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梦》 第一章 陈氏家族 就像阳光穿过黑夜 黎明悄悄划过天边 谁的身影穿梭轮回间 未来的路就在脚下 不要悲伤不要害怕 充满信心期盼着明天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穿越时空竭尽全力 我会来到你身边 微笑面对危险 梦想成真不会遥远 鼓起勇气坚定向前 奇迹一定会出现 mp3中一熟悉的歌曲放了起来,这歌的歌词即使倒着背也完全没有问题的,不过这有什么用呢,没解决的问题还是没解决。为什么他们都那么优秀,而我就不行?爸爸、妈妈、哥哥和弟弟,不管是谁,都好出色,然而就我不行。要是说只有爸爸和妈妈比我强也就罢了,哥哥,就连弟弟也…… 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看得出来,现在好像每个人都排斥我,他们也许都认为我是这个家族的败类吧。不过,这点我也没话说,确实,面对同样的问题,哥哥和弟弟都能很快想到自己的解决办法,而我,总是很迟钝。都说天生我才必有用,现在看看,我到底有什么用呢?难道我生下来就是为了丢我们陈氏家族的脸的么?要是我没有生在一个这样优越的家庭里,也许就不会是这样。没错,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的话,今天的一切都会不同,那样,也许我身边没有比我更出色的孩子,也许我是最棒的,哈哈。 不过,回到现实来,我已经是这个家庭的孩子了,这点是不能更改的。是啊,我是陈氏家族的后代,现在的我居然在丢了家族的脸之后,还在想着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看不起我了,我不能这样下去让他们更看不起我。总有一天,我会过所有人,爸爸、妈妈,还有我那两个可恨的兄弟,我会努力越你们的,让你们知道,我是陈奕安·无恩!我是陈氏家族的后人,即使在我是这样,即使现在你们看不起我,都没关系,再大的困难也阻碍不了我前进的脚步。 陈氏家族是一个以族人的高智商闻名的家族,在全世界都享有科学家世家的美誉。不知是什么原因,在整个陈氏家族中,智商低于15o的人少之又少,以至于有人认为他们其实是暂居在地球的外星人。 不过,毕竟这世界上没有绝对事件,在这样聪明绝顶的陈氏家族中,也依然搀杂着稍显逊色的人。说是稍显逊色就是逊色,虽然在普通人中绝对是出类拔萃、凤毛麟角,但陈氏家族不允许出现任何闪失,对于族内智商稍低的人,其他族人会采取冷漠、隔离的态度。也许这会让我们觉得那些被孤立起来的人有些可怜,但这才是名门望族的威严,驱逐败类是每个族民义不容辞的。 陈家这一代有三个孩子,老大叫陈初安·知日,老二叫陈奕安·无恩,老三叫陈固安·习依。三人年龄上下相差不多,陈初安·知日比陈奕安·无恩大两岁,而陈奕安·无恩也只比陈固安·习依大一岁而已。之前说到的智商稍低的“败类”,就是其中的次子陈奕安·无恩。陈氏家族的孩子,通常生下来四个月就会叫妈妈,到十个月时候,就已经可以开始作诗了,但陈奕安·无恩却到了一岁时才能勉强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别说作诗了,就连背还背不下来一呢。虽然很多人认为,这样的孩子也算是神童了,而且陈氏家族人才众多,也不缺这一个,但这对陈家来说,却是不可容忍的。 除了能作诗的时间之外,陈家在判断一个孩子是否是一个合格的陈氏家族传人这个问题上,还有一个方法:在七个月左右时让孩子接触数学,并且检查是否能在四岁之前对哥德巴赫猜想给出严谨证明。兄弟三人中,最先接受考验的当然是年龄最大的陈初安·知日,他也没有辜负父辈寄予的深厚期望,在两岁零两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证明出哥德巴赫猜想。即使在人才众多的陈家,能在三岁之前证明出这个猜想的人也并不多,所以大家一致认为陈初安·知日就是陈家新一代的希望。 就在陈初安·知日交出这份完美答卷的同时,他的二弟,陈奕安·无恩诞生了。虽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大多是用在父辈子辈直接的,但几乎全部陈氏家族的人,甚至全世界人都希望这个次子,能比陈家长子更出色。然而事实并不会一直顺着人们的期望去展,偶尔现实也会掀桌子翻脸,这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陈奕安·无恩不但没有越他的哥哥陈初安·知日,甚至连陈家人的平均水平都达不到,可以说他在陈氏家族中是一个“弱智”。 都说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陈奕安·无恩当然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这样下去不行,他常常这样想,但他找不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不管是文学上的灵感,还是科学上的智慧,自己好像都不怎么沾边。他当然知道这样下去会被所有人都瞧不起,于是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向大哥问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方法。陈奕安·无恩确实想不到别的方法了,反正目前是能过一关算一关了。 陈初安·知日对这件事也没有什么感想,毕竟是小孩子,还没有形成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稀里糊涂的也就帮陈奕安·无恩证明出了哥德巴赫猜想。陈奕安知道自己并不聪明,所以他选择在一个既不靠前也不太靠后的时间,三岁半,把自己的证明过程交了上去。 “嗯…还不错,本来我还以为你不行呢,结果还是赶在最后期限之前闯过了这一关啊,行,继续努力吧。”陈机赢·入奀拿着陈奕安·无恩的证明过程,满脸堆笑地说。 听到父亲这样说,陈奕安·无恩由衷地感到高兴,终于过了这一关,终于不用担心别人的排斥了。 造化弄人,陈奕安·无恩没有高兴多久,一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情就深深地打击了他,三弟陈固安·习依在他交上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之后两天,也完成了这个问题并且交了答卷。此时陈固安·习依刚刚两岁零三个月。 就这样,陈奕安·无恩又变成了陈氏家族最没用的人,即使是借助大哥陈初安·知日的力量。陈奕安·无恩打心眼里恨他的大哥和小弟,“你们为什么都那么优秀,就算你们比我强,也不至于这么急于表现吧,这让我怎么活”的想法时常出现在陈奕安·无恩的脑袋里。陈奕安·无恩知道,这样一来,他也许就要背上陈家最没用的人这个称号活一辈子,今后的生活会是怎样,他连想都不敢想。 这些毕竟只是陈奕安·无恩自己的想法,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他的父母和其他家人还不知道。不管怎样,至少陈奕安·无恩还是在四年之内证明出了哥德巴赫猜想,应该算是陈氏家族中普通的一员,只不过没有他其他两个兄弟那么耀眼罢了。陈机赢·入奀作为三个孩子的父亲(特别是两个陈氏家族希望之子的父亲),还是要起到父亲的表率作用,至少表面上要装作一视同仁。父亲的这些“同等”的关心都是装出来的,陈奕安·无恩当然知道这些事,为什么知道,大概是因为即使这些都是真的,他也会这样认为的原因吧。陈奕安·无恩知道自己虽然通过了哥德巴赫猜想的测试,但在哥哥陈初安·知日和弟弟陈固安·习依的光芒下,自己也只是那个为了映衬出他们光芒的黑暗背景而已。而且,通关这个测试,还是让别人帮忙才过去的,如果只靠自己的实力的话,真心很悬啊。虽然这次算是蒙混过关了,但在今后的生活中,自己这样的智商,肯定会露出马脚的。陈奕安·无恩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也只好这样生活下去了,走一步算一步,此时的他完全谈不到什么理想,什么规划人生,家族的希望和未来什么的,他更是沾不上边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事实证明,陈奕安·无恩对自己未来的预测确实没有错,不论是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出的对身边事物的敏感程度,还是对解决问题的兴趣,都远远不如其他两位兄弟。陈奕安·无恩自己当然也很着急,但着急毕竟不是办法,他能想到的办法,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用后天的勤奋去弥补先天的差距,所谓勤能补拙,大概正是这个意思吧。 随着三人的长大,老大陈初安·知日和老三陈固安·习依越来越瞧不起他们的二弟(二哥)陈奕安·无恩。他们认为,陈家的人,都应该是像自己这样出色的。陈固安·习依渐渐开始无视兄长,渐渐地,就好像他是老二而陈奕安·无恩是三弟一样。不过确实如此,如果按照能力排行的话,陈奕安·无恩也没什么好说的。做得尤其过分的,是大哥陈初安·知日,他把小时候陈奕安·无恩向他请教如何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事全数说了出来,甚至在里面添油加醋,说是陈奕安·无恩多次偷看自己的证明过程却看不懂,是自己实在可怜他才给他讲的。知道这件事之后,所有族人对陈奕安·无恩的态度有了一定的转变,起先他们只是觉得陈奕安·无恩既然通过了那个测试,就是一个合格的陈氏家族成员,只不过是他的兄弟们太过耀眼而显不出他而已。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也许陈奕安·无恩根本不可能通过那个测试,也许他根本就是家族的败类。陈奕安也渐渐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他变得不再那么努力,于是跟大哥与三弟的差距就拉得越来越大,家人对他冷漠的态度更是促进了他这种破罐破摔的心理,自此,在陈奕安·无恩的心里,便酿成了一股恨意,这股恨意,是对大哥陈初安·知日的,是对小弟陈固安·习依的,是对所有陈氏家族成员的,也是对整个世界的……a全文字更新 第二章 拜师学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陈家的三兄弟陈初安、陈奕安和陈固安已经不再是当初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了。已经十九岁的大哥陈初安·知日远赴刚果进行科学研究,现在已经是刚果科学研究院(刚科院)院长了。当然,这在人才济济的陈家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情,甚至父亲陈机赢·入奀还觉得这样是有点屈才了呢。但陈家作为以高智商闻名的一个名门望族,当上一个国家级科学院院长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而且陈初安·知日又是整个陈家不可多得的人才,是陈氏家族的希望所在,只是在刚果这个国家,确实有些屈才。十六岁的三弟陈固安·习依也已经声名在外,现在在巴西的圣保罗大学深造。为什么去巴西呢,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不过是陈固安·习依讨厌美国人的做事风格罢了。从小就表现出长智慧的陈初安·知日和陈固安·习依仅仅是待在刚过和巴西这两个国家,陈家人对于这一点还是有些失望的,在他们眼中,这两个孩子都是应该去美国搞顶尖科研的人才。巴西也就罢了,好歹也是展中国家里比较有前途的,但刚过就实在不敢恭维了。这相比于三个孩子中的老二来讲,这么一点失望简直就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陈奕安·无恩由于智商不高,没能得到出国的机会,便在家中照顾父母。在其他陈氏家族的人眼中,陈奕安·无恩不仅智商低下,而且品德也很恶劣——虽然品德在陈氏家族中并不占多大的分量——这样的人不配做陈家的人。陈奕安·无恩也很无奈,这本来就不是他的错,智商什么的,又不能自己选择,而且这也不是自己随随便便能修改的了的。而且所谓品德恶劣,欺骗家族成员”的行为,也是他不得已而为之。当时情急之下,就只有向大哥求助的方法了,陈奕安本来也不打算这么做的。其实这样做,真的不能说陈奕安·无恩错了。如果他当时坚持高尚品格,直截了当地说出“真不会”三个字,那样只不过是提前开始了他地狱般的生活而已。至少当时还是拿从大哥陈初安·知日那里拿到的哥德巴赫猜想证明过程混过去了那关,好歹也把苦日子往后延了些。不过,陈奕安·无恩确实打心底里咽不下这口气,就算之后自己智商不高这事暴露,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把儿时那件事说出来的陈初安·知日,陈奕安是怎么也原谅不了的。