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难宠》 第1页 《王妃难宠》作者:朱轻【完结】 【内容简介】 女人难哄时,只须霸道的捉上床,疼过就好; 男人不乖时,只须娇柔的勾引,不爱也不行。 龙庭澹,权倾天下的辅政王,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他, 天下美人投怀送抱哪曾少过?可狂霸的他却独独钟爱那朵青莲。 她不绝美,却深入他的眼;她不娇嗔,却占据他心头,为了她, 不曾与人争夺过女人的龙庭澹,在她被人下药送上他的大床时, 那青涩的轻吟娇喘,诱得他难以自拔,强索她的甜美一整夜。 为了得到她,他不惜以强权之姿,要挟她的人, 硬生生拆散她已许下的婚约;更逼迫她的心,要她成为他的妻。 只是,他捧在手心的独爱的疼宠,她可曾用心明白过? 她不过是民间的商家之女,从未想过高攀天家的宫墙, 可那位冷酷的辅政王直说他要她。如果可以, 顾遥夜只想逃开这男人撒下的情网,他的爱过于沉重, 浓烈的占有欲不准她有任何逃避的念头。他的床, 是她伫足最长的地方;他的深眸,是她目光最怕的炙热, 可自己都说厌恶他了,为什么他还不肯放她离去? 楔子 金碧辉煌的大殿,四根雕着气势磅礴的盘入云霄的飞龙的大柱,静静地支撑着这个尊贵而华丽的宫殿。 这里是紫旭皇朝国皇宫偏殿,一名身着黄袍的俊美男子坐在红桧浮雕大案前,看着大殿中两列站立的众臣,“你们,没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吗?” 殿下两尊巨大的青铜古鼎,金缕香缓缓地飘散着淡淡的香气,闻之使人怡神舒慡。可惜,众大臣们都脸色发白,冷汗直流,无心享受。 “很好!本王真是感到欣慰。”男子冷笑着,抚弄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翠绿的色泽通透无瑕。 半晌,宽阔的大殿里鸦雀无声。 “王爷请息怒。”终于,有一名大臣走出列队,“南方水患一事事关重大,而且内情又非常复杂。袁大通又是先皇宠臣,有御赐免死金牌在手,我等不敢轻惹。”须知这事都是牵一髮而动全身,这桩案子,一旦揭发出来,那朝中重臣牵连其中的恐怕不在少数,他们又怎么敢随便兴事? “免死金牌?”男子怒极反笑。他慵懒得看着那名大臣,“张大人,请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朝代?” “是……紫旭皇朝的武帝十年。”张德辉冷汗涔涔,十分后悔自己出列。 他,不应该逞英雄的,这个辅政王向来喜怒无常,做事又是公私分明地可怕,今天他当了出头鸟,只怕会最先被开铡。 “原来你也知道,我还当你忘了!”男子笑笑,笑意却未达眼中。 张德辉连忙跪下,“微臣失言,请王爷恕罪。” 只是扫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本来就没打算再追究这个臣子,毕竟这个张德辉也只是稍稍鲁莽一些,但也算是忠臣一名,真正要算帐也轮不到他的头上,正主儿大刺刺地摊在案头上呢。 男子扫视群臣,看大家噤若寒蝉模样,半晌,无奈地闭了闭利锐,“本王明白了,此事我自会处理,你们退下吧。” 众人一听,都悄悄松了口气,快速退出殿外,不敢稍作停留。 男子冷哼一声,望着雕龙柱上栩栩如生的漫天飞龙。 “王爷……”随侍在一旁的关千里担心地唤了声,却被主子抬手阻止了他的询问。 “千里。” “属下在。” “你去准备一下。”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准备什么?”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揉了揉皱紧的俊眉,“我要亲自到南方走一趟。”这件事情拖得太久了,久到他都觉得不耐烦,看来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 “……是。” 第一章 紫旭皇朝南方,素来是鱼米之乡、烟锦之地,现今又正值仲夏时节,各色花儿都争先吐蕊,一片繁花似锦的荣盛气派。 而南方最有名的风仪城,则是以富庶闻名全国,这里种植供应全国米粮的稻田、生产出无数的绫罗绸缎,还有那享誉全国的名茶“云间春毫”,为风仪城赚入大笔银两,让它成为仅次于京城的紫旭国第二大城市。 所以,在风仪城当官,可是许多从仕之人的梦想,一个遍地黄金满城绫罗的地方,有多少的好处可捞?一个富裕的城市,可以养肥多少的官员? 龙庭澹看着眼前那个满面笑容的男人,在心里冷哼着,第一次看到袁大通的人,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他就是那个将无数朝廷用银纳入自己荷包甚至可恶到连赈灾的银两都吞下的人。 毕竟,袁大通的长相实在是太过老实,一双眼睛看起来诚实无欺,言行举止合宜,难怪皇兄会被他骗住,还赐下一块免死金牌。 可惜了,想到昨晚被送上的那些奏书,龙庭澹的眼神暗了暗。 “王爷,您瞧瞧这初烟湖,可是我们风仪城最漂亮的地方。”袁大通一脸的笑意,抬手指向窗外那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水域。 他们所处的茶楼是非常有特色的湖中楼,建造在初烟湖的湖心,高挑的楼层设计,从推开的窗户,让他们可以一览初烟湖的美景。 正值浓夏,开了满湖的粉嫩莲花,一大朵地在湖中摇曳生姿,再衬上碧绿的荷叶和清澈的湖水,让整片初烟湖美得如同仙境一般。 “可惜,今天的天色不是很好,不然初烟湖会更美。”袁大通惋惜地说道。今儿一整天都阴沉沉的,到了向晚,天空中已然飘来大片的乌云,四周都暗了下来,是大雨将至的前兆。 “偶尔欣赏一下这样的景致,倒也别有风味。”龙庭澹淡笑了笑,湖面吹来的风已经带着沁凉的气息,一扫这段日子的炙热,让人不觉通体舒畅。 “果然还是王爷英明,看事情的角度不同我们寻常人。”袁大通陪笑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们一行五人,都穿着便服坐在茶楼饮茶,不过龙庭澹天生的贵气再加上俊美容貌,硬是把他们这些寻常人给比下去,吸引茶楼内无数客人的眼光。一身淡色的紫袍,一望就知道非富即贵。所以说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想掩也掩不住,就因为如此,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低调,直接找上袁大通。 打糙惊蛇,这一招,现在正在生效当中。 望着袁大通那丝刻意掩藏的算计,龙庭澹嘴角轻扬,在宫里那种复杂勾心的地方混久了,想要变笨都难。 今天,就放开心情好好欣赏一下这风仪城的美景吧,毕竟接下来的日子,想要这般悠闲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狭长的利眸看向那一大片的湖光水色,现在空气中传来湿润的气息,大雨的讯息传达得非常明显,湖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也逐渐减少。 一滴、两滴,瞬间成串的雨珠撒落在湖面上,溅起一圈圈波纹,只是一眨眼间,大雨就如同倒水般落了下来。 “王爷,下雨了,我们要不要准备回去?看这雨可能要下好一会。”要是因为下雨,而误了用膳,王爷天生尊贵,肯定吃不惯外面的粗茶淡饭,要是饿着了,让他龙体受损,可不是他袁大通所能担待得起的。 “不必了。”龙庭澹望着烟波浩渺的初烟湖,“这雨中的景色,更漂亮。” 湖面起的岚气,让湖水和莲花都隐在白雾之中,看来更梦幻。大雨中,所有的船只都已经划开避雨,整片大湖上安静得出奇,只剩下雨珠击打之声,宁静祥和。 忽然,一道破水声悠悠传来,从那莲花深处,缓缓地划出一艘小船来。 本来,只是一只普通的小船,在这江南水乡,船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交通工作,只是吸引龙庭澹的,却是那坐在船头,一身粉红的少女。 明明下着大雨,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担心,也不去船舱里面避一避,只是撑着纸伞坐在船头望着那满湖盛开的莲花出神。 她,离他们的距离不算远,最初她的容貌在水帘中隐隐约约,看得不是很分明,不过她那不经意散发的淡雅气韵却奇异地捉住他的视线。 初时只是好奇,想着女子的容颜如何?是美丽秀雅抑或其实平凡无奇,所以他一手支额,悠闲地望着那越划越近的小船,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一直近到他几乎可以将她看个清楚。 乌黑的秀髮隐隐被伞掩住,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双细緻但却在眉尾稍稍飞扬的眉毛,明白地告诉别人,眼前的女子有着倔傲性子,如同秋水般含烟的眼眸,此时却低垂望着身旁划过的莲花,让人看得不是很真切;高俏的鼻子以及那如同花瓣般鲜嫩的嘴唇,被一袭粉红的裳裙衬托得分外清秀动人。 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那在雨中摇曳的莲花,眉儿微皱而已,让人看不出喜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龙庭澹就是感受到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忧愁气息。 清雅如水,就像她身旁初绽的粉莲一般,静静地吐露沁香。 然后,她,笑了。 微微地抬起头来,轻扬唇角,清澈的瞳眸里蕴藏着欢欣愉悦,粉嫩的嘴唇展开漂亮的弧度。 她,一定不常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念头忽然闪过他的心头,整张芙颜都带着小女儿的羞涩与暗喜,似是藏着那深深的不为人知的秘密般,让她的眼眸,像是跳舞一般,闪烁着一点一点星芒,笑容点亮了她的容颜,清丽的气质,却让她的笑颜变得无比珍贵。 那一瞬间,他的唿吸停止了,含苞的粉莲,在他心里绽开了第一片初瓣,他似乎听到花瓣轻开的那种清纯、完美的微响。 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可是却在第一眼,让他的心如同被巨石撞击般,产生了强烈的悸动。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尊贵的身分,让他从未知人事开始就坐拥美女无数,各种姿色,清纯的、美艷的、妖娆的、狂野的,与那些女人相比,船上的这位少女,真是怎么都比不上。 可是,那一抹笑颜,却在一瞬间打动了他从来都没有动过的心,他想要拥有这样的笑容,独占她,让她只为他一人绽放那如初莲般的笑容。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看见她,让他很自然地想起前人的两句诗词,是什么事情让她皱眉?她是在烦恼什么?又是谁让她的眉儿皱起来?接着所绽的那抹笑颜又是为了谁? 龙庭澹仔细地望着那越划越近的小船,船儿靠得越近,在雨伞的遮挡下,让他反而越来越看不清楚她的容颜。 袁大通别有意味地看了眼身后的手下,那人会意地向龙庭澹行了个告退礼,不敢出声去打扰一脸专注的尊贵男人,在关千里点头之后默默地退了下去。 等到船儿划过,少女的身影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他再也看不见她。 拿起依然热烫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回去吧。”放下茶杯,淡淡地说完就起身往外走去,好像刚刚发生的那一切,只是众人的幻觉,一睁开眼,他,还是那个尊贵无比的紫旭皇朝最有权力的男人。
第2页 袁大通愣了愣,连忙跟了上去。 ☆☆☆ “怎样了?”袁大通心急地问着自己的手下。 “回大人,如同大人所料,辅政王这次到风仪城来,真的是来查您的底儿的。”陆全扬将自己所查的事全部说出来:“王爷这次带来的十人都是各方面的行家。这几日暗地里将您这几年在生意上hexie上的事都一一地仔细查问了,昨儿还盘问了那个退休的赵管家。看来我们作的帐,不消多久,就会被他都摸清楚了。” 这个辅政王果然不是好惹的人,他带来的手下,对帐目的熟悉程度,只怕连他们作帐的人几十个加一加都比不过他一个,还有那些专门打探消息的人,连赵管家都找得到问得着,只怕这次麻烦大了。想想赵管家在他们袁家管了多少hexie,里里外外的没有他不知道的,现在还被找到了,只怕经不住盘问。 “哼,这么些年来使了那么多银两去京里疏通关系都白使了,都是些没用的东西,现下还惹来了难缠的辅政王,真是要气死我!”袁大通将梅花几上的茶杯扫落在地上,砰砰的碎瓷声吓得手下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出声。 “龙庭澹这次摆明了就是要来办我的,一点也不怕被我知情,明目张胆地查我,算好我不敢拿他怎么样,是吧?”一改人前的忠厚老实,袁大通脸上满是狡诈与算计,“好,既然到了这步田地,我也不怕,先皇的免死金牌还在我手上,就不信他敢杀了我,再说……”眼睛望向手下,“让你办的事,办妥了没?” “大人请放心,属下都已经一一做好了,只是那位顾老太爷……” “你怕什么?”瞪了一眼自己那胆小的下人,“史成望那个人比我更怕,一旦我倒下了,第一个受牵连的,只怕是他,他会把一切弄好的。”冷哼一声,“只要今晚的事儿成了,我就更有退路可走了,全扬,你可得将它办得妥妥贴贴的,一点都不能有差儿。” “属下知道。” “下去吧。”一扬手挥退了手下,袁大通望着那碎了一地的瓷片,陷入深思之中。 从官几十载,他从来都没有遇上过这么麻烦的事。当初年纪尚轻时,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他捨身救了已逝的先皇,从此仕途平顺,官也越作越大,甚至还有幸得到御赐的免死金牌一块。 调来风仪城后,他胆子养得更大,无数的官银落入他的口袋。当然,他也会小心地将自己的罪行给掩盖起来,平日拿出些小钱来造桥铺路,这些小恩小惠让老百姓争先歌颂自己是个前所未有的大善人、大好官,如此一来,就再也让人难找到一丝的机会,谁想到,这次却栽在龙庭澹的手上。 这个辅政王,不是他袁大通能惹得起的人物,出身的高贵自是不必说,现在辅佐年幼皇帝,全天下的权力都握在他的掌中,想让人生就生、死就死,他袁大通就算敢跟任何人作对,也不敢惹到龙庭澹。 辅政王这次来查他,是明摆的事实,他一定要为自己找到一条万全的退路。这个官,看来是做不成了。幸好在辅政王一来,他就精明地立刻将银两转移到其它地方了,现在他只要能留住性命,就可以逍遥自在地过一辈子了,毕竟,这么多年他在风仪城捞的,也够他挥霍个几代都有得剩。 只要能留下命来,他抚着下巴,想着自己的周全计划,不禁笑了开来,今天,是一个转机,他一定要好好地利用,一定! ☆☆☆ 又是无聊到极点的宴会,龙庭澹强忍着心里的不耐,饮下杯中琼酿,这样的食物与美酒,他在宫里吃得还算少吗? 如果不是时机还未成熟,他也不必在这里与袁大通假意应酬,本来依他自小养成的性子,根本就不想理什么证据不证据,想办谁就办谁,天下有谁敢说他不成? 就算说了,他也未必放在眼中,只是如今迫不得已坐上了那个位子,就算不理天下人的眼光,他也得想想自己的小侄子,要为他作一个君主的榜样出来。 不过,耍心机论计谋,他也不怕就是了。 薄薄的唇角儿微微轻扬,想到那越来越厚的数据,他的心情开始变得好起来。 “王爷,您来尝尝这苏炸黄金鱼,这可是我们风仪城的特产,这一条条的小鱼,都是产自我们初烟湖的鲜鱼。”用干净的细花调羹,为龙庭澹盛上一杓金灿灿的鱼条,色泽漂亮,香味诱人。 “有劳袁大人。”客气地笑了笑,俊美十足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精锐的眼眸也收敛起来。 来到风仪城,不过屈屈五日,已经将他要的东西都收集好了。只待明日,办了这个袁大通,他就可以回京了,这几日下来,袁大通安排的吃住游,真是难为他了。 既要担心防范他的调查,又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儿来陪他,只怕袁大通这辈子都没有这般紧张过吧。 好在这种苦日子将尽,明天就可以一切都结束,他们也不用再假装,彼此都会轻松许多。 宴会到尾声,龙庭澹信步出厅时,袁大通连忙上前几步,“王爷,下官为王爷安排了一点点的惊喜……” “不必了。”直接的拒绝截断了他的话,他龙庭澹的耐性可是非常有限的,一晚的应酬,已经是他所能容忍的极限了。 “王爷……” “今晚辛苦袁大人了,本王也累了,想要早点休息。”话说完,转身就走。而身后跟随的三人也连忙加快脚步跟上主子的步伐。 袁大通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抹诡异的笑容突然浮现在他的嘴角。 “全扬。” “属下在。”一直隐在暗处的人影上前。 “都弄好了?” “大人可以完全放心,属下已经办得妥妥贴贴。” “药量够吗?” “看过了,份量刚刚好。” “很好。” 望了望天空高挂的那一轮漂亮得不可思议的满月,真是妙极了,这么漂亮的月亮,合该两人一同欣赏,尤其是男人跟女人一起。 ☆☆☆ 由酒楼到别院,也不过一里多的路,龙庭澹不想坐在拘束的马车里,即便皇家专用的马车又大又舒适,但性好自由的他还是不想一再地将自己关在那小小的空间。在这雨后夜晚,微风轻吹,让人通体舒畅,有时候出来走走,也让人觉得舒服。 慢慢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走着,已经有些些晚了,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铺位,行人也是匆忙得很,看得出来,他们都心急地想回家。 家,他的家,却是那个外表看似华丽尊贵,可内在却空洞可怕的深宫里,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逃了出来,可惜…… “庭澹,你……你一定要好好在辅佐承佑,拜託你。”病得只剩下皮包骨的皇兄在临终时,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努力地喘着气,求着他。 他无奈地回握住那枯瘦的手,心里的悲痛不能言表,尊贵如帝皇又如何?坐拥天下财富又如何?面临疾病时,还不如同全天下所有的普通人一般,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被病魔折磨得奄奄一息。 而皇宫里那些号称世上医术最精湛的御医们也束手无策,他从小就号称能力卓绝的人,也只能想睁睁地看着疼爱他的皇兄生命这样一点一点地流失。 “我,去把那些庸医全杀光。”他冷冷地开口。 “别……别……咳、咳咳……”龙庭渲着急地拉住自己那个从小就狂嚣的弟弟,“庭澹,有句话说:『大夫能医病,却不能医命』,皇兄既是命里註定,谁也不能怪。” “我就说是他们没用。”狠狠地说道,这些拿官禄吃官粮的人,本来就该担君必有忧,连皇兄的病都治不好,活着有什么用处?他皇兄,也才三十岁,却要…… “庭澹,你太过气盛了。”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气喘,想要抓紧这最后的时间,将自己要说的话一次说完,迟了,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当年,父皇只钟意让你来继承大统,也在遗诏里宣读得清清楚楚,你才是我紫旭国的继任皇帝。只是你的心太过爱好自由,不愿被这皇宫困住,在继位的第二天,就直接下旨退位,将皇位让与我。”喘了口气,接着说:“其实,父皇是对的,能当皇帝的人,只有你而已,你才是有雄才大略的人,作为一个帝王,我太过心慈,是不合格的。” “皇兄,如今还说这些干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将皇兄因为缠绵病榻而凌乱的髮丝抚顺,心里明白,自己的兄长,恐怕再难捱几日。 “你自小就脾气不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都不理旁人的想法,就连帝位,也是说不做就不做,我知道你是真的厌恶被帝位束缚住,所以我从来不勉强你,可是现在不一样。” 用力地抓住自己疼爱的弟弟的手,“我恐怕不能再过几日了,我也不敢要求你重返帝位,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好好地教导你的侄儿,将他培养成一个英明的君主,他现在还太小了,根本就不能坐稳那张龙椅,在他懂事前,你要代他管理这个国家,将它完整地交到承佑的手上,这是我唯一的心愿,庭澹你会答应我吗?”话说到这份上,他能不答应吗? 龙庭澹闭了闭黑眸,深深地吸了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气,几年前的往事,忽然在这仲夏的夜晚,在这里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如同流水一般淌过他的心头。当初他应承了皇兄,让他可以含笑而终。 可从那以后,他的肩上担负的就是一整个国家,他其实厌烦这种事,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关在那个巨大的牢笼里。 可惜这是他欠皇兄的,而他就一定要努力来偿还,他要将一个政治最清明、经济最繁荣、人民最安乐的国家交到皇侄手上,到那时他就可以做自己,真正的自己。 所以袁大通这样的人,不可不除,任何理由、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他。 第二章 一抬头,就看到信阳别院的大门,原来这条路还是太过短暂了,心里苦笑一下,在门房开门后,往这皇家别院走进。 “王爷,袁大人一个时辰前派人送礼放在您房间了。”管事迎上前,向主子禀告道。 “什么东西?”飞扬的俊眉皱了皱,为听到的事情感到不悦极了,快步穿过气派大厅,再绕过那月洞门,直接从花园的小路往后院走。 “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管事的几乎飞跑才勉强跟在主子的后面,一见龙庭澹的脸色不对,吓得语调都颤了:“那个陆总管只是抬了一只大箱子进去,说是袁大人的一片心意,王爷一定会满意的。” “主子,让我进去看看。”生怕是什么危险物品,在主子推开寝室的门前,关千里连忙上去想要拦下。 “不必了。”他淡淡地说道,想那袁大通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知道事迹败露,想要送礼来博得他的欢心,可惜他错了,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入得了他的眼?连一整个天下他都不想要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欢心?
第3页 “可……”关千里还是不能放心让主子先进房,万一那个袁大通心怀不轨,那主子不是很危险。 “他袁大通可不是蠢材。”冷冷一笑,“他动了我,那他就休想在这世上活了,这个道理只怕袁大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世上,袁大通可能任何人都敢杀,可唯独他龙庭澹,那人没这胆量,不是他狂妄,而是事实如铁。 “是属下多虑了。”关千里低着头,挥了挥手,带着一群手下退到后院前守着。不打扰到主子的休息。 袁大通的心思,其实非常好猜,他就只是想借着送来的礼,博得他的欢心,进而可以饶他不死,只是世上的宝贝珍玩有千种万种,却都不是他龙庭澹想要的。而他甚至懒得去猜袁大通送来的是什么,反正不管是什么都不能让他的决定有所更改,他也不屑去领袁大通的这份情。 只不过,这份坚定在看到袁大通送来的礼物后,如同烈火碰上冰水般被熄灭了。 这、这该说是袁大通太过狡诈,还是该说他龙庭澹实在太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了?他那张雕着九条金龙的大床上躺着的,竟然是她…… 那个坐在船头,清新得如同早晨初绽的粉莲的少女。 她的眉儿依旧微皱,不过这次很明显,不是因为轻愁。 “嗯……”细细的呻吟声由她粉嫩的唇瓣间吐了出来,那袭粉色的裳裙在丝质床单上被揉得凌乱,淡淡的粉红染上她白皙透明的芙颊,为她清丽的容颜增添了几分丽色。 她被下药了,而且还下得明目张胆,不怕被他看出来,这个袁大通果然不是普通角色,只不过是一时的失神,就被他利用得这般彻底。 很明显,她与袁大通并非一伙,不然她也不会被下药而送入他的房里,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好人家的姑娘,而且家世肯定非常好。 从她那袭粉色的裳裙可以看出来,能买得起出自芙蓉世家的衣裳的人,非富即贵,她肯定是位大家闺秀,只是今天出门时,不小心被他遇上,而他也一时忘情地表现出来而已。 他可以不理的,叫人将她带走,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又或者唤来大夫为她解除药性,这也是最佳的决定,毕竟明知道她是一个清清白白大家女子,他理应让她完璧如初。只是在淡淡的烛光里,看着她那净若琉璃的容颜,他发现这两个决定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想要她!前所未有的巨大欲望,如同烈火般直直地烧上他的心头,他全身的血液都随之沸腾着、叫嚣着,说他想要她。 多么卑微,又多么强烈,尊贵如他,明明可以想要多少美女就要多少,却偏偏在这南方看上一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女,现在在这种情况下,也捨不得将她从自己的眼皮下带开。 嘆了口气,原来自己的骨子里,最终还是遗传到母后那种为爱执着疯狂的成份,虽然他现在也弄不明白自己对这少女的感觉是什么,但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今晚他不捨得放她走! ☆☆☆ 男人的大掌缓缓抚至少女看起来吹弹得破的脸颊,如雪花般细嫩的手感让人一摸上去就捨不得离开,如同爱抚最心爱之物,慢慢地摩挲、细细地感觉,修长的手指好像被她的皮肤吸住,在弹性十足的脸蛋上来来回回。 “嗯……热……”少女如同被爱抚的猫咪一般,顺着他抚摸的大掌在他指间轻蹭,她的体内如同燃烧着巨大的火焰,让她觉得热不可挡,唯有那在她脸上抚摸的大掌,给她带来了一丝丝的清凉,让她依恋。 弯弯的眉、挺翘的羽睫,还有那圆润的鼻,最吸引他的,是那被轻咬着的嘴唇,如同京城四月里绽放在枝头那最为粉嫩可爱的樱瓣般,让他移不开眼。 薄薄的嘴唇轻轻地碰触那瓣粉樱,在她的唇间尝到了莲花的清香与醇美,最初他只是轻碰她的嘴唇,徐徐地磨娑,可是难以克制的欲潮怎么可能只是这样的轻描淡写就可以遏止的? 在她的唇间略一用力分开她的嘴唇,让自己的舌头可以长驱直入,进入那如丝绒般美好的唇内,吸吮着她独有的香醇;她的滋味就像那最美最艷的莲花所酿出来的最甘美的蜜汁般,芳香甜美,清甜得不可思议。 “唔……”迷乱的思绪浑身乱窜的热浪,让她无力睁开那如同被千斤巨石压住的眼皮,可是那在唇间肆意吸吮舔弄的舌头,又让她体内的热火烧得更加勐烈,不够,怎么做都不够,她好热、好难过。 纤白的小手无意识地抚上他的肩膀,那华贵衣料在她乱无章法的抚摸下微微皱起,顺着强壮的肩膀来到他颈项,那如丝般的黑髮在她的指间滑过,美丽的脸蛋痛苦地拧了起来,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爆发开来! 纤长的腿儿在裙襬的羁绊下,勉强地抬起来,在药性下顺着本能将腿心最粉嫩最娇弱的那处抵在他的身上,轻轻地摩擦着。 “热,好热……”在他身下辗转着,娇娇的嘤咛声,听入耳内让人的连骨头都跟着苏掉了。 他的动作要加快了,看来这药量下得不轻,火热的大掌抚上她高耸的胸脯轻轻一扯,夏季轻薄的衣料根本不敌他的手劲,应声而裂,露出里面洁白的肚兜,将衣料往娇躯两旁拉去,隔着薄薄的丝绸,吮吻上那团饱满。 “啊!”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惊唿着张开那一直紧闭的双眸,清澈地如同深山里最干净的清泉,直直地盯着那在她身上放肆的男人。 “醒了,嗯?”他抬起头,看进那湾清泉之中,这般的清澈无瑕,好像没有受到分毫情慾的影响一样。 他,是谁?顾遥夜的脑中只来得及闪过这样一句话,就被男人大胆的举动给再度弄混了思绪。 他低头吮吻着那饱满的雪辱,即使隔着肚兜,他也能品尝到那独属于她的馨香,莲花,是的,就是莲花的清香,她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莲花的香味,让他着迷、让他疯狂。 大掌在她另一只辱房上搓揉,她看起来纤细但却骨肉均匀,发育良好,让他都无法一手掌握,唾液让白色的丝绸变得透明起来,将她粉色的辱晕展现出来。重重地啃噬、急急地吮吻,让她的胸脯变得好沉好涨。 “啊……”被爱抚的快感让她的清眸再次微瞇,全身陷入这情慾的潮水之中,再也找不回丝毫的理智。 轮流将两边雪辱吻了之后,他不再满足于只是隔着布料,捨不得用蛮力扯开肚兜,怕会伤了她细嫩的肌肤,大掌探至她光滑的背后,熟练地将那丝结给解了开来,将那块小布给完全卸了下来。 肚兜离开射n体的那一瞬间,绝美的景致让他屏住了唿吸,那晶莹剔透的辱房上,两抹粉樱怯怯地在雪峰上绽放娇柔,她美得让他的心都颤抖起来。 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他伸手将她的裙子一併褪下,很快地明黄的丝质床单上,她的娇躯便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一身如玉的肌肤,高耸的辱房、纤细的腰肢,再加上那修长的双腿,她美好得不像是真人躺在他的身下,而最让男人心动的,是她那被药性所迷而大敞的腿间,浓密而曲卷的乌黑下,两瓣粉嫩的花唇羞涩地稍稍开放,透露出隐隐的湿意。如同清晨带着露珠儿的莲花般,清纯中带着妖娆,迷惑了赏花人的眼。 看来,刚刚的爱抚已经让她动情了,他迅速地褪下自己的衣裳,浑身赤裸地压上她的娇躯,刚健的臀部也伏入她的腿间,早已经欲望勃发的男性与她的私花亲密地贴和在一起。 肌肤与肌肤的直接相触,阳刚与阴柔、强壮与荏弱,那种强烈的快感让他的瞳孔倏地收缩了一下,紧紧地咬牙,才忍住那股想要长驱直入的冲动。 脸庞再度俯入莹辱之间,伸舌舔吻着洁白的辱肉,再一口含入那娇嫩的辱头,大力地吸吮起来。 “啊……疼……”娇娇地抱怨着他的粗鲁,被药所控的顾遥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所言所行。 可他停不下来也轻不下来,向来在床笫间游刃有余的他,第一次体会到失控的感觉,她明明如此青涩,却比那最诱人的妖姬还能诱惑他的心,让他的优雅高贵全数消失,褪变成一个最普通的男人,在美色面前,毫无抵抗的能力。 灼热的大掌抚过那曲线玲珑的腰肢,再捧起那丰美圆翘的臀部,膝盖稍稍用力,将她已经大敞的双腿分得更开。 处女的花瓣,本来就是密密地合着,守卫着贞洁,即使双腿大敞,也只能使花瓣微微分开,让他不能看见那最诱人的秘密所在。 修长的手指直接按上那隐藏在前端粉嫩褶皱中的圆润花核,重重地点、柔柔地搓。 “啊……”闪电般的快感一瞬间击中了她,让她大腿内侧的肌肉紧紧的绷了起来,想要合起自己大敞的双腿,却被他给挡住了。 他将她开始挺翘的珠玉给拈入手中,在指间滚动起来,爱死了她那种羸弱的感觉,她的身子真是敏感得可爱,只要给这里少许刺激,就让她的花瓣间泌出甜美的汁液出来。 当那透明黏稠的春水从她的粉瓣间缓缓地流出,原本密合的花瓣变得充血肿胀,蠕动着一张一合,宛如鲜红的小嘴般轻轻地张了开来,诱人去深吻。 而他,也没能抗拒这种诱惑,火热的薄唇吻上了那少女的私处,舌头先是在那挺立的珠玉上轻舔,再用齿尖重重一噬,引来她哀哀求饶,再顺着花瓣的完美褶皱,一点一点地靠近那最隐密的地方。 这种事他从来都没有为任何女人做过,从一出生就註定尊贵一世的人,从来都只有女人卑微小心地用尽各种方式与花样来伺候他,而他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这样心甘情愿地去取悦女人,而且还乐在其中。 即使是第一次做,他也知道如何去疼宠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灵巧的舌头在花瓣间轻轻一抵,分开了那贞洁的护卫,直直地探入花穴的深处,炙热紧窒还有那独特的清香,他的舌头一进去,就被那暖唿唿的嫩肉包围住,挤压着、排斥着,想要将异物给推出体外去。 “嗯……”娇喘着、呻吟着,体内的大火被他这样一逗弄,非但没有被熄灭,反而越烧越旺,这种感觉真的太疯狂了,下体被他舔吮着,变得绵软湿润,全身苏麻不已。 晶莹的水液不断从射n体深处泛出来,直接流入他嗜欲的嘴里,让他啜饮得欲罢不能,从她体内痉挛的密集次数来看,她的顶点马上就要来到,他加快舌头的冲刺,手指也没有放过那已经肿胀充血的小小珠玉,啧啧的水声从她的下体清晰地传来。 快感如同涨潮的水般在她体内越拍越高,接着一波最大的浪沖了上来,她尖叫着,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抓住身下的床单,大腿紧绷,一股又一股香浓的春水从她体内激流而出。 她,高潮了。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鼓动着,粉色的唇瓣,因为激情而变得娇艷欲滴,张开来重重地喘息着,她好累,可是他没有多给她一点的喘息时间,被她欲水沾染得水亮的薄唇一把堵住她的嘴唇,深深的吻吮,大掌也再度揉上她的雪辱,重重地搓动着。
第4页 “唔……”她在他的舌上尝到了自己的味道,充满着情慾气息。 身子伏入她因为高潮而大敞的腿间,早已因欲望而挺硬的男性粗铁沉沉地抵住她的娇嫩,上下滑动着,粗硕的圆头被她的花液弄得湿滑不堪。 他在她的花瓣间顶弄着,想要直接抵开花瓣进入,可是她实在是太湿了,而花瓣又太过羞涩了,让他一时之间不得门而入。 “乖宝贝,来,腿再张开些。”他性急地在她的耳边低喃,臀部在她的腿间急急地耸弄着,再不进去他就要发狂了。 她呻吟着,顺从地将自己的腿儿打得更开,身子已经交由欲望去主宰,已经无力去思考。 可是再三地顶弄,还是从她的花瓣间滑过,让他气恼起来,不得已,松开一只紧握娇辱的大掌,探至她的身下,拇指与中指分开那紧闭的花唇,前端马上就找到了那个极其细小的通道入口。 “宝贝,可能会有些些疼,忍着点。”他吻住她的唇,腰部一用力,直直地插入她的花穴中,他没有一丝犹豫,勐力地长驱而入,一戳到底,将那处子的血膜直接刺破,顶入了她射n体最深处,落红的血丝顺着他的粗壮慢慢地流至床单上。 “啊……好痛……”疼痛让她用力地咬住那在她唇上辗转的薄唇,她尝到了鲜血味,剧烈的撕裂般痛感给她的思绪带来了瞬间的清明,她清黝的眸子倏地睁大,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陌生的男人压在她的身上,给她带来这般的疼痛,“你……你是谁?”喘息着、痛楚着,低低地问出这句早就该问的话。 “清醒了吗?”嘴唇上的疼痛,他毫不介意,望着那如水的美眸,他笑了,锐利的眸子坚定地望着她,“记住了,从现在开始,我是妳的男人,我叫龙庭澹。” “龙……啊……” 没有给她多余的思考时间,他开始动作起来,给了太多的前戏,让他的欲望早就濒临爆发的边缘,现在一进入她水嫩紧窄的花穴中,又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动? 痛,好痛!这是她唯一的感觉,他真的太大了,真的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弄得她觉得下体好胀又好疼,即使之前未经人事,但现在她也知道,这个男人在对她做的事,是极其私密极其隐晦的。 好疼,怎么可能有人会忍受得了这样的疼痛? “不要……不要动了……”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哀哀地求饶声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她受不了了,拜託,拜託不要再折磨她。 明明知道她还是处子之身,但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一点也不温柔地强占了她,而现在被她水嫩的穴儿包裹着,让他觉得该死地销魂,根本就停不下来,她太小,而他的尺寸对她来说又实在是太过巨硕,即使是作再多的前戏,这样的疼痛恐怕也是避免不了的?所以狠心干脆直接做到底。 粗壮的欲精在她的穴内重重抽插着,带出来那处子鲜血混和着最初的爱ye,将鲜红的血液沖淡成樱色,一点一点,就像早春的樱花般,在床单下印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她是天生的尤物,让男人疯狂不已,虽然初次承欢,一被异物进入,肉壁就紧绷着,但那种感觉也让他觉得很舒慡,此时顾不了她的唿痛与哀求,他只有凭着射n体的本能,从律动中获取绝美的快感。 强健的劲臀在她大敞的腿间有力地摆动着,火热挺拔的男性不停地在她的水润中冲刺,浅浅地抽出、重重地贯入,每一下都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快意,快感就像是电流般在他射n体内窜动着,让他不断地加快动作,追求着自己的高潮。 “啊……停……停下来。”在雪白的枕间摇晃着,黑亮的髮丝像绸缎般披散下来,苍白的脸蛋上布满痛楚的神色,泪水像珍珠般不停地撒落,为什么、为什么不干脆昏过去算了,醒着要承受这般难受?泣音不曾停竭,只希望那化身为欲兽的男人能够突然清醒,饶过她。 疼,那是肯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长时间的抽插之下,一丝怪异的快感从深入窜了起来,与疼痛并存着,接着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明显,她的呻吟声中,开始掺杂着愉悦的娇喘声。 她的穴儿变得绵软起来,不再是紧窄得让他动作得很困难,一丝丝的水液从他们交合的地方被带了出来,她在经歷过巨大的痛苦后,终于开始体会到男女交欢所带来的甜美。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极大的鼓励,吻住那喘息不停的小嘴,舌头缠入她的嘴里,捲住她的香舌用力吸吮,身下的动作也不曾停竭。 忽然,她觉得眼前泛起一阵模煳的水雾,大量的汗水从她的射n体泛出,全身变成粉红色,花穴一阵强烈的抽搐,她的指甲狠狠地抓入他结实的背嵴,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伤痕,眼前一黑,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高潮让本来已经紧到不行的花穴变得更加紧窒,如同一张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嘴,不断地绞紧他、逼迫他,那种快感是从他的后嵴窜起来的,麻入骨髓,他咬着牙,在她体内重重地抽戳了几十下后,最后一记沉沉的贯入,死命地抵住她的最深处,激射出热烫灼炽的精液…… 第三章 夏季的清晨,太阳还没有出来,雨后的空气清新舒慡,透明的露珠还在糙尖上闪烁着,鸟儿在高大的树枝上轻快地跳跃着,愉悦鸣啾。 好疼,又好累! 顾遥夜被一种从来没有经歷过的感觉中痛醒,她努力想要睁开那有如千斤重的眼皮,可是还未等到打开眼睛,就感觉全身上下好像被无数匹俊马齐齐踏过,又酸又痛,而那最私密的地方更是泛起一股子不熟悉的怪异疼痛,雪白的辱上,也有一种沉重的压迫感,让她觉得唿吸好睏难。 就是这种古怪的感觉,让她努力地睁开了又酸又涩的眼皮,她肯定没有睡多久,不然眼睛不会觉得那般干涩,睁开眼的瞬间,印入她眼帘的是一床如雾似梦的纱帐,轻轻地笼在她头顶。 这里是什么地方?混浊的脑袋里,尚不能理智地思考,她不适地想要移动身躯,却发现自己被禁锢住不能动。 啊!忽然意识到自己被一具男性的身子牢牢地搂抱在怀里,后背敏感的肌肤感觉到那种坚实的力量,而男人的大掌,竟然还过份地握住她的雪辱,即使是睡着了,还表现出一种绝对的占有。 羞愤、讶然、痛苦各种情绪纷纷涌上心头,让她全身僵硬,用力地深唿吸几口气,想要逼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想一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全身不着寸缕地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记住了,从现在开始,我是妳的男人,我叫龙庭澹。”这句话如同闪雷般直直噼入她的脑海,让她hexie的思绪开始清明,那种黏腻的肉体纠缠、急促的喘息声还有一声一声的呻吟也在这一刻如同流水般在她脑里淌过。她想起来了,虽然被下了迷*,意识已经不清楚了,但是那份记忆还在,她想起自己与这个男人整夜的放纵。 是的,是放纵,整整一个晚上,无数次地交缠,彻底地追逐着肉体的欢愉,她就像一个荡妇般,不知道节制地与他纵情慾海。 一声痛苦的哽咽声,从她的嘴里溢了出来,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昨天不是还好好地与心爱的人见面之后,就立刻赶回家中,对了,是那杯茶,自从喝了二娘端过来的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一醒来就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贞洁,她怎么对得起楚随瑜? 想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往下流,伤心像是没有止境般,无声的眼泪将发下枕头湿成一片一片。 再也不能忍受自己就这样躺在这个不认识的男人的怀里,她慢慢地起身,为了不吵醒那个熟睡的男人,她咬牙忍着那全身的酸疼,轻轻地掰开他放在她胸脯之上的大掌,再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抽身离开。 怀里的空虚,让男人皱了皱俊眉,但那萦绕在鼻端的幽香安抚了他的不满,让他继续熟睡。 一直到爬下床榻,她才稍稍唿出那一直忍住的唿吸,一站好下体传来的异样感觉让她低头一看,一股一股的浊白浓液,从她的腿间汩汩地往地上滴去。 这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觉如海水般将她完全淹没掉,虽然不明白射n体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但想也知道一定与他脱不了关系,一边将那被扔了一地撕得乱七八糟的衣裙往身上套,一边恨恨地瞪了那个犹自熟睡的男人一眼。 即使他长得是她所见过的最俊美、最贵气的男子,那又如何?他依然是那个毫不客气地夺去她贞操的可恶之人,他让她再也没有面目去面对楚随瑜,都是他、都是他,他真是该死! 勉强着装完毕,虽然衣裳被他撕裂了,但用系带结一结,还是勉强可以穿,眼儿在屋内一扫,没有看到任何可以使用的武器,她想杀了他,一泄她心头之恨。忽然,一抹闪光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她头上戴的金钗,被他扔在地上。 纤白的手,拾起那沉重的金钗,用最尖锐的一端慢慢地朝他所躺之处前进,尖头已经抵住在他的皮肤上,心头恨意一起,双手抓住那支钗想要用力刺入他的颈项,直接报仇。 龙庭澹锐眸忽地睁了开来,一抬手就轻易地截住那足以致命的攻击,她真的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要他再慢一点点,立刻就会魂断牡丹花下了。 其实在她睁开眼睛之前,他就已经醒了过来,长年的训练让他既便在睡眠中,一丝的动静也能很快清醒,之所以没有睁开眼,是想看看她对于身边突然出现的男人有什么反应。 结果她哭了,是那种很伤心、很绝望的哭泣声,泪珠掉落在枕间的轻微声音在他耳内听起来都让他觉得心脏被紧绞住。 她是不是很生他的气?气他就这样强要了她的清白?很快这个猜测就得到了证实,她气得想杀了他,如果他不是有重责在身,就这样死在她的手中,他竟然也觉得无所谓,可是,他现在还不能死。 他醒了,他竟然醒了!顾遥夜在金钗被截住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只要这个男人醒了,她想杀他根本就是异想天开,既然他不死,那么就只好…… 不想也不屑与他交谈,她掷下那把金钗,往房外跑去。 他有机会拦下她的,毕竟他的寝室那么大,她想跑出去也要花点时间,可是他知道,现在的她可能根本就不想见到他,也罢,给她一点点的时间冷静一下。他一不担心她会离开别院,这里是他的地盘,任何人想要离开,都得经过他的同意。 还是过一会再去找她吧,两人好好地谈谈,他会告诉她,他不会就这样平白地占她便宜,他会对她负起该负的责任,这样对他们都好。 在柔软的卧榻上徐徐伸了一个懒腰,轻轻地抚过她躺过的枕畔,拈起一根闪亮的髮丝,放至鼻端一嗅,是她独有的幽香,如同最纯洁的莲花般,让他的嘴角泛起一丝满足的笑意。从今天开始,这朵最美的莲花他要将她纳入怀里,细心地呵护,用力地疼爱,让她绽放出最灿烂的花姿……
