用眼神告诉他,她很爱他。 钟离华森进来时与言欢擦肩而过,看到言欢笑得眼睛像弯弯的月牙,迷糊到已不跟他打招呼,让他不知所云。 进到里面,正看到萧翊脱下浴袍,踏进汤池,安婧语正调皮往萧翊身上泼水,见他进来又改变目标,便朝他身上泼水,可惜距离有些远,只泼到他脚下。 “呵呵呵……”她的笑声在浴房回荡,泼水游戏玩得不亦乐乎。萧翊趁她不注意,在汤池行走,朝她逼近。 “啊!别过来!萧郎~”被萧翊围堵着,她害怕地越退越远,却还是敌不过他,被他强行抱住,此刻两人有了肌肤之亲,那股电流在他们身上回流,为之一颤,身子一软的她酥软地倒在他怀里。 “语儿……”他在她耳边轻轻呼唤,还在她耳后吹了一口热气,更让她身子酥软。 热水不停地从汤池进水口流下,升起腾腾热气,烟雾缭绕…… 三人的身影在水墨画的屏风上浮现,在灯光下隐隐约约…… 104厉害的安学霸 天色刚亮,气温极冷,已习惯睡懒觉的安婧语,还是早早起了床,先跟言欢和卫铭去了小伙房,准备制作送给谢府二姑娘的生辰礼物。 准备好七八颗鸡蛋,她将蛋清和蛋黄分离备好,蛋清加入几滴白醋,让卫铭用一个竹笊篱打发蛋清,这可是力气活,需要一刻钟的时间,不间断搅拌,直到蛋清发起来,插上筷子而不倒。 蛋黄加三两面粉和白糖,搅拌均匀,蛋液分两三次加入发好的蛋清,再用两个内部刷了花生油的铜盆装好,放进传统的烤炉子烘焙。 不到二刻钟时间,香味浓郁扑鼻,这让安婧语十分高兴,她可是做了两个,一个送人,另一个给她的几个男人吃,他们还没吃过了,这么好吃的蛋糕可不能少了他们品尝品尝。 就是装饰蛋糕的水果难搞,府里也就有一些很普通的梨子苹果和葡萄橙子。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新鲜水果极少,也就是她以前待在红楼,闲来无事时做了几罐草莓酱,桑葚酱和玫瑰花酱,蓝莓干和杏肉罐头这几样水果制品。 “姐,你怎么在这?我找了你好久。”来到伙房找到她的安越,撇撇嘴,觉得她来伙房很丢面子,都当了乐安县主还喜欢来乌烟瘴气的伙房,伤了手怎么办?女子本属阴,不能碰凉水,伤了身子怎么办? “我做蛋糕啊,你上次吃过的,不想再尝尝吗?”安婧语卸下围裙,拍拍有些沾了面粉的袖子。 “现在天冷,女子不能来伙房碰冷水,你想月信肚子疼吗?伙房乌烟瘴气,对身体不好,你看你衣服都脏了,有身为乐安县主的高贵典雅之姿吗? 言欢,你要劝着她,不能什么事都由着她,作为县主要有县主的模样。” 神情严肃的安越,一口气不带喘地教育她。 “诺!”言欢也是不喜欢她来伙房,虽然忙了半个时辰,她也没碰一滴冷水,但伙房烟火味重,对身体不好。 “哎呀!你这小先生一大早就在教书育人吗?像啰嗦的小老头,你的《出师表》背熟了吗?” 她忍俊不禁地捏捏他有几分婴儿肥的俊脸,好死不死地提起他背诵文言文的事。 “哼!我当然会了。”安越一点也不怕,凭他的聪明才智,昨晚只花了半个时辰就背熟了,还能倒背如流了。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 他十分流畅地背诵几百字的《出师表》,口齿伶俐,令她和他们刮目相看。 “啪啪啪!”她微笑着鼓掌表扬他,下一秒却给他一个重重的还击。“啊我昨晚忘了说要背译文。” “哼!我就知道你会耍赖。”安越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淡定地接招:“先帝开创的大业未完成一半却中途去世了。现在天下分为三国,指蜀汉国力薄弱,处境艰难……” 上千字的译文完整地背诵出来,厉害了!厉害了! 她竟然没发现他是学霸,要是没离开红楼,岂不是埋没了这位安学霸,说不得过几年科考他就是新状元。 她目瞪口呆,难以想象他真的用一晚上的时间就全部背诵出来。可看他也没有黑眼圈啊,难道没熬夜?只用了一两个时辰? “不愧是我聪明绝顶的好弟弟,今天奖你一个大鸡腿吃,开心吧。”安婧语得意一笑,搂着安越的手臂,不顾他脸色臭臭,直接拉他离开。 “回去吃早饭吧!我肚子好饿哦~” 等蛋糕放凉和她吃饱再说,还有一点时间做好蛋糕。 来到饭厅,萧翊几人已入席,正喝着新鲜的热牛奶,因钟离国奶业十分发达,每个人都是喝牛奶长大的。 桌面摆着各色各样的早点,有好看的煎饺蒸饺,有美味的灌汤包生煎包,还有油条煎饼果子,甚至还有大馄饨,以及微辣的胡辣汤。 还冒热气的早点他们都没尝一口,就得她来,缺少她,他们怎么有胃口。 “语儿,快来!”尉迟澈昂着头,朝她挥挥手,昨晚只顾着和凌忆琛叙旧,都没陪陪她,实在是自己太过分了。 “玉郎,钟离!萧郎,你们快吃啊,不用等我,天凉食物也凉得快。”她坐在他们中间,安越被排挤到只能坐在她对面,她两手边都是萧翊和钟离华森。 “一大早起床那么辛苦就为了做一个蛋糕送人,语儿,你好傻。”萧翊有些生气,清晨时她执意要起床,他们又拗不过她,只能任由她胡闹了。 “我做了两个,等你们回来就能吃了。”他们还要出门办事,现在非常时期,不能十二时辰都陪着自己。 “趁热喝牛奶。”钟离华森把那杯干净的热牛奶推到她面前,又给她夹了几个煎饺和灌汤包。 吃过早饭,她像位贤惠的妻子站在门口送三位夫君出门,钟离华森是和萧翊出门办事,今天是休息日,倒不用上早朝。 “路上小心……” “嗯……语儿,你也要注意安全,出门要带上几个人,不要贪玩。” 而尉迟澈和凌忆琛一起乘马车去城西的尉迟府,他恋恋不舍地和她告别,可能要到下午才能回来,虽不远,但一来一去也要花上一点时间,何况还要陪父母聊聊天和吃午饭。 送走他们,安婧语回到小伙房,将蛋糕从侧边开始切成两半,用融化好的淡奶油一点一点抹上去,抹好一层十分均匀,她就把草莓酱抹上一层,又叠加一层熬好的红豆沙,又把桑葚酱抹上一层,接着还叠加一层杏肉。 把第二层蛋糕模放到已制作好的第一层上,继续完成刚才的步骤,除了还用草莓酱和玫瑰花酱,杏肉换成蓝莓干和橙子,还用草莓酱在最上面写了“祝谢二姑娘生辰快乐”几个字。 “好漂亮!这蛋糕真漂亮!小主,送给谢府太可惜了。”看着眼前新奇又好看的生辰蛋糕,言欢觉得有些可惜,这次的蛋糕比上次给安越做的还精致漂亮。 刚好安越又进来小伙房催她快点出门,一见到她做好的蛋糕,他有些生气。“哼!给外人做的蛋糕就这么用心。” 上次他过十四岁生辰,她给他做的蛋糕可没有今日的蛋糕漂亮,他就是眼红加嫉妒。 他嘟着嘴皱着眉,背过身不看她。 “好啦!别小心眼,我下次再给你做一个更大更漂亮的,行了吧!我去换衣服,马上出发!”她拍拍他肩膀,就怕他再闹着要蛋糕。 跟卫铭交代一句保管好蛋糕,到了辰时,让乐安府的侍卫准时送过去,不能出错。 这两层的生辰蛋糕用硬纸张叠好的小箱子装好,并用一条红色丝绸带子绑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十分的可爱又好看。还附上一张刚写好的卡片,无非就是一些祝福的文字。 这次让谢府的人来个大吃一惊!最好是笨得怎么切怎么吃都不会。 第二个蛋糕先不做,一来时间有点晚了,她要陪安越出去玩,二来做好放太久不新鲜,尉迟澈要下午才回来。 她回闺房花了二刻钟,在言欢的一双巧手,梳妆打扮之下,又变得美美的。 藕色衣裙衬得她清纯温柔,身姿婀娜,白色纱巾围着脸,从那双水汪汪的灵动双眸也能看出她是位绝色美人。 105赛马赌马 “姐,我们先去哪玩?” 安越牵着她的小手,开心地晃来晃去,还时不时地侧脸偷看她,心里美滋滋:今天她只属于自己,没人来抢她。 “嗯?我想想……赛马?游湖?” 安婧语满脑想的都是各种游戏,而她身后是言欢和卫铭两人。 四人从乐安府出来,在繁华的大街上闲逛着。 路人的嬉笑声,小贩的叫卖声,客人的讨价还价声,此彼此伏,仿佛是一首交响曲。 安婧语见大街清一色都是男子,女子却没见上几个,一来钟离国男女比例本就是11:1,自然见不到几个女子。 二来未婚女子在学堂学习御夫术,要不就在朋友家亲戚家玩。已婚女子白天陪孩子夫君,要不就在各种娱乐场所,很少在街上闲逛,或者购买生活用品。 “小主——小主——”远处突然传来声响,声音似曾相识。 安婧语停下脚步,回头看到一个身影冲过来。“穆掌柜?” “是!是我!小主……我可找到你了。”来人正是穆子承,他在返回“悦己”胭脂铺时意外见到安婧语,自从她离开红楼后,也就来过胭脂铺一次,没成想今天会在路上遇到她。 “有事吗?” “没有……没有……”被她看着,穆子承有些害羞,挠了挠后颈间。“小主,你有空吗?要不要来铺子坐坐?” “她今天很忙,要陪我玩!”安越看到一脸娇羞的穆子承,心底就冒出一股火。“你身为掌柜就应该待在铺子里,怎么可以到处走。” “安越!”真不晓得他在发什么火?穆子承怎么说都是她自己找的掌柜。 安婧语轻轻拉一拉他的衣袖,见他抵抗地转过身,她又抓住他的手,轻声安慰:“我答应了你自然就会陪你一人。” “嗯……”他听了之后心里才感觉舒服一些,微微动了动嘴唇,发出蚊子一般的声响,不仔细听,她险些是没听到。 “子承,你自己回铺子吧!过几天我有空就过去。”她的话熄灭了穆子承心中的欢喜和期待,他只能点头答应。 “嗯……小主,改日再见。” 她冲他摇摇手,看着他落寞孤单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 之后她和安越三人去了赛马场看赛马,人潮人海,人们热情似火的欢呼声,赛场奔驰的马蹄声,热闹极了。 “我们也赌马吧!”安越还是第一次来看赛马,看到不远处的人正在赌马,很是好奇,跃跃一试。 “可以是可以,可是押哪匹马呢?阿欢阿铭你们选哪匹?”安婧语也是对赌马很感兴趣,平生第一次看赛马赌马了,真是太精彩了。 刚才那场精彩绝伦的比赛,五匹健硕高大的赛马和参赛选手在第一声击鼓声响起后,宛如一道闪电向终点冲刺,身后只剩下滚滚沙尘迷人眼,赛马绕着庞大的赛场奔驰五圈,你追我赶,精彩又刺激,所到之处皆是沙尘弥漫。 最后是三号选手率先跑到了终点,瞬间响起几百位观众欢呼雀跃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想押四号……”言欢眼神有些不自信,他就是觉得四号赛马油光水亮,精神抖擞,说不定就能拿第一名。 安婧语冲他点点头,又看着神情严肃又胸有成竹的卫铭。“你呢?” “五号!”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像他人一样冷酷。 “那我押一号。”安越着急地定下一号赛马,好像她会跟他抢似的。 “我选二号吧!”她凝望不远处赛场上的二号赛马和参赛选手,只是玩玩而已,她也没当真。 安越和言欢一起去赌马的投注处交押金,卫铭留下来保护她,虽然钟离华森暗中留有五名暗卫保护她,但他还是不放心,相信只有自己能保护她。 之后安越兴高采烈一起和言欢回来,四人坐在贵宾席里等待比赛的开始,她喝着香茶吃着美味的点心,真是惬意得很。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击鼓声骤然响起,五匹油光水亮的赛马拼了死劲往前冲,接连几次跨过好几个高难度的栏杆,动作刺激又优雅漂亮,让观众心跳如鼓,引来无数人的振臂高呼。 “一号必赢!一号必赢!”安越站起身,摇着手为一号参赛选手加油打气,完全入戏了。 见安越那么热情开放,本就内向文静的言欢也鼓起勇气,站起身,学着安越的摇手动作。“四号必赢!四号必赢!” 见他们都热情洋溢,安婧语也有些跃跃欲试,双手在嘴边做喇叭状:“二号必赢!二号必赢!” 周围都是这样为自己押注嗯参赛选手加油,不必感到不好意思。 卫铭看到她那么开心,他也跟着开心,只有她开心,他做什么都行。 这场精彩绝伦的比赛最终还是落下了帷幕,五号选手赢得第一名。 “哼!”安越朝卫铭怒目而视,明明他觉得一号选手才是最棒的,那马健硕高大,一看就是冠军像。 “好啦!回家吧!”安婧语捏一捏他滑嫩嫩的俊脸,却被他瞪一眼,还把她的手拉下来。 本来就是答应他只能出来玩一个时辰,还是回家学习比较重要。 言欢去投注处拿回卫铭赢得的五十两,刚好补上他们三人输掉的五十两,也就是没赢没输。 卫铭去租了一辆普通的马车作代步工具,实在是安婧语走累了。 马车轱辘轱辘转动起来,朝着乐安府的方向前行…… 话说尉迟澈和凌忆琛乘马车,花了二刻钟才到达尉迟府,进到大堂,却见到尉迟菲也在。 “阿爹阿娘!”看到坐高堂却的父母脸色阴沉,尉迟澈感觉大事不妙。 “阿姐,你是不是又乱说话了?”他拉着尉迟菲在一旁说悄悄话,她神经大条,说话不过脑子,常常得罪别人。 “没有啊,别冤枉我……”尉迟菲大声囔囔,觉得自己好无辜。“我就说了你的心上人倾国倾城,身边有摄政王和国师大人。” 她就挑着好话说,其他的对他不利的话她都不敢说,忍着可难受了。她不喜欢心里藏着秘密,憋着可难受了。 “侄儿拜见姑母姑父。”凌忆琛上前先给长辈尉迟牧和凌韶华行礼,头顶戴着黑色大檐帽,一身象牙白色的衣袍衬得他儒雅高贵,给了长辈很好的印象。 “是琛儿啊,快来姑母这,来了京都这么久才来看姑母,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凌韶华十分疼爱这个侄子,这段时间也打听过不少他的消息,知道他在皇宫忙着给皇帝皇后治病,所以对他今天才来看望自己,没有一丝的生气和介意。 倒是阿澈这臭小子一年也回不了家几次,眼里只有生意和吃喝玩乐。 “你这臭小子有阿琛的几分认真,我也不用这么担心你了。” “好端端说这些干嘛?”尉迟牧有些生气,他聪明绝顶的小儿子继承家业怎么就不好了?她就看不起他家是皇商,大儿子被逼着当了地方官,一年也见不到一次。 还逼着早早成亲也就算了,生了两个孙子孙女他也看不到,抱不到。 尉迟澈乖乖走到自家老爹身旁,无论是经商还是不成亲,老爹给了他很大的支持,如果没有老爹给他顶着,凭他老娘的脾气早就逼他娶了媳妇。 “哼!”凌韶华转过脸不看自家看透,牵着侄子的手,看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琛儿,你都成年了,什么时候找个妻主?姑母就想喝侄媳妇敬的茶。” “侄儿暂时还不想成亲,姑母你还是关心关心表哥吧!表哥有心上人了。”凌忆琛赶紧把尉迟澈拉出来垫背,他是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有错,面对表哥的怒视,他没有一丝的不自在和愧疚。 106谢府闹的笑话 “阿澈,你真的有了心上人?是那个乐安县主吗?” 面对老父亲的质问,尉迟澈自然是不敢隐瞒。“是的,孩儿已经喜欢她很久了,望父亲母亲成全孩儿。” “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她父母流放,还有一个拖油瓶弟弟,娶了她,你可要受苦的。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非她不可!” 凌韶华很是生气,觉得五儿子眼光差,千挑万选结果就选了一个家世如此差劲的妻主,就算如大女儿所说那乐安县主身边有摄政王和国师大人,可那又如何,能给他几分的帮助。 “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难道你想看着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吗?”尉迟牧强忍着怒火,也不敢太大声责骂妻主,免得她生气能几日不理睬自己。 “前段时间你不是叨叨着只要是个健康的女子,哪怕没有好的家境身世也同意儿子娶的嘛。” 难得他的小儿子终于有了心上人,只要妻主品行好,两夫妻能恩爱白头,其他的问题,做父母的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孩子幸福就行了。 “澈儿,你考虑清楚呢?她真的值得你爱?世上可无后悔药,做了决定就得负担起后果。”尉迟牧语重心长地看着自家小儿子,他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儿子,希望自家三个孩子都能得到幸福。 尉迟澈点点头,眼神坚定。“是的!孩儿非她不娶!” 尉迟牧欣慰地笑了笑,真想快点见一见那个乐安县主,虽然出身红楼不好听,但他相信自家儿子的眼光,绝不是只看女子的美貌,那乐安县主一定有过人之处才能让儿子死心塌地的追随。 站在凌韶华身旁的凌忆琛,脸色越发阴沉,保持沉默,一直凝望着自家表哥。 “我举双手支持我家老弟!”尉迟菲适时地跑出来打酱油,笑嘻嘻地拍了拍尉迟澈的肩膀。 “哪哪都有你的事!”凌韶华无奈地指了指尉迟菲的额头,又把矛头对准女儿,怒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明年还不快给你家几个夫君开枝散叶。” 都二十岁了还这么贪玩!成亲也好几年只会到处找夫君,孩子不见生一个,她都急着想抱外孙子了。 “哎呀!娘亲干嘛突然说我?我还小,还想多玩几年了。”尉迟菲直接跑到自家三夫君的身旁躲着,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才不会责骂女婿,所以她是一直拿他们当挡箭牌。 “我才不喜欢小孩子……我还是小孩子了,我都需要人照顾,怎么照顾好他们。”她搂着自家三夫君的手臂,咕嘟着小嘴,惹来三夫君的怜惜。 “岳母大人就不要为难了菲儿了,我们都想再陪她玩几年,等她玩累了再做打算。” “你们就惯着她……”对于三女婿的话,凌韶华听了还是很开心的,只是表面装装不喜的样子。 “澈儿,琛儿,难得你们回来一趟,就留下来陪我们吃饭。”尉迟牧忽然开口,他想留下尉迟澈,好从孩子口中知道更多有关乐安县主的事情。 “好的,姑父。”凌忆琛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尉迟澈开心得笑不拢嘴,站在父亲身边讲着他和安婧语的爱情故事。 这时静悄悄的乐安府也迎回安婧语几人,而刚好把生辰蛋糕送去谢府的小厮也回来了,顿时热闹起来。 “小的把生辰蛋糕送到谢二姑娘面前,在场的人都不知道生辰蛋糕是何物,有些卖弄聪明,偏偏说是皇宫大厨制作的。有的就胡言乱语一通,小的就打开盒子让他们仔细瞧一瞧,特意介绍一番生辰蛋糕的做法和来历,他们以为好吃就直接用手沾着吃,丑相十足。 小的便拿出匕首准备切蛋糕,结果吓了他们一跳,以为小的要行刺加害他们,险些要捉拿小的,后来小的就用匕首把蛋糕切成几块,盛上碟子,放着小叉子,他们才明白是何种吃法,不过各个脸色都臭臭的。 小的又待了一会才离开,嘱咐他们一定要吃完,不能辜负乐安县主的心意。这可是县主特意制作的蛋糕,连瑞王爷和国师大人都赞不绝口,全京都没几个人能吃到。 吓得他们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气得只能咽下去。” 谁叫谢府的人说县主的坏话,他自然要还回去,便说了这生辰蛋糕也就摄政王和国师大人吃过,其他人想吃都吃不到。 在小厮生动有趣的描述下,被逗笑的安婧语和安越几人笑不拢嘴。 “这谢府肯定是恨死乐安府的人了。”安越觉得安婧语让他们对这么大的脸,搞砸了及笄礼,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呵呵呵……”她一想到谢府的人是如何一番鸡飞狗跳,就觉得很好笑。“你做的不错,有赏,阿欢,赏他银子。你口才这么好,叫什么名字?” 见自己得到乐安县主的欢心和赏识,那名小厮很是开心。“谢谢县主!小的叫阿周。” “阿周,那你以后就留下来为我办事,升你为一等小厮。”她没有一丝的犹豫,这么好的人才可不能放过。 “谢谢县主!小的一定忠心耿耿,为县主鞠躬尽瘁,绝不背叛。”阿周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容貌普通,也就口才好能吸引住县主,只要能待在县主身边,努力办事,那一定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阿周从言欢那领了五两赏钱离开,恰好此时钟离华森和萧翊外出办事回来了。 “有什么事这么开心?在外面就听到了你们的笑声?”萧翊坐在他身旁,搂着她的盈盈一握。 “语儿……”钟离华森牵着她的小手,偷偷瞪一眼坐在隔壁的萧翊,总是动作很快,偏要跟他抢语儿。 言欢细心地给他们倒了两杯热茶,便和卫铭站在一旁,身姿挺拔。 “就是那谢府不识我做的生辰蛋糕,闹了一点笑话。竟用手沾了吃不说,见我乐安府的小厮拿出匕首,以为要行刺他们,还闹着要捉拿我府的人。 结果那匕首是拿来切蛋糕的,气得他们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我府的小厮口才也好,骗他们说这蛋糕全京都也就瑞王和国师两人吃过,他们不吃就是看不起人。” 她笑得乐呵呵,把钟离华森也逗笑了。 “是吗?可惜我没在场,不然非怼怼他们不可。”他想到谢府的人忍着怒气还要把蛋糕吃完的模样,就觉得难看至极又搞笑。 “嗯嗯嗯,是太可惜了,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去!”她还没真正参加过钟离国贵族女子的宴会,不知好不好玩,也不太了解她们的品行如何,和她聊的来吗? 说起来她在钟离国大半年了,还没一个女性知音,或者是好朋友。 “语儿,那蛋糕我还没吃过了……万一明天我遇到有人问我蛋糕是何味道?我该怎么回答。”萧翊坏笑着,往她耳边吹了一口冷气。 “啊!你好坏……”一口冷气让她敏感得打了一个激灵,身子一软,倒在他怀里。“萧郎……” “现在还不到用膳时间,我们一起去伙房做蛋糕吧!”萧翊搂着她柔软又香喷喷的身子,心里美滋滋。 连同出去办事积压的怒气也烟消云散了,果然回家抱美娇妻是最幸福的。 他搂着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她两口,打情骂俏。 “语儿,你来教我做蛋糕吧!以后让你尝尝我的手艺。”钟离华森拉着她的小手,直接从萧翊怀里把她抢走,直奔伙房而去。 “哎!你们!”看到他们走远,气得萧翊跺脚,却不得不赶紧追上去。 哼!钟离越来越小心眼了! 嫉妒也没用!谁叫正夫是我! 107一起做水果蛋糕 萧翊和钟离华森同是挽着袖子,围着灰色的围裙,有些别样的美感,一点也不失他们的高贵优雅。 看着自家的两个优秀男人,安婧语不禁莞尔一笑,心中感叹自己真是前前世拯救了银河系,不然上天怎么会给她这么完美的夫君。 “用这把小刀子把奶油抹在蛋糕模上,一定要十分均匀。”她认真教他们,神情认真的她也是十分吸引人,至少他们两个都被迷住了。 “语儿,我不会……你手把手教我,好不好?”钟离华森直接耍赖,把小刀子放在她手上,他又握住她的纤纤玉手。 晚了一步的萧翊气得又瞪钟离华森一眼,他不明白钟离什么时候变笨了?虽不是厨艺大师,但也不算十指不沾阳春水,前几年钟离都在沿海地生活了好几年,非常独立自强啊。 看着他俩的亲密恩爱模样,萧翊承认自己酸了。 等抹好一层奶油蛋糕,安婧语又让萧翊和钟离华森把草莓酱和桑葚酱均匀抹上去,她又指挥着他们把杏肉放满一层,他们乐呵呵地听她指挥,只为换来她的笑容,这就值得了,没有什么比她的幸福重要。 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漂亮又美味的蛋糕做好了。美得他们舍不得吃,下不去手。 她只好逼着他们用刀子切开蛋糕,分成两份,小份的留给下午才回来的尉迟澈,大份的给他们几人吃,又分成六小块,用碟子盛好,连同言欢和卫铭都能吃到。 “姐,这个比上次你做给我的生辰蛋糕还好吃,有酸酸甜甜的果酱果肉,还好几种味道融合在一块,当舌头碰到那几种味道时,感觉都在嘴里炸开了花。太好吃了!” 安越放下速度细细品尝,比上次有了经验,之前的那次他哭着吃,蛋糕变得又甜又咸,但还是很好吃,好吃到他几口吃完,险些喉咙噎住了。 这次他要慢慢品尝,果然蛋糕味道比上次的还好许多,多重果酱和果肉,丰富了口感和味蕾。 “就你话多!快吃!”安婧语被他夸得很是不好意思,表面忍着笑意,装作严肃,可脸蛋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因为是第一次吃到水果蛋糕,好奇心重的钟离华森急着先吃了几口,结果第一口就彻底被奶油水果蛋糕俘虏了,却还是空出嘴夸夸她:“语儿,这蛋糕太好吃了,又软又滑,还有酸甜美味的果酱和果肉,味道好极了,无论是造型还是口感都是极好的。” “我也这么觉得,口味独特,我向来不太喜欢吃甜食,也被这水果蛋糕俘虏了。”萧翊放慢品尝的速度,但碟子上的蛋糕已经吃了一大半,就剩两三口了。 上次做给安越的蛋糕,言欢都没吃上一口,这次能吃到,他十分的开心和满足,水果蛋糕甜而不腻,又软又嫩滑,还有口感丰富的果酱和果肉,他觉得这蛋糕真的太好吃了。 “小主,这太好吃了。” “你喜欢就好,以后有机会再做给你们吃。”看到他幸福的笑容,她也很开心,再看着卫铭已经吃完碟子上的蛋糕,她把自己的蛋糕又切成四五小块,用小叉子挑了一块给他吃。 “语儿,我也要。”萧翊冲她眨眨眼,凑到她面前,微微张开嘴。 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实在是他们太会吃醋了,谁也不让谁。喂了他,钟离华森又来讨吃的,安越自然也不放过美味,像个讨吃的小狗张着嘴,她一个个喂食,最后一小块喂了内向害羞的言欢,他向来说话还是行为举止都放不开,但她永远不会忘记他。 “儿童老人和女子应该会很喜欢,不如语儿开一间蛋糕点心铺子?让京都人都尝尝,说不定到了明日,全京都就流传着乐安县主会做美味的蛋糕。” 萧翊优雅地用手帕擦擦嘴,突然无意间才想到这个主意。其实是他想给她找事做,免得她太无聊,整天和尉迟澈待在一起。 看到他们感情越来越好,他很是吃醋和嫉妒。 对于萧翊的提议,其他几个人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给她擦嘴的钟离华森也是非常赞同,可又想到她再开一家蛋糕铺会不会太累了。“慢慢来,不用着急。” “嗯,慢慢来。”的确她最近有些无聊,以前在红楼白天要做教习师傅,起码还有点事情做。 现在成了乐安县主,白天也就剩下吃喝玩乐了,要不就督促安越读书,而胭脂铺的生意上了轨道,有穆子承管理她也很放心。 她还是要找一点事情做,不然人都会学懒学笨的。 下午临近傍晚时分,尉迟澈和凌忆琛终于坐着马车回到乐安府。 “语儿,语儿——”他爽朗清脆的笑声飘荡在乐安府的每一个角落,本就在书房和萧翊写写画画的安婧语,动作一顿,便放下毛笔。 “是玉郎回来了!呵呵呵……”她像一只小麻雀,开心地提着裙子到大堂迎接尉迟澈,身后跟着言欢和卫铭。 萧翊望着她的背影,只是无奈地摇摇头,继续留在书房给刚刚画好的水墨画上色。 “语儿——”瞧见她来了,尉迟澈把手中的礼品放下,开心地冲过去抱住她。“呵呵呵……语儿,我父母亲同意我们的婚事了,我太开心了!” “啊!”她脸上的笑容凝固着,又慢慢消失。她没想到他才回去半日,就得到了他父母的同意,可她还不想这么早成亲。 “这是我父母让我带给你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吗?”激动无比的尉迟澈没发现她的神色不对劲,拉着她坐在罗汉床上,他打开每一盒礼物让她看,嫌不够,还让小厮阿北把马车上的礼物全搬来。 “很漂亮,我很喜欢。”望着数不胜数的金银珠宝,甚至还有不少的奇珍异宝,她感觉他是把他父母的老底都搬来了。 坐在对面的凌忆琛悄悄打量着安婧语,见她眼底没有贪婪之色,不屑之色,他心里才偷偷松了一口气,可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意她的表现,甚至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天啊! 疯了疯了! 他表面却是装作冷静淡然,其实心里早就乱作一团了:我也许是为了表哥和姑母姑父才考察她的!一定是的,一定是! “我老爹说想快点见到你这个儿媳妇,还说最好快点定下成亲的日子,语儿……”尉迟澈嘴不停地说着今天回尉迟府的事情,一点也没留意到安婧语有些许难看的脸色,她偷偷吩咐言欢去伙房取来水果蛋糕,才让他转移了目标和话题。 “哇!语儿,这蛋糕也太好看了。”尉迟澈看着自己眼前漂亮的水果蛋糕,雪白的奶油上铺满红艳艳的草莓酱,还有蓝黑色的蓝莓干,看上去就十分好吃。 “快尝尝我的手艺。”她用小叉子挑起一小块,慢慢放进他嘴里。 “嗯嗯嗯……好吃好吃……我家语儿就是厉害,贤良淑德,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他一箩筐好话不要钱似地洒在她身上,激动得握住她的双手。 “哼!就你嘴甜……呵呵呵……快吃吧!小心被老鼠偷去吃了。”她脸颊绯红,害羞得娇嗔他一句,又挑了一块蛋糕,直接粗鲁地塞进他嘴里。 看到他们打情骂俏,一直沉默的凌忆琛忽然觉得十分碍眼,心里也是难受得很。“表哥,我累了,要回房休息。” 他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直接拿着蛋糕潇洒地离开大堂,留下他们目瞪口呆…… 108就算是假话我也爱听 “语儿,快回房睡觉。”晚餐半个时辰后,萧翊和钟离华森沐浴更衣后,就急匆匆地拉她回房。 她有些心不在焉,想着今晚用餐后,凌忆琛又被尉迟澈劝留在乐安府住宿,然后两人就一直待在客房下棋,让她有点被冷落的感觉,平时尉迟澈都是黏她黏到去哪跟到哪。 这几日只要凌忆琛在,他就不管她了,不黏她了,真是奇怪。 不过人家是亲的表兄弟,认识十几年了,感情肯定比她好比她深。 可她总就觉得哪怪怪的,可能是心理不平衡吧! “在想什么?语儿。” 见她坐在床边发呆,刚沐浴出来的钟离华森,披着微湿的秀发,淡黄色的丝绸睡衣裤给他增添几分慵懒和魅惑,他用干毛巾擦擦发尾,动作一下一下拨动她的心弦。 他那一双狐狸眼美得勾魂夺魄,牢牢盯着他的猎物,让她打了一个激灵,慢慢往后退,最后爬上了床榻。 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妖治的邪笑。他乘胜追击走到床边,带着几分有居高临下的味道看着她,“语儿……” “钟离~”她镇静下来,又爬到床边,轻轻地把他拉下来,亲热地搂着他的脖子。“语儿想你嘛~” “就算是假话我也爱听。”他微笑着,宠溺着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自然是知道她刚才发呆是为了谁。 “人家真的想你。”这么俊美无双的妖孽夫君,她怎么可能不想? “我爱你,钟离……语儿好爱好爱你……”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真实的,她直接送上诱惑的红唇,两人吻得如醉如痴,激情火热,直到萧翊沐浴回来才结束。 “语儿~我也要啊……”萧翊爬上.床榻,把她从钟离华森怀里拉到自己怀里,亲吻她红扑扑的脸颊,一路吻到她香甜的小嘴。 “萧郎~我爱你……”她微眯着眼,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一脸的陶醉。 “我也爱你,语儿……”萧翊把她放在软软的床上,和钟离华森给她宽衣解带…… 言欢进来把床幔轻轻放下,又吹灭一盏琉璃灯,只剩另一盏照明,他便悄悄退出去,回到自己的小隔间休息,已经有些习惯她和他们同床共枕。 而本站在门口的卫铭,听到屋里她的**声,他难受得转身回隔壁的小房间睡觉。 …… 一夜销魂后的安婧语,一早从噩梦中惊醒:“不要!呜呜呜……我不想生孩子!呜呜呜……” “怎么了?语儿——”最快苏醒的钟离华森瞧见她满脸泪水,吓得他赶紧抱住她。“别怕,有我在……语儿……我会保护你的。” “语儿,你怎么了?别吓我。”随后醒来的萧翊被哭泣的她吓到了,抚摸她的脸蛋,拂去泪水。 “呜呜呜……我……我梦到我怀孕了……我不想生孩子。”想起刚才做的噩梦就让她十分害怕,这两个来月和他们同床共枕,她都没做过一次避孕措施,虽然目前月事正常,可万一还是怀孕了怎么办? “哦,你说这事啊,放心,你是不会怀孕的,我们三人都喝了避子汤,喝一次能管一年不怀孕。”萧翊对她哭笑不得,哪有人做了一个怀孕的梦就被吓哭了的? 不过也怪他们没告诉她一声,他想起她是异世之魂,对钟离国男女间的事也不太了解。 “真的吗?那是什么药这么厉害?喝一次就能管一年,没危险吧!为什么不是我喝?”她止住泪水,听他说到男子喝避子汤很是惊奇。 “这是钟离国的风俗,大多数是由男子喝避子汤,一来是保护女子的健康,二来是比较好安排怀孕事宜,轮到谁要做阿爹,就可以停了避子汤。 除非女子不想怀孕产子,那也可以喝避子汤,不过男女喝的避子汤是不一样的。” “真的有用吗?难道就不会药失效,生的孩子不知是谁的?”她吐着小舌头,终于大着胆问出了自己心中被困扰许久的疑惑。 “这药百分百有效,就算真的失了药效,不知孩子的生父,也要所有夫君一起养育。”钟离华森笑了笑,轻柔地摸了摸她头顶乱糟糟的秀发,才想起萧翊说过她是异世之魂,肯定是对钟离国男女间的事情不了解。 现在的钟离国女子少,无论生的孩子生父不详,都是要全部夫君共同抚养,接受不了如此规则的男子可以不成亲,没人逼着你成亲。 一百多年前的钟离国本男女比例还算正常,打仗时期再差也就1.5:1,万万不是如今的11:1,不,甚至是所有的国家男女比例都是比较正常的,可突然有一天一场疾病降临,不出一年,全国女性生了重病,最后药石无医而亡,只剩下少数的女性健康存活,可接连几年生的孩子全是男婴,没有女婴。 这是亡国之兆,吓得当时的钟离氏老祖宗终于明白,一定是男尊女卑的现象太厉害和严重了,导致每年死亡人数都是高于男性,所以老天爷都看不顺眼,直接一场瘟疫让大多数女性死亡,让男性陷入恐惧,互相残杀,钟离国一片混乱不堪,而后来的确整个世界都跟着乱了。 国家乱了一年后,钟离氏老祖宗便颁布保护女性法律,凡是生下女婴者奖励母亲三十两,女婴每月领五两银子抚育金,五岁女童可免费上学堂读书,不准打骂虐待女性,犯罪者轻则一年牢狱,重则死刑。 还有新规定允许女性参加文武科举,可上朝廷当女官当武将等等政策。 一女多夫也就那个时候诞生,起初遭到很多男性的反对和抗议,后来见身边不少男子都纷纷找到了妻主,霸占了正夫平夫之位,连个面首的位置都没留下,才开始紧张害怕,反抗才慢慢停止。 “啊!这么宽容大度,那要是没有夫妻之名的怎么办?” “那可不行,必须要有正常合法的夫妻之名,一旦发现妻主出轨,可是要受重罚的,而那名奸夫可是要吃牢饭的。反过来,已成亲有了妻主的男子也不能出轨,一旦被发现,也是要吃牢饭的。” 萧翊赶紧解释,语气还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希望她别做坏事伤了他们几个的心,要找夫君可以,那得正大光明找,可不能在背后偷人,这是万万不能做的。 “对!我也认为不可以。要忠于自己的夫君,不能出轨乱搞。”她认真地冲他们点点头,向来她是十分讨厌那些出轨的人,害得人家夫妻感情破裂不说,严重的夫妻反目成仇,妻离子散。 “我家语儿一定是位很好的妻主,我相信你。”钟离华森握着她嫩滑的小手亲了一口,眼里全是她。要不是天色已亮,今日还要上早朝,他还真想再和她颠鸾倒凤。 很快他起了床,小邓子进来服侍他穿红色圆领袍朝服,头戴黑色翼善冠,腰间玉带,脚上穿的是云锦制作的水纹黑靴,贵气逼人,威风凛凛,随小邓子离开,留下萧翊陪着安婧语继续睡一会回笼觉。 109寻了由头来见见她 “小主,穆掌柜有急事找你。” “啊!他怎么来了?”言欢进门把穆子承的消息带来,吓了安婧语一惊,这半年时间胭脂铺顺风顺水,穆子承没遇到急事是不会来找她。 “好像是胭脂铺生意上出了一点事。” “那好,我去见见他。” 安婧语冷静下来,和卫铭跟着言欢到了大堂,见到了正喝茶的穆子承。 “参见小主。”见到着妃色衣裙的她,穆子承眼睛一亮,匆忙地放下茶杯,站起身,朝她行了大礼,却没叫她乐安县主,在他心里,她永远是他的小主,喊乐安县主太生分了。 “无需多礼,子承请坐。”安婧语神情严肃,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气势高贵典雅。 她坐在罗汉床上,言欢和卫铭站在她身旁,还没开口说胭脂铺的事,便有小厮送来茶水点心。 “最近生意如何?”她忍不住先开了口,一边喝茶一边偷看穆子承的脸,皮肤白皙了不少,头戴黑色网巾,着墨绿色的圆领袍,腰间宫绦挂着一块乳白色的玉佩和一个宝蓝色香囊,添了几分儒雅高贵。 “启禀小主,最近有一位刘姓男子三番两头来铺里订货,一开口就是胭脂水粉各三百盒,还想用银子收买于我,诱骗我签合同,那合同写着三百盒胭脂不按规定时间出货,店家还要赔偿五千两白银。” 穆子承一字一字说清楚,仔细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生怕她会生他的气。 “那刘姓客人曾经有订货吗?”她提了自己的疑问,神情严肃,慢慢放下茶杯,认真聆听着他的答案。 “有订货两次,头两次都很正常,加起来也不到一百盒货,就是这次有很大的问题,订货量大且不说,出货时间还短,赔偿金也不合理。”看她神情淡然处之,他才没那么紧张。 “怕是有人给我们设局吧!”她叹息一声,想起以往也是有几次他人设套栽赃,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无非是客人用了胭脂水粉,脸烂了,或者是告“悦己”偷工减料,卖假货之类的,这些小事很容易就打发了,每次来闹事,穆子承就报官让捕快捉拿闹事之人,不到一天就出澄清事实,根本不用她担心。 “嗯!子承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不敢乱做决定。入冬了,这胭脂水粉的材料都十分短缺,接连几次还涨价,要不是入秋前存了一大笔材料,今天恐怕就断货了。” 穆子承说完喝了几口茶水,其实这事也不算难事,他是可以搞定的,只是寻了由头来见见她。 “那就用材料短缺的由头回绝这位刘姓订货商,以及店里的胭脂水粉每位客人每个月都只能各订五十盒,理由自然是材料短缺涨价,一视同仁嘛!” 她笑了笑,捻起一块糯米糍吃了一小口。“一个月前我不是让你囤了好几桶硫磺吗?等会我给你一张硫磺皂的方子,是时候推出新品了,此皂角可以清除脸上的脏东西,减少痤疮痘痘的发生。” 硫磺皂指添加硫磺成分的香皂,是一种硫磺类药皂。 硫磺皂综合多种成分功效,去屑止痒,兼具滋润又爽洁,属于健肤系列产品。 硫磺皂具有抑制皮脂分泌、杀灭细菌、真菌、霉菌、螨虫、寄生虫等,对一些皮肤病有一定的预防和辅助治疗作用。 “嗯,好的。要不小主随我去作坊看看?好看看还缺少什么。”穆子承有些紧张,担心她会生气,会不答应。 安婧语沉默几秒,想到今天钟离华森上朝了,不知何时回来,萧翊回他的国师府闭关修炼,尉迟澈和凌忆琛一起出门办事了,也是不知何时回来。 她看了一眼言欢和卫铭,也算是征求他们的意见,毕竟现在出门要注意安全。尤其昨天用水果蛋糕欺负了谢府一顿,谁知道人家记不记仇,会不会等她出门就把她咔嚓了? 得到他们的点头,她才松了一口气。 “好啊!反正我有空。”她还一次都没去过“悦己”作坊了,也就是穆子承目前居住的宅子。作为东家真是太不称职了,也就是他老实正直,换了其他人做她的掌柜,早就卷了宝贵的方子和银两跑路了。 哪还能让她这个不负责任的东家待在家里数银两,高枕无忧? 听到她答应去作坊,穆子承露出一抹笑意,小麦色的脸颊浮现一抹绯红。想到她都离开了红楼,他应该能多多见见她的。 安婧语写好一张制作硫磺皂的方子,轻轻吹了一口风,等待笔墨干透了。 言欢便拿出白色纱巾给她戴上,妃色衣裙衬得她娇媚妖娆,美丽动人。头顶挽着漂亮的惊鸿髻,两边鬓角只带了一朵粉色芙蓉花和银步摇,虽发饰少,却也不失她的高贵美丽,反而越简单更衬托她的天生丽质,清水出芙蓉。 真是应了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四人上了马车,哒哒哒地前往“悦己”胭脂铺的作坊,不过一刻钟就到了一个三进三出的宅子门口,穆子承先下了车,在一旁细心温柔地扶着安婧语下车。 随后下车的言欢瞪他一眼,那眼神明明是在说“穆掌柜你真体贴尽职,要不我们的位置换换?” 安婧语抬头打量这间写着穆宅的宅子,因穆子承没有功名,所以只能用宅字,不能用府字,有七成新,周围屋子较少,环境还算安静舒适。 “小主,请进!”穆子承打开大门,让她先进去,他跟在一旁,言欢气得只能瞪着他。 “挺不错。”她仔细看了看屋子里面的环境,还算干净整洁。 每个房间有三两位工人正在制作胭脂水粉,都戴了帽子和口罩,统一的灰色服装和鞋子,看起来真有21世纪化妆品工厂车间的感觉。 “做胭脂水粉一定要注意卫生,有了最好的质量保证,才会有销量和回头客,今日这些工人的表现不错,给他们加点月钱吧!辛苦他们了。” 她还是挺满意穆子承和这十来位工人的表现,便提了加月钱的事,而他的工钱是拿胭脂铺的销售提成,虽是只有百分之一,但胭脂铺每个月有三五千两的销售额,他也就有三五十两的工钱,已经算是京都所有掌柜里最高的了。 “好的,我代他们感谢小主,小主人好心善。”穆子承对她越加喜欢,怎么看怎么好,哪哪都好。 “我想亲手制作硫磺皂。”感受到他爱慕又炽热的目光,安婧语有些害羞,赶紧转移话题。还悄悄离他几步远,不料被言欢看穿,狠狠地等穆子承几眼,把她拉到自己身旁。 感到言欢的敌意,穆子承已练成厚脸皮,倒没啥难过,只是看到她远离自己,他才有了几分难受。 装作若无其事的穆子承带着她和言欢卫铭进了一间干净的房子,洗了手,穿上围裙,戴上帽子和口罩,一起制作硫磺皂,气氛还算融洽…… 110你要帮帮我 花了半个时辰便把硫磺皂制作成功,只是还未凝固,安婧语执意和言欢卫铭两人先回去,而拒绝了穆子承邀请她共进午餐的提议,她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没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心意,只是言欢和卫铭一直盯着自己,满脸的醋意。 唉,她真难…… 拒绝了穆子承,她又有点难过,毕竟他也没做错什么,何况人家为了“悦己”胭脂铺操心操力,一起吃个饭也正常。 若答应了他,言欢和卫铭又不开心,她又不想让他们难过。 离开穆宅,待稍微走远一些,她忽然牵着他们两人的手,出其不意地亲了他们一人一口。 “小主……”言欢有些羞涩,尤其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心里又是美滋滋的,巴不得她多亲自己几口。 被她亲了一口的卫铭倒是比较淡定,小麦色的脸庞却是有一抹淡淡的红艳,眼睛闪亮亮地看着她,像只讨主人欢心的小狗,让她看了十分的高兴和喜欢,又亲了他的嘴唇。 “呵呵呵……” “小主……”不满她对自己不公平,言欢拉了拉她的衣袖,咕嘟着嘴。 “少不了你的。”她就爱他吃醋的模样,平时在乐安府他死死地控制着自己对她的感情,而到了外面就勇敢地释放出来,真是为难他了。 她搂着他脖子,送上炽热的热吻,一点也不在乎街上行人的注目礼,钟离国男欢女爱还是挺开放的。 他们亲吻了不过十来秒,气喘吁吁的,脸蛋红扑扑。 “阿欢,你好可爱,我好想吃你……好想好想……”她轻咬着下唇,眼神迷离又充满暧昧,从他羞涩绯红的俊脸一路移到他的肚脐下。 那东西简直是有毒瘾! 几天不吃就让她十分想念,此刻恨不得将他吃光抹尽。 “小主~”他险些被她色狼一般的眼神吓到,心里却有些兴奋愉悦。“回去给你……” 他也想她了,给了他无尽的快.感和享受,虽不是真正的融合,但他也很满足和感激她。 卫铭看着他们亲密的模样,心里酸酸的。他没有言欢的可爱纯真,也不是待在她身边最早最久的,始终有一种自己是插足他们感情的后来者,没办法放开自我和她谈情说爱。 “阿铭,你想不想?”安婧语一回头就见到卫铭面露忧伤,让她揪心难受。 “小主……”被她这么直接问,他很是紧张和害羞。 还没回答,他和言欢就被她拉到附近的一家中档的客栈,订了一间上等客房,店小二端来热茶点心,还把房间的炭火升起便速速离开,她把他们推进去,她转身关上房门。 “小主,来这不好吧?”言欢还是第一次来客栈开房,心情紧张和激动。 “怎么就不好了?我觉得很好啊。”她邪魅一笑,每走一步,就有一件衣服掉在地上,吓得他们侧着脸不敢看。 “小主,别脱!”卫铭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脱衣服,前几次她和他那个都是没脱衣裳,毕竟他只是一个护卫,还没资格得到她的身体。 以往言欢和她就算脱了衣服,他也没碰过她的身体,因为他也是不够资格得到她。 “别这样,小主!” “睁开眼,看着我!”她用了命令的口气也唤不动他们,只好走到他们中间,拉起他们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当手里那一瞬间传来柔软的手感,惊得他们都打了一个激灵,仿佛有轻微的电流穿过,刺激又舒服。 “语儿……”言欢先回过神,直接亲吻她的粉嫩小嘴。 卫铭也不甘示弱,侧着身,左手搂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房间温度迅速上升,弥漫着激.情的味道…… 结束长达半个时辰的激.情混战,安婧语躺在言欢和卫铭的中间,一脸的娇羞和幸福。 三人穿好衣服准备离开时,突然窗口被打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偏偏好死不活地撞到安婧语身上。 她吓得刚要大叫一声,就被黑衣男子捂住嘴。“本……我不是故意的,请见谅!” 女子的体香飘进他鼻子,味道竟是十分的好闻和熟悉,难道是她? “小主——”言欢急得原地跺脚,明明她就离自己一米远,偏偏伸手去拉还碰不到她的衣服。 “放开她!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卫铭拔出腰间的长剑,锋利的剑尖对准黑衣男子。 “啊!我不是故意的!”黑衣男子一松开手,言欢就把安婧语拉到自己怀里,这才看清男子的面貌。 “你你你!你不是离羽吗?”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和惊诧,指着黑衣男子,刚才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加上钟离羽捂着她的嘴唇,又躲在她身后,他才没看清。 “什么?离羽?”安婧语错愕不已,从没想过挟持自己的男子竟是离羽。不过他的声音是有点熟悉,只是两三个月时间不见面,有些忘了他的样子。 “嘘~”钟离羽突然听到窗外有动静,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又指了指窗户,然后他不顾茫然失措的他们,便迅速躲进被子里。 “姐姐~你要帮帮我……我从家里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不想回去。” 他冲她眨眨眼,清澈纯真的眼睛透着可爱与无辜,想不让她怜惜动心都很难。 “呃?”看到离羽躺在床上的行为,安婧语觉得很是紧张和尴尬,想到刚才她和言欢卫铭在床上滚来滚去,凌乱的床单上还有他们留下来的气味,她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卫铭刚把剑收回去,房门就响起三声敲门声,安婧语赶紧脱了外衣,躺在钟离羽身旁,言欢跑去开门,结果有三位墨绿色衣服的男子硬闯进来,吓坏了她。 “谁人这么大胆!岂有此理!”她的一声怒喝有模有样,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滚出去!你们快滚出去,我家县主岂是你们能冒犯的!”言欢激动得打开房门,指着门口叫喊。奈何那三名男子不惧怕,进来后到处查看翻找。 卫铭沉默不语,直接拔出长剑,眼神犀利地盯着那三名陌生男子。 “小的们冒犯县主,实感抱歉,我家公子偷跑出来,搜屋子不得已而为之,请见谅!”见搜查无结果,那三名男子迅速离开。 气得言欢咬牙切齿,谁家护卫这么大胆?简直是目中无人! 可怜的言欢还不知道离羽本名是叫钟离羽,当今太子殿下。 “小主,别怕,他们走了。”言欢目无表情地放回长剑,走到床边拉开被子,露出她和钟离羽。 他自是知道钟离羽的身份,却没有当场揭穿。 他把她拉起来,下了床,穿上外衣。 “离羽,你偷跑出来是为了玩吗?你这样可是不行的,学习才是最重要的。”她板着脸,像一位守旧又迂腐的教书先生,让钟离羽又急又气。 “姐姐,我没有逃课!是他们逼我学习,天天学习就算了,一点自由时间也不给我,我困在家里都一两个月了,今天终于等到机会才逃了出来。”她真是冤枉死他了,这些日子被皇叔天天拘着待在宫殿学习,一点自由也没有,功课繁多,还那么严格。 “姐姐~我太累了,他们各个都不理解我,只会叫我学习叫我做功课……”好似他的人生已被人规划好,除了学习,除了做一个太子,甚至是做未来的皇帝,按部就班走每一步。 除了这些,好像他的人生就没其他重要的东西了。 不!他还有很多热爱的。 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喜欢遨游人世间,哪怕是过着风餐露宿,粗茶淡饭的平凡日子。 而不是继承那些所谓的锦衣玉食,做高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王。 “真的吗?你很久没出门了?怎么可以像锁犯人那样对你,学习要有一个适当的度,万万不能强迫而让人有了逆反心理……” 对于他的遭遇,她也是感同身受,没有什么比人身自由,精神自由来得重要了,尤其像她和他这种无比看重自由的人来说,失了自由如同没了半条命,就算是有锦衣玉食的日子,有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可那又如何,不过是困在金笼子里的金丝鸟罢了。 “嗯,要是能出门,我早就来找你了。”他早就知道她离开了红楼,却偏偏无法出来找她。 他下了床,来到她身旁,拉着她的纤纤玉手。“姐姐,我好想你……” 他对她是迷恋的,一来是她的美丽容貌深深吸引了他,二来她和他同样热爱自由和生活,他们之间有很多相同的兴趣爱好,让他感觉到找了一个能够倾诉心事的知心人。 只是这份感情还很单纯很纯粹,因为他还不明白什么是男女之间爱。 “时间不早了,你随我去我家吃午饭吧!你都没来过我家,认认路,以后便可常来我家玩。对了,你父母是?”她热情邀请他去乐安府,可她的提问让他有些紧张。 “姐姐,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有关我父母的事。”他怕自己说了,她就不喜欢跟自己玩了,以前的玩伴都是这样,不知道他身份时还能和他玩,一旦知道了就远离他,生怕做错事惹了他生气,惹了他的父母。 “哦,好吧!”她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对他父母也不是很感兴趣,只是想知道他是哪家孩子,住宅地址而已。 随后四人一起回到乐安府,萧翊和钟离华森没回来,连同尉迟澈也没回来吃午饭,都是派遣了小厮来告诉她一声,让她一时有些失落。 这习惯一旦养成真是难以改变,幸好言欢和卫铭会一直陪着自己…… 111他们的叔侄关系 “姐姐,吃这个。” “嗯,谢谢你,你也吃。” 钟离羽和安婧语两人互相夹菜给对方,看得言欢十分的尴尬,尤其是安越气得脸色都黑黑的。 “姐,你不是不喜欢吃豆腐的吗?”安越毫不留情地揭穿她,谁叫这个突然到来的钟离羽偏偏给她夹了豆腐,给了一个他找茬的机会。 他让她很是尴尬和为难,也不是不喜欢吃豆腐,只是不是很喜欢而已。 “我喜欢的好吗?要你多嘴!你快吃你的饭!”表面她是有些生气,一边却给他夹了一块他喜欢吃的豆芽炒牛肉。 哼!看着她还关心自己的份上,他才闭上嘴,吃了她夹的牛肉。 “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吃豆腐,以后我会注意的,你喜欢吃什么?我都会认真记着。”钟离羽撅着嘴,眼眶泪花闪烁,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哼!”瞧见装可怜的钟离羽,气得安越火冒三丈。“姐,你可是只有我这么一位弟弟,怎么出去一趟就给我带了一位弟弟回来。” 看他阴阳怪气的模样,安婧语是深感无奈,她是哪里做错了,竟让他这么讨厌离羽。叫姐姐不是很正常的吗?离羽可是比她小了三四岁,多一位这么可爱的弟弟不行吗? “你别理他,我不挑食的,快吃吧!”她瞪了一眼安越,下一秒对着钟离羽又换上温柔的笑容,还给他夹了一块虾仁。 “嗯,姐姐真好。”钟离羽贪恋她的温柔善良,喜欢待在她身边。还没等他吃下那块虾仁,一抹正红色身影冲进餐厅。 “钟离羽!你太过分了!” 一声怒喝震耳欲聋,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钟离?你怎么了?”见来者竟是钟离华森,安婧语都不敢相信,平时的他可都是彬彬有礼,从不这么大声说话,而且他怎么知道离羽?难道他们是认识的? “语儿,抱歉,刚才我太激动了,吓到你没?”钟离华森来到她身旁,搂着她柔软的腰肢,闻到她迷人的体香,才让他放松下来。 “皇叔,我知错了,你别赶我走!”钟离羽站起身,面露委屈之色。心里却是升起腾腾的怒气,尤其看到皇叔搂着她亲密的模样,让他很是难受。 不久前跟她来到乐安府,他就知道可能会碰到皇叔了,只是恰巧皇叔没回来,而是派来小邓子回话,当时小邓子明显看到了自己,只是他们都装作不认识。 “皇叔?”安婧语被他们搞蒙了,怎么突然钟离华森成了离羽的皇叔? 皇叔? 那岂不是他的侄子? 对了,他是有个侄子和侄女,也就是说离羽是康正帝唯一的嫡子,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离羽,你?”她转身看着钟离羽,语气明显多了几分尊敬。 “姐姐,我……他是我亲皇叔,我就是当今太子,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欺瞒你的。”看到她对自己有了几分疏离,钟离羽很是难过,握住她的手。 “离羽……我……我没生你的气,真的,你不要哭。”被他突然落下的泪水吓到,紧张的她,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在衣袖里抽出嫩黄色的手帕,轻轻擦拭他的泪水。 “男子汉岂有落泪的!成何体统!我有骂你吗?我还没开始训你了。”见到侄子这副委屈又伤心的模样,钟离华森气得快要吐血,坐到凳子上,叫言欢拿来一副干净的碗筷。 刚才从小邓子那得知钟离羽的消息,他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就从皇宫匆匆赶回乐安府。 一来是紧张侄子的安危,毕竟皇兄就这么一个儿子。 二来他想确定侄子是不是真在乐安府,与语儿认识多久了? “好了,钟离,别骂他了,他还只是孩子啊,贪玩是本性,谁没当过孩子。快吃饭,肚子饿了吧!”她一边轻声细语地劝着钟离华森,一边又偷偷拉着钟离羽坐下来,还给他们各夹了菜。 “呵呵呵……”安越把脸差点埋进了碗里,还忍不住笑出声,看到钟离羽吃瘪被训话,他可是开心得很。 不过知道了他有着高贵无比的太子身份,真是让人不爽。以后都不能欺负他了,见到他还要行大礼。 钟离华森和钟离羽都沉默地吃着饭,谁也不开口说一个字。 “钟离,喝汤。”安婧语给他盛了一碗鸡汤,而这时安越不怕死地递来一个小碗,执意让她盛,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溅,结果无奈下她只能照做,见不能厚此薄彼,又给钟离羽盛了一碗,不管他们喝不喝,她是想活跃一下凝重的气氛。 好不容易熬到大家都填饱了肚子,放下了碗筷,一起到了大堂喝茶消食。 “钟离,我想你。”虽然隔了一个上午没见,她也是十分想他,依偎在他肩膀上,笑靥如花。 她的温柔似水打动了他,让他体内的火气瞬间消了下去。“嗯,我也想你。” 可惜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她,现在皇兄身体不舒服,大多数时间都在治病和休息,他只能顶着整个朝廷给的压力。 偏偏侄子一心扑在外面的世界,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恰恰像极了他,这才是他生气的一大原因,如果皇兄多几个儿子,他也不会死死拘着侄子日复一日地读书。 “羽哥儿,皇叔也知道读书苦,读书累,可你身为太子,身上背负着整个国家的命脉,不能任性只为自己而活。” 他一开口说话,就让钟离羽的脑袋越低越下,最后都埋到胸口,像把脑袋埋进沙子的鸵鸟。 安婧语瞧了心疼得很,拉了拉他的袖子。 “你这样不行的,让我来好不好?” “你想做什么?他要是能听话,我也不会这么辛苦了。”钟离华森觉得自己教育侄子这件事上是吃力不讨好,明明人家有父有母,却让他这个未成亲生子的叔叔管教。 “我自有办法,你回去办你的事,我来教育他,保管你轻松不少。”她美滋滋地亲了一口他脸蛋,越看他越觉得钟离羽与他有六七分的相似,连性格都有几分像。 竟然没把他们往一处想,估计今天他不回来,和钟离羽相认,她可能会永远都不知道他们是叔侄的关系。 他点了点头,同意让侄子待在乐安府,反正都逃出来了,就多玩一会吧! 待钟离华森离开后,钟离羽才抬起头,露出笑容。“姐姐,你好厉害,几句话就让皇叔离开。简直是英雄神武!我最佩服你了!” “哼!别以为说几句话我就能饶了你!读书还是最重要的,如果你能按时完成学业,我就求你皇叔每隔几天让你出宫玩,还可以给你一些奖励。” 安婧语始终坚持读书第一,其他靠后的原则,小时候努力了才能有成年后的成功,当然了活到老,学到老。 读书永远都应该是每个人一生要坚持不懈去追求去努力的,在知识的海洋遨游飞翔! “他会同意吗?”要是能三五天出宫一次,钟离羽保证能按时完成学业,绝不让皇叔担心和生气。 “你只要认真读书,其他让我来搞定!”安婧语调皮地冲他眨眨眼,要想搞定自家夫君,办法多得很,最简单不过的就是滚床单,把夫君伺候得妥妥贴贴,保证要啥得啥。 112他真是太闹腾了 傍晚前,钟离羽终于舍得离开乐安府,回到皇宫,却遇到了钟离嫣。 “啊走水了——”猛然响起一声的尖叫,钟离嫣瞧见弟弟坐在那一副傻笑的模样,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连她来了都没发现。 她才故意在他耳边大声喊叫一声,吓得他以为宫殿走水了,从椅子上跳起来。“啊!怎么了……” “笑得那么傻乎乎,快说你今天遇到谁了?该不会是?”她按住他的肩膀,让他乖乖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盯着他,像似在审犯人。 “啊!我……我没有!”他有些紧张和慌乱,眼睛乱瞟,就是不敢看她的眼睛。突然他想到一个主意,装作开心惊讶地指着她背后。“父王——” “嗯父王?在哪?”果然轻易就被骗上当的钟离嫣立刻转身,却什么也没看到,才意识到自己是被骗了,等她转回身一看椅子已空无一人了。 钟离羽学了好几年的武功,打斗虽不是拿手绝活,但轻功了得。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逃,大概是胞姐太啰嗦又死缠烂打了,他绝不承认是今天遇到了安婧语,让他心乱如麻,又十分的幸福。 乐安府,送走了钟离羽,言欢才微微露出自己的不满:“他真是太能闹腾了,害得小主都没有午休,今晚早些休息吧!” “不行!今晚我得陪钟离。”安婧语当即拒绝,今晚她可是要好好服侍钟离,等他开心了,她就吹吹枕边风,让他同意钟离羽按时完成学业,就奖励他出宫玩。 既然答应了钟离羽,就一定要做到,言而有信,是做人做事的原则,不然随便开口答应别人,却不尽心尽力完成,下次谁人再信你? 她起身去伙房换上围裙,打算做一顿她拿手的家常饭,味道比不上大厨的手艺,但胜在菜品新颖独特,重要的是她的一片心意。 看着她烹饪菜肴的认真模样,言欢心里有些不得劲,觉得就算钟离羽身为太子殿下,也不配得到她的真心对待,感觉她太在意了,还是他太嫉妒了? 不过是见过几次面而已,他们有何交情? “小主累了吗?回去休息吧!”看到她额角冒出细汗,把他心疼得鼻子发酸,取出干净的手帕给她擦拭。 “没事,就快煮好了,不能半途而废。”她一边把煮好的番茄炒蛋盛起来,一边微笑着回头看一眼他,瞧见他脸上的心疼,她却心里甜蜜的,有人关心自己,心疼自己。 “小主……”此刻他的眼睛被她可爱纯真的笑容闪花了一下,实在是她太美了,她就近在眼前,让他鼻间弥漫着她淡淡的体香,若隐若现,诱人极了。 趁她还在看着自己,他冷不丁地亲吻一下她的樱桃小嘴。 “呵呵呵……阿欢,你怎么了?”对于他的袭吻,她很是惊讶,上午不是刚亲吻了吗? “语儿……”看着她嘟着小嘴,迷糊可爱的脸,言欢动了情,直接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便热情地含住她的唇瓣,肆意蹂躏着,与她共舞,让她无处可逃。 今天他怎么这么热情主动? 安婧语不解,但还是接受了言欢的亲吻,只是第一次感觉到他的亲吻热情似火和霸道,以往都是温柔似水。 不过,他的吻好甜,虽然动作有些粗鲁,但她很喜欢这样的他。 看着他们拥吻,在灶台默默放柴火的卫铭,心里不得劲,很想推开他们,也想再像上午那样品尝她的味道。 安婧语脸蛋红扑扑得煞是可爱,再看言欢也是俊脸红润,薄唇稍微有些红肿,被她用坏坏的眼神盯着看,他害羞得垂下眼帘,惊慌失措得双手乱动。 “呵呵呵……”她轻遮着小嘴窃笑,羞得他无地自容。 “小主,别笑了。”难得他这次表现这么主动,她还故意拿自己作乐,他可是用尽一生的勇气,她应该知道的。 “好了,我不笑你了。”安抚了言欢,安婧语又看到坐在小凳子放柴火的卫铭,看他脸色臭臭,也知道了他可能心情不好。 “菜都煮好了,他们还没回来,我都出汗臭臭的,我要沐浴更衣。”她抬起手臂闻了闻,衣服上沾了烟火味,必须要沐浴更衣,反正天还亮着,萧翊他们也没回来。 只能把煮好的五菜一汤放在厨房温热,她到汤池房沐浴,让卫铭给自己擦背。 “阿铭~阿铭~”她玩着水面上的玫瑰花,故意喊他名字,声音娇柔动听得让他心房颤抖。却不与他说话,只是像小猫咪像主人撒娇。 “阿铭~阿铭~”她不停地叫着他,却偏偏不看他一眼,只顾玩水。每一声都像小猫咪的爪子挠在他心房上,微微有一丝疼,却更多的是舒服。 “语儿!”他大叫一声,终于让心底压抑许久的感情爆发出来,他抓住她的肩膀,把她身体扳转过来,看到了她满是坏笑的脸,以及白皙透红的肩膀。 “呵呵呵……你这个呆子。”她抬起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趁他发呆时,送上她香甜的热吻。 “唔……嗯……语儿……”她好甜…… 甜到让他脑海一片空白,身体发软,只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天色昏暗,冬日凉风习习。 “尝尝我的手艺。” 餐厅里,萧翊几人在安婧语期盼的目光下动筷子品尝她亲手下厨的菜肴。 “味道很不错,吃第一口我就知道是语儿的手艺,我家语儿不愧是我看中的妻主。”尉迟澈第一个发表想法,还冲安婧语抛一个媚眼。 心里想着今晚轮到他侍寝了吧!因前几晚陪着表弟,都把机会让给了钟离华森和萧翊,今晚怎么都要轮到自己了。 一看到他的眼神,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哼!休想!今晚她只想陪钟离,谁叫他前几晚只顾着陪凌忆琛,她才不要听他的话。 “语儿的手艺大涨不少,但伙房太脏了,还是少去比较好。”钟离华森不喜欢她去伙房劳累,虽然知道她能为他们洗手作羹汤的好意,但他还是希望她过得舒服一些。 她眼中闪着泪光,对钟离的话也是很认同,这古代烧柴火,烟气很大,呛鼻又熏眼睛,可不是前世的煤气炉电压力锅,也没有抽油烟机吸油烟。 萧翊一连吃了好几口,才停下来发表意见:“我家语儿自然是人中龙凤,什么都难不倒语儿。” “呵呵呵…….你们快吃吧!菜都凉了。”看着他们如狼似虎的眼神,吓得她缩了缩身体,埋头吃饭。 接下来几天她都亲自下厨给他们煮晚餐,还早起亲自服侍钟离华森洗漱更衣,让他清清爽爽上早朝,临走前都给他一个香吻,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上了一整个早朝都是笑呵呵,让所有大臣大吃一惊,好奇连连,却不敢上去打探一二,只能暗中猜测。 113皇叔你太帅了 一连几天安婧语把钟离华森伺候得飞上云端,让萧翊和尉迟澈羡慕嫉妒恨,可奈何不了她,只能屈服在她的淫.威下。 她常常在钟离华森面前无意提起钟离羽学习的事情,让他不要太过度紧张侄子的读书,读书要张弛有度,动静结合,切忌急躁。 “离羽还太小,应该让他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可回忆……” 她的叨叨不休,他才知道她这几天的热情体贴全是奔着侄子的事情去的,气得他转过身背对她。 面对他突然而来的生气,她有些发懵。难道是她的哪句话惹怒他了? “钟离~钟离~”她轻轻地摇晃他的身体,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她从他后背抱住他,双手摸进衣服里,四处游走,让他敏感得微微颤抖。 “钟离,语儿好难受……”她坏坏地在他耳后吹了一口气,更让他抵抗不住,瞧见他的反应,她又亲吻着他的颈间,彻底让他招架不住,立即翻过身,把她压在身下。 “这是你逼我的……”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本来今晚想让她休息,不折腾她的,奈何是她不放过他,哼!反正明天不用上早朝,他决定奋斗一晚上,让她明天下不了床,让她瞧瞧他的真本事。 “呵呵呵……我就喜欢你这样要吃我的样子,钟离,我爱你……”她搂着他脖子,热情地献上香吻。 两人颠鸾倒凤,享受着对方带给自己的快.感和享受。 而她的**声让睡在外间小床上的言欢辗转反侧,眯着眼,满脑却是她娇媚动情的模样。 “语儿……”他轻叫唤一声,又似是叹息。也许是自己太贪心了,明明她已经很关心自己,每隔三两天就伺候他一次,让他疏解了体内蠢蠢欲动的欲.火。 窗外月色清冷…… 清晨时分,钟离华森早早苏醒,在想侄子钟离羽读书的事,他也知道自己对侄子要求太高,可是身为太子,还是唯一的继承人,他若不严格教育好侄子,将来侄子如何能挑起国家大梁,皇兄身体越来越差,能否撑到侄子成年都是未知数。 思考中的他见她身体动了动,睁开惺忪睡眼,见到他便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又迷糊中带着撒娇地叫唤他一声,紧紧抱住他精壮的腰,脸蛋埋到他胸口,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还磨蹭了他几下,让他又痒又舒服。 “语儿……” 声音低沉中又带了几分情.欲的意味,让她有了几分醒意。 “钟离~” 她抬起头,一个吻落在他的光滑的下巴上,让他心情十分愉悦。 “嗯……昨晚的事我可以答应你这个建议,但他的学习也要提高一个难度。” “啊!”要提高学习难度?那她岂不是害了离羽?他还能按时完成学业出宫玩吗? 看着她撅着樱桃小嘴,抗议的可爱模样,他忍不住含住她的粉嫩唇瓣,连吸几口她的美味。 “你要知道他可是将来的帝王,不能任性只为自己活,他身上可不止背负着钟离皇族的荣华富贵,更有整个钟离国的万万黎民百姓,若拿他的幸福换取钟离国的辉煌荣耀,是值得的。” 他耐心地劝导她,钟离皇族正是这样一代一代牺牲自己的幸福,才换来钟离皇族屹立五百年不倒,要不然早就改朝换代了,瞧瞧外面的国家,不知有多少是狼烟四起,战乱杀戮,民不聊生。 “嗯……你说的也对,但凡是得有一个度,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不同的,同样一件事,在你眼里很简单正常,但在别人眼里却是异常的困难和重要。 一旦超过心理承受能力,人的脑袋会出现问题,痴痴傻傻,疯疯癫癫,我还是觉得人活一世,只要不做违法犯罪之事,就可以任性只为自己而活,人生苦短,何必委屈自己。” 她也不示弱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她是真的觉得健康自由比什么都重要,当然了每个人的想法是不同的,追求的也不同。 他陷入沉思,心中也是有些赞同她的话,人生在世,的确是要顺着自己心意而活,不然枉来人世间一趟。 外面有关安婧语的风评有好有坏,愈演愈烈。乐安府却是一片安谧祥和,钟离华森给她挑选的小厮奴仆都是守口如瓶,不乱嚼舌根之人,尽量不让她知道外面的疯言乱语。 隔天上完早朝,钟离华森就去找钟离羽,同意让他按时完成学习任务,每隔七天就出宫一天的请求,他开心得蹦起来,欢呼雀跃。 “呵呵呵……皇叔!谢谢你!我太开心了!哈哈哈……我一定认真学习。” 只要完成了太傅交待的学习任务,他就能出宫找语儿姐姐玩了,真好! “你别开心得太早,出宫是非常危险的,你父皇就你这么一位儿子,国家就你一位太子,所以我让太傅把学习提高一个难度。”这样一来,看他还能按时完成学业吗? 钟离华森露出一抹坏笑,气得钟离羽又像蚂蚱跳来跳去。 “皇叔你太坏了!我不理你了!”天天学习学习!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站在一旁的柳太傅五十岁出头,一袭蓝色丝绸直裰,透着几十年沉淀下来的书卷气,头发虽白了一半,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地看着太子殿下活泼好动,心里开心极了,他也知道这些年太子殿下读书苦,可瑞王说的也有理,康正帝就只有一位皇子,必须严格教育这位将来的帝王。 接下来的几天,天色破晓钟离羽就开始读书,到了深夜才睡去,常常累到读着书或写着字时就睡着,努力又疲惫憔悴的模样让柳太傅都十分感动和心疼,可他知道这是太子殿下的追求,能让太子殿下充满斗志就是好事。 到了考察钟离羽的学习情况,他轻松背出《出师表》原文和译文,又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即兴写了一首冬季风雪的五言诗,钟离华森还给他出了一个有关今年国事的考题,他认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和感想,自信满满。 柳太傅一边听一边抚摸白.花花的长胡子,露出欣慰的笑容。对于自己教了几年的太子殿下,他很是与有荣焉。 钟离华森听了钟离羽的回答,也是挺满意的,又出了一个有关各国战事和海上贸易的考题。 钟离羽有些紧张,他对这两样不是很了解,但还是尽量发表自己的看法,看到柳太傅和皇叔的神色淡然,应该是他勉强过关了。 “这几日学习很认真,明日许你出宫,但不许乱走,要带上护卫。”面对侄子期盼的目光,钟离华森还是开口同意了。 钟离羽开心得手舞足蹈,还冲上来猛然抱住钟离华森。“皇叔你太帅了!谢谢皇叔!哈哈哈……” 他又忽然松开手,不打招呼就转身直接走掉,嘴里还哼着小曲。心里想着明天去乐安府找语儿姐姐玩,听说她会做什么水果蛋糕…… “唉……”对这个爱玩的侄子,钟离华森是十分无奈,自己完全是把他当自己儿子照顾关心,真是操心的劳碌命,希望侄子快点成年娶了太子妃,好让他轻松轻松。 114捐粮食衣物 入夜…… 安婧语拿着从西北边关送来的信封,仔仔细细地看着沈历风的每一个字,他永远都是报平安,不让她有一丝的担忧。 可她知道他在战场上杀敌一定很危险很辛苦,她却无能为力为他做些什么,哪怕是照顾他的起居饮食。 琉璃灯散发着微黄的灯光,梦幻又美丽。 言欢和卫铭看着她眼泛泪光,皱着眉头,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她的纤纤玉手攥着那封信贴着胸口,此刻的她美得不可方物,迷离了他们的眼,夺舍了他们的心。 “语儿……”钟离华森沐浴回来,恰巧见到她西子捧心,楚楚可怜,令人怜惜。“想他了?” 他搂着她的肩膀,俊脸贴着她的脸蛋,轻轻摩挲着,鼻间飘来她淡淡的体香,那是她独有的香味,充满了诱惑。 “嗯……”她点点头,搂着他精壮的腰身,脸庞埋进他胸口。“他在信里一点也不提他的困难,你可以说与我听吗?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我便说你听,但是你不能着急难过。”他知道沈历风在西北边关的事,却从没告诉她,一来不想她担忧焦虑,二来他存了私心,不想让她太关心沈历风,最好感情淡了。 她又点了点,眼中闪着期盼的泪光。 “今年各国都发生了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天灾人祸,只有我国情况好些,顽强战胜了困难,自然而然就被一些小国盯上了,见打不过我国,他们就联合起来侵略,北方有游牧胡人,南方沿海有倭寇之乱,甚至西南小国在边境处杀人抢夺。 沈将军英勇神武,去了两个月就接连赢了两场战役,夺回了刚失去的两座城池,大大的鼓舞了士气,还把敌人逼退到边境五里之外。” 他慢慢把自己所知道的说给她听,却隐瞒了沈历风受了轻伤的事,他觉得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免得要闹着去西北边关。 “沈大哥好厉害!”她就知道沈历风一定有真本领,才不到两个月就收复了两座城池,不愧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大将军。 瞧见她开心,钟离华森也开心着。“就是战略物资缺乏,比如食物和衣物之类的。” “啊!缺少这些,那沈大哥不就会分神吗?岂不是会影响战事?”安婧语一想到缺少粮食衣物这些事,会影响到他心情和战事,就心急如焚。 “我铺子这几个月收益不错,明日我捐价值三万两银子的物资!好不好?” 除了胭脂铺的收益,她手上还有尉迟澈这几个月给她镜子和玻璃展示柜的分红,足足有五万两,嗯,把阿澈也拉下水,让他也捐几万两。 恰好尉迟澈沐浴回来,她开心得冲过去抱住他。“玉郎,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这么霸道啊~”尉迟澈一手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看她的眼神带着宠溺和愉悦,他喜欢她有事找自己帮忙,意味着他值得她依靠。 “就是沈大哥缺少粮食衣物,我想捐三万两物资送去西北。” “嗯,这事好啊!我赞同,好歹他也是我的朋友。我捐五万两粮食,就当报效祖国。”他豪气得一开口就是五万两,这几个月因语儿给的镜子技术和玻璃展示柜设计图,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让他赚了几万两。 “玉郎,你真好!”她踮起脚尖,主动亲他一口,作为奖励,他却动了情,冷不丁地抱起她,吓她一惊。 “玉郎~”她娇羞着依偎在他怀里,鼻间充斥着他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好闻又霸道,让她身体渐渐灼热,脸蛋泛起红晕。 “语儿,春宵一刻值千金,别浪费了……”瞧见娇媚美丽的她,他忍不住地低头含住她粉嫩的唇瓣。 他想到这几天晚上她都在陪钟离华森,弄得他很是寂寞和吃醋,今晚可要让她好好补偿补偿自己。 见尉迟澈把她抱上.床,钟离华森朝言欢和卫铭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他也跟着离开…… “姐姐——姐姐——”屋外传来清脆的叫唤声,匆忙的脚步声,以及开门的吱嘎声。 “太子殿下!请到大堂坐!” “太子殿下请止步!我家小主还没梳洗打扮。” “啊!哦……对不起……我忘了。” “谁呀?”门外吵闹声把安婧语弄醒了,昨夜一场小雨,让天气更凉了,窝在被窝里的她睡得懒洋洋,心里美滋滋着,有人给暖被窝就是不一样。 可还没开心几下就被人破坏了,心里憋着气。扭动身体一下,把尉迟澈也弄醒了,他从她背后搂着她柔软的腰肢。 言欢进来先给她梳洗打扮,尉迟澈的贴身小厮阿北才进来帮他穿衣梳妆。 等两人来到餐厅时,看到安越和钟离羽在大眼对小眼,两双筷子争抢一个煎饺,一副准备开火的架势。 “哼哼哼……”她假装咳嗽几下,眼睛盯着安越,示意他别太过分了,钟离羽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不能因为他和善亲近,他们就能和他任性玩闹。 “姐姐——”终于见到了她的钟离羽比能离开皇宫出来玩还开心,放下筷子,跑到她面前。“昨日皇叔和太傅出题考验我的学习情况,我都认真答完了,他们还夸了我。” “嗯,你很棒!”他在她面前一直自称我,她很开心,没有因为在知道他的高贵身份而产生距离和陌生感。 被她夸奖,他害羞得低着头,仔细看就能看到他的耳尖泛红。“今天我难得能出宫,姐姐能陪我吗?” “啊?”她有些惊讶,以为他来乐安府坐一会就会自己出去玩,没想到他会邀请她陪玩。“可以是可以,但今天我要去驿站送信,还有购买一批粮食和衣物。” “没关系,反正我也是想到处逛逛而已,并没什么重要的事要做。”钟离羽露出腼腆的笑容,可爱得惹她捏了捏。 “我也要去!”安越站起身抗议,被她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就逼回了座位。 今日钟离华森上早朝,而萧翊待在国师府闭关了几日。 四人填饱五脏庙,稍作休息片刻,等她拿上信封和银票,和尉迟澈几人并排走在大街上,后面还跟着言欢喝卫铭,还有小卓子和阿北。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驿站送信,接着又去几间米铺订了几万斤普通的米,看在尉迟澈的面子,米铺掌柜给的价钱很公道,她为节省了一点钱而开心,因为一下子就花了一万两。 因为尉迟澈家族都没经营米铺和布铺,所以只能去别人的米铺买米,这让他有些不舒服,以前尉迟老祖宗白手起家就是靠米铺发起来的,后来手上生意多了,不想让外人眼热嫉妒,便放弃了米铺,利益让别家米铺。 虽然手上有好几个上百亩水田的庄子,足以吃上一辈子。但他还是感觉了危机,尤其是今天的北方旱灾,南方的水灾,粮食涨了三倍。 之后他们还去了布铺,订了上千匹普通的棉布麻布,直接请好几位裁缝连夜赶制将士的衣物,估计要等十来天,只好让钟离华森派兵先往西北送粮食。 115云少霖的求亲 一眨眼便到了傍午时分,肚子空空如也的安婧语和钟离羽几人来到尉迟澈的一品居用餐。 “姐姐,这个好吃,吃多点,你都瘦了。”钟离羽坐在她右手边,不停地给她夹菜,还整个人贴在她身上。 气得坐她左手边的尉迟澈,一直保持着沉默,仔细看他额角青筋暴露,双眼含着怒气,有气不敢发,只能低着头吃饭。 谁叫人家是太子殿下,只是这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怎么让他感觉对语儿太热情体贴了? 难道是他的错觉? “你也吃,离羽,我胃口小,吃不下那么多。”安婧语也感觉怪怪的,钟离羽整个人贴在她身体一侧,他的手臂时不时地碰到她的浑圆,让她心思荡漾。 她只能忍着,想着人家还是一个小孩子,不懂得跟女性接触,而且一口一口叫自己姐姐,怎么能把人家想成是小色狼? “哼!”坐在对面的安越气得要死,明明他才是她的弟弟,属于他的位置却被钟离羽霸占着。 真是气煞我也。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岂不是在这个家没有地位了? 安越越想越生气,钟离羽每一次夹菜,他就坏坏地用筷子截留,不给钟离羽夹走一块菜。 “阿越!”面对他们无声的硝烟,安婧语只能叫唤安越一声,用严厉的眼神警告他“别胡来,回去补偿你”。 她的行为让他不解,也很几分生气,觉得她不喜欢他了,不要他这个弟弟了。虽是收回了筷子,低着头吃饭,但他眼含泪花,剑眉拧着八字,泛着淡淡的忧伤。 “姐姐,你快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钟离羽笑得傻傻的,一点也没留意到他们几人的脸色,还觉得安越挺好玩的,他很喜欢她这个弟弟。 默默吃饭的言欢和卫铭都觉得这个太子殿下有点情商低,没看出安越对他的讨厌,而且黏她也黏得太紧了。 就这样几人在外面玩了一天,到了天色昏暗时,钟离羽才恋恋不舍跟着小卓子回宫,那场面就像是两个恋人要生离死别,看得尉迟澈几人十分尴尬,却无可奈何。 “主子,今天有位官媒登门。”刚回到乐安府的安婧语,就听到四十来岁的祝管家的禀告。 “官媒?”来干嘛? 似看出她的疑惑,祝管家拿出一张画像。“这是柳太傅的外孙,云家少主云少霖的画像,年龄约二十岁,想求娶乐安县主为妻主,他为平夫。” “平夫?哼!他想得美!”尉迟澈不屑的表情逗笑了她,还抢了她手中的画像扔在地上。“语儿,那平夫一位可是我的,我……我不管!反正平夫一位只能我来坐。语儿,我的好语儿……” 他争取自己的利益,正夫既然给了萧翊,钟离华森坐了平夫一位,剩下一个平夫就是他的了,侧夫就给别人,他才不要。 “呵呵呵……”安婧语捂着嘴坏笑,觉得他实在是太可爱了,最会吃醋和撒娇。 言欢刚捡起画像,看了一眼,云少霖容貌还算不错,但远远比不上萧翊和钟离华森,所以只敢争平夫一位,不过他的实力也是挺强的,父家母家都是四大家族的云氏家族和柳氏家族,甚至又是嫡系一派,现又继承云氏少家主一职,无论是地位权力还是财富,在全国乃至京都是数一数二。 安越脸色臭臭的,从言欢手里拿走画像看了几眼,哼!长得都没他俊,还敢来求亲?也不怕丢人。 “什么事这么开心?”钟离华森和萧翊一起进到大堂,就见到笑容满面的安婧语。“语儿,今天可开心?” “嗯,开心,虽然花了几万两,有点肉疼,但是想到能帮助沈大哥,我就觉得值得。”她被钟离华森搂在怀里,见到萧翊从言欢手中拿过云少霖的画像看。 “哎呀,萧郎,别看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有官媒上门介绍相亲对象,这可是她人生的第一次相亲,虽然没见过官媒和相亲对象。 “终于有人来求娶语儿了,我还以为还要等一些日子了。”萧翊看了几眼画像,没想到竟是云少霖来求亲,难道就不怕得罪谢皇后? 之前谢皇后就给钟离下药,阻拦语儿册封,重金买杀手害语儿,这段时间又到处造谣毁坏语儿的名声,朝廷上就有些人捕风捉影,选择谢皇后这边站队,毕竟她身后有谢氏家族,膝下又有唯一的太子殿下,谁敢得罪? 云少霖肯定是得了柳太傅的准许,今日才来求娶语儿,也就是说柳太傅和云氏两家族是站在钟离这边,可惜,语儿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他和钟离华森交流了一下眼神,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意思,却没当面告诉安婧语他们。 “这算什么,我又不喜欢,祝管家你去推了。”她羞红了脸,从萧翊抢来画像扔给祝管家。 钟离华森挥挥手,让祝管家退下,“这事等晚饭吃饱后再商量。” 安婧语点点头,还是填饱肚子更重要,玩了一天,饿坏她了。 几人来到餐厅,在各自的贴身小厮服侍下,用清水洗了手,手绢擦干。红木餐桌摆上十几盘菜肴,鸡鸭鱼肉,更有虾蟹海鲜,所有味道融合一起,也是十分的美味。 食欲大增的她连吃了两碗饭才过瘾,果然运动了一天,胃口大开。看她吃得开心,言欢也是开心,端来香茶让她消食。 见她心情愉悦,钟离华森和萧翊三人带她回房商量婚事,准备今年腊月成亲,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准备,肯定能在新春佳节前举行婚礼。结果她是瞬间脸色不好看,立刻拒绝。 “我想晚一些,等沈大哥回来一起举行婚礼。”她的理由很苍白,连他们都不信。看到钟离华森忧伤的神情,她的心也很痛。 前世的她是孤儿,被父母抛弃,从没有享受过父母的爱,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也不知道何为幸福,更让她对婚姻家庭没有信心,甚至隐隐有几分恐惧,她害怕自己无法做好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那你想什么时候成亲?选一个具体的日期,沈大将军你就不要等了,以后他回来了再补给他婚礼。”钟离华森又伤心又气愤,说一句不好听,万一沈历风战死沙场,那他们岂不是不用成亲了? 或者沈历风久战沙场数年,他们也要等三年五载吗? 他现在都二十有二了,明年又增一岁了,若再等几年,侄子侄女都成年要成亲了。 他想快点成亲,让她以妻主的身份和他一起生活,让他有一个完整又温馨的家。 “语儿,早日成亲能让大家安心一些,外面的谣言也能停下。”萧翊牵着她的双手,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反感成亲,而且她的理由不充分,早结婚晚结婚不都一样的吗?为什么要等那么久?还拿沈历风做挡箭牌,还不如直接说不成亲算了。 “我也想早日成亲,语儿,明年我都二十有一了,换别人家早成亲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语儿,我们成亲吧!我想做你的夫君,你做我的妻主好不好?” 尉迟澈搂着她的腰肢,与她身体紧紧贴合,还撒娇地用脸颊摩挲着她的小脸。 安婧语垂下眼帘,沉默着,就是不开口同意。 气氛越加尴尬和冰冷,钟离华森气得甩袖离开,走到门口时又放慢速度,想等着她开口挽留,可走出门口也不见她的声音,停在门口等了一小会,始终不见她同意,他只能忍着怒气离开。 气走了钟离华森,萧翊用眼神示意尉迟澈快点离开,让他给她做思想工作。 “语儿,早些休息,明天带你去看铺子。”他们说好明天一起去看铺子,打算合伙开蛋糕铺子,尉迟澈赶紧溜了,即使他舍不得,可耐不住萧翊是准正夫。 116经商不如学道 汤池烟雾缭绕,迷离灯光。 “语儿,你好美……”露着精壮胸膛的萧翊,肌肉扎实,看上去是那么的强壮有力。白皙的肌肤受热气蒸腾而泛红,几滴水珠从颈间滑落到瘦削的锁骨,真是性.感极了。 他从背后抱住沉思中的安婧语,下巴抵在她白里透红的肩膀上,一路温柔地亲吻她宛如天鹅修长白皙的颈间…… 气氛瞬间暧.昧火热起来,还弥漫着荷尔蒙的气味,让人沉沦其中。 “嗯……萧郎……”他四处点火,让她敏.感得身体颤抖,几日没见他,她自是想念得紧,转过身,粉嫩的唇瓣送到他嘴里。 两人激.情拥吻,忘却了时间。 他们的倒影浮现在水面上,动作幅度大到水花四溅…… 安婧语一早醒来,心情愉悦极了,忘了昨晚和钟离华森的不愉快。 “小懒虫,快起床吃早饭。”尉迟澈一大早过来喊她,刚好萧翊在给她敷粉描眉。 “玉郎……”她抬头望向门口的他,嫣然一笑,甜美又带着几分娇媚,美如九天玄女下凡,还有那声音娇柔动听,让他身体仿佛有股电流击中,又酥又麻。 “我家语儿不愧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看看这眉眼如画,这樱桃小嘴。” 没错!他吃醋了,昨夜萧翊陪她,肯定把她喂得饱饱,所以今天的她才格外娇艳欲滴,光彩夺目。 几人刚吃过早饭,准备休息一会就出门看商铺做生意,结果祝管家就过来禀告他们,有两位官媒登门拜访。 “见还是不见?”她看着他们臭臭的脸色,问也是白问,见还是不见她都不会成亲。“祝管家你赏他们银子,就说我不在家。” 赏银子是不想得罪官媒,毕竟人家做官媒,嘴巴最会说话,也能一张嘴把别人的名声毁掉。让官媒的嘴巴甜一点,在提亲对象那边也说点这边的好话,别没成了亲家,就做了冤家仇人。 待祝管家刚送走了两位官媒,又跑来三位,闹着一定要见乐安县主,急得安婧语团团转,只能带着萧翊几人浩浩荡荡从后门离开,把麻烦扔给祝管家解决。 “语儿,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今天不见,明天他们还会来的。只要你一日不成亲,不把十位夫君全娶完,他们是不会放过你这位肥肉的!”尉迟澈苦巴巴地笑了笑,就算把十位夫君全找齐,凭语儿的才貌品行,争着给她做男宠的肯定数不胜数。 “那怎么办?”她可不想天天被官媒追上门,她离开红楼,就是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被人打扰。 “要不先定亲吧!跟我们定下日子,就能绝了他们的想法。”他和钟离华森,以及萧翊就能占了一正夫二平夫的三个重要位置,剩下的是三侧夫四小夫,十位夫君才算她的合法丈夫。 而侍郎男宠都是不合法,不受钟离国婚姻法保护的,只能算是情人,也就是说他们卖的是年轻的身子,而妻主就是那个买主,自然也就不用给侍郎男宠生孩子,他们享受不到合法丈夫的所有利益。 比如妻主会给每个丈夫生育两个孩子,一起过新春佳节,晚上都要和丈夫同一间房,男宠只能白天服侍妻主,上丈夫族谱,死后夫妻同墓等等。 安婧语侧着脸看着左手旁的萧翊,想知道他的意见,只见他点点头,神情严肃。“尉迟说得对,你不是想晚点成亲吗?过几日先搞个订亲宴会,选个日子让大家安心,也能绝了外面的议论。” “……”她难做决定,不结对不起他们,结了就对不起自己。面对婚姻,她真的很恐惧,哪怕他们对自己真的很好。 “这事回去再商量,今天我们是出来玩的,不要破坏了好心情。” 她拉着萧翊和尉迟澈往前走,穿过人群,阳光洒在她身上,美得不可方物。 “你家主子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想成亲?摄政王多俊美无双,国师大人丰神俊朗……”作为土生土长的钟离国男子,阿北无法理解安婧语的想法,要是换了其他女子,早就找全了十位丈夫,哪会放过如此英俊优秀的摄政王和国师大人,当然了,他家尉迟公子也很优秀。 言欢:…… 别说阿北不明白,就是他服侍她大半年,也是不明白她的想法。不过,她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只要自己能陪在身边就行了。 卫铭冷着脸,不喜欢阿北的语气,好似在嘲笑她是傻瓜。他快走两步,紧紧跟在她身后。 言欢看出了卫铭的不悦,拉了拉还在说话的阿北,示意他别说了,两人快速跟上去。 几人来到一栋二层的砖瓦房,七成新,大约一百平方,不大也不小,铺子空着,却是十分干净。 安婧语很是满意,拿来开蛋糕铺子是可以的,地段不错,来了一会,街道上路人络绎不绝。旁边两家布店杂货店生意还算兴隆,铺面干净整洁,不怕影响自家的蛋糕点心铺。 尉迟澈拉着她到处去看,三十来平的伙房,卫生干净,就是却一个土制烤炉。后院三间厢房,住人也行,放东西也行。还有一个水井,虽不大,但也够用了。 “喜欢吗?”她要是不喜欢也没关系,他还有其他的铺子,只是目前在经营其他生意,而不是空铺子。 “还不错,就这间吧。还要做烤炉,桌子凳子也要特殊制作,还要培训几位糕点师傅,材料也要购买,都不够时间了,我想尽快开业。”她想到这些要搞定的事就烦,胭脂铺开业前后都是穆子承一手包办,她都没烦心一次,看来还是要找一位称职的掌柜替自己分担。 “玉郎,有合适的掌柜吗?”她和他一起合伙开蛋糕铺,她出方子拿三成提成,他出铺子和资金人员。 “放心,我家什么都不多,就掌柜和账房先生最多。”尉迟澈十分的自信,他尉迟家族培养了很多掌柜和账房先生,毕竟他家几乎所有的子弟都在经商,少数当官的也有几间铺子。 凡是姓尉迟的,都会一些经商之道,从小耳熟能详,不,应该是打娘胎就会了。 当然了,也不能什么事都交给掌柜搞定,要是东家半桶水,什么都不问都不管,再好的掌柜也会卷钱离开。 “那好,我就出铺子设计图,蛋糕面包的方子,你搞定铺子装修所有问题,其他的我是不管了。”她不是经商小能手,还是过自由自在的米虫生活吧!经商太费脑子了。 “放心,有夫君在,不会让你累着的。”他开心得牵着她葱白漂亮的小手,进入吃豆腐模式。 萧翊见他们聊得开心,心里不爽,他不会经商之道,跟她说不到一块去,他只会学道修仙,难道跟她聊这个?嗯,说不定她也喜欢,就算不喜欢,他也要让她喜欢上。 萧翊从尉迟澈手里拉走她,搂在怀里,“经商太无趣了,语儿,可有兴趣学道?” “呵呵呵……”她笑得合不拢嘴,喜欢他们吃醋的模样,像个坠入爱河的小男孩,可爱极了。 117朝廷送丈夫 因昨夜商量婚事闹得不愉快,安婧语跟萧翊和尉迟澈两人玩了一整天才回家,用晚餐时也不理睬钟离华森,看都不看他一眼。 而他也是心中憋着气,不瞧她一眼,更不跟她说话,心里想着先让她退一步,必须同意他们的婚事,而且还要定下日期最近的婚期,争取早日举行婚礼。 面对他们两人的较量,晚饭期间尉迟澈和萧翊都不敢大气喘息,生怕惹他们生气,萧翊找了一个借口,拉着钟离华森去书房下棋,尉迟澈则是拉着她去花园散步聊天。反正要把他们分开,免得吵起来。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连上朝时康正帝也感觉到了自家弟弟的不妥,比如之前都是笑容满面,春风得意,而这几天脸色阴沉,眼中有怒气。 还在一点小事上一言不合就怼了朝中大臣,轻则把人家怼哭,重则把人家怼到吐血。 惹得朝中大臣纷纷请假休养,要不就给他写投诉信,搞得他不知帮哪边。 终于他忍不住把自家皇弟叫到御书房,准备好好关心一场。 “最近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跟弟媳吵架了?”康正帝想的是他们才住了一个月就吵架?难道是外界风声太厉害了?影响到他们的关系? “没有,她还不是你弟媳。”钟离华森垂下眼帘,这几天她对自己的冷漠和不理不睬,令他十分难受。 他只是想尽快和她成亲,因为有了名分,大家也不会遭到外界评头论足,毕竟在一起住了一个月,钟离国再开放,也不能没有合法夫妻名分。 他想和她一起努力组建一个温暖的家,哪怕还有很多异姓兄弟加入进来,会有些吵闹,有些矛盾冲突,他也不害怕,只要有她在自己身边,什么困难都不是事。 “怎么就不是朕的弟媳?要不朕给你们赐婚?”看到皇弟的脸色臭臭的,康正帝想到是不是安婧语拒婚了? 她离开红楼才一个月,也没惹出什么大事啊?他听暗卫前几日的禀报,说她是天天出去玩,但也没惹到谁,名声还算可以吧。 “不行!皇弟不想用手段逼她,这事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我是想尽快成亲,她却想等沈大将军回来再举行婚礼,要不皇兄让他早日回京?”语末钟离华森来了一个玩笑,他知道康正帝是不可能同意的。 武将人才少,能挑起大梁的更少,上百年来钟离国战事不断,被周边国家当肥肉盯着,恨不得吃光抹尽! “唉……你们的事朕不管了,你们慢慢解决了,朕出去走走,你批折子吧!”康正帝趁机溜了,身体越发不好,前几年被谢皇后下了几次慢.性.毒.药,导致器官衰竭,不能立刻死掉,偏偏又活不了几年,日夜受病痛折磨。 望着皇兄越发弓背的背影,钟离华森心里难受,行医问药三五年也无法换回皇兄的健康,钟离国也越发飘摇孤零,走向滑坡。 夜空星星点点,屋内正是芙蓉帐暖度春宵。 萧翊和尉迟澈把安婧语伺候得浑身绵软无力,依偎在他们身边,享受他们的甜言蜜语。 “语儿,都几天了,别生气了,钟离心里也难受,你明知道他的心意,早日成亲对我们大家都好。”萧翊忍不住说了出来,实在是钟离华森这几日孤零零一个人,看得他都难过。 “哼!”安婧语瞪他一眼,本是酝酿着怒气,奈何刚才和他们云雨一番,身体软绵绵,媚眼如丝,脸上尽显媚态,看得萧翊体内又燃起一股欲.火,抓起她的玉手舔舐。 “我的好语儿,等成亲了,我就是你的正夫,你就是我的妻主,你就不想我们以夫妻之名称呼彼此,我想叫你夫人,夫人……” “呵呵呵……”她被他一声夫人叫得浑身打颤,鸡皮疙瘩起来了。 而一旁的尉迟澈被萧翊的正夫称谓恶心到了,觉得正夫二字太刺眼了,做了平夫的他比萧翊矮了一等,要不是为了语儿,他才不愿意屈居平夫位置。 “夫人~为夫也要~”尉迟澈露出一抹狡黠的坏笑,双手抱住她柔软的腰肢,彼此身体贴合着。 他使出所学过的媚术勾.引着她,让她离不开他,日日夜夜想着自己,能早一日成亲,就不怕别人抢走她,实在是她太美太优秀了,这几日来乐安府登门求亲的人家太多了,他不能让她被别人勾走。 “呵呵呵……你好坏哦,别乱动,我累了,要睡觉……”感受到他双腿间的变化,她吓得抓住他四处游走的手。 “好了,我答应了还不成吗?我同意婚事,但是时间再晚上一两年,我没信心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所以才不想成亲的。”她松了口,袒露自己的心事:“萧郎,你是知道我的来历的,在那个世界里我是孤儿,没享受过父母的宠爱,没体验过家庭的温暖,我从小自卑,本是打算孤独终生的,奈何因心脏病离世才来了这里,我也没想过会遇到你们,更没想到会有一天要与你们成亲做夫妻。” 萧翊听了点点头,眼中闪着泪光,知道她的身世经历,他很难过。 尉迟澈听得发懵,他怎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那个世界?是什么意思? 孤儿?她不是有父母的吗? 心脏病离世才来了这里? “语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尉迟澈突然感到害怕而紧紧抱住她,紧到让她呼吸不顺畅。 她的来历也就萧翊,钟离华森和安越三人知道,还不是很了解的那种,尉迟澈就更不知道了。今晚她选择说出来,也是因为信任他,迟早有一天会告诉他。 “尉迟,语儿说的是真的,她是异世之魂,大半年前来到我们这个时空这个国家。”萧翊解了答,奈何尉迟澈摇摇头,不愿意相信。 “语儿……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你就是你!”他害怕的是她会不会有一天离开这个身体,毕竟能来,就会有一天离开。 他声音哽咽着,眼含泪花,楚楚可怜地望着她的眼睛,让她难受极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难以接受这个真相,是她太急躁了,若是再晚一点告诉他,也许…… “语儿,别离开我!一辈子不许离开我!语儿……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她的沉默令他害怕极了,想到不久的一天她会突然离开,他就害怕得心律不齐,身体颤抖。 “玉郎,我……”他担心的是她会有一天离开他,而不是害怕她的来历。“我不会离开你的,玉郎,别害怕,我一辈子陪着你。” “尉迟,你别胡思乱想,语儿有玉佩保护,一定吉人天相,一生喜乐安康。”萧翊拿起她颈间的龙凤呈祥玉佩,在尉迟澈眼前晃了晃。“这是她的镇魂玉佩,几个月前她闹脾气不肯戴,就险些魂魄离体,以后你注意她一些,这玉佩一定不能离体。” “哎,你别说那事了。”真是丢死人了,她捂着脸不好意思,想起那次自己闹脾气没戴玉佩,结果害得自己魂魄险些离体,被原主魂魄夺舍。 “语儿……”尉迟澈拿着那龙凤呈祥玉佩,温柔地抚摸着,端详着,这玉佩他见了无数次,还以为是萧翊送她的定情信物,没想到是镇魂玉佩。 “以后我会加倍宠爱你,语儿,我爱你!好爱好爱!”想到她是孤儿的出身,让他这个从小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族公子很是难过,又无法想象出她的痛苦经历,无法感同身受,可因为爱她,他便有了为她设身处地的感觉。 她喜,他便喜。 她痛,他便痛。 她悲,他也跟着悲伤。 “嗯,谢谢你玉郎。”她感动得热泪盈眶,主动亲他一口。 “语儿,婚事不能定得太晚,国家有规定,女子凡是满了十八岁未有三位夫君以上,朝廷会亲自给女方选送几位夫君,不得反抗,除非十八岁前已有三位夫君,二十岁前找到六位夫君,朝廷就不会出面干涉。” “哈?”听到如此震惊的消息,呆若木鸡的安婧语,此刻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副恐怖的画面,未成亲的她在十八岁后,朝廷直接让官媒登门给她送来十位夫君,一个比一个矮丑胖不说,还丑人多作怪,脸上敷粉涂口脂,头上戴花,一边搔首弄姿,一边喊着她“妻主,夫君来也!” 呕~~~ 那画面实在太美了! 咦?她怎么从没听过这种事,以前她只从言欢那了解到钟离国是男尊女贵,女子嫁十夫,一正夫二平夫,三侧夫四小夫,共十位合法丈夫,可能还会有无数个男宠面首,但那要花重金买来的,白吃饭的不说,还不干活,每月还要发放月银养着。 所以钟离国有很多普通女子一辈子只有十位夫君,无能力负担男.宠面.首的费用,这费用是女子负担的,十位夫君是绝不会出钱给自己找罪受。 “我怎么没听过这件事?呜呜呜……我不要朝廷给我送夫君,我不要!免费的能有好的吗?万一矮丑胖的不说,还又穷又没文化,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 朝廷送的丈夫能是优秀的男子吗? 若是优秀?怎会找不到妻主成亲? 所以她是打死也不信朝廷送的丈夫是好的,谁这么无耻定下这么恶心人的规定,诅咒他上茅厕没厕纸,吃饭没筷子,哼! “别怕别怕,只要我们早日成亲,朝廷就不会给你送人了。”萧翊瞧见她害怕得抖着身体,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强忍住笑意,憋着难受,只好抱着她,像摸小狗似的摸她头顶的头发。 这几日的发现,他就知道她是不太了解钟离国的风俗法律,要是早知道了,估计早就拉着他们几人成亲了,哪还会有精力跟钟离华森闹脾气。 明天就定下准确的婚期,今年是不能成亲,改到明年春天举行婚礼也行。 118安国侯之子 “啊!我不要,你们走开!我不要你们了!啊——” 从噩梦惊醒的安婧语,双目睁大,额头还沾了薄薄的汗珠,一脸的恐惧。 想起刚刚做的噩梦,真是吓死她了! 梦中竟是朝廷给她送来十个丑矮胖的夫君,穿着红色婚衣拉着她成亲拜堂,然后抢着入洞房,最后把她逼到爬进衣柜里。 “语儿,怎么了?别怕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尉迟澈被吵醒,看到她表情痛苦,让他很是心疼,搂着她的腰肢,把温暖传递给她。 慢了一步醒来的萧翊,则是为她擦汗。“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有我们在呢。” “嗯嗯嗯……我做了一个梦……哎呀,我说不出来……就是那个……那个啊……”她说得断断续续,就是没把事情说明,搞得他们一头雾水。 “昨晚你们不是说满十八岁还不成亲的,朝廷就送丈夫的吗?刚才我做的噩梦就是朝廷给我送来了十位矮丑胖的夫君,拉着我拜堂成亲,还逼我入洞房,呜呜呜……我才不要那么丑的丈夫!” 她说完就嘤嘤哭泣,转身抱着萧翊,让他心疼又怜惜。原来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让她做做噩梦也好,让她知道教训,免得在婚事上再百般推辞。 “我家语儿这么优秀,怎么会嫁那些矮丑胖的男子?”说着他都不好意思地噗嗤笑出声,想到那十位矮丑胖的男子拉着她拜堂成亲,就觉得很好搞笑。 “就是就是!我家语儿美若天仙,倾国倾城,要嫁的夫君定是各个都是英俊优秀,有权有才,高贵非凡,人中龙凤的男子。”尉迟澈拐着弯把自己夸了一遍又一遍,笑呵呵地趴在她光洁嫩滑的后背上,双手还不安分地四处游走,让她感受到有一股电流划过,玉.体颤抖着,又酥又麻。 “玉郎~”她发出一声**,抓住他的手,一脸娇羞地回头看着他,抓住机会的他二话不说含住她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 “语儿,你好香……”听到她令人酥.麻的呻.吟声,萧翊自是忍不住动了情.欲,吻着她圆润的耳垂,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颈间,一热一冷,让她敏.感得轻轻抖着身体。 望着自己身旁的两位貌美如花的男子,她才放下害怕,与他们享受男女之情的美妙。 …… 等三人终于起床填饱五脏庙时,已是到了巳时,尉迟澈带着阿北去准备开蛋糕点心铺的东西,找点心师傅找做蛋糕的材料,还要找装修师傅,忙得要死。 只留下萧翊陪安婧语到街上逛逛消消食,言欢和卫铭跟在后面。 只是他们还没走到街头就见到前方聚集了不少人,围得水泄不通,激烈的争吵声,难听的议论声,甚至还有女子的污言秽语。 “这和尚就是安国侯唯一的儿子吧!没想到长得如此颜色。” “美是美!就是可惜了可惜了……无父无母,还被两位叔叔这样欺负,指不定哪天就被卖到勾.栏青.楼做面.首。” “胡说!人家好歹继承了他父亲的侯位!天家怎么可能任由外人欺负他,当初可是他父亲拼着一条命才救下当今皇上,当时万箭穿心,死得可惨了!” “你们是不知道他两位叔叔的厉害,十年前就闹得安国侯府鸡飞狗跳!差点逼死了安国侯之子。” …… 安婧语陆陆续续听了一些,却不完整,也见不到当事人,只是听到和尚二字就让她产生了几分兴趣,不由得想起之前见过两面的忘无,竟有些想念。 “我们走吧!人多手杂。”这种人多热闹的地方,必须要远离,一来是怕小偷行窃,二来是怕咸猪手猥亵,三是更让有坏人行凶杀人。 萧翊牵着她,准备离开时,人群猛然散开,有人叫喊着打人了,打死人了! 还有几人冲到他们身边,吓得他紧紧抱着她,脚还被人踩了几下。 “小主!小主——”言欢和卫铭也被人群冲散,他害怕得拉住卫铭,随后卫铭带着他朝安婧语走去。 萧翊紧紧搂着安婧语,两人无奈只能随着人群走,结果走到了此次舆论风暴的中心,也就是安国侯的府邸前。 “哎呦!你这个不孝子孙竟然动手打长辈!快报官抓住他!”穿蓝衣的中年男子捂着一只被打红肿的眼睛,恶狠狠地用另一只手指着一位穿象牙色僧袍的男子。 站稳脚跟的安婧语被自从顺着那视线看去,结果看到了曾经与自己在感业寺有过两面之缘的忘无,真是有缘! 只是他怎么在这?难道他就是人们口中的安国侯之子? 当她还没搞清楚况时,就见到另一位和尚打扮的男子指着蓝衣中年男子反驳:“没打他!我家公子没打他!他血口喷人!” “哼!我说你打了就打了!”叶大雄一副毫不讲理的模样,气得木生咬牙切齿。 “木生,别生气。”忘无拉了一下木生的袖子,木生忍着怒气回到他身旁,因让开了位置,恰巧让他看到了魂萦梦牵的女子。 只见她穿一身丁香色的袄裙,身姿曼妙,婀娜多姿,双刀髻衬得她高挑美丽,几朵蓝黄色绒花点缀,十分衬她清纯又高贵的气质。 不施粉黛的她身上同时又带着几分妩媚娇艳,仅一月未见,她又变得成熟性感,美丽动人了,他见到她身旁的白衣飘飘的男子,想必她是被他们宠爱怜惜着,才会有如此艳丽的颜色。 “语儿……”他忍不住一声呢喃,一双炯炯有神的瑞凤眼,温柔似水地盯着她,从头到脚,每一处都让他流连忘返。 恰巧她投来视线,与他目光交.合,为彼此惊艳无比,再也挪不开目光。他们就那样屏蔽周围的吵闹和人群,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 “对!快抓他坐牢吃牢饭!敢打我父亲,我让他吃一辈子牢饭!”年轻男子叶东跟着他父亲叶大雄一起吵闹。 “这侯府是我儿子的!还给我们!你这个短命鬼!凭什么霸着侯位!这位置是我儿子的!今天你必须离开,不然我打死你!”叶大雄满嘴喷粪,面目狰狞。 “我呸!这侯府才是我儿子的!论辈分论排位也是我家大!”另一位穿黑衣裳的中年男子,叫叶大刚,是叶大雄的孪生哥哥,也是忘无父亲的二弟。 叶大雄和叶大刚两兄弟为了争抢侯位,本辱骂着忘无,结果骂着骂着就互相对骂,甚至为了侯位打起来,惹来人群的哄笑声拍掌声。 “敢打我父亲!我打死你这个老头!”叶东被围观群众指指点点,很是难堪,便一怒之下才挥拳打他二伯叶大刚。 “叶东!你敢打我父亲!我跟你拼命!”见父亲被打,叶为自是帮自己的父亲叶大刚。 四人打群架,好不精彩! 见忘无淡定自若,安婧语觉得他肯定有把握能赢,虽然不是很了解他的身世。但从他两位叔叔和围观群众那里勉强了解了一些有关他的事情,有这么两位奇葩极品的叔叔,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觉得他很可怜,心中起了几分怜惜。 萧翊看到了她和那个和尚无声胜有声的目光交流,心中一惊,却是沉默得紧紧抱着她。 “小主。”言欢和卫铭终于冲破人群来到她身旁,激动得拉着她的手。刚才实在是太乱了,让他们很担心。 “官差来了!官差来了!” 突然有人大喊了几声,有不少的围观群众让开一条小路,五名威风凛凛的官差腰间别着大刀,虎虎生风走来,吓得有些人自动让开一条小路路,有些低着头,甚至有些偷偷溜走。 119被赶出感业寺 “爹,幸亏你赶来了。”木生看到自家木老爹领着官差赶来,很是开心,终于有人能收拾那两个极品又歹毒的叶氏兄弟了。 木老头冲自家儿子微笑,再向少主子忘无点点头,便回到主子身旁。 叶大刚和叶大雄蠢到以为官差赶来是帮自己的,纷纷围上去告状,还用着自以为是的态度和口气让官差帮他们抓人,气得几位官差火冒三丈,立刻逮捕他们四人。 “哎呦!捉我干嘛?你们要捉的是那个死和尚!” “放开我!我可是将来的侯爷!你们算什么东西!” “爹啊!你快救我!我不想进牢房!” 看着叶大刚四人被捉走,安婧语大松一口气,还觉得十分的痛快,恶人自有天收。 见围观群众也逐渐散去,萧翊便准备带安婧语离开时,无意瞥见那站在人群中丰神俊朗的男子,正被几位年轻女子纠缠骚扰。 看来以后京都会多了这位安国侯的流言蜚语了…… 安婧语收回目光,随萧翊一起离开,身后跟着言欢和卫铭,只有卫铭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他回头看了一眼同是投来视线的忘无,后者因心虚而眼神闪躲了一下。 这人真没种!连看都不敢看。 卫铭心中鄙夷羸弱又俊美如斯的忘无,脸上却是依旧的冷酷,也就安婧语能让他有了喜乐哀愁。 等忘无再投去目光时,只看到她簇拥在几个男子中间,留下一个亭亭玉立,身姿曼妙的背影。 语儿…… 时隔一月终于见到了她,可是就那匆匆几眼,也无法疏解他的相思之苦,反而对她更加爱恋,思念如潮水涌来。 回想起几日前—— 还在感业寺诵经念佛的他因相思之苦,日日魂不守舍,夜不能寐。 “忘无!”德方大师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而当时的他躲在后山银杏树下,对着攥在手中她留下的白纱手绢发呆又痴笑,脑海里只有她美丽的身影,这带着她体香的手绢让他终日瞩物思人,才让他的相思有了几分疏解。 “师傅,对不起。”被师傅捉到自己拿着女子才有的手绢,他惊慌失措,不知要如何解释,第一次做出背离佛门之事,他心中有愧,却舍不得丢弃那充满她体香的手绢,只好偷偷塞进胸口的衣服里。 “忘无,你尘缘未了,与佛门缘浅,该回到你本来的位置了!”德方大师双手合十,约六十来岁,长长的白眉毛和白胡子,看上去很是慈眉善目,和蔼近人。 “莫要难过,你可以当作寺外修行,感受人间世人的喜乐哀愁,悲欢离合。” 什么?不! 当时的他听到师傅赶自己离开感业寺,如五雷轰顶一般,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直到木生过来找自己,他才接受这个事实。 想起待在感业寺近十年的诵经念佛的日子,虽是清苦寂寞,但乐在耳边没有极品亲戚的骚扰,又能休养身体。 当年只有八岁的他刚失去因救皇帝而殒身的父亲,母亲就带着其他夫婿改嫁离开,让他一人面对极品又贪婪的两位叔叔,本就打娘胎身子弱的他被气得吐血,康正帝怜惜他,派来几位御医才救回一条命。 后来朝廷几次出面阻止叶大刚两兄弟不见效,他只好把安国侯府锁起来,带着书童木生一起遁入空门,让木老头守着侯府,等待有一天他长大后重回侯府。 昨日他和木生回到已十年不住的安国侯府,这是自己父亲用宝贵的生命换回来的荣耀,世袭的侯位,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也是叶氏家族的荣耀,只要他不死,有了子孙后代,就能一代又一代继承安国侯的荣耀辉煌。 也怪不得叶大刚两兄弟想抢夺,那时的他是个药罐子,能不能活到成年都是未知数。 “公子,快进去吧!”木生没注意到自家公子的不妥,他只忙着拦截阻止眼前这几个骚扰公子的女子。 哼!真是讨厌!我家公子岂是你们这些凡俗女子能肖想的! “你们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我可是会少**功的!哼!”木生摆出一副“我武功很厉害”的模样,惹得那几位女子一点也不害怕,还捂嘴偷笑,有的女子大胆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吓得他又是惊呼又是蹦起来。 忘无回过神,收回痴恋的目光,神情淡然祥和,一双瑞凤眼纯净又漂亮,五官阴柔精致,双眉间一颗红痣,又衬得他几分妖治倾城之色。 他右手拿着一串盘了多年,透着光泽的菩提子佛珠,一颗一颗缓缓转动,轻启薄唇,嘴里念着静心咒,转身便回到侯府,带有一片光辉,身姿挺拔傲决,留给外人一个绝世独立的背影。 “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俊的和尚,气质清绝出尘。呵呵呵……” “哇!这小和尚太美了!” “哈哈哈……要是能和他春宵一刻,我死也乐意!” …… 看着那几个女子污言秽语,气得木生怒火中烧,怒视她们:“你们死了这条心!我家公子岂是你们玷污的!哎公子——等等我——” 这京都女子真是花痴又浪荡,在大街上就敢动手动脚,甚至差点拉走公子,他以为来感业寺烧香拜佛的女子已经够大胆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木生使出全力,一把推开了准备围攻公子的几个女子,他赶紧拔腿就跑回侯府,重重地换上大红门。 “阿爹,你准备去哪?”木生回到大堂,就瞧见木老头拿着几两银子准备离开。 “没事,你去照顾公子。”木老头才不会跟自家傻儿子说是公子给他银子,让他去打听有关乐安县主的消息,公子可是有交代别告诉木生,免得木生说漏嘴,影响到人家的名声。 “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呀!”木生才二十出头,在寺院待久了,不懂人情世故和男女之情,只是觉得自家老爹怪怪的,他摸了摸圆润光滑的大脑袋,嘀咕两声才回去找公子。 安婧语和萧翊几人来到茶馆坐坐,听着说书先生精彩的故事,她却是毫无兴趣,有些发呆地喝茶,吃着红豆糕。 一边细细观察她的萧翊,感觉到了她的心情低落。“语儿,故事不好听吗?要不,换一个?” “啊!别了,不要影响别人。”被他盯着看,她有些紧张,害怕他会看出些什么。“差不多要回去了,我想等钟离下朝给他一个惊喜。” 她想起钟离华森还在生气了,自己可要使出浑身解数让他开心,毕竟婚事这件事的确是她犯了混,他们待自己这么好。 就拿自己被下了**,他是拼了性命才把自己救回来的,当时醒来看到他风尘仆仆,胡子拉碴,甚至眼底一片青黑时,她是感动得落泪的,能有一个为自己拼了性命,爱护自己疼惜自己的男子,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刚回到乐安府门口,就见到钟离华森骑马回来,那是英姿飒爽,俊美无双。 “钟离!我想你!”她想也没想就直接冲过去,分开三四天,的确是想他了,之前心中憋着气才不理睬他,现在气消了,心结打开了,对他的思念源源不绝,入侵她的心房。 “语儿——”对于她热情的举止,钟离华森也是十分开心,早一个时辰前他就接到卫铭的飞鸽传书,告知他语儿气消了,也想开了,爽快同意了婚事。 要不是当时在皇宫批折子,他恨不得立刻飞回乐安府,狠狠要她一次,以缓解他的思念。 他丢掉马鞭,一个利落又帅气的下马动作,闪瞎众人的眼睛。 小邓子快速走前两步才接住掉下来的马鞭,回头看到自家王爷心急跑过去抱住安婧语,原地转圈圈,两人皆是笑容满面,笑声爽朗,让所有人也跟着笑出声。 120阿凉国小公主 两人和好如初,自是你侬我侬恩爱了几天,看得尉迟澈吃了不少飞醋,要不是忙着开蛋糕铺和自家生意上的事,估计他能泡死在醋缸里。 订亲宴将在十一月十六号举行,成亲婚期让萧翊择了明年五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安婧语欣然同意了。这几日大家都十分开心,准备着订亲宴。 “阿欢,怎么这几日安越他这么安静?”以前可是天天闹着出去玩的。难道是因为她最近要举行订亲宴,他学乖巧听话了? 安婧语放下手中的**花,看着眼前花了一刻钟制作的插花,只有一朵**花一朵红菊花,还有一只绿意盎然的枝条,色彩单调,造型流畅却普通了一些,她有些不满意。 可冬日本就没什么鲜花,不如春夏时期的插花,鲜花素材多,灵感也多,作品也好看。 “听说安少爷整日在书房学习,具体的我不是很了解。”言欢拿来一个青色瓷瓶放到她面前,把已做好的一个小篮子插花移走。 “这小子怎么这么认真了?奇怪……”她拿着小剪子修剪一支树枝,剪了两下就放下。“我去看看他。” 这几天她忙着和钟离华森谈情说爱,而忽视了安越,心中有愧。还是要多多关心他,才十四岁,身边无父母管教,只剩她一个亲姐姐了。 言欢提着小篮子插花,和卫铭跟在安婧语身后,三人来到安越的青云院,只见静悄悄,了无生气。只有几个小厮守在门口,歪头斜身,看上去无聊得快要睡着了。 “哼哼哼!”言欢假装咳嗽几声,便把几个小厮惊醒,吓得他们瞧见安婧语,惊慌失措。 “县主!县主万福金安。” “免礼。公子了?”她忍着笑意,装县主派头有模有样。 “少爷在书房学习。”在一位小厮的带领下,安婧语三人来到安越的书房门口,他的书童杨晓站在门口发呆。 “啊?县主……县主万福金安。”杨晓一见到她,瞌睡虫都跑了,镇静下来朝她行了礼。“公子在书房,不喜打扰,小的才站在门口守着。” “这几日都是如此?” “是的!县主,公子这几日心情不佳,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 之前的安越可不是这样的,他性子活泼好动,一天能在书房待一个时辰就算是厉害的了。 言欢敲了敲三下房门,见屋里无声响,他打开房门。安婧语提着小篮子插花,一人进去。她知道安越肯定是有心事了,只是不晓得这次是为了何事?难道是不喜欢她订亲? “越儿~”她喊了一声不见回应,透过博古架的缝隙,见到的是他站在书桌前提笔挥墨,眉宇间透着几分忧伤。 进到里面,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将小竹篮插花放在书桌的一角,又绕到他身旁,仔细看了一眼他笔下的画卷。 是两个面容和蔼可亲又非常俊秀的中年男女,一看就是夫妻,有三分夫妻相。 “阿越,这是?”隐隐约约中她能感觉到那可能是他非常重要的人,说不定就是他的亲生父母。 “姐,他们就是我的父母。”安越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被他深邃又忧伤的眼睛吓到,她还注意到他说的是他的父母,而不是我们的父母。 “啊?原来是父亲母亲啊,你可是想他们了?”说真的,她离开红楼一月有余,她还真没想起他们。毕竟是判了流放,也过去了大半年,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那声音充满压抑和沉重。 他不说话令她恨尴尬,难以接话。“要不我让人打听他们的消息,要是还在就送去银子。” 总不能子女在京都享福,父母在穷苦之地受苦受难吧!一想起来,她也挺不难受的。 “你没了记忆,我不怪你。”见她神情有些淡漠,安越心中隐隐升起几分怒气和不满。“那天一大早就有几十名官兵闯入安府,把全府二十来号人捉住,罪名竟是什么通敌叛国之罪,真是应了那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阿越……”她开口想安慰他,却立刻被他打断。 “父亲当了十年县令,一直委身在一个贫穷小县城为民除害,勤勤恳恳,公正廉明,虽比不上晏婴包拯,但也是一个清官。我相信他绝不是那种通敌叛国的罪人,他还告诉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保护她,直到送她回阿凉国。 此刻的他没开口说出真相,父亲在狱中告诉他,她不是他的亲生姐姐,而她真正的身份是阿凉国的小公主,当年她母后被人追杀,只能把刚生下的她交给他父母带走抚育,这个秘密一直被父母藏在心里,而他父母也曾是阿凉国人,逃到钟离国过上隐姓埋名的日子。 可他现在不能告知她真相,越少人知道她就能少一分危险。直到她将来有一天踏上阿凉国的黄土上,为母报仇! “阿越,我知道你的心情,这件事就包在阿姐身上,只要父亲是清白的,我一定让他们洗脱罪名,平安回来,你只要等着那一天……不要难过了,你要好好读书,等有了功名,就没人会瞧不起我们。” 她轻声慢语安慰他,却不知道的是安越父母被抄家,被流放这件事严重影响了他的思想和性格,他可以考取功名,只为证明自己的聪明才智,但绝不会当官。 还有一点他也很担心,安府被抄家前,母亲刚怀有两月身孕,而离开监狱时已有三月的身孕,不知道流放之路她能扛得住吗?现在生下孩子了吗? 当天傍晚等来钟离华森下朝回到乐安府,她别扭地拉他回房说话。 “语儿,怎么了?”他误以为她太想自己了,天还没黑又想和他恩爱一番。 “钟离,那个……我……唉,就是我父母的事,你知道多少?我想知道他们的下落,最近几日安越心情不好,心里挂念父母的安危。”她鼓起勇气,一鼓作气说出自己的请求。 原来她是为了她父母之事来求他,此刻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想到她的赤子之心,他才原谅她。 “语儿,这事本应该早告诉你一声的,但我……”不知如何说,他怕她知道了会很难过。 “怎么了?快告诉我呀!”他吞吞吐吐就是不肯说,可急死她了。 钟离华森一手揽着她的胭脂,坐在床边。 “几月前,我就让人去调查你父母的下落。”他说了一句就停住,急得她揪着他胸口的衣服。 “快说呀!急死我了,钟离,求你了。” “语儿,你冷静。”他抓住她的双手,温柔地抚摸着。“消息传来他们在半路就失踪了,不知死活。你别害怕,我有派人去调查他们的行踪。” “这么久了还没消息吗?”她不敢相信安氏夫妻失踪的真相,要如何告诉安越,岂不是让他也担心伤心?她宁愿安氏夫妻在贫苦之地受苦受难,起码他们是安全的,那样她才有办法送去银子让他们日子过得舒服一些。 可现在他们都失踪了,连钟离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见钟离华森点点头,她又问了一句:“他们在什么地方失踪?” “在靠近阿凉国边境,本来流放之地就在阿凉国与金国的三国交界处,那地方贫苦极寒,常年暴乱。” “阿凉国?金国?”以前她有过一些游记书籍,有说过这两个国家的风俗法律,都是极其落后又野蛮之国,当然也是因为生存环境十分的恶劣寒冷。 失踪的安氏夫妻岂不是凶多吉少?怎么办?她可是答应了安越要让他们平安回来的。 121羽衣成衣铺之刺杀 “这件好看,语儿,衬你气质。”尉迟澈拿着一件妃色衣裙到安婧语面前邀功,今天一大早她就被他和萧翊拉着来京都最出名的成衣铺“羽衣”,上次来过一次选购及笄礼的礼服。 “嗯,很好看。”语气有些敷衍,明显此刻的她是心不在焉,喝着香茶。 尉迟澈也知道她不开心的原因,昨夜共进晚餐时就注意到她心事重重,餐后他和萧翊便去找了钟离华森了解情况,才得知安氏夫妻在流放之地失踪的消息。 所以今天特意带她来逛街买订亲礼服,一来让她散散心,二来是他们十分重视她和订亲宴,想让她穿得漂亮一些。 “语儿,有我们在,一定会找到伯父伯母的。”他坐到她一旁,温柔地搂着她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嗯……”她知道过了这么久,想要找到安氏夫妻的下落谈何容易,何况那流放之地又远情况又复杂。 她想了一晚上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办法,明目张胆贴告示请人寻找是不可能的,毕竟安氏夫妻背负着通敌叛国的罪名,是可以暗地找人,可她不认识江湖中人,听说有那种贩卖消息的组织,就是不知道怎么联系。 “少喝茶水,你都喝了几杯了。”见到她又捧着茶杯,萧翊伸手拦下,才出来二刻钟时间就喝了三杯茶水,待会准要去好几趟茅厕。 “放轻松,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想那么多,万事有我们高个子顶着。” “好。”她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杯子。“就选刚才那套妃色衣裙吧!款式也新颖漂亮。” 正好有了尿意,她讪讪地笑道:“我去方便。” 尉迟澈和萧翊没察觉不对劲,便让言欢和卫铭跟着。 茅厕干净整洁,没有一点异味,不愧是京都最出名的成衣铺,使用过程很舒服,以前她很少在外面方便,今天心情低落,贪喝了几杯茶水。 她刚想打开门离开,霎时间外面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和兵器的打斗声,吓得她不知所措,赶紧缩回右手。 这茅厕类似现代的厕所,是一个个隔间,但墙壁只有两米左右的高度,和屋顶还有半米的距离,是可以让人通过的,真巧隔壁茅厕就传来细微的衣服摩擦的声音,一个黑影浮现在眼前,吓得她捂住嘴巴,差点大叫起来。 “小主,开门!快门!”房门被大力地敲了几下,听到门外是言欢的声音,她才有了几分的放松,伸出颤抖的手开门。 就要打开时,墙壁上的黑影一霎之间猛然冲她袭来,惊得她瞳孔放大,使出大力拉开房门,砰的一声那木门砸在那黑影男子身上,把他夹在墙壁和木门之间,她还没看清此人的模样,便不顾一切冲出去。 “小主,别怕。”言欢抱着刚往自己怀里钻的安婧语,感觉到她的颤抖和不安,他紧紧抱着她。 就在刚才一伙黑衣人冲出来,来势汹汹,皆是拿着大砍刀,目露凶光。 卫铭拔剑迎敌,奈何对方人数多武功又高,勉强应付了几招,就在他寡不敌众之际,保护她的五位暗卫出现,才与敌方势均力敌。 “阿欢……”她双眸红彤彤,忍着心中的害怕,泪水才没落下。感受到他的体温,她才镇静下来。 “茅厕有人,快走!” 听到身后茅厕有声响,她才想起那个黑衣人,站直身子的她拉着言欢准备离开时,身后的黑衣人早已冲出来,几枚银光闪闪的长针飞来,快得肉眼捕捉不到。 “小主——”言欢看到她身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和扔暗器的动作,虽看不清,但他察觉到危险,抱着她来了一个漂亮的旋转,之后却是重重地掉落在地上。 他护着她给她当了肉垫,砸在地上时他疼得咬牙切齿,因为后背刚好砸在了一个尖锐的小石头,虽然冬天穿了三层衣服,可也耐不住冲击力大,碰到石头时那痛觉袭击全身,让他身体抽搐着,手脚失去知觉,只剩下麻木的痛苦。 “阿欢!阿欢——”她从他怀里爬起来,抬头看到他苍白而冒冷汗的脸,她心疼得落泪。“阿欢……别吓我,你开口啊,阿欢……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面前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她不敢看,只有刀光剑影时不时地在眼前闪现。见到目标人物出现,那些黑衣杀手放弃和卫铭他们纠缠打斗,纷纷提刀向她劈来。 “小主——”卫铭及时拦截三位黑衣杀手,剩下几位由五名暗卫拦截,却不料她身后的那位杀手拔剑刺向她。 等她回头看时,剑尖已离她不过一指的距离,正对着她脖颈刺来,差一点就能划破她的皮肤。 生死的一瞬间,她连眨眼都忘了,呼吸都停了,只见银光一闪,眼前一花,她没有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和鲜血飞溅。 她的耳边只听到一声响烈的“铛——”,谋害她的杀手被人踢了一脚,重重的砸在茅厕的墙壁上,那剑尖不知被什么东西打断,掉在了她身旁。 “语儿——”萧翊白衣飘飘的身影飞落在她面前,顾不上和她说话,他又跑过去把那名半死不活的杀手制服住,尤其是取出杀手藏在口腔的毒药。 上次从铸造厂回京遭遇刺杀就是反应慢了一下下,才让杀手全部服毒死亡,导致没有留下一点证据指认坏人。 卫铭见她平安后,才认真起来,拼了死劲去杀敌,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和五位暗卫杀死六名黑衣杀手,留下两位杀手的性命。 途中不会武功的尉迟澈按耐不住,跑来找到安婧语,安慰她几句,就背起受伤的言欢离开,萧翊在后面护着他们。 从杀手出现到杀手死亡而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却让所有人感觉过了许久,慢得心惊肉跳。 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满地被鲜血染红,连空气都充斥着一股铁锈味,令人作呕。 卫铭等擦干净长剑,扔下脏了的手帕,便追随安婧语而去,留下五名暗卫押着还活着的三位黑衣杀手回瑞王府,把今天刺杀之事扔给钟离华森解决。 安婧语几人乘坐马车,匆忙回到乐安府,找来府中四十来岁的唐大夫,帮言欢治疗伤口。 她捂着嘴默默哭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言欢,只见他背部有个血淋淋的伤口,尤其是伤口在左侧的肩胛骨上,隐约可看见白骨了。 “语儿,放心,他会好起来的。”尉迟澈搂着她肩膀,看着她落泪却不敢发出哭声,令他很难受。 想来言欢陪了她大半年,不似亲人也胜似亲人了吧! 忽然他有些嫉妒了,听说她来到红楼的第一天就寻短见,撞破了头险些丧命,是言欢陪在她身边,日日衣不解带用心照顾她。 唐大夫拿着被热水烫过的湿手帕给他收拾伤口,最后敷上止血药粉,缠上白色纱布。 全过程他都处于昏迷中,脸庞不见一点血色,额头却泌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让病人休养几天,每日换一次药,药汤就不用喝了,病人现在虚弱,可以每天给他煲汤补补身子。” “是,谢谢唐大夫,辛苦您了。” 安婧语止住泪水,待唐大夫离开后,她坐在床边,用手帕给言欢擦汗水。 “阿欢……” 望着他熟悉又憔悴的俊脸,她心中愧疚,今天的杀手明显是奔她而来的,是她连累了他。 刚刚要不是他及时护着自己躲过杀手的暗器,恐怕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了,可看到他受伤的模样,她宁肯自己受伤。 122谢皇后和男宠容华 “语儿——”一声急促的呼喊,安婧语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阵风袭来,下一秒投入温暖的怀抱里。 “让你受苦了,很抱歉,没保护好你。” 钟离华森眸子闪着泪光,想到今天她又被刺杀,险些丧命,他的心房一阵一阵地抽痛着。 从接到卫铭的飞鸽传书,他马不停蹄地赶回乐安府,只想抱住她。 “出去说吧!别打扰他休息。”她更怕打扰到言欢,毕竟刚受伤,要静养。 尉迟澈和钟离华森也跟她一起走到门口,房门虚掩,透过缝隙,她能看到言欢的情况,不然心会不安。 “是皇宫那位谢皇后吗?”她压低声音,敏锐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今天的刺杀就是那个谢皇后指使的,那些杀手手段狠毒,根本没想留活口。可想到谢皇后是钟离羽的母亲,她的头又大又痛。 “嗯,八成是她。”钟离华森虽没有审问那三个留活口的杀手,但同样是感觉背后凶手就是谢皇后。 “可能是我们不久后要举行订亲宴,终于是忍不住了才派杀手行刺。” 他本以为语儿一离开红楼,谢皇后就会派杀手来行刺,没想到会忍了这么久,用订亲宴才把谢皇后炸出来。 因为语儿这大半年以来行事低调,还真没得罪过别人,为就只有谢皇后因他而记恨语儿,他觉得自己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和伤害,若是没有他,她根本就不会被谢皇后记恨在心。 “我不会让言欢这次白白受伤,过几日我要入宫向皇上谢恩,你安排一下。”她离开红楼很长时间了,之前为了躲风波,低调做人,才没有第一时间入宫谢恩,今天发生行刺之事,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不能击垮谢皇后,她也不能让谢皇后过得舒服。 钟离华森点点头,默认她的决定。 尉迟澈这次不爽了,听他们的对话好像是谢皇后不止一次派杀手行刺语儿了,可他都不知情。 “你自己惹来的烂桃花,自己解决,今天还连累了语儿,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十几个杀手,像打了鸡血似的,被砍伤流血了都不会痛,直到流光才倒下。” 谢皇后喜欢钟离华森,甚至几次三番想纳为夫婿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事,皇家历来皇族子弟都是要从中选一半以上,进宫做皇后的夫婿,并生下子嗣。 当然这是要皇家子弟自愿的,可不是皇后喜欢就能任性妄为。 简单来说就是每届皇后不止要为皇帝繁衍子嗣,还要为其他的皇家子弟生下继承人,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巩固皇家的利益,延续皇家血统。 如果没有这项规定,每届皇后就会自己选中意的夫婿,轻一点搞得后宫乌烟瘴气,严重的会造成外戚干政,扰乱后宫和朝廷。 民间女子的众多夫婿中大多数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比如表哥表弟,堂哥堂弟,要不就是知己好友,这样联合起来容易巩固自己的地位和利益,家庭也比较融洽,没有太多的矛盾冲突。 所以当初才十来岁的尉迟澈就和凌忆琛约定要同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妻主,当然他也和沈历风也说过这件事,尽量一起找同一个妻主。 “我知道,这事也是因我而起,我会尽快解决。”钟离华森脸色阴沉,想到谢皇后那丑陋的嘴脸就恶心,偏偏她又没做出犯天怒人怨的大事,根本无法拉她下马。 要不是为了侄子侄女,他也不想让谢皇后还坐在那位置。 天天无所事事,只会泡在美色中,后宫男子多如牛毛,看来要减少后宫财政,清扫掉她的一些男.宠面.首,借口就用今年全国遭灾,百姓流离失所,后宫减少财政开支,捐给朝廷赈灾救民。 去换衣服慢来一步的萧翊见到他们在门口商量事情,“语儿,去休息吧!” 看她脸色苍白,神情疲惫,他很担心。上次刺杀有惊无险,这次伤了她最在意的言欢,心里肯定很难受。 “我没事,我想守着言欢,他是我才受伤的,就由我来照顾他,你们去做自己的事吧!不用紧张我,我可以的。”她露出苍白的笑容,挥挥手,让他们离开,自己转身进屋照顾言欢。 “阿欢……”轻轻一声呢喃,望着沉睡的言欢,她心中难过,想起那次还在红楼他被人欺负,她就发誓一定要保护他,不准任何人欺负他的,可是今天他还是因为自己而受伤了。 钟离华森和萧翊赶去瑞王府审问那三个杀手,尉迟澈让阿北先去“羽衣”成衣铺带回他们四人的订亲礼服,再去请来凌忆琛给言欢再瞧瞧伤口。 乐安县主在“羽衣”成衣铺被行刺之事没有隐瞒,不到半个时辰就传得沸沸扬扬,整个京老老少少都都知道了,包括皇宫的康正帝。 而谢皇后自然是知道今天她派的杀手行刺失败了,正恨得在寝宫里乱扔东西,满地都是瓷器碎片。 “啊——啊——” “这点小事都办不妥,我要你们有何用?本宫的银子都拿去喂狗,也好过拿来养这群杀手,只会吃吃喝喝,杀个女人两次都杀不死!。” 两位护卫跪在地上,身体微微抖索着,额头有伤口在流血,却不敢反抗,因为他们是她养的死卫,被她喂了****,每月没有解药救命,就会一整天受冰寒之痛。 “我就不信她的命这么硬!还能回回有人护着!” 谢皇后忽然想到一个恶毒的主意,就是下毒,她能给康正帝长期下****,她就能给安婧语下毒。只是派谁去呢? 终于看到冷静下来的谢皇后,躲在门口处的男子抱着毛绒绒的京巴狗,扭着身子走进来。 “亲爱的,别生气,为了一个外人不值得,我们有的是办法收拾她,慢慢来,不要着急。” 此人正是她的男宠容华,长相阴柔俊美,仔细一看竟与钟离华森有五分的相似,年龄约在二十五,身材苗条修长,着水绿色衣袍,脸上有着妩媚的妆容。 他踩在碎瓷片上,只听到清脆的声音,每一步都那么轻盈。 “还是本宫的容华最好了,快过来陪本宫喝酒,刚才真是气死本宫了,那姓安真是命大,两次都杀不死!”见到容华那张酷似钟离华森的脸,谢皇后心情才好一点。 “你们把那三个活口灭了,没有搞定就不用回来了。” 言下之意要是没有灭了那三个活口,他们两个就以死谢罪。 “诺!”两位死卫抖着身体,低着头站起身,一步一步退到门口才转身离开。 看到他们那么卑微,容华心口涌出几分悲凉。 他十八岁进宫服侍谢皇后,身上挂着卑微又低贱的男宠身份,要不是这张脸酷似钟离华森,想来她也不会迷恋自己这么多年。 可她也是如世间的女子薄情寡义,见一个爱一个,年年入宫的年轻男子数不胜数,他还能陪她多久? “明着暗杀不行,本宫想到一个主意,就是给她下毒,只是不知派谁好。” 谢皇后一身锦衣华服,高高的发髻,满头都是玉冠金钗。约三十出头,容貌美丽,保养还算好,脸上不见几条皱纹,只是喜欢拧着眉头,透着几分怒气,眼神犀利,被毁了几分美感。 容华坐在她对面,细细品着酒香四溢的美酒。“亲爱的,您哪还用想?人有的是,容华听说太子殿下去过乐安府,好像与她关系非常好。” 他知之甚少,只听过一两次太监们在那议论乐安县主的事情。 “什么!那小子去过乐安府?还和她关系很好?”谢皇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感觉自己的儿子背叛了自己,虽然她不爱康正帝的两个孩子,但毕竟也是自己生的,哪有不帮母亲,反而去和她的仇人站在一起? 安婧语,你抢了我的爱人,还要抢我的儿子,我绝不放过你! 123公子动了凡心 “主子,刚有消息传来,乐安县主在成衣铺遭到刺杀。”木伯急匆匆进来禀告,刚点燃三柱香准备上香的忘无,手一抖,香险些掉落。 眼神一冷,他冷静下来,把三炷香插在香炉里。“阿弥陀佛……”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她平安无事,一边转身,一边转动手中的佛珠,十指葱白,甚是好看。 “现在她可平安?” “乐安县主平安无事,就是她的贴身小厮受了一点伤,现在全京都都知道了。” “嗯,你再去多多打听。”知道她平安,他悬着的心才安定了。 “诺!”木伯从前天主子让他打听乐安县主的消息,他就知道自家公子动了凡心,也难怪公子会喜欢上那位才貌双全的乐安县主,就是不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看来得去问问自家傻儿子了。 不过公子动了凡心是好事,他还怕公子孤独终老,无子孙继承安国侯府,那样等他百年后到了地府也无脸见老爷。 “公子——公子——”木伯刚离开一会,木生突然闯进来,本就坐立不安的忘无被吓了一跳,手中的佛珠险些掉落,幸好他及时接住。 “何事?”木生进来肯定不是为了她的事,他只交代了木伯打听。 “陈公子来了。” “他?”忘无有些惊讶和心虚,陈公子和他认识很多年,皆是钟爱字画和佛教,两人算得上是知交,陈公子从四月到红楼为她画肖像,就开始喜欢乐安县主到现在,当初他也是从陈公子那知道不少她的故事。 可当时的他一直以为是陈公子过度美化了她,因为他不相信世上真有如此才色双绝的女子,直到有一天她来感业寺上香,他遇到了容貌倾国倾城的她,虽然那时与她相遇有点尴尬,但他从她眼里看到了自己,没有嘲笑与不尊重,而且自己让她惊艳到了,肯定能让她记住自己。 第一次遇到她,她还是京都红楼红极一时的花魁。 第二次遇到她,她却是成了让人敬重的乐安县主。 当撞到她身上时,他才知道女子的身体多柔软多舒服,还有她的体香竟然是那么的好闻。 他没有一丝的反感和拒绝,甚至想永远抱住她。直到她离开感业寺,他开始想念她,对她的思念一天一天增长,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把锁在小匣子许久的手绢拿出来瞩物思人,他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谁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谁能闯过情关? 忘无跟木生来到大堂,见到了正在喝茶的陈公子,若安婧语在现场,就知道陈公子既是花魁大赛前给她画肖像的陈画师。 “陈兄。”陈公子比忘无大一岁多,他尊称一句陈兄是正常的。 “陈某拜见叶侯爷。”陈公子站起身,朝忘无行了大礼。见忘无脸上露出吃惊和不安的表情,他才笑道:“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忘无兄弟。” “是是是,只是我还是适应不了,陈兄请入座。”忘无很快镇静地坐在主位,摆摆手让陈公子坐下。 没想到陈公子这么快就找来了,今天不过是第四天,前几天德方大师让他不日离开感业寺,走时太过匆忙了,等不到与陈公子告别,他只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到陈公子家里。 “最近可好?” “回来还适应吗?” 两人同时问起,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皆是一笑。 “我最近忙着赚点钱好找个妻主,我爹逼得紧,说什么今年都要我成亲。”陈公子露出无奈的笑容,端起茶杯喝茶,一边打量着忘无。 听到妻主二字,忘无就想起安婧语,若他要找妻主,一定要找她,不然宁可终生不娶。昨天打听到她快要举行订亲宴了,他很是难过。 他和她到现在都不算认识,更不是朋友,是自己太不主动了吗?