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我心底事》 第1章 娶了我吧 “黎律助,这可是你职业生涯的第一场官司,答辩的时候简直是太漂亮了,真佩服。” 我带着庭审资料,笑盈盈的走进律所的办公桌前:“谢谢师哥们的夸奖,快别取笑我了,虽然这个官司的过程很是艰难,但还好结果是赢了。” “为了庆祝这个官司,也希望我们的黎律助近快能够转正成为正式的律师,今晚大家准备出去嗨皮,边吃火锅边唱k,淮海路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怎么样?” 想想在这个数九的大寒天,尤其还是飘着雪的夜晚,能吃上一顿热乎乎的火锅,别提让人多觉得淋漓尽致了,我刚想开口答应,包里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是一条信息。 “半个小时以后,老周接你,来南郊别墅。” 看到这个信息,我几乎用了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了工作便匆忙离开。 虽然天冷的要命,可他的一句话,我半点懈怠都不敢有,满心一个念头,就是想要见到他。 那辆黑色的奔驰就停在了公司的侧面。 老周看到我之后从车子里下来,帮我打开车门,朝我微微的弯了弯腰:“黎小姐赶快上车吧,谭总也正在回去的路上。” 车子一路开到南郊别墅时,天已经有些暗黑了,可是眼前几百米内的几栋别墅,远远的看过去,灯火辉煌,壮观不已,入眼的还有一辆辆的顶级豪车。 虽然我这穷酸气的人与这里的气质格格不入,自己也特别不愿意踏入,但对于某个人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别墅里平时都会有一位佣人在这里照顾起居,叫林嫂,但她不喜欢我。 谭易阳并不在,想必还在赶来的路上,跟在他身边也已许久,早就知道了他的习惯。 洁癖么! 索性我先一股脑的钻进了浴室,从头到脚将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坐在这又大又软的床上等待着某人的来临。 正在床上摆弄着手机的时候,门口忽然有股动静,紧接着有人走了进来。 我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他只是轻轻的抬了抬眼皮,松了松领带,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说道:“过来。” 我只能楚楚可怜的走过去,帮他一颗一颗的解开扣子。 当我手指触碰到他微凉的肌肤时,他当即带着一股狠劲死死的掐住我的腰身。 我只能仰着头,攀住他的脖子。 他动情时低沉的声音,总会让我不自觉的沦陷其中。 虽然我们经常会有身体上的交流,可他在我身上却从来都是粗鲁的。 今天也亦如往常,我忍不住咿咿呀呀的,最终惹得他像是要拆了我的骨头似的。 这个男人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起初不太习惯,可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 直到最后,这个男人才沉着嗓音低低的问我:“舒服吗?” 我喘着娇气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轻声的回了他:“嗯,谭先生一直都让人觉得舒服。” 他带着一种嘲讽的笑意起身准备去浴室,还不忘吻了我的额头。 而我却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望着他,有个问题在脑中缠绕着我许久,也许是今晚的欢愉,也许是官司的胜利让我有些冲昏了头脑,我抓住他的胳膊,喃喃的问了他:“你是喜欢我的吗?” “嗯。”他没有看我,而是皱着眉头。 这个回复听起来敷衍极了。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可心脏还是不可遏制的疼了起来,最终鬼使神差的继续问了他:“那谭先生娶了我吧。”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的手是颤抖着的,视线却落在了他那张俊美的脸上。 他轻轻的捏着我的下巴抬了起来,我不由的看向他的眼睛,那叫一个幽深。 他沉寒的眸底闪过一丝寒凉,就这样我跟他两个人沉默了良久之后,他的脸上却挂上了一抹讽刺的笑意。 “恩恩,以后我不想再听到类似这样的话。” 话落,他的眼神没有任何多余的温度,转身便去了浴室。 浴室里响起了水流的声音,他在洗澡,他的洁癖,每一次都会让他在事后洗掉身上的任何味道,包括属于我的。 此时的我赤.裸的躺在床上,看起来挺悲凉的。 对我来说现实从不缺乏悲凉,就在我泪流满面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看到信息的时候我不由得握紧手机低低的咒骂了一声,现实真他妈操蛋。 “翟爷说了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十万块钱,欠债还钱,否则就别怪我们搞得你声誉尽损,身败名裂。” …… 第2章 不要挑衅我 呵呵!十万块! 我一个小小的律助能有几个钱啊…… 今天的十万块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的几年里,已经陆续的有过无数次催债的找上门来。 我工作的四年里,没攒下一分钱,就是为了给我家那位糟心的老头子还钱。 我爸嗜赌成性,欠了人家赌债就把我给抛弃了,我十六岁那年,他自己卷着家里所有的钱就跑了。 留给我的只有一笔笔巨额的债和惶惶不安的终日。 这些年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除了谭易阳,没人知道。 在认识他之前,几乎有要债的上门,我就东躲西藏的过日子。 虽然后来认识了谭易阳,他总是会帮我还钱,可这不代表那老头子的债就还完了。 直到现在,他在外赌博,欠了债依然留下我的联系方式然后跑的无影无踪。 …… 过了许久,谭易阳从浴室出来,走到了床边,我才从如梦中回过神来。 我伸过手,拿过一条毯子围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下床走到他的身边,帮他一颗一颗的系了衬衫的扣子。 此刻的房间里很是安静,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给他打着领带。 “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他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但表情依旧沉冷着。 我知道刚才那些话相当于触了他的底线,可我从十八岁开始跟了他,那年他二十五,到现在算是做了他七年的情人,却依然无名无份。 不知不觉的我就爱上了他,可他呢,好像我对他来说只是个床伴而已。 我只不过是他当初看着可怜收留的人罢了,这些年来,他帮我还的那些债,真的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我真的不该再痴心妄想了。 毕竟他还是我的金主,无论我受的多少委屈都是我该受的。 于是我笑着低下头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酸涩,然后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没心没肺的说道:“刚才我说的那句话其实是玩笑话,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谭先生好不好?” “好,恩恩,不要挑衅我的底线。” 看着他嘲讽的笑,我仍然是一副柔柔弱弱讨好的样子靠在他的怀里娇媚的回了他:“知道啦,老男人。” 他没再看我,藐视的瞥了我一眼,吻了吻我然后整理着自己的袖扣。 我怔怔的望着他,感叹着岁月真是厚待男人这种生物,明明是个三十二岁的老男人,却一点都没有中年老态,整个人看起来年轻健壮。 就在他要转身开门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喊出口:“那个…” 谭易阳顿了顿,停下了脚步,清冷的目光看向了我,那一刻我几乎不敢看他。 “有事?” “那个,我需要十万块钱,谭先生能不能帮……” 我话还没说完,他笑了笑,可是这声笑怎么听都觉得让人心发冷。 过了一会儿,谭易阳沉寒的声音便落了下来:“老周会替你办好,今晚我有事,你可以住这里。” 说实话,谭易阳真是一个很好的情人和金主,没什么变态的嗜好。 七年了,若不是有他,我想我早就支撑不到现在。 他走后,我一个人躺在超级宽的大床上睡了过去。 毕竟外面冰天雪地,此时选择回家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折腾了一个晚上,饿的我睡了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下楼碰到林嫂正在做夜宵,她见到我来,直接给我端了一杯水,还有一片药,一句话也不说盯着我吃完她才安心的去了厨房继续做饭。 每一次我都要这样乖乖的吃了药,否则如果有一天我怀孕了,凭空的蹦出个孩子来的话,那谭易阳会让我知道他的厉害,而我就会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甚至那个孩子也不可能留下来,这样一想还是别给自己惹麻烦的好。 林嫂从厨房再出来时手里端着一碗粥,拉着张脸说道:“谭先生没在这,这里只有粥,不想吃自己出去买。” 此时老周正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我也只好对着他咧嘴笑了笑。 这种场面他也应该司空见惯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了。 面子什么的对我来说早已经没了,被债务缠身的人来说生活都变得艰难,还在乎个毛线的面子,反正在他们面前我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老周走过来,递给我一个黑色的包。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整整十捆百元大钞,对我来说属于大额巨款,可这对谭易阳来说可能就是一顿饭而已。 于是我笑嘻嘻的接过包包,连粥也没吃,就跟着老周离开了这里。 虽然外面都是雪,老周想要送我去atm机,但还是被我拒绝了。 可老周的固执绝对来自于某人的命令,最终我还是乖乖的坐上了车。 车子才开出去不久,我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看到许之洲的名字,就有些慌乱。 停留了一会儿,我接起电话,还没等我开口,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醉酒的声音:“黎恩,你他妈就是个坏女人!” 第3章 他喝醉了,说了胡话 听了他的电话,我有些愣住,但是出于避嫌,我还是硬生生的挂断了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电话的声音有些大,我总觉得老周像是听到了似的,表情变得极为沉重。 不过我也沉得住气,我们谁也没开口,直到存完钱,从atm机离开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还是许之洲,可老周却一直盯着我,挂了电话会显得我有什么似的,我也只好接了电话。 可这一次却换了个男声:“黎律助,我是小余,我师父喝醉了,他就吵吵着要你来,我也拖不动他,其他人都散了,该怎么办?” 说完,我也顾不得其他,让小余给我报了地址,我便赶了过去。 我都顾不上避嫌,竟让老周送我到了酒吧门口。 下车的时候我只是看了眼老周,便快步的进了酒吧。 说实话,这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酒吧里就只剩下了许之洲和小余。 已经喝的烂醉如泥的许之洲随意的倒在沙发上,衣衫不整的睡着了。 看着这一米八的大男人,再看看我和小余。 虽然小余是个男人,可再看他,一米七,瘦骨嶙峋,长得弱小,还没我个子高呢…… 额,忽然就觉得脑瓜仁生疼,太阳穴突突的跳个没完。 最终我从许之洲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消费给了服务商,他才费劲了力气帮我们把人抬进了许之洲的车里。 小余不会开车,他又忘记带钥匙不好意思打扰租友开门,索性我开着车,送他们回了许之洲的家。 我开车走的时候,在倒车镜里看到老周的车还没走,我想今天的事情谭易阳一定会知道的,但想来他也应该不会生气的。 他从来不在意我,也不在意我的想法和我的感情,我对他来说好像也可有可无。 …… 看着小余将许之洲扶上了床,还给他擦干净换了身衣服,我不禁的松了口气。 时间不早,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听到床上的人闭着眼不断的喊着:“小恩,小恩,你爱我一下能死啊?” 我回头看了看闭着眼睡着的他,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略显尴尬的小余,我怂了耸肩,笑着调侃:“他喝醉了,没事说胡话呢,一会儿你听到什么就当作都没听到。” 说完我便离开了。 说实话,许之洲绝对是个能够让人心动的男人。 高大帅气,人好工作好,律师界有名的许大状,我们从小就认识,他比我大三级。 我们从来都是哥们,我在上大一的时候认识了谭易阳,也就成为了他的秘密情人。 而许之洲在大学的时候就向我表白过,我也只能拒绝,没想到我毕业他介绍我去了他所在的律所,他还是业内赫赫有名的大律师了。 可我的感情归属,终究不是我说了算,至少现在,我只能属于谭易阳一个人。 而我自始至终也只有他这一个男人,别的男人再优秀,也不会入了我的心。 所以我只当许之洲发小和闺蜜。 …… 第二天一早,我擦着厚厚的粉,试图遮盖巨大的黑眼圈,几乎是踩着点踏进了律所。 迎面碰上了小余,他的样子也是一副没精打采。 他没来由的笑嘻嘻的跟我打着招呼,鉴于昨晚许之洲酒后说的话,我也只是跟他点了点头。 可是小余明显不想放过我,于是他跟在我的后面小声的说了句:“未来的师娘,你说咱们律所这个月的律助转正有没有你跟我?” 看着一办公室的人,我没有辩解,只是用阴狠的眼神瞪着小余:“想让我撕烂你的嘴巴?” 他立刻低下了头,继续复印着文件。 经过的毛然然看到了这一幕,走过来怼了怼我的腰:“别跟他一般见识。” “不过说实话,许大律师当年在学校里就喜欢你,现在也喜欢你,咱俩一起毕业来的律所,我都转正了一年多了,怎么每一次转正都没有你呢,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会不会是你拒绝许律师,他压着不同意呢?” “他敢,要真能这样,那我跟他绝交!” 这毛然然正跟我窃窃私语呢,就听到小余大声喊了句:“师傅你来啦。” 我一个激灵,手上拿的文件差点掉了下去。 许之洲看到我倒是没说什么,我们只是去做各自的工作了。 由于前一晚休息的不好,这一整天我都是没什么兴致,就在晚上下班的时候,刚刚走出律所,便听到后面有人叫了我。 许之洲穿着厚厚的呢子大衣,拿了一大堆的文件站定在我面前瞬时抓起我的手:“昨天晚上我是不是骂你了?” “许之洲你可真变态,我哪招惹你了非得把我祖宗十八代骂个遍?”我没正形的调侃着。 许之洲:…… 这人来人往的大办公楼前,我跟他站在这里显得特别的惹眼,尤其是他抓着我的手,有不少的同事都在附近的公交站等车都看到了。 这一幕,估计被看个透彻,虽然我俩关系不错,但我也不想被不熟的同事诟病。 我刚想张口说话,旁边的马路上忽然停下了一辆黑色的车。 车窗缓缓落下的那一瞬间,谭易阳冷峻的脸直入我的眼,而我的手还被许之洲抓着没放,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第4章 别跟我谈婚姻 谭易阳就这么盯着我俩,我的心一下子就漏了半拍,三个人之间的紧张感不由得压的我有些透不过气。 “恩恩,昨晚你没休息好,还不跟我回家?” 他的一句话,让周围的同事面面相觑。 话落的瞬间,他的眼神已经落在了我被许之洲拉着的手上。 一时间,我赶快抽回了自己的手。 谭易阳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但却让我觉得讳莫如深。 “我不喜欢我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拉着手,上车。” 说完,老周便下了车,帮我打开了另外一边的车门:“黎小姐,赶快上车吧。” 我知道,虽然谭易阳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可他是真的生气了,他再发火。 这下,我有些慌了神。 立刻小跑着绕到了车子的另一边,众目睽睽之下上了车。 车门才关上,老周便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路上,谭易阳没有跟我说话,车里的氛围让我觉得异常的紧张。 我从来没想到,他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跟他的关系暴露出来。 要知道,谭易阳可是沪市的风云人物、首富,他和他的煜明集团常常上财经新闻,而且跟时代集团、长荣集团共同称霸了沪市的金融业界。 他从来没有任何绯闻和花边新闻,这么多年来,我们两个人隐藏的很好,才平静的度过了七年。 可这下被公开了,我却莫名的有些心慌。 过了一会儿,我尝试着打破车里的沉默,跟他解释昨晚和刚刚的事,遂开口道:“我跟许之洲之间只是好朋友的关系,真的没有……”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谭易阳打断了。 “哦?是吗?刚刚打赢了一个小官司就开始不顾自己的身份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暧昧了?” 见状我赶快低下自己的态度,楚楚可怜的搂上他的脖颈,软绵绵的说道:“没有,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 谭易阳斜视了我一眼,没再说话,继续看着窗外。 只是他的目光依然幽深,我参透不了他的眼神,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而对于他,我也不善于开口问。 就这样一路开了回去,车子到了南郊别墅时,我下了车,他却没下车。 他说晚上有点事,会晚点回来,让我先进屋等他。 跟他道了别,看着车子开出去老远,我才嘘的一下放了松。 进屋的时候,林嫂见我依然冷冰冰的样子,我对她则是能躲就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看不惯我,据说她在谭家老宅看着谭易阳长大的,能跟在他身边这么久的佣人也一定很厉害,所以我最好不要招惹。 林嫂做好了晚饭,我迅速的扒拉了两口就回了房间。 这个别墅虽然大,跟了谭易阳这么久,可我在这里住的时间屈指可数。 一般情况下,他不允许我从这里过夜,以前无论多晚,他都会让老周将我送回家。 能在这里过夜,也只是最近这半年来才开始有的特权。 自己的情人家,都没有资格说住就住,日子过得真是一塌糊涂。 我坐在卧房里,边看着案件资料边打开着电视等着他回来。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刚刚有些困意趴在桌子上,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动静。 还没来得及起身,就感觉到有人站在了我的背后,然后拦腰将我搂住。 “恩恩。” 他今晚喝了酒,貌似喝了不少,酒精味有些浓重。 这不太像他,在我印象里,他很少有过喝这么多的时候。 他炙热的嘴唇在我不经意间落在了我的后脖颈上,慢慢的向下滑去。 我僵直着后背,转过身趴在他的胸前回应他:“老谭…” 谭易阳眯着眼睛,皱着眉看着我,这么多年来我对他的这种称呼,总是会让他一副不满的样子,可他又不能把我怎样,于是我悻悻的望着他。 大概是喝了不少酒的缘故,他搂着我才走了两三步,就带着我倒在了宽大的床上。 他闭着眼摸着我的头发,说:“接醉酒的男人回家这种事,不许有下次。” 话落还不忘扭过来亲咬着我的肩膀,而我才恍然大悟,难道他吃醋了? 可我却有许多话藏在心里不敢问出口,这样的话只能咽回肚里。 我尽力的点了点头:“行。” 他忽然用了用力的搂紧我:“还有,别跟我谈婚姻。” 说完便翻过身半压在我的身上,吐着沉重的酒气睡着了。 透过他的肩膀,我看到电视里正放着综艺节目,一众男明星带着妻子去旅行,其中一个男明星对着自己的妻子说:“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我抱着谭易阳,静静地听着电视里传来的声音,可心里却有些寒凉。 我何尝又不想有个暖心的人,暖心的家呢。 可我爱上的男人却是谭易阳,爱上这样一个面冷心冷的男人,所有的这一切也只能自己受着。 第5章 威胁 谭易阳就这样睡着了,知道他睡觉轻,我没敢动。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一夜,我的半边身子几乎麻的没了知觉。 第二天一早,忽然手机一阵震动,让我瞬间醒了过来。 看着电话上没有任何归属地的陌生号码,我的脸色有些难看。 如果没有猜错,我应该能猜到是谁。 这么多年来要债的都是这种电话。 我按了静音,轻轻的起身,几乎是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 来到拐角处,才刚接起电话,就听到那头传来悲凉的声音:“小恩,听说你现在榜上了有钱人,那有钱人肯定没少给你钱,你给我来点钱花花,最近手头有点紧张。” 听到声音的我当即背脊发凉,从没想过我十六岁时离家出走的父亲,在时隔这么多年后终于给我打了电话。 开口不是问我现状,而是要钱。 我颤抖着身子,几乎是夹着嗓音低吼道:“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你现在在哪儿?” 在楼下收拾房间的林嫂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眼,我生怕打扰到别人,也怕把谭易阳吵醒,于是打着电话后退了几步,转身进了另外一间房。 电话那头像是有些懊悔的说:“爸爸知道这些年来让你受苦了,可爸爸也是走投无路,你别管我在哪儿了,你先给我点钱,救急用。” 我置若罔闻,只是死死的咬着嘴唇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口:“我好不容易才帮你又还上了十万块钱,你这次是不是又欠了赌债?” “小恩啊,爸爸也不想的,你先给爸爸点钱,让我还上,然后再捞回来一笔,爸爸就回家好不好?” 我闭起眼睛,任凭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流。 这么多年来,他一点忏悔之心都没有,到现在依然想着拿钱填债,再继续赌。 我擦干了眼泪,手紧紧的攥着衣角,尽量用着平静的声音在问他:“九年了,整整九年了,来了电话你难道不关心我现状怎样了,有没有被你欠下的债连累的死没死吗?我是你的女儿,你难道不心疼我一个人这些年来怎么过来的吗?真不知道这一次你又欠了多少钱舍得亲自给我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顿了顿,等了良久后,他依然跳过了我前面的那些话,只是说了句:“爸爸欠了三百万,你被有钱人养了,这些钱算什么,你要是不给,那些要债的还是会去找你的。” 我当即目瞪口呆,一时语塞,这居然是我的爸爸对我说的话。 这些年来,我陪在谭易阳身边,他帮我还的大大小小的债加起来怎么说也有三五百万了,我怎么可能再向他开口要这么多钱。 而我自己,可怜巴巴的等着每个月发工资,所有的钱都悉数的帮他填了窟窿。 二十五岁,干了四年的工作,混到分文没有,大概也只有我这样吧。 “小恩呐,别跟爸爸装了,你难道要看着爸爸被人大卸八块吗?你要是不给钱,那我就让要债的找你的金主去要,是那个特别有钱的姓谭的是吧?” 听到三百万的时候本来就不平静了,可听到谭易阳的名字,我就忽然慌乱了。 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要债的去叨扰他,我尽量压低了声音:“爸!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律助,我没被人包养,人家身边有的是大明星、小模特的,哪里轮的着我啊。我也没钱,要债的骚扰他,你觉得他会把那些人放在眼里吗?你跑的无影无踪,到头来那些人把气撒在我身上,你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是不是?” “黎恩!” 我听到电话那头有摔碎东西的声音,暴跳如雷的声音怒吼道:“不给我钱是吧,我好说歹说你油盐不进,那我就找记者,昭告天下姓谭的包养女人,再告你不赡养老人,一直告到你名誉扫地。” 听到他这么说,我早已经腿脚发软,脑袋发蒙。 “借钱给我的翟爷说了,给我三天的时间,如果你不打三百万,他就会跺了我的手脚,我要是残废了你就等着吧…” 他丝毫没有给我再次反驳的机会,硬生生的挂断了电话。 三百万,三天。 这一次想要要了我命的人竟然是我爸。 我爸真的在我的人生中给了我无数的“惊喜”,也绝对是坑女儿路上的佼佼者。 拿捏着电话的我,无力的靠在背柜上平复着心绪。 就在我想要走开时,听见“啪”的一声,一个香水瓶摔落了下去,碎了一地。 满屋弥漫着好闻的香气,此时的我才回过神来,这是谭易阳的书房。 他的书房我从来不敢进,哪怕是这么些年,我也从未踏足过。 接电话心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走了进来,还没从这一幕中回过神来,抬头便看到书桌上摆放的照片,更让我心头一惊。 忽然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赶来的林嫂,见次情景有些大惊失色的瞪着我。 而谭易阳也站在门口沉冷着脸色盯着那瓶破碎的香水,一言不发。 良久他抬起眼皮带着寒凉的语气开口:“出去!” 我双手交织在一起,有些心虚:“老谭…” “滚!”他背对着我,带着怒意,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第6章 茫然与绝望 林嫂几乎是拉着我走出了书房,说了几句闲言碎语便去了卧房。 没过多久,她把我的包包和文件一一的放到了进门的玄关处。 “快走吧,不知好歹进了书房,打碎了叶小姐送给少爷的宝贝,想来你在他身边的日子也差不多了。” 看着书房紧闭的门,想到方才谭易阳的怒意,再看到林嫂的嘲笑。 我明白,我只是徘徊在谭易阳心门外的床伴而已,林嫂的话说得没错,方才他的愤怒,我是没什么理由继续呆在他的身边了吧。 在谭易阳面前,我从来都是个顺从他的女人。 对于我来说,从十六岁起过着有上顿没下顿,胆战心惊的生活,我也不太会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甚至对谭易阳的招之即来是有求必应。 就在我要踏出大门的时候,谭易阳从书房走出来,拿着一个盒子,披了件外套急匆匆从我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自己开着车离开了。 他这么着急,而我却没有过问的资格。 林嫂的一句“叶小姐送的宝贝”,让我觉得心头一酸。 方才看到相片中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他心里一直没走出来的女人吧。 其实我也听到过一些传言,煜明集团的老总刚刚接手公司的时候就有个女朋友。 好像是发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到出奇,而他也特别专情。 他们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好像也定过婚。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女人遭到了意外,在抢救了二十多天之后就不幸离开了。 有情人不能眷属,大概这是他心里无法抹去的痛吧。 只是他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起过,也没有任何人提起过。 …… 我抱着东西回到自己的居所时,看到楼道里写着一排排红色的大字,房间的大门也是虚掩着,看起来甚是吓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三天期限。” 看着这一幕,我有些害怕,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 入眼便是满屋的杂乱,心有余悸的我,不敢一个人住在这里,简单的收拾了下,背着大大的背包跑了出去。 这算是那拨放高利贷给我点颜色看看吗? 想到这里我茫然的走在街头上无处可去。 整个人冻的全身发抖的走在满是积雪的马路上。 我不善于交往,朋友不多,但这种事我又不想麻烦许之洲。 可是要债的三天承诺,又把我逼迫在了死亡边缘。 真想就站在这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我又没有那样的勇气,哪怕被人逼到走投无路,我都舍不得结束这糟糕的命运。 在几个小时的思来想去之后,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拨出了那个号码。 可是响了很久,某人才接了电话。 虽然有些忐忑,可终究还是低三下四的说出了话。 “老谭,对不起…” 良久,他终于开了口,可语气却极尽的冷漠:“有什么话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再说。” 他的语气让我顿时僵住,血液就像是凝固了似的。 可我还是紧紧的抓住这个机会,只有他能救我。 我说:“我现在有点急事,借我…” 话还没说完,入耳的却是嘟嘟的挂线声。 他就这样挂了我的电话,我咬了咬唇,无声的嘲笑着自己。 我的人生除了充满了惊吓,还有无数的狼狈,而我每一次的狼狈都是他给的。 …… 沪市的夜晚霓虹闪烁,我背着大包毫无目的的走在冰冷的街上。 冷得实在不行,在一家咖啡馆面前停了下来。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谭易阳,他就带我在这里喝的咖啡,想到这里腿不自觉的迈了进去。 点了同样的咖啡,坐在同样靠窗的位置,一口一口的喝着咖啡,可眼泪却不停的往下流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透过玻璃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我抬头往上望去,“许…许之洲。”我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不一会儿,他气喘吁吁的站在了我的面前,语气听起来有些着急:“班也不上,跟你的金主走了就这么潇洒的都不用上班赚钱了?还有,你租住的那地方满墙的欠债还钱,你爸又有情况了?” 他一直都知道我爸欠债的事,但每一次都是小数目。 可事到如今,我也没有欺骗的必要,抿了抿嘴直接告诉了他。 “小恩!”许之洲一副心疼的样子看着我:“你跟着谭易阳,他连三百万都不给你出,还是你男朋友吗?” 我很安静的听着他说,没解释也没辩驳。 他说对了一半,我是跟着他,可他并不是我男朋友,至少在他心里,他不这么认为。 一想到谭易阳,手不禁的攥了攥。 “谭易阳什么人,别说你跟了他七年,连他的底细身家你都不清不楚的,这么多年你跟在他身边无名无份的难道不委屈吗?你都被他赶了出来,就别再去搏这样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了,有债我帮你还,你爸要告你,官司我帮你打。” 就在许之洲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只是一条信息。 “恩恩,回别墅来。” 第7章 可以回家了吗? 我看着这条信息,无声的笑了笑。 讽刺吧。 这些年来,他心情好的时候,就需要我陪在身边,不需要我的时候,可以一个月也不出现,没有任何音讯。 虽然谭易阳帮我还了很多债,但我也浪费了七年的青春陪伴了他。 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的心也会被扎的生疼。 那一句带着冷漠又扎心的“滚”极度撕扯着我的尊严,我的自尊在他的面前瞬间被扯的希碎。 我不知道那瓶香水究竟有什么意义,但只因为被我无意打碎就对我冷冰冰的,这样不被人珍视的日子再也不想过了,我不想再去爱他了。 于是沉默良久之后,我拿起手机,在上面敲下了一句话:“谭先生,别等我了,我不会再回去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这一夜我没有回家,可我也没有地方去。 许之洲带着我回了他的家,我本来犹豫,可他接过我的行李拖着我进了他家,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那些逼债的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这些日子你也不能总是去住酒店,你就在我家住几天,等钱还上了再回去呗,又不是没你地方住。” 我依然没有说话,他对我的好,我想这辈子可能都无法还上。 当我抬头时,正对上了他的视线,虽然他的表情严肃,可能看得出,对于我,还有着深深的无奈。 他转身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递给了我一张卡。 我定睛一看,是张银行卡。 “这卡里有两百多万,你先用着还债,你也不用担心我没钱花,最近我再帮一个明星打官司,胜算很大,会有一笔三百万的酬劳,不着急催你还。” “许之洲。”我把卡还给他,假装调侃着打断了他的话:“你又没包我,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呢?” 忽然气氛变得沉默,他没再说话,只是沉沉的看着我。 直到他接了个电话,平复了心绪之后,走过来把卡重新塞到我手里露出淡淡的笑:“咱俩多少年的关系了,别跟我客气,不是白借你的,你得还我。” 许之洲收拾了几个文件,拿着就往外走的看过我:“现在手头上的案子挺重要的,我带小余在律所研究案情,这里借你自己住吧。” 说完他便穿好衣服跟我摆了摆手就推门出去了。 透过窗户,我见他在车外站着冻的直哆嗦,还不忘抬头看向我,然后抽了一根烟后开着车越走越远。 此时积蓄已久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握着这张银行卡,虽然卡轻,可我拿的犹如千斤重。 这下我欠他的情更没办法还得上了,我拿起手机,一字一字的给他发了信息:“谢啦,许之洲。” 过了一会儿,他回了我一个表情,还有一个字:“傻吧你。”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手机,又看了看跟某个人的对话。 除了我给他回的那个信息,什么都没有,他也没给我回复。 许之洲走后,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上班的点。 刚想要收拾自己去上班,便看到许之洲发来的信息。 “在家安心的休息两天,我已经给你批复了假期。” 除了他的信息,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消息,于是我边洗漱边无聊的刷着手机新闻。 昨天一晚上我想了很多,想到就这样离开谭易阳,半点招呼都不打,会不会自己太过残忍。 可终究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当我看到新闻里狗仔偷拍昨晚几个大鳄们的私人聚会照片的时候,现实却赤裸裸的打了我的脸。 照片里他们应该是在高端的私人会所门口散去,而在谭易阳身边,也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挽着他的胳膊。 他一身藏蓝色的修身的西装,里面的衬衫随意的散开着两个扣子,看起来真的是性感不羁。 身边的女人笑着跟在他的身边,看起来当真是春风得意的样子,还不忘时不时的粘着他。。 这个女人我知道,一个超级红火的明星好像叫落熙,谭易阳这些年也从未有过一个绯闻,可昨晚我才说不会再回去,他就有了大明星当新欢了么? 我烦闷的关掉了手机,虽然心里揪的难受,可还是让自己平静了下去。 明明是我先开口说离开,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 我逼迫自己不去想他,就这么压抑着过了两天之后,我收拾了一番准备上班。 就在我刚刚走出许之洲家小区门口,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定在我面前。 是老周。 他见到我,只是微微的一笑,然后伸出手指向不远处的那辆黑色奔驰:“黎小姐,谭先生在等你,上车吧。” 我僵硬的迈开了步子朝着车子走了过去。 车门被老周轻轻的打开,他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谭易阳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漫不经心的问着我:“玩闹了几天,可以回家了吗?” 第8章 真能放下我? 谭易阳说的家是南郊别墅吗? 那栋别墅是他的家,对我而言,我只不过是个偶尔才能过夜的过客。 我定睛的看了他一眼,便把头瞥了过去,我怕我才做的决定在他眼神的诱惑下作出后悔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是要跟他恩断义绝似的,很坚定的说道:“我给你发的信息不是玩闹,是真的。” 可谭易阳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眯起眼睛漫不经心的开口:“恩恩。” 说话时还不忘伸出手来,握住我的腰,不停的在我的后腰上婆娑着。 他甚至还低低的笑了笑,他一定觉得我是再开玩笑,手上的力道甚至有些加重了。 “我让老周买了你最爱吃的米其林的鱼子酱,玩够了跟我回家。”他说。 我含泪摇了摇头,这一次没有怕他,不自觉的将他的手从我的腰上挪开。 直到此时,他的脸色开始有了些变化,气氛沉默了一阵,就在我想要迈开步子走掉的时,他从车里探了出来站定在我的面前。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顺着脸颊一直到捏起我的下巴,力道轻柔,总给人一种温柔似水的错觉。 可他的眼神看上去却冷的要命:“给我个理由。” 虽然以前我很怕他,可此时的我就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点都不怕死的抬起头望向他:“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是床上的交流还算契合,但现实上我们根本不合适。我想有个稳定的男朋友,好好地谈恋爱然后结婚,可这些年来,直到最近我才真正的想明白,这七年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你不爱我,我只是在你需要解决生理需求时招之即来的一个床伴,我离开了,你还有一大把的女人呢,也不用担心有人跟你谈婚姻。林嫂说我打碎了你最宝贝的东西,那我也有些自知之明,自己离开总比被你驱赶有些面子,所以你就放过我吧,谭先生。” 我说了那么一大堆,谭易阳的眉眼间却没什么变化,跟在他身边七年,早就习惯了他的无动于衷。 可他忽然紧了紧我身上的衣服,还不忘撩拨了几下我额前的刘海,语重心长的说道:“就这样离开,真能放下我?” 这个男人动作虽是温暖的,可在这寒冷的冬季他的一切在我的眼里都是冰冷的。 “我尽量放得下,谭先生,我以为我跟你这么久,怎么也应该能融化你的心吧,可是没有,我也听说过你以前的情感状况,我羡慕世人都说的你对死去未婚妻的爱,可好像这么久我没能让你爱上我,真的是我的失败,所以我不愿意在你身边胆战心惊的,我也没你爱的那么长久,离开你以后我相信我能忘了你。” 听到我的话,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脸色开始变得阴沉,就连眼眸都愈发的冰冷:“你以为以你现在的生活状况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分手吗?” “我知道我没什么资格,现在连起码的生活都保证不了,还有一大堆债务缠身,可我不想再欠你的了。我知道我有些自不量力,我这样的女人在你眼里没什么特别,可我也陪你睡了七年,就算是还了你的债,所以别让我再欠你了,放了我吧。” 话落时,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偌大的“许之洲”三个字不停的跳动着。 看见这三个字,谭易阳周围的气息变得更冷,甚至戾气无处可藏就这样流露了出来。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坐回了车里,不带半点温度,也不再像方才那样温柔,尽是沉寒的看向我:“我最后再问一遍,确定不跟我回家?” 话都已经说出口,再怎样也不可能收回,我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回去了。” “好,看来许之洲对你来说很重要!”说完这句话,他便吩咐老周开车离开。 看着他的车越走越远,我也赶快迈着步子离开了这里。 直到走到路口拐角处,我才停下来大口的呼吸着。 我的腿有些抖,我只好坐在这寒风料峭的路边上兀自的缓和着自己的情绪。 想着刚刚谭易阳跟我说的那些话,他算是哄我回去吗? 好像这么多年来这算是对我最软的一次了吧,可我还是坚定的拒绝了。 算了,我逼迫自己不去想他,既然话已说出口,从今往后,我跟他两不相干了。 我整理好情绪,准备继续朝着律所走去,想起之前许之洲打给我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接就挂断了,我立刻重播了回去,可响了很久,电话却没人接。 我把手机放了回去,沿着小路继续走着,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在我刚刚到了律所楼下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心想一定是许之洲,我没敢耽误拿起手机才发现不是他。 小余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师娘啊,师傅头部受了伤,我们在救护车上,你快来仁爱医院。”小余的声音听起来慌张又害怕。 第9章 自己作死 起初没反应过来,我愣愣的问他:“什么?” “我跟师傅正去那个要打官司的明星公寓,在公寓大堂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师傅已经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头上还流着血,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赶快打了120,也报了警。” 小余急的都像是快哭了似的:“你赶快来吧,师傅这个样子我真的六神无主了,我…我从来没见过谁的头上流过这么多的血。” 小余何止是快哭了,我想许之洲的样子一定是特别吓人,大概小余恨不得要透过电话将我一下子拽到他的面前。 听到他说的这些,我再也忍不住了,焦急的拦了辆出租车,在我的不断的催促下,司机终于带着我一路狂飙到了仁爱医院。 我下车的时候,司机还不忘到叨扰了几句:“下回可不带你这样难缠的客人了,一路上不定超了几回速了。”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顾不得司机后面说了些什么,只顾着往急救室方向跑去。 刚要拿出手机,就看到满身是血的小余冲着我跑了过来,那脸色,难看极了,也许是吓得,有些惨白。 他看着我,全身还在颤抖。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我想以他现在的状态也问不出什么来,最终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的,他一定没事的。” 许之洲在急救室里整整两个小时才被推了出来,说是没伤到脑干神经,只是失血过多,观察几天看看吧。 医生说他已经算是运气好的了,差一点点就伤到了脑干神经,现在算是皮外伤,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什么大碍了。 我不得不松了口气,小余的样子也像是忽然轻松了不少。 许之洲的爸妈都远在国外,沪市只有他一个人,这么些年来他又没有女朋友,我不能走开,索性留了下来照顾他。 晚上我没睡,小余非要留下来照顾,我见他的样子也是狼狈极了,刚想劝他回去休息,有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我见过,是许之洲的朋友,叫罗枫。 他告诉了我们一个坏消息,袭击许之洲的人无法抓到。 因为公寓的大堂摄像头坏掉了,所有的影像资料都没有了。 就连公寓四周的所有摄像头都在当天全部坏掉了。 当时也没有任何人看到他被袭击的过程,没有人证、物证,取证艰难,根本无法立案。 “什么?这么大的人被打的不省人事,说立不了案就立不了案?那要警察做什么?”小余的情绪有些激动,我连忙的拽住他,安抚着。 就连罗枫都没办法那看来是真的棘手。 罗枫无奈的看着我们:“这件事绝对不是什么意外,等老许醒来,你们还是问问他,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吧,你们做律师的经常会为了辩护得罪有权有势的人,这个案子就连上面的人都催着我们尽快结案,一定是什么人给了压力,否则不会就这样仓促,我也夹在里面很为难,我想那人只是想给他点教训罢了,否则怎么可能只是皮外伤呢?” 罗枫走后,我有些发呆的看着许之洲。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律师,一直小心翼翼,从没得到过报复,怎么今天就这个样子了? 就在我茫然的不知所措时,忽然我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谭易阳的名字在我脑中闪过。 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动用自己的权势来对付许之洲。 是我惹恼了谭易阳,间接害了许之洲,一定是这样吧。 我以为我跟谭易阳之间算是结束了,可没想到时隔几个小时以后,不得已我还要拨通他的电话。 我一定是疯了,才敢公然的和他作对,甚至大放厥词。 他真是可以不咸不淡的把我身边的人置于死地,我是好日子过的太安然了才让自己在他面前作死。 其实当时他问我最后一遍的时候我已经后悔了,但是为了尊严我选择了拒绝。 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做他的情人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跟他作对,让身边的人受这样的待遇? 我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交代了小余几句,便走出了病房。 相比于在这里胡思乱想,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不知道现在挽回还来不来得及。 坐在车上去南郊别墅的路上,我内心虽然忐忑着,最终还是拿出了电话拨给了谭易阳。 可是接电话的却不是他,当我低三下四的开口说出“对不起”的时候,里面却传出了杂乱吵闹的声音。 随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是他的特助徐远。 “黎小姐吗,谭总现在正忙没时间接电话。” 我几乎用着哀求的语气喊道:“徐特助,别别别…那个我真的有事找谭总,请你把手机移步给他,这关系到我的生死大事,求求你了。” “可是…可是谭总他现在…”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看来作为他的特助也有些无奈。 电话那头依然很吵闹,听得出来他应该没在别墅。 突然里面变得安静了下来,随后电话里传来了谭易阳淡凉的声音:“找我有事?” 第10章 我是来认错的 我的心不禁的沉了沉,生怕谭易阳不原谅我。 坐在出租车上,耷拉着个脑袋,脸上的表情都几乎要扭曲在一起,最终我咽了咽口水:“那个谭总,这两天我可能是脑子抽风了,你就原谅我吧,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是会让我回到你身边的,你也不会跟许之洲计较的,是吧?” 谭易阳的表情我看不到,但还是能透过电话感受到寒气逼人。 “你觉的呢?”他依然沉着声音说道。 听到他这样的语气,一时之间被他噎的说不出话。 可我还是透过电话小声的说道:“谭总,我真的想收回之前说的那些话,我忘不掉你,我不跟你分手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好不好。” “黎恩!”他淡淡的叫了我的全名,这一次他不是温柔的喊我恩恩,我就知道我触了他的逆鳞,想要反悔,没那么容易。 “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样子,逆来顺受、低眉顺眼,可今天的你让我有点出乎意料,太有棱角了,你让我有些不舒服,许之洲我可以不计较,但是黎恩,你觉得怎样才能让我给你机会呢?” …… 我站在南郊别墅的门口,看到老周已经站在了大门口。 原来谭易阳一早就知道我会后悔,所以把老周留在了这里等着带我这个自愿上钩的小鱼去找他。 老周看到我,从车里走下来直接打开了后车门,恭敬的说着:“黎小姐上车吧。” 行驶在路上,我不禁的问了老周:“老谭现在心情怎么样?” 老周听到我的问题,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一笑的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这一个晚上都在这里等着你,不过黎小姐,到了地方你好好的跟谭先生说话,女孩子嘛再撒撒娇,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老周开车去的地方我不认识,也没来过,是一家高端的会所。 到了地方老周就走了,根本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驱着车消失在这无边的黑夜里。 我虽然心里有些胆怯,毕竟不是上流社会的人,这种地方也没来过,不过还是壮着胆子进了会所。 等我报上名来,服务生带我来到顶层最里面的一间包房,我就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场景,一时间有些踌躇。 谭易阳坐在包间沙发的最中间,还有几个男人围坐在旁边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只是在谭易阳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她看起来很面熟…… 她不就是昨天新闻上站在她身旁的女明星么? 看见这一幕,我心里有些酸涩。 他告诉我地址,还让老周来送我,明明知道我一定会来,可却让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女人,他在警告我,让我睁开眼睛看清形势。 无论我走或不走,他身边随时都会有其他女人。 他从来都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女人不可,这么多年在他身边,无非是他还没有厌倦而已。 当我推开门的那瞬间,所有的人都循着声音望向我这边,就连谭易阳身边的女人也朝我看来,甚至我觉得她眼中还带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 谭易阳看向我并没有特别的神情,双手环抱胸,淡淡的目光投了过来。 整个房间忽然变得静悄悄的,虽然我很尴尬的站在这里,但在外人面前还得给足了他的面子,于是我随着渐渐变弱的音乐声而苦涩的开了口:“谭总,我是来认错的。”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忍不住噗嗤的笑声。 甚至他身边的女明星嘲笑道:“谭易阳,哈哈,你的小女人很可爱啊,这么好玩的人怎么不早点介绍认识?” 谭易阳皱起眉头看了眼那女人,然后又看了看我,朝着我招了招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乖乖的走了过去。 “呀呀呀,看看这委屈的小脸,长得这么好看,可眼睛这么红肿,一看就是哭过,姐姐看见了觉得好心疼哟,我都后悔昨天帮你骗狗仔了。”女明星撇着嘴仍旧说了一句话。 谭易阳拍了怕他的身边,示意我坐下,还没坐稳,他就揽住我的肩问道:“委屈吗?” 我摇了摇头:“不会,怎么会呢,是我自己太没有分寸了。” 那女明星不大高兴的拉过他的胳膊:“谭易阳,就你这副冷冷冰冰,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跟着你的女人谁敢说委屈啊?” 女明星起身走过来顺便把我也拽了起来,一个胳膊忽然搭在我的肩上,一副好奇的样子问我:“你就是被谭易阳雪藏了n多年的小女人吧?” 我被她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无助的看着谭易阳,他却依然抱着双臂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女人放声大笑着,眼神围着我上下打量着,还时不时的冲我挤了挤眼睛,然后大声的对谭易阳说道:“这小女人可一点都不比叶珊差啊,我说你可别不把她当回事,那叶珊死了那么多年,你说你跟个死人你较什么劲呐。” 第11章 要乖乖的听话 谭易阳的脸色忽然沉的厉害,死死的盯着那个女人,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女人说的叶珊难道就是谭易阳很多年前死去的未婚妻吗? 虽然之前很好奇,可是因为我打碎了东西被他赶了出来,又要讨好道歉,现在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关于叶小姐的任何事情了。 就在那个女明星还想开口说什么时,他淡漠的扔了一把钥匙给她:“谭落熙,你最好别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否则别怪我将这栋房子还给原主人。” “谭易阳,你敢,你妹我容易吗?从英国回来差点就露宿街头,你还要把别墅还给那个负心汉,这还是一奶同胞吗?” “就因为是一奶同胞,我才给你留了面子。” …… 一奶同胞,莫非她就是谭易阳曾经提起过的妹妹吗? 还能有比这更劲爆的消息吗? 当红女明星竟然是沪市首富的妹妹,电视上看她演的电影一直以为她就叫落熙,却不曾想她竟然姓谭…… 不过我对这些没有任何兴趣,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讨好这个男人。 谭易阳没在看她,任凭那个叫谭落熙的女人絮叨个没完,他也只是皱着眉头表现的有些不耐烦。 最终他不顾旁人的眼光,抛下了那一群人,揽着我的腰走了出去,一直到进了他的车。 在车里,他闭着眼靠在座位上,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一时间气氛沉闷,徐特助还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向我们,为了避免在他助理面前尴尬,我也索性不招惹谭易阳,省的丢人。 我几乎没坐过徐特助开的车,相对比老周来说,他开的要快很多,没用多久就回到了别墅。 刚进家门,他就直奔书房而去,丢下我一个人站在大门口。 既然认错,那就拿出点诚意吧。 看到林嫂还在厨房忙乎夜宵,我笑眯眯的走了过去,一本正经对她说:“林嫂,你回房休息吧,我来给做给他吃,他刚刚在车上还说想吃我做的东西呢。” 我也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她,反正话落她就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脸拉的长长的转身就离开了。 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围着这偌大的厨房料理台,也好,我也可以很专注的做些好吃的来讨好谭易阳的胃了。 在这期间,我特意跑去了卧室,换上了一件他那宽大的衬衫,毕竟讨好他的胃不是首要,最重要的还是讨好他这个人。 …… 一个小时以后,谭易阳从书房走了出来,虽然皱着眉头,但还是朝着厨房的方向而来。 我靠在料理台旁直勾勾的盯着他,手里还端着碗,筷子上还夹着一块儿糖醋排骨,现在的我,应该是撩人的。 宽大的衬衫只是稍稍盖住了我的屁股,白皙的大腿就这样一览无余。 空旷的衬衫下,微微的露着香肩,在往里,几乎是若隐若现的。 就如同谭易阳知道我的每一个软肋一样,我也把他最为敏感的地方拿捏的极好。 毕竟这七年呆在他身边也不是白混的,我当然知道什么样的事情可以撩的他受不了,却还不会把我一把推开。 我光着小脚,笑眯眯的迎了上去:“谭先生,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尝尝我做的。” 说着,我顺势将一块儿排骨递到了他的嘴边,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他。 谭易阳低垂着眉眼,问我:“真的知道错了?” “谭先生,人家真的知道错了,所以让我回来吧。”我点着头万分诚恳的:“我真的不知道打碎的东西对你有多重要,你那么看重,又把我骂走,我才一时心里酸涩才会说分手的,我以后会很听话的。” 听到我的话,他的目光像是放柔和不少,我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 “黎恩,以后要乖乖的听话,我尽量满足你的一切。” 他忽然伸出手拥住我,轻轻的将我的头偏在他的肩头。 肩膀虽然厚实,可我知道他始终是无法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可以满足我的一切,他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谭易阳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望了我一眼:“三百万而已,我已经让老周去解决了。” 三百万,对他来说一文不值,可对我来说却是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债。 我只好红着眼如获至宝的点了点头。 “谭先生,要不要吃块排骨?”我带着些许沙哑的撒娇问着。 “不吃!” “为…为什么,我可是之前花了很大力气学的下厨。” “黎恩” 谭易阳的声线提高了一倍。 忽然,他展开长臂将我拦腰抱在怀里,跨步抱着我来到了卧室,我们两个人直落落的倒在了又大又软的床上。 “我想吃你。” …… 第12章 下不为例 我很乖巧的躺在他的怀里,我想那份红烧排骨肯定要重新回锅热一热了。 毕竟谭易阳的时间不会很短,我又这么不知所以然的得罪了他,他一定会做到我求饶为止,想想自己的手艺就这么浪费掉了,还真的觉得有些可惜。 他三两下的就把我的衣服除了下去,甚至如此有洁癖的人都没让我去洗澡,就直接冲了进来。 这就是惹了他的下场,没有前戏,但我就得承受着,还不能有任何怨言。 “唔…”这个男人忽然用力带来的愉悦感让我忍不住发出了嘤嘤的声音。 各路感官达到极致的时候,我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 甚至不禁的重重的咬住了他,结果可想而知,他比以往每一次都折腾的狠。 我只好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心里止不住的后悔当初是脑子进水了么,非得招惹他。 我从来都知道,谭易阳作为一个商人,他的报复心有多重。 看起来冷漠的大叔,无论是商场还是床上,他从来都不会怜香惜玉。 他见我忍着似乎有些不太高兴,阴挚的表情下发出沉沉的声音:“不高兴?” 我赶快清了清嗓子,有些呜咽道:“高兴,只不过是有一点点疼而已。” “哼…”谭易阳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后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反正今夜的他不会展现他温柔的一面,于是我干脆豁了出去,配合他到底。 “嗯,宝贝,就这样。” …… 可算把他伺候的满足了,终于过了好长时间,他才满意的起身准备去浴室。 我赶快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抓过他的手臂,眨着眼睛娇媚的说道:“谭先生,这样是不是真的不生气了?” 谭易阳淡然的看了我一眼,勾了勾唇角反身朝着浴室方向走了过去。 这一晚上费力的讨好,也没得到个准确的答复,我有一点泄气,撇了撇嘴,下楼去厨房热一热夜宵。 没过多久,谭易阳穿着家居服,用毛巾擦着湿哒哒的头发走到厨房门口。 我就像一只小猫似的,软软糯糯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笑着说道:“折腾一晚上了,赶快吃饭吧。” 可他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好像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总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仰起头在他的薄唇上重重的亲了一下,然后端着盘子在他的面前飘走了。 反正我没看他的表情,整顿饭我都在讨好他。 不断的给他夹着排骨,剥了那正宗的阿根廷大红虾,甚至还给他盛了一碗汤,可他就是一点都不买帐。 于是后半顿饭我吃的几乎是毫无滋味。 谭易阳这时来了个电话,他起身去了阳台接。 我有些闷闷的,我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谭易阳是怎样想的,看着他不冷不热的脸,我起身去了厨房。 算了,我拿起水果刀,一下一下的切着餐后水果。 想到这一晚上从会所到现在的一路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嘶!”就在我分神时,锋利的刀刃直直的划过了我的指尖。 我不禁的叫了一声,心不在焉的硬生生的切到了手指,血一汩汩的流了出来,伤口刺的我心口揪的直疼。 不过我还是比较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简单的拿纸巾按压了一会儿,在转身回到餐桌时,早已经把眼泪擦了干净。 此时接电话的人也回到了餐桌上,这平日里我最爱吃水果,可现在看着这一盘子却没了什么食欲。 忽然,他拉过我的手,眉眼微垂的看着我:“伤口这么深不疼吗?” 我嘟着嘴有些闷闷的看着还在滴血的伤口:“疼,怎么会不疼呢?” 说着,我抽过自己的手轻轻地吹了吹伤口:“谭先生看到还能关心我一下,还真是难得。” 谭易阳没理我,而是直接朝着客厅的收纳柜走去,回首拿了医药箱。 他拿出镊子和酒精棉球,然后轻轻的在我的手指上来回的擦拭着。 当伤口接触道酒精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疼痛直面袭来,我的另一只手不自觉地使劲的抓着他的胳膊,甚至说话的声音都因为疼而变得颤抖。 “疼。”我有气无力的说着。 结果谭易阳淡漠的瞥了我一眼:“活该,自己作的!” 我:…… 这个人话说的。 我无语的咧着嘴笑了笑,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等他给我处理完伤口,还不忘给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虽然样子丑了些,可我还是乐了出来。 谭易阳挑了挑眉:“怎么?” 我翻来覆去的看着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手指,搂上他的脖子撒着娇:“能让谭总伺候我,这么荣幸的事情我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呢?” 他拂开我的手,语气始终淡淡的开口道:“这次的事,下不为例。” 第13章 早晚撞得头破血流 怎么以前没发现谭易阳这个男人还真是难伺候呢? 随时随地都要听他的话,即使他现在这么温柔的给我上着药,我都丝毫不觉得他这个男人有多温柔,他冷血的本质早就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虽说他是原谅我了,可我是不太敢造次了。 本想打电话问问许之洲的情况,可现实是谭易阳竟然在十分清醒的状态下躺在床上搂着我,我也只好作罢。 若放在以前正常情况下根本是不可能的,除了几次喝多。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被他教训了这一次,再也不敢拿身边人的生命去开玩笑,这个教训我会记一辈子。 许之洲的事我没敢再提,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摸起来没有任何温度,想来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 我立刻拿出手机拨给了许之洲,响了很久,他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你跑哪去了?” 我咬了咬唇,还是转移了话题:“先别管我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他就像是知道了似的,直截了当的问我:“你又回到谭易阳身边了?” 我在电话这边嘟囔着嘴,知道自己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只好低低的嗯了声。 “黎恩,你……脸呢?脸呢?”许之洲就像是被我气炸了似的,听得到电话里愤怒的喘气声。 听到他还能这么愤怒,就知道他没什么事了,我一下子有些憋不住的乐了出来:“脸早就没了呀,要是有脸怎么可能跟了他这么多年啊,好啦好啦,你没事我就心安了。” “黎恩,他根本不能把我怎么样,充其量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就算赔上前途也没什么的,我就是看不下去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我放任你太多年了,这一次说什么都不会放任了。” 许之洲的语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可我却没办法反驳。 他对我而言不仅仅是同学,更是多年来交心的好友还有哥们。 我在乎他,更不愿意看到他因为我受伤。 我只好陪着笑:“许之洲,我不会离开谭易阳的,这条路是我自己走的,离开他我会死的。” “……”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阵沉默,随即一阵沉沉的叹息着:“你就这么爱钱?以我的工作能力,我也能给你啊?” “对啊对啊,这世道谁能跟钱过不去啊?”我没心没肺的笑了笑:“你呀,是挺能挣钱的,可你那钱还是留着给未来的媳妇花吧,我摊上黎路生这样的爸爸,他就是个钱窟窿,也就谭易阳这样的有钱人能帮我填补,所以咱俩不可能殊途同归的。” “黎恩”许之洲忽然沉着声音。 “行吧,反正怎么我都拗不过你,这路是你自己选的,你是真的不撞南墙不回头,早晚有一天你得撞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 我很安静,没插话,听他说着,他也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掉了电话。 我想他一定是被我这倔强的牛脾气给气到了,可他终究是了解我的。 之后我收起了手机,准备下楼觅点食,可是看到林嫂一副长脸,我也只好耸了耸肩绕过她去了餐厅。 早餐丰富的很,跟之前只是一碗粥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想来如果没有某个人的命令,就凭林嫂讨厌我的劲头,怎么也不会做这么丰盛的早餐,于是我拿起了一片三明治冲着林嫂挤了挤笑眼,才不理会她怎么看我。 “谢谢林嫂哈!”我还不忘吐了吐舌头。 这时候忽然间手机响了一声,一条微信蹦了进来。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是许之洲。 “也许是我个人魅力太差拦不住你,但你撞的头破血流后,我还是可以为你疗伤,我永远是你的堡垒。还有,那两百万的卡别还我了,就你那父亲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欠点钱,别总低三下四的求着那个男人,给我硬气点!!!” 我看着信息嘴角不知不觉的上扬了起来,就知道他不会这样气的不理我。 还沉浸在许之洲的信息里,忽然一只大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笑的这么开心?”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淡淡的扫了手机一眼,紧接着皱起了眉心。 经过那件事,我这个心思变得特别的敏感,握着手机的手不禁的抖了抖,立刻收了起来,这人真是出其不意。 我只好讨好的揽上他的胳膊,眨了眨我这自信的大眼睛:“谭先生不是上班去了吗?人家正在吃早餐,一会儿也要去律所呢。” 被我拥着的男人没说话,我心里忽然一颤,生怕他看清了那条信息,于是软着嗓子,蹭着他:“谭先生……” “跟我出去一趟……” 我不明就里的被他拽走:“去哪呀?” “北城。” “……” 第14章 两难的选择 谭易阳为人做事果然雷厉风行,根本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他塞进了车里。 我靠在他的肩头莫名的就一阵心虚,嘟囔着:“现在就去北城?” “嗯。” 想着自己已经旷工了这么多天,就算许之洲是浩瀚律所的合伙人,可也不能仗着他就任意的旷工。 我手指边婆娑着谭易阳胸前衬衫的扣子,边低语道:“我一直都没有转正成为正式的律师,要是旷工了,就更没指望了,你是个大总裁,怎么可能知道下面人的苦呢,人资说了,考勤可是转正律师最重要的指标呢。” 我说了一堆,可谭易阳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都没有开口让老周停车的意思,我只好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反正我在他的生活中本就无足轻重,更别提我的工作了。 果不其然,我的一段话换来了他冷淡的目光,落在我的眼中,心里有些压抑的郁闷。 他忽然反问我:“说了这么多,所以呢?去还是不去?”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脚趾在鞋里不断的蜷缩着,就快要把鞋底抠穿了。 所以我是陷到了两难的选择了吗? 当律师是我长久以来的梦想,可很显然,这一次如果我违逆了谭易阳,大概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就在我心里的天枰无法平衡时,车子猛然的停了下来。 谭易阳的一个眼神,老周就乖乖的把车门打了开来,这个男人已经帮我做了决定。 “下车,不是要去上班吗?”谭易阳挑着眉不带一丝丝的情绪。 我咬了咬牙,最终做了决定,也许事业上很难有什么突破,但是眼前的人是我感情上的最重要男人。 索性关上车门:“谭先生,我跟你走。” “不上班了?”他的眉眼有了些许的放松,没了之前的冷漠。 我立刻伸出手搂住他的手臂,诺诺的:“上上上,不过请几天假没什么嘛,转正也不是一时的事。” 当即我就靠在了他的肩上,没多久我只能给许之洲发了请假的信息。 他没回我,估计已经在屏幕那头大骂我不争气了吧。 …… 老周直接把车开进了煜明集团的大厦地下停车场,我们坐着谭易阳的专属电梯直奔楼顶而去。 电梯门打开入眼的直升飞机停在了楼顶的最中心。 螺旋桨慢慢的转动着,噪音伴随着风声不断的聒噪着我的耳膜。 一时间冷咧的风吹着我的脸,我只好拢了拢身上厚厚的大衣。 刚想要把手插进口袋里暖暖,结果他忽然拉住我的手,直接塞进了他的口袋里领着我上了飞机。 其实我特别享受他摸着我的手,因为他的手又好看又温暖,也只有他这样拉着我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呵护的。 我只是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停在了宽大的空地上。 下飞机时放眼望去银装素裹的,天空中还不断的飘着零星的雪花。 这北方城市简直就是冷,寒风刺骨的要命,于是我迈着小碎步跟在他的后面迅速的上了一辆车。 没来过北城的我,在车里看着外面的景色东张西望的,毕竟第一次来,不免一阵好奇。 我眼底那种小女生对一个新的城市的期盼和对旅行的憧憬就这么流露了出来。 这一天他带着我四处的转悠,这里看样子像是一个刚刚建成的旅游度假园区,没有对外正式开放,就连中午饭,都是他带着我在外面的餐厅用餐。 他带我来到了一家法国餐厅,虽然有些晕机,甚至没什么胃口,但还是象征性的点了餐。 吃饭的时候他习惯不说话,优雅矜贵极了。 我实在是憋不住好奇心,就在吃了几口后深深的望向他,接着缓缓的问他:“谭先生,怎么想起带我出来玩了?” 谭易阳继续矜贵的吃着食物,很淡然的态度回答了我:“我做事需要原因吗?” 我被他的话,堵的哑口无言。 说实话,这个地方确实不错,只是我整个下午的状态确是心不在焉的。 因为在这期间我和谭易阳分别去了洗手间,大概女人天生在解决生理需求这件事上都会慢半拍,只是在我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已经看到谭易阳在门口打着电话。 度假城没什么人嘛,环境都很肃静,所以他的一字一句都清晰的落到了我的耳里。 “她在我心里从没离开过,这座度假城就是按照她的构图建成的,剪裁的时候如果您赶不过来,我让徐远把开业的资料寄给您。” 我怔怔的站在他身后,我的心像是忽然被人一把揪住,抓的我生疼,他说的她是那位叶小姐吗? 第15章 胆小鬼 来的路上我还自作多情的以为这座万年冰山开了窍,觉得对不住我才要用旅行弥补我。 结果可想而知,我现在恨不得能自己开个飞机飞回去算了。 原来这座度假城是为那个女人建的,其实早就知道她一直是谭易阳心中抹不去的朱砂痣。 可刚才听到的话却让我的内心嫉妒,嫉妒她可以在死了这么久以后依然占据这个男人的内心,可我终究是没什么立场的。 我咬了咬唇,当他转头看到我时,我早已经不动声色笑盈盈的挽上他:“一会儿晚上要干嘛去?” 掩饰自己是我这七年来最擅长的戏码了。 谭易阳很自然的伸出手搂过我的腰,然后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勾了勾唇角道:“你觉得呢?” 我眨了眨眼,装着可怜:“那谭先生手下留情,别折腾的太狠了,这腿明天还得走路呢。” 他忽然就笑了,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脑子里想什么呢?” 我:……难道不是吗? “晚上有个局,你陪我。” 我:这里我谁都不认识,好怕的。 谭易阳深深的皱起眉头回了我一句“胆小鬼”便带着我上了车。 晚上的时候,我们直接到了旅游城的娱乐会所。 这里的气氛就跟夜店似的,别看还没正式开业,可什么东西都应有尽有。 白天没什么人,可到了晚上这里却聚集了不少。 据说都是过来庆贺开业的,还有不少的富家子弟带着大小明星来捧场的。 看的到荧屏上红的发紫的,也有羞答答刚入行的那种,但不管哪种都风姿卓绰的。 这里人气自然是没的说,可是跟谭易阳平时应酬的地方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很快我被他揽着让一群人簇拥到了一个包间,他只是一个眼神,徐远就已经把房间内的女孩子们都赶了出去。 剩下来的几个人显然都是跟谭易阳一样优雅矜贵的男士。 他们聊了许多关于商业上的事情,听见动不动就讨论着动辄上亿资金的话题,我却只能百无聊赖的陪在他身边。 忽然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群男人聊天的模式。 谭落熙穿着一身小礼服,披了一件超长款的羽绒服,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走了进来。 大明星果然气场不同,她化着精致的妆容,妥妥的高挑大美女一枚。 其中的一个男人站起身来刚要跟她开口说话,她没理会,瞥了一眼角落的我,直冲冲的向我走来。 “女孩儿,没想到谭易阳都能带你来这种场合了,姐姐我佩服啊。” 我尴尬的看着她,整个肩膀还被她搂住,一股浓浓的酒精味直刺我的鼻腔,我有些忍不住的咳嗽了几下。 我无奈的看向谭易阳,可他就像无视一样跟着别人聊着。 “跟姐姐说,你是怎么把这孤傲没人情味的男人拿捏住的?这些年我就没看到他能带着谁来到这种光明正大的场合,我告诉你,除了叶珊,你是第一人!哈哈哈,对,第一人。” …… 谭落熙此刻的所作所为绝对是一个醉鬼的表现。 如果她现在回头,一定能看到谭易阳阴贽凌厉的眼神。 就连稍带看我的眼神都让我的心突突的要命,就算她是大明星,我都想极力的摆脱她。 可这个女人,力气大到要命,任我怎么挣扎,都的手都倔强的搂紧我的肩不放开。 还好毛然然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解救了我。 我慌乱的拿起手机接了起来,里面也是嘈乱的喊声:“你他妈上哪逍遥快活不上班,快来歌酷唱k来啊。” 可这边嘈杂的环境几乎让她听不到我的话。 于是我有些烦闷的扯着嗓子喊了句:“老子没在沪市,唱个毛线的k啊?” 我喊完,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 顿时觉得自己无法融入上流社会,他们一举手一投足淋漓尽致的优雅,可我说出的话,大概让他们看了笑话,恨不得现在挖个地洞灰溜溜的钻走。 谭易阳眸光沉沉,然后瞬间淡淡的扫过我看向了谭落熙,就像严厉的兄长一样说道:“喝的醉熏熏的,还有没有个名媛的样子?” 谭落熙撅了撅嘴,扬起跟谭易阳一样好看的手直接捏着我的脸:“别理他,你喜欢唱k?那咱们今天彻底唱嗨到家。” 说完就直接拿起遥控器把墙上的无框音响打了开来,然后递给我一个麦克。 此刻周围的人都一一的坐回了座位上,但脸上依旧像方才看好戏一样看着我俩。 估计指望谭易阳帮我解脱也是指不上了,毕竟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谭落熙兀自的点了首歌,唱的洋洋洒洒,好听极了,不愧是媒体宣扬的影视歌三栖全能女艺人。 我还沉浸在她的歌声里不可自拔时,结果她拍拍我:“快点一个,你说话声音那么好听让姐姐我也听听你的歌声。” 我:&……%¥#@* 当即有种想要捏死毛然然的冲动。 第16章 英勇就义 看在谭落熙喝的醉醺醺的样子,如若不给大明星面子,显的我不太会做人,于是我在ktv必点的曲目里点了一首《胆小鬼》。 这些年来,我从未在谭易阳面前唱过歌。 他也曾在床上做到动情时说过他喜欢我的声音,软软的魅惑着他,可今天第一次在他面前开口唱歌,却让我心里紧张的如若擂鼓。 没有人知道我多害怕在谭易阳面前出糗,唱的难听了就会像一个小丑一样被这些人笑话,甚至成了谈资。 前奏进来的时候,攥着话筒的手早已经汗意涔涔,另一只手紧紧的抠着衣角,力度几乎要撕烂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这首歌,也许心有所指,也许自嘲我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一句句的歌词就像是我现实的写照,内心边唱边酸。 我怕浪费,情绪的错觉。 讨厌自己像刺猬,小心的防备。 我很反对为失恋掉眼泪。 哎呀呀呀离你远一些。 …… 喜欢看你紧紧皱眉叫我胆小鬼 我的心情就像和情人在斗嘴 奇怪的直觉错误的定位 对你哎呀呀呀我有点胆怯 …… 唱着唱着我闭起了眼睛,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情感带了进去,我和谭易阳这些年来的画面入了我的脑海。 但最终画面定格的瞬间,让我有些错愕。 我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终究是黯然收场的结局。 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这一刻眼泪有些收不住的流了下去。 我赶快趁着没人看到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擦了眼泪。 我用余光瞟了一眼谭易阳,他的神色没有任何的波澜不惊,不时的点着头回应着旁边人,丝毫没有听我唱歌的样子。 除了谭落熙坐在我旁边的角落里安静的闭着眼听着歌,其他人都各聊各的。 我的内心不禁的有些失落,甚至有些嘲笑着自己,自作多情的人始终只有我自己罢了。 不过我根本没想到才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被眼前的女人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刚放下话筒,转身的瞬间就听到脆生生的一记“啪”的声音,不禁的抬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谭落熙咬牙切齿的看着站在他面前高大的男人,那耳光落在了男人的右脸上,当即起了大片的红印:“霍靳,咱俩早离婚了,你那碰了别的骚浪贱的手别他妈摸我,我嫌你脏,我有洁癖。” 这个被她骂的男人原来是她的前夫,我不禁的多看了几眼。 记得谭落熙因为离婚事件还上过热搜,媒体说是她老公婚内劈腿小模特,她忍无可忍一时冲动,连房子都没要就潦草的提了离婚,后来怎么样,媒体倒是八卦了,我却没什么兴趣八卦这些明星的是非。 好像这个叫霍靳的男人也是富二代,据说身家也是十几亿,长得眉清目秀的,带着一股暖男的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出轨的渣男。 这时男人却无动于衷,一步也没打算离开,执拗的抓起谭落熙的手喊道:“疯子,你就是个疯子,不可理喻的疯子,我就摸了你手,能怎么样?” 还没等他说完,谭落熙拿起手中的酒杯直接砸在了霍靳的身上。 大概不解气,又或许喝多了的缘故,她发了疯似的直接把桌子上的所有红酒和高脚杯都朝着霍靳的方向砸了过去。 几乎所有的人都跑了过去劝阻,谭易阳拉过霍靳,可惜谭落熙早就举起一个摔碎的半截酒瓶,直接冲着他们挥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跑了过去,挡在了谭易阳的前面,然后我就感觉到一阵锋利的玻璃渣子刺透我肌肤的刺痛感。 “恩恩”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是谭易阳,毕竟除了他,这里没人这样叫我。 还没来得及回应,随即手臂上便传来温热的粘腻腻的感觉,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小腿上扎进了不少的碎玻璃渣子,这些剧痛令我的腿脚发软的瘫倒在地上。 谭易阳立刻将我打横抱了起来,他有些微微的颤抖着,甚至大手不断的收紧着,几乎是压着自己的情绪和声音说道:“别怕,医生就来了。” 我点着头,任由他把我抱回酒店的房间。 等他把我轻柔的放到床上时,我不禁的“嘶”了一声:“疼。” 他让我侧躺在床上,坐在我身边,一点一点的帮我擦着因为疼痛不堪而冒出的冷汗。 看着他有些紧张的神情,我再一次鬼使神差的看向他,问了一个问题。 “谭先生我是不是很英雄救美啊?有没有想要把英雄娶回家的冲动?” 结果谭易阳站起身,神情忽然淡漠的看着我:“恩恩,我说过,别挑战我的底线,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第17章 无情的要命 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谭易阳,就算我英勇就义的挡在了他的面前又有什么用呢。 就在他关上门转身走开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失望。 虽然并没有指望能用这样的方式深入他心,毕竟当时没考虑那么多就这么做了。 我想大概就这样的行为让他误认为我想以此来威胁他娶我吧。 这种自以为是的感觉很不好,被人三番五次警告的感觉更让我觉得无地自容。 我以为他会看在我帮他挡了那么一下的份上,能说两句爱我的话,所以才没经过大脑的问了出口。 可是很显然,一触即到这种问题的时候,他这个人几乎无情的要命。 我心里一想到这些就委屈极了,甚至在他转身走出房间时,眼泪一下子就崩溃的流了出来。 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了几分钟,忽然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一个穿着医生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开始给我身上处理伤口。 我怕疼,似乎疼痛神经敏感的要命,在酒精棉球触碰到伤口的肌肤时,疼的我瞬间叫了出声。 随着医生一块儿进来的还有谭易阳,他就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处。 明明是我帮他挡了一下,可这男人却偏偏没有任何感激之情,于是我把头窝在枕头下,就算是疼死,都咬着牙咯吱咯吱的挺着。 忽然医生开口说了句话:“谭先生,还是把窗户关上吧,天气冷,给这位小姐处理伤口会有些冷。” 我透过枕头的缝隙看到谭易阳掐灭了一支烟头,随即关上了窗户,不禁的咳嗽了几下看向了我。 他抽烟我是知道的,但是次数并不多,因为他有洁癖,他不喜欢自己的身上沾染些烟草的味道,除非他有心事才会让自己放纵一根烟。 我不清楚这一次他究竟是为什么抽烟,但我想大概是我的话让他不太开心了吧。 我越来越看不懂他,待医生走后,他坐到我的面前,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伤口还疼吗?” 他这算是关心我吧,可我怎么却没有多么欢喜呢。 我也只是象征性的在他面前撅着嘴撒着娇说道:“不是很疼了,还好啦!” 其实很痛,对我这种疼痛敏感的人来说尤其痛,现在整个手臂和小腿就像电流经过般刺痛的难受。 他没再说话,只是一把将我拥在怀里,手指想要触摸伤口却绕开了那里在伤口的周围轻轻的抚了抚。 虽然年纪大了,不想被撕了自尊,可我还是想知道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究竟对我是怎样的对待的。 我想问他,伤口疼的我说话有些嘶哑,于是我仰视的看着他:“谭先生,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有些心疼呢?” 他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发,最终停止了轻抚的动作回应道:“时间不早了,身上还带着伤赶快休息睡觉吧。” 虽然我也不喜欢烟味,但拂在他身上方才的烟草味还是冲进了我的鼻腔,让我忽然间清醒了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他抱着我,我却依然有些心慌。 大概是越来越看不到未来,这让我彻底的被一种不安的情绪笼罩着,甚至根本走不出来。 …… 此时传来一阵敲门声,谭易阳放开我径直开了门。 随着门打开从门后传来一双自责的眼神。 我刚要张口,就听到从门口处传来的声音:“女孩儿,我能进来看看你吗?” 只见谭易阳淡淡的双手插着口袋看向她:“酒彻底醒了?” 谭落熙掩面一副难以为情的表情低下头冲着他眨了眨眼:“哥,我知道是自己丢脸了,也不该乱丢东西,以后我克制我自己的脾气,说到做到,你可千万别发火,人家好歹是个要脸面的人,好不好嘛。” “要脸面?若果真是要脸面,以后少喝酒,在这样毛躁,我一定将你送回英国。” 我看着他们两个,谭易阳神色尤重,根本没等他开口,我立刻给了个笑脸:“谭先生,我没事啦,落熙小姐也不是故意的,这些伤不用放在心上的。” 谭落熙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似的,推门跑了进来,直接将谭易阳推了出去。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的伤口,欲言又止的开始给我道歉:“我刚才实在是酒劲上头,误伤了你,你可千万别跟我计较,好不好?” “好。”我点头了点头,撇着嘴也止不住的笑了出来,等待着她继续往下说什么。 结果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道:“女孩儿,你这嗓音唱歌真好听,为了弥补我对你的歉意,如果你要是想当明星,我可以带你出道,妥妥的c位出道。” 我:…… 娱乐圈可不是我这种小白可以随便染指的地方,没有点家底兜着,谁都玩不起。 大明星就是跟常人不一样,道歉的实力够足,但这种道歉方式还是让我冷静的拒绝了。 我的思绪还没跳脱出上一个话题,谭落熙忽然换了个话题眨着个眼睛看我:“谭易阳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你是这七年来的唯一一个,知道为什么吗?” 第18章 难超越以前的人 我这个八卦好奇的心瞬间让谭落熙勾了出来,我当然想知道为什么,这对来我说无异于谭易阳站在我面前说他爱我一样劲爆。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穷追猛舍的问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困惑我很多年了。” 不过她好像并不打算回复这个问题,而是漫不经心的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叶珊吗?” “嗯?叶珊?”我有些心虚:“不知道…”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谭易阳死去的未婚妻叫叶珊。 “不知道算了,要是知道了,就算你不爱我哥,也会因为这个女人添堵的。”谭落熙边摆弄着手机回复着各种信息边抬头盯着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你那么上心,只是感觉你挺合我的眼缘,好心提醒一下,以我哥和我们谭家在沪市的地位,他的婚姻不会是简单的儿戏,能做谭太太必定有一定的家庭背景。” 我微微的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谭落熙没给我说话的机会而是大大方方的安慰起了我:“姐姐我说这些是怕你把感情浪费在他的身上,豪门里的婚姻哪一个不是为利益牺牲的啊,你可千万别用情,跟他这么多年,怎么说他也肯定不会亏了你的,能拿些钱比什么都强。” 我当然明白这些道理,但我有点不明白谭落熙跟我说这些用意何在? 也许是真的觉得我这样默默的跟着一个男人这么多年有些可怜,还是想让我拎清自己的身份别有不该有的心思呢? 我只好耸了耸肩,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笑意开口对她说:“我和他向来不谈感情,各取所需罢了,才能维持如此长久的关系,也许等到他宣布要结婚的时候,就没我什么事了,拿着他给的钱屁颠屁颠的离开了他呢。” 谭落熙抿了抿嘴,像是要说出什么话来似的。 可终究是撇撇嘴叹了口气:“你还年轻,以后会有好男人的,豪门的男人不值得托付,尤其还是他心里有个女人一直杵在那,你更难超越以前的人。” 我只好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是啊,要是能超越,就不至于跟了这么久还是现在这种状态,算正式的女朋友吗,不算吧,我们从来没谈过恋爱,但偏偏他又没有别的女人。” 说完这些,我的心愈发的迷离,过去的一切本就模糊不清,让人不明朗,而现在,却更让我无法看清前路。 谭落熙走开之后,谭易阳并没有回来,也许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做,而我这两天自己一个人难得清净的躺在这个宽大柔软的床上休息。 我不应该抱有成为谭太太的想法,甚至觉得此前让谭易阳娶我简直就是个笑话。 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来的有些意外,对于谭落熙说的那些话我需要好好地消化才能让自己时刻的保持清醒。 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总是做着各种各样的梦。 可最终我是被疼醒的,睁开眼睛看到某个男人的时候,我禁不住疼的一个劲的龇牙咧嘴。 谭易阳的整个人抱着压在我身上时,我是真的没有力气推开他。 “哇哇哇哇,疼,我还受着伤呢就这么砸了过来,怎么谭先生就一直不能怜香惜玉呢?”再狠点的话我可说不出口,心里不断的腹诽着他。 我忍着疼,下意识的扭了扭身子,可这个男人却不为所动。 他的大手直接触上了我的肌肤,一点一点往上移动,稳稳的握住我的柔软:“只伤到了手臂和腿,这里还很好。” “……” 要么不说话,要么说出的话让人无法反驳,我是真的恨不得自己有大力金刚指可以瞬间捏死他。 我本来就很疼,尤其疼的那么敏感,他现在趴在我身上制造出的疼不是一星半点的,怎么就非要如此粗鲁的对待我呢。 想到方才谭落熙说的话,我有些忍不住,伴随着他的动作,真的喊了出声。 谭易阳忽然将薄唇贴近我的唇边,他那强烈的鼻吸直面扑来,灼的我有些猝不及防。 他虽然手臂支撑在床上,半个身子悬在我的上面,但却把我圈在他身子范围里动弹不得。 他气息依然稳稳的说道:“叫那么大声干嘛?跟叫床似的。” 这么说赖我了? 我受个伤好好的躺在这里养伤,明明制造疼痛的人是他,却一两句话轻描淡写的转到我的身上了。 一阵委屈的情绪立刻涌了上来,我不自觉的低低的呜咽道:“谭先生…” 第19章 有了离开的想法 谭易阳眯着眼静静地望着我:“恩恩,最后一次,别再提结婚,嗯?” 我不禁的吞了吞口水,呜咽了一声。 可他根本不等我开口说什么,这一次谭易阳接着说道:“宝贝儿,就像现在这样你有个稳定的工作,你父亲的债有人替你还,以后说不定还有没完没了的债都不会是你的经济压力,过着这样钱来伸手,车接车送的日子挺好的不是吗?” 一段话,他说的直言不讳。 我根本无力反驳,一点点都反驳不了,我的弱点早已经被他拿捏的极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还是没有点自知知名,就真的是有点不识时务了。 “所以,恩恩,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应该清楚。”看着一张温和的脸,说话的调子里却没有一丝丝的温度,让人的心早就凉了。 我收起委屈的表情,扬起头回应他:“谭先生,以后一个字我都不会提,放心吧。” 此时的谭易阳才满意的起身,看不出他的表情,就像方才这段对话从来没有过一样,他揭开我手臂上的纱布轻轻的吹了吹。 “刚才医生嘱咐过,药每隔两小时上一次,可以促进伤口快速的愈合,落熙一直都是那样毛躁的人,以后要离她远点。”他拿过药水温柔的涂抹在伤口处淡淡的说着话。 今天他对我说的这些话,大概是这七年来他对我说的最多的一次话了,但是每一句都戳的我心生疼。 虽然谭易阳动作轻柔,可药撒到伤口时带来的疼痛还是让我难以忍受。 此刻我的手紧紧的攥着床单,却没有吭哧一声。 他帮我上完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摸了摸我的头正色的看向我:“好好休息吧,过几天我们回去,养好你的身体。” 我用另一支手臂立刻勾上他的脖子,几乎软魅的吻住他的嘴角:“谭先生,我一定好好养着,让你这个大金主亲自给我上药,简直是受宠若惊啊,我还得好好的伺候你呢,绝对不会亏待了我这身体。” “淘气!”他挑了挑眉,轻轻的弹了一下我的额头随即起身出了房间。 我怔怔的看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我才回过神来。 我从来都不愿意掩饰自己,可面对谭易阳,我必须这样。 因为我不想在他有朝一日说出他根本不爱我时,还要苦苦乞怜的得到他的施舍。 金钱上我已经在他面前毫无尊严可言,可感情上,我还想在我的内心深处保留属于自己的那份爱情。 我躺在床上,自嘲着自己。 他谭易阳让我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关心我,不过就是对我的身体有兴趣罢了。 也许有那么一天,他厌倦了我的身体,也就可能不再需要我了。 所以离开谭易阳的想法,越来越深厚的扎在了我的心里。 第二天,他出席了旅游城的开业仪式后,专心的陪着我在北城养了几天的伤,之后便带着我回了沪市。 下了飞机我没回南郊别墅,而是让老周送我回的自己的家。 谭易阳没有反对,接了电话头也不回的让老周开车走了。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如此着急,只是电话里听像是谭家的老宅出了什么事情。 坐了半天的飞机,我足足在家补觉睡上了一大天,睡醒之后昏昏沉沉的就收到了许之洲的微信。 “回沪市了吗?我出院了,你要是回了,咱们吃个饭,跟你说说转正的事。” 我回了一句“你定地方,我一会儿到”便收起了手机,收拾了一下就打车往许之洲定的餐厅方向而去。 餐厅是律所附近的一家西餐厅,环境安静自然是不必说,许之洲知道我不喜欢吵闹。 看到他时,他头上还包着不大不小的纱布,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而我偏偏只能一瘸一拐的蹦跶到他面前,拽出椅子直接坐了过去。 许之洲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怎么请个假跟你家谭先生出去变成这幅模样了?你把他惹了,他给你实施谭家的家法了?” “…没有,我没长眼睛,自己摔的,点餐吧。”我没在意他的话,拿过菜单看了两眼。 他也没再问下去,点完餐我就直愣愣的看着他。 “这么看我干嘛?我又没得罪你。”许之洲皱着眉一副惊恐的样子。 我挑了挑眉:“我转正的事怎么样?” 许之洲回过神来,咳了几声一本正经道:“这次,还是没你。” 我当即觉得气血上涌,没好气的冲着他翻着白眼:“许之洲,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恨,我都在浩瀚律所干了好几年了,哪里有做的不好的不能转正?早知道你这么讨厌我,你住院的时候,就给你的药里灌点巴豆好了!” 许之洲:…… 我愤愤的切着盘子里的牛排,许之洲眼急手快的从我的盘子里夹走一块儿,我只好自己生着闷气。 他撇着嘴,放下了刀叉,心平气和的对我说:“你以为我不想你转正吗,是高瀚,他没签字同意,人资的事一直都是他把控的。” 第20章 他到底爱不爱你 高瀚是这个律所的首席执行人,说白了这个律所就是他的,只是当初给了些许之洲股份,他才能够成为合伙人。 我这些年的表现并不算糟糕,至少在我看来要比毛然然做的更好,可为什么每一个人都相继的转正,我却还停在原地踏步? 许之洲还在切着牛排,我用叉子挡住,愁眉不展的看着他:“高律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得罪过他?” “我特意问了他,他只是说你的表现欠佳,说你不适合做律师,为此我跟他大吵了一架,所以找你出来一起吃个饭,安慰安慰你。”他边说着边把切好的牛排一块块儿的摆在我的盘子里。 一句话,让我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没了胃口,我将刀叉放了下来,有些郁闷道:“我不想在这儿干下去了。” “噗…”许之洲刚喝了水便被呛的咳嗽了几下:“你不是来真的吧?在这就算不能转正,有我在,别人也不会欺负你。” 我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不要谁罩着,我想好好的做一份职业,可在浩瀚律所我有些累了。” 许之洲沉默了良久,把杯子里的红酒一点点的都喝了进去,最终开口:“行吧,你要是在这儿觉得累了,那就走吧,我介绍你去我同学的律所,至少很快可以转正做个真正的律师。” “好!”我挑了挑眉给了他一个笑脸。 许之洲把刀叉重新递给了我,还扑哧的笑了出来:“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了,就算你不适合做律师没有了工作,还有我呢,你可以赖在我身边,我养你不就行了吗?” 这下次换成我笑着把牛排送到了嘴里,没好气的说着:“诅咒我没工作,你比白雪公主的后妈还恶毒。” 许之洲没有回答我,我刚刚抬起头,便看到他的眼神直盯着我的身后。 他淡定从容的向我身后的人打着招呼:“谭总如果没吃饭的话,不介意坐下来一起用餐。” 我僵硬着脖子扭过头,谭易阳没有看着许之洲,他只是瞥了我一眼,便转身走开了。 根本来不及多想,我几乎是带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追了出去。 可是谭易阳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阔步的走在前面,甚至连头也不回。 “谭先生,你等等我。”我管不了腿上的伤,咬着牙小跑着抓住了他的手臂。 “把手拿开。”谭易阳冷淡的态度开口。 他虽然没发脾气,但周身的气场让我觉得有些寒气逼人,我只好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我知道,最近总是会无意间触碰到他的底线,他明明说过不准我和许之洲走的近,甚至上一次还因为住在了许之洲的家里挑衅了他,我现在光明正大的跟许之洲吃饭,所以让他不高兴了。 站在这寒冬的街道上,我不停的打着冷颤。 毕竟刚才跑出来的比较急,我是真心的担心谭易阳误会,羽绒服都没来得及穿。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也不顾我在寒风中冻得如何彻骨,只是转身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就连老周都有些尴尬的透过车窗看了我两眼,然后缓缓地将车开了出去,剩下我一个人站在这里愣愣的发呆。 忽然我背后披上了一件羽绒服,我回头看了眼拿着我围巾站在身后的许之洲。 他递给了我一杯热咖啡:“我是真不明白,他谭易阳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对你这番寒彻骨的模样,你何必总是低三下四的哄着他求着他呢,这样有意思吗?” 我伸出被冻得通红的手指接着热咖,喝了一口暖了暖叹道:“能有什么办法,谁叫他有钱可以帮我还债啊,当然得对金主低三下四了。” 许之洲拉着我回了餐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问道:“你这么爱他,他到底爱不爱你?” 对于他这个问题,我比他想知道。 其实谭易阳早就给我了答案,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怎么忍心让她低三下四呢。 我紧紧的攥着咖啡杯:“爱不爱对我来说不重要。” “放屁,我还不知道你?你就别掩饰了,你根本就是渴望爱情,一直都渴望自己爱的男人是爱自己的。” “许之洲,你别接我的短行不行,我心里难受着呢。”我默默的流了几行泪盯着手里的咖啡。 然后他抽着无数的纸巾递给了我,接过纸时我还冲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们两个谁都没再说话,他低着头继续吃着,真正安静的吃完这顿饭后,许之洲拿着手机翻了几下便递到了我的面前:“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还是忍不住,你自己看看。” 接过他的手机,只是那么一眼,我的心里就已经止不住的泛着酸涩。 第21章 你该清醒了 新闻里的狗仔拍到的是昨天谭易阳和一个女人从谭家老宅一起走出,甚至去了一家高级的餐厅用餐的照片。 这女人并不是谭落熙。 我看着屏幕怔怔的发呆。 昨天他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许之洲指着手机上的女人:“你知道这女的是谁吗?” “不知道,你知道那你告诉我。”我靠在椅子上看着手机,嘴上却漫不经心的说着,其实心里很难过。 “黎恩!”许之洲受不了我这个样子,敲了敲桌子语重心长的说道:“她是长荣集团的千金,叫叶乔,绝对的名媛,刚刚从国外读完博士,谭家和叶家商业战略所需,所以回来跟谭易阳商业联姻的。她曾经有个姐姐叫叶珊,可惜前几年死了,要不然现在跟谭易阳结婚的就是叶珊了,她还有个弟弟叫叶礼俊,演艺圈的明星,就是演《大清秘史》里的那个主角。” 听到叶珊的名字,我的心咯噔的一下,心颤个不停。 原本漫不经心的态度,现在反倒是变得有些紧张。 甚至刚才咽下去的咖啡,明明是香浓的,此刻在嘴里都是一阵苦涩的味道。 “黎恩,现在你看到了,未来的谭太太已经出现了,你根本没法跟她比,她有长荣集团和叶家做后盾,谭家又需要强大的商业伙伴来强强联合,你还不退出?” 许之洲指着餐厅斜上方的电视,上面的财经频道正好播放的是对长荣集团董事长叶长荣的采访。 记者问的什么问题我没听到,但是叶长荣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在了我的耳里。 “我的女儿刚刚回国,此前她一直在美国边攻读博士边在华尔街金融公司任职高管,现在回来等她熟悉了国内公司的运作,未来长荣集团的战略部署会由我的女儿叶乔全权接手。还有你们关心的长荣和煜明的商业合作也会一直推进,我的女儿和煜明的谭总目前正在交往中,他们从小就相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喜结连理了。” “黎恩,这是昨天的采访,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吃饭了吗?你该清醒了。”许之洲被我气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我。 即使是这样,我又能怎样?我黎恩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质问他的。 沉默了一会儿,我起身应了声:“别再说了,我知道了。” 随即我拿着衣服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可没走多久,许之洲从后面追了上来没好气的说道:“从这等我,我去开车。” 他还没迈开步子,我身后一辆黑色的奔驰停了下来。 下车的自然是老周,他打开车门微微的欠了欠身子。 入眼的是谭易阳有些阴沉的脸:“上车。” 许之洲见此情景拉起我的胳膊低声道:“都这样了你还跟他走吗?” 我点了点头:“谁让他是金主呢,没人跟钱过不去,我明天上班,你不用担心我。” 说完我挣开他的手坐进了车里。 此时谭易阳的表情阴沉的更吓人,我想大概是因为方才我和许之洲拉扯的缘故吧。 车里的气氛不是很好,太过安静,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老周不停的抬着眼皮透过后视镜偶尔看我们两眼。 我一动都不敢动的坐在座位上,谭易阳不开口,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没什么事,总不能自己眼巴巴的说自己错了吧,这样做怎么都会给人一种此地无银的感觉。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车子很快停在了别墅的门口。 “老周你回公司。”谭易阳开口说完,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 现在的我可没指望着谭易阳能给我开车门,索性自己从另一边打开下车。 脚还没来得及落下,手就已经被谭易阳紧紧的抓住,狠狠的拽着我进了别墅的大门。 关门的瞬间我便被他重重的压在了门上。 整个后背被震的生疼,带的胳膊的伤口也是一阵一阵的疼。 有些忍不住的喊了声:“谭先生,轻点,我伤口疼。” “伤口疼?跟别的男人吃饭的时候没见你伤口疼?跟别的男人散步的时候怎么没说疼?怎么,昨天的新闻看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了我?”谭易阳挑着眉,整张脸绷的紧紧的盯着我。 我忍着来自他给我的疼,无力的摇着头:“没有,不是的。” 他忽然捏住我的下巴,像是用紧了力气就要将我捏碎,全然不顾我的感受一字一句道:“没有什么?不是什么?嗯?” 他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继续说着:“想跟许之洲了?黎恩,你记住了,你是我的女人,在我没松口让你离开的时候,你最好乖乖的待在我身边,直到我玩腻了,明白?” 第22章 冲破他的底线 听着他说的这些话,心里难过的要命。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一次就想冲破他的底线。 因为他践踏了我的底线。 我可以做他的情人不要任何名分,可前提他是单身。 但做别人的小三儿,我做不到。 我用尽力气抵着他的身子甚至动了动身子想要反抗。 没能抵的过他,最终我大口的喘着气,勾上谭易阳的脖子呜咽道。 “明白,当然明白,只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既然谭先生已经有了稳定的恋情和未婚妻,何必还要我陪在身边?我还以为你从昨天起就会一心一意的陪在那位号称沪市第一名媛的床上呢,跟了谭先生这么久,敢情有了恋情我居然都不知道,你真的好讨厌,让人家无缘无故的成了小三儿。” 我知道我的这段话成功的将谭易阳惹怒了,他看着我的眼神中尽是沉寒。 可我就像憋了很久,控制不住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我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和你那位名媛未婚妻相比,电视上都看到了,她人长得漂亮,还很有气质,家庭背景也很好,是你们贵族上流社会喜欢的类型。再看我的成长环境,我的工作,分分钟都被人ko了,我要是你,我也会选择她,所以我得给自己找个出路,要不然年龄越来越大,到时候你玩腻了,我也人老珠黄了会没人要的,难得许之洲不嫌弃,所以我提前给自己预定个男人也未尝不可。” 很明显他周身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冰冷,眼神中带着无法熄灭的怒火。 忽然大手一挥,将我拽到了沙发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连厚厚的西装外套都没脱下,大手就已经开始解着他自己的衬衫扣子。 我像是要跟他对抗到底似的,从来没有过的勇气,今天尽显在了自己身上。 “谭先生见到我这么迫不及待,是你未婚妻昨天没能满足你吗?”我冷哼着:“既然你有未婚妻,就放过我吧,我们两不相欠,毕竟我还要嫁人的。” 此时我和他之间的气氛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只是谭易阳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怎么,想嫁给许之洲?”他低下身逼向我,阴沉的问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双阴霾的眼睛幽深的不像话,就像是两束光刺的我不敢看他。 明明是他先有了对外公布的恋情,还是奔着婚姻而去的,可怎么我就不行呢?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忽然就笑了:“也许说不定呢,许之洲一直都有追我,又不嫌弃我,我当然会考虑了。” 谭易阳使劲的掰着我的下颚,丝毫不带感情的冷漠的羞辱着我:“是吗?你跟我上了这么多年的床,他都不介意是吗?如果是这样,我不介意多做几次,让我看看他到底对你有多情深义重!” 说着他就扯下自己的外套,死死的将我压在沙发上。 “嘶“,不禁的喊出了声,手臂和腿上的伤口开裂。 可谭易阳根本不理会,他让我一点喘息的空隙都没有,甚至霸道粗鲁的将我身上的毛衣撕扯下去。 我下意识的捂住胸前,却被他举起双手摁在头顶处动弹不得。 “想要嫁人,所以现在开始为你的男人守身如玉了?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我这样子对你吗,嗯?” 我承认谭易阳在床第之事上并不是温柔的男人,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粗鲁,更没有这样说些令我难堪的话。 大概是我的话刺激到他,令他感到难堪了。 我根本来不及想这些,他狠狠的在我的唇上咬了一口,他就像是要在我身上留下印记似的,直到我感觉到刺痛,甚至有股血流在嘴里蔓延开来,他才松开了口。 此时的我根本无力抵抗,最终在他的狂暴下慢慢的顺从了他,虽然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可此刻两颗心都是冰冷无比的。 这一夜,他根本没有放过我,发泄似的一遍遍的羞辱着我。 也不知道他究竟折腾了我多久,最终折腾累了才放过了我。 我一个人浑身赤裸的蜷缩在沙发上,就如同一朵残败的花,怎么看都觉得凄惨无比。 谭易阳早就去了浴室,我从沙发上抓起一个毯子围在了身上。 上楼的时候,两条腿还不断的打着颤。 站在浴室门前时,我竟然笑着笑着就哭了。 停留了好一会儿,考虑了很久,我终于敲了敲浴室的门。 “谭先生,我都想好了,我此前一直都是你的傀儡和泄欲的工具,从此以后我不愿意再扮演这样的角色了,你有你的妻子,我找我的男人,我们就这样分手吧…” 话音刚落,浴室里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然后直接将我拽了进去。 第23章 我不后悔,分手吧 谭易阳将我抵在浴室的墙上,他身上还有未冲洗干净的沐浴露,空气中弥漫的都是属于他的味道。 怎么办呢,一闻到这些熟悉的味道,我就有些不忍心离开。 可一想到那新闻上的照片和那个电视采访,理智就迅速的占了上风。 即使我爱的再深,也不愿意自己成为他背后被人人唾骂的小三。 虽然被他折腾的脸色有些难堪,苍白的要命,但我抬起头来,依旧笑着对他说:“希望谭先生成全我,就看在我无名无份的在你身边陪了七年的面子上,好吗?” 谭易阳听完,眼眸越发的深沉,令我永远都看不懂。 他冷淡的开了口:“黎恩,话已至此,说出来了就没办法收回了,如果后悔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否则如果分开,就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了,你的一切债务,一切的一切我都不会管了。” 谭易阳的脸色虽然不像此前那么愤怒,但依然阴沉着。 他见我许久没有说话,便想要低头过来吻我。 可我还是将头偏了过去,他的吻落空了。 “我不后悔,分手吧。”我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极力的克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我推开他,从身旁的浴巾架上拿过一条浴巾围在了他的腰上,手指划过他腰间的肌肤上,笑着看向他:“谭先生,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一次你可是违背了妇女意愿强行发生的性关系,那可是强.暴,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谭总也在犯罪哦。” 很快谭易阳的带着劲的大手紧紧的扣住我还在游动的手指,甚至有些带着讽刺的低低的笑着:“所以呢?不但要离开我,还要告我?” “在沪市谁能动的了谭先生啊?您以前那么帮助我,我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女人,只是以后谭先生可不要这样随便的强迫女人,估计以您的未婚妻的身份大概不会像我这样无所谓吧,还有,我想有个请求,求求您别拿我身边的人开刀好不好,他们都是无辜的,这件事跟他们都没关系。”我没脸没皮的说着这些。 表面上没有丝毫的难过,笑眯眯的样子看着谭易阳。 他摸了摸我的脸颊,甚至捋了捋我额前的发梢,冷笑着:“这一次你确定了?” “嗯,我想好了,我确定。”我依然是露着笑容说出的这句话。 后来谭易阳什么都没说,而是利索的穿好了衣服,给他的特助徐远打了一个电话。 等到徐特助来的时候,他刚刚要开门离开。 他只是转身看了我一眼,便冷冷的对徐远说:“送她离开。” 随即他从西装的口袋里抄出一张支票,签了个字直接扔在了地上:“你自己看着写,就算这七年的补偿。”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别墅,我手里捏着这张空白的支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难过又复杂。 这不就是我要的结果吗? 直到他驾车离别墅越来越远,我的心也跟着揪的疼起来。 坐在徐远的车上时,气氛安静的尴尬。 方才谭易阳的离开,大概这次他也是真正的从我的生活中离开了吧。 他给的支票我应该不会拿来用,虽然在他身边七年,但当初也仅仅是还债。 既然现在没有债,也没必要用他的钱了。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窗外,可徐远却像是有话要说,欲言又止的样子从后视镜时不时的看向我。 “徐特助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吗?”我平复了自己的心闷闷的问他。 “黎小姐,不知道你和谭总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跟在谭总身边这么多年,就这么离开,不觉得可惜吗?” 徐远却是可惜的叹了叹气,好像觉得我有多大的损失似的。 我也只能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笑了笑:“没什么可惜嘛,那些年谭先生给我还的债也不少,现在又这么大方给了我支票,金额都可以随便填,这金主已经够给力了,我能有什么可惜的呢。” 徐远迎合着我说道:“谭总确实是个很好的金主,我认识的有钱人里对情人也是最专一的,这七年除了黎小姐真没别的女人,就是觉得你别因为这事惹毛了谭总,到时候得不偿失,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担忧了。” …… 回到自己的家里,我慵懒的躺在了床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来的这么突然。 总以为自己要跟谭易阳至少还得纠纠缠缠,曾经幻想过自己也许有一天会成为谭太太,却没想到谭太太早就另有其主了。 我嘲笑了自己一下,就在我翻身的时候,许之洲给我发了微信。 他:“我明天要出差一趟,你想上班就去上,如果不想上,我给你安排假期休个假。” 我:“好。” 他:“怎么了,就这一个字,不像你的风格。” 我:“没什么,和他分手了,你出差注意安全,想睡觉了,晚安。” 这条信息发出去了很久之后,他才悠悠的回了我一句:“好样的,这就对了。” 我没再回他,则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说是睡觉,可我一点也都不困,甚至因为跟谭易阳的分手,这一夜我彻底失眠了。 第24章 莫名其妙的背锅 我就像许之洲说的那样,在家休息了两天才去上的班,不因为我不想上,而是因为我发烧了。 自从那晚失眠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量体温,迅速飙升到了39度。 这两天里我把自己窝在家里,一看到电视里有关于谭易阳和叶乔的信息,就迅速的关掉画面。 我睡了七年的男人,那么熟悉的身体,此刻却甜蜜的搂着别的女人,我是真的嫉妒。 我就是再没心没肺,也会嫉妒的发疯。 我不想放任自己在家这么瞎想,在第三天体温降到37度的时候就收拾了自己去上班了。 第二天我到律所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到了,我跟毛然然打了声招呼瘸着腿便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喂,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这么久没上班去哪逍遥了,是不是有对象了?”毛然然划着办公椅靠在我身后小声道。 我摇着头,低声说道:“拉倒吧,我还想继续做我的单身狗呢,前几天摔了个跟头,在家养了几天的伤,上火发烧了,才好了一点就来上班了。” 毛然然见我的样子的确是受了伤,也没再追问,而后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粒木糖醇问我:“知不知道咱们律所中标大集团的法律顾问这事?” 我一脸蒙的看着她表示不知道。 毛然然只好皱了皱眉:“我估计连许律师都不知道,前天行政组的于梅才得到消息通知所有的人,咱们律所被煜明集团和长荣集团雇为法律后援顾问。” 正在看法律文书的我忽的抬起了头,疑惑的看着毛然然:“你说什么?” 没等毛然然说话,行政秘书于梅走到了我的面前,特别不屑的哼了一声,使劲的敲了敲桌子:“高律师请你现在去一趟他办公室,黎恩呐,别以为自己长得有点资本就可以在所里横行霸道,三五天的不上班,高律师也说了,以后谁请假都得需要他签字才可以,不让许律师管这考勤的事了。” 我没回话,而是低着头绕过了她,直奔高律师办公室而去。 心想着一定是自己请假次数太多而被点名挨训了,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以前谭易阳发话我就得陪好他,哪怕是上班时间,都要找个借口跑出去,可算以后再也不用遭受这份白眼了。 只是没想到,我刚刚敲门走进去,那个始作俑者就安稳的坐在高律师办公桌旁边的沙发上淡漠的看向我。 猛的想起方才毛然然的话,才明白他在这里的原因。 可我却有那么一瞬间不知所措,甚至在他幽深的眼眸下有种想要逃跑的想法。 最终我反手将门关上,喃喃的喊出了声:“高律师,您找我…” 高律师递给我一份停职处罚书和一份关于近期一个案子的开庭证据函。 “这份函件极其重要,可里面的错误漏洞百出,犯了很多常识性的错误,导致了庭审时我方的律师输掉了官司,被对方捏到了重要的线索,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极为恶劣,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处分。” 高律师一字一句说着,脸上毫无表情可言。 他这个人长得比较严肃,平日里为人也特别严肃,很少看到他跟谁开玩笑,尤其是工作上更是。 以前能不跟他接触的事我绝不找他,他这人总让人觉得有些害怕,基本上有事就去找许之洲了。 我接过函件看了看,这个案子虽然是我们律师二部负责的案子,但这函件绝对不是我写的,这个案子开庭的时候,我人还在去北城的飞机上。 如果找人作证,谭易阳就是个很好的证人。 可是…我们此前的关系却是个无法公开的秘密。 我在谭易阳锐利的眼神下靠近高律师,将手里的函件放到办公桌上:“这件案子不是我负责的,这份函件更不会是我写的,开庭那几天我根本没在律所,不信的话…” 高律师打断我的话,有些讥讽的看着我:“不信的话能怎样?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律助,就算不是你做的,你经常不守律所的规矩,别人赖到了你的头上,你拿什么资本去狡辩吗?难道说开庭的时候你没来律所上班吗?所以黎律助,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别人都是律师,你是助理,活该你要受到这样的委屈,黑锅就得由你来背,明白吗?” 明白,当然明白。 此时此刻的我,有种有口难辨的滋味,委屈极了。 可是我也不想压抑,我想一股脑把自己一直处于律助不能转正的事都说出来。 最终我有些气急道:“凭什么让我来背黑锅?还有我倒是一直想问问高律师,为什么别人都转正了,而我却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个实习助理的职位,为什么?” 第25章 谭先生的女人? “一直是我压着不让你转正的。”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矜贵的男人此时开了口。 他说话的语调不咸不淡,就好像在很轻松的阐述一件事。 我转过头有些怒意的看着他,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心里有一口气提不上来,憋得我难受。 高律师见状起身往外走,经过我的时候转身突然停下对我说:“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跟他的关系,也知道你请假是因为他,我和易阳是发小,这家律师行有他的投资,所以他对人事有很大的决定权。” 高瀚惋惜的样子叹了口气:“其实你是个不错的律师,可惜你得罪谁不行,偏偏要得罪他,你自己种下的恶果只能由自己承担了。” 说完他拉开门就离开了,这办公室里就剩下我和谭易阳两个人,气氛只能说是沉默的有些尴尬。 我本来发烧就没好利索,整个人站在这里有些昏昏沉沉的。 身体有些难受的靠在桌子旁对着一脸寒意的男人问道:“我不知道以前怎么得罪了谭先生,您能告诉我吗?省的以后一个不小心我又得罪了。” 谭易阳闻言笑了笑,起身逼近我,有些讽刺的说道:“我的女人不需要那么强势,做个小小的助理足够了。” 我咬紧牙关,很想狠狠的愤怒的吼向他,怎么可以无视我这四年的努力,就算你是天之骄子,也不能随意的践踏别人努力的成果。 可我却不想在他面前歇斯底里、怒意横生,至少分开了我也要在他面前保留自己的尊严。 于是我故意轻佻的将手搭在谭易阳的肩上,软软的说着:“谭先生的女人?这几年来我什么时候真正的成为过谭先生的女人了?不都是你想被人伺候的时候才需要我吗?” 借着机会,我翘着脚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轻吐着气:“叶小姐才是谭先生背后的女人,听说她要接手自家企业,难道谭先生也不允许她那么强势吗?” 我刚想放开他,腰却被他一把扣住,我感受的到,他那带有温度的大掌忽的一下抓住我的手。 我有些发愣,办公室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办公区,稍一不注意就会有高瀚的秘书进来。 谭易阳如此风光的大人物,也是浩瀚律所背后的大老板,要是被人看到了,不免会被人诟病,甚至再传言到叶乔的耳朵里,难道他不怕的吗? 我有些拧着眉看着他:“谭先生,你抓的我太紧了。” “这么烫,你发烧了?”谭易阳表情依然轻缓的问我。 “小毛病,不劳烦谭先生惦记。”在谭易阳面前我依然轻佻的没正形,一只手轻轻的在他的名贵的西装上摸了摸:“既然谭先生是浩瀚律所的大老板,现在这里又为你集团服务,看来我也没必要在这里继续做下去了,以免未来的老板娘来视察工作,我会尴尬,万一说漏嘴就不好了,再说我这么贪财的女人做个小助理哪够我的花销,所以我还是离开这里找个更宽广的平台比较好。” 他抬起我的下巴,勾了勾嘴角,语气淡淡的:“你缺钱?不是给了你支票?” 我听着他的话,不禁的笑了起来:“当然了,谭先生给的可得好好的收起来,留着走投无路时再用,现在我得趁着年轻找个工资高的地方,再不济我还能再找个金主,就不知道能不能有谭先生这么慷慨的了。” “黎恩!”谭易阳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抬着我下巴的手忽然用了劲紧紧的捏住。 虽然疼,但我依然很倔强的笑着。 “不是有许之洲了么,还需要再找新的男人?” 看着他的眼神从不屑到冷清,再到现在的逼迫,每一个眼神都仿佛戳到了我内心最痛的地方。 我见他喉结滚动,像是有话要说,便立刻脱口而出:“许之洲可是个好男人,我为了钱被一个男人上了那么久怎么好意思大言不惭的跟他在一起呢,还不如找一个跟谭先生一样能给我好多钱来还债的金主,这样金钱交易我也过的心安理得,您说对不对?” 他的眼神变得极为锋利,就像前几次我触了他的底线那样,可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如此的怒气。 说完我没顾着他的眼神,笑笑的推开了他:“辞职报告我会打好送到高律师这里,到时候还得麻烦谭先生签字放行。” 转身离开的瞬间,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谭易阳拽了回来,硬生生的将我甩到了门上。 还好冬天穿的衣服算是厚实,可后背着实也是被摔得生疼。 等我缓过神时,才发现谭易阳的眼神深沉的要命。 他撑在门板上,冰着一张脸,却怀着讽刺的笑问我:“你以为做了几年,连个实习助理都没转正的人,离开浩瀚所会有公司要你吗?” 第26章 离职 我的心顿时抽了下,以谭易阳的权势,也许他一开口能改变很多事。 可我还是觉得我跟他之间并没有到了令他劳心费力给我阻碍的程度。 于是我挂着僵硬的笑容敷衍着:“万一呢,也许一个地方呆久了发挥的地方总会受限,换一个环境说不定会有新的发展呢,就像一个男人睡腻了,总要换几个男人睡才能有不一样的感觉。” 我还勾着嘴角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挑了挑眉。 “黎恩!”谭易阳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透过余光,看得出他的手指泛着白,已经怒意十足。 “好,有骨气,那就让我看看,你离开浩瀚所会怎样,会不会有公司愿意要你。” “那就谢谢谭先生成全了。”我淡淡的应和着。 “滚!”说完谭易阳便撒开我的下巴,背对着我走到窗前低吼了一句。 这个办公室,我当真是一刻都没有多停留,迅速的灰溜溜的离开了这里。 出来的时候,高律师就在门口跟秘书谈着话,他斜眼看了我一眼,我并没有停下,但也没吭声,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 回到座位上,我愣愣的看着电脑发呆,而电脑上停留着我刚刚打下的三个字:辞职信。 毛然然没在,据说是去了最近一个案子的原告人那里。 这样也好,否则她看到我要辞职可能会炸锅,还会不停的问我原由,一想到这些就会不禁的莫名头疼。 我收拾好所有东西,把辞职信交给高律师时,谭易阳安静的皱着个眉头站在窗前打着电话。 他似乎知道我进了办公室,我生怕辞职这件事有什么变故,几乎没做停留,也没等高律师批复,就退了出来,拿着收拾好的东西准备离开。 偏偏就在我跟所有的同事挨个打招呼告别的时候,许之洲赶了回来。 他一早下了飞机,没来得及回家就马不停蹄的直奔律所而来。 一进门,见到我抱着个箱子第一句话便是:“高瀚已经批复同意你离开了?” 我看了看周边的同事好奇的眼光,给了他一个眼神便走了出去,他跟在后面走了过来。 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写字楼的公共休闲座椅上,神色有些呆滞:“管他批不批复,反正我是走定了。” “怎么走的这么快?”许之洲坐在我身旁,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要不是小余和那些同事聊天说到你辞职这事,我才不会一下飞机就回律所。黎恩啊,你脑子是不是长泡了?现在工作这么不好找,我还没来得及跟朋友的律所打个招呼,你就这么草率的写了辞职信,万一人家不缺人,你不就失业了吗?” 许之洲一脸无奈的表情,大概是对我这种恨铁不成钢的人早就无语了吧。 我是舍不得这份工作,但相对比起来能远离谭易阳,尽量不让彼此渗透进彼此的生活,辞职当真是个最好的选择。 就在刚才跟谭易阳共处一室时,差一点就像以前那样低三下四的说我错了,可一想到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既要面对来自正室的垂骂,又要面对丢脸丢面的事,我就忍不住想要远离这个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下去,也许这段时间我会伤心难过,甚至失眠,可终究时间会治愈一切。 我会把他放在一个很安静的角落里任谁也看不见这段伤痛,到时候我会活得很好很好,会有自己满意的工作,喜欢的男人,稳定的婚姻。 想到这里我就长叹了一声:“失业算什么,想必你也知道浩瀚所的幕后老板是谁,难道你要我天天在谭易阳眼皮子底下工作,还为他公司服务,长此以往,我如何才能彻底的忘记他呢?” 许之洲见我说的头头是道,也不忍多说什么:“趁此机会好好在家休息几天,要是想要去散心,钱不够我给你出,让姓谭的看看,没他的日子你他妈过的有多潇洒。” “嗯,好。” “明天我就帮你联系几个律所。“ “行。” “正好我手头的案子也快结案了,我带你去荷兰散心吧,我爸妈都在那边。” “好,听你的。” …… 离开了浩瀚所,我没急着去找工作,确实像许之洲说的,在家休息了几天。 可许之洲打电话给我时听的出来他的情绪不好,说起话来吞吞吐吐,并不像个大状的样子,我隐隐的觉得他像是有什么事似的。 在我最终的逼问下,他才说出了口。 原来他找了五家关系不错的律所,只不过一提到我的名字,他们都表示拒绝。 挂了电话之后,我坐在沙发上空旷的发着呆,果然实习助理没有转正对于找工作来说是个硬伤。 就在我想要上网查看工作信息时,我忽然想到几天前在高瀚办公室时,谭易阳最后跟我说那些话,我一下子愣住了。 …… 第27章 决不放过你 连着整整一个月我都在找工作的状态,可每一次都失望而归。 沪市那么大,律所那么多,却没有一家能容得下我的。 常常是我把简历发过去,不是石沉大海就是有人给我回了电话说职位已经招满了人。 妈蛋的,真以为我是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那么好骗吗? 我虽然年纪也不大,但父母亲的缘由,我十六岁就明白社会的险恶与不平,何况还是在我惹恼了谭易阳之后,对我来说,找到合适的律所的机会少之又少。 对于做一名律师,是我无法放弃的梦想,可现实却是如果我人在沪市,我的梦想只会离我越来越远,甚至不可触及。 就在我快要灰心丧气的时候,我在微信上看到了大学同学群里的一条信息。 法律系同学聚会,聚会的组织者韩东平纯正的沪市富二代,一年前他父亲帮他开了家律所,听说还不错,他也听说了我正在找工作,所以问我会不会参加聚会,顺便聊聊工作的事情。 对我来说,多一次机会就离我的律师梦近了一步,于是我在群里报名参加了聚会。 这天我来到了聚会的地点,很多名流人士喜爱光顾的一家会所,太平洋会所。 几乎同班的同学都参加了,有几个在律师行业做的有声有色,虽然还没有到了大状级别的,但至少很多人都已经开始独立接官司了。 以前我在浩瀚所,毕竟是沪市最大的律师所,每次聚会大家都愿意跟我相处,可现在事业不如意,都是业内人士,不免道听途说些什么,我一个人被晾在角落里徒增了些凄凉。 看着以往的同学们觥筹交错,再想想现在的自己,不免的有些失落。 要是毛然然在就好了,我也不至于孤单,只可惜她为了明天要出庭的案子彻夜准备,没时间过来。 于是我多喝了两杯,甚至头有些晕晕的。 “黎恩,怎么自己躲在角落里喝酒,来,咱们喝一杯,然后好好的谈一谈你工作的事。”韩东平带着些许的酒气坐在了我的身旁,堆着一脸的笑凑了过来。 我只好笑笑的往旁边挪动了下,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可很显然,韩东平酒劲上了头,拿过一瓶伏特加,倒了满满的一杯放在我面前,要我喝下去。 “我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你的名字在律师行业的圈子里已经上了黑名单,但我不怕,我爸有的是钱,谁也不敢动我,只要你将一整杯伏特加给我喝下去,然后跟我去楼上的包房好好的晚一夜,明天你就可以来律所上班,而且直接是二级主任级别,可比执业律师级别高,怎么样?” 韩东平边说着边将手放到了我的腰间,顺势往大腿那里蹭了蹭。 我继续挪了挪身子,可他就像是贴到了我的身上,随着我一起挪动,还不忘往我的耳边呵了口气。 可就在我再次想要躲开的时候,韩东平忽然伸出双手死死的抱住我,往我的脖子上亲了一口。 我立刻推开他起身,将手里的白酒一股脑的泼在了他的脸上,惊恐的吼道:“韩东平,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一瞬间,韩东平抹了抹眼睛,一脸怒意的起身,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我右边的脸上。 “你他妈的,贱女人,敢用酒泼我?” 我的头被韩东平扇的有些晕沉沉的,甚至脑瓜子嗡嗡的作响,顿时觉得嘴里有股血腥味,我不禁的伸手摸了摸,嘴角处微微的渗着血。 此时其他的同学听到我们这里如此大的动静纷纷的跑过来劝架,有几个同学围在我身旁安慰着我。 这中间不乏跟韩东平一样的富家子弟,看起来都是一丘之貉的人。 “呦,韩少消消气,擦把脸,都是同学,何必动粗呢,你看看挺美的一张脸,都被你扇的红彤彤的,让人看着怪心疼的。” 说话的人还不忘拍拍我的肩,语气也是不善道:“你也是,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失业了,想要韩少帮你,怎么也得有所回报,谁也不是菩萨有义务撒慈悲。” 韩东平擦完脸转过身来极其鄙夷的说道:“别看上学的时候你一副装清冷的样子,可实际上你骨子里就他妈是一个骚货。大家都几乎看到过每周在学校附近都有不同的豪车来接你,你早就被人包养了,谁不知道似的,就连上班之后业内的都知道你勾引许大状,被那么多男人穿烂的破鞋,我不嫌弃你,你他妈倒是给脸不要脸。” 被打的脸庞此时传来了火辣辣的疼,就算是我喝了些酒,但这疼痛还是给我带了极尽的清醒。 我愤怒的看着韩东平,看着他一副狰狞的面孔,我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后牙槽,甚至已经紧握成拳。 “韩东平,你尽管说,都是做律师的,你最好拿出证据,如果没有证据你随意侮辱我,你小心将来有朝一日我告到你倾家荡产,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第28章 偶遇大明星 我才不管这帮人怎么看我,冷冷的看了看这一群人,拿起自己的包,直接推门就走了出去。 我躲到了洗手间,面对着镜子里被扇的半边脸都肿起来的自己,真想大哭一场,可最终还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毕竟现在时间不早了,第二天我还要继续找工作,哪里还有精力在这里耗下去。 可看着方才包间里的那一群同学正在主楼梯口迎接着另外一拨人,我立刻转身绕到了侧面的小楼梯。 正要下楼的时候,在狭窄的转角处,看到一个身型高大无比的男人有些微欠着身子打着电话,看样子像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抬眼望去,那男人一回眸,不经意的迎上了他的目光。 我以为是我自己出现了幻觉,竟然从这里看到了明星,拍《大清秘史》的男主角叶礼俊,不就是那位沪市第一名媛叶乔的弟弟吗? 其实不知道叶乔时我挺喜欢他的,尤其他拍的古装剧,活脱脱自带着一副傲骨侠气。 如果不是叶乔的弟弟,我想我都会扑上去向他索要签名,各种无缝拍照。 可一想到他以后会是谭易阳的小舅子,我就巴不得赶快离他们这一群人远远的,越远越好。 下楼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可我表现出来的却是见到明星带着一副冷冷清清的表情从他身旁路过。 可我没走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哐当”的一声。 我扭过头,发现叶礼俊的手机掉在了地上,而他高大的身躯半蹲在拐角处,脸色难看的要命,不停的泛着白,。 本不想多管闲事,才想转身继续走,就听到叶礼俊颤抖着虚弱的说道:“这位女士,你能不能帮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看了看周围,没别人,应该是再跟我说话,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快步的走了过去。 跟明星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除了谭落熙就没别人了,我有些紧张的低下身子问他:“你好叶先生,你脸色有些苍白,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他没说话,只是一直咬着牙,狰狞着面目,开始冒着冷汗。 我有些担心的再次问他:“叶先生,您经纪人在吗,如果没在您可以把电话号码给我,我帮您打电话叫人,顺便帮你叫个120的车。” 叶礼俊听到我要叫120,立刻迫切的朝着我摆了摆手:“不用叫120,今天是我自己出来的,我私人的行程,外面会有很多记者蹲点等着挖新闻,不想造成不必要的新闻,我手机里有我经纪人的电话,麻烦你帮我把手机捡一下。” 我把手机捡回给他,看着他给经纪人拨了电话后,就想要离开了。 反正他的经纪人应该很快就来了,万一我在这,以为我是趁机会来搭讪的呢,反正我也不想被别人误会什么。 “叶先生,如果你自己还ok的话,那我就走了。”我说完这句话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索性要离开。 只不过这一次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这个男人一下子抓住了衣角,他的手有些轻颤,看样子像是难受的厉害。 “先别走,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把我扶进306包厢?” 我这个人虽然对不熟悉的人处事冷淡,但是对于今天这样的事,怎么也不会见死不救。 既然帮忙就帮到底吧,管他是谁的弟弟呢,于是我蹲下架起他的胳膊,压低了他的帽檐,慢慢的从侧面的楼梯扶着他进了包间。 之后叶礼俊阖上眼睛躺在沙发上,紧紧的皱着眉头,脸色看着实在越来越差,不禁的替他担心。 我在陪他等经纪人的时候,闲着无聊刷了刷微博,正巧刷到了关于叶礼俊的爆料。 “当红大咖叶礼俊和助理女友疑似分手。” 新闻牢牢的占据了热搜,想来是今天发生的事。 看着这茶几上散落的酒瓶子,估计他一个人没少喝,看来是借酒消愁了,难道喝到身体不适了? 刷了一阵子他的新闻,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的经纪人,却最终等来了电话。 经纪人为了甩开偷拍的记者,绕道跨江大桥时发生了车祸,四车连撞,疑似酒后驾驶,被警察暂扣。 看着被不适折磨的叶礼俊,我还没来得及提议,他就已经扔给我一把钥匙,气息弱弱道:“麻烦你送我回家。” 说完他的脸色越来越差,白的就像白纸一样,弄得我情绪特别的紧张,只好焦急的问道:“叶先生,我也喝酒了没办法开车,要不我打车送你回去,或者打电话给你的助理,要她来接好不好?” 他突然神情变得锋锐,静静的看了我一眼,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说出的声音有些暗哑:“别跟我提那女人,你打车送我回去,我会好好的谢谢你。” 第29章 送陌生男人回家 听叶礼俊的话,我好像根本没有反驳拒绝的机会。 我实则看不下去他这幅病怏怏的样子,于是答应了他,从手机上叫了个出租车,搀扶着他从侧面隐蔽的电梯下了楼。 看着当大明星简直就要累死了,各种伪装,就连他身体这么不舒服,还要在走出去之前带好帽子口罩和眼镜。 我从没想过现在的娱记到了如此疯狂的地步。 才从侧门出去,还没走上几步,转角处就有眼尖的记者跟了上来。 还好我反应快,在记者蜂拥围上来之前,迅速的推着叶礼俊上了出租车。 “呼!”这简直就像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斗智斗勇,锻炼体质。 我不禁的喘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 直到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才回过了神。 “半山别墅。”叶礼俊闭着眼睛轻颤着说出了目的地,然后继续痛苦的狰狞着。 他说的地方我自然听说过,那里是沪市有名的半山豪宅区,无数的名流商界翘楚都住在那一片,几乎个个都是最塔尖上的人,为此我也知道了叶家的地址。 叶礼俊就这么靠在出租车上,直到车子停了下来。 豪宅区不允许出租车进入,这是硬性规定,所以我们也只好下车走回他家。 我尴尬的扶着他,可他却沉沉的压在我的肩膀上。 我除了感受过谭易阳的重量,就再也没有跟别的男人如此亲近。 想想我胆子也够大的,竟然在这个时间段搀扶着陌生的男人回家。 他像是难受的更加厉害,不停的蹲下来呕吐着,最终我还是闷哼着使劲的咬着后牙槽,才将他提拉起来。 心想着都到了别墅区了,再怎么样也得给他送回家再离开。 这一路上我几乎卯足了力气,从别墅门口到他家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钟。 在大门打开那一刻,他家佣人见叶礼俊这副模样,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我也只能笑笑面对。 可就这么一瞬间,透过佣人,我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熟悉的男人背影。 我的脸也彻彻底底在这时僵住了。 “这位小姐,我家少爷怎么这幅模样了,您能解释一下吗?”佣人老阿姨看似担忧的眼神望着我。 我立刻回过神来,刚要开口,就听到叶礼俊沙哑的声音说道:“跟这位小姐不相干,我只是自己喝了点酒老胃病犯了,正巧她路过帮了我。” 忽然谭易阳和他身边的女人闻声走了过来,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叶乔了吧。 此刻我的心七上八下的,我刚要转身离开,便被叶礼俊忽的抓住我的手臂:“那个,这位小姐,你怎么称呼,你留个电话给我,等我好一点我请你看陈奕迅演唱会算作答谢。” 陈奕迅,对我来说很大的诱惑力,我喜欢的男歌手,没有之一。 可余光扫到了谭易阳淡淡的眼神,说不出的一种复杂感侵袭了我的心。 我犹豫了些许,最终没有把电话给他,可叶礼俊却让佣人递给我一张字条:“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随时打给我。” 他能给我他的私人电话,确实让我大吃一惊。 毕竟明星给人的感觉都是拒人千里,甚至巴不得在路上都离别人远远的,生怕自己被人纠缠。 很多东西当真是从媒体上看不出来,谁能知道他竟然这般与人温和。 “礼俊,你怎么能把私人电话随意给了别人,你是公众人物,现在的小姑娘为了追星手段也很多,你这样会给自己造成麻烦。” 叶乔几乎用着鄙夷的目光瞥了我一眼后便扶着叶礼俊的手臂算是一种提醒。 没想到常青藤名校毕业的海龟博士,竟然也这般肤浅,我看着眼前这位思想龌龊的名媛,多一分钟都不想跟他们这群人呆在一起。 我连忙的扯出笑意对着叶礼俊:“叶先生,你既然已经到家了,我就放心了,我也要回家了。” 说完我没等他的回答,转身推门,利落的走出了这个房间。 走出这间别墅后,我不禁的长长的舒了口气,下意识的瞥到了谭易阳的车子。 我和他有一个月没见过面了,看来这段时间他跟叶小姐的关系相处的也算不错了。 我看着这一片的豪宅,感叹他们两个才真是天作之合,三观尽合。 这些日子的电视媒体上也都在说,叶小姐被谭易阳带回过老宅,看来算是已经踏进谭家一半了。 想到这些就觉得心神俱疲,于是我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摸了摸脸上被打的刺痛的地方,就这样静静地一个人往别墅区外走去。 半山豪宅的地势高,所以冷风吹过不禁的让我全身打着战栗。 我叫的出租车还没有到,身上的高跟鞋又让我的脚无比的疼,只好蜷缩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 就在我以为出租车到了的时候,不经意间抬头,看见停在我面前的车竟然是那辆熟悉已久的黑色奔驰。 第30章 脾气闹够了吗? 车窗缓缓的降下,坐在后座里面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允许我多想,谭易阳深沉对我说了句:“上车。” 我怔在了原地,就这么被冻的颤抖着身子看着他。 现在我的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被打的半边脸上还没消肿,我才不要被人看笑话。 我几乎想都不想的摇了摇头,朝着外面马路的方向快走。 终究是没能走得过汽车,老周快速的将车插到了我的前面,横在了这里。 里面的人走了出来,无奈的表情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这么晚自己一个人走夜路不怕?上车。” 我有些固执的不想上车,可天上已经开始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 飘下来的雪花落在他毛呢料子的西装上,一点点的晕开成一个圈圈,穿的这么少的男人却依然淡定的站在我的面前,难道他不怕冷吗? 这场雪来的毫无预兆,忽而一会的时间就已经飞飞扬扬的撒满了地面。 我没敢抬头,将头压的很低,有那么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在跟他分开之后,我就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狼狈,至少要在他面前表现出离开了他我依然过的很好,没有了他我也不会要死要活。 可根本不等我隐藏自己的狼狈,他的大掌直接捏住我的下巴,语气几乎比方才还要强硬:“让我看看脸。” 我特别执拗,努力的将脸偏向另一侧。 可终究是拗不过他,谭易阳用劲捏着我的下巴逼迫着我看向他。 当看到我脸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他手指轻轻的触及我的脸颊,让我在这寒冷的雪夜里忽然感觉道一股滚烫的暖意。 只是他的表情却阴沉不堪:“跟人打架了?” “怎么,谭先生是觉得心疼我了,还是觉得我很粗鲁?”既然已经被他看的彻彻底底,索性我仰着头大方的任他看个够。 谭易阳听了我的话,不禁的皱起了眉头。 站在这寒风中,雪花飘落在脸上的瞬间,让我的脸上有种刺骨的痛感,毕竟那一巴掌不轻,此前在出租车上照了照镜子,五指印清晰的挂在了脸色。 他脸色很沉很沉的看着我,很快大手直接拉过我,想要带我上车:“先上车,然后告诉我是谁打的?” “不上,我不上。”我就这样僵持在那里,任外面大雪纷飞,我就是抵着车门不肯上车。 “黎恩。”谭易阳并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的喊了我一声:“跟我回家再闹脾气。”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再想到这一个月来我的囧境,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谭先生,我挨这一巴掌要是归结起来还是你赏赐的呢,若不是你,我想不出在这座城市我得罪了谁,让我在找工作上频频受挫,我他妈就像个瘟疫似的,哪个公司只要一见到我的名字,就直接拉黑名单,好不容易有人愿意面试谈谈,上来就动手动脚,我不从就是这副下场,所以谭先生,对于你的杰作,满意了?” 谭易阳紧紧的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看着我,我见他像是要开口说话,根本没给他机会,立刻打断他。 “我好歹也跟了谭先生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少在床上博了您的满意,为何就不能大发慈悲手下留情,对我这种穷人打压你真的就满足了?你的一句话,就可以让我在这个城市毫无立足之地,凭什么?凭什么???” 我几乎没在他面前如此的发过脾气,更别提骂他了。 就连驾驶室里的老周听到我的吼声,不免的下了车走远了一些,大概他担心自己的老板觉得没面子吧,可我却顾不得这些。 我再也不是以前乖巧的样子,我以为他会像以往那样生气,可事实确是,他如墨的眼睛在黑夜中显得极其的光亮,没有了冷淡,没有了深沉,淡淡的抚摸着我红肿的脸庞,有些微微的泛着有哑声道:“这一个月在外面脾气闹够了吗?” 一听到他这么说,我胸口就像堵着一块大石头,闷得我根本喘不上气。 我推开他的手,咬着唇死死的盯着他:“谭先生以为我是小孩子玩家家酒闹脾气搞离家出走?我这人真的有那么差劲,会让你觉得在这件事上我是开玩笑的吗?” 谭易阳的脸色稍有些沉,但他的心思一贯是谁都看不出来的,气氛僵持着沉默了一会儿,不咸不淡的叫着我:“恩恩。” 他捋了捋我的头发,将它别在了耳后,眼睛一直盯在我的脸上继续开口道:“从十八岁开始,你的所有都是我来安排的,外面的社会人心有多险恶,相信这一个月你体会到了,很多事情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很多人你都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最终你只能处处碰壁,有时候你可能都保护不了你自己,所以别闹脾气了,乖,跟我回家。” 第31章 对他说了谎话 听完谭易阳说的话,我静默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明白,从上次我跟他说分手开始到此时此刻,我说的那些,在他眼里都是废话吗? 他当真是可以无动于衷? 我不想发疯,也不想口不择言,我看着眼前的这个让我甘愿为其付出七年青春的男人,情绪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细细的笑出声来。 “跟你回家?此刻看来谭先生倒是像在玩小孩子玩的家家酒,谭先生别再开这种玩笑了,我跟你回家,你把叶小姐当什么了?我不管你和她认识多久,还是跟她的姐姐有什么情感纠葛,我不想掺到你们之间,难不成我跟你回去,你能不跟叶小姐结婚吗?或者换句话,你跟叶小姐结婚了,还能养我一辈子,要我做一辈子被人唾弃的小三吗?” 谭易阳没在说话。 我知道让他娶我这件事,永远都是我和他之间不可逾越的一条底线。 本以为他只是不想结婚,可直到那天看到新闻采访才明白,他不是不结婚,而是他要结婚的对象并不是我而已。 我并没有期望我的一席话能改变什么现状,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所以认清现实的应该是谭先生,并不是我。就像媒体说的煜明集团和长荣集团联姻是必然的,你根本无法放弃娶叶小姐,因为你心里还存在着另外一个叶小姐,所以确切说来你根本给不了我想要的婚姻和未来,与其我天天活在痛苦里,不如像现在这样离你远远的。” “黎恩。” 谭易阳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极了:“跟我这几年,你很痛苦?” “是,我很痛苦。”我任凭着雪花飘落在我的脸上,沉默了很久后,我才给出了答案。 “在你身边这七年来,我以为在你心里怎么说也会有些位置吧,结果就因为打碎了一个香水瓶,就被你以一个滚字赶了出去。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明白,那个死去的叶小姐的根本就没从你心里离开过,哪怕你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起过她,可我也多少听说过一些。我跟了你这么久,你连希望都不会给我,我是穷,是没钱,是我爸欠了很多债,但你也不该去践踏我的心和自尊啊。” 说到激烈的时,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甚至有些口不择言:“谭先生,我恨你,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恨你,就算我欠了你很多钱,你倒是给我机会让我挣钱还你啊,我转正成为律师的机会一次次的被你剥夺,你剥夺的不光是这些机会,连带着我以后的人生也被你一块儿剥夺了!!!” 这些话是我这些年来,对谭易阳说出的最直接的话。 从来没对他如此的吼过,我一动不动的盯着谭易阳的眼睛,别看我总是跟谭易阳之间没个正形,这一次却不带有任何玩笑的成分。 谭易阳一句话也没再说,双手插进了口袋里,样子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甚至连声音也都没有了方才的磁哑。 “黎恩,既然这样,你就去闯你的天下,我现在让你回来,你不回来,到时候你想回来就不是上次那样了,明白吗?” 听到这些话,我不禁的还是有些神伤,他的话句句都刺痛着我的心。 怎么听都像是个威胁,可我偏偏又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也许真的跌撞过了,才会明白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立足。 最终我点了点头,眼中噙着泪水,一步步的往后退一点,直到转身离开,我的眼泪才止不住的往下掉。 谭易阳向来是窥探我内心的好手,我怕被他看出来,所以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快速的走开。 我对他说了谎话,其实我不恨他。 看着他的脸庞,好几次都有种想要冲上去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呢喃着喊老谭的冲动,可面对着他已经出入叶家的事实,我必须说谎。 我己经没有了退路,叶乔没有出现,我还愿意过着原来的生活,可是现在,我必须摆脱这些,才能过好以后的每一步。 我走出了很远的距离,谭易阳的车子都没有跟过来。 我想这一次,我们应该是真正的分开了吧,从来没有人这样骂过他,我虽然现在有点后悔,但终究是把自己这些年的压抑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走了很远很远,直到脚趾冻的没有知觉,我才让自己蹲下来,捂着脸哭了出来。 我一边抽泣着,一边抹着眼泪,以为过了这些日子,心至少不会太疼,可我高估了自己。 两个手止不住的抵着难受的胸口,不停的在心里骂着自己:“真他妈没出息,干嘛还要为他哭泣。” 第32章 无止境的债 这天夜里,我是在漫天飘落的大雪中哭着回到家的。 走了一路,哭了一路,路上的行人不断的看着我,我就像个小丑一样,脸上带着伤,妆也都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回去我便倒头躺到了床上,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就这么睡着了。 后来的日子里我像之前一样不停的找着工作,即使没了谭易阳的打压,可很多人还是一听到我的名字直接拒绝,最终我找到了一个中型的房地产公司法务部文员的工作。 虽然待遇较之前的律所要差了些,但至少一个月3500的工资尚且还能养活自己,于是我第二天便答应去上班了。 工作还算轻松,因为我是新人,他们都不愿意把工作交给我。 这份工作跟以前的工作完全不一样,每分每秒给我的感觉都像是再混日子,生活一点盼头都没有。 到后来有一天我去茶水间冲咖啡时,无意中听到了几个人的谈话,原来法务部的人都再故意的孤立我。 原因竟然是因为我长得漂亮,他们担心我会勾引上司,借机上位。 这么说来,我做了谭易阳几年的地下情人,连带着我的气质和我的气场都被染指成会勾引男人的人了? 这样一说听起来倒觉的有些好笑。 …… 工作上没什么起色,可活生生的现实又重重的打了我一拳。 “你老爸黎路生欠了二十万,我知道你住哪儿,如果五天内不还钱,你就等着收尸吧。” 我爸消停了一阵,就在我以为他已经金盆洗手的时候,他又给了我沉重的一击,看来深陷赌博中的他已经无法自拔了,这一次要债的发来的信息是二十万。 对我来说,这二十万是现阶段我无法承受的。 可我又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包括许之洲的。 我知道,只要我张口,这二十万对于许之洲来说并不是难题,甚至还不如他一场官司的劳务费多,可我毕竟不能回报他什么。 于是这一个晚上,我又成功的失眠。 我想知道如何在五天之内筹到二十万块,思来想去,最终也没有个结论。 找朋友借吗? 可我又没有亲朋好友,那些个亲戚自从知道我妈抛下我们跟别人跑了,我爸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一个个的都跟躲着瘟疫似的躲着我,所以在很早以前就咬咬牙不再来往了。 就在这样心乱如麻的焦急中我忽然想到了谭易阳给我的那张没写金额的支票。 我披头散发的下了床,从抽屉里翻出了那张支票。 看着这张支票我有些愣愣的出神,我还记得他说过,世道险恶,让我回到他的身边,他可以保护我,可当时的我信誓旦旦的拒绝,想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去过日子,结果现在转眼间我就支取了他给的支票,想想就觉得打脸。 最终我还是将支票夹在了书里锁进了抽屉。 …… 我重新将自己塞进被窝,闭上眼想象着往后的艰难不免的有些失落和惆怅。 只是刚刚躺下没多久,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过来一看,竟然是谭落熙。 我跟她向来没什么交集,就连电话号码都是上一次她不小心袭击到我的时候为了表达歉意,硬要把号码给我,说以后有事可以找她帮忙。 别说是她了,就连他那冷漠的哥哥我都许久没有联系过了,想来也不知道她找我会有什么事。 不管怎样,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出来玩啊,快来嘛,我一个人喝了好多好多酒……” 谭落熙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电话里面的背景音极其的嘈杂,没猜错的话她是喝醉了。 “谭姐姐,你知道自己给谁打了电话吗?”我坐起身子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 可谭落熙却所问非所答,说话的语气有些毛躁:“你谁啊?你干嘛给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吗,别他妈的都觊觎本姑娘长得漂亮。” 果然没猜错,她喝多了,连自己在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忽然有些担心她,我接着在电话里问她:“你没跟助理在一起吗?现在在哪喝酒呢,这么晚赶快叫助理送你回家吧。” “本…本姑娘自己一人儿,就选中你了,来太平洋会所陪我,你要不来,我就去通讯录随便再找一个人。” 我当真有些无奈,虽然没什么交情,人家又是大明星,可终究都是女人,我担心她一个人出什么事,甚至都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行,我现在就去,你不许瞎跑。” “好,就…就那个…我们离婚那天喝酒的房间。” 第33章 差着十万八千里 我算是明白了,谭落熙把我当成了他的前夫霍靳了。 一进到这个会所,就会有不好的回忆上头,不自觉的感觉右半边脸疼。 我回了回神,一连打了三个电话给谭落熙,可都没人接。 方才没来得及问她在哪个包间,就被她挂断了电话,现在纵使焦急也只能一间一间的去找。 终于在三楼的一个包间里看到了喝的东倒西歪的谭落熙。 我快速的走了过去,至此才看清她手里还握着一瓶酒,刚要举起喝下去,被我立刻拦了下来。 再看看,撒了一地的酒,这倒是跟此前遇到的叶礼俊的囧像颇像,难道演艺圈的人个个都喜欢把自己灌的醉熏熏的吗? 我轻轻的晃了晃她,低声的说道:“谭姐姐,你喝多了,别再喝了,我给你的助理打电话,叫他来接你,好不好?” 听了我的声音,她终于肯睁开眼睛看了看我,但带着酒气惊讶的问道:“谭易阳的小女人?你怎么在这儿?” 谭落熙支撑着坐了起来,带着醉人的眼神跨上了我的脖子:“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谭易阳和那姓叶的出双入对,把你给一脚踢开了,所以你也来喝酒发泄的,是不是…是不是?” 我闻言顿了一顿,心想这大姐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赶快转头哄着她:“姐姐,你是真的喝多了,要不……” “嘘…别打断我,我知道你跟我一样特别伤心,他们男人就他妈的都是混蛋,那叶乔有什么好的,我就看不惯,要是叶珊还活着,哪还能轮的上她啊,姐姐我告诉你,有种的话你就把谭易阳给抢到手。”谭落熙的话越说越激动,仿佛叶乔抢了他的男人似的。 对于她说的这些我只能笑笑而过:“我哪有资本抢啊,要钱没钱,要家庭背景没背景的,现在都沦落到各种找工作的状态,生活都快揭不开锅了,跟叶小姐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谭落熙闻言怔住了,像是再琢磨我的话,缓了好久有些情绪激动说道:“你好歹跟了他也不短的时间了,谭易阳都没给你钱吗?”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扶着她安抚着:“哎呀谭姐姐,你想多了,你哥哥给了我支票,只不过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这个城市立足,不想让别人以为我只是曾经被人养过的花瓶而已,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或者我给你哥哥打电话,叫他来接你?” 可谭落熙根本不打算离开,拿起桌子上的酒就灌了两口:“你呀,性子太软,容易被欺负,男人就得骂,尤其是渣男。” 说着她就掏出手机拨弄着,眼见着她拨出了电话。 而电话的名字被标记为“霍贱人”。 “恭喜霍大老板啊,电视新闻都已经报道了,你马上就要再婚了,婚礼的时候我这个前妻必定到场,给你包个大红包,恭喜你把出轨的小三儿扶正。……我在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才没喝醉。……要你管,我爱跟谁喝就跟谁喝,你记住了我们离婚了,我身边现在就有个男人,一会儿我就带他走,老娘我有的是钱,找几个男的都付得起。……别以为去会所找女人是你们的专利,我也干的出找男人的事,你就搂着你的小模特结婚去吧。” 说完谭落熙将手机摔了出去,我看着摔碎的屏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为何男人女人结婚的时候都是一副甜蜜恩爱的样子,可离了婚两个人却跟仇人似的,分外眼红。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谭落熙拿起桌子上的一瓶红酒,继续自嗨的喝着。 我无奈的看着她,直到她喝到彻底的宿醉,歪在我的身上,一动也不能动的睡着了。 我现在开始发愁该怎么把她带回去,我真的很纳闷,现在的大明星们出来吃饭喝酒都不喜欢带助理或经纪人的吗? 如果出了什么事闹了绯闻都不怕吗? 我只好拿出她的手机,可却怎么都解不开她的密码,甚至指纹都一一试过竟然也都打不开。 我当即一头的汗,她身边的人我算是无从下手了。 本来想找许之洲帮忙,可思来想去我也不太敢尝试,毕竟她大明星的身份摆在这里,万一惹了绯闻,那她的事业受损,我也就摊上事了。 我只好从她的包里翻出了车钥匙,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从头到脚给她裹的严严实实,就像上一次一样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她扶了起来,就这样歪着身子给她架了出去。 会所里沉醉在纸醉金迷的富家子弟太多了,包间的走廊里不时的会有喝的烂醉如泥的被搀着离开,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窝在我肩上的是个大明星。 就在我带着谭落熙走到二楼的时候,突然从侧面走过来三个男的,我只是看了一眼,当即浑身就有些发抖。 “小贱人,没想到从这里又见面了。” 第34章 遭遇纠缠 我没想到在同一个地方再一次碰到了韩东平,身边还有两个男人,他的表情却看起来不怎么和善。 “韩少,这女的谁啊?”旁边高个子的男人带着一嘴的酒气挑着眉问道。 看到他们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我想尽快离开,免得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缠身。 就在我要迈开腿时,韩东平站到我面前,用力捏住我的胳膊,疼的让我不禁的嘶了一声。 “这妞长得漂亮吧,我原来的大学同学,以前被人包养,现在穷的到我律所来找工作,估计是被人给甩了,我是对穿烂的破鞋没什么兴趣了,你们兄弟俩今晚没事,倒是还可以玩玩。” 他说完还不忘对着我吹了口酒气,带着令人作呕的笑。 听了这些话,虽然心里有些慌乱,可我身边还有个女醉鬼,只好吸了口气平静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是来接朋友的,我们的朋友都在外面等着,陪不了韩少了。” “行啊,你陪不了,那就让你旁边这个女人陪好了,反正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干起来还方便。”高个子的男人直接抓起谭落熙的手臂,冲着矮个子挤着眼睛。 说话的瞬间,两个人已经围了上来,只见韩东平噙着笑站在一旁看着热闹。 我担心她的身份被人看出来,立刻抓紧了谭落熙往自己这边靠了靠:“韩东平,别动我朋友,她挺无辜的,别让她掺到我们之间来,我陪你们,先喝酒,好不好?” 一直到我说出了这些话,韩东平才重新走到我面前,手捏住我的脸颊,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我:“早就应该这样,上次要是识相,还至于挨那一巴掌?” 说完他给那两个人使了眼色,他们直接从我怀里将谭落熙拽了过去,而韩东平紧紧的搂着我往他的包间走去。 我心里慌张的七上八下,还好刚才她喝的醉醺醺的在包厢里又哭又笑,妆花的几乎看不出来是谁,这两个人只顾着架着她跟在韩东平身后。 虽然以前做律助,陪着律师们看过那么多的犯人,可终究自己面对这种事情,当真是害怕的要命。 我趁着他们不备的时候,将手机悄悄打开,慌乱中我颤抖着手长按了2。 还是我进律所的时候,许之洲怕我接触案子的时候有危险,让我把他的电话号码设置成紧急联系人按键,当初还傻傻的把谭易阳的电话也做了设置,以备不时之需,却不成想今天当真是用上了。 “韩少,上一次是我太过粗鲁,不懂大局,这一次我陪你喝酒就算作赔罪,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这太平洋会所我再也不踏进了,也不敢惹韩少你了。”我故意提高了分贝,生怕会所嘈杂的环境让许之洲听不清楚。 可是韩东平怎么可能因为我的道歉轻易放过我呢。 他眯着眼睛色色的看着我,甚至撇了撇嘴:“怎么,以为我很好糊弄?今天喝酒道歉这事可以免了,不如直接敞开你的双腿让我玩个够,我也就不为难你泼我酒这事,你一个没有靠山,连工作都找不到的女人还想反抗我韩东平?” 我不禁的咽了咽唾液,心里的小鼓打的是更厉害了,再看看醉的昏昏沉沉的谭落熙,我就更加不知所措。 “韩少,你自己也是律师,这样做是违法的,你不怕自己的前程尽毁吗?” 我想着多说两句,也为许之洲争取点时间。 “前程是什么?这样子的事情我又不是第一次搞,到时候出了事,我摆平不了的,还有我老爸为我兜着,所以黎恩,今天你是跑不掉的。” 韩东平边解开衬衫扣子,边扭头吩咐着高个子:“把手机打开录像,回去以后好留着我好好回味,身材可比那些小模特小明星们棒多了,当年上学的时候可是高冷的不可一世的校花,现如今却在我身下,想想就已经没法自持了。” 说着他便对我开始动手动脚,慌乱中我推搡着他,只见口袋里的手机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韩东平死死的盯着地上的手机,先我一步迅速的捡了起来挂断了电话,然后带着深意看着电话上的名字。 我想要把电话抢过来,只见旁边那两个男人松开了谭落熙,直接将我拽了回去,一人架住我一个手臂,将我狠狠的抵在包间的墙壁上。 “黎恩,你是活的腻歪了,他妈的竟然打电话求救,老谭…是谁?男朋友?还是曾经包养过你的那些男人?嗯?” 第35章 危险的时刻 老谭……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是他。 原本以为自己拨出去的是许之洲的电话,没成想居然是谭易阳。 还真是慌乱的时候很轻易就会出错,那天分手的时候我的态度那么强硬,我真的不敢确定他会不会来救我。 现实的情况是根本不允许我多想,韩东平就把我的手机摔了出去,然后那两个男人转身直接把包间的门落了锁。 我心里相当的害怕,看看此刻的谭落熙,我只能暗自的祈祷着:“姑奶奶,您先别醒来了,否则会很危险的。” 韩东平看向我,一步步朝我走来,眼眸中闪烁着一股狠绝的光:“黎恩,是不是给了你钱就能包养了你?那我韩家有的是钱,我觊觎你这么多年了,我给你钱,你跟我睡。” 我看着他的脸,简直就觉得这人是典型的人面兽心,别看长得一副温润儒雅的样子,可真正的内心确是这番龌龊。 他步步逼近,我确是步步沿着墙后退,最终我给自己逼进了一个角落里。 当韩东平奔过来还大喊着“老子今天上定了你,你给谁打电话都没用”时,我几乎本能的为了保护自己,不免的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挣扎的过程不小心扭到了脚,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趁机在墙角处摸到了一个酒瓶子。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可在面对韩东平的强迫手段,我竟然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抄起酒瓶子就砸在了他的头上。 瞬间我听到韩东平的喊叫,我还没来得及坐起身子,就被人狠狠的推了开来。 我的头重重的被撞到了桌角上,由于吃痛,不由得低呼了一声,直到后脑勺不断的传来刺痛,我才发觉自己的头上被撞破了。 “臭娘们,还真以为自己是个贞节牌坊呢,看我不弄死你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凶狠极了。 而韩东平再次向我袭来时,我抬着头仰视着他,他的手用尽了力气捏着我的脖颈,我甚至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断了。 随着呼吸的急促,眼前却越来越模糊,韩东平的样子再也看不清晰。 我忽然想起我十八岁那年,为了躲避我爸欠下的债,被三个放高利贷的男人等在学校门口。 我一出来,他们就抓住我,我没钱,他们就要把我卖去做三.陪,中途我趁机会跑了,跑到一个死胡同里被他们堵的死死的,其中一个男人也说的同样的话,做出了同样的事。 只不过那时候被谭易阳救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命运捉弄我们,同样的场景再一次出现了。 我会不会还那么好运,他还能不能再一次救我于水火中,我不得而知。 韩东平掐紧我的脖子,我的眼睛还是盯着门口的位置不放,直到这一刻,我不得不认命了。 从十六岁那年开始,老天就从没给我指出过一条明路。 现在我只能任由眼前的这个男人将我踩在脚底,任意践踏。 就在这时,我的手忽然触碰到一片酒瓶碎片,我当即像是看到了光明,立刻捡了起来狠绝的朝着韩东平扎去。 扎到了哪里,我不太清楚,只是无所顾忌的闭着眼乱挥舞着,不停的朝着他身上扎了无数下。 最终当我听到有人喊出“杀人啦”时,才逼迫自己睁开眼睛看个清楚。 高个子捂着不停抖动的韩东平的肚子,那血汩汩的往外冒,我被吓的不禁的扔掉了手中的玻璃碎片,砰的一下,坐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满地的血迹,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让人恶心的血腥味,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我的喉咙再一次被人狠狠的掐住。 矮个子像是发了疯似的想要将我置于死地,我被遏制的几乎无法呼吸,而掐我的人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他妈的,你这贱女人,居然敢动我们韩少,今天不弄死你,我他妈就不是男人。” 说着他便加大了力气,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可全身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全靠着或许谭易阳能听到那通电话这根弦绷着,否则我可能就坚持不住了。 当这最后的一根弦也支持不住的时候,我脑子里混沌的出现了很多人,但最清晰的还是我那抛弃我和父亲,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的母亲。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忍心,可我还是特别想她,如果时间能倒回去,我一定不再眼睁睁的看着她收拾东西就这样走了。 就在我已经快要绝望到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门口想起了一阵骚乱的动静。 紧接着掐我的男人松开了手,忽然就没了动静。 我立刻抽身抱着身体,将自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甚至现在连包间里出了什么情况都不想知道。 可是我却分明的感觉到有人向我这里走来。 我不禁的全身颤抖着,直到走近我的人触碰我的那刻,我顺手拿起玻璃碎片,张牙舞爪的挥舞着,甚至声音哽咽道:“别碰我,你们都别过来。” “恩恩,是我别怕。” 忽然这人稳稳的抓住我手中的碎玻璃抽走扔掉,然后将衣服裹在了我的身上,低低的说了句话,随即将我护在了怀里。 第36章 我只相信他 直到此时我才愣愣的转过头看向那人,原来真的是谭易阳,他听到了电话,所以赶了过来,是吗? 见到他的这一刻,我的情绪全然的失控了,直接抱住他,几乎哭的有些失了声。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窝在谭易阳的肩头无助的颤抖着声音对他说:“老谭…我…是不是杀人了…我好怕…帮帮我…他们是不是要把我抓起来了?” 说着我惊恐的指着已经走进来的几个警察,低着头直往谭易阳的怀里钻。 他拍拍我,似乎在安慰着我,顺势将我搂的更紧:“恩恩,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给我。” 我狂乱的点着头,看着进来的医生对着韩东平一阵急救,我的手攥的紧紧的,甚至冷汗涔涔的。 我忽然想起在沙发上醉的一塌糊涂的谭落熙,抓着谭易阳的手臂告诉他,他的妹妹也在。 他看了一眼便放下我,阔步的走了过去,大概是想要确认她的状况,没过多久他直接打了两个电话,便让徐远将谭落熙抱走。 我很安静的坐在墙角处,看着这一切,一动也不敢动。 尽管谭易阳说把这件事交给他,可我依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医生给我的头上处理着小伤口时,门外突然进来一个穿着警服的人。 一进门就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冲着谭易阳微微的点了点头打着招呼:“谭总!” 谭易阳也微微的颔首示意着:“李局,这么晚了还得麻烦你来一趟,打扰了!” 李局长抿了抿嘴,叹声道:“谭总太客气了,这说哪的话,我在门外已经大概的了解了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刚才包间外面围观的人也不少,您也知道这里出入的都是名流权贵,虽然伤者已经送去了医院,但具体怎样还不知道,按照程序,伤人者需要跟我回警局,录口供、48小时羁押都是必须的环节,至于后面起不起诉得看伤者或家属的意见。” 谭易阳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他,然后低沉着嗓子说道:“我会让她按照正常程序走,但李局,她是我的人,我不希望我接她的时候又添新伤,明白?” 李局长点了点头:“这你放心吧谭总,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我们只是按照流程手续走,不会出现您担心的事情。” 谭易阳紧绷着一张脸看向了我,然后沉了沉气对着李局长:“带她走前给我点时间,我想说几句话。” 李局长没再多什么,只是抿了抿嘴角,看了眼其他正在采证的警察:“谭总,五分钟,这里都有监控,再多就为难我了。” 谭易阳“嗯”了一声之后走到我的面前,我的心突然莫名的安定了下来,即使知道自己要被带走,也却没了此前的恐惧。 包间内昏黄的灯光打在了他的脸上,他就像一个勇士出现在我的面前,七年前是这样,没想到七年后依然是他救了我。 忽然我就湿了眼眶,酸胀的忍不住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我吸了吸鼻子笑着:“我都对你说出那么重的话了,我以为你不会听我的电话了。” 可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甚至有些生气的说道:“早就告诉过你,落熙不是个省心的丫头,让你离她远一点,怎么就是不听?” 忽然间,我觉得委屈,特别的委屈,明明是谭落熙.来招惹我,我担心她的安危,现在竟然来责怪我。 我转过身子不想去看他,手不断的擦拭着眼泪。 “恩恩。”谭易阳绕到我的前面,刚刚伸出手帮我擦拭着眼泪,我有些绷不住的搂住他的腰身。 双手抓着他西装的后衣襟,紧紧的,不愿撒手。 我带着一股子的委屈和慌张,气息不稳的说着:“老谭,我害怕被关到警局里,我真的怕。” 说完我本已经平复的身体此刻又开始颤抖了起来。 “这件事交给我,无论那人怎样了,你都不用怕,我保证你不会有事,两天以后我接你回家。” 谭易阳轻柔着声音,温热的大掌捋了捋我的前额,用力将我揉进他的怀中。 我信他,这一刻,除了他,我谁都不信。 我知道以谭易阳的能力,在这个城市还没有谁能够扭转他想要的局面。 “好了,我会让高瀚直接去警局找你,你自己也曾经是个律师,你明白的,他不到你一个字都不用说。” “嗯,我知道。” “好,我会去接你。” 我点了点头,在跟着警察离开之前忽然转过头去望着他开了口:“我之前说过那么狠的话,你怎么还会来救我。” 谭易阳深沉的脸上露出久违的淡淡的笑:“想知道?等你回家我再告诉你,嗯?” 第37章 有惊无险 我跟着警察离开时,坐在车里透过倒车镜看到谭易阳的车子也跟在后面,即使身边坐着两个陌生的面孔,心里当真也是觉得安定极了。 我知道,谭易阳只要一出现,我真的会没事的。 高瀚应该早就到了警局,我到的时候,他已经等在了警局的大厅里,跟他一同出现的还有许之洲,他见到我时不断的捏着额角。 大概是觉得我这个女人蛮令人头疼的吧。在律所的时候给律所添过很多乱,现在离开了,还招惹了这样的麻烦,我有些怯懦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许之洲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伸手拍了怕我的肩膀,露出担忧的样子问我:“你有没有受伤?”闻言我只是指了指头上的那点点伤,然后抿着嘴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高瀚在旁边咳嗽了两声,看着我淡淡的打断了我们:“你呀,真是个麻烦的人,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的给我讲清楚。” 于是在接见律师的半个小时里,我把前因后果一股脑的都讲给了他们两个听。 等完全的录完口供,警察带着我去往拘留室时正巧碰到了此前掐我脖子的矮个子。 许之洲见状站定在那人面前,看着他,很冷淡的问他:“她脖子上的掐痕是你掐的?” 矮个子自恃在警局里,谁也动不了他,大概觉得犯事的是我,所以有些狂妄的反问道:“是我掐的,但现在犯罪的是她,韩少自己就是个律师,用不了几天她就成了被告,所以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他指着我,唾液四处横飞。 许之洲双手插着口袋,扯了扯嘴角:“能怎么样?你觉得能怎么样?如果韩东平没什么事,不如你去问问他,以他的资质拿什么来跟我辩护?” “你是谁?不就是个小律师吗,韩少很厉害的,他爸可是韩氏的老总,等他醒来,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他逞强的瞪着我。 走在后面的高瀚闻言走了过来,带着跟谭易阳一样的冷笑:“韩氏?那你就帮你的朋友祈祷着韩氏可以高枕无忧,不然突然多出几个丑闻,或者经济危机谁能说的准呢?” 说完高瀚拍拍矮个子的肩膀,跟着我们走开了。 我走进了羁押室,而许之洲、高瀚跟我一门之隔。 这两个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 48小时后之后,警方过来告诉我,说韩东平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并不起诉我,甚至都不用进行经济赔偿,因为他对警察做的笔录是自己对我一时兴起想要侵犯我,所以裁定我是正当防卫。 一时间,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我真的就这样逃过了一劫。 来警局接我的人是高瀚,他带着我走到一辆路虎面前,淡淡的挑了挑眉:“上去吧,里面有人等你很久了。” 说完他勿自的上了驾驶室,而我打开后车门,当即愣住了,谭易阳坐在里面,下巴上冒着小青橙的胡茬,一脸倦容的望着我。 我顿时眼眶酸涩,他明明是个很有洁癖的人,一件衣服最多不超过两天,现在却还是穿着那天晚上的西装,甚至西装上还有我手上蹭上的血迹。 我还没开口,他便伸手拍了拍座椅,低低的说着:“过来。” 我坐在他旁边哽咽道:“老谭……” 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座位上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不时的咳嗽两下。 我想他这两天一定没休息好,都是我的事让他分心了。 他像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大掌忽然握住我的手,顺势搂过我,我就乖乖的靠在他的胸口处,感受着他的心跳,还有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烟草味。 但没多久,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当他拿出手机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显示的是叶乔的名字。 谭易阳没有避讳我,在我面前很自然的接起了电话。 他边捏着额角边说:“回来了?…嗯,在去公司的路上,一会有个重要的项目要开会…今晚我让徐远接你去望江阁…”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我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静静地听着他们打电话。 为了避免打扰他们通话,我也很快直起身子,靠近另一侧车门,呆呆地看着外面,直到这是要回南郊别墅的路。 离开了一段时间,难道今天终究是要回到这里了吗? 我还在胡思乱想,直到自己那破碎不堪的手机发出了声响才回过神来。 不是别人,是许之洲的微信。 “今天没去接你,有个案子要上庭,所以高瀚去的,虽然这件事是谭易阳解决的,你千万要认清前路,报答他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他要跟别人订婚,你别傻傻的,一会儿你给我信息告诉我在哪,知道吗?” 我刚给他回个信息,才写了三个字“知道啦”,还没来得及发送,手机一下子被人抽了走。 第38章 其实你很在乎我 谭易阳盯着我的手机,直到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他才扔回给我,一副好奇的神情看着我:“打算怎么报答?” 怎么报答…一时之间还真没想过。 金钱上谭易阳秒杀一万个我,物质上他也是要什么有什么。 我被他问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眉毛瞬时间快要拧成一股绳。 我只好低下头安静的说道:“那你想我怎么报答?” 毕竟我没钱没势的,有的只有我这一个人,但许之洲说的对,我不能傻傻的把自己栽进去,他是个要跟别的女人结婚的人。 沉默了一会儿,他看了我一眼,只是冷哼了一声就看向了窗外。 很快车子到了南郊别墅,这路虎车是高瀚的,就在他要开走时,一脸无奈的叮嘱谭易阳。 “前天你回去就一直在处理韩氏的事情,昨天你又没走,虽说坐在车里,但也是在警局门口守了一夜,回去好好的洗个澡休息一下,别给自己累坏了。” 被高瀚这么一说,我的心忽然颤了颤,有些心疼他的憔悴。 谭易阳一夜都没回去吗? 就这样在警局门口等我出来吗? 我歪着脑袋看向了他,他有些铁青着脸撇了一眼高瀚:“当律师的话可真多。” 说完便朝着别墅门里走去,见状我赶紧小步跟了上去。 谁料我才走了两步,就听到高瀚叫了我一声,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黎恩,我跟易阳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对他还算是了解,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只是他随便养养的女人罢了,却没想到他能为了你彻夜不眠的去解决此事,证明你对他来说比较重要,希望你以后别再添乱了。” 我只好露出两排大白牙笑笑的冲着高瀚点着头:“奥,知道啦,以后我一定乖乖的,绝不惹事生非了。” …… 等我进了别墅之后,谭易阳已经往自己的卧房走去,林嫂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大概以为我永远不会再出现了吧。 但很快她以往那种轻蔑和藐视的表情又重新挂回了脸上。 我只是撇了她一眼,然后迅速的上楼去了卧房。 谭易阳将西装外套脱了搭在了贵妃榻上,转身的瞬间我已经推门而进了。 就在下一秒,他反手将我压在了卧室的门上,沉重的呼吸带着沙哑的声音问我:“回到我身边,嗯?” 听了他的话,我才忽然反应了过来,笑了笑:“谭先生,你该不会是用这件事来让我报答你吧?” 谭易阳捏着我的脸,低声的反问着:“你觉的呢?” 他在等我的回答,可我不想因为他救了我,就可以肆意妄为,不管不顾的回到他身边。 我只好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扯着他的衬衫喃喃的说着:“谭先生,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来报答你,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可我绝对不能再回到你身边。自从知道你有结婚的对象,我怎么能再回到你身边拆散你们的婚姻呢?古人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可是一个很有良知的人,怎么都不会作出破坏别人婚姻的事,你可千万别道德绑架,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我见他额头青筋凸起,甚至微微的跳动,立刻闭了嘴没敢再多说话。 但他只用淡淡的语气对我一番教训:“现在小嘴挺利索,那晚倒是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事后赖账,在我这可行不通。” “回不回来?”谭易阳抵着我又沉沉的问了我一遍:“我给你机会了。” 我还算是看的懂局势,怎么可以忘恩负义的惹他生气呢。 我只好羞答答的笑了笑,直接搂住了他的腰身,瞬间我觉得他身体像是僵住了一样。 “谭先生,那你先回答我个问题吧。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不敢承认其实你很在乎我?” 我就知道这样的问题一问出口,他一定会变脸。 然后警告我,甚至没准会赶我走。 可我估计错了,这一次他没有铁青着脸,他直接低下头用他的薄唇堵住了我的嘴,我口中剩下的话彻彻底底的被他给堵了回去。 我一动不动的被谭易阳抵在门上,他精壮的腰身,俊朗的面容,还有他鼻尖的热气都抓挠着我无法拒绝。 我承认,这一刻我沉沦在了他霸道的吻中,他强势的掠夺都在逼着我一步步的缴械投降。 忽然他温热的大掌触碰肌肤的瞬间,我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样。 也许是跟他分开了一段时间,压抑了许久的情愫就这样完全的爆发了出来。 他顺而向下咬上我,令我不禁的动情低吟着:“唔…谭先生…” 第39章 我累了,也腻了 说来我和谭易阳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这样亲热过了。 我能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渴望,以前也有很长时间的寂寞,可每一次都没这一次的渴望来的猛烈。 我几乎缴械投降,他也控制不住情绪,粗重的呼吸着,整个人开始肆虐起来。 这一次我想推开他,可我浑身上下滚烫无比,我根本用不上力气,才用了点力气就被谭易阳抱着直接摔到了床上,他顺势沉沉的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道德绑架,但我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你。”谭易阳沉着一张脸,一字一句的说的极其冷冽。 我被他亲吻的说不出话,深深的喘着气,身上穿的开衫的毛衣很快就让他扯掉,瞬间感觉到身上凉凉的,寸缕不着。 在这样的撩拨下我放弃了所有的坚持,索性不再推搡,顺着他的身体和节奏,一点点沉沦了下去。 每一次他都会让我疯狂,这一次却更加的疯狂。 他像是发了泄似的对我一顿折磨,我越是呜咽着忍着,越是对我没完没了的折磨,直到最后我紧紧的抓着床单,身上的汗将床单打湿,他才稍稍放开我。 但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在谭易阳的色诱下竟然连底线什么的都顾不得,将之抛诸脑后。 当激情慢慢褪下之后,我有点懊恼,明明整个过程满足和享受的要命,可终究是有些嘴硬,带着不满的语气说道:“以后谭先生可不能这样了,万一以后我再遇到的金主,他这方面不如你,我可就没法得到满足了,是不是呀?” 谭易阳重重的呼吸着,脸色铁青的厉害,还没来得及开口,我便搂上他的脖子喘着气说道:“对了,不知道你对待叶小姐是不是也总这样霸道,我想大概应该会很温柔吧,毕竟人家是名媛。” 我再一次把他惹怒了,纵使我红热着一张脸,刚刚被他折磨的晕晕沉沉的,他也没有一点怜惜的样子。 最终,我浑身颤抖着被他折磨的昏了过去,只觉得在恍惚间他好像变得温柔了起来,我的喉咙甚至肩膀被他温润的亲抚着。 ……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我还在谭易阳的别墅里。 耀眼的阳光穿透窗帘的缝隙从外面射了进来,明明是个好天气,可我却昏昏沉沉的。 我撑着胳膊慢慢的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发现上面贴着一贴凉凉的退热贴。 我是发烧了吗? 难怪我浑身上下没有力气,他这样折磨我,心里不免的咒骂着谭易阳。 我披头散发的下了床,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件宽大的t恤,身上和头发上传来了一阵阵的香味。 就在我要走出房间时,我听到了从浴室里面传来了谭易阳的声音。 理智告诉我不要偷听别人讲电话,可本能却支配着我的腿走到了浴室的门口,靠在门框处听着里面的动静。 “嗯,我这两天都忙,你想去看我妈,我安排徐远接你。” “好,帮我跟伯父道歉,因为我的事耽误了他的生日宴。” “行,订婚的日子就让老人家定。” “我很忙没太多时间,你是她未来的儿媳妇,她想你多陪陪她,你就经常去吧。” 我是个女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他在跟叶乔打电话。 谭易阳的话,我听的一清二楚,一字不落的都进了我的耳朵里。 他们很快就要订婚了是吗? 为什么在听到这一刻的时候心里难受的要命,就像是上万只蚂蚁抓挠着我的心。 我紧紧的攥着身上的t恤衣襟杵在这里,就在我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头发被缠在了合页上,不禁的发出了“哎呀”的声音。 当谭易阳开门走到我面前时,我已经疼的龇牙咧嘴的。 他站定的看了我一眼,便伸手帮我缕着头发,顺带低低的笑着。 随后他淡淡的对着电话说了句:“我这有事,回头再说”就挂了电话。 这种窘态,我也只能违心的笑着看向他,生怕自己对他的在意被看出来,所以我跟他挤眉弄眼的。 谭易阳忽然垂下眉眼,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抓握住我的手,长叹了一声。 “还好不烧了,傻丫头,之前发烧不早说。”谭易阳语气倒是比以前温和多了,听起来也让人觉得有了那么些许的人情味。 我愣了几秒,疑惑的看着他:“我是发烧烧晕的?明明不就是你…那个…把我弄晕的吗?” 谭易阳抚摸着我的长发,挑着眉意味深长的样子:“恩恩,你要是喜欢那样,那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嗯?” 无耻! 才一个多月没见,谭易阳怎么就变得这么无耻。 他以前才不会跟我多说话,七年来,除了那档子事,他都不曾找我闲聊。 可现在忽然间会跟我斗嘴,还要求我回到他身边,我倒是有些想念以前冷炙沉默的谭易阳。 我被他撩拨的,自觉的已经红了脸,才准备低头走开,我那熟悉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我急步跑到床头,看到许之洲的名字,手忽的就抖了一下,莫名有些紧张的接了起来。 心想着,如果他知道我彻夜呆在谭易阳这里,会不会觉得我没救了? 我特意转移话题,来个先发制人:“许大状,今天没有上庭吗?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许之洲根本不接我这茬,直截了当的问道:“黎恩,你从警局出来之后,我给你打了十多个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就差报警了,你在哪儿,你该不会又是跟谭易阳在一起了?” 电话扩音有些大,我担心站在身后的谭易阳听到,索性走去了阳台。 “没有,手机没电了,才充上电,我怎么可能跟他?”我赶忙的否认着,声音压得极低,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脚下不停的踢着旁边的花架子。 许之洲不信,沉着声说道:“没有?怎么说你才听?他要跟叶家的女儿结婚,人人都知,你何必对他纠缠不清?” 我:…… 我真的很委屈。 明明从拘留所出来一路被谭易阳牵着走到了现在,昏迷才醒来就被许之洲劈头盖脸的骂一顿,可我又无法反驳,毕竟我没守得住底线,只能任由许之洲教训。 “因为他工作都丢了,又因为他的妹妹,自己险些就被糟蹋了,甚至要蒙上蓄意伤害的罪名,这些都值得?” 我耐心的听着,一句话都没做解释,因为他说的都对。 “我是真恨铁不成钢,他这次救了你,你就屁颠屁颠的跟着他跑了回去,他凭什么救你,你以为他是心疼你?喜欢你?黎恩,你别再做梦了,还不是因为你救的是他妹妹,救你是他应该做的,你根本不必要报答他。” 见我不说话,他在电话那头继续说着,语气越来越刻薄:“黎恩,你是不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才又去回他身边的?他是给你吃了迷魂药还是给你施了咒,你就那么迷恋他?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去你家找你,那些讨债的就蹲在你家门口,他们说在不还钱你爸爸就要断手断脚了,难道跟谭易阳温存的你都不顾你爸了?” 这几天我自己的事焦头烂额,已经完全顾不得我爸欠债,想来五天的期限已经过大半了。 听了他的话我一下子愣住了,几乎脱口而喊:“什么,我爸他…?” “我替你还了,你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我想帮你都无从下手,黎恩,你醒醒行吗,再不醒将来贴你身上的标签就只能是小三儿、第三者,他翻手覆雨就可以把新闻甩的干干净净,到时候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你,被人唾弃。” 许之洲的话,虽然说的血淋淋的,但句句都戳在我的心尖上。 他懂我,所以才会为我担心。 我怕他情绪失控,索性低低的叫他:“许之洲。” 我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说道:“你来南郊别墅接我来,好吗?我不想在这里了,我想回家。” 许之洲答应了我,他此刻就在来的路上。 他说的都对,我要为我自己做打算,是我自己意志不坚定,才会被谭易阳色诱。 才挂了电话,正准备回卧室,就看到谭易阳倚靠在门框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脸色比方才沉了些许,还真是个情绪善变的男人。 我抬起头跟他直视。 他的眼神又亮又黑,幽深的就像是要把人瞬间吸进去似的。 我越发的不敢看,转过头去缓了缓,当我重新转过来的时候,自己也早已转换了情绪。 可不等我说话,谭易阳忽然抱住我,轻轻的捋着我的头发:“回来吧,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除了婚姻,谭太太的人选是很多年前就注定好的,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我听着他的话,感受着他的大掌在我头顶一下一下的触碰,心里复杂极了。 他的语气是我从未听到过的带有挽留的意味,可到头来我终究也只能是个见不得人的情人,这样的身份我不想再要。 我低低的笑了笑,不动声色,手垂在两侧,就这副样子抬着头:“谭先生,许之洲说的对,其实你救我是应该的,我不欠你什么,也就没什么可报答的。毕竟这次我是为了你的妹妹,否则我在家好好的也不会招惹这种事。” 这话才说了几句,就已经让谭易阳的脸越发的沉,抚摸着我头发的手明显的紧了些。 “我不会答应的,七年的时间太长了,长到我觉得太过乏味,我腻了,也累了。”我忍下对他的不舍,坚定的拒绝了他。 第40章 他太无耻了 我渐渐的松开了谭易阳的手,后来一句话也没说,我便想要拿过自己的衣服换上。 可是我把衣服都拿好,他依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站在那里盯着我,这让我觉有些浑身不自在。 于是我撇着嘴,抱着胸说道:“谭先生,我要换衣服了,你是不是要避避嫌呢,你马上可是个有家室的人,我可不想被人冠上勾引有妇之夫的罪名,这我可承受不起。” “我还没结婚,有家室之前我有权利看任何女人,包括你,再说了你从里到外,我都看透了七年,哪里还需要在我面前遮掩的?”说着便走向我,忽的一下轻轻的扳过我的脸。 “你,太无耻了。” 我有些气愤,咬着牙气恼着:“谭先生,什么时候学会强词夺理了?” 就在这个时候,别墅的门铃响了起来,可谭易阳却无动于衷。 他的眼神很复杂,我根本无法参透他的想法,他又不打算毁坏婚约,又不想放开我,猜不到他的心思,我疲累的问他:“林嫂给开了门,一会有人进来看到这一幕,对谭先生来说不合适吧,万一是叶小姐看到,岂不是要伤心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叶乔,谭易阳的力道就会微微加重,操着沙哑的嗓子说道:“怎么,你好像很在乎我未婚妻?” “当然在乎了,人家可是名媛,叶家势力不小,我可不敢惹怒,万一找人把我悄无声息的解决了,谭先生自然是向着自己的妻子,我算哪根葱啊,我当然好怕怕的。”我肆无忌惮的调侃着,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谭易阳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鲁莽的撞开。 说鲁莽,能配的上这种行为的也只有谭落熙。 她进来的时候,我和谭易阳相对而站,他的手还捏在我的下巴上,阴沉着脸盯着谭落熙:“进来之前难道不知道要问问主人允不允许你进来?当个明星就已经忘了自己的教养了?” 大概谭落熙觉得在我面前没了面子,于是扯着嗓子对谭易阳大喊:“我进自己哥哥家怎么了,跟家里人讲究什么教养?是啊是啊,我就是没有教养,谁叫我们没有爸爸,苟不教还父之过呢,你有本事把那个混账老爸的坟墓撅开带到我面前来教育我啊?再说了,你觉得自己很好?家里有一个要结婚的,外面又耽误一个花季少女多少年,你有没有问过人家愿不愿意做你的情人?就你有教养,行了吧。” 说完了还不忘看了我一眼,随后义愤填膺的补了一句:“果然是老爸的儿子,花心这种东西还真他妈遗传。” 我知道她不太满叶家的小姐,但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又好似为我抱不平,听起来我这心还蛮温暖的。 “谭落熙,你来这里做什么?公司现在一天到晚的都没有戏可拍吗?”谭易阳面色难看极了,说话的语气也是沉冷着。 “我又不是来找你这个目中无人、傲慢无礼、朝三暮四的臭男人,徐远说黎恩在这里,我是来找她的,我有重要的事,还请麻烦你出去的时候把房门给我们带上,免得窥听了我们的谈话。” 说完便走到我的身边,跟我站在一起,眉眼微挑一直看着他。 “谭落熙!”谭易阳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 这七年来,从来都是看他冷漠无情的样子,今天能看到他被气的无法反驳还真是稀奇。 谭易阳狠狠的瞪了谭落熙一眼,转身走之前对我说道:“黎恩,你最好想清楚我说的,否则下一次再出现这样的事,就凭你说的,我跟你之间没任何关系,我也不可能会再帮你。” 说完他重重的将门关上离开了。 说到底,听着他说的最后这句话,我还是有些失落。 我猜谭落熙能大概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见我有些沉闷,便提议:“我带你去逛街,咱们随便消费,想买什么我来买单,怎么样?我得好好谢谢你,我怎么都没想到那天会连累你。” 我摇了摇头,心不在焉的拒绝了她,说到底人还是贪心的,纵使我跟谭易阳之间根本不可能,纵使我说的恩断义绝,可心里还是想拥有他。 “你看你的样子,黎小姐,知不知道想要男人真心娶你,而不是想你做情人的最好方式是什么吗?不是靠身体,也不是脸蛋,你要让自己变得更好,让他对你欲罢不能,笨蛋。” 我被她说的滞然了一下,可是想到自己,是挺没出息的。 谭落熙忽然敲了我头一下,一本正经的:“我找你有正经事,我发现我跟你特别有缘,鉴于第一次你救了我哥,第二次你救了我,我打算帮你,你别找工作了,你看你有学历,有颜值有身材,到我的娱乐公司来,最近我有个新剧,导演超大牌,我带你出道,怎样?” 啊哈? 当演员这种事情我怎么听起来觉得离我特别遥远,比起找工作来还不切实际、不靠谱。 闻言我有些不可思议,诧异的张着嘴巴:“大明星同志,你可别捉弄我了,我跟你这科班出身的没法比,再说了我什么都不会演,胆小怯场的要命,你就饶了我吧。” 我真是难以想象谭落熙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谭落熙一副不从不行的样子双手抱着胸:“哪里非要科班出身?你看看娱乐圈里流量小花小草们,多少学历都拿不上台面的,不都火了吗?你的颜值绝对没问题,你的学识也绝对可以算得上学霸,我可听我哥说过,你是名校法律系毕业的,人这么聪明,还有我给你资源,用不着潜规则你就可以成为新晋小花,我跟你说的都是经过本尊认真考虑过的,你考虑考虑,我等你答复。” 我对进娱乐圈还真的没有太大的兴趣,觉得做演员的明星们没有自己的隐私,经常被人窥探,我很反感这些,索性皱了皱眉开口:“其实我……”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谭落熙堵的死死的:“第一,女人事业有成,男人才会对你另眼相看,我哥也一样,你越不受他的掌控,他才越想拥有你,没准悔婚指日可待。” 啊?这还是亲妹妹吗? 怎么一天到晚的竟盼着坏了自己亲哥哥的婚事呢。 我在走神,谭落熙扳过我的脸,逼迫着我直视她:“第二,我知道你的事,我哥之前也跟我提过,你父亲总会欠债,你也不想总是没钱帮忙还债,当了演员,挣得钱多了,你也不会有欠债的烦恼,我哥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以指望他,可就像现在他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你还能指望谁?朋友?你好意思开口吗?” 我本来是拒绝的特别的彻底,可当谭落熙说出最后一条时,我有些动摇。 之前我足足做了七年的寄生虫,欠了债没办法总是伸手要钱,即使还上钱,心里也不免得总是低人一等的感觉。 如果真的可以自己多挣些钱,就算我爸欠了钱,我还的也心安理得。 谭落熙果然跟谭易阳是兄妹,就连看穿人的本领都是那么精准,把别人的软肋三言两语的便拿捏住了。 我一直以为她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耿直girl,却不曾想,她自信的程度一点不比谭易阳差。 我虽然没给她确定的答复,但她也没逼迫我,只是让我考虑好了再告诉她,毕竟关乎人生大事,而当上了明星就更关乎着未来的生活注定不会风平浪静。 我和谭落熙谈完这些,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便跟她一起出了房间。 许之洲早早就到了,一直在别墅外面等我,我既然说过要走,就不会留在这里了。 我们下楼的时候,谭易阳手里摆弄着手机站在花园的门口,眼睛盯着许之洲车的方向目不转睛。 见我走来,他看向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有些不自然的紧张,但还是朝着门外方向走去,在经过谭易阳身边时,手忽然被他扣住。 他的手好似有些颤抖,目光变得锐利极了:“真打算走了?” “谭先生,这个问题你问了很多次了,我可是最后一次告诉你,我真的要离开你,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假装没心没肺的样子俏皮的说着。 “够了,不用再说了,你走吧。”谭易阳瞬间撒开了我的手,恢复了以往淡漠的面孔,双手插兜的看着门外:“黎恩,从今往后,你自由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这里能进来的女人只有谭太太,不会再是你。” 我赶快嗯了一声,又看了看谭落熙,生怕眼泪忍不住流出来被他看见,我倔强的转过身走了出去。 许之洲从车里走了出来,他就像个王子,永远都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及时的出现。 我快步走了过去,瞬间伸出手来搂住了许之洲,静静地靠在他胸口处:“别骂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了,我们彻底分开了,我知道是我自己没能守得住底线才会头脑发热的差点栽了进去,可如今我看清了,也都明白了,从今往后我们算是恩断义绝了。” 我能感觉到他心口的跳动和他喉结处的滚动。 他像是要说什么,我立刻伸出手来捂住了他的嘴,无声的摇了摇头,最终他什么都没再说,只是用了力气抱紧了我。 第41章 我是你的后路 许之洲开车回去的路上几度欲要开口,但似乎每一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开着车。 见他这副模样,我正了正神色,恢复了以往闺蜜的样子,有些忍不住的戳了戳他:“是不是有话对我说?大老爷们想问什么就问,别吞吞吐吐的好不好?” 许之洲斜眼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没什么想问的,就是不知道你这个人能坚持多久,怕是人家色诱你,没准你就屁颠屁颠的又回去了。” “喂,你就相信我一次嘛,我保证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就算是一个人犯了错,也得相信人家能改正的嘛。”我撅着嘴,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 我也就在许之洲面前才会觉得如此的放松,肆无忌惮的任意调侃着,永远不怕他会冷脸,但这样的人似乎在生活中也只适合做闺蜜。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有些绷不住二皮脸的问道:“许之洲,以后要是别的男人嫌弃我的过去,不愿意娶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许之洲一脸无奈,冷笑了一声:“那你就戳瞎他的眼睛,谁叫那家伙眼瞎呢,再不济到头来没人娶你,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将你纳入麾下,扩大我许之洲的后宫,帮社会维持下稳定,以免你这个女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再给我添堵。” 他没给我继续怼他的机会,话落随即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精致的名片递给我:“这是我朋友,最近在筹备一个律师事务所,需要个助理,你先去那里吧,等过一段时间我让他给你转正,再调薪资,你就好好的在那工作,别给我惹事了。” 我无奈的看着他,跟他提起了方才谭落熙跟我说的那件事,我实在是没有了主意,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谭落熙的好意。 许之洲并没有多惊讶,只是到了他家门口,将车子停了下来,不咸不淡的问我:“你自己的意思呢?有没有想要做演员的想法?” 我摇了摇头:“我说许大状,我要是能拿定主意还问你?其实她说的很多都直击我的内心,我爸就像个定时炸弹,随时随地可以蹦出很多债务,就凭现在我找的工作根本无法支付,我不能总靠你帮忙的,终究是要自立起来的。” 许之洲弹了弹我的脑袋,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如果做这件事哪怕只有一个理由,那你就什么都别纠结,放手去做吧。演员嘛,谁也不是天生就会,既然谭落熙觉得你可以,那你就可以。” 既然许之洲觉得我没什么问题,那我也就不再担心,毕竟他有一双锐利敏感的眼睛,总能帮我看透、看明白许多事。 我握紧拳头轻轻的垂在了他的肩膀上,笑了笑:“那我就去吧,许大状,如果以后我要是个真正的演员的话,你可要做我的专属后援团,你可得做我的私人律师。” 许之洲立刻双手作揖,没个正形掐着嗓子道:“喳,谨遵太后教诲,奴才一定尽心尽力,还请太后放心,请问你还需要个私人专宠吗?“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许之洲要是没考个科班简直浪费了他这大好的人格。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住在许之洲这里,他每天都忙来忙去,听说有个刑事案子煞费时间,每天看他在书房里工作到很晚,即便是疲倦,还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 有时候真替他可惜,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自己的才华,怎么这样的男人偏就单着呢。 有一次他抓到机会,趁我在沙发上看电视时撇了他一眼,他便无聊的坐到了旁边,还蹭了蹭我的肩膀,一脸坏样:“你是不是最近暗恋我了?我发现你总会时不时的看我一眼。” 正在吃草莓的我,当即那一口噎的我差点提不上来气,一顿咳嗽之后喃喃的说道:“我才不信男人了,这辈子我就是单身不结婚,也才不会喜欢男人了。” 许之洲:“……” 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盯着我,盯得我有些发毛。 于是我拍了拍他的头,绕过这个话题,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谭落熙让我下周去她的公司报道,她说已经跟新戏的导演对接好了,给我了一个女三的角色,我能不能打好演艺事业,大概就要看这个角色了,许之洲,我有点害怕,心里突突的,可能是对于未知领域有些忐忑,我可能是长得还不错,但我怕我演不好,会被别人说攀附关系。” 许之洲摸了摸我的头,笑笑道:“怕什么,独立上庭你都去过,这么严肃的法律界你都不害怕,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拿了一个草莓塞到我的嘴边,挑了挑眉:“每一个行业对于刚刚踏足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适应是需要时间的,你别看谭落熙现在演技出众,但你看她刚刚出道时的演技也很青涩,相信你自己,就算是失败了,我这里永远都有你的后路。” 许之洲拍着胸膛,指着他这偌大的公寓,一副世界我最大的样子杵在沙发上。 我靠在他的肩上,莫名的眼眶泛着酸胀。 …… 第二天我来到了谭落熙的泛美传媒。 以前的我,从未接触过演员这样的行业,刚刚踏进演艺圈的我有些生涩,所以初来乍到的得安分守己一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谭落熙告诉我关于女三的戏份时,我才知道我要参演的人生第一部电影《令妃传》居然是个要上银幕的大电影,据说这样的电影最容易捧红新人,我不由得开始憧憬着自己被谭落熙铺好的星光大道,甚至开始憧憬我要搭戏的明星们。 前一晚谭落熙给我打电话,确定我是不是真的会来公司时,都没告诉我,这部戏里的各位男角们都有谁,结果我刚刚迈进一只脚,就看到一个男人微靠在休息沙发上,表情极其认真,像是在研读着剧本。 当他抬起眼眸看向我时,我才恍然一颤,真正的看清了这个男人。 这不就是在太平洋会所那晚,我帮助过的叶礼俊吗? 我不禁的愣住,心想着,跟我对戏的就就…真的是他吗? 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可思议呢。 难道是我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然后这辈子先救了正当红的最帅男演员,再意外的踏入演艺圈跟他配戏,一想到这我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 许是我还在走神,叶礼俊突然走到我面前,跟我晃了晃手打着招呼,嘴角处还洋溢着温暖的笑。 “嗨,小姑娘,落熙说的新人不会就是你吧,你还记得我吗?之前我胃痛,你送我回过家的。” 我立刻回过神来,呃了一声,然后抿了抿嘴:“记…记得,当然记得,我对俊美的男人过目不忘,尤其你还是个当红的大明星。” 叶礼俊放下剧本,双手抱在胸前似是有些不满的样子:“还说记得,我给你了电话号码,想请你看陈奕迅的演唱会来答谢你,可惜你都没找过我。” 哇,他说的好轻松。 我一个路人甲,哪好意思去给大明星打电话邀功。 如若我那么做了,他们叶家的人,尤其是那位名媛姐姐叶乔,指不定以为我是那些没素质的粉丝想尽办法去追星呢。 我只好笑着回应:“我这个小人物哪敢让你这叶大牌请我呀,我可有自知之明,只不过我还真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能来演戏,甚至跟你搭戏,我大概今晚兴奋的要失眠了。” 叶礼俊这时轻笑了声,看向我,可我总觉得他的眸光看起来很特别,有些灼灼的,透露出的幽深很容易让人心跳漏掉半拍。 “黎小姐,”叶礼俊看着我衣服上的名贴很礼貌的开口,“那天我答应的带你去看陈奕迅演唱会的事,这一次你可不要拒绝了,我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何况大男人说话一言九鼎,既然我们有缘在一起工作,那就等拍完眼下这部戏,正巧能赶上他在香港站的那场,怎么样?” 说实话,这次我没有着急拒绝他,也没有很快的答应他。 毕竟人家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关于叶礼俊的绯闻漫天飞,我要不要才刚踏入演艺圈就被人误会为了出名、蹭热度而招上叶礼俊,到时候无数人的口水都得把我淹死。 思考的最终结果是,我抱着工作人员递来的剧本,极其谦虚的样子说道:“我可是个戏盲,人生第一次拍戏,如果叶大牌非要答谢,不如你指点我迷津,让我尽快的入道,好不好。” …… 正说着话,谭落熙和其他一行人从公司的大门口往里走,就在这时,我一眼便看到了张正初导演,此时我心里有些怯怯的。 就连我这个普通人都知道张正初的地位可是导演界里的北斗泰山,他的电影斩获了无数个国际电影节的奖项,还是某个国际电影节的终身评委。 他电影里的演员,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几乎都在演艺的道路上走出了不菲的成绩,从他手上也诞生了不少的影帝影后。 谭落熙和张正初边走边聊着往这边走来,很显然,他们的关系相当不错,两个人说说笑笑的。 “怎么,见导演你紧张?“站在我旁边的叶礼俊突然开口。 我不停的点着头,就连说话都有些颤抖:“是啊,超紧张的,你们一个个都是大人物,我真的是紧张的要死。” 许是我这副模样有些可笑吧,叶礼俊抬起握拳的手放在嘴边上低低的笑了笑。 就在此时,张正初导演扫了我一眼,可仅仅就是这么一眼,莫名的让我觉得心惊肉跳的,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甚至后背开始冒起了冷汗。 没多久,谭落熙冲着我和叶礼俊招了招手,我就像只听话的小猫跟在了叶礼俊身后走了过去。 只见叶礼俊和张正初打着招呼,两个人就像多年的老友似的,互相打着趣。 而后没多久,张正初忽然指着我笑了笑,然后对着旁边的谭落熙说道:“你不觉得她整个人包括气质,还有眉眼之间就是我想要的令妃吗?” 第42章 初来乍到 现场所有的人听到张正初导演的话都有些愣住,就连谭落熙也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张导,你是说女一不用海选就定她了?” 张正初很显然没说什么,只是眼神似笑非笑的落在了我的身上,弄的我有些局促不安的。 谭落熙把我叫到一旁,小声的意会我:“我觉得你可能会一步登天,我就说看好你,如无意外你可能就是这部电影的女主。” 我还在方才的状态中微微的怔愣着出神,不禁的疑惑道:“what?女一号?我是不是听错了,怎么会是我呢,你不是说女三吗?” 谭落熙皱着眉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女主不好吗?多少大腕们都争抢这个角色呢,我告诉你,张正初向来是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导演,不到开机的最后一刻,就不可能确定下来女主,他能欣赏你,大概真的是你自带的气质特别符合他心中的令妃。” 我:“……” 令妃… 恕我并非历史专业毕业,虽然知道有这么个历史人物,但对于她的气质,我完全不能够掌握。 我仅仅知道的令妃就是乾隆年间一个深受皇帝宠爱的妃子,可真实的气质如何,怎么能是我驾驭的了的呢? 我不断的摇着头,就像个拨浪鼓似的停不下来。 这件事也太出乎意料了,我能踏进演艺圈,接着莫名其妙的有可能成为女主,这些对我来说都是意外的惊喜。 可纵观今天过来参选女主的演员们,一个个都是资历颇深的一线演员,况且听说本就打算内定好的女主就是谭落熙的泛美娱乐里最炙手可热的超新星花旦杨檬檬。 看到他们不约而同的出现在这里,我就忍不住的背脊开始冒着冷汗。 “要真的是我,你不怕我砸了泛美娱乐的招牌?杨檬檬的气质应该不少给她自己加分,就连媒体都报道她的吸金能力超强,坐稳了银幕票房之首,就这样你真敢把我推上去,你简直就是疯了”我忍不住看着谭落熙,把这些担忧一一的说给她。 谭落熙看向了张正初的方向,眼神间掺杂着一种讳莫如深,然后淡淡的收回眼眸。 “黎恩,你是对自己有多不自信,我要是有你这些担忧,就没必要带你出道,如果你觉得你只适合演些小宫女之类的,那我也没什么意见,要不要就着张导给的台阶下,你自己看着办,路我可是给你铺好了,怎么走我可左右不了。” 我被谭落熙怼的顿时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杨檬檬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张正初导演,立刻笑着迎了过去。 她试镜的妆容在我看来可谓是无懈可击,女人古典的气质在她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张正初的神色看起来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蜻蜓点水似的点了点头,就跟旁边的工作人员继续说着话。 我被谭落熙拉到了化妆室,她安排了化妆师给我上了个妆,然后冲我眨了眨眼睛便转身离开了。 化妆师并没有给我过多的上妆,简单的粉底,加上淡淡的眼妆,小小的红唇,怎么看都与其他的大明星们艳丽的妆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也太素净了吧,我对着镜子不免的嘟囔着。 最终化妆师简单的将我的头发扎成了一个丸子头,就去给别的女演员们化妆去了。 看着化妆师给别的演员一层层的打底化妆,在看着自己素净的妆容,不由得有些叹气。 都快上战场了,我都没有枪,拿什么去打仗呢? 化妆师也是要看人的,可能在她看来,我一个新人不值得她花费时间去化妆。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 当工作人员跑来通知我,我是最后一个试镜的,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他给的道具丝帕,穿过不少人走到试镜区。 前面坐着一排人,有导演、制片人、投资方等,侧面一排则是戏里已定下来的其他演员,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试镜区,让我觉得瞬间脸上被灼的火热。 我才刚刚站到导演和制片人面前,张正初就面露笑容,从容的点着头。 我到这里之前,都没看过剧本,等待着试镜的片段时,两只手互相攥的紧紧的,冷汗涔涔,早已浸透了丝帕。 工作人员拿给我一个题目,表演的桥段便是令妃在死前想着自己的一生,不禁的潸然落泪,她感叹下辈子再也不做帝王妻,只盼着做一个普通的女人,一辈子相夫教子,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这意思是让我演哭戏吗? 没进行过科班学习的我,自觉的压力山大。 没有台词,没有对手,有的只是我孤身一人站在这里。 我根本没有了反悔的机会,我能做的只有一个人咬紧牙关往前走。 很快,没过几分钟,我忽然听到有人大声的喊了一句“停”,我才回过神来紧张的看着前面的这一排人。 整个房间,肃然无声。 方才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闭着眼睛,想着令我伤心的往事,还在流着眼泪。 索性听到声音,我缓缓的抬起了眼皮,才看到其他人跟张正初导演探讨着什么。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就连我做律助第一次随着律师上庭的时候,看着法官们都没有如此紧张。 说来说去,毕竟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我紧张的心若擂鼓般的看向了谭落熙。 她倒是一副轻松的面容,双手插着口袋看着我。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在娱乐圈的染缸里出来的人,一副淡然的样子。 没过多久,忽然听到张正初叫了我一声:“黎小姐。” 那声音带有一丝丝的愉悦,听起来莫名的让人觉得轻松了不少。 我转过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他却笑着开口:“黎小姐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把令妃最后这段哭戏表演的确实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我很喜欢你身上带有的我心目中令妃的样子。” 张正初说话时,旁边的人都不停的点着头。 “所以黎小姐,恭喜你,成为我这部电影的女主,希望我们合作成功。” 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我有些愣愣地看着所有人。 谭落熙过来抱住我:“我就说你没问题,我的眼光从没错过,你天生就是个演戏的料。” 直到这一刻我才缓过神来,我成了女主。 多少人眼红的角色竟然被我拿到了,心里的激动自然是不言而喻,但面对那么多的演艺界前辈们的恭喜,我还是很谦虚的冲着他们友好地笑着。 等我签完合同,参加了正式的新闻发布会后,我也就正式的踏进了演艺圈。 离开泛美的时候,我还在兀自的感慨着这件事的不可思议。 刚刚一踏出电梯,就看到外面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雪,这应该是初冬的第二场雪了吧。 我不禁的又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正琢磨着是不是要打车回去,忽然从旁边走过来两个人。 因为自己低着头,没看到,在转身的时候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在我差点因为失去平衡摔倒的时候,被人抓住了肩膀,我不禁的抬起了头望了过去。 原来是叶礼俊和他的助理。 他还在抓着我的肩膀,我俩的姿势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妥。 于是我站稳了,往后挪了挪,有点害羞道:“叶先生谢谢你啊。” “你走路这么急,外面下起了雪,不怕摔到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暖暖的。 “呃,没想到会下雪,正琢磨怎么回家呢,有点小走神,叶先生,我就不耽误您了,我要走了。”我冲着他摆了摆手,然后把自己钻到了羽绒服里,说着就往外走。 可没想到,我这腿还没迈出去,叶礼俊拽住我的手臂:“这么大的雪,你就这么出去?没开车吗?” 我:……“我是个没车人士啦,出门全靠走路。” “那正好,我要回家,我送你一程。” 叶礼俊说着就往地下停车场的位置指了指:“我不太方便从正门走,你跟我去地下停车场吧,外面记者太多,得避开。” 我看着大厦外面即使是下着大雪,正门都被堵的水泄不通。 不是记者就是粉丝团,看着就觉得甚是吓人。 我心里想的,还是跟叶礼俊保持点距离吧,他有超大数据的粉丝,微博上的粉丝就已经破亿了,以现在粉丝的攻击力,没准就能在网上把我盘的生不如死。 我赶快摆了摆手,像是躲瘟疫一样撒腿就要跑,结果他一个用力,抓着我的手臂,快速的朝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 叶礼俊,他不去演大侠真是白搭了这一副好身手。 只是让我没想到,他让助理穿着他的外套一个人从正门走,引开那些记者,然后打开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我站在原地没敢动,他却探出个脑袋笑着道:“你帮过我,我送你回家不行吗?赶快上车吧,一会儿有记者追来,就走不了了。” 我:“哦,哦,哦。” 说完,就看到停车场出口的地方有一群人飞奔而来,拿着相机不停的拍着照片。 叶礼俊给了我一个眼神,我一溜烟的坐进了副驾驶,带上帽子,压低着头,等他的车从停车场的侧门开出去才恢复了坐姿。 哎呀妈呀,这种生活简直就跟绝地逃亡似的,难道明星们天天都是过的这样的日子? 纵然是心里万般的不愿意跟叶礼俊这样的大明星扯上关系,可不得已,我还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第43章 你怀孕了 “叶礼俊新女友神秘现身,确定是张正初正在拍摄的新戏《令妃传》女主,此前从未参演过任何作品,此为她的第一部作品,疑似叶礼俊带女友出道,又或是此女借叶礼俊炒作自己。” 这样一条微博忽然间在网络上炸开,我多年没怎么用过的微博一下子就涌现了好多粉丝。 当然大部分都是叶礼俊的粉,下面一行行都是骂我,说我利用叶礼俊来炒作自己,也有说我能参演女主指不定是不是睡了导演或是制作公司的高层。 看着这些负面的消息,我胸口简直就跟炸开了锅似的。 当个艺人是真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削尖了脑袋往演艺圈里钻,我甚至觉得当时若不是被谭落熙的话迷惑了,我才不要走这一步呢。 现在后悔都来不及,要不是跟泛美签了五年的合同,我一定会义无反顾的逃跑。 虽然我愁眉苦脸,可谭落熙很显然没有我这种烦恼。 在拍戏的间歇,她给我打了电话。 “黎恩,我可真是低估了你的能力,你不止是演戏的苗子,你还是制造话题的高手呀,让泛美上了热搜。”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反正我是一脸不情愿的。 “我的老板,你别笑话我了,我都该愁死了,我跟叶礼俊真没那种关系。” 谭落熙隔着电话哈哈大笑:“你又没有对象,我倒是希望这样的话题一直能有,你是泛美最近要捧的新人,跟当红的男明星扯上关系,可以给你带来不少的关注度和流量,没什么不好,现在狗仔们都开始盯上你了,只要别出负面新闻就好,要是能一直跟叶礼俊炒个cp,这部电影一定会有不菲的成绩,我会让你的经纪人林城处理这些事情,你就安心拍戏吧。” 我:“……” 打电话的时候我特意瞄了叶礼俊一眼,他似乎根本不受这种事情的影响。 挂了电话我狂刷着微博,叶礼俊甚至在这种谣言四起的时候居然关注了我的微博,然后在微博下面留了言…… “爱妃,朕来了。” 这人是不嫌事大吗? 我都急的焦头烂额,他却淡然的看着我笑。 果然是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油条,对于这种事都不屑一顾,最终我按照了林城告诉我的去做,对微博上的话题不做任何回应。 可是很多人和事不是你不回应就能逃避的了的,譬如谭易阳。 今天我要拍的最后的一场戏是在大雨里,剧组在准备洒水车和其他道具时,我和其他的演员都在一旁休息。 “哇,那个煜明集团的总裁要举行订婚仪式,他未婚妻是不是叶礼俊的姐姐?”其中一个演小太监的小伙子刷着微博,在跟其他的人聊着天。 听到这些话,我的心咯噔一下子,手早已经将剧本攥的变了形。 没有人知道我心里被撕扯的有多难受,可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我自己默默的走了开,站在拍戏的院墙边上,看着墙外凋谢的树枝,心里想着谭易阳。 老谭,他终究是要订婚了,可惜那个新娘永远不是我。 我有些不争气的想他了。 此时我的眼眶开始有些酸胀,我趁着没人注意时,拿着手中的丝帕擦了擦眼角。 听着那边的聊天,好多人像是炸了锅似的,有探班的记者拿着手机跑到叶礼俊面前来采访确认。 叶礼俊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对,谭总的未婚妻就是我的姐姐,到时候一定会邀请众多媒体到场,我在这替我姐谢谢大家的关心,多余的就不能透露了。” 叶礼俊说完这些,他的助理就已经将记者们挡在了外面。 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看我一眼,这让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一场戏拍完的时候,我整个人被温水浇的透顶,第一次感受到演员的不容易。 