如果陈初安·知日没有说出那件事,那至少现在陈奕安·无恩的头上便会少了顶“品德恶劣”的帽子,虽然不能说生活能轻松多少,但好歹这种“罪过”,少一项是一项。而现在,陈初安·知日把一切都说出来了,这点让陈奕安·无恩忍无可忍,明明哥哥陈初安·知日的品德才是恶劣的。 “奕安,去把厕所扫一下。”父亲陈机赢·入奀一边喝着茶,一边对着旁边正面对一道微积分小问题一筹莫展的陈奕安·无恩说。 陈奕安·无恩没有多说话,因为他知道,现在整个家族的人都瞧不起他,说什么都是白费,还不如省下力气干点别的。 五月份,天气很温暖,春天块结束,快要到夏天了,其实这时候才是真正的“生机勃勃”,三月的春天毕竟还是很冷。陈奕安·无恩走出正房,向厕所跑去,其实即使不让他去扫厕所,他也要走这条路的,因为他本来就是想去厕所的。 拉屎的时间也不能浪费,这是陈奕安·无恩自己的原则,因为他过誓,要用自己的努力,让所有陈氏家族的人对自己刮目相看,这里面当然包括父亲陈机赢·入奀,当然也包括他的两个兄弟,陈初安·知日和陈固安·习依。当然,用这个时间来攻克一个数学难题是不大可能的,但思考人生的话,还是可以的。 陈氏家族的厕所其实已经堵了三年水泄不通,但在这三年中,却还一直都在正常使用中。其实陈奕安·无恩一直觉得这件事挺不可思议的,但是怎么也没敢说出来。每次拉屎时,陈奕安·无恩都会带着自己的mp3,边听歌,边思考人生。他思考的内容很广泛,从生命的起源到对所谓“末日”的想法,从自己的身边的事到对整个社会伦理道德的思考,从对过去的事的反思到对未来的的规划,这些,都是属于他思考的范围。 说来也怪,往常的陈奕安·无恩都能很快沉浸在思考中,但今天,他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好像有什么事要生似的——陈奕安·无恩有这种预感。 这时,天上传来乌鸦的叫声,也许是今天注定不平凡,连乌鸦的叫声也不平凡——它只叫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乌鸦的叫声刚停下来,陈奕安·无恩就听到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不过他也无暇去管别的什么事,因为几乎同时,一个人从天而降,砸漏了陈家大厕所的屋顶,“咵嚓”一声,掉到了堆了三年的屎坑里,顿时黄光乍现,谁也看不清生了什么事。这一惊吓,陈奕安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也跌进屎坑里。 掉下来的果然是高人!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屎黄色的纸把脸擦干净走了出来。等到陈奕安·无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已经站着一位穿着屎黄色袍子的男人,看上去年龄也只有三十多而已。此人身材高大,手中还握着一柄屎黄色宝剑,定是习武之人。 二人四目相对,谁也说不出话来,陈奕安·无恩本来是想问“来者何人”这句话的,但不知为什么,气氛十分紧张,他怎么也张不开嘴。虽然是五月份,但终究天气有些闷热,陈奕安·无恩此时感到有点喘不上气,周围的空气好像在这死一样的寂静中凝固了。 还是对面那人先打破死寂,他先是朝陈奕安·无恩行了一个额手礼,之后开始进行自我介绍,“愿真主安拉保佑你,老衲乃是邪风岭的邪风道人。” 这下陈奕安·无恩彻底傻了,他始终也没弄懂额手礼、真主安拉和“老衲”、“道人”到底有什么联系。自己虽然在陈氏家族中智商不算高,但怎么着也在普通人的平均水平之上,而且加上家庭从小良好的文化熏陶,不至于连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都搞错啊,貌似额手礼、真主安拉、老衲和道人确实不怎么沾边啊。 见陈奕安·无恩被唬住了,邪风道人继续说道:“我看你身强体壮面目清秀,就收你为徒,并加认你为干孙子好了。” 前面的话确实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这句话陈奕安·无恩确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习武对他来说,也许是另一条出路,如果武术有成的话,今后至少不会颜面扫地。高兴之余,陈奕安·无恩连忙“咵嚓咵嚓……”给师父邪风道人磕了九个响头,同时溅了邪风道人一身的屎。 邪风道人用手模了一把脸后,连忙用双手把面前的孙子兼徒弟搀了起来,然后从口袋中又掏出两张屎黄色的物理卷子递给陈奕安·无恩说道:“好徒儿,快擦擦你的脸吧,为师还看不清你长什么样呢。” 待陈奕安·无恩把脸稍稍擦出点人样之后,邪风道人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徒儿,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一定是继为师之后武林又一天才,不习武真是屈才了啊!我刚刚和章自立在这片土地上空盘斗,由于乌鸦的干扰,我一个不留神中了章自立一个大招便跌落至此,想必为师已经大限将至了。”说到这里,陈奕安·无恩两眼含泪抱紧了邪风道人,但他还没开口,便被师父抢了先,“长话短说,章关城里最大的家族章家与我们邪风岭一直有仇,章家有章自立、章自强、章自卑、章自爱、章自尊、章自恋、章自尉等一百零八将,个个身怀绝技,实在是难对付啊。为师现在给你一本《砂博宜秘籍》,这里面记载了‘砂博宜刀法’的修炼方法,你回去好生修炼,将来一定要为为师报仇啊!对了,这把‘砂博宜刀’也留给你,只有用这把‘砂博宜刀’,才能使出‘砂博宜刀法’。”说完,邪风道人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与世长辞了。 陈奕安·无恩两眼含着热泪,拖着师父的尸体来到后院的苹果树下,准备把师父埋在这里。他一铲子一铲子咵嚓咵嚓地挖坑的时候,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埋好师父的遗体后,陈奕安模了模胸前口袋里的《砂博宜秘籍》,拎起“砂博宜刀”,向院子大门走去。正在此时,父亲陈机赢·入奀由于刚才的巨响跑出来,刚好看到了拿着宝刀的陈奕安·无恩,由于事出突然,一下子陈机赢·入奀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只是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出不了声。 “你来得正好,省的我去找你了,”先说话的是一身屎味的陈奕安·无恩,“今天开始,我要弃文从武,你们不要来找我,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一定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的,但在那之前,我断绝我与陈氏家族的任何关系。” 陈机赢·入奀还没有反应过来,陈奕安·无恩便拿着他那口“砂博宜刀”,大摇大摆地走出陈家大院的大门,伴随着一身屎味,消失在五月的微风中。 夜半时分,圆月之下,白天那只死掉的乌鸦扇扇翅膀,飞走了。与此同时,陈家后院的苹果树下,一只手从土壤中伸了出来……a全文字更新 第三章 街头巧遇 离开了陈家的陈奕安·无恩独自走在街上。与他离开的时候一样,一身屎黄色的衣服,胸前的口袋里还放着那本屎黄色的《砂博宜秘籍》,手里拿着“砂博宜刀”。 遇到那么好个师父,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啊,简直像伯乐相马一样一眼看中了我。其实我早该想到我是个练武的材料的,有句话叫‘天生我才必有用’嘛,文的不行,咱武的还不行么?今天开始,我就努力练习这本《砂博宜秘籍》,争取早日连成这天下无敌的刀法,为师父报仇。而且,我也要通过这条路,让所有人看到,我,陈奕安·无恩,并不是一无是处。到时候,我要让我那两个兄弟都对我刮目相看。 陈奕安·无恩这样想着,来到了镇上一家小酒店。 前台的服务员皱着眉头,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刚刚进来的这位满身屎味的客人,大厅里其他人也都对陈奕安·无恩退避三舍,好像是牛头马面来索命了一样。 看来是给前台那小闺女吓得够呛,连身份证都没要。陈奕安·无恩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正想赶紧月兑光衣服去洗个澡,突然想到自己离开家时走得匆忙,不仅钱没带多少,更重要的是,没有换洗的衣服。没办法,他只能再回去拿了,可是漂亮话都放出去了,现在再回去也实在有些颜面扫地啊。不过天无绝人之路,陈奕安·无恩一着急就爱摔东西,于是他把口袋里的《砂博宜秘籍》掏出来,使出全身力气扔到床上,那本卷了边的书中甩出一张信用卡,陈奕安·无恩赶紧把那张卡捡了起来。只见卡的背面写着“翻开《砂博宜秘籍》看看,它会帮你的。” 陈奕安·无恩毫不犹豫地拿起床上的秘籍,果然,在第二页夹着一张纸,纸上写着那张信用卡的密码。 拎着写着“vancl”的袋子从服装店走出来的陈奕安·无恩满面春光,邪风道人留给他的卡里有一百零一万,怎么造也够花了。 洗过了澡,也穿上了新衣服,陈奕安·无恩马上躺在床上睡着了。毕竟今天生了太多的事,今天也许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等陈奕安·无恩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转天的晚上六点了,叫醒他的是他的肚子,用“咕噜咕噜”的声音。 陈奕安·无恩推开了街边一家小饭馆的门,但他还没有走进去,就退了出来。换上新衣服的时候,忘了把钱放在口袋里,现在身上就只有那张邪风道人留下的信用卡,这么小的店,肯定是刷不了卡的。 没办法,只能往热闹点的地方走走,去找一家大饭馆吃饭了,还好卡里钱多。 正往更繁华一点的市区走,陈奕安·无恩听到了东边的菜市场传来的吵闹声,放眼望去,随即有很多人从菜市场跑出来,好像有疯狗追着他们似的。 陈奕安·无恩从小就喜欢凑热闹,遇上这等事,当然要凑过去看个究竟。 “赵无畏,拿命来吧!” “才两天不见,继严浩你就那么狂了啊?” “少废话,吃老子一号,看老子今天剥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陈奕安·无恩到了菜市场,此时除了少数一些胆大的人在围观之外,几乎全部都跑光了。在菜市场的正中央位置,有两人在打斗,战斗画面甚是精彩,不用说,二人都是武林高手。陈奕安·无恩初入江湖,当然不认识。书中代言,其中一人是以用剑杀人而滴血不沾、不留伤口的赵无畏·吉安,手握一柄“招威剑”;而另一人正是赵无畏·吉安命中注定的宿敌,继严浩,他的武器是“剑号”。二人在江湖上都是鼎鼎大名,但谁都没有加入或自创任何门派,都是孤身一人行走于江湖之上的君子。但是赵无畏·吉安和继严浩的关系并不融洽,以至于现在两人相见便要拼个你死我活,但由于两人实力不相上下,所以每次都是两人打累了就自动收手,当然也有因为他们妈妈喊他们回家吃饭而停止的时候。 此时赵无畏·吉安和继严浩正在空中打斗,两人的轻功都非常了得,出手奇快但力道十足,一招一式,都带动周围的空气形成强烈的气流。 继严浩的武器“剑号”是一把由三扇二手“盼盼防盗门”熔炼后铸成的号角,其身坚硬无比,世界上几乎没有能打碎它的东西。号的尾部有一个暗槽,如果按下号身上的一个按钮,则会从那个暗槽中伸出大约3o厘米长的剑刃,此时完全可以当作一柄短剑使用,故称“剑号”。 赵无畏·吉安的武器是一把名为“招威”的宝剑,与“承影”、“纯钧”、“鱼肠”、“干将”、“莫邪”、“龙渊”、“泰阿”、“湛泸”、“轩辕夏禹剑”并称为“十大名剑”。其中,“招威”排行第三。招威剑剑身银白,剑柄纯黑,剑身底部刻有“招威”二字。削铁如泥、锋利无比都不够形容招威剑。历史上对“招威剑”描述最准确的,当属司马迁《史记》中的记载,“剑未出鞘,寒芒先到,白刃一抖,地动山摇”。 只见此时赵无畏·吉安略占上风,频频挥舞手中的招威剑动进攻。不过继严浩频繁躲闪,时不时拿剑号招架,也显得很从容。陈奕安·无恩注意到招威剑带起的剑气一下便把菜摊的一个南瓜一分为二,这下他也明白那些人为何要抱头鼠窜了。赵无畏·吉安见进攻不怎么奏效,有些起急,而这也正中了继严浩的下怀——继严浩抓住赵无畏一次冒进的进攻,按下了号身的按钮,约一尺长的利刃随即伸出。虽然赵无畏·吉安的反应很快,但毕竟他的招式已经展开,重心太过靠前收不回来,而且剑号的剑本来就是借对方接近的时候突然弹出来阴人的,赵无畏还是不能全部避开。但赵无畏·吉安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在失去重心的情况下腰部力在空中转了起来,在躲闪剑号的利刃之余,他手腕一勾,把招威剑顺势收回鞘中。 随着“不打了”的声音,两人落地。赵无畏·吉安的左肩被剑号的利刃划伤,继严浩什么也没说,按下号身的按钮,剑号的剑又收了回来。二人相背离去,消失于夜色之中。等陈奕安·无恩等围观群众回过神来时,赵无畏·吉安和继严浩都已走远。 “咕噜咕噜”的声音把还沉浸在那场战斗中的陈奕安·无恩拉回到现实,是他的肚子在叫。这一看表,好么,都七点半了。陈奕安赶紧离开菜市场,到繁华的市中心,走进了“鑫源海鲜城”的大门。 