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请包庇我》 第一章 女版 ?钟爱一生 前传 女版 有这么一种人,生来注定就不平庸。 e就是这种人,遇见他之前,她脸皮死厚,作恶多端,冷血弑杀! 可他就像是她天生的克星,无时无刻吸引着她。爱,怎能不惊天动地? 她待他极好,为他收敛浑身戾气,在他身旁巧笑嫣然,美目顾盼。 可终究敌不过缘浅二字。 钟意笙从没说过喜欢,她的付出全是一厢情愿,她的少女心思竟成了天大的笑话。 呵呵,不爱怎是那般轻松呢? 有些人,即使是饮你血、抽你筋、刮你骨,你也甘之如饴! 这就是爱情? 捷克那一战,她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本想“同归于尽”多好。可临到尽头,她发现,还有“来日方长”。 算了吧,昏迷前,她浑浑噩噩的想,就算是她败了吧!是她落荒而逃了! 她和那人再也不见!她也不管什么s集团了。她会躲到一个寂静的地方,独舔伤口,孤独钟老。 冷傲如她,在爱情面前也如此卑微。真是把身子都低到了尘埃里。湿咸的泪在嘴里越发苦涩,母亲过世,她都没哭过…… 可,造化弄人,她竟然来到了那个有他的国度,呼吸着有他的空气,骨子里的爱又蠢蠢欲动。罢了,此生她赖定他了。 费尽心思、转换身份、开始攻心、夺情,追夫大计就此上演! 然而,当她混入军营,老公没追到,竟然失忆了!!! 小绵羊似的失忆艾能否藏住e的秘密? 她能否追到冷漠上校呢? 《上校请包庇我》第一章 女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章 男版 你的心乱了 ?明知是错误,却义无反顾。——序言 一次普通的任务,让他在异国他乡遇上了她。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他以为她是个脑回路清奇的怪女孩儿。 再次见面,她摇身一变,成了夜总会里的坐台小姐,平凡相貌却挡不住如丝媚眼,勾人眼波。 第三次见面,她从天而降,替他挡了一刀,本想送她去医院后,就抽身走人,她却道:“救了你的命,你就是我的人。还不乖乖跟我走?” 扛了结结实实那一刀,她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当他藏身之处被找到,腹背受敌,无处可逃时,她出现了。“我能帮你摆脱目前的困境,但要求是你跟我走。” 见他没反应,女孩冷冷笑,“怎么?害羞?” 语落,眼前一黑,钟意笙彻底晕了过去。 在伤养好前,女孩不准他离开。可等伤养好后,钟意笙有了不能离开的理由。 她的身份暴露了!原来她就是国际社会人人喊打的s集团老大e。 10年前,他也曾围剿s集团,没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是他一生的心结。而这新兴的老大e显然是漏网之鱼。 所以当他的上级要求他作为卧底潜伏在她身旁,他一口就答应了。 他不是多情人,虽看得出e对他的意思,他也没有半分感情来回应。他清楚得知道,两个敌对的人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开枪杀她,你心痛吗? 不,我没有一点感觉。 那为什么没有射中心脏? 我手抖。 钟意笙,你知道吗?当一个将枪写入自己灵魂的人拿起枪时会手抖,那说明,你的心乱了。 《上校请包庇我》第二章 男版 你的心乱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顾兮自述 ?他与丫头,是一路人。 本来就该和彼此度过余生,可就在他离开的那一年,丫头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他叫钟意笙。 顾兮不只一次从丫头嘴里听到那个名字,语气或亲密、或自豪。丫头对那个男人的喜欢,毫不掩饰。 他能怎么办呢?宠了她那么多年,他怎么舍得让她不开心! 想来以丫头缜密的心思应该也查清了那男人的来历,他只盼丫头对那男人不过是一时兴起,玩够了就会扔。等她厌了倦了自然会回来,就像小时候那样。 可是,丫头栽了。栽在那个男人手里,原来他是奸细! s集团损失惨重,丫头也险些丧命。 待他归来,定不会让钟意笙好过。 梁豆蔻? 仇人之女罢了…… 喜欢她?怎么可能。她也配?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她特别了?没用的眼睛我帮你挖了也罢。 《上校请包庇我》顾兮自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阅读须知 ?《上校请包庇我》这本小说,是dear执笔在十七k小说网的连载作品,在其它网站上的均为盗版。 (本来十七应该是数字的,但是盗文网站会屏蔽,所以我用的十七。)大家都知道,盗文网站安全系数低,而且盗文网站拿到的章节内容不全,有些作者更改了的,它也不会显示。 所以我诚挚的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正版,我在十七k等你~~~ 《上校请包庇我》阅读须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请假 ?今天请假,后天补上,就算是熬肾,我也得把坑填上!(咬牙) 《上校请包庇我》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请假的最后一天 ?明天爆肝,请各位监督谢谢! 《上校请包庇我》请假的最后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难道又要请假? ?我真的(尴尬地)笑笑:“抱,抱歉哈,今天又没更。emmmm明天更嘛~~” 《上校请包庇我》难道又要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 ?对不起,我又请假了。我真的,看到书一直没什么起色,我就觉得没有动力码字了。 真的好难受啊,不知道走这条路对不对。 《上校请包庇我》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 ?我的下一本小说正在构思中,当然这部小说没有放弃,我最近一直在找状态。 希望能够回来,继续…… 《上校请包庇我》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海鸟与鱼 ?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种意外――题记 捷克境内,一个废弃的大工厂座落在荒无人烟的深山里,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持续两天的枪战。 工厂的地下室里,黑漆漆一片,两道略显急促喘息在这里显得极其突出,但他们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因为他们的老大e早已昏迷不醒两个小时。 就在刚刚与联合部队的冲突中,老大为了救他俩兄弟被那个叫钟意笙的男人一枪射中肋下,失血过多,每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他们摸黑帮忙止住了血。却不知外面还能撑多久。 难道他们一伙人,今天就要亡了吗?世道不公,凭什么坚守正义的人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苍天无眼,凭什么除恶惩奸却落得如此下场? 他们唯一的希望是顾爷带来的援兵,可山里面没有信号,顾爷怎么能找到他们的位置?外面的枪声突然近了,两人呼吸一窒,苦笑,这援兵怕是等不到了。 一声低咳在阴暗的室里响起,两兄弟大喜:“老大!你醒了?“ e睁开眼睛,哑着嗓子开口道:”扶我起来。现在情况如何?“ 话说完,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低沉,e可能猜到了什么,默默闭了眼,心里却说道,钟意笙,谢谢你的赶尽杀绝,才让我清楚地看到现实。 再一睁眼,所有情绪悄然退去,一双黑色的眸子渐渐变得鲜红,她说:“没有路,就杀一条出来!” 三人出了地下室,一路往上,越是靠近最前线,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就越多,剩下那些人看见三人,自觉的跟在他们后面,踏着战友的尸体,他们往前,大不了就是个死,谁怕,谁tm是孬种! 有酸涩的东西在眼底聚集,他们不会认输!绝不! 走在最前面的,是他们队伍里最年轻的,也是最强大的,她是老大e,年仅20岁,可那具瘦弱的身体却支撑着所有人的信仰。 当初百来号人,如今只剩二三十个残兵弱将,踉踉跄跄跟在她身后,外面是诡异的安静,他们都明白,出去将面对着什么。 他们的组织叫做s,是短短十几年迅猛发展起来的一个非法团伙,这个组织肆无忌惮的杀人,疯狂贩卖军火,在世人眼里是最邪恶的存在。可谁能知道,他们站在黑暗中,竟是为了正义。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公平,这个世界上哪里没有黑暗?他们生于黑暗,却固执用着自己的方式,审判罪恶。 没人能懂,他们也不屑要旁人的理解。 他们高傲,固执,冷血,却活得肆意。 他们杀掉有罪恶的人,不讲求那所谓的证据,不走任何麻烦的程序,没有条条框框束缚,多么自在。 他们在这一堵墙后,聚集,谁都没说话,两兄弟对视一眼,压低声音对e说到:“老大,我们俩先上。”他俩又回过头对自己的兄弟们说到:“待会儿,你们保护老大。能逃出去,就别回头。我们,总要有人活着报仇!” e皱着眉,有些吃力地说:“来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一听,墙外三四米果然有细微的声音,此刻那些声音如同沉重的大石压在他们的心头。两兄弟猫着身子,走到门边,撕烂染着血以及其它脏污的白衬衣,往外一扔,果不其然,几声枪响立即响起。 “e,别想耍什么阴谋诡计,你已经没有路了。”副官扯着嗓门在外面喊。 听着那道有些熟悉的声音,e鲜红的眼泛出幽幽冷意,秦刚在这儿,他也在外面,是不是准备看看她有多狼狈?她身上这一枪,不正是拜他所赐?此前他有多温柔,现在他就有多冷漠。 两兄弟开口:“别开枪,我们投降,你们联合部队不是有规定,不得击杀俘虏?我们投降!”为了把戏演的逼真点,两兄弟故意作出贪生怕死的样子。 他俩又扔出一片布,果不其然,还是遭到了射击,看来,对面不打算放过他们了。 两兄弟之一的大哥——麒麟冷笑,对着外面喊:“你们别开枪,我们手里有重要情报。灭了我们,还有顾爷,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给你s集团所有分部的资料,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副官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他一身迷彩作战服整齐的有些不可思议,帽檐压得很低,只能在阴影中,迷迷糊糊看出他的侧颜,恍若神邸。此刻听了里面传来的话,他没有半分动静,仿佛睡着了。 随着他的安静,现场内外也诡异的安静下来。短短一分钟,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终于,男人抬起他的右手,做了一个动作。 阳光仿佛给那修长均匀的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温暖,却难以触及。 副官看了男人一眼,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用一颗冷漠的心, 在你和爱你的人之间,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想到这,副官摇了摇脑袋,呵,他瞎想些什么呢,当初队长接近e,还不是为了摸清s集团的底细,队长那么薄情一个人,他对自己的爷爷都是那样的冷漠,不可能就一场任务把自己的心给搭进去。 更何况,这些天,队长过得挺正常啊,昨天拿枪射击e,他可没见队长对对面那个女人有过一丝的心软,毫不留情,毫无停顿,要不是旁边那个兵突然摔倒,碰到队长的肩膀,昨天那个e的下场就是,一枪毙命! 第二章 我想与你再也不见 ?副官收了心思,下令,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对着里面喊:“出来,我们不开枪。” 麒麟和弟弟q对视,都看到彼此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但他们还是不敢轻易放松,毕竟下面要做的才是最关键的。几十个人从里面出来,e被q搀扶着,显得很是虚弱。一个娇小的女人和一群高大的男人们站在一起,格格不入,谁想得到,她就是s集团的老大呢? 其实,他们并不了解e,只知道她是个华夏国人,和华夏国某军事家族好像有不浅的关系。 她看起来像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此刻那有些脏兮兮的小脸十分苍白,她半阖眼,长长的睫毛遮住她的眸,倒看不出她是醒着还是晕过去了。 所有s集团的人站到了一片空地中央,联合部队的人举着枪围成了一个圈,副官拔了腰上的配枪,迈步朝圈内走去,部队里的人自觉为他打开了一个口子。 副官站定,用枪贴上麒麟的脑门,他说:“别想耍花样。” 麒麟死死盯着副官:“白眼狼!枉我老大对你那么好,你和那个辣鸡一样,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副官手心一颤,在当下就愣了神。麒麟抓住这个机会,一把扯掉副官的枪,副官立即反应过来,两人扭打在一起。士兵们赶紧瞄准,枪口对上厮打的两人,场面有些混乱,俘虏们有些骚动。 一个士兵用枪口扫过所有俘虏的脑袋,他大喊:“都不准动,所有人安静点!” 站在最外面的钟意笙走了进来,他浑身自带着一种压迫人的气势,随着他的进入,士兵们不自觉的有了底气,他总是能给周围人一种感觉,仿佛有他在,就没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这位钟长官不过28岁的年龄,却已经是中校了,是华夏国开国元勋的后代,背景强大,是最有可能走上最高位的那几位候选人之一。 此刻,他向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走去。步子不紧不慢,却生生逼停了两人,麒麟望着他,眼底却流露出深深的忌惮。 就在这时,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她动了。听到身后传来的破空声,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闪躲,钟意笙挥臂去挡,却感觉到手臂一阵异样的刺痛。 他的脖子上也传来专属金属的冰凉,她在他耳边说:“别动,中校先生。”语气和那把抵着他喉咙的匕首一样冷。 这一个转变来得太快,现场的士兵们久久没有反应过来,钟长官竟然被一个女人生擒了!那个女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四五米的距离,她是如何一瞬间就窜到钟长官背后的,何况她是个深受重伤的病人! 不过还是有人不屑,不过是偷袭罢了,还以为堂堂s集团的老大有多大本事呢,之前装出一副奄奄一息的虚弱样子,真是个虚伪狡猾的女人。 麒麟重重的给了秦刚副官一拳,站起身,一脚踢掉一个士兵的枪:“他妈的,把枪都给老子放下。听不懂人话是吗?” 麒麟捡起脚边副官的配枪,看也不看就朝秦刚副官开了一枪,飞旋的子弹擦过裤腿射入土里,他的意思很明显,*裸的威胁。拿中校钟益笙和副官秦刚的命换所有在场s集团成员的命,没有什么划不划算来说,就一句,命换命,答不答应? q带人绑了秦刚,这个副官可不如钟意笙那么听话,一直吵吵嚷嚷的,一直喊着什么“不用考虑我,开枪!” 回答他的,是所有士兵沉默着扔掉的枪砸到地面所发出的声音,那么清脆,那么动人。e无声的冷笑,她刻意的贴着钟意笙的耳朵说:“放我走,中校先生,我们再也不见,如何?” 第三章 你不会知道的,我不想与你再见 ?“想必,你也已经察觉到了吧,手臂是不是麻麻的,有些酸有些胀呢?” “你们想不想知道,我在他手臂里注射了什么?呵呵,别这样看我,才不是hiv那老掉牙的东西,我注射的是艾可,最佳的抢救时间只有48个小时。放不放我们,自己看着办。” 话一说完,这不大不小的地方又陷入了寂静,主帅和副官都被抓了,他们这边还有谁能出主意呢?若是放了s集团的人,那他们这么多天的辛苦不是白费了,那些死去的弟兄不也是白白牺牲了吗?可若是不放走他们,主帅和副官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联合部队这边思索了许久都没有个答案,e举了长时间的匕首,体力不支,身体其实都已经到了极限,饶是这样,她也不露分毫,只是手臂不自主的发颤,她跟本控制不住。 钟意笙的帽檐往上抬了些,露出那双犀利的眼,他等的就是这时。他粗鲁并且迅速将女人的手拉离他的脖子,一个背摔,想要把她摔下去,e清楚他的目的,于是双腿夹紧他的后背,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麒麟皱紧了眉,心里为e捏了一把汗,老大,怎么可能干得过特种兵出身的钟意笙? e自己也清楚,就算是全盛时期的自己也打不过钟意笙,更何况是此时,她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 艾可这种病毒初次感染人体会有一次爆发反应,成年人爆发反应的时间为感染后6小时,这种情况所说的是通过普通感染。 若是直接注射大量的艾可病毒,那么爆发反应的发作时间为感染后的3个小时,而且,钟意笙此刻剧烈运动,只会加剧爆发反应的到来,让她算算时间,呵,现在差不多了。可十五分钟后,钟意笙一手抓住她两只手压过头顶,整个人坐在她的身上,他用右手扯下皮带,想绑住她。 e已经无力挣扎,他怎么没有任何要发作的迹象?这不正常。眼看着刚刚扭转的局势又将恢复原样,麒麟脸上一片灰青。 将e的双手紧紧绑在一起后,钟意笙一双淡漠的眼扫过身下人那张有些愤怒的脸,眸光平静,杳无波澜。他长得极为俊俏,可骨子里却带着旁人难以触及的疏离,他做事极为冷静,像是无论发生什么,他也丝毫不会惊讶。 e从十一岁开始重建s集团,十年来,从没有什么可以难住她,可是自从她遇见了钟意笙,就像是遇见了一辈子的克星一般,她所有的骄傲,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脆弱的可怜。 她曾深深的依赖着这个男人,深深的喜欢着这个男人,对,是喜欢,还不是爱!可是,他只是做了一场戏,一场毫无演技,路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戏,怎么办?她信了啊。 她坠入一场爱的骗局,从此溃不成军…… 她倒是没想到,今天这局面又被他掰转回去,成王败寇,她能怎么办?不过是死而已,她还从来没有怕过,只是心里好不甘心,她倒想看看这个冷血的男人,最后到底会爱上哪一种女人。她算是明白了,爱情这东西,没有人逃的掉。 第四章 林家危机 ?就在所有人以为局面被钟益笙扭转过来时,当事人,钟益笙他竟然晕了过去。晕了过去!?副官心里卧了一个巨槽,队长,你这是耍着两边人玩呢!就这会儿功夫,搞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钟益笙倒下去时,刚好砸到e身上,百来斤的重量突然砸下来,痛得e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倒吸一口凉气。