因为连续赶场,第二天剧组特意给放了一天的假期,我便马不停蹄的准备回沪市。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被洒水车狂浇了两个小时后,在回去的路上,我不停的打着喷嚏。 “一会儿到了沪市,我带你去医院吧,被浇成那副模样让人看的怪心疼的,你要是病了,落熙要凶我的。”林城往我身上披了件衣服,有些心疼。 我推了林城,毕竟他还要回公司报告我拍戏的进度,我又是个新人,由经纪人陪着看病,不免的被人诟病说我还没出名就耍大牌。 我只好三更半夜的给许之洲打了个电话,带着口罩和帽子靠在医院的墙上,脸色有些苍白的等着他。 就在我身体有些撑不住的时候,从拐角处看到一对男女的背影,恍惚间我头脑好似变得清晰了不少。 那男人身材高大有型,而旁边那女人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的身旁,我隐约的感觉到那男人揽住了女人的腰间。 说实话,我对陌生人没有太大的兴趣,就算站在身旁我都不见得会看上一眼。 我之所以会被吸引,实则是这个男人的背影像极了在我心里刻下烙印的那个男人。 无论从身高,还是气场,抑或是走路的姿势,都像极了。 最重要的是当我抬头看到那个男人的领带时,我的身体顿时僵住,步子沉到像是灌了千斤重,一步也挪不开了。 那带是我这七年来送给谭易阳唯一的一件礼物。 那年我毕业之后刚刚参加工作,花了整整两个月的实习工资买来的领带。 虽然不是多名贵的东西,但就是在逛街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一下子就走不动了,怎么看都觉得跟谭易阳的气质特别相配。 那时候看到价格的时候心里还纠结了好久,可心想着他那么有头有脸的人,说什么也不能送太廉价的东西,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就买了回去。 东西送出去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看了看摸着我的头说了句:“东西很漂亮,我很喜欢。” 之后就没有下文了,从那之后根本没见他用过,虽然很多次都想开口问问,可最终还是将话压了回去。 喜欢的话早就带了,可为什么隔了这么些年,他却忽然把他戴上呢。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背影静静的发呆。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被人猛的撞了一下。 转过头看过去,才发现撞我的是个女人。 她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和一个灰色的口罩,眉眼间浓浓的妆透漏着鄙夷的眼神。 没等那女人开口,我身体异常的难受,全身轻颤着,最终我昏昏沉沉的靠着墙壁慢慢的滑坐到了地上。 “不是吧,黎恩你碰瓷?”说话的正是刚刚撞我的杨檬檬。 许是觉得自己的声音颇大,她俯下了身子低声道:“我只是轻轻的碰了你,是你自己坐到了地上,你可别赖我。” 谭易阳应该是听到了杨檬檬的话,他的身子顿了顿,当他转过身,我看到他那张熟悉的脸时,心就像被人狠狠的剜了一下,撕扯着生疼。 那么熟悉的面孔,那么熟悉的声音,夹带着我熟悉的气味,可现在搂着叶乔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的心头好一阵酸涩。 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窘样,我不禁的捂着脸。 本来很夜晚医院没什么人,叶乔和他之间说的话我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易阳哥,我还是有点怕,你陪我进去吧。” 不亏是名门千金,连说话撒娇都那么娇柔,易阳哥这个称呼让人听起来不免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后来他们再说什么,我没听到,因为杨檬檬的助理拿着一大堆的单据跑了过来,拉过杨檬檬的手:“檬檬姐消消气,这是怎么了,怎么连口罩都摘了下来,简直要命啊。” 她的助理刚要转过头问我,看到我之后突然愣住了,吞吞吐吐的打着招呼:“黎…黎小姐好啊,你跟我家檬檬姐发生了什么?” “你家檬檬姐应该是不小心撞到了我,本来身体不适的我险些晕倒了。”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明白她如此针对我,看不惯我完全是因为我抢了她本该到手的女主角色,但我实则是没有心情和体力跟她耗在这里。 “你以为你是谁居然在我面前牛逼哄哄的?”只见杨檬檬干瞪着我,脸上扭曲的表情,几乎摘了帽子直冲冲的扔向了我。 我很无语,像杨檬檬这样的人,活生生就是一朵人见人烦的白莲花。 就在我身体柔柔弱弱再也禁不住想要倒下时,我整个身体被人紧紧的搂住。 是许之洲,我微微的朝着他笑了笑,余光瞥到了谭易阳正巧也在看向我这边,于是我乖巧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这位小姐是演员杨檬檬吧,不好意思,这里是医院,来这里都是看病的,希望你尊重下其他的病人,你是明星,是公众人物,到处都有狗仔的眼睛,你最好还是低调点为好,我是黎小姐的私人律师,如果你对她有什么误会,我不介意一切走法律程序。”许之洲将我护在怀里,为我打抱着不平。 “你……” 杨檬檬咬着唇,使劲的跺了跺脚便离开了。 许之洲随后帮我去取了检验报告,就在我刚刚半靠在座椅上没多久,他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我的心不禁的跳的厉害。 还没等我开口,他递给我一张报告单,看着我,声音极其低哑:“你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 第44章 与生命擦肩而过 我盯着这份报告单很久,直到眼睛有股气氲升了上来都不敢接过。 良久之后,我轻颤着手接过打开,上面清晰的写着:“妊娠早期。” 呵呵,我怀孕了。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上天真会跟我开玩笑,以前的谭易阳那么小心翼翼,七年里从未出现过一次意外,可三个月前我被他从警局带出来那一晚,现在想想,真的是疏忽了。 那七年,我多么盼切自己能怀上他的孩子,这样他也许会念在我是他孩子妈妈的份上,会对我有些不一样的态度,至少我们在伦理上是一家人。 可现实却跟我上演了一场真悲切。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此前拍戏的时候,有过反胃恶心,大姨妈迟迟没来,总以为自己日夜兼程的拍戏,身体累的导致月经紊乱,可这一刻,我却再也没法骗自己了,除了面对还能怎么样? 我拿着报告单,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但我知道,绝不能让谭易阳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否则他不仅会让我身败名裂,还可能将孩子从我身边抢走。 许之洲将我带到隐蔽没人的位置,低声问我:“是他的?” 我点着头,手不自觉的攥紧。 许之洲握着我肩膀的手忽的用了力气,语气有些担忧:“你打算怎么办?生下来?” 我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眼睛早就红胀着,忽然抱住他拼了命的直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孩子已经过了三个月,做每一个决定都让我的内心煎熬着。 许之洲带着我来到车上,然后一言不发的开着车,最终我们停在了他家楼下。 自从开始拍戏,我就从他家搬了出来,住在谭落熙提供的公寓里,可这一次来到许之洲家,我没下车,也没说话,只是蜷缩着坐在副驾驶上放空着自己。 许之洲虽然很气我这幅模样,可他终究是不忍心责备我,只是小心翼翼的问着我:“后悔吗?” 后悔? 肠子都他妈悔青了。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十八岁那年我绝对不会爬到煜明集团的楼顶上,这样也就不会跟谭易阳相遇,后面的所有也都不会发生。 我宁可一开始就不曾认识过他。 想了很久,我忽然坐直了身体,坚定的看着许之洲:“已经三个多月了,我要留下他,帮我找个靠谱的医生,下个月我的戏就杀青了,到时候我跟谭落熙请假,休息几个月,我想要生下他。” 许之洲紧紧皱着眉头,有些不解:“黎恩你疯了?你现在跟以往不同,你已经踏进了娱乐圈,你的一举一动都被盯着,未婚女演员大个肚子,娱乐圈最忌讳的什么,你比我清楚,你的事业才刚刚有点起色,难道就想这样完了,甘心吗?值得吗?” 尽管再不甘心,可那是个小生命啊,我不能用我的错误来惩罚还没到来的生命,他没错。 哪怕我现在肠子悔青了,我也得去面对。 最终许之洲拗不过我,暂时把我抱进了他家,拿来退热贴,又去浴室帮我放了水。 “既然怀孕了,先物理降温,泡个温水澡,散散身上的热量。” 我只是点着头,默默的看着他。 我知道他放不下我,可他的电话又一直响个不停,听电话的内容像是他手上的案子出了什么事,我几乎是将他推走的。 无论我自己如何,没理由耽误他的工作。 我努力的当着许之洲的面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走的时候我还冲着他笑了笑。 只是当他离开之后,我才一个人坐在浴缸里,静静地看着那张报告单发呆。 我任由自己坐在浴缸里往下滑,直到我整个人完全的浸到了水里,我才让自己哭了出来。 没人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我这算是什么。 以前的生活就够悲催的了,可现在呢,虽然是我自己主动离开的,可怎么看我都他妈的像是个被抛弃的,还要可怜巴巴的独自带着孩子,命运要不要这样折磨我? 也不知道自己在水里憋了多久,反正是憋到再也无法呼吸的时候,我才腾的一下从水里坐直。 头依然是昏昏沉沉,等我从浴缸里出来时,脚下打滑,直愣愣的摔到了地上。 第一反应是赶快捂着肚子,我坐在地上看了看,当我看到有几股红色的液体顺着大腿一下子流了下来时,当即头脑像是炸开了似的,整个人开始发慌。 我几乎是颤抖着双手给许之洲打着电话,可是响了很久没人接。 忽然才想起来,他去了被告人那里,寻求证据问话时,手机是不可以开声音的。 我越来越焦急,心里从未像此刻害怕,他来的虽然不是时候,可我并不想放弃他。 此刻的我已经头昏眼花,大概我已经烧糊涂了,我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把他留住,但我知道我要想个办法找人救我。 刚想从手机里找出谭落熙的电话,可手机偏偏在这时关了机。 我几乎颤抖着双腿忍着剧烈的疼痛爬到了卧室,千辛万苦的找到了充电器,刚刚插上,手机就响了起来。 模糊间看到谭落熙的名字蹦了出来,等到接通的时候,我已经什么顾不得,只记得在昏迷前说了一句:“救救我,救救我的…” 之后怎样,我根本没有任何印象,就像是断了片一样,只是再睁开眼时,我人已经躺在了医院。 站在我身旁的除了许之洲还有谭落熙。 许之洲的样子有点颓废,他见我醒来,眼神像是有些躲避。 “他还在吗?”我摸着肚子,一字一句的虚弱地问道。 许之洲不说话,只是扭过头看向别处。 我一下子怔住了,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哭不闹,就这么黯然的低垂着眉眼,手早已经紧紧的攥着床单。 谭落熙看到我这个样子,大概不忍心苛责我,走到我面前低语道:“知不知道这件事现在造成什么影响了吗?你送进医院的时候,被路人拍下了照片,本来你和叶礼俊组cp就引起了很多他的铁粉不满,现在网络上都是叶礼俊的粉丝在喷你,攻击你生活不检点,知不知道你这是属于爆炸式自毁前程,作为你的老板,怀孕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这些日子你明明在拍戏,但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这孩子他哪来的?谁的?” 根本不等我开口,许之洲情绪很差,几乎是冲着谭落熙怒吼着:“够了,黎恩她现在心情已经够差了,你能不能给她一点私人空间?要想问去问你那负心汉的哥哥去,都是他干的好事,凭什么要黎恩来承担网络暴力!!!” 谭落熙怔住,眼睛瞪得溜圆的看着我:“他的?” 我只是安静的点着头,咬着嘴唇。 “什么时候的事?”谭落熙紧紧的握着我的手问道。 “你来南郊别墅找我的那天,就那次。” 谭落熙什么也没再问,沉默了良久,拍了拍我的肩:“我给你请假一周,休养好了再回剧组,乱七八糟的负面新闻不要去听。” 说完她便离开了医院,而我也只是在医院里住了一天,就让许之洲将我带回自己的公寓。 他不放心,说什么都不放任我一个人,执拗的将我带回了他家。 就这样,这一段时间我安静的养着身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去关心,也不去听。 百无聊赖之际上了微博,却发现叶礼俊上了热搜榜。 微博头条竟然是【叶礼俊疑似澄清绯闻女友流产一事】。 忍不住对自己这件事的好奇心,我立刻点击了进去,是记者们争相在片场采访叶礼俊的视频。 采访中,他有些皱着眉头回应记者:“没想到这两天关于戏中演我爱妃的报道还真是精彩,我可以确定的是她没有怀孕,只是在拍摄一场淋雨的戏份时,被水浇的时间太久感染了风寒,继而引发流感,女演员嘛,独自居住,在家休息时不小心晕倒而已,希望你们给她一个休息的空间,恢复好了她还要继续拍戏的,大家不妨把注意力关注在我们这部新电影上更好。” 他说完仍然有记者不离不弃的继续发问着:“大家都传你和这部电影的女主是男女朋友关系,请问真的是这样吗?” 叶礼俊依然是温和如水的样子,淡淡的回应着:“多谢大家关心我私人情感问题,如果有必要向媒体官宣我自己的恋情时,我一定第一时间回应,现在不方便回应这个问题,不好意思。” 关了手机,我走到阳台上,想着视频里叶礼俊说的那些话。 我有些迷茫,他明明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可却偏偏宁可被记者们随意的乱猜也要趟这趟浑水,我不明白。 现在娱乐圈里的人,哪里还有交心的朋友,彼此之间有一个人做了什么被推倒风口浪尖的事的话,其余的都生怕被拖累,都会离这种烂新闻越远越好,可叶礼俊却不是这种人。 如今这件事,听谭落熙的意思暂时不会造成什么损失,这让我的心不由得舒展开来。 可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把我从方才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当我透过墙上的可视屏幕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我一下子错愕的不知所措。 那是谭易阳,他靠在门外,眼神不羁的看着摄像头,当我俩的眼神对上的时候,我的心狂乱的跳着,心慌的难受极了。 就在这时,谭易阳几乎是冲着摄像头用着命令的语气说道:“黎恩,开门,我知道你在。” 第45章 恨不得撕烂你这张嘴 我就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屏幕里的那个男人,一言不发。 谭易阳很少表现的如此有耐心,我不开,他就一直在按着门铃。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都分开了一段时间,他没有理由会来找我。 难道他是从媒体上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情,还是谭落熙告诉了他? 我抖着手按下了屏幕上的消音键,转身去了卧室。 可是没过多久,被我丢在客厅的手机一下子响了起来。 平时我怕被人打扰,几乎都是震动,可这一次手机的铃声一下一下的大的吓人。 尤其是看到手机上闪动的“老谭”,心更加的惊慌失措。 可我又无处可逃,我拿过手机尽量让自己变得冷静,思虑了良久,最终按下了接听键。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在他面前一贯地做风,收起了方才的惊慌。 “呦,谭先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黎恩,开门。”他的声音听起来跟方才一样那么有耐心。 见状我还是轻佻的回应:“谭先生,我们可是没有关系了,我开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方便吧。” “黎恩,给你十分钟时间,否则我不确定明天这里会变成什么样。”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一丝缓和都不给我。 我的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当他说出那句话时,捏着手机的手心早已经冒了汗。 谭易阳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他的手段我也不是没见识过。 之前他对许之洲做过的事还就像昨天才发生过一样,怎么说我也不能再连累许之洲,否则我会良心不安的。 可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副苍白无力的样子怎么去面对谭易阳呢? 我迅速的擦了擦脸,涂了口红,披着睡袍站定在门口,然后缓缓的打开了大门。 还没等他说话,我就先发制人的靠在门框上,悠然自得道:“谭先生大白天的不上班,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煜明集团现在都这么悠闲吗?” 边说着,我的手边从睡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随即点上,在他面前轻轻的吐着圈圈。 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忽然一把抓住,那脸色沉的吓人:“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了?” 根本不等我回应,他抽走了我手中的烟,带着股狠劲,将我推进了门里。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幅情绪,可一双眼睛盯在我的身上,让我觉得快要把我灼出个洞来。 就这样沉默着,怎么看都觉得尴尬,于是我紧了紧了自己的睡袍看向他:“谭先生,听说你和叶小姐就要订婚了,这可是天作之合,我先在这儿恭喜你,我想你订婚之前一定很忙的,所以谭先生应该也有很多事要做。” 我吸了吸鼻子,咳嗽了两声,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靠在玄关处继续说道:“谭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可也就不招待您了,相信关于叶礼俊的新闻你们也都有看过,那也知道他的绯闻女友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了吧。” 谭易阳的眼神看起来吓人的要死,可就是冷着不说话。 我根本想不起来究竟哪里得罪了他,让他不惜的找到许之洲这来。 我抿了抿嘴,见他不说话,只好丢下了一句“如果谭先生喜欢这里,那你尽管欣赏好了。我累了,想要去休息,走的时候别忘关门”便往卧室方向走去。 “为什么住到这里?”谭易阳声音听起来很冷,没有一丝温度。 我停下来看着他,不禁的笑了笑:“谭先生好像很关心,不过这是我的私事,我没必要回答吧。” 他的表情滞了一下,根本没理会我的冷嘲热讽,而是看着我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住到许之洲这里,嗯?” “谭先生,我跟你不同,你有固定的结婚对象,我没有,可我也是个正常年纪的女人,还是会有生理需求的,许之洲人长得好,身体又强壮,器大活好能满足我,没必要浪费这样一个男人独居,所以我搬过来了。” 我一副轻佻的口吻解释给他听。 谭易阳的脸越来越冷,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想说些难听的话给他。 也许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尤其是听到他要订婚以后,所有的情绪一股脑的蜂拥而至却无处宣泄,今天确实个好时机。 “谭先生你说对不对,就像你一样可以有很多女人陪你渡过漫漫长夜,现在我不是你的情人了,自然是要找一个人来宣泄自己的荷尔蒙嘛。” 当这句话落后,谭易阳带着迥劲的大手就这么忽然的掐住了我的下颌,紧紧的用着力气。 “不是跟叶礼俊是一对吗?怎么现在又跟许之洲,你那么饥渴?”谭易阳说出的话,就像是淬了一层冰渣子,让人听了心里止不住的打颤。 他喉结再动,像是有话没说完,但我已经开口堵住了他的嘴。 “是啊,被谭先生这几年调教的没了男人就不行,叶男神毕竟总在拍戏,对于寂寞空虚冷的女人来说,男人越多越好,没准哪一天我就睡了全沪市的男人呢。” 我的话柔柔软软的,就像是再叙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谭易阳就像是把我当成了仇人似的另一只手生生的捏住我的手臂,然后低下头直接堵住我的嘴。 他这个人野蛮的撕咬我,甚至都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我被堵的就快要窒息了。 我被他咬的很疼,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就在我张开口时,他已经长驱直入了。 谭易阳也许觉得这样对我还不够,大手直接伸了过来,直接拽开我的睡袍,瞬间被他一览无余。 就在他的唇舌和我分开之时,我擦了擦嘴唇,笑着看他:“谭先生看起来也很饥渴的样子,怎么是叶小姐伺候的不到位,没能让你满足所以想起我来了?” 他再次抓紧我的手臂,脸色铁青,厉声低吼道:“黎恩,我现在恨不得撕烂了你这张嘴!” 呵…… 这话从何说起,听起来真有些讽刺,自从离开他,我好端端的过我的日子,若不是他跑来找我,我想我和他这辈子也许都不会再见,他怎么好意思还要撕烂我的嘴呢? 这分明是他无理取闹好吗? 我觉得一阵子委屈,莫名其妙的委屈。 索性没理他,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尴尬的要命。 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稍微有些好转,胆脸依然绷的很紧。 他开口:“流掉的孩子是谁的?” 我听完之后,心里咯噔一下,他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我伸出手想要拨开他的手,可谭易阳的力气实在是太足了,我便放弃了,随即顺着他的姿势贴到了他脸旁,轻声说道:“谭先生以为是谁的?莫不会是以为怀了你的吧,媒体上最近炒的那么火热,连叶礼俊都说的那么不清不楚的,想来谭先生那么聪明也会猜到了吧。” 面前的男人听了我的话,身体顿时僵住。 我微微的笑着,细软着嗓子,几乎一秒戏精上身:“要是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问你那未来的小舅子嘛,要是想听的话他都可以把我们如何造人的细枝末节讲给你听。” 谭易阳听了我的话,依然没有放开我,但他的身体还是僵硬的。 他离我如此的近,我分明的看得清他瞳孔的眼色,墨黑的眼眸像是掺杂着说不清的情绪。 这一次他没有冷着脸,反而沉哑着发出了声音:“恩恩,你的血检报告单上清楚的写着怀孕9周,按照日子来算,不应该是在南郊别墅那次吗?” 说着他已经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报告单,我瞟了一眼,才看清那的确是我的报告。 也是,在沪市,他想调查一件事,几乎没有瞒天过海的可能性,就算是挖地三尺,他都能将他想知道的一切翻出来,更何况一家医院的检查报告。 看着他手中的报告,这一瞬间有些错愕,喉咙莫名的觉得有些紧,这件事终究是没能瞒得过去。 我轻轻的叹了叹气,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淡然的回应着:“谭先生知道了呀?还以为能瞒得过去呢?” 虽然我表现的很淡凉,可我的心早已经血淋淋的滴着血。 提到流产的事情,没有人会比我更痛苦。 谭易阳瞬间对上我的眼神,像是读懂了我内心的痛苦似的,手忽然撑在我耳边捋了捋我的发梢开口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他? 我是有几个胆子敢把这件事告诉他? 直到现在我依然清楚的记得三年前那一次,我的月事隔了两个月没来,情急之下买了验孕棒来测,结果可想而知,验孕棒还没来得及开封,就被他发现了。 他阴沉着一张脸问我是不是怀孕了,当时我还没来及的开口,他便勾着嘴角抬起我的下巴问我:“胆子不小啊?” 那时的我被他漠视的表情刺激到了,竟然大着胆子反问他:“是啊,我胆子不小,如果我真的怀孕了,谭先生你会怎样?” 谭易阳当时的表情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腹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可以试试,看他有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 自从那次以后,我就知道,谭易阳不会轻易让我怀上孩子的,就算是意外怀上了,这个孩子也没有机会来到世上。 那一幕我忘不了,就想是刻在我心上的烙印,怎么也祛除不掉。 第46章 你简直在发神经 “既然怀了,为什么不要他?”谭易阳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语气虽然责备,但声音缓和了不少。 回忆就这样被他打断了,我回了回神,一副不在意的语气回应着:“谭先生,我要他?我孩子的爸爸要跟别的女人结婚耶,我是多有心要把他生下来啊?” “我没那么伟大,好不容易踏进了演艺圈,开始有了些发展,我没理由跟自己作对,跟钱做对,再说了怀着他,我怎么能跟别的男人欢爱呢,怎么想这个孩子都是个拖油瓶,生下他不划算。” 一段话被我说的理所当然,一点都没有害臊的样子。 “哦,对了,谭先生你该不会是失忆了吧,几年前明明是你让我不要抱有幻想,就算是怀了你的孩子,他都不大可能来到这个世上,所以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挺着个肚子去你的婚礼上认爸爸的,那么丢人的事也许以前的黎恩做的出来,但现在的黎恩是不会去做的。” 我一本正经的拍了拍他的胸口,让他放一百二十个心。 “就这么狠心让孩子流掉了?只为了钱,还有和男人欢爱?”谭易阳这些话几乎是压低着嗓子吼出来的。 话说到这份上,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曾经的他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当年的狠话难道是我说出口的吗? 我忽然一个激灵,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似的,笑着贴上他的耳朵:“你在乎我,对不对?或者说我在你心里已经不单纯是之前给你暖床的情人了,你喜欢我,所以才会三番五次的想让我回到你身边,谭先生,哦?” 他眼眸沉沉的看着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此时此刻,两个人就像说好的默契,谁也没再说话,沉默就这样在我们之间散开,蔓延。 空气也忽然之间安静的可怕,我鬼使神差的将手放到了他的心口上,立刻感受到了他狂跳的心。 是被我说中了吗? 就在这瞬间,我的手被他一把抓住,紧接着,他语气冷的,几乎不带一丝感情的对我说:“不要随意揣测我的心,永远不会有人揣测准,如果硬要知道,那只会让你失望。” 我只好仰着头看向他,一下子抽回自己的手,捡起腰带,重新系好衣服不太友好的说道:那谭先生何必专程来这里质问我?我还以为你放不下我呢,既然这样,不如谭先生请离开的好,我没有招待陌生人的习惯呢,一会儿许之洲回来,他看到你会生气的,他一生气,在床上肯定绕不了我,他跟你一样很会折磨人的。” 谭易阳眯着眼睛:“现在这么伶牙俐齿了?黎恩,别再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警告!威胁! 我都已经离开他了,他除了会这样跟我沟通就不能有别的方式了吗? 本来因为孩子没了心情特别的差,他还跑到这来跟我兴师问罪,之前隐藏的情绪和火气一下子就冲了上来。 “谭易阳,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怎样就怎样,我就挑战你的耐心了怎么样?你还不是经常在践踏我的底线吗?” 我如此的激动,可他的样子看起来却变得相对平静了不少。 挑着眉问道:“你就这么想知道我对你是怎样的感觉?” 我趾高气昂的扬起头:“废话,我他妈跟一个男人上了七年的床,就光我单方面喜欢的要死,可我连那个男人对我是什么感情都不知道,你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谭易阳的嘴角似乎闪过一抹笑,很快就恢复了清冷的脸庞:“喜欢的要死?你对我已经喜欢到这种程度?” 凭什么他要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我才不要一文不值的眼巴巴的告诉他我内心对他的爱。 他从来都觉得我的爱很低贱,所以这么多年来才对我任意践踏。 事到如今,我什么都不想说,绕过他走到门口将大门打开:“我什么都不想说了,你走吧,回头被记者拍到大名鼎鼎的商业大亨背着未婚妻和一个不入流的小明星乱搞,到时候你们的订婚可就热闹了。” 可谭易阳走过来拉住我,直接将门关上。 紧接着,他深深的将我抵在门上,逼迫我看向他:“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喜欢还是爱你?到了什么程度?”我咬着唇,讥讽的问他。 他墨黑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我:“这七年你爱上我了,所以在知道我要结婚才百般的要离开我,甚至找一些有的没的男人来刺激我,对不对?” 他早就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所以这七年来还对我的感情熟视无睹。 谭易阳这个坏人。 一想到这些,我的眼泪甭不住的往下掉,可我还是用尽了力气推开他。 这一刻我才不要输下阵来。 “对,谭易阳,我是早就爱上了你,甚至有一段时间爱的不可自拔,但我还是有底线的,谁也不会一直爱着谁,时间久了得不到回应自然而然就会冷下来了,我不会永远用热脸蛋去贴你这冷屁股的,这一辈子说长还是挺长的,你一直对一个女人长情,不代表我也是这样,就像现在我跟许之洲也挺好的,虽没有爱你是那么强烈,但爱这种东西做出来就有了,我和他多做几次,也许就会爱了。” 说完,我便铆足了力气想要推开他。 可他却像铜墙铁壁一样将我困在他的臂弯里,使我动弹不得。 几乎带着报复性的情绪狠狠的咬上了我的唇。 根本来不及推开他,睡袍就再次被他扯开,当他的手很霸道的触及到我的肌肤,我整个人仿佛触了电般,鸡皮疙瘩就这样起来了。 “唔……谭易阳,你下流。” 才说出一句话就被他的唇堵的死死的,剩余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终究大病初愈的我没了力气,任凭我抵抗,他都像是要报复我似得,怎么都不撒手。 谭易阳太了解我身体的敏感点在哪里,他根本无需寻找,三两下就将我身体撩拨的起了反应,甚至呼吸开始变得沉重。 “怎么,这么敏感,一点都不像被许之洲滋润过的,任凭你嘴巴说的天花乱坠,你的身体可诚实很多。”谭易阳忽然松开唇,贴着我的唇喘息着说道。 听了他的话,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跟之前的高冷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如若是放在以前,这话在他嘴里绝对是说不出口的,可今天他说的这些话都是看起来在向我服软。 “谭先生,你简直就是在发神经,我是个年轻的女人,被你这样撩拨,有反应是正常的,值得谭先生大惊小怪的吗?说实话,我和许之洲昨天就在那个沙发上睡的,我们变换了各种姿势,谁知道这身体今天见了你,这么不争气。” 其实我在心底把自己已经骂个遍了,不就是两三个月没跟他这样肌肤相亲了吗,怎么可以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出糗。 我可能说的话再一次激怒了他,这一次他对我不管不顾的,我已经明显的感觉的到他欲望来的如此凶猛。 大手用力的扣住我的腰身,紧接着用了力气,把我硬生生的直接甩到沙发上。 连同他整个人,抱着我就压了下来。 我知道,如果我不阻止事态的发展,他一定会强行要了我。 在他亲吻我一刹那,我试图张开口生猛的咬上了他的嘴唇。 他吃痛,总算是放开了我。 我凉凉的对他说:“你不介意这个沙发吗?我可是跟许之洲欢爱过的地方,还有别的男人睡过了我,你也能接受的了吗?” “黎恩,我从没觉得你嘴这么犟,不过许之洲都能接受你曾经用各种姿势取悦我、也能接受你被我蹂躏,我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嗯?”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冷冷的讽刺。 说着他就再也无法冷静下来,带着炯劲的大手直接撕扯着我身上的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 他的一字一句,还有每一个动作,都让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暴击,他怎么能拿着把刀子往我的胸口刺呢,硬生生的剜的鲜血直流。 就在他肆无忌惮的想要羞辱我时,一怒之下我重重的抽了他一个耳光。 落在他脸上,声音清脆极了。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发出了一阵震动声。 谭易阳整张脸立刻阴沉着冷了下来,他没管电话就只顾着冷冽的看着我。 应该还没有人大胆到能打上谭易阳一下,可我就是不愿意听到他侮辱我的话。 就算是曾经他帮我还债,我跟他上床,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他凭什么拿出来对我指指点点的呢? 我几乎全身赤裸着,红着眼眶瞪着他:“你未婚妻可查岗来了,若要是没什么事,谭先生还是赶快回去搂着家中的海归娇妻,总比睡我这种只会用各种姿势迎合男人的人要高级的多。” “黎恩。”谭易阳冰冷的声音开口:“你记住,我们的关系从来不是你说的算,就算有朝一日你成为炙手可热,人人追捧的明星,我没说结束你就永远不可能逃离我的掌心。” “你……” 我被谭易阳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犯起混来比地痞流氓都混。 我向来觉得只有自己是那种不要脸到极致的人,没想到谭易阳更加无耻。 有钱就能主宰一切关系吗? 我气冲冲的瞪着他,他却整理好了衣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捏着手中的电话,一刻都不做停留的开门走了出去。 第47章 别给男人揩油的机会 待谭易阳走后门一关,我躺在床上有些自嘲的笑着,衣服就这样散开着,身上感觉凉凉的。 犹如我的心,此时此刻就像被冻住了似的,怎么都暖和不过来。 许久我才从床上爬起来,即使穿的如此单薄,也走到了阳台上,想让寒风给自己吹的清醒一些。 我只是在十六岁为了避债,东躲西藏时认识过坏孩子学会了抽烟,可没钱所以不怎么抽,自从跟了谭易阳就压根没再碰过。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抽根烟,这种感觉就像龙卷风一样忽然间袭来,让人避之不及。 站在阳台上我开了窗户,点燃了一根,静静地看着外面。 谭易阳的车就停在灯杆旁还没有走,只是按下了车窗,他再看我。 我几乎是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有些悲凉的笑了笑。 即使隔得再远,即使我面前烟雾缭绕,我依然能感觉的到他沉沉的眸光。 谭易阳的眼睛深邃绝美,眉头微微的拧巴着,但他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精光让我不敢注视。 我低下头,埋在玻璃中不再去看他,就算我今天无意中揣测到了他的心意,就算他再否认,就算我们之间有过亲密迤逦,但也丝毫无法改变现实。 我知道,他可能是喜欢我,否则面对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以他的作风绝对不可能睡了我七年,但那一定不是爱,因为他的心里有一个女人,他始终爱的是她,就算我怎么努力,都无法走得进去他的心里。 在这种感情纠葛中,如若一定要结婚,门当户对更为靠谱。 这些我都懂,也都明白,我清楚的告诉自己离他远一点,所以每一次见他都才跟他拧巴着。 我抬起头再看向楼下,我笑着笑着就哭了。 看着他的车子走远,我才脱力的靠在玻璃上。 这个男人他简直就坏透了,他明明就知道不会给我结果,甚至他自己很清楚我们之间有没有未来,可却跑来撩拨我。 让我忘掉他这件事一次次的被他打断。 方才我问他是不是在乎我,我真的害怕他说出我想要的答案,很庆幸他没给我希望,这样我便可以心无旁骛的去做我自己,去忘记他。 “你还想着他?”忽然许之洲的一句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很傲娇的拿着一条法兰绒的毯子扔给了我:“就知道媒体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尤其是臆断你是流产之后,谭易阳会找你,就是没想到他这么快找到我这里来了。” “别胡说!”我系好衣服腰带,带着一股寒气披上了毯子走进了屋子笑着说道:“才懒得去想一个要跟别人结婚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忽然冒出一句话,怪吓人的。” “你就装吧,我看着你都累,我这挡箭牌真不知道能给你挡多久,就连我器大活好你都知道,我洗澡的时候你是不是偷偷看过我?” 许之洲坏笑着看我,在我发飙前一脚踏进了洗手间。 我当即脸红的有些无语,但下一秒直接将身上的毯子砸了过去,跺了跺脚:“许之洲,你还是个律师呢,不要脸,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 他一脸的无奈状:“偷听怎么了,这也是取得证据的一种方式和手段,再说了这好像是我家,我正大光明的听有问题吗?反正你都跟谭易阳说了,不如你试试我,绝对不会辜负你说的。” 我瞪了他一眼,随手拿起零食箱里的一袋薯片,愤恨的吃着:“拉倒吧,我怕我会辜负了许大状对女人的幻想,我跟你硬盘里的那些女人可没法比。” 许之洲在关上洗手间门之前凶神恶煞的瞪着我:“你特么真就是一戏精附体,让你演戏一点都不浪费你的演技,前一秒在阳台上哭的都快要断了气,这一秒你怎么就跟什么事都没有似的,我是把鬼招回家了么?” 我见状靠在外面敲了敲厕所门,动静不算小,笑嘻嘻的说道:“许大状,鬼就不在你家多留了,明天我回剧组,就快杀青了,作为新人说什么也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里面没了动静,也没再接我这话茬,大概是在洗漱。 我撇了撇嘴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安静的看着里面的节目。 没多久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许之洲拿着毛巾擦着脸慢悠悠道:“这么着急回去,是想你的绯闻小情人了,也器大活好呗?” 许之洲这人今天怎么竟跟我作对? 我瞪了他:“我今天是得罪你了?上班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一副温情款款的样子跟我saygoodbaye,现在却跟吃了枪药似的。” “你没得罪我,就是你能不能消停点,刚刚才跟谭易阳分开,瞬间就可以无缝对接下一个,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受男人欢迎,既然好好的选择做个演员,你就好好的演,别有意无意的勾搭他们,给那些男演员揩你油的机会,成吗?” 我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他,露出无辜的小眼神,实在是想不出来,我哪里给男演员机会揩油了? 就连关于叶礼俊的报道,他本人都没经过我同意就那样说出了口,听起来像是再给我解围,这叫揩油? 我越琢磨越来气,我气冲冲的拿起抱枕朝着洗手间的方向砸了过去。 “许之洲,你该找个女人来帮你宣泄你的荷尔蒙了,简直是更年期提前,不可理喻。” 说完之后,许之洲拿着抱枕摆回了沙发上,然后坐在我身边,无所顾忌的说道:“是得找个女人了,否则我这一身的好体力不用太浪费了。毛然然怎么样,小余发现她总是偷瞄我,或许暗恋我。” 毛然然? 我气结:“许之洲,你今天就不能正常一点吗?毛然然她是你的菜吗,不是就别瞎拱。” 许之洲转过头看着我,勾着唇,不疼不痒的说道:“她确实不是我的菜,你是我的菜,那你能让我拱吗?” 我已经被他气的顿时无语了,他们男人一个比一个不要脸,但我又拿许之洲没有办法,只好气鼓鼓的站了起来吼道:“我回房了。” 我本来脾气也没多好,暴躁的牛脾气一上来,就算三头牛拉我都没用。 我顶着一脑袋的无名火,直接跨过许之洲的腿,起身回了房。 等我回房没多久,就听见许之洲在外面敲了敲房门,声音听起来比方才的要柔和了许多:“还在生气?” 其实很不想理他,不过到底他又没有错,只是今天有点口不择言,怎么说我还寄人篱下。 于是我隔着门喊道:“被气死了,别理我。” 他像是靠在了门上,虽然声音不太大,我还是听到了他的低语:“我就是太担心你了,所以话说的有点伤人,别生气啦,很容易长皱纹的。” 就算是长皱纹,他也不想想是谁气的。 我没在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光,其实心里明白他的担忧,他对我怎样,怎么能不知道呢。 许之洲对我来说,除了我爸和谭易阳,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怎么能随意的去给他的情感回应什么呢,他应该拥有一个心里完全只有他,心无旁骛这样的一个女人,而不是对他来说不完整的我。 …… 第二天我就回到了剧组,所有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写满了疑问。 我安静的到一旁的角落里,等待着化妆师给我上妆。 就在快画完了妆,我才看到叶礼俊穿着戏服从一旁走了过来。 他的眉目间带着温润的笑,坐在了一旁:“身体怎么样,怎么没多休息几天,反正没几场戏了?” 我笑笑:“初来乍到,不太敢消费大家的时间,叶大牌,之前可能因为我的事情让你有了些麻烦,真是抱歉。” 叶礼俊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轻笑了两下,然后打趣道:“说什么抱歉,现在的记者就喜欢这样八卦,不如就让他们八卦去,反正我未娶你未嫁,凑个cp每天上上热搜,调戏这些记者,何乐不为呢?” 我闻言咽了咽,没回应他的话,但却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叶大牌,按理说你是前辈,还是大牌,有那么多大牌女明星,跟你郎才女貌,怎么就找我这么个新人陪你组cp,不是因为我帮过你,所以你想拉我一把吧?” 不能怪我这么奇怪,因为连许之洲都觉得是我不省心勾引别人,我是真的得问清楚了。 否则以叶礼俊庞大的粉丝后援团,分分钟可以在网络上将我手刃。 微博上已经有人把我定义为被馅饼砸中的十八线小网红,而叶礼俊呢自然是多金帅气的贵族长腿欧巴。 放到哪儿看,我跟他都是奇怪的cp。 可这一话题却让叶礼俊胡乱的打岔给岔了过去。 其实我也就问问,没指望叶礼俊能给我什么回答。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按部就班的拍戏,我跟所有的演员特意的拉开了距离。 毕竟在他们的风言风语中,我就是个未婚怀孕,意外流产的风流女子。 好在我不是那种拥有着玻璃心的女人,对于流言蜚语,我选择了漠视。 因此媒体也给我冠上了自恃清冷这样一个态度。 虽然电影在上映前,媒体对我的态度算不上友好,可在上映之后,媒体风向倒戈的速度简直出乎了我的想象。 第48章 庆功会 电影上映后,口碑出奇的好。 还是大公司、大导演拍出来的片子叫座。 上映10天,票房就已经突破了3个亿,大古装的戏能达到这种水平简直就是奇迹,一般来说只有好莱坞大手笔制造出来的科幻片相对受欢迎,没想到《令妃传》如此受欢迎,所以作为主角的叶礼俊和我,一下子就牢牢占据了微博的热搜。 而我呢,从被媒体宣称的十八线小网红一下子晋升成为了一名炙手可热的新星。 有时候惊喜来的就是这么的意外,但我也知道,通过捷径得来的成绩后面不努力,就很容易被拉下马,摔得更狠。 所以我以后的路,如履薄冰,走的要更加的小心翼翼。 电影取得了好成绩,我也被泛美娱乐提升为公司里的新晋小花旦,虽然很多人不服气,尤其是杨檬檬,即使我很低调不去计较这些,但有谭落熙的照顾,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泛美专门为了此次电影开了一场庆功会,场面很隆重,据说公司的很多高层都会出席,所以我有些紧张。 庆功宴就定在了半岛酒店,这天酒店最大的礼堂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毕竟泛美娱乐的招牌在这摆着,全国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旗下拥有了太多的资源和艺人,是其他娱乐公司无法比拟的。 当然,来到庆功宴的,如若能在这里跟制作公司或是某些大牌导演搭上,那未来真的就不用愁没戏可拍。 更不用说能够邀请来的,也绝对是娱乐圈里重量级的人。 就因为如此,太多的媒体都派出了记者来到了半岛酒店。 我和叶礼俊乘着公司的保姆车一起来到了酒店,下车的时候,为了方便拍照,叶礼俊很绅士的牵住我的手。 大概我还没适应娱乐圈里的规则,有些愣愣的看着他。 “只是作戏给媒体看,也为了电影的宣传,如果除了拍戏不太习惯跟异性这样接触的话,那你就挽着我的手臂吧。”叶礼俊解释着。 他说的的确是实话,毕竟都是为了工作,我也没那么矫情。 叶礼俊刚刚伸出手臂放到我的面前,我笑着握住了他的手:“既然是工作,我没理由拒绝的,好像显得我很不敬业的样子。” 只是很快,我的眸光被另外一辆车吸引住了。 那是一辆迈巴赫,车门打开后走出来的人,让我的眼眸瞬间有些灼热。 是谭易阳和叶乔。 他们怎么会来,难道泛美也邀请了他们吗? 我看到了,叶礼俊自然也是看到了,只见他淡淡的跟叶乔打着招呼,并没有多热情,表情忽然变得清冷了不少,而嘴上也只是说了句“没想到你那么忙还有时间过来”就转头看向谭易阳。 他跟谭易阳打着招呼,随后牵着我的手落落大方的向我介绍着:“黎恩,他们是我姐和准姐夫,我这准姐夫是咱们沪市的商业大亨煜明集团的总裁谭易阳。” 我就像是跟他初次见面似的,礼貌的笑着跟他打着招呼:“托了叶先生的福,能认识谭总真是幸运,希望以后谭总能多多关照。” 说话的时候我还不忘记点头哈腰的,作戏就要做足,毕竟这是一个刚刚出道的新人该有的姿态,可我总觉得我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叶乔看着我和叶礼俊,也是眼底带着笑意的说道:“黎小姐,媒体都说你和礼俊在交往,如果是真的话,有时间可以让礼俊带你回家来吃个饭。” 这笑意怎么看都觉得特别的假。 根本还没等我回应,叶礼俊很自然的搂上我的腰,低低的笑着:“二姐不要太着急,到可以带回家的时机,我一定会带回去的。” 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并不算是太和谐,没有一般姐弟的亲密,有的只是客套。 难道姐弟关系不合吗? 虽然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这种事不关己的事还是少掺和吧。 叶礼俊忽然低下头看了我一眼,凑到我耳边小声的问着我:“你不会认识谭易阳吧?” “不认识。”我立刻否认着,假装很调皮的样子说着:“我哪有那资源认识谭总,我要真是认识他,早就出道了,何必等到现在这个年纪了。” “你说的也对。”叶礼俊抿了抿嘴笑着再次看向我,一路上护着我越过很多记者,直接去了会场。 而我有些背脊发凉,分明的感觉到了谭易阳阴沉的眸光一直在身后注视着我。 虽然我们是低声密谈,但我想我们的谈话还是传到了谭易阳的耳里。 看着他有些清冷的面孔,不禁的激灵了一下,于是我赶紧偏过头看向别处。 谭易阳和叶乔就走在我们后面,被记者围攻的气势一点也不比明星的待遇差,这大概就是豪门自带的魅力吧。 我靠近叶礼俊,边礼貌性的微笑的看着记者边小声的问他:“煜明集团的谭总为什么会来咱们的庆功宴呀?” 他颔首示意着记者,然后偏过头凑到我耳边接了话:“泛美可是煜明旗下的公司,平时都是谭落熙管理,实际全资持有人就是谭易阳。” …… what? 听到这些,我是真想一头撞到豆腐上。 怎么就逃不开谭易阳的手掌心呢,之前的浩瀚所,到现在的泛美,怎么听都觉得自己是从一个陷阱到了另一个陷阱。 如果当初在签合同的时候就知道泛美是他的公司,打死我都不会签这个字。 现在我脑子里想的都是能不能解约。 可我现在依然清楚的记得,签约的时候,合同上写的五年期限,如果我违约跳槽,就需要支付5亿的违约金。 现在想起那5个亿,整个身体都是轻颤的,我得拍多少部电影才能给自己赎身? 虽然后悔的不得了,但是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咬着牙挺过这五年。 “黎恩,你怎么了?”叶礼俊像是发现了我的反常,在一旁拉紧了我的手,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正在出神,还没来得及回应叶礼俊,就看到谭落熙穿着一条白色的性感礼服挽着他的男伴从红毯上走了过来。 她直接站到我的身边,眼带笑意,甚至语气有些调侃:“我的新晋女神,你们这对cp在这秀恩爱呢?都十指紧扣的,让人看了好不羡慕哟。” 我一看到她,就想到泛美是谭易阳这件事,肚子里的火就无处可泄,憋的发慌。 “他也来了,你看到了吗?”还没等我先开口,谭落熙倒是挑了挑眉凑到我耳边说着,然后往谭易阳的方向指了指。 她不提还好,一提我便有些绷不住了。 我适时的松开了叶礼俊的手,靠向谭落熙,有些气恼的反问她:“签约的时候你怎么没告诉我泛美是谭易阳的?” “啧啧啧,一猜你知道了就会质问我。”谭落熙捏了捏我的脸:“不用担心这些,他是他,我是我,管理泛美的是我,你怕什么,再说了他一个要结婚的人了,跟你有关系吗?” …… 谭落熙一句“跟你有关系吗?”把我怼出了内伤。 毕竟谭易阳现在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我在泛美旗下,他也不能把我怎样,我自然也不用担心,但就是莫名的觉得尴尬。 也许只有我自己尴尬吧,对谭易阳来说,似乎只是旗下多出的艺人曾经是过地下情人而已,倒是我在这里有些庸人自扰。 “黎恩,不用想这些了,开心点,否则很容易被记者拍到胡乱写一通了。”说完便揽着她的男伴进了大堂。 我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尴尬和局促不安收了回去,跟着叶礼俊一起落了坐。 说是庆功宴,可到了后半段,却俨然成了商业聚会。 很多人都在为自己拉着资源,除了涉足娱乐圈的资源,还有很多都在一旁艳羡着豪门的鹣鲽情深。 谭易阳是泛美的幕后老板,叶乔自然也就是未来的老板娘,看起来很多制作人和导演都跟他们认识。 整个宴会上大概听到的都是赞叹叶小姐有多么的漂亮,全是恭维的话,听了让人不自觉的有些虚伪。 甚至更有一群太太团们打扮的光鲜亮丽,对谭易阳和叶乔大肆赞叹。 制片人的太太对着另外几个女人说道:“快看这谭先生和叶小姐郎才女貌的,两个人在一起真是天作之合,据说谭先生一直钟情于叶小姐,好像爱的死去活来。” 其中有人回应:“是啊是啊,一看就是真爱,虽然谭先生是泛美的东家,可他从来不露脸,这一次为了自己小舅子的戏也是给足了面子。” “何止啊,听说他们的婚礼准备的特别奢侈,谭先生给了叶小姐所有女人想要的幻想,他们的婚房别墅就是我小姑子的公司给做的装修,据说还要带着叶小姐去斐济度蜜月,包下了整个wakaya岛。” 奢侈有什么了不起,有钱包下整个岛又怎样? 不就是结个婚吗,如此大动干戈可真是伉俪情深。 我真希望自己突然失聪,这样就什么也听不到,心也就不会难受,像是一栋高楼大厦瞬间轰塌,砸的我心生疼。 这帮太太团的言论我实则是听不下去,心被憋了一个晚上,最终我找了个借口去了洗手间。 我想我需要用冷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我刚刚打开水龙头时,忽然被人从后面搂住。 我像一头受了惊吓的小鹿慌乱的抬起头,刚要喊出声,便被捂住了嘴。 那一刻透过镜子看见身后站着的谭易阳,竟然错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49章 胡搅蛮缠 “谭…” 还没等我叫出口,谭易阳利落的拉着我迅速的去了厕所隔壁的隔间里,反手便将门落了锁。 本来隔间的空间就不算太大,大概是平时保洁休息的地方,现在却显得更为狭窄。 我被他狠狠的压在门板上有些透不过气来,甚至背后一阵疼痛。 这点疼算不上什么,只是我抬头看见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些愤怒的情绪,那眼神沉寒的犹如死水。 这样子看我,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是因为我跟许之洲? 还是因为我今天跟叶礼俊牵手出现? 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于是我喘着粗重的气息,两只手抵在胸前有些起伏不定的问道:“谭易阳,这里是公共场所,外面那么多记者,你要干什么?” 他眯着眼,不理会我的疑问,反倒是质问我:“不是不认识我吗,怎么叫我的名字如此自然?” 果然他听到了我和叶礼俊的谈话,可谁能想到我一句掩饰的话让他记得清清楚楚。 可就是这样的事让他将如此暴怒的情绪外露吗? 这样的情绪饶是以前的他都不可能让我一下子就感受到,甚至我都需要猜测很久也不见得摸的透他的心。 这反倒是有点不像他了。 我笑了笑没个正经的调侃道:“你可是带着未婚妻来的,不这么跟你的小舅子说,难道要让我昭告天下,我认识谭先生,我是他曾经的情人吗?” 谭易阳没理会我的调侃,捏住我的下颌,逼迫我直视他。 他的眸光太过阴沉,我不由得心里颤了颤,他忽然大手勾了勾我礼服的低v领口,沉声道:“穿的这么露骨,还跟叶礼俊这么亲密,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就在他继续往下勾着我领口的时候,我一下子攥住他的手:“谭先生,我穿成什么样,你这么在意?” 我挑了挑眉继续说着:“我穿成什么样也比不过叶小姐那么吸引人,对不对呀?要不然怎么能让谭先生花重金包下一整个岛去度蜜月呢?” 谭易阳忽然眼睛里展现了柔光,甚至连声音都变得有些软:“听了闲言碎语吃醋了?” 他一直盯着我,虽然我早已经突突的心若擂鼓,可表面上依然装作若无其事。 “没有,我吃哪门子醋,我结婚没准未来的老公能给我包下两个岛呢。” 我的话刚落,脸上还挂着不正经的笑呢,结果他的吻就沉沉的落了下来。 这次的吻没有此前的粗鲁,反倒是多了些温柔,忽然间就让我漏了心跳,也淹没了我的反抗。 我不服气,凭什么他说亲就亲,于是我就像是发了疯似的拼命的反过来撕咬着他,直到两个人纠缠的口干舌燥才渐渐的放缓了速度。 几乎是同一时间,谭易阳的手稍稍用了用力,将我低领的礼服直接被扯落,露出了大半边的酥胸。 我下意识的推了推他,可却被他抵的更紧,将我牢牢的桎梏在门边上无法动弹。 外面人来人往,还时不时有说话的声音,但是他们一定想不到,只是一门之隔,里面竟然是这样一番场景。 这个男人简直太无耻了,带着未婚妻来,现在又在这里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来。 终于随着谭易阳压在我身上的力量渐渐的轻了许多,他也放开了我的唇。 可他手上的动作却从未停下来,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那种欲望的焰火在他的眼眸中跳动个不停。 我喘着气,看着谭易阳,低低的笑道:“谭先生,胡搅蛮缠可不是你的性格,今天这种日子,我们两个走开这么久不太好吧,一个是投资公司的大老板,一个是电影的女主,要是被人看到了随意乱写,你难道不怕叶小姐伤心吗?” “难道你怕?”谭易阳忽然沉了沉眸色,慢慢的俯下身,整个人埋在了我的脖颈处,那薄唇就那么严丝合缝的贴在了我的耳边低语。 他说:“我没想道你真的会离开我,居然过的还这么潇洒。” 他还说:“恩恩,我喜欢你,回到我身边吧。” 我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他说他喜欢我。 曾经千方百计的问他,从来都不正面回答,可如今却在我不设防下告诉了我。 我心里有些乱,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谭易阳像是感受到了我身体的轻颤,顺势将我搂的紧紧的。 是了,我身体忍不住轻颤着。 我承认我忘不掉他,也差点崩溃抑郁,但不是他最早之前说过的一句“除了谭太太的身份,我什么都能给你”就可以弥补的了。 我伸出双手主动的揽住他的腰,踮起脚尖,轻吻了他的薄唇:“谭先生,只是喜欢并不是爱,所以很快就会忘记的,求求你别给我希望,否则我会很容易失去理智去一次次挑战你的底线,难道你不怕我哪一天忽然就跑到叶小姐面前叫板吗?” 谭易阳只是抱着我,没有说话。 而我带着没心没肺的笑容继续说道:“谭先生喜欢我,我很满足了,证明那七年的床也不是白上的了,只是恐怕我没办法再回到你身边去了,我有男朋友,你知道是谁,最主要的是我已经踏入了娱乐圈,如果再去做别人的小三,那我后半辈子就算是完了,谭先生这么喜欢我,总不舍的看我过的惨兮兮的吧。” 这些话我真的是发自肺腑,虽然男朋友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借口,但无论怎样,我跟谭易阳之间已经作别了。 说完那一席话我还不忘在谭易阳的身上蹭了蹭,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谭易阳听了我的话,慢慢的退开自己,手拨弄着我因为方才接吻而凌乱的发梢,而后重新帮我整理了礼服的领口,他的唇角带了一抹笑意。 我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眼中带有的那一丝波澜,但一闪而逝。 我想我不能再跟他共处一室了,因为很容易心软,我怕自己作出令我后悔的决定。 说什么我都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我想要离开,可刚要开门便听到外面一阵攒动,像是有人在附近,只好停了下来。 我有些气恼的靠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结果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家伙却双手撑在门板上,不怀好意的笑着。 可是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人拉扯隔间的门。 我整个人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还好谭易阳的反应快,他迅速的将隔间门上的暗锁拧上,任外面的人随意拉扯。 同时我听到外面的人说话声响起。 男人说道:“算了,这里也没人,就从这里说吧,过了今天我们就不要再纠缠了。” 这声音听起来好熟悉,这不就是叶礼俊的声音吗? 男人声落,女人声响起。 “之前是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跟了别人,可我发现我忘不了你,让我再回到你身边,哪怕让我回到你身边重新做个助理,能看到你我就很知足了。” 我才想起来,之前叶礼俊有个女友,好像是他的助理,那次在太平洋会所喝到胃痛好像就是因为失恋吧。 我们不太敢制造出声音,只能在这里继续挺着。 只听见叶礼俊几乎清冷的回绝着那女人:“不用了,其实我以前也没多喜欢你,所以才没碰过你,好自为之吧,现在我已经有了新的助理,没有你的位置了。” 听声音叶礼俊像是想要离开,女人极其的挽留着:“礼俊,我肠子都悔青了,你以前跟别的小明星搞暧昧,我都忍了,还帮你把很多新闻压了下来,怎么我犯一次错误,就不能原谅呢?” 没过多久就听到了门板上发出了哐当的声音,像是被人重重的压了上来。 我当即有些惊到,身体自然的往谭易阳的怀里蹭了蹭,不禁的发出来一些声音。 他顺势将我搂紧,捂着我的嘴,好在外面的人没注意到里面的动静继续说着话,我才稍稍的放松了些。 “我告诉你,我从来不怕那些新闻外露,也不怕有什么绯闻,你如果用这些来威胁我,那你也太低估我叶礼俊了,我不计较你跟别的男人,这两年也给了你不少钱花,你就应该庆幸,别不识抬举,就像你当时离开时候说的那样,都在一个圈子混,好聚好散,以后才能常来常往,嗯?” 叶礼俊的声音异常的沉,好像我认识他有史以来从未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不过人家的恋情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实则是懒得听下去,刚想动一动有些僵硬的手臂,下一秒听到的话却让我无法动弹。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女人有些哭音儿说的咬牙切齿的。 叶礼俊没说话,只听见那女人有压着嗓子重复了一遍:“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跟你演对手戏刚上来的小明星黎恩?网上都在传你们,你们是不是假戏真做了,她这个贱女人勾引你?” 我心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这女人自己出了轨,现在却把我扯进去。 心里刚刚咒骂了两句,便听到叶礼俊忽然开口打断了那女人的话:“对,我爱上了她,所以心里没有你的位置了。” 听到这话,我不禁的颤抖了一下,再看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的身体似是变得有些僵硬,垂下来的眼眸更加的阴鸷。 第50章 别在我面前演戏 谭易阳眉眼一沉,眼神甚是吓人,不知道为什么要怕他,可就是吓得我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嘴唇紧紧的蹦着,揽住我腰身的手忽然用了力气,骤然的收紧。 我差一点因为疼痛叫出了声,最后忍不住我才扭了扭身子,张着嘴没敢出声做出口型:“放开我,很痛!” “你真的爱上了黎恩?”此时外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只好攥着礼服的一角撇过头去不看谭易阳。 “对,我爱上了她。”叶礼俊回复的特别淡然。 …… 我被叶礼俊说出的话惊到了,不禁的瞪大眼睛咽了咽唾液,甚至这一刻不太敢直视谭易阳的眼。 “她以前是做什么的你了解吗?她以前都没演过任何戏,也非科班出身,现在突然就演了一部还是大女主的戏,你觉得她是靠自己的实力上去的吗?指不定被导演和制片人睡了多少次才上的位,你在娱乐圈里这么多年,潜规则是怎样的你是知道的,叶礼俊,这样的女人你爱她哪儿?难不成你跟她也已经睡过了?” 我分明的感觉到搂抱着我的男人沉重的呼吸,我很想逃,四下狭小的空间里根本让我无处可逃。 谭易阳好像有些忍不住,他直接伸出手来捏住我的脖颈,那力度狠的就像是我背叛了他似的。 我只好挺直了腰,有点着急的张口摆出口型:“谭先生,疼疼疼……” 可是他怎么都不放手,直到外面的叶礼俊接着说完话,他的手劲越发的大。 “苏曼,你最好别污蔑黎恩,她是怎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她根本没有你那么有心机,她从来都是单纯的女人,你最好闭上自己的嘴巴,如果你到处去乱说,或是做出伤害她的事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女人不知道做出了什么事,只听见叶礼俊低吼道:“放手!” 此时女人也有些歇斯底里:“叶礼俊你跟她是不是上床了,要不然你根本不会这样爱护一个女人,那些传闻说她流产,难道真的是你的?” 他们的对话听的我胆战心惊的,明明跟我没关系,可好像听这意思我已经陷入了他们的关系中,叶礼俊拿我做挡箭牌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我当真是躺着也中枪。 “苏曼,你简直不可理喻,以前做助理的时候你怎么那么一副乖巧的样子,现在却跟个泼妇似的,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也可以死心了。我们上床了,还不止一次,她哪里都比你好,她能满足我对完美女人的幻想,能让我特别的满足,行了吗?你说的对,那些传闻也说的对,她流掉的孩子就是我的,不日我们就会选择对外官宣恋情,很快我也会把他娶回家做叶太太的,所以你离我远远的,从你出轨跟别的男人走的那一刻,我们就结束了。” “礼俊……” 那女人叫了一声,随后我再也没听到声音,他们像是离开了这里。 他们两个一离开,我的腿就立刻瘫软了下来,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整个的后背早已经冷汗涔涔。 我刚刚喘了口气,可是谭易阳那仇视一般的眼光看着我:“跟叶礼俊上床了?” 偏偏在他误会我的时候,我如果一直解释,他一定觉得我很在乎他吧。 我的身子不禁的向后倾了倾,笑着嗔怒道:“是啊,我们是上过,跟谭先生有关系吗?” 他的大手顿时握住我的腰,比方才还要用力,让我直接贴到了他的身子上,他带有危险又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没看出来你倒是很多情,之前是许之洲,现在又是叶礼俊” 我被他压制的有些喘不上气来,也快要被他折磨的疯了,这个时候我开始有些气息不稳的呜咽着。 来不及说什么,他的连环问已经快要把我击垮。 谭易阳怒火中烧的样子问着:“这边哄着许之洲,那边哄着叶礼俊?”他们都能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吗?他们也都像我一样每一次给你钱吗?他们都能像我一样在床上满足你吗?嗯?” …… 谭易阳一句接着一句的话不堪入耳,让我根本无力招架。 我只能紧紧的抿着嘴唇不去说话。 现在说什么都是雪上加霜,只能让他更加愤怒。 他的手忽然上移,抵在了我的心口处:“跟了别的男人上床,你的心过意的去吗?你这里除了我,应该容不下别人,别再我面前演戏了。” 谭易阳再一次把我看的透透的,可我怎么让自己甘拜下风呢。 他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也是被他气到了,以前哄着他不说了,现在就连分手了,竟然还被他羞辱。 看着自己无论是气势上还是身体上都被他压制着,我一下子忍不住对他直呼其名:“谭易阳,你不要太自信,这个世界离了谁都能照样活下去,我又不是贞洁烈女只爱一个男人一辈子,既然你不相信,那不如下次我当着你的面跟别的男人亲热,可好?” 谭易阳一听到这话,顿时脸色绷不住的难堪,当即把我压在门板上,立刻将我的两只手压在头顶上,他低声沉沉的凑到我耳边:“一次次的挑衅我,黎恩,我是小看你了。” 话落,粗鲁霸道的吻直接落在了我的唇上,丝毫不给我留有一丝丝的喘息的机会。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只能从唇齿缝中夹杂着一丝气息。 “唔…别…”我低声的哽咽着。 霸道的吻从唇上一路下滑,才整理好的礼服,瞬间被他扯下大半截,当场咔嚓一声,被他撕裂了。 我微微的感觉到有些害怕,我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谭易阳,纵使以前有过生气的时候,但也没有这次来的性烈如火。 此刻我胸前忽然一凉,想要用手臂遮挡,可被谭易阳拦了下来。 他狠狠的捏着我,力气特别的大,由于吃痛不禁的喊出了声:“很疼的…” “疼?跟别的男人也会这样喊疼?”说出这话时,谭易阳加重了力气,“你陪别的男人一次多少钱,我十倍给你,今天你就给我受着。” 他从未这样蛮横过,是我认识他七年以来唯一的一次。 可是无论如何的痛,我都只能忍着,如果我叫喊出来,外面一定会有人知道这里有事发生,我不能给自己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谭易阳的蛮横还在继续,我整个人被吓得都是颤抖的。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下子打断了他。 他没有再继续,忽然瘫在我的身上,紧紧的拥着我,沉沉的呼吸着。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良久之后,他倏的松开了我,调整了呼吸接起了电话。 他松开我的那瞬间,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凌乱着看着他。 谭易阳边接着电话,边将西装脱了下来,披在我的身上。 他这个人前一秒还暴跳如雷,像暴风雨一样,可这一秒接起电话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果然是老辣的油条,道行真是深。 “我临时有事出来了,马上就回去,开餐你先吃。”谭易阳一字一句的说着,很有耐心的解释着。 听着他变得温和的语气,我的火气腾的一下子就上来了。 凭什么对我不是冷若冰霜就是愤怒霸道,对叶小姐就这方淡淡的味道? 我的性格本来也不怎么好,以前是碍于他是我的金主,才不太敢反抗,可眼下我被他做出的事说出的话气的失去了理智。 这一次我睚眦必报,就在他接听电话的档口,一下子从背后抱住了他,对他开始上下其手。 谭易阳明显的身子僵硬住了。 他转过身看着我,深沉的眼眸暗示我停下来,可我就想报复他,挑衅他,根本不顾他的眼神,直接触上他的肌肤。 我紧紧的贴着他的身子,清晰的感受到他肌肉忽的收紧。 哪怕他现在的眼眸想要杀死我,我也不管不顾的直接搂上他的脖颈,跳到了他的身上,亲了一口。 就算他再会对着电话里的叶小姐掩饰,可面对女人这番调情,我就不信他不为所动。 果然他的喉结上下的滚动着,伴随着这样的动作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 我忽然想知道如果电话里的叶小姐听见弥漫情欲气息的动静会怎样。 就在我刚要开口想要低吟的时候,就听到谭易阳对着电话说了句“我一会儿就回来”便挂了电话。 他一把抱住我直接压在墙上,沉着脸勾起了一丝嘴角:“胆子倒是大了不少,现在这么主动是哪个男人调教的?既然勾引我,那我就满足你的玩火自焚,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的确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谭易阳真的没有放过我。 整个过程犹如狂风暴雨般汹涌,我只能咬着牙挺着,夹杂着低吟的呜咽着:“叶小姐还等你呢。” “让她等着!”谭易阳的回答冷硬没有温度,直接咬住我的唇,然后紧紧的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怀里,随之而来的力气快要将我顶的发了疯。 第51章 你才是最不要脸的 最终我身子完全的瘫软下来,他才得到了满足放过了我。 谭易阳贴近我耳边沉声问我:“你没有别的男人,你的身体把你出卖了。” 他说的没错,方才从反抗到配合再到放开了,我完全被谭易阳掌握着节奏,整个人几乎沉沦在了情欲里无法自拔。 身体本能的反应击破了我的谎言。 他看着我,像是在等我的回应,可我这人嘴硬,偏偏不做声扭过头去。 我的脸一下子被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攥住:“被我说中了,不敢承认?” “不说话?那就是还没满足?”谭易阳直视着我,下一步像是要继续。 我想也不想的立刻张了口:“承认…” 这个时候我太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了,我若要坚持,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这年头大男人能屈能伸的有的是,我一个女人还在乎什么志气。 谭易阳像是满意的笑了笑,随即压在我身上平复着此前的情绪,忽然开口道:“结婚前,陪在我身边,嗯?” 他不给我机会反驳,大手直接扣住我的嘴,缱绻的在我耳边说道:“结婚以后,我们再形同陌路。” 语气听起来前所未有的柔软,像是在乞求。 很久以来我对于谭易阳而言,不过就是一个玩伴,可他今天对我的态度,让我不禁的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有些心软,握住他的大手,将其从我的嘴上移开。 这一次我直视着他,微微的张口:“谭先生…” 他也抬起头对上我的视线,像是等着我继续开口。 “能真诚的告诉我,我对你来说不只是玩伴吧,有感情是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给出了答案:“嗯,有。” “那是不是这段感情还不足以阻止你跟叶小姐结婚?” 其实我已经知道他要说的答案,可心底总期盼着能有不一样的奇迹。 可现实就是现实,他毫不犹豫,连想都没想便给了我答案:“对,但我跟她的婚姻没有任何感情。” 再听到这个答案后,我却有些不怕死的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叶珊呢,你心里是不是一直被她占据着?应该是我不能比拟的吧。” 果然,我一提到叶珊,谭易阳周身的气息全都变了,方才的动情和缱绻全部一扫而光。 没等他说什么,我就先推开他开口道:“好了,谭先生,我知道我比不过她,所以我不会痴心妄想,你刚才说的那件事,我不能保证答应你,但你给我时间考虑。” 哪里还需要考虑,本就应该直接拒绝,可现在我只能这样说,否则我想直到整个宴会结束他都不会放过我。 他眼中带上了一抹笑,警告着我:“别敷衍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 我和他从这个隔间里离开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大概宴会都进行了一半。 因为我的礼服被谭易阳扯坏,他让徐远重新送了一件礼服过来。 当我穿着新的衣服走出去的时候,徐远还等在门口,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有些害羞的从他身边绕过去直奔宴会厅。 宴会厅里的氛围异常的热闹,叶礼俊看见我,大老远的就召唤我,在他旁边给我留了一个空位。 我才坐下,屁股还没热乎,叶礼俊就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我:“干嘛去了?你脸怎么这么红?不是发烧了吧?” 谭易阳这个王八蛋! 在等待徐远送衣服的过程中,又压制着我,来了一次狂风暴雨。 害得我的脸颊持续的潮红着,我只好捂了捂脸蛋,有些敷衍着:“是好像有点热,可能感冒了吧,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黎恩,你怎么换礼服了?刚才不是白色的吗,怎么变成了黑色?” 说着就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我。 我立刻笑着解释道:“是啊,换了,那个,刚刚去洗手间不小心蹭到刮扯了,我就给朋友打电话给我送衣服,在洗手间等了很久,刚换好。” 我这边话音刚落,就见谭易阳精神利落的推门而进。 脸上泛着些笑容,阔步的走到了叶乔的身边坐了下来。 叶乔看到他立刻伸出手,一脸娇羞的样子拉住他,对着谭易阳呢喃着,十指紧扣着他的手。 不知道两个人说些什么,只是谭易阳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时而点着头。 我坐在对面,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大概叶礼俊觉察出我的不舒服,饭局上一直对我照顾有加。 在一起拍戏这段时间他已经把我的生活习惯都了解的很透彻了。 看到有我喜欢的食物很快就夹给我,甚至有人跟我喝酒,都被他一一的挡了下来。 毕竟以他在娱乐圈的资历帮我说上几句身体不适的话,也没人会怀疑什么。 一想到他此前跟前女友说的那些话,我就想下意识的和他保持一些距离,可张正初导演偏偏在这时候对我们一顿关心。 “小叶呀,不管外面关于你们的传言是真的还是假的,小黎才刚刚出道,你需要多多帮助她,虽然是小谭推荐的人,但她这么成功也少不了你平时对她的指点,保护好这朵小花。” 说着张导还不忘看向谭易阳和谭落熙:“没想道泛美传媒又添一枚实力派女演员,以后发展会势如虹图啊。” 我就这样被提及到,不禁的紧张起来,谭易阳很淡然的跟张导聊着天,除了肯定我这部电影,其余的就没在说什么。 可是就是莫名的觉的气氛很微妙,大概是我自己做贼心虚吧。 一直到整个饭局结束,我想要尽快离开,可还是被叶礼俊抓住了手。 他带着我走到了谭易阳面前,基于他是泛美传媒的大老板,我们需要象征性的告别。 可就那么一瞬间,谭易阳衬衫领口的珊瑚色唇印清晰可见,虽然只是一半,却极其的刺眼。 与此同时,叶乔和叶礼俊也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叶乔盯着谭易阳衬衫领口的位置,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只是她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有问。 叶礼俊看向我,他的眼神分明是在看我的唇,纵观来这里的女人们,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涂了珊瑚色号的口红,我一下子感觉到尴尬。 我和谭易阳几乎一起消失了那么长时间,又一前一后的在同一个时间回到这里,不让人误会真的很难。 这时谭落熙忽然从后面走了过来,揽上谭易阳的肩膀,似有撒娇的说道:“哥,真不好意思,你刚才帮我带项链的时候蹭上了我的口红,你看看,好在我看到了,否则让叶乔误会了就不好了。” 说完她一脸不屑的望向叶乔:“对不对,脸色那么难堪,刚才一定是想多了吧。” 叶乔很快的回过神来:“没有,怎么会呢,我一直都很相信易阳哥的。” 谭易阳则表现的淡定的多,他甚至都没看自己的领口就皱了皱眉撇着嘴对谭落熙说道:“都三十岁的人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 我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看着他们一句句的你来我往,最终我跟谭落熙开了口:“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吧。” 还没走出几步,叶礼俊从后面跟了上来。 本想着拒绝,可他觉得外面的记者漫天飞,担心我一个人没办法应付的来,我也只好被他护着朝着酒店的停车场而去。 我们两人在经纪人的掩护下刚刚走到电梯口的瞬间,有一个女人从远处走来站定在我的面前:“黎恩,你个不要脸的女人。” 话落的瞬间,她抬起手朝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劈头盖脸的落在了我的右边脸颊上,那声音脆生生的,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不乏一些记者,甚至谭易阳他们也从宴会厅走了过来。 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好端端的,谁都没去招惹,这莫名其妙的巴掌是从何而来啊? 许是没打过瘾,这女人刚想抬起左手就被叶礼俊狠狠的拦了下来。 “苏曼,你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疯子。”叶礼俊没留任何情面,重重的甩开她的手臂,这女人一下子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叶礼俊将我护在身后,露出一副怜惜的表情看着我:“对不起,本来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不知道她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疼吗?” 这一巴掌还真是使足了力气,我捂着脸,只觉得右边脸颊火辣辣的疼,于是我点了点头:“疼呗。” “就是因为你,礼俊才不要我,你个臭婊子,我不会放过你,我会雇水军在网络上骂死你。”说着从地上爬起来向我这冲了过来。 不过叶礼俊眼疾手快的挡在了我的前面,抓住这女人的双手吼道:“苏曼,我说过你不要太过分!” 这时谭落熙从后面过来扶住我,看了看我的脸,那惊讶的样子,我猜想一定很难看。 她本来就是那种有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愤怒已经清晰可见,扭过头便对我的经纪人林城说道:“叫人来,对于这种女人,我谭落熙不惯着,对泛美旗下的艺人动手,那她可真是活腻了。” 这事要是放在以前,我早就冲上去打回来,甚至还得挠她几下作为报复,可现在身份不同,公众人物的言行举止都被这些记者们看在眼里,所以理智告诉我,一切交给谭落熙。 但是人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必要的捍卫还是要有的。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吼道:“自己出轨在先,人家不要你了,现在跑这来怪别人,你怪的着我吗?” 理智这东西一旦开了口,就再也收不住了,所以我继续吼道:“有本事你把跟叶礼俊合作的所有女演员打个遍去,说别人不要脸,我看你才是最不要脸的!” 第52章 把嘴巴擦干净 苏曼这个女人一听我这么说更来气:“你以为你是谁?我在娱乐圈里混的时候你指不定还在哪个导演的床上卖力的争取角色呢,竟然还敢说我?” 她想冲过来,我被几个保镖挡在身后,她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抵不过这么多又高又壮的人。 此时的叶礼俊再也无法袖手旁观,几乎在苏曼情绪失控险些发疯的时候,一把抱住了她。 “够了,不要再闹了,这里是公众场合,有什么跟我回家再说,你要是想下地狱,我陪你下,别拉着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我告诉你们,她黎恩才不是无辜的人,她就跟她妈一样,勾引男人,彻头彻尾的骚浪贱一个。”苏曼讥讽的看着我,笑声那叫一个难听。 我被她的这一番话震惊的难以置信。 是了,我妈是跟别的男人跑了,扔下我和我爸,可她是谁?凭什么就说是我妈勾引别人? 虽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面对我妈抛下我的事实,也无法面对她破坏了我们原本开心快乐的家庭,可在外人面前谁都不能侮辱她。 尤其是一个陌生人。 我也像是失去了理智般站定在她的面前,手臂一挥,回了她一巴掌。 苏曼没再继续疯闹,被我这一巴掌打的瞬间目瞪口呆。 “这是我回你的一巴掌。”我也没手下留情,几乎用足了力气。 “第一,我不管你是谁,对于侮辱我和我母亲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这里还有视频监控,我会保留我的权利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第二,你最好收起你的野蛮,以前我没对叶礼俊有过什么想法,但你这样闹,媒体沸沸扬扬的再说些什么,小风这么一吹,也不见得就没有什么想法了,这种事说多了也就变得自然了。” 这个苏曼听我这么说更加红了眼,拼了命似的要冲过来抓我。 就在这时,忽然来了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像是这里得安保经理,带着几个保安跑了过来。 瞬时间苏曼被保安架住无法动弹,而那个黑色西装男子直接冲着谭易阳而去。 他战战兢兢的说道:“谭总,都是我们的疏忽,有人在这大闹,保安也来晚了,实在是不知道这女人闹的是谭总的局,刚刚我们陆总说了,务必要好好的清理这些闹事的。” 谭易阳冷哼了一声:“跟陆总说一声,这酒店的管理再这样失误,什么人都放行进来,也不加强保安巡逻,以后的商业合作,别说是煜明,就算是泛美都不会继续续约。” 这个安保经理一听,顿时点着头,甚至皱着眉头流出了冷汗:“是是是,这件事是我们的疏忽,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陆总的酒店既然是五星级的,那以后安保方面就要做足,否则这些阿猫阿狗的出现在这里坏了陆氏的名声,得不偿失。” 他说完这些话,叶乔还揽在他的手臂上没有松开。 跟随着谭易阳走到苏曼的面前,一字一句说的极其冷咧:“泛美的艺人受到了侵害,泛美绝不会姑息,苏小姐就坐在家里好好的等待律师函吧。” 说完他看向我和谭落熙:“还不走?” 我看着谭易阳愣了愣神,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谭落熙拉着离开了。 甚至连一旁的安保经理都点头哈腰的送着我们离开。 刚到地下停车场,谭落熙跟谭易阳说了几句话后便一把将我拽到了她的保姆车上,让经纪人驱车离开。 车子刚刚开了出去,我还没坐稳,她就望着我:“你跟我哥是不是还有联系?” 我抿了抿嘴唇,看向窗外,没说什么。 谭落熙的眼神很沉,跟她那老哥几乎一摸一样,盯着我的礼服胸口的位置一动不动。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看见一片已经发了红的吻痕,我立刻捂住胸口冲着谭落熙笑了笑。 她只是挑了挑眉:“你自从出道一来,就占据着流量,明天你肯定得上热搜了。这么深浅不一的吻痕,我这个近视眼都看见了,眼尖的记者们也一定能看到,再配合今天你出得这种事,指不定能说出什么花来呢,谭易阳闯下的货,我得让他去把媒体处理了,真是头疼不让人省心。” 看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我有些沉默着。 “黎恩!”谭落熙见我一直默不作声,有些咬牙切齿,但声音压的很低的说着,“你现在到底跟我哥是怎么样的状态?我不管你们想怎样,就算是偷偷摸摸的,请你们把嘴巴擦干净,好不好,别一个露着口红印记,一个露着吻痕,最后当着众人的面还得我来给你们擦屁股,ok?” 可谭落熙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哥在一起,我不反对,你也可以去破坏他的婚礼把他抢来,因为我不喜欢叶乔这个女人,结不成婚我更赞成,但是你现在的身份是公众人物,别被人戳脊梁骨指指点点的说是小三,现在的粉丝对这种事根本无法容忍,尤其是你这种事业刚刚起步,起点高但根基不稳的人。” 我被谭落熙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觉得羞耻,压低着脑袋沉默着没敢看她。 许久,车里就这么沉默着,直到她把我送回到了此前安排我住的公寓才打破了沉默。 在我下车前,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有我在,今天的事别想了,明天不会有任何负面新闻。” 说完这些,她的保姆车便启动离开了。 回到公寓后,我一个人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任风随意的吹着,不禁的有些瑟瑟发抖 今天,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在谭易阳面前总是会放下自己的底线,即使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却还是会一头扎进去。 我想让自己清醒一些,谭落熙说的对,现在的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否则就会被摔的粉身碎骨。 我不要自己最后鲜血淋淋的站在所有人面前,看着那个的风光无限的男人不可一世。 看着外面的夜色,沉了沉眼眸,告诉自己,必须要断了,不要再去撞南墙了。 他就要订婚了,所以我也要给自己个忠告,谭易阳绝对不能沾染。 …… 谭落熙让我在公寓里休息几天,没有她的命令不许走出公寓。 我也只能百无聊赖的在公寓里呆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索性这些日子在家里学学做菜,插插花打发时间过日子。 想找许之洲聊聊,可是他已经飞去了荷兰,据说他爸最近的身体不算太好,这几天大概忙着照顾家人,也没收到他的音讯。 忽然心血来潮想看看自己的微博,上一条还是在做电影宣传时发过就再也没发过。 可是终究没有那个勇气,毕竟拥有一颗玻璃心得我真怕看到自己被骂,索性关掉了微博。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吃着自己做的石锅拌饭,看着电视镜头里的谭易阳带着叶乔出席煜明和长荣集团联手打造的项目发布会时,已经距离他们订婚还有三天。 心里虽然酸涩,可也只能慢慢消化他这个人。 于是我拿起遥控器立刻换了一个台,相比那个让我看着心酸的男人,还是沈腾的小品更能让我得到些许的快乐。 我是在边笑边哭的情形下睡着的,第二天一大早我还在赖床,忽然有人敲门,声音急促又暴躁。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打着哈欠将门打开。 入眼的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我看着她良久,忽然脑海里浮起这人的画面,整个人有些激动的微张着口:“苏…苏阿姨?是你吗?” 当年我妈还没抛弃我们的时候,我家的经济状况还算不错,我妈和我爸都是全职工作,所以请了苏阿姨带我,每天接送我放学,给我做饭洗衣,甚至晚上住在我家里。 其实苏阿姨也有自己的孩子,据说跟老公离婚,自己一个人带孩子,为了生活才会来我家做保姆。 她本想带着孩子一起工作,可无奈我爸倔强,说什么也不同意,苏阿姨只好将孩子送到亲戚家寄宿。 这样稳定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我妈离开,我爸也嗜赌成性,最终这个家散了的时候,苏阿姨也带着对我的不舍离开了这里。 再后来的日子里,也没在见过她。 可如今出现在这里,我确实有些惊讶。 “你还在睡觉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吧?”苏阿姨说话的声音有些沉,脸色也并不是很好看。 我则是敞开大门让她进来,笑着对她说道:“没有啦,苏阿姨很多年没见,您还好吧,怎么突然找到我了?” 她像是有难言之隐,但又小心翼翼得抓起我的手,最终说的话带着焦急的语气:“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没了办法才找到你的,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被她说的感到一阵迷茫,直到她哭着抓住我的手,我才缓过神来。 可下一秒,她便扑腾的一下跪在了我的面前,这让我更加的不知所措甚至大惊失色。 第53章 难偿还的人情债 许久未见,苏阿姨却是这份光景,想必一定是遇到了难事,否则也不会这么冒然的找上我。 我几次三番的要拉她起来,想问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顾着哽咽着坐在地上哭泣。 最终等她情绪稳定了,她才艰涩的看着我开口:“小恩,苏曼是我的女儿,前些天的事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是她无理取闹打了你,是我没教好她,才让她这么骄横跋扈,但是我求求你,能不能跟你的老板求求情,放过我女儿和她舅舅的公司吧,要是他们其中一个出了什么事,我也是活不下去的了…” 我诧异的盯着苏阿姨,不可置信的深吸了口气。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原来苏曼是她的女儿,世界还真是很小。 可苏阿姨的为人在我的印象中都是温柔敦厚的女人,怎会有这样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儿呢。 我不禁的捏了捏额角,缓缓的说道:“我不知道您女儿发生了什么,我们之前是有些冲突,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没对她做过什么,您找我也无济于事。” 苏阿姨闻言愣住,然后下一秒哭的更厉害:“我让小曼来给你道歉,是她太目中无人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让她骚扰你,只求你救救她和她的公司,否则她真的会去寻死的…” 一听到苏曼,我自然的有些排斥,所以在苏阿姨哭泣一会儿,我便有些不耐烦道:“我怎么说您才相信呢,我没对您女儿做过什么,甚至她舅舅的公司我也不曾知道,还有她们怎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就稀里糊涂的看您在这里哭。苏阿姨,如果是您需要我帮助什么,我一定会出手帮忙,毕竟那两年你对我亲如母女,但对于苏曼和她舅舅,我没义务帮忙。” 说完这些,苏阿姨哭的更伤心,坐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还想再安慰她,可她坚持要走,几乎拦都拦不住。 我给了她我的电话号码,心想着也许以后可以帮的上她,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说不上来的情绪莫名的涌了上来,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 …… 结果到了傍晚,我才刚刚做好晚餐,正准备拍照发微博的时候,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谭落熙提示过我,陌生的号码不要随意接,指不定就是哪些小记者从哪里挖出了我的号码蓄意骚扰。 可是电话没完没了的响,我实在是忍不下去,最终接了起来。 “小恩,是我。” 说话声很虚弱,有些断断续续,但听声音我认识,是早上找过我的苏阿姨。 “小曼舅舅的公司,跟泛美有业务关系,可所有的合同全部中止,不仅没得到赔偿,甚至公司还要赔偿泛美,小曼所有的钱都投进了公司,现在全完了,她中风昏迷不醒,她舅舅说是因为小曼得罪了泛美的老板,后来我才听说是因为你,我求求你了,你跟大老板说说,高抬贵手好不好,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才来求你的,就算看在我悉心照顾了你两年的份上,就帮帮小曼和她舅舅吧,有什么不满你撒在我身上,好不好?” 听到这些,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真的像她说的是泛美中止了跟苏曼舅舅公司的所有的业务,那也应该是得到了谭易阳的首肯,可我又怎么敢肯定他是再为我鸣不平呢? 或许是他们公司真的有什么问题,才中止的呢。 我想拒绝,可听着苏阿姨的语气又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听到电话里一阵吵闹的声音,随即电话便被强制的挂断,传来了一阵“嘟嘟嘟”的声音。 …… 再一次看到苏阿姨已经是后半夜,她割腕自杀,现在在医院里抢救,打电话给我的人是他的弟弟,说苏阿姨一直喊着我的名字。 我这人还是心软,只好给自己全副武装之后出现在了医院,抢救室门口只有一个消瘦的男人,看起来跟苏阿姨的年纪差不多,应该就是她口中苏曼的舅舅。 男人见我靠近,猩红着双眼盯着我却不说话。 我跟他不认识,所以站在抢救室门前也有些尴尬。 只是没想到他却主动的跟我说了话。 “黎女士,我是苏桂琴的弟弟,苏曼的舅舅,我知道我们没什么立场找你帮忙,只是公司面临着巨额的赔偿和破产的风险,现在我姐姐割腕自杀,我外甥女又因为这件事受了惊,暴怒到中风,我也没办法了。自从知道苏曼惹怒了泛美的艺人,我就开始担心,可没想到泛美这次这么狠,我姐说她认识小曼打的那个人,刚开始我不相信,直到你刚才走过来,我才恍然大悟,所以求求你,跟泛美的谭总求求情吧。” 我看着眼前瘦小的男人,一副憔悴的面容,不禁的让人动了恻隐之心。 可我又有什么立场和身份去要求谭易阳呢? 我感觉到为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眼前的男人继续说道:“当年我姐去你家做保姆的时候,她把小曼放在我家寄养,小曼生病,我叫她回来,可她却说你也在生病,为了照顾你,她抛下了自己的女儿,就为了这些,你站在她的立场帮帮我们吧。” 是啊,他说的这些我确实记得,那年我发高烧,体温表直逼40度。 虽然知道她有事想要走,可我爸妈都在上班,没时间回家照顾我,她只能忍痛割爱,带着我去了医院。 想到这些,苏曼对我做的事确实也算不上有多恶劣。 事到如今,这个男人拿出苏阿姨对我的人情来说事,我当真是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毕竟在这个社会,最难还上的就是人情债。 何况还是对我照顾有加的苏阿姨,虽说当年是保姆的身份,但我丝毫没有把她当保姆,甚至有段时间我觉得她比我爸妈对我来说要亲近的多。 我并没有立刻答应他们,只是说回去考虑一下。 并非敷衍,而是真的要考虑一番。 谭易阳就要订婚了,我现在找他,免不了会被他误会我对他余情未了。 可一想苏阿姨的人情债,又让自己深感压力巨大。 当夜深人静,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终于给自己做了个决定,帮他们试试看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拿着手机忐忑的拨出了那个许久未打过的电话。 响了大概有几十秒的样子,一直没人接通,就在我以为他会忙着订婚那些事没空理电话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恩恩?”接电话的声音没有多惊讶,有的只是淡淡的语气。 一听到他的调调,我就有些担忧,可还是硬着头皮吭哧的说出了口:“我找你有点事,你现在应该很忙,能抽出点时间跟我聊聊吗,如果不方便的话,那我等你方便的时候再打。” “你主动找我,很难得,这些年来第一次。”谭易阳说的话直接又明了。 我在电话这边捂着脸,想想就觉得尴尬,明明是我执意要离开他,可现在却为了别的不相干的人主动来找他,谭易阳一定会以为我放不下他,偏偏在订婚前来招惹他。 毕竟电话已经打出去了,索性就不打算拐弯抹角了。 刚想张口说清事情的原委,就被谭易阳抢先问了我:“你在哪儿?” 我住在谭落熙公寓这件事,谁都不知道,我更不想告诉谭易阳。 我一愣:“我在许之洲家。” 手机里面,我听见谭易阳的浅笑声:“在落熙的公寓等着,我叫老周去接你。” 我:……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我住在哪儿,谭易阳果真是神通广大,是不是只要我在沪市,无论在哪里都能被他找到? 半个小时以后我下楼时,老周已经等了很久。 他依然是个不善言谈的人,即使我和谭易阳之间的关系如今在他们眼里怎么看都是变幻莫测,他也不会好奇的多问一句。 只是在我问他带我去哪里时,他已经将车稳稳的停好了,恭敬的说道:“黎小姐,从这个口直接进谭先生的专属电梯到他的办公室就好了。” 说完便帮我刷了门禁卡,然后礼貌的冲我点了点头便开车离开了。 七年来,我是第二次踏进煜明集团,还记得第一次是十八岁的时候生活过不去下去,爬上天台想要跳楼。 我看着电梯慢慢的上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担忧。 这里是公众场合,还是煜明集团的总部,让我在这里出现,订婚前他不怕惹上闲言碎语吗? 事实上,是我自己多虑了,当电梯门打开时,只有他的助理徐远站在门口,整个楼层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可是就在徐远带着我去谭易阳的办公室时,不远处的拐角处走来一个女人。 我下意识的压低了自己的帽檐,感叹着还好出门时带了口罩。 “黎小姐不用担心,那人是谭总的秘书,应该是送份文件过来,不必担心她会乱说什么。” 秘书到底是明白职场规则的,见我跟着徐远,也没问什么,投来好奇的眼神便和我擦肩而过,只是我似乎从她的眼神中好像看到了一种叫做八卦的东西,害的我小心脏噗通噗通跳的飞快。 我进到谭易阳的办公室时,他好像在签着文件。 见我走了进去,松了松领带,指着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让我坐下,然后带着一脸的倦容说道:“说说吧,是那个女人还是她的舅舅找上你了?” 第54章 打算怎么回报我? 真的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谭易阳,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事而来。 而我呢,因为这件事来到他公司有点紧张,所以视线一直落在他的手上,没敢看他的脸,生怕这张俊美的脸把我勾走。 他像是很忙的样子,桌子上一沓的文件,正拿着钢笔,一份一份的签着自己的名字。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的办公室看他工作的样子,真是好看,接听电话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着,看的我顿时挪不开眼。 此时谭易阳挂了电话轻轻的抬了抬眼皮望向我,嘴边还挂着一丝笑意:“如果想看我工作,我不介意让徐远给你安排成为我的私人秘书,嗯?” 我立刻回过神来,懊恼着自己一点都不矜持,怎么可以轻易的被他某些动作就迷惑了呢。 为了掩盖尴尬,我轻咳了两声,冲着他懦懦的笑道:“我看我这智商不太适合职场,今天找你想问问苏曼和他舅舅那个公司的事,不会真像她们自己说的是因为我吧?” 说话间正好视线对上谭易阳的眼眸,我的思想一下子飘忽起来,继续喃喃着:“我想应该不会,应该不会的。” 谭易阳放下手中的事情,靠在转椅上,带着好奇的眼光看向我:“先说说那女人那样对你,为什么要帮她?” 我知道我要是不说清了整件事,就别指望着他能帮我。 所有的事也不可能逃过他,我干脆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谭易阳听后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坐到了我的身旁,一本正经的开口:“你只是这件事的导火索,泛美早就想和他们解约,那女人以前是叶礼俊的女友,所以落熙才一直睁一眼闭一眼,现在没这个顾及了。” 可是我一想到苏阿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心里就像是有个大疙瘩,堵在那里,没处宣泄。 我只能硬着头皮问道:“那泛美单方面解约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为什么要他们赔偿,现在惹得要死要活的,看着就让人头疼。” 谭易阳摸了摸我的头,一双眼睛不咸不淡的看着我,还不禁的轻哼了两声:“这种事情还用问我吗?你以前是个律助,一个帮我们提供运营平台的公司存在不正当竞争、偷税漏税,因为这些触犯法律的事情而中止合约,公司当然有义务需要他们进行赔偿,黎律助,不是吗?” 听见他的称呼,我不禁的倒吸了口凉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撇了撇嘴,心想着苏曼她们做的都是违法的勾当,现在我因为这件事来找谭易阳放过他们,这不是让他罔顾法纪吗? 我开始觉得有些尴尬,赶尽捏了捏额角回答他:“是,法律是很严肃的,怎么能随意践踏呢,不能,绝对不能,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帮不了她们,我看我还是回去好了。” 听到谭易阳这样说,我其实松了一口气,虽然苏阿姨以前对我很好,但我爸妈该给的钱一分也没少给,总不能因为被她们道德绑架去让谭易阳做犯法的事。 谭易阳也是我的恩人,至此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楚。 如果两者保一者,我宁可保护谭易阳。 因为我是个自私的人,毕竟他对我来说是多年的金钱关系,我还不至于陷他于不顾。 事情既然已问清楚,反正我也无能为力改变结果,刚要开口离开,谭易阳却忽然开口:“其实,这件事也没那么复杂,赔偿金也可以不要,只需要解约就可以。” 我怔住:“啊?可…可以吗?” 心想着,这下完蛋了,又得欠他的人情了。 现在的我真是力不从心,还了一个人情又欠一个。 可是以我对他的了解,商人的本色就是逐利,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他们呢? 谭易阳轻轻的笑了笑:“恩恩,你都开口了,作为你的老板,没什么不能满足你的,不过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回报我?” …… 果然是个狡猾的老狐狸,我今天这遭还真是自投罗网。 我立刻换了个讨好的面孔,走到他身后,伸出手来抚上他的肩膀轻轻的捏着,一点一点的用力,慢慢的给他按摩着。 “谭先生,你看你这么忙,想必最近订婚前的事情特别多吧,所以我给你按摩舒缓一下压力,你看怎么样?” 我当然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可我能给的也只有这些。 谭易阳忽然抓住我的手,挑着眉:“就这样以为可以了?” “那还要怎样呢,我倒一直是想以身相许来报答你,可谭先生已经有未婚妻了,不是吗?”我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娇羞的语气在他面前撒着娇。 纵使我内心已经一万头草泥马疯狂跑过,可外表依然装作强颜欢笑,毕竟这是多年来最擅长的。 就知道谭易阳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他转过椅子,一个用力,便将我拉拽到他的腿上,距离近的可以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谭先生,这里是你公司,这样不好吧。”我一边忐忑不安的看着办公室的门,一边惊恐的说着。 我想要起身,可谭易阳的力气很大,他的手紧紧的箍着我的腰身,让我根本无法动弹。 尝试着扭动了几次想要起身,他都皱着眉头无奈的表情看着我:“喜欢这个姿势的话,下次满足你,嗯?如果想全身而退,现在就老实的坐着。” 噗嗤… 这个老流氓,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怎么分开了却如此的老不正经。 一大早上我感觉自己要被他憋出内伤。 听了他的话,我的脸当即火烧火燎的。 反观这个罪魁祸首却勾着唇角继续说道:“那天你答应我考虑的事情,该给我个答案了。” 这个问题早晚要面对的,我只好沉了沉眼皮,藏下自己的心思,眯着眼对他笑了笑反问:“真要是答应了,你不怕叶小姐发现吗?” 谭易阳一脸淡然:“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我顿了顿,只好一脸黑线的问他:“叶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就算她发现了,肯定不舍得diss你,可我就不一样了,万一跟那个苏曼似的,再打我另一边脸蛋,然后封杀我,我还能安稳的过日子吗?” 说着我将手捂在脸上,撅着嘴,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有我在,没人能动你。”说着谭易阳那骨节明晰的手指抚上了我的脸颊,样子像是心疼。 这件事对谭易阳来说已经很有耐心了,他不仅没像以前那样冷淡,反倒是语气中带有几分哄劝:“所以呢?我要你的答案。” 我闭了闭眼睛,心想着直接拒绝,他一定不放过我,思来想去也只好采取迂回战术。 最终脱口而出:“谭先生,我还饿着呢,不如先请我吃顿早餐再说吧。”说着我还不忘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 谭易阳挑眉道:“别想着敷衍我,嗯?” 说完,他便起身拿着西装,带我从那部专属电梯去了地库。 他没叫老周,也没叫徐远,而是自己开车带着我出去吃饭。 这些年来他几乎没有自己开车带我出去过,这倒是让我觉得有些稀奇。 但我也多少从老周那里听到过一些。 无非就是谭易阳年轻气胜时答应过叶珊,自己的副驾驶永远是他心爱的太太的位置。 所以从没让别的女人做过那个位置。 可今天是怎么回事,就算我的心痒痒的,但关于叶珊这个人,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妄自揣测。 不过现在以我俩的身份出去吃饭,不免的会被人乱写一通,所以他带着我来到了上次办庆功会的半岛酒店最顶层的私人包厢。 下了车,还没来得及对自己一番遮掩,谭易阳便直接牵起我的手朝着最隐蔽的电梯方向走去。 我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像是意识到我的惊讶,回过身望着我:“我说过,除了婚姻什么都能给你!” 我是不是应该表现的受宠若惊些呢? 毕竟七年的时间里,同框出行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何况是牵手,更是没有过。 只是,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在心里苦笑着,虽然这一切来的猝不及防,但都源自他要结婚,所以算是给我的补偿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没什么可矫情的了。 两个人之间什么都做过了,还在乎什么牵手呢,我只是尽量压低自己的帽子,竖起了衣领而已。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谭易阳忽然低下头,直接给了我一个吻,确切来说是热吻。 他突如其来的吻让惊慌失措的我险些招架不住,就在他刚刚离开我的唇时,电梯口方向传来一道声音:“没看出来谭总还是这么闷骚的人,被我看到还好,真不怕被媒体偷窥?” “半岛酒店的私人地库如果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话,那陆总的酒店也就只配排在低端的快捷酒店行列里了。”谭易阳带着一丝戏虐的声音冷哼道。 看到有人走来,我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将头压得极低。 可这个节骨眼上,谭易阳偏偏不松手,他甚至还当着那人的面前抚了抚我的脸颊,拉着我走了过去。 第55章 陌生女人的背影 这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竟做出违背常理的事情来,难道他快订婚了,跟别的女人一起见朋友,这个样子真的不用在乎吗? 谭易阳也没过多的说什么,站定在那个男人面前,对我说:“陆航,半岛集团的太子爷,全国半岛酒店都是他家的。” 一时之间,我觉得特别的尴尬。 我拿什么身份去跟人家打招呼,又不是未婚妻,又不是情人的,我也只好僵硬的笑了笑。 也许是陆太子爷看出我的尴尬,笑着对我说:“我以前就知道你,黎恩对吧,老谭身边雪藏了很多年的女人,我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现在是见到了真人,真没想到是个明星啊,有时间你得给我个签名。对了,我跟老谭是同学,以后见了面,对我直呼其名就好了,别跟这老干部似的,见了面嘴边总是挂着陆总陆总的,听着烦。” 陆航这么一说,我心里当即放松了不少。 看来他跟谭易阳的关系很好,否则怎么知道我是他身边藏着多年的那个女人呢。 无论怎样,就算我现在想逃都已然是来不及了。 陆航已经带着我们一路来到了顶层最好的就餐位置,只有我们,没有别人,这里透过落地窗可以俯瞰半个沪市,视野极佳。 只是还没落座,谭易阳就被陆航叫到了一边,两个人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我只好找个借口离开。 当我从洗手间回来时,不偏不倚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因为只有我们三个人,所有安静的氛围说出的话当真是听的一清二楚。 “你就要订婚,今天带黎恩出来,是几个意思?”陆航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担忧。 “没什么意思,只是订婚,并非结婚。”谭易阳一句话说的轻描淡写。 “我知道你对叶乔没感情,但你要考虑两个家族企业,伤了叶长荣的宝贝女儿,小心这个老狐狸给煜明使绊子。” 谭易阳毫无波澜,只是依旧淡淡的:“不用担心,叶乔要的也只是谭太太的位置,其他不该是她的,她不会有非分之想,我不会给黎恩的东西,自然也不会给叶乔。” 是啊,谭易阳说不会给我的东西,在我看来除了婚姻,就只有感情了,或者可以说是爱也不足为过。 他的心早就给了别的女人,哪里还能有我们的位置呢。 我想我离开时间有些太长,于是收了收情绪,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刚刚坐在谭易阳的身边,服务生就上了很多好吃的,几乎早餐全餐系列样样齐全。 我有些楞楞地看着他,大概脸色不是太好,谭易阳当着游航的面用他那温热的大掌牵起我的手:“不是饿了吗?正好我也没吃,你陪我。” 他低沉的声音绝对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我也只好软软的笑着。 “谭易阳,从没觉得你是这么肉麻的人,老子可是头一次见到。”陆航装作一副恶心的样子调侃着。 谭易阳刚刚拿起筷子,抬头的瞬间,他顿了顿,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连握着我的手骤然的松开。 我转头看向他,他却没看我,一直盯着窗户外侧,我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了惊讶和不可思议的情绪。 半岛酒店是半圆形的建筑,顶层一共五个餐厅,我们在半圆的最右侧餐厅,透过玻璃看去,能看到另外旁边餐厅的角落。 他的呼吸甚至有些急促,我有些担忧的叫了他一声:“老谭?” 可他没理会我,见状我和陆航都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女人背对着这里,欲要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谭易阳忽然起身,刚迈开腿,看着我一副焦急的神情嘱咐道:“先让陆航陪你吃,我一会儿回来。” 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丢下我一个人面对着陆航。 他的背影是那么坚决,是因为对面那个女人吗? 那么她又是谁? 他心里最在意的女人不应该是叶珊吗? 我几乎想不出来除了叶珊还有谁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左右了谭易阳。 一时间想到这些,我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就像有什么东西紧紧的抓着我的胸口,让我的呼吸一滞。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方才那个女人站的位置,此时此刻空荡荡的,而我的心,也是空荡荡的。 “黎恩?”陆航开口叫了我一声。 我才从烦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低着头扒拉着餐盘里的东西,可眼神还是时不时的往门口的方向瞟着。 刚刚放下筷子,却听到陆航笑着说道:“怎么跟了老谭这么多年,还是让别的女人捷足先登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陆航这个人明明跟谭易阳很多年,我一次也没见过,他却知道我的存在,按理说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跟我讨论这些隐私,我一定很反感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面对他这样的问题,我能说什么呢,只是有些讥讽的嘲笑着自己:”虽然我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但感情的事情哪里是我能左右的,他心里好像一直有个人的位置,陆总跟他多朋友那么多年,这事你应该清楚的很吧。” 陆航听了之后,只是挑了挑眉毛,抱着胸靠在卡座上:“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叶珊那人已经死了那么久,就算当年是真爱,时间早就应该将那个人抹平了。” 说完他摇了摇头,叹气道:“算了,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他跟个死人较什么劲,不过黎大明星,你要知道,不是每一段婚姻背后都是什么狗屁爱情,就像今天我看到他拉着你,吻着你,愿意哄着你吃饭都是真实的,可我从来没看到他对叶乔有多热情,甚至不曾带到朋友面前。婚姻在我们豪门世家的子弟面前,就他妈一工具。” 虽然我也道听途说过关于他的婚姻是为了两大商业家族的联姻,可他愿意娶叶乔,大概也不单纯是没有感情,至少叶珊的情谊摆在那儿呢,多少两姐妹间也有相似之处,至少可以让谭易阳在叶乔的身上找到叶珊的影子,怎么说这都是个安慰。 在等待谭易阳的过程中,虽然陆航陪我聊了很久,可我依然心不在焉的,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遗忘抛弃的孩子。 过了很久,终于在他离开的一个小时之后,我决定离开。 本来就不该在一起碰面吃饭的两个人,何必我还要继续等呢。 于是我和陆航告了别就准备离开餐厅,坐着电梯下楼时,电梯门刚刚打开,就接到了谭易阳的电话。 “你离开了吗?”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听起来沉沉的,甚至情绪并不是很好。 本想说我已经离开了,可却鬼使神差的应了声:“刚刚出电梯,正要走呢。” “到地库来,我在车里,送你回去。”他顿了顿,沉默了几秒钟发出了命令。 我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便朝着地库的方向而去了。 远远的看见他的车窗降了下来,一只手臂靠在车窗上,手中还夹着一根烟。 当我靠近时,明显的感觉到身边弥漫着烟味,呛鼻的厉害。 谭易阳的情绪看起来压抑的很,他掐着烟的那只手有些轻颤,甚至看着前方有些苦笑。 我站在车门边上,怔怔的看着他的样子,终于在停留了一两分钟之后,我还是担忧的叫道:“老谭…” 他带着些许沉沉的目光看向我,我才看清他此刻的模样。 松散的领带,深皱的眉头,甚至车上的烟盒里已经有了好几根烟蒂,我想他大概在这里抽了很久。 就连他平时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车里从来都是一尘不染的,现在竟然也有些许散落的烟灰,他都不在意,我就有些难受。 他是因为别的女人这番模样,此时的我有些憋闷。 好奇的小爪子一直在抓挠着我的心窝,我很想知道,难道除了叶珊,他心里还住着别人吗? 谭易阳可能是抽烟抽的太多了,转过头看见我时,声音沙哑的要命。 他立刻掐灭了此时手中正在抽的那颗烟,拂了拂脸,然后清着嗓子:“恩恩…上车吧。” 说实话,这样的谭易阳,是我七年来从未见过的。 他从来都是锋芒毕露的,纵使常常为人淡凉,但从未露出如此让人看了心疼的样子。 我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总是想开口问问他,可无奈话到了嘴边却被我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可还没等我开口呢,谭易阳便忽然牵住我的手,看的出来强颜欢笑的看着我:“对不起,刚才有事先出去了,给你点的东西吃了吗?” 他在向我解释他为什么离开,我自认为我已经把自己的情绪压抑的很好,没人看的见,却不成想,大概还是让谭易阳发现了,所以他给了我一个解释,算是对我一种安抚吧。 我还是懂得给别人面子,只好苦笑着回应了他:“嗯,吃过了。” “恩恩,你有情绪了?”谭易阳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挑起我的下巴,逼迫着我转头看向他。 第56章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看着谭易阳讳莫如深的眼眸,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凭什么要有情绪? 明天跟他结婚的另有其人,我在这里有什么立场不开心啊。 我立刻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着调的眯着眼说道:“切,谭先生好像没必要跟我解释,明天你结婚的对象是叶小姐又不是我,你应该跟她解释,我算哪根葱哪根蒜啊。” 说完我便坐正了身子,拿出了手机,准备刷起了微博。 很久他都没有开动车子,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只有他口袋中的手机不停的嗡嗡嗡的作响。 我扭过头看着他,他却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了一旁。 只是谭易阳的唇角处勾着一丝坏笑,脸上立刻扬着从未有过的痞气:“说话这么冲,吃醋了?看来真的很在意我?” 我神色如常的看着他,说出的回应他的话也漫不经心道:“在意,很在意,谭先生现在可是我的老板,我跟泛美签了长达五年的合同呢,我是有几个胆子敢跟自己的老板叫板?我只是没想到谭先生还蛮多情的,算上追出去的女人,我算第几个呢,想着想着就有点情绪咯。” 我说完这话,整个车内空气静悄悄的可怕,让我的心顿时觉得不安了起来。 果然,谭易阳的脸色冷了下来,盯着我的那双眼睛也让人看了有些难受。 “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好奇害死猫?”他的语气有种说不出冷咧,跟刚才温婉的跟我解释的男人完全判若两人。 在我不设防的时候,他又继续说道:“不该问出口,永远别问。” 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难不成追出去的女人又是另外一番故事? 这个男人故事还真不少,以前只听到过关于叶珊的版本,不知道这个版本女人又怎么牵动他的心。 他生气了,周身弥散着许久未曾有过的冷气,是因为我提及了刚才追出去的女人。 所以我识趣的抬起手,攀上他的胸膛,帮他系好了散乱的扣子,最终轻轻开口:“人都有好奇心嘛,我也不例外,那根弦压抑的太久,会有崩断的时候,现在还会拐弯抹角的试探,我怕哪一天忍不住就真的问出了口,所以谭先生放过我,反正你从来不缺女人,何苦不给我一条退路呢?” 他的眼眸就像暗夜中的猎豹,目光冷咧又阴狠,让人看了不禁的有些害怕。 “跟了我,前方就无路可走了?”他沉声的问我,一字一句好像要把我吃了似的,随即倾身向,一把捏住我的脖子,一张阴骘的脸逼近我的眼前。 他虽然表面冷淡,但我太清楚他的脾气,不一定哪句话就把他的火点燃了,谭易阳能立刻掐死我。 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惹怒他,于是我顺着他的姿势搂住他的脖子,轻笑着:“谭先生以为呢,自古以来做小三儿都没什么好下场,我也跟你说了很多遍,我不想做小三儿。” 他沉默的看了我良久,然后解释道:“在感情上你并不是小三儿。” 感情上? 这句话对我来说真是讽刺。 “谭先生,你对我何曾谈过感情啊,我在你眼里不都是床伴而已吗?” 我依然带着微笑,说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不过叶小姐要比我幸运,至少她的头上有谭太太的光芒。”此刻我的手已经滑到了他胸口的位置:“在你这里,我这辈子大概也不可能做上正宫的位置,因为那个女人还没从你心里离去。” “黎恩!”谭易阳捏着我的脖子紧紧的用着力气,这次我分明的从他的眼中看到一种不耐烦。 “我说过,我们之间是否结束从不取决于你,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三番五次的亲自找你,以为自己当了明星就在我面前飘飘然了?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安分守己的在我身边呆着,否则我能让你瞬间爬上巅峰,也能让你摔的粉身碎骨。” 我就知道不能提那个女人,无论是直白的表达还是隐晦的问都会让他对我的态度瞬间跌落冰点。 暂且不说我现在只是个刚出道的新人,虽然最近有些火热,就算谭落熙再掩饰,但从知道泛美是谭易阳的公司时,我就清楚的明白自己这条路大半是他给的。 他这个人说道就能做到,如果他想拉我下来,我瞬间就能摔的粉身碎骨。 车内的气氛简直阴沉的可怕,虽然我现在内心泛起一丝苦涩,但脸上依然平静如水。 谭易阳松开了我的脸颊,他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前方,随即启动了车子开了出去。 刚才被他捏的地方有些隐隐地发疼,我沉默着照了照镜子,还泛着红,心里暗自的咒骂了他两句。 我就从来没进过他的心里,之前把我堵在厕所的隔间里还信誓旦旦的说喜欢我,只要一提到他心里的那个女人,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一口气提不上来,心里难受的要命,于是我喊出了口:“停车,放我下去。” 一想到自己都跟他分手了,依然逃离不了他的魔掌,还要被他掌控自己的心,我就有些嘴贱的控制不住自己:“谭先生,咱们从停车场出来就有个车一直跟着,难到不怕被记者拍到,让叶小姐觉得你跟女明星有染吗?” “闭嘴…”他说的直截了当。 爱而不得就算了,但又不能问,也不能离开,心痛之下还要被他掌控,想到这我的脾气还就倔上了,直接想要打开车门,我才什么都不管。 谭易阳立刻踩了油门,我直愣愣的撞到了挡风玻璃上,疼的我眼泪直流。 只听见咔嗒一声,中控锁被他解开了,一双曜黑的瞳孔盯着我:“黎恩,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后面的车不一定是哪个狗仔的,想被记者拍现在就下去。” 他的样子是前所未有过的动怒,这个男人,真是喜怒无常。 看着后面也许是狗仔的车,思来想去有些担心,我只好一动不动的坐好不去看他,然后把帽子压的极低,半躺在了座椅上。 车已开出了很久,我看着外面越来越陌生的环境,我的内心几乎是突突的。 虽然他开的不是高速公路,但至少城际快速路我还是认识的,难道是我拒绝了做他的情人,要把我卖了不成? 我抓紧了安全带,前后左右看个不停的:“谭先生,你没那么小气,要把我扔到荒山野岭卖了吧?” 他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然后沉声道:“这么瘦卖不了几斤,不值得我专门开车来一趟。” 我当即把身子挺得直直的:“前面该有的一点都不少,后面该翘的也都翘着,泛美随便拿出个小花来都比不过我,当老板的这都看不出来吗?”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说道:“那一会儿让我看个清楚。” …… 说完我立刻怂了,我可真是会给自己挖坑,转过头看着外面不再说话。 他也不说去哪儿,导致我整个人一路上忐忑不安的。 车子绕过着快速路直接开到了山顶,我虽然从现在沪市长大,可这么多山,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 最终他将车子停在了山顶的停车场,直接跟拎小鸡一样抓着我的胳膊将我拽了下来,朝着山顶上唯一的一栋超大的房子走了过去,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谭先生,你……” 话说到一半,就被他开口打断:“闭嘴。” …… 真他妈霸道的男人,话也不让说,我心想等我跟泛美解约的,到时候一定硬气的报复回来。 一进来才发现这是一栋私人别墅,里面的装修虽简单却不失高雅,环境条件满满的高级感。 最主要的是整个大厅被落地窗包裹,从这里望去,几乎大半个沪市尽收眼底。 正看着这里微微的出神,谭易阳现在我的身后,伸手揽住了我的胸前:“这是我的房子,今天就在这里陪我。” 我才张了张口,谭易阳就扳过我的身体,扣住我的腰,将我抵在落地窗前,给了我一个炙热绵长的吻。 这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忽然觉得,他不应该只是想亲我,而是想要依靠我,索性我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他。 我有些怔住,他口中带有的烟草味直冲鼻腔,我不禁的哼唧了一声。 当他滚烫的大手伸进我腰间的那一刻,我以为他要失控,就在我刚想推开他是,谭易阳却停了下来。 他只是沉沉的粗重的呼吸着,抱着我,贴着我耳边,说话的声如沙砾:“喜欢这里吗?” 我心里一震,怎么,这是要补偿我,把这栋别墅给我? 随后笑的花枝乱颤的:“有人不喜欢吗?我想应该不会吧。”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不过我这辈子是住不上这样的房子,别说我现在小有成就,但我也不舍得花大价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我能在沪市的中心地段有一套自己的公寓就不错了,起码有住的地方落脚,不用遇到追债的还得住到别人家里。” 谭易阳竟然笑了笑,也是,在他这种富人眼里,有个房子这样的愿望是多么简单的事情,说出来却是挺可笑的。 他轻描淡写的说道:“买一套送你,陆航他们新开发的项目环境不错,明天过后,我让徐远去办。” 我对房子并没多大的兴趣,可这栋别墅明明是他的,我忽然想知道他为什么没想把这个给我,而是叫徐远再买一个。 于是我有些执拗的说道:“谭先生对我可真好,让我受宠若惊。可是买栋新的并不能装成跟这个一摸一样,我还是喜欢这个,不如把这个给我?” 第57章 终于找到你 谭易阳听了只是顿了顿,然后不痛不痒的告诉我:“我给你买一个比这个还大的,怎么样,明天就让高瀚给你办手续。” 听他这么说,我眼底的笑意更加的浓了,感觉自己很好笑。 越是知道他心里可能没我越是想试探,偏偏撞了南墙。 他宁可花个上千万给我买个新的,也不愿意把这座空荡没人住的房子给我。 我只好眼带笑意的摸了摸他硬硬的头发,有点扎手,也有点扎心。 我把头埋在谭易阳的胸前,沉了沉心情,最终仰着头对他说道:“谭先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吗?” “嗯,算话。”谭易阳攥紧我的腰,目光凝望着我,不曾眨眼。 “可我并不觉得,我像是被你骗了,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我屏住呼吸,深深的吸了口气,若有似无的感叹着。 他皱了皱眉,疑惑的眯着眼:“嗯?道貌岸然?” 我只好委屈的撇了撇嘴:“谭先生难道不记得曾经跟我说过不止一遍的话,你说,除了婚姻,什么都能给我,只要是我要的,你就愿意给。” 说完这些话,我便拨开他的手,逃离开他的怀抱,一个人靠着落地窗看着外面的景色。 “这房子…” 其实关于这房子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我并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承诺是不是像他自己说出口那样,事实还真打脸。 所以摆在我面前的路更加清晰明了,我该选择的只有那一条离开的路,别无他选。 我在心里暗自的嘲笑着自己,也嘲笑着他。 于是在他说话的时候我立刻打断了他:“谭先生,我并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多大的房子,你没必要送我,刚才我只是忽然想到你说的那些话,随口问问而已。” 我也是个识趣的人,知道他把我带到这远离沪市,连出租车都没有的地方,就没打算让我安然的离开。 所以我既来之则安之,笑着说道:“既然谭先生带我来这里,那我就在你订婚前一天陪着你,不过你是不是先跟未婚妻回个电话,以免她在订婚前夜找到你,那我可就悲剧了。” 以前的谭易阳可从来不会做出哄我的事情,可这一次他却站在我身后为自己做了解释:“这个房子是以前送给叶珊的,如果你喜欢这里,可以搬过来住,住多久都无所谓。” 我努力的咬着嘴唇,生怕他看到我险些要掉下来的泪水,果然又是她。 算了,既然知道了就没什么好矫情的了。 本来就没奢求太多的东西,一直在这矫情就显得有些太过贪心了。 我立刻转过身去,耸了耸肩摇着头,甚至声音有些大:“我说了不喜欢!” 谭易阳有些意外,我很少会对他说这么重语气的话。 不过自从分开之后,发现他的耐心是比以前好的多,就连我这样对他说话,他都轻声轻语道:“等遇到喜欢的我买给你。” 他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手机此刻震动了起来。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好声好气的拍了怕他的胸膛:“这荒无人烟的郊区山上,我没车走不了,我只是出去透透气,订婚对女人来说是件很重要的事,想必叶小姐找你都找疯了,你有事先接电话吧。” 我快速的走了出去,直到出了别墅的大门,才深深的吐了口气。 一个人安静的在小路旁走着,山顶的风还是有些凉,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风衣。 这个地方要想离开还真要走出去一段路才能看到一个诺大的停车场,想想如果就这么顺着路走回去,中途被谭易阳追上来,以他的脾气一定不会放过我,何苦给自己找虐呢? 我暗自的摇了摇头,准备折返回别墅。 这才看清这附近的环境,原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奢华的别墅群落,在其他的小山顶上也散落着分布几幢别墅。 而我们在的这是最高的山顶,应该是最大的一幢。 如果我没记错,好像这里是煜明集团很多年前开发的高端别墅,看到别墅的弯顶我才记起躲债那一年,晚上我躲在麦当劳里没敢出去,桌子上有那么一份广告单,里面就是跟这一摸一样的弯顶别墅。 当时的我还羡慕有钱人的世界可真好,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却不曾想,自己有机会站在这里。 我只是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房子,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上面是个陌生的号码,考虑了许久,电话一直持续再响,于是我接了起来。 “你是黎恩?”说话的男声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一副不友善的语气:“黎路生在我们手里。” “你是谁?”我有些惊讶的问出口,拿着电话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不知道我爸究竟是又欠了谁的钱,又欠了多少债。 “我们老大想见你,见到了就会放了黎路生,见不到,就把他大卸八块儿抛尸荒野。”男人说话语气强硬到了极点,甚至不给我反驳的机会,沉声道:“你左后方的越野车是来接你的,最好自己来,否则我不保证黎路生有没有活路。” 我立刻回头看了看,的确,我的左后方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不停的再向我打着双闪。 我立刻警觉了起来:“你们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的话?” 本来我并不太害怕,毕竟以前追债的电话大多是这样,只是这一次,我有些慌乱。 不管我爸怎样对我,我和他是有割舍不开的血缘亲情,一听到大卸八块、抛尸荒野这样的字眼,我的心不可能置若罔闻。 很显然,他们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会这样问出口,电话那头只是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然后就是我爸的叫喊声。 “小恩,是我,救救爸爸,爸爸也走投无路了,他们是……。”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哎呀,哎呀”的惨叫声。 我的手不禁的攥紧了电话,情绪几乎有些失控:“喂,你们别动我爸,他是不是欠了你们钱了?欠多少我来还。” “我们可以不动他,但今晚你没出现,老大说了先卸他胳膊。”男人说话的语气故意拖得很长,话语中尽是威胁。 “等等等,先别挂电话,我想知道是不是我爸欠你们钱了?”我已经知道自己逃不过他们的威胁,所以想清楚的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钱的问题。 “不止,欠钱还欠人情,想知道欠多少,你来见我们老大自然就会知道,想把黎路生赎走,只有这一个办法,别无他法。” 说实话,通电话的过程中,我整个人是懵的状态,甚至两只脚已经发软。 此时我清晰的听到电话里我爸还在痛苦呻吟的声音,我几乎一刻都不再耽误的答应了下来:“好好好,我去,我现在就去,只要你们别动我爸。” 我看了一眼山顶的那幢别墅,什么也顾不得,来不及跟谭易阳打声招呼,匆忙的朝着那辆黑色的越野车而去。 算了吧,就让谭易阳当作我逃跑吧,反正我也无力反驳。 当我站定在车前时,从车里下来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放下车窗冲着我呵笑着:“这样就对了,黎小姐请上车吧,别再耽误了,否则去晚了,到的时候见到了你爸爸的心肝肺什么器官的,你可别害怕。” 随后,我被那两个黑衣人请进了车里,车子一路向北飙到了快速路上,只好看着远处的别墅离得越来越远。 这帮人不允许我沿途看外面的环境,拿着一个面罩直接将我的头罩上。 在此期间,我的手机响了很多次,虽说是震动,大概还是引来了这些黑衣人的警觉,直接将我的手机抢走关掉。 至此我才觉得什么叫做生死有命了,我现在连一丝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车子走了很久,最终停了下来,等我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大大的仓库。 放眼望去,仓库的门口站了很多的黑衣人,大概都是我眼前这位坐在椅子上被称作老大的人吧。 见此情景,我身子虽然僵硬,但还是伴随着一阵颤抖。 我害怕,毕竟我是个女人,这样的事情更是没遭遇过,上一次是进看守所,这一次却更为荒唐,因为我爸被绑架到了这里。 这位老大是个满头白发的花甲老人,但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坏人。 “小恩,救救爸爸。” 我寻着声音抬头看到仓库的二楼,我爸被人绑在楼梯口撕心裂肺的喊着。 看到这一幕,我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注意,他从楼上滚落下来。 我立刻看着白发老人家,语气有些焦急:“你让我来,我已经到了,能不能先放了我爸,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清楚?” 老人家挥了挥手,楼上的黑衣人便将我爸爸一把拽了回去,而我爸大概也被吓得,听他呻吟的声音一直都是有气无力的颤抖着。 虽然我也心惊肉跳的,但毕竟还要救我爸出去,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我爸究竟怎么得罪你们了,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 老人家抽着烟斗逼近我,淡淡的打量着我,忽然哼笑道:“你就是黎恩啊,不错不错,终于找到你了,无论是眉眼还是气质都跟丽贞一模一样。”? 我忽然一个激灵,对上老人家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眼中尽是恐惧。 是了,白发老人口中的丽珍就是我那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而抛弃我的妈妈,翁丽珍。 第58章 后悔认识她吗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妈妈的名字?”我疑惑的瞪着眼前的老人,艰涩的问出了口。 我妈,她是我心底这么多年来又爱又恨的人,我从来不敢提及,但也不愿意别人提起。 面对着陌生的老人以绑架的方式将我绑来,现在又提到我妈,满脑子的疑问直冲心底。 老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脸色稍稍有些变化,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我,我小心翼翼的接过照片。 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我一眼就看到底部繁体字清晰的印着:拍攝於1989年12月。 里面有很多人,背景我认识,是新加坡最著名的鱼尾狮喷泉。 虽然是张老照片,可我一眼却看到了其中的一个女人就是我妈。 照片上的她看起来那么单纯年轻,像是二十来岁的年纪。 她身旁站了一个中年男人,两个人看起来表情都很阴郁,就像两个仇人一样。中年男人虽然看起来只有五十岁的光景,却掩盖不住他的硬气。 很高很壮的男人没有一丝的笑容,穿着一身中山西装站在了照片的最中间。 而照片里的这个硬气逼人的男人就是站在我眼前的白发老人。 我不知道我妈和这个男人,还有这一群人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这幅表情,但我想应该不会太开心,如果开心,那拍照的话一定是留下灿烂的笑容。 老人大概猜测到我的疑问,他阴鸷的看着我说道:“很好奇我是谁?我这个人从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照片里的这几个年轻人是我的儿子和女儿,翁丽珍是我的小女儿,她离家出走了三十年,终于让我找到她的女儿和丈夫,我对你们没任何兴趣,我只想找回我的女儿,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我就放了你们。” 我拿着照片的手指都在发抖。 关于我妈的身世,我从来都不知道。 小的时候看到别人有外公外婆,我都会止不住的问过几次。 可每次换来的都是我妈的冷言冷语,再加上我妈并不太喜欢我,就好像我的出生令她很厌恶,从此以后我也不再自讨没趣的多问。 可时至今日,在我妈抛弃我多年以后,忽然一个老人家冒出来,说是我外公,要我把我妈交出来,我怎么听都觉的不可思议呢。 面对老人阴冷的表情,我也强硬的抬起眼眸对上他毫无波澜的眼睛:“就凭一张照片,说我妈跟你有关系,你觉得可信吗?” 眼前的老人依然冷酷无情的样子凝视着我,他只是伸了伸手,那煞白的墙上就播放着影像。 影像里播放的无非都是热闹的聚会,偶尔会有我妈的身影出现,说了几句“祝爸爸生日快乐”的话而已,只是她并没有过多的镜头。 很快,老人家转过身淡漠的语气说道:“没想到她当年为了逃离我给他安排的婚姻,离开了新加坡居然来到了这里,我找了她整整三十年,这次来只想带我女儿回家,至于你跟你那废物的爸爸,最好离我女儿越远越好。” 听着老人家说出的话,我心里五味杂陈,波澜不止。 即使再没见过面,可到底都是有着血缘亲情的存在,可在老人的脸上我丝毫看不到他的任何情感激荡。 此刻我好像突然明白我妈为什么总是对我冷言冷语,大概这是遗传吧,她有着跟眼前这个老人家一样让人看了就觉得生性冷淡甚至害怕的眼睛。 别说他不打算认我,在我心里,我压根就没想过有那么一天,会有一个白发老头站我面前说是我外公,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讽刺。 “你如果找我妈,那我想你是找错人了,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我冷冷的拒绝了他,“她离开我很多年了,我十六岁那年她就跟别的男人跑了,抛弃了我和我爸。” 老人家的眼眸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似乎可以一把将我烧成灰烬,他没什么耐心,怒火中烧道:“跟黎路生的说辞倒很一致,别以为知道了自己跟翁家沾上了关系就不可一世,你以为我信吗?不交出我女儿,你爸爸就别想离开这里半步!” 这算是威胁吗?还是警告? 我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翁家?呵呵,抱歉,我可能见识少,眼光短浅,恕我不知道什么翁家,又何来的不可一世?就算我妈是你的女儿,我跟你也扯不上关系,什么翁家不翁家的,对我来说就跟李家王家张家陈家的没什么区别。” “你……”老头见我这番语气,声音愤怒的有些颤抖。 周围这些黑衣人见他动怒,几乎都变得谨慎起来,甚至他身边的两个人大气不敢喘一口的劝道:“翁爷,别太动怒,注意您身体,这里是中国沪市,不是新加坡,她不知道咱们j集团也是正常的。” 翁爷目不转睛的瞪着我,良久他才转身坐在了椅子上,喝了口茶:“我会找人去查你和黎路生所说的话,在此期间你们就好好的待在这里。”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 剩下几名黑衣人围着我,硬声道:“黎小姐,请吧。”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只能照做,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即使反抗也是没有任何可能走掉,何况我爸还在他们手里。 于是我冷静的被几个黑衣人围着带到了楼上的一个屋子里。 他们把我的手脚绑上,顺便把我爸也以同样的待遇扔进了这间屋子。 其中两个黑衣人并没有离去,而是守在屋子里,大概是怕我们逃跑。 我有些绝望的看着这里,没有窗户,有的只是一个门,我他妈想跑都无处可跑。 “小恩,这些年都是爸爸连累了你,爸以为你不再管我了,没想到你能来。” 我怔怔的看着我爸,这些年对我的剥削和伤害都历历在目,他就像一个吸血鬼一样吸食着我的残肢,这些不好的记忆不是说散就散的。 尤其是起初那两年,巨大的债务压力,几乎逼迫我走投无路,只有在认识了谭易阳之后我的生活才逐渐上了正轨。 无论我爸说了什么,我都只是怔怔的坐在角落里仰望着屋顶,想到那些年的日子,眼泪不禁的有些发潮。 我爸见我没说话,他也沉静了下来,我和他就这样沉默着,谁也没再开口。 最终在漫漫长夜中,我爸忍不住,哑着声音开口道:“小恩,你是不是对今天的这一切都很迷茫?你是不是有很多疑惑?” “爸”良久以后,我才出声低低的喊了他,“你跟我妈到底是怎样的?那么多年来,我从不敢问,只知道你们感情不合,但今天忽然蹦出来一个男人说我妈是她的女儿,他是来寻女儿的,这一切对我来说太难以置信。至于翁家、j集团,这些就跟个迷似的困扰着我。” 我爸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气氲,很快他回应了我:“至于你妈的身世,说实话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他边说边靠在墙上仰头看着屋顶:“我在新加坡码头务工的时候认识了你妈妈,她很漂亮,可却总是很忧郁的样子,总是会一个人独自在码头发呆,一来二去,我就喜欢上她了。” 说着说着他却笑了:“后来我才知道她喜欢的男人就从这个码头坐船离开她的,没想到等了两年也没等到他回来,她还跟我说她没有父母从福利院长大的,当我务工期满后准备回国的时候她说她想跟我走,想嫁给我,你知道的,男人嘛,年轻气盛,有个那么性感漂亮的女人说要嫁给你,自然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就带她回了国。” “爸,可是为什么我的印象里,我妈不喜欢我,你们感情也不好?”这个疑问在我的脑子里盘旋了很多年,今天终于问出了口。 “跟你妈结婚的起初那里面感情还不错,结婚第五年你妈说忘不掉那个男人,想要离婚,可偏偏要离婚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怀上了你,无奈之下生下了你,日子也就这么凑合着过了。” 我爸再回忆这段过往时还是唏嘘不已,感叹道:“因为你的出现,没能让她离成婚,她讨厌你,经常对你冷言冷语,我爱她,所以什么事都很迁就她。谁知道还是熬不过去,后来她还是遇到了那个曾经离开他的有钱男人,她不管不顾的写了一纸离婚协议,抛下了咱俩自己走了,我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把她带到了哪里。” 关于他们之间,这些年来,我是第一次听,这让我错愕不已。 我一直以为我妈离开我爸是因为觉得他窝囊,给不了她想要的富太生活,可却不曾想,是因为她心里有着另一个男人。 我的心口跟着沉沉的,有些刺痛,这一瞬间我忽然很心疼坐在我对面这个男人。 我想他从来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女人义无反顾的离开他,所以他才让自己变得低迷,沉醉在赌博中无法自拔。 或许这样的他才能不去想我妈。 “你后悔认识我妈吗?” 我本不想去撕他心上的伤疤,可我还是想知道面对这样一个拥有冰冷心的女人,我爸是怎样的。 我爸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凝视着我说道:“曾经后悔,可现在不后悔,因为她为我生下了你,你是我最爱的女儿,至少你还在我身边。” 可是就这么一瞬间,我胸口被堵的难受极了,冲着他几乎撕心裂肺道:“我是你最爱的女儿?那为什么抛下我九年不管不顾,你知道我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知道你欠的几百万的债务我是拿什么偿还的吗?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自私的父母!!!” 第59章 我要你回来,现在 我闭上了眼睛,眼泪已经不听话的流了下来,一想到这些年的委屈,根本无法理解我爸口中所谓的爱我。 他低着头顿了顿,过了良久才缓缓的开口:“都是爸爸不好,让你受尽了委屈,爸爸都知道你的苦楚,我曾经回过几次沪市想来找你,可每一次都看到你上了豪车,又想到你每一次都能帮我还上债务,所以我猜想你应该是被哪个有钱人包养了吧,然后想要把钱赢回来的想法就扎根的越来越深,可到头来欠下的债只是越滚越多。”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自嘲的冷哼了一声。 “小恩,相信爸爸,以后不再赌博了,踏实的找个事情做,我的女儿现在是个明星了,说什么爸爸也不能拖累你了。” 我只好“嗯”了一声。 他毕竟是我爸,此前再怎么混蛋,那都是无法抹去的关系,这个时候除了相信他,也别无他法。 之后的夜里,我和他谁都没再开口说话,纵使我们父女俩算是解开了心里的疙瘩,可终究还是在沉默中度过了这一夜,我靠在了墙上就那么睡着了。 第二天,翁爷根本没有管我们,只是派了四个黑衣人轮流给我们送饭。 我不清楚这样的日子要挺多久,大概他真的派人出去调查关于我妈的事情了吧。 就在我以为这一天就这样过去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嚣的声音,刚刚靠在墙上闭了闭眼便被吵醒。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清楚,只是这几个黑衣人拉拽着我和我爸就去了一楼。 下楼的时候我快速的瞄了几眼,由于天黑看不太清楚,窗子外面隐约的停了两辆车,其中一辆就有我极为熟悉的黑色奔驰。 我的心咯噔一下,颤了颤,是他来了吗? 正心想着,黑衣人把我们带到一楼的时候,入眼的果然是谭易阳。 他很随意的双腿交叠的坐在椅子上,看到我的时候他眸光有些沉,随即他又清冷的看向了翁爷。 淡定自如的样子说道:“这里不是新加坡,翁爷想从我的地盘上带走我的人,清楚了吗?” 翁爷的脸色只是稍稍的沉了沉,并没有此前对我说话那么强硬。 “谭总说的对,这不是新加坡,我不动你地盘上的人,我来沪市的目的只是找我的女儿,而这个女人有可能知道线索,把她带来也只是想要问清楚一些事情而已,不过现在也没问出什么,人我放了,谭总可以带走。” 就这样,黑衣人松开了我,我踉跄了两步差一点跌倒在地上。 谭易阳阔步的站到我面前,一副淡然的样子对我说道:“跟我走。” 我停顿了下,转身刚要去拉我爸,就听到翁爷冷哼道:“黎恩可以跟谭总走,但是黎路生不可以!” “为什么?”我有些惊讶的吼道。 而翁爷坐在椅子上,抽着他的烟斗冷嘲热讽的说着。 “黎路生可是我在澳门抓到的,并不是在沪市的地盘上动的手,当年这个姓黎的把我女儿带走,害的我们新加坡两大集团联姻失败,我女儿跑了,j集团的项目也中途被撤走,直接的经济损失保守也是五千万,我没找到女儿,至少得带这个男人回去,否则我这做老大的以后还怎么在社团里立足?” 说着外面的那些黑衣人一股脑的涌了进来,将我们堵在了门口,甚至有几个人将我爸架了起来。 我有些慌张的喊着:“爸,你们放开我爸。” 而谭易阳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一副高傲的样子看着翁爷:“如果我硬要带走呢?” 翁爷却瞪大了眼珠子拍案而起震怒道:“谭总这是不讲究江湖规矩了?既然我答应放了黎恩,那也得让我带回去一个。” 我被眼前的翁爷有些吓住,甚至担心谭易阳会在他这里吃了闭门羹。 可他却依然不紧不慢的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的挑着眉毛,语气轻蔑极了:“黎路生欠了我很多钱,就这么放他跟你走,您跟兄弟有交代了,我就不需要在下面人面前立威了吗?” 虽然是很淡然说出的话,可却感觉两个人之间寒气逼人。 “谭总,戏子我都还给你了,你以为在这里我就怕你?你…”说着翁爷双手紧紧的捂着胸口,似乎有些呼吸困难,他旁边的黑衣人立刻给他塞了药,缓了缓他才渐渐的恢复了平稳。 谭易阳还是方才的表情,周身气场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最终翁爷冷哼着退了一步:“行,沪市我不乱来,你可以两个都带走,但我当年的损失黎路生必须赔偿,五千万,一分都不能少,我才会放过,否则我新加坡翁爷的名号这些年不是白叫的!” 五千万…… 我当时内心是绝望的。 我知道除了谭易阳我指不上别人,可他又是个商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以他的原则是根本不会去做。 以前他能帮我还钱,毕竟那时我还有利用的价值,可现在呢,我明确的拒绝过他,我并没有底气他会帮助我。 就靠我拍戏,以现在我的薪酬,根本无力抵抗。 可就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徐远已经掏出了一张支票,放在了桌子上。 站在我面前的男人二话不说,拉着我的手臂就出了仓库。 他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只是冲着徐远低声说了句“你安排好黎路生”就把我推进了副驾驶,驱车带我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他沉默着,我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又欠了他钱,大概这辈子也还不清,只好低着头委屈的不敢看他。 我偶尔用余光瞟了瞟他,之前在仓库无心注意到细节,而此时我才看清,他穿着精致剪裁西装,头发也做了极致的造型,甚至握着方向盘的手上中指的位置还带着一枚戒指。 我心里咯噔的一下,视线落在了那枚戒指上,想说什么,可动了动嘴唇,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对啊,今天应该是他订婚的日子,尤其他去仓库的那个时间就应该是订婚典礼的仪式,可现在却跟我在一起。 谭易阳还是把我带回了南郊别墅,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我还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外面。 他却将手臂搭在我的椅背上,淡淡道:“前天我以为你临阵脱逃了,差点就想下令封杀你。” …… 我低着头,一副以前那种没脸没皮的样子笑着:“还好谭先生手下留情,您要是封杀了我,我可没法挣钱还你这五千万呢。” 谭易阳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转头看向他:“怎么不敢看我?害羞了?” 我哪里是害羞,只不过是顾及他订婚的事实。 我这人一欠他钱,就不太好意思趾高气昂的,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谁也没有义务一直帮我,我只好软着嗓子笑着:“谭先生可说笑了,我黎恩从来都不会害羞,我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你会来救我。” 他只是勾着唇角笑了笑,便说了句“下车“就径直的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自己先进了别墅。 我的脚此前被绑着,现在又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的,有些麻木,只好踉跄的跟在了他的后面。 别墅的床真真是吸引着我,柔软、宽大、弹性好。 我一进卧室,就把自己放空在了床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静静地发呆。 刚刚进卧室前,我见谭易阳拿着电话进了书房,想来是有什么事忙吧,毕竟订婚的时候,他没在,不知道现场会是怎样的。 反正中间我洗了个澡,敷了个面膜,等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书房里。 鉴于身子早已经疲倦不堪的,我只好四肢瘫倒的趴在大床上,陷在了凉凉的真丝被子里,慢慢的睡着了。 其实这一觉睡的还比较安稳,至少我爸肯改邪归正,我也知道了我妈讨厌我的原因,虽然听起来挺悲凉的,但比起莫名其妙的被讨厌要好得多。 只是睡着睡着,忽然我感觉到我的脸上一阵温热,我睁开眼睛,谭易阳的侧脸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眸光里。 没错,我是被这个男人给吻醒的,他一句话没说,手掌穿过我的腰间,从背后紧紧的抱住我,性感又刚毅的下巴就这样贴在了我的耳畔吐着热热的气息。 就是这样的气息让我的浑身顿时僵住,我有些慵懒的带着起床气动了动身子:“谭先生,我还以为你走了,今天你应该在叶小姐身边吧,她可是今天订婚典礼的女主角。” “让我抱会儿。”一句话,那语气暗哑低语,说的让人无法拒绝。 我扭过身子,两只手攀在他的脖子,微垂着眼,若有似无的样子说道:“这样不好吧,从今天开始叶小姐的身份就是谭太太了,我们都需要保持一些距离了。” 顿了顿,看着他有些变化的脸,我也觉得自己挺作的。 好好的温存的夜非得惹的眼前的男人冷了脸。 “毕竟我们总是这个样子,我要是习惯了,离不开谭先生了,那以后可就麻烦了,万一我有了想上位的心,我怕你拦都拦不住呢。” 我边说着边握住了他搂着我腰的手,然后有一搭无一搭的玩弄着他的手指。 谭易阳依旧是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抓住我的手,浓烈的吻就这样突如其来的砸了下来。 起初是霸道的,但霸道中又夹杂着温柔,我整个身子被他压的严丝合缝,根本无处可逃。 他堵住了我的胡思乱想,也堵住了我这张特别能作的嘴。 谭易阳抵住我的鼻子,那温热的鼻吸扑面而来,让我觉得一阵燥热不已,然后听见他气息不稳的轻声道:“我要你,现在。” 第60章 五千万买的 我此时能做的只是承受着来自他的吻,绵延温柔,让我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整个身子变得软绵绵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我没回应他的话,只是不停的喘着气,齿缝间挤出一丝丝呻吟的声音。 “恩恩,我要你。”他又重新问了我一次,而这一次的语气是霸道的,强硬的。 起初他很有耐心,可是我一直没给他回应,他便有些急不可耐。 我知道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大概已经很迫切的想要了。 谭易阳有些粗鲁的压在我的身上,顺着我的脖颈就吻了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的他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天的谭易阳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围绕在他的身上。 “谭先生…我被压的喘不上气了…”我急促的呜咽着。 可他却无动于衷,将我压的死死的,甚至比方才还要沉。 我双手抵在胸前,用力的想要推开他:“谭先生,你订婚了,怎么可以…” “还没结婚!” “可你都带了戒指了,那么耀眼,我又不是瞎的。” 说着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都没看的直接摘下戒指扔到了地上。 …… 然后他压住我的胳膊,说什么都不放开。 剩下的时间里再也没有反抗,我想是我的那些话激起了他的狠劲,不管我是否承受的住,他都在疯狂着。 “你混蛋!” “嗯,我混蛋!” 我被谭易阳折磨的喘着粗气喊叫:“我全身都酸痛,两天没休息好,你也不怜香惜玉。” 我越喊叫他越疯狂,像是身体的那根弦忽然被引爆了似的。 又像是很久没做过似的,他的眼眸里燃烧的都是欲望之火。 “恩恩,乖,就快了。” …… “谭易阳,你就是个坏人。”我咬牙切齿的喊着。 “嗯,你说的对,我坏透了。” 说着他就在我的耳垂上咬了一口,还不忘捏一捏,惹得我更加的难受,止不住的往他的怀里钻。 为了报复他,我直接伸手扶着他的腰,行进过程中不由得掐了他几下,最终惹的他要拆了我的骨头似的。 “你到了没有?”他恶作剧似的在我的耳边吹着气,暗哑的说了这么句话。 我就像被冲昏了头,脑袋涨涨的,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顿时觉得脸火红一片,真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直白了呢,一直到我哼哼唧唧的甚至带着哭腔回应了句“到了到了”,他才彻底的瘫软在我身上,抱着我久久没有离开。 当一切慢慢归于平息之后,我几乎精神的出奇。 毕竟这样一番大的运动,再困顿的人都也没了睡意。 还说自己就快了,男人的这张嘴就他妈不能信,此时此刻距离他说那句话至少过去了两个小时了,哪快啊,真会糊弄人。 我止不住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嘟囔了两句,大概他也听到了,自己还低低的笑出了声。 就在我以为他要起身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忽然连人带被的将我抱在他的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他平稳的呼吸听的是一清二楚。 “你不需要回去吗?想必叶小姐还在等你吧。”在这一片寂寥的夜里,我沉着嗓音问道。 他也没有回应我,而是沉默了一会儿,避开了这个话题,问了我另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翁爷翁杰明的社团是新加坡最大的黑社会团体?为什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此前我也不知道,若不是姓翁的亲口告诉我关于我妈的身世,我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会跟新加坡的黑社会团体扯上关系。 我是跟他说呢,还是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呢? 想来想去,还是实话实话吧,就凭谭易阳的实力,我的谎话也许会被他瞬间拆穿,这种打脸的事情我才不要做。 我只好叹了叹气:“你以为我想跟黑社会扯上关系啊?我也是昨天被他的人带走,到了那翁爷亲口告诉我的,我妈是他的女儿,他是来寻亲的。” 我边说话,他的手边不断的游走在我的身上,慢慢的开始上移,直到胸口处,我才按住他的手,紧紧的握了握。 谭易阳在我耳边低哑的嗓子继续开口道:“那你就是他外孙女,可我看不出来他对找到你有丝毫的惊喜。” 我笑了笑,摇着头:“我也是看不出来,他说他只想要找回女儿,对我这个外孙女没有一丁点的兴趣,还警告我别仗着自己有翁家的血缘不可一世,我觉得我的人生简直就是个笑话。” 说道这我不禁的缓了缓情绪,自嘲的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从出生开始就不被家里人喜欢,我的出生让我妈反感,我爸又只迁就着我妈,对我也冷若冰霜,从小几乎是一个人生活长大,到了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体会到社会上的心酸,妈妈不要,爸爸不管,为了还钱什么都做过,脏活累活一干就是一天,饥一顿饱一顿,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我在一家饭店打工,年龄太小,只能做小时工,为了多赚点钱,我都是干活干到最晚的那个,老板见色起意,想要强.奸我,挣扎的过程中正巧老板娘进来看到了,不管不顾的就打了我两个响亮的耳光,当时脑瓜子被扇的嗡嗡的,一度眩晕着,还揪着我的头发叫我是‘狐狸精’,随后我就被赶走了,那一夜下着大雪,我坐在路边委屈的哭着,梨花带雨的,狼狈不堪极了,那时候我哪里还会笑啊,还好遇到了谭先生你啊,否则我肯定挺不到现在。” 说到这时,我说不下去了,虽然已经过去很久的事了,可每每一回忆到过去的那些事,我的心就已经无法平静下来。 我只好放开谭易阳的手,将自己缩在被子里,咬着牙流着泪。 纵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这丢人的场景一想到就会让我的身子颤抖无比。 那对我来说太过耻辱,没钱没势的我只能受着,别无他法。 我背对着谭易阳,我以为他没了动静是睡着了,可谁曾想,他却将我抱的更紧,骨节分明的大手触摸到我脸上时顿了顿,然后帮我擦干了泪水。 他扳过我脸,认真的说道:“这些你以前从未跟我提过,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吸了吸鼻子,不禁的笑了笑:“那都是认识你之前的事了,谭先生你为人有多冷自己不知道吗?哪里愿意跟我多说几句啊,每次就跟发了情的动物似的,找我的目的除了上床哪还有别的,我就是想说也找不到机会啊,再说了时间久了我也就不愿意在你面前卖惨了。” 他一听我这么说居然笑了出来:“卖惨?怎么现在愿意了?” 他的大手不停的在我胸口游走,根本不理会我的劝阻,最终我被他弄得痒痒的,直接低下头埋在了他的胸前。 “现在必须得卖惨了,我又欠了你钱,这回可是大数目,哪里还的清啊,所以卖卖惨博得谭先生的同情,以后别要债要的太狠辣了,我争取每个月还你一点,你觉得怎么样?” 他抬起我的头,看着我,他的眼眸在月光的衬托下太亮了,点点星光映在他黑亮的眼睛里,让我不禁的动容。 “恩恩,回到我身边,这五千万一笔勾销,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我怔怔的看着他,不禁的咽了咽口水,不禁的说道:“谭先生,这算是道德绑架吗?” “你说呢?你知道的,如果是我想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是快准狠的出手,黎恩,对于你,我一直想让你自己回来,可你一次次的让我出乎意料,如果我不道德绑架,你愿意回来吗?” 我根本来不及说什么,谭易阳又继续说了下去:“还有既然知道了翁杰明是你的外公,以后如果他三番五次找你的麻烦,做为我的人,可以保护你不受伤害,你做为女明星,那些黑社会团体、灰色势力你都招惹不起,明白吗?” 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呢? 我的手早已经抠着被子,深抿着唇,无法开口说什么。 “我选择还你钱,情妇什么的就免了吧。”我没敢看他,继续低着头重重的推了他一下:“别闹了谭先生,这么多次怎么就不明白呢?你和叶小姐已经订婚了,下一步就是结婚,情妇这么尴尬的位置,我才不要做哩。” “好,明天,你只有一天的时间还钱,如果还不上你别无选择,我只能用这五千万买了你。” …… 这不是强盗吗,我心里盘算着,这算是强抢民女吗? 谭易阳根本不给我机会,让我反驳,直接捧起了我的脸,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 随之而来的便是周身的温度在上升,很快谭易阳的带着我再一次沉沦在欲海中无法自拔。 纵使我再懊恼,可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该阻止的我却阻止不了,所有的点都被他拿捏的极好,让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最终我能做的只有对他的要求不做任何回应,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他的婚期越来越近,也许他会慢慢的忘了我的存在也说不定呢…… 第61章 衣冠楚楚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我四下里看了看,谭易阳没在。 他是该不在这了,毕竟昨天的订婚典礼他没在,怎么都需要解释一下。 林嫂也不在,我看着一桌子的早餐纳闷着不会是谭易阳亲自下厨吧? 随即我打了个冷颤,他谭易阳是什么人呀,大概活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吧。 他这种富家公子哥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下厨房呢? 结果这个时候大门忽然喀嚓一下开了,只见谭易阳拎了一袋子的东西走了进来。 很惊讶,他甚至一改从前的妆容,穿着休闲装一脸淡然的站定在我面前。 我愣愣的看着他,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的男人是他。 他用手抬起我的下巴,然后挑了挑眉对上我的视线:“在想什么?” 我只好抬头仰视他,我想我这奴性本质还是存在骨子里的。这七年来习惯了经常这样看着他,我想大概一时半会儿很难改过来了。 我看着他手里的袋子,调侃道:“在想什么情况能让谭先生亲自买一堆东西回来啊?” 谭易阳夹杂着些许的无奈,还顺带撇了撇嘴:“你昨晚做梦喊着要吃花胶冻,林嫂回了老宅,这里已经没人给做饭,再请一个,你现在的身份又不太方便,老周又让我派出去做事了,我只能委身自己去买了。”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啊,虽然这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但我还是一本正经的问了他大煞风景的问题:“你今天怎么还会在这里?”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 可能是早上醒来,大脑一时充血,脑回路比较迟钝,我直接反问道:“那叶小姐呢?订婚你跑了就这样算了?” 谭易阳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伸出胳膊强硬直接的揽着我往餐桌上方向走去。 “你很喜欢提她?那我不介意叫她过来换掉我,陪你吃早餐?”他的语气尽是讽刺,也不看我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进了厨房。 没一会儿,端出了一碗豚骨汤。 我感觉像是在做梦,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不是吧?谭先生别说这些是你做的,打死我也不想相信,向来秉持着君子远庖厨的谭先生今儿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许是觉得我的话有点太损人,谭易阳的脸色尴尬的有些难看,他脱了外套,低下身子看着我,那个笑简直太意味深长。 然后从厨房里拿出了围裙,围在了我的身上,在我不经意间从背后咬了我耳朵一口:“你下面很好吃,我想吃。” 我当即瞪大眼睛直视他,这人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这种荤话都可以说得出来,说的我手里的勺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谭先生,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啊,我下面…你,不要脸!。”说着说着我的脸就一阵绯红。 刚想解开围裙逃离谭易阳面前,他的大掌直接抓住我的手,一脸无辜的样子哼道:“我只是想吃你下的面条,是你自己想歪了。” 我被他的歪理邪说雷的猝不及防。 原来这人的嘴皮子这么溜,别看穿的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实际上内心就是个禽兽,让我掉到了陷阱里。 我真的被他恶心到了。 此刻的心里真是狂奔过一万头草泥马…… 我只好撇着嘴,感觉自己被人圈套了心里不舒服,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我应该占上风才对,于是我娇媚的说道:“嘿嘿,谭先生,我下面好吃吗?” “淘气,正经点。”他现在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现在看着他可真是牙痒痒,可是又只能悻悻的撅着嘴:“哦,好吧。” 忽然想到我第一次给他做的就是西红柿打卤面,还被他用鄙视的眼神给伤到了。 那时候18岁,几乎以面为生,没什么钱,在市场里买上几块钱的面,回家自己做能吃上好几顿,我有些怔愣的看着他:“不是吧,谭先生失忆了吧,我分明记得你说过很难吃的。” “不可能,我从来不推翻自己,是你记错了。” …… “就是你说的!”我一本正经的:“那天下着雨,林嫂没在,你说不想吃外卖,又不想吃大鱼大肉,你非让我给你做碗西红柿打卤面,你还说以前有人给你做过,所以那天特别想吃,然后吃上第一口,你的表情就太耐人寻味了。” “我不记得了。”谭易阳说的特别直接干脆。 他先前还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此刻像是失了耐心般皱起了眉头,直接将我推进了厨房。 是了,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硬生生的把我推了进去。 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时候,我仍然觉得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可思议,我也真的是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难道真的要因为欠了他五千万而放弃原则跟在他身边做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吗? 真的要答应他所有的要求吗? 要是放以前,我的回答绝对是不可能,可现在原则在一个欠债的人面前又显得极其的奢侈。 究其原因,还是我心里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感,所以三番五次的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其实他的厨房里什么都有,样样齐全,我对于下厨这种事情也算是擅长,尤其事做面几乎成了拿手的,所以没多一会儿,我就做好了一大碗的西红柿打卤面,给他端了出来。 由于太烫,我只能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餐桌上。 抬头看向他的时候,正巧他也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眼神中没了以前的清冷,多的是温和。 我顺势趴在餐桌上,悻悻的问道:“谭先生,你这样深情款款的看着我,会让我误以为你爱我哟,这么温柔简直不习惯。” 谭易阳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带上他那沙哑低沉的嗓音淡淡的笑着:“你这样勾引我,我也不习惯。” 说着他伸出手勾了勾衣领,里面的所有光景都一览无余。 方才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服由于前两天在仓库里折腾的太脏了,随即从衣帽间里挑了件他的大大的家居t恤套了进来。 里面算是真空上阵,就连我自己此刻看着都觉得脸红燥热。 也是,任谁看我都像是撩拨别人的样子,于是我拍开了谭易阳的手,无辜的说道:“谭先生,你的清贵高冷哪去了?” 他重重的拍了我的屁股之后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就在他刚刚起身,高大的身躯要覆过来时,别墅的门禁响了起来。 我俩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朝着门禁可视屏的方向看了过去。 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一个女人,谭易阳走了过去,我也跟在后面看了过去。 看到女人的身影时当即一个哆嗦,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就是叶乔。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脸色的变化,甚至有些慌乱。 谭易阳很淡然的看了我一眼,可是我怎么也做不到他那么震惊,慌乱之中丢下手中的筷子,直接冲着卧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此时此刻我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就是个小三儿,正宫一出现,我立刻躲起来这种行为太他妈操蛋了,越想让自己保持镇定越心虚。 理智告诉我现在立刻换衣服,以免叶乔冲到卧室来,可我却站在门口脚沉的根本迈不动。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回来,骨子里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悄悄的开了个门缝,偷听着外面的动静,而这个卧室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一点点沙发的位置。 “易阳哥,你电话怎么不接?”叶乔的声音虽然焦急但一点都不缺温柔。 “关了静音,没听到。”谭易阳的语调清冷极了,不像我内心快要慌乱的爆炸。 “易阳哥,你昨天从典礼上走开去了哪里了?我担心你,你电话又不接,就连我爸妈和伯母都派人去了煜明找你,他们说你们有个项目临时出了问题,你去解决了,要走三天,我实在是不方便,才去了伯母那里,听林嫂说你好像在南郊,果然你在。”听叶乔的语气像是有些失望,但好像找到了谭易阳又特别的兴奋。 “叶乔!”谭易阳忽然出声打断了叶乔的说话:“我还有事要处理。” “我不打扰你,坐在沙发上等你处理完,咱们一起回趟我家吧,昨天的事至少跟他们解释一下。“ “你在这里不方便,我让徐远送你回去,稍晚我打电话给你。”一句话仍然说的那么清冷,丝毫不带有任何温度,就像很早之前对我的那种态度。 然后我没再听见叶乔的声音,只听见了谭易阳打电话给徐远,大概徐远还在来的路上,所以从缝隙里看,叶乔一直没有走。 就在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谭易阳推开卧室的门就走了进来。 此时我正拿着自己的衣服在手上各种的蹂躏着,他见到我这副模样竟然还笑了笑。 我赶快压着嗓子问道:“叶小姐什么时候走?我这心脏突突突的不停,要不然我从二楼的窗户逃下去吧。” 闻言他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我以为他是要来开窗户的,我赶快要换衣服。 只是我才刚刚脱掉他的t恤,自己的内衣还来不及穿上,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人从后面握住,转身就将我抵在衣帽间的柜子上,低头将我吻住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我哼唧出了声音,吓得我全身轻颤,我立刻推了推他。 这男人究竟在做什么? 未婚妻就在门外,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第62章 惊心动魄的刺激 我被谭易阳半推半就的壁咚在衣柜上时,心里紧张刺激的程度简直超乎想象。 就犹如做过山车一般,一时间心脏跳的,快要从嗓子眼跃了出来,甚至我推着他的手都有些颤抖。 我抵着他的身子低语道:“谭先生你这是疯了么?叶小姐如果进来的话,看见这番景色估计会杀了我。” 结果这男人就像没听见我的话,依然抵着我的身子岿然不动,只是垂眸望着我,嘴上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恩恩,上一次我接电话时你不是喜欢点火吗?我满足你,我从来都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听了他的话,我才想起那次庆功会时发生的事情,过去n久了,他还真能记仇。 这个时候我只能抗拒,边推搡边摩挲,可想而知,在这种动作下,某个人的某个地方反应超乎寻常的迅速。 见此情景,我只好老实乖巧的停下来不敢动,谭易阳再次低下头不由分说的狠狠的吻住了我的唇,根本没有防抗的机会,他高大强壮的身躯让我动弹不得,因此我不得不承受着来自他的侵略。 一时之间我被他带着节奏,沉沦在了这种情欲里。 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直到卧室的门外传来一声疑惑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易阳哥?易阳哥你在卧室吗?” 随着声音由远及近,直到卧房门口时,我才忽然从这种情欲中苏醒过来。 不由得身上一阵颤栗,我再一挣扎,谭易阳的手真切的松了开来,我整个人瘫软的靠着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拽过一件衣服利落的将自己裹了起来,躲在换衣间里不出去,还不忘皱着眉头狠狠的瞪了他这个始作俑者一眼。 相对比我的狼狈和慌乱,谭易阳反倒是淡定的许多,不慌不乱的看着我的狼狈相,竟然眼底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此时我有些急了:“你怎么还不出去,难道真要等她进来不可?” 谭易阳只是瞥了瞥嘴,然后挑着眉俯身在我耳畔,带着暗哑低沉的声音说道:“这种感觉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真是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 心里不断的感慨着,什么时候跟谭易阳开始有这种偷偷摸摸偷情的场景了呢? 我不禁的扶额长叹一声:“你说呢?我就跟情妇似的,在衣帽间里东躲西藏的,感觉能好到哪儿去?” 当谭易阳若无其事的走出衣帽间时,我就听到叶乔推门进入卧室的声音。 我就像个做贼的,双手紧紧得攥着衣角,紧张得快要将衣服攥得变了形。 此时我靠在衣帽间的门上,听着叶乔有些娇嗔的声音说起:“易阳哥,原来你真在卧室,你的家我都没敢随处乱走,找了你好半天,你在卧室做什么?” 谭易阳没回应她这个问题,直接清冷的跳过这个话题:“徐远到了。” 到底还是女人,她应该是察觉到了异样,只听她说道:“易阳哥,你卧室真香,好像是迪奥最新款香水的味道,是落熙.来过了吗?” 我没听到谭易阳的解释,他这人从前都是这样,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不愿意跟我解释什么,没想到他对叶乔也是这番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小雀跃,找回了公平的感觉。 “嗯,我送你出去。”他的语气表现得淡淡的,回答的也简单直接。 安静了片刻,就在我以为她们就要离开才准备放松下来时,不曾想叶乔有些嘟囔道:“易阳哥,那个门是衣帽间的门吗?我能看看你的衬衫吗?你的每一件我都特别的喜欢。” 刚刚放松下来的情绪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今天早上的刺激也未免太大了吧,我一度怀疑自己要被刺激的要得了心脏病。 不知道谭易阳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听道他口气有些不耐烦道:“叶乔,我还有事,还不走?” 叶乔也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这句话也就是主人在赶人,所以很快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我听到外面的大门重重的关上之后才让自己走了出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简直像是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间谍片,要不要这么逼真啊? 在谭易阳进屋的时候,我已经穿戴整齐。 才打开卧室门,就看到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斜靠在门框上,意味深长的眯着眼睛。 “打算走了?”他冷哼的看着我。 我立刻点了点头,戏虐道:“不然呢,等着谭先生的未婚妻再回来,把我抓个现行?我可惹不起你们这些豪门,这年头我惹不起可到底还是能躲得起啊。” 于是他脸色沉的有些难堪,我知道我的话总是再有意无意的跟他疏远,可我说的的确是事实。 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了,这个男人他绝对拥有一颗玻璃心,动不动就因为一两句话惹得他变了脸。 可是他却一直站在过道上,像一堵墙,将我堵的严丝合缝的。 我只好长叹了一口气隔着衣服顺着他的腹肌往上摸去:“谭先生怎么才肯放过我啊,我还是蛮喜欢我这条小命的,难道你没看到最近有个韩国女星被富豪妻子一气之下泼硫酸的新闻吗?” 边说我边抖了抖身子:“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的,毕竟我这小脸还算是讨男人喜欢的,我可不想被毁了呢。” 女人嘛,这嫉妒心一上来,天知道叶乔会做出什么事呢,想着身上就已经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谭易阳皱了皱眉,然后他居然笑了笑,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抓起我的手就往楼下走。 “先吃饭,吃完去哪儿我让老周送你。” 说完就已经坐在了餐桌上,拿起筷子吃起了面条。 我也只好拾起勺子开始喝起了豚骨汤,用余光偷偷瞥向他,这个男人怎么在要跟别的女人结婚时变得这么会撩人呢? 想想他三十三岁的年纪了,现在才开窍是不大可能,指不定年轻时多会撩人呢,认识我之后隐藏的可够深的。 一想到这些我不禁的瘪瘪嘴,赶快低下头快速地吃完。 老周已经等在门口了,我刚要迈出大门上车时,谭易阳忽然向前跨了一步,把我抵在车门那里。 “黎恩。” 我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眯着眼笑道:“谭先生,这是要干嘛?” “不许跟别的男人走得近,男明星也不可以。”他一句话说的简单直接,“我习惯了你在身边,所以在我习惯改变前,你乖乖的,你所有的债务都将不复存在,有我在,你也不会受到任何纠缠和威胁。” 被他说的,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他明知道我的弱点是什么,所以这个点拿捏住了,相当于挟持了我未来的生活。 既然这样,我也没有任何顾虑,拿捏着语调说道:“生活中我可以不跟别的男人接触,可作为一个演员我没办法拒绝工作时的必要接触,谭先生,不要太大惊小怪哦,本来非科班出身,我再不好好演,等到你腻了我,拿什么去还你钱呢?” 谭易阳大概是听出我的话再跟他讨价还价,手指勾着我的下巴,低下头直接咬了一下我的唇,接着向上吻住了我的额头。 忽然觉得好奇妙,这样的吻没有情欲的存在,有的只是好像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等到他的唇离开我的时候,我从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依然是我无法参透的讳莫如深。 我看起来像是受宠的小鹿,他却老辣的面不改色,轻而易举的把控我的心,至此我才明白在感情中,我永远都是输掉的那个人,果然爱的最深最彻底的那个才会轻易被人拿得住。 老周将车缓缓的开走时,我见他接了个电话,不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接听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好。 谁给他打的电话我当然是没什么资格去管,只不过最后他说的那句话却在我耳边挥之不去。 他说:“我知道翁丽珍对你不好,但你也很想见她对吗?我会派人去找,毕竟你们是母女,没有解不开的结。” 是啊,母女之间是没有解不开的结,我真的很想当面问问她,是不是自己的骨肉都没有一个男人来的重要? 从谭易阳跟我说这件事起,我就一直提不起精神,那些和我妈有关的好的不好的记忆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可内心却蒙上了一层雾霾,怎么都挥散不去。 老周送我去的是一栋新的公寓,全沪市房价最贵的,安保级别也是最好的。 我疑惑的看着老周,他却尴尬的笑着:“谭总说了,原来落熙小姐给黎小姐提供的公寓既然姓苏的那个女人家人能找到,那别的粉丝也会找到,太不安全,这里的安保绝对没问题,不会有人打扰到黎小姐的,所有人想要进来都会通过安保系统接到公寓里,得到您的同意才会自动开门,所以您可以安心的住在这里。” 敢情是要雪藏我了? 我心里止不住的嘟囔了两句,老周大概是看出来了,他立刻从扶手箱里掏出一把钥匙来,递给了我:“这是谭总送给黎小姐的车,以后出去不用打车,除了公司的保姆车,有私事自己开车更加方便,想去哪里谭总都不会过问,也不会限制。” 送房送车,现在还真的是大方呢。 于是我装着一副爱钱如命的样子给谭易阳发了条信息:【谢谢金主大人的大手笔赠送,勉为其难的收下了,爱死你了…】 第63章 不是省油的灯 我以为我的信息会像以前那样发出去犹如石沉大海得不到谭易阳的回复,却没想到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手机就收到了一个信息。 谭易阳的回复:【乖,宝贝儿,爱我哪里?】 收到信息的时候,我正在喝水,差一点就被他的回复给呛到。 看到他这样回复,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 习惯了他的冷淡,虽然现在的他依然很冷,但透过手机屏幕散发出来的骚气还是呛了我一鼻子。 从前的我尚且还能恬不知耻的说自己如何如何爱他,可现在却收敛了不少,至少不会轻易的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 于是我拿起手机回了他:【哪里都爱,尤其是谭先生每次都可以让我死去活来的,女人们不爱才怪呢,么么哒比心给你~】 这样的一句话发了过去,谭易阳再也没有回复我,我无力的靠在阳台上,看着手机里寥寥无几的跟他的对话,叹了口气,不禁的自嘲着笑了笑。 这里的采光很好,夏季正午时分的太阳刺眼的要命,一时间睁不开眼。 我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独自住在沪市最贵的公寓里。 九号公馆,这里一户小公寓可以卖得到上千万,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抬头正对面便可以见到沪市最高直穿云霄的电视塔,侧面可以看到煜明集团的大楼,所面对的都是沪市最好的光景。 就算我在娱乐圈里努力个两年都不见的能够买得起此刻我所站的整栋楼里最大最高的房子里。 有钱人的世界真好,可是这样的大礼,让我如何接受呢,我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把车钥匙,瞬间头疼的厉害。 下午的时候,林城给我打了个电话,起初林城跟我之间还挺客客气气的,对于我这种靠谭落熙出道的人他可能看不上,只不过经过第一部戏,他也改变了对我的态度,他曾经说过,我是有那种做资深好演员的潜质的,也在娱乐圈里拥有不一样的气质,所以他越来越看好我。 接触的时间长了,发现他也是个蛮神经大条的人,跟我之间少了客气,多了管教,开始像一个大哥一样给我安排上了各种工作。 做他手里的艺人我特别放心,毕竟很多大牌演员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黎恩,你最近休息的差不多了,落熙说你得恢复工作了,要不然广告商都能打到泛美来了,最近的新闻你看了没?”城哥调侃的说道。 我疑惑的问着:“没抽得出时间来看,怎么了?” 城哥有些无奈的声音:“怎么了?落熙说的没错,你就为热点而生的,自从你进了娱乐圈,微博的热点你就没下过,这次有人拍到你的背影,旁边还有个男人,虽然很模糊,但是作为铁粉的人来说一眼就能看的出来那男人的背影不是叶礼俊,所以很多粉丝怀疑你们迅速分手,不过也也有很多支持你的人,相信那不是你,相信你们没分手。” 听了林城的话,心里有些堵得慌,我刚想说打算一会儿上微博上去看看,结果林城打断了我的思路:“你还是别看了,看了容易影响心情,接下来的行程可要重要的多,你尽量保持好的心情。” …… 这个林城,那还不如不告诉我,弄得我现在的小心思都飞到了那张照片的八卦上,我倒是想好好看看这张照片了,好奇心越来越重,就连后面林城说了什么我也只是敷衍了事。 只记得他说我现在人气很高,形象好,给我安排了最新一季的纽约秋冬时装周和一系列的珠宝首饰的代言,各个都是名品,所以每一项工作都要做足充分的准备,甚至他已经将合作的品牌资料一并发到了我的邮箱,所以就在近期我会飞往纽约,想来这几天会有些忙碌。 挂了电话,我立刻上了微博,看到热搜榜第一条就是“疑似爆红女星黎恩,牵手神秘男子共回爱巢!” 看到标题就已经让我不禁的扶额长叹,甚至拿着手机的手已经开始抖个不停。 究其原因我还是怕被眼尖的网友认出那男人背影就是谭易阳,毕竟现在的网友一个个都厉害的不得了,没有她们不想知道的事,就算是掘地三尺都能把你的过往扒的赤裸裸的。 我看着网上的照片,下面的新闻洋洋洒洒一大篇,全程都在讲述我和神秘男子开车进了南郊别墅区,至于后面去了哪栋别墅,记者表示没得到门禁跟不上。 照片上连我们牵手的瞬间拍的一清二楚,反倒是神秘男子的脸却模糊不堪。 心中莫名的涌上一股情绪,担心我和谭易阳的关系被公之于众,说白了我到底是自私的人,我怕被人说成是小三儿,我怕自己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看着自己微博上私信数万封,我就没了勇气点开,只是静静的看着屏幕许久,才慢慢的看着手机屏幕变黑。 直到许之洲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才回过神来接了电话:“许大状。” 他没有多余的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微博上说的你跟神秘男人牵手回爱巢,虽然那男人的脸模糊不堪,但我怎么看都觉得是谭易阳,是不是啊?” 我没回应他这个问题,跳过话题反问他:“你回沪市了?” 他也没回答我,甚至有些疾言厉色道:“肯定是他,黎恩,他都已经订婚了,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跟他若真是断不了,那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呆在他身边?谭太太?情人?还是蓝颜知己?你在他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许之洲!”我有些忍不下去,本来心情就低落,一听到许之洲的话,立刻朝着电话里低吼了一句。 一时间手机那头陷入了沉默,而我在这头不停的咬着嘴唇。 最终还是许之洲打破了这份安静,冷笑道:“叶乔不是省油的灯,在美国华尔街能做到高管的位置,你觉得她能单纯吗?反倒是你,思想单纯的就像个大学生。” “哦,我是挺单纯的。”我只好低着头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 “你知不知道叶乔和叶礼俊并非一个妈生的?” 我被许之洲问的有些愣住:“什么?” “叶珊和叶礼俊才是出自正妻,叶乔是外面情人生的,情人死了,叶长荣就把叶乔接回了叶家,在正妻的面前能接手叶长荣的公司,你就可想而知她的手段可不一般,你要想死的早,你就尽管飞蛾扑火去。” 许之洲的言下之意我当然明白,可许多事情不是我能选择结束就可以的。 面对他的质问,我从来都心虚:“我知道了,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你别骂我了,我心里也难受。” 许之洲只是嗯了一声,然后警告了我几句:“你呀,没我在你身边,你就出了这么多幺蛾子,以后注意点,你现在的身份不同往日,明星作为公众人物是会带动舆论导向的,你也不想刚刚开始有些成绩的事业就被这些烂桃花的绯闻毁掉吧。” “当然不想了,我会注意的,好啦许大状,打电话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训斥我的吧?”我试图转移话题,毕竟每次我们一讨论这些气氛就会很沉重,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我生日,想请当下人气很高的女明星吃顿饭共进晚餐,不知道能不能满足我这铁杆粉丝的生日愿望?”电话里许之洲的声音忽然变的有些调皮。 我错愕的盯着手表上的日历,6月28日,果然是他的生日。 我拍了拍脑门,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忘记了他的生日,尴尬的嘟囔着:“许大状,对不起哦,最近真的忙忘了,礼物改天我给你补上,不过吃饭这事还是可以的。” “好,你不方便出去吃饭,我开车接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许之洲应了我随后挂断了电话。 等到许之洲接上我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我没敢让他靠近九号公馆,毕竟让他知道我住的是谭易阳的公寓又得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育,想想都觉得颤抖。 于是自己全副武装的站在附近的购物中心门口等着他。 见我上车他都没怎么说话,直到车子开出了很远,他才阴阳怪气道:“大夏天的,你看你给自己捂的跟个外星人似的,想上天?” 我拽下口罩长叹了一句:“是你说的让我多注意点的嘛,这也是怕再生什么是非。”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猛的加快了速度,吓得我的小心脏突突的直跳。 坐在许之洲的车里,虽然我坐在靠着车门处,两个人的距离并不是很近,但可仍然能感受到他的无语和愤怒。 我也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人平白无故的再愤怒什么。 眼见着他将车开出了城区,往太平洋会所所在的山顶上开去。 “许许许…之洲,这个地方我不想去,有心理阴影…”我指着太平洋会所,连手指都在轻颤,“为什么要来这里?” 只见许之洲青筋凸起,还不停的跳动:“黎恩,你能不能安静点,难道这山顶就只有这一家会所吗?” 说着他已经从太平洋会所开过,直冲着不远处山顶的住宅区驶去,直到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除了南郊和半山别墅之外另一个富人居住区。 我有些眨了眨眼惊讶道:“许之洲,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许之洲一直没说话,冷着一张脸下了车,也示意我下车,然后径直朝着别墅的大门方向走去。 第64章 大概亏欠了他 原本以为许之洲会约我去个隐蔽的餐厅,却不曾想是一幢别墅。 我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的进了别墅,不禁的疑惑的看着他:“喂,这是谁家?你带我来这里吃饭啊?” “你觉得呢?”他装作一副上庭高傲严肃的样子站在落地窗前,不停的挑着眉毛。 说完便转身望着我,我带着好奇心走了过去:“你是钓到哪个有钱家的小女生啦,这么阔手把别墅借给你了?” “黎恩,你就一脑残,你脑子长泡了?钓到女人我还跟你约会?”说完他便深深的剜了我一眼。 “这是我的房子,房产证上写的一清二楚房主许之洲,新买的。”许之洲说完便出去从后备箱里取出两大件行李箱推了进来。 我不禁张大了嘴巴惊愕的看着他,许之洲买别墅这件事带给我的冲击简直太大了。 他只是个律师,就算帮助有钱人或是明星打官司,得到的丰厚的报酬买幢普通的别墅还是可能的,但是太平洋山顶这种级别的豪宅是不大可能的。 靠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我的好奇心再度的袭来,眯着眼瞧向了许之洲软着嗓子喊道:“你哪来的钱买别墅?彩票中奖了?还是被哪个富婆包养了?” “黎恩,你以为就你家谭先生能买的起别墅?你以为我是你啊?等过一段时间我再告诉你,现在在保密状态。”许之洲竟然还噗嗤的笑了出声:“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可以到处参观一下,妨碍了我做饭,你就得饿着肚子。” 我愤恨的瞪了他一眼,看着许之洲围了个围裙走进厨房,像模像样的操刀做饭,我做了个鬼脸便在这栋房子里自顾自的溜达了起来。 环绕了一圈,发现这里一点都不比谭易阳的南郊别墅差,还别说,这里的装修风格还真真是我喜欢的类型。 妥妥的简约北欧风,就连沙发都是我喜欢的软软的布艺风格,坐进去瞬间可以给你包裹住的懒人沙发,让人觉得既柔软又温暖。 简单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我可以毫不顾忌,可在谭易阳的别墅里,我从来不敢这样。 就连他家的地毯都是据说是从新西兰某地进口来的澳洲羊毛,纯手工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每每踏在上面都觉得自己这脚绝对是在暴殄天物。 所以见到许之洲的东西,我立刻放松了警惕,脱了鞋子,直接倒在了沙发上,甚至还不禁的颠了两下。 倒下的那一刻心情还真是愉悦和惬意,许之洲这家伙还真会讲求情调,这慵懒的懒人沙发直贴着落地窗,夕阳西下的夜景一览无余,不断亮起的霓虹闪烁跳跃在我的眼眸中。 渐渐的我就被这种柔软包裹的犯了困,睡了多久不清楚,总之梦里梦见有了属于自己的别墅。 打破这一美梦的是入鼻的阵阵香气,我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只见许之洲坐在沙发的另一侧直直的盯着我。 他换了身休闲的套装,拿着手机,他手机上亮亮的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我的照片,一下子就映入了我的眼。 我不禁冷着声音道:“许之洲,你偷拍我流口水的照片,你臭不要脸,快把照片删掉…” 顿时觉得脑瓜仁生疼,这次换成了我青筋暴起,突突的跳个不停。 我瞪着他,一直瞪个不停,直到他默默的把照片删掉,我才顺着香气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看着一桌子摆放仔细整齐的食物,当真是觉得许之洲单身到了三十岁的年纪浪费了这一手好的厨艺。 有我超级喜欢的麻辣小龙虾,满满一大盆,居然还是香满堂的,需要彻夜排队才能搞定。 许之洲是知道我的,我对一切辣辣的食物没有抵抗力,尤其是麻小。 可他却对这种所谓的垃圾食品不屑一顾,虽然总是劝我戒掉这些,可是另一边我想吃的时候又会大快朵颐的请我去吃,真是没原则的男人。 看着美味的食物,按耐不住的我,我拿出手机,对着食物找准不同的角度,各种拍照。 等我抬起头满意的看着照片,准备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只见到许之洲背对着我站在厨房的冰箱前大口大口的喝着冰水。 “你很热?”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心着,毕竟这人的脸色红的厉害,就像个初恋女孩儿的害羞样。 许之洲迅速的逃离我身边,用凉水洗了把脸便坐在了餐台前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几乎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拍完了没?拍完了就吃饭!女人可真是麻烦的物种。” ……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怎么男人的脸变得比女人的脸翻的还快,前一秒还害羞这一秒就让我有种想要踹开他的冲动。 许之洲扫了我一眼,大概觉得自己的语气对我造成了伤害,于是边布菜边说道:“我这里是新房,只买了主卧和厨房的东西,其他房间的家具都没买呢,有时间你帮我选选,我相信你的眼光。” 我一边剥着麻辣小龙虾,一边喝着啤酒有些哭笑不得:“我?你现在买的房肯定是将来留着结婚用的,我喜欢的不见得是许大状你未来媳妇儿喜欢的,我还是别掺和了。” 我陈述的也是事实,于是我摆了摆手,辣的我深深的吸了口气。 许之洲拿着啤酒送到了我的面前,直言不讳道:“你管那么多干嘛,那不一定是哪年的事呢,你要是都不帮我的忙,那咱俩就绝交算了,当我交了个假朋友。” 听完我当真想把喝进去的啤酒一口气吐在他的脸上,只不过我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他,对于许之洲,我总是觉得很多事情拒绝得话很难说出口,大概是觉得这辈子亏欠了他。 许之洲见我答应了他,便把剩下得小龙虾一口气都剥给了我。 我一口一口得吃着,细嚼慢咽得。 最终这顿饭我是吃到肚子暴撑,才放下了筷子。 我和他都喝了不少得酒,从餐厅喝到了客厅,最后两个人东倒西歪的靠在沙发上。 大概是酒精在作祟,许之洲开始无所顾忌的说话。 忽然许之洲的大手牵住了我的手,我的大脑也像是被酒精侵袭的变得迟钝了不少,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攥得牢牢的。 此时的我有些呆住,最后几乎是有些惊讶的用力抽着自己的手:“许之洲,你喝多了吧。”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垂了垂眸望着我。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真怕许之洲因为喝酒做出什么让我们后悔的事来,于是我下意识的盯着他一直摇着头。 “你心里就真的放不下那姓谭的?你可以跟叶礼俊传出绯闻,怎么就不愿意和我呢?”许之洲直言不讳的说道。 我想抽回我的手,但是却怎么都挣脱不开,反而我越用力挣扎,越被他握的更紧。 “哪怕是你黎恩给我一丝丝的暧昧,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奢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不只是好朋友,姓谭的能给你的,我许之洲也可以做的到,他给不了你的,我还可以给你,你明不明白啊?” 我动了动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只好垂下眼眸,不去看他。 可就这么一瞬间,许之洲忽然俯身过来,猛地想要吻向我的唇。 我下意识的挣扎着推开他,可这男人却纹丝不动,出乎我的意料,他的唇不偏不倚的落在的是我的眼眸上。 温热的薄唇触到眼皮时,我的心像是颤了颤。 他跟谭易阳不一样,我知道他不会勉强我,所以才会淡淡的吻住我的眼睛,而不是我的唇,那种感觉像是被他呵护着一样。 “给我个机会,让我呵护你,给你想要的温暖。”这句话他说的清醒又缱绻。 我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方才绝对是再装作醉酒的状态。 可面对一段在我看来不可能的感情时,我还是果断的自己向后退了退说道:“别破坏我们现在的关系,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可能让你我之间的结果更加难堪。” 最终他慢慢的松开了我的手,他很寡淡的笑了笑:“我不会破坏你我的关系,但是一旦你跟谭易阳彻底的分开,我会追你,你可以拒绝,但是阻挡不了我,我对你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我只是默了默,什么也没说。 然后许之洲很干脆的拿起了手机叫了个车:“走吧,我喝酒了没法开车送你,叫个车我陪你回家,一个女明星坐出租车不安全。” 说着他还把口罩和鸭舌帽一并给我带好了:“丑死了,外星人,车子到了,快点走吧。” 这人情欲恢复的倒是很快,演戏谁不会呢,于是我没心没肺的踢了许之洲一脚,又恢复到以往跟他嬉笑怒骂的样子。 自从那天之后,我的工作就真的忙碌了起来,也没见过谭易阳,想来从订婚典礼上跑掉也足够让他应付一阵子了。 从许之洲的别墅回来第二天我的团队跟我就坐飞机去了纽约,准备参加时装周。 我一个人低调的低着头过着安检,直到我跟城哥刚过了安检,腰就被人忽然揽上。 刚想张口尖叫,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嘘!别喊,是我。” 我立刻撇过头看了一眼,是叶礼俊。 我立刻放松了下来,锤了他一拳:“叶大牌,大白天的吓人…差点被你吓出了心脏病,你这是要去哪儿?” 叶礼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我们是cp,我的绯闻女友要去纽约,我当然有义务作为男伴陪着。” 可就这么一瞬间,我竟然看到叶礼俊身后不远处的安检口一男一女的背影。 当那男人回首望向这边的时候,我立刻压低了帽檐。 因为我看的一清二楚,那是谭易阳和叶乔。 第65章 剑拔弩张 我鬼使神差的迈着步子迅速的逃离安检区,在等待登机的过程中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 机场人多,走的过程焦急,不免的被人撞到了,还差了一点就摔倒,幸好有叶礼俊扶住我的腰。 “你再躲谭易阳?”说话时他的手还在我的腰上没松开。 我诧异的看着他,还好自己很快隐藏了这种情绪转移话题道:“话说叶大牌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是不是跟我一起去时装周的?” 叶礼俊拿出手机打开了微博,找到了前几天的热点放到了我的面前。 原来是狗仔们已经开始深扒出了那晚牵着我的手进入南郊别墅的男人。 大体上都是围着煜明的总裁,只是由于没有正脸,都是模糊的照片,所以这件事也就是以讹传讹,没有个实锤而已。 “黎恩。”叶礼俊压低着声音搂着我不顾忌别人怎么看:“谭易阳和叶乔的婚约是必然的,婚也定了,婚期就不远了,我劝你离他远远的,虽然叶乔是我姐,但我是站在你的立场上劝告你,如果珍惜自己,就听我的劝告。” 叶礼俊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一字一句道:“网上那些关于你的八卦我大体的都看过了,至于你跟谭易阳之前什么关系,谁也管不着,可现在不同了,他是有未婚妻的身份,你要是硬插进一脚,你是斗不过叶乔的,反而会把自己斗的遍体鳞伤,甚至…” 叶礼俊忽然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抓握起我的手看着靠近的两个人。 然后他就在我不经意间,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还不忘摸摸头。 笑意盈盈的,一副无公害初恋男友的模样深情凝望着我。 “喂,你干嘛?”我捏着嗓子小声的问他,眼睛却左右的闪躲着。 刚问出口,就听到叶乔女性娇嫩的声音响起:“没想到礼俊还挺会哄人,在这么公开的地方跟黎小姐打情骂俏,还真是不忌讳。” 叶乔的声音有些大,一时间,惹得旁边的路人都纷纷朝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瞬间我们四个成为了焦点。 甚至还有一些跟拍的记者和粉丝都扒着人群对我们一顿狂拍。 叶礼俊很自然的将我搂在怀里,不想让我过多的被拍,所以想方设法的遮住我的脸颊。 透过宽大的墨镜我看到此时的谭易阳,脸上的线条已经僵硬的透出了青筋,不知道的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暴怒。 可他们到底都是有身份的人,也知道在记者面前该怎样掩饰自己的情绪,只见叶乔对着谭易阳掩着嘴笑道:“看来礼俊还挺维护黎小姐的,以前他谈个恋爱都是不会带到家人面前,现在看来这次像是认真的,哦?” “是不是呢,礼俊?”叶乔一字一句紧追着问出了口。 叶礼俊几乎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叶乔:“你好像比我妈还关心我的感情状况,以前倒是没发现,现在怎么这么关心,你还是好好的关心自己身边的人吧。” 叶乔的表情有些尴尬,想必是被叶礼俊当着这么多的记者面怼的有些失了面子,她挽上谭易阳的手臂,高傲的勾着嘴角:“都是一家人自然是关心你的情感状况,你别忘了答应了爸,结婚了就会接手集团公司,永远的做一个戏子也不是个出路,时间久了只会给叶家丢人。” 我能感受的出来她们姐弟之间蹦出的火花,那火光四溅的,就像是刺瞎了我的双眼。 叶礼俊搂着我的手臂肌肉骤然缩紧,甚至微微的攥成了拳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气愤,刚抬头看向他,忽然想起许之洲此前跟我说的话。 虽然是同父异母,但为什么姐弟之间会如此针锋相对,让我这个旁观者莫名的觉得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两个人散发出的寒气极其的逼人。 只是很快,叶礼俊就放松了下来,淡然的看着叶乔,话里话外都充满着不满与挑衅:“当初若不是二姐,我也不会踏进娱乐圈,若是回归公司,那么你岂不是要夜长梦多了?我越晚结婚,你就越可以多掌权一段时间,难道说二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我回长荣集团了?” 无论他们姐弟二人说什么,谭易阳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我的身上不曾离开。 那眼眸太过深沉,让我一时间根本读不懂。 在他和我四目相对时,谭易阳忽然出口,冷冷的说道:“礼俊,找女朋友还是要确定好背景,就像叶乔说的,想进豪门的太多了,像上一个女友那样的就得不偿失了。” 我抓着叶礼俊的衣角,已经颤抖个不停,我简直无法想象,谭易阳居然说出这样侮辱我的话来,我这心里已经恨不得把他一刀咔嚓了,免不了的一顿咒骂着。 “谢谢姐夫提醒,不过我这个人不太计较这些,合了眼缘,什么门当户对、商业联姻在我这儿都行不通,我是那种可以为了爱情霍出去一切的人,所以也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分寸。” 说着叶礼俊给了谭易阳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此时此刻,机场的广播系统响起了提示:“前往温哥华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ac026次航班现在开始办理乘机手续,请您到17号柜台办理。谢谢!” 叶乔听到广播,立刻看向谭易阳:“易阳哥,我们登机吧。” 谭易阳皱着眉头,喉头动了动,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直盯着我。 那眼神沉的有些吓人,最终他也没说出什么。 叶乔的话音落了很久,他才淡淡的答应了句:“好。”,甚至眼神都不曾从我身上离开过。 后来他们拉着行李刚要转身的瞬间,谭易阳停了下来。 转过头看着我,带着一股讥讽的语气说道:“那个律师许之洲应该还在追你,如果我眉说错的话,昨天你不还是跟那个男人约会去了吗?” 一句话说的让我顿时大惊失色,我跟谁吃饭,他竟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是想让我知道我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都无处可逃是吗? 我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着,张不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双手插在口袋里,掌心早已经汗意涔涔的了。 叶礼俊自然是听出了谭易阳的话像是再给我难堪的囧境,所以出口为我打抱不平:“不知道姐夫你现在究竟是站在什么立场和身份来问黎恩的?难不成真像媒体这几天扒的八卦那样,说煜明集团的总裁曾经跟黎恩有过暧昧的关系?” 听到叶礼俊的话,我的直觉认为他可能知道我和谭易阳之间的所有,包括以前他是我金主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说破,否则他不会一见到我就劝诫我,甚至现在还会替我解围。 我们三个人站在这里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我想这一幕被记者拍到,一定是有写不完的稿子、说不完的话题让他们津津乐道,怎么脑补都是妥妥的一出豪门大戏。 这样的场面让我觉得太过尴尬,也太过惹眼,我不想再听到他们任何一个人说话,就在我听到催促前往纽约登机提示之后,立刻拿着行李拉着城哥一溜烟的钻进了头等舱的安检通道。 城哥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大概他也被我们之间的关系给绕了进去,不停的自己嘟囔着。 我没理睬他,也没纠正他,现在无论他怎么想,反正眼不见那两个人就好。 等落座之后,我才松了口气,瘫软的坐在座位上靠着椅背上捂着脸哼唧着。 心想:“难道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我不要,我不想要这样。” 等我收敛了情绪,拿下手睁开眼的时候,叶礼俊已经坐在我旁边的仓位上盯着我看。 莫名的火一下子窜了上来,我张了张口有些恼怒的低声叫道:“叶大牌,你究竟要干嘛?明明我们没关系,你干嘛要在他们面前把我们说成是那种关系?” “黎恩。”叶礼俊看着我几乎是诚恳的语气说道:“让我来做你的男朋友,我喜欢你,并不是戏弄,是真情流露,你先别忙着拒绝我,你可以好好的考虑一下,哪怕是给你我之间一段时间,可以吗?” 连着两天被三个男人表白,一个霸道强势要我在身边安分守己,一个温柔如水要等着我,而眼前的男人也收起了痞气的豪门少爷形象向我表白。 我听着他的话,有些愣了片刻,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口转头看向了窗外。 飞机慢慢的起飞,那种失重感就像我现在的心情,大起大落。 不知怎得,眼睛忽然变得有些潮气,眼泪一下子积聚在了眼眶,眨眼的功夫它就涌了出来。 是的,看叶礼俊的样子确是不像是戏弄,可如若我答应了他,这算是什么? 跟谭易阳之间的关系,会让我们一次次的陷入尴尬的境地。 许久之后,当飞机进入平稳状态时,我缓了缓情绪,终于打破了沉默:“你告诉我句实话,你是不是知道我和谭易阳之间的事?” 第66章 远不止这个样子 叶礼俊顿了顿,然后沉沉的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怎么可能跟谭易阳如此针锋相对,甚至剑拔弩张。 然后…… 我们之间就没有了然后。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外面,我总觉自己像是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场死局,无论如何都破不了的局,往任何一个方向迈去,身后都像是被堵的死死的。 到了纽约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和叶礼俊一起牵手参加了时装周,谁也没再提及此事。 他穿着一身星空的套装牵着我的手走着红毯,看来叶礼俊庞大的粉丝团不光是席卷国内,甚至连纽约都有铁粉和记者团们隔空喊话。 “叶礼俊,叶礼俊,你跟黎恩近期有没有好事要传出?” 叶礼俊竟然也是一脸的兴奋状态:“快了,快了,小礼物们都不要着急,有状况我会选择官宣。” 小礼物们…… 真是都一把年纪的男人还总是冒充气质小鲜肉,真会定义粉丝团的名称,简直就让人直呼受不了… 于是这一场红毯走秀立刻将我们两个成功的拱上了热搜。 就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了,谭落熙出现了在我面前。 她比我晚到一天,但不是来参加时装周的,她说纯粹是趁着时装周的工作过来散心。 她的样子看起来很郁郁寡欢,一点都不像此前我每次见到时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打开酒店房间的门,她才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服务生,手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谭落熙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把所有的东西都放这,送你了,我一个都不想要。” 说完她便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放空。 徒留我有些迷茫的看着她,又看着堆着迷之微笑站定的服务小哥,立刻掏出100美元小费递给了他,满头金发的小哥这才笑着退了出去。 我耸了耸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谭落熙感叹着:“黎恩啊,你真是孺子可教,才到美国几天,就已经学会了美帝资本主义这套了?” 我瞥了她一眼:“这不还是被你们这些富家子弟调教的吗?” 随即摇了摇头:“先别说我了,说说你吧,这大包小包的,什么dior,又是louisvuitton,还有hermes和prada,你是把奢侈品店搬到酒店了吗?” “是霍靳送的,一路追着我来了美国,以前知道我喜欢这些,从来没送过,现在挨个的买。”谭落熙捂着双眼,苦恼的说出了口。 关于她的前夫霍靳,我后来也是从她嘴里听到过一些,大概他送这些东西我也能猜到一些缘由了。 “黎恩,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前夫找复婚,我是复还是不复?我现在整个脑子乱乱的,为什么男人这么麻烦,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珍惜,偏偏离婚了就跟在屁股后面点头哈腰的,是你你该怎么选?” 哈? 问我这个问题,大概问错人了吧。 别说复婚,我连结婚这种事情,都没经历过,怎么可能给的了她意见呢。 我抿了抿嘴唇,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对着她:“长这么大我从头到尾只跟过你哥哥,连分手都不能做主的人,你觉得我能给的了你意见?” 我一提到谭易阳,谭落熙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给我一顿数落:“黎恩,我有没有说过我不管你,但是你给我辟着点记者,怎么就不知道拉完了屎把屁股擦干净呢?” …… 说话这么不文明,还是出自豪门的大小姐呢。 我没回应,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谭落熙像是火气没地方发泄,立刻拿出手机,拨弄了几下,立刻拿出别人和她的微信聊天记录给我看,一张张图片,一句句语音,都让我错愕不已。 我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似的站在谭落熙的面前一动不动。 “你是觉得这些照片没被人看到很幸运是吗?那不还是我给你拦了下来,发到网上的那唯一一张也是不小心被人泄露了的,否则连那张也根本发不出去。” 谭落熙边数落着,我边看着手机中的那些露骨的照片,都是谭易阳在订婚那天逃离之后把我带到南郊别墅那晚,我俩激情四射的照片,看得我自己都直觉的辣眼睛。 我第一反应就是那么高档的别墅区怎么会有偷拍的? 我对那里还算是熟悉,面对着稀稀落落的别墅,除非无人机,我想不到其他任何偷拍的工具。 可谭落熙显然跟我的脑回路不在一根藤上,她的心思全在我和谭易阳的关系上。 “这些照片是我上学时关系特别好的一个哥们发给我的,他是娱乐圈里最厉害的狗仔工作室的合伙人,有个叫赵景的人出价五百万要卖这些照片,我买了下来,所以这些劲爆的才没流出去,否则你今天都不可能在纽约参加时装周,早就被颐指气使的骂着小三儿,滚出娱乐圈。” 我被谭落熙说的这些惊出了一身冷汗,甚至全身上下都跟着轻颤了起来。 “你知道赵景是谁吗?”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表露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我使劲的摇着头,不停的捋着自己的长发。 “叶乔的人,是一家专门干职业捉奸的。”谭落熙句句说的苦口婆心,“要是没我帮你,你早晚得死在叶乔的手里。” …… “谭大小姐,我倒是特别好奇,这叶乔到底是得罪过你吗?自从我认识你,你好像就不喜欢她。” 谭落熙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谁真的得罪了她,她大概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可叶乔怎么说都是她未来的大嫂,两个人看起来相处确是那么难呢? “她没得罪我,就是单纯不喜欢她,就像我喜欢喝轩尼诗,不喜欢喝马爹利一样。”谭落熙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样子说道。 “不喜欢也得有个原因吧,譬如你觉得马爹利的口感不如轩尼诗好,对不对?”我一脸八卦的样子歪着头看着她,就像方才因为照片的阴霾不曾有过。 谭落熙深吸了口气,最终说出了口:“大概叶珊太好了,她出身名门,却从来不高傲,人特别善良,不仅仅去过西部贫困地区做支教,最主要的是她特别爱护小动物,总会买好多猫粮狗粮去喂一些流浪小动物,可我曾经看到过叶乔用高跟鞋的鞋跟一脚踹开过一只猫咪,没爱心就算了,还一副白莲花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烦。” “哦,原来是这样。” 我听到关于叶珊的话,一下子噤了声。 原来叶珊这么优秀,难怪谭易阳对她念念不忘,我想叶珊的好,远不止这个样子,一定还有更值得让他难以忘怀的地方吧。 对于我和谭易阳的事情,谭落熙像是还要说些什么,只是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响了很久,她都只是盯着手机的屏幕,看样子并不打算接听。 见此情景我不免的问她:“电话响了很久,不接?”,为此我还瞄了一眼,上面清楚的写着“霍渣男”三个字。 刚想劝她不管发生什么还是先接了电话再说,结果谭落熙把手机直接扔到了一边,自己拿过枕头捂着自己的头在床上来回的打滚。 看样子确实难以抉择,大概对那个俗称的“霍渣男”还有感情吧,否则早就坚决的拉黑,再对着电话saygoodbye了,哪还用的着这样一番痛彻心扉呢。 响了很久,这个电话才挂断,她才让自己从枕头中解放出来,我不禁的凑到了她身边:“谭姐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对你这个前夫有还是没有感情啊?你不像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啊?” “我他妈也不知道,以前我对他爱的死心塌地的,他却当老娘是望夫石,可是离婚这么久了,忽然跑出来一副对我恋恋不舍,想要重新开始的样子,谁知道他们男人怎么想的,万一我一头扎进去复婚了,他再给我来个故技重施,你相不相信我能杀了他?” 我连忙的点着头表示太相信了,这才是她谭落熙的性格。 “你说男人都是这样的吗?”谭落熙忽然坐起来一副严肃的样子看着我:“是不是我哥就是这样的?” 我只好翻了翻白眼,轻叹一声道:“也是这样,在一起的时候对我从来都是冷若冰霜,你也看到了,现在我就是想分开,都能被他找一万个理由给道德绑架了,否则我也不会因为他而上热点,你以为我愿意吗,还不是拜你哥所赐?男人嘛,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珍惜眼前人。” 时间也不早了,谭落熙愁眉苦脸的看了看手表:“太晚了,我不打算走了,住在你房间里,反正你的房间蛮大的,我需要有个人陪着我,来抚平我内心的伤痕。 …… 我只好留下了她,谭落熙嘴里还不忘自己嘟囔着就去浴室洗澡去了。 可过了没多久,我正在床上吃着买来的一大堆膨化食品,胃忽然感觉到一阵不舒服,甚至忽然开始痉挛着,我躺在床上疼的满头大汗,身子一抽一抽的难受。 我艰难的坐了起来,想要吃点胃药,之前有过小毛病,所以在医院里开了点药就跟着带来了纽约,大概最近几天的饮食不大规律,可还没来的及去取药,我眼前一阵发黑,昏厥了过去。 昏睡了多久我不太清楚,但再睁开眼睛得时候,叶礼俊和谭落熙都坐在床边上瞪大眼睛盯着我。 第67章 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我的手上也正挂着水,只见叶礼俊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懊恼的样子看着我:“对不起啊,刚刚有私人医生给你看过了,是急性胃肠炎,大概是晚饭非要让你陪我吃生蚝吃的。” 谭落熙则一脸责备的扭过头说道:“你一个人喜欢吃生冷的东西就自己吃好了,你喜欢胃疼就自己疼,干嘛要拉上黎恩!” 一句话的语气说的既强硬又霸道,看起来就像把此前的火一股脑都发泄了出来。 此时此刻,我正看到他们两个人陷入到了无声的对峙中。 虽然叶礼俊没回应什么,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两人之间的气氛不是很好,尴尬的要死。 我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这样,至少我之前拍戏的时候并未见到过他们之间这副样子。 于是我坐起了身体,撑着头劝道:“我这胃本身就不太好,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有时候作息不太规律,像这次来美国大概时差的问题,所以也没什么精神,这也怪不得叶大牌。” 两个人都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叶礼俊只顾着给我看了看输液的药瓶,随即说句讽刺人的话:“就这脾气,怪不得霍家大少爷跟你离了婚,动不动就凶人,也就是占着出身豪门,否则都没人敢娶你。” 谭落熙的性格,绝对不可能任别人诋毁,甚至…涉及到的是霍靳。 当场就气势汹汹的回怼:“叶礼俊,你算哪根葱哪根蒜来说我?你以为自己有多好,若不是看在叶珊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搭理你,你以为当年就凭你那两把刷子的演技可以进娱乐圈?” 两个人之间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件件的黑历史开始互黑互扒,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也插不上一句话。 最后我一头扎进了被窝里,只听见他们两个的声音越来越小。 直到两个人一起离开了,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的世界才变得清净,于是我长叹了一口气。 我自己都这番模样了,哪还有心思管他们呢。 等到第二天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国的时候,城哥说谭落熙已经先走了,剩下我和叶礼俊团队,所以我们也直奔机场而去。 去的路上,叶礼俊把自己包裹的跟个粽子似的,穿着一件长袖的连帽卫衣,即便是在纽约,这炎热的七月份也让人闷热异常。 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摘下厚厚的连帽,最终在过安检的时候,我才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脸上的青紫,确切说还有挠痕…… 我好奇又八卦的看向他:“喂,你昨天跟谭落熙打架了?” 叶礼俊迅速的戴上口罩墨镜和帽子,很委婉的纠正我:“我是好男不跟女斗,我要是动手,她谭落熙的脸早就毁了,谁叫我跟她认识那么多年,所以这叫让着她,ok明白?” 我捂着嘴,不停的点着头,甚至有些想笑:“明白,叶大牌绝对是好男人,不动手只动口的那种。” 我知道谭落熙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脾气上来又扔酒瓶子又喝酒的,看着叶礼俊的模样还觉得蛮欢乐的,于是我戳了戳他的胳膊想也没想的就问出了口:“喂,叶大牌,跟谭落熙打架什么感觉,好玩吗?” 他的眼睛藏在了宽大的墨镜后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想大概是有些不耐烦吧,他捏了捏我的脸颊,还不忘拨弄着我的脑袋,把我弄的跟摇拨浪鼓似的。 最后带着低低的笑开口道:“你觉得好玩吗?” 我:…… 还没看出来这个男人的报复心还蛮重的。 我只好撇了撇嘴拉着行李要去登机,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他忽然拉住我,拿着手机趁我不注意,跟我来了个自拍。 “你干嘛偷拍我…”我咬牙切齿的问他。 他摘下眼镜,垂下眼眸深情的看着我:“我这伤可是因为你才被那神经病谭落熙挠的,拍个合照作为安慰,也算做补偿。” 补偿…… 我这是不知不觉就欠了人情了么? 我咽了咽口水,在带上墨镜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于是拽着城哥径直登了机。 