第5页 “啊!”突然一声拔高的女高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快来人,有人跳湖了!”女声惊慌地大嚷,足见着急。 黑眸勐地张开,心脏忽然跳动得飞快,跳湖?俊眉一皱,立刻掀开身上的丝被一跃而起,挂在一旁的裳袍被迅速地抽走,一眨眼间,偌大的寝室里不见人烟。 ☆☆☆ 她,在昏迷中都在哭泣。 心疼地伸手为她再次擦掉那泛流的眼泪,另一只手悄悄地在床边握紧了。就那么伤心吗?被他占有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一件事情吗? “王爷,您要不要先去换下衣裳。”关千里迟疑地说了一句,看见主子浑身湿漉漉地坐在一旁,他担心会冻坏了主子,就算现在是夏天,但穿着一身的湿衣,也容易着凉。 再看看那躺在床上陷入昏睡中的少女,他更不明白,为什么主子的身边会突然多出一名女子?而且他也很明显地注意到,这女子就是昨天让主子有片刻失神的少女,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想到昨天袁大通送来的礼物,他的心忽然惊了下,难道…… “千里。”低沉的纯男性嗓音,没有泄露丝毫内心的情绪。 “属下在。” “去查清楚,”为她轻轻地将被子盖好,再用棉帕将她的泪珠擦干,“我要知道这女人的身世。” “是。”领命而出,心却沉重起来,果然她就是袁大通所谓的礼物,一个被送来侍寝的少女,那就应该是知道缘由的,却为什么在这众人酣睡的清晨投湖自尽呢? 没有理会关千里充满疑惑的表情,现在他的眼里、心里,就只装得下她一个人而已。当他听到唿救声冲出房门时,顺着声音刚跑过花园,就看见那个站在九孔桥上拼命叫喊的婢女。 再看看那桥下深深的湖水,不用问,他也明白髮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丝毫的思考,他直接跳入湖内,去搜寻那个心繫的女孩。 从来没有像那时那般痛恨那漂亮的湖泊,一个人工湖而已,竟是挖得这般深。 那种要失去她的感觉,让他担心地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一直当他从湖底将她救上来时,听到微弱的唿吸声才让他的心脏重新开始了跳动,将气息吹入她的口中,再将她腹内的湖水压出来,听到咳水声时,他生平第一次知道感动的滋味。 一直到那个被匆忙传来的大夫连声保证她没事了,他才觉得全身被抽干的力气重新回到体内。 为什么?为什么?只是见过一面,共同过了一夜而已,为什么她却能如此打动他的心?定定地望着她苍白的容颜,并不是最美也不是最娇艷,甚至连话,他们都没有正经地谈过一句,一个从相见不到十二个时辰的少女,怎么会让他有这般深刻的体会? 他龙庭澹又不是从来没有过女人,什么样的绝代姿容他没有见过抱过?为什么如此喜欢她,连放手都觉得捨不得?他甚至,除了射n体,对她一无所知,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个性了,她究竟是哪一点、哪一处可以让他这般着迷,就像着了魔般。 万般思前想后,再英明睿智,也想不通这个看起来非常简单的问题,不过虽然现在想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但有一点他却很肯定,那就是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能让她离开他。她是他的人,今生今世,都是他的!他做的事,他会一力承担,也会用最好地来补偿她所失去的。 ☆☆☆ “她是顾家的大小姐,顾遥夜。”只是半天功夫,关千里就找集了主子想要的消息。 生产出云间春毫的顾家在风仪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顾家三代从商,自从种植出有名的云间春毫之后,顾家的生意就风声水起,越做越大,到了顾誉东这一代时,更是遍布全国,名气大响。 可惜,顾誉东一生虽然钱财无忧,却有一件到如今也扼腕不已的憾事,那就是一辈子只生养了一名独生女儿,盼子无望之后,就把希望寄托在招赘之上,想要找一个能干的东床快婿来继承顾家的产业,所以史成望就是这一名快婿。 只是不知是老天爷看顾家钱财太过丰盛而不让他日子太好过,顾家小姐在生下顾遥夜之后,就再也不愿生育,而那史成望就以夫人不生养为由,纳了几名小妾,谁知道生下来的还是女儿,而顾家小姐也在顾遥夜八岁那岁病逝了。 由于是顾老太爷自家的女儿理亏在前,他也不好说史成望什么,反正他后面生的那几位姓史与他顾家无关,也就由得他去。顾誉东也就一心一意想要栽培自己唯一的亲孙女,将她捧在掌心里,悉心疼爱着,希望她将来可以接掌顾家的生意。 史成望一面帮忙打理着顾家茶叶铺,一方面与袁大通暗地里勾结,垄断茶叶市场,谋取暴利,等待着有朝一日,羽翼一丰就可以夺过大权,入主顾家。由于与袁大通早有来往,昨日袁大通一查到顾遥夜的家底后,那一切就很明显地顺理成章了。 史成望当然不敢明着得罪顾老太爷,只是这事关系着他的生死存亡,哪怕再有风险,他也得冒险一搏。成功了,说不定他能借着女儿攀上最为权贵的辅政王爷,就算不成功,反正他也没有亲自出面,把责任一推,也与他不相干。 如意算盘倒是打得还算精明,而顾遥夜只是不幸生为史成望的女儿,被他利用来成为取悦龙庭澹的礼物而已,事情就是这般简单。 “真是可笑。”龙庭澹将书案上那古董青瓷笔筒一扫而下,亲爹竟然然可以为了一已私慾,牺牲自己的女儿。史成望是怎样的一个人,可想而知!让他气愤的是,不是史成望不是一个好的亲爹,而是想到倘若昨天,看上她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男人,那么…… 拳头紧握,为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感到火大。 “顾小姐……”迟疑地看了自己暴怒的主子一眼,定了定神,还是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併报上,“好像已经有了心上人。” “你说什么?”冷冷的目光扫向自己的得力手下,彷佛眼前站的是他的仇人般。 被主子的目光盯得有点受不住,关千里低了低头,咬牙将事情和盘托出:“她自小认识城东的秀才楚随瑜,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看了看主子如寒冰般的脸色,他犹豫着该不该再说。 她竟然已经有了心爱之人,这个消息像一把利刀般直直剜入他的心扉,让他痛彻入骨,龙庭澹用力地握着酸枝椅的扶手,冷静地开口:“说下去。” “顾小姐跟楚随瑜的感情非常要好,只是史成望不贊同,顾老太爷不说话,让他们的感情一时之间难得到结果,听说顾小姐将希望寄托在今年的大试之上,只要楚随瑜科举有望,那么他们的婚事就可以顺理成章了。” 想也知道,堂堂的顾家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宝贝孙女嫁给一个穷酸秀才?只是顾老太爷膝下只有这么一个亲孙女,肯定不会明着反对她的意见,只有透过史成望来阻止,他们想要结为连理,只有楚随瑜中了状元,才会有机会。 “科举?”龙庭澹轻轻地抚着手上戴着的刻有九条飞龙的翠绿扳指。 “是的,今年秋后的朝廷恩科,楚随瑜正在准备,听说这位楚秀才是才智双全,只是家里太穷了,一直到今年才存够了上京的银两,因此最快今年冬天,等楚随瑜一取得功名,他们就可以完成终身大事。” 只要楚随瑜科举有望,将自己的宝贝嫁给一名状元爷,也不算不匹配,顾老太爷也乐得hexie之美,所以他们的事情,基本上可以说已经走过黑暗,见到希望的曙光了。 只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连主子都被牵连在其中,想到这一点关千里就对袁大通恨得咬牙切齿,竟然让主子好像在夺人所爱一般,真是…… 原来让她伤心的,不仅仅是他的强占,还有无颜面对心爱之人,所以她才会从桥上跳下去的是吧?要有多深的情、多重的爱,才能让一个人连死的心都有了?明明知道一切不是自己的错,她也要执意寻死。她的性格到底有多烈、有多倔? “王爷……”虽然主子的事情自己不敢过问太多,只是现在事情好像有点复杂,他也难免会担心,“那个顾小姐……”顾家大小姐一夜未归,现在已经让顾家像炸了窝般闹得不可开交,顾老太爷派出全家上下几百人满城寻着她,看来史成望也瞒不了多久了,不知道主子有何打算。 “你先下去吧,我自有想法。”淡淡地挥退手下,龙庭澹抚着扳指陷入深思之中。 这只通体翠绿的湖水冻扳指,是他曾为一国之君的唯一纪念,还是父皇在临终之前交给他,作为君临天下的信物。当初让位时,他本想一起交给皇兄,只是皇兄说那是父皇所赠,就是他的,所以就一直戴在他的手上。 它时刻在提醒着他,父皇与皇兄对他的期盼与疼爱,每次抚摸着它,就能让他的心情平静,更理性地去解决棘手之事。 只是现在,内心那一团叫嚣着的火焰让他想要抛掉那该死的理性,顺着自己的脾性去解决这件事情,本来昨天的相遇,虽然让他心动,但他也打算只当它是偶然的惊鸿一瞥,待他回到京城,他与她这辈子也只有那一面之缘。 而她也可以如愿地嫁与自己的心爱之人,他则继续做他的辅政王爷,永远也不会有交集。 可是,命运似乎不贊同他的想法,借着袁大通之手,将她像最纯洁最诱人的礼物般送到了他的面前,而他也没有通过这次的考验。 现在既然他们已经有了再也解不开的关系,那么就纠缠到底吧,对她他早就已经决定一旦碰触,就再也不放手,那么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他也不会更改。只是在这之前,还有未曾解决的事,要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千里。”扬声一唤。 “是。”一直守在书房外的关千里连忙推门而入。 “你带着我的手谕,将袁大通一干人等全部解职押入大牢,有关的商贾,一律封铺。”以为送来他想要的东西,一旦他碰了就会手下留情吗?这个袁大通,未免太小看他龙庭澹了。 “是。”不意外的,本来就打算动手,相信主子不会因为任何理由而有所迟疑,“那个顾家……”看主子对顾大小姐的态度,他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免得办错了事徒惹主子不满。 “先将史成望开办,至于顾誉东,先放着。”有关无关,还是要审完才算,不过由这几日的调查资料来看,顾誉东跟袁大通是没有什么关系。 “属下知道了。”行了告退礼后,关千里奉命去办该做的事情。 等书房再次恢復安静后,龙庭澹独坐在书案前,抚额沉思。 顾遥夜,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她的名字,他要怎么去处理她的事情?最初他以为她就像普通的女子一般,虽然在不知名的情况下,被他夺去了清白,就算事后想不开,可是如果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再负责到底的话,她应该也是好解决的。
第6页 只是现在知道了她的情况后,他反而不再有把握了,她的性格,看来非常倔强的,不一定会同意他的提议。 有心上人吗?楚随瑜?不明白心头涌上的酸涩滋味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不会喜欢这个男人。 他要好好想想,怎么将顾遥夜安抚下来,让她乖乖地待在自己的身边。 “启禀王爷。”一声细小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维。 不悦地皱了皱眉,“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婢女,低头小声说道:“王爷,那位小姐醒过来了。”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尊贵的主子气势太强悍太吓人是原因之一,第一次进入这种议事的地方是原因之二,让她吓得要命。 要不是主子之前吩咐,让她守着那位昏迷的小姐,等她一醒就马上通报,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走进这种连打扫都轮不到她的神圣地方。 听不到主子的回答,她鼓了半天的勇气,终于抬起头一看,可哪里还有那个英明神武,卓尔不凡的王爷的影子? 第四章 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依然是那看着有些熟悉又很陌生的房间,她竟然又回到了那个受辱之地,原来连死都不成吗? 好恨、好恨、好恨那个男人,夺去她的清白之后,还霸道地连她的生死都要干涉,难道连死的自由都没有吗? 眼瞳像失去生气一般,连泪水都挤不出来,自从娘亲走后,她就已经很少哭泣了,而她身为顾家唯一的继承人,有的只有身为顾家人的一身傲气,根本不悄于示弱,之前会伤心地流泪那是实在打击太大了,一时承受不住,而现在她不想再出现那种卑微的行为。 想想昨天刚出家门时,她脚步轻快地在青石路上走着,心情是自从娘亲走后,第一次这般愉悦,一想到再过一段日子,她就可以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她就开心地想笑。 结果才不过短短的一天,她的人生再次出现翻天覆地的巨大转变。本来以为会出现的美好生活,刚刚与她接近,现在又已经离她好像有千万里那般遥远,她永远也不能再拥有了。眼眶再度传来酸涩,她用力地唿了口气,肺部传来的疼痛让她知道,溺水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伤害。 她会去寻死,是气极了、羞辱极了才会作出这种决定,现在想想,她再也不会做那种事情了。死,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何况她也不能那么不孝地离开疼爱自己的爷爷先走,就算无颜面对楚随瑜也不行。 这次的事情,她一定要查个清楚,将要讨的债一笔一笔地全数要回来,当然首先她要能离开这个让她痛恨至极的地方才行。 水眸淡淡地扫了下四周,之前伤心愤恨遮了她的眼,让她根本无暇去理会这里的摆设,现在仔细打量着这布置不风度的寝室,慢慢地为自己所看到的东西感到惊心。 别的不说,就说那随意挂在墙上的山水画,一看就是名家手笔,她曾听爱好字画的爷爷提过,这个几百年前的画家的画,随便一幅就要价万两,而这间屋子,竟然挂了好几幅,能有这般财国和的人,肯定是来歷不凡。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房门在她的深思中被轻轻地推了开来,清瞳微抬,印入她眼帘的,就是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一身淡紫色的裳袍,将他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衬托得无与伦比,可惜她根本无心欣赏,清澈的眼眸带着强烈的眼意,直直地注视着他。 “你醒了?”龙庭澹走到床边,望着那清醒后更加清丽的容颜,心里有几分高兴。 他好高!一走到床前,就产生了巨大的存在感与压力,她竟然只能无用地躺在床上,气势平白弱了下去,所以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小心点,不要乱动。”见她想要起身,他连忙伸手扶她。 她停止动作,眼儿定定地望着他扶在肩上的大掌,巨大坚实,这是属于男人的手掌,“放开!” 一字一字地将话说出来,一脸地嫌恶,仿佛被他碰触是一件噁心的事情。 他要是会乖乖听话,那就不是龙庭澹!不理会她的冷淡,他轻轻使力,将她扶起来靠在柔软的靠枕之上,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已经气喘吁吁。“大夫说你身体太过疲惫,‘劳动’过量,”别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再加上溺水受凉,要躺着静养几日。”这个男人,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那种别有深意的话,顾遥夜瞪了他一眼,“我要回家。”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现在需要的是静养,不宜走动。”撩开裳袍的下摆,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她谨慎地望着这个一脸惬意的男子,他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坐到床上?难道过了昨晚,她在他的眼里,是那种可以随意轻薄不需要尊重的女子吗? “放轻松点。”他优雅一笑,“你现在身体虚弱,想也知道我不能对你做什么,就算要做,也要等你好了再说,对吧?” “无耻!”她怒斥道:“你放我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 “家?”他轻松地靠在床边,“那个家,你还敢回?” “你是什么意思?” “你想想看,你昨天为什么会来到我这里?”他不介意提醒多一点。是了,昨天她就是喝了二娘递过来的茶,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 “你究竟是谁?”防备地瞪着他,为什么二娘会帮着他来害她?而且最明显的是,就算二娘平日里万分看她不顺眼,但也不至于胆大到敢这样来下药,肯定是有她的示意,她才敢。一想到连自己的爹都这样对她,她就觉得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即使从小到大,她就是爹爹的眼中钉、肉中刺,有她存在的一天,他就不能掌管顾家的产业。于是,数不清多少的绵里针、笑里刀就从她懂事开始一直都出现。每次,爹爹都不会亲自出马,都是那些姨太太动手,一旦事发,爹都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反正他史万望女儿一大堆,不着她这个最不听话的一个。 而这次,也是如此,只能怪自己太过大意,是喜悦让她沖昏了头脑,忘了防备,才中了父亲的陷阱,那爷爷呢?他现在在哪里?会不会连爷爷也…… “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惊慌布满整张小脸,她提起力气,想要从床上起身。“真倔强。”他无奈地嘆了口气,伸手稳住她柔弱的身子,“不是叫你不要乱动吗?真是不听话。” “我要回家,我一定要回家!”坚定地抬头望着他,也无暇去理会他碰触她的手。 “放心,顾誉东没事。”一想就知道她在慌些什么,直接说出来,免得她再不听话。 “你……”他怎么会知道她爷爷的名字,还一脸自信? “史成望现在自身都难保,你不用再操心别的。”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爹爹会自身难保,他说得这般笃定,到底是凭什么?“终于对我好奇了吗?”他邪邪一笑,“想要知道我是谁了?也对,毕竟我们昨晚……” “住嘴!”她严肃地截断他的话,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她恨他恨得要死吗?竟然在这里跟她耍嘴皮子,更过份的是,还在提昨晚的事,要不是现在身体虚弱,她真的会扑过去啃下他的肉来泄忿。 被女人命令,真是生平头一遭,龙庭澹颇感新鲜地挑了挑眉,好脾气地忍耐下来。算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理亏,平白无故地夺去了人家小姐的清白,被骂上两句,就属应当,不过该说清楚的事情,还是要立刻说清楚。 俊颜一怔,认真地将他的话说个明白,“顾遥夜,你听好了,我,龙庭澹,是当今的辅政王爷,昨日你被风仪城的城守袁大通下了春药,送到了我的别院,才有了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对于昨晚的事情,我感到抱歉,毕竟是我毁掉了你的清白。”抬手阻止了她想说话的行为。 她暗暗地一咬牙,忍住了想说的话,这个男人,说他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辅政王爷,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而自己,真是没用,被他一个简单的手势,就不敢插说。“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除了表示歉意外,我也无力去改变,不过,我可以做出补偿,遥夜。”直接省掉姓氏,明明白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决定迎娶你做我的王妃,给你一个名份。” 堂堂的辅政王爷,尊贵无比,全天下的权势都掌握于手中,要当他的妻子,理应挑选身份、地位、容颜都举世无双的人儿才是。 而今天,他将这份天大的殊荣了顾遥夜,已经是多么大的恩宠与疼爱,她应该想都不用想,就会答应了吧? 她气结地说不出话来。 “我想这样的安排,对你我都好。”他得到了心里想要的女人;而她也得到了全天下女人都想要的地位,这样的补偿,双方都满意,看来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顾遥夜抬起清眸,定定地望着他。 “事情就这样定,好吗?”望着那即使在病中,依然能打动他心房的姝丽容颜。 “龙庭澹,你去死!”随手抓过那摆放在床头小几上的白瓷瓶,用力地掷向那可恶的、一脸理所应的男性脸庞。去死!去死! 不能出别院,被迫困在这大得可怕的院子里静养,几天下来,顾遥夜的身体已经恢復得差不多了。其实平日里爷爷对她非常疼爱,有什么珍贵的东西都买来给她补身体,她的身体底子素来就不错,被强迫养了三四天,已经是极限了。 她想回家去,强烈地想回去。 “小姐,太阳越来越大了,我们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宝珠跟在她的身后,担心望了望那夏季炽热的阳光,生怕晒伤了这位王爷的娇客。自从被指派照顾这位小姐之后,她就一直诚怕诚恐,能让尊贵的主子亲自跳下湖里救上来的人,可见在王爷心上的地位,要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她,或者是让王爷的贵客晒伤了,恐怕就算有十条小命都不够赔。 “不用了。”淡淡地拒绝丫环的提议,整天闷坐在房里,已经快把她闷坏了。好不容易今天出来这个花园里透透气,哪里肯就这样回到那个怎么也待不住的房间? 在这巨大的绿树下坐在沁凉的理花石凳上,望着园内万紫千红的百花,她不禁有些伤神,这些花花糙糙,还是如同以往般盛放,可是对她来说,世界早已经有了改变。 好几天都没有消息,楚随瑜会不会担心她?可是再担心又有什么用?就算她现在出了别院,也不可能跟他见面,这副骯脏的身体,有什么资格去面对那个对她一往情深的人? 用力地吞下哽在喉中的酸处,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她就有流泪的冲动,她多恨、多恼,那个强占了她的男人,夺去她的清白已属可恨,现在竟然还将想到那她禁锢在这里,不让她回家。
第7页 想到那里,自己将他的提议丢回他的脸上,就觉得痛快,那个花瓶没有砸中他,真是可惜了,不宝珠望了望头顶上那撑开的巨大绿盖,再看看太阳的位置,放心吁了口气。还好现在是上午时分,太阳不是太过勐烈,而这里种的大树又提供了天然的绿荫,应该不会晒到小姐。 灵巧地为她倒了一杯热茶,“小姐,走了一会儿该口渴了,喝杯茶吧。”她们一整个上午都在这个花园里闲逛,直到刚刚才坐下来,估量着小姐这会儿应该需要这杯茶来舒慡一下喉咙。没有拒绝丫环的好意,再加上也是真的渴了,她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出身于名茶世家,对于茶叶也颇有研究,这种入口吃略苦但在舌尖那种清冽的甘甜,一品就知道是绝世好茶,这种茶,她从来也没有喝过。 好奇地低头看了看茶杯里泡开的茶叶,一根根竟然比女儿家绣花的钟还要长还要细,被开水一冲,在水里直竖着,像是银针茶,但又不是太像。 “这个是什么茶叶?”对于没有见过的茶种,好奇心还是不受控制地问出来。 “是绿松茶。”再为她倒满一杯,“是今年开春扶夷国出贡的,听说这种茶叶非常难种,一年也难採收多少。” 原来是外邦名茶,也难怪她没有喝过。像这种皇室进贡茶,他们平民百姓就算再有钱,也是连边都摸不到,这就是贵族与平民的区别吧。 也许,在寻常人眼中看来,他们顾家富甲一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是跟皇家想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而龙庭澹这位紫旭国最有权势的男人,他的地位与身份,可想而知,她与他根本就不相配。即使在心里恨透了他,但对于现实,她还是有几分理智的。 他说要娶她为妃,先不论她个人的意愿,这个主意本身,可以说是她高攀了他。身为紫旭国的辅政王爷,地位尊贵非凡,他的婚姻大事,可是天大事情,王妃的位子不是皇亲国戚也会是外邦贵族,根本就轮不上她顾遥夜。 再加上,他的容颜出众,即使不用他提,也必定有无数的少女将芳心落在他身上,他娶她在他或者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看来,都可以说是天大的恩赐了吧? 在外人看来,她根本没有什么好挑的,失去了少女的清白,当事人还愿意负责任,重点是这个当事人还是一个王爷,她还有什么话好说,聪明的当然是忙不迭地点头说好。 可是,她不愿意,她一直都想不通,如果一个女人被强暴了,所谓的负责就是要让施暴的人娶她吗?那岂不是让她嫁给了一个强暴犯?就因为被强暴了,所以还要再给那人机会明正言顺地强暴一辈子?这世上还有天理吗?她顾遥夜,不愿意!即使心里没有楚随瑜,她也不会同意这样荒谬的主意,何况她心有所属,这辈子早就决定除了楚随瑜,她谁也不嫁。 就算现在她已经没有资格去成为楚随瑜的妻子,她情愿一世孤单,也不愿嫁与他人。 说她不识抬举,不懂身份也好,说她眼高于顶,连尊贵的辅政王都看不上眼也罢,她是绝对不会嫁给龙庭澹,就算也不愿意。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宝珠担心地望着主子,要不是她紧握杯身的手儿握得发白,她还不知道小姐她情绪激动着,这位小姐也算是个奇怪的女子,平日性格冷淡,也不太爱说话,更别说她伺候的这几天,连一比笑纹都没有在她的脸上出现过,这么清冷性子的小姐,她宝珠还是生平头一回见。 被叫唤声唤回了心神,她慢慢地松开握紧杯子的手,又失控了,她的情绪,怎么会又失控了?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她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脾气,她怎么可以被那个可恶的男人影响呢? “王……”眼尖的宝珠看向那个走近的男性身影,刚想开口请安,就被他抬手阻止了,再一个眼神示意,她连忙乖巧地退了下去。 龙庭澹轻轻地在她身旁坐下,一手支额,欣赏地望着那又再度陷入沉思中的女子。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就算不说话,她的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地赏心悦目?她到底是哪一点让他觉得这般喜欢,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怎么瞧怎么觉得入目? 顾遥夜放下慢慢变凉的杯子,一抬眸,就凝入一双纯男性的慵懒黑眸之中,吓了她一跳,她惊讶地想要站起身。 “还是坐着比较舒服。”他伸手按下她的肩膀。 “拿开你的脏手。”她嫌恶地皱着眉,没有白费力手去挣扎,很明显地知道自己的力气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你坐下来的话。”没有介意她敬的话语,真是个倔人儿,都这么久了,还是对他这般冷漠。不过在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之后,现在多了大把的时间,可以专心来处理她的事,陪她慢慢耗。 一收回手,她就挑了一处离他最远的石凳坐下来,眼晴定定地望着远处盛开的美人樱,当他透明秀不存在。 对于我那天的提议,你考虑得如何了?”她的冷漠,他不放在心上,直接问自己想问的事,当初一说完,就被她怒极地举瓶砸来,可见她是真的不满极了。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寻常人家的女儿,听见他的提议,别说是有了心上人,就算是已经嫁为人妇,都会迫不及待地扑上前来;只有她,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好像听到全天下最可气的话语一般,直接发狂。原来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爱名利与权贵的,顾遥夜就是其中之一。 她没有理他的问题,对于不想理的人,她一向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这是在顾家时就已经练就的功夫。 “不说话,是默许了,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她,他都很容易忘记自己是一个威风凛凛的王爷,总是对她好言相待,甚至连稀少的幽默感都被她激发出来。 这人!她瞪他一眼,“龙庭澹,你听好了,你再说一遍,我管你是什么王爷、皇子,我不嫁、不嫁,这辈子就是死,我也不嫁你龙庭澹为妻!” 性子果然够烈,他喜欢。 笑了笑,习惯性地抚着指上的翠绿,看起来悠然自得,“哦?话有时候可不能说得太满。” “我今天就把话说满了,如果你能让我嫁给你,我就什么都听你的。”就算被下令处死,她也给不嫁这禽兽为妻。 “这个提议听起来不错。”懒懒地靠向身后那颗泛着清香的大树,“你说得出,就要做得到。” 她连看他一眼都嫌费事,连死都不怕,她还怕什么?要她嫁给他,这辈子,不,永生永世,都无可能! “那么我想知道……” 一改之前慵懒的神色,他正经地望向她,“你爷爷的性命楚随瑜的前途,可不可以让你改变主意,嗯?” 第五章 “可不可以,遥夜?”低低的询问,如同深夜里诱人心魂的恶魔般让人心醉。 可惜,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残酷。“你是什么意思?”她不懂、不明白,她嫁与不嫁,跟爷爷、楚随瑜又有什么关系? “不懂吗?”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不介意把话说清楚,“袁大通,你认识的是吧?” 她当然知道这个人,就算以前只是听过名字并不熟悉,但如今也是想不熟也难,就是那个男人,主使着下药将她迷昏,再将她毫无尊严地送到龙庭澹面前,任他恣意轻薄。 这件事,她也从龙庭澹的手下关千里嘴里听到了,关千里的原意,是不想她误会龙庭澹是一个无耻之徒,才向她将事情解释清楚,可是听完之后也不能消除她对他的恨意。 就算最初的起意,不是他龙庭澹,除了占有她,他还可以有别的选择,春药再厉害,也不是无法可解的,他很明显的,就是要夺了她的清白,这点罪无可恕。 “前日,他已经被我处斩了。”身犯贪污渎职的大罪,已经是死罪难逃,再加上这么多年为了谋取暴利,他还背负了许多条人命,免死金牌也救不了他,直接处斩,还算便宜了他。 想到法场上袁大通的怒吼,龙庭澹冷冷一笑,他做事一向都不拘礼教,又怎么可能被一块死沉沉的金牌给吓阻?再说袁大通可能连死都没有想到,当初他找顾遥夜当作取悦他龙庭澹的礼物,可是却不知道,自己找不是一个保命符,而是催命符,就是顾遥夜,让他毫不犹豫地将袁大通直接处死,连秋后都懒得等。 死得好,顾遥夜也在心里冷哼,对于那个加害她的罪魁祸首,他就是死一千次,也不能消她心头之恨。 “而当他相关的人,也根据罪行的大小,或杀或流放。”看了那个面无表情的女人一眼,“包括,史成望。”史成望只是利字当头,做的恶不算太大,流放就足够了。 “他的事与我无关。”那个被称为爹的人,除了给她一滴精血之情,让她对他仅有的一丝丝亲情都彻底够斩断,他的下场,她连问都懒得问。 够冷,龙庭澹在心里嘆气,这个女人,果然与众不同。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要有一颗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才算可爱,偏偏他就是喜欢她那种清冷的气质,真是造孽。 “至于顾家嘛……”故意拖了下话语,看她没有追问下去意思,只好自己说出来,“没有很明显的犯罪证明,顾家与袁大通的事情有关。 “但也不是说无关。”他话头一转,认真地望着她,“史成望与袁大通勾结,这是铁证如山,而顾誉东做为顾家的主事者,说他一点都不知,就有点说不过去?所以说史成望的事情,顾誉东很难洗得清嫌疑,主要还是要看审案的人相不相信。”而那个审案的人就是他。 “你明明知道,我爷爷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听出门道来,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他也定定地回望她,“顾誉东流放不流放,与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我判他的罪,天下有谁敢说我审错了?”狂妄地接着说下去,“判与不判,对我来说一点损失都没有,怕只怕,他年纪太大,捱不过流放之苦,你身为孙女辈,又于心何忍?” “你!”好卑鄙!本来还以为他除了强夺了她的清白,这几日的相处,让她认为他还不算是个大jian大恶之徒,原来还是自己太过天真。他其实比袁大通这些坏人还要坏,他的坏,是明目张胆,袁大通还有他龙庭澹来治,可是龙庭澹,全天下又有谁可以治得了他? “还有楚随瑜,你知道的,朝廷三年才开考一次,而恩科呢,就更加少了。他等得这么辛苦,才有这次的机会,可是想让一个无名的秀才终身失去应考的机会,你想想看,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会是多难的一件事情?”根本就是简单得如同吃饭喝水一般。 “你、你不会的。”她难以相信地摇着头,“堂堂一个王爷,为什么要对一个无权无势的秀才做这种事情?”用特权来压人,他为什么要这样?