她用手迅速拨开钟益笙的身体,动作不耐烦至极,仿佛身上那个男人是什么让她厌恶至极的东西一样。 麒麟走过来扶起了e,对面那些穿着迷彩的士兵们无一不是沉默着,麒麟嚣张的从他们面前走过,眼神嘲讽,这次若不是出了叛徒,他们s集团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控制,在现成的士兵们灼热的注视下,麒麟迅速带领人撤离了现场。 两天后,林艾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却熟悉的房间,这里是华夏国,她的故乡。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林艾抬起手臂轻叩床头的一个圆形按钮,一阵类似电脑开机的声音在角落响起,十秒后,一道声音响起:“你好,主人,哈哈为你服务,想喝饮料吗?看起来你的状况不太好,面无人色,面如菜色,面如土……” 小机器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句冰冷的“shutup”打断,哈哈转动自己的小短腿,来到床前,一张机器脸极力摆出委屈的样子:“主人,你,你不爱我了吗?人家只是担心你。好久没见你了,想多说几句话,你就叫人家闭嘴,宝宝不开心了,需要你哄。” 林艾微微皱了眉:“你是个男机器人……” “emmmmm”哈哈那大大的机器眼转来转去,还是不敢说些什么来反对主人的话,那个人类大块头说过,主人超级凶残,白道黑道无人敢惹。所以它还是老实些吧,万一惹到主人,被生吞活剥了咋办?它没有亲戚朋友,没人给它收尸的哇! “主人,您需要什么服务?”哈哈问道。 林艾艰难的坐起身,肋下的伤处隐隐作痛,哈哈拉开了窗帘,清晨的阳光映入房间,照亮她的脸,她的五官精致,恰到好处的美,多一分过艳,少一分过柔,皮肤却过于苍白,像个病了的洋娃娃。她问“林家出事了?”,可语气中却带着笃定。 哈哈点头:“主人,出大事了。林老先生昏迷不醒,林哥哥和林爸爸在海外失联了。” “说清楚。” “林爸爸美国的分公司出了点事,情况严重,林哥哥和林爸爸就一起飞往美国,现已失联,两人身上安装的晶片显示他俩生命体征正常,无法正确定位。林老先生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周一突然发病,已经在医院住了四天了,还没醒。” “然后呢?” “然后,林氏集团股份被恶意收购,目前被收购的股份已到39%,而林哥哥的股份为30.8%,林爸爸手里有11.5%的股份,林氏股票已经开始狂跌,股东们要求召开董事会,重新票出董事长。” “时间。” “额,今天10点。主人,你不会要去吧,你伤还没......好。”好讨厌,主人不爱我,我关心她,她竟然瞪我! 第五章 公司对决 ?林家是华夏国四大家族之一的军事家族,林老爷子的父亲是开国元勋,林老爷子也是南方军区总司令,位高权重,五年前林老爷子以年老为由,卸去了一身的重任。林家曾经是华夏国呼风唤雨的家族,位于四大家族之首,但随着林老爷子的退隐,林家的势力逐渐被瓦解,现如今的林家只剩华丽的躯壳。若不是林老爷子苦苦支撑,若不是林爸爸在商界颇有作为,这四大家族恐怕早已没了林家的地位。 这不,林老爷子一病倒,林爸爸一失联,那些不安分的、不怀好意的人不就蜂拥而上了? 林氏集团 十点整59层,紧急会议室 股东们都到齐了,可今天的两位主角都还没到。一位是林艾,林家神秘千金,另一位则是收购公司的代表人。股东们坐在自己位置上,小声和身边人讨论着,目前的情形对林家很不利,有传言说林董事长和林公子已经遇害,林艾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恐怕是不能扳回局面。林氏集团就要易主了,况且林小姐的股份...... 没一会儿,门开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有些矮胖的外国男人走了进来,他脸上挂着笑,用流利的中文说到:“各位好,我是后普公司总经理威廉,过去的身份不重要,你们只用记住,今后我就是你们公司的新任总经理了。”威廉的话十分狂妄,让人心生不满。在场的股东面面相觑,林小姐还没来呢,威廉就自顾自坐在了董事长的位置,可没人说什么。 威廉很满意的看着众人脸上的表情,笑容加深,他抬起手看看表,十点十五分,他说:“还等什么呢?林家的小崽子怕了,不敢来了。” 众董事看着他,不发一言,威廉拍拍桌子:“很好,从今天起,后普公司正式收购林氏集” 他的尾音还没从嗓子发出来,紧闭的会议室门就被推开了,想也知道这时进来的会是谁,威廉脸上显出兴味,他倒是不急,存着戏耍的心思,想要看看这林艾到底有几分她爸爸和哥哥的本事? 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一个穿着白纱裙的少女出现在大家面前。林艾本就瘦弱,在一堆肌肉发达的保镖中间,更凸显她的娇小。终于看到神秘千金的模样,股东在心里嘀咕,林千金看起来有些年幼啊,二十不到吧。看来林家是走投无路了,不然也不会让这么一个小姑娘出来独挡一面,瞧瞧那细细的胳膊,怕是轻轻一带就折了。股东暗自摇头叹息,看来大局已定...... 小姑娘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走近会议室,她抬头那一瞬,所有人呼吸微微一窒,林艾长得真tm好看,用艳而不妖,柔而不弱这句话来形容她刚好合适。 威廉眼睛有些发直,虽然他已经活了四十来年,各式各样的美人都见过,其中自然有比林艾美的,可林艾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不过他也不是贪图美色的男人,也就愣了一瞬,随即恢复原样。在神秘的华夏国美人多得是,他倒不至于因为她生得标志就动恻隐之心放弃他早准备好的嘲讽。 “哟,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林小姐?”威廉毫不顾忌的上下打量林艾一番“啧啧,林家好教养,这么重要的会竟然迟到,看来林氏这小小的企业,林小姐是不会在意的,不如就让给我,今天的投票会就到此结束吧。” 第六章 只说一句话的林艾 ?威廉直勾勾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商场上的人过招,几句话就可以看出本事,这林艾是个可怜的废材或是隐藏的高手,他马上就可以知道。 然而,林艾身旁那个不识趣的小秘书,竟想替她回答,威廉立即投去不悦的目光,他认出来了,这小秘就是林祁的贴身秘书,有几分本事,收到他的警告,那女人竟然还敢不知趣的准备开口,等他拿到林氏,第一件事就是让她滚蛋! 苏眉刚准备替林艾说话,手上却传来微凉的触感,低头一看,一双白皙嫩滑的小手搭在她手背上,莹莹手指如玉,指尖带着可爱的红,苏眉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莫名有些喜欢这个女孩子。正在苏眉盯着林艾的手发愣时,她听见,一道异常软糯的嗓音从身侧传来,她说“迟到是件小事,犯法却是大事了。” 威廉闻言,冷笑出声:“林小姐令我佩服,所有人都在等你,竟然还说是小事?呵呵,犯法自然是大事,但和你有关系么?”威廉的话毫不留情面,然而下一秒,他神色猛变,从位置上站起,他低声重复了一遍:“犯法?” 迟到是指林艾自己,那么犯法就指的是......想清楚这一点,威廉迅速反应过来,当即道:“林小姐可不要诽谤我,在华夏国诽谤也是犯罪!” 林艾不去看他,拍拍身旁人的手,现在她可以上场了。苏眉秒懂林艾的意思,朝着威廉笑了:“看来威廉先生情绪有点激动。”苏眉环顾一周,朝着角落一个人喊道:“小张,来给威廉先生递杯水。”说完,又看向威廉“威廉先生怕是误会了,我们小姐可并没有说任何针对您的话,希望威廉先生不要多想。” 威廉一口气憋在喉咙口,有些不爽,这时小张端着热水来了,威廉一把夺过,喝了一大口。苏眉又道:“小张,给威廉先生地递把椅子过来,来者是客,怎么能不给人位置坐呢?”这话颇有几分针对的意思。 小张安置好椅子,对威廉说:“先生请挪一挪,您的位置在那边。” 威廉放下了水杯,两手环胸,并不打算让,自从这林艾进门,他就开始不顺,今天能不能拿到林氏,他心里突然没了底,他总觉得这个林艾有点怪怪的,虽然从始至终她只说了一句话。 他是故意站在这个位置前,他就想看看他不让位置林艾会怎么办?他们一向自诩斯文人,遇上了他这个莽夫又当如何?难不成脸红脖子粗的跟他吵一架?威廉双手环胸,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两方就这样对立,谁也没先开口说话,气氛逐渐尴尬。就这样站了五分钟,威廉不耐烦了,他脸皮厚,对面的也不见得脸皮有多薄,这名不见经传的林艾倒是沉得住气。威廉在心里嘀咕这一会儿,眼睛却打量默默站着的林艾,她低垂着眼,看不到眼里的神色。 第七章 诡异的女人 ?因着两方的沉默,地下的股东有些坐不住,开始小声议论。 打破尴尬局面的,是一道突兀的开门声。“啪嗒”军靴踩在光滑地板发出的声音同时在门口响起,人们偏头去看,神色具是一凛,来人是钟少。圈子里的大人物,军政世家,不是他们这些商贾之人惹得起的,据说他性子不怎么好,发起脾气来,整个圈子都不得安宁,曾经有人在他爷爷的生日宴上“闹事”,他下午就开着军坦把人老巢搅得天翻地覆,那时候,他16岁,托了爷爷的关系在军营里历练,因着此事被他爷爷狠狠教训了一顿,但依旧管不住他,再后来他忽然转了性子,不再像之前那么高调,就很少听说他了。但圈子里的人没变,都知道有这么位“狠主”。 “给你位置不坐,是想我把你腿打断?”出声的是钟少身边一个男人,大家也都认识,和钟少从小长到大的玩伴,纨绔少爷孟扬。他父亲是华夏国海关总署最高指挥官,掌管税收,通关,加工贸易多个方面。威廉不认识钟意笙,但不得不认识孟扬。 在众人眼里,威廉像一只斗败的公鸡,魂不守舍坐到了那个特意给他安排的位置。而威廉本人才知道,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在那两人进来前,一直打量着叫林艾的女人,她本来一直低着头,门开那一瞬,她突然抬了眼,他没来得及去看门口,就被林艾的那双眼吸引过去了。因为他看见那个女人瞳孔是红色的,她眼睛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像小虫,又像只鸟,最后又变成鱼。她眼睛里的东西在不停的变幻,威廉直盯着不知道为什么移不开眼,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更可怕的是,图案每变化一次,他的脑袋就像被人拿着重锤锤了一下,一次次加重,加重,脑袋也越来越疼,像是要被锤烂了。他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都听不见。他慌了,这莫非是华夏国的妖法?邪术?那该死的女人怎么会这个恐怖的东西?他会不会死在这里? 想到这儿他的视线一下子清晰了,脑袋忽然就不疼了,他都怀疑自己的脑袋是否还健在,或者他是已经死了?他赶紧悄悄打量周围的环境,正好听见孟扬的那句话,看样子两人才刚进来。那他刚才所遭受的就是一瞬间的事?他又将视线移向林艾,发现她仍低着头像是从没抬起过头一般,让他猜测刚才是不是他的幻觉?威廉神色恍惚坐下了。他没发觉一道探究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 会议室的气氛随着两个男人的加入逐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股东心想,他俩是来干什么的?莫不是也想分林氏一杯羹? 年长的一位股东没耐住性子,抬头讨好的对着孟扬笑笑,开口问:“孟少今天是来?”人人都看得出,率先进来的是钟少,那一定是钟少做主来这儿的,孟少不过是陪同,但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问钟少啊。孟少虽然也不好伺候,但最多让人家业毁于一旦,而钟少可是个要命的主儿。 孟少似笑非笑,没搭理他。股东尴尬的笑笑,转身喝了一口水。 “弄完这里的事,你跟我回去一趟,我爷爷生日宴邀请了你。”明显不同于孟少的声音响起,股东没心思去听那道声音是多么低沉诱人,只因说话这人竟是钟少,股东不合时宜猛地口中的水喷了旁边人一脸,这不恰好是威廉。 这钟少和林艾是什么关系? 第八章 那个男人 ?他第一次看见钟少那么轻柔的说话。方才钟少说爷爷,他这才猛然想起林老爷子和钟老爷子是战友,关系铁着呢。想来,钟少也是钟老爷子派来帮林家的。钟老爷子此举让在座各位股东都明白,林家不会垮,因为钟家还在后面。 在座的人若有所思,林艾也不例外。其实她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冷血的犯罪团伙老大e,另一个是久处深闺不知人事的林艾。没想到前几天才和他分道扬镳就此决裂,这会儿又见到了。她该说什么呢?该死的孽缘。让她想想这段孽缘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是一个金黄的秋天,日本的一个小公园里。她穿着一袭白裙,说来倒是可笑,她一个满手血腥,铁石心肠的女人竟然会偏爱这样纯洁的颜色。除了白色,她还爱绿色,红色,蓝色……一切鲜艳的颜色,大概她骨子里就是个张扬的人吧。 公园里没什么人,她坐在长椅上,看着对面的公寓楼,五分钟前,她割断那里一对夫妇的气管,鲜血涌了出来,却不是红色。她随手扔了刀子,不再看尸体,慢悠悠的离开了凶案现场,像是在逛街。她一路漫步,丝毫不躲避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她的身子柔柔弱弱的,体力有限,也许是走累了吧,就晃到了这个小公园。她伸手接住一片金黄色的落叶,她向来喜欢这些,因为大自然的东西,总该是美的。她微弯嘴角,心情很好,开始哼唱不知名的小调儿,说不上好听,但清浅的女音别样勾人。易容的她算不上美丽,顶多就是一个邻家的小妹妹,素面朝天,竟让人觉得清纯。 那个男人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时,她就已经注意到他了,他穿着黑色风衣,身姿修长,步子迈得很大,走路很稳,像是个军人,当然肯定不是日本军人。他没往身后看过一次,也没看她,但她觉得那个男人一半的余光在打量周围,一半的余光在打量她。 “砰”一声巨响,是正对着的公寓楼发出来的爆照声,很快那楼里就冒出了浓烟,啊,真是可惜了,看样子整栋楼都是要烧起来,那她的作品岂不是没人注意到?她微微皱起眉头,直觉告诉她这个事和这个男人有关系! 男人逐渐走近了,他摘下了帽子,似乎是打算坐下来,e终于看清他的脸。这俊美的皮相,出众的气质不禁让e心跳一窒,随即剧烈跳动起来。第一眼,她就知道她喜欢他,她想要他。当然她的喜欢无关情欲,只是出于一种观赏的心理。正如喜欢犯案后待在不远处,欣赏警察们惊异无措的表情一样,她也喜欢接近一些美的东西,把它捏在手心里,细细耍弄,玩腻了就做成标本,珍藏起来。钟意笙起初也是“东西”之一。 她怀着戏弄的心思,睨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他坐在长椅的另一旁,看他装模做样从怀里掏出手机,实际她看见那支手机屏幕从来没亮过。她知道,在她看他时他一定在观察她,呵,一种说不上来的奇异感觉开始笼罩在她的心头。 第九章 初遇 ?这时,公园尽头又出现好几个黑衣大汉,一个个戴着墨镜,耳边塞着蓝牙耳机,腰间鼓鼓的,是枪。这些人是朝他来的,e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开始明目张胆的打量身旁那个隔她一米远的男人。仔细一看他的皮肤是真的好,脸上毫无瑕疵。五官硬朗,轮廓清晰,眉宇间气度非凡。他很高,即使他低着头e也看不到他的发顶。他侧着脸,让e轻易的看到他长而密的睫毛,他的眼盯着手上的手机,一副认真专注的样子。那几个大汉朝这边走过来,e勾起嘴角,她猜,他会和她搭讪。让她想想,是什么方式呢? 男人装作才发现她打量的目光,略惊讶的看向她,可下一秒,e清楚的看见他眉心微皱,他立即换了副表情,低着嗓子用不太流畅的日语对她说:“小朋友,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安全,早点回家。”这语气说不上温柔,还夹杂着生硬和冷漠。他这是?想赶走她?怎么和她的预期有差别。 在之前这个男人是打算利用她躲过那几个壮汉的追查来着,难道因为她这未成年少女的模样,让他动了恻隐之心,让他不想牵扯她到他的事里。啧啧,这个男人看起来冷冰冰的,身上竟然还有这种称之为“保护幼小”的自觉。倒和她所知道那些自私的兵不一样呢?她曾经亲眼看见日本军官抓过幼童在自己面前挡子弹,他却为了这么个有些“奇怪”的女孩儿,重新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地方。 e多了些兴致,无意识的眨了眨眼,微微弯起嘴角,用中文说:“我听不懂日语。”身为e的她不仅改变了样貌,连声音也改变了,林艾的声音软软的,而e的声音则要清冷很多。 男人愣了一瞬,又用中文把话说了一遍,说中文的他没了说日语的别扭,语气更加冷漠,因为那几个男人越来越近了,她的角度刚好看见那些人在看他,机敏如他自然也发现了,他眉头皱得更紧,见女孩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他打算站起身走人,突然,胳膊一沉,竟是那女孩儿扑过来一把抱住了。 他胳膊一僵,脸上不悦的表情顿显,他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何况是个陌生人。女孩盯着他,眼里带着笑,女孩长得普通,那双眼却生得极其美丽。她仰着头对他说话,一开口却是地道的日语:“老公,你别生气,我和公公没什么的,只是在他床上睡了一觉......” 钟意笙并不精通日语,但也大概听懂了女孩话里的意思,她会日语,可刚才却骗了他,还说出一些“特别”的话。女孩这怪异的行为只有两个解释,一,她看出了他的困境在帮他;二,她是个花痴女。 具体是两者中的哪一个,钟意笙不清楚,但目前的处境是那几个壮汉带着怜悯的目光看了他好几眼,随即向公园的另一边走去。耳机里老大的咆哮传来“一定要把那个雇佣兵活捉!”。对啊,他们要找的是雇佣兵,不是被妻子背叛的可怜虫。 壮汉们离开了钟意笙的视线,钟意笙的眸色越发冰冷起来,不管这位看似无害的小姑娘有没有帮他,他都不能和她多接触,于是他说:“这位女士,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 从小朋友到女士,真是转变的挺快。这么不待见她?她可是帮了他一个大忙。没等e开口说话,钟意笙已经推开了她的手。 第十章 奈何缘浅,纵然情深 ?他拾起长椅上的帽子,整理了衣服打算离开,整个过程,e都只是默默看着他,转过身钟意笙脸色缓和许多,他低声说了句:“外面不安全,请快速离开这里。”男人背对着她,斑驳的阳光洒在他伟岸的身上,他不待她有所回答,兀自离开了,他的脚踩在干燥的落叶上,一声一声,似是踩在她的心尖上,他慢慢远去,e却还沉浸在原地。很久很久,她才回过神来,呵,一声轻笑逐渐消失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公园里。 回忆被钟意笙熟悉的声音打断,林艾回过神来,神色冰冷。她还是忘不了,是他背叛了她,是他亲手给了她一枪。因为他的背叛,s集团死伤惨重,当然老实说她并不在意那些人的生命,每一个自愿加入s的人都是早就死过一次的人,死亡对他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可是她介怀的是钟意笙的欺骗,他的鼓励让她第一次尝试情爱,却被伤得彻底。 