要怎么才能与她做朋友? “我刚回来几日,还不是很适应城里的生活。”感业寺是清静祥和的地方,而这个京都是热闹繁华的城市,一言一行都被人在暗处注视着偷窥着。 他很是不喜欢,目前他是对自己的将来感到迷茫。 而清修的十年佛门生活才是他向往的。可是德方大师要赶他走,纵然来到这里离她很近,解了他的相思之苦。 “你怎么突然离开感业寺?我还以为你出事呢。” “德方大师说我尘缘未了,让我在寺外修行。”忘无不敢跟陈公子说出真正的原因,要是陈公子知道是因为自己心悦安婧语,被德方大师发现才赶出感业寺,肯定会很生气。 “我今天来除了是来看你,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见见乐安县主,昨晚我打听到她要订亲了。”陈公子一点也没注意到忘无的神情怪怪的,因为他一直觉得忘无不近女色,心中无情爱。 “我也是刚知道,你见她是想?”忘无不敢问下去,他害怕陈兄对她不死心,也怕他们之间会因为她而关系紧张,甚至反目成仇。 “我想拼尽全力,哪怕做她的男.宠,我也愿意。”前段日子陈公子有去跟几位女子相亲,他难以接受她以外的女子,他不敢求平夫侧夫的位置,身影小夫的位置他也不敢奢望,就让他以男宠的身份待在她身边,他就很知足了。 半个多月前他来过京都,守在乐安府大半天都没机会见到她。 男.宠? 忘无傻眼了,没料到陈兄会如此低声下气,只愿做她的男.宠,没有地位没有权利,甚至不能和她以夫妻相称。 要是换了他肯定做不到,他要做就要做她名义上的丈夫,与她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我是不是很傻?”陈公子摇了摇头,像是在询问自己。见忘无不回答,他自言自语着:“她身边太多优秀的男子,能站在她身后我就很知足了,就怕这个机会我也得不到。” “这是大事,你要想清楚。”本来想说不值得,可话到了嘴边,忘无又改了口,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性格不同,决定也不同,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嗯……我会考虑清楚的,刚才来时听到她遭遇刺杀了,虽是化险为夷,但我还是很担心,你能去打听打听她的具体消息吗?”陈公子第一次求忘无帮忙,他不敢不帮,点点头答应。 “我还想请你帮一个忙,我没办法见她,你能不能用安国侯府的名义给她送帖子,让我去见她一面?” “呃?”忘无有些许为难,因为他都没勇气给她递帖子。“我考虑考虑,今天她肯定受了惊,这两天不会见客。” “好,我可以等几天。”陈公子还是挺开心的,忘无也算是答应了帮自己的忙。 唉,还是有个高人一等的身份就是好,可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终日靠卖书画赚钱。 要是他也有一个高人一等的身份,他一定昂首挺胸站在乐安县主面前,与她月下吟诗一首。 乐安府—— “嗯……小主……”已昏迷了一个时辰的言欢缓缓醒来,睁开眼就见到安婧语的脸,他很是开心。“语儿……你没受伤吧?” “我很好,你别紧张。身体可有哪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她握住他的手,看到他趴着睡了这么久,肯定有些难受。 “渴了吗?我给你倒水喝。”见他唇瓣有点干燥,她赶紧起身去拿一杯白开水来,动作轻柔地扶起他坐着,慢慢喂给他喝。 被她关心着,照顾着,言欢心里甜滋滋的,就算受伤了也值得。 “我饿了……” “嗯,想吃什么?我给你煮。” “我想吃牛肉面,但你不要走,陪我,我害怕。”言欢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多杀手行刺,不说害怕是假的,他不过十四岁罢了,心理承受能力还没强大到被人刺杀,满地的尸体。 “好,我陪你。”安婧语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喊来站在门口的卫铭。“去伙房煮两碗牛肉面,再加一些小菜,我跟阿欢在这里吃。” 卫铭点点头离开,看在这次言欢拼了命保护她,他才肯离开她一会,不然以他的护卫身份,是不能离开她一米以外的。 “很饿了吗?桌上有糕点,吃几块垫垫肚子吧。”瞧见桌上有一碟糕点,安婧语拿来亲自喂给言欢吃。 刚好尉迟澈和凌忆琛进来时,就见到他们两人互相喂食,一副你侬我侬的恩爱模样。 “语儿,让我表弟给他看看伤。” “嗯,谢谢凌神医。”安婧语站起身,让开位置给凌忆琛。看到他,她挺害怕他的,太过冷酷绝情,没有烟火味,但有可能只是对她如此,因为他对尉迟澈还是很温柔热情的。 凌忆琛一直沉默着,对刚才她和言欢亲密的举动,隐忍着心口的怒火。 言欢乖乖让他检查一次伤口,露出胸膛让她看了,他很是害羞,竟有些忘了伤口的疼痛。 “没太大的问题,伤口清理得很干净,这几天注意换药和休息,只要伤口不发炎严重,很快就能好了。”凌忆琛治病救人的时候特别认真,站在一旁的安婧语竟看得有些迷了眼。 他想得剑眉星目,俊美如斯,身形挺拔高大,气质出尘不染,医术高明,的确有傲视人间的资本。 124解散后宫男宠团 连着三天,安婧语与言欢同床共枕,衣不解带地照顾他,让他倍感幸福,却让萧翊三人泡在醋缸三天,她嫌他们烦人,还把他们赶回自家府邸。 钟离华森只能把气发在谢皇后和朝中大臣身上,在遇刺的第二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颁布财政开支缩减至五成,后宫为表率,上至太后皇后,下到太监男宠,人人节衣缩食,为百姓赈济粮食衣物。 第二,便是解散谢皇后的男宠团,后宫男子凡是一月内未侍寝,或者刚入宫没有侍寝的,全部驱逐出宫,不得有误。 第三,让职位普通又满四十岁的太监出宫养老,暂停新太监入宫,停办“慎刑司”,和民间的“职业净身所”。 第四,望朝中大臣踊跃参与赈灾救民的行列中,前三名捐款就多者可得皇上的御笔匾额。官员每人最低捐款一千两,上不封顶。 另皇商捐款排名前三位也可得御笔匾额。皇商每人捐款五千两,上不封顶。 他誓要很多人大出血一番,背地里引来各个大臣抱怨吐槽,又舍不得皇上的御笔匾额。 第二条政策完全是针对谢皇后的,把她的男宠团赶走了三分之二,就连她最喜爱的几个男宠都被赶出宫,钟离华森用的理由就是养不起那么多人,气得她嗷嗷大叫,对他又爱又恨。 “你以为赶走本宫几个男宠,本宫就会怕了你吗?休想!既然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看看谁能赢!” 谢皇后知道自己一直不倒台的原因除了生了钟离羽这个嫡子,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她谢家是名门望族,谢丞相是她父亲,她有好几个官居三品的亲兄弟和堂兄弟,还有几个堂兄弟任一品大将军,甚至有两个女将军。 谁能拉她下台? 也不看看她的后台有多硬? “钟离华森,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倒本宫!迟早有一天这国家是本宫的!”谢皇后信心满满,康正帝就她儿子一个嫡子,皇位自然是要由她儿子继承。 她独独忘了人是会长大的,会有自己的三观道德,是非黑白,更有些亲情淡薄,只认理不认人,六亲不认的人,不会因为你是我母亲就可以任性妄为,颠倒黑白。 躲在一旁屏风后的容华站出来,脸上依旧是精致的妆容。“娘娘歇歇气,别气坏了自己,不值当……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出应对措施,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他对钟离华森今天驱逐男宠出宫的政策挺满意的,把他那几个死对头赶出宫,让他有机会留在她身边。 “你来说说。”谢皇后躺在罗汉床上闭着眼休息,眼皮抬都不抬一下,忽略满地的碎瓷片。 容华坐在罗汉床上,娓娓道来:“昨天那三位死卫没回来,肯定是任务失败,死在了瑞王府,而瑞王爷手中有了谢家的把柄,恐怕会影响谢家,容华觉得娘娘还是要请来谢丞相好好商议,丞相足智多谋,定能有个好主意。” “嗯,待会本宫就派人请来我父亲。”谢皇后跟谢丞相关系不是很好,当年她十岁失了母亲,父亲另娶新妻主,把她和几个兄弟扔在一边不管不顾,她能有如今的地位也是靠自己和几个同胞兄弟。 “听说太子殿下明天会去乐安府,不如娘娘现在去太子殿下那打听打听情况。” “你今日不说本宫差点就忘了,快给本宫装扮装扮。”谢皇后想起自家大儿子也是许久不见了,一点也不想念。 她还有几个其他夫君的孩子,真不喜欢康正帝名下的一儿一女,要不是看他是一国之帝,她才不会嫁给他。木纳老实,嘴笨不讨喜,不像她的男宠各个人美嘴甜,幽默风趣。 容华陪同谢皇后来到太子.宫殿,听到书房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 “皇儿……” “母亲?”被打扰到,钟离羽有些生气,但转头一看竟是自己的母后,忍着心中的怒气。 清晨到正午前都是他的学习时间,是不能被人打扰的,这是全皇宫人人都知道的事,母后怎么能破坏规定?就算有重要的事也不能这样做。 小的时候想她多多来看自己,求她来都不来。 现在他长大了不需要她了,她偏偏来打扰自己。 “母后,有何事?”钟离羽一脸恭敬地走出来,当看到她身旁的男宠容华,又引来心口一股怒气。 “皇儿,听说你皇叔准许你出宫?”谢皇后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直奔主题。 钟离羽点点头,“啊?是说过……父王和皇叔答应儿臣,只要完成柳太傅的学习任务,儿臣就有一次机会出宫玩一天。” 但这个时间是不固定的,可能七天就能出宫一次,也有可能十几天才有一次机会,前提还要按时完成学习任务,表现良好。 这是秘密,很少人知道,就连之前他也没告诉母后和妹妹,就是怕太多人知道。 如果固定时间出宫,会有有心人留意到,轻则想与他搭上关系,求官问职。重则绑架刺杀,因为钟离皇室有很多仇家。 “听说皇儿你明日会出宫?” “母后听谁说的?时间不是儿臣确定的,没有皇叔的批准,就算儿臣按时完成学习任务,也不能擅自出宫。”钟离羽从她的话听出了几分意味不明,特意留了一个心眼,哪怕是亲生母亲,他也不是百分百的信任。 “呵呵呵……”谢皇后装傻不回答,选择祸水东引。“你皇叔权力真大,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可他跟你说过那个乐安县主昨日遇刺之事了吗?” “啊?她怎么了?语儿姐姐可有伤着了?”钟离羽一脸震惊和害怕,想到昨日她遇刺,他就惊恐万分,可偏偏现在不能出宫见她。 “你皇叔故意瞒着你,恐怕也没告诉你,他要和乐安县主不日就要订亲了吧!这么大事他都没告诉你。”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紧张那个姓安的小贱人,谢皇后恨得顿时露出一脸的狰狞,故意说出误会的话,挑拨他们叔侄的关系。 “你皇叔每次都是这样,跟你母后说话也没句真,你小心他一点……” “皇叔他……”钟离羽回过神见到谢皇后五官扭曲,险些吓了他一跳,谢皇后被撞见,反而心虚地低着头,再抬起头却是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 他也是装作没看到她的,表面一脸的愤怒。 “皇叔当我还是小孩子,什么事都不告诉我,语儿姐姐人极好,把我当亲弟弟疼,什么好吃好玩的都让给我。这么大的喜事我不告诉我!不行!我得去问问他!我要出宫!” 他怒气冲冲离开,刚好撞到上茅厕回来的柳太傅。“本太子今天不上课了!” 他却偷偷给柳太傅眨眨眼,示意和他一起演戏。 “这臭小子!老夫不管你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江山是你的!又不是老夫的,老夫瞎操心惹人嫌!哼!老夫回家!” 柳太傅偷瞄了几眼书房,竟看到谢皇后从里面缓缓走出来,吓得他赶紧溜走。他可不想惹到谢皇后,她之前可是看中了他家族几个英俊优秀的子弟,想纳进宫当男宠。 那还了得!他柳氏子孙才色再差,当个侧夫还是有资格的,怎么可以当男宠?是万万不能辱了祖宗。 钟离羽冷静后,慢慢走去御书房找到正在批阅奏折的钟离华森。 “皇叔。” “你怎么来了?有事?”他抬起头,轻描淡写地看了钟离羽一眼,又继续埋下头批阅奏折。 他十指修长葱白,握着细细长长的毛笔,沾了点墨汁,在小小的一本奏折上写写画画,认真工作的模样很是帅气迷人。 “刚才我母后来了,说了些话挑拨我们的叔侄关系。”说起自己的母后,钟离羽很是无奈无助。 “哦?怎么挑拨?”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抬起头瞟一眼台下的钟离羽,见他脸上愤愤然。 “是不是又说皇叔我没句话真?要你小心一点,别什么都听我的?”钟离华森停下笔,往奏折吹了几口风,等待书面上的墨汁干透。 钟离羽走上去,瞪一眼钟离华森。“你是不是要和语儿姐姐举行订亲宴了?为什么瞒着我?昨日她外出遭遇刺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们就喜欢把我当小孩子,什么都不告诉我!” 语气很是委屈,甚至有几分醋意。 “你不是很喜欢她这个小姐姐的吗?怎么让她当你婶婶不好吗?以前你可是吵着要我给你找一个婶婶。这几日事情太多,所以就没来得及告诉你,不是故意瞒你。” 钟离华森放下手中的奏折,靠在椅背上,颈脖有些难受,站在一旁的小邓子走过来,给他按摩肩部。 钟离羽被皇叔的话一时呛住,他是喜欢安婧语这个小姐姐,和她也玩得开,几个月前他就知道皇叔和她有感情有交往,他也是很开心的。 只是当听到他们要举行订亲宴了,心里不得劲,总觉得怪怪的。 “嗯……我可以去看看她吗?”看到皇叔这几日淡定自若,他就能知道她这次肯定有惊无险,没伤到身体。 要不然皇叔早就不来皇宫了,哪能气淡云闲在这里和朝中大臣斗来斗去。 “不行!你母后今天来找你所为何事?你能猜到吗?”钟离华森直接拒绝,谢皇后无利不起早,还故意在钟离羽面前提起安婧语,肯定是想做坏事。 昨日刺杀之事还没找她算账了,今天又想来使坏! “她问我明天是不是要出宫,我留了心眼,就说不一定,要等皇叔的准许,不能擅自出宫。” “那你可知昨日的杀手就是她谢家派来的吗?这可是第二次了,语儿这两回是没受伤,可不代表每次都这么幸运。”钟离华森这次没选择隐瞒,钟离羽十三岁了,也要学着长大,分辨是非黑白了。 “什么?她派的?她为什么要派杀手?”钟离羽愣在原地,心突突直跳,脸色苍白。 “还能有什么,就是看不顺眼你皇叔给你找婶婶了呗。”钟离华森眯着眼享受小邓子的按摩,轻启薄唇:“今天我告诉你真相,也是希望以后你能多多防备你母后,不要做了她杀人的那把刀,还蒙在眼里傻乎乎。” “我……我知道了。”他知道母后一直喜欢皇叔,想和皇叔成亲,奈何皇叔不喜欢,两人关系一直很紧张,他作为儿子,作为侄子夹在中间也不好受。 他一直知道母后从来就不是一个良善正直的人,可也没想过她会这么过分,皇叔难得遇到心爱的人,她也下得去手。 125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清晨的乐安府安谧祥和,秉承追月阁的清净。 “伤口愈合了,周围组织只有一点红肿,问题不大。”安婧语正在查看言欢后背的伤口,见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转,她悬着的心才放稳。 他趴在床上,宽背瘦腰,白皙的肌肤让他看上去有些羸弱,却不失男子气概。身高已超过一米七五,喉结显露,进入变声期,越发成熟有魅力。 又给他换上药粉,缠上干净的纱布,她的纤纤玉指划过他的肌肤,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轻柔,像丝绸无比顺滑的手感。让他没有一丝的难受,反而让他有被安抚到。 “这几日辛苦你了,谢谢你。”他望着她美丽又认真的容颜,感受着她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心里暖洋洋。 这几日她对自己的照顾,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当初他的眼光是准确犀利的,而他的选择也是正确的。 不枉他前几日拼尽力气,抱住她躲过杀手的暗器,虽然只受了一点小伤,但那时他撞到那尖锐的石头是真的很痛,差点以为活不了了。 “傻瓜,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她帮他穿上白色中衣,慢慢系上衣带,绑了两个蝴蝶结,她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喷在他颈间,让他既难受又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抬头冲他嫣然一笑,脸颊红扑扑,一双美眸深情凝视他的眼睛,让他眸色加深,彻底动了情。 “小主……”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渴望,终于紧紧地抱住她,身体敏.感得早就起了反应,叫嚣着得到她。 这几日和她同床共枕,抱着美人却不能享用,他也强迫自己忍了几日,这次他怎么也忍不住了。 “阿欢~”她故意轻轻地挣扎两下,想到会弄疼了他,又放弃了。她软弱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尤其是胸前两个硕大的柔软抵在他胸膛上,无意地摩擦两下,两人都耐不住地发出一声呻.吟。 “语儿……我要你……现在就要。”他的俊脸摩擦她的颈间,唇瓣似有似无地亲吻她的洁白修长的颈脖,带给她酥.麻的快.感。 “嗯……给你……欢,语儿是你的,嗯……好难受,欢,给我……”她低头亲吻他的额头,双手抱着他的头,一路亲吻到他的薄唇。 衣裳散去,**越发的重了…… 一直站在门口守着的卫铭又尴尬又难受,听着她动人心弦的**声,脑海浮现她动情娇媚的脸蛋,还有傲人丰.满的玉.体。 慢慢地就有一股热血往腹部涌入,让他全身火热滚烫,欲.火焚身。 再也控制不了躁动的心,他直接闯进去,又迅速关上门。“小主,卫铭想要您!” 她曾经说过只要他动了情.欲,随时随刻她都可以满足自己。 看着眼前言欢压在她身上,亲吻抚摸她的玉.体,连空气都弥漫着情.欲的味道,再次让他的忍耐力崩溃。 “啊!阿铭~”沉浸情欲中的安婧语被惊醒,转头看向门口来人竟是卫铭。他的眼眸充满情.色,吓她一跳。 想起刚才他一直站在门口,肯定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曾经她答应过只要他动了情.欲,无论何时都要满足他。可惜到现在为止,他都很克制自己,从没有一次任性,每次都是她拉着他给他解决需求。 她伸出右手,朝他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配着她泛着红晕而美艳的脸蛋,还有勾魂的眼神,迷得他魂都出窍,不知不觉中吞咽着唾液,喉结上下滚动着,格外性感魅惑,让她迫不及待地想亲吻他。 “阿铭,快来……”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身子火热滚烫,严重到就要欲.火焚身,一边是卫铭诱人犯.罪的男色,一边言欢又在她身上抚摸亲吻着,全身被他点起欲.火。 得到她的召唤,卫铭开心又激动地走过来,一边解下腰带,随手一扔。 言欢笑了笑,主动让开位置,而他跪在她左手边靠近她的脑袋…… …… 下午安婧语刚睡醒,尉迟澈便从他宅子回到乐安府,急匆匆踏进她的闺房。 “语儿,今晚我要搬回来。”与她分开三天,他想她想到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好啊!玉郎,我也想你了。”她坐起身,卫铭走进来,为她穿外衣,两人眼神交流,即使不说话,也知道对方的意思。 上午他和言欢陪她做了运动,让她到现在脸上还有几分媚色,可她只是帮他们吹.箫,而他们亲吻抚摸她,没有进行最后一步骤,而她欲求不满,闹着要他们完成最后一步骤,可他们坚持到底,就是不肯给她,害得她有些生气和不满足。 看着她和卫铭眼神交流,而她脸上又有媚色,尉迟澈就猜到他们不久前肯定亲热过。 “语儿,你瞧瞧我是不是瘦了?这几天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满脑想的都是你,语儿你可想我了?” “我当然想玉郎啊,今晚陪你,算是给你的补偿,好像是有一点儿瘦了。”她捏了捏他俊美如斯的脸蛋,明明是粉面朱唇,剑眉星目,美得不像话,哪有夜不能寐的憔悴模样。 他表面是温润如玉,正人君子的形象,内里却是闷骚腹黑,一直扮猪吃虎。 这几天忙着照顾言欢,她还真没时间想他和萧翊几人,唉,老公太多,她都忙不过来,怎么办? “语儿对我真好。” 看她心情好,他直接抱着她来了一个热吻,一边还偷摸摸动手动脚,吃了她不少豆腐,他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她。 “我给你绾发。” “好啊!” 平时都是言欢照顾她饮食起居,尉迟澈几人很少为她绾发描眉。 刚用好一个较普通又带着慵懒随意的发型,不戴珠钗,头上只有一朵粉色的芙蓉绒花,美得不可方物。 “小主,安国侯府的叶侯爷前来拜访。”卫铭进来带给她一个劲爆的消息,安国侯府?他怎么来了?姓叶? “他怎么来了?我们好像没什么来往啊?” “他昨日就递过一次帖子拜访,当时小主你顾着照顾言欢,就没听清楚,直接下令对帖子拜访一律拒绝,不接受见客。” 卫铭偷偷瞥了一眼身体有些僵硬的尉迟澈,见后者脸色阴沉,他也就放心了。凭小心眼又爱吃醋的尉迟澈在这里,他就不怕她身边会多了一位男子。 “语儿,拒了吧!”尉迟澈冲她眨眨眨眼睛,嘴角下垂,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她很是为难。 “他来找你能有什么事?你可是答应陪我的。” “可是他来了两次,万一真有事情呢?拒了一次又拒第二次,万一得罪人家怎么办?说不定外面又传我仗着你们的关系,瞧不起人,不懂礼节。况且我们也算邻居吧!”虽然隔着几百米,但好歹也是同一条街。 她说得很好,竟一时让他无法反驳。 卫铭看尉迟澈第一关就落败,他就觉得前途无望。 126安国侯爷忘无 三人一起来到大堂,果真见到一身白色僧袍打扮的忘无,依旧俊美无俦,清贵高冷,身上没有一丝的烟火气息,纤尘不染。 “乐安县主。”忘无站起身朝她行了佛教礼仪,双手合十,微微低头,按说他是侯爷,身份地位都比她高几品,可不用给她行礼的,他给足了她面子和尊重。 “乐安拜见安国侯爷。”见他对自己如此尊重,安婧语也不敢放肆,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朝他行了万福礼,动作优雅。 “陈某见过乐安县主。”等了好一会的陈公子鼓起勇气,站在她面前介绍自己,心中忐忑不安,只看了她两眼就垂下眼帘,想继续看她的脸庞,又不敢看,怕她误会自己是登徒浪子。 “你是?”安婧语这才注意到忘无身边的陈公子,眉清目秀,一身普通的书生打扮,差点以为是他的小厮。 “陈公子是我的朋友,我们认识几年了,钟爱字画和佛教。他之前给乐安县主画过肖像。”忘无说到最后一句有些小声,担心她会生气,毕竟在红楼待过,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别人提起自己黑暗的过去。 画过肖像? 姓陈? “可是那个陈画师?”安婧语这才想起陈画师的容貌,大半年不见,当初也只是见过两三次,真没太多的印象。 见她想起自己,陈公子很是开心。“正是在下,乐安县主可以叫我陈墨。” “陈墨?名字挺好听的。”当她知道陈画师竟是忘无的知己好友时,觉得世界真小,哪哪都能遇到认识的人。 忘无见她没有因为他们提起红楼而不开心,才放下悬着的心。 “许久不见乐安县主,陈墨今日碰巧随忘无一起来拜访你,望县主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请坐。”安婧语笑了笑,摆摆手,让忘无和陈墨先入座。她才拉着脸色臭臭的尉迟澈坐到主位上,他还不情愿,身体僵硬着如同一块大石头,让她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按到主位上。 “乖,只要你不闹事,晚上我任你处置。”她偷偷凑到他耳边咬耳朵,坏笑一声。 见她让了一步,他才开心起来。“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好好好!我绝不反悔!玉郎最好了。”可想到晚上他会把自己拆吃入腹,她就有些后悔,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招数征服自己? “侯爷,陈公子,请喝茶。”见两名小厮端来两壶热茶和几碟点心,她才回过神来招呼他们。 见他们喝了几口茶水,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冷下来? “乐安可否向侯爷提一问?” “请说!只要不涉及隐私,我都可解答。”忘无不显山不露水,表面冷静淡定,心里却是紧张和开心,她主动跟自己说话,他自然是欣喜若狂。 “之前乐安在感业寺见过侯爷两回,可为什么最近侯爷会回到京都?”她双手捏着手中的手绢,心中紧张不安。 前几天没遇到刺杀前,她就让阿周给她打听忘无的消息,他本就是安国侯府的小侯爷,只因为十岁那年父亲去世,孤立无援又身体病弱的他,才不得不去感业寺出家,做了佛门弟子。 她只了解到他的出身背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安国侯府,外界猜测是他到了男子成年的年龄,要回来继承安国侯府,以及成亲生子。 见她问这么犀利的问题,他却不知怎么回答,总不可能告诉她,他是因她而相思成疾,被德方大师赶出来了吧! 虽然当时德方大师用的是寺外修行的理由,可在他心里就是觉得自己犯了寺规,被驱逐了,这一辈子都无法再入寺修行。 不过,这也不全是自己的错,他的确是到了年龄要回来继承安国侯府,成亲生子。当初一直在感业寺赖着不走,就是不想回京都面对几个极品叔叔这些亲戚。 只是这次被德方大师捉住小辫子,不走也不行了。 “德方大师让我寺外修行,以及回来继承侯位。” “哦,原来是这样。”她假装不了解他的事,并不想让他知道之前她有去打探他的消息,而尉迟澈他们也不知道,这是她的小秘密,她承认自己有点喜欢他。 尉迟澈见到他们紧张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见他笑自己,她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安国侯爷可有准备科举?明年可是三年一度的科举盛典。”尉迟澈故意一问。 “我……我还没这个准备。”忘无有些难堪,他一直在感业寺诵经念佛,并没有学过八股文什么的,最多就是会一些诗词歌赋,以及绘画射箭。 “呵呵呵……科举很辛苦,慢慢来不要着急,你才刚回来,先适应适应京都的生活,再找个好先生。”安婧语觉得气氛冷下来让她坐立不安,主动加热温度。 “我可以去学的!真的!我可以的。”他见到她关心自己,心里一暖,鼻腔一热,眼含泪光,让俊美无俦的脸蛋更加迷人,而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简直要把她吞噬,她想装作没看到都很难。 坐她身旁的尉迟澈,一瞧见忘无一副让人怜香惜玉的模样,气得他火冒三丈,险些要蹦起来,却被她死死地拉住。 竟敢当着他的面就这么大胆勾.引她,他若不在这里,他们岂不是要爬上.床了?那还了得! 不行!必须赶走。 尉迟澈不承认是自己自卑,忘无即便是一副和尚打扮,普通的白色僧袍,又圆又亮的脑袋,长相也是俊美无俦,气质纤尘不染,五官精致得更是无可挑剔。 容貌竟不比萧翊和钟离华森差一分,甚至更胜一筹。 “乐安县主,陈某听说您要举行订亲宴了,可否让在下为您与几位未婚夫画一副肖像?”陈默见准时机,便与安婧语插上了话。虽然说起她那几个未婚夫,让他心里很是难受。 “好啊!我正想找画师给我们画肖像,既然陈公子愿意,乐安那就麻烦你了。”见陈墨很适宜地转移话题,她非但没有一丝的尴尬,反而很开心。 “可要准备什么?过几日陈公子真的有空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她还真想和萧翊几人一起画一幅肖像,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照相机和手机。 很快她就和陈墨聊得热火如天,一点也不理睬尉迟澈,气得他咬牙切齿,又不敢冲她发怒,只能搂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靠在她身上取暖。 一边他又偷偷怒视陈墨,心里想着可不能让陈墨得逞,绝不能让此人再来乐安府。 于是他给陈墨画圈圈诅咒洗澡没热水,睡觉没被子。 哼!敢跟他抢妻主?没门!别以为他没看出陈墨和忘无的目的。 而忘无本是慢性子,又内向文静型,根本找不到机会插上话,心里急得要死,却只能沉默不语,看着她和陈墨聊天。 127恶毒的谢皇后 那日忘无和陈墨登门拜访之后,尉迟澈卯足劲让安婧语躺在床上折腾她,累到她下不了床。 隔天他还故意把那天的事,大到他们的聊天内容,小到她的言行举止,全部告诉萧翊和钟离华森,并且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彻底激起民愤,三人联合起来累到她三天都下不了床,当然也累得他们眼底有些乌青,腰酸腿软,让她笑了他们半天。 所以不能惹男子,尤其是吃醋的男子。 而且钟离国女子房事很厉害,夜夜御三郎是正常的,房事越多越享受,采阳补阴,女子的身体也会更健康长寿,还可以延迟脸部衰老。 “到底要穿哪件?”一大早安婧语就被萧翊和尉迟澈拉起来换衣服,选了五六件还没选好,一个要选正红色礼服借此压住谢皇后的气势,另一个选粉色,证明她的年轻貌美,以此来气死谢皇后。 “你们好幼稚哦,我不管,就选那件酡颜色的立领斜襟长衫,张扬又不嚣张,款式新颖好看,很衬我。”坐在凳子上描眉摸胭脂的她伸出右手,指了指木架上最靠边的那件酡颜色的立领斜襟长衫配织金马面裙,显得雍容华贵,成熟大气。再搭上一件纯白色的狐狸披肩,完美! “还是语儿有眼光,这件真好看,非常衬你。”尉迟澈赶紧取来那件酡颜色的立领斜襟长衫和织金马面裙,在她面前马后炮,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夸她一番。 “就你嘴甜,快给我穿上,我不想去晚了。”她瞪他一眼,在他眼里却是可爱又妩媚。 “恭敬不如从命,能服侍县主,是小的荣幸。” “呵呵呵……” 休养了七天的言欢,伤口基本愈合,可以做点伺候她的小事。见尉迟澈给她穿衣服,他便去拿来一双玉镯子给她戴上,再拿来银红色流苏发冠,戴在她早已绾好的高椎髻上,后脑勺三条银链红宝石水珠流苏垂直到肩膀处,银光闪闪,十分的唯美。 她的整体造型高贵典雅,粉面朱唇,明眸皓齿,把萧翊几人都看呆了。 “语儿,你真美,为夫舍不得让你去皇宫了。”萧翊抱着她,他担心她入了全是男子的皇宫,会出不来,恐怕会脱一层皮才能出来。 前几日散播他们要订婚的消息,上来求亲的不减反增,打着她被行刺,上门关心的借口,只是被他和钟离华森拒在门外,并被他们严厉警告,不许再上门打扰她,才有了这几日较清静的日子。 “太美了!比天上的仙女还漂亮!不知道的,怕是以为仙女下凡。语儿,让我陪你进宫吧!”尉迟澈觉得自己不跟着进宫,不跟在她身边,他很不放心。 可惜他只有一个举人身份,并没有资格进宫面圣。 而尉迟家家主的身份还没轮到让他继承,现在还把持在他父亲手上,不然也有机会陪她进宫。 “乖,在家等我。”她捏了捏他的脸颊,见他还是撅着嘴不开心,又主动送他一个香吻,才见他的笑脸。 “阿欢,在家等我,好好休息,我很快回来的。”这次进宫她只有萧翊和卫铭陪同,言欢病刚好,不想让他操心劳累。 “嗯,小主,我会乖乖在家的。”和她腻歪了几天,言欢还真舍不得她进宫,虽然可能只是去一两个时辰,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就是离开他视线范围内几秒钟,他也觉得难受。 “好棒!”她喜欢言欢的表现,他最让自己安心放心,不像尉迟澈,最会拈酸吃醋。 她牵着他的右手摸了摸几下,用眼神告诉他等她回来,晚上陪他玩游戏。 她还故意舔舔唇角,诱得他心跳加速,羞得他脸蛋泛起红晕,怕萧翊他们看到,他又心虚害怕地垂下眼帘。 “嗯。”他轻声答应,怕她没听到,还特意点了点头。想起这几日她几次给自己吹.箫,让他如上云端,好不快活。 “走吧。”萧翊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把手挡在他掌心,跟他率先出去,尉迟澈和言欢也跟着离开,一起送她上马车,卫铭坐在马车上,和马夫一起驾车。 两匹油光水亮的黑马朝着富丽堂皇的皇宫奔驰,车厢里安婧语靠在萧翊身上,离皇宫越近她就越紧张,这两辈子第一次去皇宫,虽然几月前见过一次康正帝,但她还是很紧张。 这次进宫她要拜见康正帝和谢皇后,以及钟离华森的母亲宋太后。算是丑媳妇见婆婆,不紧张那是假的。 “别怕,有我们在,你只要站在我身旁,其他的事我来做。”察觉到她有些紧张,萧翊轻轻拍两下她的肩膀,他的神情也有几分凝重。 可这趟皇宫之行不是那么简单,前几日钟离华森颁布了几项针对谢皇后的规定,气得那人偷偷摸摸和谢丞相密谋大事,甚至还想找钟离羽趁机伤害语儿,这次进宫若是见到语儿,估计谢皇后会发疯吧! “嗯。” …… 马车一路轱辘轱辘,终于驶入皇宫大门,从乐安府出发到皇宫内,足足花了二刻钟的时间。 “国师大人,乐安县主,请随奴家到御书房。”康正帝派了身边最得宠的李公公前来迎接他们,以表示对她的尊重。 上次也是李公公到红楼给她宣圣旨,这是第三次见面了,她也没有太过紧张。 “李公公。”安婧语微笑着行了万福礼,后者对她的礼节很满意,她没有因为傍上瑞王爷和国师大人恃宠而骄,若是瞧不起他这个阉人,那么他也不会给足她面子。 刚来到御书房,未等她行礼,只见钟离华森从侧边的办公书桌走向她。 “语儿。”他的热情吓到了她,不过才半个上午不见而已,她却不知道的是他被康正帝和宋太后念叨了好一会,她再不来,估计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哼哼哼!”坐在主位批阅奏折的康正帝假意咳嗽几声,萧翊先行了大礼,安婧语慢了一步才向康正帝行礼。 “免礼,赐坐国师和乐安县主。” “谢皇上。” 能进入都是机密又重要的御书房,安婧语有些受宠若惊的。且还被赐了座位,真是让她惶恐。 两个小太监搬来凳子,又送来热茶点心。 “过几日就是你们的订亲宴了,恐怕朕不能参加了,这是送给你们的礼物,祝你们永结同心。”康正帝第一句就直接送礼,李公公端来一个红木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整套的翡翠首饰。 “谢皇上的好意,可这礼物太贵重了,乐安无法接受。” “拿着吧!以后你成了朕皇弟的妻主,也就是朕的弟媳了,都是一家人,别这么见外。希望你能珍惜他,为了你,他退让很多。”包括正夫的位置。 凭钟离华森高贵的王爷身份,以及手中的权力财富,哪用得着位居平夫,就是做正夫,永远霸占一个女人,也是正常的,根本不用和那么多男子分享她。 “是!乐安决不辜负瑞王爷。”知道康正帝是给钟离华森撑腰,她没有一点生气,而且用双手郑重地接过那红木盒子。 她欣喜地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钟离华森,能得到他兄长的支持和祝福,她很开心。 见她拿着红木盒子累,他接过去放在桌面上。 萧翊沉默着,对康正帝的话没有反感和生气,毕竟正夫位置是自己抢了,要不然以钟离华森的身份地位,的确是独霸着语儿也是正常不过的。 康正帝又谈起蒸汽机车和铸造厂的事,听说制作零部件时出了一点小问题,但很快就解决了,总体来说水平很高,过程还算顺利。 安婧语发表几句自己的意见,深得康正帝的欢心。 “待会你们过去见见母后,中午留下一起用午膳。她老人家深居皇宫,日子过得无趣,难得皇弟终于找到心爱的人,怕会拉着你不让你离开。” “呵呵呵……”她傻笑着,心里却是害怕,马上要见婆婆了,这搁谁身上都紧张吧!第一次见面该说些什么?要不要送礼?哎呀,她没带礼物,怎么办? 随后几人去往宋太后的寝宫,走到半路竟然见到谢皇后。冤家路窄,**味十足。 “皇嫂!”钟离华森不想惹事,先给足了谢皇后面子。 “萧某拜见皇后娘娘。” “乐安拜见皇宫娘娘。” 萧翊和安婧语同时行礼,身后的卫铭和小卓子自然也跟着弯腰低头。 谢皇后犀利又狠毒的眼睛仿佛带着冷刀子,赤.裸裸地打量着安婧语全身上下,五官精致娇美,如羊脂润滑的肌肤吹弹可破,身形亭亭玉立,衣裳华贵,果真如外界传闻那般美丽动人。 谢皇后的眼神冷得让她身体打了一个冷颤,被萧翊发现后,紧紧搂着她。“别怕。” 谢皇后没想到见到本人如此年轻貌美,身后的几个男宠和太监都看直了眼,她眼里的恶毒藏都藏不住,开口第一句就是尖酸刻薄。 “哼!本宫还以为是什么天姿国色!不过是仗着有一副年轻的皮囊罢了,迷得摄政王为你破了规定。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红楼的官妓,奴隶罢了!来人啊!给我打十个耳光!” 萧翊紧抱着安婧语,而钟离华森站在他们面前,挡住谢皇后恶毒的目光。 “皇嫂如果想闹翻脸!尽管可以让人过来,看看是本王手快还是他们手快。” “你!”见钟离华森这么维护安婧语,谢皇后气得火冒三丈。“本宫今日就要打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主,本宫还打不得了?传出去天下人还不笑话本宫!你们快去抓住她!” 瞧见身后的几个太监战战兢兢,不敢上来跟钟离华森作对,她气得更是吐血。 “他们不敢打!本宫还打不得了!”失了理智的谢皇后大跨步走过去,想冲破钟离华森的阻拦,却被他用小石头做暗器打到了,膝盖一痛一软,瞬间跪在地上。 “啊——” “哎呀,皇嫂走路怎么不看路?要不要臣弟扶您?”钟离华森忍着笑意,做出伸出手去扶人的动作。 谢皇后信以为真,以为他是真心关心自己,刚抬起右手,就要碰到他的手时,他的手却猛地收回,害她又倒在地上。 “刚才手一阵抽搐,实在是无力扶起皇嫂,摔疼了吧!皇嫂,别生气啊,现在臣弟的手还是抽搐无力,不好意思了,皇嫂,看来臣弟没办法扶起您。” 钟离华森举着哆嗦的右手,展示给谢皇后的几个男宠和太监看,免得他们不相信。 “你!”谢皇后咬牙切齿,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呵呵呵……”萧翊忍不住笑出声,实在是谢皇后倒在地上的模样太好笑了,画面惨不忍睹,简直像个老母鸡在地上晒太阳抖鸡毛。 “皇后脚打滑跌倒了,你们是怎么照顾的?还不快来扶起她,快去请太医!一个个像木头桩子!做事最慢,吃饭就最快!”钟离华森发挥毒舌本色,装出一脸严肃和认真,外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谢皇后自己跌倒了。 几个花枝招展的男宠被骂得眼睛都红了,和一群太监纷纷跑来,团团围住谢皇后,手忙脚乱地扶起她,却把她的发型弄歪了,簪子掉落,华衣弄皱。 “你们滚开!什么忙都帮不到,本宫的发型都乱了,啊——”谢皇后气得对着几个太监拳脚相加,又是捏又是捶。 “呵呵呵……”安婧语躲在萧翊怀里,捂嘴偷笑,刚才一幕真是精彩绝伦,没想到钟离华森还有这么毒舌的一面,无比的可爱。 莫名就戳中了她的笑点和心动点,看来以前还是对他太少了解。 钟离华森没有继续看戏,趁乱赶紧带着安婧语几人火速离开,顺利赶到宋太后的寝宫,听到里面有欢快的笑声。 “母后,请看看谁来了!”钟离华森拉着安婧语率先跑进去,进去后看到了两个侄子侄女在陪母后聊天。 “语儿姐姐!”见到安婧语,钟离羽开心得最先冲过来,宋太后和钟离嫣慢了一点。 “乐安见过太子殿下。”她行了标准的万福礼,面对钟离羽的热情,她有些吓到,当着宋太后的面前,他叫自己语儿姐姐,很不合适。毕竟她就快要和他皇叔订亲了,以后就是他的婶娘了。 “语儿姐姐……”钟离羽有些不开心,嘴角下垂,可怜兮兮看着她。 他喜欢和她做朋友,是因为以前她对自己随意中带着尊重,真诚相待。不会对他阿谀奉承,阳奉阴违,更不会为了利益欺骗他出卖他。 “乐安见过太后娘娘。” “免礼。”宋太后露出淡淡的笑容,约五十多岁,皮肤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就四十岁左右,很有精神。 一身正红色风凰图案锦缎的宫装,头顶别着凤冠,耳朵戴着金耳环,雍容华贵,很有派头。 安婧语被宋太后上下打量着,有些紧张,表情也不太自然。钟离华森站在她身旁,握住她的手,两目相对,他冲她一笑,让她放松了不少。 “赐坐!”宋太后对安婧语的表现还勉强算是满意,但对她的出身就不满意了,父母犯了通敌叛国罪被流放,而她待在红楼大半年,做了奴隶,又做了官妓,虽然身子清白,总归是不好听的,是受人诟病的。 也别怪她这么厉害,作为一位母亲,她必须为自己的孩子考虑考虑,谋算谋算。 宋太后眼神一冷,安婧语感觉到心慌,垂下眼帘,乖乖坐在钟离华森身旁不敢动一下。 128永安郡主九鸾凤钗 “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乐安县主啊!的确长得天香国色,这容貌这身段,果然名不虚传。” 钟离嫣第一个开口便是发难,阴阳怪气的口气一点也不像她的话是在赞美安婧语。 她的确是不太喜欢这位乐安县主,出身红楼,做过官妓,哪怕是才色双绝的花魁,也是卑微低贱到如同蝼蚁蜉蝣,有何资格站在皇叔身边?还妄想当她的皇婶? 加上女性之间容易起嫉妒心,她不喜欢比她长相美丽的女子,抢她的风头,虽然她算不上倾国倾城,更不是京都的第一美人,但她身为长公主,就第二个人能有与她匹敌的高贵身份和皇家血统。 “嫣儿,语儿姐姐可厉害了,厨艺了得,还会做糕点,皇宫大厨都未必能做出来,吃过一次终生都回味。”钟离羽傻乎乎地在赞美着安婧语,一点也看见钟离嫣脸色臭臭,气得她火冒三丈。 这傻哥哥! “你懂什么!会做几道菜就厉害了!也不看看她是谁!还妄想当王妃!” “嫣儿你太过分了!我不准你说她!” …… 安婧语看到他们两兄妹因自己吵架,心里很不好受,虽然被钟离嫣看不起,但她没太多的难受,也不是很讨厌钟离嫣,毕竟自己的出身低贱是事实,谁家娶媳妇会愿意找她这种出身的媳妇。 有可能是有,但一定少之又少。 也就钟离华森和萧翊他们不嫌弃自己,她没有强大的娘家背景,无父无母,无权无势,安越年龄又还小,没有功名利禄在身,帮不到婆家一分。 结婚就是这样彼此算计,或是彼此扶持助攻,你强我也强,你弱我也弱,若一方强另一方弱,只会剩下矛盾冲突,夫妻之间会不幸福,日子也会过不长久。 “别在意那些疯言疯语,语儿,我们懂你就行了,迟早有一天你会站在高位俯瞰世人。”萧翊握住她的手,给她笑容支持。 “嗯,我没事,谢谢你们。” “你们两个出去玩一会,到了午膳你们再回来。”钟离华森嫌钟离羽两兄妹吵闹,便把他们赶出去。 一边是心爱的人,另一边是侄子侄女,他夹在中间也不好受。 “都怪你!皇叔才会生气赶我们走。”钟离羽气得双眼冒火,有十来天没见语儿姐姐了,难得今日一见,他还想跟她多说说话。 钟离嫣恶狠狠地回瞪他一眼,怒道:“怎么是我的错?是你跟我吵!皇叔才会生气的,我不理你了!” 两人一路往门口走,便一路吵了起来。 “你们闭嘴!快滚出去,还有,以后乐安县主就是你们的长辈,请用敬语叫她,再无礼任性被我知道,我便减少你们的出宫次数。”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钟离嫣知道皇叔是在教育自己,当着这么多人教育她,弄得她又羞又怒,却没办法不听。 “知道了,皇叔。” “我一直很听皇叔的话,自然是无比的尊敬语儿姐姐,请皇叔放心。”钟离羽笑嘻嘻地拉钟离嫣离开,让他们这些长辈聊天,谁叫他还没成年,在他们眼里就是小屁孩。 一时之间没有了吵闹,气氛反而冷了下来,有些尴尬。 “母后,可有话想说?”看到宋太后一直盯着安婧语看,钟离华森有些好奇。竟沉迷到他赶走侄子侄女,她都没回过神。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哀家眼花了,还是最近太怀念往事,乐安的容貌有点像哀家的一个故人。”宋太后揉揉眼睛,将近六十岁的她,眼睛情况越来越差了。刚才一见到安婧语皱眉头的模样,与她记忆里的那个阿凉国的小公主越来越像。 “像谁?”钟离华森挑眉问道,回头看着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安婧语。这张脸蛋看了大半年,他真没觉得像谁。 被他们紧盯着,安婧语脸蛋染上红晕,有些害羞的她只能垂下眼帘,而藏在狐狸披肩下的葱白纤细的十指揉着手绢。 她像谁? 难道是原主的父母? “乐安来哀家这里坐,让哀家看仔细一些。”十八年未见那位故人,宋太后不敢随便确定。 “去吧!没事的,太后娘娘很和蔼近人。”萧翊轻轻拍拍安婧语的肩膀,给她一个支持的笑容。 “嗯。”她也觉得宋太后长得慈眉善目,进来这么久了,也没有刁难她一下下。而且她和钟离华森在一起这么久了,要是真不喜欢她,早就阻拦他们交往。 坐到宋太后身边,她有些紧张,身体僵硬着,脸蛋抬起让宋太后仔细端详,眼睛却瞟向别处,不敢跟宋太后对视。 “别紧张,孩子。”宋太后安慰一声,安婧语深呼吸一口,慢慢放松身体和心情。 “有七八成相似,我与她十几年没见过面了,记不太清了。” “那是谁?儿臣怎么没有印象。”钟离华森始终想不起。 “当时你只有三四岁,哪还记得。她叫姬如爱,当年她二八年华,是阿凉国的永安郡主,千里迢迢来到钟离国,是代表阿凉国来和钟离国和亲,做你皇兄的皇后,可因各种原因,她待了小半年就回去了,当时哀家觉得真可惜。 她人美心善,对长辈敬重,对下人仁慈,身上还没有贵族女子的臭脾气,就是贪玩了一些,总是出宫游玩。哀家是很喜欢她做哀家的儿媳妇,可惜有缘无分,命运多舛。” 当年情景,萦回脑际。 宋太后想起那个合眼缘的准儿媳,脸上笑容满满,眼里还有愉悦的光芒。 “姬如爱?阿凉国的和亲郡主?”钟离华森这才想起了史书上,钟离国曾经的确是有这么一件事,但记录不太详细,后来档案只记录了一句,福安郡主姬如爱随阿凉国三皇子回阿凉国,在一年后的秋季产下一名男婴,因血崩难产,母子不幸双双离世。 母后今日见到安婧语,一下子就认出了她神似故人,可皇兄见过她两次,怎么都没认出? 是一时想不起? 还是故意隐瞒? 姬如爱作为皇兄曾经的准皇后,他们之间肯定有过很频繁的接触和交往,皇兄不可能会忘的一干二净。 “史书记载她回阿凉国的一年后生下一名男婴,因血崩难产,母子不幸双双离世。” “啊,这么可怜。”一直不说话的安婧语,当听到那么传奇的永安郡主因难产,母子双双离世时,心房一阵抽动,既震惊又难过。 那么年轻,可能二十岁都不到就英年早逝,还是因为血崩离世,连同生下的孩子都带走了,她的丈夫一定很痛苦吧。 “孩子,你真是你父母父母亲生的吗?”宋太后明知结果就是史书记载的那样,而不可能是她幻想的,安婧语有可能是姬如爱的孩子,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安婧语听到宋太后的话,听得迷迷糊糊,又一阵心慌。 她姓安啊,从小在钟离国长大,肯定是钟离国的子民啊,她有父有母还有弟弟,那位阿凉国的永安郡主关她什么事? “我父母就是钟离国的子民,其他的事我不了解。抱歉,以前的事我有些忘了。”安婧语试着去想以前的回忆,可她毕竟不是原身,又撞破了头,奈何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见她皱眉难受,钟离华森走过来,搂着她肩膀。“母后,语儿三月初撞破了头,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她从一出生就是在这片土地长大,没离开过一次,应该不可能是那位永安郡主的孩子,只是长得像罢了。” “唉……”宋太后有些失望和难受,身子靠在椅背上,忽然一阵头疼,她用右手按着额头,举起左手摇晃两下。“你们出去走走,让哀家静静。” 见太后有些不舒服,服侍她几十年的男宠轻声走过来,给她按摩头部。他们彼此不说话,也知道对方的意思。 宋太后当年不过二八年华,就嫁给已三十岁出头的太上皇做皇后,她是太上皇的第二任妻主,第一任妻主因病离世。 两人年龄相差很大,感情虽不是很深厚,但也算举案齐眉,夫妻和睦。 可惜太上皇英年早逝,不到五十岁就驾崩了,当时的宋太后也只有三十多岁就做了寡妇。 太上皇是在永安郡主离开钟离国之前因病驾崩,传说是她下的毒手,便导致两国关系从紧张到恶化,后来两国还打了一场大仗,以阿凉国兵败才结束斗争。 “母后休息一会,儿臣带他们出去走走。”钟离华森赶紧先带安婧语离开,他怕再不走,母后想起往事就要落泪了。 萧翊匆匆跟去,而卫铭和小邓子跟在后面。 几人漫步在草木凋零的花园,都想着永安郡主的事情。 “你们也觉得我有可能是那位永安郡主的孩子?”看着他们满脸严肃,安婧语就觉得很好笑。 “世上长得相似的人多的去了,并不是有血缘关系才长得相似。我觉得我就是钟离国的子民,我父母就是安氏夫妇。” 萧翊笑了笑,握紧她的手。“别想那么多,我们只是有点好奇而已,不管你是不是她的孩子,你都是我们的妻主,是要和我们相伴一生的爱人。” “萧弟说得对,语儿,你别多想了,我们真的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毕竟那位永安郡主曾经是我皇兄的准皇后,有点关系牵扯不清,以后我们过我们的日子,谁也不能打扰我们。” 钟离华森轻轻地刮了刮她秀气挺立的鼻子,眼里全是对她的宠爱。“刚才一口茶水都没喝,渴了吗?要不我们回去吧!” “嗯……”她垂下眼帘,收起自己的小心眼和烦躁。被他们两个夹在中间,一人牵着一只手回到宋太后的慈宁宫,便遇到刚回来的钟离羽两兄妹。 “语儿姐姐,我们走了后你们都在聊什么?告诉我嘛……” “也没什么,就是家常话罢了。”面对钟离羽的亲昵和撒娇,她有些吃不消,却无法推开。 正是中午时分,大家都有些饿了,纷纷来到饭厅入席,几名太监端着温水给他们洗手。 宋太后被她的男宠一路扶进饭厅,安婧语看到她的男宠都有五十岁左右,姿色中等,就知道她是一个念旧情的人,看重感情,而不是年轻的皮囊。 她一块与宋太后,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摄政王和国师大人的午宴,还算是顺利进行,用餐愉快,与这些一国大咖们一起共进午餐,安婧语也很开心。 临走前,宋太后还送了她一只美丽又贵重的金凤钗,吓得她不敢接受。 要说这金凤钗的确是人人都能戴,但只能是三尾,而宋太后送的这只金凤钗可是九尾,俗称九鸾凤钗,只有一国之母才能佩戴,普通人只能三尾,诰命夫人五尾,公主郡主就能佩戴七尾凤钗。 就算她以后做了钟离华森的王妃,也只能佩戴七尾凤钗,她不肯接受就是不敢破了规定。 “这太贵重,乐安承受不起。” “长者赐不可辞。拿着吧!可以放在妆奁盒子,总有一天戴得上的。” 宋太后这话让安婧语更惶恐,总有一天戴得上? 她做王妃就已经是做到顶了,以后怎么可能有机会戴九鸾凤钗? 她回头看着萧翊和钟离华森,想知道他们的意思,见他们点头微笑,她无奈之下便同意了。 “乐安谢过太后娘娘。”安婧语双手接过装着九鸾凤钗的盒子,庆幸钟离羽两兄妹先离开了,不然多几个人知道,不得是全皇宫都知道了,甚至是全国百姓都知道。 那谢皇后不得恨死她了,估计她活不到今晚。 这简直是让她拉仇恨,希望这九鸾凤钗再没有重现人前的一天,不然就是见光死。 不行! 稳妥起见,回去得挖个坑埋起来才行!要大大的坑。 嗯,完美! 一离开宋太后的慈宁宫,安婧语就赶紧把那盒子偷偷摸摸塞进钟离华森的怀里。“我不管,这东西还是你保管比较好,被发现了也不会给我按罪名。你是王爷,拿太后娘娘送的钗子也是正常不过的。” 她撅着小嘴,一脸写满“我不开心,你快哄我。” 大大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转动着,像在想着坏事,只差行动了。 “呵呵呵……”钟离华森觉得她太可爱了,先捏捏了她充满胶原蛋白,嫩滑富有弹性的脸蛋,过足了手瘾,才把盒子塞进宽大的袖子里,便消失不见了。 “这下你满意了吧!回去我藏起来,等你有一天想要了找都找不到,看你难受不难受。” “哼!我才不难受了。” 她抬起下巴,一副我很拽的模样,气得他又捏了捏她的小脸。 “哎呀……好疼……疼死我了……萧郎救我……钟离好坏,老是捏人家的脸……” “好了!快回去。”萧翊被她抱着撒娇着,身体难免会接触到敏.感部分,不免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一路华丽的马车驶离宫墙耸立的皇宫,安婧语沉默地望着窗外,心有惆怅…… 129喜庆的订亲宴 马车路过安国侯府时,恰好她低着头,没看到站在门口已久的忘无,远远的,他透过车窗看见她一身锦衣华服,披着雪白的狐狸披肩,脸上有着精致的妆容,粉面朱唇,睫毛又长又翘,美得不可方物。 匆匆一眼,便是一生。 他站在门口顶着寒风刺骨,望眼欲穿。 可惜她没看到他,而她身旁的钟离华森此时看见了他,朝他勾起一抹邪笑,那一笑风华绝代,世间万物宛如被夺去颜色,让他无地自容。 倾刻一阵冷风袭来,夹着白白的雪花飘下,落在他衣裳…… “下雪了……公子进去吧!小心着凉了。”木生走过来为他撑伞,轻轻拂去他肩上的雪花。 …… 三日后,乐安府整灯结彩,喜气洋洋。 今日正是安婧语几人的订亲宴,祝管家忙了几日准备的订亲宴十分完美,让萧翊几人很是满意。 睡眼朦胧的安婧语起了一大早,在言欢和尉迟澈的合作下,换上那日在“羽衣”成衣铺**的妃色立领对襟长衫礼服,像个性.感妖娆的小妖精。 头上精致漂亮的惊鸿髻衬托她高贵清纯的气质,淡淡的妆容也为她增色几分,美得耀眼夺目。 “好看吗?我美吗?”瞧见他们几个看呆的模样,安婧语得意洋洋地摆了一个万人迷的姿势,妩媚娇艳,还冲他们抛媚眼,送飞吻。 美! 太美了! 可爱! 太可爱! 天啊! 晕了晕了…… “语儿——”她的媚眼飞吻击中尉迟澈的心房,最先晕厥过去,幸好有旁边的萧翊给他靠着,才没倒在地上。 “今日你太美了,我都舍不得让你出去见客了。”钟离华森长腿一跨,直接就走到她身旁,搂着她盈盈一握的小腰,两人身体紧紧贴合。 “语儿,我爱你,好爱好爱。”感谢上天让她来到他身旁,与她认识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很幸福。 尽管在他先爱上她,而她还没对自己动心时,他坚守着自己对她的爱,努力爱她,宠她,疼她,才有今天的订亲宴。 他贴在她耳边轻声告白,温润的气息喷在她耳后,让她身体敏.感不已。身子一发软,瘫倒在他怀里。“我也爱你。” 看着她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他不客气地含住,细细品尝。 昨晚她让他们各自回房休息,害他两天都没吃到肉了,以前没吃过所以能忍住,不会去想吃肉的味道。 可现在吃过了肉的味道,自然无比想念,压都压不下去。 “语儿……”萧翊吃醋了,看到她娇艳欲滴的模样,也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 他才不要顾及正夫什么的派头和面子,吃到嘴的才算是肉。 “我爱你,语儿,说你爱我。” “萧郎,我爱你,语儿好爱你。”望着他俊美如斯的脸庞,眼中的深情让她无比的感动和幸福。她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他们的心? “亲爱的,还有我。说你爱我,语儿。”等尉迟澈回过神来,她已被他们两人占领。哪还有他的位置。气得他走过去,从前面抱住她。 “嗯,语儿爱你,玉郎最可爱了。”被他们三人各抱住一边,对于安婧语来说,身体还有有些承受不起的,可是又不想拒绝他们,实在男色.诱人。 今日他们三人都穿着正红色礼服,帅气迷人。她一想到成亲那天,他们会穿上红色婚服,骑着马来迎娶自己,就觉得很幸福也很荣幸。 突然想那一天快点到来,让她做他们真正名义上的妻主,他们做她一人的夫君,白首不离。 他们喜欢她喜欢得很,她换每一件衣服每一个造型,形象都有各不相同,清纯的,天真可爱的,妩媚娇艳的,真是数不胜数,带给他们的视觉盛宴也是惊艳无比,日日都有新鲜感。 她的女性魅力这威力太大了,简直把他们迷得神魂颠倒。 站在一旁的言欢满眼都是她,见到他们三人能抱着她,他也想抱她,听她说“我爱你”,可是以他现在的身份,他还没办法。 不过他会努力的,迟早有一天,他也要正大光明站在她身边,向世人证明她的眼光是正确独特的。 几人刚赶到大堂,就见祝管家带客人进来。 “阿爹阿娘。”见几位客人正是自己父母,尉迟澈开心地迎上去。“阿姐!姐夫,谢谢你们能参加。” 像是有娘家人来撑腰,他的底气也更足了。 作为正夫的萧翊是孤儿,只有师傅和师弟师妹,隔着太远,时间紧迫,又只是举行订亲宴,所以他没叫他们来参加。 而钟离华森虽有不少的亲人,但身份高贵,不方便全部过来,就派了钟离羽和钟离嫣两个晚辈来参加。 “澈儿,这就是你的未婚妻了吧!快让我们认识认识。”尉迟夫人第一眼就锁定了人群中的安婧语,也是因为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儿媳妇,很合她的眼缘。 “阿娘,她就是我的心上人,我的未婚妻。她姓安,名婧语。”尉迟澈牵着她的手,来到他父母面前一番介绍。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叫婧语,很开心你们能来参加我们的订婚仪式。” 她笑容亲和,身姿亭亭玉立,大方得体地让他们观望,心里没有难受。 “好好好,我儿子眼光不错不错,县主秀外慧中……”尉迟夫人赞不绝口,她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向来他眼光太高又刁钻,能入他的眼他的心,这小姑娘一定有过人之处。 安婧语羞红了脸,低着头拉拉尉迟澈的袖子。 “阿娘别夸她了,她脸皮薄,不经夸。” “呵呵呵……她还小,等再大点就不害羞了……” “弟妹,还记得我吗?”尉迟菲自来熟,跳过来热情挽着安婧语的手臂。她穿艳红的衣裙,很是漂亮,就是脸上轻浮的笑容和举止破坏了几分美感。 她拉着安婧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过段时间我们再约出去玩吧!到时候梅花盛开一定很漂亮,我们去赏梅,去煮酒喝……” 其实还可以去勾栏院找男.妓小玩,那里可好玩了,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她超喜欢那里,可把她迷得神魂颠倒。 但她不敢明说,她弟弟还在场,一旦忍不住她说了,他还不得拿刀追她几条街狂砍啊。 这可不行!她还想多活几年了!身边的几个夫君各个貌美如花,她还舍不得死。 “姐。”恰巧这时安越来到大堂,脸色臭臭的,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自从几天前知道她要和萧翊他们订婚了,他闷闷不乐了几日,还以为她发生了刺杀之事,他们会取消订婚仪式,没想到今天还是照常举办了。 “越儿,快来,姐姐跟你介绍介绍。”她没留意到他的脸色不好看,还以为是他害羞,不敢见生人。 “伯父伯母,这是我弟弟,单名一个越字。安越你和大家打招呼,这位是你尉迟姐夫的父母,这是他的姐姐和几位姐夫。” “伯父伯母好,尉迟姐姐好,三位姐夫,你们好。”安越心不在焉地打了招呼,正打算离开时,又有几个人进来了。 “语儿姐姐——”一身紫色常服的钟离羽兴冲冲地跑来,挤进被人群包围的安婧语。“皇叔好,国师大人好,大家好。” “有异性没人性。”钟离嫣小声嘀咕,瞧不上自家哥哥的行为。“嫣儿见过皇叔皇婶,国师大人,尉迟伯父伯母,尉迟姐姐……” 钟离华森点点头,他对侄女今天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 尉迟澈带他父母一家人坐在大堂聊天,安婧语和萧翊在门口迎接忘无和陈墨两人,还有她的穆掌柜穆子承,订亲宴肯定要邀请他,毕竟和他认识了大半年,他又忠心职守帮她管理胭脂铺,不可能她订亲这么大事不请他。 “小主。”穆子承今日换了一袭竹青色衣袍,不是以往商人掌柜的形象,反而是多了几分儒雅温润。“恭喜您,祝您和国师大人永结同心。” “谢谢,子承,我很开心你能来。”安婧语从他手中接过一个红色小盒子,却没有打开来看。 没人知道他心里多难受,虽然早就知道她会有一天和萧翊他们订婚,甚至会成亲生子,但这一天的到来比他想得还痛苦,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站在她身后的言欢和卫铭看见了穆子承眼中的忧伤,知道他一直对她存在好感,今天她订亲宴肯定让他难过。 但没办法啊,他的身份还不足以骄傲地站在她身边,而且她也没对他表现过一丝的喜欢。 倾刻雪花落下,满天飞舞。 “安国侯爷到——”大门处有小厮大声传话,安婧语抬头望去大门口,立刻就见到门口出现一抹黄栌色身影。 “安国侯爷。”见到忘无总是让她态度真诚严谨,不敢乱说话,连表情都凝重。 大概是他太正经了,又总是一副僧人形象。他身上还有沉香淡淡的甜味蜜香,醇厚悠长。气质纤尘不染,空灵高雅。 今日的他不是往常的白衣僧袍,而是黄栌色的僧袍,身上多了几分烟火气息,很适合他。 “乐安县主。”忘无双手合十,精致阴柔的五官十分漂亮,俊美无俦。两眉间那颗小小的红痣很是妖治娇艳,与他空灵高雅的气质形成鲜明的对此,互相碰撞,又互相融合。 他颈间挂着一串菩提子念珠,左手腕戴着一串沉香佛珠,都是盘得圆润光亮,看得她很是喜欢,尤其是那串沉香佛珠味道香极了,水果的甜味,怪不得叫蜜香,听说还有乳香和坚果香气。 “恭喜你,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忘无递给她一个正方形的红色盒子。 她打开盒子一看,竟是一串沉香佛珠,刚才她就想要一串沉香佛珠,没想到下一秒就愿望达成。“好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真的,我很喜欢。” 见她高兴的接受了,他也很开心。这是他挑选了好几日的礼物,是他十分喜欢的一串沉香佛珠,贴身之物,陪了他几年,也盘了五年了,很漂亮也很珍贵。以前寺中的同门弟子多次讨要,他都不肯送。 今日她的装扮很喜庆,更是十分的娇艳妩媚,看得他一时迷了眼。 “乐安县主,这是陈墨送您的礼物,望您喜欢。”陈墨羞红了脸,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却有些担心她会不喜欢,他家境一般,只能买一只蝴蝶金簪子送给她。 “我很喜欢,谢谢你。”她刚想打开看看做做样子时,刚好这时尉迟澈出来喊他们进去。 “下雪了,快进去吧!” 她冲忘无会心一笑,他点头应道:“好。” 他和陈墨先走进大堂,她牵着萧翊的手跟在后面。 萧翊苦笑着摇摇头,他家妻主订亲请来这几个男子都是对她有好感的,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也不考虑考虑他们的心情好不好受。 订亲仪式进行得十分顺利,各自交换了庚帖,确定了婚期和男方的地位,比如萧翊是正夫,尉迟澈和钟离华森位居平夫,沈历风是侧夫之一,这事她几天前寄了信封给他,虽是自己擅自决定做主的,但她相信他会同意的,也会很开心的。 尉迟澈对于她的决定自然是举手赞成,钟离华森和萧翊也不反对,沈历风人品过关,家庭结构简单,没有太复杂的亲戚朋友,当然除了他极品的他父亲和后妈。 午餐前,昨天开业的蛋糕铺及时送来三层大的奶油水果蛋糕,有果干和果酱,红红黄黄的,颜色十分好看。可把钟离嫣羡慕嫉妒恨。 “这就是那水果蛋糕了吧!”真稀罕!冬天还能吃到草莓酱和蓝莓干。每年冬天她只能吃到苹果橘子柚子耐保存的水果,要不就是杏肉罐头和葡萄干。 看到妹妹对着蛋糕流口水,钟离羽终于觉得扬眉吐气了。“那是!这可是语儿姐姐的创意发明。” “哼!”钟离嫣很不服气,她就不信安婧语什么都会,不行!她也要学。 “快切开让大家尝尝吧!”安婧语被夸得不好意思,快要无地自容了。 萧翊和钟离华森抓着她的右手,手中握着长长薄薄的小刀,这是特意打造的,方便切蛋糕。 众人望着那蛋糕切了十刀左右,就分成二十来块,盛上碟子,分到每个人的手里。 蛋糕有水果的果香,还有奶油的奶香,很多人第一次吃,便喜欢这种口感丰富的甜食。 看到他们都喜欢,尤其是钟离嫣和钟离羽一口气吃了两块,安婧语很开心,她希望自己能招待好他们,并能给他们一个好印象。 “放心,他们都很喜欢你。”钟离华森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偷偷亲她脸蛋一口。“我家妻主人这么好,为夫也很喜欢。今晚可要陪陪为夫。” 为了她,他可是让出了正夫一位,说不难过是假的,以后成了亲外人都要叫她国师夫人,而不是瑞王妃。 130研究浑天仪,争吵误会 订亲宴之后,安婧语一连几日被拘在乐安府不准外出,连尉迟菲的邀请都被尉迟澈直接拒绝,府里气氛凝重,下人都不敢言笑,做事小心翼翼。 察觉到不对劲的她并没有多问,而是乖乖待在家里,反正她也挺宅的,前世因心脏病就不能经常外出,几乎二十年都是在福利院生活,不也习惯了吗? 萧翊白天守着她,而钟离华森就忙得一天都难见一面,有时晚上都不来乐安府,而是在他的瑞王爷过夜。 尉迟澈白天要去经营自家的生意,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蛋糕铺刚开业,事情非常多,还要守店几天,直到让生意走上正轨,所以只能晚上陪她。 她也没闲着,天天督促安越读书,顺便让言欢也跟着读,言欢虽不比安越聪明,但很有毅力和耐心。 “姐,这个太难了,换个简单的吧!好不好?”安越对她出的考题太难了,是有关自然科学的,比如太阳为什么东边起西边落?月亮从西边升起,为什么能出现潮起潮落的现象? “不准换,如果这次换了另一个,你还是觉得难,下次还换不换?岂不是要一直换下去,干脆不学了,脑子思考算了!做一个只会吃只会睡的蠢猪,不,到时候你比蠢猪还笨!” “姐,你太伤人了!”怎么可以骂他是笨猪? 安越欲哭无泪,看着她笑得贼贼的,坐在他一旁的言欢也捂嘴偷笑。 “我才不是笨猪!” “好啊!既然你不是,那你就说出答案,发表你的想法。”安婧语拿着咫尺,认真的还真像一位先生。 “好难啊!我真不会。”安越看着宣纸上的几个问题,比如天圆地方是正确的吗?太阳为什么从东边升起又从西边落下? “你不是喜欢游山玩水,走遍全世界吗?对自然现象都不了解,算什么喜欢?一路走一路看,可是要风餐露宿,粗茶淡饭,甚至遇到危险,你还能坚持下去吗?”通过这几日密切与他接触,她知道他不喜欢官场争斗,更想去环游世界。 也不知他是喜欢自由带来的快乐,以为旅游就好玩两字?还是喜欢探索了解国外的风土人情,看一路的高山流水,风景无限好? “这么辛苦的吗?”安越还以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他想出去闯闯,从小到大也就来过京都,没吃过苦的他以为外界很好玩。 “当然辛苦啊,要是身上带够了钱和护卫,倒还算舒服安全一些,要是就两三个人出远门就难了,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时难。外国战乱,死人是正常不过的,哪像我们国家那么和平。” 安婧语服了这个小屁孩,归根到底还是没吃苦,且还是没吃到足够多的苦,他以为自己幸福快乐,全世界的人也快乐,却不知道国外兵荒马乱,百姓民不安生,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证,谈何饱暖思人欲,甚至去环游世界? 她也想劝住他,让他乖乖在家学习,因为明年二月底就是童生考试了,她希望他能取得童生名次,这样才算是一个真正名义的学生,以后就有资格进国家名下的泮官学院读书。 她叫卫铭去她房间搬来浑天仪,一个是浑仪,另一个是浑象,不过是超小号的,他一手拿一个,不费力气。 这是她托钟离华森从皇宫借来的,可为难她了,送了好几个水果蛋糕给钦天监,那帮老头才肯借几天给她研究研究。 因为普通人是不能私自研究天象星座的,更不能使用浑天仪这种仪器。 “你可别辜负我千辛万苦才求来的东西,好好学习,不然我送回去!” “哇!姐,你好厉害,这东西也能借来!我太佩服你了!敬佩敬佩!”安越见到浑天仪,满眼精光乍现,眼睛快要沾在浑天仪上落地生根了。 他从小就喜欢研究天象,以前经常晚上通宵达旦观察夜空中的月亮星辰。 浑象的基本形状是一个圆球,象征天球,圆球上布满星辰,画有南北极、黄赤道、恒显圈、恒隐圈、二十八宿、银河等等,另有转动轴以供旋转,还有象征地平的圈(在圆球之外)或框,或有象征地体的块(在圆球之内)。 工作原理:浑象是另一种古代天文仪器,主要用于象征天球的运动,表演天象的变化。 看到安越一头扎在浑天仪上,爱不释手,乐不思蜀,安婧语就觉得自己借来浑天仪是正确的。 “你乖乖冥想,我去给你做泡芙奖励你,加油!” “啊?姐,你太坏了。我不吃不吃!你快走!”就爱用美食诱惑他,偏偏她做的甜点新奇又好吃,害他这几日都长了几斤肉。 “呵呵呵……”安婧语开心地拉着言欢离开,带上一直站在门口的卫铭,三人来到她专属的小伙房,准备制作泡芙。 他们围上黑色围裙,戴上白色袖套,还真有点像点心师傅。他们一起摆弄着面粉鸡蛋,也还算是有默契。 “阿铭,你有心事吗?”看着他这几日心事重重的模样,安婧语忍不住开了口。 难道是与她这几日禁足在家有关系? 还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这两日他眉头紧锁,眼睛黯淡无光,以前他看着她的眼神都是深情光亮的。 “嗯?没什么,小主,我没事。”发呆许久的卫铭被唤醒,手中的铜盆猛地掉落外桌面上,咣当一声响动,吓了他一下。铜盆里的蛋液四溅,沾到他手上。 “阿铭,你有事瞒我?你是不是听了谁的话?不与我亲近了?”安婧语拿出手绢给他擦手,直勾勾盯着他的双眸,见他眼神躲闪,令她很难受。 “为什么你变成这样?是你不爱我了吗?还是因为那天订亲宴的事,没有给你确定名分,你生我的气?” “不是的!我怎么会不爱你了呢?”被她误会,他心里更难受。冷静下来后,他还是开口问道:“语儿,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吗?” “我若不喜欢你,还会留你在我身边吗?你怎么可以质疑我对你的感情?假如我是那种对感情随便的人,我身边只会有你们几位吗?想与交往的男子可以塞满乐安府,你是看不到? 还是非要伤我的心?你抿心自问,当初在宣圣旨后离开红楼,我为什么带你离开,我的秘密你全都知道,我的诚意我的真心,你都看不到吗?” 他太过分了,竟然这般伤她的心了,他怎么可以质疑自己对他的真心?怎么可以? 她是那种对待感情随随便便的人吗?她是那种一见美男就贴上去,恨不得将其拆吃入腹的人吗? 她以为自己对感情很认真很负责了,虽然自己身边的确有了好几位男子,可若他们不爱自己,她也不会逼迫他们,正是因为彼此相爱,她才舍不得推开他们。 哪怕是打破了她坚持已久的原则和思想,哪怕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她也甘之若饴,绝不后悔。 她的话字字诛心,让他心房万箭穿心,痛苦万分。 “语儿,不是的,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只是好难受……他们说你喜欢我是假的,是欺骗我感情,当初还在红楼的时候,你不是因为他们不听话几次推掉他们吗?而我听了你的话,你才会留下我……” “呵!”她一声冷笑,“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吗?若我当时真的不喜欢你,我能有千百种办法赶你走,何必委屈自己假装喜欢你,这你待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你看我像是那种委曲求全的人吗?卫铭,你太让我失望了?” 泫然欲哭的她,用手捂着口鼻,咬紧牙关,忍着泪水落下,不再看他一眼,决绝地转身离开。 “小主——” “语儿——” 言欢和卫铭同时伸手拉她,唯恐她转身离去就不在回来。 “别走,语儿,我错了,你原谅我!”触碰到她的手臂,他轻轻一拉就把她拥入怀里。刚才她这一转身离去的背影让他心乱如麻,痛苦不堪。 “放开我——放开我!我命令你放开我!”她在他怀里痛苦挣扎着,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决堤洪水肆虐,模糊了她的视线。 他宁愿相信外人的话,也不相信她。 “不放!我不放!语儿,我错了,你原谅我,语儿,别离开我……我好害怕,我太爱你了,我是太害怕失去你了,真的,你要相信我,语儿,你是爱上的第一个女子,也是今生唯一的……” 他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滚烫的泪水落在她衣裳上,晕染出一朵朵的水花。 他的怀抱强劲有力,又火热滚烫,仿佛要把她融进他的体内,与他身体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嘤嘤嘤……我!我讨厌你……我不爱你了,不爱了!呜呜呜……” “不!你爱我!你会一辈子都爱我,语儿,别说狠话,我好难过,这颗心疼得都快要死了,你摸摸看。”卫铭把她摆正身体,彼此面对面。 他为她轻轻拂去泪水,她的伤心,她的泪水,足以证明她是爱自己的,这就足够了。 “你……你!我才不爱你了,你宁愿相信外人的话,也不相信我……我……我跟你分手,哼!”她才不会因为他说几句甜言蜜语就原谅他了。 “语儿,我错了,你打我!快打我!只要你能消气!打死我也愿意!”他二话不说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把她吓得脸色一白,惊慌地抽出自己的手,可惜他力气大。 “啊!别打了!卫铭!我原谅你了!真的!”哎呦,我的妈呀!我的手疼死了。 打了三巴掌,把她手都打疼了,而他脸皮厚如牛皮,不见五指印,更没一点通红。 “真的?语儿,你对我真好,我要一辈子缠着你粘着你。”最好再生几个他们的孩子,他来带,她负责怀负责生,负责吃吃喝喝,玩玩睡睡就行了。 卫铭抱着她,亲几口她的额头脸蛋,双眸再次充满柔情蜜意。 “呃?你!”她被他突然而来的甜言蜜语吓到了,差点想作呕。 自己从认识他起这大半年了,他可都是一副冰山冷酷的模样,一***不变的扑克脸,也就是她亲吻他时,才有几分羞涩娇憨和脸红耳赤,很少说什么甜言蜜语,能说那“我爱你”三个字,已经是极限了,可现在他连珠带炮轰炸他,好似那些话不用钱似的。 “哼哼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言欢见到他们亲热恩爱的模样,再也忍不住了,假装咳嗽几声,他就是故意破坏卫铭的好戏。 卫铭弄哭了小主,他恨得牙痒痒。怎么可以这样伤她的心?真是被鬼捂了眼,迷了心。 回过神的安婧语猛地推开卫铭,神色一冷。“你别以为几句甜言蜜语我就能原谅你,你不把这件事说清楚,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而且他给的理由如果不够打动她,让她原谅的话,一旦让她日后心中残留了小疙瘩,迟早他们有一天会因为这个不起眼的小疙瘩,而分道扬镳,做两个陌路人。 “是我被鬼捂住了眼,才相信他们的话,我错了。前几日王爷有事情叫我去了两趟瑞王府,便见到了你的两个前护卫,就是卫东和卫腾,他们说你不是真心喜欢我,是当初为了利用我,才假装喜欢我,为的是可以出去外面玩。” “你这个傻子!他们说什么你都信,我看你跟他们过日子算了。”她被气得破颜一笑,指着他额头连戳几下,恨不得戳穿他额头,看看里面不是装着豆腐花。 “别啊!语儿,我是你的人,一辈子都是,生是你的,死了也是你的,你可不能丢下我。” “我不要!我要退货!等晚上见到了钟离,我非得把你退回给他不可!” “我可不是归王爷管的,语儿你忘了我已经恢复良民身份了吗?我可是自由的!” “呃?好像是!”她这才想起他们四人离开红楼后,他和言欢都是良民了,恢复了自由身,甚至可以科举当官,不再受人管控。 “哼!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她抱手转过身,气得背对着他。 “怎样罚我都行!语儿,别不理我。”他可怜兮兮地从背后抱住她,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她颈间诱.人的体香,竟能让他无比的安心。 “他们肯定是嫉妒我,恢复了自由身,又得了一位如此天姿国色,冠绝天下的妻主,若他们有人跟了你,说不定也像我这样,逃离了红楼和皇家的掌控,不用再为朝廷卖命。以后还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有妻主有孩子。” 卫铭冷静地想了想,卫东和卫腾应该就是对自己羡慕嫉妒恨,若是当初他们没有离开她,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他们的一人,而不是他了。 “你傻不傻?他们当然是嫉妒你,以后少跟他们见面,见到了也别说话。” “遵命!我的妻主大人!”他一开心就露出可爱纯真的笑容,毕竟才十八岁,刚过生日,刚成年而已,心理年龄还是有点小的。 “哼!别贫嘴,我告诉你,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就算当初他们没离开,我不会喜欢他们,更不会做他们的妻主。你明白吗?你是独一无二的,我只爱那个独一无二的你!” 这个呆子,一定要她说得这么明白这么露骨,才肯相信她的真心,害得她都不好意思了。之前她对萧翊几人都没说过这么直白露骨的话,他怎么这么傻? “独一无二?我……语儿,谢谢你!”他感动得眼眶泪水充盈,紧紧握着她的纤纤玉手。 没想到自己在她心里这么重要,是独一无二,是无法替代的,她是真心选择他的。 语儿,我爱你,哪怕用生命去爱你!我也心甘如怡,绝不后悔! 131和他畅谈前世的世界 “快尝尝。”安婧语端着新鲜出炉的一盆泡芙,自己一人来到安越的书房,泡芙浓郁的奶油香味瞬间弥漫书房,钻进他鼻腔,引诱着他放下浑天仪,速速跑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就用手捏起一个,放进嘴里,脸上带着喜悦慢慢品尝。 “好吃吗?”她故意一问,她自然知道泡芙很好吃,前世最爱吃泡芙,里面夹的奶油最香滑可口,每月都要买几次,怎么都吃不腻。 刚才泡芙做好后,她就连吃了七八个,直到肚子有了五分饱腹感才肯停下。 心里太佩服自己了,前世因为爱吃泡芙,她就在网上找过教程,试着做过一次,还算勉强成功,可是过程复杂,她嫌麻烦,就放弃,宁愿花点钱买外面的。 卫铭和言欢第一次吃,便直接爱上这种口味独特,造型可爱的泡芙,连吃了十来个才住口。 “太好吃了!姐你太厉害了!这是不是……你你在那个世界学到的?那个世界……是不是……嗯有很多好吃的?”安越吃完一个,贪心得接着吃第二个,话都没说完,结果嘴里就被塞得满满的,舌头打结,说话都不清楚。 “嗯。”她低落地应一声,想起前世那个21世纪的种花国家,她还是满想念和喜欢的,和平安乐,民主国强。 以及想念21世纪现代化的生活,一日三餐可以在饭店吃,可以订外卖,就算自己动手做饭,也是有电饭锅,有煤气灶燃气灶,油烟机洗碗机,简直是比现在的钟离国好上十倍。 洗澡有电热水和太阳能热水器,有花洒和浴缸马桶,啊!太方便了,真是怀念! 不过了,人是不可以贪心的,失去一样必会得到另一样,就像她前世年纪轻轻就因心脏病去世,老天爷看她可怜,就给了她带着记忆穿越来到女尊国,给了她第二次宝贵的生命。 谁有她这份幸运? “我以前那个世界有很多美食,有很多国家,什么美食都能吃到。”第一次和安越聊起自己前世的事情,她还是有些紧张的,幸好言欢去安排晚餐事宜,而卫铭站在书房门口守卫。 她还是有些担心他们会知道,毕竟这太匪夷所思了,她怕他们难以接受,并且太多人知道了,对她不利,恐对他们也没有好处。 听萧翊前几日说过有坏人在找她,说是坏人,他可没冤枉,那坏人找到了异世之魂的她,想利用她的知识改变命运,自然不会善待她。 “那你给我说说吧!我想知道。”他想知道她生活过的国家是怎样的文明国度,才能孕育出她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子。 他捧着那盆泡芙,又吃了三四个。怎么吃都不会腻,越吃越上瘾,姐姐太厉害了! “可以啊,那你别嫌我啰嗦。”安婧语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水,润润嗓子。 “我那个国家跟这个国家文化有百分之六十的相似,虽是重男轻女,男性多女性几千万人,适婚年龄的男性都比女子多几千万人,好多男人都娶不到老婆。 国家婚姻法规定是一夫一妻制,但很多人都不遵守,因为出轨背叛不算违法犯罪,不会受到一点惩罚,所以男性出轨率很高,甚至在外面养情人生几个孩子。” “这太恐怖了吧!背着妻子偷人,还养情人和私生子,在这里被发现了可是要判死刑的。” 安越无法理解她那个国家风俗如此奇葩,若不保障女性的权力,会诱发很多社会问题,比如丈夫为了娶情人,而去谋害妻子,也有可能妻子恼羞成怒杀丈夫和情人,甚至自己自杀,或长期受精神折磨而变成疯子,身体患上不治之症。 “所以啊,我那个国家会有很多女性被迫离婚,净身出户,连孩子都不能带在身边抚养,甚至被男方阻拦,都不允许母子见面。而有些离异女性只带着孩子过日子,一辈子不再结婚。 还有的年轻女性有了高等教育,丰富的知识和自我觉醒的思想,就不再选择踏进婚姻。我那里的国度有一句话说的就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个国家有位钱钟书先生说婚姻像是一堵墙,墙外的人想进来,墙内的人想出去。” 她前段时间排斥与他们成亲,就是有这个因素,前世见过太多不幸福的家庭和婚姻,所以她恐婚了。 “太可怜了,虽然我们这里也可以和离,但一定要双方同意,并支付女性青春赔偿费用,孩子想跟谁就跟谁过。” 安越十分愤怒,幸好他这个国家很重视女子和婚姻,绝不伤害女性。 “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起重男轻女和婚姻问题,安婧语很是心情烦躁和难受。 她本人就是重男轻女阴影下的产物,就因为她生下来是女婴就被亲生父母无情抛弃,还是被抛弃在偏僻的小树林里,几天不喝水不进食,差点就死掉了,幸好有好心人觉得她可怜,好心报警救了她一命,才有了她长达二十年的幸福生活。 “姐,你以前的那个世界是怎样?和这里像吗?”安越第一次 “我那个世界没有马车,也不骑马了。” “那坐什么出门?轿子吗?” “呵呵呵……说出来吓你一跳。我那里坐四个轮的车子,小的车子可以坐五个人以上,大的有十几米长度,高三四米,是个大铁盒子,可以坐三四十人。” “大铁盒子?坐二三十人?好厉害!我好想看看。”安越怎么想都想不出那大铁盒子的模样,长十几米,高三日米,太恐怖了!得要多少铜铁啊? “可以啊!我在纸上画给你看。”安婧语一说起前世的事情,心情就变得很好,可能是因为找到一个倾诉对象,终于可以把自己闷在心里的话,有个途径通通说出来,发泄出来,那便让她心情愉快轻松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异世之魂的秘密会永远藏在心里,一生死守这个秘密,最后会被自己带进泥土里埋葬,无人知晓。 可不过半年时间就被萧翊他们三人知道,她也不用再守着这个秘密,而处处防备别人,终生担心受怕,宛如惊弓之鸟。 有了他们,她不再是孤单一个人,秘密也不算是不可说的秘密了。彻底让她放松身心,不再紧绷着,害怕着。 她坐到原本属于安越的桌椅上,用着细长的毛笔,沾染浓重的墨水,在洁白光滑的宣纸上,毛笔轻轻一划,便勾勒出一条又细又直的线条,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简单的几笔就已画出了汽车的轮廓,纸上再画出四个又大又圆的车轮,有几个车窗玻璃镜和一个大大的车门,还有挡风玻璃和几个车灯。 “这这这……”安越被眼前那纸上的汽车模型的画像,震惊得结巴,一句话都无法完整说出来。 “真有这种东西吗?不用马匹拉,不用人在后面推?”他拿着刚干透的画纸仔细看,每一个地方都看得十分的认真。 幸好她有绘画基础,还是会最立体的素描,功底还算过得去,纸上的汽车模型画得唯妙唯俏,一目了然,立体生动。 “嗯。”她点头如捣蒜,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自豪感。“这汽车在我以前那个世界存在有两三百年之久了,是非常普通的交通工具,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时速最低是几十公里,最高是两三百公里。” “这么快!好厉害!真想见一见。”安越既期待又失望,真想能见到她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别说这汽车能跑这么快,还有水底下游的,能载人潜下水底几百米深度,甚至还有天上飞的了,载几百人在天空飞来飞去。” “天上飞的?怎么飞?像鹰隼的翅膀吗?”安越脑海出现一幅鹰隼空中飞翔的画面,他太喜欢了,从小就幻想自己在天空飞翔,飞到云层之上,看看是不是真有神仙? “哇!安越真聪明,的确是安上翅膀那模样飞翔,不过这翅膀是安在铁疙瘩上,远远看上去的确像个鸟禽。载人飞上云层之上,甚至还能飞上天空,飞到星球以外的地方,达到另一个星球。” 谈起前世的事情,她滔滔不绝,兴奋过度。 幸好前世的自己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一点也不挑,而恰恰福利院什么书都有,她基本对每个行业都有所了解和研究,才能凭着记忆画出蒸汽机车和汽车,不然她怎么会擅长理科男才会的物理科技? “姐你先告诉我这汽车的运作模式,我想不出来,它不用马不用人,是怎么行驶前进的?它那么大那么重。我想不出来,怎么办?我太笨了。” 看到他可怜巴巴,还傻傻得敲几下脑袋的蠢萌模样,乐得安婧语扑哧一声哈哈大笑。 “哪能看几眼就会的了,汽车结构十分的复杂精妙,我那个世界的发明家可是费了好几年,失败了几十次甚至百次才研究制造出来的,你不用着急,凡事开头难,从零到一,从无到有,都是有一个不可或缺的必经过程,没有谁能一步登天的。” 安婧语又执笔在宣纸上,慢慢画出汽车的发动机,这可是一门精细活,是非常耗费精力和脑力,要每次下笔都画得精准细致,画错一笔,都会给人造成麻烦。 “哇!好精细的发动机构造图,姐,你太厉害了!”安越弯着腰,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看着她已完成的发动机构造图,每一笔每一画都好细致入微,让他看得一目了然,栩栩如生。 “嗯……”她糯糯地应道,垂下眼帘,刚才他说话的热气喷在她颈间,让她很敏.感和又难受又舒服。 “我跟你说说这个汽车发动机的原理,发动机是由曲柄连杆机构和配气机构两大机构,以及冷却、润滑、点火、燃料供给、启动系统等五大系统组成……” 安越听累了就直接趴在她后背上,整张脸贴着她颈间,彼此肌肤贴合,一瞬间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难啊……姐你那个世界的发明家真聪明,我要是能有他们的脑子就好了。我要造出很多很多能跑能飞的车子来。” 他柔软的薄唇不经意之间碰到了她颈间,虽只是一下下的擦肩而过,也还是让她舒服得呻.吟一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暧昧…… “你也很聪明啊,相信自己,不要气馁。梦想终有会有一天实现的,越早行动,不放弃不言败,你也有一天成为发明家科学家。”她想推开他,却又怕他误会,怕他以为自己嫌弃他。 “嗯……”安越低落地应了一声,站直身,跑去远处搬来凳子坐在她旁边。 “首先它用一种汽油或柴油做燃料,汽油是从地底下几百米深处挖掘出来的原油,经过几道工序提炼而成。就成了柴油和汽油……” 她侃侃而谈,还在纸上写上“汽油由原油分馏及重质馏分裂化制得。原油加工过程中,蒸馏、催化裂化、热裂化、加氢裂化、催化重整、烷基化等单元都产出汽油组分……” “嗯,你真厉害,我会认真学的,就算这辈子我看不到汽车也坐不了,相信以后的子民终有一天能造出来。”安越第一次听到如此复杂的汽车知识,学习上还是有点困难,无法全部记住。 “别灰心啊,说不定过上几年十年就能造出来了。”安婧语想起两月前钟离华森就建起了铸造厂,研制蒸汽机车了,不出三年五载就能面世。 “姐,你给我说说那天上飞的东西吧!我好喜欢呀,从小我就喜欢飞翔,想像鸟儿飞上高空,飞上云端,看看是不是真有神仙!” “呵呵呵……神仙啊?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真是奇怪,如果说没有,我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可是如果有,我坐过一次飞机,但没见过云层之上有什么东西。 也许是隐身了吧!他们就在那,可是我们肉眼凡胎看不到,也有可能我们和神界不再一个空间,他们的空间和我们分割,但他们又能看见我们。” “呵呵呵……姐,那你给我说说坐飞机是什么感觉呀,我好想坐。”他听到她坐过飞机就羡慕嫉妒恨。 “坐飞机啊,从轨道上起飞时会有一瞬间失衡的感觉,巨大的轰鸣声,等飞到了高空上就稳定许多,透过玻璃窗户能见到云朵飞鸟,俯瞰就能看到像蚂蚁大小的高楼大厦,一大片树林也变得渺小,一座座山峰只看到山顶。” “真好玩,姐,你快把飞机画出来,给我说说它的工作原理。” “好。”见他真喜欢又热衷学习,她不介意把自己所知的知识教授于他。而且她有种感觉,自己前世的记忆开始模糊了,有些记不太清楚了,尤其是人和发生的事。 她记不太清院长阿姨的脸了和一些小伙伴的脸,他们的名字有些记不清了。 安婧语又在纸上画出一个较简单的飞机模型,也就是第一代的滑翔机“飞行者一号”。 “滑翔机,这是第一代飞机,具有里程碑的意义,这是一架双翼飞机,前面有两片升降舵,后面有两片方向舵和两个推进螺旋桨,操纵索集中连在操纵手柄上。” “真棒!我好喜欢。”安越拿着滑翔机图稿,越看越喜欢,幻想着自己坐进飞机驾驶座里,手拿摇杆,控制着飞机飞起来…… “呵呵呵……姐!我会飞了!我会飞了!好刺激……我好喜欢,飞翔的感觉好棒啊!哈哈哈……我能飞了!飞了——” 安婧语见到安越张开双臂,装作一座小飞机,在不大的书房里自由地跑来跑去,空间狭窄也困不住他自由的心。 他纯真无邪的笑颜深深打动了她,值得的,为他做什么都值得。 她为他感到高兴,他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应该有自己的童真和梦想,而不是拘着他学习读书,人生在世,只求一个开心罢了。 她也相信他会有一天成为他自己佩服羡慕的发明家科学家,她相信他…… 132沉沦鸳鸯浴 “语儿,什么事这么开心,在门口外都听到了你的笑声。”一抹紫色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天色昏暗,卫铭和杨晓各提着一盏光亮的琉璃灯进来。 安婧语闻声寻去,便瞧见熟悉的背影,她冲出去抱住他。“钟离,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和他都两天没见了,她十分想念他。知道他在皇宫和瑞王爷处理朝廷大事,为国为民,她不敢去打扰他。只能每天给他做一点点心什么的,托卫铭带去瑞王府。 钟离华森抱住她,脸庞埋在她颈间,大口大口呼吸她迷人的体香,令他安心和舒服。 “我也好想你,对不起,这几天没能陪你。” 他还以为她被拘在府里七八天会很无聊,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她爽快的笑声。 “钟离姐夫。”本在模仿飞机自由飞翔的安越,一瞧见钟离华森来到书房,吓得他停下脚步,身体僵硬着。 他还是挺害怕这位一手遮天,雷厉风行的摄政王,厉害到能文能武,还有十分出色的外表,从里到外完美无缺,让他挑不出缺点。 “嗯,刚才你们在玩什么,这么开心?” “姐夫……”安越不想说,觉得自己刚才学飞机的行为有点傻,钟离姐夫肯定看到了,在心里笑话他。 安婧语看到安越的窘迫,热情地搂着钟离华森的颈间。“刚才我们在聊飞机的事,你想知道吗?” “飞机?是什么?”钟离华森充满好奇,一个飞字,一个机字,就让他想起蒸汽机车,两者之间一定有关系。 安婧语放开他,像只小兔子蹦蹦跳跳跑到书桌旁拿起那几张图纸,又再跑回来,像献上宝物那样递到他手里。 “你可别吓到了哦。” 她相信他的眼光,一定能看出这几张图稿的价值连城。 卫铭和杨晓各把琉璃灯挂在灯架上,书房便亮堂堂起来,杨晓很有眼色,又去搬来两张小凳子,而钟离华森拿着图稿看得两眼放光,入迷到连坐都不会坐了,还是她按着他坐下去。 “语儿,这这这……”他惊叹连连,结巴到无法说一句完整的话。脸上的表情又惊讶又兴奋,害她担心他会不会兴奋过度,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吃保心丸? 她点了点头,得意忘形地笑着,双手交叉在胸口,一副“没错!那位牛人就是我!”。 “真是你画的?语儿,你太厉害了!”他激动得抱住她,原地转圈圈。 “哈哈哈……你真是天女!语儿,你是我们钟离国的福星!语儿,谢谢你!我太开心了!” “嗯,呵呵呵……”能得到他的笑容,她也很开心,这段时间他忙着国家大事,都累坏了,那天订亲宴也是抽时间参加,过后一大堆的奏折等着他批阅,日日通宵达旦。 “语儿,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这些东西太贵重了,用几座城都换不来。” “没事,我不计较,能帮到你就行,我也是这个国家的子民,为了国家,可以把这些贡献出来。我甘之如饴,真的。你别内疚,我心疼。” 安婧语看到他眼里有泪光闪烁,她难受得也想哭。 “语儿,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我对你的感激,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我对你的爱,终生不会辜负你。”钟离华森被几个人围观看着,一时间羞红了脸,他一向不怎么会甜言蜜语,这番肺腑之言不知能不能得她欢心,他听说女孩子都喜欢甜言蜜语,但更喜欢男方的行动,比如买礼物和狠狠干她一场。 “嗯,我相信你。”她点点头,踮起脚尖,主动亲他脸蛋一口。 “这些图纸……我能拿走吗?”他看了一眼坐得远远的安越,猜想刚才的图纸安越这小子一定看过了,不知是不是她特意给安越画的。 安越发现有一抹锋利的目光审视自己,便抬头寻去,瞧见是钟离华森,他又紧张得低下头。可一听到钟离华森说要拿走她给自己画的飞机图纸,他就不开心了。 “姐……”他可怜兮兮地瞅着安婧语,一副小媳妇被欺负的模样,好像是她欺负了他。 见到他快要哭泣,她难免心中泛起心疼。“这是我特意画给安越的,他很喜欢那飞机。晚上我尽快给你画几张,好不好?钟离~” “可以,但是这几张图纸他必须要藏好,绝不能落在外人手里。”钟离华森虽表面答应了,但其实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是因为她偏袒安越,而是这些图纸真的太过重要了,如果没保存好,一旦落在外人手里,又流转到国外的贵族皇室手里,等于是给了他们发展国家的机会,凭着这几张图纸的价值,就算靠卖这几张图纸也能让国家迅速富强起来。 “我会保存好的,绝不落在外人手里。”安越看着她眼睛,像是说给她听,而不是向钟离华森保证。 听到他们的话,卫铭和杨晓悄悄离开书房,自动闭上耳朵。 安越走到书桌旁,把图纸放进一个小小的抽屉里,并落了锁,悄悄藏好钥匙。 “哎呀,我肚子饿了,去吃饭了。”瞧见他们两人尴尬的模样,安婧语觉得空气都冷了几度,再不走她就要被冻成人棍了。 所以她赶紧转移话题,拉着他们两人离开书房。 萧翊下午前离开乐安府就没回来,连吃晚餐都不见人影,不知是去做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让安婧语有些担忧。 尉迟澈忙着做生意,晚餐时分才回来,缠着她又是亲又是抱,直到钟离华森看不下去,脸色越来越阴冷,他才放开她。 “语儿,今天累坏为夫了,有人使阴招坏我们家生意,你说要怎么惩罚他们?语儿最聪明了,给为夫想个法子呗。”尉迟澈给她夹了两块羊肉,自从下雪以来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餐桌上便经常多了羊肉和鹿肉,补补身体。 这几日他家生意出现不少问题,要不就有客人来店铺闹事,吵着他家东西参假,要不就是供货商以各种借口停止给他家供应货物,还有的就是货物运输途中出现各种意外。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是最简单的,但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有些困难了。如果送他们去牢里吃牢饭,就得收集证据,费力费钱。” 安婧语放下筷子,一脸的严肃。 “我家语儿真聪明,不愧是艳绝天下的才女。”尉迟澈左一句右一句,句句带赞美。 “我们合伙开的蛋糕铺没问题吧?万一有人在那下毒什么的?若是放个脏东西上去,轻易就能被毁掉口碑和生意,防不胜防。”她没细问他那边生意的具体情况,她相信凭借他自己的聪明才智和经商经验一定能搞定。 而他们最近来的蛋糕铺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容易引起别人的眼红,只要有一个头脑不清醒的被坏人利用,用老鼠屎蟑螂什么的放进蛋糕里,不管是真是假,客人都会反感恶心,就算再喜欢吃蛋糕,也会忍着。 “有王爷和太子殿下做口碑,暂时还没人来惹事。放心吧!为夫会保护好我们的蛋糕铺的。”尉迟澈态度暧昧,凑到她面前,冲她邪魅一笑。 “嗯。” “哼哼哼!”钟离华森假装咳嗽几声,冷眼瞟一眼尉迟澈。好似在说“别以为你和我位列平夫辈分,就可以肆意横行!” 我又不是螃蟹,怎么横行了! 尉迟澈毫不示弱地用眼睛凶狠地瞪回去,他才不会被钟离华森几个眼刀子就吓到,虽然他身份没钟离华森高贵的,但好歹也是位列平夫之一,他们是平起平坐的,他嘴甜能得她喜欢就够了。 “怎么了?喉咙不舒服吗?”听见钟离华森咳嗽,安婧语傻傻地以为是他嗓子难受,最近天气冷,环境干燥,又是地龙又是烧炭,身体很是干燥不舒服。 “嗯,语儿,我难受,晚上你可以陪我吗?”钟离华森直接先攻略她,不给尉迟澈机会,他若不急着争取她的今晚侍寝权,尉迟澈就会赖着和他二人一起服侍她了。 他都两晚没陪她了,自然想得很。也不想和别人分享她,他只想独占她。 “嗯,晚上我留下来照顾你。”她傻傻地入了他的圈套都不知道,还想着今晚照顾他。 “安越,你去伙房让大厨准备莲子百合汤,尽快拿来。”她吩咐一声守在自己后面的言欢,也是希望他快点去填饱五脏庙,每次他都是坚持服侍她吃饱饭,自己才肯去填饱肚子。 她很心疼他,而他不是奴仆小厮,本就不用服侍她,因为他是清白自由之身,应该可以上桌和她一起用餐。 可是他自卑,觉得身份普通又卑微,没资格和钟离华森他们身份高贵的人一起吃饭。 明白她的苦心,言欢没有一丝的迟疑,转身去伙房吩咐大厨煲莲子百合汤。 她处处为自己着想,正因此他才会加倍对她好,努力服侍她,遵守乐安府的规定,就是不想让她为难,等有一日,他一定会为自己为她拼一个锦绣前程,拥有优秀的身份站在她身旁。 见钟离华森轻描淡写两句话就抢走了今晚的侍寝权,还是独霸的那种,尉迟澈气得心中憋着气,一团火焰熊熊燃烧。 哼!别以为我会认输,这次我不争,不过是看在你已经两天没陪她的份上,我可是晚晚陪着她,蜜里调油。 读懂尉迟澈的眼神,钟离华森也不恼火,而是挑眉笑道:“语儿对为夫真好,吃块羊肉,补身体,最近天越发冷了。” “嗯,你也吃。”安婧语没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给他们都各夹了两块羊肉。 当然也给默默无声吃饭的安越,夹了两三块,向来他都是在餐桌上不怎么说话,吃饱饭就告退了。 填饱肚子后,安婧语让他们尝尝她做的鲜奶泡芙。 “怎么样?好吃吗?”放了有一段时间,凉了口感不是很好。 她很期待他们的意见看法,这对一个点心师傅来说很重要,要是他们喜欢并且吃完,她就更开心了,这对她来说是肯定是鼓舞。 “还可以,女子儿童应该会很喜欢。”尉迟澈一件吃了五六个,觉得挺合自己的口味,淡淡的甜味和奶油香味,外皮松软,里面包裹着又白又香滑的奶油,花骨朵的造型还挺好看的,但一口气吃了五六个还是有一点腻味,连喝了几口茶水才压下去。 “我很喜欢,语儿做什么都好吃。”钟离华森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他只吃了三个,对甜品不是很喜欢。 安婧语觉得有些压力,她还真不是什么都会,也就会几道家常菜,以及做几道西式甜点,中式的只会红豆糕,最普通简单的那种。 “语儿,这鲜奶泡芙也放到铺子售卖吧!肯定会很受欢迎的。”尉迟澈搂着她柔软的腰肢,下巴抵在在她肩膀上,嗅着她颈间的淡淡体香。 想到今晚她要陪钟离华森,他就生气,看来今晚他要一个人睡觉了,真孤单寂寞冷…… 烟雾缭绕的浴池中,女子趴在池边假寐,露着洁白光滑的后背,男子为她用毛巾擦背。 “语儿,可舒服?” “嗯……好舒服,我都快睡着了……”冬天泡澡最舒服了,身心舒畅。 安婧语睁开眼,慢慢转回身,看着钟离华森这张俊美无双的脸庞,想到此刻和他在洗鸳鸯浴,不禁小脸一红,心跳加速。 之前也试过十来次,他们几个都好喜欢和她一起泡澡,还喜欢在水里云雨一番,弄得她想拒绝又怕他们伤心,接受吧!他们又弄得她很累。 “我帮你洗好不好?语儿,为夫要服侍你。”忽然他邪笑一声,用着暧昧的口气,温热的故意喷薄在她脸上。 “钟离~嗯……” 不知是温水把她煮热,还是他在她身上点起了欲.火,他的双手像泥鳅又软又滑,轻轻抚摸她每一寸肌肤,给她无尽的快.感和享受,所到之处皆点起欲.火,让她既难受又舒服。 “语儿,我帮你洗干净了,轮到你给为夫洗了。”他停下手中动作,离开了她的身体,让她趴在池边难受得扭扭捏捏。 “嗯……好难受,语儿好难受……钟离~”她双眼迷离,脸蛋红扑扑,像诱人的水蜜桃,恨不得让他此刻把她生吞活剥,拆吃入腹。 “乖,待会一定让你爽上天。快点帮为夫洗干净,让你吃个够。”他一步一步引诱着她,抓着她的纤纤玉手,往他胯下摸去…… “嗯……语儿……快点再快点……”她的小手又软又滑,带给他无尽的快.感。 “钟离~”她手累了,抬头看到他脸上销魂的表情,耳边是他动人的呻.吟声,诱惑她再也忍不住体内的情.欲,一口含住…… “语儿……” “钟离~~” 他抱着她,亲吻……舔舐着……撞击着…… 一起沉沦…… 水花四溅,水面上浮现他们若隐若现的倒影…… 133所有人都得给你陪葬 北风吹,雪花飘。 大雪接连下了三天,安婧语待在乐安府已有十来日,越发无趣。每日除了陪安越读书,就是做甜品,再玩玩琵琶唱唱歌,晚上自是陪着自家几个男人。 “小主,天晴了,要不要出去玩?”言欢一大早敲门进来,卷窗帘,打开窗户,让冬日温暖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 “嗯……真的?”安婧语睁开惺忪睡眼,揉揉眼睛,见到刺眼的阳光,才相信是真的天晴了。 “我要出去玩!今天一定要出门!”再不出去!她就快要疯了! 安婧语坐起身,准备掀被子下床。 “语儿,再睡一会。”还在睡梦中的尉迟澈嘟囔着,抬起手便把她拉下来,拥入怀里继续睡。 “玉郎,我想出去玩。”她在他怀里挣扎着,撅着小嘴。 “可以啊,就到花园里,不准走出府邸一步。” “为什么呀?我就要出去玩嘛。”就算谢皇后想对付她,也都有十来天了,总不能让她天天困在府里,甚至一辈子吧!而且谢皇后不可能日日派人守着她吧! “言欢,你要看着她。”尉迟澈立刻清醒,前几日钟离华森和萧翊可是交待过他要看好她,可不能让她出门,最近外面她的流言蜚语越演越烈,怕她听到了会难受。 “诺!”言欢本来就是想让她在花园晒晒太阳,可不是让她到府邸外面玩。 安婧语闭上嘴,选择放弃。心里想着等晚上他们几个回来给他们脸色看,到时候还准不准让她出门。 银装素裹的乐安府真是美不胜收,宛如被盖上一层层的杯子。 明媚灿烂的阳光洒在雪面上,在日光的照耀下泛起五颜六色的亮光,美不胜收。 花园某处雪地上,某个小女子披着胭脂色斗篷,正开心得蹲在雪地上堆雪人。 “小主,别玩雪了,小心手冻着了。”言欢心疼她玩了二刻钟雪堆的双手,幸好有鹿皮手套戴着,不然指不定那小手冻坏了。 京都的冬日漫长又寒冷,不过雪花飘飘的风景,的确是北国独有的美丽风光。 看着堆起来的小雪人,虽然小是小了一点,但她是第一次堆雪人,还算有模有样,再给它加上一双眼睛和鼻子,就更像个雪人了。 安婧语十分开心,之前的郁闷与烦躁便一扫而空。不能出去就不能出去呗!她也可以自娱自乐的。等堆完了雪人,她打算到爬到三楼阁楼唱歌,让整个乐安府的每个角落都留下她的歌声。 前世她在南方住了二十年也没见过雪,没玩过雪,没想到今世能住在北国。 冬日煮酒赏雪景,或一边用干净洁白的雪煮茶,一边赏梅花,妙哉!妙哉! “别像个嬷嬷那么啰嗦啦!阿欢你也来吗?堆雪人好好玩,我还要堆几个了,阿铭你也来啊!快来呀!”她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背后一米远的卫铭,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她从未感觉他很冷。 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她一点也不嫌弃他嘴笨,不会用甜言蜜语哄自己。 虽然蹲久了,双脚有点麻,但她也不放弃堆雪人,要堆六七个雪人,有萧翊他们三人,有安越和沈历风,还有卫铭和言欢,一家人都要在一起。 “小主再堆一个就回屋了好不好?”言欢蹲在她身旁,双手只戴着毛线织成的手套,这还是她这几日无聊编织的第一双手套,他很是宝贝,真不想弄脏了。 卫铭听她召唤便走了过来,却不料她突然站起身,双脚一麻,往后面倒去。 “啊——” “小主——”卫铭大喊一声,伸出双手,幸好及时托住她,才没让她倒在雪地上,出洋相。 “小主,怎么了?吓死我了。”言欢木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摸摸她身子,看看她有没有摔疼哪。 “叫你别玩了,又不信,差点摔倒了怎么办?”他忍不住埋怨一句,眼眶有着泪光闪烁。 “呵呵呵……”被他们两个盯着看,她不好意思地讪笑一声,下一秒就装可怜。“我腿麻了……阿欢……我好难受……阿铭……” 脚麻的滋味太难受了,不敢了不敢了,以后都不敢长时间蹲在地上了,她的脚唉,又麻木又酸软,好似还有一股微弱的电流穿过,太难受了。她只能整个人靠在卫铭身上,动弹不得。 “回去吧!语儿。”卫铭把她抱起来,来了一个浪漫的公主抱,让她既开心又羞涩。 他的胸膛真精壮宽阔,好温暖好有安全感。 她贴在他胸膛上,隔着厚厚的衣物听着他的心跳声,虽然听不到,但她能感觉得到,似乎和她同一个频率跳动。 “阿铭~”她抬起头,恰好看到他低着头看自己,只见他脸庞隐约可见红晕,他眼中有她,宛如把世间的快乐幸福装进眸子。 她眼中有他,得到他全部的爱恋温情。心有灵犀的那一刻两人相视而笑,就算不说话,彼此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进到大堂,卫铭把她放在罗汉床上,屋里烧着炭火,十分暖和。 安越坐在床边,给她按摩双脚。“好些了吗?” “嗯……不难受了,谢谢你们,有你们在我身边真好。”她不吝舍地把他们夸了一遍,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笑得贼兮兮。 三人相视而笑,岁月静好,无人打扰这段短暂又快乐的时光。 “小的参见县主。”这时阿周进来,撞见他们和乐融融的说笑,有些尴尬,自己贸然打扰怕她生气。 “交给你的事情办妥了。”安婧语问的是每个月底采办礼物送给红莲姑姑和文清楼长的事。 上个月底就是交给阿周办的,礼物买得很合她心意,没有出现用真银子买假货糊弄她。这个月到了月底,今天天晴了,她就让他出去采办,都快中午了才回来,应该是办妥了,等到了下个月一号就让卫铭送过去。 “小的快买全了,就是……”阿周欲言又止,脸上表情很复杂。 “怎么了?”她记得阿周性格很直爽的。 阿周咬咬牙,看了一眼卫铭又看着她。“小的在采办时无意听到有人议论红楼的红莲姑姑卧床不起,情况很严重。” 他打听过那人就是对乐安县主有恩的红莲姑姑,才特意来禀告一声。她知道县主这段日子拘在府里不曾出去,应该是不知情。 若是红莲姑姑度过难关,恢复健康,他说与不说倒没什么了,若是红莲姑姑因此出了事情,县主连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到,岂不是他的过错? “怎么会?我记得姑姑她身体一向很强壮的啊。”安婧语有些难过和担心,站起身走到阿周面前。“你快说仔细一些,她是什么时候生病的?生的什么病?” “小的听说是三四日前不小心染了风寒,没出两日就病得卧床不起,现在连水都喝不进去了,有气出没气进,红楼的人都快要准备寿衣棺材了。” “放肆!岂有此理!就染上风寒而已,怎么可能就三四日的时间病得如此厉害!红楼怎么没人给我传消息?”听到红楼的人连寿衣棺材都快要准备了,气得她火冒三丈。 “王爷吩咐外面的消息不能进,里面的消息也不能出。”卫铭说了一句,言下之意就是说钟离华森这么做的原因是想保护她。 “可是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不告诉我?红莲姑姑对我恩重如山,没有她怎会有今日的我?我……我怎么可以弃她于不顾?”她气得身体发抖,言欢走过来扶住她。 “小主,别激动,这事急不来,先去找王爷和萧国师想办法。”言欢劝道,他也知道她重情重义,绝不会背信弃义。 “阿周,你快去找尉迟公子,让他请他表弟凌神医到红楼一趟,阿欢你去找王爷他两人,我现在就要去红楼,阿铭你想拦我吗?”安婧语眼眶都红了,泪水在眼睛打转,忍着悲痛,冷静下来才想起尉迟澈的表弟凌忆琛,是个鼎鼎有名的神医。 风寒肯定能被他治好,肯定能的! “卫铭不敢!”他的确不敢。 “小主……”见卫铭妥协了,言欢很是着急,就算她可以去红楼,起码要等瑞王爷和国师大人回来再去也不迟。 阿周听到她的吩咐,早就匆匆离开了。言欢被她瞪了一眼,无奈之下赶紧去找钟离华森,离开前让卫铭照顾好她保护好她。他出门时也带上三名会武功的护卫,因为他在她身边大半年,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她的贴身小厮,如果有坏人想做坏事,比如劫走他杀害他,所以是不得不防。 “我们快走吧!” “嗯。” 卫铭抱住她,直接用轻功飞上屋顶,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离开了乐安府,在街道茶楼酒肆的屋顶穿梭前进,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红楼的屋顶上,耳边狂风怒号,平衡感失重,她忍着不适,坚持到了红楼。 他把她平稳放到地面,扶住她一小会,等她慢慢恢复正常。 “我没事了。”大冬天在用轻功飞的感觉太酸爽了。 安婧语站直身,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此处竟然是自己以前住过的追月阁,和以前一模一样,静谧安详,环境干净整洁,看来是有人定期打扫。 他们刚好停在花园里,准备离开时,恰好有一个小厮听到声音,寻来查看情况,等发现了他们,被吓了一大跳。 “县主?小的拜见乐安县主!” “免礼。你给本县主带路!我要去看姑姑。”她已习惯钟离国男子对女子的谜之尊敬了。 “好的,小的就为县主带路。”那年轻小厮险些迷失在她的美貌之下,被卫铭瞪几眼才拉回神。 红莲姑姑住处和追月阁隔得很近,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路上引来很多小厮的围观。他们都没想到离开快两月的乐安县主竟出现在红楼里,一睹真容,甚是思念。 “县主!”姑姑身边的护卫卫兴转身一见到安婧语,大吃一惊,见她不停下,想要闯进去,便阻拦她。“县主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不能?姑姑待我恩重如山,她病了我本应该在床榻服侍她,你快让开!我今日非要进去不可!” 安婧语就弄不明白了,各个都阻拦她不让见姑姑,她就想尽尽孝心而已。 “让开!本县主命令你打开门!” “本卫不是有意阻拦县主您!实在是她的情况很严重,好像会传染,她身边两个贴身小厮都生病了。今天才发现的。”已四十岁的卫兴不得不说出真相。 安婧语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屋里传来嘶哑的叫喊声。 “县主别进来!县主……咳咳咳……婧语——别进来!姑姑病了,你能来有这份心就足够了,姑姑很高兴……咳咳咳……你快回去!我的病会传染!你快回去!咳咳咳……” 一句话被红莲说得断断续续,单单咳嗽就有三次,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痛苦。 安婧语贴在门窗屏息谛听,才勉强听全红莲的话,实在是声音太小太嘶哑。 “姑姑……”她哽咽着,无法想象往日光彩照人的姑姑竟生了重病,困在房里等死的憔悴样子。 “小主,王爷马上就来了,你不要着急。”卫铭走过来抱住她。 “姑姑!你放心!拼着全力我也要把你救回来!我可是说过要给你养老送终的。你放心等着!别失去信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你这傻孩子……快回去!我有这劫难是命中注定的,躲不了的,咳咳咳……你能有这份孝心,姑姑很欣慰了,咳咳咳……” 屋里的红莲面容憔悴,眼球布满恐怖的血丝,眼底一片乌黑,明显是一副步入膏肓之态。 “姑姑——”站在门外的安婧语听到红莲不停咳嗽,吓得她惊慌失措。 “小主,冷静!万事有王爷扛着,你不要冲动。”卫铭劝了一句,他答应带她来红楼,可没有答应让她照顾红莲,除非有太医的诊断,证明红莲情况可接触人,和得到王爷的准许。 “县主!”文清匆匆赶来,急得他脸色一白,赶忙把她从门窗扒拉着下来,拉到远处。 “你知道刚才你有多危险?万一你被感染了,整个红楼的所有人都得给你陪葬!你不想自己的安危,也要考虑考虑红楼的人吧。” 他的话一出立刻吓坏在场的所有人,不是他危言耸听,而是真的有这种不堪设想的悲剧后果。 他们想起她在瑞王爷心里的位置是多么重要,能为了她放弃正夫位置,心甘情愿屈位平夫,若今日她接触了红莲,感染身亡,瑞王爷岂不是会把红楼所有的人拉着给她陪葬? 他说的话有些冲,但她能听出他对自己的关心,只是他太紧张和害怕了,一时忍不住把情绪冲她发泄出来。 “我……我太担心姑姑了……对不起……”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害怕和悲伤,泪水汹涌而出。 “嘤嘤嘤……姑姑……我好难受……哇哇哇……” 她大哭着,双手捂着眼睛,不停擦去如洪水奔腾的泪水。 “对不起……语儿……”文清不自主地喊出他在梦里喊过无数次的名字,他自然而然地喊出来,没有一丝的惊讶和害羞,垂下眼帘,他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握紧拳头,隐约可见他脸上有着隐忍之色,沉默几秒,他突然抱住她。 “语儿,语儿,语儿……”他连着叫了三声她的名字,一瞬间他心中充满了力量和希望。用力紧紧地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体内。 这一刻他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心脏律动,他试着控制自己的心跳,与她渐渐同一频率。 他把脸庞埋在她颈间,鼻间充斥着她淡淡的体香,很好闻很舒服,仿佛有种魔力让他缓缓舒展紧锁的眉头。 “楼长……”她有些吃惊,哭声渐渐小下来,而她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抬起来,放到他后背上。脸庞埋在他宽阔又温暖胸膛里,忽然想到什么,心跳扑通扑通跳动,小脸一红,更加用力抱住他。 134瘟疫来势汹汹 “语儿——”尉迟澈急匆匆赶来,却看到她和文清拥抱的画面,让他心里有些难受和生气。 “玉郎……”瞧见尉迟澈来了,她颇有几分被现场捉奸的感觉,慌张地推开文清,退后两步。 尉迟澈走过来拉着她,仔细检查。“你没进去吧?” 她缩着身子,冲他摇摇头。“没进去。” “幸好你没进去,你知道你若进去了会有多危险?这病今早已经被朱大夫上传到朝廷了,是京都感染的第一例病人。” “嗯。” 见她害怕得缩着身子,一副唯唯诺诺的可怜模样,他的气也慢慢消下去,只剩下担忧。 “表弟,这病得怎么治?红莲姑姑是她恩人,又是第一例感染病人,你得尽全力救活!”尉迟澈回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凌忆琛,他这次为了她,不得不拉来表弟,就算知道表弟不是很喜欢她,甚至有几分的讨厌,他也不得不为她求这个人情。 “嗯。我尽力。”一袭青衣的凌忆琛点点头,冷眼看一眼安婧语,觉得刚才她和文清抱在一起,有点对不起自家表哥,心里对她更不喜了。 “这病在南方很多地方爆发了将近一个月,已经有上万人被感染,每日死亡人数在上百人,很多地方都封了城,封了村。” “症状是什么?”安婧语必须弄懂此病的症状,病情的发展轨迹和传染方式。 “起初怕冷,随后高热不退,咳嗽激烈,拌有呼吸困难困难。都以为是天气寒冷引发的风寒咳嗽,就用土办法治病,结果没出七天就病死了。才有大夫发现此病来势汹汹,应该瘟疫传染。 谁是传染源这点没调查清楚,但民间流传是有一批走马商队从沿海地区一路赶到巴蜀之地,路上队员死了只剩下三个,现在官员呈上来的奏折凡是有重度疫情的地方都是从沿海地区跨越巴蜀之地,其他没商队经过的地方只出现零星几个病例。” “如果这病会传染,应该是咳嗽方面的呼吸疾病,由飞溅的唾沫星子通过空气传播疾病,都没有戴口罩吗?”安婧语提出疑问,前世她看过不少医书,也了解过中国几千年和外国发生的疫病案例,大多数都是会传染的呼吸疾病,这也是最恐怖的。 当然了,也有鼠疫等动物引起的瘟疫。 而往往封了城,封了村,缺医少药,或药不对症,甚至地方官员不作为,就得放弃一座城一个村子,等着整个村子的人死在家里,就放一把火烧掉,以此来隔绝了疫情,消灭了疫病。 当然封城封村的做法是正确的,若牺牲一个城的黎民百姓就能换取其他地方百姓的健康性命,是值得的。 虽然会有无辜的人被牵连,可别的地方的百姓也很无辜,但为了整个国家和百姓,这样的做法是有理可说的。 毕竟古代医疗技术没有现代好,在较落后的时代只能舍弃已染瘟疫的病人。 凌忆琛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专业的话,一时之间懵了几秒钟,才回过神。 “这病我才研究几日,还未有解药。前段时间底下的官员瞒得太紧,已错过最佳防疫时间,才半个月时间不到死亡人数太多,疫情情况太过严重了,见瞒不住,才派人上报朝廷,现在四处都封了城,不准进不准出了。还有,口罩是什么?” 手绢围脸的那种? “就是这样缝制一下,包住整个口鼻和脸部。”安婧语从胸口掏出自己的纱巾围着脸,又拿下来拢成一个有弧度的口袋。 “这纱巾太软太透了,起不到隔绝的作用,要用麻布和棉布,用针线缝制一下,缝上四条布带,系在脑后。 这种能隔绝病人咳嗽的口沫,这样一来存在口沫的病毒就能减少,也就减少感染的几率。病人也要戴口罩,减少口沫飞溅。所有正常人都得戴口罩,这是抑制疫病的第一关卡。” “有道理,你继续说。石牙,你记下来。”凌忆琛见有人和自己想法不谋而合,很是开心,赶紧叫上贴身小厮石牙,用纸笔记录下来。 “是,公子。”二十岁出头的石牙陪了他十来年,早就默契十足了,刚才他在公子眼中看到了喜色,是遇到知己才有的惺惺相惜。 “所有病人必须隔离,远离正常人群,才能抑制疫病传播,病人要全都集中隔离在同一个地方,按病情程度分开治病,这是第二关卡。” 安婧语现在只关心疫情和红莲的情况,所以很在乎凌忆琛的感受,他想知道什么她都乐意告诉他。 默默站在一旁的阿周是跟尉迟澈一起来的,听到安婧语说要针线,他赶紧拉着一个小厮讨要针线和麻布,并叫一旁的几个小厮去搬来桌椅。 凌忆琛听罢,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可还有什么注意事项?” “普通人也要隔离在家,一律不准外出。还要每日必须洗手,用硫磺皂洗手,可以杀死大部分病毒,有些人就是不注意卫生,不洗手就拿东西吃,病从口入就是这么来的。” 她滔滔不绝,把自己知道的知识全都说出来。 “一律不准外出?百姓怕是很难遵循。”尉迟澈第一次发表自己的意见,钟离国民风开放,普通百姓日子还算过得去,夜生活很丰富,尽管现在是冬季,晚上秦楼楚馆,赌馆烟铺,茶楼酒肆皆是灯火通明,生意兴隆。 “那就告诉他们是命重要还是想明年让子孙清明时分给他烧香送纸钱了。”她眼神一冷,放出狠话。想到这次疫情来势冲冲,一旦蔓延京都,恐怕她也逃不过。 “暂时封了那些娱乐场所,不准收留客人,一旦违规违纪,让官差把他们抓进牢里自生自灭,可以先给他们一次机会,若官差劝诫了还不回家,就用暴力执法。 另外留几间粮油铺杂货铺供百姓排队采购,医馆要有官兵守着,凡是发现高热咳嗽的病人找大夫,一律严查,并告诉他们朝廷会免费治病。” 这时有几个小厮搬来桌椅,让他们坐下讨论。 “可是没有这么多物资,如果医馆和街道都要官差驻守巡逻,单单口罩就需要很多。”凌忆琛觉得疫情来势汹汹,缺医少药,连口罩都没有,如何战胜此次疫情?消灭疫病?恐怕要牺牲很多黎民百姓才能保全一部分钟离国的子民。 他让石牙,用纸笔记录下她说每一句的话,他一边看着,防止漏了。 “口罩让百姓在家里做,再号召没有爆发疫情的城市捐口罩,共度难关,不然疫情爆发,席卷全国,谁都逃不掉同一个下场。这是呼吸系统的传染疾病,只要有一个病人在咳嗽,唾沫横飞,有人从他身旁走过,没有任何的防护下,肯定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感染几率。” 安婧语眼眶都红了,她来钟离国不过大半年,上半年南方就发生了很严重的水灾,北方又发生了三十年一遇的旱灾,百姓流离失所,流民到处流窜……这两个月情况刚好一点,南方在这个时候又爆发了疫情,难道…… 正当她发呆时,阿周拿来针线剪刀和几块灰蓝色麻布。 “县主,您瞧瞧这些东西足够吗?” “啊?可以。”她回过神看到阿周手里拿着一个篮子,装了不少针线物品,他还挺有眼色劲。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开始用剪刀把一块灰蓝色麻布剪成两个巴掌的大小,在中间弄一条很深的折痕,然后用针线沿着折痕缝制出一条直线,再缝上四条长长的绑带,她亲自佩戴口罩,以达到示范效果。 口罩还算贴合脸部,口鼻留有一点空间的缝隙,可以有充足的氧气呼吸,不会出现呼吸不顺畅和闷热的问题。 “挺不错啊,语儿。”尉迟澈很感兴趣,忽然想起有点类似女子的月信布带,也有点像她自己所穿的文胸。只不过这口罩是缩小版。不过也证明他家语儿头脑聪明敏捷,举一反三。 文清学着她的步骤操作,就三五下就缝制出一个口罩,手艺还挺不错的。“凌神医先戴吧,试试效果如何。” “好的。”凌忆琛没有拒绝,他也想知道口罩到底有没有隔离病毒的作用。 戴上去后,的确是比以前随便拿块手绢围脸好多了,呼吸也更顺畅,脸部没有出现闷热的问题。口罩戴得很稳固,不用担心会掉下来。 “很不错,应该能起到隔绝作用。” “只能使用两个时辰就得更换,这些用脏的口罩要用器皿分开煮上一刻钟,一定要分开使用,不然会造成二次交叉感染,尤其是病人用过的更要仔细谨慎。” “嗯,这点要记清楚。”凌忆琛点点头,对她刮目相看。吩咐小厮石牙记好她的话,切忌不可漏了。 尉迟澈也跟着裁剪出一块口罩大小的麻布,虽然他不会针线,但用剪刀裁剪他还是行的。 有不少站在外围的小厮,凑过来一起拿起针线剪刀,也跟着帮忙。 “那些尸体怎么处置?”她又想起作为传染源的就是尸体了,钟离国好像沿袭的是传统土葬。 “之前不知道会传染,就是用土葬,后来发现了会传染,就有些无人认领的尸体让官家派人就地火葬,但大多数百姓还是用了土葬。” 凌忆琛对这个问题也很头疼,不知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劝导百姓使用火葬,若是官府强行执行火葬,怕会引起矛盾冲突,甚至是暴乱,本来封城封村就让百姓不满了,有不少人故意引起暴乱,趁机做坏事。 “第三关卡就是尸体的处置,必须要火葬,埋在封闭的棺材里,只会成为疫病滋生的温床,万一疫情刚结束,就有盗墓者做坏事,一旦接触到带有病毒的尸体,长达几个月的抗疫岂不白费了。” “瑞王爷到——” “国师大人到——” 这时远处有人大声叫喊,安婧语听出是言欢的声音。 135疫病药方和显微镜 “语儿——”钟离华森和萧翊匆忙赶来,脸上可见一层薄汗。 言欢跟在他们身后,仰起头看她一眼,便走到她身边, “钟离,萧郎……”她摘下自己的口罩,心疼得拿出自己的手绢,小心翼翼地给他们擦汗,又一边害怕他们会生她的气。 “你啊?真不省心。”现在乃非常时刻!她竟然不听话,非得乱跑出来,回去得打她屁屁才行。 钟离华森气得握紧拳头,脸上有隐忍的怒气。要不是看现场有人,他早就把她拉到床上干她几回,看她还听不听话了,还有没有力气跑出来。 “语儿,你这次是太冲动了,下次要听话知道吗?不然晚上别想睡了,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萧翊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最后一句话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下流话。 让她又气愤又害羞,还是当着现场十几个人的面调戏她,多难为情啊。 “你们认真一点,快想办法救救我姑姑。”她的小脸红扑扑,一咬牙一跺脚,可爱极了。 他们难得见到她炸毛的样子,像猫咪被惹毛了,弓起身体,全身毛毛也竖起,脾气傲娇又暴躁,虽惹不起,但他们还挺喜欢的。 看到他们打打闹闹,一直缝制口罩的文清,心情很低落,垂下眼帘,神色不明,不知所想。 凌忆琛让石牙把刚写好的疫病防疫指南交给钟离华森,“瑞王爷先看看这份指南,看看可不可执行!” “嗯,本王先看看。”钟离华森也知道自家妻主要带回家教育,在外面要给她足够的尊敬和面子。 加上现在是危急时刻,需要商议出抗疫计划,拯救钟离国的黎民百姓。 他认真从头看到最后一个字,眼里精光迸发。“好!好!好!” 瑞王爷连说三个“好”字,令在场的一些小厮忍不住欢呼鼓掌。他在钟离国子民心中有很高的地位和尊敬,是他们的精神领袖。 萧翊挺好奇他们做的口罩,并拿来一个戴上。“挺不错的,是用来防咳嗽引起的飞沫吗?能真的隔绝疫病传染?” “嗯,萧郎好聪明。”安婧语很是时候地拍拍马屁,靠在他身旁装作一只温顺的小猫咪,只为搏他的喜欢,希望今晚他们在床上别太折腾自己。 “土葬是个问题,你们有什么办法?”钟离华森有了手中的抗疫指南,心中有数了,现在烦心的是老百姓拒绝火葬,也担心官员和老百姓不配合抗疫,阳奉阴违,以及有人趁乱发国难财,抬高物价,或有人作奸犯科,抢家劫舍,犯下命案。 反正太多让他操心的地方,这几日忙都忙不过来。 众人沉默着,自己适身处地把自己代入死者的家属,也是不情愿火葬的。 “我觉得可以这样做,比如有一名死者需要火葬,家属一人得一月的粮食。不从者可以押入牢中自生自灭,必须有所惩罚,枪打出头鸟,后面的人就不敢不从了。 非常时刻就得有非常手段,切忌不能心软,让官差到老百姓那做沟通时要态度真诚礼貌,柔中带刚。” 安婧语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议,众人惊呆了。觉得她有点暴力,而且送粮食太夸张,太费粮食了。 尉迟澈拍手叫好,“这个办法好,先警告死者家属,不火葬就要全家进牢房自生自灭,先吓吓他们,人人都怕死的,不可能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放弃自己和全家的性命吧! 然后又给他们另一个选择,同意火葬就可以得一人一月的粮食。先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必然会更容易接受火葬,说不定还会感激涕零。” 大家被他说的一番话带动了,忽然又觉得她和他很有道理。 此时尉迟澈突然峰回路转,给了她一击。“就是一人一月送粮食对地方官员负担太重了,他们不会同意的。” “必须要送,若不准老百姓出门,他们失去赚钱养家的机会,一旦他们吃光了家里的存粮,你说他们会不会不顾规定条约,硬要跑出来找东西吃,村子还好一些,前后院可以种一点菜,可是城里的普通人了? 尤其是现在南方大规模瘟疫流行,不像北方有存三四个月的粮食的习惯。这疫病没有几个月怕是消灭不了,还是要做长期的打算。” 南方最多就是存两三天的蔬菜肉类,大米面粉也就吃大半个来月。可疫情不是几天就能结束的,估计没两三个月都难消灭。 她记得明末清初的疫病长达一两年,家家户户,十室九空。 “有一定的道理,这点也要注意起来,必须想个好法子。”钟离华森点点头,烦得头疼。 “是不是不舒服?”瞧见他脸色难看,她站起身到他身后,给他按摩头部。“别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天下学识渊博的人多得去,广招纳贤,你要学着放手让他们去做,你就做最后的决策者。” 自从离开红楼将近两个月了,她见他都是很忙碌,白天忙,黑夜还要忙,让她很担心他的身体。 “我知道,只是今年灾祸多了些。”说到这,钟离华森想到什么,便戛然而止,不敢再说,偷偷瞥了一眼她,见她脸色瞬间苍白。 “语儿……”他不知道是不是她已知道了外面的传言。 “啊!我没事。我给你再按摩按摩。”回过神的安婧语,心不在焉地给他按摩头部。刚才他的话让她想起今年的天灾人祸,心里有些难受。 “凌神医可有研制出良方?宫里那群太医到现在为止都没研制出救命药,还各个贪生怕死,让他们去疫区救人都不去。”钟离华森对宫里那群太医的所作所为深感愤怒,疫情再严重,他就得赶赴疫区了。 “在下只有一点头绪,还未完全研制出良方。”凌忆琛实话实说,没有一点保留,更不会害怕。身为医者就是要扶死救伤,为民服务。 才会不辜负儿时学医的梦想,而他身为钟离国的子民,贡献一份力是应该的,哪怕是牺牲宝贵的生命。 “我信你,凌神医,药方不管如何,还是要试一试才知道效果。” “诺!” “我可以知道药方吗?毕竟那是我姑姑。”安婧语忍不住开口,真担心凌忆琛会生气,以为她在怀疑他的医术。 凌忆琛是有几分不喜,但也知道自己的药方不完整,能否救人是未知数,是存在一些问题的,可谁不是这样一次又一次试验出来,失败了,病人死了,也是最正常的,只能一步一步摸索出来,牺牲一些病人,就能救更多的患者。 “药方有槟榔二钱,知母一钱,黄芩一钱,暂时这三样配方。” “槟榔?你也觉得这疫病是夫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所感。”安婧语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温疫论》,作者吴又可,里面的救命方子就是“达原饮”,就有几味药是槟榔、知母和黄芩。 《温疫论》是中医温病学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标志性著作,是中医理论原创思维与临证实用新法的杰出体现。 分上下两卷,明代吴又可撰于崇祯十五年壬午(1642年)。吴又可在《温疫论》中创立了“戾气”病因学说,强调温疫与伤寒完全不同,明确指出“夫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所感”。 创立了表里九传辨证论治思维模式,创制了达原饮等治疗温疫的有效方剂。对后世温病学的形成与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是的,前不久我发现空气中有看不到摸不到的细小灰尘颗粒,可透过阳光折射让人勉强看出。 这些都能进入人体的肺部,在特定的环境下滋生,诱发肺部疾病,病患者咳嗽带出的飞沫,在空中与飞尘附着,再被其他人呼吸到体内,就会导致你传我,我传他。这是疫病传染的原因和途径。 而供我们人呼吸的空气是看不到摸不到,往往我们就会忽略它,可说不定就有一种病菌也是看不到摸不到,就像发霉的食物,若早早吃进肚子,食物就不会发生霉变,可是就能证明那放食物的地方没有那霉菌的存在吗?只是我们凡胎肉眼看不到罢了。” “啪啪啪……”安婧语激动得鼓掌,恨不得此刻欢跳起来,她没想到凌忆琛有此种感悟。 在她那个前世还是明末清初的古代,吴又可先生就创作了惊世之作《温疫论》,他也是发现阳光下有细小的灰尘,可能会结合患者咳嗽出来的飞沫,一起进入其他人的体内,才造成传染病的发生,也是那时起开始佩戴简易版的口罩,尸体就地焚烧,病患集中隔离在一个地方救治,还要区分轻重缓急来医治,每个病患开的药方也会有细微的区别。 萧翊看她一眼,见她这个异世之魂也是意见相同,他就知道她前世的那个世界文明很先进,国强民富,包括医疗技术。 “恰恰是越不起眼的东西越恐怖强大,这病不过一月未到就死了几万人。” “不愧是神医,我很敬佩你。我也觉得空气中存在某种东西,肉眼虽看不到,但可以通过某些东西窥探一二。”安婧语觉得凌忆琛头脑真的很聪明,虽然人很冷酷绝情,但绝对是一个称职的医者。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空气那么重要,真有看不到摸不到的东西吗?它们是怎么生存的?不用吃东西吗?表弟,你太厉害了。”尉迟澈走到凌忆琛身旁,手搭在后者肩膀上,一脸的骄傲,被现场的人用尊敬的眼光看着。 “凌神医说的有道理,语儿,那你说可窥探的东西是什么?”钟离华森捕捉住重点。 “那东西叫显微镜,可以观察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比如一滴水珠存在很多小虫虫之类包括空气中也有很多小虫虫。显微镜是由一个透镜或几个透镜的组合构成的一种光学仪器。” “透镜又是什么?”凌忆琛变成问题宝宝,他一听她说可以观察水珠和空气的东西,他就很好兴趣。 “透镜是用透明物质制成的表面为球面一部分的光学元件。比如用玻璃和水晶制作,凸透镜:中间厚,边缘薄,有双凸、平凸、凹凸三种;凹透镜:中间薄,边缘厚,有双凹、平凹、凸凹三种。” “用玻璃就用做吗?我要不要试试做出来。”尉迟澈感觉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了,他也很好奇显微镜,只要生产出什么凸透镜凹透镜,就有机会赶出那个显微镜,这东西作用很大,说不定他弄出来面世了,他能流芳千古。 虽然研究制作可能会很艰苦困难,但他一定不会放弃的,有了这东西,可助表弟医学走得更远更高。 他和凌忆琛对视一眼,瞬间知道对方的想法,看来又轮到他们表兄弟齐心协力搞发明了! “可以啊,祝你成功,有不懂的可以问我,我虽不是那方面的天才,但脑子存有知识!”见他乐意搞科研创作,安婧语很乐意贡献自己的知识,也是很支持。 “既然接下了就不能轻易放弃,尉迟,你必须在你有生之年研制出显微镜,哪怕只是毫无作用的第一代显微镜。” 钟离华森直接下了命令,他自然也是觉得语儿口中的显微镜,日后一定能给钟离国和医学方面带来巨大的科研成就,总比现在对疫病病菌,什么都不了解的好,古人不也是从粗衣麻布到现如今的绫罗绸缎,从象形字甲骨文再到如今正腔圆的汉字和活体印刷术。 尉迟澈忽然倍感压力,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安婧语拿毛笔在纸上书写,把她知道有关显微镜的知识,和透镜的知识和制作工艺,全都写在纸上。 “语儿,你对我太好了,为夫想哭……”尉迟澈感动得两眼通红,要不是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她脸皮又薄,他还真想抱住她,大哭一场。 她对自己太好了,让他太感动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县主刚才对我的药方有想法吗?”凌忆琛打断尉迟澈的真情流露,他更好奇她刚才的反应,不像是质疑他的药方,而是她有更好的想法。 “有是有,我以前在某本医书看到了,你参考一下,或许有用或许没用,你仔细甄别。” “好的,您请说。” 得到他的允许,她大胆地一边说一边写在纸上。 “槟榔二钱,厚朴一钱,草果仁五分,知母一钱,芍药一钱,黄芩一钱,甘草五分,用水二钟,煎八分,午后温服。” “……”凌忆琛接过她递来的纸张,看了许久,大家都在等他的看法。而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弄得大家都糊里糊涂了,一头雾水,寻思着她的药方到底可不可以使用。 “表弟,你快说呀。急死我们了。”尉迟澈轻扯他的袖子,大家都等了半柱香了,都等得不耐烦了。 幸好今日阳光明媚,要不然他们这么多人待在屋外这么久,早就冻僵了。 “可以一试!和我的药方有相同之处,不敢说是百分百能成功,但也有七八成的把握。”凌忆琛先看了她一眼,眸色不明。 他没想到她记忆如此超群,以前看过一些医书都还能记住全部的内容,还选出这么有用的药方。 真是奇人! 136即日起封锁整栋红楼 得到凌神医的肯定,一直默默无声,充当背景墙的卫兴激动地走来,冷酷的脸上终于有了喜悦的笑容,朝凌忆琛行大礼。 “凌神医,药方可以给本卫吗?我家主子情况很严重了,必须要用解药。” “可以,这些药材都是很常见的,楼里朱大夫那里应该能配齐。” “谢谢凌神医,谢谢乐安县主!”卫兴从凌忆琛手里拿走药方,激动无比地朝他们两人鞠躬。 “快去吧!让朱大夫按这药方开药,备多一些。”钟离华森大手一挥,觉得事情有了飞速发展,现在连药方都有了,他还怕什么。 “诺!”卫兴便钟离华森行了礼,用上轻功一眨眼就快速飞走了。 大家脸上也有了喜悦之色,心情也轻松不少。 “语儿,待会你跟尉迟他们回去,尽量不要出门了。我跟萧弟怕要很少在家陪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钟离华森现在就要拿着凌忆琛记录下的疫情防治指南和药方回皇宫了,当然还有她做的几个口罩。 “嗯,我会照顾好自己,你记得也要带口罩,常洗手,换衣服,疫病潜伏期1~16天,常见为3~5天。起病急,传染性强,以发热为首发症状。这疫病虽有高热咳嗽的症状,但有一些人身上是无症状,却也是病毒感染者。你要保护好自己。” 安婧语很担心他们的安危,红莲姑姑和她的两个小厮都被感染了,说不定明日就会有第四个第五个,以几倍几倍的速度增长。 钟离华森点点头,下达命令:“即日起封锁整栋红楼,停止营业。所有人不准外出,外面的人不准进,所有消息不得传出去,违抗命令者杀无赦。” “诺!” 现场十几个人异口同声,颇有上战场杀敌,热血英豪的架势。 “你要听话,等我们回来。”萧翊不得不去帮助钟离华森,他身边可用的人太少,能让他交出后背,百分百信任的人就更少,有些机密的事情只能交给萧翊一人完成。 “嗯,我等你们回家。”安婧语两眼泪汪汪,深情地看着萧翊和钟离华森,直到他们离去的身影消失再尽头,才收回视线。 “别太担心,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有自保的能力。”尉迟澈搂着她的肩膀,让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其实他也很担心他们,因为他爱她,她比他们,他不想让她难过。 而且表弟也跟着他们离开了,以表弟的性子,说不定这几日就要前往疫区抗疫救人。 原本刚才还有十几个人的,慢慢地大家都离开了,去做同一件事情,就是抗疫! 站在门外的安婧语跟红莲说了几句话,告别之后,她就跟尉迟澈、言欢和卫铭几人乘马车回到乐安府。 