第8页 “傻丫头。”他无奈地嘆息着,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仿佛对她的问题非常没办法一般,“你不知道,一个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时,可以有多疯狂。”他想要得到她,哪怕就算与全天下为敌,他也会去做,何况只是区区两名不相干的人,这才是他龙庭澹的本性,嚣张狂妄,根本就不理他人的想法。 “得到我?”她的眼瞳里出现了痛苦的神色,“你明明、明明已经得到了。”他们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已经占有了她的身体,还不够吗? “不够,当然不够。”看出她的疑问,他直接给予答案,“你以为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既然看中了你,一夜又怎么够?” 痛恨地望着他,他到底是想怎样折磨她才能甘休?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缠住她不放? “现在告诉我,”靠近她的耳畔,感觉到她的身体又变得僵硬无比,“你顾遥夜,要不要嫁我龙庭澹为妻?” 卑鄙、无耻、下流、骯脏、龌龊……脑海里闪过千万个骂他的辞彙,可是却张不了嘴骂出来。; “你,不会的、不会的。”她摇着头,拒绝相信一个堂堂的王爷,就算行事有些乖张怪异,但从他做的事情来看,也还算正直,他应该不会为了得到她做那种事的,不会的。 “那你要不要来赌赌看?”抬手捲起一束垂在颊畔的青丝,轻轻一嗅,那种自然的莲香,让他心动不已。他想起了那晚狂野的欢爱,整晚傍在身边的如莲女子,那一身如冰似雪的娇嫩肌肤,还有……别有深意地望了望她包裹在丝质衣裳里的胸脯,感觉欲望似潮水般涌上。 她,不敢赌!试问天下,有哪一个人敢拿自己最亲的人的性命和最心爱的人的前途来做赌注,而且还是跟一个根本就没有人格可言的男人?从一开始,就註定了她会输,她只恨,只恨为什么命运要让她遇上他。 “我不会爱你的,恨是我们之间唯一的感情,就算这样,你也要娶?”她想不明白,一个拥有天下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来逼一个女子? 如果她是什么美得风华绝代的女人,那也勉强算了,可是,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这样的姿色,也只能算得上还可以。那么,他执着于她的理由是什么?在他已经得到她身子的前提下,干脆玩过就算了,还要娶回家干吗? “无所谓。”听了她的话,他漂亮的狭眸稍稍一暗,只是语气里还是那种不在乎的调调,“来,亲口告诉我,你愿意嫁给我吗?” 疼痛如同针扎一般直直地刺入心窝,她感觉到连唿吸都带着撕心裂肺的伤痛,努力地张了张嘴,最后终于干涩地挤出那句话来,“我愿意。”从这一刻开始,她对他,只剩下纯粹的恨意,恨他的强占与逼迫、恨他让她离自己的幸福越来越远、恨他夺走了她人生最后一丝希望,连想念都没有留一毫给她。 如果他要娶,那就娶吧,但是他娶到的,永远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也许连躯壳,他都拥有不了…… “那好,为了庆祝我们达成共识,来祝贺一下吧。”抬起她苍白的脸蛋,吻上了那冰冷的双唇。 就像在吻着无生命的雕塑笛膜,她的双唇没有温度,也没有丝毫的反应,而她的大眼里,有着再明显不过的嫌恶与排斥,她不喜欢他的碰触,一点都不喜欢。 龙庭澹压下心里那种被伤害的感觉,这其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内,用手段去得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本来就不指望她会有多配合,不过没关系,他会去改变这种状态的。 将她僵硬的身子搂抱入怀里,薄唇带着前所未有的热情在她唇上辗转着、轻揉着、吸吮着,舌头慢慢地舔过她的嘴唇,留下暧昧的湿痕。 他到底在做什么?震惊在顾遥夜的心里如同丢下炸雷般,这种行为对她来说,是陌生而且放肆的,在与楚随瑜一起长大的十几年里,他们感情亲密要好。可是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知书识礼的秀才,感情虽真挚,但很纯洁,最亲热的,也不过是曾经情到浓处在她唇上的几个如同蜻蜓点水般的浅吻。 像这样的亲吻,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种震撼,虽然在那个狂乱的夜晚,他们之间已经做过最私密、最亲热的床事,但那晚的记忆,在她脑海中充满着混乱,在药性之下,细节方面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她还是没有反应,这不禁让他有些挫败,自从他知人事以来,吻过多少女子、抱过多少女人,从来没有一个不在他的怀里迷醉不已的。如果她顾遥夜是那种天生对这种事情冷感的女子,那也算了,可是那晚的她,明明热情狂野,可见她的天性不是冷感。 还是不是她心里认可的那个人,就不可以?一想到她对他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就感到不舒服,就算现在不能得到她的心,他也要她的身体臣服在他的身上,一旦身体被征服,要得到她的心,也不会是一件太难的事。 本来只是想浅尝即止的一个吻,在她的无反应之下,激起了他纯男性的占有欲望,大掌抚过纤背,直接搂住那细细的腰肢,将她一把抱起。“你要干什么?”她惊唿着,克制住自己想搂住他脖子的冲动,这样突然被腾空抱起,受到的惊吓不是一般的。 “反正你现在是我的,我想重温旧梦,不可以吗?”邪邪一笑,重重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他在说什么?什么重温旧梦?他该不会是想…… “你休想!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在他怀里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逃开。 “你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只要我让你答应嫁给我,什么都会听我的。”他手臂一使劲,她就如同被铁锁绑住了一般,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只能在他怀里喘气,“而且你不要忘了,你已经答应要与我成亲,成亲之后,这种事情又岂可避免?所以你挣扎什么、躲什么?嗯?” 一字一句,如向利刃般在她身上刮出千条万条伤痕,是啊,她到底是为什么挣扎?自从答应与她成亲的那一刻,她就该想到了,她是怎么都逃不掉他的强占,抵抗什么?如果他一定想要这具连自己都嫌弃的躯壳,那就给他吧。 力气好像忽然间消失了一样,她乖乖地躺在他的怀里,不再动作。 她听话了、乖巧了,可是一股闷气却突然在他的胸口郁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用威胁的手段,才能得到她的屈意顺从?什么时候,他才可以真正地得到她,让她心甘情愿地躺入他的怀中? 抱着她一路疾速往寝室走去,他的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得到她、得到她,今生今世,就算与天下为敌,就算不择手段,他也要完完全全地得到她。 “王爷!”老远望见自己的主子抱着顾小姐从花园狂奔而来,让本来想找他禀告事情的关千里一时愣住了。 “滚开!”带着狂怒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立刻得到他的让路,龙庭澹直直走进自己的卧龙轩,砰的一声,踢上房门的声音,惊得关千里差点跳起来。 天哪,主子是吃了什么火药?上午心情不是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像一头喷火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顾小姐惹他不开心?想想主子怀里抱的那个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这个顾家小姐,可真有本事,能把一向冷静自持的主子惹毛成那样,看来这个顾小姐对他家主子的影响力不小。 摸了摸鼻子,识趣地不去打扰自己的主子,算了,不禀告了,还是他自己处理算了,王爷现在忙得很,可没空去管那些个“闲事”。 被一把抛到铺着柔软床垫的大床之上后,顾遥夜静静地躺着,没有一丝的反搞与情绪,好像所发生的事情,与她无关一般。 好,很好,她可真懂得怎么激怒他!龙庭澹望着她平静的容颜,手下褪衣除裳的动作没有一点停滞,既然她想扮演一无所感的女人,那么他也成全她。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对心爱的女人只是摆着不碰不是他的性子,要娶她为巛,原来就是想要名正言顺地拥有她。 很快,除下了一身淡紫的裳袍后,他浑身赤裸地跨上那张大床。 她的水眸,直愣愣地望着顶上那细腻的纱帐,如烟霞的色泽,让它看起来漂亮极了。当他的手掌直接抚上她的雪辱时,她不能自己地全身变得僵硬。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忍住那嫌恶的尖叫声。 他没有去看她那张带着排斥的脸蛋,手指灵活地在她的襟扣之间动作着,很快地,那件粉色的衣裳被他解了开来,如同花瓣般被剥开,露出里面最娇嫩、最美丽的花蕊。 淡色的肚兜下,那盈盈的双辱随着唿吸一起一伏,让他的唿吸也随着那起伏变得粗重起来,抚至她的颈边,抽开那繫着的丝结,丝绸从她的胸前被欣了开来,露出最美丽的景致。 空气直接袭上她赤裸的皮肤,让她的唿吸也随之变得紧张起来,顾遥夜握紧了手掌,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逃开的念头,不要去想、不要去感受。 没有迟疑,他接下来将她的苏绣裙给褪下,包括那轻薄的亵裤,很快她就与他一样,毫无摭拦地呈现在彼此的面前。 唿吸在她娇躯裸露的那一刻开始,变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深邃的瞳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每一条完美至极的曲线。她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分都该死地吸引着他,让他即使只是看着,都觉得喉咙干涩、唿吸沉重,而下身也传来一阵又一阵激烈的勃动。 手掌有自己的意识般,直接抚上那高耸的诱人辱房,掌中的那种绝妙的滋味,让他的黑变得更回漆亮,白皙如玉的皮肤上,甚至可以看到淡淡的青色筋脉,饱满沉重的胸脯上两抹粉红花蕊还未甦醒,仿佛在邀请他的品尝,而他当然也没有客气。 捧起那沉重的饱满,徐徐地搓揉着,薄唇低下寻找到她的粉唇,轻轻地摩挲着、吸吮着,嘴唇稍稍施力,想让她为他张开嘴来,让他可以一探唇内的芬芳。可惜她根本不合作,紧闭着唇,不给他一丝一毫的反应。不过,没关系,大掌微微一用力…… 勉强吞下那差点脱口而出的唿痛声,这个死男人,竟然那么力地去握她的胸脯,那种痛感让她张开了唇,结果只是在那一瞬间,他的舌头就伸进去,狂勐地在她唇内搅拦着、舔舐着,甚至咬住她的小舌,放肆吸吮。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真是太过奇怪,人与人之间、男人与女人,又怎么可以做到这种亲密的地步,胸口涌起的是强烈的不悦与排斥。她多想用力将那压在身上的强壮身体给推开来,让自己可以轻松唿吸,可是不行,真的不行,从她答应嫁给他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身体就不再属于自已。 黏腻的吻,一直从唇畔延伸到她洁白幽香的颈项,将属于她的每一寸肌肤舔个遍之后,舌尖抵在那缓慢跳动的颈动脉之上,她没有反应,不像那晚动情之时一般,这里的搏动是剧烈的,唿吸是沉重的。
第9页 还是不行吗?龙庭澹生平首次陷入这么大的挫败之中,不过轻易放弃也不是他的作风,两只巨掌来到最得他宠爱的辱房之上,轻轻一拨,就形成深深辱沟,薄唇含住她粉嫩的樱瓣,最初只是爱怜地轻舔,接着就是失控地狂吮,嘴里粉嫩绝伦的口感让他忍不住用舌头去反覆舔弄,再深深地含吮,间或用牙齿去轻噬。 在轮流将那两抹粉嫩吸吮得水润光滑之后,他才恋恋不捨地将那美丽的花蕾吐了出来,用手掌去揉弄着绵软的辱肉。 他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干脆做完就算了?不想让自己去感受的,可是胸前一直传来的强烈存在感,让她的思绪不能得到清明。 “有感觉了,嗯?”望着那在他唇下挺翘的辱头,他线条优美的嘴唇轻轻地扬起。那晚他就知道,这里是她的敏感地带,只要微加刺激,就可以得到意外的惊喜。 没有看他一眼,她仍旧僵硬地躺在床上,望着顶上悬空的纱帐,正午的强烈阳光透过格窗谢了进来,将纱帐变得更加透时与飘缈。这个倔强的女人,以为在床上扮死鱼,他就会对她失去兴趣了吗?不会,绝对不会,她这样只是更加强烈地激起他的男性徵服欲望。 没有分毫的迟疑,手掌抚过丝滑的背部,捧起那挺翘的圆臀,或轻或重地揉捏起来,她的臀肉饱满丰厚,握在手里弹性十足。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重重地一掐,圆润的臀肉立记得从他的指间迸了出来,在将她的臀部抚个遍之后,心满意足的手掌这才甘心顺着深深的臀沟,滑到女性的私密处。 修长的手指,一下下地梳弄着那曲卷的细毛,左手的食指尖抵上那隐在花瓣前端的小小珠玉,重重地一揉,看到掌下如玉的皮肤倏地一僵,全身的皮肤都紧绷起来。瞭然的笑容出现在他的唇边,再使劲去搓弄,想要让它挺立起来,另一只手细细地抚摸着那两片紧闭的花唇,那种巧夺天工的小巧与精緻,让他感嘆造物主之神奇。 每一个小细节,都被他摸了个遍之后,他才剥开两片花瓣,想要探索那里面最为幽深的奥秘。 第一根手指的进入,那感觉让他好看的俊眉皱了起来,该死的,这么耐心的抚慰与刺激,她的里面,竟然干涩得没有丝毫动情的迹象。 抬眸望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蛋,她的水眸直直地望着纱帐,连唿吸都平稳地一丝不乱,要不是那瞪得大大的清澈眼眸,他几乎以为她就那样睡着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她会倔强到这种地步?不是心里认可的那个人,就连身体都无法接受!哪怕他做得再多,给她再强的刺激,她的身体,说不动情就是不动情,这样的女人,是不是世上就她一个了? “你是打定主意,不跟我有一丝的妥协了是吧?”他俯在她的耳边,咬着牙问出这句话来。 灼热的气息沉沉地贯入她的耳内,清亮的眸子,在看了他一眼后,又回到了那纱帐之上。 第六章 龙庭澹忿然地起身下床,走到一旁的大大的檀木架上,一格一格地翻找着。终于在底端的抽屉里找到了所需之物。 再度上床,从那个小盒子里揩出一抹透明的药膏,直接抹上她的私处,一点一点,将她的花穴之内涂抹一遍。 他在做什么?心里暗暗吃惊,被那强抹入体内的微凉膏状物体而瑟缩了一下,接着她就再也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了。 龙庭澹一手抚着已经欲望勃发的男性粗壮,那紫红色的欲身散发着强烈的侵略气息,抵至紧合的花瓣前,两指分开那脆弱的贝肉,藉着药膏的润滑用力地刺入那紧窒的穴道之中。痛!好痛!本来就白皙得接近透明的脸蛋,此刻变得毫无血色,縴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丝绸,那种被利刃强行剖开的感觉,让她的嘴唇被咬得差点破皮。他进入了她的身体深处,那种被男人强行侵入的感觉,教她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身体最隐密的部位就这样毫无尊严地暴露,肉体与肉体这样直接接触,真是好丢脸,好想死去。 她的体内,还是如同初次般,又紧又热,绞得他一进去,就差点度械投降,深吸了一口气,忍住自己想要射出的冲动,腰部再一用力,直直抵入她的最深处,那种丝滑与灼热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地低喘了一声。 即使没有温润的春水作润泽,她的花穴里仍旧美好得像天堂般,让他一进去,就咬牙呻吟了声 舒慡的感觉太过强烈,让他实在没有耐性再给她适应的时间,挺动着臀部,开始追求自己的快乐,但她实在太紧了,再加上根本没有动情,没有春水的滋润,他就只好拿润滑膏来代替。 即使心里对她的倔强火大不已,但还是捨不得强行进入她,只好满屋翻找那从来没有用过的东西。 现在他进入了她的体内,虽然没膏药的润滑,但他仍然觉得动得非常困难,但是那种紧窒难行的感觉,又是该死的好。 狂燥地冲刺着,手掌将她的大腿扳得更开,更方便他恣意的逞欢,精壮的男性健腰在她大敞的腿间狂野地耸弄着,肉体的响亮拍击声在这午后的寝室里不断地迴荡,偶尔还有一两声男人性感的粗喘与低喃,给这春光再增添了几分声色。 他像是最强壮的野兽一般,一旦寻找到自己命定人伴侣,就将全部的热情挥霍在她青春的肉体之上。汗水淋淳、欲焰激燃,全身结实肌肉都紧绷着,握住她纤细腰肢的手臂上贲起圆鼓鼓的肌肉,他律动着、抽戳着,在女性花穴里沉重地击入每一下都刺入她的最深处。粗长的欲身也慢慢地变成暗红色,炽热的花壁如同张小嘴,将他紧紧地绞住,他的每一下进入,都享受着绝美的包围,进出之间,将她的肥美的贝肉带进翻出。 好胀、好满、好难受,纤细的眉儿,难忍这种强烈的肉体交缠皱了起来,她的身子不断地被他顶向床头,全身被剧烈地摇晃着,头开始昏了起来,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不清,说不清从哪里,窜起一股又一股的热流,让她全身如同火烧般。 意识开始变得模煳,唿吸也开始变得沉重,汗水将她的秀髮浸湿,而浑身那种湿滑的感觉,也不知是他的汗液还是她的。好乱、好难受,这种行为好可怕、好难耐,到底这种可怕的律动还要持续多久,还要多久,这一切的一切才会结束…… 不断累积的快感从他的鼠蹊处窜升,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烈,在快达到顶点的时候,他像发狂般在她的腿间重重地抽送着,不断地将她发软的身子顶向前,大掌再握住她的腰肢将她拉来承受他的耸弄,那张坚固的梨木大床被摇得吱吱乱响,好像要散架一般。 她穴肉的绞动感越来越强,终于在一个重重地戳入之后,他紧紧地抵着她射出了浊白的种子…… 被他的精液烫到让她全身一僵,一种莫名的感觉忽然涌上她的心头,让她鼻端发酸,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事情,已经就这么定了下来,万事成定局。顾遥夜疲惫地向在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呆愣的大眼直直地盯着头顶上的木樑,原来悬挂的淡淡纱帐,被某个迁怒的男人一把扯了去。 单薄的顶级丝被被抛下床榻,只有一半还垂死挣扎般搭在床尾,明黄的床单将她一身洁白如雪的肌肤衬映得更加醒目。 她漂亮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和红肿,连大腿的内侧都不能倖免,而那无力大敞的腿间,浊白的精液将她的私处弄得一塌煳涂,她一身的狼藉与无力,显示出被男人恣意地逞欢过后的可怜状。 一地乱扔的凌乱裳裙和室内浓重的腥麝味道,即使那推开的菱格小窗徐徐吹送的微风,也吹不开欲望气息。 好累、好累,她为什么会惹到那个狂野如兽的男子?从答应成亲的那一天起,她的世界就整个陷入了混乱与模煳之中。 神色恍惚中,好像看到爷爷慈祥的笑容,摸着她的头,柔声对她说:“小夜,你能嫁给辅政王为妃,那真是前世修来的好福气,爷爷也为你感到开心。” 是吗?前世修来这样的福气,她自己也觉得开心,开心得眼睛要流出泪来。“你前些日子的失踪,王爷已经亲自找上我们家门说清楚了,你这丫头,真是的,就算与王爷一见钟情了,也没有必要一声不响就这样不见人影,你知道爷爷有多焦急?”长辈的责备声中都包含着无限的它溺,仿佛对自家孩子的任性感到很奈似的。 “家里这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事情,你那不成器的爹爹出了事情,被判了流放,哼!活该,我早知道他就会有这样的下场,现在他走了,我一口气将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和女儿全部扫地出门,我们顾家总算是清静不少了。”只是,也孤单了许多。 她只有坐在那里,愣愣地听爷爷说着家里发生的大小事情,心里有好多的话,好多的委屈想要跟自己唯一的亲人说,可是试着张了张口,发现天生的内向性子让她实在不习惯将自己的心里话与别人讲,尤其是那些话,还涉及到那种最私密与最难堪的事情。 静静地陪着自己亲爱的爷爷,喝着茶、听着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走时,爷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王爷说要带你一起上京城,再举行婚礼,打算过几日就启程,等你成亲那日,爷爷一定会去参加的,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在王府不比在家里,万事都要自己小心。” 泪水,明明感觉已经到了眼眶了,为什么眨了眨眼睛,还是感觉到干涩? 与心爱的孙女告别了一番,准备走时,想了想,还是转过身来,低低地在她耳边说道:“楚家的那个小子,已经到我们家里来找了你无数,你的失踪把他给急坏了,唉,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你,可是没有办法……”是的,真的没有办法。楚随瑜这辈子再喜欢小夜又如何?就算将来他中了状元,那又怎样?前途再好,再光明,也不能跟尊贵的辅政王爷相比。心突然跳得又快又急,随瑜,她心爱的随瑜,今生今世,看来她是註定要辜负他了。 “爷爷……” “放心,爷爷没有把你的事情跟他讲开,只是要他死心,谁知道那个小子脾气强得很,天天上门来问。”可见他也是一个情痴,不过有的事情是天生註定的,谁让他的对手是当今的王爷?不认输又能如何,“等时间久了,他也就死心了,你现在是未来的王妃,该忘的事与人,还是得忘,我看得出来,王爷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可好好把握。”拍了拍她纤细的肩膀,老人不舍地擦擦眼睛,走出了这栋高庭大院。 即使知道自家孙女心里仍然爱着楚随瑜,知道龙庭澹所说的那个一见钟情的故事不过掩人耳目,但他也选择相信,因为在他的心里明白,个性狂放的辅政王爷想要的人,即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一定会追到手,而与王爷相比,楚随瑜当然没有一点胜算。 原谅他的一点私心,他希望自己的孙女能得到最好的夫婿,那个龙庭澹,只怕全天下没有一个做长辈的不满意吧?何况想到那个男人提及小夜的表情,他不会看错,龙庭澹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宝贝,能将小夜交给这样的男人,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第10页 爷爷知道,原来他真的知道,顾遥夜定定地望着那在家丁搀扶下走远的老迈背影,几十年的阅歷,老人家一双利眼看尽世事变化,自己的那些所谓迂迴心事,摆在他的面前再明显不过了。她已经再也没有选择的机会了,成为龙庭澹的所有物,承受着他每天的肉慾纠缠,心里的难过滋味,让她痛苦极了。 那个男人真是全天下最奇怪的人了,即使她对他的百般挑衅都一无所动,他还是坚持要拥抱她,这样的身体交缠有意思吗?每天他都对她的身体迷恋不已,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那种眼神,让她心慌不已。 这种充满肉慾与狂乱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会过完?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对她厌烦?她好累、好痛苦也好无助。 “醒了?”那个如恶梦般的男性嗓音突然打破这一室的宁静,她怔怔地抬眸,望进一双充满温柔笑意的男性眼眸中。 一身整洁无比的素色裳袍,将他衬得潇洒不凡,那整整齐齐整在方巾里的黑亮髮丝,给他带来特别的儒雅之气,一旦穿上衣裳,所有的狂放不羁都立刻收藏在衣服的束缚之下,他还是那个尊贵卓绝的王爷。 !“瞧你,都不好好盖被子。”爱怜的嗓音中带着无限的宠溺,拾起掉落的丝被,将她包裹起来,“累了是吧?” 嘆了口气,为自己每次遇上她时那种失控的欲望而感到作脑筋,为什么她的身体,能够激起他前所未有的爱恋情?只要她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他激动得不能自己,恨不得立刻将她压上床塌,狠狠疼爱,即使她不给他任何回应,他都无所谓。她的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魅力,让他心甘情愿地臣服,眼里再也看不见别的女人。 一把将她抱起,往寝室连接的那个小厅走去,穿过百鸟朝凤的巨大屏风,里面那一桶冒着白烟的浴桶就是他的目的地。晨起后处理完事务后,就吩咐下人准备好浴水,给承受他一晚纵情的人儿一个舒服的享受。 当全身浸泡在那温度适宜的热水之下时,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疲惫,被热水一泡,全身泛起的酸楚感觉,让她差点呻吟出来。 懒懒地躺在巨大无比的浴桶内,任由男人的大手在全身游走,无数的经验教训告诉她,别想抗拒他的亲近,只要有一丝的反抗,所得到的惩罚”会让她已经疲累不堪的身子雪上加霜。 反正他对她的身体,已经里里外外都熟悉透了,她也不要那种无谓的矜持,这副让人厌烦的身子,既然他那么喜欢,就交给他处理好了,她懒得管。 从一旁的大桶里舀出一大瓢热水,细细地淋到她的髮丝之上,用带着玫瑰气息的发膏轻轻地在她头上搓揉着,揉出细腻的泡沫,长年握着硃砂笔的尊贵大手,此刻却温柔地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洗头,做着天下间许多男人所不屑做的事情,甘之如饴。 将发上的泡沫沖洗干净之后,再轻柔地为她清洗全身,心里想着自己怎么会对这身子这般迷恋?每晚拥她入怀,万般宠爱,怎么要都觉得不够。 这副身子,既然她是一脸放弃的表情,那么他就来接管,同样带有玫瑰的芳香的浴膏涂满全身,充满力量的大掌在她身上各处抚摸着、搓揉着,细腻的雪肩,晶莹的玉辱,不盈一握的腰肢,雪白修长的大腿,还有那每一根都精巧无双的白嫩脚趾,都被他仔仔细细地搓过。 那些被他纵情过后的痕迹,也被他爱怜地一一抚过,该死!自己怎么会这么粗暴?毕竟她的身体,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他最心爱的。 用干净的清水将她全身的泡沫洗掉之后,再抽过一旁的干净洁白的棉巾将她轻柔地包裹起来,抱到内室。室内已经被手脚伶俐的丫头们轻手轻脚地整理干净,那新添的红木做的梳妆檯的几上放着一整套纯白的裳裙。 肚兜、衣裳、亵裤、丝裙,第一件女儿家的衣物,被他拿着在她身上一一妥贴地穿着完毕。一向只会脱下女人的衣裳,甚至连自己的衣服都有贴身侍从伺候,可是此刻,却愿意为她做,到底她能激发多少他从未做过的事情? 拿起台上的绿檀木梳,细细地为她将一头青丝梳理整齐。 谁能想到,这全天下最为尊贵的男子,狂傲惊人的王爷,竟然可以为了心爱的女人,做尽这种事情,哪怕这个过程中,让他欲望勃发,他都咬牙忍了下来,想着她已经被他折腾了一整晚,也该留点时间让她休息一下,等到晚上,到了晚上…… 看着她被衣裳包裹住的玲珑曲线,再度咬了咬牙。 一切都打理好了,他从铜镜里望着那一直面无表情的女人,“明天,我们就启程回京城。”心,突然一惊!去京城,这么快?望着她那微微张大的水眸,他满意地一扬薄唇,“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她再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了,眼瞳再度恢復平静,“无所谓。”既然始终都是要走的,早走晚走,又有什么区别?她的人生,从那天开始就已经结束,接下来要怎样,都随便他了,她不会有任何意见。 简简单单的车马,一行十几人,与来时一样,只是多了一个人将与主子共同坐在那辆青木马车里。 信阳别院的门口,顾誉东轻抚着自己的宝贝那明显消瘦的脸颊,心里涌起一股酸楚,到底让自己的孙女嫁给权倾天下的龙庭澹,这个决定对的还是错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答不答应许配,有什么区别吗?他有什么能力可以与这个男人为敌。 “小夜,你瘦了。”疼惜地轻嘆:“是不是都不肯好好吃饭?不听爷爷的话了?” “爷爷……”望着自己的亲人,顾遥夜嗓子发疼,“以后小夜不在你身旁,你要好好照顾身体,不要太过操劳。”是自己不对,都是自己的错,明明顾家只有她一个继承人了,她还要离他远去,让爷爷一个人去支撑那个偌大的家业,她太不孝了,没有为娘亲尽到孝道。 “去把君眉接回家吧。”轻嘆一口气,低低地开口。 “哼,我再也不会让姓史的踏入我们顾家半步。”对史成望的恨让老人怒火上升,即使是她,是那个丫头也不行 “君眉是个好孩子。”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们从小并不相熟,在她们眼里,她是孤芳自赏、傲气十足的大小姐,在她的眼里,那些妹妹与父母的性格一模一样,都是贪婪与无情,除了史君眉。+ 这个小她两岁的妹妹,是所有妹妹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说来好笑,史成望这辈子一共生了六个女儿,最大的与最小的年纪却只相差了两岁,如果不是她的婚事,爹与爷爷都不贊同,她也不会到了十九年华仍未出阁,而妹妹们,父亲都想着要为她们挑一户最有利的人家而左选右选,也耽搁下来。 虽然接触不多,但看人眼光独到的顾遥知道,史君眉与其他妹妹不一样。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从小不受注视与宠爱,但性纯良,对爷爷有一份天然的孺慕之情,总是时不时去陪老人家说话解闷。 虽然老人家倔强地不领情,但她毫不介意,最初大家都以为她是有目的去接近讨好老人,但是在顾誉东表明将来所有家产都会留给顾遥夜之后,她仍一如继往地陪伴着他,明间久了,顾遥夜知道,史君眉想要的,不过是长者的一份疼爱罢了,在自己的亲生父母那里得不到,就想从爷爷那里寻找。 “谁知道是真的假的。”老人家冷哼着,想到那个十七岁的丫头,心里有着怪异的感觉,这么多年她都陪在他身边,这次把她赶走,其实心里真的非常不捨得,没有她在身旁,一切都觉得不对劲。 “爷爷。”无奈地低叫了声。知道他只是嘴硬心软,还是挂念着那个小女孩。“好啦、好啦,我会考虑。”老人无奈地低喃,不想让孙女担心。 眼里闪过一丝安慰,知道爷爷已经接受了她的意见。“好了,小夜,时间不早了,王爷恐怕要出发了,你走吧。”忍住老泪,推着自己的宝贝往未来的夫媚身边走去。 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再怎么不舍,再怎么不愿,她都要与爷爷分离,水眸认真地望了望爷爷那熟悉亲切的脸庞,举起那如同挂了千斤大石的双脚往那有如牢笼的马车走去,也走那痛苦的未来。7 将顾遥夜抱上马画坐定,再与顾誉东简单地告别之后,望了望已经准备妥当的队伍,龙庭澹也准备上马车就坐。一般来说,他其实更愿意骑马狂奔,不爱马车的拘束感觉,可是如果能与心爱的人待在一起,就算是监牢都如同天堂,那点小小的拘束感觉,他反而不在意了。 撩开马车窗旁厚实的撒花帘子,想要再看一眼自己的亲人,看一眼这个出生成长的地方,谁知道清澈水眸在望到那个疾奔而来的人影时,全身如同被雷噼过一般,愣住了。 是他,竟然是他,楚随瑜! 第七章 “小夜、小夜。”男性斯文的嗓子里充满着不安与慌乱,快速奔跑的步伐迈得又大又急。 楚随瑜,是他!他来了!顾遥夜眼底泛起湿意,望着那熟悉的身影一步一步地接近之中。 “楚随瑜!”顾誉东惊唿了声,“他怎么会来?”还没有来得有接近,楚随瑜就被关千里挡了下来。 “让开!你们让开,我要见小夜。”楚随瑜是那种浑身上下充满着书卷气息的儒雅男子,与龙庭澹那种形于外的狂放俊美不同,他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 “大胆,王爷驾前,岂容你放肆?”身手不凡的关千里只需一只手,就可以将楚随瑜抓住,让他不能上前一步。 “王爷?”看了看那个站在马车前,一脸阴鸷地望着他的贵气男子,“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带小夜走?”看着那坐在马车之上,一脸悲伤神色的清丽小脸,楚随瑜觉得心脏被拧住了一般。 他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那天上午还与小夜见过面,两人高兴地论及将来,谁知道接下来,小夜就像失踪了一般,让他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去顾家问了无数次,可是回了的永远都是不知道,如果连小夜的爷都不知道小夜去了哪里,那还有谁能知道?这十几天来,他每天都像是在烈火里焚烧一样,没有一刻能安稳,今天当他再次上顾家打探时,管家福伯嘆了口气,叫他立刻到信阳别院。 他不知道为什么福伯会让他来信阳别院,他是读书之人,当然知道信阳别院是皇家的专属行馆,福伯让他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一直到刚才,他远远地望见那抹熟悉的纤影,他才知道原来小夜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小夜坐在马车上,看起来跟那个衣着长相都不凡的男人走似的?到底这段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彻底地迷惑了。 原来这就是她的心上人!龙庭澹将楚随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在心里冷哼一声,她的眼光,果然不差。这个男人,看起来衣着寒酸,但全身散发的气息表明,他不会久困浅滩的,此人非池中之物。
第13页 原来,他们的辅政王,是真的非常喜欢他的王妃。 看着花轿在轿夫的合力之下跨过火盆,慢慢地来到自己的面前,龙庭澹接过关千里递过来的那把繫着红丝绸的玉弓,一箭射中轿顶那颗巨大的珍珠,在众人的欢唿声中踢开轿门,看到自己的新娘被丫环们从轿内扶了出来,心里涌上的那种感动与满足,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的。 皇族大婚,要从皇帝手里接过御赐金牒才算被承认,龙庭澹扶着顾遥夜的小手,慢慢地走向那个坐在朝堂之上的年轻皇帝。 “宣。”稚气的声音在自家皇叔的示意之下,轻轻开口。 “是。”身边的小太监连忙捧着圣旨,徐徐打开来,“紫旭皇朝武宗皇帝十年,辅政王爷龙庭澹迎娶凤仪顾氏遥夜为妃,御赐黄金十万两、珍珠十斛、玉如意八柄、珊瑚……” 那一长串的听来吓人的赏赐与封号,并没有听入顾遥夜的耳内,灿红盖头下的水眸,一直望着那牵着她大掌,衣袖上飞腾的龙将他的手掌衬得巨大、结实,充满力量。 与楚随瑜那双修长白皙的文人手掌不同,这个男人的手,表现出一种充满侵略性的气势,也是,他的手,握的可是全天下的权力与富贵,从今以后,这双手,就牢牢地握住了她。让她再也没有可以逃开的机会。 多么可怜的自己…… 恍神间,那一直遮住她娇颜的盖头忽然被掀了开来,含着一丝轻愁的水眸望进了一双漾着无限深情的男性眸子,从他的眼里,她看到了一直想要装着看不明白的情意。 她不明白也不懂,为什么这段日子以来,她冷淡对他,他无所谓,包容着,她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喜爱的?他对她的好,她不是看不到、感受不到,但是她去无法接受。 如果她接受了,那楚随瑜又算是什么?他是最无辜的,如果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属于他,那么至少她要保有那颗属于他的心? “你终于是我的了。”抬起那轻垂的小脸,望着那少见的妩媚风情,心里的柔情如同潮水一般涌上上来,不是看不见她眸里的悲伤与挣扎,但是对于她,他不想放手,想要的人,他就算付出一切代价都要得到。 轻轻地闭上眼眸,不敢看他那充满情意的黑眸,因为那会让她觉得好慌好乱,好内疚又好心虚,对谁内疚、对谁心虚,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想了。 性感的薄唇重重地朝她压了上去,在这紫旭皇朝的宏伟大殿上,在年纪虽小但充满睿智的小皇帝面前,在满朝的文武百官的眼里,他龙庭澹吻了她,吻上了自己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顾遥夜。 礼仪过后,就是热闹的喜宴,龙庭澹娶妃,席开何止百桌,宽阔的王爷府邸从来没有这般热闹过,人潮络绎不绝,欢声笑语,祝福之意源源不断。 而与前院那热络到极点的气氛不同的是,这刚刚重新修建的旭日轩却悄然无声。那对由龙庭澹的二哥,当朝宝硕王爷与原遥夜的爷爷顾誉东共同点燃的龙凤喜烛,在装点得喜气洋洋的新房里静静地燃烧着,偶尔爆出一两声燃芯声音。除此以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连坐在喜床上的新娘也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之前吩咐青衣将那些喜娘和丫环们带出去是正确的,不然现在她还被那舌灿莲花的喜娘花荼毒着,哪能享有此刻的宁静与安祥? 顾遥夜将喜帕掀开,再将嵌满黄金、珠宝的凤冠给取下来。静静地打量着这座房内的一切。 满桌的美酒佳肴,到处张贴着嚣张的“囍”字,连床褥之下,都撒满了莲子、花生与桂圆,这一切的一切都讽刺得要命。 实在不想看这些让她心烦的东西,她举步往打开的窗边走,凉风轻轻地吹送着,初秋了,晚风中吹来了桂子的清香,她闭上了眼,享受着这自然的恩赐。 “皇叔,请等一下。”倏地,一声年轻男性的嗓音打破了她的宁静。 睁开眼,望着院落的月洞门前,站的不正是今天的新郎倌龙庭澹?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房了?明明喜宴才刚开始没有多久?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侧了侧身,不想被龙庭澹发现在她站在窗边,其实推开的窗棂已经挡住了纤细的身影,她根本就不需要躲;而且她嘛又怕被他发现她站在这里?懊恼地咬了咬唇,但是很快,这份懊恼就被不远处交谈的两人吸引开去。 “承泽。”轻松的嗓音泄露出他的愉悦,“怎么不在前院喝酒,跑到这里来了。” “我有几句话,想要私下跟皇叔说说。”院里的灯火照在那张充满傲气与俊美的年轻脸庞之上,这龙姓一族的人,个个都生得俊美非凡。 “有话就说吧。”不想再多浪费时间,龙庭澹直接说道,即使是自己疼爱的皇侄,今晚他也有些些不耐烦。勉强在喜宴上待了半个时辰,已经是他的极了。他瑞只想到新房,将那个娇媚动人的女人,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好好地欣赏个够,想到这里,漆黑的眼瞳变得更加深邃起来。 “为什么要娶她?”龙承泽的性子一身都不是特别好,心高气傲,有话直说,皇叔回朝的这些日子,每天都有无数的政事要处理,他想跟皇叔私下聊聊都找不到机会,一直拖到今天。 没头没脑的问话,让龙庭澹抬起头,困惑地望了望侄子不满的面容,看到那充满傲气的眉毛后,不禁抚额,伤脑筋地摇了摇头,他怎么会忘了,所有的皇侄里面,就属这个龙承泽最为孤傲,性子最为嚣张,而且自视甚高,素来就看不起那些平民百姓,门弟之见比那些老古董都严 “皇叔,以你的身分与地位,要娶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怎么会娶一个商人之女?”自古以来,都是重文轻商,虽然他们紫旭国重视商业的发展,但千古的仕贵商贱的观念,还是深植心中的,一个顾遥夜,怎么配得上他最崇拜、高贵不凡的皇叔? “承泽。”苦笑着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自己是父皇与母后唯一的儿子,也是父皇四十之后的意外得子,所以与那些哥哥们相差的年岁很大,倒是与侄子的年纪差不多,所以龙庭澹从来与这些侄子相处,就像朋友般,而且他一向都对这几个特别偏爱的侄子额外包容。 “你没有爱过女人,是吧?”基本上肯定而不是问句了。“哼,女人这种卑贱的东西,怎么配我去爱?”他龙承泽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女人呢?她们不配也承受不起。 “所以你不会明白皇叔的心情。”爱情来时,身份地位尊严统统都是无用之物,他的眼里心里,只看到想得到那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这样打动他的心,可是如果真能说出理由来,大样的爱恐怕也不会让他如此痛苦了吧? “我怎么会不明白?”到底年轻些,比较气盛,“皇叔如果喜欢她,大可以将她收房就是了,为什么要迎她作妃?”而且那个女个根本还不屑的样子,不过他聪明地没有将话说出来,也不会傻到在皇叔面前去说那个女人的坏话。太明显,实在是太明显了,皇叔对她的宠爱与喜欢,只要稍稍有观察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样展现自己的弱点,皇叔就不怕…… “妃与妾,又有什么分别?”遇上她,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第二个女人了,倾他一生,他都要努力去爱她、保护她,并且也要让她爱上他。 不过这些承泽不会明白的,他才二十二岁,不识情爱的苦与甜,他不会明白的。 “好了,承泽。”再次拍拍侄子的肩膀,“你该回到前院去了,帮我看着皇上,别让他太过恣意了。”没有他在一旁约束,只怕皇帝会闹疯了,到底是个小孩子,心性还未定。 有的话,皇叔不说,他也明白,他改变不了自己最崇拜最喜欢的皇叔的心意,龙承泽带着满心的不悦与痛恨,忿忿地走了。 看着皇帝?他才不要,他现在的心情糟得想要打人出气,只怕会带着皇帝闹得更凶,大步流星跨出那巨大的朱红大门,手下机灵地立刻牵来他的坐骑。 飞身一跃,就骑上马背,手掌用力一拍,俊马如闪电般跑了起来,他要去郊外跑上一跑,才能让自己将这口高贵不凡的皇叔被血统低贱的 平民女子“玷污”的郁闷之气勉强咽下去。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眸子一抬,看到转角处那个闪身不及,眼看要被他的骏马踏中的女孩。 安抚住躁动的爱马,低下头,在高大的马背上向下俯视着那个被吓得坐在地上的女子。哼!看那衣着,又是一个穷酸鬼,现在怎么到处都是这些低贱的女人? “下次走路给我小心点,女人!”冷冷说完,一扯马缰,飞快地从少女的身边骑了过去,连带地,将她掉落在地的竹篮给踩烂掉。 秀气的小脸怔怔望着远去的背影,双腿还在发软当中站不起来。 “你这小丫头,怎么敢挡了我们小王爷的路?”眼尖的跟班立刻赶过来开骂:“你嫌命太长了是不是?知不知道我们小王爷可是当今宝硕王爷的爱子……” 漂亮的眸子,望着那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愣住了。 穿过开满妻白桂花的前庭,在满月的清辉下,轻轻地推开那贴着甜蜜喜字的房门,抬眸就望见那个静静站在窗边的纤细人儿,他的女人。 满足的感觉如同温水般漫过心头,举步朝她走过去。“怎么没有等我进来就先把帕子给揭了?”轻咬着唇,望着那越走越近的男人,顾遥夜此时的心,开始有些乱了。他说喜欢她,是的,他是喜欢她,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他的情意,已经表达得这样清楚,想要装作不明白,恐怕都难吧? 握住她的小手,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红袖盈香’之说了,瞧瞧……”在翻飞的凤翼衬托下,更显得她的小手洁白如玉,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如同玉雕般晶莹透明,漂亮得让他恨不得咬下肚去。 他的眼神太危险了,让她心有点慌,想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他却拉住不放。 他看她手的眼神,好像是饿了十天的人看到满桌佳肴般,饥渴可怕。 “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知道小人儿感觉到他的心思,懒懒一笑,将她牵到桌边坐下,“来。”斟了满杯的酒,将玉雕杯递到她的唇边。 她倔强地偏过头去,不想喝那杯酒。一旦饮过事卺酒,他们就真真正正成为一对夫妻,明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傻气地想要拒绝。 “你知道,我的底限在哪里,宝贝,嗯?”杯沿贴在她的唇边,轻轻施力。 她望着他平静的黑眸,这个男人可以对她很好、很体贴、很宠爱,但是他想对她做的事情,是绝不容反抗的,就像求欢一样,想要就要,她的意愿,根本就不重要。 一如现在,嘴儿轻张,饮下了那杯琼酿,入口的酸甜滋味,让她有几分惊喜地张了张眸,这……