她拨开自己封闭却炽热的心想要融化他,结果发现他把他自己的心门关上了,只有身家清白、立场正确的人才能进去。 她向他走了999步,可从始至终他都停在原地,一步都不肯走。 不是她来晚了,也不是她不够好,是他们对立的身份就注定无法相守。她情深又如何,还不是败给了缘浅? 这个男人e得不到,其他人也休想占有,林艾也不行。 等林艾再一次抬起头,投票已到了尾声,有了钟家坐镇,那些个势力的股东们纷纷将票投给了林艾,这时,威廉也缓过神来,看清状况后,整颗心都吊起来,他难道是要输给这小丫头?不行啊,不能输,他可是写下军令状的!要是拿不下林氏,他不仅要被炒鱿鱼,还得偿还巨额的债务。经过刚才那件诡异的事,他本来是不敢说的,但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威廉不得不冒着头皮把话说出来:“我宣布,此次投票会无效,从此刻起,林氏正式被收购。” 威廉的嗓门很大,他大声说出的这句话让整个会议室突然安静。已经表明立场的股东们此刻当然对威廉不客气起来:“你个黄毛,瞎说些什么,你说无效就无效?当我们是狗屎,听不懂人话?” “这投票举办的好好的,流程正常,手续齐全,怎么就无效了?” 股东们质问着威廉,他擦擦自己额角的汗,余光发现门口那两个男人一直盯着他,他心里狂跳,面上强装镇定,把上司说的话一字不漏复述出来:“林氏中林家的股东只有总裁林祁和董事长林健国两个人,而林小姐不是股份持有人,法律上没有资格代表他二位来参加此次投票。” 股东们瞪大了眼,这种情况在以前不是没有过,股份持有人的家属都被默认为暂时拥有和持股人相同的权利,坏就坏在华夏国的法律并没有明文规定承认家属的权利。这该死的外国佬,竟然好意思用这招? 所有人都知道威廉使阴招,眼神纷纷朝钟意笙飘去,这位怎么不说几句?他家有兵又有权,撑起华夏半边天,只要他一个电话,所有法律都不是问题。可他只是蹙了蹙眉,未发一言。林艾不自觉的勾起冷笑,她就知道,要让钟意笙做一件破坏法律的事有多困难…… 在众人的注视下,林艾从董事长的位置上站起来,慢慢俯下身,两手撑在桌上,这,是进攻的姿势。 第一夜 ?小剧场第一夜 今天,我要向我的小宝贝们告白! 听好了! 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是你在打赏区送我的鲜花礼物,从我心底飘过的香~ 什么是爱,我不懂,我只知道,你一看我的文,给我几句评论,我整个天空都明亮起来了! 每座城市都会下雨,就像我走到哪里都会想你~今天有没有看我的文!!! 点一盏灯,听一夜孤笛声,等你的花,等得流年三四轮。 “来我怀里,亲爱的~快点!” “嗯?要干什么?” “哎呀,乖啦,只是摸摸你而已。” “可是...你干嘛摸我的衣兜?” “嘿嘿嘿”本砂奸笑三声,拿到大宝贝飞速后退,“好了!你今天的鲜花已经充公了,夜已深,咱们睡吧~” 小宝贝气哼哼的跺跺脚,骂道:“可恶的朱砂!明天一定不会让你抢走花花!” 预知各位小宝贝如何从本砂的魔掌下守护花花,明晚咱们不见不散! 《上校请包庇我》第一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一章 投票结果 ?她一双动人的眼有些微红,莹白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柔和,像极了一只委屈的兔子。她说:“我自幼自闭多病,家人对我万分宠爱,在我十岁那年,父亲放弃海外的公司,成立林氏,作为我十岁的生日礼物。十八岁那年,父亲和哥哥把自己名下所有财产都给了我,包括股份。” 说完,林艾还咳了起来,众股东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心下羡慕她年纪轻轻就那么有钱的同时,又开始心疼她,这么小的孩子,体弱多病,家里宠爱些也是正常的,可现在林父林兄都没有消息,林老爷子又病倒在床,这么大一个家就全靠她一个弱女子撑起来,真是可怜。那个威廉代表的那啥公司真不是东西,落进下石就算了,还步步紧逼,真是看不下去了。今中午回去就发个朋友圈,以后坚决不能和那个公司合作,免得一不小心就被吞了。 此话一出,大家就知道林艾是有资格参与投票的,那么此次投票会结束,至于那股份转让书,他们实在不好意思让林艾拿出来,本来这茬就是威廉非要鸡蛋里挑骨头才整出来的。失败了的威廉灰败着一张脸走出会议室,其他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三个人。 林艾慢悠悠翻找自己的包,钟意笙就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看着,孟扬歪着身子靠在门边上狐疑的眼神扫过两人。这两位可是从来就没有交集的人呀,不过林艾妹子长得真好看,不过他向来喜欢性感成熟那款,不喜欢小妹妹,真是可惜了林艾妹子的盛世美颜。 林艾终于收拾好了,她缓慢的站起身,早晨出门她没来得及重新包扎伤口,现在裂了,她小心翼翼地动作就是不想让血渗出来,不过钟意笙那个鼻子,肯定闻到什么味儿了,所以她等着他问,他要是不问,麻烦反而大了。 就在林艾裙角擦过钟意笙军靴时,钟意笙抬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你身上有血腥味。”这是肯定的语气。 手臂上传来熟悉的热量,林艾低下了头,没说话。 孟扬看见钟意笙抓住林艾胳膊,本来是睁大了眼打算看八卦,结果钟意笙这话一出,硬是让他呆愣在原地,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噗!”孟扬终于找到正常反应,他上前从钟意笙手里“解救”出林艾纤细的胳膊,顺便坏笑着对钟意笙道:“哥,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女孩子身上有血腥味不是很正常吗!你可不要把军队里盘查那一套用在咱妹子身上。”孟扬一口一个哥,一个咱妹子倒是自来熟,要知道,他和林艾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几次,自从钟意笙进了军队他俩也很少见面了。 孟扬长得不赖,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里时常夹杂着痞痞的笑意,上翘的唇角勾勒不羁的弧度,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富贵公子哥。此时他故意笑意盈盈的看着林艾,知道她有些内向的性格,一定不会像那些肤浅的女人那般兴奋的大叫,但至少在他的眼神攻势下应该会脸红害羞啊,可尴尬的是,林艾根本就没有抬头,没有抬头就看不见他勾人的眼!孟扬嘴角僵硬了,话说,他为什么要勾引她?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 直到三人上了车,他都没想清楚这个问题。 第十二章 宴会 ?其实钟意笙来的确是奉了钟老爷子的命令,今天是钟老爷子的寿辰。特意选在这个时候去接林艾,无非是两个目的,第一,是让虎视眈眈的人知道林家后面还有钟家;第二,也算是给林艾一剂强心针。 林艾是林家唯一的女儿,这些年从来没有露过面,外面知道她的人少之又少。为数不多知道她的人也只道她是个养在深闺的病秧子。是的,林艾有病,疑似分裂样人格障碍,这是她的主治医师艾伦先生说的。自十岁那年她被查出有这种症状后,林家开始秘密保护林艾,不让她见外人,也不让她上学,断绝所有人际交往。所幸,她虽没有正常的人格,却拥有惊人的天赋,她所有的课程全是自学的,短短一年时间,就学完别人十年才能学完的东西,可谓天才! 林家把她的病藏得很深,因此圈内人并不知道,可这很难瞒住四大家族中其他三大家族。所以钟老爷子想起她的病,怕她应付不了眼前的局面,特地叫钟意笙来镇场子。 说是老爷子的寿辰,却不见几个亲朋好友,来的都是些军政官员。百来号人都聚在大厅里虽说不上嘈杂,但对于钟老爷子这个好清静的人来说已经是达到了噪音的程度了。上午,钟老爷子露了面说了几句客套话,就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了宴会。不怒自威的老人一走,宴会上立马又热闹了几分。而三人来时,正好赶上午宴。 雕花的大门从里打开,三人依次走了进去,众人好奇的目光不由落在他们身上。钟意笙走在最前面,他身姿修长,宽松的军装裹住他完美的身材,隐隐有些光泽的皮带贴在他劲瘦的腰际,脚下紧致的黑色军靴覆盖住有力的脚掌,在他身上松与紧的魅力被肆意地展现出来,气质非凡。再加上他那张禁欲系的脸,他明明没做什么,却无端地诱惑人犯罪。 其次是笑着进来的孟扬,他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西装,细长的眼盛满笑意,挺翘的鼻梁在脸上留下阴影,使五官显得更加立体,轮廓也越发清晰。他收敛了痞气,看起来像是个温润如玉、人畜无害的美男子。 最后,林艾踩着步子进来了,她总是微垂着头,五官全隐藏在阴影里,看她的身形,应该也是个长得美的,不过,众人好奇的是这位女孩儿的身份,不知是孟扬还是钟意笙的女朋友? 人们都是这样,喜欢猜测、议论、中伤别人。 你看那个女孩子,一定是个没教养的,若是稍微体面点的家庭都会好好教养女儿礼仪,你看看她,走路那个样子,鬼鬼祟祟的,还低着头,地上是有钱还是有啥?一看就没见过世面。 若说是孟扬的女朋友,那孟扬对她也不是很好,这么重要一个宴会,连个头发都没做,连件礼服都没换就来了,真是没礼貌。围观的众人,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喜欢攀比的太太们,不屑得撇了撇嘴,移开了打量的目光。 在这种宴会上,一般会根据客人与主人的关系程度安排座位,钟老爷子的寿宴,主桌只有一张,是为寿星、政皇和四大家族的人准备的。当然政皇日理万机从不参宴,林老爷子昏迷在床,林家两位主心骨也不在,因此除了钟家和林家其余两大家族的主事们都来了。容纳十人的主桌目前才坐了4人,而孟扬一进大厅就没了影子,所以当钟意笙为林艾拉开座椅那瞬,全场都静了。 难道说,这个女孩儿不是孟扬的女朋友,而是钟意笙的?这,这怎么可能呢? 第十三章 啖生肉 ?钟意笙虽然性子冷了些,但他年轻有为、军功赫赫,将来可是很有可能当上政皇的人,若是娶了他们的女儿,那她们岂不成了第一夫人的母亲,这份荣耀,该多令人羡慕啊。 早年间钟意笙的心思不在女人身上,无数前来搭讪的名媛都被他疏离又不失礼数地“请”了回去,这些太太们也就没多在意,只道钟意笙是个有野心的,想先立业再成家呢。这些年看他身边从不见女人,众太太都安分下来,只等钟家什么时候传出想要结婚的讯号时,再把自家女儿送过去。 可,突然冒出的妙龄女子是谁?钟家可没有处于这个年龄段的亲戚。除了女朋友这个身份,她们为这女孩儿实在想不出其他身份来,金龟婿要被别人钓走了,她们好像有些慌了。 然而慌得并不只有太太们,还有王嫣,王家的独女,年芳23,早就倾心钟意笙,倒追了好几年,男方一直不理不睬。但她脸皮比较厚,在圈子里总以钟意笙女朋友的身份自居。这天,知道钟意笙回来了,很可能参加此次宴会,她便细心打扮了一番,想在钟意笙面前多晃晃,说不定他突然就发现她的美了呢? 钟意笙刚进来那会儿,她的眼睛就紧紧黏在钟意笙身上,已经有一年没见了吧,他皮肤好像黑了点,反而比之前更有味道了,她的眼睛扫过他挺起的胸膛,默默尖叫,身材好棒!不知道被他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王嫣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么一个男人绝对不能错过!不能做他的老婆也没关系,她只想拥有这个男人,哪怕只是和他睡一夜。 在钟意笙强大的吸引力下,王嫣自动忽略了走在最后的林艾。然而亲眼看见她势在必得的男人为其他女人拉开椅子,她的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虽然知道钟意笙这样做是出于礼节,但她对钟意笙的占有欲令她有些丧失理智,不过她还没有蠢到立即冲上去。 她仔细打量那个陌生女人,瞪得她眼睛都疼了,只看到这个女人一直战战兢兢坐着,连头都不敢抬,真是懦弱!实在没有什么特别惹人喜欢的地方,搞不懂她怎么好意思坐在钟意笙的旁边,王嫣不悦的将嘴撇了又撇。 宴会的寂静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秒,随即宴会又恢复如常,大家重新戴上虚伪面具,做出一团和气、言笑晏晏的表象。 十分钟后,见大家的视线都不再往主桌看,王嫣坐不住了,端起酒杯朝主桌去。 而主桌那边,钟意笙和林艾坐下,钟意笙对在桌上的两夫妻点头示意,“辛苦几位在百忙中参加爷爷的寿宴,爷爷身体不适先行离席,他托我对几位说一声抱歉。” 钟意笙姿态放得这般低,两家人自然没有摆谱的道理,两个男人点头算是回应,两位夫人倒是笑呵呵的开始和钟意笙叨叨家常。 林艾闷头吃着东西,她们聊的一切掀不起她半分反应,像是没听到一般。林艾夹起一块还带着血丝的牛肉塞进嘴里,坐她对面的陈太太刚好看见这一幕,惊讶之下抿紧了唇,那么腥的东西,是给男人准备的,况且在这种场合,也很少有男人真的吃它的,陈太太眼看着她又夹起一块,毫不犹豫塞嘴里。陈太太皱了皱眉,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终是没说什么。 第十四章 女追男隔层纱 ?女追男隔层纱?她怎么怎么觉得他和她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呢——序言 林艾一边咀嚼牛肉,一边听着钟意笙的声音,记忆里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端坐着回答那些女人乱七八糟的问题,她只看过他浅笑,看过他发怒,看过他杀人,看过他面无表情地用子弹射穿她的身体。她错过了他27年,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她从没想过他以前的生活,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和她截然不同的女人占据着他的生活、他的心? 但她也不在意,如果真的有,那就,割掉好了。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她情绪切换得太快,快到钟意笙丝毫没有察觉。林艾默默摇头,钟意笙,你知道吗?我要是想杀你,你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要不是她心软,怎么会给他机会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孔太太聊着聊着,就把话题转到林艾身上,她装作迟疑的开口:“这位?是林家的小姑娘?” 钟意笙轻轻“嗯”了一声。见钟意笙好像不是很想为她介绍林艾的样子,孔太太只得自己找台阶下,她对林艾绽开一抹自以为真诚的笑,“哦,原来是小艾啊,还记不记得阿姨?阿姨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孔太太递过来的笑脸,林艾并不打算收下,对于陌生女人,她向来不喜欢多交谈,更何况之前她们谈话的内容,不就是明里暗里观测她有没有病?孔姓女人不是说她有病?那就病到底吧。 孔太太本就是个小气的人,对于林艾的漠视,孔太太当即没什么表示,她礼貌地笑笑,但在那之后,她有动作了。她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却总是在有人观望这桌时,突然关爱地看着林艾,那眼神,仿佛林艾是个缺乏呵护的脑瘫儿童,生怕别人不知道林艾有些不正常。 女人间的小动作,她们的老公当然看不见,而钟意笙本就不是他表面所呈现那样子的人。 为她拉椅子?呵,不过是伪装礼貌的手段而已。实际上他的冷漠入了骨,就算看出孔太太的小心思他也只会装作不见。 高跟鞋的声音突然近了,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冲进鼻腔,来人正是王嫣,她笑着对孔家和陈家人问好,随即眼睛聚集到钟意笙身上,面上浮上羞涩的笑,两手放在身前,装作忸怩的样子,娇滴滴看着钟意笙,柔柔地喊道:“意笙。” 钟意笙神色未变,脑海里却出现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她说“意笙,你是我的,不论生死。”她靠得越来越近,五官也越来越清晰……钟意笙瞬间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身旁的王嫣正一脸娇羞搂着他的胳膊,在座除了林艾外的其他人均惊异地看着他,钟意笙心下有些烦躁,语气越发冷漠疏离,他附身在王嫣耳边说了一句话,王嫣满脸的笑就此僵硬在脸上。 王嫣愣愣的回到了座位上,她的母亲王夫人赶紧凑上前,把她夸了一顿“就知道你是个争气的,给咱家长脸了,你看看那些夫人一个个都羡慕极了。”钟意笙和王嫣说话那时,动作是少有的亲密,所以大家都觉得王家攀上钟家只是时间问题。可把势利的王夫人高兴坏了,她就知道女追男隔层纱,何况她女儿这么优秀!王夫人幻想着今后那些牌友们恭维她的场面,不由笑出声来。 然而王嫣却推开母亲的手,红着眼眶离席了 第十五章 暗夜妖精 ?她以为钟意笙对她那么宽容是因为喜欢她或者是对她有好感,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那么绝情,想起他冰冷入骨的那句话,王嫣感觉自己干涸的眼眶又湿润了,他说“别碰我,你不配。”她的确喜欢钟意笙,也想要得到他、占有他,可是既然已经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强烈的自尊心就不允许她再上前犯贱! 好强的她并不甘心,她在心里暗暗发誓:钟意笙,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是谁配不上谁! 大厅里大家都自觉掀过这个小插曲,王夫人一脸纳闷看着自己女儿跑出去,倒也没去追,那么大个人能出什么事,又笑呵呵和夫人们谈论今年的新款时装。 宴会结束,孟扬先走一步,钟意笙送林艾回林宅,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所以一路静默。林艾站在铁门前,看着钟意笙的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右手抚过左胳膊,钟意笙抓的地方,现在已经有了一圈淤青,钟意笙已经开始怀疑她了,他的感知倒真是敏锐。 林艾摇摇头朝老宅走去,今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傍晚 钟意笙回到自己的公寓,关上门。“滴”智脑启动的声音,“开始扫描” “身份确认”。 “各指标正常”。 “警告:发现不名颗粒物”。 “再次扫描”。 “抱歉,未找到相关数据”。 “是否启动超脑?” 钟意笙思考了十秒之久,最终点了头。 是夜 林艾拔出手臂上的针头,顺手扔进垃圾桶,翻身躺在床上,闭了眼。大概三十秒后,一股灼热的痛感开始从手臂蔓延,像是有无数火蛇在血管里肆虐,剧痛使得她额角的冷汗未曾断过,她觉得口干舌燥,好像有些忍不住了,贝齿咬破了娇嫩的唇壁,血腥味盈满口腔,她突然想念钟意笙的味道。本来看出钟意笙的怀疑她都打算短期内不接触他的,索性一想让他认出来倒也好,这样游戏不就更刺激了吗? 钟意笙的公寓门,无声自开,一道影子悄无声息进来了。