从鑫源海鲜城出来,已经是将近九点了,即使是白天最长的时候,九点都已经黑了下来,更别说五月份了。天毕竟还是一天天地热了起来,就连晚上的风,都是温暖的了。 陈奕安·无恩刚转过一个拐角,身后便有一个小个子跟了上来。那个小个子拍了拍陈奕安·无恩的肩膀叫住了他。陈奕安并不认识这人,但很快他想起来了,他应该也是刚才赵无畏·吉安与继严浩战斗的围观群众之一。不知道他找到自己要干什么,陈奕安·无恩百思不得其解。 “您刚刚也在看那场战斗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个子先开口说道。 看来确实是刚才那人,大概也是为这事来的。 陈奕安·无恩猜对了。“看您的身板,想必您也是习武之人,”那个小个子满脸堆笑,“在下名为朱伯因·何傲,是专门卖兵器的,小到绣花针,大到火箭炮,应有尽有,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原来是搞推销的,陈奕安·无恩这下明白来人的意图。不过,说自己是习武之人,其实还一点门都没入,虽然有师父,却没学到一招一式,而且,自己还有师父留下的“砂博宜刀”,不需要什么其他的兵器了。陈奕安·无恩如实相告:“我不需要。” 不料朱伯因·何傲还是死缠不放,三番五次对劝说陈奕安·无恩再考虑考虑。不知不觉,已经跟陈奕安·无恩走出了一公里的路。 在过一条大马路的时候,陈奕安·无恩实在忍无可忍,还未到马路对面,他就扭头对一直跟在身后阴魂不散的朱伯因·何傲大喊:“你再不走我就是你爸爸了!”但令陈奕安·无恩感到诧异的是,喊完这句话之后,居然看不到朱伯因·何傲的身影了。 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人跟着自己,是自己遇见鬼了。 这样的念头在陈奕安·无恩脑中一闪而过,他没再去多想别的,从这里一直到他住的酒店,他都是跑着回去的。 “应该就是这里了”货车司机看看手中写着地址的纸片,又看了看路边的住宅小区,自己嘟囔着这么一句。写着“坑爹搬家公司”的货车拐进那个小区之后,停在了一个门洞的旁边。司机和几个工人扛着沙、茶几等大件小件走进了漆黑的楼道。 “这么大老晚的搬家,也不怕邻居投诉?”车的前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但没有人听见,因为这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朱伯因·何傲从货车前面走到侧面,照着“坑爹搬家公司”的“坑爹”二字狠踢了一脚,大货车应声倒地,“哼,撞老子”朱伯因·何傲甩下这样一句话就走了。 原来朱伯因·何傲在陈奕安·无恩回头对他喊出那句“你再不走我就是你爸爸了!”之前半秒钟,被一辆飞驰的货车撞上。朱伯因·何傲两手抠住前风挡的雨刷,两脚上挑勾住保险杠下部跟着货车开了一个多小时。那辆货车大概是开出了四五十公里的路程才在这里停下。 朱伯因·何傲刚一走远,从翻到的货车的货箱里又走出一人。此人笑了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走了。由于小区的物业不负责任,好几盏路灯都不亮了也没人管。没多久,这里便只剩下黑暗的楼道,翻到的货车,和无边的死寂了。搬运工们再下来,已经十多分钟过去了。翻倒的货车令他们目瞪口呆,谁都无暇留意落在货车旁边的那张物理卷子……a全文字更新 第四章 旅店轶事 “砰” 一声巨响使熟睡中的杨志段突然坐了起来。 “垂死病中惊坐起,今天还没写作业!” 吟完这句诗,杨志段马上掀开被子准备去拿书包里的作业,但很快他就清醒过来——自己是在一家工厂干临时工才住在这里的,既不上学了,也没有作业了,还写个蛋啊。他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手机,凌晨两点半。在搞清楚使自己醒来的真正原因不是没写作业而是刚才那声巨响后,杨志段又重新躺好准备再次入眠。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隔壁那煞笔要再敢出那么大的声音,老子就去弄死他。 另一个房间里…… “你快走吧,可能是条子来查房了。” “哦,好的,你自己小心啊。”余胡安急忙穿好衣服,甩下二百块钱后急忙从房间中跑了出去。 开出十分钟的路程后,余胡安模了模自己的口袋,无奈地笑了笑。路上一辆车都没有,余胡安猛地一脚油门下去,只见迈表的指针奔向“16o”。 郝蓓鞠看着手里的手机,脸上都笑开了花。“接一票老娘才赚2oo,偷个手机至少两千到手。不过还多亏了隔壁那声巨响。” 住在这两个房间中间的,正是陈奕安·无恩。凌晨两点二十五分,也许是由于他之前睡了整整一天的关系,现在他怎么也睡不着了。既然睡不着,就得找点事干,不能耽误任何一分一秒。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练好刀法,为师父报仇,想到这里,陈奕安·无恩拿起了床头那本《砂博宜秘籍》,打开台灯看了起来。 书上说的是“气运丹田,全身力”,但陈奕安·无恩只是“砰”地一声放了一个响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陈奕安·无恩反复阅读《砂博宜秘籍》中写着“内功第一式”的那一部分文字,但始终看不大懂。 这时,他想起了师父临死前交待的话,“只有用这把‘砂博宜刀’,才能使出‘砂博宜刀法’。”陈奕安·无恩抄起立在床头的“砂博宜刀”,又开始了修炼。 突然,刀身出屎黄色的光,把整个房间照亮,十足吓了陈奕安·无恩一跳。即使这光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但陈奕安·无恩知道,这一定是成功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之前的工作,是让他把自己的“气”注入到刀里。有了门路,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得多了,陈奕安·无恩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渐渐熟悉着怎样调整自己的“气”与刀性相容。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陈奕安·无恩已经可以渐渐使自己的气融入刀中了。但这样的修炼是要消耗大量体力的,陈奕安·无恩不得不放好“砂博宜刀”和《砂博宜秘籍》,出门吃饭。 刚锁好门,一个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一脸淡妆的女孩站在隔壁的房门前,像是刚回来的样子。她看了看陈奕安·无恩,又看着他的房间的号码,314,好像在想着什么。陈奕安·无恩一脸疑惑,但还没等他问,那个女孩就笑着对陈奕安·无恩说了声谢谢。陈奕安·无恩更是丈二的和尚模不着头脑,也许是天生迟钝,这一次又是抢在他问出为什么之前,那个女孩进了屋,从里面把门反锁上了。 陈奕安·无恩完全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必然的,因为他不知道昨晚他那“砰”的一个屁对隔壁房间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从旅店旁边的银行取了点钱,陈奕安·无恩正要找个小饭馆吃午饭。那是一家写着“老陈菜馆”的小饭馆,也就是昨天晚上陈奕安·无恩由于身上没有现金而推门不入的那家。之所以选择这里的原因,就是这里写着“老陈”,大概是老板也是姓陈的吧。这样的小饭馆,当然不会是聪明绝顶的陈氏家族的人开的,所以陈奕安·无恩也想进去找找自信。 没想到这家的八珍豆腐那么好吃。这是从这家菜馆出来的陈奕安·无恩对“老陈菜馆”的第一感受。吃了三十二块五,给五十,老板找了十八块五。虽然也姓陈,但毕竟是普通人,跟自己的陈氏家族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陈奕安·无恩对老板的评价。 陈奕安·无恩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继续练功。 关于气的控制,都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但如何保持自己的这股气与宝刀相融,还需要反复的练习。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夏天要来了,人们的心也变得浮躁起来。人一旦全神贯注地投入某件事情中,就会渐渐忘了时间的存在。一转眼,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陈奕安·无恩吃完饭回来,大概还是十二点过一点,不知不觉就已经练了两个小时。但他一点也不后悔,两个小的时间,“砂博宜刀”出的屎黄色的光一次比一次亮,而且能持续的时间也在增加,这无疑是陈奕安·无恩刻苦修炼的结果。陈奕安·无恩已经很累了,他放好刀便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听到有人敲门,陈奕安·无恩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但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却现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他把头探出去,楼道里也一样没有人,而且连脚步声都没有,整个三楼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样的现象只能用恶作剧解释,陈奕安·无恩关好门,却突然现不对劲的地方:地上有封信。 这封信一定是刚才从门缝塞进来的,敲门也只是让自己注意到这封信而已,陈奕安·无恩很快明白了这一切。整个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不管是正面还是反面,陈奕安·无恩只好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取出信来。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呢,因为曾经有人制作过一种炸弹,只要把信从信封中快抽出来就会爆炸,据说制造这个炸弹的是一名中学的物理老师。 信上写的是一个地址:长寿小区3号楼1门2o2。 陈奕安·无恩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既然是送到了自己的房间,那一定跟自己有关系。于是他将信封扔掉后,把写着地址的纸条叠好放进口袋。放那个纸条的时候,他的手碰到了口袋里的某样东西,好像也是纸制品。 陈奕安·无恩拿出那个东西,是“老陈菜馆”的宣传单,这家菜馆可以送餐上门,宣传单上写着许多菜的品种,写着订餐电话,在最上面,还有用很大的字体写着“免外送费”的字样。 再尝尝这家菜馆的其他菜也不错,而且省得自己跑一趟了。抱着这样的想法,陈奕安·无恩拿起房间里的电话。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买个手机了。 躺在厕所里的邮递员揉了揉眼睛勉强站了起来。经过这里的时候,只看到对面走来一个穿着屎黄色道袍的人,然后不知生了什么自己就昏倒了,再醒来时就在这里了。他看了看身上的包,基本没什么区别。要是出来的时候数一下就好了,这样乱糟糟的,即使少一封也看不出来。但他很快现了包里不该有的东西——一张物理卷子。他也没在意,可能是出之前随手装进去的吧,邮递员从厕所里走出来,把那张物理卷子团成团扔进垃圾桶,骑上他的自行车继续去送下一封信。a全文字更新 第九章 iphone入手 还是去了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时去的那家餐厅——鑫源海鲜城。虽然去的是海鲜城,但毕竟只有陈奕安·无恩一个人,不需要吃什么大餐,他也就没要海鲜。没要海鲜,价格当然就下来了,这也引来了服务员的牢骚,分明听到前台的服务员看到他点的菜后对旁边的负责端菜的说着自己,好像在嘲笑自己没钱,还穿一身假名牌。其实他穿的都是真的,不管是kappa的上衣,puma的裤子,f的运动鞋,patekphi1ippe的手表,还是“格子品牌”burberry的风衣都是一等一的货。陈奕安·无恩对这样的事并不在意,因为他明白,自己的任务和理想比在这里和服务员吵架要远大得多。陈奕安·无恩结账时,照例还是刷卡。看到信用卡的余额,谁也没有说话。在各服务员目瞪口呆的时候,陈奕安·无恩推门离开了。 其实本不必来到这样繁华的地方吃完饭的,但此行他来的目的,是要买个手机。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这才是一个城市活跃的开始。 陈奕安·无恩早就决定要要买当下最火的iphone4s了,其实只是因为不但不贵而且拿在手里装b还不错的原因。 事实证明,陈奕安·无恩这个时候来还是来错了。虽然手机买了,但办手机卡的地方都关了。