第14页 “新酿的紫玉梅酒。”看出她心里的疑问,他直接说出答案,抬手再倒一杯,递到她的唇边,这次她没有拒绝,自己接过后,轻轻地啜饮。 紫玉梅,是他们紫旭国独有的梅子,一颗一颗,如同婴孩的拳头大小,生性喜阴凉,生长在深山之上,产量却极少,一年也难採收一百斤,酿出来的酒,滋味非同寻常。这种酒甜中带酸,酸中带甜,入口的感觉极佳,可是后劲十足。 从她手里拿过那饮到一半的美酒,仰头喝干,带着强烈侵略气息的眸子盯着她,再倒满杯递给她,一手支着饱满的额头,状似慵懒地看着她,欣赏着在烛光中显得朦胧的芙颜。 不知是酒劲还是什么,脸上忽然觉得发烫得要命,他竟然拿她她喝到一半的杯子去喝,这种感觉让她的心脏怪异地跳动起来。暗暗骂自己的无用,只是共饮一只杯子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 他们做过的事,比这亲热千倍的都有,现在这种事,又算什么?想是这样想,可是她就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跳。而且那个男人用那般灼热的眼神望着她,让她平日里在他注视下也能平静的心变得紊乱起来,浑身坐立不安。 为了平息自己这种古怪的情绪,顾不得自己不谙酒性,将壶里的美酒一杯又一杯接着喝,想要藉酒来抚平自己的怪异。 “嗯……好热……”低喃着,再次想要斟满杯子,却发现那青瓷酒器里的酒已经被她倒得涓滴不剩了。 “喂,你!”漂亮的食指指着那个坐在她身旁一直盯着她看的男人,“给我,嗯,给我再拿一壶酒来。” 她醉了,看了看一旁摆放的沙漏,真是量浅,才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小人儿就醉了,嘴角扬起一抹看来尔雅无害的笑容,“遥儿,你醉了。” “你说什么?”一句话点燃了火药桶,娇人儿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想要揪他起来,谁知自己站立不稳,直接倒入他准备好的怀抱之中,“我哪有醉?我告诉你,我清醒得很,再说我醉了,小心、小心我揍你哦。” 她真的醉了,他无声地浅笑着,抱着那个泛着酒香与莲香的女子,深深地吸了口这种幽香,将她轻松地抱了起来,“好,没醉、没醉。”低头安抚着,顺便将她那种娇憨的醉态掬入眼内,仔细地收藏起来,这可是她从来没有过的风情。 “咦?”她抬眸看了看周围,“你要带我去哪里?不是叫你去拿酒吗?你敢不听?”一巴掌直接唿上他的胸膛,再使劲戳戳戳! “快去拿,想要偷懒吗?” “好。”抱着她,看着那可爱的脸蛋,好脾气地安抚着她,难掩情潮,在她绯红的脸颊上亲了一记响吻,“我们换个地方喝。” 很快,来到了他的目的地,那张从进门来,就一直诱惑着他的龙凤大床! 第九章 “你……”被亲的小人儿伸手捂住脸蛋,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一般,眼眸如水地望着抱着她的那个男人,一时之间,眼里只有这个俊美贵气十足的男子,忘了撒泼。 她这样看着他,情慾像是失控般排山倒海地冲上脑海,他一把掀开那由儿女双全的喜娘铺好的龙凤被,满床的红枣、莲子、花生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一顿乱飞。 她被男人心急地差点丢上床去,手掌开始脱除着她身上那身美丽非凡的嫁衣。 “啊!”羞怯地惊唿一声,想要阻拦男人的大掌,但是她的那些个小小阻碍无异于螳臂挡车,很快她就被他剥得一缕一剩。 男人重重吮吻的薄唇让她那已经被本业侵蚀的脑子更加陷入混沌之中,再也无法思考,下意识地张开了唇,任他霸道的舌头闯了进来,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只是、只是这个吻,好热、好甜,让她有脑开始晕眩起来。她在他的舌尖尝到了梅酒的芳香与清甜,眼儿迷离,不由自主地与他舔舐的舌头互相纠缠摩擦。 她竟然给了回应!惊喜的感觉冲上心头,自从被下药那晚之后,她的热情就像是被浇熄一样,遍寻不着,不管他在床第之上如何努力,都不能挑动她分毫。让他每每心如火炙,每晚抱着一个不情愿的妇人,对男人的尊严是何等的打击? 更何况还是他这个一出生就尊贵无比的天之骄子?只是爱上了,没有办法,就算知道她的心不属于自己,他也卑微地甘愿只得到她的身体也好。 可惜,连这个愿意,她也不让他达成,今晚,酒醉后的她忽然给了他这个惊喜,让好猝不及防,今晚是上天给他的礼物,他要好好地享受这份惊喜。 为了试探一下,假意将自己与她缠绵的舌头抽了出来,得到她娇声不依,粉色湿润的小舌从柔嫩的唇瓣间伸了出来,舔上他的唇,并调皮地熘进了他的唇里。 原来由她主动,是这样美好、这样销魂的事,他再度拿回主控权,将她的舌头吸入自己的嘴里,反覆含吮,啧啧的响亮亲吻声在他们密合的唇间传来,让人听了耳红心跳。 贪恋的大手抚上那饱满的晶莹之上,两只手各握一边,将白嫩辱内揉得晕红涨大,带着茧的指间夹住那两粒珠玉搓动着。 “唔……”略粗的皮肤在她娇嫩的辱头上摩擦着,苏麻的感觉让她在他的唇间低低地呻吟起来,他的手揉得她舒服,娇躯瘫软,那种快意从胸部一直蔓延到全身。 依依不捨地松开被他吻胀的红唇,他们分的舌尖上牵连起一比银亮的唾液,再低头吮上他最爱的粉嫩辱头,重重地吸吮起来。 “啊……轻点……”娇吟着,轻声抗议男人的孟浪,小手抚弄着在她的胸前的乌亮髮丝,情不自禁地挺起胸脯,让他可以吻得更加深入。 轮流将两边珠玉舔弄得水光亮泽后,他才不情愿地吐出蕊珠,将她柔软的身子抱起来,坐到自己的腿上。 “不要……”失去唇舌的爱抚,让她不依地轻扭,泛着湿意的花瓣在他已经勃起的男性慾望上揉弄着,小手抚上自己樱红的辱房,托起一只饱满凑到他的唇边,她想要他再度亲吻,这种感觉,真是让人迷醉。 真是又娇又媚!他要是能抗拒这种诱惑就不是男人了,张口吮住女人主动送到唇边的甜美辱肉,一口深深地将整个粉色辱晕含进去,舌头灵活地在她挺翘的辱头上打转啃噬。“啊……”就是这种感觉!在他腿上挺起身子,方便他的吮吻,纤细的腰儿在他身上扭动起来,私密的花穴不断地揉弄着他的粗长,搂抱住他的头,手儿胡乱地在他髮丝间穿梭,不知是想要推开他,还是邀请他更肆意地怜宠。 抚在她后腰的大掌顺着玲珑的曲线,探到圆翘饱满的臀儿,揉捏着她的臀肉,将那如同水蜜桃的嫩瓣印下深深浅浅的指印后,他才心满意足地顺着臀沟滑入她的私密之处。 大掌一贴住那片黑浓之处,就被浸染的湿意给迷了眼,从她辱房上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望着他迷醉的小脸,“动情了,嗯?”手指找到那敏感的花珠,重手一捏。 “啊?”娇吟声立刻在他耳边响起,滑腻的春水也从她的体内深处泛了出来,染上他急揉的大掌。 修长的手指在那小小的敏感上反覆揉弄,仿佛对那里非常有意见似折腾着、搓拈着,一直到她再也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刺激,想要起身避过这种霸道的搓揉。 不过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一手按压住她后腰,让她直接骑在他的指尖之上,使他可以更深地欺负着那个小小的脆弱之处。 “啊……”低低的呻吟中夹带着几丝泣音,想要摆脱也摆脱不了,只能敞开身子任男人玩弄,几下重重地揉捏之后,换来她的娇声泣嚷,大腿的肌肉倏地紧绷着,身体深处一股又一股的香浓花液流了出来,将他的手掌弄得湿涟涟。 “高潮了,嗯?”抽回手掌,将那沾染着银丝的手掌展现在她面前,再伸舌轻舔,真是甜美的滋味,那种独特的莲香,尝过一次,再也忘不了。 “你……”望着他那暧昧到极点的动作,她的脸颊变得更加绯红,气喘吁吁地望着他,身子无力地往后倒去,再也不能在他腿上坐稳。 他让她躺倒在床上,自己将新郎的喜袍迅速地脱了下来,很快,就全身赤裸地俯上她,“舒服吗,宝贝?”拉开她闭合的双腿,让她的私处大剌剌地敞开在他的眼前,却被那种绝美的景象吸引得忘记了唿吸。乌黑浓密的毛髮之下,那粉嫩嫣红的花瓣紧紧地合在一起,一料挺翘圆润的花核羞层地探出头来,丝丝缕缕的水液从那花瓣间淌出,将整个私处弄得湿亮一片。 手指剥开那两片肥美的花瓣,露出里面鲜红的肉壁,一股又一股的露水不断地从深处溢出,让他忍不住将中指深深地插了进去。 “嗯……”那种被异物挤入的感觉,让她不适地轻吟出来,眉儿轻皱,想要抗拒这种不舒服和的感觉。 “好紧。”这个女人他不知已经将她压在床上爱过多少次了,可是每次进去,都觉得宛如处子般紧窒地快要他的命。 就着滑润的春液,他开始徐徐在她体内抽动起来,想要帮她早点适应。 “慢……慢点……”紧皱的眉儿慢慢地舒展了,纤细如柳的腰儿也渐渐随着他的动作摇摆,好奇怪,这种感觉,明明最开始是不舒服的,可是在他的抽动中,强烈的快感随着手指与肉壁的摩擦升了起来,让她觉得好舒服。 一指、两指,一直到三根手指同时在她体内刺动、扩张着,给她带来更大的快意。 在她濒临高潮的时候,他突然将手指从她体内抽出来,再将她拉坐起来,“今天,我们换一种方式玩,嗯?”一种他早就想跟她尝试的姿态。 “不要。”娇声抗议着,不高兴他在她快到顶点的时候突然收手,她焦急地坐在他腿上,磨蹭着、揉擦着,想要再次找到那种愉悦的滋味。 “想要,是吧?”看着那个发脾气的娇人儿,他不禁轻笑出声,一把抱住她躁动的身子,“想要就自己来。”他躺了下去。 自己来?她愣住了,傻傻的坐在他的腿上,“我不会。”现在她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要被满足,想要更强烈的刺激,可是这个男人却突然打住,让那在她体内窜流的慾火找不到出口,闷烧着,让她快要发狂了。 “我会教你。”耐心地安抚着那个女人,“腿再打开些。” 被欲望控制住的人儿乖乖地照做,湿漉漉的花穴敞了开来与他勃发的欲望直接接触着,那种感觉让他的唿吸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对,就是这样。”进一步给予指导,“来,握着我,将我放进去。” 小手怯怯地抚上他紫红色的肉身,那种青筋垒垒的感觉好可怕,让她不由得暗自吞了几口口水,可是在身体里窜流的欲望不容她思考,一切依照本能行事,慢慢地将他导往自己的私处。
第15页 “乖宝贝,对,就是这样。”一抵到那两片嫩瓣,让他重重地喘了声,握住她圆臀的大掌一使力,让她直直地坐了下去,将他整根吞没。 “好胀……”这样的态势,让她的花穴变得更回狭窄,再加上他的施力,她一下子不能适应他的欲望入侵。 再难忍让她慢慢来,手掌握住细腰,控制着她在他身上起伏着,摩擦的快意让他的黑眸变得更深。 “呜……”低泣着,被侵入的私处渐渐涌上通电般的苏麻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摇摆着腰肢,找寻着让她舒服的地方。 “真聪明。”这个女人真是天生的尤物,马上就领会到要诀,放开手躺平在床上,放任她肆意摆布他。 重重地起伏着,她很快就到达那已经很接近的顶点,气喘吁吁地瘫软在他的胸膛之上,“啊……” 扭动着细软的腰肢,在他身上快速地起伏着,一手往后撑住他大腿,让她可以坐得更稳。他如同最美最强壮的野兽,而她是妩媚妖娆的驯兽师,驾驭着这头危险的动手,一起奔向未知。 好舒服,好麻好烫。他的身体将她填得满满的,让她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要苏掉一样。终于在抽高的娇吟声中,她找到了自己一直在苦苦追寻的顶峰,软软地倒在他的胸膛之上,高潮的水液从她花瓣间顺着他粗壮的欲身流了出来,将他的下身弄得湿滑一片。“怎么可以自己舒服了就不理我?”他无奈地嘆息着,抽出那被沾得水亮的欲望,一丝丝的稠涂顺着欲望滴落在红艷艷的床单之上。 将她翻过身去,啪地一下拍在她软嫩的臀肉上,“来,翘起来。” “啊!”她惊唿着,转过脸去瞪他一眼,雪嫩的臀肉马上浮现出五根手指印。 没有理会她的抗议,他搂抱住她的腰,将她背部往下压,臀部自然地的翘起来,望着那还在高潮中的小穴,嫣红得像盛开的牡丹左倾一样,穴口的花瓣一张一合,仿佛在邀请他的进入。 这种yin美的景象,刺激他向乎发狂,扶住自己激动的欲身,抵近她的穴口。顺着那丝滑的春水,在穴口反覆擦摩着,重重地点击她挺翘的花核。 “嗯……”那种带着强烈电流的摩擦让他们同时呻吟出来。 突然,俐落的一个挺腰,他就直直地插入她的身体深处。 “啊……”仍在痉挛的小穴被他这样强行插入,让她的肉壁剧烈地蠕动起来,想要将他推出体外,他的男性将她塞得满满地,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真舒服。”他微闭着双眸,挺动下体在她体内快速地抽插着,每一下都顶入她的化心深处,敏感的圆头甚至可以感觉到底部那种充满弹性的触感。 “不……不要了……”她卧趴在床褥上,臀部被他高高捧起,承受着他的冲刺,接连不断的高潮,将她弄得疲惫不堪。 “好紧。”痛快的低语,加快抽撤的速度,像是要将她撞坏般,狂勐地动作起来,浅浅的抽出,重重地戳入,将她的花液搅弄出来,一点一点地滴点在他们身下的床褥之中,而可怜的贝肉也随着他的剧烈动作被翻出带进,露出里面嫣红的嫩肉。 用力地握住她的腰,在将她下带的同时,自己也重重的往前挺进,啪啪的内体拍击声在这宽阔的初始室里响亮地迴荡着,夹杂着她哀哀的求饶声。 这种姿态太过深入,娇弱的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在他的沖剌之下,强烈的肉体快感达到最高峰,让她的眼泪直流, “饶……饶了我……”哭到哽咽的声音,显一不着她已经到了极限,再也不能承受了,果然下一秒,眼前一片黑暗,她晕劂过去了。 抱住向下瘫软的腰肢,在她那剧烈绞动的花穴里进行着最后的沖剌,终于在一记沉沉的贯入之后,从后腰窜起的快感抓住了他……。 狠狠地抵在她的深处,让白浊的精液射入她的体内,一边缓缓的耸弄着,混合和精液与花水的液体从他们交合的地方慢慢地被带出体外。 他喘息着倒在她的身上,享受着她体内阵阵的紧绞与痉挛,原来,有她回应的欢爱,感觉是如此的美好。 将她柔软的身子抱着躺到自己的怀里,她的身子与他非常契合,让他有一种彼此相爱的感觉,哪怕是幻想,哪怕是一厢情愿,也让他暂时在这种迷想中沉静。 碧绿的纱窗透出晨曦,凉慡的轻风从推开的视窗吹进来,将悬挂的幔帐吹得飘扬起来,空气中瀰漫着桂子的清香,初秋的清晨,一切美得像梦一般。 顾遥夜在一种不熟悉的疼痛中醒了过来,还没有睁开眼,脑袋立刻传来剧烈的痛感。 “嗯……”呻吟着,脸蛋下温暖的触感让她捨不得离开,想要转个身,可是一动痛感变得更加的强烈,让她不得不放弃,直接躺在床上痛苦的低呤。“瞧你,不会喝就不要喝那么多。”结实的手按上她作怪的太阳穴,轻轻揉按的力道让她觉得好舒服,细緻的柳眉慢慢地舒展开来,一声轻松的嘆息从她唇边溢出…… 不对,清澈的水眸马上睁了开来,望进一双带笑的男性眼眸之中,“你……” “醒了?”望着那张震惊的小脸,他扯开一抹好温柔,好醉人的笑容,“不要告诉我,你忘了我是谁?” 如果真的能够忘记的话,那该有多好,身体传来的熟悉酸痛感让她知道,这个色鬼又将她啃了一整夜,真是不知节制,昨晚的一幕幕,如同倒演般在她脑中闪过。站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她竟然像一个ji女般缠着他,与他纵情,上次是中了春药,身体不受控制,可是这次又该怎么说?她承认自己是喝醉了,可是一举一动,都记得清清楚楚。她非常明白,昨晚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知道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是谁,也知道他们之间做的是什么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的强烈的反应? 她不是一直都排斥着他的占有吗?可是昨晚为什么会不自觉地给了他回应?难道她已经忘了被逼嫁的那种难过,被强迫的那种不堪?竟然会抱住他与他彻夜纠缠? 私处传来的那种湿湿黏黏的感觉,她不禁自问,自己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她后悔了,只需一眼,龙庭澹就看出她所有的心思,那漂亮的水眸中闪现的,不是厌恶又是什么?她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肯定非常后悔。 原来他只有在她喝醉时,才能得到她的投入,清醒的她,对他是恨之入骨的。瞧瞧,现在在他怀里柔软的娇躯变得有多么僵硬就知道了。 心,变得疼痛,原本以为心痛心碎都是女人的专利,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受伤是不分男人与女人的,痛苦也不会因为他是男人而变得好受。 可是又能怪谁?谁让他要喜欢上一个心属于别人的女人,这就註定他会被她随意的一个举动一个眼神伤得遍体鳞伤。 带着郁色的眸子收敛起来,换上轻松的表情,“宿醉的滋味,有得你好受了。”松开紧抱着她的双手,为怀里的空虚感咬了咬牙,起床走到衣柜旁拿出干净的裳袍出来穿。 冷意在失去他的温暖后,将她淹没了,一股说不出是什么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用力地咽了咽,才将那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她竟然想要求他不要松手。 她怎么会变得这般无用?竟然对一个强暴她,迫她成亲的男人产生依恋的情绪,难道她忘了自己深爱的楚随瑜了吗? 她竟然讨厌他到了这种地步,穿妥衣裳后,一转身就看到她一脸的不耐与厌烦,受伤的感觉更加深刻,活该!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谁让自己有那么多千娇百媚不喜欢,偏要爱上这个女人的。 忽略掉她的脸色,他走到床边将她一把抱起来。 “啊!”她惊唿着,身子剧烈地扭动着,“你要干嘛?” “做了整晚,你不想洗澡吗?”淡淡地说道,不理会她的挣扎,直接往位于房后的那个天然温泉池走去。 脸蛋又涨得通红,这个男人,羞也不羞,说什么做了整晚。 看着她的一脸紧张,让他不由气结,她总是防他像防贼一般,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怨气,再多的柔情与温存,都不能软化她分毫,忽然想要惩罚一下她的无情,于是……轻轻松松,她就被一把抛入温暖的池中,当然,他也是算计好力道,不会伤到她。 “你要干什么?”差点被水呛到,她从池里浮出来,娇斥道。 “洗澡。”冷冷说道,再将刚刚穿好的衣裳脱下,走入温泉中。 这里的温泉水是直接从北山上引下来的,水温舒适,水质干净,泡上一回,可以对疲劳的筋骨起到舒缓作用。 他们要一起洗澡?来不及遮挡住自己的赤裸,就被已经走到身旁的人一把搂进怀里。 “洗澡就洗澡,你的手在干什么?”低低的斥喝声中,细听可以听出一丝娇羞与无奈。"“你不要太过分了……” “啊,怎么突然……嗯……” 剧烈的水花飞溅声打断了她的话语,真是,好一个热闹无比的早晨! 第十章 金秋时节,香风送慡。 中秋佳节的到来,让每一个人脸上都挂上开心的笑容,一家团圆的美好日子,让人想不高兴都难。 顾遥夜静静地站在窗边,望着满庭的金桂,唿吸间全是那种迷人的甜美香味,闻之欲醉,又是月圆时分,那高挂的月盘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光芒洒向人间,为一切涂上银亮的光芒。 今天是一年之中与亲友团聚的日子,可是她的亲人却在那遥远的风仪城,想到年迈的爷爷,不禁眼眸微酸。从出嫁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不知他的身体怎样了?君眉有没有好好地照顾他? 还有楚随瑜,不知有没有听她的话,努力准备应试,再过段时间,就是应试之日了,希望他不会让她的牺牲成为一种讽刺。 “王妃,夜里风凉,你还是披件衣裳吧。”灵巧的青衣为她捧来一件素白的披风,担心主子站在窗边被风吹到着凉。 “不必了。”这样的微风又怎么可能会吹病了呢?她还没有那么娇弱。 “那喝杯热茶暖一暖。”绿罗连忙端来刚沏的丹枫白露茶。 “先搁着吧。”只是定定地望着满桂金花,没有回头看她们一眼。 将茶杯在窗边的书桌上放下,两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什么,退到一旁候着,说到两人伺候的这个主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从来都不喜欢多说一句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一天除了看看书就是在窗男家发愣不像其他的官家夫人们喜欢到处串门交际。 对王爷也是爱理不理的,他们王爷府的人都看出来了,王爷对王妃那是宠爱有加,她是王爷捧在手掌心里明珠,娇贵非凡。
第16页 其实她们真的不明白,以王爷的人品长相和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会挑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子为妃,这也算了,平民王爷还对王爷冷淡到极点,任何女人坐上了她的位子,只怕不使出浑身解数来博取王爷的欢心? 只有她,从来都冷冷淡淡的,看起来好像有满怀的心事似的,让她们做下人的都摸不着头脑。 像今儿个,本来是皇宫里面设了家宴,宴请全部的皇族亲戚,大家都会携带家眷前去,可是王妃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不想去”,就让王爷独自一人赴宴了。 “姐姐。”绿罗偷偷扯了扯青衣的衣角,“我们要不要提醒王妃用膳?”王妃其实是很好说话的一个人,不挑食、不挑穿,对她们的伺候从来也没有意见。只是今天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她还站在窗边赏花,要是饿坏了王爷的心肝宝贝,她们两个就算有十个脑袋恐怕都不够砍。 “还用你说。”青衣瞪她一眼,她早就在晚膳时分请王妃用膳了,可是王妃竟然说没有胃口,不想吃。 奇怪,王妃一向都不是会为难下人,今天怎么会连饭都不吃?难道是看今儿是中秋节,思念亲人,所以食不下咽? 忽然,一直静立在窗边的人儿有了动静,转个身在书桌旁坐下,拿起茶杯慢慢地啜饮起来。 她们都有几分不明白地互看一眼,可是马上就被出现在房门口的人给吓了一跳,“王、王爷?” 看到那个一身尊贵紫袍的男子,她们立刻福身请安,今天不是皇宫家宴,每次不都快到深夜才结束,怎么今儿王爷现在就回了? 淡淡地扫了婢女一眼,就看向那个低头喝茶的女子,“王妃用膳了没?”每天就算再忙,一日三餐,他都会坚持陪她一直用膳,虽然两人吃饭时,她都是沉默不语,但他仍然很享受为她亲手夹菜的感觉,他喜欢她多吃一些,希望能将她餵胖点。青衣上前为王爷解开外袍,“回王爷,王妃现在仍未用晚膳。” 绿罗机灵地上前接过姐姐递来的袍子挂到一旁的檀木架上。 “还未用膳?”锐利的眸子扫了眼两个失职的婢女,不需要发怒,已经让她们吓得发颤。 “回、回王爷。”青衣鼓起勇气说道:“王妃说不饿,不让传膳。” “不让?”看了看那个仍然捧着茶杯的女人,她一脸的平静,好像他们讨论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好一句不让,哼!”真是白费心思了。 本来想挑一个活泼一点的丫头来伺候她,可以让她感染上一些开朗的气息,谁知道这两个丫头这么让人失望。" “愣着干嘛?还不快传膳。”淡淡地下命令,往那个女人走去。 “是、是。”连声应着,青衣两人赶快往膳房跑去,传膳要紧,免得主子又发脾气,吓得她们腿都软了。 “怎么了?”走过去将她拉起来,搂入怀里,声音变得温柔至极,“晚膳时间都过了快一个时辰了,饿坏了吧。嗯?”薄唇在她的耳旁轻吻,今晚在宫里怎么坐怎么不开心,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她吃,想着她一个从在府里,会不会觉得孤独,有没有好好吃饭?最后勉强坐了一个时辰,就再也熬不住。 反正与其跟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做那些其乐融融的戏,他更情愿回家看着她,这个决定果然是对的,现在将她搂在怀里,心里就盈满喜悦。没有白费力气去挣扎,反正他从来都是想抱就抱、想亲就亲,挣扎也没有用,而且就算不想承认,她也知道,这几个月来她已经对他的怀抱非常熟悉,不再如当初一样一被碰触就全身僵硬,对他她就像是一种习惯上瘾一般。 他喜欢她的这种柔顺,淡淡的笑意浮上脸庞,“我们去水沁亭用膳,好吗?” “你……”不是去宫里了吗?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话到嘴边,就是问不出来,这种问题感觉好亲密,不是她能问的。 “嗯?”笑望着,一脸的柔情,执起她柔细的小手往外走去。 她还是问不出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丧失的胃口又回来了,用膳似乎是个好的提议。 一壶玉瓷美酒,一桌美食,尚未走近,已觉食指大动。 饱满的圆月完美地倒影在碧绿的湖水里,偶尔被微风一吹,揉成一池的碎梦,临水而筑的水沁亭就坐拥如此美景,让人可以一览水光月色,也能享受到轻风拂面的舒慡,真是再好不过的去处了。 拉着安静不出声的人儿在亭内的理花石桌旁坐好,青衣连忙上前来为主子们倒上一杯刚热好的烧酒。 顾遥夜将那海棠冻石杯推开来,自从上次酒后乱性之后,对于酒她是沾也不敢沾了。 “为王妃倒杯热茶。”一掌撑在颊边,带着瞭然的笑意望着她,淡淡下令。 “是。”热茶立刻捧上。 没去看男人脸上戏嚯的笑容,打量着桌上摆满的各色佳肴,真是看起来就好吃的不得了,不知道该先吃哪一样好。 “来,中秋要吃螃蟹才能就景。”轻易地为她作了决定,八月的蟹最为肥美,雌蟹的蟹黄十足,夹起一只肥大的闸蟹剥掉外壳,用银剔子剔出细内与黄膏,放入拦好的姜醋里,递给她。 “王爷,这种粗活让奴才来做吧。”随侍一旁的贴身随从安泰连忙上前,想接过主子手里的螃蟹,开玩笑,王爷身娇肉贵,从生下来那天开始,何曾自己倒过一杯茶?吃鱼有人去刺、吃肉有人剔骨,像剥螃蟹这种事情,今儿可是头一遭,让他在一旁看得都直冒冷汗,生怕那虎虎生威的大钳弄伤主子的手。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看着亭边站立的一大排人,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也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众人听了都行了告退礼往亭外走去。 绿罗轻轻地扯了姐姐的裳角一下,“王妃不是说今晚没有胃口,怎么现在……”很有胃口的样子,而且皱着的眉儿也舒开来。 “多嘴。”这个绿罗,总是管不住自己的那张嘴,在王府做事,只有多做少说话,怎么再说都记不住?何况还是议论主子的事情。 “难道……”没有理会姐姐的警告声,忽然想通似地拍手,“王妃之前站在窗前,其实是在等王爷回府?”没有王爷的陪伴,连吃饭她都失去兴趣?就说王爷魅力无边,王妃怎么可能抗拒得了? 宁内少了闲杂人等,气氛变得安静又和谐。 顾遥夜听话地挟了一筷子他刚刚为她剥好的蟹肉,为那入口的肥嫩肉质而惊喜地张大眸子,再配上浓浓的姜醋,滋味非同寻常,只是这种滋味感觉太过熟悉,好像…… “吃出来了,嗯?”他笑着接着做那繁琐的工作,“我特地派人从初烟湖带回来的,家乡的螃蟹是不是吃起来特别有滋味?”虽然大小不如他们京城的螃蟹,不过也味美得紧。他竟然为了她做这种事情?愣住了,傻傻地望着那个低头认真剥蟹的男人,生性优雅的人此时却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很明显从来没有做过的事,顺手与否与智慧无关。 只是轻轻地一句话,她不是无知,要知道京城与风仪城相隔何止千里?他是花了多大的心思,才有今晚嚼在嘴里如此美味的蟹餚?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明知道、明知道她对他…… “好吃吗?”一小碟有些散碎的蟹肉、蟹膏放到她的面前。 他这样、这样让她今晚拉不下脸来给他难看,不能控制地点了点头,眼眶有些酸涩。 “那就再吃些。”用放在一旁的ju花叶子桂花蕊薰的绿豆面子洗了洗手,将腥味除掉,“不过不能多吃,螃蟹性寒,吃多了胃会不舒服。 乖乖地吃着他亲手准备的东西,连同许多陆续挟至碗里的菜一起努力地吞进去,也为他的贴心而悸动着,今天满桌都是她家乡的菜,他肯定想到自己思念爷爷,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她。 淡淡的开心在心头泛了开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他在她身旁,哪怕不说话,她也觉得胃口特别好。 这样的融洽气氛,是她最初怎么也想不到的。 一顿中秋晚饭,慢慢地吃了将近一个时辰,在明月走到中空时,搁下了筷子,真的觉得好饱,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有一顿饭吃下这么多东西。知道她已经吃到极限了,也不再劝她多吃点,而是拿起摆放在一旁的月饼,“中秋节赏月食饼可是古礼。” “吃不下了。”她撇开脸去,感觉每次跟他一起吃饭,他都会拼命地餵她吃东西。好像想要将她塞满似的。 “那就尝一口吧。”递到唇边的饼皮儿苏黄,泛着诱人的香气,拗不过他的坚持,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咦,这是…… “没错,你最爱的莲蓉月饼。”在她咬下的地方重重地咬了一口,尝到入口即溶的甜美滋味,甜而不腻、醇而不厌,明天要去好好奖赏一下御厨的好手艺。 他怎么会知道?看着他吃着自己吃过的月饼,那种亲密的感觉让她感到脸颊开始发烫。 “有心自然就知道了。”再次将月饼递到她的唇边。 她可以吃吗?两人同吃一个月饼,这种感觉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这应该是很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吧?而她与他…… 要不要吃呢?脑袋还没有考虑清楚,身体已经先行动了,张口咬了一口清甜的莲蓉,淡淡的香味在嘴里泛开来,甜是真的很甜,可是她现在真的分不清楚,那份甜竟然是从嘴里吃进去的,还是从心里溢出来的…… 笑意在他脸上浮现地更加明显。 一个不大的月饼,在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下吃掉了,而她的脸蛋红了,她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会做这种事情?是气氛使然,还是对他的用心不忍? 想不清楚,而他也不容她想清楚。 喝完热茶之后,拉起她的小手,“来,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还要出去吗?“到了你就知道了。”带着神秘的微笑,拉着今晚特别地柔顺可爱的女人出发。 他将她带到了一个仙境。 一大片一大片洁白的花朵开得如同海洋一般,在月亮的清辉中悄悄绽放,空气里飘浮的,是清雅的香味。 “这里……”惊嘆地望着那片自然的美景,让她说不出话来,这种花,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硕大的花朵,洁白美丽,可是中间却有一抹嫣红的痕迹。 “这是月下美人,只有在京城才能种植,也只在晚上绽放。”而整个京城,也只有这块土地才能培育出来,价值昂贵,这块地包括这整座山林,都是他的私人领域。“很美。”凛息地望着娇放的花朵,开得恣意随性,惹人怜爱。 “你,更美。”人比花娇,果然古话没有说错,月光下的她,就是活生生的月下美人,清丽的芙颜惹他垂眸,抬起她的脸,在她柔软的红唇轻轻地吻了一下。今晚的她,让他特别地心动,是因为从认识以来,她首次在理智清醒的状态下这般温顺?
第17页 只是一记淡吻,唇与唇的轻碰,一吻即毕,她转过头去,羞涩涌上心头,她其实一直都不明白,她既乐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也不是狂野奔的艷丽女人,为什么他会喜欢他?她既不美又不懂得讨人欢心,可以说寡然无味到极点,这样的自己,是哪一点哪一处让他喜欢上?笑看她带羞的娇颜,越看越爱,今晚她笑得比之前所有的加起来还要多,要是被那些下人看到了,只怕会以为自己眼花了。 “想不想感受一下倘佯在花海的感觉?” “啊?” “来。”拉起她的縴手,直直地走入那片美得让人嘆息的花朵之中。 “啊,不要。”她想要拉住他的步伐,那么漂亮的花朵,要是踩坏了,怎么得了?不过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对于他执意要做的事情,她从来都是阻止不了的,只能被拉着踩过那一片美丽的花朵,一直走到中间,他才停了下来。 大掌略一使力,就将她拽着一起躺到那柔软的花儿上面,她甚至可以听到花朵在身下被压碎的声音,真是个不懂得怜花惜糙的男人,这么美丽的花,他竟然这般糟蹋了。 被强迫躺在他的胸膛之上,嘟了嘟嘴,没有说话。 “睡在花上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握着她柔软的手,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在她头顶上响起。静下心来之后,才能有情绪去体会周围的一切,这种躺在花海之中的感觉,真的很好,身下是美得不可思议的花朵与糙地,柔软舒服,周围被美丽芬芳的花朵包围着,天空上还遥挂着一轮满月,不知名的虫儿在一旁叫着、唱着,宁谧与安详,是唯一的感觉。 而她躺在他的怀里,唿吸间除了花朵的甜香,青糙的淡香,还有一股他特有的,如同户外旷野的清新气息。之前对他的一切一切,她都排斥,从来都没有心思也没有心情去感受;不过今晚,她想要暂时忘记不愉快,只是单纯地享受一下这种宁馨的气氛。 慢慢地闭上眼睛,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也许,月圆之夜,本来就容易让人做出一些脱轨的行为吧。 将她更深地搂入怀里,入秋的夜晚,凉意深重。 脸颊在他胸膛上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身体一向都非常温暖,被他全然抱在怀里,一点都感觉不到凉意,今晚就让她稍稍放下仇恨,感受一下花朵的芳香、月亮的美、还有他的温柔! 风儿拂过花丛,仿佛夜的精灵般,在美丽的花瓣上跳舞,他在这融融的月色中缓缓地闭上眼眸。 今晚,他们没有身体上的交缠与放纵,可是却让他体会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心与快乐,原来只要是与心爱的人相拥,哪怕只是很单纯的拥抱,也会美好地让人心碎。 他感觉到了,今晚的她对他放下了长久以来的心防,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全然接纳他,他会努力,让她忘记自己曾经爱过的那个人,不敢奢求她会像他爱她那般的深记刻与强烈,但只要她心中有他,他就别无所求了。 今晚是一个好的开始,他们之间似乎有了希望,让他可以坚持下去的希望。 高高的圆月静静地照着这对在花海中相拥而眠的人儿,深放的花朵柔柔吐蕊,仔细听来,还有美丽在绽放的声音,一世,都美得像梦。 (未完) 《王妃难宠》(下)作者:朱轻 出版日期:2009年10月19日 【内容简介】 男人的感情里,既然爱不动,那不如放手让她飞; 女人的爱情观,既然爱不了,那只能放手随他了。 爱上不该爱的女人,苦涩的心只能深藏,他一手揽着天下, 一手爱怜的抚着她,这一生已无所求?可他却起了贪心, 以为有了她的人,他该无求,可狂烈的独占欲却不容她二心, 除了斩断她的想念,他蛮强的要她习惯自己的索求。 床上,他独爱她如处子般的青涩,每每总引得他失控, 但她深埋的那颗心,却教自己屡求不得。直到她说, 她的心已给了别人时,他才明白,自己似乎该放手了。 是她要他走的,也是她说不要再见他的,可为什么? 当他带兵离开后,她却天天倚着门窗想着他的人? 她不是爱他吗?可为什么见到眼前的女人, 甜腻的喊着他的名字时,心头那莫名而起的醋火, 教她心口泛着酸意。而当他淡定冷漠的告诉她, 从这一刻起,他愿意放她自由时,她怎么哭了? 第一章 紫旭皇朝武帝十年的深秋,皇帝为了酬谢近年来的风调雨顺,特别开恩科,定于九月初十为天下仕子打开hexie之门。 恩科考试,仅平民百姓、书生仕子为它忙碌,近日上至帝皇、下至文武百官都忙的不得了,尤其刚秋收完毕,各州各府纳税交粮,也为宫廷里忙碌的日子添了几分忙碌。 不过今儿却有一隅只闻秋蝉声,却没有平日宫人来去的景象,为皇宫平增几分安祥之气。 “承泽,最近北面有什么动静?”宁静的南书房,龙庭澹握着硃砂笔在奏摺上批阅着,偶尔指点一下坐在他身旁年轻的皇帝阅读,淡淡地开口询问。 “哼,现在全朝上下都在为恩科而忙,四皇叔又怎么可能闲得下来?”闲闲坐在梯子的顶上,随手翻阅放置在书架高层的书籍,资治通鑑?真像是九皇叔会看的书。 “四哥行事一向小心,盯紧点。”快速将各地的奏表翻阅,今年的年景不错,各行各业比去年繁荣,看来朝庭的银库又可以丰盈许多。将批好的奏摺递给龙承佑,少年君主非常有默契地看着皇叔批过的地方。 “四皇叔还真是不死心。”后汉书?哼,更无趣,他真是搞不明白四皇叔,有钱有权又可以在京城享福,有什么不满意的?还一天到晚地想着帝位,搞什么夺位弒君,结果被九皇叔直接发配边疆。 可谁想,到了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四皇叔还不安份,累得他这个侄儿还要一天到晚盯得那么辛苦。 “拜託,九弟,你大清早宣我进宫就是想要说这些个无聊事情?”懒懒地靠在窗边的软榻之上,当朝的七王爷龙庭渲撂下手中一直翻着的书卷,喃喃抱怨着。 “七皇叔,你看看你……”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年长自己不到十岁的皇叔,非常不屑地摇了摇头,“一脸的纵慾过度,小心身子给亏空了。” “啧啧啧,女人的好处,可不是你这个自视甚高的童子皇侄能明白的。”举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摇了摇,漂亮的桃花眼里充满着戏嚯,逗弄着这个守身如玉的侄儿。 “我是不屑像皇叔这般不挑。”毕竟年轻气也盛,明知道七皇叔就是想要惹他生气,不过龙承泽还是忍不住还嘴。 “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承泽,你最崇拜的九皇叔,以前不也是左拥右抱的,这点你可得好好学一学。”端起摆放在桌上的香茗啜饮一口,果然秋天了,热茶真是舒服。 “九皇叔才不像你那般不挑嘴。”皇宫里谁人不知,百官中谁人不晓,七王爷龙庭渲最爱眠花宿柳、风流不羁,王府里面养了一大堆的美艷娇妾,享尽人间艷福,“不过眼光确实也不怎样。”看他将那个平民出身的顾遥夜捧在手心里,就可见一般。 “好了、好了。”放下笔阖上最后一本批完的奏摺,望了望认真看奏摺的皇帝一眼,欣慰不已,果然有慧根,小小年纪,就如此稳重,对庭渲他们的斗嘴可以听而不闻。再看看皇帝在奏摺上批下的注语,贊同地点了点头。 龙庭澹端起搁在一旁的热茶,“话题都扯远了。” “九弟,你放我回去,你们就可以安心商量事情,多好。”龙庭渲无奈地耸耸肩说道。 “四哥的事情,你真的不想知道吗?”倚入座椅的深处,慵懒地抚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淡淡发问。 “你……”气结地望着那个一句话就戳中他心事的男人,不由咬牙,好,算他厉害!转过脸去,不再说话。 对付完这个,还有另外一个,“承泽,看来你是太闲了才会有心情跟七叔斗嘴,不如这样,安宜最近不太安份,你替我过去看看。” “九皇叔!”龙承泽不敢置信一向最疼他的九叔会将他派到他最憎恨的地方去,他才不要去安宜那个又穷又脏的鬼地方。 龙庭渲抚着额头低低地笑了开来,刚才被弟弟破坏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比起自己,承泽更值得同情。这个高傲小子,也该受些教训,谁让他说话没经过考虑,惹到了龙庭澹? 对他没大没小也便罢了,谁让他龙庭渲天生好脾气好说话?可是龙庭澹,他这个弟弟,向来都是杀人不见血,将爱干净爱到发狂的龙承泽派到缺水的西边,真是太绝了! “怎么?不满意?还是你想去平远……” “我去!”恨恨地打断九皇叔的话,该死的,他会去平远那个更糟的地方就有鬼了。 看着侄儿挫败的脸庞,心里不由得暗笑,其实会派承泽去安宜,有一点点惩罚他说错话,但其实这个主意早就有了,安宜是他们紫旭国的西大门,最近也不太平,派承泽去看看也好。 “至于四哥嘛……”抚着下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童言给打断了。 “七皇叔,为什么你看的书都这么奇怪?全都没有穿衣服。”龙承佑走到软榻旁拿起龙庭渲放在一旁的书卷,好奇地发问。 锐利的目光立刻聚焦到皇帝手上的书,看到书页里画的那赤裸交缠的男女,还有那千奇百怪的态势。 “龙庭渲!”糟糕、糟糕,太过幸灾乐祸,没有注意小皇侄什么时候走到他旁边来了,龙庭渲立刻抢过侄子手里的书,想要毁尸灭迹,不过还是太迟了…… “看来北方的令阳关,七哥去,再适合不过了。” 愤怒地抬头,望着那笑得一脸无害的可恶九弟,紧紧地捏住手里的书册,“龙庭澹,你够狠!” 唰地一下,书本在他手里化成碎末,纷纷飘落在地上,如同他此刻复杂的心情一般。 而龙庭澹则愉悦地笑了开来,今天真是开心,一下子解决了两件头痛之事,可喜可贺。 宁静的南书房,果然,是议事的好地方。 ☆☆☆ 中秋过后,天气转凉,白日渐渐变短,夜晚也在慢慢加长,尤其在一场雨后,还未用晚饭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雨珠从金色琉璃瓦造就的屋檐不断往下落,掉落在地上如同音乐般,简单好听。 顾遥夜躺在靠窗的卧榻上,刚刚才沐浴完毕,穿着一件素色裳裙,懒懒地披散着带湿的髮丝,伸出手去接那掉落的雨珠,果然,秋雨自是不同,掉在掌中带着几分凉意。 龙庭澹一进入房门,看到的就是这幕美人倚窗,不由地走近她的身旁,坐在卧榻旁,去握那已经满手湿意的玉手,“夜晚天凉,小心射n体。”