黑暗中,钟意笙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她顺着气味传来的方向走去,来到床前,他正熟睡着,浅浅的呼吸声绵延连续。她试着抚摸他的脸,果然毫无反应。 她的左手已经痛得完全没有知觉了,疼痛逐渐转移到锁骨下方,心口的位置。她脱掉鞋子,翻身坐在钟意笙的腰间。 “你怎么敢背叛我,怎么敢离开我?”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做错事要接受惩罚”她俯下身子贴在他唇边说出这句话,林艾伸出右手捏住钟意笙的下巴,终是将滚烫的唇贴在他冰凉的唇角,因着针剂的作用,她整个身体都像在被火烧,尤其是心口,痛感强烈。这痛并没有让她投降,反而灼热剧烈的感觉令她愈加兴奋,她狠狠咬住男人单薄的下唇,很快两人唇齿相接的地方就渗出血来,猩红的血液顺着他性感的嘴角留向脖子,画出一道极具诱惑的线。 林艾像小猫似的伸出舌头轻舔着他的伤口,直到不再流出血来,随即她又轻柔的吻去他身上残存的血。终于餍足的直起身来,无意识伸出舌头舔自己的嘴唇,她白皙的脸颊上沾着点钟意笙的鲜血,苍白的五官由着身体的火热逐渐变得妖艳,像一个在夜里吸血的妖精。可惜这副魅惑的样子,没人看得到。 她缓慢褪去了身上的裙子,只穿着内衣内裤,她抓起钟意笙的大手,往自己腰上摸去。 第十六章 最亲密的人 ?陌生的触感令她裸露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牵着他的手来到了肋骨的位置,那里有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全身的痛感都聚集在那里,促进伤口快速愈合的针剂现在发挥了它的作用,林艾感到自己肋下的伤逐渐发热,升温,血肉仿佛都沸腾了,有滚烫的液体顺着钟意笙的手臂滴落在床单上。 林艾用恢复知觉的左手牵住钟意笙的右手,而她的右手在钟意笙枕头下摸索着,终于找到一个冰凉的物件,摸着形状是一把匕首。 林艾抬高手臂,突然发力,半截匕首插进身下男人紧致的肉里,这时,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手抓住了匕首。男人艰难的发出单音“你……”。 林艾手上加大了力度,剩下那半截匕首慢慢没入他的身体。一般人若是中了她的神经毒素,早就昏睡不醒了,就算意志强悍如钟意笙,此刻也使不上半分力。 林艾明目张胆吻上他的唇,清晰的感觉到身下人全身肌肉都紧绷了,他幽深的眼此时带着愤怒瞪着她,林艾反而变本加厉,他越是不想,她就越是要强迫他。 “痛吗?我和你一样痛。”留下这句话,她不再看昏睡过去的钟意笙,悄然离开了房间。 室内一片寂静,男人的呼吸声平稳又绵长,若不是那满室遗留的血腥味,这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 谁说女孩间的情谊最纯洁最真挚?你永远不知道身旁巧笑嫣然的她对你到底藏着什么恶毒心思——赵安柔 半夜,赵安柔被自己的电话铃吵醒,来电人李珍珍,是她最好的闺蜜。赵安柔,人如其名,安分温柔,性子比较内向,家里很有钱,她爸爸向来宠爱她,大一刚开学时,就请全班人到有名的“销金窟”纸醉金迷玩了一天,结束后还一人发了一个红包。大学是个小社会,此话一点都没错,赵爸爸这样高调的行为并没有为他的女儿换来好人缘,反而不少人在背后称赵安柔为“暴发户大小姐”。 赵安柔是个单纯的,她察觉到周围人对她冷淡的态度,反而对她们更好,她买一套化妆品,一定也送同寝室其他三人一套。赵安柔不会交际,每次都把化妆品往室友手上一塞,就忙自己的事了。 能上这个大学的学生大多家境挺好,谁还买不起化妆品似的?赵安柔硬塞的行为更是让室友觉得她是在炫耀,加上赵安柔性子腼腆,不玩游戏不追剧,和室友根本相处不到一块儿去。渐渐的,她就落了单。 第一次见到李珍珍时,是在公共大澡堂,她没穿衣服瑟缩在角落,可怜极了。心善的赵安柔走上前,把自己的干净衣服借给了她。后来才从李珍珍那里得知是她不小心得罪了室友,洗澡的时候才被人故意拿走了放外面的衣服。李珍珍像是终于找到倾诉般,哭着将她被室友、被同学欺负的事情讲了出来。 赵安柔同情她,同时也想到了自己,努力的讨好室友却效果不佳,赵安柔觉得两人同病相怜,逐渐和她走到了一起,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赵安柔觉得李珍珍这个人除了喜欢在她面前说别人是非外,其他都挺好的,经常约她吃饭看电影,她心情不好时珍珍会陪着她逛街。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有了珍珍,她很开心,性格也开朗了许多。 第十七章 最亲密的人二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有了珍珍,她很开心,性格也开朗了许多。和室友的误会解开了,还在大学里找到了彼此相爱的男朋友,赵安柔清楚的知道,这些都是李珍珍带给她意外的惊喜,因此她对李珍珍更加好,得知珍珍家境不好、处境艰难,每个月都悄悄的资助她。 一转眼两人就大四了,赵安柔学的是经济管理,可以在自家公司上班自然不愁,可是李珍珍所学的专业在京都就业面很窄,不好找工作。李珍珍向她暗示过很多次想和她一起上班,赵安柔懂她的意思,她也不是不想帮她,她爸爸的公司做的是主要是服装产业,和李珍珍的专业根本搭不上边,她把李珍珍视作自己最好的朋友,可她同样也不想让她父亲为难。让李珍珍去上班不就是公司养了个吃白饭的人吗? 这让那些合伙人、那些员工们怎么看? 李珍珍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她一定也不想吃软饭,赵安柔是这样想的。因此在李珍珍又一次提及去她父亲公司上班时,她第一次果断地拒绝了李珍珍的请求。她没想到的是李珍珍当即变了脸色。 李珍珍用力甩开了赵安柔的手,赵安柔知道李珍珍生气了,李珍珍冷着脸说:“赵安柔你没把我当朋友吧,你是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啊?你家那么大一个公司每年招那么多人,白白便宜别人却不肯把职位给我?” “赵安柔我算是看清你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呢?帮忙给个职务而已,这么点小事你都不愿意。” “你那狗屁破公司,我不去了,就算你那暴发户老爹跪着求我,我也不去。” 赵安柔吓坏了,第一次看见李珍珍这样生气,她尖酸刻薄的话如此陌生,赵安柔觉得她气急了才会这样,想好好的和她解释、安抚她的情绪。赵安柔拉住李珍珍的手“珍珍,你听我说,你误会了,我没有……” 李珍珍不耐烦极了,看不惯赵安柔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再次用力推开赵安柔“滚。” “我不想看见你。虚伪!” 赵安柔摔在地上,胳膊一阵火辣辣的疼,她挣扎着想起来,却听她说“果然有妈生,没妈养。白眼狼。”听了这话,赵安柔全身僵硬了,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那个女孩,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是因为信任李珍珍才把自己家里的事告诉她的,没想到她却当众说了出来。李珍珍没再看她,转过身决然地走了。赵安柔自己一个人爬起来,走回寝室,走一路,哭了一路。她第一次觉得友情如泡沫一样,第一次那么伤心。 自那以后,她和李珍珍再没联系过,只知道她在郊外找了一份工作。赵安柔是单纯却不是蠢,她也有底线,有逆鳞,而早亡的母亲就是她唯一的逆鳞,赵安柔也生气了, 她不再像以前两人闹小矛盾时,总是自己先低声下气的求和。 第十八章 最亲密的人三 ?这天夜里,赵安柔突然接到李珍珍的电话,电话那头,珍珍抽泣着跟她道歉,说自己那天是糊涂了,脑子不清楚,两人绝交这么多天,她一直都在后悔,可是拉不下脸来主动联系。 李珍珍哭了很久,一直在说对不起,她不是有意的,赵安柔听着她这样,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四年朋友了,感情很深,赵安柔也不想就此绝交。两人就和好了,李珍珍还说这周五要请赵安柔吃饭。 在李珍珍特意的嘱咐下,赵安柔好好打扮了一番。傍晚,李珍珍竟开着车前来接她,她惊讶的问起,李珍珍笑着说这是她老板的车,老板特意借给她的。 赵安柔端详了珍珍好一会儿,一个月没见,珍珍变化挺大的,以前在学校时,她总是普普通通、素面朝天,现在脸上化着精致的妆,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许多,赵安柔看出李珍珍心情很好的样子,应该是找到好工作了。愿意将车借给员工开,看来珍珍的老板人也挺好的,那这样她就放心了。 珍珍说她刚拿到工资,准备请几个老板吃饭,叫赵安柔其实是想让她陪着她,等吃完饭后,珍珍再把赵安柔送到学校附近,她们俩在那附近的ktv玩会儿再回去。赵安柔心想现在将近七点,吃个饭大概两小时,再去ktv玩一两个小时,回寝室应该还没过门禁,时间差不多,也就欣然同意了。 车在“纸醉金迷”停下,赵安柔再次惊奇的看向李珍珍,在这里请客是不是有些奢侈了?珍珍刚参加工作,又在外面租房,一个月工资剩不了多少。她正打算劝珍珍换个地方,珍珍就打断了她“你看不起我了可不是?钱嘛,花了再赚就行了。” “可是珍珍,这里真的好贵的。还吃不饱。” 听了这话,珍珍失声笑了出来,亲昵地捏了捏赵安柔的小脸“没事儿,不是还有你吗?我要是真不够了,你就帮我垫上吧。” 赵安柔点点头“好吧。” 两人高高兴兴停好车往里走,突然赵安柔像想起什么似的开口:“珍珍,不要点太多菜啊,这里有几样招牌菜十几万一份呢,上次你买的那款包包也太贵了,我爸爸查了我的消费记录,把我骂了一顿。” 珍珍搂住赵安柔的肩膀:“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她说话的语气是那么温柔,在赵安柔看不到的地方,李珍珍眼底闪过冰冷与恶毒,赵安柔,本来想放你一马,可你自己没有珍惜,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两人进了包间,赵安柔这次看清包间里竟然有六个中年男人,赵安柔视线询问珍珍,珍珍有六个老板?李珍珍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率先走上前去,“沈总,王老板,你们这么早就到了。这几位是?” 被叫做王老板的男人笑着露出满口的大黄牙,他说“这几位老总都是我的朋友,刚才在来的路上遇见了,就一起来了。希望珍珍和这位小美女不要介怀。” 第十九章 最亲密的人四 ?赵安柔觉得王老板有些奇怪,他和珍珍说话的时候总是瞥她,但赵安柔没有多想,她打算的就是安安静静吃完饭,然后走人。当赵安柔被一轮轮灌酒时,她就察觉了不对劲,但看到珍珍面前摆着比她多很多的酒杯时,也就心软了,算了算了,就当帮珍珍挡点酒吧。 赵安柔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是觉得天旋地转的,胃里难受得紧,脑子晕得像浆糊一样,她模模糊糊听见王老板问珍珍“用方案一还是方案二支付?” 珍珍那声清晰的“方案二”传入耳里,赵安柔再也撑不住,睡晕过去。 再睁眼,恍如隔世,她感觉自己好疼,浑身上下都很疼,她的嘴火辣辣的,脸上像是发着烧,她怎么了?她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处境,她浑身*被绑在一张铁床上,手脚都被镣铐锁着,她连动的力气都没有。怎么会这样?这是哪儿?珍珍呢? 她是被绑架了还是被强奸了?赵安柔清楚的感觉到身下的异样,眼泪不争气的掉出来,不会的,这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昨天她和珍珍一起吃饭,喝了点酒,珍珍应该把她带回学校了呀。可是,这是哪儿?好陌生的地方,她好害怕,爸爸,来救我!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觉冰凉的泪水流到脸上,让脸一阵刺痛。她哭了很久体力不支,又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上一重,有人压上来了,赵安柔惊恐地睁开眼眼前的男人正是王老板! 见她醒来,王老板不怀好意地笑笑:“我们的宝贝儿醒了?正好,叔叔们来了。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 说着王老板粗糙的肥手就摸上赵安柔的脸蛋,赵安柔瞪大了双眼,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她真的好怕。有谁可以来救她?男朋友外地出差了,她和爸爸又不常联系,珍珍又情况不明,没人知道她在哪儿,没人能救她。难道就这样任他们宰割吗?不,不要。 赵安柔偏过头,躲过男人的碰触,王老板收回手冷笑道“当了*还想立牌坊?” 王老板身后一个高个子男人笑出声来“看来是昨天晚上操得不够狠,今晚哥儿几个好好**。下次见到王哥,要跪着叫爸爸。”说着,这高个子男人手就开始不规矩了,满是厚茧的手在女孩稚嫩的身体上游移。 赵安柔大叫着挣扎,可他们怎么能让她如愿,赵安柔的手脚都磨出了血,可还是阻止不了男人们的行为。他们围着她打量,时不时用手摸两把,时不时拿手机拍照。赵安柔哭着喊“放,放开我!救命。”她用尽全力去喊,嗓子发不出声音来,还把自己呛得半死。 “把你们的脏手拿开,滚!不要碰我,爸爸来救我,救命!救命,警察叔叔!”恐惧令她有些神志不清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喊了些什么,空荡的房间,只有她凄厉的呼救声,以及男人们的淫笑。 “乖孩子,躺好,爸爸马上就来。”高个子男人飞快的解开了皮带。 第二十章 最亲密的人五 ?听着拉链拉开的声音,赵安柔崩溃了,她拼命地挣扎,嘴里嚷着“求求你们……不要碰我!你们要钱我可以给你们钱,很多很多钱,你们放了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们了。叔叔!” “啊!别碰我,别碰我,不要……” “我爸爸叫赵富生,很有钱的,求你们,你们要多少钱都可以给……” 听清女孩的话,几个男人相视一眼,高个子男人伸手毫不顾忌的捏了捏赵安柔的屁股,“家里有钱?能给我们多少啊?” 赵安柔吓得不敢喘气,紧绷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开口:“一百万,一个人。”赵安柔说完后就仔细的观察男人们的表情,发现他们均不为所动,高个子男人愈加放肆的抚摸女孩的身体,其他人的手也逐渐加入其中。 赵安柔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一千万,你们放了我好不好?” “别,求你们别碰我,住手!我有男朋友的,你们会毁了我!别碰我……你们这是犯罪,警察会抓你们的。”大滴大滴眼泪从女孩眼中涌出,她崩溃得大哭,因为她清楚地明白此刻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给你们一亿,放了我。”赵安柔虚弱的出声,王老板皱紧了眉,抡起巴掌,狠狠甩了赵安柔一耳光“tm的给老子闭嘴,就知道嚎,还想用钱来骗哥几个,我们像缺钱的人?玩腻了你,自然会放了你,你要是敢报警,我弄死你!” “老实点!” 高个子男人骑到女孩身上,下身传来撕裂的痛楚,赵安柔那颗心狠狠的沉了底,绝望,恍惚,厌恶。 她恨这一群男人,恨他们恶心的笑容,恨他们肥硕的手掌,恨他们肮脏的生殖器。赵安柔不想活了,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她搞不懂这群男人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她,若是因为*太旺盛,欲求不满,他们大可以去夜总会,为什么要来祸害她! 她真的好疼,好想死。她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牙齿用力咬合,血腥味蔓延在嘴里,越来越浓。可有个男人发现了她的异样,找了一块纱布,一股脑塞进她嘴里,她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 显然王老板也看见了她的举动,又是一顿打招呼在她脸上。“骚蹄子还不老实,想死,没门儿。” 看出这一顿打下去,赵安柔除了皱着眉,没有丝毫求饶或呼痛的反应,王老板那颗变态的心有些不满足了,他挑起赵安柔的下巴,“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儿吗?” 赵安柔被打得肿起来的双眼一眨不眨盯着他,王老板才慢慢的开口“正是你的小姐妹,李珍珍那个小*把你卖了呀。她想要在我们公司待下去,就得给契约金,可惜她没有啊,所以只能让你来陪我们睡,她在外面升官发财咯!” 看着赵安柔难以置信的双眼,王老板满意的收回手,开始大笑,他真的很喜欢这副伤心透了的表情啊。 “要不是你傻兮兮的送上门来,今天躺在这里的就是李珍珍,你可真可怜,被好朋友卖了都不知道。” 赵安柔干涸的眼眶又涌出泪来,不可能,珍珍不会这样对她,她们是好朋友啊,缺钱的话,她可以给的啊,珍珍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一定是这个男人说谎骗她,珍珍没有背叛她,珍珍不会的! 第二夜 ?小剧场第二夜 夜已深,镇上最豪华的宅院还亮着灯。 朱砂大侠趁着月色爬上了屋檐。 这户人家是这一片最富庶的人,一天有两朵花花,她一朵都不给勤奋的朱砂大侠。 朱砂大侠很是气愤,于是今晚她决定来偷! 朱砂屏住了呼吸,悄悄的挪开一片青瓦,将美丽的眼贴近那个洞,从上往下看着屋内的动静。 小屋的装饰自然是极其富美华丽的,365°柔光双摄照亮主人的美。 这户的主人正在脱衣服,这是准备...洗澡! 朱砂大喜,哈喇子都快要流了出来。 (恶心心,还说自己是大侠,我看是淫贼还差不多,对着本少女的酮、体流口水……) (怎么可能!我流哈喇子那是因为可以趁着你洗澡偷花!……好的,你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但是,你现在是大户人家,你正在洗澡,你不知道我在屋顶上!!) 美人脱衣服的手一顿,心道:好吧,你是作者,你牛b,小仙女我就陪你演一出,但是么,这花花是万万不能让你偷走的。 (为什么!?我,我写得那么艰难!你知道我今天经历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么,怎么可以苛扣我的娇花?╭(╯^╰)╮) (那你倒是说一说经历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呢?【好奇脸】) (哼,本女侠今天去工地搬砖了。手疼腰疼浑身都疼。还要和你这个小妖精斗智斗勇!本来打算今天3000字的,结果只更了1500。你对我好一点,我就不拆cp,不断更了!) (女侠今天这么可怜的吗?) (对!) (那好吧,今天的花就送你了。) 少女从手边的盆里捞出湿漉漉的小花,却道:“你再来晚点,我可能就拿它洗脚了。” 朱砂大侠脚一抖,差点摔下屋檐,还好还好,今天的花花到手了。 【有哪位小宝贝不知道花花怎么得到么?我告诉你hou,很简单的,花两分钟,在17k注册一个账号,你每天就有两朵花花啦!然后呢,你可以在我的书籍页点击收藏本书哦。一直爱你们哟~mua】 第二十一章 最亲密的人六 ?“有什么不可能的,她什么事干不出来啊,你一定不知道,她高中也有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小姐妹,高考那天中午,两人一道出去,下午就只有她一个人回来,考完试,班主任清人才发现少了一个。