等坐定之后,城哥一脸八卦的看着我:“叶礼俊的伤真的是落熙干的?” 我只是给了他一个迷之微笑,就挂上耳机,两耳不闻,两眼不看的进入休眠状态。 估计城哥那八卦的玻璃心此刻已经碎裂,大概在他心里想着跟我之间友谊的小船就此翻船了。 等到飞机降落,机舱门缓缓打开的时候,我忽然被叶礼俊拽住手臂。 “你又要干嘛?”因为坐飞机时间太长,我脑子沉沉的,混沌的看着他。 “好歹还是绯闻cp,你得跟我一起,要不然我这伤被人看到,咱俩又分道扬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俩吵架被你打的,从此以后你就该被媒体臆断成家暴。” 叶礼俊边推着行李边靠在我身边,一副求求我的样子。 最终我们俩个人并排着一起推着行李出来。 忽然就被一堆记者和粉丝围了上来,有人大呼:“黎恩,黎恩,黎恩跟叶礼俊在一起呢。” 所有的人把闪光灯对着我俩,注意力也都集中在我们身上,眼神也都齐刷刷的看着我们。 起初我以为所有人都是冲着叶礼俊而来,毕竟他的脸上有伤,容易引起舆论,可当记者敏锐的问出了一个问题时,我当即有些发蒙。 “叶礼俊,网上曝光黎恩跟不同的男人暧昧,亲吻,你作为男朋友跟她一起下飞机,是选择原谅了吗?” “还有你脸上好像有伤,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 叶礼俊立刻低下头凑到我耳边低语:“什么情况?你又出状况了?” 我也很纳闷,被他们问的脑子发懵,于是乎闪烁着我的大眼睛无辜的问道城哥:“他们怎么会这么问?” 城哥还是老辣,把行李交给了助理,护着我一路从绿色通道离开。 我和叶礼俊一同上了保姆车,在关上车门之前,他很懒散的似笑非笑的对着跟过来的记者和粉丝们说道:“谢谢你们关心我和黎恩的生活,无论网上说了什么,我们都很好,也不会受到影响,至于我的伤是在美国参加时装周时不小心遭遇到了狗的攻击,就这样,我们都刚下飞机,不过多解释,我们还要回去休息睡觉。” 被狗攻击…… 我似乎莫名的能感受到不久以后一定会有场血雨腥风等着叶礼俊。 说完,他牵着我的手展示给记者看,然后城哥便让司机开车走了。 叶礼俊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让记者们胡乱写。 坐在车上,叶礼俊看样子像是累极了的样子,我们的车子行驶了大概一个路口时,他的保姆车已经在拐角处等着了,他只是看了我两眼,叮嘱了一句“不管有什么事儿,不用怕,有我呢”便坐着另外一辆车跟我分道扬镳了。 他走后,我立刻拿起了手机,关注着最近的热点,看完之后我的脑子当即被炸开一片。 网上清晰的挂着几张我跟不同几个男人的对比照片。 除了有此前我和谭易阳的照片,还有几张是男人揽住我像是亲吻的照片,那是我给许之洲过生日那天,他像向我表白,想要亲我,却被我拒绝了。 接下来更劲爆的消息便是说昨天我和叶礼俊在美国的酒店同一房间里一同度过了四个小时。 现在的我妥妥的站在了热点的c位上,甚至已经被很多人描绘我同时脚踏了好几只船。 城哥满脸黑线的样子转过头看着我:“微博上关于你的事件看见了吗?” 我咬着唇点了点头。 “黎恩,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呐,接二连三的因为桃色新闻上热点,你是我带的所有明星中最难带的,挑战最大的一个,天天的挑战着我的能力。”城哥大概是看到这件事觉得有些焦头烂额,所以说的理直气壮。 毕竟现在的明星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都是需要找经纪人求证,最苦最累最难做的便是他们了。 自从他坐上车之后,两个手机就仿佛开了外挂似的,铃声一直处于上线状态,一个个的响起来没完没了的。 对于城哥,我还是很听话的,这个过程中我一直低着头,一直在后面讨好似的撒娇着:“城哥,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主意的,你帮帮我,我该怎么办?” 城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关掉了两个手机开始交代我该怎么做。 “至于你跟的这两个男人,所有的人和媒体都没有实锤,也都再猜测各方身份,虽然现在大家都津津乐道的猜测,不过还没有定论,所以很多事情有机会把握在这边,制造舆论导向,我来搞定就好,到时候团队会发个郑重的声明,至于跟别的男人亲吻的照片,得需要你自己去微博上澄清一下,实话实说最能引起粉丝的支持和同情,千万别瞎编乱造,到时候神仙也就不了你。” 回到了九号公馆之后,我沉了沉心思,思虑许久之后决定上微博去解释一番。 我发文:“【希望大家放过我和我的朋友,他本身出生国外,亲吻也只是国外习惯性的礼节,无关乎情感。】 第68章 有你求饶的时候 微博发出去之后,我直接把手机撇开,甚至不敢去看,我害怕看到每一个评论,就算是支持我的,我也有些心虚。 毕竟我还是在微博上说了谎话。 可好奇心还是驱使着我拿起了手机,忍不住点开了微博。 只见我被叶礼俊直接@点名了。 我鬼使神差的打开他的微博看到他最新的更新内容: 【我们挺好的,外面的狗仔你们请继续,我和黎恩坐等吃瓜。】 还不忘记配上了一张照片,就是我俩在机场被他拉着偷拍的那张。 他在为我解围,明明知道这样会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影响,偏偏却要趟这趟浑水。 于是我学着他的语气在他的微博下面做了回复:【哈哈,就这样吧,我的瓜可能太小不够吃,人家要吃大瓜,什么时候买给人家?】 还没等叶礼俊回复什么,手机忽的响了起来。 是许之洲的,我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什么是习惯性的礼节?无关乎情感?我可是把你都爱到心坎里去了。”许之洲带着一丝冷笑说道。 “许大状,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了,这不是娱乐圈容不下明星搞这么多关系嘛。”一句话我说的又尴尬又小心翼翼。 可是很明显许之洲根本没放过我:“你跟谭易阳之间传绯闻怎么不澄清,你跟叶礼俊之间的关系看起来还乐不思蜀的,怎么偏偏到我这就澄清了?就这么不愿意跟我扯上关系?” 我:“……” 他这话说的倒是很露骨,让我一句话也反驳不上来。 “我就纳闷了,我哪里比他们差了?就因为我不是豪门?” 许之洲这句话说的极其的无奈,而我也只能在电话这端沉闷的回了一句:“许之洲,我…” 然后我在电话这边低着头,没在说话。 大概我的沉默,把他逼的有些急了,隔着电话我似乎都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像是一副特别生气的样子,声音却沉沉的:“黎恩,说话,是不是因为我不能给你豪门的生活?” 我知道,我怎么说都无法给自己辩白,在许之洲面前,我以为他是懂我的,可他此番步步紧逼,却让我的心有些伤的无法开口。 “怎么不说话?”许之洲越来越咄咄逼人,“这些年来我太放纵你了,如果当初我先开口,我们之间绝对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比不上谭易阳,可为什么你宁可给后来者暧昧的机会,都从来不给我一丝丝的机会?” “许大状。”说着我便带着委屈低吼了一句,然后很快语气变得淡淡的:“对啊,你认识我这么多年应该早就了解了,我本来就是那样的女人,喜欢金钱,喜欢豪门,只有钱才能带给我安全感,谭易阳和叶礼俊能带给我的,你根本没办法给,所以你这辈子找个安稳的女人最合适了,至于我,就放任我在豪门间徘徊,得到我想要的,ok?” “黎恩,你……”许之洲被我说的,一口气差点没憋上来。 从来都是看他站在法庭上咄咄逼人,却没想到被人称为金牌大状的许之洲此时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透过电话中一声声的沉重的呼吸声,我总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许之洲了。 我和他之间的气氛从未这样严肃过,无论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从来都没计较过,也都包容着我,可这一次,我却觉得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简单了。 我们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中,许久之后猛然的听到电话那头沉沉的说了一句:“好,黎恩,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而后,许之洲重重的挂了电话,只有我还愣愣的戳在窗前,好一阵子没反应过来。 …… 后来的日子里,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呆了几天,而这期间确实像城哥所说的那样,我的新闻热度慢慢再减退,看着那些报道我甚至还有些可笑。 自以为隐私的东西,反倒是一个不落的都呈现在了大众的眼前,还有什么是狗仔办不到的呢? 这段时间,我搬家的事情,除了谭易阳知道,我没告诉过任何人。 可是公寓楼下却有狗仔们蹲守,他们简直就是神通广大,大概是想捕捉到我跟男人进出的画面吧,还好这栋公寓的安全设施让我特别的放心,所我还是很安心的呆在家里。 直到几天以后的一个深夜里,我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看恐怖电影,所有的灯都关着,除了电视的亮光隐隐的闪烁着。 我当时就窝在沙发的角落里,心里的阴霾渐渐的浮现了出来,总觉得眼前就像是有什么一样。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门口一阵动静,当即心里就阴森可怕的要命。 立刻关了电视,一路小跑到门口,像透过视频摄像头看看门口的情况。 我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打开灯,就听到门锁松动的声音,我瑟瑟发抖的躲到了玄关柜子的旁边,甚至已经将放置在玄关处的棒球棍牢牢的握在了手里,可是就这样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有人进来。 我甚至慢慢的挪动着身子在门口的视频观望了一会儿,真的没人,我只好心怀忐忑的回到了卧室。 直到躺在床上我还在琢磨着,方才到底是什么动静,难不成真的是看恐怖电影给自己造成了幻觉吗? 于是在这种幻觉中,我辗转反侧了很久才让自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心有余悸,即使现在是白天,我也发誓绝对不在一个人的时候看恐怖片了,尤其是晚上。 我洗完澡之后,顶着巨大的黑眼圈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甚至正在扎头发的手都一下子顿住了。 “谭先生?”我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我不是在做梦吧? 消失了好一段时间的男人,不是陪着未来的谭太太在加拿大么,怎么会出现在我这里? 我当即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下,虽然我昨晚有想到过这个男人,可还是觉得不太现实。 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映在谭易阳的脸上,只见谭易阳正在单手枕着脑袋,抬了抬眼眸瞧了我一眼,然后淡淡的道:“这种表情,是不愿意看见我?” “没,怎么能不愿意看到谭先生呢,只是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跟谭太太在加拿大么?”我带着一副笑嘻嘻的面孔软下了身子坐在了沙发上。 可屁股还没坐稳,却被这个男人一把拽到了他的腿上,他不怀好意的勾着唇:“这么喜欢提她,是皮痒了?”说着还不忘大掌在我的大腿深处婆娑着。 我倒是也顺着他的姿势从后面搂着他的脖子,软糯着嗓子,在他的下巴上轻吻了下,然后软软的语气说道:“是谭太太没伺候好,让你痒了么?” 谭易阳动了动嘴唇,深沉如墨的眼神看向我,我立刻伸出手指捂住他的唇:“想必谭先生最近在加拿大,对国内的消息知道的不是很及时,没看到我都被狗仔们盯上了么,之前就已经曝光了咱俩的照片,您这大忙人还敢来啊?” 他的眸光沉了沉,大手婆娑的更加的用力。 “跟许之洲接吻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那也应该是看过了那张让人觉得极其羞愤的照片了。 “还跟叶礼俊在同一房间共度几个小时?”谭易阳冷静的一字一句说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多桃花,嗯?” 话落,他似笑非笑的把我霸道的扣在他的怀里。 “你到底喜欢谁?嗯?”谭易阳的手捏住我的下巴,强势的让我对上他的目光。 这男人每次这样的眉眼都会把我的心撩拨一下,一想到惹怒他的后果可能是持续几天的腿疼,我就弯了弯唇角,讨好的说道:“最喜欢的还是谭先生,刚睡醒脑子有点不清醒,这总上热点,就有点膨胀了,所以说话有点不着边际的惹到了你,谭先生千万别动怒。” 谭易阳冷笑道:“就喜欢你这张嘴伶俐。” 我立刻凑上去,歪着头,一副轻佻的口吻:“哦,是吗?其实我也很喜欢我这张嘴,即使总说些令人讨厌的话,也是喜欢的要命。” 忽然他的眸光沉了沉,低头一下子吻住了的唇,放在我腿上的手也直接抚上了我的后背,用力让我更加的贴近他。 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情愫就这样燃烧了起来,我明显的看到谭易阳眼中跳动着情欲的火苗。 当他的手欲要往下伸过去的时候,我立刻握住他的手,笑嘻嘻道:“谭先生,真不是时候,亲戚来了,满足不了你了。” 因为我这一句话,暧昧的气息顿时散去,谭易阳顺势隔着衣物确认了下,随后皱了皱眉头,终于就此放过了我。 可我还是感受的到,他身上有种不明的情绪在作怪,大概是姨妈来临,扰了这男人的性致,八成是要生气了。 这男人的脾气也没比女人好多少,我立刻委屈的撅着嘴,表现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谭先生,别生气嘛,我也不想这样的,这真没办法避免,如果你非要,不如让谭太太来伺候你?” 他的眉头瞬间皱的更深更底,不禁的激灵一下,总觉得看起来自己像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黎恩,你这张嘴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他的眼眸逐渐的冷了下来,甚至夹杂着极其的态度说道:“你就作吧,过几日有你求饶的时候。” 第69章 为了别的男人哭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明眸皓齿的样子,我一点都不否认自己对他的沉迷,可不知道为甚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一次见到他却总想挑逗他,说些刺激他的话。 看着谭易阳被我的话逼的特别生气,仿佛就会有深深的成就感。 哪怕是到头来被他报复的体无完肤,也觉得特别的过瘾。 于是我静静地撇了撇嘴… “在想什么?”谭易阳沉声的拍了拍我的屁股,一下子打断了我。 我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不禁的轻咳了一声:“哦,我在想亲戚来了,肚子有点疼,恐怕中午也没法给谭先生做饭吃了。” “那我要是想吃了呢?”谭易阳的目光锐利的如同鹰隼,精准的对上我的视线。 “人家肚子疼呢,谭先生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谭易阳冷哼了一声:“如果是新剧的大女主,值不值的让你给我做顿饭?” …… 说真的,给谭易阳做饭,这些年来,实则只是做了几次,虽然我对自己的厨艺还算是自信,可耐不住他这人挑剔,如果不是经过细心的准备,一定不会让他满意的。 清楚的记得当年有一次满心欢喜的给他做了一桌子的饭时,他只是吃了几口,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便放下了筷子,实则给我的打击很大。 前一次还是为了讨好他,为了不让他为难许之洲,使出全身力气给他做了这一桌子的菜,才勉强过关。 我打开冰箱,然而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可以让我施展手艺,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再看看谭易阳,他只是直视着我,然后淡声的接着电话。 我做饭的速度还算是比较快的,半个多小时以后,我简单的弄完了几个菜,虽然都是青菜小炒类的,不过还算是色香味俱全,自己都不由得俯身在餐桌上闻了闻味。 等我抬起头时,正好谭易阳靠在门框上,微微发愣的看着我。 我猜想大概是菜的香味把谭易阳吸引了过来吧。 不过他这样出神的发愣是我没见过的,于是我上前在他鼓起勇气不怕死的眼前晃了晃手指:“喂,谭先生…你不会是看我看愣神了吧?” 听了我的话,谭易阳温和的脸立刻换成了一种清贵淡漠,然后拉开椅子,顺势坐了下来:“吃饭。” 他低头看见一桌子青菜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随即撇了我一眼:“就这些?” 我只好楚楚可怜的点着头:“谭先生,我知道你无肉不欢的,可你来的时候也没提前告诉我,我好备菜,这些都是冰箱里所有的存货了,还有两盒微波炉加热的方便便当,总不能用这个来招待您的大驾吧。” 谭易阳此时的脸已经黑到了极致:“你以前也都这么吃?” 我只能小声的回复他:“以前吃的比这个差多了,动不动就去泡面,自从当了演员生活质量还提高了不少呢,只不过没时间在家做饭,拍戏的时候更是便当加身。” 谭易阳扬起眉毛,双手抱胸的直视着我:“你的生活质量不行,以后你在这的时候我会让林嫂给你送饭。” 我立刻摇了摇头拒绝了。 “不喜欢林嫂?”谭易阳停下了拿筷子的动作看了我一眼。 “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还是不麻烦林嫂了,林嫂我可用不起,那都是伺候你们老宅的佣人…” 实际上实在是看不得林嫂一副谁都欠了她钱的模样,既然不去南郊,何必看她的脸色。 我也坐了下来,开始扒拉着饭菜,用余光瞟了谭易阳一眼,看着他吃了几口。 他一如既往的矜贵冷淡,吃东西的时候,永远都是慢条斯理。 看着看着我眼神便向下滑去,只见他喉结微微的滚动,那样子性感极了。 眼见着他嘴角的笑意,我也笑着问:“好吃吗谭先生?” “凑合。”他很直接了当的给了个评价,然后挑着眉头继续道:“吃饭。” “哦……” 我只好撅了撅嘴,继续吃着我的饭。 于是我被打击到了,目光便落在了手机上,慢慢的边吃着饭边刷着手机的新闻。 一条新闻直入我眼,一下子在我的脑中炸开了。 【新生代女星黎恩出入豪宅,与其接吻的另一神秘男士身份被扒,其为荷兰三大乳业巨头之一的荷兰迈高集团创始人许迈高长子。】 …… what?谁?许之洲? 豪门之子? 差一点将刚入口得米饭呛出来。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煞白,不禁的瞪大了眼睛使劲得看清楚。 我承认我被这样的信息吓到了,可转念一想,我和许之洲认识那么多年,没理由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抿了抿嘴,收起了方才的惊讶,淡定的看着这个新闻,还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笑着。 “看个新闻笑的这么开心?”谭易阳沉声的开口问我,一下子打断了我的笑意。 我看着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现在的媒体再深扒跟我有关的男人的信息,硬把许之洲的身份给安到了荷兰迈高集团太子爷身上,没准哪天我爸就又成了哪个集团的总裁也说不定了。” 谭易阳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继续夹着菜。 我镇定了一下心神然后说道:“你也觉得现在的媒体会捕风捉影,是吧。” “媒体说的都是事实。”他淡声的说着,把手中的碗筷放到了一旁,然后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拨弄着。 我刚把夹着的虾仁塞到嘴边,手立刻抖了抖,一脸错愕的看着谭易阳。 “什么?真…这是真的?” 他顺手拿起桌子旁的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就像看笑话似的,勾了勾唇角说道:“以为自己多了解他,没想到被骗了很多年?” “我从没觉得他会跟豪门扯上关系……”我得心一下子变得很乱,开始在脑海里搜索着跟许之后认识得点点滴滴。 细想之下,我的确对他得了解少之又少。 小时候我家一直住在步高里弄堂,忽然有一年我家楼下住进了比我大的男孩子,就是许之洲,跟他住在一起的还有个老头,后来许之洲说那是他的远房舅爷。 本来跟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只不过许之洲自从住进步高里,就总能听到他在家里练习打架子鼓的声音,劈里啪啦的,弄堂的隔音又不是很好,所有声音尤其大,我爸总去他们家把他骂一顿,一来二去就跟他熟悉了。 再后来,我发现我跟他都是一个学校,虽然高我几级,但在学校里还是特别的照顾我,也没什么人敢欺负我。 可就这样一个男人,住最普通的弄堂、上最普通的学校,跟我一起吃最脏的路边摊、踏实勤奋的工作,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将他跟豪门联系在一起。 可这样一想,我除了知道他叫许之洲,知道父母在国外荷兰,其余的似乎真的一无所知。 荷兰… 这一刻我似乎才后知后觉。 猛然间我才想起,许之洲不止一次跟我说过,谭易阳能给我的,他也可以给。 还有那对于我是不是非要徘徊在豪门时的冷言讥讽。 呵呵。 身边有人把自己藏匿的如此深沉,我还一无所知,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被人蒙骗,想来真是可笑的很。 “怎么,在想他?”谭易阳眯起了眼睛看着我。 我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我摇了摇头,有些自嘲道:“是啊,是在想他,认识那么多年,却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我在他面前几乎透明的就如同一张白纸,可现在却发现,他在我面前却一直穿着马甲带着伪善的面具。” 谭易阳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机摆在我面前,指了指上面的文字:“我说过,外面的世道很乱,让你回我身边,你却非要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这是他的资料,有兴趣可以看看。” 自此,关于许之洲的一切我才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一字一句不漏的将其看在了眼里。 荷兰迈高集团董事长许迈高长子,英文名mac,其家族身家逾百亿。 生于鹿特丹,祖籍中国沪市,为许迈高与妻子汪玲长子。已获得法学硕士学位,曾在中国沪市生活多年。 毕业以后并没有直接进入家族企业迈高集团工作,继续从事相关的法律事务工作。 因与其父达成约定,三十二岁时接手家族企业,此前无论读书还是工作都可任由选择,遂一直在中国沪市生活学习。 …… 后面的话写的是什么我已经无心去看,只见谭易阳眸光幽深的看着我:“没想到你身边隐藏着一只身份背景如此巨大的老虎,我低估了你。” 面对这些事实,我已经完全的愣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谭易阳也许是觉得我一直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看着可怜,哪怕是他再不愿意在我面前提起许之洲,他还是耐心的继续的跟我讲道:“本来还有两年他才回荷兰接手生意,我猜想大概是因为你进了娱乐圈之后男人缘太好了,所以他想公开自己的身份追求你。” 他说完之后,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上面有些潮湿。 我知道在谭易阳面前不太适合为了许之洲哭,但是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被他骗的团团转,心里就难过极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果然,坐在我眼前的男人一下子黑了脸,谭易阳的冷峻越发的靠近,眉眼间像是有股怒气的勾着我的下巴:“在我面前为了别的男人哭?” 第70章 那只是个戏子 听到谭易阳这样说,我的心蓦的往下沉了沉。 方才谭易阳跟我说的关于许之洲的话,一定不是想看到我为了别的男人哭。 就在我俩对视的同时,谭易阳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那双黑亮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打鼓,甚至压抑的有些害怕。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捏着我的下巴,一字一句道:“在我面前,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为了别的男人流泪。” 谭易阳都不允许我说什么,顺势甩开我的头,拿着手机遍走向了其他的房间。 “妈,有什么事?”谭易阳缓和了语气柔声的接着电话。 我只是楞楞地看着他的背影,在他关门的那瞬间,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说不上为什么,也许只是因为许之洲骗了我,也许是因为谭易阳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越是想这些,心里就越发的落寞。 那一声“妈”叫的那么温柔,而且以前就知道谭易阳是个特别孝顺的人,只有他和谭落熙跟老夫人三个人相依为命,所以老夫人让他娶叶家的女人,他才不会反抗。 让我呆在他身边,我只能是情妇的位置,想想就觉得可悲。 他跟老夫人聊了很久的电话,我收拾好了厨房和餐厅他还没有出来,就在我去洗手间路过那个房间时,门微微的关着,缓缓的漏出了一条门缝。 而电话的一些内容清晰的入了我的耳。 “妈,你不用担心,我和叶乔会结婚,那只是个戏子,落熙下面的一个艺人,我不会为了戏子破坏这场婚姻的。” …… 这些话像是一支坚硬的针扎在了我心头最软的地方。 疼,这一刻听到这些话,说不出来的疼,仿佛下一秒就要疼的窒息。 虽然谭易阳说的这些就是我们的现状,可听到这男人如此淡漠的语气,心还是止不住的抽疼着,难受着。 本想继续在听,无奈没有那个勇气再听下去了,我怕听到更冷漠的话语,于是我僵硬的迈着步子进了洗手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才重重的靠在门上滑坐在了地上。 哪怕是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别为了一个没有期许的未来哭,可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是啊,大概我在他心里也就只是个戏子而已,我有点恨我自己,明明知道没有结局的未来,却一直不会拒绝他的,纵使心里多么坚硬的告诉自己要离他远远的,可谭易阳的一出现却总能击破我的意志。 我讨厌自己,讨厌这样的自己。 就这样流了泪一会儿,我便听到外面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看吧,他这个人眼中从来都只有自己,想来就来,就连走的时候都不带打声招呼。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多久缓了过来,只是缓过神来的时候是接到了谭易阳的电话。 接电话的时候我特意擦了擦脸上的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明明难过的要死,可却看着镜子竟然笑了起来。 开口说话的时候也特意遮盖了自己因为哭而变得暗哑的声音。 掐着嗓子故作轻松的姿态说道:“谭先生,怎么走的那么着急,只是去了厕所,你就走了,订了婚的男人这么着急回家?” “钥匙落在了沙发上,我在门口,开门。” 开门的那一瞬间,我面带着笑容,下意识的将钥匙递给他。 他的目光甚至连钥匙都没看,只是灼灼的看向我。 就在我刚要转身关门的时候,他忽然扣住我的腰,重重的吻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前听到了那些话,一时间那股子矫情劲就上来了,没像以前那样百般的推诿躲避,更多的是迎着他的吻和他纠缠在了一起。 大概在我的骨子里,总觉得自己跟他认识了七年之久,他就应该是我的了,可却要跟别的女人结婚,可也就只有和他热烈接吻的时候才会真正的属于我。 于是我不管不顾,跟他纠缠着,就在这四下无人的门口,暧昧一触即发。 若不是姨妈来临,我想我都可以把他压在沙发上,还好理智最终战胜了感性,我和他渐渐的停了下来。 我低着头,全身酸酸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脚下就像踩了一团棉花。 谭易阳轻轻的抚着我的头,没多久我抬起头,看到他微动的喉结,只听道他沙哑的说道:“乖,我有事要走了,你今天也不方便,改天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扁了扁嘴:“哦,谭先生不说我都忘记了,差点就要勾搭你去卧房了。” “真是个戏精。”他淡淡的说了一句,重重的刮了刮我的鼻子。 怎么听都有股戏虐的味道,我只好弯着唇角,勾着他的脖颈撒娇道:“好,谭先生可别忘了你的话,新戏的女主呦,我就在这儿坐等演员的大合同咯。” 说完他只是勾了勾唇角,拿着钥匙转身便离开了。 回到房间里,我也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的车开走。 此后的半个多月里,我们谁也没联系谁,我也如愿以偿的收到了城哥带给我的大合同,新甄嬛传的大女主。 “你要好好的把握呀,虽然这部戏跟上部戏都是清宫女人大戏,可是两个不同的人设和性格,这部新甄嬛传也是部银幕大电影,不同于孙大牌演的电视剧,你可要好好的琢磨,连着两部大戏都演好了,你的路可会越来越顺,以前那些绯闻也就会被盖下去了。” 城哥一脸笑意的说着,还不忘自己哼着小曲,就好像主角就是他似的。 在去影视城参演电影之前,我想有件事我必须要做。 这一天我拿起手机给许之洲打了个电话。 一连打了三个,电话才接通。 “我找你有事,你现在在哪儿?”我直接了当的说出口。 “我在律所,正准备开会。”许之洲顿了顿,“对了,明天我想找你聊聊,可以吗?” “明天我要走了,就现在吧,我要现在跟你见面,你在哪儿,我找你去。”我咬牙切齿的,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电话。 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拒绝我的,所以我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沉默了良久之后,许之洲开口:“我原来的公寓,我在那等你。” 挂了电话,我沉沉的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份打出来的许之洲的个人资料和谭易阳送我的那把车钥匙,最终我拿着两个东西急匆匆的出了门。 到了公寓,站定在门前,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过了今天会怎样,最终我闭了闭眼敲了敲门。 许之洲将门缓缓打开,夕阳西下,他的身影被拉的很长,虽然他跟以前一样笑着看着我,可我依然觉得自己可笑。 我没笑,一想到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全新身份的另外一个人,我就想推开他,我怕我一个控制不住,直接挠了他。 最终先开口的还是许之洲。 “小恩。”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没有变化,可我的心却变得不同了。 我看着他,把手上的文件重重的扔在了他的面前,几乎抖着身子问道:“许之洲,我究竟是以后称呼你为许律师,还是许总?” 许之洲听了我的话,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小恩,我猜到你应该知道了,自从媒体剜门道洞的将我的背景一一挖出来时,我就知道你早晚会知道。” 对于许之洲,我从来都是拿他当做最好的哥们,所以也从未逼迫过他什么,可今天我却想问问他,凭什么我拿真心跟他相处,他给我的却是假意? 眼前的男人忽然眸色一紧,他只是转过身静静地看着窗外,就像是整个人有难言之隐般隐晦的说道:“我并不想欺骗你,可这是我在认识你之前就已经答应过我父亲的事,我不得不隐藏自己的身份,这件事实属无奈。” 我吸了吸鼻子,带着一股脑的委屈直视他:“既然我都从其他的渠道知道了一些关于你的信息,不如你这个当事人把所有的事情给我讲的一清二楚,别让我稀里糊涂的?” 许之洲低低的笑了声,甚至嘴角上扬着问我:“小恩,你在乎我?对不对?” …… 我撇开头:“我没什么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我在乎你。” “本来离我回去继承家产还有两年的时间,我以为你跟谭易阳之间不可能有结果,等我追到你之后就跟你坦白我的身份,可我却发现自己无法走进你的生活和内心,甚至连个后来认识的叶礼俊,都可以跟你假装一对,我怕你被人抢走,我必须马不停蹄的提前做出抉择。” 许之洲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翻转着谭易阳此前对我说的那些,他的确猜对了,果然男人是了解男人的。 当我重新抬头看向许之洲时,他一字一句说道:“我爸对长子的要求相当严格,他的思想很传统,他认为家族企业里只有长子才可以接手ceo的位置,他希望他的继承人未来可以有担当,所以在我青少年时他将我送回了沪市,让我跟普通的孩子一样上学生活,甚至愿意让我受点挫折,吃点苦。” 许之洲靠近我,直视着我继续道:“而这一切的终止会是在32岁的时候我回迈高集团上班,而我可以接手集团的前提是我这些年我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我才欺骗了你,但是黎恩,我对你的心,却从认识你那天开始从未变过,你就是我爱的那个女人,这辈子只爱的唯一的一个。” 第71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之洲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站在我面前攥住了我的手,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意,也知道如果他不放手,我几乎不可能从这里离开。 再后来他边讲着他的过去,边摩挲着我的手,可我被他弄的有些不太舒服,才想抽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攥的紧紧的。 明明他以前给我的感觉不是这样冷峻,也不会对我露出强迫的神色,只要我不愿意,他绝对不会把自己任何的意念强加给我。 可如今的他,却跟嬉笑怒骂的许之洲有着天壤之别的气场。 我只好撇开头不去看他,大概我已经习惯了和他的相处模式,怎么都无法直视现在的他。 之后我放下了情绪,心平气和的对他说道:“许大状,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为许总才对,不要逼我了,我和你之间不可能的,你对我的心我都知道,可我的心始终是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他没走开谁都不会进来,所以放过我吧,你们这些豪门都是我攀不起的,我欠谭易阳的,等我还完了,我就会离开沪市,离你们远远的。” 许之洲闻言更靠近了我,跟我的距离越来越近,甚至挡在我面前,直视着我。 除了上一次他吻我,我和他之间从未有过如此亲密。 可在谭易阳身边呆久了,怎么都学会看他们这些豪门的脸色,察言观色是我本能的反应。 就算许之洲跟我相处了很多年,可他自身所带的高冷的气场是与生俱来的。 “你走到哪里,我就会追到哪里,对于你,我说过不放手,但我也告诉你,跟谭易阳相比,我没有那么多顾虑,不需要商业联姻,所以我志在必得。” 我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眸,熟悉的人,熟悉的气息,可却陌生的清冷话语在耳边响着。 “许之洲!”我大声的喊了他,他看似轻松的姿态,我却怎么都无法将手抽开,最终我放弃挣扎,叹了口气低声又喊了他:“许之洲…” “你不放过我是你的事情,可我将来终究是要离开的,离开这个繁杂的城市,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娱乐圈,即使你现在孑然一身,可你早晚是要全面接手集团的工作,你不会离开你的家族,你不会离开现在所得的一切,就算你现在没有联姻的对象,可你觉得你的父母愿意你接受一个在娱乐圈里浸染的人吗?而且还是做过别人七年的情人,想想就觉得不可能,豪门有多在乎名誉想必你比我清楚的多,这么现实的问题摆在这儿,别在说那些将来会被打脸的话了。” 许之洲这一次收起了方才信誓旦旦的神情,话音落下时,他的眼神有了些许的迟疑。 我们之间就这样陷入了沉默,气氛压抑的异常难受,在他不经意间,我猛地抽走了自己的手,随即转身便想离开。 许之洲也没在为难我,见我挣脱了,他就将手插在口袋里,依然一瞬不动的盯着我。 就在我刚刚开门时,身后传来了他轻描淡写的声音:“你欠谭易阳的,我可以帮你还,多少都无所谓,是不是还完了就可以从他身边离开,到我身边来?” 听了这样的话,我自然清楚他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帮我还上,我又欠了他的情,一报还一报,我不是商品,不是他们用钱就可以随意交换的。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揪的难受,凭什么他们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随意的践踏别人的尊严。 他说出这样的话,让我顿时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甚至觉得他刚才握住的我的手都觉得肮脏无比。 我转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文件甩在了他的脸上,还重重的推了他一把。 “许之洲,去你的豪门吧,有钱人了不起吗?我以为你跟谭易阳不一样,我以为就算这些新闻说的都是真的,你也绝对跟那些有钱人不一样,可我看错了你,到头来你还不是这么侮辱人?你们都让我觉得恶心至极,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我自己欠下的债务自己解决,就算我以后无力偿还,也绝对不会求你一句。” …… 走出公寓的时候,我气愤的心情无法平复,为了不引人注意,我迅速的钻进了车子,靠在座椅上兀自的大口喘着气。 后来的日子里,我和谭易阳还有许之洲,谁都没有联系,我按部就班的进组拍戏。 难得跟那么多老戏骨一起拍戏,虚心讨教之余就是利用休息的时间好好的研读剧本。 连城哥都三番五次的夸赞我,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如此充实自己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有朝一日不用因为谭易阳的缘故,而会有更多的剧本砸向我,我也可以迅速的赚足了五千万,甩给谭易阳,趁早结束这种畸形的关系。 就在要北上草原拍摄部分戏之前,剧组特意给我们放了三天的假期,因为有两件事需要去办,索性我特意马不停蹄的从横店赶回了沪市。 一是谭落熙有个聚会,据说是大型的生日趴,一想到会遇见他那冷漠的哥哥,本是拒绝的,可耐不住她给我打电话软磨硬泡,只好赶去赴约。 二是有个颁奖礼,作为最佳新人提名,我得去参会。 我刚刚回了沪市,是一刻都不敢耽误的让城哥给我安排了化妆师,匆匆的做了个造型,便跟着城哥一起去了聚会。 谭落熙的生日趴自然是在沪市特别高端的私人会所时代汇举行的。 我虽然以前只是听说,可这里的消费哪是我以前能消费的起,很多次路过都是望而生畏的样子感叹有钱人的世界真奢侈。 在城哥以vip身份自动进入停车场时,我不禁的随口说了句:“没想到城哥还是vip直接出入停车场啊。” 城哥想也没想就回应道:“没办法,以前跟着落熙,她和谭总经常光顾的嘛。” “哦,原来谭先生也经常来啊,这么高端且私密的地方…” 城哥忽然就不说话了,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只是紧紧的闭起了嘴巴带着我走了进去。 谭落熙的聚会自然不乏许多的明星和富二代,一个个表现的都很嗨,我作为一个新人,又不是他们富二代的圈子,自然是很低调的拿了一杯饮料在角落里坐了下来,看着现场气氛异常的热烈。 其中一个服务员托举着几杯酒穿梭在人群中,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还不忘给了我一杯酒,找我要了签名。 刚想抿上一口,还没来得及,就听到后面有人责备我的语气说道:“喂,你的胃不好,还喝什么酒?老实的喝点饮料,别在忽然倒下,这么多人看着呢。” 谭落熙在身后托着一杯饮料给了我,我眯着眼睛笑着:“不就是上次被你撞见了嘛,长这么大也没几次那样的情况。” 她听我这么一说,眼睛瞪的大大的:“黎恩,你现在可是泛美新鲜的招牌,你可不能病倒,否则让我那哥哥知道了,非得把我大卸八块。” 听她这么说,我有点撇了撇嘴,心里兀自的想着,人家有家有室的,我算哪根葱哪根蒜呢。 谭落熙跟我随便聊了几句,然后看着手机,神色匆匆的撇下了我走掉了。 我正纳闷着,忽然胃里一阵翻涌,难受的要命,我在这混乱的环境里强忍了几分钟之后,在服务生的指引下,穿过人群,向卫生间走去。 由于干呕的厉害,我才到卫生间就推门而进其中的一个隔间。 看到里面的那一幕时,我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出来。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对男女忘情的拥吻着的画面,我这不速之客的突然出现,令他们两个也异常的惊慌失措。 我刚想转身逃开,可当我看清这两个人的面孔时,我不禁的大惊失色。 大概这二位的尴尬之色也不逊于我,一时之间,我们三个有些不知所措。 女人自然是谭落熙,方才她看到了手机那不自然的神情,现在想来竟然是为了在这里亲热,想想我的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 这跟谭落熙激吻的男人嘛,有些让人出乎意料。 我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发生这样的关系,男人看着我面露难看,不禁的用手抚着额头,捋了捋头发,有些艰涩的说出口:“你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 …… 这话问的,人有三急嘛。 明明被人撞见的不是我,可我却莫名的有些红了脸。 谭落熙立刻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走,我好奇的低声问她:“你们…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之前不还是为了霍靳伤神来着吗?” 我说话的时候,男人就跟在我们身后,谭落熙听到我提霍靳立刻捂住我的嘴:“我叫你姑奶奶行吗?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这提什么霍靳。” 我瞟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男人,自始至终他都是低着头没看过我,不过都已经让人看到,还有什么可尴尬的呢。 只不过我的心有些不舒服罢了,倒不是因为撞破这二位的情不自禁,只是觉得像是自己被人耍了一番。 就在我一口气堵卡在喉咙间提不上来时,不远处忽然阔步的走过来一个男人,看清之后才发现竟然是霍靳,他直奔着我和谭落熙身后的男人而去。 甚至动了手,打了他一拳怒气冲天道:“叶礼俊,她是我的女人,你凭什么跟她在一起?凭什么?” 第72章 冠冕堂皇的伪君子 我跟霍靳也就见过两面,谭落熙平日里也没怎么跟我聊过他太多,所以并不太清楚他对谭落熙的感情究竟是怎样,只是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像是真的动了怒,握紧的拳头还在簌簌的发抖,我的汗毛简直就不寒而栗。 叶礼俊没有说话,只顾着捂住自己的脸颊,我见状,只好递过纸巾,帮他擦了擦微微渗血的嘴角。 就在此时,他看我的眼神有些闪躲,但还是尴尬的接受了我的好意。 我想我现在的内心也多少有些不太平静,并不是因为叶礼俊和谭落熙的亲热,也不是对叶礼俊真的有什么情感存在,仅仅是觉得男人的这张嘴真不太靠谱。 还记得没多久之前去美国的时候,这个大男人还信誓旦旦的在我面前表现一副特别喜欢我的样子,还要我给他个机会,甚至央求给我们之间一段时间,结果现在就搂着别的女人亲亲我我,简直是充满了戏剧性。 我就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还好我没相信他,否则现在站在面前打他的就是我了。 想来想去,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让人家如此尴尬。 我体贴的退开几步,刚走到一边,就看到谭落熙忽然推了霍靳一下,甚至比霍靳还怒火朝天的:“霍靳你他妈犯什么神经病,咱俩都离婚了,谁是你女人?我爱跟谁就跟谁,你没权力在这横加干涉,离了婚我也有交往新男人的权利,你最好离我的聚会远远的,老娘压根就没请你,不请自到你还要点脸吗!!!” 此刻的霍靳像是被谭落熙戳中了心事,脸上尽显尴尬,不停的用手搓了搓脸:“那你也不能找叶礼俊啊,他的风流情史也不少,我就不信他能对你一心一意的。” 叶礼俊本来被打的没想多说什么,大概任谁听到自己被别人这么损上一句都会大动肝火,别提是叶家少爷了,只见他挡在了谭落熙前面眼神颇冷的看着霍靳:“我的风流情史是不少,但我都是上一个结束才开始下一个,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那样家里有着女人,却跟外面不入流的明星们厮混吗?” 霍靳被气的像是全身上下要冒了烟,眼看着他们要动起手来,我还想隔岸观火看看这场闹剧,却忽然一股恶心劲儿又上来了,什么都不顾的一路朝着卫生间跑去。 等我缓过劲来低着头走出卫生间时,不偏不倚的撞上了个人。 刚想张口说声抱歉,抬头入眼的就是那熟悉的脸庞和黝黑的眼眸。 鉴于人多嘴杂,天知道会不会从哪个地方冒出个摄像头,到时候媒体又喜欢臆断什么,又得惹得一身骚。 我立刻退了两步,跟他保持着距离,谁知道这人执拗起来简直超乎想象,我越是躲他越是向前靠近,甚至拉着我的手就从一个隐蔽的电梯离开了这里。 坐到车上的时候,我还没开口,谭易阳蹙着眉头开口问道:“不舒服?脸色这么苍白。” 我立刻放下遮阳板划开镜子看了看,这脸色着实不太好,就算打了一层厚厚的粉底,看起来还是苍白的很。 “哦,也没什么,最近胃不是很好,没想到谭先生这么关心我。”我虽然皱着眉应了声,可胃里面还是翻江倒海的。 谭易阳的眉头始终没有散开,看了我一眼随即启动了车子:“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么小的毛病哪里用去医院,我吃点药就没事了,用不着小题大做。”我忍着胃部的不舒服,假装眉飞色舞的冲着他笑了笑。 可是他已经将车开进了车流,脸上的表情虽然看起来一如既往的那么淡漠,可眉头却还是蹙着。 没多久他还是慢慢的开了口:“还是去趟医院比较好,不用担心被拍到,我来安排。” 我还以为他多么担心我呢,起初我坐在副驾驶上心里还有些美滋滋的,可直到后来越来越接近医院时我才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应该是在担心我怀孕。 虽然有些意外,心里还有一抹难过,但这种行为是他的做事风格,我只好告诉自己,他以前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他容不下我,如果我怀孕了,我和孩子更是他容不下的。 尽管上一次意外怀孕被他知道了,他也质问我为什么不留下他,让人觉得看似深情实则是个寡情的人。 我才不相信他想要留住我的孩子呢,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我很清楚现在的形势,他和叶乔订婚了,接下来离真正结婚也不远了,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在外面有什么私生子。 就算他什么都没说,我想我猜的也是对的。 进入诊室时,我慢慢的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看着谭易阳那一闪而过的深邃的眼眸,复杂的让我根本无法参透。 真是的,这家伙干嘛这副表情,搞得好像跟我有多情深意切似的。 再从诊室出来后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拿着验血的报告单,我不禁的松了口气。 检查完的结果还真是我的老胃病,胃炎犯了。 回去的路上,谭易阳边开车边伸出手来放到我的面前。 我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摊开在我面前,不禁的侧身看着他,意味不明的挑着眉问道:“谭先生要干嘛?是不信我要看报告单?” 谭易阳叹了口气,蹙起了眉头,根本不顾忌现在正在车流众多的高架桥上开车,直接反手将我的手握住,就算我想动弹,都被他的大手牢牢的掌控着。 “别乱想了,回家后要好好休息。” 虽然手心传来的是阵阵的温热感,可我的心却是寒凉一片。 说的可真是冠冕堂皇,实际上心里想的什么以为我看不透吗? 伪君子…伪君子… 于是我收起了内心的惶恐,换上了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拍了怕他的手背:“放心吧,谭先生,我不会乱想的,回去乖乖的按时吃药,我还欠着你的债呢,可得养好我的身体拼命攒钱还你呢。” “嗯,如果不太难受的话,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倒是很想拒绝,可是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又舍不得拒绝,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好,我跟你去吧。” 其实我现在心里乱作一团,生活和感情就像是散乱的毛线团掺杂在一起,理起来真叫人无从下手。 明明每次跟谭易阳分开的时候都告诉自己下一次再见到他就一定要拒绝,可每一次却又纠结不堪。 于是我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根本猜不透他带我要去哪里,可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我看到分明是个极其隐蔽又奢华的餐厅。 说隐蔽是因为餐厅虽然处在繁华的市中心,却偏安一隅,闹中取了静。 说奢华却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让人难以靠近,大概我骨子里的穷酸气一直存在着,总觉得跟我格格不入。 下车前我还是多问了句:“这是带我来干嘛?” 谭易阳却只是简单说了句“有人请我,所以带你作陪。” …… 这这这…合适吗? 用得着这么光明正大吗? 心里不禁的嘀咕着,我还怔坐在座位上,谭易阳已经站在车门外淡淡的说道:“坐在这不怕会有记者拍到了?” 这正是我想问他的,可他却淡然的关上车门走了出去。 妈蛋的。 心里已经止不住的把他骂了个遍。 我低着头一路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大堂。 刚走了几步,就看到有人跟他打个招呼,而打招呼的这个男人看起来精神又干练。 “谭总,没想到从这儿碰到了您。” 谭易阳停下了脚步,回眸看了眼前的男人,随即带着笑意转过身:“原来是付总。” 被称作付总的男人欠了欠身连忙说道:“谭总太客气了,还是叫我小付或是付助理吧,这样我感觉的自然些。” 他们之间聊了两句,只见从电梯里出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那姿态沉稳,举止优雅,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被称作付助理的男人向后退了退,而我还尴尬的站在谭易阳的身边。 只见走过来的男人跟他双手交握,两个人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寒暄着。 “刚刚结束了个应酬,没想到在这碰到了谭总,要是早点来,我们还可以坐下来一起聊聊。”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时总,上一次碰见还是在科技峰会上,等以后找个时间聊聊,正好可以一起谈谈科技项目。” 关于生意人一见面就谈生意事,我实则是没多大兴趣,只是一直低着头等着谭易阳。 还好没多久,一通电话解救了我的尴尬。 站在旁边的那位付助理,拿着电话走到了这位时总身边,小声的说道:“是夫人的电话,火气…有点大,您悠着点。” 大概是听到了后面那句话,方才还一副沉稳大气的男人拿过电话,不禁的捏着额角,跟谭易阳道了别便急匆匆的边走边接着电话。 隐约的听到这位时总似是安慰的说了一句:“宝贝儿,先消消气,我马上回去了,给你买喜欢的芙蓉酥好不好。” 随着声音越来越远,后面的话我也就没再听到。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能跟谭易阳一起合作的老总,几乎都是他这般地位的,能对自己的夫人如此哄着,可实属难得。 我不禁的撇了撇嘴,索性跟上了谭易阳的脚步。 第73章 道歉 我跟着谭易阳坐着电梯来到了最顶层的一个包间。 当他推开门之前我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胆战心惊道:“真的要让我陪你应酬?我还是走吧,要是被叶…” 话还没说完,谭易阳就推开了包间的门,挺直阔步的走了进去。 我这是被他拉着上了贼船了吗?都这个时候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着他了。 只是我抬头的瞬间看向包房内其中一个人的面孔时,我还不禁的抖了抖身上。 我无法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是一见到那人就总能想起那晚我撕心裂肺叫喊,甚至无助的场景。 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可我的心依然有些窒息的难受。 我站在门口半天没有反应,直到坐在最中间的谭易阳叫了我一声,我才足足的缓了过来。 “黎恩,还不过来。” 我想不到这帮人凑到一块儿请谭易阳是为了什么,要说是为了上次的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早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边寻思着,边做到了谭易阳旁边的位置上。 坐在我们对面的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在太平洋会所企图对我不轨反被我用酒瓶子捅的进了医院的韩东平。 他的样子看起来虽然有些不爽,我想大概是忌惮谭易阳的身份,才会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否则以他的为人,都能把我一刀了结了。 谭易阳依然面无表情,反倒是其中上了岁数的男人拿起一杯酒恭恭敬敬的点头哈腰:“谭总,今天我带着犬儿来赔罪,上次给黎小姐带来了伤害,还希望谭总和黎小姐海涵。” 这样来看旁边的那位女士便是韩东平的母亲了吧,她也在旁边陪着笑脸,只不过笑的僵硬极了。 看得出来他们二位虽然不怎么自在,却不得不帮着自己的儿子赔罪。 我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一直到此刻还有些稀里糊涂,见谭易阳没出声,我也不太好随意说什么,只是坐在这里,眼神却飘忽不定,毕竟在外人眼里我和谭易阳的关系会惹得非议。 无论是在谈判还是博弈中,谭易阳永远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让人住摸不透。 他只是闲淡的看着韩东平的父亲,而他们两位老人家眼神交汇了一番,连忙的拉扯着韩东平,硬塞给了他一杯酒。 韩东平上学的时候脾气就臭的要命,总是一副假矜贵的样子,看不惯就会对别人出口大骂。 这会儿大概是看到自己父母有些尴尬出糗,于是放下酒杯看着谭易阳冲动的喊道:“我凭什么要向她道歉,是她先动手捅了我,我没追究她的刑事责任就已经算是大度了。” 随即他转身看着他爸:“再说了谭易阳跟黎恩是什么关系,一个偷偷摸摸的情人关系,好意思在这儿让我道歉?” 韩东平气呼呼的样子,虽然惹得谭易阳的脸色有些冷,可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韩东平的父亲立刻从后背后打了他一下,大声呵斥道:“混账东西,怎么说话呢,若不是你当初要非礼人家,人家能做出自卫的举动吗?” 韩父尴尬的看了谭易阳一眼,继续斥责着韩东平:“你以后这张嘴别给我胡说八道,黎小姐可是煜明旗下演艺公司的演员,她出了事,谭总作为她的老板,怎么能坐视不理,你别听外面瞎说,以讹传讹。” 这一番话说的,真是无懈可击。 虽然韩东平看上去依然愤愤不平,可怎么说旁边坐的是他父母,他选择了听他们的话,不情愿的重新拿起了酒杯,给谭易阳和我分别敬了一杯酒,随即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虽然他道了歉,可我还是一想到此前的事情,心口就发慌。 就像现在似的,看着那个渣男,手还不停的有些颤抖。 谭易阳淡淡的抿了一口酒,从容淡然的拿出来餐巾擦了擦嘴角,靠向了椅背,说话的语气不带有一丝的温度。 他说:“韩总从两个月前就一直想要约我,想必不光是为了此前黎恩的事情,有什么事直接开门见的说吧。” 韩父闻言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连连摇头:“什么韩总,在您面前我可不敢当,谭总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这次约您的确还有件事。” 既然他们之间有事情要谈,我想我还是离开的好。 于是我用眼神暗示了他,可他却不以为然,只是透过桌子,温热的大掌忽然伸了过来,瞬间包裹住我的手,在这种场合下,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的紧紧的。 可他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然闲适的听着对面的人讲话。 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这种境况下,我自己起身走开怎么觉得不合适,只好低着头无聊的扒拉着手机。 本没想听他们的谈话,可当韩父口中提到迈高集团时,我还是止不住的多听了两句。 韩父愁眉苦脸的开口道:“谭总,我也是有些慌了神才来找您的,您也知道我们韩氏是做奶制品的,这迈高集团要进入亚洲市场,首先选择的就是沪市,这么有名的企业,只要他们一来,我们韩氏就会受到极大的冲击,在这里哪还有一席之地了,上一次因为我儿子的事情,您终止了合作关系,我希望谭总还能向以前那样,重新注资,恢复咱们两家的合作,如何?” 难道许之洲要在沪市设立分公司,然后真正的准备放弃律师了吗? 如果是这样,我替许之洲感到惋惜,毕竟在律政界能打出名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我悄悄的用余光瞄了一眼谭易阳,他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良久之后,他才问了韩父一个问题:“知道迈高集团大中华区的总裁是谁吗?” 韩父愣了一下,当即摇了摇头。 而我即使眼睛正看着手机,可心却早已经飘到了他们的谈话中,我心里不禁的哼了一声,这还用说吗,真会卖关子,除了许之洲还能有谁。 谭易阳扯了扯领口,轻淡的说道:“竞争对手都没搞清楚,谈何立足?告诉你也无妨,是许之洲,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想令郎应该对他一清二楚。” 只见韩东平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他的父亲,声音有些飘忽不定的说道:“沪市律政界最有名的律师之一,他经手的官司没有一个失败的,死的能给你说成活的,简直就是我们律界的精英。” 韩父若有所思的耷拉着个脑袋,良久之后,谭易阳告诉他:“韩全胜,你怎么做生意的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煜明当初撤资是因为什么我想你大概也知道,你投机、以次充好、存在严重质量问题甚至偷税漏税,触犯刑事法律,这就是我跟你终止合约的关系,我做生意向来都是守法,所以我劝你跟许之洲竞争时尽量不要做违法的事情,就像令郎说的那样,他也许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你进了监狱。” 他说完便带着我离开了这里,直到坐在了车上,我身子还有些僵硬。 谭易阳像是发现了我的情绪,看向我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 他依然盯着我:“你的脸色很难堪,还骗我?” 是的,我的所有情绪都瞒不过他,纵使我已经尽量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终究还是被他洞穿的清清楚楚。 “我带你来,所以不高兴了?”他捏了捏我的耳朵,似乎正等着我的回答。 “对啊,我们之间什么关系啊,真的能这么光明正大的一起出现吗?你觉得合适吗?非得第二天整出个爆炸新闻,让我被各路网友围观咒骂吗?我跟你不一样,我求求你别再玩弄我,捉弄我,我玩不起,也伤不起的。” “明天的媒体上不会有任何关系你我的消息。” 谭易阳耐心的安慰着我,可我却像是钻了牛角尖似的,心里难过他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这样随便将我公之于众,一点避讳都没有,。 我垂着头,带着情绪说道:“谭先生,我想回去了,这一天很累,就这样吧以后我们尽量不要见面了。” 此刻谭易阳的情绪显然不怎么好,脸色刷的一下沉冷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氛围异常的压抑沉闷,开着车窗被风吹得我像是清醒了不少,看着谭易阳的脸色比方才还要差,我就有些懊恼,可能刚才说话的语气太过冲,才惹得眼前的男人一直冷着脸。 直到车子在九号公馆门口停下,谭易阳才冷淡的开口说道:“照顾好你自己,走吧。” 我咬着嘴唇看着他,他却只看着前方。 在车里,我如坐针毡,只好撇着嘴下了车。 转身看了眼车内的男人,那一张冰山脸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我只好朝着小区走了进去。 转角离开时,发现副驾驶的车窗正巧升了上去,他的表情再后来是怎样的,我再也没能看清楚。 到了家,我把自己重重的扔在了床上,盯着天花板许久,脑子还是乱作一团。 是不是这次这么生气,以后谭易阳就会渐渐的不理我了,然后我和他就算彻底的分开了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是意料之中的结局了。 我翻了个身,拉过被子把自己埋得严严实实的。 就在这时,我那震动的手机忽然嗡嗡嗡的不停震动着,我接到了来自叶礼俊的电话。 第74章 颁奖典礼 看见叶礼俊的名字,我猜想他应该是想跟我解释之前看到的一幕。 其实也没什么可解释的,我和他之间除了正常的朋友关系,还真的没有多余的情感。 我带着轻松的语气接了电话:“叶大牌,忙完了?” 跟我的轻松完全不同的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黎恩,是我,对不起。” 这语气听起来好像他多委屈似的,为了冲淡这种压抑的气氛,我还不禁的笑出了声来:“叶大牌干嘛跟我说对不起,说起来我刚刚走的太急了,不知道你和霍靳之间怎么样了,看他的架势像是要打架的样子,你没挨打吧?” “黎恩!”听叶礼俊的声音像是要从电话里冲出来,语气说的特别着急:“我说的是真的,特别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没事,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的。” 叶礼俊:“是我先食言了,明明此前说喜欢你,让你给我个机会照顾你,可今天却跟别人纠缠在一起了,我现在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叶大牌,别呀,你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怎么面对你的广大迷妹们,你好歹给我澄清了咱俩的关系,这头是你开的,尾你得给我负责收!” 我在电话这头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禁的抓了抓头,真是个麻烦事。 “收收收,这事我来负责,其实,黎恩…”叶礼俊忽然顿了顿,好像有什么话卡在了嗓子眼,一时间没能吐得出来。 只听见他长叹了口气:“你相不相信我是喜欢你的,只不过我…” “叶礼俊!”电话里我吼了他,声音不算小,甚至带了些许的情绪。 “你都跟谭落熙这么亲密了,她也为了你跟霍靳闹掰成那副模样,你别再拿我寻开心了,难道说你也是跟别的渣男一样是个名副其实的大猪蹄子?” 我实在是不想再讨论这样的事了,也不想浪费时间,刚想挂电话,叶礼俊叫住了我:“黎恩,我曾经说过的话你就当做我没说过吧,别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只是我不想被你看成是大猪蹄子,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点了点头:“叶大牌,像你们这些富家公子哥的话,我从来不敢相信,所以你的话我没当真,当真的话现在肯定被你伤的捂着被子哭的稀里哗啦的。” 说完之后,电话里一阵沉默,没过多久,只听见对面的叶礼俊恢复了以往的语气:“明天的颁奖礼,你还会做我的女伴参加吗?” 我顿了顿,瞪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才想起颁奖礼的事情,嘟囔着:“也就最后这一次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一起参加活动吧,再有下次估计谭落熙能冲到我家杀了我。” 说完我便捂着嘴笑着挂了电话。 而转眼间,电话挂断的瞬间,我还是变成了一张苦瓜脸,不断的撇撇嘴。 倒不是因为叶礼俊跟别的女人伤心,毕竟对我来说,并没有喜欢他,我只是觉得生活一次次的总给我一些出其不意。 究竟从什么时候我的生活开始变得如此混乱了? 一想到用不了多久我和叶礼俊‘分手’的新闻就会像一颗重磅炸弹在网络上炸开,到时候微博就会沦陷,光想想就会觉得脑瓜仁生疼。 …… 第二天的傍晚,城哥早早的就等在了我公寓的楼下,准备接我去会场。 今天的我,为了能让自己低调些,穿了一身黑色及地的长裙礼服,不光是修身,最重要的是不太暴露。 领口处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碎钻,城哥说这套礼服出自法国的名家之手,人生第一次参加颁奖礼,丝毫都不敢怠慢了如此重要的场合。 城哥将车子开到了侧门,我低调的从侧面进入了典礼现场。 刚一进门就看到叶礼俊站在我面前,搭配着我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 我有些发愣的看了几秒,很快就恢复了神情,笑着调侃:“叶大牌,穿的这么帅,有了对象可谓是红光满面啊。” 叶礼俊闻言脸色有些难堪,看的出来有些尴尬道:“黎恩,能不能不挖苦我?” 就这么调侃着,还没来得及往会场中心走去,就在不远处的签到处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哦,也对,泛美的幕后大老板,自然会被邀请来到这样的场合。 谭易阳也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如此公开的场合,挽着他手臂的女人除了叶乔不会再有另外一个女人。 他们两个往贵宾席的位置走去,谭易阳淡漠的神情早已经让人觉得习以为常,而叶乔确是一脸的春风得意,跟各路媒体打着招呼,看起来还真有老板娘的样子。 人家光明正大的挽着我爱的男人,接收着无数人羡慕的眼光,我也只能撇了撇嘴,不禁的叹了口气。 虽然看到这一幕还是让人莫名的升腾出一股烦躁,可在这种场合下,我还是极力的隐藏着。 叶礼俊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概我的失神让他看在了眼里,我只是摇了摇头,当着很多记者的面挽上叶礼俊的手臂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 虽然只是在颁奖典礼上获得了提名,并未获奖,但我依然成为了主持人提及最多的名字,最终叶礼俊在拿到最佳男演员奖项时,被主持人按在台上问了一个问题。 “我想我关心的问题一定也是粉丝们关心的问题,大家都想知道你和黎恩之间有没有更长远的发展和打算?” 当听到这个问题时,我无意中看到坐在谭易阳后面的谭落熙,眼神正看着我的方向,虽然只是看了两眼,我却觉得她像是要将我灼出个大洞来,不由得激灵了下,甚至心跳加快,不知道叶礼俊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期间在场很多粉丝都在呐喊,好在叶礼俊没有僵持太长时间,只是轻微的笑了笑,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给在场的所有人都留下了悬念。 颁奖典礼结束后,我抛下了叶礼俊直接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城哥早就将车停好等着我,我刚刚上了车准备关上车门时,一只大掌伸了过来,一下子就挡住了车门。 叶礼俊靠在了车门上,扯了扯领带,低低的说道:“怎么这么快抛弃我,自己走了,我们可是cp。” …… cp个头啦。 这男人是失忆了吗? 究竟谁先抛弃的谁,还能不能有点天理了。 他现在是谁的男人,自己不清楚吗? 我只是冲着他呵呵的笑了两声:“叶大牌,能不能别闹了,我心脏的承受能力没那么强,你和谭落熙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要真的是两情相悦的男女朋友关系,以谭落熙的性格,你要是一直在我的车前这样站着,很快我就要被她抛尸荒野了。” 话才说了一半,忽然就看到不远处谭易阳的身影。 他阴沉着一张脸,直接走向了我们这边。 不由分说的将我从保姆车里拽了下来,拖着我就往另外一辆路虎车的方向走去。 我穿着修身的礼服走路不方便不说,我还穿着高跟鞋呢,就这样被硬拉拽着,挣扎的过程中不慎崴了脚。 在地下停车这样光明正大的场所,他是不嫌事大吗? 我哆哆嗦嗦的小声吼道:“喂,你小舅子叶礼俊就在这看着呢,你这是要做什么?谭易阳你疯了吗?” 我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身后叶礼俊的声音响起:“你就这样把叶乔扔到了会场,拉着另外一个女人准备离开,请问姐夫你觉得合适吗,你难道就不怕叶乔知道吗?” 谭易阳停下了脚步,虽然转过身子,可手却丝毫没有松开我的迹象。 我想要用力的抽出来,可我越是挣扎,他越是攥得紧。 “谭先生…放手。”我胆战心惊的看着周边,着实有些担心。 “你什么时候开始站在叶乔的立场为她担心了?你不都是一直希望能看到叶乔不开心吗?” 谭易阳的话让我有些惊讶,他们姐弟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会有如此的怨念。 他继续淡漠的看着叶礼俊说道:“你现在应该在落熙身边,而不是黎恩,至于叶乔会不会知道黎恩的存在,我想有些度,你和她都能拿捏的很好,有些事闹大了,对于长荣集团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叶礼俊此后一言不发,薄唇紧紧的抿着,最后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就连城哥在看到我被谭易阳塞进路虎车里之后,也立刻驱着车逃离了现场。 此时此刻,谭易阳冷着一张脸,就连车里的氛围都被阴鸷所笼罩着,让人觉得压抑极了。 车上谁都没说话,坐在副驾驶上的我只觉得一阵阵的局促不安。 最终我忍不住这压抑的氛围,打破了沉默:“谭先生,我今天惹到你了?” 结果,他根本没理会我,直接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开了出去。 连安全带都没来得及系上,我的脑袋就直接撞到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我不禁的发出了嘶的一声,心里不断的咒骂着开车的这个男人,典型的大猪蹄子的代表。 我摆了摆身子坐正了之后,边回忆着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边觉得阵阵的委屈,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到最后我连眼泪都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第75章 她还活着 回到九号公馆时,谭易阳带着我一路坐电梯直达公寓。 他黑着一张脸,方才还拉着我的手,就在进了门之后用力的将我甩开。 本来被他强行带回来就有了些情绪,我还没来得及发脾气,结果他却用着冷然的声音说道:“黎恩,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现在就敢和我叫嚣了,颁奖礼上有那么多男人围着你,就连咸猪手都不拒绝,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嗯?” 质问的语气忽然让我觉得浑身发冷。 以前他说话从来都只是冷淡的样子,我也习惯了,习惯了七年,可这一次却总觉得他对我生出了几分不一样的情绪,责怪?不满?更像是仇人般的见面让人觉得分外眼红? 我不由得心下沉了沉,可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但却清晰的想起了他说的那一幕。 在颁奖礼的后台,确实有一大票我不太熟悉的男明星围着我,还跟我合影,对于一个新人的我,拒绝的话着实说不出口。 合影的空档,也确实感觉到我屁股被人摸了一下,只是一闪而过,等我再回头时所有人都站好了等着合影,当时我还觉得胸口直发闷,自己生着闷气。 于是我下意识的很委屈的喊了他:“谭先生,我…” 谭易阳听了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 看得出来,这哪里是平日里温和的笑,就是一种带着嘲讽的笑意:“真以为在我身边呆了这么久,我让你回来,你就开始有恃无恐的挑衅我了?看来现在娱乐圈对你的传闻也都是真的。” 乍一听,我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抓着,拧的我生疼。 好像有那么一瞬间被遏制的难以呼吸,我僵直的靠在门边上,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谭易阳对我来说,是最不想让他误会的人。 可现在我却觉得有些好笑,至于娱乐圈对我的传闻,不用想,我都知道说的是什么。 不过是说我以前疑似被人包养,背后有个大金主,而现在进了娱乐圈彻底放飞自我,跟各路男人暧昧不止。 甚至有一些男明星们跟我打招呼都被记者们拍到,写我勾引男人,大肆的渲染一番。 看来谭易阳一定是知道了这些传闻,所以觉得我这个人很不堪,跟他在一起令他丢人了。 我不自觉的笑了笑,还是一如既往阳的带着轻薄的语调说道:“是啊,谭先生早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了,以前被你养着,自然是不敢放飞,现在不同了,你有你的婚约,我有我的生活,我就像是媒体们说的那样,徘徊在各路男人身边,想找个更靠谱的金主来养活我呢。至于您呢,还是好好的跟您的叶小姐结婚,别再跟我联系,省的折了您的面子。” 说完这些,我就回了房间,拿出了行李箱,愤恨的找出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里塞。 等我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提着一大堆的行李走到客厅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已经没了人。 谭易阳走了吗? 呵呵。 看着这宽大的客厅,一如既往的空旷,我楞楞地坐在行李箱上。 远远的望着落地窗上倒映出的自己因为哭过而通红的眼睛,就觉得可笑。 甚至这一刻眼泪流的更加汹涌。 我在心里问着自己,这样子累吗?彻底跟他分开吧,我没办法一直这样跟他继续下去。 黎恩,所有的都到现在为止吧。 做了七年的不切实际的梦,早就该在那次打碎了他最重要的香水瓶被赶走时就醒了。 人家是谁啊?谭易阳啊,商界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即使我现在是个有名气的小明星,也不是我这种人高攀的起的。 再这样下去,我只能继续是见不得光的情人,一旦再被这些记者深挖,早晚见光死。 可能是这一段时间里,他对我不同以往的相处,让我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或许有些不同,他或许是喜欢我的吧,仗着这样的想法才让自己变的飘飘然了。 我俯下身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脸,想要止住眼泪,可却怎么都止不住。 刚才信誓旦旦的收拾行李,可现在却迷茫的看着窗外,自己竟没有地方可去。 以前无论受了什么样的委屈,都还有许之洲可以收留,可现在… 算了,暂且先留在这儿,至少不会流落街头,过了明天,就要去草原拍戏,再回来也是回影视城,等这部戏杀青我再让城哥帮我找个房子,租也好买也罢,只要能离谭易阳远远的就好,趁我们之间还没到不可救药的时候,及时止损,避免以后伤的更深,甚至痛彻心扉。 我虽然想的好,可往往很多事并不受我控制。 我以为谭易阳就这么走了,半夜睡不着,坐在飘窗处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夜空发呆,忽然听到大门电子锁打开的声音。 能随意进出这个房子的除了我,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当他进入卧室时,我明显的感觉到他带来的酒气,我刚刚下地,脚还没站稳,他便死死的捏住我的下颌,直接张口咬了下来。 咬的我嘴唇生疼。 一瞬间我被他口中的酒气呛的险些喘不上气来,我推了推他,挣扎着,却被他直接推倒压在床上无法动弹。 他一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给我,下一秒就直接冲撞了过来。 我被他死死的抱在怀里,无法动弹。 今天的他似乎一点都不怜惜我,我就像一个破败的娃娃,躺在床上,对于他的索取没有任何回应,谭易阳带着酒气飘忽的口吻,直视着我的眼问道:“你在分神?” 一道铃声在寂静的夜里划破了我们之间急促的喘息声。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却不管不顾的将手机挂掉直接扣在了床头。 “说,你在想什么,嗯?” 我才从方才的铃声中缓了过来,被他带动的说起话来断断续续道:“在想怎么才能跟谭先生你真正的分开,刚才一定是叶小姐的电话了,不接听没所谓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让他生气了,他抱着我翻了个身,令我一下子坐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点都不温柔,疼的我不由得嘶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的喊声也没能让他停下来,整个夜里,我们两个谁都没再说话,他没再问我,我也闭着嘴。 全程只有彼此气息的声音,最终结束之后,我整个人失了所有的力气,一动不动。 等我身体缓过来时,谭易阳已经去了浴室,徒留我一个人在床上放空。 此时耳边传来“叮”的一声,扭头一看,是谭易阳手机收到的信息。 手机屏幕亮亮的,抓挠着我的心头,鬼使神差的坐起了身子偏了偏头,在屏幕暗下去之前看到了一行信息。 【如你所猜想的那样,叶珊果然没死,她还活着!人在香港,我已经找人安顿好了,什么时候去,时间你定。】 叶珊没死!叶珊没死!叶珊没死! 这句话在我脑中不断的徘徊着,就像一个重磅炸弹瞬时间将我炸的魂飞魄散。 我立刻用手捂住了眼睛,眼泪不自觉的就掉了下来,想忍却没忍住。 看到信息的这一刻,我才清醒的意识到,我以后大概连情人的身份都算不上了吧,毕竟她最爱的女人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他是会去找她的。 即使之前反复的跟他说分开吧,可都觉得没那么现实,毕竟我和他千丝万缕的关系维持了七年,可现在他知道她还活着,我和他仅有的那千丝万缕大概也不会再存在了。 本来之前信誓旦旦的想要和他分开,可此时此刻却拼命的想要拥有他。 原来不在意他跟叶乔结婚,是笃定了他可能喜欢我,而不喜欢叶乔。 只是现在面对着叶珊两个字,所有的笃定都化为乌有了。 这时谭易阳从浴室走了出来,坐在我面前,像是酒醒了些,脸上终于带了点温情,才刚刚张口要说什么,他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谭易阳拿过手机,那条信息便直入他眼,只见他方才脸上的温情转瞬即逝,我看的出他有些震惊,但只是看了我一眼,便恢复了正常。 我的直觉他要离开,就在他拿起衣服的时候,我忽地拽住了他的胳膊:“谭先生,你要走吗?我好像不太舒服,身子有些难受。” 谭易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看了我一眼,直视我的时候,眼睛不争气的有些气氲生了出来。 可他还是一字一句道:“我现在有重要的事,你哪里不舒服,我让老周给你送药过来。” 说完这句话,他穿戴好衣服,甚至连一眼都没看我,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总想试探自己在他心中究竟占有多少,哪怕只是喜欢,我也想知道他究竟有多喜欢我,可在叶珊这个名字面前,我总是会被打脸,甚至自取其辱。 他走之后,我缓缓的坐在了飘窗台上,看见载着他的车子缓缓的离开,心就像从悬崖上跌落,那种失重感让我无比的难受。 等了很久我也没再等到谭易阳的电话,几个小时以后等来的只不过是老周。 而他拿着药站定在公寓的门口,老实憨厚的等待着我开门。 第76章 无法企及的女人 我本不想理会老周,可他站在公寓的门口很久,见他一把年纪的,有些于心不忍,我只好打开门扬起我这张麻木的脸,笑道:“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了,你回去吧。” 在他走前,我还是收下了他送来的药,毕竟回去好交差。 如果老周没办好谭易阳交代的事情,以他那个人的脾气说不定可以拿掉老周的饭碗。 老周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本本分分的做着司机,我没理由害他丢掉工作。 收了药后,我茫然的将他关在了门外。 到了第二天,我几乎没什么心情,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我的手机一直没有收到过谭易阳的信息。 无论我看多少次,无论是震动还是铃声模式,它都安静的躺在桌子上不曾响过。 想想觉得自己真悲催。 谭易阳现在一定是在处理叶珊的事情,哪里还顾得上我呢。 我嘲笑着自己,算了吧,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于是我武装好自己去了趟家乐福买了些东西,准备明天离开这里。 买完东西我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失魂落魄的游荡在地下停车场找着自己的车子。 忽然身旁不远处传来哐当的声音,我扭过头一看,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摔倒在车子旁。 我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周边,并没有其他人来扶她,虽然不知道这老太太是不是讹人碰瓷的,但见死不救这种事我做不出来,也来不及思考,于是我一路小跑了过去。 只见她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甚至脸色发白,额头上不断的有汗渗出。 但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总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太太跟什么人很像,眉眼间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顾不得其他,立刻蹲在旁边,扶住她,急声问道:“老太太?您怎么样?还好吗?” “我走不了了,太迷糊,难受。”老太太艰难的说出了口,但依然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 虽然我不是专业的医生,但至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选修了一些急救常识,就算当时没能坚持上下来,起码多少还记得一些。 就在我打了120之后,慢慢的将她放平在了比较宽敞的地方,解开了她上衣的两颗扣子,在这炎热的天气下,给她不停的扇着风。 “老太太,您的家人呢?需不需要给他们打个电话?”我有些焦急的问道。 可老太太却什么都不说,脸色苍白的厉害,嘴里不停的犯着哼唧。 这时正好有个女人路过这里,见此情景,急忙的问我:“你是她的家属吗?我是医生,别着急,发生了什么事,我来帮忙。”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虽然有些焦急,但却透漏着娇柔。 我只好笑笑的摇了摇头:“我也是路过看到这位老人家晕倒,我已经叫了120,应该就快到了。” 既然这女人是医生,不如交给她来处理,我在一旁帮忙也好,万一我弄巧成拙就真的对不起这位老太太了。 只见她后面跟着一个女孩儿,一起蹲了下来埋头帮着这个女人。 女孩子年龄不大,看起来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可帮起忙来头头是道,倒显得我在这里笨手笨脚,有些多余。 最终在这个女人的急救下,老太太艰涩的睁开了眼睛,看得出来,她虽然难受的厉害,但依然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我们,不停的道谢。 在陪着等待救护车来的时候,看见小女孩一直在帮忙老太太擦着汗水,我不禁的关心的问道女人:“你女儿很懂事,很乖巧,也很乐于助人。” 女人笑着回答我:“她的确很懂事,我是个医生,她跟着我的时候,遇到这样意外急救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的跟我一起救人,她还说她以后也想做医生,只是她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偶尔能说一两句话,所以不大能跟人打招呼,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有些惊讶,长得如此漂亮的小姑娘,这么小究竟经历过什么,只觉的挺惋惜的。 于是我有些不好意思道:“哦,我很抱歉,不知道以前她经历过怎样的病,希望小姑娘以后会好,语言其实没那么重要,只要人好心地好就好了,你女儿以后一定是个好医生。” “没事,不用道歉,我替女儿谢谢你的祝福,我也想她将来会是个好医生,她从小跟着我就在非洲做医学援助,在非洲的战事爆炸中伤了语言神经,本来有段时间恢复的不错,可惜一次意外的发烧令以前的治疗前功尽弃了,不过她看了太多的生老病死,所以对医生这个职业特别向往,一心想要照顾别人,家里的小儿子平时生病,我都来不及照顾,都是她来照顾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漂亮精致的女人除了有这样一个大的女儿,还有个儿子。 做了二胎妈妈还能这样有气质,我想是我无法企及的。 “你可真幸福,都有两个孩子了,最主要的是你还这么漂亮。”我实话实说,一点都不掩饰自己被这个女人的气质所吸引。 这个女人眼带着笑着更加的深:“谢谢你的夸奖,你更加漂亮,虽然你带着口罩,可我从眼神看得出来你是当红的明星黎恩吧,很荣幸跟明星认识哦。” 她说我的名字时,还低低的嘘了一声:“我得小点声,这里人多嘴杂。” 女人的一颦一笑,连带说话娇俏的声音,就能感觉到她生活中一定是很温和的人,我猜想她的老公一定很幸福,能够拥有这样的女人。 没多久,忽然跑过来一个中年男人,吓得面色有些苍白:“哎呦,老夫人,您怎么了?” 等了解了刚才发生的状况,他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赶忙对我和那个女人道谢:“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我家老夫人出了事,我就的得卷铺盖走人了,刚刚我家老夫人买的东西落了一样,我只是回去取,这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这样了,真是吓人。” 最终,老太太被抬上了赶来的救护车,就在那个女人带着小女孩要离开时,我忽然想起谭落熙说做公益的时候认识一个老医生,专门做神经复健。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至少可以给到希望还是好的,于是我连忙叫住了她。 “那个姐姐,我有个朋友认识个研究神经复健的医生,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你能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吗?” 见女人有些迟疑,我立刻笑了笑:“你都知道我是谁了,不用担心我是坏人。” 女人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弯了弯眉眼,有些害羞的摇了摇头:“不是那么个意思,只不过全世界很多国家的医院我们都去过了,依然没什么太大的起色。”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诺诺的声音:“妈咪~” 我顺着奶声奶气的方向望去,一个高大的男人不停的皱着眉头抱着一个哭的停不下来的小男孩正往这边走来。 站在一旁的小女孩见状立刻狂奔了过去伸手抱住小男孩,不断的安抚着,很快小男孩便破涕为笑,嘴里还时不时的哽咽着:“姐姐,爸比把托马斯给我弄丢了…呜呜…”。 女人似有埋怨的眼神淡淡的瞥了男人一眼,男人却挑了挑眉,带着笑着揽上了女人的腰。 原来这男人是女人的老公,女孩儿的爸爸。 可当男人走进时,我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陪谭易阳应酬时碰到的那位被称为时总的人吗? 还记得他接电话时微微的皱眉就跟方才我见到他搞不定小男孩时一个模样。 可低头看向女人时,眼眸中的深情不言而喻,让人看了真觉得羡慕嫉妒恨。 看着这一幕,我不禁的看的入了神,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可爱的两个宝宝,更重要的是也想有这么一位给我如此温柔的男人在我身边。 就在女人伸手接过小男孩时,这位高大的男人抬眼瞧了我一眼,大概是我全副武装的打扮让他生了几分警觉,开口问我:“你是哪位?认识我太太?” 他的声音低低的,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难道这些个当老总的都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吗? 谭易阳是这样,许之洲成了许总不也是这个样了么。 不过好像也不全是,这个长得出众的大男人面对自己妻子时一脸宠溺的样子,面对别的女人脸变的速度惊人的快,简直就是惧人于千里。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好在这个女人抱着孩子转过身来轻轻的拍了男人一下,似有不满的轻哼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把所有人都当坏人,会吓到的小姑娘的。” 女人越过男人的脚,站在了我的面前,似乎有些害羞但又弩了弩嘴的说道:“不好意思,我老公有点小题大做,他总是这样,看谁都像是有人对我图谋不轨,你别太介意。” 我笑了笑,只觉得这女人十分有趣,男人也只能呆站在旁边无语的看着女人。 说着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叫何安宁,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的,联系到那位专家你可以告诉我。” 第77章 你给我挺住 我接过名片,那女人也没多说什么,便被高大的男人揽着上了一辆车子。 他们离开的时候,女人还不停的拍掉男人的手:“别理我,刚才在超市有小女人一直看着你,我还在生气呢。” 只听见那男人没生气、没反驳,耐心的哄着女人:“嗯,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出门把脸捂上,回到家只让你一个人看,别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 再后来他们关上了车门,我便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对话,男人开着车子疾驰的离开了这里。 我怔怔的低头看了眼名片,仁爱医院院长何安宁,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呐。 这个年纪就做到了院长的位置不说,驭夫有术很是让我感叹。 那样一个在外可以呼风唤雨的男人,在她面前乖巧的犹如大男孩,我在心里竟然对这个叫何安宁女人十分感兴趣,甚至再想,如果能跟她做朋友就好了。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和她不仅成了朋友,她更是我人生中指点迷津的指针,在我差一点与幸福擦肩而过时及时拉住我给我指了一个方向。 我也并没有在停车场停留太久,开了车子就直接回了公寓。 后来谭易阳依然没联系我,想必他现在也没有精力分散到我的身上,大概已经飞去香港了吧。 这个意外并没有让我太过沉沦,第二天我已经跟着剧组去了坝上草原。 我尽量让自己沉浸在拍戏中不去想他。 到坝上的第一天,剧组就进入了紧张的拍戏节奏中。 这的第一场戏,便是策马奔腾在草原上。 这部戏的导演对于替身这种事情特别反感,除了打戏可以有专业的武替,其余的都要求尽善尽美。 于是剧组专门找了骑马教练对我们进行专业的指导,看着其他的人也都一一上了马背,我也在助理的帮助下,踩着脚踏上了马背。 我本身对骑马这件事就有很深的恐惧,小的时候,爸妈唯一一次一起带我出去玩就是去的动物园骑马。 那一次也是从马上狠狠的摔了下来,整个人满脸的血迹,直到现在我的眉毛处还有一块儿小小的疤痕无法恢复,还好有眉毛遮挡,不至于看的太过清晰。 所以现在我的心是忐忑的,捏着缰绳的手早已经都是汗水。 大概教练已经看出来我的紧张,笑着安抚着我的情绪:“黎恩小姐,你是第一次骑马吗?看样子好像特别害怕,别紧张,你只要听我的就会没事的。” 他的笑看起来虽然很不自在,日后想来有些诡异,但那时的我,心思已然没有放在这上。 见我没说话,面部肌肉紧张的都快要缩到了一起,他便特意走近我,压低了声音低低的说道:“真的不用紧张,如果害怕的话,用我上来坐在你后面帮你吗?” 我已经紧张道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见他登上脚蹬直接坐在了我的身后。 众人芸芸之下,教练紧紧的靠在我的背上,在我身后拉紧缰绳,马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马就跑出去了很远,教练压在我的身上,低低靠在我耳边说道:“你是我特别喜欢的明星,做梦都想见到你,没想到可以这么近距离接触。” 甚至手很无耻的在我身上游走,我对这种行为感到了深深的厌恶,尤其是陌生男人对我的亲近。 混蛋!无耻! 这人简直就是想要占我的便宜。 别说我现在的脾气特别不好,我想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自己被人这样轻待,我也不顾自己是不是在骑马,艰难的转过身子,伸手就用力气推开他。 可他稳稳的坐在马背上,怎么都推不动,我这暴脾气一上来简直是几头马都拦不住,直接上手给了两个脆生生的巴掌。 这男人见状虽然是很生气的样子,但他依然不放手将我固在他的怀里,骑着马往更远的地方而去。 大概谁也想不到一男一女此时此刻正在马上互撕。 为了摆脱这个男人,我根本不顾自己身下的马疾驰的有多快,最终我拽着男人的衣服在马上各种推搡。 大概是我在挣扎的过程中,脚狠狠的踢在了马肚子上,马忽的一下立起了前蹄,我们两个直愣愣的摔在了地上。 助理和其他人赶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摔得腿没办法动弹,一时间麻木的很,脸上和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甚至有血印渗出。 那可恶的教练却站了起来,毫发无伤,气急败坏的叫嚣着:“别看你是个明星,没想到当众勾引我,真是不要脸。” 了解我的,自然知道我是什么人,可一群人却窃窃私语,看到了这样一幕,再加上之前对我的绯闻报道本身就不太友好,他们怎么想我便可想而知了。 城哥赶了过来,趁那个可恶的家伙不注意,一拳将他打倒:“你他妈说谁不要脸呢?我们会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你等着吃牢饭吧。” 然后城哥嘴里忿忿不平的骂着,最终保安把他扭住直接等着警察来处理。 而我则是被抬上了姗姗来迟的救护车,要将我带到医院拍片,处理身上的伤口。 我是真觉得自己挺点背的,运气算是差到了极点,自从进了娱乐圈,闲言碎语就一直跟着我。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还不算是最点背的事情,准确的说,我坐的救护车在去往医院的途中,被另外一边突如其来的车给撞翻了。 连车带人被甩出去了好几十米,当时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头部重重的着地时,那股子钻心刺骨的疼一下子就在我的脑中炸开了,瞬间就蔓延到了我的全身,甚至我都能感觉到头部的血汩汩的往外淌着流,一下一下的渗进了我的眼睛,刺的我睁不开眼。 我到底是怎么了?运气还真是差,救护车被撞飞这种事情大概千万分之一的概率能遇到的事情,怎么偏就让我遇到了呢?还真他妈是衰神附体! 只听见周遭乱哄哄的声音,在我失去直觉时,眼前还出现了城哥满脸血肉模糊的样子,他拖着我软绵绵的脖颈大声的呵斥着:“黎恩,你给我挺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要是出事儿,我就得死了。” …… 中间都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我不清楚,只是总觉得此时此刻的我是活在梦境中的。 我感觉到整个身子在空中漂浮着,想要伸手抓住飘来的东西,却在伸手的那一瞬间什么也没抓到。 直到飘过来几个人影,他们在我面前不停的晃动着。 有对我冷漠如初的母亲,有求我还债的父亲,有高傲孤冷的谭易阳,还有那个我从未谋面却占据着我爱的男人整颗心的女人,只有这一个身影模糊不定。 其他的人都清晰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想努力的去看清这个女人的模样,却怎么也看不清。 只见谭易阳搂着她从我面前走掉。 对,就是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拼命的想要抓住他,甚至哭的稀里哗啦。 我越是想抓住,越是抓不住,就在我追逐着谭易阳的时候一道刺眼的阳光射了过来,晃的我眼睛生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反正眼皮沉得要死。 虽然睁眼睛的过程异常的艰难,我还是用着力气稍稍的睁了开来。 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苍白的屋顶,我是被耀眼的阳光刺的不得不睁开眼睛。 这里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看来我已经是在医院里了。 我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只是眼睛滴溜的乱转,耳边响着仪器嘀嗒嘀嗒的声音。 右边的手臂还可以动,但插着针头打着点滴,我也只能轻微的抬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上面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纱布,轻轻一触碰,还是很痛,撕心裂肺的感觉。 我不禁的“嘶”了一声,我想动动身子,发现很多地方都被上了纱布,想来伤的地方还蛮多的。 “唉唉唉,醒了醒了醒了,黎恩醒了。” 我听到旁边有人欣喜若狂的喊道,听声音就知道是城哥。 他的胳膊上打着石膏,缠着厚厚的纱布,依然手舞足蹈,看起来兴奋极了。 忽然有张疲惫但依然精致的脸探了过来,毫无预警的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激动的抖着手,甚至说话的声音都颤抖无比:“你他妈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以为你就要死了。” 谭落熙说的话虽然糙,但我知道她是担心我,我微微的动了动唇,给了她一个微笑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跑到坝上来看我了?” “黎恩,你第一时间被送回了沪市,这里是沪市的医院,你是本小姐的人,我不陪你谁陪你?” 此时城哥眼疾手快的摁了床边的呼叫按钮,没一会儿医生和护士便鱼贯而入。 经过反复的确认我的伤情,认为我没什么大碍,所有的人都送了一口气。 在医生离开前,我问了她一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这个我们还不能确定,怎么的也得等我们院长确认的,你昏迷了五天,身体其他地方的伤都不太严重,好在是摔伤,但是头部伤的比较重,你是她抢救过来的,还是让她来给你复诊看看再确认你什么时候出院吧。”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医生,又看了看谭落熙和城哥。 昏迷了五天? 我的妈呀,简直是不可想象。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匆匆的推了开来,谭易阳就那样清冷的站在门口,我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第78章 真的读不懂他 谭易阳的眉头一直紧锁着不曾放开,而脸上的倦容也清晰可见。 见谭落熙和城哥在这儿,我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迎上他的视线,可他却像是旁若无人阔步的走了过来,坐在我的床边上,定睛的看着我。 他们两个很识趣的离开了这里,就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缠着纱布的那只手忽然被谭易阳握在手心里,带着低沉的声音问道:“终于醒了,怎么样了?” 我单手把被子扯了过来,直接遮住了自己这张已经花俏的脸,恨不得想要把整个脑袋都缩进去,眼巴巴的说道:“谭先生,你别看我,现在的形象都难看死了。” “恩恩,出来,大夏天的你不热吗?”谭易阳连拉带拽的想要把被子扯下来,大概是担心碰到我的伤口,动作小心翼翼的,但死活都没能拽下来。 他见我态度如此固执,也不再勉强我,而是往我的身边靠了靠,他也不说话,只是扒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注视着我。 谭易阳一直没有离开,我感觉道自己像是要窒息了似的,好热好闷。 最终我悄悄的打开被子的一角透透气时看到了谭易阳的脸,我只好又缩了进去:“那个谭先生,你事情那么多赶快去忙吧,再不走我就要闷死了,我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你总不能让我因为窒息又昏过去吧。” 说完这句话,我便感觉到他起了身,床瞬时轻了不少,直到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我才缓缓的掀开被子。 我以为谭易阳还算是有良心,只是没想到掀开被子的那瞬间,一双大手顺势将我的被子给拽了下去,直接坐在我的旁边,紧皱着他的眉头瞪着眼睛看向我:“躲着我,至于吗?” 再次看到他的沉沉的眸光时,我已经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立刻闭起了眼睛,有些委屈的说道:“我现在这么丑,谭先生有什么好看的?” 忽然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我脸颊没受伤的地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不丑,你怎么都好看。” 我的头不太敢动,只能撇了撇嘴吭哧道:“你别骗我了,我自己什么样我知道。” 谭易阳像是没遇到我这么难伺候的人,他只是挑了挑眉毛,手不停的捏着眉心。 不管他怎么说我都撇着嘴,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流了出来。 他见状,伸手帮我擦着眼泪,嘴里还不停的安慰着我:“真不想见我?我本来是要飞走的,听到你出事的消息就下了飞机,特意等着你醒过来。” 谭易阳见我没再说什么,便从容的解开了衬衫的两个扣子,挽起袖子,迈着他那笔直的两条大长腿拿着毛巾进了洗手间。 我怔怔的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一想到他可能是去香港找叶珊,然后眼泪更不争气的往外冒,怎么都阻止不了。 趁他没回来,我慌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可一见到他拿着温热的毛巾帮我擦着眼泪时,心里对叶珊的嫉妒也油然而生。 我立刻闭上了眼睛,生怕一个忍不住又哭了鼻子。 可谭易阳却不以为然,我清楚的能够感觉到他的鼻息一点点的靠近,最终他那高挺的鼻骨贴近我的鼻尖时,我的心不禁的颤了颤。 “看到你没事了,我就放心了,我要出趟门,等我回来,乖。” 听了他的话,好不容易渐渐平静下来的情绪一下子翻涌了上来,鼻头一酸,脸上的表情苦涩极了。 “怎么,哪儿不舒服吗?”谭易阳摸了摸我的脸颊,温声说道,眉眼间带着一股温润的样子。 “哪里都不舒服,全身上下疼的厉害。”我只是撇着嘴,委屈的告诉他。 听到我的话,谭易阳的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他慢慢的把我扶了起来,我半靠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恨不得深深的吸口气用力的呼吸着。 大概这个肩膀以后我都没有机会再依靠了吧,那个女人要回来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好在这个时候他还能完全的属于我,我不禁的伸出手臂抱紧了他,依偎在他怀里才是对我最温暖的回报。 “你的伤别乱动。”谭易阳低眉看着我,顺着我的姿势把我圈在了他的怀里。 “谭先生,让我抱会儿,我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还能醒来这样抱着你,真是算得上幸运了。” 说话之际我靠在他的胸前,趁他不注意时悄悄的抹开了眼角的泪。 说好要搁置压下对谭易阳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还如此的汹涌,我是越来越害怕了,害怕自己终有一天收不住这段感情。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敢想。 忽然,谭易阳抱住我,把我整个人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胸口:“你害怕?抖的这么厉害?” 本来颤抖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原来身子总是很诚实的出卖自己,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只是点了点头,谭易阳便将我搂的更紧,甚至哄着我:“乖,不用怕,有我在。” 我很想告诉他,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更加害怕,我宁可现在的他对我各种的冷若冰霜,也不要他如此温柔的对我。 就在此时,听到谭易阳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这一次他拿起来没有避讳我,直接当着我的面打了开来。 我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了了的一行字便直入了我的眼。 “十二点半的飞机,我在机场等你,据说叶珊这几天没等到你情绪特别不稳定,这一次你可别半路逃跑。” 我的心沉了沉,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表,已经十一点了,他是该走了。 我明知道不应该去看那条信息,可当时不知道怎么了,内心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推着我,非要我去这么做不可。 结果却看到了这条信息,心里就像是被惊涛骇浪搅合的翻滚的厉害。 我究竟有什么资格能够阻拦住他呢,没有,一点资格都没有。 可我就像是钻进了死胡同,怎么都绕不出来,索性忽然任性的死死的抱住他委屈道:“谭先生,我好难受啊。” “乖,我让落熙和徐城来陪你。”捏着手机的谭易阳稍稍的皱着眉头,我知道我有点无理取闹,可就是忍不住想要在他的心里找存在感。 说完这句话,他便松开了我要离开。 我仍然不死心的冲着他喊道:“谭先生,我…头疼的厉害,能不能不走?” 终于他停了下来,紧接着看着我的眼睛:“我现在叫徐城过来。” 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掉了,我看着已经关上的门,整个身体都僵住了,甚至一度出神了很长时间。 直到城哥出现,我还没从方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他们这些经纪人什么都能看得出来,对于我和谭易阳之间的关系,想必一早他就看的清清楚楚,否则不会每一次关于谭易阳的新闻,他从来在我面前闭口不谈。 即使这样,我还是在他面前尽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哪怕心里再苦涩,也绝不会在别人面前表露分毫。 城哥倒是有些错愕地看着我:“谭总在医院里陪了你五天,他这个老板可真是敬业,不过你怎么把他招惹了?怎么走的时候那么严肃的表情?” 我只是撇过头看着窗外,城哥见我没什么兴致,便不再提谭易阳。 他关上门走到我面前,倒是表现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这部戏暂时先搁置了,第一是你受伤了,第二是外面关于你的绯闻太多,本来外界就猜测你跟谭总之间有某些关系,你出事他连飞机都没赶就看你来了,一看就是这么多天,这些新闻有些压不住,不过暂时还可控,你先老老实实的养伤吧。” 我依然是没说话,安静的听着,一字一句都没漏下。 “对了,坝上的那个教练已经被抓到警察局了,他一口咬定是你勾引他,但是警察说他有过强.奸的前科,才放出来不久,还无意中查到他的账户在你到坝上的前一天收到过一笔一百万的转账,所以这件事我感觉事有蹊跷,等着警察的调查结果吧。” 这一次换成是我错愕的看着他,甚至有些惊讶的开了口:“难道是什么人想搞我?我没得罪过谁啊?” 城哥摇了摇头:“你可真单纯,你入圈入的这么顺利,还一连的拿了两个电影的大女主,又拿下了那么多的名品代言,嫉妒你的人不在少数,人红是非多这个道理难道还不懂吗?” 呵呵,懂,树大招风这种显而易见的道理怎能不懂呢? 我只是点点头,没在多说什么。 “知道警察局为什么这么快就调查了吗?”城哥似笑非笑的说着。 “不知道。”我捂着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情,爱答不理的回了城哥。 城哥坐在了沙发上,意味深长的叹息道:“你啊,就是太有男人缘了,浩瀚律所的两个律师,其中高律师代表谭总,还有另外一个你的绯闻对象许律师代表你,一起去了当地,向警方发了协查函,这才让警方立刻立案调查了,一个两个的都为你赴汤蹈火,我可是读不懂了。” 说完我便愣住,有些不敢相信,谭易阳真的为了我做了这么多吗? 可方才他头也不回的走的那么坚决,我才是真正的读不懂他,读不懂他对我的感情,更读不懂我们之间的关系。 第79章 做你的许太太 后来城哥跟我说了很多,有意无意的都会捎带上关于谭易阳的话题,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我还是有种说不清的很复杂的一种感觉。 城哥见我有些累,又发现我根本不愿意再接着听他讲什么,只好找了个借口识趣的离开了病房。 我知道他现在也早已经是焦头烂额了,无论外面对我的传言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想来他现在也是很艰难应对的时刻,所以走的时候不停的摇着头捏着额角。 城哥走之后,病房里瞬间变得安静极了,我没什么朋友,所以也不会有什么人特意过来看望我。 渐渐的就双眼看着远处放空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样睡着了。 只是这个觉睡得极其的不安稳,总觉得自己像是陷入到了梦魇中,不停的重复的出现着自己被救护车抛出去的那个瞬间,整个人被重重的抛了下去,浑身上下沉沉的,丝毫没有任何的力气。 我一下子被这个梦魇惊醒了过来,不禁的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根本没注意到房间里有谁的存在,只是当那人握着纸巾的手落在我额头,轻轻的帮我擦着汗时,我才睁大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 我以为除了谭易阳吩咐的特别看护和城哥他们,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人能够出入我的病房,所以当许之洲很淡定的出现在这里时,着实让我觉得有些惊讶。 才仅仅几天没见,他已经换了个发型,精致的白色立领衬衫搭配了一条藏蓝色的西裤,双手抄袋的站定在床前,整个人看起来要比做律师的时候稳重不少。 果然做了许总跟之前的律师气场上看起来大相径庭。 还记得以前他十分珍惜自己的头发,我总是觉得他如果剪了圆寸会比有刘海的发型看起来精致干练的多,可是他却从来不以为然。 依然我行我素的每天梳理着他的头发,而现在却像是完全换了个人,就连眉毛都让人看着觉得比以前硬挺了很多,多了许多的强势。 一时之间我还没太适应变了个样子的许之洲,愣愣的看了他许久,直到他说出话来,我才确定这就是许之洲。 很快我就从这种惊讶中缓了过来,淡淡的问道:“你怎么会来?” 本来按照以前的相处模式,看到他在这儿也许都会调侃上几句,可现在我和他之间怎么都觉得有些尴尬,就算是不去想那些事,还想恢复以前的没心没肺,大概是回不去了。 刚想起身,便被许之洲立刻牵住了手:“受伤这么严重,别轻易动。” 我怔住,呆呆的看着他,刚刚回过神来想要将手抽走,就听到他说道:“黎恩,虽然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可能比不过谭易阳,但有我在,我不会让你被坏人伤害的,伤害你的人我都会将他绳之于法的,可能是我职业的敏感,总觉得你这次受伤没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交给我,给我机会让我来帮你,好吗?” 听了他的话,我冲他笑了笑。 我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不简单,可娱乐圈的水深,就算是能查出来又能怎样呢? 找出一个对我不轨的人,也许还有其他的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呢,毕竟我突然红的根本没有道理可言,注定了我的四面树敌。 我想了想,无法给他同等感情回报,还是不要接受他的好意,于是我沉沉的喊了声:“许之洲…” 他根本不给我往下说话的机会,反手继续握住我的手,丝毫没有要松动的迹象。 在我开口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可以拒绝我,但不能左右我的想法,伤害你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我被许之洲的话,堵得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哑口无言。 即使知道我和他之间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结果,可就是莫名的无法反驳。 我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渐渐的屈起手指想要挣脱,却再一次被他捉住,这一次直接将我的手包裹在他的大掌中。 许之洲定睛的看着我,忽然间就笑了出来。 我颇感无奈的说道:“许总,你这强抓着我的手,算是趁人之危吗?” 可他却不以为然,依然扬着一脸的笑意。 眼前的许之洲突然间他给我一种错觉,好像回到了当初在步高里弄堂时那个年纪,他不是那个在法庭上唇枪舌剑的许大状,也不是带有心机城府的许总,更像是带着一脸天真的纯情少年。 “我等你,一直都等你。”许之洲的眸光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谭易阳的婚期已经向外界公布了,就在三个月以后,不管你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在那之后你们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到时候你也没有任何拒绝我的理由了。” 他要结婚了,三个月以后。 许之洲跟我说得这些话让我久久回不过神来,到后来他再说了什么,我一句话也没听的进去,也根本没能给他任何回应,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虚无。 我不禁的问着自己:“黎恩,这段本就没有任何结果的感情,你一直放不下,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 这一次,我执拗的挣脱掉许之洲的手,拿过手机,翻看着这几天的新闻,果不其然,翻了很久终于看到了关于煜明和长荣集团的新闻。 等我一字一句的看清新闻的事实真相时,我不得不承认,谭易阳是要结婚了。 下面的评论是清一色的祝福,不是祝福郎才女貌就是祝愿百年好合的,我这么不起眼的人,又能奢望什么呢? 我早就应该接受了他要跟别人结婚的事实,可还是再听到这一确认的消息时,心上像是被人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止不住的汩汩的往外冒着,怎么都止不住。 现在就是一种感觉,疼,疼的撕心裂肺,疼的不可抑制。 我的眼眶开始犯着酸胀,不知不觉的就湿了眼角,然后就低下头,不想被许之洲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他也看出了我眼神的闪躲,再一次强硬的握住我的手,认真且低敛的说道:“我说过,他不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何苦让自己在感情这条路上撞的是头破血流的呢?” 我仍然没有看他,只是湿了的眼角早已经泪水汪汪的落了下去,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我的衣角上,晕开一大片。 “放弃吧,他不是你能托付的人,相信我,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不带有一丝玩笑。”许之洲低沉有力的声音在我耳边化开,“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最幸福的许太太。” 当他说出这话时,我终于抬起头对上他深沉的眸光,那是一张和谭易阳不一样的脸,但却有着蛊惑人心的声音。 这一次我没拒绝,但也没接受,只是很平静的提出了一个请求:“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会跟他断的干干净净,只有这样的黎恩人才适合站在你身边,做你的许太太。” 也许这对许之洲不太公平,可我能给的回应也只有这样。 我不断的拒绝,他不断的追求,所以他比谁都清楚我心里的执拗,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和他之间那道深深的沟渠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跨的过去。 唯有时间,给我一段时间,我才能让自己从那段荒唐的七年里抽离出来。 而我明白,三个月的时间我根本忘不掉谭易阳,但我总能让自己清清楚楚的看个明白我在他心里的不足惜。 但我从未想过,这三个月过的有多么艰难,甚至让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跌入谷底,差一点就要摔得粉身碎骨。 那只是后来发生的事,而眼前的我只顾着暗自神伤。 越是忍着不愿意让许之洲看到脆弱的自己,眼泪越是不争气的奔涌了出来。 他摊开手掌,带着属于男人的温热,轻轻的抚着我的脸颊,把不断流下来的泪水,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 “别说三个月的时间,就算是再多时间,我都愿意等你。” 说完他便起身,我以为他是要离开,却没想到他俯身下来,在我错愕与无助的眼神中,吻住了我的唇。 虽然没有多深入,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轻触碰到我的唇瓣,我还是轻颤了身子。 他没多慌张,像是看穿了我心底的慌张,缓缓的离开我的唇瓣,抓着我的手更加紧了紧:“相信我,我能你的幸福是谭易阳无法给你的,在他身边你永远只是情人。” 就在这时病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不管谁进来,最先看到的都是我和许之洲之间暧昧的亲昵。 透过许之洲的身子,我清楚的看到谭落熙从外面推门而入。 “黎恩,我都不知道我哥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然后谭落熙看见病房内的情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一瞬间,谭落熙便直接拉过许之洲,站在我的床前大义凛然道:“这位许总,公众场合,最好还是自重些比较好,这样拉扯别人的女人像什么样子?” 第80章 不一般的感情 许之洲双手很自然的插在口袋里,淡淡的看了谭落熙一眼,似笑非笑道:“别人的女人?谁的?谭总的?据我所知,黎恩现在单身,她没有男朋友,亦没有合法的丈夫,我追求她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平时那么能诈唬的谭落熙,此时被许之洲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彻底说不上话来。 谭落熙像是一口气没提上来,有些气愤的瞪着他,许之洲根本没再给谭落熙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她:“谭总就要结婚了,他的妻子会是长荣集团的叶总,不管他和黎恩之间有过什么,在三个月以后他们的关系都不复存在了,即使她是你的艺人,你也没有权利阻止她跟任何一个人去谈恋爱,何况她将来会是我的妻子,未来的许太太。” 她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我,又看了看许之洲:“许太太?许总也太过自信了吧,我哥虽然是准备结婚,但很多事情都还说不准,没到那一天谁也不知道都会发生什么事,再说了结婚还有离婚的呢,你就觉得她将来一定会是许太太?” 许之洲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不禁的笑了笑。 “她作为你的艺人,你不是曾经也希望她不要跟你哥有过多的接触和纠缠吗?怎么现在不顾煜明和长荣的名誉了?” “这你管不着,至于名誉问题也不需要许总来操心,这是我们谭家的事情。”谭落熙一句话回绝的极其的强硬。 “煜明和长荣从来只是战略合作关系,叶乔基于我哥,那只是商业联姻的一种合作,根本不涉及到感情,相信出身豪门的许总也懂得这个道理。” 谭落熙双手抱胸的平静的看着许之洲:“所以黎恩在我哥心里有着不一般的感情,没有他放手,我想她这辈子不大可能成为许太太。” 不一般吗? 如果谭落熙这话放到以前,我还可能毫无条件的相信,我还会骗自己他结婚只是被逼无奈。 可谁又能逼他呢,他这个堂堂的集团最高权力者,他要说不娶,谁还能以死相逼吗? 唯一的原因我能想到的只有我和叶乔在他心里都没多少位置,但基于叶家能给他的比我能给他的要多得多。 而我,他在享用了七年之久,食之无味又弃之可惜罢了。 一句叶珊没死,另一句叶珊情绪不好,他就已经匆匆抛下我两次径直的离开了,所以那个人才是他心里真正最爱的人。 一想到这些,我的脸色有些难堪,许之洲像是看穿了我的窘境,也看出了我的疲劳,走过来俯下身凑近我:“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忙完了我再来看你,我相信你这三个月能处理好和他的关系。” 说完他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我的脸颊,然后将一个吻印在了我的额头上。 谭落熙站在另一旁只是捏了捏头,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什么话也没再说。 “至于放不放手,我想连谭总自己都无法做得了主,你这个做妹妹的何必把话说得那么绝呢?我会擦亮了眼睛,拭目以待的。”许之洲说完没过多停留,转头向我抛出一句“好好照顾自己”便推门而走。 只留下谭落熙怔愣的看着我,她很不理解我没拒绝许之洲的行为,等许之洲走了很久之后她才移步到我的床头,开口问我:“真的准备跟我哥断的干干净净,然后去做许太太了?” 我缓了缓情绪,抬头看向她,皱起了眉头疑惑的问她:“你也希望我做小三儿,夹在你哥跟叶小姐之间,然后被网上舆论各种攻击?” 谭落熙撇了撇嘴,很直接的说道:“那倒不是。”她长长的吐了口气,“只是你跟了他那么多年,就这样放弃不觉得可惜吗?” 她顿了顿,随即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镜子摆到我的面前,指着里面的我:“你看看你自己,即使脸上有伤,没能化妆,可颜值也绝对没得说,要比叶乔漂亮的多,你努努力或许可以有转机的。” 转机? 我静静地拿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只是不停的苦笑着。 无论是精致的五官还是完美的轮廓,我对自己的长相绝对是自信的。 我相信很多人喜欢我,漂亮的外貌绝对是吸引他们的一个原因。 可我难道就凭借外貌留在谭易阳的身边只做个不能公开,畏首畏尾的小三儿吗? 不,我不要这样。 我不要被人唾骂,更不要低贱自己。 如果有转机的存在,也不会是我,那个转机大概也只会是叶珊的。 即使再漂亮,长得再完美,也不可能取代叶乔能带给他的商业价值,甚至更比不过叶珊在他心里的位置。 我将镜子合上直接还给了谭落熙,深深的吸了口气:“如果那女人换成了叶珊,你觉得我还能存在转机吗?” 她的表情有点愣,大概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对比有些转不过弯来,但她什么也没说,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 谭落熙挑了挑眉嘟囔道:“黎恩,你想的太多了,叶珊早就死了,死了那么多年了,这个假如根本就不存在的,万一你答应了那姓许的,我哥哪一天忽然跟叶乔分了,你就后悔了,这么多年陪在他身边,就这样离开,你会得不偿失的,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谭易阳是个商人,什么样的事情有什么样的商业价值,他比谁都清楚,怎么可能跟叶乔分开呢? 就算是谭易阳跟叶乔分开了,也绝对不会选择我,他怎么舍得他心尖上的那个女人受委屈呢。 无论怎样,我都只是小三儿的地位,也许到时候连小三儿都不是,他那么爱叶珊,大概连多看我一眼都不会了吧。 也许是见我固执,索性谭落熙不在说什么,只是善意的提醒我:“不管怎样,你既然要跟那个姓许的,那你最好跟我哥说清楚了,他的脾气想必你也知道,不仅是固执,还非常霸道,这你应该比我体会的要深。” 谭落熙的提醒我自然是知道的,谭易阳的霸道和固执我体会的一清二楚,但那只是没有叶珊的时候,现在不同了,我说分开,他或许都不会带一丝丝的留恋。 这之后的每一天,谭落熙都在医院里陪着我,除了中途去开了一个记者会发布我的病情,帮我辟谣,其余的时间都在病房里不曾出去。 每一天都给我变着花样带好吃的,都是有利于伤口恢复的补品。 有喜欢我的粉丝会在医院外守候着,给我送来一大堆的礼物,当然,也有讨厌我的黑粉,变着花样的送些恶搞的东西吓唬我。 无论什么样的粉丝,都能被谭落熙一一挡回。 说实话我很不习惯她这样一个大牌,天天照顾我,我明确的表示过医院的护工照顾的很到位,安保也没问题,不用她这么麻烦,可她却偏偏不听,她才不管我愿不愿意,每天早上我睁开眼睛,准保能看到她滴溜的转着眼睛盯着我起床。 到第三天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谭姐姐,你现在没戏可拍吗?你那么忙,朋友那么多,真的不用全天候守在我这里。” 结果她只是白了我一眼,很傲娇道:“是啊,我没戏可拍,你们拍戏我就能赚钱,我何苦累的惨兮兮的去拍戏呢,你这个当红的小花旦受伤,我作为老板自然要照顾到位。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什么时候该走,我自然有分寸,不劳烦您挂念。” 说完就把他们家的保姆做的饭菜摊开在我面前,和我同食,还不忘抢了我爱吃的鸡蛋羹。 谭落熙一连陪了我五天,几天下来,她跟我聊工作聊演艺的话题少之又少,相反的把她小时候讲给我听,当然,还有她哥以及她哥的心上人。 他们之间门当户对,情路顺畅。 曾经有人对他的心上人图谋不轨,他为了救她,不惜得罪了当初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还遭遇到意外,受了很严重的伤,在被抢救的时候几次被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他手臂的内侧和后背也因为那次的意外留下了不大不小的疤痕,而他心口的那个刀疤,我直到如今才知道是为了那个女人受的一刀。 曾经问过他这心口上的刀疤怎么来的,被他一句“不该你问的永远不要问”直接给驳了回来,即使每一次跟他赤裸相对时,也没再问过,绝口不提。 谭落熙说这段的时候,好像有意无意的在闪躲,大概怕我听了会瞎想。 我想她大概还不知道叶珊还活着,若是知道了,以她对叶珊的喜爱,一定不会再劝我多想想了。 最终我们之间的谈话以她的手机铃声响起作为终结。 来电话的是叶礼俊,谭落熙当着我的面和他只是简单的聊了几句,完全没有情人之间的甜蜜,这让我有些好奇。 叶礼俊中途问过我的情况,她不加掩饰的一一说个清楚,甚至还把我的病情夸大其词,惹得在国外拍戏的叶礼俊准备要买机票想要回来看看我。 好在她及时止损,说我好的差不多了,过两天都可以出院了,叶礼俊才放心的好好拍戏。 她挂了电话,我还是诧异他们之间的关系,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的问出了口:“你和叶礼俊,还有霍靳,你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怎么样了?” 第81章 豪门男人都无情 谭落熙本来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可一听我提到这两个男人的名字,便失了兴趣,像是霜打的茄子,瞬间蔫巴巴的。 我顿时有些担心她:“怎么这副神情,难道你忘不了霍靳?你可是已经跟叶礼俊在一起了…” 谭落熙捂着脸起身在病房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嘴上还不停的哼哼唧唧的,最终长叹了一声:‘黎恩,我是个前车之鉴,你可别学我。酒精真他妈不是好东西,什么是酒后乱性我可算是尝试到了,我跟叶礼俊之间没有感情,纯粹的两个酒鬼在酒后吵架的一次火花碰撞。那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反正听到记者采访他的伤势时,他说被狗咬的,我当时火气就上来了,结果不偏不倚的在酒店应酬的时候碰见他也喝完酒,你就可想而知,我们之间的战火只能用火光四射来形容了。最终我一言你一句的,他说我不像个女人,我说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结果他为了证明自己的男人能力,我们之间就上床了。” 听了她的话,我一脸的不可思议,很难想象他和叶礼俊竟然是因为这样的事情经过在一起的,可是我还是为谭落熙感到担忧。 如果谭落熙还爱着霍靳,大概他们之间很难有转圜的余地,毕竟她和叶礼俊在一起被霍靳知道的一清二楚。 知道真相的我,一边诧异这件事,一边更加头疼的看着她:“可你跟叶礼俊不相爱,何必过生日那天还要纠缠在一起?” 我只能说谭落熙这个女人,自从我认识她那天起,我就从没读懂过她。 谭落熙忽然沉默着,沉默了半晌之后,她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吸了吸鼻子开口道:“是啊,本来不是这样的,叶礼俊那天并不太想招惹我,只是过来想跟我说清楚我们之间男欢女爱的一夜情罢了,我也觉得没什么,可霍靳偏偏那个时候打电话给我,说了些很难听的话,为了气他,我抓着叶礼俊去了卫生间,开了视频让霍靳看看没有他,我也有男人。” 谭落熙又看了我一眼,撅着嘴继续嘟囔着:“后来就是你闯进来看见的那样了,后面发生的你也都知道了。” 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我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跟霍靳之间…” 谭落熙吸了吸鼻子,很干脆的告诉我:“没希望了,彻底崩了,以后也再也不会纠缠了,他都知道了我和别的男人上过床了,也就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他这个人就像我一样,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否则我不会在知道他跟其他的小嫩模们在一起的时候直接离婚了。” 我低低的自言自语道:“那看来叶礼俊也只是个幌子了,你也没打算跟他发展?” 没想到我的这句话却遭到了她的嘲笑:“跟他发展?本大小姐没想过,成年男女之间男欢女爱本就正常,我喜欢两情相悦的感情,两个人互不喜欢,我跟他如何发展的下去?”你呀,别看早早的就涉及到情爱之事,可你的思想太老古董了,谁规定女人跟男人上了床就得是他的人了?” 我的思想也没有多古董好么? 虽然男欢女爱在现在这个年代是正常的,一夜情更是,但在我看来,我是做不到这边爱着一个男人,那边跟着另外一个男人上床。 如果都按照谭落熙说的那样,那我跟许之洲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一段时间,为了生理需求,不早就跟他上床了吗? 不过我怎么想左右不了别人,谭落熙和叶礼俊大概是一种人,想法一样,才会将爱情和性分的这么开。 说来有点好笑,我明明能接受自己被人包养,却不接受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也许真的像谭落熙说的,我思想太过古董了。 我还陷在她跟叶礼俊这种一夜情的关系中没缓过来呢,谭落熙忽然坐在我身边说道:“我决定以后不跟娱乐圈的男人接触,也不跟豪门的男人接触了,我他妈要找个特别听话的小奶狗,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帮我介绍介绍,我要相亲,他霍靳能过的好好的,还他妈要跟嫩模结婚,我也要找男人,比他过得好,最主要的是要找个男人比他持久。” 比他持久…… 这种话她也能当着我的面说的出口,我承认谭落熙已经让我惊掉了下巴。 “谭姐姐,你别闹了,还是等你彻底忘记了霍家的大少爷的再去找小奶狗吧。” “不找新人,何来忘记的了旧人呢?我跟你不一样,你可能得彻底忘记我哥才会跟另一个人开始,可我必须要找个男人,从这个男人身上找到温暖才会忘掉旧人,姐姐我的眼光还不算差,也不是什么样的小奶狗我都能接受的,至少能入了我的眼,能做我的男人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我的,所以你身边要是有合适我的尽管砸过来。” 谭落熙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完全闪躲着,还不禁的抬着头,明明眼睛中就有泪花,可还偏要忍着不让她流下来。 她这样做大概也是想让自己不那么难受,终究也是个放不下的情种,死要面子不说还嘴硬的要命。 说到底我好像从她身上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样是处理感情,都一副打碎了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的人。 忽然就想到了谭易阳让我回来,我却固执的想要逃离他的身边,甚至当初就跟着了魔似的拿许之洲和叶礼俊当挡箭牌,告诉他我徘徊在各路男人中无法自拔。 可事实上,我哪里有什么男人,从头到尾我的身和心都只有他谭易阳一个男人。 这一天晚上,谭落熙没有走开,而是在我的病房里住下了,无论我怎么劝说,她都执意的不想离开。 我住的病房是最高级的vip套房,等到晚上我想要去厕所的时候,要穿过套房内的客厅。 就在路过客厅的时候见她躺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的样子,我只好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帮她盖好了被子,却在无意中瞥见了她的脸上有一行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谭落熙在我面前从来都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可现在的她却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想必是爱到了入骨,才会这样痛彻心扉。 刚刚要转身离开,看到到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霍渣男。” 入眼的是一条信息:【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了,你有了别的男人,而我也要结婚了,就这样吧。】 随后很快电话又亮了起来,是霍靳的来电,没有声音,只是静音状态,屏幕不停的亮着。 我知道爱而不得有多么痛苦,我也知道她有多么不想再听到霍靳的任何消息。 大概是太过感同身受,看到她如此痛苦又想为她做点什么,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然后拿起电话接听着。 霍靳显然没想到接电话的是我,只听见他在电话里说了句:“信息看到了吗?我知道你总是假装看不到,所以这一次我打电话来确认一下。” 我抿了抿嘴说道:“她睡着了,我是黎恩,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怎么了,只是谭落熙她是哭着睡着的,现在脸上还有着泪痕,她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憔悴了许多,整天把自己关在我的病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就抱着电话看着窗外放空。” 我可能说的有些严重,但不知道怎的,话到了嘴边就想这样说出口,还想说的再严重点,想着或许霍靳心里在乎她的话还会有些动摇。 结果电话那边一顿沉默过后,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就要结婚了,别的女人再怎样,也跟我没关系。” 果然豪门的男人都无情,爱上他们注定伤心的只有自己。 关于霍靳这个人,我多少也在谭落熙的嘴里听到过一些,譬如说他跟谭易阳一样都是狠绝的人,再譬如说她也是个多么冷漠,以前只是觉得他长得一副文质彬彬得样子,这一次却真的感受到了。 在霍靳挂电话前,我还不死心的问了他一个问题:“谭落熙她不是别人啊,她是你的前妻,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了吗,至少曾经躺在枕边的人,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真的一点都没所谓吗?” 霍靳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无论是那次在北城,还是谭落熙的生日宴上,他所表现出来的在乎要比我认为的多的多,要说一点都没有我根本不相信。 可是不管我怎么问他,他都只是一副冷漠的口气,仿佛这个女人跟他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关系似的:“过去的人和事,对我来说没所谓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我就挂了,我未婚妻还在等我。” 听到他的话,我就好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也许谭易阳到时候会比他还狠绝。 想到这儿,我的情绪有些收不住,甚至对着电话低吼道:“霍少爷,我没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你什么,毕竟这是你跟谭落熙之间的事,可她就天天在我身边,我看的一清二楚她的痛苦,为什么你在婚姻期内犯了错跟别的女人,谭落熙对你还念念不忘的,凭什么她在你们婚姻期结束后有别的男人就不行?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吗?如果你确定不在乎她,何必一次次的出现在她面前,她跟哪个男人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凭什么?” 第82章 要走要留你自己决定 虽然我喊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确是沉沉的,一时间没能收住自己的情绪,吼了很多。 大概霍靳有些惊诧,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而后电话那头一直沉默了好久。 就在我以为他可能被我说动了些,他却冷若冰霜的说道:“管好你自己得了,还有,告诉她不要来骚扰我。” 随之而来的便是嘟嘟嘟的挂线声,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霍靳的冷漠在我的意料之外,我看着暗下去的屏幕,不禁的为谭落熙担心。 她是个表面上坚强,可骨子里却比谁都脆弱的人,我想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会心疼她这样的女人,不为别的,只为了这女人能在男人出.轨后依然爱他这份矢志不渝的情分,可显然霍靳不是这样的男人,她也只是错付了自己的感情而已。 刚刚想要把手机放下时,却发现谭落熙睁着双眼,泪眼汪汪的看着我。 “他最后说了什么才挂的电话?告诉我,别瞒着我。”谭落熙一边说着一边坐起来捋着自己的头发,任泪水就那么随意的流了下去。 我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终究面对着她心灰意冷的眼眸时,我还是实话实说的告诉了她。 我不愿意编织一个美好的谎言给她,那会让她在谎言被揭穿的那一刻深受打击。 只见她起身抱住我,紧紧的抱着我不放开,即使勒的我有些透不过气,可我还是任由她这么抱着。 “谢谢你,其实我没睡着,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许只有我自己没走出来,他可能已经不爱我了,就在他出.轨的那一刻大概就不爱了吧。放心吧,我不是那种没了男人就会要死要活的人,我会活得好好的,将来再婚的婚礼要比他的这次更盛大的。” 虽然她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哽咽,但她松开我站在我面前时,除了眼睛红肿之外,情绪早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跟她那个万年冰山脸的哥哥虽然是同一个爸妈生的,可性情却截然不同。 她高兴的时候我也会被她感染的哈哈大笑,她伤心的时候我也会被她的情绪所影响,会愤怒会心疼,我不知道我跟她现在算不算的上朋友,但在认识她之后,我才觉得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谭落熙便说自己有事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猜想她是忍不住可能去找霍靳了,无论怎样她该面对的还得去面对,我告诉她我会照顾好自己,让她放心。 其实我的伤势也不算太过严重,除了头和腿上的伤,其余别的地方的伤口都在愈合。 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久,跟谭易阳之间的关系,以前总是狠不下心来,现在也该是个了断了。 我现在有件重要的事要办,办完了这件事,大概我和谭易阳的关系也就终止了。 可是身边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谁更靠谱,于是我将电话拨给了我爸。 自从那次绑架之后,我和他通了几次电话,却始终没见面。 我爸也不知道再忙什么,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拨了两次三次都没人接听,我不死心的打了第四次,这一次终于接听了。 出乎我的意料,电话那头是吵闹杂乱的声音,似乎掺杂着打麻将的声音,我连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我爸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喊道:“闺女等会给你回电话,爸这会儿手气正好着呢,就要赢钱了。” 话落,他直接硬生生的挂断了我电话,任我再回拨过去他已经不再接听了。 我顿时感觉有些愤怒,隐约的还带有对我爸这种不争气行为的无奈。 什么叫屡教不改,什么叫执迷不悟,我爸就是典型的例子,可我自己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他呢。 于是我想来想去,只有找老周来帮忙了。 我给老周打电话,让他帮我回公寓取趟东西,在书房的抽屉里有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我签约演戏的合同,老周满口答应,欣然的帮我取了来。 对于老周,我对他没有任何防备,他就是老好人一个,有什么事找他帮忙,他也一定会帮我。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老周拿着文件夹出现在病房里,我笑着接过了东西,说了声谢谢的话,老周便走了。 我有什么事要办,老周从来都是事无巨细的向谭易阳汇报,我想这一次也一样。 但这无所谓,反正我拿的东西也是要交给谭易阳的。 老周走了之后,我打开了文件夹,将里面夹着的那张谭易阳给我的空白支票拿了出来,攥在手心里,我出神的看了很久,甚至嘴角上还挂着一抹讽刺的笑。 这东西是谁的,终究还是要还给原主人的。 我从未想过要用这张支票,可这一次却不得不用了。 愣神了很久之后,我拿过笔,工整的在空白支票上干脆利落的签下了五千万的字眼。 随即我将支票小心翼翼的收好。 而后又过了几天,在我清早起床刚刚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守在我床边的男人靠在床头柜上正闭着眼睛睡着呢。 他身上有种很好闻的味道,淡淡的香气夹杂着些甜甜的味道。 我是个女人,也对香水这种东西极其敏感,虽然不知道这香水是什么品牌,但至少知道它不是男士香水。 我大概猜的出来,这个消失了十来天的男人身上的香味来自哪里,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禁的苦笑了一番。 就在我刚要坐起来的时候,谭易阳醒了。 “谭先生,你怎么来了?”才刚刚睡醒,我的声音听起来很轻。 “我半夜下了飞机回来的,看你睡的熟就没叫你,看气色这些天像是恢复的不错。” 谭易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脸色也不太好看,我以为是赶夜机没休息好,所以没问太多。 我有些呆呆的看着他,当我看到他想伸出手摸摸我的头时,我微微的偏了偏头,一时间他的手落空了。 谭易阳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只是坐直了身子靠着床头捋了捋稍微凌乱的头发。 我就像个没事人似的拿起了手机,忽略了他的存在,自己看着微博。 我没问他消失的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不用说我也能猜得到,此时此刻的我更多关心的是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我要从现在开始一点一点的把他脱离我的生活,这样在真正分开的时候才不会让自己特别难过。 谭易阳也没说话,只是擎着他那锐利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我。 以前的我或许会被他的眼神所震慑,可自从知道叶珊没有死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可让我忌惮的了。 如是这样,我从枕头下面拿出了文件袋,将里面完好无损的支票拿了出来,放在了他的手中,轻声道:“这是你曾经给我的空白支票,我欠了你五千万,现在还给你,把自己赎回来,虽然是用你的钱还给你挺可耻的,但我没有办法,能给的只有这么多,我想我再也做不了你的情人了,就这样吧谭先生。”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故意无视他,接着说:“医生说没有你的同意暂时出不了院,我想问问谭先生,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他拿着支票坐在我面前,语气有些森冷,忽然伸出手来抓住我的胳膊,“黎恩,你再闹什么?” 看着他的样子,我噗哧的笑了笑,他还真够沉着冷静的,一面快要结婚,一面陪着初恋女友,现在又要应付我这个暖床情人,他这么忙,真的是有三头六臂应付的过来吗? 嗯,答案是肯定的,否则他早就会舍弃一个了。 由此我也不转弯抹角的,开门见山的说道:“谭先生,七年了你不腻吗?还有你不止是有我,应付一个又一个的,不累吗? 谭易阳一直看着我,沉默了良久,只是反问着我:“你觉得呢?” “我看不透你,也不知道你的想法。”我扯了扯嘴角,轻咳了两声:“但我知道我腻了,也累了,七年跟同一个男人我身心俱疲。” 他依然是不说话、不回答,只是站起身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看向远方。 我始终不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究竟是哪般地位,他找回了自己的初恋女友,难道对我还能念念不忘吗? 谭易阳如果不松口,我想以他的性子,就算我藏起来,只要是在沪市他都能找人将我挖出来带回他面前,所以我必须要他亲口告诉我他可以放掉我,不然的话我们之间会纠缠的无休止。 “三个月以后你就要结婚了,我还要偷偷摸摸的跟在你身边吗?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我转头看向窗户旁的他,平静的问着他。 可他依然背对着我,不说话,这男人七年里真是把我的好脾气耗尽了。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我本身是个干脆利落的人,最受不了男人磨磨唧唧,于是我有些没好气道:“谭先生,你给不了我婚姻,也给不了我想要的正常情侣或夫妻的生活,那我实在是不清楚我哪里值得一直拖着不放手?” 终于在他沉默了良久之后,忽然转过身来,用手捧住我的脸,墨黑的瞳孔对上我的眼眸。 “这三个月陪在我身边,三个月以后,要走要留你自己决定。” 第83章 他不适合你 我简直就是觉得我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谭易阳都快要结婚了,我竟然无耻的答应了他这个要求。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在他心里也一定在想,这个女人真是蠢到极致了,换作任何一个女人大概这样的要求一定会拒绝的彻彻底底,唯独我答应了,还是心甘情愿的。 只是在答应了他之后,我还是忍不住把藏在心里的疑问抛了出来。 他捧着我脸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我抚上他的手背,随之紧紧的握住,还如方才那样看着他问道:“你说过,谭落熙也说过,你跟叶乔之间没有感情,那么不跟她结婚,行吗?” 没忍住情绪,在说出这句的时候,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然而根本没等到我想要的答案,他轻轻擦去我的眼泪,然后脸上的表情沉色如铁,给了我一个极其肯定的答案:“婚礼如常举行,很多事改变不了。” 我只好抿了抿嘴,一下子放开了他的手,整个人瘫软在病床前长长的叹了口气。 “有什么情绪你可以发泄出来,这样憋着对你的伤口恢复不好。” 我立刻扬起习惯性的笑:“我哪里有什么情绪,是我自己高看了自己,豪门怎么是我随便就能进的,白日梦做多了,终究是会醒的。如果我是你的话,也会选择叶乔这种家庭,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我是真没什么情绪,只是忽然间有些讨厌我自己。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明知道谭易阳是绝对不会选择我的,还非要迎头去问,简直是自取其辱。 其实我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也明白他坚持跟叶乔结婚的理由。 毕竟一个人管理如此庞大的公司,如果能跟叶家结婚,给他的集团带来的无限利益,我自然也是不愿意去阻挡的。 因为谭落熙曾经跟我提及过,他爸死的早,留下这么大的集团给他们孤儿寡母,煜明集团能渐渐发展壮大也都是靠着谭易阳的努力才能有的今天,虽然我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我可以感同身受他的努力。 但是他若是能够选择我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他。 只可惜,我永远不会是他选择的那一个。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我就安心的在他身边呆上三个月,就让我和他的关系终止在三个月以后吧,到时候我做什么也没人管的了,他怎么样我也不会去关注了。 谭易阳还想跟我再说什么,只是我没给他机会说,强势的打断了他。 “谭先生,既然我们都说清楚了,不如让我休息一下,跟你说了这么多话,僵持这么久我累了。” 他终于完全松开了我,即便是我打断了他,他却依然站在我的床头,眸光中像是染上了一层阴霾。 可是看着他站在我面前良久,弄得我整个人都浑身不自在。 我面无表情的张口:“我说我累了,谭先生总不会现在就要我伺候你讨好你吧?资本家还得给佣人偶尔放放假,难道你让我这样一个病歪歪的人此时此刻伺候你吗?” 这回谭易阳终于动了动身子,拿着自己的外套,走之前还不忘看了看我,然后踱着步子径自的离开了。 其实我应该高兴才对,毕竟三个月以后,我就可以做回我自己了,不用再为了刻意讨好而小心翼翼的了。 我不想去在意他,于是逼迫自己在住院养伤期间看书、养花来麻痹自己,这样关于谭易阳的一举一动我也就不怎么关心了。 哪怕是自从那次谈话之后,谭易阳几乎每一天都出现在我的病房,跟我唠唠家常,他就像是给我打造出一个幻觉,一个只有他的世界的幻觉。 几乎没人来这里,除了医生查房,其他所有的想看我的人都一一的被安保拦了下来。 还当真是过了一段没有通告,悠闲静养的日子,我和谭易阳之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好像一夜之间回到了七年前最初的样子。 无论期间谁在联系他,或是他再联系谁,我都不会在意。 虽然有时候他接电话会忌讳我,也会走出病房去接电话,无论如何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愿意安心的呆在他的身边,只为了三个月以后的分离。 不过我还是存在着一些好奇心,他每天在医院里陪着我,不需要陪着他的未婚妻一起去操办婚礼的事宜吗? 换句话说,那个叶珊呢?难道不需要分出时间来陪伴她吗? 虽然好奇,但还是明白那个道理,好奇害死猫,不该我问的我也绝对不会再问一个字。 不过就在我被或许出院的前一天,谭易阳接到了一个电话,之前还温和的面孔,立刻换上了阴沉的脸。 只听到他在电话里跟对方说,他会让徐远赶过去,他现在不方便。 可我清晰的听的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嘈乱的动静,甚至有摔东西的声音,最终他抬头看了看我,只是捏了捏额角说道:“我这就到。” 他挂了电话,眼眸依然停留在我的身上,我只是下了床,在窗台前摆弄着几朵他才买来的芍药花。 还没等他开口,我便缓缓的说道:“有什么事就去忙吧,你已经陪了我这么多天了,我很知足了,说好的这三个月该是我陪在你身边,不是你陪着我。” 他像是很着急的样子,最终点了点头说了句“我让老周来,有什么事你吩咐他”,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要把我看的这么紧,难道是怕我食言,不遵守三个月的承诺吗? 反正在他面前我没有什么拒绝的权利,谁在这都一样,只不过就是一个冰冷的王者变成了一个温和的老者而已。 只不过在病房里,老周跟我相对而坐,我觉得两个人气氛太过尴尬,又觉得沉闷不已,想要出去透透气。 于是在老周的陪同下,我一个人带着口罩全副武装的去了医院的花园里。 现在一定没人能认得出我来,头上还缠着一圈纱布,嘴上又带着口罩,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任谁看都看不出我是谁,于是我光明正大的在花园里溜达来溜达去,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只被人圈养起来的金丝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连户外运动也都只是这一亩三分地。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我接到了许之洲的电话。 我愣愣的看着电话有些发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毕竟答应了他做他的许太太,可却也答应了谭易阳陪他最后三个月,怎么看起来我都像是个坏女人,一边拴着一个男人,另一边却放不开另一个男人,想到这儿我摇了摇头嘲笑着自己,索性拒接了他的电话。 收起了手机我就往住院部走去,就在老周离我有些个距离接着电话的时候,我忽然被人拉住胳膊,刚想大喊,却被眼前的男人捂住嘴:“是我,跟我走。” 在老周的眼皮子底下,我被许之洲拖拉着上了他的车。 他不紧不慢的开着车,我诧异的盯着他:“许之洲,你这是带我去哪里?我还没出院,你觉得我穿着这身病号服跟你一起晃荡合适吗?” 许之洲却一字一句说道:“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想去病房看你,保安却不让进,你也不出病房,我想见你,只能这么做了。” 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了失望,他大概也对我失望了吧。 许之洲的语气带着一丝苦涩:“你让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我不问你做什么,我不管你做什么,但你别拒绝我的见面,行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车外的风景一闪而过。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值得他这么执着的喜欢,可我知道这个男人对我不薄,如果三个月后,他还能接受我,我会比现在们给他的要多得多。 许之洲带我来到了一家咖啡厅,位置隐蔽又私密,我们坐在楼上的小隔间里。 他叹了叹气的拿出手机,翻出了几张照片推到了我的面前。 “谭易阳不适合你,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单纯只属于你的爱情,看到这些了吗?放手吧,这三个月的时间你都不应该再在他身边,越早放手你的痛苦会越小。” 我拿过手机,慢慢的将视频看完。 上面的日期是谭易阳从香港回来那天下飞机的时间。 视频上男人跟一个女人从机场出口出来正开车门。 男人倒是没什么动作,反而那个女人娇小可爱的样子,很亲密的搀着他的手臂,趁他不注意还亲了他的脸颊。 这辆车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那辆经常来接我的黑色奔驰,男人还能有谁呢,自己睡了七年的身体再熟悉不过了。 我心里自然是知道他去香港找谁,可当真看到他带着一个女人回来,我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疼了。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真正的相信,原来叶珊没死,完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不生谭易阳的气,我没资格,我只是气我自己。 明明说好不去在乎他,可偏偏满脑子里都是他,想要让自己忽略他,可偏就想的发慌。 我扬起头,抹了抹快要流下的眼泪,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我知道我不适合他,我也说了三个月以后我就跟他彻底断的一干二净,到时候你想怎样都行,你还拿这种视频给我看,你想要我怎样,嗯?” 第84章 黎恩你疯了? 我话音落下的同时,看到许之洲的眼中似乎闪过一抹痛苦之色,我知道我的反问挺伤害他的,他对我怎样,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可我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对我慢慢从失望到绝望,这样他也许会放弃让我做许太太的念想,我不是一个值得他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我身上的人,因为我知道他值得拥有更好的女人,只是那个女人不是我。 我想要离开,刚刚起身,许之洲便随着我一起起身,温和英俊的脸上尽是些许阴沉。 其实我挺害怕他这副模样的,以前他对我再恨铁不成钢,也不会流露出这种神色,可现在,却让我觉得有些心虚。 我不再看他,转身才走了两步,我整个身子便被人从后面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我有些迷茫,不知道是该让他这样继续抱着还是要推开。 结果就在我脑子里想要该怎么办的时候,许之洲扳过我的身子,直接揽住我的腰,抚住我的后脑勺,强烈的吻扑面而来。 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机会,狠狠的咬住我的唇,力度简直野蛮至极,我紧紧的闭着的牙关,竟然让他生生的给撬开,粗鲁的野蛮人。 以前没发现他是这样的男人,本以为他是极为有风度有修养的人,哪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竟然最不冷静自持,忽然让我觉得这一刻他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这里还是咖啡厅,虽然位置比较私密是个包间,但至少是个公共场合,现在的记者简直是无孔不入,我担心会被拍到,再被人一顿乱写。 于是我边拍打着他,边在我的唇齿间艰难的蹦出几个字来:“许…许之洲,你放开我,停…停下来啊。” 也许是我的话起了作用,他松开了我的唇,只是手臂将我固在桌子缝隙处,猩红着双眼看着我。 “我后悔了,我不想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我根本无法想象你在他身边三个月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只要一想到你在他身边,就会心神不宁。我不管你跳进这个火坑是有什么原因,我一定要将你从这个火坑中拉扯出来,我不要看着你自甘堕落,多少年了,我一直没有主动的靠近你的心,一直没向你正式的表白过我对你的爱意,才让别的男人走进了你心,这一次我要走进你的心。” 说完他还想再要吻我,我立刻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他的唇。 那一刻掌心忽然觉得温热,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总能再我心冷的时候给我无限的温暖。 结果这一次的许之洲,铁了心把我的手硬生生的掰开,而我的手也毫无意外的落入在了他的掌心被他紧紧的包裹着。 事情还真是滑稽,我以为这么隐蔽的地方会没人看到,结果包间的门生生的被人从外面推开。 入眼的便是谭易阳铁青的脸,看起来面无表情,实则沉寒的厉害。 后面跟着的人正是老周,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立刻舒展了开来,还不禁的捂着脸,但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谭易阳一句话也没说,直接阔步走了过来,无视了许之洲的存在,一个用力便将我从他的怀里拉扯了出来,看着我淡淡的说道:“也不跟医生打个招呼就跑了出来,为了找你,我差点将整个医院翻个彻底,跟我回去。” “哦。”我只是回应了他一个字,便低着头准备跟他回去。 可此时此刻,许之洲紧紧的拉住我的手,双眼盯着我一字一句道:“黎恩,他就要结婚了,这三个月你真的还要在他身边吗?” 谭易阳和我的脚步同时停了下来,我看着他,最终说道:“是的,我还要呆在他身边,许之洲,如果你愿意等我,三个月以后我愿意跟你走,去任何一个地方。” 沉默了一会儿,许之洲终于撒开了我的手:“好,我就再放任你一次,三个月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任你了。” 而后,许之洲一脸平静的看向了谭易阳,淡然的笑道:“到时候谭总也会放手的,对吗?” 谭易阳依然没有松开我的手,也是笑对上了许之洲的眼眸,两个人的一触即发,让人看了汗毛四起,甚至觉得气氛一度沉寒的可怕。 夹杂在两个男人之间,还真是让人觉得内心压抑的要命。 “许总,希望你能尊重一下黎恩的想法,既然她不喜欢你在这段时间骚扰她,那你就在她面前消失掉,也不要在出现打扰我们的生活。”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要带我离开这里。 可老周刚刚偏过身子让开了道,就听到后面许之洲意味深长的声音说道:“打扰你们的生活?” 许之洲插着口袋走了过来,顿了顿,阴沉的继续说道:“不知道谭总是以什么身份来跟黎恩生活的?夫妻?情侣?还是见不得光的情人?叶家小姐还真是大度,可以放任要跟自己结婚的男人天天守在别的女人身边。” 谭易阳斜视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看向许之洲,甚至这一次冷哼着说道:“什么身份?黎恩的所有都是我的,就连她的身体都是我的,同床七年,你觉得会是什么身份呢?” 那声音似乎微微的透露着满满的占有欲:“恩恩,你说呢?” 我有些头痛的捏了捏自己的额角,看向许之洲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的意味,祈求他不要再说什么再做什么了,最终我说了句:“许之洲,无论做什么我都是自愿的,你别这样了。” 许之洲紧紧的抿着嘴唇,再也一言不发了,沉沉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拉开门就走了。 整个包间里,瞬间变得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谭易阳没有说话,我也没去说话,甚至连老周都大气不敢喘一口。 我在许之洲带着那种绝望的眼神离开时,不禁的咬紧自己的嘴唇,甚至有那么一刻我清晰的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道。 当我回过神来注视着谭易阳时,才发现他的眸光阴鸷的可怕。 “他走了,很舍不得?”谭易阳的语气有些可怕,伸手捏住了我的脸颊,”三个月还没到,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了?” 一时间我被他捏的生疼,不禁的哼唧了一声,可很快我就恢复了最初轻薄的样子抚上他的手,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谭先生在这里,我哪里需要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呢。” “黎恩,既然答应了,就安分守己的过好这三个月。”谭易阳带着警告的意味对我说道。 我一如既往的没正形道:“放心吧,谭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说完他便松开了我的脸颊,然后手指滑落到了我的唇上,从桌子上扯过一张纸巾来回的擦拭着,甚至特别用力。 我皱着眉:“谭先生,这是要干嘛,疼。” 谭易阳瞥了瞥我:“我不习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我嫌脏。” …… 看吧,到头来我在他的心里也只是个东西,看着他擦拭着,我没吭声。 直到他擦完了,直接将我拉进他的怀里,低头吻住了我。 相比方才许之洲那么霸道的吻,这个吻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他在撩动着我的心,一步步的让我沉沦在这方温柔里。 他的吻就像座围城,把我牢牢的固在了这围城里,想逃都几乎寸步难行,任他就这样为所欲为。 等他松开我之后,还不禁的拧着眉头沉沉的说了声:“还是有别的男人的味道,我不喜欢,回去洗干净。” 说着便拉着我往外走,等到我看到那辆黑色的奔驰时,心里不禁的沉了沉。 我立刻想到了方才许之洲给我发的视频,叶珊也坐的这个车,我矫情劲立刻翻腾了上来,于是不情不愿的撇着嘴上了车。 “想什么呢?”谭易阳坐在我身边淡淡的问我,“还在想那个男人?” 我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他:“谭先生,刚才又是擦拭我的嘴唇,现在又关心我有没有想别的男人,你的样子像极了吃醋,你心里嫉妒了?” 谭易阳只是靠在车上冷哼了一声,随即松开了我的手看向了窗外。 他的冷哼与冷漠让我的心感觉一阵阵刺痛,我也扭向另一边看向窗外,不同于谭易阳平静,我的眼里已经开始有些水汽升腾了出来。 他现在心里一定再嘲笑我,嘲笑我的自不量力,嘲笑我的自以为是,自以为在他身边呆上了七年就能够把握把他的心也带走,可现实却是赤裸裸的打脸。 现在那个女人死而复生,也就不需要我了是吧。 一定是这样的,就在我看到谭易阳的清冷的眼眸时就已经能够预感到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车子缓缓的开进了医院,等我从车子里下来刚要进楼里时,听到谭易阳正跟老周在交代着事情。 “好好的陪着她,我下次回来的时候要看到她好好的躺在病床上。” 说完便上了旁边一辆路虎车,刚要开车离开,我直愣愣的跑到了他车子的前面,只见谭易阳一个刹车,车子与我的距离不超过五公分,几乎是紧贴着。 他立刻下车,赤裸裸的带着怒意拽过我的手臂:“黎恩,你疯了?” 第85章 斩掉你这个狐狸精 我扬着头看着谭易阳的眼睛,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谭易阳依然愤怒的问我:“黎恩,说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是要我陪你三个月吗?就这样把我抛下不管不顾,谭先生觉得合适吗?难不成你现在是要去见别的女人吗?”我被压抑的久了,又加上方才夹在两个男人之间弄得我心力交瘁,借着这个机会我还是问出了口。 谭易阳闻言只是轻抚了我的脸颊,虽然动作极其的轻柔,但是眼眸中还是掺杂了许多我根本看不懂的情愫:“难道我做什么需要告诉你吗?我还是喜欢原来的你,做好原来的黎恩,让我们好好的过完这三个月。” 话落,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看向我的目光中似是多了许多的无奈,随后上了车。 我这个人也是有些执拗,在这个节骨眼,好像成心不愿意让他好过,于是在他开车走之前,我还是意气用事的朝着他一字一句吼道:“是不是叶珊…叶珊她没死…所以你还要分出精力去找她?” 大概谭易阳没想到我会忽然说出这个名字,身形不禁的为之一振,很快轻描淡写的看向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对。” 这一刻我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问出口,人家有未婚妻,而这个人又是爱的死去活来的前女友,现在处在尴尬位置上的人是我,谭易阳不加掩饰的给了我回应,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愣愣的看着车里的男人。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什么,就听到他冷漠的话语响起:“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有的话就跟老周乖乖回病房。” 然后他便将车开了出去,只是才开了几步远,便停了下来,他的声音透过车窗继续说道:“还有,我不希望在你的嘴里提起她的名字。” 这下是真的说完,将车开走了,越来越远,直到我再也看不见车子的影子。 我只是愣了一会儿才转身要回病房,只见老周一副委屈的样子求着我,还没等他说话,我先笑着开口:“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给你添乱,我现在就回病房。” 只是没想到我才刚刚踏出电梯门口,就看到有个女人径直进了我的病房,从背影上看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可这人是谁呢? 我不记得我认识上了年纪的人。 心里虽然有些疑虑,还是亦步亦趋的走到了病房门口,我不紧不慢的将门推开,当那个老妇人听到开门的声音时转身看向我,看到他的模样,我才猛然的记起这女人。 我虽然伤了头部,但是记忆力还是没差,在对上这老妇人的眼睛时我才想起,这不就是之前在家乐福地下停车场晕倒的那位老妇人吗? 那时候的我带着口罩,全副武装,大概她也不大能知道我是谁,只是我还在兀自的纳闷时,忽然听到跟在我后面气喘吁吁的老周急声喊道:“哎呀老夫人,您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老周啊老周,你在谭家工作了三十年了,你老伴的医药费都是我给你解决了,没让你掏一分钱,还一直让你做着高薪的司机,到头来你就跟着易阳做这种欺瞒我老太婆的事情?” 一句话的语气说的颇有警告和震慑的意味,只见老周哆哆嗦嗦的不再敢吭声。 在那老妇人扭头看向我的时候,他拽了拽我的衣角,压低着声音提醒我:“这位是谭先生的母亲,谭老夫人。” 哦?原来如此,难怪那天看到这老妇人时总觉得眉眼之间有种熟悉的感觉,只不过现在才惊觉,她跟谭落熙有着惊人的相似。 于是我面不改色的看了眼老周:“哦,我知道了。” 说完后我依旧不紧不慢的坐回了床上,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的老妇人。 不同于那次晕倒的狼狈,这一次她很优雅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盯着我看了许久。 “的确是一个美人胚子,皮肤什么的保养的还算是不错。”谭老夫人听起来像是夸奖我,但怎么听都像是一种嘲讽。 “谢谢谭老夫人的夸奖。”我朝着她笑了笑。 面对她,我一点都不胆怯,虽然我早就习惯了阿谀奉承那一套,可也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值得我去奉承,我只是保持着镇定看着眼前的老妇人。 虽然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心里也不断的打着鼓,可这个女人能出现在这里,有着强硬的气势,绝对来的目的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虽然漂亮,不过是个花瓶,没什么内涵,登不了大雅之堂。” 我不傻,自然是明白谭老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我猜想大概是外界的传闻让她不得不亲自来一趟医院看看自己的儿子究竟是跟什么样的女人传绯闻吧。 他们这些个富贵人家的老夫人啊,从来都是骨子里讲究的门当户对。 既然她没戳破,我也只是微笑着按捺不动。 只不过没想到谭老夫人说出的话还真是咄咄逼人:“在沪市,什么样的人能入谭家的门,想必这位小姐应该也清楚,我让易阳娶谁,他就得娶谁,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敢反抗过我的命令。”谭老夫人说的是越发的沉寒,当真是母子,连说话的语气有时候都如此的相似。 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坐在床上,止不住的点头。 什么样的人能进入豪门我当然一直都知道,这根本不用她提醒。 别说谭易阳没违抗过她的命令,就连我此时此刻都觉得不太敢违抗。 可怎么办呢? 我以前确实是自不量力的想要谭易阳娶我,可现在我早就彻底的死心了,若不是他儿子要我老实的呆在他身边三个月,我现在何必在这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呢。 “谭老夫人真的不用专门跑一趟就为了警告我,我自然是清楚豪门的门槛难入,我这种三流小明星真的高攀不起,所以我也会很知趣的离开谭先生的,我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谭老夫人想多了,我还真的不值得您老人专门跑来一趟。”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出了这些话。 谭老夫人淡然的一笑,那笑简直是给人一种绵里藏针,笑里藏刀的感觉。 然后忽然轻哼了一声:“关于你我也听说过不少风言风语,爸爸没什么钱到处欠债,不就是图钱吗?你说个价钱,只要你立马离开易阳,我可以考虑给你钱。” 嗯? 这是要拿钱打发我的节奏咯? 竟然有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发生在我身上,我怎么就感觉像是做梦呢,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呢? 虽然这种给人钱的方式让人觉得好不舒服,好不爽,可如此爱钱的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只不过还没等我开口,就听到谭老夫人说道:“三百万,给你三百万,拿着钱滚得越远越好。” 听到这个数字,我止不住的笑了笑。 不是我有多势力,也不是我有多贪钱,只不过觉得比他的儿子小气多了。 “谭老夫人,您要知道,您儿子最多一次给我的可是五千万呐,您这连冰山一角都不够呢,怎么能让我下定决定离得开呢?” 大概谭老夫人没想到我这个女人如此狮子大开口,本来优雅的脸变得青一阵紫一阵的,甚至感觉都有些喘不上气,“嘶”的一声看向了老周:“这…这女人说的是真的?” 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老周忌惮着谭老夫人的威严,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是…是的,谭先生给的应该不止有那一次五千万,还帮黎恩小姐的父亲还了七年的债务。” 老周说的时候还不忘看向了我,大概觉得出卖了谭易阳和我,有些内疚吧。 只见谭老夫人瞪大了眼睛,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不断的捋着自己的心口,只是最终冷眼瞧着我:“你这个女人简直是不要脸,你有什么资格让易阳给你这么多钱?真是恬不知耻,像你这样的拜金女别做梦想要进豪门,只要易阳结了婚,我一定会让他斩断外面的这些花花草草。” 我撇了撇嘴的问道:“哦对了谭老夫人,您来找我谭先生知道吗?” “我是他的母亲,我做什么事不需要向儿子报备,我必须帮他斩掉你这个狐狸精,这样他的婚姻才能顺顺利利,我是绝对不会让他走那个人的老路,绝对不会!!!”谭老夫人说的话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可是我还是觉得委屈。 我无辜的看着她,还不忘记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谭老夫人,明明是你儿子招惹我的,七年前就是,现在也是,我想离开,他不放手,怎么我就成了狐狸精了呢?不信你可以问老周。” 说着,我就坐在床上委屈的哭着,肩膀一动一动的抽搐着。 我是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一个老女人面前演着哭戏。 真心的累,得亏了我现在大小也算的上是个演员,可以随时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尼玛简直就是在线考验演技啊。 第86章 如此可恶的人 谭老夫人只是将眼神瞥向了老周,这一次老周连话都没敢说,只是不住的点着头。 忽然她拿出手机拨出去了一个电话,然后看向我带着一丝诡异的笑:“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倒要看看我的儿子是不是像你说的这样。” 只见她将手机打开了扬声器,无论怎样,我的嘴角依旧带着笑容看着谭老夫人。 就在这时,电话那边响起了低醇浓厚的男声。 “妈。”谭易阳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跟平时那种清冷的样子大概没什么两样。 “你要抽出时间来跟叶乔拍婚纱照去,就快结婚了,你跟那个小明星的绯闻要闹到什么时候?你知道我最忌讳的是什么。” 谭老夫人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好,但谭易阳在电话那头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一个“嗯”便没再多说什么。 谭老夫人看了看我,我也只是撅着嘴耸了耸肩,大概她觉得在我面前这个样子有失面气和气场,有些生气道:“你跟叶乔的婚姻是早就定好的,你这个样子怎么对的起叶乔,换句话说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姐姐叶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默,沉默过后便是一记冷哼。 随即谭易阳不咸不淡的说道:“婚约?婚约也是当初跟叶珊的,后来她出了事,叶家为了不破坏跟煜明的战略合作关系,才让叶乔代替叶珊,既然您同意了,我也不想拒绝您,所以婚约我会履行的,至于我的绯闻,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你能处理?怎么处理?难不成一次次给钱,万一她没完没了的要,你是要把谭家都给她吗?”谭老夫人越说越激动。 只是她话落的瞬间我便听到谭易阳冷淡的声音响起:“您不用管。” 谭老夫人看样子快要失去理智,扯着嗓子吼了出来:“易阳!我们孤儿寡母三个人这么多年,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走那个人的老路。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那个小明星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以为谭老夫人在电话这边都这副模样了,谭易阳至少会劝劝,结果我听到电话对面出乎意料的平静,而这份平静过后说出的话,也让我的心忽然间被什么抓的紧紧的,疼的有些剧烈。 “您不用担心那样的事,我跟您口中说的明星也没有任何关系,未来也不会发生任何关系。” 谭老夫人被气的喘着粗气道:“你…,行,我不管你,你只要记住你是一天谭家的人,就不能让这样的女人进谭家!” …… 我用着极其淡然的神情看着眼前的谭老夫人,不清楚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她,竟然让她这般讨厌,难道说只是因为我的出身配不上豪门,才让她如此的厌烦吗? “妈!”谭易阳忽然出声打断了她,声音依旧是刚才那番冷淡,“关于这件事您没必要翻来覆去的说,我做事有分寸,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谭老夫人的神情越发的难堪。 我猜想大概她在谭易阳那里吃了闭门羹,也许会将火气撒在我的身上,结果她的反应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的看着我。 她只是收敛起了方才的剑拔弩张,笑了声看着我:“听见了吗?我的儿子说了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关系,他会听我的话去结婚,所以千万别再做不切实际的梦了。” 不管她说什么,我只是觉得累,莫名的心累。 就不能让人好好的住个院吗? 出院前一天都不能让人消停的休息。 反正我也不可能进谭家的门,跟谭老夫人以后更没什么交流,于是没好气的转头看向了外面的天空,也懒得听她的那些话,甚至我开始下了逐客令:“够了谭老夫人,我真没想着要进你们家的门,所以您老人家放过我,我是个病人还需要静养。” 许是我说话的语气太过沉冷,她的眼神忽然暗了下来。 “知道就好,我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你在他身边呆了很多年,就算他真的对你存在着感情,他也永远不会跟我作对把你娶进家门的。” 谭老夫人在说出这话的时候,眼中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她刚刚走到门口看样子是要离开,可却忽然驻足停了下来,卷起袖子把胳膊展示给我看。 当我抬头看向她奇怪的举动时,才发现她胳膊上满是结痂的伤疤。 我像是被惊讶到了似的,不禁的睁大了眼睛捂着嘴。 虽然我不明白她为何要把伤疤展示给我看,但我还是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的厉害。 可以很明显看得出来,不只是有一点点的伤,像是新伤旧伤掺杂在一起,怎么看都觉的这个手臂如此的触目惊心。 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我还是有些吃惊的问道:“谭老夫人,您给我看这些伤疤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的笑着:“这些伤都是我自己弄的,如果我在意的事情他反抗,我就会用这样的方式逼他,我是他的母亲,我就知道他不会不顾及我的感受,所以我让他娶谁就会娶谁,你不要做梦。” 闻言我不禁的更为惊讶,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如此可恶,竟然用自己的生命去逼迫自己的儿子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一下子想到了我自己,虽然妈妈抛下我离开,这些年来没享受到过母爱,可至少我可以任由自己的性子来。 再想到天底下大部分的母亲都巴不得自己的孩子得到幸福,怎么会用这样自残的方式去让孩子内疚呢? 谭老夫人之后什么都没再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讥讽了我几句便推门而走。 直到她离开之后,我的脑子还沉浸在方才的谈话中无法自拔。 我忽然想到以前很多次谭易阳叫老周接上我回南郊别墅,与他亲热的时候总能看到他皱着眉头,甚至连衣服上总有着一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难不成之前那都是谭老夫人自残,他一直陪在医院吗? 这个男人对我从来不多言,什么也不说,我就是想了解他,都无从了解。 被自己的母亲逼成这副样子,他究竟有多少的秘密,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呢? 我几乎都能想象的到,他是怎么咬紧牙关面对着亲生母亲当着自己的面前自残的样子。 他表面上看起来有多么多么的风光,可我现在才知道,他也不一定比我有多幸福。 忽然间有些心疼他,心疼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清冷的男人。 可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心疼他,他都要抛弃我了,他都要跟他的初恋在一起了,我怎么还能傻乎乎的在这里心疼他呢? 于是我躺在床上,一整天没精打采的。 这一天谭易阳没在出现在医院,直到第二天我被或许出院,他也没出现过。 不过对我来说无所谓,有他没他都是一个模样,我还没获得公司的批准可以回去拍戏,索性让老周开车送我回公寓。 就在回去路过南京西路时,我忽然就看到停在道边上的那辆路虎,那是谭易阳的车。 说巧也真巧,看见车的同时,正好看见谭易阳揽着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从香奈儿的店里走了出来。 看到的那一刻,我的脑袋简直就要炸了开来,鬼使神差的按了车窗的按钮,将车窗升了起来。 就像是生怕被他看见似的,老周忽然转过头看着我:“黎小姐,既然不喜欢开着窗子,我把空调打开吧。” 我没在看谭易阳,只是匆匆的看向老周,点了点头:“好。” 话落不一会儿,就在等红灯的时候,老周接了一个电话,听语气像是谭易阳,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然后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他转过头欲言又止的,我只好笑了笑:“你家谭总有什么指示?” “谭先生说让黎小姐从这里等着,他马上就过来,他亲自带你回公寓。” 我心里不禁的疑惑着,他和初恋情不才刚刚从香奈儿的店消费出来吗?不需要陪着吗? 带着这种疑惑,后面已经传来了两声汽车喇叭的声音,我只好皱着眉头看了看,果然是那辆路虎。 我很自然的上了谭易阳的车,为了不被那些八卦的人拍到什么,我坐在了后座上。 与其说是怕坐在副驾驶被乱拍,不如说我不喜欢跟别的女人坐在同一个位置,尤其还是刚刚离开的叶珊。 谭易阳看了我两眼,像是要开口说些什么,终究是见我压低着帽子看着手机什么也没说便开车走了。 路上他忽然带着一股柔情说道:“恩恩,你的伤还需要多养几天,暂时先停下所有的工作,伤口我会让医生去公寓给你换药,我会专门找厨师做营养餐给你,这几天我也许会很忙照顾不到你。” “哦,好。” 我想着他可能刚刚跟叶珊也用了这个语气说话,就觉得有些讽刺。 于是将帽子压得更低的撇了撇嘴懒懒的说道:“反正整个泛美都是你说了算,怎么安排都听你的,没必要跟我说。” 就在此时,我的眼神不小心落在了旁边座位上放置的一个纯白色高档购物纸袋上,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个香奈儿的包包,看起来精致又奢华。 第87章 我还是以前的我 忽然间觉得这个香奈儿的包有些刺眼,即使外面并没有多艳阳高照,可我依然觉得眼睛被刺的生疼。 我还是止不住的想到了以前谭易阳送我的一款香奈儿的包包。 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大学,当时出了一款限量款的,整个沪市只有一个,而这唯一的一个还是被他订走了。 那天只是例行的被老周接走回了别墅,正巧跟谭易阳做之前,他将这个惊喜送给了我,因为那天是我的生日。 他轻描淡写的告诉我,他出去办事的时候路过那家香奈儿,正巧看到了这款觉得适合我的气质,知道被订走了便花高价从别人的手里抢了过来。 我当时只顾着感慨有钱人的世界当真是霸道,没有花钱办不到的事。 那天我收到这个惊喜之后,直接笑得合不拢嘴,那一晚上我都是笑着讨好他,极尽的让他满意。 只不过那个包根本没有逃离被卖掉的厄运,为了帮我爸还债,最终不得不忍痛将其卖给了拍卖行,至今想到那个包包,我还是有些心疼不已。 随着车子的前进,我的思绪还是被拉回了现实中。 想到方才他们两个人并肩从那个店里走出来,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包除了买给叶珊的不会是其他女人的。 我只好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将眼睛闭上懒得去想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真是搞不懂这个男人了,既然对初恋爱的死去活来,现在又如此放不下,何必又不放过我呢。 大概在谭易阳的心里无非就是觉得别人的情感不大值钱罢了。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我跟他一前一后的进了房间,我没去管他,而是直接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准备午休。 过了好大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离开的时候,他忽然走了进来。 我没睁开眼睛,只是听到他的脚步声越发的逼近,随即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位置凹陷了下去,他坐在了我的身边。 才握了握我的手,便听到他手机传来了一阵嗡嗡嗡的震动声。 谭易阳没有多耽误片刻,拿着手机立刻走了出去。 当我听到他在走出房间之际轻声的接起电话轻声喊道“珊珊”时,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当真是叫所有的人都这么亲切吗? 前一秒在车里还叫我“恩恩”,此时此刻却在电话里喊着“珊珊”,真是觉得是一种讽刺。 可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刺激了上来,直接起身透过门缝隐约的听道他打电话的内容:“好,你在家里先吃点东西,我一会儿就过去,我不会不管你的。” 我不禁的透过缝隙看到他站在窗前皱着眉头,不停的捏着自己的额头,稍后继续回应道:“别乱想,我还是以前的我,从没变过。” 说完这话他似是苦笑了一番,修长的手指就那样随意的扯下了领带,将领口的纽扣解了开来。 他只是举着电话兀自的听着没再多说什么,不一会儿谭易阳的神色如常,很冷静的对着电话说道:“嗯,我也一样还爱着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挂断了电话,一动不动的单手抄袋的站在窗前,虽然身形看起来高大挺拔,可当他转过身时我却似乎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到了一种落寞亦或是无奈。 究竟是爱还是不爱,从他对叶珊这些日子的态度上来看像是余情未了,可此时此刻的表情却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着他的样子,我摸着门的手有些僵硬,不禁的摇了摇头转身躺回床上。 只是我的动作没有谭易阳的快,他开门进屋的时候,我才坐在了床上还没来得及躺下,手正捂在伤口处呢。 本来大腿根部的伤口在这夏天的天气里一直捂着不太好,还想着他接了电话一定会走的,可以趁着机会脱下裙子给伤口换换药,看来还是得等一等了。 看向谭易阳的时候,我还不禁的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走了过去:“谭先生还没走?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他却始终眉头一皱直接向我走来:“伤口疼了?怎么捂着它?” 我就像往常一样笑的特别的假:“没,想换药而已,谭先生你大可不必在这里假装陪着我,有事你就忙你的,我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你认识我这么久也知道我被讨债的追着还钱的时候受过的伤比这大腿上的深多了,不是也都过来了吗?所以你走吧,反正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你还是让我自己一个人适应着没有你的日子吧。” 以他的那个性子,我以为我都这番说话语气,一定会冷着脸离开。 结果他非但没离开,也没冷脸,只是依旧皱着眉头很平静的从门口的桌子上拿着药搂着我的肩膀坐到床边上。 “躺下,我给你换,别的地方我会让医生过来换。” 我这个人也好歹懂得适可而止,脸上的笑容虽然僵住了片刻之后,立刻躺到了床上岔开了我的腿。 可怎么瞧着都觉得这个姿势尴尬,只见谭易阳眸色忽然沉了沉,一直站在那儿看着我的姿势迟迟不动。 我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坐了起来,撇嘴自言自语道:“还真不如我自己来,这个隐晦的地方不太适合男人来操作,万一谭先生色心起,我这潺弱的小身子暂时还禁不起折磨呢。” “闭嘴,躺好。”他边抿了抿唇边坐在我身边用棉签帮我用酒精擦拭着伤口。 刚受伤的时候,每一次清创换药时,尽管医生都极尽的轻柔,可当酒精棉球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简直疼到极点,无数次咬着牙忍过来的。 不过受伤的地方终究是会留下疤痕的,原本光洁的皮肤现在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堵得慌。 许是见我表情有些难看,谭易阳尽量放轻了动作,还时不时的吹了吹几下伤口。 他帮我擦好药水,刚拿出纱布来,他的手机又嗡嗡嗡的震动了起来,他只是拿起来看了眼便将手机关掉,专心的帮我包裹纱布。 这下我忍不住,不可思议的问他:“谭先生,你这样挂掉电话,你的那个她会很伤心的,你忍心让她伤心?” 此时他正在撕扯着胶布,听到我这样说,只是稍作停顿了下,然后继续着动作回应道:“忍不忍心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做好你自己,养好你的伤就行了。” 我不禁的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心里不大舒服,明明关心他,现在却搞得我多管闲事似的。 我看着谭易阳,冷笑着:“谭先生,我倒是想做好自己,你要是能尽快的放手,我就能快点做好自己,否则现在只能是你情人的身份,哪里能有自我呢?” 这下子好像彻底惹怒了他,他放下手中的一切,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而他的眼神中似乎也充满着轻蔑的态度。 “黎恩,你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从我身边飞走了是吗?需要还债的时候怎么那么心甘情愿,现在有人想要娶你就翅膀硬了?当初不是说做牛做马甚至用一辈子来报答我吗?我再提醒你最后一遍,七年都过来了,别让最后这三个月过的不太愉快,明白?” 说完他便稍稍松开了我的下巴,他的话让我彻底闭上了嘴巴。 忽然之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间,被他质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当初的我被债务逼的走投无路,小女孩的心思嘛,想要以身相许,却从未想过现实的差距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如果换做是现在,除了安心的赚钱还债,绝口不会再说那种报答的话了。 我没能给他回应,谭易阳看起来有些咄咄逼人:“说话。” “好,我明白。”说这话的时候我低着头,态度明显的冷淡了一些。 “把头抬起来。”谭易阳夹带着命令的口气,一边说一边用力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抬起头。 最终将头倔强的抬起,对上他的视线时我忽然就笑了。 说实话,这个笑真是没来由的,莫名的夹杂着一丝丝的悲凉。 不过令我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谭易阳居然在此时此刻低下头忽然摄住了我的唇,就这么沉沉的吻住了我。 本来知道他身边有了叶珊之后开始莫名的抗拒他的亲热,我总会想到这个吻我的嘴唇是不是也在同时温暖着另外一个女人? 虽然我有点挣扎,可谭易阳根本不给我抗拒他的机会,将我逼迫在床的一角死死的困住了我。 但是这种抗拒只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行为,嫉妒在疯狂的滋生,而下一个瞬间,我便什么都顾不得,便直接主动的揽上了他的脖子,跟着他的节奏回吻着他。 两个人的暧昧好像一触即发。 而口口之间,我似乎想要拼命抓住属于我跟他的记忆和感觉。 于是我更加用力的攀住他,甚至两个人之间已经没了缝隙,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 我想记住属于他的吻,他的气息,这种念想越发的疯狂,最终把我逼的彻底的放下了自我,深深的跟他纠缠在了一起。 第88章 头一回的菜鸟 有那么一刻,我似乎觉得自己像是要疯掉了,疯到极致了,居然在这种情形下还能跟他如此纠缠。 炙热的气氛如果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想可能场面会失控。 可现在想来,也只有在这一刻温存的时候,谭易阳才能完完全全属于我,就在失控之前,他忽然松开了我,慢慢的起身,但我依然能感觉的出他的气息不稳。 他的喉结动了动,抬起手捋了捋我的发尾,声音暗哑道:“你身上伤还没完全好,不能乱动,等你好了的。” …… 这样的一句话说的我好像欲求不满似的,明明他先主动招惹我,现在却一本正经的掩盖着他衣冠禽兽的面目。 于是我笑着无视了他的这些话,撇着嘴:“哦,谭先生说的对,我还没好彻底,近期内没法陪你,不过想来你也并不缺女人的,对不对,有未婚妻还有初恋,没我无所谓的。” 说完了我没看他,只是坐起身子,拉开与他的距离,直接下了床朝着洗手间走去。 透过镜子,看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矜贵疏离,亦如我刚刚认识他那般。 最终他很平静的接起了一直在响的电话,一言不发的拿起了衣服离开了这里。 我是看着他的背影目睹他离开,几乎拖着毫无力气的身体躺回了床上。 后来的几天里,我老老实实的在公寓里呆着,其实大部分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怕身上留下了疤。 谭落熙中途找过我一次,拿了很多好吃的,还有各种滋补品,好的修复化妆品之类的统统拿给我,上至几十万的,下至几十块钱的,只要是她听说对我伤口有好处的统统的都划拉过来。 索性我的伤口保养的还不错,有些还真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唯独大腿上的伤疤却怎么都去不掉。 连带着去不掉的还有那天在这里,谭易阳接电话时的神情和话语,让我根本无法忘记,也在我的脑子中留下了不深不浅的印记。 在任何人那里都无法看得透他,他始终有着让人捉摸不定的情愫。 那天的电话我想应该就是叶珊吧,可为什么他在接到她的电话时却也丝毫看不出悲喜呢? 我不禁的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烦躁的在里面嚎叫着。 甚至在床上打着滚,直到呼吸不过来,整个脸憋的通红通红的才让自己钻了出来。 啊啊啊…! 太他妈没出息了,为何脑子里心心念念的都是他这个男人。 我立刻扯过一个枕头冲着门口砸了过去,嘴里还一个劲的喊着:“谭易阳,你个不要脸的臭男人,玩弄了我七年的感情,我他妈该怎么才能把你从我的脑子中剔除掉?” 说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卧室的门被人推了开来,见着来人一度让我很诧异。 可转念一想,大概是我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才没听到外面大门开关的声音。 谭易阳若有似无的看着我,看起来今天的情绪像是不错,还不忘调侃的说道:“看起来伤是彻底好了,能折腾了?” 等我看着他缓过劲来之后,我装着病娇的样子低哼了一声:“哪有那么快,没呢,还头疼呢。” 他只是挑了挑眉看着我,像是不相信的样子。 气氛就这样静默了一下,我便识趣的钻进了被子里,反正天色已经很晚,干脆睡觉不去理他。 结果,他从浴室洗完澡之后赤裸着上身直接上了床,虽然我们之间隔着我的一层睡裙,可我依然感觉的到来自他身躯的温热。 谭易阳在我的不经意间,直接搂住我的腰,将我固在他的怀里,让我紧紧的与他贴在一起。 “谭先生,你…你干嘛不回你的大别墅去睡,非要跟人家挤在一张床上?”这一刻我有些磕磕巴巴的说着这些话。 虽然我早已经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也不是良家妇女,可终究我是要跟他分开的,哪有要分手的人,这样光着身子就往人家身边蹭的。 我听得到谭易阳轻轻的哼笑了一声:“这房子是我出钱买的,住在哪儿我说了算。” …… 这一句话说的,理直气壮的,我还根本无法反驳。 还没等我再开口,谭易阳继续说了一句:“又不是没睡过有什么害羞的?” 说谁害羞呢? 他怎么可以让自己变成一个流氓呢,说起话来简直要气死人。 在他面气我有些执拗的不想让自己甘落下风,于是我转过头去想要回怼他,结果入眼的便是这个男人下颌硬朗的线条和微微垂下的眼眸,我怔怔的看了他几秒。 这下脑子里全乱了,本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全部散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上他的眼神,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在想什么?”谭易阳的大手直接从我的胸前堂而皇之的探了进去,直到手掌握住了我的腰身时才停了下来,那一刻我承认暧昧的情愫让我的身体有了最极致的反应。 可我还是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欲望,我深深的望着他的眼眸咬着牙笑道:“没想什么,只是在想,一会儿会不会又有电话找你,不知道是哪位叶小姐会需要你呢?” 我一提到这些,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暗淡了下来,甚至方才落在我腰间的大掌慢慢的抽了出来捏住我的下巴。 虽然他的脸色有些变化,但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不觉得不再害怕他的这种变化。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方才暧昧得气氛骤然消失。 “恩恩,到底想说什么?”谭易阳的声音微沉,手指上的力度渐渐加大。 这个时候折了什么不能折了气场,于是我依旧笑着:“离谭先生结婚的日子可是越来越近了,我可是很期待看到你的婚礼呢,现在就在想这场盛大的婚礼盛况。” 我现在一点都不好奇他娶叶乔,反倒是越发的对叶珊感到了兴趣,我倒是想知道他结婚了,叶珊会怎么样,会不会像我一样转身离去还是上演抢婚大战呢? 想到这我的嘴角不禁的加大了弧度,可是某个人却重重的用了力气。 “嘶,疼。”我被他捏的喊叫了出来,一脸愤然的表情瞪着他。 “疼?不想疼就好好闭上你的嘴。”谭易阳一副警告我的面孔盯着我,甚至眼神都没有移开。 不过我呢,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不想他如意,顿了顿我便接着说道:“谭先生,直到现在我还不清楚你喜欢我哪里,就连你快要结婚了都舍不得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我上床的时候我十八岁,那个年纪就不是处女了,你是个极其有洁癖的男人,怎么能一直让我呆在你身边,还一呆就是七年之久呢,让我也明白自己哪里吸引男人,这样我跟你分开之后可以让自己充分发挥这样的优势去继续吸引男人。” 谭易阳没有说话,只是如方才那般沉冷的看着我,他的神情就像是被定格了似的。 “你看我和你的谣言早已经四起了,咱们若是分了,大概谭太太都不大可能放任我在你的公司下做艺人,也许会被封杀了也说不定,到时候我没钱没势的,怎么也得发挥优势找个人养我啊。”我不禁的捏着自己的手心,一时间攥得都是汗。 “那你先讲讲第一次。”谭易阳动了动薄唇,暗哑的声音中似乎带有一抹嘲讽的意味。 “第一次啊?都好久了,记不清了,反正被人折腾的筋疲力尽。”我只是胡乱的说说而已,嘴上一点都没输给谭易阳。 其实我的第一次还当真是被人折腾的筋疲力尽,只不过这人不是别人,就是他谭易阳。 我哪里还有其他的男人,我自己都不知道第一次跟他做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流血,后来我还跑回宿舍自己一个人躲起来上网上查了许多,才知道很多人有这种可能性。 我一度以为是自己小时候淘气,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的那层膜给跑掉了。 只是后来谭易阳也没问过,我也就没做解释。 说多了总会让人觉得自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既然包了我的人都没说什么,我自然而然的就将这个事情掩盖了过去。 见他没再说话,我尴尬的看着他:“那个男人就跟你一样,都是喜欢折腾别人……” 话都没让我说完,谭易阳竟然带着一丝冷笑的说着:“嗯,果不其然的戏精,我只给你的第一次留下了这样一个印象?” 我就那么衣衫不整的侧着头对上他的视线,身子在这一刻像是僵住了似的。 明明我没说过,而我表现得也没那么差劲,怎么就让他一下子看穿了呢? 只是他根本不给我倔强嘴硬的机会,直接说道:“那时候的你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在我进入的时候,你那两条腿颤抖的无比剧烈,完事之后看着床单发愣了很久,在找那抹红一看就是个头一回的菜鸟。” 谭易阳把我的所有都看的那么透彻,我一直隐藏了那么久的秘密,却在此时被他直白的说了出来,这一刻我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89章 谭老师 关于第一次,我自然是比谭易阳记得更清晰。 当时只觉得用贞操这东西去换钱是挺操蛋的一件事,可都要眼看着被逼无奈走投无路了,就什么都不顾的答应了他提的要求。 要是再想让我想起几年前的那晚上,最多的就是他的霸道,他让我一个毫无经验的女人去取悦他。 当初被老周接到别墅等待着他来的时候,整个人手足无措的样子简直无法让人直视,甚至还拿起了手机从网上搜索着某些小片的资源,想要提前学习学习。 纵使现在我在他的床上可以毫无顾忌的边取悦边享受,可那时候的我就像谭易阳说的一样菜鸟一个而已。 当两个人面对面时,我解开他衬衫扣子的手都颤抖的厉害,甚至学着小片里的女人的动作去咬他。 我明明已经很尽力的去讨好他,可我小心翼翼看向他的脸时,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并没有太愉悦,皱着眉头,更像是痛苦的样子。 当时就在想,那些片子里的男女绝对是骗人的,为什么同样的动作人家都一副欲罢不能的样子,而这个男人却一直黑着张脸,就像我欠了他钱似的。 哦,不对,确切说来我的确欠了他钱,只不过在用身体还罢了。 最终在我蹩脚的取悦方式下,谭易阳直接将我扔到了床上,最后主动的人成了他,而我却被动的承受着来自他的霸道。 他像是从我身上索取着什么,非要将我折腾的一丝力气都不剩才从身上抽离。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性.事,懵懵懂懂的完事之后,拿着一张打了五十万的银行卡给我爸还债去了。 “还在回想自己的第一次?”谭易阳捏了我的胸一下,打断了我的回想。 我很讨厌他这个样子,总是能把别人看穿,而且毫不留情的指了出来。 我立刻闪着眼眸看向他:“谭先生,以你的地位肯定征服过不少的小处.女,怎么对我的经历你的这么清楚?难不成我对你来说很特别?” 我还真想撕开他的心,看看他对我究竟是个什么态度,这么不清不楚,模模糊糊的态度让我太过难受,这七年也太过抓心挠肺的。 “嗯,特别,对我来说很特别。”谭易阳的声音微微的沙哑着,看向我的眼眸里带有一团欲火的样子。 就在我听到这个说辞愣住的时候,他的吻便落在了我的颈间,湿润的唇瓣让我的浑身顿时发软,甚至很没出息的发出了一声娇嫩的吟声,“谭先生…” 这一刻我都顾不得想别的了,一时间被他牵着走有些心猿意马的。 在他咬上我的胸口的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就像是要沸腾了般,胳膊直接勾上了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喉结,带着一丝迷离的张口:“虽然好的差不多,我还不太敢剧烈运动呢。” “没事,我来动。” …… 于是整个晚上都是谭易阳再取悦我,他主动的为我做了很多事,很多曾经都只有我取悦他才做的事。 在他用嘴的时候,我诧异的看着他,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埋怨我“恩恩,专心点。” 后来整个屋子里飘荡的都是我娇吟声和他粗重的喘息声,直到最后谁都没了力气,声音才渐渐淡了下去直到安静。 他破天荒没有去洗澡,这不是他的风格,不过我没太在意,实在是身子太累了,翻了个身刚扯过被子就被谭易阳连人带被子拽进了他的怀里。 “谭先生。”我有些软着嗓子叫着他。 “嗯,我在。”他蹭着我的脖颈,呼出热热的气息。 “既然以后会分开,这一段日子我们好好的,可以吗?我不再说令你讨厌的话,你陪我谈三个月的恋爱,确切说来不到三个月了。” 说来都觉得有点可笑,做了人家的情人这么久,怎么说也都是老司机一枚,却连个恋爱都没谈过,甚至都不知道谈恋爱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谭易阳没说话,但也没拒绝,只是大掌在我的身上游走着。 我继续一副特别委屈的样子说道:“我只是没谈过恋爱,想感受一下,不过你不答应无所谓,这只是个提议,现在没谈过,不代表以后没谈,也许我的真命天子还没到来呢。” 说完我还止不住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笑了笑。 我以为他肯定没时间陪我玩这种小女人的把戏,刚想着算了睡觉吧,然后我就听到他在我耳边低语道:“好,我答应你,陪你恋爱。” “谭先生,你真的答应了?”我有些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看向他。 他只是刮了刮我的鼻子,皱着眉反问道:“你见过别人谈恋爱时叫自己男朋友先生的?” 我还没进入角色,反倒是他比我先进入了角色,一副男朋友的口吻宠溺的语气说着。 这让我的心里升腾出一股暖流,那种就像是被一个你暗恋久了的男人说出他也爱你时那种无法言表的心情,这一瞬间,我全身上下都无比的颤抖着,亦如第一夜那晚的自己。 “以后不许叫谭先生了,太见外。”他的一句话说的直言不讳的。 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叫了七年的称呼忽然间让我换一个还有些不太习惯,我瑟瑟的说道:“老谭?” “不好听,我没那么老。” “易阳?阿阳?小阳阳?…”我心里这么想的,也就顺口说了出来,结果连自己都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然而谭易阳的表情也是有些窘迫了,像是觉得我想的难听极了,愁眉苦脸的看着我。 跟他谈恋爱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呢,好歹我也是个有着高等教育的人,想个名字还是难不倒我的,于是在他的眼神逼迫下,灵机一动软软的叫了他一声:“谭老师?” 忽然他的眼神有些放着光,像是觉得这个称呼很新鲜,止不住的用他微哑的嗓音念叨着:“为什么是谭老师?” ”我那么一个零经验、毫无想象力的小女子在你的调教下,会在床上哄得你那么满意,还会很多花招来讨好你,事实证明你真的是个好老师,叫你谭老师一点也不为过。”说的时候我还下意识的在他的喉结上挠了挠。 惹得他压低着嗓音,微微的说道:“再叫一声听听。” …… 我抿了抿嘴,低着头软绵绵的叫着他:“谭老师。” 然后谭易阳贴近我的耳朵,婆娑着:“再叫…”。 “谭老师。” 后来的后来,他再也没说话,直接捧起我的脸来,再次给了我深深的吻。 而我们彼此的温度渐渐升高,最终两个人再一次沉沦在了细腻的情欲里浮浮沉沉的无法自拔。 我从没想过我和谭易阳之间会有正正经经谈恋爱这么一天,曾经在梦里想过的事情在现实里竟然成真了。 第二天,谭易阳叫了私人医生过来,对我所有的伤情进行复查,确定了我已经彻底好了他才表现得稍稍松了口气。 送走了私人医生,原本以为工作日的今天他要去上班,可他却信誓旦旦的进了厨房,像模像样的做起了早餐。 我愣愣的看着他:“谭先…”,停顿了一下之后我接着说道:“谭老师,还是我来做早餐吧。” 谭易阳撇了撇嘴将我赶出了厨房,说是谈恋爱的时候,男人给女人做顿饭是件很正常的事,让我不要大惊小怪的。 于是这一个早上我是被他一路事无巨细的伺候着,趴在餐桌上,等着美味大餐上桌。 虽然他做的东西是很简单的三明治,但看起来还是让人觉得很有食欲。 我边吃着边有些笑着:“谭老师的厨艺还真是不错,上次在别墅吃过,这一次的味道也很特别,你是怎么学会做饭的?” 他慢条斯理的吃着三明治,听了我的话顿了下然后说道:“我比较独立,很久以前总做,这些年没做过了。” 谭易阳回答的有些闪躲,我这心里忽然想到,也许是以前经常做给叶珊的吧,所以才学会了一手的好厨艺。 脑子里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开始有些发涩,我这个人明明说好了,好好的过这些日子,可还是钻了牛角尖。 我抿着嘴什么都没说低着头大口的吃着,他像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只不过他没问,我也没说,两个人就这样僵着安静的吃完了饭。 没多久,我听到谭易阳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以为又是叶家姐妹的其中一个,起身便去了厨房腾出空间给他接电话。 我在厨房磨蹭了一小会儿,重新弄了碗牛奶燕麦才端着回到了餐桌上,谁知道他挂了电话,神色沉沉的看向了我。 “怎么了?我三明治吃到脸上了?”我还装作打趣的样子看着他。 我这么轻松的样子却没换来他的轻松,反尔沉着声音说道:“翁丽珍找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惊讶?难过?都不足以表达我现在的情绪。 我的腿顿时有些发软,甚至连手里的那碗牛奶燕麦都不幸的掉到了地上,双手杵在餐桌上有些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谭易阳见状立刻扶住我,直接拽过椅子让我坐了下来。 我缓了好大一会儿,咬着嘴唇,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句话问道:“她在哪儿?” 第90章 互相伤害 谭易阳没有里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坐在了我的旁边,平静的问我:“想见她吗?” “不想!”我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她走的义无反顾,甚至这些年来都没有回来过看看她唯一的女儿过的好不好,凭什么我要主动的见她? 饶是嘴上说着不想,可心里这些年对她的想念是越发的深沉。 谭易阳抓紧我的手,再次平静的问我:“真的不见?我可以安排,她人在苏城。” 苏城…… 这么近…… 这个与沪市只有两个小时车程的城市,我和她的距离如此近,可她却从未回来过。 若是她在遥远的国外,我还能理解路途遥远不太方便,可这下子,我是真的觉得她不想要我,不愿意见到我。 看着谭易阳的神情,我总不能辜负了他对我的一片心意,至少他是为了我,于是我咬着嘴唇一点一点的说道:“那…还是见吧。” 当时的我还以为是谭易阳真的为我好,傻乎乎的对他感激涕零的。 可直到后来真正分手时才明白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平白无故的为你好,一切看似的美好背后都是精心策划的陷阱,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会让我掉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谭易阳的动作还算是快,第二天就已经让徐远去苏城接她。 原以为他会陪着我一起去见她,结果他却在这一天消失了。 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个女人,听到他在电话里各种安慰着女人,不停的捏着额角,然后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匆忙的离开了。 我其实还是有些担心,担心在见面的时候,自己的情绪不稳定会说出伤害彼此的话,至少旁边有个人可以随时阻止我,可谭易阳却不在我身边,我只能坐着老周的车,孤身一人前往。 徐远约定的地点是一家很有格调的酒店,我到了地点,在门外停留了很久,一直犹豫着进去之后会怎样,会不会热泪盈眶的相拥在一起,又或是哭诉着这些年对彼此的想念? 无论哪种,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就必须要推门面对。 于是在做了很久的心里准备,我才缓缓的推门而入。 入眼的是徐远面对着我,见到我来他稍稍的站了起来叫了我一声“黎小姐”,随后便退了出去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单独相处。 我看着那个背对着我有一些白发的女人,心里有些打鼓。 当我一步步走过去时,她转头看见我的那一刻,那心底升腾的情绪一下子翻涌了上来,甚至满脑子都是她义无反顾的撇下我走时的画面。 可很显然,她脸上的表情平静极了,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波澜。 一时间我和她之间陷入了尴尬,就像两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一样,谁也没说一句话。 我怔怔的站在这里,最终打破沉默最先开口的是我。 “呃,您…”我轻咳了一声,眼睛有些闪躲的说着,可还没完整的说出来,就被她冷漠无情的话给挡住了。 “听说你想见我,走了这么久还是被你找到了,找我有事吗?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要回去了。”她坐在位子上甚至都没多看我一眼,端着一杯咖啡淡淡的喝了一口。 一句话说的极其不留情面,让我整个身上的血液逆流犹如窒息的感觉。 想不到很久未见,我和她两个人之间却如此寡淡。 这一刻我紧紧的捏着自己的包,也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我太过紧张,捏着包的手心早已经大汗淋漓的。 “我是您的女儿,一走这么些年,您就这么不愿意见我和爸吗,都没想着要见一面吗?”说这话的时候我的手下意识的紧紧了,只是眼神闪躲着没太敢看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擎着锐利的目光看着我,淡淡的说道:“没必要见面,也从来没想过,你们的死活注定跟我没有关系。” 瞬间我全身上下颤抖无比,更不用说我的脸色也一定发白的难堪。 她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我是她的女儿,本该被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她怎么忍心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捡来的,然后骗我说是他们的女儿。 若要真的是她的女儿,怎么忍心用那样的话语来伤害我? 我的眼睛开始变得湿润,眼眶开始发红,但是我却一直咬着牙没让眼泪流下来,倔强的看着她。 “我是你辛苦生下来的女儿,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原本她说出的伤害的话在我的心上狠狠的插了一刀,可接下来她说的话更像是在这刀口上撒下大片的盐。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黎路生结婚,而你是最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我一看到你就会想起那段对我来说灰暗的日子,如果没有你,我的爱情在后来不会过的那么坎坷,是你的出现扼杀了我追求幸福的机会,所以我恨你、逃避你还来不及为何还要想着见你?从小到大我对你怎样难道你没个数吗?” 我紧紧的咬着嘴唇,甚至连唇上都要出了牙印。 胸口就像是无数大石头忽然滚落堵在了这里,不留一丝缝隙,让我的呼吸开始变得艰难。 她的每一句都戳在我的心尖上,本来在来之前准备了很多心里话想要对她说,而此时面对着步步逼近走过来的她,我竟然无言以对,心寒极了。 “黎恩,你知道我当时生下你之后,心里是怎么想的吗?”她就那样沉沉的盯着我,仿佛跟我之间就像是仇人般敌视。 我不知道她又要说什么,只是不停的摇着头,祈求她不要说下去,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的住这些刻薄的话语,可我终究是没能阻止的了她。 “若不是遗弃孩子在这里是犯法的,我真想把你扔掉,一刻都不愿意多看,直至到死那一刻我都不要再见到你,这次我来的目的也是想要告诉你,别再费尽千辛万苦找我,这辈子我只有爱着那个男人,除了他,你们都不配让我爱。” 我全身上下开始颤抖的剧烈,这一刻情绪彻底绷不住了,但我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只是冷漠了些:“翁女士。” 听到我对她的称呼,她的脸色稍稍有了些许的变化,大概没想到说了这么多,我却如此淡然的这样称呼她。 “翁女士所谓的爱,就是抛夫弃女,跟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介入人家的婚姻,然后再这里满口的谈爱吗?你懂的什么叫爱吗?你知道爱是无私的,而不是自私的吗?你根本不懂给,在爱这件事上最没资格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很多话很多事在压抑了太久之后一旦爆发便无法收拾,就像现在这样,话说出了口就有些刹不住闸了,而且说出的话只能是互相伤害着对方。 明明在她和我爸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之间的爱恨纠葛中,最无辜的人就是我,可现在看来最终承受着这段感情的仇恨却也是我。 他们把所有的压力统统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让我很早就承受那个年龄不该有的压力和成熟。 此时此刻我能明显的看出她的表情越来越阴鸷,在我不经意间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 那声音脆生生的响亮,脸庞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翁女士,这是要做什么?不喜欢我,那大可不必联系,但是毫无顾忌的打人,这就是你作为一个长辈应有的素质吗?”我冷言冷语的看着她,丝毫不会惧怕。 她现在已经怒不可揭了,甚至说话声音开始不停的颤抖着:“你…”,话还没说完就拿起包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我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那个门口,直到谭易阳推门而进,这个时候我还来不及遮挡自己的脸,就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她打的?”谭易阳眉头一皱,眼中像是闪着无数的情绪。 我都顾不得回应他,便起身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中红肿的脸,我开始嘲笑自己:“这女人已经对我这副模样了,我干嘛要跟自己作对为他感伤。 透过镜子,我看到自己不断颤抖的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杵在了水台上,眼泪更是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那是我的母亲,我以为她没那么讨厌我,我以为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沉淀,再找到她的那一刻,她会想要回归家庭的,但最终她给我的反应却是这样一幕。 我甚至想过,不管她是不是因为别的男人而离开我们,只要这一次能回来也好,以后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可却被人狠狠的打脸。 从未想过自己的出生给她带来的是这些年无尽的痛苦和心理上的折磨。 现在真是一报还一报,她也在我的心上戳了个洞,让我以后的日子充满着无数的折磨。 我永远都忘不了她方才见到我冷淡的表情和对我厌弃的眼神,就像是刻在我心尖上,无法抹去。 这短短的一个小时里,真的是让我的心情从高处跌到了谷底,很多事情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一时之间有些难受罢了。 我在洗手间里缓了缓,过了很久才缓了过来,才让自己支撑着身子走了出去。 结果却在我极其狼狈的境遇下,遇到了记者。 在我毫无防备之下,我被大批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一时间令我错愕不已。 第91章 我只是个被仇视的人 很显然,这一次我面对记者的闪光灯和追问有些逃避,因为现在的我,脑子一片空白。 我几乎是用着胳膊边遮挡着自己的脸颊边往方才的房间走,可记者们似乎兴奋的异常,看着我红肿的脸颊,就像是能挖出重量级的大八卦似的围着我问道:“黎恩,黎恩,听说你最近跟迈高集团的许公子走的很近,是不是已经跟叶礼俊分手?” 还没不等我回答,城哥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忽然闪了出来挡在我的面前,不停的推搡着这些记者:“今天黎恩身体不太舒服,很抱歉关于这些问题不太方便回答。” 城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不太友善。 记者们却根本没打算放过我,依然在我身边问着:“请问黎小姐,你跟方才在同一房间出来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吗?