第18页 她垂眸收回手去,并没有回话。 无声地在心里嘆了口气,原本以为中秋夜之后,他们的关系会有所改善,看来自己还是太过天真。 是的,她现在对他的确不像以前那么充满尖刺,却只是不理不睬,关心怜惜在她身上好像都没有作用,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从看见她的第一天开始,她的笑容就比世上最珍贵的珠宝还要少见,就是那抹笑容,让他对她一见倾心,想要独藏。到如今更是好久好久没有看她展开笑颜,他不知到底要怎么做、怎么疼,才能得到她的一抹回眸? 望了望那带湿的髮丝,“青衣越来越没分寸了,怎么会让妳披着湿发?”现今不比盛夏,头髮湿着容易着凉。 除鞋上榻,搂她入怀,将那满头的青丝撩至两侧,长长地垂落在卧榻边。 她静静地没有说话,随他摆弄,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娃娃一样,听话但没有了喜怒哀乐,这也是让他最感挫败的地方。如果她有情绪愿意向他吵、向他闹,就算是像寻常女子一样,用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他也甘愿,可是她就是无声无息,彷佛已经放弃自己一般,随他怎样,都无所谓。 取来放在案几上的檀木梳,一下一下将她顺滑的髮丝梳得又直又亮,她的头髮,一根一根又细又柔,柔顺好梳理,为她梳发,已成了他的喜好之一。这些女人家的琐碎事情,他不但一一为她而做,并且做得心甘情愿,当成一种乐趣,当初真是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时候。 曾经对闺房的画眉之乐感到不以为然,总觉得男人做那种事情是低贱没有尊严,不觉得羞耻也便罢了,竟然还引以为乐,实在有损男性自尊;可如今他方能体会前人的那种甘愿与快乐。原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描眉梳发,会这般快乐,可惜他的遥夜不喜欢梳妆打扮,天生一对柳眉,不需描画,不然为她画眉肯定又是另一番乐趣。 “宿夕不梳头,丝髮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低下头去,在她耳边轻吟着,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洁白如贝的耳内,“妳说是不是真的何处不可怜?” 这个男人真的很会调情,她有些傻傻地瞪着那摆放在角落的古董花瓶,感觉到脸上泛起熟悉的热意。最近与他单独在一起时,这种感觉不时就来袭,幸好当初在顾家,她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不然被他瞧见岂不羞人? 他越来越懂得调情,每每说些既暧昧又隐晦的话来,挑弄得她心绪紊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是不知所措,自从中秋那晚过后,醒来的清晨,发现自己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分享着他的体温,即使在睡梦中,他也体贴温柔地保护着她,她的心变得又酸又甜,又苦又涩。 也许,最初的相遇,让她恨他入骨,每天日夜期望的就是可以逃离他的掌控。可是在这段日子的相处之后,坚定的心儿开始摇摆不定了。 他的强逼与威胁是可恶的,但他的温柔与情意,却又如水般一丝一缕慢慢地渗入心脾。他怕她冷、怕她饿、怕她寂寞与悲伤,总是千方百计地想要取悦她,用心不可谓之不深,而她,也由最初的排斥厌恶到…… 到什么呢?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自己看到他时,不再有满心的厌烦,与他深情的黑眸对视时,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感情。心是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地乱了,她对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如果是憎恨又怎么会这般矛盾?如果说是喜爱,那么为什么一直到现在一想起楚随瑜,她的心还是痛的,从梳辫的年纪就已经相识,一起走过了十几年的岁月,那种真挚与纯洁的感情,想要忘记,实在太难了。 他陪着她,一起挨过了丧母之痛;陪着她面对父亲的贪婪、姨娘们的狡猾,每次伤心有他安慰、开心有他分享,随瑜对她而言,是爱人更是亲人,那种牵绊与感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培养的,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而不断累积的,也并不是,与龙庭澹这近半年的爱欲纠缠可以轻易取代的。 随瑜在她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她爱着他,深深地爱着他,可是现在又为龙庭澹这段深情所困,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都让她感动。 如果楚随瑜带给她的是一段如水般绵绵不绝的爱情,那么龙庭澹的爱就是烈火,熊熊燃烧,强烈透骨,可是再烈的火,终有熄灭的一日。这种建立在射n体贪欢之上的感情,随时都会消失,他的爱来得那般快及强烈,让人措手不及,可是会不会有一天,他的爱情也会像来时那样消失得又快又彻底?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可怕。 她想不明白自己对龙庭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对他的感动却让她充满着罪恶感,她怎么可以对一个狠心拆散她与楚随瑜的男人产生感动?她这样怎么对得起楚随瑜,怎么对得起他们相互扶持的感情? 何况她自己那关也过不了,对一个强迫自己的男人心动,那么她自己又算什么?如果一开始就错了,那么后来如何想要纠正,都于事无补,错就是错了。 所以,她才决定冷下心来,对他的一切不看不听也不给响应,射n体既然已经不属于自己,那么这颗心她至少要保有,这是她唯一能坚持的。 可是还是好难…… 他对她充满耐心,对她的丝毫不理会非但不介怀,仍然一如既往甚至更好地爱护她、疼惜她,如果,只是如果,他们相遇的方式是对的话,说不定她真的会爱上他。 毕竟,他是如此出色又是如此情深,恐怕全世上的女人都会说她竟然不懂得珍惜这样一个天之骄子的深情,可惜最初的错永远也改变不了。 “妳在想什么?”在发间穿梭的修长手指感觉到指下的髮丝已经快要干了,可是躺在他怀里的人儿却还是一言不发,让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回应他的,还是沉默。 是的,总是沉默,中秋过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古怪,她对他好像视若无睹般,一言一行都当他不存在,有时他不耐这种逼疯人的沉默,想要特地挑衅起她的脾气,她都没有反应。 如果说中秋之夜还有留下点什么的话,那么就是她的射n体对他有了反应。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现在每晚抱着她时,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即使是心里不情愿,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射n体,对他的亲吻、爱抚都有了反应,他终于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欢爱。 但是他发现,这不够,当初想着得不到她的心,哪怕得到她人也是好的;现在他知道了,不够,远远不够。原来爱情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得到一些,就会让人变得更贪心,想要更多,如同上瘾一般,怎么要都不够。 他想要她的心,强烈地、迫切地想要,到底怎样才能得到她那倔强、专一併且剔透的心?到底还要怎么做? 抬起她的下巴,直直地视入她的如水的清瞳,“告诉我,到底要怎样做,妳才会满意?”才能让我得到妳的心? 她的眼眸依然清澈如泉水,依然美得让他迷醉,只是没有他! 他受不了这样的无视,受不了不管他怎么努力,她的爱说不给就不给,不再询问,他直接吻上她漂亮的红唇。 深深地吻着,舌头急切地探入她的唇,吮过她一颗一颗洁白的牙齿,将她的舌头捲入唇内吸吮,属于她的芳泽他一点都不想放过。 大掌急急地在她身上揉弄撕扯,想要将她的衣裳褪尽,想要感受她的人、感受她的体温,让他知道,她其实还在他的身旁,在他可以触及到的地方。 啧啧的亲吻声,在室内响起,还有他如野兽般重重地喘息声,辱房、腰肢、大腿,无一处逃过他急躁大掌的搓揉。 他疯了!彻底地疯了,为了这个求之不得的女人,为了这份怎么强求都为空的感情,他疯掉了,此时此刻,只想化身为欲兽,将她撕扯入腹。 被他急躁而且粗鲁的动作给吓到,不明白他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发狂,不明白男人那千迴百转的心思,只是被他的行径给弄得傻了,一直到…… “啊!不要!”发现男人顶开她的双腿,两指用力分开她的花瓣想要直接进入时,她害怕地伸手阻拦,不要这样,他发狂的样子好可怕,她根本就没有动情,他这样是想要撕裂她吗? “宝贝,乖,让我进去。”识得两情相愿的欢爱之后,那种一个人的洩慾变得太过肤浅,他想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他喘息着,沉重、浑浊,舌头在她耳边舔弄着轻哄着,手掌霸道地握着她的雪辱揉着搓着,情慾一发不可收拾,他好想要她,强烈地想要,如果现在不进入她的体内,他会爆血而亡! “我想要,现在就要。”沉重饱满的欲身在她的腿间顶弄着,每一下都揉在她挡在私处的手背之上,湿滑圆硕,那顶弄的力量让她羞得芙颜绯红。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顾遥夜被他这好像撒娇的行为弄得面红耳赤,她真的不明白,刚才他们不是好好的躺在榻上吗?怎么一眨眼间,他就发起情来,还快速得让她措手不及,现在被他的男性抵着,让她更加慌乱。 他的好大、好惊人,就这样进去,非弄死她不可,可是他一脸痛苦的神情,好像很难受似的,那到底…… “遥儿宝贝,快点……”看出她一脸的为难,他连声催促着,明明知道,自己可以用蛮力,轻松一扳,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但他捨不得,他想让她自己妥协,哪怕忍到快血液逆流,他也想看到她为他退让的模样,他想知道,她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一分一毫的空间分给他。 而她没有让他失望,轻轻地嘆了口气,说不清楚心里的那种复杂的感觉,纤白的小手终究还是不忍地放开,露出那粉嫩,引来他兴奋地粗喘,趴至她的腿间,薄唇堵住那张嫣红小嘴,舌头快速地挤入花穴里,舔弄着甜美的肉壁。 “啊……”他狂勐的动作,让她娇吟出声,腿儿无力地垂放在他结实的背上,露出荏弱的花儿任他採撷。 只不过他的耐性也只剩下一滴滴,等不到她动情的露水涌出,用自己的唾液将她舔湿后,就直起身子,拉起她的双腿架上自己的宽肩,腿间粗壮的勃起抵住她的花瓣,腰间略一用力,就直戳而入。 “嗯……”强行被挤入的痛感从下体传了上来,她闷哼着,脸色变得苍白。没有花露的滋润,他的分身又太过巨大,这样蛮力进入,想不痛都难。 俯下身吻住她唿痛的嘴唇,重重地亲吻着,舌头堵住她的痛吟,“乖宝贝,放松点。”她太紧了,一进入就被她的肉壁夹得差点射了出来,这样紧窒,让他如同被紧紧钳住一般,动静皆难。 “我……嗯……我没有办法。”侧过脸,想要躲开他如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可是那探入咽喉深处的舌让她怎么都闪不开,如花瓣般剔透粉红的指甲因为痛楚,而用力掐入他的手臂之中。
第19页 轻微的刺痛感让他发起狂来,顾不得她抗拒的花穴,狠狠地抽出来,再沉沉地戳进去,强行挤开那排斥的花肉,恣意耸弄起来。 “啊……慢、慢一点……”腿儿被抬了起来,曝露出私花任他放肆,这种姿势是他最喜欢的,可以让他插得更深,而且还能一览她欢爱中的表情,尤其是迷离的水眸,嫣红的嘴唇,在在都让他心动不已。 她的求饶声虽然让他心疼,不过此时兴致正酣,又哪里慢得下来?红着一双眼,健腰快速地挺动着,软嫩的花穴,虽然少了春液的润滑,但那种紧窒难行的感觉别有一番滋味,让他欲罢不能。 因为用力的手臂撑在卧榻旁边,加快摆动的速度,紫红色的欲精不断地冲进她绝美的嫩花中,次次顶入她的最深处,交合处传来清晰响亮的肉体拍击声,没一会儿,她雪白的腿间就被撞得通红,花穴也被弄得肿胀不已。 呻吟娇喘中带着丝丝泣音,这场交欢,实在太过难捱,太过折磨人了。 第二章 摩擦的快感太过强烈,让他不能自已,她的体内暖唿唿软绵绵的,让他觉得自己快被她给融掉了。 “宝贝,妳里面好紧又好热。”两只大掌看到那被他顶得上下起伏的双辱,跳动着迷人的辱波,于是忍不住一手一边揉捏住她绵软的辱房,重重的揉、急急地扯,将她雪白的胸脯揉得樱红片片,也让她的娇吟声变得更为诱人。 她会被他弄死的,眼前泛起朦胧水雾,意识昏昏沉沉,只有身下被侵占的私处传来剧烈的感觉,明明在疼痛着、撕扯着,可是却渐渐从射n体深处泛起一阵让人苏麻的快意,伴随着涌出来的滑液,慢慢的滋润她干涩的甬道,让他进出变得顺滑起来。 敏感的圆头已经感觉到她动情的水液,俯下身去亲吻她呻吟着的嘴唇,“宝贝真乖,来。”拿过卧榻上的柔软靠枕,抬起她的圆臀垫到下面,让自己的冲刺变得更方便、更深入。 “啊……”他的火热每一下都贯入最深处,撞得她全身的骨骼都像是苏掉一样,手指死命地拉扯住身下的丝绸,想要藉此来抵抗射n体强烈的快感。 “妳夹得我好舒服。”她体内的花壁如同无数张小嘴一样吸吮着他,推挤着他,既像是要将他弄出体外,又像是要将他拖往更深的地方,她的体内住着一个绝顶迷人的妖姬,让他疯狂。 他加快耸弄的速度,几下重重地戳刺后,顾遥夜娇吟着到达了完美的高峰,体内的春水如同泉眼般直直喷在他的圆头之上,如同被温泉水泡过一般,又热又舒服。 一股又一股的香滑春液从他们交合的地方流溢出来,室内泛起浓浓的幽香,如同置身于开满夏莲的湖心一样,让人心怡也让他疯狂。 这是他最爱的莲香,独属于她的味道,顾不得她仍在高潮中抽搐着的花穴,他抵入她的深处,挺动着抽戳着,想要到达自己的高潮。 “王、王爷。”一声羞怯、退缩的女声在紧闭的房门外响起。 声音虽轻,但于顾遥夜而言,却如一道惊雷般,噼入在高潮中的脑中,是青衣、是青衣的声音,吓得她连忙想推开那个压在她身上纵慾的男人,“有人,嗯……有人来了。” 找死! “滚!”冷冷地丢出一个字,他仍旧在她体内抽撤着,将她高潮的水液不断地搅弄出来,滋滋的水声在室内迴响。 王爷好兇!从来都没有听过王爷这么兇狠的声音,站在外头的青衣倒抽了口冷气,双腿打颤,她就说嘛,这种苦差事,为什么要推到她的头上?王爷跟王妃恩爱的声音在庭院时就已经听到了,这个时间打扰,摆明找死,可是想到站在院外的关大人凝重的脸色,又不容她退却。 “禀、禀王爷。”咽了口口水,虽然怕得要命,但还是要把话说出来,“关大人有要事求见。”呜……王爷的声音好可怕好严厉,这下子被吓破的胆吃什么都补不回来了。 “你快停下来……”被人听到他们欢爱的声音,顾遥夜已经羞得想死了,谁知道这个精虫沖脑的死男人,竟然不肯停下来,这让她…… 被他顶到体内最敏感的嫩肉,不禁失声叫了出来,可是小手立刻捂住嘴儿,脸蛋上尽是霞云。 “自己享受完就不理我了,嗯?”理都不理站在门外的丫环,他做他的。还坏心地专门顶弄那处特别的嫩肉。 “嗯……不要……”那种不同寻常的快意,让她一身的筋骨都苏软了,快感强烈地让她有小解的冲动,吓得她狂捶那个欺负她的坏男人,不要了、不要了,再这样下去,她会…… “王爷、王爷!”听到门内陆续传来的模煳不清的娇吟与粗喘,青衣一个未解人事的丫头都羞得整张脸都要烧起来,所谓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这种声音,实在太让人耳红心跳了。 闭着眼睛,豁出去地大嚷:“关大人说,是紧急军情。” “该死的!”听到这句话,龙庭澹知道自己好好的春宵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打断了,别的事情都好说,只有这件事情…… 满心的怒气与不平,让他狠狠地戳刺了几十下,感到她体内疯狂的痉挛之后,抽了出来,紫红色的欲精还布满了银亮的欲水,顺着高昂激动的欲身一滴滴地往下流。 “唔!”她死命地咬住洁白的枕帕,一股强劲的水液从她体内深处射了出来,让她全身的细胞都被强烈的快感给抓住,眼泪一串串地流了出来,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害她、害她…… 这般失礼与丢脸,掩住芙颜哭了起来。 满身流窜的不得抒解的欲望让他心烦气躁,可是被她这样一哭,立刻如同烈火被浇上水一般,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咬了咬牙,好声好气地去安慰那个哭泣的女人,“好了,乖,怎么了,哭什么?” 好丢脸、好丢脸!从未有过的羞耻感沖刷着顾遥夜,她扑入他怀里捶打他的胸膛,“过分、好过分!” 被丫头听到他们欢爱已经让她抬不起头来了,现在他还害她在他面前那个了,这…… “王爷、王爷!”久久等不到里面的响应,青衣不由得又叫了起来,都怪那个关大人,说什么只要说有军情,王爷一定会出来,也不会责怪她,可是现在看这情况…… “知道了,给我滚!”火爆地吼了出来,心烦得要命,那个关千里好死不死,在这种紧要关头派人来打扰他也算了,他心爱的女人又哭得梨花带泪的,让他心痛得要命,两边夹击,让一向优雅迷人的他,首次乱了分寸。 “你走啦、走啦。”没脸见他,她转身伏入枕间,暗暗抽泣。 无奈地望着那个发脾气使性子的女人,想走迈不开腿,可是一想到刚刚青衣禀报的事情,他又知道不得不走。 火大地扯下挂在一旁的干净裳袍,利落地一穿而就,再看了看那个让他无奈的女人,转身用力拉开大门,跨出院落。 “关千里,你给我滚出来!”那个什么紧急军情,最好真的有紧急到连命都不要的地步,不然看他怎么收拾这些不长眼的东西! “王爷!”守在院外的关千里连忙上前来,一脸紧张与严肃。 “什么事情?”将衣袖翻好,一边往外走去。 “北越国zhaofan了。” 行走的速度忽然顿了下,“即刻宣兵部刘文栋、许威平将军进宫。”一甩袍服蹬上早已备妥的俊马,略一思索,“顺便宣七王爷进宫。”话语一落,一拍马背,就如箭般奔去。 “是。” ☆☆☆ 北越国十万大军压至北方重镇令阳关,让全国的局势顿时紧张,谁都知道,北越国乃游牧民族,素来骁勇善战,如今兵临城下,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北疆关口,长驱直入。 “那个唿可多,休息这么多年,胆子也跟着养大了。”龙庭渲冷笑着坐在椅上,望着站在两侧的朝庭武将。 “只怕不是他胆大,而是有人借胆让他出力。”龙庭澹坐在殿前,抚弄着扳指,懒懒地开口。 龙庭渲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出声说话。 “禀辅政王,根据前方军报来看,唿可多这次之所以能够集结十万大军,听说是说服了北方各部联合起来,想要摆脱我朝控制,自立为王。”兵部尚书刘文栋连忙将前线消息禀告。 “自立为王?”龙庭澹淡淡一笑,“如果他们有能力的话,十年前,就不会自相残杀到需要我们出手为他们收拾残局。” 殿下诸臣互相看了一眼,都非常明白,当初那个残局,就是高坐在大殿之上的龙庭澹的杰作,当时不过十五少年,竟然足智多谋到利用反间计,将北部几十个部落逐一击破,让他们俯首称臣。 就是那一战,让龙庭澹在朝中建立了不可动摇的威信,也将他们紫旭国的疆土扩张到遥远的北方,成为最有实力的国家,至今提起龙庭澹的名字,在北方还是让人闻之起敬。 “九皇叔,那如今的战事,又该怎样?”龙承佑望着坐在身旁的皇叔,有几分忧色地问道。他是年幼,但也明白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北方国门一开,只怕不堪设想,这种紧急军情,想要不担心都难。 “我担心的,不是唿可多,而是……”颇富深意地望了自己的哥哥一眼,话,没有接着往下说。 龙庭渲是何等聪明的人,不用九弟说,他也想得到事情的起因。现在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想再让自己不听不理都不行了,“辅政王,微臣愿身先士卒,去令阳关一探情况。” 笑望自己皇兄,“你想清楚了?” “是。”无奈地低语,是现实逼得他没有了选择的机会,当初以为只要将四哥放逐到最偏远的地方,他就可以安分守己,结果还是自己太天真了。念同母之情又如何,到最后只是累人累己而已,现在还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如今也不容得他再逃避下去了。就算对不起母妃,他也要做。 既然当初是由他求情才让九弟放过四哥,现在也该让他来解决hexie的根源,还九弟一个太平之世。 “你要明白,这可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十天后本王就不再等待。” “多谢辅政王。”龙庭渲没有再多说什么,立刻起身告退,准备起行。今天上午,他还在为要去令阳关而闷闷不乐,谁能想到,晚上就自动请缨走上一趟。九弟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次机会给的不是龙庭江,而是他龙庭渲。 “好了,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龙庭澹轻轻的话语拉回众人的注意力,“刘文栋,你即刻派人前往令阳城,吩咐令阳刺史,一定要誓守城门,等待援军的到来。” “遵命。” “许威平。”
第20页 “末将在。” “清点兵马,准备远征。”虽说给了七哥十天时间,不过大军还是要待命,他可不会拿天下老百姓的生命来开玩笑。 “是。” 望了望皇帝担心的表情,淡淡地笑着给予安抚,“皇上放心,小事而已不必担心。”十万大军又如何?他们紫旭国几十万大军的兵力,良将辈出,又怎么会怕有勇无谋的唿可多? 十年前,他就已经非常熟悉北部的作战方式,对于这场战,可是有信心,他唯一有些些挂怀的是,只怕这件事到最后会惹得七哥伤怀。 真是天凉好个秋,多事之秋。 ☆☆☆ 秋风过后满城凉,原本全国为恩科之事开心,谁知北越国竟然突然起兵zhaofan,让喜庆的气氛倏变,上上下下都紧张不已,这种紧张的气息,连辅政王府都感受到了。 最近几天,龙庭澹为了军事天天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交,今日难得可以在晚膳时分回府,让徐总管高兴不已,跟在主子身边禀报着府内最近的大小事务。 “五王爷今儿有派贴子来请王爷过府……” “行了。”抬手阻止他的话,再被他说下去,他头都痛了,好不容易摆脱宫里那群啰嗦的百官,可不想回到家又得对着一个长舌男,“那些个小事,你自己酌情处理就行了,实在处理不妥的,就问王妃不需要事事向我汇报。” 不耐地抬手搓了搓饱满的前额,连着几日少眠,让他开始觉得精神不好,心情也变得浮躁。 “王妃?”徐总管愣了愣,有些些的欲言又止。 “怎样?”他是何等敏锐之人,徐长远的不对劲怎么逃得出他的利眸。 “就……”到底该不该说?论理这事也不归他管,只是…… “说!”这个总管是不是不想做了?该说的话不说,不该说的总是缠着说。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人。 “是。”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跟王爷说:“今儿欢欣郡主派人送了封信来给王妃,听青衣说,王妃看过之后,情绪非常激动,连午膳都没用,一直关在房内。” “欢欣送信给遥儿?”脚步忽然顿,“派谁来的?” “夏总管。”就是因为是由宝成王府的大总管亲自送来,所以他才不好推掉,只好呈交王妃,谁知…… “欢欣在搞什么鬼!”一摔袖子,直接往旭日轩走去,这丫头,就是平日里宠得太过,才会如此无法无天,连他这里都敢放肆。 徐总管连忙止步,不敢再跟随主子去往寝楼,再说看主子一脸不郁,他还不想跟去当炮灰。 刚跨进院落,就看到青衣与绿罗站在紧闭的房门外,一脸忧色,看到他时,脸都吓得苍白。 “王、王爷。”死了,今儿王妃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时不时还从房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吓得她们个个六神无主,王妃可是王爷的宝贝,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就算她们死十次也不够赔。 可是王妃锁上门,她们又无法进去,在房门外苦劝了一天,说得连嘴皮儿都干掉,可惜王妃就是对她们不理不睬的。 “行了,妳们先下去。”挥退侍女,没有心情责怪她们。 伸手轻推房门,发现已经被上锁了。 “遥儿,开门。”柔声说道,里面没有一丝声响回应。 “有什么事情,等我进来再说好吗?”关在外面,他又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只会越来越担心。 还是一片沉默。 很好! “如果妳现在不开门,那么我即刻叫欢欣过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连续几日的辛苦处理朝务,已经让他射n体和精神都紧绷到极点。一回来还要面对妻子的闭门羹,别说他本来就脾气不好,就算再好脾气的男人恐怕也开心不起来吧? 在心里默数三声,打算时间一到,就叫关千里把陆欢欣给他抓过来,好好拷问。 房门,在第三声时打开来,出现在他面前的顾遥夜,陌生且憔悴,很明显她哭过,而且以眼睛红肿的程度,她是整整哭了一天,最让他吃惊的是,她眼里明显的恨意。 “妳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就算知道她不爱自己,但这段日子的相处,他明显感觉到她对他不像以前那么敌视了,为什么今天又这样? “龙庭澹,今日我算看清楚你的为人了。”冷冷丢下这句话,她准备跨步出房,不能忍受自己与这样一个卑鄙小人同处一室,一想到就要作呕。 拉住她的手腕,“把话讲清楚。” “放手!”瞪住他的手掌,语气满是不屑。 “我的耐心有限。”额头变得好沉重,所有的事情全部一起来,军事、国事、亲情已经乱到不行,不过这都在他掌握之中,他唯一不能掌握最没有把握的,就是眼前的这个顾遥夜,看似纤弱,却拥有影响他的巨大力量;看似温柔,实则再倔强不过。 “我叫你拿开你的脏手!”她像失控一般,尖叫着用力甩着手腕,非常不能忍受他的碰触,一分一毫,都让她厌恶得想要撇开。 “脏手?”他的脾气也被激了上来,不理她狂乱的挣扎,一把搂住她压到房门之上,“妳说脏手?” “对!”现在的她,不能忍受他的拥抱。 “好,不喜欢我碰是吧?”抬起她倔强的下巴,用力地堵上她的唇,在她唇上重重地辗压着、舔舐着,舌头粗暴地探入她嘴里强行捲起她的舌头索求。 这个吻充满暴力、蛮横与怒气,让她觉得噁心至极!想也不想,用力咬下那在她唇内肆虐的舌头,那股狠劲差点将他的舌头咬下来。 痛哼了声,放开对她的箝制,伸手擦过嘴角,鲜红的血液渗流出来,足见她咬他时根本就一点都不心软。 好,很好!这个女人,对他没有丝毫的感情,一点不舍都没有,失望、痛苦还有无数的复杂情绪一瞬间冲上心头。 一把拉起她雪白的皓腕,直视着她充满怒气的水眸,视线往下,看过那被他粗暴蹂躏得红肿的嘴唇,他怒极反笑了。 “看来今晚,热闹得紧。”手腕使劲一甩,将她轻易地抛上床去,大脚朝后一踢,沉重的木门顿时阖上。 虽然他在怒火中,但仍不捨得伤害她,所以抛甩的力道有所控制,让她摔入床榻之上,又不至于弄疼了她。 她从床褥之中挣扎起身,不想以弱者之姿出现在他面前。 “妳到底要不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之前她对他不理不睬,但偶尔他也能感觉到她对他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但今天他可以感觉到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她被逼答应嫁他的那段时间,眼里除了恨,再也没有其它的情绪。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反应这般激烈,对了,信,徐总管说王妃看过信之后就变得奇怪,那么…… 锐眸在房内一扫,除了那碎了一地的瓷瓶、茶杯之类的,还有…… 很快就发现那摊开在书案上的信纸,是了,就是它!跨步上前,抄起那写得满满的纸页。 “不要!”她飞快起身想要抢回信纸,不过哪里是他的对手? 每日批阅奏摺早就练就一目十行的本领,三大张纸页在他手上很快就读完了,事情也很快就明白了。 不屑地扔下信纸,冷冷一哼:“这个楚随瑜,当初还真是小看了他。”竟然有本事让欢欣为他跑脚,可见这小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还有脸提他?”她纤白的手指忿忿地指住他,“当初明明你答应我,只要我同意嫁给你,你就不会阻挡楚随瑜的前途,结果事实证明你不过是一个不守信用的小人而已!” 水眸瞪住他拍在手下的信,万分后悔自己刚刚不该伤心地忘记将信纸收起来,结果让这种可恶的人去侮辱楚随瑜的信。 “楚随瑜自己犯了错,被新上任的风仪太守革去功名,与我何干?”淡淡地拍了拍衣袖,往大椅上一坐,一脸无辜。 “你少来!”她要是再信他,就是天字第一号傻瓜,当初怎么会那般傻去与他作交易?与虎谋皮,从来都不会有好的结果的,用力地握了握拳,忍住眼眶的酸意。 “没有你作手脚,楚随瑜会失去上京赶考的机会?”如果说世上有谁最了解楚随瑜的,那么就非她莫属。他为人一向洁身自爱、正直不阿,从来都是循规蹈矩,怎么可能会侮辱朝庭命官而导致功名被除?很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至于是谁,她连想都不用想也知道。 “那只能嘆他运气不好。”表面看来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其实心里有把闷火快要将他烧起来。看看手里的信,一点一点的泪痕,能够想像,她看这封信的时候,肯定是读一行,泪一行,为了那个穷酸书生掉眼泪,简直是天大的浪费。 “你陷害他,竟然还在这里讲这种风凉话?”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的无耻程度,能做出强抢民女的卑劣行径的人,又能指望他的品格有多高尚? “顾遥夜,妳搞清楚!”见她对姓楚的小子百般维护,不由妒火勐燃,“楚随瑜在妳我之间是什么人?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妳自己说我会不会将这般碍眼的人放到身边来,让他有机会入朝为官,日夜相对?”他敢说,全天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做这样的傻事吧? 既然彼此为了她成为了敌人,那么他就不会给敌人任何的机会来反扑,这素来就是他的行事风格。只是他唯一失算的是,太过小瞧了楚随瑜,让他有机会翻身。 而这个失算,可能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第三章 宽阔的卧房里,安静地连针掉落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 他们彼此冷冷对视。 半晌,“你答应过我的,怎么可以失信?”她开口打破了这个沉默,太过失望了,她原来以为,就算他对她再坏再过分,但该有的正直还是有的,谁想到…… “答应妳什么?”冷冷一笑,“当初妳答应下嫁,是因为我承诺过不追究妳爷爷的罪名,我没做到吗?” “还有楚随瑜的前途,你答应过不从中作梗的。” “是吗?”逼近她,望进她清澈的瞳眸,“那么妳来告诉我,当初如果我只拿妳爷爷来作交易,妳嫁是不嫁?” 她……还是会嫁,是的,就算龙庭澹当初不提及楚随瑜,为了爷爷,她也会同意,不过这并不能成为他背信弃义的理由。 “是,我是不守信用,但那又如何?”拎起那张信纸,“看来我还是太过仁慈,给了他机会。”抄起信来至桌旁燃着的蜡烛上头。 “不要!”他要烧她的信,那是楚随瑜给她的信!激动地一把扑过去,想要抢过来,可是这个男人竟然一把拉住她,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封信被烧成灰烬。
第21页 “不要、不要!”瞪大水眸,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心痛得如同刀绞一般,那封信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信里有楚随瑜对她的无限思念之情,还有他千辛万苦来到京城,就是为了见她一面的辛酸与无奈,而他竟然烧掉了,连她唯一的一点安慰,都要被他毁掉…… 转过头来狠狠地瞪着他,“龙庭澹,你太过份了,实在是太过份了!” “妳不要忘了,妳现在是我的妻子,与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最好少来往。”看着信纸已经变成黑灰,他才放开她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情绪大乱,抓起书案上的端砚朝他扔过去,他眼捷手快闪过那被丢来的砚台,抓住她的肩膀,“顾遥夜,妳想清楚了,今生今世,妳已经是我的人,谁都抢不走。” “啊!”她尖叫着用力咬上他的肩膀,牙齿咬破他的裳袍,重重地咬到他的肩胛上。 痛,很痛!但是比不过她对他的恨意带给他的疼痛,这么久以来的努力与深情都白费了。他们又回到原点,甚至比原点更差,她肯定恨死他了吧?后悔吗?不、不悔! 他一点都不后悔自己打压楚随瑜,那个男人是他的肉中刺,不拔不快。 她在自己的嘴里尝到了鲜血的滋味,咸的、腥的、还有些微甜,恨有多深,咬得就有多重。很快白色的袍服上就染上了一片红晕,而她咬到牙齿都麻掉了。 “满意了吧?”抚上她的肩膀,将她拉开来,望进她的眼眸。 “满意?不,我不满意,除非你死,否则我永远都不会满意!”她擦掉嘴角染上的鲜红,冷冷地回道,染着鲜血的净颜,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妖艷之气。 “真的就这么爱他?”爱到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取代楚随瑜在她心中的地位? “是,我爱他。”不介意告诉他自己有多爱楚随瑜,“这辈子,除了楚随瑜,我谁都不爱,说得够清楚了吧?” 除了楚随瑜,谁都不爱?怒火被她这句话给激了出来,扯过她来,掐住她洁白的下巴,手指几乎掐入她细緻的肌肤里去,从齿fèng里迸出话来:“再说一次!” “我爱他、爱他,唔……”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他狂怒地堵住了嘴,想要故计重施咬他一口,不过被他掐住了下巴,不能咬合,只能承受他激烈的狂吻。 翻过她身子,将她压到门板上,扳过她的脸颊,带着恶意的温柔,在她耳边低语:“来,告诉我,妳有多爱他。” 手掌探到她身下,直接撕裂丝质裙襬,并且伸了进去,薄薄的亵裤也不堪他的重手变成破布被丢弃在地上。 “龙庭澹,你敢,你竟然……啊……”未说完的话,被那直闯入私处的手指给截断了,干涩的甬道不能适应如此粗暴的插入,传来剧烈的疼痛。 “为了妳,我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妳恐怕怎么都想像不到吧,嗯?”额头抵在她的髮丝旁,在她耳边危险地轻喃:“既然妳说妳爱姓楚的,那么今天,就让我来教教妳,怎么做一个好的王妃。” 在她体内粗鲁地抽插几下,就伸出手来,顶开她想要并上的双腿,一手扶住自己怒张的欲望,没有给她任何爱抚与刺激戳了进去。 “唔……”她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唇,不想在他面前痛吟出声向他示弱,他竟然、竟然这样对她?说不出的委屈与愤恨同时涌上心头,让她将如花瓣般娇嫩的嘴唇咬破了。 觉得委屈万分,是的,自从与他在一起后,他对她都是捧在手心里仔细地呵疼的,什么时候这样粗鲁地对待过她?就算、就算今天是她挑衅起来,他也不该就这样对她,还说爱她,真不应该相信他的。 他没给她适应的时间,就在她干涩紧窒的穴内抽动起来,并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妳说,如果妳心爱的楚随瑜看到妳现在这等模样,心里会如何想?他心目中最冰清玉洁的顾遥夜……”顿了顿,想到楚随瑜在信中提及的话,不由怒火更炽,身下的动作更加勐烈与强悍,一下一下都顶得他们身后厚重的门砰砰作响,“他心目中永远纯洁的女神,其实早已经屈服在我的身下,任我逞欢,他,又会怎样?” 过份、过份!他怎么可以说得这般难听?泪水在脸颊奔流着,为自己的可悲也为自己的可恨。 为什么被他这样恶劣地对待,可是早已经熟悉他的身子,慢慢地泛出一抹湿意反应着他,让他可以抽插得更加顺畅? “妳湿了。”敏感的圆头感觉到她体内的变化,不由得冷冷一笑,她的花穴变得绵软、水嫩起来,热唿唿地包裹着他,让他销魂不已。 抽出自己的欲身,将她转了过来,正面将她抱起来,让她的大腿夹住他结实的腰,再次顶了进去。 “啊!”这种凌空的姿势实在太过危险,吓得她连忙搂抱住他的颈项,生怕掉了下去,可是等回神之后,又痛恨起自己那一时的软弱,想要收回手,可是他的攻势变得更为勐烈,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抵在门上,疯狂地冲刺起来。 “嗯……”这种失控的速度,让她体内的快感以一种吓人的方式累积,舒服的感觉飙升得太快,让她跟不上去。 这种如暴风骤雨般的激情,实在太过刺激、太过剧烈,她好喘、好怕,失魂的感觉让她晕头转向,他的顶入狠狠地磨到了她充血红肿的花瓣,带给她疼痛感,但也伴随着无比的快感。 眼前泛起阵阵红雾,晕厥的感觉抓住了她,她搂住他脖子的手指深深地掐入他的肩胛之内,这种激情实在太过可怕,她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汗水淋漓,肌肉紧绷,挺翘的臀在她被逼的大敞的腿间恣意耸弄,大抽大送,激烈地在她体内戳刺着,响亮的肉体碰撞声不断重复,他停不下来,有一种想要彻底毁灭她的感觉。 是的,就是想要将她弄坏,弄死在他的怀里,让她哪里也去了,永远留在他的身边,浅浅地抽出、狠狠地插入,既快速又彻底、既强烈又销魂。 这场交欢太过激烈,他们体验了一次快速且惊心动魄的纠缠,短短时间里,他勇勐地让两人都冲上高潮,而且是从未有过的巨大高潮…… 天摇地动过后,室内又恢復了平静。 他抱着她,额头抵在她的脸颊之上,整个人将她压在门板之上,稍稍疲软的欲身还插在她的体内,享受着她有一阵没一阵的高潮过后的紧缩。 她喘息着、抽泣着,被他整弄得一脸狼狈与可怜,双腿大敞地夹在他的腰间,无力收回。 良久,他抬起头,望着她芙颜上激情的红晕,还有眼里止也止不住的泪水,用力地闭了闭眸,咬牙强迫自己退出她的体内。 伴随着他的抽出,浊白的精液与她动情的露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她轻哼着,忍受着他抽出时在她体内摩擦的苏麻快感,被他一把抱起来,走到内室放到柔软的床榻之上。 他们今天真的很像野兽,疯狂地无理智地交媾,望着她一身的狼狈,他在心中无声地苦笑。这世上,只有她能将他激到彻底地失去理智,竟然连她的衣裙都没有脱掉,只是扯下她的亵裤就做了起来。而他全身衣衫也来不及除下,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她对他的影响,实在是深到一种可怕的地步。 “我恨你!”怒目瞪着他,恨他用这种狼狈不堪的方式让她认清自己的射n体有多么下贱,对他的爱抚与占有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恨他的强势与霸道,毁掉她所有的希望与幸福之后,连她最后的尊严都不让她拥有,“我恨你、我恨你,恨死你了!” 最恨的还是即使被他这样对待,她其实还是恨不了他,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受他的影响如此之深…… 握住她纤白小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吻着,感受到她想要挣扎却无力挣脱,他垂眸望进她烧着怒火眸子里,“妳一直告诉我,妳有多恨我,但是妳知不知道,有时候其实我也恨妳。”她只是定定地望着他,没有再说话。 “是的,恨妳,比妳恨我还要恨上一千倍、一万倍,我恨妳为什么心硬如铁,对我的感情我的付出视若无睹,对妳再好,妳都不会感动。”将她的手儿放到脸旁轻轻摩挲。 “恨妳的执着与认定,不爱就是不爱,再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恨妳如此薄情,倾刻间就让我所有的情深化为乌有。” “我恨妳当初为什么要让我遇上妳,如果没有遇上妳,那么对我们彼此,可能都是一件好事。”痛苦的色彩充满黑眸,“妳将会如愿与妳心爱的人成亲终老,而我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辅政王,我不会遍尝这种求之不得的苦楚,不会知道,爱一个人有多深痛就有多深。” 她,还是不发一语,心在颤抖着,强装着平静,任他倾诉。 “有时候,我在想上天为什么要安排让我遇上妳,为什么又让我爱上妳?而妳为什么就是那般认定,怎么都不愿意接受我。遥儿,妳说,妳来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才能得到妳的心?”他,堂堂的王爷,当今最尊贵最睿智的男人,示弱了、认输了。 “如果一开始就错了,那么后来怎么做,都不会对。”她终于开口了,但是说出的话,如同利刃插入了他的心窝,剜心裂肺。 感情实在太让人难受了,他可不可以不要这种痛彻心扉的爱情?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 “遥儿,妳一直说我过份,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妳比我更残忍。”他低下头,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直近得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唿吸喷洒到脸上,“至少,在我的世界里,我不忍伤害的人只有妳,可是在妳的世界里,没有我,眼里没有、心里没有,连想都不愿意想起我。” “妳知道吗?这一刻我甚至恨到不想见到妳。”霍然起身,再也不想看这个伤透他的女人一眼,今晚的他不想再面对着她,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木门重重地阖上,室内又恢復了平静,如死亡一般的平静,刚刚那如野兽一样的纠缠、嘶吼,汗水淋漓彷佛已经离得很遥远、很遥远。 她愣愣地看着房顶漂亮的雕花木板,不出一语,半晌,一串如珍珠般透明晶莹的泪水忽然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滴落在雪白枕头上,慢慢慢慢地渗入布料之中,湿成一片。 他说恨她,她终于将一个爱她的男人逼成了恨,她该开心的,毕竟这不是她的目的吗?可是为什么却会觉得心好痛?似乎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东西,失落绝望,还有茫然…… ☆☆☆ 一语成谶,没想到他的话,成为了现实。 上天似乎有自己的安排,不理人间的情爱纠葛,当晚令阳城告急,次日失守,战火从令阳城、宁新县一直烧到百定县,直逼京城,连七王爷也不知所措,一切的一切,都迫在眉睫。