报警出去找,那可怜的女娃娃哟,赤身裸体的死在山洞里。” “怎么死的?呵呵,遇上流氓了呗,那贱人自己跑了,回到学校淡定考试,当啥都发生过。” 赵安柔黑亮的瞳孔惊惧地放大,王老板看似温柔得拍怕她的脸,说:“放心,叔叔不会杀了你的,只要你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你收着自己的命,我们哥几个爽爽,两全其美不是?” 赵安柔将脸狠狠偏向一边,闭了眼,想要说话。王老板看出了她的意图,他倒是想听听,看清好友真面目的她想说些什么。 王老板取下了纱布,连带着扯出一大片血。那一定很痛,可赵安柔就像感觉不到痛一般,沙哑着嗓子说道:“我不要命,听着,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要么现在就杀了我,要么等着我出去先杀她,再杀你们!” 男人们丝毫不为她的誓言触动,案板上一条半死不活的鱼说等它活了要报仇,谁信呢!躲得过这大火乱炖再说吧。高个子男人加大了撞击的力度“还想着报仇?老子先干(和谐)死你。” 夜深了,主干道上的路灯发着温暖的光,可在那光之下,不知隐藏着多少冤屈和罪恶。 三天过去了,赵安柔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自那晚过后,男人们为她打开了镣铐,每天提供少量的水和食物,他们并不是一直都在,偶尔有兴趣了,就来看看他们的禁脔。赵安柔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不到三十平米的小房间,房间内没有窗户,而且角落里阴暗潮湿,应该是仓库或者地下室之类的地方,钥匙每人一把,那么她必须要搞到钥匙。这边赵安柔盘算着逃出去,另一边李珍珍也想出更加恶毒的法子要人的命。 当晚,门锁打开的声音响起,这个时候男人们该来了,赵安柔偏头去看,却震惊得发现进来的竟然是……李珍珍! 看着她那张红润如初的脸,赵安柔恨得牙痒痒,她万万没想到竟是好友、闺蜜卖了自己! 想想这四年,她有哪一点亏欠李珍珍?每次出去吃饭都是她请客,看电影,逛街,都是她花钱。 李珍珍被人欺负了,她第一个冲上去打抱不平。 李珍珍不高兴了,她费尽心思讨好她,想办法让她重新开心起来。 再仔细想想,其实李珍珍一直把她当作棋子,只是她并没有发现。 赵安柔的男朋友曾经说李珍珍勾引他,赵安柔不信,因为珍珍说过不喜欢她男朋友那种类型。 大二时,李珍珍偷了考试试卷,被警卫拍到了背影,当夜李珍珍就在她面前哭成泪人,拾掇她前去替李珍珍挡包,她是真傻呀,她去背黑锅了,害得父亲花了好几百万才保住了她的学籍。可是呢,李珍珍连句谢谢都没说。 …… 这样的事还有好多好多,每每想起,赵安柔心里那翻涌的恨就按捺不住。 如今终于看到仇人,赵安柔却出人意料的冷静了下来,李珍珍鬼鬼祟祟出现在这里,肯定有事! 第二十二章 最亲密的人七 ?从男人们的闲谈中,赵安柔得知,其实两方并不是一伙的,相反,李珍珍同样被王老板威胁着,而王老板似乎也不太敢现在就动李珍珍。直觉告诉她,李珍珍突然到来一定有什么阴谋。 李珍珍看见了靠在床角的赵安柔,眼眶倏得一红,大滴大滴的眼泪就流下来。李珍珍一定不知道,王老板早就把一切都告诉了赵安柔,她现在这副伤心震惊的样子,在赵安柔眼里就是一出剧。这演员演得真是逼真,若她还如之前那般痴傻说不定又被骗了过去。 李珍珍赶紧冲上前来,拽着赵安柔瘦如柴棒的手臂,哭得稀里哗啦,“柔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个样子。” “那个王强就是个混蛋人渣,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柔柔,你别不说话……” “柔柔你怎么样,身上疼不疼?我带你出去,我们去看医生。” “柔柔,你说话呀,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珍珍啊,你的好朋友!” 听到“好朋友”这个词,赵安柔终于有了动静。 见赵安柔有了反应,李珍珍神色一喜,拉着赵安柔就往外跑。赵安柔却使劲挣脱了她的手臂,李珍珍终于讶然地转过头看着赵安柔,问道“怎,怎么不跑?” 赵安柔冷着一张脸,极力压抑自己浑身的恨意,她毫无血色的小口微张“你来救我?” 李珍珍被她问得一愣,怪异的看赵安柔一眼,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李珍珍故作焦急地回到:“对呀,他们待会儿就回来了,咱们快跑啊。”赵安柔嗤笑一声“来救人怎么不带着警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那天晚上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我被送上了你上司的餐桌?” 李珍珍看着咄咄逼人的赵安柔,几天不见,她竟然变成了这副牙尖嘴利的样子,这些天看来过的够苦啊,这样她就放心了。呵呵。心里这样恶毒的想着,可面上,李珍珍却委屈极了。她哭得更狠,眼泪连成线沿着脸颊滑落,看起来楚楚可怜。李珍珍哭道:“柔柔,那天我也……被他们抓起来了,我昨天才逃出来。我不敢报警,他们一定会报复的……” 赵安柔沉默了,她浑身发着抖,她真的无法忍耐了,眼前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她瞪着李珍珍,狠狠甩了她一耳光,李珍珍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扇得偏过头去,就听赵安柔极端愤怒的声音响起“贱人!到现在都还在骗我!说!我哪点对不起你?为什么卖我!” 李珍珍缓缓直起身来,一张脸再没了楚楚可怜的神情,反而狰狞的可怖,“你这傻子竟然敢打我?呵呵,没弄死你,都是我手下留情了,乖乖配合我,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赵安柔愤怒地看着李珍珍,看吧,她露出真面目了。“李珍珍,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李珍珍不屑地撇嘴,从腰间掏出一把刀子放在赵安柔脖间,鲜红的唇却靠近赵安柔耳侧,轻声说道“今晚这出戏,没你可不成。” 第二十三章 最亲密的人八 ?李珍珍低头看了眼手机,用刀威胁赵安柔躺到床上去,“衣服脱掉。” “那群禽兽对你倒是好,还给衣服穿。” 赵安柔努力的将眼泪逼回,她心中纵有万般恨意,却奈不得李珍珍分毫,此刻,她没有选择的权利。李珍珍见她乖乖就范,满意地收回了刀子,她走出了房间,锁上了门。 这晚如前几天一般,男人们的羞辱如约而至。这晚却又不似前几天,赵安柔的直觉告诉她,今晚绝对不是个平安夜,所有人都逃不过…… 王老板在这具年轻的身体内疯狂地冲击,肉(hx)欲带来的快感让他无法自拔,沉迷其中。 突然,门被撞开了,王老板猛地回头,看清来人,心里咯噔一下,身下顿时就软了,她怎么来了!? 王老板赶紧穿好裤子,谄媚着朝那富态的女人走去:“老婆,老婆,我爱你。你听我……啊!” 王老板的惨叫唤回赵安柔的神志,她紧闭着眼,气息微弱。而房间里其他男人都战战兢兢退到角落,谁不知道王老板的老婆是黑社会中以血腥暴力出了名的母夜叉?心狠手辣,杀人绝不留情。 王老板被他老婆迎面砍了一刀,砍在胳膊上,他抱住自己流血的胳膊拼命求饶“老婆,我错了,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 王老板的老婆对他摇了摇头,“王强,怪我对你太好了,你一点都不知道珍惜。你出去*也就算了,如今呢?和着一群混账男人,学高端人玩小姑娘。怎么样?年轻人的身体是不是新鲜些?征服别人是不是让你觉得很爽?说啊!” 王老板给自己老婆跪下了,他深知自己老婆的脾气,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今天晚上他就算不死也得掉层皮:“老婆,我真的错了,你想想我们的女儿,你看在女儿的面子上饶我一次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和他们一起混了,我以后都乖乖在家呆着不出门,你原谅我好不好?” 王老板的老婆扔掉了手里的砍刀,后退一步,冷笑着说道:“你还记得自己有女儿啊?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一群人干一个人就不怕得病?”她擦干手上沾染的血迹,低头吩咐身后人,“小李,去,先把那群恶心的男人收拾了。” 被唤作小李的男人回答称是。他身高大概一米九,一身黑衣,胸肌发达,脖子上有道长长的疤痕,他的眼神凶恶,提着刀朝男人堆走去。 在那群男人眼里,小李的可怕程度不亚于阎王。宋总哆嗦着身子,却又强自镇定,他不敢杀人的,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了人是要被枪毙的!宋总眼神游移间突然瞥到小李腰间鼓鼓囊囊的一团,不会……是枪吧? 男人堆中,宋总两腿一软,跪了下去,“别杀我,我是世茂有限集团的总经理,我要是死了,媒体一定会曝光的,警察也会追查,真的,别杀我,对彼此都没有好处。王夫人,你说呢?” 王夫人不耐烦的剪着指甲,头也不抬,开口说:“怎么还有说话的声音?我要听到的是惨叫、哀号。” 小李颔首,毫不犹豫,所到之处,挥刀即砍,那群肥头大耳,养尊处优的男人们,此刻如同被火烧的鼠蚁,抱着头四处乱窜。也有朝着出口拼命奔去,却被子弹射死在王夫人脚下的。 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残肢,血液,四处都是,肮脏不堪!血腥味浓重得让人想吐,赵安柔僵硬着躺在铁床上,那些男人的些喷溅在她脸上,温热的,刺鼻的……解脱了吗?都死光,都死光才好! 命运的大刀啊,收割他们恶心的灵魂吧,一个不留…… 王老板呆坐在地上,脸色灰白,他亲眼看见活生生的人被砍成几段,花花绿绿的东西留了一地。他心里恐惧极了,他猜自己也逃不脱那个结局,与其坐着等死,不如和着臭娘们同归于尽。 他看向自己面前半米远的砍刀,心里的那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他不能死!他不知道身上哪里突然有了力量,是他飞快的捡起砍刀,冲到毫无防备的王夫人面前,那一刻,他改变了主意。 沾血的砍刀横在王夫人脖子间,王老板挟持了王夫人,“让你的人放我走”,他贴在王夫人耳边说着。“夫妻一场,别难为我,不然,我让你再也见不到你女儿。” 一听这话,王夫人怒了,喝道:“王强!你真是个畜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王夫人虽是怒极,却不得不照做。 王夫人在道上混了大半辈子,厌倦了打打杀杀,早生了隐退的心思。她只有一个女儿,平时就宠爱得紧,而女儿就是王夫人的软肋。 王老板抓住了这个软肋,逃了出去。 看着狼藉的房间,小李低声询问怎么处理床上的女孩儿。“那女的死了吗?” “没有,应该晕过去了。” 王夫人疲惫的挥挥手:“扔垃圾桶吧,不想杀人了。” “是。” 王夫人知道王老板在外面干了这种事,显然是李珍珍告的密。王夫人心眼小,生性多疑,脾气暴躁。她收到了这样的短信,当然是怒气冲冲抄着家伙就来。 如果李珍珍没有料错,现在那地下室里,该死的人应该都死得差不多了吧。借刀杀人这招,她用得真好。李珍珍躲在外面,得意的扬起了嘴角。 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鬼鬼祟祟的走了。背上是运的尸体?那为什么只有一个袋子?李珍珍起了疑,拔脚跟了上去。 赵安柔感觉自己被扔在一堆东西上,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赵安柔待在口袋里,还是不敢动,刚才经历的那一切实在是太恐怖了,她大难逃生,捡回了一条命。那群男人死了,可王老板逃掉了,而李珍珍更是活得好好的。她心里虽有不甘,却也知凭她根本无法与两人作对。 要不,还是放弃吧,她休学,在家里待一辈子,陪着爸爸,安安稳稳的。报警么?她没那个勇气接受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她甚至不想告诉自己的父亲这件事。男朋友?是她没有这个福分,回去就和他分手。 想到自己的家人,赵安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其实,她都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啊。身处地狱时,她恨极了推她入地狱的人,恨不得吸她的血,扒她的皮,想挣个鱼死网破。可,有了生的希望后,她又退缩了。她贪恋这五光十色鲜活的世界,贪恋父亲的温暖,贪恋一切一切……她不想同归于尽了。 这样想着,突然,塑料袋被猛地掀开了,赵安柔带泪的眼睛和另一双阴冷的眸对上了。 第二十四章 妖艳如曼珠沙华 ?圆月被乌云遮住,漆黑的夜里暗淡无光,从狭窄的巷口吹来了萧瑟的风,一个*的女人在巷子里费力地跑动着,风里夹杂着她的汗味以及血腥味。 赵安柔在这样的夜里狂奔,身后仿佛是追逐着她的厉鬼猛兽。四周安静极了,她沙哑的呼救声如同一滴水滴入大海掀不起半分波澜。 她太累了,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消瘦的身子经不起亡命奔波,现在她的身体能一步步艰辛地往前,全依赖着她的意志。 她这才体会到她的求生意识是多么强大,被李珍珍捅了一刀在背上后,还能负隅顽抗。 可这条陌生的巷子似乎特别的长,长到她摔在地上,再没力气挪动分毫。身后的巷口传来细微的声响,赵安柔肌肉紧绷,鼻尖一酸,她还是找来了。 赵安柔趴在地上呜呜地哽咽,可身前却飘来一阵异香。赵安柔怔忪抬头,与此同时,天上的乌云渐渐散了,月光倾洒大地,那一瞬间赵安柔看清了年轻女人的样貌,顿时惊为天人,她真的好美!她从黑暗中走出来,像一朵开在忘川彼岸的曼珠沙华,像一只在夜里蛊惑人心的妖精,像一辆开往绝路的限量版玛莎拉蒂,极致危险却极致诱惑。 赵安柔与她的视线对上,美人的眼里充满了冷傲,赵安柔却觉得这个女人会救她,而且她一定有能力救她! 赵安柔恳切道:“求你,救我。” 女人微低下视线,妖艳的红唇微勾,心情很好的样子,却吐出冰冷的句子:“凭什么?” 赵安柔嘴角沁出一丝鲜血,固执地求:“救我,求求你。” 女人红色的裙角被风扬起,又是一阵勾人的异香。女人墨色的卷发披在身后,红裙勾勒出紧致的腰身,裙角刚好盖住小腿,与唇色一致的高跟鞋套在玲珑的小脚上。 这个女人出现的实在太过诡异,她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怎么可能走路不发出声音呢?现在凌晨三四点,正常女子怎么会现在还在游荡?所以,她是妖。就像画皮里的妖怪那般,混入人类社会,以人心为食。 似是看出赵安柔的心头所想,那女人竟然破天荒瞥了她一眼,女人的红唇张合,好一会儿,赵安柔才反应过来女人说的话,她说,“你能给我什么?”。 赵安柔迟疑地说道:“我……我知道,我今天难逃一死,既然这样,那我也要拉双垫背的,妖精姐姐,请杀掉追我的人,还有世茂集团王强。请保佑我的父亲能够长命百岁,我不孝,不能给他养老送……” “呵”,赵安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一声轻笑打断了,“你当我是神?” 赵安柔不清楚眼前这个女人是否生了她的气,她赶紧闭上了嘴巴。身后李珍珍的步子也越来越近了,赵安柔紧张飞快地瞥了女人一眼,见她并没有打算离开,赵安柔在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李珍珍是顺着血迹来的,当她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一股奇异的香味时,已经晚了。她看见一个长得极美的女人,从赵安柔的背上抽出了那把刀,女人是侧对着她拔刀的,因此,她隐约看见女人光洁背上的两扇美丽蝴蝶骨。 赵安柔有没有和那个女人说什么?李珍珍心里犹豫着,是放弃还是一网打尽?此时,女人直起了身,目光不紧不慢落到李珍珍的身上,这道目光让李珍珍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她隐约觉得这个女人惹不得,所以转身打算开溜。 却听一道冰冷的女声夹杂在风里飘过来,她说:“今天的事,你很有成就感吧。” 李珍珍背影一僵,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可女人的声音一直没有断,“看着高高在上的他们被你一个小计策耍得团团转,是不是很令你兴奋?” 李珍珍皱紧眉,再次加速。 “呵,慌什么,我都还没说完呢。” “你小小年纪就很有心计,初三那年,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李珍珍停下了,她猛然回头,眼中的诧异明显,杀意一闪而逝。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李珍珍没说话,那双眸却紧盯着女人。女人微微一笑,精致的五官越加生动,让人移不开眼。可李珍珍现在却没了任何欣赏美的心思,她不停地在心里排除,当初的人死的死,疯的疯,这个陌生女人怎么可能知道?可万一……万一哪里出了纰漏,把她的事讲出去了呢。 “被当众羞辱的你,羞愤之下站上了天台打算跳楼自杀,被救下后多次在家寻死。你的穷鬼父亲,为了给你报仇,开着那辆破计程车撞死了羞辱你的人。” 李珍珍怒了,朝女人吼道:“你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 女人不怒反笑,“对,我的确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另一个故事。一个勾引别人男朋友的女孩,被男生的女朋友羞辱了一顿,当着所有人的面,扒光了她的衣服。这个女孩怀恨在心,故意在下午上学时,站在了天台上,让全校师生都看见,借师生的口谴责男生的女朋友,不堪压力,女朋友转学了。可女孩还不满足,又开始利用自己无用的父亲。对她来说,父亲没钱还总是去赌,不如死了算了。如她的愿,女朋友和她的父亲都死在了那场车祸。” 说到这里,女人停了下来,李珍珍已经浑身抖得不像样子,她从没想过她做的一切会被别人一字不差的讲出来,眼前的女人每多吐出一个字,李珍珍的杀意就多一分,她一定要让这个可恶的女人去死,这个女人留不得。 清楚地看见李珍珍的反应,女人摇摇头,真无趣,出来晃这一趟,她有点困了。对,这个救了赵安柔,挑衅李珍珍的女人正是林艾,林艾不喜欢自己幼龄的脸,因此夜里出门前总喜欢上点妆。 林艾把玩着手里的刀,思绪却飞到钟意笙那里,那天给了他一刀后,她给他注射了快速愈合的针剂,她猜想他醒来看着满床的血会是什么有趣的反应,可惜,她不打算在他房间安装监控,不然,她何必天天对着空气想着他呢。 敏锐察觉到眼前女人走了神,李珍珍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她左手握成拳头,朝女人面门打去,右手趁势去夺女人手里的刀。 在李珍珍释放杀意那一瞬,林艾回了神,不紧不慢将刀刃对准李珍珍伸来的右手,李珍珍右手被刺个鲜血长流,她自己使了全力,林艾用了半分推力,尖利的刀子直刺进她的手掌,轻易突破手背的皮,戳穿了整只手。 林艾在血流到她手上前,松了手,李珍珍倒退几步,捂着右手痛苦的*。 林艾冷漠的看着她,慢慢解下缠在手臂上红色的链子,她讨厌偷袭如同讨厌背叛,她舍不得收拾背叛她的钟意笙,倒是能收拾偷袭的李珍珍。 第二十五章 玫瑰扎根于黑暗 ?玫瑰扎根于黑暗,却绽放无以伦比的美。