没办法,只能拿着没卡的iphone4s先回家了。但陈奕安·无恩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便又回到繁华的商业区。 “看看这款,8g内存四核处理器只要43oo元,三年保修。” 来到卖电脑的区域,所有的销售员都在努力介绍自己的东西。这一幕让陈奕安·无恩想起了朱伯因·何傲。不过他们毕竟只是普通人,没有朱伯因·何傲那样的身手。来到联想的专卖店前,陈奕安·无恩看到了一台不错的。但他还没进去,就被联想专卖店里的销售员硬生生拉了进去。“看看这款y47on,14寸仅重2.2公斤,4g内存现在促销只要4888元,送u盘和无线鼠标,只要4888元。” 陈奕安·无恩对这样的行为非常不满,而且推荐的也不是他看上的那款。他冲着拉他进来的那人说:“4888,死那么多我,你说我还买吗?”说完,陈奕安·无恩便走了出去。 在惠普专卖店的门口,陈奕安·无恩一眼就相中了里面的一台机器。这次,没有人把他强行拉进去,甚至在陈奕安·无恩走进去之后,也没有人死命推荐,取而代之的,是一句“您好,您需要什么吗?” 这简单的一句话,提升了陈奕安·无恩对这家店的好感度。他指着放在展柜正中央的那台电脑说,“那个怎么样?” “这个啊,dv4-3o11tx是我们这里卖得最好的,搭载高性能的amdradeonhd675om独立显卡,该显卡最为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采用了最先进的gddr5显存,其优势在于可以在相对较低的功耗下,产生出更为优秀的性能,与目前主流的8oomhzgddr3显存相比,功耗更低,而性能则要提升三倍之多,与gddr4显存相比,则要高出两倍之多。现在的促销价是6ooo,绝对物所值。您还真是慧眼识珠啊。现在买送您一个电脑包。” 其实陈奕安·无恩对这些并不怎么懂,只是大致一看外形差不多就有点兴趣了。他丝毫没讲价,就买下了dv4-3o11tx,还买了一个无线鼠标回去。 不知不觉已经九点多了,但这次从“电脑、手机一条街”走出来,陈奕安·无恩心满意足。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就是手机卡。这也没有办法,那么晚了,哪都不会给办的。 天无绝人之路,在灯红酒绿的商业区没走多久,陈奕安·无恩就看到路边有一个人抱着写着“手机贴膜、代办手机卡”字样的牌子坐在路边。 2oo元就给iphone4s贴了个膜,题也解决了,号码是1xxxxxxxxxx,陈奕安·无恩对今晚的行动非常满意,题都解决了。 回到旅店里自己的房间时,已经是十点了。陈奕安·无恩把买来的东西放好,准备去洗澡。这时候,屋里的灯全都灭了,好像是停电了,四周一片漆黑。陈奕安·无恩刚从淋浴间里退出来,放在床头的新买的iphone4s便响了起来,有电话打来。抱着“默认铃声真难听,明天就换一个”的想法,陈奕安·无恩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 “谁啊?喂,喂,有人吗?”这次陈奕安·无恩喊了出来。电话的另一边依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看来是骚扰电话了,新办的号居然就会接到这种电话,正当陈奕安·无恩想骂对方两句的时候,对方挂断了电话。电话一断,灯也亮了起来,好像什么都没生过一样。陈奕安·无恩还是把手机放在床头,走进了淋浴间。 陈奕安·无恩洗澡的时候,手机接到了一个短信,他洗完澡出来时才看见。与之前打来的那个骚扰电话号码相同,短信上只写着两个字,“快走”。陈奕安·无恩笑着把手机放回原位——本来他也打算明天就去租一间房子离开这里的。 顾客走后,刘矢凶就把摊子收了,今天他收摊收得特别早。这次刘矢凶没有走每回他回家的路,而是从半截拐入另一条道。那条道的尽头是一个小公园。现在已经十点了,公园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了。刘矢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写着这个公园地址的纸条看了一眼后又塞了回去,“应该就是这里。” 刚进公园,刘矢凶就现左边的椅子上,有人在冲自己招手,就是他没错了。那个人与之前见到的时候一样,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戴着一个大墨镜,根本看不出长什么样子。刘矢凶坐在那人对面的椅子上,伸出手来要东西。只见那人把卷成卷的一千元钱交到刘矢凶手里后,指了指刘矢凶放在脚边的牌子——那个他摆摊时的广告牌。刘矢凶明白了,他拿起那块牌子,把上面“代办手机卡”的字样擦去,然后打开那一卷钱,确认是一千元后,拿着所有属于他的东西走了。刘矢凶走出十几步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还在刚才的椅子上抽着烟,整个公园里一片寂静,不要说人的声音,就连鸟叫都没有,静得吓人。 刘矢凶今天晚上收获不少,去摆摊的路上,有人叫住他给他一张手机卡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把这张卡给一个不到二十岁、穿着burberry风衣的男人,burberry的衣服好认,领子和袖口里面都有格子,东西送到了有一千元报酬,我在公园等你,反面是公园的地址。刘矢凶就是按照这张纸反面的地址来到这里的。 当时刘矢凶马上明白了自己的任务,虽然猜不透究竟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反复权衡,还是换一个地方摆摊的好,以后出了问题别被找到。为了能演得真一点,他在牌子上加上了“代办手机卡”几个字。他走在路上的时候想过这可能有危险,但毕竟钱这东西,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就这样,他来到新地点摆下他卖耳机、tf卡、手机套、手机链,给手机贴膜的地摊。没多久,目标就出现了。刘矢凶还在想着怎么上去搭讪并把手机卡给他的时候,目标竟然主动找上门来。如此毫不费力地完成了任务,刘矢凶有点意外。但他无暇顾及太多,只想着那一千元。a全文字更新 第十章 挪窝 陈奕安·无恩推门来到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这家“鑫尊房地产经纪有限责任公司”在当地的口碑还是满好的,陈奕安·无恩也正式看中这一点才找到这里的。 坐在前台对着电脑的女人一看有客人进来了,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相迎。 “好吧,要咨询一下吗?” “租房。” “那么您需要哪种户型呢?我们这里房源很多,相信总有您满意的。” “租房,两室一厅的。” “好的,那您看看这套吧。”说完,她把放在桌上的一摞材料拿过去找了找,从里面挑出一分放到陈奕安·无恩面前,“这套两室一厅,95㎡,每个月3ooo。” 陈奕安·无恩仔细端详着上面写着的信息,这套房在市中心的一座高层里,一共26层,这是2o楼。“坐拥城市繁华,视野开阔,俯瞰全城”的广告语确实很有吸引力。但陈奕安·无恩还是没有选择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是陈奕安·无恩不喜欢住高层,二是他也不喜欢住在市中心。 他把放在面前的资料推了回去,摇了摇头。 “那这套怎么样呢?”这次,对方有拿了另一张过来。有资格坐在这里接待的,当然也有一定的本事了。她好像一眼就看出陈奕安·无恩不喜欢刚才那套房子的原因似的,立刻选择了一套合适的。 还别说,这套还真合适。房子的大致位置是距离原来住的旅店三公里左右的地方。小砖楼六楼顶层两室一厅,基本都符合要求。价格也很不错,一个月15oo元。上面写着“远离闹市喧嚣,尽享静谧人生”。这里稍微有点偏远,这不但导致房价低,更是满足了陈奕安·无恩不喜欢市中心那种喧闹的感觉的心。在他的心中,繁华是好事,但都市的繁华之下那种快节奏的生活和喧嚣的感觉,就像一杯美味的咖啡过苦了一样,也会降低它原本的价值。 “还不错,就这个了。” “好的,那咱们约个时间看房子吧,先留一下您的联系方式。” “陈奕安·无恩,电话号码是13……” “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呢?” “什么时候都可以,越快越好。”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陈奕安·无恩就接到了“鑫尊房地产经纪有限责任公司”打来的电话,约他九点半去看房子。陈奕安·无恩坐在出租车上,想着这事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就能定下来,把定金交了。毕竟夜长梦多啊。 翠春小区的规划还比较整齐,楼间距适中,一座座六层的小砖楼鳞次栉比。陈奕安·无恩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五号楼,2门,6o2。 刚上到六楼,就现中介公司的人在等着自己。陈奕安·无恩从口袋里拿出iphone4s看了看点,才九点二十分,并不是自己迟到了。当然,这不是约会,迟到也无所谓。跟着中介公司的小伙子走进门之后,陈奕安·无恩现屋里还有人。 “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房主,李良月李先生。”一身西装的小伙子指着站在屋里的人介绍到,又面向李良月介绍了买家,“这陈奕安·无恩。” 李良月走过来伸出右手与陈奕安·无恩握手,“幸会幸会,不知陈奕安·无恩先生贵姓?” 这一问,把陈奕安·无恩也问傻了,他只是按照常理答道:“免贵姓陈。” “哦,陈先生啊,”李良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生过一样继续说下去,“右手边是厨房和阴面的阳台,左手边是餐厅、客厅和阳面阳台。在客厅中间的位置有一闪拉门,进去后左右各一间卧室,两间卧室中间是卫生间。对门的两户的客厅只隔着一堵墙,所以有时候要是隔壁的夫妇两人吵架的话,对门和楼上楼下都听得见。曾经有过两人吵架摔东西声音太大惹得楼下报了警的情况。” 这一大段话听的陈奕安·无恩有点头大,而且最要命的是,李良月边说着,还闲不住来回溜达。这以来更晃得陈奕安·无恩静不下心来。不过房子还确实不错,陈奕安·现在只想赶快办完手续了事。于是他对那个中介公司派来的小伙子说:“还不错,接下来去交定金吗?” “没错,希望您能……” 还没等他说完,李良月就接过话茬,“等等,”他拍了拍陈奕安·无恩的肩膀示意他在这里等一会,然后指着另一个人,“你先回去吧,不需要走中介了。” 陈奕安·无恩马上明白了李良月的意图——自己直接与房主签合同,这样能省去大笔中介费。本应与陈奕安·无恩一起去银行交付定金的小伙子此时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看来这单买卖也干不成了。他从房间走出去,把门带上了。 “咵嚓”门刚锁上没多久,李良月就指着客厅里的沙说:“坐。” 两人在沙上做好,李良月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分合同…… 租房子的事情异常顺利,陈奕安·无恩预先支付了三个月的租金。租的房子家具齐全,煤水电也完全不用担心,而自己这边也刚好没多少东西需要转移,所以应该明天就能搬了。陈奕安·无恩这样想着,来到自己之前一直住的旅店前台把房退了。 说是搬过来,其实之前陈奕安·无恩一直住酒店,根本没什么自己的东西。只有iphone4s,笔记本电脑,一包衣服,《砂博宜秘籍》上和中而已。把《砂博宜秘籍·中》从保险柜里拿出来后,陈奕安·无恩把东西大致收拾好——手机放口袋,刀拎着,秘籍和电脑放进电脑包背着,再拿一个塑料袋装上所有衣服,随时都可以出。不过走之前,他想起了抽屉里的一样东西——那个写着地址的纸条。他把抽屉打开,将那张写着“长寿小区3号楼1门2o2”的纸条放进了口袋里,今天他换了一条nike的裤子。 陈奕安·无恩准备走的时候,陈佳萌来了。 “要搬走了啊?”陈佳萌看着地上装着衣服的塑料袋问到。 “嗯,昨天就退房了,只能待到中午。” “不待着了,走吧。” 他们叫了一辆出租,去新搬的地方,翠春小区。两个人都坐在后座,副驾驶的位置上放着砂博宜刀和那兜子衣服。 “买。 “买了,你号多少?我给你打一个。”说着,陈奕安·无恩掏出了前天晚上买的白色的iphone4s。 “是iphone啊!给我看看。” 陈佳萌把iphone4s拿在手里鼓捣了一会,又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这样两个人就都有对方的号码了。 三公里的距离,出租车很快就开到了,最可恨的是居然刚刚出起步三公里的范围。 两人爬上六楼,正好碰上对门的杨志段开门下来。这世界还真小,陈奕安·无恩住原来的旅店时,杨志段就在他隔壁的房间住过几天,这不,租了房子,两个人还是隔壁。不过他们并不认识对方,这次见面,只是邻居之间初次见面打招呼而已。 陈奕安·无恩把砂博宜刀立在客厅与卧室之间的拉门旁边,然后把衣服、两本砂博宜秘籍放进了阳面的卧室。