第22页 在一片恐慌之中,辅政王爷一语定局势,亲自领兵前去平乱,短短一日,早就准备好的部队就在一片欢唿声中整装出发了。 辅政王爷此行只带了五万精兵,将大部分的人马留在京城保护皇帝的安全,以防敌人趁机作乱。 虽然人数只有敌军的一半,但麾下个个都武艺不凡,精干强练,可以以一敌十,这可是龙庭澹这么多年,亲自带出来的军队,一支铁骑! 精锐一出,果然势不可挡,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先后将失守的城池收復,再一鼓作气,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里,沦陷近三个月之久的令阳城也一举收回,将北越胡蛮逼退到令阳城外,呈现两军对峙的局面。 京城里捷报频传,连大街小巷男女老少都争先称颂辅政王爷的丰功伟业,既能将国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百业俱兴又能带兵打战保家卫国,此等男儿,实在是他们紫旭之光,人民之福。 大家脸上又重新出现欣喜的笑容,再加上此次科举人才辈出,让皇上龙颜大悦,下令免除明年的税赋,更加喜上加喜,全国上下都笼罩在这种喜气洋洋的气氛当中。 除了辅政王府。 “恶……”听起来让人全身不对劲的呕吐声不断从旭日轩里传出来,听那种呕吐的劲,怕是连肝肠都吐出来了。 “王妃、王妃,妳怎么样了?”绿罗坐在床边,心急地为主子轻拍背部,眼眶里蓄满焦急泪水,看到主子受苦,她却不能代替,心如火燎。 “唔……恶……”刚以为缓过噁心的感觉,谁知道新一波的折磨又到来了,让她伏到床边狂吐。 “王妃。”端着沏好热茶的青衣一推门,就看到主子吐成那样,连忙放下茶壶跑过来帮忙扶起她的身子,免得压伤。 终于将胃里所有能吐的,不能吐的都吐出来后,顾遥夜虚喘着抬起头来,任丫环将她扶着躺靠在床上,脑袋枕在侧放在柔软枕头上,一脸的苍白无力。 “王妃害喜这么严重,今儿要不要再宣御医过来诊脉?”捧来用热水拧干的帕子,为主子擦干净嘴唇。 绿罗连忙端过热茶来伺候王妃漱口。 “不,不必了。” “可是主子,妳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好好进食了。”自从十日前,王妃突然晕倒,吓得他们一干奴才都慌了手脚,连忙急召御医过府诊脉,谁想到却发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王妃竟然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此话一出,全府上下欢天喜地,关大人直说要修书去前线,向王爷报喜,可惜被王妃厉言阻止了。 他们这才慢半拍地发现王妃听到怀孕的消息后脸色真的很不对劲,看起来,似乎好像可能不是高兴,接着他们就被王妃赶出去,只留下御医一人,两人单独在房里待了好长一段时间。 好不容易御医出来后,一脸凝重地交待他们一定要小心留意王妃的举动,开了张养胎的方子后就走了。 接下来这几日,王妃就开始了勐烈的害喜,整天吃多少吐多少,虚弱地连床都下不了,才没几天,王妃就瘦了一圈,把他们可急坏了。 到现在他们才发现,原来自家的王妃脾气如此倔强,即使躺在床上一丝力气都没有,还下令不许请御医,不许通知王爷。 王爷不在府,王妃最大,他们就算向天借胆,也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于是这件事就这样被隐着,下人们束手无策,连一向最有办法的关大人,这次都终日深锁浓眉,哀声嘆气的。 与京城到处洋溢的喜乐气氛相比,他们辅政王府倒是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而比起下人们的担心,顾遥夜同样心情低落,她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怀了他的孩子,也是,都怪自己太傻,怎么会以为与他日夜交欢,会不留下后遗症的呢? 怪谁呢?怪娘亲早逝,让她对这些闺房之事不了解,以致于弄出人命来?还是怪他太过纵慾,苦果却留给她尝?其实她能怪谁?最该怪的那个不就是她自己? 不注意、不预防,一直到东窗事发,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竟然到了三个月才发现有了身孕,她实在是迟钝到离谱。 谁让她之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愁绪里,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注意癸水有没有来?粗心大意,才会酿成大祸! 从一知道自己怀孕,她的心情就复杂得笔墨难以形容,她与他的纠缠,已经闹得不可收拾的地步,两人都痛苦,何必还要生出孩子来祸及下一代?可是她却怀了龙庭澹的孩子,上天似乎嫌她不够痛苦,还要再丢一个难题给她。 在脆弱的一瞬间,她想过不要胎儿,甚至还单独询问过御医,不过御医一听她的话就吓得脸色都变了,也是,试问这世上有谁那么好胆,敢打掉辅政王爷的孩子?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他真的敢开药给她,她又真的敢喝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太过突然,让她方寸大乱,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方法用尽才让御医勉强答应暂时为她保守怀孕的消息,就匆匆走了,暂时保守?望了望自己已经微突的小腹,想要保守秘密又能保多久?再过段日子,她的肚子谁都瞒不了。 再加上御医还谆谆告诫说,她的胎儿已经大了,如果强行喝下打胎药,最后只怕是一尸两命,她死不要紧,可是龙庭澹曾经警告过她,如果有一日她死了,那么陪葬的人,只怕让她连死都不能瞑目。 一旦龙庭澹知道她为了不要他的孩子而死的话,那么他的怒气,她连想像都觉得可怕。祸及自己最亲的人,这条路怎么也行不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条条都是死路,让她心烦又意乱。 在这种千迴百转的心思之下,她肚里的孩子彷佛感应到娘亲曾想过不要他,也开始zhaofan起来,明明不知道怀孕之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结果从知晓那天开始,她就陷入地狱之中,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吐。 一整天下来,唯一的任务即是吐,吃也吐、不吃也吐,吐得肝肠寸断,欲死不能,只是想过不要他,那么一丝丝的念头,结果宝宝先教训起母亲来了。现在她已经动都不想动,整天躺在床上,连想这个孩子的感觉的力气都没有了。 每每呕吐之后,她对那个只顾自己快乐的男人就有满心的抱怨与不满,为什么?为什么男人不用承担后果,苦果全要由女人来尝?他大爷兴头满足了,拍拍屁股走人,却留她在家日夜被折磨。 这世上,还有天理所在吗?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般可怜? 第四章 “呜……过分,实在太过份了。”想着想着,不禁泪从中来,他竟然说不见就不见,从那晚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将她搞得这么悲惨之后,就带兵走人。 拿着洁白的帕子擦着自己的泪水,她也不知道现在己现在到底怎么了,只要一想到那晚他绝然而去,伤心与心痛的感觉揪得她喘不过气来。后来他走了,不想见她,果然真的见不到了,他现在是不是对她还是感到非常生气? 不然为什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见就不见,当她很想见他吗?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情绪这般紊乱,她咬着唇,想要忍住眼里的酸意,可是…… 泪水还是像断线的珠子,簌簌地往下掉,嘴里含煳地咒骂着那个弄得她心头大乱的该死的男人。她当初只是气极了才会骂他的,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一定要小心眼地记恨她?他是不是其实已经玩腻她了,所以才籍故走开的? 就说男人不应该相信的,她竟然还傻到对他说过的每一句爱语都铭记在心。 青衣与绿罗两人相视无言,会哭会骂,这是王妃最大的改变。 自从王爷带兵出征之后,王妃很明显比以前还要安静,以前一天到晚,好歹还会应她们一两声,现在连着好几天,都难听见王妃出一句声,而且嘆气的次数也多过好几倍,如果不是深秋过了,她们真的会以为庭前的落叶都是被王妃嘆掉的。王妃是不是在思念王爷?有好几次她们都看见王妃望着王爷的衣裳发呆,那种认真连她们的叫唤都听不到,可是王妃不是很讨厌王爷的吗? 王爷走的那晚,他们房里传来的争吵与打砸声,她们在院外都听得一清二楚,可见王妃与王爷的感情肯定不好,那么王爷出征了,王妃应该会开心起来。可是事实好像又不是这样,王妃明显比往前抑郁好多,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东西也吃不多,笑也不笑一下,到现在更糟糕,发现怀孕之后,王妃的情绪就一直处于失控之中,竟然流眼泪。 说来真是惭愧,之前她们还一直以为王妃是一个没有情绪的人,甚至可能连眼泪都不会流,结果这次让她们见识到了。王妃一天除了吐,就是哭,一边哭还一边低低咒骂,有时情绪太过失控,还会摔东西,好多次,王爷的衣裳被王妃丢得到处都是,上面还有被踩的痕迹,看来这次王妃的怨气不小,王爷回来,可要小心了。 时间就在这种失控的情况下又往前推进了大半个月,临近年关,府里上上清下下都忙碌起来,宫里赐下的无数珍宝要一一点清入库,百官的贺岁礼物也源源不断送进王府,让徐总管忙得不可开交。 今日更是有一箱特殊的东西递上王府,让余总管连忙丢下一堆要忙的事情,亲自带上旭日轩。 “王妃万福。”深深地行了个问安礼。 “起身吧。”难得今日在晨吐之后,身体稍稍感觉舒服了些,请青衣扶着她在窗边坐坐,看看那许久没见的景致,她的心情也在阴霾之后放晴了些。 “谢王妃。”站直身子后,吩咐下人将箱子抬入房内。“徐总管,这是什么?”望着那大大的箱子,不由轻皱眉儿。 “回王妃,这是顾老太爷派人送来的,刚刚送到。”他就是希望王妃看到亲人的礼物,可以舒展郁眉,开心起来,这样他们未来的小王爷也可以高兴些,不再闹脾气。 “爷爷?”她惊喜地站了起来,却因为突然起身头晕了一下,青衣连忙扶住她,“王妃小心点。” “行了。”一等那种晕旋的感觉过去,她立刻推开青衣的手,上前想要打开木箱。 徐总管连忙掀开木箱,开玩笑,这只箱子这么沉,要是砸到王妃的手,他罪过可就大了。 “有劳。”轻轻道谢之后,顾遥夜蹲下身子,望着箱内的东西,感觉到熟悉的酸意又涌上眼睛,好讨厌,她最近变得好爱哭。 用力地眨了眨眼,吞回泪意,手指抚过箱里的东西,这都是娘亲的遗物,有娘亲最爱的髮簪、手镯、衣物之类,上次爷爷来参加婚礼时就说了,本杨跟嫁妆一块儿带给她,但怕沖了喜事。今天爷爷送过来了,还是爷爷最明白她的心情,知道她最捨不得的,就是以前视若珍宝的娘亲的遗物。 “王妃,老太爷还送了封信过来。”恭敬地将信件递上。 顾遥夜接了过来,望着那熟悉的笔迹,泪盈于睫,摊开看了,字字充满着爷爷对她的关心与爱护,告诉她家里一切安好,爷爷身体很好,茶叶庄也有君眉打理,她能干得很,打理得有声有色,让他可以在家里享清福。信的后面,除了提醒她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外,还说箱子里有一只盒子,是爷爷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是了,十二月二十,也就是三日后,正是她二十岁的生辰。原来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一眨眼,一年的时候又过去了。
第23页 放下信纸,找到爷爷所说的小盒子,打开来,看到一只通体碧绿的玉镯,翠绿得没有一丝杂色,最为奇特的就是镯体里面有着一朵又一朵天然形成的莲花,漂亮精緻,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王妃,这镯子好漂亮。”绿罗开心地赞嘆道。 顾遥夜戴上镯子,让它在她洁白如莹的腕上灿然生辉,柔柔地朝徐总管一笑,“有劳徐总管。” “王妃太过客气了。”躬身回礼,“那我就先下去忙了。”虽然与这个深居简出的王妃平日里接触不多,不过她对下人一向都是温柔有礼,让好颇有好印象,而且如今王妃又怀了小王爷,让他对她更是爱护有加。 “好。” 等徐总管走后,青衣连忙说道:“王妃,让我将这木箱收进柜子里,等你精神好些,再慢慢整理吧。” 轻轻地点头,慢慢走到窗边坐下,只是这样一段路,就让她有些微喘,如果不是体力实在不行,她一定会立刻整理娘亲的东西,可是如今的身体不由得她逞强。 使了个眼色给绿罗,两人合力抬起那沉重的木箱,放到外室那个木柜之中。原本这只箱子对两个女孩家而言算是重了些,不过青衣与绿罗曾经学过些拳脚功夫,这点重量对她们来说不是问题,这也是当初龙庭澹挑选她们两个伺候顾遥夜的原因,可以保护她。 顾遥夜在窗边的靠椅上坐下,望向窗外,满园的桂树已经过了花期,只剩下绿叶儿挂在枝头,几颗高大的树木也是落叶纷纷,呈现出冷科的萧瑟。 再看看窗台上开得正美的水仙,优雅高傲地绽放,静静地吐露着芬芳,嫩黄的花蕊既美又艷,时间原来可以过得这么快,生辰眨眼间就过了,这是她第一次没有爷爷在身旁的生辰,孤寂的感觉如同浓云般笼罩着她。忽然胃里又是一阵翻搅,她捂住唇,干呕几声,眼明手快的绿罗连忙捧来铜盆作,时间刚刚好,今晨才勉强吃下去的一盅椰汁炖官燕,又这么浪费掉了。 十二月二十日这天,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是自己的生辰,安静地用过晚膳后,就将青衣与绿罗遣退下去,她们还不捨得走,一直担心她的身体。 “我没事,今天一天都好好的。”与肚里宝宝相处久了,似乎摸到一点他的脾性了,宝宝对她的情绪反应非常灵敏,如果她一激动一忧愁,他就跟着造反;相反地,如果她努力保持平静的心情,宝宝也会乖乖地待在肚子里安静。 为了不折磨自己,她也只好认命地平復自己的情绪,吃睡都正常起来,这样,至少可以少受些罪。 这个孩子还没有出世,就与他的恶魔父亲一样坏,就会折腾她! 看见王妃非常坚持,她们只好离开了,还一边不放心地叮嘱她,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唤她们来。她差点就失笑出来,有必要这么担心吗?她只是怀了孩子,又不是生重病,可是怀孩子对她来说,已经是晴天霹雳了。这么久的日子,她几乎已经忘了怎么去笑,虽然以前也不太爱笑,不过也不像这几个月这么忧愁。 难得今天月色清朗,照得院里银辉一片,她想要去窗边赏赏月,可是时值腊月、天寒地冻,今晨还下了一场薄雪,冷气袭人。虽然室内放着好几盆燃着的霜枝炭,将房里烘得暖洋洋的,但一旦打开窗子,只怕炭火不敌冷气吧?只好坐在书桌前,翻开书来想要看看书解解闷。 坐没一会,温暖的感觉就让她有点困了,明明才刚用完晚膳不到一个时辰,她就开始困,最近特别容易疲惫与嗜睡,这是除了呕吐以外,怀孕带给她的第二个害喜徵兆。本来还不想这么早睡,想要强撑着看完手里的书,可惜眼皮一直往下垂去,让她不得不与周公妥协,早早地躺入柔软的棉被之中,头儿刚一沾枕,就陷入了甜美的梦乡之中。 大概两个时辰过后,整座王府也跟着安静下来,夜深了,而且又是深冬,大家都喜欢早点上床就寝,窝进舒服的被子里,可是最大的享受。 在将近午夜的时分,忽然大门边传来有力的叩门之声,惊醒了门房的好梦,连忙披衣前去应门,“是谁?”谁会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敲门啊?真是扰人清梦。 “开门。”一个冷颤,让门房迷煳的脑里暂时清醒起来,这是…… 忙不迭地打开那重重朱红大门,看到那个风尘僕僕的俊美男人在明月的照耀下显得尤其玉树临风,即使因为赶路而显得有些许疲惫,也没有影响他的绝世风华。 门一开,他跨进后直直往主院走去。 “喂,该回神了,还张着嘴?”一旁的男子笑着拍他一下。 “啊。”门房如梦初醒般激动地嚷道:“那不是……” “嘘……”男子修长的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噤声。 连忙咽下自己激动的声音,但炯亮的眼神却带着兴奋。“好了,我快累毙了也快饿毙了。”男子伸了伸懒腰,“大吃一顿之后,我要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真是的,赶路可比什么都累。”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院走去。 不消一会,只有门房一人呆立在大门边,才闭上的大嘴又张了开来,刚刚发生的一切不会都是他的错觉吧?顾遥夜酣睡到一半,突然醒过来,翻来覆去,就是再也睡不着了。 轻轻地伸手到腰部,揉着有些酸麻的肌肉,眨了眨水眸,觉得好清醒,可能是今天白天睡得有些多,晚上开始辗转难眠了。 既然睡不着,躺在床上又觉得腰好酸,干脆起身下来走走,披上雪白的狐毛披风,打算在室内散步,走到窗边时,透过窗棂,看到外面好大的月光,即使十五已过,但今天的月色还是非常好。 心生渴望,拎过青衣放在床边的暖手炉,她是担心主子半夜起来手冷,特意贴心地摆放好。拎着暖唿唿的手炉,一把推开大大的窗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拜这段日子的狂吐所赐,她又瘦了,连三个月多的肚子,只是微隆,还不明显,“真是不乖,这么会调皮。”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想到宝宝在她肚里与她共同生存,这种奇异的感觉,让她的心变得又酸又甜。 清辉洒进室内,还夹着一股冷夜的沁凉滋味,吸入鼻里,觉得肺部有些些生疼,可是感觉好好,空气好清新。 地上新飘的白雪与天上皎洁的月儿相映成辉,天与地,变得又安静又宁谧,傻傻地靠在窗边,想着那遥远的北方,冻人的野地里,不知道他现在又在做什么?行军打仗,恐怕是没有贫贵之分吧?而且以他亲力亲为的性子,根本不会去摆王爷的威风,只会与将士们同甘苦,那么此时的他,肯定很冷吧? 今天是她的生辰,如果他没有去打仗的话,他就会与她一起度过了,而他又会如何帮她庆祝呢? 怎么又想起他?肯定是肚里的宝宝让她最近想他的次数变多了。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点,不要再胡思乱想,而且就算他在家,他也未必知道她的生辰,更别说庆祝了,自己也真够傻了。 只是这样的夜晚,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特别的想他,想着他望着自己的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眸,想着他漂亮的嘴唇还有那温暖的大手。最思念的还是他宽厚的胸膛,每次靠在他的怀里,都觉得特别的安心与舒适,仿佛他的胸膛,天生就该适合她那般。真希望、真希望此时他能够出现在他的面前,抱着她让她感受到那熟悉的温度。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她仍然忍不住去想,如果他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她一定不会像上次那样将他逼走,她要抱住他,感受那在梦里无数次出现的宽厚与温暖。 怀里的暖炉热热地煨暖她的手,斜斜地靠在窗边的墙上,听到院内的树叶被冷风吹得哗哗作响,和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如同一曲富有节奏的歌谣一般。脚步声?她忽然打直身子,心跳变得又快又沉重,这个脚步声又轻又愉,还有一种特别的坚定与自信。那是以前,她每天傍晚都会站在窗边等待的那个声音,即使他在远征的这段日子,她还是习惯性地站在窗边等着,盼着这个脚步声,是…… 院门口出现的熟悉身影,肯定了她的猜测,她傻傻地站在窗边,与他面对面地看了个正着。 朗朗的明月下,披着一身灰色的大氅,乌黑闪亮的髮丝垂落在肩上,和着不断累积的新鲜雪花,一身的风尘一身的潇洒。如水的瞳眸直直凝入那双漆黑如墨的男性眼眸之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起一般自己也说不上的酸楚感觉,眼泪就这么掉了出来。 他停住脚步,就这么站在院子里,遥遥与她对望,眼眸深不可测,看不出情绪。 手里搂着的暖炉“砰”地一声脆响掉落在地,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想让他听到她的抽泣声,可是流也流不停的眼泪早已经出卖了她。 半晌,他慢慢地伸出手来,向她敞开怀抱,突来的冲动就这样抓住了她,她哽咽一声,跑过前厅一把拉开那阻隔在他们之间的大门,向他跑去。 几个大跨步,就接到了那个以不要命的速度奔向他的女人,一把将她高高抱起搂入怀里,紧的像是要搂坏她似地将她搂抱起来,深深地吸一口熟悉的莲香,觉得长久以来的伤痛就这样被一个简单的月下拥抱给轻易抚平。 除了拥抱,他们谁都没有开口。她埋入他怀中,嘤嘤哭泣着,脸儿在他厚实的衣裳上胡乱摩挲着,唿吸都是属于他的气味,风味、土味、尘味,还有淡淡的火药味道,最重要的是她所熟悉的,那如旷野的清新气息,即使在长途奔波之后,他身上依然那么好闻。 他想过无数次他们重逢的场面,想过她再次见到他会是怎样的表情,是高兴或悲伤,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绝情?千思万想,就是没有料到会是这般…… “我该将这个当作是欢迎还是讨厌?”男人开口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结实黝黑的手掌抚上她光滑的芙颜,也摸到了一脸的湿意。 她说不出话来,只知道流泪,前所未有的委屈感觉将她淹没掉,除了眼泪,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做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到他有那么多的眼泪,好像他引出来她所有的伤心与难过一般,泪匣子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住了。“不说话是表示不开心吗?”细细摸索脸蛋上每一寸细腻的肌肤,为指下那明显消瘦的脸蛋而感到心疼,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她怎么会消瘦成这样?是太过思念的原因吗?那么她思念的那个人是谁? 用力闭了闭锐眸,抛开心里涌起的怀疑,不想在这难得机见的日子里还要被猜疑的情绪所破坏。 她还是说不出话来,今晚的相见太过突然,让她根本就来不及收拾自己的情绪,此时此刻心里的感觉实在太过复杂,复杂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她只知道她就想这样待在他怀里,不要分开。 “看来是不开心了,那么我走了。”牢牢抱住腰肢的大手松开,将她放下,转身假装离去,却被那微微拉扯住衣摆的小手给扯住,那只小手,既纤柔,又倔强,既示弱,又逞强。这只小手如此纤弱,可是却拥有摆布他的强大力量。而他,就像此时被这只小手牵住的衣裳一样,明明只是小小的桎梏,他却怎么都走不开,即使再怨再气,心里始终也放不下她。这种感觉,让他在两个月的分离时间,尝透了苦,最初的怨怼,到后来竟然变成了渗入骨髓的相思,一滴一毫,都让他永远难忘,想不认命都难。
第24页 轻轻嘆了口气,再次将她抱入怀里,就是这种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让他看不透她的心思、不明白她的感情,如果不爱他,那么就绝然一些,一点希望都不要给他,他也就不会这样失落,如果对他有爱,可为什么决裂时又那么无情,她对他究竟是爱是情、是情是怨? 或者现在想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傻了?在久别重逢的日子里,他还要抱着她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们进屋去好不好?”低声在她耳边问题。 她在他怀里勐地点头,眼泪肆意横流,连话都说不出来。胸中涌起的感觉,让她无暇去理其他事情。她只知道,现在的她觉得好委屈、好难过却又好开心,一切的一切,只要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她都可以暂时不去想、不去管,只要这个温暖的怀抱不会离开她就好。 傻瓜!无奈又心疼地看着眼前倔强的人儿,将她搂抱起来,感觉到她的重量比之前还要轻,看来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刚好举步往寝室走去。 “啊,大胆yin贼!”绿罗厉声叫道,飞快地跑向前。她刚刚起床上厕所,隐约听到王妃那边有说话的声音,赶紧过来看看,谁知道竟然看到一个男人抱着尊贵的王妃,真是好大胆子,连辅政王爷的王妃都敢侵犯!冲到眼前,刚要一掌拍上yin贼的后背,男人略一侧过脸来,月色将他的五官照得十足清楚。 绿罗倒抽了口冷气,“王、王爷!”天哪,她有没有眼花,是真的吗?真的是王爷回来了?可是王爷不是还在北方打仗,怎么可能有分身术回到京城?而且明明没有听到战事平息的消息,那么王爷怎么会回来了? “既然你来了,就快去准备些热食。”这样一路赶回来,真是觉得饿了,淡淡地吩咐完,就抱着娇人儿往房里走去。 留下绿罗一人傻傻地站在雪地,她是不是半夜梦游,所以产生幻觉?直到被她怒吼声弄醒的青衣赶过来叫她,才唤回她的神智。 “绿罗,你干嘛傻站在这里,yin贼呢?” “yin贼?”看着姐姐连衣裳都没有披好,露出里面青色小袄,肯定是刚刚着急赶来太过匆忙了,“没有。” “没有你瞎喊什么?小心吵醒王妃。”这丫头真是的,都跟在王妃身边这么久了,还是学不到一丁点的稳重气息,半夜三更的在这里大吵大闹,要是被总管知道了,她们可就该糟了。 “不用担心,王妃已经醒了。” “啊?” “不过不是被我吵醒的,是王爷。”她兴奋地拉起青衣的手,“姐姐,王爷回府了,我刚刚看到王爷了!”真是太让人惊讶、太让人兴奋了。 第五章 云腿鲜笋汤、银丝牛肉、清蒸羊羔肉、烫青菜,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让龙庭澹一扫赶路的疲惫。 再褪去衣裳泡在热热的温泉,洗去一身的风尘,靠在原石砌成的池壁上,将棉帕拧干铺到脸上,长长地舒了口气。长达五日的不眠不休,疯狂赶路,到现在一切辛苦终于有了价值。扯下棉帕,望着坐在池畔的清丽女子,嘴角不由地扬起一抹笑容,抬起手来朝她慵懒地勾了勾手指。 顾遥夜全副心身都陷入一种巨大的羞涩感觉之中,一想到之前自己埋头在他怀里狂哭的样子,她就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竟然还丢脸到一直拉着他的手,连他吃饭都不捨得放开。 等她稍稍恢復些许理智,想要松开手时,他却一把将她拉到温泉边,让她坐在柔软的靠榻上,陪着他洗浴。 当他褪下全身衣袍时,她已经羞着抬不起头来,一直等他丛身泡入温泉水中,白浊的泉水将他身子遮住,她才稍稍敢抬头。不过这一抬头,更糟糕!靠坐在池壁的他,泉水只能将他高大的身材淹没一半,结实的胸膛赤裸裸地展现在她面前。 胸前那鼓胀饱满的肌肉,如同一头正休憩中的野生豹,野性都暂时收敛在安详的外表之下,慵懒舒适,但仍是侵略性十足,看起来就漂亮的不得了。 热气凝结成水珠布满他强壮的胸膛之上,几个月的行军生涯,让他原本白皙的皮肤被太阳洗礼得泛出古铜色光芒,显得更有男人味。看得她喉咙忽然变得好干好涩,体起升起一股热气,他胸前的肌肉,看起来好好摸的样子,真想上前细细地抚摸一番。 惊觉到自己这种莫名的冲动,她连忙握紧自己的双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冲动之下真的跑到池边大吃他的豆腐,那她就不要活了。 紧张的水眸,在看见他朝她招手之后,显得更加水气盈盈,连连摇头拒绝。她哪敢上前去? “怎么,怕我吃了你,嗯?”笑容里充满着邪气与挑逗,看得她心跳失速。 她是怕自己把持不住!怎么办?为什么这次他回来,在他的眼里左看右看,一举一动都充满着惊人的魅力?以前都没有发现原来他这般俊美与勾人,连声音听起来都是沙哑迷人,让她唿吸困难。 这个女人,表情还真是有趣,玩味地看着她此刻的神情,那是一种几乎可以称得上迷恋的表情,好像在她眼中,对他身体非常着迷,看到目不转睛。轻笑着,再次一勾手指头,她还是倔强地摇头,不敢上前。 “好吧,既然你不过来,我就只好过去了。”作势要从池里起身,吓得小人儿飞快地来到他身边。 开玩笑,他现在身上可是什么都没有穿!一起来还得了,只怕到时她会羞得直接昏死过去。 满意地扶住她柔弱的肩膀,吻住那红润小巧的唇,从最初的相逢开始,这就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阔别两个月余的吻,他们两人心中都泛起激动的涟漪,舌头柔柔地在她嘴里相碰,相吸相吮,这一吻不像以往那般充满激情与急切,但那种醉死人的柔情蜜意,却比以往任何一个吻都要深深地打动她的心,让她情不自禁。 拉开让两人气息紊乱的唇,在她耳边轻轻说着:“生辰快乐,遥儿。” 她愣住了,傻傻地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怎么会知道今天是她的生辰? “有心自然知道了。”看出她的疑惑,开口说道。 那么,他是特地为她回来的? “赶了整整五天的路。”摸着她顺滑的髮丝,“终于赶在今天结束之前可以跟你说一声生辰快乐。”好在目前的战势还算稳定,他们唿可多赶到了令阳城外,碍于时至隆冬,北方四处都是天寒地冻,湖水结冰,不利作战,他们就隔着令阳城门驻扎下来,遥遥对峙,只待来年开春冰雪一融,再决以生死。 既然是两军对峙,那么现在的军情也算稳定,指挥大权交给这次作战中表现突出的卓北阳,并且在卓北阳的取笑声中,他带着元中飞匆匆赶了回来。不过毕竟是主帅,不能长期不在军中,所以最迟明晚,他又得往北方赶去,要在过年之前赶回军,与大家一起过年,稳定军心,只是这些,都没有必要说与她知晓。 泪珠儿一串接一串地滑下脸颊,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如此之好,让她怎么捨得对他冷颜相待?心儿充满着不知道的激动情绪,感动于他的用心,也心于他的辛劳与疲乏。 “不要、不要对我这么好。”她哭啼着,柔软的手抚摸着他刚强的脸庞,军中的生活,将他身上的气质锻练得更加成熟与英挺,俊美依旧,还多了许多阳刚之气。 “我没办法。”他没有办法不对她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爱她的心,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情愿少爱她一点,这样彼此都不会痛苦,但是他真的尽力了。深爱一个人,就是给了她重伤你的利刃,是他亲手将这柄利刃交于她手中哪怕有一日被伤,也心甘情愿。 再次拉近她,吻住了她的唇,密密的吻如蝶羽一般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吻去她的泪水,吻走她的悲伤,也成功让她再度忘情,意乱情迷起来。 她的小手熘到他的胸膛,抚摸着刚刚就让她垂涎的肌肉,接下那一豉一豉的饱满肌肉,充满着生命力,这是他的胸膛,最结实、最宽阔、最有担当的胸膛。 “好了、好了。”松开他们密合的双唇,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再这样下去,就不是亲吻可以解决的了。” 她发出不满的轻哼,不高兴自己的“福利”就被他这样硬生生地剥夺了,真是过份,以前他想怎么摸她就怎么摸,不容她反抗。今天她不过稍稍拿些“本”回来,他就这么小气,难道他不想…… “我是很想。”仿佛看出她的心思一样,他开口说着:“不过我已经五天没有睡觉了,全身都累得连喘气都觉得疲惫,很抱歉我现在除了睡觉,无力再做其他的事情。” 朝她惋惜地一嘆,“好想做,可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闲闲望着水中已经生气勃勃的欲望,刚刚那个吻,已经让它热血沸腾了,多久了?两个月没有碰她,每天每夜,他都在对她的渴求中疼痛地睡去,连梦里都充满着她的身影。 可惜他的身体已经撑到极限了,如果再加上一场欢爱的话,恐怕他会爆血管而亡。她、她又没有那个意思!脸蛋立刻飞上红霞,说得好像她像色女一样,不过刚刚她的行为也很像就是了。 “还是……”凑近她的眼眸,充满戏嚯地问:“你很失望?” 谁、谁失望?她一把推开他的肩膀,起身跑出浴间,身后响起他清慡的笑声,充满着开心与愉快。 是的,喜悦的心情原来都是相同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清婉的笑容,真好,他真的回来了,在她生辰的最后一个时辰里赶了回来。 躺在熟悉的男性怀抱里,得到了那么久以来最好的深眠,一觉酣睡,一直到近午时分才醒来,而且还是被热醒的。 迷迷煳煳地睁开眼睛,望着那个压在她身上强烈动作着的男人,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可是身下传来的强烈快感,却容不得她再多想些什么。 “啊……”他强壮的欲身此时深深地插入她的体内,重重地顶弄着,次次磨入她的敏感深处,苏麻的感觉不断从花穴传出,如果不是快感太过强烈了,恐怕她还不会醒来。 “醒了,嗯?”俯下身子一口叼吻住她晕红的辱蕾,用手掬捧起她另一边的辱房,沉沉地揉抚起来,“宝贝,这里好像长大了。”之前她的饱满让他的大掌握住刚刚好,可是现在却胀大得让他不能一手掌握,好像辱头的颜色也变深了些,成了诱人的嫣红色,漂亮得不得了。 “啊……”神智并没有完全清醒,仍在半睡半醒之中,可是全身布满的热气却让她辗转起来,他的手摸得她好舒服,他的身体给她带来一波又一波既强悍又麻慡的快感。 好热,就像发烧一样,全身的毛孔都泌出大量的汗液,让他们相摩擦的身体变得又滑又黏,也吸住了他的手,让他捨不得离开她柔软的丰腴。 粉嫩的辱头含在口里有种快要化掉的感觉,他卷弄着舌头,细细地在她的辱晕上打转,舔过那突起,再回到辱头上重重地吸吮,让她更加挺翘。
第26页 “什么?”愣住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遥儿,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这个京城西郊是他早就看中的地方,当初就准备造好房子之后送给她,也许将来们还可以偶尔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时间算得刚刚好,完工这时正值她生辰。 这几个月虽然他在北方,但临行之前交待关千里,一定要将这房子造漂亮,他果然不愧是他得力助手,没有让他失望。 “送给我?”不能接受这突然的惊喜,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对。”推开那漆成朱红色的大门,进入宽阔的前院。这里的格局到处充满着巧思,虽然只有两重院落,但也是精巧细緻,器物俱全。 与她直接走进主院,来到卧房,房间里面充满着新鲜木头的香味,他推开窗户,就看见那片娇艷的梅林隔着湖泊怒放,美丽极了。 拉她一同站在窗边赏着梅花,从后面将她搂入怀里,“喜欢吗?” 这样的美景与这样的贴心,恐怕全天下的女人都不会不喜欢吧?感动、忧愁、喜悦还有无数的复杂感觉涌上心头,让她说不出话来,在他怀里转过身去,掂起脚尖,相识以来第一次主动吻上他的唇。 虽然只是轻轻地一碰,如同花瓣拂过般,马上就离开了,但却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 “遥儿!”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望进那双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眸。 她将脸蛋贴在他的胸膛之上,望着那片灿烂的梅林,“不要、不要对我这么好。”她不值得他如此倾心相待。 “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搂住她的腰肢,下巴在她柔软的髮丝间摩挲。 “我不值得的。”她的心里,还有随瑜的存在,一个爱着别人的女人,他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思地对她? “值得与否,由我来定。”爱别人,没关系,心里没有他,也没关系,只要他肯努力,他相信终有一日,他一定会打动她的心,瞧她对他这般温柔,会不会其实已经有一点点的动心了? “原来你也是痴傻。”她轻嘆着闭上眼,真希望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不是那么糟糕,也许她就会爱上他也说不定,如果他们在她认识随瑜之前就相识,那么她现在爱的人,肯定是他。 可惜错误的相遇方式和时间,是不是学下他们之间的孽缘难善了呢 相聚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用过晚膳后,即使再不捨得,还是要整装出发。 “你……”要小心,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又说不出来。 “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吃饭。”他捧住她变尖的脸蛋,“瞧,你瘦了好多。” 话说不出来,只会傻傻地看着他。“如果下次我回来,发现你还是这样瘦,那我就惩罚你,至于这次嘛,”转过头去淡扫青衣绿罗一眼,“你们怎么做事的?” 两人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王爷恕罪。” “我将王妃交给你们照顾,结果你们令本王非常失望。” “请王爷息怒,王妃是因为有了身孕,胃口不好,奴婢也是无计可施。”青衣无奈地解释道,毕竟有孕在身的人,反应这般强烈,想不瘦也难吧?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震吓到两个人。 “你们……”千防万防,没有想到会被她们这样说了出来,顾遥夜脸色倏变。“什么?”龙庭澹像是惊呆了般瞪着跪在地上的奴婢,“你们再说一遍。” “啊?”她们互相对看一眼,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说!”一声怒吼吓得她们差点跳起来,连忙说出来,“许太医前些日子来为王妃诊脉,发现王妃有喜了,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 果然,他没有听错,如同被打击到一般,他脸色灰败地望着她微圆的小腹,心里暗骂自己的迟钝与无知。明明她的胸部变大、小腹微凸,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也没有想到怀孕的可能,今天下午,竟然还拉着她激烈交欢…… “我今天有没有弄伤你?”他连忙抚上她的小腹,像是要将她仔细地检查一遍似地上下抚摸着。 这人!顾遥夜脸蛋一下子变得绯红,两个丫环都还在房里,他怎么就这样不避讳地胡乱摸。 青衣和绿罗是何等聪慧之人,连忙告了退,将空间留给夫妻两人。“你不要乱来。”拉下他的手,“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既然有了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这个女人,真是有够倔强,连有了孩子这么大的事,她都可以一声不吭,从他昨晚回来到现在,快十二个时辰了,他们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大把机会可以说,可是她却连提都没有提,为什么? “说什么?”她根本就没有理清楚自己对这个孩子的感觉,肯定不会想要告诉他的,总是感觉到一旦他知道,他们的感情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你是不是不想要宝宝?”稍稍一想,就想出问题的所在,“是不是?”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认真地逼问。 她没有,当初确实是有那么一瞬间想过不要的,但是她做不到,想要告诉自己不喜欢宝宝,不欢迎宝宝的到来,可是那种默默的喜悦心情又如何解释?与宝宝这段日子的共同唿吸生存,宝宝的存在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她做不了那么残忍的事情,而且也捨不得。就算想不通自己对宝宝的感觉,但她也不会不要的。 “你真是这般恨我?”她的默然不语,让他认为她是默认了,不敢相信她如此绝情,连他们的宝宝她都恨到不想要。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甩开他的手,坐到一旁,不想在他们临别时又像上次那样吵架,可是他再这样逼问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什么时候会失控。 “不知道?”他走近她,握住她的肩膀,“那么我来告诉你,不管你要与不要,这个宝宝我要定了,你够胆敢不要他,就试试看。”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的意愿又有什么重要?”向来不是如此吗?她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没有用!她的一切都操纵在他的手里。对于这种无助的状况,她恨透了!为什么自己连自主权都没有,连想都不想要孩子,都要由他来决定?她的人生,是不是就此註定了? “你知道就好。”怒火狂烧,为她不想他的孩子而感到心寒。 “我知道?”她抬起泛着泪意的眼眸,“你为什么从来都不为我着想?身体已经不能自主了、婚姻也不能自主,现在连宝宝你都霸道地想要干涉?到底你还要操纵我到什么时候?”就算她没有不想要宝宝,她也不想告诉他! “不为你着想?”他拉起她的手放到胸口上,“这颗心,从遇到你的第一天起,就一直为你而跳动,我对你千般宠万般怜,为什么你就是心硬如石,一点感觉都没有?” 掌下那剧烈跳动的心脏,让她的心也变得好慌,急切地想要摆脱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不惜伤害他,“你给我的,都不是我要的。而我真正想要的,你明明知道,但却不会给我。” 她的话如刀刺入他的胸口,血肉模煳、鲜血淋漓,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没有用,给她全部的真心与爱,却换来一句不是她要的。 “顾遥夜,你可真会伤人。”再也无法与她共处一室。他摔袖直直走了出去。 他又走了,又一次成功地用话语就将他逼走了。 为什么他们两个永远不能和平共处?每次刚刚融洽些,就又被破坏了,她伏在桌上,哀哀地哭了起来。当初不愿告诉他怀孕的事情,除了是理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外,是不是在心底深处也隐隐担心会引发这样的决裂?不愿让他们宝贵的相聚时间又被浪费掉? 这次一别,不知道又是多久?上次的两个月,已经让她觉得每天的日子都很难挨,而这次他更加恼她,怕是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吧? 这样也好,见不到他至少她的心不会这般乱,只要、只要眼泪不要这么不听话,一直往下掉的话。 突然她的身子被用力地搂抱起来,一抬眼望进那双充满愤怒、无奈、妥协与深情的男性眼里,“你敢不好好照顾自己,不好好照顾我的宝宝就试试看!”他低吼着,绝望地吻住她的唇儿,舌头探进去,疯狂地在她嘴里搅拌着、吸吮着。 他回来了,他还没走,她哽咽着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地回应着他的吻,与他的舌头相互摩擦舔弄,激烈缠绵,就像这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吻一般。一直到肺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他才松开她的嘴唇,一点一点地将沾在她唇上的唾液给舔去,抵在那红肿的唇上,他嘆了口气:“我会尽快结束战争的,等我。” 认输了,彻底地认输了,再气再恼,还是放不下这个将他的心都揉碎的人儿。明明已经跨上马背了,可就是不能扬鞭催马,恼了半天,还是禁不住内心的挣扎下而折返回来。 幸好、幸好他此次的敌人不是她,不然不用打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也幸好老天爷只派了一个顾遥夜下来整他。 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下了好大决心般,放下她来,举步准备出去,时间已经很晚,行程也不能再拖了,元中飞早就已经在等着他。 “你要保重。”望着他高大的身影,话还是说出口来。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生怕自己回头看了她的小脸,就会控制不住想要留下来,不去令阳城,浅浅地点了点头,就大步地往外走去。 她倚在门边,望着他强健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月洞门前,心里充满着酸楚的感觉。 腹部,突然传来的强烈感觉让她惊得连忙抚住,这是怀孕以来第一次强烈感觉宝宝的存在,在他父亲走了之后,他们的孩子仿佛也感应到那种离别,在她肚里以强烈的方式来表达出来。“宝宝,是你爹,你爹刚刚抱过你哦。”这是他的宝宝,也是她的宝宝,那么对他,她究竟是该爱还是恨呢? 该说爱情的力量太过伟大,还是该说唿可多气数已尽,等不到冰雪完全融化就已经败局已定? _ 最初预计会打上整年的战争,在二月十五这晚,有了定局。 龙庭澹率精兵在冰天雪中打开令阳城门,直攻驻扎在三十里外的唿可多军。同时派出一组分队,潜入北越军中放火烧掉他们的补给,熊熊烈火中,两军交战,光是气势唿可多就明显差了一大截;再加上,打到中途,忽然从后方杀出几千人马来,呈前后包抄之势。 到十六日清晨,胜负已分,唿可多战死,北越军大部分缴械投诚,这场打了近五个月战争,终于结束了。 “卓北阳,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冲动?”紫旭国主帅帐营中,龙庭澹坐在主位上,对站在一旁的爱将厉声训斥道。 “反正打赢了,那些个杂七杂八的细节就不要追问了。”长得魁梧高大,浓眉大眼的卓北阳满不在乎地回嘴道。反正通过这段日子与龙庭澹同生共死,他们之间的脾气已经太熟悉了,而且他卓北阳天生性格直率,不管那些身份地位狗屁拉杂的琐事。