——序言 李珍珍连声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就倒在了地上。 林艾转过身,用脚踢了踢被她催眠的赵安柔,“把她拖走。”看着催眠中的赵安柔麻利地处理掉李珍珍,林艾轻抚手链,将躁动归于平静。见赵安柔自觉穿上了李珍珍的衣服,林艾幽深的眼中闪过兴味,再生意识了么?林艾冷眼看着却只道华夏国真是好地方。 赵安柔转过身来,一双眼恢复了清明,还是之前那个人,可通身的气场全然变了,她看着林艾,一双晶亮的眼里,满是忌惮。 林艾勾唇,精致的脸显尽美艳。 “恭喜。” 赵安柔有些迟疑的看着她,却没有回答,一闪身,赵安柔娇小的身子没入黑暗。 “等等”林艾叫住她,朝那一方黑暗中扔去了一件物什,被丢入黑暗的它就像被丢进了无尽深渊,听不见半分声息。 望着女孩消失的方向,月下妖精若有所思。 次日,当第一缕明媚的阳光照耀玉竹山,整座山似乎活了过来。晨风送来清新的空气,山鸟欢愉地在林间嬉戏。 暖日渐升,充沛的阳光照进山间古朴别墅里的每个角落,却始终到不了二楼西边那间紧闭着窗户的屋子。 暗色的屋里,清浅的呼吸微不可闻。“啪”,床边的台灯亮了,驱散这一屋的阴霾。女孩侧卧在床上,暗黑的床单上赫然盛开着一朵鲜艳红润的玫瑰。玫瑰扎根于黑暗,却绽放无以伦比的美。女孩的秀发变回了平日里温柔的样子,她的脸擦干了成熟的妆容,褪去冷硬的面部表情,睡着的她似乎又成为了涉世未深的小白兔。 哈哈转动着圆溜溜的大眼,打量着自家主人,要叫主人起来吗?可是……主人这几天阴晴不定的,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冷漠,他光是分析主人的心情就用去了大半能量。呜呜呜~现在都要十点了,主人还不起床。 天哪,真是难以想象他这个完美的生物,竟然会是那个懒女人创造出来的,哼。性格又不好,天天码着个脸,怪不得都二十老几了,还找不到男朋友,山下卖菜阿婆家的女儿和懒主人一样大,同时交往了3个男人!唉,看来主人那方面不行呀。我得悄悄改变厨房的食谱了,要吃什么补补呢? 哈哈闭了眼,在智脑里搜索数据,emmmm,羊鞭?羊腰子?哇,好东西!买买买!哈哈的晶片小心脏因着网购兴奋得冒泡。还没等他从兴奋劲儿缓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甩了出去,哈哈的残破嗓子里发出一道怪异的尖叫,“是……谁在谋害我?” 床上躺着的女孩翻身坐了起来,柔顺的长发乖乖地贴在背后,被哈哈那一阵自以为她听不到的嘀咕吵醒后,林艾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扔出去! “垃圾机器人。” 哈哈努力张大嘴,做出一副惊愕的样子,主……主人啥时候醒的?却在听到女孩那轻飘飘的五个字后,愤怒的从地上蹦起来,却又不敢出声反驳,只能蹦来蹦去,拿地板撒气。 林艾不去理会那闹腾的机器人,兀自进了卫生间。 今天下午3点,林爸爸和林祁就会回来了。他们解决了美国那边的问题,却被竞争公司断了后路,一时没法坐飞机回来,因此他们改从水路回国,中途遇上了点波折,这才失去联系。 既然,回来了,那么她也应该换个样子,不然养在深闺的大小姐怎么不露痕迹地接近泡在军营的钟意笙有交集呢? 钟意笙从医院迈出来,不俗的外表、挺拔的身姿、非凡的气质令得路过的人不由把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更有花痴的姑娘拿出手机打算拍照。就在姑娘点开相机那一刻,男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深邃的眼含着冰冷的警告扫向女孩,姑娘悻悻的放下手机。 等到男人离开了视线,她才拍拍自己的心口,对身边人道:“好吓人!好吓人!他刚才看我一眼,我都感觉我被冻住了。”话一说完,她脸上的表情一变,又花痴上了,“不过真的好帅啊,嘿嘿。” 钟意笙坐上驾驶座,接到一通电话。他细长的手指拔出车钥匙,低沉着嗓子同电话那头说话“喂?哪位?” “团长,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耳熟,钟意笙猜出了那人,白重楼,在役时考上了警校,现任京都派出所某片区副所长。 “什么事?” 白重楼的声音有些严肃,他问,“团长,你知道有一种东西可以在短短几秒内吸干人体的血吗?” 钟意笙眉头微不可见的轻皱起来,吸干血液么?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白重楼沉重的“嗯”了一声,半晌后才说:“其实,也不确定是不是被吸干的,尸体内残存的血量不足百分之十,身上没有类似针孔的伤口,只是死者的心脏被剖开了。” 钟意笙右手无意识的拍打着方向盘,沉吟道:“吸血在剖心后?” 白重楼又安静了,他叹口气,“这案子就奇怪在这儿了,既然已经吸干了血,为什么还要剖心啊?人都死了,还要虐尸?嫌疑人是不是考虑患有强迫症或者其他精神疾病之类的?” 钟意笙没接话,白重楼那边有人叫他,他答应一声,对钟意笙说:“团长,你先忙吧,有空帮我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武器工具,我记得美国那边之前好像出过类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就这样,我先挂了啊,有空出来聚聚。” 钟意笙关闭手机,他想起大洋彼岸曾经有人在他面前就是那种死法。那时他还在e身边,见过一次尸体,却不清楚是谁下得手。 不过这样凶悍的武器,只能出自她的手,s集团能够迅猛发展起来,离不开e所制作那些重杀伤性武器的帮忙。这也是e令人忌惮的原因之一,她本身战斗力不强,可她的武器层出不穷,杀伤力大并且没人能仿造。有可能就是一双鞋,可能是一个精致的手办,可能仅仅是一条发带…… 第二十六章 归于正常 ?现在,他可以肯定的是,e已经来到了中国,并且就在他的身边。那天满屋子的血,就是她给他的警告。 他意识清醒后,还未睁开眼,就已经闻到了血腥味。他如猎豹般迅猛地从床上弹起,下意识去摸枕下的匕首,却摸了一手空。他看着满室的狼藉,却发现自己完全记不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清楚,这个世界上除了e,没人能轻而易举地混入他房间,因为他这不起眼的小公寓安装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智能系统。任何未经主人允许擅自闯入者,将会遭受到系统十万伏的高压电击,烧得骨头都不剩。 可是,e永远是个异数,任何的电子设备靠近她,就如同指南针进入特殊磁场一样失去原先的效用。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女人! 下午,林爸爸和林祁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医生,正是艾伦,林艾的主治医师。 三人在佣人陪同下有说有笑进入客厅时,林艾正在喝茶。她今日穿着洁白的公主裙,显得单纯美好,倒真像一个宫廷里的公主。 林爸爸放下行李箱,看着端坐着的女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因着女儿情况特殊,女儿常年待在心理疗养院治疗,一年之内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而且女儿的性子又孤僻,每次见面连句话都说不上。 想想妻子在时那活泼可爱的小女儿,竟现在变成了这样,林爸爸想起这些,心里都满是酸涩,他已无脸面对亡妻。 听管家说女儿这些天的表现,林爸爸在大洋彼岸简直惊呆了,养在深闺的小女儿不仅主持了公司大局,竟然还去了钟老爷子的寿宴,虽然没带礼物过去,但女儿的这些行为证明了什么?证明她开始好转了! 所以,林爸爸迫不及待地回来,还风风火火地约上了艾伦医生,想让他立即为她女儿再看看病情。 纤纤细手放下紫砂茶壶,壶底触到大理石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林艾抬起头,有些莫名的扫了那三个盯着她一举一动的人一眼。 林爸爸扭头小声问艾伦医生:“情况怎么样啊?有没有好点了?” 艾伦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也小声回:“还不清楚,这仅靠看是无法知道病情的。” 林祁若有所思的看向艾伦,沉吟道:“医生你是我妹子的主治医师,我妹子也一直在你的疗养院治疗,按理说你最了解她的情况啊?你都没发现她的病情开始好转了吗?” 艾伦又擦擦汗,这才说到:“上个月我出差去了,这也是刚下飞机就被你们叫过来了,当然不是很清楚她最近情况,不过我的助手每天都会给我发林小姐的情况报告,我之前太忙,一直都没来得及看。” “那赶紧找出来看看啊!” 艾伦医生一副累极了的样子,在邮箱里寻找邮件,林爸爸在旁边看着。而林祁却坐到了林艾旁边,他近距离看着妹妹柔弱的面容,由衷产生了怜惜之心,越发想要保护妹子。于是脾气一向暴躁的他破天荒温柔起来,他尽量扯出最亲和的笑容,对自家妹子说:“能给我一杯茶吗?” 林艾看了他一眼,认出是亲哥哥,这才勉为其难的递给他一杯。这茶,全世界年产量只有5kg,而且有价无市。林艾好不容易到处搜刮来一半,平日里她都有些舍不得喝。分林祁一杯已经很看重这段浅浅的兄妹情了。 而她的糙汉哥哥,把令人唇齿留香的好茶当成农夫山泉,一口就咽了肚。喝完后,发现还是找不着话说,只好故技重施,“能再给我一杯茶吗?” 林艾万年难得变幻一次的冷漠脸竟然首次裂开,那干净的小脸上错愕的微表情那么明显。沃日,浪费了她的宝贝,竟然还想再来一次?要是其他人,她早就弄死了#&&#xxxv…… 那边的两人也终于翻出了邮件。 “经鉴定,林艾小姐,患者编号a165的病情已经稳定,无需隔离,经主治医师签字同意后即日即可出院。” 林爸爸看着邮件内容,有些高兴坏了,他略显无措的问:“我女儿是完全好了?正常了?” 艾伦挣脱林爸爸激动的手,整理了衣服郑重道:“是的,林先生,恭喜你!” 确定了的林爸爸转头看了看女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怎么还是不爱说话呢?我女儿以前很活泼的!” “是的,我知道。但是你也要理解,十年了,疗养院不像真正的社会,没有说话的人,话少是正常的。林小姐的观察期已经过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回去签好字,就派人送过来。你们注意让她多和人交流,习惯了,就自然了。” “那有没有什么对稳定有好处的地方?” 艾伦仔细想了想:“嗯……你们不如问问林小姐的意见,我的建议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要待在家里。” 晚餐时间,三人安静的吃着晚饭,林爸爸抬头间偶然发现自己女儿那瘦弱的手臂没有半点肉,就是皮包着骨头,林爸爸眼里闪过心疼,赶紧推了好些菜到林艾面前:“乖孩子多吃点吧,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以后谁要是再瞎说你有病,我就割掉她们的舌头。” 显然,林爸爸已经听到了外面的风声了。孔太太那天在寿宴上的那招果真有效,不少人知道她身份后都开始猜测:她这些年不敢见人,是不是因为得了病? “女儿。你想不想出去玩?爸爸送你去旅游?或者,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啊?” 林艾摇头:“不想,不去,没有。” 林爸爸和林祁对视了一眼,发现两人眼神里都是一个意思:哇,竟然说话了耶。 见女儿拒绝,林爸爸也丝毫不失落。其实去不去都没关系,只要女儿开心就好。林爸爸打心底里,想和女儿多相处相处的,他以前忙工作,没时间陪还是小孩儿的林艾,等到想陪女儿时,女儿已经在疗养院待着了。 第二十七章 来军营么? ?第二天,钟意笙从孟扬口里得知林家正在为林艾办理签证,钟意笙皱了皱眉,这个时间段,林艾为什么要出国? 据说e和华夏某军事家族有关系,目前,最令人怀疑的就是林家。林艾和e年龄相仿,性格也有点相似,钟意笙不得不怀疑林艾和e认识。是朋友还是……亲人? 亦或者,他现在所有的猜测都是错误的,一个患病的孩子怎么会和世界级的*有过深的交集呢?钟意笙知道,目前要验证自己想法的办法只有一个。 下午,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和风煦煦,孟扬刚吃过午饭就去了林氏,口若悬河说了一整个下午才说服了林爸爸。他回到自己的保时捷,给钟意笙打过去一个电话。 “哥,你要怎么感谢我?” “事情办好了?”电话那头传来钟意笙清冷的声音。 孟扬伸了个懒腰:“嗯……算是吧。” “嗯?” “额,林叔叔说还是要以林妹子的意见为主,林妹子愿意去那就去。哥,要不我跑一趟林家?” 钟意笙略加思索,拒绝了孟扬的提议。“今天的事麻烦了,你父亲那边我会好好说的。” 孟扬俊俏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朝电话那头兴奋的说:“谢谢我钟哥!记得要好好替我保密啊,我老爸要是问你我的状况,你就说我和林妹子一起去你军营改造了啊。” 钟意笙挂断电话,走出了寂静的卫生间。他长腿迈开,朝走廊尽头走去。修长的手推开木制大门,压抑的气场笼罩着整个房间。一个老态龙钟、穿着军装的老人坐在书桌前,他沉着脸,浑身的气压很低很低。像是一座沉默的冰山,散发出森森寒意。 见钟意笙进来,老人浑浊的眼紧锁着他的身影,两人都没说话,长久地对峙着。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争锋相对。 “不孝子,跪下!” 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可中气十足,这一声吼就用了十足十的力,楼上楼下都听清了他的话。 楼下厨娘麻婶摇摇头,担心的看了二楼一眼,说道:“少爷才刚回来,老爷这是干什么?又要闹架吗?”语气中对老爷子颇有不满。 管家王叔不赞同的看了看麻婶:“主人家的事情,还是少说些吧。” 麻婶叹口气:“固执的老头子,我可怜的小少爷父母又没在身边,亲爷爷又这般严苛,这不,都28岁了,天天忙着官场军事啥的,连个贴心的媳妇儿都没有。” 楼上,钟老爷子喊完那句后,钟意笙没有丝毫动静。钟老爷子见孙子这么不听话,更是生气。“你看看你,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去参加什么联合部队!去混了两年,干出什么了没有?白白浪费了两年时间,你要是在国内发展,现在已经是上校了!当初,那个名额你就不该要,更不应该去当什么该死的卧底。” “那什么*再怎么胡作非为都与你无关。你!现在,必须把重心转移到国内来!我已经递交了解散那个联合部队的申请,前天批下来了。你收拾收拾准备老老实实滚回你自己的团。” 钟老爷子说了一大堆话,可发现自己孙子根本就没听进去,他气得抓起手边的烟灰缸,朝钟意笙砸去。钟意笙躲也不躲被砸个正着,烟灰缸结结实实砸上钟意笙光洁的额头,随即落了地,碎了。 血花开在钟意笙的额头,鲜血肆意的流着,钟意笙看着自己的爷爷,用最平静的声音说道:“我反对。”简单的三个字却落地有声,钟老爷子清楚自己孙子的脾气,知道钟意笙这是不肯听他的话,所以越加上火。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局势?这两年因为你在外面,现在军队里,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批血,欧阳家的那位虎视眈眈盯着政位,你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紧迫感吗?不思进取的废物!” 对于爷爷的怒火,钟意笙无动于衷,等老爷子说完,他才道:“我会回我的地盘,也会巩固钟家的势力,您老不用操心。但是,我说过,我不想去坐那个位置。”说完,钟意笙抽身就走,毫不犹豫。 “你以为那个位置是你想不坐就不坐的吗?”看着孙子逐渐远去的背影,老爷子怒道。 钟意笙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行驶着,头上黏乎乎的血粘在脸上,可他浑然不觉。不知道开了多久,行人越来越少,天色越来越沉,在那昏暗的暮色中,他看见了大铁门里一座古朴的别墅。无意间,他竟然开到了林宅。 他下车,斜靠在车身上,生平第一次想要抽支烟。他将烟拿了出来,点火,看烟雾缓缓升起,在空气里一圈又一圈盘旋。烟雾朦胧中,他看见身前不远处有个人影。 林艾半歪着头,注视着那个受伤的男人,眼睛闪闪的。第一次看他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莫名的舒畅呢。 “你怎么在这里?”钟意笙淡漠的声音随着微风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烟草味。 林艾轻笑:“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 “看来你的病是真好了,恭喜。” 林艾习惯性的勾起红唇,嘴角泛出一抹冷笑。钟意笙看着女孩的表情,莫名觉得眼熟。那冷傲的样子和记忆里另一个女人如出一辙,钟意笙掐灭烟蒂,不动声色再次观察女孩的表情,却发现她只是单纯的笑着。 钟意笙在心里怒骂又是该死的幻觉!可他对林艾的怀疑越发重了。 “对了,有兴趣来军营吗?” “军营?” 钟意笙点头算是回应。 林艾转过身背对着他,软糯的声音却传来“嗯……我这小身板,去军营恐怕吃不消。”请我去军营玩是假,借机监视才是真。钟意笙,还真是敏锐呐~ “不用担心,你不是我的兵,不会让你累着的。”钟意笙这蛊惑的语气,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子? “听说部队里不养闲人,那我去了需要做什么呢?” 第二十八章 戏精上线 ?钟意笙沉默半晌才道:“不如做随团摄影师吧?” “我并不会拍照。”女孩转过身,眼里带着浅浅的歉意与他对视。这看似诚挚的歉意着实有些怪异,仿佛有深深的戏谑藏在那眼后,让人看不见、猜不透。 “对于9岁就能独自开画展的林小姐来说,摄影应该不是难题。”钟意笙幽深了眼眸,如果他发现,林艾和e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他会毫不犹豫的…… 女孩简单的勾唇,在嘴角泛出一个浅浅笑的痕迹,“那好吧,到时记得来接我。”女孩说着,突然靠近,“不过,你的伤……” 女孩伸出手,光洁的指尖捏着一方纸巾靠近,再靠近。都说认真的人最好看,钟意笙看着眼前女孩纯净眼底那抹认真的色彩,脑中思绪万千,一时忘了反应。 直到皮肤传来清晰的触感,他才如梦初醒般紧扣住了女孩纤细的手腕,那幽深的墨瞳里倒映着女孩不解的表情。 钟意笙松了手,接过女孩手里的纸巾,垂下眼眸道:“抱歉。” 林艾后退几步,脸上一片平静,“没事,我走了,再见。” 林艾走后,钟意笙靠在车身上,眼中神色变幻,又点燃了一根香烟。山下是万家灯火,山间是月暗星稀,男人孤寂的身影与冰冷的夜色融为一体,褪尽浮华,人比烟花冷漠。 三天后,林艾来到了军营。一路的颠簸,让林艾脸色有些发白。钟意笙早在那次碰面的第二天就到了军营,今晨才派人接她去军营。 车在营外站岗亭停下,林艾下了车,接下来的路就得步行。幸好,里面的路不再是土路,林艾的行李也不是很多,唯一的大箱子都被钟意笙派来的警卫员提着了。林艾一边走着,一边在脑海中默默画出军营的整体地图。 两人大概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警卫员为她打开了房门,这是大城市里少见的平房,只有一个房间加一个卫生间,里面的设施也十分简洁,没有明亮的地板,没有电视,没有热水器,除了睡觉的床什么都没有。 