这间阳面的卧室,除了床、电视柜、电视、两个床头柜、衣柜之外,还有一个书架。 书架上摆着很多书,那些书很有意思,胡安·马德里的《来日无多》,马里奥·普佐的《教父》,米奇·阿尔博姆的《相约星期二》,阿加莎·克里斯蒂的《零时》,史冷金的《进退博弈》,易中天的《品人录》,东野圭吾的《白夜行》,朱迪·皮考特的《第十层地狱》,程晚舟的《这辈子》,拜雅特的《隐之书》,法布尔的《昆虫记》,宋鸿兵的《货币战争》,星云大师的《舍得》,姜戎的《狼图腾》,李浮的《陈家梦》,尼采的《悲剧的诞生》,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霍金的《大设计》,詹姆斯·希尔顿的《消失的地平线》……a全文字更新 第十一章 笑一笑,十年少 十天的功夫一眨眼就过去了,终于到了打开《砂博宜秘籍·中》的日子了,闹表在四点半准是响起。 陈奕安·无恩洗过手,坐在客厅里等着日出,茶几上放着那本他之前从未打开过的《砂博宜秘籍·中》。不过这已经是十月底了,太阳升起的时间越来越晚,陈奕安·无恩这才意识到自己起早了,怎么的也得到五点了。不过也就还有不到一小时的时间了,他也没有再睡个回笼觉的打算。由于陈奕安·无恩平时都是九点多才起床,所以这次早起,他感觉很不适应。没办法,为了消除困意,他从客厅与餐厅之间的隔断柜的抽屉里的纸盒中拿出了一包袋茶。这种袋茶是将磨碎的茶包放入一个滤纸作的小袋中做成的,上面连一条线,冲泡后可以很容易的将残袋扔掉。这是陈奕安·无恩搬来后第一天买的英国货,是用从世界各地采购的茶叶调配而成的。陈奕安·无恩倒了一杯开水,把袋茶放在里面,端着茶杯又坐回到客厅的沙发中。 一杯茶下肚后,陈奕安·无恩精神多了。但距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他便从卧室的书架里随便拿了一本书来看,是放在《陈家梦》旁边的《这辈子》。 “程晚舟,”陈奕安·无恩看着作者的名字嘟囔道,“程晚舟,我还盛碗饭、盛碗汤呢,这什么破名字啊。” 不过作者的名字不是那么重要,这点陈奕安·无恩也知道,更重要的是,书写的怎么样。打开第一页,是作者的生平简介。陈奕安·无恩抱着“如果这本书不错的话,再回来了解这个作者好了”的想法,跳过了这一部分。向后翻,是一个坑爹的目录,上面写着“第一章”、“第二章”之类的字眼,从这样的目录,完全看不出这本书是要写什么。于是陈奕安·无恩又跳过了目录这一页。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是不是总会去想,未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当然,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问题,每个人也都会对未来去进行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猜想。小的时候,我们会想,将来我们会去上哪所学校,会有一个怎样的家庭,会有一个怎样的职业,宇航员、科学家,还是做个乞丐。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后来,长大一些,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已经确定了自己到底长大要去干什么,但至少我们都渐渐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那时的我们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未来往好的方向去发展,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例外的。那时我们都会希望自己长大后的生活能是自己认为的“好”的模样,不管是事业有成、腰缠万贯,家庭美满、幸福和睦,无忧无虑、无拘无束,还是兼并以上几种,这统统都是我们想象的未来。到了我们中年,各自奔波于自己的事业中时,我们依然没有停止对未来的憧憬。谁敢说自己没有过明天也许会捡到个钱包,明天也许会升职,或者是房价太高收入太低,自己将来能不能买到自己的房子之类的想法?年老的时候,虽然我们都知道自己的时间不长,属于自己的未来已经不多,但我们不都是在想着自己的儿子、孙子将来的生活么,我们都打心底里希望自己的后代能过上比自己更好的生活,这也是我们在对未来进行着我们自己的思考。所以说,作为一个人活在世界上,作为一个有思维的高等动物,我们每一个人,无时不刻都在遐想、猜想、设计、规划着未来。然而,未来却不是那么听话,总会有我们不如意的地方,而且经常是不如意的地方比如意的要多得多。这是为什么?有人就把责任推到了统治世界的神,但其实,错的是我们。 所谓“未来”,就是还未来到的。那么,看看我们身边的事情,就算是已经来到的“现在”与“过去”,我们都不能控制,那我们又如何去控制那还未来到的“未来”呢? 人生是美的,大自然的一切都是美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当然也是美的。那么,未来究竟美在哪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见解。我认为,未来的美,就在于她的和谐、安详,和不可预知性。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切都那么和谐,那么安详,没人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不过也正是由于人生有着很多未知的事,才这么有意思。如果未来会发生什么事自己都知道的话,那还有什么劲呢?我们看的小说、电影、电视剧已经够多了,相信谁都不会希望我们的人生,也想是一部我们知道结局的电影一样吧。人生是要靠我们自己去演绎的,有人成功,必然有人失败;有人运气好,也有人倒霉;有人骗人,当然也少不了被骗的人,这才是五彩缤纷的人生,才是五彩缤纷的世界,不是吗? 只看了一点,陈奕安·无恩就感觉到,这本书不简单。他端起放在茶几上的茶杯,把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准备继续看《这辈子》。但有一件事阻止了他,太阳出来了。按照陈奕安·无恩十天前的计划,要在日出之时打开神圣的《砂博宜秘籍·中》。但令他吃惊的事情还在后边。 被卖 幼儿园开学,孩子们哭闹着,跟屠宰场差不多。这时候,唯独有一个小孩蹲在墙角很淡定,老师准备好好夸他一下,刚走近,那小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老师手机,连号码都没拨,就对着手机哭喊着:“爸爸,快来救我啊!我被妈妈卖了!” 可以模的电压 上课时,老师:“11伏、30伏、220伏、1000伏和3500伏的电压,哪个可以模,哪个不可以模?” 学生:“都可以模。但有的只能模一次。” 手术 我是骨科医生,经常做手术。某一天做一台胫腓骨骨折手术,病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那天不知怎么回事,术中电钻换了几把都是坏的,也鼓捣不好。这时一直静躺在那的病人突然幽幽地开口说:“让我看看吧,我是修电钻……” 电视坏了 一哥们儿隔壁新搬来个老外,一天晚上老外敲门求助,说:“我的电视坏了,不能换台。”这哥们儿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很淡定的说:“全国的电视机在晚上七点到七点半都会是这样的。” 拖拉机和法拉利 有一辆拖拉机在路上出现了故障,一辆法拉利呼啸而来,并问拖拉机司机是否需要帮忙拖走。拖拉机司机说:“可以,但咱们先约点。当我按喇叭时,减速慢行,当我闪灯时要停车。”法拉利司机同意。当他们开始在路上前行时,一辆兰博基尼以200迈的速度超过了他们,法拉利紧随其后;兰博基尼提速到240迈,法拉利又跟上;兰博基尼提速到260迈,法拉利还是跟上。过了一会儿,有三个建筑工人路过,其中一个说道:“我看见一辆兰博基尼以260迈的速度行驶。”第二个说道:“我看到一辆法拉利以260迈的速度行驶。”最后一个说道:“我看见了一辆拖拉机紧跟在他们后面,又是闪灯又是按喇叭,想超车。” …… 陈奕安·无恩被这几个笑话逗乐了,他把第一页的六个笑话都看完了,觉得很有意思。 过了很久他才发现,《砂博宜秘籍·中》里面居然是一个个笑话! 第十二章 白雪 北国的冬天就是这样,好像夏天结束之后就来了似的。秋天和春天都非常短暂,一年之中,好像只有夏季和冬季两个季节而已,天热了之后就冷了。这样的情况是从最近三十年才开始的,之前可不是这样。不知道具体为什么,但从人们口耳相传的说法来看,大抵是这些年人类活动的原因吧。工业发展,就导致这样的结果。 路边的树都光秃秃的,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长过叶子一样,看不到一点树叶的痕迹,留下一堆灰色的树枝。原本的绿地也变得像荒地一样,丝毫没有小草的身影。河水不再流动,终于到了它休息的季节,这对一年奔波忙碌的河水来说也许并不坏,但河水的上冻,确实夺走了我们原本缤纷多彩的城市所拥有的最后一分生机。灰色的树、灰色的河床、灰色的“绿地”与一年四季都是灰色的柏油路,在冬天显得格外的灰,给我们的城市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纱巾。 不过冬天也并非一无是处,这不,下雪了。雨水冲刷不掉的黑暗,就用白雪覆盖,即使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下了雪的早晨总是格外的亮,大概是白色的积雪对阳光的反射比柏油路强得多吧,四五点钟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天空就已经是红色的了。路上没有行人、没有汽车,路边的商店也都没有开门,整个城市格外宁静。当然这也缘于松软的雪对声音的吸收很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栋居民楼门前的积雪上出现了一串脚印,没过多久,又是一串。人们都起床了,不管是早晨起来卖早点的、晨练的、背单词的,还是赶着头班车去上班的人,他们每天都是这个世界第一批从黑夜苏醒过来的人。当然,夜里被尿憋醒的不算啊。从这时候开始,整个世界便忙碌起来。 这样的忙碌要一直持续到上午九点多钟——除了那些可去可不去的大老板之外,所有上班的人都去上班了的时间。 八点半,这样一个忙碌的时间:有的人在学校上第一节课,有的人刚从家门出来,有的人在办公室里喝着咖啡,有的人在公交车上听着音乐。还有的人,在马路边站着,等着路边商店的开门。 建设银行门口站着几个人,他们都是等着银行九点开门的。其实有很多事,都可以用自动取款机解决。但事有凑巧,不知怎么,建设银行旁边的自动取款机上贴着写着“因机器欠电费,12月3日至5日暂停使用”的纸条。这张纸条是今天凌晨才贴出来的。由于方圆三公里之内没有建设银行了,人们也都不喜欢掏跨行取款的手续费,于是便在这里等银行开门。 刘矢凶也在这里等待着建设银行开门营业,他要把自己这个月存下来的一千元钱存到银行。这十张百元大钞,就放在他的单肩背包里,这是他的血汗钱。不过入冬以后天越来越冷,他这样卖手机链手机套给手机贴膜的小贩也越来越不好干了。明年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呢,之前说过从明年开始综合执法要加强对这种流动摊贩的打击了。也许刘矢凶要因此换个行业,找个正经的工作去了。但到底要从哪找工作,刘矢凶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当初要是找得到工作,至于出来干这个么。在冬日的晚上,什么叫寒冷刺骨刘矢凶可是深有体会。每天都要这样在外面蹲一个晚上,一个月省吃俭用存下来的也就只有不到一千块钱,这样的低收入经常让他有偶尔捡到个钱包的想法,但那毕竟都不现实,他也知道。不过刘矢凶确实碰到过像捡了钱包似的的好事,就是十月份时那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交给他的任务,把手机卡送到目标的手里,刘矢凶没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千元报酬,要知道这相当于他大半个月的收入了。 正想着这些,刘矢凶发觉不远处有人朝自己走来,目标好像就是自己。果然没有猜错,那人在自己的面前站住了,伸出戴着手套的右手做握手状。刘矢凶也没弄明白对方是何人,不过还是与他握了手。虽然侦探小说里有过把毒涂在手套上与人握手来把毒转移到目标的手上的情况,但刘矢凶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被什么杀手组织盯上,自己只是个路边的小贩,不论平时做小生意时得罪了谁,都不至于要杀死自己的地步。 “我叫李浮,你呢?” “刘矢凶。” 李浮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放在嘴里,又拿出一根递到刘矢凶面前。