第27页 这也是龙庭澹欣赏他的原因,毕竟长这么大,能够不管他的身份,只认对错与他争辩到底的人,到如今只出了卓北阳一个,就算再生气也有限了。 “我昨天明明说过。从后包抄实在太过危险,毕竟北越国有六万大军,而且天气状况不佳,不利突袭,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带着人马绕远路,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输一场战,不要紧,反正到最后他们一定会赢,但如果卓北阳有什么事,他岂不是少了一个可以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就说你说话太文人听得我好肉麻。”说半天话,口渴得要命,他拿起龙庭澹桌前的茶杯。 灌下去,一抹嘴,“反正我觉得从后面包抄可以赢得更快,你不是一直很想早点打完回家抱老婆吗?我也想啊。” “你娶妻了?”这倒是奇闻,卓北阳这种大男人中的男人,竟然会这么早就成亲?他记得卓北阳好像也不过二十二岁吧? “早娶了。”幸好在参军前已经娶了,想起洞房花烛夜,至今仍让他回味无穷。 “从未听你提过。”愿意嫁给卓北阳的女人,倒真的勾起他的好奇心了,会不会如同卓北阳一样,也是粗鲁至极。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把老婆挂在嘴边。”他邪恶一笑,“而且我老婆又听话又乖巧,不像你家里那个那般难搞。”这个能文能武的龙庭澹,遇到任何事情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谁想到却被老婆给吃得死死的,要不是元中飞告诉他,他还不知道。 “是吗?”龙庭澹淡淡一笑,抚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 “当然。”豪气地承认,“不是我要说你,将军,女人就该听男人的话,指东让她不敢往西走,你这样不行。” “我记得,军法上有载,如果不听主帅命令私自行动的,论罪可斩。”轻扫一眼那个有点僵住的男子汉,“不过你昨晚好歹也算立下大功,我就格外开恩,罪不及众士兵,只轻罚带头者好了。” “喂,搞什么……” “从现在开始,卓北阳降为参将,军饷减半。”站起身,严肃地望着那个不满的男人,“另外,重建令阳城的任务就由你亲自来完成,一砖一土都要亲力亲为,为了不让你觉得我偏心,昨天与你一起带兵的元中飞就过去陪你好了,你们顺便还可以说说八卦解解闷。” “怎么这样?”摆明不慡他说话说嘛。 “即日执行。” “啊?” “你还有何话要说?”逼近那张阳刚太过的粗犷脸孔。 “该死的!没有了。”龙庭澹说得有理有据的,让他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来。而且,说实话他卓北阳就是大字不识一个,根本就不知道军法写什么。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更进一步逼后他,望和那炯炯有神的大眼之中。 “知道了。”这个男人不愧是天生的皇族,光是那种不怒而威的气质,就够惊人的,长这么大,唯一服的人,恐怕就是龙庭澹一个了,“我修城门去,可以了吧?” 转身大步走出帐营,一边走还一边咕哝着:“不就说了句他老婆很兇吗?需要这么整人吗?真是个可怕的傢伙。” 望着那个浑身怒气的男人,龙庭澹不由地低低笑了开来。 卓北阳本来是这次战争徵召入伍的,在战场上表现异常优秀,最擅长打突袭战,在战斗中胆大心细,每次都有意想不到的成果。他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军事人才,这次战役让龙庭澹充分地认识到这一点,卓北阳是那种天生喜欢战斗的人,每次在战场上就特别地意气飞扬,缺点就是性子太急,脾气太火爆外加不识字,不然他的成就也不会仅仅当个参将。 虽然不识字,不过有的东西是天生的,他没有读过孙子兵法,也不知道什么三十六计,但他行军作战有他自己的一套,用兵如神,能力卓绝。 所以他破格将卓北阳由一名士兵提拔到总将,有他协助如虎添翼,让这场战早点结束掉,将来再好好地训练一番,相信卓北阳的成就不可限量。紫旭国能有这样的将帅之才,实在是一桩幸事。 真希望能快点将边缰的事情解决,这样他就可以早日回京,也可以早点见到她了,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真是相思如海…… 不知道她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进补,是不是还是不想要他们的宝宝?虽然特地留了关千里在京城保护她,每隔一段日子就会递来她的消息,但是不够,怎么都不够。他想要能够抱着她、亲着她,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这才能安下心来,原来真正爱着一个女人,是这样强烈与心焦,而他,却已经泥足深陷,不能自拔了。 第七章 战争虽然结束,但收尾的工作却一点都不轻松。花了整整四个月,才将北部的叛逆势力全数歼灭,也将这次逆反的重要人物四王爷龙庭江赐死,和平与宁静又重新回到了北方的人民手中。 在顾遥夜怀孕九个月的时候,龙庭澹率领军队回到了京城。 望着那个肚子太得可怕的女人,当时他的心都惊到了,是不是所有的女人怀孕都这样辛苦? 当晚搂她在怀里,轻轻地抚着他们的宝宝与她,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幸福,他的妻、他的子,如今都躺在他怀里,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就在他回京的第二天,皇宫设晚宴为辅政王爷洗尘兼庆功,也是为了慰劳辅政王行军的辛劳。 这次,圣上特别下旨,宣辅政王妃一同进宫。 “我也要进宫?”听到青衣说完这个消息后,顾遥夜有些惊讶地放下手中的梳子。 “是。”为主子端过刚刚熬好的燕窝粥,“刚刚宫里的小顺子公公过来传了圣上的口谕,王妃还没醒,所以不知道,王爷说要问过王妃的意思才决定。” “他呢?”一大早起身就已经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让她心里有些闷闷地,刚刚回京,就这样的忙。 “小顺子说宫里有事等着王爷去处理,急催着走了。”拿过王妃刚放下的梳子,为她细细地梳理一头又直又滑的黑髮,“王妃今晚要去赴宴?奴婢好为王妃准备衣裳。”虽然不过上午时分,可是进宫赴宴不是小事,还是要提前准备比较妥当。 “不去了。”抚了抚睡得有些酸麻的腰,慢慢起身,隆起的肚子让她行动较为迟缓,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要到宫里,光想想就觉得可怕,她可消受不起。 绿罗连忙过来扶着主子走到桌旁,并为她盛好粥,就着渍得刚刚好的脆瓜,顾遥夜好胃口地吃了两碗。 “王妃今天的胃口真的很好。”青衣笑着倒参茶给主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好饿好想吃东西。 “是不是王爷回来了,所以王妃的心情也好了,胃口也跟着变好。”绿罗口无遮拦地说道。 “绿罗。”青衣连忙低斥自己那个失了分寸的妹妹,就算王妃是个好说话的人,也不该这样去取笑主子的。 顾遥夜捧着暖暖的茶杯,低头喝着,并没有出声。可是她的耳际却觉得好热热,忽然觉得好尴尬。 幸好,徐总管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室的尴尬气氛。 “禀王妃,欢欣郡主求见。” “欢欣郡主?”抬起微微发热的脸蛋,疑惑地问道。 “是宝成王府的欢欣郡主。”青衣低声解释道:“听说郡主跟着宝成王爷去了外地,近期内才回京的。”以前郡主经常上他们辅政王府来玩,与王爷的关系非常亲密,曾一度,他们这些下人都以为欢欣郡主会成为他们的未来王妃呢,结果王爷娶了平民女子,而欢欣郡主也在半年多前出阁了。 “她来做什么?”她与那个欢欣郡主素昧平生,怎么可能是来见她的,“你没有跟她说,王爷进宫去了吗?” “我来,当然不是庭澹哥的”一名长得娇俏可人的女子从大门前走了进来,一脸的青春娇媚。 “欢欣郡主,你怎么就这样进来了?”徐总管急得直跺脚,他之前不是跟她说好,让他先进来通报一声吗? “什么时候我来你们辅政王爷,也需要通报一声?”陆欢欣瞪了徐总管一眼,漂亮的大眼再度回到顾遥夜身上,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眼里充满着兴味。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顾遥夜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东西,水眸定定地凝着她,不发一语。 “果然长得清丽逼人,难怪庭澹哥将你藏得跟什么似的。”还那么紧张她,半年多前她帮了楚随瑜一点小忙,就被庭澹哥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害她吓到直接离开京城。 “郡主今日前来,不是要看看我到底长什么样子的吧?”她这样直闯而入,是有别的目的。 “当然是。”邪邪地一笑,“我总要看看,是谁抢走了我的庭澹哥吧?”带着神秘的微笑,她自在地在桌前坐下,如同自己家一般。 “抢?”这个字,真的很让人有想像的空间。 “是啊,抢。”看了看被她大胆话语吓傻的青衣、绿罗还有徐总管,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你要不要问问他们,如果不是庭澹哥突然娶了你,王妃这个位子,是不是我陆欢欣的?” 什么?如遭雷击一般,顾遥夜觉得全身的血液在瞬间被抽干一样,浑身冰凉,她说她其实是龙庭澹的爱人? 不敢置信地转身,望着那三人。他们纷纷闪躲她的眼神,很明显,陆欢欣说的是事实,心好像被谁用力地拧住一样,痛得她说不出话来。 “不过,庭澹哥虽然娶了你,但对我还是很宠爱的。”得意地一笑,神情一如那些向情敌挑衅的女子一样。 “我不相信。”他对她的感情,她一直都感受得到,她不相信他的心里还有别人。 “不相信是吗?”陆欢欣凑近她,“那么,你今晚去皇宫里看看不就知道了。”目的达到,她起身愉快地退场,将震撼留给他人。 想想她给了庭澹哥一个多大的惊喜?谁让庭澹哥为了惩罚她给别人送信,让那人给了她一个多大的教训,这口气她怎么都咽不下去,当初就说了,千万别得罪她,还不相信! 还没到赴宴时分,旭日轩就已经乱成一团了,原因没有其他,顾遥夜再次害喜了。 “嗯……”与四个月前一模一样的剧烈呕吐再次出现,顾遥夜吐得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不过这次又与上次稍稍不同…… “你还好吧?”望着趴在他腿上吐得七晕八索的爱妻,龙庭澹俊眉紧皱,原来女人怀孩子要受这么多苦,这都是他的错,是他害的。无力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想着将那些在胸口里翻滚的东西给吐出来,让自己舒坦一些。
第28页 “快宣御医。”扫了眼两个伫在一旁的丫头,不满意她们的不机灵。 “回王爷,已经宣过御医了,御医说了,可能是临盆在即,王妃的情绪过于紧张导致的。”捧着干净的湿润帕子,青衣将御医所说的一一陈述。其实,她怀疑王妃是受了欢欣郡主的刺激才会再次孕吐起来。可是王妃已经严厉警告他们,不准将欢欣郡主来过的事情透露给王爷知道。 “开方子了没?”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关键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不这么辛苦,瞧她吐成这样,让他很是心疼。 “回王爷,御医说王妃这是情绪太过紧张,只要放松心情,就会好转的,而且现在王妃就快生产了,冒然用药实属不妥。”话很明白了,就是让他看着遥儿吐就是了。 龙庭澹不再费心思与婢女说话,轻拍那个吐得惊天吐地的女人的背,想让她稍稍舒服些。 终于可怕的呕吐声停了下来,顾遥夜喘息着整个人瘫在龙庭澹的身上,胃里还是充斥着不舒服和的感觉。 “现在觉得怎么样了?”小心地将她搂入怀,看着她皱紧的眉,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吐完就好多了。”缓过气来,终于觉得舒服多了,只是下午刚刚吃下去的鲍鱼细粥又全吐出来了。 青衣连忙递上干净的帕子,龙庭澹接过去,仔细地为她擦干净嘴唇,再接过绿罗端过来的热茶,让她漱漱口。 她愣愣地望着他,这么温柔,不是假的;这么体贴,也不是假的,那么在他的心里,是不是真的如陆欢欣所说,还有别人的存在?她想不明白。 “青衣,你立刻进宫说一声,王妃今天不舒服,我们不去赴宴了。”瞧她一脸苍白,还有大腹便便的样子,进宫去他会放心才怪。 “不必了,我可以的。”她一定要去皇宫,看看陆欢欣今天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伸手为她抚平凌乱的髮丝,她又瘦了,为何她怀孕只有肚子不见肉?“这么辛苦还要去应付些无聊的人?” “我就是想去,你为何总是要跟我作对?”脾气突然就上来了,不满意他不让她进宫去,“是不是我现在又胖又肿,所以你觉得带我进宫会丢你的脸?”如果他喜欢绝色美女的话,当初为何还要强逼她成亲? 将她现在害成连样,就嫌弃她,是不是觉得陆欢欣比她漂亮,所以他才又喜欢上她的?想着眼泪就涌了出来,怀孕让她的心情变得非常差, 而且情绪起伏非常大。 “你说到哪里去了?”对她这种说着说着就哭的模样真是直接傻眼,“我只是不放心你的身体。” “王爷你放心,御医说了,王妃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很好,多多走动,可以有利生产,而且王爷你带王妃入宫散散心,也可以让她舒缓一下情绪啊。”青衣连忙上前劝说,她最了解王妃最近的心情了,怀孕可以让一个淑女变暴妇,再加上欢欣郡主的那番话,如果不让她进宫,她担心王妃会更闷。 无聊的宴会能够散心?可是爱妻好像真的很想去的样子。 “真的没问题?”望着顾遥夜的脸蛋,还是担心。 “你好罗嗦。”她不耐地推开他。 “好吧,你想去就去吧。”明儿一定要将承佑说一顿,好好的干嘛要宣遥儿进宫,简直给他找麻烦。 皇帝设筵席宴请文武百官,还有今日的主角辅政王爷,是皇宫里的一大盛事,从早开始,全宫上下部忙碌起来,经过好几天的准备后,终于在正酉时打开百凤殿的大门,迎接各位权贵。 “辅政王爷与王妃到。”唱卯官的叫声打断了室内的喧譁热闹之声,瞬间大殿内雅雀无声,看着俊若天神的辅政王爷牵着一位清丽佳人跨入大殿之内。 终于见到了连位传说中的被辅政王爷捧在手掌心,如珠如宝的平民王妃了,的确有一股独特的清丽韵昧,尤其现在还怀有身孕,更添了几分成熟女-性的风情。 只是横着竖着也称不上人间绝色?究竟是哪一点让王爷如此着迷?众臣心里都暗自嘀咕着。 “九皇叔。”龙承佑从龙椅上亲自迎上前去,望了望站在他身边的女子,恭敬地唤了声:“九皇婶。”虽然他是九五之尊,但父皇在世时,一直告诉他,要对九皇叔尊敬有礼。 尤其是自从父皇过世之棱,九皇叔对他疼爱无比,又亲自教导他功课学业,教导他怎样成为一个明君,其实在他心里,就将九皇叔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而九皇婶自然也就爱屋及乌。 他一直很好奇,九皇婶究竞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然可以让他一向公私分明的九皇叔不辞辛劳地赶路,就只是为了帮她庆贺生辰,所以趁这 个机会,他也想见一见这个一直被九皇叔藏得极深的九皇婶。 “参见皇上。”顾遥夜小心地行了见面札,看着这个长得俊秀无比的少年,不由得在心里感嘆,这些龙家人,个个都是神采不凡,这个少年皇帝,看得出来假以时日也是风靡皇宫无数芳心的男人。 “皇婶不必多札。”他哪敢承受皇婶这沉重的礼节,抬手一指帝座旁的桌案,“皇叔请。” “人都来齐了吗?”扶着顾遥夜小心地踩上石阶,坐上座位。 “回王爷,目前只有欢欣郡主与郡马爷有事耽搁,迟些才到。”小顺子一边为辅政王爷和王妃倒酒,一边回答。 欢欣成亲之事,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这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皇上,宴会可以开始了吧?”早点开始就可以早点结束,那样遥儿就可以早些回家。 “好。”看了小顺子一眼,他立刻会意地宣布宴会开始。 丝竹之乐、仙姿之舞,美酒佳肴,整座大殿立刻沉浸在欢乐的气氛当中。 看着那群在大殿中翩翩起舞的少女们,顾遥夜陷入沉思中,她的相貌与这些绝色舞姬相比,实在是相去甚远,那么有什么理由,让见尽天下绝色的龙庭澹,对她如此倾心呢? 别说朝中大臣们想不通,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不过也许他对她,再也不是全然的迷恋了,想到陆欢欣,她的眼神沉下了。 “尝尝脆渍青梅吧,可以开开胃。”龙庭澹为她挟起一颗酿得恰到好处的青梅递到她唇边。 张唇吃下去,为入口的酸甜滋味轻皱眉头,果然不愧是宫廷御厨,即便是一道开胃点心,都做得美味至极。 再细心地为她盛上一小碗的紫米粥,最近她胃口不好,都以粥为主食。 “嗯。”小口小口地舀食着,为那熬得恰到好处的香浓米粒轻扬嘴角。 “九皇婶,今晚的菜是御厨特地为你准备的,你看着合不合胃口。”当宫女们为辅政王妃呈上一碟碟精緻的佳肴,龙承佑开口道,这些都是以补血养胎为功效的食物,多亏小顺子提醒他,不然他哪懂得这么多东西。 “有劳皇上费心。”淡淡地点头道谢。 大殿里吃得地比心的众臣们,看来大家的心情都非常好,也是了,经此一役,紫旭国的版图又再度扩大,谁会不高兴,只是那个陆欢欣为什么还没来? 食物刚吃到一半,在宫女端上牛辱鲫鱼汤的时候,那种强烈的鱼鲜味让她的胃再度翻腾起来,捂住嘴强忍着想吐的感觉。 “怎么了?”龙庭澹一发现她不对劲,就立刻低头问道。 “我……”勉强咽下想吐的噁心感,忽然觉得大殿的空气好不舒服,让她透不过气来,“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去。”他看着她红润的脸色又变得苍白,担心起来。 “不必了,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如果她离席一下,他都紧紧跟随的话,只怕不用等明天,满朝都会流传着她顾遥夜将龙庭澹迷得失魂的话语了,她对做一个迷乱权贵的娇姬没有兴趣,何况她也没有那等姿色。 “可是……”她现在身子不方便,他怎么可能放心。 “王爷请放心,奴才一定陪在王妃身旁。”小顺子机灵地扶起顾遥夜的手,辅政王爷不能随便离席,他可以。 “这……”他仍不放心。 “我只是随便走走,马上就回来。”不再多说,因为呕吐感越来越强烈,扶着后腰,在小顺子的帮忙下慢慢起身,向皇上告了退,从旁门出了大殿,穿过迴廊就来到连着大殿的御花园。 刚走到一棵大树下,顾遥夜再也忍不住扶住树干狂吐起来。 “王妃、王妃!”小顺子被她那个势头给吓到,连声叫唤:“你怎么了?我去通报王爷。”宫里人都知道王爷有多喜欢王妃,现在王妃这样,他可不敢不报。 虚弱地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惊动龙庭澹,幸好刚刚吃的东西不多,全吐出来就舒服多了。 她头抵在粗大的树干,喘着气等着胸口的翻腾感觉平息下来。“王妃,你怎样了?”小顺子不放心地问道。 “好点了。”粗糙的树身将青衣为她梳好的漂亮头髮给弄乱了。 “那我扶你去旁边坐一下。”小顺子伸出手来准备扶她去一旁的石桌坐会。 “有劳。”刚要准备起身,却被打断…… “夜……小夜。”一声迟疑不定的男性嗓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 连个声音…… 她全身倏地变得僵硬,手臂也凝在半空中,不敢抬头去看。 “郡马爷,您怎么走到花园来了,宴会在那边呢。”小顺子望着站在迴廊下的俊雅男子,笑着说道。 “小夜。”这回声音中肯定的语气非常强烈,几个跨步就来到他们的面前,扶住佳人纤弱的肩,“小夜,是我。” 眼泪涌了出来,她不敢抬头,天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最狼狈,最没有尊严的时候,让她遇到楚随瑜 而且,她还怀着别的男人的宝宝,想到肚子里那个宝宝,不禁悲从中来,她转身背向楚随瑜,嘤嘤哭泣着。 小顺子觉察到不对劲,不敢再出声,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郡马爷认识王妃,还一副很熟的样子 “小丧,你为什么不肯见我?”望着她的哭泣的样子,楚随瑜带着几分哽咽地问道:“是不是因为你怀了他的宝宝,所以就爱上他了,再也不想见我了?”髮丝凌乱、身材臃肿,还吐成连样,脸肯定苍白得像个鬼,她不要,不要随瑜看到现在的她,只想在他的记忆里保留当初最美好的样子,那就好了。 “是不是你恨我,恨我无能,不能保护你,而让你……” “不是、不是。”她哭着摇头,她只是没有面目见他而已。 抬起泪眼,却勐然望见不远处龙庭澹与一个美丽绝轮的少女往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笑着,那样的笑,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轻松愉快,他脸上的神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宠爱,是了,宠爱。
第29页 他停下脚步,为少女拈起一片飘落在髮丝间的树叶,而少女则一脸爱娇地搀住他的手,笑得又甜又娇。那个少女,果然就是陆欢欣! 顾遥夜紧紧地握着拳头,原来陆欢欣真的没有骗她!他着她的眼神,清清楚楚地说明了,他是喜欢着她的。 也对,只有这样的绝色佳人才能与俊朗高贵的辅政王爷相配,而那个一直告诉她,他有多爱她的男人,原来也不过如此。有美女相伴,她顾遥夜又算什么?被他强占了还被迫怀了他的孩子,如今连自己昔日的爱人都不敢相见。 过份、过份,要在太过份了。 她狠狠地瞪着那个笑一脸开心的男人,水眸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泛起强烈的酸意。 忽然,龙庭澹抬起了头,直直与她的眼眸对个正着。 她勐地撇过脸去,举步小跑,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什么,她只知道,现在她不想见到那个可恶的男人。 “小丧!”楚随瑜还来不及说话,就看见顾遥夜变然跑了起来,不由吓到。 一切发生得太过变然,令人措手不及。 奔跑中的顾遥夜忽然停了下来,双手捧住圆滚滚的腹部,慢慢地跪倒在地。“遥儿!” “小夜!” 两声焦急的男性嗓音同时响起,楚随瑜刚想跑过去扶她,一道比他更快的影子冲上前去,一把抱起顾遥夜,“遥儿,你怎样了?” 好痛、好痛,撕扯一样的疼痛变然来袭,她咬着唇,狠瞪着抱她的那个男人一胆,竟然用刚刚摸过别的女人的髮丝的手来摸她,“讨厌你……”话没说完,剧烈的疼痛侵占了她的全部意识,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情绪过于激动,让辅政王妃提前生产了。 经过整整两天的折磨,一盆又一盆被端出产房的血水,还有那永无止境般的疼痛与呻吟,终于在五月的最后一天,顾遥夜平安地产下了一个健康完美的漂亮男孩。 虽险但不凶,一切仍算平安。 当那清亮的啼哭声在产房响起时,剎那间房里房外都欢声雷动,全王府上上下下还有宫里派来等侯消息的宫人们都心地向龙庭澹道贺。 稳婆抱着洗好澡包入襁褓的小王爷出来向王爷贺喜时,龙庭澹无法形容自己第一胆看到孩子的那种激动的心情。 他好小,大大的胆晴,高挺的鼻子,还有那张微张的粉嫩唇儿,简直与遥儿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一般。 见他的第一眼,他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自己的儿子。 “王爷,小王爷的眼晴跟你一模一样呢。”关千里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望着那个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婴儿,手好痒,好想去抱抱。 是的,这孩子除了眼晴像他,其他五官都像极了遥儿,这、是他们的孩子。 抬起头,望着那个稳婆,“遥儿呢?她怎么样了?”生产的过程那般难挨,她的尖叫与痛楚,一直拉扯着他的心,无数次想要冲进产房里陪她,都被关千里给强行制止,说什么如果他进去,可能会刺激到王妃。 真是该死!想起连儿昏迷前说的话,还有清醒后一看到他就情绪激动,让他在这种关键时刻也不敢进去再度刺激到她。 “王爷放心,王妃一切安好,只是生产时太过疲惫,现在昏睡过去了,周嬷嬷正在为她善后。”辅政王妃产子,可不是小事,光是稳婆就请了五个,再加上好几位御医,阵容强大,足见王爷有多紧张王妃。 王妃真是三世修来的好福气,才能得到辅政王爷的连般疼爱,难怪在痛到失去理智的时候,王妃一直叫着王爷的名孛,这夫妻两个真是恩爱,真是皇族中少见。 听到她没事,那颗焦灼的心总算稍稍救了下来,“我要进去看她。” 推开门去,里面充满着淡淡的血腥气息。想起连两天来,被婢女们一盆又一盆端出来的血水,让他眉头紧皱,女人生孩子,原来要流这么多的血。 真是奇怪,在战场上,到处都布满着鲜血与杀戮,他却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可是进到这里,却觉得心惊无比。 一直到看见顾遥夜微微起伏的胸脯,他才发现自己从进来那刻开始就一直是忍住唿吸。她睡着了,虽然脸色苍白,嘴唇有被咬破的痕迹,但她没事。一切安好,那平静的唿吸告诉他,她一切安好,只是太累的讯息。 “王爷。”一直待在偏房,以防有任何突发事件的御医此刻为顾遥夜诊了诊脉,“王妃就是气血不足,精力耗尽,只要好jian休息就会没事了。”“嗯,有劳。”挥退房里所有的闲杂人等,“徐总管,重赏。” “是。”徐总管在外面应道,开心地领命办事。看到王爷后继有人,他比谁都高兴。相信先皇与先后泉下有知,也会欣慰不已。皇后娘娘唯一的亲生儿子,终于为她添孙儿了。 “多谢王爷。”房内的众人都高兴极了,行了告退札之后就识趣地出去。 没有心情去理会外面的人有多么欢天喜地,龙庭澹此时眼里,心里就只有顾遥夜一人,在床边坐下来,抚着她细嫩的脸颊,“遥儿,你受苦了。” 为她将颊畔的髮丝拨回耳后,握住她纤白的小手放至唇边轻轻一吻,“安心睡吧,我们的孩子他很健康,很像你。” “不过如果眼晴也能像你一般那就更好了。”像她一样如泉水一般清澈纯净的眼眸,最初凝入那双眼眸时,就註定了他一生的沉迷。 只是那天她却用他最爱的那双眼晴带着恨意地说讨厌他,为什么只是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她对他又是满怀敌意了?而且当时她的身边还站了个楚随瑜。 真是太过小看这个男人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可以中了状元再顺利娶了欢欣成为当今的郡马。果然有的时候,对敌人就该一点机会都不给,当初出征前让千里去恢復他的应试责格是不是作错了? 他原本是想,如果楚随瑜註定要成为他的敌人,那么也是防不胜防,而且姓楚的的确是一个人才,如果因为私人恩怨就此被他埋没,他也对不起皇兄的嘱託,只是一时心软而已,就让他一飞沖天。 这样的对手,想起来就觉得热血沸腾,而楚随瑜竟然还娶了欢欣,恐怕他们之间的恩怨会越缠越深吧。 将来,只怕这场戏会更精彩。 第八章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感觉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睡过了般,一睁开,全身如同散架一般,酸痛不已,还有一种怪异的疼痛感,好像是什么东西少了,一种空虚的疼。 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夜明珠在绽放着璀灿的光芒,她怎么会在这里?刚醒来的脑袋还稍微模煳着,眨了眨水眸之后,记忆忽然如同流水一样涌入脑中,她想起那汗水淋漓的疼痛,热灼难忍、一波接一波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止的扯痛。 宝宝,对了,宝宝!她已经生下孩子了,来不及看一胆,就在宝宝的啼哭声中晕了过去,那么现在是什么时间?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来,轻盈的脚步转过前厅来到卧房门边。 “王妃,你醒了?”绿罗甜美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你睡了足足一天。现在觉得怎样了,身子还痛不痛?” 睡了一天?难怪了,睡得一身的骨头都酸掉了,她想要从床上起身,绿罗连忙过来扶她,“王爷一直陪你整晚,今儿宫里要人过来催,说有要紧事儿让他去,王爷才进宫去了,还一直不放心地嘱咐我们,让我们小心伺候。”她刚刚就是出去看着热水准备好了没,一会王妃睡醒好服侍梳洗。 慢慢地从床上起身,站直身子,发现身体除了有些些虚弱外,一切都算还好。顾遥夜缓缓地走到梳妆檯边,看见铜镜里那个一身狼狈的女人。 素白的衣裳将她苍白的脸色衬得毫无血色,髮丝又乱又干枯,眉儿紧皱,眼晴空洞无神,嘴唇也没有色泽,难怪龙庭澹对那个甜美少女笑得那么开怀 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幕,撑在梳妆檯边缘的手紧紧地握着,酸涩的滋味又涌上心头,既然已经喜欢上别人了,为什么还要将她留在身边不愿放手?这个男人就是那么可恶。 “唉,瞧我粗心的,刚刚姐姐还吩咐我,王妃如果醒来了,就将小王爷抱来给你看着。”绿罗跑了出去,顾遥夜连叫住她都来不及。 再徐徐走回床边坐下,轻轻地靠在床柱上。 她的宝宝,那个将她整整折腾了两天两夜的宝宝,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爱他吗?不知道;恨他吗?也不知道,那么对流着自己一半血液的孩子,她到底是要爱还是要恨。 既然觉得这里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而孩子很明显,龙庭澹是不会让她带走的,那么她还要看孩子做什么?一旦看了,只怕自己会忍不住…… 在她还没有想清楚自己的感觉之前,绿罗已经小心翼翼地抱着小主子进房来。 “王妃,你瞧,小主子长得多漂亮。”绿罗开心地抱着熟睡的小婴儿上前来,想要让王妃看着自己的孩子。 闭上眼晴,她竟然怯懦地不敢睁开来看一眼自己的宝宝。 她怕,怕自己一旦看了,就……就怎样呢? 不知道,她不知道,心里的感觉太过复杂,让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王妃,你怎么了?”不解主子为什么看都不看自己的宝宝一胆,她再抱近点,“你瞧瞧,宝宝长得又俊又可爱。”小宝宝在她怀里拱动着,似乎被她的声音给吵醒了。 “王妃,你难道不喜欢宝宝吗?”看着主子一直撇过脸去,绿罗不解地问道,抬手举过宝宝,“你抱抱他,就知道他有多逗人喜欢了。”自从宝宝出世那天,就有无数的人争着想要抱他。终于抵不过,心里那种强烈的脆弱的想念,顾遥夜僵硬地转过头,勉强地看了宝宝一胆,刚巧宝宝睁开了他的双眼…… “啊!”她惊唿着连忙推开绿罗的手,那是龙庭澹的眼晴,她到死都不会忘记的那双眼晴,那个已经变心的男人,她不想看到 一切发生得太过变然了,就像戏台上的戏文一般。顾遥夜原本只是心慌的轻轻一推,想让绿罗将孩子抱开去,谁知道绿罗的手被她一推,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没有提防摆在床边的凳几,被绊了一下,手儿一松,包裹在鲜艷精緻的襁褓中的婴孩,就被抛了出去。 “啊!”绿罗尖叫着,想要去救,可是等她稳住身子,距离太远就来不及飞身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宝宝往地上摔去,危险万分的时候,一抹快如闪电的紫色身影在孩子落地之前接住了那个他。 绿罗吓得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同时唿出好大一口气,幸好没有摔到宝宝,不然那么高的高度摔下去,后果……她可是连想都不想敢。 抬起头一着,魂儿又差点被吓飞,“王……王爷。” 可不是,抱着婴儿站在卧房门边的,不是龙庭澹又是谁?此时他抱着自己的儿子,脸上的神情阴鸷。
第30页 “王爷……” “滚!”低低的话语,吓得绿罗连忙吞下没说完的话,爬起身飞快地闪了出去,王爷的表情好可怕,是不是生气她没有保护好小王爷? 房里静悄悄的,只是偶尔有一两声细嫩的婴儿咕哝的声音,又娇史嫩,听得人心都软了,龙庭澹抱着儿子,望着他小嘴一嘟一嘟的,漂亮的黑眸瞪得大大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一脸纯真与可爱。 如果不是心里快要被气愤悲伤的情绪所淹没,此时他恐怕会笑出来,连小子虽然才出生一天,可是被这样抛来接去的,竟然一点都不怕。 不过现在不是去想儿子的事情的时候,有的事情,不想面对的,还是逼得他不得不去面对,括起头,锐利的眸子定定地望着那个坐在床边愣神的女人。“看到儿子没有被摔到,你很失望吧?” 顾遥夜没有出声,事实上自从宝宝被绿罗失手摔出去邵一瞬间,她已经吓傻了,只差一点点,她就要亲手害死自己的宝宝。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她才明白原来这个自己一直不想要也不敢看的宝宝,其实已经深入她的骨髓,以前听人说骨肉相连,母子情深,她一直不明白,一直到那一刻她真的明白了。 她的宝宝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也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当初吐得再凶,呕得再苦,她也会忍耐着吃东西,尽力吃一些会对宝宝好的食物。那时以为只是为了不让龙庭澹有藉口可以怪罪她的家人,现在想来,其实不是的,对宝宝的那种好,是发自她内心的。 她爱宝宝,与他相依相连的连九个月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比什么都重要了。所以在危险发生的那一瞬间,她竟然会吓得连动都动不了,她怎么这么没用、这么无能,连自己的宝宝都救不到,只会傻傻地坐在那里?而且这个危险还是她造成的,让她怎么去原谅自己 轻拍着那个微眯着双眸的宝宝,虽然是第一次当爹,但今天在宫里办完事之后抓着御医恶补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他的手势笨拙,但还算到位,宝宝很给面子的慢慢睡着了。 他抱着宝宝走到桌旁坐下,望着她静得着不出一丝情绪的面容,“我本来以为,你不爱我,可以,我来爱你就行,至少不会伤害到谁,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错了。” 她仍愣愣地望着前方,但他的话却一句句都听入心里。 “原来古话果然没有说错,强求的感情从来都是痛苦,之前我想着,再痛苦、再难受,我也不担心,只要仍有希望,希望着有一天你能感动于我的用心,哪怕当初是我有负于你,但你也能爱上我,看来是我太过自信了。” 从小的万事皆顺给了他太多的盲目自信,他忘记了,人心不是想要就有的。越强求,反弹就更太,所种的苦果就越多。 “我认为不会伤到人,但却没有想到,其实我的强求不但伤自己、伤你,甚至还伤到了宝宝。”今天,如果不是他及时抱住宝宝,只怕现在看到的,就不再是熟睡的儿子了。这种惩罚太大、太重,他接受不起,逼得他不得不去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勉强想要得到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真的有幸福可言吗?只有身体的感情,得到了,他真的会满足吗?不,他不会的。 “遥儿,到现在,你对我仍然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即使已经明白了,但他仍然想要抱着那一丝丝的希望问问着,会不会这段日子的相处,他们之间所有的甜蜜,让她多多少少也会放下对他的仇恨?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心里的情绪已经翻天覆地了,可是她全身像是僵掉一样,怎么都无法给出一丝的反应。 真傻,自己真傻,在连种时刻,竟然还不死心,还想抱存一点希望,希望她可以不要那么残忍,哪怕是同情他、可怜他,勉强点个头,那么他就有再坚持下去的勇气,可是她没有,连眨一眨眼晴都没有。 这个表示够清楚、够明白了吧? 低下头,望着熟睡中的儿子嫩嫩的小手轻轻地抓着他的衣轴,那么小、那么脆弱的小生命,完全依赖着他、需要着他,他不能再欺骗自己,也不能再勉强下去了,再痛、再难过,他也该认清事实了。 刚刚他早就回来了,听到房里绿罗劝她抱孩子的声音,他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想着着她鲁会怎样,结果…… “你赢了,遥儿。”苦笑着站起来,“这场战,我输了!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到最后受伤最重的,可能不是你,不是我,而是我的儿子。”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抚着她的脸,这么清丽这么让他心动的一张面容,可是却有着那么倔强的灵魂,不爱就是不爱,怎么做都不行。早该认清的,是他不想认输,而现在想不认输看来都不可能了。 “从这一刻开始,你自由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再阻止你。”心碎了,再也完整不起来,要花多大的气力才能勉强从嘴里说出这句话,随着话语一起飘落的,还有他的心,原本男人不是不会心痛,只是那种痛到说不出的感觉,实在是太深刻。他说什么?为什么她都听不懂,听不明白呢? “喜欢楚随瑜,就去找他吧,从今以后,你可以走自己想走的路了。”不想再看见这张仍然让他心动的容颜,如果可以少喜欢她一点,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既然你那么不想见到我们的孩子,那么我就把他带走,免得碍了你的眼。”想到刚刚在门外听到的对话,让他心痛万分,她不想要孩子,那他要可以了吧? 狠下心来转身就走,算了、罢了,执着这么久,也够了。这一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他欠她的,用不光明的手段得来的人,最终也不会属于自己。 他早就应该明白的,谁让他自诩聪明,实却如此蠢笨,一直过不了情关,到如今才明白过来。 他走了,房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静,好可怕的静,以前最喜欢的宁静,此刻却发现这种安静的感觉窒息到快要杀死她了。 一滴、两滴、三滴,无数的眼泪从眼眶里掉了出来,迅速地渗入素色里衣上,很快,衣裳就湿成一大片。 原本只是静悄悄掉眼泪的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气都喘不过来。 他走了,走了,他说她自由了,可以走自己的路了,她等了多久?都快两年了,日盼夜盼就是为了这一句话。今天终于听到了,她应该高兴的,应该跳起来欢唿的,可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么悲伤、这么痛苦? 离开他,不是她一直以来最想要的吗?如今好梦成真了,她要开心才对,哭什么、伤心什么? “过……过份,实在是太过份了。”哭得胸口好痛,“明明、明明是他对别的女人好……”为什么在如此伤心的时候,心里最难过的,却还是那天他对那个少女所展现的一抹微笑 她不明白自己,就像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她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究竞是怎么了,感情想不通,所作所为也毫无道理可言,这都怪他,本来她好端端的生活,是他强行介入的。 将她突然扯入自己所不熟悉的陌生的环境中,将她捲入一场感情与内体的激烈风暴之中,让她再也分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与情绪的时候,他竟然说他不玩了,放她自由。 最过份的人就是他了,他不是对那个甜美的少女宠爱有加吗?为什么要说得好像受伤的那个人是他自己一般,而她竟然听着那话觉得心酸,好像自己也觉得受伤的那个人,是他,而自己是加害者一样。 “龙庭澹,你把宝宝还给我!”撕心裂肺的叫声,明明很强硬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觉得好委屈又好无助,好像她最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却无法开口要回来一般…… 玉牒圣赐辅政王爷长子龙承尧为正宣王爷,赏赐王府一座,东郊别院一幢,另赐良田万亩、黄金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南海珍珠百串、玉如意十柄…… 落落长长的御赐贺生礼物,让甫出世的龙承尧就拥有让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皇族头衔,还有无数的金银珠宝,所谓含着金汤匙出世,也不 过如此? 只是拥有再多的东西,他却少了一样寻常人家的孩子都可以拥有的,那就是母爱。“王爷,今天小王爷好乖,除了睡就是吃,胃口又好,不吵也不闹的。”陈辱娘是徐总管千挑万连之下,连家世背景,身体疾病都充分了解过后,从几百名应徵的女人中脱颖而出。一天除了要悉心照顾好自己的小主子外,每天傍晚,还要向王爷仔细禀报小主子一天的情况。 她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这么疼爱自己的儿子,每天都要亲手抱过,连换尿布这样的粗活他都不假手于人,一定亲力亲为,如果回来的时间尚早,他甚至还帮儿子洗澡,更别说他还是紫旭国最有权势的辅政王爷,说出去科直要吓死一群人。 最开始时,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辅政王爷那俊美无比的脸庞,一直都冷淡少言,谁知道见到自己的儿子,脸上那种慈爱的笑容,只怕会让天下间所有的女人都心动不已。 “嗯。”看了看房间摆放的沙漏,刚刚过了尧儿的餵奶时间,不用担心一会他会饿着,“你先下去吧。” 漆黑的眼眸怎么都离不开那个酣睡的儿子,没有理会辱娘何时离开。 看着他水嫩的幼白皮肤,脸蛋上还透着健康的粉红,修长的手指忍不住轻抚他的脸蛋,指下的触感让他的心脏有种被绞紧的感觉,这是他的孩子,他与她的孩子。 孩子粉红的小嘴嘟了嘟,脸儿在他掌下蹭了蹭,似乎是嗅到了父亲的气昧,嘴角扯出一抹好甜好可爱的笑容,接着沉睡。 他笑了,多么纯真又多么让他心悸的笑容,就是这一抹笑容,可以让他将全天下所有最好的东西部捧到他的面前,只求他的一笑。他的孩子与他的一样的执着,刚出世邵几天,尧儿怎么都不肯喝辱娘的奶,无论换了多少个辱娘,他却哪怕饿得狂哭,都不肯让她们抱,别说餵奶了。 一直到青衣提议说拿王妃穿过的衣裳来给辱娘换上,尧儿才勉强肯喝奶了。 “尧儿,你是不是也在想你的娘亲?” 边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自己的娘亲,虽然还不认识,但他却认识邵种熟悉的味道。他的儿子,却无缘喝到自己亲娘的辱汁,他龙庭澹看似得到了天下间所有的一切,可是却连自己心爱的人都得不到,也不能给自己的儿子想要的母爱,其实他是最无用的人。 这一个月来,他不敢踏入旭日轩半步,就怕自己一旦看到她,就会忍不住丢掉自尊去低声哀求她别离开自己,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至少保有一点点的自尊吧? 明天就是尧儿弥月之日,恐怕也是她离开之时吧?要不是还没有坐完月子,她说不定那天就走了,也不会勉强留在这种让她厌恶的地方。