一回来各个都用硫磺皂洗了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饭厅吃午饭,晚了将近半个时辰,大家都饿坏了。 “姐,刚才你们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匆匆赶来的安越看见他们几人像饿死鬼一样大口大口吃饭,不知的还以为他们饿了几天。 “我……”她忍不住开口说话,结果险些被米饭噎着了,坐在旁边的言欢,赶紧给她茶水喝。 “最近几天不太平,我们尽量不要出门。” “啊?什么事?”这半个月安越也被拘在府里,对外面的发生的大事也不了解。 “南方发生瘟疫,一个月时间不到就死了上万人,你怕不怕?”她故意瞒着京都红楼也出现疫情的事实,不想让他太担心。尤其是她刚从红楼回来,怕他会紧张和担心。 “啊!这么恐怖!怎么办?我们会被染病吗?”安越急得原地团团转,他还不想死,他还那么年轻,他还没完成自己的梦想了,他还想环游世界,想做的事太多太多了。 “放心,姐会保护你的。” “哼!你都要被人保护,还想保护我?我还没弱到要让女子保护。”他不想被她保护,岂不是说他像个弱鸡? 不行!他很强壮的好吗?上山打老虎都行!敢小瞧他? 安越不打招呼就转身跑走,他准备回自己的青云院锻炼身体。刚才他看到尉迟澈他们几个嘲笑他了,现在他身高一米七多一点了,就是身材有点单薄瘦弱,看来要锻炼锻炼,要吃多点肉了。 以后他一定要比她身边的人强一百倍! “快吃吧!这下知道肚子饿的滋味不好受了吧!”尉迟澈给她夹了易吞咽的鸡蛋羹。 “嗯,你也吃。”安婧语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想到疫情来势汹汹,可让她待在府里也是很难受,一点忙也帮不到钟离华森和萧翊,她闲得只会胡思乱想,更担心他们的安全和健康。 “玉郎,我们要做点什么才能帮到他们,我不想他们累着,更不想他们出事。”她的声音哽咽着,让尉迟澈听了心里难受。 “你就别想去他们身边帮忙了,只会让他们更累更烦,他们不会让你出门的。要不,你捐物资,比如硫磺皂和口罩,有钱就再捐点钱。口罩是你发明的,硫磺皂是你说的可以消毒,刚好你胭脂铺有卖。” “这个?”她认真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建议好,让她到他们身边帮忙是不现实的,更不可能去疫区抗疫。唯一能做的就是捐钱捐物资,她现在就不缺这些,把后方管理好,没有后顾之忧,他们在前头抗疫才能安心。 “好!我就把我全部身家捐出去,没钱吃饭了我也不怕,反正有你们养着我,肯定不会饿死我的。” 她大手一挥,慷慨地把全部身家捐出去,一点也不心疼。 “你不捐吗?”她不怀好意瞅瞅他,觉得他经商几年,肯定身价过亿,此时不捐更待何时?要做负翁,当然是夫妻一起做啊! “哪能啊?语儿心地善良,美丽大方,为夫肯定要追随夫人您的啊。放心!我捐一万两白银,让疫区的老百姓通通有饭吃!” “嗯,好极了!玉郎不愧是英雄豪杰!语儿敬佩你!来,干了这杯茶。我祝你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这像在夸人的吗? “呵呵呵……”尉迟澈欲哭无泪,只好配合她演戏。 “你还有同行卖布匹卖药材的吗?让他们捐捐。” 她的一句话让他坐不稳险些倒地,他同行朋友肯定多啊。可前段时间北方旱灾闹饥荒,朝廷让他们捐了不少银子和物资,现在又要让他们捐,怕是最后裤衩都没了。 上次给朝廷捐钱,他们还能得一块牌匾安慰受伤的心灵,这次疫情捐钱能得什么? 在商言商,商人当然在乎的是利益最大化,亏钱买卖是不可能会做的。不然为什么要叫做商人? 爱国情怀要分特定时期,况且商人背负的是整个家族的利益,很多事不是你一人能决定的,若能给族人或家人带来利益,大家都好说话,可是一分利益得不到,谁会把自己的钱财慷慨大方捐出去? “语儿,别勉强他们,上次给朝廷捐钱就大出血了。元气还没恢复回来,你又要他们捐钱捐物,怕是他们要恨死你了。” “啊?那怎么办?国家有难,老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看到他为难的样子,她也不想勉强他,算了,她自己想办法,就不信天会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阿欢,待会你拿出府里的麻布棉布,让全府小厮做口罩和防护服。 从明天起,让祝管家把府里所有人的伙食减少三分之一,我们的伙食减少一半,现在是危急时刻,必须要缩衣减食,每日大鱼大肉太奢侈了,本来冬季食物就稀缺又昂贵,这两月的伙房开支太大了,在这寸土寸金的京都,一个生鸡蛋都要五铜钱。” 前几日她闲来无事查了伙房的开支记录,差点吓坏了她。食物采购这方面的开支就占了府里所有开支的三分之一,每月超过了二千两,就快要到三千两了。 一个生鸡蛋就要五个铜钱,一颗大的青菜甚至要一两银子,幸好也就是只有冬天这个时候卖得这么贵,到了春夏时分,鸡蛋也就只值三铜钱了,青菜一两银子能买一大车,菜贩还能送一大篮子蔬菜。 不过冬季的蔬菜自然是很昂贵,用造价不凡的暖棚,千辛万苦把蔬菜种出来,数量又非常稀少,卖得昂贵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甚至有很多达官贵人有钱都买不到。 而在冬日能天天吃到青菜,的确是一件幸福的事。毕竟现在她身在钟离国,而不是前世的二十一世纪。 “嗯,好的。”言欢刚吃饱放下碗筷,就知道她会闲不住,若不弄点事情做,那就不是她了。 “阿铭,麻烦你待会去胭脂铺一趟,从明天起硫磺皂停止售卖,让穆掌柜明天开始生产大批的硫磺皂,还要把那些存货悄悄送到瑞王府,不得传出去。” “诺!”卫铭应道,表面冷酷,心中却是高兴,她为了黎民百姓捐出全部身家,是个善良仁慈的好女孩,他为她感到自豪。 很快她就行动起来,风风火火召集起所有小厮奴仆,她和他们一起制作口罩和防护服,才一个下午的时间,口罩就有了上千个,防护服一百套。 但她还是不满意,这点数量在十几万病患里只是杯水车薪,刚才卫铭从瑞王府带回来消息,明天凌忆琛要带几位太医和民间大夫赶赴疫区,一百套防护服只够他们用三四天,其他疫区的大夫还没有了。 天色昏暗,琉璃灯点起来,让她眼睛有些酸涩疲惫。 “小主,休息一会吧!” “我宁可自己累点,也不想坐在那胡思乱想。”她知道感染病的恐怖之处,就像前世的非典,也是呼吸道疾病,传染极快,花费了数月才战胜病毒,可无数的人却因此离开了人世,即便救活了也毁了健康,只能苟且活着。 137瘟神妖魔鬼怪 吃过晚饭,安婧语又带着府里的二十来个小厮,在烧着炭火温暖的大堂里,一起忙活着缝制口罩和防护服,直到布料都用光了,大家也都疲惫不堪,纷纷打瞌睡了。 “小主,回去睡吧!”言欢对她无奈奈何,骂不得打不得,真是急坏了他。 卫铭直接把她抱起来,不顾她的挣扎,送她回房休息。结果一躺在软绵绵又温暖的床上,还没来得及骂他几句,就困得呼呼大睡。 “以后少说话,直接行动。”卫铭难得一次给言欢传授经验,两人对视一眼,抿嘴一笑。 尉迟澈刚进房,见到卫铭和言欢深情款款地看着床上的美丽女子。“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小主累坏了,一躺下就睡着了,下午和晚上她都在缝制口罩,不肯休息。”言欢小声解释一句,和卫铭走到门口,准备离开。 “你们就任由她胡来,下次要注意。”尉迟澈愁眉紧锁,想到她这么长时间缝制口罩,身子和眼睛不得累坏了。也不知道她的手指有没有被绣花针扎破? “诺。”他们知道他不是在怪罪他们,她的性格他们都了解,认定要做的事一定会坚持完成,他们用九牛二虎之力都拉不回。还是那种要做得十分完美无缺,非常注重细节。 急得他一路脱了外衣,只剩贴身的里衣里裤,钻进被窝里,把呼呼大睡的安婧语搂在怀里,动作轻柔,生怕惊醒了她。 “语儿……”他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望着她熟睡的容颜,安详圣洁,美丽动人。 真是让人心疼的小野猫,驯服不了,反倒让他们被她降伏,心甘情愿做了她的奴仆。 让他躁动不安的心慢慢宁静下来,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他抱着她,一起进入梦乡…… 天刚亮起,安婧语睁开眼见到天都亮了,吓得她坐起身。 “糟了!他们是不是要出发?物资送过去了吗?” “语儿?语儿……没事,还早着了,吃过早饭再去也不迟。”被吵醒的尉迟澈揉揉眼睛,想到待会凌忆琛也要跟着队伍去疫区,他不得不跟着起床。 “小主别着急,还有时间。”言欢听到声响,进来服侍她穿衣,一头青丝乌亮顺直,她只让他简单用一条头绳绑着,没有复杂的发型,没有贵重漂亮的珠钗。 匆匆吃过早饭,安婧语急不可待地和尉迟澈几人坐着马车,后面拉着一大车的物资,急匆匆前往京都的城门。 冬天寒冷,尤其是一大早,路上不见几个行人,远远的,她就看到了停在城门口的十来辆的马车和一群人。 “萧郎!钟离!”被言欢扶着下了车,安婧语在前方的众多人里找到了萧翊和钟离华森的身影,朝大声呼喊,还冲他们跑去,奈何地上有薄薄的一层雪,让她走得十分慢又吃力。 “语儿——”萧翊运用轻功,脚尖一点,尽管隔着十来米的距离,不过一弹指的功夫就到了她面前。身姿轻盈又优雅,让她看得迷了眼。 “你也要去吗?”见他穿得厚重,头戴貂皮帽子,手里一双兔绒手套。她就知道他也要跟着凌忆琛他们去疫区,一时让她很是害怕。 昨天下午知道凌忆琛要去疫区,她只是担心而已。 现在知道萧翊也要去疫区,她不止担心还受怕,那疫区多危险,万一被感染了怎么办? “嗯,我也要去,语儿,你别担心,我一定回来的,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萧郎。”萧翊不去不行,疫区范围太广,有些太过严重的地方已出现不少官员带着家属亲戚逃离疫区,造成更大规模的疫病传染。 情况轻一点的疫区,有些官员只顾吃喝玩乐,尸位素餐,完全不顾黎民百姓的生死,也任由着坏人作奸犯科,到处杀人放火。 昨晚他临危授命,康正帝让他担任钦差大臣,到达南方疫区调查审理犯事的官员,此路危险重重,舍他其谁? 他把她抱入怀里,感受着最后一刻的温暖。 “萧郎……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等你!” “好!” 他深情凝视着她的眼睛,见她小脸一红,他心房悸动,忍不住低着头,含住她滑嫩的唇瓣。 “嗯……”尝到他熟悉又好吃的味道,她控制不住地发出娇媚的呻.吟,渐渐屈服在他高超的吻技之下,迷失自我,任由他肆意横行,吃光抹尽,她只纵情享受着他们二人最后一刻的幸福时光。 另一边尉迟澈找到凌忆琛,交待了他几件重要的事,以及送上安婧语连夜制作的口罩和防护服,硫磺皂和一万两的银票。 让他知道她的善良大方,改变之前对她的坏形象。 “我知道了,表哥,她怎么说也是县主,还是我的表嫂,我怎么可能不尊重她,之前我只是不习惯你这么快找了妻主而已。” “嗯,你明白就好,我家语儿那么好的一个人,我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带,去哪都带着藏着,她的好是会让人上瘾的,以后你越了解她就能发现她的优秀之处。我可没骗你!你看瑞王爷和国师大人就知道了。” 尉迟澈又送上昨天他四处到同行朋友那搜来粮食和药材,谁叫他们之前欠他那么多银子和货物,正好用这个机会让他们抵债。 完美解决了两个问题! 粮食共计一万斤,二十种药材共计三千斤,再加一万两银票。 向随行人员交待完吩咐,钟离华森走过来,看着她和萧翊吻得如醉如痴。“要出发了。” “语儿……”萧翊离开让他恋恋不忘的美味,认真看着她的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纯洁。粉嫩的小嘴,被他刚才的洗礼,越发红润娇媚。 “等我回来。” “萧郎——”见到他突然跑走,她难过得想拉住他,却被钟离华森拦着。 “呜呜呜……萧郎……” “相信我,语儿,他会平安回来的。”钟离华森紧紧抱着她,他的心里也难受极了。 本来今天应该是他要去疫区,可康正帝身体有疾,要经常吃药和长时间休息,无法正常上朝管理国家,钟离羽年龄小,经验又不足,还不足以应对那帮老臣。 一旦让他离开京都前往疫区,那群老臣和谢皇后岂不是把钟离皇室吃光抹尽了,就算他有命回到京都,恐怕王朝早就换了主人。 所以只能由他留在京都,稳固朝廷和那帮老臣,和他们斗智斗勇。 看着城门打开,一群马车晃晃悠悠上路前行,直到全部消失,城门关闭。 安婧语回过神,知道萧翊今天是不得不去,她慢慢接受了,只祈祷他平安回来。 钟离华森扶她上了马车,拿着温热的铜手炉给她暖手。“看你的手多凉。” “钟离~”被他吼了一声,她委屈巴巴地撅着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唉,乖,我没吼你,真的,别哭……语儿……” “哼!”她发脾气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语儿……”恰巧此时尉迟澈上了马车,第一眼就看到她撅着小嘴生气的模样。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就是他!刚才他吼我。”见有人给自己撑腰,她也壮着胆让尉迟澈给她报仇。 作为异世之魂,她骨子里还是很害怕钟离华森的,毕竟他真是皇族的子弟,还是名声显赫的摄政王,她的灵魂不是钟离国本土女子,没有女子比男子高等的思想,自然很怕比自己身份高一等的人,尤其是男子。 “语儿……”钟离华森真是拿她没办法,不知道要怎么哄她开心。刚才他那句话也没有很重很凶啊,就是有些阴声怪气而已。 “既然他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来,我教你怎么欺负。”尉迟澈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抓起她双手,作势往钟离华森身上打去。 钟离华森没有躲避,身子稳坐如山。 “不……不要……”眼见要打到他身上,她却害怕得想抽回双手,结果一挣扎反抗,尉迟澈又突然松开手,由于惯性,她便往钟离华森怀里倒去。 “语儿……”钟离华森紧紧抱着她,低下头,和她四目相对,深情望着她清澈美丽的眼睛。 “钟离……”他的身上有淡淡好闻的龙涎香,强势地冲进她鼻腔,仿佛带着麻醉之效,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晕眩。 此刻无人打扰他们,就那么安静地彼此看着对方,不说一字,也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看着他下巴冒出青黑色的胡渣,她难受又心疼地抬手抚摸着。 “累坏了吧……我还任性地跟你置气,对不起,钟离……” 情至深处,她泪如雨下,双手勾住他脖子,送上她的红唇…… 尉迟澈坐在角落,安静地看着他们吻得难分难舍,虽然心里难受,但见他们和好如初,他心里也是开心的。 豪华的马车一路前行着,卫铭和言欢顶着寒风刺骨,驾驶着马车缓缓回到乐安府。 “这乐安县主真邪门!该不会真的是妖魔鬼怪吧!” “我看像!南方二十年一遇的洪灾,北方三十年一遇的旱灾,全在今年赶上了!现在又南方闹瘟疫,我看她就是瘟神!一来京都就发生这么多灾难,没来之前全国都好好的。” “就是就是!十有八九是瘟神!就是她带来的灾难和瘟疫!” “我看她是狐狸精!把瑞王爷和国师大人迷得神魂颠倒,竟然把她从红楼弄出来,还赏她良田百亩,做什么乐安县主!” …… 马车刚停稳在乐安府的大门口,还没下车的安婧语就听到外面的喧闹声,让她大惊失色。 妖魔鬼怪? 瘟神? 狐狸精? 外面的人都是这样想她的吗? 这是她生平有史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么恶毒的话,竟把所有侮辱的字眼按在她身上,但凡一个罪名就能置她于死地,太狠毒了! 她不是瘟神! 她不是妖魔鬼怪! 她不是狐狸精! 不是的!不是的! “我不是……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瘟神!”她摇晃着头,眼睛失神,原来红润的小脸苍瞬间白到无血色。 钟离华森和尉迟澈也听到可外面的议论声,只是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安婧语就乱了心神。 “语儿,别怕,不要听他们乱说!别听!语儿,你是好女孩,真的!我们相信你就够了。语儿,醒醒!看着我们。”钟离华森慌了神,见到她眼睛空洞无神时,他仿佛感觉到一股死亡气息包裹着她。 “快抱她下车!进屋再说!”尉迟澈回头喊到,打开车门先下了车。 见卫铭和言欢在驱赶围观群众,却没有太大的效果。反而激起那些围观群众的兴趣,纷纷往马车涌来,现场混乱不堪,眼看就要失控了。 他气得火冒三丈,从卫铭腰间拔出那把长剑,指着那群长舌男。 “来啊!不怕死的今天就把脑袋放在这!本公子今天想踢蹴鞠!一个一个来,慢慢来!本公子试试这把剑锋不锋利!” “啊!杀人了!” “有人杀人了!杀人了!” “啊!快跑!杀人了杀人了!” 一群闹事的乌合之众一见到尉迟澈拿着长剑,胡乱挥舞着的样子,吓得他们惊叫连连,抱头四处乱跑。 钟离华森趁机抱着半昏迷半清醒的安婧语,稳稳地下了马车,一路急匆匆进到乐安府,他才松了一口气。 这半个月他们不准她出门,一来是因为怕她遭到谢皇后的报复,据可靠消息,谢皇后又找来几波杀手埋伏在乐安府的附近!等待她一出现就行刺。 二来就是因为外面出现了对她不利的流言蜚语,怕她听到了会难受,造成心理阴影。 尽管他前几日打击了不少传播流言蜚语的人,可流言传播得很快,很多人把心里的不满和怨气发泄在她身上,仿佛找到了发泄的工具,越闹越大,把什么瘟神和妖魔鬼怪的罪名通通都按在她身上,想用流言蜚语把她逼死,手上不沾一滴鲜血。 “语儿,没事了,睁开眼看看我。语儿,我求你了!快醒醒!”钟离华森看着她泪流不止,咬破了嘴唇,他难受得抱住她,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黑暗中,一群面目狰狞的人围着她,骂她是瘟神!是妖魔鬼怪! 她无处可逃,只能被他们又打又骂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甚至怀疑自己真的是他们口中的瘟神。 “语儿!语儿——” 是他不好,前几日他不该心软的,他应该把那些带头闹事,传播流言的人通通斩首示众的,是他害了她!是他的错。 “语儿——”听到钟离华森悲痛的叫喊声,尉迟澈慌乱地冲进房间,看到她脸上惊恐失色,咬破嘴唇的模样,让他的心痛到如受了绞刑。 言欢和卫铭走进房里,前者劝道:“让她冷静一下,她能想清楚。” “我陪着她,你们出去吧。”钟离华森拒绝了,他现在只想陪着她,直到她醒来。 “卫铭,你去一趟瑞王府,下达我的命令,凡是在街上传播流言,聚众闹事的,一律斩首示众!” “诺!”卫铭领命离开,虽然他也想留下来照顾她,但现在给她报仇更为重要,他要杀死那些伤害她的坏人。 一个不留! 138为疫区献一份心意 “不!我不是——” 响起一声惊叫后,安婧语从噩梦醒来,睁开的第一眼见到的是钟离华森带着憔悴的脸庞,正是因为有他在自己身旁,刚从噩梦中醒来的她才没有那么害怕了。 “钟离……” “语儿,别怕!有我在!” 一直假寐思考的钟离华森立刻睁开眼,看到她额头有一层薄薄的汗珠,紧紧地抱住她,柔声细语地安慰着:“别怕,语儿,我们相信你就够了,那些坏人已经捉起来了,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他们是受人指使的,恶意诋毁你的名声,你不要在乎他们说什么,都是为了伤害你而已。你别胡思乱想,多想想我们……” “钟离……呜呜呜……对不起,我害怕……呜呜呜……”她在他怀里嘤嘤落泪,好不可怜。 让他心疼得像安慰小孩子,动作轻柔地抚摸她的头顶,那一头顺滑的黑发像丝绸,给他很舒服的手感,把玩其中,爱不释手。 “乖,别哭了,仔细眼睛变成核桃了。” 他一句玩笑话引来她扑哧一声大笑,“哼!我才不要变成核桃,那么丑。” “是是是,我家语儿最好看了,核桃算什么。” 他看着她的笑颜,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稳稳地落了地,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饿了吗?” “嗯,有一点。” “小馋猫~” 他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惹来她的莞尔一笑。 “我就要吃嘛,我想吃你……钟离~”她侧着身子,左手从他腰间移到他俊美无双的脸庞上,纤纤玉指抚摸着他红艳的薄唇,轻轻划过来划过去,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也盯着他的唇瓣看,看得是多么的认真。 恋人之间亲密的行为举止是能让对方感到安全感和幸福感,所以她想亲吻他,狠狠地要。 “妻主想要,为夫自然要服侍好妻主。”她的反应有些许取悦了他,萧翊作为正夫出门办事了,他作为平夫之一,自然要服侍好他们的妻主。 “钟离~”她发出一声**,带着一些许的撒娇,冲破他的理智,他再也忍不住地低下头,含住她粉嫩的唇瓣,细细品尝着,那又软又滑的口感让他爱不释手。 两人吻得如醉如痴,彼此交换出自己的体液,品尝对方的美味,沉醉在这份感情中,在屋里炭火的温暖下,情.欲渐渐释放出来,他的吻从她的唇移落在她洁白纤细的颈间,衣裳散去,两人洁白的酮体互相缠绕着,摩擦着,舔舐着,撞击着。 “嗯,钟离……语儿爱你,好爱好爱。” “为夫也爱语儿,嗯……你放松一些,太紧了……” “嗯……可是……好舒服……钟离,狠狠地要我,狠狠地……” 他对她一直很温柔,生怕弄疼了她,惹来她的不快和不喜,可实在是她的那里太紧致了,这几个月在他们三人的努力下,也不见一丝的松弛,反倒越加紧致了。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可别喊疼。”得到她的许可,钟离华森唇角上翘,勾起一抹邪笑,他把她拉起来,趴在高高拢起的被子上,从后面狠狠地贯穿她的身体,让她止不住地颤抖着。 “嗯……钟离……啊……要死了要死了……好舒服……嗯……” …… 屋里的**声传到站在门口的卫铭耳里,他有些尴尬和吃醋,他只亲吻抚摸过她的身体,却还不知道和她结合一体的滋味,肯定很舒服吧! 真想…… “怎么脸这么红?”刚好言欢走过来,看到卫铭脸庞一片绯红,见到他来了还被吓了一惊。 “啊……没……没什么……”卫铭垂下眼帘,总不能告诉言欢,他刚才在想她的身体吧!这么难为情的事怎么能说?甚至他的身体还起了反应。 “我上一趟茅房,你照顾她,他们快完事了。” “嗯,好的。” 言欢没察觉到卫铭的异样,站在门口一小会,等屋里的动静停下了,他才进去服侍她。 “让他睡会,声音小点,别惊扰了他,我们出去吧!” 她看着床榻上沉睡的钟离华森,满眼的心疼和幸福。 床事后,他就累得倒床呼呼大睡,她知道他昨晚通宵达旦地忙着疫情的事,就没怎么睡好,刚才又因为自己听了谣言伤心难过,他又愁得睡不着,经历一场要耗体力的床事后,他直接困得和她说了两句话就睡着了。 一番简单的梳洗打扮后,她和言欢悄悄离开房间,看到门口站的小邓子。“王爷睡着了,你注意些照顾他,别让他踢了被子着凉。” “诺。” 来到饭厅,餐桌上已备好了丰盛的午膳,还有几碟甜点和珍珠奶茶,还是热的。 “这是你准备的吗?”她回头看他的时候,满眼都是喜悦,闪烁着小星星。 “小主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食能让心情愉悦,所以我准备了这么多,先吃一点吗?”早在一个时辰前他就吩咐厨房准备多些甜点和她最喜欢的珍珠奶茶。 只希望她能喜欢,吃了甜食让她能开心点。 “嗯,先吃一点,我要喝珍珠奶茶,想吃q弹的珍珠。”快有半个月没吃了,她很是想念。 用银质勺子搅拌一下碗里的珍珠奶茶,喝了几口,发现和以前的味道一样,很好喝,珍珠也很q弹。 甜味一进入体内,传递身体的每个角落,她的心情便以光速愉悦起来,她被谣言伤心的心本干枯痛苦,瞬间被爱注满,再次恢复饱满和幸福的状态。 果然甜食能治愈心伤,所有的痛苦难过都敌不过一口甜食。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之前是我魔障了,为了外人的几句话就把自己搞垮,钟离说得对,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愿意相信我就足够了。” “小主,我们当然相信你,所以请你也相信我们,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我们信任的爱人,我们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言欢坐在她身旁,深情凝视她的眼睛,见她嘴角沾了一点奶迹,他轻轻擦去。 “好!”她点头如捣蒜,眼眶泪光闪烁着,想哭却掘强地憋着。 “你也喝。”她亲自喂他喝了几口奶茶,两人腻歪了一会。 “语儿——”刚回来的尉迟澈一见到她满脸的笑容,他的心情也开心起来。“猜猜我给你买什么了?” “买了什么?你手上没东西啊?你好坏啊!快说嘛……” 安婧语伸手摸了摸他的双手,又到处往他衣服抹去,袖子没有,怀里只有一个装了几张银票和十两碎银子的钱袋。 “没有呀,玉郎……你快说嘛,我猜不出来。” “为夫刚才到外面又给你买了几十匹纯色棉布,开不开心?恐怕你又要加班加点赶出来了。”他趁京都疫情还不严重,物资丰富,价格还没涨太多,赶紧拿了几千两银子囤了很多粮食等东西,自家用也行,捐给疫区也行。 反正手有余粮,心不慌。 “真的?谢谢你,玉郎。快吃饭,累坏了吧!我给你夹你最爱吃的牛腩。”她拉着他坐下来,给他碗里夹了半碗的白萝卜炖牛腩。 “语儿对我真好。”他也不顾形象地大口大口吃着饭菜,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还是有家有妻主幸福,以前他都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孤单无味。 现在有了她,他感觉日子过得飞快,每天都很幸福,尽管天天在外面做生意,日子再辛苦,他也有了盼头,天黑前就念着回家,想着她甜甜地叫自己一声玉郎,他心里就美滋滋的。 …… 下午时分,天色昏暗。 安婧语又领着全府小厮奴仆,二十来号人,在温暖的大厅里制作口罩,所有人分工合作,十个人裁剪出口罩和防护服的布料,剩下的十人再制作最后一步骤的缝制,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的速度就上来了,才一个时辰就缝了二百个口罩和五十套防护服。 “县主,安国侯爷拜访。”祝管家进来禀告。 安婧语闻言愣了愣,发呆地望着眼前不远处的那盆噼里啪啦燃烧的炭火。 他怎么来了? “侯爷可有说什么事?” “没说什么,但见他拉了一车的布匹,说是送给县主。”祝管家感觉有些奇怪,他只知道县主忙着赶制口罩是捐给疫区,其他的事就不是很了解。 “让他进来吧!待在花厅太冷了。” 乐安府还没富贵到整栋府邸日夜十二时辰烧炭火,温暖如春。所以有些地方白天也没有供应炭火,比如花厅。 花厅是大厅以外的小客厅,是让客人暂时休息的地方,因为她是女眷,必须征求她的同意,才能进到内院的大厅。 穿着象牙白僧袍的男子进入大厅,进入众人的眼帘,皆是抬头仰望着那俊美无俦的男子,一群小厮们都忘了手里的活,只顾着看难得一见的美人。 “哼哼哼。”安婧语假装咳嗽一声,小厮们纷纷惊慌地低下头,手忙脚乱地缝制口罩,有几个神不守舍地还被针头扎到,惊叫一声又惊恐地捂着嘴。 刚才她也被忘无的美色折服,今日的他大概是怕冷,头上戴了一顶兔毛帽子,很是可爱。 眉间那抹红痣越发的红艳妖治,衬得他肤如羊脂白玉,一双瑞凤眼清澈纯真,鼻梁高挺,薄唇粉嫩,甚是美俊美如无俦。 大厅两侧摆放了几张桌子,坐了二十人,本宽敞的大厅顿时拥挤不堪。 忘无只能从狭窄的小路走到安婧语面前,双手合十,用了佛教礼仪跟她行礼。 “县主金安。” “安国侯爷有礼了,乐安拜见侯爷。”她站起身行了标准的万福礼,又做了一个请入座的手势动作。 原本言欢坐的位置,便让给了忘无,他站在中间给忘无煮热茶。 “侯爷请喝茶,暖暖身子,外面寒冷,仔细身子。” 她很是好奇,虽然上次邀请他来参加自己的订亲宴,也来过乐安府三四次,但感觉他们之间还是很陌生。 “今日侯爷来此可有何事?” “昨日听闻县主采购布料,制作口罩等物捐给疫区,忘无敬佩县主的仁慈善良,特意送来一点心意,让忘无也为疫区献出一份心意。” 忘无终是开了口。 “哦,这样啊。”其实她想说你可以在家制作的啊,口罩多简单,看过一次就会制作了。 “县主,可否教教忘无,虽不知京都会不会出现疫情,但为了稳妥起见,出门在外戴口罩还是需要的。” 忘无身体有些僵硬,他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目光闪躲着。脸颊红扑扑,像个美味的红苹果,诱人品尝。 他生怕她会拒绝,让他失去这次和她见面的机会。 他嘴笨又不甜,心思又不活络,不会哄女孩子的欢心,他也不知怎么才能约她见面,昨夜他听闻她在制作什么口罩,便一大早上来一趟乐安府,碰巧她又出门了,他才没见到她一面。 正午时分他又听到有人到乐安府门前闹事,还把她吓晕了,让他担心了许久,这才忍不住又来一趟乐安府。 现在见到她脸色红润,想来她也是想开了,不在乎外面的谣言。 他相信她,就凭今天她给疫区捐赠那么多的物资和银子,她的人品是值得信任可称赞的,绝不是谣言说的那样,她绝不是瘟神!也不是什么妖魔怪怪。 “的确是……这疫情来势汹汹,出门在外戴了口罩和没戴,还是有所区别的,起码旁人咳嗽,那飞沫可以被口罩隔绝一部分。 好吧!我教你,你也是为了黎民百姓,我可不能藏私。再说了,疫区需要的口罩太多了,我也忙不过来。” 刚才见他那么紧张,俊脸都憋得红红的,也不知是腼腆还是胆子小? 那模样好像是很害怕她会拒绝他,害得她都不敢捉弄他了,就怕他会哭起来,真是小可爱。 “谢谢你。”忘无露出一抹纯洁无邪,又娇羞的笑容,满眼都是开心,大胆地凝望她的眼睛,和她互看了几眼,又害羞得低下头。 “那我们开始吧。”他刚才的模样明显是对她有情谊,只是性子内向腼腆,又怕她拒绝,而自卑着不敢表露出来,选择默默地喜欢她,他大概是想着只要能见她一面就很开心了,不奢求她的喜欢。 “用剪刀裁剪出需要的布料,大概要能遮住口鼻的大小,缝制之后要完全遮住口鼻,一旦有巨大的缝隙会失去保护口鼻的作用。 布料要用棉布和麻布,这两种布料透气性好,呼吸顺畅,长时间佩戴也不会导致脸部过敏红肿。 其他布料要不太软要不就太薄,达不到保护口鼻,抵抗飞沫的作用。再裁剪出四条细细的布带子,在口罩的四角缝制一下,这就是口罩了。” 她一边向他解释,一边很是熟练地缝制口罩,话说完了,口罩也完成了。 “我的手艺一般,勉强看得顺眼。别嫌弃,你戴戴吧!试试效果如何。” 她身体前倾着,亲自帮忘无戴口罩,对于她亲密的举动,吓得他身体僵硬着,只能任由她为自己戴上去。 她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脸上,带着她淡淡又好闻的体香,是他想念许久的味道,熟悉又怀念。 139罪己诏,拿人祭天 “怎么样?戴上去呼吸顺畅吗?藏在脑后的系带紧不紧?会不会不舒服?” 他带着口罩,却不失一分俊美,反而多了几分神秘感。 见他发呆又可爱的模样,她捂嘴偷笑。“忘无?” “嗯?”忘无? 他不敢相信她刚才竟叫自己的名字,那一声叫唤,悦耳动听,隐约他听见几分真情流露。 让他不知所措,心中却又惊喜万分。“我可以叫你名字吗?” “婧语吗?还是语儿?” “语儿?我可以叫你语儿吗?”这么亲热的称呼,她身边的爱人会同意吗? 他害怕了,他怕他们知道了他的目的,他自卑了,他们都那么优秀,有权有势,而他只有一个空壳子的安国侯府和没有实权的爵位。 “我还是叫你婧语吧。”以后,终有一天他会正大光明站在她身旁,搂着她,亲热地叫她一声语儿。 “嗯。”她轻声应道,低着头又继续缝制口罩。刚才他一会害羞喜悦,一会又皱眉头,表情换了好几个,大概是心里在挣扎着吧。 也难为他在感业寺待了十年,习惯了寺庙的清修生活,回来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身边没有亲戚朋友,一定很孤单的吧! “忘无,有空就多来坐坐,我除了几位未婚夫,在京都也没什么亲戚朋友。” “啊?”忘无不敢相信她会对自己说这些话,愣了三秒,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灵动,仿佛会把人吸入她的漩涡中,自己的想法也被她看透了。 “好!”这一刻他不想逃避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应该迎面而上,遇事不慌不退缩。 “小主,沈将军的信到了。”卫铭拿着一封信进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的忘无。 还没想到他离开一会,这个忘无又找来乐安府了。 哼!秃驴! 卫铭是绝不承认自己嫉妒忘无的美貌,小主不是那种只喜欢皮囊美丽,不顾人品优劣的,嗯,他相信小主。 “这是第三封信了,沈大哥何时才能回来。”安婧语有些失望和落寞,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相隔千里,他们的感情真的能隔着千里不会变一分吗?她不敢保证了,因为自己慢慢适应了没有他的日子了。 果然习惯是最恐怖的! 以前能适应他在自己身边,关心自己,疼爱自己。 现在也能适应他不在自己身边…… 手中的信封被捏得皱皱的,她难过得双眸闪着泪光,却执着着不落下。“抱歉,我身体不适,忘无你回去吧!” 她下了逐客令,不顾忘无的反应如何,她一手拿着信封,另一只手拎着裙摆,小跑离开。 “婧语——”他站起身想挽留她,或者是更想安慰她。 刚才卫铭说的沈将军,他知道那人是她爱的一个情人,几个月前去了西北边关,上了战场杀敌,她定然是很想念吧! 才会在他面前抑制不住流露真情的吧!要是她也能这么想念他就好了。 “公子,回去吧!”木生收拾了几个缝制好的口罩,劝着发呆的忘无快点离开。 他不明白公子怎么会喜欢来乐安府,虽然那乐安县主才色双绝,但外面传着她的流言蜚语,名声不好听,这个时候公子非但不避嫌,还几次要来,且带着这么多的布料送人。 忘无收回留恋的目光,依依不舍地跟着木生离开了乐安府,上到被炭火温暖的车厢里。 “驾——”马车外响起车夫的驾车声,接着车轱辘转动,压在雪地上发出淅沥沥声。 “木生,你有喜欢的人吗?” 车厢里,响起一道空灵悦耳之声。 “啊?我……没有没有。公子你?”忙着添炭火的木生,一听到公子的问话,险些把夹起的木炭掉在火炉外。 “若一个女子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情人,心伤郁结,要如何才能哄她开心?” 忘无靠在车璧的一角,颇有几分颓然。他望着窗外,只有寒风呼啸雪花飞舞…… 乐安府—— “小主,别难过了。”言欢追进房间,见到她趴在床榻上,嘤嘤哭泣。 “我……呜呜呜……阿欢,我好怕……我好怕他不喜欢我了,要是他在那里认识了别的女子……我也好怕我……呜呜呜……我怕我忘了他……” 她抬起满脸泪水的小脸,言欢拿出手绢给她擦泪。 “别胡思乱想,不会的,沈将军很讲信用的,况且你是他唯一爱的女子,他会记得你的。说不定再过段时间他就回来了,放宽心。”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就是很难过……” 安婧语一脸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让言欢看得心疼坏了。她趴在他怀里哭泣,他抬起她的小脸,慢慢靠近,吻落在她额头,然后是眼睛,再到脸蛋上,舔舐着她的泪水。 “小主,你难过我也很难过,为了我为了大家别哭了,好吗?再哭,我让卫铭进来吃你的眼泪。” “不嘛~那得多丢脸……阿欢……我不哭了……行了吗?” 她瘪着嘴,一脸的委屈。想到刚才他舔舐自己脸上的泪水,就觉得好丢人现眼,羞得她小脸一红。 “欢……”她抱着他纤细的腰,抬起头冲他一笑。 “语儿,你要相信他,这几年的困难他都能战胜,这一次肯定能凯旋!” “可是……我担心他,现在爆发疫病,他在边关很危险,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安婧语离开言欢的怀抱,在床上找那封信,正皱巴巴丢在角落里。等她拆开一来,依旧是她熟悉的字。 我可爱的语儿: 我多开心我对你的思念,能随着这封信顺利到达你手中,让我们隔着千里也能团聚。 这封信已是我们的第三封信了,我们分开快有四月了,我好想你,日日夜夜的想,你肯定也很想我吧!但我更希望你别像我这般想你,太苦了,你应该享受快乐,我相信他们会照顾好你的。 因为他们如我这般爱你! 边关一切还算顺利,勿念我! 等我凯旋! 为你穿上嫁衣! …… “沈大哥……”泪水再一次落下,鼻腔一阵发酸,她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深处涌出来的情感,她需要发泄出来。 沈历风去了边关几月不曾回来一次,萧翊也去了南方疫区,她只祈祷他们平安回来,别的不再敢多想了。 “给他回信吧!”言欢默默地给擦泪水。 “嗯。 言欢用上等的墨条,在砚池里研磨出乌亮的墨汁,动作轻柔优雅,一滴也没有溅射出来。 安婧语坐在书桌旁,纤纤玉指拿着细细的毛笔,沾上墨水,在洁白光滑的宣纸上,轻轻写下第一个字。 满张纸除了写两句她对沈历风的思念之情外,还写了南方发生疫病的真实情况,以及如何抗疫的具体事宜,让他注意休息,别累着自己,劝诫他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夜深了之后,钟离华森终于赶在安婧语睡觉前,回到了乐安府,她难得一次服侍他更衣,卸下他的发冠,用象牙梳子,一下一下轻柔地梳理他如丝绸顺滑的黑发。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冷着了?”从玻璃镜子的倒影里,她看到了他脸色阴沉,愁容满面。 “抱歉,让你担心了。”他从思考中回过神,看到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确脸色有些难看。 他转回身,轻轻拍拍她的手背。“没事,我没冷着。就是今天的满朝文武又逼着我皇兄写罪已诏。” “啊?那怎么可以?这天灾关皇帝什么事?什么都怨皇帝,再说灾后朝廷也积极救灾了。” 安婧语愤怒极了,觉得满朝大臣让皇帝写罪己诏是迷信无能,愚昧无知的表现。 大概是他们认为天灾来源于人祸,认为是皇帝的政策出现了失误,或者是个人品德有问题、言行失当,让天神震怒,老天爷发飙,向朝廷发出警告,亦或是对统治者进行惩戒。 于是大臣纷纷向皇帝呈上奏折,建议皇帝顺应潮流,做个检讨,反思一下,安慰百姓,平息舆情。 这时候皇帝就要发表罪己诏,对全国黎民百姓做检讨声明。但仅仅做姿态还远远不够,还要采取实际行动,比如大赦天下,停建楼堂馆所,减轻税赋,处理几个口碑不佳、民愤极大的官员。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头三次都写了,若是这次还写,恐怕……”钟离华森也没想到今年的钟离国会多灾多难,可是再怎么困难,他也没想过推出她去顶罪。 没错!今天已经有不少大臣提议拿人祭天,让上天息怒,撤回对钟离国的天罚。 他们的祭天人选自然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民间闹得沸沸扬扬,被传作瘟神的安婧语,他当然是不愿意别人这么侮辱她,所以当时的他都快拔剑相对了,还是皇兄一阵突发咳嗽,把他拉回来,才没让大殿见血,给坏人留下话柄。 “钟离,不狠立不住脚!你必须当机立断,铲除危害朝廷的祸害。”安婧语想到那帮大臣这么欺负康正帝,心里就恼火,他好歹是她的大伯哥。 她自然是要护着他,况且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他的错误造成的,自然灾害年年有,今年不是洪灾,明年就是虫灾,换了哪个人做皇帝都是如此的,唯有不同的就是灾后如何救灾,有些可能会贪图享乐,不理朝政,不顾黎民百姓的生死,心中无国无家。 而有些就会拼尽全力,救灾救民,甚至奔赴战场,奔赴灾区,和老百姓同住同吃,没有上位者的娇生惯养,没有盛气凌人,高人一等。 她相信康正帝绝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皇帝,他常年身体有疾,咳嗽吐血,忍着病痛折磨,依旧坚守本心,哪怕做不了一个千古一帝,他也不会做祸害朝廷和百姓的罪人暴君。 “狠?”他若有所思,反复念着这个“狠”字。 “嗯,我知道了。语儿,你要相信我们,无论外面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去听去信,在我们心里你是最好的。”想到明天京都会因祭天之事,难得满城风雨,她也会知道时,钟离华森就忍不住难过。 明明她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善良,那么的仁慈,偏偏外界处处针对她。 他们却不知她贡献了多少利国利民的无价之宝,那可是能在千秋万载里留下她的姓名,受一代又一代的子民敬重爱戴,甚至是学习她无私贡献的精神,为国为民的伟大思想。 可是偏偏无法在这个时候告诉世人,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一旦秘密公之于众,不知会有多少人,多少国家来争抢她,甚至杀害她,宁愿大家得不到,也不让她为钟离国做贡献,造福百姓。 他百分百的信任她就是萧翊口中的天女,造福百姓的天女,绝不是什么瘟神妖女! 若明天那群老臣硬是要拿她祭天,他就把他们的脑袋一个一个砍下来,看他们还敢不敢吵着祭天。 不过幸好萧翊临走前有一物宝贵交给他,这是保护她的法宝,可是一旦拿出来证明她是天女,那等于就是让其他国家也知道了,说不定也会贪图她的天女之名,跑来争抢她。 “嗯,我知道了,我会管好自己的情绪,不会胡思乱想,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听,我只听你们的话,我只有你们了,我只能信你们。” 安婧语以为是他想通了明天要如何对付那几个跟他作对的老臣,却不知道他想的是那几个老臣闹着拿她祭天的事,不然她非要跳起来,去伙房拿剁肉刀去那几个老臣的家里,表演一场大刀砍西瓜的精彩戏码。 啊!你说钟离国没西瓜啊,不要紧,有冬瓜也行。 …… 第二天清晨,安婧语有些苏醒,伸手摸了摸旁边的床位,发现已人走床凉。 她心疼钟离华森寒冬腊月也要天不亮起床,上那烦人的早朝,当官也不是那么舒服的,世人只看到他们光鲜亮丽的一面,却不知背后的心酸,比常人要付出十几倍的努力。 她本想继续睡回笼觉的,却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还越来越大的那种,吵得她耳朵疼。 “阿欢——” 她唤了一声,不见回应,开始心焦麻乱,下一秒让她想起刚离开红楼的那几日,也是有很多人在府邸外吵闹,但那是人们只是好奇她这位新鲜出炉的乐安县主,可今日是所为何事? 她耐着性子仔细聆听,隐约听见了什么瘟神,女妖和祭天的几个字眼。 让她心房咯噔一下,脑海瞬间出现一句“我就是他们口中的瘟神女妖,他们要拿我祭天”。 “阿欢!阿欢——” 她尖叫着,见无人回应自己,不顾没穿外套和鞋子,冲下床,踩在冷冷的地板,朝门口跑去。 “小主!”言欢刚好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的他就见到她一副失魂落魄,衣裳单薄,不穿鞋子,冷得瑟瑟发抖的样子,让他既惊吓又心疼。 “你怎么这么傻?大冷天的下地竟不穿衣服鞋子,屋里烧了碳火,再暖和也不是夏日酷暑,仔细着凉呀。小主,求你了,照顾好自己,别让我们担心。” 言欢气得想骂她打她,却见她一副痛哭流涕,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又舍不得教训她了。 他快速把她抗在肩膀上,虽粗鲁却有效率,以最快的速度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他再用蚕丝被裹着她,密不透风,像包粽子似的。 “呜呜呜……他们是不是要拿我祭天?阿欢,我好怕我好怕……” 140闹事者泼米田共 “不是的,别胡思乱想,小主,看着我,看着我!”言欢抱住她的头,强行扳起,让她眼睛和他对视。 “语儿,我求你了,别去听外面说什么做什么,你有我们,我们会保护你,卫铭已经去教训那些人了!很快就会走的!相信我们!” 他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些坏人嘴里不停辱骂她咒骂她,先是骂着狐狸精,瘟神,妖女,到了最后竟然说要拿她祭天,以此祈求上苍不要再怪罪。 简直是气得他浑身发抖,恨不得拿刀砍死他们。 他们还往乐安府的大门扔鸡蛋扔石头,甚至有人准备扔米田共,因卫铭及时出手,才没让坏人得逞,反倒是坏人把米田共倒了出来,把自己和周围的几个坏人弄得臭气熏天。 耳边已经听不太清府外的吵闹声,他相信现在卫铭和护卫队差不多都制服了闹事者,昨晚钟离华森就料到今天会出事,一大早就从瑞王府里调来二十位护卫,才能这么快解决了闹事者。 但今早的事肯定会出传遍整个京都,届时不知会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把她的事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资。 他们人品恶劣的用她的痛苦当作愉悦自己的笑话,让他一想到就心如绞痛。 “语儿,语儿——”看到她双眼无神呆滞,脸色无一丝的血色时,他慌了神,呼喊着她。 “别这样!你还有我们!我们会保护你的!真的!豁出命我也会保护你的。” 他抱住她的头,强行把她低着的脸抬起来,让她眼睛与他对视。 见她还是没一点反应,像是魔怔了一样。他心痛如麻。咬着牙,他强行掐一把她的大腿肉。 果真见她疼得皱紧眉头,大叫一声。 “语儿!语儿——” “好疼……欢,我好疼……”她眼里闪着泪花,慢慢有了光彩,恢复了意识。“我怎么了?” 此刻脑海出现短暂的空白,她记不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了……语儿,我的好语儿,你要记得你还有我们。”言欢喜极而泣,抱着如同裹粽子的她。“肚子饿了吧!快梳妆打扮。” “刚才?外面?”安婧语回头望向窗外,这才想起她刚苏醒时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她冲下床跑到门口,就被言欢扛回穿上。 “欢,他们是不是要拿我祭天?是不是?” “不是不是!你听他们说什么?我们相信你就行了!我们会保护你的。乖,你饿了,先吃饭。” 言欢不明白,她明明那么好,偏偏外面的人不了解,还把她视作眼中钉,尤其是那个谢皇后,如果他有权有势,一定要帮她报仇。 现在,他只想把她照顾好。 “不——不——太恐怖了!他们太残忍了!我做错什么事了?他们竟要拿我祭天!” 她没办法接受拿活人祭天的事,太残忍了!以她人人平等的思想和知识,根本无法理解和接受,尤其是人祭的主角竟是她自己。 “语儿——”尉迟澈冲进来,看着她痛苦大哭,心房顿时抽痛着,他应该早点进来安慰她的,而不是在府外收拾那群坏人。 “语儿,别怕别怕,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一根汗毛,只要有我在,他们就休想!” 他把她抱进怀里,直接用外衣给她擦眼泪。 “玉郎……”他的出现又让她安心几分,她静静地窝在他怀里,享受着短暂的温馨。 …… 简单的一番梳洗打扮,安婧语和尉迟澈在饭厅吃早点,安越骂骂咧咧走进来。 “姐,你别怕!我是男子汉,我会保护你的。”想到刚才府邸大门满地都是鸡蛋液,烂菜叶和石头块,他就气得再次想发火。 那些坏人恶有恶报,一定不会善终! 凭什么说他姐姐是瘟神妖女,还要拿她祭天? 放屁! 他看他们才是瘟神,这几天姐姐忙着缝制口罩,又是捐钱又是捐物,都把自己赚来的银子几乎全捐了出去,世上哪有几个如她这般善良大方? 他坐到她身旁,言欢给他添了一副干净的碗筷。 “姐,别难过,我会保护你的,真的!”安越见她郁郁不乐,他也跟着难受,要如何哄她开心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要是换了他是她,说不定也很难过吧! 那些坏人这样侮辱她,不可饶恕! 这一刻的安越有了科举当官的念头,他要保护她,把那些伤害她的坏人全部捉住,让他们也尝试她受过的伤害和痛苦。 “嗯,越哥儿,谢谢你。”她苍白一笑,又低着头吃着香浓的小米粥。 她越发安静,他越觉得她在伤心难过,更肯定自己要科举当官,给她报仇。 喂饱五脏庙后,安婧语又听到府外响起喧闹声,只是没之前那么吵闹和难听,声音太碎,听不清在说什么。 “外面?” “语儿,别在意,就是一些路人好奇而已。”尉迟澈牵着她的小手,在花园的小路上散步游走,言欢和卫铭跟在后面。 刚才那些坏人闹了那么久那么大,又被护卫队压着走了半城,才到达大理寺收监。 一路上早就被很多人看到,恰巧今日雪停了,天气还算温暖,阳光明媚。更多的人闲得无聊就跑出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花园虽因冬日的关系,植被萧条,被覆盖在白雪之下,无太多的风景可欣赏,可草木残败凋零,另有一番的美感。 “临近年关了,这是我们一起过的新年,语儿,可有什么愿望或期待?”尉迟澈找了一个话题,今日都是腊月初一了,离年关越来越近,也离草飞莺长的春天越来越近。 “我……希望疫情防治顺利,早日结束。萧郎和凌神医早些回来,沈大哥平平安安,英雄凯旋。” “嗯,我家语儿心地善良,希望语儿愿望达成。” “想吃火锅吗?许久没吃了,今天吃好不好?吩咐伙房准备你爱吃的鱼丸鱼饺才行,还有豆芽冻豆腐。” “嗯,谢谢你,玉郎。”他向来嘴甜会哄人,在行动上也是很迅速,绝不是那种只会用嘴说一句“我爱你”,不付出任何的行动来证明这份爱。 她家这几个男人都是行动派,大方派,给她花钱这方面绝不小气,都恨不得把家产给了她,让她快点做他们的妻主,做他们当家主母。 无心看风景的她,心思过重,满脑都是府外的事情。 耳边吵闹声越来越小,她有些好奇。 “我想出去看看。” “语儿……”尉迟澈不想她出去,大门刚收拾干净,但多多少少留有一些痕迹,外面又有一大波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他们只是站在外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并没有像早上那波坏人辱骂加扔鸡蛋石头,他没办法驱赶他们,只让十来个护卫守在外面。 “好吧!”尉迟澈拿她没辙,只能同意,相信她能适应的,她会坚强不屈,都能从红楼大门正大光明走出来的女子,又岂是一个无胆识无毅力的普通人。 几人赶到大门口,言欢把大门推开很大,方便他们几人观看外面的情况。 大门的鸡蛋液用雪堆收拾过,还算干净,但留有少许可闻的蛋腥味。 安婧语望着大门外聚集了几十人,密密麻麻,还算安静地站在那,虽有些人接头交耳,议论纷纷。 她再往旁边看去,竟看到了昨日来过府里的忘无,他正在给大家诵经念佛,不久前围观群众还闹哄哄的,一下子就安静了许多,难道是他的功劳? 他这样做? 是为了她吗? 他的行为一时让她充满愁绪,既让她感动又让她难堪,比以前自己是红楼的花魁红牌的卑贱身份,还让她难堪痛苦。 被这么多人议论她是瘟神妖女这类的,三人成虎,五人成章,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恐怕她早已经是人们口中的瘟神妖女了,说不定明天一大群人上街抗议,让朝廷捉拿妖女,拿她祭天。 看着他那么认真,站在一群女子面前诵经文的模样,她心里很难受,因为他把那群女子迷得犯花痴,蠢蠢欲动,疯狂纠缠,若不是有木生和木老头拦着,怕是早就把他的衣服扒光,拆吃入腹了。 经文诵读完,忘无双手合十:“各位女施主回去吧!天寒地冻,不适出门。” 睁眼说瞎话!明明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晒太阳正合适。 安婧语捂嘴偷笑,心里美滋滋,想着他竟然会说谎话了,是为了她吗? 不是出家不打诳语的吗?这呆子,才回京都两月就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这位小和尚生得俊俏,可有亲事了?订了哪位姑娘?” “哎你别跟我抢!他可是我的,小和尚快和我回家我父母亲,不全家都信佛,你得给我们讲解讲解经书……” “他是我的!小和尚,快跟姐姐回家!姐姐我保管你吃香喝辣,还念什么破经书?烦不烦啊!” “这小美人是我先看上的,谁跟我抢!就是跟谢府过不去!” “我呸!你谢府算什么?今天老娘非把他扛回家里,我要天天辣手摧花!” …… 场面再次失控,一群女子本是骂骂咧咧的,然后不知是谁动起手来,结果发生了打群架事件,打架的方式也是五八八门,比如扯头发啊,吐口水啊,踩脚打脸,各个脸上开花,五颜六色,衣裳凌乱破烂,发型乱了,珠钗也掉了一地。 安婧语被她们搞得不知是笑还是难过为了一个男子,就当街当众把自己弄成泼妇模样。 她见忘无站在原地傻傻的模样就觉得很好笑,偏偏他还一脸的无辜,却不知道是他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引起一场女子争斗战。 她们的男人把他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为了把自家丢人现眼的婆娘带回家,早就冲上去把他胖揍一顿,最好是毁了容,坡了脚。 看他还能不能勾.引他们的妻主?长得一副狐狸精模样,到处勾搭别人,不要脸。 “忘无——”安婧语踏出大门,向忘无大喊一声,他立刻回头看,发现是她,他开心得露出笑容,迷得有几个女子不肯离开,还把自家男人丢在原地。 “快来呀!”她向他挥挥手,他立刻领悟,心里甜滋滋地跑过去,身后跟着木生和木老头。 三人及时冲进乐安府,卫铭关上大门,才阻止了那群疯狂的女子。 “呵呵呵……”看着他气喘吁吁,一脸惊恐失色,她捧腹大笑着,他还是那么内向腼腆,又胆小如兔,一点小事就被吓到。 “婧语?”被她盯着看,忘无有些紧张和害羞。“今天的事,你不要在意他们怎么说,毕竟嘴长在他们身上,公道自在人心,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你的好。” “谢谢你,忘无……刚才你用诵经文让他们安静下来,虽然效果不是很好,但对我来说你的关心我看到了,感觉到了,真的非常感谢你。” 安婧语双手合十,用佛家礼仪向他道谢。 “嗯……”他羞得满脸通红,细看那耳尖都红了。 “口渴了吧!随我进屋喝茶吧!” “好。” 她真喜欢他害羞腼腆的样子,那么的可爱又纯情。像个小白兔,等着她抱在怀里揉捏疼爱。 尉迟澈不喜欢忘无,长得太过女相,眉间还有一颗红痣,真是妖治娇艳,若不是有安国侯爷的身份在,早就被人卖到了秦楼楚馆。 几人来到温暖的大厅,纷纷脱下身上的斗篷,围坐在一起,享受着炭火的温暖。 “我想吃红糖糯米糍,阿欢,你去拿几块来烤吧!再拿几个小土豆番薯,别浪费了这炭火。” 今天大厅空阔安静,没有像昨日那样建起口罩小作坊,因今早的事,尉迟澈就让那些小厮在另一个小一点的花厅缝制口罩。 “好的。”言欢对她什么要求都通通答应,何况是现在这么普通简单的要求。 转身前往伙房,拿来昨日伙房准备好的糯米糍,每一大块都切成四五条,准备了满满的一碟子,还有红糖粉和黄豆粉,她喜欢糯米粉制作的美食。 他再拿上十来个小土豆和几条大番薯,尤其是红心的,一烤熟,那红心番薯变得软烂香甜,别提多美味了! 寒冬腊月窝在家里吃烤番薯烤土豆,最舒服了! “忘无,你喜欢吃烤糯米糍吗?会不会上火?”安婧语望着炙热的火炉子,火光照在她白皙嫩滑的脸上,也是红通通,很是可爱。 “喜欢,但不是很常吃,寺庙日子清贫简单。”忘无一直看着火炉子的炭火噼里啪啦燃烧着,就是不敢抬头看她一眼,他的声音如蚊子轻,仔细听还有一丝怯弱。 他现在好紧张,虽坐在她身旁很开心,可她另一边也坐着尉迟澈,他被他一直盯着看,很是难受。 “哼!”尉迟澈不满安婧语这么关心忘无,进来大厅这么久了,她一句话也没跟他说。 真无情! “玉郎~”知道他生气了,她揽着他手臂,轻轻摇晃着,撒娇着,卖萌着,见他还是臭着一张脸,她当着这么多人的场面,主动亲他脸蛋一口。 男人好会吃醋,尤其是她家这个醋精转世的玉郎。 141刺杀行动开始了 言欢拿来很多好吃的,安婧语看得两眼放光,开心地把一块铁网放在火炉上,再小心翼翼放上一块块糯米糍和土豆番薯。 要是能搞一场烧烤就好了,那味道一定很香很香。好久没吃过了,真想尝尝! 可是这里没有烧烤酱和肉肠之类的食物,如果她制作的话,肯定很麻烦,天气那么冷,还是明年提前准备好才行。 “哇!糯米糍鼓起来了。”还没烤一小会,几块糯米糍中间就因受热鼓起来了,让安婧语看得很惊讶,实在是白白的糯米糍膨胀后变得胖胖的,一股糯米香飘了出来。 “快翻一下,不然就烤焦了。”尉迟澈叫了一声,夹子在她手上,他想去抢过来,自己来翻那几块糯米糍,免得她烫伤手,偏偏她不愿意。 “等一会就能吃了。”等她把几块糯米糍挨个翻了身后,她又接着把小土豆和几个番薯翻个身。 “好累,没想到我最近缺乏锻炼了。”等一通操作下,她累得右手有些酸软。 “你才知道啊!小懒虫。”都懒到都不肯和他亲热了。 尉迟澈很是委屈,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以做惩罚。 他们的甜蜜互动,让坐在一旁的忘无很是尴尬和难受。他现在还有些不适应她和他们在自己面前亲热,但是,他能接受,毕竟她不可能只属于一个男子。他也没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让她放弃他们几个,而选择和他一人一起过一辈子。 “忘无,你还适应京都的生活吗?很热闹喧哗吧!会影响你修行吗?”安婧语见忘无不说话,一副孤单落寞的样子,她心里就难受,前世的她也是很内向不说话,但有一个大姐姐一直帮自己,关心自己,她才没沦落到封闭自我。 “我……还好,心静如水,就不在乎周围的事物了。”忘无抬起头看着她,本皱巴巴的眉头因她的笑靥如花,而舒展轻松了。 “真厉害!以前我就挺佩服佛门弟子,日子那么清苦,竟然耐得住寂寞。不能吃肉不能喝酒,还不能到处玩。” “嗯。”忘无只是轻声点头。 “每个人的追求都是不一样的,有人喜欢田园牧歌的生活,而有些人喜欢混迹官场或商场,还有些人喜欢冒险,喜欢到处游山玩水。” “你喜欢哪种?”忘无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结果被尉迟澈无缘无故瞪了一眼,吓得他低下头。 “我呀!喜欢田园牧歌,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阴谋阳谋。也不喜欢冒险性的游山玩水,但我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增长见识,了解外面的世界跟我们的世界有何不同,给自己晚年添几样回忆。” 安婧语嘴角带着温暖的笑意,一边诉说一边翻着铁网上的食物炭火很炙热,每一会就把几块糯米糍烤得两面金黄,香气扑鼻。 言欢见状拿来四五个小碟子,她用夹子夹起那几块糯米糍分别放到小碟子上,他拿来装红糖粉和黄豆粉的小碗,用勺子舀了一些洒在每块糯米糍上。 “忘无,这是你的,另外两碟给他们。”他们指的是木生和木老头,就几块糯米糍而已,她哪有那么小气? 不过这是她亲手烤的,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资格吃到,她给木生和木老头,也是因为忘无的原因,给他们面子也是给他面子。 忘无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两碟糯米糍递给身后的木生和木老头。 “谢县主。” 面对他们的道谢,她没说话,只是微笑点头。 “好想吃,可是好烫哦……快些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可不想烫伤了舌头,只好望着自己手中那小碟子的糯米糍,因上面撒了些红糖粉,红红的,好好看,香甜的味道在鼻间弥漫。 “看你这个小馋猫,在你嘴里什么都好吃,就没有你不爱吃的。”尉迟澈不明白女子为什么都喜欢吃甜食,大概这就是男女之间的不同之处了吧! “来,我帮你吹吹。” “不要啦!有口水溅在上面了怎么办?我不想吃你口水。”见他就要靠过来,还坏坏地鼓起腮帮子,作势吹气,吓得她赶紧用手护着自己的糯米糍。 “你还少吃我的口水啊?要不要?”尉迟澈冲她坏坏地笑,有点淫.荡的感觉,让她忽然想起什么,羞得小脸一红,娇嗔一句:“哼!我不理你了。” 坏死了!白天他也想那事,还当着外人的面前调戏她,男人都喜欢说黄段子吗? 两人甜蜜亲热的互动深深刺痛忘无的眼睛和心房,果然是自己太小心眼了,十年的佛门生涯,日子清修寡味,他没见过男女之间的日常相处和亲热甜蜜,不知怎么适应现在的这种情况。 “可以吃了吗?”她给自己的糯米糍吹了几口冷风,用手指碰了几下,试试温度。 “吃吧!就算烫也不会很烫了,小口小口吃,没事的。”尉迟澈真是服了她这个小馋猫,捏了捏她的鼻子。 “哎呀!你捏我干嘛,好疼哦……”坏死了,他老是欺负她,他是萧翊几人中最喜欢欺负她的,也是大醋精一个。 “快吃!好吃的还封不住你的嘴,再不吃,我给你解决了。”尉迟澈就是故意不停地和她互动着,让她没机会和忘无说话。 “好吃好吃……”她直接用双手拿起有些烫的糯米糍,慢慢地小口小口吃起来,表情可爱又童真无邪。 他们只见她满脸的幸福笑容,让人看了都觉得好幸福,她似乎有一种能让别人心情愉悦的感染力和号召力。 一连吃了两块糯米糍,言欢就阻止她不许再吃,怕她肠胃积食,不舒服,因为糯米吃太多很难消化,有些人吃一口都会导致肠胃不舒服。 “小主,有信了,文清楼长的信。”卫铭带着信封从红楼回来,衣裳都带着寒气逼人。 “嗯,太好了。”有信就代表红莲姑姑情况好转了,今天是第五天了。 “你先坐下来喝茶,吃点东西,暖暖身子。”她见他用了轻功飞来飞去,衣裳都冷冰冰,何况是身子。 卫铭点头一下,再看了一眼垂下眼帘的忘无,他坐到她后面的椅子上,言欢给他倒了一杯香茶,拿了几个土豆和番薯,他一边喝茶暖暖身子,一边盯着她看。 视线从不离开她,除非她交待他有事情离开,他是不想和她分开,十二时辰待在一起也不会腻歪。 安婧语拿着信封就当着众人面前拆起来,一看果真是文清楼长的字迹,信里写着红莲每日坚持服药,情况一日比一日好转,高热渐退,咳嗽也好多了,起码是能正常呼吸了。 红莲其他两个贴身小厮情况也好转许多,暂时没发现楼里有人高热咳嗽,朱大夫密切观察,绝不放过可疑病人。 “情况怎么样?”尉迟澈担心她给的药方对这疫病没太大的效果,如果真有了效果,救了无数病人,控制住疫情。她就是大功臣,朝廷一定会给她封赏。 “放心,姑姑今日情况好转了很多,相信不久后就能痊愈。”她也因此放心很多,这几日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她怕自己的药方无作用,害了红莲姑姑的性命,又怕自己在凌神医他们面前逞能,给了假药方,怕他们对自己不满,甚至产生厌恶感。 “我就相信你是可以的,语儿,若这次你立了功,一定会被封赏的,说不定就是郡主了。”尉迟澈前几日从钟离华森那知道她的真实来历,一个异世之魂,上天特意的安排,让她成为钟离国的天女,拯救钟离国和黎民百姓,她这段时间的善举的确帮了大忙。 他还从钟离华森那听说她献出价值连城的高贵,比如那什么“蒸汽机车”,“汽车”和“飞机”,他虽然连原图稿都没见到,但钟离华森用笔墨纸张,随便画了几笔,简单却立体生动,让他倍感惊奇,茅塞顿开,像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前几日她说出药方和那什么“显微镜”时,就已经让他无比惊讶了,她竟然在之前就弄出了蒸汽机车的设计图稿,估计过上两三年就能造出来了。 届时轰动全国,看谁还敢欺负她? 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忘无看到她那么开心,他也感到开心,甚至只要她一个笑容,他就能快乐许久。 大概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吧! …… 话说回来,萧翊和凌忆琛顶着寒风凛冽,路上带着十几辆马车,满载药材粮食,还载了二十人,有十个大夫,十个护卫。还有二十来匹驮着防疫物资的驴子,队伍浩浩荡荡,路过每个北方城池,皆是停留一日,让大夫给黎民百姓诊病,并教授防疫知识,给当地的大夫讲解防疫知识,和他们交流经验。 穿上防护服,带着口罩手套的凌忆琛,一出现就引来无数人的目光,皆是好奇他奇怪的装束,而他也耐着心给他们讲解防疫知识,呼吁大家出门必须要戴口罩,尽量少出门,尽管很多人不听不信,还想反抗闹事,但他说出如果不带口罩,天天出门玩的人,会被巡逻队捉进牢房时,才闭上嘴乖乖听话。 他只跟人们说了一遍防疫知识,便让石牙接替他的位置,继续教授人们防疫知识。 而他给已确诊的病人开药方,尤其是把病人情况分成重度,中度和轻度三种隔离出来,分开救治。 萧翊则是以钦差大臣的身份查处了几例贪污受贿,不作为,滥用职权的犯事官员,有家属来闹事,他直接砍下那名家属的当家人的头颅,吓得当场的人惊叫连连,各个闭上嘴回家去,宁可丢了官职,进了牢房,也不能没了脑袋。 他还提拔很多民间有威信有民望的人当替补官员,等疫情结束后,再按他们继任时的所作所为,好的就保留官位,甚至提拔升官。若表现不好,直接革职,如有犯严重过错,革职查办,进牢房。 他行事雷厉风行,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完成了,让人们惊落下巴,反应不过来,等萧翊一行人离开后,才慢慢回过神,照着他的交待,每日用硫磺和艾叶熏隔离所,病人和大夫都要每日戴口罩,用硫磺皂洗手,普通人尽量待在家,每天只能派一个人出来买菜,出门戴口罩,回家洗手和换衣裳。 所有病人按达原饮的药方服药,三天后明显有了好转迹象,十日后逐渐康复。但还要被带到另一个隔离区隔离七天,等不再出现高热咳嗽的情况才能正式回家。 由于路上人马行走速度太慢,萧翊先让十位护卫直接快马加鞭赶到每个城池,向府尹大人下达他的抗疫指令,违抗者杀无赦! 等萧翊他们路过第五个北方城市时,已是第十天了,这座城池的疫病情况好转许多,基本是按照他的指令行事,只有一些小问题,花了一天时间治理了几个贪污受贿,不作为,滥用职权的官员。 “语儿……” 深夜时分,没有睡意的萧翊站在门口仰望冬日难得一见的月亮,离开她已有十来天了,他甚是想念。 希望她平安喜乐,他也会拼尽全力战胜这场抗疫之战,平安回去和她举行婚礼。 “萧兄。”刚回来的凌忆琛看到萧翊站在门口仰望月空,就知道他是在想念他的未婚妻了。 凌忆琛脱下自己的防护服和口罩手套,让石牙拿去用热水煮二刻钟消毒,实在是疫病传染极强,现已有一位他带来的大夫感染了。 他用硫磺皂洗手,石牙拿来硫磺焚烧消毒,又给他倒温水净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快去睡吧!明天就要赶下一个城池了,尤其是疫病最严重的南方城市,都不知道情况有没有好转。”沐浴更衣回来的凌忆琛见到萧翊还站在门口做一块望夫石,他就觉得他是不是疯了? “嗯。”萧翊心情低落地应了一声,垂下眼帘,轻轻回自己房间休息。十来天的奔波劳碌,他也是疲累不堪,躺在床上没一会就入睡了。 凌忆琛摇摇头,苦笑一声,转身便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他真是佩服萧翊他们本是不近女色,冷情孤傲,可一旦动了情,就变得多情忧郁,世人皆知英雄过不了情关,可他却觉得不动情才是最难的。 第二天清晨,萧翊的队伍又继续往南方城市前行,幸好这日天气还算晴朗,虽飘着小雪花,但没有冷风刺骨。 临近傍晚,萧翊和凌忆琛从刚打开的城门进入这座南方城市,街道萧条,见不到一个人,静悄悄的,诡异极了。 “情况恐怕很糟糕。”萧翊有感觉到远处角落躲着人,正在偷窥他们的一举一动。 估计是有些官员害怕他这个钦差大臣来这里为民除害,便想下手为强,铲草除根。 “大家注意些。”他的话刚一落地,就有十来名黑衣人冲出来,前面有,接着队伍后面也出现十几位黑衣人,很快他们的队伍就被包饺子了。 不少随行大夫很害怕,本来是有十位护卫保护他们的,因为路程太慢,就让他们先快马加鞭给每座城市投送抗疫指令,现在除了萧翊有武功,其他都是手无寸铁之力。 “给我上!杀光他们!” “冲啊!杀了他们!” 黑衣人的刺杀行动开始了—— 142他就让谁下地狱 骑在黑马背上的萧翊,一脸的淡定自若,根本就不怕眼前包围自己这二十多位的黑衣人。 一阵呼啸而来的疾风,带着一些许的雪花吹向他,竹青色的斗篷随风飞扬,连同他束在头顶的长发也跟着飘扬,有着一股闯荡江湖的气息。 忽然在下一秒,十几位蓝衣袍的男子从天而降,手持大砍刀,无声无息地落在黑衣人的身后,等全部的黑衣人反应过来时,很多已被蓝衣袍暗卫从背后砍了一刀,鲜血飞溅,终是倒在地上抽搐着。 “冲上去!杀了他们啊——” “杀死他们!不然今天死的就是我们了!” “杀——” 黑衣人的领头者见己方死了十来个人,气得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一双眼睛猩红,五官狰狞,犹如地狱恶鬼来到人间。 一时场面混乱不堪,血腥恐怖,刀光剑影,耳边充斥着打斗声,凄惨的叫喊声…… 萧翊纹丝不动地骑在黑马背上,神情淡然冷漠,一点也没被眼前的缺胳膊断腿,血腥恐怖的场面吓到。 他淡定自若地像在看一出精彩的戏曲表演,他只不过是一个场外的观众而已。 哼! 他怎么可能出远门就带了之前的那十位护卫,钟离华森可是给他配了十几位武功高强的暗卫,隐藏在暗处保护自己,不然这十来天早就被暗杀好几次了,还能平安无事赶到下一个城池? 不过就算没有这十几位暗卫,他也有自保的能力,凭他十来年的道术,就眼前这几个虾兵虾将,花拳绣腿,能奈何得了他? 笑话! 他嗤笑一声…… 很快,血腥的战斗终于结束了,二十多位黑衣人全倒在地上,连活口都没有留下一个。 蓝衣袍的头领站在萧翊旁边,给他行了大礼。 “让国师大人受惊了,本卫该死。” “哼!本国师饶了你这次,下次注意些,我好说话不代表你主子好说话,大家都是为了帮他做事……可有打听到什么?”萧翊更在意这次暗杀他的是这座城池的哪位官员的杰作,他才好一击即中,除去祸害。 蓝衣袍的暗卫头领举起双手,手中有一块铜牌,写着大大的谢字。 萧翊拿过来仔细端详,冷笑一声:“谢?这座城只有一个谢家,不就是谢府尹了吗?既然你这么想死,那萧某就成全你。” 这谢府尹跟京都的谢皇后可是一个大家族的,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不过关系很一般,谢皇后是嫡系出身,而谢府尹却是庶出。 这次看来要拿谢府尹开刀了! 萧翊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原本以为这些贪官会夹起尾巴做人,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现在疫情严重,他没太多时间和精力去解决他们。 可没想到他们各个那么贪生怕死,又愚不可及,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谁不长眼睛让他回家之路慢行难走,他就让谁下地狱! 二十多具尸体被一群蓝衣袍暗卫堆起来,像一座小山丘,吓得车厢内偷看的大夫们瑟瑟发抖,纵然刚才那些黑衣人想取他们的性命,可身为大夫,看见了死人他们心里也会有着一丝悲悯。 凌忆琛撩起车窗,冷漠地看着外面堆起来高高的尸山,眼睛毫无波澜,他神情淡然,连眼神都是冷冰冰,对他来说死人活人都是一样的,他从小喜欢的只是医术,医书和病人身上的疑难杂症,并不是想当一位悬壶济世的大夫,他没有那么伟大的思想品德。 何况刚才这些黑衣人想杀他,那么他就更没有悲悯良善之心,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 善恶之间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罢了…… 因为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如果刚才真没有那些蓝衣袍暗卫来保护他们,那他就拿出他的毒针杀人,医毒不分家,他可以是大夫,也可以是侩子手。 对他来说杀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的心。 一群蓝衣袍暗卫隐去身影,藏在暗处。 萧翊在前面带队离开,身后的尸山矗立在寒风飘雪中,路上的雪地被染红,街道上渐渐有了一些声响,只见人们打开窗户偷看,结果看到一座尸体堆起来,如高耸的小山丘时,吓得他们脸色发白,背后冒出冷汗,各个慌慌张张的关上窗户,抖着身体躲进被窝里,家人询问什么都不回应,嘴里只念着死人了死人了。 萧翊直接带人到了谢府尹的大门,只见大门紧闭,他便使出七成内力,一阵巨风把谢府尹的大铜门都吹倒了。 “杀!”他冲进谢府里,在他一声命令下,十来位蓝衣袍的暗卫再次从天而降,把正冲出来要跟他拼命的官兵吓得一个踉跄,有些跌坐在地上,有些兵器都掉在地上,神情恐慌。 蓝衣袍暗卫所到之处,皆留下一摊血迹和一具尸体。很快他们就解决了二十来个官兵和三十个谢家护卫,并捉来谢府尹和他的父母家人。 “饶命啊!饶命啊!钦差大人!我犯糊涂了,我该死我该死!求您饶了我家人,我上老下有小,他们是无辜的,这事是我的错,要杀要剐,我全凭您做主!求您放过我父母双亲和孩子。” 谢府尹不过三十岁出头,的确是很年轻。身后跪着他父母和他妻主孩子,衣裳凌乱,可见刚才他们反抗了。 “饶命啊!求钦差大人放过我们……” “求您了,饶了我们一命……” 谢府尹的父母痛哭求饶着,他们都觉得只要还有命在,就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可是这个钦差大臣手里握着他们的性命,随时可以夺去他们的性命。 刚才他们又派了那么多杀手行刺他,这时肯定会记仇,心里想着血洗他们谢府,毕竟他手上有皇帝赏的尚方宝剑,可以随时随地杀人,也不用被追责。 “谢府尹罪大恶极,贪污受贿,刺杀钦差大臣,罪大恶极,就地斩立决。念其孝心可嘉,留其父母亲人一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押入牢房,明天等候发落。” 萧翊直接当着谢府尹的家人面前,拔出尚方宝剑,精准无误地割破谢府尹的喉咙,鲜血飞溅几米外,他痛苦地捂着破裂的喉咙,倒在地上抽搐。 此刻场面血腥恐怖,让他的家人各个脸色又青又白,惊叫连连,他的父母直接被吓晕倒在地上,而他的妻主捂着孩子的眼睛,用着充满恨意的眼睛怒视着萧翊。 “押入牢房!” “诺!”几名暗卫押着谢府尹的家人离开,剩下几个暗卫打扫满地的尸体,冲刷地上的鲜血。 萧翊当晚住在谢府,又处理了两三个贪官,提拔了几个有才识且负责任的官员。 第二天清晨,凌忆琛穿上防护服就去了隔离所看望病人情况,虽然药方下达了这座城已有五天,但他不看到真正的情况是不放心的,就怕病人不按医嘱服药,也怕官员不作为。 隔离所是征用的几间客栈,附近一条街都是这样的客栈酒楼饭馆。 他看着情况还算秩序井然,心里放松了不少。病人和大夫都戴了口罩,有人正在用艾叶熏屋子,一切都往着好的方向前进。 他询问了几个隔离所的大夫,慢慢了解了更多。药方传到他们手上,他们就立刻煎药给病人服下,每日观察,做笔录,发现病人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转,虽然还没完全康复和出院,但死亡人数逐渐减少。 他们以为药方是他发明的,尊敬着他,崇拜着他,和他交流心得。 他没有解开这美丽的误会,由自己顶了安婧语的功劳。这是钟离华森的意思,为的是保护安婧语,现在的她还不是时候在全国人民面前暴露太多,等到国家安定了,再慢慢告诉世人也不迟。 …… 另一头的谢府,萧翊这边又遇到了问题,之前谢府尹没把火葬这条规定执行下去,搞得他现在劝家属给死者执行火葬,阻力很大,现场两方人马差点打起来,闹得不可开交。 之前他到的几座北方城市很容易就执行了火葬,毕竟大家都惜命,加上有粮食补偿,并没有太大的阻力。 可这座城池已在南方地区,当地人的家族宗祠思想很牢固,土葬观念更是难以改变,觉得火葬是让逝去的亲人剉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是对逝者的不敬。 任当地**不管给他们多少粮食补偿,他们一点也不退步,气得萧翊火冒三丈,却要忍着怒气,有气不能发,真是憋得难受。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呗。 捉几个带头闹事的,直接就地正法。这对他来说很正常,反正他是钦差大臣,若有人看他不顺眼,有本事就上京告御状,他又不怕,没了钦差大臣的身份,他还有国师大人的名声在,对峙公堂,他直接说那钦差大臣不是自己就行了,他又不贪图功名利禄。 萧翊给暗卫头领一个眼神,就有三个带头闹事的死者家属被捉住,他利索地拔出尚方宝剑,泛着寒光的剑刃对准他们的脖子。 “你想干什么?啊!” “杀人了!钦差要杀人了!” “不!不!别杀我!别杀我啊!” 被捉住的三个男人在发出一声求饶后,就被萧翊一剑划破喉咙,鲜血喷涌而出,达到数米远,甚至有些人的衣裳被溅到一些血迹,他们狰狞恐怖的死相,吓坏了围观的群众。 “反抗者,犹如他们的下场。” 他的声音清冷悦耳,围观群众却被吓得双腿哆嗦,觉得他的声音像地府来人间勾魂的黑白无常。 “啊!钦差杀人了!” “别杀我!别杀我——” “快跑!快跑!” “杀人了!钦此杀人了!” 现场一片混乱,没一会当地人全部跑光了,萧翊让暗卫收拾那三具尸体,他带着几位暗卫,骑着马匹来到城外的义庄,准备焚烧尸体。 因疫病死亡的尸体全放在义庄,人数达到几百具,小小的义庄都放不下了,地上放满,甚至有些尸体堆起来。 “放火!” 这些尸体存在大量的病毒,一旦正常人碰到,必会沾上病毒,感染疫病。现虽有救命药方,却不是每个人都能百分百救活的。这得看病人的身体素质和运气,有时命该绝了,死神自然会来收命。 义庄可以重建!他的人不能少! “诺!”暗卫头领应道,吩咐手下拿着桐油洒在义庄的每个角落,点起几把火,几团红色火焰如同蜿蜒的火蛇,顺着桐油的轨迹,瞬间吞噬整个义庄。 火光照亮周围的雪地,越发红亮。也照着萧翊的俊脸,越发冷酷。 身姿颀长的他站在义庄前面,双眉颦蹙,那双狭长漂亮的丹凤眼凝望着那团足以毁灭一切的火焰, 一阵疾风吹过,火蛇变成火龙,迅速吞噬了整间义庄。 第二天清晨,留下一名大夫驻守着隔离所,萧翊便带着十来个人启程前往下一个南方城市,希望一切顺利。 …… 乐安府—— 时间一眨眼就进入年关了,白雪皑皑的京都也有了几分浓浓的年味。 “这批物资今天送去钟离那了吗?”安婧语只关心着自己这几天努力缝制的口罩和防护服,还有胭脂铺生产的硫磺皂,过春节什么的她都没一点兴趣。 她每日只在意她的抗疫物资和最近的抗疫消息,要见还有七天就过新年了,尉迟澈拿她没辙,只能顺从她,想着她开心便好,毕竟萧翊和沈历风都不在她身边,让她很难过。 “放心,刚才就送去瑞王府了,估计现在就要出城门了。别紧张,前三次不都顺利送到疫区了吗?钟离有人马,哪个不长眼的敢劫镖。” “嗯,那好吧!”她收回思绪,喝了几口热茶暖暖身子。这时想到过几日就到了新年,她都没有操心操力,任由尉迟澈和言欢他们搞定,节礼都没准备好,要送的人家可多了。 比如尉迟澈的父母和姐姐姐夫,钟离华森的皇兄和太后,她的红莲姑姑和文清楼长,前几日姑姑和她两位贴身小厮终于康复了,可惜红楼还不能解禁,所以她没去红楼和姑姑庆祝,只能送去一份礼物庆祝。 还有要给胭脂铺的穆子承和店小二送节礼,忘无的那份节礼也要有,他肯定会送她的。 今年是她来到钟离国的第一个新年,可惜萧翊和沈历风都不在自己的身边,感觉不是很期待这个新年,尤其是在全国疫情爆发的情况,估计大家都没什么好心情。 “节礼都没准备好,不如我们亲手做点东西送去吧!” “哎天气这么冷,你别去伙房碰水,节礼我来准备,今年简单点,大家为了疫情防治,都不想大办。”前几日京都一下子出现了十几例疫情,闹得人心惶惶,各个享受惯了都怕死,不用朝廷下命令,就直接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玩了。 除了要工作要干活的人,没办法才出来,都是自制口罩戴上,其他时候拉他出去喝酒玩乐都不出去。 包括他那个十分爱玩的姐姐,现在都待在家里老听话了,对几个姐夫要言听计从,温柔得像只猫咪。他碰到一次大姐夫,都向他夸他姐姐这几日怎么好怎么乖。 他真是服了这几位姐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办法,他们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绝配。 143就会坑他的银子 “玉郎,我想萧郎了,去了那么久一点消息也没有……他作为钦差大臣,恐怕会被很多地方官员不喜,说不定会派杀手行刺他,我很担心……” 安婧语自从萧翊离开那天就想到了他在路上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情况,比如在风雪中赶路,马车陷进坑里,或者打滑各种情况,都会给队伍带来重重困难。 她每日期待着他前行的路上风和日丽,平平安安。 “没有消息才是好事,要是来了消息,怕是……语儿,冬日本就路难走,好消息难传回京都,你放心,他答应会回来的,他可是国师大人,有保命的能力。” 尉迟澈这几日见她忧心忡忡,心里也是难受,不知要如何哄她开心。眼见明日就是除夕了,萧翊是肯定赶不回来的,今年就他和钟离华森陪她过新年。 “嗯……”她垂下眼帘,神色不明,轻声应道。 尉迟澈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语儿,开心些,你还有我们了,再这样下去我可就吃醋了。” “哼!就爱欺负我,萧郎人都不在这,我想一下他都不行的吗?你天天霸着我还不够吗?”她嘟着小嘴,被他握住的小手反转一下,狠狠地捏了捏他的手背,疼得他想挣脱却被她捉住。 “哪有啊?你冤枉我……语儿,我怎么舍得欺负你,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欺负你?要不我让你欺负回来?” 尉迟澈耍起流氓,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单让她听到他的话,就羞得脸蛋红扑扑,像诱.人的水蜜桃,恨不得吃光抹尽。 “你!我不理你了。”他怎么可以那么坏?欺负?不就是把她欺负到床上去了吗? 这几日钟离华森很少陪她,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就只陪了七次,而剩下的二十多天都是他陪她,每晚就干那事,把她腰酸腿软,这家伙还想让她欺负他,腰迟早得完蛋! “别啊,语儿,你要是不理我了,我会死的……好可怜好可怜。” “哼!”她坚持不理睬他。 “语儿,你说的那个显微镜,我还有些不是很明白,你跟我去书房讲解一下吧。”他只好转移了话题,让她的注意力放到显微镜上,要是尽快研制出显微镜,这对钟离国来说可是大喜事,能改变钟离国的医疗状况,提高医疗水平,医疗改革势不可挡。 “好。”她也觉得自己要找点事情做做,分散注意力。对大家都好,免得言欢和卫铭也担心自己。 两人进到书房,言欢端来热茶点心,和卫铭站在一旁。 屋内点起火炉,温度瞬间升高,渐渐暖和。 “我来磨墨吧!”尉迟澈抢了磨墨的工作,让安婧语坐在书桌前,她摊开光滑细腻的宣纸,选了一只又细又短的毛笔,轻轻沾了沾墨水,对着他温柔一笑。 “你慢慢磨,累了可许你休息。” “调皮。”他停下右手磨墨的动作,用左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呵呵呵……”她喜欢调侃他,而他喜欢欺负她。 言欢和卫铭瞧见她开心了,心里也开心。他们知道她挂念萧翊,这几日越新年的脚步越进,她越无精神。想过逗她开心,用过美味的美食引.诱她,给她做漂亮的衣裳啊,他们还四处搜刮精彩好看的话本,女孩子最喜欢爱情故事了。 偏偏这些对她都没起到作用,她更担心的是萧翊的安危,只想每天听到他在远方的消息,哪怕只有平安二字,她也心满意足。 安婧语在纸上画出一个最简易的显微镜,由两块透镜和一个铜支架组成,只有几十倍的作用,但也比用肉眼观察强上几十倍。 “这可以算是第一代的显微镜,无论是支架还是透镜,都是最简易最普通的,制作水平也是最低,但效果比肉眼强上几十倍。等技术水平继续提高,生产出第二代甚至第三代,我们就能更加了解这个世界。” 安婧语把座位让给尉迟澈,她站在一旁解释。 前世她只在初中时期接触过几次普通的显微镜,最高级的显微镜可以放大几百倍甚至上千倍,那才是厉害的,在一滴水里就能见到各种微生物,细菌和虫卵之类的东西,就像地球外的宇宙,有太阳系,还有黑洞。 “原来是这样的形状,看起来好简单。”他双眼放光地看着图稿上的显微镜。 “还简单啊,制作起来就难了,就说这两块透镜,你那玻璃厂造出来了吗?”她毫不留情地怼他一句。 “还没有,我尽快让师傅做出来。” “你以为是上茅房啊,那么简单。” “那我给他们涨工资?还是谁造出合格的透镜就奖赏一百两?”一说完,尉迟澈就想打自己大嘴巴子。 “那还差不多,做老板可不能小气。”安婧语对他露出孺子可教的笑容。 “你是我妻主还是他们才是?你都不帮我,哪有妻主不帮夫君的。”尉迟澈觉得她欺负自己,就会坑他的银子。 抗疫救灾就坑了他三万两了,再坑下去,明年五月份没有银子举行婚礼了怎么办?他可不能被钟离华森和萧翊比下去,还要备下她的九千两聘礼,幸好宅子由萧翊准备,这是身为正夫的职责。 “我哪有欺负你,我爱你还来不及了,怎会欺负你了?你听错了,你听错了,你绝对是听错了……玉郎……”她冲他撒娇着,就是抵死不承认她在欺负他。 “哼!”尉迟澈不理睬她,继续研究第一代显微镜的原图稿。“这要怎么使用?” “这透镜就安装在这里,人就用一只眼睛看,另一只眼睛闭着。最下面是放试验的样品,比如一滴水一滴血,甚至一片树叶。” 安婧语用手先比划着给他看,见他一脸的懵懂,她还特意闭上一只眼睛,带着笑容很是俏皮可爱。“就是这样子。” “呵呵呵……语儿你好可爱。”尉迟澈觉得她做什么表情都好可爱哦,真想现在抱她亲几口,想想都美。 “哎,你认真点,不然我不告诉你了。”她撅着小嘴,双手叉腰,佯装生气了。 尉迟澈放下图稿,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坐在他双腿上。“语儿,你真美……” 他的脸埋进她的颈间,嗅着她淡淡的体香,明显是动了情。 “玉郎~别这样,天都没黑了。”她感觉到他亲了她颈间,让她敏.感酥.麻。 “逗你了,你在想些什么?大白天也敢想。”尉迟澈又捏了捏她嫩滑的脸蛋,他是酷爱她的肌肤带给他的嫩滑手感,如羊脂白玉,他忍不住捏了几下,她的小脸都已红扑扑了,像抹了胭脂般漂亮娇艳。 “哼!你又欺负我,等晚上睡觉你别上我的床。”她推了推他,从他腿上站起来。 “那可不行,哪有不跟妻主睡的,夫君可是有义务服侍照顾妻主的。”尉迟澈可后悔了,知道她脸皮薄,自己才越想欺负她。却没想到她生气了,这可怎么办? 他站起来,从她背后抱住她。“语儿,我错了,饶了我这回,下次绝不再犯!不!没有下次了。” “哼!”安婧语只冷哼一声,不回头看他一眼。 急得尉迟澈冒冷汗,她极少生气,他都不知道怎么哄她了。“好语儿,求你了,别不理我,我错了,下次绝不再犯,原谅我好不好?语儿……” “哼!”她依旧冷哼一声,心里却偷着乐,不是只有你才会欺负我,我也可以欺负你一回。 “语儿……语儿……”尉迟澈绕到她前面,牵着她的一双纤纤玉手,不停叫唤着她的名字。 “哈哈哈……”看着他急得脸都红了,她忍不住笑出声。 “好啊!你好得很,欺负我这么久,哼!看我怎么欺负。”被她戏耍了一回,他并不怎么生气,只是想趁机占她便宜。 “哎呀……好痒……玉郎,别挠了别挠了……痒痒太痒了,玉郎……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她被他捉住挠了胳肢窝,她最怕这个了,他偏偏知道还故意用这个方法欺负她,真是坏死了。 “哈哈哈……看你还骗不骗我……”尉迟澈故意放开她,果然见她迅速逃走,他又跟在后面追着她,吓得她惊叫连连。 “玉郎,饶了我吧……我最怕挠痒痒了,玉郎……” “好吧!这次饶了你。”尉迟澈看着她因奔跑而小脸红扑扑,可爱极了。眼里因着泪光闪闪,美得不得了。看着他时,目光娇媚柔美。 “语儿,你好美……”被她的美丽屈服在她脚下,他的喉结滚动一下,嘴里似乎分泌了很多唾液,心房怦怦跳动,对她的爱越来越深,忽然他感觉某处有了抬头之势,身体滚烫着。 “你!”安婧语被他炙热的目光吓坏了,下一秒张开的嘴巴来不及合上,就被他含住。 “嗯……”被他越发精湛的吻技折服,她沉浸在他的热情似火中,沦陷了…… “语儿……”吻了许久,尉迟澈终于舍得放开了她,却发现她累得眯着眼,迷迷糊糊靠在他怀里。 小嘴有些红肿,还带着亮晶晶的**,却是红艳诱.人,让他眼中的情.欲加深。 奈何她说过白日不能宣淫! 可惜了…… 言欢和卫铭无语死了,恨不得用眼光杀死尉迟澈。竟把她吻到累坏了,搞得他们只能看不能吃。 尉迟澈抱着安婧语躺在书房的贵妃椅上,勉强能躺下两个人,他用手撑着一边脸庞,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美丽安详的睡颜。 这一刻…… 岁月静好! 希望以后还能经常这样陪着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144我很喜欢你的迷糊样 傍晚时分,天空出现难得一见的落日晚霞,美得让安婧语站在乐安府看夕阳无限好,再一边等候钟离华森回家。 她等了许久,久到脚都站麻了,眼见夕阳全落入山里。她想他可能还要忙到除夕前夜,不,估计除夕那天就回来和她一起吃年夜饭,就又得回皇宫处理政务。 康正帝体弱多病,说句不好听的,能活多久都不知道。 而钟离羽才十三岁,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暂时还挑不起大梁。这几年全靠钟离华森撑着钟离王朝,不然钟离皇族中早有其他子弟抢了皇位。 说起来她也好久没见到钟离羽,自从上个月底京都爆发了疫情,他就被钟离华森拘在皇宫里,已经一个多月没出来了,只能每隔几天和她互通一封信,各自说着自己的生活,以及身边有趣的事情。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外面有关她的流言蜚语少了很多,月初的时候,钟离华森捉了很多带头闹事的人,并押到菜市场处决了几个,才压住流言蜚语。 “吁——”钟离华森骑着白马停在乐安府门口,早在不远处他就见到了她的身影,美丽的霞光落在她身上,好似披上一层薄薄的红纱,那是神圣之光,让她美得犹如九天玄女下凡了。 “钟离——” “语儿——” 安婧语见到他回来了,喜笑眉开,立刻提着裙摆像只蝴蝶飞出去,胭脂色的裙装随风飘扬,衬得她娇艳美丽。 下台阶时,眼看就到最后一台阶时,她不小心踩到了裙摆,身子一歪,往前倒去—— 她吓得“啊”了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地面倒去,她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她怕得只能闭上眼睛。 “小主——”而后面跟来的言欢没来得及拉住她的手。 “语儿——”本下了马的钟离华森,一回头竟看到她就要跌倒,他急得运用轻功,瞬间移到她面前,终于赶在她倒地前,及时抱住了她。 “没事了,语儿。” “钟离……呜呜呜……”好丢人哦,下个台阶都能摔跤。 安婧语躲进他怀里,不肯把脸露出来。 感觉到她是害羞了,他扳起她的脸蛋。“乖,我不笑你……笨笨的语儿才可爱,我很喜欢你的迷糊样。” “呜呜呜……我才不是……我不笨……钟离……我一点也不笨,是不是啊?”被他那么认真看着,尤其是他的那双狭长又深情的狐狸眼美得勾魂夺魄,她都不敢多看他两眼。 “你看你,现在不就是笨笨的吗?”他刮了刮她的鼻子,语气带着宠溺,嘴角上扬,笑容迷人又深情。 “哇哇哇……你好坏!就会欺负我……呜呜呜……我不跟你玩了……哼!”她娇嗔地推开他,转身快步跑回府。 钟离华森无奈地摇摇头,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宠溺,漫步跟在她身后,可进到大门口时眼前就不见了她的身影,他刚想要找她时,忽然有人出现在他的后面,用手遮住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声音带着几分粗犷嘶哑。 还真是难猜。 “嗯?是谁了?是男子吗?” “不是!猜名字。” “那是谁了?小邓子?”钟离华森故意装出猜错,可嘴角自信满满的笑容出卖了他。 “他声音是这样的吗?你认真点。”背后的人有些生气了,差点破了音。 “卫铭?” “不是!” “尉迟澈?” “不是!”背后那人的声调越来越高,临近破音。 “言欢!”偏偏他玩心大,玩得不亦乐乎。 “不是——”背后的小人儿终于被恼火了,放下酸疼的双手。“我不玩了,我的手都酸了,我看你是故意整我的,明知是我,偏偏不说出来!你最坏了!” 安婧语气得火冒三丈,从后面走到钟离华森跟前,对着他怒目圆睁。他身高将近一米九,她才一米七,差了将近一个头的高度,天知道刚才她双手举了那么久,现在手酸疼死了,两手都抬不起来了,任由双手耷拉着。 “你故意欺负我,你最坏了!呜呜呜……我不跟你玩了……” 本来刚才是她想整他的,结果变成他整自己了。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别啊,你不跟我玩,跟谁玩?你可是要跟我玩一辈子的,你可别忘了。语儿,手疼了?我帮你揉揉。” 钟离华森知道自己玩过火了,忙着想办法补救,只能把她强行抱起来,来一个浪漫的公主抱,从门口一路抱进大厅里。 “来,我帮你揉揉。”让她躺在垫着暖呼呼毛毯的罗汉床上,他轻轻拉着她的手臂,偏偏她不乐意,挣扎着。 “不要你!我不要你啦!你坏死了。” “语儿~”他直接给她一个媚眼,趁她看迷了眼,他快速啵唧她的小嘴一口,把她震得一愣一愣的,他很少这么主动。 “你不想我吗?我们都两天没见了,语儿,我想你,好想好想你……”他忽然来了一波深情告白,还牵着她的玉手,放到嘴边,下一秒一个甜蜜的吻落在她手背上,又迷得她一愣一愣的。 “钟离~” “语儿……”他抬起头,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目光温柔似水,让她沦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多了几分成熟和沧桑,看得她很是心疼。这几日他忙着朝中大事,只有四五个小时的睡觉时间,睡眠不足的痕迹留在了他脸上。 “这几日我会待在家陪你,开心吗?” “嗯,开心。”她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他知道她向来懂事,不会吵着闹着要他陪她,或者耍脾气出去玩,所以他才没有什么顾虑,只安心忙着解决朝中大事,让尉迟澈照顾着她。 明日就是除夕了,怎么也要陪着她过这个新年。沈历风不在她身边,最熟悉的萧翊也不在身边,她一定很无助很孤单的吧!一个异世之魂,对钟离国的归属感还不强,就算有言欢和安越几人在身边,还是不够让她感到安心。 “钟离,萧郎不能赶回来吗?”她忍不住开了口,萧翊离开后,她才发现自己那么爱他,那么想他,恨不得飞到他身边。 这个男人在她第一次偷溜出去玩的那晚闯进屋里,一开口就说她是什么天女,要造福百姓,以及说出自己是异世之魂的来历,吓得她当时都想打死他,来个毁尸灭迹了。 “抱歉,他没办法赶回来,冬日马车难走。最快也要一月底或者二月份才能回来,等南方疫情防治有了效果,稳定后返回京都。” 钟离华森知道她担心萧翊,却不能说谎骗她,他也想让萧翊快点回来,可惜交通工具太落后了,在满是风雪的路上寸步难行。 “嗯,我知道了。那他现在情况到底如何?”她只想萧翊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求他的不敢奢求,怕老天爷给可她一样东西,就会夺走另一样,人要知足常乐。 “他目前情况一般,虽没有感染疫病,但队伍里有一位大夫感染了,现在服药期间,还未康复。语儿,别担心那么多,他有本事保命,他一定会赶回来的。” 他不能告诉她,萧翊几次遭遇刺杀之事,万万不能让她知道,免得她更加担心。 疫情期间,全国各地爆发,幸亏防疫措施准备充足,且有了救治药方,疫情控制得当,渐渐地让人们看到了希望。 京都从十一月底的一例到十二月底的上百例,控制住了苗头,新年期间所有人都躲在家里,家中一旦有人高热咳嗽的症状,就会去官府报备一下,不出半个时辰立刻会有大夫上门给病人检查身体,发现有可疑病例,就会把病人送到专门收治可疑病例的隔离所治病,人们也放心许多。 众志成城,同心协力。 除夕之夜—— 家家户户挂红灯笼,门联贴了红艳艳的对联。一起过一个喜庆团圆年,虽有疫情的影响,不能随意出门探亲和 “小主,要守夜吗?”言欢看着安婧语躺在罗汉床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才刚天黑不久,还有四个时辰才到大年初一。 “要啊,除夕之夜,不守夜怎行?我就是有点困了。”平时她都是早早入睡,今晚忍不住打起瞌睡了。 钟离华森沐浴更衣,换了一身的新衣裳回来,正红色的圆领袍,像个新郎官,人也精神了许多,这两日有了她的滋润,他全身散发着光彩, “累了便睡,别苦了自己。”他知道熬夜很辛苦,他不希望她这样做。再说了,抱着她睡觉才是一件美事,他才不管除夕夜守不守夜。 他坐在她身旁,拿些炒熟的瓜子,亲自剥出瓜仁喂给她吃。 “姐——”安越穿上新衣服,兴高采烈冲进大厅里。看到钟离华森在,他有些不开心,笑容凝固:“姐夫。” “嗯。”钟离华森 “我衣裳好看吗?”他臭美地站在她面前,还原地转了一圈。青色的圆领袍,红色的腰带,黑色的鹿皮长靴。全部都是新的,给人新。格外的好看。 “好看!我弟弟穿什么都好看。”安婧语坐直身体,脸上懒洋洋的表情也换上认真喜悦的。 她身边有钟离华森和尉迟澈,还有言欢和卫铭,可他身边就只有她一个姐姐,所以对于他的事,她很在乎和重视,包括他的心理健康,她会很认真对待他,绝不敷衍。 “来,坐我这边。” “嗯,姐,我想吃水煮花生。”他打蛇随棍上。 “我给你剥。”她一点也不嫌他麻烦,从炕桌上拿了几颗带壳的盐水花生,慢慢剥着,剥了第一颗就塞进他嘴里。 “真好吃,姐,你也吃。”他享受着她的投喂,格外的开心,尤其是当看到钟离华森臭臭的脸。 他拿了一颗花生,快速剥了壳,取了一粒花生仁喂给她吃。“好吃吗?” “嗯,好吃,只要是你喂的都好吃。”安婧语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并没把安越养歪,刚才她给他剥了花生仁,亲自喂给他吃,在她还没开口前,他就主动给自己剥了花生仁,还喂她吃。 她怎么做,他也学得十足十的样子。 145弟弟和未婚夫争风吃醋 “语儿……”看着他们两姐弟互相投喂,坐在一旁的钟离华森看不下去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犯傻地冲他眨眼睛,一副你想干什么的模样,气得他快要吐血。偏偏他又说不出来,毕竟他过了今晚都二十有三了。 “为夫也要。”在她的审视下,他不得不当着安越的面说出这一句话,羞得脸庞都红了。 “啊?你早说呀!”安婧语真是服了他,想吃她剥的花生仁,就直接说嘛,一个大男人在那羞羞答答,吞吞吐吐着,好搞笑哦。 要是钟离华森知道她是这样想他的,非吐血身亡不可。 他是大男人? 那安越了?过了今晚都十五岁了,怎么还要投喂?他没手没脚啊? “来,我喂你。”安婧语剥了三粒花生仁,全塞进钟离华森嘴里,动作简单粗暴,跟刚才喂安越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那是一个天一个地,区别对待。 气得他牙疼,此刻想咬人。 “姐,我还要。”安越忍着笑意,故意在钟离华森面前争宠,离安婧语越靠越近,直到整个人贴在她的后背上。他还偷偷对着钟离华森得意地笑,甚至做了一个鬼脸。 被钟离华森捕捉到,气得他咬牙切齿,却对这个臭小子无可奈何,不行!他得反击,可是这方面他好弱,嗯,要去搬救兵才行。 “好,等一下。”她没发觉他们之间无声的较量,自顾自地剥着花生仁,果壳有些硬,让她青葱的素手有些泛红,亲自喂到安越嘴里。 “语儿,我也要。”钟离华森又忍不住开了口,看着他们姐弟秀恩爱,让他郁闷死了。 “着什么急,有你的。”安婧语娇嗔了他一句,有了她的投喂,他才开心起来。 言欢和卫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羡慕地看着被她喂食的安越和钟离华森。可惜轮不到他们两人,难受…… 结果就是尉迟澈进到大厅时,就看到她忙着给钟离华森和安越投喂,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两个嘴里塞满了食物,都来不及咀嚼和吞咽。 “语儿,怎么了?你们是在玩游戏吗?好像好好玩……我也来玩。” 来啊,一起伤害! 尉迟澈一眼就瞧出了他们两个是在争风吃醋,没关系,他也喜欢,看谁争得多,他早就看安越不顺眼了,平时她就很疼安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全往安越房间塞去,最后才轮到他和萧翊几人。 “咳咳咳……”被他的话吓到的钟离华森和安越都被食物呛了,猛地咳嗽几声。 “哎呀,你们!”安婧语不知帮谁好,两个都同时呛到了。“快吐出来,再喝水。” 小邓子和杨晓赶紧拿来痰盂,给各自的主子装呕吐物。 “你们是怎么回事?做亏心事了。”她听到尉迟澈说的那句“一起玩”,就知道了他们两个在较劲了。害得她剥花生仁那么久,指腹都疼了。 哼!不理他们了。 “咳咳咳……语儿,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恢复正常的钟离华森有口难言,反正打死他也不承认自己是为了争宠,偏偏安越不如他的意。 “姐!就是他使坏!他嫉妒你疼我!故意跟我抢你。”安越直接来一个告状,打得钟离华森那就一个措手不及。 “语儿,别管他们,我们玩,馋死他们去。”尉迟澈可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他一有机会他就争宠,只有这样她才会记着自己,才不会敷衍他,时刻把他放在心里。 “哼!”她双手交叉在胸口,各瞪他们一眼,不再说话不理睬他们,心里想着家里男人多,竟也会像女人争风吃醋,看来不管什么物种,什么性别,多了都不值钱。 “语儿,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见她软硬不吃,钟离华森突然抱住她,给她幸福的抱抱,他发现这个时候的她会格外的温柔善良。 可能是因为拥抱给了她安全感,她才会安静下来好说话。 安越看得难受,索性闭上眼,捂着耳朵。 “算了,下次不准再犯,你们都是我这一生重要的人,我谁也不想失去,别逼我在你们之间选择谁。”安婧语最后还是选择原谅他,抬起双手放到他后背上,许是他感觉到了她的原谅,本僵硬的身体放松了几分。 一个是亲弟弟,另几个是对她恩重如山的爱人,她谁也不想失去。 “大过年说这些干什么?语儿,我们玩叶子牌还是打马吊?”尉迟澈笑嘻嘻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特意亲一口她的小嘴。 “就你最爱玩。”她娇嗔他一句,一双水汪汪的明眸看得他心痒痒。 “被你看穿了,怎么办?奖励你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快告诉我。”安婧语看他手上都没拿什么东西,摸了摸他的袖口,没发现什么。 “闭上眼我就给你。”尉迟澈脸上出现一抹坏笑,可是她顾着找礼物,便没看到,还很听话地闭上眼。 “嘘~”怕钟离华森坏自己的好事,他还向钟离华森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看着她美丽的脸蛋,尉迟澈想自己每天看都没看腻,大概这就是爱吧! 他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掐着她下巴,直接含住她粉嫩的小嘴,轻轻吸吮着。 这一幕亲热的画面被安越看到,深深刺痛他的眼,刺痛他的心,平时他都躲着他们几人,除了一日三餐见上两三次面,其他时间不怎么见面相处,所以这三个月以来他是很少机会见到他们亲热的画面,偏偏今晚尉迟澈故意在自己面前亲她,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姐——”他控制不住自己,冲安婧语大吼一声,吓得她抖了一下,睁开眼,看到尉迟澈光滑细腻的俊脸,嗯,毛孔好小,皮肤很好。 哎,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欣赏他的脸! 她尝试去推开尉迟澈,偏偏被他紧紧抱住了眼。 “姐——”见她没什么反应,还在和尉迟澈亲热地接吻(冤枉,明明她有反抗,只是男女体力悬殊大,她没那么大力推开),安越气得准备伸手拉开她。 “唔唔唔……”说不出话的她,再次使出全力推开尉迟澈,可能是他觉得亲够了,这次很快就放开了她。 “澈,你怎么可以这样?”当着她弟弟的面亲她,让她多不好意思?刚才安越都生气了,怎么办?好羞羞,她都不敢看安越了。 “语儿,别害羞,就一个吻而已,他又不是没见过。”正常的情况下,安越要是觉得难为情,可以低下头不看的嘛,偏偏那么大声叫她,搞得大家都有些尴尬。 “姐!”安越直接二话不说就把她拉到自己身旁,离尉迟澈远远的。“别理他,随时都在发情,恶心死了。” “哎,你说什么了?我可是你的姐夫,你姐的未婚夫,亲一下怎么就不行了?”她还和我天天在床上滚来滚去了! 最后一句尉迟澈没敢说出来,怕她听到了会生气。 “越哥儿,这话是有点不尊重他,以后可不能说了,不然我也生气了。”她真不知道要如何平衡未婚夫和弟弟之间的关系,就像前世那个世界,婚姻家庭中永远都是婆媳关系最复杂最难解。 “哼!”安越冷哼一声,就是不肯认错。 安婧语把求救目光落在钟离华森身上,他可是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的摄政王,肯定有办法。 收到她的求救,钟离华森不可能装作没看到吧!只好当一个和事佬了。“安越,尉迟,你们都有错,以后可不许这样了,都是一家人,再闹不和,语儿会伤心的。” “嗯,我很听语儿的话的,语儿,我不跟他计较可,我听话吧!”尉迟澈识时务者为俊杰,不退一步,万一惹她生气了怎么办?他可不想惹她生气难过。 “嗯,你最乖了。”安婧语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一边偷偷揉揉安越的手。“我给大家唱歌吧!好久没唱了,今天唱回本,你们跟我学,好不好?” “好主意,我太少机会听你唱歌了。”钟离华森喜欢她唱歌,可是就听过三四回。她还是红楼的花魁时,他作为摄政王,晚上是不能去红楼听她唱歌。 她离开红楼后,他就没再听她唱过歌,加上他又很忙,陪她的时间太少了。 “可以,我们一起唱,语儿,你可不能欺负我们五音不全,也不许笑话我们。”尉迟澈幽默一回。 “哈哈哈……别怕,我不欺负你们。”安婧语捂嘴偷笑,想到待会他们几个唱歌,五音不全,魔音虐耳的画面,她就忍不住偷笑。“阿欢,麻烦你去拿我的琵琶来。” “诺。”言欢起身离开,去她的房间拿前段时间新买的琵琶,以前在红楼她常用的琵琶,在离开红楼的那天就送给了文清。 “唱一首简单一点的吧!今天是除夕夜,唱开心一点的。”她选了一首节奏轻快的流行歌曲,好听又好记,旋律轻快。 很快言欢取来琵琶,安婧语先试了试音调,发现没什么问题,试着哼了哼《最美情侣》的旋律,她只记得高.潮部分,副歌忘了。 “就在一起,谁让我们相遇。 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相依。 我会宠着你,我会纵容你。 谁要欺负你,我就站出保护你 ……” “好听好听。”尉迟澈已经迫不及待想和她一起唱歌了,这歌词虽简单,但听起来很甜蜜很浪漫。 我会宠着你,我会纵容你。 “姐,你教我唱。”安越也觉得她唱这首歌很好听,用纸笔记下歌词,看了一遍又一遍。 “语儿,喝水润润口,慢慢来。”钟离华森端一杯茶水给她润口,冲她点点头。“别急,慢慢教我们。” “好,我教你们唱,歌词好记,但这唱法你们不是很熟悉,多听我唱几遍。”这时代还没有流行歌曲,他们没听过会比较陌生。 安婧语又开始弹奏第二遍《最美情侣》的旋律,比第一遍更熟练更自然。轻启薄唇,她一面弹奏唱歌,一面看着尉迟澈他们一眼。 她要记住他们,永远记住。 一直无言的卫铭不喜欢唱歌,但喜欢听她唱歌,忍不住哼着旋律,看她的笑颜,他也很开心,即便坐在她身旁的不是自己。 站在她身后的言欢默默无言地看着她,目光深情又温柔。他也跟着她哼旋律打节拍,这习惯早在红楼时就练成了,她唱过的歌他都会唱上几句。 对他来说,他和她早就合唱了…… 146她还没跟他说一声祝福 大年初一—— “玉郎……钟离……”睡到响午才起床的安婧语,声音嘶哑地喵喵叫。 她想起自己昨晚唱了大半夜的歌,一时困意来袭,他们见她打瞌睡,钟离华森便好心把她抱回房间睡觉,没想到他和尉迟澈就让她叫了下半夜的喵喵,直到嗓子都嘶哑了,他们才放过她,害她现在腰酸腿软,吃过肉的男人一日没了肉都难受,夜夜那么猛,小心肾虚,哼! “语儿……难受吗?”钟离华森醒来,见到她可怜兮兮对着自己眨眼睛,萌得让他抱住她,亲吻她的额头。 昨晚下半夜他和尉迟澈时有些过分了,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实在是她太美了,滋味也美,让他们食髓知味。 “嗯……”她靠在他怀里,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告诉他,她的喉咙很渴很难受。这时她感觉到有东西靠近自己,说着裸露的后背摸到了胸口,狠狠地揉捏她的圆润。 “嗯~别捏,疼~”那里昨晚都被他们两个咬疼了。 “语儿……给我。”尉迟澈睁开惺忪睡眼,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在骚扰她,而身体某处有了反应,翘了起来,触碰到了她饱满又挺翘的臀部。 “玉郎,不可以……”她真是怕了他,距离上次吃她不过六七个小时而已,这么快就饿了。 “尉迟,她累了,你要是忍不住就用手。”钟离华森突然来了一句幽默,把安婧语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手?用手?玉郎,你听到没?” “语儿,我才不要自己解决了,就算是要用手,也是要用你的手。”尉迟澈快被他们两个气死了,他都有妻主,干嘛自己解决。他抓住她的纤纤玉手往他的老二摸去,吓得她惊叫连连。 “哎不可以!玉郎,你自己来嘛,我累了,钟离救我!” “闹你玩的,瞧你吓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嫌弃我了?”尉迟澈对她的反应不喜欢,他的老二哪里不好了?她这么激动反抗。 松开她的手,他又从后面抱住她。“语儿……你……呜呜呜……你不喜欢我了?” “哪有!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累了,我很爱你的,真的!最爱你最爱你了。” 对于他突然而然的哭泣,她一时慌了神。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他哭,平日的他总是嬉皮笑脸,就没见过他脸上没有笑容的。 “真的?”哭声忽然停了一下,问了一句后,他又继续哭泣,那是雷声大雨点小。 偏偏是把她唬住了,还傻傻地以为他在痛哭。 “当然是真的啊!” “嗯,那好吧!这次我原谅你,下次注意一些。”尉迟澈得寸进尺。 “啊?”她做错什么了? “别理他了,你不是嗓子不舒服吗?要不要起床?”钟离华森见她傻乎乎的模样很是可爱,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 “好。”她点点头,冲他莞尔一笑。还是他更温柔体贴,岁数大尉迟澈两三岁就是不一样,更成熟稳重,有担当有责任心。 听到传唤,小邓子先进来给钟离华森穿衣服,随后言欢进来服侍她穿衣打扮,闷闷不乐的尉迟澈最后一个起了床,用痴怨的眼神一直看着她。 阿北服侍他,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生怕惹到了他。别看公子平日笑嘻嘻的,一旦生气,后果很严重。 安婧语一直不理睬尉迟澈,故意装作看不到他。“钟离,我饿了。” “那快点去饭厅,头发梳顺就行了,再用发绳绑一下。”钟离华森正用象牙梳子给她梳理三千青丝,手感如同丝绸顺滑舒适,把玩良久,不忍释手。 “嗯。”她也不喜欢盘头发,虽漂亮却复杂,盘了发型都不敢乱动,就怕弄乱了。还要戴一头繁重的首饰,累死人了。 还是用发绳发带随意绑一下比较舒服,反正在自己家里,不用刻意打扮。 当然要是有客人登门拜访,要见客人自然是要梳妆打扮,给客人留一个好印象,这也是主人家尊重客人的体现。 她随钟离华森出房门,听身后没有声音,她回头见到尉迟澈傻乎乎地还在房里站着,她死得瞪他一眼。“来不来,不来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这个小男人真爱吃醋,简直是醋精转世的,也最会撒娇卖萌,嘴甜又会哄她,让她讨厌都很难。但凡他普通一点笨一点,她都不会这么纵容他。 “语儿——”听到她的话,尉迟澈急红了眼,冲她跑来。“语儿,你可是答应和我生同床,” “嗯,那你少吃醋,小心泡在醋缸里起不来。” “我哪有,我才没吃醋了,反正你要和我过一辈子的,别想撇下我。”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醋精的,死都不会承认。 …… 下午百无聊赖的安婧语,让言欢和卫铭带她来到了府里最高的阁楼看风景,钟离华森又在书房看书画画,而尉迟澈跑去研究他的显微镜。 今日是大年初一,要待在家里过,不能出门拜访亲戚。所以他们两人有了空闲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欢,你想出去玩吗?铭,你想不想。”喝着热奶茶的她,无聊地看着楼下不远处在空地上玩乐的几个小厮, 难得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晒了一会的太阳,她又有了一点困意。 天天困在乐安府,幸亏这府邸大,有花园有院子,空间大让她可以到处逛,要是搁前世的那个世界,人人住鸽子笼,她可能会闷到身体发霉,还是有钱好,有钱到哪在哪个时代都过得好吧! “呃……”言欢有些为难,他知道她是想出去玩了。 “不想!”卫铭直接拒绝,就怕她想出去玩,他可是她的护卫,最在意的是她的安危,其他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别这样嘛,铭,我都好久没出去了。”快有一个月了,她都觉得自己成了高墙内的精神病人了。 安婧语可怜兮兮地抱住卫铭的大腿,抬起头冲他眨眨眼,没错,她在用美**.惑他。 当他低下头看到了她水汪汪的杏眸,心房瞬间柔软了甜蜜了。 可是? “不行!”不行就不行!用美色引.诱他也不行! 卫铭坚持己见,绝不能被她攻破堡垒。他抬头挺胸,不再看她一眼,眼神坚定地眺望远方。 “哼!”安婧语气呼呼地推开他,坐回自己的躺椅上,仰望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 很快就是春天了,到时候草长莺飞,风和日丽,景色一定很美很美。希望疫情快点结束,到时候她就能踏青了,如果沈历风还不回京都,那么她就去他那边找他,哪怕只能在边关小镇守着他,她也愿意,就当作是一场边关之旅,看看西北边关的风景,风土人情。 “小主,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见到她不停吃着奶茶和点心,言欢才放下心,就怕她生闷气。 女子尽量少生气,不管是闷气还是发泄出来,都会对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轻则抑郁成疾,重则精神错乱。 “咦?那不是安国侯爷吗?”言欢忽然见到乐安府大门外站着两个人,有个身影特别像忘无,尤其是他圆圆的脑袋,京都就他一个归家还一副和尚打扮,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和尚,要是换了别的男子,早就天天戴布巾和帽子了,也就他光头的形象。 “嗯?在哪在哪?”听到安国侯爷四个字,安婧语就从躺椅上弹起来,站起身随着言欢的目光寻去,果然在府邸门外见到了忘无的身影。 “他想做什么?是来找我的吗?” “不是!”卫铭持反对意见,他不想她待会让忘无进府,这对他来说是压力,是嫉妒。 “肯定是的好吗?不然他为什么站在我家门口?他咋不去别家门口站?”安婧语瞪卫铭一眼,又忽然坏笑起来。“你是不是吃醋了?怕我让他进府?” “我说是,你就不会让他进府了吗?”卫铭傻兮兮问了一句,明知道她的答案是不。 “不会啊!铭,我好无聊啊,你去带他进来好不好?晚上我给你那个那个,舒服舒服。”她冲他坏笑,故意舔舔舌头,作出诱惑他的娇媚模样,结果自然是她赢了。 卫铭飞走之前瞪一眼言欢,就是他提起忘无,不然她哪会知道忘无来了。 言欢觉得自己也是嘴欠,下次见到不管是谁,他也不说了,让她只陪着自己不好吗? 卫铭直接运用轻功飞到府邸门口,降落在忘无和木生的面前,吓了他们一跳,他只说了一声“得罪了。”,便揪着他们的衣领,带着他们飞进府邸内,把木生放到地上。 “你自己爬上那座最高的阁楼,我带你主子先上去。” “哎——”木生傻乎乎地看着卫铭带着他家主子飞走,上到了那座十来米高的阁楼。他回过神,快速跑去。 “忘无——”见到他们在空中飞行,安婧语兴高采烈地挥挥手,差点跳起来,被言欢强行拉着,不然怕她会掉下去。 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可是会摔断了手脚,可是一辈子落下残疾了。 卫铭带着忘无降落在阁楼的露天阳台上,一松开手,忘无本就双腿无力,险些就要跌倒,幸好被安婧语扶住。 “语儿……”忘无抬头看她一眼,心里开心。 “你没事吧!感觉好点了吗?”她扶着他坐到躺椅上,见他脸色苍白,眼神迷糊,端了一杯热奶茶放到他手上。 她猜想这大概是他第一次飞行吧!她以前第一次被萧翊带着飞,也是很害怕,那可是十几米的高度,耳中狂风怒吼,不怕才怪了。 “谢谢你。”喝了几口奶茶,甜甜的味道让忘无终于缓了过来,冲她会心一笑。“婧语,你在上面看到我了是吗?” “嗯,你是来找我的吗?是有事吗?啊!我都忘了,今天可是大年初一,我祝你新年快乐,吉祥如意。” 她这才想起今天是新年头一天,她还没跟他说一声祝福了。 147我是不是很花心 “谢谢你。”喝了几口奶茶,甜甜的味道让忘无终于缓了过来,冲她会心一笑。“婧语,你在上面看到我了是吗?” “嗯,你是来找我的吗?有事吗?啊!我都忘了,祝你新年快乐,吉祥如意。” 她这才想起今天是新年头一天,她还没跟他说祝福。 “新年快乐,我也祝你一生喜乐安康,心想事成。” “嗯,呵呵呵……”得到他的祝福,她傻笑着,拿起两块点心,自己一块,他一块。 “外面有很多人出去走动吗?” “没几个,见到更多的是巡逻兵。” “哈哈哈……他们真可怜,过大年都得工作,不过正是有了他们,京都才安全不少。你出门一定要带上人,万一被坏人看上你,绑了你劫色怎么办?” “咳咳咳……”忘无被她的最后的一句话,吓得噎住了喉咙。她帮他拍拍后背,又给他拿茶水润口。 “我有说错吗?前段时间你不是有几次被那些女子动手动脚,还想把你带走的吗?”他脸皮真薄,羞得脸庞红扑扑,看她的眼神羞都是答答。 “嗯,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越跟她相处,了解她越多,他就知道她是重情重义的人,只有她在意的人,她才会关心在乎。 所以刚才他并没生气,只是觉得她口中的自己有点弱而已,他知道自己身子柔弱,可是还没弱到会被人拐走的地步吧! 看来他要加强锻炼了,以后他还要站在她身旁保护她。 “公子——公子——”气喘吁吁的木生一路跑上最高的阁楼,累得他瘫软在忘无的脚下。“公子——” 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像有人欺负了他,逗得安婧语捂嘴偷笑。 “你这副小媳妇的模样装给谁看咧?还不快起来,赏你一杯奶茶,到那边坐,别打扰我和你公子聊天。” “诺。”木生瘪着嘴,垂下头,端走一杯热奶茶,乖乖地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看风景喝着奶茶。 乐安府富贵荣华,用的吃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木生很喜欢来这里,他也知道了他家公子喜欢上了乐安县主,想着要怎么撮合他们两个,明明她也对公子有情谊,可公子就是不相信,更不敢表白追求。 “木生好可爱。”简直就是戏精一个! 她的夸奖,被坐在不远处的木生听到了,脸颊不禁泛起红晕,偷看她一眼,便低着头,嘴角上扬。 “他平时也是这样,我倒觉得有些闹。”忘无喜静,木生性子急躁,好动调皮。但也带给了他无数的快乐,不然他在寺庙清修的十年多无聊啊。 “呵呵呵……我觉得你们性子正好互补,不然日子过得多无趣,忘无,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笑。” “嗯……”他点点头,嘴角浮起一抹娇羞的笑容,见她一双水汪汪的杏眸看着自己,他又害羞地低着头。 “忘无,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安婧语忽然想起第一次和他见面的场景。 “啊?我……对不起。”他以为她不喜欢自己,毕竟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被人骚.扰,最落魄的时候被她看到了,说不定当时她以为是他那种来者不拒,花心滥情的人。 “不!不是,你别误会,我不是讨厌你,忘无,我觉得能认识你是上天的安排,我很开心。”见他误会了,她赶紧解释,本来他就有些自卑,她再不解释清楚,估计他能不再见她了。 “嗯?你……真的吗?你不讨厌我?毕竟那时两次见面都是在那种情况下。”知道她的想法,他忍不住把自己的困扰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安婧语拿起一块点心塞进他嘴里,笑道:“你在想什么了?我为什么要讨厌你?你没做错什么啊?难道你不喜欢她们,也要委曲求全?或者来者不拒,当一个花心滥情的人?” “不!我才不是那种人,语儿,我很开心你不讨厌我。”原来她一直就没讨厌他,那么是不是代表她? “忘无,我觉得你太自卑了,你不应该这样的,无论是你的容貌还是家世,哪怕是佛学,都那么优秀,并不比别人差,哪怕回到京都,你也要昂首挺胸,将自己的光辉照耀世人。” 安婧语牵起他的手,还是第一次碰到他的手,有些紧张害羞,也很开心。 她知道自己是有点喜欢他,只是他太内向自卑了。 “我……”忘无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又抬头看着她的双眸,水灵纯净,仿佛是浩瀚无垠的星空,也像深海里的星星。刚才她的一番话让他无比感动和开心,原来在她心里,他也是优秀的,可他已习惯了自卑的自己,还能改变吗? “语儿,我……你喜欢我吗?” 他迫切想知道她喜不喜欢自己。 “那你喜欢我吗?”她傲慢地反问回去。哪有让女孩子告白的?萧翊他们都是很主动的,一喜欢她就主动告白,疯狂追求,连让她喘气的机会都不给,直到她同意为止。 “语儿,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忘无一口气说完,抓紧她的一双玉手,隐隐发抖着。 听到忘无向她告白,言欢和卫铭都大吃一惊,有点生气也有点难过,都觉得是自己放了一条披着羊皮的狼进来,她真的以为他可怜无辜吗?他们不觉得,才两个月的时间不就靠近了她,还成功住进了她的心。 木生激动得站起身,面带笑容,差点鼓掌喝彩,却被言欢瞪了一眼。只能颓靡地收回笑容和掌声,坐回小凳子上。 哼!公子终于告白了,乐安县主一定也是喜欢公子,他们一定能在一起的。 “呵呵呵……我也喜欢你,忘无,真的,我没骗你。”她感受着他双手掌心的温度,仿佛传递到了心房,暖暖的,这种两情相悦的感觉很美好,他是她第一眼就喜欢的男孩,算是一见钟情,一见倾心。 而萧翊他们更多是在和他们相处中慢慢爱上,属于日久生情。 忽然感觉自己有点渣…… 听到乐安县主说喜欢他家公子,木生激动无比,立刻为他家公子鼓掌一声,被言欢和卫铭同时瞪了一眼。他只好闭上嘴,蜗居在自己的小凳子上。 还没开心三秒,安婧语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点像前世的那些渣男渣女脚踏两条船。 “呜呜呜……我是不是很花心?呜呜呜……明明都有了钟离他们……”她突然嘤嘤落泪,一时吓到了所有人。 “小主——”言欢快速冲过来,虽只有三米远的距离,但他觉得隔着千里,心里害怕极了。 “没有,你很好,真的,语儿,别哭我心疼。”离她最近的忘无,鼓起勇气抱住了她。“语儿,这是正常的,他们不会怪你的,我们会一起照顾你,一起疼爱你。” 他想开了也就接受了她身边的几个恋人,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什么都可以接受,哪怕在他之后还出现几位夫君,比起不能和她相爱相守,几个男子算什么。 看着忘无抱住了她,言欢有些难过,低下头,神色忧伤,本要抱她的双手下一秒无力地垂下,他退回自己的位置,靠在栏杆遥望远方。 卫铭靠近他,拍一下他的肩膀。“我们应该开心,多一个人照顾她,用比现在她难过。” “嗯。”言欢也知道他们这几个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陪着她,她还是很孤单的。 “真的吗?你不会讨厌我?他们也不会嫌弃我?”哭得厉害的她打了一个嗝,逗得忘无偷笑一声,宠你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小傻瓜,别胡思乱想,不过我们不能偷偷摸摸在一起,得主动告诉他们,征求他们的同意才行。” “嗯,可是我怕……”她还是挺怕钟离华森的,而且现在萧翊又不在她身边,等过段时间他回来了,知道了她和忘无表白交往了,会不会生气啊? 好怕好怕哦…… 尉迟澈的姐姐是如何解决这种情况的,看来她要向大姑姐取取经了。 “别怕,有我在,由我来说,只要你不负我。”虽是这样说,忘无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和压力的,但没刚才和她表白那么紧张害怕。 “忘无,你很好,我绝不负你,用一辈子论证我的承诺,忘无,你很优秀,是我第一眼就喜欢上的男人,一见倾心,你懂这种感觉吗?” “语儿,我何德何能?你这么优秀善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忘无深情地看着她,只是这时眼中多了一些泪光和忧伤。通过这几个月和她的相处和了解,他觉得她十分的优秀,才能引来摄政王和萧国师的爱慕和保护。 “爱情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只要我们彼此真心相爱,绝不后悔,绝不背叛。” “嗯,语儿,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我要做你的夫君。” “嗯,呵呵呵……”她一会笑,一会哭。脸上脏脏的,眼眶红红的,幸好没摸胭脂水粉,不然就成了小花猫。 忘无傻笑痴笑着,拿着自己的手绢给她擦干净红扑扑的脸蛋,两人就这样傻笑着,坐在一起直到看到了美丽的落日。 “今晚……”安婧语想留下他今晚一起共进晚餐。 “就今晚。”忘无点点头,拉着她一起下楼。 木生开心地跟在他们身后,想到公子真的和乐安县主交往了,他很开心,公子终于找到了妻主,在泉下有知的老爷也会开心欣慰的。只是待会要跟摄政王和尉迟公子表明心意,他们会同意吗? 言欢和卫铭同是淡然一笑,跟在他们的后面,不急不慢。 钟离华森可能会同意忘无成为她的男人,但尉迟澈就悬了,他善妒,又那么爱吃醋…… 148忘无敬茶遭刁难 “我喜欢语儿,她也喜欢我,求两位哥哥的成全。”忘无双手捧着茶杯,欠身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钟离华森和尉迟澈,只是谁也没端走他的茶杯。 他站得有些久,又是欠身又是捧茶杯,身体有些酸软,摇摇欲坠了。 “钟离~玉郎~”看到忘无难受,坐在他们中间的安婧语拉着他们的袖子。“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情不自禁,绝不是玩玩而已,我也知道要承担什么责任,我会努力做好一个妻主,求你们了。” “语儿……”尉迟澈心里难受着,她突然告诉他,她喜欢上了忘无,他们还要交往。 当初订婚时见到忘无这秃驴看她眼神就不对劲了,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表明心意,还要征求他和钟离华森的同意,那可是说明她要做忘无的妻主,缔结婚约,成为他们的兄弟。 难受,好难受…… 他还想着多霸占她一段时间,稳固彼此间的感情。 “玉郎,我……你别难过,我不是不要你,我爱你们,真的……喜欢上忘无我也很意外,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你们能明白?” 安婧语握着他们两人的手,眼眶都红了,泪光闪烁着。 尉迟澈冷着一张脸,没开口拒绝也没答应。 “语儿,我们没怪你,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发展太快了,若是缓几日再喝这杯茶会比较容易接受。”钟离华森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实在是太突然了,若只是告诉他们她喜欢上忘无,想和他交往还是能让他们接受的,可一上来就给他们敬茶,让他们接受他这个兄弟,就比较困难了。 “钟离,是我不对,我太着急了,可现在……”安婧语垂下眼帘,心里难过极了,他们好像有点不喜欢忘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互看对方不顺眼,心中积怨? “小傻瓜,难过什么?这事是好事,多一位兄弟照顾你,我们也更放心,语儿,答应我,若是有下次,先跟我们商量,只要对方人品过关,没有不怀好意接近你,我们是不会不同意的。”钟离华森抚摸她的头顶的秀发,见她难受,他怎么忍心? 他知道她不是那种只喜欢美丽皮囊的人,她能喜欢上忘无,并决定交往,甚至缔结婚约,可见她是动了真心,想对忘无负责任的,而不是三心二意,玩玩而已。 他应该开心的,离开红楼的这段时间上门求亲的人家有很多,不乏一些英俊优秀的男子,她不也是没喜欢没接受吗? 他端走了忘无手中的茶杯,并喝了一口。“以后她就是你的妻主,要照顾好她。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兄弟相称吧。” “诺,谢谢二哥的成全。”萧翊不在,忘无就只能先给钟离华森敬茶,并称其为二哥。 “玉郎……”安婧语见钟离华森都喝了茶同意了,可尉迟澈还一脸的不情愿。“我最帅最帅的玉郎,我爱死你了,求你了……” 她抱住他,给他脸蛋一个香吻,才换来他的笑容。 “哼!以后不管多了几位兄弟,你都得最爱我,多陪我,不然我让你尝尝下不来床的滋味。”他佯装恶狠狠的模样,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含住她的小嘴,狠狠地吸吮两口。 “唔唔……”疼死了,那么大力,他是吸尘器吗? 安婧语被他蹂躏得小嘴又红又肿,倒在他怀里撒娇着。 看着她和尉迟澈打情骂俏,捧着第二杯茶的忘无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他只摸过她的手,还没尝过她樱桃小嘴的味道,肯定很美味吧! “我同意了,但你作为弟弟以后就得听我这个三哥的话,不然我可要反悔。”他嫉妒忘无的颜色,长相太过俊美了,气质冷艳高贵,是他们中最特别的一个,而且还是一副和尚的禁欲形象,非常衬他的气质,纤尘不染,优雅高冷。更让人觉得他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安婧语看着尉迟澈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她开心地看着忘无,两人相视而笑,各松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也稳稳落地了。 真好,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我也渴了,玉郎,我要喝你的……水。”她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凑在尉迟澈耳边,故意调戏着他。 被她当着这么多人公然调.戏,他自然是不肯服输的,嘴里含着一口茶水渡进她嘴里,直至感觉到她喝光了,他又吸吮她的丁香小舌,品尝她的**。 这一幕钟离华森,言欢和卫铭早已经习惯了,倒没觉得有什么尴尬,可忘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刺激精彩的画面,还是自己心爱之人和别的男子接吻,他既觉得刺激又难过。 “好了,别闹了。”她推开尉迟澈,一双饱含春水的眸子充满媚色,娇艳欲滴的红唇诱惑着在场的人,看着她媚态如风的模样,心里像有一只小野猫在挠痒痒,恨不得此刻蹂躏她。 她不过一句玩笑话,尉迟澈真当着这么多人亲吻她,害得她对忘无很内疚,下次还是乖乖的,不敢调.戏他们了,各个都禁不住诱.惑。 夜幕降临—— “无,你喜欢吃什么?” 饭厅里,安婧语正给忘无夹菜,怕他会紧张,她都坐在他身旁,给他不停地夹菜,弥补刚才和尉迟澈接吻,让他难过。 “语儿,我的了?”见她不给自己夹菜,尉迟澈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瞪一眼忘无,他却不敢跟安婧语闹脾气。 “你不会夹啊?手是拿来看的?”没看到她在忙啊?忘无紧张得只会吃白米饭,都不敢伸筷子夹菜,她若不照顾他,那他得多可怜啊。 “语儿!”尉迟澈生气了,她竟然说他的手拿来看的?不!他的手会摸她。 “哎你干什么?尉迟澈,你疯了!”忽然桌底下有一只手摸向安婧语的大腿,吓得她打了一个激灵,甩可筷子,她一惊一乍得朝他怒吼。 所有人盯着她和尉迟澈看,偏偏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语儿~你怎么了?我……你是不是讨厌我了?语儿,你不喜欢我了吗?” “你——”被他气坏的安婧语坐回座位上,看着可怜兮兮的模样,她的心又软了几分,想来刚才自己也有错误,他不过是吃醋而已,想让她给他几块菜,可这么简单的要求也被她拒绝了,刚才还对他承诺要一辈子对他好了。 “对不起,我也有错,尉迟,原谅我好不好?” “嗯?”尉迟澈没想到她会跟自己道歉,他还以为刚才自己佯装可怜兮兮,也不会得到她的心软怜惜。“语儿,我……对不起,是我刚才不好。” “不,是我的错,玉郎,原谅我。” “嗯,以后我们别吵架了。”尉迟澈露出笑容,终于不再愁眉苦眼。 安婧语一副小鸟依人状地靠在他怀里,刚才他们上一秒还在吵架生气,现在的下一秒就变成了秀恩爱,真是把钟离华森几人雷得外焦里嫩。 “姐,你!”安越懵逼地看着她,真是不懂大人的世界,前一秒还在吵架,后一秒就和好秀恩爱了。 “你们快吃啊,看我做什么?”安婧语无视他们探究的目光,先给尉迟澈夹了他喜欢吃的菜,又给钟离华森和安越夹了菜,饶了一圈又给忘无夹菜,担心他傻傻地只会吃白饭,吃不饱可怎么办? …… 晚餐后,忘无和木生赶着回安国侯府了,夜深了,气温骤降,异常的寒冷。安婧语没有挽留他,只让他路上小心,明天有空再相见。 看着他们恋恋不舍的分别,尉迟澈又控制不住自己吃醋了。 “语儿~”待忘无一走,尉迟澈就忍不住叫唤一声,从她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双手揽住她的细腰,抓着她的纤纤玉手。 “玉郎……”感觉到他声音带着忧伤,她不敢轻举妄动,乖乖在他怀里依偎着。 “我知道自己小心眼爱吃醋,你是真心喜欢他,我也知道,可是还是好难过,答应我,就守着我们几人过日子,不要加那么多人。我怕你的爱不够分,到时候给我的那点爱也被别人分走了。” 尉迟澈用下颌摩擦两下她的肩膀,又吻了一下她的颈间,让她打激灵,敏.感不已。 “玉郎……不会的,我不会喜欢很多人。忘无是个意外,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这颗心,但凡他不喜欢我,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 “你说的,以后可不许加人了。”他展笑颜开,继续加大力地抱住她,恨不得把她这个小妖精揉进自己体内,骨血融合,不分你我。 “当然是真的,我爱你,玉郎。”她转回身,踮起脚尖,蜻蜓点水地亲他薄唇一下。 “呵呵呵……我也爱你,语儿——”他像个讨了糖果的小孩子,兴高采烈地抱住他,原地转圈圈。 “哈哈哈……”被他抱着旋转飞起来,又刺激又好玩,她笑不拢嘴,幸福挂在嘴边。 阿澈,我永远爱你,也爱华森,萧翊,忘无,历风,言欢,卫铭,我从不知道自己的心这么大,竟能住上这么多人,这是前世的我从未想过的,以前的我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带着空空如也的心活了二十年,直到来到这个世界这个国家,遇到了你们—— 我才知道什么是怦怦心动,喜欢的悸动,你们的一个眼神,哪怕一个吻,也能让我无比的幸福,这大概就是爱吧! 前世我没体会过的,今生是你们给了我,让我明白什么是爱,才知道世上竟有这么美好的东西。 谢谢你们也喜欢我,没有你们的喜欢,我也不会有今天的幸福,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用我的一生去验证我对你们的真心,请相信我—— 149看花灯猜灯谜 元宵佳节—— 夜幕降临,街道上张灯结彩,红通通的灯笼在空中挂着,竟比天上的月亮星辰还美几分。 人潮人海,热闹非凡,人们笑容满面。 “好漂亮!”安婧语仰头望着头顶上一串串的红灯笼,红得耀眼,红得陶醉。 远处还有纱灯,吊灯和宫灯,五花八门,造型独特漂亮,有人物,花鸟鱼虫,山水龙凤,唯妙唯俏。 “小心一些。”忘无在她左边牵着她的小手,路上拥挤,担心她摔跤或被人吃豆腐。 尽管前面已有钟离华森和安越开道,后面又有言欢,卫铭和木生围着。 “呵呵呵……”她难得一次出门,又是第一次见到灯会,开心得合不拢嘴。 尉迟澈在她右边扶着她,操心着她的安危,因为有不少的男子老是故意挤过来,幸亏他激灵,狠狠地用脚踢过去,见他如此生猛。那些男子都退缩了。 疫情发生了两个多月,京都的疫情防治很有效果,已基本消灭了疫病,人们被拘在家里连续两月,连大年初一都没出门拜访亲戚朋友,警报解除,恰逢今日是元宵节,春节的最后一天。 人们兴高采烈出来逛花灯散散心,现场的吵闹声,嬉笑声不绝于耳。 今天是元宵节,不止是举行灯会那么简单,还是一个单身男女相亲约会的节日。 “姐,要去玩什么?猜谜语还是玩套圈圈之类的游戏?”安越回过头看着她,一脸快乐的笑意,他现在满脑只想到玩,而且是要好好的玩,这两月拘在府里都快发霉了。 “都可以,反正可以玩到灯会结束。”宵禁了两三个月,人们都快发疯了,今晚肯定会闹到半夜才各自回家睡觉。 安婧语想着玩想着吃东西,尤其是元宵节要吃汤圆了,想想都好吃。 钟离华森几人停到一处较空阔的地方,刚好此处有猜灯谜,已经有几个人在参加猜灯谜的比赛了。 “我们也玩吗?”猜灯谜哎,她前世只在福利院参加过,外面的灯会和猜谜语,她都没尝试参加过一次,一直是她心中的遗憾。 “语儿想玩吗?”钟离华森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顶,只见她双眼放光,点头如捣蒜,好似很喜欢猜灯谜。 “几位公子姑娘可要参加?三人一组,猜中十条就可得一个红灯笼,猜中二十条就能得宫灯,猜中三十条可得一个走马灯。” 那灯笼老板热情推销着他家的灯笼,生怕他们不参加,还伸手指着前面悬挂的几个灯笼,有繁复漂亮的宫灯,也有会转动画面的走马灯。 另外他想这几位客人容貌这么美丽,若能参加他的猜灯谜比赛,一定会引来更多的客人,生意也会更兴隆。 看到漂亮神奇的走马灯,安婧语就想到走马灯的典故。 上联是: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 下联是:飞虎旗,旗飞虎,旗卷虎藏身。 此联出自《王安石捡联获妻》的典故。传说王安石二十三岁那年去赶考,晚上上街闲逛,见马员外门口的走马灯上有一联语曰:“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 显然是在等人下联。王安石看后,不禁拍手连称“好对!” 他的意思是说这上联出句妙。站在旁边的马家家人误以为王安石的意思是容易对,立即禀告员外。 这上联是马家小姐为择婿而出的,因此员外急忙出来找王安石,王安石却夸了一句就走了,两下里没见着面。 在科场上,王安石是第一个交卷,主考官见他交卷快,想试他的才艺,就指着厅前的飞虎旗出句说:“飞虎旗,旗飞虎,旗卷虎藏身。”王安石不假思索地用马员外门前的“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来对,自然又快又好,令主考官惊奇不已。 回头想起走马灯给他的机缘,忍不住又来到马家门前。马家家人认得是日前说“好对”的人,便请他到府中应对。 有了主考官的飞虎旗,自然就好对了,马家当即就将女儿许配给他并择吉成婚。 正在举行婚礼时,报子来报:“王大人高中,明日请赴琼林宴。” 果真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王安石捡来两联,上应主考,下获贤妻,一时传为美谈。 “那我们组队吧!谁想参加请举手。”安婧语怕有人抢了自己的位置,话音刚落,就快速举着右手。 安越激灵,也跟着举手表决。“我第二,我也要参加。” “我自然要参加的。”尉迟澈赶在忘无举起手前迅速举了手,忘无有些失望。 “忘无,你可以跟钟离言欢组队的。”安婧语舍不得他难过,可是他的确动作慢了一点,被尉迟澈抢了机会。 “嗯。”其实他是想和她一个队伍,可惜自己手脚慢了一步。 “那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拿上两个走马灯回家!加油!”安婧语傻乎乎地给自己加油打气,奈何她长得倾城倾国,做什么动作表情都很可爱漂亮,连路过的人们也被吸引住,纷纷驻足欣赏。 灯笼老板拿出两份一模一样的灯谜给他们两队伍,答案写在纸上提交给店家老板,比赛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很紧迫也很刺激。 安婧语拿到三十个谜语题目的纸牌,各分给安越和尉迟澈十个纸牌,便认真看题思考。 钟离华森也分给忘无和言欢各十个纸牌,大家安静看题思考,没过一会,几人纷纷提笔挥墨,在宣纸上写下答案。 安婧语已经写下了六个答案,可却有其他四个谜语题目好难好高深,她是怎么也想不出答案。 比如:灯火熄灭黎明前(打一花卉) 八十八(打一成语) 她只好把四个想不出答案的谜语和尉迟澈交换,看他会不会,她再拿他那几张没猜出答案的谜语看看,果然有两个她猜出来了,兴高采烈地在纸上写下编号和答案。 想要走马灯,可就意味着他们要猜中所有的谜语,也就是三十条谜语,好难了。 “越哥儿,你那边猜出了几道?”她凑过去看看安越的情况,见他只拿着三张谜语纸牌思考着,纸上已写下了七个答案。 真厉害!她才有六个。 “你那三张不会的给我们看看,我的给你看看,说不定就能解决了,香只剩一小截了。” 她回头一看,那柱香快烧完了,不免有些着急,她抢了安越手中的纸牌,仔细看着。 而钟离华森这边也只剩五个谜语没猜出谜底,他看到对面的安婧语心急火燎,就忍不住笑起来。 “别急,就算得不到走马灯,我也能给你买几个。” “买有什么意思?自己赢回来的才有纪念意义。”安婧语对钟离华森的话嗤之以鼻,顾着想答案,连头也没抬起看他一眼。 “语儿,别急,我一定帮你赢得那走马灯。”尉迟澈一见有机会就凑过来,积极表心意。 “是吗?那你快点给我想!”安婧语把他的头推回去,靠得那么近,又想吃她的豆腐了。讨厌!满脑子都是情爱,肤浅。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又继续看谜语猜谜底。 “姐,我写完了,你那了?”安越靠过来,把答案拿给她看。见她手上还有两张,不免有些着急。 “我来吧。” “嗯。”她知道他聪明,便把剩下的两个谜语让他答。 “我的搞定了。”尉迟澈又凑过来,把答案交给她,一脸的欣喜和得意,等着被她夸赞了。 “我也写完了。”安越很快就把答案想出来并写在纸上,把三张答案交给灯笼老板。 “香燃尽了,几位公子把答案交给我本人。”灯笼老板已经迫不及待了,一面想公布答案,一面又怕有人真的赢得比赛的第一名。他家走马灯可是京都一流的,以前卖过十几两。 钟离华森是最后一名交答案,看着他严厉的表情,灯笼老板也不敢对他发怒。 只好拿出答案表对照答案,正确的就打了勾勾,错误的就打了叉叉,并把填写答案的纸还给参赛选手。并宣布钟离华森的队伍答中了三十条谜语,赢得一盏走马灯。 而安越这边虽答了三十条谜语,却只对了二十九条。就不能得到走马灯,只送一盏宫灯,也是挺不错的,虽然安婧语有些失望和难过。 “语儿,送给你,本来我们就是为了你才参加的。”忘无征求了钟离华森的同意,提着灯笼老板送走马灯交到她的手中。 “谢谢你,忘无。谢谢钟离,谢谢你们。”安婧语眼眶红红的,泪光闪闪,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楚楚可怜。 她提着那盏走马灯,对着他们笑嘻嘻。“好漂亮!你们看,灯笼画面不停地转动,好神奇哦。” 而安越提着一盏宫灯,他就觉得所有灯笼里,宫灯最好看。 “语儿,我很努力了?”尉迟澈一只手揽着她的细腰,亲她脸蛋一口。 “嗯,我知道,不怪你啊。”她回应他,也亲了他一口。“明年继续!争取年年拿走马灯!” “嗯,呵呵呵……”尉迟澈心里开心,只要有她在自己身旁,就足够了。 150上元节的恐怖刺杀 深夜的上元节,味道更浓烈了。 “那面具好可爱,是猫咪的,玉郎,我要那个,就要那个!” 走到一处卖面具的小摊前,安婧语一眼就看中了那个白猫面具,其他的面具都是鬼脸猴脸什么,都太丑了太凶了,她不喜欢。 钟离华森几人停下脚步,随着她的手指看去,的确有一个白猫面具很是可爱。 尉迟澈爽快地掏银子买了那个面具,给她戴上。“嗯,很好看,我家语儿戴面具也很漂亮。” 戴上也好,省得她的美貌被人觊觎。 他早就看路上的一些人不顺眼,还敢当着他们的面搭讪勾.引她,甚至公然挑衅他。 “呵呵呵……好好玩,你们不戴吗?”她戴上面具后感觉有一种不像自己,像变了另一个人,可以肆意妄为,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了。 有一种即便做了错事也没人知道自己的感觉,忽然觉得好恐怖,不知道是自己变坏了?还是被面具控制了身心。 唉,错觉吧! 钟离华森和忘无对着她笑而不语,摇摇头,向她表明自己不喜欢戴面具。 “我们都玩过了,也大了,不喜欢这些。”尉迟澈笑了笑,拉着她的手。 安越不满了,他还没长大了,还没玩腻了。“姐,给我买一面,我也要。” “你要哪一个?” “那个那个!红脸妖怪的!”安越指着一面红脸妖怪的面具,吓得她打激灵。 “啊?那么丑?要不换一个?”她不喜欢恐怖的。 “不!我就要那个!男子汉怕什么丑!我觉得很帅气!能吓死那些鬼怪。”安越凑到安婧语面前,故意扮了一个鬼脸吓唬她,吓得她躲进忘无的怀里。 “安越!你太坏了!我不理你了!”哪有什么鬼怪!我才不信了。 安婧语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曾经就是一抹魂魄,机缘巧合下来到钟离国,附着在这具刚失去魂魄的肉体上,成为了安婧语,安婧语就是她。 “哈哈哈——胆小鬼!没想到姐姐这么怕!”安越没想起她的往事,他只记得她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姐姐,是现在有血有肉,聪明睿智的安婧语。 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胆小如鼠,自卑懦弱的安婧语。 尉迟澈掏了银子买下那个红脸妖怪的面具,安越戴上后,笑嘻嘻地在安婧语面前,模仿以前见过的跳大神的舞蹈,学得有模有样,跳得很是搞笑,逗得她笑呵呵。 忽然远处传来喧闹声,密集的人群中发生暴乱,不断有人朝着钟离华森他们这边靠近,立刻感觉到不对劲的他,牵住安婧语的一只手。 “前面有问题,大家警惕一些,快走!” “钟离,发生什么事了?”她听到前方有人喊救命喊杀人了,只是她还没弄清楚,已被钟离华森拉着往反方向跑了。 尉迟澈拉着安越跑,这小祖宗可不能有事,不然她可不放过他。 木生虽不会内力武功什么,但在寺庙十年做挑水劈柴,也有一身的蛮力和飞毛腿,拉着忘无,跟着钟离华森的方向一眨眼跑远了。 卫铭也早早察觉到不对劲,朝着钟离华森的方向,带着言欢一刹间飞上了屋顶。 “阿铭!阿欢!”同样刚到屋顶的安婧语,屋顶是斜的,她站着不敢动,见到他们两个上来了,她很开心,随后又开始担心忘无和尉迟澈四人。 言欢小心翼翼走过去,几步的路却走得漫长,他还是第一次站到屋顶上,距离地面六七米高,还是挺恐怖的。 钟离华森看向发生暴乱的方向,幸亏是上元节,街道有灯笼的照耀,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处地方有几个人拿着匕首此处乱跑,见人就捅刀子,路边摊货物倒了一地,灯笼掉下来着了火。 现场一片混乱,有些人被了捅刀子倒在地上抽搐痛哭,更多无事的人则在乱跑中被撞倒,又被人踩踏,造成二次伤害。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竹筒,拔开塞子,信号烟火立刻被发射到空中,浓浓的绿色烟火在空中绽放光芒。 卫铭很快就把尉迟澈四人带到屋顶上,见到他们几人平安无事,安婧语才放心下来。冲卫铭微笑点头,他不是奴仆,他也是她的男人,她也会担心他。 “来了!有官兵来了!”言欢惊呼道,安婧语顺着他的指引,看到了不远处有一群穿官兵服侍的男子跑来,人群迅速让出一条路,团团围住了那三个杀人凶手。 “放下武器!否则就地正法!” 话一落地,那三名凶手仰头大笑,发出诡异恐怖的笑声,立刻用手中的匕首割破喉咙,动作干脆利落,那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到几米远,空气本就弥漫着血腥味,结果更加浓烈了。 安婧语忽然觉得很恶心,肠胃翻腾着很不舒服,捂着嘴,强迫自己忍住。虽隔着距离很远,可一想到那画面就心慌慌,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大事发生。 “是不是很难受?”忘无站在她身旁,见到她难受,自己心里也跟着难受和着急。他伸手揽着她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钟离,尽快回去吧!语儿不舒服。”尉迟澈朝站在屋顶一角的钟离华森喊到,刚才幸亏他们反应快,不然那三位杀手就到他们面前行凶了。 钟离华森点点头,终于见到了十名暗卫。 “主子,属下来晚了,请恕罪。” “可是发现了什么?”他见十名暗卫身上都有几点血花。 “是的!那三名凶手还有一群团伙,本来属下要去拦住那三位杀手行凶的,可后面听到他们的目标是乐安县主,只能等那三名凶手离开后,再把他们一网打尽,所以来迟了。” “辛苦你们了,现在找辆马车送县主回去。”钟离华森一声吩咐,那名暗卫头领领命离开。 街道上已一片空荡荡,只剩下死透了的几具尸体,和一地杂乱的货物。 几名官差把几个被捅伤还有一口气的路人抬走,送去医馆救治,没有声音,像在演一场哑剧。 本热闹的上元节,就变成了一场惨无人道的人间地狱。 “感觉好点了吗?”上到马车后,安婧语在忘无怀里休息,脸色苍白,连嘴唇都青白了。 前几次见到死人,还没那么害怕,毕竟是要杀她的凶手死了,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没那么多的同情心。 可这次死的都是无辜的路人,意义就不相同了。 此时的安婧语还不知道这些杀手是冲着自己来的,否则会更加难过痛苦。 “别太担心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她的笑容苍白无力,让他们几人很担心。 “呕呕……”伏在车窗呕吐的安越,脸色更加苍白,像个男鬼。“姐,我难受……怎么会发生那种事?” 今晚他才知道死人是那么的恐怖,尤其是见到那三名凶手割颈自杀,血脉喷张,满地都是红艳艳的鲜血,连空气都带着浓重的铁锈味道。 呜呜呜…… 今晚会不会做噩梦啊? 不要不要啊! 他呕到腹部空空,连酸水都吐出来了,肠胃一阵抽疼,好难受。 “越哥儿,来姐姐这,有姐在,不怕不怕。”她自己都难受害怕,还有空担心安越,照顾安越,气得一旁的尉迟澈要死,还要把位置让出来。 看到安越坐在她身旁,忘无淡笑着不言语,他知道安越对她很重要,算是世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了吧。他没尉迟澈那么喜欢吃醋小心眼,她喜欢的人他也会看重在意。 忽然马车发生一阵剧烈的晃动,车内的他们几人东倒西歪,尉迟澈撞到车厢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安婧语被忘无抱着,但没受什么伤,但东倒西歪,肠胃翻腾涌动,更加难受。 忽然整个车厢更加剧烈震动,随后砰的一声,重重的倒在地上,尉迟澈和安越在最底层,最先失去意识,陷入昏迷。 言欢在最上面,倒地的一瞬间抱住安婧语,护住她的头,才没让她撞到门板上。但他的手被砸中,疼得他咬紧牙关。 “阿欢……”处在半昏迷的她看到言欢拼命保护自己,心里难受极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动弹不得,五感慢慢迟钝,听不到,连疼痛都轻了几分。 “小主,我没事,你别怕……”几个字艰难地从牙齿挤出来,言欢垂下头,不让她看到他痛苦而扭曲的脸。他的手还护着她的头,被压在门板中间,感觉皮肤破了,手掌湿漉漉的,带有刺激的疼痛感。 很快马蹄声消失,外面传来马的嘶吼声,还有钟离华森和卫铭的呼喊。 “语儿——语儿——”本骑马在前头带路的钟离华森遭到袭击,跟杀手才过招不过三招,后面的马车就出了问题,不知从哪来的几块石头,让车轮发生打滑侧翻,倒地后车厢又发生严重的变形问题,里面的人没有大声呼喊和大的动静。 这让他很担心,却无法靠近车厢查看情况。他怎么也没想到回去的路上又发生第二起行刺之事。 十名暗卫现身杀敌,暂时压制住那十几名的杀手。 让钟离华森有了空子靠近车厢, “小主——”卫铭扶起有些擦伤的木生,刚才马车倒地前他只能带着木生逃走,不然他们坐在车厢在驾车,一倒地车厢或者马匹就会压在他们身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到现在卫铭脑海都是一片空白。 “快去救人!”木生使出全力推卫铭一下,他的脚受了一点伤,无法走动。希望大家无事,不然谁都不好受。 求老天爷保佑主子和县主,让我减寿十年也愿意。 “小主——小主——”越靠近变形的车厢,听不到一点声音,卫铭怕得要死,眼眶都红了。 “卫铭你进去看看情况,我来守着。”钟离华森慢慢靠近了车厢,却有不少杀手也靠了过来,他只能在外面解决那几个杀手,心里无比的担心安婧语。 “语儿——语儿——”卫铭扒开车厢坏掉的门,钻了进去,见到混乱不堪的画面,几个人层层叠叠在一起,都失去了意识,只有言欢有点意识。 151卫铭为救她受重伤 “快救小主。”月光射进来,言欢抬眸,见到卫铭来了,他疲惫的双眸放光,露出喜悦的笑容,一笑一激动,却带动流血受伤的右手更加疼痛了。 再也坚持不下去的他因疼痛,和耗尽了体力,再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安婧语,他彻底晕了过去。 “言欢——言欢——”卫铭一眼就看到了言欢的手受伤了,还是因为护着她而受伤的,心里难受又感激,不然恐怕是她头部要受伤了。 他和言欢相处时间最长,地位相同,感情十分好。 “语儿……语儿……”卫铭呼唤她两声,见她还是没什么反应,他不得不赶时间,掰开忘无的双手,把她从忘无的怀里抱出来,空间狭窄,车厢变形,动作十分困难,要不是她身子柔软,换了抱尉迟澈出来,恐怕就更很难了。 “语儿……”跟杀手打斗的钟离华森回头看了一眼安婧语,见到她昏迷,衣服却没血迹时白放心许多。 卫铭把她放到地上,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脸颊,见未醒,又按了她的人中,才见到她悠悠转醒。“语儿,可有哪儿疼?” “铭……”睁开双眸,印入眼帘的是卫铭着急的脸,她很开心,刚才车厢倒地时她就担心他在外面会不会受伤。 “难受……肚子难受……”肠胃翻腾抽痛,她难受极了。 “语儿,你坚持住,言欢受伤了,尉迟他们都昏迷了,我要把他们救出来,你要注意安全。”卫铭摸了摸她的脸颊,舒服的手感安慰了他,也安慰了她。 “嗯,你快去,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比起肚子的难受,她自然是更在意尉迟澈他们几人。 尤其是车厢倒地时,忘无使劲抱着她,给她当了肉垫,而昏迷前,是言欢保护了她的头,不然现在恐怕她的头都受伤了。 哪有现在好好的,只是衣服凌乱了,肚子难受而已。 谢谢他们,不畏惧危险和疼痛,也要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卫铭冲她点头,立刻转身回到车厢旁,钻进去把言欢先抱了出来,安婧语爬起身哭得梨花带雨,却不敢发出哭声,怕引来杀手。 言欢昏迷着,右手掌心被木刺扎破了,鲜血淋淋,看得她很是心疼,泪流满面。 每次他都为了救她而受伤,上次是后背被石头扎破,疼进骨头里。 这次是被木刺扎破了半个掌心,血肉模糊。 让她无比的内疚。 “先给他止血。”卫铭从怀里拿出一个很小很小的葫芦,那是他常年贴身携带的止血药。 她点点头,赶紧拿着给言欢伤口洒去,止血药效果十分的明显,伤口处的鲜血被止住了,她欣喜若狂,又从怀里拿出手帕给他包扎一下,用宽大的袖子给他擦脸上的汗水,每个动作都十分的温柔。 “欢……” 她轻唤一声,见他不醒,又无法给他最好的医治,她快要受不了了,情绪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卫铭把昏迷的忘无抱出来,放到安婧语身旁。顾不了看她,又钻进车厢把安越抱出来,最后是头部受伤流血的尉迟澈,她看到了很是难受。 钟离华森和暗卫还在拼尽全力应付杀手,实在难缠,耗费大量的体力才杀死几个,还剩八个。这些杀手武功高强,手段毒辣,招招能毙命,让他和暗卫们招架不住,时间过去了二刻钟了,体力所剩无几,只能靠意志力支撑着。 见尉迟澈的伤口止住了血,其他人也没太大的危险,卫铭便加入钟离华森的队伍中,对抗杀敌。他们围成一个圈,把安婧语几个人保护在圈中。 安婧语顾着照顾尉迟澈,见他额头的伤口止住了血,她才放心下来,又用袖子帮他擦干净脸上的鲜血。他最爱干净,最臭美了,醒来见到脸上脏兮兮的,肯定很难过很生气。 “玉郎,醒醒好吗?”他们都昏迷着,无人回应她,她很难受。耳边又是兵器的打斗声,抬眸看一眼,卫铭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被鲜血染红。 “卫——”刚想喊他的名字,她怕影响到他和钟离华森,也怕杀手发现自己,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把担心受怕压回肚子去。 此刻的她又泪如雨下,她感觉二十年的泪水在今晚都快要流光了。 怎么办? 钟离也快体力不支了,暗卫都死了两个。 再不来救兵,他们都得完蛋了! “姐~姐~”本昏迷的安越发出呓语,渐渐有了反应,睫毛抖动两下。 “越,阿越,你醒醒。姐姐在这,别怕,姐姐在这。” 她跑到安越身旁,抬起他的头放到自己腿上,终于见到他醒来了。“越,别怕,姐姐在这,姐姐会保护你的。” “姐,我好难受……姐,我后背疼……”车厢倒地时,他后背砸在车厢里,现在他感觉后背很疼很麻。看着他一副愁眉苦眼,她也是很难受。 早知道今晚会发生这种事,打死她也不带他们出来玩。害他们受了伤,受了无妄之灾。 “我帮你揉揉,忍一忍,我们就要回家了。”她忍住酸楚,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让安越侧着身,她伸进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感觉有一处皮肤肿了起来,天冷穿了三四层的衣服,她无法掀起来查看情况。 而她的手刚碰到那块红肿,他疼得叫唤一声,眉头拧成一个川。 “姐,疼……”安越像只受伤的小猫咪喵喵叫,声音糯糯软软的,听得她心都化了。 “嗯,姐知道,阿越疼,姐也疼……”她轻轻抚摸他的脸庞,让他好舒服一点。 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她身上,宛如披了一层月白色的纱衣,美得不可方物。 她的肌肤宛如羊脂白玉,细腻嫩滑,吹弹可破。精致的五官,一双有些许红肿的杏眸,并未因哭泣而失去美感,反而越加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快要支撑不住的钟离华森给卫铭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使用暗器杀死最后五名杀手,他这边暗卫也只剩下五名了,虽然人数多对方杀手两个,可是对方好像不会累,打了将近半个时辰,还是那么生猛。 暗器,这是每个暗卫都会一手精湛的暗器,但只能使用一次,一旦被人看到,要不你死就是我亡。 这是暗卫的吃饭家伙,肯定是不能被外人知道。暗器是留在生命有危险的那一刻,为了保命不得不使用。 那五个暗卫接到指令,也准备使出暗器。对准各自的敌人,有的扔出**弹,有的是毒药粉,还有的是飞针。 卫铭的暗器是飞刀,一刀刺中对方杀手的眉心,只见一脸的惊恐和震惊,杀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眨了一下眼睛,那飞刀怎么就刺中了自己的眉心,可惜还没弄懂,砰的一声,他的身体笔直僵硬地轰然倒地了。 剩下最后一名的杀手,见到同伴被杀光,他眼眸闪过一丝的害怕和怯弱,仅仅一秒钟而已,就被钟离华森捕捉到了。 “我可以饶你不死,但你要把你的主人说出来。”钟离华森觉得这些杀手不像钟离国的人,武功既是钟离国又有阿凉国的特点,杀手也是长相偏向阿凉国。 “哼!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杀手冷笑一声,拿着长刀冲向钟离华森的方向,刀刃泛着阴冷的寒光,钟离华森不畏惧,做出抵抗的动作,但那五名暗卫紧张担心,纷纷靠近他,想保护他。 结果下一秒那名杀手,突然转变方向,迅速冲过去,长刀正是往安婧语的方向快速飞去,可她背对着他们,对马上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语儿——”钟离华森大喊一声,等他发现凶手转移目标时,已慢了一步,他也拼尽全力冲过去,可动作还是慢了一点,长刀离她只剩半米远了。 “不——”他震惊看着她就要被长刀刺中时,以为改变不了她的结局时,下一秒,听到了长刀没入血肉的声音,他睁眼一看,竟是卫铭冲过去,为她挡下那一刀。 “去死!”就算卫铭挡下那一刀,救了她,钟离华森也是恨透了那位杀手,他迅速飞过去,堵住杀手逃跑的去路,杀手被他狠毒的眼神吓到,不断往后退去,直到一把剑没入他的腹部,穿堂而过。 他脑海只有全军覆没,任务失败,八个大字,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卫铭——不!不!”安婧语回头一看,竟发现卫铭背后插着一把长刀,吓得她一震,身体僵硬着,无比的恐慌,只能用自己的双手接住他快要倒下去的身体。 “语儿,别怕,我没事。”卫铭扯出难看的笑容,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过了她。刚说完,一口鲜血用喉咙喷涌而出,有些飞溅到她脸上了,吓得她嚎啕大哭。 “卫铭——卫铭——不要!不要死!”她害怕极了,第一次见到他受如此重的伤。 眼神一黑,笑容消失,他晕倒在她身上,在失去所有的意识前,他只看到她痛哭流涕,疯狂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卫铭—— 卫铭—— 卫铭—— 她的声音真好听,永远都那么好听。 再见了!语儿,能遇上到你,爱上你,是我卫铭一生的荣幸。 语儿,谢谢你,教会我怎么爱一个人。 让我体会到爱情的滋味,我的人生圆满了,哪怕只能陪你走这一段如此短暂却幸福的路。 语儿…… 语儿…… 语儿…… 152保命丹,中剧毒 “卫铭——” 不—— 不要—— 安婧语失声尖叫,脸色惨白惨白,双手碰到卫铭的后背,沾满了鲜血,她的精神在崩溃的边缘,看到自己湿乎乎的右手,刺眼夺目的红色,身体一软,竟往后倒去,连同卫铭压在她身上。 铭—— 不要走! 不要死! 求你了—— 卫铭,你不是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吗? 铭!别走!我舍不得你…… “姐!姐——”安越只能眼睁睁看着发生的事,后背腰间的疼痛,让他动一下都疼,他咬着牙,一点一点爬到她身旁。 “呜呜呜……”她咬着下嘴唇痛哭,双眼通红而空洞,嘴角流下一抹血迹,那是她的下唇被咬破了,她却不知道一丝的疼。 木生放下昏迷的忘无,拐着脚冲过来,把卫铭从她身上拉走。“县主——你冷静一下!大家都受伤了,你要振作起来!”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毫无生息的卫铭,他也很难受,虽然认识不长,但他很敬佩这个为保护她而心甘情愿去死的男子。 “姐!姐——”安越爬了过来,抱着抖着身子的安婧语,看着她空洞无神的眼睛,还有被咬破流血的唇瓣,他心痛如麻。 “语儿——”钟离华森解决掉那名杀手,便急匆匆跑过来,见到她浑身颤抖,俨然是对卫铭的死无法接受。 “别怕……别怕,没事了,我们回家。”他摸了摸她的脸,轻声安慰她。他又转身走到卫铭旁边,蹲下身,探了探他鼻间的呼吸,见弱到快消失,钟离华森又赶紧用两指摸了摸他脖子的脉络,感觉到轻微的跳动,又低下头,贴在他胸口,感觉到了他还有微弱的跳动。 还好,还剩一口气他就是有救! “卫铭他还没死!语儿!他还有得救!你振作起来!”钟离华森一面大喊一声,一面在卫铭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他的几处脉络, 钟离华森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有一颗保命丹药,这是萧翊留给他以备不需的。作用不是很大,没有起死回生的药力,仅仅只能让病人十二时辰保留住一口气,十二时辰后若没有得到最好的救治,一样会死掉。 “卫铭——卫铭——”从钟离华森那听到卫铭的名字,安婧语激动得爬过来,扑在卫铭的身上。 “我封了他的几处脉络,喂了保命丹,现在他的呼吸只有一口气吊着,心脏衰竭,快没有跳动了。情况危急,必须尽快送医,再晚一点就不行了。” 钟离华森扶住哭得伤心欲绝的她,大声说给她听。 那几名暗卫分别去找来两辆马车,以及去民间皇宫各找两三名大夫赶来乐安府。 两辆马车哒哒哒地在路上奔驰,迅速到了乐安府的后门,直接驾着马车进到府邸没。 来了两位小厮抬着卫铭进房间,安婧语和钟离华森跟进去,两名太医后脚跟来,给卫铭诊断病情。 “失血严重,这把刀刃抹了剧毒,中毒太深,虽未伤及脏腑和脊柱,但性命堪忧,幸好有王爷的保命丹,不然根本活不到现在。” “这刀一旦拔出来,会造成更严重的大出血,尤其是所中的剧毒并不是钟离国的毒药,本国没有解药。” 两名老太医得出病因,却摇摇头,皆是束手无措。 这毒,可是剧毒,目前本国没有解药。 听到卫铭中了剧毒,安婧语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再无其他的办法了吗?”钟离华森扶住站不稳的安婧语,他自然是不愿意卫铭死掉,那会击垮她的。 毕竟曾经他们是主仆关系,他忠心耿耿,还是对他有一点感情的,没有了他,她怕是也会变成失去灵魂的空壳。 “听说凌神医医毒双绝,只可惜他不在京都,哎……”老太医摇摇头,他也是束手无策,这毒是国外的毒药,国内除了凌忆琛会解,怕是再无第二人了。 “怎么办?钟离……快救他,我不能失去他!”她伏在钟离华森的肩膀哭泣着,本以为拔掉那把刀,只要给卫铭止住血,缝合伤口,他就能平安无事的,可没想到他竟然中了剧毒,唯一能救他的人却在千里之外。 “语儿,别急,凌神医就在几十里之外,本来萧翊和凌神医要赶在今天回来的,奈何他们那里发生了事情。”钟离华森本以为上元节当天萧翊能赶回乐安府,给她一个惊喜的,没成想到了傍晚飞鸽传书来了消息,他们那边发生了刺杀之事,无法赶回来。 “那你快去送信给他们!钟离,让凌神医快回来!”听到萧翊今天本来要赶回京都,又发生了事情而不能回来,安婧语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惊吓躲过惊喜。 “嗯,我这就去,你别害怕,大家都会平平安安的。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钟离华森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两下就转身离开了。刚才和那十几位杀手打斗,已耗尽了力气,现在的他很是疲惫憔悴。 但为了她,他还是可以抗下来的。 安婧语点头如捣蒜,冲他露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笑容,看着他离开去做事情。 她转身来到床边,用手绢给卫铭擦干净脸上的汗水和脏东西,换掉他一身的血衣,帮他擦干净,盖上被子。 虽然有太医给他伤口撒了止血药,但还会有一点血渗出。 她心痛地看着那把大刀插在他后背的左边,就差一点点就碰到了脊柱,就算救活了,也怕是会成为瘫痪在床的残疾人。 这对他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一个练武之人,不能站立奔跑,不能拿剑杀敌。 怕是比杀了他还难受吧! “铭……你要坚持住,这辈子我们还要做夫妻了,我还要给你生几个长得像你的孩子,你一定要活着,我求你了……” 看着他苍白的脸,像是睡着了,可她好怕他醒不来,再也见不到眼中只有她的少年。 他才十九岁啊,老天爷,你不要抢走他,我愿意用我十年的寿命换他的平安。 “铭……铭……”她低语一声一声呼唤着,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发现他嘴唇干裂。 她给他用勺子慢慢喂温水,一点一点地喂,哪怕流下来,她会给他用手绢擦干净。 房间炭火降了一点,她会给火炉加木炭,她怕他冷了冻了。 就这样她守着他大半夜,到了天亮忍不住困意,趴在床边睡着了。 忘无进来看到她趴在床边睡着了,心里很难受,不忍心看着她受累,而不是嫉妒卫铭。 相反,在她面临危险的一刻,卫铭能拿出生命去保护她,他很感激卫铭,要不然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就是她了,他无法想象那她受伤的模样,他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的,他宁愿陪她一起死。 也好过一个人在世上孤孤单单,只能忍受着日日夜夜都没有她的日子,过得苟且偷生,了无生趣。 “语儿……”忘无抱起她,带她回房休息。从自己一醒来他就立刻赶来卫铭这找她,就怕她累着冻着。 睡了大半夜,一早才醒来的他从木生那了解很多事情,第一次经历这危险重重的刺杀之事,当时的他也是害怕极了,但想到比起失去她,世上的一切困难危险就没有那么的恐怖了。 坐在床边的忘无,就这样目不转睛,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见到她忽然皱眉呓语,嘴里喊着卫铭的名字,喊着别走别走,他心疼地抓住她的小手。 “别怕……语儿,我在这……有我在,我会保护你……语儿……你还有我们,别怕……” 他一遍一遍呼唤着她,歪着头,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想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做噩梦的她渐渐安静地睡着,脸上没有了痛苦的表情,但还是眉头紧锁着,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抚平她那忧伤的眉心。 …… “语儿……”坚强起来,你还有我们…… 我们也只有你了…… 言欢站在门口看着忘无在照顾安婧语,见到她睡着了,他没敢进去打扰她。昨晚她遇险时,当时的他已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她会遇到刺杀,幸亏有了卫铭,希望他能度过难关,一生平安喜乐。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已包扎好的右手,虽然现在还很疼,但值得,为了她,哪怕失去了性命也值得。 言欢转身离开,前往卫铭的房间,看看自己的这位好朋友好兄弟。 即便他的右手受了伤,可他还有左手,那就能照顾好卫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语儿醒来了也不会难过内疚。 钟离华森半夜就写了纸条,藏在一只雄鹰的腿上,这可是他的宝贵,飞行速度比鸽子快多了,不到不得已的时刻他都不会派出自己的宝贝雄鹰。 睡了几个小时的他,天一亮就起来,听小邓子她在回房休息,他便没去打扰,而是沐浴更衣,去了瑞王府查看那十几具尸体,发现面貌上的确跟钟离国的男子有些不同,太医也说过那剧毒不是钟离国所有,但到底是哪国的还不知道,这点等凌忆琛回来就能弄明白了。 他希望萧翊他们今天顺利回到京都,昨天他们在路上就遭到袭击,他怀疑是谢家所为,想铲除立了大功的萧翊,一来是这两个多月萧翊作为钦差大臣,处决了不少官员,得罪了不少京都大臣,都想报复他。 二来萧翊一旦回京都了得赏赐和权势,就碍了他们的眼,抢了他们的利益。 “姐——姐——” “语儿——语儿——” 门口传来叫喊声,安婧语睡得迷迷糊糊,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想起昨晚上元节发生的事,惊得睁开眼,坐起身。 “卫铭——卫铭——” “语儿,别怕,他暂时还好。”忘无抓着她的手,把她抱进怀里安慰。 “忘无?你没事吧?”稍微冷静下来的她,看到抱着自己的是忘无,才想起昨晚大家都多多少少受伤了,且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言欢怎么了?他的手流了很多血。还有玉郎,他额头流血了,安越他说后背腰部很疼,他们没事吧?” 她一连串的问题,忘无还没及时回答,尉迟澈和安越就争先恐后跑进来了。 “姐姐——” “语儿——你没事吧?可有哪里疼?一定要说出来,知道吗?” 153要想俏一身孝 “安越,玉郎——” 被他们两个团团围住,安婧语看到他们身上都有伤,情绪失控,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让尉迟澈的心疼得比自己额头的伤口还疼十倍一百倍,从忘无怀里把她抢过来,自己安慰才有安全感。“语儿,别哭……心疼死我了,语儿,我的好语儿……” 他忍不住亲她额头一下,感觉亲了很舒服,心里有了慰藉,身体也舒服了,继续亲了五六口。 “玉郎……”她被他逐木鸟的亲吻,惊得她止住了哭泣,睁开朦胧的泪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她可爱的模样逗得他露出笑容,“语儿,语儿,语儿……” 他连续叫唤三声,紧紧地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这一刻心灵终于沉静下来。 天知道昨晚发生的事让他有多害怕,车厢倒地时,他离她很远,只能看着忘无抱住她,自己却束手无策,幸好她被保护得很好。 可刚才一睡醒,从阿北口中得知昨晚车厢倒地后的事情,他吓得身体一震,后背冒出冷汗。 幸好有卫铭保护了她,不然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就是她了,听说那刀有剧毒,必须要他表弟凌忆琛赶回来救治,只有十二个时辰,如此短的时间,他不知道萧翊和凌忆琛能在百里之外赶回京都吗? 但愿他们一切顺顺利利回京都,卫铭平安无事醒过来。 语儿她很爱卫铭,如果他因她而死,她一定会内疚痛苦一辈子的,她是那么重情重义的人,说不定会做出伤害自己的傻事。 “你的伤怎么样了?安越,你的腰好些了吗?”被他们关心着,她倍感幸福。这才想起关心他们的伤势,看着尉迟澈额头缠着绷带,本就温文儒雅的他添了几分柔弱的气息,而安越坐在床边,捂着腰。 “姐,这里难受,大夫给我敷了药膏,但还是疼。”安越眨着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她很心疼。 “大夫怎么说的?让姐姐看看。” “说是砸在木板上,有瘀血,肿了一大块,幸亏没砸到脊柱,不然我就得残疾了。” “哎呀……这么大块?”他一掀起衣服,果然背部最下面的左边,有一大块的淤青肿块,比昨晚她摸到的感觉还大了一点,幸好老天爷还有善心,没让他撞到脊柱,不然真的残疾了。 当时车厢晃动得十分严重,他们几人东倒西歪,全砸在一起,车厢内又有很多物体,包括好几个的铜手炉,得亏严密,没把炭火露出来,不然他们不死也得毁容,甚至被困在车厢火海里烧死了。 安婧语放下安越的衣服,抚平皱褶,又把他一缕掉下来的青丝挽到耳后。“别怕,过几天就好了……” “言欢了?”当久久没见到言欢,她很是担心。 尉迟澈摸了摸她顺滑的长发,笑道:“在照顾卫铭。” “怎么照顾?他的手都受伤了,他都是病人,需要人照顾。”她气急了,热泪盈眶,一个个都受伤了,她不知道要操心哪个?选择照顾哪个?怕他们以为自己偏心,给他们造成误会和难过。 “放心,他自有分寸。”尉迟澈喜欢她的长发,越玩越上瘾,放在鼻间嗅着那股迷人的清香,心满意足。 “饿了吗?语儿,你早饭都没吃,现在都快响午了,可别饿坏了。”忘无听到不知谁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才想起她睡了一上午,连晚饭都没吃。 “嗯,有点。”他一说吃饭,她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地唱歌着。 “姐,我也没吃,肚子好饿。”安越刚醒来就往她这边跑,本在青春发育期,连着两顿没吃,早就没了力气,现在很想很想吃肉肉,大口大口地吃。 “那快去饭厅吧!我先梳妆打扮一下,你们不用等我。”她轻轻推了推安越和尉迟澈,担心他们饿坏了,这饿肚子的感觉可不好受,尤其是男性更怕饿肚子。 “那好,你尽快来,我们等你。”尉迟澈先离开,实在是太饿了,再留下来肚子唱歌太难堪了。 忘无留下来给她简单梳洗打扮一番,未施粉黛,清水出芙蓉,连今日的衣服都是素色,没有珠钗配饰,也完全遮不住她倾国倾城的美色,到了饭厅,让尉迟澈看到两眼都直了。 要想俏一身孝,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语儿……我越来越舍不得你了,真想把你金屋藏娇,不让世人多看你一眼的美貌,我都觉得是浪费。你只属于我们几人,让我们爱着疼着宠着,护在手心。” “嗯……”她羞涩地低着头,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顿夸,好难为情。 “快吃饭,是不是很饿了?” “还好,你也快吃。” “来,吃这个,语儿你最喜欢吃蔬菜。”冬日蔬菜比肉贵,她喜欢蔬菜多过肉类,他都是每天每顿安排两三个蔬菜给她吃。 “嗯,你也吃。”她给他夹了一块鸡肉,男子都比女子喜欢吃肉,好像是天生的。 “姐!”安越看着他们两个当着他的面又在秀恩爱,越看越气。他心里难受又讨厌,总是想破坏他们。 “安越,怎么了?快吃!来,你喜欢蘑菇,冬天没有新鲜蘑菇,只能委屈你吃干冬菇了,这蘑菇炖小鸡味道很不错,你多吃一点。”安婧语只以为安越在闹脾气,便给他夹了两块蘑菇。 又给忘无夹了蔬菜,他离开感业寺三个月了,还是坚持吃素,不碰一点荤菜,连炒素菜的油都是花生油和菜籽油,不吃一点动物油。 “谢谢语儿。”她很懂自己,也会尊重自己的习惯。从不会强迫自己吃荤菜,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这让忘无很感激和开心。 人生最难得的就是遇到一个懂自己,尊重自己,支持自己的知己,知己难求,能遇到一个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和幸运了。 面对她的纯真可爱,安越有气撒不出,真是难受,只能恶狠狠瞪尉迟澈几眼。把嘴里的蘑菇当作尉迟澈狠狠地咬着,才有了几分的缓解。 …… 填饱五脏庙,安婧语和忘无来到卫铭的房间,看见言欢撑着脸颊,正困意来袭,眯着眼打瞌睡。 “嘘~”她向忘无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却还是被言欢发现,惊醒了他。 “小主……” “嗯,你困了,回去休息好吗?”她拉起他受伤的右手,仔细看着,包扎得还不错,但整个手掌肿得十分严重,想到昨晚看到的那根粗大的木刺,她的心房如同针扎,难受又内疚。想到这她的眼眶渐渐红晕湿润,深情地看着他的脸。 “语儿,没事,我可以的。” “欢,听话,快回去休息,我可以照顾他的。你还生着病,别让我担心,好吗?” “语儿……”言欢面对她的请求,在照顾和休息间徘徊不定,他照顾卫铭,她就可以多休息。他若休息,她就得照顾卫铭,太累她了,他很心疼。 “好吧!我回去休息,你也别累着了。” “嗯。”她点点头,露出一抹微笑,正是她的笑脸给了他无尽的希望。 安婧语让忘无也回去休息,留自己一人照顾昏迷不醒的卫铭。拗不过她,他只好回去休息,昨晚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天一亮就过来照顾她,他也有些疲惫了。 坐在床边,安婧语望着沉睡中的卫铭,目光深情又忧伤。她的纤纤玉手轻轻抚摸他脸庞,葱白修长的食指抚过他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苍白的薄唇。 端来水杯,她一点一点喂给他喝,直到他干干的薄唇有了一点湿润。 又坐在床边,一直看着他的脸,直到天色有些昏暗,她着急起来。“卫铭,你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等我!我去找人来!” 都快天黑了,连钟离华森都没回来,她好害怕。 冲出房门,就撞见尉迟澈和忘无几人站在门口,正商量着事情,见到她都愣了一下,停止说话。 “小主。”言欢最先反应过来,走到她身旁。“可是累了?回去休息吧!” “不!钟离呢?他们都没回来吗?”她知道萧翊和凌忆琛骑着马要从百里之外赶回来,一定很辛苦为危险,可是时间不等人,迟一会卫铭就会失去生命。 “还没回来,王爷去城门口迎接了,有了消息会放信号弹通知的。” “可现在都快天黑了,就剩几个时辰了。”她忍不住哽咽,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语儿,别怕,相信国师大人,他们会赶回来的。”忘无一手揽着她的肩膀,让自己的胸膛给她温暖和依靠。 “乖,别哭,你哭我们也会伤心的,语儿……”尉迟澈眼眶都红了,鼻子一阵酸楚,想要哭泣,却不能哭出来吓到她。 听着她隐忍的哭声,别无办法的他,只能轻轻抚顺她的后背,当作自己的安慰。 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天色便瞬间暗了下来。 安婧语心如死灰,望着漆黑的夜空。仿佛像血盆大口,要把她吞噬。 难道真没有奇迹吗? 卫铭,真的要离开我了吗? 不—— 不要—— 我不许!哪怕鬼差来了,也休想把他抢走! 张灯结彩的乐安府,清冷极了。灯笼早已挂起来,灯光虽有些昏暗,但也能照清大多数的物体。 安婧语推开忘无,扭头就跑进房间,吓得他们以为她要做傻事,后背一凉,惊慌失措地冲她跑去。 “不!语儿——” “语儿——别做傻事!” “小主——” 天啊!他们无法相信她要是出了事,他们可得怎么活下去? 安婧语冲进屋子,当看到卫铭越加惨白的脸庞,她的泪水模糊了视线,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卫铭,你要是敢死!我会恨你一辈子!卫铭——” “小主,我看到了信号弹了,真的!你快出来看看!” “是真的!他们要回来了!语儿,他们有消息了!” “语儿,语儿——” 信号弹? 他们回来了? 安婧语抬眸看着门口的尉迟澈几人,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眼巴巴地问道:“真的吗?” 154情人泪,心头血 “真的!”他们三人异口同声,笑不拢嘴。 而她双眼放光,站起身,冲他们笑语盈盈。“快!你们快去大门口接他们!准备茶水点心,快吩咐伙房准备晚餐,洗澡水也要准备,骑了一整天的快马一定很累了。” “嗯,小主,我会安排好,你在这不要乱走动,我会办妥的。”言欢也是很开心,转身离开。 “那我去大门口迎接他们,语儿,你乖乖等着,别胡思乱想,知道了吗?”尉迟澈打算去大门口等人,他也是很着急,两个月没见到表弟,甚至想念。 忘无留下来陪安婧语,他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他只喜欢陪在她身旁,因为他的世界小到只有她一人。 “语儿,快坐下,放轻松。”他看到她急得走来走去,头都快被晃晕了。 “我……”好紧张好紧张。 两个月没见萧翊,第一次和他分开那么久,她既紧张又害怕。 停下脚步的她望着门口,双手搓一搓,咬着嘴唇,疼得她惊呼一声。 “看你,昨晚把嘴唇咬破还没好,现在又去咬,来,我看看。”忘无真是败给了她,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看着她本结痂的下唇又破了口,渗出了一点血迹。 “没事,我能受的了,无,我不咬了行了吧!你别生气了。”安婧语看出了忘无有些生气,他平时几乎不生气,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他的软肋就是她,这半个月以来只要她对自己狠一点,折磨自己。 他就会生气,用着眼睛直勾勾看着她,不说话,逼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改正,他才肯原谅她。 “来了——” “他们回来了——” 外面响起喧闹声,安婧语一听到,躁动不安,立刻从凳子站起身,还把凳子绊倒,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吓到了她。 “别急,等他们进来。”忘无牵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掌心有点湿湿的,拿出自己的手绢帮她擦干净。 外面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透过窗户,安婧语看到无数泛着红光的灯笼涌来,像萤火虫一样的漂亮。 “语儿——”响起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安婧语抬眸便见到第一个进屋的人。 正是那个往日高冷的国师大人,此刻的他在灯光下有些憔悴,衣服凌乱,风尘仆仆,有了几分颓废之美,愈加成熟稳重了。 “萧郎……萧郎——”她热泪盈眶,呢喃一声不见他的反应,她大叫一声,冲过去投入他的怀抱。 “语儿……”她热情的拥抱让萧翊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心,分别两月,除了思念,还有几分陌生感,本在路上热切想要回到她身边,可越到京都,越到乐安府门口,那种近乡思切让他有了几分的退缩。 “萧郎——萧郎——”她足足喊了五遍,才肯停下,露出喜悦的笑容,直接亲吻他的薄唇,给他足够的温暖和关心。 她需要一个途径发泄自己的情绪,而他需要她的吻,迅速适应回归后的生活。 她甜美的滋味像罂粟花美丽又有毒性,能让他欲罢不能,恨不得此刻将她就地正法,拆吃入腹。 “哼哼哼!”随后进来的凌忆琛见到他们正在接吻,既尴尬又生气,想着她只顾男色,萧翊一回来就被她强行亲热,又看到屋里还有一个俊美无俦的和尚,他更觉得她贪恋男色了,便给忘无一个既可怜又同情的眼神。 “语儿,萧大哥。”尉迟澈第三个进来,忙着分开他们两人。后面又进来了钟离华森,言欢和安越。 屋子一下子站满了人,有些拥挤。被自家几个男人看着,安婧语有些害羞。 凌忆琛坐在床边给卫铭诊断病情,神情严肃。“此毒药的确不是钟离国所有,乃阿凉国特有的毒药,我正有解药需要的药材,但是缺少一味药。” 听到有解药救卫铭而开心的安婧语,还没开心两秒,就听到他说缺少一味,现在都天黑了,还能去哪寻那味药材?离十二时辰就只剩两个时辰了。 时间不等人,难道卫铭真的没有生还的可能? “什么药?你快说,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找来。” 凌忆琛对她的话有些惊讶,用着打量审视的眼神看着她许久。卫铭不过是她的护卫而已,感情再深还能用宝贵的生命去交换吗? “是啊!表弟,你快说呀,急死人了。”尉迟澈着急死了,他最不喜欢猜不喜欢等,也最好奇那味药到底是什么。 “凌神医,请说,我们会尽全力寻那味药。”钟离华森不觉得找凌忆琛口中那一味药有多难,再是珍贵无比的药材,在他的瑞王爷和皇宫都是普通不过的一味药材罢了。 凌忆琛环视一圈,把所有人的反应都记在心里,又把目光落在安婧语的身上,两月不见,她更加娇媚美丽了,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美更多的是从骨子里透出美感,且她的媚态 “那味药,是恋人的心头血,只有真心相爱的心头血才有用,但凡一个不是真心的,这味药都失去作用,反而成了催命符夺命药,以往那些人中了此毒都以为很好解毒,因为其他几味药材很常见,花点银子便可买到,可恋人的心头血,却是难上加难。 他们以为自己很爱她,她也会爱自己,却没想到喝下后立刻毙命。这毒叫情人泪,中了毒没几人能活下来,这就是此毒的厉害之处。” 凌忆琛的这番话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恋人的心头血? 还必须是真心相爱,对方有一点异心,都会导致中毒者死亡。 “世上真有心头血做的药引子?”安越很是好奇,他的关注点跟大家都不一样,他好奇心头血,心头肉这种只听过却没见过的东西。 “这?”尉迟澈看着身旁的安婧语,眼里闪过一丝的担忧。“语儿,你……” 他想问她对卫铭是真心的吗?有几分的把握? “语儿,你考虑清楚。”钟离华森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相信她对卫铭是真心实意的。 她欲开口却不知说什么,脑海一片空白。 “我相信你,语儿。”忘无牵着她的手,给她鼓励和支持。 安婧语看着他们几人,现在他们也想自己到底对卫铭是不是真心的吧! 她冲萧翊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取心头血给卫铭做药引子,她有信心。 “凌神医,我愿意,他一定会醒来的。” 凌忆琛有些惊讶,她竟然这么有信心。 “取心头血会对她有伤害吗?”萧翊更在意的是她的安危和健康。 凌忆琛摇摇头,“我来取,有九成的胜算,只要成功了,对她没有太大的伤害,休息几天,补补身子就好了,毕竟要取一小碗的心头血。” “好!尽快吧!凌神医。”虽然有些紧张和害怕,安婧语已顾不得那么多,怕凌忆琛说太多萧翊他们就多一分的担心,再多耽搁一会,卫铭就会有多一会的危险。 “留下萧翊,其他的人都出去吧!”凌忆琛吩咐着,又写了一分药方,叫贴身小厮石牙拿去开药煎药。 “语儿,别怕,我表弟敢说敢做,就代表他有九成九的把握,别紧张,我们在外面等你。” 尉迟澈抱着她,给她鼓舞士气。虽然他的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有几分的害怕和紧张,万一真的出现问题怎么办?他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可是,她要做的事是绝不会放弃的,他们怎么劝都没用。 “嗯,我不怕。”她冲他们每个人点头微笑,看着他们离开,本拥挤的屋子又变得空阔了。 凌忆琛没搭理他们,自己忙着从自己的医药箱拿出一包银针,止血粉,小杯子,先取出两枚适合取血的银针,用火焰消了毒。 萧翊得到凌忆琛眼神的暗示,站到安婧语的面前。“要脱衣服了,语儿,别紧张。” “嗯……”她垂下眼帘,发出糯糯的声音,好听得让他耳朵很舒服,心情变得更好了。 他没两下便解开她衣服的系带,本紧身的衣服变得宽松,他没有一件件脱下来,只是把领口扯得大大的,松松的,扯了三层,再把领口拉到她手肘的位置,露出她白如凝脂的肌肤,纤瘦漂亮的锁骨和手臂。 以及她穿着一件自制的红色文胸内衣,完美地遮住了那对浑圆,又展现了她的丰满性感,美得不可方物。看得萧翊热血沸腾,喉结滚动两下,舔了舔了嘴角。 两月没吃肉了,他想得快要发疯了,要不是现在为了救卫铭,他一定和她大战几百个回合,不吃饱不吃腻绝不放她下床。 “萧郎……”她被他如狼的眼神吓到了,加上上半身裸着,有些冷。虽然被他看过无数次,可现在还有凌忆琛在场,待会他也会看到,且还是近距离,说不定还要摸一摸。 “没事,别紧张,语儿,待会凌神医可能要检查身体,毕竟心脏部位很重要,不能有一丝的差错。” 萧翊有些难受,一来只能看她却不能吃,二来,凌忆琛要给她做检查,确定心脏的具体位置,因为有些人的心脏并不是全部在中右边,可能会出现在左边。 “嗯。”她抬眸看了一眼正要走过来的凌忆琛,被陌生男子看到自己的身体,她有些紧张害怕,还有一点莫名其妙的兴奋。 “开始了,请站稳,不要害怕。”凌忆琛走到她面前,看到她娇羞的模样,裸着上半身,虽穿了一件他没见过奇怪的内衣,并没见到她的浑圆。但这样更有神秘感, “脱掉吧!” 他的一声令下,萧翊站在安婧语身后,帮她解开文胸,瞬间露出一双雪白丰满的小兔子,把他们两人震得一愣一愣的,实在是她太美了。 凌忆琛看直了眼,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女性的浑圆,他作为医者,也因为女性疾病而看过好几个女子的浑圆,他从未想过那里能长得这么漂亮,从他作为医者的眼光来说,她的浑圆饱满挺拔,十分的完美。 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就她这个细腰和曼妙的身影,在这个世上就独一无二了,无人争锋。 那一颦一笑,千姿百媚。 天生媚骨—— 四个字忽然在凌忆琛脑海出现,第一次见到,也是第一次给一个女人如此高的评价。 怪不得能勾.引住萧翊和钟离华森,连表哥和那个和尚都被她迷住了,单凭她这张脸和这具身体的确有这个实力。 155万死不辞,绝不忘恩 被凌忆琛一直看着,安婧语很紧张,身子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而颤抖,还是因为冷。 他把手放在她的胸口,当掌心与她温热的肌肤贴合时,让他心里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身体宛如被一股微弱的电流击中,酥.酥.麻麻的,体内涌出热流,往下体传送。 他感觉到自己有了不该有的反应,惊得他的右手动了两下,可手指碰到了她的浑圆,那舒适的手感更让他心痒难耐。 不行!不行! 他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她心脏的跳动,却发现她的心跳扑通扑通跳动,自己的心跳也慢慢跟着她的节奏跳动,鼻间全是她好闻的体香,淡淡的,好像还有一点处子之香。 离得有些近,她急速的呼吸喷薄欲出,刚好喷洒在他的脖子处,热热的,痒痒的,甚至还带着清香,竟让他有些沉醉不知。 喉结上下滚动两三下,他控制不住地吞咽着,嘴里分泌着大量的唾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怪怪的,以前帮过几个女患者治病,可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安婧语闭着眼,所以没看到凌忆琛时而变换表情的脸,她只感觉心跳好快,快要跳出来了。 萧翊站在一旁看着,只关心着她的情况,没去怎么留意凌忆琛的脸,反正他一整天都是一张冰山脸,只有眼神会有一点变化。 “我现在要听你的心跳声,你别怕。”话音一落地,没给她时间思考反应,凌忆琛就拿开手,弯腰低下头,把耳朵贴在她的胸口,还没静下心聆听观察她的心脏情况,他的眼睛就被她的浑圆上的那点小樱桃吸引住了,红得娇艳欲滴,看上去是那么的诱.人,那么的好吃。 时间过得慢长,久到连萧翊也发现了异样。“凌神医,时间紧迫。” “嗯。”凌忆琛回过神,闭着眼,聆听着她的心跳声,观察了不过一分钟左右的时间,确定了最佳的位置。 “萧国师,你从后面抱住她,要抓住她的双手,不能动一下。”凌忆琛背过身,不敢再看她一眼。刚才他的心房怦怦跳动,这古怪的心悸让他惊慌万分,竟然对她产生了一丝的好感。 萧翊点头后,走到她背后。“语儿,别怕,我在这。” “嗯……”她睁开眼,回头看一眼萧翊,才把双手往后扣。 凌忆琛端了一杯刚融化了的雪水给她喝,一杯下肚后,那是冻得一个透心凉,她冷得身体打颤,牙齿也跟着打架。 “准备好,很快就结束了。”他自己也含了一口雪水,一口喷在她胸口,冷得她又打了一个冷颤,却被萧翊紧紧抱住身体,无法动弹。 她发出一道痛苦的呻.吟声,闭上双眼,她不敢再看凌忆琛手中泛着寒光的银针。 下一秒那一枚一寸长的银针迅速朝她飞来,插进她的胸口,瞬间又被拔出来,疼得她“啊”的一声,闭上双眸,头一歪晕厥了过去,幸好有萧翊在身后抱住她。 让她喝下冰冷的血水,是因为热胀冷缩的原理,她一冷,心脏收缩,血液流速放慢,对她是有好处的,也能减轻一点疼痛。 凌忆琛随手把银针放到桌面上,立刻拿来小杯子放到她胸口处,很快有一滴血珠渗了出来,像是雪白肌肤上的一抹红艳艳的梅花,她美得震撼人心。 那血珠子滴在小杯子里,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蛋,凌忆琛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只是很快很快,快到萧翊并未看到,而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变化。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小杯子就装了大半杯的鲜血。 萧翊把她放到床上,睡在卫铭的旁边,他拿来止血药膏给她敷伤口,很快就止住了流血,却还是让他很心痛,想着这几天定要让她好好休息,再补补身子。 帮她穿好衣服,他坐在一旁守着她醒来。 凌忆琛给她诊脉,只是受到惊吓而已,并无太大的问题。他刚收拾好自己的银针和工具,石牙和卫铭就端进来一碗汤药。 “主子,汤药好了。”石牙好奇主子取心头血的事情,以前有幸看过一次,但那次是取男子的心头血,这次可是取乐安县主的,那就好玩了。 他想到主子以前很不喜欢乐安县主,现在又被迫看到她的身体,主子会是什么感觉?什么反应?真是有趣。 “小主可好?”言欢走到床边,看到她沉睡着,眉头拧成一股,看得他心里难受极了。 “没问题,只是取心头血有点疼,吓到了她,过一会就会醒来,伤口也止住了血。” 萧翊给她掖掖被子,也想着她快点苏醒,还是有点担心她的情况,毕竟心头血取的是心脏的血,还是很危险的,若换了其他的大夫来,他一定不同意,这两个月和凌忆琛相处久了,了解多了,也就信任了他许多。 “抱她离开,让石牙给病人服药。”凌忆琛将心头血融进微热的汤药里,递给石牙。 萧翊抱着安婧语离开,刚走到门口她就悠悠转醒。 “萧郎……我晕了很久了吗?” “没有,不过一刻钟罢了。”他停下脚步,不知要离开还是留下。 “卫铭了?他吃药了吗?情况如何?”她很是着急,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萧翊抱着自己,准备离开。 “我想看着他醒来……可以吗?我没事了,真的,胸口也不怎么疼了,真的。” “嗯,我要是强迫你离开,你会讨厌我吗?” “讨厌你倒不会,但这几天你就别想见到我。”安婧语说到做到,她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除非她自己回头是岸。 “呵呵呵……”看着她皱几下鼻子,可爱的模样让他心痒痒,恨不得亲她几口。 抱她返回屋里,外面的钟离华森,安越,尉迟澈和忘无四人也跟了进来。 萧翊抱着她坐在凳子上,两人腻歪着,却没有发出声音,和所有人安静地看着石牙给卫铭喂药,而言欢扶着卫铭坐起来,还掰开他的嘴,才顺利喂完一碗汤药。 久到让她想帮忙,可胸口有点疼,不敢给他们添麻烦。 喂完药,凌忆琛从卫铭的后背拔出那把大刀,清洗了卫铭的伤口,并缝制好。 又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昏迷的卫铭毫无反应,不像凌忆琛说的是解药就会在二刻钟内苏醒,若是毒药,就会立刻五窍流血而亡。 “表弟,时间是不是有点太久了?”尉迟澈忍不住代替大家问了出来,他是凌忆琛的表哥,问什么都不会惹到凌神医。 若是解药,应该到时间醒来了啊,若是毒药,可卫铭也没有五窍流血啊。 这就奇怪了! 凌忆琛沉默不语,来到床边坐下,给卫铭诊脉,大约一会儿就收回手。 “脉络平稳有力,毒药已解。他马上就会苏醒,大概是受伤时间太长了,身体太过虚弱,等待的时间毕竟长。以往中毒的案例都是被人在食物中下毒,这次是抹在刀刃,造成大出血,伤口有些感染了,需要注意化脓等情况。” 他的话刚落地,就见到卫铭的睫毛抖动一下,被安婧语瞧见了,她开心地从萧翊腿上跳下来,跑到床边。 “铭!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语……语儿……”卫铭听到熟悉已久的声音,像光明一般指引着他方向,很快就从噩梦中醒来,睁开双眼便看到了他非常想念的女子。 “呜呜呜……我想你,铭,太好了!你醒来了,吓死我了,铭……” “语儿,我……”卫铭意识慢慢回笼,可还是觉得自己恍如梦境中,不相信自己真的活过来了,又重新见到了她。 真实的!是真的! 她握着他的手,给他温暖,给他鼓励。她知道死而复生是何种感觉,当初她心脏病发作离世后,又一眨眼穿越到钟离国,死而复生,到现在她还有一种恍如梦境的感觉,很害怕这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一个真真假假的幻境。 “铭,哪里难受?肚子饿了吗?还是渴了?” “我……语儿,谢谢你,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卫铭感觉背后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着,有她的安慰,心里才舒服一些。可他明明到了阴森森的鬼门关门口,转了一圈又离奇地回来了,当时的他害怕极了,发现自己很不甘心,还不想这么快死掉,不想离开她。 他小心翼翼躲在鬼门关门口,后来他发现自己的身上绑着一条会发光的银丝,他就顺着银丝一直走一直走,可路上也遇到了不少的困难危险,比如有鬼魂想欺负他,抢他的银丝,他费了好大劲才躲过一劫。 半路还遇到了两名鬼差,幸亏他机灵躲了起来。别的鬼魂就不好运了,被捉走了。 直到他真的回来了,才想起这段恐怖又离奇的记忆。 他还要爱她疼她,还想和她做夫妻,生几个孩子。 “是凌神医救你的,你中了剧毒,叫情人泪,不是钟离国所产的毒药,所以太医们都没有办法,是钟离让你吃了保命丹,给你吊着一口气,只有在十二时辰内解了毒,你方可平安无事。” 从她口中听到的情人泪三个字,卫铭还是有些吃惊的,这三个字他曾听说过,要情人真心的心头血做药引子,才能救活中毒者,没有真心的心头血是不能救人,反而变成了夺命毒药。 “语儿你?是用你的心头血给我做了药引子吗?” 他激动地问出来,见她含泪点头,他更加激动了,难过了,幸福了,好几种情绪萦绕在他心头。 想到她是真心爱自己,他很开心。 可一想到她取心头血那么危险,出现意外怎么办?他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没有强大高明的医术去取心头血,那会给她带来生命危险的,得亏是闻名天下的凌神医,不然他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想连累了她。 “语儿,谢谢你,也谢谢凌神医,谢谢王爷和所有人,卫铭无以为报,日后有事需要卫铭,卫铭一定万死不辞,绝不忘恩。” 卫铭眼中闪着泪光,举起手握拳,给他们行了大礼。 156偏爱的人有恃无恐 “好了,铭,你别乱动,以后都是一家人,哪需要分得那么清楚。” 安婧语制止了他的行为,挥挥手,让钟离华森他们几人先离开,让他好好休息。 言欢去叫小厮端来卫铭的补药和小米粥几碟小菜,安婧语也没吃晚饭,他便让人把她的晚饭也端进来,让她和卫铭一起吃。 看到卫铭胃口大开,很有食欲地吃了三碗小米粥,三碟小菜都吃完了,又喝了一碗大补汤。 安婧语很是开心,他吃得越多,就代表他的身体越健康,伤口愈合得更快。 寂静的深夜,安婧语留在卫铭房间陪伴他,照顾他,过二人世界。 虽然她也想萧翊,可卫铭为了救自己差点没了命,伤得那么严重,需要好好照顾他几天,等他能下床了,情况稳定了,她才能放心。 她相信萧翊能明白自己的,明天白天也可以见到他,关心他的,不急现在。而且他都回京都了,应该短期内都不会离开京都了。 …… 明媚的阳光洒进屋里,安婧语一睁开眼就见到了卫铭的俊脸,差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摸了摸他温暖的脸庞,才有温热和真实的感觉,她才渐渐的相信他真的活过来了,他又能站在自己身后,保护自己,疼爱自己。 “铭……” “语儿……” 卫铭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到她的一刻,他也以为自己在做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美梦了,梦中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快乐幸福地在一起,无人打扰,无人破坏。 “铭,我爱你。”一大早她就来了一个深情告白,再给他一个甜蜜的香吻。 “语儿,我也爱你,好爱好爱。” “呵呵呵……铭……我爱你我爱你!”她投入他宽阔又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抱着,脸上绽放幸福甜蜜的笑容,她的脸庞埋在他裸露的胸膛,嗅着他阳光一般炙热的味道,好闻又感觉很安全。 “嗯……”一道低沉而痛苦的呻.吟声响起,卫铭因动作幅度有点大,弄到了后背的伤口,疼得他咬牙皱眉,吓到了她。 “铭……是不是碰到了伤口?要不要紧?我看看。” “没事,别紧张,只是有点疼而已。” “真的吗?还是让我看看吧!万一伤口破裂了怎么办?铭……给我看看。”看着他皱着眉头,脸上隐忍着疼痛,她怎么不担心不紧张? “好吧。”他被她一双水灵忧伤的杏眸看着,可怜巴巴的模样,实在是让他无法拒绝她的请求。本侧着睡的身体,换成趴在床上,让她仔细检查。 “还好,没看到绷带有鲜血。”她仔细检查了一番,没看到绷带有鲜血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又腻歪着了一会,直到言欢和忘无进来。 “忘无——阿欢——” 一大早就看到心爱的他们,安婧语很开心,前两天经历的噩梦终于过去了,他们都平安无事,太好了!老天爷还是对她很好的。 “小主——”言欢见到她笑靥如花,也是很开心很幸福。 “语儿——”忘无坐到床边,看到她和卫铭睡在同一张床还是有些不自在。和她交往了半个多月,也就牵手拥抱,连亲吻都没尝试。 “呵呵呵……”她对着他们傻笑,随后起床,忘无服侍她穿衣服,言欢想帮忙,但他右手受伤严重,没一个月都很难痊愈。 她自然心疼他,哪舍得他动手服侍。 她梳妆打扮后,又亲自照顾卫铭的起居饮食,他是自己的爱人,也为自己冒险挡刀,险些丧命,她自然是要好好照顾他。 “语儿,你去看看他们吧!他们也需要你,我现在好多了。”陪了卫铭一上午,他不忍自己霸占她这么久,而伤了其他人的心。 尉迟澈额头受伤了,言欢手受伤了,萧翊离开两个月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没和她亲热亲热,安越后背也有点伤,估计想她想坏了,这臭小子最会吃醋妒忌。 看着卫铭那么大方体贴,安婧语难过极了,身边男人多,都不知道要顾哪个。 “好,那你休息一会,中午过来陪你吃饭。” “嗯。”虽然舍不得她,但他也要把她推出去,这样做对谁都好。她的爱必然是要分成好几份,每人一小份才能享受得到她的爱,而不是一个人独自享受。 依依不舍地离开卫铭的房间,安婧语先去看了安越,一见到她终于来看自己了,本身体好多了的他,又委屈难过得忍不住眼红落泪了,大概是觉得她是自己的姐姐,这世上也就只有她是爱自己的了。 “姐姐——” “嗯,伤口还疼吗?”望着扑进自己怀里,哭得像个小孩子的安越,她有些无奈,有些内疚。 “疼……疼死了,你都不关心我……呜呜呜……”他哭诉着,紧紧抱着她的细腰,闻着她好闻的处子体香,他是越来越喜欢她的味道,还有她柔软香喷喷的身子,会让他感到安心放松。 “哎,我哪有不关心你,给你上药的药膏都是用最好的,昨天不是给你上了一次药了吗?”她觉得他冤枉了自己。 “哼!你都不尽姐姐的责任,还好意思说昨天,呜呜呜……今天我还没换药了,你对得起爹娘吗?对得起我吗?” 哼!心里只有男人的臭女人,连自家弟弟都不要了。 安越的手越抱越紧,把脸庞埋在她q弹软绵的胸口,那里有一股好闻迷人的奶香,更让他舒服快乐。 “好好好……我错了行吗?来,我给你换药,乖,别闹了。”安婧语捧起他的脸,看着他哭诉的眼睛。 “嗯,快帮我换药,要轻一点,不然我可不原谅你。”他傲娇地看她一眼,转身趴到床上。 他的行为验证了那句话,偏爱的人有恃无恐。 安婧语洗干净双手,拿来药膏,坐在床边,掀起他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肌肤,以及还有一块乌青红肿的伤口,比昨天好了一点点,估计还需要十来天才能痊愈,虽不是刀伤见血,但被撞到皮肉,里面存了大量的瘀血,这是很难消退的。 她用棉签挑了一块墨绿色的药膏,轻轻抹在他伤口处,轻得让他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有一种被羽毛抚摸的感觉,原本有些痛的伤口有了冰凉的药膏涂抹,瞬间有了几分的凉意,舒服极了。 “嗯……”他眯着双眸,一副慵懒的模样,左眼角下的泪痣衬得他娇艳妖娆,嘴角上扬,薄唇粉嫩诱.人。 “怎么样?舒服吗?”她看到他露出左边脸,那颗泪痣格外的性.感好看,衬得娇媚妖治。她认识他快一年了,发觉他都长大了不少,这张脸也越发俊美如斯了。 “很舒服……”他享受着她的关爱,不止是身体还去心灵,都沉浸在幸福中。“姐,我背部有些痒,你给我挠挠。” “嗯,这里吗?”她把手伸进他衣服里,顺着肌肤一路摸去。 “再上面一点,嗯……就那里,轻轻挠……嗯……”她的玉手嫩滑无比,像丝绸划过,只留下顺滑和舒服。 他趴在床上,享受着她的照顾,舒服得眉宇都舒展平顺,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越哥儿……越……”许久没听到他的声音,她轻声呼唤,见不到他的回应,她探头一看,发现他睡着了,睡颜祥和。 她站起身帮他整理平顺衣服,轻轻盖上蚕丝被子,又轻轻离开。 外面阳光明媚,驱散了前两天的阴霾。 安婧语跑到尉迟澈的房间,发现他坐在书桌旁看账本,很是认真,认真到连她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玉郎——”她悄悄躲到他身后,忽然抬起双手,捂着他的双眸。 “猜猜~我是谁~”她故意用了腹语,声音低沉,与她本人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她的举动让尉迟澈吓了一激灵,但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他才放下心,猛地抓住她的双手,再拉进自己的怀里。 生怕她会逃走,他只能牢牢抓住她,没空跟她玩游戏。 “啊——”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来这一招,连游戏也不玩了。 “语儿!想死我了,现在才来看我,你好狠心啊。”尉迟澈眸子闪着泪光,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的美眸,只想一直抱着她,看着她,让她眼中有他。 “玉郎~对不起,刚才去安越那了,给他换药晚了一些。”她最心软了,一见到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忍不住心疼内疚。 “伤好些了吗?还疼吗?要不要我给你换药?” 她的三连问令他开心了很多,但对他来说,她才是他的药,安慰心灵的药引子。 看着她粉嫩的唇瓣,吧唧吧唧地动着,诱人极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含住她的小嘴。 “唔唔……”她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还没反应过来,她已被他热情似火的吻俘虏了。 她的双手勾着他脖子,而他的双手紧紧抱着她的细腰,让两具身体紧紧贴合,传递着彼此的心跳和温度。 两人吻了足有一刻钟,才舍得分开。 “语儿……语儿……我要你。”吻得如醉如痴的他喘不过气了,脸庞绯红,眼神迷离。 “玉郎……不行,你还受着伤,要静养。”她一脸的娇羞,脸颊红扑扑,像诱.人的水蜜桃。感受到屁股下有一坨硬物顶着自己,她难受得扭动腰肢。 “哦~语儿……用嘴可好?”今天若是吃不到她,恐怕他会爆体而亡了吧! “玉郎……”她没想到他如此饥饿,不过是三四天没吃到肉而已,他竟然选择让她吹箫,也要尝到肉味。 “语儿,给我……快给我。”他被她娇媚的眼神勾得欲.火焚身,那一声声**带着魔力,让他溺毙在她的温柔中。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脑海浮现这句诗,他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幸福快乐。 “嗯……”她一脸的娇羞,冲他点点头,又低着头,从他腿上下来,他张开双腿,撩起裙摆,她蹲下身,看着他腿间惊人的傲物…… 157真是天生媚骨 “语儿,好舒服……语儿,语儿——” 终于在她的服侍下,尉迟澈眯着眼睛,身子一抖,忽然脑海一片空白,却让他享受到了高.潮带来的快感快乐。宛如飞上云端畅游一番,爽得他全身心舒畅极了。 那白浊之物喷洒而出,她悉数吃下,还舔了舔上唇,一脸的媚态。 “语儿,你真美。”真是天生媚骨,千娇百媚。 尉迟澈很是佩服自己的眼光,不选就不选,一选就选到了如此美丽动人的性.感尤物,后半生有福了。 “玉郎,你休息一会,我要去看看萧郎,他回来这么久了,都没陪陪他。”被他直勾勾地盯着看,她怕他又起了色.心,把她拆吃入腹。 “嗯,但他一早就和王爷出去了,怕是要到傍晚才能回来。”他毫不留情地打击着她。 “啊?”安婧语有些失望和难过,现在自己很想见到萧翊,毕竟他们已分开两月,昨晚只见了不到一个时辰,她很想念他,很想很想。 “那留下来陪我呗。”尉迟澈把她拉到腿上坐,卷起她一缕青丝把玩着,爱不释手。 “不了,玉郎……我要去看看言欢,他为我又受伤了,我心疼。”她亲了一口他的脸颊,迅速从他腿上下来,赶紧离开了,真怕他会忍不住要吃了自己。 “呵呵呵……” 身后响起尉迟澈清朗的笑声,想到他得意的模样,安婧语逃得更快了…… 刚走到言欢的房门口,就见到他从里面出来。 “小主?”言欢有些意外,不过见到她,他还是很开心的。 “嗯,阿欢,我想你。”她上前抱住他,脸庞埋在他颈间,嗅着他好闻的味道。 原来喜欢一个人,哪怕是见到他,他的拥抱,他的味道,就能让自己无比的幸福,充满了安全感。 这个小她两岁的小男孩,不过一年的时间又长大了,现比她还高一个头了,身材也强壮了很多。 而他早就保护了自己很多次,每次为自己受伤,她就对他多一分内疚,也多了一分爱。 “手换药了吗?要我帮你吗?”她轻轻拉起他的手臂,把他受伤的右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呵护着。 言欢笑了笑,“还没换了。” “嗯,那我给你换。”她很开心能照顾他,尽自己最大的关心和照顾。 两人进到他的房间,空间有些小,但五脏俱全,有衣柜书桌,什么也不缺,炭火也很足,房间温暖。 其实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在她房间的小隔间睡觉,哪怕她晚上有几位未婚夫轮番照顾,他也是不放心的,只有自己亲力亲为,他才觉得她是需要自己的。 他们坐在桌子旁,她准备好药膏和绷带,小心翼翼拆开他右手的绷带,见到上面还剩一点墨绿色的药膏。伤口缝了几针,有些狰狞恐怖,让她很心疼和内疚。 “阿欢……”泪珠在她眼眶打转着,看向他的目光忧伤又深情。她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他难过极了,也慰藉了心灵。 “下次别为了我……”她哽咽着,泪流成河。她一脸的心疼,一面嘤嘤落泪,一面细心温柔地给他左手抹上膏药,缠上绷带。 “语儿,为了你,哪怕付出我的生命,我也是愿意的,我只要你好好的,健康的,其他的不重要,我只要你幸福快乐。”她的眼泪滚烫了他的心。 “不,若没了你,我一生都不会幸福的,我不能失去你,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好好活着,保护好自己。”她捧起他的脸庞,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他额头,一路吻下去直到他的嘴角,她停顿了一下。 见尝不到她的美味,他忽然用左手抱住她,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她粉嫩的唇瓣立刻贴在他嘴上,下一秒直接整个含住,伸进舌头,撬开她的贝齿,品尝她无比诱.人的美味…… 她永远都那么的美味,让他欲罢不能,恨不得与她连在一起,永不分离。 被他直勾勾盯着看,她一脸的娇羞,眼神更加的迷离动情,他看到了更加动情,更加卖力地吸吮她的美味,左手揽着她的细腰,一点一点往下摸去,带给他饱满的手感,舒适的滋味。 “嗯……”两人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脸颊绯红,因对方带给自己的美味,让彼此更加动情,快乐不已。 “语儿……” “嗯,欢……” 两人离开对方的唇瓣后,各自嘴边连着一条银丝,她羞得脸蛋红扑扑,一脸的娇羞妩媚。 “语儿,我要你……”言欢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欲.望,她一个妩媚动人的眼神就能让他弃械投降,恨不得此刻扑倒她,狠狠地蹂躏她。 “嗯……”她冲他露出娇媚的笑容,低下头,解着衣服的系带,把领口拉开,露出又白又大的小白兔。 “语儿,你真美。”哪怕她的身体他已看了长达一年,他还是觉得她的玉体好美好美,怎么看都看不腻。 左手覆在浑圆翘挺的小白兔上,温柔地抚摸着,揉捏着,最后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含住那颗小樱桃,轻柔地吸吮着,啃咬着。 “嗯~欢……”她仰起头,情不自已,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宛如天外之音,悦耳动听。 “语儿,帮我爱抚他。”他拉着她的手放到他腰间,一点一点往下摸,直到触碰到火热巨大的傲物…… 她冲他点头,蹲下身,掀起他的裙摆…… “嗯……好舒服……语儿……好爽……嗯……语儿——” 男女之间的情爱永远都是最迷人最难忘的,吃了一次便有无数次,像患上了毒瘾,戒不掉,不吃又心痒难耐,吃了一次,又想着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 中午时分,安婧语又回到卫铭身边,陪他共进午餐。 见到她娇娆妩媚的模样,他就知道她肯定是和尉迟澈几人有过亲热,他只是有些羡慕嫉妒,而没有难过和恨意,她被他们宠爱呵护着,只会让她更幸福快乐,现在她不就被滋润得千娇百媚,满脸都是幸福?连眼睛的星辰大海都熠熠生辉,更加美丽动人了。 “吃这个,对你伤口好。”她给他盛了一碗黑鱼汤,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嗯,你也喝,昨晚给我取了心头血,心口还疼吗?要不要紧?”他这才想起她身上也有伤,顿时觉得自己没关心她,而产生了内疚和难过。 “没事,已经不大疼了,伤口很小的,只有针孔,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别担心我,你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被他关心着,安婧语心房暖洋洋的,虽然心口还有细微的疼痛感,但她不想让他担心太多,他受伤太严重了,需要静养。 见他不喝黑鱼汤,她亲自他喂喝。 “嗯……但是还疼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心脏很重要的,可不能马虎。”卫铭喝了一口她喂的鱼汤,心里甜滋滋的。 “好好好……啰嗦的小男人。”她捏了捏他的脸颊,以示惩罚。 “我……我哪里小了,比你还大两岁了。”今天他都十九岁了,早就成年了。 可在她眼里,他就是比自己小几岁的小男孩,哎,她的几个男人都是比自己心理年龄小几岁,老牛吃嫩草,造孽啊! “是是是,不小不小……还很大了……”她露出一抹揶揄的坏笑,目光从他脸上落到他腰下。她是有福的,性福的福,她的几个男人那傲物都大得吓人,技术特别厉害。 而他被她**裸的眼神吓到了,低着头,古铜色的脸庞红了一片,连耳尖都泛着红晕。 哼!等我伤好了,看你还能不能欺负我。 卫铭腹诽着,又恢复正常,大口大口吃着饭喝着汤,想着吃多一些,身体吸收多一点营养,就能早一天恢复健康,到时候……哼哼哼!不把她吃光抹尽,他就不姓卫。 …… 陪着卫铭睡了一个时辰的午觉,安婧语又离开他,去找忘无了,上午没去陪他,一向雨露均沾的她自然是不乐意的,必须一视同仁。 见到木生站在门口,她有些好奇。“你家公子在房里做什么?” 她听到里面传出敲木鱼的声音,看来是他现在诵经念佛。 “县主,公子在房里焚香诵经。” “哦,快要结束了吗?”她尊重忘无,是不会故意打断他的诵经念佛。 “快了快了。”木生很开心她能来找他家公子,中午知道她去陪了尉迟澈和言欢几人,就是没来找公子,他还难过了一会,觉得她不够重视公子。 可是公子还在房里焚香诵经,还要过一刻钟才能出来,县主能等那么久吗? “辛苦你照顾你家公子了。”她无聊便和木生闲聊起来,想从木生口中知道有关忘无更多的事。 “不辛苦不辛苦,我家公子很自立自强,什么事都自己动手,我都觉得自己很没用了,什么事都帮不到他。” “哪里!你已经很棒了,至少这几年你家公子是平平安安的,要不凭他的颜色,早就被人虏走卖进了秦楼楚馆了。” 她忽然又想起两次去了感业寺都撞到忘无被女施主骚扰,看来是经常被女性欺负,真是难为他了。要是他也贪恋女色,男女情爱,就不会拒绝那些女子,偏偏他清冷禁欲,要不是这次遇到了她,并动了凡心,他也不会离开感业寺,回到京都了吧! “对了,你家公子除了喜欢佛学,还喜欢什么?比如乐器?插花?诗书?” 毕竟和忘无才交往半个多月,她对他了解并不多。有些内疚,她想了解他多一些事情,偏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嘴笨木纳,她不问他就不会开口多说一句。 一点也不像尉迟澈那么幽默风趣,总是他先找话题聊天,很会带动节奏,活跃气氛。 偏偏她又喜欢忘无身上的淡雅清冷,没有一点烟火气息,气质纤尘不染,没有一丝的杂志,纯洁得如同婴儿。 158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 安婧语正和木生聊得开心,突然房门被打开,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只见那人一副男生女相,肤如凝脂,五官精致无缺而柔美娇媚,一双瑞凤眼美得勾魂夺魄,眉心一颗小小圆圆的红痣,衬得他妩媚动人。 “忘无——”她激动得冲上去抱住他。 “语儿——”忘无也是很开心,刚才在屋里隐约听见她的声音,还以为出现了幻听,没想到真的是她来找自己了。 他牵着她进屋,木生没进来,而是关了上门。 “这几天还住得习惯吗?缺什么都要说出来,别不好意思。”一进屋她就东张西望,观察他的屋子缺了什么,见还算可以才放心。 前几天出了刺杀之事,他才留下来在乐安府住宿几天,虽然还受什么皮肉伤,但当时车厢倒地的冲击力还是挺大的,震得当时他都晕厥了,这几天留下来让大夫检查观察几天,以防万一。 “放心,我不缺什么。”忘无牵着她的手,坐在罗汉床上,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屋里焚了香,可喜欢?” “还行,能接受。”这可是檀香,她哪有不喜欢的?别人想闻一口都难。 “无,抱歉,现在才来看你。”她目光温柔地看着他,抬起右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他英挺的鼻子,直到他粉嫩的唇角。 “我可以亲你吗?” “嗯?”他有些惊讶,没想到会是她主动请求亲自己,这才觉得自己好笨,竟要她主动亲自己,他嘴笨木纳,根本不敢开口,就连之前的告白,也是她主动的。不然以他慢吞吞又自卑的性子,怕是永远都开不了口向她告白吧! “可以。”娇羞的他点点头,脸颊红扑扑,眉心间的那颗红痣越发的娇艳妩媚了。 “你真美。”望着他脸上的变化,她觉得他太美太美了,情不自禁地捧着他的脸,凑上去,含住他粉嫩的薄唇。 “嗯……”因第一次接吻,他并没有什么经验,连呼吸都做不到平稳,不一会一张俊脸就被憋得通红。 他舍不得离开她的吻,只能任由她肆意妄为,掠夺他的美味,舌头共舞,谱写爱情的乐章。 她的味道太美了,让他反抗不了,反而越加沉醉,最后呼吸困难,缺氧让他有了一点晕眩。 “无……”瞧见他眯着眼,失去意识,晕了过去,安婧语哭笑不得,只好把他放平在罗汉床,她趴在一旁,给他做了人工呼吸。 “语儿……”他慢慢醒来,见到她一脸揶揄的坏笑,才想起自己第一次接吻晕了过去,好丢人啊。 怎么办? 她会不会嫌弃他技术不好? 会不会嫌他蠢笨? 会不会? “无,别紧张,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多亲几次就行了。”安婧语趴在他胸膛上,一双水灵动人的杏眸纯真无邪,像是闪着星光,装着星辰大海,美丽极了。 “无,你的味道真美,好好吃哦。” 忘无看着她的眼睛,溺毙其中,无法自拔。“语儿……吻我。” “好啊!呵呵呵……”看到他终于主动一回,又那么娇羞可爱的模样,简直是个迷人的小妖精,诱.人犯.罪。 她再也忍不住了,迅速低下头,伸出舌头添他的唇瓣。 她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希望能和他永远在一起,修成正果。 这一吻,吻得天荒地老,甜蜜幸福。 …… 落日余晖下,安婧语陪着卫铭来花园散散心,让他下床走动一下,毕竟只是伤在后背,而不是脚,都两天没下过床了,对身体不利康复。 “语儿——”远处一声熟悉的呼喊,安婧语回头望去,竟是那个一身白衣翩翩的少年,气质高冷儒雅,温润如玉,如同高岭之花,被人看一眼都感觉是亵渎他的美。 应了那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萧郎——”热泪盈眶的她转身就冲萧翊跑去,卫铭留在原地,给他们空间亲热亲热。 他知道这两个她都很想念和担心萧翊,好不容易人家回来了,自然是要多多陪陪,解了相思之苦。还要熟悉熟悉,增进感情,分离太久了,他们之间有了几分陌生感。 她搂着萧翊的颈间,仰着头看着他的俊脸,还是那么的俊美如斯,剑眉星目,肌肤白皙。 “语儿——”他无比认真看着她的脸,水灵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巴,每一样都很漂亮,越发妩媚娇艳了。 “我想你,萧郎——好想好想,我爱你!萧郎,唔唔唔……”最后她忍不住哭了出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让他很是心疼和内疚。 “语儿,别哭,我心疼……” “嗯……呜呜呜……”他一说她更难过了,像小孩子跌倒了见到妈妈很委屈伤心,要是“妈妈”不在,她就没那么伤心委屈了。 “亲我,萧郎,快亲我。”她需要发泄,她需要他,她要尝到他的吻才能安心放松。 上元节之夜的刺杀还是带给了她深刻的影响,留下了痛苦的回忆,短时间内无法释怀忘记。 她的热情主动,自然是让萧翊格外的开心,两月不见,没有亲热了,他自然是想念她想得要命,在外面抗疫,都是掰着手指过日子,就盼着早一点回来陪她。 本来他们能在上元节当天下午能赶回来,陪她过最后一天的新年,可没想到路上竟会遭遇刺杀,虽是我方赢了,但队伍有许多人受伤严重,他不得不留下来解决处理,只能决定晚一天回京都,可没想到上元节的半夜凌晨见到了钟离华森的雄鹰,得知她遭遇几方杀手的刺杀,卫铭为了救她后背中了刀伤,且中了剧毒,命悬一线,急需他和凌忆琛十二时辰内赶回去。 当时的他顾不得那么多,直接闯进凌忆琛的房间,拉着他就上马。 那一刻的他只想着她现在肯定很害怕,哪怕身边有尉迟澈几人的安抚照顾,她也是十分的需要自己。 一路快马加鞭,八九十公里的回京之路应是让他们六个时辰内赶回来,累坏了好几匹汗血宝马。 幸好,她平安无事,这就足够了…… 他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瓣,撬开整齐又漂亮的贝齿,疯狂吸吮着她的甜美汁液。 “嗯……萧郎……” “语儿……你好美……” 两人吻得如醉如痴,眼中只有彼此,忘却了时间。 夕阳落到天边高山的尽头,只露出一圆角偷偷看着余晖下,那对俊男美女的恋人,忘情地拥吻…… 屋外漆黑一片,大厅却是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人影浮动,笑声朗朗。 “呵呵呵……萧郎,你说的好好笑哦。”安婧语听着萧翊说抗疫路上的趣闻,捂嘴乐呵呵。她开心到身子一软,倒在身旁的钟离华森怀里,被他抓住了,他紧紧抱住她,不让她逃走。 几天没和她亲热了,他很是想念她的美味。 加上这几日压力很大,他想要和她亲热亲热。 坐在下方椅子上的尉迟澈歌忘无很是羡慕,那张主位的罗汉床只能坐三四个人,他们挤不进去,只能看着钟离华森和萧翊陪着她。 看着他们三个打情骂俏,尉迟澈又吃了起醋。“语儿,我也给你讲个笑话故事吧。” “嗯?好啊!”她一眼就看到了尉迟澈在吃醋,他真是时刻都在吃醋,简直是个大醋精,不过,她就喜欢他这股醋味,和吃醋的委屈又可爱的模样。 “从前有个生意人……” “呵呵呵……好笑很好笑,我的肚子都笑疼了。” 他一连说了几个笑话,让她捧腹大笑,得到机会坐到了她身旁,把萧翊挤到一边。 “趁大家都在,还是说说上元节的事吧。”萧翊想更加了解上元节刺杀之事。 离案发都过去了三天,真相也要揭开了。 钟离华森看了每个人一眼,又把目光落在安婧语身上。“那晚情况十分复杂,出现三方杀手,目标都是语儿,第一方和第二方都想要语儿的性命,第三方那晚没来得及下手就逃走了,看样子目标只是要捉走语儿,所以不着急,一直藏在暗处窥探。” “你是说那晚出现了三方杀手?”安婧语震惊到了,从钟离华森口中得知上元节出现了三方杀手,第一方杀手只出现了三个杀手先扰乱人群,等着人群混乱时,剩下的十名杀手再现身刺杀她。 第二方杀手就是在回乐安府的路上,故意制造一场马车事故,想要活捉她,如果捉不到就直取她性命。 第三方则是一直躲在暗处,准备伺机而动,想着蚌鹤相争,渔翁得利。所以是一直等着钟离华森他们和第二方杀手斗个你死我活,耗光体力,眼见他们杀死了第二方杀手,第三方杀手就要准备出手时,增援部队及时赶来,第三方杀手不得不悻悻而去。 不然当时肯定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她只是想了想就觉得很恐怖,三方杀手的目标竟然都是她,都是要她的命。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实在是气愤加无语,她是得罪谁了? 谢皇后? 不就一个仇人吗?那其他两方杀手是谁派来的? 安婧语搞不懂了,谁要置自己于死地啊?她待人和善亲切,真没觉得自己得罪了谁啊? 难道是因为胭脂铺和蛋糕铺生意兴隆,所以有些人眼红了,想害死她报复她? “嗯,他们应该是准备了许久,就等着京都解禁,在暗处窥探乐安府,直到终于等到了你们出府游玩,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三方杀手都会同一晚进行刺杀行动。” 钟离华森把调查结果说出来,他也没想到一晚上就会出现三方杀手行刺他们。 “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刺杀我?我很坏吗?人品不行吗?你们觉得了?” 安婧语鼓着腮帮子,嘟着小嘴,一脸的气愤和郁闷。 萧翊捏了捏她可爱的脸颊,“你最好了,就是因为好,他们才想毁了你。” “啊?”她好就要杀她?毁了她? 她不懂了,真的搞不懂了,她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他们的? 159不能惹两月没吃肉的男人 “大家都是语儿的爱人,我就不瞒你们了,语儿是异世之魂,不是钟离国本土人,更不是她这具身体的原主魂魄,她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比钟离国无论医疗,科技,还是武器各方面都强十倍的国度,她是被上天选中的天女,来到这里造福百姓。” 见在场的都是深爱她的人,有尉迟澈和忘无,还有言欢和萧翊卫铭,别无外人,萧翊选择在这个时候把她的来历告诉他们,以此解释她身上出现的奇怪之处,他们肯定也是发现了多智近妖的她身上有许多奇异的地方。 本来就他和钟离华森,安越三人知道,连言欢认识她快一年了都没发现她的秘密。 “语儿?你?”坐在她身旁的尉迟澈惊讶万分,万万想不到她的来历竟是? 天啊!他是出现了幻听吗? 异世之魂? 算是起死回生? 还是借尸还魂? “萧郎……”看到尉迟澈有些吃惊和难以接受,安婧语心里不免起了几分紧张和担忧。 她没想到萧翊会在今天说出真相,不害怕是假的,他和钟离华森能接受,不代表尉迟澈和忘无,言欢和卫铭也能接受,哪怕有一个不接受她的来历,对她害怕起了隔阂,那么他们会不会离开她?会不会不再爱她了? 她不敢看他们几人,低着头,眼眶都红了,像断了线的泪珠子一个接一个落在她手掌。 “小主……”言欢离开自己的椅子,走到她面前。“我早就有所发觉了,我家小主这么聪明,她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她是上天派来造福百姓的天女,从蒸汽机车,抗疫药方等等,因为我一直相信她是个善良正直的好女孩。不管她是谁,我都只爱她。” “阿欢……呜呜呜……”没想到他会是第一次接受自己来历的,不枉她爱他一场。 “语儿,我不论你是谁,你就是我爱的人,我爱的就是现在的你。”卫铭是第二个支持她安慰她的,可她还是很难过,因为忘无和尉迟澈还是一副吃惊模样,没有表明态度。 “别哭,哭花了脸可就不漂亮了。”卫铭笨拙地安慰她,给她擦眼泪。 “嗯……呜呜呜……”她刚被他逗笑,下一秒又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像是在控诉着尉迟澈怎么这么狠心,他心疼极了。“哎!你们什么眼神?我可没说我不要她!” 他被卫铭和眼神怒视的眼神吓到了,看到她觉得那么楚楚可怜,他也很心疼,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我就说我家语儿怎么这么聪明?差点以为世上真有多智近妖的人,害我以为自己头脑笨笨的,吃了很多猪脑子,以脑补脑。” 他的话成功引得安婧语开心,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泪直流,鼻涕直流,俨然成了一张大花脸,下一秒她又嚎啕大哭。 “小主。”言欢赶紧掏出手绢给她擦眼泪擦鼻涕,他是一点也不嫌弃,反而心疼极了。 “语儿,我爱你,一辈子都爱,我才不管你来自哪里,反正你就是我的爱人,不准离开我!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尉迟澈才想起她会不会有一天回到她的国度,突然害死极了。 忘无一脸的担忧,来到她面前,卫铭让开位置给他说话。 “语儿……我……”忽然开口不知说什么,明明刚才他很想向她表明心意,永不背叛她,永不离开她。 “忘无……”她睁着泛红又水灵通透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她知道他向来腼腆自卑,但她还是想他现在跟自己表明心意态度,哪怕只是一句空头的安慰,她也会很开心,不计较日后他是否能做到。 “语儿,我……”他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表达,尤其是被所有人盯着看。 “忘无,你要是真的无法接受,我可以……”她有些失望,垂下忧伤的双眸。 “不!我爱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她? 不!这是不可能的!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会死的,会死的。 早在感业寺和她第一次相遇,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就俘虏了他的心。 那一眼,就是他的一生一世。 忘无抓着她的肩膀,她抬眸,撞进他深邃而忧伤的眼睛,那一眼,便也是她的一生一世。 “无……”真的吗?他不会离开她? 安婧语不敢相信,却又十分的感动。热泪盈眶,又一次落泪。“我也爱你!忘无,我们不要分开!一辈子在一起。” 她投入他的怀抱,紧紧抱着他的腰,泪水擦到他的衣服上,他一点也不嫌弃。 她的双手抓着他后背的衣裳,弄的皱巴巴的。 萧翊看到她如此喜欢忘无,他心里是百感交集,五味陈杂。 他既难过又为她快乐,从钟离华森那了解到她和忘无刚交往半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也是忘无多陪伴她,给她信心和支持,才让她对他的离开没那么难过。 算了,有些东西是注定的,他若是阻止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说不定忘无注定就是她爱人中的一员。 他们若有缘结为夫妻,他怎么破坏也会无用,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我知道你们难以接受,当初我知道时也有些害怕,但是我对她的爱战胜了恐惧,认识语儿的这将近一年时间里,她从未害怕别人,相反有很多人想害她,就因为她优秀。” 钟离华森站起身,凝重又锐利的目光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 尉迟澈和忘无纷纷点头附和,卫铭和言欢更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异口同声:“语儿,我们一生誓死追随你!” “嗯……”她害羞得低着头,一声软糯的声音像小猫咪,可爱又动听。 “都坐下来吧!还有事情要说一下。”萧翊挥挥手,让他们几人坐回各自的位置。他们哪敢不听,正夫的权力还是很大的,当然了,职责也很重。 看着他摆出一副正夫的老成持重的模样,安婧语有些开心,想到他昨晚那么疯狂,一夜七郎,真不是盖的。害她今天睡到中午,下床时腿一软,幸好被言欢接住了,羞得她都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忠告!绝对不能惹两月没吃肉的男人,否则后果自负,轻则腰酸腿软,重则英年早逝。 她牵着他的手,认真地玩着他修长纤细的手指。 他被她的小动作取悦了,心里甜蜜。又忽然想起昨晚和她一夜春宵,终于品尝到了她的美妙滋味,也解了他长达两月想要吃肉的渴望,不管是肉.体还是心灵。 他嘴角翘起,笑容温柔,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凝视她的眼神都是宠溺,被他看着,还用那么温柔宠溺的眼神,她羞红了脸,靠在他怀里。 “第一方杀手经我调查,幕后黑手正是谢皇后。”钟离华森一说起谢皇后就恨得牙痒痒,本以为她安分了两月,是改邪归正了,他万万没想到她是江山不改,本性难移。又再一次买凶行刺语儿,实在是可恶至极! 可是他该怎么做? 废后? 亦或杀了她? 可是嫣儿和羽儿那么小,他若真的杀了她,真相被他们知道,他们还会认他这个叔叔吗? “我就想一定是有她的份,果然没猜错。”尉迟澈恨得牙痒痒,双眸带着怒火,握紧拳头,恨不得此刻去找那个谢皇后,打死她不可。 “现在该怎么做?放任不管吗?她都第几次买凶刺杀语儿了,这次语儿平安无事了,可是下次?下下次了?”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这次可不能轻易放过谢皇后,钟离,你觉得了?” 萧翊主要要看钟离华森的想法和决定,谢皇后毕竟是他的皇嫂,虽然他们从来关系不合,甚至还毒害过康正帝,如此毒蝎心肠的人本就可以消灭的,可是他在意那两个侄子侄女。 “嗯,按计划行动。为了语儿,只能把源头治理了,才算是真正保护语儿。”钟离华森也是觉得该结束这段孽缘了,皇兄也恨极了谢皇后了吧!要不是为了两个年幼的孩子,这次让他做坏人吧! 忘无静静听着,没有发表自己的想法,他不太了解安婧语和谢皇后的事,看来他要多多打听打听才行,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那第二方杀手是谁?”安婧语很是好奇,会是谁了?好激动。 让她有种买彩票要中大奖,等着最后一刻揭大奖,激动人心的感觉。 看着她那么兴奋激动的模样,钟离华森有些无奈,她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第二方杀手的武功和阿凉国很相似,另外卫铭中的剧毒情人泪,是阿凉国独有的毒药,是绝不会流露到别的国家,所以基本可以判定第二方杀手就是阿凉国贵族所为,但未能确定是哪个。” “阿凉国?”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国家的名字了,感觉有种怪怪的感觉,很是不安。 “语儿都不认识阿凉国人,也一次没去过,怎么会得罪阿凉国的人?”尉迟澈很是不解,感觉越来越复杂了,明明她就是从小在钟离国出生长大的,怎么会惹到阿凉国的人? 奇怪奇怪! “对啊!我是怎么惹到阿凉国的人?”安婧语认同他的话,明明自己安分守己,待人友好和善,怎么会惹来那么多的仇人? “语儿,你忘了吗?你父母不是在阿凉国和钟离国的交界处消失的吗?而且据我调查,你父母是十几年前才来到我国的,口音有点像阿凉国,知道的人很少,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发现的。” 钟离华森把自己了解到的都说了出来,之前没觉得这份调查有何奇怪,但经过这次的刺杀,让他猛然想起,看似简单的东西往往就是破解真相最关键的因素。 “跟我有关?”忽然有什么画面在她脑海浮现,却是一闪而过,她看不清记不住。 “以前的记忆你是一点也没有了吗?”萧翊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握着她的手。 “没有记忆,一点也没有,我甚至连我父母的模样和姓名都是一概不知。”她摇摇头,一脸的失望和气馁。 “要不要问问安越?”言欢提议道,虽然他未进红楼前,是和安越做过一年的同班同学,但仅仅是一年的时间而已,所以他对安家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 他虽无法帮到她什么,但是有安越在啊,也没失忆什么的,他相信在安越身上一定可以找到一些线索的。 160给你生几个孩子累死你 “好主意,这个任务交给我了。” 安婧语对言欢竖起大拇指,她虽是没有了原主的记忆,但安越还在啊,他总不会也失了记忆吧! “那好,你尽量从他嘴里了解多一点有关你父母的事情,被他发现了也没关系,他年龄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也要了解。”钟离华森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刚才又是哭又是说话,肯定口渴了。 “嗯。”她冲他点点头,接过他的茶杯,喝了两口,又递回给他喝。他一点也不嫌弃,直接喝完,还冲她邪魅一笑。 昨天她被萧翊霸占着,他也是三四天没和她亲热了。 说不想念那是假的,他放着秀色可餐的她不吃?那不是罪过? “第三方没现身没接触,留下的线索太少了,但是目前京都大城封闭,应该出不去,还在城内,说不定一有机会又把目标锁定在语儿身上,这几日还是尽量留在家。” “好吧!我再忍忍。”都快春天来了,她还要留在府里不准外出,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春暖花开,草长莺飞。 哦,我的春天—— 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 “语儿,我陪你。”忘无难得一回主动热情,他来到她面前,挤到她旁边的位置,勉强坐下了他。 “嗯,无对我真好。”她还傻傻地真以为他愿意陪着自己足不出户,其实他是想留在乐安府,不然明天他就得回他的安国侯府了。 一旦他回去了,想每天见面都很难,她又不能出府,他又不能每天来找她。 忘无的小心思早就被萧翊几人看透了,但没说出来,只是觉得安婧语迷糊可爱,对这种争宠之事毫无察觉。 …… 几日后,经过安婧语的悉心照顾,卫铭的伤口愈合得很好,凌忆琛给他拆了羊肠线,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让她很心疼和难过。 她在凌忆琛那花了几百两,买了两瓶祛疤痕的药膏,可心疼死她了,没想到他狮子大开口,竟然开价那么高,这么熟了连她都要宰一笔。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只能咬牙买下了,哪怕她只剩下这四百两的身家了,之前为了抗疫捐赠,几乎把全部身家捐了出去。看来这段时间她要努力赚钱了,可不能变成穷光蛋,连两盒祛疤痕的药膏都快买不起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凌忆琛觉得刚才自己欺负她,宰了她一大笔钱,很是过瘾和得意,谁叫她只给卫铭买,他表哥额头也受伤了,怎么不见她关心和心疼,为了一个护卫,她就舍得花四百两买祛疤痕的药膏。 哼!见一个爱一个。 肤浅! 凌忆琛关上房门,准备去找尉迟澈告状。让表哥治治她,免得她太过宠逼卫铭,表哥才是平夫之一,比卫铭身份高不知多少。 …… “小主,这药膏太贵重了,使不得使不得。”看到安婧语从凌忆琛那买回来的药膏,卫铭受宠若惊,这东西十分昂贵,用在自己身上感觉太浪费了。 “怎么就使不得?你是我的男人,还不够资格用它吗?我说你配就配!绝配!”安婧语被他气坏了,她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受委屈,那刀疤那么大条,那么狰狞恐怖,哪怕长在后背,他肯定也会很难过的吧! “我每天来给你上药,可不准拒绝。” “小主,你是嫌弃我后背的刀疤吗?”卫铭胡思乱想着,他虽然看不到,但摸得到,一定很丑陋吧。其实他身上还有很多以前训练留下的疤痕,但不大,仔细看才能来得出来。 直到这次受伤导致后背那么一大块的刀疤,比起萧翊他们,他是不完美的,除了一身高强的武功,再无其他比得过他们了。 “胡说什么?我是不想让你难过,别说你不在意哦,你们钟离国男子最爱美了。”安婧语捏了捏他的脸颊,以示惩罚。 卫铭看着她认真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太过自卑了,对她还是不够信任。“对不起,语儿……我怕你嫌弃我。” “放心!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抛弃你,别胡思乱想,对自己自信一点,我爱上你可不是只看容貌的,你的好我都记在心里,用一辈子报答你,给你生几个孩子累死你。” 她的最后一句取悦了他,逗得他哈哈大笑。想到几年后,她给自己生了几个孩子,儿子长得像他,女儿长得像她,一家人和和美美,恨不得现在就和她来一场造人计划。 “嗯,我等着,生五六个也没关系,我一定努力赚钱养活他们。” “呵呵呵……”见他一脸的认真,她捧腹大笑,下一秒又戳他的额头。“想得美,生五六个,到时候我不得成了老母猪了?” 想到帮他生五六个,萧翊他们肯定不服气,也要她给他们每人生五六个怎么办?虽然钟离国多产双胞胎和三胞胎,但那是很危险的好吗? 而且生得多了,她作为母亲不就得多一分责任吗? “呵呵呵……”卫铭傻笑着,任由她欺负揉捏自己的脸庞。现在他脑海里只有他们一家几口人和乐融融的画面,孩子喊着他爹爹,她喊着他相公…… …… 另一头—— 尉迟澈的房间里,正上演一场告状戏码。 “表弟,你乱说,语儿对我很好,她早就给我留下了以前她没用完的药膏,还有半瓶了,足够我了。”尉迟澈对凌忆琛的告状哭笑不得,为了证明她的青白,他去拿来那瓶药膏,他都涂了两三次了,效果很好,他的伤口本来就不大,疤痕也很小很浅,估计在涂几天就能恢复如初了。 剩下的就给言欢使用,他右手的伤还是挺严重的,都过去了七八天,伤口才慢慢愈合。 “这?”凌忆琛看了那瓶药膏后很是尴尬,尉迟澈手中的的确是上等的祛疤膏,见效很快,价钱也是要两三百两。 “那我冤枉她了?”他一脸的不情愿。 “嗯,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尉迟澈真是服了自家表弟,怎么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讨厌语儿,明明她很优秀,随便拿出哪一点都是优点。 “哦。”凌忆琛有些委屈难过。 “阿琛,你是不是很讨厌语儿?”尉迟澈终于问了出来。 “啊?我……我不知道,也不算是讨厌……嗯,我也知道是为什么,见到她就想怼她,忍不住。唉……我说不清,我就是不喜欢她对其他人那么好,我只想让她只对你好。” 凌忆琛现在郁闷死了,自己对安婧语很纠结,他知道她是有才华学识的,更有智慧和善心。而且通过这一次的抗疫捐物,他更加了解她的为人,也很欣赏她敬佩她。 可他还是在每一次见到她就会忍不住生气,忍不住和她作对。 他说不清楚这种感觉,让他也很难受。 而且这几日每晚都梦到她,在梦里的她是玉体横陈,娇媚性.感,不停地勾.引他,亲吻他,拉着他在草地上云雨,在床上云雨。 等天亮一醒来,他才发现是梦,可梦太过真实,让他裤裆脏了一次又一次,他多年引以为傲的禁欲,竟然被一个春梦攻破了。 就是那天赶回来给她取心头血,见过了她的小白兔,就再也忘不了,甚至这几日白天也会时而想起,感觉手里还残留她的体香和温度。 “阿琛,你?”尉迟澈总觉得表弟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具体问题。其实在表弟和语儿之间是有一种小冤家的感觉,但他又觉得很正常,没往更复杂深刻的方向想去。 “表哥,我还有事情,我走了。”凌忆琛落荒而逃,想到刚才自己又想起她的玉体,身体渐渐发热起了反应,他感觉自己对不起表哥,竟然对准表嫂有了非分之想。 该死!该死! “哎——”尉迟澈匆忙追去,却还是跟不上凌忆琛的脚步,便只好作罢。心烦意燥的他关上房门,准备去找安婧语聊天。 终于在卫铭的房里找到了安婧语,他们正在敷药膏。尉迟澈安静地坐在那,不敢打扰他们。 关于表弟的那番想让她只对自己好,他还是很感动的,可是她那么优秀,他配不上独霸着她,凭萧翊和钟离华森的实力和地位,他能占到平夫的位置已经是幸运中的幸运了。 他不敢奢求那么多,人要知足,不然只会推她越走越远,何必强求那么多?要了这要了那,那样只会永远都不满足。 见她给卫铭敷上了药膏,整理衣服,搞定后,尉迟澈才走过去。 “语儿,陪我走走。” “好,你到门口等我,我就来。”她对他们要求什么几乎都会答应,只要不过分,能在她接受的范围之内,她都会答应,他们宠着自己,她也会宠爱他们。 尉迟澈乖乖跑到门口等待,安婧语亲了一口卫铭的脸蛋。“你休息一会,要是也想出来走,就去花园找我。” “嗯,你去吧!别担心我。”被她赏了一个香吻,卫铭心里甜滋滋的,看着她越发明艳妩媚,他忍不住春心荡漾。“语儿,亲一下。” “嗯?”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她拉到身上,含住她粉嫩的唇瓣,终于品尝到了她诱.人的美味。 他是恨不得天天蹂躏她,也想尽快和她完成最后一步骤,可一想到自己破了处子之身后,精华就没那么美味了,以后她也可能不会吃了,就算她愿意吃,也没有了让她保养皮肤的作用。 “嗯……”因他的吻技越来越高,让她得到无比的舒服,沉醉最后,直到两人吻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导致他们气喘吁吁,脸庞红扑扑。 尉迟澈进来喊她,可一看他们的脸庞就知道刚才他们接吻了。 哼!他吃醋! “语儿,快走!”他气得转身离开,安婧语见到他吃醋了,跟卫铭挥手再见,她赶紧跟去。 唉,男人多了就是麻烦,各个争风吃醋,她又舍不得伤害他们的心,只能尽量雨露均沾,这几日那可就累坏了她。 晚上被尉迟澈和萧翊轮着折腾,幸好钟离华森经常不在府里,很少陪她。还好忘无还跟她保持着清白又有些暧.昧的关系,白天温暖她的心。 161该不会是爱上你了吧 “好了,别生气了。” 拉着尉迟澈的手,安婧语撒娇安慰他。的确是自己的错,明明答应他早点出来的,陪他逛花园的,却跟卫铭接吻了很久,让他等急了。 “哼!”他傲娇地抬起下巴,就是不理睬她。 “玉郎~别生气了,卫铭他受伤了,我总要顺着他的心情,他的伤口才能快点痊愈啊。”她搂着他脖子,对他眨眨眼,决定用美色俘虏他。 “亲我一口,我就原谅你。”尉迟澈看在她的美色下,决定原谅她了。 “嗯,玉郎最好了,我最爱玉郎了。”她笑得双眸弯成了月牙,甜甜的,让他心情也好起来。她亲他脸庞一口,被他紧紧抱住,又亲了几口。 两人漫步在花园的小石路上,笑而不语,哪怕不说话,也知道对方想对自己说什么。 “县主——”阿周疾步赶来,停在一米远外朝安婧语行礼。 “何事?” “穆掌柜前来拜访。” 他? 安婧语有些惊讶,前几天穆子承就来过两次,但都被萧翊用她受惊要休养为理由推了。 其实真正的理由是怕穆子承被坏人利用,以投毒什么办法加害她。 也怕她想从他嘴里知道外界的事情,尤其是她的传闻。 “让他进大厅。” “诺!”阿周先离开,安婧语和尉迟澈慢慢走去大厅。 “他挺有心的,被拒了两次还坚持来看你,还不会是爱上你了,语儿。”尉迟澈开了一句轻描淡写的玩笑。 “胡说什么,我就是他的东家而已,掌柜要是不关心他的东家,不趁这次机会表现表现,怎么取得东家的欢心?”她不以为意,其实早就知道穆子承喜欢自己了,可他对他感觉一般,不讨厌也不算喜欢,而且他也不主动告白,她只能当作不知道,因为有些人说不定就喜欢暗恋,才不喜欢告白,和心上人在一起。 大厅中央站着一抹蓝黑色的身影,安婧语看着背影就知道是穆子承。 “小主——”终于见到了她,穆子承很是激动,愣了三秒才朝她行礼。“子承见过县主。” 前几日上元节第二天一早就听到她遭遇刺杀,吓得他面无血色,一口气跑到乐安府门口,却被守门人以“县主受惊,闭门休养,一律不见客”为由拒绝了他求见她的请求。 前三天他又跑去求见她,却又被萧翊拒绝,本以为今天见不到她的,没想到她同意见自己了。 “请坐。”安婧语微笑着坐到主位上,让穆子承坐到左下方的椅子上。 “谢县主。”他开心不已,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目光深情而温柔,却被尉迟澈瞪了一眼。 “谢谢你来看我,子承。”她拉了拉尉迟澈的袖子,让他对穆子承客气一些。 “县主平安无事就是子承的福气。”听说她身边又多了一位爱人,他没想到忘无行动会这么快速,竟这么快就和她在一起了。 说不羡慕是假的,天知道他有多爱她,可是总觉得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她。 “呵呵呵……”她傻笑着,装听不懂穆子承的话,尉迟澈冷哼一声。 “我几日都没出门了,外面可是恢复秩序,人来人往了?”她好奇着外面的世界,虽然能登上府里最高的阁楼眺望外面的世界,但那种感觉总是比不上在闹市街道亲临其境,感受着叫卖声,食物的香气,人潮拥挤,摩肩擦踵。 “是的,十分热闹。听说月底就要开城门了,毕竟二月要准备春耕了。” 十一月底突然接到她的通知,停卖硫磺皂,并加大生产,将剩余的硫磺皂全部打包送到瑞王府,抗疫捐物,全力支持南方抗疫。 他觉得她做得很对,哪怕捐了一万两白银,她穷到没钱了,他也支持她,现在南方抗疫取得很棒的成效,朝廷一定会嘉奖她的,说不定明日就要升为郡主了。 “嗯,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春耕春种很是重要,这是关系到每个人的生存,必须要重视。”想到春天来了,她的心又荡漾了起来,尽管现在还很冷。 想一想春天的景色就美不胜收,春雨贵如油,春风拂面。 小草从泥土钻出来,春意盎然,干枯的枝头冒出零星的绿叶,不出几日,便全部被春雨唤醒,点绿整颗树干。 候鸟从南方飞回来,带回来悦耳的胜利之歌。 两人聊得很是投入,直到她舌干口燥,才意识到和他聊了很久了。 尉迟澈把自己没喝的茶水推到她面前,看着她和穆子承兴趣相投,足足聊了半个时辰,他就气得要死。 她完全不理睬他一下,而他想插一句话都很难,他们两人聊天简直是无缝对接,他根本插不进去。 “耽搁小主许久,子承告辞了。”穆子承瞧见尉迟澈脸色阴沉,他决定适可而止,把她还给尉迟澈。 等他过几天再来,通过今天和她的聊天,他知道了她很向往外面的世界,过几天他再来陪她聊天,给她讲解外面新奇好玩的事情。 “好!下次再见。”安婧语站起身送送穆子承,被尉迟澈拉住,她只好让阿周送一送穆子承。 “吃醋了?”她故意捏了捏他的鼻子,看他一脸的委屈巴巴,就知道他吃醋了。 “没有!”他推开她的手,很是硬气地怼了她一句,“我干嘛吃醋?你不过是和他说了几句话而已,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是吗?那你的脸为什么这么臭?”她搂着他的脖子,坐到他双腿上,目光暧.昧地落在他脸上。 “哪臭了?”他拒绝她的讨好,身体却是很诚实,双手抱着她的细腰,让彼此身体更贴合。 “这里啊!我闻闻是不是臭臭的。”她用手摸了摸他的唇瓣,凑上前,装作小狗模样嗅嗅他的嘴巴。“不臭不臭,但是不知道里面臭不臭?你张开嘴我闻闻。” 她说他嘴巴臭,他有些难过,紧闭着牙关,就是不打开给她看。 知道他生气了,安婧语直接含住他的唇瓣,用舌头舔舐着那粉嫩的唇瓣,一下又一下,直到他中了她的圈套,张开嘴巴,她趁虚而入,终于品尝到了他的美味。 一个热情似火的吻俘获了他的欢心,尽情和她沉溺在快乐中…… 傍晚的饭厅,热闹非凡,足足坐满了八个人,一桌美酒佳肴,庆祝萧翊和凌忆琛平安归来,以及抗疫取得了胜利的果实。 “来,干杯!”萧翊站起身,举起酒杯,安婧语几人也站起身轮流给他和凌忆琛敬酒,一片欢声笑语。 喝了一杯果酒,不大一会安婧语就脸红耳赤,十分的可爱。 “欢,我来喂你。”由于言欢的右手没有痊愈,这几天都是安婧语给他喂食。虽然他可以用左手拿汤匙吃饭,但还是不够方便。 平时都是他照顾她,这次换了她来照顾他,他是有些不好意思,总是不吃菜,只吃米饭,让她很心疼。现在不照顾他,等何时照顾?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伤的,当时伤口多深啊,可他硬是咬紧牙关扛着,不叫一声疼。 这几日她尽心尽力服侍他,小到吃饭穿衣,大到上厕所解裤带,都是她亲力亲为。 她只希望能照顾好他,却让他感动不已。 她给他夹了一块豆腐喂到他嘴里,不一会嘴角沾到了嘴里,她拿手绢给他擦拭。 “小主……”她太细心了,他嘴角一沾到汁水,她就给他擦嘴。现他们被在场的几个男子团团围着看,目光带着敌视,怕是恨不得把他扔出去。 “语儿,你也吃,我见你都没吃几口,要不我来喂你?”坐在她左手边的萧翊心疼她,拿起她的筷子,给她夹了一块牛肉片放进嘴里。 “嗯,好吃,谢谢萧郎。”吃完了,她还感谢他一声。 尉迟澈和她中间隔着言欢,无法给她喂食,只能夹几块不带骨头的牛肉猪肉放到她碗里。“语儿,快吃,瞧你都瘦了。” 言下之意就是这几天照顾言欢,都把自己累瘦了。 言欢难过地低下头,因为她的确是有些消瘦了。 “我肚子小,一直就吃不多。”明明是这几天被萧翊他们三人每晚压榨了精力,白天再加上要照顾言欢,才有些疲惫的,并不是全部因为言欢的关系。 “欢,快吃。”她往他碗里夹了几块牛肉猪肉,他用左手勉强能吃到。 “嗯,你也吃。”言欢恢复了笑容,只要有她,他就会很快乐。 “这次抗疫大家都付出了很多,朝廷准备嘉奖你们。”钟离华森终于说出这个好消息,再等几日,也就是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就会有圣旨到乐安府。 “嘉奖什么?是给萧郎和凌神医吗?”安婧语很好奇,萧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了,还能奖什么?金银珠宝?估计朝廷也没什么钱。 那凌忆琛不过十九岁,通过这次抗疫,民间已经认准了他是钟离国的第一神医,地位估计是永远都不会动摇了,只要他不作死,不走歪路,是绝对坐得稳稳的。 “他们自然是有,可语儿你也有。”钟离华森笑道,喝下一杯果酒。 “我吗?我没做什么啊。” 她觉得自己做的都很普通正常的啊,哪怕是献药方,还是捐银子捐物资,这都是子民的责任和义务,只是轮能力的大小,和心意的大小而已。 可萧翊和凌忆琛就不同了,他们真的是英雄,能在疫情这么严重的时候赶赴疫区抗疫,不怕困难,不怕危险,更不怕牺牲。 要是换成她,自己肯定做不到,她现在很惜命,还想再活几十年,想做的事情太多了,舍不得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谁说你没做什么?没你的方子,口罩防护服,还有洗手的硫磺皂,哪会这么快消灭疫病,解救黎民百姓。”萧翊真是服了她,总是不邀功,生怕别人知道她的好。 抬手揉揉了她的头顶,目光宠溺地看着她。 162以后你就是乐安郡主了 “会嘉奖我什么?你和凌神医了?”她很是好奇。 “你立了大功,又心系国家人民,捐了那么多银子物资,朝廷自然是不会让你白捐的,可能会让你从县主升为郡主,以后你就是乐安郡主了。” 萧翊对朝廷给她的这个嘉奖很是满意,目前钟离国郡主只有五六个,五个都是从父亲那继承的郡主名分,仅有一个是靠实力得到的。 这可是女子非常高的地位了,虽然女子有读书科举的机会,历史上也曾出现过几位女丞相女将军,但很少女子会去科举当官,毕竟太辛苦了,没有待在家那般的舒服。 而大多数都是靠家里的几位夫君当上官员后,给她们向朝廷讨诰命夫人当当而已。 可不像她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才得到的郡主名分,既不是讨诰命也不是科举当官。 “郡主?”安婧语很惊讶,她看着钟离华森,而他面带笑容冲她点点头,表示赞同。 半年不到,她竟从县主升级成了郡主? 厉害了! 她从未想过用捐银子捐物资,贡献出药方什么的去换取郡主的名分。 不过既然朝廷给了自己郡主名分,她也会虚心接受。 “小主,恭喜你。”言欢很开心,握住她的手,她的身份越高贵,欺负她的人也会越少。只有她站在最高最远,才会被世人仰望。 “语儿,恭喜你。”尉迟澈大声道喜,他和她中间隔着言欢,他无法拥抱他。 “姐姐,恭喜你。”坐在她对面的安越站起身给她碗里夹了一块鸡肉,他真没想到她这段时间做了那么多贡献,不愧是阿凉国的小公主。 “恭喜你,小主。”卫铭也站起身给她夹了一块牛肉,把自己的心意传递给她。 忘无也学着他们给她夹菜,尽管他离她最远,也要伸长手给她表示祝贺。“语儿……” “嗯,谢谢你们。”她冲他们每个人微笑点头,心里也是很开心。“萧郎,那你们了?” “我的国师地位已经是很高的位置了,朝廷可能会赏我一把尚方宝剑或者是免死金牌吧!”朝廷愿意赏赐任何一样东西给他,都已经是有福了。 “凌神医应该会是得到免死金牌,他不喜欢功名利禄,也不想待在太医院。”钟离华森替萧翊回答,冲凌忆琛微笑点头,他是客人,要给他足够的尊重,不像尉迟澈他们几个是她的爱人,可以随意一些,彼此都不会计较那么多,毕竟以后是一家人了。 “嗯,谢谢王爷。”对凌忆琛来说,这块免死金牌就是钟离华森给他求来的,没有瑞王爷的帮忙,根本得不到。 这免死金牌在钟离国的历史上可没几个人能得到,他是大夫,要经常给钟离皇室和大臣问诊治病,他是怕有一日中了某些人的阴谋圈套,拿免死金牌顶罪也好。 反正他又不喜欢功名利禄,金银财宝他多的是,不缺朝廷给的那上千两赏赐,他更不想待在太医院给贵族权贵治病,那些人娇生惯养,太难应付了。 他要走遍钟离国的每个角落,寻找奇难杂症,攻破医术瓶颈,把医术传到下一代,发扬光大。 无论这条路有多辛苦,他都不会放弃的,这就是童年时期他坚持学医的理由,他喜欢研究医术的奇难杂症,而不是单纯的喜欢救人。 “来,我们干一杯!尽情喝!”安婧语站起身,举起酒杯。因喝了一杯果酒的她脸颊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此刻笑靥如花的她美得不可方物,在琉璃灯的照耀下,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令尉迟澈几人都看迷了眼,纷纷站起身给她敬酒,一人一杯,结果她一口气喝了八杯果酒,言欢拦都拦不下,想帮她喝,她还不乐意,闹着脾气说今晚一定要喝,不然就是不给他们面子,不接受他们的祝贺。 结果可想而知,八杯果酒直接是把她灌饱了,也灌醉了她,正躺在萧翊怀里发酒疯,一会唱歌,一会念诵诗词歌赋,偏偏说话不清晰,大家都不知道她在唱什么。 醉入君怀,美人如画。 “语儿……回去休息了好不好?”萧翊见此刻的她脸庞红通通,眼神迷离又妩媚,两瓣粉嫩的樱唇,正吧唧吧唧地上下动着,唱着语不成调的歌谣。 偏偏可爱俏皮,纯真无邪。 忽然他想抱她回房好好疼爱她一番,上次在她喝醉了和她云雨,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那时喝醉的她在床上比以往更大胆主动,热情奔放。 他双眸浮现一丝情.色,如有一团火焰跳跃。 萧翊给钟离华森一个眼神,后者立刻明白。“语儿醉了,你先带她回房休息。” “小主……”言欢轻声呼唤,仓促地站起身,他也想跟着去照顾她,可是右手的伤还没痊愈,帮不上什么。而且看萧翊刚才动情的表情,估计是想和她共赴云雨。 尉迟澈喝了不下一壶的果酒,脸庞绯红,处于半醉半醒,他只知道她被萧翊抱走回房休息,却没细想一下,萧翊那么急迫带她回房真的只是休息吗。 酒精让脑袋迟钝了许多,他只觉得酒好喝,菜好吃。还起了兴致拉着阿北喝酒猜拳,急得阿北要死。 几杯酒就把公子整倒了,酒力不行还喝那么多,县主都被萧翊霸去了。 “你们慢吃,我回房照顾语儿,怕是萧兄一人照顾她很吃力。”钟离华森急不可耐地离开了,想到刚才她醉眼朦胧的模样,勾得他心痒难耐,身体渐渐发热。 卫铭有伤没喝一口酒,很清醒地知道萧翊带她回房,目的是和她亲热亲热。心里有几分难受,便放下筷子,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忘无要守戒律没敢沾一丁点果酒,见她醉得不省人事,他还傻傻地以为她被萧翊带回房休息,他只能明天见她了,便转身回房,沾了一身的酒气,让木生服侍自己沐浴更衣。 …… 芙蓉帐暖,暗香疏影。 “嗯……还要喝……我还要喝……好热……嗯……” “语儿……你好美……”萧翊看着躺在床上的她,一脸酡颜,眼神妩媚娇羞,小嘴含着手指吸吮着,像在吃美味的食物,她扭着细腰,正用水灵动人的一双杏眸看着他,天香国色四个字都无法诠释她的美。 “嗯……好难受……好热……” “我帮你好不好?脱掉就不热了。”他轻声诱惑她。 此时的她已无理智和意识,只有体热舌燥。“脱……热……我好热……” 她胡乱地扯着自己的衣服,越扯越热,偏偏脱不掉衣服,急得她双眸水汽氤氲。 “呜呜呜……好热……我脱不掉……呜呜呜……好热……” “来,我帮你好不好?”萧翊抓住她乱动的双手,低着头,含住她的小嘴,品尝她的美味。 “语儿……”门口响起一声呼唤,并未打扰到萧翊品尝她的美味,他认真地亲吻她的脸庞,她的颈间。 慢慢脱掉彼此的衣服…… 钟离华森进来就见到满地凌乱的衣服,听到安婧语动听的**声,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外衣脱掉,每走一步,地上就多了一件衣服…… “语儿,喊我萧郎……快喊我……” “萧郎……萧郎……” “还有我……语儿……快喊我森……” “森……嗯……森……我要你……” …… 芙蓉帐暖,满室旖旎。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翌日响午—— 睡到自然醒的安婧语一睁开眼,感觉自己昨晚好像做了什么事,可是就是想不起。 她摸了摸身边的床单,发现身边早就没了萧翊和钟离华森的温度,她掀开被子一看,不着一物的玉体全是红印印。 “萧翊——”她大喊一声,终于想起了昨晚的一些片段,就是萧翊和钟离华森趁她喝醉了,一起来了一个三人行,一整晚都在嘿咻嘿咻,怪不得全身都是红印印,腰酸腿软。 “小主——”听到声响,在小隔间休息的言欢冲进来。“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昨晚他们三人闹到下半夜才睡去,恐怕她的身体有些难受。 “阿欢——”一见到他,安婧语就委屈得双眸氤氲着水汽,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是作为昨晚萧翊和钟离华森蹂躏她太过分,而是她喝醉酒会很疯狂,尤其是床事上很疯狂很热情,在红楼也学过那方面的技术,所以一喝醉就会情不自禁那个。 想到昨晚自己的那个模样,唉…… 以后可不能喝酒了,真的,绝对不能沾一点,一点也不行。这酒害人不浅,若再来一次,她的英名就得没了。 安婧语却不知道他们两人已食髓知味了,并伺机寻找机会,没有?那就创造机会。 瑞王府—— 钟离华森和萧翊刚从地牢的审讯室出来,准备回乐安府。 “昨晚会不会弄疼她了?”萧翊还是有点儿担心的,虽然事后给她上了药,休息半天应该没什么疼痛了。 钟离华森没那么担心,那药膏是出自凌忆琛之手,他对他的医术很信任。“她体质很好,而且昨晚她那么热情销魂,难道你不喜欢?” 想起昨晚她那么热情似火,那滋味销魂,让他现在都无比想念,喝醉酒的她在床事上与未喝酒的时候还是相差很大的,未喝酒的时候是很正经害羞,只会像小猫叫,不像喝醉酒时会弄出**声。 “呵呵呵……”被钟离华森一说,萧翊就捂嘴偷笑。他想起昨晚的她,热情似火,美艳又销魂,简直是让他欲罢不能,停都停不下来,直到她承受不住晕了过去,他们才不得不结束这场战役。 他不说话,钟离华森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脑海里浮现那位他钟情的美丽少女,两人都想着快点回去见到她。 乐安府—— “疼吗?要不要上药?”见她不说话,言欢以为她伤得很严重,准备掀起被子,察看她的情况。 吓得她一激灵,回过神后,忽然冒出一种被人盯上的恐怖感觉,吓得她抓紧被子。 “不用了,只是有一点腰酸腿软,没事了。我肚子饿了,欢……” “忍一忍,我尽快服侍你穿衣。”言欢立刻拿来她的衣裳,她自己快速穿好衣裳,不好意思地忍着肚子因饥饿发出的咕咕叫。 163被赐尚方宝剑和免死金牌 等钟离华森和萧翊两人回到乐安府,就见到饭厅里安婧语正拿饭菜出气,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地吃着,见到回来的他们也装没看到。 “语儿,慢点吃。”尉迟澈先是瞪了一眼他们两人,早上他醒来后阿北就告诉他昨晚的事,他们两人竟然趁着他喝醉后,独自享受她,还折腾到下半夜才睡去。 真是气死他了!他好歹也是平夫,做什么事都不带上他。 哼!以后他有什么好事也不带他们两个。 “喝汤,语儿,别噎着了。”他又给她盛了一碗鸡汤,看到她那么饿,连早饭都没吃,直接跳过吃午饭了,一次两次没太大影响,可次数多了会影响她的身体健康。 “语儿,别气了,要不打我们几下消消气。”萧翊舔着脸去跟她道歉,还学着撒娇卖萌,可惜她不上当。 “哼!” “语儿,我保证下次轻点。”一说完他就后悔地捂住嘴,可惜她听到了,他也没办法收回这句话。 “什么?还有下次?”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没!没下次!绝对没有下次了!我保证!”萧翊举着手指向天发誓,给钟离华森使眼色,让他也来帮忙说几句。 可惜钟离华森不理他,只顾着给安婧语夹菜。“语儿,吃多点,昨晚累着你了,是我们的不对,原谅我们,昨晚你太热情了……” “停!别说了!”她快被两个气死了,什么话都说出来,安越和凌忆琛现都坐在对面吃饭,他们这么大声,安越他们不得什么话都听到了,天啊!她都没脸了见人了! 哪里有豆腐?来一块,她要撞死算了! 她羞红着整张脸,像煮熟的虾子,连耳朵都红了,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着饭。 她感觉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温度下降,气氛尴尬,没人再说话。 凌忆琛看到她如此娇羞模样,又想到钟离华森昨晚从他那拿走的药膏,想到他们三人共赴云雨,令他心情复杂又有一点难过,这几日他已经严格控制不许想她,可是每晚都会做梦,梦到她和她做那个。 “语儿……”萧翊被凶了之后很委屈,可怜兮兮看着她。 知道她生气了,尉迟澈也不敢说话,大气不敢出地偷看她一眼,又偷看钟离华森和萧翊,腹诽他们活该! 忘无悄悄用公筷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她碗里,谁叫她只顾着吃着白米饭,他心疼。 她看到碗里多了一块鸡肉,抬眸看着无辜的忘无,她自然不敢跟他发脾气,冲他嫣然一笑。忽然几双筷子递过来,碗里被塞满了肉菜。 她顺着几双筷子看去,竟是钟离华森和萧翊他们,每个人都给她夹菜。 “姐,你快吃。”安越最后一个给她夹菜,结果本来就一满碗又冒尖的,被他加了一块鸡肉在尖顶上,差点弄倒塌了,幸好她用筷子夹住。 大家同是心一紧,怕那块鸡肉掉下来,惹到她生气了。 幸好她接住了,不然后果很严重。 “好了,快吃饭,我都饿死了。”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变了又变,一会紧张凝重一会又放松喜悦,她都怕他们面瘫了。 “语儿……你真好,语儿……”萧翊忽然喜笑颜开,握着她的左手。 哼!又吃她豆腐,她瞪了一眼他。他不生气不难过,反而很开心,她发现他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佩服佩服! “语儿,别理他们,快吃饭,下午我陪你玩。”尉迟澈又给她夹了一块鸡肉,害她碗里的菜吃都吃不完。 “不!你去经营你的生意,年都过完了,还想偷懒。”她现在烦他们几个了,一整天待在家盯着她不放。 “别嘛……语儿,我想陪你。”他还没吃到肉了,总得让他闻闻肉味吧。 就这样,安婧语把尉迟澈,萧翊和钟离华森三人都赶出去做事,天亮出门,不到天黑都不准他们回来。 白天她陪着忘无一起诵经念佛,吃了几天的素斋,心情纯净了很多。 二月初二,龙抬头。 清晨时分,树枝上的喜鹊欢快叫着,安婧语想到今天就是宫里来宣圣旨的日子,有些紧张,钟离华森和萧翊所有人都呆在家里,等着激动的一刻。 “别紧张,语儿。”钟离华森握着她的小手,看她一脸的紧张凝重,不忍她担忧。 “是啊,语儿,放轻松。”尉迟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她喝了一口,肚子暖洋洋的,心情也跟着暖起来。 “李公公到——” “圣旨到——” 外面忽然响起尖锐的叫喊声,安婧语站起身,身旁的一众男子也跟着站起身,随她来到乐安府的大门口。 大红门敞开,里面站着李公公几人,而外面站满了围观群众。 李公公先跟钟离华森和萧翊行礼,再跟安婧语和忘无行了礼。 “宣圣旨——”李公公拿出明黄色的圣旨,安婧语率领萧翊几人跪下,低着头,聆听圣旨。 外面的喧哗声立刻消失,都昂首挺胸地看着大门里面的情况,有幸见一次朝廷派公公来宣圣旨,可以吹牛一辈子了。 圣旨读完了,意思就是安婧语心系国家和百姓,不仅捐银两捐物资,还贡献抗疫指南,立下大功,特意册封为乐安郡主,以示皇恩浩荡。赏五百亩良田,百两黄金,护卫五十人,小厮三十人,一套郡主从一品的诰命礼服,一顶七尾凤冠。 郡主的凤冠只能是七尾,只有皇后太后才能九尾。养护卫人数也是有规定的,郡主是五十人,县主是三十人,毕竟一个是从一品,另一个是正二品,还是差了两个等级。 像王爷,公侯伯子男,六种爵位,各自权力不相同,府邸建造等级不同,连家中的奴仆护卫数量都不一样,有朝廷规定,严管制约,像钟离华森作为皇族王爷,名下可以拥有五千名铁骑的兵权,不受朝廷管制,而国公有四千名的养兵权力,侯爷只能有三千名。 而萧翊被赏了尚方宝剑,既皇帝御用的宝剑。这可是代表了至高无上的皇权象征。 持有皇帝所赐尚方宝剑的大臣,具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古代非常重视礼法,由于尚方制剑只能由皇室使用,所以这种宝剑从产生之初就被赋予了皇权和特权。 