是软包的中华,刘矢凶也就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李浮给两支烟都点上火之后,刘矢凶忍不住发问:“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这不等银行开门无聊,找个人聊聊么。” 刘矢凶突然想到,李浮好像是个作家,写了一本叫陈家梦的小说,好像还挺受欢迎的呢。 这时,忽然听得旁边的河中有求救的声音。 “救命啊!” 看来是有人掉到了河里。像这种河水刚上冻的季节其实非常危险,很多贪玩的孩子都以为冰面已经结实到足够承受他们在上面嬉戏了,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冰只是薄薄一层,一块大点的石头扔进去就砸穿了。而且河边还没有护栏,谁喝醉酒在岸边走的话,一不小心就摔下去了。刘矢凶连想都没想,把肩上的背包扔在地上后就快步跑了下去。落水的是一名看上去十七八岁的男孩,应该是高中生了,还穿着校服。他就在刘矢凶的正下方,好像是刘矢凶把他推下去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大多数人都是在岸上围观,真正翻过护栏准备冲下去的只有刘矢凶一个人。但刘矢凶的脚还没有挨着水,那个掉到河里的学生就已经游到了河床边准备爬上来,大概从一开始就不必担心吧。刘矢凶伸出双手把那名学生从水里拽了出来,后者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虽然没有帮上什么忙,但这样也已经足够:刘矢凶觉得像自己这样的“城市边缘的人物”,能为他人做点什么,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说实话他也不喜欢在大冬天里把全身的衣服都弄湿,像这次这样帮了一点小忙,只不过是湿了两个袖子而已,还不错。 刘矢凶从河边走回到银行门口时,一辆运钞车在建设银行门前停下。首先跳下来的是两位拿着冲锋枪面目凝重的战士,然后是装满钱的箱子。看来这一下就打发掉了不少时间,运钞车都已经来了,银行开门还会远么?李浮把刘矢凶的包还给他之后,注意到刘矢凶两个袖子已经湿透了,两只手更是冻得通红。 “喂,冻手不?”李浮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要给刘矢凶。 刘矢凶伸手去拿手套,“冻手。” 但刘矢凶的手刚碰到李浮的手套时,两个人就被按倒在地。刘矢凶的下巴挨到地面时,从两人手中滑落的手套还在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没来及落地呢。刘矢凶试着把头抬起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却马上被一只手又按了下去。于是他撩起眼皮,看见至少三杆枪指着自己,这可都是荷枪实弹的家伙啊,于是他又瘫软下来。躺在地上,刘矢凶发现李浮那边的情况也是如此。 坐在局子里,刘矢凶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是那句“冻手”,大概被理解成了“动手”吧。刘矢凶和李浮被分别带到两个房间里问话。 “哦,你说是冻手啊。那你包里的抢劫计划是怎么回事?” “什么计划?” “抢劫运钞车的计划,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上面写着在银行开门之前假装等银行开门,运钞车来之前到河边推一个人下去,然后自己再去救他,由于下水救他弄湿衣服,乱中你再换上这个,”坐在刘矢凶对面的警官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看上去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但他接着说道,“防弹背心,外行绝对认不出来。顺便一说,这个也是在你包里找到的。” 刘矢凶不敢相信这一切,他只得不住地摇头。 “这上面还写着鼓励自己的话,像‘他们拿的都是散弹枪,超过10米很难致命,超过40米基本就没什么威力了’、‘会有冷静的保安向你开枪,但那是因为只要把枪里的子弹向着大概的方向打,把子弹都打光,他就没什么责任了。不要害怕,在那种条件下,基本打不到人,自己小心点就可以了’的话,这一句句说的,都是真理啊。” “不……不是这样的”刘矢凶已经要疯掉了。自己确实是干过点小偷小模的事,曾经也阴差阳错地碰过真正的手枪和防弹衣,但抢运钞车这事确实是子虚乌有。 “不用狡辩了,这些都是在你的包里发现的,还有一把左轮手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我说你这次的行动是早就计划好的,你没有意见吧。”最后这句话,他没有用问句的口气说出来。话音刚落,警官便拿着记录的本子离开了房间,刘矢凶很快被站在边上候着的两名警察带了出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刘矢凶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他从房间里被带出来时,发现李浮和一名警察也正好从隔壁的房间里出来,与自己不同的是,自己戴着手铐。 刘矢凶听到那边李浮正和警察说着“我只是在为写《陈家梦》收集点素材才和他搭话的,没想到摊上这档子事。” 那警察笑了起来,“不过还多亏了您呢,想必也打乱了他的计划。” 看到李浮,刘矢凶迅速在脑子里把所有事都过了一遍,得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不是我,是他!”刘矢凶指着李浮叫嚷着,李浮转过身来问,“我怎么了?” 刘矢凶跟身边负责押送他的两名警察解释道:“我去救那个孩子时,把包扔在脚底下了,一定是他往我的包里塞了那些奇怪的东西!” “刚刚问过落水的学生了,事情的发展完全符合你的计划。‘我看到有人帮了我一把,但就是那个把我推下去的人,我便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他是这么说的。” 李浮摊开双手做无辜状,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微笑,好像在说“与我无关,这都是你干的啊,不是么?”刘矢凶被带到局子深处,李浮也走出了公安局。经过一个早高峰,地上的雪都被踩实了,失去了原有的白色变成灰色。 这就是刘矢凶见李浮的最后一面,半个多月后,刘矢凶便进了监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雪依然在下,像一个个纯洁的孩子呱呱坠地。但又有哪片雪花逃得过它由白到黑的宿命呢? 第十七章 变异 从那堆旧报纸中找到的提示,现在还剩下一个了。之前找到的橡皮和地平线,分别对应着写着“大心路,章家棋牌室”的纸条和一部手机。手机早已因为电量不足而关机,而且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根本开不开机。不过卡和tf卡都不在了,这部手机只剩下手机内存还有存着部分有用信息的可能性。幸亏电池是留下来了,只要给电池冲些电进去,就能明白这手机到底有什么意义了。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到回家后才能进行,陈奕安·无恩还是塌下心来继续按照第三条线索“营业执照”搜寻。 营业执照——如果这里确实是在“营业”的话,那么营业执照应该是就放在门口的,但现在却没有。卫生间那个狭小的空间根本没有任何能藏东西的地方,就连马桶的水箱陈奕安·无恩都已经检查过了。之前已经用过的两条线索都是在客厅,想必客厅也没有什么秘密了吧。虽然营业执照可能随手塞在任何一个缝隙里,但办公桌所有没有上锁的抽屉、沙发下面、沙发垫子下面都被检查过了。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陈奕安·无恩怎么也不想进去的满是灰尘的档案室。为什么之前陈奕安·无恩不愿意进去呢?一是因为档案室的地上被尘土覆盖而没有脚印,所有的东西上也都是如此,看上去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进去过了;二是在尘土很大的地方待着,容易患上肺炎。不过事已至此,陈奕安·无恩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一探究竟了。营业执照,这档案室里全都是纸制品,有些已经发黄,应该有些年头了。营业执照会藏在哪里?陈奕安·无恩边想着,边向最深处走去。虽然东西很多,不过只看看浮头就可以了,因为从留在这里的智能手机来看,从那些报纸上面得到的信息应该是最近才留下的,那么那些信息上想让自己找到的东西,也应该是最近才放好的,要想不破坏原来的尘土,必定不能翻开大把资料,把东西藏在最下面。 果不其然,就在最角落的一叠零散的纸张下面,陈奕安·无恩发现了格格不入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一本书。他丝毫没有犹豫便走了过去。看到那本书的名字,他大吃一惊。那熟悉的封面上,赫然写着“这辈子”三个字。又是这本书,这是陈奕安·无恩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他将那本《这辈子》拿起来仔细端详,几乎是全新的。里面夹着两张纸,第一张是所谓的“营业执照”,陈奕安·无恩发现这里原来是个诊所,不过却完全没有看到任何像是诊所的东西。第二张纸上是打印出来的几个字,“橡皮,找个时间去吧”。 这样一来,该找的应该都找到了,不,应该说是布置现场的人想让陈奕安·无恩找到的东西都被找了出来。陈奕安·无恩拿着《这辈子》,口袋里揣着在沙发下面捡到的那部手机和在铅笔里发现的纸条准备打道回府。 刚准备开门出去,他突然听到楼道里有脚步声。陈奕安·无恩犹豫了一下,没有去开门而是决定等脚步声消失后再出去。 那脚步声越来越大,简直像是径直朝着这扇门走来。 终于停下了,取而代之的是门铃的声音。这十足下了陈奕安·无恩一跳,居然碰巧是来找这里的人的。作为一个闯入者,他当然没有开门迎客的权力,现在陈奕安·无恩只能等待来访者离开。 不过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门铃响了四五声,门也被敲过几次之后,门锁处传来微微的响动——入室盗窃,陈奕安·无恩想。 门的里外都有把手,在将门锁打开之后,按下把手就可以把门打开。但是里外的门把手是相连的,按下一边,另一边也会被按下。防盗门还算防盗,这个锁足足废了门外的盗窃者五分钟的时间。不过所谓“有志者事竟成”,随着“咔”的一声,这位窃贼先生终于要得手了。不过虽然锁打开了,门却怎么也开不开,因为他按不动门把手,他不知道陈奕安·无恩在里面用力向上抬着它。小小毛贼的力气怎么能抵得过练家子陈奕安·无恩呢?很快他便放弃了,因为即使他把全部体重都压到门把手上,也丝毫不见它动。抬着门把的时候,陈奕安·无恩发现门把手下面有个能旋转的钮,向右转两圈,便又锁上了。门外的人正在踹门,没有听到里面锁门的声音。当他终于冷静下来想确认一下锁到底是否被打开了的时候,他通过锁眼观察到门其实还是锁着的,于是他又拿出他那一套开锁工具。如此的循环持续了二十多次,以至于那个盗贼今后闭着眼睛都能撬开这扇门。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对方好像终于放弃了,陈奕安·无恩这才出来。 等再回过神的时候,继严浩嘴里还嚼着半截筷子。 现在是吃饭的时候,饭都已经吃完了,自己居然还在嚼着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继严浩弄不明白。不过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只好把剩下的半截扔到垃圾桶里,收拾好碗碟。 他能想到的,就只有那天晚上发生的怪事了,那个“邪风道人”。 “我是邪风道人,我能帮你,坐下来谈谈吧。” …… “你想要赢赵无畏·吉安,而我也想要除掉他,所以,我来帮你,怎么样?” 继严浩不置可否,邪风道人继续说下去:“简单地说,我研制出一种药物,能大幅增强你的实力,一举击败赵无畏。” 他拿出一个小瓶子,继严浩接了过去。一个小透明玻璃瓶,里面装着两粒胶囊。 “吃一粒就行,两个都吃了的话,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吃不吃看你。” 还没等继严浩作出反应,随着一声“我走了”,邪风道人消失不见。 …… 白天的时候,继严浩吃下了一粒胶囊,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继严浩试着发力,但确实跟原来没什么不同,并没有出现像邪风道人说的大幅增强实力的样子。于是心急的继严浩就把另一粒胶囊也吃了下去,这次他感觉身体发热,好像有一股气在他的身子里乱窜。过一会这种感觉就消失了,此时继严浩深知,自己的力量变强了,自己能击败赵无畏了。 第十一章 笑一笑,十年少 十天的功夫一眨眼就过去了,终于到了打开《砂博宜秘籍·中》的日子了,闹表在四点半准是响起。 