床单是新的,房内有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警卫员将行李规矩的放在房间角落,向林艾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说:“林小姐,那我就先走了,团长说他11点50左右就会过来,林小姐不要走远了。” 林艾点点头算是回应。警卫员一离开,林艾就关上了门。以前的她没有必要仔仔细细的翻找房间的每个角落来确定是否有任何电子设备,因为她的存在就足以扰乱它们的正常运行。可她来到了军营,在钟意笙的眼皮子底下,若不想游戏快速结束,她就必须丢掉这个技能。 于是,在昨天,她用小刀割破了自己的左手腕,取出血肉相连的晶片。呵,钟意笙,你不是怀疑我吗?不是想要监视我吗?那我就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完美无缺的表演! 你用演戏欺骗了我的心,我同样要用它得到你的心。 第二十九章 你若死了,我就完了! ?确定了房间里并没有安装监控设备,林艾这才坐下来,为自己斟了一壶茶。浓而不涩,纯而不淡的茶总能让她瞬间安静下来,她轻抿了一口,茶水入口绕着舌尖流连一番,有着些微的苦涩,可咽下后又回味甘甜。 有人说,品茶就像品人生,总是先苦后甜的。可作为e的她和钟意笙,有的似乎全是苦涩,到底那甜什么时候才会来?在那段单相思里,她是多么卑微,多么愚蠢。 捷克那一别,她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和他相见了,亦或者再次相见即是毁灭。 可,没想到,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她想,炸死了钟意笙,她这一辈子就该完了!可炸死了她,钟意笙的故事还长着呢!她不甘,她不要这种结局。就算是驶到末路,我都要和你一起! 钟意笙,千万不要爱上我,不然,你就完了…… 要抓住男人的心,第一步,要抓住男人的视线!是个人都倾向于美的事物,钟意笙自然不例外,相反,经过长期的训练他的五感要比常人更为强烈,也就是说他更容易辨认身边的人,当然包括辨认美丑。 中午,钟意笙准时敲响了房门。木板门隔音不好,他清晰的听见女孩轻盈的脚步声靠近单薄的门,两人,一门之隔。 拉开门,女孩晶莹的眼眸对上他幽深的视线,她穿着淡紫色的纱裙,小脸儿精致,皮肤娇嫩无比。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乖乖的贴在背后,更显得她修长的脖子莹白如玉。 今天的她比往常看起来顺眼许多,看起来就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其实林艾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而已,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他怎能随便听信谣传呢? 钟意笙心里逐渐对林艾衍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其一是,林艾和e没有关系,林艾只是个性格有些怪异的小孩儿,其二是,林艾和e有着莫大的关系,林艾在模仿e?毕竟她俩给他的感觉是那样相似。不过,到底是哪一种想法正确,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准备一下,我带你去食堂。”钟意笙的语气褪去了几分冷漠。 “不用了,走吧。” “确定?” 林艾看了钟意笙一眼,脸上是一副疑惑的表情。而钟意笙显然没有友好到愿意为她解释的地步,所以,当她到了食堂,她才终于明白那声“确定?”的真实含义。 这个时间正是饭点儿,食堂大厅坐满了人。 他们刚唱完歌坐下,团长就带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儿进来了。士兵们一个个都把眼睛黏在两人身上,军中生活枯燥没有消遣,少有乐子的他们怎么会放过这个八卦的机会。于是,他们一个个的一边飞快的吃饭,一边用眼神偷瞄那边的两人。 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e是不在乎的,可是林艾她是一个内向的小女孩,自小就断绝了人际交往,所以第一次到这么多人的场合、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直愣愣地注视,她应该是这样的…… 第三十章 请叫我戏精艾 ?林艾在钟意笙刚好能看到的角度,余光扫向四周微微皱起了眉,她在坐下的瞬间低了头,将所有表情都藏了起来,再抬头恢复了原样,当然她的动作表现得很微小,却故意让钟意笙看得清楚明白。 装就要装得像,之前的宴会上,她没有过多的反应,为了减轻怀疑,这次自然也不能有。 钟意笙将女孩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眸光深沉,却没说什么。 他本就存了试探的心思,怎会,为她解难?林艾自是清楚这一点,因此她的装仅是为了铺垫,不是为了让他怜惜。现在的钟意笙对她有多冷漠,等到最后发现这可怜的女孩真的只是个平凡的孩子时,他的心里就会对她有翻倍的愧疚。 真是幸运呢,早在捷克一行之前,她就发现钟意笙对小女孩总是格外的宽容,她也试图查过钟意笙的资料。无奈的是,永远查无此人。她只道这男人谨慎有背景,却没想到他竟是来取她性命的人。 罢了,往事早已过去,她不想再提。不过她猜测钟意笙格外宽容的行为背后一定有个小故事,莫非,和他的初恋女友有关? 呵,她真是,莫名其妙的吃醋了? 沉默的吃过饭,两人一同走在回平房的路上,午后阳光正好,钟意笙神色一如往常的冷峻,林艾安静淡然,两人一起的身影在周边来来往往许多吃过午饭回宿舍午休的士兵们中间显得十分突出,一眼望去那一个个军绿色移动的身影竟成了他俩的背景板。 “下午,我让人送两套衣服过来,在军营里,就不要穿便服了。林小姐,介意吗?” 明明一副说定了的表情,还要假惺惺问她一句,介意吗?钟意笙怎么虚伪得这么可爱呢。“当然……不。” “军营里的作息时间表我会让人发给你,除了远离危险,其他就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了。” “危险?具体什么地方?” “林小姐好奇这个?” 钟意笙问出这句话,却感觉身边人脚步停了,他侧过身子,深邃的眼不经意地撇过女孩娇小的脸,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东西。 林艾毫不畏惧地仰头迎上他的目光,她红润的嘴唇,好像两片带露的花瓣,精致的嘴角微微上扬,隐约挂着一丝笑意。“我才满20,总叫我小姐是不是有点老?” “哦?那你想要什么称呼?” “在家里,我哥和我爸叫我,小、艾、艾。”林艾收敛了笑,一本正经开始编。小艾艾~这么‘有爱’的称呼,林祁发誓他一个糙汉,真的叫不出来! 如果远在公司的林祁知道妹妹出去一趟,就败光了他所有名声,他一定会仰天咆哮:林艾你给我回来! 自她口中说出那句话后,她清楚地看见钟意笙眉心一跳,这个表情,暂称之为无语……今天天气真好,心情也是如此舒畅,林艾眼底深藏着浓浓的笑意,她本来不想这样的,但转念一想,她这一声“小艾艾”既恶心了对方,又能消除对方的怀疑,因为e可是从来都不会这样说话的人! 第三夜 ?小剧场第三夜 逆天抢劫犯x细腰小美人 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就在这样一个寒冷的日子里,一男子穿着一身紧身夜行衣上了街。 街上寥寥数人,他躲在墙角暗中观察!今天他要抢劫! 路口走过来一个女孩儿,那皮肤就如白雪公主那般白里透红,浑身虽然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但那盈盈一握的小腰还是那般惹眼。(哼,油嘴滑舌。) 女孩行色匆匆,仔细一看,原来怀里好像捂了什么东西。男子擦擦眼定睛一看,竟是两朵娇艳的小花! 待女孩走过墙角时,男子长臂一捞,就将女孩拽入了角落。 慌忙间,女孩撞见了男子的容颜。我滴妈耶,真他么帅!帅炸苍穹!(嘿嘿嘿,本砂就是那么帅!不接受任何反驳。) 男子说话了:“美人儿,能不能给我两样东西?” 被美色迷倒的女孩赶紧点头:“什么东西?你说你说!”(我擦,干嘛给我写这么花痴,而且还是对你这么个痴汉……) 男子笑了,夜晚仿佛都被他的笑容照亮,女孩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冷了。 男子说道:“我要你的心,还有你的花。” “心我可以给你,但是花么不行。”女孩一脸坚定,“我今天要拿它来泡脚,昨晚上没泡成。” “心我可以不要,但是花必须到手。”男子也是一脸坚定,“你若真是不给,那我就不客气了!” 美人柳眉一拧:“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强抢不成?” 男子抬眸望天空:“都这么黑了,不是光天化日。” 二话不多说,男子抢过花花就跑,美人抢不过险些摔在地上,“混蛋,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丫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男子回眸,薄唇亲启,“马云、李嘉诚、王健林、马化腾、还有我——朱大砂,我们五个人的资产加起来,足以撼动整个亚洲甚至世界的经济体系!” 雪花还在飘,雪地里空留一脸懵逼的细腰美人! 哈哈哈,笑死我了。末尾是一个段子。放在最后开心一下~ 第三十一章 自带招黑属性? ?钟意笙收回看向林艾的目光转而看向开阔的前方,几个呼吸之后,他说:“走吧。”随即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林艾赶紧跟上他的步伐,故技重施,作出一副懵懂无知的小样儿,“你还没告诉我哪些地方危险?” 钟意笙头也没回,清冷的声音从前方飘来,“靶场,军火库。” 钟意笙的步子迈得极大,这就意味着一路上,林艾都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女孩低头看着脚下的高跟鞋,有些懊恼的跺脚,也就不急着跟上去,反而开始慢慢往她的小平房走。 察觉到身后人变慢的脚步,钟意笙也慢了下来,两人始终保持着两米的距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一路无话,回到她的暂住地,她才发现原来钟意笙就住在她隔壁那座比她房子大几倍的房子里,呵,还真是眼皮子底下的监视,幸好她来这里不是为了惹事,不然夜里翻个身都得提心吊胆的。 下午,来了个乖巧的女兵,礼貌的敲门之后,她才走进来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她向林艾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脆生生地喊道“同志你好,我是3连2班的薛雪,连长让我来给您送衣服。” 薛雪大概也才二十出头,五官周正,皮肤是少见的水嫩。薛雪的脸蛋圆圆的,脸颊红扑扑的,像个讨喜的肉丸子。她椭圆的眼睛晶莹透彻,是个简单干净的人。 林艾就偏爱这种类型的女孩子,瞧瞧,多喜庆! 林艾看也不看桌上的衣物,只朝薛雪点点头。 气氛就这样活活地尬住了,薛雪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局促。 “还有事?” “额,嗯……就是……”说着说着,薛雪竟然忸怩起来,本来就红润的脸现在更红了,连脖子都染上了绯色。 “就是,连长说您是特地来拍照的,我一直对摄影感兴趣,可不可以给您打下手?您不用教我什么,让我在旁边看着好吗?我保证我不会...” “没问题。”薛雪话还没说完,林艾的那三个字就已脱了口。薛雪张着嘴,一副惊喜来得太突然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薛雪才像刚反应过来那样,高兴地说道:“真的吗?真的吗?” “谢谢你!” 林艾摇摇头,就这样,她的军旅生涯就开始了。一向赖床的她竟然要6:00起床?还要穿着松垮垮的衣服和一群陌生人一起出早操?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和钟意笙是邻居,可一天中相遇的次数竟然为0…… 坚持了两天,林艾就过不下去了,偌大个军营,没有钟意笙,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睡会儿个懒觉,醒来就能吃上薛雪打来的午饭,心情好就拿出相机拍两张,心情不好,一整天就待在屋子里。 她与军营这个“小监狱”也就相安无事,可是,世界上总有多管闲事的人,总有没有眼力见儿的人,硬着头皮想针对她。她是自带招仇恨属性还是咋的? 又是一天早晨,6:15训练场上,一个高大的女子站在队伍前,传达指令“3连2班全体都有,报数!” 第三十二章 出事? ?“一”、“二”、“三”、……“九” “报告,应到十人,实到九人。” 站在队伍前那高大的女兵名叫陈蓝茵,是2班的班长。她18岁入伍,今年22岁,年龄虽小,成绩却十分优异。她向来是个争强好胜,不服输的人,她带的班永远是女兵班中的模范班,考评成绩一直都是稳稳的第一。 可自从来了一个新人,由于新人的内务、考勤总是拖后腿,她们班的平均分被下拉了很多,这让陈蓝茵很不爽! 陈蓝茵知道新人是个关系户,身后背景强大,但,入伍这四年,她遇到过的富二代、官二代还少么?哪一个不是被她治得服服帖帖,在部队里夹起尾巴做人? 况且,团长很多时候都是在背后默默的帮她善后,她清楚团长这样做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团长同学的妹妹,可能更多的是因为团长本身也不喜欢那些以历练为名安插进来的各方势力。 所以,想明白这一点的她打算给新人上第一门军事课。 “薛雪跟我来,其他人照常训练!” “是!” 薛雪有些忐忑地跟上了班长的步伐,她隐约猜到陈蓝茵的目的地了,她深知陈蓝茵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可林艾看起来也不怎么像软弱可欺的小白兔,况且林艾并不算是她们正式的兵。 按理说考评是不应该算上林艾的,可不知道那边的人是怎么想的,根本不听她们的解释…… “班长,咱们这是去哪儿啊?”薛雪特意问了陈蓝茵,可,陈蓝茵风风火火走在前面并不打算回复她。 看这情况,班长是打算动真格了! 薛雪越发焦急,直觉告诉她,如果不阻止陈蓝茵,今天一定会出事儿。她急忙忙冲上前,拦住陈蓝茵:“班长,我去吧,我叫她起来。不,不是!我马上把她带到训练场按时训练!” “叫她起来?都现在了还没起?真把军营当自己家了,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 “不是!班长,班长,我说错了,她肯定起了的。况且,她不是我们的兵啊,我们不能用这么严格的标准……” “闭嘴!不然你今天的训练任务加倍。”陈蓝茵冷声打断了薛雪求情的话。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两人已经到了林艾的屋子前,为了方便给林艾带午饭,林艾的屋子从不上锁。 陈蓝茵伸腿猛踹了一下门,木板门应声而开,简洁的单人床上女孩单薄的身影背对着陈蓝茵,陈蓝茵抬手看了看表,七点整。 陈蓝茵朝床前走去,用脚踢了踢床板,冷声道“起床!” 人影纹丝不动,陈蓝茵回头对着薛雪命令“去接一盆冷水来。” 薛雪站在原地,咬着下唇忸忸怩怩地不曾挪动半分。她觉得林艾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人虽然话少了些,但林艾肯定不是故意赖床的,前两天她还坚持来着,这几天林艾可能有些生病了吧,饭也吃的少了,人看着好像也有些憔悴。反正她是不忍心用那种特殊方式叫人起床的。 见薛雪不肯去,陈蓝茵自己拿着水盆走了。薛雪赶紧上前推搡床上的小小身躯,“小同志,你快醒醒啊,林艾!”可无论她怎么喊,怎么推,林艾就是不醒。薛雪探了探她的鼻息,一切正常。难道这姑娘真的睡这么死? 时间来不及了,薛雪赶紧走出门外,朝钟意笙门前站岗的警卫兵说道“张哥帮个忙,快去帮我叫一下王连长,让他赶紧过来,就说出事儿了!” 警卫员刚跑开,陈蓝茵就端着满满一盆水回来了,看着床上那稳如泰山的身影,陈蓝茵心里一阵冷笑,她其实是给了机会的。房间里明明有水龙头,她却是拿着盆往外走的,可这么一段时间里,“小公主”都没起,那就真怪不得她了。 陈蓝茵将一盆水倒向女孩的头,薛雪在一旁,不忍去看。 林艾终于醒了。 第三十三章 雨夜失踪 ?林艾半撑着身子,慢慢起来,冰冷的水打湿了长发,水珠顺着脖颈流进单薄的衣服里,透心凉!她转过头,凌乱的发遮住她的眼,掩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暗意。 一个高大的女子双手环胸站在她面前,低头俯视她,命令道:“起来!” 大早上,一盆冰冷的水从头顶淋下,林艾垂了眸,她若真是个普通的兵,就忍气吞声乖乖听话了,可惜了,她并不是。她肯定会起来的,不过那之后面前这个女人就没那么好过了。 陈蓝茵并没有给林艾任何换衣服,吹头发的时间,见她披上军装,穿上军靴,就让薛雪拖着她走了。待会儿太阳出来了,很快就会晒干衣服,她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因为陈蓝茵刚入营那会儿也就是这样熬过来的。 对付这种娇滴滴的富家小姐,很简单!给她们一点教训,狠狠收拾一顿,让她们吃点苦头,她们就知道长进了,况且,她又没有按军营里的标准来规定这些富家子女,这样已经很宽容了。 可是,她当兵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见这么混的人!站个军姿10分钟不到,就摇摇晃晃的要倒,3000米,她跑了一半就用了半小时,中途摔了4次……仰卧起坐,一分钟只能做10个。俯卧撑,一个都做不了…… 陈蓝茵充分有理由怀疑林艾是故意的,这时,王连长姗姗来迟,“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早上和团长出去了一趟,怎么回来就告诉我出事儿了?” 陈蓝茵微侧过头,疑问的问:“谁出事了?我不知道啊。” “嗯?不是说你和那小姑娘有点小摩擦?” 陈蓝茵矢口否认:“报告!绝对没有!我只是让她来参加正常训练而已。” “那你也不应该泼别人冷水啊,那小姑娘脾气好,没和你闹,换成是其他人早告到团长那里去了。你自己找个时间给人道歉!”王连长语重心长的对陈蓝茵说,可面前的人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 “为什么我要道歉?这是正常训练,她到军营来,又不是为了玩的,管管她怎么了?你看看人家有的是办法躲训练呢,没走几步就脸色煞白,逼得你不得不让她去旁边休息。”陈蓝茵在连长面前抱怨上了,“而且,为什么我们班的考评要算上她啊?” 王连长连连摇头,人家姑娘就是来玩的啊…… 陈蓝茵是王连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底子不错,素质也过关,今年应该就能晋升,但陈蓝茵是个想在军营长期发展的人,只是当一个小小的排长有些屈才,而想要继续走下去并发展得好就需要打通关系,林家虽然是退出了军界,但残存的势力仍然庞大。 若是和林家这位攀上关系,那陈蓝茵的路就好走了。可是,这些话他也不好明说,只能劝着陈蓝茵收敛些自己的脾气,对人家好点,哪知道这才几天就整了这么一出来?