尚方宝剑反映的是一种人治观念,见宝剑如见天子,它是中国古代皇权的象征。 凌忆琛则是拥有了平阳侯的爵位,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免死金牌,尽管钟离国有十来个国公王爷拥有,并不怎么稀罕。 民间所称的“免死金牌”,在古代的正规名称叫“金书铁券”,或称“丹书铁券”。 所谓“丹书铁券”,是指古代帝王颁授给功臣、重臣的一种特权凭证,又称“丹书铁契”,亦即民间叙事中所说的“免死牌”、“免死金牌”。 所谓免死,除谋反大逆,一切死刑皆免。然免后革爵革薪,不许仍故封,但贷其命耳。 为了取信和防止假冒,所有的铁券都是一式两件,一件授予获赐者,另一件藏于内府。在需要查验时,只要将它们放在一起,便可真伪立辨。 丹书铁券,是封建帝王颁发给功臣、重臣的一种带有奖赏和盟约性质的凭证,类似于现代普遍流行的勋章(或奖章),只不过其形制稍有不同内涵较为宽泛。但从其源流、功能、性质等进行考查,铁券是勋章的雏形。 铁券镌刻的内容一般包括四个方面:一、赐券的日期,赐予对象的姓名、官爵、邑地;二、记载被赐者对朝廷的功勋业绩;三、皇帝给被赐者的特权,如免死等;四、皇帝的誓言。按朝延的有关法律,持有铁券的功臣、重臣及其后代,可以享受皇帝赐予的种种特权。 大门外人潮汹涌,探头探脑,皆发出惊呼声,议论声…… 渐渐的声音大到盖住了大门内钟离华森和李公公说话的声音,几人无奈地笑了笑。 “杂家先回皇宫复命,静等王爷和乐安郡主凌神医的到来。” “公公慢走。” 钟离华森送李公公出了乐安府大门,李公公先回了皇宫,不在乐安府等候他们几人一起进皇宫。 因为安婧语要换上郡主的诰命礼服,才能进宫谢恩。 卫铭服侍她穿诰命大礼服,里面穿了蓝色的立领长袄和红色圆领袍,外穿正红色大袖衫,绣着凤凰和百花图案,胸前再套了一件长长的蓝色霞帔,图案为蹙金绣云霞翟纹,下端坠着一个鸡蛋大小的镂空金坠。 她这一身大礼服十分繁琐,足足七层衣服,高贵典雅,端庄美丽。 言欢还给她做了一个简单却显端庄大气的凤冠发型,并戴上七尾金凤冠,足足有三斤重,重得让她不敢动一下,但也衬得她更加美丽高贵。 她听说皇后的九尾九龙珍珠凤冠更重,足有六七斤了,厉害了! 最后言欢给她脸上画了一个淡妆,双手上各戴上一只金镯子,颈间戴上漂亮的珍珠璎珞,双手各戴了三四个华丽漂亮的指甲套,越显华贵。 “小主……”看到她如此华贵美丽的模样,他激动得热泪盈眶,终于登上高位,从红楼的奴隶到花魁,还是离开后红楼成了乐安县主,直到今天成了乐安郡主。 她轻移莲步,被言欢和卫铭扶着,小心翼翼地从房里出来,每走一步,皆是步步生花,身姿曼妙窈窕,美得不可方物。 她气质高雅,一颦一笑中仿似有凤后之相。 让门外的忘无和尉迟澈几人都看直了眼,见惯了她素颜朝天,清水出芙蓉的模样,乍一看她隆重的装扮,很是惊艳。 “语儿,你太美了!”尉迟澈最先回神跑到她面前,温柔地拉着她的玉手,轻轻抚摸着,看她的眼神都是深情款款。 “姐姐,你好漂亮!”安越三步做两步走过去,直接给她一个拥抱,他还偷偷瞪一眼尉迟澈,那骄傲的眼神像在说“你敢不敢跟我比试谁更得宠”。 尉迟澈不理睬安越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他在她心里可是夫君,而安越只是弟弟,不一样,永远都比不了。 164入宫谢恩,命不久矣 萧翊和钟离华森几人都走过来,围住她,赞美她,拥抱她。 “谢谢你们……”她朝他们每个人微笑点头,记住他们的脸庞,记住他们对自己的好和爱。 谢谢玉郎,谢谢钟离,萧郎,无,欢,铭,越,谢谢你们…… 此刻的她笑语盈盈,美丽动人,永远定格在他们每个人的眼里,心里,记忆里,永远记住这一天的她是那么的美艳…… 萧翊和凌忆琛也是换上了自己最好最华贵的礼服,带金佩紫,高贵无比。 “我们美丽的郡主,请将手交给我们。”萧翊和钟离华森牵着她,一路来到乐安府大门口,后面跟着尉迟澈和忘无几人,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他们三人一亮相就吸引住了外面的围观群众所有的目光,嘴里一句“哇”,脑海浮现“惊为天人”四个大字。 她的美丽在明媚的阳光下亮瞎群众的双眼,皆是吸一口凉气,全被她的美丽折服,瞬间响起欢呼雀跃,现场热热闹闹。 更别说她身边的那三个俊美无双的男子,都是钟离国赫赫有名的美男子,有权有势,有美貌有才华。 “哎国师大人——” “天啊!摄政王太美了吧——” “哇!他们太美了!神医大人也好俊俏!我好喜欢!太喜欢了!” 现场不缺几个欣赏他们三人的女粉丝,尖叫声便能把人的耳膜弄破了。 “哇塞!她真美!像天上的仙女!” “快看!她就是郡主!乐安郡主——” “一年时间不到,梨落姑娘竟然成了郡主,太厉害了!” “别靠过来!退后!退后——” 府里十几名护卫正卖力地拦住那些想靠过来的围观群众,安婧语四人快速坐上马车,正往皇宫的方向前行,准备进宫向康正帝谢恩。 “郡主——郡主——”她刚坐稳,便听到车厢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她往车窗望去,见到了不远处被护卫围着的穆子承。 “小主——恭喜你!小主——”穆子承见到她果然看到了自己,开心得像个小孩子傻笑着,举起双手向他挥舞着,哪怕累了他也不放下。 她冲他微笑点头,并挥挥手。偏偏这时马车启动了,四个车轮在青石路上“轱辘轱辘”滚动着,两匹油光滑水的黑马拉着马车前行。 见马车行驶看不到了她,他转身挤出人群,一路跟着马车,又从车窗看到了她。 “小主——小主——” 他快速跑着,幸亏马车刚起步跑得慢,不然他根本追不上。 听到他的声音,安婧语没想到他会跟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回头一看,果真是他本人。 “回去吧!你快回去!别跟了!”她趴在车窗冲他喊道,右手拿着粉色手绢向他挥舞着,让他别再跟了。 马车越跑越快,沿着上百米无人挡路的街道一路奔驰,不一会就甩开了穆子承,他越跑越累,直到马车距离他很远很远了,他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望着离开的马车,眼睛流露着几分失望和忧伤。 语儿…… 我始终不够资格站在你的身旁…… 忽然一阵狂风向他无情吹来,吹乱他的碎发,他的衣摆…… 眼前一黑,脸上被一块东西遮住了双眸,他扯下来,一看竟是她刚才拿在手中的粉色手绢,他面带笑容,双眼放光望着空阔无人的街道,却早已没有了马车的身影…… “小主……” 我不会放弃的,永远永远—— 金玉雕琢的皇宫—— 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大门,安婧语跟着萧翊三人终于来到御书房,也见到了康正帝,她与他只不过是三月未见罢了,而他的脸色竟越发苍白,身体瘦弱,宛如纸片人。 ——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八个大字在她脑海浮现,让她心情难过又复杂,再也没有被册封乐安郡主的喜悦,她心疼钟离华森和钟离羽,一个即将没了兄长,另一个快要失去了父亲。 他们向康正帝行了大礼谢了恩,便坐在椅子上,和他聊了几句话,他便精神不济,外加突然的咳嗽吐血,凌忆琛立刻给他救治,喂下了几颗药丸,又施了银针,只为减轻他的痛苦,延缓生命衰败的速度,却无法救他一命。 安婧语和萧翊先离开皇宫,留下钟离华森和凌忆琛在照顾康正帝。 她频频回头瞭望富丽堂皇的皇宫,心中百感交集。 看到她脸色苍白,神情忧伤,萧翊伸手抱住她。“别难过……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可是?”他还那么年轻啊,四十岁都不到,上有老下有小,无法再孝敬母亲,一双儿女还没长大成人…… 忽然她鼻子一酸,心口一疼,泪如雨下…… 在位期间十几年,康正帝虽没有很大的作为,算不上是千古一帝,但也是一位明君,重用贤臣,远离小人,不兴土木,赋税轻减,勤勤恳恳,唯贤任用。 两人慢慢停下脚步,萧翊拿出自己的手绢给她擦眼泪,安慰着:“小心哭花了脸,成了小花猫。” 她“扑哧”一声捂嘴笑,被泪水洗涤过的一双杏眸更加水灵漂亮。“才不会了,你才是小花猫。” “哼!还说不是,水粉都化了。”他故意刮了刮她翘挺精致的鼻子,心里心疼她,老是那么的多愁善感,为谁都能担忧落泪。 两人手牵手恩爱无比,刚路过御花园,就撞见了前来的钟离羽和他的内侍小卓子。 “语儿姐姐——” “离羽?”瞧见他,她有些惊讶。而她已习惯了叫他离羽这个名字,而不是太子殿下,更不是他的全名。 想到刚才他父亲被病痛折磨,她就替他难过。“最近过得可好?” 快三月未见,他又长高了很多,今年才十四岁吧!就已经比她高一个头了,她都要仰着头看他。 虽然这几个月他和她有书信来往,但大家都是报喜不报忧,就像她和沈历风,无论她在京都是遭受了多少次刺杀,还是被流言蜚语绞杀,她都不愿让他知道,不想他在战场上分神。 而他征战沙场的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和她书信来往有七八封,却不见他提一个难字,痛字,他的书信内容都是报喜不报忧,不让她知道边关生存环境是有多恶劣,敌人是有多凶狠,生怕她会担心他的安危健康,而伤心难过,茶饭不思。 “过得不好,天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本有机会出宫玩,却因为疫情来势汹汹,不得不拘在宫里几月未出宫,快要憋死我了。”钟离羽瘪着嘴,一脸的委屈巴巴。 他在她面前很放得开,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哪怕只是单纯说几句话,或者默默无言,相视而笑。 “再忍几天,估计你皇叔就会让你出宫玩了。”她也是心疼这个才十来岁的钟离羽,比安越还小一两岁,偏偏性子爱热闹爱玩,做不到长时间坐在椅子上学习。 “语儿姐姐,恭喜你荣登乐安郡主,你好厉害啊!听说那药方就是你捐献的,真是厉害!” “离羽也很厉害啊,听你皇叔说你功课做得更好,连柳太傅都夸了你几次,读书破万卷,永无止尽,活到老,学到老,离羽,你一定不要停止学习,姐姐每天都有阅读半个时辰的哦。” 安婧语想起他也许过不久就要登上帝位了,做帝王会比学习更累更辛苦,意味着变成熟稳重,丢掉纯真无邪,希望他还能像现在这般自由快乐,没有烦恼。 “真的吗?那我跟姐姐学习,一定努力学,坚持学,永不放弃。哈哈哈……”钟离羽拉着她的手臂,却没看到对面萧翊敌视的眼神。 “嗯,离羽真棒!呵呵呵……”看到他纯洁可爱的笑颜,她既开心又难受。 “姐姐要出宫了吗?不要走好不好?陪我一会,就一会……”钟离羽特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很轻松很自由,不只是肉.体,更有精神上的自由飞翔。 “这个?”安婧语有点无法答应,因为刚才她就要和萧翊离开皇宫的,不能在皇宫久待。 她看着萧翊,见他摇摇头,不改变离宫的决定。她刚准备要开口拒绝钟离羽,却见到他一脸的可怜兮兮,那双充满纯真无邪的眼睛盯着自己看,让她不忍心拒绝他。 “要不就陪他一会,难得我来一趟宫里,他太孤单了。”她尽力地恳求萧翊,也是装作可怜卖萌迷惑他。“萧郎,求你了,就一小会,他还是个孩子,别伤了他的心。” 萧翊无语极了,本不想答应她,可见她那么可怜,还为了钟离羽跟他撒娇卖萌着,他怎么忍心拒绝她。 “好吧!就一小会。” “嗯,谢谢你,萧郎。”她热情地亲了他一口,她的味道甜美无比,他怎会轻易放过她,直接抱她热吻了十秒钟。 被站在一旁的钟离羽见到他们如此相爱,心里有些酸酸的,涩涩的,还隐约夹带几分疼,不知道为何故,更不懂爱情,却只以为自己是讨厌萧翊。 因为在他心里她是那么的完美无缺,却被萧翊这头猪拱了她这棵白菜。 此时的钟离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她,或许知道了,他也以为是朋友之间的喜欢,直到后来她的大婚之日…… “离羽,你想玩什么?去湖塘看鲤鱼?还是逛花园?” “我想去看百兽园,那里有狮子老虎,还有脖子很长很长的鹿,特别可爱……” 钟离羽一说起这个百兽园,就十分的开心和激动。他直接拉着她一路小跑,扔下萧翊和小卓子跟在后面。 “呵呵呵……脖子长长的鹿?”让她很是好奇那是不是长颈鹿,竟然把非洲才有长颈鹿运到京都,厉害了! “是啊!好可爱了!还有很多很多可爱的动物了,像是黑白条纹的马,长得丑丑的河马……” 钟离羽笑得合不拢嘴,笑容纯真可爱,在阳光下是那么的美好。 他的五官精致漂亮,迷人的丹凤眼透着纯真无辜,小小年纪已长得俊美如斯,眉宇间隐约有钟离华森的影子。 安婧语竟被他的笑颜晃了一下眼,那一瞬间在心底悄悄留下了一个他的影子。 165一不小心的亲吻 “哇!真的好可爱!” 当看到百兽园千奇百怪的动物,安婧语笑不拢嘴,假装见到那些动物很惊奇。 这不都是前世她在电视上书籍上看到的非洲动物吗? 只可惜前世的自己因心脏病没去过动物园玩,更没去过非洲草原旅游。 没想到自己穿越到这个国度,竟会有如此难得的机会,亲眼见一次真实的非洲动物。 “我也觉得很可爱,语儿姐姐喜欢吗?”钟离羽侧着头,向她眨着眼睛,悄悄靠近她,本来隔着一人的位置,变成摩肩擦踵,他越靠越近,鼻尖快碰到她的脸颊,闻到了她淡淡的处子体香,很是好闻。 “喜欢!超级喜欢!”看得入迷的她刚好一回头,唇瓣擦过他的脸,停在他的嘴唇上,温热又粉嫩的触感让她如被一股微弱的电流击中,身体打了一个颤抖,不自主地张开双唇,反而与他的嘴唇更贴合。 她睁大一双水灵通透的美眸,吓得身体无法动弹一下。 他? 她亲到他了? “语儿——”远处响起一声熟悉的叫喊,吓得安婧语和钟离羽抖了身体一下,回神后的她一把推开他,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着铁笼里的猛兽。 天啊!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迷糊了,感觉这一切好不可思议,自己怎么会亲到他? “语儿姐姐……”钟离羽看到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有些失望和委屈难过。 他也没想到刚才她会突然回过头,结果自己就不小心亲到了她的嘴唇,他只是想闻闻她好闻的体香,那种味道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他安心舒服。 他才控制不住自己靠近她,越靠越近,直到亲到了她的嘴唇,那里柔软粉嫩,还带着一点她的温热和体香,他抬起手触摸自己的嘴唇,感觉嘴唇还残留着她的味道,让他留恋不舍。 “语儿姐姐……”他又唤她一声,可她装听不到。他握住她的手,可恰巧这时萧翊赶来,他才不得不收敛自己,松开她的手,假装刚才没发生什么事,和她欣赏着百兽园里的每一只动物。 “离羽,那种动物叫什么名?” 听到她主动和自己说话,他很是开心:“那是河马,是不是丑萌丑萌的?明明一点也不像马,却偏偏叫它们马。” “呵呵呵……嗯,丑萌丑萌的,很可爱了,它们喜欢吃什么?食草吗?” 此刻他的冷静淡定让她有些吃惊,本以为他不会接自己的话,没想到他这么快恢复状态,也许刚才的亲吻的确是个意外,对年龄还小的他来说,根本不会往成年人的那种亲吻想去,或许他只会觉得是个玩笑而已。 “它们可不像马儿只吃草,还喜欢吃肉,是杂食动物了……” 钟离羽笑容满面,伸直手指着不远处在湖塘玩水的四五只河马,认真给她讲解河马的习性。 他十分了解百兽园,因为这是他从小就见过的动物,每年都会有很多外国使臣千里迢迢送来奇珍异宝,珍稀动物,他就喜欢这些自己从没见过的东西,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他也很好奇外面的世界,想走出去看一看,长长见识,而不是困在皇宫里,就这样过一辈子。 他不喜欢!不喜欢! “语儿,累了吗?回去吧!”萧翊走到安婧语的身旁,看到她穿戴凤冠霞帔坚持了一个时辰,很是心疼。 她这身诰命大礼服有十斤重,凤冠足足有三斤重,能坚持了这么久已经很厉害了。 “嗯,好……”她冲他点头,转过身看着钟离羽。“离羽,我有点累了,我想回去。” “语儿姐姐……”钟离羽想挽留她,却看到她头顶上沉重华贵的凤冠,又不忍心她累着。 “离羽乖,过几日我们就能再见了。”她真的有点儿累了,加上刚才不小心亲到他,身累心累…… 还是回去吧!休息休息…… 没什么过不去的! “再见!语儿姐姐……”钟离羽挥挥手,一双漂亮有神的丹凤眼满含泪光地望着安婧语离开的倩影,看着她的手被萧翊牵着,两人依偎着,搀扶着,恩爱的背影美得像一幅画卷, ——执之之手,与之偕老。 突然脑海浮现这八个字,他也想拥有一位像她可以互相信任,互相依靠的女孩。 …… 马车“轱辘轱辘”地离开了皇宫,最后马蹄声停在了乐安府的门口。 萧翊先下了车,抬起手,一双葱白纤细的玉手搭在他手心,他用力握住,里面的美人随之而出,在围观群众面前,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 他把她抱下车,稳稳放到地上,刚要进府,就听到大门口传来吵架声。 “好你个陈墨!快滚!竟敢骂我家公子,你是什么身份?我家公子可是侯爷,轮得到你指手画脚?我呸!你快滚出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木生气得火冒三丈,拿着扫把赶人。 “哼!他才丢人现眼,是他明知我喜欢她,却还跟我抢她!你说是不是啊?忘无,你就是这样待朋友的吗?我们几年的友谊,你都不要了吗?” 陈墨指着木生怒骂,又看着沉默不语的忘无,他当面就质疑他们长达五年的友谊,为了一个女人说背叛就背叛,说翻脸就翻脸。 前两月疫情来了,他不得不躲在家里,加上京都也不准进只能出。直到这几日疫情攻坚战成功了,京都也打开了几扇大门,恢复了秩序。 他趁今日是二月初二,便过来安国侯府找忘无聚首,切磋切磋画技。没想到忘无根本不在安国侯府,他一打听才知道忘无最近的这段时间都不在安国侯府,而是在乐安府居住,再一打听,他才知道原因,原来是忘无在大年初一跑去乐安府和安婧语拜年,结果两人情投意合,正式在一起交往了。 上元节他们出府游玩,在逛灯会时,发生一起杀人案,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便打道回府,结果路上遭到刺杀,车上几人都受了一些轻伤,而忘无就直接住在了乐安府。 当时气得他差点晕了过去,不过是两月有余没见面,忘无就和她在一起了,当初他喜欢上她后,他就跟忘无说过,忘无还嘲笑他是凡俗男子,只爱看她的那副美丽的皮囊罢了。尽管当时忘无已见过他给她画的美人画像,还嘴硬说自已一定不会爱上她。 所以陈墨才会信任忘无,可今日突然让他知道了忘无和她相爱的事情,他很难相信和接受。 “陈墨,我没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我对得起天地良心。语儿爱的是我,而我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爱她,一且都是天意,遵从内心罢了。” 忘无双手合十,一脸的凝重。他也没想到陈墨知道他和她相爱后的反应这么激烈,有些始料不及和不知所措。 可是无法躲避,因为迟早有一天会经历一次今日的事情,早晚罢了,所以要怕什么? “忘无!我看错你了!你狠!你狠!”陈墨愤然指着忘无,一口气跑出大门口,停下脚步,看看忘无会不会追来给他道歉,以往只要是他先跑走,不管他们之间谁有过错,忘无都会追来安慰他。 “滚!快滚!不然我放狗咬你了!”木生气冲冲地瞪一眼陈墨,赶紧关上乐安府的大红门,砰的一声吓到了陈墨。 “他能得到郡主的爱,我也能!走着瞧!”陈墨放出狠话,下楼梯时看到门口停靠着一辆马车,透过打开的车门看到里面是空无一人,这车好像就是乐安府的,听说安婧语今日被册封乐安郡主,去了皇宫谢恩了。 回头看着紧闭的大红门,他也知道进不去了,就是不知道她回来没?怎么在门口没见到她?从侧门进入了?还是看到了他和忘无吵?生气了? “公子,你干嘛忍着他?我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竟为了这种事骂公子你!还要和你断绝朋友知己的关系,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看看他的身份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画师。” 木生气得絮絮叨叨,又不能骂忘无是大笨蛋,这件事谁都有错。 “好了,别生气了,我都没生气,你干嘛生他的气。”忘无抬起右手,滚动着他右手的佛珠。 “就是!生那人的气不值得!”站在围墙上的安婧语被萧翊带到忘无的面前,惊到了忘无和木生。 陈墨没发现就是因为萧翊和她一直站在三米高的围墙上,她也听到了他们三人的对话,了解得七七八八,对陈墨有几分的生气和讨厌。 她不喜欢陈墨,难道就不能喜欢忘无吗?她和忘无就不能是真心相爱的? “语儿——”见到她回来了,忘无很开心,走上前牵着她的玉手。可是一想到刚才的事她肯定是听到了看到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语儿,陈墨他?” “他是他,你是你,放心吧!我不会生你的气,至于要不要生他的气,我真没有这个功夫。”安婧语觉得忘无傻啦吧唧的,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谢谢你,语儿。陈墨也是太喜欢你了,喜欢了很久很久,从去年四五月一直到现在……”他开心不已,眼睛闪着泪光,又在她面前给陈墨解释。 “停!我不喜欢他!绝不会随便同意的,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必须要彼此相爱的,兴趣相投,性格合适,不然在一起天天吵架怎么办?陈墨不合适我,我也不合适他,没有缘分,不要强求,知道了吗?无。” 166群臣反对废后 翌日清晨,疫情攻坚战成功后,在一月十五就解了京都百姓的禁足令,到了月底时城门终于也打开了,人们可以进也可以出,不再受管制。 安婧语一大早就起床,准备和尉迟澈几人出街游玩,再不出去她快要发疯了。 都二月初三了,她闻到了春天的气息,太美好了—— “先去划船吗?河面解冻了吧!”安婧语东张西望,目不暇接,每样东西都想看一看。三个月没出门,就那晚上元节出来不过一个时辰就出了事,都没好好玩。 “怕是还不行。”尉迟澈紧紧地牵着她的手,不然她早像风筝飞走了。 “啊?那去玩什么?”她一时想不到,赌场?秦楼楚馆?烟馆? 不行不行!不能学坏,更不能把他们几个带坏了,她最讨厌抽烟赌博,逛窑.子。 “要不先去看杂技表演?听说有异国人的杂技表演团来了京都,我们去凑凑热闹吧!”忘无难得开口,一开口就是有用的话,昨天他可是叫木生去打听了大半天,就知道她这几天会出府游玩。 “异国人?好啊!”安婧语还是很感兴趣的,去年只见过黑皮肤的昆仑奴,其他肤色的人都没看过,她想看看金发碧眼的异国人。 几人皆是普通的打扮,却奈何天生丽质,依旧在人群里是十分显眼的存在,一路被群众看着,后来直接跟着他们身后,队伍长长的。 “她是不是就是那个乐安郡主!美若天仙!” “就是她!昨天才册封的,还穿戴凤冠霞帔,进宫谢恩了了。” “哇塞!太美了——” …… 本就解封半个月,人们一有空就溜出家门,出来喘口气,散散心。加上今日天气晴朗温暖,几乎是全家出动,出来逛街游玩了。 只见围观群众越来越多,直到把安婧语几人围得水泄不通,连路都不能走了。 “语儿,你外貌太出众了,你看我们的路都被堵住了。”出门前尉迟澈就让她戴面纱,苦口婆心劝她,可她偏不听,还说围着有些闷,不舒服。可现在他们都被人包围了,走不了了。 “哎!又不是我的错!难道那几个女子也是被我的美貌吸引来的吗?”安婧语对他的话很不满,又不是自己一人的错,没看到那几个女子跟了他两条街了。 “小主,先带一会,等去了人少的地方就能取下来了。”言欢拿来白色面纱给她戴上,戴面纱和不戴肯定是有区别的,能不戴的时候谁会戴。 尉迟澈和忘无脸色都瞬间阴沉了,因为她说得对,围观人群中还真有几个女子一直跟随着他们,还对他们说着淫言秽语,气得他们敢怒不敢言,也害怕她觉得他们花枝招展,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卫铭在忙着阻拦围观群众,终于打开了一个口子,“先带小主离开。” 木生和言欢先在前头跑,为他们开出一条小路,尉迟澈和忘无一人各牵着她的一只手,迅速跟在言欢和木生身后,成功脱离了水泄不通的人群,看到还有人想跟着,卫铭捡来小石子打在那几个男人膝盖处,便见那几个男子扑通一倒,像多米诺骨牌效应,把周围的人也带着倒在地上,顿时人仰马翻。 现场真是一片热闹,叫骂声,哭惨声,出尽洋相,闹哄哄的,都能把人的耳朵震聋了。 卫铭把握时机,运用轻功,踩着人头飞离了人群,很快就找到了安婧语几人。 他们正在一家茶楼雅间喝茶,脸上皆留着几分惊慌,真怕会发生上元节那晚的刺杀之事,幸好到现在为止还没出事情。 见到卫铭平安回来,尉迟澈和忘无都松了一口气,若是安婧语又遭遇刺杀,钟离华森和萧翊肯定会不准他们带她出来玩了。 “没事吧!”安婧语倒了一杯热茶给卫铭,她担心他的身体,他的伤才刚好没多久,她怕他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硬扛着,他就是这么一个傻傻的男孩。 “放心,我现在很好。”有她的关心,他的心房暖洋洋甜滋滋的。 几人又踏上去看异国人杂技表演团的路上…… 而皇宫里,朝廷上—— “废后?不可啊!皇上!绝对不可废后!” “是啊!绝对不可废话!皇上三思啊!” “请皇上三思而后行!请皇上收回成命!” “请皇上收回成命!请皇上收回成命!请皇上收回成命!” 在坐在龙椅上的康正帝宣圣旨废后的消息一出,一些大臣纷纷站出来抗议,一声大过一声,丝毫不畏惧他。 “朕朕意已决,休得多言!虽废后,但太子羽还是太子,绝不动摇他的尊贵地位,等朕百年之后,这皇位自然就是他的!” 康正帝忍着肺部的疼痛折磨,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甩袖离开,临走前给了台下钟离华森一个眼神,让他这个弟弟解决后续问题,他坚持不住了,再不走,群臣就会见到他吐血不止了。 他日子不多了,要尽快给儿子扫除登基前路上的荆棘,猛兽毒蛇…… 钟离华森接受到皇兄的意思,点头表示会搞定废后的事情。 “大家冷静!废后一事是本王的皇兄考虑了很久很久的事,绝不会收回成命,各位大臣不要抱着希望了,谢皇后在位十几年,期间犯下种种恶行,罪大恶极,念其是太子羽的亲生母亲,饶过她一名,逐出宫,贬为庶人。” 钟离华森心情愉悦,等着谢皇后被废,逐出宫,贬为庶人,这等于折断她的羽翼,让她无法再享受皇后的荣耀辉煌,再也享受不到荣华富贵,她一定会痛不欲生,日日受折磨。 谁叫她不识好歹,当初要不是皇兄喜欢她,娶她为妻,给了她至高无上的帝后之位,偏偏她不懂珍惜,竟勾结他人谋害皇兄,意图谋权换代。 要不是念在她是钟离羽的亲生母亲,早就押入地牢,日日受十八大酷刑了,还能让她享受了这几年的荣华富贵,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的一番话让很多人大臣哑口无声,的确是不动钟离羽的太子之位,他们不会有那么的反对意见。 而谢氏一族的五六个大臣就没那么乖了,因为谢皇后一倒,可还会有他们的好日子吗?太子羽跟他们可不亲,绝对不会纵容他们为非作歹,绝对不会的。 所以他们吵着闹着,而钟离华森嫌耳朵疼,挥挥手,直接以谋反之罪几个把谢氏大臣押入地牢。顿时跪地求饶,哭天喊地,痛哭流涕,有两个都吓尿了。 坤宁宫—— “废后?不!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会废了本宫的!绝对不可能!把他叫来!快把他叫来!” 霎时响起尖锐的叫喊声,金碧辉煌的坤宁宫瞬间混乱不堪,鸡飞狗跳。 李公公宣圣旨后,废后消息一出,震惊谢皇后和她的男宠们,连宫里的二十多名太监都不敢相信,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岔了。 凭康正帝以前对谢皇后宠爱,是绝不可能做出废后一事,简直匪夷所思,天下奇闻。 “李公公,快叫皇上来,他绝对不可能会废后的!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本宫不相信!本宫不相信!” “钟离华正,你好狠的心!竟然敢废本宫!本宫不怕!因为你也快要死了!哈哈哈——” 谢皇后有些精神失常了,一会哭一会笑。先是扒着李公公的衣摆,被他踢开,又跪在地上疯疯癫癫。 此时的坤宁宫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辉煌,几个年轻的面首男宠痛哭流涕,荣华富贵没有了。 李公公带来十几名太监正在给谢皇后抄家当,这些都是钟离皇族的金银珠宝,谢皇后不能带有一针一线,一分一毫。 看到李公公铁了心要给坤宁宫抄家,谢皇后的其他几位皇族夫君收拾包裹,准备带自家的孩子离开。 谢皇后被废,也就意味着她不是他们的妻主了,康正帝解除婚姻关系,也解除了他们的婚姻关系。 “你们也要离开本宫吗?是吗?你们是不是也想离开本宫?”谢皇后看到有一位皇族夫君已经拉着两个年幼的孩子离开,她冲过去拉住他。 “求你了!别扔下本宫!别带孩子走!” “我本来就对你没感情,是你看中我的美貌,硬把我拉进你宫里,大家分手分得体面一些,别闹得那么难看,我不想与你吵架,也全了这些年你给我生下两个孩子的份上。” “不!不——你好狠的心!你把当本宫是什么?把孩子给我!”谢皇后去抢那两个不过两三岁的孩子,却因长年养尊处优,一点力气都没有,自然是抢不过他,她只能看着他把哭泣的孩子抱走了。 “母后——母后——”听到消息的钟离嫣和钟离羽都一起赶到了坤宁宫,看到富丽堂皇的坤宁宫竟变成如今的脏乱不堪,皆是有些心疼。 尤其是谢皇后跪在地上,发型乱了,首饰都掉了一半,满脸泪水和弄花的胭脂水粉,没有以往的光鲜亮丽。 “母后……”钟离嫣还是有些心疼的,尽管这十几年谢皇后没有给过她几分母爱亲情,但血浓于水,谢皇后一日是她的母亲,她一日都无法割下对谢皇后的感情。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谢皇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听到钟离嫣的呼唤。 现在谢皇后成了废后,已经全皇宫的人都知道了,估计不出一柱香的时间,就会传遍了整个京都。 “母后——”钟离嫣蹲下身去扶起谢皇后,她先被推了一下但没倒地。她又尝试去扶起谢皇后,这次却被狠狠地推开。 “皇妹——”钟离羽赶紧冲上去扶住钟离嫣,才没让她倒在地上。 “羽儿?你是羽儿?”谢皇后恢复了一点意识,看到自己的大儿子钟离羽,他可是太子殿下,一定有办法挽回她的帝后之位的。 “母后好苦啊!你父皇竟然要废后!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羽儿,我的好儿子,你得帮母后啊,若母后真被废了,你的太子之位也会危不可及的,你父皇一定会再娶一位皇后的,儿啊!你一定帮母后啊!” 谢皇后嚎啕大哭,扒拉在钟离羽身上。 167迫不及待来寻仇 “太子殿下,你一定要帮皇后啊!”一直站在一旁的男宠容华,走过来扶住谢皇后,他跟钟离羽求情。 因为谢皇后若真的被废了,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母后,我帮不到您,今日最后一声叫您母后了,您保重。”钟离羽不是瞎子聋子,更不是傻子,尽管母后和父皇之间的事情这几年瞒得再紧,年纪轻轻的他也能感受到他们危险的气息。 昨天皇叔已来找他,告诉了自己有关父皇和母后之间的事情,知道父皇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他心痛如麻。 可皇叔又让他知道了是母后前几年给父皇下了****,一直暗中和坏人串通一气,谋害父皇,想要谋权篡位。 叫他帮谁? 自然是疼爱他的父皇阿,难道要帮她谋害皇兄,夺取钟离皇族的江山。 “哥哥……”钟离嫣有些吃惊和失望,有母亲和没有母亲还是有所区别的,尽管谢皇后不爱她俩兄妹,只爱其他的几个同母异父的孩子,未曾给过她和哥哥一份爱。 但凡谢皇后给过她俩兄妹一份爱和关心,哥哥也不会这么绝情的吧! “不!你不能这样对本宫!本宫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啊!”谢皇后拼命拽着钟离羽的衣裳,他掰开她的手,转身离开,让她跌落在地上。 “瑞王爷驾到——” 外面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叫声,让屋里的谢皇后和几个面首男宠害怕得打了一个冷颤。 钟离华森大步流星走进坤宁宫的正厅,见到了钟离羽和钟离嫣,再用锐利冷嘲的眼神看着谢皇后,和她那几位男宠。 他的身后还带着二十位身强体壮的士兵,穿着铠甲,威风凛凛,吓得那几个面首男宠身体哆嗦着,都不敢哭了。 “皇叔。”钟离羽和钟离羽向他打招呼,可他还没跟他们说句话,谢皇后就朝他冲来,他躲闪及时,没被她抓到,反而让她扑倒在地上。 “啊——钟离华森,你好狠!你好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谢皇后表情扭曲而狰狞,双眼流露出凶光,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钟离华森。 她不敢相信他和钟离华正会对自己这么狠,就当她这几年对他的情谊都喂了狗了。 要不是为了他,钟离华正早就被她毒死了,哪还有现在的钟离皇族。 此时的谢皇后还是不认错,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觉得是所有人对不起她,辜负她,欺负她。 望着这个可恶至极又可悲的女人,钟离华森没有一点同情和心疼。 很快她就会遭到报应的,这十几年来她仗着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和谢氏家族犯下不知多少件的大罪,被他们欺负过的人一旦知道谢氏家族倒霉了,一定会迫不及待来寻仇的吧! 今天终于扳倒了谢皇后和谢氏家族,他可是谋划了三年,若是她不动坏心伤害语儿,他也不会急着今天把她弄下台。 怪就怪在她那么蠢…… “把他们押出去!” “诺!” 钟离华森的一声命令,十名身强力壮的士兵冲上来押着谢皇后和她的几名面首男宠。 “啊——你们放开本宫!快放开本宫!”谢皇后哭喊着,挣扎着,痛哭着,毫无昔日的帝后模样和高贵典雅。 她的挣扎在士兵面前没有一点作用,因为已经十几年养尊处优的她,在一米九几,身强体壮的士兵面前就是小鸡和老鹰的距离,他们抓她就像老鹰抓小鸡,不费吹灰之力,轻松搞定。 “皇叔……”钟离嫣有些不忍心看到亲生母亲被那般粗鲁对待,像押犯人一样,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哪能对她一点也没有感情。 只要谢皇后一日是她的母亲,她都无法割下这份血缘和亲情。 钟离华森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你要知道了,她犯下的错罄竹难书,废后赶出宫已经是看在你们两兄妹的面子上了。 有些事有些人不是表面看得那样,要用心去看他的背面,你要学会如何判断,如何解决。我们要做一个善恶分明,分辨是非曲直的人,不管是为了自己也好,还是为了钟离皇族和黎民百姓,我们不属于自己……” “皇叔……”钟离嫣泪流满面,钟离羽走过来抱住她,给她温暖的拥抱和安慰。 “皇妹,别哭了,她不值得……不值得……”钟离羽热泪盈眶,却忍着不哭出来。 他还有父王和皇妹要照顾要保护,他不能哭。他要坚强,不管是为了父王,还是为了钟离皇族和黎民百姓,他都要忍着痛苦,努力成长。 无论帝王之路有多少的荆棘毒蛇,他都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走过去。 “哥哥……”钟离嫣捂住嘴巴,嘤嘤落泪,不敢发出哭声。她别过脸,不再看谢皇后狼狈不堪被士兵押走的一幕。 但凡谢皇后对她和皇兄好一点,关心一点,她和皇兄都会去父王面前求情,哪怕没有一点作用,也全了他们的孝心。 可这些年母亲对他们不冷不热,一年也见不到十次面,她眼里大概只有她的那些面首男宠,和下面的那几个同母异父的儿女了吧! 眼里哪有他们两兄妹?真是可悲。 明明他们才是太子和大公主啊,身份高贵,却得不到她的一分母爱,要不是有父王和皇叔的照顾和宠爱,他们指不定变得冷血无情,憎恨这个世界。 哪怕她只给他们一分母爱,给他们一个慈爱的眼神和关心,他们也会无比深爱她这位母亲的啊。 皇宫大门外—— 曾经的谢皇后谢媛被强行脱掉了锦衣华服,头上的凤钗珠冠也被拔掉了,此时的她落魄凄惨,哪里还有当初皇后的高贵模样。 她被赶出了皇宫,连同还有她的十位面首男宠也被赶了出来。 他们各个皆是在唉声叹气,心疼自己的遭遇。一见到谢媛,他们便纷纷冲上来辱骂她,骂着骂着就用双手掐她的胳膊后背,哪里有肉就掐哪里,疼得她龇牙咧嘴,嘴里咒骂着。 活了三十多年她没受过这样的罪,痛不欲生。 “我呸!都怪你!还我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都怪你这个蠢妇!惹谁不好偏如惹她!现在好了!皇后之位都被废了,你还有什么用!” “就是你的错!把荣华富贵还给我!伺候你几年了,就换来今天的下场,我真是倒了血霉了!” …… “别打她了?!你们给我滚!给我滚!”容华冲过来护住她,才让她减轻几分的痛苦。 “我呸!你现在不过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我们走!”那几名男宠快速离开了,一点也不同情谢媛,更不会带上她离开。 他们只觉得她罪有应得,谁叫她那么作,偏偏去得罪乐安郡主,能离开红楼的女子是没有能力和智慧的吗?乐安郡主身边男人可不是吃素的,才过了三招她就被人家连锅都端了。 好了,爱作的她,把一生的荣华富贵都作没了。 “主子,我们怎么办??” 容华扶住她,他是不会离开她的,他深爱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她。 谢媛也不知道怎么办,刚才被赶出宫前听到了谢氏家族有三分之二都被抄了家,坐牢的坐牢,当场被杀死的都有七八个大臣,连她的父兄都死了。 这时皇宫大门被打开,一辆马车奔驰而出,透过窗户,她看到里面的人正是她的夫君之一,让她忽然想起那个人。 谢媛假意上前拦着第一辆马车,马车自然是不会停下的,第二辆第三辆都没停下,直到第五辆马车放慢了速度,扔下一个小包裹。 谢媛兴冲冲地冲上去捡起来,贼头贼脑到处看,见没人才做贼式地塞进宽大的袖子里,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藏什么。 “主子,那是什么?”容华对她的小包裹很好奇。 “嘘!别说话!我们快走!”谢媛东张西望,拉着容华迅速离开…… 谢皇后被废此事一出,不出一个时辰传得整个京都所有人都知道了,小到三岁幼儿,大到八十三岁老太太都知道了。 “你听说了没?谢皇后被废了!” “真的吗?皇帝和她感情十几年不是很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就被废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皇家的事很复杂的,不过谢氏家族也被端了,犯下了种种恶行,被抄家可是正常的。” “你们我听说那废后真被赶出宫,贬为庶人了。刚才我见到了,衣衫不整,像个乞丐,完全没有了皇后的高贵。真是稀奇!以前有一个皇后和皇帝感情不好,就和离了,但钟离皇族的历史上可没有被废的皇后。” …… 正在一品居二楼准备用午膳的安婧语,趴在窗台看着楼下街道人来人往,听着他们说着今早朝廷上康正帝一旨废后的惊天动地的新闻消息。 她早就知道谢皇后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在今天废后,有些感概万千。 唉…… 离羽他能接受吗? 他才不过十来岁,就要面对今天这种事。 希望他看开一点,父母与子女的亲情淡薄,缘浅缘深都是上天已注定好了的,强求不得,没必要去追求抓不住的东西,那本就不曾属于自己的东西,若是强行握在手中,也会如流沙一般越握紧越加速漏掉,很快便失去了。 就像前世的她没有父母,穿越到了这个国度还是与父母没有缘分,享受不到常人拥有的膝下承欢,三代同堂的亲情。 “语儿,菜上完了,快来吃,刚才不是喊着肚子饿了吗?”忘无温柔叫道,安婧语回头给他一个微笑,看着尉迟澈他们正在盛饭,像极了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她虽然没有父母,但有他们啊,他们就是她的爱人和家人…… 168忘无要回安国侯府 玩了一上午的安婧语终于玩累了,才肯跟尉迟澈几人回乐安府。 一进府,祝管家给她行了礼后,就交给她一封信。 “可是沈大哥的?”她兴致冲冲地拿着信封拆了起来,一看字迹果然是沈历风的风格。 “可说了什么?”尉迟澈还是很好奇的,毕竟沈历风是他的好友知己,从去年八月底离京到现在都有半年的时光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听说西北边关连打了几场胜仗,吓得匈奴人和几个游牧民族屁滚尿流,开始退兵了,但一直拖着不肯投降,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她坐在罗汉床上,认真地一字一句看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幸福。“喜事!沈大哥这个月就要回京了!太好了!太好了!” 沈大哥要回来了! 他要回来了! 她开心到蹦起来,还抱着尉迟澈转圈圈庆祝。现在的她满脑子只有沈历风,大半年了,他终于要回来了! 可是她也好怕好怕自己和他之间的感情会发生变化,怎么办?越来越怕了…… “哎……停下停下,我要晕了……”尉迟澈也很开心,可是被她抱着转圈圈,头有些晕眩。 “哦~”她停下脚步后,冲他吐吐舌头,把信放到他手上。 听到沈历风要回来,忘无想起那个与自己未曾见面的战神大将军,听说沈历风与她感情很好,第一次见面是在红楼的花魁大赛,后来她夺得魁首,要正式接客,是沈历风常常包下她的晚上,有客人欺负她,也是他在保护她。 此时的忘无沉默地看着兴高采烈的安婧语,他心里更是五味陈杂,不知自己是要开心还是难过。 开心,是因为她开心他才开心。 难过,是因为她很爱那个男人,如果沈历风回来了,她对他还有几分新鲜感?会不会眼中只有沈历风,而没有他了? 此时的安婧语还不知道忘无的心思,她满脑都是那个戴着银面具的沈历风。想起与他分离的那日,她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他,偏偏他在最后一步骤停下了,只让她给他用嘴解决。 不知道他还记得那次的滋味吗? 半年不见,她身边多了几个爱人,他会不会介意啊? 晚膳时,忘无没有一句话,只安静吃饭,安静地看着她,听她说话。 等大家填饱五脏庙,放下碗筷后,他才站起身。“语儿,今晚我想回府邸。” “啊?”安婧语没想到忘无会想回他的安国侯府,太突然了。她有点惊讶和接受不了,他都陪了自己大半个月,她已经习惯了有他的陪伴。 而且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也很合拍,一起诵诵经,弹弹琴,插插花。 “一定要回去吗?”她很不舍,他却以为她只是客气而已。 从上元节出事到现在都有二十天了,一来他赖在乐安府不走,名不正言不顺。 二来看着她和萧翊他们恩爱,他也很难受。 三来她也曾试过和他云雨,可他无法完成最后一步骤,他心中有疙瘩,总觉得自己还是佛门弟子,不能破戒。 “嗯……” “那好吧!你回去后有空就过来玩,我有空也会去找你。”她尊重他的选择,绝不勉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他待在乐安府这么久了,也许安国侯府有事情等着他处理也说不定。 “嗯……”忘无点头,站起身。再看她一眼,见她神色凝重,却没有难过之色,他有些失望和难受。“忘无告辞了。” 他朝萧翊和钟离华森行了佛教礼仪,便带着木生迅速离开,气得木生叫了一声“公子”,也没留住他匆忙的脚步,木生回头看一眼安婧语,希望她能挽留住公子,可她低着头,神色不明,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们。 “公子——”她的反应让木生气得要死,再回头一看,忘无的身影都消失了,他赶紧追去,还纠结什么走什么留。 不过他知道公子明明是不想离开她的,可偏偏在今晚说离开就离开了,肯定是他们两人出了什么事,可是他猜不出来,难道是下午她收到沈历风的来信? 对!一定是! 从她拿到那封信起,他就见到公子心事重重,沉默不语。明明上午出府游玩时,公子和郡主都有说有笑的,下午开始就忧心忡忡了。 他走了吗? 等安婧语抬眸看向门口,早就没有了忘无的身影。“忘无……” 忽然她的心口一阵抽疼难受,有一种像要失去他的感觉,让她心乱如麻。 她站起身想追去,却被萧翊及时拉住了。 “萧郎……” “语儿你别去追了……有些事情只有他自己才能想通,你去了也没用。” “嗯?”她不懂他的话,她做错什么了?忘无是生她的气了吗?明明之前还很好的,有说有笑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语儿,你真笨。”见她一脸的茫然无知,尉迟澈走过来拉着她的玉手。“下午你拿到历风的信,表现得太开心了,也许忘无是嫉妒了,生气了,难过了,各种原因之下,他选择逃避,回他的安国侯府养心伤了。” “啊?”有那么夸张吗?她觉得自己拿到沈历风的信,表现很正常啊以前不也是这般的吗? “那怎么办?我要去把他追回来解释吗?”她还是很喜欢很喜欢忘无的,不想让他难过。 “哼!”尉迟澈冷哼一声,松开她的手,下一秒又换上冷笑。“他要是每回这样你都去哄他吗?你有这个时间吗?我们你还管不管?还是我们每个人都学他那样每次都生气?等着你来哄?” “可是?”尉迟澈的话有些严重,她不是很认同,她觉得事情不会那么严重。 “语儿。”钟离华森把她拉到他双腿坐着,把她额角的碎发挽到耳后。“尉迟说得对,让忘无他冷静几天,他刚离开感业寺没多久,可能还不是很适应男女之事。” “钟离……”她轻唤一声,搂着他脖子撒娇,见他还是认同尉迟澈的想法,她又去看萧翊,看他们是不是都这样认为。 “语儿,我觉得他们说得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让他先冷静几日,好好考虑清楚。他回自己的府邸也好,目前你跟他还只是情人关系,并没有确定夫妻关系,住在一起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估计他自己也很尴尬。” 萧翊这几日也留意到忘无的变化,就算没有今天沈历风的书信之事,忘无不出三日也会离开乐安府,他和语儿之间还是存在一点问题的。这得让他们各自想清楚,谁也帮不上什么忙。 “萧郎……”她敢怒不敢言,只好作罢。也许她和忘无之间的确是有些问题,前几天她想把自己送给他,毕竟他是有反应的,忍着太痛苦,她心疼他。 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没要了她,让她很难过和失望。难得她这一次这么大胆热情,他却拒绝了她。 …… 吃过晚膳的安越见到安婧语又和她的男人闹出不愉快,心里有些不舒服,便趁机偷偷溜走了。 凌忆琛在乐安府也住了半个月,今晚见安婧语和她的爱人闹出问题,觉得是个契机。 “表哥,我想回你府邸住,今晚就回。这里太热闹了,影响我学医。” 他随便撒了个谎,其实是他夜夜做.春梦,女主角还是安婧语,他很不好意思,尤其是白天他一见到她,更加不好意思,有时脸红耳赤,心跳加速,连石牙都看出了问题。 尽管他白天已经躲着她了,可还是避免不了每天见一两次面。 所以他想着搬回尉迟澈的宅子住着,慢慢的就会忘记她,晚上就不会做那些羞人的梦了,更不会早上遗.精了。 “啊?”这次轮到尉迟澈惊奇了,他怎么没觉得府里吵闹?很安静祥和啊,忘无选择离开,怎么表弟也要在今晚离开? 看着凌忆琛神色庄重,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尉迟澈挥挥手,把他带到外面小花园的树下谈事。 “你今晚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表哥,就是这段时间有空就想研究医术,这里还是有些吵闹,不适合我静心研究医术。” 凌忆琛觉得自己的理由很充分,也挺好的,他的确是有些嫌吵闹,无法让他静下心。 尉迟澈没有理由拒绝表弟,只好点头。只是表弟要去他的那处宅子,与乐安府有些距离,怕是到时候他们就不能天天见面了,他作为表哥,还是要尽到责任照顾表弟的,毕竟表弟父母不在京都。 “有空就过来找我,别只顾着研究医术,我那个显微镜有点眉目了,要不你有空就去郊外的玻璃制作厂看看成品?” “嗯,我有空就去。”听到显微镜三个字,凌忆琛就充满了好奇,开心得像个小孩子吃到了糖果。 又跟尉迟澈聊了一柱香的时间,见天色昏暗了,才各自分开回房休息。 …… 书房里,灯光明亮。 “在写什么了?”钟离华森刚沐浴更衣回来,就见到她在书房笔墨书写。 “嗯?”她抬眸看一眼向自已走来的钟离华森,今晚是他陪自己? 不是萧翊吗? “我给离羽写信,今天发生了那事,他能接受得了吗?” “还行,估计这几天他心情会很低落,但谈不上很难过。他那个母亲从小就没给他们两兄妹几分母爱,亲情淡薄。”见她那么关心自己的侄子,钟离华森很是开心,便走到她身旁,看着她案上没写完的信。 字里行间都是她对钟离羽的关心,让他作为叔叔,对她很感动,多个人关心自家的侄子总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她过上三个月就要成为他的妻主,侄子的皇婶了。 “谢谢你这么关心他,明天我拿给他看,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呵呵呵……”她笑靥如花,垂下眼帘,继续添上两句就收了尾,轻轻拿起吹干,装进信封里,用蜡液封了口。 “晚了,回房休息吧!”钟离华森把她抱起,一路走到床边,轻轻让她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被他炙热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让她羞红了脸。 169怎么说她都是萧翊的师妹 他上到床榻,突然向她靠过来,吓得她惊呼一声,翻身滚进床榻的里面,却撞进一个宽阔坚硬而又温暖的怀里,吓得她目瞪口呆,抬眸一看,竟是一张俊美如斯的脸庞。 “萧郎——” “语儿,长夜漫漫,别浪费了这美丽的夜色……”萧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一只手撑着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搂着她,半分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惨了!原来他们两个联合起来欺负我,天啊!老天爷你真是对我太“好”了—— 在他怀里的安婧语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傻笑着装傻充愣,就是不接他的话。 突然几盏琉璃灯被熄了两盏,只剩一盏勉强照亮,只见床幔缓缓放下,一件又一件衣服从床榻里面飞出来,掉满了一地…… “语儿,快叫我……” “萧郎……嗯……萧郎……” “说你爱我,语儿……” “嗯……钟离,我爱你……” …… 芙蓉帐暖,春风一度。 夜色撩人,莫要辜负。 —— 翌日清晨,莺啼鸟啭。 昨夜被他们折腾得有些累了,安婧语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小主,可饿了?”瞧见她有些无精打采的模样,言欢心疼极了。 “没事,就是有点睡不够。”大概是春天来了吧!春困秋乏是正常的。 安婧语在言欢的服侍下,梳妆打扮,焕然一新,哪还有好好睡醒的憔悴模样。 “今日早餐挺别致的,居然是牛奶和面包鸡蛋。” 安婧语看着这一桌与以往不同于中式的西式早点,有些惊讶。谁安排的?前几天她不过是念叨过一次西式早餐,没想到有人记住了。 “王爷今早吩咐的。”言欢觉得是钟离华森昨晚太折腾她了,一时内疚了便让伙房准备她说过一次想吃的西式早餐。 “哦,他呀。”安婧语想起钟离华森就生气,昨晚折腾她都睡着了还被他做那事摇醒了,萧翊也是坏透了,两人合伙欺负她,让她叫了上半夜的喵喵叫,甚至还想引.诱她说淫言秽语。 哼!下次别想上她的床! 不过,也算钟离有良心,这几天她的确很想吃西式早餐,想念这个味道了。 “欢,铭,你们吃了没?陪我吃。”起床太晚了,就她一个人在吃早餐,有些孤单。 “小主,吃过了。” “就算是吃过了,也坐下来陪我吃一点点。”她把言欢和卫铭拉到自己身旁两侧,还往他们两人嘴里塞去面包。 “小主你好坏。”言欢取出嘴里的面包,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她看到他可怜的模样,直接捧腹大笑着,才一点也不心疼他。 “小主~”他撒娇一声,把他吃过的面包撕下一小块,塞进她嘴里,弄得她不知是吃还是不吃。 他用凶狠的眼神瞪着她,不允许她吐出来,必须吃完,否则就是不爱他了。 “好了,我错了,别生气了。”她吃下后,向言欢认错。“铭,你也生气了?” “我……有一点。”被言欢用不善的眼神警告着,卫铭哪敢跟她说没有,其实他还真有几分生气。 但听到她的笑声就消了气,相信言欢不过是在装装样子,情趣嘛。 “对不起,铭,对不起,下次我不敢了,求原谅求原谅。”安婧语态度诚恳,就差跪地求饶了。 “好吧!下次不许这样了。”言欢装装样子,看到她愿意道歉,他知道她没有因为成了郡主而膨大起来,瞧不起他和卫铭。 “嗯,阿欢最好了,我爱你……铭,我也爱你,好爱好爱。”她直接来一通告白,让他们两个害羞了。 早餐快吃饱了,突然外面响起吵闹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这位姑娘,老奴都说了国师大人不咋里面了,别进去了!” “你说什么我就得信你?你算什么东西!滚出去!今天我必须要见到我师哥!” …… 卫铭率先走出去察看情况,发现竟是曾经见过的萧紫和萧楚。 “停下!”他挡在门口,举起长剑拦住萧紫和萧楚。 “你是说?竟敢拦本姑娘的路!楚哥,给我打死他!”萧紫变得蛮横无理,让人有种她是故意而为的感觉。 “该死!你们都该死!去死吧!通通去死!哈哈哈——” 林泠准备再行凶时,屋里灯光亮起,头发凌乱的她抬起头,目光冷冰冰看着门口人,正是她的婆婆韩珍,还有两个住家保姆。 她们瞧见如此血腥恐怖的画面,都发出连连尖叫。 林泠一愣神,被浑身血淋淋的江明凯推倒。 “妈!救我!妈——” “明凯!我的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韩珍跑进来就看到浑身是血的江明凯倒在地板上,她跪下去抱着他。“天杀的贱女人!我跟你拼了!” 刚站起身的林泠没反应过来就被韩珍扑倒,她没有一丝的反抗挣扎,任拳手打在自己的身上。 她没想伤害婆婆,虽然这几年对自己不好,每日冷嘲热讽,把自己当女佣使唤,善良的她也没想过要伤害婆婆。 手里的水果刀早就脱离了手,可当她看着韩珍拿起水果刀朝自己捅来时,她才发现自己不想杀人,可有人想要她死。 瞬间回过神的她拼尽全身力气,一脚踢开韩珍。 “江明凯该死!他是强.奸犯!是魔鬼!他该死!你们都该死!”林泠发怒地冲韩珍大喊大叫。 就在刚才她的表妹永远死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那孩子还那么小,曾经那么的可爱纯真,江明凯是恶魔!他该死!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贱女人!你才该死!你全家都该死!哈哈哈!反正都死光了?不是吗?” 韩珍爬起来扑向林泠,两人扭打起来,一路打到了走廊上。 “快来帮我!打死这个女人!打死她!”韩珍叫来那两个住家保姆,寡不敌众的林泠被推到栏杆处,她牢牢抓住栏杆才避免掉下去,却被已魔障的韩珍用尽全力一把推了下去。 “啊——” 只发出一声惨叫的林泠,竟从三楼高空垂直掉了下去,她看到面容狰狞的韩珍露出阴森诡异的笑容,耳边全是韩珍恶毒的话。 “你是赢不了我的!就像当年你的母亲!赢家只能是我韩珍!以后江家全是我韩珍的了!哈哈哈——”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与我母亲何关? 林泠还来不及弄明白,终于砰的一声重重地掉落在一楼的地面,巨大的疼痛侵袭全身,动弹不得的她,身体不停抽搐着,脑后慢慢溢出一摊的鲜血。 冰冷,痛苦…… 要死了吗? 我悲惨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 也好,反正我所爱的亲人都死了。 妈妈,舅舅,小晨,小紫,我来陪你们了…… 不,瑞瑞,我的孩子…… 那个从一出生就被强行抱到韩珍身边养着的孩子,林泠想起那天她刚生下来的男婴,只匆匆见了一面,就被韩珍以她坐月子要静养,不方便带孩子为由,一抱就是四年多,就算是同屋檐下一起生活,她也就每日见一两面,却不允许她靠近照顾孩子。 “快!你们扶明凯下楼,我去开车!”传来韩珍尖锐的声音,还吊着最后一口气的林泠抬起眼眸,看到正从楼体下来的韩珍。 他竟然没死?明明被捅了四五刀。 心口被堵了一口怒气的林泠,顿时一口热血喷射出来,飞溅在脸上眼睛里,她那怨毒的眼神像毒蛇缠着韩珍。 “哼!我儿子命大,而你马上就要死了!跟你短命的母亲一样讨人厌!要不是为了生下江家的血脉继承江家遗产,我才不会让你当我儿子的媳妇,他从不爱你。 也算你肚子有本事先生了一个儿子,既然完成了任务,你就快下去陪你那下.贱的母亲,哦,很快你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你公公,不,是你亲生父亲,等过几天我就告诉他,你女儿也被我杀死了,骨灰都扔在垃圾桶了,他肯定会气到吐血,一命呜呼。哈哈哈——” “你要怪就怪他,是他偏偏要立什么遗嘱把财产全给你,或是有江家血脉的孩子才能继承。他做初一我便做十五,这很公平! 哼!就算我的孩子没有江家血脉,我的孙子不照样有了江家血脉? 这几年辛苦你照顾他了,端屎端尿,还要喂他吃药,哈哈哈……忘了告诉你,那药可是毒药,而他也是有听觉知觉,只是睁不开眼说不了话,像个活死人,想想你这个亲生女儿每次给他喂毒药,他肯定很幸福又很痛苦吧! 每次我故意在他面前打骂你侮辱你,让他知道他的亲生女儿日子过得多悲惨多痛苦,他一定恨不得杀了我吧!哈哈哈……” 韩珍一口气吐露完真相,一点也不担心林泠知道了会报警会举报她,在她眼里林泠就是一具尸体罢了。 “不……唔唔唔……”得知残酷真相的林泠,被一口鲜血堵住喉咙,说不出一个字的她只能让决堤的泪水冲刷脸上的血水,眼睁睁地看着韩珍离开,两位阿姨扶着晕厥过去的江明凯消失。 她不愿相信韩珍的话,因为真相是那么的残酷。 原来娶她为妻是为了报复自己和江城,是为了生个江家血脉的孩子继承遗产,所以让她骨肉分离,就是不想让她和孩子产生母子感情。 我,林泠,用我最后的生命起誓,凡是害我家破人亡的人不得好死!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林泠艰难地竖起三根手指,在心中立下血誓。 忽然远处亮起白光,是她掉落的手机,正响着那首动听的《夜空中最亮的星》。 她艰难地挪动头,望着发着亮光的手机,虽看不到号码,但她知道那首歌是自己专为那人设置的,只有他打来的电话才会响起。 想起那个笑容如冬日暖阳的男人,他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她靠近他。 也是她珍藏在内心深处,却爱而不得的心上人,她配不上他,祝他一生幸福。 再见!韩亦初。 林泠心中的仇恨慢慢被消散,生命的最后一刻是他温暖了她的心…… 只是,好不甘心…… 不想死…… 不想就这样死了…… 若能重来一世,我绝不向命运低头,绝不妥协!也不会再放任坏人伤害我爱的亲人,绝不! 林泠缓缓闭上眼,最后的一眼只见手机散发着强烈的白光,快速笼罩她的身体—— 170大师兄你得给我做主啊 “啊?投毒?”她的话吓到了萧楚,可他还没反应过来,那包毒药就被她塞到了他手心。 “快去!” “紫儿……” 两人僵持不下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吓得萧紫从萧楚手上把毒药抢回来,赶紧塞进怀里。 “语儿——”萧翊大步流星走进来,看到安婧语衣裳整齐,脸上神情淡然,他才放下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把她抱进怀里。 刚才他接到消息,说是萧紫和萧楚闯进乐安府,他就一路用轻功飞回来,担心安婧语会被欺负,他也没想到萧紫和萧楚那么大胆,竟敢硬闯进来,还打伤府中的护卫小厮。 “她没欺负你吧!” “呃?”等安婧语就要回答时,却被萧紫抢了机会。 “大师兄!呜呜呜……她打我!你看她多泼辣歹毒,把我的脸都打肿了,我怎么出去见人?会不会毁容啊?大师兄……呜呜呜……你得给我做主啊!” 萧紫冲过来,扒拉着萧翊的衣裳,又是告状又是嚎啕大哭,就差把眼泪鼻涕擦在他身上了。也是因为她的告状,气得他怒火中烧,没有顾及同门师兄妹之情,也没有怜香惜玉,他冷酷无情地一把推开了她。 “啊——”萧紫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如此无情冷酷,被摔倒在地上的她疼得龇牙咧嘴,心里恨得牙痒痒,不止是恨他的冷血无情,还把安婧语也恨上了。 “萧郎……”这一幕有些吓到了安婧语,萧紫毕竟是他的同门师妹,没有男女情爱也有几分师兄妹之情吧!怎么见他那么讨厌萧紫? 甚至她从他眼中看到了恨意,难道他们之间有事? 或许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看来以后有时间了她要多多了解他们一下,免得自己云里来雾里去,总比什么事都不知道,做睁眼瞎。 “语儿,别担心,我是相信你的,她从小娇生惯养,嚣张跋扈,从不把谁放在眼里,我不会相信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萧翊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安婧语,这一幕让萧紫眼红嫉妒。 “唔唔唔……师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大师兄!你太过分了!我跟你拼了!”见萧紫被萧翊欺负,萧楚再也忍不住了,心中怒火冲天,他朝萧翊冲上去挥起拳手,准备大干一场,替她教训教训大师兄,别以为仗着她的喜欢,就可以任意欺负伤害她,他绝不依! 偏偏萧翊没有一点的惧怕,神情淡定自若,身体不动,一直抱着安婧语,只见他举起右手,用轻功朝萧楚打过去,只用了三成功力,幻成一阵疾风就把萧楚推出去几米远外,掉在地上。 “二师兄——”萧紫还是很在意萧楚的,毕竟有着十几年的感情,没有男女之情也有兄妹亲情的,尤其是这大半年都是他陪着自己,照顾自己,关心自己。 她又不是石头,自然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 “紫儿……”见她向自己跑来,还这么关心自己,萧楚眉开眼笑,连摔倒导致的疼痛也消失了,心里只有甜蜜幸福。 “二师兄……对不起……”萧紫泫然泪下,扶起萧楚。她还是太笨了,一见到安婧语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才造成今天的结果。 萧翊松开手,让言欢和卫铭照顾好安婧语。他向萧楚走过去,厉声问道:“萧楚,我叫你管好她!你做了什么?” 他凑到萧楚耳边,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出话如鬼魅般恐怖:“你是不是想我收了她的灵魂?” “大师兄,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带她离开……”萧楚突然想起了什么,下一秒就吓得他惊恐失色,身体不停地打着冷颤。 “大师兄,这不关二师兄的事,是我错了,我就带他离开。”萧紫不明所以,但感觉到了萧翊迸发出的杀意,她认错求饶着,准备扶萧楚离开。 “站住!”他忽然叫停了他们。 “大师兄……”她回头看他,露出一脸开心的笑容,她竟天真地还以为是他要挽留他们。 “跟郡主道歉,她以后就是你们的嫂子了,不给她面子就是看不起我。” 萧翊望着萧紫这个蠢女人,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她的秘密,自从三日前她在京都现身后,他与她见过两回面,说了几句话,他就看出了她的秘密,偏偏她还以为瞒住了所有人。 她若再惹事做出伤害语儿的事,就休怪他不顾同门师兄妹之情,也要让她在这个世上消失。哪怕师傅来求情来阻挠,他也绝不会放过她。 萧紫听到他要让她安婧语道歉,气得她要死,他是不是疯了?竟然要她给那个妖女道歉?她哪里比不上那个妖女? 偏偏他要作贱她,可恶!可恶! 可是她现在还是好弱,根本无法与他对抗。 萧翊她一定要得到,一定要得到不可! “对不起。”萧紫忍着心口处的怒气恨意,表面诚恳地跟安婧语道歉。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是这里不欢迎你,麻烦你一辈子都不在出现在这里,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安婧语冷眼看着萧紫,不给是接受了萧紫的道歉,但没原谅萧紫,这是两码事,一码归一码。 如果做错事坏人都能得到受害者的原谅,那还要法律和警察同志干嘛? 到时候大家都说一句“对不起,原谅我”,就可以摆脱罪名,逃过法律责任? 当然了,你若道歉了是你自己的事,我原不原谅是我自己的事。你道你的歉,我记我的仇。 “你!”被她藐视了,萧紫恨得牙痒痒,却拿她无可奈何,只能和萧楚暂时离开,以后一定有机会杀了她,因为她萧紫才是天女,是女主。 “语儿,还生气了?”萧翊看着她脸色阴沉,就知道她还在生气,其实他也是很生气,可是不能不顾同门之情,玄真道观有一条规定,同门师兄弟之间决不能自相残杀,一旦被发现,会被逐出师门,以及会遭到全玄真道观全部子弟的追杀,不死不休。 萧紫,别以为你仗着师傅和师弟的疼爱就能肆意妄为,以为我拿你没办法。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胆敢再来第三次,我让你灰飞湮灭。 本以为你有了这次重生的机会,会倍加珍惜,没想到你还是一样的蠢。 “我能不气吗?她是疯子吗?硬闯进来打伤我府里的人,还在我面前辱骂我,她是觉得我好欺负的吗?”安婧语哪能不气,本来去年自己被萧紫拖累中了**,命悬一线,要不是当时有钟离华森竭尽全力救自己,她怕是又得死一回了,哪还有现在的乐安郡主?都不知道那次她若真的死了,是灵魂转世投胎?还是会灰飞烟灭? 现在想起来还是和当时解了**醒来后一般害怕痛苦,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本来萧紫聪明一点,永远不在她面前出现,她自然会忘记这件事。或者几年后出现,对她礼貌尊敬,她也会把萧紫当作亲人,毕竟是他的师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也得把萧紫敬着。 可偏偏萧紫如此愚蠢! 她是他亲自选的妻主,没人强迫他,可萧紫竟然看不透,还要追求对他所谓的爱。偏要在他们中间硬插一脚,临近婚期了也要来恶心她一回,真是发神经! “我已经教训她了,你别生气了,小心气坏自己,多不值当啊。我会心疼死的,我保证以后她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我保证。”萧翊耐心劝着安婧语,毕竟今天的事本来就跟她没关系,是因为他才受了委屈。他也很抱歉和难过,想着要弄什么办法哄她开心。 金银珠宝? 还是陪她出府游玩? “哼!”害她早饭都没吃饱,就被萧紫辱骂欺负了一顿,她心里受气,连肚子都被怒气填饱了,现在消化不良,很不舒服。 可是当她看到他也算是给自己报仇了,并没出现不护她而去帮萧紫的情况,她还是挺满意的。 他这一点帮理不帮亲的做法和态度她还是很喜欢,很开心的。 可不像前世的那些男人是非不分,只帮亲不帮理,父母兄弟姐妹说的做的在他眼里全是对的,哪怕妻子或女朋友明明是被他们欺负伤害,他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到了最后还帮着亲人欺负自己的妻子。 “语儿……对不起……”萧翊摆出一脸的可怜兮兮,他知道她心软,绝不会让他难过的。 “陪我去公园走走,等我心情好了,说不定会原谅你。”她故意装出生气,可不能那么快就原谅他,毕竟萧紫太欺负她了,若她真的轻易原谅萧紫和他,那她受的伤算什么?她岂不是变得很好说话,也很廉价? 那可不行!女子要矜持,要有自己的原则底线和己见,可不能被别人几句甜言蜜语就被哄得晕头转向,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娘子说什么做什么,为夫自然要听要顺从了,来,为夫带娘子去花园散散心,春日万物复苏,莺飞草长,美不胜收。”萧翊看出了她是假装再生气,但他没揭露她,而是配合着她,顺从她的意思。 想到还有三个月就是他们的婚期了,他开心不已,脑海全是她穿红色嫁衣,一拜天地,入洞房的画面。 所以现在他得提前说习惯为夫,夫君,娘子几个词语,他可是她的正夫,最有资格唤她一声娘子了。 “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婧语被萧翊牵着往花园走,望着一路的风景。 积雪已化,一夜春风来,本干枯的枝条冒出了一点绿色,争先恐后地抽出了嫩芽绿叶,才让人相信春天真的来了。 “她不就是我师妹嘛,还有什么,反正我不喜欢她,绝对没有男女之情。”萧翊有些避重就轻,不愿多说萧紫的事情。 可安婧语偏偏不如他的意,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我今天就要知道。” 他今天不说,难道她就不会派人去打听吗?总能打听到一些东西的。他瞒着有什么意思?今天不知,明天就会知道,难道她会笨笨的只听他的话吗? 171媚骨天成的他 林泠和韩亦初分开之后就回到江明凯下榻的酒店,找了一个散步的理由就把他们哄好了,毕竟她人品好,几乎没说过慌,没人相信她会说谎。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江明凯他们开车急匆匆回帝都了,因为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见韩亦初了,还管什么旅游度假。 …… “回来了?” 林泠刚拎包袱进到天鹅湖小区的新家,一进门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眸一看竟是韩亦初靠在门口墙壁上,还摆着帅气迷人的动作,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让她有一种他不是以前的那个冷酷绝情的韩亦初。 “嗯?你怎么来了?”她不过是在一小时前给他发了一个要回家的短信而已,他竟然比自己还早到了家,可是她没邀请他来啊。 “阿姨请我的,她说感谢我前几天帮忙,特意今天请我吃饭。”韩亦初站直身,长腿一跨就到了她跟前,从她手上拿走了包袱。 请他吃饭? 怎么妈妈没提前告诉她一声? 尽管有些好奇,但林泠一回来就见到了韩亦初,还是很开心的,压着心中的喜悦,装作和他关系一般,一起走进客厅。 “姐姐请喝水。”林紫立刻端来一杯凉开水给她喝。 “小紫真棒!” “哈哈哈……” 她的夸赞让林紫眉开眼笑,又拿来切好的水果拼盘给她吃。 “大哥哥,你也吃啊。” “嗯,谢谢小紫。”韩亦初不是很喜欢吃水果,但看在林紫期盼的眼神下,吃了一小块西瓜肉。 “你这妹妹真乖巧可爱。”每次都是他不想吃,林紫就会逼他吃一块,不吃就露出一脸的不高兴,直到他肯吃完才露出笑脸。 “因为在她眼里水果很好吃,而好东西就要一起分享,不能独吞。”林泠觉得自家的孩子很有教养,从来不吃独食,不独占。 如果林紫手上只有一个苹果,她会宁愿自己吃少一点,也要把食物分成几份,每人一份。 “泠儿,回来了。”林慧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 “嗯,我回来了。”林泠准备起身进厨房帮忙。尽管厨房有空调,不怎么炎热,但要她看着母亲一人在厨房忙里忙外,她会很心疼。 “你刚坐车回来很累,你就坐在那陪亦初聊天,不然他会多不自在。我能搞定午餐,就几个家常菜而已,还能难倒我不成。”林慧不愿女儿进厨房,女儿家也就做姑娘时快乐二十年,一旦结婚成了家,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就享受不到几天的好日子了。 毕竟女儿大了,迟早有一天会结婚的,她想让女儿多快乐几年,少些烦恼忧愁。 “好吧!”林泠想到韩亦初坐在那无人跟他聊天也是挺可怜的,一来他是客人,二来他就是故意来找她的吧! “去阳台说话吧。”韩亦初换了一脸的严肃,率先走到客厅的大阳台上。 林泠点头,跟在他后面,到了阳台还把玻璃门关上。 “事情有进展了,你看看吧!”他把自己的手机拿给她看,一点也不怕自己手机里的秘密被她发现。而且这部还是他生活的私人手机,还有一部是工作用的手机。 “嗯……”她没有拒绝他拿着他的手机看到了一张照片,正是那个变成好几个月植物人的江城。 再次看到他,她有些紧张激动,和恨意。 “泠……”看到她热泪盈眶,韩亦初有些心疼,扶着她的肩膀。 现在的江城的确变成了植物人,憔悴不堪,跟以前一个天一个地,是挺可怜的,他上一次见姑父还是姑父刚成为植物人的时候,还没现在这么憔悴,以前的江城可是意气风发,在商场上是个大人物,有着举头轻重的作用,连政客官员都要给他三分面子。 “照片我可以保留一张吗?前几天我跟我妈妈说了他的事,妈妈不太相信,更不愿把他们之间的事告诉我,也许有了这张照片,她就不会逃避了。” 林泠向他提出请求,他自然不会拒绝。 她把照片发到自己微信里收藏起来,等到了晚上再把照片拿给妈妈看。相信这次妈妈一定不会逃避了,一定不会了。 也许妈妈逃避的其中一个原因,是怕她这个女儿嫌弃妈妈穷,想回到有钱的亲生父亲身边吧! 毕竟换成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回到有钱父亲的身边,哪怕不能回去认祖归宗,也要认父,怎么也能从亲生父亲那扣一点钱来用用的。 可是她不会,她是绝不会扔下妈妈,更不想认父什么的,前世因他的关系,受他连累,韩珍害得她林家家破人亡,这个结怎么都解不开,她走不出这个阴影。 吃午饭时,林泠一直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眼神呆滞,只顾着吃白米饭。 韩亦初发现了问题,一直悄悄给她夹菜,他夹一块菜,她就吃一口。 他们俩的不对劲被林慧看在眼里,越来越觉得他们有问题。 “亦初,你快吃,别理她,她就喜欢吃饭不喜欢吃菜。”林慧故意说得很大声,还给韩亦初用公筷夹了一碗肉菜,她的话让他有些尴尬。 “谢谢阿姨。” “啊?”林泠被叫醒,回过神后无辜地看着韩亦初和林慧。“怎么了?” “姐姐,你怎么喜欢吃饭不喜欢吃菜啊?”林紫捂嘴偷笑,还给林泠夹了一块五花肉。 “谁说的?” “姑妈说的啊。”林紫一脸的天真无邪。 “啊?”林泠被吓得不敢母亲,低着头,快把脸埋到碗里了。 “呵呵呵……”难得看到她那么迷糊可爱的样子,韩亦初忍不住笑了两声,却发现自己被林慧看着,他又用拳手遮着口鼻,假装咳嗽。 “吃饭吃饭,呵呵呵。”林泠傻笑了几声,用公筷给每个人都夹了菜。“快吃啊!看我干嘛。” 被所有人盯着看,尤其是妈妈不善的眼神,林泠更加不好意思了,也不敢笑了,低着头,她又把脸埋到了碗里,快速扒着饭吃,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只能吃着白米饭。 此时的她欲哭无泪,又忘记给自己夹菜了。 “大家吃饭,菜都凉了,对肠胃不好。”韩亦初不忍心林泠被林慧教育,便打了圆场。 一顿午饭还算是吃得愉快,几人坐下聊了一会的天,林泠就送韩亦初出门,两人偷偷躲在步梯间角落亲热一番。 “吃午饭时不乖乖吃饭,在想些什么?”韩亦初觉得林泠刚才不是在想江城的事,而是有其他的事。 “没什么,就是想起要不要认他,等他有一天醒来了,我们要不要相认,江明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应该是知道的,一旦认了我,跟韩家闹翻,如何收场?我和你?” 林泠的确是在想着江城苏醒后,父女相认,揭穿韩珍的阴谋,必然会牵扯到韩家,韩家老太太可是很宝贵韩珍这个唯一的女儿。 “傻瓜,想那么多干嘛?以后的事情以后在想,现在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小心愁得长皱纹。”他紧紧抱着她,虽是这样劝着她,但他心里也有些担忧,一旦江城苏醒,在有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韩珍必然会受到法律制裁,到时候韩家会不理不顾吗? 就凭他奶奶那么喜欢韩珍,定然会插手保下韩珍的。 “嗯……”他的安慰对她还有有效果的,两人抱了一小会就分开了,各回各家。 …… 晚上吃过晚饭后,林泠主动承担了洗碗搞卫生的任务,等林慧给林紫洗完澡,她想找机会跟妈妈说一说江城的事情时,偏偏舅舅回来了,他打温水给林晨洗澡。 人太多,太热闹了,她只好先回自己的房里洗澡,等再晚一点去妈妈房里说事。 “怎么了?这么晚来找我?”打开房门,一见是林泠,林慧故作问道,其实她早猜到女儿心事重重,今晚会找她说事情。 “小紫睡着了吗?”林泠没着急说江城的事情,往房门缝隙看到里面灯光昏暗,大概是林紫已经睡着了。 虽然现在才九点钟,很多人精彩的夜生活才刚开始了。 “妈妈,有个东西我要给你看看,前几天给你说的事,希望你快点给我一个答案,而不是让我迷迷糊糊,什么事都不知道不了解,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被韩珍欺负。” 林泠压低声音,也没打算进房间和妈妈说事情。她打开手机的微信,点开了江城的那张照片,递给林慧。 “是什么?”林慧有些好奇,结果一看到手机的照片,看到了那张她忘都忘不了的脸。 “江城?”她哆嗦着身体,连手也哆嗦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林泠。 “是他!”林泠点点头,逼林慧相信。 “他?不可能的,他那么厉害,怎么会变成植物人?”那张照片终于打破了林慧的幻想和自我欺骗,回到她不愿意相信的现实世界里。 “妈妈,你考虑清楚,他情况很糟糕,韩珍给他长期投毒,再晚一段时间,恐怕他醒来了也不有站起来的一天。” “泠儿……”林慧捂着脸哽咽落泪着,身体无力靠在墙壁上。 那个男人,曾经那么骄傲优秀的少年,现如今真的成了植物人数月躺在床上,被妻子背叛,甚至下毒谋害,只为了江家财产。 “呜呜呜……” “妈妈你要坚强起来,他还等着你了。”林泠扶住林慧,让她坐到外面客厅的沙发上。“你还爱他吗?” “我……呜呜呜……”若是不爱,她为什么十几年都没结婚成家,只守着她和他的女儿过日子。 “别难过了,妈妈……一切都会好起来,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嗯……” 172在这一刻打动了她 车厢里,安婧语带着钟离羽和安越准备去郊外春游,那里有一处很大片的草地,很适合春游。 “这里真美!”钟离羽第一个先下了车,当看到一大片连绵起伏绿茵茵的草地时,他开心得向前跑去,欢呼雀跃着跑了十几米远,累了就躺在草地上,侧着脸看着各种红红黄黄的野花在春风中摇曳,美得让他移不开眼,鼻间弥漫着泥土的腥味,淡淡又好闻的花香,还有青草的清新气息,让他心情瞬间轻松愉悦。 “呵呵呵……”他傻笑着,又转正脸看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金乌如火球灼热着他,还有会飞翔的云朵,千奇百怪,他望着那一片宛如千军万马的云层傻笑着, 空中不时还有几只小鸟飞过,留下悦耳的啼鸣声让他回味,他闭着双眸,静静地聆听春风拂过野花青草的声音,拂过他的每一寸青丝,轻薄的裙摆。 好安静…… 好舒服…… 像是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像是在情人炙热的手里,又像是把双脚泡在清凉的溪水里…… 灿烂的阳光让他无法长时间直视天空,右手挡在额头,眯着双眸,透过指尖的缝隙,他看到了安婧语清纯又妩媚的脸庞,她的眼眸中似有日月星辰的光辉,盖过世间万物的光芒,让他看了一眼就沉沦了。 她笑语盈盈地正向他走来,每一步都像钟鼓敲在他的心房。 “离羽……”她的呼唤那么的悦耳动听,像在歌唱,让他是那么的欣喜若狂。 “语儿——”他坐起身,朝她大声喊出来。语儿,语儿,语儿…… 天知道他有多想这样喊她的名字,这一刻他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渴望了。 急匆匆地站起身,钟离羽朝安婧语跑去,又快又猛,眼见他还不停下,吓得她以为要撞上时,他偏偏及时刹住脚步,把她抱着原地转圈圈。 “呵呵呵……我好开心……语儿,我好开心……”钟离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他要自由,像风一般的自由。 他应该像风,看不到摸不到,动的时候你才能感觉到我的存在,我带给你凉爽,带给你愉悦。 看着他那么开心,她也跟着开心,并没有生他的气。难得他今日这么开心,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那么大声,那么开心。 心……怦怦跳动…… 因他而心动…… 她承认他阳光纯净的笑容在这一刻打动了她,心里想着他本该这样的啊,本该这么阳光,像天上的那颗遥不可及的金乌。 “哼!”安越走近后看到他们两人抱在一起那么开心,刺痛了他的眼,越看钟离羽越讨厌了。 他正准备走过去阻止他们时,发现他们已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牵着手,互相看着对方,嘴角的微笑是那么的刺痛他的眼。 “呵呵呵……这里好美,我好喜欢……”安婧语嫣然一笑,侧着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和她躺在一起的钟离羽,他的眸子有着让自己很喜欢的光芒,像黑暗消失前的那抹曙光,正义勇敢,光芒万丈,驱散黑暗中的邪物,将光明照耀神州大地,撒满每一个角落。 她抬起右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眼睛,他闭着双眸,享受着她温柔的抚摸。 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的肌肤,带给彼此微微战栗,心房怦怦跳动。 “姐姐!”安越一看到他们在摸眼睛,很是暧.昧的模样,气得他大喊一声,故意倒在他们中间,阻止他们刚才的动作。 “越——”安越的行为吓到了安婧语,见他倒下了,她把手收回来,还滚了一圈,才没让他压在她身上,虽然和钟离羽的距离可以勉强躺下一个人。 “你在干什么?吓死我了!”她生气了,拳手打在安越的胸膛上。 “姐!姐姐——”他也不生气,抓住她的双手,让她没机会再打自己。她疯狂挣扎着,见打不到他了,便放弃挣扎,靠在他怀里,仰望蓝天。 刚才的事情就此揭了过去,谁也没觉得很奇怪。 “呵呵呵……那片云好像一只小鸟,好可爱。”安婧语在云层里找到了一只像小鸟的云朵,笑得合不拢嘴,怕他们看不到,还给他们伸手指着那一朵像小鸟的云。 蔚蓝的天空太漂亮了,纯粹干净,在前世的那个世界很少能见得到。 她太喜欢这里了,谢谢老天爷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让她享受到了前世没有体验过的幸福。 “在哪了?我看不到。”安越假装看不到,故意逗她。 “就在那啊!你眼睛拿来干什么的?这都看不到,睁大一点嘛,要不要我帮你!”她故意戏弄他,双手按着他眼皮,拉得很大,把他弄得很丑很难受。 他没有生气,只是挣扎着,见他模样很好笑,她捧腹大笑着,便松开了手,没再欺负他了。 “我还是看不到那朵像小鸟的云,姐,你是不是眼花了。” “就在那边啊!那边那边——” …… 沉默不语的钟离羽,侧着脸,安静地看着安婧语和安越笑得那么开心,心里很是羡慕。 有这么好的姐姐真好,他一定很幸福的吧! “在哪?我怎么看不到?是那个吗?还是那个?哦,这个啊,哪里像小鸟呢?我怎么觉得像小兔子?是像小兔子。”安越抓着她的手,乱指一通,结果惹来了她的生气。 “哼!我不理你了。”她站起身,拍拍裙摆,往言欢和卫铭那走去,他们还在搬东西,准备春游吃的玩的东西。 “姐!姐姐——”安越坐起身,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离开的倩影,他还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哪做错了,也没觉得她真的生气,只是跟自己闹小脾气而已。 他又躺了回去,用手遮着眼睛,透过缝隙看着蓝天白云。“太子殿下,看够了吗?” 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吓到了一直望着她离开的钟离羽。“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安越冷笑一声,似带着几分的嘲讽,目光不善地瞟了一眼钟离羽,吓得后者慌乱离开。 安婧语回到马车旁,帮着言欢拿轻巧巧的东西搬到不远处的一颗粉色桃花树下。 他把树下的那块地方收拾干净,把石头枝条捡起来扔到一边。她再打开一块很大块的蓝色布巾,铺在草地上,和言欢一起把吃的喝的,一样样摆整齐。 卫铭卸下马车,牵着两匹马到远处吃草。他回头看着她在整理食物,认真的模样很是漂亮。 他把两条纤绳绑在一旁的小树上,留下两匹温顺的马自顾自地吃草,他返回去陪安婧语,他只想待在她身旁。 来这一片草场春游的人家有四五家,不过都隔着好远的距离,不会互相打扰。 “放纸鸢吧!语儿姐姐。” 钟离羽来到她面前,指着放在地上的几副纸鸢。 “好啊!”她自然是同意的,今天的风还是能放得起纸鸢的,春游一定要放纸鸢,才算是春游,不枉春日来这么美丽的草场玩一场。 她拿起两副纸鸢,递给他一副。他的纸鸢是燕子的造型,而她的是蝴蝶的造型,很是精致漂亮。 “姐!我也要玩!等等我——”远处飘来安越的声音,钟离羽拉着她快点走,他才不想让安越缠上她。 言欢留下来护着食物和东西,免得有人或有动物吃了食物毁了食物。他痴迷地望着她的身影,只是好想跟她一起放风筝。 “呵呵呵……好厉害!飞起来了!飞起来了!离羽你好厉害啊!”安婧语看到钟离羽拿着纸鸢奔跑了几米远,纸鸢就慢慢随着风飞了起来,越飞越高。 他手中的银线越扯越长,看着那翱翔蓝天的纸鸢,就好像看到了那是自己在迎风飞扬,俯瞰大地山川。 “姐,叫我等我的,你干嘛没等我?”终于跑到她面前的安越,气喘吁吁地审问她。 “啊?我没听到。”她是真的没听到。 “算了!这次我饶过你,但你要陪我放纸鸢。” “哦。” 安婧语怎么感觉得自己被他欺负了,可是又想不出他是怎么欺负自己。无奈之下她只能把自己的纸鸢给了他,陪他一起玩。 卫铭右手搭在腰间的剑鞘,身形颀长,站在不远处,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玩得不亦乐乎,他也不自主地跟着开心。 他只要她开心,他便开心…… 玩了大约二刻钟,天气有些炎热了,晒得安婧语脸颊红扑扑,额头分泌一层薄薄的汗水,她看着钟离羽和安越还在玩着不肯回去,有些生气了。 “太热了,我要回去了!你们也给我回去!仔细中暑了!” 他们简直就像脱了僵的马,哪还想回去被缰绳拴住。 玩心大起的他们,更不惧怕那烈日炎炎。 见她有些生气了,钟离羽还是比较乖巧,听她的话准备回去,把纸鸢的绳子绑在一棵小树的枝干上,让纸鸢继续在天上飞。 “语儿姐姐,等等我!” “离羽,还是你最乖!”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钟离羽,就一句话夸得他都不好意思,见他脸上都是汗水,她拿着自己的手帕给他擦汗,动作温柔又优雅,把他看直了眼。 “语儿姐姐,你真美。” 大概是钟离国女子少,皇宫除了皇祖母,谢皇后和孪生妹妹这三个女子,他再没接触过其他女子了,虽然有时偷跑出去出去玩见过很多女子,但仅仅是见过而已。 她是他遇到的最好的女子了,虽不是最温柔的,但一定是最可爱最有趣的。 “回去吧!瞧把你的脸都晒红了。”她心疼他的俊脸都晒红了,这里可没有防晒霜的东西,无法做好防晒工作,万一把他晒到皮肤过敏怎么办。 “姐姐等我——”还在玩纸鸢的安越终于看到了他们离开的身影,心急如焚的他便拖着纸鸢一路赶回去,舍不得扔下飞得高高的纸鸢。 173任谁看了也会动心动情 “小主,累了吧!用手帕擦擦。”等安婧语回来后,言欢把手帕沾湿后,给她擦脸,手帕带走了黏糊糊的汗水,又让她感到脸上一阵凉意,舒服极了。 “殿下,快擦擦脸。”小卓子也拿着湿手帕给钟离羽擦脸,看着殿下脸庞红通通,一脸的汗水,他就心疼。 “姐!你怎么又不等我!”怒气冲冲赶回来的安越,正准备大发雷霆时,安婧语冲他温柔一笑,还拿着湿手帕给他擦脸,动作轻柔,看他的目光也是温柔似水,脸上一阵凉意袭来,旁他的怒火迅速消了下去。 “渴了吧!快喝这个。”她给他递过去一杯放凉的绿茶,渴了喝凉水最舒服了。 看到钟离羽也用期盼的目光看自己,她不忍心,也给倒了一杯,尽管小卓子已经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姐,我好饿,我要吃东西,你拿给我。”安越瞧不顺眼钟离羽,想着搞破坏,谁叫刚才钟离羽放纸鸢比他放得高放得好,而她也是一直夸着钟离羽,他自然是不服气的。 明明食物就在他面前,他偏偏不拿,可她不能驳了他的话,在外面还是要给他面子的。“嗯,你想吃什么?” 这次出游带的食物不算多,因为是临时突然的决定,所以伙房准备的食物不多。只有五六样的点心,绿豆饼桃仁酥,肉松饼和煎饼果子,奶茶和蛋糕是出府后去蛋糕铺买来的。 还有几样冬天的普通水果,比如南方才有的柚子橙子橘子,北方的苹果和杏肉罐头。 还有煎饺和春饼,春天最要吃的就是春饼了,这也是钟离国立春吃春饼的习俗。 “春饼,你给我包。”安越给她挑了最难搞的春饼,因为春饼只是一张薄饼,需要食用时自己搭配喜欢的小菜,亲手卷着来吃。 “就你嘴最刁。”安婧语怼了他一句,却用手帕擦擦手,拿着一张薄饼,用筷子夹了几样小菜卷起来,亲自喂他吃。“张开嘴。” “嗯……好吃……姐姐对我最好了。”安越咬住她喂来的春卷,还故意触碰到了她的手指,惹来她的娇媚。 他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钟离羽,当他们四目相对,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味,火花四溅。 没看到他们暗斗的安婧语,继续包了一个春饼,顾着钟离羽身份高贵,只能先给他吃。“离羽,我喂你。” 她的这一动作让他受宠若惊,心里也甜蜜蜜的。“谢谢语儿姐姐。” 吃下她包的春饼,他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吃的春饼了,他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生了气的安越。 安婧语又包了第三个春饼,但不是给她自己吃,而是给了安越。 “张开嘴,我喂你。” “小主,你吃吧!我自己会包。”他推了又推,哪敢吃她包的,他心疼她都来不及,不想她累着了,奈何她手快,直接把春饼塞进他嘴里。 “好吃吗?”她甜甜地问着。 “嗯,好吃。”他心里更是甜蜜幸福,冲她点头微笑。 安婧语又包了第四个,给了卫铭吃,他没有拒绝,直接一口咬住,几口就吃完了。用着期盼的眼神看着她,好像是一只讨吃的小狗狗,惹她喜欢。 她快速包了第五个,赶紧塞进卫铭嘴里,怕安越吃醋。 “姐!我还要!” “我都还没吃了,要你给我包一个。”话刚说完,嘴边就出现一块春饼。 “语儿姐姐,我包的,给你吃。”钟离羽趁他们热闹时,偷偷包了一块春饼,就是模样有点丑。 “嗯……谢谢你,离羽。” 她虽有些错愕不已,但还是接受他的好意,吃下了他包的春卷,味道还可以,包的小菜都是她喜欢的,看来刚才他有留意自己包春饼的动作。 “好吃吗?”他忐忑不安地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包,按着她刚才包春饼的步骤来的,希望她喜欢。 “好吃,真的很好吃。”她自然很喜欢,本来春饼就好吃,更别说自己的付出有回报,而不是她单方面的付出,对方没有回应,没有感恩之心。 “姐!”安越气得整张脸都红通通的,见到她吃了钟离羽包的春饼,他也赶紧包了一个,时间紧迫,所以他包的春饼外貌有点丑,配的小菜也很随便,递到她嘴边。 “我包的,你快吃了……还有,不许嫌弃。”他傲娇地挺起下巴,以为假装得很好,可她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期待。 “嗯嗯嗯……”她一边笑一边嚼着,直到把他包的春饼全部吃下肚子。“好吃!越哥儿真棒!” “哼!算你识相。”被她夸赞了一句,安越骄傲地继续包了一块春饼给她吃。“你也要包给我吃。” “哦,好。”她反应过来后,迅速包了一块春饼喂给安越吃。下一秒她嘴边又有一块春饼,她没注意是谁给的,直接张开嘴就咬住。 “姐!不是说好我喂你的吗?”安越见到钟离羽又给她喂食,他很是委屈和嫉妒。 “啊?”她被他激烈的话吓到了,定睛一看,才知道刚才给自己喂食的是钟离羽。“离羽又不是外人……好了,你别生气了,我只吃你包的行了吧!” 真是服了他,老是和钟离羽过不去。 对她的反应安越还算满意,这才心满意足地一边给她喂食,一边又享受她给自己喂食,幸福极了。 钟离羽很失落,不再包春饼,也不吃小卓子给自己包的春饼。低着头,默默无言地喝着茶水。 言欢看着安越那副模样,他越发觉得安越很奇怪,哪有弟弟那么喜欢吃姐姐的醋的? 卫铭没觉得安越哪里不妥,他是武夫,头脑线条直来直往,没有那么多鸡肠子,安越年龄小,把她当作母亲也不奇怪。 闹了一会,几人填饱五脏庙后,把食物收拾干净,空出布巾,几人躺在那休息。 枝繁叶茂的桃花树足有四五十年了吧!甚至可能是百年桃花树,因为树干大到需要三人环抱,让安婧语特别喜欢这棵桃花树,还天马行空地想着桃花树万一成精了怎么办? 是男妖还是女妖? 长得肯定很漂亮,桃花本就生来艳丽娇美。 …… 树枝叶片挡住了烈日炎炎,驱散了热气,风一吹,树叶发出沙沙声,凉意袭来。 春风一吹,空中落下美丽的粉色桃花雨,真是美不胜收。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姐姐,这桃花雨真美,要是天天能看到就好了。”安越抬起右手,试着接住飘下来的桃花花瓣,却都与他擦肩而过,不落入他的掌心。 “的确是很美。”安婧语也感叹一声,享受着漫天的桃花雨,以及零星几点的花瓣落在她脸上,眼睛上,唇瓣上。 “语儿姐姐喜欢桃花?还是喜欢其他花?”钟离羽找了一个话题问她,靠她很近很近,他都能闻到了她淡淡的体香,夹着一丝的桃花香味,大概是桃花雨都爱落在她身上,只见她身上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花瓣。 “我都喜欢,桃花娇艳欲滴,梨花纯洁美丽,梅花高贵典雅。” “我喜欢梨花,尤其是像这般落下花瓣雨,美得我移不开眼,能在树下待一整天,以前被嫣儿笑话过几次。”钟离羽傻傻地笑着,脑海里出现她站在梨花树下的画面,那漫天飞舞雪白梨花,美得不可方物。 “我也喜欢,梨花,白净纯洁,任谁看了也会动心动情的吧!”安婧语越说越小声,慢慢地闭上眼睛,竟是睡着了。 钟离羽看到她睡着了,也没打扰她,给她盖上薄毯,他侧着身躺在她身旁,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一起进入梦乡…… 安越早就累得睡着了,言欢也入睡了,留着卫铭和小卓子没睡,而是坐在一边守着他们。 …… 安婧语睡醒后,见天渐渐黑了,不知是不是想下雨,便带着钟离羽他们乘马车回乐安府了。 果然他们一回到乐安府,她就听到雷鸣电闪,吓得她一哆嗦,幸好早回来了,可惜了那一树桃花,被狂风暴雨一夜摧残,岂能还有今日的美丽? ———————— “我都喜欢,桃花娇艳欲滴,梨花纯洁美丽,梅花高贵典雅。” “我喜欢梨花,尤其是像这般落下花瓣雨,美得我移不开眼,能在树下待一整天,以前被嫣儿笑话过几次。”钟离羽傻傻地笑着,脑海里出现她站在梨花树下的画面,那漫天飞舞雪白梨花,美得不可方物。 “我也喜欢,梨花,白净纯洁,任谁看了也会动心动情的吧!”安婧语越说越小声,慢慢地闭上眼睛,竟是睡着了。 钟离羽看到她睡着了,也没打扰她,给她盖上薄毯,他侧着身躺在她身旁,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一起进入梦乡…… 安越早就累得睡着了,言欢也入睡了,留着卫铭和小卓子没睡,而是坐在一边守着他们。 …… 安婧语睡醒后,见天渐渐黑了,不知是不是想下雨,便带着钟离羽他们乘马车回乐安府了。 果然他们一回到乐安府,她就听到雷鸣电闪,吓得她一哆嗦,幸好早回来了,可惜了那一树桃花,被狂风暴雨一夜摧残,岂能还有今日的美丽? 174又不能撒谎骗公子 安国侯府—— 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一袭白衣的忘无,身形颀长,芝兰玉树,目光却是深邃忧伤。 第三天了,他从乐安府回来已是第三个夜晚了,她却一封信一句话也不传给他,更没来过安国侯府来找他。 “我真的错了吗?”他轻启薄唇,喃喃自语,像是在问她也像是问自己,可惜没人给他答案。 “公子……”木生端着茶水点心进来,衣服有些水迹,这雨从傍晚下到现在,都快有半个时辰了,再不停,怕是要水漫京都了。 “她还是没传来消息吗?”忘无不死心地问了第三次。 “公子……”这都是今天问的第三遍了。 木生很是为难,他若是对公子说没有消息,恐会伤了公子的心,可他又不能撒谎骗公子。 “没有……”看着公子这两日无精打采,茶饭不思的,木生很担心很难过,也觉得公子前几晚做出急回安国侯府的决定太冲动和不妥了。 “……”忘无忍着心中的心如刀割,伸手把半敞开的窗台关上。 “我来吧!水花都溅到您身上了。”木生上前帮忙,却被忘无推开。 “不用,我自己可以。” “公子……”这还是木生第一次听到公子的声音那么冷漠。“公子,我觉得郡主肯定是有事情忙着,才没来找您,要不再等几日?” “……”没得到忘无的回答,木生又想了一个办法。 “要不公子给郡主写信?” “……”忘无面无表情。 “要不我去找郡主?就说您想她了?”木生觉得这个办法很好。 “别去!”忘无冷着脸,甩袖子回房,还把房门关上。 “公子……”木生傻傻地站在门口,公子这是要闹哪样哦?一点小事就跟郡主闹脾气,以后可咋办? 郡主也是的,都两天了,一句话都不传来,什么都不表示表示,害得公子得了相思之苦,偏偏公子又自卑敏感,一点小事就能让公子误会了郡主, 唉……该怎么办是好? 要不明天他自己去一趟乐安府?看看情况再说。 木生站在门口看着这场春雨终于停了,可天也变黑了。 忘无坐在床边,满脑都是安婧语的笑颜笑声,他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错了,他嫉妒那个沈历风,他自卑又敏感,总是对她不够信任,总觉得自己只能得她一时的欢心,很快就会出现另一个人顶替自己的位置。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坏她,可是他真的好怕好怕…… 好怕有一天失去她…… 第二天清晨,木生找了一个理由偷溜出府,来到乐安府门口,想进去却被守门人拦着。 “大哥您通通好,我家公子真的有事找郡主,让小的传几句话就行了。”木生没想到才离开第四日,乐安府的大门他就进不去了。心里百感交集,更有些生气。 他拿出一两银子塞给守门人,才知道原因:“今天府里有贵客,你是见不到郡主的,不过给你捎句话还是可以的。” “那就谢谢这位大哥了。我家公子甚是想念郡主,传这一句就行了。”木生觉得今天自己来乐安府还是有收获的,只是贵客是谁?需要郡主不见其他客人,专心招待贵客? 乐安府大厅里,安婧语就在专心招待钟离羽这位贵客。 安婧语刚把烤好的蛋糕端来大厅,见钟离羽和钟离华森俩叔侄聊得很愉快。 “尝尝这蛋糕,新口味。” “看上去就很好吃,谢谢语儿姐姐。”钟离羽瞧见她手中的蛋糕就移不开眼了,在皇宫的他一月只能吃两三次,皇祖母不让他多吃,身为未来的皇帝,不能凭自己的喜欢和口味独享一件食物,一来是怕被坏人趁机往喜欢的食物下毒,会增加中毒的几率。 二来怕传出去让大臣投其所好,纷纷效仿,甚至导致民间跟风模仿,增加黎民百姓的负担。 安婧语切了几块,用小碟子盛上先递给钟离羽,毕竟他是客人,可他不敢先吃,等到钟离华森吃了第一口,才大口大口吃蛋糕。 “好吃好吃……嗯嗯嗯……好好吃。” “慢点吃,小心噎着。”她给他递去一杯茶水,他接过后喝了几口,才让喉咙舒服了一点,刚才太大口吃蛋糕,导致喉咙塞满了,咽不下去。 “呵呵呵……”她捂嘴偷笑,让他羞红了脸,却没生气反而小口小口吃光了一小块蛋糕。 “姐姐,你不等我!”安越来到大厅,看到钟离羽已经吃光了一小块蛋糕,让他很生气,便忍不住责怪她。 “别闹,快吃你的,没了可别哭鼻子。”她小声劝着安越,今天难得她下厨,平时可吃不到她的做的食物。 因为钟离华森他们都不喜欢她洗手作羹汤,哪怕也想吃她制作的食物。 “哼!”讨厌鬼! 安越敌视着钟离羽,他不喜欢这位太子殿下,从昨天赖到今天还不肯走,真是讨厌! 安婧语递给安越小碟子,让他坐在下方椅子上吃蛋糕。 萧翊和尉迟澈出门办事了,只有钟离华森今日难得休沐在家,轮到他有点空闲陪陪她。 “语儿姐姐真厉害!这蛋糕太好吃了,比外面买的还好吃。”钟离羽嘴甜对她一通夸奖,他已经吃完了第二块。 “喜欢的话下次再给你做。”这样她就有理由下厨了。 “好啊!” “哼!”安越冷哼一声,瞅着坐在主位上的钟离羽。 安婧语知道他们两个向来不对付,却无法办法改变这种情况,只能多多照顾关心安越,便又给他添了第二块蛋糕,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语儿,别忙了,坐下来吃。”钟离华森向来不喜欢她太过溺毙安越,以前他不常在家,没看到就算了,现在看到她忙前忙后照顾安越就有些恼火。 “嗯。”见钟离华森脸色阴沉,她乖乖坐回去,不想惹他生气,更不想让他讨厌了安越。 “你吃饱了就快回宫。”钟离华森对着自家侄子下了逐客令。 他才不想让钟离羽麻烦她,累到她,昨晚她听钟离羽喜欢吃牛肉,还特地下厨给他煮了两道牛肉的菜肴。 今早听到钟离羽喜欢吃蛋糕,她又立马进伙房制作蛋糕,气得他敢怒不敢言,但今天不能让钟离羽再留下来了,谁知他下午还想吃什么。 “哦……”钟离羽垂着头,表示很难过。 被安婧语看到他可怜模样,她有些难受,想到待会他要回宫,下次出来玩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让他下午再回去吧!”她难得开口求钟离华森。 “语儿姐姐?”钟离羽抬起头看着她,眼睛放光,冲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钟离~”她搂着钟离华森撒娇着,很怕他不同意。 “真是服了你。”他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梁,点点头,同意了她的请求。 “谢谢语儿姐姐,谢谢皇叔。”钟离羽开心得又吃了一块蛋糕,直到真的吃不下去了才作罢。 站在大厅门口的卫铭没吃蛋糕,他不是很喜欢甜食。 “卫小爷。”守门人来到大厅门口,跟卫铭说了刚才木生来乐安府的事情,毕竟木生的主人是安国侯爷,他不敢不尊敬。 “那木生叫小的给郡主传达一句我家公子甚是想念郡主。” “嗯,我知道了,我会传达给郡主的。”卫铭面无表情,待守门人离开后,他才进到大厅,来到安婧语面前,低下头跟她说了木生的事情。 “忘无?”她这才想起他来,心里有些难受,自己竟然把他忘了几天,实在是该死。 不过这也不能怪安婧语,毕竟前两天萧紫和萧楚来闹事,害她生了一天的气。而这两天又忙着招待钟离羽,更没时间想起忘无了。 听到他想自己了,她心里美滋滋的,也有几分内疚。 “你让人给他送去四五块蛋糕,等我有时间了就会找他,他若有空便多来乐安府走走。” 安婧语也是知道忘无性子喜静,不爱人多热闹的地方,更是自卑又敏感,前几晚就是她收到了沈历风的书信,太过高兴了,让他不开心。 她说不出是谁对是谁错,毕竟人心难测,更无法控制这颗心,七情六欲更是正常的。 搁在她身上,让自己看到钟离华森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在她面前为一名女子那么开心,也会很难过的吧! 卫铭点点头,转身离开。不想她理睬忘无,但没办法阻止,谁叫她真的喜欢忘无,要是他伤害了忘无,不等于伤害她吗?那是他永远不希望的。 钟离华森有些好奇,但没问她,看她神情也猜到了是有关忘无的事。 “语儿姐姐,待会去哪玩?”钟离羽又静不下来,准备出府玩乐一番。 安婧语还来不及回答,听到钟离羽又想出去玩,本要准备离开的安越不离开了,他们要出门他也要跟着,去哪就跟到哪。 “今日留在府里,不准出门!不然你就回宫算了。”钟离华森语气不悦地开了口,眉头拧成川字。 昨日让钟离羽出门春游已经是他的宽限了,今日再出门怕是有危险,他不能让钟离羽任性而为。 自从前几日谢皇后被废后一事难得全京都沸沸扬扬,而她那天后和容华消失不见了,怕是联络到了她背后的幕后主谋,他必须要揪出这个凶手来。 “哦……”钟离羽失落地垂下眼帘,他就知道皇叔不会同意的,刚才他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 听到钟离华森不允许钟离羽出门玩,安越才开心起来,带着杨晓回书房学习了。他可是很忙的,马上要参加童生考试了,虽然对他来说很简单,但他想考出第一名的成绩给安婧语看看。 “没事,在府里也很好玩的。我们玩蹴鞠吧!要不投壶?”安婧语舍不得钟离羽难过,想着各种办法逗他开心。 要是让她困在皇宫一辈子,她也会受不了的吧!当初自己在红楼不就是这样的吗?所以她才会拼死一搏,谋划逃离红楼的行动,才有了今日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175借尸还魂 安国侯府—— “公子公子——”走廊里木生欢呼雀跃着,向忘无的静安居跑去。手里还提着小篮子,他跑得虽快,但步子很稳重,生怕把小篮子里的东西弄坏了。 这可是郡主托人送来的吃食,公子见到了肯定很开心。 “郡主托人送东西来了,公子——” “木生你怎么了?”见到木生这么吵闹,正看经书的忘无有些生气。 木生嬉笑着,把小篮子放在桌面上。“公子,快来看!郡主托人送吃食来了,好像是她亲手制作的,我就知道郡主心里还是有您的,这不她就送东西给你表心意了嘛。” 忘无放下经书,慢慢走到桌子前。看着木生把小篮子的吃食拿出来,见到是几块切好的蛋糕,他心里有些失望和难过。 他不喜欢吃蛋糕,上次吃的蛋糕也是她亲手制作的,他吃不习惯。这次他还以为她会给自己制作桂花糕或者是桃花酥了,“她可有说什么?” 见忘无不太开心,木生的喜悦也被冲淡了几分。“她说这几日府里有贵客不能来陪你,等过几日有空了一定来找你,也让你有空就去找她。” “……”忘无很失落,眼里的亮光慢慢消失了,人也颓废不少。 到底她还是没时间来陪自己…… “公子……”木生本以为郡主这次托人送东西来,会让公子更开心,解开心结的,没想到公子更难过了。 以公子的性子怎么会天天跑去乐安府找她?他向来喜静,从小自立自强,最不喜欢麻烦别人,打扰别人,也最会看人脸色,一旦别人漏一丁点不悦,他就会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公子,你吃几口,别辜负了郡主的心意。”木生还是把蛋糕递给忘无,希望他能吃几口,要是不知道味道,等下次他们相见时,她问起蛋糕的事怎么办? “好。”望着这么漂亮的蛋糕,忘无也是不忍心辜负她,因为他知道要制作这么一个蛋糕会有多麻烦多辛苦。 想起上次和她一起制作蛋糕,他内心深处还是很感动的,一口一口慢慢吃着,嘴里酸酸甜甜,口感丰富,口味独特,好像越来越好吃了。 难过的情绪也渐渐欢愉起来,他记得她说过不开心的时候吃甜甜的东西,人也就变得甜甜的了,所以不开心的时候一定要吃甜食。 “剩下的你吃吧!我吃过了,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啊?”虽然有的吃很开心,但木生更想公子吃完去,这可是郡主的心意啊,可不能浪费了。 可他见公子吃完了那一块蛋糕,神情好像轻松愉悦了不少,应该是公子想通了吧。 …… 因昨夜下了一场暴雨,所以花园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但也让草木更加绿茵茂盛。 安婧语陪着钟离羽玩投壶的游戏,言欢和卫铭站在一旁看着,钟离华森见无聊,又回书房看书了。 “哎呀……我太笨了,总是投不进去。”安婧语看着满地的竹箭,就是没有一根插进壶。都怪这壶肚大口小,小得勉强只插进三根手指,距离又隔着两米远,想投进去真是太难了。 钟离羽见她懊恼又难过,便忍不住走过去教她。“语儿姐姐,我教你。” 投壶他还是很厉害的,当然他的骑马射箭也是很厉害,待会可要好好表现。 “真的吗?我都快急死了,一根箭都没投进去。” “我教你,我投壶可厉害了……” “呵呵呵……”她没想到他也有这么臭美的时候,希望他说的是真的,不然她可要笑话他不可。 钟离羽站在她身后偏右侧,贴着她的身子,隐约可闻到她淡淡好闻的体香,让他有一瞬间的失了魂,心房怦怦跳动几下,又立刻恢复过来。 他的右手抓着她柔软的玉手,抓在自己手心的感觉真是舒服极了。还有她细腻嫩滑的肌肤,仿佛会呼吸,吸着他手,让他不忍释手。 “离羽……离羽……”见他发呆,她唤了他几声都不见他答应。 “啊?语儿姐姐……我教你,跟我学……看准壶口……”钟离羽被她唤醒后还打了一激灵,看着她美丽的侧颜,感觉自己哪里有了些变化,他却无法准确知道。 “嗯……我试试……” “慢慢来……不要着急……” “呵呵呵……投进了!投进了!我成功了,谢谢你,离羽,你真棒!”虽然是靠着他,才把竹箭投进壶口,但安婧语还是很开心的。 就这样两人玩了半个时辰,直到午膳时间到了才肯放下投壶游戏。 饭厅里,又没见到萧翊,安婧语有些失落,但没表现出来,更没有问钟离华森有关他的事。 下午傍晚钟离羽玩累了终于回宫了,这两日是他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晚上安婧语早早沐浴更衣,回到房间看书写字,等着萧翊回来。 自从前几天萧紫来过乐安府欺负她后,萧翊就开始早出晚归,以前也有过好几次这样,她以为是忙着大事,才没追问到底,可是这一次她总觉得坏坏的。 所以今晚她一定要等到他回来不可,然后逼问他。眼看他们就要举行婚礼了,他可不能有事情瞒着她,有点不尊重她。 “小主……夜深了。”言下之意就是你要上.床休息了。 言欢看着黄蜡烛都烧完了大半根,他也剪了好几次烛心,看那烛泪掉落在烛根处,显得那么的寂寞可怜。 安婧语放下书籍,打了一个哈欠,眼底露出一丝疲惫。她见夜色越来越凉薄,才觉得夜深了,萧翊今夜竟然这么晚还没回来,昨天还能赶在夜黑前回来的。 “那就不等他了。” “可要侍寝?”言欢想着今晚谁陪她,钟离华森先回他自己的房休息了,只有尉迟澈可能还在他自己房里看账目。 “算了,你陪我吧!阿欢。”她不想去打扰钟离华森和尉迟澈,说不定他们都睡着了,本来今晚她是要等萧翊的,没想到他今夜不回来了。 “嗯……”言欢很开心,终于能陪她一晚了,哪怕只是纯粹把他当作暖床,他也开心。“让卫铭也来吧!” “好。”她点头答应,站在一旁的卫铭开心不已,她拉着他们两人,往床榻走去…… 米色床幔缓缓放下来,蜡烛忽然熄灭了几根,只留下一盏琉璃灯照明。 “嗯……吻我……欢……” “语儿……我的好语儿,说你爱我……” “我爱你……欢……我爱你……铭……嗯……” “嗯……语儿……我也爱你,好爱好爱……” 长夜漫漫…… 情到浓时…… 清晨醒来的安婧语,一睁眼看到言欢,难得昨夜他们陪自己,这几个月都是尉迟澈他们霸着她,根本没机会给卫铭和言欢,她挺内疚的,虽然他们白天陪着自己,晚上却要一人入眠到天亮,一定很孤单吧! “欢……”她轻轻唤他,知道他在装睡,平时早就起来服侍她了,可今天为了让她睡多一会,忍到现在也是为难他了。 还有卫铭也是在装睡,他以往都是很早起床去练武锻炼身体的,偏偏为了她,一直忍着在床上躺,为难他们了。 “语儿……”言欢和卫铭同时睁开眼,当看到她美丽的容颜,以及她嘴角幸福的笑容,他们觉得此生无憾了。 只要能每天清晨一醒来见到她的笑颜,她开心,他们也就开心了。 …… 安婧语早上用过早膳后,萧翊才姗姗来迟,气得她不理睬他,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急得他上火。 “语儿,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昨晚我真的有事情。” “有什么事急得连家都不回?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知道昨夜我等了你多久?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了。”泫然泪下的她,他怎么哄都不行,只能强行抱住她。 “语儿……我真的错了……昨夜是为了你的事……真的!” “哼!我才不信。”许是他温暖的怀抱让她有了几分开心,怒气消了一点。 见她语气没那么硬了,他开心起来。“是你的事,也是萧紫的事。” “你!我不想看到你!”安婧语推开他,准备离开时,却被他及时拉住。 他竟敢一晚不回来是没了萧紫的事,她感觉他背叛了自己,顿时心乱如麻。 “语儿,别生气,的确是她的事,但不是去帮她,照顾她,而且她又想害你。” “害我?怎么害法?你说说看。”安婧语转回身看着他,见他一脸的正气凛然,她看不出他是否在撒谎。 “我肚子饿了,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跟你说,语儿,你陪我吃好不好?”他把她拉到餐桌旁坐下,几名小厮迅速上来几碟色香味俱全的早点。 看得他快流口水,实在是两顿没吃了,饿得不行了。 “那你快吃。”看他真的饿坏了,安婧语也不敢打扰他填五脏庙,只能给他不停地夹早点。“慢点,喝牛奶,别噎着了。” “嗯……还是语儿对我最好了,谢谢你,语儿。”萧翊一找到机会就给她溜须拍马,他惹她不开心了,等被钟离华森他们发现,岂不是要杀了他不可。 当然了她难过忧伤,他也会难过。 “事情是这样的,现在的萧紫已经不是以前的萧紫,去年被采花大盗险些害死,本那时该命短的她终于寿命到了,依旧没度过十七岁的结,她却在我返回京都后意外苏醒了,只是性情大变。直到几天前我遇到她,才感觉到是她变了一个人,但她伪装自己还是很厉害的。” “性情大变?”安婧语怎么感觉他向在说她自己?幸好当时的她在红楼,而不是伯父伯母留在身边,不然怕是早就被他们发现了秘密。 “你是说她也像我这般有第二个灵魂进到萧紫的身体,借尸还魂?” “嗯,是的。”萧翊再喝了几口热牛奶,终于停下来解释。“准确来说萧紫身上有两副灵魂,我昨天我施法驱赶了外来的那个灵魂,不知能坚持多久。” 176十分恐怖的蛊毒 想起昨夜的事,萧翊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昨日萧紫又想加害语儿,被他发现后阻拦了,他想驱走萧紫现在的灵魂,可被萧楚及时出手破坏了。 明知道现在的萧紫已经不是以前的萧紫了,偏偏萧楚鬼迷心窍,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他就是不愿意放弃她。还说她就是萧紫本人,语儿才是妖女是瘟神,根本就不是什么天女,萧紫才是拯救黎民百姓天女。 当时真的是快气死他了,恨不得打死他们两人。最后萧楚搬出玄真天师,他一恍神,就让他们逃走了,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她是不是又想害我?”安婧语看到萧翊那么生气,猜到了几分。 “嗯……”他点点头,牵着她的小手。“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好。”安婧语破颜一笑,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哼!这都是因为你她才会把我当作敌人,你本该负责!” “嗯,都是我的错行了吧!”萧翊刮了刮她的鼻梁,自然也是认同她的话,的确是因为他自己的关系,才导致萧紫几次谋害她,他也很内疚。 “还有啊!以后你有什么可得告诉我一声,不然我得多担心你,昨夜差点整晚睡不着。”还是言欢和卫铭逗她开心,才终于入睡,当然了也是因为自己累着了,毕竟服侍他们两个也是需要力气的。 安婧语嘟着小嘴,撒娇搂着萧翊的手臂,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才让她有了几分安全感。 听到她昨晚因为自己睡不着,萧翊很是内疚。“嗯,以后去哪去做什么,我都告诉你,绝不隐瞒。” “这可是你说的,再有下次我可不理你了。” …… 下午时候,安婧语闲着无聊,正要带着卫铭和言欢出门去找忘无时,大门口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敲门声。 “安姑娘!快开门!呜呜呜……我家将军……安姑娘!我家将军……呜呜呜……” “是谁啊?”安婧语很好奇,言欢仔细听着大门外的声音,“好像是沈将军身边阿南的声音?” “他?怎么会这么快回来?不是要到月底才回京的吗?”她记得前几日沈历风给的书信,明明是写着回京日期是二月底的啊。“快开门看看。” 卫铭跑过去,让守门人打开大红门。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一路哭喊着:“安姑娘——我家将军……呜呜呜……我家将军快不行了!” 什么? 沈大哥不行了? 这怎么可能? 等安婧语看清坐在地上的人是阿南时,她心一惊,脸色瞬间煞白,脑海一片空白,失了魂,身体一软险些跌倒,幸好言欢扶住她。 “小主……”言欢感觉到她全身柔软无力,仿佛被抽空了力气。“振作起来,小主……” “阿南,你说什么?你家将军?”她振作起来,强撑着身子。 “安姑娘!我说的是真的!将军不知是不是中蛊了?在路上突然发病,脸乌黑乌黑的,已经昏迷几日了,现在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他吧!” 阿南哽咽着,从地上站起身,热泪盈眶,一脸的憔悴和伤心。 安婧语正要走去大门口时,卫铭帮着两名穿着军服的男子把昏迷不醒的沈历风抬了进来。 “沈大哥——” 她一声尖叫,泪如雨下,松开言欢的手,便往前面冲去,扑在躺在地上的沈历风身上。“不!沈大哥——”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沈大哥……呜呜呜……你快醒来。”看到他脸色乌黑,昏迷不醒,槁木死灰的模样,吓得她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他吗? 那个曾经雄姿英发,气宇轩昂的沈大将军,如今竟然病入膏肓,再不能横刀立马,战场杀敌。 “呜呜呜……沈大哥,你睁开眼看看语儿啊……沈大哥,求你了,呜呜呜……” 安婧语嘤嘤哭泣,抚摸着沈历风的脸庞,他的银质面具,他的鼻梁,他的薄唇…… 她怎么也想不到没等到他风光凯旋,而是等来了今日死气沉沉的他。 “沈大哥,睁开眼看看语儿好不好?语儿好想你……呜呜呜……” “安姑娘,求您快去请凌神医!将军还有一口气,他一定能活下来的。”阿南冲过来向她跪地磕头,磕了几下头竟然累得晕倒在地上。 “凌神医?”安婧语有些头晕眼花,喃喃自语着,现在的她脑海一片空白混乱,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做。 “小主,你要振作起来,现在最需要的是安排好沈将军,还要去请凌神医救人,以及通知王爷和国师大人。”卫铭把她拉起来,强行抱在怀里。“言欢,你去叫人通知王爷他们,我去请凌神医。” 卫铭把她抱进大厅,放在罗汉床,让她好好休息。刚好萧翊赶来了,他本在书房看书的,听到外面有喧闹声,怕她出事情,没想到一出来就见到卫铭抱着她的一幕。 “怎么了?” “沈将军出事了,小主被吓坏了。” “沈历风?”萧翊大吃一惊,下一秒就刚好看到有两人抬着沈历风进大厅。 “沈将军好像中毒了,我现要去请凌神医,拜托您照顾小主了。” “嗯,你去吧。”萧翊挥挥手,他没去先看沈历风的情况,而是坐在罗汉床照顾安婧语。“语儿,好些了吗?” 他拿出手帕给她擦脸上的泪水和冷汗,看她痛苦地皱着眉头,嘴里呢喃着沈历风的名字。 见她有人照顾,卫铭才放心转身迅速离开,幸好凌忆琛不会到处乱跑,而是经常在药铺给老百姓义诊看病,要不就在尉迟澈的府里研究医书。 很快他就在一家药铺找到了凌忆琛,一声不吭直接劫走了人,吓得在场的人们尖叫连连。 要不是知道他是卫铭,凌忆琛早就挣扎反抗,大声呼救了。 言欢叫了四个小厮分成两队去找钟离华森和尉迟澈,沈历风没啥亲人,哦,不是,他是有个亲生父亲和两个弟弟,但是没感情,几乎断了来往,现在去找他们就是找死,估计得不到他们一分的帮忙和关心,可能还会把报信的人轰出来,并辱骂一顿。 言欢让人把阿南抬进一间客房,让一名小厮照顾他,又安排了送沈历风回来的那两个兵卫去其他客房休息,见他们都快撑不住了,和阿南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甚至他们的眼底黑眼圈好重,眼皮子快要打架,似乎下一秒就能倒地睡觉一样。 等言欢安排好,来到大厅看到安婧语缓缓苏醒。“小主好些了吗?” “嗯?”她有些迷糊,有些记忆乱糟糟的,所以她一时没想起沈历风的事情。等萧翊把她扶起来坐,她才看到躺在一旁的沈历风。 “沈大哥?他怎么了?”一脸的乌黑? 安婧语这才慢慢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霎那间泪眼婆娑,伸着手抚摸沈历风的脸庞。 “听阿南说沈将军好像中蛊了?”言欢很快就解答她的疑问。 “我来看看他。”萧翊放开手,让她坐稳,他移动两下来到沈历风的身旁,抬起沈历风的右手诊脉。“不像是中毒,至于是不是中蛊,要等凌神医过来确诊,但他目前情况很严重。” 沈历风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体内脉相杂乱,命在旦夕。 “怎么办?可以给他用保命丹吗?”安婧语想着保命丹是好东西,上次钟离华森给了卫铭一颗保命丹,虽然做不到让病人起死还生,但可以延长救命时间啊,多一天的时间总比没有的好。 “这对他没用,语儿,他不是受皮肉伤或者中毒,保命丹只是让病人吊着一口气,且只有十二时辰的功效,不适合他。”萧翊身上还有一颗保命丹,他不想浪费在沈历风身上,实在是对沈历风没有效果。 说时迟那时快,卫铭终于把凌忆琛平安带来了乐安府。 “凌神医——”她大声呼喊了一声,见到凌忆琛来了,她双眼放光,欣喜若狂,没人比她更期盼他的到来了,多想多想让他立刻救活沈历风。 “快让开。”凌忆琛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复杂的目光,眼里只剩下沈历风这个病人。 他进来前,卫铭已跟自己说了几句有关沈历风的事情,希望不是中蛊,因为他对蛊毒不太了解,更不会解。 言欢扶着安婧语下来,把位置让给了凌忆琛,同萧翊和卫铭四人站在一旁静静等待着,大气不敢出。 凌忆琛仔细观察了沈历风的脸,才开始诊脉。察觉有问题,又挽起沈历风的袖子,看到了一条又长又直的红线,又解开沈历风的衣服,终于看到胸口有颗指甲盖大小的红点,并且红线快连到胸口的那个红点了。 沈历风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严重十倍,是真的中了蛊毒,且不只一种蛊毒,是两种,都是十分恐怖的蛊毒,命在旦夕! 见到凌忆琛神色凝重,安婧语心乱如麻。“凌神医,沈大哥可是很严重?” 萧翊知道沈历风的情况一定很严重,因为刚才他见到了沈历风手上的红线都快到胸口了。 他紧紧抱着她,怕她待会听到凌忆琛的话接受不了而晕厥。 “嗯……他活不过今晚了。”凌忆琛直接说出答案,没有一丝的婉转。 安婧语感觉晴天霹雳,宛如一道惊雷把她劈中,失去五感,让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冷颤,身体又冷又颤抖着。 “沈……沈大……哥他……” “语儿,别怕,一定有办法救他的。”萧翊紧张极了,沈历风对她来说可是极其重要的人,在他还没爱上她时,沈历风已经待在她身边,保护她,怜惜她,做了她很长时间的护花使者了。 他不敢想象沈历风万一真的死了,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恐怕她会…… “无解吗?”萧翊看着怀里脸无血色的安婧语,到现在她还没缓过来,眉头紧锁,满脸泪水。 “有人会解,但我不会,我对蛊毒不了解,他的病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没办法救他,很抱歉。”凌忆琛此刻觉得自己毫无用处,就一个虫子他都无法打败。 177前往药王谷找蛊师 安婧语面如死灰,身体一软,往后倒去,幸好萧翊一直有抱着她,才没让她倒下。 “凌神医你可要救活沈将军啊,拜托你了!”萧翊开了口,全部希望都放在凌忆琛的身上。 毕竟像他优秀的大夫可不多了,他若是不能救,怕是这世上没几个人有能力了。 “我无能为力,但我师姐是蛊师,她可以解。” “可是你师姐不在京都。”萧翊总觉得一会有希望一会又破灭。 “的确是,她现在药王谷,但我可以压制一点他的蛊毒,让他坚持几日。然后带他去药王谷,方可救他一命。”凌忆琛也想到这事很复杂,他说的很简单,但谁能保证送沈历风到药王谷的路上不会发生意思?或者沈历风就真的能挺到药王谷? “那你快救他。” “好。”其实凌忆琛也没有很大的把握,毕竟是蛊毒,他真的不太了解,也就以前在药王谷听师姐赵蓉说过几次。 看来学无止境,他还是要虚心学习的。 凌忆琛刚给沈历风施针,钟离华森和尉迟澈就赶了回来,萧翊让卫铭拦住他们,不让他们出声打扰凌忆琛。 “沈大哥……”安婧语恢复了几分意识,被萧翊扶到一旁的椅子坐着。 “语儿,别怕……他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萧翊握紧她冰冷的小手,把他心疼坏了。 言欢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喝,暖暖身子。又让她吃点心,让心情放松一点,被她摇头拒绝了,实在是她没胃口。 “语儿,别难过……相信我们,也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钟离华森搬来椅子坐在她身旁,轻声细语安慰着她。 今天的事太突然了,太严重了。 本来沈历风风光凯旋,全城百姓都会给他掌声鲜花,夹道欢迎,没想到提前几天回来就变成中了蛊毒,命在旦夕。 真是世事无常啊! 不过是谁给他下了蛊毒?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尉迟澈很是着急,压低声音问着萧翊,他见她那么忧伤,又见沈历风的情况那么糟糕,他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想。 沈历风可是他十几年的好朋友好知己,万万不能失去了,且语儿那么喜欢在意,一旦沈历风真死了,她不得伤心欲绝? “沈历风中了蛊毒,命在旦夕,凌神医没有办法医治,需要把他送到药王谷,让凌神医的师姐救治,她是蛊师。”萧翊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缓缓说来。 恰好这时凌忆琛给沈历风身上脉络施了几针,成功抑制了沈历风体内蛊毒发作的速度。“可以了,不过他只有七日的时间。” 从京都去药王谷可要八.九日,可沈历风能坚持到药王谷吗? “将军——将军——” 骤然响起一道凄厉的叫喊声,所有人循着声源望去,见到阿南跌跌撞撞跑过来,跪在罗汉床的一边,他一脸的泪水鼻涕,眼睛红肿,真是让人看了就伤心,也佩服沈历风能有这么一位待他真心实意的仆人。 “阿南!你冷静下来,快说说你家将军是怎么中蛊毒的。”尉迟澈厉声喝道,眼眸一片黯淡。刚才表弟说只有七天的时间,可他儿时去过一趟药王谷,紧赶慢赶都得八.九天,能在七天之内赶到药王谷吗?那路可不好走。 “尉迟公子……”阿南哽咽着,用袖子擦擦眼泪,站起身,转过身看着尉迟澈。 “将军是被敌国女将军格木丽姬下了蛊毒,名为心上人,中了此蛊者会爱上种蛊者,越来越爱,直到爱到癫狂痴傻,且每日不能离开种蛊者十米外,否则会在晚上蛊毒发作,忽冷忽热,让中蛊毒的人生不如死,再也离不开种蛊者。 起初将军不信自己中了蛊毒,便带着我们启程回京,可在第一天晚上他就开始发作了,熬过一夜后他发现自己越发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便叫我们白天晚上都绑住他的手,并下了死命令必须让我们把他带回京都,带到安姑娘的身边,他说他死也要死在她怀里。” “呜呜呜……将军——” 阿南感动得眼泪汪汪,趴在罗汉床的边沿哭泣着。 “沈大哥——”安婧语听了那句“死也要死在她怀里”,更是激动万分,把她感动死了。 她冲到罗汉床,坐在床边,抱着沈历风哭泣着,让尉迟澈也忍不住了,走过去,抱住他们两人。 “语儿……她一定会没事的……表弟他师姐是很厉害的蛊师,她一定能救活历风的。” 安婧语面如死灰,身体一软,往后倒去,幸好萧翊一直有抱着她,才没让她倒下。 “凌神医你可要救活沈将军啊,拜托你了!”萧翊开了口,全部希望都放在凌忆琛的身上。 毕竟像他优秀的大夫可不多了,他若是不能救,怕是这世上没几个人有能力了。 “我无能为力,但我师姐是蛊师,她可以解。” “可是你师姐不在京都。”萧翊总觉得一会有希望一会又破灭。 “的确是,她现在药王谷,但我可以压制一点他的蛊毒,让他坚持几日。然后带他去药王谷,方可救他一命。”凌忆琛也想到这事很复杂,他说的很简单,但谁能保证送沈历风到药王谷的路上不会发生意思?或者沈历风就真的能挺到药王谷? “那你快救他。” “好。”其实凌忆琛也没有很大的把握,毕竟是蛊毒,他真的不太了解,也就以前在药王谷听师姐赵蓉说过几次。 看来学无止境,他还是要虚心学习的。 凌忆琛刚给沈历风施针,钟离华森和尉迟澈就赶了回来,萧翊让卫铭拦住他们,不让他们出声打扰凌忆琛。 “沈大哥……”安婧语恢复了几分意识,被萧翊扶到一旁的椅子坐着。 “语儿,别怕……他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萧翊握紧她冰冷的小手,把他心疼坏了。 言欢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喝,暖暖身子。又让她吃点心,让心情放松一点,被她摇头拒绝了,实在是她没胃口。 “语儿,别难过……相信我们,也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钟离华森搬来椅子坐在她身旁,轻声细语安慰着她。 今天的事太突然了,太严重了。 本来沈历风风光凯旋,全城百姓都会给他掌声鲜花,夹道欢迎,没想到提前几天回来就变成中了蛊毒,命在旦夕。 真是世事无常啊! 不过是谁给他下了蛊毒?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尉迟澈很是着急,压低声音问着萧翊,他见她那么忧伤,又见沈历风的情况那么糟糕,他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想。 沈历风可是他十几年的好朋友好知己,万万不能失去了,且语儿那么喜欢在意,一旦沈历风真死了,她不得伤心欲绝? “沈历风中了蛊毒,命在旦夕,凌神医没有办法医治,需要把他送到药王谷,让凌神医的师姐救治,她是蛊师。”萧翊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缓缓说来。 恰好这时凌忆琛给沈历风身上脉络施了几针,成功抑制了沈历风体内蛊毒发作的速度。“可以了,不过他只有七日的时间。” 从京都去药王谷可要八.九日,可沈历风能坚持到药王谷吗? “将军——将军——” 骤然响起一道凄厉的叫喊声,所有人循着声源望去,见到阿南跌跌撞撞跑过来,跪在罗汉床的一边,他一脸的泪水鼻涕,眼睛红肿,真是让人看了就伤心,也佩服沈历风能有这么一位待他真心实意的仆人。 “阿南!你冷静下来,快说说你家将军是怎么中蛊毒的。”尉迟澈厉声喝道,眼眸一片黯淡。刚才表弟说只有七天的时间,可他儿时去过一趟药王谷,紧赶慢赶都得八.九天,能在七天之内赶到药王谷吗?那路可不好走。 “尉迟公子……”阿南哽咽着,用袖子擦擦眼泪,站起身,转过身看着尉迟澈。 “将军是被敌国女将军格木丽姬下了蛊毒,名为心上人,中了此蛊者会爱上种蛊者,越来越爱,直到爱到癫狂痴傻,且每日不能离开种蛊者十米外,否则会在晚上蛊毒发作,忽冷忽热,让中蛊毒的人生不如死,再也离不开种蛊者。 起初将军不信自己中了蛊毒,便带着我们启程回京,可在第一天晚上他就开始发作了,熬过一夜后他发现自己越发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便叫我们白天晚上都绑住他的手,并下了死命令必须让我们把他带回京都,带到安姑娘的身边,他说他死也要死在她怀里。” “呜呜呜……将军——” 阿南感动得眼泪汪汪,趴在罗汉床的边沿哭泣着。 “沈大哥——”安婧语听了那句“死也要死在她怀里”,更是激动万分,把她感动死了。 她冲到罗汉床,坐在床边,抱着沈历风哭泣着,让尉迟澈也忍不住了,走过去,抱住他们两人。 “语儿……她一定会没事的……表弟他师姐是很厉害的蛊师,她一定能救活历风的。” 安婧语面如死灰,身体一软,往后倒去,幸好萧翊一直有抱着她,才没让她倒下。 “凌神医你可要救活沈将军啊,拜托你了!”萧翊开了口,全部希望都放在凌忆琛的身上。 毕竟像他优秀的大夫可不多了,他若是不能救,怕是这世上没几个人有能力了。 “我无能为力,但我师姐是蛊师,她可以解。” “可是你师姐不在京都。”萧翊总觉得一会有希望一会又破灭。 “的确是,她现在药王谷,但我可以压制一点他的蛊毒,让他坚持几日。然后带他去药王谷,方可救他一命。”凌忆琛也想到这事很复杂,他说的很简单,但谁能保证送沈历风到药王谷的路上不会发生意思?或者沈历风就真的能挺到药王谷? “那你快救他。” “好。”其实凌忆琛也没有很大的把握,毕竟是蛊毒,他真的不太了解,也就以前在药王谷听师姐赵蓉说过几次。 看来学无止境,他还是要虚心学习的。 凌忆琛刚给沈历风施针,钟离华森和尉迟澈就赶了回来,萧翊让卫铭拦住他们,不让他们出声打扰凌忆琛。 “沈大哥……”安婧语恢复了几分意识,被萧翊扶到一旁的椅子坐着。 “语儿,别怕……他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萧翊握紧她冰冷的小手,把他心疼坏了。 言欢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喝,暖暖身子。又让她吃点心,让心情放松一点,被她摇头拒绝了,实在是她没胃口。 “语儿,别难过……相信我们,也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钟离华森搬来椅子坐在她身旁,轻声细语安慰着她。 今天的事太突然了,太严重了。 本来沈历风风光凯旋,全城百姓都会给他掌声鲜花,夹道欢迎,没想到提前几天回来就变成中了蛊毒,命在旦夕。 真是世事无常啊! 不过是谁给他下了蛊毒? 178慢慢来别紧张 马车慢慢启动缓行,她撩起车窗帘子,一脸焦急地看着站在外面的萧翊。 “放心,我知道如何做的,别担心。”他没有因为她在意养育而难过,反而觉得她重情重义,无论是为了沈历风还是忘无,她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嗯……萧郎,谢谢你,等我回来……还有安越,你记得照顾好他,让他认真学习。” 她舍不得跟他说再见二字,舍不得离开他,可是沈历风命在旦夕,她又无法不管沈大哥。 萧翊微笑着冲她点点头,他眼里泪光闪烁着,让她看到了很难受。 “语儿,你放心跟他们去药王谷,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钟离华森面带微笑,向她挥挥手。 突然一只苍鹰在空中飞翔鸣叫,他吹响了一个口哨,慢慢地苍鹰落在他举起的手臂上,煽动着翅膀,一双锐利的鹰眸看着他。 这是他的苍鹰宝贝,训练了三四年才得到两只雄鹰苍鹰,没有大事轻易不会让它们上场作战。这是为了语儿,他不得不派出这只苍鹰,希望他们路上平安顺利,别让这只苍鹰带噩耗回来给他。 他低着头,跟手臂上的苍鹰喃喃自语了几句,苍鹰便飞到安婧语坐的车厢顶上,昂首挺立,鹰眸眺望远方,像保护公主的骑士,誓死捍卫领土,绝不退让半分。 “钟离……谢谢你……”安婧语知道他和萧翊肯定做了很多准备,付出了很多,不然他们是不会轻易松口让她陪着沈历风去药王谷,他们肯定比自己更心急如焚,焦虑不安。 别哭…… 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所有人都会喜乐平安的,她还要穿上嫁衣,在那喜庆的日子嫁给他们了…… 卫铭坐在黑马上,领着身后的两辆马车从乐安府的后门离开,缓缓驶向京都的大城门而去……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 安婧语几人终于在城门关闭前离开京都,马车在官道上逐渐加快速度,两匹黑马跟着前方的黑马奔跑着…… 终于在深夜月色朦胧时赶到一个小镇,却没找客栈下榻,而是在小镇外停车睡一觉。 “小主,可累了?下车走走吧。”言欢打开车厢,想让她下车方便,走走路散散心。 坐了三个时辰的马车,任谁都会累。天黑后他们就只随便吃了一点干粮,水壶里的热水早就凉了,待会得煮点热水喝,暖暖身体。 他见她正在用手帕给沈历风擦擦脸,满眼都是忧伤。 “小主……” “语儿,下车走走吧。”尉迟澈劝道,她这副忧心忡忡,伤心欲绝的模样,让他很难受。 都几个时辰不说一句话了,眼里只有沈历风。 “玉郎……好吧!我下车走走。”看到尉迟澈和言欢都看着自己,她也不好意思,恰好有了尿意,要下车方便。 车厢外也挂着两个大灯笼,才让她勉强看清路,言欢扶着她下车,尉迟澈随后。 四处所到之处都是黑漆漆,深夜的春风还是如同冬风一般冷飕飕,让她披着斗篷都忍不住冷颤一下。 耳边回响着虫叫声,鸟鸣声,她还是第一次露宿野外,尽管马车就停在小镇外。 言欢和尉迟澈护着她,让她躲在一颗大树下小便,让她有些难以接受,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在野外上厕所,旁边站着两个男生,虽然名义是为了保护她。 “语儿,好久了,怎么没声音。”尉迟澈站了一小会,始终听不到她的嘘嘘声,这么久了,就算是上大号也搞定了,而且他都快忍不住了,为了照顾他,都是让她先解决生理问题。 他便转回身看着她蹲在地上,一直没动作。 “我紧~张~”她发出一声软糯,让他心痒难耐。 “没事,慢慢来,别紧张。” “嗯……”过了一会她终于解决了问题,可能是因为在马车有了尿意憋了一会,导致下车后她来方便时,加上有一点紧张的情绪,就花了很长时间才解决。 可是听到自己的嘘嘘声后,让她好害臊,虽然和他们很亲密,早就彼此了解了,熟悉了,但还是让她有几分羞羞。 “我……我弄好了,你们……快点啊。”她慌乱地弄整齐衣裳后,手里提着一个红灯笼,赶紧跑到五米远外,背着站在那等着他们。 “语儿,真是太害羞了,就一个嘘嘘都能把她搞得结巴害羞。”尉迟澈调侃一句,要不是灯笼灯光黯淡,他一定要好好看她的脸庞,看看她可爱娇羞的模样。 言欢没说话,只把灯笼挂在树枝上,赶紧释放了尿意出来。等他抬眸看向安婧语的方向时,却没看到她的背影,吓了他一激灵。“小主——小主——” “怎么了?”尉迟澈刚解决到一半,就听到言欢的呼喊声,吓得他快把尿意缩了回去。 “小主——小主——”忽然了几声都得不到她的回应,吓得言欢冲过去。 “啊?我在这,你喊我做什么?”安婧语举起灯笼,站直身,回头看着向自己跑来的言欢。 “小主,你吓死我了,刚才你做什么了?我怎么看不到你?”终于看到了活生生,平安无事的她后,言欢才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不能离她太远,以后自己待得在她一米之内,才能确保她的人身安全。 被他强行抱着,安婧语觉得他很莫名其妙,她不过就是弯下身看看草丛里会不会有虫子蛇之类的东西,她最怕滑不溜秋,会咬人的蛇了。 “我怕蛇,所以把灯笼放低一点,看看草丛里有没有虫子蛇之类的东西。抱歉吓到你了。” “嗯,下次别这样了,我很担心你的。”言欢的声音有些低沉哽咽,把脸庞埋在她颈间,嗅着让自己安心的淡淡又好闻的体香。 “好。”知道自己惹他哭了,她乖乖认错,知错就改是个好孩子嘛。 “语儿——”尉迟澈解决完后,提着红灯笼急匆匆跑了过来,见她平安无事才放下心。“小坏蛋,就爱做坏事。” “我才没有了,哼!我要回去了。”安婧语提着灯笼,腾腾怒气地往马车走去。 身后紧跟着他们两人,哪敢生她的气。 两名暗卫已经搭建好了两个简易的帐篷,给他们和阿南石牙四人休息的,而卫铭和尉迟澈在凌忆琛的马车休息,安婧语和言欢在第一辆马车休息,让他方便照顾她和沈历风。 卫铭去打了几壶河水,拿着石牙已经升起了火炭的铁炉子,忙着烧热水给大家喝。 “铭,你去歇歇吧!我来做!”她心疼卫铭骑马带路,这可是辛苦活,没有几分能耐是无法带好队伍的。 “嗯……”卫铭是有点累了,赶紧就着兑了凉水后的温水,吃了三块肉饼,匆匆回第二辆马车休息。 明天他还得一大早领着队伍出发,时间不到三个时辰了,要抓紧时间休息。 “语儿,可吃得下?”尉迟澈看着她吃着肉饼当宵夜,心里有些难受,觉得太委屈了她。 等天亮了他一定要去小镇,给她买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小馄饨,豆浆油条,让她一路上有新鲜吃食。 “还行,我能吃苦的。”虽然她是这样说,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那是因为前世的她是孤儿,福利院环境简陋,能吃饱已经是很幸福了,所以站在能有肉饼吃,也算得上是很快乐的事。 可享受了快一年的富贵荣华的她,习惯了顿顿美酒佳肴,哪能这么容易接受已经吃了两顿已冷掉的肉饼和各种干粮。 唉…… 为了沈大哥,她必须得坚持几天,大家都陪着自己吃苦了,她有什么可抱怨的。 “语儿,明天我给你买热包子热豆浆,让你吃个够,可别委屈了自己。”尉迟澈喂她喝水,刚才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委屈,他自然是十分心疼她的。 “嗯……谢谢你。”安婧语开心地点点头,吃饱后拉着他回马车休息,离开太久,她会很担心沈历风,虽然阿南有在照顾他。 凌忆琛看着他们两个你侬我侬,心里就冒出几分怒火和难过,却不得不忍着,他很怕这样的自己,简直快要疯魔了。 见到她,他就会变了成自己不喜的样子,见不到她就不会这样了,他都觉得是不是前世的自己欠了她什么,或者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卫铭今生老天爷才会让他遇到她,让她来折磨自己。 天空一片乌云慢悠悠飘来,彻底挡住了一轮明月,仿佛遮住了光明,让黑暗笼罩了大地…… 翌日清晨—— 刚蒙蒙亮,卫铭就起身梳洗打扮,后给几匹马喂干草大豆,检查它们的身体情况,昨天只跑了三个时辰,今天一早出发,估计得行走八九个时辰,才会停下来休息,可是这几匹马肯定扛不住,半路还是得换马才行,能不累死这几匹汗血宝马。 一名暗卫赶紧生火烧热水,另一名去小镇里买新鲜早点,各自分工合作着。 安婧语被言欢扶着下了马车,她接连打了几次哈欠,睡眼朦胧。 昨夜她睡在车厢里实在是难受,褥子怎么也没有乐安府的软绵舒适,空间又窄又小,无法动弹,尤其是身边有沈历风这个病人,她得隔着一个时辰给他翻身,怕他后背长褥疮。 看着她哈欠连天,刚从第二辆马车下来的尉迟澈,很是心疼她。“可是很难受?” “还好,别担心我,我可以的。”她觉得自己还是很女汉子的,去年那么辛苦练舞,经常跌倒,脚受伤破皮出血,还不是一样扛过来了。 刚从河边梳洗打扮回来的凌忆琛,一瞧见她被尉迟澈关心呵护着,心里又忍不住泛酸水。 假装看不到,他从她身旁走过。 “表弟,你怎么一脸的不悦?可是昨夜休息不好。” 尉迟澈好死不死就在这时开了口,让凌忆琛很尴尬。 要知道他在河边还是一脸的笑容,心情愉悦,是回来的路上一见到了她,脸上的笑容才瞬间消失的,偏偏表哥在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 “嗯……” 179麻烦你们离远一些 “那你先吃早点,我和语儿先去梳洗打扮。”尉迟澈拉着安婧语就去树林里方便,再去小河边洗漱,幸好天刚亮起,基本没什么人。 等他们再返回马车时,凌忆琛几人都吃饱了,只有安婧语和尉迟澈,言欢三人没吃早点,看到他们三人脸色红润,都能猜到他们干了什么。 “表哥,要启程了,你们进车厢吃吧。”凌忆琛气得要死,却敢怒不敢言,瞥了一眼尉迟澈,他就返回第二辆马车。 这都什么时候了? 表哥还跟她有时间你侬我侬,简直是浪费时间,惹他烦心。 他看她就是狐狸精,把他们各个迷得神魂颠倒,估计连爹妈都不知道在哪。 “都怪你啦!”安婧语羞得脸蛋更红了,握紧拳头轻轻打在尉迟澈哦胸膛上。 刚才自己被凌忆琛看了一眼,加上他的话,她就知道他又误会自己,一定是以为她勾引了他表哥,亲热到现在才回来,浪费时间。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别理他,一个单身汉懂什么男女之情,我们可是准未婚夫妻,亲个小嘴还不行啊。”尉迟澈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就是洗漱后,和她亲了一会吗? 能浪费多少时间? “快吃吧!再等一刻钟。”卫铭冲安婧语微笑,趁机亲一口她脸蛋。拿给她装满热豆浆的水袋,和一碟肉包子和饺子。 “嗯。”她娇羞地低着头,从他手中接过那豆浆包子,坐到马车架慢慢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静。 “语儿,吃这个。”尉迟澈拿着自己吃了两口的油条喂她吃,她本想拒绝的,可看到隔壁马车有人透过车窗偷看她,便起了玩心,咬了一小口的油条,吃得很开心。 “好吃!就是怕上火。” “没事,我让表弟给你煮一剂凉茶,保证不上火。” “嗯,玉郎对我真好。”她拿着自己那装满豆浆的水袋给尉迟澈喝了几口,两人继续你侬我侬,羡煞旁人。 继续启程后,安婧语拿着湿手帕给沈历风擦脸擦手,细心照顾,让尉迟澈看得很羡慕,虽然上个月自己受伤了,她也好几日这样照顾自己。 但是……还想还想她只有自己…… 眼中只有自己一人…… 唉,人还是不能太贪心的。 就像他快待在她身边一年了,而沈历风只有半年不到。 现在又危在旦夕,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数。 “我相信他会平安无事的,语儿。”尉迟澈伸长手,挽起她掉落在眼前的碎发,挽到耳后。 “嗯,但愿吧。”她无心地应了一声。 眼里神色复杂凝重…… …… 天气晴朗,可随着时间推移,红日越发灼热了。 车厢里尽管打开车窗车门,还是有些闷热,让安婧语拿着一块绢扇摇着,时不时地给沈历风扇几下凉风。 透过车门她看到前方骑马的卫铭,头顶带着高高的斗笠,她这才放心,他还算是有东西遮阴,虽然效果不是很大,但戴了比没戴的好。不然日头这么大,中暑可就不妙了。 坐在车架充当车夫的阿南也是很热很辛苦,但言欢被她叫了去给阿南扇凉风,且轮流当车夫。 “语儿,要不停车休息吧!估计也快到正午了,怪不得日头这么大。”尉迟澈拿着扇子给她扇了几下,又给自己扇了几下,些许凉风还是让人很舒服的。 其实也不是金乌炙热,而是车厢被晒了一上午,吸热太严重了,才会让他们在车厢里闷热难受。 反而是卫铭骑马会比较舒服,因为是在树荫下骑马,还戴了斗笠挡住一部分炎热,再加上空气流通,有凉风带走身上的热气。 “嗯,我有点饿了。”其实她是想下马车方便方便,但不好意思直白说出来。 尉迟澈走到车厢外的车架上,冲卫铭大声喊道:“卫铭——日头太大了,大家也饿了,快停车休息。” “好!”卫铭远远就听到了,他也知道日头大了,大家都累得想停车休息。 再行驶了一刻钟后,终于遇到了一片小树林,两辆马车慢慢停到唯一的一棵有十几米高的大树下,足足得要五六个人才能环环抱住。 下车后,安婧语见到这么大棵的梨树,且漂亮得让人陶醉在它的树下,虽未完全开花,但零星的几朵白白的梨花在茵茵嫩叶下,衬托得更加清纯唯美。 怪不得古人喜欢梨花,还常常比做美女,想象一下梨花满天飞,和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可真的美!美!美! 她感到不可思议,这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她太崇敬大自然了,喜欢它的自由生长,无拘无束,只要有阳光和露水,就能奋发向上,争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言欢拿着一块布巾铺在大树下,他和阿南把沈历风抬下车,放在布巾上休息,也方便他们的照顾。 卫铭和两名暗卫照顾着那五名黑马,走了三个时辰,都累坏了这几匹黑马。 等下午走到县城,就得换过几匹马启程,让现在的几日黑马休息了,他们是爱马之人,舍不得累坏马儿,都给它们喂水喂嫩草。 言欢打湿了手帕给安婧语擦擦脸,又拿着水袋给她喝水,她也给他喝几口,心疼他一直忙着没歇着。 而尉迟澈照顾着沈历风,给他擦脸,喂点水,就算是昏迷了,也得每日喂一次水,不然滴水不沾,岂不渴死了。 阿南和石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生起两堆火,用铜炉煮热水,再用面粉滚成糊,倒进热水里煮成简单的面糊汤,随手摘了几根野葱花增加香味,撒了一点盐粒和香油,顿时香味四溢。 被安婧语捕捉到空气里一股面糊汤的味道,引.诱得她双眼放光,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阿南和石牙。 突然天空响起一道悠悠鸣叫声,大家都抬头仰望蔚蓝天空,看到那只苍鹰在小树林的上方盘旋鸣叫着,声音悠扬,还挺好听的。 卫铭松了一口气,见那苍鹰叫声悠悠,不是那种尖锐刺耳声,就代表马车后面安全了。 他知道从车队出京后就有两队人马在后面偷偷跟着,肯定是那十名暗卫解决了麻烦,苍鹰才会如此悠游自在。 解决了这次的危机,卫铭更开心地照顾着自己的黑马。 “哇!肚子饿了,闻到食材这么普通的面糊汤也觉得好好吃。”言欢端来一碗面糊汤放到安婧语的面前,她低着头,眯着眼,深呼吸地闻了一大口面糊汤的味道,要不是太烫了,她恨不得立马吃进肚子里。 尉迟澈看到她对着一碗面糊汤就那么满足快乐,真是服了她。“来,我帮你吹凉它,你就可以快点吃到了。” 不然他怕再晚一会才吃,非馋死她不可。 “嗯,谢谢你萧郎。”尉迟澈给她的面糊汤扇凉风,她给他扇凉风,怕他热到累到。 看到他们两个又在秀恩爱,凌忆琛更加沉默不语了,直接无视他们,把他们当作空气,一句话也不跟他们交流。 “卫铭,快过来吃点东西。”见卫铭久久不过来,安婧语大声冲他呼喊。 “来了!”卫铭轻轻拍两下黑马,快速朝她跑去。“你快吃,我吃了一点干粮不是很饿,你别饿了自己。” 他是大男人大老粗,吃什么都行,肠胃受得住。 但她是比花还娇滴滴的女儿身,从小娇生惯养,怎能扛得住风餐露宿,而且她已经吃了一天的干粮,肠胃怕是很不舒服了。 “嗯,你的面糊汤凉了一些,快用勺子吃上面的。”卫铭坐到对面后,安婧语把一碗面糊汤端给他,上面有几粒绿油油的葱花,的确闻起来很香。 他享受着她的照顾,嘴上说让她别动手,但他心里还是很开心很幸福的。 尉迟澈掰碎一块煎饼放进面糊汤里,搭配起来一起吃,味道还是可以的,总比啃冷的干粮好。 “好吃吗?”她看着他的新吃法,活了两世她还是第一次吃干粮,第一次见到他这种把煎饼掰碎放进面糊汤一起吃。 “嗯,还可以,要不要尝尝。”他用勺子舀了一口,亲自喂给她吃。本来她是有些害羞,毕竟被卫铭他们当面看着,还做不到面不改色,可他的面糊汤看上去更好吃,她还是接受了他的投喂。 “哇……好吃!好好吃!我也试试看。”第一口的口感和味道就把她俘虏了,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吃,所以她是很喜欢这种味道。 卫铭觉得她反应太夸张了,他怎么觉得这味道挺普通的啊! 也许是他以前训练吃多了,对食物的要求就是饱腹和有营养,口感味道什么的,都不重要。 安婧语开心地拿来一块煎饼掰碎放进面糊汤里,一边吃一边笑着说:“好吃……我觉得好好吃。” “嗯,你喜欢就好了。”尉迟澈觉得她要求好简单,竟然一碗面糊汤就把她掳获了,真是好养活。 的确在这一年里,她一次都没缠着他和萧翊他们买这买那,搁在其他女子身上,恐怕是把他们坑到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剩下两裤衩。 几人兴致冲冲留着干粮和面糊汤吃,填饱五脏庙后,准备休息时,听到不远处传来声响。 吓得卫铭赶紧冲过去,结果却见到有三个人骑着黑马过来。 他警惕地盯着他们,而他们也感觉到了他的杀气。 “误会误会!我们不是坏人,只是见这有小树林,便来这里避暑休息,别误会!” “哼!这边已经是我们的地盘,麻烦你们离远一些!别打扰我们!”卫铭重点强调“我们”两个字,让对方离他们远一点,别打扰语儿休息。 “你凭什么说是你的?你买下来写你的名字了吗?没有就别逼.逼!”对方有一人吵闹着,是着一身蓝黑色的劲装,看上去就像练武之人,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陈龙别乱说话!闭上你的嘴!”一名青衣男子怒声呵斥,让卫铭也感到意外,明明青衣男子看上去很柔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竟然声音的爆发力很强。 180蛇蛇蛇在她头上爬 那三个男子选了一处距离安婧语他们较远的地方,倚靠的树木只有五六米高,虽没有安婧语那边凉爽,但四五棵树木围在一块也还是挺凉爽的。 卫铭回到自己的营地后,跟尉迟澈他们说了对方的情况,让他们别担心。 他又飞上百年梨花树的树干上,站在距离地面六七米高度的树干上,让他很容易看到那三个男子的情况,观察了一会,见对方没有太大的问题,他才躺在树干上假寐一会。 每次他们停车长时间休息,他都要和那两个暗卫轮番值岗,怕所有人睡着了出意外,比如有猛兽毒蛇,甚至是敌人偷袭。 停车休息了一个时辰,安婧语几人陆续醒来,方便完后,所有人一起收拾好行李,又回到车厢,继续新一轮的启程了…… 安婧语坐的马车与同是刚准备离开的那三个男子擦肩而过,青衣男子透过车窗,看到了一张年轻美丽的脸,惊艳了他的眼和心,却还是没想起她是谁。 …… 日头渐渐西斜,车厢内倒也没有正午时分那般炎热了。 “语儿,可还热?”尉迟澈拿着绢扇给她摇着扇风,看她脸庞一片红晕,很是心疼,却无能为力,只能尽着自己仅有的能力给她扇扇子。 “还行,不是很热了,我能适应的。”安婧语用手帕擦擦脸,看到尉迟澈额头也有几滴汗水,她主动帮他擦掉。 这几日天气太热了,但很快就会凉下来的,毕竟才二月中旬,离炎炎夏日还远着了。 很快.吹来的风有了一些些的凉意了,这才让安婧语舒服了一些。 可车厢晃悠悠的,让她有些累了,靠在尉迟澈的双腿上慢慢睡着了。 傍晚时分,路过一个小县城,尉迟澈和卫铭去县衙替换了五匹马,让累了两天的马留在这个小县城,换来新的五匹马,身强力壮,才能继续接下去的路程。 因为时间紧迫,路上他们睡觉的时间都只有四个时辰,还是一整天三次累计才有的四个时辰。 换马的过程花费了半个时辰,换好后队伍又继续启程了,第二批马比第一批马的速度快了很多,可见把第一批马累坏了,有了一整天,还要拉那么多人。 马车速度很快,让车厢晃悠得很厉害,让刚饱腹一餐的安婧语,肚子有些疼有些难受。 她皱着眉头偷偷揉着肚子,忍着疼痛,一声不出,不想让尉迟澈他们知道自己的情况,怕他们担心。 希望揉几下有效果吧! 可是…… 还是很难受…… “语儿你怎么了?”本在看书的尉迟澈很快就发现了她的情况,见她小脸苍白,手还揉着肚子。 “没事,就是吃撑了。”她见自己的事还是被他发现了,她也不隐瞒,抬起头,对他傻笑着。 实在是换马时,在酒楼吃晚膳,见一桌美酒佳肴,自然是比干粮好吃,便忍不住吃了两碗米饭,吃了很多很多的菜,结果当然就是吃撑了。 “来,我帮你揉。”他向她挥挥手,先拿出一瓶消食健胃的药丸喂给她吃下,再让她躺下来,轻轻地给她揉肚子。 夕阳落山后,暮色苍茫,一轮月牙挂在天边,周围闪着几抹星光。 尉迟澈温柔地看着假寐的安婧语,他给她揉了许久,终于见她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他才放下心。 这时阿南刚睡醒,跑去和言欢交班当车夫。 一进来就看到尉迟澈给安婧语揉肚子,言欢有些着急。“小主可是不舒服?” “嗯,她是有一点,积食而已,不过现在没什么事了。”尉迟澈停止了给她揉肚子的动作,时间一长不免右手有些累了。 安婧语睁开眼,看着一脸心急的言欢,笑道:“别紧张,我好多了,就是刚才肚子饿了,吃撑了而已。” 她不能说是因为车厢太摇晃颠簸了,因为不是只有她自己一人坐马车,大家都是如此,她难受,他们的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能让他们担心太多,他们已经够辛苦的了。 “我帮你揉揉吧!小主。”言欢知道换了马,速度快了,马车很颠簸。让他都有些难受,何况是娇**儿身的她。 “嗯。”她不忍拒绝他的好意,她知道那样只会让他更担心更难受。 言欢坐在她身旁,手伸进她衣服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给她按揉肚子。 “我给你讲妖怪故事吧!语儿。”尉迟澈又拿起刚才看过的奇闻异事书籍,正看到一个很精彩也很古怪的故事。 “好啊!”她自然是很喜欢听讲故事,尤其是妖怪一类的,那比男女爱情故事还好看极了。 “我最喜欢妖怪一类的故事了,但是不能讲鬼故事哦,我怕晚上我睡不着。” “嗯,保证这个故事不恐怖还很搞笑。”尉迟澈欠身刮了刮她的鼻梁,他灵光一现,觉得给她讲个鬼故事,吓唬她,她会不会一晚上都抱着自己? 他热情讲着妖怪故事,她发出笑悦耳动听的声,让在队伍前头领路的卫铭都听到了,他喜欢她的笑声,他只要她快乐,他便也快乐了。 而坐在后面第二辆马车的凌忆琛也听到了,却是令他烦得要死。 “不行了,我不讲了不讲了,喉咙好干。”尉迟澈给她讲了一个时辰的妖怪故事,将近六七个的妖怪故事,他都快把书籍内容全部讲完了,没什么可讲给她听了。 而且喉咙好干,他停下来后,她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喝了三杯才过瘾。忽然有了尿意,他想下车方便。 “卫铭!停车!方便!”尉迟澈走到车门口冲卫铭大喊大叫,再晚一会儿他怕是要尿裤子了,都怪刚才喝了一大壶茶水了。 没过一会,马车慢慢停靠在小树林的外围。 “呵呵呵……”看到他憋得难受,心急如焚地冲下车找地方方便,安婧语捧腹大笑着,实在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笑话他。 “小主,你也下车方便吧!”言欢让她别急着笑话尉迟澈,因为他刚才见她也喝了很多茶水,保准一会就急着方便。 “哦。”被言欢看了出来,安婧语羞红了脸,最后只能装回乖巧模样,被他牵着下了马车。 月色朦胧,春风拂面。 耳边又是虫鸣声鸟啼声,此彼此伏,像是在演奏一曲交响曲。 “语儿,快过来!”尉迟澈刚解决完,回头见到安婧语下了马车,言欢提着灯笼,带着她过来方便。 在野外上厕所,还是很麻烦的,让安婧语时刻害怕着毒蛇。 她选了一处没什么草丛只有小石子的地方解决上厕所的问题,已经习惯尉迟澈和言欢站在一旁看着了,总比没人陪着自己,因为荒郊野岭,月黑风高,还是挺恐怖的。 她刚提起裤子,整理衣物时,感觉头上多了一点东西,长长的,软软的,还滑滑的。 被头上之物吓得她不敢动,大气不敢动了。 “语儿,穿好衣服没?”她穿衣服的声音响了一半就没了声音,尉迟澈转回身看着她。 刚好她感觉头顶上的东西碰到她额头的肌肤了,又软又滑,还那么的凉气飕飕,吓得她破口大叫。 “啊——” 等尉迟澈看清楚她头上的东西时,他也吓了一大跳。竟是一条黑绿色的小蛇,正吐着分叉的信子,又长又红,尤其是那蛇的眼睛红红的,吓死人了。 “语儿,别怕别怕!”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那条小蛇立刻抬起倒三角形的蛇头,寒光乍现,对准他呈现一副要进攻的架势。 “小主……别动别动!”言欢听到动静,也转身看到令他害怕的一幕。“别怕……我们会救你的……” 他有些眼花晕眩了,那条条小蛇同体黑绿色,倒三角形的舌头,毒牙锐利。一看就是一条会咬人,很毒很毒的毒蛇。 怎么办?怎么办? 他手上只有灯笼,连武器都没有一个。 “救我……我好怕……”安婧语最怕蛇了,尤其是听到蛇发出淅淅声,吓得她双脚哆嗦着。 “语儿别动!”卫铭一声命令远远飘来, 安婧语傻的都脑袋待机了,身体僵硬,根本挪不动脚步。 她的耳边最后只听到一声苍鹰尖锐的鸣叫声,便眼前一片黑影袭来,她更是怕得动弹不得,只感觉有蛇叫声和鹰叫声交缠一起,没一会头上就没了重量,没了那又滑又凉的触感。 感觉危急解除了,她抬头一看,小蛇已经被苍鹰用一双爪子捉走了,正悬在空中扭曲着长长的蛇身,拼命挣扎,估计一会就得摔死在地上,然后被苍鹰开膛破肚了吧!看上去还挺可怜的。 (夕夕:你忘了刚才它趴在你头上吐蛇信子了? 安大女主: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你这个傻.逼! 夕夕:我这个苦逼的作者,竟然被自己的大女主欺负了,嘤嘤嘤……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能说。 安大女主:什么?你再说一遍! 夕夕:没……没什么,我滚……马上就滚,保证滚得很圆润。) “语儿,怎么样?可有哪里疼?”尉迟澈声音哽咽,他冲上前紧紧抱住她,迫切想知道她的身体情况。 刚才真是吓死人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遇到蛇。 并不是他不想救她,实在是自己手上没武器,小蛇警惕心又很强,好像他动一下就会反过来咬他似的。 再加上卫铭动作还是挺快的,从她被小蛇缠上到抓住后,也不过是几个一弹指的时间。 “语儿,对不起……呜呜呜……刚才我没救你……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呜呜呜……” 他还是挺恨刚才的自己无能为力,明明离她最近最近,自己却被小条小蛇吓住了。 “玉郎——”安婧语身子一软,倒在尉迟澈怀里,下一秒就大声哭出来,眼下她只有大声哭泣,才能把自己心中的恐惧全部发泄出来。 “啊啊啊——蛇蛇蛇!我好怕我好怕……玉郎!我好怕!呜呜呜……”到现在她还感觉头上有一条蛇在爬动,甚至吐血蛇信子,舔了一下她的脸。 她害怕得抖动着身体,表情痛苦不堪。 “小主……呜呜呜……”言欢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冲到安婧语身旁,牵着她的手,给她温暖和安慰,也是给自己几分安慰。 真是无法想象她承受的压力和恐惧,她最怕蛇了。以前一听到蛇这个字眼就害怕得打冷颤,更别说现在她爬在她头顶上。 181要他上天摘星星 卫铭飞了过来,给安婧语身上点了几下穴位,她身体一软,闭上双眸,立刻晕了过去,他从尉迟澈手里抱起她,返回营地里。 “凌神医!凌神医——”卫铭心急如焚,眼睛在草丛寻找着还没回来的凌忆琛。 “来了来了!”凌忆琛早就听到安婧语的哭喊声,只是他还在方便,总不能把尿意缩回去吧! 而且她能那么大声叫,就证明她远没到危急生命。 卫铭把她放在铺有布巾的地面上,凌忆琛匆忙跑过来,查看着她的身体。 “刚才有一条小蛇爬到她头上了,你看看有没有咬到她。我给她点了穴位,实在是她恐慌害怕了,她最讨厌蛇了,以前她一听到蛇字都会打冷颤。” “嗯,我会看仔细的。”别说她怕蛇,凌忆琛是个大男人也很害怕蛇,以前经常上山采草药碰到蛇,虽然没被咬过,但见过被蛇咬死的人,伤口还是挺恐怖了。哪怕被及时救活,病人也会一辈子怕蛇。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仔细地给她检查了头部和手脚,这时尉迟澈和言欢跑过来了,连阿南和石牙几人都跑过来关心她的情况。 可不能让她出事了,不然以瑞王爷和国师大人的性子脾气,估计他们都得给她陪葬。 “表弟,她可还好?”尉迟澈心急火燎,急得在原地打转,眉头拧成川字,愁容满面。 凌忆琛仔细检查后,笑道:“别紧张,她没被咬,身上没牙印的伤口。让她睡一会吧!受惊吓太严重了,待会给她煎一副收惊的汤药,助她平静有个好睡眠。” “嗯,也好,你给我药,我来煎药。”尉迟澈揽下煎药的粗活,因为他很内疚,觉得是自己太粗心大意,没扫干净让她入恭的地方。 才险些造成她被蛇咬,无法想象她要是真的被蛇咬了,中了蛇毒,估计钟离华森和萧翊要是知道了,非把他打死不可吧。 凌忆琛没有反对尉迟澈的决定,她是他的女人,自然由他照顾。两人去了第二辆马车,准备开药方煎药。 夜深了,霜露重,卫铭抱着安婧语返回被车厢里,让言欢照看她。 而他先去填饱肚子,再去凌忆琛那拿来雄黄粉,洒在马车周围一圈,很快连空气中都弥漫了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道。 这几日天气晴朗,温度上升得太快,大多数的蛇都出穴觅食了,尤其是晚上更是它们的觅食时间。 他洗干净双手,回到车厢里,换言欢去吃点干粮,这算得上是宵夜,因为在外面比在府里还饿三分,一天得吃四五顿饭。 望着她紧皱的眉头,还时不时地呓语着:“蛇!蛇蛇蛇!不要不要!” “语儿,别怕。”卫铭心疼极了,握紧她的小手,想到刚才她受到的伤害,他就心如刀绞,恨不得替她受这一罪。 要不是他发现得及时,放出苍鹰去救她,怕是今晚她被蛇咬中毒是事实了,幸好这一切还来得及,来得及。 不然他死一万次也是应该的,难咎其责。 “蛇!啊!蛇蛇蛇蛇——” “走开!走开!不要!蛇!不要咬我!啊!” “啊——不要咬我!” 安婧语做了一个被百蛇缠身,死在蛇口下的噩梦,吓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从噩梦中惊醒,回到现实世界的她,目光惊恐,脸色苍白,她呆滞地看着昏暗灯光下的卫铭。 “语儿,别怕别怕,我在这儿,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他紧紧抱着她,让自己的体温渡给她,安慰她。 做噩梦的她更让他心疼和内疚,他拼命想着办法安慰她,哄她开心。 “阿铭——”有了几分暖意,她才冷静下来,双手抱住他的腰。“我好怕我好怕……铭,我好怕!” 她最怕蛇了,偏偏今晚遇到了蛇,她宁愿撞见老鼠撞见鬼怪,也不想遇到蛇。 “我在这,语儿,别怕别怕……” “铭,吻我,快吻我!”此刻的她还是很害怕,她需要卫铭的亲吻和安慰,只要尝到他的味道,她才能安静下来,战胜恐惧。 “好!”她要什么他都会给她,哪怕她要他上天摘星星。他主动抱着她的头,含住她粉嫩的双唇,激情地吮吸着她的甜液蜜水。 “嗯……”很快她就沉醉在他的热吻里,忘却了噩梦带给自己的痛苦。 吻了将近一刻钟,两人气喘吁吁,脸庞红扑扑,煞是可爱。 尉迟澈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汤药,一股刺鼻苦涩的中药味飘来,安婧语皱着眉头。 “语儿,你醒了?可有哪不舒服。”见到她醒了,脸色还算红润,他很开心,心中的内疚也少了一分。 “玉郎,我就是难受,精神不济而已,不用喝这药吧。”她一看他手中的药汤,就知道是给自己的。 天杀的!又要吃药! 她最怕吃中药了,前世吃的几乎都是西药,可来到了这个钟离国,吃的都是难吃死了的中草药汤。 “乖啊,吃了对你好,晚上好睡眠。”尉迟澈吹了几下手中的汤药,感觉温度降了不少。 他现在还不知道她已经做了一次噩梦了。 “小主,快喝了吧!”卫铭知道她怕苦的汤药,但他还是不得不劝她,这是凌忆琛开的药方,一定对她有助眠静心的作用。 “好吧。”她不得不忍着苦味,一口气喝光尉迟澈手里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卫铭拿来水袋给喝几口水漱漱口,又给她一块红豆糕压下喉咙还残留的苦涩味。 “语儿,真棒。”尉迟澈像哄小孩哄着她,把碗交给卫铭,他爬到她身旁抱着她。 “呼……”吃下红豆糕,嘴里喉咙甜甜的,安婧语才感觉活过来了。这药忒苦! 凌忆琛是不是讨厌她?故意弄来这么苦的药折磨她? 算了,不苦就不是中药了。 又吃了三四块糕点,安婧语就忍不住犯困了,眼皮已经打起架,她靠在尉迟澈胸膛上,控制不住地闭上双眸,很快就睡着了。 尉迟澈给她和自己先后脱掉外衣,一起同床共枕,入睡了…… 前两晚都是言欢陪她睡,因为半夜要给沈历风翻身转动,预防长褥疮,今晚得他帮这位好朋友翻身了。 …… 卫铭站在五六米高的树干上,望着朦胧的月色,心里依旧还是不平静。 本来今晚还要行走一个时辰到了深夜才会停车休息的,可是发生了安婧语遇到毒蛇的事,不得不为了她,早休息一个时辰,明天得更早起身启程了。 唉…… 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七天内赶到药王谷,希望接下来的路程顺利一些。 他值守了一个时辰后,就轮到另一位暗卫值岗。 —— 当第一抹曙光降临人间大地,睡梦中的卫铭是第一个苏醒,起身梳洗打扮后,赶紧拿了干草大豆粉参杂后喂给五匹新马吃,还给它们梳理毛发,与它们说几句话,培养几分感情,尽管在今晚之前可能就要换掉它们了。 “嗯……”车厢里,安婧语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正盯着自己看的尉迟澈。 “语儿,睡得可好?”他给她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 “玉郎?”他怎么在这里睡?言欢了? 安婧语一脸傻傻的,一时之间她都没想起昨晚发生过的恐怖事情,不过一睡醒就能见到尉迟澈,她还是很开心的。 “亲一个,语儿。”见她懵懂无知的模样,深深打动了他的心,抱紧她,等不及她的答应,他就亲到了她粉嫩的唇瓣,尝到了她的美味。 晨光熹微,微风徐徐。 吃过早饭后,安婧语和尉迟澈他们坐上马车又开始启程了。 五匹马在官道上奔跑着,越跑越快。 可到了日头越来越大时,路上的车马也多了起来,马儿越跑越快,连安婧语都感觉到马儿累了,中途只停车休息了两回而已,还不到半个时辰。 “停车吧!再让马儿跑怕是受不了。”她还等着这几匹马把他们拉到下一个城池了,可不能累坏它们了。 “嗯,我去叫吧!”言欢听到后也是认同她的话,的确是今天比昨日还热了几分,他从车窗探出头,先看到了东南方向的天边飘着一大块的乌云。 “卫铭!停车吧!马儿都走不动了。” 卫铭没有立刻给回复,坐在黑马背上的他,而是仰头眺望东南方向的天空,见一大片乌云飘来,看来在半个时辰内会下一场大暴雨了。 可现在距离下个城池还有二十公里,几匹马儿又累坏了,根本无法载着这么多人在半个时辰内走到下一个城池,目前必须找一个避雨的地方。 他举起右手打了一个停车的手势,先在几棵树下解决一下方便,让马儿休息一会,吃点嫩草喝点水,它们过得舒服了,休息够了,才能载着他们几人跑。 “马儿都累坏了,辛苦你们了,快喝多点水。”安婧语亲自给卫铭的黑马喂着水,这马儿累得气喘吁吁,没有什么精神,她想它们跑了一上午一定很累了吧。 这马儿也不怕她,喝了她喂的几口水,还蹭了蹭她的手,可爱得让她陪了它许久。 “待会我们走一会路吧!让它们舒服一点,不然待会万一下起大雨,它们就没力气带我们跑了。” “嗯。”卫铭没说太多,只是点点头。 风云变幻,每件事情就算做好了决定和准备,到最后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一变再变,变化莫测。 安婧语和尉迟澈他们随便吃了一点干粮,休息了一柱香的时间后,她和卫铭他们躲在树荫下路边牵着几匹马儿慢慢走。 树荫下还算挺凉快的,让她少了几分着急。 可走了不到二刻钟,天边突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吓得安婧语哆嗦了一下。 “怎么办?要下大暴雨了!”她心急如焚地拉着卫铭的手,知道他现在肯定很难做出最好的决定。 瞬间天黑了,狂风大作。 而且还是伴随着雷电的雷阵雨,可他们还没赶到下一个城池,也没找到避雨点,更不能躲在大树下避雨,那会遭雷劈的。 怎么办呀? 才第四天就给他们出这么大的难题! 182万一被雷劈了怎么办 “快上车!快!” 卫铭立刻一声令下,尉迟澈迅速拉着她转身跑到了身后的马车旁,赶紧抱她上了马车。 她也乖乖听话,不敢给他们添乱。 言欢随后也跳上了马车,进到车厢内照顾她。 阿南跳上马车,架着两匹黑马紧跟在卫铭身后,逐渐加快速度奔跑着,最后仿佛要飞起来了,速度吓人。 凌忆琛和石牙也赶紧上了马车,由两名暗卫当马夫。 不过二三弹指间,他们行动敏捷,仿佛训练有素。 耳边皆是雷霆咆哮,电光火石。 狂风怒吼着,吹着车厢的窗帘子拍打着车框,言欢去把两边的车窗换上,还车门也关上。 这才让安婧语好受了一些,只是听着雷鸣声还是让她心惊肉跳,只能窝在尉迟澈的怀里才有几分的安全感。 以前电闪雷鸣时都是躲在屋子里,会很比较舒服安心一些,可是现在野外中,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万一被雷劈了怎么办? 就算是他们没地方躲雨,而因此淋湿了衣裳,人也会生病的,马儿也会生病的,本来就累坏了,再一淋雨可就麻烦了。 车厢晃动颠簸得很厉害,吓得她都惊慌万分。 “快跟着!有地方躲雨了!”卫铭大叫一声,双眼放光,盯着那条小路尽头的一栋砖瓦房。 他终于看到官道隔壁不远处的一条小路有有黯淡的灯光闪烁着,还是他眼睛视力好,才得以看到的。 “卫公子找到避雨的地方了!找到避雨地方了!”阿南最先听到后,怕车厢里的尉迟澈几人听不到,又大声喊出,感觉是他太开心了。 他是终于不用担心公子会被淋雨了,刚才他一直担心受怕,驾车都不安心。 “外面好像说找到避雨的地方?”安婧语隐隐约约听到阿南的话,可惜外面太吵了,有车轱辘声,马蹄声和雷鸣声好几种声音混杂一起,让普通人的她只能听到阿南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尉迟澈笑道:“是的!卫铭他肯定是找到避雨的地方了。” “太好了!太好了!” 再也没有什么能比现在一句找到避雨的地方更能打动人心了,她抱着尉迟澈欢呼雀跃。 弹指一挥间,几滴雨滴终于重重砸在了车顶上,安婧语吓了一激灵,他们还没赶到避雨的地方了。 老天爷!再等一小会行吗? 安婧语想骂老天爷,但想到举头三尺有神明,尤其是现在电闪雷鸣,一旦骂了,估计立刻马上就会有一道雷会把她劈死。 “到了到了!”阿南又扯着大嗓门叫着,语气是那么的轻快喜悦。 卫铭率先骑马闯进那一栋砖瓦房的院子里,大吼一声:“请房子的主人出来,我们是无意打扰你们的!下大雨了,才不得不来你们这避雨,求你们好心收留。” 虽然他语气诚恳,但动作却是很强势的,直接骑马闯进别人家的院子,门都快被他弄坏了。 他下马后冲出院子,看到了第一辆马车刚停在门口,因院子有点小,大门又小,马车根本就进不去,只能先卸马架下来,把人和马都带进屋里避雨再说。 言欢和阿南都跳下车后,言欢扶着安婧语下车,尉迟澈先把沈历风从车厢里拉出来,再和阿南先把沈历风抬进屋子里。 刚好屋子的男主人蔡大叔跑出来,看到他们这么多人,还是把他吓了一大跳。“你们!你们唉……” “进去吧!我让你们留宿一晚。”看着小雨越下越大,他们一行十个人,竟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他也不忍心拒绝啊。 一刹间狂风怒号,倾盆大雨。 “老人家,谢谢您!太感谢您了!”言欢拿着斗篷披在自己和安婧语头上,挡着噼里啪啦下跟蔡大叔擦肩而过时,他对着蔡大叔欠身点头,表示感谢之情。 雨水滴在他脸上,未等蔡大叔的回应,他又扶着安婧语冲进院子里。 身后跟着尉迟澈和阿南,他们直接把沈历风抬进屋子的正屋,刚好把放到椅子坐着,恰好出来了两个年轻男子。 “哎你们是什么人啊?谁允许你们进来的啊!” “太过分了!你们未经主人的允许就闯进来。” 被两个少年指指点点,尉迟澈气得想发火,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阿南忍不住想怼那两个少年一句的,却被尉迟澈及时拉住了。 “两位公子勿要生气,请见谅我们贸然打扰。刚才我们已得到了大叔的准许,还请公子能看在这恶劣天气下让我们进屋休息。” 忽然响起一道如银铃般的悦耳动听的声音,引来两位少年的惊愕。 安婧语从尉迟澈身后出来,走前一步,走到他面前,并慢慢拿下披在头上已湿透的斗篷,露出一张五官精致,倾国倾城的脸蛋,秀发有些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脸上,更添了几分妩媚娇艳。 在明亮又迷离的灯光衬托下,她美得是那么的不可方物,这一出场立马就惊艳了两位少年,让他们看直了眼,目瞪口呆。 “公子?公子……”她一脸茫然地叫唤了三声,也不见两位少年的反应,心里正不舒服时,尉迟澈把她拉进怀里。 “你看你,衣服都湿了,可冷?” “嗯,有一点。”他一提起她才觉得衣服有点湿漉漉,沾在皮肤上,很不舒服,也凉飕飕。 都怪这几日天气太热,她只穿了一件薄薄一层的衫裙。 可她想到言欢又跑出去搬行礼,怕是衣服都湿透了,很是担心他。 而卫铭他们也都没进来,大概还在忙着卸马车。 这时两位少年终于回过神,望着如此美丽动人的姑娘,都害羞得不得了,想上前和她说话,又怕刚才自己的咄咄逼人,不好客的行为感到后悔不已。 这时凌忆琛拿着他的宝贵医药箱冲进来,身后还有石牙和言欢,都抱着行李冲进来。 让安婧语很担心和心疼,因为他们衣服都湿透了,还要忍着寒冷去拼命搬行李,就为了不让行李打湿。 “小主,你快去换衣服。”言欢把一个包裹拿给尉迟澈,让他带安婧语进厢房换上干净的衣服,免得着凉了,温度下降得很厉害,仿佛回到冬天最冷的时候。 言欢又立刻跑到外面搬行李,尉迟澈带着她随便进了一间厢房,只要里面没外人就行了,他不敢挑屋子好不好,这不是自己的家。 “语儿,可要我帮你换。” “不了,我可以自己换的,你的衣服比我还湿,你快换衣服,不用管我,我可以的。” “嗯,那你快点。”尉迟澈打开包裹,找到她的几件衣服放到她面前,他才拿着自己的衣服,快速脱掉湿衣服,把干净的衣服穿起来。 幸好之前他们眼光长远,准备充分,并没有因为出门前天气晴朗炙热,就全收拾春夏衣衫出门,而是担心可能会出现倒春寒,便让每人收拾三四件厚厚的衣服。 尉迟澈穿了三件衣服,身体立刻暖洋洋的,头发湿了,他散开一头乌黑的头发,用干毛巾擦拭着。 他坐在凳子上看着她轻解罗衫,动作轻柔又优美,露出白皙透红,吹弹可破的肌肤,身材丰满。 几日没与她亲热了,他怪想她的,可是现在自己不能动她。 “哎!你别看了。”被他直勾勾盯着看,她羞红了脸,转身背对着他。 他在自己家看就算了,可现在这里是外人的家,让她产生一丝丝的紧张和害怕。也知道这几日没让他吃肉,苦了他几天,她也很无奈。 “别怕嘛,语儿。”尉迟澈没敢走过去,怕自己把持不住,毕竟这里是别人家的屋子,若他们在这里云雨,肯定会让主人家讨厌的。 “哼!我不理你了!”安婧语佯装生气了,撅着粉嫩的小嘴,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着,想出一个办法整蛊他。 就在她要穿上衣裳时,房门突然被打开,露出一张俊俏无比的脸庞。 “表哥,换好衣服了吗?快出来……” 凌忆琛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她只穿比基尼的画面吓到了,虽然她容貌娇美,肤如凝脂,身材婀娜丰满,但他产生的恐惧比喜欢欣赏多的多。 因为上次他就是因为给她取心头血,而看了她的酮.体后,就让自己做了好几晚的春.梦,直到搬回表哥的宅子,他才渐渐恢复如初。 这次他又看到了,怕是又再做几晚春.梦了。 “啊——”被凌忆琛突然打开房门,露出一个脑袋,吓得安婧语尖叫一声,用衣服捂着胸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找的是表哥!”凌忆琛说了一句话,就赶紧关上门逃走了。 他根本就没想起她会和表哥一个房子换衣服,而且他都换好衣服出来了,怎么她还是刚脱衣服的模样? 某位钢铁直男当然不知道女生换衣服会有多麻烦,有多少个步骤,操作有多复杂。 “语儿,别怕,你快点换衣服,别着凉了。”尉迟澈知道自己也有过错,是刚才和她说了几句话,拖延了时间才让她没穿好衣服的。 加上平日她都是言欢照顾她饮食起居,根本不用她动手穿衣服,本来她就不怎么会穿钟离国的衣裳,让她穿能穿上一刻钟,都不知道能否搞得定,而换了别人估计能穿好几套了。 她并不是笨,而是不习惯。 尉迟澈离开后,安婧语迅速穿好衣服,动作竟比以前快了很多,就是穿得有些凌乱,不够漂亮。 哼!还说她以前故意偷看他换衣服,现在不也是轮到他不小心看到她换衣服了? 哼!大不了他们之间打平了,他也别想再拿以前的那事说她。 不然,她就拿刚才他偷看自己的事要挟他,看看他这个凌神医在患者面前还要不要面子尊严了。 183防人之心不可无 阿南拿了两趟行李回来就出去了,衣服湿答答的,头发都滴着水珠。 卫铭也把三匹马牵到蔡大叔指定的牛棚里,正拿着嫩草喂几匹汗血宝马,安慰它们的情绪,第一是因为电闪雷鸣,动物也会害怕。二来多少淋了雨,担心它们会生病。 两位暗卫卸下马车,一人牵着两匹马放到牛棚里,和卫铭照顾着这五匹汗血宝马,而另一个暗卫拿着最后的行李冲进蔡大叔的房子。 蔡大叔见卫铭还给几匹马儿擦干水,梳理毛发,他很喜欢这个小伙子。 因为动物也是有尊严的,也是需要主人的呵护照顾的,对它好不好它是清楚的。 “进去吧!小伙子,你衣裳都湿透了。” “嗯,谢谢蔡大叔。”卫铭刚才和蔡大叔彼此介绍了几句,蔡大叔为了帮他卸马车,衣服也有些湿了。 他和蔡大叔一起进了堂屋,见到人齐全了,安婧语才下放心。 “铭,快去换衣服,仔细着凉了。”安婧语看着卫铭最迟进来,连言欢他们都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 “别担心,我身体好着了。”尽管如此,卫铭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惹来她的娇嗔:“你看你,还说身体好着了。” 他的衣服都湿透了,头发都湿得不停地滴水在地上。 “我陪你进房间吧!” “嗯。”他很开心能得到她的亲自照顾,心里暖洋洋美滋滋的。 蔡大叔家的房子只有四间厢房,现在让给尉迟澈三间住着,剩余一间他们父子三人挤着睡一晚。 安婧语不理外面的事情,一心只顾着用干毛巾给卫铭擦干头发,争分夺秒,不想让他进了湿气而受风寒。 一场大暴雨,让炎热了几天的天气又骤然回到冬天一般寒冷,她都冷得穿了三件厚厚的衣服,屋里还烧着一盆炭火。这才没让她冷得发抖,不然她都怕自己会被冷死了。 凌忆琛和尉迟澈在堂屋和蔡大叔商量着今天人员安排的事,四个房间留三个给他们,剩下一个蔡大叔三父子挤一晚。 尉迟澈还给了蔡大叔三十两银子当作住宿费,让蔡家提供他们十个人的两顿热饭菜,以及三个房间烧炭火。 因为外面暴雨倾盆,估计没一两个时辰也是不会停了的,就算停了,路有积水,坑坑洼洼的,启程上路速度会很慢也很危险。 所以可能要明天一早才能出发了,所有人情绪都不是很好。 尤其是阿南知道后。更是难过,却无能无力改变天气改变路况。 望着昏迷不醒的沈历风,阿南深深自责着,觉得自己实力好弱,既保护不好将军,又无法把他七日内顺利送到药王谷。 卫铭擦干头发后,言欢就把晚饭端进来,他们三人一起在屋里吃。 从言欢口中知道要明早队伍才能出发,安婧语有些失落和担忧,口里的白米饭红烧肉本很美味的,此刻也失了美味,味同嚼蜡。 她侧着脸,望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电闪雷鸣,屋顶瓦片被雨滴敲打着,很吵很吵,让她越发烦躁郁闷。 今夜已是第四个夜了,沈大哥就只剩三个晚上的时间的,而去药王谷的路程才只到了一大半,且还要省半天甚至一天的时间给凌忆琛的师姐准备救人。 万一他们刚赶到药王谷,而他师姐就刚好离开了药王谷,或者上山采药了怎么办? 看到她不开心,心事重重的样子。言欢觉得自己不该在她用餐时说出这个消息,让她现在这么不开心。 “小主……”他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我没事,你们快吃,菜都凉了。”她回他笑容,却那么苍白无力,反而让他更担心。 “别担心,还有我们了,一定会赶到药王谷的,相信我,小主。”卫铭握着她左手,安慰她,给她足够的信心。 “嗯,我相信我们可以做到的。” …… 等所有人填饱五脏庙后,暴雨终于小了下来,直到天黑后,雷阵雨停下了,温度下降,天气愈来愈冷了。 卫铭看到雨停了,心里才有了几分把握,不然语儿得多着急。 他提着红灯笼去到牛棚看那几匹汗血宝马的情况,之前的狂风大作把牛棚上的稻草吹得乱七八糟,幸好牛棚做得坚固耐用,要是差一点,凭刚才的强风肯定吹到倒塌不可。 “那马没事吧!”蔡大叔突然像幽静般出现,连脚步声都没有,要不是卫铭五感灵敏,换一个普通人肯定会被吓死了。 “嗯,没事,谢谢蔡大叔您,要不是有您的收留,怕是我们都只能在野外淋雨了。” “没事,举手之劳罢了,往年也会有路人来我这里躲雨,能帮到你们,老夫也很开心。”蔡大叔仰头大笑着,忽然双眼放光,看着卫铭。 “老夫瞧着卫公子一行人器宇轩昂,是从京城来的吗?” “蔡大叔见笑了,我们是从福城而来,并不是京城。”卫铭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说真话,幸好马车没有乐安府的标志。 至于语言口音嘛,他们都说的是标准的京城话,读过书的都会说,没什么好奇怪的。 福城就在京城的下边,靠得很近,也是安婧语待了十几年的地方。 “我看你们当中有个病人?可是要去找万神医?”蔡大叔又问了起来。 卫铭无奈只好回答:“正是,听说万神医目前在南方一带,我们去碰碰运气。” “那个姑娘可是你们的主子?我看她很关心你,关系也很亲密,你们可是?” “我是她的护卫,自然关系亲密。” “那旁边那两位公子和她也是恋人?” “蔡大叔,我要去茅厕,有空再跟你说。” 卫铭赶紧借尿遁溜走了,留下蔡大叔傻站着,两个十多岁的少年从远处走来。 “爹,你可有问清楚?” “没了,他很警惕,看来我要问其他人才行。” “那你可得快点,听说他们明早天一亮就离开。” “是啊!爹,你现在就去问,我看他们快要入睡了。” 两个少年心急如焚,拉着蔡大叔就往堂屋走去。自从他们见到那位叫语儿的姑娘起,他们两兄弟就同时喜欢上她了,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哪怕他们要做她的面首男宠,他们也甘之如饴,绝不后悔。 “小主,快要休息了,你要方便吗?”言欢在收拾床榻,铺上安婧语的床单被子,她很认床,除了她自己和尉迟澈几人的味道能适应,换了其他陌生的味道,她会整晚睡不着。 “可以在屋子里吗?有恭桶?”安婧语不想去那种土茅厕,想到那坑里都是米田共和蛆蛆,她就想吐了,她宁可在草丛里解决一下。 “有吧!我去问问,没有就花点钱买一个也行。”言欢不想让她因为恭桶问题而难过,她什么都不挑剔,就对厕所问题很严格要求,必须干干净净,没有脏东西和臭味。 安婧语点点头,对言欢的反应很满意,她不喜欢脏兮兮的茅厕,有恭桶就方便多了,而且半夜她可能要起床嘘嘘,不想跑到外面的茅厕方便。 言欢刚出去,就撞见那两个少年和蔡大叔拉着石牙问东问西,急得石牙想走也走不了。 “蔡大叔,可有干净的恭桶,我家主子有洁癖,要没用过的恭桶,我可以花钱买一个的。” 言欢一说完,那两个少年很是激动,终于有机会表现表现了,他们拉两下蔡大叔的袖子,让他快点答应言欢。 “啊?恭桶啊?有是有一个,你拿去给你家主子用吧!别钱不钱的,能值几个钱,给钱就见外了。”蔡大叔反应也很快速,笑嘻嘻地一说完就转身离开,去拿刚买回来没用过的恭桶。 石牙也借机赶紧溜走了,留下言欢和两位少年。 “这位小爷,我想问一下你家主子籍贯是哪里?” “抱歉,我不能说,这是主子的隐私,不能告诉别人。”言欢当即拒绝,没有拖泥带水,犹犹豫豫。 “那姑娘可有婚配?”那对兄弟又不放弃地穷追猛打,今晚不问出来怕是他们睡不着了觉。 “我家主子已有几位准未婚夫,下个月就要成亲了。”言欢也是装傻充愣,不想让这两个少年知道她的事情。 “啊!”两位少年惊叹不已,心里特别难受,下个月她就要成亲了,难得他们遇到这么美丽的姑娘,偏偏快要成亲了,还有了几位未婚夫。 老天爷真是对他们不公平,什么好事都轮不到他们身上。 “言小爷,这是你要的恭桶。”蔡大叔很快就拿来了恭桶,和水桶同是拿木块制作,样子有七分相似,但作用却不一样。 “谢谢蔡大叔,您真是好人。”言欢笑道,立刻拿着恭桶回房。 两位少年和蔡大叔搞得他有些害怕,不得不赶紧回房。 安婧语当着尉迟澈的面儿解决了方便,结果她羞红了脸,躲进被窝睡觉。累了一整天她早就累坏了,今晚便早早入睡,明早又要天一亮就出发启程了。 两名暗卫和卫铭轮流值岗,每人守一个时辰,哪怕有了屋子借住,他们也要保持一份警惕性。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尤其是今晚的蔡大叔有些奇怪,老是问安婧语的事情,在不太了解蔡大叔的具体情况,卫铭不敢大意。 夜静悄悄地溜走…… 184以为你被坏人劫走了 当第二天响起第一声鸡鸣声,卫铭第一个醒来,尽管天还黑漆漆的一片,他悄悄梳洗打扮后,先去牛棚察看那几匹汗血宝马的情况。 见马儿还在铺有稻草的地上趴着睡,他轻轻拍打几下马背,见马儿有敏捷的反应才放下心。 他拿来有些焉了的嫩草,参着大豆粉和麸皮其他等东西喂给马儿吃,还给它们换了干净的水,闻到食物的味道,几匹马儿陆续醒了站起身吃东西。 等卫铭回到堂屋时,尉迟澈所有人都起了床梳洗完毕,阿南言欢几人在伙房准备了一顿很简单的早饭,正端进堂屋。 “铭,快来坐。”安婧语心疼他起那么早,尽管现在天才蒙蒙亮,大家也都起了床。 “嗯。”卫铭轻声应道,点点头坐到她身旁。 她站起身给所有人成了一碗很稠很稠的粥,大家都忙着做事,就她起床后还要言欢服侍,动动手做点轻活还是应该的。 早饭简单,一碗稠粥配煎鸡蛋和咸菜,还有昨天没吃完的干粮。 大家吃饭速度很快,声音很小很轻,尽量不吵醒蔡大叔一家。 所以等蔡大叔和他的两个儿子起床出来后,安婧语几人都差不多吃饱了。 “唉呀!我睡过去了,没能给你们准备早饭,对不住啊。”蔡大叔苦恼,因自己待客不周而心里难受着,不过实在是尉迟澈他们做事静悄悄,他都没听到声音。 “没事,蔡大叔,我们赶时间,必须得尽快启程。”卫铭放下碗筷,站起身跟蔡大叔准备告别。 安婧语几人吃饱后纷纷放下碗筷,分工协作,阿南和石牙收拾碗筷放进伙房,两位暗卫到外面牵马装马车,安婧语和尉迟澈几人都回屋收拾行李,陆续把行李搬出院子外。 “真是舍不得你们,很少见到你们这样彬彬有礼的孩子。”蔡大叔是真心喜欢卫铭几人,以往他家也有路过借宿的客人,可都飞扬跋扈,娇生惯养,嫌这嫌那,一会提这种要求提那种要求,他家家境普通,虽比不上富家公子有钱,但也比大多数普通家庭好很多了,最起码有四间砖瓦房,还有三头牛十只羊。 见到阿南和尉迟澈把沈历风抬上马车,卫铭朝蔡大叔笑了笑:“别送我们了,以后有缘再见!” “哦,好好好!祝你们一路顺风。”蔡大叔没办法阻止他们离开,因为他们当中有一位病人需要找万神医治病救人,他哪能没有眼色劲去挽留他们,拖累他们。 卫铭转身离开,飞上自己的坐骑,动作帅气极了。 言欢把安婧语扶上马车,他在坐上去时,回头望了一眼蔡大叔和两个少年,见他们不甘心看着她离开,正跟蔡大叔闹脾气了。 他笑了笑,迅速坐上马车,进到车厢陪着她。 “爹啊,语儿姑娘就要离开了,我们连她的全名和住址都不知道,以后怎么找她?” “我不管啦!爹,你快去问问她,以后可能都没机会见面了!” 两个少年闹着脾气,非要蔡大叔向卫铭他们问出那位姑娘的名字和地址,蔡大叔被烦死了,只能甩袖回屋。 “爹啊!你不管我们了!爹——” 见到卫铭他们架着马车离开了,蔡大叔也生气回屋了,两位少年气得要死,却无能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垂头丧气回家,心里期盼着有一天和她再相见。 卫铭骑着黑马带着两辆马车从小路出来,上到了较为宽敞平坦的官道上,马车渐渐加快速度,在还有些湿漉漉的官道上飞快奔驰着,这时天空才完全亮了通透,可没有金乌,天空一片阴沉,温度也是冷得吓人。 安婧语坐在车厢里烤着炭火,刚好从蔡大叔那买了一点木炭,不然怕是要冷死她了。 前几天热得她穿薄纱,今天冷得就要穿棉袄了,还得烤炭火取暖,这场倒春寒真是厉害极了。 希望冷归冷,可不要再下雨了。 他们还有两个晚上三个白天的时间了,必须明天傍晚前赶到药王谷,也希望凌忆琛的师姐赵蓉乖乖待在药王谷,不要乱跑。 她给沈历风掖了掖被子后,又拿着干净的手帕沾湿了涂在他双唇上,几滴水一点点透过唇缝渗进去,湿润着他的喉咙,补充水分。 言欢想去照顾沈历风,不想让她动手累着,可她执着于照顾他,连着四天照顾他。 尉迟澈又看着一本《聊斋艳谭》,把自己看过的故事再小声说给她听,让她少些无聊和担心,时间也更快过去。 到了傍晚时分,萧翊他们路过一座城池,是钟离国很有名的府城,这里商业气息浓重,而且距离药王谷还剩二百里了。 卫铭带着队伍进到府城内,在一家酒楼停下,订了一桌丰盛的美酒佳肴,趁还没上菜,卫铭和尉迟澈去换掉已疲惫不堪的五匹马,还买了一点马儿要吃的粮食。 言欢同阿南和石牙三人去置办物品,尤其是买二十斤的木炭,再备他们几人一天的干粮和点心,还有其他的东西。 两位暗卫留下来保护安婧语,沈历风和凌忆琛三人。 等一桌的好酒好菜上完后,言欢三人是最先回来的,而尉迟澈和卫铭晚了一刻钟才回来,更换马车比较麻烦,他们要认真选几匹脚力耐力最好的马,还要检查马车有没有问题,需不需要整修,尤其是怕车轱辘有问题,因为走了好几天,多少都会有点耗损,所以两辆马车共八个车轱辘都换成新的。 这几日银子如流水般花了出去,幸好尉迟澈这次带了好几千两银票出门,以前他就经常出远门,所以很懂得出门在外不容易,一定要带够银子,才能过得方便和舒服。 九个人大块朵颐,吃得非常高兴,还忍不住喝了一杯果酒,也就仅仅一杯而已,不敢贪酒。 换了第四批马出发,速度又开始快了起来,因为夜晚路上几乎没什么马车行人,所以速度很快,但也很危险,车厢外挂着两盏气死风灯摇晃着,在黑漆漆的官道上显得格外耀眼。 卫铭在前头领路,速度很快,冷风不停地刮着他的头发和衣服,颇有几分快意江湖的感觉。 他的脸围着两层围巾,这是安婧语去年冬天给他织的,虽然围着脸还是有一点冷风吹进来,但他还是感觉很温暖。 安婧语在车厢里躺在尉迟澈的双腿上,正昏昏欲睡着,再也听不进去他讲的妖怪故事。 他回头看着她眯着眼睛,呼呼大睡的可爱样子时,忍不住偷笑一下,他把她放平在毛毯上,给她盖上被子。 看到沈历风依旧是沉睡不醒,他很难过,以前就见过沈历风上战场遗留下来的刀伤剑伤,可他从未见过沈历风会中蛊毒,危在旦夕。 而他又看到了坐在角落已累得睡着的阿南,可怜兮兮的,胡子拉碴,眼底一片黑圈。 卫铭正在外面当车夫,很快尉迟澈就听到外面响起卫铭的声音,好像是找到避风的地方了,也就是要停车休息了。 现在都深夜时分了,几匹马都累了饿了,再不停下来休息,怕是会累坏了。 卫铭找到一片小山头,可以挡风,实在是今晚风太大太冷了,冷得几匹马儿都抖着身体。 进到小山头的山脚下,立刻不见了冷风吹,卫铭能感觉到有一股微弱的暖气。 实在是这座小山头四周被高山围着,树木茂盛,都不见树叶摇晃,可见这里有多暖和。 卫铭和两位暗卫又卸下马车,让马儿得以趴下来休息,毕竟跑了一晚上,都累得无精打采了。 他们随便吃点干粮应付一下,就钻进车厢里休息,几天下来大家都累坏了。 …… 安婧语睡了一晚上,最先醒过来,天蒙蒙亮,她起来升起火堆煮了两壶热水,又成功煮熟了两锅米饭,在米饭临近要熟时,她还把十几条腊肠放在米饭上面蒸熟,又放了几个咸鸭蛋和一点咸菜进去,就只带了这几样方便携带的干货。 味道很不错,让她都忍不住口水直流。 连她都有些惊讶,毕竟野外条件简陋,在器皿有限的情况下,还真被她成功做到了。 不过她也付出了很多,一直盯着柴火,生怕煮糊了米饭。 而米饭和腊肠的香味唤醒了卫铭几人,吓了他们一跳,虽知道她会厨艺,都野外条件简陋,想要煮好一锅米饭还是挺难的。 “小主,我一醒来没见到你,都快把我吓死了。”言欢冲到安婧语身旁,刚才他超害怕的,一醒来没见到她,他差点就大声尖叫了,要不是看到卫铭在车里,他就真以为她被坏人劫走了。 “抱歉,昨晚我太早睡了,所以今天早醒了,闲着没事就煮了点东西。”安婧语没想到他们反应这么大,难道是她这几天太懒了?看来以后还要再勤快一点。 “语儿,可别这样了,刚才没见到你,连我都差点以为你被坏人劫走了。”尉迟澈走到她身旁抱着她,真是怕了她,要不是闻到了米饭和腊肠的香味,他真以为她出事了。 安婧语笑了笑,无言以对。原来他们是怕她把自己丢了,不是怪她这几日偷懒。 “你们快去洗漱,我再煮点野菜汤就能吃饭了。” 她推走尉迟澈和言欢,他们站在妨碍她煮早饭。她拿来另一个铜锅,放了一点水,把刚洗干净的几样野菜放进铜锅煮汤。 这是在天亮后她发现了不远处的草地上有一片绿油油的野菜,她开心极了,春天的野菜最嫩。 她赶紧摘了一点,在小河边洗干净后。正要准备煮汤,尉迟澈他们就行了。 “小主,你搭的石头火炉还挺不错的。”卫铭忍不住调侃她一句,她搭的两个石头火炉从他的角度来说还是挺专业的。 其实刚才她醒了下马车去煮东西,他是知道的,但他昨晚值夜太累太困了,身体起不来,只能半睡半醒,一边睡一边听着外面她的动静。 “天天看你们搭这个,我自然也会了。”安婧语莞尔一笑,脸颊红扑扑的,被卫铭夸了一句她还是挺开心。 185通往瘴气毒物的一里路 “好香!我快忍不住了。”快速梳洗回来的尉迟澈赶紧抢了第一碗她盛起来的腊肠米饭,远远就闻到了腊肠米饭浓郁的香味,真是太诱人了。 “呵呵呵……”安婧语捂嘴偷笑,眼睛一瞥看到不远处赶回来的卫铭和言欢,她赶紧用瓷碗盛了一碗米饭,上面放着一根腊肠,一点咸菜和野菜。 尉迟澈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拿着碗筷蹲在地上就吃起来,一点也顾不及他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形象了。 “好吃!好吃!语儿,这饭太好吃了!”他此刻只想过足嘴瘾,填饱肚子。哪还管那么多,敞开肚皮吃就是了。 尤其这还是他家语儿亲手做的,更是要大吃特吃,才对得起她不是吗? 卫铭和言欢第二批赶回来,随后的是阿南和石牙,以及两位暗卫,凌忆琛是最后一个回来的,慢吞吞,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看着所有人吃得开心过瘾,他不得不端起自己的那碗腊肠米饭吃起来。 每个人一条超长的腊肠,没有切断切碎,反而是一整条,吃得每个人都很过瘾,畅快淋漓。 那蒸出来的油脂浸透在每一粒的米饭里,使得每一口米饭都有腊肠的味道,好吃不得了。 再配着几口爽口的咸菜和新鲜嫩滑的野菜汤,真是人间美味。 “嗝——”吃得太饱了,尉迟澈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觉得当着这么多人打饱嗝有些丢脸,他还捂着嘴,假装没打,让安婧语哭笑不得。 他可是足足吃了两大碗米饭,且吃得很急很急,深怕别人抢他的饭似的,所以他不打饱嗝那是不可能的。 安婧语也没想到待会接着会有好几个人都轮流打了一声饱嗝,像是会传染一般,言欢打了石牙打了,还有阿南也打了饱嗝。 尤其是阿南甚至打了四五个都没停下来,让尉迟澈笑得肚子都疼了。 “呃嗝!嗝——”阿南控制不住自己打嗝,喉咙喷出来的气味全是刚才吃下的腊肠米饭。 “呵呵呵!太搞笑了!阿南打嗝!哈哈哈……” 还是凌忆琛帮阿南扎了一针才止住了打嗝,又帮尉迟澈扎了三针才止住肚子的疼痛。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大笑特笑了,都乖乖低头安静地喝了几口茶水,就跑去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队伍再次出发,朝着传闻中的药王谷进发。 “你看你,得意忘形了吧!笑几声就行了,还把肚子弄疼了。”安婧语忍不住说了他一句,有些埋怨更有一点笑话他的感觉。 “语儿……”他抱着她柔软的腰肢,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撒娇着。“语儿……我疼……给我揉揉好不好啊?” “不理你。”她才不要惯着他。 “语儿……我快疼死了……语儿,我不管,你必须得给我揉揉,我可是吃了你的饭才肚子疼的。”尉迟澈假装肚子疼,其实是想得到她的同情关心和温柔照顾,没想到她竟然不上当了。 安婧语哭笑不得,只能让他躺在车厢的毛毯上,她给他温柔地按摩揉捏还有些难受的肚子着。 “语儿,你对我真好。是世上最好的女孩,温柔贤惠,善良大方……”尉迟澈又开始嘴甜了,一口气赞美了她好几句,让她娇羞地低着头。 言欢对尉迟澈的溜须拍马已经很习惯了,可惜自己怎么也学不到他的精髓。 “好香!我快忍不住了。”快速梳洗回来的尉迟澈赶紧抢了第一碗她盛起来的腊肠米饭,远远就闻到了腊肠米饭浓郁的香味,真是太诱人了。 “呵呵呵……”安婧语捂嘴偷笑,眼睛一瞥看到不远处赶回来的卫铭和言欢,她赶紧用瓷碗盛了一碗米饭,上面放着一根腊肠,一点咸菜和野菜。 尉迟澈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拿着碗筷蹲在地上就吃起来,一点也顾不及他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形象了。 “好吃!好吃!语儿,这饭太好吃了!”他此刻只想过足嘴瘾,填饱肚子。哪还管那么多,敞开肚皮吃就是了。 尤其这还是他家语儿亲手做的,更是要大吃特吃,才对得起她不是吗? 卫铭和言欢第二批赶回来,随后的是阿南和石牙,以及两位暗卫,凌忆琛是最后一个回来的,慢吞吞,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看着所有人吃得开心过瘾,他不得不端起自己的那碗腊肠米饭吃起来。 每个人一条超长的腊肠,没有切断切碎,反而是一整条,吃得每个人都很过瘾,畅快淋漓。 那蒸出来的油脂浸透在每一粒的米饭里,使得每一口米饭都有腊肠的味道,好吃不得了。 再配着几口爽口的咸菜和新鲜嫩滑的野菜汤,真是人间美味。 “嗝——”吃得太饱了,尉迟澈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觉得当着这么多人打饱嗝有些丢脸,他还捂着嘴,假装没打,让安婧语哭笑不得。 他可是足足吃了两大碗米饭,且吃得很急很急,深怕别人抢他的饭似的,所以他不打饱嗝那是不可能的。 安婧语也没想到待会接着会有好几个人都轮流打了一声饱嗝,像是会传染一般,言欢打了石牙打了,还有阿南也打了饱嗝。 尤其是阿南甚至打了四五个都没停下来,让尉迟澈笑得肚子都疼了。 “呃嗝!嗝——”阿南控制不住自己打嗝,喉咙喷出来的气味全是刚才吃下的腊肠米饭。 “呵呵呵!太搞笑了!阿南打嗝!哈哈哈……” 还是凌忆琛帮阿南扎了一针才止住了打嗝,又帮尉迟澈扎了三针才止住肚子的疼痛。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大笑特笑了,都乖乖低头安静地喝了几口茶水,就跑去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队伍再次出发,朝着传闻中的药王谷进发。 “你看你,得意忘形了吧!笑几声就行了,还把肚子弄疼了。”安婧语忍不住说了他一句,有些埋怨更有一点笑话他的感觉。 “语儿……”他抱着她柔软的腰肢,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撒娇着。“语儿……我疼……给我揉揉好不好啊?” “不理你。”她才不要惯着他。 “语儿……我快疼死了……语儿,我不管,你必须得给我揉揉,我可是吃了你的饭才肚子疼的。”尉迟澈假装肚子疼,其实是想得到她的同情关心和温柔照顾,没想到她竟然不上当了。 安婧语哭笑不得,只能让他躺在车厢的毛毯上,她给他温柔地按摩揉捏还有些难受的肚子着。 “语儿,你对我真好。是世上最好的女孩,温柔贤惠,善良大方……”尉迟澈又开始嘴甜了,一口气赞美了她好几句,让她娇羞地低着头。 言欢对尉迟澈的溜须拍马已经很习惯了,可惜自己怎么也学不到他的精髓。 “好香!我快忍不住了。”快速梳洗回来的尉迟澈赶紧抢了第一碗她盛起来的腊肠米饭,远远就闻到了腊肠米饭浓郁的香味,真是太诱人了。 “呵呵呵……”安婧语捂嘴偷笑,眼睛一瞥看到不远处赶回来的卫铭和言欢,她赶紧用瓷碗盛了一碗米饭,上面放着一根腊肠,一点咸菜和野菜。 尉迟澈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拿着碗筷蹲在地上就吃起来,一点也顾不及他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形象了。 “好吃!好吃!语儿,这饭太好吃了!”他此刻只想过足嘴瘾,填饱肚子。哪还管那么多,敞开肚皮吃就是了。 尤其这还是他家语儿亲手做的,更是要大吃特吃,才对得起她不是吗? 卫铭和言欢第二批赶回来,随后的是阿南和石牙,以及两位暗卫,凌忆琛是最后一个回来的,慢吞吞,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看着所有人吃得开心过瘾,他不得不端起自己的那碗腊肠米饭吃起来。 每个人一条超长的腊肠,没有切断切碎,反而是一整条,吃得每个人都很过瘾,畅快淋漓。 那蒸出来的油脂浸透在每一粒的米饭里,使得每一口米饭都有腊肠的味道,好吃不得了。 再配着几口爽口的咸菜和新鲜嫩滑的野菜汤,真是人间美味。 “嗝——”吃得太饱了,尉迟澈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觉得当着这么多人打饱嗝有些丢脸,他还捂着嘴,假装没打,让安婧语哭笑不得。 他可是足足吃了两大碗米饭,且吃得很急很急,深怕别人抢他的饭似的,所以他不打饱嗝那是不可能的。 安婧语也没想到待会接着会有好几个人都轮流打了一声饱嗝,像是会传染一般,言欢打了石牙打了,还有阿南也打了饱嗝。 尤其是阿南甚至打了四五个都没停下来,让尉迟澈笑得肚子都疼了。 “呃嗝!嗝——”阿南控制不住自己打嗝,喉咙喷出来的气味全是刚才吃下的腊肠米饭。 “呵呵呵!太搞笑了!阿南打嗝!哈哈哈……” 还是凌忆琛帮阿南扎了一针才止住了打嗝,又帮尉迟澈扎了三针才止住肚子的疼痛。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大笑特笑了,都乖乖低头安静地喝了几口茶水,就跑去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队伍再次出发,朝着传闻中的药王谷进发。 “你看你,得意忘形了吧!笑几声就行了,还把肚子弄疼了。”安婧语忍不住说了他一句,有些埋怨更有一点笑话他的感觉。 “语儿……”他抱着她柔软的腰肢,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撒娇着。“语儿……我疼……给我揉揉好不好啊?” “不理你。”她才不要惯着他。 “语儿……我快疼死了……语儿,我不管,你必须得给我揉揉,我可是吃了你的饭才肚子疼的。”尉迟澈假装肚子疼,其实是想得到她的同情关心和温柔照顾,没想到她竟然不上当了。 安婧语哭笑不得,只能让他躺在车厢的毛毯上,她给他温柔地按摩揉捏还有些难受的肚子着。 “语儿,你对我真好。是世上最好的女孩,温柔贤惠,善良大方……”尉迟澈又开始嘴甜了,一口气赞美了她好几句,让她娇羞地低着头。 言欢对尉迟澈的溜须拍马已经很习惯了,可惜自己怎么也学不到他的精髓。 186你看我都打死了 尉迟澈只能拼命打死那最后几只的蝎子蜈蚣,然后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有我在。” “嗯……虽然是有点怕,但我也很厉害了,你看我都打死了两只蝎子。”安婧语并没有那么害怕蝎子蜈蚣,她最怕的是蛇。 “我知道语儿你一定很棒的!有没有被咬?要我给你检查一下吗?尤其是脚,要多注意。” “嗯,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去看看历风的情况。” 顺利度过这次难关,安婧语觉得还是很幸运的,也多亏了凌忆琛的帮忙。 卫铭骑着马速度比较快,是第一个先走完了这条充满毒物的小路,凌忆琛透过车窗看到尉迟澈的马车顺利走到了出口,才放心下来,自己这辆马车遇到毒虫的情况一般,只有零星的几只,很快就被他们解决了。 就这样他们一路顺利避开了瘴气毒物,只花了二刻钟才进到药王谷的路口。 到达药王谷的入口处,凌忆琛下车后,拿出信号弹发射到天空,等了一刻钟都没回应,不免有些着急。 卫铭命人卸下马车,听说通往药王谷的路只能骑马或者步行,就是不能走很大件的马车。 “好像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了。”安婧语很是心急,还想让尉迟澈去催一催凌忆琛。 “放心,表弟他一定可以的。”尉迟澈的话刚落地,就感觉空气中有轻微的振动,他知道这就是以前自己见过一次的开路,一定是谷主出来撤掉机关屏障了。 “谷主来了来了!”石牙发出一声欢呼,指着赫然出现在大家眼前的一条小路。 安婧语跟大家望着突然出现的小路,看见里面出来三位中年男子。 “谷主大人!”凌忆琛赶紧上前给宋谷主行礼。 “原来是你啊,小凌。”宋谷主看到回来的是凌忆琛,有些惊讶,还以为他会待上一整年才回药王谷。 “谷主,晚辈有一件事求您,沈大将军中了蛊毒,命在旦夕,求您让他进谷治病。” “沈大将军?”宋谷主不是很了解钟离国朝廷的事情,听是听过一些,但一时想不起具体是哪个人。 “嗯?是那个少年成名的沈历风,沈大将军吗?” “正是!”凌忆琛见宋谷主有些不情愿,“求谷主成全,沈将军是为国为民才被敌人谋害,若失去这位大英雄,怕是国家风雨飘摇,内外忧患啊。” “求谷主成全!救救我家将军!救救我家将军!”阿南冲过来,跪在宋谷主脚下,痛哭流涕,让站在一旁的安婧语心里很难受,恨不得直接冲进药王谷,才不想到看宋谷主的刁难。 “好吧!就让沈将军进谷。”宋谷主大手一挥,同意了凌忆琛的请求。 “谢谢宋谷主,谢谢宋谷主!”阿南兴高采烈,朝着宋谷主磕了一个头,赶紧站起身,去车厢里把沈历风抱出来。 安婧语正开心时,又听到宋谷主大声说:“只能让沈将军进谷,其他人不得入内。” 这怎么行? 她要进谷照顾沈历风,他都病了十来天,就算今天凌忆琛的师姐赵蓉救活了他,估计也要留在谷里休养几天,她最应该在这个时候陪在他身边,亲自照顾他的,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留在药王谷那么孤单? “求谷主成全,他们跑了几天也累坏了,让他们进谷休养几天,只要沈将军身体一恢复健康,他们立刻离开药王谷,绝不久待。” 凌忆琛也知道让这么多人进谷是不对的,可大家坐马车都累坏了,若不跟着进谷,不亲自陪在沈历风身边,估计安婧语和尉迟澈他们也不会放心,加上外面又没有房屋可住,他们肯定很难休息好。 毕竟要等三五天的时间,沈历风才会出谷,他病了十来天,不进食,身体很虚弱。 “不行不行!”宋谷主一口拒绝了。 “望谷主成全,沈将军是我的未婚夫,我们过两月就要成亲了,求谷主看在我是他的未婚妻份上,让我进去照顾他几日。” 安婧语再也忍不住,泪眼婆娑地走到宋谷主面前,冲他鞠躬一下。 “哎你们!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宋谷主气得转身背对他们,他最怕女子掉眼泪了。 “宋谷主……”安婧语泫然泪下,身子一软,想倒下被走过来的尉迟澈及时抱住。 “谷主,可否再商量一下。”卫铭走过来,拿出钟离华森的令牌。“这是瑞王爷的令牌,只要让我们进谷,我们王爷就会答应您一个条件,只要在他的能力范围,没有期限,绝不食言。” “这?”宋谷主有些为难,因为卫铭的话挺有诱惑力的,说自己不动心是假的,毕竟瑞王爷算得上是整个钟离国的王,他虽然几十年待在药王谷,不理外面的事情,但他也有七情六欲,有些事他自己也无法解决,需要别人的帮忙。 宋谷主想了好一会,所有人都在等他的答案,就在安婧语等不下去时,他终于转身看着他们一行人。 “好吧!只有五天,时间一到,你们必须立刻离开。”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卫铭把令牌交给宋谷主。 “太好了!太好了……”安婧语开心极了,回头就看到阿南骑着一匹马过来,沈历风也趴在马背上。 随后言欢扶着她上了一匹马,尉迟澈坐在她后面,三人跟在阿南身后。 凌忆琛坐到石牙牵来的黑马上,迅速跑上去,给阿南他们带路。 卫铭也赶紧跟上,还剩一匹马驮着他们的衣服用品,由两名暗卫牵着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玉郎,终于进谷了,历风一定会平安的。”安婧语笑嘻嘻地看着远方的风景,不愧是四季如春的药王谷,风景宜人。 “嗯。”尉迟澈也很开心,紧紧抱着她。 “你们就先住在这里,我命人给你们叫来赵蓉。”宋谷主带凌忆琛他们来到一处屋子还算九层新的砖瓦房前,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赶紧离开了。 “哎这个谷主也太着急了。”尉迟澈对这个宋谷主不是很满意,好歹他们是贵客,一刻也不多留。 他先跳下马,再扶着安婧语下来。 “表哥,放心,他应该是去找我师姐了。”凌忆琛走过来解释一句。 安婧语和言欢先进了院子,见环境还可以,没有太多的杂草和灰尘,看来这座房屋经常有人打扫卫生。 卫铭和阿南抬着沈历风进去,放进一间客房里。安婧语收收心,跟了进去,亲自照顾沈历风。 凌忆琛和尉迟澈在院子外等赵蓉的到来,可等了一刻钟也没见有一个人过来。 看到太阳升到最高空,他们都紧张起来。沈历风就只剩下两个时辰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能早一刻救活他,也就少了一分的危险。 “表哥,你别着急,我去看看情况。”凌忆琛和石牙直接离开,却在半路撞见一个女子。 “师弟!你回来了!我太开心了!你是不是想我了?答应我的告白了?” 来人正是师姐赵蓉,让凌忆琛十分害怕的一个女人,这两年老是骚扰他,还追求他必须要做她的侧夫。 “不是!师姐!我只把你当作亲人,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你不要误会了!” 某位钢铁直男直接拒绝了赵蓉,根本没想过现在这个时候合不合适。 “哦,是吗?那我走了,反正你不喜欢我,我也没必要讨好你了。”赵蓉还是有几分情商的,知道这次凌忆琛有事情求自己。 “哎赵姑娘别走!”石牙气坏了,公子老是直言直语,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还不放软口气,非逼得赵蓉生气离开。 “我家公子这几日累坏了才心情有些不好,望赵姑娘原谅。” “哼!”赵蓉停下了脚步,却没转回身。 “表弟——表弟——”传来一道男声音,凌忆琛扭头一看是尉迟澈跑过来了。 “表哥。” “嗯,这位就是赵姑娘了吧!真是人如其名,很漂亮。很开心再见到你,我是阿琛的表哥,十年前我们见过一面的。”尉迟澈不得不说几句好话,哄好这位蛊师给沈历风治病,不然凭表弟这张嘴还把人赶走啊。 “啊?你就是师弟的那个表哥,没想到十年不见你又变得更俊美了。”赵蓉立刻就被温润如玉的尉迟澈勾住了魂,没几下就被他带回住所,给沈历风治病。 凌忆琛都很佩服自家表哥的这张嘴,不愧是生意人,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他嘴笨,情商低,只会治病救人,其他东西不在自己的学习范围内。 赵蓉看到沈历风这位病人长得这么帅气,自然很欢喜地给他治病。检查了他身体情况,发现他中了两种蛊毒。 “有点棘手,他中了两种蛊毒,第一种是心上人,顾名思义得他的心上人才能帮到他解蛊毒。第二种是生死蛊,对方想让他生就生,想让他死就死。” “如何治?”尉迟澈有点着急,他只想赵蓉快出手救人,而不是在说了那么长的话。 “第二种我有自己养的蛊虫,吸出来就行了,但是很疼很疼,一旦忍受不了可能会死掉。第一种则是需要他心上人的血液,既然他还能控制自己,就证明他没喜欢上那个下蛊人。” 赵蓉看着他们一行人中唯一存在的女子,长得很漂亮,让她都嫉妒了。 “我家将军爱的自然就是安姑娘!”阿南很开心,没想到解“心上人”的药就是安姑娘的一点血。 “赵姑娘,试试我的血,我相信我和沈大哥是真心相爱的。”安婧语站出来,挽起袖子,露出肤如凝脂的半截手臂。 赵蓉看了她手臂一眼,冷漠地说道:“过程很痛苦的,你也愿意吗?” “我愿意!”安婧语咬着牙,再痛苦也要救回沈历风。 “好!那现在就开始。”再耽误就来不及了,毕竟要解两种蛊毒。“留下两个人帮我,其他人出去。” 187一定要让虫子吃饱血 “小主……别怕。”言欢心疼她,上次为了救卫铭她就取了心头血,才隔了一个月的时间,又要取血,真是让他难过,宁可自己代替她。 “我不怕,你们快出去吧!”安婧语本来只是有一点害怕的,结果被他一说就更你怕了。 “语儿,别紧张,有我表弟在,绝对没事的。”尉迟澈很相信凌忆琛的医术。 “嗯,你们快出去吧!”她把他们两人推出去,还把房门关上。 最后留下凌忆琛和卫铭,一个会医术,能应付待会可能出现的问题情况,比如取血问题,患者取蛊后会不会发生意外。 另一个有武功,能控制住场面,因为用血养蛊,取血的人会很难受。取蛊时患者也会很难受,必须有人在现场保护大家。 赵蓉已准备好她的蛊虫,先帮沈历风解“心上人”,用血养蛊,这种办法会让取血人很难受,因为是活体养蛊,不停吸着取血人的血,会造成贫血体虚的情况,如果操作不当,会让取血人被吸光全身的鲜血。 “语儿……”卫铭牵着安婧语的手,看着她挽起袖子,凌忆琛拿来小匕首划了一下她的左手臂,哪怕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口子,都有大量鲜血涌出来。 赵蓉立刻拿来一个竹筒,往安婧语的手臂一倒,一条白色的小虫子爬了出来,很细很长,它似乎闻到了鲜血的味道,迅速爬到她的伤口处,两三口就吸光了外面的鲜血,后立刻一头扎进伤口里,扭动着身体,很快就钻了进去。 “啊——”安婧语见到那虫子自然就怕得大叫一声,受了很大的惊吓,本来她快要晕倒的,可小虫子钻进去后,伤口处好疼好疼,疼得她大叫挣扎着。 “好疼——好疼——” 太疼了! 伤口不止是火辣辣的,还有一股钻心疼似的。 她没想到会这么疼,更没想到那虫子会钻进伤口里面去吸血,她又疼又害怕,比上次取心头血还恐惧痛苦十倍。 “卫铭你快抱住她,师弟你抓住她的手,可别毁了我的虫子,这可是最关键的一步,一定要让虫子吃饱血。” 赵蓉看到安婧语现在痛苦又疯狂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一点开心和痛快的。 卫铭见到安婧语那么痛苦大哭,心里很难受,却无能为力,只能从后面抱住她,让她别乱动挣扎。 凌忆琛先往她嘴里塞了一块手帕,防止她咬伤舌头。他再捉住她的左手臂,使出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控制住她,可见她已疼得失去了理智。 他见到她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看不到往日她健康的红润。额头泌出一层薄薄的汗珠,嘴里紧咬着手帕,没再发出一声哪怕是痛苦的呻.吟。 她身子瘫软在卫铭怀里,一双美眸饱含春水,半眯着,同时流露出坚毅和妩媚娇柔,她美丽的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此刻真是楚楚动人。 尤其是她不经意之间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眼我见犹怜,让他终于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快速点了她胸前三个穴位,让她减轻一点痛苦,渐渐昏睡过去了。 门外的言欢和尉迟澈听到安婧语痛苦的叫声,心里难受得想哭,想发泄出来,却不敢动一下,怕吵到屋里的人。 只能在门口听着屋里的声音,想偷看都不看,怕自己接受不了。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那白色小虫终于从她伤口处爬了出来,已变得如同手指一般大小的尺寸,吃得太撑了,累得它躺在伤口一旁不动弹了。 “不错!”赵蓉感觉到小虫子很喜欢安婧语的鲜血,吃得太饱,累得躺那休息了。 她捻起那虫子,放到眼前看了几眼,很是凌忆琛满意和开心。她走到床边,解开沈历风身上的衣服,露出胸口。 “师弟,快过来给他切开一个口子。” “嗯,就来。”凌忆琛正给安婧语手臂的伤口敷药粉,其实不敷也没事,那虫子在伤口里吃了很多血,根本没有多余的血流出来。 “你给她包扎伤口,再过来按住沈将军,他待会怕是会更痛苦。” “嗯,我马上来。”卫铭连头也没抬起,只顾着给安婧语擦脸上的汗水,再给她用纱布包扎伤口,见那伤口裂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惨白惨白,让他难受得心如刀绞。 那边凌忆琛已拿着小匕首在沈历风的胸口划了指甲盖大小的口子,赵蓉把肥肥的小虫子放在伤口处,小虫子仿佛知道自己的任务和使命,快速钻进伤口。 昏睡中的沈历风没有意识,却能感知到疼痛,身体激烈抽搐着,双手循着疼痛的地方抓去。 卫铭赶紧过来按住他的双手,凌忆琛则是按住他的双脚,两人使出全力才控制住他。 门外的阿南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就知道是自家将军的声音,现在是轮到将军开始治病了吗? 阿南挤到尉迟澈和言欢中间,用手指戳破窗户纸,透过小洞洞看到了凌忆琛一群人围在床边,他看不到沈历风的真实情况。 ——求老天爷保佑我家将军平安无事! ——求老天爷保佑我家将军平安无事! 阿南转身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朝着天空叩头三下,用着最真诚的心意向神明祈祷着。 屋里,过了一刻钟有余,沈历风痛得挣扎了一刻钟,最后累得全身都湿透,脸上都是汗水,他停下挣扎,睡得如同死了一般,连呼吸声都快听不到了。 要不是看到他胸口还有几下轻微缓慢的起伏,卫铭都怕他承受不住死掉了。 卫铭松开手,刚站起身就见到沈历风的伤口处钻出来一条手指长短的红色小虫,赵蓉立刻拿小夹子夹了起来,那小虫子扭动身体,挣扎着,却被赵蓉丢进一个小竹筒里。 然后那一条白虫子也钻了出来,进去时肥嘟嘟的,出来时瘦成最先的模样,又长又细。 “成功了!待会进行第二次解蛊毒,你们先照顾他,给他喂水,有补药最好给他吃一颗。他现在身体很虚弱,都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第二次解毒。” 赵蓉兴高采烈地把自己的宝贝小白虫收起来,坐在椅子上拿着刚才那条小红虫研究研究。 卫铭拿着手帕给沈历风擦脸上的汗水,凌忆琛给他喂下一颗补药,之前的那七天都有给他喂补药,不然他怕是早就瘦成皮包骨头了。 凌忆琛又给他喂了几口温水,想着待会进行第二次解蛊毒,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住。 看他胸口的“心上人”黑色印记就消失了,可两手相连到胸口的黑色长线还在,只剩一柱香的时间了,再不解蛊毒,他怕是没有醒来的一天了。 “开始吧!”赵蓉站起身,手里举着另一个小竹筒。她打开盖子,一条小黑虫爬了出来,她轻轻倒在沈历风的胸口上,小黑虫迅速爬了伤口处,他也跟着身体抖动抽搐着,只是没刚才那么剧烈了。 卫铭和凌忆琛还是抓住他的双手双脚,他身体绷直着,额头青筋乍现,还不停冒出很多的冷汗,嘴里咬着手帕,一些零碎又痛苦的叫声从喉咙里发出来,让人听到了都很难受。 “沈大哥……”坐在椅子上昏睡许久的安婧语,终于悠悠转醒,看到床上的沈历风痛苦万分,她难受得心如刀绞。 “历风……历风……”她轻轻呼唤着,站起身,缓缓悠悠地走过去,终于让她摸到了床边,她也累得瘫软在地上。 “小主……”见她难受,卫铭想去扶她,却不能走开,沈历风还在抽搐反抗着,眼前就要成功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放手。 沈历风痛得快要坚持不住,眼皮翻起,露出白眼球。 “师弟,再给他喂补药,施针灸,他快坚持不住了!” 赵蓉瞧见沈历风情况严重了,手里的铃铛叮当作响,催促着那条小黑虫速战速决。 那条小黑虫似乎听到了熟悉的铃声,在沈历风的皮肤表层游走,寻找着那条坏虫虫。 “历风……你坚持住!”安婧语拖着虚弱的身体,爬到一边坐着,很识相地把位置让给了凌忆琛。 赵蓉的话让她好难过,眼看都到了最后关键的时刻,万一他…… 他真的扛不住了怎么办? 历风,求你了! 坚持住! 别忘了我们的誓言,我们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夫妻的,你别食言。 我会恨你的! 凌忆琛碾碎了一颗补药,迅速再喂给沈历风吃下,还给他灌了一大口的温水。 凌忆琛又给沈历风身上扎了十针,才让他翻白眼的反应消失。 而他体内的小黑虫爬来爬去,游走在他的身体四处。 赵蓉使劲地摇着铃铛,声音大到让屋里的人都感觉耳朵疼,外面的人听到了也心神不灵,头脑发胀。 突然赵蓉的手一停止摇铃铛的动作,铃声霎那间消失。 “成功了!”她兴奋地看着沈历风胸口的伤口处,卫铭和凌忆琛随着她目光寻去,果然见到了那条小黑虫爬了出来,口里还咬着一条很大条的黑虫子出来。 “成功了吗?”安婧语爬起来,双手撑在床边,刚好看到了那条很长很细的小黑虫咬着很大条的虫子爬出来。“历风?成功了!太好了……历风,你醒醒……历风……” 赵蓉用夹子夹起那条很大条的黑虫,又把自家的小黑虫装进小竹筒里,让它好好休息,它都被大黑虫咬了几口,刚才累得都快松开了口,险些让大黑虫逃掉。 “应该没事了,师弟你给他检查身体情况。” “嗯。”凌忆琛点头应道,先拔下刚才扎在沈历风胸膛上的银针。再挽起他的袖子,两手相连到胸口的黑线都慢慢消失了。 “蛊毒是解了吗?”安婧语一直盯着凌忆琛的动作,也见到了沈历风身上的黑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是的。”凌忆琛侧着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真那般喜欢沈历风,让他心里有点难受。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相信历风一定平平安安的。”她喜极而泣,声音哽咽着,脸上又是笑容又是泪水。 188谁叫自己屡教不改 她拿着手帕给沈历风擦脸上的汗水,见胸口的黑线都消失了。“有药粉吗?我给他上药。” “有。”凌忆琛转身去拿药粉来。 卫铭走过来,扶着她的肩膀。“你现在也很虚弱,让我们来照顾他吧!” 还没等她的同意,在外面的尉迟澈几人再也忍不住了,各个都闯了进来。 “语儿——” “将军——” “小主——” 言欢和尉迟澈围住安婧语,看到她脸色惨白惨白的,让他们十分心疼。 “将军……”阿南趴在床边,看着沈历风脸上已恢复了一点红润,他才相信赵蓉他们真的救活了将军,他才放心下来。 “身体可有不舒服?”尉迟澈直接抱住她,才让自己烦躁的心平静下来,可是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很冷很冷。 “有一点……头晕……”她刚说完,就支撑不住晕倒在他怀里了,脸色更加白的如同一张纸,嘴唇白到没有了往日的粉嫩。 “小主——小主——”卫铭冲过来 “小主——”言欢慌了神 “表弟快救她!语儿!”尉迟澈感觉手有点湿乎乎的,抬起一看竟是一手的血色。“她流血了!她怎么流血了?” 凌忆琛赶紧冲过来,先给安婧语诊脉,再看她出血的地方,他本凝重的脸色又轻松了。 “可能是她这几日赶路没有休息好,加上刚才又失了一点血,她才晕倒的……言欢,她来月事了,照顾好她。” 凌忆琛脸上浮现一抹红霞,在言欢耳边轻声说了最后一句话,他就低着头转身离开。 “啊?不是受伤了?”尉迟澈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自己摸到她的裙子,所以是…… “哎呀,是我没注意,这两天是小主来月事的日子。”言欢一听到凌忆琛的话才恍然大悟,现在不是快到月底了吗?小主月事就是这几天了。 赵蓉见凌忆琛离开了,她也跟着离开,得跟他讨要这次出诊的诊金才行。 尉迟澈抱着安婧语去到隔壁的客房,言欢随后拿来干净的裙子和月事带给她换上,还让尉迟澈去烧热水,装进暖手炉里,给她暖肚子。 言欢还一边煮了红糖姜汤,等她醒来就能喝到了。 闻到红糖的香味,尉迟澈肚子立刻发出咕咕响,他才想起从他们从进到药王谷到现在沈历风解了蛊毒,他们都没吃午饭,怪不得他感觉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去找找吃的,太饿了,天色不早了。” “嗯,我留下来陪小主。”言欢留下来照顾安婧语,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他就心疼。 尉迟澈刚出去,就见到卫铭走来。 “午饭煮好了,我吃过了,换我照顾小主。”卫铭刚才一直在照顾沈历风,便让阿南和两位暗卫去伙房随便弄点吃的。 “嗯,也好,你进屋换言欢,语儿现在估计还在睡。”尉迟澈脚步加快了,他实在是饿坏了。 卫铭和言欢换了位置,言欢刚一走,安婧语就有些苏醒了。 “小主!” “嗯?铭……”看到卫铭的脸庞,她才有一些真实的感觉,想起刚才自己眼前一黑,就晕倒了。“历风!他怎么样了?可醒了?” “别担心,他还在睡,不过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卫铭并没吃沈历风的醋,知道她对他们每个人都重情重义。 “真的吗?太好了。”她的声音有点嘶哑,喉咙有点干,才发现自己许久都没喝水了。 他扶她坐起来,“渴不渴?有红糖姜汤。” “嗯,有一点,谢谢你。”她动了一下身体才知道自己来月事了,卫铭连红糖姜汤都准备好了。 他在桌子上端来一碗还温热的红糖姜汤,一口一口喂给她喝,不一会她就感觉全身暖暖的。 “很好喝。”这味道是言欢的手艺,每次她来月事,他都会一连几天给自己熬红糖姜汤,还用暖手炉给她暖肚子。 还会不准她碰一滴冷水,尽量卧床休息,在他眼里连走路都算是激.烈运动,还说女子月事期间很难受,身体虚弱,一定要吃好睡好,休息好,心情好,身体才会健康长寿。 不一会肚子又发出几声咕咕响,安婧语羞红了脸,才这一小会一碗红糖姜汤就被消化掉了。 “饿了吧!我去拿午饭过来,你且躺好,别下床知道吗?”卫铭语重心长的模样真是像个小老头。 “知道了,我哪敢啊。”她嘟着小嘴,心里有几分不满和幸福,她一直被他们当小孩子照顾着教育着,也不怪他们这样,谁叫自己经常屡教不改。 “小主——”卫铭刚要起身离开,就听到房门打开,言欢端着一碗面条进来了。 “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你醒了,我煮了一碗鸡蛋面条,先凑合凑合,等晚上再给你煮一桌好吃的。”言欢见她脸色有了一点红润,猜测她是喝了自己熬的那碗红糖姜汤。 当闻到鸡蛋面条的香味,安婧语立刻食欲大增,肚子也更饿了。“嗯,我要吃!好香好香!一定很好吃。” 她双眼放光盯着他手里那碗鸡蛋面,嘴里分泌着唾液,真想现在一口把那碗鸡蛋面条吃光光。 言欢坐在床边,用筷子挑起几条面条,慢慢吹凉后,递到她嘴边。 她张开嘴,也不管热不热,直接一大口吃下,快速咀嚼两下就吞掉。“好吃!太好吃了!我还要吃!我要吃鸡蛋!” 她早就眼馋那两块煎得圆圆的金黄色的鸡蛋了,那味道更是香喷喷的,再不吃,她快要发疯了! 因为她已经有七八天没吃过煎鸡蛋了,她最喜欢吃煎鸡蛋了,以及各种鸡蛋食物,水煮蛋,水蒸蛋,荷包蛋,蛋饺和煎蛋皮。 而且,言欢很了解她,知道她喜欢吃,还特意煎了两块鸡蛋,这下她可以一口气吃够瘾了。 “慢点吃,小主,我回房休息,你别乱动,言欢,你看好她。”见她吃得开心卫铭选择离开,实在是太困了,回自己房里歇一会。 言欢点点头,他一定会看好她的,最起码今天她是不能下床的,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偷跑出去看沈历风? 安婧语假装没听到,只顾着吃那块煎鸡蛋,心里特别享受,她觉得煎鸡蛋比燕窝鱼翅还好吃十倍了。 其实是她肚子饿了,吃什么都有味道,都觉得很安婧语好吃。 连面带汤都被她吃得干干净净,肚子也撑得圆滚滚的,有些难受她就躺在床上休息。 “是不是吃太快难受了?”言欢放下碗筷,还盛了一杯温水给她喝一口。 “有……一点……”实在是她太饿了,面条太好吃了没几口就被她全部吃进肚子了,咀嚼时也没咬太烂,所以肚子有点儿难受。 “我帮你揉揉。” “嗯,上来陪我好不好?”她想让他上.床来陪自己,最好睡着了,因为他忙到现在还没休息,一定很累了。 “嗯。”言欢没察觉到她的目的,爬上.床榻后来坐到她的身旁,这时她又要让他躺下来。 “快躺下来休息,看你眼睛都红了。”她心疼极了,拉着他躺下来。 “嗯。”他心里很舒服和高兴,因为她时刻都有留意着自己的变化,也一如既往地在意自己爱护自己。 两人深情凝视彼此,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情深入骨。 他给她揉着肚子,没一会他就睡着了。 她给言欢掖好被子,转头望着窗外发呆,心里默默地祈祷着沈历风快点醒来,保佑他平安健康…… 夕阳西下—— “醒了!我家将军醒了!”一间简朴的房屋响起一道惊喜若狂的声音,阿南打开房门,伸出头,朝着天空大叫一声。 “阿南……”听到屋里的人呼唤自己,他又迅速回到屋里,扶起刚醒来的沈历风。 “将军,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 “嗯……”沈历风有些懵懂,望着不熟悉而陌生的地方,要不是有阿南在,他怕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这里是哪?我没死?” “将军吉人天相,自然是平安健康。” “谁救我的?”沈历风明明记得自己晕倒前身体情况已经很糟糕很严重了,且蛊毒哪会这么容易解开? 阿南端来一杯温水给他喝,慢慢解释:“将军你猜……唉,你还是别猜了,估计你猜一辈子也猜不出来。自然是安姑娘救你的,没有她的血怕是有赵姑娘也救不了你。” “安姑娘?血?是语儿吗?什么血?她可有事?”沈历风一听到“血”这个字就心一颤,他害怕极了,怕她为了他伤了自己。 想到那个温柔似水的姑娘,他心里就一阵难受,和她半年未见,她可有忘记自己? “没事没事,将军别担心。就是现在安姑娘身体有点虚弱,还在休息。”阿南觉得自己该打嘴,怎么可以在将军一醒来就说起安姑娘和取血做药的事?以将军对她的真心,肯定会很担心焦虑的。 “我去看看她。”沈历风不亲眼看到她,还是放不心,他掀起被子就准备下床,结果腿一软,险些掉在地上,幸好有阿南扶住了他。 “将军,别急,安姑娘很好,你这样子若被她看到了,她会很难过的。” “可我……想她……”沈历风低着头,觉得自己好没用,连走路都做不到,他捶打着自己的双腿,只能被阿南扶起坐在床边。 “沈大哥——” 突然头顶响起他想念已久的声音,他抬起头,就见到门口站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逆着光,他看不清她的脸蛋,只知道她的声音很好听也很熟悉,一阵微风拂来,把她淡淡的体香吹到他鼻间,还是那么的好闻舒服。 “语儿——”他喜笑眉梢,露出了这半年以来最开心的笑容。 “沈大哥……”安婧语轻柔呼唤一声,泪眼汪汪,下一秒她就飞奔过去,不顾一切地投入沈历风的怀里。 他醒了! 他终于醒了—— 太好了!太好了! “语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沈历风声音低沉哽咽,脸庞埋在她颈间,嗅着她好闻的淡淡体香,才让他有了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觉。 “我也是!语儿好想沈大哥!语儿爱你!好爱好爱!” 庆幸我们又团聚了! 历风!历风—— 189好怕别人抢走你 “语儿语儿……语儿……”沈历风叫了无数声,眼泪掉在她颈间,让她感觉凉凉的。 “历风……历风……”她双手抱紧他,让彼此的身体无缝隙,让他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和心跳。 “语儿……呜呜呜,我以为我永远都见不到你了……”沈历风哭出声音,哭得不能自已。 阿南难受地擦着自己眼角的泪水,退到门外守候着。 “历风……我爱你……”安婧语捧起他的脸庞,给他献上自己的热吻。 “嗯……语儿……” …… 天黑后,言欢和阿南准备了一桌好菜,沈历风入席后有些不好意思,这段时间辛苦尉迟澈他们每个人了,没有他们的帮忙,他怕是…… “今日沈某以茶代酒,感谢在场的每个人,尤其是赵姑娘。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沈某,谢谢你们。”他以茶代酒感谢他们,尤其是特地感谢赵蓉,因为凌忆琛尉迟澈他都认识,对他们无需多谢,而赵蓉是外人,需要特别感谢。 每个人也因为他的苏醒而高兴着。 赵蓉对沈历风的感谢没什么感觉,她现在眼里只有凌忆琛和尉迟澈两表兄弟。 她独来独往惯了,要不是凌忆琛会来参加今天的晚宴,搁在平时她是绝对不参加的。 “吃得习惯吗?都是小米粥小菜。”安婧语看着沈历风吃着小米粥,心疼极了。 由于他十来日来进食,今天刚醒来,肠胃无法适应大鱼大肉,只能先吃点小米粥小菜,等明天看看情况。 “没事,小米粥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好吃了,以前行军打仗能有这个吃已然是最好的了。”沈历风没觉得小米粥很难吃,起码小菜里有蒸蛋羹和青菜。 “嗯,等明天我给你做好的。” “好,我等着。” 两人秀着恩爱,无人打扰他们。 “语儿,吃这个。”尉迟澈给她夹了一块鸡肉,心疼她一直照顾沈历风而忘记夹菜吃,只吃着白米饭。 “谢谢你,玉郎。” “快吃,你身体虚弱,要多补补。” “嗯。” 安婧语先给尉迟澈夹了一块鸡肉,才低下头吃着自己的饭,刚才她特意不给自己夹菜,就是想陪着沈历风一起吃素一点。 “师弟,我敬你。”赵蓉灌了凌忆琛三杯酒,让他脸色有些绯红,已然醉醺醺了。 她还往他灌酒,气得尉迟澈帮他挡下。 “赵姑娘,我家表弟酒力不好,还是让我替他喝下吧!今天多亏了你才救了我朋友,这杯酒我绝对有资格敬你。” “嗯?好吧!喝!”赵蓉也有些醉了,睁大眼看清挡酒的人是尉迟澈,她才有些开心。 “赵姑娘貌美如花,蛊术了得,可谓是人中龙凤啊……”尉迟澈滔滔不绝,把所有的好词都往赵蓉身上放,哄得她开心,接连喝了七八杯果酒,没多久就醉得不省人事,倒在桌面上呼呼大睡。 “快送你家主子回去休息。”尉迟澈打起精神来,差点也醉得倒下,他酒力也很差,几杯酒下肚就能喝醉。 赵蓉的贴身小厮扶着她离开,餐桌上安婧语早就和沈历风放下碗筷,各回各家休息了。因为他们两个还算病人,需要早些休息。 言欢和卫铭也跟着回去照顾她,石牙刚刚扶着凌忆琛回去休息,一下子餐桌上走光了人。 “唉……”尉迟澈觉得有些累,都没人关心他陪伴他。想去和安婧语睡,他一身酒气,她肯定不喜欢,加上她来了月事,需要人照顾,他醉得糊涂,哪有体力照顾她。 所以他踉踉跄跄,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尉迟澈睡着后不知道阿南来看了他一下,给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子,见他呼呼大睡,没有什么问题才离开。 …… 曙光降临人间,让每个角落撒满希望。 安婧语早早起床去了伙房熬米粥,还让卫铭一大早去钓了一条草鱼回来,言欢把草鱼切成鱼片,她给大家熬了一锅新鲜美味的鱼片粥,还烙了二三十张的葱花薄饼,十几个水煮蛋和两碟青菜萝卜。 沈历风来到餐桌旁,看到她特意给自己准备的清淡早饭,心里很开心。 明明昨天她刚来了月事,又被蛊虫吸了很多血,她还特地下厨给他准备早餐,他很感动。 “谢谢你,语儿……” “这没什么,你别在意,我就打下手,脏活都是他们几个人干的。”安婧语看到沈历风泪眼婆娑,自己心里更难受了,她真的是只做了轻工,一滴冷水都没碰,比如熬米粥,有言欢淘米生火,她就一直看着火势,时不时地搅动几下米粥,别让粘锅就行了。 像烙葱花薄饼,更是言欢和面团,她切碎葱花放进去,撒点碎盐粒,他擀成一块块薄薄的薄饼,她放到沾了一点大豆油的锅里烙几下,一块葱花薄饼只要二十来秒就能熟了。 “快坐下啦,你身体还没恢复如初,尝尝味道如何。”安婧语拉着沈历风坐在下,亲自给他盛了一碗鱼片粥。 “嗯,好香。” “你喜欢就好。” 恰好尉迟澈进来了,等他看到一桌的早饭,气得要死,担心她来月事碰了冷水。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万一染上寒气怎么办?” 他拉着她的小手,一边劝着她,摸到她的手还算暖和才放下心。 “嗯,我知道了啦。”安婧语不敢违抗他,毕竟他说的对,而且他这么关心自己是好事,总比那些对女朋友对妻子受伤生病也熟视无睹的男人好多了。 “昨晚你喝醉了,现在可还难受?” “没事了,休息了一晚上,你别担心。”她对自己的关心,尉迟澈还是挺甜蜜和挺受用的。 所有人入座,细细品尝着新鲜美味的鱼片粥和葱花薄饼,一时沉浸在美味中都没有说话。 “可好吃?”安婧语忐忑不安地看着沈历风,再看着尉迟澈和卫铭每一个人,寻求着他们的看法。 “乱想什么,语儿的厨艺自然是最好的。”沈历风算得上是第一次吃她做的食物,觉得很好吃,很惊艳。不像尉迟澈他们吃习惯了,虽然还是很好吃,但他们习惯了这种口味。 “这鱼片粥我还是第一次吃语儿做的,我觉得很好吃,有家的味道,跟大厨做的总有一点点的区别。”尉迟澈认真评价着,忍不住又吃了几口,心里满意极了,以后成了亲,就能一辈子吃到她煮的食物了。 卫铭点点头,同意尉迟澈的观点。“放心!我们会吃光光的。” 言欢剥了一个水煮蛋,远远地递给她。“小主,吃这个。” 水煮蛋她平时很少吃,在府里大厨都是精心烹饪大鱼大肉,就算是煮鸡蛋的菜肴,都是五花八门,特别精致。 “嗯,那我就放心了。”安婧语心满意足,被他们几人宠着很开心,笑得像个小孩子。 餐桌有点小,不能坐下十个人,所以阿南和两位暗卫坐在隔壁的餐桌吃早饭,公平对待,大家吃得都是一样的,出门在外不容易,没必要讲究君臣等级。 只有对仆人好,他们才会忠于主人。而不是只想着压榨他们,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 饱餐一顿后,安婧语和沈历风散步消食。没让尉迟澈跟着,因为她要和沈历风单独相处,她让他去找凌忆琛玩。 两人手拉着手,沿着鹅卵石的小路慢慢走。 “语儿,我到现在还感觉像在做梦了。”沈历风停下脚步,侧着身,看着她的正面。 在自己昏迷的十来天里,他仿佛困在一个很小很小的房间里,黑暗狭窄,让他恐惧痛苦。 他只有一直想着她,才让自己熬过所有的恐惧,她就像曙光照进那个黑暗的房间,也怕只有一小束的光芒,也没让他感到光明和温暖,驱散了身上的寒冷和痛苦。 “历风,这不是梦,是真实的。”安婧语捧着他的脸庞,踮起脚尖,把吻落在他唇上。 哪怕她的吻如蜻蜓点水,却也让他开心不已。 “语儿……” “嗯……历风……” 两人又走在小路上,看着不远处的梨树开着洁白的花朵,美丽极了。 沈历风等不及了,就蹲在地上,摘了一朵红色小花插在她耳畔。“真好看……语儿,你真美。” 隔了半年,他更加爱她了,并没有一点陌生感。反而这份感情随着时间推移,像白酒更加浓烈醇厚了。 安婧语被他夸了,心里美滋滋的,情不自禁地绽放着无比美丽耀眼的笑容。 走了半个小时,他们坐在一处石凳上,看着金乌越升越高,阳光也越发炙热了。 路过的几个学医者都看了他们几眼,实在是男俊女俏,十分的养眼。 “你们就是沈将军和安姑娘吧!昨天我就听到了有关你们的事,真是太感动人了!” “安姑娘真是深情,沈将军太有福了!” “听说安姑娘还是郡主,果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渐渐的吃瓜群众越围越多,严重影响了安婧语和沈历风的散步约会。 他又牵着她赶紧溜走,不喜欢那些男子直勾勾看着她,当然那些学医者长相都挺普通的,可他还是不开心。 “历风,你生气了?”她瞧见他好一会不说话,以为是刚才的那些人打扰了他们的约会。 “别理他们说什么,我早就习惯了,说一句又没有少一块肉。” “不是,我只是觉得语儿越来越美丽了,好怕别人抢走你。”沈历风愁眉苦脸,要是自己是尉迟澈,他一定不会这么自卑,可自己脸上还有一块淡淡的疤痕。 “乱想什么,我就你们几个都搞不过来,哪还有心思想别人。如果两人没有相处不来,有爱情能有多远,我只在乎你们。” 她像个坏女人吗? 各个都怕她变心? 她觉得他太自卑了,和忘无一样,她希望他们能自信一点。 190敢抢我的男人 接连三天安婧语亲自照顾沈历风的起居饮食,直到他完全恢复健康。 尉迟澈嫉妒得要死,却无能为力阻止她,所以他只能去找凌忆琛玩,可奈何有赵蓉骚扰不断,他们两人四处躲避,还甚至跑到山上采药,也不想见到她。 第四天的一大早,尉迟澈又早早来找凌忆琛,两人准备跑去山上玩,正要离开院子时就撞见了突然出现的赵蓉,吓得他们惊慌失色。 “师弟,你又要出门啊!”赵蓉双手叉腰,一脸的猥琐。 她今天一定要拿下师弟和尉迟澈,不然自己岂不是被全谷的同门师兄弟嘲笑? “啊?是啊!我准备去山上采药。”凌忆琛扶了扶额头,他真是拿这个师姐无可奈何。 今天他才发现赵蓉和安婧语的不同之处,之前自己总是嫌弃安婧语,原来她已经算得上是最优秀的了,比起师姐,她是知书达礼,懂分寸,不花心滥情,不强求别人,赶路的那七天里她没有抱怨一个字,默默承受着,对沈历风也情深义重。 尉迟澈拉了拉凌忆琛的袖子,让他快点撇开赵蓉。 “今天师弟还是别上山了,天气炎热,免得晒坏了师弟可就不好了。”赵蓉张开双臂,慢慢走过去,准备把他们两表兄弟一网打尽,却吓得他们两人往后退。 “师姐,你别逼我!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凌忆琛把尉迟澈推到自己面前,才挡住进攻的赵蓉。 表哥,你别怪我推你出来,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今天我们就要做夫妻!师弟,你是逃不掉的。”赵蓉脸皮厚如牛皮,无论这几年凌忆琛说了多少次无情拒绝的话,她依旧我行我素,坚持要得到他不可。 看到她就要亲过来了,尉迟澈被吓得瑟瑟发抖,闭上眼,心一横,从凌忆琛手里挣脱出来,迅速跑走,留下一句“表弟!我先走了!”。 “表哥——”凌忆琛害怕极了,只能呆呆望着尉迟澈离开的身影,虽然刚才他自己是有错,不能把表哥推开当挡箭牌,但他真的拿赵蓉没办法。 都五年了,她都不放弃,他不知道该是被她的真诚感动?还是觉得自己命苦。 “师弟,这下你没路可逃了吧!”赵蓉拉住他的手,往屋里拽去。 “师姐!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不喜欢你,别强人所难!强扭的瓜不甜!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凌忆琛狠下心骂她,使出全身力气从她手里挣脱出来,跳出一米远,离她远远的。 赵蓉转过身看着他,想着要不要使出蛊虫,让他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听自己的话。 “为什么不可以和我在一起?你现在不是没心上人吗?都十九岁了也没成亲更没婚约。我不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行了!我们搭伙过日子也挺不错的,我不介意!” “不!我介意!我宁可一辈子打光棍也不和你成亲!” 凌忆琛又一次拒绝,其实是她完全不符合自己的择偶标准,最起码要像安婧语的那种,时而温柔似水,时而俏皮可爱,会撒娇卖萌,还有一手好厨艺,会照顾人,喜欢读书。 而不是像师姐这种男人婆,除了种蛊了得,会吃饭会睡觉,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还不温柔贤惠,平时她都是大大咧咧,像个男人似的,混在男人堆里玩,打扮也像个男人,没有一点女人味。 谷里的师兄弟都说她只有在床上才有女人样,都没有几个人敢降伏她,他哪敢啊? “师姐不是我心中的妻主人选,师姐还是去找那几位师哥,他们专研医术,不会介意师姐的。”凌忆琛把自己的那几位长相普通的师哥出卖了。 “可我介意他们啊!我只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长相俊美的男子,才不喜欢那几个人丑嘴笨。”赵蓉择偶要求还是挺高挺严格的,不俊的她不要,嘴不甜的她也不要,穷的她更不要了。 像师弟这种的就十分符合她的择偶条件,又俊又有钱,前途无量。 凌忆琛懵了,难道自己为了摆脱师姐,要毁容不成? “师姐眼光太高了,可不可以降低一点点?我给你找几个?” “不要!我就要你!”赵蓉一口拒绝,坚持自己的眼光是对的。 凌忆琛想抓狂了,却不得不忍着,敢怒不敢言。“可我不喜欢师姐这种性格的,我喜欢貌美如花,倾国倾城,温柔似水,甜美俏皮,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博览群书,贤良淑德……” 赵蓉听得头晕眼花,脑袋都快要炸了。貌美如花就算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什么鬼?还要博览群书,相夫教子? 我靠!那跟奴隶有何区别? 脑海第一浮现的就是安婧语那种女子,有貌有才,听说好像还是个郡主。 “是不是像安姑娘的那种?”赵蓉试探一句。 凌忆琛不假思索,因为他现在脑海里也出现了安婧语的身影。“嗯,就是她!” 有了对比,他才知道她有多好。 “哼!你们就是肤浅!”赵蓉嗤笑一声。“想得美!还想奴隶我,你们男人劣根性真是上百年都改变不了,你还是乖乖留在我身边服侍我,否则让你打一辈子光棍!让你白捡一个妻子都不要,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因为我心有所属,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凌忆琛悄悄摸到了院子的大门,趁赵蓉生气往地上吐口水时,他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凌忆琛!你这个混蛋!”她大骂一声,一脚又一脚踢在木门上,直到木门哐当一声倒了下来,她才消了气。 “哼!我就不信我一个都拿不下来。”赵蓉气极了,拿不下凌忆琛就算了,尉迟澈也躲着她,眼见自己都二十有一了,身边才只有三个暖床侍寝的男子,连个正夫都没有,各个都怕她是蛊师,男人婆。 “安姑娘?她就真的那么好吗?尉迟澈是她的未婚夫,我抢不走,连凌忆琛也有了心上人,难道他是喜欢她?” 赵蓉难过死了,各个都喜欢安婧语,连谷里的师兄弟都有点喜欢她了,每天嘴不离口,张口闭口都是她怎么漂亮怎么温柔,她哪里好了? 作为全谷唯一的女子,赵蓉有着迷之自信,觉得自己就该得到所有人的宠爱,而他们也只能爱她一个,突然多了一个安姑娘,让她不再是谷里唯一的女子,没了让人稀罕的珍贵性。 “不行!我不能让她夺走属于我的光芒!敢抢我的男人?我让你好看!”赵蓉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到时候还看他们喜不喜欢安婧语,哼! —— “语儿——语儿——”尉迟澈踉踉跄跄跑回安婧语身边,紧紧抱着她。 “你怎么了?玉郎。”不是出去找凌忆琛玩的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尉迟澈脸庞又红又黑,一直喘着粗气,还没平静下来,怒气冲冲地骂道:“我不出门了,那个赵姑娘又来找我和表弟,真是烦死人了!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逼婚逼到这个地步,我真是服了她!” 难为阿琛现在还被赵蓉纠缠,那么他要不要找救兵去救人啊? “赵姑娘啊?”安婧语不是很了解赵蓉和凌忆琛的事,这几天顾着照顾沈历风,她只知道赵蓉喜欢凌忆琛,追了几年也没成功。 “语儿,我得留在家了,你要陪我,你都好久没陪我了。”尉迟澈看了一眼沈历风,见后者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才大胆起来。 也不是他小心眼,这几天沈历风还在恢复阶段,所以他自觉让出大部分时间给沈历风,不然等回去了,沈历风能陪她的机会就会少很多很多。 谁叫自己和沈历风是好朋友,这几天他只能忍着对语儿的感情,让她多多陪陪沈历风。 “嗯,我知道了。”安婧语也知道自己这几天顾着照顾沈历风,忽略了尉迟澈,甚至是言欢和卫铭,她都没跟他们单独相处了,的确是自己的不对。 “我们一起去外面走走吧!”她本来刚才就要和沈历风去附近走走,难得来一趟药王谷,以后可能没机会来这里了。 尉迟澈点点头,拉着她的左手,她回头看一眼沈历风,向他伸出右手。 他站起身,牵着她的手,两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 三人走在树荫下的小路上,说说笑笑,你侬我侬。 安婧语抬眸看着树叶缝隙投射进来的阳光,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温暖,让她舒服极了。 “这里真不错,四季如春,风景宜人。”她真心喜欢药王谷,不止适合旅游宜居,这里更是祥和安宁,与世无争,像极了书中的桃花源,是完美的避世隐居的地方。 “语儿很喜欢?”沈历风对药王谷不大感兴趣,因为他几乎都是在战场长大,也习惯了这种战斗生活,他只喜欢练武骑马射箭,上战杀敌。 如果让他卸甲归田,他是宁死不屈,郁郁寡欢。 “喜欢啊!”她脱口而出,没见到沈历风脸色有些微变。 “田园牧歌挺不错的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田园风光虽比不上京都的富贵繁华,纸醉金迷,但也是能够静以修身,得以寄托。” “语儿,你喜欢就好,以后可以在府里建一个小村子给你玩玩。”尉迟澈虽习惯了京都的富贵繁华,但他还是喜欢云游四海,感受山川之美,但那只是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他还是喜欢京都,喜欢经商。 “嗯,可以,建一座小木屋,一块水田一块菜地就行了。呵呵呵……”她想到那画面就感觉很奇葩很搞笑,一座金雕玉琢的府邸中央有个小木屋,有块长着水稻的水田,她就觉得好怪异好奇葩啊。 沈历风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留在药王谷就行了,以后自己尽量待在她身边,少赴战场。 “呵呵呵……”尉迟澈也想到了那个画面,不伦不类,怪异奇葩,让他哭笑不得。 191赵蓉下蛊成功 “可恶!” 躲在大树后面的赵蓉,咬牙切齿地看着安婧语三人,他们你侬我侬,情深意长。 真是气死我了! 凭什么她就可以得到他们的欢心? 不行不行! 我要让她变成坏女人,看你们还喜欢不喜欢。 “安姑娘,你别怪我,反正过几天你就离开药王谷了,这几天就委屈你了。”赵蓉坏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很小个的瓷瓶,打开塞子,一条淡粉色的小虫子爬到瓶口。 这可是她的小宝贝,具有催.情催眠的作用,寄生在中蛊者的耳中,能让中蛊者随时随地发.情,见到的每个人都恨不得睡一场,还能操控中蛊者的思想,但时间很短,只有七天,时间一到蛊虫就会死亡,掉出来。 而后中蛊者身体很虚弱几天,那是七天和那么多人交合留下来的后遗症,恢复几天就没事了。 赵蓉一路尾随尉迟澈三人来到一处瀑布,气得她想吐血,因为蛊虫怕水,俨然现在这里不是最好下手的地点。 “语儿,这水好凉,看一下就好了,可别碰。”尉迟澈轻声劝着她,看到她那么喜欢这个大瀑布,他又不忍心让她立刻离开。 她现在还在月事期间,不能沾了凉水,被言欢知道了,非得打死他不可。 “嗯,我知道。”安婧语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虽没亲自碰凉水,但瀑布飞溅出来的水花还是挺大的,她感觉脸庞有水汽,凉凉的。 也幸好现在是中午了,太阳升得老高了,阳光有些毒辣。 “看那条彩虹!多漂亮啊!”瀑布的半空中终于出现了一条很宽很长的彩虹,她兴高采烈指着那条彩虹给他们两人看。 “嗯,很漂亮。”沈历风知道女孩子都是喜欢这些漂亮又浪漫的东西,比如彩虹,比如星辰,比如花朵。 看了足足一刻钟后,阳光太过炙热了。 “回去吧!”尉迟澈拉着她的手,出来已经有半个时辰了,等会走回去又得半个时辰,再不回去就得错过午饭时间了。 “哦。”安婧语第一次来瀑布这边玩,有些意犹未尽,还没到瀑布淌水了,偏偏这几日来了月事,能出来走路已经是言欢的恩准了,怎么可能让她下去瀑布的水池淌水了? 她被沈历风和尉迟澈拉着往回走,天气的确是很炎热了,走在树荫下也有些难受。 最苦逼的是赵蓉,热得更难受了,又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玉郎,你背我回去好不好?我累了……”安婧语停下脚步,向尉迟澈撒着娇。 其实是她有些尿急了,又不能在外面上厕所,她身上绑着月事带,不方便。 “嗯。”尉迟澈没有拒绝,反而很开心,终于有自己表现的机会了。 “来吧!我保证我的后背很稳固很舒服。”他屈膝弯腰,她小心翼翼爬上他的后背,还真是第一次让他背,有些好奇。 “嗯,真的很舒服。”她窝在他后背上,鼻间全是他好闻的男子气息,甚至仔细闻还有淡淡的墨香味和一股菊香。 “历风……”她回头看着沈历风落后他们一步,脸上神情有些落寞忧伤。“历风……” 她呼唤几声,沈历风才拉回意识。“语儿……我在。” 他讨厌自己刚痊愈,还无法像尉迟澈背她回去。 “嗯,我知道。”她伸出左手,等着他牵自己的手。 不叫他背自己,自然是他身体才刚痊愈,不适合做这种行为。 躲在草丛里的赵蓉气得火冒三丈,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就算了,还一直看着他们三人秀恩爱。 真是叔能忍,婶不能忍了。 赵蓉大大咧咧坐在路边,不打算跟踪他们了。 安婧语三人却已经走得很远了,但沈历风是练武之人,五感比安婧语和尉迟澈好几倍,早就知道后面有个人跟着,只是他以为是哪个男子暗恋她,在暗中偷窥她而已。 所以没有打草惊蛇,也没有揪出那人。 听到后面有声音,他回头一看,尽管距离有二十来米远,他还是看清跟踪偷窥的人竟是赵蓉姑娘。 怎么是她? 她为什么要跟踪他们? 难道是为了尉迟? “历风,怎么了?”安婧语觉得沈历风有点怪怪的,走路慢了许多,比尉迟澈还走得慢。 “没什么,回去吧!瞧把你热得都出汗了。”沈历风转回头,没再去留意赵蓉。 “嗯。”安婧语害羞地点点头,想到自己还没跟他同房了,感觉是怎么也没有尉迟澈的那般熟悉,她经常和他在一起都会因为他的眼神或者一句话,就脸红耳赤,心跳加速。 听到她出汗了,尉迟澈更加卖力地背她,脚步加快,没几下就回到了他们的住所。 回去后安婧语就在房里用恭桶解了方便,又换上干净的月事带,因为出了点汗,言欢又给她换了一身干净又清凉一点的薄衫裙。 “怎么天气热了还那么晚回来?看你都出汗,可有热坏了?”言欢气她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欢你别生气嘛,我就是好玩,才玩久了一点。”她可不敢说自己刚去了瀑布的事,不然下次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出门了。 “没有下次啊,再敢不听话等回去我告诉王爷和国师。”言欢还是有些生气,主要是她现在还是在月事期间,万万不可累到了,否则会在身体留下伤痛。 “嗯,我很乖的。”她扮作乖乖女的模样。 “哼!”言欢才不信她了,抱起她的脏衣服离开,留下她在用梳子梳理一下头发。 看到言欢出来,屋里只剩下安婧语,捕捉到机会的赵蓉,偷偷藏在窗口下,打开小瓷瓶,那条粉色的小虫子慢慢爬出来,爬到窗口,再沿着墙壁爬进了屋里。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赵蓉碎碎念着,用一只眼睛偷窥着正在屋里梳头发的安婧语,见那条粉色小虫爬到了她耳朵上,差点开心得蹦起来。 “咦?耳边怎么痒痒的?”不明所以的安婧语伸手抚摸耳朵,那条粉色小虫察觉到危险,迅速钻进她耳洞里。 “没东西啊。”安婧语本以为会有蚊子苍蝇什么的,结果是没有什么都没摸到。 她继续梳理头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直到沈历风过来喊她去吃午饭。 赵蓉笑嘻嘻地离开后,在回家的小路上哈哈大笑,搞得路过的几个男子吓得够呛,纷纷远离她几米远,有的甚至逃回家里,而当事人还不自知。 —— “语儿,吃这个。”尉迟澈给她夹了一块蛋饺,却没发现她有何不妥。 “嗯,谢谢玉郎~”安婧语侧着头看着尉迟澈,忽然觉得他好俊美,也好有男人味,她直勾勾看着他。 而她的一声娇嗔让所有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是不好听,而是不像她平时的风格,平时她都是很正经矜持的,同是叫玉郎二字,从前她是娇羞地叫,现在是娇柔做作,也不是难听,而且怪怪的。 “玉郎,你也吃这个~”她眼里只有尉迟澈,还给他夹了好几块肉菜,直到他碗里放不下了,才停手。 “好,我吃。语儿你也快吃。”面对她的热情体贴,尉迟澈一时有些受宠若惊,难以适应。 此刻的沈历风难受死了,因为刚才安婧语偷偷在桌下,脱了鞋,用右脚挑.逗性地抚摸他的双腿,tad还特别的刺激,特别的舒服,让他快撑不下了。 幸好尉迟澈叫了她,不然他现在怕是要泄了。因为他还算是个处.男,对男女之事不是很了解很熟练,所以被她撩拨两下就起了反应。 “历风,你也吃多点,身体才会好得快。”她双眸染上一丝情.色,她给沈历风夹菜,却吓得他一惊一乍。 前四天她都是规规矩矩,安分守己的,怎么现在就变了一个人似的?竟然这般的热情似火,妩媚动人。 言欢和卫铭坐在对面,隔着有些远,所以不是很了解安婧语的情况,更不知她偷偷做的小动作和细微的改变。 下午午睡时间,安婧语拉着尉迟澈进屋休息,他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热情,一进屋就抱着他亲吻,还开始脱起了衣服。 “语儿,你怎么了?”他惊恐万分,她明明月事还没干净,平时她都是很保护自己的,怎么会突然脱衣服了? “玉郎~我要你!好想好想~”她撅着粉嫩的小嘴,冲他眨眼睛。 “不行啊!”他进退两难,已经被她撩得全身点了起欲.火。 “为什么?可是我好想你,想要你啊。”她扯着他的袖子,又亲他下巴一下。 结果只能互舔,没进行最后一步骤…… “语儿……”尉迟澈瘫软在床上,看着安婧语吃得开心,还舔舔嘴角。 “玉郎,好吃哦。”她喜欢极了,虽然没进行最后一步,但她还是很满意,全身舒心畅意极了。 他把她拉下来,抱着她睡觉。 “玉郎……玉郎~”安婧语睁开眼,呼唤尉迟澈几声都没听到他的反应,她悄悄拿来他的手,轻巧地翻个身,下了床。 她穿好衣服,又偷偷溜出房间,跑到隔壁沈历风的房间里。 她脱掉衣服,爬到床上,藏进他的被子里。“历风~历风……” 沈历风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有一个温热的东西抱住自己,还亲着自己的脸庞,嘴唇,甚至亲了几口耳朵。 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做梦吗? 有这么真实感觉的梦? 难道是语儿? 吓得沈历风立刻梦醒了,睁开眼果然就见到一张五官漂亮精致的脸蛋。 “语儿?你?” 她怎么跑来自己的房间了?她不是和尉迟澈在隔壁房间休息吗? “历风~历风~我想你,我要你!”她抬起水灵动人的明眸看着他,大有他不答应,她立刻就要嚎啕大哭,好像他做了一件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 “不行啊!语儿,你还在月事期间,语儿,乖,穿好衣服快回去。”沈历风自然是不同意今天和她云雨的。 安婧语没有生气,反而捧着他的脸庞,立马亲了过去。“历风,我帮你,很舒服的。” “嗯……” 192他宁可换成别的女子 “语儿……语儿……” 沈历风被她撩拨得很快就弃械投降,两人衣衫散尽,他享受着她的亲吻抚摸,最后沉浸在无尽的快乐之中…… “历风……历风~”安婧语抬起头看着睡着了的沈历风,她悄悄下床穿好衣服,随后离开。 刚从沈历风的房间出来,就撞到了卫铭,吓得她脸色一白。 “小主你?”卫铭不解她刚才怎么是从沈历风屋里出来的,难道是? “铭,我想你。”安婧语迅速冷静下来,扭着水蛇腰走过去,在他惊讶下,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整个身体贴合他,让他一阵敏感不已。 “铭~”她直勾勾看着他,眼神妩媚动人。 “小主……你是怎么了?”卫铭有些被现在的她吓到了,因为第一次见她这么热情如火,隐约可闻到她身上有几分男子的雄性气息,该不会刚才她去找沈历风做那个了吧。 “铭……我要你……”她亲了他嘴角一下,一双娇媚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这个一定能吃到了吧! “小主!不可以!”卫铭当即拒绝,两人搂搂抱抱,挣扎着,吵闹着,很快就把言欢引过来了。 “小主你们?” “言欢你来得正好,小主想要做坏事!”卫铭立刻告状,抓住安婧语乱动的双手,把她拉到言欢面前。 “坏事?什么坏事?”言欢怎么也想不到她做的坏事是同房交合。 “哎呀!我肚子疼!我要上茅厕。”安婧语趁卫铭还没说出来,就捂着肚子装上茅厕快速溜走了,气得他想抓住她打她屁屁。 “到底是怎么了?”言欢不明真相。 卫铭收回视线,再看着言欢,解释着:“刚才我一出来就见到小主从沈将军的屋里出来,她看到我后明显是吓到了,可很快恢复过来,就抱着我动手动脚,还说什么要我之类的话,反正她怪怪的。” “呃?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刚才她和沈将军那个了?”言欢大惊失色。 “我闻到了她身上的确是有男子的气息。” “等沈将军出来再说,我去找她。”言欢可不敢让她乱跑,刚才装肚子疼去茅厕,走的方向都不是茅厕那边,而且院子的大门。 “嗯,我们一起去。”卫铭不放心,自己有武功,五感比言欢强,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话说安婧语逃出去后,在路上慢走闲逛,气恼着路上竟一个男子都没见到。 没男人怎么办? 直接闯进他们的住所吗? 她还是知道附近有什么人的,凌忆琛就住在三百米远的小木屋里。 此时的安婧语满脑都是男子和情情爱爱,没有自我意识,像个被人操控的木偶。 “安姑娘!”身后响起呼喊声,安婧语停下脚步,转回身看着来人。 “凌神医?是你啊。” “嗯是我……你怎么出来了?表哥了?”凌忆琛走过来,他刚从同门师哥那回来,准备回家。 “他还在午睡了,有事吗?凌神医~”安婧语嘴角上扬,迷人的笑容透着几分妩媚。 见凌忆琛停在一米处就不走过来了,她自己扭着腰走过去,伸出手拉扯他的袖子。 “凌哥哥,你为什么不叫我语儿?喊安姑娘多生分啊,我们认识也有好几个月了,语儿好难过,凌哥哥好像很讨厌语儿……” “安姑娘你!”凌忆琛见到她忽然变得热情娇媚,还说如此一番话,语气又是娇滴滴的,让他难以接受和适应。 她抽风了? 还是故意整他? “语儿喜欢凌哥哥,好喜欢好喜欢……”安婧语突然就抱住凌忆琛,还强行亲了他脸庞一下。 “你!不可以!停下!”凌忆琛有些被吓坏了,只愣了一下就被她得逞亲到了。 他回过神后,想推开她时,她已经抱得很紧很紧了,纹丝不动的,像长在自己身上了。 鼻间全是她好闻的淡淡体香,还有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丰满性.感,她又不停地扭动着,让他很快就有了反应。 就在凌忆琛难受得快要撑不下去时,卫铭和言欢赶来救场了。 “小主——” “糟糕!”安婧语听到熟悉的声音,偷看一眼后面追来的卫铭和言欢,她赶紧从凌忆琛身上下来,转身就逃走。 哎呀!他们两个怎么这么讨厌? 她就想和男子亲热亲热而已,又不是做坏事! 可恶! 还是先逃走好了!免得被他们捉住教育一顿。 “小主!别跑!”卫铭气坏了,她怎么看到他们就逃走?他们有那么可怕吗? 他就不信捉不到她! 卫铭运起轻功,紧跟在安婧语身后,吓得她又快速跑,只是路有点不平,让她走得很难很辛苦。 “凌神医,我家小主没欺负您吧!”言欢停下脚步,特意问了凌忆琛一句。 言欢的话令凌忆琛很尴尬,明明他们都见到了他被安婧语又抱又亲,还明知故问。 “没……我没事,你快去追她吧!” “哦,好!那我先走了。”言欢看到凌忆琛脸都红了,才没继续问下去,其实他还想问凌忆琛有没有觉得她怪怪的。 等言欢走后,凌忆琛擦擦额头的汗水。“她到底怎么了?莫名其妙。” 可他也知道刚才的自己有些许对她动了心动了情,他无法控制自己,越来越讨厌这样的自己了,竟然又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也能起了反应。 每次碰到她就没好事,真是冤家路窄,看来还是要离她远一点。 …… “啊——”准备过石桥的安婧语,回头一见到卫铭马上就要追来了,吓得她脚一崴,朝着没有栏杆的小河掉去。 “小主——”眼见她过桥就要掉在小河里,卫铭急得不得了,他加快速度,伸长手拉住她的右手,才没让她掉落到小河里,但整个人悬挂在空中,距离河面还差两米。 “卫铭……呜呜呜……”她低头看着河面,突然她很怕水,从心底深处涌出来的害怕,可明明自己会枭水,从不怕水的啊。 安婧语不懂,也没时间去思考。因为她很快又被藏在耳道的粉色小虫操控了,因为蛊虫都怕水。 “别怕!我马上拉你上来,坚持住!把另一只手给我!快!”卫铭忍着巨大的重力和手里传来的疼痛,他的双手拉住她的双手,一点一点把她拉上来。 “呜呜呜……铭……我害怕……” “没事了,别哭别哭……”卫铭终于把她拉到石桥上,她扑在他怀里嘤嘤落泪。 看到楚楚可怜的她,他哪里还有火气冲她发作,只能抱着她安慰着。 “小主——”言欢终于赶来了,却只见到安婧语在卫铭怀里哭泣,他差点还以为卫铭欺负了她。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她脚崴了,差点掉到河里。”卫铭没有隐瞒,拿着自己的袖子给她擦眼泪。 “啊?”这次可吓坏了言欢,她又是脚崴,又差点掉到河里,这可是大事情啊,一旦他们没保护好她,虽不至于回去被钟离华森和萧翊责罚,但一定会对他们很失望,不会再百分百放心由他们照顾她的。 “欢……”安婧语坐在地上,抬眸可怜兮兮看着言欢,怕被他责备。 “小主,可难受?”言欢蹲下身,撩起她的裙子,看着她脚崴的左脚。 “疼~”其实就一点疼,但她装作很疼,受伤严重。 “我去找凌神医。”言欢看不出伤势,只能去找凌忆琛来看看。 安婧语拉住他,“先带我回去,我害怕……” “我来背你,小主。”卫铭把后背让给她,言欢看她实在是因这事吓到了,就全听她的话,把她扶到卫铭的后背上。 夕阳西下,余晖把他们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回去后,尉迟澈和沈历风自然就知道了她险些掉进河里的事情了,气得他们教育了她,反而把下午午睡时和她发生的事抛在脑后了。 由于她的伤势不严重,卫铭并没去请来凌忆琛,而是拿来自己随身携带的舒经活络的药水,给她涂抹了三次就好了,这也让她安分了一晚上,但没发生奇葩的事情。 …… “语儿,不要……嗯……语儿……好舒服,我不行了不行了……” 清晨时分,睡梦中的凌忆琛呓语着,身体扭动着,摩擦着,一阵抽动后,身体痉挛,他从一场让他羞耻的春.梦里猛地惊醒过来。 “不——”醒来后的他才渐渐回想起刚才的梦,为了验证真相,他掀开被子,果然见到自己的裤衩间湿透了。 天啊! 他又做那个梦了! 只要靠近她,和她有身体上的接触,他就会再做和她羞羞的春.梦,疯了!疯了! 为什么是她? 他宁可换成别的女子,也不想春.梦的女主角是她。 凌忆琛迅速脱下裤子,气恼地扔在地上,刚好石牙推门进来。 “公子,怎么了?”在外面待命的石牙听到屋里有声响,便进来查看,原来是公子醒了,可平时公子醒了都会第一时间叫他进来服侍公子梳洗打扮的,除非是…… 除非是发生遗.精的事。 当他看到扔在地上的裤子时,他就知道公子是怎么了。 石牙没有多说什么,捡起地上的裤子就出去。 公子长期这样可不行,从前一年也没有十次,可这两个月都有十几次了,公子都十九岁了身边也没个女子,不像尉迟公子再过两个月都要成亲了。 凌忆琛躲在被子里装傻充愣,假装没看到石牙进来,他对自己又发生这种事也很无奈和烦恼郁闷,到底要怎么戒掉? 眼看后天就要离开了,因师姐赵蓉的骚扰,他是不打算留在药王谷,自己肯定会跟尉迟澈他们一起出谷,至于出谷后何去何从,他竟有些迷茫了,只因为再过两月表哥要成亲了,他作为表弟还是要去参加的。 要不出谷后,自己就和尉迟澈他们分道扬镳,他们回京都,他则是去梁州找父母好了,都快有一年的时间没见过双亲了。 而且梁州距离药王谷也不是很远,十天就能到了,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和父母去京城参加表哥的婚宴。 193别让她做坏事 第六天,安婧语又不受控制地偷跑出去,赶在凌忆琛出门前截住了他。 昨天没吃到他豆腐,她想了一晚上,恨不得天一亮就过来找他。 “安姑娘,你干嘛?”凌忆琛看着她堵在门口,还张开双臂,笑得那么开心,明明笑容温柔,可在他眼里却有些邪恶恐怖,难道是他的错觉吗? “凌哥哥~语儿想你~好想好想~”安婧语眨着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逼得他害怕得往后退,直到退到无路可退,逼到了墙壁上,被她夹攻了,彻底无路可逃。 想他? 她想他? 这一幕怎么这么恐怖? 她竟然想他? 她还敢这么大胆说出来?围堵他? 凌忆琛怀疑自己出现幻听幻觉了?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凌忆琛弄不懂她,难道是玩心大起,想捉弄整蛊他? 还是想报仇?以前他对她有些误会,看她一直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可是他现在改了啊! 她就快要成为他的表嫂子,他自然要尊重她的啊。 “凌哥哥~我喜欢你~语儿喜欢你。”安婧语突然来了一个深情告白,吓得凌忆琛更是不知所措,有些惊讶也有些惊喜,让他不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虽不是第一次被女子告白,但她的告白还是让他有几分喜悦的。 “我……”他欲要开口,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要说什么好了,他只愣了一下,就感觉自己的双唇被温热的东西含住了。 “嗯……”他睁大眼睛看着离自己很近很近,近到彼此鼻翼碰着,她淡淡的体香萦绕在他鼻间,仿佛有魔力能催眠,使他神魂颠倒。 他任由她亲吻着,抚摸着,渐渐动了情,某处抬了头。 “我要你,凌哥哥~”安婧语给他一个媚眼,真是媚态如风,勾人心魄。她不顾他的同意与否,直接扒开他的衣服。 “不行!安姑娘,不可以……”尽管他嘴上说的是拒绝,但语调高昂出卖了他,隐约还有些颤抖和喜悦。 “不行吗?可是我就是想要啊~”安婧语挑起他的下巴,逼近他,气息喷薄在他脸上,让他晕晕乎乎的。 “可是……”他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可是没说完就被她用嘴巴封住,两人一路亲着走到了床边,双双躺在床榻上。 “语儿……不行!嗯……不行的……语儿……嗯……”凌忆琛已经着迷到脱口而出的都是她的小名,两人气喘吁吁看着彼此,眼神迷离又透着几分暧.昧。 “凌哥哥,我要你~”安婧语坐起身,慢慢脱下衣衫…… 温度渐渐升高,**声萦绕在屋里。 …… 最后凌忆琛还是忍住了最后一步骤,只是让安婧语吃下那精华。 “语儿……”他瘫软在床榻上,看着她穿上那奇怪的内衣,竟是那么的好看,让他又有些心痒痒,尽管刚才亲了一遍,摸了一遍,他还是像着了魔一般的喜欢,甚至是迷恋。 “嗯?”安婧语加快速度穿上衣服,对他有些不满,刚才明明他们都快到最后一步骤,他居然能停下来,只让她给他那个。 虽然处子的精华也很好吃,但她还是想真正和男子那个,这两日身体格外难受,迫切想要与他们交.合,可他们都顾及她的身体处于月事期间,都宁愿自己忍着也不和她那个。 真是讨厌! “语儿……”凌忆琛抬起手想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偏偏被她灵敏地躲开了。他才意识到她生气了,难道是刚才自己没满足她? 可是她的月事今日才刚过去,还要再休养三天才能同房。 他怎忍得伤害她? “语儿……”凌忆琛正拼命想办法如何哄她开心,却被她打断:“我要回去了,免得他们担心。” 语气竟是那么的冷。 这一刻让凌忆琛感觉心都碎了,好像有一种被她抛弃的感觉,让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安婧语不等他做出反应,她就快速下了床,头也不回地走了。 “语儿——”凌忆琛想追去,可还没等他下床,她就重重地把房门关上了。 他仰躺在床榻上,双眸染上忧伤,目光呆滞地望着杏黄色的床幔。 要不是被子上还残留着她的味道,他真以为又是自己做的梦,白日做梦? 幸福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 安婧语正往住所走回去,在半路就见到了卫铭和尉迟澈他们四人出来找自己,急得他们在炙热的太阳下到处呼喊寻找,汗如雨下,面红耳赤。 “喂——我在这!”安婧语有些愤怒,刚才在凌忆琛那得来的气还没消,干脆直接发在他们几人身上。 “小主——”卫铭第一个看到她的身影,急匆匆跑过去。 “语儿——”尉迟澈见到她平安无事才会放下心。 “你去哪了?小主,吓死我了!”言欢是第三个看到她,急得都快哭了。 沈历风耳灵,听到了她的声音后从别人的屋子出来。“语儿——你去哪了?知不知道这得多危险?万一你发生意外怎么办?” 这药王谷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男子,见到她一个美丽年轻的女子,怎么可能不动邪念? “我没事!”安婧语一边享受着他们的关心,一边又装作不在意无所谓,鸭子嘴硬。 “语儿,刚才你偷跑出去做了什么?”尉迟澈感觉她很不对劲,凑近她一点,隐约闻到了她身上有男子的气息。 “没去哪!就是到处逛逛而已!”