你脸上的伤是她造成的吗?还有你是不是被公司雪藏,你伤势也好了为何没打算复工?” 记者们越问越激动,甚至开始有人伸出手抓住我的衣襟想要阻止我离开。 这时一大批保安冲了过来,将记者和好事的人群跟我们分开。 城哥的脸色变得有些沉,甚至有些怒意的说道:“黎恩的伤刚刚好,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至于何时复工,还需要医生来根据她的身体情况做出诊断,这根本不涉及到雪藏。还有,黎恩虽然作为公众人物,但她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会见朋友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麻烦各位。” 记者们还想再问些什么,城哥已经拉着我一路穿过人群往酒店大堂外侧走去。 见他们还在后面跟着,便冷言冷语道:“抱歉,黎恩还要回医院养伤,你们大家问的问题恕黎恩不方便再回答。” 说完,我便被城哥一把推进了一辆保姆车上,他也跟着上了副驾驶,车子匆匆的就开走了。 坐在车上,我不禁的长长的叹了声气,在医院的时候当真是清净了好长一段时间,很久没有这样躲着记者们。 我捏了捏额头靠在了座椅上,有些力不从心的对着坐在前面的城哥说道:“城哥,还好你及时赶到了,谢谢你,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城哥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你还是回过头去谢谢谭总吧,我和那些个保镖都是谭总叫过来的。” 我当即愣了一下,他不是应该还在酒店吗? 然后我迅速的回过头去,谭易阳就坐在最后那排,皱着个眉头盯着我却一言不发。 我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可终究还是想在他面前挡一挡,于是我捂着半张脸也顾不得徐远和城哥在前面就委屈的叫道:“谭老师。” 谭易阳也毫无顾忌前面坐着的那二位,很淡然的拽下我的手,用他的指腹轻轻的婆娑着我的脸颊开口道:“翁丽珍为什么打你?” 面对这个问题,我感觉有些难以启齿,对我来说是个耻辱,更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于是我按下了车窗,缓缓的扭过头看向了窗外,现在的脸上还传来阵阵无法言表的疼痛。 “还能因为什么?我本就不该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我的出现几乎断送了她追求她所谓的爱情,所以在她的眼里,我只是个被仇视的人。”一边说着,我的眼睛又不争气的湿润了。 之后,我没再看他,也没再说话。 一路上,我和他都沉默着。 直到徐远在沪市的高架桥上足足绕了三大圈将记者们甩开的差不多了,才将车一溜烟的开进了煜明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车子一停下来,谭易阳便当着他俩的面赤裸裸的拉着我的手直接下了车。 虽然他们都暗中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可终究总觉得这样昭然若揭的让别人看到,还是不太好意思,于是我低了低头。 谭易阳下车的时候转过头嘱咐着徐远:“关于今天这些事,我不想在任何能看的到新闻的地方看到。” “谭总,我知道了。”徐远点着头。 谭易阳说完,就带着我坐着直达电梯直接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乖乖的坐在沙发上,而他转身往办公室的另一个方向走去,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拿了一个冷敷袋和一个医药箱。 他慢条斯理的从里面拿出一瓶药水,拿着小棉棒对我说道:“冷敷水,涂上一点配上冷敷可以消肿止痛。” 虽然是一个巴掌,可终究是翁丽珍用了十足的力气,直到此刻,疼通感依然未消。 “她打你为什么不躲?只因为她是你妈,就这样让她打?”谭易阳的声音低沉着,语气也温柔着,眼中还带着一丝缱绻。 我只是力不从心的笑了笑:“她生了我,我别无选择,承受爱的同时也要承受所有的恨。” 说到此时,谭易阳正在帮我扶着冷敷袋的手忽然顿了顿,只是那一会儿,他便神色如常。 “恩恩。”他看着我叫着我的名字。 谭易阳像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对上他的眼眸良久,他也没再继续说话,于是我抿了抿嘴:“谭老师?” 他看着我的眼神,像是掺杂了许多不明的情绪。 “我父亲恨我母亲,所以也不喜欢我,而落熙的出生更是压倒我们家幸福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什么都没带就离开了这个家,我恨他,不过前些年他去世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很少在我面前提起他父母亲,自从之前见过他的母亲,我就觉得谭老夫人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却不曾想也是一个被男人伤害过的女人。 “你和翁丽珍的关系很像我和我父亲之间那样,既然她厌弃你,不如就此放下,以后两不相见,不必在意。” 愣了很久我才明白过来,他愿意跟我说这些实则是在安慰我。 他紧闭着薄唇,摸了摸我的头便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沉默了一会儿。 我看着他的样子,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他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 尽管我的样子已经很是狼狈,可我还是尽可能的凑了过去,踮起脚尖吻了吻男人的唇角,帮他整理了下领带说道:“我以后不会去在意我妈了,我们都不要在意过去的人和事了,这段时间就我们两个好好的。” 谭易阳紧紧的裹住我缠在他腰间的手,让我平添了几分安全感。 不过说来也觉得有些可笑,有时候给我安全感的是他,可偏偏许多不安的因素又是他给的。 接下来他转过身来看着我,眸色微沉之后一把扣住我的后脑,直接就吻了下去。 我虽然有些呼吸困难的推搡了他,可他却不管不顾竟然抱住我往沙发的方向移动。 唇舌交缠之际,我还是尚存在着一丝理智,最终气息不匀的拍了拍他:“谭老师,这样不好吧,这里是办公室,外面人来人往,不怕会有人闯进来吗?” 这男人真是性本色,随便的撩拨就足以让人无法自拔,还好我一直秉承着律师的理性的特点,才能让我们之间按耐住了。 他稍稍的松开了我,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眼中带的情愫怎么看都像是有种欲火。 说实话,我喜欢他这样子对我,毕竟我爱这个男人,只不过在心里感叹着自己真是不争气,明知道分开在即,可还是让自己这样一头扎进去。 我拥着他的腰:“怎么谭老师,我们不会就一直这样姿势站着吧。” 他闷闷的笑了笑:“抱一会儿。” 我看着坚硬冷毅的侧脸,还有他微微性感的喉结,顿时觉得有些窝心。 打破这一暧昧的是忽然想起的敲门声,我很自然的松开了他的腰身,过了一会儿看到徐远悄悄的将头探了进来,一脸慌乱的样子看着谭易阳。 “什么事这副模样?”谭易阳插着口袋靠在办公桌前扬着眉看向了徐远。 “秘书说叶总正在电梯里,马上就到了,谭总这……”徐远的表情已经无法形容的难看。 结果徐远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便是说话声。 “叶总,叶总,徐特助正在里面跟谭总汇报工作,您要不要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现在进去汇报一下。”就连秘书的口吻都说的特别的慌张。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看向谭易阳,只见他依然镇静自若的样子靠在办公桌前抱着胸看向了徐远。 “唐秘书,我是谭总的未婚妻,见他也需要通报和等待?我要见我的老公都不可以?”一句话问的强势极了,就连秘书都说不出话来。 再后来,我根本都来不及反应,就看见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我鬼使神差的坐在了沙发上,学着谭易阳那副淡然的样子看向了门口。 可天知道,我的内心有多慌张。 心里止不住的想着赶快结束这三个月,我再也不要做情人的身份,连正大光明都做不到,这种感觉真特么的操蛋。 叶乔进门的时候,谭易阳转身走到转椅那里坐了下来,面不改色的拿着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而叶乔大概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我,身子顿时怔住,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异常的难堪。 第92章 回警局协助调查 此前是面对谭易阳的母亲,现在又要面对他未婚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简直又是对演技的一种考验,我在心里除了感叹只能勉强的露出看似灿烂的笑脸看向叶乔。 “叶总你好呀,没想到今天来找谭总会在这里遇到你。”跟她说话的时候叶乔的眼睛一动不动的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可以看的出来,叶乔对我的态度,再也不是起初的不屑一顾。 “黎恩?你怎么会在这里?”叶乔警惕的看着我,只是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娇柔的很。 我才张了张嘴,刚想解释些什么,却见叶乔走到了谭易阳跟前,一脸撒娇壮说道:“易阳哥,你也真是的,才跟我拍完婚纱照,就回公司接见小明星,她可能还是礼俊的女友呢,饶是跟你传过绯闻,你是不是该跟人家解释一下呢?” 只见谭易阳带着一股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了我,却对叶乔的话未置一词。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谭易阳今天消失的原因。 婚纱照,是啊,两个快要结婚的人,是要拍婚纱照的。 明明此前谭老夫人在病房给他打电话时,也逼他赶快去拍婚纱照的,本就应该有心里准备的,怎么在听到这句话时心里还是莫名的犯着酸呢,一种嫉妒油然而生。 大概叶乔见谭易阳没有回应他,便转过头保持着名媛惯有的优雅作风,冲着我微笑着:“黎小姐,就这样孤男寡女的出现在这里,不觉得影响不太好吗?” 说的话语气虽然是淡淡的,可句句给人的感觉都是咄咄逼人。 为了不让人怀疑,我也很淡然的皱了皱眉:“叶总可不要计较哦,谁叫我总是给泛美带来很多麻烦呢,谭总这是已经雪藏和封杀我了,我的伤都好了还不给我戏拍,所以我是来求谭总给个机会让我继续开工的呀。” 我发现,经常和某个人在一起,性格就会越来越像他,就连说话的语气平静的连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 说话间我还是对上了谭易阳的视线,虽然眸光有些冷清,但却一舜不舜的盯着我。 只见他轻启薄唇,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如你回去好好想想怎样弥补损失,到时候我会考虑让你复出,嗯?” 真心的觉得谭易阳的演技才是最爆表的,他可以很坦然的说出每一句话,甚至不急不躁,平静自若,让任何人都抓不到破绽。 我也只好顺水推舟:“我一定好好想想,只求到时候谭老…谭总能给个机会。” 然后我便冲着叶乔笑了笑:“真是让叶总看笑话了呢,那我就不妨碍你们二位的二人世界了。” 说完我刚刚起身跟着徐远一前一后准备离开,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叶乔撒娇的声音响起:“易阳哥,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让我跟你晚上一起回老宅吃饭,我想给妈和落熙买点礼物,买什么好呢?” 叶乔一口一个妈叫的,让人听着真觉得刺耳。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我的心口,推不开又化不掉,最终让我的心一阵烦乱。 她大概是叫给我听的,我只好撇了撇嘴,加快了脚步,可转头一想不对啊,明明我是被人带来的,我凭什么跟做贼似的迅速离开啊? 我整理了下头发,边走着边简单的扎了个马尾。 刚刚打开门,叶乔的一句话又让我停了下来。 “黎小姐,你脖子上怎么会有红点点,看起来好像吻痕,可是礼俊现在人还在国外拍戏呢?” 这样的一句话不仅是让我停了下来,也让谭易阳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 我承认我是故意露出这些吻痕,实则是看到叶乔可以毫无顾忌的以正妻的身份站在他身边时嫉妒心疯狂的滋生。 根本不等我回答,此时的谭易阳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起来:“叶乔,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虽然谭易阳没说其他,叶乔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也没再为难我,只是看着我的神情越发的复杂,那是一种来自女人的嫉妒,就像方才的我一样。 我没做过多的停留,转身推开门便离开了这里。 徐远自然是要亲自送我回公寓的,坐在车上的时候,我的心是空荡荡的,尤其是现在满脑子都是谭易阳和叶乔拍婚纱照的情景。 也许是我深陷在方才的场景里,就连自己的手机响了很久也没听到,直到徐远回头看了我一眼出声提醒着我“黎小姐,你的手机响了”,我才回过神来。 我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没看就直接滑开了接听键。 “你好,请问你是黎恩小姐吗?” 电话里传来极其温柔的女声,我缓了缓回道:“是我,你是哪位?” “黎路生是您的父亲吧,我们从他的电话中找到您的电话,上面标记着女儿,他现在在医院,情况非常紧急,正在抢救中,不容乐观,请您尽快来一趟仁爱医院。” 电话里的人用着非常格式化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道,最终我着急的吩咐着徐远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到了医院,我几乎不顾旁人的眼光,大概有人认出了我,驻足看着我的。 而我听到徐远像是在后面喊着什么,但我无暇顾及,只能踉跄的朝着护士说的手术室方向狂飙着。 最终跑到手术室门前时,已经有护士驻足在了那里,见我跑了过去,其中还有两个人站在了那里。 护士见状赶快拿着文件站到我面前,急声道:“黎恩小姐,您父亲现在正在抢救,你先补签一下手术同意书。” 我顾不得想太多,直接签了字,随即问道:“我爸,他怎么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护士身上有几道血印,虽然看起来不多,但我总觉得那是我爸的血。 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可直觉上觉得跟赌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两位是警察,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是问他们吧,黎路生被送来的时候头部和心脏已经中了枪,子弹已经穿破了心脏,引起大动脉破裂,大出血很严重,现在医生正在进行全力的抢救。” 听了护士的话,我惊恐的看着她,甚至抓着她的衣服:“中枪?怎么会中枪?为什么会中枪?” “黎小姐,我知道你很着急,请你冷静一些,我们只是医护人员,我们能做的事情只能是对病人的抢救,具体情况你得问警察。” 徐远也从后面赶了过来,大概是见到我情绪激动,在身边扶着我,对那位护士说道:“我们谭总跟你们医院的执行董事时总是朋友,黎小姐是谭总的家人,所以还希望你们尽力。” 此时此刻我已经顾不得徐远说的这些,什么家人,什么情人,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我爸的病情。 我转过头看向了那两位警察,情绪太过波动,抓着警察的胳膊便大喊道:“我爸为什么会这样?” 警察还没来得及解释,只见里面走出来几个医生,门口的手术灯随之也暗了下来。 我几乎不管不顾的直接迎到了走在最前面的女医生面前,急声问道:“我爸,他怎么样了?” “黎恩?”她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全脸看向我。 我才反应过来,这女人不就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何…何安宁吗? “你父亲的情况不太乐观,头部中枪的子弹已经取了出来,虽然头部的血已经止住,但他失血过多,再加上有颗子弹穿透了心脏,暂时只能在icu度过,具体能不能活得下来,还需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如果能度过接下来一周的时间,他存活的机率就很大。” 听到何安宁的话,我几乎全身没了力气,瘫软了下去。 如果不是何安宁和徐远尽力的扶着我,估计现在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我是怎么被搀扶着走进了重症监护室已经记不清了,只是看着躺在床上只靠着呼吸机的才能维持生命的人,我像虚脱了般靠在玻璃上,不停的颤抖着身子流着眼泪。 随我一起站在监护病房门外的还有另外那两个警察。 其中一个人对我郑重其事的说道:“黎路生刚刚从新加坡回来,此前他去新加坡的赌场赌博,欠了将近两千万的赌资,他跟赌场的人说需要回国筹钱添还赌资,所以新加坡赌场方面派了三个工作人员跟着黎路生回国,回国之后他逃跑了,在这里的地下非法赌场继续赌博,被新加坡赌场的人找到了,他们和这里的黑社会勾结在一起抓到黎路生的时候,他再次反抗要逃跑,被人持枪袭击了,袭击黎路生的人我们已经抓住了,不过现在也得需要黎小姐配合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此时我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爸,只听见徐远带有疑虑的声音响起:“现在是黎小姐的父亲中枪,为什么要黎小姐配合调查?” “黎路生此前赌博资金的出处是来自一张黎恩名下的银行卡,因为这张卡上的资金涉及的金额过大,短时间内有二十几笔较大资金流动,有涉黑洗钱的嫌疑,我们也只是带她回去例行询问。” 我根本都没从我爸受伤这件事中回过神来,便陆续的有几个警察站到了病房的门口,我根本无力反抗,我也无法反抗,最终跟着那几个警察走了出去。 第93章 跌落谷底 我跟着警察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不可避免的被许多记者和路人围堵,即使我低着头,但几乎还是能被人一眼看的出来。 尤其是现在风云变幻的娱乐圈,我想关于我的事情指不定会被这些记者们写出什么花样来,可此时的我已然顾不上这些,我只盼望着我爸能度过这艰难的危险期。 我坐在警车里时,透过车窗看见外面的人,心里却平静极了。 我没做过的事情,只要我不承认,给足他们调查的时间,我想一定会证明我的清白。 以前做律助的时候也处理过这样的案子,配合调查并不可怕,只是可能在里面关押的几天会有些难熬,不过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的我明显没有那一次那么害怕。 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没收走,没有了手机,和外界断了所有的联系,现在对于我爸的病情和外界所有的消息都是未知。 不过不出我所料,娱乐圈的动向是最快的,我所有的消息都已经开始传遍了网络。 我能知道这一切,是因为拘留所的电视上正在滚动播出着新闻,其中就有关于我的消息。 “黎恩涉黑洗钱、黎恩曾经被包养多年、黎恩出道前已插足富豪感情疑似小三儿破坏婚姻、更有劲爆的消息便是黎恩是新加坡最大黑社会j集团老大的外孙女和黎恩滚出娱乐圈,无一不滚动着充斥着整个大众舆论。 看着这些新闻,表面平静的我,实则内心早已慌乱不已。 我很惊恐,譬如我的身份,就连我才是前不久知道的,可这些记者却却什么都知道,他们的消息无孔不入。 我想我之前努力的一切大概就要这样坍塌了,谁人不知现在的娱乐圈封杀令呢? 只要是污点艺人都会被封杀,事业就此折戬,何况是涉黑这么敏感的话题,几乎让自己的事业自杀式原地爆炸。 就算谭易阳有钱有势,可终究是没办法和法律以及难以容忍的灰色地带去作对,尤其是我的身份如此敏感。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本还算冷静的头脑,此刻有种要发疯的错觉。 大概太过封闭,谁也见不到,话也说不出去,甚至连个让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才越来越焦虑。 在被关押的这些时间里,我的脑子不停的在想着,为什么老天对我这么残忍,把所有的不公都给了我。 以为可以摆脱童年的不愉快,可到头来无论是现实的情感、还是将来的人生之路都是那么的不公,于是在这些日子里我特别的绝望,绝望到已经快要发疯的地步了。 不知道这一次还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也许以前我还能坚信谭易阳会救我,可在我一时间爆出这么多丑闻时,他还会来吗? …… 就在我被关押的第十五天的时候,警察突然带我出去,说我可以走了。 调查的结果是我爸的确用我曾经给他用于生活费的银行卡替黑社会转账、洗钱,但毫无证据指向我也参与其中,于是我被释放了,但需要配合警察随时调查。 等我从拘留所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然是一片的人群,无数的闪光灯打向了我的脸,刺的我眼睛生疼。 接我的人是城哥,见我出来他焦急的扑了上来,不停的帮我挡着人群。 我的眼神还不断的瞟向了别处,内心似乎期望能看到谭易阳的身影,可这一刻却落了空。 转念一想,这时候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呢,算了别自欺欺人了,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巴不得能跟我撇清关系,谁可能还敢冒然的不怕死的出现呢。 从警察局出来到车上的那一段路,我走的异常的艰难。 围绕着我的各路记者发难的问着我无数尖锐的问题,面对这些我根本无法说出什么。 “黎恩,你此前知道您父亲涉黑洗钱吗,你真的没有参与其中吗,还是说有人是你的保护伞一直罩着你?” “你曾经十几岁的时候就被人包养的照片被现在流传开来,跟后来你插足的这位富豪是不是同一个人?” “黎恩,你跟新加坡最大的黑社会集团究竟有没有关系?” ”黎恩,你怎么还不滚回新加坡去?“ …… 所有的问题被记者们抛出来的时候,我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最终还是城哥说了句话:“所有的事情泛美会给出公众一个答复,在给出正式通稿之前还希望所有人给黎恩点空间。” 说完城哥便上了车子,车子缓慢的从人群中开了出去,渐渐的将那些记者们甩的干干净净。 城哥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我带着一脸的憔悴看着他:“我爸…他怎么样了,城哥你带我去医院吧。” “他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不过…他已经是植物人的状态了,身体机能也不断的下降,器官也开始出现衰竭,全靠着呼吸机维持着,医生说能挺多久只能看造化了。” 虽然在拘留所的这段时间里,我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的难受。 我总是不知不觉的想到我和我爸那仅有不多的温馨的相处时光,他也不是完全不爱我,记忆就这么一下子涌了上来。 小时候我爱吃榴莲,那会儿沪市卖榴莲的特别的少,许之洲那会还跟我是邻居,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榴莲给了我,反正他不爱吃,甚至给了我之后就捂着鼻子跑了,我高兴得走在回家得路上结果被恶霸女同学给抢走了。 回家之后我哭的有些难过,我爸正在家做饭,他看见我的样子问我怎么了? 我说榴莲被人抢了。 我爸二话不说,回屋找到了他的电话本,到外面的小卖部给他在新加坡的曾经的工友打了一个电话,据说那个工友在海南,我爸让他直接买了两个寄了过来。 那个年代的快递包裹费用都要比两个榴莲贵的离谱,可我爸还是满足了我的愿望。 …… 记得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妈经常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宿,而我爸加班工作。 那天晚上风雨交加,我怕黑怕打雷,正在睡觉的我被雷惊醒了,我害怕的蜷缩在家里的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把自己完全的钻进了被子里哆嗦着不停,而没过多久我便看到我爸全身湿漉漉的匆忙的跑进家门,我看到他一下子就哭了,我爸都来不及脱掉湿衣服抱住我缓解着我的情绪。 所以他也不是起初就那么混蛋,也许爱之深才恨之切,我妈的突然离开才会让他彻底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想到这些的时候我不禁的红了眼眶,但努力着没让眼泪流下来,在城哥的面前我尽量保持的坚强的样子,我心想,不管我爸接下来会怎样,我都应该陪在他的身边。 之后在回医院的路上,城哥欲言又止,我猜想他大概有话要说,于是我将自己的情绪拉了回来抬头看着他:“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能承受的住。” 他的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还是僵硬着一张脸说道:“你的演艺事业从现在开始需要全面停止了,什么时候能够再恢复还不能确定,也许是遥遥无期,你需要做好心里准备。毕竟你前几年不检点的事情被坐实,最重要的是你和你的家族涉及了黑色产业,你在拘留所的这些日子里,你已经被总局点名封杀属于劣迹艺人,之前拍过的那部戏虽然是上映了,可以后不大可能让其播出发行了,还好是泛美自己投资的这部戏,你跟谭总的关系也不需要你对这部戏的损失进行经济赔偿,但是你再想重新开始,重踏足演艺事业应该是没有机会了,我手里还有别的艺人,最近我可能边处理你的事边去带其他艺人…。” 我看着城哥,城哥也看着我,我们俩此刻相对无言。 就算是夫妻还都大难临头各自飞呢,更别说是半路出家的工作伙伴,所以我不会怪城哥,他对我够好了,在做我的经纪人时把我的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甚至为我大打出手,我感激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怪他呢。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早就深知趟娱乐圈这潭水没那么容易,只是没想以这样被封杀的结果退出,不免让我的心有些难受。 下了车我在城哥人手的护送下一路被送进了icu病房,我双手合十的靠在监护室的门外祈祷着,只希望给我生命的这个男人能坚持着这一切。 医院的安保措施做的很好,自从我进了最顶层的住院部,就再也听不到吵闹的记者声了。 这里似乎安静的不像话,甚至连隔着一层防护门里的心监仪发出的嘀嘀嘀声听的都异常的清楚。 可我心里却有些害怕,怕这个声音忽然变成一道长长的声音,我祈祷着这个嘀嘀嘀声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我缓缓的拿了起来,入眼的是一条>是城哥的>【你的事最操心的人其实是谭总,那天你被带走之后谭总就和他的律师团帮你公关,你曾经也在律界工作过,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是交多少保释金都无法保释的,所以你能这么快出来,谭总是费了不少的力气,你在里面有多久他就有多久没休息好,我知道你出来的时候在寻找他,你也体谅一下他,他的身后还有那么大的集团,如果冒然出现,会带来许多不可知的后果和不良的舆论,煜明一直都是良心企业,他的所作所为需要为他的家人和身后的集团埋单,明白吗?】 第94章 他在担心我 明白,我怎能不明白呢? 谭易阳为我做的事,这辈子我都无法偿还,我感激他,也自然理解他。 这一刻我百感交集,许多压力夹杂在一起许久,终于按耐不住的眼泪汹涌的流了下来。 可就在我趴在门上哭的时候,几个医生和护士忽然就拨开我。 “不好意思黎小姐,心监仪已经停止了,我们要进去抢救。”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们迅速的跑了进去,怔怔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和躺在床上的那抹瘦瘦的身躯。 期间我想要冲进去,可无奈还是被护士死死的拽住,我只能眼看着其中的一个医生将一块洁净的白布蒙在了他的身上。 看到这一幕,我的腿不受控制的发了软,几乎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过来扶着我安慰道:“黎小姐,对不起,病人已经没有了呼吸,我们已经尽力了,还请节哀顺变。” 我当即捂着自己的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摇着头,我甚至连走上前的勇气都没有,只是躲在角落里什么都不敢看。 我并没有像别人那样大哭,而是静静的流着眼泪,只觉得这个世界像是一眼看不到头的黑暗,让人看不到一丝的亮光。 可很多事情根本不容的我多想,我看着医护人员将人带床要推往太平间时,才鼓起了勇气扑了过去。 拉着他冰冷又僵硬的手时,我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子? 明明他已经不再赌博,明明他答应了我要好好的回归生活,可偏偏又重拾旧业,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在我目送着他被送进了太平间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没完没了的响。 最终我连看都没看电话号码,便颤抖着手接了起来。 入耳的是略带沧桑感的蹩脚的中文,威严厚重的声音直接刺穿我的耳膜。 “黎恩,黎路生死了吗?” 听到这句话时,我的脑子像是立刻炸开了似的,轰的一下,艰难的说不出话来。 “你…翁杰明?你怎么知道我爸他…”我有些不明所以的问出口,可忽然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愤怒的质问他:“是你,一定是你搞得鬼,是你拉他赌博,拉他下水,也是你的人开的枪,对不对?” “何必说话那么难听,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在我们新加坡也是如此,这有什么不对的吗?”翁杰明的语气就像是我爸的下场是理所应当似的,在他面前不过是踩死的一只蝼蚁罢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因为他带走了他的女儿,害他损失了价值几千万的生意,可是谭易阳已经把钱如数的替我爸还了,难道这还不够吗?非要把人置于死地才满意吗? 我的手早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整个人的身体颤抖的不成个样子,甚至说话的声音都抖成了筛糠。 “翁杰明,我跟你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的势力很强大,也许我动不了你,但总有一天老天会收拾你的,上天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随意践踏别人生命的人,你好自为之吧。” 就在我想要挂电话的时候,他沉寒的说了句话。 “黎恩,记得我说过,我是不会承认你的身份,所以无论新闻怎么写你,你最好不要抱着能进翁家的心思。” 那语气听了简直让人觉得沉寒不已。 我只是冷笑着:“你以为我稀罕你们家的身份?对我来说不足挂念,我宁愿做一个普通人,别忘了,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恨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想要进翁家呢。” “你最好说到做到,觊觎我们翁家的,无论时间过了多久,都不会有好下场,黎路生就是个例子,你说对吗?” “我爸好歹是您女儿的丈夫,直至他死,他们都还没有离婚,您这样对待自己女儿身边的人,难道真的不会有所顾忌吗?” “我在新加坡出了名的六亲不认,我连女儿都可以不认,更何况拐骗她的男人,别说是黎路生,就算是翁丽珍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放过她。” 翁杰明挂了电话之后,我呆呆的坐在医院的走廊发着呆,这一次我没有任何顾忌,直接将电话拨给了谭易阳。 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想他也许能告诉我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此时的我孤单影只的站在人生的路口处没了方向,我想不到别人,我想能帮助我的只有他了。 虽然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可我却没有放弃,一直不停的拨,直到电话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情绪一下子无法控制的住,直接哭了出来。 “他已经走了,在这个世界上我的亲人少了一个,我很难受,我不知道以后我该怎么办了。” 说话的声音已经抖的不像样子,只听见电话那头沉稳的语气对我说:“别担心,我会让徐远过去接你,让他帮你处理后事。” 我点点头,捂着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总觉得我爸这事没那么简单,警察只会对那三个伤害他的人提起刑事诉讼,可幕后的人明明是另有其人,我该怎么办?” 谭易阳只是顿了顿,然后安慰着我:“我会帮你的,别怕。” 其实他没有义务帮我,我和他本来就是要分开的人,可是一听到他如此坚定的护着我的话,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徐远来得很快,整整一天一夜没怎么休息帮我做了许多事,办了许多手续,之后便带着我回了公寓。 一路上我靠在车子上,想了很多,我整个人的气息还是被伤心充斥着。 但是心里一想到我爸,就揪的特别的难受。 现在他走了,我唯一的亲人也就剩下我妈。 虽然之前的见面那么不愉快,有很多怨念,甚至那一天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可我现在特别渴望我跟她之间的关系可以修复,毕竟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哪一天就会突然降临。 我爸已经成为了我这辈子的遗憾,可我不想到时候意外来临的时候,会后悔自己身边没有她。 也许我爸的结局会抹平她心里那些不平和遗憾,只要她在我身边,哪怕是讨厌我、恨我都无所谓。 坐在车上的时候,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只能紧闭着双眼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可就这样一闭,我感觉到自己陷入到了一种无边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想要睁眼却怎么都睁不开,困顿的不可救药。 等我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黑漆漆的,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些分不清哪是梦境哪是现实。 当来人把灯打开时,我才看清了整个环境。 我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别乱动,你三天没吃过东西了。”谭易阳从门外走来,说话的声音略带着沙哑。 他见我醒来,很快走到我的床边,握住我的手不放。 “我让徐远送些吃的过来,还难受吗?”谭易阳的神情看起来带着一丝心疼,我知道他在担忧我。 隔了整整大半个月没见,他的样子看起来也并不太好,甚至脸上看起来异常的憔悴。 于是我坐直了身子问他:“你怎么看起来状态也不太好?” 谭易阳只是捏了捏额角,无奈的样子看着我:“你睡了三天三夜,我很担心,难道应该看起来精神奕奕的?” 说的好像也对,虽然他要娶的不是我,可现在还是陪我谈恋爱期间,女朋友面对家庭变故,他是应该憔悴一些。 他忽然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不饿吗?刚醒来就担心我,还是顾好自己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还是我看着给你点?” 我从没在他的面前太过撒娇,想着最近自己遭遇的这些事和压力,一时没控制住,总想着能在他面前矫揉造作一回。 我撇着嘴:“是你照顾人家,当然你看着弄,还要问人家吗?” 谭易阳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捏了捏我的脸颊:“等着,我一会儿回来。” 可就这么一瞬间,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本来亲人已逝就让我心堵的慌,可一见谭易阳对我如此宽容和温柔,我的心更加堵的难受。 “我的事业已经跌落,我爸也走了,我妈又不认我,你又过不了多久就要结婚,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不要我了,想想以后我要自己一个人走、一个人承受所有,我是不是挺惨的?” 我对上谭易阳的眼眸,他那波澜不惊的眼神中蒙上了一层我看不懂的情绪,许是觉得我的身子在颤抖,他直接将我揽在怀里,轻轻的捋着我的头发:“不要瞎想,你不会自己一个人走的。” 可是我就像是在他身上种下了一种执念,饶是他说的很隐晦,可我还是想趁着这个时候问了他一个奢侈的问题:“你会陪我一起走吗?未来。” 恐怕这个时候我承受不住他残忍的回答,在他开口前我捂住他的嘴巴,抽噎着说道:“你千万别回答,我知道自己又得寸进尺了,方才不太清醒,现在如梦初醒了。这辈子我没太大的执念,也不会在你身上有太深的执念,只要能让伤害我爸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够了。” 谭易阳顿了顿,他只给了我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黎路生的一切事情都交给我,所有的恶人都会得到惩罚的。” 第95章 真的怀了 是啊,所有的坏人我相信法律都会给出个公正的,我也相信谭易阳,把事情交给他,他也会替我出头。 我靠在他的肩头,这时忽然门被人一下子大力的推开,谭落熙像个女汉子似的大大咧咧的阔步就走了过来。 “黎恩,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被关进去出不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以为你真的犯了事,托了各种关系想去看你,都他妈让警察给我挡了回来。” 谭落熙已经边说着边抹着眼泪蹭着坐到了床上,然后把谭易阳几乎挤到了一边。 虽然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尴尬,但他还是无奈的起了身,看了我一眼便出了房间。 我还以为她也跟别人一样出了事离得我远远的呢,听到她这么说,还哭的梨花带雨的我也就心暖了。 我刚想跟她说声谢谢关心之类的话,可还没说出口,谭落熙就抹干了眼泪接着说道:“我告诉你,这次的事你得谢谢我那个冰山脸的哥哥,没有他,你算是栽到了监狱里了。” 提起这个,我就想到城哥给我发的微信,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可我又能为他做什么呢?就像现在这种境况,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谭落熙忽然间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单手杵在床上,另一只手拨弄着我的头发:“说实话,我从来没看到我哥他可以为一个女人这样奔波,连叶珊都没有过的待遇,你是第一个,我从来没看到过他跟瀚哥发那么大的脾气,他说如果你有事,他的律师这辈子也别想做了。” 她嘟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你被抓进去的第二天,所有的广告商都来退合同,我哥给你付了将近八千多万的违约金,愣是把那些广告商都给轰走了,连陪同叶乔选结婚戒指这种大事,他都给推了。” 听了谭落熙的话,我深知自己又欠了谭易阳人情,好像欠了一个又一个,别说是这辈子,我想大概赔上我的人生,就连下辈子可能都还不完了。 后来在聊天的过程中,谭落熙的样子一直恹恹的,看起来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自从跟上一次她从医院里离开,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和霍靳之间究竟怎样了,她不说我也不太敢冒然的去问。 只是我还在心里纠结着怎么关心她,她却像是有心事的样子看着我。 她看了看门口的位置,像是在确定外面没有人,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你那次怀孕,那个姨妈多久没来才发现的?” 我当即睁大了眼睛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又看向了她的小腹:“难道你怀…”。 最后那个字还没说出口,我的嘴就已经被谭落熙捂得严严实实了,她又看了看门口,压低了声音说着:“小点声,我还不能确定呢,说什么都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她皱着个眉头,看不出来是担心还是懊恼,怎么看都很焦躁的样子,“我那个已经过了一个月没来了,以前我总是月经不调,没太当回事,可这一次总是会有些恶心,没有胃口,怎么看都像是怀孕的症状。” 我也特意压着嗓子回应她:“拿个验孕棒试试,你别稀里糊涂的,要是有了你打算怎么办?” 她忽然怔怔的发呆,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似的,我也只好摇了摇她:“舍不得就生下来吧。” “要是确定怀了,我才不会生下来”,谭落熙这一句话说的无比的坚定,甚至咬牙切齿的。 在我的意识里,她没有男朋友,上一个男人也只是叶礼俊,按照时间来算差不多是她俩上床的那段时间,所以我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他。 于是我试探着带着疑惑问道他:“你上次和叶礼俊没有做安全措施吗,连套都没带吗?就算没带事后都没记着吃药啊?” “另有其人,跟叶礼俊没任何关系。”谭落熙说完便转过身拉开窗帘看向窗外。 我当即有些震惊,不过很快就淡定了下来,跟不同的人发生一夜情在我身上不大可能发生,但在她身上也许是在正常不过了。 也许是说道这里她的情绪有些低落,关于怀孕的话题她没跟我再继续说下去,只是东拉西扯的说了些别的,最后拉着我去了餐厅吃饭。 看着满桌子的食物,我忽然有些胃口大开,许是觉得我很多天没进食,谭易阳端了一碗热乎乎的养胃粥放到我面前,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食欲白擦擦的,可还是勉为其难的张开了口。 也许真的是饿了太久的缘故,平日里那么不爱吃粥的我,竟然觉得特别的好吃。 可是我这个人还是太过于多愁善感了,吃着吃着粥就想起了我爸,他做的粥特别的好吃,在我对他有限的记忆里,我每次生病没胃口时,他都会煮一碗粥给我吃。 一想到这儿,我的心就不可抑制的难受起来,可鉴于谭落熙在这,我压抑着情绪没让自己哭出来,只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谭易阳在旁边许是看出我的情绪,他应该是了解我的,于是摸了摸我的头,低声说道:“已经过去的人和事就忘了吧。” 我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有点伤感,不用担心我。” 谭易阳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复杂,盯着我许久之后便又看向谭落熙:“看到了黎恩还不走吗?难道要在这里蹭饭?” 谭落熙猛地抬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然后画风突变笑嘻嘻的说道:“这是要赶我走的节奏咯?” 谭易阳用着无比淡然的语气回答她:“不然呢?留下来看我们睡觉?” …… 我和谭落熙已经一脸无语的表情看向了他,很惊讶这种话居然能从他的嘴里说出口。 这算是在谭落熙面前撒上一波狗粮吗? 结果谭落熙只是皱了皱眉:“我最近心情不好,需要跟人交流,这里又没人打扰,又有人可以聊天,反正黎恩最近没有工作可做,我正好打算留下来陪她,今儿就住这儿了。” 总之她说完这些话时,谭易阳的眸光已经沉了下来,只是表面上依然不显山不露水的。 谭落熙说着就起身在公寓里四处环绕着,因为是四室的大公寓,她选了一间最角落的次卧,然后靠在墙上努着嘴说道:“哥,你对黎恩怎么这么好,你都没给我买过这么大的公寓,吃醋,我是真吃醋,对情人都可以做到这样,我可是你妹妹啊。” “你用我给你买?”谭易阳勾着唇戏虐道,“以前有霍家少爷给你买,后来也交过几个男朋友,经济实力随便拉出来都能跟谭家媲美,都排着队的想要给你买,用的着我?” “谭易阳!”谭落熙大吼了一声,“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记住了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姓霍的,以后再提,咱俩就断绝兄妹关系。” 话落就朝着刚才选好的房间而去,随后只听见砰的一声,将门关的严严实实。 我赶紧放下勺子,起身想过去看看,结果就被谭易阳拉住,我撇着嘴有些担心:“你这样突然的提到霍靳,好像不太好吧。” 谭易阳却很平静,挑着眉:“她不是也总说你是情人么?” 这话说的,说实话谭落熙提及情人二字时,我确实不太舒服,可又说不出什么,现实也确实是这么个情况,最终我只能坐了回去,低着头沉默的把这顿饭吃完。 期间谭易阳没再说什么,只是给我布着菜,都是少油健康的东西,虽然心里是拒绝的,可嘴上还是大口大口的吃着。 谭易阳后来没在这里过夜,吃完饭他就让徐远接他走了。 他做什么自然不会跟我报告,反正走的时候面部表情很不爽,淡淡的瞥了一眼谭落熙的房间,一脸无语的样子便离开了。 透过窗子我看到他的车子慢慢的汇入到车流中渐渐消失,我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像谭易阳这样的男人,我是真担心自己越陷越深,他现在对我越好,到分开的时候我越担心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 我宁愿他什么都不帮我,这样我才能离开的义无反顾。 直到谭易阳走了很久,谭落熙才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出来,她红肿着眼眶看着我,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原谅我私自的用了你的验孕棒,没想到我真的怀了。” 我连忙走过去,看着验孕棒上面清晰的两道杠,忙不迭的问她:“你打算怎么办?真的不要吗?” 她没给我什么回答,只是苦笑着不停的摇着头转身进了房间,过了很久她都没再出来。 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就在我想要休息睡觉的时候,门禁传来了刺耳的铃声。 谭落熙几乎跟我同一时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站在可视屏幕的面前怔怔的发着呆,当我走近时才看清楚了来人。 是霍靳。 我明显的感觉到她看到霍靳时,整个人颤抖着不停。 我刚刚要过去开门,谭落熙立刻拉住我急声音说道:“别开门,我说过这辈子我不想再见到他。” 第96章 接电话的女人 说完这话谭落熙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只留下霍靳在外面无休止的按着门铃。 我无法替他做主开门,只能透过可视监控看着外面的一切。 可霍靳大概有了些许的不耐烦,对着可视开始叫喊,惹得其他住户有些不满,毕竟这里住的都是些有钱有势的,感觉他们每一个都不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在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在连同保安和物业的电话劝说下,谭落熙终于冲了出来,不情愿的打开了公寓的大门。 只见霍靳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直接抓起了谭落熙的手臂,质问道:“你说的怀孕是不是真的?” 谭落熙根本没做声,霍靳便抓的越发的紧,甚至声音都有些寒凉:“我问你话呢,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 谭落熙嘴硬的很,这个时候只是冷笑着看着霍靳,看得出,霍靳是使足了力气扣紧她的手臂,甚至连手臂都微微的发着红。 我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的说道:“霍靳,你弄痛了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他忽然转过头看向我,眼中似乎带着一股怒气:“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顾好你自己别多管闲事。” …… 说的我好像是个局外人似的,实则我确实跟这件事没多大的关系,可这终究是在我家,我不愿意看到她受伤。 谭落熙一直不给他回应,霍靳的力气看起来就越发的大,在我看来,他就像是要把谭落熙的胳膊折断般的吓人,纵使这样,谭落熙只是冷冷的回应他:“你就这么关心是不是你的?是又能怎么样?不是又能怎样?反正咱俩都是离婚了,我怀了谁的孩子跟你有几毛钱的关系?” 谭落熙才话落,霍靳就双手扳住她的身子,迫使谭落熙看向他:“我说过不要再考验我对你的耐心了,我们之间结束了,所有的一切早就结束了,不要妄想用怀孕的伎俩来骚扰我。” 单单我这样性子的人听了此番话都有些气愤,更别提谭落熙了。 只见她扬起手,巴掌重重的落在了霍靳的脸上,那声音听起来清脆极了,许是她觉得一个不够解气,抬手又是一个,落在了另外一侧脸颊上,瞬间霍靳的脸上清晰的呈现出手指印。 “现在才说一切都结束了,背着你的新婚妻子跟我上床的时候怎么不是这么说的?” 我被谭落熙说的有些惊呆了,据我所知霍靳在前不久已经结婚了,她居然还在跟霍靳纠缠,甚至上床怀了他的孩子。 谭落熙握紧拳头,身体无比剧烈的颤抖着。 “霍靳你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不过在你走之前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怀孕了,的的确确怀了你的孩子,我会一个人把他生下来,他会姓谭,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继续跟你的新婚妻子过好你的生活,就像你说的,谁也别打扰谁,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说完谭落熙转身想要回房,才走了几步,却被霍靳一把抓住,直接拉向了卧室。 我想跟过去,生怕霍靳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可就在我要跟进去时,霍靳直接转过头,表情用扭曲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他盯着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有些发毛,这样的气势,霍靳一点都不输给谭易阳。 最终我眼睁睁的看着霍靳把门关上,我还不死心的站在门外,我担心谭落熙,索性一直守在这里。 也许是他们真的开始好好沟通交流了,我在外面真的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没有争吵没有打闹,过了好久,卧室的门才被打开。 霍靳依然像进去之前那样沉着一张恐怖的脸走了出来,身后他的手臂拉拽着谭落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向门口走去。 在大门即将关上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出声叫住了她:“谭落熙,他结婚了,你还要跟他纠缠吗?”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用管我。”说完便被霍靳强行拉着从我面前离开。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很可笑,明明记得之前许之洲也说过相同的话,而我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现在却在这里劝着别人。 其实谭落熙走时,我很想阻拦她,可到最后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霍靳带走,我不知道她究竟有多爱,可我知道她的爱要比霍靳的卑微的多,她就像是我自己的写照,好像从她的身上亦然能看到自己似的。 可我终究还是放不下她,两个人的脾气都是干柴对烈火,她现在还怀着孕,担心她出意外,我能想到的只有谭易阳,于是我拿出手机,想都没想就直接打给了他。 很长时间,电话都没有接通,我不死心的打了两次,都没有人接,就在我刚刚要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忽然有道声音传了过来。 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很确定这不是叶乔的声音,但怎么听都很娇媚的很。 “喂?” 一时间我有些说不出话来,我骤然的将手机捏紧,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住。 “我找谭易阳,能让他接下电话吗?”我很确定我的声音在发抖。 我在电话这头已经有些惊慌失措,可电话那头确是温柔的声音开口道:“他在洗澡,一会儿洗完了我让他给你回电话,请问你有急事吗,如果着急的话等下我把手机拿进去给他?” 此时此刻,没人能看的到我脸上的绝望。 就连嗓子也像是被人灌了铅似的说不出话来,就连张开嘴巴都觉得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心想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现在都已经洗澡了,接下来要做什么都不言而喻了,哪里还能记得给我回个电话呢。 最终我沉沉的张了张嘴,摸着有些发红发胀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没有急事。” 说完我立刻挂断了电话,就像是一个逃兵落荒而逃了。 我从未感觉到如此的狼狈,我甚至越发的觉得这个声音就是叶珊,除了叶乔是他的未婚妻,否则谭易阳还能当着哪个女人的面去浴室洗澡呢? 其实人家才算的上是正牌的女友,若不是之前经历过事故,哪里有我出现的份呢。 饶是这么想,可我的内心难受的不得了,纵使天气闷热,我依然觉得全身发冷,透彻心寒。 她都可以那么光明正大的的拿着谭易阳的手机接着电话,而我呢,连碰一下都觉得是一种奢侈,对比下来,我除了心痛就只有难过了。 此时我早已经把谭落熙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只是咬着唇让自己窝在被子里,将手机扔到了一边,盯着天花板,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可是等我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的枕头上早已经被眼泪晕湿了一大片。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了,很多时候就像谭落熙和城哥说的那样,他为我奔波,对我的好,他就是在我绝望无助的时候能够给我一丝希望将我救出深渊的人,可现实他却又是在这一刻推了我一把的人,让我摇摇欲坠像是一秒钟要坠入深渊。 带着这种心痛难过的情绪我渐渐的睡着了,在没过多久,我的电话响了。 看到电话上闪烁的名字,虽然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努力的掩盖着自己的情绪接了起来。 “黎恩,好久不见了。”说话的是叶礼俊,声音听起来没有以前的温柔低醇,也许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莫名的让人多了一层陌生感。 我愣了一下:“是啊,感觉蛮长久的了,我知道你一直在国外拍戏,这么晚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一直在非洲拍戏,最近也没顾得上你,看了新闻才知道你近期发生的事,想着安慰安慰你。”电话那头传来了他的叹气声,“娱乐圈就是这样,很容易让你一夜之间捧上天,也很快就让你摔得粉身碎骨,还承受的住吗?” 我很想说我承受不住,可我不想把我的软弱展现在外。 让别人同情?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沉默良久后我淡淡的吐出几个字:“还好,没至于要死要活的。” “承受的住就好,说实话你现在事业上已然是这个状态,以后有什么打算?需要我的帮忙吗?就算是没人给拍戏的资源,我可以给你推荐些其他的资源,譬如说模特界,你身材这么好,可以试试。” 我知道叶礼俊想真心的帮我,可在我的内心,已经不想再继续涉足娱乐圈了,心和身都无比的累了。 也许放在几年前,年纪还小的时候,可能跌倒了还会沿着原来的道路往前闯,可经历这么一段大起大落的日子,让我已经找回了内心的平静,此时此刻我已经能做到波澜不惊。 我动了动唇,最终告诉他:“不用了,我还是想做自己,远离娱乐圈,等这段时间过去,大家淡忘了这些事时,做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就好,不过还是得谢谢你。” “谢我?跟我倒是客气起来了,不过也好,不在娱乐圈省的以后会跌的更惨,黎恩你知道自从我认识你到现在喜欢你哪一点吗?就是喜欢你知进退明事理,可有一点你让我很不满,对于你跟谭易阳的关系,永远不知道适可而止,这早晚会害了你自己,多余的话我不想说了,最后只想给你个忠告,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要学会明哲保身。” 第97章 都只是替代品 明哲保身? 叶礼俊这些话听起来让人稀里糊涂的,似乎这一刻的他不像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叶礼俊。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想太多,总觉得他的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但愿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可内心总像是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空穴来风,忽然之间谈明哲保身没那么简单。 还想再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像变了个人似的,结果叶礼俊根本不给我机会,只是用着很平静的态度告诉了我一件事,他要退出娱乐圈了。 这件事对我的震撼还是比较大的,他在圈内算是风生水起,人气超旺,可为何会做出这样的抉择,所以我更加确定他是遇到了什么事。 以前是我没太在意过他,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他跟谭易阳一样有着洞穿别人内心的本事。 我什么都没说,他却忽然问我:“是想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直很严肃,也许他遇到了大事,可下一秒却缓缓的告诉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在我看来娱乐圈吃青春饭,我不是什么演技派,我现在能做的只是回归长荣集团,都是叶家的人,我不能让叶乔霸占所有。” 他说他的姐姐已经死了,虽然和叶乔是同父异母,但实则没什么太大的感情,就算是为了他的姐姐,说什么都得回归集团找到属于自己和他姐姐的位置。 我才发现原来叶礼俊也并不知道叶珊还活着,大概找到叶珊知道她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就只有谭易阳了吧。 可他为什么要把叶珊藏在自己的身边不告诉任何人呢? 想到这里,我才听到电话那头带着些许伤感的苦笑:“有时候我宁愿自己没出生在豪门,看起来外表风光,实则激流暗涌,尤其是同父异母这样的关系更加的让人与人之间关系敏感,所以我劝你,还是远离豪门吧。” 我只能苦涩的笑着摇摇头,可能真的像叶礼俊说的那样豪门之间有太多的暗流,都是我这种普通的女人无法体会的到的。 之后叶礼俊没再跟我多说,便挂了电话。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都没接到任何电话,电话安静的出奇。 而我自己的事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网上的新闻也没那么激烈了,很久没敢上过微博了,总是害怕看到关于自己的过去被人扭曲写成黑历史,毕竟我这颗玻璃心还没强硬到什么都能承受的住的地步。 然而在我打开微博的那一瞬间,除了铺面而来的上万的评论,还有一条新闻直扑进我眼底。 就像叶礼俊昨晚在电话里说的那样,今天一早,他的个人工作室和泛美的经纪人已经纷纷的发出了声明,宣布叶礼俊因为家族企业原因无限期退出娱乐圈。 而他的这则微博之下,不少的评论都是与我有关,有质问是不是在为女友打call,还有说因为我而不值,更有他的铁杆粉丝跑到我的微博下来愤恨的骂着我。 看到这些,我只能无奈的摇着头,感叹着明明跟我没关系,竟莫名的躺枪,于是我一股脑的关掉了所有的评论,将手机退出了微博。 我打开微信,无数次的看了看谭易阳的头像,点开了又关上,来来回回无数次,最终还是没能给他发个信息,抓心挠肺的让自己靠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大口的呼吸着。 看着手机上忽然跳动着谭先生三个字时,心蓦然的沉了沉,他可是过了整整一个晚上才想起给我回个电话,这让我的心有些刺痛。 即使刺痛我还是迅速的滑开了接听键。 “谭老师。”我一如既往的叫着他。 对于前一晚得事情,我没说也没问,而他也只字未提。 对于这样得事情,我和他确是始终保持着高度的一致,大概是在他身边七年来的日子里习惯了对他的私事不闻不问,他也习惯了什么都不跟我说。 反正他跟我终究不是一对,哪里用的着跟我汇报。 “谭老师打电话过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转移着话题,想让自己听起来声音没那么恍惚。 谭易阳忽然沉默,很快发出低低的笑声:“谈恋爱时给女朋友打个电话需要原因吗?” 我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全身僵住了。 许是没听到我的回应,谭易阳又低低的说了句:“不是你说的吗?这些日子我们在谈恋爱” 反应过来后,我才立刻将手机攥得紧紧的。 呆呆地给了他一个回应:“哦,我可能还没太适应你主动打电话给我。” 说起来这些年确实是这样,他几乎不主动联系我,需要我的时候都是发条信息,然后就没了下文,现在他忽然一本正经的跟我谈起恋爱来,让我之前暗淡的心情顿时明朗了起来。 “早饭吃了吗?我一会儿就到,想吃什么我买给你,乳酪蛋糕可以吗?” 谭易阳低语着传到了我的耳里,包裹着我的心,可能被他的甜蜜冲击的一时间没开口回他,便听到他继续说了句:“在家里等着我吧。” 我张了张嘴,说什么都没办法表达我现在的心情,最终只是回了他一句“好”。 就连电话挂断了很久,我还在回味着方才的感觉,真是让人觉得有点燥的慌,我一股脑的跑进了洗手间,对自己一顿收拾。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还没等到谭易阳回来,却等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到来。 听到敲门声,我还疑虑着指纹门锁需要敲门吗,开门的瞬间我甚至连可视都没来得及看,喊了一句“谭老师今天怎么连指纹都懒得用了吗”,就看到叶乔站在门前冷冷的看着我。 她手里提着一个包,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一脚踏进了房间。 环视一圈之后,带着一股子阴阳怪气说道:“黎恩,你才出道半年多,竟然能买的起如此的豪华公寓,不得不让我佩服。” 虽然看到她,我心底有些慌张,可表面上还是很淡定的靠在玄关处惊讶的问道:“我好像没约过叶总,怎么叶总登门造访一个被封杀的艺人,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叶乔忽然转过身盯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阴鸷:“我只是想跟你谈谈,你这里很安全,不会有记者拍到的,不是吗?” 听她的话不禁的让我觉得有些发冷,可这是在我家,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于是继续着方才的态度敷衍着她:“我一个小人物,跟叶总又不熟,只是见过那么一两次,跟你弟弟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跟我这样一个人人喊打的失势明星有什么可聊的。” 听了我的话,叶乔发出一声冷笑,带着不屑的语气:“是啊,我就是想知道一个小人物,名下怎么会有这样一套房子,三番五次的有人替你还债,甚至违约的所有赔偿金都在你被拘留的那段时间里被偿还了,我就是想看看你有什么样的魅力让易阳为你做这些事。” 我顿了一下,可是我很快让自己恢复了冷静:“谭总怎么会为我买单呢,他都巴不得把我给封杀了呢,叶总可真能联想,千万别因为那些个小道记者乱写误会了谭总,你看有人写我和他的八卦,也有人些我和别的老总的八卦呢,估计除了叶总还会有各路太太们找我来了。” 说这些的时候,我连眼神都没有闪躲,可就在对上叶乔的眼神时,忽然一个巴掌猝不及防的打在了我的右脸上。 我承认这一个巴掌将我打的僵在了原地,她的力气明显比我妈的力气要大的多,伴随着脸颊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还有一丝丝的刺痛。 叶乔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踩着高跟鞋步步的逼近我:“黎恩,你以为我那么好骗?你以为可以在我面前蒙混过关?别做梦了,网上那些照片就算能骗得过别人,也骗不过我,任照片再模糊,我自己的男人我还是认得出来,你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勾搭上易阳的?” 我捂着脸,眼见着叶乔那漂亮的指甲劈了一个,还有些许的血丝,于是我也沉下了脸:“什么时候?好像记不清了,我的记性不算太好,睡过一两次还能记得,可睡得时间太久了,自然是不记得了,不过我倒是记得以前总听说长荣集团的叶小姐,脾气温柔敦厚,想必是叶总的姐姐吧。” 我故意拿乔说这些,气势上我可能稍逊一筹,可嘴上我才没打算放过她,虽然我的脾气有时候软软的,但对于出手打人这种事我才不会惯着。 连亲妈打我,我都很傲娇的挺胸抬头的质问,更别说是别的女人了。 听了我的话,叶乔的脸色是越来越差,但明显的看到她的手还是紧紧的攥着拳头。 “黎恩,你别给脸不要脸,就算你跟易阳在一起,但我告诉你,能坐稳谭太太位置的人只有我,你们谁都不是对手,以前的叶珊不是,你更不配是。” 呵呵,我只能在心里不断的冷笑着,是吗? 我还真想好好的看看她这谭太太的位置能坐的有多稳固。 若是谭易阳把叶珊带到公众眼前,大概叶乔叶不会说出这样信誓旦旦的话了吧。 在沪市的富人圈子里,谁人能不知道谭易阳和叶珊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呢。 她叶乔跟我都是一样,我们都只是替代品。 我是他性.事上的替代品,而叶乔只不过是婚姻的替代品罢了。 第98章 婚礼我会取消 我没再看叶乔的脸,实在是不愿意看到一个女人咄咄逼人的眼神,甚至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样子,这会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 纵使她跟谭易阳之间认识的要比我早,可在我看来,她除了将会是名义上的谭太太之外,她在谭易阳的心里没有丝毫的位置。 她还不如我呢,好歹无论是心里上还是生理上,我和谭易阳都能达到一种身心的高度契合,可她却要看起来比我的境况可怜的多。 叶乔没有丝毫要离去的样子,我换上了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面孔重新看向她:“叶总到这里来时间也不短了,看也看过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我这里不太欢迎女人,还请叶总尽快离开吧。” 叶乔带着嘲讽的眼神看着我笑道:“黎恩,你还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我都能猜想到你靠什么来勾引易阳,我竟然被你这种水准的女人钻了空子,简直是丢了叶家的脸,简直是侮辱我。” “我这种水准的女人?我是哪种女人?看来叶小姐对我简直是不屑一顾,可在我看来,你跟我有区别吗?你叶乔在沪市上层圈子里是数一数二的名媛,要什么有什么,简直可以呼风唤雨,可你有真正的走进过谭总的心吗?有的话你就赢了,你就根本不需要站在我这里指桑骂槐的,没有的话你跟我都是输给你姐姐的人,我说的对吗?” 叶乔一直阴鸷着眼神看着我,不管我说什么,她此刻都阴沉着一张脸,那脸色犹如一张白纸,发白的难堪。 我也不甘示弱,继续道:“你姐姐都走了这么久,你还没能抓的住谭总的心,就知道他不可能随便爱上一个人,他对你姐姐的情几乎是根深蒂固,谁都没办法动摇的了,所以你根本没必要把我当成你的情敌。” “你很了解易阳啊,你说的都对,不过这些对我来说无所谓,我们的婚礼在即,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破坏的,如果有人破坏,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人,就算有易阳护着,他也不能时时刻刻都护着。”一句话说的颇有警告的意味,说完她便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不过在走之前她还是停顿了下来,转头看着我,还带着些许的傲娇和不屑:“不要总存在着侥幸的心里,你之前不是被高高的捧起又因为丑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了吗?你跟我不一样,我不管摔得多惨,最终有实力雄厚得叶家是我的底牌,而你什么都没有。” 说完这一次是真的拿着包扬长而去,我看着被狠狠的关上的大门,眼前不禁的觉得发晕。 这个叶乔当真是为了能跟谭易阳顺利的结婚,不惜亲自找到这里,只为了警告我。 我还真好奇,纵使没有我的存在,她的婚礼真的能顺顺利利的吗? 不见得,至少我看来是这样。 叶乔走了很久之后,我依然靠在玄关处发着呆,直到谭易阳打开大门走进屋时我才反应过来。 我立刻低下头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谭易阳像是发现了什么,三两步的跟了上来,直接拽过我的手臂,炯劲的大手攥得紧紧的。 “恩恩,抬起头来。”谭易阳用着命令的语气说着话。 见我根本没有理会,而是更加的把头压低了下去,他直接霸道的抬起我的下巴。 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是什么样子,但从谭易阳的神情中能看的出来了,那阴沉的样子,许是比上次好不到哪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衰,一次两次的都是被打在同一个地方,大概老天在安排我命运的时候,把所有的衰运都给了我吧。 “翁丽珍来找你麻烦了?”谭易阳一如以往温柔的摸着我的脸颊,但是表情却有些沉的吓人。 我只是摇了摇头:“算了,你不是给我买了乳酪蛋糕了吗?我还真的有些饿了。” 可谭易阳却没打算就此了事,他直接奔着书房的监视电脑走去,我知道他是要去看门口的监控,谁来过一眼就知道。 谭易阳站在电脑前,还没等他继续往下的动作,我直接和盘托出。 “是叶乔,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毕竟她才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找到我自然是要出气的。” 许是说到这里,情绪一下子有些崩溃,眼泪没忍住夺眶而出。 我赶快到客厅抽出纸巾捂住自己的眼睛没去看谭易阳,背对着他开口道:“明知道跟你没有结果,明知道你要结婚,我却还在你的身边,是我自作自受。” 在我擦干了眼泪转身看像他的时候,我说的义正言辞:“谭先生,这个恋爱就到此结束吧,虽然很短暂,但终究是有过我就满足了,别等三个月之期了,你也不能随时在我的身边守着,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剩下的时间不如就让我好好的自己生活下去吧。” 谭易阳没有说话,只是垂眼看向我。 “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真的舍得我因为做情人的身份而被打吗?我不相信你愿意看到我这样,所以求求你放手吧,我们就不要纠缠下去了。” 谭易阳听完并没有给我任何回应,只是觉得他周身的气息越发的冷冽。 我刚想转身走开,方才沉默的男人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谭先生,你一直不是个拖拉的人,这一次咱们能痛痛快快的分开吗?”我带着一股祈求的意味看向他。 其实被叶乔打我并不觉得有多委屈,委屈的只是自己一直被偷偷摸摸的身份,无法正大光明的站在自己爱的男人身边。 所以这一次分手的想法才如此的坚定。 “其实我能跟你认识,呆在你身边七年之久已经很满足了,你为我做的那些事,足以让我感激你一辈子的,有时候我真的劝过自己,要是放不下就在你身边吧,哪怕没有身份也无所谓,可后来我才想明白,我若是跟个寄生虫似的一直窝在你身边,早晚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会厌弃我的,我是爱你的所以才更在意你对我的看法,我不能让自己一直这样廉价下去,既然我想要的你给不了,那不如就这样算了吧,叶乔今天的到来,大概只是将我的想法提前催化而已。” 谭易阳听完我说的,手上的力道更加的紧了紧。 “你想要什么?谭太太的身份?”他颇有些无奈的问道。 我笑着点点头,可笑里却藏着泪:“是啊,想了很多年,一直都想要,以前我以为自己一定会是,只是时间的早晚,不过终究还是被现实打败了,跟叶小姐相比,我还差的远呢。” 自嘲是我掩饰悲伤的一种手段,此时此刻我也只能自嘲着自己。 本来我和他之间还有些许的距离,只不过才一瞬间的功夫,谭易阳一下子将我拉拽到他的面前,忽然抬起我的脸。 “好,你要的我统统都给你,你给我一点时间,婚礼我会取消,但在这期间你好好的在我身边,嗯? 从没想过他会给我这个答案,长久以来我心心念念的东西就这样给了我。 一时间我全身都僵住,我愣愣的看着他,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这一切。 然后他忽地一下将我揽进他的怀里,低下头来吻住我。 我的脑子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幸福放空着,谭易阳的吻简直是太迷惑了。 我甚至彻底的沉沦在了他的吻中不可自拔,我不自觉的勾上了他的脖子,一步步被他逼至到了墙角处,他将我堵的水泄不通。 他脸颊散发出的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直接充斥着我的鼻腔,一点一点的迷惑着我的神经。 也许是因为听到了他对我的允诺,似乎连这个吻都跟以往的感觉有着格外的不同。 不单单有他的纠缠,更有我的疯狂。 一吻结束之后,我带着疑惑又重新看向他:“谭先生说的是真的吗,你不在乎叶乔,那那位叶小姐呢,也没所谓吗?” 其实我没把握他说的是真的,要是能取消婚礼,他大概早就取消了,可是就这么一瞬间,心底的那股子执拗劲让我想要问个清楚。 谭易阳的表情无比的认真,而且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成分。 他张开嘴,眼中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赤诚:“真的,你只管自己将来是谭太太就好,其他的人我来处理。” 此刻我的脸似乎也感觉不到什么叫疼,只是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属于他的心跳。 他看向我的眼神中也似乎多了些许的温柔和缱绻,可能是人在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特别的好,谭易阳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脸颊,看样子是心疼。 其实只要能跟谭易阳在一起,或者换句话说无论能不能成为谭太太,这对我来说都是幸福的。 其实我一直都尝试着想走进他的世界,却这么多年来没成功过,不过有了今天他的承诺,这算是一种突破吧。 说到底我能跟在他身边许久,一直到现在坚持着,无非就是我渴望被自己喜欢的男人爱着,对我来说,这就是幸福。 而今天,而此时此刻,我好像越来越接近这种幸福了。 第99章 为爱执着的人 就在我正享受这种幸福的时候,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是谭落熙打来的。 我毫无顾忌的在他眼前接了起来,他似乎还眼带着笑意看向我。 我也是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喜悦,只不过这种喜悦并没有持续下去,因为下一秒接通之后,我清晰的听到谭落熙在电话那头几乎用着悲痛欲绝的语气对我说道:“黎恩,我的世界崩溃了,孩子没了。” 谭落熙的一句话对我来说简直是石破惊天,这一秒有些收不住情绪,甚至我都可以听的到自己颤抖着的嗓音喊道:“什么?没了?” “对,没了,我睡了一觉,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医生说孩子没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听到她的话,我顿时觉得心惊肉跳的。 我赶忙安慰道:“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她没理会我的话,而是静默了片刻继续开口道:“黎恩啊,你会不会笑我太傻?为了一个已经离了婚的男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我以为我有了他的孩子,也许看在我们有个共同血脉的份上会跟我复婚,我在你们面前尽量的表现正常,可却背地里发疯似的琢磨着怎么才能怀上他的孩子。你说是不是这个孩子来的太过阴暗了,所以注定没有好的结果,可孩子有什么错?他为什么会这么狠心?” 我哪里有资格说别人傻,在我看来,我比她还傻。 听到她的话顿了顿,我立刻开口:“你千万别瞎想了,你究竟在哪里?是医院吗?” 可是我刚说完这句话,她就已经挂了电话,再拨回去便一直是提示关己。 孩子没了,别人也许不能体会到那种撕心裂肺的伤痛,但我可以。 我亲身经历过才可以感同身受的到。 就在我内心几近要崩溃的时候,谭易阳忽然温淡的看向我:“怎么了,落熙找你什么事?” 看着谭易阳的脸,我才想起谭落熙这位神通广大的亲大哥一定能找的到她在哪里,可我亲口答应过她,不会将她怀孕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我到底要不要说,一时间陷入了尴尬。 “说吧,到底怎么了,你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你,她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 最终我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一字一句的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了谭易阳,只见他方才看向我还有些温淡的神情逐渐的转冷,甚至有那么一秒阴沉的不像话。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打了两个电话,便带着我往医院的方向而去。 来到谭落熙所在的病区,还没到病房,大老远我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走廊的尽头。 虽然背影硬挺,可怎么看都显得有些落寞,霍靳见到我时没多大的反应,可见到谭易阳那一刻却显得有些愧疚,甚至眼神有些闪躲。 当我们走近时,霍靳眼睛有些发红,微微的张了张口:“对不起…“。 看见霍靳的样子,在加上谭落熙说的那些话,我能联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霍靳想尽办法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 不过在我的立场上看来,我跟霍靳不熟,也没打过什么交道,如是我想的那样,也不太好意思去指责什么。 我刚想开口问她谭落熙怎么样了,可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口,就见谭易阳已经先我一步上前揪住霍靳的领口,直接一拳打了上去。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谭易阳打人这件事对我来说简直是太过震惊。 毕竟在我面前七年,平日里多么冷静的一个男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没见过他如此大动干戈,可现在想想,毕竟事自己的妹妹,被一个渣男如此欺负,换成是谁都根本冷静不下来。 霍靳没有反抗,而是任由谭易阳打他,踉跄了几步差一点跌坐在地上,被打的那一刻,他的嘴角渗出一大片得血,我猜想谭易阳得拳头指不定有多硬呢。 我站在一旁有些尴尬,用不用我出手帮忙呢? 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人家两个男人之间的恩怨,我插手算的上是哪根葱哪根蒜呢? 许是觉得自己妹妹为了这个男人怀孕又流产,火气一上来有些压制不住,谭易阳又打了霍靳两下,直到霍靳已经坐在了地上噗嗤的冷笑了出来才收了手。 虽然谭易阳对谁都是沉默寡言,可此时却有些咄咄逼人:“我把妹妹交给你,这些年来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出轨、离婚已经是过去的事,为什么要让她承受堕胎的痛苦?” 谭易阳蹲在霍靳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霍靳的态度有些迟疑,但很快平静的答道:“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婚姻,我的妻子也已经怀孕了,我和落熙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顺,就算生下来他也得不到祝福,所以何必到来呢?” 真是个自私的男人,渣男的名号配给他简直就是实至名归。 既然觉得这个孩子不配来到这个世界上,又觉得自己对不起现在的妻子,当初为何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就连我听到这样的解释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绪,就别说是谭易阳了。 我稍稍的转过头去看谭易阳,他那带着冷意的曜黑的眼眸一直死死的盯着霍靳,让人不寒而栗。 这样的场面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便直接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隔绝了外面的氛围,没有了剑拔弩张的场面,看到谭落熙闭着眼微微的呼吸着,甚至脸上还泛着白,这样的虚弱让人看了当真是有些心疼。 旁边有个小护士,正在给谭落熙换输液的瓶,见我进来便退了出去。 小护士见我的表情有些怪怪的,大概是认出我的身份,最近我的事情让大家多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在又有另一大明星意外怀孕流产,大概赚足了他们的看点。 不过我可顾不上这些,径直走向床边。 坐下来,看着她的手落在了她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一时间我有些恍惚。 我想到了我那个没能来到这个世上的宝宝,虽然我们流产的原因不同,可我却感同身受的到那种痛楚。 太过感同身受,所以自己竟然有些不知不觉的流下了眼泪。 过了很久,谭落熙终于醒了过来,她在睁开眼看见我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那个时候你是不是也像我这样痛不欲生?” 我轻声的呼唤她:“都会过去的,痛不欲生只是暂时的。” 谭落熙忽然坐起身来,扑到我的怀里抱着我哭。 虽然她已经是个三十岁的女人,心智上却怎么看都不如我成熟,此时哭的就像个孩子般受了委屈,不停的抽搐哽咽着。 “黎恩,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我哥了,我再也不说你傻了,因为我也傻,我一直不愿意将霍靳从我的生活中抽离,所以赔上了自己的孩子,还赔上了自己的爱情,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谭落熙的声音听起来哽咽的不行,让人听了有种心被撕裂的感觉。 她在我的怀里一动不动,可是就在我握住她手时,她把我抓的紧紧的,下一秒像是要将我捏碎。 自从我认识她以来,从未见过她这副样子,一时间我有些心慌,亦有些害怕,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才会弄成这个结局。 我反握住她的手,顺着她的力度加重了几分,就在我刚刚要开口安慰的时候,她忽然抖着身子开口,声音比方才还要颤抖:“黎恩,那冰冷的器械在我体内时,我都有了想杀了他的心,那个时候我内心在喊在叫,可我身子却没有任何力气动不了,是他谋杀了我的孩子,也杀死了我这颗爱他的心,我不会原谅他,就算我死,我都不会原谅他。” “不要瞎说什么死字,谁都不会死,你也不会,你只是做了个手术,很快就会恢复。”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可转念想这样的安慰对她又有什么用呢。 谭落熙的声音却异常的冰冷,她摇着头:“谁都会死,人哪有不死的,他亲手杀了我肚子里有的孩子,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虽然我知道她说的可能是气话,可站在我的立场,我也没办法再劝她了,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无论怎么劝,大概都是没用。 只是我很好奇她明明和霍靳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经过了一天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可纵使我再好奇,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揭开她的伤口,只好将她往我的怀里揽了揽。 谭落熙忽然抬起头来问我:“黎恩,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犯贱?他这样对我,我竟然还跟他上了床,怀了他的孩子?” 她所说的犯贱,我又何尝不是呢?她比我还好,至少她犯贱的男人是此前名正言顺的丈夫,虽然分开了,但也不会被人诟病,可我呢,无名无份却一直犯贱,我没有资格去评判她。 于是我安慰着她:“我们都是一样为爱执着的人罢了。” 第100章 我恨他一辈子 为爱执着,呵呵。 我可真会给自己找个台阶,这大概也是我为自己犯贱能找到的唯一的借口罢了。 谭落熙放开我靠在床头,直视着天花板,待眼泪流下时她捂了捂眼睛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黎恩,有时候我在想,若不是我鬼迷心窍的想尽办法和霍靳上了床,后来的这些事也就不会发生了,也许我和他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仇人之间分外眼红。”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怪自己,我没敢说什么,能做的只有是静静地倾听着。 谭落熙又继续说道:“我不甘心看着他娶别人,我这辈子只爱过他这一个男人,当初离婚的决定也只是因为发现他跟那些小野模暧昧,才一时心急非离不可,我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所以走了极端,可至今回想起来,好像我当初并没有抓到他出轨的实锤,现在想想当时离婚的决定太过唐突了,我后悔了,每一天内心都无比的煎熬着,心想着能挽回这一切,就在你陪你住院的时候,我离开去把他给灌醉了,把自己主动送上了床,当时就是抱着能怀上他的孩子缓和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所以任何的安全措施也没做,甚至主动的跟他撒谎说我事后吃药了。” 我这才知道,那次在医院她离开是真的去找霍靳了,如果当时我能阻拦一下,是不是现在这些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虽然谭落熙的做法我无法认同,可她爱一个人的心是我无法抹灭的。 我能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恨意,长久以来我都觉得她是那种说一不二、敢爱敢恨的女人,可现在看来她只是徒有个外表,内里却要忧郁的多。 大概她比我还要玻璃心,否则怎么能遇到事的时候做出这么不冷静的决定呢。 谭落熙此刻的情绪稍有了些许的缓和,但看上去依然要苦涩的多。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带着一种悔意将眼睛闭上,慢慢的对我说道:“他是个骗子,那天在你的公寓他欺骗了我,他说要带我去医院检查,如果确定是怀孕就留下来,他说他会陪着孩子一起长大,多么蹩脚的谎言,可那个时候我却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相信他,跟着他来了医院。” 说到此时她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看起来让人觉得心疼极了。 我只好握住她的手,略带着沉重的声音告诉她:“别再说了,也别再想了,回忆就像是一把利刃将你的心底彻底挖开,那样的你会无比的疼痛。” 可谭落熙却像根本没听到我的话似的,自顾自的继续说着:“当我被他的人压制住强迫着被打了一针麻药时,我才彻底的看透了这个男人,他早就不爱我了,甚至连我和他的血脉都不屑一顾。可我什么都做不了,麻药穿透我的全身,我已经没了力气,毫无知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医生用着器械伸进我的身体里将孩子取出来,那一刻我告诉自己,霍靳这个男人我恨他一辈子,从今以后我跟他之间再无瓜葛,但我一定会把我受到这个份伤害和委屈在他的身上讨回来。” 谭落熙说道最后那句话时,眼睛睁开愤恨的盯着上方的天花板,连眨都不眨一下,脸上的表情甚至透漏着一种我看不懂的阴狠。 这下子我终于将整件事弄明白了,当她猛然的说出最后那句时,让我的心跟着慌了一下。 我生怕她做出什么事情,到头来毁了自己。 拉着她,强行的把孩子拿掉,这对爱情至上的谭落熙.来说,的确是个很沉重的打击。 我想劝她,但终究我没经历过这样刻骨铭心的伤痛,虽然我也经历过流产,那毕竟是我自己的原因,可谭落熙却不是。 我猜想这件事就犹如是她的精神堡垒,在孩子被拿掉这一刻,整个世界坍塌了。 只有经历了悲痛才会明白很多事,你不忍心给别人一记耳光的时候,可能对方却忍心一枪蹦了你,霍靳在谭落熙的面前光明正大的给枪上了膛,而这颗子弹将她的心彻底的击的稀碎。 我拿起纸巾,轻轻的擦了擦她的眼泪,纵使这样,她的眼角依然有眼泪渗出。 她沉默了很久,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索性谁也没再说话,我不经意间扫向门口的时候,见谭易阳和霍靳都站在门外徘徊的看着我们。 我想谭易阳心里一定心疼谭落熙,刚想起身开门让他进来,我的手便被谭落熙一把抓住:“黎恩,别让我哥进来看见我这个样子,别看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起来毫无温度的一个人,可我知道他是最疼我的,从小到大他都不允许别人欺负我,我知道他一定比我恨霍靳,他小时候自从认识霍靳以来,就拿他当作很好的伙伴和朋友,现在知道了我被自己的朋友插了一刀,想想都能知道他有多心疼,所以我拜托你带他离开吧。” 我只好点点头答应了她,如果这么点请求我还不能做到,也许谭落熙更会无助。 等我走出病房的时候,走廊里已经只剩下了霍靳,并不见谭易阳的身影。 霍靳先是走过来,带着一脸的痛苦问我谭落熙此刻的状态。 在听了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原谅我根本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着霍靳,只能冷硬着一张脸看向他:“能怎么样,谭落熙现在的样子不就是霍大少亲手的杰作吗?是你要的结果,还在这里假惺惺的关心她,何必呢?” 霍靳虽然迟疑的看着我,但终究没有反驳我,而是透过玻璃看了眼谭落熙便转身离开了。 他这算是逃避吗?也许吧,也许只是觉得不屑一顾跟我说话。 忽然觉得像这样的男人比谭易阳坏上百倍,至少在我跟他这些年的时间里,他不想有意外发生,就会逼迫自己带套或是事后派人盯着我吃药。 起码谭易阳会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不要我怀上他的孩子,也会明确告诉我即使怀孕了也会被他无情的打掉,说的话虽然当时很伤人,但至少没在事后给我最沉重的打击。 霍靳彻底离开之后,我开始寻找谭易阳,找了几圈都没找到,最终不得不打电话给他。 就在我掏出手机想要拨号的时候,见楼梯间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我看到谭易阳的身影,他背对着我靠在栏杆处,整个楼梯间烟雾缭绕的。 等我蹑手蹑脚推门进去时,直面扑鼻的便是呛人的烟味。 自从我认识他以来,几乎见他抽烟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在他身后静静的站了很久,不一会儿的功夫他连抽了三根烟。 当他还想从烟盒里拿出第四根烟时,我直接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轻声说道:“抽了很多了,不要再抽了,对身体不好。”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中的烟掐灭了,朝着角落的垃圾桶扔了过去。 我知道他是心疼谭落熙,可他这副样子,我也很心疼他。 谭易阳转过身来,将下巴埋在我的头发上,大概是由于抽的烟太多,所以说出的声音有些沙哑:“落熙怎么样了,她很在乎自己的面子,等她情绪好一点我再看她。” 我把谭落熙的状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只不过掩盖了许多她愤恨的情绪,很多时候我更希望化解所有的怨恨,而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后来谭易阳告诉我,其实他很自责,如若当初不是介绍霍靳给谭落熙认识,以后的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所以他觉得他没有保护好谭落熙,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我感觉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了谭易阳的心上,饶是担心,却从未想过谭落熙真的做出了让人震惊的事,只不过不是现在,而在未来的某一天。 直到那时候再回想起今日的场景,我才觉得谭易阳的担心是对的,因为他是如此的了解自己的妹妹,然而很多事都已经无法阻止,因为来不及了。 而那时候的我,心境和身份亦都不同于今日了。 …… 只是这天之后,谭落熙整个人变得特别的沉默寡言,再也没了此前大大咧咧的性子。 可她也不太配合医生,总是在输液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拔掉输液管,动不动就拿输液的针头扎着自己。 这里的医护人员担心她,于是收起了所有的利器。 我没有工作,新闻的风头也还没太沉默,我便一直留在医院照顾着谭落熙。 跟院方确定了出院的日期,往病房的方向回走时,却在病房门口看到了霍靳。 他只是斜靠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远远的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病房内一动不动的。 这副磨样是对谭落熙还有感情吗?那为何会做出那样伤害彼此的事呢? 他到底爱还是不爱?我本来就不太了解这个人,此时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更加的迷茫了。 霍靳在那里站了很久,我也在不远处站了很久,他在转身离开时发现了我的存在。 他很平静的走了过来,我没打算理他,可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忽然转身叫住了我,我不禁的愕然的看向他。 第101章 容忍不了的背叛 跟着霍靳走出医院,在附近的咖啡馆我跟他面对面坐着。 他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青橙的胡茬都布满了全脸,索性他给自己点了一杯意大利特浓,给我点了一杯果汁。 “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再照顾她,谢谢。” 霍靳开口说话的时候神情虽然冷淡,可声音却嘶哑的要命。 他这么对我说话,还看似深情的在背后看着谭落熙,无论如何都让我无法与谭落熙口中那个强硬拿掉孩子的男人对应在一起。 虽然之前没什么接触,也不算了解,可看斯斯文文的外表怎么都让人想不到他会这样伤害自己的前妻。 我不该对别人多加评判,现在对于我来说,谭落熙能够安好的度过这一段艰难的日子就好了。 可我想不通,明明一副很在意的样子却为何要伤害她呢? 我只好淡淡的回应他:“她是我的朋友,我会一直陪着她。” 霍靳还是不停的向医院的方向望着,眼神看起来像是看着谭落熙所住的大楼的方向。 见此情景我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最终还是张开了口:“霍先生,我还是不太明白,你如此担心她,你们两个都互相在乎对方,为什么要互相伤害?伤害过后还要这样依依不舍,连个小生命都不要放过呢,为什么不给彼此个机会?” “给彼此机会?”霍靳转过头再不看向病房,而是忽然开口道:“如果你已经结婚了,谭易阳去找你,你会考虑给他生个孩子而不要你现在的家庭吗?” 霍靳的一句反问让我哑口无言,顿时说不出话来。 的确是这样,如若是我,也不大可能去为了以前的人破坏了现在安稳的家庭。 可这不能成为亲手剥夺掉自己孩子生命的理由啊,比起用逼迫的方式把孩子打掉不如两个人心平气和的去解决,纵使谭落熙不想打掉,她也可以一个人把孩子带的很好,而且她背后还有谭家,无论是她本人还是谭家经济实力都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我的不理解对霍靳来说都是无所谓,他也不会在意我说什么,只是现在的结果大概对他现在的所谓的稳定的婚姻不会带来任何影响的。 离开咖啡馆后,我的心情还有些压抑,所以脸上的表情不算太好,有些冷硬。 可偏偏在这时候遇到了好事的记者,不停的对着我拍照片,还一副八卦的口吻追着我问:“黎恩你已经正式推出了娱乐圈吗?能不能接受我们的采访呢?” 我实在是绷不住了,对于突如其来的记者,显然我慌乱了。 只见后面的男人伸过大手将我护在他的身后,霍靳在人群中挤出一条缝隙,把我直接带进了他的车里,将后面的记者远远的甩开。 真是好多天没有这样躲着记者了,早已为自己成为了过去式,没想到还是被记者抓了个正着。 我都能想象到记者们如何的造谣生事,或许会说我勾引霍家少爷也不一定,想到这儿我只好摇了摇头,算了,恼人的东西懒得去想了。 这些事若是放到城哥身上,大概都可以安稳的解决掉,只不过现在都只能我一个人去面对了。 城哥跟我还当真是心有灵犀,就在这时,他给我打来了电话。 才接通就听到他的声音传来:“黎恩,现在有时间能来趟公司吗?” 我愣了愣,不是已经全面停止了我的工作吗,但我并没有多问,只是匆匆的应了句有空便往公司的方向而去。 自然是霍靳送我来的,他离开的时候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扔下了一句“她就拜托你了”就徜徉而去了。 关于他们之间我也没在去想,满脑子都是城哥约我来的目的。 城哥算的上是业内的金牌经纪人,所以在泛美的大楼里他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此前我们讨论工作的时候都会在这里讨论。 来到城哥的办公室,我见他没在,只是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的等着。 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也没见城哥到,期间我发微信没人回复,打电话却一直处于占线的状态,只好起身去了茶水间给自己冲了杯下午茶。 却不曾想竟然在茶水间的里间听到了有人说话。 是城哥的声音。 我刚要推开门,就听到了里面说话的内容。 “对,黎恩最近也没有跟谁联系,她也没跟迈高的许总联系,也没跟翁丽珍联系,最近一直很安分守己的,是,你放心吧,我会一直盯着她的。” 本要推开门的手瞬间停留在了半空中,我的心那一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攥得紧紧的。 听到城哥寒暄的话语,我猜想他大概是要挂了电话,于是我拿着茶包迅速的离开了茶水间,坐回了他的办公室里。 我几乎整个身子瘫软在了沙发上,像是失去了整个的力气。 我一直以为城哥是真心的为我好,这算是背叛我吗?为什么偏偏要背叛我呢? 虽然不知道电话那头他是在为谁卖命,可我的心已经不可遏制的疼了起来,我甚至在想,今天约我过来是不是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直到城哥走进来我才恢复了姿态,我不想被他看出什么,只是我再看向他时,总觉得他带着一层面具,我很想将它撕下来,却没有任何的勇气。 城哥对我却一如既往的态度,手里拿着几个合同摆在了我的面前,有些遗憾的说道:“黎恩,虽然你跟泛美合作不到一年的时间,但鉴于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只能跟你解约了,这你应该有了心里准备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城哥,心想着他的背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人想要详细的了解我的行踪呢? “解约归解约,但这公司还是谭总说了算,所以你的被动解约就不需要赔偿公司的损失了。” “知道了,还有事吗?”我接过合同只是签了名,然后冷冷的问着城哥。 他又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了我的面前,轻轻一笑:“所以说谭总对你还是真好,给你的补偿,有了这笔钱,大概你以后就算不工作,生活也不会过的太过辛苦,记住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只是点了点头没去看他,我怕跟他的对视让我的心很苦涩,于是我问他:“这个卡里有多少钱?” “五百万。”城哥伸出五个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拿起了手机绑定了这张银行卡,然后直接给城哥的银行卡上转账了一百五十万。” 收到钱的城哥像是被震惊到了,盯着我目瞪口呆的:“黎恩,这是公司给你的补偿,你怎么会给我钱,这钱我可不敢收啊。” 我只是很平静的回应了他:“城哥,自从我认识你到现在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是这段时间你对我很好,既然我被封杀了,也不太可能踏入娱乐圈,但至少利益分配我还是明白,三七分么,我一分钱也不会亏待你的,收了这钱,以后我们就别再联系了,我大概也不太想看到你了。” “黎恩…怎么这么说呢?就算你不在娱乐圈,我们还是朋友的啊。”城哥不免的有些叹息,许是没想到我会跟他撇得如此的一干二净。 我冷笑了一下,叹了口气:“不是我想撇,只是你跟我接触容易影响你的前途,我是个被点名的人,所以该避嫌还是避嫌,况且你在我身边也不是那么单纯只做我的朋友,既然有目的,我也不能不防范。” 城哥的脸色稍稍有些变化,许是没想到我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拒绝跟他做朋友,张了张口,像是要说些什么,可他最终只是抿了抿唇靠在了座椅上。 “城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方才在茶水间我都听到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了谁在盯着我,显然你也不会告诉我,想必那边的主一定给的比我多,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容忍不了有人借助朋友的名义来窥探我的私生活。” 此时我摇了摇头,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过,于是我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不会否认以前你对我的好,不管是不是发自内心的,但至少在我每次出现状况的时候都会赶来救场,所以咱们还是就这样断了联系吧,别让我对你的这些感激被背叛消磨殆尽,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要走了,大概以后我和你也不会再有交际了。” 我走的时候还不禁的有些红了眼眶,我不知道身后的城哥是什么样的心情,但在我转身离开时见他的表情确是复杂的,甚至眼神中有些惋惜和怜悯。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谁,但我还是庆幸自己做的决定,远离这个水深火热的娱乐圈。 …… 从徐城的办公室出来后,我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心里不免的想到了谭易阳。 他对我的好,让我方才还犹如置于冰窖的心瞬间感受到了温暖,我拿起了电话便拨了过去。 这次他接电话的速度意想不到的快,才刚刚响了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他那醇厚磁性的声音:“恩恩。” “谭老师,在上班吗?”我轻轻的开口问道他。 结果他却直截了当的问我:“卡收到了吗?” 我只能拼命的在电话这头点着头,嘴上嗯嗯的回应着他。 还没等我开口问他为什么要给我钱,就听到他说已经让徐远开车过来接我去他办公室等他下班。 我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我的事风波还未过去,就这样冒然的出现在煜明影响不好,所以在电话里有些推搡:“谭老师,这不合适吧,我回公寓等你吧。” “徐远已经去了,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乖乖的在泛美等着就好了。” 话落,他什么都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第102章 今天是你生日 徐远开车过来的时候还蛮低调的,他没开谭易阳的奔驰,而是开了一辆。 一开始没太反应过来,直到徐远打开车门,站在我旁边冲着我嘿嘿一笑,我才失笑的看着他。 “原来是徐特助啊。” 徐远已经拉开车门,恭敬的护送我上了车给了我一顶鸭舌帽,然后载着我朝着煜明的大楼而去。 等徐远将我送到顶层之后直接敲开了谭易阳的办公室大门,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开了,只给了我一个背影。 而等待我的男人此时正在皱着眉不停的接着电话,我只好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着他。 他边接电话,手中边不停的在键盘上打着字,还会在看文件的时候把一旁的眼镜戴上。 谭易阳每一个动作都已经让我看的入神,我就像个女花痴般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忽的一瞬间他挂掉电话看向我,然后朝着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一副讨好的面孔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我见他有些疲累的捏着鼻翼两侧,手不自觉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揉着,然后一本正经的叫到:“谭老师。” 他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腿,然后一把将我拉过坐到他的腿上,摸了摸我的脸,就好像哄女儿似的,微哑着嗓子问我:“一会儿想吃什么?” “都听谭老师的。”我娇柔的说着话,甚至看了看门口,确定不会有人进来,直接在他的侧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 “好,你不是总想着吃海底捞么?带你去吃。”说着谭易阳已经起身抓着我的手朝着门口走去。 跟着他一路来到车上,我还是处于惊讶的状态。 以前我想吃跟他一起吃火锅,可他从来没有时间陪我,后来我进了娱乐圈,为了避免麻烦,也从未要求他陪我,可今天是怎么了? 我困惑的看着他:“谭老师,今天你怎么了?我这些烂事的余波还未散去,光明正大的去这种人多的餐厅不太好吧?” 谭易阳没说话,只是一路很安静地开着车,到了地方停好车牵着我的手直接朝着餐厅而去。 好几次我都想闪躲,可他却将手牵的紧紧的。 一进海底捞,我彻底傻眼了,诺大的餐厅竟然空无一人。 我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他却只是淡淡的解释着:“为了跟你安静的吃顿饭,我让徐远包下了这里,今天是你生日。”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脑中不断的想着今天是几号,惊讶过后才惊觉真真的是我的生日。 “所以谭老师今天是帮我庆祝生日?”我歪着脑袋闪着我的大眼睛看向他。 “难道不想过?”谭易阳挑了挑眉。 我立刻点着头不停的说着:“过过过。” 心想着这么多年来,跟谭易阳在外面一起吃饭的时候简直少之又少,这么难得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 谭易阳大概都有所准备,就连整个火锅店的服务员也只有两个人,看样子像是餐厅的经理,其他的人都一律不在。 想必为了安静的好好的吃这顿饭,徐远费了不少的功夫吧。 刚入座没多久,那两个经理就陆陆续续的上了好多的菜,几乎都是我爱吃的。 看着沸腾的鸳鸯锅,满桌子的菜,我的食欲一下子胃口大开。 自从我爸出事,到我自己被封杀再到照顾谭落熙,一直没怎么好好的吃饭,所以看到水开了一下子忍不住开始自己动手涮上了菜。 原本餐厅经理想要伸手帮忙,谭易阳的一个眼神便让他乖乖的从包间里退了出去。 起初是我自己在涮菜,不过涮着涮着就成了他帮我涮菜,他见我馋猫的样子,还将刚刚夹起的毛肚放在我的嘴边:“我很好奇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种东西,你快吃掉。” 说真的,他几乎不喜欢吃这种东西,什么火锅涮肚之类的从未见他吃过,可他为了给我过生日,竟然破天荒的在这热腾腾闷热的环境里吃着火锅。 这种认知让我莫名的感觉到高兴,心情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我会是谭太太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但至少现在这个样子的谭易阳才是让我觉得温暖的。 即使他话不多,即使他高傲冷淡,但我依然对他倾心。 大概是真的想在能够拥有彼此的时间里好好的相处,就算以后分开也不会留下遗憾。 这样一想,我吃着更加津津有味。 一直吃到撑,最后小肚子鼓鼓的,我们才停了下来。 我以为谭易阳慢条斯理的招了招手是想要结账,结果徐远从后面抱着一个大礼盒走了过来,放在我面前,笑呵呵的说了句“黎小姐生日快乐,这是谭总准备的生日礼物”,然后转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掉了。 我看着这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心若擂鼓。 谭易阳捏了捏我的脸颊:“打开看看,发什么呆?” 我打开的那瞬间,有些让我出乎意料。 大礼盒下安静的躺着一只香奈儿的包包,正巧是出院那天在谭易阳的车里看见的那款。 包包的旁边还有一个高档的丝绒盒子,打开一看,是卡地亚love情侣系列的戒指。 我不禁的有些胡思乱想,这个包会不会是买给叶珊的?又或跟她买了一模一样的送给我了? 就在我满脑子想的天花乱坠的时候,他淡淡的问了我一句:“不喜欢?” 我只好撇了撇嘴,拿着戒指晃了晃:“这个很喜欢。” 谭易阳眉头紧锁,还似是轻轻的叹了叹气。 看他这副清冷的样子,我有些扭扭捏捏的压低声音说道:“那个同款的包包你是不是送给过另外一位叶小姐?” 谭易阳静默的看着我,然后忽然闷闷的笑了出声:“我说没送过,你信不信?” “谭老师,真的?”我还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他拿过包包挑了挑眉,语气清清淡淡的:“不要我就让徐远拿走处理掉。” 我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既然谭易阳说没有大概就是真的没有,我几乎笑盈盈的接过他手里的包,结果眼睛下意识的看到了他的手。 他的手上也带了一枚戒指,同样卡地亚love款的男戒,和我手中的这枚是情侣对戒。 忽然我的眼眶泛着酸胀,真是不争气的红了双眼,鼻头一酸,眼中有些湿润润的。 “嗯?看见戒指这么激动?”谭易阳握着我的手,嘴唇几乎是贴在我的耳边轻声的问道。 我也觉得自己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不就是枚戒指吗,跟没见过市面似的。 饶是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手却直接搀上了他的手臂,嘴上娇嗔的说道:“看见谭老师跟我带情侣对戒,能不激动吗?” 谭易阳没再说什么,只是轻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直接把戒指套进了我的无名指上,之后起身便带着我回去了。 无名指… 莫名的让我觉得这算是有什么寓意吗? 最终我摇了摇头,逼迫自己不要再去乱想了,谭易阳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将我拉上车。 大概他心里觉得我这个女人太没出息了吧,一枚戒指一个包就已经让我满足的五体投地了。 等车子慢慢的开了出去,他忽然捏了捏我的手指,低声问我:“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啊,谭老师给我过生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能心不在焉的呢?” “我看不像。”谭易阳一直望着我,对上他的视线时我还是忍不住将憋在肚子里的疑问问了出口。 “我以前很信任的一个人,我当他是朋友,可忽然间觉得其实他对我也没那么单纯,像是带了些许的功利性,反正就觉得现在人心难测,所以今天内心受了些许的打击。” 我没敢告诉他那个人是城哥,毕竟那是他公司的人,如果说了,以谭易阳的性格说不定会让城哥卷铺盖回家,索性我没指名道姓。 谭易阳只是轻轻的揽着我,倒是没问我是谁,只是淡淡的告诉我:“既然带着功利性,那就断绝来往。” 我担心自己说太多再漏嘴,只是忽闪忽闪的睁着大眼点了点头。 我们俩还真是一致,我没再往下说,他也没再往下问,甚至连前面开车的徐远都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如若是平常,他定会透过倒车镜看上我们两眼,还会偶尔不禁的笑着。 车子并没有开向公寓,毕竟我出来了一整天,我和谭易阳都有些放不下心,索性先去了医院。 只是才到了病区门口,就看到好多护士围在病房门口,见到我和谭易阳出现,其中护士长吞吞吐吐的说道:“谭小姐,不…不见了,她没办理出院手续,可她的所有东西都不在了。” 谭易阳脸上的笑意瞬间冷了下去,阴沉沉的,看了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他打电话确定谭落熙没在谭家老宅,也没在霍靳那里,就连她身边的朋友都一一的联系过了,谁都没见到她的身影,于是我和徐远在医院里找了两圈,最终一无所获的回到了病房。 我靠在病房门口,隐约的有点担心。 就在我恍恍惚惚的想着她能去了哪里时,我听到病房内谭易阳对护工们阴沉的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阵阵的怒意:“我花了那么多钱让你们照顾,一个大活人竟然在你们眼皮底下失踪了,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第103章 给我点时间 谭落熙就这样失踪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也没留下任何线索。 就在我们毫无头绪的时候,谭老夫人被佣人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了医院。 也许是我站在了走廊的角落里,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她没看到我,径直的走向了病房。 本想着先离开,以免谭老夫人见到我会不愉快,就在我刚要走的时候,隐约的听到病房里有吵闹的声音,听声音是谭老夫人歇斯底里的喊声,而她嘴里口口声声的喊着的确是我的名字。 我猛地停住了脚步,不禁的驻足,好奇心驱使着我返了回去,一如既往的站在方才的地方静静的听着里面的谈话。 而谈话的内容竟然不是围着谭落熙失踪,而是我。 听声音,谭老夫人特别的激动,甚至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声音有多大。 “易阳,你不可以这样,婚礼绝对不可能取消,怎么说叶乔都是叶珊的妹妹,为了两家将来的战略合作,你必须得娶她。” 我不知道谭易阳此刻的表情,却能听的出他的声音,只是淡淡的语气开口道:“就是看在叶珊的面子上,我才答应了您的这个要求,否则早就取消了婚约,至于现在,在我看来,谭家和叶家没有任何战略联合的需要,这个婚姻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性。” 谭老夫人喘着气:“现在谭家和公司都是你的,你已经不用管我这个妈了,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跟那个黎恩走的那么近,你已经完全不顾及我了,是不是我死了你就高兴了?” 谭老夫人后面那句话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 “妈,我没那个意思,就算不跟叶家联姻,谭家也没任何损失,我是真不明白你为何要处心积虑的非要我娶叶乔。”谭易阳语气稍稍的有了些变化,也许是见老夫人身体抱恙少了些许的冷淡。 可谭老夫人依然我行我素的指责道:“易阳!我是因为什么变成的这样你难道不知道吗?难道你也要像你那个混蛋爸爸一样变成个渣男吗?那不如你杀了我,我死了,你爱娶谁就娶谁!我眼不见为净,只是我死了到时候也没脸去见叶珊,当初她死前将叶乔托付给你是经过我的允许的,你叫我怎么去见她?” 话落我还没听到谭易阳的回应,只听见里面的其他人喊道:“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快叫医生。” “妈…”甚至连谭易阳极其深沉的声音,夹杂着担忧。 当几个医生与我擦肩而过进到病房时,门就这样被敞开,我见谭易阳面色凝重,甚至连神色都跟着变沉重了起来。 我就站在病房的门口,直直的盯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谭老夫人被佣人搀扶在怀里,捂着心口的位置,拒绝着医生。 她急切的喘着,一字一句的对谭易阳说道:“你去娶那个小明星吧,都别管我,我死活跟你没关系,你要还让我好好的过完这余生,就跟她断了关系,如常的举行婚礼。” 说完这句话,她痛苦的捂着心口,而此时医生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抬上床进行急救。 谭易阳面色冷峻的盯着谭老夫人,一瞬不瞬,甚至我站在门口,他都没看我一眼。 最终经过医生的抢救,谭老夫人安静了下来,医生走到谭易阳身边叹息道:“还好是在医院,抢救的很及时,病人身体状况需要住进心内科才能稳定病情,不要再刺激病人,就算是在医院,突发心脏病也是很可怕的。” 说完医生便摇了摇头离开了病房。 一瞬间,整个病房变得安静极了,就像是忽然之间陷入了死寂,让人觉得压抑极了。 谭易阳并没有上前去看谭老夫人,他只是冷淡的站在病床的不远处,安静的看着床上虚弱无力紧闭双眼的那个人。 他也一句话没说,但整个人的肌肉线条绷得紧紧的,像是全身用了力气,只是被他很好的隐藏在衣服里。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转过头,当他看见我时,我只是朝着他莞尔一笑,但却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谭易阳朝我走来,看向我的眼神里,像是泼墨般深沉,让人无法参透他的想法。 我知道是我让他为难了,夹在我和他母亲之间难以抉择,忽然没来由的心疼起眼前的男人。 他带着我走出了病房,就站在走廊的尽头,他只是紧紧的将我拥在怀里,却一句话也没说。 过了好一会儿,他沉着声音问我:“刚才都听到了?” 我没敢抬头看他,我怕自己会忍不住红了眼,只好垂下眼眸看着谭易阳的鞋尖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次他拥着我的力度更加的紧了,我甚至感觉到有些喘不过气来,可依旧舍不得推开他。 片刻之后,他告诉我说:“还是那句话,给我点时间,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 我当然是愿意相信他,在我眼里,没有他做不好的事,好像所有不能解决的事情在身上都可以解决的天衣无缝。 于是我握住他的一只手,算是给他回应:“好,我相信你,如果很难抉择,我可以继续履行三个月的承诺,我会离开,不打扰你。” 谭易阳的手掌攥得越发的紧了,攥得我有些发疼。 这么一看,是不是谭易阳还蛮在乎我的? 起码在这个时候,谭老夫人如此逼迫他结婚,他都未跟我提分手的事,我应该学会知足了,为了给他时间和空间处理这些难题,我轻拍了他的后背,埋在他的胸口处轻轻的说着:“谭老夫人一会儿大概会醒了,你先处理这里,我先回公寓等你。” 回去的路上,徐远开着车,我坐在后面,透过车窗看见一辆车子擦肩而过,而开车的人正是叶乔。 她看到了我,与她眼眸相交汇时,我能够分明的感受到她的敌意,如果不是我在车上。相信她都可以将我瞬间撕成碎片。 就在此时,我的手机收到一条>消失了一整天的谭落熙终于有了音讯,看到她的名字我迅速的点开了手机。 她发了一张自拍照,看背景像是机场,还有一架待飞的飞机。 图片的定位竟然是隔壁城市苏城机场。 谭落熙没说什么,只是给我发了一大段的话。 她说,她马上登机,已经告诉了她的哥哥和谭老夫人。 还说她不能留在这个城市了,否则只会让她变得特别的痛苦无法自拔,她知道如果她说要离开,我一定会阻拦,思前想后决定在我出去办事的时候悄悄的离开了,让我原谅她的不辞而别,至于去哪里,她只是说先去尼泊尔,来一趟寻找灵魂之旅,以后会去哪里,也不清楚,也许哪一天她摆脱了心里的苦痛就回来了,让我不要太想她。 大概现在说什么她也不会回来,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是回了她一句我等着蜕变的你回来,那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够再把你击垮了,最后附上了一句“一路保重”,便再也没收到她的回复。 我猜想是飞机已经起飞了吧,所以没再回我。 …… 之后我乖乖的哪里都没有出去,在公寓里等了整整两天也没有等到谭易阳回来,期间只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都只说谭老夫人的精神状况不太好,他寸步不离的在那里。 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只说等情况稳定了。 不过等多久都无所谓,只要他能回到这里,比什么都好。 只是等来等去,并没有等到他的身影,一连着又过去了三天,这一次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便给他打去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徐远,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不太敢大声:“黎小姐,找谭总有事吗?” 徐远能接电话,我猜想大概是谭易阳不方便接,我也只好轻声的问道:“谭先生现在在哪里,还在医院吗?” 徐远平日里也是个很爽快的人,并不是那种拖拉的人,可在我问出口后他却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个话来。 但是我却能猜出个大概来,于是试探性的问他:“是谭老夫人的状况不乐观吗?” “谭老夫人已经出院了,现在在老宅养病,只是谭总现在还没办法回公寓,他、他、他…” 很显然,这句话是憋了很久,经过深思熟虑说出来的,只是后面徐远究竟想说什么? 谭易阳到底怎么了? 是被谭老夫人强行的留在了老宅吗?就连手机都被逼迫的不能用了吗? 这个想法忽然在我的脑中一闪而过,却不曾想让我猜对了。 我一下子想到上次谭老夫人在我病房的时候说出的那些话,那经常会用自残的方式来让谭易阳听他的话,满足她的一切想法。 是不是这一次又是这样了? 我有些发慌,心跳不由的加速,不免的有些担心的问道:“徐特助,谭先生究竟怎么了?” 虽然徐远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他还是说了句“黎小姐不用担心谭总,您就在公寓等着,谭总这两天就会回去的。” 挂了电话,我的心无比的忐忑。 不过令我更加忐忑的事情真是一波接着一波,让我有些应接不暇。 手机还在手里握着没来得及放下,我就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那头的话音才落下,我一下子僵在原地无法动弹,甚至整个头脑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炸开了。 第104章 那是他们的命 “请问是黎小姐吗?”电话那边的声音是个男人,听起来语气有些焦急。 我赶忙回应道:“是的,我是,请问你是?” “我们是淮海路派出所,翁丽珍是您的母亲吧,她已经~” “她怎么了?”这句话几乎卡在我的喉咙里硬生生的挤了出来。 …… 我并不知道她在沪市,我以为上一次不愉快过后她就回了苏城,可却不曾想,这一次接到电话却是天人永别。 当我全副武装匆匆忙忙的赶到警察所说的酒店时,只见外面停着救护车和警车。 我几乎亦步亦趋地走了过去,才发现自己的步子犹如两块大石头般沉的难以迈开。 无论相隔多少年,有多深的仇恨,可终究是放不下她。 即使她没给我太多的爱,但至少她给了我生命,给了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我就该感谢她,可成年后想要说出的感谢却戛然而止,无法再说出口。 远远的看到最尽头的房间门口拉着一圈警戒带,我几乎踉跄的走了过去。 透过门口远远的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被盖着床单。 我抓住站在一旁的警察颤抖着声音问他:“我是她的女儿,她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几乎站在那无法动弹。 不久前才接受黎路生去世,现在又要面对翁丽珍,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离开,我腿发软眼前发黑一下子晕倒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他们正用担架把她往车上抬。 周围有人见我醒来,立刻过来扶着我,问我身体怎么样,可我根本无心顾暇自己,只顾着抓着旁边的警察想要问个明白。 警察带着遗憾的口气说道:“对不起黎小姐,我们接到酒店负责人的报警,您的母亲在这里住的日期超过了退房时间,酒店负责人打开门时却发现翁丽珍女士已经倒在地上,医生到的时候已经确定因急性心梗造成的猝死,我们翻看了她的手机,才给您打的电话。” 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怎么会有心梗呢? 可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翁杰明,上一次我爸出事始作俑者就是他,这一次我妈这件事会不会也跟他有关呢? 我清楚的记得,他说他在新加坡出了名的六亲不认,别说是我爸,就算是我妈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放过。 我转头看向警察,几乎哽咽的问他:“心梗?真的只是心梗发作吗?就是这么简单?” 警察的样子也很无奈,他摇了摇头告诉我:“这里的所有视频监控我们都查看过了,没有人来过,翁丽珍女士也没出去过,至于其他,我们需要进行立案调查,法医还会进一步确定她的死因,您只能等待调查结果。” 听到这些我不禁的捂着脸,抹了一把眼泪,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些警察进行案发现场的搜集。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只觉得眼前黑漆漆的,最终我无力的走出房间,靠着酒店的墙壁慢慢的滑坐在地上时,我颤抖着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其实我内心是害怕的,是拒绝想要给他电话的。 可最终我是要面对的,就在电话接通的那瞬间,我的心是悬着的,长久压抑的不安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黎恩?”接电话的翁杰明带着鄙夷的口气喊着我的名字,“怎么黎路生的事还没完?我又什么都没做,犯事的那几个人都已经被抓了进去,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妈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你找人干的?”我安静的说出这句话死死的将手机攥在手里。 翁杰明的语气有些惊讶,他淡淡的开口说道:“翁丽珍死了?呵呵,这个世界可真奇妙,还没等我动手,她就已经死了?看来这真是报应,说来就来,这样也好,免得脏了我翁爷的手。” “什么?不是你干的?”我心下一沉。 翁杰明在电话里带着刺耳的笑声说道:“我是想找到她,只不过才在最近知道她住在苏城,人手还没来得及派,你就打电话来告诉我这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破坏了我翁爷生意上的人,早晚是没有好下场的。” 他的话如同梦魇般绕着我,这一刻我有些崩溃的喊道:“翁杰明,够了,她是你的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为何要这样说她,她死了作为父亲的你难道不会心疼吗?” “心疼?”翁杰明淡淡的开口:“她翁丽珍不是我亲生女儿,她就是个野种,凭什么得到我翁家的心疼?你要知道,一切背叛我翁爷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翁丽珍她妈当初死的时候就是个例子。” “翁爷,那是您妻子对您的不忠,我母亲是无辜的,她没办法选择出身,为什么当初就不能放过她,非要逼着她远走高飞?” “无辜?”翁杰明无情的反问道:“我就不无辜了?被人背叛的时候怎么没人顾忌我是无辜的呢?反正无论是黎路生还是翁丽珍,他们死,那是他们的命,既然这样以后就别骚扰我。” 说完他便狠狠的将电话挂断,只徒留我一个人在这边发愣。 但是翁杰明的话确在我脑中不断的重复着,一遍遍的缠绕着,我几乎将电话扔了出去,哪怕是电话不停的响着,我也不想去接。 一直到后半夜,我配合警察做好笔录,我妈的事情才处理的差不多,警察要立案调查,我就只能回家等着调查结果,但被警察告知最大的可能性大概就是心梗猝死。 离开警察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多了,路上几乎没什么车,外面也已经开始微微的起了些风,夏末秋初的季节,风吹在身上虽然不冷,可我的心却冷的要命。 可能是这一天太过悲伤,所以我的头有些阵阵发晕。 我打上车,靠在车座上,看着外面疾驰的风景,除了内心的伤痛,还有些许的遗憾。 想到我妈当初的抛弃,心里就忿恨交加,恨她为了自己的爱情抛弃了我,恨她从来对我没上过心,哪怕是在家里的那些年,她从来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可当今天听到她死了的那一瞬间,一切的爱恨情仇都烟消云散了,甚至我想只要她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不再我身边,只要她活着就好。 可惜,遗憾终究只能成为遗憾,所有的一切都停止在了她死的那个瞬间,戛然而了。 我还是没忍住,眼泪不听话的掉了下来,出租车司机看了我两眼,还不忘递过来一盒纸抽放到我的面前。 “你是不是黎恩?”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瞅了我一眼问道。 我立刻压低了帽子:“不是。” “肯定是你。”司机说话的语气特别的肯定:“今天有新闻报道说您的母亲发生意外,刚刚看到你上车我还不太确定,后来看你伤心哭泣,递给你纸巾时看到你手腕处的纹身就确定是你了。” …… 我捂住自己的纹身,虽然只是一行英文,但还是被司机看个正着。 索性什么都没再说,只是静静的坐在车里,可心却狂跳的厉害,想起那次在草原拍戏遇到的色魔教练,莫名的担心害怕起来。 还好,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只是在下车的时候,他拿着手机趁我还在结账的时候偷偷的拍了几张照片,之后我便匆忙的离开。 回到公寓时,里面还是我走时候的模样,谭易阳依然是没回来,就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此时此刻,如果他能在我身边那该多好,至少有人能安慰我,抹开我心里的这抹痛。 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两只手互相交错着掐着自己,大概也只能用这样的疼通来压下心里的疼。 我缓缓的闭上眼,直到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了,天已经大亮。 看着一如既往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只能自己一个人洗漱,一个人吃饭。 以前过着这样的日子并不觉得自己孤单,毕竟那时还有对爸妈早晚会回来的憧憬,可这一刻,只有我孤身一身,怎么看都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一连过了几天,谭易阳都杳无音讯,我打给徐远,他却只是敷衍了事,说让我再等一等,谭总会回去的。 饶是这样说,可我的预感却越来越不好,总觉得他出了什么事。 等了很久没等到他的电话,却等来了警察局的电话。 再次来到警察局,他们告诉我,我妈的案子可以结案了,最终递给我一份结案同意书,上面清楚的写着:“经法医坚定,死者翁丽珍系心梗意外发作导致猝死,不涉及他杀。” 虽然心里疑虑过翁明杰,可所有的事实都认定了猝死的结果,在警察来看毫无可疑之处,甚至连监控都查看了个遍,我只能拿着笔颤抖的在结案书上签了字。 只是签字时心就像被人刺穿了般,难以遏制的疼。 第105章 一个天大的秘密 从警察局出来之后,我依然神情恍惚,在回去的路上经过常去的那家咖啡馆,驻足了一会儿,我迈着沉沉的步子走了进去。 刚刚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就开始不停的响着。 看到陌生的电话,本不想去接,就好像现在的我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循环中,只要看到陌生的电话,就害怕有什么意外。 可是无奈响了又响,犹豫很久最终缓缓的接通了。 “黎恩,我是叶乔。” 我身子下意识的颤了颤,但听她的声音似乎心情有些愉悦。 “不知道叶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我拿起一杯咖啡抿了一口问道。 叶乔却在电话那边笑的有些尖锐:“没有事的话我当然不愿意找你,你可是我的情敌,不过现在说来的确是有那么些话想跟你聊聊,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怎样?” 不怎样,她的提议我很抵触,我并不想跟她有什么往来。 她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很难缠的人,上一次她对我动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既然连谭老夫人都知道谭易阳要悔婚的事,想必叶乔这个当事人也必定知道了,那我更不可能跟她见面。 于是我放下咖啡淡淡的说着:“我跟叶小姐并不熟,应该没什么可聊的,而且最近我不太方便。” 叶乔笑了笑:“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易阳最近都没时间陪在你身边,你一个被封杀了的过气艺人,没工作没戏拍,你有什么不方便?黎恩,我告诉你,我们最好见一面,否则你会错过一个你意想不到的秘密,一个关于谭易阳的秘密,你不是很喜欢他吗?喜欢的要死要活的吗?难道关于他的秘密你都没有兴趣吗?” 关于谭易阳的秘密…… 说实话,对我的诱惑不是一般的大。 我慢慢的收紧了自己的手,如果旁边有人一定会听到手机被我捏的吱吱的泛着响声。 一时间,我对着电话有些沉默,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我只是在衡量我内心的天平应该倾斜向哪边。 叶乔很明显的感受到我的犹豫,带着低低的嘲笑说道:“你难道不好奇这些日子易阳都在做什么吗?同样作为女人,我是真同情你,也可怜你,甚至觉得你被蒙在鼓里还真有些心疼你呢。” 最终我没能战胜对这个秘密的好奇,答应了她的邀约。 这里人不是很多,环境也很安静,我告诉了她我所在的咖啡馆之后就静静的等着她到来。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透过玻璃窗看到咖啡馆外面停下了一辆宾利,走下来的女子穿着一身暗黑的小西装,还真是名媛女强人的风格。 叶乔走进咖啡馆,环顾了一圈,当视线落向我这里时,她才迈着步子坐到了我的面前。 她没急于跟我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的上下打量了我,双腿交叠之后才开口:“跟上次我见你比起来,你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颓废。” 对于她的调侃我没太大的兴趣,只是靠在椅子上说道:“叶小姐找到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应该不止是过来看看我颓废的样子吧。” 叶乔双手抱着胸嘴上擎着一抹笑:“这脸虽然看着颓废,倒却能惹人怜惜,难怪易阳会放不下,这种惹人怜爱的劲还真让人喜欢。” “堂堂叶氏名媛怎么也会打趣别人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别绕弯子了,我也没兴趣再这里让你怜惜。”我实在是忍不住她的城府,出言打住了她。 叶乔完全的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阴沉着看着我:“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不过你确定要听吗?这个秘密可是很刺激的。” 我直直的盯着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她非要说自己有什么秘密,现在却反过来问我,我收住了笑容:“叶小姐如果喜欢故弄玄虚,那我也没必要听。” 说完我便起身准备离开,大概叶乔见我真的要走,她拉着脸挑下了眉:“不许走,我现在告诉你。” …… 叶乔总算在不怀好意的寒暄中步入了正题,她冷哼着看着我:“黎恩,据我调查所知,你在他身边呆了七年,可这七年你一点都不好奇他为什么跟你保持情人关系而不结婚吗?” 我皱着眉头,心想着不就是因为跟你有个婚约么,而且我什么都没有,也不能给他的家族他的事业带来任何利益,对于谭易阳来说,我充其量就是个暖床的情人罢了,再说了他心里有个叶珊,我哪里有没资格进豪门呗。 叶乔看着我的样子,笑了笑:“告诉你吧,其实他把你圈在身边,让你做情人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而已,有一次我去他家陪他母亲吃饭时,无意中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原来他当初是处心积虑的接近你,要不然你怎么就能那么巧在煜明的大楼上哭泣想要跳楼就遇到了他呢?” 处心积虑? 她所说的还真的让我特别的好奇,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七年前的我,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处心积虑的靠近我呢? 不过心里再是有很多疑问,也在面前表现得尽可能得冷淡:“那你说说他为什么对我处心积虑?我倒是真的想知道这一点呢” “看来你还真是不知道。”叶乔喝了一口水,带着方才的冷笑继续道:“我告诉你吧,易阳的父亲谭兆辉跟一个女人出轨了很多年,为了一个女人生意也不管、公司也不管,后来他母亲郁郁寡欢了好几年的时间,几度因为抑郁症自杀进进出出医院,当年的谭氏风雨飘摇,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吞了,后来她母亲靠出卖自己的身体,跟很多个男人睡觉,才得到了一大笔融资,让谭家保住了生意,可就是这样谭兆辉还是抛妻弃子,跟那女人远走高飞,但是没过多久谭兆辉据说是因为心脏病发死了。” 我垂下目光,顿了顿说道:“叶小姐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这跟我好像没有任何关系。” 叶乔抖了抖肩,眯着眼问我:“你知道谭兆辉为了什么样的一个女人抛妻弃子吗?” 我没说话,但是隐约感觉到这女人应该是我认识的,否则她不会来跟我说这些。 我的手垂在腿上,顿时紧了紧。 她看我不说话,便直接脱口而出:“那女人叫翁丽珍。” “直到前几日我看到新闻说你的母亲翁丽珍去世,看到这个名字我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我偷听到他母亲口中说出的女人的名字吗?他母亲恨你母亲恨的牙痒痒,所以怎么可能同意他娶一个仇人的女儿呢,难道你跟易阳身边这么多年来,没觉得他对你并没有爱情吗?他无非就是在你身上报仇,你母亲害得他们家破人亡,你母亲带给他母亲的伤痛,他想要在你身上讨回来。” 我承认,听到这些时,我当真不敢相信,在我身边七年的男人竟然是这副面孔。 真的是为了复仇,才将我一直留在身边,让我看着他完美的结婚,而遭受内心的煎熬? 我不想相信,我爱的这个男人对我怎样,我也不是感受不到。 虽然他矜贵清冷,虽然他之前不想娶我,可他看我的眼神,绝对是最纯粹的,可叶乔说的言之凿凿,又让我不得不信。 如果真的是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当真是恨的很深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不过按照叶乔现在的处境,谭易阳要悔婚,她也一定会找些有的没的事情来挑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不想平白无故的去相信她所说的,至少谭易阳亲口告诉我,黎恩我找你是为了复仇,我才会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我深吸了口气,抖着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带着发颤的声音说道:“这件事我会去求证,叶小姐真是为了我的事太操心了。” 叶乔忽然笑出了声:“求证?你还要求证?有他母亲用生命威胁他,你以为易阳在和我结婚之前还会见你吗?” 我的眼睛里顿时浸染了一片暗色,他还是要跟叶乔结婚了。 叶乔在说出那句话时,我已经半天回不过神来了。 “你不信我们继续举行婚礼?看来你已经好久没关注过新闻了吧,有时间的话你自己上网看看,婚期如常。”话落之后她只是淡淡的撇了撇嘴,留下一句,“真是可怜的女人”便扬长而去。 叶乔是上午来到咖啡馆的,她走出咖啡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我站在咖啡馆门口看着她开着宾利从我眼前开过时嘴角的那抹弧度,我就知道再这场几个人的爱情中,她是那位最终的胜利者了。 就算她已经开出了很远,我还盯着她的车子一眼都没有放松。 这天气也真是善变,本来还很晴朗的天,忽然之间就变得阴云密布,犹如我的心被压得喘不上气来。 我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机,翻出最近几天的沪市新闻。 果不其然,就像叶乔说的,铺天盖地的关于谭家和叶家联姻的新闻,直到此刻我才承认自己完完全全被打败了。 纵使眼眶涨的难受,我也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黎恩啊黎恩,这段掺杂着仇恨和阴谋的感情你还在期待什么? 这段一开始就带着处心积虑的感情注定不会有好结果,一想到这些,心上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拿着刀尖划开了一条深深的伤口,被人撕扯的时候带来的是一股钻心的疼。 第106章 想要灌醉自己 天空中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站在咖啡馆的门口,我没离开,只是呆呆的拿着手机拨通了谭易阳的电话。 意料之中,他没有接。 这些日子我给他发信息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复,连徐远接电话的时候都是吱吱呜呜,我就应该能够猜测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我还被蒙在鼓里,一直憧憬着他跟我说的那句话“你会是谭太太”的景象,可现在才发觉,我真是自欺欺人,很可能他的一句随便的话,我却当真了。 一时间心里太过难受、烦闷,大概只能醉了才能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我也不顾路人的眼光,冒着雨来到了太平洋会所,想要给自己灌醉。 这里的大厅像是有人在开派对,无数的俊男靓女,包括各路明星富二代们,都在舞池里扭动着身子跳着舞。 有些还是我拍戏的时候见到过的,反正上流的少爷们和小明星跟我也搭不上边,我只是叫了服务生,给自己叫了酒,一杯一杯的接着喝下去,冷眼的看着这个世界。 满满套路的世界,让我觉得太过虚伪。 你看别人都三五好友成群的玩着,黎恩你有什么? 我心想,这些年来除了一个谭易阳,我一无所有。 可现在呢,连谭易阳都骗了我,我还能有什么,有的只是孤独和寂寞罢了。 越想这些,心里越难过的要命,在把最后一杯酒饮尽时,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带着醉意,划拉着腿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 就在刚要抬脚迈上台阶时,一时眼花踩空,差一点摔倒,旁边就有个人过来扶住我。 我才拨弄掉旁边的手,嘴里含糊着说道:“别碰我,我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的。” “黎恩,你怎么喝这么多?” 听着声音我才抬起头看清旁边的人,可不就是那个出卖我背叛我的徐城吗? 一时间我忽然变得清醒了起来,眯着眼看向他,甚至推开他,自己靠在厕所的墙边上缓着情绪。 “徐城,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到底是谁让你盯着我?” 大概是酒精的原因,我已经顾不得,几乎把压在心底里的疑问准备一一问出口了。 徐城的表情忽然一滞,随后声音有些沉:“黎恩,上次在茶水间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我只好吐了口气笑了笑:“是啊,听到了,可不知道你的东家是谁啊?” 徐城的眼光很锐利,并没有闪躲,连他这样的人都隐藏的如此深沉,那想必他的东家也一定不会是简单的角色。 就在徐城刚刚要开口说出什么,忽然有个人从厕所里出来,带着些醉意摇摇晃晃的揽上他的肩膀,吐着酒气:“哥,怎么在洗手间门口站着?有美女聊还不介绍……” 当这个醉醺醺的男人转过头来看向我时,我和他几乎同时诧异的看着对方。 “黎…黎小姐?”徐远的脸色很忽然变得很差,像是瞬间酒醒了,站的笔直笔直的看向我。 我这才看清了站在我面前的两个男人,徐城和徐远… 我从来都以为他们只是同姓氏,却未曾想过竟然是亲兄弟。 就在看到徐远的刹那间,我似乎已经知道了那个答案,除了翁杰明,还有人关心我见没见翁丽珍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了。 我闭了闭眼,缓和了自己的情绪,我觉得自己整个人已经没了力气,就像我心中的那些许希冀已经消磨殆尽。 “徐城徐远,你们的关系隐藏了这么久,是不是就为了能够一直在我身边盯着而不被发现?还有为什么你们背后的人想知道我和翁丽珍有没有联系,有联系能怎样?没有联系又能怎样?嗯?” 徐远没有说话,看了看身边的徐城,只听见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语气说道:“黎小姐,其实不用说你也应该能猜的到,很多话我们不方便多说,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您还是亲自问问您心里的那个人吧,我们只是为他卖命,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 再回到座位上时,整个人已经清醒极了,我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我让服务生又上了好几杯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灌下去,换来的不是醉意,有的却只是越来越清醒。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其中一个男孩在无数人的起哄下向一个女孩求婚成功。 这种甜蜜的场景对我来说简直有很强的杀伤力,于是我抹了一把眼泪,仰头喝完了最后一口酒便离开了。 我拿着小包,踩着高跟鞋晃晃悠悠的走在会所的门口。 方才还有几个看似富二代的男人问我用不用送我回去,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都被我一一给骂了回绝。 切,老娘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吗? 很像能够捡尸的样子吗? 不就是被心爱的男人背叛,彻底的失个恋吗? ……我特么都不在乎,好不好!!! 可却一直有人跟在我身后,就在我被酒精上头的劲儿冲的不停的蹲在路边呕吐的时候,忽然从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他扶住我问道:“看你喝的那么醉,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虽然这人长得确实有那么点帅帅的小奶狗的样子,怎么看也就十八九岁,我即使失恋还不至于沦落到在会所门口随便找个男人的地步。 于是我推开他,蹲在地上,委屈的说道:“你少碰我,一会儿就有人来接我,我可不是一个人,我有男…票的,别想占我便宜。” 可是谁会来呢? 这个小奶狗一直没有走,就像是静静地看着谁能来接我。 由于喝的太多,一时间脑袋沉沉的,这酒劲还真是大,我只好脱了高跟鞋,坐在路边上兀自的缓着。 就在我低着头犯着恶心,小心提防着后面的小奶狗时,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顿的在包里乱翻,终于摸起了手机,甚至连屏幕都没看就接了起来。 “小恩。” 听这声音我立刻放松了下来,带着醉意笑着说道:“这不是我认识了好多年的许总么?哈哈,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三个,三个月的期限还没到呢,难不成你是过来看我笑话的?” 许之洲的声音明显要比方才的沉了些:“小恩,你喝酒了?” “当然,我为什么不能喝酒?心情不好,就拿酒来发泄,我告诉你,老娘又不是没人要,后面就跟着一个小奶狗,看样子是想等我醉的不省人事时直接把我捡走,我才不会让他得逞呢。” 我承认我真的是喝醉了,自己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任外人看来我就是一个纯纯正正的醉鬼。 大概我的声音还有些大,就连一旁不远处的小奶狗都一个劲的望向我这边。 “你在哪儿?”许之洲的声音平添了些焦急。 看着后面的小奶狗一直徘徊不走,与其被他捡走不如被许之洲带走,我几乎假装淡定的说道:“太平洋会所门口。” “等着我,十分钟到。”说完许之洲便匆忙的挂了电话。 在等着许之洲来的这段时间,我无意中在会所门口碰到了霍靳。 他正搂着两个看似像是坐台小姐的女人从会所出来,正巧在路边等着他家的司机来接他。 霍靳看见我立刻推开了女人,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黎恩,你怎么在这儿?” 我很平静的看着这个男人,心想着谭落熙为了这样一个左拥右抱的男人离家出走了真不值。 再想到他跟谭易阳都不是什么好男人,我就懒得跟他废话。 我便爱答不理的说道:“我在哪儿跟霍家少爷也没什么关系,再说了我跟你不是很熟,我不太想跟你说话。” 我以为我这副态度跟他说话,霍靳会转身就走,却没想到他竟然蹲了下来沉着嗓音问我:“你知道谭易阳要结婚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我的酒劲就上了头,直接劈头盖脸的反问道:“怎么现在反过来看我笑话?结婚了又怎样?” 霍靳没有计较我的话,反倒是直接将我拉着站起来,很肯定的语气说着:“我司机接我来,顺便送你回家,这个地方一个女人喝的醉醺醺的很危险。” 我挣扎的推开他:“危险不危险的跟你有什么关系?霍大少爷,你还是收起你的同情心吧,我不需要任何同情,他谭易阳爱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婚,没有他我又不会死,还有,别装的跟个正人君子似的,你自己有多坏,不需要我提醒你吧?刚才旁边搂着两个女人有没有想过家里还有个老婆?有没有想过远在另外一个国家的谭落熙正在进行心灵的洗涤?” 反正霍靳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也没太强求我。 还好这个时候有一辆车开了过来,车灯远远的照了过来,我下意识的看了看从车里走下来的男人。 嗯,是许之洲,他来接我。 他站在霍靳的面前牵住我的手,一句话都没说就要带我走。 我甩了甩头发装模作样的看着霍靳:“看见了吗?我也是有人要的,谭易阳不就是要结婚了吗?请你告诉他,我将来要嫁的人是许之洲,他也能让我死去活来的……” 我擦,我真是已经醉的一塌糊涂,几乎不顾一切,什么话都一股脑的往外蹦了。 第107章 我不想得过且过 许之洲根本不等我把话说完,径直拉着我上了他的车。 反正我是喝多了,几乎是借着酒劲挥舞着四肢被他塞进车里,还不忘双手摆正他的脸,笑嘻嘻的说道:“哇,原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刚才的电话是出现幻觉了呢。” 他没说话,只是跟顺毛驴似的顺着我的头,还不忘垂眸看着我,让我和他四目相对。 就这样静静的看了几秒钟,我忽然挪开双眼看向窗外。 “现在就只有我了,还装?”许之洲沉声问我。 “你看出来了?”我心里咯噔一声,点了点头,“只是装的过了头,我是喝了好多酒,可却始终不醉。” 许之洲是察觉出了我情绪的不对,伸手摸了摸我脸上未干的泪花,说出来的声音甚至有些哑哑的:“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酒?是因为谭易阳?” 我一听到谭易阳的名字,心里就难受得要命,只顾着低下头暗自神伤着。 结果听到许之洲有些自责的说着:“还是那句话,是我太过放任你了,才让你在感情的道路上撞得头破血流的。” “嗯,我要是听你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对于许之洲说的我真的很赞同,毕竟他不是三番五次的提醒我,我却依然像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往前冲。 “没事,现在后悔也来得及,我一直都在这儿等你。” 我只能苦笑着回应他,并不是笑话他的这句话,而是笑自己被人玩耍了七年还不自知。 许之洲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将我搂紧,就像是失而复得了一件宝贝一样,死死的将我抱在怀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好像瞬间让我淬了寒冰的心温暖了起来。 我将脸埋在他的胳膊里,低低的喊着他:“许之洲…,我…” 许之洲听到我的声音将我勒的更紧,似乎有那么一刻难以透过气来,只听到他带着一抹化不开的悲伤的语气说道:“小恩,我很后悔,当初如果我一开始喜欢你的时候就跟你告白,我们现在生活的一定特别的幸福,或许你早就成为了许太太,或许我们早就有了属于你我的孩子,能不能,这次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从此刻能有一个照顾你、爱你的机会?你这七年来受的委屈,让我来帮你填平。” 我从未见过许之洲用这样低三下四的语气跟我说话,以前即使是喜欢我,也都变着花样透过各种话题告诉我。 这一刻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揪的我难受。 我知道我应该答应他的,这么好的男人还等什么? 可总怕自己不能给他一份完整毫无保留的感情,我刚想张嘴说些什么,他便捂住我的嘴,自己继续说道:“不要拒绝我,听了你太多的拒绝,这一次我会承受不住。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了解你,我想告诉你,无论你对我有没有感情,都无所谓,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我确定自己是爱你的就行了。” 看着许之洲情真意切的眼神,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开始发胀,几欲有种落泪的冲动。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我和他的青春年少,还是在步高里弄堂里的那个青春少年,总是男友力爆棚的保护着我。 我抿了抿嘴,最终开口说道:“许之洲,你给我一周的时间好吗?” 许之洲闻言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的出来他说话时的声音有些颤抖,就像是对我有些失望似的:“你还想在谭易阳身上争取什么?上流社会谁人不知道他就要结婚了?” 我摇了摇头,把想要掉下来的眼泪憋了回去:“我并不是想要争取什么,只是他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这样跟别人结婚了,有些事我总要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不愿意让自己蒙在鼓里,任人欺骗,甚至得过且过。” 话落之后,许之洲只是将我的手握紧,虽然表情没有方才那么失望,但也并不太好看,只是垂眸深吸了口气,再睁眼便说道:“好,我再放任你这一次。” 说完便载着我回了公寓,在我下车之前,我们两相静默了好一阵子,最终在我下车之前他叮嘱了我一句话:“既然想去求证,就大胆的去吧,至少别让自己曾经的爱情有遗憾。” 之后我点了点头便关上了车门,一句话也没说的就离开上楼了。 回到公寓,我冲了个冷水澡,为的就是想让自己能够清醒的认清现在的形势。 整个晚上我想了很多,关于谭易阳、关于许之洲,更多的是我这七年来的生活。 我看着这个房间的每一寸,都觉得自己特别可笑,尤其是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一步步被掌控在谭易阳的精心策划中就难过的想哭。 以前还残存着他对我的那些好,可现在看来,也许那所谓的好可能也只是为了掩盖这样的一个骗局而已。 我脱力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点一点的回顾着我和他的这一切,现在想来他的骗局也没有多高明,也许当初我能理智的对待他和我之间的感情,很多假象也就一捅即破。 第二天一早,我的精神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看什么都有些恍惚。 可我要去找谭易阳的心,却是坚定的。 我拿出手机,思考良久之后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毫无意外,依然是没人接听,我只能在心底暗自的笑着。 就算是他没听到也无所谓,反正这一趟跟他见面,我是见定了,于是我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了他:“今天晚上八点,我会去南郊别墅找你,如果你没在,我会一直等到你来。” 信息发出去之后,我便不再管了,直接塞到了包里再也不打算看一眼。 因为信息已经发出去了,无论如何,我必须直面这个血淋淋的事实,没有丝毫的退路。 我对着镜子,拿出了所有的化妆品,给自己化了一个精心漂亮的妆容。 看着眼前的自己,险些被镜子中的自己给迷倒,我缓了缓神情,准备出门挑选一身新的衣服。 直到我刚刚走出公寓门口,才发现许之洲的车还停留在楼下。 他按下车窗看着我,我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就不由分说的被他拉着直接上了车。 直到车子启动,我还是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大概他看出我的神情,只是叹着气瞥了我一眼:“我自己还是真贱,自然是不放心你,你若是想去见他,我送你去。” 大概是怕听到我说些什么,他在自己说完话之后立刻将车子的音响打开,里面传来了是我最爱听的歌曲。 他这个人还真是讨厌,总是在我最难过的时候说些让我想哭的话。 我抿了抿嘴,就在背景音乐声音最高潮的时候,用只有我自己能听到的分贝暗暗的说了句:“许之洲,谢谢你愿意等我。” “黎恩,这个世界上有着无数的槛,只要你迈过去了,一切就都好了。你知道在一段没有结局的感情中,什么是最难过的吗?最难过的瞬间不是他不爱你,而是你慢慢清楚和他没有未来却爱他到骨子里,最后攒够所有的失望,找个日子擦干眼泪起身拍拍土头也不回的走了,但我想告诉你,难过不要紧,你走到哪里,我就会在哪里驻足等着你。” 许之洲的话说的好像都很对,也都很有理,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像是根本停不下来似的,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见完谭易阳,也不要难过,做好你自己就好了,该吃吃,该睡睡,爱他妈谁谁。” 说完这些话,他就安静的开着车,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只能点着头沉默着。 我先让许之洲带我去了一趟私人品牌的女装店,再去谭易阳那里,我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颓废,至少大方得体。 我穿了一身入娱乐圈之前的风格的衣服,精致的连衣裙显得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许之洲等在车里,出了服装店我径直朝着车的方向走去,正巧经过一家香奈儿店面。 这不由的让我想起就在前不久过生日的时候,谭易阳送我的香奈儿包,还有套在无名指上的那枚情侣对戒。 我抬起手,看着依然套在手指上的戒指,只是短短几天,心情已经不复此前,多么可笑的事情。 透过指缝,我看到许之洲从车里下来向我走来,恍惚间我有种错觉,就像是谭易阳向我走来似的。 我回了回神,只见许之洲已经站定在我面前,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指:“怎么了,站在这里发呆?” 我只好摇了摇头,带着僵硬的笑跟着他回到了车上。 刚刚坐到车上,包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看到电话上的名字显示着徐远,我的心一下子变得慌乱。 缓了缓情绪,我捏紧手中的包就按下了接听健。 只听见电话里徐远的声音有些紧张:“黎小姐,今晚上谭总有事,应该没办法回别墅,您找他有什么事吗?有事的话我可以替他办。”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到徐远很无奈的继续说道:“其实谭总最近真的很忙,有很多事他也挺无奈的,甚至有苦衷,希望黎小姐能体谅他,或许他过了这一段时间就能去找您了。” 第108章 卑微到骨子里 我几乎没顾忌一旁的许之洲,直接脱口而出:“有苦衷?那我要是杀了人,是不是可以跟警察说有苦衷,警察就能体谅我,不抓我了吗?” 我没有想咄咄逼人,可徐远的话让我有些怒意,但我依然是用平静的态度说出了口。 许之洲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则是继续说道:“徐特助,我不为难你,你跟谭先生说吧,不管怎样,我会在南郊别墅等他,今天不在,我就等到明天,明天不在我就继续等,直到他出现为止。” “黎小…”徐远的声音让我隔绝在外。 我挂了电话之后,许之洲便带着我往南郊别墅的方向开去。 我几乎用肯定的语气让他离开,许之洲本不想,可终究执拗不过我,只好放任我一个人。 等许之洲离开后,我按了很久的门铃也没有人开门,只能脱力的坐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因为我没这里的钥匙。 直到夜幕渐渐的降临,天色暗了下来,说实话我,一个人在这偏僻的诺大的别墅区,心里还是很慌乱的,看着周围不时的有车开过却没有驻足就平添了些许失落。 在到了晚上八点整的时候,我看了眼手机,正巧蹦出来了一条新闻。 【煜明集团总裁谭易阳与长荣集团千金叶乔携手出席和悦酒店举行的国际慈善晚宴,媒体到访纷纷恭贺二人天作之合。】 我坐在地上,手不停的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终于忍不住直接点开谭易阳的电话拨了出去。 这一次依然是徐远的声音,我似乎已经麻木了,麻木到只想快点求证,然后离开他远远的。 不管徐远说什么,我只是问他:“他是不是在和悦?“ “黎小姐…嗯…谭总他现在…”,徐远吱吱唔唔的,我实在是不习惯这副样子,我也不是有多难缠的人,有什么话直说不好吗? 于是我直接接过他的话茬:“谭先生现在在和悦跟叶乔一起出席慈善晚宴,对不对?” “是。“ 我也不等徐远回应什么,便匆匆的挂了电话直接打了辆车直奔和悦酒店而去。 在车上,我想了很多,我不知道自己这两天就究竟在纠结什么?很多答案都显而易见,他也一直躲着我,可我就是不甘心,我总是固执的认为他对我,并不像是叶乔说的那么不怀好意,即便是叶乔把所有的佐证都摆在我的面前,我还是一个字都不想去相信。 好笑吗?我怎么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好笑、可笑,非要谭易阳亲口说出某些话来我才愿意承认。 …… 到了和悦酒店,我在门口徘徊了一阵,毕竟混迹过一段时间的娱乐圈,也是知道这样的宴会是需要邀请函才能进的,索性我被拦在门外只能远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远远的看到谭易阳,他还真是天生自带王者气场。 无论他站在那里,永远都是那个最醒目的。 到了这里我才看到形形色色的企业家都参加了这个慈善晚宴,觥筹交错之间,每一个人举手投足都是如此的优雅。 我还真是望尘莫及,无论我如何追赶,无论我踏进过什么样的圈子,站在门口的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与这样名流的上层社会毫不沾边,甚至形成鲜明的对比,直到此刻我才承认谭易阳永远是我无法企及的男人。 我不知道谭易阳有没有看到我,只是我远远的看到了徐远,他也正望向我,似乎脸上尽是无奈的表情。 很快他向我走来,刚想张口说些什么,我摆了摆手,他也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就在此时,现场募捐的气氛算是达到了高潮,主持人在台上对着各路企业家们进行采访,当到谭易阳时,主持人问道:“谭总大婚将近,不知道叶总在您心中是什么样的,您能形容一下吗?” 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这种私人的问题对他来说应该是最大的禁忌。 可没想到他却说的很贴切,也很真实。 “她很漂亮,也很有气质,会是个很好的伴侣。” 在一旁的徐远倒是很快的解释起来:“黎小姐,当着这么多人和众多媒体的面,谭总说的大概也就是个客套话,您别当真。” “他说的都是事实,不是吗?叶乔长得确实很漂亮,你不承认吗?”我抿着嘴,几乎是咬着牙才把这句话完好的说出了口。 虽然嫉妒滋生,可我的理智还算是残存,就算是伤心到了极致还不至于做出在公共场合当面质问的事来。 我自言自语着,看吧黎恩,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顾忌着自己和谭易阳的形象,看来我的爱还真是卑微,都卑微到了骨子里,我知道我这个样子任谁看了都有些不可救药,可为的就是换谭易阳一句真话而已。 我并没有一直杵在门口,听他说完我便转身离开。 出去之后我看到了谭易阳的车,我只是靠着他的车等着他出来。 单单我这样的行为被人看在了眼里,有几个人从我身旁匆匆路过,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大概是我的身份让这些人认了出来吧。 我也不管那么多,只是继续靠在这里等着。 “黎恩?”忽然有个声音传了过来。 我转过头去,正对上的是叶礼俊的眸光,他嘴微微的张着,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在这遇到他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大批的企业家的宴会么,我苦笑着直接说道:“现在应该改称叶总了吧。” 叶礼俊也没跟我过多寒暄,诧异过后带着淡淡的口气说道:“你在这等谭易阳?过几日他就要结婚了,日期提前了,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他看到我这番模样,很快说道:“那你还来这里?” 我没说话,用习惯性的沉默回应着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叶礼俊在我面前已经不再掩藏,说话也直来直往的:“黎恩,叶乔对于谭易阳是势在必得,叶珊在世的时候她就很喜欢,所以谁都不可能从她手中抢走,不管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惹怒了叶乔,对于觊觎她男人的女人,她不会心慈手软的,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明哲保身吗?我能说的、劝告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是啊,他是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当时的我没太理会这句话。 我没想抢谁的男人,既然注定属于叶乔的,那么我也是该退场。 只是要个退场的理由还真难。 叶礼俊离我蛮近,我轻轻的拍了拍他:“我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是我今天必须见到他,因为我知道过了今晚,我就跟谭易阳彻底的分道扬镳了。” “好吧,既然你这样想,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叶礼俊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带了些担忧,但也真的没再说什么,接过门童递给他的车钥匙,他便上车扬长而去。 我在谭易阳的车子旁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整个晚宴结束,几乎所有的人都走光了,才看见徐远姗姗来迟的跑了过来。 没有人知道我看到徐远的那一刻心里有多么的失望,可我还是依然保持着应有的姿态靠在车旁。 只见他恭恭敬敬的说道:“谭总现在在和悦的顶层4601等黎小姐,请您快上去吧。” 我二话没说,拿着徐远给我的房卡,直接坐着电梯按了46层。 乘着电梯的过程中,透过镜子我看到自己疲累无力的样子,想到这一天我精心打扮自己,还买了心的精致的衣服,只为了等他的出现,可现在却苍白狼狈,想着就觉得引人发笑。 走出电梯之后,一直走到4601门口,腿都是发软使不上力气。 什么答案都没得到,我不允许自己先输掉气场。 我强打起精神来到门口,神吸了口气,掐着自己的大腿才下定了决心缓缓的将门推开。 房间很大,我进去的时候没看到谭易阳,直到我穿过套房来到了卧室这间房,才看到房间里站着一个男人,那欣长的背影被月光拉的长长的。 他就这样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霓虹闪烁。 身上那白色的衬衫和黑色挺阔的西装把他的周身衬托的挺拔硬朗极了,让人看了不禁的会被蛊惑。 谭易阳明明知道我就在他身后不远处,可他却像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静谧的听着一切却不说话。 我就站在原地,他没说话我也很安静。 心想着,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没见而已,可我和他只见却没有了此前的亲近,有的只是难以逾越的内心的鸿沟。 虽然他现在拿酒杯的样子英俊贵气,可一想到他很可能就是一个表面正人君子背地里干着害人的事情,就恨的巴不得甩他一个狠狠的耳光。 饶是脑子里这么想,可身子终究是诚实的,只是站着静静的看着他。 “谭先生。”最终是我沉不住气,先喊了他一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男人终于转过身来,他眼眸幽深的看着我,那墨黑的眸光像是一道千年光束,要将我吸走似的。 谭易阳带着比往日要多的矜贵冷漠,沉哑着声音说道:“你来了。” 第109章 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 我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谭易阳。 而他也一样,与我的视线相撞,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微微的动了动嘴唇:“过来。” 我勾着嘴角走过去,脸上还带着刻意的笑,算是掩饰自己,也算是嘲笑自己。 等我站定在他的面前时,我能闻到他身上那种我熟悉的味道,好闻,是我喜欢的香型。 尤记得有一年的情人节,我送给他一瓶男士香水,即使价钱不贵,但毕竟是我的心意,好歹也没有带着地摊的廉价味道,他还是当着我的面喷了喷。 从此以后但凡我见到他,他的身上就是这个味儿,直到现在,这个味儿像是深深的嵌进了我的脑海里,成了我日常的一种习惯。 可还没等我说什么,忽然眼前的男人张开了双臂将我搂进了怀里,紧紧的,紧紧的,抱的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本应该是兴师问罪,谭易阳却给我制造了这样的温柔惊喜。 按理说我应该大力的推开他,然后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我发现当自己站在他面前时,对他的所有的思念就像是海啸一样汹涌的袭来,让我根本无法躲闪。 原本我以为他给我这样温柔缱绻的拥抱会很久,谁知道他只是抱了一会儿便松开了我,直接退了开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声音低压哑的问我:“想跟我谈什么?” 我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收起了方才对他的流连,然后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眼神依然幽深的要命,对我来说不只是蛊惑,更是一种陷阱,也许稍不注意,我就会被他眼眸中所带的情愫拉下万丈深渊。 我没再看他,看着落地窗,艰难的问出了口:“确定要跟叶小姐结婚了?” 谭易阳依然沉稳,看着他的样子,我将手抬起来放在他的心口出,想感受一下他的心跳。 只可惜他隐藏的太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很淡定的问着我:“新闻不都看到了吗?你觉得还会有假吗?” 真是丢脸! 还以为那些新闻是假的或是叶乔故弄玄虚做出来的。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真的相信他是要结婚了,如果没来之前我就愿意相信这件事是真的,现在的我还不至于丢脸的这么难看。 现在的我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像个死缠烂打的人? 不,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我今天来的目的也绝非只是确认他结不结婚,更多的还有在他身上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 他的反问我并不想回答,我只是稍稍往后退了退,与他隔出一段距离来,我担心自己一会儿失控作出伤害他的事情来。 此时此刻我更想问他一个问题,一个困扰了我好久的问题。 “以前从未说过要娶我,可前一段日子我想放弃离开你却又巴着我不放,还说谭太太会是我,为什么?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谭易阳听了我的话,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像是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可我就是一根筋,想再问别的问题前就想先弄清这件事。 “你认为我是因为什么?”他的声音淡淡的,忽然给人的感觉好像个陌生人一般。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否则我不可能在他身边一呆便是七年。 我也不是个多么难缠的人,可今天不管他是否跟我在打太极,就算是死缠烂打,我也要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谭易阳永远都有双能穿透人心的眼睛,几乎不用我多问,他便脱口而出:“黎恩,换句话说,你想听到我说什么原因?” 我想听到的? 这句话怎么这么可笑呢,难道说谁能愿意听到所谓的阴谋论吗? 以前的我虽然作过律助,也在法庭上也做过咄咄逼人的事情,可对谭易阳,我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但是这一次别想糊弄我,在他的眼里做了七年的傻子,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肯。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再次挺直了腰板站在他的面前,哪怕是对上他的视线,我也丝毫不畏惧的说道:“你如果开不了口,那我来替你说给我自己听。这七年你就是想尽办法折磨我,甚至在床上霸道的占有我,难怪你从来不会对我做出怜香惜玉的事情,只是觉得恨意难平,当我想要离开的时候你挽留我,无非就是不想让我逃离你的手掌心,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你才觉得有成就感,对不对?” 他没说话,大概我说的正中他下怀。 只是方才淡淡的眸光此刻变得有些疏离,甚至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太过冷然。 我嗤笑着,也学着他冷冷的看着这个世界。 “一直以为七年前在煜明的楼顶跟你是偶遇,现在才后知后觉,一切不过都是你找上我的借口罢了。你帮我还钱,也只不过都是让我能够留在你身边任你践踏、任你报复的伎俩,从而让你坦然的享受报复的快感。你玩弄我,是因为你的家庭变故让你变成了不幸福的人,让你的母亲承受了难以承受的痛苦,所以你才会接近那个伤害你家庭的人,把你的不幸要在伤害你的人身上讨回来。可是,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是我,你们有你们的不幸,难道我就很好了?凭什么要我来偿还这所有,凭什么?就凭破坏你家庭幸福的那个人是我妈,是不是?” 他依然是默不作声。 我的耐性要在以前,简直是极好的。 可再好的耐性也有被磨光的那一天,看着他的样子,我最终重重的推了他一下,虽然往后踉跄了两步,但之后他依然稳稳的站着。 “谭易阳,说话啊,我说的是不是?我来这是跟你求证、跟你了结来的,不是过来纠缠的,你没必要跟我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现在看来不是我的耐性好,而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耐性十足。 他只是定睛的看着我,眼中掺杂着我根本无法参透的复杂的情绪。 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再问他,既然不做回答,就算是默认了,可还是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 来之前明明都告诉自己不要哭了,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却掉了链子? 我抹了抹自己的脸颊,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等着他开口。 我和他就这样对峙了许久,谭易阳忽然勾着唇角,笑了笑,可说出的话却语气清冷无疑。 “怎么知道的这一切?” 既然都已经开了头,我就打算继续说下去:“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天衣无缝,只要你做,就会有破绽,自然会有知道的那一天。以前是我太傻,现在是我看清了一切,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帮我找母亲,从头到尾这就是你亲手为我编织的一个骗局,接近我,利用我的身份去正大光明的找我母亲,为的就是能够帮你母亲找到那个破坏她家庭和婚姻的元凶,难怪她三番五次阻挠我和你在一起,现在想来一切都可以说的通了。当时的我还真的以为你是心疼我,我怎么那么傻,傻到爱上一个根本不会爱我的男人,傻到无比的感谢你为我找到了母亲,可却不曾想,却让自己的母亲也陷入到了一场阴谋里。” 其实不止是这些,七年来无数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事,现在看来都被合理的巧合给掩盖了。 譬如说我每一次一提到我妈,他的神情就特别复杂,起初我以为他是觉得我妈太过冷血,对我太过残忍从而同情我,可现在想来那是破坏他家庭幸福的仇人啊。 这当中掺杂的情绪太多,但凡我要是能够早一点发掘,早一点去从侧面了解他,也不至于让自己此刻变得这么惨。 想道这时,我不停的摇着头,心上就像是被人戳满了洞似的,千疮百孔,难过极了。 “警察告诉我,我母亲的死因是心梗意外猝死,我不相信,尤其是知道了这一切之后,我根本不可能去相信。谭易阳,你告诉我,我母亲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说实话,我说出这句时有些歇斯底里。 我并不想这样,可那是我的母亲,纵使我恨她,也绝不允许别人用这样的方式去染指她的生命。 谭易阳的身子顿了顿,神情冷肃,就连目光都看起来暗沉的不行。 “我说不是,就凭你现在的状态能信我吗?” 我咬着嘴唇,渐渐的往后退了退,直到退到床边无路可退,我才愣愣的坐在了床上。 为什么这个男人到了此时还要骗我吗? 如果真的不是他,我想不出来谁还能恨她恨的如此之深。 饶是他这么说,我依然坚信这是他干的。 我低着头,几乎是带着哭音哽咽着说道:“翁丽珍再坏,再破坏别人的家庭,她也是我妈妈。她就算把我抛弃,对我不管不问,她始终是我妈妈。起码她生下了我,给了我生命,再怎么样我都没抛弃她,可你凭什么说办她就办了她。你根本没资格怨恨她,你该怨恨的是抛弃你们母子三人的那个男人!!!谭易阳,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这些年来除了怨恨我妈抛弃了我,我有怨恨过任何一个人吗?啊?” 第110章 再也不要爱他了 谭易阳终于动了动,迈着步子走到了我的面前,蹲下身,手搭在我的膝盖上轻轻的抚着。 我的语气都已经很愤怒了,他居然还可以在我面前做着这样亲密的姿势。 这男人究竟知不知道杀母之仇,用古语就是不共戴天,难道他觉得我还能够不计以往,不计后果的为了爱情飞蛾扑火吗? 不会的了,我和他的一切就在他想方设法报复我妈的时候就已经戛然而止了。 可他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就在我想要拂开他的手时,他用着无比轻柔语调对我说:“不是我,这样的话我只重复一遍。” 听到他的话,我很想哭。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哭包含的是委屈还是愤恨,最终我承受不住他的话,还是哭了出来。 我仰起头,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 “我承认一开始只是恨你母亲,找到你也确实想把这种不幸报复在你的身上,想着只要把你困在身边,掌握在我的鼓掌之中就会有报复的快感,因为是你母亲跟我父亲的私奔让原本看似幸福得家庭瞬间破裂,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他们的感情很复杂,并没有一开始想象的抛弃双方家庭私奔那么简单,所以,到后来根本不存在报复,明白吗?” 这个男人,说出话的语气虽然轻柔,就算我母亲这件事不是他做的,可字字都觉得伤人不浅。 我笑着看向他,我感觉自己和他认识到现在就像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现在梦醒了。 那些所有他对我的温柔和承诺一下子破碎了。 那个在我说离开时巴着我不放,那个在我生日送我戒指,还对我承诺要我做谭太太,那个在每一次在我走投无路都会慷慨大方帮助我,甚至花了五千万救了我父亲的谭易阳,都是眼前这个男人想尽办法再我面前扮演出来的虚伪的角色罢了。 想到这眼泪不禁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根本止不住。 曾经想过很多种他不愿意娶我的原因,现在终于解开压在心底的这颗大石头,简直既荒诞又恐怖。 既然知道仇恨这种东西根本无法磨灭,既然知道自己要彻底的离开他,但面对另外一个问题,总是无法放下。 我紧紧的攥着自己连衣裙的衣襟,看着眼前无比陌生的男人,把今天最后的一个问题问出了口:“谭易阳,除了你找上我的目的以外,这些年你有没有一丁点的对我动过真情?” 说实话,这句话在我的嘴边转了很久,一直想问,却没有勇气。 总是怕听到否定的答案,又没勇气离开,可现在却不得不问出口。 我的眼泪可能是太过汹涌,直接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看了看没拭去,反倒是大掌抚触到我的脸颊。 终于他喉结动了动,开了口。 “到现在了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在你眼里,跟我之间的感情一点意义都没有是吗?我除了是你报复的工具,在你心里一丁点的爱都不存在是吗?” 我一下子愤恨的推开他,胡乱的抹了抹眼泪,从包里掏出生日那天徐城转交给我的银行卡和那枚嘲讽的戒指,啪的一下甩在了他的身上。 又哭又喊道:“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会知道这件事,给我的补偿?你以为钱和戒指可以偿还和弥补一切?收起你的救世主的心吧,这里面的钱我除了给了你安排在我身旁的心腹,其余我一分钱没动,从今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生活。” 我刚想转身走开,只抬了脚,便转过身来看着他,冷冷的算是嘲笑他:“谭易阳,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利落干脆的人,可从这件事上我才发现,你一点都不干脆,拖拉到现在,我如果不跑来问你,你甚至连个分手都不会跟我说一声,如若不是看了新闻,大概我还傻傻的在你用来套住我的公寓里等着呢。” 我边说着边往后退,才退了几步,就被眼前的男人抓住手臂,虽然脸上尽是阴沉,可我再也不会去怕他的样子了。 利用了我的感情,现在还要跟别的女人结婚,该生气的人是我,凭什么他这副表情? “你不是一直都不舍得离开吗?能不能不走,等我一段时间?” 我摇了摇头,也许以前的我说不定会留下,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用尽了力气,将自己的手臂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最终叹了口气:“以前的我,是很愿意纠缠着你,是因为对你动的是真情。但所有的真情一味的付出得不到同等的回应时,我宁可将这一片真情彻底撕碎。人总是会把最好的东西糟蹋以后,才开始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见,希望你也能明白,覆水难收了。” 说到激动时,我拍着自己的心口平静的告诉他:“这里,已经彻底的碎了,也冷了,就算是强留在你身边,你再也感受不到我这颗曾经爱你的心有多炙热了。” 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有些悲凉,但又像是一种解脱。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时间还真的过得很慢,这几个小时就像是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很难想象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再也没去看他的表情,走出房间时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头疼的就像是瞬间要炸开,难以抑制的难受。 走出酒店大门时,外面已经瓢泼大雨,看起来还真应景。 我顾不得这些,只身走在大雨里, 这样就没人看得见我的眼泪,和大雨混在一起,才能肆无忌惮的哭泣。 一个女人像个孤魂野鬼似的游荡在午夜的大雨中让人看起来很狼狈吗? 呵呵,狼狈又能怎样,还能比被最爱的人利用还狼狈吗? 还说什么让我等等他,我就算再贱,多一分钟也不要呆在他的身边。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爱他了,不会在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让自己全身心的受伤。 从此刻起,我已经彻彻底底的准备结束了这场伤筋动骨的爱情,即使收场看起来很惨淡,起码及时止损,也要好过被他吞噬一根骨头都不剩。 有时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没爱上他,就算他想要报复,现在的我是不是也不会这么惨? 就因为我爱上了他,所以注定他所有的喜怒都会牵动我的心。 我再也不要这样的生活了,我真的,再也再也不要爱他了。 从这一刻起,26岁,所有的一切我要重新开始。 而此时此刻,我包里的手机不断的作响,我却没有心思接听,不管是谁,我只想自己静静地在这雨夜中走着,让自己变得清醒。 …… 回到谭易阳送给我的那栋公寓,里面一片漆黑。 以前满心欢喜的以为这里会是我和他经常约会的场所,可到头来却只有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在这个诺大的清冷的房子里。 现在我想重新开始,唯有离开这里,反正分开了,也没有必要住在这栋房子里。 其实我也没有多少东西,找出行李箱,收拾好行李,我便去了洗手间洗了一个热水澡,想要洗去一身的潮意,更想洗去属于从前的印记。 做完这些,我把自己打包扔到了床上,缩成一团抱着自己,深深的抱着。 可是过了很久,却怎么都睡不着,眼看着外面的夜色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并非朝阳,而是阴沉沉的天,无法停下的雨已经下了一整夜,就像我的心滴着血,淅淅沥沥的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那道被剜的最深的伤口才能愈合。 我花了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让自己接受要离开的事实,看着外面雨没有停下的趋势,我只好拿着行李,打着个伞走在这秋意渐浓的大街上。 走出很远之后我才转过身看了看那个熟悉的窗口。 感叹着,是啊,我从这里离开了,意味着我也从谭易阳的生活里彻底离开了。 我边走边踢着路边的石子,还不断的踢着旁边的水洼,心里仍然是解不开的难过。 我走出了很远很远,才让自己蹲在路边哭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后面忽然驶过一辆车,在我的身侧急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无心去管那是谁,直到在我的伞下伸出一只温暖的大掌把我拉了起来,然后我便听到的是心急如焚的声音说道:“黎恩,跟我回家。” 听到许之洲的声音时,我一下子绷不住了,就像个被人遗弃很久了的孩子突然找了家的温暖,直接扑在他的怀里哭个痛快。 哭够了之后我低哑着嗓子问道:“我已经没有家了,什么都没有了,我能在你家先住着吗?” 许之洲听到我的话忽然笑了笑:“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那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住到我们白头到老,地老天荒我都没意见,只要你别中途逃跑,否则我会找到天涯海角都得把你给找回来。” 许之洲的话总是让我特别暖心,也总能让我破涕为笑。 人们常说好的感情是总能让彼此特别舒服,也许说的就是许之洲吧。 他之后没再问我任何问题,也没问我昨晚都发生了什么,只是牵起我的手,带着我上了车。 第111章 为失恋干杯 开车的时候,许之洲握着我的手,我没有挣扎,就任他这么牵着。 他启动了车子,然后忽然开口对我说道:“黎恩,从现在开始尝试着依靠我吧,我会尽我所能来保护你、照顾你,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你的,因为我舍不得你受伤。” 许之洲的掌心,让我觉得很温暖,我想他的爱也一定是温热的。 我想,在这个世上,我的身边只有许之洲是真心对我好的男人了。 他在我的生命里,时刻都像黑暗里的一道暖光,总会让我在最黑暗和低谷的时候照亮我的生命甚至拉我一把。 所以从今往后,我也不要对他那么残忍。 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虽然我暂时给不了他同等的回报,但我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和他的情感可以在我心底里真正的生根发芽。 我不想骗他,毕竟谭易阳在我生活中真实存在了七年之久,我对他的感情就像是一个粗壮的大树,盘根错节的交织的太过根深蒂固。 前一天分开,后一天就完全的答应另一个男人,大概任谁都做不到。 这个世界谁离开了谁都能活得很好,这话我不是不懂,只是对我来说,忘记谭易阳,需要一定的时间,我需要慢慢的将他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最隐蔽的角落,让谁也看不到。 面对着许之洲,我只是红了眼眶,他是了解我的。 所以在看到我的神情之后,他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抓紧了我的手继续开着车往他的别墅方向而去。 刚刚一到别墅,许之洲就从他的酒柜里拿出了很多酒,红的白的啤的统统都占满了桌子,他定定的看着我,眼中虽然闪过的情绪有些让我摸不到边际,但我还是很诧异的对上他的视线:“这是要做什么?” “我陪你喝酒,为了告别过去,迎接未来,那就喝个痛痛快快一醉方休,明天醒来之后就是崭新的一天,不管你能不能忘了他,我都会让自己尽快的霸占你的心,如果觉得在沪市生活实在是太过难受,我可以带你去荷兰,二话不说随时可以走。” 抛下这句话他便转身坐在了沙发上,先打开了一瓶啤酒递给了我:“喝吧,为了失恋干杯。” 上一次无论喝了多少都没喝醉,还清醒的可怕,而这一次我接过酒,也顾不得那么多,既然在家里,就无所顾忌,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希望真的能彻底的醉一回。 别看我现在喝的特别的起劲,好像千杯不醉的样子,可一开始我哪里会喝酒,都是后来在跟谭易阳的相处中,总会莫名的伤心难过,又没有朋友可以倾诉,久而久之便就爱上了用酒精麻醉自己的感觉。 有的时候沉醉在这种醉态中,自己才不会想的那么多。 许之洲也开始配合我,我端起酒瓶,他也跟我一起喝。 大概是慢慢的有些上了头,面对许之洲我开始有一搭无一搭的跟他闲聊着。 “这些都是我的珍藏,82年的拉菲、97年的拉菲、89年的柏翠、90的拉图,只要是你喝,我一点都不心疼。” 说着就拿过一个醒酒器,里面是89的柏翠,那香气绝对惊艳了我的嗅觉,看来这酒起码得醒了至少几个小时,所以许之洲很早就知道我一定会喝酒来买醉。 我举着一杯红酒靠在沙发上,透过酒杯我静静的看着他:“许之洲你早就预谋要今天把我灌醉了,对不对?” 他只是淡淡的撇了我一眼,然后没正经的说道:“灌醉你能干嘛?是你能睡了我还是我能睡了你?我可是个正人君子,那种不怀好意的事情我做不来,我只是想让你喝醉了把心里的烦闷一股脑的都倒出来,我想为你分担。” 许之洲说着忽然站起身,拉开他的超大酒柜,上面满满的都是酒,密密麻麻的根本数不过来。 “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酒吗?”他杵在我的面前对上我的眼眸,深吸着气问我。 我摇了摇头,随即他只是苦笑着说道:“自从你出院之后到现在,我每天都需要酒精麻醉自己才能逼迫自己睡觉,否则我一想到你在谭易阳身边心揪的根本无法闭上眼睛。” 许之洲说这句话时,我的心忽然像是被针扎了那么一下下,有些疼有些揪的慌。 他为了我,几乎不管荷兰那边的父母,也不管集团的生意,只是我在哪里他就陪在哪里,这样一想,以后更不能辜负他的一片真心,否则我就太过残忍。 我深深的知道被伤害的痛苦,说什么也不能让许之洲再伤了心。 刚开始是我一杯一杯的往下喝,可到后来却成了许之洲的买醉。 不知不觉我俩已经把桌子上摆满了空瓶子,就在我以为这场酗酒的行为就要结束的时候,他又从酒柜里拿出了好多。 他边倒着酒边开口:“如果那次在我的公寓,你说我器大活好时,我要是真的把你那个了,你说我们会不会早就能够在一起了?” 我缓了缓,大概是酒喝多了,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呆呆的过了几分钟我才忽然想起他说的是哪一次了,那是许之洲还没住进这栋别墅之前,不就是我流产那次暂借住在他的公寓里被谭易阳找上门,我随口一句气话却被站在门外的许之洲听个正着。 我捏了捏额角,不知道是喝醉酒的缘故还是听到他说器大活好,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的脸火烧火燎的。 我立刻捂住脸,几乎用眼神撇了他一眼:“许之洲,你要是当初敢那样,我估计咱俩都没有以后了,追女孩子能不能找点新鲜的想法,是不是你们男人的思想里就是琢磨着怎么把女人骗到床?” 许之洲皱着眉看着我:“所以我跟一般的男人不一样,压抑着对你的冲动,一直在正人君子的等着你呢。” 说完他把手中的那杯满满的酒仰头而进,而我也跟着他的节奏把手中的酒也喝个精光。 我和他几乎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毯上,明明这里的地毯也很高档,我猜想在我没来之前一定是特别干净,可此时此刻再看,已经无法直视的凌乱差。 他一定不舍得责怪我的,抱着这种心态我很安心的躺在这里。 我忽然拍了拍他的胸膛:“许之洲,我能抽支烟吗?” 许之洲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烟?想抽哪种?” 被许之洲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他可是正经的香烟收集者。 他不怎么抽烟,却喜欢收集各路香烟。 而我对烟也一无所知,只是在踏进娱乐圈之后被爆出重磅新闻时为了缓解焦虑才抽过那么一两次,他这么一问,我还真有些迷茫。 很快,许之洲拿着一支香烟递了过来:“就俄罗斯白弯吧,不呛鼻。” 我坐起身来,许之洲慢慢的给我点了火,几乎没有烟瘾的我,一下子就像龙卷风般席卷而来。 我一口一口的慢着吸着,忽然心里一阵悲凉。 看着烟头处的点点星光,在暗淡的壁灯下忽明忽暗的,我就这样望着窗外,直到整个烟已经燃到了烟蒂处烫了我的手时,我才缓过神来,慢慢的将烟彻底的碾灭在烟灰缸里。 烟雾太过缭绕,透过朦胧我看到许之洲一直看着我,就像是注视着一件他特别珍视的宝贝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我。 我没有闪躲,其实我也有很多问题问许之洲,趁着这个机会我问出了口:“许之洲,你明知道我以前那么不要脸的守着谭易阳,为什么还要等我?” 这话说起来,其实我挺轻浮的,在谭易阳身边那么久除了上床,他对我都没有感情,怎么看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倒贴。 许之洲没回我的话,只是深情的看着我。 “许之洲你不说就算了,那我以后真的跟你在一起了,你能不能不要像谭易阳那样对我特别霸道,话说让我也体会一下什么是温柔的男人,还有啊,如果不想生孩子的话,你也不要跟他似的弄到里面好不好?总是吃药我真的很反感,你都不知道,我的身体都该对避孕药产生抗体了。” 说完我还不忘笑嘻嘻的趴在胳膊上,没心没肺的迷离的看着他。 许之洲忽然走过来抬起我的脸,然后手直接扣住我的后脑勺,吻住了我的唇。 但没有深入,只是蜻蜓点水般触碰便戛然而止。 “黎恩,我不许你说着这样轻浮的话,我知道你是怕不能给我一段彻底完整的感情,但是我告诉你,我不在乎你的以前,我在乎的是你的以后,别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击退我对你的爱,就像你说的,你很是犯贱的跟在谭易阳的身边,我又何尝不是,明知道也在犯贱可能也不会得到你的回应,可还是愿意守着你,所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不如让我一辈子犯贱的守在你身边,我会时刻盯着你帮你改掉犯贱的毛病,嗯?” 第112章 纸醉金迷 许之洲还是真真的了解我,这样一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我现在才发现,能够真正从商,掌控一个集团的人,他们就像是会读心术般,让人在其面前赤裸裸的接受着他们的审视。 “所以小恩,今天这话我就当作你酒后的醉话,以后也别在我面前说这些轻浮的话,我听不得这些。” 看吧,一句话把我以后要说的话都堵的死死的,我还能说什么,我只好靠在了懒人沙发上,干脆换了个话题问他,一个关系到我个人生计的问题。 “老许,你们迈高集团现在在沪市站稳了脚吗?” “我一直没怎么发展这里的生意,所有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了,迈高在荷兰如鱼得水,如果为了你留下来,我会开始好好着手发展沪市的产业了。” 他这样说来好像也是这个样子,自从知道迈高进入到沪市,似乎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除了参加了一些社会上的公益活动之外,甚至他们的奶制品也坚持着荷兰进口,并没有完全进行本地化投产。 所以这样看来,我要是安稳的在他身边呆着,他就会好好的发展事业了? 饶是我这样想的,可许之洲却若有似无的看着我,拿起桌子上的就被轻轻的晃了晃:“小恩,你想问些什么?” 我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长叹了口气:“我已经退出了娱乐圈,再也不想染指了,可我现在也够惨的,混得身无分文,你知道的我的风波才散去没多久找工作可能会引起不好的舆论,所以想看看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工作而已。” 听到我这么说许之洲竟然笑了笑:“小恩,你以后是我的女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只管做许太太。” 我垂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一切都会是我的,这句话对于所有女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我不禁的抬起眼眸问道他:“把你的一切都给我,这么大方?你可挺信任我,不怕我把你的钱都给挥霍空了?” 听了我的话,许之洲有些愣住:“你的意思是我不如谭易阳了?我的资产也不比他的资产差,你都没把他挥霍穷了,也就自然大胆的花我的就好。” 这一次换成了我笑:“我又不是拜金女,以前不是因为还债嘛,现在也没有这样的压力了,我一个女人能把你堂堂迈高集团的公子爷给花穷了,那也是没谁了。” 我起了身,刚刚把空杯子放到桌子上,许之洲就拿过醒酒器,直接给我倒上了半杯。 我接过那杯酒时顺便告诉了他:“我呢,如果要花你的钱,一定是以光明正大的身份去花,现在我只想先找一个工作,老许别拒绝我,帮我一把。” 许之洲没说话,只是把他手中剩余的酒一口都喝了进去。 就在我以为他不愿意为我找个工作的时候,他忽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你的律师资格证还没过期,你在迈高的法务部做法务副总吧,薪资走年薪,可好?” 听他这么说,我一下子有些犹豫,许之洲也没催我,只是喝着酒静静的等着我给他回复。 我现在这副模样,具体说来就是一个闲散的无业游民,哪里还有什么资格拒绝呢。 可是我思来想去,在答应他之前还是说出了我的顾虑:“明星从事律师行业的也不是没有,国外就有这样的例子,但我此前最高只是做过律助,你让我直接去做法务副总,我恐怕不能胜任,让我安稳的做个法务就好。” 说实话,我不得不有这样的顾虑,毕竟迈高的法务部也都是法律精英。 如果要我硬着头皮上,大概会引起多年经验的法务们不满,尤其我以前还是一个被妖魔化了的明星,一开始就低调点才能让自己的事业长治久安嘛。 许之洲听了我的话,只是皱了皱眉头:“你以后会是许太太,做法务副总一点都不过分。” 我立刻放下酒杯,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老许,本来我退出娱乐圈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就会招来很多有的没的新闻,我被流言蜚语弄怕了,我不想每天都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你要是真的为我好,为迈高负责,就听我的。” 许之洲这次是真的也放下了酒杯,终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笑着说道:“好吧,我听你的,就法务部副经理吧,月薪12000+,不要再跟我讨价还价了,好吗?” “好好好,所有的都听你的安排吧,我欠了你这么多,从认识你到现在这么多年,一直都觉得自己亏欠着你,怎么还好意思跟你讨价还价呢?” 许之洲直接将我揽入怀里,还带着迷离的嗓音告诉我:“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亏欠我一辈子,这样你就逃不掉,这辈子都是我许之洲的了。” 我自然明白他的心意,也深知自己忘掉谭易阳有多难,但我想我会为了一个爱我的男人努力的去忘掉那个伤害过我的人。 我也相信自己会在不久的将来给自己,也给许之洲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携手走一生的机会。 这场醉酒行为一直持续到了很晚很晚,以至于喝了多少自己根本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后来许之洲又拿出了一排的酒,反正两个人畅快淋漓的大醉了一场。 我好像还踩上了沙发,还不停的在沙发上挥舞着四肢,跳着极其难堪的舞蹈。 模糊的记忆中,醉眼朦胧的看到许之洲伸出长臂,直接将我从沙发上拉了下去,然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凌乱的在地上翻滚了很多圈。 许之洲压在我的身上,我听到他粗重的喘息,甚至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雄性荷尔蒙气息逐渐爆棚,带着醉意的我想要躲闪,可终究是因为喝的太多,出手的时候竟然落了空,至此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掉入了纸醉金迷的状态中无法自拔。 我已经分不清这种感觉是梦境还是现实,总是许之洲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甩甩头他的脸就开始变得异常模糊,甚至变幻成了谭易阳的脸。 可每每我伸手抓时,他也却消失在我的眼前。 到了最后,我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在我眼前交替的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幻觉才结束,只是等我彻底的清醒过来时,身边并无一人。 床头柜上的表清楚的显示着下午三点四十分,看来我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长,没想到会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今天的下午。 我坐在床上静静的发呆了几分钟,努力的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断片了,严重的断片。 我看着整个房间陌生的环境,好大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不是我的公寓,是…许之洲的别墅。 昨晚跟他通宵的喝酒,还发誓一醉方休,结果就真的喝的一塌糊涂。 等我清醒之后,坐起了身子准备下床时才猛然的发现我的身上穿的是宽大的男士t恤。 我瞬间激灵了一下,难道说昨天是许之洲给我换的衣服?好像这个屋子里除了他也没有别的男人了,艾玛,要真是这样,岂不是自己的身子都被他看个精光了? 我立刻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看起来就像是个金毛狮王,恨不得此刻来上一声狮子吼,心里简直烦闷的要死。 就在我要下床的时候,我才猛然的惊觉自己的内衣挂在床头的衣挂上,我立刻透过衣领低头看了看,我一下子暴躁的跳下了床。 我也顾不得整个身子被酒精碾压的酸痛,直接开门就跑了出去。 “许之洲你这个混蛋,谁允许你趁醉酒占我便宜?我他妈就算再轻浮,也不至于在分手当天就允许别的男人对我动手动脚,你居然还脱了我的内衣…” 说实话,这副样子简直难堪极了。 一个睡得乱糟糟的女人,穿着个t恤,披着个毛巾被在别墅里一通乱喊,怎么看都觉的像极了电影里的泼妇。 连着找了三个房间都没见到许之洲,让我的心更加烦闷。 于是我光着脚一路跑下了楼梯,第一眼就看到厨房里有个高大强壮的身影,我心里的那团小火苗立刻燃烧了起来,不由分说的拿起沙发上的小枕头朝着许之洲就丢了过去。 转过身的许之洲只着捏着额角,语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的小祖宗,昨晚你冲我丢酒瓶子,现在又丢枕头,你是有多不待见我?” 丢酒瓶子…… 许之洲的话一下子让我愕然,就算我以前喝醉也从没干过这么丢酒品的事情,顶多是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可许之洲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又让我不得不信。 于是我呆坐在沙发上,委屈的开始掉着眼泪,甚至止不住的大哭。 我拿起一个抱枕,搂得紧紧得,固执的趴在抱枕上埋怨道:“就算我冲你丢酒瓶子,那你也不能干出那样的事啊,还说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我看你就是个酒色之徒、人面兽心,找个借口把我灌醉,然后趁机占人便宜。” 我正说的委屈着呢,忽然从沙发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只见一个中年大妈拿着个扫帚叉着腰抱怨道:“你这个女人还讲不讲理了?” 第113章 不做袖手旁观的人 我立刻回过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一时间她的语气让我有些愕然。 “如果你不是个明星,就你喝完酒的状态,我相信是没人敢要的。要知道我家少爷可从来没这样被女人欺负过,你算是独独第一人,就连我这个打扫房子的佣人都看不下去了,非得说你几句不可。” 佣人? 我嘴里不禁的嘀咕着:“许之洲这里何曾有过佣人?” 许之洲只是端了一碗烫走过来,捋了捋我的头发,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捏着嗓子小声的说道:“是跟我一起从荷兰回来的,回家那几天正好有点瘦,被我妈强行塞来照顾我的,叫玛丽娜,为了让你住进了,我把她赶去了公寓那边。” 我才不管谁呢,少拿保姆阿姨来做挡箭牌,就算是荷兰总统他也不能趁人之危,休想转移话题。 可就在我刚要开口说话时,玛丽娜忽然开口道:“我家少爷从小就是正人君子,明明是你不可理喻,又抓着他跳舞,又丢酒瓶子,还硬把他压在地上亲个没完,最后还吐了他一身,少爷实在是没办法了,才给我打的电话,让我来帮你洗澡换衣服,结果你却恶人先告状埋怨起他来了,这要让我家太太知道了,得心疼死。” 被玛丽娜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本来还气势汹汹的,可看着许之洲的样子也没了底气,一下子变成了乖乖女,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就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低头认错。 丢脸,简直是丢脸又丢人。 长这么大,从没这样丢人过,现在可真真的让许之洲抓到了把柄。 我只是稍稍的抬了抬眼皮看向许之洲,带着可怜兮兮的语气说着话:“不会是真的吧?印象中我的酒品好像也没那么差吧?哦?” 反倒是许之洲一脸坏笑的样子,还不忘伸出手来捏着我的脸:“嗯,真的没那么差,只是从来没见过你那么狐媚的样子,简直就是超出我的想象,你呢也刷新了我的认知,我以为你平时都是一本正经的,却没想到完全喝醉了的你如此的不正经。” 不正经? 本来听到玛丽娜说就有些冒着冷汗,这下子整个身子激灵着,就连额角的青筋都凸凸的跳个不停。 许之洲也坐了下来,靠着沙发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眉,然后晃着手机:“不信?这里可有证据,要不要看?” 说着就开始扒拉着手机,我心下一惊立刻捂住他的手机,有些急赤白脸道:“信信信,你说的我都信,拜托你收起手机,这种惊悚的画面经历过一次就好,你也不是受虐狂何必再看第二次,再说了看完说不定会做恶梦的,对不对,昂?” 然后我不由分说的从他手中抢过手机,只是看到了视频的一点点就不忍直视。 画面里我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头发散乱的遮盖住了我的脸,不停的在挥舞着双臂,大声的唱着歌,我唱的竟然是零点的《你爱不爱我》,还特么越唱越哭,就连妆都哭花了,镜头里的我就跟个千年妖精似的。 我立刻觉得自己手里的电话像个烫手的山芋,任谁看了我的表情都会觉得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于是我果断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了删除键,这下心里的大石头才慢慢的落了下去。 我发誓,以后绝对不能跟许之洲单独喝酒了,杜绝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否则本人的老脸都得丢光了。 这还没彻底答应跟他在一起呢,就已经懂的用这等糗事来威胁我,那以后还了得? 最终我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许之洲,本来你的考察期不会太久,现在看来,我必须要延长考察期,在我正式给你答复之前,我们必须要保持应有的距离”的话,便捂着脸跑上了楼。 根本顾不得眼前的许之洲和玛丽娜是什么表情,反正我尴尬的头都要爆炸了,哪里还有心思管的了他们呢。 在后来的半个多小时里,我房间的门几乎被许之洲连环轰炸,软磨硬泡的在门外说了好多好听的话,大概是见我真的生气了,隔着门委屈的说道:“小恩,我都等了那么久了,你真的忍心让我再等很久吗?” 打开门,我也只是将枕头直接冲着他丢了出去,然后回了他一句:“忍心,必须忍心,我现在一点都不相信你们男人。” 他这是在我的伤口处重重的撒了把盐,酒品差不差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许之洲在我已经烂醉如泥的状况下,还可以肆无忌惮的把人家的丑态一一录下来,这简直就是对我心灵的摧残。 心想着连许之洲都可以这样对我,我还能去相信谁? 所以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谁叫都不出去,就让自己躺在床上放着空,而许之洲不停的给我打着电话,我气的懒得理他,索性他打来我就挂断了。 没过多久,我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我缓缓的拿了起来,是个陌生的手机号,归属地显示是沪市,我原以为许之洲指不定是不是拿着玛丽娜的电话来求原谅的,我只好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黎恩,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记粗哑的声音,听声音貌似是霍靳… 我和他向来没什么交集和来往,忽然他打给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只好淡淡的问他:“霍大少爷有事吗?” 霍靳也不掖着藏着,直截了当的问我:“你最近有和落熙联系吗?我…我联系不上她,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我有点担心。” 如果是以前,在彻底分开还做了那样残忍的事情之后还来骚扰谭落熙,我一定会在电话里质问他凭什么有脸这样做。可当听到他说联系不到她,我的心当即颤了颤。 前段时间的确是因为自己的事没有关注过谭落熙了,那时的我都被伤的遍体鳞伤的,哪里还有心思想她,可一听霍靳这样说,心里像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匆匆的挂了霍靳的电话之后,我开始给谭落熙打电话,毫无意外如霍靳所说,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甚至多打几遍就成了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我的情绪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我开始上微博,上头条,输入谭落熙三个字,只想找到最近最新的新闻。 可却不尽人意,无非那些新闻都还是停留在她流产的新闻上。 明明狗仔们都是无孔不入,可这一次却没有一个能够抓到谭落熙的有用新闻,我不禁的在心里暗自骂着他们,真他妈是一群没用的家伙。 我忽然想起朋友圈,她是个十足的自恋狂,平日里没什么事就连做个饭都能拍出很多毫看的照片po到朋友圈晒一晒,我立刻打开微信,在好友里一顿搜索,却只显示查无此人。 我的手禁不住的抖了抖,好端端的谭落熙怎么会把我删掉了? 这一刻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想法一下在我脑中炸开,在我给霍靳的回电话中得知他的微信里也找不到谭落熙的身影后,让我开始更加的担心她。 尤其是她孤身一个女人去了陌生的国度,如果遇到了坏人、好色之徒、劫匪怎么办? 一想到这些,越想越觉得害怕,一时间也慌了神。 虽然她那冷血哥哥对我做尽了伤害的事,可谭落熙没有,她依然是我的朋友,我根本无法做到对她失踪的事情置之不理。 于是我在万般纠结之下,忐忑着一颗心,反复的用手在屏幕上搓着那个名字,最终僵持了很久才拨出了那个电话,那个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谭易阳。 只是电话里并没有传来一如既往冷硬的声音,虽然是接通了,只是里面并没有人说话,取而代之的则是浅浅的呼吸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重重的“哐当”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的声音,然后电话便被人挂断了。 而我对着电话有些发愣,甚至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我有些失神,甚至有些担心方才的声音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谭家的兄妹俩简直都不让人省心,可就在我失神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 而这一次是谭易阳打回来的。 电话一声一声的响着,手机的屏幕都快要被我捏爆了,明明几分钟之前是我打给他的,现在心里却对于接不接电话纠结的要死。 最终我暗示自己为了找到谭落熙才抖着手接了这个电话,不过这次却不同于刚才,电话里传来了仅仅一下砸东西的声音便又被挂断了。 在我的记忆中,谭易阳接电话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仔细想来好像也是有那么一次,我主动打电话给他,他没有接,怎么都找不到他,后来我疯一般跑到了南郊别墅,只见他后背血淋淋的坐在沙发上,后来送到医院的时候伤口都化脓发炎,高烧了三天三夜才彻底的退了烧。 一想到这儿,至此我再也坐不住了,甚至都来不及收拾自己打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我已经在心里把自己骂了成千上万遍了,都已经伤的如此遍体鳞伤了,还再担心别人,何苦呢? 可我的认知是纵使分手了,我也不想成为和他一样冷血残酷的人,如果是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我也绝不想做个袖手旁观的人。 第114章 你不是个狠心的人 才走出房间,许之洲看我走的匆忙,立刻担心的问道:“要去哪里?” 我怔怔的看着他,有些茫然自己的做法,如果被他知道了会不会要骂我没出息? 可我只是不想任何一个人有什么不测,于是我眼神闪躲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回道:‘没想去哪里,憋了一天一夜了,出去散散心。’ 许之洲也没多问什么,只说不放心我一个人,要跟我一起出去。 “这附近的沪财大新开了一家对外开放的第四食堂,口碑不错,有朋友去吃过,我带你去尝尝。”许之洲说话的声音透漏着一股柔情。 我这谎言说的真打脸,只是紧紧的咬着唇,说不用了,只想给自己点空间。 我根本没给许之洲跟我继续说话的机会,已经拿着包一路小跑的离开了这里。 在路边等了很久也没有出租车,这里的交通实则没有南郊那边方便,要走下山坡才能打的到车。 于是我一路急步走着,许之洲急速的开着车从后面追了上来直接停在了我的面前。 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将我拉着上了车。 车子重新启动之后,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开出去老远才开口说道:“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我不会问你想要去见谁,但是不要什么事情都放在自己心里,会很压抑的。” 我抿了抿嘴,只是看着他渐渐微红的双眼继续直视着前方说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想以男朋友的身份呆在你身边,只是你没给我机会,现在可能机会就在眼前,也许我穷追不舍你会答应,可我不想逼你,真的想等到你愿意接纳我的情感为止,至于我总在你面前说你是未来的许太太,也只是给自己找个心里安慰罢了。” 许之洲说出的话来有些伤感,让我觉得我像个坏人。 可此时此刻我却无言以对,不是面对他无言以对,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才能让自己心里的愧疚少一些。 终究是我欠他太多,也许这辈子都永远无法偿还。 许是感觉到了我的情绪,他在等红灯的时候凑到了我耳边对我说:“你知不知我有多么不愿意看着你为了别的男人暗自神伤,可谁叫我跟你都是一样的人呢,甚至可能还低你一等,所以我投降了,说吧,目的地要去哪里,天色越来越暗,我不仅要充当司机,还得充当保镖呢。” 许之洲一边开着车,一边嘴巴撇的老高,愿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却不曾想他已经把我看个彻底。 于是我使劲的捏着手机,咬着嘴唇,在说出话之前已经将头转向了另一侧不敢看他。 “南郊别墅。” 几乎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许之洲握着方向盘你的手打了滑,连带着车子也抖了抖。 虽然很快就让许之洲控制住了方向,可我还是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复杂的表情。 我很想跟他解释这次去南郊别墅的目的,可在嘴边徘徊了很久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想了很多个,每一个都让我觉得太假,只好叹了口气靠在座位上。 原本还在开车的许之洲忽然开口问我:“黎恩,我从小时候就认识你,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对你应该是相当的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不是个狠心的人,无论谁伤害你,你都可以温柔以待,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我看着他,几乎有些发怔,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了解我,我还没能回应他什么,顿了顿之后他又继续补充道:“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是什么吗?你总是在受伤的时候还能保持微笑,不会抱怨任何人,所以我自然不希望你变得没有了自我,我送你去那里,负责在外面等你,放心,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不会放下你不管。” 许之洲说的话让我的心头颤动,他的话总是能暖在我的心窝,每一句话都能直击我心底。 我确实不太会恨一个人,就算再很久以前,我爸妈抛弃我,再见他们的时候我不还是一如既往的放不下他们的吗? 所以对于谭易阳,我大概也不会太过恨他,更不愿意看到曾经爱过的男人出什么事,但伤害过的心确实无法复原,所以我告诉自己,过了今天,就真的要一刀两断了。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许之洲将车子稳稳的停了下来,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南郊别墅区。 我看了他一眼,他却将车门锁打开,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太想看到你进他家,就停在墅区门口好了,赶快下去吧。” 我本来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做事从来都是喜欢干脆利落,可面对这件事却异常的犹豫。 许是觉得我有些婆婆妈妈,他将车里的音乐声音开大,几乎有些乍耳的音量,虽然是很柔情的粤语歌曲,可还是有些刺透我的耳膜,我不得不下了车往那幢太过熟悉的别墅走去。 因为没有这里的钥匙,所以我站在门口处纠结了很久,最终忐忑的抖着手按了门铃。 按了很久,大概有五六分钟,却一直没有人开门,就在我原本以为谭易阳没在别墅想要离开的时候,门口的智能门禁要求输入六位密码,我才惊觉自己这七年来居然不知道这个密码。 