陈奕安·无恩洗过手,坐在客厅里等着日出,茶几上放着那本他之前从未打开过的《砂博宜秘籍·中》。不过这已经是十月底了,太阳升起的时间越来越晚,陈奕安·无恩这才意识到自己起早了,怎么的也得到五点了。不过也就还有不到一小时的时间了,他也没有再睡个回笼觉的打算。由于陈奕安·无恩平时都是九点多才起床,所以这次早起,他感觉很不适应。没办法,为了消除困意,他从客厅与餐厅之间的隔断柜的抽屉里的纸盒中拿出了一包袋茶。这种袋茶是将磨碎的茶包放入一个滤纸作的小袋中做成的,上面连一条线,冲泡后可以很容易的将残袋扔掉。这是陈奕安·无恩搬来后第一天买的英国货,是用从世界各地采购的茶叶调配而成的。陈奕安·无恩倒了一杯开水,把袋茶放在里面,端着茶杯又坐回到客厅的沙发中。 一杯茶下肚后,陈奕安·无恩精神多了。但距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他便从卧室的书架里随便拿了一本书来看,是放在《陈家梦》旁边的《这辈子》。 “程晚舟,”陈奕安·无恩看着作者的名字嘟囔道,“程晚舟,我还盛碗饭、盛碗汤呢,这什么破名字啊。” 不过作者的名字不是那么重要,这点陈奕安·无恩也知道,更重要的是,书写的怎么样。打开第一页,是作者的生平简介。陈奕安·无恩抱着“如果这本书不错的话,再回来了解这个作者好了”的想法,跳过了这一部分。向后翻,是一个坑爹的目录,上面写着“第一章”、“第二章”之类的字眼,从这样的目录,完全看不出这本书是要写什么。于是陈奕安·无恩又跳过了目录这一页。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是不是总会去想,未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当然,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问题,每个人也都会对未来去进行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猜想。小的时候,我们会想,将来我们会去上哪所学校,会有一个怎样的家庭,会有一个怎样的职业,宇航员、科学家,还是做个乞丐。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后来,长大一些,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已经确定了自己到底长大要去干什么,但至少我们都渐渐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那时的我们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未来往好的方向去发展,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例外的。那时我们都会希望自己长大后的生活能是自己认为的“好”的模样,不管是事业有成、腰缠万贯,家庭美满、幸福和睦,无忧无虑、无拘无束,还是兼并以上几种,这统统都是我们想象的未来。到了我们中年,各自奔波于自己的事业中时,我们依然没有停止对未来的憧憬。谁敢说自己没有过明天也许会捡到个钱包,明天也许会升职,或者是房价太高收入太低,自己将来能不能买到自己的房子之类的想法?年老的时候,虽然我们都知道自己的时间不长,属于自己的未来已经不多,但我们不都是在想着自己的儿子、孙子将来的生活么,我们都打心底里希望自己的后代能过上比自己更好的生活,这也是我们在对未来进行着我们自己的思考。所以说,作为一个人活在世界上,作为一个有思维的高等动物,我们每一个人,无时不刻都在遐想、猜想、设计、规划着未来。然而,未来却不是那么听话,总会有我们不如意的地方,而且经常是不如意的地方比如意的要多得多。这是为什么?有人就把责任推到了统治世界的神,但其实,错的是我们。 所谓“未来”,就是还未来到的。那么,看看我们身边的事情,就算是已经来到的“现在”与“过去”,我们都不能控制,那我们又如何去控制那还未来到的“未来”呢? 人生是美的,大自然的一切都是美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当然也是美的。那么,未来究竟美在哪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见解。我认为,未来的美,就在于她的和谐、安详,和不可预知性。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切都那么和谐,那么安详,没人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不过也正是由于人生有着很多未知的事,才这么有意思。如果未来会发生什么事自己都知道的话,那还有什么劲呢?我们看的小说、电影、电视剧已经够多了,相信谁都不会希望我们的人生,也想是一部我们知道结局的电影一样吧。人生是要靠我们自己去演绎的,有人成功,必然有人失败;有人运气好,也有人倒霉;有人骗人,当然也少不了被骗的人,这才是五彩缤纷的人生,才是五彩缤纷的世界,不是吗? 只看了一点,陈奕安·无恩就感觉到,这本书不简单。他端起放在茶几上的茶杯,把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准备继续看《这辈子》。但有一件事阻止了他,太阳出来了。按照陈奕安·无恩十天前的计划,要在日出之时打开神圣的《砂博宜秘籍·中》。但令他吃惊的事情还在后边。 被卖 幼儿园开学,孩子们哭闹着,跟屠宰场差不多。这时候,唯独有一个小孩蹲在墙角很淡定,老师准备好好夸他一下,刚走近,那小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老师手机,连号码都没拨,就对着手机哭喊着:“爸爸,快来救我啊!我被妈妈卖了!” 可以模的电压 上课时,老师:“11伏、30伏、220伏、1000伏和3500伏的电压,哪个可以模,哪个不可以模?” 学生:“都可以模。但有的只能模一次。” 手术 我是骨科医生,经常做手术。某一天做一台胫腓骨骨折手术,病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那天不知怎么回事,术中电钻换了几把都是坏的,也鼓捣不好。这时一直静躺在那的病人突然幽幽地开口说:“让我看看吧,我是修电钻……” 电视坏了 一哥们儿隔壁新搬来个老外,一天晚上老外敲门求助,说:“我的电视坏了,不能换台。”这哥们儿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很淡定的说:“全国的电视机在晚上七点到七点半都会是这样的。” 拖拉机和法拉利 有一辆拖拉机在路上出现了故障,一辆法拉利呼啸而来,并问拖拉机司机是否需要帮忙拖走。拖拉机司机说:“可以,但咱们先约点。当我按喇叭时,减速慢行,当我闪灯时要停车。”法拉利司机同意。当他们开始在路上前行时,一辆兰博基尼以200迈的速度超过了他们,法拉利紧随其后;兰博基尼提速到240迈,法拉利又跟上;兰博基尼提速到260迈,法拉利还是跟上。过了一会儿,有三个建筑工人路过,其中一个说道:“我看见一辆兰博基尼以260迈的速度行驶。”第二个说道:“我看到一辆法拉利以260迈的速度行驶。”最后一个说道:“我看见了一辆拖拉机紧跟在他们后面,又是闪灯又是按喇叭,想超车。” …… 陈奕安·无恩被这几个笑话逗乐了,他把第一页的六个笑话都看完了,觉得很有意思。 过了很久他才发现,《砂博宜秘籍·中》里面居然是一个个笑话! 第十五章 失踪 宣传活动 在2004年大选前的一次宣传活动中,乔治·布什总统走进了一家学校,向孩子们宣传其政策。 然后他让孩子们提问。鲍勃说:“总统先生,我有三个问题: 1、为什么你在选票数上不够,但却最终当选了总统? 2、为什么你没有任何原因就进攻伊拉克? 3、难道你不认为向广岛投原子弹是有史以来最恶劣的恐怖行为么?” 这个时候,下课铃声响了,所有学生都走出了教室。休息时间结束,布什继续要求孩子们提问。这时乔伊发炎了:“尊敬的总统先生,我有5个问题: 1、为什么你在选票数上不够,但却最终当选了总统? 2、为什么你没有任何原因就进攻伊拉克? 3、难道你不认为向广岛投原子弹是有史以来最恶劣的恐怖行为么? 4、为什么今天的下课铃比平时早20分钟就响了? 5、刚才提问的鲍勃上哪儿去了?” 去过杨志段家的转天早上,陈奕安·无恩在照例看完《砂博宜秘籍·中》里的一则笑话之后,开始思考有关杨志段的事情。 杨志段究竟在哪里,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迫离开,六号那天到底是谁来了,新放进去的《这辈子》意味着什么,还有夹在第22页的那张物理卷子,一切都是巧合吗? 对于这一串问题,陈奕安·无恩想到了两个答案。第一个是,杨志段可能由于付不起房租或者其他什么事主动离开,现在在一个远房亲戚的家里或者是睡在马路上。可能是忘了带什么东西而在六号那天返回来拿,也许是什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而那本《这辈子》可能是杨志段之前装在行李里,但是回来拿某样东西时发现空间不够,又放回去的。里面夹着的物理卷子,大概只是当个书签而已,至于第22页,应该是刚好他也看到那里了吧,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的。 说实话陈奕安·无恩对这个答案的把握并不大,换句话说,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怎么相信。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杨志段绝对不像平时会看书的人,更不像会去看《这辈子》这样的书的人。即使杨志段确实在看《这辈子》,那么每天把这本书从书橱里拿出来再放回去,为什么只有那么少的地方有碰过的痕迹,如果动作很频繁的话,周围的土应该都比较少才对。如果说《这辈子》是从很早之前就拿出来放在外面看根本没再放回书橱里,那么为什么这次回来要特意把它放回到书橱?如果是更早的时候放进去的而不是六号那天,那么放进去的原因是什么?看完了似乎不大可能,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杨志段看到22页就看不下去了,毕竟他也刚好是那样的人。但是如果一本书看不下去了,会连带着“书签”一起放回去么,一般人都是会把书签拿出来的吧。也许是用物理卷子代替的临时书签本来也没什么用就一起放进去了,那么为什么用物理卷子当临时书签呢,手边只有那么一样能代替书签的么?杨志段为什么会有物理卷子,准备成人高考么?不,不会,他的房间里连一本与高考有关的书都没有。也许是带走了吧…… 陈奕安·无恩不再想下去了,因为顺着这条路走,后面还有大量问题。 相比之下,第二种可能,几乎完全说得通。杨志段是被迫离开,不论是在某人的要挟下还是直接被从家中强行掳走,都不是他自愿的。六号听到的声音,是那个绑架了杨志段的人回来,特意把《这辈子》放进书橱,那本《这辈子》大概本来不是杨志段的东西。而且,可能还顺带着拿走了什么。这个人可能是冲自己来的,陈奕安·无恩首先想到的就是朱伯因·何傲,但转念一想,朱伯因·何傲是一位说自杀就自杀的好汉,应该不会干出这种事来,如果是冲着自己来的,应该会直接找上门来而不是去找杨志段的麻烦。《这辈子》和夹着东西的第22页,大概是说明自己的一切行动对方都很清楚。 这样的说法,好像没有什么漏洞,但这也是陈奕安·无恩最不愿意看到的。 对了,也许那个东西可以…… 陈奕安·无恩突然冲到杨志段家,在客厅和卧室展开了第二轮搜索。 在仔细地找过了卧室、客厅、卫生间和厨房之后,陈奕安·无恩之前一直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点,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东西。充电器,陈奕安·无恩要寻找的正是杨志段的手机的充电器。没有充电器,就说明杨志段很可能是去长途旅行。这下,陈奕安·无恩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这天晚上,陈奕安·无恩以为自己睡得很熟,但之后才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凌晨两点四十七分,他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个惊人的想法闯入他的大脑——也许那人六号回来就是拿走了充电器,也许杨志段就像自己昨天看的笑话里的那个鲍勃一样,永远地消失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抱着《砂博宜秘籍·中》里肯定有隐藏信息的想法,陈奕安·无恩在夜里,捧着《砂博宜秘籍·中》读了起来。 随机应变 部队在进行实弹射击训练。有个士兵接连几枪都未射中靶框。教官怒气冲冲地夺过这个士兵手中的抢,声色俱厉地说:“笨蛋!瞧我的。” 