安婧语又想发脾气了,直接粗鲁地推开他们几个,往住所走回去,不理睬他们在身后跟着,关心着。 “我觉得语儿这两天都怪怪的?你们了?”尉迟澈和沈历风他们几个说悄悄话。 言欢点点头,“这两天小主火气很大,难道是因为天气炎热?” “不可能吧!前几天赶路天气也热了三天,也没见她闹脾气啊?当时为了赶路,吃不好睡不好,几乎一整天都呆在车厢里。”卫铭不觉得她是个随便发脾气的女子,他认识她都快一年了,不说很了解她吧!最起码也有八.九成的了解。 毕竟自己差不多和她十二时辰待在一起,尉迟澈他们都没他和她待的时间长。 “昨天午睡时她跑到我房里,想和我做那个。”沈历风也越来越怀疑,便把昨天下午午睡发生的事告诉他们。 “天啊!沈将军你太过分了!小主她还在月事期间,行房会生病的。”言欢很生气,怒气冲冲地瞪着沈历风。 “没!最后一步没做。”沈历风急得额头都冒冷汗,尤其是被卫铭用死亡的眼神盯着,连他这个长年在战场杀敌,手下沾了无数鲜血的人称阎王将军的,也有些心慌害怕。 “昨天她竟然趁我睡着后,跑到你那边那个了?”尉迟澈气坏了,明明昨天他有服侍她的,她竟然还不满足,趁自己睡着了跑去隔壁的沈历风那又来了一次。 “嗯。”沈历风无辜地点点头,昨天他有拒绝她的,可她动作太快了,自己一下子就被撩动情.欲,哪里还想到尉迟澈的事。 “昨天明明午睡前才和她那个的,不过没进行最后一步,她来月事,我还是知道的,哪敢冒险。” 尉迟澈被言欢盯住,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他讪笑一声:“是语儿强行要我的,一进屋就抱我亲我,还脱衣服。我又不是圣人,哪能扛得住,但最后一步我真的忍住了。” “昨天也是语儿突然钻进我的被子,趁我睡着就亲我。”沈历风觉得自己很弱,竟然轻易就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降伏了。 说出去不知道会不会丢人现眼? “说起来,小主这两日的确是有点奇怪,要不要找凌神医给她看看?”卫铭提议道。 言欢点点头,“我觉得需要看一看,万一真的是哪出了问题,也好早点吃药尽快治好。” “嗯,我现在就去找我表弟,你们快去看着她,别让她做坏事。”尉迟澈心急如焚,一说完就跑走了。 —— 另一边的安婧语见他们在说悄悄话,便加快脚步,趁机溜了。 结果她跑到一处最密集的屋子,在小路上就遇到了很多年轻男子,一时色.心又起了。 “哎呀,我头晕~”她假装头晕眼花,身体摇晃两下,便往前面的一个男子身上靠过去。“公子……语儿难受……” “安姑娘,别怕,我来保护你。”年轻男子紧紧抱着安婧语,贪婪地看着她美丽的小脸,手里感受着她柔软的腰肢,丰.满的身材。 “我扶你去我屋里坐坐,你应该是有些中暑了。别怕,我就会救人了。” “语儿谢谢公子……能遇到公子是语儿的幸事,公子~” 安婧语整个人靠在年轻男子身上,装出一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现在的她觉得鱼儿顺利上钩了,心里正开心得不得了。 年轻男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他都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么快,竟然真的天上掉馅饼! 想到待会自己和这位貌美如花的安姑娘共度春宵,真是三生有幸,祖坟冒青烟了。 刚好这一幕被刚出门的赵蓉看到了,这两日她躲在家里养蛊虫,只等着好消息上门。 可今天都是第二天了,她一句都没听到安婧语的坏话和绯闻,她本以为是蛊虫失了作用,就要来看看情况的,没想到自己会在半路就遇见了安婧语在勾.引男子。 哈哈哈—— 赵蓉太开心了,都想大声狂笑的,可是怕安婧语发现自己。 于是等她看到安婧语和男子进屋后,她才一路大笑着离开了,准备去打一壶美酒庆祝一下,今天真是太开心了。 哼!再过两天看你们还喜欢不喜欢她! 我就不信了!你们还会对她一直那么真心实意? 194算我的错行了吗 安婧语和年轻男子进到屋子里,男子就迫不及待地脱衣服了。 “安姑娘,天气好热,可以让我赤膊凉快吗?” “呵呵呵……可以,随公子就是了。”安婧语笑呵呵地欣赏着那名男子的身材,皮肤偏白,但又没有凌忆琛的白皙,也没有他的健硕,忽然让她寡然无味了。 “我要走了!”她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了。 “安姑娘!你怎么了?等等我!”年轻男子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变脸,难道是嫌弃他不够英俊? 男子一边穿衣服一边追了出去,等到了外面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唉,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男子没有四处去找,怕惹到了尉迟澈他们,毕竟是安婧语的准未婚夫,他一个外人怎么可能有脸有资格去她家纠缠她,跟他们要人。 话说安婧语迅速离开后,又来到另一条小路闲逛着,即便日头很高了,眼光有些毒辣,但她还是不想回住所,还想着猎艳,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语儿——” “你在哪?小主——” 安婧语晃晃悠悠又来到和沈历风他们分开的地方,果然又见到他们三个四处寻找自己。 “历风——” “卫铭——言欢——” 她大声呼喊他们,觉得还是他们几个看得顺眼舒服,这才是俊男,才值得她喜欢。 “小主——”言欢跑过来抱住她,急得眼里闪着泪光,可怜兮兮的。 “语儿,你又跑去哪里了?我们很担心你。”沈历风慢了一步,就让言欢抢了机会,他只好上下打量她,见衣服整齐干净,便放心了。 “我心情不好,就去走走呗,谁叫你们刚才顾着咬耳朵,连我走了都不知道,哼!活该你们!”安婧语一想起刚才他们只顾着说悄悄话,都不理她,忽然心里又有点生气了。 她推开言欢,往前头走着不理睬他们。 “语儿,别生气了,原谅我们好不好?”沈历风现在头都大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生气,这么难哄。希望尉迟澈赶紧把凌神医找来,不然他们几个交合起来都哄不好她。 “回去再说。”卫铭没那么担心,以为是她心情不太好,因为后天就要离开药王谷了。 “小主……”言欢好难过,小主不喜欢他了。 但他还是垂着头紧跟在她身后,不管她喜欢不喜欢自己,他都会死皮赖脸跟在她身边,绝不离开。 安婧语不理睬他们,自顾自地走着。 —— 话说尉迟澈终于来到了凌忆琛的小木屋,竟见到表弟刚起床,他还是第一次见表弟睡懒觉。 “啊!表哥?”尉迟澈的到来吓得凌忆琛惊慌失色,想到刚才自己和安婧语那个了,竟有些作贼心虚。 “怎么才刚起床?”尉迟澈觉得凌忆琛怪怪的,衣服穿得凌乱,头发却是梳得整齐。 “表哥你来找我做什么?”难道是表哥知道了他和她的事? “哦,是这样的,这两天语儿怪怪的,还经常闹脾气,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便来找你给她看看,万一真是生病了也好早点发现,免得病情严重。” 尉迟澈说着说着,闻到了屋里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有点像语儿的体香? “生病?”凌忆琛穿整齐衣服,听到尉迟澈说安婧语可能生病了,有些吃惊。 “你这屋怎么有语儿的味道?刚才她来过你这里了吗?”尉迟澈突然问道,吓得凌忆琛脸色一白,把尉迟澈推出去。 “没有,你别多想,我没见到她。” “是吗?”尉迟澈半信半疑,想再进去闻闻,却见凌忆琛已把房门关上了。 “不是说她不舒服吗?快带我去。”凌忆琛心急如焚,现在想立刻见到安婧语。“石牙,快拿我的医药箱。” 石牙刚从伙房出来,就被凌忆琛使唤上了。“哦,来了!” 是要出诊了吗? 当石牙看到尉迟澈站在凌忆琛身旁时,他脸色一白,有些惊慌,想到刚才安婧语来过,还和公子做了那事。 难道是被表少爷知道了? 天啊! 这可怎么办? 公子会不会被打被骂啊? 石牙慌了,却不得去拿凌忆琛的医药箱,垂着头跟在他们两人身后。 尉迟澈刚回到住所,就见到安婧语一行人回来了。 “语儿,快过来。” “嗯?”当看到凌忆琛时,安婧语有些吃惊,但没太在意。 她扭着腰来到尉迟澈身旁,搂着他的脖子。“玉郎,我好热~” “热?是有点,那我们快进屋去乘凉,可别热坏你了,看你小脸红扑扑的。”尉迟澈捏了捏她的脸颊,又搂着她的腰进屋,两人你侬我侬,丝毫不在意那几双眼睛看着,嫉妒着。 看着她和尉迟澈亲热,竟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自己,凌忆琛此刻如坠入千年玄冰里冰封着,心如刀绞。 刚才还和他那般亲热,现在她竟是连个眼神都不给自己,让他如何不难受? 她说喜欢自己都是假的吗? 想他?也是假的吧! “公子,进去吧!”石牙劝着,因为沈历风几人早早都进去了,只有公子还傻傻站在日头下晒着,他都出汗了,公子竟是一脸的煞白,让他心疼。 刚才安姑娘也太无情了,明明和公子在一起了,现在却装作若无其事。 凌忆琛本想离开的,因为他觉得安婧语对自己太无情无意,太羞辱他了。 可忽然脑海灵光一闪,他又决定留下来给她“治病”。 凌忆琛仰望着天空火红又刺眼的金乌,现在的他只想报复她。 “语儿,最近你心情不太好,我想让表弟过来给你看看。”进到堂屋后,尉迟澈让安婧语坐在凳子上,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润润嗓子,还细心地给她擦汗。 希望她别生气,毕竟她好好的,他就给她找来大夫看病,谁会开心? 安婧语冷冷地瞥了一眼尉迟澈,只喝着茶水,面无表情,一个字也不说。 卫铭站在她身后,越发觉得她奇怪。 沈历风坐在她旁边,看到她不说话,也知道她是在生气了。“语儿……你……” 他嘴笨,不晓得说什么话哄她开心。 言欢去伙房拿来一碟绿豆糕,哄着她开心。“小主,吃这个,很好吃的。” 安婧语:…… 她继续不说话,只捻起一块绿豆糕小口吃着,挑着二郎腿,歪着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嘴角上扬,笑得又坏又痞。 “呵呵呵……”她还用一双眼神充满妩媚妖治的杏眸正大光明地盯着他们几个人,从头到脚,尤其是她的视线常常停在他们的腰间,弄得他们很紧张,也很奇怪,她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凌忆琛进来后,就看到她浪荡不羁的模样,真是快把他气死了。以前她可是正经保守,矜持自爱的,现在简直就像被狐狸精附身了,妖治性.感,妩媚动人。 沈历风和尉迟澈吉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眼里只有她。 “表哥你们出去,我给她诊脉。”凌忆琛说了一遍也不见他们几人回应,他又继续说了第二遍还是没收到他们的回应。 “表哥——”气得凌忆琛在尉迟澈大声叫喊,还把后者拉起来。 “啊!怎么了?”尉迟澈被吓了一跳,无辜地看着凌忆琛。 “我要给她诊脉,你们出去等。” “哦。”尉迟澈都被迷晕了,根本没反应过来,凌忆琛为什么要把所有人赶出去,要和安婧语单独在屋里检查身体。 他只能乖乖出去,还把沈历风三人带走。 卫铭本不想离开的,可看凌忆琛脸色很不好看,他怕得罪凌忆琛而不给她看病,还是忍了下来。 “你干嘛把他们赶走~”她终于开了口,不像是在问凌忆琛,而是在陈述这个事实。 “是不是想和我?”她放下二郎腿,媚眼如丝地暼了一眼他,自顾自地拉扯着领口的衣服,露出白皙又漂亮的锁骨。 “我是大夫,自然有我的道理。”他脸色阴沉,走到她身旁坐下来后,强行拉着她的右手给她诊脉,才不会看她的脸,免得被她迷惑到。 “他们好奇怪哦,都说我生病了,凌神医~我是不是生真的病了啊?什么病啊?凌大夫,你说呀~” 安婧语扰乱凌忆琛诊脉,一时扭着腰动来动去,一时又突然用左手去摸他的手。 “别动!”凌忆琛气得拍打一下她的手,因为心疼会打疼她,只用了一点点的力气,偏偏她装疼装委屈。 “语儿疼~凌哥哥~你打我~呜呜呜……” “好了,算我的错行了吗?别哭了,语儿。”他怕她把外面的尉迟澈几人引进来,怕他们以为是自己欺负了她,就凭他们重视她的程度,肯定二话不说就直接胖揍他。 最后他给她诊脉了许久才得出一个她真的没生病的结果,可她现在却是完全变了一个人,问题到底出在哪? “凌哥哥好凶……语儿怕怕……语儿走就是了,不理你了……”安婧语站起身就准备离开,却被凌忆琛及时拉住,她还被他拉到怀里,坐在他双腿上。 “语儿……”他唤她一声,脸庞埋在她颈间,嗅着她淡淡的体香,若仔细听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你放开我!你好坏的!我才不理你,我要走啦。”她挣扎着,却被他紧紧抱住,无法挣脱出来。 “语儿,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凌忆琛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她这个问题,此刻好在意她的答案。 若是真的喜欢,他会很开心。怕她不喜欢自己,他会很难过。 可他又觉得她可能真的不喜欢自己,不久前他和她发生的事也许都是一场误会,她可能真的生病了。 “喜欢啊!语儿喜欢凌哥哥,是不是喜欢你?你就会和我亲亲啊?”安婧语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任何的迟疑,她天真可爱地看着他,见他不回答,她还用手指摩挲着他的双唇。 “我可以亲你吗?” “不!”凌忆琛立刻拒绝了,他不相信她的话,觉得她根本就不爱自己,他害怕了,自卑了。 他一定是不喜欢她,绝对不会喜欢上她的。 195用千年玄冰洞治病 不久前自己和她发生的事情应该是错误的,是一场误会,他怎么会因为她的一句“我想你”和“我喜欢你”,就对她动了真心? 不可能的!不可能! 对! 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凌哥哥不喜欢语儿吗?语儿好难过……”安婧语察觉到凌忆琛脸色阴沉,好像是他生气了。 她捧着他的脸庞,趁他还发呆,吻住他的薄唇,使劲索取他的甜蜜。 “唔……嗯……”他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主动,挣扎了两下,等尝到了她的美味,他又控制不住自己还是陷了进去,最终放下了所有的反抗,与她沉沦在情海中。 不管她爱不爱自己,他只要这一刻的她属于自己。 “凌哥哥,要我!语儿好难受……凌哥哥~”媚眼如丝的她美得不可方物,让他险些把持不住,就在她解开衣带时,低着头,耳朵对着他时,他竟看到她耳道里面隐约有一条粉色的小虫,是蛊虫吗? 难道? 这是师姐搞得鬼? 以前他就听过师姐赵蓉那有一种粉色的蛊虫,可以藏在中蛊者的耳朵,会催眠中蛊者去勾.引异姓,疯狂与之云雨,七日后蛊虫便会死亡,中蛊者就会因过度行房事而丢了半条命,损害身体的健康。 但是中蛊后若是并未和异姓行房事,或者次数少,倒是不会给中蛊者带来很大的伤害,可谁能扛得住蛊虫的催眠和操控了? 单看安婧语这两天的反应就知道了,从一个正经矜持的女子突然变得了淫.荡。 之前和她云雨,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要不是还剩一点理智,和对她的关心,他怕是早就狠狠地要了几次,要知道悬崖勒马的时候他忍得多痛苦。 可是为何师姐要给她下蛊? 莫非是因为自己? 他记得昨天上午被师姐拦住,他故意说自己有了心上人,还拿她和师姐作比较,结果让师姐恼羞成怒? 因此记恨她了? 所以师姐就想用这种邪.淫的蛊术想败坏她的名声,让所有人都不喜欢她? 应该是的吧! 他的猜想可能会没有十成十的正确,但有七八成的可信度, 按时间推算,可能就是昨天师姐给她下的蛊虫,师姐真是小心眼,竟敢弄出这种事? 且还是在她月事期间,万一男子真把持不住,和她行了房事,这得对她身体健康得造成多严重的伤害,幸好尉迟澈和沈历风都像他还有几分理智和冷静,才没犯下错事。 现在该怎么办? 帮师姐还是帮她? 帮师姐的话,她还得被蛊虫操控几天,直到七天后蛊虫死亡,失去蛊术的作用,她才恢复如初。 可不帮师姐,帮她的话,尉迟澈和沈历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会惩罚师姐的,到时候不就和药王谷结下梁子了吗? 唉…… 算了算了! 让他来做这个恶人吧!毕竟也是他惹出的,若是昨天不在师姐的面前提起安婧语,师姐也不会讨厌她,还对她下狠手。 “凌哥哥~~”安婧语脱了外衣,露出白皙的肌肤。 凌忆琛被她唤回意识,看到她美丽的酮体,一时有些心猿意马。 不行! “语儿,乖,穿好衣服,我带你出去玩。”他把她外衣拉到肩膀上,凌乱着,还是春光乍泄。 安婧语撅着小嘴,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着。“不嘛~语儿要跟你亲亲~才不想出去玩,天气那么热。” 她就不信自己一点本事和魅力也没有,竟然这几天一个男人也尝不到味道。 “坏语儿,我带你出去玩,那地方可好玩可凉爽了。”凌忆琛耐心地诱.骗着她。 安婧语疑惑着:“凉爽?好玩?” “嗯,是啊。”那地方长年阴寒冰冷,应该可以压制一点她的蛊术作用。 凌忆琛不等她答应,就大声地把尉迟澈几人喊了进来。 “表弟,语儿怎么样了?可有事?”尉迟澈十分着急,以为凌忆琛给她诊脉检查了那么久,肯定是有大事。 “没什么大事,可能是有点不适应药王谷的天气和水质,体内有些燥火,泄一泄就好了。”凌忆琛隐瞒了师姐下蛊的真相,和安婧语的真实情况,用水土不服的借口来哄骗沈历风几人。 “那可要吃药?”尉迟澈十分信任凌忆琛的话,毕竟表弟从没对他撒过谎。 他坐在安婧语身旁,见她规规矩矩坐着,有点像以前的她了。 “不用吃药,是药三分毒,尽量少吃。”凌忆琛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安婧语,刚才他偷偷给她点了穴,才能让她乖乖坐在那不说话。 “那要怎么做才能给她泄火?”尉迟澈有些懵了,难道表弟还有其他的办法是吗? “凌神医请说,可是有难处?我们有能力一定会出力的。”沈历风心急如焚,以为凌忆琛口中的解药是是珍贵无比的药材。 凌忆琛笑了笑:“不是,她体内的燥火可以去药王谷的一处千年玄冰洞,每日待上一小时,就能让她的燥火泄掉,只是后天就要离开了,只剩两天的时间,还需要吗?” 意思就是再忍两天,只要她一离开药王谷,体内就会没有燥火了。 “要,还有一天也要去那个玄冰洞。”尉迟澈应道,他牵着她的小手,这才放心下来,原来她是有点不适应药王谷的天气水质,才会变得有些脾气暴躁。 “是,凌神医尽管带她去那个玄冰洞,那我们可以去吗?”沈历风不放心安婧语一个人和凌忆琛待在一起。 说他自私也好,还是关心她也罢,反正他要跟着去。 “不行!那个玄冰洞可是药王谷的圣物,除了大夫和病人可以进去,其他人是不能进入的,我还得征求谷主的同意,不然也无法进去。” 凌忆琛说的是事实,玄冰洞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劝动谷主同意,不过他手上有王牌,有了这个,就不信谷主会不同意。 “这么宝贵的吗?圣物?”尉迟澈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玄冰洞,真想去瞧一瞧。 “可有危险?语儿今天才月事结束,千年玄那么冷,会不会对她身体造成伤害啊。”言欢只关注到玄冰洞的危险情况和她的身体情况。 卫铭点点头,作为练武之人,还是有听说过玄冰洞的东西的,对着所有病人都有一点奇效,尤其是保尸体千年不腐化。 那可是无价的宝物,很多人都在打听这种东西,所以药王谷口风也很严,哪怕是药王谷的人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有些一辈子不知道,更多的是所有人都没进去过。 “你们放心吧!有我保护她,一定会把她平安送到你身边的。”凌忆琛见他们都同意了,心里有些开心。“那我去找谷主问问。” 待凌忆琛走后,卫铭又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毕竟玄冰洞那么宝贵,岂能因她这种小事能进去的? 若是她真的是水土不服引起的脾气暴躁等问题,吃一副药比去什么玄冰洞好得块吧。 言欢也有些好奇,但他更在意安婧语,见她还是坐在那不动。“小主……” “啊?嗯……”安婧语到了一刻钟的时间后,立刻恢复正常,她抱着言欢想要哭泣。 凌忆琛点的穴位终于到了时间结束了,她还以为要坚持几个时辰,刚才不能动不能言语,真是吓坏了她。 哼!凌忆琛最坏了! …… 凌忆琛跑去找到了宋谷主,说了安婧语的真实情况,见谷主死活都是不同意,他最后才把赵蓉下蛊的事情说了出来。 “哎呀!她怎么这么糊涂?平日里欺负谷里的同门师兄弟就算了,现在还把那个安姑娘给欺负了,万一被沈将军他们知道了,怕是不会轻饶她了。” 怕被连累的宋谷主,怒气冲冲想要去跟赵蓉,好好教训她一顿,免得她以为谁都好欺负,若有一天在外面惹出大事看谁能保她? “那谷主的意思?” “我同意了,只是两天而已,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去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吧!” “嗯。” …… 凌忆琛兴高采烈回到安婧语的住所,刚好见到他们几个人上桌吃饭。 “谷主同意了?”尉迟澈问道,还有一脸的惊奇。 “嗯,是的。”凌忆琛坐到尉迟澈身旁,从言欢手里接过刚盛满米饭的碗。 他不敢看安婧语一眼,怕尉迟澈几人起了疑心,相信刚才的她可以动弹后,并没把他给她点穴位的事告诉他们。 所以他们几个人什么都不知道,才会从他一进门就十分的热情礼貌。 要不然,怕是要骂死他了。 “这可是好事,等你吃饱后就带她去玄冰洞吧!”尉迟澈不知道自己把她给卖了,还兴高采烈和凌忆琛说玄冰洞的事情,聊得可开心了。 安婧语呕着气,他们竟然没征求自己的意见和同意,就擅自同意了这件事。 哼!一个个都是大坏蛋! “历风,我怕……那里好像很冷的,我不想去,我怕冷……历风……”她搂着沈历风的手臂撒娇着,又装作可怜兮兮,博取他们的同情。 “别怕,语儿,到时候我在洞口等你,我们都会陪你的。”沈历风喜欢她的撒娇,尤其是把他当作最值得信任的人。 凌忆琛看穿安婧语的话外话,“安姑娘不用担心,玄冰洞只会帮人治病,不会害人的。” 言下之意他又不会害她。 “哼!”安婧语才不想和他待在玄冰洞,谁知道他会不会又点自己的穴位。 尉迟澈安慰她:“语儿别怕,表弟医术高明,不会胡来的。” 他十分信任凌忆琛,绝不会怀疑表弟什么,他傻傻的还不知道她和表弟已经做了坏事了。 196她永远都会忘了他 等所有人填饱五脏庙后,凌忆琛想带她现在就去玄冰洞,因为刚才她在他们吃午饭时,又蛊术发作,故意用脚蹭他的双腿,险些就让他受不了了。 “凌神医,我想陪着小主,在外面等也行。”卫铭提出意见,立刻遭到凌忆琛的拒绝。 “为什么不行?”卫铭不解,他不放心小主跟着凌忆琛离开,即便知道凌忆琛不喜欢她,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必有问题出现。 “好吧!你想着就跟着吧!”凌忆琛随了卫铭的意,反正他又不会对她做什么。他们干嘛那么紧张?他看上去就是一个会欺负女患者的大夫吗? 她别骚扰他欺负他就好了,还 三人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才到了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小山洞里,凌忆琛带着安婧语和卫铭又走了一段路,饶了好几圈,路越来越狭窄,只能低头弓腰行走着。 “到了。”凌忆琛叫了一声,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懵懂的安婧语,却见她有些难受,躁动不安的,应该是耳朵里的蛊虫不喜欢这里冰冷阴寒的环境。 当初能发现这里也是祖师爷在机缘巧合才发现的,几百年药王谷死守着这个秘密,不到不得已的时候都不敢乱用。 “凌哥哥……语儿难受~回去吧!语儿好难受……”安婧语扯着凌忆琛的袖子,想让他带自己离开。 “没事,进去一会就不会难受了。” “这里的确是太冷,对小主没有伤害吧!”卫铭看着凌忆琛,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 安婧语皱着眉头,拉住卫铭的手臂。“铭,我难受……带我走好不好?” “小主……”卫铭见她的确是很难受,他越发怀疑。 “放心,半个时辰就会出来,我保证她出来就会恢复正常。”凌忆琛有些心慌紧张,急匆匆地拉安婧语进到玄冰洞。 “铭!救我——” “小主——”卫铭的动作还是晚了一步,石门最终被关上,他只看到安婧语被凌忆琛抱在怀里,气得捶打石门两下。 “可恶——”卫铭试着在找石门的开关,却没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刚才他都没留意到凌忆琛开石门的动作。 也不知道凌忆琛会不会对小主做什么坏事?故意把小主困在什么玄冰洞里,明明可以吃一副汤药治病,非得来这个玄冰洞,还两人共处一室,肯定是凌忆琛有所企图,该不会是他想轻薄小主吧! 卫铭等着石门再开启,到时候非得教训教训凌忆琛不可! “好冷……”进到玄冰洞后,安婧语所受的疼痛更加严重了,折磨她全身虚弱无力,瘫倒在凌忆琛怀里。 “别怕,忍一忍就过去了,很快的。”凌忆琛把她抱到一张千年玄冰床上,他也躺上去,自己只是除了有几分寒冷,倒没她那般的难受痛苦。 肯定是那只蛊虫在作祟,也不知道用玄冰能不能把蛊虫逼出来,其实蛊虫怕水,若是用水直接往她耳朵灌,是可以杀死蛊虫,但是蛊虫可能因为害怕而钻进大脑,就会造成中蛊者死亡的。 所以现在她是无法用水杀死蛊虫的办法,只能用玄冰压制她的蛊术,等七天时间一到,蛊虫自然就会死亡,只要中蛊者这几日抵抗住蛊术发作,不淫.乱,身体就不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冷……我好冷……好冷……”安婧语眯着双眸,逐渐失去意识,凌忆琛见她难受,紧紧地抱住她。 “语儿……别怕……语儿……”怎么办?她好像扛不住了。 凌忆琛思考着要不要带她离开,可进来都进来了,半途而废岂不是很可惜?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安婧语已痛苦得疯狂挣扎着,他都快抱不住她了。 “好难受!啊——” “语儿!挺住!语儿——”凌忆琛慌了神,急得只能给她亲吻,先控制住她。 “嗯……我要……” “语儿……” 一个热吻就让两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体内一涌而出的欲.火,衣衫散尽…… “凌哥哥……嗯……语儿喜欢你……” “语儿……你是我的!我的……” —— 石门外的卫铭焦急等待着,却不知玄冰洞里面的凌忆琛和安婧语已经云雨巫山了。 半个时辰后…… 石门突然打开,让沉浸在思虑中的卫铭吃惊了一下,迅速拉回意识,看到两个身影缓缓走出来。 “小主——”他冲过去,仔细打量安婧语的全身,见衣服整齐,才放下心。 “铭——”安婧语恢复了清醒,却忘了蛊虫发作时所发生的事,自然也就忘了刚才和凌忆琛云雨一番的事,她蛊术消失,清醒时只看到他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而她只是好奇自己为什么在玄冰洞,他当然是告诉她体内有燥火,来玄冰洞治病的。 她虽有几分疑惑,但没有多想那么多,毕竟认识他也很长时间了,而且他身为大夫,医德还是可以的。 “没发生什么事吧?小主,有没有不舒服的?”卫铭瞪了一眼凌忆琛,总觉得有阴谋。 “我没事,别担心我,铭……”他激动地抱住安婧语,让她有些莫名其妙,她没感觉自己哪里不舒服啊。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就是一醒来脑海有点空白,对这几天发生的事完全没印象。 凌忆琛看着她一脸的茫然懵懂,她蛊术消失,蛊虫死后的后遗症出来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她什么都忘了,把他们之间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她说的想他,爱他,和他两次云雨,她通通都忘了。 这让他心里很是难受,仿佛自己和她从来就没有相爱过,什么事也都没发生一样,各自回到原位,一切都回归正常了。 “凌神医,小主怎么会忘了这几日发生的事?”卫铭眼神凌厉地看着凌忆琛,就是觉得他在做坏事,一定有问题,不然她怎么会从玄冰洞一出来就忘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凌忆琛淡然一笑:“大概是她太累了,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了。” 安婧语拉了拉卫铭的袖子,劝道:“我没事的,铭,我们回去吧!” 她看出了他对凌忆琛有几分的敌意和不尊敬,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难道真是因为自己? “嗯。”卫铭没捉到凌忆琛的把柄,更没有什么证据去证明他做了什么坏事,只好暂时放过他。 卫铭牵着她先走一步,凌忆琛跟在后面,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太过炙热恐怖了,仿佛要把她的后背盯穿孔不可。她想装傻都难,心慌慌的。 凌忆琛对她一直不理自己的行为很难受,他加快脚步,跟在后面,双手时不时地碰到她的身体,让她打了一个冷颤,身体僵硬,心慌慌。 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铭,这里冷,再走快一点。”安婧语让卫铭抱着自己走快一点,希望可以甩开后面的凌忆琛。 “嗯,可是你跟得上吗?”卫铭回头看着她,这路太狭窄了,本只能容纳一人的,可他把她抱在怀里一起走,两人都是侧着身子走路,尤其是他看路,所以有点辛苦,走得并不快。 “我可以的。”安婧语咬咬牙,忍着行走的辛苦,可她刚说完,臀部又被轻轻碰了一下,吓得她身体僵硬,险些停下脚步。 快速恢复状态后,她回头看着凌忆琛,见到他一脸的若无其事,甚至双眸放光芒,嘴角一抹淡淡却有点坏的笑意,他笑起来很是好看。 凌忆琛见到她终于肯看自己了,他很开心得像个有糖吃的小孩子,特别的满足,特别的单纯。 第一次如此的开心,就只因为她的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他疯狂了。 刚才在玄冰洞只是和她完成了一场真正的云雨后,她就晕了过去,蛊虫死后掉了出来,醒来后的她也把刚才和他发生的事忘掉了,他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因为他怕自己说了,她会不信自己,更会讨厌自己,所以他退缩了,逃避了。 可是一出来他就看到她和卫铭的彼此信任,亲热的拥抱,他承认自己嫉妒了,他吃醋了。 原来自己还是很在意她的,只是以前不明白,也不肯承认自己的内心,从给她取心头血,那时的自己每晚做梦都是梦到了她,其实那时的自己已经爱上了她,他却死活不承认,甚至封闭内心深处的想法,逃避着,更害怕见到她,会让自己不受控制想念她。 他回想起刚才和她在玄冰洞一番云雨,自己终于得到了她的人,在二人结合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真真死而无憾。 怪不得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也怪不得表哥他们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自有属于她的魅力,让人无法拒绝和反抗。 想到她的滋味竟如此美味,他恨不得与她十二时辰绑在一起,永不分离,可她毫不知情,忘了刚才属于他们两人的甜蜜幸福。 安婧语轻启唇瓣,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实在是凌忆琛炙热火辣的眼神吓到了她,让她无法再看他一眼,转回头,她紧紧抱着卫铭的腰,与他速速离开,不再理睬他。 他那一双本因她的回眸而刹那间泛着浩瀚星辰光芒的丹凤眼,此刻却也因她的冷淡,而失去了全部光彩,变得黯淡无光。 凌忆琛垂下眼帘,神色不明,心事重重。 “出来了,小主,我马上带你回去。”卫铭终于把她带出了山洞,安抚她后,他转回身等着凌忆琛出来,随后就看到他不知从哪按下了机关,一个像长满藤蔓的帘子慢慢移过来,完全挡住了洞口,仿佛从没有出现过山洞,让卫铭都看不出痕迹。 “回去吧!”凌忆琛冷冷地说了三个字,走到安婧语和卫铭的前头,自顾自地走着,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她,让她一度以为刚才自己在山洞被他几次骚.扰的事是幻觉。 三人回到住所后,凌忆琛跟尉迟澈他们说了安婧语恢复正常,但记忆出了点问题,不用担心,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恢复正常。 其实他知道她这三天的记忆是永远都不会恢复了,她永远都会忘了和他的这段过往…… 197都会闹得两败俱伤 傍晚时分,安婧语准备沐浴,等脱下亵裤后,无意间发现上面有一大块白色的分泌物,她鬼使神差地放到鼻下闻了一闻,蓦地让她大惊失色。 这味道? 不是男子才有的味道吗? 明显不是自己的分泌物,是j.液的味道。 她什么时候跟男子同房了?上午时候?跟谁? 还是下午? “小主?怎么了?”言欢刚进来就见到她拿着亵裤发呆,他眼尖地看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这是?”他伸手去抢,却被她躲过。 “没什么!就是脏了而已。”安婧语有些心慌,六神无主地把亵裤扔到脏衣服里面,自己落入装满温水的浴盆里。 言欢想过去找亵裤看看情况,却被她叫住:“帮我擦后背,欢。” “哦,好的。”他不得不忍着心中的疑团和好奇,先照顾好她,再找机会查明原因。 安婧语一直思考着亵裤的事情,想到自己这三天都没了记忆,尤其是从前天中午去过瀑布回去后,自己在房间里梳头发开始就没了记忆,直到今天下午在玄冰洞醒来后,她才恢复意识。 她想问言欢自己今天到底有没有和尉迟澈同房,却不敢开口,怕他有所怀疑。 “小主,水凉了,快起来穿衣。”言欢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觉得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尤其是他见到她颈间有两个小红印,这可不像是被蚊子咬的痕迹,应该是只有行房事留下的痕迹,这让他更加怀疑了。 “嗯。”安婧语呆呆地点头,从浴盆出来,言欢拿着干毛巾给她擦干净身上的水迹,再给她穿上新衣服。 “小主,先回房,我来收拾这里。” “嗯。”安婧语转身离开前,右手动了一下,言欢没看到,等他再来收拾她今天穿过的脏衣服时,却怎么都没找到她的亵裤。 “怎么不见了?不可能的啊!难道是?”他不敢相信她的亵裤会不翼而飞,除非是她拿走了,现场就他和她两个人,不可能就这一会的时间就有第三个人进来偷东西。 言欢假装若无其事,淡然地从净房出来,进到她的卧室里,却见到她还是无精打采,心事重重的模样。 “小主,我来帮你梳头发。” “好。”安婧语停下梳头发的动作,把桃木梳洗递给他。 “小主可是不开心?” “啊?没有啊!”她急匆匆就回答了,根本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此刻的言欢是一脸的不信,让安婧语很是尴尬。他继续给她梳头发,一下又一下,温柔无比。 她暗自想着那事,要不要去找尉迟澈问问?还是假装不知道,让今天的事情就此揭过去,谁也不知? 梳洗打扮后的安婧语美丽动人,和言欢来到饭厅用晚饭,惊艳了众人。 “语儿,今晚的你怎么变得更美了。”尉迟澈夸赞一声,总觉得她去过玄冰洞回来后就变得更美了,多了几分美艳妩媚,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眼神都让人陶醉迷恋。 “就你嘴贫!”安婧语娇嗔一句,却是很喜欢他赞美自己的,人的天性就是喜欢甜言蜜语。 看到坐在他身旁的凌忆琛时,安婧语有些紧张害怕,眉头紧锁。 “我饿了,快吃吧。”她只看了凌忆琛一眼,就不敢再看他了,回过头看着坐在自己左手边的沈历风。 一顿晚饭吃得还算愉快,安婧语和沈历风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她不知道的是言欢偷偷跑去找尉迟澈和卫铭谈事情,把她亵裤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两个。 “真的吗?也许是她的分泌物而已,并不是男子才有的东西。”尉迟澈不太相信她跟别的男子发生关系了,尤其是对象他猜不出来。 言欢摇摇头,“当时小主很紧张,不让我看,还在沐浴后把亵裤偷偷拿走了。” 卫铭一脸的冷若冰霜,眼神阴狠。“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知道?”尉迟澈顿时觉得有坏事发生了。 卫铭看了言欢和尉迟澈各一眼,再看出现在门口的人。“就是他!” 他指着刚出现在门口的凌忆琛,尉迟澈大惊失色。 “表弟?怎么可能?” “就是他!只有他和小主共处一室半个时辰,不然还有谁和她行了房事?”卫铭直觉告诉自己就是凌忆琛对她做了坏事。“小主为什么会失去记忆?也许是有人害她?这几天的反常根本就不是什么水土不服,体内有燥热。” 尉迟澈还是不相信凌忆琛会和语儿做出那种事,明明表弟说过不喜欢她的,难道是报复? 可他们两人并没有什么恩怨情仇啊,表弟也不是那种恶人啊! “表弟你快说那人不是你。” “是我!表哥。”凌忆琛缓缓走进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下午在玄冰洞她蛊术发作,我才不得不和她做那种事。” 他无视卫铭要吃人的眼神,走到他们几人面前,等着被他们责骂。 “蛊术?为什么?她怎么会中蛊?”尉迟澈拉着凌忆琛的手臂,一脸的着急。 “我师姐前日给她偷偷下了蛊虫,我也是今天上午才意外发现的,这蛊虫能让中蛊者时刻沉沦在男女情.爱中,蛊术发作时没有男子给她解,会很难受。但只有七天时间的作用,七天一到蛊虫会死亡,就不会控制她了。不过房事过多,会让她身体很虚弱,要休息很长的时间。” 凌忆琛本以为会瞒住,没想到她会发现亵裤有他留下来的精.液,竟半天不到,就被所有人知道了。 现在他不主动说出来,相信以卫铭他们的实力也会调查出来的。还不如自己主动投案自首,留给他们一个还算好的印象。 尉迟澈三人仔细听着他的话,各自按耐着心中的疑惑,也没有开口打断他。 “小主当时可愿意?你是不是强迫的?”言欢更在意这一点,同是云雨,可自愿和强迫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自愿的云雨会身心愉悦,强迫的会弄伤身体,还会带来心灵上的伤害。 “语儿自然是愿意的,不,也算不上自愿,她当时蛊术发作,几天没有和男子云雨,欲.火积压得太久,她都没了意识,只拉着我不停地……做那个。” 凌忆琛第一次和别人谈起房事,很是害羞和紧张。 “咳咳咳……”尉迟澈拳头捂嘴,假装咳嗽,阻止凌忆琛再说房事,这让他很不习惯,表弟太突然就和她云雨,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对不起,这事我不该瞒你们的。可是,一个是我师姐,要是她给语儿下蛊的事,被你们知道了,肯定会教训她,可她独来独往惯了,还娇蛮任性,怕是大家都会闹得两败俱伤。” 凌忆琛一脸的诚恳跟他们道歉,但他不后悔和她做了那事,他到了现在还很回味无穷。 卫铭不赞同他的话,要不是语儿发现了问题,又被言欢注意到,今天的事肯定就会被凌忆琛瞒住了。 “所以你只管你师姐会不会被教训!却不管小主的健康,你还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和她那个,她要是知道了会有多难过,当时你可以叫我的啊!” “我?不!我是真心喜欢她,才会和她那个的,绝对不是故意占她的便宜。”凌忆琛知道之前自己对她不够友善尊敬的行为让卫铭和言欢都不是很喜欢自己,但他可以改的,他可以的。 别这么讨厌他,他对她是真心的,尽管发现得有些晚,也许她可能不喜欢他,也许永远都不喜欢,他和她也可能没有未来。 听到凌忆琛的告白,尉迟澈不知该怎么办,以前他是想让表弟成为她的夫君,可好几个月都不见他们产生男女之情,反而每次见面都差点吵起来,干起来。 久而久之他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现在突然表弟冒出喜欢她,他有些不相信,难以接受。 “表哥你不相信我吗?我是真心喜欢她的,今天才确定自己的心意,虽有些晚,但我真的喜欢她,一定会对她负责的。我不是随便和女子做那个的,今天我是第一次和她,真的。表哥,你相信我。” 凌忆琛难过极了,尉迟澈竟然不相信自己,要是没有表哥的支持,他很难在她身边待下去,更无法在乐安府立足的。 尉迟澈很为难,眉头紧锁。“阿琛,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太突然了,一时无法接受。你喜欢语儿这事我不反对,但是你能不能待在她身边,要看她喜欢不喜欢你,要看她的意思,我不能勉强她,更不会帮你什么。” 一边是表弟,另一边是她,两人都不能得罪。 等她待会知道了自己和凌忆琛在玄冰洞的确发生了那事,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饶过他的,哪怕也喜欢他。 这正是尉迟澈所担心的事,要是搁在其他女子身上,能和凌忆琛这样的美男子发生一夜.情肯定会很开心,可她不会,她会觉得对方不尊重自己,侮辱自己。 尤其是现在凌忆琛隐瞒了那么多,还帮着赵蓉助纣为虐,他所谓的爱她,根本无法让人信服,何况是那么理智的她? “表哥……你不帮我?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是那种心地狭窄,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报复她吗?”凌忆琛热泪盈眶,终于体会到这种痛苦的事,求而不得,他可能会因今天的事失去她。 198她还是不原谅他 听了卫铭的话,凌忆琛摇摇欲坠,脸色一白,要不是被尉迟澈扶住,怕是倒地不可。 “阿琛,卫铭说得对,瞒着她总比让她知道你和赵蓉的事好得多,语儿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被她知道你对她做了那事,她会讨厌你的。” 尉迟澈是这般想,可凌忆琛却不是那样想,而他想的是卫铭否认他和安婧语已经发生关系的事,那么他还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吗? 可是诚实跟她说了,她会原谅自己? “语儿——语儿——”屋外突然响起沈历风的声音,吓得尉迟澈几人打激灵,往门口寻去,果真看到门口闪过一抹水绿色的身影,看上去就是安婧语今晚穿的水绿色衣衫。 “是语儿吗?”尉迟澈站在最里面所以看不太清楚。 “应该是!”言欢最了解不过了,那衣服还是他给她穿上的,还能看错? “小主——”他立刻跑出来,果然见到安婧语的身影,只是跑远了,有沈历风去追了,他倒不是很担心她的安危,而是担心她刚才是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卫铭直接追去了,他不放心,也想陪在她身边。 “是语儿吗?”凌忆琛踉踉跄跄走到屋外,眼带忧伤地看着尉迟澈和言欢。 “嗯,八成是听到了我们的话。”尉迟澈不忍心打击凌忆琛,可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也无法瞒住他,怪就怪他们刚才谈事情没有藏好,被她撞见了。 尉迟澈的话打击到了凌忆琛,那双本来好看的丹凤眼失去了光彩,此时闪着泪光,他颓废地靠在墙壁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难过这么无助,也是自己做过唯一的一件错事,难得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子,老天爷就要这样捉弄他。 —— “语儿——别跑!很危险!”天色昏暗,要不是眼力好,沈历风也很难在漆黑的小路奔跑。 跑在前头的安婧语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洒落一地,刚才尉迟澈他们几人的话她都听了一半,要不是沈历风上茅厕回来撞见她偷听,她也不会被发现,所以她难过就跑走了。 哪怕现在天黑漆漆的,不安全,她也只能凭着直觉往前跑,反正难受死了,哪还管那么多。 她真没想到凌忆琛是这种人,趁人之危,虽然解了她的蛊术,但她不是和他那个了吗? 怪不得在离开玄冰洞的时候,他几次骚扰自己,却装作若无其事,伪君子? 恶心死了! 而且他帮她解蛊术就只是为了保护赵蓉而已,就是不想她被下蛊虫的事被尉迟澈他们发现,而教训赵蓉,根本心里就没有她,还口口声声说爱自己。 虚伪! 她才不会信他的话! 永远都不会! 也不会原谅他! 反正自己又不喜欢他,绝不会和他在一起! “呜呜呜……”好难过!好难过……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安婧语不懂此时的自己是怎么了,她就是好难过,明明是讨厌他的,为什么…… “语儿别跑了!停下来了!”沈历风加快脚步,怕她跑在前头摔跤。 “啊——”前头响起惊叫声,吓得沈历风心里咯噔了一下。 “语儿——”他运起轻功飞过去,由于身体还在恢复期,内力只有三成,他心急如焚,却还是晚了一步,卫铭比他快了一步,找到了摔跤的安婧语。 “疼……”安婧语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感觉到有人飞到自己身边,抱住了自己。 “小主——”卫铭自责自己晚来了一步,还她跌倒崴了脚。 “铭,我疼……好疼——”她真的疼,巨疼的那种,疼得她想剁了右脚算了,她知道自己扭到脚了。 “别怕,我背你回去。”卫铭擦擦她的眼泪,不敢碰她的脚,因为看不清,所以不敢乱碰她。 “语儿——”沈历风终于赶来了,却听到她痛苦大哭着,也知道了她受伤严重,只是视线模糊,看不太清她的情况。 “历风……”她委屈巴巴地叫着,被沈历风扶着上到卫铭的后背上,三人往回走。 夜空原本被黑云遮挡的月亮,终于此刻云层散去,露出美丽的清辉,照亮着他们回去的路。 “再忍一忍,语儿……”沈历风牵着她的手,和她并排走,知道她怕黑,他自然要陪着她。 “嗯……”她抽抽搭搭地应了一声,听到他的安慰,鼻子一酸,又大声哭了起来。 让背她的卫铭心疼极了,也恨死了凌忆琛,要不是因为他,小主怎么会伤心难过跑出来,还把脚崴了。 三人刚进到院子,尉迟澈就冲了出来,却看到卫铭背着安婧语,他大惊失色,惊呼一声:“语儿怎么了。” “她跌倒,把脚崴了。”沈历风很内疚,声音低沉着。 “小主——”从房里冲出来的言欢又难过又气愤,他们两个是怎么照顾她的? “欢,别难过,我还行……”安婧语倒过来安慰言欢其实脚不动,就没有那么疼但是动了,就疼得她想剁脚。 “语儿……”凌忆琛站在门口却怯弱地不敢出来,只能无比心疼地看着卫铭后背上的她,被卫铭敌视阴冷的目光看着,他也不害怕,他只想知道她的情况,最后自己能给她治病。 “进去再说!”尉迟澈看到凌忆琛一副痴情模样就心疼,难得表弟头一回有喜欢的人了,偏偏感情路不顺,多生波折。 所有人进到堂屋,空间有些狭窄,卫铭把安婧语放到椅子上,左右两边有言欢和沈历风扶着,让她没感到疼痛。 尉迟澈本打算让凌忆琛主动先离开,再去请药王谷的大夫过来给安婧语看病,可他摆明一副要赖在这不走的样子,又无法当众叫他离开,伤了他的面子。 可他留下来了,令大家都很尴尬。 堂屋灯光明亮,言欢蹲下身看着安婧语扭伤的右脚,已经肿得像猪蹄了,哪有从前盈盈一握的小脚模样,心疼死他了。 “可能脱位了,需要尽快正骨,还得要拿药酒给小主揉揉,早点涂了也早点好。” 安婧语一听到正骨就害怕,揉脚应该也很疼,毕竟肿得像猪蹄,以前在红楼也扭伤了一次但没有今天的这么严重,揉了几次疼得她要死。 “我就是大夫,让我给语儿治病吧!”站在门口角落的凌忆琛立即冲过来,被卫铭拦住。 “不用你!”伪君子! 卫铭现在极其不喜欢凌忆琛,对他的印象也是极差,更不想见到他。 下午他从玄冰洞出来,竟然装作若无其事,若是早早说出来,态度好一点,卫铭也不会这么气愤,他是完全不把她放在心里,一点也不尊重她,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喜欢她。 就是借口! “我……”凌忆琛被赶,心里难受,却不能就此退缩。他求助地看着尉迟澈,希望表哥能为自己说说好话,求求情。 “阿琛,要不你……回去吧!”尉迟澈只能这般决定,这样对双方都好。 “表哥……”凌忆琛脸色一白,摇摇欲坠,被身后的石牙扶住。“语儿……” 他唤她一声,她却从回来就没有给他一个正眼的眼神。 “语儿,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求你的原谅,但让我把你的脚治好,我就离开。”凌忆琛激动地突然上前推开了卫铭,站在她的面前,准备向她下跪,吓得他们吃惊不已。 就在他的膝盖快要落在地面时,终于及时被沈历风扶住。这件事的确他是有过错,但没有严重到要下跪道歉的地方,要不是因为他带她去了玄冰洞,她也不会这么快恢复正常,至少是减少了她后面还有四天的痛苦,将功补过,也算可以的了,别对他太过苛刻。 沈历风冲凌忆琛笑笑:“起来吧!治病要紧,语儿的情况拖不得了。” “谢谢。”凌忆琛很感动,沈历风是第一个替自己说情,就连表哥都不帮自己了。 “语儿,先把伤看好了再说好不好?别置气。”沈历风很信任凌忆琛的医术,再去请其他大夫来,他反而不喜欢。 “是啊!语儿,让他给你看看啊!”尉迟澈硬着头皮劝她,结果被她恶狠狠瞪了一眼,谁叫他是凌忆琛的表哥,不对他生气还能对谁? 言欢无所谓是谁给她治病,只要是医术高明就行了。 见沈历风几个人都同意了,卫铭退后一步,没有再出手阻拦。 毕竟她的事是最重要的,早点治好也好让大家放心,她也可以少些疼痛。 安婧语别过脸不看所有人,凌忆琛屁颠屁颠拿着自己的药箱走到她面前,石牙给他搬来凳子。 “会有一点疼,忍一忍。” 安婧语:“……” 得不到她的回应,凌忆琛也没难过。轻轻抬起她的右脚放到自己的腿上,言欢得到他的眼色,拿来手帕给她咬着,她想到正骨,就哆嗦了一下,委屈巴巴地看着言欢。 凌忆琛就在这一刻,趁机给她进行正骨,只听“咔擦”的一声,他双手的速度很快很快,就两三秒的时间,就成功给她正骨了,可是她疼得抽搐一下,双眸紧闭,嘴里咬着手帕,疼得牙齿都在哆嗦。 虽有只是有两三秒的疼痛,但那一刻还是很疼很疼。 言欢把她搂在怀里,见凌忆琛正骨成功后,他给她把额头上的一层薄汗。“没事了,小主……” 沈历风几人松了一口气,尉迟澈去拿来一碟红豆糕,安慰她:“语儿,吃点甜的……” 凌忆琛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有自己知道有多害怕,怕自己失败,怕她疼,怕她恨自己。 虽然正骨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很有把握,但面对她,他还是紧张害怕,就是因为她,喜欢她,怕她疼,自己才会害怕失败。 石牙拿给凌忆琛治疗脚扭伤的药水,吓得安婧语脚一缩,却被他抓住右脚,没能得逞。 “再忍一忍,我会轻一点。”凌忆琛抬眸深情款款看着她,他的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流露着浓浓的情意,让她看得有些害羞,尤其是他一脸的认真和深情,长得又俊俏,想让人生气都难。 “哼!”但是她还是不原谅他。 199我们相信语儿就行了 凌忆琛对她的冷漠,虽有些难过,但能接受,毕竟是自己做错事了,现在需要自己好好表现,弥补她。 “语儿……”他冲她温柔一笑,好看得让她嫉妒。 右脚被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像珍宝一样呵护着,怜爱着。 这令她紧张又害羞,尤其是彼此皮肤接触着,让她很敏.感,还有些痒痒的,甚至心房也有点痒痒。 “轻点……”安婧语难得开了口,就是怕凌忆琛弄疼自己。 但对他来说她开了口和自己说话,这已经让他很开心了。 尉迟澈见她开了口,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她肯开口就不怕了,她善良正直,温柔体贴,不会记恨凌忆琛那么久的。 “嗯,我会轻一点的。”凌忆琛笑得更开心了,闪花她的眼,她低下头,神色不明。 石牙给凌忆琛手里倒了一点药酒,他给她揉脚,第一下就让她疼得皱眉惊呼,吓了他和尉迟澈几人一惊。 “啊!我……没事,你们别拦我……姓凌的,你继续继续。”安婧语觉得自己太娇气了,明明凌忆琛的动作已经很轻很柔了,但她还是感觉很疼很疼。 言欢抱住她,他心疼得想代替她受苦,可这是不可能的。 “我再轻点。”凌忆琛也心疼,可是扭伤了一定要涂药酒,还要揉脚,不然很难好。 安婧语点了点头,咬着牙,忍受着右脚的疼痛,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凌忆琛才停止涂药酒。 “早点睡,明天就会好很多了,但是下地走路可能还要等几天。” “嗯。”她难得的应了一声,凌忆琛收拾好药箱,站起身愣了一下,实在是没想到她会回应自己。 两人尴尬地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尉迟澈打断他们:“夜深了,阿琛你回去吧!” “嗯。”凌忆琛再深情看一眼安婧语,才转身离开,石牙跟在他后面。 尉迟澈倏然想到了什么,匆忙跟出去。 “阿琛,你没怪我吧!” “表哥哪的话,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立场,而且是我也犯了错,你受我牵连怕是会被语儿讨厌,你也别怪表弟我。” 凌忆琛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追来的尉迟澈。 怪是不怪,但也有几分的怨气,亏以前他们两表兄弟感情这么好,一旦发生这种事,表哥心里还是更在意语儿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难过。 “语儿的脚虽然是受伤了,但明天也是和谷主约定的第七天了,后天一早我们是一定要离开药王谷的,你会跟我们走吗?”尉迟澈知道之前凌忆琛是想留在药王谷一个月的,等到了五月初他们要举行婚礼才来京都参加。 “会,这次就算是我不想走,也要跟着你们离开,为了语儿,我要好好表现,起码让她原谅我今天做的事。” 凌忆琛绝对刚才她的反应已经很好了,不是绝对的讨厌自己,说不定她对他还是有一点点的喜欢和感情的,毕竟认识这么久了。 “嗯,那好,我跟他们说说,尽量让语儿同意。” “谢谢表哥。” …… 卫铭把安婧语抱回卧室休息,让她躺得舒服一些。“还很疼吗?” “还好,涂了药酒凉凉的,已经没那么疼了。”她没有睡意,因为右脚还是疼,加上受到凌忆琛的影响,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说的话。 到了现在她还不相信自己今天下午和他发生了关系,什么印象都没有,感觉做了就跟没做一样。 言欢坐在床边,拿着蒲扇给她扇凉风,知道她现在心情烦躁而睡不着。“要不要我给小主讲故事?” “故事?什么类型的?”她一时来了兴趣,不想再去烦凌忆琛的事。反正都发生了,又无法挽回,只能试着接受,要不就讨厌他,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这个故事可好听了,是有关狐狸精的……”言欢故学着说书先生作玄虚地讲故事,逗得她捧腹大笑,直到二刻钟后,她就笑累了,眯着双眸呼呼大睡。 完成了任务,言欢让卫铭出去,他脱下外衣,躺到床上去,细心照顾她。 这几天她因为来月信,加上床榻小,都是他睡在她身旁,半夜好方便照顾她。 第七天一大早,凌忆琛提着药箱又跑来安婧语这里,理由就是他是大夫,照顾病人是应该的,中午和傍晚还得各来一趟。 “已经好很多了,坚持用药酒,很快就能下地跑了。”凌忆琛看到她的右脚已经开始消肿了,比昨晚情况好多了。 “那就好,语儿最怕待在床上不能下地走路。”尉迟澈见到她受伤的右脚的确情况比昨晚好的多,心里也开心。 还没等沈历风几人开心,就听到屋外响起吵闹声。 “安婧语!你这个荡.妇!快滚出药王谷!” “想勾.引我师弟?没门!师弟是我的,你别想抢走!” “安婧语你出来啊!当什么缩头乌龟。” 两位暗卫在院子门口拦住了满口喷粪的赵蓉,她的行为气得所有人火冒三丈,世上怎会有这种女人的?真是奇葩!恶人先告状! 沈历风顾不得赵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第一个冲出去,想一巴掌拍死她的,但还是忍住了。 尉迟澈和凌忆琛都随后跟出去,留下卫铭和言欢照顾安婧语。 “别怕,小主,他们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放宽心,一切有我们。” “嗯。”虽是被他们两个安慰着,但她还是有些生气和难过。 赵蓉实在是太过分了! 要不是看在她是沈历风的救命恩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屋外的赵蓉还在辱骂安婧语,气得沈历风想动手,还是阿南机灵把他拦住了。 这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谁都可以打她,就是他不行! “师姐!你住口!”凌忆琛再也忍无可忍了,右手指着赵蓉骂道:“满口喷粪!成何体统!你是不是想闹到谷主那?犯了族规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偷偷让石牙跑出来找谷主来解决问题,现场的人谁都治不了她,也就谷主勉强能管管她,制约她。 “我做错了什么了!她就是水.性杨花,到处勾.搭男人,我都亲眼看到了,这还有假的!还有师弟你怎么也在这?还说她不坏吗?一大早就把你叫来,不就是想勾.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赵蓉气得要死,眼睛瞪得去牛眼,五官扭曲,让本就普通的模样变得更丑了。 因为今早她跑去凌忆琛的木屋里,发现没人后,隔壁的师哥告诉她,他和石牙提着药箱出去了,好像去的是他表哥家里。 “语儿的脚因为我而扭伤了,我自然要负责到底!不信你进去看看!”凌忆琛差点就想要动手了,师姐这次欺负别人太过分了,别以为药王谷就她一个女子,他就不敢教训她。 “哼!谁信她的脚会扭伤!该不会是故意装病的吧!还因师弟而受伤。你也信她的话!我可不信!”赵蓉坚决认为是安婧语故意装病来借此勾.搭他。 “不信?谁要你信!我们相信语儿就行了!你算什么东西?我家语儿怎么说都是皇上钦点的郡主,容得了你在这里指手指脚,你是觉得我们都是懦夫吗?”尉迟澈终于受不了了赵蓉了,话一落地一巴掌就直接打在她脸上,啪啪响,脸上立刻出现五指印。 她是沈历风的恩人,他不能动手打。 她是凌忆琛的师姐,他也不能打。 但她不是尉迟澈的什么人,而他又是安婧语的未婚夫,必然是站在未婚夫的立场,保护心爱的未婚妻。 “啊——”被打了一巴掌的笑容不敢相信有人敢打自己,这人还是自己有点喜欢的,从小到大都没人敢打她,敢骂她,今天在这里全受了一遍苦。 可恶!可恶! “你敢打我!尉迟澈,你是不是想死!” 她一脸的狰狞,眼睛迸发出阴毒,有些吓到了沈历风三人,皆是后背发凉。他们都忘了她是蛊师,就像她给安婧语下蛊虫,神不知鬼不觉的,说不定现在她就想要对他们下毒手。 “师姐!你先是给语儿下蛊虫伤害她,后又上门辱骂她,我们已经对你很宽容了。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我们是不会让她站着走出这个院子。” 凌忆琛直接把赵蓉做过的事说出来,她本以为隐瞒得很不错的,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不过他们肯定缠绵了好几日,所以安婧语今天才会生病。 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晚了,因为安婧语肯定伤了身体,最终他们才会发现问题,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猜到是她下了毒手。 其实赵蓉根本就不知道是前几日安婧语来了月信,而且他们几人又那么爱她,无论她怎么诱.惑他们,他们都坚守原则,不肯和她进行最后一步,直到昨天她月信结束,凌忆琛带她在玄冰洞治病,她蛊术发作,当时反应太过严重,他怕她出事,才不得不和她云雨。 “啊——哈哈哈!是我做的又如何?你们能耐我何?她现在不是也伤了身体?怕是要痛上十来天了!这几天你们也很辛苦了吧!天天和她做那个,估计你们现在……” 赵蓉开口承诺了自己做的坏事,正笑得得意忘形,不知道宋谷主就在院子门口站着。 尉迟澈没去怒骂赵蓉,因为他和沈历风他们都看到了她身后的人。 “赵蓉!”一声铿锵有力的怒喝,把笑得正欢的赵蓉吓得够呛,整个人弹跳了一下,脸庞瞬间变得煞白。 “谷主……”她吓得牙齿哆嗦着,说话都有些漏风。“我……不是我!我没做!我真的没做!他们冤枉我!是他们冤枉我!” “我亲耳所听还能有假的!赵蓉,你这次太过分了,以前小打小闹就不跟你计较,没想到现在你竟敢伤害安姑娘,她可是皇帝钦点的乐安郡主,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伤害她!” 宋谷主走进院子,一脚踢在赵蓉肚子上。他也是忍了她很久了,仗着自己是女子,从小到大就任性妄为,骄横无礼。 200是不是他脑子有病 赵蓉被踢飞三米外,本来要砸到凌忆琛身上的,那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可偏偏被他躲过了,结果她被砸到了墙壁上,这下好了,肚子痛了,后背也痛了。 “啊!好痛!谷主……我错了……知道错了……”倒在地上的赵蓉捂着肚子哀嚎着,心里有些害怕,怕宋谷主把自己赶出药王谷。 尉迟澈几人不说话,不会替赵蓉求饶,更不会发表要如何惩罚她,只任由宋谷主做出合理的决定。 宋谷主也是为难,宁愿他们几人主动说出惩罚办法,他来决定的话,轻了显得他偏袒她,重了又让她记恨自己。 “看在她知错认罚的份上,就罚她在药王谷的神庙跪上一天,期间不准吃任何东西,包括水。再让她守神庙五天,罚她打扫卫生。 沈将军,尉迟公子,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宋谷主哈腰垂眉,态度还算诚恳。现在他是恨死赵蓉了,差点得罪凌忆琛了沈历风他们,尤其是远在京都的钟离华森和萧翊。 沈历风点点头,“可以!” 宋谷主的责罚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不过刚才踢赵蓉的那一脚就已经很重了,他作为一个练武之人,也觉得踢在自己身上也不定能抗住。 凌忆琛和尉迟澈也附和一声,因为赵蓉给安婧语下蛊的事还算未造成严重后果,她也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 得饶人处且饶人,绝不能把赵蓉逼到死路,以后说不定大家还要再见面的,若惩罚太重了,怕赵蓉记恨上所有人,尤其是不能给安婧语制造仇人。 宋谷主微微松了一口气,放下心中的石头。没有得罪他们就好,其他的不是什么大事。 “赵蓉,你给安姑娘磕头认错。” “哦……”纵使赵蓉心里万般不愿意,也不得不爬到正屋门口,她捂着还有些疼痛的腹部,跪在门口朝着里面的安婧语叩头一下。 “安姑娘,我错了,我不该给你下蛊,求你原谅!若有下次,我赵蓉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赵蓉道歉还发了毒誓,安婧语心里五味陈杂,百感交集。 要原谅还是不原谅? “小主?”言欢摇摇她的手臂,他倒不希望她原谅赵蓉。 毕竟她还是因为赵蓉下蛊而受到了一点儿伤害,不,是很大的伤害,现在脚不是受了伤嘛,得疼上好几天。 安婧语回过神,望向门口的人影。“算了,我原谅你,下次不可再犯。” 嘴上虽说着原谅,其实她心里并没有原谅赵蓉,毕竟自己何其无辜,只因为凌忆琛就被赵蓉记恨下毒手。 她说原谅不过是给双方一个面子,毕竟这事不止是关系到她和赵蓉,还牵连到了药王谷和钟离皇族。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谢谢你,安姑娘。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才做了错事,谢谢你宽宏大量。”赵蓉弯着膝盖站起身,看上去伤得很重。 “各位公子,我带她去神庙领罚了。”宋谷主见到沈历风点头答应,便带着赵蓉离开了。 这场风波看似就这样结束了。 尉迟澈他们进到屋里,坐下来商量事情。 “我看下午我们就启程吧!估计能在傍晚前赶到最近的小县城。”卫铭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他是带路人,负责行程安排。 他目光落在安婧语身上,征求她的意见。 “我可以的。” “嗯,既然语儿同意了,我们也没意见,早点吃过午饭就离开,现在大家去收拾行李。”沈历风和尉迟澈交流了眼神,得到了共同的答案。 “那我现在就去找谷主说一下下午离谷的事。”顺便去看看赵蓉有没有到神庙领罚。 凌忆琛站起身,特意看了一眼安婧语,好像是在告诉她,下午他们离开他也会跟着她一起走,别想扔下他。 而她根本鸟都鸟不他,低着头,玩着自己好看的手指。 他只是有一些失望,但很快恢复过来。 “也好,你去吧!”尉迟澈点头同意。 卫铭心里不悦,却也没办法反对,路又不是他一个人走的,凌忆琛想什么时候走就走,哪有他去阻止。 随后言欢去收拾行李…… 下午未时,阳光明媚,但是不怎么热。 安婧语坐在马背上,沈历风坐在她后面保护她,阿南牵着马走在小路上。 前头是卫铭带路,后头哦是凌忆琛和尉迟澈两人,还剩下一匹马装行李,两位暗卫牵着马跟在后面。 他们一行人虽低调离开,却也很快引来药王谷很多人的注目围观,有几个还跟凌忆琛打招呼。 一刻钟后,他们来到药王谷的出口,也是入口的地方。 宋谷主二话不说就打开机关,让出口现行。 “告辞!”沈历风几人和宋谷主道别一声迅速从出口离开,花了二刻钟的时间才下到山脚。 两辆马车还在,卫铭和两位暗卫几人一起组装,花了一刻钟的时间,还要检查车轱辘有没有问题,车厢里面有没有钻进什么蛇虫鼠蚁,言欢和石牙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看了两遍,才让安婧语坐进车厢里。 凌忆琛和石牙拿出几袋驱虫药洒在车厢外面,并让每个人戴上两三个药包。 他特意拿了两个亲自给安婧语戴上,她想拒绝,却不得不接受,免得让所有人难堪,加上她不习惯拒绝别人,何况这是他的心意,自己拒绝了怕是别人觉得自己不识好歹。 “语儿,待会别怕,表哥会保护好你的。”对她的乖巧,凌忆琛很开心,她不拒绝自己给她系药包,她应该没那么讨厌自己了吧! 尽管他也想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可车厢本就坐了四个人,空间不大了。 不得不说这是真是美丽的误会! 自作多情的他还冲她笑,一瞧见他笑得那么开心和好看,她气得瞪他一眼,他笑得更傻乎乎了。 “表弟,快出去吧!”尉迟澈催凌忆琛离开,本来车厢已经坐了四个人,空间有些小了,他想赖在这也没有这个可能。 凌忆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哪怕他的心上人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尉迟澈真是服了这个表弟,以前看不上语儿,两人相看两厌,现在爱上她了,热脸贴冷屁股,被她嫌弃讨厌还不死心,脸皮真厚。 “启程!”卫铭坐上他的坐骑,大喊一声,让所有人准备好。 他们马上要经过一条全是毒虫的小路了,有一公里的路程,说不长不长,说短不短。 车轱辘开始转动,轧着黄泥路上的小石头干枝条,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安婧语坐在尉迟澈和沈历风的中间,透过封闭的窗口,再也见不到那风景如画的药王谷,无论这两天发生了令人不开心的事情,但药王谷之旅还是让人很期待开心的。 马车快速行驶着,终于踏上了充满毒虫的一里小路,密密麻麻的,实在是恐怖至极,吓得言欢有些紧张和害怕,哪怕之前已经见过一次了。 他和阿南坐在车架上,阿南负责做车夫,他负责保护阿南,毕竟在没有车厢的保护下,阿南会比较危险。 很快就有几个蝎子蜈蚣爬上马车了,言欢拿着棍子敲打着,这次数量比上次多了很多,他忙不过来了。“沈将军,毒虫太多了。” 车厢的木门被打开,沈历风拿着匕首出来对抗那些毒虫,一刀砍死一只。 他想到上次尉迟澈他们进药王谷时,就是现在的场景,安婧语会有多害怕,偏偏她还要保护昏迷中的自己,那这次就轮到他来保护她了。 有了沈历风的帮忙,毒虫不断爬上来,也不断被消灭,一只也未进到车厢里。 “语儿,怕不怕?”尉迟澈把安婧语护在怀里,看到这次一只毒虫也未进车厢里,心里的石头也放下来了。 “不怕,有你们在,我就什么也不怕。”她甜甜一笑,却还是有些害怕,她担心外面的言欢和卫铭,因为他们暴露在外面,最是容易遭到毒虫的攻击。 马儿拼命地跑着,半柱香不到的时间,所有人顺利从毒虫之路出来了。 两辆马车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停车,所有人在停车后再检查着车厢情况,把毒虫清理干净,随后又启程了。 这期间,凌忆琛又跑到安婧语面前关心她,气得她都没机会关心卫铭和言欢,她只能用眼睛一直瞪着他,偏偏他眼瞎看不见。 直到某人被尉迟澈赶走,她才松了一口气。 “他有这么恐怖吗?”尉迟澈哭笑不得。 “嗯嗯嗯!”安婧语点头如捣蒜,小声说道:“我都不理他了,他还凑上来,就不知道是不是他脑子有病?还看不出来我是不喜欢他,不理他不就是拒绝的意思吗?他是不是真想我发脾气?当面拒绝他才死心啊?” “语儿,先别急着拒绝他好不好?难得表弟第一次有了心上人,他没有经验,嘴又不甜,自然不懂得哄女孩子开心,等回到京都再拒绝他也不迟。” 尉迟澈尽力给凌忆琛争取时间,多一天他也就多一个机会,总比现在两人就闹掰的好,而且他要是被她拒绝了,大概怕是会痛不欲生,自甘堕落,也不再会相信爱情,甚至可能还会对女子产生敌意。 “我……不要……”安婧语嘟着小嘴,依偎在沈历风怀里。 她为什么要给凌忆琛机会? 她都讨厌死他了! 不给不给! 见劝说没用,尉迟澈索性闭上嘴不再说凌忆琛的事,免得她生气。 他只是偷偷给沈历风一个眼神,让他劝劝她。 可沈历风只是笑了笑,却始终不开口。 急得尉迟澈在那挤眉弄眼,想让沈历风快点劝劝她,结果被她看到。 “你脸抽筋了?” “啊?没……没有啊!”尉迟澈笑得傻乎乎,还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窗口看外面的风景。 马车又开始轱辘轱辘转动,天色渐渐昏暗…… 201我们玩亲亲的游戏 天黑前,卫铭几人终于赶到了药香十足的小县城。 这次还是找了一家上次住过的客栈,订了五间双人房,由于这次是返程,现在才三月初一,离婚期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所以大家并不着急赶着回京都,办事速度都放慢了许多。 尉迟澈还决定明天留在小县城一天,让安婧语玩个够,后天才启程继续赶路。 “条件比较简陋,语儿忍一忍。”沈历风心疼她,原来为了救他,她受了这么多的苦,本来八.九天的路程,被卫铭只用了六天半的时间就赶到了药王谷,她一定因此受了很多苦,这让他很内疚,自己一天都没让她过上好日子。 “没事,我受得了。”安婧语不想让沈历风担心和内疚,这是她自愿的,心甘情愿,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 客栈酒菜不够好,他们在小县城最好的酒楼订了一桌美酒佳肴,还没连乐安府的一只手指都比不上。 尉迟澈也难受,之前为了赶路,长时间都是吃干粮,可现在都返程了,有时间享受吃喝玩乐了,可这里是个贫穷落后的地方,再本地人眼里最好的东西都还是比不上乐安府的一只手指头。 “来!大家尽情喝酒!”安婧语举起酒杯,大声喊一声,活跃气氛。 看到他们几人内疚,她心里也不好受。他们能时时刻刻为自己着想,生怕自己吃苦,她也很开心很幸福。 “喝!”凌忆琛第一个举起酒杯,率先抢到机会和她碰杯,结果被她瞪了一眼。 他讪笑一声,喝下半杯果酒壮壮胆。 言欢和卫铭随后举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三人笑呵呵,心有灵犀,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想法。 尉迟澈和沈历风交流眼神后,才举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仰头一口喝完。 “好开心!嗯……这酒还不错……”安婧语喝了一小口就喜欢上这果酒,口感还不错,有一点点甜甜的,还不辣喉咙。 “小主喝一杯就好了,这酒后劲很大的。”言欢担心她喜欢上喝这酒就一口气喝几杯,听说这酒后劲大,而她酒力差,一杯就倒,三四杯估计明天能睡一天。 “好喝嘛,让我喝两杯。”她开始讨价还价了,明显有了三分的醉意。 “不行!小主,你吃菜就好了。”言欢伸长手给她夹菜,没办法他们中间还坐了一个沈历风。 “哦……”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历风和尉迟澈,希望他们能帮帮自己,难得今晚她开心,也难得喝一回酒,她就想喝两杯而已,结果没一个肯帮自己,她只好吃着一整碗的菜。 哼!我就不信自己喝不到酒。 安婧语一边吃菜,一边笑得贼贼的,还时不时地偷瞄就放在自己面前的酒瓶。 见到沈历风和尉迟澈他们聊得开心,没人注意但自己,她壮着胆摸到了酒瓶,心里一阵喜悦,慢慢把酒瓶拿过来,直到快到自己面前时,酒瓶却突然变得重重的,无论她怎么用力也拿不过来,顺着酒瓶的方向,抬头一看,竟然是尉迟澈按住了酒瓶,怪不得她怎么使力气都拿不动。 “语儿……想喝吗?”尉迟澈对着她坏笑,让她觉得他不怀好意,他一定是在想着什么办法欺负自己。 “呵呵呵……”她讪笑几声,尴尬得不知所措,只能悄悄地把手缩了回来,还装作若无其事埋头吃饭。 “真的不想喝?”尉迟澈又问了一遍,安婧语低着头腹诽一句“要是你愿意给早就给了,刚才何必捉住我偷酒喝。” “不喝!”她摇摇头,又扒了一口饭,把空碗放下。“我吃饱了。” 见她不上当,尉迟澈摸了摸鼻子。“语儿,你真不想喝?” 一定有诈! 安婧语才不理睬他,言欢给她递了一杯茶水。“有这个就行了,你们自己喝吧!” 她才不上当了! 沈历风见她不钻尉迟澈的套子,笑了笑:“语儿,我这杯给你喝。” “不要!你们喝吧!”她装作无所谓,却偷瞄一眼那杯果酒,闻到了浓郁的酒香,还是挺.诱人的。 此时的她脸上染上红晕,酒精让她逐渐迷失方向,有些许晕晕乎乎。 她还是忍不住端起沈历风给的那杯果酒,一口喝光,好喝得让她吧唧一声,舔了舔唇角。 “好喝!真好喝!” “我这杯也没喝!给你喝吧!语儿。”凌忆琛见机会到了赶紧表现表现,把酒杯递到安婧语的面前。 言欢想去拦住,可隔着有些远,慢了一步,被她一把抢了酒杯,一口喝下。此时她迷糊得是谁给自己送酒都不知道,看脸看不清,听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呵呵呵——你们好好玩啊!转来转去的!好玩好玩!呵呵呵……” 她一脸的微醺酡颜,眼神迷离朦胧,笑容傻里傻气,还像个小孩子拍着双手,已经醉得不像样了。 “小主,我送你回去休息!”言欢走到她身旁,想扶她回房。 她挣扎着:“不要啦!我要玩!我还要喝!呵呵呵……好喝好喝!” “语儿,我陪你玩好不好?我这里有很多好玩好玩的东西,要不要啊?”尉迟澈诱骗她,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好玩的?你有吗?快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啦。”安婧语完全变得像个小孩子,动手摸着他的衣服,还把手掏进他怀里。 “语儿你真坏!”被摸了几下,尉迟澈就忍不住心痒痒了,他都半个月没和她同房,自然是想得很,现在她喝醉了,他当然不愿意放过她。 “来,我抱你玩游戏。”尉迟澈和沈历风交换了眼神,二话不说就把安婧语公主抱,还原地转圈圈,让得她又欢喜又有几分惊吓。 “呵呵呵——好玩好玩!” “我们回房玩好不好?我还有很多很多好玩的。” “好啊好啊!哈哈哈……” 尉迟澈抱着她离开了,沈历风随后跟去。 只留下言欢和卫铭几人继续吃菜喝酒。 “没关系吗?我怕他们不知分寸。”言欢有些担心,他们是她的未婚妻,抱她回房自然是要做男女之事的,他无法阻拦。 但怕他们玩得太过尽兴,而不知分寸,那会伤了她的身体,尤其是现在她喝醉了,失了理智,只会任由被他们在床上折腾。 “没事,别担心。”卫铭倒没言欢那么担心,他们酒后行房事又不是第一次,若弄疼了她,明天尉迟澈会有好果子吃,而且沈历风也在,一定会有分寸。 凌忆琛收回落寞的目光,仰头喝下一杯果酒,垂下眼帘,神色不明。 表哥和沈将军一定是和语儿回房做那事,刚才他看到他们互相传递眼神就猜到了几分,他有些难过。 他也想和她在一起,可他既不是她的未婚夫,她又没承认自己是她的爱人,名不正言不顺,他没办法留在她身边。 坐在另一桌吃饭的石牙看到公子难过,他气尉迟澈作为公子的亲表哥,竟然一点也不帮帮公子,害得公子那么伤心难过。 唉…… 该怎么做才会让公子得到安姑娘的心? 石牙烦恼着,却没看到凌忆琛悄悄离开座位…… 上等的客房里,烛光摇曳,气氛暧.昧。 “好不好玩?语儿。” “好玩!好玩!再来!”安婧语脱下衣服,最后只剩亵衣亵裤了。 她举起手,先摆出一个石头的手势。尉迟澈和沈历风后面出了一个“布”,然后就是她输了,这已经让她输了第三次了。 “我输了!你亲我吧!”她乎乎地嘟着小嘴,这次轮到沈历风亲她了,两人亲了好一会,最后她瘫软在他怀里。 “语儿,你输了,你还没脱衣服了。” “嗯……我累了……你帮我脱……” 醉酒后的她被他们两人哄骗,所以她就玩了这个坑爹的游戏,只要她输了就得脱一件衣服,而他们赢了,她就得奖他们一个香吻。 真是不公平! 沈历风脱掉她的亵衣亵裤,抱她上了床榻。 “语儿,游戏结束了,我们再玩一个游戏好不好?”尉迟澈贪婪地看着她的酮.体,禁.欲了半个月,和她刚才接吻了就有了反应,现在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 “嗯……游戏?什么游戏啊……”迷糊中的安婧语搂着尉迟澈的脖子,醉眼朦胧,看不清来人,她鼻子动了两下,嗅到了让自己熟悉的气息,让她感到安全,没有一点防备。 “呵呵呵……”看到迷糊又可爱的模样,尉迟澈忍不住笑了几声,一双桃花眼潋滟妩媚。“我们玩亲亲的游戏好不好?” “亲亲?”她歪着头嘟囔着,一时想不起来什么是亲亲了。“那好玩吗?” “当然好玩啊?”鱼儿上钩了! 尉迟澈开心极了,“我亲你,你亲历风好不好?” “亲?亲我?好啊好啊……”说完她就迫不及待想亲尉迟澈了,现在她只想着玩亲亲游戏。 沈历风蹲在她身旁,摸了摸她的脸蛋。“语儿,这里,亲这里。” 他把她拉了回来,腰身一挺,准确无误地把大家伙捅进她嘴里,爽得他嗷了一声,终于享受到了自己离京前往战场的那天,尝到了吹.箫的快感了。 尉迟澈早就在品尝小白兔了,让她舒服得扭着柔软的细腰,嘴里时不时地溢出一声悦耳的**。 她这样弄得他更兴奋了,卖力地舔舐,揉捏,一路吻下去,让她敏.感得颤抖着双腿。 “语儿,快吸它,好舒服——”沈历风感觉她的小嘴更厉害了,没几下就让他尝到了飞上云端的快.感,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浮现一抹红润,双眼染上情.色。 …… 门外偷听的凌忆琛听到尉迟澈和沈历风的声音,就能想到此刻的安婧语妩媚性.感的模样。 在玄冰洞的那次,她也是这般的美丽娇媚,让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想停下都停不下来。 现在他的脑海全是她动情求欢的画面,耳边又有着她的**声,让他更加忍受不了了。 202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可是凌忆琛不敢闯进去,他不怕尉迟澈和沈历风生气,而是怕她醒来后知道自己硬闯进来和她那个,她一定会更加讨厌自己的。 不行不行! 要忍住!绝不能在今天犯下错事。 凌忆琛还是选择转身回到自己的客房,决定睡觉,这样就可以忘记刚才的事情了。 结果…… 凌忆琛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耳边全是尉迟澈三人的**声,那是一个激烈,他都怕全客栈的人都听到了。 其实是他多虑了,也是他嫉妒了,他睡的客房就在尉迟澈客房的隔壁,自然就能很清楚听到他们的声音,并没有大声到全客栈能听到。 “可恶!气死我了!”听得到!却吃不到! 太可恶了! 凌忆琛在坚持了半个时辰后还是睡不着,而尉迟澈三人竟然运动到这么久还没结束,气得他火冒三丈。 最终还是…… 忍无可忍了…… 结果凌忆琛刚来到隔壁的客房门口,就见到了言欢站在那守着,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凌神医,你来干嘛?”言欢不善地看着凌忆琛,自然知道他来的目的。 他尝过吃肉的味道,怎么可能戒得掉? 尤其隔壁就是他们三人在上演一场精彩的春宫图,他怎么可能不想? “啊?没什么!”凌忆琛是不会让言欢知道自己想闯进去,最好和她也来一场激烈运动的。 言欢嗤笑一声:“那请凌神医回去吧!” 凌忆琛作贼心虚,不敢正视言欢的眼睛,一直左看右看,眼神飘忽。 他点点头,转身就跑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等凌忆琛一走,言欢也准备进去照顾安婧语时,尉迟澈和沈历风穿好衣服刚好出来,让言欢留下来照顾她。 “是不是我家表弟来过?”尉迟澈刚才隐约听到了凌忆琛的声音。 言欢点头,神色不明:“来过,不过很快就走了。” 他不会说是自己逼走凌忆琛的。 “嗯,那你半夜留心照顾语儿,我担心她醉酒后会呕吐。”尉迟澈没多想凌忆琛的事情,实在是和安婧语玩得太累了,现在只想回房睡觉,要不是客栈的双人床太小了,他真不想自己回房睡。 “我会的。”言欢目送他们离开,才转身回到客房,照顾着呼呼大睡的安婧语,看到她身上有很多红印印,他就嫉妒了。 自己也很久没和她亲热了,不过,他有的是时间。 …… 第二天的清晨—— “嗯……”安婧语醒来后,睡眼朦胧,一脸的茫然。“疼……” “小主,怎么了?”言欢被吵醒,见到她皱着眉头,捂着腰。便知道是尉迟澈和沈历风昨晚把她折腾得腰酸腿软。 “我腰有点疼……腿也是……嗯……昨晚怎么了?”安婧语对昨晚的事没有一点印象,只知道自己喝了两杯酒,后面发生的事就不记得了。 “也没什么,就是小主和尉迟公子同房了。”言欢故意没提沈历风,怕她生气。虽然过一会她可能会从尉迟澈或沈历风嘴里知道,但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她别冲他生气就行了。 “那混蛋又趁我酒后那个了?哼!等会我非得打断他第三条腿不可!”安婧语放出狠话,她一直以为自己喝醉后,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被他强行同房。 言欢不说话,撇了撇嘴,腹诽着“你才不舍得了”。 “尉迟澈——”安婧语坐起身,大吼一声。 “哎呦!我的腰……尉迟澈!你混蛋!” 每次她酒后就弄得她第二天腰酸腿软,比平时折腾得还太难受。 “语儿——”沈历风一早就起床去练武,这是以前的习惯,自从中了蛊毒,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没锻炼了,今天特意起了大早来锻炼,没想到刚回来就听到她的惊叫声。 “怎么了?语儿,是不是难受?”他坐到床边,仔仔细细看着她。 想着是不是昨晚折腾她太厉害了? “历风~”安婧语见到他来了,便扑进他怀里撒娇着。“昨晚玉郎欺负我,你得帮我教训他不可!我的腰好疼,腿也很酸~” “啊?”沈历风她的话被吓到了,昨晚自己也是欺负了她,是不在也要被“教训”? “历风~历风~”安婧语摇着他的手臂,嘟着小嘴。 她心里却是不开心了,想着他是不是和尉迟澈关系好,就不敢为她教训尉迟澈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不肯为我出气?” “啊?没有!语儿你别乱想,我会爱你一辈子的,相信我。”沈历风决定换个话题,让她别想着教训尉迟澈,起码等起床后得见到了尉迟澈。 “真的吗?”安婧语有些怀疑,就算相信沈历风喜欢自己,但不相信他会为了她去教训尉迟澈。 “当然是真的啊!”沈历风现在大汗淋漓,想逃走却被她拉着。“言欢,快服侍语儿梳洗打扮。” 要你说! 言欢腹诽一声,站在床边许久的他终于有了出场机会。他挤开沈历风,扶着安婧语下床。 沈历风讪笑一声,刚走到门口等着。外面就闯进一个男子,两人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撞头声。 “尉迟!”沈历风捂着头,有点生气,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差点就被尉迟澈撞破头,血流一地了。 “嗯?历风,你怎么站在门口?”尉迟澈傻乎乎地问,他也没想到沈历风已经到了她房间,还站在门口和自己撞上了。“哎呀,疼死我了!” “哼!活该!”正在穿衣服的安婧语,正侧着头看着他们两个捂头喊疼,她捂着嘴咯咯笑着,杏眸弯成可爱的月牙,好看得让他们看迷了眼,甚至还把疼痛都忘了。 “看我干什么!不许看!”发现他们看着自己,迷恋就算了,竟还不喊疼了,她气得瞪他们一眼,背对着他们不再理睬他们,让言欢给自己穿衣打扮。 尉迟澈捂着头却没好疼了,和沈历风窃窃私语:“语儿生气了?说!是不是你惹了她?” “才不是我!你别把罪名按在我身上!”沈历风很不爽。“明明就是你!趁语儿喝醉了就乱来,待会你死定了!” 这下好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我靠!”尉迟澈忍不住爆了粗口,怒道:“你没份啊?要不是我一个人睡了她?你没睡?昨晚你可是比我多干一次的?” 他生气了,实在是沈历风太气人了,昨晚要是没有他帮忙,沈历风到今天怕还是一个老处男了,好不容易让他破了处,吃到了肉,就敢过河拆桥? “好了好了!我也有错行了吗?刚才脾气有点冲,谁叫你撞进来,害我头疼死了。” 沈历风态度和善了几分,口气弱了几分。因为自己的确也是有错,不能把过错全扔给尉迟澈,待会他会主动和她道歉。 言欢给安婧语洗了脸,只是抹上雪花膏,滋润皮肤,毕竟现在还是春天,还是要注重护肤的。 “绾个简单一点的发型。”她不喜欢复杂的,虽然好看,但花费的时间很长,她不想坐那么久。 言欢点点头,回她微笑。他也喜欢她清爽简单的发型,这样更衬托出她清水芙蓉,清纯优雅的形象和气质。 “你们站在这给我当门神啊?”安婧语准备出门了,这才发现尉迟澈和沈历风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当个门神,很是搞笑。 尉迟澈抬起头,一脸的可怜兮兮:“语儿,昨晚我……” “哼!我不想听!”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她又想起来,现在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语儿,对不起……下次我不敢了。”尉迟澈试着去牵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他难过地垂下头,不再说话烦她。 沈历风鼓起勇气,先给了安婧语一个爱的抱抱。“语儿,我也有错,昨晚我忍不住,和你那个了。” “什么?”这下真是气死她了! 昨晚沈历风也和自己睡了,可是她没有感觉没有记忆。 尉迟澈竟然把他带坏了! 而且她没有昨晚的记忆,和他的第一次就这样错过了! 太可恶了! “尉!迟!澈!”安婧语咬牙切齿地瞪着尉迟澈,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大声叫他的名字,他有预感这回她真的生气了。 “语儿,对不起!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给我滚!现在我不想看到你!”见他不肯走,她把他推了出去,还把门关上了。 “语儿!语儿!不要赶我走!语儿——”门外的尉迟澈拍打着门窗,泪光闪烁,瞧见她不肯开门,他被凌忆琛拉着走了。 “历风~呜呜呜……”泫然泪下的她一转身就投入沈历风的怀抱里,他愣了一下,还以为她会责骂自己的。 “语儿,对不起……原谅我……” “历风,昨晚……我都忘了,你怎么会趁我酒后那个?我都没印象……”她抽抽搭搭地落泪着,楚楚可怜。 啊? 她没生气,而是伤心昨晚自己和她做那个没印象? 那要不要再来一次? “语儿,别哭了……昨晚我……我很开心,你也很开心……以后我们还能一起……那个的。”沈历风有些结巴,第一次和她说起床事,还是很害羞和紧张的。 “真的吗?”她不是很相信他的话,觉得自己醉酒后的模样一定很丑很闹,他肯定不是很喜欢。 安婧语并不知道他们就是很喜欢她醉酒后的迷糊可爱,热情似火,性感又疯狂的模样。 而且她喝醉了不会发酒疯,更不会呕吐,可能还是酒喝得不够多,喝得不够醉吧。 “真的,相信我。语儿,原谅我也原谅钟离好不好?毕竟他也忍了半个月,也是因为我你们才会出远门一趟,害得你们吵架。” 沈历风心中有愧,觉得他们是因为自己才吵架。 “不!我是心甘情愿的,好吧!我原谅他了,但是没有下次了,不然我连你也赶出去,可不许和他学坏。” 安婧语还是选择了原谅他们两个,毕竟自己喝酒不行还贪杯,才给了他们做坏事的机会。 205让你尝尝拳头的味道 “语儿……呵呵呵……语儿……”沈历风抱着安婧语,亲吻两下她的脸蛋。 嫩滑的口感让他爱不释手,恨不得一直亲她到天荒地老。 “嗯……不要,呵呵呵……好痒……呵呵呵……”被他像小狗舔舐地亲了好几下,让她好痒,反抗挣扎着,从他怀里逃了出来。 “语儿别跑……” “来啊!历风……你来啊!追我呀!呵呵呵……” 两人在街上你追我赶,引来路人的注目礼。 即便她在跑在笑,裙摆随风飞舞,好似她凌空飞舞,步步生花,每一帧,也是美得如同一幅水墨画,画中仙子乘着祥云迎着风来到人间。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倾城又倾国,美若天仙。 驻足的人们都在惊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动人的姑娘,这般美丽的人儿只能是天上九重天的仙子。 安婧语没察觉到路人的反应,或许是她已经习惯了,反而是沈历风把路人的反应捕捉眼底,立刻打翻了醋坛子,一股酸味漂出,他自己都闻得难受。 “语儿,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好吧!”她撅着小嘴,明显是有些不开心了,但又认同他的话,的确天色不早了,不能只顾着自己玩,把卫铭和言欢他们扔在客栈。 “语儿等等我!”刚在点心铺买了一盒点心的尉迟澈,一回头就见到沈历风带着她离开,估计他再晚一会,那两人就能甩开他,去到没人的地方过二人世界了。 “历风,他好烦,你带我飞好不好?”瞧见尉迟澈跟来了,安婧语想到一个好主意。 “嗯,可以。”沈历风也想捉弄一下尉迟澈,下一秒他抱住她,踮起脚尖,运起轻功,“咻”的一下子就飞起三米高,就一弹指的功夫就从尉迟澈面前消失了。 “哎!语儿别走!沈历风你太过分了!”尉迟澈气得跺脚,想追去可他不会轻功,只能靠着两只脚,才追了十来米他就跑不动了,刚好又遇到十字路口,根本没见到他们两人的身影。 “语儿……”他以为是沈历风使坏,故意带走她,就是不想让他跟着他们,打扰他们。 …… “哇!历风你好厉害!”安婧语飞过好几次,所以再被沈历风用轻功带起来飞翔,就没那么害怕了。 她还睁大眼睛看着脚下美丽的风景,她越来越喜欢飞翔的感觉了,真是太爽了。 “语儿喜欢就好。”沈历风很开心,幸好今天身体已经恢复正常,轻功也回了七八成。 两人刚落在客栈门口,就见到凌忆琛无精打采站在门口,像块可怜兮兮的望夫石。 “语儿——”瞧见她回来了,凌忆琛顿时眉开眼笑,冲过来抱住她。 “你!你放开我!” 好讨厌! 他怎么这么讨厌? 谁要他抱了! 安婧语挣扎着,凌忆琛就是不放开,她气急了,往他脖子咬住。 “啊——”突而其来的撕咬让凌忆琛很害怕,痛倒不是不痛,只留下一个牙印,未见雪。 “谁叫你抱我的!还抱那么久!我让你抱了吗?” 活该! 安婧语就差破口大骂他了,见到他皱着眉头,捂着脖子,却一声疼也没喊,也没怒火攻心辱骂自己,也算是有几分君子的品行,倒让她佩服。 沈历风没想到她会把凌忆琛咬了,不过伤口不严重,可见她还是心软的,对凌忆琛也没有表面那么讨厌,说不定还是有几分喜欢的,只是她没发现罢了。 “语儿……”凌忆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希望她能安慰自己。尽管她咬了自己一口,但他没生气没难过,反而觉得很开心很刺激。 “别叫我!我不想看到你!下次再强行抱我,我让你尝尝拳头的味道。”安婧语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却一点也没给人凶狠的感觉,她根本就凶不起来,不过奶凶奶凶的模样也还挺可爱的。 沈历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她等着自己,他又用拳头挡着口鼻,假装咳嗽:“咳咳咳……我们进去吧!语儿,外面风大。” 哪里是有风? 他怕自己会笑疯而已。 安婧语知道他是在笑话自己,为了不让自己在凌忆琛面前丢脸,她只好拉着沈历风离开。 还是被她讨厌了…… 凌忆琛忧伤地低着头,忽然一个石子踢到他脚边。 他抬起头看到沈历风冲自已打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好像在说别气馁,努力就会有回报的。 “嗯,我会努力的。”凌忆琛颔首微笑,并做了一个为自己打气的动作。 他正要抬脚回客栈时,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表弟!等等我!” “表哥?”凌忆琛回头一看,来人就是自家的表哥尉迟澈。 “语儿回来了吗?” “刚进去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他们故意撇下我,先回客栈。表弟你脖子怎么会有牙印?”尉迟澈发现凌忆琛脖子的牙印,很是好奇。 谁咬的? 还咬在脖子? 不过没破皮流血,应该像个女孩咬的。 女孩? 一想到女孩,尉迟澈脑海就浮现安婧语的脸。 “是语儿咬的吗?她为什么咬你?” “没什么……”凌忆琛眼神闪躲着,他觉得有点儿丢人,便不想跟尉迟澈说出具体原因。 尉迟澈笑得又坏又痞,“刚才你是不是对语儿做了过分的事,比如抱了她,亲了她?还不肯放手,结果她一气之下就咬了你。” 他用的是句号,而不是感叹号。 语气很肯定,而不是质疑。 凌忆琛“呵呵”两声,笑容很勉强,他就是不开口承认,也在心底里承认尉迟澈和她在一起那么久了,很了解她的为人和性子。 一猜一个准,真是厉害! “我知道了,你也不用说了,看你愁眉苦眼就知道了。咬得舒服吗?我看她都没全力咬你,是不是被她咬得酥.酥.麻麻的?” 尉迟澈笑得有点猥琐,凌忆琛推开他,不跟他说一个字,径直回到客栈。 “哎等等我!”尉迟澈见凌忆琛不理睬自己,他也不难过,开心地提着一盒点心冲进客栈里,噔噔噔上了楼梯,往二楼安婧语的房间奔去。 “语儿……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语儿……”尉迟澈想到表弟刚才都抱了她,害得他心痒痒,也想抱抱她,哪怕被她咬一下。 “不要!你走!”安婧语坚持自己的原则,才一天的时间都不到,她是不会轻易原谅他的,尽管他已经道了歉,还买了鲜花哄她,但是她还是不会被他几句甜言蜜语轻易哄骗的。 “要不见见他?”沈历风正在安婧语梳秀发,出去玩跑了下,发型有些乱了。 “不见!”她态度很坚决。 “开门让我见见你!语儿,我好想你,语儿……”门外不断响起尉迟澈的话。 “语儿,我去劝劝他。”沈历风听得很烦,打算出去赶走尉迟澈。 “好吧。”安婧语颔首,言欢从沈历风手里拿走了桃木梳子,专注地给她梳头。 沈历风开了门,尉迟澈立刻闯进来,只瞧见了安婧语的后背,就被沈历风推出门外。 “让我见见语儿吧!我买了她最爱吃的栗子糕。”尉迟澈炫耀着自己买来的点心,女孩最喜欢吃甜食了。 “你再忍忍,估计语儿明天就会原谅你了。”沈历风拉着尉迟澈就回隔壁房间。 “我想她嘛,都快一天没抱抱她了。” “我看你是馋她的身子。”沈历风坐在凳子上,自己盛了一杯茶水,润润喉咙。 悠闲自得,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难道你不想?昨晚才做了一次,下午你还不是没忍住要了她一次。”尉迟澈反驳着,是个正常的男子谁能看着她不会春心荡漾的? 只能看? 不能吃? 那谁受得了! 而且他都大半个月没和她同房,昨晚有幸尝了一次味道,自然是恋恋不忘的。 “我就是馋她的身子。恨不得日日与她欢好。” “哼!”沈历风冷哼一声,不再理睬尉迟澈,继续喝着他的香茶。 门外的阿南替自家主子冒冷汗,尉迟澈还没得到安姑娘的原谅,他们两个可别闹脾气了。 今日一整天将军能得到安姑娘的专宠,他也很开心。可是太得宠了,怕是会引起别人的嫉妒。 这可就不好了。 尤其将军和尉迟澈是十年好友,尉迟澈又是凌忆琛的表哥,万一他们两个联合起来争宠,就将军的老实憨厚,又不会甜言蜜语,是敌不过尉迟澈的。 唉…… 要怎么帮他们? ——“怎么了?” “啊——”正胡思乱想的阿南突然被吓到,捂着胸口看着来人。 “凌公子,你吓死我了!” “做了亏心事啊?这么怕我?”凌忆琛眼神阴恻恻的看着脸色难看的阿南,他觉得阿南肯定在想事情,尤其是有关他的。 “没有!我没有!”阿南是打死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哼!”凌忆琛神色不明地看了阿南一眼,就走进尉迟澈的房间,看到他们两个正在闹脾气,背对背,连空气都凝重。 “表哥。” “嗯,你有事?”尉迟澈看到表弟来了,脸上的表情才放松一些。 凌忆琛坐在凳子上,特意看了一眼沉默的沈历风,也不避开他。“我对语儿的了解比较少,我想从表哥你这多一点了解她。”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用在男女之情也是有用的。 尉迟澈颔首笑道:“可以,我早说过让你和我一起服侍她,你还不信!现在天意都让你爱上她了,说明你们还是有缘分的。” “就怕有缘无分!”沈历风的气撒在凌忆琛身上,对他在玄冰洞对她做的事还是有些生气。 “沈!历!风!”尉迟澈吼了一句,拳头砸向沈历风。 他对沈历风的话感到很生气,表弟怎么说也算得上她的半个男人了,也是他的亲表弟,沈历风作为他的好朋友,不应该是支持鼓励的吗? 凌忆琛及时拦住了尉迟澈的拳头,才没让事情恶化。 “表哥,我没关系的,你跟沈将军是多年好朋友,别为了我闹出不愉快。” 206自然是来寻找美男子 “沈历风,你还当不当我是你朋友?”尉迟澈怒目圆睁,直接甩开凌忆琛,怒气冲冲走到沈历风面前。 就一点小事也要吵! 沈历风烦死了,尤其是刚才尉迟澈想用拳头打自己。 “我是当你是朋友啊!可是刚才你却想打我!” 他站起身,面带怒容。 他比尉迟澈略高一个额头,气势也比尉迟澈强大,毕竟是有七八年丰富的作战经验,手上沾过无数人的鲜血。 “是你先惹了我的!谁叫你说话那么难听!”尉迟澈见自己略显弱势,便挺起胸膛,抬起下巴,直视沈历风的眼睛。 本来今天快一天没跟她亲热,他心口存了火气,明明昨晚他和沈历风一起做的事,犯的错,她却只惩罚了他,却对沈历风很宠爱。 这几个月她一直很宠自己的,是从沈历风回来了后,她就只关心沈历风,而不在意他了。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尉迟澈很难接受,他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以为这几个月自己很努力了,足够得到她全部的爱,却还是敌不过半年未见的沈历风。 “我不过就说了那几个字!你有必要这么生气吗?凌神医都没生气!” 沈历风毫不示弱,刚才自己虽然态度不是很好,嘴贱说了那六个字,但没严重到要打要杀吧! 听了沈历风的话,尉迟澈就更生气了,现在他都没跟他们道歉,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沈历风!我要跟你打一场!”说罢,尉迟澈的拳头就往沈历风脸上砸去,哪怕自己技不如人,注定是挨打,他也要和沈历风打一场。 沈历风武功高强,自然躲过了尉迟澈的拳头,他还还回去一拳头,顿时尉迟澈嘴角破了皮,流了血。 “将军!别打了!别打了!”阿南听到屋里有争吵声,立刻冲进来就见到了沈历风殴打尉迟澈的一幕。 阿南去拦住沈历风,却被他推开了,此时的他自己怒火冲天,哪还能停下来。 “表哥!你坚持住,我去语儿来。”凌忆琛见事情不妙,赶紧跑出去,到隔壁叫安婧语,也就只有她能降住他们两人。 “救命!救命!语儿,开门!救救我表哥!他要被人打死了!语儿——” 凌忆琛激动地拍打房门,脸上写满了恐惧。 很快言欢开了门,凌忆琛闯了进去,把还在懵圈的安婧语直接拉走。 “跟我走!表哥被沈将军打了!你再不去拦住他们!表哥会被打死的!” “什么?他们打架?”震得安婧语脑袋乱哄哄,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男人打架,她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又有些愤怒。 怎么可以打人了? 她最讨厌动手打人! 为了什么事需要到打人才能解决问题? 她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了,刚才回客栈前都好好的,难道是因为沈历风先带自己回来?扔下尉迟澈,所以他生气了,找沈历风吵架了? 事情不管怎样,反正她就是讨厌动手打人。 “语儿,你可要帮帮表哥,刚才沈将军拳头打在表哥脸上,都见血了,我拦都拦不住。他还坐到表哥身上打!” 凌忆琛故意将尉迟澈的情况说得严重一些,好博得她的同情。 “……”还没等安婧语说话,两个客房只隔了一扇墙的距离,很快她就被他拉进了房间,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 “玉郎——” 天啊! 他一只眼睛被打得红肿,一侧的嘴角也被打破流了血,头发凌乱了,衣服皱巴巴的。 安婧语捂着嘴,潸然泪下。 她心疼极了尉迟澈,哪还有今早生他的气,早就烟消云散,现在只有心疼他。 “语儿,我没事!”尉迟澈跪在地上,刚说完就倒在地上了。 沈历风回过头看到安婧语,心咯噔了一下,害怕地低下头,退后几步,站到一旁。 “语儿,我不是故意的!”他诚意地道歉着。 安婧语冲过去,拍打两下他的胸膛。“不是故意的?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他现在的模样是他自己摔跤造成的吗?” “他也有打我的,在身上,不信你看看。”沈历风委屈着,他虽然打了尉迟澈五拳头,但尉迟澈也打了他两拳,不过都是在身上,不是在脸上罢了。 “不看!”安婧语瞪他一眼,还把他推开了。 她跑过去抱住尉迟澈,和凌忆琛一起把他扶到床榻上。 “快看看他是不是被打伤了?”安婧语坐在床边,牵着尉迟澈的手,泪眼婆娑。 “别着急,语儿,我会照顾好表哥的。” 凌忆琛安慰着她,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和她有了近距离的接触,他很开心很满足。 给尉迟澈检查一番后,凌忆琛知道他情况不严重,最多是有点体力不支才晕倒了。 但是…… “表哥被打了好几拳,都在脸上头上,有可能是头受伤了才晕倒的,必须密切观察他的情况,等他醒来问问他头疼不疼。” “啊?这么严重?”头受伤岂不是被打到脑震荡?甚至脑出血? 安婧语害怕极了,趴在尉迟澈身上哭泣着:“玉郎,你醒醒!我错了……我不该生你的气的,我错了,求你醒醒!只要你醒来,平安无事,以后我都不生你的气。呜呜呜……玉郎……” “语儿……我错了,我刚才没下那么重的手,他可能是体力不支晕倒的,你要相信我,语儿……” 沈历风觉得自己下手没这么重,估计尉迟澈要不就是体质不支才晕倒的,要不就是装病,偏偏在她一来就晕倒,肯定是有猫腻。 难道尉迟澈是故意让他打的? 故意用苦肉计骗取语儿的原谅和关心? 嗯,一定有问题,都怪自己傻傻地中了计,尉迟澈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历风,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安婧语扶了扶额头,有些头疼。 她真不擅长处理几个未婚夫的关系,唉…… “对不起,语儿。”沈历风没有多纠缠,因为他看到她脸上有几分疲累了。 他刚出去,就看到言欢和卫铭站在门口。 “你们进去安慰她,这事我有错,我会跟尉迟道歉的。” 两人颔首,皆是一脸的凝重,沉默地看着沈历风颓丧地离开,下了楼梯,去外面散散心,阿南紧跟着,不断安慰着他。 “进去看看情况吧!”卫铭先回过神,抬起脚,进到屋里。 言欢跟在后面,他对尉迟澈和沈历风现在闹出这件让所有人不愉快的事,有些愤怒,因为最难过的就是安婧语了。 “语儿,表哥没事的,你别太伤心了。”凌忆琛心疼她,又拍了拍她的肩膀。 此时的她只顾着照顾尉迟澈,哪里还对凌忆琛排斥和讨厌。“这么久了他还没醒?会不会伤得很厉害。” 她双眸带着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后来的卫铭和言欢很心疼。 “小主,他会醒的,相信他。”言欢搂着她肩膀,用余光打量着昏迷的尉迟澈。 见他毫无反应,好像真的被打伤了,而不是装晕倒。 凌忆琛悄悄碰了碰尉迟澈的腿,想让表哥快醒来,他却不知道卫铭早就发现了尉迟澈的问题,虽然故作晕倒,可是他的呼吸很急促。 一看就是装病,不过卫铭没去揭穿。 凌忆琛拿来一个小瓶子,打开塞子,放到尉迟澈鼻子闻了闻,很快他就悠悠转醒了。 “玉郎!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安婧语激动得扑在他身上,喜极而泣,开心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度。 “语儿……”尉迟澈看到她那么在意和关心自己,心里很感动,“我没事了,语儿,你别怕,我真的没事。” “真的吗?刚才你晕倒了,差点把我吓死了。”安婧语看着他脸上的伤,很心疼这么俊美的一张脸,竟然就被沈历风打坏了,得要好几天才能好。 “语儿,谢谢你关心我,我很开心。”尉迟澈坐起身,牵着她的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 他真是爱死了这种手感,滑滑的嫩嫩的,好像会摸上瘾似的,还香喷喷的,让他爱不释手。 “嗯。”安婧语一张小脸红扑扑,娇羞地垂下眼帘。 “阿欢,你去客栈弄几个水煮蛋来,我要给玉郎敷敷脸。” “好,我马上就去。”言欢没有多言,直接转身离开。 虽然他也看出了尉迟澈可能是在装晕倒,但他不能说,因为那样伤心的只会是她。 “语儿……你对我真好,谢谢你,语儿,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尉迟澈心满意足地抱着她,享受着只有她才能给自己的幸福。 终于和好了,她也不生他的气了,挨这顿揍是值得的。 “玉郎……”她嫣然一笑,依偎在他怀里,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 看到他们又恢复你侬我侬的恩爱模样,凌忆琛心里难受又吃醋,悄悄离开房间,站在走廊上,黯然神伤。 “呦!好俊的公子!这破客栈竟然有位大美人,真是让人开心。” 忽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女音,让凌忆琛头疼恶心,谁不要脸竟敢来扰了他的清静。 他不悦地皱着眉头,不用去找人,那个丰满女子就踏着楼梯速速上来了。 “公子!公子!今天真是开心遇到您,我差点就要离开了,没想到这破客栈竟然能遇到你这位丰神俊朗的公子。” 丰满女子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可凌忆琛是毫无反应,反而是转身离开。 见他想要离开,她当然是不愿意的啊,便冲过去拦住他,笑得一脸的猥琐。 “公子别走啊!我叫陈慧慧,有幸认识你,真是上天的安排,我们去喝酒吧!我请你。” 凌忆琛直接推开她,连多余的眼神也没给她。 “你站住——”丰满女子大声喊着,很快就引来楼下大厅很多客人的目光和议论。 “那个不是陈知府家的千金!她怎么跑到这个偏远小县城了?”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来寻找美男子呗!她生来****,连他老爹都不管她了,听说她后院有三四十个美男子。” “哇!真的假的!不过就是郡守的千金而已,竟然有这么多夫婿。” 有人质疑她能养的活这么多的夫婿吗? 207谁也不能欺负你 “怎么样?公子,你要是跟了我,保证让你跟着我吃香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陈慧慧笑得淫.荡,步步逼近,还朝凌忆琛伸来了咸猪手,她信心十足,自己今晚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滚!”他眼神一冷,眸子闪过一抹阴鸷,他最讨厌陈慧慧这种到处勾.搭男子,还用身份威胁,逼迫别人成为没有地位没有尊严的男宠面首。 真是恶心! 看到这么有性格脾气的美男,陈慧慧就更喜欢了,很有挑战性的才好玩,激起她的兴趣和斗志。 家里的那些都是温柔似水,只会讨好她,毫无激情可言,她都看腻了玩厌了,现在遇到这匹野马才好玩,她一点也不计较他对自己刚才的傲慢无礼。 反而还觉得他很酷很帅,越发喜欢他了。 “慧慧很喜欢公子,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可家有妻主?家里还有哪些人?住哪里?是本地人吗?我想让公子做我的侧夫。” 陈慧慧就剩一个侧夫的位置了,一正夫二平夫三侧夫,就剩一个侧夫位置一直保留着,等着给最喜欢的人。 “我说滚!你耳聋没听到?”被她叽里呱啦问了那么多,气得凌忆琛越发厌恶她。 “别这样嘛,公子,慧慧真的很喜欢你,你还没成亲吧!是不是有了婚约?只要公子喜欢慧慧,愿意跟我走,我可以帮你解了婚约的。” 陈慧慧说的是客套话,其实她的意思就是不管你有没有婚约,都得跟我走。 凌忆琛却信以为真,以为自己有了妻主或者是婚约,且不喜欢陈慧慧,她就不会纠缠自己了。 “我不喜欢你,绝不会跟你走!我已有心上人,很快就会和她成亲。” 他会努力赶在安婧语四月和钟离华森他们成亲前,让她接受他,并一同举行婚礼。 “什么?我不同意!你是我的!只能跟我走!”他的话气炸了陈慧慧,没想到他已经有心上人了,他可是自己看中的,她非常喜欢,她发誓一定要得到他不可。 他怎么可以有了喜欢的女子? 不可以!她喜欢的男子只能喜欢她自己,只喜欢自己! 绝不能喜欢别的女子! “神经病!”凌忆琛咒骂一声,推开陈慧慧,往楼梯走去。 本来他想回房的,可怕她知道了会纠缠自己,他也怕语儿知道这件事会误会什么。 只好出去躲一躲! 没想到这个陈慧慧是满口谎言,出尔反尔的小人,真是倒霉死了才会遇到她。 “别走!今晚你就得跟了我!”陈慧慧又冲上去,及时拉住了欲要离开的凌忆琛。 她向来嚣张跋扈惯了,从小就是千金大小姐,锦衣玉食,娇生惯养。 尤其是从几年前成了郡守千金开始,就更加目中无人,这五年到处搜集平民百姓家的美男,强取豪夺,用一个“我父亲是郡守”为由,已经犯下好几起强.奸罪,有个郡守父亲帮她收拾残局,让她没受到一点惩罚,还比以前过得更加滋润快乐了。 “放肆!你再这样!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别以为是郡守千金,就可这般欺负人!” 凌忆琛气得脸色如猪肝,真是被陈慧慧这种小人气得要吐血,比师姐还恶心,以为有个郡守老爹就可以肆意欺负别人了吗? 他手上还有一块免死金牌了! 他骄傲了吗? 他得瑟了吗? “我放肆?哈哈哈——”陈慧慧仰头大笑,叉着腰,死死地盯着凌忆琛。 “我陈慧慧从来就不知放肆是什么?我天性使然,谁敢惹我?你尽管对我不客气,我倒是要看看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 “你!”凌忆琛正要抬起手指着陈慧慧,顺便把藏起来的药粉洒向她,这可以让她全身皮肤发痒三四天,把皮肤挠破,看她还能不能出来做坏事。 “公子——”恰好不远处的某间房间打开房门,石牙走了出来。“怎么了?公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以前去别人家出诊也好,还是在药铺门口义诊,公子都会被很多女子搭讪。 不过眼前这个女子凶神恶煞的,真是讨人厌! “石牙!你进去!”凌忆琛真想装作不认识石牙,可是他已见到陈慧慧回头看到了石牙,已经没办法隐瞒了。 “这位小哥,他是你的公子啊,请问姓甚名谁?”陈慧慧很兴奋很开心,在凌忆琛那碰了几次钉子,她就不信在他家小厮那得不到一点线索。 不过她也不怕,大不了就直接掳走他,生米煮成熟饭。 石牙自然不会出卖自家公子,他嫌弃的目光暴露了他对陈慧慧的厌恶。“我呸!你算什么东西!还想知道我家公子的名字!臭不要脸!赶紧滚!否则让你好看!” 什么? 一个下贱的小厮也敢瞧不起我? “他.妈的你敢骂我?我打死你!”陈慧慧五官狰狞,气得火冒三丈,猛地抬起手,一巴掌就朝向石牙打去,卷来一阵风,她的动作太快太娴熟了,显然不是第一次打人了,把他吓得目瞪口呆,没有躲闪。 “住手——”凌忆琛冲过去,却还是没拦住,就当他以为陈慧慧的巴掌一定会扇在石牙脸上时,打耳光的声音他没听到。 他只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就见到陈慧慧以完美的弧度飞到不远处,砸在栏杆上。 事情发展得太迅速,太出人意料,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又猛烈。 “啊——”陈慧慧痛苦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身体微微颤抖。 哪个吃了豹子胆,胆子不小啊,竟敢打我! 陈慧慧艰难地抬起头,眼睛仿佛淬了毒一般,阴狠地望向那个黑衣男子,只见他身材伟岸挺拔,剑眉星目,气质非凡,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救命——” “来人啊!有人打本小姐!” “快来人!给我打死他!” 陈慧慧扒着栏杆,扯着大嗓门朝着楼下就喊起来,心里想着一定要给打她的男子一个难忘的教训。 “卫铭,你快进去,这事你别管。”凌忆琛担心陈慧慧会记恨卫铭,尤其他是安婧语的人,怕会引来陈慧慧的注意和仇恨。 “那你快点!在外面吵死了。”卫铭本来也不想出来的,在屋里听到外面走廊吵了很久,连安婧语都听到了,她嫌烦,才叫他出来看看的。 没想到一出来就见到有一个陌生女子想打石牙,他虽跟石牙关系一般,但好歹是熟人,被一个陌生女子打,他怎会袖手旁观? “谢谢你,卫铭。”石牙还是挺开心的,毕竟谁想挨那一巴掌,但是陈慧慧被踢了一脚,怕是会闹起来了。 “来人啊!有人打大小姐了!” “快快快!大小姐被打了!我们得救她!” “哪个王八蛋敢打大小姐!不要命了!给我上!打死他!”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如水浪袭来,还伴随着上楼梯的噔噔声,客栈瞬间热闹起来。 “卫铭,你快躲进去!”凌忆琛不想让对方看到卫铭,只要藏好,就不会被找到,他就可以说陈慧慧是自己摔倒的。 “走不掉的。”卫铭看到对方三四个男子已经拿着砍刀上来了,凶神恶煞的,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杀他们全家了。 “杀!杀了他!” “打死他!为大小姐报仇!” “冲啊!杀死他!” 三个强壮的男子挥刀跑来,吓得石牙拉着凌忆琛躲进门里,因为本来走廊就不宽敞,最多站着三个人。 他们要是不避开,怕是第一个就砍他们了,虽然这件事是凌忆琛引来的,但他们不会武功,还是把机会让给卫铭表现表现。 “打死他!快打死他!”陈慧慧开心极了,终于有人来给她撑腰了,她可以出这一口恶气了。 卫铭一跃而起,直接一脚踢飞了第一个男子,因用尽了力气,那男子撞到栏杆处,巨大的撞击使得栏杆破裂,立刻掉了下去。 而那男子手中的砍刀却是飞向陈慧慧,吓得她惊恐失色,傻站着不会躲。 不过她又很幸运,砍刀奇迹般地掉在了她脚边,只差了一指的距离,险些就把她的脚给削了。 “啊——” 凄厉的声音骤然响起,陈慧慧怕得脸色白如纸,额头泌出一层冷汗,眼球突出,惊恐万分地看着那砍刀。 差一点…… 就差了一点点…… 她的脚差一点儿就被削了! 太恐怖了! 太恐怖了! “吱呀”一声,一间房门被打开,露出一张五官精致美丽的小脸,安婧语看着站在对面栏杆旁的女子,再看到插在木板上的大砍刀时,她也被吓到了。 “啊你?”刀?是要杀人吗? “怎么了?语儿?”屋里响起尉迟澈的声音,他看到安婧语惊呼一声,吓得他蹦起来,没有穿鞋子就跑到门口抱住了她。 外面响起打斗声,要知道有危险,他就看着她不许出来了。 “语儿,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玉郎,我怕……”安婧语把脸庞埋在尉迟澈胸膛上,身体发抖着。 门外的陈慧慧看到竟有这么美若天仙的女子,让她很是羡慕嫉妒恨。 她最讨厌长得比自己漂亮的女子了,男人都是眼皮浅,只看皮囊,管不住下半身的贱男人,只要有漂亮的女子在,就没一个看得上她。 忽然她眸光一冷,淬了毒一般狠毒。 这女子跟那个刚才打她的黑衣男子好像有关系,刚才他就是从这个房间出来。 他们一定有关系,她要报仇!报仇! 就在陈慧慧心一狠,想要做坏事时,尉迟澈的出现让她打消了念头,她没有武功,力气也小,根本打不过男子。 “语儿,你待在里面,我出去瞧瞧情况。”尉迟澈安抚了安婧语静下来后,他出去关上门,却看到旁边站着一个陌生女子,她阴恻恻狠毒的眼神让他有些害怕。 “你是谁?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呜呜呜……公子……我被人打了……公子,那边有个坏人在打人,你快去看看!” 陈慧慧拿着手帕擦泪,装作娇弱模样,却被尉迟澈看穿,但他没揭穿。 “哦?是吗?”但那又与他何干?打死人他也不怕。 208全是那个女子害她的 “你快去救人啊!快去啊!”陈慧慧想把尉迟澈赶走,好方便她欺负里面的女子。 “关我什么事?”尉迟澈一脸的淡漠,只看了几眼不远处的走廊,果然见到了卫铭在教训那几个陌生男子。 他知道卫铭是不会随便动手打人的,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小主——小主——”在伙房也听到了打斗声响的言欢赶紧跑回来,果然见到卫铭在打架,让他心房咯噔了一下,难道小主发生了什么事? 言欢一路躲闪着,才上到了二楼走廊,见到了尉迟澈守在安婧语的房间门口。 “小主可安好?” “她很好,不用担心。”尉迟澈不敢动一下,生怕陈慧慧闯进去。 “那就好那就好。”言欢冷静下来后,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陈慧慧,这个女子他没见过,可看着模样很凶巴巴。 “哼!”见到言欢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没有行礼打招呼,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自己。 陈慧慧气得要死,从来就没人敢这样对自己无礼傲慢,向来只有她瞧不起别人。 不过这两个男人长得都挺不错的,还有刚才那两个男子,各个都是眉清目秀,丰神俊朗。 房里的女子到底是谁?长得如此美丽,身边又有这么多个美男,还有武功高强的,怎会来这种小地方? 所为何事? 找人?治病? 陈慧慧想不明白,她很想闯进去再看看那个女子,可惜被眼前的两个男子防得死死的,苍蝇都飞不进去。 —— 很快卫铭就把那三个强壮的男子打趴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 他未用一点内功和武器,只用了拳手和脚,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搞定了坏人。 卫铭走过来,睨了一眼陈慧慧。“还不快滚!” 眼神阴冷,让她后背冒冷汗。 “啊!别打我别打我!”陈慧慧被吓得尖叫着,她还捂着脸,生怕被他打坏脸,一路踉踉跄跄地慌乱跑走了,在下楼梯的时候差点还跌倒了。 “我走就是了!别打我别打我……” 哼!等着!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走到客栈门口时,陈慧慧回过头望着二楼走廊的卫铭,一双三角眼淬满了毒,她发誓一定要弄死他们。 …… “我看她就是坏人!刚才还想骗走我,她一定是想做坏事!”尉迟澈瞪了一眼陈慧慧的背影,心里咒骂着:哪里来的丑女人,真恶心! 幸好他聪明,有警惕性,所以才没被陈慧慧有机可乘。 “你是怎么惹到她的?” “不是我!唉,也算是我。”卫铭不想帮凌忆琛背黑锅,但人的确是他打的。 尉迟澈很是好奇:“怎么说?” “是凌神医被那个女人看中了,纠缠了很久,然后石牙说了狠话,她就想打石牙耳光,我刚好出来来到了,就一脚踢飞了她。” 卫铭刚说完,安婧语就打开房门,露出一张满是惊奇的小脸。“真的?” 恰好这时凌忆琛也从隔壁房间出来,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我没做什么,就是那女人自己缠着我,最后才打起来的,我不是故意的。” “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但那女人刚才想骗走我,想对语儿做坏事,这可是真的。”尉迟澈插了一句,简直是往凌忆琛心口插了一把大刀,鲜血淋淋。 “这个?”凌忆琛不知道有这一回事,他一直躲在门口偷看卫铭击退坏人。 “语儿,你可有……” 怎么办? 这事因他而起,恐怕…… 语儿肯定会生气的。 “她有我保护自然无碍。”尉迟澈又一次打断凌忆琛的话,他神气十足,还把安婧语揽在怀里。 “那女子是何人?这么嚣张跋扈。”她现在只想知道刚才女子的身份,才不在意凌忆琛被骚扰的事。 “她说她是连州知府的千金,叫陈慧慧。”明显现在的凌忆琛的气势有些弱了,虽然他不怕那个陈慧慧,但终究是给安婧安婧语语惹事了。 卫铭也觉得此事有点麻烦了,那个陈慧慧被她踢了一脚,定是把他记恨在心,因为他还把她的手下打得半死不活的。 让她没有了爪牙,无法作恶多端,哪怕一口怒气也无法发泄出来。 “那个陈慧慧嚣张跋扈,定是一个人品很有问题的人,怕是会报仇,且是来阴招。” “她不是本地人,刚才楼下有客人说她是知府千金,一直喜欢到处搜集年轻男子做面首。”凌忆琛差点就被气死了,岂有此理,那个丑女人竟然把他当作面首,刚才就应该要教训她一顿。 他想到自己还没出手的痒痒粉,要是能让她皮肤发痒几天,最好全部烂掉,以后都不能出来见人。 看她还能不能作恶! “也就是说她现在没有了帮手?她唯一能帮忙的三个手下都被打伤了,我们不用怕她。”尉迟澈得出这个结论,他是觉得自己这边有四个会武功的,根本不用怕那个陈慧慧。 “怎么了?语儿——”一个黑蓝色身影直接飞上走廊,安婧语回头一看竟是沈历风。 “语儿,下面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刚才沈历风一进客栈就见到满地凌乱,没有了往日住店的客人,只有三个半死不活的男子躺在地上,还有残桌破椅。 他不过是出去二刻钟而已,就这么一小会客栈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我们没事,别担心,不过这件事跟凌神医有关。”安婧语牵着沈历风的手,她又忘记了他和尉迟澈打架的事了。 被她叫自己凌神医,凌忆琛有些失望和伤心。 “这事因我而起,那个陈慧慧莫名其妙纠缠我,要我跟她走,石牙顶撞了她一句,她就给他一个耳光,结果陈慧慧被卫铭踢飞,她叫来她的三个手下来报复我们,卫铭又把他们三个打伤了,最后她逃走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沈历风在战场十年,什么事没遇到,就一个女子和三个手下而已。 “她是知府千金,应该是真的。”凌忆琛虽不怕她的身份,但怕她会出阴招。 沈历风抿嘴一笑:“不怕她闹到明面,就怕她出阴招,不过我们就住今晚,明早天一亮就出发。” 他怕陈慧慧出阴招,没害到他们,反而牵连了这家客栈。 “你拿银子赔偿客栈的损失,再去叫人报官,别泄露我们的身份。”沈历风中蛊毒之事只有他们这群人知道,不能把他的行踪泄露出去,因为在国内他也有很多仇家,除非朝廷已经泄露了他中蛊毒的事实,那就不用特意隐瞒了! 凌忆琛点点头:“好,我去解决。” 此事因自己而起,自然是由自己来解决。 幸好他身上有凌氏家族的令牌,他只好搬出自家老爹来当挡箭牌了。 谁叫自家父亲也是南方最大府城的知府大人,有父亲顶着,这小县城的父母官也不敢只帮陈慧慧。 凌忆琛带着石牙和两位暗卫去处理事情了,沈历风叫阿南和言欢去准备干粮,和今晚的晚饭,天都快黑下来了。 尉迟澈拉着安婧语进屋,卫铭点了几根蜡烛,勉强照亮客房。 “语儿,别担心,有我们在,不会让她伤害你的。”沈历风瞧出了安婧语脸色难看,大概是上次因凌忆琛,赵蓉给她下了蛊虫,她有心理阴影了。 这次又因为凌忆琛,而引来了陈慧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嗯。”说不怕是假的,因凌忆琛又给自己树敌,赵蓉都不知道有没有真的悔恨,真的不记仇吗? 才没两天又发生陈慧慧的事情,让她到处树敌,明明跟她没关系的,她没跟她们直接接触,更没做出什么事情得罪她们。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都是因为凌忆琛,赵蓉和陈慧慧才会记恨她,怎么办? 她忽然感觉到黑暗中有人偷窥自己,她都能清楚地感觉到那双眼睛有多么的恐怖。 “语儿,这事情我们会解决好的,你别想那么多。”见她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尉迟澈很难过,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 入夜后,周围都安静下来,只剩下虫鸣声。 “搞定了。”凌忆琛带着石牙三人回来,顺利在晚饭前把事情解决干净了,只要今晚平安无事,明天一早就能离开这里。 他想得到安婧语的夸赞,可是她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简直是要把他当做空气。 他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想博得她的一丁点同情,可她都好像忘了有他这个人,和所有人说话,就是不跟他说话。 所有人简单吃过晚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因为发生了陈慧慧的事情,晚上轮流值夜。 —— 陈慧慧气得连夜坐自家马车回最近的连州府城,她要回去搬救兵,这次出门她以为会和以前一样顺顺利利的,才没带很多护卫,可没想到今天终于踢到了铁板。 由于路程有点远,又是晚上视线不好,车夫有些困乏了在打瞌睡,一个不察,车轱辘压到一个小石头,马车弹起来,歪了一下,马儿因此受了惊,可无人拉住缰绳,控制方向,结果…… 可等车夫反应过来时,已经连人带马撞到路边的大树下。 顿时已是人仰马翻,响起马的嘶鸣声,以及还有陈慧慧的咒骂声叫疼声。 “他.妈.的!快来救本小姐!我的腿好疼!快来啊——” “臭车夫,快来救我!你听到没有!是不是死了?你快应本小姐!”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要死!有没有人救我!本小姐是连州知府的千金,谁救了本小姐,赏百两黄金!” 陈慧慧窝在封闭又黑漆漆的车厢害怕极了,她的右腿受了伤,动弹不得。 她叫了七八次,都没听到车夫的回应,她害怕极了,早知道不连夜赶回连州府城了。 她从未受过今日的苦和罪,真是太痛苦了。 她好恨好恨! 全是那个女子害她的! 她要报仇! 她要报仇! 绝不放过那个女子和那几个男子,女的卖到秦楼楚馆,男的做她的男宠,日日受折磨。 哈哈哈—— 209她无福消受 万物寂静…… 一夜平安无事…… 安婧语睡到自然醒,一睁眼就看到言欢几人正围着自己,看得目不转睛。 “你们怎么了?看着我干嘛?是不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好奇怪? 一大早围着她干嘛? 吓死人了。 “语儿,昨晚没事。天也就刚亮,我们也刚起来。”沈历风扶她坐起来,本来他们打算天灰蒙蒙就起来的,昨晚一夜寂静平安,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他们几个还是起了床,打包好行李,只等着她起床,看到她睡得那么香甜,那么可爱,他们又舍不得叫醒她了。 他们才不会跟她说了,不然她知道了会生气的。 “没事?昨晚一夜都没发生什么事吗?”安婧语有些质疑,那个陈慧慧竟然没来报复他们? 真是奇怪! 难道他们错怪她了? “嗯,没事,不过我们也要启程回去了。”尉迟澈乐呵呵地拿来她的衣服,亲自给她穿上。 言欢被尉迟澈抢了自己的活,气得他要死。 随后几人匆匆吃过热腾腾的早饭,便坐上马车,再次启程了。 客栈掌柜见到他们这行人终于离开了,才松了一口气。 昨天傍晚他们惹下的事,虽然到现在都没见连州知府千金陈慧慧来报仇,但这件事一夜就传遍了整个小县城,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资。 他们若是再待下去也不好,幸好今天一早他们就趁人少的时候离开了。 马车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驶着,比来药王谷的时候舒服多了,可以让人安静地欣赏春暖花开,感受春天的气息。 依旧是卫铭用一匹黑马做坐骑,带着队伍返回京都。 “渴了吗?”尉迟澈细心地照顾着她,一会茶水一会点心,又一会给她讲故事。 “我不渴,你喝吧!你讲故事废了不少口舌,一定渴了,你喝吧。” 安婧语坐在沈历风的怀里,被他如铁一般坚硬的手臂圈在怀里,一边享受他的怀抱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又一边享受尉迟澈的照顾,真是太幸福。 “历风,你看外面百花齐放,比来的时候更漂亮了!” 她的纤纤玉手指着窗外不远处的小山丘五颜六色的野花,春回大地,百花争艳,莺飞草长,春意盎然。 上次马车跑得太快,什么都来不及看,现在马车慢悠悠,正好让她有机会悠哉悠哉欣赏美丽的春景了。 “嗯,很漂亮,等待会要停车休息,让卫铭选一处全是野花的地方下车。” 沈历风知道上次她和尉迟澈几人为了他,将九天的路程压缩到了六天半,她肯定吃了很多苦,当时春天刚复苏,天气还是很寒冷,哪像现在春光明媚,已经可以穿两件薄薄的春衫了。 “好啊,呵呵呵……” 她嫣然一笑,还送了沈历风一个香吻。 “语儿……”他吃了荤,自然一个香吻满足不了他。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细细品尝着…… 在军营的半年里,他日日夜夜想着她,除了无穷无尽的思念之情,却还要努力克制自己体内对她的欲.望,前两天终于和她合二为一,天知道当时的他是有多快乐, 尉迟澈自己喝着茶水,偷偷看着他们两人秀恩爱,羡慕嫉妒恨。 可惜,他没办法改变。 在来药王谷之前他就知道只要沈历风一醒来,她会和沈历风天天腻歪,一定会缩减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但是那时为了救沈历风,他哪会计较那么多。 现在他也只能看着她依偎在沈历风怀里,看着他们亲热亲热了。 最可怜的是凌忆琛,他和之前一样只能坐在第二辆马车,连安婧语的面都看不到。 他趴在窗口,哪怕只能看到她坐的马车。 中午时分,日头升得越高越毒辣了。 卫铭选了一处小树林停车落脚。 “来,语儿,我牵你。”尉迟澈赶紧跳下车,抢了沈历风的机会,扶着安婧语下车,终于能照顾她,吃她的豆腐了。 沈历风无奈地笑了笑,真是服了尉迟澈的小心眼。 “语儿——”凌忆琛也匆忙下了马车,就往她这边走开。“可是热了?我给你打扇子吧!” 他的热情,她无福消受。 “不用你,我有历风和玉郎就行了。”安婧语睨视凌忆琛一眼,抬脚就离开,身后跟着言欢和尉迟澈三人。 她可是要去方便,他去干嘛? 他又不是言欢和尉迟澈,她跟他很熟吗? 此时的她还没把他当作自己的男人,更忘了他们在玄冰洞已有了夫妻之实。 言欢给她打着遮阳伞,卫铭和沈历风先过去找地方清理草地,担心有蛇虫鼠蚁,上次那次遇到蛇,已经让她怕了好几天,现在一出来野外方便,她就难受。 凌忆琛站在原地不动,像个木头桩子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公子……”石牙站在一旁,看到安婧语不理睬公子,他很难受。 她好像一点也不喜欢公子,这该怎么办啊? 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公子求而不得,孤独终老? 解决方便后,安婧语又先回到车厢,再换他们几人去解决,对于他们的悉心照顾,她还感动很幸福。 凌忆琛见到他们还没回来,赶紧溜过去,趁这个机会给她送花。 “语儿,你喜欢吗?”他在她面前拿出藏在后背的一束五颜六色的野花,献宝似的,等着她夸赞。 他是听了石牙的建议,在方便后他赶紧去附近采了一束五颜六色的野花,还特意搭配好一个桃心的造型,很是漂亮。 看到他给自己送花,安婧语还是有些惊喜和小甜蜜的。 尤其是见到他脸庞染着两抹红霞,羞赧又可爱单纯的样子,她忍不住心房一颤,接着咕咚咕咚跳动,让她小脸红扑扑,体内莫名一股热流涌动。 “谢谢。”她还是接受了他送的花,因为很漂亮,刚才她就想要摘一束野花的,可太阳太毒辣了,只是上个方便就让她出汗了。 她捧着鲜花,低着头,大口大口呼吸着清新的花香,真是沁人心脾,把炎热都赶走了。 “语儿……”凌忆琛兴奋不已,抬起手想拥抱她,却又想起自己这样有些孟浪,她不喜欢这种。 “语儿,我……”他想告白的,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嗯?”安婧语没留意到他的异样,她只对手上的鲜花爱不释手,葱白的指腹划过娇嫩的花瓣,让她享受着春天的馈赠。 “语儿……我心悦……”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历风的大嗓门盖住了。 “语儿!我编的花环,你戴一定很好看。”沈历风疾步跑来,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花环,有红色黄色,很是漂亮。 他给她戴上花环,在明媚的阳光下,衬得她比花娇艳。 “好看!太好看了!语儿……” “谢谢你,历风,我很喜欢。”安婧语虽看不到自己带花环的样子,但看到花环这么漂亮,她戴上一定很漂亮。 没想到他的手这么巧,编的花环都这么漂亮。 “呵呵呵……你喜欢就好……”沈历风看到了她手里的那束鲜花,不用说也是凌忆琛送的,但他没吃醋,只是看到凌忆琛脸色忧伤地转身离开了。 她都没注意到凌忆琛离开,说明她不喜欢他的吧! 沈历风不知该开心还是替凌忆琛难过,他们俩的事他听尉迟澈说过,之前两人有过很多的误会,等误会解除了,他们的印象却也固定了。 要不然现在的她也不会这样对凌忆琛,这对欢喜冤家能不能有个完美的大团圆结局啊? “语儿!语儿……”尉迟澈终于跑回来了,手里也拿着一个花环,看到安婧语头上戴的花环就知道是沈历风编织的。 他还是来晚了一步,怪自己刚才太追求细节了,编了两个才满意,原因就是第一个花环的花朵颜色搭配不好看,他就又花了时间编织第二个,所以来晚了一步。 “语儿……”尉迟澈耷拉着嘴角,委屈巴巴地看着安婧语。 他是想让她取下沈历风的花环,改戴他亲手编织哦花环。 安婧语觉得好累,好难选择。 夫君太多也是很辛苦的,就比如现在要戴谁的花环,让她难以选择,真是甜蜜的负担。 “一起戴吧。”她只好选择两个花环戴在头上,谁也不辜负。 “嗯,语儿戴了更漂亮了,很适合戴花。”尉迟澈对她的做法是有些失望的,但对所有人来说又是正常的,总比只专宠一个人好。 “语儿你手中的花是谁送的?”他看到她手中的还以为是沈历风送的。 “凌神医,怎么了?”她把花放到马车的车架上,让尉迟澈抱自己下来。 “哦,没事。”接受了表弟送的花,她是选择了和表弟在一起了吗? 这里男子给女子送鲜花,女子接受了,可是表示同意交往的意思,可是看她的反应挺冷淡的,她好像不知道这规矩。 但他没明说,让表弟误会就误会吧! …… 石牙和阿南去采了一些野菜和蘑菇回来,两位暗卫生了两堆柴火,一个煮热水喝,另一个准备煮一锅美味的野菜蘑菇汤,他们打算配着干粮,慢慢吃,反正现在不赶时间回京都。 “语儿你想吃烤鸡吗?”沈历风看到今天午饭连肉都没有,他就想打只野鸡给她尝尝,虽然口感不是很好,但第一次吃还是挺新鲜挺好吃的。 野鸡? “好啊!但是弄起来很麻烦。”要在野外捕捉一只有野性的野鸡也就算了,还要开膛破肚,拔鸡毛,好脏的。 安婧语其实并不想沈历风去做这件事,但是他好像很喜欢很开心,大概他是想在她面前表现表现自己吧。 “没事,我技术很好的,保证很快就弄好了。现在还有时间,我去前面那片草地找找。”主要是已经有炭火了,只要沈历风快点把野鸡打回来,拔了鸡毛,去了内脏,抹点碎盐就可以直接烤了。 “我也去吧。”卫铭也想表现表现自己,他现在大多数时间要带队,和她相处的时间少了很多。 210他的手艺还不错 他们两人一起去了前面的那片很茂盛的草地,时而传来鸡叫声,一听就知道那里藏着很多野鸡。 安婧语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两人拿着棍子随意敲打草丛,没两下就有几只野鸡飞了出来,他们眼疾手快,一下就打中了一只,两下就两只,非常狠准快。 “好厉害!他们好厉害!呵呵呵……” 这手法绝了! 安婧语还是第一次见他们打野鸡,简直就是在玩游戏一样,一打一个准,明明那些野鸡警惕性很高,还会飞得老高,却一个都没能从他们的棍下逃脱。 “历风十年的军营生活可不是说说的,打野鸡吃野鸡是很平常的事,他的手艺还不错,我有幸吃过几次。” 尉迟澈也是真的佩服沈历风这位好朋友好知己,一从军就是十年,若让他参军,他可受不了,那日子枯燥无味又辛苦,他一日都待不下去。 不像他从商,可以到处走到处玩,虽然商场如同战场激烈恐怖,但他还是喜欢从商,与人打交道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真的吗?