可笑如我一直被当成一个外人,此刻却因为听了电话里异样的动静就全然不顾的跑来这里,当真显得要多轻贱有多轻贱。 试了几次都是提示密码错误,便有些灰心,也不知道是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输入了我的出生日期时,门忽然就开了… 居然是我的生日,这让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进去的时候,房间里还是跟我最后一次离开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由于房子太大,里面也太过寂静。 客厅里空无一人,就连洗手间和卧室也都没人,我嘲笑着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就不顾一切的跑到了这里来,黎恩,你真是活该被人伤害。 就在我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余光正巧瞥见了书房那里,微微的开着一道门缝,我下意识的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最终推开门走了进去。 推开门的一刹那,一股浓重的烟味直冲鼻子,我忍不住挥了挥几下手臂咳嗽了两声。 只见谭易阳坐在烟雾缭绕之中,他的指尖还夹着半支烟,依稀的往地上正落着少许的白灰。 而和烟味夹杂在一起的还有酒精味,他背对着我靠在沙发上,看到书房的场景我不禁的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谭先生?” 就在我喊出声时,眼见着烟丝燃尽,白灰触碰到他手指时,他也没有任何动静,我的心立刻惊了一下,出于担心,我还是走了过去,从他的指尖中抽走了剩下的烟头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件事才转过身,就看到谭易阳望向我,他的眼睛跟以往没什么不同,依然是深沉的可以将我吸走似的,不同的是他没有穿着精致利索的西装,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身休闲的家居服,让人看起来憔悴不少。 “找我有事?”他缓缓的坐直身子,依旧冷淡的语气问着我。 直到他坐直我才发现他脚下已然是躺着好几个酒瓶子,东倒西歪的,而书桌上还有一瓶喝了一半的酒。 为了打破尴尬,我想了想回应道:“其实…是有点事,不过看你的样子不太适合谈事,你还是先休息吧,等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吧。” 我转了个身,还没来得及拉开门把手,就听到酒瓶子“啪”的一下摔碎了的声音。 我定睛的看向他,他另一只手中拿着的酒瓶子落在了地上,致使整个书房布满了酒精的味道。 看他的脸色绯红,但却根被酒精浸染的红不太一样,又加之说话的声音有些暗哑,我还真是担心他生了病。 我真是忍不住抬了脚步返了回去,直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不其然特别的烫,在我看来,烫到了极致。 “你发烧了,应该是烧的很厉害,你的未婚妻没在吗?林嫂呢?”我有些担忧的找到一个杯子想要给他倒些水喝。 可我这番热情却被他的无情一下子给冲开了,只听到他淡淡的声音说道:“我很好,不用你操心。” …… 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人心呢,要不是担心谭落熙才打给他电话,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能有个毛线关系啊? 我都没计较以前的那些恩怨情仇过来看看他有没有事,结果却被他泼了这样一盆冷水,我心里的无名火也一下子窜了上来,只是我不太擅长歇斯底里,只好尽量将火气压了下去,平静无澜的说道:“谭先生,你都烧成这样了,我建议你还是给你的未婚妻打个电话,让她来照顾你一下吧,还有一个大男人在家里抽烟喝酒成这副样子,年纪也不小了,身体还是革命的本钱,以后还是照顾好自己吧,这要是我有了男朋友,以后也不方便这样出现。” 我觉得我说的都是正常的话,可不知道哪句话触了这个男人的底线,方才还有些醉的迷离的脸瞬间降到冰点,冷的要命。 第115章 真的要离开我了? 说完那番话,我也懒得看谭易阳的脸了,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几乎总是那么个表情,丝毫没有洋溢着温暖,怎么以前就没觉得冷,而现在浑身上下打着冷颤。 我实在是难以忍受这样尴尬又压抑的气氛,一下子转身钻进了厨房。 原本想着给他做碗打卤面吧,看样子喝了不少的酒,就算不开心也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的胃。 再说他都要结婚了,能有什么不开心的? 正看着空空的冰箱发着呆,眼神就撇到了橱柜旁边的置物架上贴着的便利贴。 上面清晰的写着醒酒汤、暖胃汤的做法,还有几个小袋子分装着的用于做汤的汤料。 看来我已经不是唯一的想要给他做东西吃的女人。 也许我都属于排不上号的那拨人呢,毕竟喜欢他的女人多的要排长队呢,我算什么啊? 虽然是这么说,我还是身体力行地利用这点原材料按照这份醒酒汤给他做了一大锅。 我刚刚盛了一碗,才转身就看到谭易阳站在厨房门口,样子虽然憔悴,可身体站起来依然高大挺拔。 他看了眼我手中的汤,然后看了看橱柜上的那张便利贴,扯了扯嘴角,没了方才那股子冷淡的劲儿说道:“做的什么?” 我顿了顿,然后指着那张便利贴:“不知道谁贴的,醒酒汤,你喝的太多酒了,喝点这个比较好。” 说完我便把汤递到了他面前,只是他看向我的眼神带了些许轻薄,带着酒劲靠着冰箱喝了一大口然后还给我说道:“你是还放不下我?还是暗示我什么?” 我能暗示他什么?说的我好像故意来似的。 “谭先生这话什么意思?我从来不喜欢说话兜兜转转,有什么话直说不好吗?” 谭易阳没说话,也没回答。 那一刻我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碗,没好气的说道:“是啊,确实有点放不下你,若真的放下了,电话里你怎样我都不会跑过来看看,不过你也不用心里沾沾自喜觉得我很贱,任何一个正常的人一开始分手谁都会经历这样的心里纠结的阶段,时间是最好的疗药,我相信不久以后我就会完全的忘记了你。” 这一次我没有流泪,大概以后也不大可能再为这个冷血的男人流泪,因为不值得。 说完我就推了他一下,想也不想的出声道:“让开。” 谭易阳只是微微的欠了欠身子,我直接从他身边掠过,可还有半只脚没迈出厨房,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来,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硬生生地将我拉了回去,我被他桎梏在了橱柜的角落处,被他紧紧的贴着。 属于他身上的味道混合着呛鼻的烟味和酒精味一下子冲进我的鼻腔,占据了所有的空气,险些让我有些难以透过气来。 可我还正处在这种慌乱中,他的吻却如暴雨如注般直接落在了我的唇上,颈上,甚至在我极力想要推开他时,他的手已经准备扯开我的上衣。 不论我怎么挣扎,他都不放开我,可就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停了下来,将头埋在我的颈肩处,渐渐地吐着气:“恩恩,打算真真正正的要离开我了?” 说话的语气那么深情,可力气却重的要命,甚至我想动都动弹不得,此时此刻才知道什么是男女力量的天壤之别。 我只是很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像是虚浮的很,这话要是放以前,我定会告诉他,我才舍不得,可现在…… 我没说话,他也没在催我,只是依旧的埋在我的颈肩处深深的呼吸着。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用着有些冷意的声音说道:“是啊,这次是必须真的离开了,天天看着害你家庭支离破散的仇人家的女儿,你难道会不在乎吗?在跟我上床的时候你依然还会想要折磨我,这一点无论怎样都无法改变。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接受不了。” 谭易阳的身子在此时不禁的抖了抖,看来我说到他心坎上了,于是我继续心灰意冷的说道:“即使这样你现在还要继续吗?如果继续想要我怎么配合你?我自己脱衣服还是你扒下来,嗯?我自己来吧,至少我没你那么霸道。” 说着,我就开始把头发撩拨开,然后慢慢的脱掉上衣的外套,刚刚解开衬衫上第一颗扣子,谭易阳忽然捂住了我的手。 原本以为他要帮我继续脱掉衣服,结果他抖着手,甚至颤着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不想再看见我,以后就这样吧,既然已经确定了要真正分开,以后我怎样你都不要在担心我了。” 话落的瞬间,他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眼神中掺杂着的复杂,是我永远看不懂的。 就这样一直看着我,直到最后,他与我的身体离开了一段距离,然后渐渐地将我脱掉的外套捡起重新披在了我的身上:“我不喜欢勉强别人,除非你是心甘情愿。” 说完这些便悄无声息的转身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仰头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下去。 那么凉凉的液体,任谁喝下去都会有些激灵的感觉,可他就像没事一样。 我摇了摇头,刚想走人就听他淡淡的跟我说了句话:“以后做汤之前要认清了你做的这些东西,别随便给男人做什么壮阳汤,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可以克制的住。” 我立刻瞪着眼睛,极其震惊的看着他,非常不可思议的反问他:“什么?这是壮阳汤?可你知道你还刚刚喝了…” 然后我的眼神不可控制的落在了他腰部以下的某个地方,的确是崛起的状态。 我一下子后悔自己刚才毛毛躁躁的样子,做汤之前竟然没有仔细分辨一下。 可下一秒我很激动的反问他:“谭易阳,你明明知道这是什么,可为什么还要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想借此机会跟我发生点什么?” 大概谭易阳此时已经难受的要命,没心思回答我的问题,只见他双手杵在橱柜上,不停的深呼吸着,脸色泛着红。 我心里顿时觉得过意不去,特别不是滋味。 可站在这里尴尬,相当的尴尬。 我能做的也只是从冰箱里拿出了几瓶矿泉水递给他。 “你多喝点水吧,忍一忍也许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我立刻转身想要走人,谭易阳的声音便从后面传了过来:“等一下。” 我当即有些激灵的看向他:“还有事吗?” 我挺怕他因为喝了壮阳汤控制不住自己,对我做出什么事来,心里默念着,但表情依然沉稳。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给我打电话到底有什么事?” 谭易阳的话说的一字一句,然后用着虚无的声音又说了一遍:“到底什么事?不说的话,我不见得能保证自己还忍多久,也许就对你下手了。” 也许是太过担心谭落熙,也许是太怕谭易阳一时冲动,我立刻停顿了下来,原原本本的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最近你有没有跟谭落熙联系?她是你的妹妹,你能找的到她吗?之前霍靳打电话找我,说怎么都联系不到她,我也给她打电话根本没人接,就连微信都被她删了,虽说跟你之间已经分开了,但谭落熙还是我的朋友,我还是很担心她的。” 听了我的话,谭易阳的眉头有些紧皱着,但随即转了个身背对着我缓缓的说了句“我会去想方设法找她,你先走吧”就挥了挥手,大概是想要赶我走。 好吧,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意义留在这里的呢? 我转了个身,头也不回的关上门就离开了。 我走出别墅大门的时候,抬头看到穿过好几幢别墅停在花坛边上的许之洲的车,那车似乎就像一道暖暖的光束在照亮着我回去的路。 走的时候还跟老周地车擦肩而过,只不过他停了下来,热情的跟我打着招呼。 我都没好意思说太多,毕竟每一次他来就一定是带着任务来的,自然是不愿意耽搁彼此太久。 可我才刚刚走到许之洲的车子旁,就接到了老周的电话,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起来。 “黎小姐,你走了吗?” “怎么了老周?我在墅区门口,就要走了。” 听我这么一说,老周就像是瞬间松了口气似的说道:“你没走那太好了,你帮帮谭先生吧,他好像浑身难受极了,我想要送他去医院,可他说什么都不去,还摔碎了东西,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才想起你刚刚见过了他,你帮帮我吧。” 我一听,顿时愣住了:“我也不好帮他吧,这种事你应该找他未婚妻叶小姐才对吧。” “不行啊黎小姐,谭先生根本不让叶总靠近,他们虽然是要结婚,可几乎没什么交集。”老周的语气听起来好像特别焦急。 “那那那……不还有另外一位叶小姐呢吗?找她也行呀。”我耸了耸肩无奈的看着远处的那撞别墅,眼前一片茫然。 喝了壮阳汤这种事情除了找自己的女人,那就只能他自己解决,说实话找我我也不能做什么,无能为力。 老周顿了顿,才问了句:“黎小姐说的是叶珊?”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老周补充道:“叶珊小姐也不行,昨天我给谭先生送文件来,他醉酒时口中喊的是你的名字…” 第116章 我不想再等了 不,我才不会相信老周的话,更不相信谭易阳会在醉酒的时候喊我的名字。 我是谁啊? 确切说来,也算的上是仇人,在他心里连醉酒时都巴不得将我大卸八块的人,我是无法相信他会念着我。 想到这里,我立刻拒绝了他:“老周,你还是找谭家的家庭医生来帮忙吧,我想我是爱莫能助了,毕竟已经分开了,他也是要结婚的人了,没必要这样纠缠不清,我想你也该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大概老周没想到我会拒绝的这番彻底,语气中略显失望,最终叹了叹气:“好吧,黎小姐你忙你的吧,至于谭先生,他的脾气你应该是知道的,执拗的要命,要是允许家庭医生的话,我也就不给你打电话了,我就看着给他找点药吃吧。” 反正在电话里,老周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听起来都是各种无可奈何。 我自然是知道他想以谭易阳的软弱博取我的同情。 我一下子联想到有一年谭易阳犯胃病,我在外地出差,也是出差后回来才知道谭易阳住院,因为老周眼神不好,给他拿药的时候多拿了三粒,有了毒性反应,还好及时去了医院进行催吐。 可能我这个人就是太善良了,嘴巴上特别硬,可内心却柔软的要命,所以在老周这个老头云云了一番之后,还是硬着头皮回了他一句:“好了老周,他发烧了,你先量一下他的体温,我一会儿就到。” 老周在电话那头似乎一下子变得兴奋了起来:“好好好,黎小姐,都听你的,我现在就去办,我就知道黎小姐不会放下谭先生不管的。” …… 打完电话,我才转过身,就看到许之洲已经站在我身后。 我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但我预感,这通电话他应该是从头听到了尾。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已经微微的帮我整理了衣领,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衣领有些凌乱,可能是方才和谭易阳挣扎的时候弄乱的。 我微微的张了张口,他却不给我机会说话,在我说话前他已经开口说道:“去吧,我就知道你是个耳根子软的人,禁不住被人打磨,但我想你也能掌握好某个度。” 说完就从我手里拿过手机,直接打开电话簿找到他的名字,停留在这个页面上关了机,为的是确保有什么事可以及时拨电话给他,然后自己上了车子,在我面前疾驰掉了。 我好像又欠了他的情,为什么许之洲要对我这么好,如果他能拉着我头也不回的走掉,然后告诉我,黎恩我不允许你再这样了,我想我的心里会好过些。 可是却没有,他一如既往的站在我的角度理解我,这让我心里的愧疚感越来越深。 我站在路边停留了一会儿,直到许之洲的车子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我才慢慢的转过身,往别墅的方向走去。 再次进到别墅,只见一地的碎酒瓶子渣,我几乎是踮着脚尖绕了过去,上到二楼他的卧室门口,正好看到谭易阳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趴在地上,而老周一个老年人正在颤抖着力气扶起他。 见到这景象,我也顾不得什么,直接跑了过去帮着老周搀扶着他:“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会这个样子?” 老周扶着他,大概是我个子矮了谭易阳将近一个头,他的胳膊正巧能搭在我的肩上,透过我那薄薄的衬衫,我分明能够感受的到他身体上滚烫的热度。 谭易阳像是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半眯着眼睛皱着眉头看向我:“我没事,谁都不用管我,不是说要真正的离开了吗,还回来做什么?走,都给我走。” 他的声音听起来比方才还要沉哑,分明感受的到他说话口中喷洒出的热气,想来他烧的不轻。 可是他略带冷硬驱逐的语气和话语,让我的内心特别难受,明明是我不想管,要不是老周非要我来,真的以为我想来吗? 我的心里此时此刻要被气的爆炸了,谭易阳这个男人真是不懂好赖,我几乎连想都不想直接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根本连腿都没抬,就听到哐当一声,才发现谭易阳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就连手都杵在了地上的玻璃渣子上,看着满屋子的狼藉,才发现这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 明明洁癖的狠,可现在却如此狼藉,不仅楼下的客厅有玻璃碎渣,就连卧室也都被摔的一塌糊涂,见到他手掌开始渗血,我的理智一下子回了过来,想到如此执拗的男人一定是不会让医生来给他清创,我也只好硬着头皮重新扶起他。 他想推开我,我直接张口说了句话把他堵得死死的,那语气像极了他以前的样子,冷硬又霸道。 “谭易阳,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以为你很舍不得我然后在这里买醉,如果不是,你就给我现在好好的躺到床上去,等我把伤口给你清理了,退烧的药也给吃了,然后我就立刻走开,我可不想你有什么不测,外界又把这个锅甩到我的身上,这种锅我黎恩可不背。” 谭易阳还算是听话,大概觉得我从未这样命令过他,有些惊讶,但还是在老周的搀扶下躺倒了床上。 我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医药箱,先拿了体温计夹到了他的胳肢窝,然后学着曾经他给我处理伤口时的样子给他清创伤口。 我慢条斯理的拿出了酒精棉球在他的伤口处涂抹着,当酒精触碰到他肌肤的那一刻,虽然他轻微的抖了抖,但表情依然倔强的很。 整个过程他都面无表情,在我看来他像是没有疼痛感神经的人,可我却已然满头大汗,就像受伤的人是我似的。 等清创完伤口,温度计上的温度已经显示39.7°,看来他已经烧的不轻。 我抬头刚想跟他说话,只见他一直盯着我,看到我的动作,他才让自己转过头看向别处。 对上眼神的那一刻,我为了缓解尴尬说道:“谭先生,你烧的有些严重,可能吃点药也不能很快降温,你还是将家庭医生叫来吧。” 听到我的话,他轻笑了一声:“只是发烧而已,死不了的,没必要叫他。” 在我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从我的手中拿过退烧药,坐起身子仰头就喝了下去。 看着他吃完药,我递给了他一个冷毛巾,叮嘱他要放到额头上配合着物理降温。 谭易阳接过毛巾,只是紧紧的攥在手里。 我抬着头看着眼前谭易阳这张因为发烧而变得红彤彤的脸,淡淡的说道:“好了,身体是你自己的,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一次我真的走了。” 顿了顿,我还是继续说了几句,尽量让自己显得无所谓的样子:“还有,尽快让你的叶小姐来照顾吧,女人至少都比男人细心,我想无论是哪个叶小姐,听到你生病大概都会比我担心你。” 话说道这样,谭易阳忽然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沉沉的吐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开口说出的话虽然有些哑,但就是没了此前那些冷硬,突然变成这样子我还有些诧异。 我只好躲开他的大手,低着头自己捋了捋头发:“吃完药你睡会儿,这里还是让林嫂来收拾一下吧,我走了。” 这回是真的,我真的没再看他的表情,哪怕是再有什么动静,我都不想再回头了,径直的打开了大门离开了这里。 我这才发现已经很晚很晚了,我在这个别墅里竟然耗了好几个小时,弄得我腰酸背痛的,就连腿都是酸痛有些抽筋,我不得不蹲了下来揉着小腿肚子。 直到回了许之洲的家,我整个人的状态才算好了不少。 由于回来的时间太晚,我担心吵到许之洲休息,于是我慢慢的抬着步子上着楼。 在刚刚站到卧室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小恩,你回来了。” 我循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许之洲靠在另外一个卧室的门口处,深沉的看着我。 几乎就在我跟他对视的时候,他忽然伸出长臂将我揽在怀里。 “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我害怕担心,可就是不敢给你打电话,之前看到你衣服有些凌乱我心里就特别害怕,可这一刻看到了你,就什么都不怕了,我真的不想再等了,从今天开始我要死缠烂打,我要追着你,我舍不得看着你回到他的身边,因为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许之洲抱着我的力度异常的大,就像是要将我揉碎了般的用力。 是我太坏了,伤害了他的心。 也许我真的应该重新思考我和他的关系了,我再也不能做出今天这种不合理的事情了,也许真的如人们常说的那句老话“只有开始新的恋情,才能将以前的统统遗忘掉。” 我拍着抱着我的这个男人,心里有种想要安慰他的冲动。 于是我轻轻的将他推开,抿了抿嘴,然后换上一副轻盈的样子看着他:“许之洲,你的女朋友饿了,能不能带她吃点东西啊?” 第117章 这小伙子对你可真好 “什…什么?你说什么?”许之洲一时语塞的看着我,眼神几乎瞪的大大的,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特别的颤抖,一点都没有作为律师或一个商人地淡定。 我推开他,径直往卧室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淡定的说着:“算了算了,好话只说第二遍,许之洲你没听到就算了。” 许之洲大步迈到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一下子就将我困在门槛处,气喘吁吁的:“谁说我没听到,听到了听到了,做梦都想听这句话,我…我只是想再听你说一遍。” 我知道自己说出的话可能有些冲动,实则是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才说出的口。 可也许真的迈出了这一步,我的世界说不准就海阔天空了呢。 许之洲一定是个特别棒的男朋友,他的体贴细致,温柔绅士都是与生俱的,不是像其他的坏男人能够装出来的。 尤其是他对我的好,是任何一个男人无法替代的。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把我当成掌心上的公主宠溺着,这样的男人就在我的眼前,我还等什么呢? 于是我捶了他的胸口一下,微微的低声笑道:“许之洲,听好了,我可只说这一边了,再听不到咱俩就拜拜。” 说完我便趴在他的耳边:“我答应你,做你的女朋友。” 而眼前的许之洲,激动的一下子重新抱住了我,不停的点着头,甚至声音都哽咽道:“我的女朋友,你终于是我的女朋友了。” 然后我感觉到自己身体一下子腾空了起来,许之洲把我抱起来,原地转了好几圈,最终转的晕晕乎乎的靠在墙上傻呵呵的看着我。 这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让我有些心疼他。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于许之洲来说这么重要,只是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他已经激动的无法言表,就连声音都颤抖的如筛糠。 只是我经历过谭易阳这样的冷硬的男人,面对着许之洲这番表情,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都说男人得到了就不会珍惜,看着许之洲真诚的样子,我希望他能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样,能给我长久的爱和长久的温暖,我希望这些不仅仅是我的奢侈,更是我生活的点滴。 见到他这幅样子,我摇了摇头苦笑着问他:“我说男朋友,我很饿了,是不是要带我吃顿饭去庆祝庆祝啊?” 说着许之洲立刻抓住我的手就往楼下走,我的手被他抓的紧紧的,我清晰的能够感受到他的轻颤。即使两个人的手心早已经浸透了汗水,可他却依然不放开。 坐在车里,我看着许之洲开车的方向,我见着不像是往常我们常去的那几个地方,所以有些不知所措的问他:“这是要去哪里?” 他只是笑着看着我,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就像是粘了502胶水一样,把我的手粘的根本分不开。 “我带你去吃麻小、火锅,这两个几乎是你的最爱,今天吃到爆撑,吃完了还打包带回家,一直吃到腻,就去高中的时候我总带你去的那家店吧,它还在营业。” 是啊,这两个是特别爱吃的,以前小的时候见到麻小像是没命了似的,他也用可到后来总是在逃债,身上没什么钱去吃,虽然后来有了谭易阳,但他不喜欢浓重的火锅的味道,麻小更是他的禁忌,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这些东西。 直到上次我过生日,谭易阳破天荒的跟我吃着火锅,这是让我比较惊讶的事情。 想着想着,许之洲的车渐渐地停了下来,下车的时候他可算把我的手放了开来,然后缓缓的将安全带给我解开,还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许之洲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学生时代的男孩害羞的样子,亲完女人还会脸红,甚至额头上还冒出了丝丝的汗渍。 进到饭店里,因为没有包间了,我们只好坐在了离着老板娘最近的那个桌子。 服务员带着菜单站在我们面前,根本不允许我多想,许之洲几乎把这里所有好吃的,招牌的菜样给我点了个遍。 一旁的老板娘听到忍不住提醒了几句,怕我们两个点的太多根本吃不下。 结果许之洲竟然抿着嘴笑了笑,顺便拉着我的手看向老板娘:“不怕不怕,到时候我打包带回去,我女朋友说她饿了,我怕她饿的吃不饱。” 老板娘不禁的捂着嘴站在那里笑着。 结果这一顿饭吃的异常的开心,许之洲都不允许我动手,各种给我剥虾,还有涮菜,反而他什么都不吃,弄了一大堆的东西一个劲的往我嘴里塞。 我嘴里面实在是太满了,所以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你怎么不吃呀?” 许之洲看我的样子大概有些好笑,他微微的笑了笑,然后拿出一张纸巾帮我擦了擦嘴角。 “刚才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自己吃过了,现在就想看着你吃,快吃吧。”说着就剥完了满满的一碗小龙虾,“张嘴,我喂你。” 一个多小时以后,我已经大腹便便的形象了,说白了其实根本没了形象,就连嘴巴上都是吃完的红红的油渍。 就在许之洲给我擦嘴的时候,我小声的问他:“你会不会以后养不起我了,我这么能吃。” 许之洲轻轻的捏着我的鼻子,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我:“你说呢,你就算把全城的饭店的吃穷了,我也养得起你。” 说完他就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轻轻的在我的额头上亲吻着。 就在许之洲的唇刚刚离开我的额头就听到旁边的老板娘笑眯眯的说道:“小姑娘,我看这个小伙子对你可真好,又给你剥虾又给你涮菜的,你看看我家那汉子,什么都不给我做,还得我天天的给人家收拾屋子洗衣服的,你可真幸福啊。” “姑娘,这小伙子在家里对你也是特别好吧?看看这小伙子的穿戴气质肯定也是挺有钱的,长得还挺帅,姑娘这可是个宝啊,可得搂住了啊。” 我听了还真是有些想笑:“那个大妈,他在家里怎样我还真不知道,今天我们才成为男女朋友关系的。” 说话的时候,老板娘一直盯着许之洲不放,要不是她岁数大,我还真以为她看上许之洲了呢。 过了好大一会儿,老板娘忽然拍了拍腿对着我说道:“哎呀,你你你,不就是那个明星黎…” 我立刻做了个摆摆手的姿势,老板娘只是哼唧了一声:“你长得可真像一个明星,真漂亮。” 我只是嘿嘿的笑了笑,结果这个老板娘转头就冲着许之洲“哎呀,你是不是好多年前经常买一大堆小龙虾带走的那个学生,还总是让我多送你几只的那个,说自己女朋友特别爱吃?” “是是是,是我。”许之洲笑的特别甜:“她就是我的那个女朋友,不过那个时候不是,现在终于是了。” 说着外面吹来了一阵风,初秋的夜晚有点微凉,许之洲看我不停的打着冷颤,把身上的唯一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忽然觉得这种幸福来的是不是太快了,这样的感觉以前在某个男人身上是没有体会过的。 我一下子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心想着可别在他面前掉眼泪,可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却实在是忍不住了,眼泪直接掉了下来,低声说道:“许之洲,你不能对我太好了,否则你对我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我都会难过的了。” 许之洲轻轻的擦了擦我的泪,耐心的说着:“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哭,今天怎么了,我会一直都这样对你好,不会让你掉眼泪的。” 一直到离开这个饭店,我的眼泪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我披着他的衣服,他拉着我的手,两个人就这样在江边上有着。 只有我自己知道,除了许之洲,以后也不会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在江边的人不少,很多都是一对一对的人,大概有情侣有夫妻,还有带着小宝宝出来散步消遣的。 我满足的看着这些场景,真的希望自己未来某一天也可以能够长久的拥有这种幸福,不知道这一天会不会一直存在着。 就在江的另一边是沪市最出名的深夜小吃街。 即便是时间特别的晚,这里也有很多的人,附近的写字楼里灯火通明的,众多的加班族都在这里吃着宵夜。 不远处我看到了沪市最出名的闫式烤生蚝,我立刻拉了拉许之洲的手:“我还想吃烤生蚝。” 许之洲直接拽着我就往烧烤摊位前站定,然后边付着钱边摸着我的脑袋:“你真的不怕吃撑吗?” 我使劲的摇着脑袋,表示不怕不怕。 许之洲接过生蚝,拿着筷子直接夹起了一个生蚝肉送到我嘴边,还不忘吹了吹几下:“小心烫嘴,小馋猫。” 大概在这里太过招摇,还有些人时不时的看向我,许之洲立刻买了几样小吃,带着我回到了车里。 直到此刻,我才觉得跟许之洲在一起大概才算得上是最舒心的时刻。 就在我刚刚往嘴里塞进最后一个生蚝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名字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连最后一个生蚝差点将我噎到。 第118章 开始新工作 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心心念念担心的谭落熙。 看到她的名字,我差一点就要落了泪,就差跪在地上谢天谢地了。 那烫烫的生蚝肉在我的嘴里滚了两下,我不禁的努着嘴呼呼了两声赶忙接了起来。 我也顾不得里面的人说什么,拿起纸巾抹了下嘴直接吼了起来:“你可算接电话了,我以为你失踪了。” “我手机之前丢了,被一个咱们国家旅行团的大姐捡到了,打开之后里面的电话都没有了,看到未接来电才给你回过来的,微信里的好友都被删个精光,就连支付宝里的钱都被人转空了,我可是真点背。” 电话里她的声音听起来还不错,还能够给跟我打趣,想来她的心情也好多了。 谭落熙甚至都提到了我和谭易阳的事情,她说她都知道了,对于此事她没多问,只是告诉我坚持自己的选择往前走就可以了。 纵使谭落熙在我面前说的轻松,可我还是担心她一个女人出门在外,于是小心翼翼的告诉她霍靳曾经找过她。 可她却根本不理会这些,只是长叹了一声之后,缓缓的说道:“黎恩,你知道尼泊尔为什么是心灵净土吗?” 我不知道,可我听说过,也从很多旅行公众号上看到过,说想要放空自己,去尼泊尔就对了。 谭落熙一听我这么说,她只是在电话那头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着:“我就住在拉普梯河旁,无论这里的物质有多贫瘠,人们都是快乐的,他们笑容满盈没有芥蒂,人与人之间不会有算计,每个人都是真诚的。” 说完之后,她说她要留在这里继续洗涤自己的灵魂。 字里行间是对尼泊尔这个国家的热爱,既然她很好那我就只能祝福她,也许她真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全新的一种生活方式。 告别了过去的事和过去的人,希望谭落熙是真的走了出来,我也一样,我们都需要忘掉过往的痛苦,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我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手机就已经没电了,大概许之洲看出了我眼中的遗憾,以为我和谭落熙没有聊的尽兴,不停的在旁边安慰着我。 只是我没告诉他,我总是觉得谭落熙并没有真正的放下某个男人,她的言语中怎么听都让人觉得透露着掩盖不住的伤感。 眼见着时间不早了,许之洲带着我直接回了别墅。 这一天我确实有些累了,刚进了屋子,我便想去洗澡睡觉,可许之洲明显不太想就这样放过我。 他把我堵在房间的门口狠狠的抱住我,带着一脸的荡漾看着我:“今天我们就已经成为男女朋友了,你打算把我扔到另一个屋子吗?” 我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看着他的表情,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想法,所以我若无其事的靠在门框上打趣他:“老许同志,你已经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我拐上床了么?” 许之洲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问的这么直接,于是抿着嘴:“那个,我只是想像你证明一下你曾经说过的器大活好而已,还有…就是我真的想拥有你,做梦都想。” 没想到曾经一个超级大状已经被我折磨的说话有些语塞,我不禁的觉得有些好笑。 许之洲再次贴近我,我靠在他的胸膛,轻声的告诉他:“我不是不想给你,只是我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你知道的,我才刚刚准备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给我一些时间,等等我,好吗?” “好,我等你,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相信这样的日子也不会太长,我可是个正值年轻力壮的年纪,可不要让我憋太长,不然我会憋坏的。” 许之洲话里话外都透漏着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可他还是忍住了,他永远都是喜欢站在我的立场去为我着想,我这心里就像被一股暖流冲撞了似的,热热的,抱着他的手不禁的垂在他的腰间紧了紧。 而下一秒,他捧起我的脸,狠狠的吻住了我的唇。 最终许之洲一脸不舍得离开了我的房间,虽然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有些残忍,男女朋友确定关系后发生点什么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了,可我总觉得还是有点太操之过急。 有了那么长一段的糟心的感情,我已经懂得两个人之间相处,爱情想要长久绝不是靠身体的交流就可以维持的。 最终我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的说道:“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下周我跟你上班。” 时间一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周。 荒废了很久的工作要重新开始说实话我的心里有些紧张,但更多的紧张是源自于我要面对一些人际关系。 说实话我还是很担心被人品头论足,毕竟我还是有颗玻璃心。 但跟着许之洲来到迈高之后,我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臆断,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我指指点点,每一个人对我都带着善意的微笑。 许之洲指定了他的秘书带着我去了法务部办理入职手续。 法务部的总经理是个老男人,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对我特别热情,他的笑带着一股温和,让人莫名的觉得这个部门有这样的一位领导,一定会相处的很愉快,之后他带着我去跟法务部所有的同事去打招呼。 出乎我意料的事,在这里我竟然见到了毛然然。 她见到我的时候,正巧拿着一大摞的文件进了办公室,看到我的一刹那,手中的文件哗啦啦的掉了一地,惊诧的看着我:“黎恩?真的是你啊,公司里有传闻,说咱们许总请了大明星在此工作,可真没想到是你。” 说实话,就连我也没想到毛然然也在迈高做事,自从浩瀚所离职后,就没怎么跟她联系,这次见面又成同事,不免得觉得分外亲切。 于是在中午下班之后,毛然然约我到这附近的餐厅吃午饭,为此我还拒绝了许之洲的邀约,惹得他险些要扣了毛然然的工资。 我和毛然然两个人依然是选择了一家比较隐蔽的私人餐厅,这里的人少,不会有太多人关注我,可我却在无意中透过玻璃看到了一个穿着长长外套的白衣女子,那漂亮的颜值,让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我有些失神的看着她,直到毛然然戳了戳我的胳膊,问道:“那女的你认识啊?挺漂亮啊。” 我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的漂亮我不否认,打我知道她的第一天起,她就是我嫉妒的对象。 所以她那么漂亮,这么多年来谭易阳才会对她念念不忘,以至于亲自飞到香港将她接了回来。 这女人不就是那个曾经让我嫉妒的发疯的叶珊么。 就在我和毛然然刚刚点完餐,我转过头发现她还站在路边,这时那辆我再熟悉不过的奔驰缓缓的停在了她的面前,而我再熟悉不过的男人也慢慢的从车里走了下来。 谭易阳才下车,叶珊便立刻亲密的挽上他的胳膊,样子看起来亲密极了,两个人直接奔着我们对面的那家意大利餐厅而去。 而他们两个落坐的位置竟然也是靠窗,稍不注意也许他就能看到我。 毛然然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狂往我的碗里夹着东西,还不忘义正言辞的骂道:“我告诉你,男人都他妈不是什么好人,你的事我都从新闻上看到过,你不用说姐妹也明白你,别为那样的男人心碎,吃,赶快吃。” 反正吃饭的时候,我全程控制自己不去看对面餐厅的动静。 可偶尔的眼神波动还是会无意的瞟到了那个位置,一下子就看到了叶珊靠在谭易阳的肩头,我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太好看了。 这种有冲击力的画面对我来说多少都有些刺激,于是我立刻拉住毛然然的胳膊,想要赶紧走开。 可哪知道这个世界的巧合如此的多,就在我拉着毛然然想要赶快逃离上她车的时候,正巧谭易阳和叶珊两个也从餐厅里走了出来。 这一次,他看到了我。 中间隔着一条马路,像是隔了整整一个世界那么大那么远。 他的眼中像是闪过什么情绪,然后便幽深无波的看向一旁的叶珊,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谭易阳的脸色有点冷。 我这才心里舒服了一些,看来他并不是只对我一个人冷脸冷意的,原来对叶珊也不例外。 这样看来,他们俩的关系也并非外界传言的那么好,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见他对叶珊冷着脸,我就平衡多了,只是叶珊的样子看起来却异常的开心,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 不过我还蛮佩服叶珊,饶是我这种普通身份的女人都做不到喜欢的男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自己还能无所顾忌的贴着他,而叶珊却无所谓,或者这才是她能够一直抓住这个男人的方法。 他的车子很快开了过来,原以为他们会一起走,却不曾想谭易阳一个人上了车子,徒留下叶珊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车子远去。 第119章 狼狈的相遇 就在我看到谭易阳和叶珊的第二天,沪市的媒体爆出了一则重磅新闻。 长荣集团的叶乔出事了。 新闻上说她驾驶着她的那辆宾利车从沪市跨海大桥上高速行驶撞到栏杆处冲进了桥下的海里。 车子被救援队打捞起时,人已经在里面被浸泡的近乎有些腐烂,叶乔死了。 据我所知,距离她和谭易阳的婚期不过只有一个星期而已。 叶乔出意外的同时,也有多家媒体开始爆出关于长荣集团近期投资最大的并且也是最后一个地产项目存在着资金短缺,亏空公款的现象。 当然媒体还爆出了相关部门调查的对象就是叶乔,而这些罪名毫无意外的也是剑指叶乔。 说叶乔利用自己总经理的身份,用最高的价格购买存在严重质量缺陷的工程材料进行工程建设,自己从中获利,导致已经建好的工程楼宇出现不同程度的垮塌、凹陷等质量问题,所以项目临时被叫停。 在我所知的范围里,如果罪名成立,叶乔会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反正关于这个突发的新闻,众说纷纭,很多人都好奇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堂堂长荣集团二十年清清白白,怎么会出现亏空公款这样的负面新闻呢。 这其中获利的金额虽然高达将近一个亿的数额,可对长荣或是叶乔来说都只是皮毛而已,根本不值得做手脚。 所以这个新闻爆出之后没多久,我就看到关于叶长荣突发疾病住院的消息。 我猜想,大概是因为叶乔的死,叶长荣才会突然病了。 虽然媒体说他的情况还算是稳定,但很多人还是再讨论怕是这长荣集团要变天了。 其实这些新闻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我只是旁观者,躲起来没事看看新闻罢了,不过接下来的一周后,一则更大的新闻还是不禁的让我过多的关注。 “八年前叶乔涉嫌谋杀同父异母的姐姐,证据确凿,因一时心虚,错将油门踩成刹车,造成交通事故,坠海身亡。” 看着这条新闻,我当即大吃一惊,没想到当年叶珊的死竟然跟叶乔相关。 伴随着这条新闻而爆出了多张照片,几乎都是当年叶珊出意外时的监控图像,而撞向叶珊的车子里面的人便是叶乔。 凡此种种,长荣集团终于在这些新闻之后开了一个正式的官方新闻发布会。 出席此次发布会的人不是叶长荣,而是叶珊和叶礼俊。 叶珊的出现就像是重磅炸弹,不仅仅是我很好奇当年明明已经被证实死亡了的叶珊如今完好无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公众面前,就连众多媒体都纷纷猜测。 最终在新闻发布会上,叶珊泪流满面,款款而谈自己当年意外被车撞,以为命不久矣将自己的妹妹托付给谭母,还有如何被人稀里糊涂的转移走,等自己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在香港被人囚禁,而在沪市这边她已经被死亡了。 直到不久前才被人找到救了回来,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则是叶乔。 具体细节她没多讲,全程哭的稀里哗啦,而叶礼俊则在一旁帮其轻擦眼泪,尽显姐弟情深。 多么一出离奇的大戏啊,这样的境遇换作是谁听了都会对她报以同情,可不知怎的,我竟同情不起来。 我猜想也许她曾经是过我的情敌,但我总觉得叶乔的死也没那么简单,就连叶礼俊都曾经劝告过我,对于觊觎她男人的女人叶乔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况且我再跟她的几次交谈中也觉得她不是个简单的人,一个小心计算、步步为营的女人就真的这样死了吗? 正在一旁吃着面条的许之洲挑了挑,斜视了我一眼:“最近这几天你都在关心着叶家的新闻,你到底是关心叶家还是关心跟叶珊有关的另外一个男人?难不成你想知道叶珊回来了,谭易阳会不会跟她结婚?” …… 看起来这个家伙的醋意有些浓,我只好夹起面条塞到他嘴边有意讨好,看到他有些笑意的脸我才问道:“醋坛子打翻一地了,我都闻到酸味了。我告诉你本姑娘谁都不关心,只是出于律师的敏感比较好奇叶乔的死,你也是个有名的大状,难道你不好奇吗?” 许之洲听了我的话,摸了摸我的头:“也许放在以前我会好奇,现在不会,你最好也收起你的好奇心,没准这些事就都跟姓谭的有关系呢,你看看他们两个女人哪一个有好结果的?你现在已经离开他了,我觉得算是万幸了。” 许之洲的这番话,让我想到了很多。 尤其是谭易阳曾经在我对他如痴如醉的时候问过我,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随便的爱上他? 当年的我只是一个劲儿的摇着头,摇头过后依然对他爱的痴狂。 即便是现在,我也看不透他这个男人。 虽然叶氏的两姐妹为了争夺一个男人才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可这些事我不大相信跟谭易阳有关。 可我还是不禁的想到和毛然然吃饭时看到叶珊脸上带着的笑,不由得让我激灵了起来。 吃完面条,我坐着许之洲的车跟他一起前往公司。 他提议要我跟着他一起进公司,前一段时间我怕是有些不好的传闻,对许之洲的影响也不太好,才坚持每次坐他的车到了公司不远处再自己走进去,所以这一次他也没执拗过我。 许之洲显然撅着嘴不大高兴,我只好顺毛驴似的捋了捋他的头,最后重重的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放我一个人走。 下了车,我慢慢的在路口处走着,只是刚刚没走出多远,忽然跑过来两个人,嘴里喊着:“黎恩,烂明星,被人包养的烂人,活该退出娱乐圈。” 我才刚刚回头,迎面而来的便是几个生鸡蛋和几个灌满了水的饮料瓶,直接从我的头上砸了下来, 见到眼前的场景,我一下子就懵了,那几个臭鸡蛋从我的头上碎开,伴随着浑浊发臭的蛋液透过头发顺着眼睛直接往下流去。 我猜想大概是之前我的那些风波,让曾经我的粉丝们愤恨不已,直到现在还有人心怀不满。 就连周围也有不少人围观了过来,甚至嘴里边还有人不停的叨咕着:“呀,这就是那黎恩啊,不是被封杀了吗?现在怎么这副样子。” 面对这样的粉丝,我也没有办法,很多苦衷和眼泪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我想转身离开,可已经被围观的人围得水泄不通,无论我想要往哪个方向逃开,都被人群围得无处可逃。 此时此刻的我分外的想念许之洲,如果有他在,一定会带我离开,饶是这么想,我慌乱的从包里拿出手机,刚想要拨给许之洲,人群被一个男人狠狠的撞了开来。 我还来不及看清他的样子,就被他一把拽过,硬生生的塞进了车里,驶离了这里。 等我缓过神时,才发现开车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徐远,而我坐在我身侧的那个男人正在用另外一种眼光看着我,确切说看着狼狈的我。 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想过自己这番狼狈的样子被谭易阳看在眼里。 对于自己这份狼狈,我想换个女人大概都不想被所谓的前男友看到。 如果有人能告诉我,今天在这条街上谭易阳从这里路过,就算是死我都不会下车自己走。 所以他现在看我的目光是什么?是可怜?还是可笑? 其实此时的我,心里难过的快要崩溃,眼泪几乎已经在眼睛里打着转,可我却坚持着没让它流下来。 谭易阳递过来一包纸巾,我没去接,固执的坐在车里等着那边的人群渐渐的散开。 直到迈高的大门口已经恢复了方才的平静,我才打开车子的大门,头也不回的带着一身的肮脏和臭味离开了这里。 才走了几步,就被后面的人追了过来。 “黎小姐,等一下。” 不用回头,听声音便知道是徐远跑了过来。 “黎小姐你的后背已经湿了,看上去有些透,所以这件衣服你还是披着,至少能遮盖一些。” 大概徐远怕我拒绝,话落之后直接将衣服塞到了我的手里,转身就跑了。 这件衣服我再熟悉不过了,曾经帮谭易阳把衣柜里的所有西装一件一件的熨烫过,而这一件则是我最喜欢的,还抱着它睡着了,害得口水蹭在了上面。 拿去干洗才知道这件衣服贵得离谱,大几万的意大利高定。 把这件衣服借给我,他还真是大方极了。 不过想想也是,他这样的有钱人,怎么会在乎一件衣服呢。 谭易阳的衣柜打开之后满满的西装,任意拿出来一件都是顶级的西装,他也不差这一件,所以现在看来是觉得我可怜,借我遮丑罢了。 最终看着那辆奔驰越来越远,我也披着这件西装往回走,刚刚走到迈高门口,便看到许之洲从门里匆匆的走了出来。 他见到我一副特别焦急的样子跑了过来,眼中充满了心疼,从西装口袋里直接掏出口袋巾帮我擦着脸。 “我不应该放下你一个人,黎恩,以后我不会离开你半步,我绝不允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许之洲直接揽住我,而我却直接推开了他。 第120章 是不是找错人了? 许之洲的表情忽然变的怔怔的,而我却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他:“我都这么臭了,你离我远点,我自己都嫌弃自己,许老板,我要请假回去洗澡。” 许之洲还是嘟着个嘴往我身上凑了凑:“我不嫌,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就算臭,也要跟你一起臭。” 我撇了撇嘴,很认真的告诉他:“你再不让我回去,整个迈高都被我带的熏臭了。” 许之洲立刻抓着我的手往车子停的方向走去。 只是拉起我手时,他才看到了我身上的西装,打量了我一下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谁的?” 为了避免这个醋坛子被打翻,我随口说了句“有路人可怜我,无偿送我件衣服蔽体。” 只是没想到我话音刚刚落下,才坐进车里,口袋里掉出了一张金属拉丝名片,上面清晰的印着谭易阳三个字。 许之洲的脸上闪过一丝表情,但很快他什么也没问直接开着车带我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一边看着前面,一边看着许之洲的表情。 说实话,谭易阳那三个字如此的明显,我眼神特别不好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我不相信他没看到。 直到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我才缓缓的开口问他:“你不应该有话问我吗?” “小恩,你觉得呢?”他说。 我的心跳加快了一些:“这件衣服是他的,刚刚被人围观的时候是徐远带我离开的,这件衣服确实是用来蔽体,这句话不假。” 许之洲只是点着头,脸上又重新带上了笑容,抓过我的手:“走吧,你去洗漱,最近不用上班了,我带你出去散心,你多休息几天等这件事风波过去再上班吧。” 我虽然很不喜欢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工作态度,可鉴于许之洲强硬的态度,像是生怕我在去公司受委屈似的,我也就默认了他的决定。 我先去了洗手间,刚一进去,透过镜子我就看到了自己眼睛有些胀红,下一秒便再也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也许是委屈,也许是觉得许之洲的好,反正现在的我百感交集,也许哭出来心里就会好多了。 就这样站在镜子前看了一会儿狼狈的自己,等浴缸的水已经放满了,我便直接躺了过去,甚至有那么一刻将整个头都浸在了水中。 方才是脑子进水了么,怎么会为了谭易阳去欺骗许之洲呢? 我告诉自己,说什么都不能伤害许之洲啊,绝对不能! 等我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看到许之洲有些皱着眉的站在窗前,样子严肃极了。 我心想,这男人定是生气了,否则他不会这样深沉的样子。 我刚想过去讨好这个小气又好笑的男人,结果他转过身来有些难过告诉我,刚才他妈妈打电话来,让他现在订机票立刻回荷兰几天,那边家里有些事需要处理,所以不能陪我散心去了。 虽然我需要有人陪在身边,可我当然理解,于是点了点头,帮他重新换了件衬衫,还不忘哄了哄他:“既然荷兰那边都找你了,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你看这么多年你都高枕无忧的在这边,是时候帮助家里分担些事情了,去吧,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在这边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说了只是几天而已。” “那我走了,你会想我吗?”许之洲捧着我的脸问道。 我只是抿着嘴轻声的笑道:“你说呢,我都习惯了有你的生活,所以你要快点回来。” 只见他沉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晴朗了起来,然后突然吻住了我,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就那样双手垂着,瞪大眼睛看着他,虽说之前他也有吻过我的唇,但只是蜻蜓点水般,而这一次他的唇舌几乎冲破了牙关直接与我纠缠在一起。 我没有拒绝,像是想要弥补他什么似的,任由他亲吻着。 许之洲临走之前托着我的头还不忘嘱托我一句:“千万要记得想着我,我可是还没走就已经想你想的要命了,等我这一次回去顺便把咱俩的事情跟我爸妈说了,我想他们一定希望我们快点结婚的。” 结婚… 这个话题是我很早就想过的,可是一次两次的得不到回应,以至于现在都不太敢提起结婚这样的字眼。 我清楚的明白被人无视和拒绝那种心情,虽然我们谈恋爱的时间短之又短,但我和他相识了太久,于是我点着头答道:“好,所有的都等你回来再说。” 等许之洲走了之后,我还站在原地久久没缓过神来。 确切的说是看着沙发上的那件被我沾染了一身脏臭的西装静静的发呆。 放在许之洲这里好像不太合适,本来已经分开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就这样欠着谭易阳什么也不太好,想来想去还是先拿出去干洗,等之后找个时间还给徐远,以免两个人见面又要尴尬。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自己过得还算是风平浪静,偶尔会约上毛然然吃上顿饭,而许之洲无论多忙每天也会给我打个电话,虽然他没说回去是因为什么事,但我也不太想探及他的隐私,只是他告诉我,过几天他妈妈要跟他一起回来,说是顺便看看我…… 这算是见家长了么? 我磕磕巴巴的告诉他:“我紧张…” 许之洲却低笑着安慰我:“别人都是丑媳妇怕见公婆,你这么漂亮怕什么?” 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又不好拒绝,只好在电话这边点着头告诉他:“好吧,什么时候回来告诉我,我去接机。” 许之洲还不忘在挂电话前期待的问了我:“小恩,你,你有没有想我?” 以前真没发现许之洲这么粘人,我只好实话实说:“想了,真的很想。” 接到他的电话时,我正在厨房煎牛排,看着有些糊焦的牛排只好应付了两句赶快挂了电话,即便是这样也没办法挽救牛排被扔掉的结局。 我只好什么都没吃,等到了下午我打算去趟超市,准备再买点牛排回来练手。 许之洲很喜欢吃牛排,这个习惯他有了很多年,听他说他妈妈也特别喜欢吃,最重要的是不喜欢吃外面餐厅的,想来若是见面,能做出一份好的牛排给他妈妈吃,也会是个很好的相处之道。 只是没想到,在去超市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熟人。 算是熟人吗? 算是吧,杀父仇人怎能不熟呢? 跟翁杰明面对面坐着的时候,我的心里其实是排斥的,即使并不是他亲自动手,但毕竟那些下手的都是他的人,怎么看我跟他都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可偏偏此时此刻两个人却能安静的坐在餐厅里。 我没有说话,反倒是他先开了口。 “要不要喝点什么?”翁杰明不紧不慢的靠在座位上,手里不断的玩弄着他那金镶玉的烟斗。 我确实有些渴,但我更想快点结束跟他的谈话。 他很显然不在意我渴不渴,见我不太理他,只是兀自的给自己点了份下午茶。 看着他一副咸淡的样子,我实在是忍不住,语气有些冷淡的说道:“不知道翁爷到底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翁杰明只是小小的嘬了一口茶然后低笑了一声:“年轻人是真没有什么耐心啊。” 我承认对于他,我没多大耐心,要不是他非要在路上拦住我说跟我谈谈,还威胁我不谈就造谣些绯闻给我,我才懒得坐在这里。 他见我对他实在是没什么太大的回应,于是在抽了一口烟斗之后,敲了敲桌面,一本正经的说起了事。 “这次来沪市办事,才听到新闻说是谭总的未婚妻因为涉及到一桩谋杀案畏罪自杀了。” 说到这我垂下了目光,顿了顿:“是有这么件事,不过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和你口中的谭总也没什么关系了,你要是有商业场上的事情,是不是找错人了?” 许是觉得我说话的语气太过冷硬,翁杰明的脸色有些差。 我才不管他的脸色怎么样,跟我没关系的事情我并没有兴趣想听。 就这么僵执了一会儿,他突然带着一丝寒意说道:“你这个丫头的态度让人看了真是有种想要暴揍的感觉,你若真是我的外孙女,我早就忍不了这样对待长辈。” 他说完这话,我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他以为自己是谁,在新加坡独称黑道老大,现在跑到沪市来叫嚣,还真以为所有人都会怕他吗? 我只好清冷的说了句:“如果没什么事,我不太想跟你单独相处,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就在我刚要起身的时候,翁杰明忽然往后倾斜了下身体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其实在谭总给了我五千万之后,我早已经放过了黎路生,不过后来有个人找我,把黎路生带到了赌场来赌博,说是人给我了,五千万要回去,她还说自己是谭总的未婚妻叫叶乔。”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半眯着眼看向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忽然翁杰明笑了笑:“她把黎路生带给我的时候说过,你抢了她的男人,不会让你好过,她还在的时候,这个女人看起来也挺狠的,我也犯不着惹了你们这的任何人,可现在叶乔死了,那你父亲这事我自然不想背全部的锅。” 第121章 真的有男朋友了? 离开餐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七点多了,我从没想过自己和翁杰明可以聊那么久。 久到已经忘了时间,见时间有些晚,他想留我一块吃个晚餐。 我是真的没有胃口甚至有些恶心,更别提对着他了。 恶心是因为翁杰明说的那些话,我一直以为叶乔只是找过我,警告我,或是将谭易阳的秘密告诉我以达到挑拨离间的目的。 可是我却从未想过,为了自己的情感利益,可以完全做到不择手段的去伤害别人的性命,这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是不是人命在她们有钱人眼里都不值得一提,随意践踏呢?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随着叶乔的离开戛然而止了,我的仇也因为她的离开悄然而散了,即使我想报仇都无从下手,仇人都死了,我还能做什么呢? 不过翁杰明在这之后说的那些话,还是让我有些难以置信。 他说:“沪市对于叶乔的死定义成畏罪自杀,她那些恩恩怨怨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很好奇,就在她死前那天我刚到沪市,曾经在一个修理厂门口见到过这辆宾利,因为这牌子上面有亮钻,以为是女的开的,还不禁的多看了一眼,却没想到从驾驶室里出来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见的也只是一个背影,像是谭总,不过又不像,身材都差不多,你说为什么为爱那么心狠手辣的女人能够畏罪自杀呢?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她的刹车上动了手脚呢?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 就是这些话让我听了之后,莫名的觉得有些难受,说不出的身心不舒畅。 我不想相信他说的这些,就算是有人在叶乔的车子上动手脚,我也不想相信翁杰明见到的那个男人的背影会是谭易阳,就像我从来不想相信我母亲的死跟他有关一样。 当我问他,是不是他干的,谭易阳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不是的时候,我就选择了相信。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大概由于没怎么吃饭,有些眼晕,在路边的灯杆处我缓了缓。 可我依然晕的有些难受,就在我缓缓的想要蹲下的时候,我的胳膊被人一把扶住。 “恩恩。”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化开,听声音我大概知道是谁,等我慢慢睁开眼睛缓过神来时,眼前扶着我靠着的男人确实是谭易阳。 也许他担心我还是有些晕,说什么也没放开我的手臂,可是我一想到刚才翁杰明的那些话,理智让我艰难的推开了他。 “谭先生,不好意思,总是三番五次的被你看到狼狈的一面,我只是没怎么吃饭,所以这次不打紧的。”我尽量保持着平稳的仪态跟她说着话。 谭易阳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见我像是要离开,立刻说了句:“去哪里,我送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暗哑,样子也是有些憔悴,但是好像怎么看都比我看起来要精神一些。 嗯,他近期也发生了不少的事,确实也该憔悴。 只是我还是笑了笑:“不用麻烦你了,上一次就已经把西装借给了我,这一次怎么能让你送我回去呢,再说,我有男朋友了,你送我,恐怕不太方便。” 谭易阳没再说什么,只是将车门打开,静静的看着我,示意我上车。 我纠结了一下,一想到如果一会儿晕倒,这天色已晚对于我一个女人来说并不算安全,我就真的坐了进去了。 就像往常一样,我们两个坐在后面,却谁都没再说话。 只是我想到了此前翁杰明的话,心里乱乱的,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那个,叶乔的事我知道了,你还好吧!” 谭易阳淡淡的回应了句就转头看着我。 我却转过头兀自的说着:“最近的新闻我也都看了,才知道叶珊的那些事,她现在也算是正式的回到你的身边,大概你们也会有结婚的打算了吧。” 谭易阳带着幽深的眼眸一直望着我,没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问了我:“你真的有男朋友了?” …… 怎么就突然问到了这个问题,一时半会我还有些转圜不过来,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对啊,有了男朋友,可算是尝试到了什么是被爱的滋味,也知道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这样的感觉真挺好的,总要好过一个人付出的感情。”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埋怨谁似的,可我说的确实是事实。 在后来谁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他问我去哪里时,我也说了许之洲别墅的地址,他将我送到了别墅区门口,我就下了车。 不过走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站在车外问了他那个问题。 “谭先生。”我很平静的说着:“现在关于叶乔的事众说纷纭,我想应该跟你没关系吧?” 虽然这句话问的就像谭易阳被我定义成了嫌疑人似的,但我还是勇者无畏的问出了口,不问的话,就像是有个大石头压在人的心口处难受极了。 谭易阳依旧坐在车里,只是看向我的眼眸中有种肯定:“你觉得我是会做那样事的人吗?” 我摇了摇头:“那就好了,你不是。” 说完就像这颗大石头瞬间落地了似的,轻松了不少。 毕竟对于谭易阳来说,他不是个会乱来的人,他从来都是有分寸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我刚刚进门,将自己甩到了沙发上,便接到了许之洲的电话。 “是我”。 许之洲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轻松,“我妈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从阿姆斯特丹直飞,明天晚上6点能到沪市,我现在在海牙,得7点到沪市,你可别忘了过来接机,我妈很希望能看到你。” 听了他的话我的神经一下子窜了起来,我一本正经道:“啊?我一个人吗?这这这我很紧张啊。” “我妈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你直接带他们回别墅就好,跟她多聊聊,到时候我会让玛丽娜做好了饭,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等着我回来就好。” 许之洲把所有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可见家长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还是头一次。 于是我有些结巴:“哦……我我,还是紧张。” “放轻松,你想想我,我都是这么好相处的人,我妈的性格比我温和多了,你一定特别喜欢她的性格,不要怕,顶多一个小时之后我就到了,乖。” 听到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催促他,他说了句“我真的好想你”才挂了电话,我也只能下一秒跟着挂了电话。 对于为何这么快要见家长,我没细问许之洲,也许在他的眼里,我跟他真的可以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吧,虽然有点难以接受,可终究我还是照着许之洲说的那样,早早的收拾好了自己,在6点之前到了机场。 而就在我刚到不久,便接到了许之洲妈妈的电话。 玛丽娜不是很放心我自己,非要跟着过来,就在挂了电话后,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家的夫人。 许妈妈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像许之洲形容的那样温和,见到我的第一面,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她说:“你是黎恩对不对?你真的很漂亮,难怪我们洲洲特别喜欢你,每一次回家都要匆匆回到这里。” “阿姨…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现在的心情,只能说是紧张,无比的紧张,就连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已经汗意涔涔的。 在去别墅的路上,许妈妈已经握着我的手,轻声的问着我:“黎小姐是做什么的?洲洲只说跟你认识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其他什么都没说,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 许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坐在副驾驶的玛丽娜转过头对着她说道:“夫人,黎小姐现在在迈高的法务做事,以前是个律师,跟少爷曾经是一个职业。” 忽然许妈妈的电话响了,听她打电话的内容像是在跟许爸爸报平安,两个人在电话还寒暄了一阵子,甚至电话的内容听起来是那样的恩爱,至于后来在电话里她们聊了些什么,我倒是不知道了。 因为同时我也接到了来自许之洲的电话,他倒是开门见山:“小恩,我回来了,我妈的电话打不通,她在你身边呢吗?” 我压低这声音说道:“在呢,怎么担心我把未来的婆婆给弄丢了?” “怎么会,你办事我还是蛮放心的,只是担心你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所以我特意下了飞机就给你电话,好给你吃颗定心丸。” 直到挂了电话,我才看到许妈妈也挂了电话。 只是方才还温和的人这一刻脸色稍稍有些沉,我向来对这样的表情有些敏感,更是不知道该怎么与这样的人相处,于是剩下的路程,车里忽然变了氛围。 回到别墅的时候,我还不忘凑到玛丽娜身旁,一副八卦的样子问着她:“许妈妈怎么了,坐在车上就忽然变了情绪?” 玛丽娜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她也不太敢冒然去问,于是只告诉我:“夫人虽然性子温和,但有时候也是有自己的小脾气,也许是电话里跟老许总闹了别扭。” 第122章 你们不大合适 跟老许总闹别扭…… 这个说辞听起来有些敷衍,虽然也可以让人接受,可我怎么预感好像跟我多少有些关系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许之洲正巧赶了回来。 许妈妈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个房子,看到他回来,刚刚起身走过去想要跟他拥抱却扑了个空。 许之洲绕过他妈妈,甚至都没看一眼,直接冲着我走了过来,然后突然长臂一伸,将我抱了个满怀。 “才走了几天,就已经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以前你没答应我的时候没这么强烈,可现在,跟你分开一分一秒都觉得好煎熬。” 他的声音像是染上了几分沙砾,让人听起来嘶哑的要命。 见到许妈妈落空的样子,甚至皱起了一丝眉头,我立刻拍了拍许之洲的肩膀,示意他要顾忌他妈妈的情绪。 忽然,许妈妈开口:“paul,到家了给爸爸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漠,话落她便直接走向餐厅打算准备吃晚餐。 看着眼前的情景,我心里有些止不住的打鼓。 等许之洲打完电话,我一下子抓住他的衣角,一本正经的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妈妈跟你形容的完全不太一样,是不是不喜欢我?” 许之洲瞄了他妈妈一眼,然后摸了摸我的头,似乎像是给我安慰,又似乎是给我勇气。 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在我耳边低语着:“放心吧,她一定很喜欢你。不过你知道的,女人嘛,到了她这个年纪,更年期,有时候情绪脾气说来就来,不用怕,有我在。” 更年期…… 大概也只有许之洲才会这样形容自己的妈妈,其实我还是蛮羡慕他的。 不仅仅是羡慕他有个妈妈,更多的是羡慕他可以这样形容他的妈妈,可见母子的感情一定很好。 这是我望尘莫及的,我这辈子,没怎么享受到和母亲之间的那种母女情谊,而且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想到这,我低垂着眼眸,安静的跟在许之洲身后,陪着他坐在了他妈妈身旁。 只是这顿饭,他妈妈的视线始终没有落在过我的身上,很自然的跟许之洲聊着许多关于荷兰那边的话题。 就连玛丽娜都有话题可以插入,而我只是在一旁低着头安静的吃着饭。 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虽然许之洲三番五次的想要将话题转移到我的身上,可还是被他妈妈巧妙的绕了过去,最终我像个局外人一样吃完了整顿饭。 正在收拾碗筷的时候,许之洲恰巧去书房接了个电话,像是有工作上的急事要处理。 而此时,一直将我晾在一旁的许妈妈忽然叫了我一声:“黎小姐。” 我身子一颤:“阿姨。” 我转过身子,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沉着眸光看向我,那锋利的眼神一点都没有温和的感觉,让我心下一冷,甚至有些心虚。 只有神仙才知道此时此刻的我有多么的紧张,手里的抹布都要被我攥变形了似的。 玛丽娜见此情景也很识趣的走了开来,留下我们两个女人站在这偌大的餐厅里,过了好大一会儿,许妈妈才淡淡的开口:“黎小姐,恕我直言,我这个人说话很直白,希望你不要介意,其实我觉得你们不太合适。” 其实从她的态度上看,我早就有预感,只是乍一听到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堵。 整顿饭的氛围,我也能够体会的到,我不是傻子,自然是看的出许妈妈对我的态度。 可是一想到许之洲这么多年为我的付出,着实有些心疼他。 但是不管合不合适,总之我也应该为这段感情做些什么。 于是我放下手中的抹布,带着善意的笑说道:“阿姨,许之洲说您是个特别善解人意的妈妈,只要是他喜欢的,您都不会反对,其实一段感情合不合适,两个人在一起开心是最重要的,您是觉得许之洲不开心了吗?” 许妈妈挑了挑眉,没接我的话,反倒是笑了笑:“开不开心不重要,其实在我们这样的家族里,门当户对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这句话,就直接转身上楼了。 徒留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发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许之洲走了过来一把抱住我,力气大的像是要把我嵌进身体里,能感觉的到他奋力的摇着头。 “我都听到了,我并不知道我妈是这样想的,但是我爱你的心、想和你结婚的想法是不会变的,你能相信我可以说服她吗?我真的害怕失去你。” 他的身体在抖,像是真的再害怕,我是真的该安慰安慰这个男人了。 我轻轻的拍了拍他,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我相信,我也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我不会离开你,不过就算是以后结婚,我也不想和婆婆的关系搞不好,所以拜托你快点搞定。” 许之洲听完了一下子反握住我的手,直接放到他的心口处,声音有些激动:“你感受一下我的心,他是为你而跳动的,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那我宁可它永远停止跳动。” 我将手抽了回来,但是我依然笑着,不为别的,为了许之洲这个男人,也为了他对我的一片情。 本来需要安慰的人是我,可此刻看来他更需要安慰。 于是我淡淡的笑道:“好啦,我给你们煮点甜汤,一会儿你送进去给阿姨,好不好?” 许之洲拼了命的点着头:“好好好。” 至于这天许之洲后来给他妈妈送甜汤都聊了什么,我没问过,他也没再提过,总之他们好像聊到了很晚,就连我都准备去睡觉,也没见到他从房间出来。 只是后来几天,许之洲对我的态度依旧是那么的好,没任何改变。 他妈妈在沪市住了一周的时间,只要我有时间,我都会陪着她看一看沪市的景点,虽然对我的态度不温不火,但至少没有太过冷脸。 一想到许之洲的好,就全然不在意他妈妈对我的态度了。 直到他妈妈准备离开沪市的前一天,我接到了干洗店的电话,说我放在那里的西装都有一个多星期了,再不拿回去就要交五十块钱的滞纳金。 我这才恍然想起谭易阳的那件西装,于是我安排好了许妈妈,取了西装便给徐远打了个电话。 最终接通电话的时候徐远的语气有些含含糊糊的:“那个黎小姐,反正谭先生也不着急,先放在你那里吧。” 这不好吧。 我本来就住在许之洲这里,还把别的男人的外套留在这里更不合适吧。 许之洲虽然不会说什么,可他心里指不定醋坛子打翻了多少呢,这种事我打死都不能干。 就在徐远要挂了电话的时候,我赶快拦住他:“哎哎哎,那个徐特助,是不是你特别忙啊,要是这样的话,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把外套给你送过去,如果实在不合适,那我就找个跑腿公司给送一趟吧,只是就是担心这么贵的西装给弄丢了。” 结果徐远支支吾吾的,最终听到电话里一阵混乱过后便说道:“黎小姐我可能不太方便过去,这两天有些忙,那这样吧,我在仁爱医院,如果你想要还的话,不如送到医院可以吗?” …… 我只好打了辆车,带着这件大几万的衣服去了医院。 路上我以为是徐远身体不大好才会在医院,毕竟听他的声音并不自然,像是生病但又不像,只是没想到找到徐远的时候,他陪着的正是谭老夫人。 此时的谭老夫人面色发白,像是得了场重病。 我只是把衣服还给了徐远,便想要离开,可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老人,甚至陪在一旁的徐远,样子也很慌乱,我便有些担忧的问了句:“她怎么了?” “老夫人的状况越来越严重了,精神状况堪忧,常常神经错乱,总是把谭总认为是死去的谭老先生,这不今天一大早谭总去老宅给老夫人送了点东西,结果老夫人正削水果,看见谭总就像受了刺激似的,一下子就开始自残撞墙,还拿刀挥向了谭总,幸亏我进去的及时,谭总只是受了些外伤,吓都吓死了。” 听了徐远的话,我一下变的沉默了。 看着眼前虚弱的老人,我根本无法想象到她自残时候的样子,如此的平静,可却做出的事让人觉得太过血腥。 不过一想到我上次住院,谭老夫人专程跑来医院只为了看看自己的儿子喜欢的女人,确切说应该是看仇人的女儿,又说用自残的方式威胁谭易阳,想想就莫名的觉得谭易阳的日子过的也很艰难的,心里不禁的有些难过。 此刻徐远的身上泛着一些血腥味,不知道是谭易阳的还是谭老夫人的,让人觉得有些揪心。 他大概也感觉到这种味道,脱了衣服便去了病房内的洗手间了,恰巧这个时候许之洲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转身出病房接了电话 电话里没说太多,只是说自己临时有个紧急的会议,来不及送他妈妈去机场,我自然是要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 听得出电话那边有些催促的声音,他也没多说什么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电话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忽然就被人一把抱住,随后便听到清脆刺耳的声音传来,像是什么东西被摔碎在了地上。 第123章 我才不是在乎你呢 被人抱住之后,除了一记清脆,还传来了沉闷的一声,抱住我的人发出的沉沉的嘶哑的闷哼。 等我反应过来,才看清楚抱住我的人是谁。 谭易阳的脸色难看的要命,再抬头只见他手不停的捂着自己的后背,而一地的碎片散落开来。 我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扶住谭易阳,冲着谭老夫人大声的质问:“他是您的儿子,您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见我这么说话,像是更加的激动,方才还坐在床上的谭老夫人,立刻下了床冲了过来。 甚至将手中的手机直接向我砸了过来。 谭易阳眼疾手快的将我护在了身后,一把拦住了她。 只见谭老夫人一边冲着谭易阳拳打脚踢的,一边冲着我大骂道:“你这个贱人,勾引走了我老公,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你来了也好,让我弄死你,这样你就可以把老公还给我了,死贱人,去死吧,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伴随着她的尖叫声,说着就披头散发的从地上捡起花瓶的碎片朝着我扎过来。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躲开,而是立刻紧闭起了眼睛,心里惊得害怕极了,几乎是动也无法动弹。 可是下一秒碎片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依然是谭易阳挡在了我的身前,任由谭老夫人将碎片一下一下的扎进他的前胸,血很快染红了他那精致白色的衬衫。 我不禁捂着嘴,有些失神的看着这一切,心脏都快要吓得停止了跳动。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惊觉自己究竟有多害怕。 可谭易阳稳稳的站在那里,任由谭老夫人为所欲为,直到我缓过神来想要去帮助他,谭易阳才抓住谭老夫人的胳膊,沉沉的出声道:“妈,发泄够了吗?她不是翁丽珍,你认错人了,他们只是长得像,你到了该吃药的点了。” 谭老夫人像是累了,不停的大口的喘着气凶狠的盯着谭易阳,他们母子俩的对视就像是被定格了似的。 终于过了很久,谭老夫人紧紧的盯着谭易阳胸口的血,还不断的咒骂着,甚至手上还不停的比划着:“你出血了,你是不是要死了?谭兆辉你活该,你赶快去死吧,你为什么当初非要来招惹我,招惹了我还要去招惹别的女人?我是真后悔给你生下孩子,我当初就该把易阳那孩子掐死,如果不是他的出生,也许我早就跟你离婚了,就是有了他,我才舍不得这个家,你们谭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紧接着,谭老夫人的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我要掐死易阳,对,就该掐死他”这句话,反复的念叨着,然后扔掉了手中的玻璃碎片,像是失了魂似的慢慢的往病床上走。 听到这些话,我不禁的看向了谭易阳,他的脸色依旧跟方才一样,他一定是经常听到这些话,所以才会无动于衷,否则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在听到自己母亲说想要掐死自己的时候还能如此沉着冷静。 一时间我的心有些堵的慌,也许是因为看到这一幕想到我妈对我的残忍,又或许是觉得心疼谭易阳,他是有母亲,但似乎比我的状况还要糟糕。 此时谭老夫人双脚踩在碎玻璃渣上,只见谭易阳快步走过去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到床上,直到医护人员进来给谭老夫人打了一针镇静剂,她才渐渐的睡了过去。 她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如果不是徐远提前告诉我她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常常认错人,我想我一定会被她吓的不轻。 虽然她和我爸的命运差不多,都是被自己的另一半背叛,可是我却无法对她同情起来。 大概因为她跟我妈之间的仇恨,让我自然而然的对她产生了一些抵触的情愫,而现在,她又差点把我当成我妈,要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我就站在谭易阳的身后静静的看着他们,直到听见医生对他说道:“谭先生,我立刻叫外科医生过来处理一下你的伤口,伤口被划的很深,感染就不好了。还有您母亲,这种状况我们建议尽快的去专业的精神病医院比较好,毕竟那里的更为专科一些,有更多的精神复健。” 说完医生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而徐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这里只剩下我和谭易阳两个人。 他看着我忽然开口:“你不该来这里的,走吧,她很情绪化,精神会瞬间崩溃,容易伤了人。” 边说着,谭易阳边用一只手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慢慢的坐了下来。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很多汗珠,伤口一定很疼,他忍耐的艰涩的样子就像是一根尖尖的刺插进了我的心口,让人揪的难受。 我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手搭在他的膝盖上,用着哽咽的声音说着:“是不是很疼?不用你赶我会走的,不过我等医生处理完你的伤口再走。” 谭易阳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我清楚的看到他喉结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话,只是下一秒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表情依旧淡淡的问我:“还在乎我对吗?”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在乎吗? 我也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了。 要说在乎,确实是存在着一些,毕竟在一起七年的时间,忘记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才在他遭遇这样的事情时,心里才揪的难受,但我还是尽量劝着自己该放下的。 可他明明就不喜欢我,也不怎么在乎我,何必又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呢。 还冷着一张脸,淡漠的样子问出口,什么样的人都会被他周身的冷漠给逼的远远的,更别提在乎了。 “你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那就好好的生活吧,别再对我这番样子了,你想要的婚姻和家庭我无法给你,这都是你以前一直想要的,相信这是许之洲最想给你的,不是吗?” 我都没来得及给他回应,他就已经替我做了回答,我只能笑着说道:“你已经知道是许之洲了,是啊,他是能给我想要的一切,这不最近一个星期他的妈妈已经来了,我们都到了见家长的地步了,估计下一步也很快了。” 我站了起来转过身继续说着:“所以你放心吧,我才不是在乎你呢,任何一个人在我面前或是为我挡了一下受伤,我都会担心,我这个人心软的要命,可能是让你误会我在乎你了。” 说完我连头都没回,还等医生给他处理个屁呀,直接推门就走了,确切说是跑了。 直到一股脑跑出医院很远才让自己停了下来,但是总觉得脸颊两边有什么东西凉凉的流了下来。 我止不住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原来是眼泪,我不想任何人看到我流泪的样子,立刻抹了一把打了个车迅速的逃离了这里。 谭易阳这个男人我再也不想看见了,下一次就算马路上遇见,我都要躲得远远的。 他不仅仅有个能够洞穿别人心的能力,还总是有意无意的伤到我的自尊。 此刻我看着手机上他发来的信息,只觉得很感伤。 只是看见黎恩两个字,就已经按了删除,他写了什么我根本不想去看,只想把关于他的一切都抛得远远的,再也不去触及。 因为他会随时随地伸出了刺来,扎的你生疼。 …… 等我回去的时候,许之洲的妈妈已经收拾好行李等着要去机场了。 我一副灰头土脸的,甚至眼睛红红的,稍稍一注意就能看的出来是哭过的样子。 但许妈妈没说什么,只是要拎着行李往外走,我立刻笑着抢过她手中的行李放到了出租车上。 从别墅到机场的路平时开车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可今天却出了奇的堵车,已经将近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们还堵在了机场南路上。 一路上许妈妈的神情都是冷淡的,只是堵车堵的心发慌的时候,她忽然看着外面开口道:“黎小姐在公司做法务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稍稍一愣,想到这个问题玛丽娜之前好像说过,便回应道:“跟许之洲在一个律所做律师。” 许妈妈转过头扫了我一眼,可是这一眼却让我忽然觉得有些心惊。 只见她勾了勾嘴角:“怎么据我所知,你在律师和法务之间的那段时间还做过其他的职业,比如说演员,是吗黎小姐?” 最终我点了点头,告诉她是的,结果许妈妈立刻冷着脸反问着:“黎小姐的绯闻好像不少,我在荷兰的时候没关注过国内的新闻,可这一周我却关注了不少,只不过你都只字未提过做演员的事情啊。” …… 看许妈妈的样子当真是不喜欢演员这一职业,没说可不是我的本意。 之前看玛丽娜跟她介绍我的时候没提,我也没太当回事,现在想想才觉得她是了解许妈妈的,所以特意略过了那一段。 “黎小姐。”在车子转弯的时候,许妈妈依旧是淡淡的叫着我,然后继续说道:“我说过你跟洲洲不合适,所以我不赞同你和他在一起。” 第124章 会不会不回来了? 对于许妈妈的反对,我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我甚至看着那么冷漠的一张脸都不敢开口说上一句话,只是很低落的回应了一句“哦,我知道了”便转头看向了窗外。 就这样我和她两个人再度陷入沉默,随后没多久车子就到达了机场。 我帮她拿着行李,带着她去取了机票,就在等着过安检的时候,许妈妈忽然叫住了我。 我怔怔的看着她:“阿姨,怎么了?” 她没再说话,只是从包里递过来一张纸,我接过一看才发现是一张支票,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阿姨,这是什么意思?”我一愣,当即开口问道。 许妈妈接过我手中的行李,带着微笑,一脸城府颇深的样子说道:“黎小姐,你的新闻我也了解了不少,为了还债找了有钱的男人被包养了很多年,其实这几天接触下来,撇开那些新闻,你还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既然需要钱,那就拿去用吧,我不希望你为了钱一直纠缠着洲洲,我这个做妈妈的也很担心和心疼儿子,还请黎小姐见谅。” 说完根本不等我回应,她就拿着行李进了安检口。 这张支票就像一个烫手的山芋,更像是有如千斤的重物,我一刻也不想拿在手里,可在抬头看向许妈妈的时候,她已经过了安检准备登机了。 我只好将它放到了口袋里,顺着秋风慢慢的走回别墅。 对于许妈妈的行为我没有埋怨,也没有多生气,如果我有儿子,将来他找了像我这样一个女朋友,大概也会替他担忧吧。 就这样顺着机场路慢慢的往回走,天空中零星的开始下起了小雨,秋天的雨水打在我的脸上,凉凉的也咸咸的。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等我下意识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突然就变成了大雨,我的周围猝不及防的被雨水包围着,此刻我的心也是凉凉的。 就这样一身湿露露的回到了别墅,走进去的时候许之洲正在厨房准备吃的。 看到我被浇的跟个落汤鸡似的,立刻拿了条毛巾围到了我的身上,还不停的给我擦着头发。 语气有些心疼的说道:“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此刻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转身一个人进了房间。 我靠在落地窗前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心想着许妈妈的话,一时间有些难受。 我会为了钱纠缠许之洲吗? 大概不会吧,这辈子都不会的。 我也许可以贪图别的男人的一切,但惟独许之洲我不会贪图他的任何。 原本之前被谭易阳伤了自尊,可现在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似的。 许之洲进卧室的时候我手里还紧握着那张支票,结果我一刚抬头,他就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拿过手中的支票,脸色有些难看,长叹了口气:“我妈给你的?” 我点了点头:“嗯,让我离开你,所以给了我一笔钱。” 这张支票我原本也没想要,现在他看到了,正好还给他。 我刚想转身,便被他一把抓住手臂,然后深深的把我拥在怀里。 他低缓着声音解释着:“那是我妈的想法,不代表我的想法,我只爱你一个人,好不容易才跟你在一起,说什么我都不要跟你分开。” 我不禁的轻笑,心想着我怎么会跟他分开呢,有多不容易在一起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不会对他生出什么不满,也不会这么轻言放弃。 许之洲对我的感情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就算别的男人为了父母口中的门当户对放开了我,他一定不会。 于是我拍了拍他的手:“你以为我要离开?放心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离开的,阿姨也许对我有误会,但你要帮我解释解释,他可是我未来的婆婆呢。” 许之洲没再说话,只是把我拥的紧紧的,他的气息有些急促的在我耳边散开。 我靠着他的头,感受着他的气息,有些感动这个男人,可也有些担忧我跟他的未来,这条路依然像是一眼望不到头,也让我看不见方向。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让许之洲这么多年来的付出都白费了,所以我愿意陪着他一起等他妈妈观念的转变。 我转过身来抱着他,手也紧紧的搭在他的腰上,换上了一副轻松的口气说道:“好啦,你看我全身上下都被浇透了,你去餐厅等我,我先去洗个澡。” 我以为这个理由他一定会松开我,却不成想,他就这样一直抱着我说什么都不放开。 直到抱了很久很久,他才渐渐的松开我,然后便毫无预兆的吻了下来。 我没反应过来,一下子身子有些软,他托住我的后脑,力气大的吓人,就像是非要把我揉进他身体里似的。 其实现在需要安慰的人是我,可我却为了安慰他回应了他的吻。 而此时此刻,我心底里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包括跟谭易阳之间的委屈,也包括许妈妈给我的委屈。 一段气息不稳的吻就这样慢慢的停了下来,许之洲的眼睛跟我一样有些红红的。 是不是他也觉这件事是个天大的难题? 我知道我不应该给他压力,可我只想为了让他放心,索性轻拍了他的胸口:“那你动作可要快点哦,如果不快点说服你妈妈,万一哪天有别的男人喜欢上了我,我都26了,可别耽误了我找男朋友。” 见我如此安慰他,许之洲终于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 其实被雨水浇的我浑身已经粘哒哒的了,再不去洗澡就该臭了,可许之洲就跟铁了心似的说什么也不从我身上离开,我只好边撇着嘴边扯他的手臂:“许之洲,我真的要洗个澡,我又不离开你这里,我也不会凭空消失,难不成还怕我跑了?” 话音才落下,他便直接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几乎瞪着眼睛惊讶的看着他。 可他却不管不顾的将他自己连带着我一起落在了床上,他吐着热气在我耳边轻声低语道:“我想要你,可以吗?” 看着他的样子我应该给他,可脑袋却摇着,嘴里说着:“一点点,再给我一点点时间。” “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许之洲一脸委屈的表情看着我,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丝丝的委屈。 我也只能实话实说的告诉他:“等你妈妈真正的接纳了我吧,面对这些未知,我真的没办法做到。” 这真的是我的心里话,说实话,如果没有许妈妈的这些话,也许我会将自己交给他,可现在我也只能做到这样。 许之洲忽然坑哧的一下笑了笑,埋在我的颈肩处缓了缓终于起身放开了我:“去洗澡吧,我弄了很多你喜欢吃的东西,快点下来吃。” …… 等我洗漱好下楼的时候,已经看到许之洲坐在餐桌上望着窗外发呆的样子,我就知道我们的事情他可能有些为难,但为了不让他担心,我也只好收敛了情绪走了过去。 看着一桌子我爱吃的东西,我想他的心里一定比我难受。 他看起来没什么胃口,只是向后靠在在椅子上看着我:“我要回荷兰一趟。” 听完我反应了好一阵子才抬头看向他:“不是才回来的吗?这一次回去也挺突然的啊。” “嗯,刚刚决定的,我们的事不能再拖了,这一次我要回去跟他们好好的谈一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有点乱,甚至隐隐的觉得这一次他回去并不会太顺利,毕竟许妈妈看起来很温和但说出的话句句让人无法辩解,我甚至有点为许之洲担忧。 我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走?” “月底吧,过几天这里有个重要的合作签约,忙完这件事的。” 我又抿了抿嘴,继续问道:“你打算呆多久能回来?会不会就这样不回来了?” 许之洲一下子揽住我的肩,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还止不住的摩挲着我的手臂:“不许瞎想,以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怎么可能不回来呢,你要是瞎想我就不回去了,我们离开这里,就算私奔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听了他的话,我只是笑笑,可没人看得见我心底的那份担忧,总觉得我的直觉是对的,而且那一天离我不会太远。 一想到这里,忽然就不想再迈高集团工作了,不管以后我们的关系是怎样,我都不要在这里,于是我边吃着饭边告诉他:“我不想做法务了,我想在家休息一阵然后考虑做别的工作。” 许之洲只是怔怔的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想休息多久都可以,就算不工作也可以。” 之后我们再也没讨论这样如此沉重的话题,对我来说,能在一起一天也算是对的住许之洲对我的那份情。 现在的我,真的很多事情看的都太清楚了,也想的明白了,只要珍惜眼前就好了,不必要纠结无关紧要的。 而许之洲每天都变着花样的带我去吃各种好吃的,就像是没受到许妈妈的影响一样。 正巧有一天我正赶往约定好的一家自助餐厅,结果不偏不倚得被一个红衣女子撞到了。 红衣女子还没来得及道歉,抬头之际对上她的视线,才看清了眼前大包小包的女人的模样。 是叶珊。 第125章 祝福你重新成为他的女人 “不好意思,刚刚碰到你了…”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叶珊抬头看到是我之后,稍稍有些发愣,样子看起来挺意外似的。 “是你?黎恩?”她有些脸色发白的盯着我。 我自认为跟她没什么交集,更无从知道她的这份苍白从何而来。 大概她也多少从新闻里知道我和谭易阳的关系,所以知道我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实话,我从未想过能有一天和叶珊面对面坐在一起,其实我心里是拒绝的,可面对她的邀请,我又十分好奇。 可是自从我坐下来之后,她看我的眼神就一直有些怕怕的,如果不了解情况的人看了绝对以为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呢。 我坐下来让自己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看着她问道:“不知道叶小姐为何非要约我坐下来,印象中我和你并没有什么交集可言。” 叶珊说起话来却不像她的表情那么柔弱,只是勾了勾嘴角的回应我:“是没什么交集,不过我可是一直都知道你,我们曾经都跟过同一个男人算不算有交集呢?” 所以说叶珊什么都知道,就连当年我和谭易阳的事情她也一定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只好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很淡然的告诉了她:“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早就分开了,谭先生心心念念的都是叶小姐,你回来了,所以就不需要我了,自然也就分开了。” 叶珊忽然摇了摇头,不知道哪句话让她忽然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心心念念?他怎么可能对我心心念念呢,自从我回来到现在,他从未提过要重新跟我在一起,我也以为他会惦念我,可我发现我在他心里根本无足轻重,他说他不爱我。我还以为他是放不下你呢,可现在看来你们分开了,他也没找过你吧?谭易阳,这个男人啊,我是真看不懂。”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叶珊,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没在一起呢? 任谁看来,谭易阳对叶珊的感情都是余情未了,而且还为了找她,亲自奔赴香港,而且那个时候虽然跟我在一起,可我还是会经常在他的身上闻到女人的香味,甚至还听到过他为了安慰叶珊在电话里说爱他的话。 就这样看起来有情有义的行为,怎么可能不爱呢?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不管谭易阳爱不爱谁,那都是他的事情,我才不要管这样的闲事,更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听叶珊聊天。 正好许之洲在这个时候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叮嘱我到了地方如果饿了可以先吃,他要堵一会儿车才能到,末了还不忘在电话里说了句爱我的话才挂断。 可是电话才挂断,叶珊就意味不明的问我:“有男朋友了?” 我只好淡淡的反问了一句:“这好像跟叶小姐没什么关系吧。” 叶珊撇了撇嘴不停的点着头:“是跟我没多大的关系,只不过没想到你可以很快的投入到下一段感情,我就没你那么快的从一段感情中抽离,自从知道他不爱我了,我就一直很伤心,但好像除了伤心什么也做不了。” 我实在是没兴趣听她继续说下去,刚要拿包站起身要走,叶珊忽然一把拽住我的手,有些激动的问:“你跟他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因为他包养你,然后两个人才开始的?” 听着她的问题,我有些沉默,但是片刻之后我便看着她:“叶小姐,这跟你有关系吗?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如果没事的话,我还有事约了人要先走了。” 叶珊确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当然有关系了,你是唯一一个跟他传出绯闻的女人,而且你们的关系据说维持了很多年,所以作为前女友的我才更加的好奇。” 是该好奇,换做是我也许也会好奇。 既然她想知道,许之洲还没来,那我就好事做到底成全她好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谭先生就是包养和背包养的关系,他给钱我就上床,一来二去的关系就这么维持了很多年,叶小姐听到这些满足了吗?”我一字一句的淡淡的说着,不知道叶珊听了心里作何感想。 她的眼神有了变化,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但是嘴里的话却是让人觉得无比恶心。 “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也一定上了很多次床吧,他是不是特别温柔?是不是特别会取悦你,让你觉的整个世界都沦陷了,我简直对他的温柔欲罢不能。有温柔就会有霸道,他这个男人啊,霸道起来会让你觉得命都要没了,一刻都停不下来,直到他满意了才会放开。” 我从未想过叶珊的嘴里竟然可以说出这些话来,难道不觉得在别的女人面前阔谈此事会害羞吗?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没有一丁点的羞耻心。 虽然我不是那种传统的女人,但是床上那些事还不至于拿到别的女人的面前大谈阔谈一番,甚至还带着一番迷离的自我沉醉的表情陈述这样的事情,这简直让我全身上下泛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你喜欢他咬你吗?我可喜欢了,他轻轻的咬着我的时候,让我整个人都欲罢不能,甚至有那么一刻我会止不住的身体愉悦达到了极致。” 叶珊说这些话时还意犹未尽的,我看着她就像被男人蹂躏了般的表情,实在是无法忍受,于是在中途硬生生的打断了她回味。 我带着些许的凉意淡淡的说道:“你看起很享受,不过我对你的享受没任何兴趣,我还是劝诫你一声,都分开了的人,无论他是温柔的还是霸道的,都是你无法再享受到的了,何必呢。” 可是这个女人像是不打算放过我,依然拽着我的手不放开。 她眯着双眼,就像我是她的情敌一般,眼睛里带着一股狠劲:“黎恩,我就是要告诉他曾经拥有过的女人一件事,无论你跟他有多久,都无法改变我是他第一个女人的事实,他的第一次是给了我的,而我的第一次也是给了他,所以无论他经历过多少个女人,他的心里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第一次,而你们却始终只是过客而已。” 无论这个女人说些什么,我只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使劲的抽了回来,看了看手表,大概许之洲也快到了,我再也不能耽误时间了。 “所以叶小姐恭喜你了,能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你也有了傲娇的资本,既然你们曾经那么合拍过,你也还爱着他,那我就祝你能重新成为他的女人。” 说完这句话,我匆匆就离开了这里。 可是叶珊的话就像是一种可怕的无形的阴影笼罩着我,一直跟随着我。 我不想去想,可脑子就像中了病毒,无时无刻的复制着方才的话。 其实都分开一段时间了,要说真正放下可能需要时间,但至少不会再因为他的出现而乱了方寸。 可是就是想到了叶珊说的他很温柔的话,让我的心有些不太平静,我怎么就从来没有体会过呢? 我边走着,脑子里边想象着谭易阳和她在床上极其温柔的场景。 谭易阳在我身上没给我多少温柔,反倒是那股霸道在我身上体会的淋漓尽致。 路上我转身走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不停的用冷水拍着自己的脸,这才让自己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我才不要为了谭易阳那个男人和别的女人之间的床第之事让自己变得不开心,我告诉自己现在值得我上心的男人只有许之洲。 我在洗手间冷静了一会儿,直到心境平静的差不多了才走出洗手间直奔约好的餐厅而去。 等我到达餐厅的时候,许之洲已经坐在位子上等着了。 方才还有些恹恹的没什么精神,我立刻换了一副神情走了进去。 许之洲每一次找的餐厅都属于特别私密的地方,人不多,都能让我卸下口罩帽子,然后舒服的进餐。 这一次他见我来,立刻拉着我的手有些焦急的问着:“怎么比我还晚,我还真担心发生上次有人向你扔东西的事情,差点就要找你去了。” 关于碰到叶珊的事情,刚想开口告诉他,可话到嘴边还是收住了,毕竟都是关于谭易阳的话题,在许之洲面前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不太好,于是我找了个借口:“刚才突然拉肚子,中途去了趟洗手间,所以来晚了。” 许之洲一副特别心疼的样子,甚至连自助餐取餐都不让我去,非要他一个人一手包办,结果这顿饭在他的照顾有加下吃完。 可能是受到之前叶珊的影响,这顿饭我吃的并没有多大的兴致,反倒是一直想起叶珊的那些话。 在回去的路上,许之洲一直问我怎么了,我也没办法说的出口,可忽然有一瞬间就像是中了邪似的最终我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自己也有些惊讶。 “老许,我想知道你是个温柔的人还是霸道的人?我指的是那个方面。” 许之洲开车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然后不明就里的看了眼我:“什么?” “就是…就是床上那方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袋就像是瞬间被炸开了花似的,脸红成了一大片。 第126章 死也不分开 关于我问的那个问题,到底许之洲还是没有回答我。 也许是我问的太过露骨,说不准在他心里已经把我跟那些随随便便的女人划成了等号呢。总之在回来的路上,他面露尬色,只是全程静静的开着车。 回来之后我径直回了房间,什么都没做而是去洗手间洗了个澡。 当微凉的水划过我的肌肤时,头脑才慢慢的清醒了过来,我在想,一定是因为叶珊的话让自己一时间受了些刺激,才那么口无遮拦的脱口就问出那样的问题。 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许之洲相处了。 就在我刚刚洗完澡想要上床睡觉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小恩,睡了吗?”许之洲轻声的问出口。 此时我正靠在床头上,带着方才的尴尬闷闷的说道:“正要睡呢。” “今晚你问我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之前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你忽然问我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让我的心一下子颤了起来。 之后他继续说道:“男人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有强烈的占有欲,其实很多次我都想很霸道的占有你,可我总想等你心甘情愿,如果是两情相悦,我一定是温柔的,那样我们也会很愉悦的。” 这一次许之洲真是直截了当的回答了我的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我走到门口,隔着门平静的说道:“哦,我…就是问问,其实也没什么,可能脑子进水了就忽然问了这个问题,你当作我没问过吧。” 过了好大一会儿,许之洲顿了顿:“那你能把门开开吗,我们说会儿话。” 打开门的时候,他就靠在门框处,身上还是刚刚回来的那身衣服,而我却披着个睡袍,头发也湿哒哒的。 开了门之后我才幡然醒悟,我穿成这个样子不太好吧,甚至里面还是真空上阵,不过好像也有点晚了,因为许之洲已经走了进来,我连换衣服的机会都没有了。 许之洲凝望着我,这眼神突然让我莫名的有些心乱。 见我没怎么说话,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低声问我:“是不是没第一时间回答你,不高兴了?” 我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哪里是不高兴,只是觉得自己太过鲁莽罢了。 明明是我听了叶珊的话让自己忽然之间变得矫情起来,不管不顾的夹杂着一股的怨气,竟然只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只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才会变得温柔起来。 若不是这种执念,我也不会问出这么尴尬的问题。 说起来我有点愧对许之洲,我和他的这段感情里,从头到尾都是我欠了他太多,总想着能用什么方式来弥补他。 还没等我想出怎么弥补,许之洲突然就这么向前一步,直接托起我的脸,双唇已经紧紧的被他覆盖。 我顿时身体有些僵住,有说不出的紧张,一动也不动得任由他吻着我。 也许是我没拒绝,他揽住我的腰,逐渐的加深了这个吻,抵着我一步步的将我逼退到了床边上。 亲吻之际,他一下子将我压在了床上,甚至连手都直接探进了睡衣中,许是发现了我的真空状态,他的眼眸骤然变亮,像是被禁食了很久的饿狼可算能够如愿以偿般兴奋。 可当他箭在弦上抵到我的那一刻时,我突然清醒般似的推开他,甚至气喘吁吁的喊道:“不要,许之洲不要。” 许之洲好像没听到,无论我怎么挣扎,他沉沉的身体都让我无法推开。 他是个男人,力气有多大我是知道的,如果他假装没听到,只要他不松手,我定是推不开他的。 许之洲像是铁定了心要继续下去,他已经毫无顾忌的扯开了我的带子。 所以在他的吻再次落下时,我真的是狠下了心,趁着他柔软的唇舌进来的那一刻,我重重的咬了下去。 只见许之洲狰狞着一张面孔停了下来,就连方才在我身上作乱的手也停了下来。 他嘴边的渗出了丝丝的血迹,而我的口中也有血腥的味道散了开来。 平复了刚才的那股炽热,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没想咬你,只是想不到让你停下来的办法了。” 许之洲只是擦了擦嘴角,带着急促的呼吸直直的看着我。 他也没再说什么,也没问我究竟为什么不可以,只是有些含含糊糊的说道:“不怪你,是我太心急,明明你说好等我说服我妈的,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明天再说吧。”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便一股脑的逃离了我的房间。 只剩下我看着这一床的凌乱莫名的发呆。 是不是对许之洲来说太过残忍了? 可不这样,我又能怎样? 虽然知道在现在这个社会上,男女朋友身心合一的在一起已经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我终究无法做到将整个人完全的交给他。 毕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跟他在一起大部分是觉得对他愧疚,不能说没有感情,只是没有到爱的那一步,所以等我真真正正爱上他的那一刻,再把自己交给他,这才是对两个人的未来负责任。 方才被我拒绝之后,许之洲匆匆的便离开了别墅,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只是他一夜未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我正在做面,做了他喜欢的意大利肉酱面。 见到他回来,我看着脚尖低着头问他:“你回来了?” 才稍稍的抬了抬头,就看到他手里拎着两份早餐,我心里就感觉到更加的愧疚和难过了。 “对不起,昨晚我不该那样对你,以后…以后我绝对不会这个样子了,我会把心全部都放在你这里,其实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是不是我把自己交给你,你心里就会好过一点?” 大概他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他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拉过我的手,还不忘摸着自己的肚子委屈的说道:“是啊,我现在心里好难过的,不过看到你这个样子,什么难过都烟消云散了。” 说完他还不忘用鼻子使劲的闻了闻:“我女朋友做的肉酱面还真香,黎恩,你等我从荷兰回来的,到时候你想跑都没用了,说什么都得是我许之洲的女人了。” 说着话就已经把意大利面盛了出来,把肉酱撒到了上面,端着两碗香喷喷的面放到了桌子上。 才要进餐,这个时候我恰巧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徐城打来的。 那次和他在太平洋会所分开之后再无交集,他打来电话的时候我还有些纳闷,只不过电话里他的声音有些沉闷,甚至还有些哽咽,我就猜想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黎…黎小姐,落熙她…”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听到谭落熙的名字,我的心开始七上八下的。 我有些焦急的喊道:“她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她死了,谭总昨天已经飞尼泊尔去认尸了,虽然谭总提了一句说是别告诉你,可我思来想去,觉得落熙当初跟你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应该让你知道这件事。” 听到这话时,我整个人的脑子一下子变得空白,脑子嗡嗡的作响,我根本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明明之前我们还通了电话,她还信誓旦旦的说在尼泊尔自己的心灵得到了洗涤,可才仅仅过了些时日,得到的却是这个消息。 我颤抖着手忍不住的拿出了手机打算拨给谭落熙,只可惜传来的只是一声声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仍然不想相信,像是着了魔似的一股脑打给了谭易阳,这回电话接通了。 只不过还没等他开口问什么,我先发制人的问出了口:“落熙她…她真的已经…” 话还没说完,谭易阳带着沉重的语气和嘶哑的声音对我说:“你都知道了?有什么话等我回去说吧,她的确是死了,她就在我的面前,我到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三天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愣愣的看着许之洲。 他像是发现了我眼底的青灰,一时有些慌张的走了过来:“怎么了?打了个电话怎么就这幅样子了?” 我只是摇了摇头,:“我没怎么,只是谭落熙死了,我有些难以接受。” 我紧紧的抓着许之洲的衬衣,身体甚至有些轻颤,带着哽咽的声音继续说道:“很短的时间内,先是爸妈的离开,然后是跟爱了很多年的男人分开,好不容易有个谈的来的朋友,现在她又死了,一个个都离我而去,许之洲,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如果你以后也离开了我,我的世界真的就要崩塌了。” 许之洲紧紧的搂着我,下巴蹭在了我的头上,透过他浓浓的鼻音,我听到了他的话。 “不会离开,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许之洲” “嗯?”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分开,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我许之洲这辈子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死也不分开。” 第127章 葬礼 以前总觉得人生很长,要一辈子那么长过得未免也太辛苦。 可是现在却恍然发现,有些人的一辈子还真的很短,短到你根本来不及触碰,可能生命就终止了。 我始终不明白谭落熙为何要走这样的路,直到最后新闻大幅的报道她的死讯时,我才恍然大悟。 说实话看到新闻上的照片和视频,尤其是谭落熙所开的车子撞向护栏冲下山坡时,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击碎了般也在滴血。 报道里说因为车速过快,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力,谭落熙的头已经碎成了片,网站上的照片甚至让人看了觉得毛骨悚人,而我看到的那一刻,已经止不住的呕吐了出来。 我立刻关了手机屏幕,不敢再看,心突突的跳个不停。 直到我再次打开手机时,才发现新闻里报道的人里不只是有谭落熙,还有霍靳。 因为他也在那辆车子里,只不过他比她够幸运。 他系了安全带,在车子冲出去的那一刻,虽然他受了重伤,但是幸好保住了一条命,而谭落熙却未能幸免被甩出去的噩运。 在看了新闻之后的两天里,我一直萎靡不振,甚至有些发烧,大概是这些日子以来,接二连三的人离开我,身体在这一刻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有些一病不起的态势,甚至连药都吃不下,吃了也会吐了出来。 就连许之洲回荷兰的前两天,见我的病依然不见起色,还一脸严肃的开口道:“要不我不去了,等你好了以后我再走。” 我自然是觉得不妥,毕竟他妈妈对我意见颇深,再让她觉得许之洲为了我连家都不想回了,以后的日子难免会水深火热,索性在他面前拿起药吞了下去,只为了让他放心的去。 虽然对于许妈妈的态度,我可能帮不上什么,但时至今日,我能做到的也只是无条件的支持他,怎么能因为自己的身体拖累了他呢? 许之洲像是对我无奈的样子,他沉默了一会儿,反而开口说道:“小恩,要不你跟我去荷兰吧,我可以照顾你,或许换个环境你就好了,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让我跟他一起去荷兰? 我一听有些吃惊,有些轻咳道:“别闹了,你也只是去几天而已,我等你回来,虽然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但是我也会照顾我自己,我从小几乎也都是自己照顾的自己,你就放心吧,如果还是担心,我们每天也可以通电话,微信视频,我可以随时给你汇报我的状况,争取尽快恢复好不好。” 他挑着眉头望着我,然后说道:“你就不怕我被荷兰的美女拐跑了吗?” 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也就只有许之洲了,我边咳嗽边笑着,最后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以你的定力我真的不怕,要是拐跑,你也不至于等了我这么多年啊。” 最终在我柔言细语中,他最后说了句:“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 …… 许之洲走的那天,正巧也是谭落熙的葬礼。 原本我生着病,许之洲走前还叮嘱我,身体太弱尽量别去那种晦气的地方,可我终究还是没忍住,收拾了自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柔弱,便打车去了葬礼。 而这一天,原本晴朗的天也飘起了小雨,虽然不大,可雨点打在身上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寒凉。 葬礼上的人很多,以谭落熙的性格能够交到很多朋友也不足为奇,只是我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有远处站在最前端的那个男人。 可没过多久,方才还在前面的男人已经站在了我身旁,而头顶上也多出了一把伞。 谭易阳的表情虽然看起来无比的平静,可他的眼睛里却布满了红血丝,甚至那眼神像是一汪死水,那毕竟是他的妹妹,尤其是他看到她被撞击过后残败的身体,想来要想忘记也是需要时间的。 直到离开墓园,谭易阳也没怎么说话,只是淡淡的张开口说了句“我送你回去”,就带着我离开了这里。 这个时候我也无意想要拒绝他,毕竟他处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即便是尴尬,我还是坐进了他的车子。 可偏偏在这个所有人都散场离开的时候,我和谭易阳坐在车里,却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出现。 霍靳被人推着轮椅停在墓园的外面,他的脸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无论旁边的人怎么劝说给他打伞,他都一把将伞打掉。 忽然从墓园的台阶上冲出来一个女人,我听说过这个女人,算的上是谭落熙的闺蜜,只见她硬生生的将轮椅推翻,霍靳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也许是我心软,刚想打开车门出去,便被谭易阳忽的一下拉住了手。 “姓霍的,落熙都走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来骚扰她?” 霍靳没有看着那个女人,被佣人扶起来的时候他依然直视着墓园的方向,就连我坐在车里也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我只是想来见她最后一面,可是保安不让我进去。” 女人听到他那么说,更加控制不住情绪,又扇了他一巴掌:“你凭什么来见她?你要是没去尼泊尔找她,她现在能是这个样子吗?是你害了他,你这个杀人凶手,怎么还能有脸到这里来,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我倒是希望死的那个是我,从我醒来我就一直在做噩梦,如果当时在她开车之前,我没有接从婉的电话,也许所有的一切都能够挽救。”霍靳在说这话的时候,终于转了个头,视线一下子落到了谭易阳的车子上。 他还想再说什么,只是两个男人对视的时候,霍靳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任凭眼泪流了下来。 那个女人还想再拉扯他,可霍靳甩开了她的手,连轮椅都没坐,一瘸一拐的拖着他那打着石膏的腿趴在谭易阳的车窗前死死的抱住方向盘。 “老谭,你让我进去送送她,她毕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求求你。” 霍靳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低三下四,不过谭易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放手。” 听了他的话,霍靳明显的身体抖了抖,只是他并没有松开方向盘,而是连整个头都探了进来。 “老谭,我知道你恨我,落熙死了你很难受,可我的心也好过不到哪去,自从我醒来我就一直打你的电话,还让佣人带我去你家老宅,却怎么都见不到你,我只想让你告诉我,最后落熙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只要一闭眼睛就能回到撞车的那一瞬间,根本不敢闭上,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你就让我进去陪陪她,她很孤单的,她胆子小会害怕的。” 霍靳越说越伤心,眼泪几乎是布满了全脸,即便是这样,谭易阳也没有任何动容,他依旧冰冷着声音说道:“恐怕落熙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就像刚才那女人说的,你是杀人凶手,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叫嚣着要去看她,嗯?” 霍靳一听,止不住的摇着头:“我没想到我去见她,会给她带去那么大的痛苦,我一直以为她可能是放下了我,可直到发生车祸的那一瞬间我才明白,我已经伤她入骨,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忘记我。” 在他们的交谈中,我才知道原来是霍靳去了尼泊尔找谭落熙,也许是叙旧,也许是想看看她,无论是哪一种,看起来他们的见面并不愉快,或许是这种不愉快再加上霍靳的妻子从婉打来电话,一时间更加刺激了谭落熙,所以她连安全带都没系就带着怒气开了车。 如果我分析的没错,大体是这样吧。 谭易阳用尽力气掰开了霍靳的手,立刻启动了车子,可霍靳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再次抓着方向盘,根本不顾车子已经开了起来,只求想进去看看谭落熙。 谭易阳这一次像是被激怒了,将车子停了下来。 大力将门打开,几乎是拖拽着霍靳将他扔到了旁边在建的工地上,然后拿起旁边锈迹斑斑的钢管狠狠的在霍靳的身上打了几下,直到那个佣人挡在霍靳的身上,见此情景,我也下车冲了过去,拉住谭易阳的胳膊,才渐渐地阻止住了他。 只见霍靳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被用人托起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任何动静。 “少爷,少爷,少爷你可千万别有事啊。”佣人拍打着霍靳的脸,忽然他咳了两声睁开眼睛看着谭易阳艰难的说道:“老谭,只要能让我见见她,你往死里打,我都受着,真的。” 谭易阳嗤笑了一声,眸光中闪过了狠绝,扔下了钢管低低道:“霍靳,我们之间的关系从今天开始就断绝了,此前你伤害落熙,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机会允许你接触落熙,只是因为看在落熙爱着你的份上。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也不要在考验我对你的耐心,就算我们从小相识,但我们的关系也止于今天,从此刻起,你别想着还能看到她的墓碑,我会立刻将她重新安置一个地方,一个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话落,他拉着我上了车便扬长而去。 第128章 一场殊死的博弈 一路上谭易阳都没说话,静静的开着车,只是在等红灯的时候,看着前方说了句话:“我看到落熙的时候,她就安静的躺在停尸间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安好的地方,我是个男人,但却无法直视那种很血腥的场景,我从未想过落熙会因为爱情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不是滋味,想要安慰他,可却发现没什么立场。 谭易阳后来说了很多话,这些年他从未说过这么多的话,让我觉得有些意外。 他说,谭落熙没什么遗物,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只有一个手机他带了回来。 相册里的照片满满的,其中有不少他们兄妹的照片,但大部分都是霍靳的。 所以他没再追究霍靳,完全是为了不让谭落熙在另外的世界里走的不安心。 开车经过一段高架桥的时候,他深踩了下油门,车子开的很快。 “我相信这世界上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爱,在见到的第一次,就注定要羁绊一生,就注定像一棵树一样,生长在心里,生生世世,霍靳就是我的那颗树,我希望每个人都有那么一棵树,只是这棵树现在不是我的,它属于另外一个女人。” 谭易阳忽然说了这么句话,我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 他依然是没有看我,只是皱着眉头眼睛有些发红:“这是落熙写在手机日志上的一段话,而这段话就在她见到霍靳的前一天晚上写的。” 听了这段话,我也抑制不住的红了眼,最终我没忍住哭了出来。 谭易阳从扶手箱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了我,我接过纸,可却没有勇气看他,我怕看到跟谭落熙有着相似的那双眼睛,这样我会更加难过,于是只能转过头看着车窗外面的景色。 可接下来谭易阳的话,让我的喉咙干涩的更加厉害。 “落熙出事前十分钟给我发过一条微信,我在开会没看到,看到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如果当时看到了,说不定或许能让她冷静下来。她说她忘不掉霍靳,也为了他崩溃抑郁,而霍靳却像一个肇事者一样逍遥法外,每天日子过得无比舒坦,因为爱霍靳所以她希望他过得好,可也因为恨意她也希望能带着霍靳一起从这个世界消失。????” 我几乎从未见过谭易阳哭,这算是第一次。 他虽然目视前方的开车,可我依然用余光看的清他眼角的泪。 只是他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去打量他,车子已经稳稳的停在了许之洲家所在的路口。 他把我送了回来,可我终究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结果反倒是他一本正经的安慰起我来了:“无论怎样,不要做落熙这样的女人,以后不管你跟谁结婚,不要为了男人葬送了自己,因为男人是不值得的你倾尽所有去付出的,下车吧。” 谭易阳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说些什么也未免显得太过纠缠。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推门下了车。 也许是发烧还没好,总觉的身上有些冷,还不禁的打了几下寒颤,紧了紧衣服走的更快了几步。 回去窝在被窝里躺了很久,想着谭易阳方才说的那些话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或许是一天没怎么吃饭,这会儿肚子饿的直叫,可身子又有些犯懒不想做饭,只好用手机胡乱的点了些吃的便静静的等待送餐。 送餐的外卖小哥打来电话,说别墅区门口的警卫不让他进来,我只好披着衣服懒洋洋的出去接饭。 可我拿到饭往回走的时候,转身的瞬间看到不远处跟过来一个人影,而且人影离我越来越近,就在我要吼出声时,这人影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本来受到了惊吓的心这一刻突然就放了下来,这人的气息我太熟悉了,熟悉到不用抬眼看就知道是谁了。 谭易阳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会突然又出现在这里? 他的目光一直没从我身上离开,从走过来,那眼眸就直直的望着我。 我拍了拍因为慌乱有些涨红的脸:“过了好久了,怎么谭先生还没走呢?” 谭易阳的声音依然如方才那般嘶哑的回应了我:“刚才见你的样子像是不舒服,所以就开车返了回来,担心你。” “哦,我没什么,只是最近有点发烧,这不已经拿了饭准备回去吃,那谭先生你也赶快回去吧。” 说完我便拍了怕胸脯想要离开,可手臂突然被谭易阳抓住,我愣愣的看着他。 在我猝不及防之下,他吻住了我。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虽然没有推开他,可心里到底不免有疑问。 他为什么要突然吻我,今天可是他妹妹的葬礼,他不应该是伤心难过悲愤的样子吗,怎么能有心思去吻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吻前女友。 抬眼瞧见别墅的时候,我的脑子一下子想起了许之洲。 我立刻恢复了理智想要推开他,我才不要管他是不是因为谭落熙的死自责而难受需要安慰才做出这样的事,无论他是因为什么,他都没权利染指一个已经分开了的女人。 可谭易阳像是发了疯似的,将我抵在墙上,双手死死的捧着我的头,发了狠的咬了我的嘴唇。 而我下意识的紧闭着唇,他和许之洲一样有着很大的力气,最终为了不让自己失去理智,我抬起腿直接用膝盖攻击了他的下三路。 谭易阳一下子松开了我,皱着眉头捂着自己的要害部分靠在墙上,没多久就有些冷汗涔涔。 我稍稍的退开了一些看着他,但即使他这幅样子,我也丝毫没有心疼,甚至特别的愤怒,我喘息着带着一股冷意说道:“谭易阳,你在做什么知不知道?我不是那些你给钱,招招手就可以跟你走的女人,也许以前为了还债让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可现在已经不同了,我有男朋友,他是许之洲,我再也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个人了,明白吗?”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说出这句话时,谭易阳才稍稍的直起了身子,但依然靠在墙上,只是眼眸就那么望着我,在月光下黝黑的发亮。 知道还来骚扰我做什么? “既然知道,那就拜托谭先生以后不要在做这样的事了,今天看在落熙的份上我不计较了,就算你有钱有势,就算你有多厉害的律师团,也不能随意违背妇女的意志,更何况我的男朋友曾经也是个很厉害的大状,以后如果再这样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就在我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被人一把从后面抱住,我立刻停下了脚步。 可他却根本不在乎我说的那些,只是在我耳边轻声道:“只想好好的抱一抱你。” 只想好好抱一抱我,这话听起来还真可笑。 以前能抱的时候,对我不屑一顾,现在怎么了,母亲状况越来越糟糕,妹妹死了,现在想起已经离开的女人了? 暂且不说我跟他的父母辈的纠葛,单单从他对我根本不在乎这种态度上来,我跟他就在也不可能,更别提心里难过了就跑来想抱抱,真以为我是难民收容所,表现的可怜我就会回头吗? 他应该看的清清楚楚,我才是那个从头到尾,最无辜可怜的人。 我知道自己与他力量的悬殊,就算是挣扎,也没有多大胜算推开他。 于是我用着跟他以往一样的冷淡的声音问道他:“你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以前不是对前女友心心念念的吗?怎么现在我变成了前女友也成为了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了,换句话说是不是谭先生你只喜欢前女友这种物种,不论是谁,你都会这样?” 我自认为自己说出的话没有什么震慑力,可话落的瞬间他扳过我的身体,盯着我的脸,说话的声音就像是掺了沙砾般粗哑:“不是。”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完全的显露在我的面前,现在怎么了,反倒是分了手,一副纠缠的样子。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他不再说话,只是将我拥的很紧,而我却死死的抵着他的胸口想要挣开他的桎梏,仿佛我们之间正在进行一场殊死的博弈,若是以前也许早就妥协在他的怀抱里,可现在,我说什么也不肯认输。 “行了谭先生,你真的觉得这样抱着别人的女人很好吗?这种事根本不像你能做出来的,有什么话想说,先放开我再说,我不认为这样子我跟你之间可以好好交流。” 我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用着最最最冷绝的语调说着这些话。 终于谭易阳在我话落不久后,抱着我的力度渐渐的变小。 只是他依然没打算放开我,慢慢的俯下身,靠在我的耳边深深的吸了几下,然后说了句话。 他说:“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这话怎么说,怎么这场复杂繁乱的几年关系里,到头来我却成了狠心的人了?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让人胸口烦闷,也有一些难过,不过现在他的话也没什么能够伤到我的了,既然我是个狠心的女人,那我也就只能将狠心进行到底了。 于是我用着最为平静的语气告诉他:“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许之洲就要结婚了,他现在回荷兰正是筹备婚礼的事情去了,所以还请谭先生放手。” 第129章 我才是他女朋友 谭易阳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我的眼神也好像开始游离。 是觉得我说的话可笑还是不可信,竟然露出这样不合时宜的姿态。 虽然我也不确定将来能不能和许之洲结婚,但至少我们都为这件事再努力,所以一定程度上来说,我说的这些话也不算是跟谭易阳置气,我只是再阐述一个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实。 现在最好的状态就是他接受我说的这些,然后以后不要再见面,无论他跟叶珊之间发生过什么,会不会在一起,都跟我没有分毫的关系,而我的世界里从此以后只有一个许之洲。 见谭易阳还在发呆,我只好用了力气推开他。 这一次我很轻松的脱离了他的桎梏,而谭易阳也被我突如其来的力量,推的靠在了墙上。 如此他才慢慢的恢复神情,恢复了以往让人看了觉得冷清无比的姿态。 啧啧,我不禁感叹这男人变得还真快。 然后他慢慢的直起身子,带着暗哑的声音开口道:“恭喜你,未来的许太太。” 听到他的这句恭喜,之前喉咙紧涩的感觉又重新席卷而来,我只好轻咳了两下,弯腰捡起方才掉落的外卖,带着冰冷的声音开口:“谭先生这么晚停留在我家门口似乎不太合适,我也不想让我的未婚夫误会什么,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再我的面前。” 根本不等他有什么反应,我转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我都没回头,几乎是一口气跑回了屋子里。 我当真是害怕谭易阳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虽然这不大可能,但还是想不通今晚发生的这种事的原因。 我是真的说不出来的生气,气的我胸口发胀。 还没缓过劲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国际长途啊。 我的心忽然间抖了抖,心想着许之洲,你是有千里眼能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所以打来质问我的吗? 我只好迅速的接了电话,忍下了因方才跑的气喘吁吁,只听到对面的声音有些沉:“在家呢?” 这才抬眼看了眼表,晚上十点半,我挑了挑眼睛:“你走了十六个小时,合着才到荷兰七个小时就打来电话,这算是查岗吗?” “我猜你肯定忍不住参加谭落熙的葬礼去了吧,我是怕你被人拐跑了,担心你嘛。”他说出的话虽然像是开玩笑,可怎么听都觉得语气不是太对。 我把电话抓的紧紧的,深吸一口气后,便主动的问他:“怎么了,听你说话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不会是阿姨对我的误会太深,让你为难了?” “不是,没什么事发生,你要对我有信心,我才刚到还没开始公关我妈,你就小看我啊。”许之洲说话的时候,旁边似乎有打火机的声音。 许之洲不是不抽烟的吗? 这些年来他都说他不喜欢烟味,他觉得烟那种东西简直就是害人的东西。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就更有些担心。 结果我的疑虑还没问出口,他反倒是先我一步脱口而出:“你…想我了吗?” 那还用说吗,自然是想的,可今天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总是再问我,却不等我回答,他却自顾自的又说了句:“我知道你肯定想我,我也想你,尤其是这一刻。” 听到他这么说,我自然是高兴的,开心之余还想多跟他聊聊,可清楚的听到电话那边像是有人喊了他一声“paul”,所以他很快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虽然跟他通电话,我还有些意犹未尽,可我已经很满足了。 因为他无时无刻都是在乎我的,这样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告诉自己,无论前路如何,都要坚持着之前的决定,为了许之洲,也为了我们的未来。 许之洲一连走了好几天,期间他很忙,几乎没太多的时间理会我,就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忽然就想起自己还有些私人的东西留在了迈高的办公室,索性给毛然然打了个电话让她帮我收拾一下,一会儿去取顺便约了个饭。 她几乎是不带犹豫的便答应了我。 到了餐厅之后我们两个找了一个私人的包间。 吃饭之余,她把公司听到的一些传闻一股脑都告诉了我。 “最近许总回荷兰,你有没有听他提起过,这边的高层有调动的趋势,据说要调来一个老头接手许总的位置。” 我一脸懵的看着毛然然,心里有些打鼓,她说的这些我全然不知道。 许之洲一个字都没提过,也许是看到我疑惑的表情,毛然然忽然闭紧了嘴巴,低着头使劲的往嘴里扒拉着吃的。 “然然,你在公司是不是有许之洲的消息?他自从去了荷兰,跟这里有时差,我也经常联系不到他,联系到的时候还总是说不了几句就挂断了。” “我的姑奶奶呀,我以为你知道呢,你不是跟他谈恋爱吗,其实我也是听说,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呢。”毛然然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不再看我。 她越是这个样子,我越是觉得有事,以前在浩瀚所的时候,她几乎就是小灵通,什么小道消息都能被他打听的一清二楚,所以她能说出这些,必然是上你面有什么话传出来。 我也索性不再吃了,半眯着眼瞧着她,直到她再次抬头看向我的时候,我才很严肃的说道:“你不说算了,不过等许之洲回来的时候我跟他说你欺负我,到时候给你调到哪个后勤部门我可帮不了你,法务工资那么高,真是有点可惜。” “哎哎哎,我说黎大小姐,我真的只是听说了一小点点,其余的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发挥我的特长,帮你打听,你要对我仁慈点哈。”语毕还不忘把我盘子里的牛肉大口的吃了进去。 她吃的倒是津津有味,连餐桌上的柠檬水都没有放过,反倒是我却没有了一丝丝的胃口。 等到毛然然吃完了,她才一本正经的告诉了我她所知道的一切。 “前天为了启动沪市工厂的地皮合同,法务部审核了所有签约的文件,我想拿给副总裁去签字,还没进去,就听到副总裁在跟他的助理说许总短期内回不来,需要他来暂执总裁之职,可能过几天会从荷兰总部空降一个人暂代许总的位子,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和副总裁的助理关系还不错,明天要一起团建,我旁敲侧击的打听一番,你别着急。” 短期内回不来…… 我真希望他只是在荷兰那边有事情需要处理。 和毛然然吃完饭后,我压抑着心里的情绪,摸出手机给许之洲拨去了电话。 这几天没联系真的是以为他在荷兰那边特别的忙,再加上许妈妈不太喜欢我,我也没太敢给他打电话,可现在却一刻也等不了。 我又忍不住有些担心,担心他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才回不来。 电话拨出去的瞬间,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我甚至在屋子里不停的踱着步子,生怕电话拨出去很久没人接听。 只不过再有人接听的时候,我手中拿着的杯子,一下子抖了抖差点掉在了地上,即便是这样,我整个人也是僵着的状态。 我甚至在想,如果能够选择,我宁可选择他不接电话,否则也不至于让我的生活再次陷入混乱。 “阿…阿姨,许之洲没带电话吗?”我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口。 “哦,是黎小姐,洲洲跟未婚妻出去试穿婚纱了,可能是走的太急忘带手机了,他们后天就订婚了,他没告诉你吗?”许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极其愉悦。 我听到这些有些站立不住,手里的杯子也顺势掉到了地上瞬间炸裂开来,而我也跟着倒在了沙发上,甚至连呼吸也跟着变的艰难了起来。 我尽量让自己缓了缓,才颤抖着声音问道:“他…要订婚了?” 许妈妈跟我对话没有丝毫的不悦,只是淡淡的回应我:“黎小姐,洲洲确实要订婚了,他的未婚妻的名利地位都是你无法企及的,如果他没告诉你,可能是怕伤害到你,既然你现在知道了,那就希望你放下洲洲。” 未婚妻…… 听到这个称呼,就像是被人扣紧了紧箍咒,甚至连未婚妻的字眼都像极了唐僧的咒语,念的我头疼欲裂。 为什么这一刻让我觉得异常的熟悉,好像前不久我远远的看着谭易阳和叶乔的那一幕。 只不过现在是隔着屏幕感受到了这一刻。 我习惯性的去捂住眼睛,我怕眼泪流下来,可捂上那一刻才发现,根本没有眼泪。 可对于许之洲,我一直相信他的为人,相信他对我的爱。 虽然我知道死缠烂打并不好,我也不擅长做这样的事,可终究许之洲这些年来对我的好,让我心底坚信这段对我们来说才刚刚开始的感情。 于是我理直气壮的对许妈妈说道:“我相信许之洲不会欺骗我,就算是他跟别人结婚,也一定会如实的告诉我,毕竟我现在才是他的女朋友,我要等他跟我说明这一切再决定是否放开。” 第130章 参透不了的人心 挂了电话之后,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周身一片冰冷。 我希望这段对话对我来说是场梦境,可最终在我艰难捡起杯子碎片被划破带来疼痛时,我才回过神来,这就是现实。 虽然电话里我信誓旦旦的说相信许之洲,可随着他最近这段时间的消失和公司里的传闻,我不得不开始有些担心,甚至开始胡思乱想。 我不禁的搓了搓脸,决定要主动出击,不能坐以待毙,我要知道许之洲到底对我是什么态度。 去荷兰吗? 就这样光凭许妈妈的一己之言突兀的飞过去,如果不是,会不会让许之洲觉得我不够信任他? 思来想去,我只能找人打听他的事情,毛然然虽然可以,但是就算是副总裁的助理,也只能打听个皮毛。 把我所有的人际关系搜寻了一圈,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差劲了,根本没我在能够帮的上忙的朋友。 刚刚有些泄气,心里忽然的猛跳了一下,一个名字在我脑中蹦了出来。 叶礼俊,他当初跟我拍戏的时候,跟我说过,他世界各地都有朋友,欧洲尤其多,像他们这种富家公子哥,在国外留过学的,朋友几乎遍天下。 所以找他,应该能打听到一些。 虽然我很着急,但毕竟是晚上,打电话给别人挺不道德的,索性抱着手机几乎一夜辗转难眠。 终于捱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到七点甚至不管他起没起床就已经忍不住拨给了叶礼俊。 电话也没耽误太久就被接了起来,说话的声音明显听起来像是刚刚睡醒的那种懒洋洋。 “黎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叶礼俊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往,他这么直接的问出口,我也不好意思躲躲闪闪的。 顿了顿便直接脱口而出:“我想找你帮个忙,我想不到谁还能够帮我了。” “嗯,你说吧,我能帮你的会尽量帮你。” 当我说明了一切,告诉他许之洲的名字时,他低沉的问了我句话:“这么拜托我打听他在荷兰的情况,是真的打算跟他长久的在一起了?”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告诉他:“对,我已经把他当成了生命里最重要的另一半了,真的想要长久的在一起。” 听我这么说,叶礼俊没在多问什么,只是答应了我,说他再在荷兰确实有两个极为要好的同学,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大概就能打听出点什么。 果然在焦急等待了三个小时以后,我就再次接到了叶礼俊的回电。 根本不等我开口问,他直接了当的开口:“你说的是真的,他的确是要订婚了,好像是明天,对象是一个伯爵的女儿,许家在当地的华人界里算是大门大户,所以有点风吹草动就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伯爵的女儿…… 当真是门当户对,是我终身都无法企及的身份。 我拿着电话,慢慢的蹲了下去,我该怎么办,只感觉此刻温热的几行泪从我的脸颊流过,接着又灌进了嘴,苦苦的,让我觉得分外的难受。 叶礼俊一直在电话那头没说话,只是等我哭完了才压低着嗓子不紧不慢的问我:“你遇到的男人还真都挺渣的,不过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一想到下一步,我就心痛的难以自持。 可最终抹了一把眼泪,很坚持的告诉了他:“我现在准备订机票去荷兰,事情究竟是怎样的,我需要他给我一个解释,虽然不打算纠缠,但至少要问的清楚明白。” “你跟他认识了很多年吧,他是什么样的人应该很清楚,怎么还会被骗?就这么冒然的去荷兰,你不怕自己看到他们订婚更伤心吗?”叶礼俊很不明白的疑惑着问出了口。 我坐在地上看着这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顿了顿:“认识久又能怎样,照样参透不了人心,我宁可他一开始就告诉我,黎恩,我无法跟家庭抗衡没办和你长久,可现在忽然蹦出这么个消息,我是真的有些难以接受,但又不得不去接受,就算是怕,我也得去一趟,这是我现在必须做出的唯一的选择。” 叶礼俊叹了叹气,语气中透露着一股无奈:“黎恩,其实你是个特别好的女人,只是遇到的男人都是我们这种讲究门当户对的家族,免不了就会受到这样的伤害,你比别的女人要勇敢的多,敢于和这样的人恋爱,我只能在这里跟你说,希望你下一段恋情能遇上一个好男人,再也不要跟豪门扯上关系。” 我暗自的低着头,已经在电话这边止不住的点着头。 是啊,如果下一次找男朋友,我一定找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一样能过成滋润的日子。 “黎恩。”叶礼俊突然叫了我一声,语气听起来极其的认真:“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会不会选择我?” 听了他的话,我愣了半天,最终我有些沉沉的回了句:“叶大少爷,你认为我现在的状态适合开玩笑吗?你刚才也说过了,劝我别再找你们这样的家族了,你觉得我还会飞蛾扑火吗?” “嗯,我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开玩笑,我只是随性提了这么一句而已,只是希望你此次去荷兰能有个好的结果。” 挂了电话,我还有些不太能够接受这件事,可我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我得尽快确定这件事。 我开始收拾行李,其实总的说来我没什么东西,上一次从谭易阳的家里搬了出来就没多少,这一次也一样。 收拾好行李,我拿出手机查了查银行卡的余额,做过律助,也做过演员,却没多少存款,看起来还当真有些可笑。 不过还是能够支付的了去荷兰来回的机票和住宿,所以我以最快的速度定了最近的航班,然后便拉着行李去了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我接到了毛然然的电话,她打听到的消息跟叶礼俊的相差无几,我无声的笑了笑,嘱咐了她几句别去乱说就挂了电话。 登机之前我还是思来想去决定告诉许之洲我要飞去荷兰的决定,只是电话那边一如既往的无人接听。 既然事情做到了这一步,我也只能硬着头死往前走了,索性关掉了手机办理了登机手续。 经过长途飞行,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今天是我跟许之洲了结的一天。 在机场的洗手间里,我好好的洗漱了一番,打扮了一下自己,至少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我的憔悴。 走出机场我拿出叶礼俊帮我打听到的许之洲家的地址,用英文叫了个的士,直奔那里而去。 我甚至连酒店都没定,想着如果许之洲今天真的订婚,我没有任何在这里停留下去得必要,如果没订婚,那我就陪着他,一直陪着他到回去。 饶是这么想的,之前也有了心理准备,可现实硬生生的袭来时还是让我觉得猝不及防,心就像是被剜了个大洞,被挖的生疼。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司机将我放到了一个巨大漂亮的两层古堡院落的门口。 看起来真是复古且不失豪华。 我一个人站在这栋别墅门口发呆了很久,直到里面出来了一位皮肤有些发黑的女人正在扔垃圾,看起来像是个佣人。 她走过来操着满口不地道的英文问着我:“小姐,你是哪位?想要找谁?” 我也同样用英语回答了她:“我找许之洲,我是他朋友,从沪市专程来找他的。” “少爷今天跟泽兰伯爵的女儿订婚,小姐您还是回去吧,今天找他不太合适。” …… 经过我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佣人以为我是来给许之洲送订婚祝福的,便告诉了我他订婚的教堂,于是我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只是教堂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进,门口有几个黑衣男子样的男人把我拦了下来。 无论我怎么说,英文中文一起,他们都丝毫不张口,最终我只能在门外远远的看着那个背对着我的男人。 远远的只看到有个金发的女人挽着他的手臂,而他也在一瞬间转头看向了我。 可就在我深深的凝视着他的时候,许之洲拨开了那个金发女人的手,似乎想向我走来。 我一阵欣喜,可终究那欣喜只停留了一瞬间,那金发女人像是拽住了他的手臂,跟他说了什么,许之洲立刻停了下来。 望着我,那眼神深切的我能感受到,只是他驻足了许久便转了个身站回了金发女人的旁边,然后他们继续了所谓的订婚。 他没再过来,我也没能进去,好像一切也不需要解释了,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许之洲,那祝你幸福,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也谢谢你给了我短暂的幸福。” 我在心里说完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我本来打算直奔机场,可心里太过难受,索性漫无目的的走在这大街上。 虽然我看起来一脸平静,可终究是内心翻涌的厉害,就在我停下来坐在马路边上缓了缓的时候,忽然从旁边的街道旁窜出来两个大胡子壮汉,趁我不注意一把抢走了我的包和行李箱。 我第一反应就是我被抢劫了,于是我用英文边喊边追:“抢劫!” 第131章 给彼此留个美好 人点背的时候,当真是干什么都觉得倒霉。在国内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到了国外确实体会的真真的。 抢劫这样的事情确是让我遇到了,那两个男人越跑越远,直到最后消失不见,我才腿软的坐在了地上。 有些好心的路人用英语跟我交谈一番,了解了我的囧境,知道我的行李和手机被抢走了,决定帮我报警。 警察来的时候,我几乎是怔怔的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不是说吓得有多傻,而是在国外亲身经历这样的抢劫事件,不免的觉得惊慌失措,毕竟我所有的东西都在行李箱里,这回是真的要回不去了。 跟警察的交谈也并非很顺利,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除了能够描述的出是两个穿着黑衣的满脸胡子的男子以外,并不能够提供很有力的证据,再加上语言沟通还是有些障碍,于是最终我听到一个警察用着蹩脚的英文说了句:“通知大使馆吧,让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帮助她吧。” 到了最后,还是大使馆来人将我领走,因为护照丢了,只能挂失了。 警察只是说尽力破案,其余的什么都无法保证,我只能根据大使馆的帮助,在这里停留四天,补办个旅行证才能回国。 到最后,大使馆说可以提供一些资金帮助我度过这四天,只是需要提供一个银行资产达到二十万的家属的联系方式和资料,这样才可以借贷出资金。 我哪里还有什么家属,更别说谁能有二十万,这对我来说简直是无稽之谈。 他们递过来一个表格,最终我填上了许之洲的号码。 在这里,我举目无亲,他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除了他我指望不了别人。 可是过了会儿,工作人员告诉我很遗憾,说是电话那边一直无人接听,如果不能提供,恐怕我的处境有些艰难。 许之洲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能在我身边呢? 我捂着有些发红了的双眼,在那张表上又写了两个名字和电话号码。 叶礼俊和谭易阳。 当然我希望警察拨出第一个电话的时候,就能够接通,这样就不必惊动了谭易阳,毕竟之前分开的时候有些不太愉快。 忐忑了半个小时以后,当工作人员告诉我第一个也是无法接通的状态,说只打通了第二个电话号码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有个大石头般沉重。 一方面盼着能够有人接电话帮助我,另一方面又希望接电话的人不是谭易阳。 最终在谭易阳的担保下,大使馆在帮我办理挂失的同时也借贷了一笔资金给我,甚至帮我安排了一个酒店。 就在工作人员刚刚带我走出大使馆时,许之洲终于赶了过来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是该过来了,不过我跟他如此面对面的时候,和n多天前在沪市的那个别墅里道别的时候心境却大不相同了。 那个时候我还憧憬着他为了说服老人家如何的始出浑身解数,可此刻他的身份竟然是别人的未婚夫了。 许之洲急步的朝我走来,此时的夕阳逆着光线打在他的身上,我无从看的清他的表情,只是听到他沉哑的声音开口道:“小恩,我来晚了。” 我只是站在原地,而他一把将我紧紧的拥在怀里。 身上穿的还是我之前在教堂见到的那身西装,这样的他看起来很矜贵,只是我却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远到我根本无法触及的到。 “之前我怎么找你都找不到你,现在又跑到这里来是想怎样?”我没有发脾气,只是很平静的问出这个疑问。 “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真的,等我回沪市,我可以跟你一一解释清楚。”许之洲满眼的焦急,说话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没事,你不用解释,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个金发女人是不是你的未婚妻,我只想知道你们是不是要结婚?是不是?” 我的直截了当让许之洲的身子有些颤抖,静默了一会儿,带着微哑的声音说道:“小恩,我不会跟你分手的,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会一一都告诉你,你只需要等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本来我低垂着眼睛,只是听到这句话时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火气,仰起头紧紧的攥着拳头轻颤着声音重复的问道:“她到底是不是你的未婚妻?” 他的大掌顺着我的手臂滑了下去,握住我的手,说话的声音甚至都抖成了筛糠:“是,但你等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看着眼前的许之洲,我有点想哭,怎么才短短的几天的时间,那个爱我,要温暖我一辈子的许之洲变成了一个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呢? 我对他所说的嗤笑了下,我们两个现在站在这里就是一种笑话,我强忍着内心的难受开口道:“许之洲,什么叫等你一段时间?你追我的时候从来没说过你在荷兰有未婚妻,如果我早知道,我是根本不可能答应做你女朋友,现在你想怎样?荷兰一个妻子,国内一个情人?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想享受齐人之福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许之洲还是没打算放开我的手,他只是微微的皱着眉头,眼睛犯着红的叫我:“小恩,真的要离开我吗?” 我自然是不愿意离开,可是事到如今,我还有的选择吗? 看着他的表情,我虽然内心闪过一丝心疼,可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反问他:“许之洲,如果你放弃这个未婚妻,我会陪在你身边,可如果你选择了她,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祝你幸福。” 我的话才说出口,许之洲用尽了力气捏着我的指节,说出的话都有些泛着冷意:“黎恩,我好不容易才追到你,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开你,我并不喜欢那个伯爵的女儿,只需要半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现在是真的恨许之洲这个男人,也很气他,他都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怎么还能够要求我必须等他? 他可真的是比谭易阳坏透了,我也是够傻的,明知道了他订婚了,还眼巴巴的从国内飞了过来,现在丢了行李不说还丢了爱情,应该没有比我更傻的女人了。 我用力拨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了开,甚至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气急败坏的:“许之洲,不要再去伤害另外一个女人了,我不知都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无论是因为家族的利益还是父母的门当户对,她既然选择嫁给你,你就不要委屈和辜负人家。” 说道激动的时候我下意识的使劲咬了下嘴唇继续说着:“也许你以前是一心一意的喜欢着我,可至少现在看来已经不是了。我不想知道你们这些大家族之间的互相利益或是联姻的目的,你也不必解释给我听,就算我知道了又能怎样,就算你真的离婚了又能怎样,我依然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小平民,依然满足不了你母亲对于门当户对的要求,到头来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早晚有那么一天,我们还会因为差距越走越远,所以就此放过对方,给彼此留个美好吧。” 说完之后,我才惊觉许之洲身后的不远处停有一辆阿斯顿马丁跑车,驾驶室里坐着的便是许之洲那位金发碧眼的未婚妻。 这个画面还真让人觉得尴尬无比,看着那个女人,再看着眼前的许之洲,我当真是欲哭无泪。 即使他一副死都不想放手的样子,甚至还猩红着双眼,尽管他的脸色阴沉的厉害,可我才不会妥协,我还是毅然的转了身回了大使馆,没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许之洲不会看到我转身时强忍着许久的眼泪流下来的那一刻。 他也永远不会知道,我已经准备要放下以前想要好好的爱上他了。 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使以后再想重新挽回,也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 我站在大使馆的门口,真的是站了很久,也没见他有离开的趋势,最终还是让使馆的工作人员从侧门带着我离开了。 他们将我送到酒店后便离开了,我只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头疼的就像是要炸开了似的难以承受。 我是真的要跟这种糟糕的生活说再见了,我再也不要心软了。 无论以后是谁,我都不会去为了任何人做太多太多委屈的事情。 从前为了还债委屈求全的在谭易阳身边,现在是为了不辜负许之洲对我多年的爱才选择接受他,结果可想而知最终受伤害的还是我自己。 我几乎将自己缩蜷成一团的躲在被子里,心想着等我回国了,正好离开许之洲的家,自己一个人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再也不被这些纷繁复杂的人扰乱我的生活,谁也不可以。 我没有手机,甚至都不敢走的太远,就在酒店里呆了两天,没有任何人的打扰,我觉得也挺好。 只是没想到正当我在酒店的郁金香园里溜达散心的时候,正巧看到两个拎着行李包的男人身影出现在酒店的前台,而其中的一个男人看向了我这边,怔了一会儿便朝着我走来。 第132章 你爱的男人只有他一个 随着眼前的男人越走越近,他的脸也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依然是那张冷峻矜贵的脸,可这一次竟然穿的特别休闲运动,以至于我差一点没认出他来。 这次看到谭易阳出现在这里,没太过惊讶,只是微微的调整了情绪跟他正常的打了打招呼:“你怎么来这里了?” 其实这个问题我问的有点白痴,明明他是我的担保人,知道我被安排在了哪里再正常不过了,于是我抿了抿嘴笑着自己。 谭易阳斜背着一个挎包,双手插在口袋里,也是带了一点点的笑意:“你说呢,我可是你的担保人,要是不来看着你,万一你拿着大使馆借贷出来的钱跑了怎么办?” …… 虽然他这么说,我自然是知道他是特意来一趟,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在我猝不及防之下问了我个问题:“许之洲真的准备结婚了?” 我只是扯了扯嘴角,然后又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便想要回房了。 在前任男朋友面前讨论这种话题,还不嫌丢人吗? 想到之前还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就要和许之洲结婚,想来这会儿谭易阳的心里一定暗自的嘲笑着我的自大吧。 真是巴不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省的在这儿丢人了。 回房间的路上,正巧看到跟谭易阳一起来的男人办理了入住手续也走了过来。 还以为是徐远,却不曾想竟然是高瀚。 再见我,他也没了以前的疏离,反而多了些许的温和,甚至还不忘跟我打趣道:“大明星,我挺佩服你,一个女人在国外丢了护照还挺淡定,真是越来越像某个人的性格了。” 说完还不忘用眼神瞄了谭易阳一眼,若是放到了以前,谭易阳一定会用眼神瞪回去,可此时此刻,他的表情却是极淡的,甚至感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笑意。 “高律师,明星可不是我能驾驭的了的职业,还是叫我名字比较习惯,你怎么也会来这里?”我没再去看谭易阳,而是一字一句的问着高瀚。 他倒是一副还不是因为你的表情耸了耸肩,我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于是闭起嘴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高瀚作为我的律师代表向当地警方沟通抢劫的事情。 还好当地的警方办事能力还在我的预料范围内,虽然在我们离开之前抓到了那两个抢劫犯,可是行李箱已经找不到了,连带着我的护照和钱包也都被他们扔进了垃圾箱。 回到房间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可遏制的难过,毕竟那算的上是我的全部家当。 就这样算了吧,到这个时候也只能自认倒霉。 这下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按部就班的等着时间好赶往机场,就在这时房间的门铃忽然响了。 我打开门后,看到谭易阳淡定的站在门前,神情轻松,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示意我该走了。 可我却没多轻松,因为在刚出酒店就要上了出租车的时候遇到了那个把我的生活炸的四分五裂的男人。 许之洲就像一个铜像一样站在酒店的不远处看着我。 他忽然奔跑向我,气喘吁吁的急着开口:“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我没拒绝他,大概是真的想听听他究竟还想说什么,只是谭易阳却忽然拽住我的手臂,想要带我离开。 可许之洲却也拉住我另一边手臂,有些激动:“我跟我女朋友说几句,难道都没资格吗?” 谭易阳忽然看向他,语气有些沉重:“女朋友?恐怕已经变成前女友了吧。” 许之洲同样沉着脸看着他:“你的身份不也是前男友吗?你有什么资格或是什么立场在这吗?” 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夹在两个男人之间,我竟然有种想要逃避的冲动,可我却无处可逃。 最终我使劲的挣开了他们两个人桎梏我的手,带着冷意看向了许之洲道:“我跟你去旁边,想说什么就赶紧说。” 我没抬眼去瞧谭易阳的脸,只听他沉着声音:“黎恩,为了他来了这里,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你应该跟我回去了,有必要再给他机会伤害你吗?” 听了他这话,我倒是平静了下来,这个曾经让我狼狈的遍体鳞伤的男人,竟然指责另外一个男人,于是我用着最为平静的语气告诉他:“谭先生,我很感谢你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但关于许之洲,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够决定要不要跟他谈。” 说完之后,我似乎看到了谭易阳满脸的黑线,也看到了高瀚的无语。 干嘛都一副这种表情,就好像我不识好人心似的,可我已经全然顾不得这些,毕竟关于这个事儿我还是想知道的一清二楚,随即拉着许之洲走到了旁边,带着平静的声音问了他:“想说什么,说吧。” 许之洲静静地盯着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看样子像是下了很大很大的决心,最终抿了抿嘴问我:“我们就真的已经这样分手了吗?” “不然呢?”我换了个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嗤笑,很自然地看着他。 这次反倒是他嗤笑了一声:“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可让你等我半年就不可以?” 这种感觉很糟糕,无论他做了什么样的事,我都想给大家留面子,不愿意把事情做到最后没办法必须撕脸的地步,可他这句话,却让我心凉了半截。 “是啊,不可以啊,我是很自私,不过许之洲这句话你说出来不觉得很可笑吗?你等我和我等你的前提是什么?不管之前我跟谭易阳之间到了怎样的地步,那都是没有被婚姻约束的关系,可现在的前提是你要跟别的女人结婚,让我等一个有妇之夫,是这个意思吗?” 虽然一连串的问句,可我终究还是用着冷清的声音说出了口:“我可以等你,前提是你不会跟别人结婚,哪怕你爸妈不同意我们,你让我等上几年,我都心甘情愿,可现在,根本不可能。既然你已经准备结婚,回去之后我就会离开你的别墅,你也不用找我了。” 许之洲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压的低低的:“我不想放手,能不能,能不能就只给我半年的时间,半年以后我会用这辈子的时间来弥补所有。” 半年的时间,他一直再强调这个时间节点,我大概也有了点猜测。 我想应该是他的父母让他娶伯爵的女儿,用来维持集团的更好的发展,或许是这样。 可我不管他这半年要做什么,都不愿意去冒这个险,于是我更加贴近许之洲,盯着他的眼睛说到:“半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就像半年前我还是个演员,半年前我还没跟你在一起,换句话来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可不可以跟别的男人谈上半年的恋爱,边谈边等你?” 许之洲看起来很不自然,很显然他对我说的这件事的态度是持否定的态度,只间他呼吸越来越沉。 “是不是和我分开你会再回到他的身边?看来你还是想着他,在我要跟别人结婚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联系他,让他来接你。”说着便指向了谭易阳。 此时的我,已经无法保持这镇定,甚至有些生气。 我知道许之洲并不是这样口无遮拦的人,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伤害了我。 “许之洲,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离开你之后,我不会跟任何人交往,谭易阳更不会,你也别试图用这样的话来刺激我。男女之间能在一起更好,可要是因为某些不可抗的因素不能在一起,分开也无可厚非。既然你决定遵循家里或者父母的决定去结婚,那就好好的对待人家姑娘,想必她也是对你有感觉的,否则那天在大使馆门口,她在车里也不会那样深情凝视着你。” “黎恩…”许之洲艰涩的叫着我的名字,原本以为我说完这些他能明白,可直到此时此刻我才发现,他是一个很轴的人,比我还要轴。 “其实你根本对我就不上心,所以我跟谁结婚在你心里都无所谓,对不对?” …… 这句话说的我像是无法反驳,可也不全是这样。 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根本忘不掉谭易阳,可就在许之洲想要为我们的未来去争取的时候,我在心里已经告诉自己,许之洲的地位无人能及了。 只不过我还没说出口,许之洲自己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看着远处的谭易阳,甚至带着些嘲讽的语气说着:“小恩,你想分手,我根本拦不住,我尊重你的选择,可你难道真的不打算承认你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吗?我三番五次的想要你,可你都再拒绝,而他呢,你跟他的时候,是不是他有求必应?其实根本上,你爱的男人只有他一个,即使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的这一段时间里,不过是觉得我追了你那么久,你不想伤我罢了。” 第133章 我是不会骗你的 谁知道就在这时,谭易阳走过来二话不说,就跟抢人似的,直接拉着我要离开。 我自然是不愿意,毕竟我和许之洲很多话还没说完,至少我不愿意让他误解我对谁还余情未了。 我挣扎着,可终究是他的力气比较大,我根本挣扎不过他,在他拽着我的时候,高瀚已经挡在了许之洲面前。 就算许之洲有心想要追过来,谭易阳已经三两下将我直接塞进了出租车,甚至都没等高瀚就让司机开往机场。 坐在车里我几乎是瞪着谭易阳,差一点就吼了出来:“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国外,不是沪市你想怎样就怎样,还有你只是我的担保人,没有权利阻扰我和谁交谈,明白吗?” 但在谭易阳看来,他才不在乎这是在哪里,他依然稳稳的抓着我的手丝毫不放开。 我如此激烈的说话,就连出租车司机都时不时的看向我们,投来不解的目光。 大概司机以为我们是正常的情侣吵架吧,他的表情挺耐心寻味的。 我只好稍微压低了声音问他:“谭先生,你到底要干嘛?” 可是这个男人却不说话,一直冷着脸坐在车上,期间我狠狠的把手抽了过来,哪怕是他力气再大,我也用尽了力气。 我很气,特别气他这点,不爱说话我都不知道那些年来是怎么忍过来的,在车上我根本没有办法,最终车子停在了机场之后,我第一时间推了门便走了出去,只留下谭易阳一个人在后面拎着行李默默的跟着。 到了侯机厅的时候,他找了个特别安静,人少的地方将我拉了过去。 看样子是要跟我交谈,于是我靠在宽大的玻璃窗前抱着胸看着他。 “我很早就说过,世事险恶,很多人心你看不懂,你太单纯,我不否认许之洲对你的感情,但他也的确是为了迈高,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抛弃了你,你不应该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什么叫我不该跟他有过多的牵扯? 在他的世界里,还真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凭什么我就不能跟别的男人有牵扯,凭什么跑到我的面前来摆出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殊不知他才是那个对我伤害最深的人呢。 “谭先生,按照你说的,其实我也不应该跟你有过多的牵扯,可你还不是我行我素,想出现在我面前就出现的吗?再说了,你不要摆出一副什么事情你都看的透透的样子,许之洲有什么目的,为了什么目的抛弃我,这都跟你没关系,我跟他要不要有牵扯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是一个正常有情感有思维的成年人,用不着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说实话,我现在一点都不稀罕你这个样子。” 我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说的都是那么的明明白白,丝毫不带含糊。 我也管不着谭易阳听了之后会有什么想法,说完这些就在他想伸手揽住我的时候,一个闪身我躲了开,他的手臂就这样僵硬的落空。 “恩恩。”谭易阳敛了敛情绪开口道:“好,你想怎样就怎样,一切都顺着你来,如果你还想跟许之洲有牵扯的话,那你得知己知彼,你知道他的结婚对象是谁吗?家庭背景怎样吗?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不管许之洲告没告诉你,总之我是不会欺骗你的。” 他这个人是在说笑话吗? 明明欺骗我最深的是他啊,现在反过来却说自己有多好,他凭什么这么说,是谁给他的勇气可以这么大摇大摆的站在我面前说着这一番话,是梁静茹给他的勇气吗? 即使我很生气,但是我对许之洲的突然转变有着无法理解的疑惑,于是我看着他静静的说道:“谭先生,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喜欢八卦别人的人,但我知道你若是想调查一个人,必定会调查的一清二楚。既然你知道,不妨说一说,让我明白在许之洲这个男人面前,我究竟输在了哪里?” 谭易阳看着我的眼眸看起来深沉极了,下一秒便开口说道:“那个女人叫vermeer,是泽兰伯爵的女儿,她从小就喜欢许之洲,不过他们能订婚,大部分的原因是泽兰伯爵的家族势力可以帮到许之洲很多,他在许家的地位相当的尴尬,也没有你看起来那么光鲜,他还有其他的兄弟,如果没有伯爵家的帮助,他和他母亲就像是失去了保护伞,在许家也会被彻底的抛弃,许迈高是个无情的人,据说他一直想把迈高的所有都给许之洲的哥哥,其余的人一分钱都会得不到,这样他和他的母亲会变得一无所有,所以你不是能够帮助他的那个人,也注定无法跟他有长久的未来。” 听完之后我还是无声的笑了笑,他调查的可真是一清二楚,我竟然觉得谭易阳说的可能都是真的。 就算许之洲爱我爱的情深似海,可终究是难敌这些现实的东西,如果这都是真的话,我甚至有些同情许之洲。 所以无论我跟他在一起多久,大概都难逃命运的转轮。 爱情这种虚无的东西跟现实比起来,似乎就有些一文不值,我不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只是让我刚刚得到幸福的时候接受这样的事情,不免的觉得生活对我来说太过残忍。 我轻笑了一声,带着叹息低着头说道:“说实话,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谭先生能告诉我这些,我还是挺感激的,只不过你以后也不要再多管闲事了,我跟许之洲分了不代表我会选择以前的人,我跟你之间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就像你说的我注定无法跟他有长久的未来,也注定了我和你之间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也许是我的话有些伤人,他只是有些怔住,转眼间他就恢复了清冷的目光,暗暗的垂下了眼眸,眼里的幽深我再也看不到。 看不到也好,正好此时响起了登机的提示,高瀚也赶了过来。 我说完那些话,谭易阳一句话也没再说就直接过了安检。 其实我对他的心早就死在了那个他告诉我事情真相的雨夜,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面平静极了,大概这就是放下了一个人才会如此的平静。 就在我进了安检口,快要去登机时,转头收回视线的瞬间,忽然就在人群的另一头发现了许之洲的身影。 他就站在远处,注视着我的方向,哪怕我和他之间人来人往的穿梭,他也没有再动过地方。 我不要再做任何人的绊脚石,于是我收回了目光,转身直接奔向登机口便上了飞机。 谭易阳定的是头等舱,我坐到坐位上的时候,他已经坐好了,早已经闭着眼睛不再理睬任何人。 一路上,我和他都再无话,直到十几个小时之后,飞机稳稳的降落在沪市,我们走出机场的时候,谭易阳忽然牵住我的手,才说了一句话。 “我知道你没地方去,你也不用拒绝,市中心有套公寓,高瀚会送你过去,你可以暂时住在那里。” 谭易阳根本不允许我拒绝,像是没休息好,声音比登机之前还沉哑的厉害。 “你可以放心的住,我现在要出差几天,至于我们之间,等我回来,我再跟你好好谈谈。” 谈什么? 难道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这句话自然是没能说的出口,因为方才说话的男人已经径自的朝着那辆熟悉的奔驰而去,开车的人便是徐远,车子几乎没做停留就已经开了出去。 而留下的人只有我和高瀚。 他不由分说的带着我打了辆车直奔谭易阳所说的公寓而去。 高瀚也是个直爽的人,尤其还是个律师,所以他有什么话也都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说。 “黎恩,你没想到过要重新回老谭的身边吗?” 我盯着车外的景象,沉默了良久,才摇了摇头:“没有想过。” 高瀚轻咳了一声,然后叹息道:“老谭的母亲精神状况越发的差了,你知道吗?” 我自然是知道的,我还亲身经历了那件事,于是我点了点头,算是告诉他我知道。 只是高瀚继续说道:“其实你离开的这段时间,老谭真的是经历了挺多,无论是他母亲还是他妹妹的事,在他的心上都是一种难以抹去的伤痛。你失去过父母,也知道那种钻心的疼通,应该能够体会的到……” 没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了他:“高律师,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心情听这些,我才刚刚失了恋,我心里还有伤痛呢,何必跟我说这些? 高瀚似乎也觉察出我的不耐烦了,但没受我的影响,还是继续了方才的话。 “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来,对于他这个人看的算是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很清楚,毕竟你跟了他七年的时间。表面上冷,但他只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爱,他年纪轻轻的时候就要承担了整个谭家和公司的重担,让他这个人看起来要冷硬许多,或许是以前小时候家庭不幸的缘故,这也让他错过了对他来说重要的女人。黎恩,你难道感受不到他的那份感情吗?” 第134章 可不可以不跟谭易阳 听了这样的话,我顿时有些心堵的慌。 凭什么这么说,什么叫我感受不到谭易阳的那份感情? 难道说他谭易阳对我有感情吗? 从前对我嗤之以鼻,现在还是由别人的口说出这样的话来,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呢? 虽然越想越觉得怒火中烧,不过我还是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我只是暗暗的握着拳头,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平静极了,然后淡淡的回应了高瀚:“这都已经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无论他会不会表达,我和他都是个成年人,男欢女爱分分合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谁也不会永远站在原地等着对方,所以我和他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高律师,你也不必再说什么了,即使说上三天三夜,什么也都不会改变。” 说完我便闭起了眼睛,哪怕是听到了高瀚长长的叹息声,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是我有多心狠,只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当初被谭易阳伤的有多深。 我也知道,对于暂时借住在谭易阳公寓有多不合适,可我似乎别无选择。 不过我告诉自己也不会打扰他太久,几天而已,等我办完了事情也就是我离开沪市的时候了。 高瀚带我来的地方的确是一栋我不曾来过的高级公寓。 公寓的环境自然是不用说,所有的都是一流的,跟之前谭易阳送我的那栋公寓一样,站在落地窗前都可以俯视大半个沪市。 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所有跟过他的女人这样好,都能有幸住上这样好的房子,正扶着落地窗看的出神,便听到高瀚叹息的声音。 “公寓的钥匙我放在了餐桌上,无论怎样,我说的话希望你能听进去,哪怕只是一点点,老谭那个人真的是不容易。” 说完,他也没多做停留,拿着行李直接离开了这里。 而我依然站在原地,透过落地窗,静静的看着那把钥匙有些出神,也想了很多,包括以后的生活。 就算我坐了那么久的长途飞机,此刻我躺在床上的时候,依然是难以入睡,辗转反侧。 想到这一次的荷兰之行,简直就是糟心的要命,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以前一直以为许之洲挺单纯的,可现在才发现,他也是个击溃人心的好手,他也可以让人轻易的把感情搭进去。 只是对于他,我还是有些遗憾,在最后的时刻他应该是误会了我放不下谭易阳。 算了,这大概就是命运吧,既然命该如此,我也唯有坦然的接受这一切,接受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的事情。 可纵使这样告诫自己,可我依然难眠,脑子里反复的充斥着这两个男人,最后我强撑着身体打开了灯,给自己吃了两粒安眠药,这才渐渐的睡着了。 在后来的几天里,我专门带着临时身份证去补了银行卡和手机卡,然后又买了新的手机,当手机开机的瞬间,瞬间钻进来了很多信息和来电提醒。 其中不乏很多都是许之洲的电话,想一想觉得他这个人还真是执着,都要结婚了,还一个劲的给我打着电话,我不禁的失声笑了笑。 就在我刚要关掉手机的时候,谭易阳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静静的看了看,纠结了很久要不要接,可最终还是按了接听键。 “终于知道补了电话卡,买了新手机?”谭易阳低低的问了句话。 是啊,我耽误的时间确实蛮长的,要是换成别人大概回来的时候就巴不得立马去办,而我却等了好多天才办了,难怪他第一句话就直接反问。 我顿了顿:“我比较懒而已,才想起来。” “我后天就办完事准备回去了,然后我们见一面,有些话我想当面跟你说。” 后天…… 大概等不到后天了吧,因为我已经买好了明天的火车票,这是我在沪市的倒数第二天了。 真不知道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饶是这么想的,我还是“哦”了一声,然后说道:“不一定非要见面,有什么话现在说也行。” “恩恩,有些话当面说才好,你等我。” 我不知道他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才说出的“你等我”这三个字,只是挂了电话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等了他那么多年,再也等不下去了,早就等累了。 当真是自己消失的时间比较长,挂了电话没多久,就立刻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不是那些臭男人,而是心急如焚的毛然然。 她以为我出趟国失踪了,打了无数个电话,心急之下差点就要报警了,还好我接通了这通电话。 她约我去了太平洋会所,我是知道她约我的目的,自然是想知道我和许之洲之间的事情。 进了会所她看见我的第一句话便是:“许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会真的分手了吧?” 我拿起了她的酒杯直接抿了一口,然后朝着服务生要了一杯威士忌才转头看向了她:“分手了,你最崇拜的许总真的要跟别人结婚了。” “啊?原来是真的啊?”毛然然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的天啊,我还以为公司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呢,怎么可能呢,话说许之洲喜欢了你那么就,你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啊?” 毛然然自动开启了她的八卦,不停的摇晃着我的手臂,发出一连串的不可思议。 她想知道为什么,就连我也是才在回来的那一天听谭易阳说了原因才知道的,可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不是这个,我都不太清楚呢,怎么说给她听呢。 于是我接过了服务生递来的酒,仰头而尽,抹了把眼泪。 没过多久,我和毛然然就喝的有点晕,正想着两两相搀着回去的时候,她忽然一个激灵晃了晃我,甚至有些结结巴巴的:“许…许总耶,他竟然也在这里喝酒,好像朝着咱们这边过来了呀。” 本来有些微醉的我,立刻全身都僵住了,抬起眼的时候许之洲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应该在荷兰吗?”我看着眼前有些颓废的男人,竟然一时语塞。 许之洲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的凝望着我,然后伸出手来抚摸着我的脸颊,他也跟我一样,有些语塞:“喝醉了?” 毛然然虽然喝了些酒,但好歹还是有眼力见的,见此情景,几乎是甩开我就独自跑开,损友,当真的最佳损友。 “你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我只想跟你聊聊,所以才出此下策,别怪我。” 我这才明白了,毛然然约我只是个引子,真正的约我的人是许之洲才对。 要不是我明天就打算离开沪市,今晚我一定会去毛然然家,现在是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此时许之洲的手还在我的脸上呢,我恢复了神情,立刻将他的手拂开,靠在墙上问他:“说吧,绕了这么一大圈让毛然然约我,还有什么事吗?在荷兰的时候我们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许之洲盯着我许久之后终于开口:“你现在搬去他那里了?”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除了谭易阳不会是别人。 许之洲可能是太了解我了,知道我在沪市除了毛然然也没什么朋友了,跟着谭易阳回来的,自然跟他脱离不了关系。” 于是我实话实说:“是他的公寓,但不是跟他住。” 许之洲的表情还是不可抑制的有些僵硬,忽然靠近我,有些用力的抓住了我的手臂。 就连他的眼光也跟着沉了沉:“你跟任何一个男人我都可以接受,唯独是他,我会有种想要杀了自己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许之洲说出的声音已经哑的不行了,可我终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慰他吗?告诉他不要乱想? 至少现在我是说不出口,毕竟这件事需要安慰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所以我撇开头,不想去看许之洲的眼神。 也许是见我不说话,他有些慌了神,也学着我靠在了墙上,只不过他顺着墙体慢慢的滑落了下去坐在地上,几乎是抱着头说了一句话:“小恩,分手以后可不可以不跟谭易阳?” 我一听,瞬间有些来气。 并不是因为他说的不准我跟谭易阳,而是他一边订着婚,一边要求我不要跟哪个男人,凭什么他这么自私,都说男人是大猪蹄子,这话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许之洲,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你不是已经有了伯爵的女儿了吗,我没有去管你跟哪个女人结婚,所以你也别来管我了,难不成我以后跟谁在一起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现在他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喝多了,说出的话简直就是醉话。 许之洲大概是觉得直到此刻我们才真的要分开了,我看到了他眼中正在打转的泪水。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也许是隐忍了很久,他的泪水就像决堤般狂泻而出,就脸胡茬上都满是泪痕,我是见不得男人掉泪,尤其还是许之洲,于是我伸出了手帮他轻轻的拭去了眼泪。 第135章 终究是要离别的 许之洲是什么样的人我太了解了,经过回来这几天的冷静,很多的不解也变得明朗了起来。 他对我的好我一直都知道,看见他这个样子,我还是忍不住去安慰了他。 我凑了过去,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此时的手已经紧紧的搂住了他:“许之洲,别伤心难过了,我们都有很多事情是无法自己做主的,譬如说你的出身、还有你的婚姻,既然这样不如坦然接受,以后再见面,我只希望彼此都是幸福的。我知道你不开心,以前的你从来都是快乐的,你换个想法去想想也许就不那么难过。你可以告诉自己,是黎恩这个女人不懂得珍惜你,再你追了她这么久,还无视你的感情,不知好歹的离开了你,这样子你会不会觉得舒服了点呢?” “不会,我会更难受,小恩,我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再遇到像你这样善解人意的女人了,你愿意在自己受到伤害的时候无条件的信任我对你的感情,可我却做出这样混蛋的事情,一想到自己对你的那些好,就觉得这都是在你的心上刺了一刀又一刀。” 他边说着,身体边带着些轻颤,他甚至将我抱的紧紧的,我知道在这人来人往的会所里,我和他做出这样亲密的事情都不是很好的选择,可谁都没将谁推开,就让我们好好的享受这一刻的亲密吧。 直到他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才稍稍的推开了他,退出了他的怀抱,满以为他会接电话,可他硬生生的给挂断了。 “你这个样子可不太好吧,好像是你母亲打来的,这么晚了打来找你一定是有事情。” 说道这的时候,他的手机重新又响了起来,可许之洲依然执拗的挂断了电话,甚至还将手机彻底关了机。 不管他怎么做,我都只是好心提醒着:“那毕竟是你的母亲,不管她逼迫你做了什么,也都是你的母亲,别这样对她。” 许之洲把电话放了起来,然后看向我:“只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我才必须迁就她,为了她我都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挂断个电话而已,她根本不会介意的。” 见此情景,我想还是不要耽误他们母子之间的谈话。 我只好收拾好自己往外走,在许之洲也跟过来的时候,我对他说道:“我明天一早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办,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今天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许之洲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住我,只是跟着我走了好长一段的路。 他还真是固执,跟了我好长一段路后,我终于停了下来,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之前我看着他说了最后那么一句话:“行了,就这样吧,不管走多远的路,终究是要离别的,我走了。” 说完我没再去看他,因为我已经忍不住掉了眼泪,于是甩了甩头发便上了车。 我甚至连头都不敢回一下,生怕看见许之洲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最终我忍住了那想回头的冲动。 直到车子开出了很久,痞痞的司机师傅才问了我一句:“小姐,你长得挺像一个明星啊,也不算是个明星,充其量就是个过气的十八线那种的小艺人。” 我没搭理他这茬,现在别人说什么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本来就是连十八线都算不上的,没什么可计较的。 结果司机忍不住又问了句:“哭成这样是分手了吗?别看我是男的,我告诉你,现如今女孩子在谈恋爱的时候宁可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千万别相信男人这张嘴,所谓的甜言蜜语都是骗你们这些小女人的。” 嗯,我还蛮赞同司机师傅的话,但我依然是没回应,只是抬了抬眼看向了外面霓虹闪烁的城市。 挺繁华挺美的,也挺好的,从明天起我就要脱离这个繁华的城市了。 …… 第二天一早,我就整理好了自己,住了几天而已,确切来说是没什么行李,只需要把自己收拾好了就可以离开了。 谁成想,谭易阳这个时候来了电话,难不成是有监视知道我要走? 我缓了缓心情,大方的接了起来。 只听到电话对面深沉的声音悠悠的传了过来:“我现在在机场,几个小时候以后就到沪市了,你还在公寓吗?”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了想坚定的告诉了他:“还在,怎么打算到了沪市就马不停蹄的来找我?” 谭易阳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和以往一样的说道:“嗯,怕你已经离开,所以告诉你一声。” 我有些失笑道:“我还能去哪里呢?好像怎么也逃不出你的掌心,对不对?” 对面的呼吸声渐渐的加重,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跟他的氛围不大对,但又说不上来,可能是我自己要离开,所以心境不同。 也许是我的话让他有些疑惑,所以他问了问我:“你会在公寓等我吗?” 我心下一沉,还好听到了他的话仍然保持住了镇定,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会…” 虽然说了谎,虽然听到了自己心慌乱跳的声音,但我还是庆幸,还好谭易阳没站在我的面前,否则以他的眼力真的能穿透人心,或许可以直接撕开我的谎言。 直到挂了电话,我的心脏还不可遏制的发慌,看来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耽误了,透过玻璃窗再看了眼这个城市,然后把他的钥匙放在了餐桌上最醒目的位置。 最后打开门,走人。 我坐在出租车上,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告诉他火车站。 看着手里捏着我要去的城市的火车票,眼前还是止不住的闪过很多的场景,一一都跟谭易阳有关。 …… “这位先生,我怎么称呼你啊?” “老谭…” “老谭?老坛?老坛酸菜?” “……” “还是叫你谭先生吧,否则觉得怪怪的。” “谭先生,我好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喜欢” “我不止喜欢,好像还爱上了你,你爱我吗?” “爱。” “谭先生,你帮我还了钱,这辈子我是你的人了。” “谭先生,这辈子娶我可好啊?” “谭先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还帮我还钱啊?” “谭先生,我喜欢你叫我恩恩。” “谭先生,我喜欢你硬硬的胡渣,扎的我心痒痒的。” …… “姑娘,火车站到了。”出租车司机开口提醒了我,我才让自己从这种茫然的回忆中清醒过来,我笑了笑给了钱便下车了,我即将要踏上另一个城市,一个南方的沿海小镇,如果不出意外,是不会有人猜测的到这个地方。 …… 两年后。 也许是因为住的太靠南方,这里的气候明显的要比沪市热的早,早早的五月份就已经让人燥热的不得了。 我猜想,住在这里的邻居张婶也大概是被这烦闷的天气带的有些躁动,所以不停的念叨着要给我介绍对象的事情。 其实这个张婶特别热情,自从我住在这里,这两年的时间里,她都对我照顾有加。 一开始所有的人都觉得我长的跟一个小不起眼的明星特别像,只有她才帮我说话,说什么哪里有明星来咱们这小镇子啊,这娃娃充其量是长了张明星脸罢了,现在很多人都朝着明星的脸整容,所以满大街都是一张脸。 对,我还不断的附和着:“我是按照明星微整容了,微整容,整的那种十八线的小明星…” 张婶特别关心我的终身大事,这一天大概是实在忍不住好奇,刚刚进了我开的烘焙店,边挑着面包,边开口问了我:“小翁呀,你住在咱们这个小区这么久了,也没见你找个对象,你以前到底有没有搞过对象啊?” 为了更好的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也为了不被以前的人和事打扰,更为了不被人认出我来,所以我让自己换了我妈的姓。 我叹了叹气,告诉她:“我以前也有过对象,只是不合适就分开了,被伤的有点深,所以到现在也没找对象呢。” “被伤的深?”张婶一听就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像是要开启中年大妈八卦的阵势,拉过我的手臂就直接问道:“你长得这么好看,什么样的男人瞎了眼伤害你啊?” 我只好笑了笑:“张婶,谈恋爱这事嘛,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了,毕竟相爱过,所以受伤也是正常的。” 张婶像是抓到了宝贝似的,有些兴奋的继续说道:“你能说说你的条件吗,我好给你介绍介绍,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没个对象可真是暴殄天物啊,我正好可以周边大撒网,有合适的小伙子我介绍给你。” 我是真的想拒绝啊,可耐不住张婶一个劲的念叨,我也就尴尬的应了应。 却没想到,刚刚走到店门口的张婶忽然转了身,眼里像是闪着光似的:“哎呀,你别说我这里还真有个合适的对象介绍给你,我回去打电话问问,你要不要跟他见个面?” “这…这不合适吧,那个张婶,最近我店里有点忙,刚学了个几个新的西点,得好好的宣传一番,没太多时间去相亲呀。”我捏住额头不禁的赶紧敷衍两声。 张婶一下子激动起来:“忙也得相亲找对象啊,这段时间你先忙,我要给你介绍的这个人啊是我儿子的同学,是咱们这片区的警察,还是个小头头,这半年好像去了大城市沪市去进修了,等我回家问问我儿子,看看他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再见个面就行。” 实在是拗不过她,见张婶说什么都不走,我也只好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否则她都能在我店里住下不走。 第136章 相亲对象 虽说是答应了张婶,只不过在我看来只是应付而已,本也没想着要见面,却不成想有机会见着了。 没有什么清净优雅的餐厅,也没有什么传说中的约会地点电影院,而我和相亲对象的第一次见面则是在警察局。 那天我正好在烘焙一款新的乳酪蛋糕,只见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闯进了店里,大概是喝的太多了,也许是这个醉汉有什么伤心的事也说不准,反正是趴在店里的桌子上说什么也不走,还破坏了其中一个放蛋糕的柜子。 心急之下我便选择了报警,等警察来的时候,整个店里已经被破坏的没法看了。 那个醉汉被带走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嘴里还不停的叫嚷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最终我看的都有些哭笑不得。 我被警察带走录完口供才走出警察局大门的时候,我就忽然听到有人喊了我一声:“翁小姐。” 我有些疑惑的转过身去,只见一个长相特别清秀,但是看起来绝对是带着一种刚正的感觉的男人向我走了过来。 此时这个男人穿着一袭警服,不等我开口,他却先发了声:“翁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有点冒昧,刚才在做笔录的地方看到了你,所以想过来打个招呼。”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十分确认我不认识他。 但是好像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就想到了张婶前段时间说过的要给我介绍的对象,也是个警察,叫什么…高文柏。 男人忽然害羞的挠了挠头:“对不起,我先做下自我介绍吧,高文柏,张阿姨介绍的相亲对象,她给我看过你的照片,说你很漂亮,还说你长的像明星,果然张阿姨说的都是真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警察,心想着这就算是见上一面了吧,反正我也没打算相亲,择日不如撞日,这样也挺好。 其实我对他也没多大的兴趣,不是说我这个人有多挑剔,也不是他长得不符合胃口,只是因为张婶之前说过高文柏的家庭背景其实也算的上小有实力,虽不是当下的富二代,但算的上是官二代了,无论哪一种二代,我都觉得是我难以企及的高度,像他们这些富家公子哥,我还是远离的好。 “我现在正好下班了,有没有时间找个咖啡馆,我们聊一聊?”高文柏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我。 说实话拒绝的话在嘴边绕了好几圈,可一想到毕竟是别人介绍的,就不太好意思开口,于是我赶忙说道:“不好意思高警官,你看我刚刚做完笔录,我那被破坏的烘焙店还等着我去收拾呢,要不我们改天换个时间?” 一般人要是听到我这样说,大概早就放我回去收拾了,可这个高文柏,死活都要跟着我回店里,说什么都得帮忙收拾。 事到如今我也只好实话实说:“高警官,其实我确实还没想过要找对象的事情,实在是张婶太过热情,我不好拒绝,如果要真的接受了你的帮忙,可真的就耽误了你了。”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这男人也当真算的上是钢铁直男了,一门心思非要送我回去,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带着这位高警官回了烘焙店。 一路上他没怎么说话,想来他也是听了我的实话,对我也没什么兴趣。 后来在烘焙店里,他帮我把那些凌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还里里外外的都打扫了一遍,最终我才安稳的坐在自己的店里跟高文柏喝着咖啡,不过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高文柏的样子虽然长得清秀,嘴巴可真的是挺能说的。 我们两个相对着坐下来的时候,他一直在努力的找着话题,而我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再听他说些奇闻逸事。 这样子看起来还真像两三年前的自己,面对着沉闷的男人,大部分找话题的是我,而他只是负责倾听。 大概是见我话不多,高文柏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你不喜欢我这种话多的人吧,我从小性格就外向,别人都说我话唠,不熟悉的时候也不大爱说话,这跟你相处了一会儿,就开始话多了。” 我只是摇了摇头,带着笑意告诉他:“没有,只是我性格内向罢了。” 时间还真是个好东西,也能改变很多人和事,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也能成为跟某个男人一样沉默的人。 其实高文柏仔细看起来还当真是挺好看的一个男人,性格阳光又健谈,怎么看起来都是特别适合做男朋友的。 抱着这种想法,我也便不太排斥这种相亲,渐渐的也跟他聊天的内容多了起来。 高文柏见我这番样子,似乎更加兴奋,在聊到嗨的时候就已经要预约下一次跟我见面的时间。 说是他的同事负责的执勤片区月底有个新的旅游开发项目要启幕,到时候可以带我去参观,毕竟属于我们这个沿海小镇最大的投资项目,想想也觉得不赖,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之后也由于时间不早了,也打算关了店门回家。 高文柏才起身准备离开,只是方才还侃侃而谈的大男人,忽然就有些害羞的告诉我:“我特意上网看了看,你跟那个明星还真挺像,就好像孪生姐妹似的,不管以后我们能不能成为男女朋友,跟你认识就已经挺知足的了,你很漂亮,我先走了,到时候开幕那天见。” 听他这么说,我也很坦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两年来听了太多这样的话,无论是来烘焙店里买东西的顾客,还是我去别处买东西,无一不说我像极了那个红过了初一红不过十五的小明星黎恩,我能给的回应往往也只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最后坚决的否认。 我没推拒他的相约,最终回了句:“好,到时候见。” 我自然是没把下次约会太放在心上,也没去查是什么样的公司在这个小镇上投资了巨大的旅游项目,大概是生活越来越安逸,关注的也就没有那么多。 如果我能够关注一下,也就不至于后来的生活过的那么翻天覆地。 可能也会跟高文柏这个男人会好好的相处,约会,谈恋爱甚至也会结婚。 也许是命中注定,自从去了那个启幕仪式,我的生活注定再也没有了平静。 回到家的时候也当真有些心力交瘁,才刚刚躺了下来,张婶就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也没说什么,只是知道了我跟高文柏见过面了,所以来问问我的想法。 我也只是实话实话说,虽然觉得还可以,但要说喜欢可当真没那么快,只能说可以尝试着交往。 经历了那么一段让人伤心伤神的感情,真的不会再像年轻的时候一股脑的扎进一段感情里不管不顾了。 张婶一听还止不住的劝慰我:“没关系的,谁也不是一开始就喜欢的,看着不讨厌就行,我跟我家那口子,也是相亲认识的,慢慢的也就有了感情,最后结婚生子,这一辈子也没吵过架不挺好吗?” 好好好,没人说不好。 我在电话这边不停的点着头,真的觉得张婶说的挺对的,而不是瞎敷衍。 …… 去参加旅游项目的启幕大会这天,我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毕竟是算得上第一次约会,虽然我不会像那些小姑娘们太细致的打扮自己,但至少也得让自己看起来精致一些,这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高文柏这个约会对象的尊重。 高文柏开车接上我的时候,眼前一亮,有些惊讶:“你之前素颜就很漂亮了,化了妆更美了。” 我只好有些害羞的叹了叹气:“可跟那些二十岁左右的小女生没法比了,我这眼看着奔三的年纪了。” 高文柏还不禁的点了点头:“虽然跟二十岁地女孩子没法比,但是岁数大一点的女人是有种气质和味道的,甚至很有故事,是那些小女生无法比拟的。” 这张嘴还真会说话,让我觉得如果跟了他,很可能以后要被这张嘴所迷惑了。 到达了目的地之后,高文柏虽然能说会道,但也是个绅士的人,帮我开了车门之后,我便跟着他一起进了现场。 没想到来这里的人还真多,用人山人海形容已经不为过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这么多人的活动了,尤记得刚刚到了这个小镇,更没什么朋友,只是很简单的生活。 晚上在家里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周末更是只在烘焙店里研究各式的西点。 也就是这半年,有些顾客觉得我做得到东西好吃,也加了不少人的微信,慢慢的朋友也多了起来。 走进了会场,高文柏像是遇到了执勤的同事,还跟他们打了招呼。 同事见了我,都有些惊讶,大概是又觉得我像了某些明星吧。 我心里当即有些后悔参加这样的活动,自然少不了媒体记者,也少不了明星助演,我真是平静的日子过得太久了,自己没事找事。 我不是很想陪他站在他的同事面前,只好抿着嘴看向了高文柏。 也不知道他理解不理解我的意思,不过还是示意让我在这等他一下,他带着同事站到了边上随便聊了几句。 由于天气闷热,我等了一两分钟见高文柏还没有聊完的趋势,我只好找了一个阴凉的他能看的见的地方休息一会儿。 只是这么一抬腿,还没走上两步,就听到后面有个声音传了过来。 “黎恩?” 第137章 我想跟你继续交往 听到黎恩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身体顿时有些僵住。 这些年来我都一直用着翁黎的名字,乍一听到还是觉得恍如隔世。 我能理解有些八卦的记者在看到我或许想写些小的报道,可我也能够清楚的分辨这个声音绝对不是来自哪些记者,因为听起来有些熟悉感。 我定了定心神,决定转过身去,装作没听到就走的话也不是我的风格,既然被人看到了,不如大大方方的打个招呼,我又不是犯了什么错误,没必要躲着。 入眼的的确不是我熟悉的那两个男人,无论是其中的谁,听声音我都能够立刻辨认出来。 此刻站在面前的,则是半岛集团的总裁陆航。 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还是半岛集团的太子爷,这两年也偶尔会在一些财经新闻上看到过关于半岛集团的新闻。 说是终于在半岛的掌权人病逝之后坐到了总裁的位子,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总裁了。 看到他我也没有多惊讶,反倒是陆航有些好奇的打量我。 为了不让大家尴尬,我很平和的说道:“陆总,好久不见。” 陆航也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甚至看到不远处有几个记者,为了不那么惹人注意,他轻咳了一声:“去那边人少的地方吧,我想跟你聊聊。” 还没等我答应他,陆航就已经驾起我的手臂,三两下带着到了人少的地方。 “陆总这是在做什么?我好像以前跟你也不是太熟吧。”我有些气恼的瞪着他。 “黎恩,这么久以来你一直住在这个小镇?”陆航根本不理会我的愤怒,只是自顾自的问着他想问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好像没必要回答,我住在哪里也跟陆总没什么关系。” 说着话的时候,我见高文柏已经有些焦急的再四处看我的身影了。 他像是看到了,然后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个男人那么着急的找你,你认识?” 我看着陆航有些疑惑的脸,点了点头:“对,我男朋友。” 他有些靠近我,但眼神却直视着正走来的高文柏,然后问我:“知不知道老谭这两年都在找你,几乎翻遍了整个沪市……” 我立刻开口打断了陆航的话,脱口而出:“陆总,我现在的生活挺好,以前的人和事我都选择了淡忘,跟现在的男朋友也过得很幸福,有机会的话你可以转告谭先生,别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陆航的面色算不上好看,深深的皱着眉头:“黎恩,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消失后老谭的生活吗?我记得有一次我跟他喝酒的时候,他说他明明跟你通了电话,说好你会等他,他想跟你说求婚,可回去的时候你却不在了。” 即使我这两年练就了一番钢铁般的心,可在听到这些的时候,还是不可抑制的软了下。 我一直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喜怒形于色,终究还是在这样的人和事面前败下阵来。 我的眼眸忽然沉冷下来,硬生生的说出了口:“不想。” 大概陆航抓到了我稍稍有些变化的脸色,还想趁着机会多说几句,结果他身后急步走过来一个男人大声的喊了他两声:“陆总,剪彩仪式就要开始了,不能耽误了吉时。” 听闻这句话,我便平静的对着陆航笑了笑:“陆总,就这样吧,我男朋友看到我跟男人聊这么久会不开心的,不管你今天看到的会不会回去跟他说,我和他之间的关系都不会改变,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现在的生活,毕竟我不想被打扰。” 说完我没再去管陆航是什么表情,反正背对着他,我直冲着高文柏而去。 高文柏看到我的时候,表情有些疑惑,但碍于跟我之间也不是很熟,也就压抑着没问什么。 原本天气燥热就没什么心情,只是从见到陆航之后,我的脸色就更为难堪,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的,高文柏最终忍不住的问出了口:“刚才那个人好像是这个旅游开发项目的老总,你认识这号人物啊?”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只是告诉他那人觉得我像他的老友,认错了人而已。 陆航站在台上剪彩的时候,我拿出了手机,在度娘上对这个新开发的旅游项目进行了一番搜索,才知道半岛集团旗下新成立的子公司新业集团,近两年来开始开发旅游度假村加度假酒店的模式项目,先后已经在三个城市进行了开发,而我们所在的宁城小镇毗邻海边,也是他们新业集团规划的开发区域。 我还真是有些失算,忽略了太多的事情,如果换成以前的自己,在听说一个新的度假村时早就会将这个项目度娘一下,如若是那样,我也就不会见到陆航。 总觉的见过了陆航,往后的生活也不会太过平静了,万一哪一天突然某个人拂袖而来,我就真的要彻底傻眼了。 见我的样子越来越不平静,高文柏还以为我是要中暑了,递过来一瓶冰水给我:“你是不舒服了吧,脸色都没有血色了,我不应该在第一次正经约会的时候带你来这样的场所,是我的失策,我送你回家吧,下一次一定选一个优雅的地方。” 其实不好意思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明明跟高文柏没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太过情绪化,喝了几口冰水之后,坐在车子上时我才有些难为情道:“其实今天跟你没关系,你真的没有必要自责,是我自己太娇气了,这样的天气晒一会儿就难受,破坏了约会的氛围希望你别太介意啊。” 不管我怎么说,高文柏到底还是很自责,饶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于是在回去的路上几乎一路无语,我只是静静的靠在坐位上兀自的缓着。 他开车很稳,大概是怕我难受晕车,所以一路上也没有觉得车速过快。 送我到家门口的时候,高文柏见我的样子还是没有缓解,想要送我上楼,不过被我婉拒掉了。 毕竟孤男寡女,又是第一次约会,冒然的让一个男人进自己的家门,怎么都觉得不妥。 即使人家还是个警察,只要是个男人,我对谁都不太放心。 想必高文柏也是了解了我的心态,所以看着我进电梯。 只是在我等电梯的时候,他忽然对我说道:“我挺喜欢你的,对你也有感觉,我想跟你继续交往,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才约会了一次就对我有了感觉,我自认自己的魅力没有那么大。 可不管怎么说,高文柏都觉得自己遇到了让他心动的女人,说什么也要抓住机会,想要约我下次约会。 看他一片赤诚的心和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我也只好向他表示:“我现在身体不是很舒服,等我好点了,明天再回复你约会地点,怎么样?” 高文柏像是得到了许可似的,眼带笑意的痛快答应了。 ……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心里想的并不是高文柏对我的表白,而想的最多的还是在启幕大会上遇到陆航的事。 心里止不住的问着自己:“陆航会不会把在宁城遇到我的事情告诉某个人?” 应该会吧,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好,陆航不可能不说。 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头疼的不行,感觉要在不久以后会有一场狂风暴雨等着我,只是这场暴风雨要什么时候来,不是我能掌握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日子过的还算是平静。 也没有人来找我,我还不禁的庆幸。 心想着之前是我自己太过担忧,或许过了两年,人家早就把我忘光光的了,害的我自己还担惊受怕了一段时间,真是丢人。 而这期间,高文柏也约了我几次,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当真觉得这个男人还不错。 大概是个钢铁直男的原因吧,尽管每一次在约会吃完饭我要aa制的时候,他都会表示拒绝。 不光是把我放到他面前的钱给我塞了回来,甚至还在我给他发了微信红包的时候连看到不带看一眼,导致第二天直接退了回来。 几次下来,我就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于是在他出差去外地进修回来的时候,我主动的请他吃了顿饭。 本想着关了店门之后我直接去餐厅,谁知道还没到关店的时候,就在店门口看到了一辆车,从车里下来的高文柏手里拿着一束百合花看着我。 连店里的收银小妹都笑得有些花枝乱颤的问我:“老板呐,你和高警官是不是开始正式交往了?” 说实话,我实在不是那种高调的人,看见他这副样子,我扶额走出了店问他:“高警官,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吧,只是吃顿饭,低调点。” 结果这个男人却一本正经的打开了车门,说道:“难得你主动的约我吃顿饭,说什么我都得表示一下,我哥们们都说约会送女人花,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这种话也信啊? 不过糊弄刚刚初出茅庐的小女生还行,我这个经历太多的女人还是算了吧。 什么鲜花戒指啦,都不如安全感来的实在。 毕竟我前两段感情都是败在了这种不实的承诺里,一个是无法给你婚姻的承诺,一个是给了承诺却最终放弃,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人遍体鳞伤。 第138章 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这么天真的男人,真的是相识的有点晚了,经过了那么两段感情,早就让我对爱情没了任何的怦然心动。 哪怕是面前站着的高文柏真的很优秀,我有的也只是很平静的感觉了。 如果早认识那么几年,或是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会不会早就喜欢上了他了呢? 想来做他的女朋友的感觉一定是不错的,单纯暖心的邻家暖男,曾经的许之洲就是这样,现在的高文柏也是这样。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目的地,是一家日料烤肉店。 我本来想请他吃顿好的,可他非要点这种大众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舍得让我多花钱,别看我做过律助,但是多年的荒废早就让我的嘴皮子跟不上高文柏了,索性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整顿饭吃的时候气氛都是相当的愉悦,高文柏说了很多他从警这么多年来遇见的趣事,各种奇葩的当事人,听的我就差一点乐的前仰后合的了。 直到吃到最后收尾的时候,高文柏喝了几口水,然后抿着嘴忽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问我:“翁小姐,我今天正式的想对你说,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说的时候还不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他打开它,里面有一条闪闪发光的项链。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从餐厅的后面忽然有人推出了满满的一车鲜花,顿时让整个餐厅变得惹眼起来。 其他的路人甲衣丙丁纷纷掏出手机来拍照录像,顿时我和高文柏这桌就成了全餐厅的焦点。 闪光灯咔嚓咔嚓个没完没了的,可能还是多年前的习惯,我习惯性的带起了帽子,遮住了脸颊,但还是惹得路人们非议。 高文柏大概没太注意到我情绪的变化,还拿着项链靠近我,止不住的问我:“喜欢吗?” 为了避免继续这样惹眼,也为了避免我和他之间的尴尬,我免为其难的收下了鲜花和那条项链. 等人们议论的热潮过去之后,我才压低着嗓音告诉他:“高警官,我不是太喜欢这样子的高调,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这样的,至于我和你能不能成为男女朋友,我只能说句抱歉的话,对不起,我可能不适合你。准确来说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我曾经受过爱情的挫折,心里上还没有完全放的下来,明白吗?” 说完这句话,我便把刚刚接过来的项链推到了高文柏的面前,他的好意实难接受。 其实我在心里是骂着自己,这么好的男人,又单纯又浪漫,多少女人喜欢的类型,我却偏偏要推拒,真是不知好歹。 就在我和高文柏陷入尴尬的僵局时,忽然有人跑过来,开着闪光灯对我一顿乱拍照,甚至还拿着一个类似录音笔的东西塞到我的面前,就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新闻似的特别激动。 “黎恩,你是黎恩对不对?你怎么就突然从娱乐圈退出,现在又这么高调的接受男性友人的求爱?以前都传言你做了那么久的小三儿,是不是真的已经跟煜明的总裁彻底分道扬镳了?” 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像连珠炮一样将我问的有些哑然。 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了,早就习惯有人帮我出面解决这样的烂摊子,可现实只能我自己去面对。 见此情景,高文柏的神情也有了些许的变化,应该是出于职业的警惕性,他立刻起身挡在那个记者面前,黑着一张脸几乎是大吼道:“你们认错人了,她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明星。” 说完便一把夺走了记者手中的手机删除了照片之后还不忘摔在了地上,最终从钱包里掏出了些钱扔给了记者当做赔偿,然后拉着我的手臂带着我离开了这里。 在回去的路上,高文柏似乎都在拼命的找着话题,我们之间的气氛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主要的原因在于我自己,很久没被人叨扰过,忽然有记者出现,我总觉得以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了,可能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再像这两年这样平静了。 我就知道自从遇见陆航之后,这种平静的生活会离我越来越远。 他是什么人,也是商业翘楚,我猜想跟拍他的记者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才发现我的吧。 这些记者并不是因为我曾经是个演员才对我有兴趣,反而是因为之前我跟豪门之间的那些情感纠葛罢了。 从此刻开始,我不打算隐姓埋名了,我决定跟高文柏说清楚,所以在他还在停车的时候,我淡然的告诉了他。 “其实记者说的没错,我确实就是那个黎恩,为了退出娱乐圈更好的生活,我才来到了咱们这个沿海小镇,改名换姓叫翁黎。上一次在新业旅游项目的启幕大会上遇到了以前的熟人,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记者才注意到了我。所以网上那些新闻并不是假的,关于包养、关于第三者都是真的。高警官,你真的很好,对我也很好,只是我的历史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接受的了,大概你也无法接受,就算你能接受,我想你的父母也很难接受,所以我们真的不合适。”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没有直视他,甚至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脚。 高文柏的表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惊讶,只是在我话音落地的同时,他还在停车的手忽然滑了一下,虽然很快他又重新握住了方向盘,车子还是往前冲了一下才慢慢的停稳。 片刻之后,我想要离开,毕竟已经坦白了身份,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在一起,就在我刚刚推开车门的时候,高文柏出声阻拦了我:“等一下。” 