教官说这对准靶子举枪便射,可是子弹也飞到了靶外,教官随机应变地说:“瞧,你就是这样打枪的!” 冷笑话两则 1、全国各地如今都在追悼一个叫热的家伙——“热死了!” 2、记者采访一百岁老人问:“您长寿的秘诀是什么?”“想长寿,就要住‘长寿小区’!” 看到这里,陈奕安·无恩猛然把书合上。长寿小区,好像在哪里见过。 继严浩在黑暗中模索着走廊的灯的开关,灯刚亮起来的时候,总是显得那么刺眼。在夜里被尿憋醒这种事在继严浩的身上并不常有,大概是因为前一天的晚饭吃咸了,在睡前喝了太多的水的原因。刚从厕所出来,就听到有敲门声。敲的是自己家的门,继严浩先是看了一眼客厅里的表,三点整。这个点,会是谁敲门呢,不会是鬼吧。但是继严浩并不相信什么幽灵鬼怪,他只相信科学。 继严浩开门的声音并没有让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来,眼前一片漆黑。继严浩咳嗽一声,让灯亮起来,但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两部电梯都停在13层,而继严浩这里是20层,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大概是恶作剧吧,继严浩把门从里面锁好。转过身,他吃了一惊——一个身穿屎黄色道袍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在自己开门之前这里绝对没有任何人。 “我是邪风道人,我能帮你,坐下来谈谈吧。” 第十二章 白雪 北国的冬天就是这样,好像夏天结束之后就来了似的。秋天和春天都非常短暂,一年之中,好像只有夏季和冬季两个季节而已,天热了之后就冷了。这样的情况是从最近三十年才开始的,之前可不是这样。不知道具体为什么,但从人们口耳相传的说法来看,大抵是这些年人类活动的原因吧。工业发展,就导致这样的结果。 路边的树都光秃秃的,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长过叶子一样,看不到一点树叶的痕迹,留下一堆灰色的树枝。原本的绿地也变得像荒地一样,丝毫没有小草的身影。河水不再流动,终于到了它休息的季节,这对一年奔波忙碌的河水来说也许并不坏,但河水的上冻,确实夺走了我们原本缤纷多彩的城市所拥有的最后一分生机。灰色的树、灰色的河床、灰色的“绿地”与一年四季都是灰色的柏油路,在冬天显得格外的灰,给我们的城市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纱巾。 不过冬天也并非一无是处,这不,下雪了。雨水冲刷不掉的黑暗,就用白雪覆盖,即使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下了雪的早晨总是格外的亮,大概是白色的积雪对阳光的反射比柏油路强得多吧,四五点钟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天空就已经是红色的了。路上没有行人、没有汽车,路边的商店也都没有开门,整个城市格外宁静。当然这也缘于松软的雪对声音的吸收很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栋居民楼门前的积雪上出现了一串脚印,没过多久,又是一串。人们都起床了,不管是早晨起来卖早点的、晨练的、背单词的,还是赶着头班车去上班的人,他们每天都是这个世界第一批从黑夜苏醒过来的人。当然,夜里被尿憋醒的不算啊。从这时候开始,整个世界便忙碌起来。 这样的忙碌要一直持续到上午九点多钟——除了那些可去可不去的大老板之外,所有上班的人都去上班了的时间。 八点半,这样一个忙碌的时间:有的人在学校上第一节课,有的人刚从家门出来,有的人在办公室里喝着咖啡,有的人在公交车上听着音乐。还有的人,在马路边站着,等着路边商店的开门。 建设银行门口站着几个人,他们都是等着银行九点开门的。其实有很多事,都可以用自动取款机解决。但事有凑巧,不知怎么,建设银行旁边的自动取款机上贴着写着“因机器欠电费,12月3日至5日暂停使用”的纸条。这张纸条是今天凌晨才贴出来的。由于方圆三公里之内没有建设银行了,人们也都不喜欢掏跨行取款的手续费,于是便在这里等银行开门。 刘矢凶也在这里等待着建设银行开门营业,他要把自己这个月存下来的一千元钱存到银行。这十张百元大钞,就放在他的单肩背包里,这是他的血汗钱。不过入冬以后天越来越冷,他这样卖手机链手机套给手机贴膜的小贩也越来越不好干了。明年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呢,之前说过从明年开始综合执法要加强对这种流动摊贩的打击了。也许刘矢凶要因此换个行业,找个正经的工作去了。但到底要从哪找工作,刘矢凶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当初要是找得到工作,至于出来干这个么。在冬日的晚上,什么叫寒冷刺骨刘矢凶可是深有体会。每天都要这样在外面蹲一个晚上,一个月省吃俭用存下来的也就只有不到一千块钱,这样的低收入经常让他有偶尔捡到个钱包的想法,但那毕竟都不现实,他也知道。不过刘矢凶确实碰到过像捡了钱包似的的好事,就是十月份时那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交给他的任务,把手机卡送到目标的手里,刘矢凶没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千元报酬,要知道这相当于他大半个月的收入了。 正想着这些,刘矢凶发觉不远处有人朝自己走来,目标好像就是自己。果然没有猜错,那人在自己的面前站住了,伸出戴着手套的右手做握手状。刘矢凶也没弄明白对方是何人,不过还是与他握了手。虽然侦探小说里有过把毒涂在手套上与人握手来把毒转移到目标的手上的情况,但刘矢凶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被什么杀手组织盯上,自己只是个路边的小贩,不论平时做小生意时得罪了谁,都不至于要杀死自己的地步。 “我叫李浮,你呢?” “刘矢凶。” 李浮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放在嘴里,又拿出一根递到刘矢凶面前。是软包的中华,刘矢凶也就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李浮给两支烟都点上火之后,刘矢凶忍不住发问:“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这不等银行开门无聊,找个人聊聊么。” 刘矢凶突然想到,李浮好像是个作家,写了一本叫陈家梦的小说,好像还挺受欢迎的呢。 这时,忽然听得旁边的河中有求救的声音。 “救命啊!” 看来是有人掉到了河里。像这种河水刚上冻的季节其实非常危险,很多贪玩的孩子都以为冰面已经结实到足够承受他们在上面嬉戏了,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冰只是薄薄一层,一块大点的石头扔进去就砸穿了。而且河边还没有护栏,谁喝醉酒在岸边走的话,一不小心就摔下去了。刘矢凶连想都没想,把肩上的背包扔在地上后就快步跑了下去。落水的是一名看上去十七八岁的男孩,应该是高中生了,还穿着校服。他就在刘矢凶的正下方,好像是刘矢凶把他推下去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大多数人都是在岸上围观,真正翻过护栏准备冲下去的只有刘矢凶一个人。但刘矢凶的脚还没有挨着水,那个掉到河里的学生就已经游到了河床边准备爬上来,大概从一开始就不必担心吧。刘矢凶伸出双手把那名学生从水里拽了出来,后者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虽然没有帮上什么忙,但这样也已经足够:刘矢凶觉得像自己这样的“城市边缘的人物”,能为他人做点什么,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说实话他也不喜欢在大冬天里把全身的衣服都弄湿,像这次这样帮了一点小忙,只不过是湿了两个袖子而已,还不错。 刘矢凶从河边走回到银行门口时,一辆运钞车在建设银行门前停下。首先跳下来的是两位拿着冲锋枪面目凝重的战士,然后是装满钱的箱子。看来这一下就打发掉了不少时间,运钞车都已经来了,银行开门还会远么?李浮把刘矢凶的包还给他之后,注意到刘矢凶两个袖子已经湿透了,两只手更是冻得通红。 “喂,冻手不?”李浮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要给刘矢凶。 刘矢凶伸手去拿手套,“冻手。” 但刘矢凶的手刚碰到李浮的手套时,两个人就被按倒在地。刘矢凶的下巴挨到地面时,从两人手中滑落的手套还在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没来及落地呢。刘矢凶试着把头抬起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却马上被一只手又按了下去。于是他撩起眼皮,看见至少三杆枪指着自己,这可都是荷枪实弹的家伙啊,于是他又瘫软下来。躺在地上,刘矢凶发现李浮那边的情况也是如此。 坐在局子里,刘矢凶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是那句“冻手”,大概被理解成了“动手”吧。刘矢凶和李浮被分别带到两个房间里问话。 “哦,你说是冻手啊。那你包里的抢劫计划是怎么回事?” “什么计划?” “抢劫运钞车的计划,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上面写着在银行开门之前假装等银行开门,运钞车来之前到河边推一个人下去,然后自己再去救他,由于下水救他弄湿衣服,乱中你再换上这个,”坐在刘矢凶对面的警官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看上去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但他接着说道,“防弹背心,外行绝对认不出来。顺便一说,这个也是在你包里找到的。” 刘矢凶不敢相信这一切,他只得不住地摇头。 “这上面还写着鼓励自己的话,像‘他们拿的都是散弹枪,超过10米很难致命,超过40米基本就没什么威力了’、‘会有冷静的保安向你开枪,但那是因为只要把枪里的子弹向着大概的方向打,把子弹都打光,他就没什么责任了。不要害怕,在那种条件下,基本打不到人,自己小心点就可以了’的话,这一句句说的,都是真理啊。” “不……不是这样的”刘矢凶已经要疯掉了。自己确实是干过点小偷小模的事,曾经也阴差阳错地碰过真正的手枪和防弹衣,但抢运钞车这事确实是子虚乌有。 “不用狡辩了,这些都是在你的包里发现的,还有一把左轮手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我说你这次的行动是早就计划好的,你没有意见吧。”最后这句话,他没有用问句的口气说出来。话音刚落,警官便拿着记录的本子离开了房间,刘矢凶很快被站在边上候着的两名警察带了出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刘矢凶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他从房间里被带出来时,发现李浮和一名警察也正好从隔壁的房间里出来,与自己不同的是,自己戴着手铐。 刘矢凶听到那边李浮正和警察说着“我只是在为写《陈家梦》收集点素材才和他搭话的,没想到摊上这档子事。” 那警察笑了起来,“不过还多亏了您呢,想必也打乱了他的计划。” 看到李浮,刘矢凶迅速在脑子里把所有事都过了一遍,得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不是我,是他!”刘矢凶指着李浮叫嚷着,李浮转过身来问,“我怎么了?” 刘矢凶跟身边负责押送他的两名警察解释道:“我去救那个孩子时,把包扔在脚底下了,一定是他往我的包里塞了那些奇怪的东西!” “刚刚问过落水的学生了,事情的发展完全符合你的计划。‘我看到有人帮了我一把,但就是那个把我推下去的人,我便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他是这么说的。” 李浮摊开双手做无辜状,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微笑,好像在说“与我无关,这都是你干的啊,不是么?”刘矢凶被带到局子深处,李浮也走出了公安局。经过一个早高峰,地上的雪都被踩实了,失去了原有的白色变成灰色。 这就是刘矢凶见李浮的最后一面,半个多月后,刘矢凶便进了监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雪依然在下,像一个个纯洁的孩子呱呱坠地。但又有哪片雪花逃得过它由白到黑的宿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