那我可要尝尝了。”安婧语很期待。 “柴火好像不太够唉,玉郎……我们去捡一些回来吧!” “嗯,我们一起去。”尉迟澈偷偷还把黯然神伤的凌忆琛也拉上,三人在不远处找着干树枝。 “语儿,这里干树枝多,我来捡吧!你别弄伤手了。” 凌忆琛看到她手里拿了几本干树枝,他跟担心她会弄伤了一双玉手。 “没事,我很小心的。”安婧语不在乎尉迟澈拉上凌忆琛的行为,但她对他一直视作空气,能不说话就不说。 但他说了,她就会立刻回复一句,毕竟人家跟你说话,你不搭理别人就会显得自己很没有礼貌,连起码的尊重也不给人家。 “回去吧!语儿,已经捡了很多了。”尉迟澈手里已经抱了一大捆的干树枝,他见凌忆琛手里也有很多,便让大家回去,他不想让她再捡柴火,万一弄伤了手怎么办。 “好吧。”她还挺喜欢捡柴火的,毕竟这是不要钱的,想捡多少就有多少,就是腰有点酸疼。 等他们回来时,沈历风和卫铭已经把捕捉到的四只野鸡开膛破肚,拔了鸡毛,正提着回来。 “哇!你们好厉害。当”她看到他们手中的野鸡都剥了皮,模样有点丑,她非但没被吓到,还拍掌赞赏一句。 她靠近他们,却被他们远离。 “语儿,你离我们远一点,我劏鸡手上有点味道。” “是啊,小主,等会我们烤好了就拿给你吃。” 卫铭也不想让她沾染他们身上的鸡腥味,她应该干净的香喷喷的。 “我又不嫌弃你们。”她觉得他们太照顾自己了,也太敏.感了,她都不怕脏不怕臭。 沈历风和卫铭给四只野鸡抹上碎盐和辣椒粉,插上竹竿上,交给两位暗卫烧烤。 “语儿,去不去那边小河玩水,我们要去洗澡。”沈历风大大咧咧说出来,让她羞红了脸,想去又怕其他人笑话自己。 毕竟他们要脱衣服玩水,虽是她的男人,她也见过了,但被他大大咧咧说出来,还是很怕别人笑话自己。 日头那么大,不用担心河水凉飕飕,正是玩水的好时候。 沈历风直接拉着她就跑,卫铭跟在后面。凌忆琛想去,奈何尉迟澈没去。 “你想去?”尉迟澈瞧出了凌忆琛的想法,其实他也想去,但又不想打扰他们。 “嗯,我想去。”凌忆琛不想错过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哪怕他只能站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他也心甘情愿。 因为他现在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多了,他想再多一些认识她,从各个方面。 “那我们去吧!”尉迟澈有了支持,便拉着凌忆琛就去,留下一句话:“言欢你负责看着他们。” 言欢撇撇嘴,脸上写满了不开心,却没开口反对。 谁叫自己身份低下,只能被人命令做事。 …… 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闪着亮光,很是好看。 “好漂亮!”安婧语看着眼前的小溪流,潺潺流水,煞是好看。 小溪流虽不宽也不深,宽只有五米,深只到膝盖处,但带给所有人的视觉盛宴不亚于那些波涛汹涌的大河大江。 沈历风和卫铭直接当着她的面就脱下衣服,只剩下一条短短的亵裤。 “哎!你们太坏了!”也不提前打招呼,害她都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安婧语气呼呼地用双手捂着眼,听到他们爽朗的笑声,她忍不住睁开手指,透过缝隙偷看他们。 只见在灿烂的阳光下,他们露着结实健壮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看上去很健康,仔细一看竟是形状很好看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宽肩窄臀,看上去很有男子气概和男人味。 尤其是他们被阳光包裹,配着一脸阳光帅气的笑容,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 “好……”安婧语看迷了眼,只说了一个好字,再也拿不出别的形容词。 因为此刻的她满脑都是他们强壮的身躯,恨不得摸一摸,亲一亲。 以前都是晚上才能看到,肯定没有白天这么清晰,所以带来的视觉效果和感受也是不一样的,她真想扑上去。 “语儿,一起来玩吧!”沈历风挥手叫她过来,他对她看迷了眼的反应很满意。 大多数的男子就喜欢享受女子对自己的崇拜,他也不例外。 沈历风已经下到了小溪中央,用双手捧起清凉的溪水往自己身上浇去,顿时凉爽极了。 “小主过来啊!”卫铭拉着她到小溪边,他自己先下了水,没把她带下水。 “你们玩吧!”安婧语并不想弄湿衣服,更不会脱下衣服去玩水。 她先找了一块大石头,慢慢移过来,并没有惊动他们。 她再脱下鞋袜垫在石头上,裙子挽到大腿处,露出雪**嫩的肌肤,一双修长纤细的大长腿让人浮想联翩。 确保裙子不会弄湿了,她才坐在小溪边,把一双雪白又饱满的玉足放在清凉的溪水里泡着。 “好凉……好舒服……”溪水带来的舒服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喘,嘴角上扬,眯着双眸,还像月牙,很是可爱。 头顶是明媚又温热的阳光,脚下是清凉的溪水,真是舒服极了,要是能吃上一块冻西瓜那就更爽了。 “语儿……”看到她的玉足在水里上下随意踢着,水花四溅,美得迷花了沈历风的眼睛。 尤其是她的笑靥如花,一颦一笑,眉目如画,皆是那么的倾城倾国。 “嗯?历风~”她回头冲他一笑,让他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才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她的笑容带着清纯娇羞,又有几分甜美娇艳。 沈历风觉得自己此刻的心跳好快,让他有了怦怦心动的感觉。“语儿……语儿……” 他呢喃了一声又一声…… “小主……”卫铭侧着头看到她嫣然一笑,也被她的笑容感染和打动了,击中他的心房,彻底沦为她爱的奴隶。 “呵呵呵……”他们痴迷的目光很让她开心,她用手盛了一点水摸向正要靠近自己的他们。 脸上溅到了一些水花,沈历风也不恼,他最先靠近了她,伸手把她拉起来。 “历风,你要做什么?”他炙热的眼神吓到了她,只能乖乖让他拉起来。 他微微低着头,想噙着她粉嫩的唇瓣,偏偏此时被人打扰。 “语儿——”熟悉的声音传来,吓得安婧语惊呼一声。 “是玉郎来了!历风,你快放我下来。” 她双腿夹着他腰间,而臀部被他双手托着,反正姿势很暧.昧很那个,不想被人看到,那得多尴尬啊。 沈历风无可奈何只好把她放到岸边,看向已经跑来了的尉迟澈和凌忆琛两人。 “你们来干嘛?也要洗澡?” “一定要洗澡才能来的吗?语儿也不洗澡啊。”尉迟澈一眼就看出沈历风的意思,刚才他还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差点就接吻了,幸好他及时赶来了。 安婧语尴尬地愣在原地,最后傻笑了两下:“这小溪真凉快,历风你洗好了没?我可要回去了。” 她不敢泡脚那么久,毕竟女子怕凉水,时间长了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其实他们来了还不到半柱香,也就是两三分钟而已。 沈历风走远了一点洗澡,怕水花溅到她身上。 “语儿,我还没玩了,让我玩一会。”尉迟澈迅速脱了鞋袜,坐在她坐过的石头上。 而她已经擦干净脚上的水,正要穿鞋袜时,尉迟澈把她拉到双腿上坐着,而凌忆琛突然蹲下身给她穿鞋袜。 “别!别这样!”她都被凌忆琛的行动吓到了,脚缩了一下,却被他捉住。 第一次要他帮忙穿鞋袜,还是这么亲密的行为。 虽然前几天自己脚崴了,他给她涂过两次药酒和正骨,有过一次接触。 但那时脚受伤了,没有对他有太多的感觉。 “没事,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他仰头抬眸,深情凝视着她,情深入骨。 他愿意,一辈子都愿意为她穿鞋穿袜。 只要她愿意…… 安婧语坐在尉迟澈的腿上,姿势有些居高临下,从他眼中看到的自己娇媚动人,是因他,她才而娇媚动人。 忽然这一刻让她心房一颤,随后心跳加速,竟厉害到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轻轻抓着她的玉足,肌肤之亲,他每碰一下都让她心慌意乱,情不自禁。 看到她有些动了心,凌忆琛暗喜,脸上带着温柔似水的笑容,不多不少,恰到好处,让她溺毙在他的深情似海里。 他细细感受着手心她的玉足,真是漂亮的一双小脚,皮肤白皙透红,圆润饱满,不大不小,刚好握在掌心。 他恨不得此刻时间静止,让他永远和她在一起。 “谢谢……”穿好鞋袜后,安婧语迅速从尉迟澈腿上下来,走开五六步远,她离他和凌忆琛两表兄弟远一点,真怕自己走慢一点就会被他们吃光抹净。 “呵呵呵……”见她可怜得像个小白兔,尉迟澈抬手掩了掩嘴角的笑意,怕她生气。 211一心只想对她好 卫铭洗干净身上的臭味后,第一个先上了岸。“语儿……” 安婧语颔首,走到他身旁,拿着干毛巾给他擦干身体。 两人互相用眼神交流着自己的想法,相识一年了,又有一层恋人关系,对方眼神要表达什么,彼此都能看出来。 幸好他机灵喊走了自己,刚才凌忆琛一直用着炙热的眼神看她,避都避不开,真是让她热血沸腾,又刺.激又紧张害怕。 沈历风也上了岸,快速穿好衣服,“回去吧!语儿,估计野鸡烤好了。” “嗯。”安婧语拉着他和卫铭的手一起离开,看都不看尉迟澈和凌忆琛一眼。 “语儿!等等我!”尉迟澈知道她有些生气了,赶紧擦干双脚,穿上鞋子,匆匆追去。 凌忆琛垂着头,跟在后面,身上弥漫着落寞的气息。 她还是不喜欢他…… 她好像还更讨厌自己了…… 她不喜欢他,是不是他对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喜欢一个人,对方做什么自己都喜欢,哪怕有些行为伤害了他,就像他现在明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她反感又排斥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也不生气不计较,一心只想对她好,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他是个可以值得她托付终生的人。 “哇~好香~”在回去的半路上,安婧语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来一阵肉香,混杂着辣椒的刺鼻又诱.人的味道。 “想吃?”沈历风故意一问,惹来她的娇嗔:“当然想吃啊!光闻味道就这么香了。我们走快点走快点。” 她急不可耐想回去立刻吃烤鸡了,他是吃了无数次,当然就没觉得有什么好吃。 但她是第一次吃,自然被新鲜感占领。 回到落脚的地方,她看到言欢还在烤着最后两只野鸡。 “小主——”他站起身大声叫她,还向她挥手,让她快点过来吃午饭和烤鸡,心疼她这么晚了还没吃东西。 “好香!你们烤得真好,太香了!”她欢快地跑过去,看到他在转动着烤架上的野鸡,果然没见一点焦糊。 反而烤得外焦里嫩,让她口水直流。 言欢立即停下动作,把烤鸡的工作让给那两个暗卫。 他用手帕擦干净双手,端起用荷叶包裹的烤鸡。“饿了吧?小主,吃鸡腿。” 他快速撕下一只鸡腿,献宝似的递给她,立刻得到她的一个香吻,让他笑得双眼眯着像月牙,很是可爱。 “谢谢你,欢,你也吃。”安婧语坐在石头上,除了亲他一口,还把自己咬了一口的鸡腿递给他吃。 “嗯。”言欢不会拒绝这难得的机会,他大口咬在刚才她咬过的地方,仿佛尝到了她的味道。“好吃。” 沈历风和卫铭坐过来,围成一个小圈,各自分着那一整个的烤鸡,没两下就分光吃光了。 尉迟澈和凌忆琛晚了一小会,就见到他们几个人把一只野鸡分光吃光,他委屈看着正在啃鸡腿的安婧语。 “语儿,你都不等我。”他强行挤到她身旁,气得言欢只能让开一点点位置。 “哼!”安婧语恼他刚才给凌忆琛创造机会,都不在乎她的想法。 “语儿,别不理我嘛。”尉迟澈知道她生刚才他和凌忆琛的气了,但是他也没办法的啊,一边是亲表弟,另一边是她这个爱人。 “小主,腻了吗?这有野菜汤。”言欢递来一碗野菜蘑菇汤,虽然有些凉了,但还是很好喝很清爽。 “嗯,好好喝……”不理睬尉迟澈,她刚好吃光了一只鸡腿,用手帕擦了擦手,再细细品尝着野菜汤。 野菜口感爽脆,给口腔喉咙带来清凉的舒适感。 就上一次在去药王谷的路上吃过两回,她害挺喜欢吃野菜的,以前都是珍馐佳肴。 有时候,大厦千顷,眠七尺之躯。 珍馐百味,不过一饱。 “语儿,要不要吃鸡腿吗?”沈历风准备吃最后一只烤鸡,见她只吃了一只鸡腿,怕她没吃饱。 “不了,你们吃吧。我吃过一只,又喝了一碗野菜汤,还吃了馕饼,早就肚子饱饱的了,再也吃不下了。” 安婧语连忙推掉,还摸了摸鼓鼓的腹部给他看,就怕他不相信。 她怕被沈历风逼吃东西,她的几个男人有个共同的习惯,就是嫌弃她吃的少,喜欢逼她吃很多很多东西。 “呵呵呵——” 他们被她摸肚子撅小嘴的可爱模样逗笑了,老是怕他们逼她吃东西,谁叫她吃的少,手脚瘦弱,要不是胸部臀部饱满圆润,他们都怕她饿坏了。 “不许笑。”安婧语双手叉腰,抬起下巴,傲娇地命令他们不许笑自己。 沈历风笑就算了,连凌忆琛也笑自己,这太让她难堪了,难道她真的吃的少? 其实她每顿一碗饭真的吃得很少很少,钟离国的女子通常都是两三碗米饭的,身子很壮实,只要一成年就极少生病。 安婧语按着顺序给他们每人瞪一眼,直到凌忆琛,她娇嗔的眼神在他看来就是妩媚和挑逗,一个眼神就让他怦怦心动,以及体内涌动一股热流。 想起她纤细的手臂和双腿,以及平坦光滑的腹部,还有圆润饱满的胸部臀部,每一处都能让他热血沸腾,恋恋不忘。 真想…… 真想和她再一次做那个。 他终于明白表哥他们的快乐了,只有她才能给的快乐。 休息一会后,卫铭带着所有人再次启程了。 “困了就睡吧。”沈历风看到她有些无精打采,便让她躺在自己双腿上。 “嗯。”她笑呵呵地躺在他双腿上,让尉迟澈很嫉妒。 “语儿,睡我这边。” “不!要!” “语儿,你别这样对我,我好难过……”尉迟澈又开始装可怜了,而她没上当,早就看穿了他的小伎俩。 她合上眼,一句话也不跟尉迟澈说,更不理睬他的撒娇卖萌。 言欢坐在一旁,给她打扇子,没有一会她就睡着了。 马车慢悠悠行驶着…… 远在京都的乐安府 “不知语儿有没有受苦?”萧翊在书房专注看着一幅彩色画卷,画中的美人仙子正是安婧语。 她都出远门有十来天了,他很是想念,要不是身上背负着很多责任,他早就飞到她身边了。 他怕她吃苦受罪,舍不得她们受一点苦楚,希望尉迟澈他们能照顾好她。 期待着她早一日回到京都,和他团聚,解他的相思之苦。 “放心吧!他们会照顾好语儿的。”尽管钟离华森是这样说,但他心里也是很担心的。 要不是每隔一天就有信息传回来,知道她平安无事,没受什么罪,他怕是早就飞到她身旁了。 钟离华森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眸看着挂在左手边墙壁上的画卷。 画中的女子美若天仙,宛如巫山神女,一点也不夸张。 她五官精致柔美,柳叶眉给她增添几分温柔似水,一双水汪汪的杏眸,又大又亮,仿佛装下了浩瀚星空,真是眉目如画,倾国倾城。 她离开的这段日子,钟离华森都是靠她的肖像度过这段枯燥无聊的日子,要不然真难想象没有她,日子得有多孤单寂寞。 “嗯,希望如此。”萧翊微微颔首,刚要换个话题时,外面响起小邓子的声音。 “王爷,安国侯爷来府了。” 原来是忘无,他每日都要来一趟乐安府,目的就是迷惑住外面的一些不安分的人。 怕沈历风中蛊毒的事情被传出去,影响黎民百姓对朝廷的信任。 也怕安婧语离府的消息传出去,引来敌人在路上暗杀下毒手。 所以忘无每天装作兴高采烈来乐安府,傍晚时分才会回到安国侯府。 钟离华森还把下个月成亲的事闹得很大,还在成亲的名单里加了忘无这个侧夫,也就是说成亲那天她要和五个男子成亲。 萧翊同意这个决定,一来是用忘无成了她的未婚夫这事迷惑敌人,让他们以为她还在乐安府,只是半个月都没出门而已。 二来她对忘无也是有感情的,相信等她回来了她也会同意和开心的。 “我去接待他吧。”萧翊选择出去,让钟离华森留下来处理奏章。 自从上个月废后之后,清洗了后宫,废了十几个谢家官员,朝廷也算是大换血,空出的十几个官位由很多身家清白,背景普通的新进官员担任,这段时间还算是表现很好。 钟离华森微笑颔首,没有说什么,而是再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字。 他极少见到忘无,不是他不想见,而是自己真的太忙了,皇兄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这几日连早朝都没上过了。 萧翊出了书房后,很快就到了大厅,见到了品茗的忘无。 “国师。” “不用行礼,太生分了,以后你别行礼了。下个月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叫一声萧大哥就行了。”萧翊阻止了忘无的行礼动作。 “好。”忘无颔首答应了,坐在椅子上。“今日语儿可有消息?” 萧翊坐在最上方的罗汉床上,这代表了他的正夫地位。 “刚来了消息,语儿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估计得还有十天左右才能回来。去药王谷时九天的路程压缩六天半,累坏了她。所以回程放慢了速度,让她享受春景。” “嗯,也好。”尽管想念她,但忘无想到他们回程速度快的话,她会很辛苦。 半个月前他突然接到她陪中了蛊毒的沈历风离开京都,前往药王谷治病的消息,说他不难过不伤心那是假的,和她交往不过两月就要分开一个月,他肯定很舍不得。 可是他也知道沈历风是她的爱人,她是绝对不会抛下沈历风不管不顾,只会和他风花雪月。 她重情重义,也是个值得他托付终生的妻主。 所以他也要做好自己,既然要和她成亲,他就要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 每日上午他就会准时到乐安府,假装和她在一起聊天玩耍。 即便她不在自己身边,他看到她写的字,画的画,他就能感觉她在自己身边,一点也不孤单寂寞。 212对他一见倾心 两人聊了几句话后,萧翊有事就先离开了大厅,而忘无则是去了安婧语的卧室,在书房看着她看过摸过的书籍,借此多多了解她。 木生闲着无聊,拿来安婧语看过的爱情话本看了几下,立刻被里面的故事吸引,乐呵呵地笑着,直接影响到了忘无看书。 “你在看什么那么开心?”忘无看不下自己手中的书籍,频频回头看木生,想知道他在看什么书籍那么开心。 “公子,没什么……呵呵呵……就是,这是郡主看过的爱情话本,内容挺好看的。” 木生忍不住一直笑着,实在是刚看过的一个男女爱情小故事太搞笑了。 “给我。” 不容拒绝的口气。 “啊?哦。” 木生没想到公子要拿走自己手中的这本故事书,他有些舍不得。 刚才他看得正精彩了,结局还没看到了…… —— 练字累了的安越出来逛逛,不经意就来到了安婧语的院子门口。 他想进去又不想进去,很是矛盾和纠结。 半个月前他突然从萧翊那得知她要出远门前往药王谷时,就差点把他气死了。 她出远门就算了,连个招呼都不跟他打,一点也不尊重他,更没把他放在心里。 “公子……”跟在后面的杨晓不明白自家公子为什么纠结,直接进去就是了,反正郡主又不在屋里。 “走吧!”安越呢喃一句,欲要抬脚时,杨晓以为他要进去,便跟着抬脚进去,结果走了两步却没看到前面有人影,一回头才看到安越离开的身影。 “公子!等我——” …… 回京都的一路,风平浪静。 蔚蓝的天,明媚的阳光,鼻间全是青草和野花的芳香。 “铭,看!那里有一群白鹤。”坐在马背上的安婧语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湖泊,那里有成群结队的白鹤,三五成群的觅食,或是展翅高飞。 洁白的羽毛,修长的腿,还有长长的嘴巴,远远看上去还挺漂亮的。 她嫌坐马车不能看到优美的风景,便趁着日头还不大时,和卫铭乘同一匹马。 两人就一直腻歪着,把后面的沈历风和尉迟澈三人当成了空气,气得他们牙痒痒。 卫铭顺着她的指引,看到了河滩上的一群白鹤,也是觉得很漂亮。 春天到了,这些候鸟都返回了北方,成了北方春天美丽的景色。 “嗯,很漂亮。”是很漂亮,但很常见,他知道她前世的世界环境不是很好,野生动物很难见到。 “可惜只能这么远看着,不能接近。”她感到可惜。 也就古代环境好,有大量的野生动物,哪像前世的世界很多动物灭绝了,就算没灭绝,数量也稀少,只能在动物园看到一二。 “要不要我捉一只过来?”卫铭搂着她的细腰,凑在她耳后说了一句,吓得她目瞪口呆。 捉一只? 不行! 她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去祸害小动物,哪怕让他捉住,她只看一刻钟,怕是白鹤也会受到伤害。 “不要!别打扰它们,更不能伤害它们,我们不用因为一己之私去伤害它们,大自然创造每一种生物,都是有道理,有目的的,世间万物生来平等,不能因为我们生而为人就高贵一等,肆意伤害比我们弱小的动物。” “语儿说得对。”卫铭刚才只是试探说了一句,知道她心地善良,绝不会为了私欲而去伤害那些野生动物。 安婧语回头亲他脸庞一口,对着他眨着一双大眼睛,水灵水灵,让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突然亲自己。 他却又立刻回过神,低头噙着她粉嫩柔软的唇瓣。 “语儿……” “嗯……铭……” 两人就在马背上忘我地亲吻,让跟在他们后面的马车上的尉迟澈嫉妒得把衣裳都扯得皱皱巴巴的。 他知道自己不该嫉妒的,可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内心,唉…… 果然是自己太贪心了。 “表哥。”凌忆琛也看到了前面的安婧语和卫铭接吻,心里泛酸水,可是自己又没资格去阻止。 “学着适应吧!她不会只属于我们任何一个人,再说了,你现在是有空陪她,等回京了,你忙着学医术,忙着给病人治病,你就会庆幸她身边还有几个爱她疼她的男子了。” 尉迟澈缓缓说来,希望凌忆琛能听明白,而不是纠结她身边到底有多少个男子,去吃没必要的醋。 凌忆琛不太懂,因为自己还不是她真正的男人,一来她没承认,二来她也没说过喜欢自己。 他现在只想让她快点喜欢上自己,他才有资格吃醋,有资格嫉妒。 沈历风品茗看书,虽然知道他们说的话,但他没发表自己的想法。 和她分开大半年,能重逢已经让他很开心了。当初从边关赶回京都的半路上,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到最后晕倒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到京都,回不到她的身边了。 所以他告诫自己,只要能醒来,能回到她身边,绝不计较她身边有多少个男子,更不准嫉妒吃醋什么,也不能和她身边的男子发生冲突矛盾什么。 因为计较那么多,只会让自己是最难受的那个人。 他也相信她不是见异思迁,忘恩负义的人。 …… 临近傍晚时分,卫铭带着队伍到了一座很大的府城,交了入城费用后,选了一家最好的客栈留宿一晚。 “这客栈还算不错,语儿要不要沐浴?”下车后尉迟澈赶紧凑过来,给她嘘寒问暖,一直黏着她。 “嗯。”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娇羞地瞪他一眼,他太大声了,客栈大厅还有很多客人。 很多男子朝她看来,天气热了,她没戴面纱,被人窥视的感觉很难受。 言欢拉着她先上了二楼的客房,尉迟澈赶紧跟上去,他想服侍她沐浴更衣。 留下沈历风在负责给客栈掌柜付银子,卫铭和两名暗卫在照顾几匹马,以及查看马车的情况,看看有没有零件出现问题需要更换。 阿南和石牙搬着所有人的行礼往二楼送去,送了很多趟才搞定。 凌忆琛一下车就没进客栈,反而去了街道上买一些新鲜水果,知道她喜欢吃水果,他特意来买一些哄她开心。 现在是三月中旬,水果只有野草莓和桑葚,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果子。下个月才有樱桃等水果,不像南方这个时候已经有枇杷,李子等水果了。 凌忆琛买了两三斤野草莓和桑葚,准备付了银子回去时,碰上一个年轻的女子来小摊上购买水果。 “公子,你也喜欢吃桑葚?” 陌生女子突然向自己搭讪,凌忆琛很是害怕和紧张,想起了上次的那个陈慧慧。如果这次又碰到,语儿肯定会恨死他的。 “……”凌忆琛装作没听到,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给陌生女子,拿着装水果的小篮子直接转身离开。 “公子——公子——”他的反应太冷淡,让女子很难受。她匆忙跟在他后面,不停叫唤着他。 刚才在路上她意外与他擦肩而过,只是惊鸿一瞥,她就对他一见倾心了。 真是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他和她真是天造地设,郎才女貌。 她因他一见倾心,让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男女之情。 刚才她一直躲在暗处观察他,见他彬彬有礼,对小摊贩都这般有礼貌,她想他一定会接受自己的,哪怕和自己说几句话也行。 万万想不到自己热情和他打招呼,他竟然一个眼神不给,一个字不开口就离开了。 简直就是把她当做了空气! 岂有此理! 可是…… 他好酷啊! 连背影都那么好看,冷傲优雅。身姿挺拔傲立,像亭亭玉立的竹子,气质纤尘不染。 “我就不信我苏婉儿得不到你!”难得遇到一个自己很满意又倾心的男子,她一定要得到,绝不放弃。 “公子——公子——” 女子的声音醇美悦耳,却在凌忆琛耳中成了夺命魔音。 他加快脚步,想快点回到客栈躲起来,可又怕女子穷追不舍,追到了客栈就知道他的藏身之所,虽然明日一早就会离开这里,可他怕今晚她就会做出什么事。 “停下来!公子!等等婉儿,公子——”苏婉儿气喘吁吁,眼看凌忆琛就要走远,她才想起自己练过武功,轻功还是可以。 本来不想在他面前展露出自己会武功的事,免得他讨厌。 可是他都快走远了,她怕自己找不到他,毕竟现在她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她直接运起轻功,一弹指的功夫就飞到了凌忆琛的前方。 “公子~婉儿不是叫您停下来的吗?您怎么越走越快了?都不等等婉儿,你真是太坏了~” 苏婉儿一脸得意洋洋的笑容,她用手帕遮掩都遮不住。 “你!你……”凌忆琛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苏婉儿吓到了,他是万万想不到这个女子会武功,还死缠烂打追着他,真是厚脸皮,不要脸。 一点也不像语儿,他倒贴给她都不稀罕。 “公子~”苏婉儿走前两步,伸手去扯凌忆琛的袖子,吓得他惊慌失色,退后两步。 “你!你想做什么!离我远点!我不认识你!也不想和你认识!” “公子~我叫苏婉儿,你可以叫我婉儿。”她一点也没把他对自己的排斥放在眼里,只要自己喜欢他就行了,不在乎他喜不喜欢自己。 “请问公子大名?婉儿是府城人,怎么从未见过公子这般清贵儒雅的男子?婉儿对公子一见倾心,希望能得公子的垂爱。”苏婉儿又继续走过去,她的笑容很漂亮,却有些情.色,带着侵略性,吓得凌忆琛转身就跑。 他可不会武功,不跑才怪。 现在不跑,难道等她捉住。 可是这个方向不是回客栈的方向。 凌忆琛慌了,加上第一次来这个府城,人生地不熟,只是跑了三条街他就迷了路,慌不择路的他最后跑到了死胡同。 他不停回头看,那个叫苏婉儿的女子一直跟在他后面,穷追不舍,让他恨得牙痒痒。 怎么办?怎么办? 打一架吗? 可是他不会武功啊! 对了!他有随身携带的药粉,一种是蒙汗药和痒痒药粉。 撒哪一种了? 213坏他清白之身 “公子~”见到凌忆琛被自己逼到了死胡同,到了已经退无可退的地步,苏婉儿自信满满,最终停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她又对他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好像对他志在必得。 “公子,你看你跑得多辛苦,汗水都出来了,婉儿帮你擦擦吧!”她拿出自己的手帕,欲要上来给他擦脸。 凌忆琛又吓得退后一步,缩在角落里。“不要靠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可是有家人的,还是十来个,你敢对我使坏,他们是绝不会饶了你!” “呵呵呵……公子,我好怕啊~”苏婉儿才不怕这个外来的凌忆琛,她身份高贵,可是这座府城的福州城主的千金大小姐,她想睡一个男子还不是勾勾手指就能轻易得到的,对他这般穷追猛打,已经是他的福气了。 “公子,跟了我,你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荣华富贵,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我是绝对不会跟你走的,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很快我和她就会成亲了。你识相就速速离开,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凌忆琛表面愤愤然,心里却是十分的开心,一说起自己心爱的人,尤其是自己还要和她马上就要成亲了,他乐得心口甜蜜蜜。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苏婉儿就很生气,她是本想把他先带回家,等他与自己熟悉几日了,再和他圆房的,毕竟他不是自己以前的那些男宠面首,她要尊重他,以后才能夫妻和睦,举案投眉。 可她没想到他已经有了心爱的人,还很快就要成亲了。 这可不行! 他不喜欢她就算了,竟然还要与别的女子成亲! 她可忍不了,难得遇到一个她真心喜欢的男子。 所以她是必须先下手为强了,反正她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而且现在她身上就有让男子欲罢不能的媚.药,绝对能让他在一刻钟之内就起了反应,不干上一夜都不能解了药效,如果不和女子圆房,他就会暴毙而亡。 她就不信他中了药还能拒绝自己,除非他不怕死。 “公子,你竟然有了心爱的人,婉儿好难过……公子,我真心喜欢你,若是没有公子,婉儿一定会患上相思之疾,痛不欲生的,公子……” 苏婉儿装作楚楚可怜,拿着手帕擦眼睛,一边偷瞄凌忆琛的反应,如果他肯怜惜自己,同意和她在一起,她就不用对他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得到他。 若是他不同意,她就…… 她不得不用下药的方式得到他了,不想错过他的人,因为他的心已不属于自己了。 “这与我何关!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你快让开路!我要离开!我家人现在一定等急了,他们会来找我的。” 凌忆琛气得要死,专注看着苏婉儿,等骂得她一难过,分了心,他就立刻闯出去。 此时的他只以为苏婉儿会用武力强迫他,而不是下药。 他根本就没想过她有可能会下药, 凌忆琛也根本不知道他的恶言恶语会自己带来什么结果,而苏婉儿听了他的话,一颗心凉了一半,下药的决定更坚定了,此时的她没有一丝的犹豫。 她一定要得到他,不管什么办法。 “公子~你……婉儿的心好疼……公子……”她缓缓走过来,故作一脸的伤心迷惑凌忆琛,而她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包药粉,她信心满满,相信他对自己没有很深的防备,只要她把药粉扬出去,他就…… 哈哈哈—— 这行为她已经做了很多次了,早就熟练掌握了技巧,绝对不会有人能从她手中逃走的。 她马上就能得到他了,哈哈哈…… “你别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凌忆琛没看到苏婉儿的动作,他忙着偷偷拿出自己藏在怀里的两种药粉,这可是他保命的东西,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绝不能丢了清白之身,这辈子他都只属于语儿的。 见苏婉儿用手帕擦眼泪,身子有些晃晃悠悠,明显是分了神,凌忆琛觉得时机到了,立刻冲了过去,并把手中的蒙汗药撒向她。 他特意留下了痒痒药粉,决定留她一命。 只要她不做坏事,他就放过她。 可若是她执意拦住自己,强迫自己的话,就休怪他下毒手了。 “啊——”苏婉儿没想到他会突然冲过来,还没反应过来,见有一片**撒来,她立刻察觉不对,下一秒也把自己手中的媚.药撒向他。 “你!你给我撒了什么?” 到这一刻凌忆琛也没想到苏婉儿会来这一手,他还是低估她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吸入了很多,尽管刚才他跑得很快了,还是吸入药粉。 明明从他撒出蒙汗药和她下药就一弹指的功夫,发展得太快,他根本很难自救。 “呵呵呵……”苏婉儿仰头大笑,没等她说出来,她吸入了大量的蒙汗药,下一秒就倒在地上。 “糟了!是媚.药!”凌忆琛放下捂着口鼻的手,细闻空气中残留的味道,还是多少能闻出一点媚.药的味道的。 可恶! 可恶至极! 这个苏婉儿太可恶了! 绝对不能饶了她! 竟然想对他下媚.药,坏他清白之身。 而他却只是想让她昏迷几个时辰,借机逃走而已。 凌忆琛怒火冲天,把怀里的那包痒痒粉撒到昏迷的苏婉儿身上,他本来没想下下毒手的,可她偏给他这个机会。 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这个痒痒粉能让她全身皮肤瘙痒,疼上五六天,皮肤被挠烂为止。 不过,痒痒粉也是有解药的,只是这解药不好找,怕是等找到了解药,皮肤也挠烂了。 “怎么办?怎么办……语儿……”凌忆琛知道**的解药就是男女交合,再无其他的办法。 而且苏婉儿下的媚.药很厉害很猛烈,中了药的人若是不结合就会暴毙而亡,干上一晚上他的身体也会很虚弱,但是谁与他结合,他就会爱上那人的肉.体。 夜夜缠绵,以后再也离不开那女子,哪怕心里不爱。 “语儿……语儿……”凌忆琛脸色惨白,失魂落魄地呢喃着安婧语的名字,他脑海一片空白,他不知该怎么办。 回去找她,她不肯跟自己交合怎么办? 可他不回客栈,他在外面绝对很危险的。 体内的药效慢慢起了作用,体内的灼热感越来越多,越来越高。 热得他难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扔下那水果篮子,撒了一地的桑葚,转身迅速往外面跑。脑海只有安婧语的身姿,他只想回到客栈,哪怕不能和她交合,他也要回去。 “语儿……语儿……”他一路叫唤着,可天色昏暗,他又因中了药,脑海混混沌沌的,找不到客栈的路。 “好难受……语儿,我好难受……”他在十字路口蹲下身,抱着快要被高温融化的身体。 这药太猛了! 太猛了! 他快撑不下去了! 语儿……语儿…… “小公子,你怎么了?我看你很难受的样子,要我帮忙吗?” 响起一道稍带刺耳的声音,凌忆琛抬眸一看,竟然是一个中年妇女拍着自己的肩膀,吓得他跌坐在地上。 “滚!滚来!” “公子,你醉了,我扶你回家吧!公子……” 中年妇女一看他的脸庞红通通,身上又没酒气,一眼就看到他是中了媚.药,她三十多岁,是个过来人,自然用过几次催.情.药。 没想到自己晚了一步回家就在路上捡了一个中了药的美男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滚!给我滚!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不准碰我!” 凌忆琛站起身,一把推开中年妇女,他往前跑去,却因天色昏暗,他撞到了一个人,倒在地上起不来。 他的身体被媚.药侵占了每个角落,马上就到了突破点,他现在只想发泄发泄。 “公子~我扶你起来,你看你现在多难受啊,快随我回家,我呀!保证让你舒舒服服……” 中年妇女又走过来扶起凌忆琛,这次他没把她推开。 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一半的意识和理智了,满脑都是交合交合的画面,尤其是他和安婧语在玄冰洞的第一次交合,那滋味是多么的销魂。 “公子~公子~”中年妇女见他没有反应,正要拉他离开时,他闻到她身上陌生又刺激的味道,不是他心爱的人的体香,还保留一丝理智的他猛地推开中年妇女,又踉踉跄跄往前走去。 “语儿……救我……语儿……” “哎公子!别走!公子——”中年妇女缠了上来,和凌忆琛拉拉扯扯。 “——表弟!你在哪?表弟——” “凌忆琛!你在哪?凌忆琛——” 前方传来两道声音,有两个人在人来人往的的街道上到处叫喊着,不停地寻人。 有些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凌忆琛耳朵里,残留一丝理智的他虽没听出来人是谁,但他知道是自己认识的人,或许也是可以值得他信任的亲朋好友。 “我在这!我在这里——” 凌忆琛又一次推开中年妇女,他往声音的方向跑去,哪怕撞到了路人,他不停地走,身子晃晃悠悠,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来了。 中年妇女见真有人来找他,她暗恨地咬牙跺脚,不得不转身离开。 “表弟你在啊!表弟——” 尉迟澈大声呼喊,喉咙都干了,疼得他不想说话了。 可是现在天都黑了,还是没找到了凌忆琛。 刚才他们见凌忆琛出去买点东西,等了二刻钟的时间都不见人回来,担心表弟的安危,所以他就和沈历风出来找人了。 “凌忆琛!担心你在哪!”沈历风直接运起轻功,飞在半空中找凌忆琛,只见前方有个人像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 他觉得身影有点像凌忆琛,虽然不是那么的确定。 “尉迟,前面有个人长得有点像凌神医,我们去看看吧!” 尉迟澈听到了很开心,甭管是不是凌忆琛,总比没有希望的强。“表弟表弟——” “语儿……语儿……”凌忆琛叫唤着她的名字,这是他仅剩的一点意识了。 他半眯着一双充满情.色的丹凤眼,看到前方有两个身影冲自己奔来。 他再也坚持不住了,身体欲要往后倒去…… 214永远都戒不掉 “凌神医——” 及时赶来的沈历风扶住了即将倒在地上的凌忆琛,看他一脸的红晕,就知道是中了药。 “历风,我表弟他怎么了?表弟你醒醒!”尉迟澈气喘吁吁赶到后,一看沈历风怀里的人真的是凌忆琛,他吓得不轻。 沈历风把凌忆琛抗在肩膀上,说道:“他应该是中了药,先回客栈再说。” “啊?中药?”什么药?竟一脸的红,而且他是怎么中的药?他可是大夫啊! 尉迟澈百思不得其解,却无可奈何地跟在沈历风的后面。 一刻钟后,沈历风和尉迟澈才回到了客栈,此时的凌忆琛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在沈历风的肩膀上挣扎着,差点掉下来。 “表弟,你再忍忍!”尉迟澈心急如焚,看到凌忆琛要掉下来了,他赶紧伸手按住表弟。 沈历风踢开了房门,看到安婧语和言欢卫铭正在吃晚饭。“语儿,凌神医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 安婧语站起身,欲要走过去。 尉迟澈挤进房里,拉着她的手臂。“语儿,你要帮帮他,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中了媚.药。若没有交.合,他会暴毙而亡的。” “什么?媚.药?暴毙而亡?”可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难道尉迟澈想让她和凌忆琛做那个? 不!她不同意! 凭什么啊? 她为什么要做他的解药? 要女子可以去青.楼找的啊! 不过…… 安婧语眼神闪了一下,想到他会和别的女子交.合,她心口酸酸涩涩的,毕竟他的第一次是给了她,之前他又老是说他是她的男人,永远只属于她一人。 “我不愿!你去别的地方给他找一个。” “语儿,你得帮帮他,如果明天他醒来知道了不是你,他一定会痛不欲生的。”尉迟澈恳求着,他一定要劝到她同意。 一旦凌忆琛真的别的女子交合了,就等于失去了筹码和机会,永远都不能和安婧语在一起,她是不会要身子不干净的他的。 “语儿……我要你……给我,语儿……”凌忆琛神志不清地喊着,让安婧语听到了有些尴尬,却也有些欢喜。 沈历风把凌忆琛放到床榻上,后者见没了禁锢,疯狂扯着衣服,还嘴里含糊不清:“嗯……要!语儿……我要你!干死你!” 听到这种话,安婧语的脸颊更红了,连耳根都红透了。她还感觉自己全身热血沸腾,春心萌动。 “语儿,我求你了,表弟再不那个就会死的,语儿……” 尉迟澈苦苦哀求着,回头看到凌忆琛已经脱光了衣服,正要爬下床。 刚才沈历风告诉他表弟中的媚.药很猛烈很厉害,必须和女子亲热一晚上才能解了,而身体会虚弱一天,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表弟会爱上她的肉体,永远都戒不掉,每隔几天就得亲热一次,不然就会很难受。 “不行!我不同意!”安婧语咬紧牙关,坚决不同意。 尉迟澈牵着她的手,轻声细语地说:“语儿,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几分喜欢他的,别忘了他可是你的男人,如果今晚他真的和别的女子交.合了,你别后悔啊。 这媚.药很猛烈,有一个后遗症就是表弟和谁交.合了,以后就会爱上这个女子的肉.体,永远都戒不掉。” “啊?戒不掉?”他的话还是让安婧语产生了几分恐惧,想到以后凌忆琛会爱上今晚和他交合的女子,她的心房隐隐作痛,心乱如麻。 尉迟澈见到凌忆琛的情况更严重了,已经嗅到了她的味道,欲要找来了。 “语儿,就当作你报恩行不行?上次在玄冰洞你们,他的确是没有提前说一声,但是他带你进去了才解了那蛊虫,不然你那时还得受几天的苦。” “我……”她被他怼得无言以对了,她中赵蓉下的蛊虫,以及凌忆琛带她去玄冰洞解蛊毒,是非对错,很难说得一清二楚。 到底是欠了他?还是没欠? 她也搞不懂。 现在尉迟澈把这件事搬到台面来说,弄得她很矛盾很纠结。 “语儿,答应了吧!”沈历风正在拦住发狂的凌忆琛,他觉得除了她不大愿意,其他人也不反对。 安婧语有些许动摇了,实在是看到凌忆琛那模样也是挺可怜的。当初她的第一次就是给了萧翊,当时的他也是中了很厉害的媚.药,必须要交.合才能解了药效。 她望向卫铭和言欢,希望他们能拒绝,给她支持。 可是他们两个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甚至还把饭菜搬走了。 “小主,你加油!”言欢心疼她,还是给了她一句安慰。 他和卫铭虽然不想她和凌忆琛交.合,可是有沈历风和尉迟澈的支持,再加上凌忆琛的确也算是她的男人,由她做那个解药人也是很正常的。 “哎你们!”安婧语像战败的斗鸡耷拉着脑袋。 “语儿,别怕……”尉迟澈拉着她来到凌忆琛身旁,看到他猩红的眼睛,她害怕地缩缩了肩膀。 “玉郎,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啊?”这事怎么陪? 尉迟澈有点懵圈,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就一小会,好不好?”她怕凌忆琛太粗鲁了,一来他中了很厉害的媚.药,没有了意识和理智。 二来他只和她做过一次,技术还不够熟练。 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奇葩和为难尉迟澈,但她真的觉得待会会痛。 “尉迟,你留下来陪她一会,不能再拖下去,你看他都癫狂了。”沈历风使出了七成力气才控制住凌忆琛,再晚一会他就坚持不住了! 现在的凌忆琛就像一头发了情的野兽,只有驯兽师才能控制住他。 “好吧!”尉迟澈微微颔首,沈历风立刻松开手,转身离开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语儿,我给你宽衣解带。”尉迟澈迅速给她脱衣服,可都没有凌忆琛的速度快,他直接撕开衣服,把她压在身下。 “啊——”没有前戏的滋润,他直接贯穿了她,让她疼得身体痉挛。 “玉郎,我疼……” “语儿,别怕,有我在,别怕别怕……”见到她疼的模样,尉迟澈心里也难受。 他温柔地噙着她的双唇,给她热烈的亲吻,才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也能让她快点动情,身体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了。 “嗯……”她冰火两重天,尉迟澈给他温柔似水的吻,很是舒服。 而凌忆琛给她猛烈又销魂的撞击,痛了一会又开始舒服了,耳边全是他的低吼声。 她不敢看他的模样,现在的他就是一头发.情的猛兽,而她就是…… …… 尉迟澈走出了房间,并轻轻关上了房门,耳边还有屋里传出的呻.吟声。 “唉……”他忍不住叹气,刚才待了一刻钟,只能看她不能吃她,还是挺难受的。 希望表弟动作温柔一点,免得弄疼了语儿,明天还是他受罪。 她还是挺记仇的,尤其是有关床.事这件事,她很在乎体验感。 …… 临近公鸡打鸣时,站在门外的尉迟澈打着瞌睡,被公鸡一声叫醒,才想起安婧语还在客房里,仔细一听,屋里已经没了声音。 他开心地推门进去,却看到她满身红印印,一脸的憔悴,心疼死他了。 他气得打了一下睡得死沉的凌忆琛的臀部,后者趴着睡,完全没有一点反应,吓得他以为表弟精尽人亡了。 要不是他听到凌忆琛有重重的呼吸声,他都想去找大夫来了。 不过他看她睡觉还算安稳,心里才算好受一点点。 言欢端了一盆温水进来,给安婧语擦拭身体。全身都是红印印,还脏兮兮的,空气也残留着情.欲的气息。 要不是尉迟澈在这里,他一定要打一下凌忆琛不可。 尉迟澈拿来干净的薄毯子包裹着她,把她抱在怀里,送她去隔壁的客房休息。 石牙等他们三人离开后,才端来一盆温水进到屋里,给凌忆琛清洗一下身体,再把脏的床单换上干净的,他才搞定了凌乱的床榻,让凌忆琛更舒服地睡觉。 石牙觉得今晚发生的事还是挺麻烦的,不知道安姑娘算不算是接受他家公子了。 如果接受了,以后他家公子也是她的男人了,说不定下个月他们就会举行婚礼了。 真好! 可是,如果她不接受…… 想着想着,石牙趴在床上就不一会又睡着了。 言欢陪着安婧语同床共枕,为了能随时照顾她。 而尉迟澈想抢他的活,被他用凌忆琛为由拒绝了。 他可以照顾好她,不用尉迟澈内疚什么。 炊烟袅袅,饭香四溢。 凌忆琛睡到日上三竿后才苏醒,看着陌生的客房,他发呆着,脑海暂时一片空白。 转头看到了石牙坐在不远处看医书,他才有了一点反应,眼睛有了神采。 “石牙?” “啊!公子你醒了!太好了!”石牙扔下医书,三步做两步就走到床边,扶起凌忆琛坐着。 “昨晚……我?”凌忆琛努力试着想起昨晚的事情,既然今天的自己没暴毙而亡,肯定就是昨晚和女子交.合了,不然自己肯定活不到天亮。 可是,昨晚谁和自己做那个? 是语儿吗? 还是别的女子? “是她是不是?一定是她对吧!石牙!你快告诉我!”凌忆琛很害怕石牙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此时他的脸色苍白,很是难看。 加上昨晚耗光了力气和精血,即便睡了一上午,他还是很疲惫憔悴。 “公子,你别着急!是安姑娘,你放心!昨晚是她和你一晚上那个,才救了你。”石牙说着说着羞红了脸。 他都二十岁了,还是一个老处男,都不知道和女子亲热的滋味。 凌忆琛双眼放光,惊呼一声:“真的吗?” 昨晚真的是她和自己度过了一晚上? “千真万确!”石牙点头如捣蒜,他也为自家公子开心,总算是熬出头了。 就是他不明白昨晚公子为什么会中了媚.药,明明公子医术高明啊,怎会犯了这种错误?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精.尽人亡了。” 门口传来一道调侃的声音,房门“吱吱”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个俊俏无比的青衣男子。 215她怕自己会掀桌子 “表哥……” 瞧见来人是尉迟澈,凌忆琛竟有些心虚。 自己昨晚中了计,惹出这件事情来麻烦所有人,让大家担心害怕,因此他很内疚和难过。 “哼!”尉迟澈坐在凳子上,和凌忆琛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也像是隔着一条银河,这让后者更加紧张了。 “表哥……我……” 表哥生气了,怎么办。 “你先说你昨晚是怎么回事?身为大夫,竟然被人下了那种药。”尉迟澈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清楚。 “我……昨晚……”凌忆琛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说清楚,也是觉得昨晚的自己很丢脸,竟被人成功下了药。 尉迟澈斜瞥了凌忆琛一眼,又冷哼一声:“连话都说不出了,你要是不给一个合理的理由,等着语儿讨厌你一辈子。” 因为他们好几个都怀疑是凌忆琛为了得到安婧语,故意给自己下媚.药,再假装是被人陷害,得以和她在一起。 “语儿……我……她还没醒吗?”提起她,凌忆琛心里又是内疚又是幸福。 他无比庆幸昨晚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是她,而不是别的女子。要是他一醒来知道坏结果,他宁愿自己暴毙而亡,也要捍卫自己的清白之身,捍卫自己纯真的爱情。 “她累坏了,估计得再睡一会才会醒来。”发生了昨晚的事,两个当事人累得睡到现在,自然要休息一天。 所以尉迟澈不得不让队伍停下今日启程的计划,准备明天再出发。 不为了凌忆琛,也要为了语儿休息好,不能伤了身子。 “对不起。”凌忆琛很难过,自己昨晚干了她一晚上,害她累坏了。 虽然他中了药,没有留下记忆,但身体残留的记忆还在的,想想昨晚自己一定很快活很享受,他就知道只有她才能给自己快乐。 “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你有本事跟她说去,昨晚你可是折腾了她到天亮,累得给她清洗身体,抱她回隔壁客房都没醒来。你有空给她写一张补药方子,让她补补身子。” 尉迟澈怼了凌忆琛一句,想到昨晚安婧语在表弟身下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嫉妒。 “我知道,我待会就写一张,让石牙快些煎药。”知道她身子肯定难受,凌忆琛也心疼极了,恨不得现在飞到她身边,安慰她,照顾她,疼惜她。 尉迟澈把凳子搬前一点,“快说昨晚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去买点水果就被人下了药。” “表哥……我……”凌忆琛难以启齿,这可是他第三次惹事了,第一个是师姐赵蓉,第二个是陈慧慧,第三个是苏婉儿。 他最近真是倒大霉了,还把语儿也牵连进来,怪不得她不喜欢自己。 是他也会讨厌自己,走了这么多狗屎的桃花运,偏偏没拿到语儿这朵好桃花,反害得自己和她的关系更差了。 “昨晚我买了水果刚要离开,一个女子走过来假装买水果,还跟我说话,我故意不理睬她,急着赶回去。她就一直纠缠我,还闹着要我跟她走,我自然是不愿意的,转身就跑,谁想她竟会武功,一下子就把我逼到了死胡同里。” 他应该早点下蒙汗药的,是他太低估苏婉儿的卑鄙了。 “后来我骂了她,趁她难过时,我先向她撒了蒙汗药,方便逃走,却没有想到她也会来这一招,等我意识到自己中了媚.药,已经晚了,不过我为了报复那个苏婉儿,我给她下了痒痒粉,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凌忆琛还是有些许的开心,毕竟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和安婧语昨晚做了他最想做的事。 “半个月的时间你就惹了三件烂事出来,烂桃花也太多了,你是不是得罪小人了?怕是有人给你下了降头。” 尉迟澈觉得事有蹊跷,因为这段时间他也有遇到几个追求者,但只要他开口拒绝,追求者都会立刻离开,不会麻烦他纠缠他。 钟离国对于男女之事看得都比较开放,绝对不会出现对对方死缠烂打,影响到对方的生活,更很少有那种爱到疯狂,得不到就毁了对方的事件出现。 大多数人还是挺理智的,思想从小挺成熟,本着“你不爱我,自有他人爱我”的想法,及时行乐,享受生活。 “不会吧!下降头?我好像没得罪谁啊?”凌忆琛觉得自己身为大夫,谁敢得罪自己,怕是嫌命长了。 他想不到那个可能谋害自己的人是谁,以前在外面救死扶伤,他都是谨言慎行,哪怕是拒绝追求者,他都是尽量态度好一点,说话婉转一点,并没有遇到这几次如此恶劣的事情。 “这事回去还需调查一下,弄个清清楚楚,把潜藏的危险剔除,不然我不安心,语儿每次都被你连累,我看你们就是冤家对头,不合适在一起。” 尉迟澈觉得这事就出在凌忆琛身上,以前没和她长时间待在一起,也就还算是平安无事,可这半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赵蓉,陈慧慧和苏婉儿的事情。 若说凌忆琛的烂桃花三件事没有一点可疑,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表哥……”听到尉迟澈不支持自己,凌忆琛很难过。 “我喜欢语儿,我真心喜欢她的,表哥……你要帮我,若没你……我一定会失去她的,不!我不能没有她!” 没有她,他会生不如死的,没有她参与自己的人生,那样苟且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难得他遇到了一个自己心爱的人,却不能拥有她,不能和她做一对恩爱的夫妻,不能与她白头偕老,那样活着还有什么盼头,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抱歉,我说话重了,我实在是担心她的安危,潜藏的敌人太多了。”尉迟澈也知道自己一时冲动,说了几句重话伤害了凌忆琛。 “表哥……我们一起联手,语儿一定会被我们两兄弟……” 凌忆琛觉得凭他和表哥的容貌和手段,想得到安婧语一辈子的恩宠不是很难的事,只要他们两兄弟团结起来。 “嗯……”尉迟澈其实心里也是有点害怕的,害怕有一天失宠,毕竟他是二十岁出头才跟了她,等自己三十岁了,没有现在的风华正茂,她会不会宠幸新人?不念旧人? 他若和表弟联手争宠,起码在这十几年里,他们能够风光无限,只要生下两三个孩子巩固地位,就不会有新人抢走他们的位置。 …… “嗯……”床上的美人儿皱着眉,睁开一双朦胧的睡眼,打量着有些陌生的地方。 她感到身上某处有些疼,这让她很难受。 “小主,你终于醒了。”听到声响的言欢冲到床边,把坐过的凳子都踢翻了。 “欢,我疼……”看到言欢后,安婧语才意识回笼,终于是想起了昨晚的事。 那个混蛋! 折腾了她一整晚,最后她都困到睡着了。 言欢皱眉,扶起安婧语坐着。“我再给你上药好不好?” 天亮的时候带她回房休息,他给过她一次上药,没想到她现在还疼。 “嗯……”安婧语羞红了脸,连耳根都红了。 虽然自己和他认识了一年,身体也被他几乎天天看过了,但她还是很害羞,还没完全习惯。 言欢扶她起来穿衣梳洗后,刚给她上了药。 这时卫铭和沈历风端了午饭进来,知道她醒了,他们特意去酒楼订了鸡汤和一桌的山珍海味回来,给她补补身体。 “语儿,可还难受?”沈历风放下餐盒后,走到她身旁,捧着她的脸庞,仔细看着。 昨晚凌忆琛有多激烈,整晚未睡的他都是知道的,实在是他们声音太大了,把床摇得都快散架了。 “历风,我……我好多了。”安婧语垂下红通通的小脸,想到昨晚的事,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说不定客栈的客人都知道了。 唉,真丢人。 “小主,饿了吧!快来吃饭。”卫铭打开两个餐盒,取出六盘山珍海味,还有两个竹篮子装着鸡汤和米饭,他一一取出来。 言欢先盛了一碗鸡汤,撇去油脂。刚好沈历风拉着她坐到桌子前,他把鸡汤放到她面前,“不是很热了,小主快喝,看你又瘦了。” “嗯,我一定多喝一点。” 才不辜负你对我的关心。 她喜欢他的细心,知道她不喜欢吃油腻的汤,他刚才花了不少力气才把鸡汤的油脂刮走。 她喜欢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比萧翊他们还细心几倍,所以她也喜欢他的照顾,若是换尉迟澈其他人来,她还不习惯了。 言欢看她喝完了半碗的鸡汤,给她又盛了一碗米饭,给她夹了一点新鲜美味的蘑菇竹笋,还有鱼丸和鸡腿。 塞得满满的,却让她无处下口。她刚吃了几口,留下一个空位,又被卫铭夹了两块鲍鱼海参。 她觉得自己再吃下去,怕是会流鼻血,虽然他们是为了自己好,特意点了一桌山珍海味,尤其是价值几十两的佛跳墙,鲍鱼海参什么都有,不补都难。 “小主,趁热吃。”卫铭以为她嫌热,还特意用轻功,从手里传了一阵风给她凉快。 “呵呵呵……”她真是佩服他,轻功这么随意就用。 “还有新鲜的大虾,还是麻辣口味的,语儿你最喜欢了,我给你剥壳。”沈历风一口气给她剥了四五个,被她阻止才停下来。 “你吃吧!我吃几个就行了,你看你手都弄脏了。”她把擦手用的手帕递给他,见他随便擦了两下不干净,她又帮他擦了一次。 “语儿你真好。”沈历风喜欢被她照顾,他喜欢直来直往,感情才会像美酒越发浓郁。 “语儿——”门口传来男性的声音,安婧语不用猜也知道是来人是尉迟澈,和他认识一年了,哪能记不住。 “语儿,你醒了,为什么不叫我了。”尉迟澈很委屈,早知道不陪凌忆琛吃午饭了,他刚吃饱才从石牙那知道她醒来的消息。 “我不过是睡醒了而已,又不是生大病了,有什么紧张的,你不要大惊小怪。” 她祈求他不要说昨晚的事,尤其是不要提起凌忆琛,她怕自己会掀桌子。 217真是惹事精 等二十来个官差完全撤离后,安婧语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官差没找到人,怕是福城城主和苏婉儿会暴跳如雷,挖掘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而城门也会再关几天。 她和沈历风他们就不能离开福城了,眼见就快到了月底,京都近在咫尺,他们却不能赶回去。 这个月以来他们都是一边赶路一边游玩,花了很多时间,当然路上也没受什么苦和罪。 她知道是他们在乎自己,才特意放慢回程的速度。 上次去药王谷赶路太辛苦了,这次回京才会把速度放慢。 可现在明明就快到了京都,却又发生苏婉儿这件事,害她被困在福城,都不知要困上几天。 她想萧翊和钟离华森了,还想安越和忘无,还想红莲姑姑…… 反正好多好多的人她都想念,之前在路上还不太想,可现在停留在客栈,又不能出去玩,她就抑制不住思念之情了。 尉迟澈几人带安婧语回到客房,他看出了她忧心忡忡。 “别担心,历风待会就让苍鹰送信给钟离他们,不出三天一定能打开城门,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其实不找萧翊他们,他和沈历风也能找城主开门离开,就是会暴露他们的身份,以及出城门时,士兵会搜查车厢,没有人皮面具,凌忆琛很容易被发现。 毕竟苏婉儿的确受伤严重,以后有可能毁容了。 而他虽中了媚.药,但都解了,现在平安无事。 人们都是站在较可怜的人那边,哪怕那人做了坏事,是施暴者。 “嗯。”安婧语坐在凳子上,心事重重。 言欢盛了一杯茶水,给她暖暖胃,压压惊。 他就知道这两天不会太平的,凌忆琛惹的是苏婉儿,人家有权有势,自然要来报仇。 真是惹事精! —— 沈历风去他自己的客房,拿了笔墨,写下这两天的事,让钟离华森快点派人来调查福城城主,滥用职权,随意关城门,派官差到处搜查,置全城百姓于何地。 暗卫带来那只苍鹰,把信条装进藏在苍鹰腿上的小小一个铜管,并放在窗台上,让它自己飞走。 苍鹰很有灵性,连沈历风不说什么,它都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看着苍鹰翱翔蓝天,沈历风本郁闷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 卫铭见官差走掉后,又偷偷把凌忆琛带回客栈,交待一声:“这几天你就待在屋里,别出去了。说不定官差又会来这里搜查的,外面也不安全。” “嗯,我知道,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凌忆琛很内疚,尤其是担心安婧语讨厌自己,生自己的气。 他想见见她,可是现在发生了官差搜查之事,他无法出去,而她肯定不会过来找自己的。 本来刚才没发生这件事前,他就打算去找她道歉的,可没想到苏婉儿的速度会这么快,还专往客栈找来。 要不是卫铭察觉有问题,立刻过来带他藏起来,怕是现在的他都被官差发现了。 最近倒霉事真多! 他是不是真的被人下降头了? 看来等自己回京了,还是要去调查一下。 卫铭回到隔壁客房,让安婧语很开心,热情地抱着他。 “你可回来了!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在外面那么久没回来遇到事情了。” “没事,别担心,我就是等官差彻底走了才回来。”卫铭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她关心自己,在乎自己,他很开心。 “你是说他们还留了几个人藏在暗处偷窥?”安婧语很吃惊,她还以为官差一次就走完了。 “嗯。” …… 夕阳西下 钟离华森刚从出宫回到了乐安府,就被祝管家围过来:“王爷,苍鹰回来了。” 苍鹰? 不就是他给尉迟澈他们去药王谷的那只苍鹰吗?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昨天暗卫给他的消息,是安婧语他们在福城落脚,不出三天就会回到京都了。 怎么在这个时候给他派来了苍鹰? 是有大事发生?他们搞不定? “刚回来的吗?” “回王爷,就一刻钟前回来的,还在屋顶站着,没进屋。” 这苍鹰是钟离华森养大的,不见到他,苍鹰是不会靠近其他人的。 钟离华森匆匆赶去自己的房间,刚到门口,就连苍鹰飞下来,落在他肩膀上。 “小邓子,你去拿兔子公鸡给它吃。” “是!” 小邓子转身就离开,钟离华森带着苍鹰就进屋里,把它放在桌子上,取下装在小铜管的书信。 小小的一张书信,写着十来个字。 【凌神医惹了福城城主的女儿,今到处被搜查,城门被关,无法离开】 钟离华森好奇凌忆琛是怎么惹到那位赫赫有名的福城城主的千金,她可是出了名的鬼见愁,也就是花痴病,见一个爱一个,凡是容貌清秀俊美的男子,她都喜欢。 传说她随身带媚.药,一遇男子反抗就会下药,此药很厉害,不交.合男子就会暴毙而亡,若交.合了又会爱上女子的身体,直到对方死去。 “钟离,怎么了?”萧翊刚从外面回来,敲了两下房门才进来,看到苍鹰站在桌子上。 钟离华森递给他纸条,轻启薄唇:“语儿他们遇到了事情了,凌神医惹了那个福城城主的女儿苏婉儿,客栈遭到官差搜查,没找到又整座城市地毯搜查,城门也关了,没来得及出去。他们不想暴露身份,怕对方联想到凌神医和他们的关系。” “这福城城主去年疫情表现还可以,躲过了我的调查。没想到今天他就滥用职权,纵容他女儿闹事。” 去年萧翊当钦差大臣,去过福城三日,的确没找到福城城主犯下的大事,而他女儿喜欢用媚.药强抢男子这事,因为没有受害家属报官,所以他管不了。 “语儿现在一定很憋屈,堂堂郡主竟然怕一个城主千金。”钟离华森调侃一句,他知道她绝对不能暴露身份,这两个月已经有很多人暗中观察乐安府,打探她的消息。 一旦她的身份在福城府城暴露了,会把潜藏暗处的敌人引过去,对她来说肯定会很危险。 “既然如此了,就把福城城主拉下马,反正他也不是那么的无辜,为了语儿,谁敢挡路就让谁死。” 萧翊知道这段时间很紧张,不能让安婧语长时间留在福城,更不能暴露身份。 他最近都在忙着把他们将要成亲的府邸彻底装修一番,这是他前两个月花了大价钱买下来,五进五处的宅子,不大也不小,刚好适合她和他们这种小家庭。 而现在装修马上就到尾声了,等宅子一干,就把家具搬进去,四月底就是他们的婚期了,离现在就剩一个月的时间而已,还是有点赶的。 “要把消息告诉安越和忘无他们吗?”萧翊问道,如果不告诉就怕他们生气,也怕对他和钟离华森产生误会。 “非常时期,还是别说了,目前她也还没到危险地步,让太多人知道更容易泄露出去。” 钟离华森把纸条撕毁,扔进竹篓子里。他带着苍鹰出去,萧翊跟在后面。 “派谁去?” “我挑个人,明天快马加鞭送圣旨过去,抄了福城城主的家,让他们贬为庶民。” 在福城城主没有犯下投敌叛国的大罪下,钟离华森不能下旨捉拿城主一家送进监狱,毕竟这个城主背后有朝廷柳氏家族撑腰,他是柳太傅的女婿。 “嗯,也好。”萧翊觉得钟离华森的惩罚还行,留苏家上百人一命,也算是看在他们还没伤害安婧语的份上,不然怕是现在下地府了。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还是要宽容大度一点,不能得罪所有人。 小卓子拿来一大盆的鸡肉兔肉过来,给苍鹰投食,等它吃饱了,休息一会还要飞回福城。 饭厅—— 等萧翊和钟离华森来到,已经看到安越坐在那,但还没动筷子。 “大姐夫二姐夫。”安越站起身打招呼,他和他们就一天吃早饭晚饭才能见上两次,其他时候大家都很忙,很难见到。 “嗯,坐吧!”萧翊看出安越心情还不是很好,大概是他还在生安婧语的气。 “今日学习如何了?”钟离华森入座后,提起安越的学习情况。 因为安越三月初参加了童生考试,顺利拿到了童生资格。所以现在的他正在京都的官府学院读书。 童试即童生试,是取得生员的入学考试,是读书士子的晋升之始。应试者不论年龄大小统称童生。 童试包括县试、府试、院试三阶段。 待到秋天他就要参加秀才考试,顺利拿到秀才名号的话,明年就可以参加举人考试了。 “还行,夫子夸我了。”安越并不太愿意回答,虽然夫子今天真的夸赞自己了。但他每天在学堂的事,钟离华森他们都是知道具体情况的,还来问一遍,烦死他了。 安越错把他们的关心当成了负担麻烦,青春期的孩子伤不起。 尤其是他比较叛逆,而钟离华森和萧翊生来成熟懂事,青春期也是很乖巧,没让长辈操过心,所以他们不是太明白现在安越的想法。 “那很好啊!苗夫子还是挺少夸学生的,他能夸赞你就代表你有真才实学。过几天你姐姐就会回来了。”萧翊特意讨好着自己的小舅子。 “真的吗?”听到萧翊的消息,安越还是挺开心的,可才开心了一小会,他又垂下头。 “玩了那么久才舍得回来,哼!我看她到时候怕是家门口在哪都不知道了。”他现在很不开心,本以为她会快点赶回来的,没成想药王谷到京都的路程不过九天而已,而她竟然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还没回到京都。 她和她的几个男人在外面风花雪月,一点也不在乎他这个弟弟。 “语儿一路赶回来也是很辛苦的,加上她以前没出过远门,就趁这次机会好好玩。” 钟离华森没觉得安婧语哪儿做错了,难得出远门一趟,路程慢一点她也能舒服一点,享受每个地方的风景和风俗习惯,等他们四月份成亲了,她就很少机会出去玩了。 218绝不辜负他 福城—— 在客栈待了一整天的安婧语无聊极了,吃过晚饭趁天还没黑,闹着卫铭和沈历风带她出去走走,反正官差都走光了。 “历风,带我出去玩一会~就一小会嘛~历风,好不好嘛~” 在她的撒娇卖萌的攻势下,沈历风哪还站得住立场,早就对她举手投降了。“可以是可以,但你一定要听话,不能乱走。” “嗯,我一定乖乖听话的。”安婧语信誓旦旦的模样让沈历风都不敢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她一旦来到外面,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到处走到处买,他们经常稍微不注意就会跟不上她,甚至有可能跟丢了她,反正跟她出门逛街会很累。 言欢和卫铭倒是无所谓,只要她开心就行了。 安婧语刚出门,就见到隔壁房间也打开了房门。 “语儿,我可以跟你出门吗?”出来一个带着白色帷帽的少年。 “嗯?你是谁?”她一时没认出是谁,难道是尉迟澈? “是我,语儿。”凌忆琛失落地撩起帷帽的纱帘,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 “……”看到此人是凌忆琛,安婧语很是惊讶。 她真是服了他,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出门玩。 其实安婧语误会他了,他是在隔壁房间偷听到她想出去玩,他就想跟着她一起出去走走,和她多一点互动,也能增长感情。 “不行!你待在房里。” “语儿……”凌忆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就像是被母亲遗弃的孩子。 “那我可以和你出去吗?”尉迟澈从房里冲出来,强行抱住她。 “尉!迟!澈!你给我松开手!”他不出来还好,一出来她就想生他的气。 她无法冲凌忆琛生气,就只好把气撒在尉迟澈身上了,谁叫他是凌忆琛的表哥,只能由他背锅了。 “语儿,让我跟你出去吧!”尉迟澈难过死了,都快一整天没和她相处了,她不喜欢凌忆琛,连带他也讨厌了。 安婧语掰开他的手,他又不敢反抗,怕弄疼了她,也怕她更生气。便只能看着她和沈历风他们离开了。 凌忆琛就更难过,耷拉着脑袋,转身回到客房,摘下帷帽。 “公子,你别难过,说不定等些日子安姑娘就会忘记了。”石牙看到凌忆琛黯然神伤的模样,他也很难过。 公子刚情窦初开,难得有了喜欢的姑娘,偏偏好事多磨,对方对他有误会,这段时间又发生了很多对公子不利的事情,导致她对公子误会加深,印象就更坏了。 唉…… 要怎么帮公子抱得美人归了? …… “哇!外面的空气就是清新!”来到热闹的大街上,安婧语深呼吸一口,觉得客栈外面的空气都格外的新鲜好闻。 “傻丫头!”沈历风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梁,她抽动两下鼻子,冲他做了一个鬼脸来反抗他。 “我带你去玩。”福城他来过三四回了,也不算陌生。 “嗯。”她莞尔一笑,被他拉住小手,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后面跟的是卫铭和言欢,紧跟着她。 华灯初上,月朗星稀。 热闹的街道,不缺吃的玩的。 安婧语左手烧饼,右手冰糖葫芦,吃得嘴边脏脏的,沈历风时不时地给她擦嘴。 而言欢双手拿满了她刚买的一大堆吃的好的,以及还有一些福城的特产。 “欢,你累了吗?我们回去吧。”安婧语回头看,却是没见到言欢的身影。 人去哪了? 她停下脚步,仔细往不远处看才终于看到了言欢站在一处大宅子的门前发呆。 “言欢——”他怎么了? 安婧语的异样引来了沈历风和卫铭的注意,他们一直顾着保护她照顾她,都还没及时发现言欢的异样,他竟然落后在那么远的地方,还发呆了那么久,连她叫他都没反应。 “言欢你怎么了?”安婧语转身就走到他身旁,沈历风和卫铭赶紧跟着她。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这栋宅子写着“李府”二字,没什么奇怪之处啊! “欢,你别吓我。”她有些紧张地拉拉他的手臂,他才彻底回过神,注意到了她。 “小主,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没事,我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言欢刚才路过这里时才发现这幢宅子就是以前自己的家,离开将近六七年了,言府成了李府,大红门也掉了漆,破旧了许多。 “以前的事?”她根本就不知道原主的往事,言欢以前是曾说过她来自福城,他也是福城人,甚至和安越还做过一年的同窗,可不久后他家就出事了,被抄家被流放。 言欢知道她的真实来历,不计较她记不清他曾说过的话。 “这宅子曾是我言家的,抄家后我父母被流放,我被送进了红楼,他们怕我做了男.妓,就给我脸上点了很多假的痦子来保护自己,直到遇到你,我才敢恢复容貌。” 原来如此。 他一定是想念父母了…… 可是他父母被流放了六年,也就失踪了六年,能找到的几率很小,流放之地又寒冷又贫瘠,又穷又乱,能活下来的可没有几个。 前几个月她也试着让钟离华森去找,可都半年时间了也没一点消息。 十有八九…… 不尽人意。 “欢,你还有我……”她突然抱住他,很是心疼他。 他失去了父母,以后就剩她了,她要好好对他,绝不辜负他。 “小主……”心口一酸,言欢激动得潸然泪下。双手拿的东西也都掉在地上,他不顾那些,只想紧紧抱着她,大哭一场。 以前的他只想着在红楼吃饱穿暖,不被人欺负。却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离开红楼,不止恢复了良民身份,还能再出现在福城,见到了自己曾经的家。 谢谢你!语儿…… …… 回去时,安婧语几人路过一家茶楼,刚好门口出来三四个客人,大大咧咧说着今天发生的大事。 “那城主家的千金可是遭到报应了!听说现在四处寻医问药,脸都快挠烂了。” “苏婉儿那是活该!谁叫她到处给别人下药!这次遭到报应了!” “就是就是!她可以祸害别人!他人就可以伤害她!现在全城被她搅得不得安宁,恨不得她毁了容,免得再敢出来做坏事。” …… 几个客人义愤填膺,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在外面说这么大声会不会被别人举报,得罪城主。 听到有关那个城主千金苏婉儿的事,安婧语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并未停留太久,好像没把那几个男子的话放在心里。 卫铭和沈历风瞬间脸色阴沉,他们倒是有些紧张,带着她就赶紧回到客栈。 “怎么了?是那几个男子有问题吗?”她察觉到他们两个有异样。 沈历风神色不明,微微颔首:“那几个男子不像是随便说的,倒是像故意为之,引蛇出洞。” 最起码刚出客栈不久后他就遇到了两起与刚才类似的事,应该是有人故意装出憎恨苏婉儿的样子,想吊出那个给她下药的男子。 不然怎么会如此的大傻.逼?竟然敢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当众嚷嚷苏婉儿的事,还带辱骂。 “我也这么觉得,那几个人说话那么大声,好像是生怕别人听不到,”安婧语也觉得那几个人有问题。 “小主,别担心,相信苍鹰已经把消息传到王爷和国师手里了,说不定明天就有好消息了。”卫铭并没有太多的担忧,他相信在这紧要关头,钟离华森他们一定会尽快解决苏婉儿之事的。 这时门口传来三下敲门声,“语儿,是我。” 安婧语一听,是尉迟澈的声音,她不想不见他,还没来得及拒绝时,他已经推门进来了。 “语儿……”看到她一脸的不悦,尉迟澈就觉得自己压力很大。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 她气他昨晚轻易就把自己出卖了,哪怕他是关心凌忆琛,兄弟情深。 可是也不能把她出卖了啊,就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她还是很委屈。 “语儿……原谅我好不好?语儿……” “……” “我的好语儿,原谅我吧!再无下次了,我保证!” “……” 尉迟澈赖着安婧语,一会撒娇卖萌,一会扮鬼脸哄她开心。 沈历风几人早就一起离开,把空间让给了尉迟澈。 恋人之间最忌讳有误会有心结,有什么事情都得当天说清楚,不能过了夜,那样只会更加严重。 “语儿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以前有个和尚……”尉迟澈拿出十八般武艺,只为了博得美人一笑。 “呵呵呵……”安婧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终于还是笑出了声。 她不能太过分了,苏婉儿这件事是凌忆琛惹来的,跟尉迟澈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她不能仗着他宠爱自己,就任性妄为。 他也是有脾气的,吊他太久,只会耗光他对自己的好感。 她不能仗着他宠爱自己,就任性妄为。凡事留一线,要有一个合适的度,不能太过分了。 “你笑了!语儿,你终于笑了!”尉迟澈高兴得跳起来,觉得她笑了就是原谅自己了。 安婧语暼了一眼他,傲娇地抬起下巴。“这次我就原谅你,但你要看紧他,也不准把我推给别人了。” “嗯!我会的。语儿,我就知道你心地善良,人美心善……”赞美之词络绎不绝,尉迟澈笑容满面,牵着她双手,当作无价之宝,轻柔地抚摸着,他真是爱死了这手感,真是顺滑。 最好今晚自己能留下来和她过夜。 可是他开不了口。 他都三四天没和她同床共枕了,想抱她柔软香喷喷的身体睡觉。 哪怕不能做,他也要看。 而且苏婉儿这事也让语儿昨晚被表弟折磨了一晚,他作为表哥还是要担几分责任的,照顾她是应该的。 “语儿,今晚出去玩开心吗?给我说说外面的事情吧!”尉迟澈转移话题,想让她说累了,他就可以赖着不走了。 219苏城主倒台(恢复更新,每日一更) 安婧语想了想今夜逛街的事情,遂点头应道:“外面可好玩了,有杂技表演……听说福城言欢的故乡,他看到了他曾经住过的宅子,我因为头部受伤,都忘了以前的事,都不知道自己的故乡也是福城。” 听她说起头部受伤,失去记忆。尉迟澈就难过不已,想到她那段时间只有言欢陪在她身边,而他们几人还不在。 “语儿,别难过,过去的都过去了,你还有我们,未来的才是值得你期待。” “嗯。” “我服侍你入寝吧!” “好。”安婧语迷迷糊糊就答应了,一来想着言欢的事,二来逛街也累了,便没在意尉迟澈今夜留下来。 刚好言欢进来,手里端着一盆温水,是给安婧语洗脸泡脚的。 听到她同意了尉迟澈留下来,气到了他。“小主,我来服侍你吧。” “嗯,好。”安婧语一脸的傻乎乎,连尉迟澈也发现了。 “语儿,你在想什么?”他摇了摇她的身体,不希望她还在想言欢和她以前的事情。 “啊!没……没什么。” 回过神的安婧语吞吞吐吐,眼神闪躲,不敢看尉迟澈。“我困了,要睡觉。” “那我服侍你。”尉迟澈没敢多问,只要她别胡思乱想就行了。 “嗯。”她又一脸的傻乎乎,得到她的准许,尉迟澈抢走言欢手中的湿毛巾,给她擦脸,用温水泡脚,给她梳理一头青丝。 于是今夜他留了下来陪她,气得言欢敢怒不敢言,因为怕打扰她睡觉。 —— 深夜时分,还没就寝的凌忆琛见尉迟澈没过来,就知道表哥成功留在了安婧语的房里。 什么时候他也能像表哥那样正大光明留在她房里? 望着窗外夜空的一轮明月,清冷美丽,夜色朦胧,凌忆琛陷入沉思…… 语儿,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爱? …… 天亮后,沈历风早早起床练武,恰好卫铭也在,两人比试了一番,非常精彩。 “啪啪啪……”突然响起鼓掌的声音,刚结束比试的两人抬头看着声音的来源处。 正是安婧语的房间,她站在窗台旁,一脸的灿烂笑容,在明媚的阳光下,本就一双水灵的眼睛,此刻灿若星辰,眼里只有他们。 “历风——卫铭——” 安婧语见他们看过来,激动得大声喊出来。就像粉丝第一次见到喜欢许多年的偶像,就差狂奔过去拥抱亲吻了。 真是太帅了! 他们武功高强,比试的整个过程精彩好看。 每个动作非常优雅帅气,清爽的晨风拂过他们的衣摆,他们的鬓角的一缕青丝,颇有大侠高贵的傲骨。 利剑出鞘,刮起一道又一道锋利的剑光,漫天飞舞的海棠花,白**粉,格外娇嫩美丽。 每一帧每一画都可以做成精品美照,画面真是太美了,她好喜欢会武功的男生。 太a了! “语儿(小主)——”沈历风和卫铭被她炙热的眼神看得浑身火辣,两人对视一眼,颔首微笑,踮起脚尖,同时一起使出轻功,一霎间飞上半空,朝安婧语的方向飞去。 “哎你们——”看到他们向自己飞来,安婧语有些紧张,偷看他们比试,感觉他们现在要捉拿小贼似的。 “语儿——”沈历风是第一个到达了窗台旁,他双脚站在只有三厘米左右宽的地方。 “小主,你醒了。”卫铭慢了沈历风一步,但他没生气。“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 “不是你们吵醒我,是我睡醒了,昨夜比以往睡得早了一些。”安婧语看着他们两个站在窗户外,有些担心他们会掉下去。 卫铭松了一口气,笑道:“要不要出来玩?我带你去飞。” “飞?好啊!”安婧语看到天边的朝阳缓缓升起,阳光落在每个角落,照亮这个世界。 言欢走过来,拿了一件酡颜色的斗篷披在安婧语的身上,系上绳结。 “照顾好小主。”言欢嘱咐一句卫铭,他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在高空飞,不是陆地走。 他又托她跨上窗台,卫铭从他手里稳稳接过她。 “小主,抱紧我。” “嗯。”安婧语颔首微笑,双手勾着卫铭的脖子,抱得紧紧的。 卫铭抱着安婧语一跃而起,在客栈的屋檐下,一会飞一会跑。 沈历风跟在他们身后,直到离开了客栈,卫铭抱了一会累了,就换沈历风抱安婧语。 两人换来换去,让她感到很刺激。 刚醒来的尉迟澈见到沈历风和卫铭拐走了安婧语,气得他摔枕头,偏偏不能阻拦。 难得他有机会陪她,偏偏其他人要来捣乱。 言欢见到尉迟澈吃瘪生气的样子,心里很爽。 离开房间去准备一桌丰盛的早餐,等她回来就能立刻有的吃了。 …… “表哥,你怎么了?”刚出门的凌忆琛看到一脸不悦的尉迟澈,脸色阴沉难看,就像有人欠了他几万两。 “没什么,唉……就是历风他们拐走了语儿出去玩了。” 凌忆琛:“……”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整个国家和社会都是一女多夫,谁叫一百年以来都是女子少,男子多,不然谁不想只有一个妻子。 几个丈夫之间的吃醋和嫉妒,这是很正常寻常的事情,只能看每个人的性格脾气,和接受程度。 “哎我说了你也不懂,你还在打光棍了。”尉迟澈看到凌忆琛一脸的无所谓就生气。 凌忆琛:“!!!” 他招谁惹谁了?表哥说这么无情的话。 他是打光棍了二十年,但也好歹也算是一个大男人了。 哼!下个月的婚礼,他一定要把他的名字加在婚帖上。 两表兄弟的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等安婧语在外面浪了二刻钟,回来后就见到餐桌旁的他们脸色难看,彼此不说话不搭理,不像平时无话不谈。 “他们怎么了?”安婧语偷偷问言欢。 “没什么吧!有可能是他们心情不好。”言欢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不过见他们不搭理对方,他倒是挺开心的。 他们两表兄弟现在出了问题,不同一条心了,也就无法团结一致,取得安婧语的欢心。 “语儿,吃饭,别理他们。”沈历风执著,夹了一个水煎包放到安婧语的碟子上。 他也不知道凌忆琛和尉迟澈是因为什么而不理睬对方,但对他都没什么坏处和影响。 “嗯,你也吃。”安婧语也不想太关心尉迟澈两兄弟,要是他们各个都生气逗难过,等着她主动安慰,那她岂不是要忙死了。 而且又不是她惹他们心情不好的,她才不要管他们那么多。 凌忆琛耳灵,听到了安婧语提起自己,虽然没有明说他的名字,但他知道她是关心自己。 他欲要开口说话,却被尉迟澈抢先一步:“语儿,吃水晶饺子,这个很好吃。” “哦,我吃。”安婧语看到尉迟澈给自己夹菜,她才敢正大光明看他。“你也吃,阿澈。” “好。”尉迟澈得到她的关心,脸上的笑意加深。 凌忆琛也想给她夹菜,但是不敢做,怕她生气。 一来没理由,二来他和她只算是朋友,虽然同房了两次,但也是朋友,毕竟现在都还没确定恋人关系。 吃饱后,卫铭出门打听消息,终于带回一个好消息:“城门会在正午时分打开,那个福城苏城主一家都被下大狱了,听说是有人举报他,贪污受贿,泄密科举考题,卖官鬻(yu第四声)爵,杀人灭口,知法犯法,共计七宗罪,全家一百三十人都被收监了。” “开城门?城主一家坐牢了?”安婧语听到这个消息,既惊喜又有些难过。 收监坐牢? 意味着会有很多人像她当初被送进红楼,要在手臂烫下奴隶的标志,一生老死在楼里。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快收拾行李,争取第一个出城门。”沈历风激动得站起身,唇角挂上笑容,眼睛发亮看着安婧语。 他只想快点和她回帝都,好筹划婚礼,给她一个盛大隆重又浪漫的婚礼。 “罪有应得!”凌忆琛得知城主一家进了大牢,心里的阴霾也渐渐散去。 那个苏婉儿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看她以后还能不能欺负良家妇男。 “这肯定是瑞王爷的手笔吧!一出手就搞得福城城主一家落台,我记得这一家的后台可是柳太傅,怕是明日朝廷上风雨大作了。” 尉迟澈笑了笑,摇着手中的折扇,动作优雅又有几分的闷骚。 他的话颇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 “小主,那我去收拾行李了。”言欢已经迫不及待去客房收拾行李,阿南和石牙早已去各家的客房,虽然行李不多,但也需要花上一点时间。 重要的是要赶上开城门的时间,做第一个出城门的人家。 安婧语点头准许,因为她也想早点离开福城了。 想快点回帝都,虽然福城离帝都只有一天的路程,但她很想萧翊和钟离华森,还有安越了。 别说安婧语几人开心,就连整个福城的几十万老百姓都开心到鼓掌喝彩,有的唱歌跳舞,有点弹奏乐器,还有的准备美食,送给过路人品尝。 原福城的苏城主十年间在福城为非作歹,老百姓有苦说不出,拿不到证据揭发苏城主,就只能打碎牙吞进肚子,忍了一年又一年。 今日终于等到了苏城主倒台,一家锒铛入狱,老百姓们再也不用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正午时间一到,安婧语和尉迟澈几人一起坐上马车,透过窗户,她看着街上乌泱泱的人群。 “好热闹!他们都在唱歌跳舞,好好听!”她还是第一次听福城话的歌谣,别有一番风味。 言欢笑道:“福城歌谣是全国最好听的,小主,我教你唱吧!” 220爱她如命,疼她入骨 他知道她身体的灵魂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同样是叫婧语的女孩子。 “好啊!我要学。”安婧语好学,对什么都感兴趣。 她挽着言欢的手臂,两人坐在一起,就差扑进他怀里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唱着,清灵悦耳的歌声悠扬动听,让气氛活跃起来。 尉迟澈看到后心里有点难受,有些嫉妒吃醋。 他要是会唱歌就好了,那现在就是她靠在自己身上,教她学唱歌了。 卫铭和沈历风忍不住跟着哼起来,也想和安婧语合歌一首。 坐第二辆马车的凌忆琛就不幸运了,只能远远地听着安婧语的歌声。 他拿着自己的玉箫吹响,跟着歌声一起舞动飘扬。 很快到达了城门口,尉迟澈拿着自家的令牌,成功第一个出了城门。 可由于今天刚打开城门,进城出城的人也多,路上马车行人比往常多了一倍,速度不快不慢地前行着,倒也舒服。 “语儿,唱累了吧!快喝茶,仔细嗓子哑了。”尉迟澈终于找到了机会表现自己,挤开言欢,坐在安婧语身旁嘘寒问暖。 “嗯,你也喝。”她端着茶杯慢慢喝起来,又想起言欢还没喝水,把自己只喝了一半茶水的茶杯递给他。 “渴了吧!阿欢你快喝。” “好。”言欢没有一点嫌弃,拿过来后一口饮尽。又快速拿起茶壶,倒满一杯,递回给她。 安婧语莞尔一笑,拿着茶杯慢慢喝。 看到她和言欢恩爱的模样,尉迟澈很不爽。 “语儿,饿了吗?这有糕点,是今早买的,尝一尝。” “我不饿,喝了一点茶水,有点饱了,等会再吃吧!”她拒绝了他。 尉迟澈失落地垂着头,想着要用什么办法哄她。 “语儿,玩叶子牌吧!”沈历风这时出声,他的提议很合安婧语的胃口。 “好啊!大家一起玩,阿欢也来玩。”可惜卫铭要驾驶马车,不然也可以一起玩叶子牌。 四个人分成两组,用剪刀石头布分组,尉迟澈和沈历风一组,第二组是安婧语和言欢,把他开心得紧紧挨着她。 倒是气得尉迟澈咬着后槽牙,却拿言欢没办法。 不过,他有的是办法。 第一轮比赛,尉迟澈赢了,提议再用剪刀石头布分组,却遭到安婧语的拒绝。 并威胁他若是不想玩就去外面赶车,换卫铭进来玩。 尉迟澈只能乖乖听话,谁叫妻主最大。他再敢恶意争宠,惹怒了她,肯定没好果子吃。 就这样,马车晃晃悠悠地在官道上行驶,直到天黑前来到一个小县城,距离帝都还有十多公里,明天一早出发,就能在中午前赶回乐安府。 “累了吧!语儿。”尉迟澈先跳下车,主动扶着安婧语下车。 “嗯,有一点。”坐一天的马车能不累吗?就算是前世的轿车也会累的吧! 安婧语无比怀念前世的现代化生活,不过,她只是怀念,却不想回去,从来都不想,因为在这个世界的她身体健康,身边还有几个爱她如命,疼她入骨的男子。 她也爱他们,很爱很爱,如果有一天上天给她一个回到前世的机会,她一定选择不要。 论世上什么东西最宝贝,自然是彼此的真心爱意。 所以要珍惜他们,不要等错过了失去了才明白自己的心意,那只会剩下悔恨。 进到客栈,安婧语在言欢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洗净一身的疲惫。 “欢,你也下来洗,陪我好不好?”看他累得满头的汗水,安婧语心疼。 现都四月底了,已经春末夏初,天气逐渐炎热。 若不动不干活还好一点,就不怎么出汗。 可他一直忙着照顾自己,自然是控制不住身体出汗。 “小主……不行的,我脏。”言欢拒绝了,不想弄脏她。 “没事,我不怕的,你快来。”安婧语拉着他的手,不想让他跑走。 很久没跟他亲热了,她很想他。 “小主……不可以……”言欢动摇了,内心摇摆不定。 看着她白皙光滑的玉体,他怎么可能在看到后却毫无感觉? 而现在他早就热血沸腾,欲.火焚身了。 安婧语帮他脱掉一层薄薄的夏衣,露出他白皙羸弱的身体。 用湿手帕轻轻擦着他的胸膛,他的颈间,他的腹部。 “小主……”言欢动情了,抓住她游走的小手,差点被她抚摸到飞上云端。 他抬腿跨进浴桶里,水漫上浴桶的边沿,但没溢出来。 他从背后抱着她,脸庞埋在她温热的颈间,嗅着她幽幽清香的体香,让他身心舒畅,仿佛灵魂得到了救赎和安放。 “欢……我要你……” “嗯,我给你……我就是你的,只属于你一人。” 安婧语侧着脸,亲吻言欢的薄唇,而他的双手温柔地游走在她美丽性.感的酮体。 抚摸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肌肤细腻嫩滑。 让他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还有一对双峰饱满圆润,更让他双眼染上情.色。 “小主……小主……” “欢……给我……” 两人的she 吟声音就像cui情剂,让彼此加速动情,亲吻对方。 安婧语用一双柔软的小手握着炙热,轻轻地抚摸着,令言欢爽到头皮发麻。 “小主~快用嘴……含住它。” “嗯~” 安婧语小脸红扑扑,娇羞地看了一眼一脸陶醉的言欢,便低下头,张开粉嫩的小嘴,含住滚烫的硕大。 用丁香小舌舔舐着,吸吮着,品尝着,仿佛人间美味,像夏日的雪糕冰棍一样好吃。 “小主——”言欢在高.潮来临前,抱着她的头,狠狠冲刺十几下,最终还是将积存许久的精华,全部喷薄而出,让她吃下可以令她美颜的圣物。 “欢……真好吃。”安婧语吞咽几下,将精华全部吃进肚子。她还伸出舌尖,卷走了嘴角的白色精华。 比牛奶还好吃,以前没吃习惯的时候,她是有些排斥,后来吃了几次,就爱上了这种味道。 “小主……”她诱.人的模样让言欢又开始有些动情了,可一想到她已经沐浴了好长时间,再不出去,怕是尉迟澈就要闯进来了。 “我帮你擦背。”看着他自己擦背又擦不到,笨笨的样子,安婧语很想笑他,但想到刚刚和他亲热,她只能给他擦背了,谁叫自己吃人嘴软。 言欢点点头,知道拒绝她也没用,她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的上半身趴在浴桶的边沿,露出白皙的后背。 安婧语拿着帕子一点一点,一下一下地擦拭着。直到帮他把后背擦干净,剩下的让他自己动手。 安婧语迈腿先离开浴桶,擦干净身体,刚穿上衣服,房门就被人打开。 “语儿,你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晚饭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尉迟澈瞄着安婧语刚穿好一件薄薄的夏衣,齐胸襦裙的款式,刚好露出白皙的锁骨和一双玉手,让他看直了眼。 因为刚洗完澡身体热,她只穿了长长的下裙,就没有穿对襟短衫,相当于前世的抹胸长裙。 “再等一下,我的头发还没梳理。”她立刻整理长发,便转过身,把后背露给尉迟澈看到了,更让他春心荡漾。 “语儿,我来给你梳发。”尉迟澈被迷得只想黏着安婧语,吃点豆腐揩点油。 她颔首微笑,把桃木梳递给他。乖乖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清晰的铜镜里的自己和他,怎么看都怎么的般配和喜欢。 尉迟澈容貌俊美秀气,气质儒雅高贵,像白玉一般的君子,像斯斯文文有学问的教书先生,身上根本没有商人的铜臭味, 表面正经,实质里面闷骚,爱撒娇,爱吃醋。 尉迟澈注意到言欢不在她身旁,看屏风后有人影,应该是在浴桶沐浴。看来言欢和她一起洗鸳鸯浴了,说不定还做了更亲热的事。 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他也控制不住自己,正因为深爱着她,想占有她的一切! 隔着屏风,言欢也感觉到危险的目光,快速从浴桶下来,擦干净身上的水迹,穿上干净的水绿色夏衣。 “阿澈,我们先出去吧!”安婧语匆忙拉着尉迟澈离开,不想让他和言欢碰面,一来她和言欢刚亲热了一番,见什么人都会很尴尬。 二来,他教容易吃醋,看到了估计会生闷气半天。 尉迟澈从善如流,假装没发现他们的事,况且她也是为了不让自己难堪。 他和她牵手出了客房,享受着她柔软的小手。 屋里的言欢松了一口气,慢慢用干毛巾擦干头发,重新梳理一下,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脸的娇羞,正是她刚刚和自己亲热,才令他情.欲餍足,尝到了快乐。 水绿色的夏衣衬得他青春洋溢,妩媚动人。 挽起一头青丝,用浅绿色的发带系绑,高马尾垂在肩膀上,乌黑顺直,又给他增添了几分的俊逸之风。 时隔一年,他的变化巨大,已经满了十六岁的他,越发成熟稳重,也更加俊俏潇洒了。 随后言欢来到客栈的大堂,看到安婧语被尉迟澈和沈历风几人围着说说笑笑,昏暗的灯光下,她依旧美得不可方物,让他沉醉不知。 “言欢!快来!我们要去吃大餐!”看到楼梯走来的言欢,她发现他今晚的打扮格外的好看俊俏。 水绿色的夏衣飘逸俊秀,没人比他更合适了,素雅中又带着几分妩媚。 他一步一步走来,她抬出右手,让他搀扶,这是她一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只要有他在,她就会牵着他的手。 刚才沈历风在客栈隔壁的酒楼订了包间,让大家尝一尝本地的河鲜特色菜肴。 221这辈子撞大运了 华灯初上,街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安婧语领着身后的一群俊男上到酒楼二楼的包间,一路引来无数人的目光,有些伸长了脖子,有些目不转睛,还有些走着路撞到柱子上。 要不是她戴了白色面纱,怕是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了。 刚坐下,安婧语就听到外面的一楼大堂里传来琵琶乐声,悠扬动听。 仔细一听,才让她大吃一惊,这音乐旋律竟然是那首《秦淮八艳》。 “秦淮歌遍彻 八艳才名平分秋色 佳句杯中游 歌舞自风流 ……” 一道男歌声悠悠响起,婉转动听,安婧语一时听得入迷。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红楼外的男子唱这首曲子,比以前红楼里的男子唱的还好听。 这人大概是那些出门卖艺不卖身的男子吧!听得出很专业很认真,练习这首曲子应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她是听得开心了,尉迟澈几人却是警铃大作,坐立不安。 他们几人都没什么音乐细胞和才华,这一年的时间里,只有她唱歌给他们听,而他们只能当观众,无法和她做到音乐上的心灵沟通。 现在出现了一个音律这么厉害的男子,她会不动心? 尉迟澈脸色不虞,尤其是看到安婧语沉醉在歌声中,心中越发不安。 沈历风看了一眼安婧语,又看着尉迟澈,两人眼神交流,最后互相点头,认同彼此的想法和决定。 那就是把外面的卖艺男子赶走,免得勾引安婧语。 只是派谁去? 用什么办法才能不引起她的注意? 歌声唱到一半,凌忆琛借机离开包间,没引起安婧语的注意,他去一楼大堂找到了那个唱歌男子,只见声如其人,一样的好听也好看。 眉清目秀,白净俊俏,说是白面郎君也不为过。 尤其是他一身浅蓝色的夏衣,清新淡雅,飘逸灵动。 一曲完毕,掌声雷动,那男子起身道谢。 “这里有一百两银票,拿了快点离开。我不管你是有什么目的,我只要你今晚不准再踏进这里。” 凌忆琛神色冷漠,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塞到男子手中。 “公子,这钱我不能要。”那抱琵琶的男子立刻拒绝,匆忙把银票还回去。 “嫌少?”凌忆琛讥笑一声,举起还回来的银票晃了晃。 “也对!若今晚被谁看上了,何愁这一百两的银票,千两万两随你拿。” 他又从怀里拿出四张银票,凑够五百两。 “去别的地方唱,我只要你别出现在这里。” “公子,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挣点小钱,不敢多要公子的,求公子息怒。” 男子蹙眉,一脸的为难和忧伤。 引来大堂的男子的哄笑,却也有几个女子怜惜他。 毕竟谁不爱美人? “走?还是不走?”凌忆琛眼神一冷,越发觉得抱琵琶的男子有问题。给五百两都不要,看来不是为了钱才来卖艺,而是奔着人去。 “公子,别这样,您听我说……我只是想赚点钱养家糊口,不值得您花这么多钱,要是拿了我会心不安,要不……我给您再唱几首小曲?” 男子的声音又轻又小,又露出无辜的神情,就差哭泣了,别人不知道的怕是以为凌忆琛欺负他。 “我问你走还是不走?不是让你说一大堆的废话。”凌忆琛忍无可忍,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就要暴走了! “公子……”男子依旧是可怜兮兮的模样,仗着容貌俊美,又有大堂客人的支持,并没有因为怕了凌忆琛而退缩。 “掌柜!来人!赶走他!赏五百两!”凌忆琛举起五张银票,把酒楼的掌柜喊过来,又叫来两个小二把卖艺男子拉走。 等卖艺男子被赶走后,凌忆琛舒了一口气,随后连问掌柜几个问题:“他是谁?每晚都来这里卖唱?为什么给钱他都不要?” “回禀公子,他叫……是这几日才来酒楼卖唱,我对他知之甚少,但往常客人打赏他都是要钱的,也不知今晚他抽什么风,有钱都不拿。” “我知道了,你让人看好门口,别让那人进来。”凌忆琛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转身准备回包间。 “好的!公子!”掌柜用袖子擦一擦额头的汗,幸好这位公子没问下去,不然他肯定答不上来。 凌忆琛回到包间,看到有两位小二正在上菜。都是一桌的河鲜,清蒸鲈鱼,河虾炒韭菜,清炖甲鱼汤,红烧鲤鱼,盐水河虾等等…… “事情怎么样?”等凌忆琛坐下来,尉迟澈就着急小声问了一句。 一边偷看一眼准备动筷子吃菜的安婧语,幸好她在歌声结束后没什么异常的行为。只想吃河鲜大餐,要不就和言欢他们说说笑笑。 “我用五百两都赶不走那人,他应该是有点问题,但隐藏得很好,说话滴水不漏,我没发现他的大问题。最后还是我叫掌柜才把人赶出去。” 凌忆琛一想起卖艺的男子就生气,端起酒杯,喝了两口“梨花白”,清香四溢的酒香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这么说来,怕是我们的行踪被人发现了,有人故意派一个会音律的男子在这里守株待兔,目的也许就是冲语儿而来。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是善还是恶?” 尉迟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得到凌忆琛的赞同。 “无论对方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都不想语儿被那人勾着,更不想多几个兄弟。” “也是,她有我们几个已经就够她烦了,要是再多几个,怕是她也受不了。”尉迟澈坏笑着,心情渐渐好起来。 其实他很了解她,能接受他们几个人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若是再来几个男子,她是无法接受的。 就算他们能接受,允许她多纳几夫,她怕是无法接受,毕竟多了几个丈夫也等于多了几分责任。 而且有他们几个折磨她,已经够她累了,若是再多几个她怕是要剃发出家算了。 “你们在嘀咕什么?”安婧语注意到尉迟澈一直和凌忆琛说话,还笑得有点猥琐。 肯定是在说她的坏话。 “没什么,语儿,吃这河虾,味道不错。”尉迟澈收回猥琐的笑容,略带正经的模样,给她夹了几块红色的虾仁。 安婧语:“……” 第六感告诉她,尉迟澈有事情瞒着她。 被她一直盯着,他夹了一块虾仁也不敢放在她碗里,举在半空进退两难。 “语儿,吃这道炸鲤鱼,酸酸甜甜,你一定很喜欢。”沈历风接收到尉迟澈的求救信号,赶紧转移安婧语的视线。 “历风~”看出他们的小把戏,安婧语很是无语,更加坚定了尉迟澈有事瞒她。 “语儿,快吃,看你为了我都瘦了一圈,辛苦你了。多吃点,还有甲鱼汤,很补的。”沈历风给她碗里夹满了菜,又往她的汤碗里盛满了甲鱼汤。 他是真的心疼她,前段时间为了救她,那么辛苦。 “好吧!我吃就是了。”安婧语被他关心着照顾着,鼻子一酸,心里涌入一股暖流。 拿起筷子吃了几口鱼肉酸酸甜甜的,的确是很好吃。 有了他的照顾,和美食的慰藉。 她也就不管尉迟澈的事了,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 坐得有些远的凌忆琛看着安婧语和沈历风眉来眼去,你侬我侬,很是嫉妒羡慕恨。 何时他才能坐在她身旁,给她夹菜,甚至喂她吃? 卫铭知道刚才凌忆琛去一楼大堂做的事,但他没说出来,反正对他也没坏处。 因为他也不想她身边再多几个男人,有他们就够了,要是她还不够满足,他就卯足劲服侍她,哪怕严重到了j尽人亡,他也不愿意她身边再多几个男子,是男宠也不行。 “小主,慢点吃,喝口汤润润喉咙。”言欢一直照顾安婧语吃饭,见她喜欢吃糖醋鱼,吃得有点急,他怕她会被鱼骨噎住。 “嗯,谢谢你,欢,你也快吃。”她是有点饿了,但是这酒楼的海鲜大餐也是太美味。 她才忍不住多吃了几口,却把他吓到了。 …… 吃饱喝足后,安婧语又领着她的一群男人漫步在街上,路上行人零星几个,倒是不影响他们散步。 夜空繁星点点,夜色朦胧。 “今晚吃得有些撑了,害你们要陪我散散步。”安婧语一手拉着沈历风,另一只手拉着言欢一起走,挨着他们的身体,让她感到安全无比。 本来他们打算吃饱就回客栈早点休息,明早天亮就出发,就能早一点到达帝都的,可她吃得太饱了,不得不来外面散步消食。 “说什么傻话了,陪你散步我们乐意至极。”沈历风侧身,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 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在柔和的月光下俊美如斯。 即便左脸带着一个银质面具,依旧挡不住他的绝世容颜。 安婧语一时被晃花了眼,笑道:“历风,你真好看!” 想到和他已经滚了好几次床单,她都还有些像是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他是她的男人了,只属于她一人的男人,真是幸运。 这辈子撞大运了,让她遇到他,得到他。 以后爱惜他,宠他一辈子,绝不辜负他。 “你也很好看,语儿。”沈历风被她夸了一句,面颊不禁绯红,心跳加速。 要不是在外面,还有尉迟澈他们在现场,他一定早就抱了她,亲了她。 谢谢上天让他遇到她,爱上她。 以前的他总以为自己遇不到喜欢的人,总觉得自己会孤独终生,却没想到会真的遇到一个让他一见倾心的女子。 222御夫攻略 夜色朦胧…… 看着安婧语和沈历风那么亲密无间,尉迟澈表示自己又嫉妒了,忍不住咬指甲,这是他的坏习惯,还是自从和她在一起后养成的坏习惯。 “表哥。”凌忆琛拉了拉尉迟澈的衣袖,让他别嫉妒,别咬指甲,形象不好看。 气得尉迟澈放下手,快步走在前头,不想再看沈历风和安婧语恩爱的画面。 等安婧语注意到尉迟澈时,身边已经没了他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他生气了。 就他每天都像个醋缸,为一点小事也吃醋,计较。 是她太宠他太惯着他了?还是他性子就如此? 看来她还是要去向钟离国本土女子讨御夫攻略才行了。 回去后,安婧语不理睬尉迟澈,晚上休息叫了沈历风,气得他更难过了,整晚睡不着,到了第二天自然眼底有一层浅浅的乌青。 看到表哥这副模样,凌忆琛心里难过,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表哥,你别这样,语儿会不喜欢的。” 虽然昨晚自己也是很难受,但还不至于睡不着,自己折磨自己。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就是睡不着,想到她不理我,对别人好,我心里就难受。”尉迟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晚上没怎么睡,头疼得厉害。 “你经常这样的话,头疼症迟早找上你,就是我医术高超,也没办法根治这病。”凌忆琛深感无奈,男女之间的情爱也是让他受了不少的苦头。 “我控制不住,能怎么办?只有语儿能救我,可她又不是只属于我一人。”心爱的人不属于自己一人,要受这种嫉妒之苦。 这就是尉迟澈坚持了二十年单身生活的原因,只是因为安婧语的出现,才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 “可是你这样,头疼症会越来越严重……”凌忆琛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表哥患上头疼症。 “怎么了?”安婧语被言欢扶着出门,就看到走廊不远处的尉迟澈和凌忆琛。 “语儿……”看到她出来了,尉迟澈很紧张,想到现在的自己精神不好,脸色难看,他转身回房,可一紧张,头疼加重。 “好疼……”头疼欲裂,他一手按着额头,可忽然眼前一黑,身体一晃,踉踉跄跄,及时扶住门框,才没跌倒。 “表哥——”这一幕突如其来,吓得凌忆琛惊叫一声,冲上去伸手托住尉迟澈。 “阿澈——”安婧语也被吓坏了,挣开言欢的手,她跑过去抱住尉迟澈。 “你怎么了?阿澈,你别吓我,是不是你生病了?” 看到他的脸色苍白,她才意识到他真的出了问题。 这几天她再生他的气,也都消散了。 “语儿,别怕……我没事……就是头疼了而已,这没什么的。”看到她这么担心自己,尉迟澈心里舒服极了。 凌忆琛却是直性子,也不想尉迟澈白受头疼之痛。“表哥昨晚休息不好,一夜未睡,才引起了头疼症,语儿,你陪陪他吧!我去给他煎药。” “啊?头疼症?”安婧语看着凌忆琛,有些不明白他的话。 是因为她昨晚不理睬尉迟澈,才导致他一夜未睡,引起的头疼症? “语儿,不是的,不是因为你,我头疼是因为……因为……想生意上的事。”尉迟澈不想她难过内疚。 “阿澈,对不起……”安婧语紧紧抱着他,脸庞埋在他胸口。 “昨晚我不是故意的……要是知道你会这样,我……我一定陪你。” 他撒谎的样子让她很心疼。 “语儿,谢谢你。”尉迟澈声音哽咽,心里却是开心极了,自己因祸得福,她原谅自己了,矛盾化开了。 看着他们重归于好,凌忆琛心里不是很舒服,他转身离开,这样的话或许让他好受一点点。 安婧语扶尉迟澈进了客房,让他躺在床上,脑袋靠在她双腿上,她亲自给他按摩额头,让他身心舒畅了许多。 “语儿,谢谢你……”尉迟澈享受她的按摩,她的关心。 她柔软又香喷喷的身体,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阿澈,是我不好,你不要谢我,这样会让我更难受。”安婧语的声音又轻又柔,低着头,看着他疲惫地眯着眼睛,心里越发内疚。 就连早餐她都是在客房和他一起吃,更让他有了以前被她宠爱的感觉。 在休息了二刻钟后,凌忆琛端来刚熬好,又放凉的安神汤给尉迟澈喝下。 这能让他在路上睡上一觉,对他头疼症会有帮助。 之后,所有人拿上行李,坐上马车出发了。 因为要照顾尉迟澈,所以凌忆琛和安婧语一辆马车,空间不够,沈历风只能坐到第二辆马车。 坐哪他倒是无所谓,毕竟尉迟澈真的头疼难受,他作为好朋友,自然要帮忙。 尉迟澈喝下安神汤,效果很快见效,一上车就睡着了。 安婧语给他摇着蒲扇,阵阵凉风让他睡得很安稳。 假装看医书的凌忆琛一直在偷看她,无论是她绝世容颜,还是她温柔似水的笑容,都让他心动不已。 对她,他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他不明白去年的自己为什么这么傻乎乎,有那么美丽动人的她,竟然没动心? 还是那时的自己真的太笨了? 感觉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安婧语皱皱眉头,侧头看着坐在角落的凌忆琛。 一阵微风从车窗吹进车厢,拂起他鬓角的一缕长发, 剑眉星目,粉面朱唇,俊俏无比。 气质矜贵出尘,温润如玉。 她发现他还是挺好看的,只是他偷看自己。 想到和他有过两次肉.体之欢,她脸一热,心一慌。 第一次她中了赵蓉的蛊虫,所以没什么印象。 可第二次他中了媚.药,她却是清醒的,霎那间羞羞的画面又立刻浮现脑海,激情火热,让她的身体都忍不住开始由内到外的滚烫。 “小主……”坐在她身旁的言欢见到她一直盯着凌忆琛,很是不爽的出声破坏。 他放下扇子不给她扇凉风。 安婧语回过神,低下头。 要不是有言欢的阻止,她怕是还在想和凌忆琛的情事。 唉,真是昏了头,怎么能想和他的那种事了,看来是天气热了,她春心荡漾。 被言欢破坏难得的气氛,凌忆琛心里很不爽。但是没办法改变,也不能教训言欢。 他低下头,继续看医书。 不过,刚才她发现自己偷看她,没生气也就算了,他还看到她眼神迷离暧昧,脸颊绯红,难道是她喜欢他了? 如果是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看来男女有了肉.体上的接触,果然会增进彼此的感情,就像是他在她中了蛊虫后,被她勾.引,控制不住自己和她发生了关系,从那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爱上她了,终于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 或许他爱了她很久,只是傻乎乎,逃避现实,不愿意承认,怕自己受到伤害。 马车晃悠悠地前进着, 安婧语照顾了尉迟澈一个时辰,早就疲惫不堪,有了几分的睡意,正靠在言欢的身旁睡着了。 路上顺顺利利,言欢也有些累了,躺在她身旁小憩一会。 凌忆琛见到了,很是嫉妒。医书是完全看不下去了,他望着安婧语的脸蛋,发呆,入迷,沉醉。 天上的金乌升到了半空中,阳光毒辣了很多。 卫铭看时间不早了,心情有点烦躁。因为他还没看到帝都城门的轮廓,想着按这样的速度,应该快到了帝都才是。 他先打了一个手势,让身后的两辆马车加快速度前进,他的汗血宝马也被他脚蹬夹了一下,挥起马鞭在空中啪啪作响,下一秒马蹄重重踩在地上,速度快了一倍有余。 行驶了半柱香的时间,果然见到了高大的红色城门,巍峨耸立。 卫铭喜笑颜开,大喊一声:“到了到了!” 这话是他特意说给安婧语听的,他知道她很想回帝都了,毕竟那里也有几个她爱的人。 “到了什么?”安婧语刚被车厢摇醒,又听到外面卫铭的声音。 睡眼朦胧的她望向窗外,终于见到了离开前城门口才有的荼靡花树。 荼靡不争春,寂寞开最晚。 白白的一片,纷纷随微风飘落,美不胜收。 离开前她还没见它们盛开,回来时已凋零飘落。 安婧语心中泛起一丁点的忧伤,实在是荼蘼花漂亮,又寓意悲伤。 因为荼蘼的花语,便是末路之美。 荼蘼花开代表女子的青春已成过去。荼蘼花开,表示感情的终结。 爱到荼靡,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 荼蘼是一种伤感的花。荼蘼花是春天最后开花的植物,它开了也就意味着春天结束了,“三春过后诸芳尽”,开花的季节也就结束了。 花开总是形容女子的青春将逝,或是感情到了尽头。 “小主,到了帝都了!”言欢趴在窗户,伸手抚摸那飘下来的荼蘼花,正好有一朵落在他掌心。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花,寓意太过悲伤,不美好。 “嗯。”安婧语轻轻应了一声,从言欢手里拿走那朵白色的荼蘼花,小心翼翼戴在发髻上,给她添了几分的柔弱娇俏,楚楚动人。 “真好看!”言欢没想到她戴了荼蘼花会那么好看,忍不住夸她一句,却见她不是很开心,眉宇流露着忧伤。 果然这花不吉祥! 他想把那朵荼蘼花从她发髻取下来,又怕她生气。 223所有人都比他重要 凌忆琛看着她戴着荼蘼花,美丽却忧伤淡然,恨不得此刻抱住她,给她温暖。 “语儿……”尉迟澈被吵醒,揉着惺忪睡眼,当第一眼看到安婧语时,他是激动得从她背后抱住她。 “语儿,我想你,好想好想,睡着了也想你。” 不管什么时候,尉迟澈的习惯就是先来一句赞美和撒娇。 毕竟这世上谁不喜欢赞美。 “玉郎~”被他抱着,又用撒娇的声音哄着自己,安婧语自然无法抵抗得住。 他是她的几个男人里最会撒娇卖萌的,也是她最宠爱的,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而不是单纯她喜欢他撒娇卖萌,嘴甜会哄人,他总能在她心情不好的第一时间发现问题,并哄她开心。 马车放慢速度,缓缓驶入城门。 一切十分的平静和顺利,安婧语坐在车厢内,也不敢撩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也不敢大声说话, 尉迟澈睡了一上午,精神饱满,头也不疼了。 一直撒娇抱着安婧语,两人就这样抱着,小声聊着天。 腻歪的样子让凌忆琛都忍不住嫉妒和吃醋,言欢也不例外,实在是尉迟澈太高调了,非常欠揍! 十五分钟后,终于到达了乐安府,两辆马车从后门进入,非常低调,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回来了!我回来了!萧郎!钟离!忘无!安越!” 马车刚停稳,还没下车的安婧语已经大声呼喊了,她太想他们了,可是进府的一路上都没听到钟离华森他们的声音,难道他们不知道她回来了,还是觉得无所谓,都不想来迎接她。 “姐姐——姐姐——”安越匆匆跑来迎接她,可一听到她的话,自己的名字排在最后的一位,气得他的热情都被一盆冰水浇灭了。 那是一个透心凉,在中午的阳光炙热下,依旧寒冰彻骨。 他想,在她心里,所有人都比他重要。 他算什么,不过就是她认同的弟弟而已,出于责任照顾他罢了。 还不知道安越胡思乱想的安婧语,第一个下了马车,一打开车门就看到了穿一身纱衣的钟离华森,象牙白夏衣的萧翊,还有依旧僧服打扮的忘无。 简直是帅得人神共愤! 这是她的男人们! “语儿,欢迎回家!”他们朝她张开双臂,温柔似水的笑容令阳光都失色。 原来他们早就在这里等候,不出声就是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钟离~忘无~萧郎~”她惊喜若狂,没有一丝的犹豫,她直接跳下来,扑进钟离华森的怀里,因为他是最靠近她的。 最熟悉龙涎香的扑面而来,淡淡的清香混着甜香,芳香四溢,只要闻上一口,就能喜欢上这种味道。 “语儿,你终于回来了!”被她选择了自己,钟离华森激动万分,抱着她原地旋转几圈,才缓缓停下来。 “钟离,我想你,好想好想……呵呵呵……”她的笑声爽朗悦耳,任谁听了也会为她而开心。 尉迟澈和凌忆琛随后下车,看到她抱着钟离华森,尉迟澈又忍不住吃醋了。 言欢因为要收拾一些东西,所以最后一个下车。 安婧语抱了钟离华森,又蹦蹦跳跳去抱萧翊和忘无,还大胆亲他们脸庞一下,羞得忘无面颊绯红,小鹿乱撞。 “语儿,我想你。”他鼓起勇气说出来,两个月未见,他想她想得入魔。 也弄懂了自己的心意,为了她,他可以放下,牺牲一些东西。 “忘无,我也想你,好想好想。”安婧语看着他脸庞红扑扑,连耳尖都红了,她很是喜欢他羞赧可爱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扑倒他。 站在不远处的安越看到安婧语围着她的几个男人,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鼻头一酸,心口一疼,他转身离开,再不走,他怕自己会哭。 “安越——”忽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安婧语大声呼喊。 可是他好像没有听到,一直往前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安越——你站住!你给我站住!”她又大喊一声,气得咬牙跺脚。 他是怎么一回事? 她都这么大声叫他,半个乐安府都能听到了,他是聋子吗? 他不是来迎接她的吗? 怎么来了又走? 沉浸在伤心中的安越没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等他终于听到时,脚一顿,刚停下站稳,转身,就被一个柔软的肉体撞进怀里。 “安越!你混蛋!”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想你,回来时有多想见到你。 安婧语大骂一声,粉拳轻轻砸在安越胸膛上,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臭小子!我还是不是你的姐姐了!你敢来了又走,一声招呼都不打,安越!你好没良心,我买的礼物不给你了,我给乞丐给陌生人,也不给你。” 她看着他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庞,两个月未见,又俊了几分。 已经十五岁的他慢慢脱去稚气,越发有了成熟的男子气息。 “姐姐……”安越被她紧紧抱着,身体的接触让他敏.感又紧张,实在是她的身体太柔软香喷喷,他在红楼呆过半年,**了半年,自然知道男女之间的情事。 也通过书籍了解过女子的身体,说他对她没有一点感觉是不可能的。 只要是男的,正常的,被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抱着,是绝对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的。 “我想你,臭小子!”安婧语捧着他的脸庞,踮起脚尖,一个吻落在他光滑的额头上。 “姐姐……”被她亲了一下,安越很吃惊也很开心。当她柔软粉嫩的唇瓣碰到他的额头时,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甚至还有一阵微弱的电流划过身体,酥.酥.麻.麻,既舒服又难受。 “想我了吗?安越,敢不想我,以后我都不理你了。”安婧语被他羞赧可爱的模样逗笑,双手揉着他略带婴儿肥的脸庞,使劲揉着捏着,变换各种形状,玩得不亦乐乎。 “安越,你好可爱哦。”真是帅的人做什么表情都好看。 “姐姐,不可以啦!”安越感觉自己的脸被她捏了好几种形状,虽然不疼,但他感觉一定很丑很丑。 他拉下她的双手,看到她一脸的委屈,他又有些不忍。 “姐姐,大家都在看着了,回去给你捏,行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谁后悔是小狗。”安婧语喜欢捏他脸蛋的手感,真是q弹嫩滑。 小狗就小狗! 安越心底嘀咕一句,一点也不在意做小狗狗。 “语儿,我们进去吧!天气好热。”尉迟澈走过来,一手揽着安婧语的细腰。 让她离安越一米远,他不喜欢她和安越刚刚亲密的举动。哪怕他们是亲姐弟,他也不喜欢。 “好,我们进去吧!”安婧语回头看到沈历风几人被太阳晒得脸庞有些红,不免有些心疼。 “安越。”她朝他伸手,他愣了一下,知道尉迟澈不是很喜欢他,但他也伸手牵住她,和她靠得很近。 进到清凉舒适的大厅,安婧语瞬间凉爽通透,身心舒畅了。 她还拉着安越坐在自己的右手边,尉迟澈自动坐在她右边,左边是萧翊和钟离华森的座位,他可不敢抢了那两个位置,那可是正夫才能能坐的。 言欢拿来湿毛巾给她擦脸洗手,才让她舒服了一点,再喝几口冰果汁,吃一小碗冰凉的绿豆汤,简直是人间最享受的事。 “你也吃,阿欢。”她看他一直忙着照顾自己,都没喝上一口绿豆汤,不忍心他累着,她亲自喂他吃了几口。 “萧郎,你不吃吗?”她抬头看着萧翊和钟离华森一直不吃,只顾着看她。 “我们不渴,你吃吧!”萧翊看她都嫌不够时间,哪还有时间吃东西。 钟离华森让小邓子再端来茶水和几碟点心,全是她爱吃的。 “语儿,饿了吧!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过一会就可以用膳了。” “嗯。”安婧语看着他们各个都这么细心,这么照顾自己,心里涌出一股暖流。 看着他们每个人,无论是萧翊、钟离华森,还是忘无和沈历风,好像她的男人都到齐了。 “姐姐,我也要吃,你喂我。”安越撒娇着,话刚说完,就被尉迟澈踩了一脚。 “你没手没脚啊,这么大了还要人喂,不知羞。” “你管我!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姐姐对我最好了,她一定会喂我。你就是嫉妒我,心胸狭窄。”安越动动脚,回踩尉迟澈,弄出砰砰砰的声音,却还是被他躲开了。 “姐姐,他踩我,脚好疼~姐姐~”见报复不成功,但也把尉迟澈赶走了,安越开心地搂着安婧语的手臂,使劲撒娇着,就怕她不帮自己。 安婧语:“……”她要帮谁? 一个是她的弟弟,另一个是她的准侧夫君。 “乖,别闹了,我喂你。”安婧语只能先哄着安越,毕竟是她的弟弟,理由比较充足。 “嗯,谢谢姐姐。”安越喜笑眉开,整个人贴在安婧语身上。 尉迟澈气得火冒三丈,狠狠剜了一眼安越,下一秒又换一张可怜兮兮的脸。 “语儿,我了?你都没喂我。”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安越吃醋。自己吃,有手有脚,偷什么懒。”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完美! 回来后,她对尉迟澈的关注少了三分之二。 他被气得快要吐血,却偏偏被沈历风几人笑话。他们几个人都没感觉她一回来就被安越抢走了,还在幸灾乐祸。 他暗搓搓想着她被安越抢走所有的注意力和宠爱后,没时间陪他们了,看他们还开不开心。 224相信他不会背叛自己 自从安婧语回来后,乐安府就热闹起来了,天天被萧翊几个男人缠着滚床单,彻底过上了酒醉金迷的日子。 气得尉迟澈每天诅咒萧翊几人上茅厕没厕纸,睡觉做噩梦,房.事硬不起,早.泄。 因为他刚回到帝都,要处理生意上的事情,毕竟偷懒了两个月,再不处理生意,怕是没钱养妻主了。 但他让凌忆琛留在府里,破坏钟离华森他们和安婧语单独相处,最好表弟能在这段时间把她搞定,以后两兄弟联手,还怕得不到她的宠幸? 萧翊和钟离华森也从沈历风那知道了凌忆琛和安婧语的事,他们表示很无语,采取不支持不反对的政策,让她自己做决定,绝不会强逼她和凌忆琛成亲。 这可急坏了凌忆琛,他给钟离华森萧翊送了很多礼物,讨好他们,结果是毫无作用。 只好改变策略,迅速放弃讨好钟离华森他们这条线,拼尽所有对安婧语好,讨她欢心,害她到处躲着他。 这一日安婧语拉着忘无和沈历风偷偷去了一趟红楼,毕竟都回来几天了,得了空一定要来看看红莲姑姑的。 忘无有些拘谨,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是有些紧张和害怕的。 “别紧张。”安婧语拉着忘无的手臂,整个人粘在他身上,这让他更紧张了。 毕竟他也是正常的男子,面对心爱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心静如水。 他软糯地“嗯”了一声,跟着她进了红楼的大堂,看到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迎面走来。 “你这孩子终于有空来看我了。” “姑姑吉祥安康。”安婧语冲红莲行了万福礼。 沈历风和忘无由于身份高贵,但出于礼貌,都向红莲微笑颔首。 “沈将军终于回来了,语儿每次都跟我念叨你,盼着你杀敌立功,平安凯旋。”红莲看着沈历风站在安婧语的身旁,隔了将近一年未见,他还是英姿飒爽。 “谢谢姑姑这么照顾语儿,没有姑姑,也不会有我和语儿现在的修成正果。” 沈历风跟红莲道谢,又侧着脸看着安婧语,两人深情凝视,只一眼,就明白彼此的意思。 他和她都为彼此在花魁大赛那一天相遇相识,而感到非常幸运,不然哪会有现在的他们。 卫铭和言欢把买来的礼品,送到红莲身边的护卫和小厮手中。 “姑姑,这位是我的未婚夫,叫叶君优,法号忘无。”安婧语郑重地跟红莲介绍忘无。 这是她第一次带忘无来看姑姑,希望能得到长辈的祝福。 “不错不错,这孩子看着就是乖孩子,希望你好好待人家,可别辜负了。”红莲对忘无的印象很好,反而担心安婧语会欺负他。 安婧语莞尔一笑:“姑姑,我会对他好的,你等着看吧!我才不会欺负他。” 她挽着忘无的手臂,主动亲他脸庞一口,害他面颊绯红,低着头,不敢看别人。 “你这孩子,想亲就回家关上门亲个够。在我这个长辈面前不知羞,你看你这位未婚夫都脸红了。”红莲嗔怪了一句,打趣着安婧语。 “呵呵呵……”安婧语傻笑着,越看忘无越可爱。“我就喜欢看他脸红,像只小兔子。” “得了得了!你们快回家关门亲亲我我,省得我看了心烦。”红莲挥挥手。 “姑姑,那我们回去了!过几天姑姑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喝我的喜酒。”安婧语想到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就开心不已。 “嗯,你回去吧!到时候我一定会去的。你的喜酒我等了很久了,不喝可不行。”红莲看着自己一手**的孩子,终于过上幸福的日子,心里很欣慰。 安婧语带忘无和沈历风离开,并没有立刻回乐安府,而是到了“悦己”胭脂铺。 看到生意还不错,来来往往都是客人,尤其是穆子承在招呼客人,态度很是真诚。并没有因为生意好了,他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而目中无人。 “小主——”刚把客人送走的穆子承,一见到安婧语站在门口外面,激动得手忙脚乱,傻乎乎地只会站在原地看着她。 “很久不见,过得好吗?”安婧语走过去,发现一个半月未见,穆子承又白了一些,人越发俊朗了。 “小主,我……我很好。”穆子承声音哽咽着,这么久没见到她,他快想得入魔了。 “小主,你过得好吗?”他不知道她前段时间为什么一直不出来,每次去乐安府找她,都会府里的管家拒绝。 令他担心了很长时间,要不是萧国师出来解释一番,他怕是要闯进府里找她了。 “我很好,劳烦你关心了。进去说吧!这里人多,日头好大。”安婧语直接拉着沈历风和忘无就进铺子。 看到沈历风回来了,穆子承有些失落,她身边男子越来越多了,就是没他的位置。 何时他也能像他们站在她身旁,他一定死而无憾。(女主:我艹!你要让我当寡妇?) 进去后,穆子承又像以前一样,亲自给她泡了一壶碧螺春,还端来三碟点心和水果放到她面前。 “小主,请喝茶,吃点心。” “嗯,你也别忙活了,坐下来和我聊天。”安婧语笑嘻嘻地捻起一块炸鲜奶,先喂给忘无吃一口,她再把剩下的自己吃掉。 又捻起一块绿豆糕,喂沈历风吃一口,剩下的一点自己吃掉。 穆子承看着她对他们那么好,心里越发嫉妒和难过。 尤其是她就要成亲了,他们能和她做夫妻,日日夜夜生活在一起,可他连告白都不敢。 尽管在不久前,他参加了科举,虽是拿到了秀才的名号,可他还是自卑,懦弱,不敢跟她表白。 其实他要的不多,只是想站在她身后,做她的小夫,在生活上照顾她。 “你怎么不吃?快吃啊!可好吃了。”安婧语看到穆子承发呆,她捻起一块炸鲜奶,直接塞进他嘴里。 他好像也喜欢吃炸鲜奶,以前看他一口气吃两块。 安婧语不知道的是穆子承之所以喜欢吃炸鲜奶,是因为她喜欢吃,而他喜欢她。 嘴里吃着甜甜的炸鲜奶,穆子承心里美滋滋。原来她还是挺关心自己的,只是这份关心是出于主仆关系还是爱情? “小主,茶凉了,润润嗓子。”言欢吹凉了茶水,递给安婧语饮用。 刚才看到她给穆子承喂点心,他是有些生气的,因为他不喜欢她对穆子承做出超过主仆关系的行为举止。 他怕穆子承会误会,自作多情。 随后安婧语和穆子承聊起这两个月以来的生意,以及出现过的小问题。 两人聊得很很开心,见生意不错,她决定开第二家“悦己”胭脂铺的分店,地址就设在福城。 那里是钟离国最出名的地方,名声财富仅排在帝都的后面,最适合开分店了。 因为以前只有帝都一家“悦己”,货品都是让经销商带到全国各地代卖,这对“悦己”没有太多的好处,尤其是名声建立不起来,顾客来源也少。 等第二家分店开起来,打出名声后,会陆续在全国各地开分店,那就是财源滚滚来了。 “小主,请放心,我会尽全力办妥开分店的事宜,请相信我。”穆子承觉得不久后要开分店了,自己和她肯定会多一些来往和接触的。 只要经常见到她,他就很知足了。 “嗯,你也不要太辛苦,开分店慢慢来,我不缺钱花,要是累坏了你,我可没合适的掌柜打理生意。” 安婧语拿起茶壶给穆子承倒茶水,让他很开心。 “小主,你真好,我能遇到你是我一生的荣幸。” “好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对你不够关心,一年到头都是你在管理铺子,我就每个月拿钱走人。”安婧语摸摸鼻子,傻乎乎笑着。 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坏,做东家不合格,压榨掌柜。 他要是没成亲不用养妻儿还轻松一点,要是天天这么忙,顾不上照顾妻儿,那她岂不是害了他? “小主,我没关系的,我有时间有精力。”穆子承怕她自责难过,他是真心帮她管理铺子,哪怕每天都很累。 “开分店很辛苦的,你还是多多培养几个掌柜和账房先生。” “谢谢小主,我绝不会背叛你的。”她对自己的信任这么大,穆子承更内疚了,因为世上哪有哪个东家会让大掌柜自己培养账房掌柜的,一旦大掌柜有了势力,一定会卷走钱财。 “嗯,我信你。”安婧语一直对穆子承的印象就很好,当初她撞到他,在不知情下掉了荷包,他捡到了却傻乎乎在附近寻她,怕是找不到她,他能在街上过夜睡墙角。 因为拾金不味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加上这两年他的努力和付出,她都有目共睹。 相信他不会背叛自己,绝对不会! 安婧语和穆子承挥手告别,带着沈历风几人离开。 望着她的倩影,他又开始想念她了,她的盛世容颜,她的多才多艺,她的善良温柔…… 她那么好,他怎会忘记她?去爱别的女人? 永远都不会出现第二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了,永远都不会。 225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乐安府 一大早凌忆琛发现安婧语撇下自己,带着沈历风和忘无偷偷溜走后,心情低落难过。 大早上他就拿了一瓶梨花白,在那凉亭自斟自饮,看上去很是可怜。 “语儿……语儿……”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 凌忆琛想着自己都把尉迟澈交待的方法全都用了,比如银票银子,他都把自己全部身家给了她,可她还是不接受,也不喜欢他。 比如他每天给她送一束鲜花和礼物,可她还是拒绝了。 他把自己可治百病宝贝的药丸送给她,她却拿钱买下。 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自己? 是他不够英俊? 不够优秀? 还是不够幽默风趣? 他的家族也是名门望族,他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但也是皇帝册封的神医,也算是凭本事吃饭。 难道她是怕他没有能力养妻儿? 可他手上也有几千两银票,帝都没有宅子,但在别的府城有三座三进三出的宅子,五个三百亩水田的庄子。 肯定能养活她和孩子的,她怎么就不给他一次机会了? 而且在离开药王谷后,他就写信给父母了,让他们来参加他和她的婚礼,要是她再不同意,他就无法收场了。 “公子,别喝了!伤身!公子……”石牙拉住凌忆琛倒酒的手,并抢走酒壶。 “语儿……我心悦你,可你为什么不爱我……语儿……我好难受……” 凌忆琛面颊绯红,最后醉倒在石桌上。 石牙看得心疼,可他也没什么好用的办法帮公子,之前公子用的办法在他眼里已经很棒了,按道理来说乐安郡主应该会心动的。 最起码换作别的女生,早就扒着公子不放,闹着要成亲了。 不过,也难怪乐安郡主不同意,她身边的准夫婿都是人中龙凤,正夫是国师大人,平夫是摄政王和尉迟公子,侧夫是沈大将军和安国侯爷,各个皆是有才有貌,有钱有权。 她眼光高也是正常的,可是也不能太过分了,明明她对公子有点感觉。 “呕——”昏睡的凌忆琛突然喷出一口血,吓得石牙惊叫一声,本红润的脸庞瞬间煞白,毫无血色。 “公子!你别吓我!公子——” 怎么办?公子吐血了? 会不会死啊? 石牙第一次见凌忆琛喝酒吐血,实在是这次他喝得太猛了。 …… 安婧语和沈历风几人玩到下午才回去。 结果惹怒了尉迟澈,他想她了,早早回来陪她,她却在外面玩。 “玉郎,我错了,你别生气嘛。”第一次看到尉迟澈这么生气,安婧语也害怕了。 他挑眉,薄唇轻启:“我一直知道你没心没肺,可没想到你这么过分,阿琛为了你喝了一整瓶的酒,差点喝吐血,现在都没醒过来。语儿,你要是真的不喜欢他,明天我就把他送走,以后你们尽量不要见面。” “玉郎……”看着他那么严肃,安婧语心慌了。尤其是听到他说凌忆琛为她喝醉了,甚至严重到吐血,昏迷不醒。 她心房一颤,感觉有些东西快从心里飞出来。 凌忆琛…… 他若是离开,她应该很开心的,可是现在的她心乱如麻。 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容貌俊俏,有着高超的医术,救死扶伤。 虽然对她竟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嘴巴还特别毒,但这段时间他的表现还可以,对她很有耐心,被她无视那么久,也没见他生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玉郎,你原谅我……” “凌忆琛……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要去看他,玉郎,你陪我去好不好。” “玉郎,我错了……玉郎,真的错了……” 安婧语眉头紧锁,眼眶红红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一副可怜模样让沈历风几人都弄得很心疼,却不敢过去打扰她和尉迟澈。 她拉着他的手,声音哽咽着道歉。 看她那么楚楚可怜的模样,尉迟澈也是心疼不已。 可是…… “玉郎,我错了,我去照顾他……”安婧语求了几次都不见尉迟澈答应,她心急如焚,心痛如麻。 “我陪你去一趟。”他还是心软了,为了她,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原谅她。 只因为那人就是她,值得他付出所有。 尉迟澈牵着安婧语来到凌忆琛的房间,看见石牙正在给刚苏醒的他喂药。 “语儿……”看到她来了,凌忆琛非常开心,本苍白的脸露出笑容,黯淡无光的一双黑色眼睛也因她而重获光彩。 “你……还好吗?”她感觉自己的话有点多余,没看到他脸色苍白,精神不济吗? “语儿……你别担心,我很好。”凌忆琛知道表哥肯定是告诉她有关自己喝醉吐血的事,表哥一定是责骂了她,她才会那么难过。 “表哥,你带语儿去离开吧!我没什么事,不用担心我。”凌忆琛忍着肠胃的不舒服,想快点把他们两人赶出去。 “公子,药才吃了一半。”石牙生气了,乐安郡主进来打扰公子喝药,才喝了一半,又没漱口又没吃果脯,这得多苦啊。 凌忆琛瞪一眼石牙,但没说话。准备再喝药时,石牙手里的那碗汤药被走过来的安婧语拿走。 “我……我来喂你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照顾他,心里有点儿紧张,怕照顾不好他,让他误以为自己笨笨。 石牙不情愿离开座位,和尉迟澈一起离开,并关上了门。 凌忆琛也没拒绝安婧语,双眼炯炯有神看着她。 “有点苦,你忍忍。”安婧语一勺一勺喂凌忆琛喝药,动作一会快一会慢,怕他吃不下药,毕竟真的很苦,她光闻味道都受不了。 他喝完半碗后,安婧语端来一杯茶水给他漱口,照顾得很仔细。 “吃这个,嘴巴会很甜的。”安婧语捻起一块果脯,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喂到他嘴里。 看着他苍白的双唇,她越发愧疚。“张开嘴……啊~” “语儿……”凌忆琛没想到她真的会喂自己吃果脯,他微微张开嘴,当碰到她的手指时,一股微弱的电流击中他心房,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和刺激。 他故意含住她的手指,甚至伸出舌尖舔舐。 “你……”安婧语被他的舌头碰到了手指,很是刺激,她却像是被电流击中,触电的抖动肩膀,她快速抽出手指。 低着头,回味指腹残留的温度。 他竟然…… 这样撩拨她。 “语儿,我心悦于你。”凌忆琛鼓起勇气告白,即便之前就跟她说话一次。 他深情又炙热的目光仿佛要把她融化,令她又羞又喜。 “凌忆琛……我……”安婧语摸着被凌忆琛舔舐过的手指,都过去几十秒了,她还是能感觉指腹有他的温度。 她的小脸一热一红,煞是可爱。 心跳加速,小鹿乱撞的刺激让她很兴奋很开心,原来她对他还是有一点感觉的,只是一直不去发现,不去相信罢了。 “语儿……你喜欢我吗?”第三次告白还是让他很紧张,可他想要的是她的答案,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凌忆琛轻轻抓住安婧语的一双纤纤玉手,肌肤之亲让她触电一般,竭力抽走双手,却被他死死抓住。 “凌……忆琛……你别这样……”他太激动了,弄得安婧语有些害怕。 她觉得现在不合适他们谈情说爱,她是来照顾他,既然他已经吃了药,她离开是正常的。 留下来只会打扰他休息。 “语儿,别走!”感觉到她要逃走,凌忆琛突然用力拉住她,跌进他怀里。 “我爱你!语儿!我要和你成亲,我们一辈子在一起!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凌忆琛……我……”他真的知道什么是婚姻吗?这么随便许下承诺,万一有一天后悔了怎么办? 安婧语想到他会有有一天后悔就难过,她想接受他又害怕分手,她和他相处太少,并没有真正一起生活过,万一成亲后,性格不合,习惯不一样,导致感情破裂,那得多痛苦。 “你是爱我的,语儿,我知道你是我爱的。”凌忆琛从她的双眼里看到自己,她的眼神同样那么温柔,如同看沈历风他们。 所以,他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爱。 “我……爱你?”安婧语开口问自己,要自己承认爱上他,还是很困难的。 毕竟她身边已经有好几个爱人了,心房还能装下他吗? 萧翊、钟离华森、尉迟澈。 沈历风、忘无。 言欢、卫铭…… 她喜欢他们,爱他们。 如果再多一个凌忆琛,她都觉得自己很坏很坏,是名副其实的渣女了。 毕竟才多长的时间,她就爱上了他们八九个人。 这事搁在钟离国是很寻常,可要是二十一世纪,她早就千夫所指了。 “你爱我,语儿,你就是我爱我,从你的眼睛就看出来了。语儿,承认吧!我们彼此相爱,心有灵犀。” 凌忆琛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她的眼睛里有着对他的爱,也有犹豫不决。 “忆琛,我……” “别想那么多,你只要爱我就行了。”凌忆琛低下头靠近她,封住她粉嫩的唇瓣,温柔地亲吻,舔舐,吸吮着。 如同在品尝琼浆玉液,妙不可言。 安婧语沉浸在他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这一夜,乐安府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热闹变成了喜气洋洋,所有人都在准备十天后的皇家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