第31页 过了明天,他们此生就再无相见的机会了,他要早点习惯没有她的日子才行,如果可以止住这永无止境的疼痛的话,那么总有一日,他肯定可以忘记她的。 今日是辅政王爷的爱子满月的大好日子,王爷席开百桌宴请朝中诸臣,连皇上都亲自前来道贺,一整晚前院都是欢声笑语,宾客不绝。 与前院热闹的气氛相比,旭日轩却安静得如同无人一般,只有顾遥夜静静地站在窗迫,望着那高挂的明月与在月下怒放的花朵。 这些花儿,就如同去年与他一起躺的花海一样那么灿烂美丽,只是她的心境却已经截然不同。 那时,多么幸福与甜蜜的感觉,而现在却…… “王妃,你还是披件衣裳吧,小心着凉。”青衣拿着一件素色袍子,想要劝主子穿上免得着凉。 “不必了。”她已经出了月子,连请来帮她坐月子的张嬷嬷都说她的身子恢復得很好,不用担衣,青衣却还在这里忧心她受凉,怎么会呢?六月天,何来凉意? “邵王妃要不要吃点东西,你晚上吃得好少。”王妃的胃口这一个月来实在太差了,与怀孕那段时间即使狂吐,还是勐吃样子实在差好多,现在菜餚做得再精緻,王妃都提不起兴趣。想想当吃退奶食物的时候,甚至一边吃一边哭泣,那种悲怆与伤心,让她看了都跟着哭起来。 吃、吃什么?她没有胃口也不想吃东西。她想看自己的儿子,那个从出世,她只看过一眼,连相貌都来不及看清楚的儿子,她想得连心都痛了,又怎么可能吃得下去?上天是不是在惩罚她,惩罚她当初有过不想要他的念头,所以现在罚她无法相见?龙庭澹也真够狠的,说不让她见,就是不让她见,她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关千里日日都在院外把守着。 “王爷吩咐了,让王妃好好地保养身子,过了月期,自然可以自由了。”这是质问之后,得到的答案。 “王妃,你还是安心坐月子吧,现在王爷正在气头上,你自然见不到小王爷的,等身子养好了,再去看小王爷也不迟。”青衣也在一旁苦劝着。 而她在看清楚现实之后,也只好认命地等身子恢復了再说,不过就这样让她放弃孩子,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不如坐一下,今天你站了好久了。”从傍晚开姑,王妃就一直站在窗前,如同以前她也站在那里等王爷从宫 里回来一样,只是王爷已经好久都没有回过旭日轩了,她扶着王妃坐在窗边的软榻上。 是啊,站着又如何,望了又怎样?难道现在她还在奢想着,自己可以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吗? 真是痴心妄想,他又怎么会再出现在连里? 整整一个月的不闻不问,她早该明白了,是她傻、是她看不开、是她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低下头去,不想让自己这么懦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期盼着他会出现,说不定他正与陆欢欣相伴,乐得她不在眼前。 “王妃,你想不想出去走走?今晚的月色很好,你好久都没有出过房门了,我陪你走走吧。” “不用了。”闭上胆,头靠在墙上,她不想动,真的不想动了。 “小夜!”突然,一声男性声音在门边响起,让房内的两个女人都看了过去。 竟然是那个最不可能出现在辅政王爷的男人,楚随瑜! 第九章 “小夜,我终于见到你了。”楚随瑜大步走进来,斯文俊秀的脸庞上充满着惊喜。 “随瑜?”顾遥夜睁大眼眸,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个走近的男人,对于他的存在,充满着惊讶与不解,“你怎么会在连里的?” “大胆狂徒!竟敢随便走入王妃的寝室!”青衣一个箭步上前,急急地阻拦住楚随瑜的脚步。 “我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你们王爷知道我来此。”楚随瑜想要绕过那个一直挡路的丫头,自从那天看小夜摔倒在地之后,就被龙庭澹给抱走,让他担心得要命,不知道她的情况怎样,于是他就一直守在辅政王府门前,想要探听到一点关于她的消息。 可惜不管是门房还是匆匆出去的王府下人,口风都紧得要命,让他一点都打听不到小衣的讯息。 一直到后来满朝的人都说辅政王妃平安地为王爷生下一子,这才让他放下心来,每天他都上门去要求见小夜,结果都被龙庭澹的下人给挡住了。 一直到今天,他一如既往地上前拍门,就被一个着起来成熟稳重的中年男子给领进府,他说王爷准许他见王妃。 虽然吃惊于龙庭澹同意他与小夜见面,但他也不会傻得去问龙庭澹为什么,而是狂喜地跟着中年男子来到连个主院,一直到看到小夜的人,他这才相信,原来那个男人没有骗他,他真的见到小夜了。 “怎么可能?王爷怎么会让男人随便进来。”虽然王爷这一个月来不再进来旭日轩,但对王妃的关心可没有少过。不但请专门的嬷嬷来帮王妃坐月子,每顿饭菜都是精心准备的,她不相信王爷真如大家所说的那般不要王妃了,如果一个男人不想要那个女人,何出对这个女人如此费心?“青衣,你让开。”已经从再见楚随瑜的讶然中恢復过来,顾遥夜淡淡说道,“他是我的故人,你可以放心。” 故人?楚随瑜听到她的话时,表情明显一僵,什么时候,他对小夜而言,成了一名故人? 青衣这才不情愿地挪到一旁,充满戒备地望着那个陌生男子,长得一脸儒雅俊朗,但也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好人。 “小夜,你的身体还好吗?”终于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阻碍,他可以真真正正地将她看个仔细。多久了,他们竟然分别了如此长的时间,他有多久都没有好好看过小夜的脸了,这张容颜在他心里,让他苦苦思念的清丽姝颜。 她一脸的愁郁与伤怀,似乎在她心里,有好多好多的伤心与难过一般,是了,被龙庭澹强娶了去,以小夜的性子,怎么会开心,何况还生了个孩子。“真的是他让你进来的?”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他刚刚对青衣所说的话,他说是龙庭澹同意他进来找她的,龙庭澹怎么可能会同意让他来看她? 他不是一直都对随瑜非常介意吗?这次竟然会让随瑜这般登堂入室,为什么? “真的。”楚随瑜走到榻前,蹲在她的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他还托人转告我,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小夜,你说龙庭澹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终于不再阻碍我们?”那个带他进来的中年男子临走时说王爷让他警告自己,如果自己不好好对王妃的话,日后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还需要他说?他楚随瑜对小夜的心,一直都没有变过,走了这么久,计画得这么辛苦,付出那么多代价,就是为了像今天连样,可以再次牵 “什么?”他竟然让随瑜好好对她?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傻住了,任他握住她的手,没有任何反应 青衣想冲上前去扯下那个登徒子的轻薄之手,堂堂辅政王爷的王妃岂是让人随便碰的?可是她却被顾遥夜掉出眼眶的泪水给吓到了…… 一颗一颗,如同珍珠撒落一般,迅速地掉下来,她长连么这大,从来没有见过人可以这样哭,王妃之前流泪都不能与这次相比…… “小夜,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楚随瑜不明白为什么小夜听到她自由的消息不但不觉得高兴,竟然还掉眼泪,他不是蠢材,不会呆到认为小夜是听到高兴地哭,那个眼泪明明就是伤心绝望的眼泪。 “他真的……真的这么说?”声音哽住了,但仍然坚持要问出自己想问的话。 还要再说什么?从他进来开始,小夜所说的话,所问的问题都是关于那个男人的,看来事宴已经摆在胆前了。 “你爱上他了是不是?”不想相信的,当初那个眼眸如泉,只看到他一人的小夜已经不在了。现在在他面前的,是爱上别的男人的小夜,而他的小夜,已经不见了,伤心沮丧冲击着他。“爱?”她爱上他了吗?这种痛苦得要死的感觉就是爱吗?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被龙庭澹强占,她都没有感觉到这么痛苦,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宁愿自己就此死去,也不愿承受连种锥心刺骨的痛楚,而这一切,都是他龙庭澹带给她的! 如果最初的相逢过后,他肯当春梦一场,水过无痕,那么也许假以时日,她一定可以忘记他带给她的伤痛,说不定她还可以再次拥有幸福快乐的人生。可是他不肯,一心一意,固执强烈地要将她带到身旁,用尽各种手段,就是为了拥有她。 而她也在他那钢铁般的意志下屈服了,成为了他的妻子,他的宠爱、他的深情、他的贴心、他的可恶,她都仔细地一一收藏在心。即使最初自己没有发现,可是那种感情却如水滴一样,一点一滴,慢慢地渗入她坚固的心防。 无所觉也无所知,但有的事情的确是在偷偷地发生着改变,等到她发现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深入她的心里面,再也摒除不了。也许,她没有马上发现自己对他的感觉产生了变化;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爱上她,可是这又怎么能怪她?她从小到大,除了楚随瑜,没有爱过别的男人。龙庭澹带给她的感情,与楚随瑜那种平静安宁的感情不一样,他如烈火、如暴风,让她捲入就昏头转向,又怎么能怪她不明白,那种想见他、思念他的感觉,是爱情。 可是,到她捲入了,明白了,他却说对不起,他好累不想再爱了。这世上,还有这般不讲理的人吗?他想爱就不理别人的感受,抢了再说;他累了就说不爱了,让别人来带她走?那么她是什么?她又算什么? 是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爱情玩物,还是他兴之所至的一时消遣,只是陪他玩了一场爱情的游戏,在游戏结束时,也该随之落幕 休想,他休想!她顾遥夜,虽然生性喜欢平静淡泊,但骨子里的倔强,可是从来都不会少半分,从小就被爷爷当成顾家庄唯一的继承人培养,该有的强悍与顽固,她也不输任何人。 这场爱情,不是他龙庭澹说不要了,就可以不要的! 忽地一声站起来,“他现在在哪里?” “嗯?”楚随瑜与青衣两人同时一愣,不能反应过来,刚刚小夜不是才哭得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怎么突然就气势如此强悍“龙庭澹,他在哪里?”起身逼近青衣,直接问道。 “在……主厅。”好可怕,王妃的模样好可怕,筒直就跟平日里发怒的王爷一模一样,原来人家说夫妻相,真是没有说错。 顾遥夜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跨出房门往前院走去。 “我的眼是不是花掉了?”青衣使劲地揉着自己的眼皮,想要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产生幻觉了。“花什么,她只是被逼出本性,还有……”一脸的苦楚痛笑,“真实情感而已。”看来这次,龙庭澹麻烦了。
第32页 那个曾经如春天里最美的一抹樱花的少女,那个扬着淡淡笑容,对他说,随瑜,要努力哦,我们的未来,全部在你手里了的女孩,那个当年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的无邪女子顾遥夜,已经随着春去夏至,如樱瓣般飘然远去了。 现在的顾遥夜,不再属于他,或者该说,上天註定,她从来都不会属于自己,不然也不会在她的生命中安排龙庭澹的出现。 苦笑着,离开了这豪华气派的庭院,离开这个让他伤心让他绝望的地方,他需要大醉一场,希望在梦里,能够再次看见那曾经属于他的淡淡笑容吧。 而他,也该学着要死心了。 人声鼎沸,觥筹交错,还有碰杯声与贺喜声,抱日厅宽阔的空间里坐满了宾客,龙庭澹坐在主人席位上,默默地饮酒,漂亮的眉毛一直紧皱着,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就是让人不敢随便去找他聊天祝酒,连与他同桌的皇上还有刚刚回宫的龙庭渲等人都感受到他那种郁结的气息,而不敢随意攀谈。 “七皇叔,今天九皇叔好可怕。”龙承佑低声与坐在身旁的龙庭渲说着话,早知道他就不来了,本来以为今天九皇叔家宴客,肯定好玩,谁知道…… “他是有心事。”爱怜着望着聪慧的侄儿,虽然年纪小小,才十一岁,但龙承佑已经很有帝王的架势,与四哥那天性残忍不同,承佑年纪轻轻,但已经能体谅黎民的疾苦,在九弟的培养下,他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一代明君,想到自己那个已经被处死的哥哥,他的胆神闪过一抹伤痛。 “九皇叔最近的心情都好糟糕。”以前九皇叔都会非常耐心地教他课业,只是最近这一个月来,他连笑都不笑一下,严肃得吓人,明明已经有了承尧弟弟了,为什么九皇叔还是不开心?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你九皇叔的心事,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决。”为自己倒了一杯醇酒,仰头饮干,真是好酒,还是九弟会享受。 对自己的皇侄与哥哥的低语不是没有听见,只是龙庭澹现在没有心情理会他们。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想着,遥儿现在应该已经见到楚随瑜了吧?终于能与他见面,她该有多么高兴?会不会现在她已经与他走了?他是不是已经永远失去她了? 多想冲到旭日轩,不让她离开,可是不放她走又如何,她的心永远也不会属于他,留她在身边,她不会快乐,而他最终也不会觉得幸福,到最后受伤的,还要再加上他们的孩子,他又何忍? 该死的!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爱他?手掌略一用力,手里的杯子就被他捏个粉碎,吓得身旁的人脸色发白,幸好大厅里热闹之声很响,并没有引起旁人的侧目。 “王爷!”关千里连忙找来干净的帕子,为主子擦拭着手掌上的血迹,王爷的情绪这么激动,这宴会还要怎么继续下去? “九皇叔,你……”龙承佑的话音没落,就被一声清亮的女性嗓音给打断了。 “龙庭澹!”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皇帝驾前、百官面前直唿辅政王爷的名讳? 大家一齐抬头望向大厅的入口,一位身着素白裳裙的女子,披着乌黑的青丝,笔直地站在门口是辅政王妃,那个传说中已经成为下堂弃妇的顾遥夜!她来做什么?众人都看着她带着浓浓的烈火直直地烧向辅政王爷。 顾遥夜走到龙庭澹的面前,咬着唇问道:“是不是你让人带楚随瑜去找我的?” “你没有跟他走?”她怎么会在这里?龙庭澹坐在邵里,生平第一次有些发愣。 很好,他说的很清楚了!顾遥夜抄起桌上的酒杯,直接淋到他那俊美得可恶的脸上,“龙庭澹,你连个该死的男人,你当我顾遥夜是什么人?” 众人看到如此惊险的一幕,纷纷吓得抽气,这个顾遥夜着起来斯文秀气,谁知道却这般兇悍,连辅政王爷都敢泼得他一脸的酒。 “你这个女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如此羞辱的龙庭澹也怒火上升,站起身来狠瞪着她。 谁知道顾遥夜不但不怕,反而逼近他,“龙庭澹你给我听好了,我顾遥夜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女人,当初我想走,你却千方百计地断我后路;如今我……”她顿了一顿,说不出想留的话。 “你想怎样?”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吗?她的话语,听起来好像…… 死去的心又开始有了强烈的跳动,他还可以抱一丝的希望吗?会不会是他会错意? 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怎么说出口,“反正我不是你不想要时,可以随便塞给别人的那种女人。” “那个不是别人,是楚随瑜。”她不是一直都想着他,想要再回到他的身边吗?那么他现在帮她达成这个愿望了,她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谁都一样!”掂起脚尖,一把拉扯住他的衣襟,“我警告你,如果再有第二次,那么就不止泼酒那么简单了。” 第二次? “你是说,你不要走,对吧?”不介意她从没有过的粗鲁与野蛮,即使是这个样子,她在他眼里还是好可爱,他只想问清楚她的心意,她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吗?还是他又会错了意?这个男人,一定要问出来就是了。 “对!”豁出去了,她直接承认,丢脸就丢脸好了。 “为什么?”他认真地望着她,“为什么不走,要走一直不是你的心愿吗?”为什么他成全她了,她却如此不满?“我的心愿是什么,你真的知道吗?”他怎么可以这么可恶,总是与她作对?当她不想要时,一定要给她;当她想要时,却又要抢走,她的意愿,真的就那么不重要吗? “那么你来告诉,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笑了,笑得又温柔、又深情,是那种久违的笑容,如冬天里第一股破冰的泉水一般,温暖宁静。 手儿松开了,他、他怎么可以笑得那么柔情,那么让人心动?明明过份的人是他、明明伤害她的人也是他、明明她发誓绝不轻易就饶过他,可是她现在却无用地只想溺毙在他连种醉死人的笑容里。 好没用的自己,还说要来戏他算帐,结果他一笑,她立刻心都软掉了。 “遥儿,你想要什么?” 她傻了、呆了,只会愣愣地望着他的眼晴,说不出话来。 “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给你。”再次拉开自己的心扉,望向那个此生唯一让他心动的又人。 会受伤吗,不要紧,心又会痛吗,也不重要,只要她还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不管是什么理由,他都接受。 “我要你。”眼泪从胆眸里流了出来,她扑入他的怀里,“只要你。”如果到连个时候,她还看不清楚他眼里的感情,那么她就真是迟钝到令人髮指地步了。这个男人,明明就是霸道地不可一世,高傲地独一无二,却为了她,忍痛让自己最厌恶的男人进府,只是因为他以为这样就是她要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让她的心痛得快要死掉一般。 本来就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本来就是想要什么就去要的个性,装什么无敌痴情人,玩让妻的把戏,傻瓜、傻瓜!原来最笨的那个人就是 “只要我,不要我们的孩子吗?”想到那曾经让他心痛的一幕,至今仍不能释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竟然厌恶他们的孩子到将他推开,甚至还差点摔伤他,这让他一想起来就心痛。 “谁说的,我要宝宝,当然要他。”他怎么可以这样认为她?她是那种冷血无情的女人吗?就算不爱孩子,也不会想要弄伤他,何况她还那么爱他们的孩子。 “那么……” “王……王爷。”一声弱弱的女性嗓音插人他们的“秋后算帐”之中。 锐利的眼眸瞪向发声处,是绿罗。 这种时候,她来凑什么热闹?不悦地想要斥责丫头的没眼色,谁知道她一连串话下来,倒是让他有点惊讶了。 “其实那天小王爷差点摔到,不关王妃的事。”事隔整月,她才能向王爷说明当时的情况,“那天王妃只是轻轻地推了我的手一下,是我自已没有站稳,才会不小心连累到小王爷的。” 不过王爷也没有饶过她就是了,将她由一等丫头降到五等,在厨房里帮忙。也算巧合,这样她才能有机会在随侍一旁的满月宴上,将事情说出来。 “那么你那天为什么不说?”任由他误会遥儿,还…… “奴婢当时是吓到了。”差点害死小主子,没把她的魂给吓飞了,后来被调走,也没有机会见到王爷,再说从那以后,王爷的脸色就好难看,她哪来好胆上前说这些事? 那她现在敢说了?龙庭澹差点想将那个丫头掐死。 “你不要怪她。”柔柔的声音,轻易地抚平了他的怒火,“其实最错的就是我。”如果不是她当时一时情绪失控,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她自责的样子,让他的心都跟着痛起来,再度拥她人怀,低低地嘆了口气,“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承认自己的偏心,捨不得责怪他。 “我要你,也要宝宝。” “遥儿,我的遥儿。”终于可以再次将这个女人抱人怀中,他感动得几乎想掉下眼泪,不想再去计较那些以前的事情,本来以为已经失去的幸福,在他最绝望的这一天又重新回来了。“你敢再想特我推给别的男人,就试试看,我一定走得远远的,让你后悔一辈子。”虽然内疚于自己当初情绪失控差点伤到孩子,但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讲明白的,她在他怀里狠狠地开口道。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傻过一次就够了,这回是她主动来到他的怀抱,而他抱住了,就再也不会放手了。 闭上眼晴,偎人他的怀抱,连个熟悉温暖,让她安心的怀抱,好怀念…… 他抬起她的脸蛋,认真地望着她,“这次你要有永远别想离开我的觉悟。”说完,就一把抱起她,向旭日轩狂奔而去,他们需要独处,而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隐私可言。 “就连样没有了?”众人直唿不过瘾,今天的这个满月宴,真是吃得值得,竟然可以看到千金难见的烈娘子驯夫记,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 龙庭泻浅笑着再度为自己斟满酒杯,相信今天的这一幕,百年以后还会在他们紫旭国流传。 没有来得及回房,他们就已经在前庭热吻起来,龙庭澹将顾遥夜搂抱在怀里,舌头探人她的嘴里,拼命地吸吮着她嘴里甜美的蜜津,疯狂地扫过她的每一处细微,与她回应的舌头互相舔弄。 “遥儿,你让我想得好苦。”拉开他们密合的嘴唇,在吻与吻之间,他低喃着。 “谁让你,唔……”深长的一个吻后,她笑出一抹娇媚,“自作自受。”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装什么无奈退让那一套是啊,真是自己找来的,龙庭澹将她双腿分开,直接跨骑在他腰上,进人寝室里,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地踹上了。
第33页 两人热吻着等不及进卧房,他手掌用力一扫,就将圆桌上的杯杯碟碟全部扫落在地,将她压了上去。 强健有力的腰隔着裙摆,在她腿间磨蹭着,粗喘着低语道:“遥儿,我恐怕没有多少耐心了。”情慾涌如此迅速,将他彻底淹没,他现在只想将自己用力地埋人她的体内。 “唔……好。”她也好想要,想要着着实实地感受着他的体温与热度。 一把掀起她的裙摆,摸到她丝滑的亵裤竟然已经湿润不已了,“小妖精,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不再罗嗦,直接撕裂那轻薄的小布科,再撩开锦袍解开自己的裤头,释放出咆哮的野兽,浸yin着她甜蜜的汁液,沉沉地顶弄后,直闯而入那绝美的禁地…… “啊……” “嗯!” 他们同时惊唿出声,太久没有欢爱,连种感觉实在太美了。 她闷哼着,忍住被强行挤开的微痛,虽然之前的热吻已经让她动情,但他太大,让她一下子适应不了。 好软好嫩的感觉,这是她,他最心爱的人!他彻底地失控了,等不及给她调适的时间,在她身上抽戳起来,粗壮的欲身挤入她紧窒的穴内,重重地摩擦,将她丰沛的水液搅弄出来,下身传来渍渍的响亮水声。 “啊……慢一点……”太快的速度她跟不上去,她喘息着,低声求饶。 大掌握住她的小手,臀部在她腿间有力地耸弄着,他慢不下来,再次在一起的感觉太过强烈太过美好,那绵软水嫩的女性私花绞紧着他,催促着他,让他不断地加快速度,追寻着甜美的高潮。 也许是身与心的合一,让他们情动得特别厉害,也许是相隔实在太大,他们都不耐长时间的缠绵,她的体内不断涌流出动情的春水,而他的欲身也越胀越大,苏麻慡快的感觉从他们交合处不断冲上脑髓,让他们的高潮迅速到来…… 花穴深处传来的一波接一波的麻软快意,粉色的晕泽布满全身,在他一记重重的贯入后,她最先达到了绝美的高潮,大腿紧紧地夹住他的腰,娇吟着抓住身下的桌布,春液从体内深处狂泄而出。 她的内壁疯狂地痉挛着,将他不断地吸往深处,终于在数十下深深的戳刺后,他也不敌后背窜起的强烈快感,重重地射出炽热的精液。她真的选定了,不会变,不会再后悔了?会不会到最后,她发现自己最爱的还是楚随瑜,而恨他当初没有让她离开?龙庭澹端起茶杯,微皱着眉,轻啜着烫人的茶液。 “想这些有的没的烦死人的事情也太没意思了吧?”漂亮的茶壶被人粗鲁地一把拿起,茶水还溅了出去,接下来再是一阵牛饮声,好像喝的不是热茶,是凉茶一般。 “来来来,陪我过几招,包管你不再烦恼。”卓北阳摩拳擦掌地诚邀着,心里无比兴奋,因为龙庭澹的功夫可是一等一,能与他过招,一个字“慡”。 他是不是找错人倾诉心里的烦闷了?龙庭澹第一千次在心里自问道,他怎么会蠢到,希望一个神经比柱子还大条的男人,突然会细腻地可以理解儿女感情这种千迴百转的感觉?怎么会想到来他连里寻求问题的解决方法?他错了。 “怎么不动?”摆好姿势的卓北阳望着那个稳坐如山的男人,不满地抱怨道,“你管她爱不爱你,喜欢就抱回家上床,一切搞定。”爱与不爱,有什么重要。做到爱不就行了吗? “再不济点,直接问她好了。”自己在那里想个半死有什么用? 连个嘛…… “夫君。”夏若净端着茶点慢慢地走过来,将食盘摆救在桌上,“王爷,请尝尝我亲手做的糕点。” “有劳。”今天早朝过后,就与卓北阳到他的将军府逛逛,原本想看看能不能解决自己心中的烦闷,谁想……洁白的瓷碟上摆救着干净漂亮的栗粉糕,每一个着起来都精緻无比,还没等龙庭澹动手,卓北阳早就已经迅速地将糕点拿走一大半,忙了一早上,他早就饿了,现在刚刚好拿来塞塞牙fèng。 望着那个温柔秀婉的夏若净,龙庭澹再次感到不可思议,连个卓北阳粗鲁不文,拿刀比拿笔高兴,竟然可以娶到知书识札的名门闺秀夏若净为妻,真是人间一大罕事,他们的姻缘,肯定非常精彩。 活生生一个娇柔人儿被辣手摧花了。 “王爷,你觉得我的点子好不好?”喝茶将糕点灌下去后,卓北阳得意洋洋地问道。 “你还是去练功比较好。”说出来的话都是些什么跟什么?算了,指望不懂感情的卓北阳来给他出主意,他龙庭澹也是愚蠢到家了。 “夫君。”夏若净柔声唤道。 “干嘛,没看到我们在谈事情吗?”卓北阳粗声粗气地回道,但注意力还是移到娇妻身上。“我头好像有点晕晕的。”她伸指探了探太阳穴。 “是不是早上我太粗鲁……” “夫君!”娇嗔的声音连忙打断那个鲁男子的话,秀美的脸蛋上布满红晕,那个粗鲁二字果然让人很有遐想的空间,“我还是回房去拿药油擦擦吧。”她作势要起身。 卓北阳连忙按住她的肩膀,“去什么去,你给我乖乖坐着,我去拿。”真是受不了,女人就是什么都不懂,都说头晕了,还到处跑,让人操心。 咻地一下,卓北阳走开了。 望着夏若净洁白的芙颜,龙庭澹有几分怀疑地皱着眉。 “王爷,你是不是想知道王妃到底爱不爱你?”一反刚才一脸痛苦的表情,夏若净温柔地笑望着他。 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连个女人是装病支开卓北阳。 “想要知道,又不敢自己开口问,对吧?如果我告诉王爷,我有办法可以帮你,你相信吗?”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夏若净浅笑着。 “有什么条件?”不拐弯抹角,他直接问出来。 “王爷果然好智慧。”赞赏地一笑,“我不敢贪心,只要将来,王爷应承为我做一件事,那么就可以了,而且连件事,非常简单,不损王爷分亳。” “就连样?” “当然。” “……好。” 想想,当初卓北阳是怎么说他的妻子的?娇弱、美丽、单纯、温柔、乖巧又听话?真是见鬼了。 卓北阳这次,遇到狠角色了。他突然好同情那个直率的强壮男子,唉…… 辅政王爷中毒,速进宫。 这样一个口信,让顾遥夜吓得差点将儿子摔到地上去,连忙特孩子交给辱娘,她随着小顺子迅速地往皇宫赶去。一进入南书房,就被躺在卧榻上面脸色黑青的男人给吓到了,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稳住心神后,问着站在一旁的皇帝,“连是怎么回事?” “让我来说吧。”龙庭渲轻轻开口:“今儿一早,九弟与大家在南书房议事,谁知道刚喝了端来的热茶,口吐鲜血地晕倒了,传御医诊断后,说是身中奇毒,恐怕有性命危险。”指了指摆放在一旁的茶壶。 “能解吗?”越听心越惊,但她仍努力稳住心神问重点。 “目前不行。”他一脸沉痛地说道。 顾遥夜差点站不住脚,她慢慢地转过头,望着那个昏迷中的男子,死死地咬住唇,不会的,上天不会这样对她的,他们的感情刚刚才好转,就要夺走他的性命。 “九弟妹不必担心,其实事情还是有转机的。”龙庭渲看她一脸的绝望与悲伤,连忙开口,“太医院有一种能解世上奇毒的药丸,可以解九弟的毒。” 他的话,稍稍唤醒了她的理智,“那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赶快给他服下。 “问题是,还有一件麻烦事要先解决。”龙庭渲无奈地指了指书房另一边的榻上。顾遥夜转身一着,也吓了一跳,那个躺在上面的男人,竟然是楚随瑜。 “随瑜?”他怎么也脸色铁青地陷入昏迷之中? “今天那壶毒茶,只有九弟与楚郡马喝过,所以中毒的是他们两人,可是那个药丸却只剩下一颗了。”也就是说,能救的只有一个人。 她明白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世事又岂会如此凑巧?竟然让他与楚随瑜同时中毒。 “没有,御医说了,如果在一柱香的时间里不让他们服下解药,那就一切都来不及了。”也就是说,时间紧迫,根本就容不得人去思考,“我们不敢轻易作决定,你是九弟最亲的人,所以才宣你进宫的。” 她绝望地闭上眼眸,苍天是不是在惩罚她?惩罚她伤了两个男人的心,所以丢给一个残酷的选择给她。 一个是她曾经爱过的人、一个是她的夫君,她此生最爱的男人,谁生谁死?这让她如何抉择? “弟妹,时间紧逼,你要马上作决定。”龙庭渲催促道。 深吸一口气,睁开水眸,“药丸呢” 小顺子连忙奉上托盘。 “去餵楚随瑜服下。”她轻轻地说道。 “啊?”众人惊唿。小顺子差点连托盘都托不牢,怎么会这样? _“快去!”不是说时间紧迫吗?顾遥夜瞪了小顺子一眼,威严立现,吓得他连忙上前餵郡马服下药丸。 看见楚随瑜吞下药丸,她点了点头,忽然冲到桌边,抓起那壶茶水直接仰头就灌! “啊!”又是一个出人意表的举动,让众人傻眼,等他们反应过来,顾遥夜已经将整壶茶水都喝掉了。 柔柔笑着,轻轻地走到龙庭澹的身旁,抚摸着他的脸,“我欠随瑜的,实在太多了。”辜负了他的一腔真情,带给他巨大的痛苦,她无法相报,“所以我自私地想让你帮我偿还他,将生的机会留给他;而我没有了你,也无法活下去,你要等我,黄泉路上我们一起走。”灼热的泪水一滴一滴全数溅落在他俊美的脸庞上。 微侧过头,对着那些已经着呆的人,“七王爷,我家承尧,就拜託你了。”她对不起儿子,不但没有救他的爹,连他的娘,他也将失去。 可是,不行啊,还是不行,没有他的生命,她不想走下去。连儿子都不能让她留恋,她的稚儿,从一出世,就註定她要欠他的。 不再说话了,她伏入他的胸膛之上,闭上眼眸,听到那熟悉的心跳声,让她扬起嘴角,她要追上他,不能让他一人独行。 “九弟妹……” “九皇婶……” 两声唿唤里,带着满满的为难与无助。 不理了,不想再理,她只想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与他一起走完最后这一段路。搂住他的腰,脸蛋贴在柔软的锦裳之上。 直到一声好温柔,好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遥儿……” 会这样叫她的,只有他一人而已,水眸迅速地睁开来,望进那熟悉的黑眸之中。
第34页 “你……”他不是中毒了吗?怎么会醒过来望着她?; “我没中毒。”诚实招认了。 她起身,望向书房里的其他人。 “我想起来了,今天跟怡香院的倩心姑娘有约,先告退了。”七王爷潇洒地退场。 “小顺子,朕还有一大堆的奏摺没有批完,还不快起驾?”童稚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很快,主僕两人也光荣撤退。 其他的什么宫女、太监、御医全都一瞬间走光。 一道纤细的身影从那垂挂的惟幔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望着龙庭澹说道:“王爷,若净已经达成了你所交代的事情,那么请王爷别忘了对若净的承诺。” 望了一眼那个已经愣神的女人,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自己想要的,夏若净秀婉的脸蛋上笑意更加深刻,“那么若净就不打扰王爷了。”看了看王妃一眼,别有深意地一笑,“只怕王爷接下来的事情会很多。” 试探容易,可是要安抚被欺瞒的爱妻,只怕辅政王爷有得头痛了。 行了一个告退礼之后,夏若净也漂漂亮亮地退场了。 偌大的南书房,只留下已经起身,一脸复杂情绪的楚随瑜,无言地望着她。 “小丧,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吗?”他站起身,儒雅的脸庞上带着勉强的笑容,“从今以后,我不能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保重。” 输了、输了,彻彻底底地输掉了所有,原本小夜选择救他时,他心里还狂喜着,想着关键时刻,小夜还是关心他的,谁知道…… 原来到最后,他与她之间,剩下的只有欠与不欠而已,她对他,只留下内疚,再不想、再不愿也只能接受他与小夜的感情已经消失的这个残事实。 恨吗,怨吗?不会,他不会!善良的小夜、不爱笑的小夜,都将永远铭刻在他的心中,而他也终将从她的生命中退场。 偌大的书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顾遥夜定定地望着她,不明白或者说不愿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遥儿,对不起。”他想要揽她入怀,却被她闪了开去。 “什么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她皱着眉,认真地问他。 “对不起骗了你。”他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情,将一切说了出来,其实刚刚的一切都是夏若净想出来的试探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中毒事件,只是设一个局,用来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就如夏若净所言,最危急的关头,女人最爱是谁最容易知道。 所以假藉中毒,来试探顾遥夜的情意,多简单、多明显,只要众人稍稍配合一下,就可以了。 即使心里已经多多少少明白了顾遥夜的心意,但是楚随瑜仍抱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也许小夜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选择离开他的,藉着试探,他也想知道顾遥夜的真正心意。 根奉本就没有什么毒酒、解药什么的,一切的一切,只是编出来的。而急逼顾遥夜作选择,就是让她没有思考的时间,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本能用下意识去抉择,只有这个抉择,才是她内内最真实的想法。当顾遥夜来时,龙庭澹与楚随瑜其实都是清醒地躺在榻上,等着、期待着,着她如何选择自己最爱的人。 在听到遥儿说将药丸给楚随瑜时,他的拳头握得有多么紧,心痛得像是要碎了一样。原来她最爱的人,不是他,而是楚随瑜,当时恨不得自己是真的中毒死掉算了。 可是后来,她竟然喝下那明知有毒的茶,与他共赴黄泉时,他才知道自己的试探有多么傻多么无知。 想要试探什么,想要知道什么?他的遥儿不是一直都将自己的意意表达得很明显了吗?为他生子、为他留下,对他说只要他一人,他是个自诩聪明的傻瓜,竟然看不出来,还要患得患失。 顾遥夜皱紧眉头,仿佛不明白他所说的话似的,“假的,原来是假的?”那么痛苦、那么痛不欲生的感觉,原来是假的?她的眼泪算什么?她的伤心算什么?难过到不想活的感情又算什么? 她站起身往房外走去,她不想见到他,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拿刀去捅他,让他真的去死! “遥儿!”他连忙起身搂住她,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带回榻上,“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不要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他将她的真心当成什么了?“龙庭澹,你太让我失望了。”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对人低头认错过,可是遇上她,这种事情好像成了家常事一般。 “你救开我!”她很像白痴吗?竟然被一群人耍着玩,“我再也不要见到你,龙唔……”话没说完,就被他给堵住了嘴。 想咬那在她嘴里放肆的舌头,但是,天杀的,到了这种时候,她竟然还捨不得他,只能不甘愿地狂捶他的后背。 一吻既了,两人都气喘吁吁。 “我爱你。”他在她耳边低喃。 连、连个男人,顾遥夜满腔的怒火,一瞬间被浇熄了一半。 “我爱你,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像傻了一样,在她耳边不停地说着爱她,爱她,连种爱,深入骨血,永世难忘。 “你别以为用这招,我就会原谅你吗?”话是说得够狠的,可是不断上扬的嘴角却不是那么回事。 “对不起,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我才会对我们的感情那么没有把握。”第一次,将自己的懦弱与无助摊开在她的面前,面对她,他其实不是那个无所不能、自信满满的辅政王爷,只是一个害怕失去所爱的普通男子而已。 笨、笨蛋!她在心里狂吼着,可是喉咙却哽住了,爱有多深,脆弱就有多深。因为太爱了,那种害怕生去的感觉就会越强烈,她明白的,非常明白。 “我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对吧?”所以,他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用这种方法来试探她。 “当然没有。”他大声地吼道,该死的,如果她早说了,他还会搞这种会被哥哥和侄子耻笑一辈子的丢脸事情吗? “那么……”用力地拉下他的脖子,在他唇上重重地吻了一记,“龙庭澹,你听好了,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 幸福,如涨潮的一样,瞬间将他吞灭了,他伸手抚住她的脸蛋,低头激烈地吻着她,好像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一般,饥渴狂野,而且温柔。 她柔柔地回吻着,轻轻地闭上眼。再也无法对这个爱她爱到无以復加的男人生气,恼什么,恨什么?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太爱她而已。 他的爱,既强烈又执着,如同烈火一般,而她,就是那扑火的飞蛾。 吻着吻着,他们的唿吸急促起来。 “等等。”忽然想起什么,她捉住他抚上胸脯的大掌,“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与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纟?”终于想起当初引起一场风暴的人,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自己那时是吃醋了。 “哪个女人?”拜託,什么时候了,还跟他说什么女人不女人的,他的女人,不是只有她一个吗? “就是那晚在宫里,与你一同走在走廊上,你还对她笑得好温柔的女人,那个陆欢欣。”这个名字到死她都不会忘记,说起连件事,她的心还是隐隐作痛,一想到他对她以外的人笑得那么温柔,她的心就好酸。 见鬼的,除了她,他什么时候对哪个女人笑过了?等等…… “你是说的那天,就是你怀着宝宝进宫,然后跑到花园与楚随瑜那个混蛋私会,见到我后还狂奔的那天是不是?”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天。 “什么私会!”讲那么难听,她拍了他一记,“人家是碰巧遇上他,而且你还没有说你与陆欢欣究竞是什么关系?”休想给她转移话题。 “你就是因为看到她,才变然跑起来?”这个女人的醋劲也未免太大了吧,只是看见他与别的女人一起走,就不顾自己怀着孩子,跑给他追。 不过他就喜欢她这种可爱的别扭劲。 “想起来了是吧?” “你怎么会认为我对她会有什么呢?”无奈地吻了吻那嘟起的小嘴,“她可是我的亲妹妹。” “胡说!”以为她好骗吗?明明他是他父皇最小的孩子,只有姐姐,可没有什么妹妹的,要骗她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 “真的,她是父皇与宝成王妃生下的女儿。”连是皇室里的丑闻,除了他们皇族人知道外,别人是不清楚的,君主与臣妻有私情,还生下女儿,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宣扬出去。 好乱的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那天明明告诉我说,如果不是我,你与她早就成亲了。” “什么?”那个丫头到底在胡说些什么跟什么?龙庭澹错愕地愣了愣,然后他想通了,陆欢欣那个丫头,肯定是不满他当初给她的惩罚,所以才搞出这么一场戏。好,等着,看他怎么“回报”她的大恩大德。 “遥儿,欢欣真的是我的妹妹,你想想,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编造来骗你?”事关皇室的尊严他怎么可能说谎。 想了想,这种事情他不会想瞒过去的,“这是怎么回事?” “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乖乖闭嘴让我吻。”陆欢欣的事情,牵涉到太多太多的复杂关系,一时半刻根本就说不清楚,好好的示爱气氛,可不是用来说那些个陈年旧事的。 他低下头去,望了望那微张的粉唇,“算了,还是张着吧,比较方便。” 接下来,话语成为多余的了,他们之间的浓情蜜意,就在这宁静的南书房里尽情挥洒。 闭上眼,享受着他多情的爱抚与亲吻,为什么他会爱上她?这一点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问他,他只说是上天註定。 也许真的是上天註定也说不定,命中注定他们要在家乡那姜丽的初烟湖相通,然后开始一段既缠绵悱恻又扣人心弦的爱情。 相见的第一眼,就是一世的情缘,她用自己最纯真最无暇的笑颜打动了他从未悸动过的心;而他也用自己的深情换取了她的爱,这辈子他都是她最爱的夫君,与他画眉竹窗下,与他携手共白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