我不禁的抬头看向了他,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敛了敛神色,义正言辞的说道:“不管你是黎小姐还是翁小姐,我只想告诉你,你说的我不同意。” 不同意? 难道我的历史他可以接受吗? 我只是对着他摇了摇头:“高警官,别一时冲动了,不是一两分钟就可以决定自己的幸福的。” 说完我便下了车准备上楼,可高文柏却追了过来,在我等电梯的时候挡在了我的前面深深的吸了口气。 “黎小姐,我从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尤其是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来说。我也不是没有处过对象,但只有你才让我有了心动的感觉。我不想知道你的以前,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样的事,跟过什么样的人,在你跟过去说拜拜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了过去。至于演员或是明星在我眼里就跟我是个警察一样只是个职业而已,既然你想跟过去告别,不如考虑接受我作为你的男朋友这件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电梯已经来了,可还是被他无情的给关掉了电梯门。 我双手抱着胸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其实心中有的是疑惑。 我自认为如果不是我八卦的那些新闻,根本没有多大的魅力能够吸引别人的注意。 高文柏究竟喜欢我哪里? 过去的新闻已经传的非常的不堪入耳了,能有一个不介意的男人已经很难得了,我还在纠结什么呢? 也许真的是被高文柏的真诚所打动,于是我对他说道。 “高警官,我可能现在没法给你肯定的答复,但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现在记者们也知道我在哪里,也许会对我过度骚扰,我们停留在朋友的关系上也不会对你有太多的骚扰和负担,如果到那时候你还能接受,我就做你的女朋友。” 我是打心眼里不想让高文柏这样朴实的男人陷入到天天被狗仔偷拍,上烂新闻的境地里。 平静的生活谁不向往呢? 他静静地看着我,听了我的话,当真是点了点头,没在勉强我。 高文柏顺势让开了电梯的通道,只是淡淡的问了问我:“那作为朋友,你都不约我上你家坐一坐吗?” 见他如此真诚的脸,我再也拒绝不下去,只好点点头。 到了家之后,我去了厨房给他倒了些饮品,而他就站在我的小小书房里环顾着书橱上的书。 我刚刚端着两杯果汁走过去,只见他惊讶的看着我:“你喜欢看法律上的书籍啊?” 我也只是呵呵一笑,递给他一杯果汁淡然的说道:“如果你上网查查我,就会知道了,我以前从事了几年律助的工作,后来有机会参演了一部电影,算得上一炮而红,再后来就因为被爆出来各种丑闻就退圈了,一直到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小店。高警官,其实你想我做你的女朋友,你应该去看看我的以前,看过了真的觉得可以接受,我就也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高文柏端着杯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最终他问出了口:“你真的希望我看吗?” “看是对你自己的未来负责任的一种行为,其实那些新闻也不会对我造成伤害了,我都习惯也适应了。”我说。 “好,我回去看。” …… 反正他回去会不会看,我不知道,但是我送他离开,他开车离开前只说一句话便走了。 高文柏说:“无论我看还是不看,我的坚持都不会改变。” 目送他离开之后我也上了楼,可就在我即将要关上门的时候,门被人硬生生的给挡住。 最近看了那么多遭人尾随被害的新闻,一想到这些,心里顿时感到恐惧。 可就当我抬头看向门外的人时,也就是那么一刹那,我顿时怔住,甚至整个人的心沉了下去。 第139章 我们结婚吧 不过我怔住的时间并没有太长,毕竟我和他的见面是在我的预料之中,原以为在见到陆航之后,没想到比我的预料来的晚了些。 稍后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并没有让他进来,就相对着站在了门口,有什么话速战速决,说完就算了。 饶是我是这么想的,可站在门口的人似乎并不打算这样放过我,在我毫无预警的状态下,突然大力将门推开,我直接被他推进了房门。 而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也被他狠狠的压制在墙边上,根本无法动弹。 很久没有跟男人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尤其是眼前的男人。 他那忽明忽灭的眼神还有他凌乱的气息,让人听起来都有种要跟着一起乱了的感觉。 还好经过两年的沉淀,理智什么的都还在。 不管他用多凌厉的眼神盯着我,我都让自己表现的一副平静的样子。 我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他紧紧贴着我的胸膛,我带着最为普通、最为淡淡的笑意说道:“谭先生,好久不见了。” 我没再说什么,能跟他打上一声招呼就已经仁至义尽了,毕竟是他来找我,大概也是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在我这样如常的打了招呼之后才发现,谭易阳的脸色甚至比方才还要差。 只是他怎么会让自己在女人面前认输呢,从来都不会,无论谁大概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此时的谭易阳也夹杂着一丝笑意,但是更多的确是带着狠意回应道:“恩恩,真是好久不见,你这消失玩的挺好,让我找了你整整两年。” 我真想呵呵一笑,两年算什么? 他曾经不是为了某个女人整整找了七年吗? 我这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 他的声音沙哑极了,似是经历了饱经风霜的侵袭,甚至言语间都不经意的落寞让人觉得溢于言表了,让我根本无法笑的起来,甚至有点受到了他的影响。 他的脸一点点靠近,当他鼻尖触碰到我的那一刻,我忽的一下就闭紧了双眼。 “睁开眼睛,看着我,恩恩。” 我不睁,他就一直停留在我的鼻尖处,几乎是低喊了出来:“你不敢注视着我的眼睛,对不对。” 不敢注视着他的眼睛…… 之前错的人又不是我,怎么说的好像是我犯了错误才离开了他的身边? 明明在那段关系里功于心计的人是他,不给人希望的人也是他,我有什么不敢看他的。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几乎是直视他:“谭先生,我睁开了,我很想知道你来找我想怎样?” 他还当真是一点都不甘落后的男人呐。 我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他就已经展现了他粗鲁的一面。 谭易阳给我的见面礼当真是让我惊讶,在他看来可能是想要解气,可最终我只觉得难看极了。 他几乎是紧紧的压着我,咬着我的嘴唇,强势的掠夺着我的一分一毫。 他的狠劲是我没想到的,就像我以前咬许之洲一样,这一次他也狠狠的咬了我,根本不顾我的疼痛,即使我被他咬的险些掉了眼泪,他就像看不到一样。 可他明明是睁着眼睛,明明是盯着我不放,我的痛苦他是看的到,但他选择了置之不理。 这个男人现在居然变得比以前还心狠了,别看长得那么好看,这心呐可真硬。 他的力气比我的大的多,纵使我想挣扎,可还是挣扎不过他,我也就慢慢的静了下来。 而谭易阳见我的身子软了下来,他也渐渐地软下了力气,直到过了很久谭易阳才松开了我的手。 我立刻抹了抹嘴角,还不忘骂了他一句:“谭易阳,你这个混蛋。” 他依然是将我堵在了墙边,只听到他用着粗如砂砾的声音说道:“从没想过你是如此的心狠,也是个骗子,明明说好等着我,却在我踏进房间的时候给我的只是一间冰冷的屋子。” 被他这么一说,我的心莫名的揪了一下。 好久没有这样心被绞着的感觉了,可忽的就这么袭来,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说的我好像是多坏的女人似的。 骗人这种戏码,我也只不过是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他怎么不说当初他骗我的事实呢? 我以为自己早就摆脱了焦躁,可被质问的,我还是不禁的想要推开他:“我本来就是骗你的,你自己想想你伤害我有多深,我怎么可能等你?不是说被你帮助过,就非得再回到你身边,你就当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现在的生活真的挺好,也很满足,所以现在请谭先生离开我的家。” 可是我一连串的吼了那么多,他却不以为然,居然捋了捋我的头发,一把将我拥在了怀里,我推开他,他再抱紧我,反复几次这样,我也很累,于是在他再次拥我入怀的时候,我也不再推拒。 只是失了力气般的靠在他的身上,闻着那股熟悉的味道。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轻颤,过了一会儿,谭易阳才低低的在我耳边说道:“恩恩,跟我回去,我们结婚吧。” …… 说话的语气就像是我们从未分开过似的。 可就算这两年不曾分开过,他也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跟我求婚,至少求婚的对象不应该是我。 命运真会捉弄人,这大概就叫做轮回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句话,我就想到了以前,很久很久以前。 从前都是我追着他,问过他娶我的话,可他都是拒绝的样子。 在床上做的时候,我问过,他都是做到一半就失去了兴致。 在浴室的时候,我问过,他擦干身上的水,直接离开。 在吃饭的时候,我问过,他会摸摸我的头,让我变得乖一些。 反复如此,我早就不敢提这种要求了。 只是我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黎恩了,更不喜欢这种虚无缥缈的结婚的承诺了,反倒是他一本正经的抱着我跟我求婚。 想想都觉得是个笑话。 当初明明不想结婚的是他,想着别的女人的也是他,可这些年过去了,我也已经摆脱了往日的伤,也准备接纳了别人,可他却忽然跑出来站在我的面前说要和我结婚,当真觉得合适吗? 我的心并没多惊喜,反而有些寒凉。 这句话要是放在几年前那该多好啊,我那颗爱他的赤子之心早已经被磨灭掉了,怎么可能接受的了他呢。 当初那七年的爱,已经耗费了我半生的力气,再也没有力气去爱他了。 我还如方才的姿势靠在谭易阳的胸前,深吸了口气便对他说道:“谭先生,你能找到我,还在我刚刚送走了人之后出现,一定是看到了刚才有人离开,其实那个人是我的男朋友,你来晚了,我跟你不可能了,两年前就已经不可能了。” 这话我并不是意气用事,我的确是有意答应高文柏,也打算跟他好好的相处下去。 可抱着我的男人却不以为然,低低的笑着:“上一次跟许之洲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说的,可结果呢?恩恩,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就算刚才那男人是你男朋友,可你的心里还有我,也不会跟他长久的。” “什么叫我心里还有你?谭易阳,你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爱死你了?都愿意为你守身如玉?都愿意等着你想什么时候结婚就结婚?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你给我滚蛋!” 我被刺激的有些语无伦次,我从来没这样骂过谭易阳。 即使当年知道真相的我,被他伤的遍体鳞伤,都没舍的在心里骂他,可现在却被他气得我浑身发抖。 谭易阳听了我这样一番大骂,换做以前也许会头也不回的走掉,可这一次却依然站在我的面前。 他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轻轻的吻住我的额头,带着低醇的嗓音在我头顶轻声的说道:“我们在一起七年,之前错过了两年多,面对爱情我不想再错过了,九年,你真的愿意放弃而去选择另外一个男人吗?” 根本不等我开口,他继续说着:“你真的不爱我了吗?我没想到你会从我生活中离开的那么快,走的那么决绝,无情的那么彻底。” 无论怎么说,我都不会对他再动情,既然早就收起了情感,那就收的再彻底些,毕竟我没那么不乖。 “你才知道我是个无情的人吗?那还是亏了谭先生的调教,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决绝。谭易阳,你从来不知道我曾经多么渴望跟你结婚,更渴望想给你生个孩子,之前那个孩子若不是意外,现在大概已经三岁了,她会很可爱很漂亮。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的冷漠和对我模棱两可的态度早就让我没了安全感,你是知道的,我的家庭生活没那么温暖,所以我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你并不是能给我安全感的人,而我的男朋友是个警察,也是个暖男,有他在身边,我觉得很安全。” 听到我的话,谭易阳久久没有说话,良久之后,他的手,也终于慢慢地放开了我。 第140章 我一直是个热心肠的人 见此情景,我立刻从谭易阳的怀里挣脱了出来,而他的眼里早已经蒙上了说不出的苦涩。 我没再去看他,不是我有多心狠,而是我不再想让自己去同情任何人。 其实这么硬生生的拒绝他,我是下了很大的勇气,别说是两年,就算是三年四年,他在我心里的影子也是很难挥去,况且和他结婚,是我曾经那七年的时间里最大的执念。 哪怕是跟许之洲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都不曾放下他。 可他对我的感觉总是忽明忽暗,不说透又牵着我的心,这感觉其实让我觉得特别糟糕,特别不好,特别不受重视。 说实话,就连他去荷兰找我的时候,我心底都对他残存着一些期许,说心里没有感动挺骗人的,毕竟不是所有的人在最危难的时候帮我担保,异国他乡的时候能够在我最孤独寂寞时及时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是真的感动,也很感谢他,但终究是对这份感情没了先前的那种热忱。 一个人一旦对一件事连热忱都没有了,怎么可能会答应他的求婚呢? 谭易阳还算是个识趣的人,我们的话都已经至此,他也应该知道我对他有多死心了。 站在门口走之前还不忘捋了捋我额前的头发,然后问我:“你知道我这次来宁城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很快的能够跟他结束对话,我含糊的回答着:“谭先生这样的为人,一定不是专门为了求婚而来的,就连陆总都看准了宁城的发展机遇,想必谭先生也不会抓住商机不放的,毕竟宁城小镇可是你们商人眼中的一块大的肥肉。” 听到我这么说,谭易阳有些冷笑着:“那我说真的是专门为了求婚呢?” 紧接着他又反问道:“你信吗?” 谭易阳的固执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死心。 为了让他彻底的死心,我顿了顿说道:“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了,当初跟你分手的时候,我就已经想的一清二楚了,也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在外人眼里我做了很多年的小三儿,即使现在跟你在一起,我也永远无法摆脱这种刺痛人心的称呼。你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应对旁人的眼光,看起来每一次都像是没事人一样,可内心的滴血只有自己才看的见。现在的我不一样了,至少这两年看起来生活是那么的平静,难得有个男人不介意我做过情人的历史,所以我现在也要对我的男朋友负责任,谭先生若是一直站在门口就会再被无良的记者拍到,到时候说不清道不明,我会恨透了你的。” 至此,这个男人才恢复了最早以前那副清冷的模样。 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谭易阳。 他站直了身体,然后低声告诉我:“好,我离开。” 只是在他离开之前,他低低的笑了笑:“律师警察,看起来很般配,那我就祝福你。” 这次说完他就离开了,甚至没说一句再见,就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 我缓缓的关上门,才让自己慢慢的坐了下来。 而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大概是真的看透了我的坚决。 也挺好,以后如果不再出现的话,就让这个我曾经爱过的男人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再回到房里时,我已经洗完了澡,而外面已经下起了雨。 天气预报并没有说今天会下雨,但我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暴雨还是有些忧愁的,自来我是不喜欢这种阴雨天气,尤其是暴雨。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且外面的雨势也是越来越大,我不禁的起身看向窗外。 我家住在八楼,可我依然能够透过夜光依稀的看到有辆奔驰大g停在楼下。 而车旁边靠着一个男人,正是之前离开的谭易阳。 原来他一直没走,他根本不顾暴雨如注,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这么大的雨,饶是个陌生人,任谁看了也会担忧,我心里一紧,有些忙不迭的披了件衣服拿了个伞便匆匆忙忙的下了楼。 可等我跑到楼下的时候,那辆大g已经不见了。 我呆呆的站在方才他车停的位置上,久久没缓过劲来。 心想着他是不是准备冒着雨打算回沪市了? 可是这里跟沪市开车至少要四五个小时,这么晚了还下着暴雨,他应该没那么固执的要这个时候回去吧。 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他谭易阳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根本不值得我关心。 就在我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了车子附近的垃圾桶里有很多同样细细的烟头,还有一支看起来像是刚刚掐灭的。 可就这么一瞬间,我便分辨出这些烟头都是来自谭易阳的,毕竟以前看到他抽过的都是同款的香烟。 这么多的烟头,看来他真的在这里呆了很久,也一定看到了我和高文柏,甚至我们一起回我家的景象,那还何必来自取其辱呢? 我还在看着那些烟头陷入沉思的时候,听声音像是从身后开来一辆车,我下意识的躲避,连忙的想要往旁边躲一躲,可就在我踏上台阶的时候,车子停在了我的身边。 回过头看才发现还是刚才那辆大g,谭易阳从驾驶室里走出来,站在我的面前,可他的全身已经湿透,仿佛整个人被水洗了一番。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已经走了吗?”我有些颤抖着问出了口。 “你呢?不是已经拒绝的彻底了吗?怎么还跑了出来?”谭易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对我进行了灵魂三连问,惹得我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一边问着我,一边拉起我的手,可却被我甩了开。 “谭先生,你大概是误会了,我这个人一直都是热心肠,尤其还是跟你相识一场,见你没打伞只是送伞而已,换做是别人的话,我也会这样做。如果是这样的举动让你有些误会的话,那我只好说抱歉。” 不管我怎么说,可谭易阳的脸上却出现了久违的笑。 他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越过了这个话题,低低的笑着:“那你这个热心肠今晚能不能再发挥一下?我从沪市开过来就直接找你这来了,根本没来得及定酒店,你也知道我有洁癖,等级低的酒店我也不想住,宁城小镇也就陆航投资的酒店等级算高,导航上看离那也不近,可这么大雨我现在回沪市也不安全,这里我也不认识谁,所以我能不能暂时在你这躲场雨,等雨小了不用你轰我,我自行离开。” 我怎么可能同意,他真的以为我拒绝他是开玩笑的吗? 洁癖我是知道,但这不是理由,于是我拿起手机帮他找一家干净舒适的酒店。 可谭易阳却像个无赖似的说自己车没多少油了,开着找酒店太浪费了,在我帮他找酒店的时候,几乎拖拽着我进了电梯间。 一进入,就使得电梯间等待的那些人用奇怪的眼光打量我们,我不擅长交往,有些都是平时能够看的着却没怎么打过招呼的人,甚至这些人还不禁的多看了谭易阳两眼。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也不再挣扎,只是站在角落里静静的等着电梯。 此时的谭易阳,整个人全身上下还在滴着水,样子看起来是有些可怜兮兮的。 就这样被人打量着觉得怪怪的,最终在电梯来的时候,他跟我一同走了进去,我没有拒绝。 到了家,开门的那一刻我还是回过头对他说道:“谭先生,我还是觉得不合适,这样被我男朋友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 谭易阳没说别的,只是态度看起来特别的诚恳:“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不太方便,但是我也无处可去,让我避一会儿雨,雨势小一点我就走。” 被他说的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便开了门让他进来了。 这一次他进来的时候环顾了四周,像是彻底的把我的房子打量了一遍。 然后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我身上的湿衣服让我全身上下难受极了,我立刻换了拖鞋进了房间,在进门之前我还不忘告诉了他一声:“鞋柜里有男士拖鞋,你自己拿出来换吧。” 其实自己独居比较害怕,看网上说可以在家放上双男士拖鞋,让小偷盗贼知道家里有男人可能会安全一些,于是我买了双男士拖鞋。 说完我没去看他的表情,反正想想也知道不会太好看。 毕竟在任何人的眼里看来,一个独居的女人家里有双男士拖鞋,多少会让人浮想联翩。 我不在乎他怎么想的,或许这样更好。 我住的房子并不大,只是两室一厅,其中一个是书房。 回到房间找了衣服再去卫生间的时候,只见谭易阳已经脱下了湿漉漉的上衣,但却没穿那双拖鞋,而是光脚站在地上正在解裤带。 见他这个样子,我立刻关上了卫生间的门退了出来。 他还真是不客气,怎么能在一个女人家这么光明正大的脱衣服呢? 算了,既然都收留了他,何必还在纠结这些呢。 反正暴雨也不会太长时间,在宁城的这两年,即使是下了很大的雨,也从没下的太过持久,我笃定了他不会在这里呆上太久,于是大方的将洗手间让给了他。 只是在我刚刚换完衣服走出自己的房间时,谭易阳也凑巧从卫生间出来,而此时的他全身上下只包裹了一条浴巾。 看到这一幕,我的脸顿时火烧火燎的,我捂着脸看向别处。 第141章 往心窝上捅了一刀 我是当真害怕谭易阳腰上的那条浴巾掉了下来,转过头的时候还不断的暗骂了他一句。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人都让我带了进门,连衣服都脱了,就这样赶出去任谁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了。 最后只能认命的叹了叹气,准备把客厅借给他休息,而我则是要回房。 我的脚还没抬起来,就听到后面有个声音悠悠的传了过来:“恩恩,你这里有烘干机吗?” …… 我有些没好气的说道:“没有。” 结果谭易阳绕过我坐到了沙发上,那精壮的腹肌和那若隐若现的人鱼线直接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没办法,衣服干不了我只能在这里借宿一宿,等明天干了我再离开。” 谭易阳一副无公害的样子看着我,就像我不收留他就是我没爱心似的。 他越来越胡闹了,收留他在我这里避雨已经是我最大的底线了,可他却还想着进一步过夜。 我再也无法忍受,于是我想也不想的就说道:“谭先生,要么你现在走,要么一会儿雨小了就走,就像你曾经跟我说的那样不要挑战你的底线,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我也不例外,希望你也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说完我立刻把他的衣服拿进卧室,打开空调,将衣服挂在空调口处,动作一气呵成,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我才拿着已被吹干的衣服走了出去。 谭易阳就如往常一样接着电话,见到我出来神色有些躲避,便匆匆地挂了电话。 这种行为在我的眼里已经引不起我的任何兴趣,若是放在以前,我会在心里嘀咕很久,甚至脑补一些电话对面的人跟他说了什么话,只是现在,不足挂齿。 我只是将衣服递给他,淡淡的看着他:“衣服干了,我也给你订好了一间附近的私人公寓,环境很干净,你不用担心,穿好了就离开吧,钱我已经支付完了,你也不用还我,毕竟你以前帮过我很多。” “外面的雨还很大,你真的让我现在走?” 虽然谭易阳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可怜的样子,可我依然不为所动。 “不然呢?你有车,公寓离这也不远,费不了多少油,谭先生你可从来不是这种死皮赖脸的人,别让自己活成这样,否则我会很讨厌你的。” 至此谭易阳总算知道我对他有多么唯恐避之不及了。 他的眼神也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片刻过后,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没想过高文柏会在这个时候打来。 于是我当着谭易阳的面淡定的接了起来。 电话内容无非是担心我在这种雷暴的天气害怕,所以特地想要陪我说说话。 最后我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么晚了你都没睡,还记得惦记着我,所以你快点睡吧,明天还要去执勤。” “别这么跟我见外,我说过我的决定不会改变,所以你是我未来的女朋友,我关心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顿了顿,换成高文柏有些腼腆的说着:“这么晚没打扰你休息就好。” 我赶快在电话这边拼命的摇着头:“没有没有,谢谢你,真的。” 其实说了这么多,很大程度我是做样子给谭易阳听的,毕竟他现在像是对我念念不忘。 我是真的倦了,尤其是那七年的生活,我不敢再去尝试了,不想再重来一次,重蹈覆辙这样的事我根本不愿意发生。 可我电话还没挂呢,一只大手便伸了过来,从后面忽然一下紧紧的搂住我。 我不由得僵硬的站在原地,甚至发出了声音:“谭…” 话还没说出口,电话就被谭易阳直接抢走挂断扔在了沙发上,然后在我的耳边带着浓烈的醇厚的声音对我说了句:“恩恩,我想抱抱你,让我抱一会儿。” 我挣扎着,焦躁中气急败坏道:“可我不想被你抱,谭易阳,你放开我。” “恩恩。”谭易阳低低的喊着我的名字,但挣扎中依然紧紧的抱着我。 “你明明就很担心我,为什么就是不承认?” “我什么时候担心你了,别自以为是的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被你迷惑了,就算是,那也不可能有我。” 我被谭易阳这种挂断别人的电话的行为惹得有些恼怒,要不是他夹紧我的胳膊抱着,我现在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扭动中,他身上的浴巾已经掉了下来,即使隔着我的一层衣服,我依然能够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热度和冲动。 意识到事情的不妙,我挣扎的更加激烈,可最终脚底被绊住了,我和他一起顺势跌倒在了沙发上。 谭易阳压在我的身上,就像生怕我会逃跑似的,严丝合缝的,压的我透不过气来。 “我想你,让我回到你身边,我只想往后余生都陪在你身边。” 他的语气听起来可怜又卑微,一点高高在上的样子都没有了。 虽然我不想被他迷惑,可我承认,这一刻我还是被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迷惑住了。 谭易阳太了解我了,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心软,到底是对他下不了狠手,所以他才如此肆无忌惮。 不过他应该也记得,我也是了解他的,包括身体上的反应。 真的紧接而来的便是一个个的吻,一个个掺杂着温柔又热烈的吻。 从眉眼到胸前,每一个吻都在我和他分开这些年之后挑逗着我炽热的神经。 即使这种温柔是我多年前眼巴巴的企盼想要得到的,如今他给了我,可我根本没有心思享受,反而睁着眼睛,眼泪已经从眼角处悄悄的晕开一大片。 在谭易阳的眼里,是不是我的不反抗就默许了他,所以他已经毫无顾忌,甚至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吻着,一遍又一遍。 而下一刻,他已经让我一丝不挂的在他面前。 时隔多年,没想到这样毫无保留的赤裸相对竟是这种场景。 出于一个女人的羞耻感,我立刻将双手护在胸前,可来自身体上的动情还是让我有气无力的发出了声音:“谭先生,我有话对你说……” 可是,谭易阳此时已经不理会我的推拒,他的手甚至已经伸到了我那里。 哪怕我拼了命的想要抵抗,他都蛮横的用身子抵着我,最终我也放弃了挣扎,因为我知道击败一个男人,可能语言的伤害力会更大。 就在他还在摆弄着我的身体时,我已经无声的笑了笑。 “谭先生,你知道吗?以前的许之洲也喜欢这样对我,就连我现在的男朋友他也跟你一样,霸道极了。男人在做这种事情还真是出奇的一样,三个男人都是蛮狠无理的,只是你的手法和花样还都是以前那一套,可我男朋友却比你会玩,花样也多,常常会让我特别满足,甚至会让我停不下来。” 听了我的话,谭易阳忽然停了下来,但他依然趴在我的身上一动不动。 缓了缓,我感受的到他在我的脖颈处无声的笑了,但很快他扶住我胸前的手慢慢的收紧,那一刻我有些吃痛,但并没出声。 只是继续的说着:“谭先生怎么了?我有男朋友你是知道的,我以前跟过许之洲你也是知道的,那么男欢女爱,上床做.爱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难道你还以为我是个单纯的你刚认识的那个女学生吗?” 说到这我还不禁的苦笑着:“哦,不对,就算刚开始跟谭先生认识,我们第一次做,我也并不是个处,我没流血,你知道的,所以我跟你分手了自然不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什么都不顾及了,他依然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只是身体的颤抖我真切的感受得到。 既然这样不如今天一气呵成说清楚,于是我笑出了声:“刚刚想要在我家躲雨的时候你不是说自己有洁癖吗?不干净的酒店不愿意住,那我现在也不干净,就在刚刚不久之前我男朋友才在这张沙发上要了我,而现在我却跟你以同样的姿势躺在这儿,现在不觉得要有洁癖了吗?” “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谭易阳的声音说不上冷,但是确实不怎么好听。 可是我说的上了瘾,不说出来不痛快,就在他想要起身的时候,我忽然握住他的腰,他立刻停了下来。 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眼睛,几乎布满了整张脸,我慢慢的直起身子搂住他的脖颈轻轻的说道:“其实我挺幸福的,你给我的快感和满足感让我记忆犹新,不过还好有别的男人能及时填补我身体的空窗,才让我很快的把你忘记了,相信你也是,无论是叶家姐妹的哪一个,都会让你满足的吧。” 说话期间,压在我身下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眼手机拿在手中在谭易阳的面前晃了晃:“刚才你强硬挂了我男朋友的电话,看吧,他大概是放心不下我又打了过来,不好意思谭先生,我做不到一边跟你做一边接着电话。” 说罢我便起身进房去接电话。 实际上我进了房间电话已经不响了,我只是靠在门上,想着方才的自己,拿着一把尖锐的刀往谭易阳的心窝上捅去,实则也是往自己的心上捅了一刀。 等我缓过劲再出去的时候,谭易阳已经不见了,随之一起不见的还有他的衣服和摆在门口的鞋。 而浴巾已经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摆在沙发上,我看了看其他的房间都没有他的身影,我猜大概是已经离开了吧 只是此时此刻的外面,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第142章 意外的邻居 明明是我一直都想赶谭易阳走,可他走了,心里又莫名的空落落。 也许这一次走,是真的走了吧。 毕竟我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换作任何一个人大概都忍受不了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直白又露骨的话。 这样也挺好,他也不会对我太过留恋。 其实我心里什么都明白,他哪里是喜欢我啊,如果是真喜欢,也就不至于让我浪费了七年的时间。 我这个人,对谭易阳来说大概就是个无法解开的心结。 毕竟在他身边呆了七年,可跟他分开的时候,转眼间就跟了另外一个男人。 而后来又狠狠的把他给耍了一把,他也就是个不甘心罢了。 靠在沙发上,两个人方才身体的余温还存在着,气息还存在着,我不禁的打了个冷颤,甩了甩头便想要起身回房。 路过阳台的时候,我还是止不住的驻足瞟向了窗外。 那是谭易阳的奔驰大g,而他此时此刻应该坐在车里,只是在我的身影出现在阳台的那刻,他已经启动了车子,很快的驶了出去,急速的消失在雨夜里,直到再也看不到。 我总觉得谭易阳这个男人对我来说就是梦,多么希望这场长达好几年的梦能够快点醒过来,否则我好像永远也走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先是去浴室洗了个澡,毕竟方才让给了谭易阳,自己身上还粘粘的,可是当我对着镜子脱掉衣服的时候,才清楚的看到自己胸前那些隐约可见的淡红色的吻痕。 他们清晰的被刻在了我的身上,就像在告诉我:“黎恩,这根本不是梦。” 我像是看到了瘟神一样,立刻打开花洒将自己的身子冲了又冲,我并不想留有谁的痕迹。 …… 谭易阳的出现就仿佛昙花一现,从那晚之后连着几天也再没有出现,而他也没再联系我。 我还在心理上固执的认为这一次可能会很难缠,却没想到谭易阳走的挺彻底,也挺决绝。 而无论是哪里的新闻,也都没有出现过一条关于我的任何的新闻。 于是我再也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照样过着日子。 结果没过多久,谭易阳还是给了我一个超大的“惊喜”。 这天出门要去店里,刚刚从家里出来,一同等电梯的刘大妈拉着我问:“你家楼下新搬来了一个邻居,长得挺好看的,高大帅气的,我早上遛弯的时候看到的,你是不是没对象啊,你可以发展发展。” 我不禁的皱了皱眉头,赶尽摇着头对那位刘大妈表示了感谢之后便说道:“多谢大妈的关心,不劳您费心,我有对象,真的有。” “是吗?大妈怎么没看到过,总是见你独来独往的,你这个年纪大妈看着都着急,如果没有可别硬逞强说自己有,好机会可别错过。”大妈们的八卦和介绍对象的技能看来已经要迫不及待的发挥一下了。 听到这些我立刻拿出手机装作有事的样子发着信息,然后应付了几句找了个借口赶忙的开溜了。 刘大妈热情是热情,就跟给我介绍对象的张婶一样,太喜欢替人张罗对象,这种关乎人生的大事岂能儿戏呀,怎么能说来个新邻居,还不知道楼下居住的是个什么人就要下手,也未免太草率了吧。 刚到楼下,我就看到有搬家公司进进出出的搬着各种家具。 家具的样子看起来都是崭新的,看来新来的邻居品味还不赖,如果我没认错,这些工人搬来的沙发是个意大利挺有名的家具品牌叫“edra”。 曾经我看过这个家具品牌的杂志,当年谭易阳看我特别喜欢,还给我添置了这个品牌的懒人沙发,我开心的抱着谭易阳亲了好几口,过后还被他冷嘲热讽过。 不过整整一个星期,我也没见到过新邻居的长相,自然而然的就对这位神秘的新邻居没有了任何的兴趣。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高文柏电话之后,我亲眼看到了住在我楼下的那位新邻居不禁的有些愕然。 “黎恩小姐,我办完案子回来了,一会儿中午想约你吃顿饭可以吗?”高文柏的声音听起来很阳光,让人温润的心里犹如一股暖阳。 想来我已经拒绝了高文柏的两次相约,虽然并不是我有意要躲他,实在是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他。 这一次再推,怎么听都有些说不过去。 可我还是很直白的说出了口:“高警官……“ 不过高文柏没能让我把话说完便堵住了我的话:“那次你让我回去看看你的历史,我看了,我觉得真的没什么,谁还没有过历史啊,我也有过女朋友,我也不是单纯的小男孩,你的一切我都能接受,相反我还怕你对我有不满的地方,毕竟你是那么好的一个女人。” 我怎么可能对他有不满的地方呢? 他都是属于别人家的暖男的类型,很多女孩喜欢的那一类。 高文柏都把话说成这样了,再拒绝就是我不识好歹了。 “好,中午我赴约。”我给了他一个回应,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态度。 我想,如果我没有答应高文柏的邀约,否则我还一直见不到楼下那位呢,怎么听起来都像是个神秘人。 这天中午我收拾好了自己,算是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便准备赴约,正巧赶上电梯坏了,维修人员正在维修,我也只能走楼梯而下。 刚到楼下七层的时候,便看到一个男人也进了楼梯间准备下楼。 看到我,他先是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打着招呼,然后说自己就是住在我楼下的那位新邻居。 而这位新邻居居然是谭!易!阳! 他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悠闲自在的靠在楼梯口,相比他的淡定,我显得特别的手足无措,甚至将眼睛瞪得特别的大。 “谭易阳,你…你这个无赖的家伙。”我有些气愤的骂了他一句。 真是不知道他的记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好了,明明之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我说的那么难听,不是把他刺激的离开了吗? 至少我认为他一定不会出现的,可现在般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 一想到谭易阳就是这里的新邻居,我顿时问他:“你…你是怎么想的,要搬到这里来的?” 谭易阳十分从容的看着我说道:“因为你。” 我实在是无法接受谭易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才不要跟他在这进行心里较量,我约会的时间都要来不及了,于是我摇了摇头便要走。 结果谭易阳一把拽住我的手臂,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新邻居?不如中午一起吃个饭?” 我笑着弹开了他的手,回了一记笑给他:“这位先生,我没有和邻居共同进餐的习惯,况且我中午有约,不好意思了,再见。” 我就像见到了瘟疫似的,立刻逃开了,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正巧迎面碰见刘大妈,她神神秘秘的跟我说道:“那个新邻居从单元门口一直跟着你到小区门口,你们认识吗?” 说话的时候我还回头看了一眼,谭易阳确实跟了过来。 我立刻摇了摇头:“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他呢,从来没见过。” “那你可小心一点,现在的坏人啊色狼啊太多了,像你这种漂亮的长得跟明星很像的女人最容易成为他们猎奇的目标。”刘大妈是越说越离谱,还好她家的小孙子放学回来了,我才得已脱身。 可没想到我刚拐个弯想要打辆出租车,却不成想被后面直奔我而来的谭易阳死拉硬拽的给我拖到了他的车上。 他现在是越来越野蛮了,怎么以前的那股子清高的劲儿哪去了? 我本来是挣扎的,可在他眼里根本不理会。 “谭易阳,你这是强抢良家妇女,路口有摄像监控有证据,我可以告你的。”我愤恨的说了这句话,然后转过头有些生着闷气看着外面。 谭易阳看了我一眼,不顾着我的怒气,很淡定的回应我:“你去哪里,我只是想送你一程,不会干涉你的事情,我这个新邻居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你就把我当成出租车司机就好。” “可是谭先生,我们是已经分手了的前任,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况且不都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吗?我们不可能,不可能了啊。” 闻言,谭易阳点了点头:“嗯,我们是分手了,但你也没结婚,不代表不可以追你,你有男朋友也没所谓,又不是老公。” 说实话,他说的这些话让我真的哭笑不得,看着此时此刻的谭易阳,我还真是怀念那个无比高冷的男人。 谭易阳看着我无奈的表情,他语气未变道:“恩恩,你要是没有约的话,那就我们去吃个午饭。” “谁说我没约了?谁说我没约了?” 我简直要被这个人男人气炸了,怎么可以这么气人? “那你说地址。”谭易阳问。 “海底捞…”我几乎要咬断了后牙槽,狠狠的说出了地址。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只想着能尽快赶到地方,摆脱了这尊爷,或许我的心情才会明媚起来。 第143章 我会心疼的 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出去,谭易阳忽然长叹了一声:“恩恩,其实我也想约你吃火锅,不如你推了中午的约,考虑一下跟我一起共进午餐?” 我能看的出来他这句话并非是开玩笑,而眼中饱含着一股期待的劲头。 可是他真的晚了一步,很多事晚了一步,步步都会落在别人后面。 我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有些漫不经心道:“你怎么觉得我中午的约会就能推掉呢?中午的这个约会对我来说极其重要,还有,以前你有为了我而放弃任何一个赴约吗?连亲密关系的时候都没有,你何必在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要求我呢?” 我说话的时候没去看他的表情,但我已经感觉道他的情绪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因为车子沿着行驶轨迹时抖了抖。 就在车子到了海底捞门口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这一次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我:“你跟哪个朋友约饭啊?” 这从来不是谭易阳的风格,从我认识他到现在,我和谁约会,去哪里做了什么,他从未关心过,反倒是现在细致起来。 于是下车之前我回答:“我男朋友。” 在关车门的时候我还不禁的看了看他的表情,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然后忽然趴在方向盘上,表情狰狞着,可是我却通过缝隙看到了他久违了的冷笑。 我看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心里抖了下,可我最终让自己保持着平静的问道:“谭先生,你怎么了?” 谭易阳随即露出半张脸来,问我:“我突然间头晕目眩,能不能看在旧识的份上送我回去?” 在我面前,他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再装可怜? 看着他逼真的样子,我“切”了一声,心里不断的感叹着,他现在做的事情是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可是底线这件事不是他最初提出来的吗? 我可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下去,所以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他:“不能。” 见他一副深受打击的面孔,我心情简直是好的不得了,最终在关门之前还说了句话。 “我是绝对不会放我男朋友鸽子的,毕竟我和他的相处都是以结婚为前提的相处,他特别的喜欢我,我才不要因为别的臭男人伤了他的心,再说了之前都浪费了七年的大好青春,我要是再不结婚就三十了,女人有几个三十岁可熬呢?” 所以啊,我才不要谭易阳凭借着拙劣的演技在我面前博取我的同情。 我都心软了那么多年了,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活了。 说完那句话,我挥了挥手,愉快的关上了车门。 进了餐厅,高文柏已经坐在了座位上,而他也已经点好了所有的菜品,温雅的笑着看着我。 “好多天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他打量着我,忽然感叹一声:“还好你现在不在娱乐圈了,否则我也没有机会能够跟你认识。” 我也不打算跟他谦虚,索性点了点头:“你别太夸我了,我很容易得意的。” “黎小姐,你同意我的邀约,是算作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吗?”高文柏看着我,眉目之间都带着一种温柔。 还没等我回复他,手机就一顿震动。 我接都没接,虽然我在宁城的电话里没有记过这串号码,可它就像烙铁般在我的记忆中无法抹去。 可就在我挂断电话不久,又进来了一条短信。 内容是:“那个警察的面相不好,你跟他八字不合,做事要慎重,不是什么样的男人都适合做男朋友,也许原配更合适。” 看了这句话,我差一点就要被谭易阳气炸了。 什么原配?谁是他的原配? 人家夫妻之间若是离婚才称原配,他何时何地给过我婚姻,他哪里来的脸在我面前谈原配这个字眼? 还好谭易阳此刻没在我眼前,否则我可以不顾形象的对他破口大骂。 高文柏见状不禁的问我怎么了,我也只好应付了几句说是某团网上给了店里的蛋糕不好的评价,所以有些影响了心情。 他表示理解,点了点头:“现在什么样的人都有,还有其他的同行呢,不用往心里去。” 一番安慰下来,我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方才的阴霾也随着我和高文柏之间的聊天慢慢的散去。 结果正在我脸上逐渐展开笑意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到电话号码,我的脸色一僵,脑子顿时要炸开了。 我决定不理会,再次迅速的挂断。 高文柏见了还挺奇怪的问我:“不接电话吗?” 我继续吃着火锅回答道:“没所谓,总是一些给差评的还反过打电话想再蹭个蛋糕之类的人,我若是理会,越是助长某些人的这种嚣张的气焰。” 高文柏也没把这当回事,没过多久便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这信息就像是定准了特定的时刻似的,立刻进了第二条信息。 “接电话。”谭易阳说。 我忍不住的狂皱着眉头,这一次没再挂掉,而是大大方方的接了起来。 果然这个男人跟以前大不一样,再我还没开口准备质问他的时候,他却先迫不及待的开了口:“都半个小时了,还要吃多久?” “我跟男朋友吃饭,要吃多久,关谭先生什么事?”我根本不顾他的质问,冷冷的回应着他。 可谭易阳却失声笑了笑:“你以前跟我吃饭也没有这么久…” 这一次换成我笑了:“谭先生,我要纠正个问题,说这话的时候好好想想从前,到底是我跟你吃饭的时间太短还是你根本不给我跟你长时间吃饭的机会?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我爱跟我男朋友吃多久就吃多久,你!管!不!着!” 说完我还有些气哄哄的彻底关了手机,然后仍在了桌子的一边,就像抛掉一个烫手的山芋,不敢再去看他。 心想着完了完了,这绝对不是谭易阳本尊,就是打死他,也不会做出这种死缠烂打的事情,可现在却把这件事做的太过彻底。 我怔怔的发呆看着手机,直到高文柏坐回座位上递给我一张纸巾:“你怎么脸这么红,出了这么多汗,很热吗?” 我摇了摇头,他也没再问下去,只是告诉我,他刚刚在洗手间接了个上级的电话,说是有重要的案情需要分析,他现在必须得走了。 可高文柏的样子却有些自责:“是我约了你,却不能送你回家,以后一定补上。“ 我到底还是表现出一副理解他的样子,毕竟我从前就是这样的人,即便是经历过某些人的伤痛,可依然还是让自己体谅别人。 最终我走出火锅店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结果就在我打车的节骨眼上,那辆让我看了就要炸锅的大g直冲冲的停在了我的眼前。 谭易阳挡在我的面前,嘴里阴森森的问道:“你男朋友呢?抛下你自己走了?“ 这一次我真的被他气的炸毛了,不耐烦的吼道:“让开!他走不走关你什么事?” 可是谭易阳一听却怒极反笑:“你不开心我会心疼的。” 这老天似乎也在跟我作对,说话间倾盆大雨就下起了起来,为什么又是在谭易阳在的时候下雨? 其实宁城的天气就是这样,夏季的时候多雨季节,而雨总是毫无征兆的就会突然袭来。 我是根本不顾谭易阳的情绪,自己跑到马路上去打车,可见着一辆辆都是满员的出租车,我只觉得自己今天出师不利。 而根本上看来,谭易阳就是让我出师不利的重要元凶。 大概见我拦不到车,谭易阳也站在我旁边,陪着我一起淋雨。 他本身就长得好看,还高大帅气,最重要的是在宁城的小道上竟然停着一辆一百多万的车,不禁的惹得一众路人纷纷侧目,甚至有人窃窃私语。 谭易阳也不紧不慢的就靠在车旁,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上车,我就一直这么跟着你,这种感觉还不错。” 我发现,谭易阳不止是死缠烂打,而且变得极其的无赖。 看见越来越多的人围观加入,我没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结太久,他只是挑了挑眉:“你上车吗?” 我无奈的瞪了他一眼,愤恨的说道:“上,我上。” 话虽如此,我是当真不想自己太过招摇,谭易阳听了我的回答,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扩大。 上了车后,车厢里陷入了沉默的状态,仿佛我一肚子的气就憋在了那里无法发泄。 而谭易阳不断的给我擦着雨水,此时的我俩跟落汤鸡没什么区别,全身上下湿的的透透的。 看着眼前为我擦拭着雨水的男人,我忍不住开了口:“明知道我跟谁约会,为什么还不走?” 谭易阳听到我的话,正在擦拭着我头发的手立刻停了下来,轻声道:“知道你没带伞,怕你会被雨浇,还有,知道他不是你男朋友,想要一直陪着你。” 我避开了他的眼睛没去看,而是看着窗外,心里乱乱的。 两相沉默之后,还是我率先开了口:“我有点冷,先回家吧。” 第144章 有城府有手段 谭易阳二话不说,立刻启动了车子,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说实话,这一次回到家,谭易阳想要跟进来,我并没有拒绝,看着他这番态度,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拒绝的话了。 不管怎么说怎么做,他也好像一副完全听不进去的样子,我已经彻底的对他无能为力了。 到家之后,我先去了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之后,走出卧室,本来想问问谭易阳要不要先回去洗一下,然后有什么话再好好说,却被一阵香味给吸引了。 我没多想,顺着香味去了厨房,谭易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一手拿着锅一手拿着炒勺坐着饭。 我就愣愣的站在厨房门口,而他转身看到我的时候,只是开口说道:“知道你没吃饱,正好我也没吃,一会儿一块吃。” 若不是他在厨房忙活,我差一点忘了他会做饭这件事。 只不过他的确是说中了我的心事,每每和高文柏吃饭的时候,的确没吃饱过。 不是我多在乎自己在男人面前的形象,而是他所点的东西确实从来不考虑我有没有什么忌讳。 就像这一次吃火锅,他早早的就点好了红油油的辣锅,虽然我以前也吃麻辣小龙虾类似这种东西,可这两年可能是作息不太规律,所以胃不是太好,这类鲜辣的东西已然不适合我了,我只能勉强着自己吃了几口而已。 听了谭易阳这样说,我不免的反过来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饱?” 他大概也看出了我的不解,头也不回的边做着菜边说道:“你从来都是这样,吃不饱的时候总是习惯的按着自己的胃,以前我就知道,所以无论多晚都会让林嫂给你准备夜宵。” 曾几何时,我总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从未在他面前说过一句。 也许这话放在以前,我会感动的要死,可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我只是转身走出了厨房,像是没听到任何话似的,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可是眼神飘过的时候,还是会时不时的撇向厨房。 谭易阳做饭的样子确实比以前要娴熟不少,记得以前他给我做过那么两次饭,好像还参考过手机,可如今却像极了一个厨师的样子。 虽然彼此之间没有交流,彼此间也没有眼神的传递,单单是他给我做顿饭,至少我应该感谢他。 这种场面,换做是别人看了,我和他此刻的状态都像极了夫妻间的样子。 不过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和他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最终谭易阳把饭菜端到餐桌上时,我只是淡淡的皱着眉头撇了他一眼,他也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大概以为自己做的不合我胃口,也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我这样的确让人有些尴尬,毕竟应该装装样子,可我现在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为了迎合所有的人违背自己的意愿,一点都不愿意。 一顿饭吃的,我和他依然是相对无语,我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而谭易阳也一样,像是没有胃口,几乎没怎么动筷。 就在我马上要放下筷子的时候,谭易阳突然看着我开口。 “我们好好的谈谈好吗?” 谭易阳的眼神带着一股乞求的味道,甚至连语气听起来都像是卑微的。 这样的谭易阳对我来说是陌生的,这一段时间我算是看到了谭易阳这样不可一世的男人是如何的低三下四。 我放下了筷子,长叹了一口气后微微的说了声:“好。” “你来宁城,还住到了楼下,究竟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直到现在我还依然不相信谭易阳是专门为了挽回我,毕竟当年我和他的关系里看来,他都是一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家伙,而现在追我的方法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好到连我都觉得不太真实。 谭易阳垂了垂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我:“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追回你,跟你求婚,想要娶你。” “谭先生,我跟你不一样,现在的我已然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我只想找一个可以携手一生的人去结婚,而你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女人,你想结婚,多的是女人可以跟你结婚甚至生孩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化,就像是如常的叙述着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女人是多,可叫黎恩的只有你一个。” 我是做梦都没想过着这样的话可以从谭易阳的嘴里说出来。 稍稍愣了愣,我有些冷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爱的女人好像叫叶珊,你为了她把我扔下过不止一次,据我所知,也并没有看到过你和叶家不和的新闻,怎么谭先生不喜欢叶小姐了?” 听了我的话,谭易阳勾了勾嘴角:“关于我和叶珊的新闻你很关注?” 说出那句话之后我巴不得想要咬掉后牙槽,不过我依然淡定的摇了摇头:“谭先生什么人?商界大咖,不想关注都难。” 谭易阳没在这个问题上跟我过多的争辩,而是凑到了我的眼前望着我:“关于她,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都告诉你,毫无保留。” “可是谭先生,我对你的过去没有任何兴趣,不管你怎么说,我的态度始终还是一样,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你认为没有感情的两个人硬凑到一起会幸福吗?” 爱也好恨也罢,对于我来说,早就随风飘散了。 我对他的感情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大概也消磨殆尽了,现在的我一心只想着过好自己的生活罢了,什么谈恋爱都统统不去想了。 听了我的话,谭易阳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掩饰的很好,再也没表现出来任何不适。 然后他淡淡的应了声:“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已经买下了楼下的公寓,我和你先从邻居做起。” 我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他,还没来及的张口,他便直截了当的继续说道:“以后这样的话我不会再说,你慢慢考虑,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喜欢在宁城,我就一直陪在宁城。” 我明明记得,曾经的他有多么的忙,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工作,就连滚床单这样的事情他都会选择在后半夜的时候让老周接我过去,可现在呢,他就像个游手好闲的有钱公子哥,这些日子以来都不务正业,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谭易阳。 既然话说道这个份上,我也不愿意跟他继续纠缠下去。 好像我说什么,他都有话接着。 于是我有些没好气的下了逐客令:“谭先生,我是个单身女人,你在我这里呆了很久对我的影响不是很好,你还是赶紧走吧,我就不信你没正事可做,陪在我身边这种事你是坚持不来的。” 我估计谭易阳已经习惯了我的讽刺和推拒了,听我这么说完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甚至还很淡淡的说道:“好,我走,明天再来,我们来日方长,我不会贪恋这一时。” 我不禁的轻咳了声:“明天干嘛来?没事别总来,我没太多的时间招待客人。” “我没事做,可以帮你看店。” ……帮我看店,这话他也真是能说出口,我已经被他惹得要抓狂了,结果他在转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说了句:“以后要离那个警察远一点,看到你俩在一起,我会不开心的。” 等谭易阳走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时,才让自己反应过来,他追女人的手段一点都不差,他是要慢慢渗透到我的生活,让我觉得以后没他不行。 这么一想,如此有城府有手段,像这样的男人我还是尽量的远离吧,能不见则不见,若是非见不可就绕道而行。 …… 从那之后,谭易阳真的没有再跟我说起关于求婚的话题,也没在要求我回到他的身边。 但是他却时常的渗透到我的生活中来,甚至无孔不入,让我有些难以承受。 谭易阳经常不请自来到我的店里,也不说话,只是围上围裙,进到后厨帮我研究新的烘焙单品。 甚至在后来下雨打雷的天气里,也常常上楼来,虽然我并没开门,但他却隔着一层门站在门口守着这里。 还有一次我在超市里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刚刚走出超市,后面的人就跟了上来,就像我雇了一个高大帅气的搬运工,一手一袋,提着东西便上了车,然后一脚油便进了小区。 很多次我都想开口拒绝,可谭易阳会直接无视我的拒绝,所以常常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也许是他长期的在这里,频繁的出现在我的身边,也让我的生活出现了困扰。 楼里里有不少人对于我们出了一些闲话。 甚至有人指指点点,说八楼的那个女人装清高,刚刚搬来个有钱的男人,就勾搭上了,还说自己有对象,简直就是不要脸。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我实在是搞不明白了,我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之久,这些大妈大婶们都巴不得想和我介绍对象,可才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就成了口诛笔伐的对象了呢? 第145章 给我个机会就好 久而久之,这种闲话听多了,我也便不怎么往心里去了。 只不过我这种冷漠的态度依然阻挡不住大妈们的闲话,甚至有那么一天,我正在走回家的路上,此前要给我介绍对象的刘大妈看见我止不住的拉扯着我问东问西的。 “之前你不是说不认识你家楼下那男的吗?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你还说你有男朋友,可你跟这男的看起来走的挺近啊?” 一番交谈下来,刘大妈的眼神放着八卦的光。 听到这些只觉得自己满脑子的困惑,头疼的要命。 摆脱了刘大妈的纠缠,我心里想着自己实在是受不了这些邻居的眼光,不堪其扰,决心回去找谭易阳,彻底断了他的心。 我要是再不管不顾的被他纠缠下去,还指不定的又得被他耽误上几年。 思来想去的,我就已经走到了楼下,我最终吸了口气进了电梯。 我在这边纠结不已,反倒是谭易阳根本无心顾暇这些传闻。 我咚咚咚的一顿敲门之后,谭易阳过了很久才打开了门,只见里面高大的男人撸胳膊卷袖子的收拾房间。 我绷着一张脸抬头仰望着他:“我有事情要跟你谈谈,你给我个时间。” “你可以先坐一下,刚才你出去的时候你家里漏水了,我才把你家收拾干净,等我收拾完这里的咱们再谈。” 听了他的话,我忽然间愣了愣:“我家什么时候漏水的?” 此刻正拿着拖布拖地的男人看了我一眼:“还是那么毛毛躁躁,就在你刚出去的时候,不用想也知道许是昨晚停水的时候,你打开了水龙头,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什么叫让人放心不下? 明明没有他在的那两年,我自己过的特别的潇洒,自从他出现在我的面前开始,我的日子才渐渐的变得一塌糊涂。 严格的说起来,他才是那个让人变得毛躁的元凶,可这个元凶却在我面前公然的质疑我独立生活的能力。 在加上外面的流言蜚语,我的心里顿时觉得不是滋味。 可是就在我关门的节骨眼上,谭易阳家对门的住户正巧刚刚回来,被人看个正着,这下就算长了八张嘴,我也都要解释不清了。 进屋之后我只觉得一阵凉风铺面而来,我抖了抖身子撇了某个人一眼:“虽说是八月份,可也不至于空调开的这么低,温差这么大不怕感冒吗?” 谭易阳放下拖布,还擦了擦汗:“不怕。” 说完他还不忘走向厨房,端出来了一壶消暑的酸梅汤递给了我。 “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把这壶酸梅汤带走,知道你回来的路上烦躁的不行,正好解暑。” 说道酸梅汤,好像自从进入伏天以来,冰镇的酸梅汤几乎就没断过。 而他知道我最怕热,以前热的不行的时候总是喜欢大口大口的喝着冰镇的可乐,可他从来都是无视,而这一个月我听到他最多的话便是:“总喝可乐对身体不好,酸梅汤是我自己做的,解暑又好喝。” 所以确切的说来他几乎承包了我一整个夏季的消暑饮品。 可是一想到这些,我就止不住的张口埋怨了几句:“谭先生,放着那么大的一个集团不管,天天的在别的城市反复的研究着各种食谱,你难道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做吗?难道说你准备长期住在这里吗?还有你这种收买人心的方式真的很low.” 谭易阳看了我一眼,嘴角挂着笑意:“我并不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能有比追回自己的女人还重要的事情。还有,不管是不是很low,那你到底有没有被我收买?” 我撇了撇嘴,看着那壶还算的上好喝的酸梅汤说了句反话:“没有,一点都没有。” 结果谭易阳却一本正经的样子对我说:“那看来我的革命道路还很长,需要在这里长住,毕竟追妻路漫漫。” …… 谁是他的妻子? 真是大言不惭。 我就想知道他这些油嘴滑舌到底是谁教的,不论我说什么,他都能有话在等着你,而且说的让你无法反驳。 我简直就是觉得无法跟他交流下去,只是在临走之前谭易阳悠悠的看着我:“你来是想跟我谈什么?” 迈出去的脚刚刚落地便回头跟他说:“我不喜欢流言蜚语,从来都不喜欢,我不信你这段日子没听到过些什么,所以从此刻起,不要再跟我来往了,我不想被别人误会,毕竟我还有男朋友的。” 谭易阳直接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的撅了撅嘴:“好,我可以远离,不过男朋友哪呢?” 听着他的话我当真的觉得脑瓜仁疼,语气有些冷淡的说道:“不是都说了吗,是那个警察,你也看到了我们约会,最近他有案子要办自然是没时间约会,这口气好像我骗了你似的。” “好,你有男朋友我不反对,等你气消了就回我身边来。”谭易阳抿着嘴点了点头说道。 什么叫我气消了,难道他真的以为在跟他分手是开了两年多的玩笑吗? 我已经懒得再跟他理论纠缠了,深深的剜了他一眼我便回去了。 第二天的时候,无论是早上还是中午都没见到谭易阳的身影,我自然而然的以为他真的把我的话听了进去然后离开,我还在心里不禁的松了口气。 这样清净的日子当真是过了整整一天,就在我半信半疑的以为他走了的时候,半夜忽然接到了物业的电话。 说是今天白天燃气公司进行大规模检修,而楼下的住户怎么敲门都没人开门,联系业主的电话又没有人接听,怕有安全隐患,所以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一听顿时有些冷淡:“我跟他不熟,为什么会打给我?” 电话里的人解释道:“这是业主之前留下的紧急联系人电话,所以只能找到我。” 还说什么如果这一次检修错过了的话就要等待半年以后了,燃气管道是个大问题,耽误不得,思来想去觉得物业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也只能硬着头皮勉强的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走到谭易阳家门口,里面确实没什么动静,方才在楼下抬头仰望,屋子里似乎也是漆黑一片,于是我从他家门口的鞋柜里拿出了藏在垫子下的备用钥匙。 看着这把钥匙还真没想到有用上的那一天,记得半个月前,谭易阳硬塞给我,我才不要,他只好将它放到了鞋柜里,还跑来大言不惭的告诉我,想想他就像是能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似的。 可是我一进门开灯,便看到谭易阳躺在沙发上,脸色红红的,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隐隐的觉得不大对劲,他穿的是家居服,不大可能像物业描述的一天都不在家的状态。 而且更不至于,有人进了家门,他还能睡的这么安稳。 我立刻走近了,轻轻的拍了拍谭易阳:“谭先生,谭先生…” 看着他透红的脸,鼻息间呼出的热气,我不得已摸向了他的额头,真是发烫的厉害。 他发烧了,我立刻从他家的柜子里翻出了耳温枪,不出所料,都烧到了三十九度了。 说实话,和谭易阳认识了那么多年,很少碰到他生病发烧的时候,可这一次怎么烧的这么厉害,我的心顿时沉了沉。 “谭先生?你醒醒啊。”我轻轻的摇了摇他的身体:“你快点起来啊,离小区不远就有个医院,我带你去医院,你发烧了。” 谭易阳有了点动静,他微微的睁开眼睛眯着一条缝,整个人我在沙发上蜷缩着:“我没事,在家躺躺就好了。” 说完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只露着一双眼睛看着我。 “谭先生,发烧不是小事,你现在是高烧状态,最好起来去医院验个血。”我一边说着一边扯开被子抓住他的胳膊,想要拉起他,无奈谭易阳人高马大,我根本就是白费力气,搞了半天还是原地不动。 结果就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谭易阳顺势拽了我一下,我跌坐在了沙发上,而他抓着我的手死活都不放开。 “喂,你放开我。”无论我怎么推拽,谭易阳就像没听到一样,死死的将我的手攥紧,而这一刻滚烫的温度灼热着我的皮肤。 “谭先生,你先听话,你家没有药,我先去给你买药,等你吃了药再接着睡,好不好。” 谭易阳这个人也是极为固执,只是不停的摇着头。 我只好掰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只是谭易阳忽然握紧,将我的手放在他心房的位置,然后睁开眼望着我,语气中透漏着有气无力:“我想你想的不得了,你摸摸我的心,它想的都要炸开了似的。” 我终于正视着他的眼眸,一副情深似海、柔情蜜意的样子。 谭易阳虽然发烧了,可我不发烧,我还是理智的。 于是我也望着他的眼睛问道:“谭先生,发烧了就要吃药,不吃容易说胡话,你能想我什么,我身上又没有值得你想的地方。” “恩恩,我想你的一切,我不强求你现在回我身边,只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你的一个追求者,给我个机会就好。” 第146章 我看好你 看着谭易阳可怜兮兮的样子,似乎那句“不行”一直徘徊在嘴边说不出口。 我不想去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告诉自己可能他是烧糊涂了,可想想这一个月来他的所作所为,不是他说的能是谁呢? 对上他认真的眼神,我只觉得自己的喉间发涩的厉害。 我不想再去看他,我担心自己好不容易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才将他放下了的心会变得软了下来,所以这次是换作了我认真的看着他:“你说的我会考虑,但是你先放开我,先把药吃了。” 也许是听到了我的答案,谭易阳终于慢慢的放开了我,只不过瞬间他就又让自己睡了过去,总之凭借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挪动他,于是我放弃了,只得从他家翻箱倒柜的找退烧药。 前一天还在质疑我独自生活的能力,今天却倒下,也不知道是谁的能力较差,而且自己居住居然不备齐药箱,我顿时无语。 我只能跑回家忙不迭的从药箱里找出了退烧药。 说实话这药箱自从我搬到这里我就准备了,毕竟一个人生活常备着药比较方便,不过这两年来也没发过烧,还好没过期,否则我还要跑出去好远才能到药店。 不过谭易阳并不好好配合吃药,即使我都把药片和水送到了他的嘴边,他只是不停的摇着头,用着孱弱无力的声音说道:“不想吃,苦。” “谭易阳,你多大了?三十五岁的人了,跟我说吃药苦,你以为自己是三五岁的孩子呢?”我被他气的哭笑不得,可不管我怎么说,他都只是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我顿时觉得无语,可为了劝他吃药,最终我妥协道:“你只要把药吃了,今晚我在这里陪你,不吃的话我现在就走。” 话音刚落,谭易阳立刻坐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三两下将药吃完,然后一副你要说话算话的样子盯着我。 如果不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我真的想要不管不顾的上去打他一顿。 这明明就是个坑,谭易阳他挖好了等着我自己往下跳呢,可自己说出的话又没办法收回,只能坐在阳台上,气呼呼的看着外面的夜景玩着手机。 过了很久我才让自己从阳台走回去,看着眼前熟睡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比之前要凉快了一些,好在药见效的快,他的温度也没有再上升。 我就这样守在客厅,只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反正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了某个人卧室的大床上。 看着眼前的一切总觉得不太真实,原以为谭易阳的状态不会好的太快,可没想到他却已经化身厨神,做完了早餐,坐在餐桌前等着我呢。 我站在房门口怔怔的盯着餐桌上的一切,然后开口问他:“你发烧好彻底了吗?” “好了,本来就没什么事。”说着还不忘折身去了厨房,将做好的早餐打包好递了过来。 “就知道你不会在我这吃,所以拿回去吃好了早餐再去店里,省的胃总是不舒服。” 我撇开头:“哦,知道了。” 说完我就以火箭般的速度拿着饭煲立刻走开了。 他这个大男人,总是让我陷入到手足无措的境遇,只不过在走出他家门口的瞬间,我看到门口立了个旅行箱,然后我就被门框绊了一脚,差一点摔了出去。 好在被人及时的扶住,谭易阳扶稳我的时候还不忘淡定的看着我微微的皱了个眉头:“注意点,别毛毛躁躁的,里面的烫我煲了两个多小时。” 最后走的时候,我心里还惦记着门口的那个箱子,对于他后来还说了什么都全然没往心里去。 等我吃完了早餐,出门准备去店里经过楼下时,还是遇到了这个箱子的真正主人。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推着箱子走在我前面,只是他回头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 我还没来的及跟他打招呼,只见他笑嘻嘻的跟我晃了晃手:“黎小姐,是我徐远,好久不见了哇。” 我真的懒得跟他打招呼,我这个人挺记仇的,尤其是想到他和徐城合起伙来骗我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始作俑者是他老板,可他们也是帮凶,所以我瞥了徐远一眼,从他身边绕过冲着小区大门的方向走去。 刚出了小区,那辆熟悉的大g停在转角处,而熟悉的那个男人靠在车旁,见我路过他车旁边,突然止不住的拉住我的手:“你的店太远了,还是我送你去。” 刚想张口说什么,就收到店员小姚的微信催促:“大老板,你什么时候到呀,没带钥匙太悲催了,进不去门热死我了。” 我撇了撇嘴角,最终还是在徐远没心没肺的笑意下,上了谭易阳的车。 到了店门口,小姚看到我就像看到救兵一样扑了过来。 看到谭易阳过来还不忘的跟他打趣道:“追求者,你今天又来啦,什么时候能转正啊,不过我看好你,比那个警察好看帅气,要我是老板,铁定选你。” 以前的谭易阳若是有人这么打趣他,早就黑着一张脸冷眼看人家了,现在反倒是嘴边挂着笑意,还淡定的跟人解释道:“快了,快了…” 小姚并不知道我们很多年前就认识,还不停的跟谭易阳说我的喜好,反观谭易阳还不停的点头像是认真听着。 眼见着我没有招架这两个人的能力,于是我抬起脚就先溜了。 我准备开分店,我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才没时间看他们合谋的样子,更不想跟着这样一位超级没有底线的男人继续纠缠下去。 看起来谭易阳这一天又是无所事事的样子,坐在店里的角落里拿着个笔记本像是在工作。 没过多久徐远也赶了过来,不知道两个人聊了些什么,谭易阳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愉快,轻皱着眉头,不过看向我的时候,眼眸中却带着浓浓的深情。 自从徐远来找谭易阳,我就开始陷入了胡思乱想中,不知道他来有什么目的,是让谭易阳回去吗? 就连小姚叫我都没听到,害的她一个人抱着重重的整箱包装纸站在我身边调侃:“喂老板,你的眼睛光盯着某个地方了,我叫你都听不到了,心不在焉的魂都丢了。” 我捋了捋头发:“是你声音太小了,怎么能怪我呢?” 跟小姚理论过后,我假装轻手轻脚的进了徐远身后的库房里,仅仅一墙之隔,可仍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晚上闭店回去,一路上谭易阳也没说徐远来找他的目的,我晃了晃头,算了,徐远找他来,爱什么事就什么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我的谁谁谁。 这样想完我便找了个借口先去上楼了,只留下谭易阳一个人在地下停车。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头疼异常,想来是前一天在库房呆的久了,被头顶正上方的空调口吹的时间有些长。 正巧高文柏想要约我出去,他最近确实很忙,刚刚从北城培训学习回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才下了飞机。 “你在做什么?我们之前培训学习都是封闭式的,终于能够跟你说上话了,今天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好吗?” “我们改天可以吗,今天有些头疼,想在家休息一下。” 拒绝了高文柏的邀约,我只是躺在沙发上兀自的捏着脑袋,没过多久,只见高文柏又打来电话,话中还带着激动的语气:“你快看看窗户,我在楼下,路过一家花店给你买了束花,我没有门禁进不去,你下来取吧。” 我站在楼道口的时候,只见高文柏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提着个旅行袋站在我的面前。 见我有些颓废,看起来颇为心疼的样子摸了摸我的头:“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实在不放心就来了,至少看到了就放心了。” 看到高文柏对我关心的样子,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跟他算是什么关系,算是男女朋友吗? 不算吧,毕竟我们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只是局限于正常朋友间的问候。 但是他好像跟我求爱,我又没有拒绝,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我甚至狠讨厌现在的自己。 大概高文柏见我的样子以为是头疼,所以也没耽误太多时间,只让我乖乖的在家休息。 走之前还不忘捋了一下我有些散乱的头发。 任谁看了这个场景都像是男女朋友互相道别的样子,直到送走了高文柏,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楼梯口处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 迎面对上那两人的表情,似乎看到了很久没在某个男人脸上出现的不愉快和黑脸。 不光这些,还有清冷的目光看着高文柏离去的背影。 过了会儿,谭易阳突然看向徐远,不知道小声的嘀咕了句什么,徐远拎着箱子先去了停车场。 之后他竟然跟在我的身后一起上了楼,就在我开门的时候谭易阳挡在我的面前,胳膊撑住门框,意味深长的说道:“花是那个警察送的?” 第147章 还能听得出我是谁吗 都看的一清二楚的,还在这儿问这种问题,摆明了跟我较劲呢。 结果还没等我回答呢,谭易阳眉头加深了不少,声音说的特别诚恳低沉:“先别答应做他女朋友,至少等我几天再回来继续竞争,我有点事要离开几天。” 我闻言叹了叹气:“又是等待,我在你身上等的时间还短吗?” 听到我的质疑,谭易阳的眼中像是闪烁着忽明忽暗,不再开口说什么了。 此刻我也在心里暗自感叹着:“既然有事要走,不如走的彻底一点,反正看样子也不能长期在宁城陪在我身边,何必前不久夸大其词的说我在哪他就在哪儿呢。” 等待这种事儿我足足干了七年的傻事,我可不想再次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了。 我拨开他,直接掏出钥匙打开门,刚抬脚迈了进去,我连花带人都被他从后面拥进了怀里。 可无论我怎么挣扎,他都不放开,力气大的让我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就给我两天的时间,我虽然不想走,可公司里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两天能发生很多事,我很怕你被人抢走,你等我两天,我回来你让我等多久都没所谓,哪怕一直以邻居的名义陪着你都行。” 一段话下来语气是那么的低声下气的,让我听了,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是得有多在乎,才能让这么一个矜贵冷清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作出这样的事来? 以前的我等他是心甘情愿,可现在终究是被伤的太深,对于他的话我没给太多的回应。 我依然害怕,害怕自己真的承诺的等待又成为一种无止境。 他真的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走开两天吗? 也许是真的有急事吧,他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最终谭易阳带着失望的眼神松开了我,只是在他离开之前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话:“好,我等你两天,后天晚上我在店里等你一起关门回家。” 他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我,虽然表情上没多大的变化,可我终究是看到了他喉结处激动的跳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最后他走的时候还是使劲的点了点头。 我站在阳台,看着徐远开着车带谭易阳离开的时候,心里竟然开始有了莫名的期待。 也许我是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也该给他一个机会。 说不准这次就能是幸福,毕竟我一直都是爱着他的。 有时候幸福可能就是瞬间决定的事情,是时候抓住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开朗的原因,第二天再次醒来的时候头也不疼了,人也精神了许多。 就连店里的两个小丫头都止不住的关心道:“老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啊,你看你的嘴角这一天都是上扬的状态,难道是谈恋爱了?” 直到这一天,听了她们的话,我才真正的意识到,或许真的是当局者迷,就连外人都能看的这么清楚,只有我一直深陷泥潭看不清所有。 大概是有了期待,总觉得日子过的特别的慢,总想这两天的时间快点过去,总是期待着某个男人的身影一下子出现在店里,于是在他承诺回来的那天,我坐在收银台处看着门口一直发呆。 到了下班的点,店里的店员一个个的都准备走了,就连最晚走的小姚,走的时候还不忘关心的问了两句:“怎么还不走,是不是在等那个高大又帅气的追求者?” 我笑着点了点头,小姚也识趣的赶快离开了,然后留下了个迷之微笑让我不禁的摇了摇头。 店里平时都是晚上七点关门,直到这一天夜里十点,谭易阳也没出现在店里,我的心里就有些打鼓。 最后我收拾好所有关了门的时候,也没能等到他的身影。 此时此刻,我只能在心里苦笑着,看吧黎恩,有的时候不是你不给别人机会,而是那个我认为重要的机会也许在谭易阳的心里没那么重要罢了。 所以我还在期待和憧憬什么呢? 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活吧,别再为了谁的一个低三下四的语气就心软了,最后到头来受伤的还只是自己而已。 一想到这儿,眼眶突然犯了酸,随之涨的不行,眼泪一点点随之渗出。 我边走在路上边擦着眼泪,直到回到家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来自沪市的电话。 来电的是个陌生的号码,在看到归属地是沪市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也许是对她印象特别深刻,又或许是我曾经很多年心里的一个执念,所以她才说了喂这一个字,我便认出了她是谁。 我怎么都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会打来我的电话。 可是见我不怎么说话,她索性的直截了当的叫了我的名字:“黎恩,是不是没想到我会给你打电话,还能听得出我是谁吗?” 我没打算跟她说太多,我自认为跟她不太熟,所以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知道叶珊小姐找我有何事?” “没什么太大的事,只是想跟你说别等了,易阳是不会回去了,至少现在回不去了,我们刚刚烛光晚餐,他现在正在洗澡,一会儿出来我们就要睡了,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也许他会通知你的。” 就这么一句话,让我这些日子以来对谭易阳重新建立的那些情感和信任一下子就轰然倒塌了。 我并不想跟叶珊这个女人过多纠缠,本来就已经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很久的人,没理由来打扰我的生活。 可终究在我想要挂断电话前,叶珊忽然问了我一句:“你能猜测到刚才我们烛光晚餐的时候,他喝了什么吗?” 不管她是什么目的,反正这个问题我是听了进去,不仅没挂断电话,只是在沉默之后反问道:“喝什么跟我有关系吗?” 叶珊笑了笑:“难道你不想知道易阳在喝了带有性.药的酒会怎样吗?我刚刚在酒杯里给他下了两粒,等他洗完澡出来药效就会发作,你应该知道的,他那个人平时那个方面就特别旺盛,别看他都三十五岁的人了,可体力和欲望都跟二十五的人似的,更别提喝了这种东西,所以你可以想象的到,一会儿得有多折磨我。” 听完这些,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叶珊了,脸上甚至还有中凉凉的东西,我伸手摸了摸,原来是眼泪啊。 其实我很想说一句:“你他妈原来这么饥渴啊?” 可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让我吞了回去,无论她打来电话什么目的,我都能确定的是谭易阳确实回去跟她见过面了,还告诉了叶珊我等他的事情。 所以我不喜欢这种拖泥带水的事情,更不愿意在和拖泥带水的人纠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的电话,反正叶珊还在侃侃而谈,我已经无心听下去了,只觉得眼前的人和事都很虚无,那股子钻心的头痛一下子又席卷而来。 过了很久很久,几乎已经快到了第二天清晨时分了,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的时候,脑子里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叶珊说的那些话,看看手机上的表,现在他们一定在做完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越想头越疼,疼的有些止不住,就差拿头去撞墙的程度了,我只好在药箱里一顿的乱翻,可却怎么都找不到脑清片。 大概是疼的太过激烈,导致我的情绪有些不稳,见药箱里没有,四处也没找到药,我开始乱发脾气,翻箱倒柜的时候还摔碎了两个玻璃制品。 整个客厅被我弄的乱乱的,在我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那瓶脑清片。 我刚刚倒出了三片药,就听到门铃响了,声音听起来很急促。 我也顾不得现在是什么形象了,披头散发的就去开了门。 只是入眼的男人此时此刻不应该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吗? 看到谭易阳之后,我没说话,只听他的嗓子奇哑无比:“对不起,是我来晚了,给你打电话却关机了,所以我连夜赶了回来。” 我不是小孩子,他脸色涨红的厉害靠在墙上,再加上之前叶珊说的那些,我清楚的知道大概性药的作用在体内还没有消散才会这样。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缓缓的握住我的手,将戒指带在了无名指上。 触碰到他的瞬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滚烫,不过我没过问,只是看着这枚戒指问他:“这两天回沪市去做什么了?” “公司有个重要的项目需要我去出席签约仪式。” “那怎么耽误的晚上没能回来?”我依然看着那枚戒指平静的问道。 “碰到了一个朋友,喝了杯酒,时间就错过了。” 呵呵,说的好像也没错,叶珊算的上是朋友,只不过很快就要结婚了不是? 这一次我没再看戒指,而是抬起头盯着谭易阳的眼睛,盯着那双又深沉又好看又明亮又带着一种最迷离感觉的眼睛问道:“谭先生,你说的朋友是叶珊吗?” 第148章 你到底怎么回事 谭易阳身子突然一僵,一时间看着我,像是没有猜到我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的。 我慢慢的从他的手中抽出了他的手,然后笑着又问到他:“既然快结婚了,还来这里做什么,你跟她什么时候结婚?” 谭易阳的沉默不语最终像一把刺刀刺破了我内心最后那一点点对他的信任。 虽然什么都不说,可他也不离开,只是在我把戒指还给他的时候,单手撑住门框挡住了我关门的动作。 然后一只手伸了过来,直接将我拥在怀里。 谭易阳全身上下的肌肉像是紧绷着,丝毫放松不下来,我被他拥着都觉得快要勒的透不过气来。 纵使他紧紧的搂着我,我的手也没再抱上他,只是垂在腰旁,静静地闭着眼睛。 “我已经准备好给你机会了,可是现在机会没有了。” 一句话别看我说的多么平静,可内心早就汹涌澎湃。 既然没有断的干净,何苦还来招惹我,还是在我对他所有的信任崩塌之后,好不容易一点点的重新建立起来,可现在却重新倒塌,我想可能再也无法重新开始了。 可是谭易阳却不管我说的这些,依然是将脸紧紧的贴在我的脖颈处,他身上的烫似乎要把我灼伤。 我只是在背后拍了拍他:“走吧,回去吧,别再做这样没谱的事了,给了人希望,又给人失望,这种事做过一次就好了,别再来第二次了,谁也不是金刚之体伤不坏的,我的心已经被你伤的够狠了,就放过我吧…”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忽然落在我的腰间,使劲的嵌住,力度大的让我不禁的发出了声音,甚至拍打了他几下,算是解解恨。 结果迎来的却是他的大手在我的后背上胡乱的游走,紧接着就是一个吻,一个狂烈的吻。 这个人明明几个小时之前就在另外一个女人那里,一定是早就翻云覆雨过了,现在还跑到我这里里撩拨我,把我当成了什么? 是真的岁数大了那方面还这么大需求?还是说叶珊那一个女人无法满足他了? 在我还没有发脾气前他忽然停了下来,将脸偏在我的脖颈处低低的喊了一句:“恩恩,相信我,我只想娶你。” 我也没动,在他耳边轻轻的问了一句:“你不是说过我想知道什么,你都会告诉我,那你跟叶珊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再逼他,而是静静的等着他给我的回答。 谭易阳说:“我跟她没有关系,也不会结婚。” 听了他的话,我用力的推开了他,结果力度有点大,自己还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连手中的药片都掉在了地上。 几乎是吼了出来:“谭易阳,你不要把我当成个傻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印象中的谭先生做事从来不是这样拖泥带水的,你要是喜欢你的初恋情人就好好的跟她在一起,不要一边叨扰我,一边在那边说要结婚?” 说完谭易阳也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依然用他那迷离的眼睛看着我。 真以为这样的眼神我就会心软吗? 我不在是以前的黎恩了,我再也不做任何人的情人或是小三儿。 要不是叶珊给我打电话来,我可能还蒙在鼓里,现在都说出来了,他也不否认,整件事如此明了了,我抹了一把眼泪,硬生生的直接把门关上了。 关上之前我还不忘提醒他一句:“既然答应人家要结婚,那就好好的,以后别在打扰我了。” 我已经管不了谭易阳的心情了,只觉得自己像是有种苦涩流进了心里。 站在镜子前才看到自己憔悴的样子,看着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嘴角上,我不禁的伸出手来抹了抹。 谭易阳这个坏男人,总是会在我意志不坚定的时候来骚扰我,还好我现在立场坚定,否则我又得像几年前那样,成为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了。 …… 直到第二天我出门的时候在楼下看到了谭易阳的车子,才知道他还没有离开,只是里面没有人,像是停了很久的样子。 我心里其实挺气的,但更多的是心伤,可我特别想踹上一脚,可刚刚抬起的脚就立刻收了回来。 毕竟车子价格不菲,再怎么愤恨这个男人我都不要做这种事情,他没底线,可我还是有的。 从那天以后,我和谭易阳地关系几乎算是回到了最初冰点的那个阶段。 即便是他依然住在楼下,可我跟他似乎再也没有说过话,就连家里的门锁我也换了,只因为曾经忘记带钥匙,谭易阳帮我找开锁的配过,所以他自然是留了一把。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正巧这天是中秋节,接到高文柏电话的时候我才刚刚起床。 “你在家吗?我中午想找你吃个饭,正巧想带你见一个人,我有重要的事情对你说?”他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糙乱,所以讲电话的声音有些大。 自从谭易阳那件事之后,我就再也没联系过高文柏,因为我觉得我这种状态也不适合谈恋爱,尤其是还没彻底忘掉某人的时候对谁都不太公平。 接到电话后我有些发愣,然后微微的问道:“要去见谁?高警官,其实我和你之间…” “黎小姐,别拒绝了,就这么说定了吧,我中午会去专门接你,十一点我准时到,不管你想说什么,过了中午你再说好吗?” 高文柏就像是知道我要说什么,立刻出言阻止了我。 最终挂掉电话的时候,我有些失神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难以想象他想要带我见谁。 …… 十一点的时候,高文柏还真挺准时,他在楼下接我的时候,身上还穿着警服,手上依然捧着一束鲜花,就好像接我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似的。 看到他这番样子,我有点紧张,毕竟一会儿无论他说什么,我都打算拒绝,可一见他如此重视便有些愧疚。 就连坐在车上我都有些紧张的问他:“你说要带我见个人,要见谁呢?” 高文柏只是抿了抿嘴的带些笑意:“先不告诉你,到了餐厅我会告诉你,对你来说应该是个惊喜。” 不过他说的对我来说也的确算得上是个惊喜。 毕竟没有人能够像他做到这样,在还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直接把爸妈还有姐姐带到我面前。 当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三个穿着警服的人的时候,我有些疑惑的问高文柏:“你不是说见一个人吗?这怎么是三个人?” 高文柏还没来得及回答我,眼前那优雅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冲着我淡淡的笑着:“文柏跟我说的时候我还真不敢相信他找了一个明星,我看过的你的电影,很喜欢你的声音,特别好听,今天见到了也听到了,很满足。” 高文柏立刻忙不迭的给我说道:“这是我妈,旁边的是我爸,后面那女警是我姐姐。” 说完便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对不起,这次是我唐突了,我妈不信我找了女朋友,非要我去相亲,所以我才带他们来见你。” 既然来都来了,我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只是对着高文柏笑了笑,然后看着高文柏的母亲说道:“阿姨刚才说笑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都退圈很久了。” 高母看了眼后面的男人,看着男人的表情有些威严便要我坐下来缓缓的开口:“其实你算得上我见过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我一直担心我儿子这么大岁数怎么还不找对象,就快要逼着他去相亲了,如果他在不把女朋友带回来,我都以为他是个同性.恋了。” “够了,哪里有当妈的这么说自己的儿子,真是不像话,自己还是个干部,说出的话要在外人面前得体。”高文柏的父亲表情有些难堪,甚至严厉的出言阻止了高母。 大概高母觉得在我面前有些丢了面,便立刻怼了回去:“都是自己的私人时间,就不能不这么严厉?当着孩子和黎小姐的面前,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真是老古董。” 结果还是高文柏的姐姐从中和稀泥才让两位半百的老人安稳的坐下来。 最后高父还不禁的跟我道歉:“黎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家教不好,才让文柏的母亲说话无所顾忌,你别介意。” “没有没有。”我连忙摇了摇头。 而此时,高文柏已经搂上自己的母亲,还不忘在她面前安慰了几句。 结果高文柏的姐姐在高父的旁边紧着安慰着,两位老人家才缓和了气氛。 我坐在对面抬头看着他们这个画面,即使是争吵我也觉得无比的温馨,至少对于我这种缺少亲情关爱的人来说,我是艳羡的。 这种亲情是我无法触及的高度,也是这样望尘莫及的。 无论高文柏作出怎样的举动,我都觉得这种幸福不会属于我。 虽然高母对我的喜欢溢于言表,可高父的眸光一直沉着,看我的样子也像是若有所思。 尤其是在高文柏充满爱意的看向我的时候,高父的表情更加的严肃和沉冷。 第149章 需要一个傲娇的女人匹配你 这顿饭说来,我吃的相当尴尬,并不是高文柏的女友,又不太好折了他的面子,最主要的是听到了高父和姐姐的对话,我就更加确定,我和高文柏之间没有任何未来。 其实高母人很好,也很随和,最主要的是她一直拉着我说长说短,侃天说地。 从高文柏小的时候一直说到上大学,讲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就连高文柏都不好意思有些害羞的不敢看我,但唯独高父一直以严肃的表情坐在对面,不管聊些什么,他都似乎低头用餐,不参与任何话题。 而高文柏的姐姐虽然会在中间插上两句,但也仅仅是在谈论高文柏当初的择偶标准的时候,才偶尔插上嘴。 “其实我弟弟人长得帅,工作又好,所以追他的女孩不少,也有很多家庭条件特别好的女孩儿,他选择了你,我想你一定是有独特的地方吸引着他,否则他不会放弃那么多好女孩儿的。” 这话听上去似乎没什么,像是夸我,可我听了却没有太过欣喜的感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心上,让人觉得沉沉的,不太舒服。 直到一点多的时候,高母持续接了两个电话,才准备结束了这段饭局。 高文柏起身去结账的时候,高母一同去了洗手间,整间包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我根本来不及松口气,就听到高父一脸正色道:“黎小姐,恕我直言,我们是正经的家庭,文柏的婚姻将来是要稳定的,对象也应该是一个有正式工作的人,也许我说出的话有些伤害了你,但为了家庭和我孩子的婚姻,我必须得说实话,你们两个不适合。” 我微微的一怔,没想到高父会如此直截了当的说出这些话来。 其实高父根本不用对我说出这番话,从这顿饭的开始我就知道我和高文柏之间的未来。 当年有了和许之洲感情得不到善终的教训,我自然是知道得不到父母认可的婚姻是有多么的可悲,所以更不可能让自己再次冒险,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 我并不傻,很多事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也看的出在高文柏的家庭中,他的父亲才是这个家庭的一家之主,所以他有绝对的话语权。 高母虽然跟我侃侃而谈,但有时会涉及到高文柏感情之事上,她都会偷瞄高父两眼,发现高父的表情沉冷的时候,几乎就会换个话题。 所以高父的意见比任何一个人都来的重要。 大概高文柏的姐姐见我没说话,以为我不同意,还特意补充了几句:“其实我爸妈已经给文柏介绍了一个女孩,她的家庭跟我们一样都是公检法的,而且女孩儿跟文柏一样,都是硕士,两个人也不算陌生,他们之间是同学,所以以后交流起来也有更多的话题。”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面带着微笑回了高父一句:“我明白,我从来不喜欢勉强的感情和婚姻,所以我想我们的确不太合适。” 和高文柏父母姐姐分别的时候,高母好像特别舍不得我的样子说道:“等下一次让文柏带你来家里坐客,到时候阿姨给你做好多好吃的,譬如说糖醋排骨、水煮鱼、还有剁椒鱼头,这些都是阿姨的拿手菜,文柏特别爱吃,希望你也喜欢吃。” 虽然知道结局不可能,但我依然朝着高母点了点头的说道:“好的阿姨,我会喜欢的,我相信一定很好吃。” 说完高父便开着车带着高母和姐姐离开,而剩下我和高文柏两个。 看到车子走远后,高文柏也启动了车子准备送我回去,他带着一脸疑惑的问道:“刚才我去结账,我爸跟你都说了什么?” “都是夸你的话,你在他们心中都是完美无瑕的儿子和弟弟。” 高文柏有些得意洋洋的笑着:“这倒是,他们可以我为荣了,当初在警校念书的时候,我成绩年年第一,就连我爸那么严肃的人都难得在他的同事面前夸赞我一番。” 听他这么说我只是低低的笑了笑:“是啊,你父亲看起来真的很严肃。” “何止是严肃,我从小到大都只怕他一个人,有时候他的一个眼神都让我担惊受怕,别看我三十岁的人了,可我还是很怕他。” 所以事实证明,只要他父亲不同意的感情,无论如何的努力都将会是徒劳。 于是在高文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对他实话实说道:“高警官,你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你的家庭也很好,父母姐姐都很好,只是我跟你并不合适,我们以后不要再来往了。” 高文柏愣愣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急停住了车子。 几乎缓了好一会儿他看着我问道:“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没有提前跟你商量而带着我的家人跟你见面?” 我摇了摇头:“真的不是,我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而且你母亲那么和蔼,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高文柏的样子有些焦急:“那是为什么?” 我不喜欢绕圈子,所以直截了当道:“最主要是我自己的原因,你也看新闻知道我的过去,我没法忘记过去,也就没法新的开始。还有一点,你的父亲不同意我跟你,不管哪个方面来看,我们之间都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我曾经有过一段不被家庭祝福的感情,最终是以散场结束,所以我宁可跟你没有开始过,这样你也不会受伤。” 高文柏捏了捏方向盘,捏的声音有点吱吱作响,沉默了一会儿,他偏过头来看着我:“我能想象到我爸说的那些话,他是一个很传统的人,虽然他很严厉,如果你答应我,我可以负责说服他。” 我定睛的看着高文柏的脸,看着他那真诚的眼睛。 我相信他说的话,他会去说服他的爸爸,可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虽然高文柏真的是个特别好的男人,但我根本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家庭出身和曾在娱乐圈工作过的身份,无法与之家庭匹配,最终也只能是说散就散的结局。 就亦如那段对我来说曾是那么美好的让我无法忘记的感情。 我失神的笑了笑,然后告诉高文柏:“其实我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可能你喜欢我,但我知道那仅仅是喜欢而已,就像男人喜欢车子红酒一样,并不是非要不可得那种感觉,所以在父母反对最激烈得时候你可能会选择妥协,到时候你还会说喜欢我吗?大概不能了吧。我可以告诉你,曾经有一个男人,在我伤的最为遍体鳞伤的时候承诺给我一个婚姻,他爱了我很多很多年,可以为了我去做任何一件事,也可以等我很多年,却最终熬不过母亲的反对而娶了别人,反对的理由只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我不能给他儿子的婚姻带去任何价值和利益就要被抛弃,所以在我眼里,只有得到父母的祝福,这段感情才算完美。” 高文柏听了我的话,有些哑然,似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点了点头像是认同我的话,但又好像不甘心的样子搓了搓自己的脸,他忽然抬起头问我:“我想知道一个问题,是不是不论我爸说过些什么,你都不准备接受我做你的男朋友?” 既然他如此直白的问,我也就直白的回答了他:“是。” 此刻的高文柏很是平静,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有些似笑非笑了起来,那眼神落在我的身上,始终不曾离开。 “你刚才说你被伤的遍体鳞伤,是不是新闻上说的那位姓谭的男人?而你不接受我,是不是也因为心里根本放不下他?” 我低着头,垂着眼眸,心里也十分平静。 “我也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他,但我能确定的是,他确实一直牵着我的心。我曾给过他机会,他没珍惜,所以我跟他几乎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但是就好像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再走进我的心了。” 我指着自己的心脏,有些微哑的颤抖的小声的说着:“这里已经好像不会去爱了,也失去了所谓的温度,它已经冷了。” 其实我的心在遇到谭易阳之前就是没有温度的。 我自小生活的环境,让我根本不会去爱一个人,可遇到了谭易阳,整个世界就不一样了,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爱,爱一个人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甚至爱而不得的揪心的疼痛,都是谭易阳能够给我的。 可似乎又是他让我一下子走进了困境中无法自拔,哪怕是过了许久,表面上的我看起来还算是阳光明媚,可内心的伤痕是无法磨灭的,总有一那道伤痕会重新被揭开,关于过去的种种又会被带到眼前。 于是我笑着劝道:“高警官,我说了这么多,只希望你能有一份对你来说特别珍贵又特别温暖的一段情感,对你来说,你的人生和家庭都是令你傲娇的,你从未失败过,就像你说的考试从来都是第一,所以啊你也需要一个傲娇的女人来匹配你,很显然我不会是那样一个女人,相信你会遇到的。” 第150章 滑稽的演出 说都说道这份上了,高文柏即使再不愿意放手,他都要放手了,毕竟他曾经说过他是个重视家庭的人,最终他点了点头。 只是他有些遗憾的说道:“其实我们认识这些日子以来,好像除了吃了那么一两次饭,真的没有进一步的发展,甚至连情侣间的看看电影,出去郊游都没实现过,就连我和我的朋友们平时还能打打电话发个信息,可咱俩却一直没有过,也许真的像我爸说的那样,咱俩不合适吧。” 是啊,是真的不合适。 高文柏说完这话,我便下了车,大概我跟这个蛮好的大男人没什么缘分了,即便是我很羡慕的家庭,喜欢他妈妈的性格,但依然不会是我能够触及到的。 就在我刚刚关上车门的时候,高文柏按下了车窗看着我,在我才走了几步远便听到了他的声音:“黎小姐,那位谭先生是不是住在你家楼下的那个住户?” 我转头看向他,蓦然发现其实高文柏什么都知道,既然这样,我也便不打算隐瞒了,只是平静的回了他:“是他。” 听了我的回答,高文柏什么都没说,只是失笑的按上了车窗,随之将车子开走了。 这样也挺好,也许在他心里认为我是个低贱的女人吧。 也许他会觉得我被那样伤害过,却还允许自己和谭易阳之间这样亲密,所以我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拥有,这样就不会觉得放下这样一个我是有多纠结的事情了。 所以啊,我真的不希望这样一个挺好的男人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一个人走在大马路上,感觉自己活了这么久还真的挺孤单的。 不过也许是习惯了的原因,并没觉得太难过,只是觉得不能再这样优柔寡断,否则伤害的人不只是自己,还有别人。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家门口,才出了电梯口,就发现了家门口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好像自从遇到陆航之后,我的生活就开始出现各种不速之客。 继谭易阳之后,我更是没想到连叶珊都会出现在了这里。 我站在电梯口,和叶珊两个人相对而站,我只是很淡然的看着她,她却从头到尾用眼神将我扫了个遍,就像我是个陌生人一样,不停的打量着我。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叶珊挑了挑眉眼问道。 我只是淡淡的回应着:“我好像跟叶小姐并不熟,我不太喜欢让不熟的人进我家。” 叶珊一听我这样说,便立刻换了一副神情冷冷道:“黎恩,你以为易阳天天在这边陪着你,你就能拴住他的心吗?两年前他可以为了接我回去而选择不要你,现在也可以为了我甩掉你,我告诉你,易阳也只是对你心存愧疚才会来找你,别以为他是爱你的,他唯一爱的人只有我。” 叶珊的样子像是有些激动,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方才冷清的样子。 她说出的话怎么看都不像两年前看起来柔弱不堪,备受叶乔欺负的那个叶珊。 好在我不会因为其他人的事或情绪让自己动怒,我只是勾了勾唇角用手指了指楼下的方向说道:“我想叶小姐想见的人在楼下,而不是我这里,有些话我也需要说清楚了,我跟谭先生并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凑巧住在一个楼里而已,如果你想找谁去解释,大概也找不到我的头上。” 说完,我便想绕过叶珊,拿出钥匙去开门。 结果刚刚一个转身,就被叶珊一把拽住头发。 “什么叫住在一个楼里?楼上楼下的这么近,睡着睡着就睡到一张床上去了,黎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小三情人这个字眼这辈子你都是去不掉的,当年你妈勾引易阳的爸爸,我们这个圈子里谁人不知啊,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不要脸的货色。”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随意这样侮辱别人的母亲? 我母亲曾经是我心底里的一根刺,可自从她去世,她就是我心底的痛。 这两年我像是越来越理解她心里对于爱情的那种渴望和期许,从前的我总以为她很自私,可现在看来爱情本就应该是自私的,一个人能够拥有一份特别赤城的爱情是一件特别难能可贵的事情,所以我早就放下了对她的恨。 虽然我曾经恨过她,可对于别人,我决不允许对她出言不逊。 于是在我挣脱不开她手的时候,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推了她一下,终于她放开了我的头发。 我再也不想顾忌任何人的面子,有些嘲笑的看着她:“叶小姐,你在我家门口这样撒泼,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谭先生根本没准备跟你结婚,而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否则两情相切的两个人怎么可能靠在另外一个人的酒里放那种下三滥的药物呢,一定是他不愿意碰你,你才想了这个方法,我说的对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刺激到了她,叶珊忽然散开自己的头发,然后当着我的面扇了自己两个巴掌,那力度大的,整个楼道都传出了回声。 看着她的样子我有些害怕,我只能往后退了两步,靠在消防栓上。 她却忽然跪了下来,全然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就好像我是个黑社会的老大,在这欺压良民呢。 “我求求你,放开易阳,我怀孕了,我们都有了孩子了,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你不能剥夺我孩子的父亲,黎小姐,求求你放手吧。” 叶珊的话越说越委屈,就像是演场戏给谁看似的。 此时电梯旁的数字开始动了,眼看着有人来来回回,我并不想与她过多纠缠,却没想到在对门的邻居刚刚要开门出来之际,叶珊直接朝着我的方向撞向消防栓,而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伸手拽住她,却已然来不及了。 叶珊见到眼前的人越来越多,她在我的面前无力的滑坐在地上用无比可怜的语气说着:“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你把我老公换给我。” 不以为然的邻居们听到楼道里的动静,开始一个个的都出来看着热闹。 有指责我的,有窃窃私语的,有好心的人过去扶着叶珊关心的问道:“小姐需不需要报警?” 只见叶珊摇着头急切的说道:“不用报警、不用报警,我知道她不是故意推我的,如果警察把她抓走了,我老公会不开心的,只要我老公能回到我和孩子的身边,这位黎小姐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无所谓。” 我听着楼下有人上楼的动静,没过多久,谭易阳站在了我们的面前。 他还是来了,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吧。 只是他站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叶珊被人扶着正捂着流血的头低低的抽泣,而消防栓上留下的血迹让人看起来确实有些触目惊心。 只是谭易阳朝着我们走来的时候,我的内心当真是平静的不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最终绕过我蹲在了叶珊的面前,而叶珊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一下子扑到了谭易阳的怀里。 “易阳,看到你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不要怪黎小姐,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我的脾气很固执,如果我也能像叶珊那样,在见到谭易阳的那一刻忽然抱住他,然后抱头痛哭说着自己的委屈,是不是谭易阳就会相信这场面并不是我造成的? 不过,真的不值得我这么做,了解我的人自然知道我不会做这样的事,再说了这两个跟我已然没有关系的人,我更不会去为了这件事解释什么。 我看着叶珊止不住发抖的身体,再看着头上不停的渗出的血,我知道她可能是真的很疼了。 叶珊这个女人,我当真是一眼也不想再看到,因为只会让我感觉到恶心罢了。 自始至终谭易阳都没说一句话,无所谓了,看来也并不需要我去解释,只是为了驱散众人和让自己不再这么难堪,我只是站在他们两个几米开外的地方平静的说道。 “谭先生,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我从来就是一个不喜欢争论和解释的人,如果你想要报警的话,就去报吧。既然她流了这么多的血,你赶快带她去医院吧。还有以后我不希望有人再打扰我的生活,包括你。” 说完这话,我还有意的看了一眼叶珊。 大概听到了我的话,叶珊有些尴尬,立刻往谭易阳的怀里钻了钻:“易阳,我头好疼,晕的厉害,你带我去医院吧,我不想在这里了,这里会让我害怕,真的。” 谭易阳低头看了她一眼,只是还没说出什么话来,我就已经不顾一切,也不顾谁的眼神,直接开了门便回到了家。 这扇门之外的世界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从没想过叶珊会成为这样的人,看来跟叶乔的段位也不相上下,为了爱情可以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 如果这是一场争斗的话,我想她应该是赢。 因为之后的两天里,谭易阳没有出现在这个楼里,就连他的车也没有出现。 只可惜在我眼里并不是,只是一场滑稽的演出罢了。 第151章 那个人可以要了你的命 不过我却没能幸免流言的轰炸,一时间整个小区甚至半个宁城对于我都是充满着恶意。 看吧,叶珊的目的达到了,所有的人都一窝蜂的倒向了她,我想要的平静的生活再也不能幸免了。 一时间激起了千层浪,甚至网上也开始出现关于我的新闻,为了想要平静的生活,我想我应该离开这里。 就在我有了这种想法的时候,没想到还有人在这个时候关心我,直到毛然然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看房子。 她是在看到我的八卦新闻才知道了这一切,然后打来电话问我的情况。 在电话里,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很关切的说道:“如果不愿意在宁城呆了,就来我这里吧,我也回老家扬城了,这里是个小渔村,没人会注意到明星的,我家很大够你住的。”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毛然然家里拆迁分房,分了三套大房子,她从小就不跟父母住在一起,所以父母只给了她一套房,她这次回去就是过户去了。 我在电话里表示了感谢,关于毛然然的提议,我认认真真的考虑过了。 虽然换个地方可能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但是至少可以有一段时间的安静,于是我很快的把蛋糕店兑了出去,然后把现在的房子也退了租。 很庆幸的是,完成这些事情的这段时间里,谭易阳没有出现过在这个小区,我想大概他和叶珊好好的在一起了吧,毕竟那一场戏她演的也不轻松,付出了流血的代价。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坐火车去扬城的前一天,我出去办事的时候还是出现了意外的情况。 这天正好下着雨,我猜想是这个季节的最后一场雨了吧,毕竟满地的秋黄落叶,树早已经秃木了很久。 我正急匆匆的走在路上,就在拐弯的时候,忽然有人从我身后窜了出来,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直接用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动作快到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我的腿就发软的厉害,再后来,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在我昏迷跌入黑暗之前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女人的下场,我估计跟叶乔小姐差不多了。” 乍一听,有些心慌,到后来根本来不及让我太过慌张,我就真的不省人事了。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跟叶乔搭上什么边,如果硬要猜测,除非沾染谭易阳这个人,否则我跟叶家那两个姐妹丝毫扯不上关系。 在我有点意识的时候,想到方才这句话,再想到叶乔的下场,不禁的有些发抖,难道真的就这样要完蛋了? 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烂尾楼的工地里,被人双手双脚的束缚着。 入眼的男人一身腱子肉,虽说算不上高大,但绝对算的上强壮,典型的那种健身教练的身材。 看到绑我的人居然是这样的身材,我若是逃走自然是没有胜算,就在我思考着该怎么逃脱或是说怎么报警的时候,这个男人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 “黎小姐醒了?”说话的男人声音还算的上客气,还知道称呼我为黎小姐,再加上之前我昏迷的时候他们说话的态度,想来也不是那种社会上的地痞流氓。 我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问他:“这位先生,我不记得有得罪过你,所以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只见男人稍稍的皱了皱眉头:“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因为你得罪的另有其人。” 连绑架我的人都这么让人深不可测,更何况他背后的正主。 几年的律助从业经验让我感觉到这件事的复杂性,看着眼前强壮的男人,想来逃跑的可能性没有,我又不傻,要想知道背后的正主是谁,只能静静的等待。 可我的内心却忽然闪过一个人的影子,会不会是她呢? 我的直觉让我觉得跟她脱不了关系。 我被绑到这个烂尾楼将近一天的时间里,那个强壮的男人一日三餐的给我奉上,最主要的是他后面还跟了一个小跟班的,看样子脾气不是很好。 见强壮的男人准备把我的手解绑让我吃饭的时候,小跟班忽然来了脾气,阻止了他的动作。 还狠狠的踢了我一脚,然后揪起我的头,用手抓起了一把饭就往我的嘴里塞,嘴里还不停的叫嚣着:“一个要撕票的人,你对她那么温柔干嘛,老板都说了,在她来之前任你随意折磨,你是不是看上这女人了,所以怜香惜玉在撕票前舍不得啊?” 我听到这人说出的话,立刻觉得心惊肉跳,被他塞进去的饭立刻止不住的吐了出来。 可这男人好像还不过瘾,直接踢翻了饭盒,掐住我的脖子,还不忘对强壮的男人说道:“你要是不想爽一爽,可以让给哥们,反正她也是要死的人,给谁爽不是爽,何况还是个过气的明星,一想到被有钱人包养过的女人就一定经验丰富,你不试试?” 说着他就开始上下其手,我被他掐的根本喊叫不出来,甚至身体也被他固在那里动弹不得。 我不断的晃着头,几乎是以祈求的眼神盯着他,可这男人我越是盯着他,他就像是越兴奋的样子,甚至手就要伸进我的衣服里了。 就在这时候,那强壮的男人踢过来一个桶,直接踢在了这个男人身上,他不禁的大吼了一嗓子,转过头大骂道:“草…你吃错药了吧,神经病吧。” 大概是忌惮强壮男人的身材,这人也就停留在嘴上骂骂咧咧,却不敢跟他进行肢体碰撞。 最终看到强壮男人直接揪起那人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你就确定她真的能被撕票?你也不看看她曾经是谁的女人,你敢动她?要是她有幸躲过这一劫,我告诉你,那个人可以直接要了你的命,做事之前走走脑子,你上有老下有小,是不是也想自己的小命就这样没了?” 见小跟班的不再吵嚷叫嚣,强壮的男人一把将他松开,直接扔在了地上。 “破坏了计划,到时候我看你还拿什么资格去爽。”说完话这男人还不忘皱了皱眉头看了我一眼便转过身去。 只见跟班的有些愤恨的瞪了我几眼,然后狠狠的踢了我一脚便离开了这里。 那强壮的男人依然站在破烂的窗口处,我缓了一会儿,终于发出了声音,问他:“这位先生,我能不能问一句,你们背后所说的老板是姓叶的那个女人吗?” 虽然这个男人没有转身来,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他没说话也没否认,只是淡淡的回了我一句:“何必知道那么多,知道了你又能怎样,不还是死路一条?” 看来我猜的没错,果然是叶珊。 我不知道我究竟中了什么邪,明明跟谭易阳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明明凭借她高超的演技已经让谭易阳回了他的身边,居然还要被她暗算,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了。 我就这样狼狈的在这个烂尾楼里被绑了三天之后,终于见到了那两个男人口中所说的老板。 她穿着一身校服的模样,梳着一个学生头,出现在这个烂尾楼的顶层时,我乍一看有些惊讶。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定睛的仔细看了看。 “黎恩,怎么才一段时间就不认得我了?我只是换了个发型,你要是记不起来,应该记得我额头上的这个伤疤吧。” 叶珊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番样子? 也许是我的惊讶让她觉得不舒服,她立刻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的眼睛对着她的额头。 “黎恩,你仔细的给我好好的看看,若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去演戏,也根本不会落下这么长一道难看的伤疤,你知道吗,我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让我今后怎么面对易阳?” 什么鬼? 她偏爱自导自演,跟我有个毛线的关系,受伤了她怪的着我吗? 可我这个时候却偏偏不能激怒她,只是平静的看着她,看着这个心机颇深的女人。 只是叶珊没打算就此放过我,依然对着我说道:“你想知道那天他抱着我去医院的时候都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么问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说出来吗?我要是说不想,你会不说吗?” 叶珊像是被我说中了目的,整张脸立刻冷了下来,然后便过头对着一旁强壮的男人说道:“把她嘴给我堵上。” 当男人拿着一个抹布硬生生的塞到我的嘴里时,我当时心里的第一想法就是我眼前若是有把刀,真他妈一刀想捅死她们。 然后叶珊就在我的横眉冷对之下得意洋洋的说道:“易阳说他很爱我,对你只是一时心不甘情不愿,所以才鬼迷了心窍过去找你,他说看见我受伤特别心疼,以后都打算回到我的身边,至于你黎恩,就好好的离开这个世界,别再来抢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我们一家三口会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我相信易阳一定是个好爸爸,你说对吗?” 说完她还不忘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嘴边还挂着笑意,带着那种炫耀的姿态看向了我。 第152章 你的路只有那一条 现在不管叶珊说什么,都不会在我心底激起波澜,什么男人,什么爱情,都去他妈的狗屁吧,在生死面前,没一个是重要的。 此时的我已经冻得有些瑟瑟发抖,虽然这里是南方的小镇,即便是深秋也不会太冷,可是所在的烂尾确是高层,没有窗户,有的只是穿透的风,吹的人不断的起着颤栗。 她忽的凑近我,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她:“说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疯子,不可理喻,我嘴被堵着,要我说什么? 我能回应的只是一个眼神,不屑看她疯狂的表演,可是叶珊就像着了魔似的朝着我扯下自己的衣领,然后带着一种无比荣耀的姿态笑着:“看到了吗?这是昨晚的吻痕,只属于我的,虽然我怀孕了,但他那个人怎么样相信你也清楚,照样不放过我。” 叶珊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后面那强壮的男人不断的皱着眉头,就像是心疼她的样子。 可是根本不允许我多想,那个男人大概是看出我再看他,便恢复了清冷的面孔退到最远的位置看着我们这边发生的一切。 “黎恩,你知不知道我会让你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叶珊轻笑了一声:“我可以告诉你,让你知道自己的死状也好。” 叶珊环顾了一下这里的环境,然后喃喃自语道:“这里是我们长荣集团追着易阳来到这个城市做的第一个地产项目,收购了这个烂尾,明天就是对这几栋烂尾楼的爆破仪式,我会把你绑在这个最高层的柱子上,当烂尾被炸掉的时候,你也就会跟着埋没在这片废墟里,谁都找不到你,相信连易阳也都找不到你,这样你就永远也不会成为我的绊脚石了。” 我看着眼前这栋烂尾楼,又看着这个几乎已经疯掉的女人,如果真是像她所说的这样,我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她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可能还能淡定,可现在却无比的心慌。 我真的怕,哪有人不怕死的,现在看来除了智取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于是我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口中的破布给吐掉,几乎直接脱口而出:“叶小姐,其实你没必要因为我而触及法律,毕竟我已经买好了车票选择了离开,不管怎样,我保证谭先生都不会找到我,这辈子都不会。” 这年头根本顾不得什么面子了,虽然在叶珊面前表现的低三下四了,可只要保住了小命比什么都要值得。 叶珊挑了挑眉,似乎听进了我的话,但很快又撇了撇嘴:“你保证?你怎么保证?你之前走的不也是无声无息的,最后还是被易阳找到了吗?黎恩,你以为我是几岁的小孩子会被你骗的团团转吗?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方式才能让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找不到你,那就是死,别以为自己说了两句软话我就会改变主意,我连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都不会手软,何况是一个毫无关系又来抢我男人的女人,所以你的路只有那一条。” 直到此刻我才真正的明白叶乔的死真的不是意外。 当年翁杰明对我说的那些话一下子就蹦了出来,如果说真的是叶珊对叶乔的车子动了手脚,那么在叶乔车里出来的那个男人会是谁?不会真的是谭易阳吧? 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为何努力想要在一起的人,现在却又是这样一番光景,太多的问题就像是汹涌的潮水般一股脑的都袭来。 想到这儿,我不禁的冷汗频出。 就在这时,远处那个强壮的男人急步的走了过来,神色难堪的低声道:“叶总,很多话不要随便说。” 结果叶珊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瞪着他:“苏东城,你是什么身份?要记住了,你爸爸只是我家的管家,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即使是当着我的面,叶珊如此侮辱他,这个叫苏东城的男人都不会生气,依然担心她:“我的身份无所谓,只要你以后不会有事就好,只希望你别乱说。” 苏东城好像还想在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见叶珊一直狠瞪着他便也不再开口。 大概叶珊料定我会死在她的手里,所以她也无所顾忌的在我面前展示了真实的自己。 她只是拍了拍苏东城的胸脯,慢悠悠的说道:“不要以为自己以前帮过我,就以为我会感恩涕零的,那都是你自愿的,我没要求你什么,是你自己说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如果担心叶乔的事东窗事发,那你就卷着铺盖能滚多远就滚多远,你好好的在这儿给我守着,直到明天爆破时才许离开。” 苏东城什么都没再说,有些话在我听来也的确有些狠,不过字里行间我倒是听出了不少的端倪。 如果我没猜测的话,这个叫苏东城的男人应该一直都喜欢着叶珊,所以为了她也做了不少的事,可到头来却换不来真心的感谢。 我也竟没有心思去想别人的事了,就在叶珊快要踏出面前这堵墙的时候,我忽然出言叫住了她。 “叶小姐,其实死对于我来说真的无所谓,反正就像大家认为的那样,我没钱没身份,没有家庭,曾经还做过情人,就算做过明星现在也算的上是落魄,可你不一样啊,名门望族,又是不可多得的名媛,这偌大长荣集团都是你和你弟的,我这种人真的值得你来动手吗?” 我以为我说完后,她多少会有些动摇,可我发现我错了,叶珊一点点的动摇都没有,只是跟刚来时的沉冷一模一样,她冷冷的说道:“不要再试图为自己争取活着的机会了,在我的世界里,你必死无疑。” 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说的极其坚定。 我似乎在这一刻看不到未来和光明了,内心充满了绝望。 我跟谭易阳没重新在一起,却要承受这份苦痛,我猜想,叶珊这样做的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没得到谭易阳,所以她才会把矛头转到我这里。 在叶珊的背影还没有消失前,在这空旷无人的工地上,飘着我有些沙哑的声音:“叶珊,其实你才输了,你不觉得你是最可笑的那个人吗?” 她终于停了下来,只是背对着我带着一丝沙哑说道:“对,到这个时候了,我就告诉你,我是输给你了,我竟然输给你这种女人,可笑,的确是可笑。” 我这种女人怎么了,我这种女人也照样有人爱。 “叶小姐,虽然你对我不屑一顾,虽然你家世显赫,你出身名门,可到头来又怎样?不是照样在你爱的男人心里占不到一丝丝的地位吗?你以为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谭易阳就能全心全意的爱着你吗?根本不可能,也许谭易阳会满世界的找我,在他心里根本不相信我就这样消失了,又或许他会跟你在一起,但在你枕边每晚心心念念另一个女人,甚至在你们做.爱的时候他喊得是我的名字,你就会觉得开心了吗?” 连我都明白,活着的人感受到这些是相当的痛苦,而我即将死去,根本不会在乎这些。 只见叶珊缓缓的转过来,目光沉沉的盯着我,虽然离得远,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黎恩,你很自以为是啊,说的好像什么都能看的透透的,只不过在死前看透这一切也没什么用,你依然逃不过这场死亡。” 她说的没错,我是看的透彻了,所以才在感情的道路上放过了自己,曾经的我让自己撞的头破血流,可现在看来,撞的头破血流的却是叶珊。 反正横竖也是一死,我也便不怕激怒她。 “逃不过死亡无所谓,至少你让我知道了我在谭易阳的心里的位置,我曾经一直以为他是爱你的,还为此伤心不已,可现在看来,他爱你只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的内心已经将你驱逐了。” 可能我的话真正的激怒了叶珊,她的脸色瞬间的变得铁青,然后便听到她沉声说道:“跟叶乔一样自以为是的人,明天就送你去见她,到时候你们好好互诉衷肠。” 说完这句话,叶珊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直到她的背影在我眼里变得越来越模糊。 不管怎样,我的求生欲还算是满满的,当我眼神不禁的落在苏东城身上时,我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 既然叶珊这边走不通,那我就准备从苏东城这里下手。 只是很快我连这一点点的希望都被瞬间打破。 因为苏东城并不落套,无论我怎么绕圈子,跟他说话,他都不给一句回应,最终他扯了一张胶带直接呼在了我的嘴上。 至此我才安安静静的被绑在了柱子上,带着无比恐慌的心,看着外面渐渐入夜的黑色,像是笼罩在我心头上的一层层雾气。 大概人真的在临死之前想到很多事情,所以这一整夜我想的太多了。 不可否认,谭易阳不断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可到底他对于我来说,是充满着遗憾的。 第153章 乖乖等我回去 这一夜我几乎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看着渐渐发白的天空,便觉得自己与死亡越来越近。 我知道事到如今,可能面临的只有死亡,毕竟叶乔当年的死是惨烈烈的,大概今天我也逃不出这个局。 谁还能救我来? 已然如此了,还会有人来吗? 我没有哭,也没有慌张,只是透过工地中没完工的烂尾墙看着远处的天边静静的发呆。 直到旁边透露出个声音我才让自己从那种虚无缥缈的状态中缓过神来。 苏东城忽然坐在了我的对面,有些轻笑着问道:“一个女人面对这种状况应该很慌张,可你看起来却无比的淡定,你不怕吗?” 这一个晚上我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和他沟通套近乎,目的就是想要从他这里找到能自救的突破口,结果他偏偏不买账,一句话也不说,可现在却反过来主动问我,这男人的脑回路还真算的上清奇。 我看着他,接着他的话往下说道:“淡不淡定的,我都得死,一会儿上午十点这附近就会陆续聚集很多的人,一声令下,我所在的烂尾楼就会轰然倒塌,我也就被埋没在了这废墟里,也许身体到时候早已经支离破碎,就算以后被发现,说是现场的人没被清理干净给家属赔偿也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我这种连家属都没有的人,更是孤家寡人没人管了,那么我不淡定的话就能逃离死的命运吗?” 苏东城点着头笑了一声:“你是我见过最理性的女人了,应该没有之一,难怪叶家的姐妹两个都不是你的对手。” 说完这话他便不再说话,这人想来也真是奇怪,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快到十点的时候,他忽然松开了我的手,然后带着我迅速的从一个黑洞洞的逃生楼梯往下跑。 足足有二十多层高的楼,没有休息,就这么一口气的跑到了楼下。 几乎是在我们跑到一楼的时候,苏东城接到了一个电话,只听到他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放心吧,她现在就绑在石柱上,我立刻就走,大概在爆破的时候能赶得及出去。” 说完,他根本没时间跟我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摆着要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挂了电话,他便一股脑的将我塞进了楼后早已经准备好的车子里,一辆银灰色的无牌照的车子,苏东城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开了出去。 也就是瞬间的饿功夫,刚刚开出工地,突然一声巨响,后面的楼开始轰塌,随之而来的便是阵阵颤动,在烟雾缭绕之中,那些楼已经成为了废墟。 透过后视镜,我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着,甚至身上激起了一阵阵的颤栗。 其实我是害怕,因为就在刚刚,我差一点就死在了那里。 可是当我缓过来的时候,转头想要看向后方的时候,才发现苏东城的面目表情有些沉,甚至开着车子,眼神也在盯着后视镜,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似乎也有些颤抖。 我自认为像他这样一个人不应该害怕这样的局面,不过猛然间才反应过来,刚刚在电话里他跟对方说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从顶层跑下去,可那个时候我们已然在了一楼,坐上车逃出来就已经燃爆,叶珊想要置于死地的不止是我,还有苏东城。 他似乎想要掩盖自己狼狈的面容,一时间用手遮住了半边脸,我也只好让自己看向窗外,毕竟谁都有尴尬的境遇。 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先开口的竟然是他。 “我是不是挺可笑的?一直为了她做了很多事,到头来却逃不过跟你一样的命运,这是不是所谓的翻脸无情、过河拆桥?” 我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已经将车子停了下来,入眼的则是一栋看起来很高端的独栋洋房,用私人的高级庄园来形容也不为过,因为这里看起来是真的满满的高级感。 “进去吧,你这两天先住在这里吧。“苏东城说。 等我进去才发现这里有管家有佣人,不仅连房间都准备好了,甚至连换洗的衣服也都是事先备好了。 本来就对苏东城救我这件事好奇,现在又面对着眼前的一切,我心里充满了无数的疑惑,于是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我挺感谢你的,可是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救我?” 大概是见我有种不问出结果誓不罢休的态度,苏东城垂了垂眸解释道:“不是我救你的,你该感谢的人应该是谭总,不过他应该现在赶不过来,你先在这里休息几天,他到时候会来的,我马上会给告诉他一声。” 谭总…… 那么我认识的谭总除了谭易阳还能有谁呢? 我之前那么想要躲避的人,确是救了我的人。 但是为了确认苏东城说的谭总,我还小心翼翼的跟他确认:“你说的是谭易阳?” 没等到苏东城的回话,结果等来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回答。 “黎小姐,是谭先生。” 徐远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两大旅行箱的东西,说完话看着我差一点热泪盈眶。 我定睛的看着那两个行李和他递过来的一部新的手机,不用说也猜到了那些都是我的衣物,大概是会让我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黎小姐,你就放心的在这里住上几日,有我在这里陪着你,你放心不会有人再伤害到你的。” “为什么?” 徐远皱了皱眉头,像是再考虑怎么跟我说,可过了好一会儿他却说道:“谭先生最近在处理些事情,虽然救了你,如果让你回家还是会有危险的,谭先生说了,他得先提你把所有危险因素扫除,否则他放不下这颗心。”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黎小姐你还是先好好的洗漱一番,然后休息一下,等事情的经过,还是到时候让谭先生来告诉你吧。” 饶是徐远已经这么说了,我自然是不太好往下继续追问,我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进了屋子。 虽然徐远和苏东城在我前面交谈的声音比较小,可我还是听到了一些。 像是徐远对苏东城说道:“谭先生就知道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为了你也是为了你的家人,不过你也亲眼看到了自己在叶小姐眼中是什么地位了,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若不是谭先生,现在埋在废墟之下的可能只剩你自己了。” 后来因为徐远接了个电话,他们停止了谈话。 虽然我知道的信息少之又少,可最重要的我知道是谭易阳救了我,对于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一下子让我变得更加的迷茫了。 直到徐远将我带到了房间里,安顿好我后才悠悠的看着我笑道:“一会黎小姐不打算给谭先生亲自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吗?谭先生他一直很担心你的。” …… 我终于将自己放在浴室里,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冲掉了这些日子以来的脏意。 做完这些我将自己放空在床上,脑子里无休止的出现着谭易阳,就像快要爆炸了似的,难受的无以复加。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思考着我和谭易阳的关系,可不管怎样,我都不是一个想要在这个时刻欠着他人情的人,心想着不管以后我和他会走到哪一步,至少我该拨个电话报平安。 我握着手机,慢慢的输完了那几个数字之后,犹豫了很久,终于忐忑的拨了出去。 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谭易阳是不是有事很忙的时候,电话那边传来了一记声音,听起来无比的轻松。 “终于舍得给我报平安了?” 明明前不久他的特助才出现在这里,我才不信徐远没给他打电话通风报信,还在我面前装的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过到底是救命恩人,我还是郑重其事的先表达了我的一番感谢,可是思来想去,纠结了好久的话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我知道这次绑架是因为叶小姐觉得我是她的情敌,是她感情路上的障碍,她那么一心一意的爱着你,我这个受害者差一点就牺牲了,谭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对她是什么态度?” 我总觉的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也不想总是这样担惊受怕的生活着,这一次有幸被救了,万一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他们之间一辈子要是解决不好的问题,我总不能要一辈子都成为叶珊的眼中钉肉中刺吧。 只不过谭易阳并没有跟我说太多,我能得到的回答只是一句话:“我对她的态度只是曾经爱过,也不会结婚,我还可以告诉你的是,我让你住在这间房子里,就是为了阻断外面男人对你的觊觎,乖乖等我回去。” 说完这些,他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不断的嘟囔着:“什么叫我乖乖的等你回去,说的我好像很不安分似的。” 我刚刚把电话扔到了一边,却听到有人敲房门的声音,打开一看,徐远站在门口笑眯眯的开口说道:“黎小姐,你可千万别像两年前那样离家出走、无故失踪,谭先生把你交给了我,我压力山大啊,我下半辈子的生活就掌握在了你的手里了。” 第154章 无比震惊的丑闻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徐远的话了,在他眼里我是那种随时逃跑的女人,一句下半辈子的幸福就已经把我道德绑架的彻彻底底。 即便是我能有离家出走的机会,我都没办法迈的出那一步,再何况我算是看透了,无论我在哪里都似乎逃不过谭易阳的手掌心,不如安稳的等着回家。 说安稳还的确是真的安稳,别看这里只有那么零星的几栋洋房,可想要的东西样样俱全。 徐远说只要我想要的,就一切都能满足。 于是除了手机电视,还给我带来了电脑和平板,最重要的是徐远怕耽误了我的工作,专门把厨房让给了我,供我研究新的烘焙糕点。 结果就有那么一天,我在厨房里面烘焙新的慕斯蛋糕时,收到了毛然然发来的一条信息。 “如果你们那有沪市频道的话,快调过去看看,有重大新闻。” 看了信息后,我将信将疑的调好了频道,果不其然,真的是重大新闻,确切说来应该是一桩震惊娱乐圈内外的重大丑闻。 新闻的内容自然是涉及到长荣集团的总经理叶珊的风.流情史,不过有一条最重要的信息让我大吃一惊。 爆料的八卦新闻虽然当事人都在极力的否认,可我曾经在娱乐圈呆过,自然是知道人言可畏,也知道很多事情不会空穴来风。 让我诧异的这段风流情史的男主角并不是谭易阳,而是另有其人。 当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我当即有些目瞪口呆,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徐远已经站在了我身后。 只是他并没有像我这样诧异,而是很平静的样子抿了抿嘴,像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 八卦新闻还在不断的播放着。 随之一起播放的还有两个人亲热无比的视频。 虽然两个人的脸和重要部位都被打上了马赛克,可认识的一定看得出来这是谁。 两个人赤身裸体的扭在一起,整个视频长达有好几分钟,看的我当真是震惊的不可得了。 我想单单是叶珊还不足够让整个娱乐圈震动,而让娱乐圈在瞬间就炸开锅了的那个人则是她的弟弟叶礼俊。 “叶…叶礼俊怎么可能跟叶珊,他们不是姐弟吗?”也许是太过震惊,所以我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徐远知道我再问他,想起他们姐弟那种乱.伦的场景,如果是现场指不定有多辣眼睛,想想就不禁的全身起了颤栗。 “谭先生知道叶小姐跟弟弟通.奸的事情吗?” 直觉上告诉我,谭易阳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毕竟新闻上说那两个人的关系至少开始于很多年前,存在了有十多年,所以谭易阳那么聪明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蒙在鼓里呢? 可是人在爱情面前也许会被迷惑双眼,就像我当初被谭易阳迷惑的有些眼拙,当年他那么的爱着叶珊,或许分不清也说不定呢。 徐远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说出了口:“谭先生都知道,虽然之前被蒙在鼓里,就在叶小姐被死亡的那一年他就知道了。” 看吧,果然是当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吧,存在了那么多年的关系,最后才知道,就连我都觉得这事对物谭易阳来说太不公平了。 不过也真是活久见,这种事情也就在书里电视剧里看到过,可现在是的的确确的发生在生活中,当真是打破了我对叶家人的三观。 说极品吗?也真算得上,什么样的神剧情都在叶珊的身上演绎个遍了。 不过我不太明白,保护的那么隐蔽的关系怎么一下子就被爆了出来,还让人连照片带视频的一起上传到了网上? “黎小姐不用奇怪,叶小姐树敌太多了,总有看不惯她的人,这种事既然做过了,就总有会被曝光的那一天,就算是她跟叶礼俊之间不是……” 徐远忽然停顿了下来,看我的眼神特别复杂,我不知道他究竟说什么,可我知道他话说到了一半,欲言又止,就一定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可能越了界线。 我只是有些好奇的追问着:“她跟叶礼俊之间怎样?” 徐远抿了抿嘴,像是再考虑要不要告诉我,于是我继续追问了一遍,徐远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她跟叶礼俊之间并非亲生姐弟,所以才会日久生情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叶礼俊只是当年叶家人在路边捡到的一个孩子,带回了叶家收养的,时间久了也就没在舍得送走,一直在叶家长大。” 徐远的话还是让我听了觉得无比的震惊,震惊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听到他们两个之间苟合的事情。 不过更让我疑惑的是既然谭易阳知道了那些事,可为什么还在两年前要去找回她,包养我的那几年还对她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 在我的意识里,谭易阳绝对不是那种能容忍的了背叛的人啊。 当真是跟着什么人就容易变得跟那个人一样。 就连看透别人的心思,徐远也越来越像谭易阳了。 徐远笑了笑,继续说道:“黎小姐一定特别好奇跟在谭先生身边的那些年,他怎么对叶小姐那么心心念念吧,其实谭先生当年亲眼见到了那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只是他当时心里爱着叶小姐,看到却没戳破,一直给自己心理暗示认为他们没有进一步的苟合,想要给她个机会,可就在约叶小姐的时候,就偏偏出了事,所以谭先生一直很愧疚。” 徐远说道这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纠正了一下:“当然谭总是很久以前爱过叶小姐,自从认识了黎小姐,他爱的是你,所以我说的都只是以前的事,黎小姐别介意。” 我立刻将脸看向了别处,被徐远说的,就连手要放在哪里都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说着说着引到了我的身上,于是我有些尴尬:“徐特助,说的你好像是他本人似的,谭先生爱谁他自己心里更加清楚,你怎么肯定他就爱我呢。” “我当然知道。”徐远笑了笑,然后挠了挠头温声说道:“包括叶小姐在内,他对你们的感情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也许感情这种事情还真的是旁观者清,无论是夜深人静还是酒后醉话,他嘴里和心里始终念叨的是你的名字。” 说完这些,徐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然后他就拿着电话离开了这里,像是有什么急事毫不犹豫的转身出去开车离开了这里。 看着电视上还在播放着叶家兄妹的八卦新闻,我心里的震荡还是不小,想着以前跟叶礼俊相处的点点滴滴,似乎关于他对叶珊的感情真的难以让人发觉。 可却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想到那次跟叶礼俊一起出国参加时装周活动时在机场遇到谭易阳的情景,他跟谭易阳之间的剑拔弩张,我到此时此刻都觉得记忆犹新,当时总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想来算是找到了各中原因。 我关了电视,起身从厨房离开,刚想要回房间,却在走廊的拐角处发现了苏东城。 他正定睛的看着电视的方向,表情怔愣,但是眼神空洞虚无。 我不知道他已经在这多久了,大概方才的新闻看的一清二楚了吧。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他打招呼,就在我要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不紧不慢的开口问了我一句:“我是不是太狠了?” 我身体一僵,转头看向他,心里忽然明白了他说的意思。 难道叶珊的这个大料是他放出去的? 别看他之前一副鞍前马后、为你是从的样子,可这人狠心起来也当真是够狠,我发现叶珊身边的人都是不好惹的,个个都是深不可测。 我只是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哪里有资格评判谁够不够狠心呢,也许是真的人在被逼急了才会走了这一步。 只见苏东城抽出了一支烟,我被呛的有些难受,轻咳了两声,刚刚想要离开便听到了他的声音继续响起,在烟雾缭绕中他说道:“电视上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你没亲眼看到过他们两个的那种画面,我就站在那个房间的不远处,他们迫不及待的连门都来不及关上,你就能想象到当时有多迫切。” 我站在离苏东城不远的地方,分明的看到了他眼底的狠厉,丝毫没了之前看着叶珊时的温和。 那眼神,是我在任何人身上没有看到过的,冷冷的透着一丝阴狠,眼里就像是淬了冰,让人看了全身无比的寒凉。 看的我不禁的冒起了冷汗,大概苏东城发现了我的情绪,收起了方才的狠色,带着平静抽完了那支烟。 然后淡淡的说道:“放心吧,我哪里敢对你怎样,否则谭先生能把我扔到大海去喂鱼。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没必要怕我。实话告诉你吧,上一次是我帮叶珊在叶乔的车子里动了手脚,可事后她却想对我赶尽杀绝,或许是我太过沉迷于她,竟然死里逃生之后还帮她做事,结果这一次她又故技重施,我总算是看透了,既然她对我不仁,那就不能怪我不义了。” 第155章 还有一件烦心事 叶珊这个女人真是让人看不透,也捉摸不透,明明让人看起来就像是爱谭易阳爱的死去活来,却不曾想她竟也徘徊在几个男人之间。 她一边享受着跟谭易阳的爱情,又一边享受着跟叶礼俊之间的刺激,还利用着苏东城对他的一片赤诚之心。 直到现在,我似乎对谭易阳多了一些同情,甚至一想到他知道自己被欺骗的那一刻心情竟然有些复杂,很想安慰他,却又觉得自己的都照顾不好自己了,拿什么资格去安慰别人呢。 就在我住在这个小洋房的第六天清晨,我直觉上是觉得好像有人进了我的房间。 平时我睡觉比较轻,门外有点风吹草动,我都会忽然醒来。 大概是被绑架之后落下了后遗症,总觉的有人会在背后捂住我的嘴,就在脚步声慢慢逼近,床边上忽然陷了下去的时候,我猛地起了身,抬腿就是一脚,冲着身边的人直接踢了过去。 大概是脚劲过大,只听见坐在旁边的人闷哼的叫了一声,我立刻坐了起来跑到了床下,甚至连头也没回就撒丫子往房间外面跑。 跑到外面的餐厅时,正巧老管家和佣人在那里准备早餐,见我慌慌张张的跑来,立刻紧张起来。 我被吓得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只顾着躲在老管家身后有些瑟瑟发抖,尤其是老管家转身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我只是伸出一个手指,指着房间内的方向哆哆嗦嗦的说道:“有人偷偷摸摸进我房间,吓死我了。” 老管家一副你别怕有我在的样子,把我护在身后,从餐厅里拿出一把扫帚直接冲着我住的房间而去。 只是他刚刚进房间的瞬间,我就听到一声“哎呦”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就连旁边的女佣都不禁的有些害怕的样子。 刚想冲进去救他,可是连腿还没迈出去就听到老管家担忧的声音传了出来:“少爷,您要不要紧,我打电话让救护车来吧。” 少爷? 难道是谭易阳? 那…他这么一个大男人,我只是踢了一脚,不至于叫救护车这么严重吧。 我蹑手蹑脚的往房间的方向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小心翼翼的往房间里望了望。 直到此刻我才看清了,这的确是谭易阳,只见他躺在床上捂着自己腹部下面兀自的喘着气缓和着。 他像是看到了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带着某种隐忍的语气问着我:“黎恩,这么用力,你是想让我绝后?” 说话的时候谭易阳的额头上还渗出了丝丝的冷汗,想来我可能真的把他踢的太疼了,心里顿时升腾出一丝愧疚。 我看着他,有些小声的喊了他一句:“谭先生,我…” 他只是缓了缓,大概是疼的不太方便起身,只是坐了起来,冲着我招招手:“看来这些日子你吃的挺好,力气比以前大了不少。” 听到他没事还能调侃我,我的情绪一下子忍不住,混合着太多的情绪我竟然一时间哽咽了起来。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卡的我难受,卡的我语塞。 最终谭易阳见我站在原地不动,他才缓缓的起了身,一把将我拽了过去坐在他身旁,揉了揉我的头发说道:“前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委屈,何止啊?简直是是惊心动魄,可我压下了这种委屈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回家了?” 谭易阳只是捋了捋我的头发,手指在我脸上轻轻的婆娑着:“快了,就快回去了,我不想你以后再受到伤害,至少让她不再伤害你。” 我自然知道谭易阳口中的她指的是谁,我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也知道他是为了我好,自然愿意配合他。 所以我点了点头:“好,那就听你的。” 谭易阳的脸上似乎多了些笑意,想到刚才那一脚踢到了他的小弟弟上,就有种愧疚油然而生。 我只好低低的小声的问他:“你…那里还好吧?真的没什么事吗,要不要让老管家叫医生来看看?” “还好,还不至于绝后,你不用担心,你还有机会成为妈妈。” 他说话的时候眼带着笑意,看到这幅样子,我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可奇怪的是我竟然没像以前那样反驳他,只是嘟着嘴哼了一声。 “饿了吗?陪我吃顿饭吧。”谭易阳此刻起身脱掉自己的外套,将其搭在了房间的椅背上,然后朝着老管家的方向说道:“准备开饭吧,我还真有点饿了。” 基本上也不给我回答的机会,拉着我的胳膊就朝着餐厅的方向而去。 直到此时我才看清楚,老管家和佣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子的早餐,花样和菜式都丰盛的很。 谭易阳的样子看起来像是饿了很久的样子,吃起东西来津津有味,甚至没了之前那股清冷贵公子的样子,确切说来,有了一种不一样的烟火气。 我吃了几口粥,又吃了两个虾饺,不禁的看像老管家问道:“您的手艺真的很好,这些日子我也没运动,都要给我养胖了,您做的东西怎么会那么好吃呢?” 老管家看着我和谭易阳在一起吃饭,脸上的表情洋溢着笑意:“少爷以前的口味挑剔的很,从小就喜欢吃我做的饭菜,以前谭老爷子有恩于我,所以我就把伺候好少爷当成了这一辈子的信念。” 我点了点头,从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把伺候人当成一辈子的信念,我很钦佩老管家。 只是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被谭易阳看在了眼里,也夹了一个水晶虾饺之后悠然的看着我:“有话想问?” 我确是有话想问,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迅速的吃完了那一碗粥,见老管家转身离开的时候才低低的在谭易阳耳边问道:“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你们家老宅有个老管家?” 听到我的问题,谭易阳的脸色有些收敛,只是朝着老管家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叙述道:“他是我爸的人,从十几岁就跟在我爸身边,自从我爸离开谭家,他就被我妈赶了出去,他没有家人,所以我就一直将他留在高瀚那里,这次是特意让他过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谭老夫人还好吗?”很久没听到过谭老夫人的消息,乍一听到不禁的关心的问道。 “还好,精神状况恢复了不少,只是老年痴呆的症状越发的严重了,不过也不错,至少她可以忘记以前,现在生活的要比以前简单的多了。” 一直以来谭易阳都不愿意开口过多的提到他的母亲,甚至以前还因为我多管闲事被他呵斥,而如今他再提起谭老夫人的时候已然没有了针锋相对,更多的像是很平静的叙述着一件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这些变化,甚至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 大概觉得此时此刻的谭易阳才是一个真正有着情感的人,根本不像以前只是冷酷的直立行走的家伙。 “谭先生,那这样看来你现在的生活状态也应该很不错了,至少烦心事没有太多了。” 他忽然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一本正经的忽然抓起我的手说道:“有,我还有一件烦心事,似乎总是解决不好,你能帮我吗?” 老管家刚要踏进餐厅,看到这一幕很自觉的退了回去,甚至还贴心的把餐厅的门带上,于是整个偌大的餐厅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为此我不由得看像了谭易阳。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谭易阳那眼神和表情看上去无比的真挚。 这一次我没抽走自己的手,只是任由他握着,但是我依然有着顾虑:“你想怎么重新开始?从此以后咱们两个就真的没有任何障碍了吗?别忘了只要叶珊存在,她就会不停的骚扰我,我不是猫,我没有九条命的。” 听到我这样说,谭易阳方才一副轻松自如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可还来不及跟我多说什么,就听到门口一阵门铃声狂响。 等到我和谭易阳都不约而同的看像餐厅的门时,徐远已经急切的打开了门。 看到我似乎还有些犹豫,只见谭易阳皱着眉头问他:“有事?” 大概真是事情的急迫,徐远也顾不得那么多就直接在我面前说了出口:“叶珊出事了。” 谭易阳一脸铁青:“什么意思?” “叶小姐来宁城了,只是现在跨坐在宁城大厦的楼顶,哭着要自尽,现场去了很多的媒体,她哭喊着说您…说您是负心汉,而且她还知道黎小姐没死的事,说如果见不到您就直接跳下去,指名道姓要见您和黎小姐,现在摇摇欲坠的,谭先生你们要不要去一趟?那可是宁城最高的建筑啊,掉下来就真的粉身碎骨。” 说着就已经把手机里的视频给我们看了。 谭易阳听后看着老管家:“照顾好黎恩”,然后立刻起身要走。 我心里有些担心,毕竟那是28层楼的高度,人从上面掉下来必死无疑,看着徐远手机中的视频更加心惊肉跳的。 我心下一慌拉住谭易阳的手:“老谭,叶珊的心结是我,既然她想见我,不如我跟你去吧,有什么话不如三个人一起说清楚。” 第156章 黎恩就是我的软肋 老谭这个称呼在我心里已经藏了很久都没叫过了,曾经最为亲密无间的时候称呼过,可不知道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我脱口而出,不光是我有些惊讶,就连谭易阳都有些惊讶。 不过她并没有纠结我的称呼,而是站在我面前出声道:“不用你担心,她会没事,我也会保证她以后不再纠缠我们,相信我。” 我很想相信他,可我不相信叶珊,我觉得她已经不是很多人眼中那个知书达理的名媛了,现在的她简直就是个疯子。 为了断了她以后对我的纠缠和骚扰,我抓着谭易阳的手臂也很坚定的说道:“一起吧,你想我们重新开始,那就我们一起面对。” 听了我句话,他像是有些动容,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带着我直奔宁城大厦的方向而去。 跟谭易阳分开了那么久,可他的为人我还是很清楚,即便是不爱,他也没办法完全对叶珊自杀的事不管不问。 坐在车上我能感受到他的担忧,毕竟曾经有多恩爱,现在就有多悔恨,我想这大概就是叶珊现在的状态。 爱而不得又让她极度崩溃,所以才走了极端吗? 不值,不管是什么男人,对我来说,曾经爱过就好哪怕不能在一起,也不会这样践踏自己的生命。 车子到达宁城大厦的时候,楼下已经围了满满的一群人,几乎都在朝着最高的方向仰头望去。 我不禁的在车里抬头看去,只见跨坐在栏杆上人摇摇晃晃,就像下一秒一阵风拂过,她便能吹下来。 毕竟是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见此情景,他几乎没等我,便朝着电梯的方向而去。 当我和徐远也赶到天台的时候,叶珊坐的位置已经朝着外面的方向又挪动了一下。 惹得天台上的人纷纷的喊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我不禁的心惊。 “你没死,原来真的是易阳救了你,看样子果然你们两个在一起,他一定把你保护的很好吧…”叶珊对于别人的劝说都假装耳充不闻,偏偏在见到我的时候情绪才开始渐渐的激动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把易阳让给我?为什么要把他在我身边抢走?” 我没说什么,只是看到谭易阳的脸色是冷冷的,甚至天台上有些人都开始热议我是一个抢了别人男人的坏女人。 很快,叶珊没在跟我说什么,只是看着谭易阳的方向说着话。 那话随着风飘荡,入耳时却显得那么的凄凉。 “易阳,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好伤害了你,可我真的是爱着你的,一直都是爱你的,你太优秀了,太多女人喜欢你了,我只是一时生气叶乔喜欢你这件事,才会在生气的时候失去了理智跟礼俊发生了关系,对不起啊易阳。” “好了叶珊,别说了,不管怎样,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谭易阳虽然说出了这话,但是表情上依然清冷,棱角分明的可以看得出他的态度。 可是叶珊依然不下来,只是随着哭泣挪的更加的靠外。 眼见着有掉下去的趋势,我的心甚至都提到了嗓子眼。 此时叶珊哭的更加的激动:“易阳,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如果没了你,我不如死了算了,这样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去爱别人了。但是你要相信我,这辈子我都只爱你一个人,不管我以前背着你做过什么事,骗过你也好,伤过你也罢,但我只想你知道,只有爱你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 “好,你先下来,有什么下来再说,你这样很危险。”谭易阳往前走了几步,看了我一眼之后跟叶珊说道。 只是此时叶珊忽然情绪失控的抓着栏杆摇着头:“不,我不下去,除非你答应回去跟我结婚,然后跟黎恩断了联系,咱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 大概是提到一家三口,谭易阳说话的语气明显的更加的沉冷,甚至有些压抑:“孩子是谁的,应该不用我提醒你,既然连孩子都有了,不如就安稳的跟那个人结婚,你爱不爱我,我想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谭易阳说这句话时似乎不在乎叶珊的情绪,就像在看一出戏剧性的演出似的。 “易阳,当初我被叶乔差一点害死,她把我扔在香港,找人看着我,你都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么度过的,就是心里想着你念着你,我以为这辈子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找到了香港,终于在见到你,我感觉生命像是重来了一次,也许老天给了我们这样的机会,我不想就这样失去,我保证不会再找黎恩的麻烦,好不好?” 这样一番话听起来,叶珊就像是一个可怜至极的人,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心软,我想大概谭易阳也会吧。 不过再看谭易阳,他的眼神依然冰冷,脸色也铁青的难看,就像是一滩死水似乎一点也激不起任何浪花。 谭易阳抬了抬眼,平静的一字一句说道:“据我所知,你在香港时早就被人伪装了死亡,叶乔也早就以为你死了,而你趁机会回了沪市,在我经常出没的场所故意出现,让我以为那是幻觉,引导我去香港找你,等我找你回来之后就表现的有多么的可怜,最终想让我替你报复解决掉叶乔,而你在香港一直帮助你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你的弟弟叶礼俊。我不是那种黑白不分的人,说谎之前尽量好好斟酌。” 只见叶珊的角色变得煞白,她有些怔愣地看着谭易阳,很快她就变了情绪,脸上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易阳,原来你都知道了,你是不是因为觉得我骗了你才不想跟我在一起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当时被叶乔的手段耍的钻了牛角尖而已,我不甘心我的男人被人抢走,所以才让礼俊帮我设了局,如果你因为我骗了你不高兴,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啊易阳?” 说着还不忘抚摸自己的小腹,虽然小腹还没到隆起的状态,可她却摸的小心翼翼。 “易阳,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你以前那么爱我,我相信你一定能把它当成自己亲生的,我相信你能爱屋及乌,而且黎恩曾经说过,她会离开宁城的,去到你哪里也找不到的地方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放过她,不找她的麻烦,就让她离开好不好?” 话落的瞬间,谭易阳忽然看向我,眼光一直盯着我,看得我心里有些愧疚,眼看着叶珊的半条腿已经探了出去,我用眼神回看了谭易阳,而他已经换了一副面孔。 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冷清,但却带着一副讥讽的味道说着:“先撇开我不爱你这件事不谈,你真的觉得我如果还是爱你的状态下,能接受这些而跟你在一起?就算你能接受,我也未必能,如果你当初被叶乔设计陷害送到香港,你逃出去完全可以联系我,可你只联系了叶礼俊,到后来你才发现凭借叶礼俊的实力无法帮你扳倒叶乔,反倒是需要有人帮你的时候才想起了我。纵使我是个再大度的人,也全然接受不了这种算计,明白了吗?” 听到他的话,我不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对叶珊说出如此拒绝的话,更没想到的是叶珊原来只是利用谭易阳。 叶珊本来还是跨坐在围栏处,听了谭易阳的话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两只脚站在栏杆的最外沿。 她全身上下颤抖着,甚至瞪大眼睛盯着他,忽然伸出手来指着我:“易阳,你不会这样无情的对我,你就是被她这个女人所迷惑,以前我有什么错误你根本不舍得指责我,可现在你却当着这女人的面前全然说了出来。” 边说着叶珊的情绪就边激动,她开始潸然泪下,就在旁边的人想要悄悄地绕到旁边拽住他,都被她发现。 只听到她大声的呵斥道:“都站在那儿,别动,否则我就跳下去了。” 自然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动,看着她飘摇的状态我不禁的捂了捂眼睛听着叶珊继续诉说衷肠。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当初跟礼俊在一起?青春年少的时候你说你喜欢我,我只是为了长荣集团才答应我爸跟你在一起,可那个时候我已经跟礼俊发生了关系,要是早知道以后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里那会么深深的爱上你,我根本不会早早的就把自己给了礼俊,我后悔,特别的后悔。易阳,我这前半辈子也受到了惩罚,在香港被人折磨了那么久,也被迫离开你那么久,能不能原谅我?你明明就在两年在我回家的时候还愿意接纳我,可为什么现在不了?” 谭易阳抬头看向阳光,他闭了闭眼,缓了缓情绪,然后他张口告诉了她。 “两年前的你还没表现的像现在这么坏,所有的一切你都伪装的很好,我可怜你,所以才帮了你很多,以至于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给你,可你现在触了我的底线和软肋,黎恩就是我的软肋,她就在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好好的被保护着,谁都不能触碰她,包括你。” 第157章 让你们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在听到谭易阳说出如此坚定的话时,叶珊整个人都是僵滞的状态,随之而来的泪水也簌簌的往下流落。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整个人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狠厉:“易阳,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会再顾忌我们之间的情分了?” 从上到天台到此时,至少这十多分钟之内,谭易阳的状态是冷静的。 听到叶珊的问话,他只是皱了皱眉低声回应了一句:“你想说什么就说,想怎么做就去做,我不会拦着,只是我们的情分早就在你企图绑架伤害别人的时候已经彻底的结束了。” 刚刚,他说我是他的底线,还说我是他的软肋。 现在,为了我,断了跟叶珊的情分,只因为我被她伤害过。 如果不是我站在这里,亲耳听到这些,我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在谭易阳的心里是什么地位,可是此时此刻,我脑子一片混沌,心里是惊慌的。 想要感动却不是时候,纵使叶珊对我做出过绑架的事,又企图想要杀了我,可我依然不愿意见到用跳楼这样的方式去威胁别人和伤害自己。 所以在谭易阳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的心不禁的颤了颤,担心叶珊情绪激动,所以我靠近了谭易阳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道:“老谭,别刺激她了,救她要紧。” 叶珊再看向我的时候竟然无声的笑了笑,只是撇着嘴角说道:“黎恩,看来在这场战争中你赢了,我输的彻彻底底,曾经以为能够凭借着旧情让我和他之间的感情能够死灰复燃,可现在看来这根本不可能,就连死都无法威胁的了他,我也就知道他有多爱你了。“ 说着叶珊起了身,在天台边缘的台阶上开始来回的溜达,那台阶的宽度目测也就不到三十公分,本来就有恐高的我,见此状况不禁的捂着眼睛再也看不下去了。 此时天台上忽然上来了几个警方的谈判专家,想要企图说服叶珊,只是无论他们说什么都被叶珊的沉默一一回绝了。 就在谈判专家们也有些束手无策的时候,叶珊忽然蹲了下来,边笑着语气边轻缓的说道:我知道你们想阻止我跳楼,不过我有个条件,我想跟黎恩就在这里单独谈谈,谈完了我就下去回家,如果不同意,我只好闭嘴拒绝和你们沟通。” 就在叶珊话落的同时,谭易阳方才一直从容镇定的面容一下子变的紧张了起来,他的眉头深隆着,声音冷凝道:“不行!” 说实话,其实我内心也是拒绝的。 叶珊的手段我不是没领教过,用阴狠毒辣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一想到在这种低护栏的天台边缘跟她沟通,心里就已经开始颤抖。 可无论谈判专家们怎么隔空喊话,叶珊都是一副不配合的样子,而救援人员的救援方案似乎也陷入了僵局,毕竟叶珊周围什么都没有,而她的双脚就踏在边缘,如果冒然过去救人或射麻醉枪都会让人直接跌下去。 索性警方接受了叶珊的提议,而救援人员开始做谭易阳和我的思想工作,但无论怎么劝说,谭易阳都带着冷然的目光坚定的拒绝了。 最终宁城的当地警方自作主张,将我五花大绑的在我的腰上系了安全绳,又给我的耳朵里塞进了一个隐形耳机之后让我缓缓的往叶珊的方向靠近,所有的警察都站在我身后不远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即使谭易阳和徐远再身材高大,也抵不过几个特警的阻拦,从那之后他的目光一直在我的身上没有离开,我回眸时看到他墨黑的眼眸下藏着的是对我的无限担忧。 走过去的时候没人知道我的心情有多复杂,惊慌、害怕、担忧一股脑都侵袭了过来,心里琢磨着为什么连拯救跳楼的这样的事情都要落在我头上,于是有那么瞬间有种想哭的感觉。” 当我走到叶珊面前不远的地方时,耳机里透出了声音,让我立刻站定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你让我来,我来了,不知道叶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不如你跟着我走开,咱们在一片空旷的杂地上想聊什么都可以。“我看着叶珊蹲在栏杆处,见我过来了,便起身深深的看着我,我才毫不犹豫的说着话。 可是叶珊的脾气执拗的很,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一动不动。 过了好大一会儿,叶珊的语气有所缓和的多,只听她忽然说道:“要我下去可以,你来带我走。“ 说实话,我有顾虑,不是没犹豫,叶珊的狠我不是没见识过,可好汉被逼上梁山已然是这样了,再加上二十八层的高层风是真大,眼见着她已经耗的没什么体力了,我是真担心她一下子就被风吹下去。 到时候以媒体的胡乱编造的能力指不定会怎么编排我和谭易阳,到时候也许我们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再也承受不住过去那些年的流言蜚语。 于是我往前挪了挪身子,伸出手看着她:“我相信你,把手给我。” 我盯着她的眼睛,那眼眸的复杂是我根本无法参透的,就在她刚刚伸出手还没交给我的时候,她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朝着后面仰了过去。 只是在这一切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叶珊已经斜着身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一起拽到了栏杆处,一只手反手就将安全绳的另一边利落的给弹开,安全绳瞬间从我身上剥离开来,我跟她摇摇晃晃的稍不注意就会一起跌落。 她的身手敏捷的很,就像是接受过特殊训练过似的,我惊吓之余还有点惊讶。 就连天台上都有人不禁的开始喊了起来。 没了安全绳,我整个人浑身颤抖着,害怕的要命,因为此刻我的脚下就是百米的深渊,掉下去就是生命的终结。 “叶珊,你不是说只想跟我单独谈谈吗,现在这是要做什么?”我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激动,甚至有些哽咽,就连眼睛都不敢往身后去看,只是拼命的看着眼前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见此状况谭易阳已经止不住的走了过来,哪怕他是个再淡定的人,也没想到爱过的两个女人此时此刻却是这样一番景象。 他有些怔愣,不过他的脚步在叶珊的吼叫下停了下来:“珊珊,你别乱来。” 我能感觉到到叶珊的反应,她搂着我脖子的手顿了顿,随即我听到她有些凄厉的声音:“你说什么易阳,你叫我什么?是在叫我珊珊吗?你都好久没这么叫过我了。” 谭易阳的喉结动了动,说话的时候却一直凝视着我:“是,珊珊你过来,或者我过去,你不是一直想跟我谈谈吗,我们找一个地方好好的谈一谈。” 叶珊像是有些动容,可很快她便更加的抓紧了我:“你真的愿意跟我好好的谈谈了?那你跟我结婚好不好?” 谭易阳的目光始终没从我身上离开,然后答道:“你先从栏杆处下来,至于结婚我们回去谈。” “易阳,你变了,以前你不会这样敷衍我骗我的,你这样说只是想哄我让我放了你爱的女人。”叶珊的情绪似乎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我的心跟着悬的七上八下。 我是真的害怕的要死,刚才看叶珊那么矫健的动作,敏捷的身姿,总觉得她像是练过似的,否则怎么一个柔弱的女子在这种时候还能那么一击即中的解开我的安全卡扣呢。 不过后来叶珊的话却是真真正正的印证了我的想法。 可是不管怎么样,就算她想死,我还不想死呢,我对于以后的生活依然期待着,我还想结婚生孩子,有自己的家庭,看着孩子健康的成长,当真是不愿意因为叶珊而丧命。 忽然叶珊的身姿稍稍的软了下来,一股飘忽不定的声音从耳后传了过来。 “黎恩你知道我都经历过什么吗?你根本不配拥有易阳,如果你经历过我经历的,也许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对易阳放不开手了。当你软绵绵的躺在易阳身边的时候,我正在香港经受着地狱般的折磨,叶乔给了那边黑社会一大笔钱,然后把我扔在那边任人欺辱,他们拿烟头烫我,找人打我,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一天只给我一顿饭吃,那种生活如果你真切的经历过,也许你就不会觉得讨厌我了。” 说着叶珊便看向谭易阳,我听到她喉间的轻哼:“你跟她在床上做.爱的时候,知道我在干什么吗?你怎么可能知道呢,你那个最爱的女人是不是没尝试过被很多臭男人轮流的上过,而且一折磨常常就是一夜,每每那个时候我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流泪承受着。在我被礼俊救走之后我发誓说什么都得让自己把以前叶乔对我做的事都还给她,所以我练了散打,练了跆拳道,只为了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保护好自己。” “可是易阳,为什么黎恩什么都没经历过,却可以得到你的爱,为什么我因为爱你却经历了这些非人的折磨,到头来得不到你的爱?如果不能得到你,那我今天就必须拉着黎恩一起跳下去,也让你和她都来尝尝什么叫爱而不得滋味!!!” 第158章 如果我不等呢 我没经历过发生在叶珊身上的那些事,可是听起来就觉得让人恐怖,毛骨悚然,可纵然是这样,她的悲剧并不是我造成的,何苦要报复到我的身上。 一想到她说的要拉着我一起跳下去,我的就觉得更加的恐怖。 她开始拽着我不断的在护栏之外晃荡,我也不禁的紧紧的抓着叶珊的衣物,抓紧能抓住的一切东西,因为我还不想死。 在被高层的风吹的摇摇欲坠的时候,谭易阳终于开了口:“好,我跟你结婚,你下来我们回去就结婚。” 在听到谭易阳说道结婚这两个字的时候,叶珊的身体立刻就软了下来,很快连拽着我的那支手臂都渐渐的松了开来。 她像是无力的坐在了地上,而在不远处的警察用手势暗示我快速离开,眼见着有其他的警察从侧面绕了过去想要扑救叶珊,大概见到时机成熟,于是我静静的转过身想要跑开。 结果就在此时,叶珊忽然起身三两步就跨到了我的身后拽住我就要往楼外推。 慌乱中我只见所有的人都扑了过来,而我的手被一个大掌紧紧的握住,最终我被谭易阳护在了怀里。 可我似乎看到挣扎中的叶珊一只脚悬在了天台外侧,也就是几秒之后,伴随着众人的尖叫,叶珊已经瞬间飞了出去。 见此情景,我的腿一下子就软了,几乎站都站不起来,而谭易阳放下我,急步走到栏杆处看了眼便又折了回来。 像看样子是有什么话要说,跟我四目相接时,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他就已经起身而去了。 我想我跟谭易阳之间应该会到此结束了吧,毕竟叶珊为了得到他,死都会愿意,而我明显不是这样的人。 当我颤抖着双腿站在天台时,只见躺在救生充气垫上的叶珊被救护车拉走时,谭易阳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说实话,他跟着叶珊一起走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挺难受的,挺揪的慌。 就在来之前,我心里还在想,也许过了今天我们会重新在一起的,可是这是第二次机会在我和他面前悄悄溜走了。 虽然我知道他和叶珊说的那句“我跟你结婚”,很大可能是为了救我,可我还是心酸了,我承认我吃醋了,别说是两年,哪怕是过了几年,再听到他对别人说这样的话,心还是会不可抑制的疼。 这一天,长荣集团的总经理叶珊跳楼的新闻闹的满城风雨,而我又重新回到了大众的视线,重新被推翻了风口浪尖。 除了那些知名的大媒体,还有很多小众媒体对我们三人的剧情各种推理,反复推测,将报道写成了一副豪门大剧。 我已经对这些报道都免疫了,两年前就已经免疫了,所以这些无关的不真实的报道已经无法让我的心太过动荡,丝毫激不起任何波澜。 不过激起我心底小小波澜的还是叶珊的新闻,她没死,据说因为充气气垫的保护只是造成了一些外伤,譬如胸骨深度骨折,肋骨骨折,而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一想到谭易阳说的跟她结婚,心就止不住的揪了起来。 我决定不再想他,本来就已经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的人那就让他们都继续消失吧。 不过谭易阳还真配合,自从那日之后的两天里,他都没再来过安顿我的小洋房。 这样也好,来或不来,我跟他的结局是一早就定好的,就算他来也无法改变的了。 于是我收拾好了我的行李,穿上了风衣,准备离开这个洋房,就当作之前那些日子做了一场梦吧。 当我走出房间时,老管家站在房门口处,看着我拎着自己的行李,有些焦急的说道:“黎小姐这是要离开吗?可是我并没有接到少爷的任何话,你还是安心的在这里住上几天吧,毕竟少爷会担心的。” 老管家人很好,纵使我跟谭易阳没有可能,但我依然平和的对他说道:“他不会担心的,他应该还在叶小姐那里,我这里自然没事了,所以我要离开。” 话说到这时,老管家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他应该也看到了那些新闻,也就没再拦着我。 只是说了句“我会打电话告诉少爷的”便放我离开。 就算他不告诉我这些,我也知道他一定会打给谭易阳的,毕竟真正能够做主的人只有他。 只是我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打开大门,就已经有人从外面将门打开。 来人不是谭易阳,而是徐远。 看到我拿着行李,就立刻开口道:“黎小姐,谭先生接了老管家的电话知道你正在收拾行李,怕你走,特意让我过来阻拦你。” “阻拦我?好像没这个必要了吧,那天你也在场,谭先生对叶小姐许诺了什么,想必你听的一清二楚,这不用我重复开口了,还阻拦我做什么?” 徐远站在门口堵在那里,我试图想从他身边绕过去,可他却稳稳的站着不曾离开。 我本来没想发脾气,可徐远就像个榆木疙瘩一样衷心于他的主子,就是把大门口堵的死死的。 徐远见我执意要走,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就等谭先生一天,一天就好,谭先生现在也很无奈,明天早上他会过来,他有话对你说。” “很无奈?有多无奈?”我用着质问的语气看向徐远:“这一边想要追回我,可那一边却根本解决不了前女友的问题,怎么说无奈的人都应该是我,不该是他啊。” 就算是叶珊遭遇了多么可怕的事情,可是我一想到她几次三番的想要将我置于死地,我就根本对她同情不起来。 徐远在看向我的眼神时,有些退缩,最终抿了抿嘴:“我现在给谭先生打电话,黎小姐你等一下。” 我忽然出手阻拦住了徐远,轻轻的一笑:“徐特助,我知道你对谭先生很忠心,可感情之间的事情还是不需要中间传话的第三者,如果他不想我走,怎么都会抽出时间来找我一趟,可我给了他第二次机会,这一次我足足等了两天,可他的身影都没出现,我不是没有耐心再等下去,只是我也是有原则的人,不会一直无限制的去等待下去。就这样吧,你可以传话给谭先生,其实他并没有多爱我,也许爱的只是当初我对他的仰仗,对他的崇拜罢了,否则怎么会总是徘徊在新人旧人之间呢,所以你告诉他,连着两次机会了,我真的累了,让他不要再来找我了,他口中所谓保护我,怕有危险,殊不知这危险都是他带给我的,若不是他来,我也许还好好的开着我的烘焙店,享受着我的普普通通的恋爱呢。” 我很佩服自己可以跟一个外人说了这么多心里话。 说这么多不是想让他身边的人知道我有多委屈,只是真的想要他转告某人而已。 徐远见我执意要走,又拦不住我,立刻拨了电话,一路跟在我身后,可是我还没走多远,徐远就跑了过来挡在我的面前:“黎小姐,谭先生的电话…” 我只是看着电话屏幕中正在接通的电话显示着“谭总”,就觉得可笑。 我没接,可是徐远的表情狰狞的狠,就像是在求我一样,一想到徐远也挺无辜的,便拿起了电话。 只是我什么都没说,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沉沉的嗓音:“恩恩,别走,等我回去。” 又是等他,他知不知道我从认识他到现在等了多久吗?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怎么好意思一直让我就这么等下去呢? 他都已经开口答应娶另一个女人了,怎么能口无遮拦的对着另一个女人说出等他的话来? 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嘲讽,也是一种羞辱。 对于我来说,谭易阳这个男人我真的爱不起了,除了累还是累,成天被他身边的女人虎视眈眈的觊觎着,一不小心就小命不保护,我好想躲起来,躲的远远的。 我深吸了口气,擦掉了险些流下来的眼泪:“如果我不等呢?” 一句话我说的很无力,夹杂着痛苦委屈又无奈,我不信谭易阳这么聪明的男人听不出我的情绪。 电话对面一阵沉默,最终他缓缓的脱口而出:“是不是我的出现会让你心力交瘁?” 何止,除了心力交瘁,还有太多的危险因素,所以我在电话这边无声的笑道:“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别再让我等你了,我没有信心能够让自己一次次死里逃生。” 谭易阳一时间没有出声,不管他同意不同意,也不管他还想说什么,我都直接把电话还给了徐远。 扔下一句“别再跟着我了,否则我会报警”的话便离开了,这一次徐远真的没有跟过来,只是站在原地接听着电话。 走在路上,一阵冷风吹过,不禁的让我有些瑟瑟发抖,而就在此时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最终走在路上我招手了一辆出租车,甚至连原来的住所都没回去,只是给毛然然打了电话,等电话接通之后我才哑着嗓子说道:“我现在去你家所在的城市,你还收留我吗?” 第159章 绝世的生活 对于我想要借宿毛然然家的事情,她是满口答应了。 她的性子特别耿直,在看了关于我的新闻之后,甚至什么都没问我就毫不犹豫的让我立刻马上买车票过去。 反正我没家没口的,去到哪里都是一样,只要是能让自己远离是非、远离男人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我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到一个小渔村生活,而几乎是一到扬城就爱上了这里。 这里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尔虞我诈,更没有爱恨情仇,有的只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绝世生活。 毛然然说他们这里适合净化心灵,我想的确是这样的。 在这个岛上连汽车都不多见,更别说你是不是大明星了,都是质朴的渔民们带着淳朴的民风,让你可以忘却丝丝烦恼。 我搬到这里来,着实让毛然然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自从来到这里,她整个人就忙上忙下的,连着给我做了好几天的好吃的,还带着我跟着渔民们出过几次海,每一次都是空手而去,回来的时候都是大鱼大虾大蟹的满满一兜子拎了回来 出海的时候,就在渔村的对面有一座小岛,从远处看郁郁葱葱,像是一个隐蔽的热带雨林,又像是一个神秘的小岛,看着就有种让人向往的感觉。 于是我拉着毛然然问长问短:“那是哪里?” “哦,你说那个岛啊,原来是个荒岛,荒无人烟了好多年,后来有个地产大鳄给整座岛给买了下来,开发成一个旅游小岛,现在叫渔岛,据说这岛好像是跟那地产大鳄的妻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现在那里特别火爆。对了,这个开发商也是沪市的,好像是什么时代集团吧。” 时代集团? 好像从哪里听说过,听起来特别的耳熟,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毛然然边说边帮着渔民拉着渔网,像是很有收获的样子,见状我也不得不过去赶快帮忙,我只是摇了摇头,什么时代集团,跟我没一毛钱的关系,想它干嘛呢。 着实过了好多天这样悠然的生活,全然不去管那些城市里纷繁复杂的爱恨纠葛,忽然觉得日子过起来还是很美好的。 只是有一天晚上我坐在毛然然家的客厅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平静的大海怔怔的发呆时,忽然客厅的灯被人打开,毛然然抚摸着胸口喊了一嗓子:“黎大明星,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这干嘛呢,怪吓人的,吓死宝宝了。” “我正在怀疑人生,对未来有些迷茫。” 毛然然迅速的去了趟厕所解决完内急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边:“迷茫啥,跟我说说,这么美的地方还能让你迷茫?看看我,在大城市做白领好几年,也相亲过几个特别有钱的,可我在沪市呆的一点也不开心,常常做梦被沪市超高的房价给吓醒,所以我就回来了,回来后才发现还是家乡能让人放松身心。” 这里的确是能让人彻底的放松身心,只是如此放松,也得需要生活,我只好无奈的看着她:“总得挣钱啊,我就是迷茫这一点,在沪市的时候还做过律助,当过演员,后来在宁城开过烘焙店,我在你这里能干什么,总不能白吃白喝白住你呀。” 结果毛然然松了口气:“就为这事儿烦的连觉都不睡了?” “你不觉得这是大事吗?我打上高中开始就觉得钱这东西是生活必需品,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一定是万万不能的。” 毛然然看了看表,又看着我一副像是全世界都要崩塌了的样子,直愣愣的往她的房间走去,等再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本像是文件的东西放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我要开的麻辣烫店的合同,店面早就装修好了,对面的渔岛旅游的越来越多,到这里来的人也多了起来,正好我需要有人跟我一起干,因为还差一点资金,我又舍不得把房子卖了,愿意入股不?” 我侧目看着她,然后抿了抿嘴笑着道:“卖什么房啊?自从你得了房产,你就是个小富婆了,你还能差开麻辣烫店的那点资金?你不会是看我愁的白了头,要拉我一把吧?” 我这才刚说出口,就被毛然然给怼了回来:“你特么开两年烘焙店挣了不少钱,还需要我拉你一把吗?别墨迹了,就这么说定了,为了能在这里清净的生活,明儿就跟我去店里把股入了,咱们下周就开业。” 几天后,这个麻辣烫店就正式开门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麻辣烫的生意还真的很不错,不论是来这个渔村旅游的还是渡船要去对面的渔岛的,都会在这个潮爆了的个性麻辣烫店吃个饭休息中转。 我不禁的夸赞着毛然然是个做生意的料,没想到自己当起老板来还真是头头是道。 这一天等到傍晚人潮散去时,我俩悠闲的做好了两碗麻辣烫,坐在毛然然的皮卡车上吹着海风吃着饭,我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吃的有些狼吞虎咽。 就在这时毛然然忽然抬起头看着我:“你这两年有没有联系过许总?” 听到许总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忍不住皱了皱眉,甚至拿筷子的手还止不住的顿了顿:“没,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正好这个时候我吃完了,刚想起身从车上下来回到店里,毛然然也跟着我一起进了店,看见我有些闪躲的样子还不忘拉住我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就是今天看到我们原来公司群里的人发的许总的照片,好像他今天喜得贵女,混血宝宝看起来很可爱,所以我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事。” 我进了收银台,打开机器,开始对着一天的账,根本没听毛然然后面说了什么。 只是她见不得我这种模样,绕到收银台前方直直的盯着我:“黎大明星,你现在是一点都不关心许总了吗,连我提他,你都不愿意回应啊。” 我也只好双手抱胸的与她正对视:“知道我的态度还在我面前提起他,你是真不怕我心烦意乱的啊。” 毛然然绝对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见我反应冷淡的要命,不停的在我耳边嗡嗡嗡个不停:“我们群里说许总过一段时间会回沪市,老一批同僚们被邀请回去参加迈高的年会,这个会我肯定是要去的,顺便和以前的同事聚聚,许总有可能会出席,你要不要跟一起我回沪市? 听着毛然然的话,我没什么太多的反应,只是开始收拾这收拾那,准备关门的工作。 等到我把凳子一个个的摆回原位的时候,毛然然一时忍不住的拉住我有些心急:“问你呢,到底跟不跟我去?” 最终我无奈撇了撇嘴:“不去不去不去,都去了谁来驻守店?总不能因为要去沪市聚会再闭门谢客,我可是入了股,自然是等年底分红的,不开业哪里来钱给我分红呢,毛大小姐?” “好吧,不过我只是觉得可惜了,当时他追你追的那么多年,突然就跟什么侯爵还是伯爵的女儿结婚了,话说都过去两年多了,我觉得很多话其实还是可以说清楚的,不如你跟我一起去,他见到你肯定会激动的,或许你们还有回转的余地?”毛然然看着我一脸真诚的表情。 我手里正好拿着勺子,重重的敲了敲她的头:“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挤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两个人都没结婚,都不一定会有回转的余地,更何况他有家庭还有了个孩子,你是想让我做一直逃不出做情人的命运?” 毛然然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了想,转身拿着抹布擦了擦桌子,然后嘴里还不断的嘟囔着:“就当我是脑子进水了吧,不过你的命也够坎坷的,我是打算始终做着我的单身贵族,你得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呢,总不能跟我在这个小破渔村一直开着麻辣烫吧。” 我看着她擦桌子的背影心想着开麻辣烫店有什么不好的? 这些日子真的是我长久以来内心最得到释放的时候,不用去想今天怎么讨好某人,也不用担心着会不会又有人来威胁我,如果能一直都是这样单纯的美好,我真的愿意在这里长久的住下去。 “黎恩啊…”毛然然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手里还拿着手机像是看什么新闻似的。 “怎么了?” 她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可是过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最终她放下了手机说道:“没事了,收拾完了咱们回家吧。” 毛然然什么也没在说,见此情景我也没再问。 回到家卸了妆,躺在床上想着毛然然今天的话,又想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的有些感慨。 其实我应该回沪市一趟,毕竟我该回去看看爸妈,给他们打扫一下墓,跟他们说说话。 之前回去过一次,可到了墓园门口才发现有一些八卦的记者们,像是等着捕捉到我的身影制造点小道新闻,于是我害怕所以在门口看了看就离开了。 这两年我一直在逃避着什么,但究竟逃避什么自己又理不清,所以别人都过得很好,而我却越来越糟糕,一时间我有些分辨不出来,自己这样逃避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160章 我喜欢过你 没多久,我就站在了毛然然房门口敲了敲门。 她揉着她那双大眼睛定睛的看着我,没等她开口,我先开口道:“我跟你一起回沪市,订票的话帮我多订一张,我想看看我爸妈了,不过我跟你一起走,但我只想待上一天,你愿意停留几天就多停留几天。” 毛然然搂着我的肩膀笑道:“终于想明白了?就应该这样,管那些臭男人干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是他们对不起咱,又不是咱对不起他们,就算你只停留一天,也至少是敢去面对。” 毛然然定的票是在圣诞节前夕,现在很多游人都喜欢在圣诞节的时候去一些大都市过节,尤其是年轻人,所以我们这个小渔村子里,最近人烟稀少了些,也冷清了些。 趁着这个时候去沪市也好,就当做给自己放个假,休息几天。 也就是在扬城的小渔村生活了两个月之后,我跟着毛然然回了沪市,刚下了火车,这天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说来也奇怪,沪市难得会下的这么大的雪,如果放在很早很早之前,沪市也很难看的到雪,反倒这些年来常常看着天气预报,下雪倒是成了冬天的家常便饭了。 毛然然去了她预定的酒店,说是一会儿有旧友接她去聚会的地点,我则是打车直奔墓园而去。 中途我买了很多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就像是想把这两年来的缺憾一起弥补给我爸妈。 到了墓园,也许是下大雪的缘故,他们两个人的墓碑前显得干干净净,对此我也没太过在意。 当初我特意将他们分开墓碑,毕竟生前两个人爱恨纠葛的太久,硬要将他们两个合葬有些残忍,于是我将他们分开在墓园的两个角落,让彼此平静的各自安好。 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他们面前,我还静静的坐在了雪地里跟他们说了些话,但是关于我的感情生活,几乎都隐瞒了下来。 虽然生前我们三人的关系简直可以用冰点来形容,可毕竟人都已经走了两年多了,我希望他们能在另一个世界互不打扰,互相幸福。 稍稍的坐了一会儿,眼见着大雪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我便起身想要离开了,毕竟买了晚上的车票回扬城,雪天路滑,纵然是打车,可也是开的小心翼翼的,时间上提前一些还是有必要的。 从墓园走到路口大概用了半个多小时,刚刚想要回头看看有没有车,就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我刚要起身拍拍身上的积雪,眼前忽然伸出一只大掌,将我稳稳地扶住。 才要道谢,抬起头看到站定在我面前的人时,我不免的感叹一声,最终对着他说了句“谢谢”,这是我跟他分开两年半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就担心跟毛然然一起回沪市会碰到他,紧着当天来当天走,结果还是被他撞了个结结实实。 知道我回来祭拜的人,除了毛然然,我想不到谁还能跟许之洲通风报信,而且他们还准备参加迈高的年会,所以此刻我的心里只想把毛然然碎尸万段。 就在我脑子里飞絮的想着这些的时候,许之洲放开了我的手,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好久不见了。” 真是好久不见,毛然然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讶,只是很快我就恢复了正常,既然他跟我打了招呼,我也便礼尚往来的跟他客气了一下。 “许总,好久不见,听说你已经做了爸爸,恭喜你。” 我说话的语气表现的极其礼貌,而又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目的只是想要快速的逃离。 可我到底执拗不过许之洲,其实许之洲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手迅速的夺过了我的包扔进了他的车里,然后推搡着我进了车子,根本不顾我的拒绝,在漫天大雪的路上缓缓的开着车。 坐在车里虽然无奈,但我不想计较什么,担心在这样的路上开车出事,所以我很安静的坐在后座上看着这个我生活了很多年的城市。 变了,这个城市变了很多。 虽然被大雪覆盖着,可它却盖不住它本身的光芒。 看着这一切,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许之洲已经将车子停在了一家西餐厅门口。 “一起吃顿饭吧,我知道你要赶车,不会耽误的。” 许之洲已经不允许我说出拒绝的话来,直接下了车,将车钥匙交给门童,而他拿着我的包大步的离开进了餐厅。 那特么是我的包,他怎么拿的那么得心应手的,我也当真是来了火气,但又掺杂着些许的无奈,只能为了我的包而追了上去。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和许之洲已经坐在了这家西餐厅的包间里,我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大酒店,才恍然想起毛然然说这就是他们要参加年会的酒店,大概时间是晚上18:00. 我不禁的看了看手表,已经17:00了,很好,我想很快就能结束这次见面了。 “你好像很不想看到我的样子。”见我许久没说话,许之洲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我摇了摇头,语气也是表现的淡淡的:“你特意去墓园接我,现在又安排了一顿饭局,是有什么话想说吗?我一会儿还要赶火车,想说什么你能快点说吗?” 许之洲刚才还有些微笑,听到我的话,敛了敛情绪说道:“这次我想告诉你两年多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很多话无法说出口,也不能对外人说,毕竟是我家的家庭变故,当时如果我不选择跟vereer结婚,很可能我现在身无分文,甚至我母亲都会被赶出许家。” “现在呢?有了vereer的势力,也有了孩子,是不是为了许家会一直跟vereer走下去?其实我很好奇,当初如果我跟你结了婚,你会不会因为家庭变故跟我离婚而娶vereer?”我忽然打断了许之洲问道。 我这样问不为了别的,只为了看看他说这话的初衷是不是想要我跟他重新在一起,也想知道以前我在他心底的位置,虽然我跟他注定不会在一起。 许之洲一愣,然后说道:“会跟vereer一直下去。” “第二个问题呢?” 许之洲有些语塞:“会离婚。” 看着他的表情,我心里有些轻笑,既然还会继续在一起,既然还会抛弃我,何苦还要来招惹我,还要把那些无法说出口的苦衷说出来做什么呢? 难道是想让我同情他可怜他,然后让我因为当初误会他放弃他而内心愧疚吗? 不过我没将笑意表现出来,只是心平气和的告诉他:“不管你家里发生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既然过去了,人都是向着未来而看的,别再回首过去了,你也经历了家庭的变故,我也经历了很多,我们都比以前成熟了,好好的对待vereer和孩子吧,或许vereer以前是你利用的工具,可现在不同了,你们有了孩子,他们已经是你的家人了,好好对待你的家人吧。” 说完这些我便打算离开了,只是我才起身,许之洲拉住我的手臂:“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问完我就不纠缠了。” “你问吧。”我静静的看着他,也站定了下来。 “你…爱过我吗?” “我…”一时间语塞,我竟然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爱过吗?没有吧,毕竟我爱过的男人只有那一个人,他一直藏在心底无法挥之而去的。 于是我抿了抿嘴,直言道:“我喜欢过你,但那不是爱。” 许之洲闻言终于松开了我的手,我也迈着步子继续离开了这里。 其实我也不愿意看到他不开心的样子,可终究我能给的回答也只有那一句,毕竟真的没爱过,有的只是喜欢过。 踩在大雪上,亦步亦趋的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时,我忽然想起我的包,还在西餐厅,而那包里还有我的证件呢。 我只能在心里低低的咒骂了几句,然后沿路返回去取包。 当我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忽然停住了脚步。 只见许之洲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外国女人抱着个孩子正在哺乳。 是vereer,他的妻子和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忽然有些慌乱,站在门口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着vereer的眼神依然像两年前那么清冷,可就在vereer哺乳完,许之洲接过孩子,他将她抱在怀里,眼神却变得异常温和。 看来他应该会是个慈父,不管他对vermeer是什么态度和感情,至少在对待自己的孩子上,他会倾注所有的爱。 只是vermeer忽然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对着许之洲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立刻看向了我。 既然都被人看到了,没有理由在这里站着不动,我只好轻轻的将门推开,站在许之洲面前,指着他旁边的包说道:“本没想打扰你们天伦之乐,我只是想取回我的包而已,今天多谢许总的款待,以后如果有机会去扬城,我也会以礼相待的。” 话落,我根本不等许之洲说什么,只是跟vermeer点了点头,拿着包就离开了。 转身的时候,我听到vermeer对着许之洲用着中文小声的说道:“老公,年会就要开始了,公公婆婆都已经到了,我们也快点吧。” 我晃了晃头,径自的加快了脚步向外走去。 第161章 遇到熟人 我跟许之洲他们一前一后出了餐厅,正巧此时有出租车开了过来,我上了车告诉司机去火车站,便安稳的坐在后座上。 看到许之洲抱着孩子,而vermeer搀着他的手臂,一家三口进了对面的酒店,样子看起来很和谐。 不管他曾经发生过什么变故,我知道,我不是可以给他家族稳定来源的那个人,所以现在看来,许之洲的选择也许是正确的。 如果当初他抛弃了家庭选择了我,或许跟我一样过着飘忽不定的生活,那我就会更加的愧疚了。 看到他现在过的很好,至少父母健在,有妻子有孩子,已经是挺让很多人羡慕的生活了。 所以我从没怨恨过他…… 眼看着车子在雪地里开的是异常的艰难,有不少的车都陷在了雪地里无法动弹,好在出租车司机说他对这片区熟悉,知道那条路积雪比较少,只是得需要绕道,问我可不可以。 都这个节骨眼了,我说不可以似乎也没什么用,我只好点了点头同意绕道。 只不过司机选择绕的去火车站的路要经过煜明集团的一条道路,为此我不禁的皱了皱眉头。 我也不想考虑的那么多,毕竟沪市那么大,哪有那么凑巧会碰到某个人啊,不过很多事情往往都会超出常理,有时候你不想遇到谁就偏偏遇到了谁。 只不过庆幸的是,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我只看到了他,他却不曾看到我。 煜明集团的大楼处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处,地势较低,所以积雪的厚度很深。 那是谭易阳两年前我最熟悉的那辆奔驰,大半个车轮已经陷在了雪地里,他从后备箱拿出了一个铲子,脱掉了大衣,甚至蹲在雪地里想尽办法想要把车子周围的积雪给铲走。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幅样子,我心里的那根铉像是有什么被触动着,透过司机的后视镜我才看清自己竟然红了眼眶。 谭易阳从来都是清冷衿贵的人,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看了一会儿,出租车司机便缓缓的将车子开了出去。 大概因为是冬天我捂得比较严实,帽子口罩统统上阵,所以他没认出我是谁来。 司机看到我一直在看着煜明大楼的方向,还不忘边开车边跟我调侃道:“煜明集团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躲得过去这个劫,做生意都没有容易的,别看那些老总什么的天天的开豪车、住别墅,看起来好像挺高大上的,不过他们的集团公司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损失的就是用亿来计数,没准还得倾家荡产的。” 听了司机的话,我不禁的有些诧异:“这个煜明集团怎么了?” 司机撇了撇嘴,还不忘看了我一眼:“闹得满城风雨的,你不知道吗?也对,你要去火车站,是不是外地人呀。” 我点了点头,一副期盼着司机能是说出个所以然来的模样,只听到司机说道:“其实我也不懂那些商业上的事,就是好像煜明和别的公司合作的项目出了点事吧,长期合作的公司跟他们决裂了,因为啥我也不懂,反正就是这事要是想有个了结,就得赔个十几亿的美元吧,反正挺多的,要我是老总,我都得闹心的上吊去啊。” 如此听来,却是很闹心,不过谭易阳在商场上驰骋了多年,曾经也遇到过一两次大的经济危机,他都带着煜明闯了过来。 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管跟哪个公司决裂,我都相信谭易阳的决断,他那个人啊,怎么也不会让自己的公司出任何事的。 这样一想,本来想上网搜搜关于煜明新闻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我不应该再去关心其他人的事情了,一是无任何立场,二是以后只为自己而活。 记得毛然然说过我变了,变得有些狠心了。 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教会了我很多,教会了我成长。 我再不是那个十七八岁需要被别人指导着生活的小女孩儿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真正放下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不是空空荡荡嗡嗡作响,也不是心里却了一块儿,而是继续生活。 他虽然在我心里,可却在听了关于他公司的传闻时,不再有任何波澜。 没想到去火车站的路上足足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到达火车站过安检口的时候,安检人员让我出示一下火车票,我将包里的各个角落都翻找了一遍,最终急的满头大汗,我能确定的是火车票它丢了。 我已经记不清楚当时是把车票放在了哪里,也许是口袋里,也许是钱包里,又或许是买东西的时候付钱连带着将车票给弄丢了。 总之我被困在了车站,不得不重新去购买一张车票。 可就在我翻找车票的时候,有旅客认出了我,随之而来的除了有些惊讶,还有很多的谩骂。 大家只看到了叶珊从楼上摔下失去了腹中孩子的新闻,却不曾知道这背后的原因,自然我就成了被人人指责的对象。 我不善言辞,很多话不会表达,就算我在这些人面前据理力争也不见会被他们接受,索性我将自己藏了起来低着头要离开。 有些激动的黑粉说是最看不起我这样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儿,所以已经开始靠近我不断的推搡着。 最终我忍受不住还是跑开了,急步的快速跑出了火车站,躲在被积雪覆盖的比较深的洗手间里兀自的抹着眼泪。 我不敢放声哭出来,长久以我都压抑着自己,不论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都只是让自己掉着眼泪,低低的呜咽,似乎大哭特哭我已经不会了。 别看我跟毛然然在一起的时候会被她带着调侃一番,可是关起门来就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常常就会对着天空发呆,还常常开始失眠,甚至吃不进去东西,有的时候一天只吃一顿饭,闹的现在动不动就得大把大把的吃着胃疼药。 就像现在,我已经开始止不住的胃疼了起来,撑在洗手台前冒着冷汗。 突然间有人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然后,一个温柔的熟悉的女声传了过来:“是黎恩吗?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闻言立刻抬起了头,猛然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我还记得她,但是两年多过去了,名字好像不太记得起来。 我想了想没大想起来她的名字,只见女人递过来一包纸巾,笑着说道:“近期我看过你的新闻,所以我记得你,估计你都忘了我了。” 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忘记,只是得需要时间想一想,不过女人没给我想的机会,直言道:“何安宁,还记得吗?” 记、记得。 自然是想了起来,年纪轻轻就是个医院的院长。 没想到两年多了,她依然那么漂亮,没什么变化,像是岁月善待了她似的,将近四十岁的女人还真是让人羡慕的要命。 大概是看到我脸色不太好,何安宁在旁边扶住我:“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你这个样子硬撑不太好,耽误了病情会严重的。” 见她如此关心,我也只好实话实说:“没什么的,何小姐,我只是有点胃痛,前两年生活上一直不太规律所以落下了个毛病,我吃点药就好了。” 说着我便从包里拿出了随身带着的药,吃了两粒含在了口中。 “不用这么客气的叫我,虽然我们只见过两次,但也算是老相熟的了,叫我安宁就可以了。”何安宁笑笑的说道。 就在我刚刚拧上药瓶的时候,她忽然拿过我手中的药瓶看了看,表情说不上有多难堪,但至少有些诧异:“黎恩,你自己吃的药知道有什么副作用吗?” 听了她的话,我只是点了点头,有什么作用我自然是知道的。 还记得当初医生给我开药的时候告诫过我,说这个药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会导致药源性不孕症,但是这也是目前治疗我这种胃病的最有效的特效药。 曾经胃疼起来,有时候都会在床上打滚,刚开始吃些止痛片算有些作用,可到后来越发的严重,不得不去医院开了药方,最终我也同意了用这种副作用大的药物,毕竟可以在疼的时候立刻止痛。 我边把药收起来,便调侃的回应着何安宁:“应该没有人会喜欢我这种漫天烂绯闻的女人,大概这辈子也不会结婚的,所以孩子什么的都跟我没有缘分,吃什么药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就在我刚刚说完这句话时,何安宁忽然拉住我的手,说话的样子特别的诚恳:“你的新闻我看到了,其实我不大相信那些记者说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相信,大概就是个直觉,觉得你并不是新闻里说的那么坏的女人,如果能逼迫别人跳楼的人怎么能在路上去救一个毫无关系的路人呢。” 我心里挺感激她的,毕竟有人在这个时候能够无条件的相信我,只是让所有人相信我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看着何安宁无比信任我的眼神,我只好低着头努努嘴道:“要是别人也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否则我也不会现在连回扬城都回不去了。” 第162章 一起同行 “扬城?”何安宁看了我一眼,有些惊讶道:“你生活在扬城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是啊,才到了扬城两个多月的时间,算是暂时定在了那里,这次是回沪市祭拜一下父母,晚上的火车,看来今天的车次是赶不上了。” 何安宁像是满脸疑惑,我只好将刚才发生在火车站的一幕告诉了她。 她听了之后轻哼了一声:“这帮见风倒的人们,殊不知如此流言蜚语足足可以把人逼疯,我听起来就觉得很气愤。” 说完她还不忘拍了拍我的肩膀,甚至还很直接的说道:“我和我家那位也是要去扬城的方向,既然你买不到票,还遭遇了这样的事,不如跟着我们的车一起走吧?” 我有些犹豫,毕竟当年跟人家只是一面之缘,这样贸然的跟他们一起同形,总觉得太过打扰,万一人家只是客气客气,我就算答应了,可能也会给别人带来烦恼也说不定呢。 何安宁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犹豫,在我说出拒绝之前先说道:“其实你不用担心会打扰到我们,我们此次也是专程去扬城的,刚刚从火车站送走了朋友,我们现在就要出发,所以还真是很顺路。 “你们专程要去扬城的?”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专门去那种交通不便的小渔村,所以直接问出了口。 “扬城对面有个渔岛,那里恰巧是我先生公司开发的旅游项目,孩子们想要利用圣诞的假期去那边玩,所以他们提前先去了,这次我跟我先生要去接他们,所以开车的话得先到扬城。” 我脑子飞速转了转,想起了毛然然说道那个渔岛好像是沪市的一家大公司开发的,叫时代集团。 我一下子想了起来,何安宁的先生就是曾经跟谭易阳打过招呼的那位时先生,这么说的话她那位看起来高大帅气,外表看着很高冷,实际上对老婆却温柔如水的老公就是时代集团的总裁了。 我是真的没想到过,那座渔岛竟然是他们的,毛然然说的渔岛的渊源那就应该是跟何安宁有关了,看起来真的像是有故事的女人。 两年前我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却不曾想会有怎样牵动人心的故事。 这样一来,我更有些不太好意思搭车打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 大概见我还没回应,何安宁不急不躁的带着温和的语气劝说道:“现在的情况你也很难出去买票,一定还会有无良的记者和粉丝们等着看你的笑话,到时候还是很麻烦,凑巧大家一起走,还能有个伴,我想我们一路上会有很多的共同话题的,相信我,我只是觉得我们很有缘分。” 总裁夫人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拒绝,就是我太不识好歹了,最终我还是同意跟他们一起走。 其实能跟何安宁这样的女人做朋友是我的福气,又优雅知性又不失调皮,是我很难企及的高度,能跟她相处我会受益良多。 此时何安宁的手机响了起来,看见她接电话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像是对于电话里面的无奈,最终对着电话撇了撇嘴:“你都快成唐僧了,我这么个大活人难不成会突然消失不见吗?好啦车夫,我马上就出来了。” 挂了电话,她的嘴角边流露出的确是恼人的甜蜜,有笑意但不明显,大概是怕被我看出来吧,所以她在控制着笑意。 跟何安宁一起走出去的时候,就在女厕的门口看到了那位看起来异常高大帅气的男人,此刻正在拧着眉头看着她的夫人。 这个表情怎么看起来都像是要发脾气的样子,就在我以为他可能要发火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忽然间变得温和了起来,眼神柔的就像是化成了一滩水似的。 但说话的语气中还夹杂着些焦急:“怎么这么久,我差一点就要冲进去了,明知道我会担心,还去那么久,真是不让人省心。” 说着就已经搂住了何安宁的肩膀,可是何安宁还是硬生生的拍掉了他的手,然后拉过我的手臂告诉了他的先生:“黎恩你应该还记得吧,曾经跟我一起救过一个老人的那个明星,正好她要去扬城,她的车票丢了,现在八卦的记者们又追的很猛,我邀请了她跟咱们一起走,所以趁着雪停了赶快上车出发吧,车夫?” 车夫?这个称呼我也是觉得很好笑,我当真是觉得何安宁这个女人颇有些风趣,尤其是她跟她先生的相处模式也是我很艳羡的。 只是何安宁话落之后,她的先生并没有给出回应,一直盯着何安宁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见到时先生这番表情,我有些犹豫,刚想告诉她不用管我,只见何安宁黑着一张脸对视上眼前的男人,然后拉住我安慰道:“不用管他,他在我们家只是车夫,重要事情还是听我的,尽管跟我们走。” 时先生一直拧着眉头站在我们面前,眼见着何安宁的情绪有些不佳,还直接上手拧了他的胳膊一下,甚至跟小孩子一样还嘟囔了两句,他便像是忽然回过了神似的,揽住了她的肩,轻咳了一声:“好好好,都听你的,一起走。” 有了时先生的话,这顺风车我搭的还算是踏实一些,否则男主人都没同意,我怎么都不会心安理得。 毕竟我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萍水相逢的一个过客。 哪怕是两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如果是放在别人身上可能早就想离我这种绯闻缠身的人远远的,可是何安宁这个女人却不同,她不仅不会与我保持距离,还热情相邀,我想以后有机会能够成为朋友的话,一定会回报给她的。 一路上,何安宁都很好说话,特别健谈,所以我也摒弃了之前不愉快的情绪,也渐渐的跟她攀谈了起来,于是我问道:“听说渔岛这个项目挺有故事的,大众都说好像是跟你有关系,你能给我讲讲吗?” 关于她的故事我听得津津有味,由当事者本人讲出来的自有另一番味道。 听起来其实她的前半生也很坎坷,经历了失忆的创伤,而后又被人带走,独自一个人在渔岛这个荒岛上生活了三年是得需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活的下来啊,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么一颗坚韧的心,这让我对这个女人更加的钦佩。 我忍不住感叹道:“真没想到你曾经经历过这么多的伤痛,你都一一的克服了过来,你都快要成为我的偶像了。” 何安宁的笑意更加加深了,甚至眼神看向了前面开车的那位“车夫”:“有的人只是经历了那些伤痛,不过更让人心疼的其实是那些疯狂寻找,却始终杳无音讯,但死都不放弃找寻的那个人,要不是他坚信能找回我,也许我的人生早就在那片荒岛上划上了句号。” 此时开车的“车夫”早已经换了副样子,也许是何安宁的回忆让他重新走了一遍,也许那些伤痛刻在他的心上又被重新挖了出来,总之他开车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的望向何安宁,满满的幸福从他们的眼中溢了出来。 看到他们这番模样,我心里羡慕的不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一份这样的感情降到我的身上,只不过很奇怪,我在想这些的时候脑子里不断出现的确是谭易阳的身影。 就在我和何安宁聊的正欢脱的时候,正在开车的时先生电话响了起来,大概是觉得雪天开车路滑接电话不方便,便直接接通了蓝牙,而此时我们也安静了下来。 电话的内容大概是跟工作有关,只听到电话里面的人跟他一顿汇报情况,他只是淡淡的说道:“除了渔岛,我说过的那两个业态出售股权,最晚下周筛选出合适的收购方。” “可是时总”对面的人像是迟疑道:“拿出两个业态,是不是损失有点大,如果出售渔岛这一个项目的股权可能收回的资金就能够帮助煜明了,您要不要…” 煜明… 我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难道真的像出租车司机说的那样,煜明这一次有个很大的坎吗? 我不禁的捏紧了自己的手指,静静的听着电话里的内容。 此时只听到时先生冷硬的打断了电话里的人:“我不会考虑买点渔岛,公司正在转型中,那两个业态是转型后需要放弃的业态,所以这件事不用在考虑了。” “可是那两个业态现在的净利润还在盈利的状态,现在放弃难道不会觉得可惜吗?况且煜明需要的资金太多了,这简直就是…” 电话里的人似乎还想再争取一下,但换来的依然是时先生疏淡的态度:“付宸,有些事照做就好,不要问太多。” 很简短的对话,对面的人汇报完工作,听到自己老板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也便迅速的挂断了电话,车里恢复了平静,只是我的内心却平静不起来了。 何安宁像是对自己先生出售股权的事一无所知的样子,表情上除了意外,好像还夹杂着其他的情绪,只听到她疑惑的问道:“煜明出事了吗?” 第163章 为他失眠 何安宁问出的问题正好也是我心里特别想问的问题。 只是我似乎没什么立场去问,我又不是谭易阳的谁。 之前坐在出租车上还能让自己表现的若无其事,可现在心里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何安宁像是看到我的不安,她既然知道我的新闻,自然也知道我跟谭易阳之间的纠葛,所以她拍了拍我的手:“我猜想你可能更比我好奇想知道他的公司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时先生无奈的看了看何安宁,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转过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都是商业场上的事,没什么,每个企业都会有遇到困难的时候,煜明只是遇到了一些商业难题而已。” 说完他便继续开着车,只是何安宁像是有些担忧,不禁的将头探到了驾驶室里,又问了问:“可是需要时代将旗下两种业态的全部股权出售,相当于放弃了那两项生意,想来这绝对不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何安宁的样子像是不满时先生什么都不说,其实我心里也是盼着他能多说几句,至少能多了解煜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无奈时先生不再提起。 大概是由于之前的大雪,所以高速路上有积雪导致了有一小段路堵车难以通行。 结果趁着堵车的时候,何安宁掐了时先生的肩膀,有些不满的说道:“时向南,时代不光是你的,当初生完孩子,你都给了他们股份,我可是他们的监护人,嫡嫡亲的监护人,自然在他们成年之前有权帮他们看护好属于他们的资产,你抛售股权,我自然是要过问的,你到底告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时先生见此状况不禁的捏了捏额角,对上何安宁的眼光才有些冷硬,也就瞬间的功夫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软了下来。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柔了下来:“我们和煜明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他们现在跟长荣公司的合作项目出现了矛盾,具体矛盾是出在了长荣对于技术的垄断,而煜明对于项目有更高的自主创新,所以矛盾不断摩擦,长荣直接将煜明起诉到了法院,目的就是争取他们的最大利益。只是没想到要求金额赔偿达到了二十亿美元,当然这种行为肯定会导致煜明的反击,他们之间的矛盾现在无法调和,作为长期的合作伙伴,我也衡量了利弊,所以出手帮助是经过我慎重考虑之后的结果,对于谭总来说,他也明白其中的利弊。” 话已至此,就连何安宁也不太好继续问下去,我只是默默的坐在后面看着窗外。 心里总有个声音在问着自己,谭易阳会不会因为我而跟长荣闹翻? 应该不会吧,至少我认为自己没有这样的地位。 车子到了服务区,就在时先生去洗手间的时候,何安宁握住我的手,有点带着故意的味道看着我:“很担心他是吗?” 我立刻收回了视线,缓了缓心情,连忙的摇了摇头:“没有,我跟谭总又没有关系,长荣是他未婚妻的公司,也许是两个人闹着玩呢。” 只是何安宁忽然笑了笑:“他们两个闹着玩?亏你想的出这个借口来,在一次参加商业派对时我见过那位叶小姐,虽然也只是一面之缘,但我还是觉得那位谭总对她并不像大众口中说的那样恩爱,知道你关心他,也知道你问不出口,所以我才追问那么多。” 我定睛的看着她,真是感慨眼前的女人想的如此周全,没想到她是这么让人温暖的女人,如果我是个男人,我想也许我会爱上她的。 “其实不用担心,我先生这些年平和了不少,也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我虽然不清楚他跟那位谭总究竟有何交集,但我知道他肯出手帮助的,那一定是他重视的伙伴。” 何安宁话落我只好笑了笑,也不避讳的直言道:“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想我都不敢向时先生问出口的,他有着和谭先生一样的清冷,莫名的给人生人勿扰的感觉,所以我还真有点小害怕。” “咳…是清冷,清冷中还透漏着坏呢,不过我都习惯了,这都是他们商务精英人士的标配。”何安宁看着时先生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还轻轻的上扬着。 说着便下了车,因为她看见那位车夫从洗手间出来就不停的接电话,在服务区耽误的时间颇为长,像是去催促车夫。 两个人一起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在交谈什么,只见时先生揽着她说了些什么,逗得她有些笑出了声。 可此时此刻的我,却没有心思欣赏这样的一对佳人,因为我的心里在牵挂着某个男人。 该死的,早就说过让自己狠心,可在听到他的公司出事之后偏偏又狠不下心不去打听。 所以说我很矛盾,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在车子重新启动之后,何安宁大概是真的有些累了,索性靠在后座上渐渐的睡着了。 而我却拿出手机不断的搜索着关于煜明的所有新闻,果不其然,都是关于煜明和长荣只见决裂的新闻,每一条都像是重磅炸弹,炸乱着我的心。 见到网上各路大神对两家企业的分析,我对煜明的这场官司更加没底,甚至心里发怵,最终没忍住,几乎是鼓足了勇气说道:“时先生,有些问题我想问问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时先生大概有些意外,但并没在太过在意,很快回了我:“跟谭总有关?” 说话的口吻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不过何安宁说过,他就是这样的人,就连她平时都会觉得他一副这种气质,所以我更不会介意,于是我点了点头道:“是的。” “那请讲吧。” 我抿了抿嘴问道:“刚刚我看了看新闻,大概了解了煜明现在的处境,时总真的愿意无条件的帮煜明吗?” “当然愿意帮助,但并不是无条件,我们是合作伙伴,自然是看重了各自的利益,天下不会有免费的午餐。” “可是现在网上都在传谭易阳是个对感情不忠,包养情人,还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逼迫未婚妻的公司退出正在合作的项目,才导致长荣集团的反击,时总跟他成为合作伙伴,您的婚姻和公司都很稳定,难道不怕被人诟病吗?” 我话落时,时先生却一直未出声,只是表情比方才还沉了沉。 良久过后,就当车子渐渐的在扬城通往渔岛的码头停下来的时候,他才转了过来。 “我知道黎小姐这么问是担心我会中途反悔,这点你自然是不必担心。谭总是什么样的人,相信黎小姐比我要清楚,而他跟长荣集团的叶小姐的恩怨纠葛你更是当事人,至于外界想怎么传言那都是外界的事,我寻求合作伙伴,不会因为他的感情因素就去否定他的商业价值,这点你可以放心。” 时先生在说这话的时候何安宁已经醒了过来,眼见着去渔岛的轮渡已经快要开了过来,我便想着要赶快下车了。 我先是跟时先生道了声谢,又转头跟何安宁告别:“等你有机会在扬城停留的时候,我会请你来店里坐客,你真的很好,跟你做朋友的感觉一定特别棒,希望有机会能成为你的朋友。” 这句话我说的是发自肺腑的,随即何安宁跟我俏皮的眨了眨眼回应道:“黎小姐你可太夸奖我了,我很容易飘飘然的,我们已经是真正的朋友了,等下次来的时候我一定找你坐客。” 我看着他们的车子开进了轮渡时,自己才转身离开。 而回来的这一夜,我又破天荒的失眠了,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那同一个男人影子。 我恍惚的坐起身来,发呆了一会儿便起身下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夜色,我觉得此时的我简直就是个疯子。 为了一个已经跟我毫无关系瓜葛的男人,竟然整夜整夜的失眠,我感觉自己好累,甚至整个人都觉得疲惫不堪。 我越来越讨厌现在的自己,以为把自己放空在另外一个城市,不去想那些压抑在心底的人和事就会渐渐的忘掉,可往往事与愿违。 即便是跟谭易阳分开了那么久,可在听到他出事的这一刻,那些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愫一下子便被扯了出来,像是一团理不清剪不断的线团,将我的心缠绕其中,让我无法自拔。 我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还将持续多久,也许等谭易阳公司的风波过去了就会有所好转,又或许还一直持续这种失眠加忧郁的状态话,我就得尽快去看个精神科医生了,长期的失眠会造成人的精神衰弱,毕竟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然而没想到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毛然然回来,那天她一大早五点多回来,一进屋就看到我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将自己的头埋在膝盖里,当我抬起头看着她的时候,已是满脸的泪痕。 大概她被我的样子吓到了,说话的语气都有些焦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第164章 我没恨过你 我只是擦了擦眼泪告诉毛然然:“我没事,大概是越长大胆子越小,所以看了几个恐怖片,有些失眠,你回来了我就不怕了。” 到后来还不禁的被她一顿嘲笑,我也还了几句当作调侃,自然是没让她看出我的情绪。 之后毛然然一股脑的钻进了洗手间去洗澡,我便擦了擦眼泪,继续自己一天的工作。 毛然然自然是察觉不出我身上的变化,可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总会无缘无故的望着远处发呆,甚至手机只愿意停留在沪市的新闻界面上,而且失眠的状况越来越严重。 常常是晚上毛然然睡了过去,而我依然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在这种状况持续了大概有一段时间后,忽然有一天早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自许之洲的电话,电话是打给毛然然的,她挑着眉毛走到我身边,将电话递给我的时候,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迫不及待的将耳朵凑到了电话旁,静静的听着电话里的动静。 只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低沉的声音:“这几天还好吗?” 你皱着眉头抿了抿唇,就连手都觉得无处安放,不禁的挠着自己的头发答道:“好,我挺好的。” 其实心里还纳闷着,前不久才在沪市见过面,怎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结果很快他有些遗憾的讨了口气:“你…听说煜明的事了吗?” “听、听说了。”我闷闷的说着,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问我好不好,大概是觉得我会担心谭易阳吧。 没想到许之洲如此了解我。 “听你的声音我知道你不好,听起来有气无力的,是不是太过担心所以吃不下睡不着的?其实你不用担心煜明,事情总会过去,据说有一个有实力的公司伸出援手帮他们渡过难关,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前些日子我还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担心谭易阳,总是找借口告诉自己失眠是因为岁数大了。 可现在由别人提出来,我才像是从这种自我安慰中走了出来,我必须得承认,我在乎谭易阳,无比的在乎,我担心他的公司出事,更担心他出事。 “我要回荷兰了,公司决定暂停沪市的业务,以后我想我大概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孩子对这边水土不服,严重的腹泻,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黎恩,我打来电话只想告诉你,你是我爱过的唯一一个女人,从前那段在一起的时光依然是我前半辈子最幸福的那段时光,从前我的选择真的是身不由己,希望你不要憎恨我。” 许之洲的一番话说的情深意切,把我的思绪一下子从煜明就拉了回来。 他是什么人,他对我怎样,我从来都知道。 只是我们没缘分能够走到一起罢了,于是我我靠在毛然然的肩上,吸了吸鼻子,哑声道:“我没恨过你,从来都没有,我们只是时间不对,这辈子就这样了。不过许之洲,下辈子你要是喜欢哪个女人就立刻告诉她,不要等到她心里走进了别的男人再说,嗯?” …… 挂了许之洲的电话,心情算不上多好,毛然然大概想要调侃我几句,结果看着我微红的眼眶,只是将我搂在怀里,什么都没说,暗自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下午的时候毛然然说她爸妈那边因为弟弟上学的事管她要钱,所以她要回家处理一些事情,于是面对繁忙的麻辣烫店,我只好一个人当作两个人干。 但自从沪市回来之后,包括扬城这边知道我的人也越来越多,为了避免闲言碎语,都是我在后面管帐,毛然然在前面忙活。 此时此刻我不得不带着口罩,全副武装的出去干活。 就在我刚刚收完一个顾客的钱时,忽然外面有股躁动,听着声音我有些好奇,可因为得收账,只能听到付账的两个人正在调侃。 “外面那奔驰车至少得值个一两百万,咱们这儿很少有豪车出入,不知道是来找谁的,还是来旅游的?” “你管人家是干嘛来的,你又买不起,看个热闹得了,再说了那车标是啥车,奔驰我可认识,别糊弄我,别以为我没见过奔驰似的。” “奔驰你是见过,那都是低端车,这是奔驰最豪华的s级的,叫梅赛德斯迈巴赫,不懂别瞎说……”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的心忽然颤了颤,只见有人走了进来,我抬头刚想招呼一声,我顿时愣住了。 刚才还在想之前我也闹过这样的笑话,最初上大学的时候对车这种东西当真是一窍不通。 当时还傻傻的问谭易阳他的车是什么牌子,那个三角形的车标我不认识。 他告诉我是奔驰s级的时候我还撇撇嘴不满的说自己认识奔驰休想骗我,结果当我上网查了之后才觉得打脸,自己见识短不说还丢了人,那时候一见到谭易阳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回忆中的男猪脚此时此刻就站在我这个麻辣烫店的门口,环视着这里的一切。 扬城的人们本来就热情,结果看到这么一个开着豪车,长得又高又俊逸的男人站在这里,很多人都止不住的打量着他。 也有十八九甚至二十琅珰岁的女孩子们特别兴奋,在一旁低低的说着:“这个男人好帅呀。” 听了这些我不禁的倒吸了口冷气,这个男人站定到了我的面前淡淡的说道:“我不太会挑选这种食物,根据我的喜好给我来一份。” 说完也不等我反应过来,便径自的走到最角落也是最安静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此时的我还在呆呆的看着坐在角落的男人,气质与这个环境极其的格格不入,却坐的稳如泰山。 谭易阳就那样带着深沉如水的眼眸凝视着我,不催促不着急,悠悠的拿出了手机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响的时候,当我看到那一串数字的时候,还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 只是刚接起来,就听到他低低的,语调像往常一样平静的问我:“不准备给我上餐吗?” 结果就在此时,店里做麻辣烫的小伙计从操作间里探出了头来,好奇的问我:“这么帅的帅哥是不是看入迷了,二当家,他让你给点餐呐。” …… 于是我撇了一眼伙计,随手拿起夹子和盆,挑了几样适合他的菜。 他这个人哪吃过这种东西啊,人家吃的都是高档的饭菜,从来对这种他所谓的垃圾食品都提不起一分一毫的兴趣,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跑到我这里来吃这些东西来了。 等到一碗麻辣烫做好了,我才别别扭扭的端着热热的一大碗走到了谭易阳面前。 只见他皱着眉头看着一碗混搭的菜,像是一脸嫌弃的样子,我不禁的开口道:“这里没别的,如果真吃不下去,也不用勉强。” 谭易阳久久没有动筷,等我再低头仔细看才发现之前服务员放在他面前的是一次性筷子,还有他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碗。 于是我回到后厨,把我自己的碗筷拿了出来,还当着他的面在水龙头下反复的冲洗了几次,才拿到他面前,嘟囔着嘴说道:“这个我用过的,你要是愿意吃就用,不愿意真没办法了。” 最终谭易阳抬了抬眼皮才动了筷子,只是吃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好,大概他真的对这种东西吃不惯。 看他的样子我不禁的想到当年刚刚跟着他的那一年,我蹲在路边吃着烤面筋,还吃了一碗超辣的麻辣烫。 被谭易阳接上去他别墅的路上,他一脸嫌弃的样子冷冷的看着我,到了别墅第一时间勒令我去洗澡。 我还不禁的将头歪在他的颈肩大言不惭的问道很难闻吗。 然后他就耷拉着一张冰山脸,严厉的表情让我立刻就害怕了起来。 自那之后,我就知道在谭易阳身边,所有的这种带着异味的垃圾食品绝对不能吃,至少不能在要滚床单之前吃,否则他能在洗完澡之后将我生吞活剥了。 还好到后来他虽然不喜欢,但绝对不会阻止我吃这些,也慢慢的被我渗透的能接受火锅这类型的东西。 还记得最后一次跟他吃这些所谓的垃圾食品,是在分手之前,他带我去吃的海底捞,为的是替我庆祝生日。 当时他还做什么来着? 哦,对了,在火锅店还送了我一枚戒指,卡地亚的,我跟他一人一枚。 当时感动的都哭了出来,还调侃着叫他谭老师,想想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可现在回忆起来就像是昨天才发生过似的。 那时候才高兴没太久,心里想着以后是不是每年都可以跟他一起庆祝生日,或是给他过生日。 却不曾想,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打脸了,我们分手了。 自从那以后,我的生日都是一个人过的,每每想到当时的自己就觉得想法当真是可笑。 大概是我真的陷入到回忆中无法自拔,连谭易阳看着我都不曾发觉,直到他伸手拉了我手臂一下,然后淡淡的开口:“坐下来跟我说说话。” 第165章 何必让自己这么痛苦 我立刻回过神来,还没等谭易阳再催我,我便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正好,本来之前担心他,不如就此问出口也让自己能够放下颗心来。 不过再问出口之前我要先确定一下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刚要脱口而问,谭易阳倒是抢在我的前面,悠悠的开口道:“你最近的状态不好?” 我闻言顿了顿,拿起手机对着自己看了看,然后反问道:“我捂的这么严实,难看出我状态不好?” 谭易阳吃了几口之后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淡然的看着我,不可置否的说道:“为什么会失眠?我可记得你以前的睡眠挺好的,雷打不动的,怎么现在却一副疲累的样子,还有了黑眼圈。” 是啊,经常是一整晚的不睡觉,能没有黑眼圈吗? 我立刻捂了捂脸,摘下了口罩仔细的照着手机,确实黑眼圈有点深,甚至都有很大的眼袋。 于是我抬眼问了句:“很难看吗?” 谭易阳拿起纸巾擦了擦嘴,那动作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高雅,淡淡平静的说道:“难看极了。” 我一听来了气,心里琢磨着,我黑眼圈难看碍着你什么事了,又不是我主动的去他面前晃悠,明明是他忽然出现的,还嫌弃着我黑眼圈难看。 我立刻放下了手机,冲着他撇了撇嘴:“那你别看了”。 刚想再说什么,一想到煜明面临的难关,我便收住了自己的脾气。 只是带着些小情绪问道:“谭先生从沪市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啊?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忙,煜明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能腾出时间到我这小地方来?” 谭易阳却没回答我,只是拿起筷子继续吃着碗里剩下的菜。 本来他说我难看,我就有点生气,结果我问他话,都不回答我,就像我自己跟自己说话似的,感受不到被人尊重。 在我立刻拍了下桌子,带着点气问道:“谭易阳,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道吗?跑到以前的情人这里只为了吃顿麻辣烫吗?你是不是找我有事?你的公司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很麻烦?你倒是说句话呀?” 眼见着他吃完了碗里所有的东西,擦干净了嘴巴,站起身后忽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以后要吃好睡好,本来就瘦,再这样失眠下去,人会垮掉的,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你去耗费自己的精力去担忧,所以照顾好自己才是正确的选择。你以前就总是太顾忌旁人而不顾忌自己的想法,才总让自己受伤,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许再做了。” 但是说完这些话,谭易阳便收回了手,而我听完他的话后有些怔怔的,不太相信谭易阳跑过来只是对我说这些话的。 然后他恢复了来时淡淡的表情,双手抄袋的望着我。 “好了,刚才看到你还会有些生气的小情绪,就知道你还是你,一会儿好好睡上一觉,醒来之后你还是那个叽叽喳喳不停的黎恩。” 此刻我的心像是要翻涌了出来,闷闷的有些喘不上气来,甚至就像有什么东西卡在我喉咙上。 眼见着他便要迈开步子像是准备离开,我立刻也起了身,就在他放下一张百元钞票后跟我擦肩而过时,我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臂:“你是不是听谁说了我的近况,连自己的事情都不顾了,然后专程跑过来给我心理安慰的?” 他没给我回应,只是轻轻的扯了扯嘴角。 我这个人前面就说过,是个特别轴的人,他越是不说我越是想知道他为什么来,看见他要走,我一下子就来了气。 直接扯过他的衣角,这次是双手直接抓住他,结果从他的衣服上掉落了个东西,我捡起来一看,是一枚卡地亚的戒指。 仔细一看是原来他买来送我的那款love情侣对戒。 谭易阳立刻从我手里拿了过去,还沉声说道:“这是我的戒指。” 说完这话还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的麻辣烫很好吃,以后有时间我来还会再吃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想走,可我的手却始终没撒开他的手臂,最终谭易阳重新站定了下来,一字一句的反问我:“黎恩,你不是说不爱我了吗?”只见他扯了扯嘴角,不禁的轻哼道:“你是不是担心我担心的吃不好睡不着?” 说实话,被人揭露出来我当真觉得挺意外的,而这句话也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绝对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可事到如今,赤裸裸的被谭易阳看穿,我也只能定定的看着他:“是,我是担心你,担心的不得了,我以前……”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谭易阳的话硬生生的给打断了。 “担心我?你大可不必,很多事你也帮不上,而且我的商业决策和人脉关系让我很快就可以解决好这些在你眼里所谓的难题,我谭易阳何时缺过钱?别说现在没事,就算有事,钱对我来说都从来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所以你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先照顾好自己吧。” 我没想过谭易阳能对我说出这番话来,令我顿时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他。 就在此时,徐远忽然走了过来,将他手中的电话递给了谭易阳。 不知道电话那边是谁,大概是工作上的事吧,只听到徐远对着谭易阳说了句:“和万总的项目已经通过,很快就可以签约了,另外还有跟德国那边的项目也到了最后谈判签约的阶段,得让法务部的先审下合同。” 我一听到这些,忽然觉得自己可笑,甚至很心塞。 我以为谭易阳遇到了难关,自己还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生怕他在商场上驰骋了这么多年忽然跌落会深受打击,可结果呢,看样子依然跟以前一样,就连公司也没受到任何的影响,一个个的项目都正常的进行着。 只听到谭易阳对着徐远说道:“合同我都看过了,如果法务审核没有问题就打款,让项目部继续推进。” 这简直就是对我的讽刺,我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了,最后我拿着碗筷径自的离开了这里进了后厨。 不知道毛然然什么时候回来的,此时她正站在后厨里,看到我跑进来,还有些抻着脖子朝外看看,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谭总走了?” 我当即把碗筷扔到了一边,愤恨的自言自语着:“不知道,爱走不走,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好像比以前还滋润,害的人家担心了好久,我他妈今天真是丢人,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毛然然不管我说什么,她抛下我直接走了出去。 过了很久我才缓缓的走了出去,毛然然将手里的那一张一百块塞到我手里,看样子似乎有点遗憾:“这是谭总放桌上的,车子已经走远了,怎么他跟你算的这么清楚呢,一顿麻辣烫而已还想当作请他的呢?” 是啊,他就是跟我算的这么清楚,一点点便宜都不愿意占我的。 眼看着他的车子已经跑的远远的了,我捏着这张百元大钞,暗暗的问着自己:“黎恩啊黎恩,你何苦为了别人折磨自己呢,他谭易阳好着呢,根本没什么事,他丝毫没受到这种风波的影响,他有的是钱,吃碗麻辣烫都不用找钱的呢。” 毛然然忽然揽住我的肩膀,犹豫了一下才跟我说道:“你、你跟谭先生没有可能了吗?我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谭总的电话,以为他来一趟你们能够重新在一起呢。” 闻言我立刻看向了毛然然,才明白了很多事。 我只是忽然沉默,良久之后我才抬起头告诉毛然然:“我知道你为了我好,无论是你告诉许之洲我去了墓地,还是你让谭易阳来到这里,我什么都明白。只是然然,我想告诉你,我跟谭易阳,是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你看我们之间总是错过,我爱他爱的疯狂的时候,他不爱我,可是他说他爱我的时候,我们却因为仇恨而分开了,可他追我,我刚想给他机会的时候,却又被叶珊横插了一脚。而现在呢,他跑到这里来,态度淡淡的,又像是在嘲笑我对他的担心,我对他来说根本帮不上任何一点点的忙,这只会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在乎被无情的羞辱了,所以你以后别做这样的事情了,否则会让我特别的难堪。” 毛然然一听立刻站到我面前,在原地踌躇了一阵,然后举起手来发誓道:“我以后绝对不做这样的事了,我发誓。我的本意并不是想让你难堪,只是觉得你之前就跟了他,到后来既然两个人心结解开了,到头来他也没跟那个叶珊结婚,我以为既然谭总的公司出了麻烦,正好利用这件事你们若是能在一起多好呀。” 说到这的时候她忽然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其实我知道你心里还爱着他,这些日子你的烦躁你的失眠都是因为他,我常常看到你半夜坐在沙发上发呆,手机的屏幕就在沪市的最新新闻的界面停留着,你要不爱他何必让自己这么痛苦?我是真的特别的心疼你。” 第166章 生病了 我听完稍稍的愣住了,从未想过毛然然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我的确是让自己陷入太过痛苦的境地了,我也觉得生活在折磨我,而我在折磨我自己。 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就算失眠发呆都是半夜等她睡着了才让自己呆呆的坐在某个地方,可终究还是没能瞒的过去。 毛然然在我心里绝对是大大咧咧的女人,可她心细的程度已经突破了我对她的认知,我刚想对她说些什么,结果她却打住我,继续说道。 “我觉得你应该找个精神科医生去看看,如果真的没事的话,你需要正视一下你心里的想法了。你想想既然你爱一个人,他在你的心里如此重要,他出了事你坐立不安彻夜难眠,怎么就不能在一起呢?到底是你们父母辈的仇恨导致你们不能在一起还是你自己执着于他当初把父母的恨放在了你的身上让你无法原谅?你们明明就很相爱,可现在都是怎么了,非要把对方搞得很累,值得吗?” 是啊,值得吗? 这个问题我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遍了,可是依然得不到答案。 我确是还爱他,也确是因为他将所有的仇恨都算计在我身上才会跟他分手,可我总觉得自己就是走不出这个怪圈,只要他一出现,我就像是个刺猬,浑身长满了刺,只想全部都竖起来保护自己。 现在毛然然光明正大的给我指了出来,我像是真的无法在逃避了,否则我会越来越严重,越来越逃避,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正视我自己。 …… 从毛然然跟我说完这些之后,我就给自己放了几天的假,没有去店里,也没有出去,只是让自己好好的休息了一下,期间我想到了一个人,对于我现在的状态,我想大概她应该能帮助我。 于是我拿起了名片,对着那个电话号码按了下去。 电话接通之后,何安宁对我打来电话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被其他兴奋的情绪掩盖了下去。 一阵寒暄之后,我跟她很直白的说明了找她的意图。 她虽然诧异,但是并没表现得太过明显,只是很疑惑的问我:“什么?介绍一个精神科的医生?是你有什么病症还是其他人?” “是我。”我斩钉截铁的告诉了她。 其实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长期的失眠已经将我的精神状态拉到最差了,我要是再讳疾忌医,大概就只能到了最后气若游丝的状态了,说什么我都得正视。 两天之后,我又重新回到了沪市,何安宁已经帮我在她相熟的私人诊室找好了精神科医生。 还真是有认识人的感觉很棒,甚至不用排队,就能轻而易举的直接进了全沪市名气大的精神科专家陈默的诊室。 进去的时候我一阵子的紧张,眉头一直没伸展开,说实话我很怕看医生,尤其是这种精神科或是心理科,好像一副他们能洞穿你的所有的样子,让你在他们面前似乎无处遁形。 好在何安宁在我旁边陪着,这才能让我心里上踏实了不少。 等我抬起头看着陈医生时,我才发现气质上他应该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士,长得一股子书生气,看起来保养得宜,若不是何安宁告诉我他已经四十岁了,我还以为他才三十左右呢。 陈医生见我全副武装的样子,他不仅没惊讶,反倒是坐在椅子上温和的看着我笑笑:“黎小姐,在我这里你可以摘下口罩和帽子,可以放松身心,我这里有的只是看病的病人而已。” 就连何安宁都拍了怕我的肩膀,示意我放松了下来,于是乎我真的把所有的遮面的东西一股脑的摘了下来,就像面对一个普通人那样面对着周医生。 ”这样很好配合医生就对了。”说着陈医生便起身伸出手臂指向了诊疗室内间的芝华士沙发,示意我坐过去:“那边可以让你很快放松下来,你随意选择跟我聊天的方式,要想好好的确诊病情,就要好好的配合我,这样我才能对症下药。” 而此时何安宁已经退出了房间,只留下我和陈医生两个人开始话聊。 说着我已经坐了下来,果然是不一样的感觉,比跟医生坐在办公桌前对你问长问短的问答形式要让我放松的多。 陈医生只是跟我闲聊着,东拉西扯的,谈到以前工作时我的情绪就不太好,而谈到感情上时我就更有种说不上来的冲动,甚至想避而不谈。 其实整个过程还是让我整个人不知不觉的就有种飘飘仙的感觉,可是一睁眼,看到现实时,我似乎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我的心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最终陈医生回到他的办公桌前,对着电脑一顿敲字。 我见他给我填写着病例,不禁的皱了皱眉头问他:“陈医生,我这长时间失眠到底是怎么回事?神经衰弱?还是单纯的失眠?” 陈医生没有看我,只是认真的写着病例,最终敲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才平静的告诉了我:“都不是,你这些症状跟一个人的病症几乎一模一样,我怀疑你是焦躁症。” “焦躁症?”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不禁的提高了声音疑惑的看着他。 陈医生像是对我这种有病症的人的表现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似的,依然靠在椅子上平静的对上我的视线:“我知道你不相信自己会有这种病症,一般生了病的人都会说自己没生病,所以你这种情绪也是正常的表现。” 我根本不想相信自己是得了什么焦躁症,我真的觉得只是正常的失眠,吃些治疗失眠的药就好了,腾的一下子我站了起来,刚想对医生说再见,就听到陈医生用着轻松的语气说道:“你可以问问何安宁,她曾经得过焦躁症,她当时甚至产生了厌世的想法,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她完全康复了,如果你不信我的话,可以去问问她。当时她的反应比你要激烈的多,你只是轻微,而她要比你的严重的多。” 我怔怔的看着陈医生,有些不可思议的瞪着他问道:“何、何安宁她曾经得过焦躁症?” 陈医生挑了挑眉,像是再说不信你可以去问啊。 站在他桌前良久我慢慢得又坐了回去,陈医生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推到我面前:“何安宁昨天跟我通电话的时候,她把你的症状提前告知了我,我就已经有了大概的结论,她说也许你会不信,所以认为必要的时候可以把她的病例给你看,到时候你相不相信我的诊断全凭你自己作主。” 拿着何安宁的病例,我开始翻看着。 一页页的纸,都是她治愈病情之路,从一周来看三次,到一周一次,再到一个月一次,最终到她病情治愈时,这是整整一年半的治疗。 我一直以为何安宁是个没有烦恼,美丽又幽默的女人,可没想到这些的背后,她曾经被严重的焦躁症困扰着。 原来表面看起来的那些快乐都是她辛苦的付出治疗才换来的。 我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可我知道她经历的创伤一定比我的要深,她都能勇于面对自己的病情,我为什么不能呢? 这么一想,我也就接受了。 看完这些,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心里面五味杂陈。 我想我必须得接受医生说的这些,我只能承认我病了。 轻微焦躁症,这是我的病情最终诊断。 可是我弄不清楚,我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我只好抓住机会问道:“陈医生,我感觉我跟何安宁不一样,她是经历了巨大的创伤,可我并没有,我的事情都是一件一件发生的,而那些挫折和变故在发生的时候我自认为已经完全的接受了,还自己好好的在另外一个城市生活了快三年的时间,为什么我会这个样子?” 陈医生点了点头,最终告诉我:“很多心理疾病都是隐藏在你内心的最深处,你自以为将自己的情绪处理的很好,可殊不知这些根本无法自己消化。你说你没什么朋友,所以你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都没有一个能够让你宣泄的出口,你没处去说,没有一个可以对你进行心理疏导的人,久而久之隐藏在内心的情绪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会在某一件事,哪怕只是小事都会引爆那根导管,让你变得狂躁起来。” 听到这些我不禁的开始掩面,好像陈医生说到了我内心深处,眼角有些湿润,但我忍住了没哭出来。 “哭出来,从此刻起不要压抑。”忽然听到陈医生的劝告,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递过来一包纸巾,坐在我旁边安慰道:“每个来的病人要都先学会让自己哭,不是默默的流泪,而是大哭,撕心烈的嚎啕大哭,想要治疗有效果,就要学着听我的话,你才能很快的走出阴霾,你也想尽快摆脱焦躁症的困扰,那就按我说的去做。” 我是真想学着大哭,以前还会,可这两年似乎除了沉默,我什么都不会了。 第167章 没有资格评判别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走出的诊室,但绝对跟来的时候完全是天壤之别。 何安宁倒是没有直接问出口,却直接拉过我的手臂,生怕我会有什么异样,我还没说什么,只听她说道:“我是过来人,只要你配合陈默的治疗,你会很快走出阴霾,相信我,你比当初的我要坚强的多。” 我点了点头,跟着何安宁一起走了出去。 出诊所大门的时候,我还不忘把病例叠起来塞到包里,虽然心里对于得了这种病有些难受,可终归是要接受的。 我也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毕竟医生说了,焦躁症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快就会发展成为抑郁症,到时候也许会更难治疗。 刚刚走出诊所几步,我不经意的抬眼看到对面走来一个女人,等越来越近看清她的长相时,我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何安宁靠近我的耳边低声道:“好像是叶总。” 嗯,不是好像,就是叶珊。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来治疗的吗? 叶珊应该是没瞧见我,直接冲着何安宁走来,语气中尽显憔悴:“时太太,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上一个项目时代集团没能选择跟我们合作我有点遗憾,但我希望期待下次。” 还没等到何安宁回应,叶珊的眼神终于瞥见了我,虽然没了此前的娇媚入骨,但依然带着一股敌意看向我。 而她身后渐渐的走来了一个男人,那男人低下头抚了抚她的头发,叶珊却没躲开,笑得很是得意,甚至笑靥如花地握住了那个男人的手。 我顿时有些惊讶,叶珊不是一直都想要跟谭易阳结婚的吗? 可现在这个男人明显不是。 大概何安宁看出我的疑惑,她有些不可置否的笑着在我耳边说道:“据我所知,谭总根本没答应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你好好想想,如果在一起的话两家公司怎么会闹至法庭呢?” 我当真觉得这件事挺不可思议的,叶珊为了能得到谭易阳,不惜找到我,还企图伤害我,最终还用跳楼的方式想让谭易阳留在她的身边,就表现的这么爱的死去活来,怎么说闹掰就闹掰呢? 忽然眼前的男人张口说了话:“我们进去吧,跟医生约好了时间,错过了不太好。” 说话的男人没有看出我来,当我才想离开时,男人不经意间的转头,直接对上了我的视线。 他一下子就慌了神,但很快就恢复了方才的神情,眉眼间看起来要沧桑了不少,甚至不再有此前的英气,多了几分颓然。 男人良久没再说话,而此时何安宁像是要走开想要给我腾出空间的样子,就在她转身那一刻,我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眼神告诉她:“别走,你得陪着我啊。“ 说实话,许久未见,我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打个招呼,尤其是在知道了他跟叶珊之间的事情之后,尤显得尴尬。 只不过该遇见的终究会遇见。 我和叶礼俊之间严格说来只是算的上朋友,一开始就没有过什么太过暧昧的情愫,纵使时间过了这么久,我和他彼此间也不会生出其他的感情来。 叶礼俊此时望着我,眼眸说不上多深沉,但脸上的表情绝对可以说的上疏离和冷淡。 我这个人也不是那种自讨没趣的人,本来自己还病着呢,也便无心再多问候。 刚想离开,他却开了口:“好久不见了黎恩,你是来看医生的?” 我顿了顿,最终还是礼貌的回应了他:“是啊,真的是好久没见了,没想到我们是在这样的境遇中再见。” 叶珊很明显表露出嫌恶的样子,不愿意叶礼俊跟我多说什么,整个人的表情瞬间变得阴郁了起来。 可是叶礼俊只是握了握她的手,但叶珊的脸色越来越难堪,煞白煞白的,声音已经沉了下去:“怎么你也想跟她聊聊?” 此时诊所里面的护士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叶珊当着我们的面甩开了叶礼俊的手,冷冷的看着我,不带丝毫感情的对叶礼俊说道:“那你们就好好的叙叙旧,只不过我希望我出来之后看到的只是你一个人。” 说完她转身就走,可叶珊的眼神就像是一条难缠的毒蛇一样缠绕着我,让我此时此刻满眼放去,看哪里都像是有双阴狠毒辣的眼睛再盯着我。 叶珊的阴狠和可怕我是领教的透透彻彻,所以跟叶礼俊的谈话我想还是越快结束越好。 她走后,其实我也很想离开,也找理由找借口说自己还有事。 可叶礼俊直直的站在我的面前,非要说想要跟我聊几句,还说耽误不了太多的时间,这跟他刚刚疏离的样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我内心是拒绝的,但叶礼俊比以前变得强势了不少,我怕跟他起了冲突会引起八卦记者们的注意,索性就在诊所旁边的休闲椅上落了坐。 “我要结婚了。”这句话叶礼俊是面带平静说出口的,但作为准新郎的他,我却感受不到他一丝一毫的兴奋。 听完之后我只是点点头,自然是表示恭喜的:“嗯,那恭喜你了,商界和娱乐圈的话题都能炒一阵子了。” “你不问问新娘是谁吗?” 叶礼俊喃喃的问着这句话,从声音上听过去,像是有意要告诉我。 可这还用问吗?他和叶珊的关系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就算是外人不用猜测也知道是她了,更何况我和他们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呢。 紧接着,叶礼俊不允许我说话,他竟然开始笑了起来,只是声音低低的:“黎恩,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她的事了吧,之前就有新闻早就把我和她的关系曝光,你一定看到过了。会不会觉得我和她之间很恶心?以前的你一定没想到过我是那种觊觎自己养父养母家女儿的人吧。如果时光倒回两三年前,你要是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都愿意跟我成为朋友?”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我根本无法看懂的情绪,我略微迟疑的看向他,而他也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其实我哪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别人是什么样的人啊? 我自己不也是跟他一样吗? 他只是觊觎名义上的姐姐,而我当初是觊觎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这样一想,我跟叶礼俊是同样的人罢了。 所以我决定不去评判他。 无论是谭易阳、叶珊、叶礼俊还是我,我们之间烦乱的感情纠葛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结束了,只是其中有人放不下罢了,才会一次次的企图威胁到我的生命。 如果叶珊就这样跟叶礼俊结婚也挺好,至少我以后的生活再也不会受到影响和骚扰了。 “其实你和叶珊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没必要纠结你和她之间的关系,确切说来你们在血缘上毫无关系,只是名义上的姐弟而已,就算在一起也无可厚非。世界上的缘分都是很奇妙的,既然你们能在一起,不如就好好的珍惜彼此,不用计较别人说什么,只要自己能获得开心,比什么都强,别让自己钻进感情的牛角尖出都出不来,到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病入膏肓那就太可怕了。” 说到这我只是想到了自己,才会多说了几句作为忠告,毕竟在我心里认为当初跟叶礼俊的相处还是很美好的,如果没出这么多事的话,他是个非常好的伙伴。 只是经历了这些事之后,大家都变了,所以疏离是必然的。 基于叶珊对我做出的那些过分的事,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我实则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和他的聊天时间已经不算短了,就像叶珊说的,她不想看完病之后看到我们在聊天,而我也并不想看到她的脸。 可就在这时,陈默医生的助理护士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说是刚才我走的时候落下了最重要的那盒药,还好给何安宁打了电话,知道我们还没走就立刻送了过来。 我听了还没来得及感谢,拿在手里的药就被一旁的叶礼俊看在了眼里,他不禁的皱了皱眉头。 “你刚才看的医生是陈医生?” 我只是平静的说道:“是啊,最近失眠的有些严重,听说陈医生是很有名的精神科,所以自然来看看。” 说着我就立刻将药装了起来,而叶礼俊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病了呢,陈医生可是治疗抑郁症的专家,刚才那个助理给你药的时候,我还挺担心的,只要不是抑郁症,失眠的话还好治疗。” 他说的头头是道,一联想到叶珊刚刚进了诊所,我便不可置否的看着叶礼俊。 我大概想要开口问,可话才到嘴边,就看到叶礼俊的唇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很好奇我怎么那么熟悉陈医生?” 他忽然垂了垂眸子,我根本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我只是隐约的感觉到叶珊来这里看病并非简单。 叶礼俊将手插进了口袋里,然后用着最为平淡的声音告诉了我一个事实:“你猜的没错,叶珊她有病,重度抑郁症,所以她对你的绑架和跳楼寻死都是她的病情所致。” 第168章 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出事 有病就能随意践踏别人的生命吗?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无论出身高贵与否。 虽然很不耻叶珊的态度,可我终究是没表现出来,对于她有没有病,我也不想过多掺合到这个话题。 毕竟我自己还病着呢,正巧此时手机响了起来,虽然那种骚扰的各类卖东西的电话平时看起来要多烦人有多烦人,可这个时候确是一个很好离开的借口。 最终我和叶礼俊分开的时候,叶珊还没有出来。 我同他说了再见便分道扬镳了。 …… 何安宁似乎医院里也有急事,她将我送回酒店之后便也急匆匆的离开。 本来并不想在沪市多停留几天,可医生说过几天让我再去一趟,如果失眠还没有好转就会做进一步的治疗。 到时候再给出个确定的治疗方案也不晚,陈医生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心药。 他说我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我的心病是谁? 我其实知道,可我怎么可能跑到谭易阳面前告诉他,说自己有病,因为你才这样。 不,我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所以能做的,能靠的只有我自己了。 我靠在酒店的窗前,看着这熟悉的城市街头,总觉得过去那些事情还像是昨天发生过的。 楼下的咖啡馆,转角的网球场,都是我曾经和某个罪魁祸首踏足过的地方。 刚认识谭易阳那两年,他还经常会运动打网球,动不动就叫老周接我去网球场找他,我也不会打球,只能坐在休息区看着他英姿飒爽的样子。 那时候老周还告诉过我,谭易阳在英国米尔菲尔德上高中的时候曾经是校队的,并且是主力种子选手。 到后来我才知道米尔菲尔德学校那可是英国奥运选手的摇篮,只不过为了煜明,放弃了网球职业化的道路。 当时我还一直念叨着为他可惜,可那个时候,他对我都不屑一顾。 尤记得,他教我打了两次,我仍然连挥球的力度都掌握不好,谭易阳还说要帮我找个教练训练我,不过他那个大忙人,说着说着,这件事也就这么荒废了。 直到后来跟他分手后这两年,家门口有一家私人的体育会馆,闲来无事的时候去找了个教练练了一段时间壁球,慢慢的对网球也就上了些道。 虽然现在球技有了很大的进步,不过跟人家校队的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就这么想着,时间都已经到了傍晚,若不是楼下发生了交通事故,传来一阵阵刺耳的鸣笛声,我还陷在回忆里走不出来呢。 而这个时候,手机也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但却显示是沪市本地的号码。 可这一串电话号码怎么都看起来特别眼熟,沪市除了几个人知道我的新号码,我并没有告诉其他人。 犹豫了一下,最终我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对面响起了一个熟悉的沉沉的声音,虽然语气听起来严肃,但并不冷。 只是他一说话的瞬间,我就已经听了出来这人是谁。 高瀚怎么会找到我这里? 他说:“黎恩,还记得我吗?” 我没想过跟电话对面的人还会有什么交集,也不明白他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其实我和他除了曾经的上下级关系,中间也就隔着一个谭易阳罢了。 于是我顿了顿语气,开口道:“当然记得,不知道高律师怎么会突然联系起我?我好像没给过你新的电话号码。” “很抱歉打扰到你了,我也是从许之洲那边打听到了你的电话,所以才打来,希望你不要介意。听说你最近在沪市停留,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聊一聊,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只是一点点。” 找我聊聊? 我没听错吧,高瀚说要找我聊一聊。 先不说我跟他这些年没什么交集,就算在他公司的那几年除了工作上的交集,私下里他几乎没跟我说过话,可如今却在电话里约我,让我觉得无比的意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拒绝,可嘴上还说鬼使神差的应了下来。 心里想着就是因为从来没什么交集的人,此时此刻却找到了原因,总觉得有什么急事。 于是我回了他:“好,我们明天见。” …… 高瀚为了顾及我的身份,将邀约的地点约在了陆航酒店的咖啡馆里。 我到的时候,高瀚还没有到,我静静的坐在酒店的至高层,看着下面车水马龙的路口,开始有些迷茫。 我迷茫这躺邀约该不该来,我对前一天鬼迷心窍的答应有些后悔。 等了很久之后,我越来越后悔,抓起包就迈开腿要走,结果包间的门就在这时打了开来。 高瀚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而陆航则在他身后几米开外一起进了来。 面对着这两个男人,我忽然一阵紧张,总觉得能跟他们两个牵扯上关系的人除了谭易阳没有别人。 尤其是高瀚的样子,我在浩瀚所的那三年,天大的事砸在他的头上,都没见过他如此沉郁。 纵使我有些心若擂鼓,可陆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我稍稍有些放下心来。 坐定之后,陆航让服务员给我们上了三杯咖啡。 我淡然的拒绝了:“不好意思陆总,我最近失眠的相当严重,咖啡这种东西对我来说还是不碰了。” 陆航见此情况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也不跟我绕弯子,直言不讳道:“你该不会是为了老谭的事情睡不这着觉吧?” 好像是这么回事,不过让一个外人指出来,我有点不知措施。 于是我绕开他们的目光,盯着眼前的柠檬水反驳道:“没有,我只是最近有点烦恼罢了,跟谭易阳无关,而且已经有人能够帮助他的公司度过难关,所以我的担心对他来说也无所谓的。” 只不过陆航还没再说什么,一旁的高瀚再也忍不住开了口:“你知道老谭的公司出了状况?” 我抬起眼皮,看着高瀚,点了点头:“对,前一段时间就知道了,还知道时代集团打算出资帮助煜明。” “那你知不知道他并不打算接受时代的帮助?”高瀚叹息了一声,换上了扼腕的语气。 闻言我摇了摇头,只是陆航此时将手机递了过来放到我的面前,入眼的是一条条微信截图。 大概意思是新闻网站的主编算得上陆航的好友,给他透漏谭易阳将上明天的头条新闻。就算谭易阳再有势力,这条新闻来自各方的压力,压到现在已经是尽力了,剩下的只能是他和他的集团自求多福。 而这条新闻将是商界一条爆炸性新闻,指名道姓将说谭易阳涉嫌非法交易,但已经在1月4日被公安机关逮捕,不日则将对公司进行清查。 如查处属实,则进一步移交检察院,谭易阳将会面临着不短的刑期。 “他…”看到此消息我有些语塞的说不出话来。 1月4日,不就是谭易阳来扬城吃麻辣烫那天吗? 难道说他走了之后就被带走了吗? 高瀚见我说不出话来,他低声说道:“他谁的帮助都不打算接受,而且也不打算见我,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他有种自生自灭的态度,我想也许他愿意见你。” 高瀚一直都是他公司的首席律师,他连高瀚都不打算见,怎么可能见我? 再说了我怎么去见他,以什么立场去见他? 说话的时候,我的手已经紧紧的抓住包,只是很快我的脸上便没什么表情了。 忽然我想到几年前,煜明也出过类似的事情,说是被检察机关查处,我听了之后特别担心特意跑到别墅去找他。 我的内心慌张的不可救药,结果他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房里,带着一个金丝框的眼镜还在批阅文件。 抬起头看到我时,那神情不见一分一毫的慌张。 在我后面没多久,随之而来的还有检察院的人,拿出搜查令,将他的别墅搜查的仔仔细细,还带走了书房的所有公文文件,还有谭易阳。 即便是那时的他也慢条斯理的将文件合上,然后把西装穿好。 走的时候还不忘抚了抚我的头发,然后勾了勾嘴角,轻声道:“好好上班,等我回来。” 谭易阳跟着检察院的人走出别墅时,我还跟着跑了出去,看着他跟着检察院的车走了,心里当即大起大落。 而当时全沪市漫天的流言蜚语,说煜明企业涉嫌诈骗。 我当时担心的滴水未进,红着眼眶跑回了律所,因为还不知道高瀚和谭易阳的关系,只顾着找许之洲,让他帮帮他。 结果呢,很快他的那个案子就有了了结,他只是为了将摆他一道的人一网打尽而使的招数罢了。 一想到这儿,我就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令人可笑。 端于是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然后缓缓的淡声道:“高律师,你很担心他,我能理解,不过你怎么敢肯定他不想见你,反而会选择见我?那天他从我店里走出去的时候看起来公司项目运转如常,他那个人啊,有的是人脉关系,怎么可能让自己出了事儿,或许他想借此事件有什么打算呢。” 第169章 你是他唯一在乎的女人 话虽至此,我倒是希望谭易阳的这次事件还能跟上一次一样,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去的。 高瀚听了我的话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有所指,轻咳了一声,变换着语气说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件事,那一次也的确是他为了揪出背后想要找他麻烦的人而设的圈套,但是这次的事件出乎我的意料,而且还有叶珊从中作梗,所以事情更有些难办。你知不知道老谭此次被带走的时候是以什么名义带走的吗?” 我定睛的看着高瀚,一脸迷茫的样子:“刚刚陆总不是给我看了手机的截图了吗?难道不是涉嫌非法交易吗?” 高瀚摇了摇头:“那是明天即将被发出来的新闻,老谭被带走的信儿我们是找了很多关系花了很多的钱才堵住了此次事件,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大概会随着明天的新闻被一块儿爆出来。” 听了这么一大堆的话,我有些不太耐烦,看着外面阴霾的天气,我的心情很明显也有些阴沉,我带着一脸的灰败问道:“那么谭先生到底是什么原因被带走的?还有,你们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大概高瀚察觉出我的情绪,但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是我行我素的继续说道:“有人要置他于死地,那个人就是叶珊,4号那天她约老谭商谈此前官司的事情,在谈崩了的时候,叶珊报了警,报警的理由是老谭企图强.女干她,警察到的时候,老谭什么都没说,连辩驳都没有,任由警察将自己带走,他被带走之后,公司就被爆出非法交易的新闻,这个提供新闻的人除了叶珊不会有别人。” 听到高瀚说的这些话,我的头有些不可抑制的晕,我不禁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和叶珊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叶珊对谭易阳恨意十足。 难道就仅仅是因为我? 我不大相信在谭易阳身上能够做出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名声和公司都不管的事来。 他不是那样对公司不负责任的人,绝对不是。 可我还是带着疑惑问出了口:“高律师,那他和叶珊之间,他到底当时有没有…” 高瀚知道我要问什么,在我还没问出口的时候提前打断了我的问题:“不可能,我了解他,或许在商场上他可以不择手段创造出商业奇迹,可对于一个他早已经放下的女人来说,他不屑做出这样的事来。” 既然他不屑一顾,可为什么却对警察只字未提,任由他们将自己带走? 难道说只是对叶珊觉得愧疚还是有其他原因。 尽管高瀚和陆航说了这么多,在我看来,他们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我一个区区的普通女人又能如何? 就像此前谭易阳特地跑来告诉我,就算我担心他,可我的担心又有何用,对于他来说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就好像难过、担心、逃避甚至还有些许的压抑愤怒混杂在了一起,五味杂陈。 就在此时,高瀚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起身去了一旁接着电话。 方才在一旁一直注视着我的陆航此刻有些忍不住,抿了抿嘴最终开了口问我:“其实我并不喜欢像高瀚那样说话绕弯子,他跟老谭有着一样的性子,很多话都喜欢埋在心里,可我不一样,我喜欢直来直去,我想告诉你,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自救,因为你,你是他现在唯一在乎的女人,可你不要他了,与其这样被受折磨,不如自生自灭。” 说实话,听了陆航的话,我的确觉得有些震惊。 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委屈和愤怒。 什么叫我不要他了? 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外人参不透,只有自己才明白其中的爱恨曲折,他陆航怎么好意思责怪我呢? 当初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七年,怎么就没人为我抱不平,明明是放着那七年的情感他谭易阳自己不要的,等到我伤透了心转身离开之后,都一股脑的说我不要他了,若不是他自己处理不好那些以前的情感纠葛,也许现在早就重新在一起了。 就这样把一个他选择自生自灭的锅扣到了我的头上,他真的心安理得吗? 我自认为担不起这个名义,也扛不起这个责任。 我刚想起身反驳,大概陆航看出了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立刻开口道歉:“对不起黎恩,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跟老谭一起从小长大,这么多年来,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你看他表面上沉冷,那是他从小的生活环境造成的,他并不是别人眼中的矜贵公子哥,他缺少了太多的家庭关怀,再加上当年发现叶珊背叛他,他才将自己慢慢的封闭了起来,他不懂表达爱意,所以才错失了你,而失去你之后,他才意识到你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陆航说的我不是不信,只是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我自己的病都已经无暇顾及,一个生了病的我如何再去挽救他呢? 我没再说话,只是淡淡的将头转过去看向窗外。 陆航以为我不以为然,又急忙的说道:“你知道你们分手之后,一聊到你的时候老谭都是怎么说的吗?” 既然陆航提到了这些,我倒是有些兴趣听听,我也想知道他在别人面前是如何评价我的。 我没打断陆航,他见状还不忘淡淡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他说你单纯、善良,他说你以前从不在他面前哭,总是保持着灿烂的笑容,他喜欢你的笑,可惜过去却总是无意间让你哭。他还说遇到了你,他的心开始变得柔软,眼角的笑意才开始多了起来,有时候会在开会的时候看看手机,其实很多次他都想发个信息问问你在做什么,最后可能是抹不开面子,还是习惯性的放下手机继续开会。他说世间上很多形容女子美好的词,恨不得一股脑的想要放到你的身上,可就这么让人喜欢的不得了的女人,他想追回的时候,你已经不打算要他了。” 是吗?我在谭易阳心里有这么好吗? 如果是真的,他从未在我面前表露过对我的欣喜。 我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第一次想要追回我,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拒绝的。 可明明都有机会能够重新在一起,他却处理不好跟叶珊的关系,确切的说来我们没能重新在一起,也不完全是我的拒绝。 不过他那个人啊,如果真的他这样跟陆航说我,还真是让人惊喜。 陆航说完就一直盯着我,想看我的反应,我只是轻轻的叹了叹气:“陆总,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现在算是知道了自己在他眼中的样子。” 不过我还是很平淡的告诉他:“我和他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若是以前听到这些还会激动,或许高兴的还会跳脚,可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听到了也很平静了。” 我不顾陆航什么表情,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找我的目的,我也承认我没能放得下他,甚至前一段时间还因为煜明和长荣的时间担心的不得了,可谭易阳说我的担心对于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而我因为压抑了这么多年,就在昨天我刚刚回到沪市专程去看了医生,我被确诊成轻度的焦躁症,你看我现在的状况,你们真的觉得我能够帮助的了他吗?我没权没势没钱没人,你们都帮不了,又何况我呢?” 陆航的脸色算不上好看,张口说了句:“黎恩…”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一旁的高瀚在电话中几乎是吼了出来,暴怒,绝对是暴怒。 引得我们不由得望了过去,就连咖啡馆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侧目。 “我不管,你最好想尽办法能让我进去看看他,哪怕能跟他说上一句话也好。什么叫他无牵无挂的?这个世界上家人没了,女人走了,难道我们这些做兄弟的都他妈是个透明的?我不管他愿不愿意见我,我这几天就是要见他,就是要把话跟他说清楚,我不会让他出事,告诉他,就这样坐以待毙,他还个男人吗?被一个女人弄进局子里,他还是不是个男人?” 也许真的是高瀚的声音太大,坐在一旁的一家五口中的小朋友被吓的哭了起来,怎么哄都哄不住,惹得家长有些不满,甚至起身也冲着高瀚叫嚣了起来。 最终是陆航让他的特助出面解决了这个局面,免了那一家人的单,最终那家人才安静下来。 而此时高瀚的声音也比方才降低了一些继续说道:“李局,我知道你的身份不便帮助我去见他,可你找你的人能不能强制的把他带到探视室去?你应该知道他是无辜的,你和他那么多年的交情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我只希望你能帮我见他一面,他现在还有被人探视的权利,却始终不愿意见我们任何一个人。” 第170章 过命之交 高瀚已经走出咖啡馆继续打电话去了,只是他的话却在我脑中迅速发酵着。 我手中包带已经被我捏的吱吱作响,看着窗前玻璃上透过的倒影,我开始觉得自己怎么竟然可以狠心到这个程度? 算得上狠心吗? 嗯,应该算得上。 而此时此刻我像是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渐渐的染上了焦躁症这样的病。 明明是自己从来不会遵从自己的内心,违背自己的真实情感,一味的往牛角尖上钻。 自己曾经爱过他,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我还爱不爱,但至少听到他出事会担心、难受、甚至失眠到睡不着觉,那为何不迈出去那一步,像几年前那样勇敢一番呢? 此时陆航的表情算不上太好,有点苦笑,但看着我的时候像是整个人蕴藏着千言万语,只是他没说话,像是话到嘴边给憋了回去。 可他叹了叹气,暗淡着神情,最终还是开了口:“老谭的母亲走了,你知道吗?” 我猛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几乎瞪着,甚至心忽然的腾的一下下的跳着。 我跟谭易阳自然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络过了,对于他身边的情况一无所知。 于是我带着诧异和震惊摇了摇头:“不知道,你…你是说他的母亲…” 陆航垂了垂眸,然后点着头:“他的母亲不久之前去世了。” “他的母亲之前不是说精神状况好了很多吗?只是不认识人了吗?怎么会突然……”我低着头垂下了眸静静的问出了口。 只是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忽然就想到刚才高瀚电话里说什么家人没了,女人走了的话,当时还有些疑惑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却不曾想原来他的母亲没了。 谭易阳的母亲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我知道失去亲人滋味,世界上剩下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那种心酸会让人整夜整夜的感受到撕心裂肺。 心如芒刺的感觉不是每一个人能够体会到的,而我现在却感同身受的到。 “别看老谭那么冷淡,看起来似乎跟母亲的关系又不好,可他心里最重视的也是他的母亲,否则不会有人总会去忍受另一个人对他的肉体进行伤害,换做是我,即便那个人是母亲,我也绝不允许她伤害我,不过老谭就不一样。他母亲用自己的身体多少个日日夜夜周旋在男人之间才能得以保住谭家的家业,他和落熙才能好好的安稳的生活,所以他母亲是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对她母亲说出的话难以拒绝。” …… 就连陆航说这段话的时候,整个人的情绪都特别的阴郁,更别提谭易阳作为当事人,他的内心有多煎熬。 就像陆航说的那样,谭易阳知道自己的母亲日夜陪在男人身边,那种心痛定然是会让人痛的抽筋剥骨。 所以他母亲离世的那段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 我可以哭,但他作为一个男人,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想到这儿我的心有点不可抑制的疼。 大概陆航已经看出我的情绪有着变化,于是他叫来了服务生,重新给我上了一壶果茶,然后帮我倒了一杯,低沉着嗓音:“这个茶挺好,不会让你失眠,喝一点还能让你静下心来。” 我端起了这杯花茶缓缓的抿了一口,陆航见我面色有些缓和,便换了个语调:“我想也许老谭见到你,会振作起来也说不定,他那个人啊,就是面冷心热,现在他拒绝见任何人,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怎样。” …… 大概十多分钟之后,高瀚打完电话沉着步子走了回来。 正巧陆航接了一个公司的重要电话,有事要离开,而我们的谈话也差不多要结束了,见此高瀚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是有事赶快去忙,送我离开的事情交给他。 其实我愿意跟陆航多聊上几句完全是因为他这个人的性格很好,说起话来不会太过压抑。 但是高瀚有着谭易阳一样的拒人于千里的感觉,自然是不太敢靠近。 所以我们走出咖啡馆的时候,我淡淡的对他说道:“高律师,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酒店就好了,至于你们说的去见谭先生的事,我会好好的想想。” 高瀚看着我,终于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像是松了口气,但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方才的愁容。 不过他依然让门童将车开了过来,然后打开车门低声说道:“你是老谭最想保护的人,现在外面的记者也不少,我怎么都不会放下你一个人,什么都别说了,上车吧,我送你回酒店。” 高瀚说的不无道理,也许明天新闻一出谭易阳就处在风口浪尖处,那些小道记者们一定提前都有风声,或许也会有人跟着我,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任何人添乱。 于是我点了点头,紧咬着嘴唇看向高瀚。 “走吧,我送你回去,正好我想跟你聊聊,虽然你在我手下工作三年,但我们交谈的话都超不过十句,趁此机会好好聊聊。” 见此情景,我更加的不好拒绝他,我只好上了车。 一开始高瀚只是专心致志的开车,直到过了一个路口之后,他才轻轻的问我:“你知不知道刚才我跟警察局的李局长打电话时,好不容易通过李局的人让他接听了电话,我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他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我真的是想不到,但透过高瀚的表情,总觉得像是跟我有关。 “他只是关心你,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你生病了的消息,只是托我照顾你,虽然他和叶珊已经分道扬镳,但他依然担心她会对你作出什么事来,所以托我和陆航必须把你照顾好了,如果以后他出来看到你缺斤短两,那我们就是找死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听了这些话,我的身体顿时僵住,我想不到谭易阳即便是身陷囹圄,心里想的担心的却是我。 这一刻,我眼睛有些酸胀,但我尽量克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此前总以为自己在感情中付出的最多,却得到的伤害最大,可不曾想,谭易阳却付出的更多。 我靠在副驾驶的靠背上,闭着眼沉静了一会儿,此时正好遇到路口处的红灯,高瀚将车子渐渐的停了下来,此后他在也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将车子开到了酒店门口。 就在我刚想要下车的时候高瀚补充道:“黎恩,我也知道你其实很担心他,放心吧,我会不遗余力的把他捞出来,就算换我去坐牢都在所不惜。” 谭易阳那样性格的人能有高瀚和陆航这样的人陪在他身边真是好,起码在他有困难的时候可以有人付出一切的想去帮他。 我推开门的手此时停了下来,我看向了他,而高瀚也定睛的正看着我。 “你对谭先生真得很好,你真的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 听了我的话,他的嘴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然后高瀚肯定的说道:“就算是死,我都愿意。” “死?”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也许是我从小没有朋友的原因吧,体会不到两个朋友之间关系再好能好到什么程度,更没想过两个人的交情可以好到为了对方可以付出生命。 高瀚抬起眼皮,看到我诧异的眼光之后解释道:“你跟他同居了那么久,你难道从没注意过他胸前有道淡淡的疤痕吗?” 他说的我的确知道,也看到过,不太明显,不仔细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谭易阳身上的疤痕有几个,刚开始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他年轻时是个曾经酷爱打架的人呢。 到后来知道他母亲自残的事,还以为都是他母亲对他进行的伤害,可对于胸前的疤痕我无从知晓。 高瀚此时熄了火,开始给我讲那道疤痕的来历。 “我跟他是发小,十岁那年,我在陆航家的酒店五楼时意外滑倒,差一点从五楼的中庭跌落,老谭为了救我而摔了下去,他肝脏破裂,在医院里抢救了两天两夜,最终才把他从鬼门关里救了回来。” 这么说来高瀚和谭易阳之间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过命之交,所以他才说为了谭易阳,死都愿意。 高瀚摒弃了此前的冷峻,失落的说道:“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心情,各种悔恨,如果不是我非要去五楼拿飞机模型,老谭就不会为了救我而遭受这样的磨难,我当时就在想,如果老谭救不回来,我哪还有脸面对他家人。” 说着他就笑了笑:“还好,他这个人命大,保住了命,大概阎罗王都嫌弃他的脾气不收留,我当时就哭了,算得上痛哭流涕的。” 这一天陆航和高瀚让我重新认识了谭易阳,似乎我以前认识的谭易阳像是变了一个人。 听到他曾经受到的伤,我的手止不住的有些颤抖,只是在被高瀚发现之前我稳住了自己,甚至不知道该对高瀚说些什么。 高瀚看着我,眸光中带着一股平静,说出的话也不带有任何情绪和波澜:“黎恩,你要是想明白了,我后天早上会来接你一起去看守所,如果拒绝的话,你可以发信息给我。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怪你,我想老谭更加不会。” 第171章 对症下药 第二天,谭易阳被批捕的消息以及煜明涉嫌非法交易的新闻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抛了出来,把整个沪市的商业界炸的是山崩地裂。 而谭易阳和叶珊之间的交恶也被一众记者们写的一路八开,说什么的都有。 当然,我一定是不能幸免的,顺应了所有人的猜测,在这一刻已经成为夹杂在他们二人之间被人人唾骂的“名副其实“的情感破坏者。 只是此刻我根本顾不上什么委屈,一股脑心里想的都是谭易阳。 这样一个商界翘楚,也是沪市的商业名人,虽然平时他都低调出行,但是从此刻起,他就算想低调,这也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本来煜明是不是涉嫌非法交易,而谭易阳是不是真的涉嫌强.女干还是个未知数,还只是在调查取证的阶段,可是看着各种新闻,尤其是下面的评论各异就已经足够让人觉得人心惶惶的了。 虽然谭易阳被批捕的消息传了出来,甚至此刻应该是传遍了整个沪市,可普通的大众们对这个新闻的关注只是停留在了看热闹的阶段罢了。 以前在谭易阳身边待久了,也知道一些商业人士喜欢上的联商网或是其他的论坛,上去一看果不其然,也都是谭易阳的新闻。 他们不同于普通的大众看热闹,而是对他的讨论都持观望的态度,有人吐槽对长荣集团的极大不满,有人支持煜明相信谭易阳,还有人甚至翻出了几年前谭易阳为了揪出摆他一道的那个人而设的局。 论坛里已经有人说谭易阳这个人手段狠辣,城府颇深,说什么都不相信他栽了跟头。 和他有过商业合作的人,还说什么谭易阳是一个习惯在逆境反击的人,而且是一个合法守法的商人,至于强.女干更是无稽之谈,更加觉不相信他真的会有事。 所以说什么煜明要完了的话,还言之尚早,谁都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事发生。 即便是这样,我这一天从上午开始,依然坐立难安。 直到吃午饭的时候,整个人都没有了胃口,在纠结中我还是给高瀚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高瀚的声音有些迟疑:“黎恩,你打电话来是?” 我猜想高瀚一定以为我来拒绝他,所以这番语气,以免他误会,还没等他说完我解释道:“高律师,今天的新闻我看过了,事态似乎很严重,谭先生会不会真的有事?” 我的手已经紧紧的抓着电话,这数九的寒天,硬是担心出了一手心的汗。 “我以为你要后悔了,看来你真的担心他,说实话这一次我也没有信心,只有明天见到他,我才能预估这个案件究竟该怎么打。” 高瀚这样顶级的律师都没有把握,而且在我面前没有丝毫掩藏自己对这个案子不确定性,我的心一下子悬的更高。 “高律师,非要等到明天吗?我们今天可以去吗?”我咬着牙把这个请求说了出来。 原以为高瀚会立刻同意,却不曾想他的声音有些沉:“今天见不到他,我此前已经有很多次想要动用关系去见他,都被告知不行,明天能去已经是从警察局和检察院找了能找的所有的人,撇开此前老谭谁都不想见,就算是他同意,会面也不能促成。” 就连他们这样地位的人都难以促成会面,我也只能等着明天去见他。 此时此刻,我满脑子都是谭易阳,就想知道在谭易阳身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啊? 就在此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是陈默。 原本今天是复诊的日子,可我因为谭易阳的事情将此事已经忘到了九霄云外了。 甚至我接电话的时候都是有一点压抑:“陈医生,不好意思,我忘记去诊所了,我能不能改天再去?” 医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只是淡淡的说道:“可以,那约明天上午九点,这个时间可以吗?” 我刚想满口答应,立刻收住了,于是磕磕绊绊的问他:“陈医生,我明天要见个人,咱们约明天吧。” “见个人?难道有比你看病还重要吗?”医生什么表情我不知道,但是听声音似乎有些不满。 对于医生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还没来的及回应他,就听到他用着比方才沉稳了不少的语气说道:“黎小姐,这样吧,你现在来一趟,必须接受一下检查,如果你不来的话,就是对你自己的病情和我作为你的医生的一种不负责任。” 算了,医生也是为了我好,毕竟病人的病情诊治关系着他的医术声誉,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别人,我还是去一趟吧。 只是自从谭易阳的新闻爆了出来,我所住的酒店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记者,我透过玻璃窗无奈的看着他们,只好摇了摇头,出于安全的考虑,最终找了高瀚,他带着我一路到了诊所。 来到陈默的诊室时,他像是正在写病例,见到我到来,只是缓缓的摘了眼镜,不咸不淡,甚至嘴边还带着笑:“这种非常时候,没想到你还能过来,我都以为你不来了呢。” 非常时候? 我疑惑的看着陈默,他则是用手指了指手机,我走近一看关于谭易阳的新闻,其中还有关于我的照片。 我只好抿了抿唇低声道:“陈医生,新闻你都看过了,也知道我的八卦了。” 陈默起身带着我进了诊疗室,穿着白大褂,风度翩翩的,边开着门边对我说道:“我说过在我眼里没什么明星,更没有什么八卦,商界这种新闻我多半不怎么关注,你不用在我面前觉得不好意思。” 我一听他这么说,嘴角也挂上了淡淡的笑,至少可以不用太过拘谨。 大概是我那瞬间的笑,让陈默注意到了,他坐在诊疗室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错,才两天,你竟然有了笑容,虽然也是愁眉不展,但跟前天来我看起来都要哭了似的状态要好多了,是这两天有什么事发生吗?” 还能有什么事,除了谭易阳,也没有别的,我只好摇了摇头:“陈医生,就是你看到的新闻。” 陈默挑了挑眉:“看来新闻里的男主角就是你的心病,而你想治好你的病,还得对症下药,而他的事,我只能靠猜想,估计你也能帮上他不少。” 说完他还不忘眨了眨眼睛,就像是在问我,他说的对不对。 作为一个有经验的精神科兼心理科的医生,果真是能把人看的透彻。 我在他的手势下慢慢的坐了下去,逐渐的放松着身体,然后还不忘感叹了一句:“陈医生,你很厉害,什么都能看的那么准。” 陈默似乎对这种夸奖已经免疫了似的,在音响上开始寻找适合谈话的音乐,然后笑了笑:“我是很厉害,这我一直都知道,只不过对于你的病情,你还没来我就知道了,因为早已经有人把你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我才能对你了如指掌。” “有人告诉你?”我嘟囔着自言自语,然后抬起眼皮看向陈默。 “很好奇是谁?”他还故意这样问我。 当然了,虽然好奇,可我也知道这属于隐私,估计作为医生的他不大可能告诉我。 于是我心里有些泄气,不过还没等我问出口,陈默便脱口而出:“我说过我从不关注商界的新闻,我只是一个医生,商界完全跟我沾不上边,唯一能跟我沾上边的则是告诉我关于你病情的这个人,就是新闻上说的这个大佬,所以你来的时候,我多看了几眼新闻,以我对他的观察,强.女干这种事他一定是干不出来,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好断言了。哦,对了,他来找我的那天也是他被批捕的那天。” 谭易阳把我的病情告诉了他,我从没告诉过谭易阳,可他却把我的事了如指掌。 是不是谭易阳从扬城离开之后就已经看出来我的情绪不对,放心不下我,然后特意找到陈默,把我的所有告诉他,想让他来帮助我? 而我呢,却在那之后就像是钻了牛角尖,对于他的信息不想听,甚至连毛然然提起他,我都会很排斥。 我以为的找了何安宁带我来看病,却不曾想这是谭易阳早已经安排好的。 他一定知道自己会出事,所以在出事之前把我的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甚至托付了自己最好的两个发小来照顾我的安危,他为我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 没等我将情绪缓和过来,陈默就开始对我进行一系列的测试。 连续着问了我好多个问题,然后在病例上面写着什么,大部分都是些跟感情有关的问题,但我毫不避讳都在陈默的面前一一回答。 后来陈默做完检查,给我写完病例之后,并没有给我开药做治疗,而是连头都没抬起来,只是在电脑上敲了几下键盘带着温和的笑意对我说道:“你明天先去见他吧,见完了再来找我,也许那个时候你就用不到我而自愈了。” 第172章 一直忘不掉你 原来陈默一直都知道我要去见谁,所以那句说我不负责任的话是逼迫我来这里,然后把这一切告诉我。 他是担心我会就此放弃,他怕我如果做出后悔的事情,会让我的心结在原来的基础上慢慢发酵,最终将我平静的生活搅和的更加糟糕和混乱,很可能到时候我的病情会比现在严重的多。 我站在门口看着陈默,一时间有些语塞,只听到这个帅气到家了的医生淡淡的继续开口道:“所以你的病得靠你自己,我只是能起到心理疏导的一个作用,我知道你能行的,你也应该知道什么样的人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不要为了过去的痛苦而放弃了未来的幸福,所以明天那一趟,或许是你打开心结之路。” 是啊,陈默说的没错,心结啊。 那个曾经让我不顾一切,一心想要在一起的男人就是我的心结,所有的事情都待明天见了面,让彼此之间有个好好的了断。 无论是否能在一起,还是保持现状,至少我敢迈出去这一步,对我来说就是好的现象。 说实话,我对陈默是心生感激的,他并不像传统的医生那般死板无趣,于是我点了点头:“谢谢你啊陈医生,虽然你还没开始怎么给我诊治,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要谢谢你的。” 陈默闻言轻轻的笑了笑,甚至笑起来那眼睛弯的太过迷人。 “不用谢我,你只是很难遵从你自己的内心,我也只是在适时的时候稍加了点拨罢了,要谢你就谢自己吧,毕竟你已经敢于面对那些对你来说像是艰难的抉择罢了。” …… 跟来时的心情完全不同,走的时候好像眼前和心境豁然开朗,以前总觉得有块儿大石头压在心上。 我边走边在想,也许之前那么一段时间让自己陷入痛苦中,无非就是想要得到的东西总是得不到,又想让自己得到的更多,而此刻我却想见到谭易阳,想把自己能给的全部都给他,不去计较得失,不去计较回报。 高瀚见我从诊室出来,待我坐到车上的时候,他有些紧张兮兮的看着我:“刚才李局来了电话,说是老谭依然拒绝见任何人,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让李局传话给老谭,说想见他的人姓黎,他同意了,我擅自做了主,如果你介意的话,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说句对不起。” 我承认此时此刻,我对高瀚的所作所为除了认可不会有其他的意见,只要能见到谭易阳,我什么都不介意。 …… 第二天一早,我和高瀚到了会见室,被告知只能我一个人跟谭易阳会面,高瀚只是定睛的看着我,有些叹息道:“老谭就拜托你了。” 说完他转身便离开,过了很久,会见室的门才被缓缓的打开。 那一刻我的心突突的跳个不停,七上八下的,就像是有只手忽然遏住我的喉咙,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再见到谭易阳时,我以为他至少会在看守所里过的很颓废,可没想到,他走出来时,跟此前的精神奕奕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虽然身上穿的是看守所的衣服,胡子也有些拉碴,头发也长了不少,总是多了些懒散的样子,但他自身与生俱来的气质是这些东西磨不掉的。 也不知道他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会不会很难过? 他知道是我来,但却冷着一张脸,让我瞬间觉得他又恢复到几年前那副高傲冷俊的面容。 即便是后面跟着两个警察,即便是手被铐住了,可他依然跟往日的谭易阳没有任何区别,坐下的时候都没抬起眼皮看我。 他那个人啊,都到了这里,还是那么的不可一世。 “听说你想见我?”他靠在了椅子上,脸上带着俊冷的表情,操着淡淡的声线问我,听声音有些沧桑,像是被风雨侵蚀了般。 身边的警察还算的上有眼力见,将谭易阳送到了这里,他们两个就走了出去,站在玻璃窗前,定睛的看着我们这里。 等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之后,谭易阳终于能够抬起眼好好的瞧着我,只是竟然带着一股笑意,虽说是淡淡的,可我心里却止不住的吐槽着,何必刚才那么高冷啊? 只是这话我自然是没说出口的,我也坐了下来静静的瞧着他。 “谭先生,之前离开我的店时明明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这个样子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跟叶珊究竟怎么回事啊?”我什么都顾不得,只是将身子倾向了他,眼睛几乎是盯着他不放,只想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话落瞬间,谭易阳也将身子前倾探了过来,贴着我的脸很近很近,劲到我都听到了他清浅的呼吸声,甚至他还轻轻的触碰到了我的鼻尖。 根本来不及多想和回应,就听到会见室角落响起喇叭声:“请你们保持距离,否则立刻终止见面。” 听到声音,我立刻坐直了身体,而此刻那个罪魁祸首竟然缓缓的靠回了椅背上终于开了口:“你很关心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我的眼光太过暧昧,让我极其的不舒服。 谭易阳这个人怎么回事啊,都已经身陷囹圄了,怎么还能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真是不知道外面关心他的人都已经担心成什么样子了,自己还轻松自如。 我只好忍下想要生气的冲动,低声的问着他:“谭先生,你正经一点好不好,难道说你这一次还是跟几年前那次一样对付谁吗?” 谭易阳听我这样说,表情慢慢的变得严肃了起来,最终带着温和的声音说出口:“不是,这一次是真的,不过这是我跟叶珊之间的恩怨,有些结或劫终究是要去解开的,这跟你没关系,我在这里没办法能够做到保护你,所以我不希望你被掺合进来。”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怔怔的看着他,除了喉间发涩,就连眼眶都快要止不住的犯了酸。 “谭先生,你…” 我的话还没全部说出口,就已经被谭易阳强制性的打断了。 “你看到了我的样子,我很好,你不用为我担心,以后就算坐牢,你也可以很好的去找一个男人,我也不会骚扰你,你也可以忘记我,毕竟当年我对你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不值得你再为了我碎了心。我和叶珊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慢慢解决,她觉得这辈子我辜负了她的情谊,如果让我在这里,她才肯放过所有人,那我就坐。” 我不知道他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但我知道叶珊这个女人心狠手辣起来根本六亲不认,如果他真的就这样不反抗,他很可能被判重刑,失去自由,我怎么可能会好?我怎么可能忘记的了他? 听了这些,我有些气不过,于是说话的声音有些重:“谭易阳,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你有多自私?先别说你让我好好的生活忘掉你,怎么可能呢?我跟你之间根本没结束,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也辜负了我,凭什么叶珊觉得你辜负了她,你就可以这样对自己,那我呢?你辜负了我的感情那么多年,难道就不需要弥补了?我告诉你,你这根本不算对叶珊的弥补,你根本就是胆小,不敢直面挫折和失败。” 我从没对谭易阳说过这样的狠话,即便是当年分手,我只是自己暗自的心碎,可现在我忽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恨不得想要揪起他的衣领揍他一顿。 我以为我这样一顿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他至少有些动容,可惜他却跟方才一样的面容,只是低低的笑了声:“傻子,我以前那样对你,不趁这个机会跟我彻底的分开,还对我念念不忘做什么?我实则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惹得你哭过那么多次,还让人很多次深陷危险,换做别人早就跟我断的一干二净。我知道一定是高瀚他们对你纠缠,你完全就不用顾及他们的想法,实在是不该来这一趟。” 听了他的话我实则是难受的不得了,甚至哑着嗓音说道:“你都知道自己对我那么坏,难道就这样跑到这里来坐牢,然后躲避我吗?谭易阳,你休想!我才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的。” 是的,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这的确是我的真心话。 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往后的余生要牵牵绊绊,我怎么可能允许他就这样自暴自弃。 就在我激昂愤慨的说了这么多之后,谭易阳不急不燥的悠然的看着我:“黎恩,你这样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放不下我,还关心我?” 我笑了笑:“那你是希望我放不下你,还是将你忘的彻彻底底,然后跟另外一个男人恩爱长久,甚至连见到你都会不耻你这个男人,昂首挺胸的从你面前走过?” 此时谭易阳的表情有了变化,从方才温和从容一下子凝住,甚至眼睛看着我,像是出了神。 过了许久,见他没说话,我才松了口气,平静的告诉他:“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可以再拥有的时候,唯一可以做的是尽可能不要忘记。所以我一直忘不掉你,谭先生。” 第173章 赌注 见谭易阳一动不动,以至于听着我说了半天都不应声,我便知道自己离着说服他越来越近。 我乘胜追击,微微的侧过头看向他:“你不说话,这番表情,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你放不下我呢?” 这回听到我的话,他终于缓过神来应了声:“嗯,这你是知道的,否则我怎么会一直追着你不放,不过现在我准备向你说的那样放过你了,我已然是这番模样,根本没办法给你什么,跟着我不会幸福的。” 我知道到现在为止,谭易阳都是拒绝的,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是向死而生的状态。 本来来之前我以为自己能够说服他,看来现在一切都成了未知。 于是我想了一切能够表达的话,最终一股脑的抛了出来。 我有气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甚至连语气上说的都是让人觉得极尽的委屈。 “你其实根本不是爱我,你只是不敢承认罢了,你心里还是爱叶珊的,而我从来没入过你的眼,从前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 “不是这样的。”谭易阳脱口而出,声音有些微微的激动。 我没管他,然而继续说着:“不用解释了,我不再是过去柔弱的小女生了,在你身边久了自然是能看得出来你的心,叶珊不惜一切想要对付你,你都甘愿被她送进监狱,甚至连煜明都可以不管了,那是你母亲怎样保全下来的你比我清楚的很。而我却不惜一切的想要将你救出去,你却无动于衷。爱不爱谁,一眼就能看的出来,既然你不爱我,我也不强求了,就跟以前似的强留在你身边也只是自取其辱,反正我的名誉已经很不好了,来之前还有人想要包养我呢,所以我以后做的你也不会再插一手了,对不对?” 谭易阳又不说话了,再次陷入沉默,眼神中带着股难言的意味。 他笑了笑,可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沙哑了。 “很抱歉我这样的男人让你受伤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想怎么看我,我对你的爱从来都不会变,到此时我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当初我有多么恨你,此刻就有多爱你。” “那么谭先生,既然你这么爱我,不如为了我好好的打这场官司,说实话你对叶珊的态度,让我横生了嫉妒。” 一想到他对叶珊的态度,我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可纵使不痛快,我也不希望他有事,更不想他为了别的女人把自己搭进去。 不过我话音刚刚落下,便听到谭易阳自顾的说道:“我可以好好的去面对这件事,让高瀚好好的打官司,可我有一个条件。” 一个条件…… 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只要能让他出去,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他。 于是我平静的回复他:“说吧,什么条件,只要我能答应的都可以。” “我们重新在一起。” 重新在一起…… 说实话我听到了直觉得不好意思,又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这些。 不过转念一想,没什么可惊讶的,既然我来了,还说了那么一大堆情情爱爱的话,他说的这些应该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用这件事来做为条件要挟我。 明明这是他自己的生命和自由,却用我们之间的情感做为要挟,我忍不过,有些气的慌,想要打他两下。 可进入会见室的时候,连兜都被翻的的一干二净,于是我带着股气直接抬了脚踹了他两下。 而谭易阳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带着暗晦的眼神看着我,缓缓的说道:“怎么样,就这一个条件,答应我吗?” 我不禁的皱着眉头:“谭易阳,你…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用我们的情感做筹码?难道说你活着就是为了我吗?你真的不可理喻。” 现在的谭易阳确实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他何曾把我的感情放在心上。 他干嘛要把这些事情牵扯上一个我,说的好像对我多么一往情深似的。 在一起七年的时间,冷待我,现在两个人没了关系,倒是显得离不开我了似的,别说女人让人搞不懂,我看就连男人也是个善变的动物。 他闻言点了点头,语气那平静极了:“对啊,我后半辈子就是为了你而活,我爱的所有的人中,只有你活着了,他们都离我而去,如果你也离我而去,剩下的日子再铁窗中度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省的哪一天我跟你偶遇,看到你和哪个男人在一起缠缠绵绵,心里不舒服还得表面祝福你,这种生活可不是我想要的。” 说完他就一直盯着我,然后起身,带着手铐像以往七年中那样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凝视着我。 根本不等我回答就已经自顾自的走出了这间会见室,徒留一个背影给我。 看着他高大却落寞的背影,我不禁的身体开始有些发抖,我暗自的咬着牙。 这一次来除了为了谭易阳,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是我的心结。 我只是想让他对自己的生活振奋起来,但不代表要回到过去。 他能安好的出来,彼此相忘难道不好吗? 可是谭易阳怎么能给出这样一个要求来呢? 我并不是想重蹈覆辙,可眼睛盯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地走远,眼前还是止不住的模糊了起来。 谭易阳啊谭易阳,你这个人依然是个狠角色,你是在拿自己的生命自由赌我们的未来,我在心里暗自的问着自己,我真的值得你去这么做吗? 最终我抹干了眼睛,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就在警察带着谭易阳即将进入转角的通道时,我大声的喊了一声,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道:“好,谭易阳,我答应你说的,只要你不自暴自弃,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下谭易阳的步子停了下来,他没看向我,只是顿了顿。 然后继续往前走着,在转角的时候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就在我的视线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 走出看守所的时候,外面依然寒冷,可我的心却有了丝温暖。 也许是谭易阳这个人让我看到了生机,所以整个人看起来要比来的时候要轻松的多。 见到高瀚的时候,他依然拧着眉头,见我的脸上有些轻松的笑,他似乎也能猜测到了什么。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问我,我便低低的说了出口:“高律师,你不必愁眉不展的了,也许谭先生很快就会想要见你了,以你的专业一定能让他安好无事对不对?” “黎恩,你放心,老谭的为人处事我很放心,违法的事他绝对不会做,只要他告诉我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会让他安好无损的站在你的面前。” 听到高瀚的话我的笑了笑:“不管结局怎样,至少这是个好的开头,谭先生愿意见律师,这比任何事情都要让人兴奋。” …… 自从那天从看守所回来,高瀚和陆航就将我安排在了陆航的一个公寓里,说是担心我被骚扰,更多的是可以有个大家一起商讨案情的地方。 不过案情还没来得及商讨,没想到我去看守所看谭易阳的新闻就像另外一个重磅炸弹般爆了出来,新闻上纷纷的贴出了各种照片,都是远远的偷拍我进出看守所。 而我去看他也成为了大众口中各种津津乐道的谈资了。 刚开始看到这些新闻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慢慢的发现舆论导向的天枰开始向我倾斜。 说什么我虽然作为情感第三者,却在谭易阳身陷囹圄的时候带着律师去看他,说我有情有义,是个好女人。 反倒是叶珊那边,则声讨的人越来越多,说什么她不只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还说她是个落井下石的女人,口诛笔伐,简直大快人心。 对于这种新闻,我无力吐槽,毕竟自从当年稀里糊涂的踏入娱乐圈开始,就承受着大大小小的无数个新闻段子,所以习惯了,也就一笑置之罢了。 只不过没想到谭易阳的思想转变的速度还挺快,才从看守所回来不到两天,高瀚就收到了消息,说是谭易阳想要见他。 就连陆航听了都极其的诧异,当时他正坐在沙发上喝着水,然后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黎恩,我们都火烧眉毛的节奏,老谭理都不理,我特别想知道你究竟给老谭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见了一次,时间还那么短,他就变了性子,这么看来老谭就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黎恩哪里用的上迷惑,老谭对她是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高瀚忽然发声,还不停的准备着资料放到他的文件包中。 其实不用陆航满脸的疑惑,我承认我算得上迷惑了谭易阳,如果我不迷惑他,或许他根本不会答应我。 那个时候就在他问出那个要求之前,明明是我先含情脉脉的叫了他老谭,然后将我带有提前买好的他曾经送过我的那枚卡地亚戒指的手指露了出来,那一刻,他看着我的手指发呆了很久。 虽然他送我的那枚当初生气还给了他,可终究是让我买到了一摸一样的,也算是命中注定。 所以我没资格说谭易阳拿我和他的情感做赌注,我又何尝不是呢,也在拿他对我的旧情做赌注,而我堵的则是他的自由。 第174章 永生花 本以为谭易阳那样的男人对我这种做法会嗤之以鼻,甚至冷眼看待,却没想到,他的唇角竟然有了微微的颤抖,眼睛盯着那枚戒指很久很久。 最主要的是那枚戒指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所以他才会在后来抛出那样的一个要求。 确切说来,谭易阳还是会捉拿人心,他一定知道我会答应他的要求。 即便是我想救他,可我这样做也是有私心的,就想看看我在他心底里究竟还有多重要。 “黎恩已经把老谭这扇紧闭的大门打开了,接下来就看瀚兄你的本事了,你一定要把他给捞出来,否则你可对不起黎恩这一趟。”陆航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又不失认真的看着高瀚,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信任。 高瀚却无法像陆航那样放的开,一脸严肃的样子看着窗外,缓缓得说道:“放心吧,拼了我这条命,都得给他捞出来,别说他没做出违法的事情,就算是真的做了,哪怕采用非正常手段丢了我的律师执照,以后一辈子做不了律师,我都心甘情愿。” 这么说来,任外人看上去,怎么听都好像谭易阳和高瀚有点什么似的,说的还有那么一点暧昧的样子,我听了不禁的笑了笑。 …… 很快就到了高瀚去见谭易阳的日子,那天我正在酒店里关注着新闻动态,结果高瀚便打来电话。 说谭易阳闹脾气,只有先见我,才会见他。 很显然,外面的人都早已经心急如焚了,里面的人却无理取闹,可实在是没了办法,高瀚便派了个人过来接我。 再见到谭易阳,仅仅才两天之隔,他就像换了一副模样,头发也剪了,胡子也刮了,整个人的精神比前两天见到的时候更加熠熠生辉。 他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担心吗? 这个人现在就这样信任高瀚的能力吗? 我和他相对而坐的时候,谭易阳伸出一只手来,将手掌心摊开,眼神示意我。 我有些诧异,是想让我把手放在上面吗? 我将信将疑的把手放了上去,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紧紧的握在了手中,他手掌心的温度便传了过来。 只是这种温暖还没持续太久,就听到外面的警察及时的提示:“两个人保持距离,不要有肢体接触,否则终止会面。” 等到分开的时候,他又靠回了椅背上,然后开口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一起来吗?” 说实话,我不认为是高瀚说的那样在闹脾气,他谭易阳曾几何时在女人面前闹过脾气啊,但我现在又摸不透他,于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低低的笑了笑:“是啊,过了这么久,我跟你分开两年多,快三年了,我有什么想法你都不了解了。” 他说的好像我之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多了解他似的。 我只好不停的点着头:“是啊是啊,我以前就不怎么了解你,你从来不给我了解你的机会,你也不向我敞开心扉,你说呢?” “所以我现在给你机会了,而且你上次也答应我了,以后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的了解我了。”谭易阳看着我嘴角带着笑。 一辈子的时间…… 我只是怔怔的看着他,而谭易阳却用着一副寡淡的表情看着我,像是在问我,难道之前说的话不算数吗? 的确是,我自己答应出口的事情,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我也只好点了点头:“对,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等我给出这样一个肯定的回复时,谭易阳的脸上一直都是洋溢着笑。 过了会儿,我终于忍不住,对他说:“谭先生,你到底今天让我来有什么事?” “谭先生?这个称呼你知道我不喜欢,之前怎么叫的来着?” 叫什么来着,我怎么想的起来? 只是顿了顿,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见谭易阳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我不禁的皱着眉头看向他:“老谭,你现在能不能变得正经一点?你的事情稍微不注意就会坐牢,你…怎么还能有心思开玩笑呢?” 大概是见我的情绪有些着急,谭易阳才敛了敛神色:“好,我正经一点,等我出去以后再不正经。” 听他这么一说,我真是一股子的气,可还没等我发作出来,就听到谭易阳忽然说道:“帮我去看一眼落熙,我向她保证过每年年前我都会给她买一束永生花去看她,今年我可能失约了,所以你做为她未来的大嫂,你代替我去最合适了。” 此话一出,我的手顿时有些僵住。 谭落熙,自从她出事,我参加过她的葬礼,之后就再也没来看过她。 别说是未来的大嫂,就连朋友我着实都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甚至有些自责。 之前我就说过,谭易阳很会捕捉人心,很容易就会参破别人在想什么,他只是稍稍的向前倾了倾,弯着唇角说道:“恩恩,落熙是不会怪你的,她会怪我为什么花了那么久才把你追回来,你去看她,我想她在那边会很开心。” 我红着眼眶点了点头,最终谭易阳主动结束了和我的会面,毕竟他会面的时间有限,总不能让我占了高瀚的时间,影响了案子。 我离开看守所的时候,没有直接回酒店,想找找花店去订购永生花。 毕竟据我所知这花不是哪个店都有卖的,就在我迈开脚步时,一辆宝马停在的我的面前。 等我抬眼瞧清楚了里面的人时,才发现原来是老周。 “上车吧,因为谭总在里面,连徐远也一起关押在了里面,今早谭先生递话过来,让我接送你的出行,他也是担心你,所以太太,别让我为难,上车吧。” 太太…… 这个称呼,算了,我也没必要纠结了。 我没立刻上车,而是站在这里问他:“老周,你等了很久吧。” 老周点了点头:“自从接到了谭总的消息,我就在这里静候着太太了,真好,看到你和谭总能够重归于好,我这把年纪已经知足了。” 坐上了车,我告诉了老周谭易阳托我的事,他便笑着开了车,他说他知道谭易阳平日里去哪个花店能够订到永生花,所以我们直奔那个花店。 花店是个很文艺的风格,走进去之后只觉得里面香气扑鼻,大概是所有的鲜花汇聚在一起的味道。 不过呆久了却总觉得有些熟悉感,看到女店主包裹好了一束永生花朝我走过来的时候,猛然的惊觉,这个屋子里的香气好像是谭落熙曾经喜欢的一款香水。 曾经我还调侃过她,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混合着三大奢侈品名家的香氛外加上泰国一种异域风情的香氛才能出来的香气,当时的我还被谭落熙嘲笑我有点low,说我赶不上娱乐圈里的时髦。 接过花,我定睛的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我很确定我不认识她,但是我还是抛出了一个问题:“请问这个味道很特别,是什么香氛还是香水吗?” “哦,这是我老公喜欢的味道,这个花店是他婚前就开了的,这些年来都没换过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喜欢这种古怪的味道,我也曾经尝试着更换过香氛,都差一点要跟我离婚呢。” 女店主是个健谈的女人,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很耐看,边说边笑着调侃着:“我老公啊,长得可好了,就是人啊以前太有女人缘了,没准是哪个女人身上的香味让他留恋,就给做成了香氛了呢。” 听到她这么说,我也笑了出来:“你可真会说笑,要是我的话我才不会允许我老公记着别的女人的味道呢。” “这都无所谓,反正他现在人都是我的了,还计较这个干嘛,女人嘛要想开,哈哈哈。” 说着说着,就听到门口的门铃有动静,店主往外瞧了瞧,把花递到了我的手里,然后递给了我一张名片:“美女,以后再要永生花一定要到我家来,全沪市只有我家的永生花上有这种特别的香氛。” 说完便冲着门口喊道:“老公,你回来了?我这里有五个订单,正好我扎完了花,你去送吧。” 她老公…… 我突然对这位女店主的老公有了兴趣,我才走两步,只是看到了一个跛脚的背影,拿着几捧花出了门口,放到了车上。 只是那男人的动作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看他的正脸有多好看,他就像是一道闪电驾驶着车迅速的驶离。 我只好摇了摇头抱着一束巨大的永生花上了车。 心想着帅男人也见过了不少,怎么还会对店主形容的男人这么好奇呢。 老周开着车径直朝着墓园的方向而去,再去的路上我还禁不住的好奇:“老周,谭先生以前也都是在这家花店买花吗?” “是啊,谭总去墓园的时候都会来这里买花,我记得,好像是有一年,沪市好多家花店都没了永生花,就这家店一直有,谭总进去后被这种香氛所吸引,所以去看落熙小姐的时候都会到这里来买。” 老周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哦,对了,谭总每年都买给您父母亲的花也都是从这家花店买的。” 我父母亲……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知道,谭易阳每年都有看过他们,可却从没跟我提起过,我的眼眶顿时酸胀了起来。 第175章 背叛的下场 听到老周说的那些话,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谭易阳为我做过那么多的事,却从未开口说过,就连我没做过的,他都为我亲力亲为。 在躲避他和那些无良的记者的那两年,我都没有好好的尽过自己做女儿的义务,连束花都没来得及给他们买,而这些谭易阳都帮我做了。 难怪上一次下大雪的时候回来祭拜,墓碑光洁如新,当时的我还感谢这场大雪没让他们的墓碑显得太过脏乱,却不曾想背后一直有人在。 想到这儿,心里就更加揪的慌。 就在此时,老周忽然停下了车,回过头看着我:“太太已经到墓园了,落熙小姐的墓碑就在墓园的最里面,你进去就能看到。” 谭易阳说过,之前由于落熙的墓碑总会有大批的粉丝过去祭拜,所以他为了能让落熙安静的在另一个世界,将她的墓碑迁移到了这个安静少人的墓园。 这里只有谭家的人知道,并没有其他人知晓。 原来的只徒留一个墓碑供粉丝祭拜,然而,当我捧着一大束永生花走到落熙的墓碑前,才发觉这里也摆着几束永生花。 看样子并不像很久以前留下来的,那色泽和新鲜程度就像是刚刚放了没多久的,毕竟谭家的人也不少,她生前对佣人都很友好,有来看她的都很正常,所以我也没太过在意这件事。 说实话,对于落熙我是愧疚的,就像上一次见到我父母一样,心里的愧疚一直纠缠着我。 当年落熙对我的好不是一星半点的,她无偿的带我出道,为我鸣不平,还为我跟她哥哥争吵,可我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甚至到后来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深陷感情的漩涡而无法自拔。 想到这些,我的眼泪有些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坐在墓碑前,跟她说了些话,有的没得东拉西扯了一番。 最后实在是觉得天气太过寒冷,手冻的微微发红,我才不得不跟她告了别。 就在我起身的时候,在墓碑不远处发现了一个项链,从我这个角度上看,被太阳照射的有些刺眼。 等我走进,捡起来拿在手上时才发觉看起来有些眼熟,总觉得像是从什么地方看到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看着这个项链我心里有些打鼓,不禁的皱着眉头,这个项链的吊坠是可以打开的,看着这个锁扣我鬼使神差的按了那个小纽。 入眼的则是一张照片,我定睛的看着这张照片,入神了很久。 这女人……不是谭落熙的照片吗?看起来青涩极了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上高中或是大学的年纪。 就在我看着入神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个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的熟悉感在我脑中萦绕着,我不禁的立刻回过头看去。 只见后面站着一个头戴鸭舌帽,一席黑色大衣的男人低着头伸出手来,微哑着嗓音低声道:“这项链是我的,请还给我。” 他的? 他是谁? 为什么落熙的照片在他的手上。 就在这个瞬间,我像是猛然的想起当年落熙陪我住院的时候,她身上带着的项链好像就是这一条。 当时自己的感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哪里还有心思去看她的项链呢。 男人见我无动于衷,于是有些气急的走过来,伸手就要从我手里抢过去。 毕竟他是个男人,就算是他走过来的时候有些跛脚,但依然力气很大,见我不松手,直接上手将我推开,由于重心不稳,我踉跄了几步,而手中的项链此时也掉在了地上。 男人见状立刻捡了起来,那项链就像是他珍视的宝贝,不禁的吹了吹上面的灰,将它小心翼翼的装进了口袋,而后半晌他说道:“我只是拿回我的东西,冒犯了你,希望你别介意。” 当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看着他跛脚的背影,我忽然想到了方才花店店主的老公,如果我没认错就是他。 但是他刚才说话的声音却那么熟悉,即便是脸被鸭舌帽遮盖着,也丝毫掩饰不了这种熟悉感。 说实话,这种感觉在我的内心已经缠绕了很久,自从花店里闻到那个熟悉的香氛时,我就觉得这男人我一定认识,于是在他背影即将消失时,我立刻跟了上去,紧抓着他的手臂:“你是霍靳对不对?” 男人的身体顿时僵住了,片刻之后便恢复了正常,然后轻推了我一下:“抱歉女士,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姓彭并不姓霍。” 他越是否认,我越是肯定,因为他在推开我的时候一个劲儿的捂着自己的脸。 我根本不顾他的否认,再次急忙的抓住他,导致他的帽子不小心脱落,这一次我看的一清二楚。 对,他就是霍靳。 我以为他会很慌张,结果他却不冷不热的说了句话:“怎么样黎小姐,现在看清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叫霍靳,我不是以前的霍靳。” 的确他说话的语调跟以前那个霍家少爷判若两人,以前的霍靳绝对是个翩翩公子哥,身边缠绕的女人数不胜数,每次见他都是一种春光满面的样子,而现在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却像是经历了什么,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让人看了不免觉得有些难过。 这一次霍靳把帽子重新带上,良久我才缓缓的开了口问道:“你…你心里一直都有落熙的,对不对?” 他没理会我,只是从我身旁而过。 我很难想象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竟然变了一副模样,于是我快步的走上前去:“霍靳,你既然爱她,她明明已经走了两年了,你还放不下他,项链上的照片是落熙,就连你自己的花店都是落熙的味道,怎么就不敢承认你放不下她?” 听到这霍靳突然站定住,转过头看着我,那眼神幽深的有些吓人。 最终他一字一句说道:“是,我是放不下她,那又怎样?难道她能因为我的放不下就会死而复生吗?难道她就能活蹦乱跳的站在我面前软萌的叫着我靳哥吗?难道时间就能回到两年半那场车祸来临之前吗?” 说着说着,霍靳有些激动起来,但他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长叹了一声接着说道:“回不去了,谁都回不去了,落熙就像根扎在我生命里的刺,无法拔出也无法消融,连着肉,一想到她心就像是在滴血,你明白吗?” 明白,这种感觉怎么能不明白呢? 唯有深爱过的人才会体会的深切,可他纵使如此明白,当初何必做出伤人的事来。 我心里一阵气的慌,谭落熙因为谁而香消玉殒的,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的。 一想到男人辜负了女人,我就挡住了他的去路:“霍先生,既然现在后悔,何必当初做出伤害落熙的事呢?” “是啊,是我伤害了落熙,所以我也遭到了报应,应有的报应。” 听到他说报应两个字,我看了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有点明白他说的报应。 大概霍靳看我有些疑惑,只是将帽子低了低,沉着嗓子问道:“我今天要送的花家数比较多,所以有多点时间可以在外逗留,很久没见了,既然被你认了出来,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聊。” 最终我和霍靳坐在了离他家花店很近的一个茶馆,冬天茶馆的生意算不上太好,可以说是冷清,所以没什么人,我和他可以坐下来安静的聊聊。 他像是这家茶馆的常客,老板见了都给他多上了些茶点,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向人家露出一丝微笑。 不过我听到老板叫他老彭。 看来他之前说的他姓彭,应该不是句玩笑话,见我疑惑的脸,霍靳边帮我斟茶边说道:“这回相信我姓彭了吗?” 而他在说这话的同时,我盯着他手上大块儿被烫伤的伤疤有些难言磨灭的冲动,想知道他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霍靳端起茶杯小小的嘬了一口,然后看着我有些戏虐的笑道:“好奇我怎么变成了这样?” 还没等我回应,他便自顾自的嘲笑着:“我这条腿当初车祸的时候就落下了毛病,后来被老谭打的那次,你也在场,自那之后就这样了,医生说治或不治都这样,索性就没治,也许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就能够时刻告诉自己这是落熙给我的报应吧。” “霍靳,那个时候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可我记得你的妻子不是花店的那个女人,而是沪市的珠宝大王从家的女儿从婉吧。”我还是纠结着把我的疑惑问出了口。 霍靳没什么反应,只是怔怔的打开那个项链,盯着里面的落熙发着呆,从桌角处拿出一张湿巾,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照片擦拭着。 “我早就不叫霍靳了,还是叫我彭伟,霍家跟我已经没有了关系,我也不是霍家的亲生子,我只是霍家的司机和佣人生下来的孩子,被当年生不出孩子的霍夫人拿去在小三儿面前保住地位的工具罢了,当自己的身世时被揭穿那一刻,什么从家,什么妻子,统统都离我而去,所以这就是我背叛了落熙的下场。” 第176章 下辈子也无法偿还 我一脸错愕的表情看着霍靳,听到这个确是有些感到意外。 我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端着茶杯。 难怪霍靳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如此的落魄和沧桑。 记得曾经的日子里和谭易阳聊天时提及过霍靳,他说他年少时不学无术,经常仗着自己是霍家少爷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就连在国外上的大学,考试时都是找枪手才能屡次过关,国外回来之后基本上就坐稳了霍家接班人的位子。 虽然霍靳有弟弟,但由于他是大房所生养,所以自然要比他爸养在外面的情人生的儿子地位要稳固的多,却不曾想,原来他并不是霍家老爷子的亲生儿子,想必他知道的那一刻,世界是崩溃的了吧。 不,我不该叫他霍靳,应该叫他彭伟。 我想经历过那样一刻被人揭穿身世的时候,想必对霍家这个姓氏早已经彻底的痛恨到底了吧。 关于他的身世我没多问,毕竟在人伤口上撒盐会让他痛上加痛,索性我只是点了点头,惋惜道:“霍…彭伟,有些事既然过去了就算了,我们都应该向前看的,总活在过去的记忆中也得不到幸福,所以该忘的就忘了吧。” “没事,叫不习惯的话,那就还叫我霍靳,其实这对我来说只是个称呼罢了。” 霍靳朝着我笑了笑,然后用着平静无波的声音说道:“很多事哪有那么容易让人忘记,我整个人生的前三十多年都是在霍家度过的,那里有我的喜怒哀乐,我只是觉得霍老爷子有些太过无情,即使不是亲生的,可养育之情总归是有的吧,可他一点都不念及,不惜让我那弟弟霍凡设计陷害我,先是把我赶出霍家,霍凡自然是对我想要斩草除根,所以才找人摆了我一道,在我的别墅放火,我手上的伤疤就是那场火灾留下来的,想必是在霍家的那些年里,被我横行霸道欺负的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了,所以我也只能认了。” 我感到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霍靳会将这么隐私的东西讲给我听,于是我有些错愕的问道:“你愿意把这些讲给我听?” “嗯。”霍靳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苦涩,“我还能说给谁听呢?老谭、陆航和高瀚都因为落熙的死对我耿耿于怀,其他的说是酒肉兄弟,自从知道我不是霍家的人,就都一个个离我而去了,女人更是就连从婉都直接摔了一份离婚协议给我,我连人都没看到过,无论是婚姻还是霍家我都是净身出户。这些话憋在我心里整整两年了,作为一个男人,我无处诉苦。” 只是顿了顿,我似乎看到了霍靳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很快他便用手将其抹去,然后转过头,将视线看向我,平淡的说着:“其实被赶出霍家,我并没有怨恨谁,只是我不可否认,只有落熙才是我心里驱之不散的想念,时至今日,我仍然是天天都会想到她,在那个花店的每一刻,闻着那熟悉的香氛,我就总觉得她还在我身边,我欠她的,大概连下辈子都无法偿还的了。” 我没想到,自己和霍靳的偶遇,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知道了他的事情。 毕竟我跟他之前算不上熟悉,都是通过谭落熙之间才能有一些交集罢了,那仅有的那两次交集,我都对他对待落熙的态度极大的不满,而如今,他能倾诉的对象却只能是我。 就在我喝完这口茶时,霍靳接了一个电话,我自然是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看着他一直在电话这边点着头,嘴里说着“好好好,就在我常在的这个茶馆,你来就好了。” 而电话那边,我听到的只是一声嘈乱的女人的怒吼,听起来心里不禁的有些打鼓。 霍靳解释了一番,很快他挂了电话告诉我,是他老婆,听说他跟女人在一起喝茶,所以打来盘问,大概一会儿还会过来。 听了之后,我觉得背脊瞬间发凉,我可不想被人误以为勾引男人,索性起身想要离开。 只是我在起身的瞬间,我听到霍靳有些微红着眼睛说道:“黎恩,我不敢告诉落熙我重新结婚的事情,如果下次你去看她,你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霍靳了,什么都毁了,而且也算的上半个残疾,能有个女人在我的病床前不离不弃的照顾我,她说她会照顾我一辈子,我真的没办法视而不见。” 说着霍靳卷起他的衣袖,露出两只手臂,而那手臂上的烧伤疤痕确是触目惊心,让我看了不禁的觉得心惊胆战,甚至不敢想象火灾发生时的场景,那种痛一定是撕心裂肺的。 我捂了捂胸口,缓了缓情绪,此时霍靳慢慢的将衣袖放了下去:“其实我下半身的烧伤也比较严重,诸多不便,就不给你看了,怕你看了心情更加受到影响。” 说实话,霍靳说了很多个对不起,但我觉得结婚一事真的是人之常情。 再说了,落熙已经走了那么久,就算他结婚,她也会原谅他的了,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报应。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只能安慰道:“霍靳,你真的不用对落熙再说对不起了,就算是过去犯下的错误,现在的你都已经弥补的很好了。如果落熙知道了你的事情,她那么爱你,她也舍不得怨恨你,看到有个女人能什么都不计较的陪在你身边,她也会开心的。至于对不起的话,你还是留着自己看她的时候说吧,我就不做传话筒了。” 老周还等候在茶馆之外,我拿起包才要上车,霍靳便有些迟疑的问我:“老谭…他还好吗?我看了新闻,知道他遇到了些难事,我想你应该知道他的状况吧。” 我点了点头,叹息道:“还好吧,至少在我面前他表现的云淡风轻,希望高律师可以帮他。” 霍靳没在看我,语气很是平静,最终他抿了抿唇说道:“高瀚那么厉害,据我所知在沪市还没有人能够打赢他的官司,即使是长荣在全国找多少个律师,我都相信高瀚的能力,老谭会没事的。” 霍靳话音刚落,就从后面跑来了一个女人,他的老婆,那个花店的老板娘。 我终究是没能逃出被一个女人怒视的后果,她直勾勾的盯着我:“你不是一个小时前买永生花的那个人吗?怎么会跟我老公在一起啊?” 说着这女人的小嘴就开始撇上了,红着眼眶,然后泪花就止不住的飙了出来。 转身看着霍靳抽泣道:“姓彭的,你可不能把我甩了,从照顾你那天开始我就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我…我之前都没敢告诉你,想等自己身体稳定了再说,现在你身边开始有莺莺燕燕了,我不能隐瞒了,我怀孕了……你怎么可以对不起我。” 霍靳那样一个大男人,听到怀孕两个字,表情立刻僵住了,只是很快就将这个小女人揽在怀里,露出应该是久违的温暖的笑容,然后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这样一幕我心里竟然有些堵的慌,也许是为了当初落熙死的不值,可已然都是这样,霍靳能重新投入一段感情中也挺好,只要他心里还记挂着曾经有那么一个女人爱他爱到疯狂的地步就好,不求他能时刻想着,只要在心里的某个角落能有困意的位置就好。 也许这对于那个女人来说多少有些不公平,但很多人心底里都会有一些不了抹灭的秘密,就像霍靳自己说的那样,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落熙,因为她死的那一刻他就在她身边。 我已经顾不得跟霍靳说些什么了,只是悄然的坐进了车里,让老周直接开走。 只留下他们两个人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吧,剩下的我也懒得解释,反正也许以后谭易阳和霍靳也不见得能有交集,只希望以后的日子里霍靳能好好的对待这段感情就好。 老周照例将我带回了之前陆航他们安排我的公寓,这个时间,高瀚他们也正巧回来了。 但是跟我从看守所回来的时候表情不同,高瀚的严肃有点让我不知所措。 我按下了内心的纠结,最终开口问他:“高律师,怎么样,谭先生的案子情况不太好吗?” 高瀚摇了摇头:“说煜明涉嫌非法交易这种官司倒是好打,很明显是长荣对煜明不满,两个集团此前合作过的项目谈崩了,只要把煜明的所有项目帐单的往来明细清清楚楚摆到明面上就好说了,只是叶珊告老谭强.尖这种事……” “这不是叶珊陷害谭先生的吗?他们那天到底有没有见面,如果有别人一起的话能不能作证?”我焦急的问出口。 我不禁的皱着眉头,开始拿起手机在网上搜索同类型案件,刚刚才输入几个字便听到高瀚说道:“我也相信老谭,但问题是,他承认了他跟叶珊见过面,而且还是独处,最糟糕的是会面的地方根本没有监控,这很棘手。” 第177章 必须下狠手 高瀚此话一出,我有些慌了神,手机差一点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他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就连以前许之洲在律所的时候,都令我钦佩的不得了,而他的能力要远在许之洲之上。 可连他都能说出这件案子棘手,我想那可能是真的棘手了。 现在这个社会办案要讲求证据,可要证明自己无罪也要有证据,连监控和证人都没有,谭易阳要想证明自己无罪简直就是个世纪难题。 我和高瀚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大概见我长时间没说话,良久之后,高瀚才带着疑惑的眼光看向:“你相信老谭吗?他们孤男寡女独在一个房间,曾经还是男女朋友,甚至沪市的上流社会都知道他们还是曾经有过婚约的恋人,再加上没有监控,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对吗?” 我看着高瀚,几乎是坚定的告诉他:“我相信他,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我是了解的,冲动从来都不属于他。” 高瀚点了点头,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哪怕是叶珊蓄意针对老谭,也都终会有漏洞的。 他说他会尽力找出那些漏洞,索性他起身回了律所研究案情。 虽然高瀚已经走了很久,可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我想,是不是我也应该为谭易阳做些什么?可是我毕竟不是律师的身份,而自己现在的身份又特别的尴尬,不方便露面,所以我能求助的对象只有毛然然。 当毛然然知道一切的时候,就已经暂停了麻辣烫店的营业,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我这里,二话不说,张开膀子就准备开干。 做过律师的人嘛,多少有些门道,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光明磊落,但至少为了案子的突破,这种旁门左道也自然是无法被拒绝的。 于是毛然然联系了她曾经合作过的私家侦探,很快她把他约在了公寓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毛然然自己坐在那里,而我带着鸭舌帽,穿着厚厚的大衣和她背对而坐。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帅哥走了过来,坐在毛然然的旁边,就像和她特别熟似的,直接贴在了毛然然的身上,还不停的在她颈间处蹭来蹭去,甚至说话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道:“然然姐,都很久没联系我了,怎么这次是有事让我调查吗?” 当这个私家侦探话落时,我在这边好不容易忍下了想要呕吐的冲动,如果不是为了调查,我想我可能早就逃离这片充斥着暧昧的地方。 毛然然还没说话,男人已经揽住她的肩膀,然后在我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亲上了她的脖颈。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毛然然为了调查案子什么人都来者不拒,我不禁的在这边捂了捂眼睛,担心自己已经辣的睁不开眼了。 就在男人继续他的动作时,毛然然终于中止了他的动作,递给了他资料,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别跟我来这一套,该多钱老娘就给你多钱,不会因为套近乎多给你钱哒,你也不缺我这点钱,就算我不给钱,相信你这大侦探也愿意义务帮助我。” 男人捂着嘴喃喃道:“别别别,怎么说我这也是糊口的工作,最近老婆刚生了二胎,奶粉钱难赚,只要你给钱,你就说想调查什么事都给你办成。” 说着男人便低头看着资料,边看边皱着眉头:“你要调查叶珊?” “对,不止是长荣集团的所有业务往来,还有叶珊这个人的所有资料,包括具体今年的1月4日当天她所有的往来行踪,不管有没有监控,就算是没监控,你也得给我找到关于她的一点点蛛丝马迹。”毛然然尽量低声跟男人交谈着,但语气很明显的强势很多。 男人看着资料不禁的思考了很久,最终在合上资料的时候很坚定的说道:“叶珊和长荣集团都不好调查,这个女人心思很缜密,超级有难度,不过没有我调查不成的事,就连有些警察都没办法查到的都得找我来帮忙破案,所以嘛……” 男人边说着边摸着下巴,然后冲着毛然然挤出了一个笑容:“得加钱,这得消耗我不少的人力物力,成本上升了,自然要多给点,对不对?” 我并不觉得这人说的有问题,确实有道理,再加上为了得到更多的信息我豁了出去。 还好这两年来自己开店赚了不少钱,心里至少有底气,于是我给毛然然的,问他加价多少?” 大概是涉及到钱,所以他们的交谈我根本听不到,没过多久,我便收到了毛然然的回复:“五天之内给资料,二十万块钱。” 我顿了顿,看着手机上的数字,看向了窗外。 心疼钱吗?当然心疼,但跟谭易阳比起来,已经小巫见大巫了。 谭易阳为我做了那么多,也许我为他做的只有这些,但已经尽我所能了。 等我回过神来,便给毛然然回了个信息:“好,答应他,今天晚上先给他打一半的款,资料到手,剩下的都给他。” 待到私家侦探带着资料离开之后,毛然然才坐过来,一本正经的看着我:“那可是二十万啊,你真的想好了吗?钱还没给,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没多做解释,只是重重的点着头,让她看到我对谭易阳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 钱是什么? 只不过是身外之物,可谭易阳却不同,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男人。 当年他不顾一切,砸下几千万,从翁爷的手里,把我和我爸救出来,我这二十万算的了什么? 有女人对他下狠手,我想要救他,就得出手更狠。 初恋情.人是吗? 订婚对象是吗? 到现在我才看透,我才不管这些,我倒是要看看她叶珊究竟还能狠到什么地步。 如果她要害谭易阳,那我就要拼了命的保护他,也别怪我下狠手了。 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只不过以前不愿意争不愿意抢罢了。 可到头来活到如今才看透,这个世界不是你与世无争就能让你安然无恙的,照样会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给你致命的一击,所以我才要竖起自己所有的坚韧来保护我爱的人。 我相信,这边有私家侦探调查,另一边有高瀚,这个案子早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我俩在咖啡馆里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准备回公寓。 却不曾想,就在回公寓的路上有一辆车开过我们身边,又倒了回来停在路边。 从车里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想要调查的女人,叶珊。 跟我之前在陈默诊所外面看到的她完全判若两人,此时此刻满面春风、得意洋洋的样子,甚至烫了一头大大的波浪卷,披在肩头走到我面前。 就这一刻,还在高傲不羁的看着我,脸上对我的鄙视一如既往。 我也毫不逊色,出于礼貌,我淡然的问了她一句:“叶小姐,站在我面前,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叶珊倒是冷哼了一声:“怎么我站在你面前,你的表情这么难堪,这么厌烦我?让我猜猜厌烦我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谭易阳?” 我并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得有多么在意这件事,毕竟调查的资料还没到手,索性我压下了冲动,忍住了脾气:“叶小姐,我可没时间跟你说话。” “你没时间?你一个闲人能有什么事?不会是最近在为谭易阳的事情奔波吧?”叶珊冷笑的看着我。 我也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妖娆的女人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怎么不说话了,过气的三线小艺人钟情于一个强.尖犯,还真是极品组合,就你这种没情趣没女人味儿的女人,难怪谭易阳见了我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我,可惜我早已经对他没了兴趣,谁成想他居然硬来。” 听完她的话我只顾着心里冷哼,可笑,她简直是太可笑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以为是的女人。 没情趣没女人味儿? 她是哪只眼睛亲眼看到过我在那种事情上没情趣? 我承认自己长得绝不是那种极品的漂亮性感,但我怎么说也算的上是天生丽质的类型,我更不稀罕打扮成她那副妩媚的尤物,让人看了尽是眉骨的骚劲。 毛然然见我不说话,大概她的那股子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刚想开口骂她,我立刻拽住她的手臂看向她。 这一刻我有点为谭易阳难过,抛开他现在已经不爱叶珊这件事,就以前他对叶珊的态度很多人都是羡慕的,甚至不惜一切将她从香港捞回来,可现在却被曾经的女人害成这副样子。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直觉的像是一个魔鬼,一个画着口红的魔鬼。 于是我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挑衅的意味说道:“叶珊,你这样对谭易阳不觉得良心受到谴责吗?他对你怎样,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你是如何让他对你离了心,我想也不用我在这里跟你说的一清二楚吧,如果这一次谭易阳能安好的出来,我一定让你好好的看着我们两个生活的多么幸福。说到底,我还得谢谢你,让我看到他对我有多么真心呢。” 第178章 得叫我一声谭太太 眼前的叶珊已经怔怔的看着我,她的眼里像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复杂的感情,但很快就恢复了心机婊的样子。 她看向我的眼神已经很不善意了,我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我跟她这样挑明,当真算得上是向她宣战了。 不过我才不怕她,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个死吗? 虽然以前的我特别的胆小怕事,而且很容易没底气,但我发现我越躲避,她越能找上我,那不如两个人就此宣战,我不信法律严惩不了作恶的人。 “好,那我就等着看你们怎么幸福,我得不到的人,我不信别的女人也能够得到。黎恩,你别得意,若不是当初我被人带到香港去,就凭你也不可能占据谭易阳的身边七年之久。” 说话的时候叶珊几乎咬牙切齿的,甚至身上的怒气下一秒就要爆发了似的。 “七年,我一想到有个女人在他身边七年,我就有种想要杀了你的冲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我嫉妒的快要发了疯,你个该死的贱人,抢了本该属于我的男人,既然我得不到,那就送他进监狱,谁也别想得到!!!” 伴随着叶珊的怒吼,毛然然自然的挡在我的面前,越是这样的场景越是吸引了身边不少路过的人。 大概有人瞧出我和叶珊的身份,我都能猜想到明天的新闻一定又是另一番精彩。 伴随着叶珊愤怒的情绪,她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往前跨出了步子,眼神恶狠狠的,像是随时都能扑过来的一匹饿狼。 我抓着毛然然不禁的往后退了退。 其实我心里是怕这个女人的,毕竟她失去理智或许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可是为了谭易阳,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的幸福,我必须不能怕。 我要豁出去了,我不能认怂。 于是我回过神之后很淡定的跟她说:“叶珊,你真的爱他吗?还是爱有人把你当成宝贝宠着的感觉?你要是爱他,难道宁可眼睁睁的看着他进入监狱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看你根本不爱他,你自始至终爱的只是你自己罢了,如果真的爱他,你根本就不舍得让他去监狱那个地方。” 叶珊忽然怔住,别看她这副表情,可这个女人特别的会装,我根本不信她对谭易阳还有什么感情。 她看不惯我跟谭易阳如胶似漆的样子,之前也答应谭易阳将来要做他的妻子,那么她就是预谋陷害我的丈夫,我怎么能容忍的了她呢。 “叶珊,从你把谭易阳送进监狱起那刻,你跟他之间就彻底的断了情谊,不管你们以前都有过怎么样的瓜葛,爱恨纠葛,他对于你的陷害没多说过一句,所以他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能证明他无罪,他出来之后,也只能是我黎恩的丈夫,跟你在无一分一毫的关系。” 反正我才不管她怎么想的,我一股脑的把我想说的全都说给她听了,说完我就拉着毛然然就走。 可是叶珊怎么可能愿意放过我呢,就在我抬腿的时候,她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甚至有些口不择言。 “黎恩你凭什么当他老婆?你有什么资格和身份开口说丈夫两个字?你只不过跟他经历过七年,可他的年少、他的青春,你经历过吗?他的心事你听过吗?你陪他度过那段难以度过的时光吗?他的第一次亲吻,作为男人的第一次你经历过吗?我们曾一起畅想过未来的婚姻,畅想过将来生几个孩子,你都有过吗?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做他的妻子?” 我承认这一刻换成我有些怔愣,她跟谭易阳经历的这些我都没有过。 即使在一起的那七年,也根本不及他们在一起的一年,听到那些的时候我心有些刺痛的难受。 可是对我来说这些都是属于过去,谁能没有过去呢?我总不能因为谭易阳的过去就否定他的未来。 于是我看着叶珊的眼睛,说的出奇的淡然:“就凭我愿意陪他度过往后的每个时光,就凭他现在爱的人是我黎恩,所以活在过去的叶珊早已经输给了我,明白了吗?这就是现实,你不接受也得接受,以后有幸遇到的话,你还得叫我一声谭太太呢。” “谭太太?”叶珊顿时被我激怒了,就像被超人附体了般,直接拽开毛然然,瞪大了眼睛站在我的面前:“对啊,是得有幸,我就不信他谭易阳能有机会出来,那就看我们谁厉害,我叶珊发誓这次我让谭易阳的牢底坐穿了,如果强.尖的罪名成立了,至少要十五年,出来以后他已经五十的糟老头,我看谁还要他。” 看着眼前这个几尽癫疯的女人,我也压制不住的怒气冲着她吼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当年谭易阳就不该把你从香港捞回来,让你在那里自生自灭,以免回来祸害他……” 我话还没说完,叶珊就像只疯狗似的扑了过来,她真的是上手便挠了过来。 速度快的堪称神速,连毛然然也没反应过来,我的脸上就已经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然后就是感觉到疼的地方热热的,我伸手一摸,果然出血了。 随后她边动手边喊道:“既然你将他迷惑的颠三倒四,我就把你这张脸给毁了,我曾经以为只要漂亮就一定能让谭易阳重新爱上我,谁能想到他说他爱的就是你,他说他这辈子喜欢看的只有你这张脸,所以我恨不得亲手撕了你这张脸,都是你的出现才让我的感情彻底的没了,我恨你,这辈子都恨死你。” 毛然然见状直接过来帮了我,虽然叶珊以前在香港练过,有一副好身手,可毕竟面对我们两个人,最终的最终就是我们三个扭打在了一起。 谁也没能幸免,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而我比他们两个要严重的多,胳膊意外的骨折了… 最后几乎在我痛苦的怒吼中,再加上路人和警察的拉架中,我们三个人才被分开。 毛然然看到我的样子,立刻打了120,而叶珊却不以为然,边摸着自己受伤的脸,边嘲讽着我:“我没给你挠破相了,就算你的幸运,下一次再让我碰到你,我会撕碎了你这张会勾引人的脸。” 以前我还对叶珊这个女人报有同情心,尤其是在跳楼那个时候听到她说自己在被叶乔带到香港时的悲惨遭遇,我还同情心泛滥的要去救她,现在想想我真是给自己救了一个大.麻烦。 我捂着自己骨折的那支手臂,忍着疼痛冷哼了一声:“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没必要因为他不爱你就要置他和他身边的人于死地。” 说完我就看着制服她的那个警察说道:“警官,你听到了吗?如果我下次遇到了什么不测,那么不用怀疑,一定是你身边的那位女士干的,而且她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我,我可以告她侮辱罪,她已经干扰到了我的正常生活。” 叶珊吐了吐口水,然后有些不忿的说道:“你给我住口,我哪里侮辱你了,别仗着自己懂点法律就欺负我,我告诉你,你就等着谭易阳坐牢吧,把你的本事都放到谭易阳的身上,你能救得了他就算你厉害。” 说完叶珊和毛然然便被警察带走,而我则是被赶来的120带走,警察告知我稍后也要到警局报道,要以扰乱公共治安的罪名被处理。 高瀚和陆航两个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我还在处置室里进行治疗。 医生非要让家属来签字,我找不到任何人,最后只能麻烦了陆航。 两个人来时神色匆匆,见到我安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陆航见到我破了相的样子不禁的调侃道:“没想到你看着那么柔弱还会去打架,连叶珊那种练过的选手你都敢上,你看看你的样子,要是老谭看到得多心疼呀。我挺佩服你,我要拜你为师,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就做着握拳的动作。 我深深的剜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开的下去玩笑,我是要被他气炸了。 此时医生处置好了,告知他们我的右手手臂骨折,脸上的抓伤已经消毒,回家注意休息,剩下的等他们去交钱就好了。 陆航照着医生说的去交了钱,而高瀚则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我。 我刚刚动了动,想问问他是不是案子有什么麻烦了,结果高瀚拧着个眉头:“这个叶珊真的是个疯子,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青涩的她了,她已经不顾后果的去算计和攻击任何一个人了,我还真是担心你,这一次还好只是骨折,如果有下一次呢,真是不敢想象。” 是啊,以前青涩的叶珊的照片我不是没见过,那样子单纯又美好,让我看了直觉的自己不如她,可畸形的人格已经让她偏离了正轨,在憎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以至于无法回头。 于是我摇了摇头,叹了声气道:“高律师,不用担心,我不怕。骨折算什么,连跳楼绑架我都经历过了,就感觉已经什么都不怕了,没什么可怂的了。我现在最主要的愿望只想谭先生安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就好。” 第179章 你的爱太盲目了 我很佩服现在狗仔们发新闻的速度,才刚刚治疗完,而陆航也去警局帮我把毛然然带回来没多久,我和叶珊打架的新闻很快就上了热搜。 我被她挠的破了相的照片被放大的一清二楚,我猜想用不了多久相信谭易阳也会看到这个新闻,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我们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打架的丑态呢。 说实话,现在这副模样,我并不打算让自己去见他,胳膊打的石膏连自己看都像一副雕像的样子,哪里还有脸面去见人呢。 但谭易阳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人向高瀚传话,说立刻想要见我,否则拒绝吃饭。 据说传话出来的时候已经饿上两顿了,如果我再不去,他很可能是看守所里第一个为了女人饿进医院的嫌疑人了。 高瀚说的那叫一个严重,就差声泪俱下劝我去看看,最终执拗不过他和陆航,犹豫再三,我只好带着挂彩的猪头脸和打了石膏的手臂出现在了看守所的会见室里。 我实在是没办法想象到谭易阳见我时的表情,于是我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尽量披头散发的遮住受伤的部位。 当谭易阳被人带着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当时的感觉如坐针毡啊。 这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一次见面则是谭易阳涉嫌强.尖案件开庭前的最后一次。 而那一次开庭的后果则给我们带来的是猛烈的暴风骤雨,差一点就让我们所有的人缓不过劲儿来。 我用余光看到谭易阳一脸悠然的样子坐在我的面前,除了青橙的胡茬比前些日子要多,其他的没什么变化,哪里像是饿了好几顿饭没吃的样子? 还没等我开口质问他,他倒是先开口问道:“为了我这么拼命的打架,疼吗?” “当然疼了,不然你被她那长长的指甲挠一下试试看?”我想都没多想就直接回了他,结果不小心动了下骨折的那支手臂,疼的我不禁的“嘶”了一声。 谁要是被狠狠的挠一下不疼的话,那么他的脑子里绝对有泡。 我已经疼的有些龇牙咧嘴,大概谭易阳见我疼的有些厉害,他向前倾了倾身子,微微的伸出手来,在我受伤的地方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他那表情看起来像是心疼的模样,然后抿了抿嘴,可接下来说的话直让我觉得想要揍他。 他说:“丑八怪…” 好嘛,我现在破了相,是变成了丑八怪。 可他也不想想,我这是因为谁成了丑八怪啊。 不过在看守所里我才懒得跟他计较这些,只是在心里面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腹诽了他几句。 就在我被他嫌弃丑的心里难过的时候,他忽然握住我的手,一幕深情款款的样子看着我,接着他低沉着嗓音响了起来:“谭太太,以后不许再为了你先生跟人打架了,你受伤我会心疼的。” 前一秒我还在内心咒骂他没良心,不能否认的是,就在听到他说他心疼我的那一刻,跃到我心头的却是对他的心疼。 带着这种心境,我低下声音说道:“谁是谭太太,你都没跟我求婚,我才不答应做你太太。” 过了很大一会儿,他才挠了挠我的手心:“再等我最后一次,等我出去了,我就求婚,我们结婚生子,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等我了。” 听到谭易阳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眶已经止不住泪意想要往下流了。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本来是很感动的时候,我却意外的想到了跟叶珊打架时候,她说过,和谭易阳畅想过婚后生活,还畅想过生几个孩子。 忽然对他们之间这种曾经的情深意重嫉妒的要命,就别说对婚姻的畅想了,曾经的我连结果两个字都不敢提。 一想到这些,我有些失望的咬了咬唇:“谭先生,不管你之前是不是对叶珊的保护成为了习惯,在你受到诬陷得时候都不选择自救,可如果这一刻你承认我将是你未来的妻子,那么我也希望你能从这一刻起彻底的放下你和她的过去,彻底的配合高律师打赢这场官司,为了我能做到吗?” 谭易阳过了很久,点了点头:“你我之间早就没有她,这一次并不是为了保护她,只是我和她之间的爱恨情仇的结束而已。” 他将我的手握的更紧,可这一刻,我就像是中了邪似的,心里的嫉妒迅速滋生,只想知道他和叶珊单独在一起时究竟有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 于是我有些大煞风景的问道:“你那天究竟有没有对她做出那样的事?” “你觉得呢?高瀚说你之前对我是绝对相信的。”谭易阳没有松开我的手,依然意兴阑珊的看着我,还时不时的在我手掌心间婆娑着。 这一刻,慌张的人不是他,竟然是我,就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一样,可明明我才是问题的提问者。 我学着跟他一样平静,回答道:“我觉得你没有,我相信你。” 说完之后,就有人过来提醒我们,见面的时间差不多了。 本来对见面就没有奢求太多,能见上一面就已经很知足了,怎么还能祈求更长的时间呢。 怕他在里面太过担心我,又怕他太过分心,索性在谭易阳起身离开前,我冲着他笑了笑。 “这段时间,你出门的时候让老周陪同,如果遇上什么事不管是高瀚还是陆航他们都会随叫随到,不许再跟人打架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抬着眼看着他:“好,我会让自己好好的,没有必要我不出门,你就不用担心我了,下一次见你绝对不会是丑八怪了。” 谭易阳没绷住,笑了笑转身就被警察带着离开了。 直到他离开,我才让自己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楞楞地看着他的背影。 这个我爱的男人,真的能好好的从这件官司中脱身吗? 一想到叶珊跟我说的所有的话,我的心就不可抑制的抓挠着难受极了。 我离开的时候拿起手机看了看,由于之前会面的时候,手机是收上去的,直到此时我才看到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 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叶礼俊。 心想着,他给我打电话来做什么? 结果电话又响了起来,依旧是他,还真是执着呢。 他的老婆都要置我丈夫于死地,算得上是仇人了,见面应该分外眼红,何必打给我呢? 虽然是这么想的,毕竟叶礼俊对我来说没什么仇恨,我也只好深吸了口气,接了电话。 “黎恩,是我。”电话那边叶礼俊的声音一如以往的低沉。 我一边听着一边走向了老周的车,因为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动,还在接电话,于是我站在车门前打着电话。 “哦,叶总,找我有事吗?” “昨天的新闻我看到了,听说你受伤了,不知道伤的怎么样,所以想过来打电话问问,顺便帮叶珊给你道个歉。”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回应道:“帮叶珊道歉就算了吧,反正就要对簿公堂了,到时候道歉也来得及。如果是你找我有事,我还能听你说两句,如果是提及叶珊的话,我想能免则免吧。” 其实这种事情怎么能是一两句道歉就可以了结的呢? 难道他叶礼俊说一句道歉的话,谭易阳就能从看守所走出来吗? 叶礼俊也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依然清清淡淡的说道:“黎恩,我知道我们现在的立场很对立,但是我阻止不了叶珊,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以后真的有对不起的地方,希望你不要怨恨我。” 我自然没太明白他这话的另外一层含义,但这时我只是单纯的以为他指的是他无法阻止叶珊这件事。 我静静地沉寂了一会儿,然后问了叶礼俊一个问题:“你说你阻止不了叶珊,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知道叶珊是陷害谭易阳的?” 我背脊一阵发凉,明明叶礼俊在我眼中最初的相识,他给人是那么一种正义的样子,还为我各种鸣不平,可此时跟我说出的话却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就算我知道又能怎样?我永远都只会站在叶珊这边,只要她做这样的事情能让自己得到报复的快感就好,其余的我也顾不得。” 听到叶礼俊这么说,我立刻僵住了身子,我很难想象他的三观已经被叶珊带错了方向。 我的心在发抖,而此时怒气也渐渐的涨了起来:“叶礼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踩在正义的头上,难道仇恨都将你们的良心给泯灭了吗?叶珊爱而不得失去了理智,而你的爱太盲目了,你这是纵容包庇,同样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盲目?我并不觉得。黎恩,我跟你之间没有任何仇恨,我打来这个电话只是想替叶珊向你道歉而已,至于谭易阳,我只能说看他自己的造化吧,毕竟在叶珊的眼里,他玩弄了她,而我能看到他进入地狱也会有一种溢于言表的快感,整个身心都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我忽然心上像压着一块儿大石头,压的我根本喘不过气来。 我听着电话里这个凉薄的男人说出的无情的话,已经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因为你喜欢叶珊,而她钟情于谭易阳,所以你才这么恨他?” 第180章 开庭 叶礼俊听了我的话,很久也没出声,就在我以为他就要挂了电话的时候,他才平静的说了话。 相比较我的愤怒,他的平静就好像处在另外一个世界。 他说:“远不止这些,但什么理由你都没必要知道,只是好好的眼睁睁的看着你心爱的男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就好,我要看尽他的喜怒哀乐。” 好在叶礼俊此刻只是在电话的另一端,否则我一定会抑制不住自己愤怒的心情,直接打上他一巴掌,而且还是狠狠的那一种。 他说完这话以后,我和他都相对无言,面对这样一个冷酷的人,我已经不想再跟他说什么了,沉默就这样在我和他之间,隔着电话蔓延开来。 刚要挂断掉电话,只听到他哑着声音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曾经无比的信任我,也对我抱有对朋友的极大热情,可我想说黎恩,我辜负了你对朋友的情谊,就让我们朋友间的情谊从此刻就这样断了吧。” 本以为气哄哄先终止对话的人会是我,结果没想到先挂断电话的确是他,此刻我拿着电话,剩下的情绪除了愤怒,心里却莫名的生疼出难以诉清的悲壮。 究竟叶礼俊还有什么理由让他也对谭易阳恨之入骨呢,让他已经被叶珊同化到成为一个恶人了,甚至已经掉入了深渊无法爬出来。 我觉得此时只能把这件事告诉一个人了,那个人就是高瀚。 当我把这些话告诉高瀚的时候,他却莫名的看着窗外抽着烟。 原来他也是不爱抽烟的人,现在一定是因为案子的事,才心事重重的,不得已靠着抽烟来缓解情绪吧。 “高律师,叶礼俊只是说他不会拦着叶珊,你说他会不会参与陷害谭易阳呢?除了叶珊,我根本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叶礼俊对谭易阳恨之入骨。” 高瀚沉思了一下,才姗姗的应道:“我也怀疑过他,不过看来现在我也不得不调查他了,至于你问的理由,我觉得他不是对叶珊的爱而不得才恨老谭,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你。” …… 我坐在车上的时候还很难接受这个解释,不是我胆小,但我不想相信一个两个的都因为我去害谭易阳。 可转念一想到这些,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等我回到公寓,看到毛然然,她的第一句话便是:“私探拿到了一些资料。” “叶珊的情况不用说了,之前的那些事你都知道,她从香港回来之后除了跟谭总有联系,还跟叶礼俊保持着那种关系。” 毛然然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给我挤了挤眼睛:“大概估计在叶家不适合做那档子事,所以两个人的开房记录多达108条,不过最令人奇怪的事是,私探竟然意外查到了叶乔死之前送进修理厂的那辆车子,曾经被叶礼俊开出去过。哦,对了,还有在谭总被叶珊诬陷强.尖她的地方被警方带走时,在那之前叶礼俊刚刚离开过不久,最最最重要的是,叶礼俊再那之后以长荣的账户很快给一个私人账户汇过五百万的汇款。” 我从厚厚的文件袋里拿出了一个硬盘和汇款账单。 当把硬盘插到电脑上时,我就已经看到了好多视频,里面都是叶珊和叶礼俊开房的视频,大概是从监控里拷贝出来的。 虽然画面模糊,但依然认得出来他们两个人。 那画面简直不堪入目,两个人尝试的姿势都太过刺激,让我看了直觉得恶心。 我显然对这些视频没什么兴趣,只是很快合上了电脑看着毛然然:“快跟你那个相好的小侦探说把那个汇款的私人账户调查清楚,那个人是干嘛的,收到钱都花在了哪里?还有尽量让他找到谭易阳被带走时附近有没有监控,能不能拍到点蛛丝马迹什么的。” “不顺便让他查查叶礼俊开叶乔的车干嘛去了吗?” 我撇了撇这一堆资料:“查,一块儿都查了,也许以后必要的时候用的着。” 毛然然点了点头,还不忘嘿嘿嘿的笑了出来:“必须查,哪能那么容易让他挣那二十万呢。” 说着她便跑到另一边打电话去了,毛然然看起来步履轻盈的,可我的心却沉重的要死。 因为刚刚从高瀚那里回来,他告诉我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不知道资料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拿得回来。 后天先审理的则是叶珊被强.尖的案子,据说这个案子有最新的证据出现,所以至于煜明非法交易案子押后再审。 于是这两夜我几乎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最终两天以后,熬到了上庭的日子。而我想要的资料还没拿到,私探说再给他两天时间就能搞定,我只是暗自的骂着他办事效率低。 这天高瀚帮我和毛然然还有陆航办理了旁听,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全副武装的坐在了最靠里侧不显眼的角落,静静地旁听着这场庭审。 当谭易阳被带到被告席上的时候,他只是看着我的方向,缓缓的坐在那里,一脸淡然,一点都不像个嫌疑人。 “我的天呐,谭总简直就是最帅的犯罪嫌疑人,都穿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是自带气场啊。” 毛然然小声的在我耳边喃喃着,已经丝毫不加掩饰的对谭易阳一番夸赞。 可我的心都在谭易阳身上,对她的赞美没有任何回应。 只是陆航在一旁跟她两个人一句一句的附和着。 直到法官敲了敲桌子提示谭易阳,“被告,请正视法庭前方,庭审即将开始,请做如下陈述”,谭易阳才转过脸看向法官。 而不久之后,叶珊出现在原告席上,虽然离得很远,但我依然看到她脸上嘴角处出现的笑意,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被我看的一清二楚。 整个庭审的过程高瀚都牢牢的把握着节奏,就连旁听席上都有人说,谭易阳有高瀚为他辩护,一定能够脱身。 高瀚大状的名号自然不是吹的,而我前些日子花钱找私探并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我单纯的想为谭易阳做些什么而已,否则我什么都帮不上总觉得会良心不安。 在庭上,关于所有的提问,谭易阳都回答的云淡风轻,而他每回答完一个问题或者做完陈述后都会下意识的看向我一眼,我回给他的则也是信任的目光。 而后高瀚对此前原告叶珊的回答也有很大的质疑,所以便对叶珊进行了提问,言辞犀利极了。 他问:“原告你与被告之间曾经有过一段恋情,事实上你们在出事之前都只是朋友的关系,之前无论是大众媒体还是网络上都知道你对被告追逐不放,甚至在几个月前你还专门跑到了被告所去的城市扬城,用怀孕乃至跳楼来对被告进行威胁,只为了让被告娶你,但被告心意已定,心有所属,跟你彻底摊牌后,你就对被告心生怨恨。自你从香港回来,他连手都没碰过你,甚至据我所知你曾经给被告下过一种性.药,他都忍住没有碰你,更别提强.尖,所以你的怨恨更深,对不对?” 叶珊听到后情绪特别激动,当庭就开始大吵大闹:“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怨恨他,他是我最爱的男人,我怎么可能怨恨他呢。” 此时叶珊的律师立刻站起身来走到法官和陪审团面前,义正言辞道:“法官大人,我要求被告律师终止提问,这种毫无边际的猜测性提问已经严重妨碍了原告的情绪和精神,原告已经患有严重的抑郁症,这种提问将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如被告律师不讲求证据,一味的靠猜测,我申请更换被告律师和择日继续庭审。” 这边原告律师大放厥词,那边叶珊捂着头,此时她身边有人安慰着她,甚至有医护人员过来给她打了一阵镇定剂,她才慢慢的将情绪缓了过来。 高瀚只是撇了撇嘴,示意法官他知道了,然后便要求证人上庭。 被带上来的证人,自然是叶礼俊。 我看着这个已经失去了心性的男人,隐隐有些痛心。 我认识他的时候是多么一个开朗乐观的男人啊,还是被众多粉丝喜欢的大明星。 可现如今,虽然回归了长荣做了叶总,可他跟叶珊的丑闻,却让他的名声一落千丈,只不过喜欢他的大有人在,直到上庭前在外面,我还看到了又大批的粉丝围堵在最高法院门口举着牌子誓死维护叶珊和叶礼俊。 高瀚已经站到了叶礼俊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问了他几个刁钻古怪的问题,他都不紧不慢的回答着。 每一个答案都不见漏洞,而叶礼俊也丝毫没有任何慌张。 叶礼俊向原告席上看去,他和叶珊的眼神交汇都被我看在了眼里,我不禁的为高瀚捏了把汗。 只是高瀚却也不急不慢的继续问他:“据我调查,当天约被告去的地方,是一栋二十年前最为普通的一栋写字楼公寓,那个地方交通不便,地理位置不好,就连老东家地产方当初投资这栋房子都是赔钱,而你们长荣却在谭易阳赴约前半个月把那里整栋楼买了下来,自买下这栋楼后,就以重新装修楼体为由在1月3日将所有的监控一一撤下,导致案发时,被告人在那里做了什么无法知道,请问证人,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吗?” 第181章 证据 此时的叶礼俊没有了之前刚刚上庭时的怡然自得,反倒是脸上的表情开始变的沉了起来。 他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们长荣集团投资哪里,买哪里的房子自然是我们自己的决策,赔不赔钱现在自然是看不出来,待重新装修就不一定赔钱了,至于高律师所质疑的监控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装修所需,难道说我装修的时候把部分公共设施拆除,都需要给你一一的解释吗?” 高瀚没有看他,只是当庭播放了一张照片,放大时能看清衣服鞋子的品牌,但却只是侧脸照。 “就算叶先生你不打算做解释,但你应该能对你在案发之前出现在那个楼里做下解释吗?据我所知,你在对警方做出的口供是说当天你在长荣集团一整天,可我们找到一个目击证人,他说在被告进入楼内十分钟之前见到一个穿着一件lv黑色大衣,头戴黑色棒球帽,脚踩一双aj钻石款白色运动鞋的男人,由于你是个明星,识别度太高,就算没有监控,你的出现自然引起了路人的注意,所以他拍下了你的照片,虽然只是侧身照,但依然能看的出体态跟你完全一样。” 此时叶礼俊开始皱起了眉头,看样子并不轻松,但他故作轻松的姿态回答道:“高律师,天底下长得像的人那么多,怎么就凭直觉和一张侧脸照就一口咬定认为那是我呢?” 听了他的话,我见高瀚嘴角有了些笑意,像是对他的反问感觉到好笑,随后从上庭资料里拿出了一份数据。 此刻的我,手紧紧的攥着衣角,庭审不是没经历过,只是落到自己最爱的人的头上时,整个人紧张的身体都有了些微僵。 毛然然自然是看到了我的反应,她握住我的手,低声的安慰着我:“放心吧,有高律师在,谭总会没事的。” 我只是双手合十暗自的祈祷着,等我再抬起头时,谭易阳用着一双温和的眼眸盯着我,对上他的视线这一刻,我却眼眶有些酸胀,眼泪不争气的跑了出来。 我还是担心,无比的担心,事实证明我的担心一点都没错,因为叶珊随时随地都可以扔给你一个炸弹,在必要的时候将你炸的四分五裂。 “法官大人,我手里有一份证人穿的aj品牌的白色钻石系列运动鞋的购买记录,由于这款鞋是纪念定制版,所以购买时都留有详细资料,而沪市的订单里只有五个人,除了证人,其他四个购买者都是女性且购买号码均为36~38号,最重要的是这款鞋的成本极其高昂,市面上并没有这款高仿鞋,我认定这张照片里的不是别人,就是证人本身,所以法官大人,我很敢肯定证人刚才在说谎,极力掩饰他自己在楼里出现这个事实,而且由于他和原告的关系比较亲密,所以他现在涉嫌作伪证,扰乱法庭秩序,挑战法律的公正。” 从没想过高瀚会对叶礼俊说出如此咄咄逼人的话来,叶礼俊听了这些话,脸色明显的变得有些苍白。 就在我们以为高瀚会将整个案件毫不留情的揭开时,忽然叶珊的律师向法官申请,呈上此前刚刚找到的最新证据。 法官们同意了,拿过去的最新证据是一段对话录音。 当所有的人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几乎全场哗然。 而我也陷入了巨大的慌乱之中。 …… “珊珊,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我已经放过了你和叶礼俊那家伙那么多年,今天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我都要让你重新成为我的女人。” “可是谭易阳,我已经跟了礼俊,说什么都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你不能这样对我。” “但是叶珊你要记住了,你最开始是我的女人,我谭易阳从未被女人背叛过,背叛我的女人若还想要好好的生活,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知道代价是什么,如果想要跟叶礼俊那家伙好好的生活,那就先答应做我的情.妇。” “不可能,谭易阳,你别想碰我一根汗毛,你要是敢硬来,我就敢报警,你不在乎名声地位,我也不在乎。” “好,那我就硬来试试,我看你怎么收场。” …… 一段没有任何波澜,没有任何语调的平平的录音就这样被播放了出来。 刚刚警方陈述这段录音是从叶珊手机中提取到的,就连叶珊都有些差异的样子,像是根本不知道这段录音的存在。 就在所有人都认定这段录音是谭易阳本人和叶珊说的话,毕竟的的确确是这两个人的声音,可我就是不想相信谭易阳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我也对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录音感到莫名其妙,可回想里面的内容时我的心还是有些揪得慌,我告诉自己,要相信谭易阳。 不仅仅是我,就连一旁的陆航都沉着情绪忽然看向我:“这声音虽然是老谭的声音,如果不是绝对了解他的人,大概也就相信了,但我绝对不相信这是他说的话,他不是这么没有底线的人,这个录音绝对有问题。” 而此时原告律师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拿出了一份关于警方在事发现场提取到的精.液的检测报告。 他告诉大家警方对谭易阳的dna进行检测,最终的结论则是跟提取到的精.液相似度为99.99%。 这么说来,无数的证据都指向谭易阳是强.尖者。 我已经止不住的站了起来,有些激动,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小声的嘀咕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关头我相信谭易阳对我说过的话,他说他没做过就一定没做过。” 毛然然一把将我拽回了座位上,还有些愤恨的说道:“你这么激动要干嘛,你是想多么的引人注意,我知道你相信谭总,我也相信他,可是法律讲求的是证据,证据确凿,我们什么都不做不了的。” 在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慌张不已的时候,谭易阳却始终气定神闲。 只见原告律师眼神犀利的直面盯着谭易阳,语气有些不太坚定的问道:“被告,面对这些铁定的证据,你是否承认对原告实施强.尖行为?”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可谭易阳的表情却依然没有慌张,冷静的看着法官:“我不承认,我没做过,就算有精.液的鉴定,我依然不承认,我是清白的。” 谭易阳话还未落定,高瀚便已经开了口:“法官大人,我方提出要重对现场精液进行鉴定,即便对方的鉴定方是司法方,但我们有权利找第三方乃至第四方鉴定机构对证据进行重新鉴定,另外,基于刚才的录音证据,录音很明显有瑕疵,说话语调平平,不像一个人正常说话的语速和语调,所以我代表被告将以上两种证据重新进行鉴定。” 此话一出,引起全场轩然,就连法官都看着高瀚质疑他:“被告律师,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是的,法官大人,我必须要申请对所有的证据进行重新鉴定,为了法律的公正,也为了被告人的清白。” 法官不再说话,但叶珊的律师似乎异常的激动,语气有些急促:“被告律师,你这是对司法鉴定机构的质疑,精液检测报告都是经过公安机关鉴定过的,这有什么可质疑的?你就是在为被告争取时间。” 叶珊的律师转头看向法官,继续道:“法官大人,证据确凿,已经没有可鉴定的必要,恳请法官和各位陪审员对案件进行宣判,让嫌疑人接受法律的制裁。” 整个法庭的气氛紧张异常,可高瀚一改方才的慌乱,很淡定的看着法官恳请道:“法官大人,只是多一道重新检测的程序,也许就能有机会还被告人清白,择日再庭审有何不可?既然法律是公正的,那么司法鉴定也应该是公平公正公开的,当年我读法学院的时候,教授就教过我们宁可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只要能有一丝希望也不放弃还原清白的可能性,我不希望有人拿着一份我根本不知道的鉴定就认为我是嫌疑人,您说对吗法官?” 我猜想大概法官和陪审团被高瀚的执着所说服,所以决定对两份最新的证据重新鉴定,择日重新庭审。 我顿时坐在座位上松了口气,整个身子就像是被抽了筋般有气无力的靠在毛然然的身上,而眼睛盯着谭易阳被押走的方向盯了很久。 良久之后,我们三个人才起身往外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叶珊叶礼俊和他们的律师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 看到她,我自然是没什么好心情,尤其是经历了刚才那么一场惊心动魄的庭审,我几乎都要对眼前这个女人恨之入骨了。 只是我还没有发声,叶珊倒是先发制人。 “我就不信谭易阳能有机会逃脱,就算高瀚再厉害,再没输过官司,可面对铁一样事实的证据我就不信能够咸鱼翻身,你们现在所做的只是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第182章 那年除夕 听了叶珊的话,我只觉得这个女人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她对于恨的理解越来越偏执了,我甚至都不太想和她发生任何正面冲突了。 一来是担心明星效应,如果跟她起了冲突或许会引得舆论导向对谭易阳不利,容易招来很多闲话。 二来是这个女人已经不值得让我耗费一丁点的精力跟她有任何牵扯。 只是质疑高瀚的能力,又拿着看似很假的证据来污蔑谭易阳,这一点简直让我们所有人都觉得特别得恼火。 只是我们都还来不及发声,后面就率先传来无比坚定的声音:“是不是垂死挣扎,等重新的鉴定结果出来之后所有的事情就都一目了然,企图在法律面前蒙混过关,甚至蒙蔽所有人的双眼本身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我不介意你们怎么说我,哪怕是质疑我的能力,这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只是叶珊,你这种令人看起来面目可憎的样子的确难堪极了,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会爱上一个内心丑陋无比的女人,你永远都是被谭易阳拒之门外的那一个,因为你不配。” 高瀚的毒舌是向来被业内人所知的,很多人不愿意跟他成为对手,就是因为他的话总是莫名的戳中别人的脊梁,可是这一次,怎么听都觉得让人心里无比的爽快。 说完这些,高瀚就已经和我们一起走出了法院的大门,根本无暇顾忌身后的叶珊是什么表情,我猜想一定是咬牙切齿的吧。 虽然很想转过头去看看,可毕竟心里太过担心这件案子,叶珊这种丑恶的嘴脸已经分分钟让我无法直视,直接绕开外面围着的记者,我们坐上车便离开了这里。 在案子闹得满城风雨,我以为那二十万可能要打水漂了的时候,私家侦探终于给毛然然发来了对于我们来说相当重要的资料。 而我们收到信息的时候,刚巧坐在陆航的车上,而高瀚则坐在副驾驶。 我和毛然然看着手机上显示的资料怔了很久,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高瀚已经发觉了我们的情绪。 他有些担忧的轻咳了一声:“黎恩,我知道你担心老谭,你的脸色看起来要比刚才差了很多,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抿了抿嘴,最终考虑了再三,我盯着高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高律师,我想我有些重要的线索要告诉你,有可能跟最新的那两份证据有很大的关系。” 高瀚看到了我给他的重要资料,他只是垂了垂眼眸,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没过多久他忽然重新看向我:“你以前在律所的时候,我曾经给你们立过一个规矩,要求你们所有的人的手机习惯性将通话录音设置为打开,你换手机后还有这个习惯吗?” 这个习惯我的确一直保留到现在,当初刚刚踏入法律这个行业,最重要的就是首先学会留下所有的通话记录作为证据,早晚有用的着的时候。 虽然后来离开了律师的行业,但这个习惯却很难改变,于是我点了点头。 此时的高瀚终于有了些笑意,而笑意也在渐渐的扩大。 他说:“等那两份检测报告出来之后,我想叶珊再也无法可以理直气壮的诬陷老谭了,除了我们手中的这份资料,还有你手机里应该有叶礼俊之前给你打电话的通话录音,有亲口承认他们要对老谭置于死地的口供,老谭很快就能出来了。” …… 自那之后,高瀚一直都在忙于奔波案子的事情。 而据说下一次开庭,则是定在了农历新年节后上班的第一天。 本想在过年的时候去看他一面,可由于案件性质重大,又涉及到最新证据的检测,所以看守所禁止任何人会见嫌疑人,这也就意味着在下一次开庭之前,我根本无法见到他。 于是我的内心便一直无法平静的了。 尤其是想到在上一次庭审中,谭易阳被重新带走时朝我看来的那个眼神,我内心就像是有股巨浪来袭,拍的我七上八下的。 即便是他那个人看起来很平静,可我知道他一定是表现给我看的,他一定是怕我看到他慌乱无措的表情会担心,所以才会表现得那么得淡然。 是这样吗? 我猜一定是的,否则他怎么会看了我那么久呢。 连着几个晚上都睡不着,像是又轮回到之前那种失眠的状态,只不过跟此前不同的这次仅仅是因为担忧,并非是焦躁症。 就连跟我睡在一张床上的毛然然都感受的到,就在我再一次翻身的时候,她那声音悠悠的传了过来:“连高律师都对案子有绝对十足的把握了,你怎么还在唉声叹气的?” 我自然不想跟她有任何的隐瞒,只是低声说道:“可还是担心,他在里面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后天就是农历新年,想到他一个人在那冰冷的看守所里自己冷清的过着年,就觉得心里搅的难受。” “事实证明,黎恩你是真的无法放的下他,那个时候在咱们店里我还劝过你,你还义正言辞的不许我提他,现在却在这里心心念念,你这个女人呐,可真是让人看不透。” 毛然然说这话的语气明显是在帮我调节着情绪,可我还是愁眉不展的。 “我好像听陆总说过,这一次谭总要是虎口脱险,你是不是要嫁给他了?” 直到毛然然这个问题问了很久,我才缓缓的回应了她:“应该吧,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根本放不下他,何必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呢,我也不愿意总是沉溺于过去的阴影里,毕竟他的心意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有摆脱了过去才能把我和他之间当成一种新的关系重新开始。” 毛然然像是非常赞同我的话,不停的在我旁边点着头,但是她没多说什么,只是搂着我的手臂低声道:“所以未来的谭总夫人,赶快睡觉吧,不要把自己熬到油尽灯枯了,谭总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该不要你了。” 这个时候也就她还能逗我笑一笑,我也为了能让她安心不再担心我,我也失声的笑了笑:“好,我睡觉。” 第二天便是大年三十,毛然然虽然跟家里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最终还是在她家亲戚的软磨硬泡之下仓促的回了扬城。 虽然留下我一个人住在这栋公寓里,但我已经习惯了,多少年的除夕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只是今年这个举家欢腾的日子,我的内心注定不太欢腾。 其实陆航有邀请我去陆家跟他一起过年,可我还是拒绝了,多年来我独来独往惯了,除夕一个人,我还是适应的来。 所以除夕这晚,我窝在沙发上,自己煮了一大碗方便面,端着碗边吃着边看着春晚。 眼睛虽然盯在电视上,可心早就飞到了某人那里。 慢慢的时间就到了午夜十二点,外面隐隐约约的响着鞭炮的声音,但是很快那声音又沉寂在了午夜敲钟的声音里。 整个晚上我都没有开灯,只是让自己沉浸在黑暗之中,谭易阳没出来,我不敢让自己置身在欢乐的气氛中,没有他,这一刻我笑都笑不出来。 可透过窗户看到远方燃起的烟花,让我一下子想到了跟谭易阳一起度过的那唯一一个农历新年。 在我的印象里,谭易阳是个工作狂,他很少给自己放假,甚至连除夕也不例外。 常常是他给所有员工放了假,而自己却经常在他的办公室里工作到很晚。 当年上学的时候,我过年放假并没什么地方去,如果打工的话会有宿舍,但赶上寒假时间短,常常很难找到合适的兼职。 记得那一年的寒假,我无处可去,谭易阳自然把我安置在他的别墅里,我以为他下了班要回老宅过年,毕竟是除夕,万家团圆的日子,可没想到他却在很晚的时候回到了别墅。 跟今年的除夕一样,我自己一个人,只是泡了一碗泡面,他进来的时候,我正大口大口的跐溜着面条,那样子别提有多难看了。 他看到了,轻轻的皱着眉头,靠近我时,很明显的酒精味直扑鼻息。 谭易阳揽住我的肩膀,直接带着酒气就吻了过来。 话说我才刚刚咽下去一大口面条,惊慌的我立刻抹了抹嘴,被迫承受着来自他突如其来的吻。 只是一吻结束后,他的眉头皱的更加的深,离开我的唇后冷哼了一声:“垃圾食品的味道,全身都是,我不喜欢,去洗澡。” 当时我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时还不忘回头看着靠在沙发上的谭易阳,诺诺的问道:“谭先生,你不洗吗?” 这话说的就像我在勾引他一样,其实我真没有这个意思,大概那时候的我太过单纯,现在想来脸都有些火烧火燎的。 可怎么办呢,说出的话都无法收回了,最终谭易阳意会错了我的本意,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在我钻进浴室之后他也霸道的钻了进来。 第183章 这牢他们坐定了 之后的事情自然是理所应当的,那晚也许是除夕,所以谭易阳不舍得对我太过霸道,一直温柔的调着情,让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只是那天感觉肚子不适,女人每个月来大姨妈之前都会有些不舒服,所以对于他的调情多了些许的抗拒和心不在焉。 这自然是引起了谭易阳的不满,他几乎直接将我顶在了浴室的墙上。 我只是有点小小的反抗,他便更用劲儿,直接将头顶的花洒开到最大,混着巨大的水流,在这冰凉的浴室的墙面上,他狠狠的要了我一次。 大概是他心情不好吧,所以喝了那么多的酒吗? 带着一股酒疯,他根本不够满足,最后跟我交缠在了一起,就那样踉跄的抱着我回了卧室的床上。 外面下着雪天寒地冻,而室内我钻在他的怀里温暖着。 我以为我会安静的躺在他温暖的怀里过完这个对我来说不同意义的传统年。 然而根本不是这样,外面鞭炮齐鸣,整个别墅却在荡漾着我的声音,确切的说是我呻.吟的声音。 我和他两个人交织在一起,他一次比一次霸道,而我一次比一次的痉挛,我想象中的男人的温柔根本没有过。 然而后来我才发现,我是渐渐的沉沦在了他的霸道里,才会在一开始的不舒服慢慢的配合着他,最终被他征服。 那一晚给我印象最深的还就是我累的浑身上下几乎没了力气,就像一滩软泥似的趴在他的身旁渐渐的睡了过去。 中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醒来时,谭易阳坐在床尾手里拿着一只钢笔,眼睛盯着那只钢笔像是在想什么,怅然入神的样子。 而我只是窝在被子里浅浅的笑着,因为那只钢笔可是我在这个学期结束拿到了奖学金,用了所有的奖学金精心挑选送他的礼物。 我悄悄的放到了他书房,想给他个惊喜,也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惊喜,那个时候我怕他,所以什么都没问。 只不过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只见他用过一次,也许是不喜欢也许是觉得我送的东西太过廉价吧。 到后来离开他的时候,我把这支钢笔一起带走了。 当时心想着,他不喜欢何必浪费呢,不如自己拿走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用一用呢。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靠在沙发上,手里正握着那支钢笔,渐渐的从那一晚回到了眼前。 虽然今天这一天我依然失眠,可不同于那一晚的炙热,这一晚冷清的让人觉得可怕。 我将这只钢笔贴在自己的心窝上,就在这一刻,我是真的能够直面自己的心,我是真的真的太爱他了。 前一阵子答应去看守所去看他,甚至再后来答应做谭太太,我以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能够积极面对,也能让自己面对病情。 可这一刻我才承认,我所做的这些一切都是因为放不下他,根本的原因就是爱他。 谭先生,我想念你的拥抱了,想你温暖的怀抱,你赶快回来抱抱我吧。 …… 大年初四的这一天,高瀚出现在公寓门口,当我看到他的时候,可能是这段日子的相处,我发觉他也并非以前看到的那么严肃。 我刚想问问他,还在过年,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结果他抽完了一支烟,带着沙哑的烟嗓说道:“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趟案发现场?我想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证据。” 我的惊讶一闪而过:“高律师,不是已经有了最新的证据了吗?难道案子有什么变化吗?” 高瀚闻言笑了笑:“多走访走访,以防万一,这是我们做律师现在要做的工作,只不过我猜想你可能一个人无事可做,你又担心他,不如跟我一起去。” 本来是答应了要跟高瀚一起去案发现场的,只不过我们开车行驶到了一半的路程,很快就因为一通电话改变了路线。 “黎恩,是我何安宁,谭总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庭审也看到了部分记者的爆料,前几天忙着带孩子过年没顾得上跟你聊聊,我们才从国外回来,今天有时间聊一聊吗?” 当时在我心里毕竟案子的事情最重要,聊天这种事情自然是要拒绝的。 可何安宁像是猜到了我要拒绝,就在我才开口说出一句话时,她便插话说道:“我知道你们在为案子焦虑,不过我们看新闻,知道案发现场没有监控,不过我想我先生应该能够帮到案件,不如你带着高律师一起来聊聊,可否?” 我听到了她的说辞,有些怔怔的,她的先生时向南吗? 他真的能给案子帮上忙吗? 也许何安宁觉得我不相信她的话,还特意在后面补充了一句:“放心吧,这个关键的时候我怎么都不会拉着你闲聊的,我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吗?” 我自然不是那个意思,更不想让何安宁这样一个很知性的女人对我产生误会,于是我挂了电话便让高瀚换了个方向,我们直接朝着何安宁家的方向而去。 当我们到的时候,何安宁早已经准备了很多吃的喝的招待我们。 我跟何安宁只是寒暄了几句,介绍了高瀚给他们认识。 只不过何安宁朝着高瀚笑了笑:“高律师,没想到我们是在这种情况下又见面了。” 我有些诧异他们怎么会认识,不过转念一想,都是上流社会的人,高瀚家也都是名门望族,认识是很自然的事。 何安宁还不忘挽着我的手臂,表现的特别的热情:“以前我先生特别看重高律师,想聘任浩瀚所为时代的法律顾问团队,很可惜高律师只为煜明服务,做不了合作伙伴做朋友也好。” 此时高瀚露出的笑意带了些害羞。 “时太太真是夸奖了,我想以后会有机会跟时代成为合作伙伴的,不过今天我听黎恩说,时总这边可能会有些信息能够帮助到谭总,我想尽快多搜集些证据,对案件多一些的帮助。” 何安宁自然是应了下来,看了眼楼上的书房说道:“高律师你们先坐一下,我先生正在书房处理点公司的重要事情,他很快就下来,你们不要着急,我想我先生提供的线索应该能对案子有很大的帮助。” 大概是等的时间太久了,见时先生还是没有下来,何安宁的脸色有了些变化,等那位高大帅气的男人站定在我们面前,她撇了撇嘴道:“再不来,他们都要走了,说要帮别人还慢条斯理的,真是慢性子。” 我想时先生此时一脸的黑线了吧,不过很快他只是揽住娇嫩的妻子的腰,安抚了一下便坐在沙发上交给了高瀚一样东西。 是一个黑色的类似u盘的东西,时先生说完便靠在沙发上,何安宁拍了拍他的腿,他才坐正了,调整好了坐姿说道:“谭总事发那栋楼的对面有一个赛车场,我儿子那一天在那里进行平衡车的比赛,我就让人用两个无人机将全赛程记录了下来,其中一个正巧拍下了对面六楼,从谭总进入房间之前的时间里到警察进门,高律师,你想要的证据,拍的一清二楚。” 高瀚拿着u盘,接过了何安宁递来的笔记本,当那证据清清楚楚的在我们面前呈现出来时,叶珊和叶礼俊的阴谋已经昭然若揭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了。 就连高瀚的眼神也压抑不住的激动,他的声音甚至有些抖:“谢谢你时总,这一次你救了老谭,为了报道你,我愿意无偿为您的集团做长久的法律顾问。” 他们之间如何合作我自然是不会关注过问,我只是关注谭易阳的案子何时能够了结,我希望初八那天的庭审,可以为这个案子画上一个句点。 高瀚为了回去整理案情,我们没在这里过多的停留,为此何安宁也没多留,只是临走之前叮嘱我:“我经历过被仇恨,我知道有些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会做出超乎我们想象的事情,我也知道上一次的庭审你去过了,如果为了安全起见,我希望庭审那天你能够在我这里安心的等待着结果。” 我看着何安宁的眼睛,她说的诚恳让人无法拒绝,就连高瀚都在旁附和着,我明白他们的顾虑,为了不让所有人担心,我点点头应了下来。 离开何安宁的家,回去的路上我心想,这一次一定要让叶珊接受法律公正的审判。 就连心情也没那么沉重,甚至本来有些阴沉的天也变得和煦温暖了起来。 坐在车上我不禁的开口问了问高瀚:“有了私探提供的那些证据,又有了这个视频,谭先生无罪应该是有了百分百的把握了吧。” 高瀚寻思了良久,终于嘴边有了久违的让人觉得有了希冀的笑容。 “那个侦探查到的叶礼俊汇出去的钱是给了技术鉴证科的科长,所以才能伪造了那些证据,就这一条已经让叶珊他们反成被告,更何况是今天看到无人机拍到的的他们两个狼狈为奸从叶礼俊身上取走精.液的那一幕,这牢他们是坐定了。” 第184章 掌控在我们手里 很快到了节后的第一天,也就是上庭的那一天,我真的按照何安宁说的那样在她的家里等着结果。 不过这一次庭审跟上次不同,由于谭易阳是个商界名人,而叶礼俊跨商界和娱乐界,而且也涉及在此案,社会舆论非常大,关注度非常的高,法庭决定此次为公开审理。 所以我们坐在家里可以看到庭审现场的栏目直播。 现场默许了很多的记者到场,一时间这个案子被人众说纷纭。 开庭之前,街头巷尾的人们议论此案都颇为津津有味,我们每一个涉及在案子里的人都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关于案件怎么猜测的都有,我想以我对律界的了解,无论今天的结果如何,它都会成为将来法学院分析的经典案例。 就连毛然然也在庭审的前一天赶了回来,毅然决然的陪我去了何安宁的家里。 说实话,即便是我们手里握着重要的证据,可我还是担心会出现意外纰漏,我能做的只有祈祷,为谭易阳祈祷着。 庭审开始之前,我站在窗前着实有些恍惚,心里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 直到我从电视上看到我一直期待的男人站在被告席上时,我才转过身死死的盯着他丝毫不敢松懈。 不知道谭易阳在里面的年过的怎么样,虽然他平时就算在家,也不怎么把过年当一回事,可被关在那种地方,想来心里就一定很难过。 也许是关押的时间有些长,他的胡茬已经冒出来很多了。 虽然他站在那里亦如从前那种坚定的气场,可样子看着着实有了些许的颓废,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忽然揪了起来,心疼的情绪一下子生腾了出来。 何安宁揽住我的手臂,温声的安慰我:“很快就会见面了,到时候他看到你担心的样子会自责的,过了今天就都过去了。” 我收起了情绪,而后看着电视里的男人有些感叹道:“他会担心我才怪呢,没心的男人。” “对,臭男人们都是没心的,也许谈恋爱的时候有点心,但很快那一点心都没了,应该给他们开开刀,看看里面的心是不是黑的。”何安宁娇嗔的回应着,我看向她不禁的弯了弯嘴角。 我哪里谈过恋爱呀,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人到中年三十岁左右竟然还不知道谈恋爱的滋味,人生当真是有些失败。 不知道今天过后,谭易阳会不会给我一番恋爱的感觉,让我也体会一把被人宠着,被人温柔以待的感觉。 当我抬头看到何安宁的先生时,他已经皱着眉头一脸的无辜状,拿起电话便借口说自己要去接送孩子上兴趣班逃之夭夭了。 男人远离有女人在的是非之地,还是明智的选择。 …… 时间很快被定格在上午十点,庭审正式开始了。 还是先由原告方律师控诉案情,将谭易阳作为被告痛斥一番,就在他陈述的时候,我的心已经止不住的想要大骂了,这人怎么能够无耻到这种地步呢? 明明没做过的事情,却被扣上这么一大个的屎盆子,他们的心不会难过吗? 高瀚对这些控诉一一照单全收,没有任何反驳,全程低着头看着自己案上的资料。 就连全场都有些惊讶,大概惊讶于他作为被告律师对这些指控怎么不否认。 可只有谭易阳是对他信任的,镜头扫到他的时候,表情是让人无法抗拒的信任。 等到原告律师长篇大论的将控诉讲完,法官大人才转向高瀚示意他。 于是高瀚再一次直面叶珊。 而这一次,他拿出了重做的精.液检测报告,直接了当的看向叶珊问道:“这份精.液检测报告第一次的检测机构为司法鉴定中心,而鉴定科的科长王长青姐姐王长春的账户就在案发后的一个小时里收到了来自长荣集团五百万的汇款,请问原告这笔汇款是做什么用的?” “自然是公司业务往来,他们是建筑施工单位,我们是房产开发公司,有账目往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叶珊依然云淡风轻的回答着。 “好,那么法官大人,这五百万在进入王长春的账户半个小时后就有四百万转入到一个叫做季洁的账户中,这个账户则是当天新开的一个银行账户,而季洁是谁呢?想必大家都比较好奇,她正是那位司法鉴定科科长王长青的妻子,而他的妻子是个全职主妇,没有任何收入,此前连张银行卡都没有,这些年来都是王长青一个人养一家四口,所以他们的财产都是王长青一个人管理,这四百万自然而然是他们夫妻的共同财产,我们可以理解为王长青得到了这笔四百万的钱。” 只见法官点了点头,表示对高瀚的赞同,只是叶珊的表情看起来并没之前那番轻松,有些压抑也有些暗沉,忽而张口:“那又怎样?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只是跟王长春有合作,至于你说的王长青工作的地方那只是个巧合罢了。” 高瀚动了动唇,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巧合?那好,我们来说说你们长荣集团和王长春的建筑公司的合作关系,你们此前一共合作过四个项目,而且据调查这四个项目最晚的一个也在前年都已经结清了所有的款项,在这两年的工程招标里,他们建筑公司没中过一个标,现在所服务的房地产公司没有你们长荣,请问哪里来的合作,又何须给他们钱呢?” 听了高瀚的这些话,叶珊的脸色愈发的沉了,只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激动:“以前没结完的账而已。” 此时的高瀚已经不屑去看叶珊了,他转身看向法官声音几乎咄咄逼人般说道:“法官大人,我手上最新的检测报告已经证实精.液并非被告,而上一次出的假的报告也是原告利用长荣的公款账户向王长春的账号贿.赂鉴定科科长王长青五百万,以此来做假的报告,而据调查显示,王长青每年都会多次前往澳门赌场进行赌博,已经欠下了三百多万元,而他在收到这笔钱之后第二天就还清了所有的赌资,所以我怀疑,是原告憎恨被告唆使他人制造假的证据对被告实施诬陷。” 看到这时,我的心已经止不住的狂跳,说不紧张是假的,虽然高瀚的手里证据确凿,可什么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我的心上始终悬着一颗巨大的石头,直到落地才能好过。 这期间我不停的挫着手掌,毛然然看了自然是笑着安慰我。 只有镜头扫到谭易阳那张俊冷的脸时,看到他淡定从容的表情时,我自己才能稍稍的平静一下。 只是庭审中不平静的另有其人,叶珊的律师反对,他坚决的认为高瀚在将所有的证据被迫连接在一起对原告造成误导。 只不过法律是公正的,在法官和陪审团的商议下认为叶珊的律师反对无效,示意高瀚继续。 看到这一幕,我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结果这个时候,叶珊的律师忽然反问高瀚:“法官大人,被告律师凭什么说司法方的鉴定是假的,而他们找的第三方委托鉴定的就是真的?就算他们污蔑原告,可铁一样的录音事实摆在那儿,那就是被告的话,绝对不是别人的声音。” 说着说着,叶珊听到这儿激动劲儿又来了,她不停的哭着,双手几乎是紧紧的捏在桌子上,眼神已经远远的看向了谭易阳。 我真是佩服了谭易阳这个男人的淡然,即便是法庭之上已经焦灼成这副样子,他依然可以像自己与整件事无关一样冷漠的看着前方。 高瀚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一个反问就会措手不及呢。 他请出了一个证人,正是这段录音的剪辑师,好巧不巧的是这位剪辑师曾经就是叶礼俊在娱乐圈团队里的一员,因为吸.毒被开除,而他也承认了接受了叶礼俊的钱帮他们通过谭易阳每次开会的录音进行后期的剪辑。 所以这两个证据都已经被证实为作假,这件案子很容易就会水落石出。 可是他们就像是在做垂死挣扎,当这两个证据被揭露之时,叶珊在庭上几度抓狂。 几乎大吵大闹大吼大叫道:“高瀚,你跟谭易阳认识那么久,你早就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他就是坏人,他强.尖了我,你们却都无动于衷,连我们拿出的证据你都能巧舌如簧的辩驳成假的,你还有良心吗?” 当叶珊吼累了,瘫坐在原告席上时,高瀚才平静的将头抬了起来,拿出了一样东西,那个黑色的u盘,由法警交给了法官。 “我们找到了有利的证据来证明被告无罪,这里有长达半个小时的视频,是关于原告和证人叶礼俊两个人媾.和在一起,事后用叶礼俊的精.液陷害被告人,而被告人在室内整个过程都没有碰过原告,视频有些不雅,但是为了法律的公正公平,我申请当庭播放。” 当那段无人机被拍到的视频被播放出来那一刻,为了禁止传播,保护隐私,整个庭审的直播顿时中断。 虽然中断,但我知道整个局面已经完全扭转了过来,完完全全的掌控在了我们手里,而叶珊和叶礼俊等待的只有法律的审判。 第185章 只有你是我的唯一 最终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叶珊和叶礼俊蓄意诬陷谭易阳时,这场持续了很久的闹剧以叶珊在庭上大哭而结束。 法官自然是根据证据来断案,经过和陪审团的商议,谭易阳涉嫌强.尖的罪名并不成立。 反倒是叶珊这对姐弟大概要在牢里度过漫长的岁月了。 对于谭易阳来说,今天是当庭释放,而那两个对他恨之入骨的人由于涉及到另外一个罪名,所以法庭宣布择日进行定罪量刑。 听到这样的结果,身边所有的人松了口气,而我也是有些莫名的想哭。 虽然没亲耳听到后面法官念的审判词,虽然只是听高瀚打来电话口述最后的过程,可我的心已经抑制不住的有些激动,甚至身子有些颤抖。 后来高瀚打来电话的时候连另外一个关于煜明涉嫌非法交易的案子也有了结果。 因为这个罪名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还好煜明的账目都清清白白,没有什么可以查的出来的猫腻,所以就连这件案子都一起当庭结案了。 虽然我不在商界,但至少也知道谭易阳在商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要说一清二白我还真不信,之前关于这个的罪名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一点都不介意他公司曾经做过什么,以后会做什么,只要他能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哪怕他身无分文,我都愿意跟着他。 所以高瀚告诉我,我需要做的,只是在这里等着谭易阳回来就好。 可是我想去接他,却被高瀚和陆航制止了,说法院一天没宣判叶家兄妹的罪名,我就尽量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在等待谭易阳来的时候,各路媒体已经抢先发表了新闻,一时间关于这个案子的前世今生被人们在网络上掀起了热潮,甚至有的记者不知道从哪里挖到了我的手机号码,打来电话想约我做个访谈。 于是我在心里深深的剜了个白眼,很淡然的挂断了电话。 就连在一旁的何安宁看到我这一幕,都不停的感慨着。 “这些狗仔们就像是墙头草两面倒,还都是势利眼,之前看你失势,一个个的都看你的笑话,现在觉得你跟谭易阳都能上个热点为他们博流量就一心讨好,我以前可是被他们这种记者骚扰过,真心烦他们。” 何安宁说话向来都让我觉的特别的暖,她就像是了解我每一个时期的心情,把我的内心看的透彻极了,她也绝对是个窥探别人内心的好手。 她见我不停的扒着窗户向外看,还试图安慰我此刻稍稍激动不平静的心。 就连毛然然都皱着眉头调侃着我:“求求你了黎大小姐,别再我面前饶老绕去的了,知道你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你那未婚夫,他快到的时候陆航会提前打来电话的,你要少安毋躁,还要矜持点。” 我矜持个屁,我那么努力的帮谭易阳找证据,还去了看守所巴着他不放手,非要他振作起来要自救,那个时候我都撕去了矜持的外衣,现在装什么清纯呢。 此刻在我眼里,我认为人生至少有一次要为某个人扔掉矜持,放下所谓的自尊,毁掉自己的选择,而我选择此时此刻,没有比现在更适合了。 何安宁刚刚在我和毛然然说话的空档去接了个电话,没多久便走过来带了些俏皮气说道:“我先生来电话说你那未婚夫刚刚走出法院大门,就被一群人围攻,全部都是记者,就连高律师和陆总都被围在其中,还好你未婚夫的助理通知了我家那位,他已经派人把他接了回来,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说着话的时候她还不忘伸出手来捏了捏我的眉心:“别皱着了,小心长皱纹,你家那口子见了再不要你。” 我还不禁的笑了笑,说实话,我还是很想看到他见到我会是什么样子,还会像以前那么冷漠吗?亦或是惊喜开心的抱着我? 以前总以为人生最美好的是与他相遇,可直到现在才明白,其实难得的是重逢,就像今天这样,我盼着重逢,我盼着他能够别来无恙。 良久过后,忽然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我转身看到了那个我心心念念,让我牵肠挂肚的男人。 怎么说呢,跟庭审直播中看到的他一样,眼窝深陷,青橙的胡茬已经很是明显,还有那深深的疲累感,虽然只是换了件衬衫,但依然让人看了觉得这样的谭易阳直叫人心疼。 他没有我印象中的冷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惊喜抱,我们两个隔着几步之遥就这样相对而站。 何安宁与其他人就像忽然消失了般似的一股脑的全部都离开了这个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个静静地望着对方。 先前本来准备好的一肚子的话此刻却憋在了肚子里,一时间语塞的说不出话来。 最终还是谭易阳先开了口:“我真该死让你担心了这么久。” 他边说着边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我走来。 那一刻我像是从他眼里看到了万千的思绪,他的眼睛似乎有些涨红,就在张开双臂紧紧的将我揽在怀里的瞬间,我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颤抖。 我没办法控制自己,能回应的也只有拥抱。 只是他还没允许我说什么,我的脸上就已经有了些湿意,除了我自己失控的眼泪,还有谭易阳落在我脸颊上的泪。 他哭了,从未见过他流眼泪,只听见他在我耳边沉沉的低语着:“你别再离开我了,我谁都没有了,只有你是我的唯一了。” “好,我再也不离开你。”我拼命的在他怀里点着头,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可是谭易阳比方才还要沉的声音接着传了过来:“我所有的账户还在被冻结,如果现在结婚很可能是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可我就想这个时候向你求婚,再次能够拥有你,我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别说他一刻都等不下去,就连我也不想再等了,自从看破自己的心以来,我已经毫不掩饰自己要嫁给他的心态。 甚至三番五次的总是梦到自己跟他结婚的婚礼现场,无数次在梦里想要拼命的握住他的手,可就在醒来的瞬间才发现手却扑了空。 所以此时此刻,我已经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哽咽道:“怕什么,你没公司我有店呢,你账户冻结我还有卡呢,想结婚,你出个人就好。” 谭易阳顿时将我拥的更紧,一时间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我舍不得推开他,现在如果他离开我,我会觉得一分一秒都是种煎熬了。 大概是我说的话,在这样的气氛下,他还是没止住的笑了出来,然后听到他说:“我们什么时候领证去,我已经承受不住你突然离开我,只有让你尽快成为谭太太,才能让我有足够的安全感。” 这句话怎么听都好像应该是我没安全感吧,我才没跟他计较,只是觉得现在的谭易阳让我安心极了。 很快我们就离开了何安宁的家,已经打扰的时间太久,实在是没有理由还在她家停留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外面的记者已经成堆。 来接我们的则是陆航,我们要回去的地方也是我住的那个公寓,他说他没有家。 虽然有点惊讶,但是坐上了车子之后我才知道谭易阳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他是真的身无分文,连房子也都没有了。 所有的一切,包括煜明集团在他被审判之后就已经全部转给了长荣集团。 我听到后没有一丝的愤怒,只是很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至此我才知道关于谭易阳家的另外一个秘密。 就连他也只是在妈妈去世之前才知道的那一切,关于他们跟长荣这么多年来的恩恩怨怨。 煜明的前身竟然是长荣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那个时候还叫长鸿,而谭兆辉和叶长荣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可谭兆辉就是背叛了他们的友情,在生意中暗箱操作,最终让长荣不得不放弃长鸿这个拖累拍卖给别人,而谭兆辉朝夕之间就成了长鸿的执掌人,将其改名为煜明。 因为此事,叶长荣和谭兆辉彻底的崩了。 谭易阳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很疑惑,可为什么他们两家还会有那么好的关系,甚至再后来他和叶珊还有订婚之约。 大概他看出我的疑虑,靠在座位上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有些力不从心的说着:“叶长荣跟我妈是青梅竹马,后来我妈爱上了我爸,叶长荣就退到了朋友的位置,即使后来他跟我爸闹翻了,也对我妈念念不忘,也就是我爸抛弃我们私奔之后,叶长荣也没舍得出手将煜明夺回去,因为他知道煜明是我们母子三人唯一的生活来源和保障。他亲眼看到过我妈为了保住煜明靠出卖身体来获得业务,所以他也暗中帮助了煜明,我也是直到后来才听她跟我说起这些往事,也明白他为什么要我娶叶家的女人,因为她心里过意不去。” 听到这些的时候,我对谭老夫人却多了不一样的情愫。 看一个人真的不能只看表面,以前总觉的她是个无理取闹的妇人。 如今我才彻底的明白,实则是因为感情的背叛和生活的所迫不得不让自己变成另外一种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 第186章 没有比这更值得的买卖 谭易阳说完这番话,嗓子已经有了些暗哑,他摁住自己的眼睛,虽然没有流泪,但我已经感觉到他的纠结和无助。 “恩恩,我真的已经是个身无分文的男人了,很遗憾没有在最好的时候娶你,给你我的所有,把这一切还给了叶家,你会怪我吗?” 现在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靠在我的颈肩处问我会不会怪他。 怎么会呢? 我从来就不在乎谭易阳是不是有钱人,我也从来不是个看重钱的女人。 别说他现在身无分文,就凭我现在的存款也绝对支付的起我们的生活。 如果我看重钱的话,我蛮可以在他之前想要极力追回我的时候就回到他身边了,我对他的爱从来都是最纯粹最炙热的。 于是我用力的摇了摇头:“我不怪你,一点都不怪。” 只是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决定将一切还给叶家,毕竟我听说叶长荣已经退休移民去了国外,撒手不管这里的事了。 “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事让你突然做出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叶珊的决定,仅仅因为你母亲告诉了你所有的真相吗?” 此刻我也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连说话声音都似乎有了哽咽。 谭易阳闻言把我往他的怀里拥了拥,下巴抵在我的额前,沉默了一会儿才静静地开了口。 “在最后一次上庭之前,她来看过我,目的你应该猜得到,无非就是用你的生命来威胁我,她说除非把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还给他爸爸,她就会放过你。” 这些话他虽然一字一句说的是那么的平静,可我都能想象到当时的他内心一定是波涛汹涌。 他那个人啊,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外露,尤其是涉及到我的事情他就会更加小心翼翼。 曾经以为自己才是付出的一方,他伤害过我,他还愿意鼓励他,可不曾想谭易阳为了我变成了一无所有,自始至终他才是那个付出最多的人。 谭易阳低头看着我,眼眸中已经没了方才的无奈,看向我的眼神还带有一丝温暖。 而这一刻我止不住的流了泪,他伸出了手捧起我的脸,轻轻的抚了抚,那掌心的温热让我的泪流的更加的厉害,就在这个瞬间,我看到他眼中也闪烁的亮光。 “为了我豁出去了所有,值得吗?”我还是抑制不住的有些抽泣着问了问他。 “我从来不知道被一个人爱是什么感觉,只有遇到你以后,才体会的足够深刻。你对我从来都是付出了所有的真心,我在看守所里回味和你的时光都是温暖的、甜蜜的。只有想到自己伤害你的那段日子才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混蛋。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再牵起你的手,更没想道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当时看到你带着戒指时,我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所以用所有的身家换一个温暖的人,值得,没有比这更值得的买卖。” 看到他一脸笑意,我不禁的心里也温暖着。 没想到谭易阳趁着陆航开车打电话的功夫,忽然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恩恩,我爱你。” 我在心里偷笑了一声,听到他说一句“我爱你”还真不容易,足足用了九年多的时间,简直比万里长征还要长。 我就这样一直靠在他的怀里直到停车的那一刻。 就在我们在后座上浓情蜜意的时候,陆航将车子停在了公寓门口比较隐蔽的位置。 当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后,他急匆匆的接了个电话便要离开了,隐约中我听到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只是谭易阳想要叫住他还想跟他说些什么,陆航像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耽误就驾车扬长而去。 我立刻拉住谭易阳提醒道:“你是不是在里面呆的有点傻了,难道看不出来陆总着急见女人去呀,这么久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解风情的很。” 谭易阳只是撇了撇嘴,表示从来见到的都是女人往他身上贴,却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可以热情似乎到这种着急的程度。 虽然他这形容的有点过了,不过说的也确实在理,看来陆航也想认真的找个女人恋爱了。 “恩恩,你以前跟陆航不是很熟悉的,怎么对他这么了如指掌了?” 我挑了挑眉看着他,嘴边挂着笑意:“怎么谭先生,听你说话的口气像是吃醋了?” 谭易阳像以往那样皱着眉头:“对,恩恩,我承认,我是在吃醋,没人规定男人不可以吃醋。” 说完,他便一把扣住我的后脑勺,额头紧贴着我:“虽然我一无所有,可我还是很介意我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走的那么近。” 这个男人啊,还能不能讲理了。 明明是他在看守所里安排了两个男人照顾我的生活起居,现在倒是小肚鸡肠起来了,男人变脸的速度简直堪比女人。 为了显示他的占有欲,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吻上了我的唇。 这一吻没有了以前的霸道,满满的柔情,让我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我就在我们忘情的时候,忽然有人闯了过来,一个个的拿着相机拍个不停。 该死的,我在心里低低的咒骂着,这么劲暴的照片和视频让无良的狗仔们撞了个正着,我恨不得现在立刻有个帘子可以将我们遮盖起来。 此刻是躲也来不及,不躲又尴尬,可谭易阳一副悠然自得,气定神闲的样子看着那些记者。 看来在看守所里的日子把他的心性磨砺的更加的淡然了,直接在记者面前笑着拉起我的手,转身快步进入门禁,直奔电梯。 等电梯门关上之后,我才张口问了他:“这样大摇大摆的在外面亲起来不太好吧,被那么多狗仔拍下来简直是太丢脸了,叶珊还没有被审判,万一被他看到再来找我们麻烦可就坏了。” “你是我未婚妻啊,名正言顺的,别人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谭易阳一副义正严辞的样子反问道:“我亲自家媳妇,哪里丢脸了?” 我现在严重怀疑站在我面前的男人究竟是不是我认识的谭易阳,公开秀恩爱可是他以前的禁忌,怎么去了一趟看守所反倒喜欢秀起了恩爱了呢。 时间过得很快,这天晚上我和谭易阳洗完澡,他抱着我坐在阳台的地板上看着外面还在燃放的烟花。 我和他很久没有这样相拥而坐,忽然有种超越时空的感觉,大概这就是一世静好吧,这样的日子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吧。 我还在看着远处的烟花,旁边的男人已经从后面紧紧的拥住我,在我耳边低低的呢喃着:“恩恩,我们明天就领证去吧,这里离民政局很近,你看就在那,一步之遥,我们就可以称为合法的夫妻了。” 趁着烟花划过散落的点点星光,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挚诚和深深的爱意,抬起头等烟花散尽之后,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都听你的,明天就去领证。” 话落他已经将我横抱了起来,带着我回了房间。 谭易阳知道我有体寒的毛病,以前天冷的时候我喜欢往他怀里钻。 而他样子虽然看起来冷冷的,但是他却真的会在我手脚冰凉的时候自动的成为人体大暖炉帮我取暖。 今天他很自然的承担了取暖的工作,可就在我刚刚有了些许暖意的时候,谭易阳就像个幽灵一样忽然压了过来。 惊慌过后本能的想要反抗,可是看到了他的脸我才惊觉真的很久没有这种心跳的感觉了。 从刚开始的反抗慢慢的放松了下来,然后搂住他的脖颈,稍稍的带了些急促的呼吸说道:“今天才回来,真的不累吗,用先休息吗?” 他却在我耳边轻声低语:“没你在的这些年一直在休息,体力已经很充沛了。” 谭易阳的这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他自从我离开之后就没碰过女人? 不论我怎样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他只是给了我一个我看不懂的眼神,然后直接雷厉风行的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我也便不再推诿,任他所为。 当他紧紧的贴近我时,我感受到的再也不是从前的冰冷和莫名的灰霾,我真切的感受到了一个男人的疼惜是如何的温柔。 我能体会到谭易阳有多么的渴望,可他却很有耐心的慢慢的取.悦我。 对,用取悦两个字一点都不过分,他很注重我的感受,我的一颦一笑,一个动作都被他看到了眼里,直到我被他点燃到了极致的那一刻,他才准备开始为了他自己准备。 即便是做足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当他跟我紧密结合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僵硬,但很快我就进入了状态,由被动化为主动,就连谭易阳都满足的望着我。 只是当两个人最终都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没吃药的事,有些惊慌的看着他:“我明天去买避毓婷吧,身边也一直没个男人,别说药了,就连套.套都没有。” 第187章 结婚了 谭易阳表情忽然怔怔的看着我,良久,他才忍不住在我的耳边轻咬了一口:“我们马上就领证了,生孩子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我很想当爸爸,想跟你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我立刻眯起了眼睛,有些得意洋洋:“我还没做好准备呢谭先生,想想你以前是怎么拒绝我的吧。” 说完我才不管他什么表情,只顾着一股脑的钻进他的怀里闭上眼睛,静静地假装睡觉。 说实话,听到他说想当爸爸,想跟我生一个宝宝,我心里是兴奋的,与此同时,还有难掩的激动。 想想以前谭易阳冷冷的让林嫂盯着我吃避孕药,有时候没药了还会让老周大老远的开车带我从别墅去市里的药房去买,甚至为了不想我意外怀孕,好多次都让自己弄在了外面。 那个时候我的心通常都是难过的,不过到后来也就习惯了,现在倒是想起当爸爸来了,我的心一下子开朗了起来。 我一度因为他对我那么小心翼翼而特别的伤心,想到过去我就觉得委屈,于是我窝在谭易阳怀里嘟囔着:“你是真的想生孩子了吗?” “想。”谭易阳回答的干脆利落,“还记得你流产的那次,我的心其实很痛,那是你跟我的孩子,只是那个时候我不太会表达,让你误会我了。” 听着他的话,也让我想到三年前的那个孩子,他来的不是时候,原以为谭易阳只是生气我意外怀了孕,却没想到他跟我一样心痛。 想到那个时候我发狠的找叶礼俊来当挡箭牌一味的刺激他。 谭易阳什么都知道,可却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一想到这些就着实的心疼这个拥着我的男人。 也许是很久没做过这么剧烈的运动了,身体的困顿一下子就袭来,我就这样窝在他的怀里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后来我感觉到身旁的男人抱着我,而我的身上落下深浅不一的吻,温温的,痒痒的,于是我便往他怀里又拱了拱,最终我还是在疲累中睡了过去。 心想着真的好累,下一次再满足他吧,都是中年人了,尽量保存体力,让下一次更加美好。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身旁的男人早已经睡醒,我看向谭易阳的时候,他正巧杵着手臂闪着曜黑的眸子望着我。 而此刻我的脚正蜷缩在他的怀里,我每天早起即便是在暖暖的被窝里,可双脚还是习惯性的微凉。 现在双脚却是温的,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能让人觉得有谭易阳在身边的日子才叫家的感觉。 当我问他怎么这么看着我,他却笑了笑:“只想看着你,一睁眼睛你就在身旁,这就是一世静好,是我最梦寐已求的。” 谭易阳松开了我的脚,揽住我的肩膀:“恩恩,我们今天去登记,然后等这个正月过完了我们办个婚礼,我欠你的太多,想一点一点补给你,就让我从婚礼开始吧。” 婚礼…… 当初我的梦寐以求,梦想过自己穿着漂亮唯美的白纱站在谭易阳的身边,没想到今天却真的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 于是我赤裸裸的问道:“谭先生,又是领证又是婚礼的,你这是算的上在跟我求婚吗?” 虽然之前他在看守所的时候明确的提出过我是他未婚妻这种事情,可我却没想到从昨天到今天,他已经真的急不可耐了。 谭易阳没来的及先回答我,只是我住我的手将其放到他的心口的位置。 “你可以感受到我的心,用这是为你跳动的一颗心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你的心我感受了,很抱歉我用了九年的时间才体会到,说起来我挺混蛋的,我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心,领证和求婚,我是认真的。” 说实话,他的心我感受的真真切切,跳动的心若擂鼓,我想如果没有身体挡住,他那颗心大概都可以跳了出来。 我立刻翻了个身起了床,歪着个脑袋看着他:“谭先生那还磨蹭什么,还不起床洗漱到民政局门口排队登记去?” 谭易阳一把将我重新搂进他的怀里,我看得见他的笑容布满了全脸。 “今天是周末,民政局休息。我想睡了一夜你也饿了,先让我喂饱你周一一大早我们就去登记。” 说着谭易阳的身子已经不受控制的压了过来。 我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眼角带着笑意提醒道:“谭先生,你这个岁数的男人要注重某些生活的节制,质量才是最主要的,千万不可以贪多呀,否则体力很容易透支。” 他却不理会我这茬,只是捏了捏我的鼻子笑道:“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数量也很重要。” 说完他根本不在给我说话的机会,随之而来的则是一个缠绵的吻直接堵住了我的口,就这样,我们两个开启了晨间的交流。 过程可以说的上非常愉悦,就这样我们两个足不出户的在公寓里窝了两天。 周一的早上,我和谭易阳已经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了民政局。 即使已经很低调的出行,可还是被很多人投来诧异的眼光。 大概是谭易阳此前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关注我们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当办理结婚证的大妈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将填好的表交给她时,她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们两个想好了吗?结婚可是严肃的事情,一旦领了证就是合法的夫妻,这可不是儿戏,现在闪婚闪离的名人太多了,希望你们考虑清楚了再结婚。” 我俩几乎异口同声:“考虑清楚了,我要娶(嫁)她(他)。” 就这样,很快几分钟过后,鲜红色小红本已经握在手上,我盯着它,眼泪竟然在打着转。 想到结婚这条路走的真是太过千难万险,经历了生死,也经历了太久的时间才能在一起,虽然现阶段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亲友的祝福,可却是我人生最为安定的时刻。 我抬头看向谭易阳,他也正低着头看着我。 大概他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吧,即使什么都不说,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因为他也微红了眼眶。 不过我们谁都没再说话,他牵着我的手上了车。 送我们来民政局的是陆航,他依然是放下我们就急匆匆的走开,谭易阳说的一点都没错,在陆航眼里,始终女人大过天,兄弟情谊只能是关键时刻发挥。 见此情景我们也只能默契的摇了摇头,毕竟领了证的我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而他却还是孤家寡人,终身大事可比任何事都重要的多。 只不过没想到来接我们的是老周,他开着此前接送过我的宝马。 坐在车上,我心里着实有些担忧,毕竟以前的谭易阳风光无限,可现在就想他说的身无分文,我担心他的心理落差太大,于是想要带他离开沪市。 “我们离开沪市吧,回到扬城,你当年养了我七年,现在换我养着你,怎么样?” 他只是笑了笑:“不怎么样!” 说话的时候还是不咸不淡的样子,难不成是觉得我养不起他吗? 我还想再说几句话,结果他的话题全然不在我这里,只是问我想什么时候办婚礼,婚礼想要什么样的,又或是想拍什么样的婚纱照,说什么都要给我一个难忘的盛大的婚礼。 婚礼对我来说只是个形式,哪怕就算没有,我也不会计较,我从来不是看中表面虚幻飘渺的人,可我在乎谭易阳的想法。 这一路上再也没能找到说那个话题的契机,就在车子慢慢的停了下来的时候,谭易阳才突然对我开口:“我很高兴我的妻子是个小富婆能够养的起我,但我怎么能让自己心安理得享受着你拼搏得来的一切呢。不用担心我,就算我现在身无分文,我也会让自己重新走上正轨,作为男人还有另外一项养家的能力也是不容置疑的。”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看清老周停的地方是时代集团的门口。 他在下车之前给了我一个温柔缠绵的吻,然后拍了拍我的手背:“乖乖的在车里等我,好好想想婚礼和想去度蜜月的地方,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便迈着步子进了写字楼,就给我的只是一个背影。 我并没想到这一别的代价却是差一点让我们天人永别各执一方。 但那时的我和老周并没有意识到后来即将发生的事,若是能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大概谭易阳也不会让我坐在车里等他。 我想这是他往后余生想起这件事时永远在后悔和自责的那一刻。 而此时,我还沉浸在已为人妇的喜悦中无法自拔,老周见状也面带微笑的样子看着我:“夫人,今晚用不用我去订个餐厅来庆祝你们的喜事?” 我摇着头拒绝了老周的安排,这些庆祝的方式我想谭易阳应该跟我的想法一致,他不喜欢抛头露面,更不喜欢形式主义。 在时代集团的门口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百无聊赖的我看到了关于叶珊的新闻。 第188章 那将会要了我的命 上次庭审之后,因为叶珊的律师提出她有精神疾病,所以对于叶珊陷害谭易阳一案需要押后再审。 可没想到经过三天的检查,确实鉴定她患有精神人格分裂和严重的抑郁症,所以她不需要再次出庭,不需要负任何的法律责任,只是限制人身自由,每个月需要到警局报道即可。 反而需要接受法律审判和制裁的只有叶礼俊。 看到这样的新闻,我不禁的为他叹息,本该是个人人艳羡的大明星,无数的粉丝为之疯狂,如果在娱乐圈继续会非常顺风顺水,可现在却要为了女人沦为阶下囚。 搭进了一辈子不说,名和利也都统统离他远去,而害了他这一辈子的女人却因为精神疾病逍遥法外,想想就觉得这个世界对他来说真的不公平。 可这又能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陷得太深无法自拔,总要有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法律是公平的。 就算叶珊现在逃离了法律的制裁,但早晚有一天她也会为自己这触犯了法律的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的。 我关掉手机,静静地看着车窗外,正巧看到谭易阳从时代的楼里走出来。 看到他我就心神一震,想要打开车门迎接这个男人。 我的身份再不同以往了,我是谭易阳的妻子,脚下的路我和他要一起走,我已经想好婚礼怎么办,想要什么风格的了,等他坐到车里我要一点一点给他描绘我心中浪漫的婚礼和以后美好的蓝图。 可是他才走了两步,就有相熟的人跟他打着招呼,此刻他停了下来。 我瞧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谭易阳几次像是想要离开的动作,可那个人却非要拉着他说个不停。 我见状给他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他叫我别太着急,可身体上却已经出卖了他自己,他比我还要着急的样子伸出手来向我招了招手。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我比他还心急,于是我关上车门,快步的过着马路。 我才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了,我们是合法的夫妻,等一会儿我要直接揽上他的手臂,亲昵的撒着娇。 只是这甜蜜的一幕根本还没来得及实现,幸福就戛然而止。 此刻我已经站在了台阶上远离了马路,就在我笑着迎上谭易阳的那张脸时,我似乎听到了马路那边老周的呼喊。 只是我听不清他说什么,转身回眸时只见他张牙舞爪的捂着头,在车流穿梭中像是想要奔跑过来。 也就那么一瞬间,我的世界就像是忽然之间天崩地裂,当我听到路边有人大喊大叫,而我想要一心靠近的那个男人疯狂的向我跑来时,我眼前看到的只是几股浓烈的红色液体顺着我头顶流了下来和散落在我身旁的玻璃碎片。 下一秒谭易阳跑了过来,他弯下腰直接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惊慌失措般的朝着另一边疯狂的怒吼。 我什么都看不到,已经被鲜血蒙住了双眼,头上更是传来了刺骨般的疼,可就在下一刻我便再无知觉,眼皮好似沉重的再也抬不起来。 我能感觉的到有人抓着我的手,好像混着血水有什么东西滴在了我的脸上,冰冰的凉凉的,像是冷冷的冰雨拍在了我的脸上。 我想睁开眼睛去看看,可是这一瞬间无论我如何用力,全身上下就好像脱了力似的瘫软地没有一丝的力气。 迷糊间似乎听到有人喊我:“恩恩,恩恩,你坚持住,我求求你不要死,我们才重新在一起,你怎么舍得就这样死掉,你赶快醒醒啊,求求你了……” 声音听起来那么的渴望急促甚至无助。 我是要死了吗? 恍惚间只记得自己满面笑容的朝着谭易阳走去的时候,一块儿巨大的玻璃从天而降,而我应该就是那块玻璃砸中的目标。 我也好想醒过来,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也舍不得就这样死掉。 我们才刚刚在一起,还有很多事情没去做,很多承诺还没去履行,就连说好的婚礼我还没经历呢。 纵使我很努力的想要逼迫自己睁开眼睛,可事实上确是我的意识渐渐的进入了一种无边的黑暗中。 就在我差一点被整个黑暗吞噬的时候,这回谭易阳带着威胁的声音响了起来。 “黎恩,我命令你快点醒来啊,你要是醒不过来,这辈子我陪着你,我也不要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你难道要我一辈子内心受到煎熬吗?你不是很爱很爱我吗?不舍得就赶快醒过来!!!” 是啊,舍不得! 可我再舍不得也要舍得了,因为我眼前越来越黑,当我彻底进入到无边的黑暗中后,后面的事,包括谁说的话,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病房里,我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身边却空无一人。 是做梦呢吗? 我不禁的皱了皱眉头,手指想动却发现无力的很,想要尝试着张口,却也仿佛失了力气。 于是我更加确定我自己是在梦里。 只是忽然间谭易阳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还不停的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指,甚至不停的眨着双眼。 说实话,看到眼前的男人我差一点没认出来,我认识的谭易阳哪里是这种不注重形象的人呢。 看起来奇怪不说,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有点杂乱,最重要的是满眼的青灰一点我喜欢的那种味道都没有了,仿佛在我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乞丐。 所以我更加确信我就在一个梦境里,我甚至好想伸出手将眼前这个长着谭易阳的脸的乞丐拨弄走,看着就觉得碍眼。 结果还没等我手抬得起来,就听到眼前的流浪汉大声喊道:“医生、医生你快来啊,我老婆又睁开眼睛了。” 我顺着他的手的方向慢慢的看过去,发现他正对着床头的呼叫器激动的喊着。 他老婆? 难道这不是做梦,出现在我面前的真是谭易阳吗? 此时我心里什么都顾不得,当真只顾着对他有着满满的嫌弃。 很快,一群白衣人手拿着仪器站在我的面前,为首的竟是…何安宁。 她从头到脚对我进行了一番全面的检查,最终还拿着一支笔拨开我的上下眼皮直直的照了过来。 我本能的反应则是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不过下一秒我则是偏过头躲开了强光。 紧接着我的手被人一下子握住,何安宁欣喜的声音传了过来:“太好了黎恩,你已经有意识了,是我何安宁,还记得我吗?” 几乎是何安宁的声音刚刚落下,就听到谭易阳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伴随着沙哑响起:“什么?你是说这一次恩恩是真的醒过来了?是不是真的?” 当听到他的声音那瞬间,我的心猛地一缩,渐渐的再次睁开了眼睛。 谭易阳已经不顾一切的蹲在我的病床前,带着他那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定睛的看着我:“恩恩,谢天谢地你彻底醒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我以为你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那些年给你的伤害,我差一点就要跟着你去了。” 虽然此刻的我有些茫然,但是渐渐的,我的大脑回到了记忆的最后时刻。 我记得那天去了民政局,还记得我满心欢喜的下车去找谭易阳,我记得我看到老周惊慌失措的样子,我记得谭易阳抱着我倒在血泊中,我记得他说他不要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好像慢慢的想起了许多的事情,这些回忆就像一股巨浪潮瞬间向我袭来,我无处可多也无处可藏。 就在我回忆这些的时候,紧接着我听到谭易阳对何安宁说的话:“老何,恩恩好像一直动不了。” “这很正常,毕竟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巨大的玻璃幕墙砸到了她的头部,能保住命已经是很大的奇迹,她昏迷了两年,刚刚醒过来,全身上下的身体机能都需要做肌肉复健,现在无法动是正常的,不要担心,我会帮助她的。” 两年? 何安宁的意思是我睡了那么久,我从没想到自己竟然昏迷了两年。 难道谭易阳就陪在我这样一个跟活死人没有任何区别的植物人身边整整两年,一想到这些,我的心有些发颤的厉害。 除了能够有些表情,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眼眶慢慢变的酸胀,闭眼的瞬间那抹忍了很久的眼泪一股脑的流了下来。 “恩恩,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头疼?怎么心监仪波动这么大?” 谭易阳担忧的抚着我的额头,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渐渐的睁开眼睛,他帮我拭去泪水,我摇了摇头艰难的缓缓的说出了话:“我不疼,你瞧瞧你的样子,我只是心疼你。” 真的是太久没说过话了,一开口竟然涩哑的厉害,连我自己都觉得难听的要命。 谭易阳这样厚重的一个男人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了,捂着眼睛,说出的话都有些颤抖:“这两年看着你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整个屋子里只有呼吸机在动,每天晚上我都会陷入到巨大的恐惧中,很害怕哪一天心监仪忽然变成了一条直线,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将会要了我的命。” 第189章 你可不能辜负了他 这一段话从谭易阳的嘴里说出来,虽然他的声音只是有些颤抖,可那句“那将会要了我的命”让我听了却太过撕心裂肺。 在我的记忆中,谭易阳是个不会说情话的人,哪怕是后来重新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表达也也只是用着充满深情的眼睛凝视着我而已。 可在他说出“那将会要了我的命”时,那一瞬间,我却泪流满面。 我想,这应该是他活到现在为止说的让我动听和感动的话了。 两年的时间。 我无法想象一个男人看着床上死气沉沉的女人一趟就是两年究竟是什么心情。 但我知道如果是我,肯定无法承受的痛苦。 我想伸手摸摸这个男人的脸,可是根本无法抬的起来,我孱弱的说了声:“老公,让我摸摸你的脸。” 谭易阳是懂我的,他立刻握紧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脸颊上,温热感顿时袭来个。 他就这样静静地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晦涩,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可就在我醒来的这一小会儿的时间里,他这已经是第二次流泪了。 这一次的泪,谭易阳像是根本抑制不住,一边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另一边却不始终的抚着我的脸,我甚至都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颤抖。 就这样两两相望了好久,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何安宁带来了好多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从头到脚要对我进行一番检查。 全程我都很配合,而这个过程,谭易阳一直望着我,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 为了不让他担忧,每过一会儿我都会挤出一个浅浅的笑给他只为了不让他担心。 检查的时候,何安宁特别小心翼翼的贴着耳朵对我说着:“这两年里你的身体机能恢复的挺好,只是许久未动,肌肉僵硬会有一段的恢复时间,你别担心也别害怕,你当初最重的是伤到了头,当时紧急的做了三次手术才把你抢救了回来,我们一度以为你就要这样躺在床上一辈子了,谢天谢地你醒了过来,你都不知道这两年老谭快要把自己折磨疯了。” 我能想象的到,记忆中最后那一刻他的疯狂,他的惊慌失措在我的脑中始终挥之不去。 “我知道你心疼老谭,但是你的身体才刚刚开始恢复,总之你醒了,老谭也不会太过自责了,他只是一天到晚的陷入到一种执念中,觉得若不是当初放任你一个人跑过去找他,你就不会出事了。” 何安宁一边低语着,一边帮我做着检查,我记忆中的她,向来是细察入微的好手,所以我的心疼和担忧她怎么能看不出来,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于是我点了点头,算是给她一个回应。 可能是刚刚醒来,也可能是两年前那场事故的后遗症,此刻的我身子虚弱无力,经过这一大番的检查,真的是疲惫不堪,几乎还没做完检查,我就有些昏昏欲睡。 就这样我不知道疲累又让我睡了多久。 还记得刚刚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手臂瘦的差一点快要认不出自己,听说这两年是靠着营养液和流食管才维持着生命的体征,着实觉得自己是从鬼门关绕了一圈才有幸回来的。 虽然有惊无险,可这一次的昏睡忽然让我觉得感到害怕和惊恐,就在之前睡着了的时候一下子被噩梦惊醒,当我睁开眼睛时满身都是汗水,甚至连枕头上已经被汗渍浸透了。 看着窗帘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病房里虽然开着夜灯,可却空无一人,让我愈发的恐惧起来。 虽然身子动起来有些艰难,我还是用尽力气的想要支撑自己坐起来,就在这时谭易阳忽然推门而进,那一刻他看起来甚至比我还要惊慌。 我虽然跟他解释是自己做了噩梦,可他却还是坚持叫医生过来看我。 说实话,可能他这样有些大惊小怪,但是我明白他实在是太过担心我才会这样紧张兮兮的,我明白他的心意,自然不会阻拦他。 只不过遭罪的可能是医生了,只要后来我稍稍有些不舒服,谭易阳都会郑重其事的叫上他们,直到何安宁苦口婆心的告诉他我真的没事了,他才放心让医生离开。 自从醒来我其实很好奇自己出事的原因,没有一个人会主动的告诉我,何安宁不说,毛然然不说,高瀚陆航更没说过,就连谭易阳都对这件事闭口不谈。 曾经我试探着问了一次,但那一次谭易阳的表情着实有些不太好,面色苍白甚至表情太过沉寒,我猜想可能是硬要让他重新再回忆我出事的那一瞬间有些太过残忍,于是我便忍了下来。 可是周遭的人越是刻意的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我越是好奇。 尤其对于我来说,我的好奇心相比昏迷之前只增不减。 若硬要说是意外,我断然是不会相信的,怎么偏偏就要那么一大块玻璃不偏不倚的砸中了我呢? 可我又想不到我是得罪了谁,但此时有个名字在我心中徘徊了许久。 我醒来之后谭易阳给了我一个新的手机,我直接用它从网上搜索着各种新闻,可几乎所有关于我的新闻都只停留在我和谭易阳从民政局领证的新闻罢了。 而我昏迷的这两年,没有任何信息可查。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了几天,通过每天的肌肉复健,我的身体要比之前好的多,但依然总会昏昏沉沉有嗜睡的症状。 有一天谭易阳没在我身边而是被我各种威逼利诱的去上班了。 既然知道他已经有了工作,毕竟他要养家的,尤其还有我这样一个拖油瓶要养着,所以怎么说都不能荒废了工作。 我也是醒来之后才知道他现在的职位依然是…谭总,工作的地点则是在时代中心。 原来是时代为了转型专门成了一个科技公司,说白了就是搞互联网科技智能。 据说沪市的地产已经进入新一轮饱和阶段,为了在其他的方面有所突破,时代才要搞科技智能研发。 而时向南一心就看中了谭易阳,觉得没有人比谭易阳更合适去主导这家公司,除了他们此前私交很好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便是煜明很早之前就已经转型去做了科技智能的研发,还小有成果,曾经被很多客户盯上想与其合作。 不过自从将煜明给了长荣,科技公司的发展就停滞不前,毕竟长荣擅长的领域是地产行业并非科技产业。 所以为了竞争时代请谭易阳便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因而这样成了这个新晋科技公司的总裁。 我知道了之后,就更不能放任他天天只陪在我身边而荒废工作,于是在我要假装断食的抗议中,他才穿戴整齐恢复了英气去上班了。 就在他上班之后没多久,我的困顿感又袭来,感觉有护士来给我输液,我几乎立刻睁开了眼睛。 我总觉得别人身上套不出话来,总有人能给我透漏出什么信息。 于是我便望着护士,才刚刚说了几句,大概她猜出我要问什么,给我换了瓶液就立刻夺门而出。 往复几次都是这样,我也便有些泄气,不过还好,给我拔液的小护士性格相对开朗些,帮我处理好手上的针管后便直截了当的说着:“谭太太,我以前看过你演的一个电影,挺喜欢你的,当初你住院的时候我还觉的挺可惜的,我可是经历了你被送进来时血淋淋的场面,简直是惊心动魄,反正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很庆幸你醒过来了,虽然睡了两年,没想到你现在恢复的可真好。” 说这话的时候,这个小护士露出一脸的惋惜的样子。 “我当时被送来时什么样?”我只是无心之问,却没想到这位小护士超级健谈,就像自来熟一样,一句一句的跟我聊着。 她跟别的护士不一样,几乎把她知道知道的一口气给我说了个遍。 “你呀,送来的时候血肉模糊,说实话,两年前我当护士至少也有三年了,那个时候我在急诊科,你从急救车上抬下来的时候,我吓的都浑身颤抖,从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就连在你旁边近乎疯狂的谭总全身都是血,就别提你了。” 护士边说着边抖了抖肩膀,好像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还不禁的拍了拍胸口,然后推来一个小车,准备给我做个心电图。 “医院为了抢救你可是全院行动,何院长都下了死命令,救不回来你所有主任都辞职回家。你当时可是全身扎满了玻璃碎渣,我们用镊子一点一点的给你清理,头部自然是重灾区,你的额头上和耳边还有深深的疤痕呢。两年了也没下去,估计以后也费劲了,不过你老公不会嫌弃你的,他对你看起来可一往情深,两年来都是吃住在医院,我看即便是有事出去了,也要风雨无阻的每夜陪伴在你身侧,可感动了我们这一票医护人员呐。虽然你以前的绯闻也不少,认识的男人也不少,你可不能辜负了他呦,哦?” 听到之后,我愣愣的看着护士,没想到她如此的直爽,可我怎么听都有点讽刺的意味,讽刺到可以借着我以前的绯闻来挖苦我。 第190章 帮他走出来 见我没有说话,护士只是微微一笑:“我这么护着谭总,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我都能够猜测到,一定是谭易阳的小迷妹,这两年被他这种胡子拉碴的大叔风貌迷的团团转,所以才一股子酸味的讽刺我。 我不禁的在心里笑了笑,心想着年轻的女孩儿,跟我曾经的年少冲动有什么区别? 不过她见到的谭易阳才哪到哪啊,矜贵疏冷的英气她根本无从所知,看来没脑的单纯小迷妹也不会让我太过上心。 我轻咳了声且不失风度的缓缓开口:“他是我老公,也是个好男人,我自然不会辜负他,这辈子别的女人都抢不走的。” 我的话音刚刚落下,病房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 入眼的是沉着一张脸的何安宁,身旁还有个拼命使眼色的护士长。 面前的小护士自然也看到了那两个人,在护士长的暗示下她终于推着仪器小心翼翼地从何安宁身旁路过。 就在她们要走出这间病房时,只听见何安宁严肃的说道:“李护士长,不用她来脑外科上班了,从今天起她被调到了档案室去管理档案。” 只见小护士惊讶的看着何安宁,还没来得及说话,何安宁一副淡然的样子看着她:“我说过脑外科不是养老的部门,不需要有人多话,既然违反了院规定,该去哪就去哪儿。” 那个小护士从房间离开的时候是抹着眼泪走掉的,何安宁定然是知道我要说什么,在我说话前坐在我的床前拉着我的手带着调皮的语气道:“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吧,如果不告诉你怕是要把全院的护士刨个底朝天了。” 我笑了笑:“你都这么了解我了,还不告诉我吗?” 何安宁终于长出了口气严肃了起来,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一的告诉了我。 至此我也就知道了我受伤的全过程,而且害我的人就是我心里所预想的那个女人。 叶珊。 原来她不止对我一直怀恨在心,她更恨的是谭易阳,那次庭审失败之后就像着魔了似的一心想要他死。 “那时候她刚刚做完精神鉴定,不知道是谁告诉她,你和谭易阳去了民政局,她有个助理很听她的话,在她的授意下,松动了那块悬在头顶六层的玻璃幕墙,目标本来是老谭,可你却成了这场事故的最大意外。” 我不敢想象,如果那块儿玻璃幕墙砸到的是谭易阳我会怎样,或许会比他发疯的还要厉害。 “那为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我有些郁闷的皱着眉头,问出了疑问。 何安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换了种口气,那语气像是掺杂了许多的无奈。 “不是不愿意告诉你,我们都不想旧事重提,尤其是老谭,他经常晚上一个人坐在你的床前关着灯什么都不干,只是怔怔的盯着你一直到天亮,早上我查房的时候,几次都看到他红肿的眼睛,男人的泪从来都是无声的,但是会扎心。他跟我家那口子说过,每次只要想到你血肉模糊的那一幕,整颗心脏就像是被人撕裂了般痛苦。” 何安宁一只手帮我轻拍着因为输液引起的水肿的手背,一边回忆着自己:“我家那口子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当年我被车撞的失忆时,他说他也快没了半条命,所以我们能体会老谭的那种撕心裂肺,往事重提只会再一次狠狠的揭开老谭那道本已经愈合了的伤口。” 我已经猜到了,难怪我问他的时候,他的表情那样的难看,哪怕是我昏迷了那么久,我自然是能够感受的到他经历的痛苦和伤痕要比我还要多。 对于我来说,我只是失去了两年的时间,而我对这两年没有任何印象。 但谭易阳不同,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心上的折磨。 如果他在这里,我想我一定会抱着他,然后告诉他:“不许再自责,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要再沉沦在过去里无法自拔了。” 但我也能想象的到,如果我那样说,他会怎么回复我。 他一定会皱着眉头,还假装轻描淡写的说着:“我没有想过去的事,我没自责。” 我抿了抿嘴,察觉出了何安宁对我的担心,我稍稍的坐直了些身子,抓着她的衣角喃喃道:“凶手和叶珊呢?有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件案子争执了快一年的时间才结束,其他的人倒是判的快,有监控铁一样的事实,只是叶珊涉及到精神疾病领域,不过后来长荣集团的老董事长气不过自己的女儿如此丢脸,硬是亲自找人对她进行三次的大规模的精神检查,最后只证实她有抑郁症,并没有其他的精神疾病,揭露了她花钱买通医护人员的事实,连同两年前跟叶礼俊一同陷害老谭的案子并案审理,最终被判了二十二年的监禁。” 二十二年,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都葬送在了高墙之内。 “那老谭对她……”我有些支支吾吾的问着,何安宁是谁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她打断了。 “停停停,你呀,是不是刚好有点精气神就要瞎琢磨了?他都是你老公了,自然对叶珊是一点情意都没有,当时庭审的时候也是电视直播,我们都在病房里看着,听到她被判了二十二年,老谭当时握着你的手,眼泪都流出来了。” 话说到这时,谭易阳的脸毫无顾忌的出现在了这个房间里,我猜他一定是在外面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否则他的脸色不会有些苍白无力。 定是回忆了以前的那一幕,何安宁见状,很识趣的起身要离开。 离开前还不忘拍了拍谭易阳的肩膀:“不要想过去了,你看看她现在好的不得了,你再放不过自己,以后怎么才能照顾好她呢?快去说说话吧,她可醒了很久,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跟个瞌睡虫似的昏昏欲睡了。” 这个女人太调皮了,三两句话总能让人憋不住笑出来里。 等何安宁走后,谭易阳提着一个保温桶走到我面前,把东西放到旁边,从柜子里拿出了碗,盛了一碗汤喂到我嘴边。 “你爱吃的人参鸡汤,厨艺荒废了两年了,不知道味道还行不行,你尝尝。” 说着就已经递到了我的嘴边,我慢慢的张开口,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他喂进了嘴里。 他的眼神似乎很期待我的夸奖,于是我撇了撇嘴:“谭先生,你很适合下厨,味道很好,下次再接再厉。” 他虽然笑着,可却心事重重。 我必须让他面对,就像陈默曾经说我一样,许多事只有去面对,才能真正的走出来。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将他带回了过去的记忆:“谭先生,你当时看到我血肉模糊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他忽的握住我的手,然后很快收拾了碗筷,还将窗帘拉开,然后反问我:“你看外面的天气很好,你行动不便,我推你出去转转,老何说你必须要多出去走走,身体才能恢复的快。” 根本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已经把轮椅推了过来,掀开我的被子,直接一个公主抱便把我轻轻的放到了轮椅上,动作那叫一个快,不由分说的推着我去了小花园。 “哎~干嘛呀,你慢一点好不好,推的太快我头晕。” 虽然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可的的确确他在转弯的时候着实让我觉得头晕眼花的。 谭易阳的速度确实是慢了下来,但也没理我之前那茬,而是动不动就停下来拿着手机给我拍几张照片。 以前还真没发现谭易阳是这种细心会给女人拍照的男人,可不管他怎样,我都要跟他一起直面我出事的那瞬间,帮助他走出来是我的义务。 “谭易阳,你是不是说过这辈子你陪着我,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质问我难道要你一辈子内心受到煎熬?”我尝试着问他。 听了我的话,谭易阳愣了愣,拿着手机正在给我拍照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过了一会儿喃喃的问我:“那时候你听到了我说的话?我以为你没知觉了。” 我看着他使劲的点了点头:“何止听到了,我都能感觉到你的疯狂。” 我清晰的看到谭易阳那只拿着手机的手开始有些轻轻的颤抖:“那本应该是我受的,却让你承受了这些不该承受的。” 听了谭易阳的话,我只好抿了抿嘴,也许说的有些夸大其词,但不管怎样,只要能让谭易阳把自己的心敞开,我不介意自己做那么一回坏人。 我坐在轮椅上定睛的看着他,很清淡的说道:“是吗?我知道叶珊的目标本来是你,只是意外砸中了我,只不过我倒是觉得也算幸运,如果砸中了你,先别说你能不能挺的过去,我是真的能够挺不过去,你知道我的,我是个心如钢铁的女人,如果你没能醒过来,或许我会找个男人生活,日子总要继续的嘛。所以你也没必要让自己陷到自责里,我都醒过来了,你还把自己逼的那么紧干嘛?你说对不对?” 第191章 以后不许说死 愣了很久,谭易阳才反应过来我说的话,他拍完了照片向我走过来,蹲在我的面前揉了揉我的头发,带着无尽包容说道。 “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让自己尽快的恢复,知道你说刚才那番话是担心我,你怎么可能会随便找个男人生活呢,没有我恐怕你也过不去的。” 这个男人还不忘翘了翘嘴角,捏着我的鼻子,轻声细语继续道:“只要你醒来我就没事了,人的心里创伤总会有个时间恢复,很快我就走出来了,这后半辈子,我还得守护着你呢,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一点点都不行。” 我拽着他的手臂,有些亲昵的撒着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次醒来我竟然跟换了个人似的,开始不断的跟他撒着娇。 大概是从前在一起的那七年,没享受到的撒娇,一股脑的都想找回来,所以才会无所顾忌。 “以后也没有人会伤害到我了,伤害我的人法律也都给出了公正的审判,再说了生老病死咱们都是扛不住的,怎么可能一点点伤害都没有呢?” “恩恩,以后不许说死这个字,好不好?”谭易阳突然皱着眉头,他依然蹲在我前面,看着我把头埋在了我的腿上。 我看着他有些无助的样子,抬了抬手,最终落在了他的头上。 现在他的样子让人看了太过心疼,真是我生了一场大病,他也转了个性子,在我的腿上婆娑着撒娇,以前做不出的事现在做起来信手拈来。 我知道如果再提到死这个字时,他就会陷入到无尽的痛苦中去。 为了不让他担心,也为了不让他乱想,我只好边拨弄着他硬硬的头发茬子,边低声答应着他:“好,我答应你,以后我都不说这个死字。” 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答应我会走出来,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的依然有着阵阵的阴寒。 谭易阳趴在我的腿上,低垂着眸子,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手却紧紧的搂着我的腰,柔声细语的说道:“起风了,我带你回去。” 起身之后,给了我一个无比虔诚又轻柔的吻。 既然他答应了我,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会提及受伤的事。 …… 自从我醒来之后,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恢复的要好,到现在半个月了,自行走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即使需要扶着东西走路,也可以说的上稳稳当当的了,自然谭易阳的脸上的笑颜要比以往多的多。 现在他特别宠着我,我想要什么,他都会不顾路途的远近自己开车去买,然后给我买来一大堆。 可就在出院的问题上,说什么都不顺着我,搞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大概是我感觉自己在医院住的时间太久了,甚至每天醒来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竟然反感的要命。 于是在一天阳光明媚的早上我闷在被子里闷闷的说道:“我想回家了,我都没见过我们的新家呐,带我回家吧谭先生。” 我可不是心血来潮随便说说的,本来何安宁说我恢复的不错,如果非要回家的话,可以每天来医院做两个小时的复健就行,但是谭易阳就是不放心,说什么都要坚持等不做复健再出院。 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出院手续得需要家人签字确认才可以。 可我怎么说都只拗不过他,最终还是在医院继续住了下来。 只是我的心情变得很糟糕,本来以前那股子霸道的总裁劲儿让我就觉得不爽,现在在我看来控制欲是愈发的严重。 所以我就用我的行为表示抗议,譬如说断食,想吃的时候就吃上两口,不想吃的时候他即便是喂到了嘴边也绝不张口。 最后我还信誓旦旦的看着他:“你这是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我在这里都要呆的发了疯了,凭什么你去上班的时候把徐远扔到这里看着我,他不好好的跟着你在公司上班,难道都不用扣钱的吗?” 这初春的料峭还是很寒凉的时节,可听我这么说完,在一旁的徐远额头上已经汗意涔涔的。 我才不会同情他呢,谁叫他和谭易阳是一伙的呢,上梁不正下梁歪,跟他老板一样,都是偷奸耍滑的坏人罢了。 可谭易阳才不管我说什么,他仍然自顾自的,大概实在是看我一副要死了的样子,最终为了平复我内心的狂躁,他才一本正经的哄着我:“老婆,你要是闷的话,明天毛然然就回来了,我让她陪你几天,过了这周,我就带你回家。” 听到他说毛然然,我忽然愣住,才想起来,这家伙自从我醒来就没见过她,真的是伤到了脑子,竟然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闺蜜。 我缓缓的审视了一会儿,才开口问谭易阳:“我醒来半个月了,她都没来看我,她好意思说是我朋友吗?她现在在做什么?” 谭易阳挑了挑眉,嘴角带着笑,那种笑,是很久没在他脸上看到的高深莫测的笑了。 大概是他笑的时间有些长,见我就要炸毛了,他才不紧不慢的告诉了我。 “你昏迷大概一年左右,她跟男朋友吵架了,去外面到处旅行散心去了,这回她男朋友终于给她找回来了,还不排除有结婚的可能性,明天的飞机落地,我让她下了飞机立刻来看你,嗯?” 毛然然这个世纪男人婆竟然有了男朋友,还有可能要结婚了,这个消息在我看来属于爆炸性的新闻。 我几乎一副八卦的样子拉着谭易阳地胳膊,亲昵的撒着娇:“她那男朋友姓甚名谁,长得好不好看,家是哪里的,干什么工作的?” 扒拉扒拉的我问了一堆,只见谭易阳端着一碗饭菜,眯着眼睛阴森的笑了笑。 最终的结果便是我硬着头皮把这些索然无味的饭菜一口一口的都吃了进去,他才慢条斯理的将那男人的底细透了给我。 听后我不禁的倒吸了口气,怎么会是他呢? 第二天,我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毛然然,我还没来得及质问她,反倒是她抱住我,一副埋冤的表情质问我:“醒来半个月了,都不告诉我一声,难道不知道人家担心了你整整两年了吗?你好没良心。” 说着说着,眼泪就开始流了下来。 我:“……” 见状,本想质问她的话我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好笑了笑同样抱着她轻声说道:“对不起啦,别生我气,我也是才恢复的差不多,刚醒来的样子丑极了,实在是没办法见你。” 毛然然的样子虽然还是跟以前没多大的改变,两年没见却多了一种成熟的风情。 她坐在我床边忍不住捏着我的手指笑了笑,却没怎么说话,笑着笑着她就哭了,最后哭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她才不会是因为自己有什么事哭,一定是觉得我在床上躺了两年心疼我才会这番的忍不住。 我时常在想,自己特别不擅长交际,以前没什么朋友,这辈子能有毛然然和何安宁这样的人做朋友是何其幸运的呢。 我见她哭的稍稍有些缓和,于是宽慰着她:“你看你妆都花了,在哭就丑死了,我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但是依然会累的想要睡觉,所以趁我现在这么精神,你不打算给我讲讲这两年你的生活吗?包括你的感情生活,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了呢。” 我边说着边指着跟毛然然一起来的男人,他此刻站在谭易阳旁边,正笑着看着我。 “陆总,你是怎么把毛然然攥到手里的?你又是怎么为了她抛弃了那莺莺燕燕的?”问的时候我还不禁的笑出了声。 陆航跟毛然然能够走到一起,确实让我有些惊讶。 一来是毛然然这样刚烈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想要跟花花公子或是豪门子弟在一起的,这是她以前最鄙夷的事情,对那些攀附豪门的女人嗤之以鼻,结果现在赤裸裸的打脸,还不是一脚踏进了陆家,即将要成为了陆太太。 二来是以前的陆航是谁呀?陆家小爷,继承了家产不说,还整天喜欢流连夜场的主,身边不乏各路女明星网红,结果现在收敛了起来,老老实实的找了个女人,打算居家过起了小日子。 所以这两个人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等到谭易阳和陆航出去之后,我和毛然然终于能够说上些属于我们女人的悄悄话了。 门一关上,我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她的手关切的问道:“听说你到处去散心,是因为跟陆航吵架要分手?可我看你们的样子还好,陆航刚刚站在老谭旁边眼神一直盯着你,一刻也不离开,嘴角还挂着笑意呢。” 她也伸出手来,只不过这次破涕为笑的说道:“之前有点钻牛角尖,看到陆航跟女人一起喝酒就以为他出轨了,所以死活都要分手,收拾好东西到处去旅行,只为了让自己不去想他。可他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他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那样子那表情让我心软了下来,一想到很多人因为误会而分手闹得两败俱伤,我的心就揪的慌,最后我还是给了他机会,也给了自己机会,决定跟他结婚了。” 第192章 小宝贝儿 其实毛然然比我和谭落熙在对待感情方面都看的透彻,别看她没谈过恋爱,陆航也是她唯一的男人,可她却懂得感情方面的进退取舍。 相信另一方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可她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还答应跟他结婚,这是爱到了极致,才能生出的勇气。 我想了想,然后松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样也好,不如去相信他一回,其实陆航见了我和谭易阳之间的感情,他也看到过谭落熙和霍靳的感情,他很明白感情之事做错一步会带来什么样的恶果,也许他以前有过很多女人,可毕竟现在已经回了头,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以前我不相信这样的话,可见了霍靳的样子,也跟他聊过很多才发现,原来回头的浪子还是很专情的,所以结婚也许是你们感情的加温剂呢。” 毛然然点了点头,像是很赞同我的说法,只不过她很快的就转移了话题。 伸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个橙子用榨汁机帮我榨了一杯橙汁,一边看着我喝一边捋着我的头:“别说我了,我的婚礼定在了五月份,你呢,跟你家谭总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此时我看着玻璃窗外还守护在病房外的那个人的背影,撅了撅嘴闷闷的说了一句:“我现在哪里还有选择的自由,还是问他吧,我感觉自己的后半辈子都要被他安排的妥妥当当了,至于结婚,他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反正我现在说了也不算。” 现在每天白天有了毛然然的陪伴,晚上谭易阳下班陪我,也不是那么无趣,至少不用看着徐远的一张苦瓜脸。 我做什么他都要跟谭易阳汇报,这让我很恼火,犹记得有一次我心血来潮很想吃红烧肉,可何安宁说尽量吃清淡的对肠胃没有太大的刺激,但禁不住诱惑最终点了外卖。 就在我津津有味的吃了两大口肉的时候,谭易阳风风火火的进了病房。 当时他穿着西装,只有领带有些松垮,手里还拎着一袋子的吃的。 而徐远见了他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还不停的祈祷着乖乖的出了病房。 最终剩下我一个人满头黑线地面对着谭易阳,他也不说什么,只是皱着个眉头把红烧肉收了起来,拿出了依然清淡的看起来食之无味的饭菜。 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只能硬着头皮吃了进去。 一想起这些,我的眉头也不禁的拧紧。 “想什么呢,这副表情?”谭易阳收起了电脑,然后坐到我身边,柔声细语地问了问我。 我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嘴,想想还是换了个话题:“毛然然说明天不能陪我了,她要跟陆航去定婚纱照,所以我明天会好无聊,我好想看她穿上婚纱拍照的样子,肯定很美,美极了。。” 我说到这些的时候,谭易阳的表情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好像结婚这两个字跟他没有关系。 我差一点就陷入到几年前那种爱而不得的状态,见他没什么反应,我也只好拿起手机没事刷刷微博。 结果我才拿起了手机,谭易阳便把手机直接抽走,然后从我身后抱住我,头窝在我的颈肩处悠悠的叫了我:“恩恩…” 就连手指都不老实,不停的在抚摸着我的手臂,缓缓的吐着气息。 这场面任谁看了都觉得特别的温情,就在我脑补他想跟我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抓住我的手,轻轻的咬了咬。 “你穿上婚纱的样子要比她美的多,你会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虽然我盼着他能跟我说结婚的事,可当他说出口时,我还是不由的为之一振。 “我穿婚纱?” “难道你忘了,你出事之前我就让你好好想想喜欢什么样的婚礼,度蜜月喜欢想去哪里,你可都拖了两年了,既然醒了,该到兑现的时候了,小宝贝儿,我都已经迫不及待的迎娶你了。” 小宝贝儿… 这个称呼让我对他的衣冠楚楚大跌眼镜,虽然心里鄙视他一副道貌岸然地样子,可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我的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很显然,我很享受他现在这种状态,也很喜欢他对我的称呼。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想赖账?”谭易阳撇了撇嘴,说话的语气带着那么点委屈的味道。 我本来是笑的,可是竟然在这个时候没出息的哭了,抻过被子便把自己蒙在里面开始大哭,边哭边说道:“我怎么可能赖账,跟你结婚都快成了我那几年的心病了,你这个讨厌的家伙,现在才说出口。” 等我闷的喘不过气的时候,才将头露出来,此时整个人已经被他拥进了怀里,那宽厚坚实的怀抱,就是我的全世界。 总之,从谭易阳跟我说完结婚的事,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简直如沐春风,而且感觉恢复的速度一路绿灯,又过了一个多星期,我身体的各种指标已经达到了出院的标准。 谭易阳实在是怕我烦闷,真的帮我办理了出院,只是何安宁叮嘱我们千万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说我身子现在还有些孱弱,经受不住折腾,最重要的是在家里要多休息。 我跟何安宁各种保证才最终如愿以偿的让她这个主治医生给我签了字。 走的时候还不忘调侃我:“下一次来做复健的时候千万别忘了给我喜帖,还有等着听你的另一个好消息呦。” 另一个好消息我自然知道指的是什么,只能说以后随缘吧。 我何尝不想给谭易阳生一个宝宝,这也一度成为我前几年的一个执念,可就我现在这种残败的身体能不能经受得住孕期的折磨便不得而知了,我现在能做的只是让自己一天天的好起来。 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谭易阳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来到楼下,坐进车里。 回家的路上,我跟谭易阳坐在后面,一路上徐远开的稳之又稳,而我靠在谭易阳的怀里,迷糊的有些想要睡觉。 大概是在经过时代大楼前那个出事的地点时,我猛地抖了抖,一摸额头全是汗。 为了不让谭易阳担心,在他担忧的眼神下,我告诉了他:“我没事,可能有些累,我闭目休息会儿就好了。” 谭易阳主动握住我的手指,温热的手掌总能给我带来内心的安定。 “老公,现在是三月份,我们的婚礼也定在五月份吧,春暖花开的季节我喜欢,至于去哪里度蜜月,你来定,我跟着就好。”我闭着眼,低声说道。 谭易阳低低的应了声:“好,听你的。” 然后轻轻的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我带你去欧洲,那里有我上学的地方,好好地过着咱们的二人世界。” “好啊,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我闭着眼睛笑的特别甜蜜。 等我睁开眼时,谭易阳说已经到家了。 入眼的则是我熟悉已久的南郊别墅,看着它我有些红了眼眶,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醒来之后就特别容易爱哭。 我才知道两年前谭易阳从叶家的手里把这个别墅买了回来,我当时离开的时候什么样,他又恢复了什么样,只是不同以往的是我成了这栋别墅的房主,而我的名下则多出了很多房子,甚至连他的资产包括所有的股权都放到了我的名下。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搂着我,就像搂着一件宝贝一样特别的珍视,还在我的身后喃喃道:“这回你可不能把我甩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否则我就是流浪汉无家可归了。” 他说完,我便往他身上使劲的靠了靠,可他却不敢离我太近,于是我直接转了个身搂住他的脖子。 仔细说来,我和他已经两年多没有过这样亲密的睡在一起了,所以即使他想跟我保持一点点的距离,我也搂的他特别的紧。 可是憋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不住了,我才问他:“你怎么不愿意搂紧我?” 我说话的语气任谁听了都觉得委屈的不得了,这要换做以前早就觉得丢脸了,可现在的我好像脸皮变得异常的厚。 谭易阳的表情像是比我还委屈,撇着个嘴,而此刻我已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然后他红着脸说道:“恩恩,我已经两年没碰过你了,贴的这么紧,我会忍受不了,你身体还很弱,我不想冒着把你送回医院的风险,我不想你有事。” “何安宁说我已经好了,身体指标都正常了,不会有风险的,我现在想履行一个做妻子的义务。” 尽管我这样说着,可谭易阳依然不肯松口,只是抱着我轻抚我的背:“可我不想你有风险,现在对于我来说,只要对你的身体有一点点的危害都不行,我宁可一辈子不做.爱,也不要你陷入危险之中。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等你好的彻彻底底,我会……” 他现在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哪还有一点以前那种冷峻的样子,根本不等他说完,我直接捧住他的脸,仰头吻住了他的唇,而他那一刹那目光幽深的盯着我许久。 第193章 另一种长情 看起来我像是迫不及待,可事实上我心疼谭易阳为我的付出,也许我想到的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安慰他的身心。 谭易阳几次三番要推开我,而且他的重点部位已经有了很大的实质性的反应,可就是嘴硬说什么都不松口。 “恩恩,别闹,我能抱着你入睡已经很知足了,等到婚礼那天,也许你身体就完全没问题了,到时候你想把我怎样都可以,好不好?” 我想要去吻他再一次落空的时候,我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我立刻转了个身背对着他,还不忘自己喃喃着:“谭易阳,你爱做不做,以后也别做了。” “生气了?” 他从后面想要拥住我,却被我一下子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别碰我,后半辈子你安心做你的和尚吧。” 我知道他为了我好,可我就是忽然钻了牛角尖,委屈的要死。 有了这个小插曲,我根本就不再理他,几乎与他保持着距离,他靠近我就挪开。 即便是在同一张大床上,我也是跟他隔出了一个太平洋,可在我差一点就要掉地上的时候,被他一把搂住,在我耳边低声道:“掉下去会很疼的。” 我闭着眼依然不理会他,只是也没再执着着非要跟他隔出个界限来,任他抱着说什么都不予回应。 反正过了很久,谭易阳见我真的对他的话耳充不闻再也忍不住压低声音与我耳鬓厮磨道:“你以为我不想碰你吗?我都快想疯了,但是我必须得忍,我怕我控制不住拼命的想要你,你会受不了的。” 他说什么我才不在乎呢,正巧已经困得不行了,打着哈欠我就要睡了。 但身后的人好像被我撩拨的失了眠,我已经闭着眼险些睡着的时候,似乎听到他深浅不一的呼吸声,他像是再极力的隐忍着情绪,最终听到说了一句话,我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谭易阳说:“恩恩,我一定饶不了你,这么撩拨我,早晚有你受的。” 只是我没想到,这句有你受的,竟然在第二天清晨就被实现了。 大概谭易阳一夜没睡,待我睁开眼时,他已经一个熊抱用力的将我抱在怀里。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先开了口:“我决定了,此时此刻我要你。” 而他的晨间生理反应愈发的厉害,见此状况,我只是漫不经心的转了个身擦过他那里,只听见他“嘶”的一声,我的嘴角很明显的翘了翘。 然后说道:“谭先生,我身体还没恢复呢,得好生的养着,我要去锻炼身体,待我早日康复的。” 就在我准备起身的时候,他忽然扯了扯睡衣,便直接压了过来,动作很是轻柔。 我连忙要推开他:“谭易阳,我说我要锻炼身体做复健去。 现在却换成了他耳充不闻的回答:“晨间运动也是一种锻炼身体的方法。” 说话间,他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煽风点火。 说实话,我很纳闷,前一天晚上坚决的咬牙切齿,可才一夜,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真不知道男人的心原来比女人的心善变的极快。 既然都这样了,我也不想在拿乔了,于是整个身子便放松了下来。 谭易阳非常的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弄痛了我,整个过程中只要我的表情有一点点的不对,他都会立刻停下来问我,我被他搞得无语极了,又难受的无法说出口,最终都化成了主动的力量,埋头吻了下去,算是堵住了他的嘴。 所以在两个人刚柔并济之下,愉快的完成了晨间运动。 虽然时隔两年,虽然他也一把年纪了,眼瞅着都奔四的年龄,可我和他还一如从前,彼此身心合一,无比的契合,为此我不禁的生出了一副满足感来。 等我们两个都完完全全平复下来后,我趴在他的心口处,一根根的揪着谭易阳的汗毛,甚至还有些闷闷的用指甲戳了他几问他:“怎么今早上突然改变了主意,昨晚不是很坚持吗?” 面对着我的一副不满的样子,他顿了顿,垂下眼眸望着我:“昨晚你睡着的时候都在喃喃自语的躲着我,我心里难受极了,我好不容易才从阎王的手里把你抢回来,怎么能因为这事让你我之间生了隔阂呢。” 说着还不忘抓着我的手指,轻轻的咬了一口。 大概他不想在这种沉重的话题上说太多,于是当即帮我穿上衣服,换了个话题问我:“今天你打算做什么?我没什么事,可以陪你出去走走。” 自从醒来我心里就一直想见两个人,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现在倒是有了机会。 索性我开了口:“我想去墓园看我爸妈,我昏迷了两年,应该去看看他们了。” 可是谭易阳却一直没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我。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的开口:“可不可以等过一段时间,你的身子还很虚,那里阴气太重,不太合适吧。” 不是吧,谭易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竟然还相信这种说法,我当即眯着眼睛盯着他很久,久到最后他都觉得自己找不出理由才不得已的点了点头答应了我的请求。 …… 直到坐上车子去往墓园的路上,我才知道这两年谭易阳为了方便代我祭拜他们,也为了给他们一个好的环境,擅自作主把他们的墓碑迁到了谭落熙所在的园区。 他们的墓碑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我知道是谭易阳为了我,做了很多事情,所以我的内心对他也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明明说好是我想他们了,可当我站在他们两个墓碑前却沉默的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站在我身旁的谭易阳忽然代我向他们鞠了一躬,表情极其的严肃,揽住我的肩膀对他们说道:“我答应过你们,说会带恩恩来看你们,现在她终于醒了,你们也可以放心了。” 听起来,像是之前在我昏迷的时候就跟他们承诺过什么。 但是不管承诺过什么,想来当时他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忽然心里升腾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但是当着父母的面前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索性只能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他也反过来顺势抓紧我的手。 我和他就这样又站了一会儿,我才缓缓的开口:“其实今天来,我想告诉你们,我已经结婚了,也要举办婚礼了,人生到这儿其实算的上圆满了,我很庆幸认识了谭易阳,他对我特别的好,所以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保佑我们,不要让我们再有任何挫折和磨难了,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恨你们了,好不好?” 可能我的话有些好笑吧,反正谭易阳听了稍稍缓和了严肃的那张脸,甚至在他的嘴角处还挂了些笑容。 我感觉自己已经被他带的有了些迷信,竟然对着墓碑上的两个人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自己在心里也有些嘲笑着自己。 过了没有多大一会儿,大概谭易阳看我总是不停的揉着脑袋,太过担忧,想要带我离开。 可我心里一直记挂着谭落熙,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谭易阳带我去看了看她。 只是还没到墓碑时,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靠坐在墓碑前,不停的喝着啤酒。 这阳春三月,纵使春暖花开,但风依旧有些寒凉,可男人却无所顾忌,只是仰头看向天空。 我伸长了脖子仔细的看了看,那男人并不是霍靳。 不过下一秒我就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谭易阳:“高…瀚?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其实在青春年少的那个年纪,高瀚就喜欢着落熙,而且他一直觉得对落熙志在必得,却从未想过被霍靳捷足先登,高瀚是什么样的人,你大概也清楚,虽然法庭上当仁不让,但感情上他藏的很深,既然得不到落熙,很多年来他一直把这份爱藏在心里未曾改变过,作为兄弟,我也无能为力。” 听谭易阳这么一说,我才恍惚的想起,为何当年跟霍靳闹掰时高瀚是那么的坚决。 看来又是一个长情的男人,只是谭落熙她人都已经走了四年多了,就连霍靳都已经有了新的感情归属,可高瀚似乎还没能从那份隐秘的感情中走出来,他这是在折磨自己。 见此情景,我轻叹了口气:“高瀚经常这个样子吗?他总归是要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感情,终究是要与别的女人结婚的,总不能单身一辈子吧。” 谭易阳只是摇了摇头,有些苦笑道:“也许会为了落熙单身一辈子,他只要是闲下来的时候都会来这里,每次都会买上一束她喜欢的花送给她。高瀚曾跟我说过,那样不求回报默默的爱一个人,大抵在他的一生中就只有落熙这一个女人了。” 我们也没去打扰高瀚,生前没能表白,那就让他好好的坐在那里陪伴她吧。 虽然有些遗憾没能跟落熙打上招呼,但至少又让我看到了另外一种长情。 说道此时,远处的高瀚已经伸出手来,抚摸在落熙的照片上,久久未能落下。 第194章 怀孕了 从没想过我认识的这些男人都是专情的人,只不过相比来说,我能遇到谭易阳是幸运的。 虽然我出意外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谭易阳看起来也比我刚醒来的时候状态要好的多,似乎已经忘了那件事似的,可是看到高瀚这个样子,我还是很想知道如果我真的死了,他会怎么样。 “老公。”我坐在车上了忽的叫了他一声。 “嗯?” “如果我没能醒来,或是真的就那样死了,你会怎么样?” 他没回答我,只是抬着头看向车窗外,我以为他要生气了或是被我说的又陷入到了此前那种伤心的境遇,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为了安慰他,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将头靠了过去,谭易阳感受到我掌心的温度,立刻被他抓的更紧。 他低了低头,婆娑了一下我的手指,等再抬起头时,他才慢慢的开了口:“我也不知道,你已经融到了我的生命里,我不敢想象你没醒来的场景,大概会跟高瀚一个样子,但我想我最有可能会疯掉,没有了你,我要我这条命来做什么呢。” 我忽然好讨厌自己,为了验证谭易阳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于是我立刻伸出手来捂住他的嘴:“不许胡说,我只是犯了糊涂问你这个问题,我好好的坐在你面前呢,你千万不要瞎想,可能是看到高瀚这么长情,一时间脑子进水了,有时间我让何安宁帮我重新开脑看看里面是不是被灌满了水才会说这种话。” 谭易阳这时才伸出手来抚了抚我的头发,顺带轻轻的敲了敲我的头:“傻瓜,你都已经开过三次脑了,当时我都要疯掉了,你是嫌我不够疯吗?”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然后一股脑的窝进了他的怀里。 我就那样肆无忌惮的靠在他的身上,使劲的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忽然觉得那些从前经历的一切似乎很值得,不仅仅是他要守着我,而我也要守着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从此刻到五月的时候,整个快两个月的时间里谭易阳都没怎么上班,而是一心陪在我身边,操持着结婚的事情。 其实我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我每个月去医院进行例行检查的时候,连何安宁都说我的状态很好,我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一想到整天无所事事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像一个闲人,我想重操旧业,才开口说了一句,就被某个男人以别的话题为由给我绕了过去。 倒不是我想重新当律师,也不是想要再去娱乐圈,只是想重新开一家烘焙店。 虽然我现在不差钱,俨然已经是个富婆根本不必为了工作赚钱奔波,但总觉得这样的生活太过寄生虫,有时候我都开始烦这样的自己。 在谭易阳的反对下,我总是冷眼对待他,这就导致了他一度对外宣称我有婚前恐惧症,等结完婚就好了,每到这个时候我只顾着给他一万个白眼。 可他却一本正经的认为我目前的身体状况还不足以支持我出去工作。 而我则总是怼他两句,说他作为一个老板总是翘班在家陪媳妇影响不好,所谓上梁不正下梁容易歪,不过谭易阳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最终在我的各种鄙视下,他终于答应去上班。 只不过谭易阳才走没多久,老周就出现了,说是某人吩咐硬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打电话给他了几次却没人接听,我只好跟着老周的车去赴了约。 等到了地方,我才有些惊讶,我以为他约我的是去哪个餐厅,却没想过竟然是沪市最高端的一家婚纱摄影。 我一脸疑虑的看着他,之前还心里打鼓,寻思这家伙是不打算拍婚纱照了么,却没想到此时此刻我跟他已经站在了这里。 只是还没等我发话,一个美丽时尚的女人走了过来,笑盈盈的对我说道:“谭太太,我来给你化妆,你放心,您耳朵下方和额头前的这道疤痕我一定能给她遮住,您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我转过头看着我身后的谭易阳,他只是握住我的肩膀,有些抱歉的说道:“本来早就该来,等医生说你痊愈了,我才让自己放下心来,对不起带你来晚了。” 我定睛的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应声,这些化妆师和礼服师已经不由分说的将我拉到了休息室,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化妆的时候,发型师在帮我做着头发,只是等到化妆师做到遮瑕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功夫,我没有太过在意,只顾着低着头刷着手机。 可不知道谭易阳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抬眼的瞬间透过镜子正巧看到他怔怔的盯着我那道疤痕。 待到化妆师遮完瑕后,他才缓缓的将手触碰到我原来疤痕的位置,轻轻柔柔的。 我立刻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里,还没开口说话,他倒是先轻淡的开了口:“放心,我没事,只是看到这个伤疤有点…” 我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怕他又想起那些事,于是找了话题遮了过去。 我切了一声,拉着他站在镜子前,看着我们两个,一个是西装革履的帅帅的老男人,一个是唯美漂亮的老女人,我挽着谭易阳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上,心里感叹着,终于嫁给了这辈子我爱的男人了。 很奇怪,都已经跟谭易阳认识了有十一年了,睡也睡了七年了,曾经还怀过他的孩子呢,就连昨天晚上我们还同床共枕相拥在一起,可此时此刻我的心却激动异常,砰砰砰的直跳,说来也挺没出息的。 整个拍婚纱照的过程特别愉快,我猜想一定是谭易阳的关系,所有的工作人员对我特别的好。 其实我之前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觉得累还嗜睡,几组照片拍下来身体像是要透支了般的难受,只是我没敢表现出来,怕某个人犹如惊弓之鸟,于是我打起精神坚持到结束。 等到上了车,我才让自己靠在谭易阳的肩膀上闭着眼休息。 大概我的一声叹息,让谭易阳有些担心:“是不是拍照太累了?” “可能是穿高跟鞋累的吧,很久没穿过了,有些不适应了。”我特意绕开自己的身体原因斟酌着回答了他。 可是才说完这句话就已经头晕的难以睁开眼,最终我感受到一只大掌摸在我的额头上,然后听到它焦急和紧张的对着老周说一句“去医院,她发烧了”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里,而谭易阳坐在我旁边低着头,那一刻垂头丧气的,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我心里再想,莫不是我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还没把疑虑问出口,就已经看到放在桌子旁边的检查报告。 谭易阳没说什么,我拿起报告,手都已经抖了起来,甚至险些哭了出来。 我怀孕了,宝宝已经有六周了。 现在想来,之前月经没来,以为是醒来之后做了很多理疗,也吃了很多药物,是药物导致了月经紊乱,没去医院检查,想着可能过个一两个月就好了。 再加上谭易阳会做安全措施戴套吃药,甚至忘记带的时候都会弄到外面,不会不小心弄到里面,只是有那么一次安全套掉了,可却没想到竟然中招了。 其实自从我醒来后,我对这种事从来不抱任何希望,也是自己从来不敢想的事,可是事实到了现在,我觉得一切都是奇迹和缘分,我和谭易阳的孩子,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看到报告我想哭是因为激动,而谭易阳却是不想要。 他拿过报告,像是难以启齿般的纠结,最终看着我劝慰道:“打掉吧,只是打一针麻醉,不会疼的,醒来之后就没事了。” 听了他的话,我很难过,但我也大体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说这样的话来。 可我的心脏还是不可压抑的疼,就想有个人拿着刀子一寸一寸的割着我身上的肉,那种刺骨的生疼是无法用言语能够形容的。 这个孩子对我来说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不想丧失做母亲的机会。 我死死的盯着谭易阳的眼睛,红肿着一双眼睛,手抚摸在自己的肚子上。 “这个孩子,我想要。” 谭易阳没在执拗,只是坐到了床上,与我面对面,忽的一下抱住了我,甚至身上跟我一样有些颤抖。 “恩恩,等你身体好了,两三年以后我们在要,好吗?现在的你身体依然很虚弱,很可能你还没生下,身体就扛不住了。” 可跟谭易阳生的孩子在我眼中看来要比我的身体重要的多,我不信我已经恢复了各种指标,怎么就生个孩子就不行呢? 于是我也很倔强的,平静又冷淡的说道:“老谭,这给孩子,我会把他生下来,这一次谁都不能阻止,你也不行。” 谭易阳的语气开始变得有着冷硬,明明之前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拦,俨然一副妻管严的样子,可这件事他却坚决的要命:“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除了这件事,你想怎样就怎样。” 第195章 我同意留下这孩子 听到谭易阳如此坚决的态度,我的情绪特别的不好,如果有面镜子的话,一定能看到我的脸色无力的苍白。 一想到这个小小的生命已经在我的腹中存在了六周,我就根本无法做到像他那么狠心,这件事我定然是不能答应的。 但是一看到谭易阳这张坚决的脸,我就觉得他太过残忍了,他还那么小,他怎么能那么残忍呢。 见我没能回应,谭易阳捏紧我的手,咬着牙说道:“恩恩,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只有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不。”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他坚决我比他还坚决,我必须要坚持自己的立场。 之前跟他在一起的那七年,我从未对他说过“不”,都是顺着他来。 就算是后来分开的那些年,我也都不忍心说着这方强硬的话,可此刻,我像是母性焕发,保护宝宝的本性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最终说完我还是咬着嘴唇盯着谭易阳的眼睛,目不转睛。 “我明天就会找医生安排好这一切,就算你恨我,哪怕是恨我一辈子也好,我都不会妥协。” 听他说完这句话,我像是全身上下没了力气,没哭没闹的只是盯着他。 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大可能执拗过谭易阳,就算是我带着孩子跑掉,大概以他的能力,我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他掘地三尺的找出来,所以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我抓过他的手,握着的时候缓缓的把藏在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你很害怕,你在害怕什么?” 谭易阳一反常态,说话的时候抽走他自己的手,然后站在窗前不敢看我:“我没害怕,你放心,这里是沪士最好的私立医院,这里的妇产科也是最好的,我会让何安宁找一个最好的医生给你做手术,确保你不会疼的。” 我确信他很害怕,他在掩饰自己的心慌,我自然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于是我也下了床,亦步亦趋的走到了谭易阳的身后,从后面揽住他那精壮的腰身,喃喃的说道:“老公,我知道生孩子要付出一些风险,也会疼的,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不怕疼的。” 若是平时,谭易阳都会转过身来把我揽在怀里再说些柔情蜜意的话,可此刻他却僵直着身子不敢转过身来。 “不管你疼不疼,想到你生孩子要经历的难关和疼痛我就觉得心疼,我害怕以后连疼的机会都没有了,多少产妇都将自己的命葬送在手术台上了,我不愿意冒着失去你的风险,更不愿意你为了生下我们的孩子而去冒风险,最主要的是我无法平静的看着你再次进入手术室,无论是生孩子还是抢救,我都不愿意看见。” 说实话,谭易阳的担忧我能理解,可我总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 生孩子的那么多,很多人也都没什么事,怎么就会偏偏是我出了事呢? 不管他怎么说,我固执的假装平静的样子继续说道:“就算你不愿意,这个孩子我也要生下来,你不想要的话,除非我死了。” 只见到谭易阳终于转过了身子,一双眼睛盯着我,就像是要把我灼透了似的。 他像是对我没辙,只好长长的叹了口气:“你…” 我知道谭易阳是个嘴硬心软的人,看见他无奈的样子,我只好拿出演戏的本事来。 他最见不得我哭,也见不得我郁郁寡欢,所以我开始在他面前先是梨花带雨,然后声泪俱下,最后哭的惊天动地的,惹得周围病房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虽然他没有松口,可我看他却像是有了些动摇。 于是我又点了一把火,从那一天开始就不再理睬他,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自动过滤掉谭易阳,最终谭易阳妥协了,同意留下了这个孩子。 同意留下这个孩子的那天,我其实已经做好了离家出走的准备,因为前一天晚上我在书房门口听到他打电话的内容,大概是已经预约好了手术室,定在第二天的下午进行手术。 我当时就在想缓了好几天他一直不松口,看样子是不能够再拖下去了。 所以一大早我就起床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个行李箱子,急忙的在手机上定了一张去扬城的火车票,大不了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呗。 只是我还没能走的出这个别墅的大门,就看到谭易阳站在大门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盯着我,然后迈着步子向我走来。 我本能的往后退了退,这回在他开口之前我先开了口:“谭易阳,我不会去做手术的,如果你硬要拉着我去,以后咱俩就断绝关系,这个孩子现在就是我的命,你要了他的命就相当于要了我的命,我会豁出去我这残败的身体也要保护好他的。” 话音刚落下,谭易阳一个用力便将我揽在了怀里,哪怕我有些挣扎,他也不打算放开,反尔揽的更紧,过会儿他低低的说道:“我输了,我同意留下孩子。” 方才还想推开他,此刻我忽然停了下来,仰起头看着他:“真的?真的可以留下?” “真的。”他回答的特别的痛快。 我挑了挑眉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不会是把我骗到医院然后强制吧?” “昨晚睁眼看不到你的那一刻,我慌了,我虽然怕你永久的离开我,相比之下,我更害怕这辈子你躲着我,看见你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既然老天让你活了过来,也让你我有了孩子,也许这就是天意,我才不要违背天意而失去你。” 一段话说的是那么的深情,看样子是昨晚我在客房里收拾东西的样子都被他看在了眼里,那个时候他就决定生下他,可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才告诉我,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坏,害的我昨晚一夜没睡好。 于是我有些愤恨的对着他的胸口怼了几下,可谭易阳却不在乎,只顾着抱着我很严肃的说道:“从今天开始一定要重视产检,如果孕期中有任何意外能够威胁到你生命的,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这点你一定要知道,到时候谁都无法改变我的主意。” 谭易阳为了我都已经做了如此大的退让,我点了点头,不管他提什么要求,只要能够留下,所有的我都答应。 从那之后我就踏上了像慈禧太后般的待遇的养胎之路。 虽说真的不可以这样娇贵,孕妇其实多运动对身体是好的,可谭易阳却有很多歪理邪说。 譬如说孕妇就该娇贵些,这样女儿将来才会生的矜贵。 还用将来生的矜贵吗? 也不看看他爸爸本身就是一个生性清冷矜贵的人,他的女儿能差了吗? 女儿?为什么非得是女儿呢? 我实在是无力跟他探讨是儿子还是女儿的话题,因为在谭易阳的眼里只容得下女儿,说女孩儿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这样就会多一个人照顾我。 不像男孩子天性活泼好动,带起他来大概要耗费我大半的体力,所以他明确表态要是这样的话,他会看儿子非常不顺眼,而且儿子打出生那一天起就会遭到他这个做父亲不公正的待遇的。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默默的为儿子捏了一把冷汗,莫名的心疼起这个还未来到世上的小男孩儿。 所以从此刻起,我无时无刻的祈祷着肚子里最好是个女孩儿。 为了筹备婚礼,谭易阳已经暂停了手里的所有工作,只为了事事赶在我前面,不让我操持一分一毫。 大概有那么一天,公司里真的是有特别重要的无法解决的事,就连徐远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来请谭易阳去公司开会,他才不情不愿的赶去了公司,我也难得享受了一个独处的时光。 我窝在沙发上吃着久违了的膨化食品,还开了一罐我以前最爱喝的可口可乐,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的时候,谭易阳就回来了。 这些东西自从我昏迷醒来之后,基本上就是我的禁忌,为了解馋我才偷偷的买回来藏在了客房的橱柜里。 可是这次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时间,才刚刚吃了一点,还不到半个小时谭易阳就重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一度怀疑他根本没去公司就返了回来。 犯罪证据已经摆在了茶几上,我根本来不及收拾,只是带着一种苦笑怔怔的看着他。 谭易阳朝我走过来的时候,边皱着眉头边扯下了领带,我还以为下一秒他要训斥我呢。 结果他自顾自的脱了衣服,手已经抚在了我的肚子上,虽然肚子没什么变化,但他依然撅着嘴对着肚子低低的说着话:“看妈妈已经馋的不像样了,我们就让妈妈偷吃这一回吧。” 他边说手掌边轻轻的来回的抚摸着肚子,然后看向我:“我女儿已经同意了,今天你尽情吃吧。” 我撇了撇嘴,最后在心里暗自的“切”了一声,明明之前信誓旦旦的说什么都不要,非要拉着我去医院打掉这个孩子,可现在却一口一个我女儿,谭易阳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他妈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呢? 第196章 恐婚 话说谭易阳现在这幅嘴脸,看起来绝对是标准的女儿控。 这如果以后女儿生出来,大概我的江湖地位就要失逝了。 这样一想,我竟然给自己生了一个情敌,我撇了撇嘴,含在嘴里的零食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省的谭易阳总把焦点聚焦在我的身上。 我平日里吃点什么,买点什么,做点什么都像是被人安了监控似的随时随地被人掌控,或许将来女儿的出生,能够一定程度的缓解了我的处境。 虽然是不是女儿还是个未知,但谭易阳却俨然坚信我肚子里的就是个女孩儿。 才怀孕几周的时间,他就已经妥妥的把自己女儿的未来安排好了。 当时电视里正在播放电视剧,演到一个父亲带着即将要出嫁的女儿走向未婚夫的时候,只听见他淡淡的说了句:“我的女儿将来才不会这样匆匆忙忙的结婚,要结也得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就可以勾引了我的女儿。” 我听了不以为然,才什么时候就要想到二十多年以后的事情,真是杞人忧天。 我边吃着薯片边屈着鼻子:“哪里还能经过你的同意,若你要是不同意,到时候指不定的早就跟人私奔了,爱情来的时候,别说是父母,它就像龙卷风一样袭来,谁都挡不住。” 谭易阳才不同意我说的,手已经摸在了我的肚子上:“我绝对不会允许在我女儿的人生中做出私奔这样的事情,得不到父母祝福的感情永远是不会幸福的,我相信我女儿的眼光一定会跟她爸一样,爱的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不禁的抬眼瞥了瞥他,真不知道他是夸我还是再损我,反正听了他的话,我有些乐不思蜀了。 女人嘛,都喜欢被男人夸奖,尤其是被这种生性冷淡的男人夸奖更是一件值得傲娇的。 大概我的表情有些乐开了花,谭易阳像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还不忘的在我脸上落下一个吻。 就在我俩正在浓情蜜意的时候,我家的门铃响了起来,当谭易阳缓缓的走到门口打开门的时候,才发现是毛然然。 她进了屋子一股脑的跑到了我的面前,还不忘回头看着谭易阳眨了眨眼:“借你老婆聊聊天,麻烦谭总避个嫌。” 大概是习惯了对我的寸步不离,谭易阳终于在我的眼神示意下,不情不愿的进了书房。 “话说从你醒来之后谭总这性子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你怎么调教的,教教我驭夫术,我感觉我已经陷入到了一种迷茫,需要有人开导开导我。” 我本来是半躺在贵妃椅上,听到她这么说立刻坐了起来,颇为担心的问她:“你怎么了?” 毛然然抓过沙发上的毯子直接捂住自己的脸就像横尸一般躺了下去:“我心慌,离这周末的婚期越来越近了,糟了,我他妈是不是恐婚啊?话说你家谭总多年前不想跟你结婚是不是也这种心情?” 我睁大眼睛干瞪了她一眼,她自知道说错了话,换了副面孔苦笑着看着我:“口误,口误。” “说正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恐婚?不是两个人已经和好了吗,怎么会突然有这样想法?”我嘟囔着说出了疑问。 毛然然一声叹息:“其实陆航对我真的挺好的,也为了我斩断了跟所有的女人的联系,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己的心理问题。我一直都是不婚主义,可跟陆航的相处中被他打动了,可是我还是很害怕。” 她忽然抹了一把脸,有些难过的样子,语气都是充满了无奈:“你和谭总经历了磨难才在一起的,有了很深厚的感情基础,可我们不同,算得上两情相悦,但是没经过什么磨难,我很害怕像我父母那样家庭不和,每天在漫天的争吵中喘息度日,我害怕,我是真的害怕。” 她的家庭我自然是知道什么样子,在她眼里从前的父母吵架是常态,受这样的影响,对婚姻产生恐惧其实能够理解。 为了平息她这种心情,我把电视关了,开了黑胶唱片。 这还是当时我有焦躁症的时候,陈默教给我的,他说只要心情不好,多听听这样的音乐,就会让我慢慢的进入一种平行的状态,心情就会舒畅,豁然开朗。 毛然然给自己放空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我好羡慕你能够对爱情重燃希望,我也不是没有爱情,可我真的越来越恐惧,总觉得如果走了这一步,怕以后造成无法挽回的结局,你说我跟陆航说,咱们只谈恋爱,不结这个婚了可以吗?” 然后她便一阵抓狂,捂着毯子不停的哼哼唧唧的。 我见她抓狂的厉害,便扒开毯子透过缝隙看着她:“咱俩之间你别跟我隐瞒,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对陆航没有信心,还是对这段即将开始的婚姻失去了信心?” 我这样问,实则是毛然然在我心里绝对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女人,即便她再不愿意结婚,但遇到了对的人,她愿意为此放弃原则,因为她是一个极为感性的人。 除非是真的有什么隔阂才会让她改变主意。 “黎恩,陆航还是跟那个喝酒的女人有联系,他们打过两个电话,就在我们试穿婚纱那天,我很羡慕你,谭总可以跟所有的女人撇清关系,他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他可以把你放在心尖上,就像上次在医院我陪你,他都敢把手机完全的交给你,可是陆航呢,他对我有所隐瞒,这个婚我真的不敢结下去。” 我知道,现在我和谭易阳的状态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一副神仙眷侣的画面,可谁又能体会到我的心呢。 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我是历经了怎么的煎熬才能获得了这样一份沉淀了许久的感情呢。 没有人能体会的了,这各种辛酸和艰涩只有我自己明白。 对于毛然然来说,她在这个周末马上就要成为美丽的新娘了,为了能安她的心,我答应帮她一把。 毕竟在婚前就在心里插了这么一根刺,早晚都是婚姻的痛点。 所以在送走了毛然然之后,我若无其事的还跟之前一样看着电视。 反倒是谭易阳靠在了我的旁边,像极了二十四孝好老公,帮我不停的捏着头,生怕我动不动会头疼。 是啊,就像毛然然说的,这么好的老公上哪找去啊,打着灯笼也都找不到,所以我得好好的抓紧了。 于是我握住他的手,稍稍的顿了顿,问他:“我现在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你给我点颜色,我都能给你开个染坊了,这样的我,跟我结婚你后悔吗?” “后悔吗?目前看来还没有,我不怕你开染坊,就怕你开的染坊不够大,我愿意让你胡闹,哪一天你要是不在我面前胡闹了,我可能就会担忧了。” 谭易阳一边说着一边捋着我额头前的头发,手还时不时的触碰到我的那道难看的疤痕。 见此我立刻转移话题:“最近你有没有跟陆航见过面?” 我坐了起来,见他点了点头:“上周见过一次,去他家酒店看婚礼场地的时候正巧碰到他在酒店。” “你给我讲讲他的情史呗,我感觉他能真的专情的对待毛然然,让我觉得挺新鲜的。”我想也许从这样的聊天中能寻得一些关于他跟别的女人喝酒的蛛丝马迹呢。 其实我并不是喜欢深扒别人情感的人,可面对毛然然的幸福,我也做了一把让人厌恶的狗仔。 只是我这么问,谭易阳似乎冷哼了一声,有些不满地问道:“怎么忽然对陆航这个花花公子感兴趣了,你老公我在你眼前,居然也会觊觎别的男人。” 我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偷笑着,不过表面上还是假装委屈道:“你在这哪里干呀,我发誓我只是单纯的对毛然然和陆航的感情感兴趣,也很好奇你们这些出身豪门的男人是怎么就突然转了性子的嘛,是你多想了好不好。” 听我说完了,谭易阳还撇了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不过他心里应该明镜着呢,知道刚刚毛然然来过,我这样问,肯定跟她有关。 但是我发现我好爱现在谭易阳的样子,没有了高冷,让我更加的爱不释手。 会做饭,会做家务,还会吃醋,简直让我的心都要化掉了。 我立刻翻个身跨坐在他的腿上,抱住谭易阳的头,轻轻的蹂躏着:“谭先生,你要对我好好的哦,要不然我转头就看上了别的男人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呢,现在的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在想什么,大概是有了喜欢看帅哥的后遗症了吧。以前追逐我的人就多,以后指不定就会有后来人居上呢,加油呀谭先生。” 结果谭易阳眼疾手快的将手探进了我身上披的毯子里,继而又往睡衣里探了探,狠狠的掐了一下。 这是在警告我不要痴心妄想么? 我不禁的被他掐的嚎叫了几声。 第197章 好巧 不管谭易阳怎么撩我,最终他把自己撩的是欲火焚身。 只听到他呼吸有些沉,甚至连目光都有些灼热,反正我是抬眼笑眯眯的瞧着他:“我的谭先生,你这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你忘了我现在可是孕妇,不适宜做的运动坚决不能做,你只能自己慢慢消化了。” 谭易阳愣了一下,像是忽然从迷离中清醒了过来,立刻将手抽了出来,然后捂着自己的眼睛:“咱们还是聊聊天,刚才聊到哪里了?陆航是吗?” 他扶着我的腰将我放下来,我还笑了笑,虽然能轻易的看到某些地方的变化,但我只能隔着衣服感受了一下。 谭易阳皱着个眉头,紧紧的抓住我做乱的小手:“恩恩,别闹。” 看着他一副无奈的样子,感觉既好笑又好玩,本还想再捉弄他,可看他的样子是难忍的压抑,于是我决定放弃作弄,只是靠在他肩上闻着属于他好闻的男人香,我不禁的往他的怀里使劲的钻了钻。 “说吧,为什么要打听陆航的情事,你以前就不是那样八卦的人,现在更不是,不准备跟我坦白吗?”谭易阳看向我,学着我眯眼的样子,就像是笃定了我有什么瞒着他似的。 思来想去,谭易阳也不是那种大嘴巴的男人,我也只好慢吞吞的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他。 我一说完,他就把手伸过来,捏着我的脸蛋,就快要到了蹂躏的程度了,才冷哼了一句:“你们女人的想象力和洞察力都是男人无法企及的,难道毛然然是因为此事才恐婚的?” “怎么,你知道那个女人?”为了得到确切的说法,我还是禁不住问了他。 没过多久,他才缓缓的给我讲了陆航的情史,我才知道了为什么他会跟别的女人喝酒,还在继续联系。 没想到陆航也是个躺着中枪的受伤者,原因竟然是因为他长得高大帅气,所以上学的时候特别招女孩子喜欢。 可对于追求自己的女孩子,他也没有太过多关注,充其量曾经是一个班的,却没想到那女孩走了极端,当着陆航的面跳楼了,而那个跟他喝酒的女人则是跳楼女孩儿的姐姐。 这么多年过去,他只是再还债。 他内心煎熬着,女孩儿姐姐也没什么文化,平日里在酒吧做事,陆航没事的时候就会拿出点钱来帮助她。 谭易阳说从那以后陆航像是有了心理阴影,从没认真的喜欢过任何一个女孩儿,对所有女人都只逢场作戏,流连夜场,直到毛然然走进了他的心。 但是何必呢,那女孩儿虽然因为喜欢他却始终得不到心生怨恨才跳楼,可终究跟陆航没什么关系,为何还要让他承受来自旁人的谴责呢。 只听谭易阳说陆航能够答应跟毛然然走进婚姻也是下了很大的勇气,克服了很深的心理创伤。 至于跟女孩儿的姐姐一块喝酒,也只是给其捧场罢了。 所以这样看来两个人都是勇敢的跨出了那一步才准备跟对方携手的,还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呢? 这些我也是慎重的斟酌过了才告诉了毛然然,毕竟我不知道该为陆航找什么借口。 “怎么样,听了这样的解释,你自己的打算是什么呢?结婚还是悔婚?”我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也许是她也在思考,索性独自走进了阳台,眼看着风把她的头发吹的极乱,可她却依然一动不动的任风吹着。 我没去打扰她,只是给她披了件外套便退了回来。 等了很久,她终于红着眼睛走近我,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婚礼还是照样举行吧,证都已经领了,谁还在乎形式上的东西呢?反正都已经嫁给他了,就当做为自己的情感博一回吧。” 我心疼的搂住她,轻拍了她的肩膀,也只能点着头默认她的选择,不管她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无条件支持她。 就像昏迷之前,我怎么做她都支持我一样。 我猜想,其实陆航这个问题真的不是什么大的原则性问题,谁还没有个过去呢,如果他要只是想跟毛然然玩玩,两年的时间早就腻了,怎么可能还愿意踏进婚姻殿堂呢。 而毛然然我也不便指出来,大概是情之所至,所以悔婚的话根本说不出口来。 在我眼里,他们两个是再合适不过的一对儿了,真心的希望他们两个能有完美的结局。 其实合适的人,不是一方一直追逐着另一方,而是在你累了,想要安定下来的时候,有人愿意陪着你。 也许她俩的状态就应了那句话了,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我呢,也就坐等着周末参加她的婚礼,分享属于她的幸福。 “我的事就这么定了,说说你吧,许之洲还有印象吗?”毛然然忽然提到这个名字,让我有些惊讶。 我只是昏迷又不是失忆,我悠然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她点了点头。 “他们迈高这两年重新开拓沪市,也算是站稳了脚跟,之前给我发了信息,说是也要在这里办个婚礼,日期跟我的同一天同一个酒店,真的是好巧,你去吗?” 听完我笑了笑,醒来之后也在新闻上看到过关于许之洲的消息,说是他跟外籍老婆已经离婚,事业重心转移到了沪市,我猜想大概两家合作关系的恶化导致的吧,孩子也跟着许之洲了。 至于结婚,对象应该是曾在报道中看到过的那个有着娇小身材的女友吧,虽然没见过正脸,但自觉是个美丽的女人。 据说那个女人对他的孩子很好,至少媒体报道是这样说的。 说实话,大家各自安好这些年了,没必要去参加这场婚礼。 毕竟谭易阳和他都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我冒然的出现媒体会怎样报道都可想而知了。 还是不要让彼此的爱人陷入两难的境地,于是我摆了摆手:“算了吧,我是你的闺蜜,只愿意参加你的婚礼。” 日子一天天得过去,转眼间就已经到了毛然然的婚礼那天,闺蜜结婚,我自然是想早早的过去可以帮帮忙。 可无奈谭易阳和毛然然联合起来不许我太过劳累。 原因是在前一晚忽然有点胎像不稳,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有些少许的血迹,医生给打了一针才得以稳定,当即我和谭易阳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所以第二天毛然然结婚的时候,我也只是到饭点去了酒店。 虽然前一晚有些疲累,但我特意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免得让别人看起来胡乱的瞎猜。 刚刚走进酒店的大堂时,谭易阳便被几个合作的客户围住,我趁机会溜开站在角落里看着眼前这个颇有魅力的男人,不禁的笑了笑。 转身瞬间,我看到了正在走向我这边来的另外一对新人。 当我和许之洲四目相对的时候,他不禁的笑了笑,只是笑容看起来有点艰难。 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两年前,总觉得现在的他比那个时候还要精神,意气风发的,大概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他身旁的新娘也是个漂亮的女人,看起来淑雅极了,只不过看到正脸的时候我不禁的有些诧异。 因为那个女人跟我长得像极了,一时间她看到我的瞬间下意识的低了低头。 许之洲让她先进礼堂,而他自己朝着我走了过来。 “很久不见,还记得我吗,毛然然说你没法来参加我的婚礼,蛮遗憾的。” …… 跟毛然然的脑回路一样,蛮清奇的,于是我笑了笑点着头:“记得,妻子很漂亮,你也很帅气,一对佳人,恭喜恭喜。” 我实在是有些词穷,也总觉得有些尴尬,几乎挖空了脑子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许之洲一定是觉得我站了很久,靠近我有些担忧:“怎么自己站在这里?我见你站了挺久累不累?” 我的身后已经是墙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一时间我有些无奈,但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躲,正巧看到了谭易阳忽然一黑着脸朝着这边走来,我才抿了抿嘴道:“老公,咱们去毛然然的婚礼现场吧,一会儿仪式就要开始了。” 说着我便从许之洲的身边擦肩而过,只见谭易阳看着许之洲的脸依然冰冷。 不过被我挽上他胳膊的瞬间,这个冷脸的男人忽然变得极其的温柔望着我:“累不累?”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而跟在他身后的徐远补充了一句:“太太,小心身体,医生说您孕期不能太过劳累。”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许之洲的脸色有些难堪,徐远不是不知道许之洲对我的感情,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说这么一句话,也是在为他的老板鸣不平吧。 在看谭易阳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可能心里在得意自己有这么一个有眼力见的助理,带着我沉稳的走进了另外一个厅。 许之洲自然也是明白,我和他早就应该是比朋友还要疏远的关系了,所以他也缓缓的离开了那里,去自己该去的地方了,毕竟那里有属于他的女人在等着他。 第198章 吃醋的男人 毛然然的婚礼算不上盛大,只是简单的请了几桌的朋友同事。 她本身就不是喜欢热闹和好面子的人,本来她只想请那么一辆桌,甚至连婚礼都不想办,可最终在我的劝说下,还是给了陆航面子。 毕竟陆家在沪市的地位不低,这些个名门望族的大户人家,多的是亲朋好友,怎么说作为媳妇,也不能折了自己男人的面子。 所以她是豁了出去,为了陆航,冲破了一次又一次所谓的原则。 其实婚礼上请了不少沪市有头有脸的人,很多人都认识谭易阳,也有很多人认识我,所以当那些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时,虽然心里不自然的很,但有了他在身边,还是硬气了不少。 在我不想去看那些人的有色眼光时,身旁忽然伸来一只手,当着所有人的面紧紧的握住了我,然后带着我大大方方的坐到了最前面的那一桌。 婚礼真正开始的时候,毛然然穿了一袭白色的长纱,被陆航牵着走出来时,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甜。 看吧,也是个心口不一的女人,结婚前还在纠结要不要结婚,可婚礼时却全然换了副面孔,看到她这般幸福,我就像是放下了心头最惦记的事。 我不禁的感慨道,人这一辈子能嫁给一个自己爱到极致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个值得托付的终身,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整个婚礼的过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主持人在讲述他们的故事时,我在一旁竟然有些感动的红了双眼。 “观别人的婚礼都能哭,我们婚礼的时候,你岂不是要哭成个泪人?”谭易阳撇了撇嘴有些不可思议的问我。 我没回应他,只是给了他一个难以言表的表情,然后深深的“切”了一声,转过头继续看着婚礼。 别说我红了眼眶,就连毛然然这种大大咧咧的女人在自己的婚礼上,听到司仪讲的那些往事,还不禁的落了泪。 虽然看起来没多汹涌,但是却止不住的一个劲儿的流,于是陆航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从那一刻起,他是在守护他的女人。 婚礼结束之后,我也没在这里呆太久,新娘新郎挨个敬酒的时候,谭易阳就开始给我布菜。 虽然我是个孕妇,大部分的孕妇孕早期都没什么胃口,还会吐得天昏地暗,可我却完全没有这些症状,观礼得时候确实饿得肚子咕咕的叫,索性我也不顾着形象,大口的吃了起来。 大概吃相有点难堪,不时的总有眼光朝我投来,不过我才不管旁人是怎么想的,记者怎么报道,反正我老公愿意宠着我,不嫌弃我就好,何必计较太多呢。 待酒席快要结束,众人还未开始离去,我的身子也有些疲累不堪,于是谭易阳要带我先离开。 走之前我还跟毛然然说呢:“现在我只想睡个觉,参加个婚礼都给我累的够呛,真是不知道下周我的婚礼,身子能不能挺得住。” 毛然然这个新娘却抛去了新郎,挽着我的胳膊非要送我下楼,执拗不过她,只能顺着她的意来,否则以她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结果说巧不巧,走到酒店大堂门口时正好又碰上了许之洲,这一次是他跟他的妻子在门口送宾。 当我和他那娇小的妻子四目相对时,几乎我身边所有的人都看清了那个女人的长相,就连我们身后的谭易阳也忽然怔愣了一下。 只听到毛然然小声的在我耳边低语:“不是吧,找了个跟你长得像的女人,还有点网红脸,一定是整过容的,许之洲到底有多放不下你啊?” 我没和毛然然多说什么,等到陆航下来寻他落跑的新娘时,谭易阳才拉着我离开了酒店。 只是他的那个脸啊,神情不是太好,回去的路上我在想,是不是看到许之洲他吃醋了? 饶是心里上这么想的,可我的脸上已经高兴的扬起了嘴角。 回到家的路上,我是真心的累,感觉自己的身子完全像是被东拼西凑上的,机械的要命,在车上已经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到整个身子像是被腾空了般被人抱在怀里。 我转了个方向,手直接搂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就真的又睡了过去。 等在醒来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环视整个卧室,某个男人不在这里,于是我披着睡衣,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睡眼惺忪的就下了楼。 只听到厨房传来一阵声音,等我站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谭大厨上线,正在厨房里做着饭。 时不时的闻到一股香味,我也饿的早就流了口水,待我打开厨房门笑意清浅的看着他:“保姆没在呀?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结果看到的是谭大厨一脸菜色的小心翼翼的把我推出了厨房,然后再关上门之前冷冷的说了句:“上餐厅等着去!” what? 这是波什么操作? 我只是睡了个觉,怎么忽然就变了个语气说话? 我当即有些愣愣的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的身影。 片刻过后,我才意识到好像某个男人好像打翻了醋坛子。 只是这些年来我也学会了谭易阳的沉稳,他不说我便一直没问,吃饭的时候,我还不停的刷着手机故意冷落他,结果两个人在无声的气氛下吃完了这顿晚饭。 晚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气氛也是降至冰点,就好像转眼间就能够达到极寒的程度。 我刚换了个台,谭易阳二话不说便起身回了卧室。 等我也有些困意回到卧室时,只见那个大男人侧身躺在大床的一侧,心想着自从我醒来之后,一直都是他耐心的哄着我,现在该换我哄哄他了。 于是我躺在谭易阳身后,穿过被子直接搂住他,撒娇的喊道:“老公…” 可是他却无动于衷,最终我使出了杀手锏,搂住他腰间的手顺势便往下滑去。 “恩恩,别闹。”谭易阳抓住我的小手,转过身子轻咳了一声说道。 “说说吧,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又开始跟我玩高冷了?”我也有些不满的一字一句道。 他抱住我,头枕在我的肩上,颇有些委屈的说道:“看到许之洲跟你说话,对你笑,甚至那个女人跟你长得那么像,我吃醋了,你却不以为然。” 吃醋…… 从没见过这个男人吃醋,现在倒是觉得好稀奇,真是后悔没有多晾他一阵子,让他心里承受不住心痒难耐的时候主动来找我的时候,会更觉的好笑。 可看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倒是看着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但嘴角处依然上扬着笑意:“你干嘛没事吃这个干醋?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因为很久以前的一个男人在这里生闷气,你好幼稚,再说了我出事之前就跟他没联系了,醒来之后更没有,只是凑巧碰到了,说了两句话而已。” 谭易阳自然了解这些,他也知道我跟许之洲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他搂着我,在我脖子上缓缓的吐着气息:“我知道,可是我一想到你跟我分开有一段时间是跟他在一起的,他承受过你的喜怒哀乐,你们同吃同进,住在一栋房子里,甚至还要结婚,那一段是我丢失的,可却再也找不回来,想到这些我的心就揪的难受。” 我缩了缩脖子,撑着坐了起来,用手指勾了勾谭易阳的下巴,我也学着他的委屈说道:“怎么,体会到我的心境了?当初你不还是一样,动不动就把我一个人扔掉,然后自己转身就去找叶珊,我当时的那个心呀,别说吃醋了,就好像整个世界的醋坛子都倒了,酸的难受极了,你那个时候怎么没想到也会有一天受到同样的待遇呢?” …… “都多久的事了,怎么还记得一清二楚呢。”谭易阳喃喃的自言自语。 “当然了,得记一辈子呢,谁叫你当初非要干出这么令人气愤的事情呢。” 我话还没说完,谭易阳已经不管不顾,一把把我搂住,直接给了我一个吻,那吻简直太过汹猛也太过霸道,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也不让我有再继续说话的机会。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久,久到我的嘴唇快要麻木的没了知觉。 谭易阳在松口之后,几乎没有停留便一股脑的钻进了洗手间,足足洗了半个小时的澡才出来。 我看着他,笑的很灿烂,我想这就是爱情的样子吧。 他在乎我,担忧我,紧张我,又怕忽然来的冲动欲望伤害我,所以把让自己洗了那么久的澡。 此时他躺在床上,鼻尖贴近我,颇有些警告的意味笑着告诉我:“不许再撩拨我。” 谭易阳的笑太温暖了,我太喜欢了。 能让我一辈子都沉溺在其中的笑,于是我忍不住又伸手撩拨了他,最终他皱着眉咧着嘴:“黎恩,以后有你求饶的时候。” 谭易阳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伸手将灯关掉。 随后整个房间回荡着我清脆的笑声。 第199章 我爱你 我们结婚这天定的是五月的最后一天,本来前一天看的天气预报显示的是中到大雨,让我一度看着手机又看着阴雨的天气发愁的要命。 心里还在寻思着,本来自己的命就不好,在爱情的道路上如此的坎坷,好不容易经过兜兜转转才能跟自己所爱的男人最终走在了一起,怎么连天气都欺负我呢? 结果到了婚礼当天,变得风和日丽,阳光和煦,我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 一早起我就已经睡不着,大概是紧张的,我到现在心都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看着满面春风的谭易阳,在看我,就真的发现大人物得心里素质果然不同,于是我靠在他的身后,悠然的说着:“你可真是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淡定自如,我好羡慕你。” 我话音刚落,毛然然跟陆航便脚前脚后的来了我家。 毛然然自然是放弃了蜜月旅行等着参加我的婚礼,据说今天早上她是哭醒的,说是梦到我被谭易阳骗了,看到我无助的样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算她识趣,能这么的想着我,知道我的婚礼不得耽误,否则这一辈子我都要把她拉进黑名单,让她永不翻身。 陆航自然也是被她早早的叫了起来,眼看着黑眼圈和哈欠连天,我和谭易阳都不禁的笑了笑。 不过谭易阳是这场婚礼的总指挥,所以他把我交给了毛然然之后,便出去忙碌去了。 其实婚礼有请了几个化妆师,可总觉得画的太过张扬,还好后面赶来的何安宁自动的为我担当起了化妆师的角色,大概她跟我真的是心有灵犀才能画出我喜欢的妆容吧。 我感觉把自己的一切交给这个女人,是最让我放心不过了。 她来的时候已经告诉我,谭易阳已经出发先去了酒店,让我在这边不要太紧张。 我点了点头,表面装的很淡定,可心里早已经紧张的不像样了。 怎么会如此紧张呢? 明明我和他认识十多年了,现在连孩子都已经有了,也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可这心怎么就像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呢? 我不停的摸着胸口,何安宁还不停的勾了勾唇:“都这个时候了,还口是心非,看你的样子都紧张的不得了了,看来这结婚的人生大事,对于多大的人来说都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呐。” 她是真的有一双穿透人心的眼,每一次我的口是心非都让她看的透彻。 “现在紧张没关系,不过你们彼此都那么熟悉了,一会儿婚礼仪式开始的时候你还会紧张吗?”何安宁慢慢的帮我描着眉,忍不住的问我。 “时太太,这都不用问她,看她的样子,当可能会比现在还紧张吧。”毛然然显然已经忍受不住我口是心非的样子,代替我回答着。 我只好撇了她一眼,等何安宁化完妆,我便拿过我的婚纱,他们两个认真仔细的帮我穿了起来。 “黎恩,你的婚纱太让人羡慕了吧,怎么能这么漂亮?这么相比之下陆航为我定制的婚纱真的算不上什么了。” 毛然然已经忍不住轻轻的摸着头纱上的轻钻,颇有些不满的骂着陆航。 怎么都感觉她已经成了个怨妇,我透过门缝看到陆航此时此刻还在对着宾客们笑,对于毛然然骂他一事全然不知。 其实这套婚纱套是谭易阳从国外找了名设计师手工定制的,几乎用水晶和细密的宝石打造而成。 我和他本不是那么高调的人,只是谭易阳总觉得前些年没能给我一个正当的名分,还受尽了不少人的白眼和冷落,这让他的心备受煎熬。 他说这有这样才能让世人看到我才是最耀眼的那个女人。 为了不让他受煎熬,于是我接受了这套婚纱。 何安宁真的是个识货的女人,当她说出这个婚纱的价格时,我已经对她她的佩服五体投地了。 是的,价格不菲,它的价格的的确确能在沪市买一套高档公寓,虽然这一辈子很可能只是穿一次,在外人看来奢侈极了,但对谭易阳来说只要是给我的,多少钱都无所谓。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就仿佛已经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当一切准备就绪,婚车已经在外面停好了,老周自然是衣衫得体的,系了一条红色的领带,等在了车旁。 看到我过来,脸上的笑容已经无处躲藏。 他说看到少爷能够跟我结婚比看到他自己的儿子结婚还要开心,喜气洋洋之意不在言表。 “太太,上车吧,别耽误了吉时,少爷已经在酒店的礼堂等你了。”说着就已经将门打开,示意我赶快上车。 我看了看毛然然,她很识趣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大红包,老周收的时候嘴上已经是乐不可支的状态了。 到了今天才发现,原来我和谭易阳结婚,还是得到了很多人的祝福,这让我的心欣慰了不少。 看着这些谭家的老佣人们的祝福和笑容,我不禁的湿了眼眶。 坐在车上,何安宁在旁边帮我补了补妆,还偷笑着说道:“你呀,现在就要哭,一会儿仪式上,我保证你会哭的稀里哗啦的,还是留着眼泪给你家老谭吧。” ……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到了酒店,平时觉得很远的路程,可在现在看来,却觉得很快,大概是我非常期待想要看到我爱的男人,巴不得下一秒就飞到他的身边。 只是哪有那么快就能见到呢,即使已经到了酒店,我还是被人群和记者们簇拥着进了礼堂。 进了更衣室,我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每次见到别人结婚都特别羡慕,没想到到了自己这里,仪式还没正式的开始,可看着一群群的人都已经头大的要爆炸了。 “看看这些记者们,一窝蜂的都在报道你的婚礼,就连你以前的新闻都翻了出来,说你们从前就是天设地造的一对,经历了伤痛才终于走在一起,这帮墙头草真是两面倒。”毛然然拿着手机此时嘴里已经不停的咒骂着这些记者。 可是对我来说,这些记者们写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在我眼里,这些阴霾都已散尽,无论是写的好的还是不好的,都不能成为我奔进幸福的阻挡,谁都不能。 我要用以后的半辈子,跟谭易阳奔向幸福的阳光。 …… 当仪式开始的时候,我也见到了几个小时前还睡在我枕边的男人。 他是那么的帅气逼人,又是那么的成熟稳重,此时此刻的他就在我的身边,我们就要当着如此多宾客的面前宣布,我们结婚了。 虽然这个婚礼迟到了很久,可依然是我期盼的印象中最完美的承诺。 就在此时他忽然转过头,一双曜黑的瞳孔望着我,那深情的眼眸几乎让我无法抗拒,我在心里暗暗的笑着,他是不是也在想“恩恩,今天我终于和你结婚了”呢? 结果他突然牵住我的手,看来那紧张的程度一点不逊色于我,因为握住我手的男人已经颤抖不已了。 没想到平日里那么高冷的男人,驰骋商海多少年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呢,这一刻跟我没有区别,面对自己的终身大事,紧张这种情绪还真的不分年龄。 就在谭易阳抿着嘴终于露出点笑容的那刻,我仿佛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人是许之洲,他远远的站在那里,只是怔怔的看着我。 我有些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有些心慌的拽紧了谭易阳的手。 我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许之洲并没有怎样,只是站在远处冲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大步的离开了礼堂的门口,最后给了我一个挥手再见的身影。 许之洲啊,无论最后我和他的结局是不是各据一方,都无法抹去他在我生命中出现过,是我青春年少那些年的最深的记忆的事实。 只是我们没有缘分罢了,所以现在这样也挺好,我有爱的人,他也有妻子,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婚礼的后半段我几乎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而在后来的亲吻中,我看到了谭易阳眼角处滴下的泪水。 这个男人在用后半生的生命跟我起誓,结束了一吻,他带着哑然的声音对我说道:“你是我生命中最亮的那颗星,我愿意此生陪在你的身边,让你永远发着光。” 如此美好的誓言,我要记住它,何止是毕生啊,我想我下辈子还想认识他,哪怕是不经意的擦肩而过,我也会认出他就是我这辈子的男人。 仪式结束的时候,谭易阳把我拥在怀里,他说:“没有一刻像这一刻如此踏实,我爱你,恩恩。” 他那蔓延开来的眸光直击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将我此前全部的阴霾都驱散开来。 我也在他耳边柔声的低语着:“谭先生,我也爱你,也许比你的爱更多呢。” “不会的,只有我比你更多。” 谭易阳捧起我的脸拥吻时,所有的人都拿出了手机,我感觉到无数的掌声袭来,最终我们的婚礼定格在了这漫天的闪光灯中,永不扑灭。 第200章 正文大结局 原本我和谭易阳的婚礼结束之后就可以去度蜜月了,可是他非要听医生的话,说是孕期的前五个月要好好的养着,因为我怀了双胞胎,五个月以后才可以适当的旅行。 这下好了,毛然然参加完我的婚礼,眼瞅着她跟陆航直接飞去国外,玩的不亦乐乎。 看着她朋友圈一天天的更新,都是好吃的好玩的,我这个心呐,简直酸的要疯掉了。 另一边呢,何安宁跟她的那位高冷男神带着两个孩子也是举家出游,她一出去就是大半年,还动不动的从外面寄些当地的特色给我。 虽然嘴里吃着蛮开心的,可就是划不开自己无法出行的痛苦。 于是在有一天晚上,我终于忍受不住出游的悸动,当谭易阳照旧洗完澡过来拍拍我肚子,跟宝宝说话的时候,我一下子狠狠的拍掉了他的手,当即转过身去自己睡了。 “你这个骗子,把我娶进家门了,就根本不理会我的感受了,大骗子,我不想理你了。” 大概听到我这么说,谭易阳特别委屈的样子爬上了床,还试图从后面搂住我,结果被我一脚踢下了床。 我心里还在暗爽,可却听到了他哼哼唧唧的声音。 见我没有动静,谭易阳由哼唧声变成了哎呦哎呦的叫声,实在是担心的要命,我才坐了起来看着他。 看来是掉地上的时候头撞到了床头柜的角上了吧,额头处有些发红。 我还没来得及去安慰他呢,他便忽然起身爬到床上,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我刚想在拳打脚踢两下,只听道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把我踢伤了,后天谁陪你坐飞机去欧洲玩呢?” 什么? 我立刻停了下来,转个头,拉过他的衣领蹭着:“真的吗?老公你真的已经定了后天的机票,出去吗?” 谭易阳弹了一下我的鼻尖,有些愤恨的说着:“现在只是把我踹下了床,我要是再不带你出去玩上三个月,你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三个月呀…… 我这一晚上兴奋的几乎没怎么睡,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最终惹的谭易阳也被迫起床收拾行李。 上飞机的时候谭易阳还皱着眉头看着我:“你确定这三个月身体都可以吗?我还是带一个医生吧。” “不要,还有,不要让徐远跟着,这到底是二人蜜月行还是三人蜜月行?” 之后我能给的回复只有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像风一样的拉着他直奔检票口,留下徐远拿着行李怔怔的看着我们。 以前我真的不这么矫情,大概跟孕期有关,脾气变得暴躁无常,还好我变成什么样子,谭易阳说他都能接受,让我可以无所顾忌的释放自己就好。 于是我只好抱着他的脸亲个不停,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个红红的唇印。 我们两个原定计划在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回沪市,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就安心的等待这个被谭易阳无比期盼的小公主。 可是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就在我们到了英国,那个时候我的肚子才七个多月,按理说是四平八稳的日子,可就在洗澡的时候,脚下一滑,差一点摔了一跤。 我只好让自己坐在浴缸里稳定了一会儿,可忽然间肚子一阵搅着疼的难受。 等我捂着肚子想要起身的时候,脚下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身子下面开始流了些血,慢慢的开始将浴缸染的发红,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老公…老公…”我颤抖着声音用尽了力气喊了谭易阳。 他进来的时候,见到眼前我这种有些血腥的场面顿时脸色沉了下来,立刻拿了浴巾将我裹了起来。 我们住在英国的乡村小镇,自己有车有小屋,甚至离着住的地方不远处就有一家大型的综合医院。 谭易阳已经不顾一切的抱起我,将我放到了车里,然后他便踩着油门开了出去。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他的脸黑如碳墨,但一只手却紧紧的抓着我的另一只手。 此时我的身子下面还在流着血,好在流的不是很多,可谭易阳整个人的神经已经崩的很紧了,就像下一秒弦就要断了似的。 我也怕孩子出事,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想我可能也活不下去了。 谭易阳呢,他一定也会难过的不得了,想到这我就想要安慰他,让他放轻松,索性反握住他的手,微哑着声音说道:“孩子…孩子会没事的。” 他只是拼命的点着头,还好庆幸这英国的乡村,夜晚路上的车不多,谭易阳开起来还算快,没用多久就已经到了医院。 他抱着我狂奔进医院,然后将我交给医护人员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跟医生用英文交代着。 我听道谭易阳说:“她是我老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她,哪怕是只能保一个。” 然后他就向医生交代了我曾经出过的事故,昏迷过多久,对什么样的药物过敏,一应俱全,事无巨细。 听了之后我只觉得眼眶发热,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在他心里,我比孩子要重要的多。 可在我心里,我宁可用我这残败的身体去换孩子的性命。 那是两条性命。 医生没再说什么便把我推了进去,好在是个华人医生,她亲切的看着我,对着我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放心,你只是动了胎气,你和孩子都会没事,只是这个时候孩子生出来是要进保温箱了,你一会儿闭上眼睛睡一觉,醒来就能看到宝宝了。” 虽然听医生这么说,可我的心依然揪的慌,最终在医生把麻醉针推进我身体之后,我也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全身像是泄力的气球,慢慢的没了知觉。 ……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我醒来的时候,谭易阳在我旁边。 他正睁着眼睛看着我,那眼眸里,简直都能温柔的出了水儿了。 “怎么这样看人家?睡一觉我变丑了?” “不丑,我的女人天底下最美。”谭易阳摸了摸我的头,起身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忽然一个激灵抓住他的手,然后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宝宝呢?” 要是换成别的男人,早已经围着自己的孩子团团转了,可他却陪在我身边,闭口不谈孩子,我一下子有不好的预感。 “老公,宝宝到底…” “没事,他们都在保温箱里,医生说虽然出生的早,不过他们够强壮,所以很好,只是需要在保温箱里呆到足月。” 既然谭易阳这么说,我也就放下心来,只是一想到我这早产的宝宝们,心里就像针扎了般难受,好想把他们抱在怀里好好的喜欢着。 “男孩女孩儿呀?”虽然很虚弱,但依然精神亢奋的问着他。 “两个男孩…” 只是还没等我往下接着问,谭易阳便打断了我,转头对着刚进来的徐远说道:“安排人给太太准备汤羹,需要什么食材该买的赶快去买。” 我一下子想起了他说过的话,他喜欢女儿,如果是儿子的话,可能会对他们不公平。 在看到他一直关心我,却没有紧张宝宝,我有些嗔怒的打了他一拳:“谭易阳,你给我记住了,即便是儿子他们也是你的孩子,你要是敢重女轻男,我就跟你势不两立。” 我绝对不能让谭易阳看出来我也想要个女儿,但无论是男是女,他们都是上天给我和谭易阳的礼物,这礼物来之不易,我会把他们放在心尖上宠着爱着。 谭易阳没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安抚着我,就连徐远看着我们两个都乐不可支的状态。 …… 我们带着宝宝从医院出来那天已经是一个半月以后了,两个宝宝都很健康,长得也很结实。 单看他们的长相,一个绝对有着跟谭易阳一模一样的脸,长得是那么的帅气逼人,另一个则是跟我很像,也是一个俊逸的小伙子,真不知道我这对儿双胞胎的儿子能不能得到他们老爸的真传,将来娶一个好老婆呢。 坐在回去的飞机上,谭易阳对我的说法并不赞同,他觉得儿子娶什么样的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给他生两个孙女,这样他就可以带着我和孙女好好的周游世界,把她们宠成小公主捧在手掌心里。 在回去的路上,坐在飞机里的一个乘客大姐,看见谭易阳对我们母子三人照顾有加,就特别羡慕的笑着对我说道:“你老公可真是好男人呦,哄睡喂奶,一点都不用你操心,你可真让人羡慕。” 我靠在座椅上,看着身边忙碌的男人,虽然我从生完孩子后身体不是很好,总是觉得很累想要睡觉,可我依然忍着困顿望着他。 曾经我向往的生活,有一个我爱的也爱我的男人和活泼可爱的孩子,现在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就觉得这画面美的像一副画。 当谭易阳忙碌完坐在我身边的座位上时,我已经有了些睡意,可我还是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轻轻的吻了吻。 我在心里也轻轻的笑了笑。 这大概就是人生如茶,静心以对。 时光如水,沉淀方澈吧。 正文完 第201章 谭易阳1 其实谭易阳的出生,对于上一辈人来说是个错误。 他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并不是爱情的结晶。 可他还是来了,是母亲为留住父亲而进行的一场精心策划,所以他的出生,要注定承受了所谓的父母辈之间的爱恨情仇。 而他的妹妹谭落熙的出生则是仇恨的催化剂,加速了父母这段婚姻的灭亡。 最初小时候的记忆里,虽然他没有太多的幸福可言,也不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经常可以携手爸妈一起出行,但也没有太过伤心,毕竟他还有妹妹的陪伴。 就算爸妈同在一个屋檐下也互不说话,但至少他们还是一家人,还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可谭易阳哪里知道,这看似平静的一切,实则早就暗藏着汹涌,只是有些人在多年以后相遇,当初年少悸动的心随着年纪的越大越不安分。 最终谭易阳的父亲为了曾经爱的女孩儿抛妻弃子,甚至放弃了在沪市如日中天的产业,只为一人私奔而去,徒留下他们孤儿寡母三个人,守着这偌大的产业和空旷的别墅不知所措。 殊不知有多少双野狼的眼睛盯着这巨大的蛋糕想要将其吞下并为己有。 可是年少的谭易阳哪里知道他接过的家产是自己母亲出卖肉体保护下来的呢。 在他的记忆里,只记得自己母亲自从父亲离开之后不久,每晚都有不同的男人来到他家。 而后通过母亲房间的那扇门时而传出呻吟的叫声和家具吱吱的声音。 那时候他和妹妹经常的就站在母亲房间的门口,并不知道母亲做的是什么样的事。 直到有那么一天,他看到发小叶家叔叔来到他家,急不可耐的跟着母亲进了房,却忘记了关门,而后发生的一切都被兄妹二人看的彻彻底底。 两个人当场愣住,那赤身裸体,交缠在一起,谭易阳一把捂住妹妹落熙的眼睛,带着她靠在门旁边的墙上。 即便他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去看,可房间内传出来的不时的呻吟和喘息的声音,还有男人心满意足之后发出的那声叹息,都刺激着这个大男孩儿的听觉,以至于在他往后的日子里,对这种声音极度的排斥。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谭易阳想要冲过去推开那个男人,但脚下却像被灌满了铅似的沉的要命,之后什么都没做,只是怔怔的靠在墙上想着这一切,心底对父母亲的仇恨油然而生。 本来自己和妹妹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可现在过的这日子,他觉得母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所以从那时起,他对性这种事情有着说不出的排斥,还有对女人他温柔不起来,除了自己的妹妹谭落熙和未婚妻叶乔。 确切的说应该是对破坏他们家庭的人的仇恨越来越深,甚至有一种想要抓到他们,将他们碎尸万段的想法。 看着叶家叔叔心满意足的舔着笑脸离开,谭易阳对叶家的态度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自那之后,他的心里就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那种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生根发芽,最终盘根错节将自己卷在了里面,无法自拔。 本来谭易阳跟叶珊之间的关系不错,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他对她并没有太多成年人之间那种深切的爱,可对她却是有种喜欢的感觉。 豪门之间,共同的朋友不少,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早就被人臆断了是恋爱的关系。 还有人传言他对叶珊多么多么的好,两个人有多么的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说的多了,谭易阳这高冷的性子也不愿意多去解释,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他也的确是喜欢她的,也不怕被谁误会。 可谭易阳哪里知道,他喜欢叶珊的同时,那刚刚被叶家叔叔带回家的流落在外的二小姐对他则是一见钟情,之后对他的喜欢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在谭易阳的眼里,这些个儿女情长他在现阶段统统都不想考虑,只想让自己好好的工作,撑起这个家。 当他从母亲手里真正的接过煜明集团后不久,他从旁人的嘴里听到了一些关于母亲的就流言蜚语,似乎在那一刻,他才恍惚的明白了母亲在男人之间周旋不清的原因。 那一刻,他的心揪的难受,像是有把无形的刀子,在一寸一寸的割着他的肌肤,心里不停的滴着血,也越发的愧疚。 可却一想到那些男人丑陋的面容和满足时的淫笑,就觉得恶心,所以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接受母亲的所作所为。 他所能做的只是尽量满足母亲的一切要求,哪怕是忽然有一天对他说娶叶珊,和长荣进行战略合作。 反正自己喜欢叶珊,两全其美的事,所以谭易阳根本没拒绝便答应了下来,可当婚期一天天临近时,竟然让他发现了自己未婚妻一个天大的秘密。 叶珊背叛了他,跟自己的弟弟叶礼俊发生了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被他撞见的正着。 那女人跟谁在一起,他都能接受,可偏偏是她自己的弟弟,谭易阳只觉得背脊发凉,道德沦丧。 虽然这个女人背叛了他,可终究是要跟自己走进婚姻的殿堂,终究是他谭易阳将来的妻子,即便是万分愤怒之下,他也舍不得对自己喜欢过的女人动手。 就算她叶珊再不对,那也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女孩儿,实则是痛心的难受。 最终经过一段日子的冷静,他决定取消婚约。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谭易阳约了叶珊到一家咖啡馆,手里拿着那瓶她曾经送给自己的香水想要顺便还给她。 可却没想到,他透过窗户看到叶珊的脸色特别不好,就连眼睛都红肿的跟个核桃似的,他一下子有些心软。 当时心里想的,不如算了吧,反正自己也喜欢她,既然给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如尝试着去接受,婚礼就如常吧。 饶是谭易阳这样想的,可下一秒他看到的场景已经让他目瞪口呆了,来不及再想什么,整个脑袋就像僵硬住了根本不会思考。 只见到一辆车飞快的朝着叶珊而去,空气中满是刺耳的刹车声,下一秒这女人已然腾空而起,最终重重的被甩在了地上,只听到砰的一声,随之而来的还有路人的尖叫声。 把叶珊送到医院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以为她可能救不回来了,可医学这东西就是存在着奇迹。 也不知道叶珊这运气是好是坏,人虽然是抢救了过来,可却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这一住就是半个月,煜明在国外的一个紧急的重要的项目需要谭易阳出去一趟,而谭落熙又在国外拍戏,思来想去他把叶珊委托给了自己的母亲,一个人坐了飞机飞去国外了。 只不过谭易阳没想到,当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样。 当谭老夫人听说破坏自己婚姻的情敌在苏城出现,立刻赶了过去而忽视照顾叶珊之际,叶乔趁虚而入,威胁着只剩下一口气的姐姐,最终花了上千万块钱买通了医院的医生,造成了叶珊的假死亡。 为了爱情,不择手段,就像当年她的母亲,为了让她进叶家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就是叶乔。 打她来到叶家之后,第一眼见过谭易阳,她就深深的陷了进去,可她却没想到,这一陷便是一辈子甚至为此搭上了性命。 谭易阳回来的时候,叶珊的葬礼早已经结束了,他没能赶上看到未婚妻最后一眼,他心里尽是自责、愧疚、伤心、还有绝望。 跟他有着同样魂不守舍的男人还有那个被叶家从小收养了二十多年的弟弟叶礼俊。 他从到了叶家,就一直由叶珊照顾,日久生情便是这样而来,他们以为两个人的媾.和没人会知道,可他们忽略了这个世界上有意外的存在,没人能够瞒天过海,除非己莫为。 谭易阳没亲眼见过叶珊的尸体,而他回来的时候墓碑之下的已然是一团白灰,一想到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至今都没有找到肇事者,总觉得心不安。 可他内心之下怎么想的,没有人了解,因为这些年来,他的心思深沉的没人能够知道。 那是他青春年少时最喜欢的女人,可现在却天人永别,所以他坐在墓碑前看着那个笑颜如花的女人的照片,呆呆的,一坐便是整整两天。 就连跟在身旁的徐远都看不下去了,心里想着老板要是再这样,身子可是熬不住的,索性通知了谭老夫人。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她再恨他的出生,可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血浓于水的至亲是无法抹去的事实。 于是谭老夫人为了让谭易阳恢复如常,便提出让他与叶乔继续旅行婚约,以保持两大集团的战略合作。 虽然谭易阳不同意,可耐不住谭老夫人用自残的方式将自己弄的遍体鳞伤,几次进出医院时都是血肉模糊。 当他想到那些年母亲为了他们母子三人能够安稳生活而付出肉体的那一幕,他便心软了下来。 反正自己的未婚妻已经离开了,跟谁结婚都一样,索性他答应了母亲的要求。 第202章 谭易阳2 所有的事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可谭易阳的心里跟他母亲有着一样无法抹去的仇恨。 本来他身边有了叶珊,那时候想着也许结婚了,有了家庭的温暖,可以把他那寒冷的心捂热了,可惜这一切不再有,于是他心里的恨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它就像是烧不尽的野草,星星之火遍燎原了这一切。 他想找到那个破坏他家庭的女人,也许是想替自己的母亲报仇,也许是想让自己这些年的愤恨得以释放。 虽然谭易阳很排斥女人的靠近,可终究自己是个适龄的成年男人,有时候莫名的来自生理上的冲动还是让他各种抓狂。 从前有叶珊,能够让他安定下来的女人,可面对叶乔,他只觉得下不去手,索性让徐远给他安排了靠谱的高端的会所,隔三差五的找不同的女人发泄着自己的荷尔蒙。 在女人发出呻吟的声音时,会立刻被他在身后捂住嘴巴,只因为他不想听到这种声音,在别人耳里可能会激起欲望,可对谭易阳而言只觉得是一种刺耳的噪音。 霸道,这是跟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们总结出来的。 再霸道也无所谓,夜场的女人,他谭易阳从没兴趣,哪怕是有很多女人向他告白,他只是勾勾嘴角,笑笑了事,甚至以后再也不见,以免被纠缠。 眼瞅着过了好几个月了,好在徐远的办事能力不算很差,用了几个月的时间还是找到了一些资料。 虽然没找到那个女人,但他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已经去世的消息,还有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当初抛弃了家庭私奔,她的女儿还在沪市,据说过的不算太好。 整理了所有的资料交给了谭易阳,徐远心惊胆战的看着自己的老板坐在那宽大的办公椅上,边看着资料边敲打着桌子,表情却一直冷冷的皱着眉头,犹如一块儿黑炭。 作为助理,徐远的心是砰砰的跳个不停,生怕老板认为给了他那么多的工资,怎么到头来只收集了这么些的资料,可他的确用了所有的关系,也只收集了这么一些而已,想来自己都觉得有些惭愧。 可谭易阳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些,他看到资料上显示的这个女孩儿的境况看起来挺惨淡的。 已然是十八岁的人了,母亲抛弃,父亲不管,还欠了不少的外债被人逼着还债,不过这无法让谭易阳同情她。 谁叫她母亲勾引破坏别人的家庭呢,生来有那样的父母,是她自己的命不好。 看着资料上的照片,谭易阳心想着,这个女孩儿眉眼间长得的确是漂亮,跟她母亲一样,透露着一股狐媚的气息,于是他将资料收进了抽屉里,看着徐远说道:“找几个高利贷,让他们隔三差五的专门去找这个叫黎恩的女孩儿要债,就说是他父亲赌博又欠钱了。” 徐远虽然看不透自家老板的意图,但总归是没有怪他办事不力,于是在这件事上则更加的卖力。 徐远走后,谭易阳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看着这城市,车水马龙,无尽的繁华,可自己的心却无边的空洞。 他转身又拿过那个女孩儿的资料怔怔的看着,谭易阳哪里知道,就从他让徐远办事开始,他和这个女孩儿的一辈子就注定要纠缠在了一起,而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也不知不觉的爱上了她。 ……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徐远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告诉谭易阳:“那…那个叫黎恩的女孩儿被高利贷逼迫的要跳楼了,好像已经走投无路了,哭的是稀里哗啦。” 谭易阳一会儿还有个会要开,听到徐远语无伦次的,只是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她想跳就让她跳,全世界每天都有那么多人被高利贷逼死,与我何干?” 就在谭易阳起身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徐远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可是,这女孩儿就在咱们煜明的楼顶,要在咱们集团这跳。” 这是什么情况? 谭易阳实在是想不明白,沪市那么大,怎么偏就跑到煜明了? 无奈之下,他才赶到了楼顶,见到了这个哭的稀里哗啦,站在楼边上摇摇欲坠的女孩儿。 他没心思劝这个女孩儿,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她活该,心里想着谁叫你有那么个会勾引人的妈呢。 可就站在那天台上看了几眼,就已经止不住的往那女孩儿的方向走去。 眼见着女孩儿的脚就要踏了出去,谭易阳大步迈上前去,直接抓住了她。 好在他带着女孩儿的身体往后倾了倾,两个人都倒在了天台的地上,不少人都被吓出了冷汗。 只是谭易阳有些冷哼道:“你发什么疯?要跳别在我煜明的楼上跳。” 他边拍着自己身上的土,一边呵斥着。 女孩儿坐在地上泪眼朦胧,心里想着五万块钱就已经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了,他凭什么跟我吼呢。 于是她推了谭易阳一下,也大声的吼道:“你管我呢,命是我自己的,我爱从哪跳就从哪跳,反正我都还不起这无穷无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高利贷,五万块钱简直要了我的命,哪儿跳楼不一样啊?” 什么时候有人这样跟谭易阳说过话啊,他立刻停下了动作转过头冷眼看向她。 大概是这个女孩儿太过伤心和绝望,那小脸太过让人怜惜,就这么对视,让谭易阳一下子心颤了颤,心底里却也蔓延出疼的感觉。 他有些心疼,怎么会这样? 谭易阳心里想着,他对女人向来不会出现过这种心绪,除了当初叶珊,他近些日子以来早就免疫了。 尤其她是仇人的女儿,他怎么会对她产生怜惜? 只是谭易阳的所作所为却跟他的思想完全不一致,只见他的眼神更冷,透露出丝丝寒意的说道:“徐远,给她五万块钱。” 徐远当即一愣,有些搞不清老板的意思,可眼看着谭易阳的脸色发黑的厉害,还想多问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老板那冰冷杀气的眼眸吓得浑身一哆嗦,便被噎了回去。 只是谭易阳哪里知道,他跟女孩儿的纠缠从此时此刻才正式开始。 从那天之后,他总是会想到那女孩儿跳楼时悲惨的眼眸,就像是被刻进了心上,时不时的就会想起。 他在想,这么多年,就算是叶珊,都没能让他这样刻骨铭心,可仇人的女儿却让他如此记挂,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 谭易阳尽量的不让自己想起这个女孩儿,他拼命的工作开会,慢慢的就忘记了这件事,只是没过多久,他就重新遇到了那个女孩儿。 那天他的车坏在路口,眼看着就要过了国际会议的点,他只好打着电话拿着文件急匆匆的走在路上。 走了没几步,就有人叫住了他,那声音有些熟悉:“喂,你的文件掉了。” 当四目相对时,那女孩儿一下子认出了他,几乎兴奋的说道:“是你呀,终于找到你了,我叫黎恩,那五万块钱谢谢你帮我还了,可是我没钱还你,你说想让我做什么来报答你吧?” 谭易阳此时此刻心里只顾着会议,区区五万块钱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一顿饭钱,耽误了他的会议那可是要损失上亿的,于是转身就要离开。 可黎恩却跑到他面前伸手拦住,急声道:“这位先生,你别走啊,别看我没钱,可我能端盘子倒水收拾房间,我给你打工,顺便还你钱吧。” 就在谭易阳刚要发火的时候,徐远打来电话通知他会议改天了,他看着眼前矮自己将近一头的黎恩,可怜巴巴的眨着个眼睛,什么火气也发不出来了,最终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谭易阳只好对她说道:“不如你请我喝杯咖啡,就算还钱了。” 谭易阳活到这个岁数,除了谭落熙,真没被女人搞得如此无奈,就连未婚妻叶乔也从未在他面前如此孩子气。 此时的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对黎恩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充其量就是觉得心生怜悯,毕竟那高利贷是他叫人去找她的麻烦。 可一同情起黎恩,他脑子里就总想到自己母亲当年如何撑起这个家,他对眼前这个女孩儿立刻充满了厌恶,索性一股脑将剩下的咖啡喝完,扔下了钱就冷冷的离开了。 此时的黎恩看着桌子上的三百块钱,只觉得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美好,不像她为了钱都快愁白了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于是她也摇了摇头拿着钱结账走人了。 ……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谭易阳来说只是按部就班的开会出差,而黎恩的日子也只是躲债。 有一天,谭易阳为了应酬,去了一家高端的会所,利用上厕所之际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回了一个电话。 却发现从隔壁屋里走出一个女人,她歪歪扭扭的走到了角落里,靠在墙上呕吐的满地都是,当她抬起头擦嘴时,谭易阳一眼便认出了黎恩。 这女孩儿怎么回事? 她才十八岁,怎么会穿的如此成熟在这个会所喝酒呢? 只看到旁边的大堂经理径直走了过来,有些勃然大怒道:“喂喂喂,你说你酒量好千杯不醉,我才答应让你过来陪酒的,怎么吐的满地都是,真是恶心死了,今天的工钱你就别妄想了。” 第203章 谭易阳3 被大堂经理呵斥的黎恩,立刻从随身的包里掏出纸来一点一点地擦着地。 谭易阳看到她身子有些颤抖,就连擦地的手都抖的不像样子,可那大堂经理却不肯放过她,还颇有些盛气凌人的气势说道:“我今天就盯着你,要是不把这地给我擦干净,就别想下班。” 要是放在以前,谭易阳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 尤其还是这种地方的陪酒女,根本不值得他去管,他自己又不是没让人陪过,怎么能不知道这里的女人都做什么生意的呢。 可是看着她被大堂经理一顿训斥,脸上的泪花吧嗒吧嗒的落下的时候,谭易阳的心竟然也跟着颤了起来,好像见不得她受委屈。 当那个矮胖挫的大堂经理往地上吐痰的时候,谭易阳立刻推开他,拉起黎恩的手臂就要走。 “哎,你是干嘛的,她还没干完活怎么就能走呢?”大堂经理话音刚落,转过头拽住强硬男人的衣角时才看清了眼前人。 于是立刻松手,换了一副面孔,笑脸相迎甚至低三下四道:“原来是谭总,我这真是冒犯了。” 只是谭易阳不屑跟他说话,在会所的副总赶过来时,只跟他说了一句“我出这个女人平时十倍的价码要她陪我喝酒,至于大堂经理,他惹了我点的女人,让我不舒服了,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说完他就拉着黎恩进了自己的包房。 当别人看到谭易阳从外面拉了个女人进来时还面面相觑,甚至之前给他陪酒的女人也有些耷拉着脸。 只有徐远的表情正常,但他心里也有些打鼓,可为了自己的饭碗,他还是闭口不问的好。 谭易阳打发了坐在他旁边的陪酒女,可陪酒女却不满的嘟囔着:“谭总,她哪会陪酒,来了一个星期,惹恼了三个人,还泼了两个人的酒,功夫不好,脾气倒是挺大的呢。” “滚…”谭易阳已经有些怒不可竭的瞪了一眼陪酒女,那女人还算是懂得看人眼色,只好乖乖的躲进了别的男人身旁。 黎恩其实没太醉,在这个地方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喝多,哪怕是遇到贪图她美色的人灌酒,都会中途跑出来用手抠自己的嗓子把酒吐出来。 所以她只是带着酒劲有些力不从心的靠在了这个救了自己的男人肩头兀自的缓着。 谭易阳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缠绕着。 不,他心里想既然在这个地方工作,那应该叫女人了吧。 这个女人软软的靠着自己,除了身上的酒味,似乎头发上还隐藏着一股馨香,让人直觉得舒服。 可是忽然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副总小心翼翼的带着几个气势汹汹的人走了过来,纠结的看着谭易阳说道:“这女的昨天打了万言科技的雷总,把人雷总的眼镜给打坏了,那眼镜价值四五万,如果今天不把她带走,就要找我们的麻烦,这不来了几个人说要带走她。” 此时因为受了惊吓躲在谭易阳怀里的女人,紧紧的抓着他的衬衫,使劲的摇着头,低声道:“我没答应,我真的没答应,我不要去,谭总你帮帮我。” 看着眼前女人仰头求助自己的样子忽然就想象到她母亲勾引自己父亲魅惑的样子,就心生了一股怒气。 可谭易阳最终让徐远给会所结了十万块钱,留下一句“我带她走,她以后也不会再来这里上班,一个小时之内把剩下的钱都做为她的工资打到她账户内”的话,便带着黎恩走掉了。 就连黎恩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人带走,还丢了工作,以后可怎么还钱啊? 可明明求人的是她,现在却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工作来,还好刚刚某个人说把剩下的钱打到账户上,一想到这些就不觉得点背了。 谭易阳也不知道要带她去哪,只是叫徐远开着车四处瞎溜达。 可是就在这时,黎恩的电话响了起来,也不知道电话里面说了什么,只见她对着电话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别逼我了,我根本就没钱了,五十万那不如要了我的命。” 谭易阳只是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她可怜极了,竟然想开口说什么。 可终究不知道以什么立场去关心,索性安慰的话也没在说出口。 只是没想到,过了好一阵子,黎恩却红肿着眼睛看着谭易阳,就快要哭出来的语气求道:“谭总,我求求你帮帮我,,我急需五十万块钱,只要你借我,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是用我的身体去还,只要你借我钱好不好?” “我从不碰处.女,你怎么用身体还?” 谭易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就像想要验证什么似的。 可这个女人竟然憋了好久,终于憋出了一句话,眼眶中还带着泪看着他:“我是陪酒的,自然不是处了,当然可以把身体给你。” 听到她这么说,谭易阳顿了顿,只是下一秒缓缓的摇了摇头,叫徐远停车准备让她下车。 只是车子还没停稳,坐在旁边的女人已经扑倒了他的身上开始上下其手,看着她急的已经不顾一切的样子,最终他揉了揉眉心,给老周打了电话,让其带她回自己的别墅,而他有点事需要先回趟公司。 其实他哪里是回公司了,只是一直在别墅的外面做着心理建设。 这个女人是谁他心里清清楚楚,他知道自己今天有些失了理智,已经帮了这个女人两次了,若是再帮她可能就会牵扯的无穷无尽。 谭易阳的最早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看着仇人的女儿生活如蝼蚁般的惨淡,现在不就是这样吗,可怎么心里却如此的不是滋味呢? 可是一想到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的理智几乎被击溃,甚至当女人说出自己已经不是处的时候,他的心好像有些愤怒。 他坐在车里边抽着烟边想着,反正都不是处了,你情我愿又何必纠结呢,于是他下了车径直的回了别墅。 回到卧室时,谭易阳见黎恩坐在床边,整个人紧张兮兮的,就连他让她过来给自己解扣子,双手都是颤抖的。 谭易阳嘴角有些上扬,心里正在嘲笑着黎恩,为了验证她根本就是个处,他靠在椅子上,带着股阴冷的劲头说道:“既然经常陪酒,那你应该知道如何取.悦.男人。” 她点着头说知道的时候声音已经犹如筛糠,而她的取悦动作简直就是对男人的一种折磨。 确切来说是对男人某个部位的折磨,谭易阳这个人其实很有原则的,他从夜场找人,从来不会要没有开过苞的小处.女,可面对这个女人,他竟然有那一刻忽然脑子空白,迅速的将她扔到了床上,接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整个过程中,虽然这个女人没有流血,可谭易阳更加确信她就是个处,动作生硬不说,还表情难看的要死,甚至连叫声都像是现学的那种动作片里的女主角的感觉。 一想到这个谭易阳就不舍得太过折腾这个女人了,也渐渐的温柔了下来,可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太享受的表情,甚至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便有些生气,立刻又找回了那股子霸道的劲,整个过程冷凝着一张脸。 反正这场性.事给两个人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只是关于黎恩的初.夜,谭易阳没太在意,不管她有没有出血,他都很明确这个女人的第一次是给了自己,只是他没想到黎恩看起来倒是在意的很。 因为谭易阳自己很有洁癖,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跟女人下了床会立刻去洗澡。 完事后他径直去了洗手间,等再出来的时候发现黎恩还呆坐在那里看着床单一脸无助的样子。 他依然冷着脸看着眼前的女人,这回他没再失去理智,放下了一张支票,转身便离开了别墅,只留下了一个笔直挺拔的背影。 之后的日子里,谭易阳出差了一段时间,也不是非要出去那么久,很大程度上他再躲叶乔。 他根本不想跟她结婚,可自己的母亲一次次的用自残威胁,这不又用这种方式逼他从国外回来,不得已谭易阳才回来,他实则是不愿意跟自己的母亲发生太大的冲突。 去医院看母亲的时候,无意中在取药窗口处看到一个鼻青脸肿的女人,当女人捂着伤口转身头时,向来波澜不惊的男人立刻顿住了,这不是黎恩吗?怎么伤成这样一副样子? 于是谭易阳抓起她的胳膊,拧着眉头:“你打架了?” 大概黎恩觉得这个样子太过难堪,想逃的远远的,很尴尬的说道:“没什么,还是帮老爸还钱,跟人陪酒,不愿意上床就被打了”,接着转身就离开了。 谭易阳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抓的紧紧的,有点疼。 他立刻大步的追了上去,拉着黎恩的胳膊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给你两个选择,做我的情人我帮你还债,陪不同的男人喝酒赚钱还债,你自己选。” 第204章 谭易阳4 什么样的选择,黎恩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每天周旋在那些酒肉穿肠的大肚腩们看都看恶心了,跟眼前这个多金又帅气的男人简直没办法比。 既然自己的第一次都给了他,那不如就做情人吧。 索性她答应了谭易阳的要求,只不过谭易阳这个人比较鸡贼,他的洁癖要求黎恩在情人期间,只许有他一个男人,不许对他提出任何要求,做一个安静听话的女人。 黎恩不假思索的点着头,于是从此刻起,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复杂。 而这种情人关系一度维持了七年,而这七年的渗透,早已让谭易阳卸下了仇恨,面对黎恩,也有了不一样的情愫,只是他自己深陷其中而不自知罢了。 因为黎恩的听话,谭易阳几乎对她有求必应,除了帮她还债,还给她的工作铺平了道路,黎恩这些年来几乎顺风顺水。 从上大学到毕业工作,谭易阳一句话的事就给她解决了所有的后顾之忧。 就连发小高瀚都对他的所作所为表示无奈:“说实话,这个黎恩真的不是做律师的料,还好现在是个律助,否则就以她的能力非得让当事人充满了绝望。” 谭易阳每每听了高瀚的吐槽,只是一笑而过,不做回答,而后留下高瀚一脸的不乐意,可他又无可奈何。 心想着,既然谭易阳留着这女人在身边如此之久,必然跟别的场面上的女人有着不一样的情愫,何必招惹了她,不如留在律所就这么养着吧,大不了一直让她是个律助也没什么损失。 …… 谭易阳无论是累了还是烦躁,一想到黎恩,他就会嘴角上扬,甚至会迫不及待的让老周接她过来。 可纵使这样他也无法卸下自己的傲娇和冷漠,即使见到她,也会冷冷的对待,很难把心底的那团热情燃烧出来。 尤其是在跟了他这么久之后,黎恩总觉得自己像是他的女朋友,几次提出问题,问谭易阳,愿不愿意娶自己。 让他娶仇人的女儿,这简直是件可笑的事情。 于是只要黎恩提这个事,他就狠狠的捣鼓她一番,最后捏着她的下巴告诉她:“乖乖听话,别做不切实际的梦。” 时间久了,黎恩也累了,最后心也凉了,可却没想到最后一次再提,两个人就渐行渐远了。 尤其是当黎恩不小心碰打了叶珊送给自己的那瓶香水时,谭易阳有些怒火中烧,说了些难听的话,甚至在她最需要帮助,最无助的时候,谭易阳没能给他想要的安慰,所以黎恩越来越清楚自己和谭易阳以及他心里那个女人的差距,狠心之下没再理他。 谭易阳以为黎恩还会像以前一样自己招招手她就会回来,却没想到她也有自己的傲娇、自尊,在这一切被谭易阳挥霍无几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注定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了。 尤其是当女人知道谭易阳与未婚妻要订婚之后,做的比他还决绝,这让一向自视清高的谭易阳有些难以接受。 等到很久以后他看着她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却被许之洲捧在手里的时候,他心里的痛没人能知道。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清楚的感受到那女人七年的时间里是怀着怎样的热忱对待的自己,只是这热忱可能不大会再拥有了。 虽然两个人中途有些许的小插曲,无论是许之洲还是自己订婚之事,都没能让黎恩从他身边离去。 许之洲这个人此时此刻对谭易阳来说简直就不屑一顾,他使用些小小的伎俩就能够让他远离黎恩,所以许之洲付出了代价受了伤。 为了让黎恩能够远离那个男人,谭易阳让高瀚辞了黎恩,甚至在后来的日子里无所不用其极,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让黎恩找不到工作,只为了让她看清楚世间险恶,唯有回到自己身边才能够安稳的生活。 可这女人却像是铁了心似的要离开他,满世界的去找工作,最终有了一个机会,使得黎恩有求于他。 女人在会所里捅伤了自己的同学,虽然让人不省心,终究是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能保得住她。 哪怕是推掉了两个重要的会议和项目,哪怕是熬夜找关系,最终看着黎恩在自己怀里因为害怕而哭的像只可怜的小猫似的,谭易阳的心就揪的难受。 于是那个欺辱她的男人的律所连同自己父亲的乳业公司接二连三的被人告发查封,到后来倒闭破产。 谭易阳自以为用这样的事情可以换黎恩回到自己身边,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不!同!意! 这对谭易阳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更让他痛心和难过的是这个女人为了躲避他搬去了许之洲家,还答应了自己的妹妹成为她旗下的艺人。 从未管过影视公司的谭易阳破天荒的要看新电影的资料。 徐远的哥哥徐城拿着剧本和演员表来找谭易阳的时候,本想多给大老板介绍最近新晋的流量小花时,被弟弟及时打住。 徐远心里想的是,女主的痣长在哪里,老板一清二楚,还用你介绍吗? 老板现在心情不好,能不说话尽量不说,以免自己受到牵连。 下面人的小心思谭易阳自然是不知道,不过他看着资料上黎恩的照片,心想着:“黎恩,你别妄想躲的我远远的,我绝对会让你回我身边的,绝对会的。” 不过没多久,谭易阳听到了一个令他咋舌的消息。 黎恩怀孕了,但是因为意外流产了。 正当谭易阳以为那孩子肯定是他的时候,他却发现陪黎恩在医院的竟然是许之洲。 而他整夜的将车停在了许之洲公寓楼下只为了能有机会亲口问出他心里的疑惑。 即使谭易阳已经很肯定那流掉的孩子就是他自己的,可他总想着听黎恩自己说出口。 可黎恩的倔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就是一口咬定孩子是许之洲的,哪怕谭易阳把她压在床上,她也绝不示弱。 于是谭易阳最终气愤的离开,离开的时候不经意的一个转头,他清楚的看到了躲在安全通道门后的一个男人。 谭易阳坐在电梯里,挂着冷冷的笑意。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许之洲。 坐在车上谭易阳没着急走,只是扯了扯领带,狠狠的抽了一根烟,看着那个公寓窗口的女人。 她似乎在哭,他真想回去一把搂住她,告诉她别哭,孩子没了就没了,只要她回来,他们之间还会有孩子的。 只是他没这样做,抽完了最后一口烟,熄灭了最后一丝火光便让老周开着车离开了。 之后他让徐远把黎恩的所有生活起居都调查了一番,于是徐远发现叶礼俊似乎对黎恩别有一番情意,便小心翼翼的告诉了自己老板。 “什么叫一番情意,就是说叶礼俊看上她了呗。” 当老板带着寒意的眼神看向徐远的时候,他几乎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知道自己老板最恨的男人便是叶礼俊,上一个女人被他抢了,结果到了黎恩这里,又是他,徐远真的想找人教训叶礼俊一顿。 可是老板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椅子转向窗户,不停的揉着眉心,谭易阳的心思多深沉,不是谁能轻而易举的就琢磨透的。 其实谭易阳心里想的是,这个女人可真麻烦,以前乖乖的看不出什么来,离开了他的视线,却接二连三的跟男人搞暧昧,现在身份不同了却敢明目张胆的了,真是挑战了谭易阳的心里限度。 “谭总,那个叶家少爷,要不要我对他使些小绊子,省的他好像针对您,明明知道黎小姐曾经是您的人,却还……” 徐远话还没说完就被谭易阳打住。 只见他转过身来,目光依然寒凉的看着徐远,语气缓缓的说道:“不用,他根本进不了黎恩的心,不用担心。你只需要把叶礼俊这些花边新闻传到这个女人的耳朵里,也许很多事情就一切迎面而解。” 此时谭易阳的手落在了文件上一个女人的名字上,苏曼,叶礼俊的前女友。 徐远一下子明白了老板的意图,原来如此,看来还是老板高明,不愧是商业精英,驰骋商海多少年的老谋深算,懂得借人之手,成我之事。 ……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苏曼那个女人真没让谭易阳失望,在庆功宴当天,成功的激起了叶礼俊的愤怒,他的目的就是想让黎恩看清娱乐圈男人的嘴脸。 庆功宴之后不久,等到谭易阳再接到黎恩的电话时,没想到她因为苏曼的母亲有求于他。 为了别人可以低三下四,但之前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却倔强的不肯低头,所以这个时候的谭易阳,他心里在隐隐的发怒。 为了一个没干系,而且只在她家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女佣来求他谭易阳,真的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的身份吗? 真是让人住摸不透的女人,可看她的样子却又不像那么心甘情愿的,不过无所谓,谭易阳在想,也许这是一个可以让她回来的机会。 所以谭易阳悠悠的看着女人问道:“没什么不能满足你的,不过我想知道你会怎么报答我?” 第205章 谭易阳5 其实说出这句话时没想到后来的日子更加糟心。 谭易阳以为让黎恩回来之后想要好好的待她,算是弥补自己那些年来对她的冷待,却不成想有些人有些感情注定要经历一番误会和折腾。 而且更加不止这些,谁也想不到,就是突如其来的女人的存在,成为了他们感情路上最为坚硬的绊脚石。 就在他准备带着黎恩去吃饭的时候,七年前那个因为车祸去世的前未婚妻叶珊忽然出现在谭易阳的视线里。 叶珊故意出现在谭易阳的面前,若隐若现,就是因为她这几年里亲耳听到了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养了一个女人七年之久。 无法平静的内心越发的激荡,于是就在她决定出现在酒店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一发不可收拾。 叶珊以为的重新出现就会让那个男人回心转意,但她太过自信,甚至使用极端的手段,注定要让自己失望甚至付出代价。 因为她已经忘记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她以为的曾经最温暖的怀抱还是自己的,慢慢的发现已经彻底的被别的女人占据了七年之久,只要那女人存在,她就没有了机会。 谭易阳也没想到叶珊会真的还活着,当初他只是怀疑才会找人暗中找线索,苦于很多年都一片空白,索性慢慢的也就放弃了。 却不曾想在陆航的酒店里看到了,此后她便经常会出现在谭易阳的面前,最终叶珊在黎恩住院的时候真正的回到了谭易阳的生活中。 只是谭易阳的心里对于黎恩是愧疚的,他不想她离开,但又不能置叶珊不管,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的生活是混乱的。 但叶珊早已经看透了谭易阳的心,她发现即使这段时间自己正式的回归,但他总是心不在焉,就连看自己的眼神都再也没有七年前的深情。 于是她试图装可怜,想以此来挽回逝去的爱情。 …… “易阳,我好怕,那些黑衣人把我带走,我一个人被绑在仓库里,他们拿着枪指着我,说如果我不听话,就会立刻杀了我。” “我…害怕,太害怕了,我没办法,我每天生活在不停的威胁中,过的生不如死。” “对不起易阳,过了这么久我才找到了机会逃了出来,可是知道你有未婚妻了,我迷茫我绝望,所以才会出现在面前可又不敢靠近,要不是你去香港找到我的,我可能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如果没有那个害我的人存在,也许我们早就已经结婚了,对不对?” “帮我报仇好不好,易阳,我求求你,只有你才能帮我,害我的人我也在那些黑衣人的口中知道了是谁,她是叶乔,我的妹妹,你现在的未婚妻。” …… 谭易阳看着眼前的女人,弱小可怜,能激起他心底的情愫也只是怜悯罢了。 他只是伸出手像一个老朋友那样拍了拍叶珊的肩膀,也只是缓缓的说着:“叶乔我会让她受到些教训,既然她喜欢我,我可以让她尝试得到之后又失去的滋味,只不过杀人放火的事我绝对不会做。” 安抚了叶珊,谭易阳便想离开,他心里记挂着另外一个女人。 因为那个女人激起的除了他心里的怜悯,更多的也是心疼、担忧。 一刻见不到,就想的有些发疯。 所以他现在越来越确定的是,自己喜欢这个女人,越来越喜欢,甚至往后余生都想跟她一起度过。 想到这,他起身就要走,就在谭易阳离开之前,叶珊紧紧的抱住他,甚至抬头想要去寻找曾经吻过她的那张唇时,却扑了个空。 他躲开了她,将她抱回了床上,安顿好之后便借口离开了。 叶珊怎么都没想到,谭易阳真的不愿再碰她,她想起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趁着月色朦胧,躲在黑暗的屋子里暗自的流着泪,那个男人真的离开了自己的心,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她根本没有想到,谭易阳对她冷漠,不光是因为爱上了别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叶珊被接回来的当天,谭易阳便拿到了她这些年的所有资料,包括她很早就逃出了牢笼,和叶礼俊之间的暗通款曲。因为发现叶礼俊不得叶家重视,难以危及到叶乔的地位,所以才决定回来谭易阳身边。 叶珊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一切就像当初的谭易阳一样,只不过谭易阳早已经慢慢的放下了仇恨,而叶珊则不同,她似乎有些走火入魔。 谭易阳看着叶珊的眼睛时,发现她再也没有了当年那温润、透净的眼神,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名的狠厉。 而黎恩则不一样,不论什么时候,是自己的拒绝还是两个人闹的多么不欢的时候,她的眼神都是那么透彻,让人看了会如此的心动。 在谭易阳的人生当中,他前三十年里,身上埋藏了很多年的仇恨,在接手集团工作时身边也都是暗流涌动。 所以对他来说,他不喜欢被利用,每每想到过去的日子,他的眼底就会产生寒意,可也就在那么沉寒的时候,只有黎恩看他的眼神才会让他有所放松,甚至给他一丝温暖。 只是谭易阳暂时还不能给黎恩想要的生活,毕竟叶珊当初是因为他才被自己的妹妹陷害,他有义务帮叶珊报仇。 但是他绝对不能任由黎恩先离开自己,毕竟喜欢她的男人有不少,那些饿狼随时都可以将她吃掉,正当他发愁该用什么理由将她留下时,没想到黎恩先开了口。 她说:“我们好好的谈一次恋爱吧?” 谭易阳自然是答应了她,因为他已经求之不得了。 在他心里想着,只要帮叶珊报了仇,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就跟黎恩好好的谈一次纯粹极致的爱情,让她好好享受被人珍爱的感觉。 就再让她等一些日子吧,到时候跟她道歉,再抱着她畅想未来。 反正他和黎恩有那么长的日子,一辈子呢,总会有很多机会跟她说对不起的。 …… 之后谭易阳便开始对叶乔展开调查,那个曾经隐埋了七年的车祸死亡的秘密被彻底的翻了出来,原本的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只是感慨,一个女人可以因为一个男走如此的极端,不惜伤害另外一个女人甚至让其付出生命代价。 谭易阳为了印证这一事实,他特意让徐远花了很长时间找到了那个曾经被叶乔收买了的医生。 医生因为这件事离开了沪市,在英国定了居。 谭易阳和徐远没有任何隐瞒,表明了来意,医生听了只是苦苦的笑了笑,缓缓的说道:“我就知道这件事早晚会有人找来,我都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国.家,没想到我来了英国,还是让你们找到了,其实这样也挺好,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就觉得有阴影,虽然给了我很多钱,可我每天醒来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女人,我快要折磨的崩溃了。” 谭易阳也没有为难这个医生,看着他的样子也便知道这些年他的心理压力确实不小。 叶珊被死亡的那一年,资料上显示这个医生才三十三岁,可到如今才四十岁的年纪却已经满头的白发了,心里折磨的程度可想而知。 他已经答应谭易阳帮他指控叶乔,条件便是这件事了结之后,不要再来打扰他,他很想好好的过完下半辈子。 另一边谭易阳回到沪市,依然不动声色的和叶珊进行订婚仪式。 眼见着许久未见面的黎恩在酒店之外徘徊着,他心里就像是千刀万剐般难过。 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他不能告诉黎恩这只是帮叶珊。 他原本不想这样做,只是当初的怜悯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很多事情没办法回头,只能祈求这个女人能多等他些时日。 谭易阳始终都没想到,就在慈善晚宴这天,他跟黎恩的感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边缘。 那一天,当他听到徐远说黎恩死活都要见到自己才肯走时,终于打算见她一面,因为他自己也想念的发慌,索性叫徐远带她来了四十六楼。 那天的黎恩当真是漂亮,只是他的沉冷已经被人习惯了,黎恩根本不计较这些,只是被他揽在怀里,像是整个身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说起话来都有些艰难:“确定要和叶小姐结婚了吗?” 她的眼神太过让人心塞,有那么一刻谭易阳差一点就想脱口而出不是,可最终理智将他拉了回来,谭易阳只是淡淡的回应着她罢了。 可是令他没想到,黎恩在后来跟他大吵了一架,她发了很大的脾气,还推开他说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他。 原本以为曾经可耻的仇恨被隐藏的天衣无缝,却不曾想已经被眼前的女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可是面对着这些控诉,虽然他把黎恩圈在自己身边早已,可终究这个是起因,他根本无法反驳。 看着黎恩激动的质问,甚至撕心裂肺的哭时,谭易阳的心被揪的难受极了。 他不想看着女人离开自己,尤其是女人拍着胸脯静静地告诉他:“这里已经彻底的碎了,就算是强留在你身边,也感受不到我这颗曾经爱你的心有多炙热”时,谭易阳才真正的意识到这个女人真的要离他而去了,他们之间已经注定了彼此之间的分崩离析。 第206章 谭易阳6 果不其然,黎恩含泪离开了酒店。 谭易阳看着那个落寞的背影离开时还带着抽搐的动作,就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扎的他心口发疼的厉害。 黎恩是个什么样的人,谭易阳这七年看的比谁都清楚,他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死缠烂打。 即使她做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情人,但她也很有底线,更是知道谭易阳有未婚妻即将结婚,哪怕是一场未知的阴谋,黎恩都不会再跟他在一起了,除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的存在。 是啊,只不过老天跟谭易阳开了个玩笑,他那么那么喜欢的女人,在转身离开他之后竟然投进了许之洲的怀抱。 哪怕是徐远看着着急,还时不时的小声的提醒着老板:“今天黎小姐跟许之洲逛街去了,您真的不担心她心里放下您了?” 只是不论徐远怎么说,谭易阳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就好像黎恩跟谁走都无所谓似的。 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徐远每一次的提醒都像是往自己身上的伤口处撒盐,嘬的伤口疼的难受。 等到日后谭易阳抱着自己的妻子在想到这时的场景时,心里的痛依然存在,只是没那么嘬的慌了。 不过心里还是留有遗憾,总会想着如果当初抛开一切,甚至对叶珊没存在怜悯的话,黎恩可能也不会在后来的日子里受到那么大的伤害。 这个执念一直在谭易阳的心里挥之不去,无论是过了多少年,它都根深在心里得最深处拔不出来。 …… 参加叶乔葬礼的时候,谭易阳根本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始惩罚她呢,她却已经遭到了意外。 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只是他至此还不愿意去相信那个他曾经爱的深沉的女人却如此的心狠手辣。 此前叶珊几次三番的要求谭易阳赶快帮她把叶乔从总经理的位置上拉下来,只不过叶珊有些急功近利,对于谭易阳来说,合适的时机是至关重要的。 所以那个时候叶珊只跟谭易阳说了一句话,便再不提此事了。 叶珊说:“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我只好期盼着叶乔的好日子所剩无几了。” 而这个预言在叶珊的话说完两天之后实现了。 叶珊知道谭易阳不做违法的事,可她不在乎,大不了被警察查到就跟叶乔同归于尽罢了。 正巧那个时候老天似乎给了她一个机会,一个至叶乔于死地的机会。 那天,叶乔的车子送到了修理厂,由于太忙需要出差所以便把车子放了几天,等自己回来的时候再去取。 这恰巧给了叶礼俊机会,因为身材和谭易阳大同小异,为了掩人耳目,穿了一身和他一样的西装,将车取走了,做了改装。 所以当叶乔拿到车子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刹车已经失灵。 这天正在下雨,长荣集团与国外重要的一个公司合作项目的负责人要来沪市进行考察,助理劝说她在公司等着,可叶乔为了表示对合作伙伴的重视,偏要自己开车前去迎接。 当她开着车子上了跨海大桥时,根本就不知道死神已经再向她招手了。 其实跨海大桥很宽,路上的车子也特别的少,如果按照正常的车速去避让应该可以躲避的开。 只可惜叶乔本身出门的时候就晚了一些,所以车子开的有些快,眼见着刚刚转弯上了跨海大桥时,有辆车打着双闪坏到了路中间,为了躲避车辆,叶乔想要减下速度,只可惜她踩了一下刹车,却发现车子依然全速前进没有减速的趋势。 于是叶乔的心里开始发慌,但无济于事,她在躲避故障车子的时候已经失控的撞到了护栏上。 叶乔尖叫着,眼看着自己和车子一起掉进了海里。 她已经无所顾忌的用力的拍打着车玻璃,可没有人知道这一切,而在大桥之上的人就算即使报了警,也都无济于事。 渐渐的车窗里的叶乔拍打着的力气越来越小,到后来几近窒息的那一刻,斜躺着的叶乔看着周围的海水慢慢的将自己吞噬,茫然的睁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这些年的一幕幕,而出现最多的则是谭易阳,那个让她爱了好久,却始终得不到的男人。 她在想,下辈子还是生在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里吧,没有欲望没有权利,自己也不会做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至少下辈子她要爱上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男人。 一直得不到爱的感情太伤心也伤神了。 但是叶乔不甘心,她觉得马上就要可以和谭易阳结婚了,却就要和这个世界告别,就在双眼要闭上的刹那间,她忽然想起了就在前不久叶珊跟她说过的话。 叶珊说:“属于我的,我一定会把他夺回来的,记住了,如果哪一天你不甘心,那只是我对你的报复。” 所以叶乔终于明白,只是死的时候眼睛却始终瞪的大大的,她在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告诉叶珊,她是真的不甘心。 在叶珊和叶礼俊的收买下,就连媒体都大肆的宣扬,叶乔的死是因为亏空公款。 当大家把矛头指向长荣集团时,更加爆炸的新闻也跟着炸了出来,叶珊站出来哭诉自己当年如何的被叶乔设计陷害,就连发布会上都是老泪纵横。 只是默默在电视另一边的谭易阳看着这个女人,只觉得叶珊的狠毒是超过了自己的预测,与此同时,叶珊离她的心也越来越远了。 既然叶乔已经死了,婚期自然是取消的,如果让他再娶叶珊,他已经做不到了。 谭易阳此时此刻只想把他亲手放走的那个女人重新追回来。 只是在追她之前,有些话他要亲自跟叶珊说清楚。 所以在叶珊熬不住谭易阳的冷淡之后,主动的约了他。 他们约在了一家餐厅,谭易阳才刚刚踏进去,叶珊已经止不住的打着招呼“易阳”。 叶珊想着,这一次我绝对不能放开谭易阳了,为了他已经做了很多超出寻常的事,能给自己安全感的人无疑只有谭易阳。 这只是她心里想的,但谭易阳不是这样想的,饶是他看着眼前依然漂亮如初的女人,可是心早已如蛇蝎般丑陋不堪了。 无论她背着自己做过什么,谭易阳都决定不去计较,就当作那几年叶乔对她伤害的弥补。 “易阳,我们先吃饭吧,有什么咱们边吃边聊。” 叶珊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因为她已经打听好了,谭易阳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此时此刻就在马路对面的餐厅里就餐,就算是眼神不太好的人,这么近距离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哪怕现在的谭易阳根本没有表态跟自己的关系,她就是想让对面的女人看看自己的胜利。 叶珊做到了,对面的女人心里的确嫉妒的很,可纵使她假装宣示主权,内心的苦楚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一顿饭,整个过程谭易阳对叶珊的态度都是冷冷的淡漠极了,叶珊努力得寻找着话题,可谭易阳的眼睛却总是盯着对面餐厅里的女人。 时而皱着眉,时而盯着对面的女人勾了勾唇角,仿佛当叶珊为空气一样置之不理。 叶珊觉得委屈,就算曾经在一起过的那几年,谭易阳都不曾给过她这样的眼神,一时间无数情绪涌上心头。 但面对谭易阳她无法发作,只好把这些记在了心里,在日后的某一天一一的都报复在了对面窗户之内的女人身上。 等到他们想要从餐厅离开时,叶珊有些忍不住的问了谭易阳:“你为什么对我这番态度?” 谭易阳看着叶珊,只是微微的扯了扯嘴角,眼中有的是无尽的冷漠:“你根本没想让叶乔受点惩罚,根本目的是想置她于死地,所以那样一出畏罪自杀,你干的着实漂亮。” 叶珊听了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游街示众,有些窘迫。 “你怎么不想想我曾经被她害的暗无天日的时候呢,你没经历过我所经历的根本无法体会我的感觉,所以这一切都是叶乔活该,我只是用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罢了。” 谭易阳听了这些在也没说什么,只是苦笑着。无所谓了,他想叶珊现在变成怎样都与他无关了,他都不会关心了。 只是此时的他看着对面餐厅里跟朋友笑魇如花的那个女人,只觉得她真是个傻女人呢。 无论自己被怎样欺骗,当她知道那一切的时候,从来不会想着如何去报复别人,只是一味的自己扛着,甚至从来没怪过谭易阳耽误了她那么多年的青春,心里想不明白自己,这样好的女人,怎么说放手就放手了呢? 叶珊看着谭易阳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便对他说道:“那个不是你曾经的情人吗?现在好像已经是许公子的女人了,归宿也不错,省的跟在你身边,也没个名分,不如做个许太太衣食无忧的,易阳,你说对吗?” 当然不对了,谭易阳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只是自己伤了她那么久,想要追回她,怎么都得需要一些时日。 想到这些,谭易阳再看向叶珊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只是淡漠的回了她一句:“对,你说的都很对。” 第207章 谭易阳7 自那之后,谭易阳便不再见叶珊,不管外面的媒体是如何的乱写,哪怕是写他和叶珊之间的暧昧关系,他都无所谓。 在谭易阳眼里,与其跟媒体一一解释,不如先把自己母亲这边安抚好了,然后再把黎恩追回来。 徐远看着此前那些障碍都一一被扫平了,可自家的老板却一点想要追回老板娘的动静都没有,不由得急的乱转。 此时的谭易阳不着急是因为他知道,别看黎恩跟许之洲现在甜甜蜜蜜的,但绝对是不会在一起的。 此前他已经找人调查过许之洲了,从他的家庭背景被记者们大起底之后,他就已经着手将他查了个底朝天。 对于身在荷兰的显耀家族,还是个华人家族,想要在荷兰保持长期的稳定,迈高集团怎么可能同意许之洲娶一个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女人呢? 总是许之洲信誓旦旦的追求黎恩,跟他海誓山盟,可谭易阳知道终有那么一天黎恩会跟许之洲分道扬镳。 不过这个傻乎乎,心地善良,会掏心挖肺对别人好的女人注定要再受到一次伤害,可这一切谭易阳却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哭泣。 但是令谭易阳没想到的是,黎恩那边他还来不及去做什么,他自己这边却出了大事。 谭落熙出了事。 他很后悔当初没有阻止谭落熙一个人要去尼泊尔的决定,他更后悔的是因为自己开会错过了谭落熙的微信,所以那段时间他的内心无比的疼痛。 其实他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哪怕是阻止可能也无济于事,她会想尽各种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只是没想到那一次的别离却成了这辈子的别离。 那一天当谭易阳赶到了尼泊尔,看到谭落熙残缺不全的身体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跟着他一起来的几个人也都忍不住的呕吐起来,就连徐远的脸色都吓得惨白,差一点就要晕倒。 可是他不能晕,他不能六神无主,那是他至亲的妹妹,他还要带她回家呢。 于是谭易阳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墙上,只有跟着身体的疼痛他才让自己的眼泪流了下来。 哭过之后,他缓缓的收拾了谭落熙的遗物和她的骨灰,将落熙带了回来。 …… 谭落熙葬礼那天,她的闺蜜朋友都来了,因为她性格好,所以朋友也很多,不少人都为她扼腕叹息,哭天抹泪。 整个葬礼上谭易阳一句话都没说,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墓碑许久,他的心思全都沉在了心底,徐远看着也颇为心疼,自家老板的性格就是这样,很多事都喜欢锁在心底,久而久之,他都害怕突然有一天谭易阳要是崩溃了可怎么办。 还好,这时徐远看到了一个人,他眼前一亮,犹豫再三的告诉了谭易阳:“黎小姐来了,在门口的角落里,您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谭易阳缓缓的抬起头看见了黎恩,她站在雨中伤心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他拿过徐远撑在自己头顶的伞,朝着黎恩走了过去。 他穿着一身纯黑西装肃穆的站在黎恩的旁边,虽然一言不发,但黎恩能够感受的到他心里痛。 这个时候她没有拒绝,而是任由谭易阳站在旁边。 黎恩真的想安慰他,却发现自己连情人的身份也不是,根本没有立场,索性只看着谭易阳的脸。 他没有任何表情,但眼里已然尽是沉寒。 葬礼结束后,谭易阳二话没说要送黎恩回去,在走的时候恰巧遇到了那个让谭落熙爱到极致甚至付出生命的男人。 谭易阳已经极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情绪,黎恩看在眼里也着实的为他心痛着。 不论霍靳说什么,谭易阳都冷眼看待,最终只是沉着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的说道:“恐怕落熙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你是杀人凶手,你还有什么资格去看她?” 就在谭易阳准备继续开车,霍靳便一把抓住了方向盘,之后谭易阳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刺痛,下了车将霍靳爆揍了一顿。 把多日来心中的火全都发泄在了霍靳的身上,看着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怜吗? 一点都不可怜,这是他该受的,谭易阳心里想着为什么你还活着,而自己的妹妹就要香消玉殒,能做到手下留情已经是他对霍靳最大的宽容了。 饶是发小,就算是好兄弟,可从这一刻起,两个人就已经恩断意绝了。 谭易阳心想着,从此以后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否则下一次他绝对饶不了霍靳。 大概是因为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亲人,此时的谭易阳内心是脆弱的。 看着身边的黎恩,第一次主动的跟她说了那么多话,吐了很多心声。 谭易阳说了一大堆的话,其实最想告诉黎恩,人生苦短来日方长,两个人如果相爱就应该彼此珍惜,既然还能有机会在一起不如就让他重新追回她。 也许是看着亲人一个个的都离开心情太过急切,把黎恩逼得有些紧,所以看着她离去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抱住她。 谭易阳午夜梦回的时候常常会梦到自己怀里拥着这个女人,可当睁开眼睛,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有的只是漫无边际的空洞。 现在他牢牢的抱紧了她,可这个女人却不顾一切的挣脱了自己的怀抱,还坚定的告诉他许之洲是自己的男朋友,甚至她说他们要结婚。 谭易阳此时的心里刺痛的要命,他真想不管不顾的掐死她,可他舍不得,那是他爱的女人啊,可现在却心心念念要做别人的新娘,最终看了她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里谭易阳没在骚扰过黎恩,只是徐远有些替老板担忧:“谭总,您真的就放手黎小姐跟许之洲了吗?听说许之洲有很多天没回沪市了,黎小姐订了机票要去找他了。” 他作为助理,已经无时无刻的提醒着,生怕这未来的老板娘转手成为他人的新娘。 可老板却总是冷冷的回应着,然后继续工作。 谭易阳心里早就慌乱不已,只是他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暴露了自己呢。 不过上天还是厚待谭易阳的,给了他一个靠近黎恩的机会。 黎恩去荷兰找许之洲,因为被抢劫,求助无门,所以大使馆将电话打到了他这里。 放下电话,沉寒的脸立刻温润了起来,甚至同一个时间徐远告诉了一个让他更为震惊的消息,确切说来应该是值得高兴的消息。 许之洲是要结婚了,只不过结婚的对象不是黎恩,而是另有其人。 是一个可以帮助他家族事业的荷兰伯爵的女儿,两个人算得上门当户对,最主要是可以互相利用达到自己的目的。 本以为这一次黎恩可以看出世事险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谭易阳一样都念着她的,然后兜兜转转回到自己身边。 只是让谭易阳没有想到,已经带着黎恩准备回来的路上接到了一个重要的电话,公司在国外的项目出了大的事故,他必须亲自赶过去指挥。 看着眼前的黎恩,他还是决定先去趟国外,也就是几天的时间,反正他的的劲敌已经不复存在,那就再让她等几天吧。 谭易阳到了当地公司时,谁都说公司好好的,没有任何事故,于是他将目光盯在徐远的身上。 徐远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一个大男人就差快哭了出来,他解释道:“谭总,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给我点时间,我去调查调查。” 见国外的分公司运转正常,谭易阳便想离开,临走的时候终于接了一个电话,是叶珊打给他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为了能跟谭易阳说上话而制造的机会。 只是叶珊的语气不太好听:“易阳,我很久没见到你了,对不起,是我教唆工人们进行罢工,你别怪我好不好,我只想见你一面跟你聊天而已。。” 听着这些话,谭易阳只觉得自己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回应她。 见谭易阳没有反应,叶珊又缓缓的叫了叫,电话这头依然得不到他的回应。 此时叶珊的手已经死死的抓着电话,脸色变得极其的冷漠,除了她自己根本没有人能察觉出她的心酸和痛苦。 从这一刻起,让黎恩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已成为叶珊后半辈子的执念。 叶珊在想,她一定不能放弃,也许以后能够跟他并肩走在一起的女人只有自己,她黎恩算个什么东西呢。 谭易阳处理了外地公司的事情,就马不停蹄的准备回来沪市。 只是没想到飞机刚刚落地,他就得到了一个消息。 黎恩离开了,带着自身所有的行李只身离开了沪市。 听到这个消息时谭易阳已经下了命令,就算大海里捞针,他要把黎恩找到。 平日里让徐远办点事效率还挺高,可却对于黎恩的失踪始终得不到任何反馈。 谭易阳很少冲着徐远发脾气,可这一次当真给他骂得狗血淋头的。 就连秘书都斜眼看着徐特助那委屈无助的表情,差一点笑出了声。 等秘书签完了字,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时候,徐远尽量显得若无其事的说道:陆航陆总刚刚来过电话,说有件天大的事要告诉您。 第208章 谭易阳8 谭易阳正坐在那宽大的皮椅上抽着烟,那背影看起来又寂寞又伤感。 听到徐远说的话,他没什么反应,只是缓一会儿吐出一句:“说,什么事?” 徐远一听,立刻抬起头一字一句说道:“陆总偶遇碰到了黎小姐,她在宁城。” 谭易阳手里的烟被他紧紧的掐断了,他这次决定再也不会放过她,他找了整整两年,原来她就在他周边。 只是来到陆航说的烘焙店门口,看到了一个男人从车里下来接上黎恩就离开了。 谭易阳开着车立刻跟了上去,发现两个人去了一家日料店。 随后不久他看到的一幕则是普通情侣间上演的求婚戏码。 换成真正谈恋爱的两个人,男人求婚,一般女人都会害羞脸红甚至不好意思。 可在谭易阳的眼里,座位上的女人也是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而身边的男人把她护在身后躲避着记者的拍照。 看着这一幕,他有些勾了勾嘴角,觉得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像是有人拿着小刀,一片一片的刮着他的心头肉。 就连坐在前面开车的徐远都忍不住的直皱着眉头,心想着完了完了,老板娘就要成为别人的媳妇了。 饶是心里着急,可这件事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徐远小心翼翼的回过头问着谭易阳该怎么办的时候,他只是无奈的看着那两个人的车子沉着声音说道:“跟着他们。” 跟着…… 徐远已经猜不透老板这样做是为何了,人家都求婚了,还这样贸贸然然的跟上去还有意义吗? 只是再多的疑问也难以猜测此时谭易阳的心里状态,徐远只能立马踩上油门,在后面悄悄的跟了上去。 谭易阳活到这么大,在商场沉浮了如初之久,怎么可能因为看到了求婚就会退缩呢? 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没有退让失败这些字眼,除非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坚定的拿出结婚证来证明自己已为人妻,否则谭易阳不会就此放弃。 当他们将车子停在的黎恩住的小区时,谭易阳看到那个男人一直陪伴在黎恩身侧,两个人从车子里下来,有说有笑的,他们两个竟然一起上了楼。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去了黎恩的家,谭易阳下了车,赶走了徐远,一个人静静地等着,不管多久他都要等那个男人出来,然后进去问问那个女人,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可是徐远特别委屈的看着自家的老板,这人生地不熟,大半夜的能去哪呢? 谭易阳瞥了他一眼,徐远吓得立刻离开了,老板要追回自己的女人,他还在那里呆着,这追上了还好,要是追不上看着老板丢人,自己的工作还能不能保住就不一定了。 于是他在走之前给谭易阳出了些点子,虽然都是些馊主意,但是只要能让自己老板追回老板娘还计较什么呢? 现在的谭易阳只要能让曾经伤害过的女人回来,哪怕是低声下气,哪怕是等到天亮,他都义无反顾。 他再也等不及便站在了黎恩家门口的电梯间附近,心想着一墙之隔,里面的人究竟在做什么呢? 就这么想着,那个男人便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处怔怔的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离开时的样子像是有些遗憾,又像是不甘,总之走的时候还狠狠的踢了一脚墙体。 看到这些时,谭易阳的嘴角已经有了些弧度,原来这男人根本没得到黎恩的同意,所以才会有方才那样的情绪。 他的心里更加的坚定,也对追回自己的女人有足够的信心。 黎恩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谭易阳自然是知道的,当初那么的爱他,别的男人怎么可能入得了黎恩的眼呢? 可现在的谭易阳哪里知道,别的男人入不了黎恩的眼,他自己也不可能入的了啊。 那几年的时间里他伤害的人家那么深,要是愿意回到他身边两年前跟许之洲分开的时候就会重新回去,若要想追回来,看来真的要费一番功夫了。 看着男人离开之后谭易阳颤抖着心敲开了黎恩的门,女人看他的眼神很震惊,但很快就变得冷冷的。 那个眼神他太熟悉了,曾经他就用这样的眼神冷了女人七年,现在的他终于感受到了那种寒意,心里一想到过去的那七年就心疼的不得了。 只看见黎恩带着淡淡的笑意,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说道:“谭先生,好久不见了。” 纵使黎恩这副表情令谭易阳心如刀绞,不管黎恩说什么,只要能看到她,眼前的女人是真真正正他爱着的那个女人就好,其他的只好等黎恩慢慢的接受适应。 好在她家的窗是落地窗,谭易阳无意中瞥见外面楼下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在望着这边。 他心里笑了笑,能是谁呢,不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个求婚男么? 谭易阳就像是在宣誓主权似的直接将女人抵在墙边上,狠狠的吻住她。 黎恩由刚开始的极力反抗到渐渐的身子软了下来,全部过程外面楼下的男人看的是一清二楚。 所以说三个人的爱情注定有一个人要输的,高文柏就连黎恩的手都不曾牵过,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吻在了一起,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 他看了很久才离开,虽然谭易阳的小心思得逞了,可他也没好到哪儿去,依然是被拒绝,最终不得不冒着雨离开。 在雨中,他落寞得背影被黎恩看在了眼里,忽然间生出的不舍让黎恩拿着伞冲了下去。 其实谭易阳并不想走,可是出于无奈他才走开,一听到她的声音,全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黎恩收留了他,因为下大雨眼前的男人被浇成了落汤鸡,这场收留实则是谭易阳大言不惭求来的。 可就在洗完澡出来见到黎恩跟那个男人通电话时,谭易阳一把抓住手机,将其扔到了沙发上。 黎恩瞪大眼睛有些惊讶,此时已经被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动弹不得,而一下秒她被绊倒两个人直直的摔在了沙发上。 谭易阳的脸距离黎恩很近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乱,谭易阳已经感受到她凌乱的气息,可她依然不屈的想要推开自己。 黎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要跟谭易阳说什么,话还未说出口就已经被眼前的男人强制的粗鲁的咬上了嘴唇。 谭易阳已经不顾女人的抵抗,三两下已经将黎恩的衣服退了下去。 都到了这番田地,他怎么可能放弃呢。 绝对不会放弃,就算黎恩以后恨他,他也要博一博,万一她心软了呢。 “我想你,让我回到你身边,我只想往后余生陪在你的身边。”谭易阳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冷漠,取而代之的则是暖暖的,就像是冬天里的一抹火光,温暖了人的心窝。 黎恩此刻被谭易阳撩拨的有气无力:“可是,谭先生我有话对你说。” 她想告诉谭易阳,你真的以为这个世界就都以你为中心吗?你想抛弃我就抛弃,想要我回来就回来,天底下哪有这种免费的午餐。 只是这些话黎恩没能说出口,酸胀着眼睛想起了围在谭易阳身边的那七年。 她拼命想要得到的却在今天轻而易举的听到谭易阳说出了口,本应该令人高兴的事,却只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到现在有些悲凉的很。 一想到这些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记忆里谭易阳何从有过这样的温柔,一时间像是被定格了般,黎恩软着身子攀在他的肩头。 谭易阳以为黎恩是默许了他要做的事,刚想要继续着,却听到她说了一大堆的话。 黎恩只是说了一些话,埋在他胸前的男人忽的一下停了下来,甚至扶住她胸前的那只大手慢慢的收紧,让她瞬间有些吃痛。 饶是这样,根本挡不住黎恩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心,于是她连着说了很多刺激谭易阳的话,露骨极了,她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可这一天一股脑的像是把一辈子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黎恩推开了谭易阳,转身接听电话的功夫,谭易阳已经将身上凌乱的衣服换掉,看着卧室内还在打电话的女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徐远很有眼力见,老板一直没回来便来接他了,见谭易阳坐在车子上不停的揉着内心闭着眼睛,有些胆战心惊的问他:“谭总,看你的样子很难受吗?” 能不难受吗? 这个女人现在戳起人心真是不留情面,此刻他的心里像是再滴血,疼痛不已。 可是疼又能怎样,他只不过再走黎恩当年走过的路,想想那样戳心的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虽然又难受又很累,但谭易阳绝不轻易放弃,接下来追回黎恩的路一定会漫长,但他志在必得。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做了黎恩的新邻居,从她的生活起居到人际关系,几乎无孔不入,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渗透到生活的各个角落,用尽了手段,只为得到这个女人。 第209章 谭易阳9 这一天正好黎恩名义上的男朋友高警官从外地回来,约了她要一起吃个饭。 赴约的路上正巧碰上了熟悉的想要给她介绍对象的大婶,告诉她这里新搬来了一个邻居。 很显然黎恩对这位新邻居没有任何兴趣,便匆匆离开。 而这边谭易阳已经将黎恩的生活起居都打听的一清二楚,所以在黎恩即将要出门的时候他吩咐了徐远给电梯制造点故障,而他自己则是堵在的七楼的门口。 就这样两个人相遇了,他清楚的看到黎恩脸上的惊讶,再到忿忿不平,最后不屑,然后很坚定的拒绝了他的邀约,最终留下一个背影给谭易阳。 可谭易阳在黎恩面前也很执拗,就算是抢也要把她抢到车上,哪怕是送他去赴约。 他哪里知道自己竟是送黎恩去跟别的男人吃饭啊,他坐在车里看着里面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挠着他的心。 于是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给黎恩打电话,只为了刷刷自己的存在感,别忘了他还在外面呢。 不过老天真的对谭易阳不薄,总是一次两次的给他制造机会。 那个男人竟然又给了他跟黎恩相处的机会,他中途离开了,把黎恩一个人丢在了火锅店急匆匆的离开。 这样的场景多么熟悉啊,谭易阳再想,曾经的他不也是这个样子吗? 无论有事没事都会留下她一个人无奈的面对自己的背影,这样的事他以后在也不会做了。 这样伤害一个爱着自己的女人,这是谭易阳失去她之后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悟出的道理,没人能体会到他这两年的心酸。 所以谭易阳发誓,如果能把黎恩重新追回来,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丢下他一个人。 虽然老天给了他这个机会,只不过还需要他自身的努力,因为黎恩还没打算重新接纳他。 黎恩嘴上说的已经不想去爱了,可她的神情和眼眸无一不透露出她对谭易阳还是有不一样的情愫,只是比以前多了些防备。 既然这样不如两个人从头再来,就先从做她的邻居开始也不失是个很好的选择。 于是乎,七楼里住进了一个高大帅气又单身的大龄黄金男的消息慢慢的传开了,关注他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自从谭易阳这个邻居来了之后,他就经常的堵在自家的门口盯着楼上的动静,只要楼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第一时间赶过去。 譬如说忘记带了钥匙啊,家里的东西坏了,甚至有快递都是谭易阳帮忙收的。 最重要的是他虽然有公司,但大事小情的都交给了副总或是徐远,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他才会出面。 就连陆航和高瀚总会打电话约他吃个饭,他都直接拒绝表示没有时间。 他们两个不断的调侃他现在患了妻管严,而此刻的谭易阳总是冷哼一声:“妻管严有什么可笑的,难不成等媳妇成了别人媳妇的时候再后悔吗?” 这样的事情他做过了,怎么说都不会重蹈覆辙。 …… 做邻居的时间久了,就有很多别的邻居说着闲话,总会说他们孤男寡女的好不避嫌。 这话对于谭易阳来说没什么,一个大男人三四十岁怕什么,可对于女人来说这有损于她们的名声,久而久之,黎恩听的多了就有了脾气。 尤其是被好事扯闲话的大妈大婶们一顿牢骚盘问黎恩便忍不住跑来当面质问。 可谭易阳是做足了心里准备,面对黎恩的质问,自己有的是应对的话,反正只要不赶他走,她怎样发脾气都无所谓。 对于谭易阳来说,他好不容易过了两年多的时间才坐稳了邻居的头衔,怎能轻易的让这些爱管闲事的大妈成为拦路虎呢。 反正现在不管是黎恩说什么,谭易阳都会假装认真的听进去,不反驳不回拒,她说自己有男朋友,那就当作有男朋友,更是答应她远离这里。 不过谭易阳已经想好了装病的办法,他终究还是了解黎恩的,知道她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既然穷追猛打没能让她回心转意,也许装可怜有效果也说不准呢。 不过还没来得及装病,他自己却真的在第二天生病了。 谭易阳发烧了,烧的迷迷糊糊,全身难受的就像是个烫手的山芋。 正巧赶上物业检修燃气管道,听着外面无休止的门铃声,谭易阳当真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当他迷糊中有些睡醒时正巧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听到黎恩喊他名字时,他下意识的赶快闭上了双眼,心里想着或许这是个机会。 之后谭易阳就一直窝在沙发上不肯去吃药,任黎恩怎么哄都像个小孩子一样倔强和胡闹,甚至借生病的机会稳稳的抱住她,黎恩感受的到谭易阳身上的滚烫,此时此刻任谁看到他的样子都会觉得有些心疼。 经过这一晚上的努力,谭易阳似乎看到了未来的光明,他觉得他跟黎恩的心已经慢慢的在接近了,他告诉自己,黎恩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他心想着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辜负和伤害这个女人了,只要她点头,谭易阳就立刻拉着她去民政局把那张代表他们关系的证给领了,只要是这个女人曾经想要的,他都一一的满足。 只是让谭易阳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千辛万苦为自己的幸福努力的时候,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了。 令他功亏一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叶珊。 因为煜明和长荣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战略合作伙伴,彼此之间合作了很多利好的项目。 叶珊用和煜明合作的一个投资最大的也是最后一个地产项目来威胁他,徐远迫不得已才找到了自家的老板,让他回去出山作主。 当谭易阳重新出现在叶珊家的时候,看到的是风情万种的叶珊。 她得知谭易阳会来赴约,早就精心的打扮过了自己,不似以往的清纯,这一天浓妆艳抹,无限的俏丽。 说实话她确实真的很美,而且看谭易阳的眼神也很勾魂,任谁都承受不住这方的勾.引。 只是如此这般也没能入了谭易阳的眼,他哪里是女人化个妆就能够回头妥协的人呢,叶珊真是太不了解谭易阳了,所以才永远抓不到他的内心,注定是失败的结局。 两个人落坐在餐厅,叶珊若有似无的将手放到谭易阳的胸前慢慢的游离着,而后张口道:“易阳,我们的年纪都不小了,耽误了这么久,此前公司因为那些绯闻受到了波及,现在也都稳定了下来,不如我们结婚吧。” 谭易阳没回答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像是在听一个和自己无关紧要的话题。 见他没什么表情,有些忍不住的叶珊继续说道:“易阳,我想告诉你个消息,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还不结婚吗?” 听到这个消息的谭易阳只是眯了眯眼睛看向眼前的女人,最终带着声音笑了笑:“是吗?项目庆功酒会那晚我没碰过你,我只是喝多了,但还是管的住自己的身体。如果我没记错,你醉酒后跟叶礼俊进了酒店的客房,而不是我,别以为当时醒来的时候你在我身边躺着就能让我以为自己饥不择食,我还没饥渴到那一步。你悄悄地把自己的指纹录进了门禁才能进来这事我不是不知道,所以你适可而止。还有从时间上来看那个孩子,如果你要找人负责,怎么说那人都应该是叶礼俊。” 叶珊的谎言一下子被人识破,心里巴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碎尸万的。 尤其是他总是一副冷然的面孔对着自己,让叶珊一度怀疑自己究竟和黎恩相比差在哪儿了要这样羞辱她? 叶珊的脸色忽然间变得煞白。 那孩子的确是叶礼俊的,只不过她对叶礼俊已经没有以前的情感,她现在爱的人只有谭易阳,失足的一夜情后她悔不当初。 尤其是在知道了自己跟叶礼俊再次发生了关系还怀上了孩子的时候,叶珊能想到的便是利用这个机会靠近谭易阳,或许能够以假乱真呢。 听到刚才的话,叶珊浑身一震,她有些不想听谭易阳说话,主要是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寒凉。 等到女人的语气稍稍的缓和之后她继续跟谭易阳说道:“你是在等黎恩那个女人呢吗?” 谭易阳一副淡然的样子看着她:“这都跟你没关系,你没必要知道。” 其实谭易阳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叶珊已经长达了两个年之久,她应该早就死心了,只是病入膏肓的人已经没有心了,所以她才走了极端。 叶珊对谭易阳下了药,那种能让男人忍不住,荷尔蒙爆棚的药。 …… 最终谭易阳忍住了体内难耐的炙热坐在车上,当徐远问他是不是要先去洗个澡降降体内的温度时,谭易阳一下子想到了他已经立刻宁城好几天了,如果再耽误下去很可能自己的媳妇就要跟别人跑了。 于是他闭上双眼沉哑的告诉了徐远:“立刻回宁城。” 第210章 谭易阳10 谭易阳想的是立刻回去,只是徐远为了抄近道走了一条车流比较少的高速。 却不曾想这条高速由于山体滑坡堵住了道路,足足的耽误了两个多小时才又继续上路。 别看时间等了那么久,可谭易阳的药效却没有消散的迹象,反倒是靠在后座上难受的火烧火燎的。 “恩恩。”谭易阳闭着眼睛嘴里叫着这个名字,而手上已经攥着那个他买了好久却一直没来得及送出去的钻戒。 当他迷离着双眼盯着黎恩的时候,后者已经冷言冷语的推开她。 但是谭易阳已经无心解释什么,体内就像是有人在挠着他,密密麻麻的吞噬着他的意识。 他以为抱住黎恩,告诉她我想娶的是你对方就会明白,可她就像是吃了秤砣般的只想把他从自己身边推开。 谭易阳靠在墙上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明明之前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可才几天怎么就这样了? 只是他现在最想要做的是让自己恢复正常,等到第二天再来找她解释。 回到楼下的时候,徐远边给她准备凉水边问着谭易阳:“谭总,对黎小姐这样一番追逐,累不累?” 累啊,怎么能不累呢? 可是怎么办,他爱她,只要她还没嫁人,穷极一生都想把她重新追回来,这点累又算的了什么呢? 但是谭易阳没想到,这些累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累还有更多的痛苦围绕着他,后来发生的那一切都像是心魔笼罩在他的心上,直到很多年都无法忘记。 他更是没想到,叶珊已经变成一个刽子手,亲手杀掉了他们之间最后的那一点情谊。 她一边像是得了失心疯般的用黎恩的生命威胁谭易阳,另一边已经利用最后一个项目的主导权来牵制煜明,将长荣和煜明的关系完全的和盘托出用来逼婚,甚至她手里有当年谭老夫人和她父亲偷情的证据,更是以此来要挟谭易阳。 而此时黎恩已经离开了宁城,又去了另一个地方。 虽然他知道黎恩去了哪里,可他却没有动身。 不是累了,也不是心冷了,而是他不想黎恩因为自己受到任何伤害,至少现在看来,叶珊随时随地会伤害到她。 只有真正的解决了叶珊这件事,他们两个才能毫无阻碍的在一起。 那就让黎恩在等一段时间吧,相信这样的时间不会太长。 自从他回到沪市的这段时间里,谭易阳的烟抽的比以往要凶的多。 每每想到黎恩,他就觉得这个女人的一切都像是一根拔不出来的刺,根深蒂固在他的心上,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根本无法剔除。 除了黎恩,他母亲也让他尽是无奈和伤心,因为她去世了。 徐远一直都知道谭易阳抽烟,但不会上瘾,可这一段时间他所能看到的谭易阳,都是在打开窗户一根一根的抽着。 他心疼自己的老板,更是担心他的身体,毕竟当年落熙小姐的去世就快要要了他老板的半条命,那是相依为命的妹妹,而现在则是一手带大他的母亲,谭总这一关该怎么过呢。 不过对于谭易阳来说,他已经想好该怎么过了。 当他站在母亲的墓碑前时,就已经为以后的日子做了打算,就像当年站在落熙的墓碑前一样,告诉死去的人,他一定会好好的陪着活着的人,这一次也一样。 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都离他远去,他越发的觉得远在扬城的那个女人才是他这后半辈子的牵挂。 徐远看着远处这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墓碑前那落寞的身影,他总想说些什么,可腿脚只僵在原地无法迈开。 他还在车旁边忍不住的有些难过吸了吸鼻子,结果谭易阳带着沉冷严肃的面孔走了过来,坐在车子上的时候,叶珊打来了电话,说是想要见她一面。 谭易阳想,是时候该了结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虽然没有回应什么,但是叶珊还是笑了笑说道:“你母亲的死,我很遗憾,阿姨一直对我都很好,我应该去看看她,只是我最近的身体也不是很好,你能来看看我吗?” 最终谭易阳还是去见了叶珊,不为别的,只为了跟她之间来个彻底的决裂。 当他到了叶珊的别墅时,她一个人坐在别墅花园里的秋千上,带着一抹微笑,手里正拿着一张老照片再看。 那是他们年轻时候,在上高中的年纪里拍下的照片。 照片里是纪念的他们曾经的幸福时光,女孩儿洋溢着春风般的天真笑容,脸上有的只是那个年纪该有的单纯。 而那个时候的谭易阳也是真心的把她当作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来看待,因为那个时候的喜欢才是最纯真的情感。 那时的叶珊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复杂的人心,只是一天到晚的跟谭易阳在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只不过这样的单纯不知不觉的随着时间流失殆尽,现在的叶珊脸上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单纯,取而代之的便是老谋深算,还有对于别人的算计。 见到谭易阳,叶珊从秋千上跑了下来,挽上他的手臂歪着脑袋看着他:“我们结婚吧,这句话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不知道还要说上几遍?” 谭易阳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带了丝丝冷意说道:“我来是想把属于你爸的东西还给他,从此以后我和你之间也不会再有关系了,我说过我最讨厌被人算计和被威胁,恰恰这两样你都占了。” 叶珊的脸色忽然暗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在谭易阳心中已经没有任何地位了,跟他纠缠了这么久也没能嫁给他,叶珊知道自己跟他没有未来,索性有些轻叹道:“好,就算像你说的我和你之间以后在没关系,可是你以为你回去追黎恩那个女人,她就能重新接受你吗?我看不见得吧,毕竟你伤了她不止一次,她那个人也如此的倔强,想必这一辈子都不愿意见到你呢,你觉得呢?” “这不用你来糙心,我也没打算去追回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连。”谭易阳沉着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叶珊听了有些恼怒,但尽量压着自己的脾气低声说道:“你还真是个狠心的男人,说翻脸真的就翻脸,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挽回我们之间的关系?” 谭易阳没回答她,只是转身便离开了,他现在连一个字都不想跟叶珊说,因为他觉得有些恶心。 谭易阳走后,叶礼俊才缓缓的从卧室走下来,他呆呆的站在楼梯上看着那个精于算计的女人,一时间有些怅然。 她的背影看起来很柔弱,像极了一个人,像黎恩。 叶礼俊的内心总是会不知不觉得想起那个女人,大概自己对她有了感情了吧,或许是友情,又或许是爱情。 他已经搞不清自己的心,但他知道黎恩的心里只有谭易阳一个人,所以大概这辈子他都没有机会,只是他嫉妒谭易阳,嫉妒的发疯。 可能是以前对叶珊的执念太深,所以他才会对于叶珊的投怀送抱抵抗不住,从前是,以后也是。 叶礼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便拿着外套径直走了过去,在后面轻轻的揽住了叶珊的腰。 叶珊没有躲开,回头看了一眼他,然后笑颜如花的看着他。 “既然这样,那你帮我对付谭易阳吧。” 叶珊问他,愿不愿意帮自己,叶礼俊一想到黎恩就不假思索的答应着:“好,我帮你,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只是皱了皱眉头:“我只想让他受到煎熬,甚至生不如死。“ 叶礼俊笑了笑:“咱俩还真的是不谋而合。” 所以为了置谭易阳和煜明为死地,他们合谋将谭易阳送进监狱。 当叶珊看着自己爱的男人被警察带走时,脸上剩下的只有狠毒的眼神,再也见不到一丝怜爱。 而谭易阳一样,没有反抗没有疑惑,跟着警察坐进了车子里,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女人,他只觉得可能是种解脱。 在看守所的日子里,他拒绝了所有的人,什么陆航什么高瀚,通通都不想见,可是最终没能过得了黎恩这关,还是见了。 黎恩也终究是因为心里放不下这个男人,才会被说服。 交谈的过程中,黎恩几次都想用话来刺激他,甚至发了脾气,还差点要哭了出来,无论怎样黎恩都发现谭易阳很消极,为了能让他打起精神,黎恩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那些话,她是放不下他。 谭易阳心里在想,这个女人在他什么都有的时候坚决不回头,可现在他已经准备把一切都还给叶珊一无所有的时候,却信誓旦旦的跑来说她还爱着自己,这个女人究竟图什么? 他自然是知道她什么都不图,她只是为了让他对生活燃起希望,她只是发现自己心里很爱很爱这个男人。 他们经历了那么多,黎恩只是不想放过机会再错过彼此罢了。 谭易阳看着面前为了他泪流满面的女人,心想着,这辈子除了黎恩,他再也遇不到这样好的女孩儿了,为了她,他同意见了高瀚。 第211章 谭易阳11 谭易阳怎么都没想到黎恩无论什么结果都愿意跟他在一起,是她让自己重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当时谭易阳被警察带走时,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拼死反抗,甚至告诉警察自己是冤枉的。 可他偏就什么都不说,只是告诉叶珊:“这一次就当作了断,算我之前欠你的,包括我爸欠你爸的,该还的我已经都还了,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叶珊怎么会轻易放过他,而且她知道了黎恩去看过谭易阳,他也配合律师好好的打官司,这下她更加的心生嫉妒。 从谭易阳肯见高瀚那天起,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光明而去了。 当法官宣布当庭释放的时候,谭易阳心里只想着黎恩,那个愿意付出青春,即便在被他伤害之后依然愿意等他的那个女人。 他们拥抱在一起,吻在一起,两个人缠.绵许久,终于在经历如此多的磨难之后成为了真正的夫妻。 可是往往幸福来的突然,也是短暂的。 谭易阳从未想过,那一次仅就短短的几十分钟的分别几乎差一点成了永久的诀别。 在时代大楼的门口,谭易阳被相熟的人纠.缠着多聊了几句,远远的看见自己的妻子在向自己打着招呼,实则是被缠的无奈,他便向女人招了招手。 女人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带着甜甜的笑,像是等急的样子,迫不及待的朝着谭易阳的方向一路小跑。 黎恩的身姿轻盈着,发丝被清风拂过,整个人像是一只欢脱的兔子。 谭易阳此时身姿挺拔,脸上带着宠溺的笑,等待着他的女人奔向她。 在他的心里,现在就算是分开一小会儿都已经想念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将女人揉进自己的怀里。 任谁看都是岁月静好的画面,只是在不远处高楼上的女人也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 尤其是她一早就得知了谭易阳已经和黎恩领了证,成为了正式夫妻,她咬牙切齿,巴不得将黎恩碎尸万段。 她在想是这个男人变了,他爱上了别的女人,都是黎恩的出现才让本来一直爱着她的谭易阳变了心 此时的她已经怒火中烧,失去理智,本想着报复谭易阳,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只不过叶珊中途改变了对象。 她拿起电话拨给了自己的心腹,她在想,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看来很快就要随着一个女人的消逝而消散,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随着电话的挂断,时代大楼上的一大扇玻璃很快松动便脱落,随之而来的便是刺耳的尖叫声和哭喊声。 看到这一幕的司机老周差一点被吓傻,呆坐在地上半天没起的来,而谭易阳几乎疯狂的抱着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吼声撕裂的让人觉得心疼。 而这一刻,谭易阳始终无法忘记,无论过了多少年,永远都是他心底里最尖锐的那根刺。 没有人知道手术室外浑身是血,泪流满面的男人承受着怎样的心里折磨。 他靠在墙上,身子慢慢的滑坐在地上,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就连刚刚抱着她的手此刻也发颤的厉害,眼里尽是诉不清的痛。 对于谭易阳来说,他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婚礼还没办呢,蜜月还没度呢,就在刚刚女人还小鸟依人似的依偎在自己的怀里撒着娇,可这一秒她却躺在那冷冰冰的手术台上,他已经无法想象医生走出那扇抢救室大门时的样子。 是的,谭易阳无法想象,就连何安宁也有些手足无措。 当她看到全身扎满了玻璃碎渣的黎恩时,她像全院的医护人员下了死命令,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哪怕是威胁,哪怕脚下布满了荆棘,也要把黎恩从死神的手里拉回来。 也许是老天还不想收下黎恩,她活了下来。 只是何安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外面颓然的男人,看着他灰败又绝望的表情,她也只好告诉谭易阳:“黎恩很坚强,我把她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只是,她头部受到了重创,醒来需要些时间,也许一星期、一个月,又或许一年两年,最坏的可能也许是…醒不过来。” 自次之后,谭易阳每一天都坐在病床前,给她心爱的女人讲着新鲜事儿,每一天都给她翻身擦拭,按摩身体。 只有到了夜晚,那全身血肉模糊的场景就像是魔咒一般,每天晚上在谭易阳的脑中挥之不去。 于是医护人员每晚查病房的时候总能看到屋里关着灯,谭易阳就坐在女人身边寸步不离的看着她。 所以在医院里,很多护士都为女人惋惜:“真是个长情的男人啊。”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两年之久,在外人眼里看,两年的时间并不长,可在谭易阳心里却像是漫长的二十年。 这期间,叶珊的案子周旋了很久,久到高瀚跟谭易阳提,他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摆摆手告诉他:“判多少年都无所为,只要伤害黎恩的人能得到公平公正的法律惩罚就好。” 谭易阳累了,高瀚也累了,就连法官们也累了,最终在所有的证据指向下,叶珊被判了二十二年。 谁也不知道这些证据是怎么来的,总之在高瀚过来汇报离开的时候碰到了时向南,两个人经过商量之后,时向南背着谭易阳给警局和法院的人打了电话,这些证据不久之后便出现在了法庭上。 高瀚清楚的知道谭易阳因为把所有的一切都还给了叶家,他不愿意欠任何人的人情,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了时向南。 而时向南和谭易阳不仅仅是战略合作伙伴,更是成为了情深意重的兄弟,所以出手相助对他来说义不容辞。 …… 两年后。 自从叶珊被抓进监狱里,她几乎经常小打小闹,不是绝食就是自杀,把监狱里的人折磨的快要疯掉。 最终将她一个人与其他犯人隔开,生怕她影响了别人。 就连看守监狱的警.察,看着这个耍闹的女人一边送着午餐一边无奈的叹气。 他们心想着,长得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怎么有如此的蛇蝎心肠呢,现在又不知道演的哪一出呢。 叶珊打翻了餐盘,然后躺在床.上满心的不服。 可闭上眼的时候,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她想到谭易阳当年在那个她和叶礼俊企图诬陷强.尖罪名的公寓里,谭易阳对她说的话。 “不管将来我和她会不会在一起,这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和你之间早就结束了,我早就放下了你,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女人是她。这么多年你一直执着于我,并不是因为爱,大概只是执着于一个曾经爱你的男人不爱你了,你可能无法承受,只是一时的执念罢了。我不想跟你纠缠下去了,我希望这一次是我和你的最后一次见面,也希望你别在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黎恩。” 想到这些话她就想发疯。 万般吵闹之下,叶珊说她想见谭易阳。 而此时谭易阳正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女人,一边帮她揉着胳膊,一边给她讲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徐远推开病房的门有些语塞,不晓得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说了出口:“叶珊想要见您,已经伤了两个狱警,李局希望您能见一见。” 两年里,叶珊这样的戏码已经有过不少次了,只不过都没这么严重,为了能够见到谭易阳,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谭易阳揉了揉眉心,最终跟躺在床上的女人请了个假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因为他答应了女人一个小时就回来。 再见到叶珊时,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叶珊在监狱里几次自杀未遂被发现送医抢救回来,人已经颓废的不成样子,精神上看起来似乎不是太好,两只眼睛空洞无神。 一听到谭易阳来了,整个人立刻精神了起来,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生怕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吓到他。 走出牢房之前,她带上了从牢房的角落里捡到的刀片藏在了衣服袖子,然后面露着微笑见到了谭易阳。 其实她也并没有什么话要跟谭易阳说,整个会面的过程下来,两个人没说上几句话,毕竟叶珊有些心虚,握着刀片的手心都是汗意。 大概这是最后一次见谭易阳了吧,叶珊在想,这只刀片若是插进他的身上,以后两个人就真的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有的只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而叶珊也真的没有顾及旧情,当谭易阳起身离开时,她抓住他的衣角,狠狠的将那个刀片深深的插了进去。 谭易阳只是捂着伤口,看着叶珊被狱警带走时脸上依然挂着的冷笑,他已经彻底的将这个女人埋葬。 至此,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在想看见她,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他们之间从此刻起,所有的恩怨情仇就此消散吧。 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可谭易阳还是被及时送进了医院进行了包扎。 叶珊也因为在坐牢期间中伤他人,而加重量刑,她这辈子注定在监狱里过上大半辈子。 至于二十二年以后,谭易阳也为她想好了去处,等待她的是一个没人打扰,有无数看护的疗养院,相信叶珊会在那个地方养老直到最终。 他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因为他绝对不会允许叶珊再伤害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绝对不允许。 第212章 谭易阳12 虽然谭易阳伤的不重,但是毕竟有些感染,在医生的一再要求下,不得已他住了几天的医院。 但为了能够照顾黎恩,他几乎都在黎恩的病房里不曾离开,就连输液都是在这边病房完成的。 黎恩醒来的这天,正巧赶上他要换药,在医生的各种催促下他才不情愿的离开。 就在快要关门的时候,谭易阳听到心监仪上发出的声音和平时的不一样,他立刻返了回去,寸步不离。 原本以为又是一场空欢喜,却没想到躺在床上的女人睁开了双眼,还不停的打量着整个房间。 谭易阳当即傻楞傻楞的,半天没缓过神来。 等黎恩不停的眨巴着眼睛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一脸杂乱的男人时,谭易阳才想起了叫医生,不停的大喊着,外面病房所有的人都几乎听到了。 果然是奇迹,甚至不久就传遍了整个病区,这里的人都知道了昏睡了两年的小明星黎恩醒了过来。 为了压下外面的媒体新闻,谭易阳可谓是下了一番功夫,他知道黎恩讨厌这些记者,要是在看到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影响了身体,那可当真是要了谭易阳的命了。 现在谭易阳的愿望没有别的,只乞求黎恩健健康康,别无他求。 谭易阳和黎恩重新真正的在一起,可谓是经历了重重波折,他想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有任何因素可以阻挡他们在一起了,所有的危险都已经让他清除,也为她筑起了最柔.软的保护伞,只为了她遮风挡雨。 自从黎恩醒来,谭易阳无时无刻不陪在身边,因为躺了两年,所以她的身子总是有些弱不禁风,时常的感觉到累,谭易阳自然就成为了黎恩的人体按摩器,只要能让自己的媳妇舒服,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管谁笑话他呢,他才不在乎。 他时常的按摩到头部的时候,心总是会颤一颤,一摸到那道长长的疤痕,当年那一幕就会蹦出来,清晰的展现在他的面前,他便就停顿了下来。 此时黎恩就知道谭易阳一定又想到了过去,这个时候她常常翻个身钻进谭易的怀里,再握住他的手,因为她知道这些过去就像是他心中根本无法挥散去的痛一直折磨着他。 黎恩知道,短时间内谭易阳就算嘴上说着他没事,但心里却无法走出,唯有时间才能慢慢的让他从那段痛苦的记忆中走出。 好在老天还是很厚待他们两个,赐给了他们一对可爱的双胞胎,黎恩怀孕了。 如果这样的事情换作是以前,谭易阳一定会兴奋的抱着她转上三个圈,可是此刻他却无法高兴的起来。 谭易阳很懊恼,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出了差错,明明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的做了安全措施。 怀孕这件事对黎恩来说风险太大,她的身体才有所恢复,谭易阳怎么能让她冒着生命的危险来生下孩子呢。 至少两三年之内他都不愿意冒着这样的危险,他才能跟黎恩好好的在一起,就算是孩子,也不会有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心中地位高。 他都跟这个女人相识了多少年了,这个孩子才几天,怎么能跟她比呢? 虽然说的话难听,甚至难以启齿,但谭易阳还是对黎恩说道:“打掉吧,只是打一针麻醉,不会疼的。” 谭易阳看到黎恩眼中有些闪烁的眼光,他甚至说完这句话下一秒不敢直视,于是他背了过去。 他看的出来黎恩知道自己怀孕是很高兴的,可是对于他来说,现在他必须自私,他真的怕黎恩会因为这个孩子而丧失了生命,毕竟作为母亲,她自始至终都会在有意外情况的时候本能的保住胎儿,这样对谭易阳来说冒得风险太大。 直到那个时候谭易阳背对着黎恩,脑子里想的都是她全身血肉模糊,扎满了玻璃渣子时得样子。 那一天,他抱着她,软软的身子,没有了一丝生气,任谭易阳怎么呼喊,她都没有任何回应。 他害怕,他失去了那么多的亲人,再也不能失去这个女人。 一想到那个时候,谭易阳的身子就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可是黎恩却没有谭易阳想的那么多,在她的眼里,她爱谭易阳,她知道这个男人为了她这两年做了怎样的付出,能为他生下个孩子,就算是死也值得。 所以黎恩才死死的盯着谭易阳,极其坚定的告诉他:“这个孩子我要定了。” 可是这一次,谭易阳比任何一次都来得坚定,他咬了咬后牙槽,心想着就算是这个女人恨他一辈子,他也豁了出去。 “恩恩,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可是让谭易阳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居然用死来威胁他。 当他听到死这个字的时候,心窝的最深处就像是被人拿着东西扎了一下,疼的难受。 所以没办法,他舍不得看自己爱的女人泪流满面,还要死要活的,最终他答应了黎恩,但是必须以她的身体指标为前提,如果有什么不妥,他会立刻中止妊娠。 就算是小心呵护,最终还是在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他迎来了他生命中的两个孩子。 是两个男孩。 谭易阳重女轻男的思想比较严重,这一点他几乎不带掩饰的。 这在黎恩孕期的时候,就表现得淋漓尽致。 别看他照顾孩子样样精通,成为了高瀚口中的超级奶爸,可他纯粹是担心黎恩的身体经受不住带孩子这样高强度体力活,交给育儿嫂,黎恩又不愿意,所以谁叫当初粗心大意有了孩子呢,谭易阳只能全面承担起带孩子的重任了。 当初孩子刚刚生下来的时候,他还特意拉着高瀚和陆航陪他去专程学习带孩子的育儿班,惹得陆航颇为不满,毕竟他还没想好怎么去做一个父亲。 只不过这种不满随着陆航得知自己老婆怀孕之后就变得消失殆尽了。 谭易阳对自己的儿子颇为严格,就连每天要吃几顿奶都要横加干涉。 因为黎恩抱着他们喂奶的时候会常常感觉到累的体力透支,所以在两个孩子十个月的时候被他强行断了母乳。 这一点引来了黎恩的不满,但她明白谭易阳的初衷,只是有些愤愤不平道:“他们还没到一岁就断奶,太残忍了。” 谭易阳只是任黎恩怎么说都不会让步,当初让步生下孩子就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孩子不喝母乳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于是他躺在床.上怀里搂着黎恩,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说道:“不喝母乳的孩子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是你太过担忧了。” 没想到黎恩只是瞪了他一眼,想要挣脱他的怀抱:“谭易阳,明明是你太过惊弓之鸟,我喂奶又不会死,你这个做父亲的可真狠心,那两个孩子可是你的儿子,你就忍心看他们这么小就喝奶粉吗?” 黎恩虽然挣扎,但没太用力气,依然还被谭易阳按在怀里辩解道:“喝奶粉怎么了?落熙小时候就没喝过母乳,全程喝奶粉长大的孩子,不也是长得又高又好看?甚至比那些母乳的孩子还好呢。” 所以最终黎恩败下阵来,在谭易阳的强词夺理中,两个孩子断了母乳,而黎恩的身体也逐渐在恢复当中。 当两个孩子长到四岁的时候,谭易阳发现自己的妻子又怀孕了。 那天一早,他睁开眼睛看到黎恩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偷偷摸摸的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又拿着手机悄悄地出了房门,远远的看到她在阳台打着电话。 谭易阳转身便去了卫生间,发现了几个被丢掉的验孕棒,当他看到每一个都是足足的两道杠时,顿时觉得头大。 每一次都做足了措施,就有那么一次早上精.虫上脑,非要纠.缠着黎恩来了那么一回,偏偏完事的时候,儿童房传来了哭声,他们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也就是这一次,事后黎恩才忘记了吃药。 可是现在懊恼也没什么用了,看着那两道杠的验孕棒,只觉得这绝对是个麻烦事。 想起他们当初把那兄弟俩留下时的场景,谭易阳便知道自己妻子的态度。 那个时候身体那么差都不顾一切的要生下自己的孩子呢,何况现在她已无大碍了。 谭易阳都能猜到自己妻子如此偷偷摸摸的,无非就是以为自己知道了会阻拦她,想到这一点他竟然偷偷的笑了笑。 在妻子回到房间时,谭易阳假装若无其事的洗漱。 吃早餐的时候看见黎恩皱着眉头,唉声叹气的样子,他差一点就想告诉她其实他都知道了,他不会阻拦。 可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想等妻子跟他开口时让她看到自己对这个孩子的坚定,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像四年前那样伤害妻子的心了。 谭易阳以为黎恩会很快告诉他,结果他等她告诉自己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谭易阳正在公司上班,听到医院医生打来的电话,说黎恩晕倒被好心的路人送进医院,他当即心里咯噔一声,生怕黎恩出了什么事。 挂了电话他一刻不停的开着车直奔医院,找了好几个楼层才找到了产科,气喘吁吁的站在了黎恩的病床前。 黎恩抬头看到谭易阳的时候,只见他额间细密的汗珠一层层的,还没来得及开口,医生倒是先开了口责备他:“你妻子有点孕期低血糖,作为家属,你要尽量陪着她,给她补充营养,低血糖晕倒可不能马虎,尤其还是孕妇。” 谭易阳连忙的点头,等送走医生,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谁也没有先开口,最终过了很久还是黎恩先开了口,声音跟着有些起伏:“你要是说不想要这个孩子,那我就带着孩子离开,就算我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可终究是个生命,我不会放弃,我会重视。”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坐在黎恩的床前将她揽在怀里,一边轻轻的抚摸着妻子的长发,一边紧紧的抱着她,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我也不会放弃的。” 这一次黎恩的怀孕再跟之前的症状几乎相反,怀双胞胎的时候,三天两头的想要吐,现在反倒是胃口好的出奇。 怀孕七个月的时候,肚子大到路人都以为快要生了呢。 就连毛然然看着自己的肚子不禁的调侃着黎恩:“我说谭太太,你这肚子也太大了吧,会不会这一次又是个双胞胎?” 听了这话的黎恩正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盖着个被子乘凉吹风呢。 手上拿着几个大酸枣撇了毛然然一眼:“切,两个就好了,两男两女人生赢家,可惜医生说只是一个,看肚子涨的趋势,应该是个胖公主。” “拉倒吧,你那肚子一看就是男孩的主,你看看,肚子都是尖尖的,我这种圆圆的肚子才是女孩儿,再说了,你家谭总的那方面能力,一看就能生儿子。” 黎恩已经满头的黑线,可毛然然已经不服的辩驳道。 满头黑线的不止是毛然然,还有就在不远处书房门口的谭易阳和陆航。 陆航巴不得想把自家的媳妇连拉带拽的带回家去,可看着这两个女人因为生男生女竟然吵得面红耳赤,站在身后的两个男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等毛然然他们离开之后,夜晚乘凉的时候,谭易阳将黎恩揽在怀里,趁着微风正好塞进她的嘴里一个大大的葡萄,看着双胞胎在儿童房里玩着滑梯,这样的场景简直太温暖人心。 这时黎恩忽然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谭易阳,期待的问道:“老公,你猜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谭易阳拨弄着黎恩的长发,在指尖绕着:“我希望是个女孩儿。” “真是个重女轻男的家伙,这要是让两个儿子感受到了,得受多大的挫折。” 谭易阳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边帮黎恩按着头部的穴位,一边在她耳边轻语道:“我这样做是因为亏欠你,我想把对你那些年的所有亏欠还在我们的女儿身上,因为女儿会有你的影子和气息。” 说完谭易阳便温柔的吻上了黎恩的嘴唇,而两个双胞胎已经自动的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样的场景他们见多了,爸爸从来都是毫无顾忌的当着他们的面亲吻妈妈,还信誓旦旦的歪理邪说道:“这是爸爸对妈妈爱的表达”,惹得两个小家伙也是常常抱着黎恩亲个不停。 …… 对于谭易阳来说,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岁月静好。 遇到黎恩,让他的心变得有点柔软。 遇到黎恩,他的眼角都开始藏着笑 ,心里乐开了花。 遇到黎恩,他飘忽不定的心从此尘埃落定。 是的,她来了就再也不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