哎呦,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陈蓝茵的脾气他知道,就但愿陈蓝茵不要惹出什么祸才好。 王连长再说了些,也就离开了。太阳底下,那娇小的身影藏在队伍最后,整齐的队伍里她磨磨蹭蹭动来动去的样子格外引人注目。见状,陈蓝茵皱紧了秀眉。 一整天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林艾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多少,到了半夜就饿得不行。下午时,林艾隐约听到陈蓝茵说晚上有个特训,要到山上去搞训练。林艾将门打开一条缝儿,一丝寒意就顺着门缝儿溜进来,冷得她打了好几个哆嗦。外面好像,下雨了。 “团长好!” 林艾听到警务员的声音,眼睛一亮,赶紧推门出去。*在他的门前,掏出钥匙正打算进门,听见林艾出来的声音朝这边看过来。“这么晚还没睡?” 林艾摇摇头,“好冷,睡不着。” 钟意笙看了看飘雨的夜空,想起今天下午听到的林艾在床上被泼了一身的事,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也难说是谁对谁错,索性就装不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今晚,你们有夜训?” “嗯。” “多穿点。”钟意笙不冷不热的话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既尽了他的责任,又把自己从事里撇得一干二净。 呵呵,清楚了钟意笙的态度,林艾眼中因着见到钟意笙的炽热逐渐冷却,发生了这件事,钟意笙肯定是知道的,可是他却半字不提,她若是不知道钟意笙有意在护着陈蓝茵,那她就是傻了! 没说什么,林艾转身回房,“砰”,木门发出巨大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清晰。 钟意笙不知道林艾为什么一下子就发了脾气,他也不想去猜。因为最近他真的很忙,京都的局势越发紧张,他又刚回国,需要接手的东西太多了,况且孔家那位上个月就回来了,可一直闷着不曾露面,他想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阴谋。钟意笙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分在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面。 现在的林艾于他来说,顶多算一个远方表妹。要不是感觉她和e有某种联系,他一定不会和林艾有交集。钟意笙进了门,他房里的灯整夜亮着。 凌晨三点,林艾走的时候,他正准备睡下,那个叫薛雪的女兵来敲林艾的门,好半天才把她弄醒。钟意笙没多想,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六点,钟意笙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睁开了眼睛。简单洗漱一番后,他去操场逛了一圈。今天训练场上怎么感觉少了一些人?钟意笙喊来一连的连长:“今天人没齐?” 连长看着不苟言笑的钟意笙,严肃的回:“报告团长,有个女兵昨晚拉练的时候失踪了,王连长带着一整个连出去找了。” “是王连长的兵?新来的那个?” “啊对!就是那个,回来的人都说,那孩子不认识路,估计是在山里迷路了吧。而且昨晚雨下大了,脚印也没法分辨。”一连连长还打算说些什么,可身旁的团长已经如猎豹般敏捷地跑了出去。团长估计上山找人去了,不过那新来的什么来头啊,团长都亲自去找? 上午8点,钟意笙和找人的王连长他们汇合了,钟意笙走到面色焦急的王连长面前,皱着眉问:“找到人了吗?” 第三十四章 她没了呼吸 ?王连长一边擦汗一边回:“还没有,来来回回都找了两遍了,没人。” “林子里找过没?” “刚派人去了,估计也找不到人,会不会掉山沟底下去了?”王连长皱着眉,看起来忧心忡忡。若真是掉下山沟了,山里虽然没有什么野兽,但山势陡峭,万一摔到哪儿,事情就大了。 钟意笙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又调了些人前往山下寻人。十分钟过去了,又一队人回来了还是没找到人。 王连长向他解释:“这一队就是林小姐所在的队伍。陈蓝茵,过来一下。” 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子向两人走来,一整夜没睡,她双眼下有些微的青紫,见到钟意笙和王连长,行了军礼。 王连长催她:“行了,你快再给团长讲讲怎么发现失踪的,说得清楚点。” “是。” “今早三点半我们在山脚集合,她的体能一直不达标,每次跑步都在最后。这次夜训是一项测试考评,大家都没怎么注意她。到终点时,才发现她不见了。” “那你在干什么?”钟意笙看着眼前这个丝毫没有应有的焦虑和紧张的女兵,她隐瞒了什么? “我……”陈蓝茵低着头,言语有些支吾。 “说话!”钟意笙的语气中带了冷意,整张脸也沉了下来。 王连长察觉到钟意笙的怒气,无奈的看了看陈蓝茵,这件事,是陈蓝茵失职了。 陈蓝茵不再停顿,开口说:“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没有注意到她,我失职了,我接受惩罚。” “还有呢?”钟意笙冷声问。 “报告,没有了。” 钟意笙冷眼看着镇静的陈蓝茵,没有说话却给人巨大的压力,陈蓝茵不由想莫非团长已经知道些什么了?不可能的,团长又不是神,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陈蓝茵安慰着自己,可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她现在是真心希望林艾没有出什么事,她只是想小小教训她一下子的,才让她走了那条泥泞的小路,没想到她能走掉啊。 “连长!在山路那边发现了这个。”士兵递过来一条红色的手链,钟意笙接过,手中的器物很轻很细,却很长,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不过很明显是女性的东西,应该是林艾留下的。 “带路!”王连长对着士兵命令。 几人都跟了过去。士兵在一个陡坡停了下来,回头说:“就是这里了,已经有两个人下去搜了。” “所有人,下去帮忙搜。”钟意笙伸出手,做出一个前进的手势,他自己先下去了。 “分开找,找到人了就喊,快!”王连长说着,脚下便是一滑,于是提醒士兵们,“小心一点,不要把自己弄伤了。” 钟意笙在山沟里搜寻,因着昨夜连绵的那场雨,幽深的林子里潮湿泥泞。钟意笙的军靴被泥渍覆盖,裤脚也被露水打湿透了。林间的温度很低,幽幽冷风吹来,似是要带走人体所有的热量。 地上野草青绿的叶上还沾着雨水,迟迟不肯滴落。钟意笙环视一圈,发现了些端倪,这片野草好像还残存着半块脚的痕迹,鞋子的痕迹和军靴不同,看样子应该是个陌生男人遗留的痕迹。还有谁来过这里? “找到了!找到了!” 不远处传来呼喊,钟意笙不再多想,朝声源处奔去。钟意笙去时,已经有三个士兵围在了那里。见钟意笙来了,士兵们自觉让开了位置。看清女孩的现状,钟意笙瞳孔一缩,随即伸手去触女孩的鼻息,没感觉到呼吸! 第三十五章 失忆 ?钟意笙将手移到女孩的脖颈,触到的是一片冰凉的肌肤。他指下女孩的脉搏安静得很,没有动静。钟意笙的心猛地一沉,脸色也难看起来。 士兵们看着团长难看的脸色,气氛变得如此压抑,不由地都屏住了呼吸。突然,钟意笙神色一缓,头也不回对他们喊:“快去找干些衣服过来!” 听出团长声音里的轻松,士兵们相视一眼,莫非这女孩子没死?可是刚才他们摸得时候都没气了!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不过人还在就好,士兵们赶紧去找干衣服了。 女孩仰面躺着,脸上身上全是水,头发衣服全湿透了。嘴唇被冻得乌青,小脸白得毫无血色,呼吸微不可闻。他方才都险些以为她死了,可是就在他准备宣布死亡时,手下的脉搏跳动了!虽然微弱,却让他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 女孩身上脸上都有不少的伤口,而全身最严重的伤却是在脑后,应该是摔下山时,撞到了头部,具体情况怎么样还得到了医院再说。 钟意笙脱下自己的外套罩住女孩的身子,将女孩打横抱起。手上的分量很轻,可钟意笙的心情却难以轻松。她在他的地盘上受伤,林家那边怕是不好交代了。他深知女孩在林家的分量,因此就算事情解决了,林家也会对他有所芥蒂,想要拿到林家的支持,恐怕难了。 林艾的摔伤很重,一睡就是十天。上午军区医院打来电话说林艾已经醒了,钟意笙忙完手上的事就去了医院。 洁白的病房里,女孩安安静静坐着,缠着纱布的头望向窗边,温柔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她细腻的脸上,与世无争,岁月静好,钟意笙进来就看见这样的一副画面。 “你醒了?”钟意笙将手里拿着的花篮放在了床边。 女孩回过头,有些好奇的打量面前穿着军装的男人,正好与男人的视线对上了,双方对视了足足五秒,女孩才怔怔的移开了视线,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却让钟意笙听得清清楚楚。她说:“这个叔叔长得真好看!” 钟意笙当即皱了眉,林艾不会是失忆了吧? 这时,林艾的主治医师进来了。钟意笙低声问:“病人情况怎么样?” 医生翻翻病历,摇摇头:“她的脑部遭受了重创,而且你们送来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虽然经过抢救,性命是保住了,但是这伤对脑内神经或脑部结构的损伤是难以判断的。就目前来看,她只是失忆了,但我们也不确定脑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损伤,还需要多观察。” 钟意笙点点头送走了医生,神色莫名地看了看林艾,林艾受伤这事他一直都压着,因此林家的人还不知道,本来打算等林艾一醒,就查清当晚的真相,可她偏偏这个时候失忆了,他要怎么对林家交代?钟意笙觉得自己脑仁都疼了。 看着床上乖巧的某人,钟意笙试探着问:“还记得我吗?” 女孩微微仰起头认真地看他,突然,她眉眼弯弯,对着他露出第一个笑容,很暖很暖,像个小太阳,她红唇轻启,软糯的嗓音响起,她说:“记得呀!你是解放军叔叔!” 第三十六章 求你一件事 ?钟意笙表示有些不懂,许是女孩单纯的眸勾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弦,他竟破天荒真诚地柔声回:“你说什么?” 见他更不上节奏的反应,女孩却略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不愿说话了。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女孩扭过头去看窗外。钟意笙顿感无力,失忆了还是这样难以沟通么? 他很多时候都看不懂林艾,一个脆弱的女孩子竟然能独当一面,毫无惧意的面对恶意收购集团;竟然答应他的莫名请求只身一人来到了军营;明明在家里是个公主般的人物,在军营里受了欺负,却从来没向他告状。 况且如果是早操缺勤而遭受班长一盆冷水伺候,那林艾就太委屈了。是他说过,让她去军营玩玩的;是他亲口说,她不是他的兵,潜台词就是:可以不用遵守规章制度! 可林艾,或许是没经验吧,别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完全不知道自己可以搬救兵的,她要是和他说一句多好,那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雨夜的事已经查清楚了,那天夜里,没跑十分钟,林艾的确落在了最后。身为班长的陈蓝茵怎么可能不管她呢?陈蓝茵带着林艾跑了一会儿,实在带不动她,急于获得此次夜训评分团体第一的陈蓝茵动了小心思。 原来到终点的路,有两条。大路顺通无阻,可是路途遥远,山路崎岖蜿蜒,却胜在距离,于是陈蓝茵让林艾走了小路,她们到达终点后,等了很久林艾都没来,才反应过来是出事儿了。陈蓝茵不敢将真相说出来,她深知这件事要是被知道了,她就完了。所以她一直瞒着,一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直到那时,陈蓝茵一点都不担心林艾会不会出事,她只当林艾是迷了路又或者是嫌累正在路上偷懒。 可是她没想到林艾会摔下山去,毕竟她们也曾走过无数次那条小路,从没发生过意外。本想钻个空子,没料到捅出这么大个事。 事发后两天,钟意笙找到了陈蓝茵,一开始她是矢口否认的,可后来,钟意笙将她的所作所为一字不漏说出来时,陈蓝茵终于崩了,全招了。至于林中的脚印,钟意笙目前还没有任何思路,可能那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钟意笙回过神来,女孩还是后脑勺对着他,保持着那个姿势。钟意笙看看手表,他该走了。再看了眼女孩,钟意笙打开门,打算离开。 女孩听见门口的动静,看着钟意笙出门的动作,有些急了:“你要去哪里?” 钟意笙回过头,女孩坐在床上,晶亮的眼紧盯着他,生怕他一下子就消失掉一般。“怎么?” 女孩小声的说出这句话:“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钟意笙又看看表,这次他进了病房,随手关上了门,“我再问你一次,你记得我是谁吗?你要老实回答我。” 见他不走,女孩眼里又有了甜甜的笑意,“你走近点,我才看得清你。” 钟意笙前迈了两步到病床前停下,居高临下任由女孩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静静等了五秒,女孩才移开视线,摇头,软软的声音从下方飘来,语气颇有些懊恼,“记不得了,我们认识吗?” 钟意笙提了一张凳子过来坐下,看着床上低着头的女孩,出声公式化的安慰道:“没事,医生会治好你的。” “我问过医生了,他说治不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你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受伤呢?我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吗?怎么他们一个人都没来陪我?” 林艾一口气提出了好多问题,钟意笙静默几秒,好脾气地回答她一个个问题:“你叫林艾,是我爷爷战友的孙女,我和你哥哥一样大,在你家人来之前你可以把我当成你哥。你受伤是一个意外,你从山上摔下去了。好好养伤,记忆会慢慢找回来的。” “为什么他们没来呢?”林艾看向钟意笙,眸子里全是疑惑。 “因为你不想让他们担心啊,是你说不让他们知道的。”钟意笙沉了眸,故意这样说道。 小姑娘点点头,信了,原来如此啊。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那我们熟吗?” 女孩说这话时,突然凑近了一旁的钟意笙,一股馨香传进钟意笙的鼻翼,他猛然发现原来林艾有一双如此清澈的眸,太干净了,让他有些不愿与之对视。 钟意笙不露痕迹的拉开两人距离,这才干脆地回答:“不熟。” “嗯?真的吗?”林艾有些不信,不熟的话怎么是你第一个来看我? “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认识很久了?” 钟意笙似笑非笑的看了若有所思的女孩一眼,摇摇头,没说话。 “你是做什么的?解放军?” “算是吧。” “我几岁了?” …… …… 一个小时过去了,钟意笙不厌其烦地为林艾解答她所有的问题,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 病房外,钟意笙接起了电话,“喂,林祁?” “钟团,我林祁这辈子没求过谁,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听出林祁话中的严肃,钟意笙不由皱起了眉,这是他认真的讯号,“什么事?”钟意笙猜到林祁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没问怎么了,也没问原因,他只回‘什么事’。这就摆明了他的态度,不过多的干涉别人的事。就算别人来找他帮忙,他也会在帮忙后,立即离开,不会好奇的打探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也是很多人放心让钟意笙帮忙的原因。 林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们家里出了点事,你千万照顾好我妹子,就这个。” 林祁所求的事情有些简单,钟意笙却皱了眉,他清楚目前林家的处境,林老爷子刚醒,身子极差,受不得半分刺激,这也是他压住林艾受伤消息的原因。而陈家小动作不断,孔家倒是没什么反应,钟意笙倒是有些猜不透林祁所说‘出事’是指哪方面的事。 第三十七章 这个世界我只认识你 ?“期限?” 那边安静了许久,似是在考虑,“就一个月。照顾好她,就让她在你的军营多待会儿吧。谢了。” 末尾那道谢的两字说得很轻很轻,林祁虽然是个糙汉,却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他年纪轻轻就将那么大一个企业管理得风生水起,自然是个骄傲的人。 当一个骄傲的人放下傲气,反常地对同龄人道谢,说明事情大了。挂断电话后,钟意笙给副官秦刚打去了电话,“你最近盯紧四大家族的人,尤其是孔家和林家。” “是!” 秦刚五天前才收假归队,一回来就有一大堆事朝他砸来,他忙得焦头烂额,天天熬夜好不容易把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团长又给他下达了新任务,盯紧四大家族?是有事情要发生了? 又过了半个月,答应了林祁的钟意笙认真履行自己的诺言,每天都会抽半小时的时间来医院一趟,因为林艾说医院里太无聊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失忆的林艾性子变了很多,开朗了,也爱笑了。钟意笙想起林祁说过他妹妹小时候很开朗,这样的转变倒也正常。 这天,钟意笙刚走出病房,一个电话打过来了。秦刚?这时候找他是有什么事? “老大,林家……没了。” “什么?”绕是冷静如钟意笙听到这个消息也着实惊讶了一把,“到底怎么回事?” “林老爷子中午去了,林祁和林父去往医院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当场死亡。” 钟意笙捏了捏眉心,“谁干的?”短短几个小时,一家三口人都死了。再联想到林祁之前拜托他的事,钟意笙可以肯定林家是被针对了。要不是林艾还在他的掌控中,今天死的可能就不止三人了。 “还不确定。不过陈家很可疑。” “说清楚点。” “事发前四天,陈家的远房亲戚去了林老爷子在的医院体检,而撞死人的司机家庭很困难,司机的母亲和儿子都患了肾衰竭。”秦刚的话隐藏的意思很明显,家境贫困的司机很有可能为了钱去杀人。林老爷子之前的情况就很危险,况且整个华夏也没有人敢对林老爷子下手,因此林老爷子应该是正常死亡。 躲在暗处的人就等着林老爷子一毙命,林家人丁单薄,解决掉林祁和林父,剩下一个掀不起风浪的林艾,林家差不多就没了。诺大一个家族,短短几个小时,就消失了。 没了林老爷子的牵制,四大家族平衡局面被打破,华夏军界又将重新洗牌。陈家的势力并不算很好,搞垮林家,弄得三足鼎立对他没好处,所以,罪魁祸首就是一直装作沉静的孔家。不出手就安安静静躲在角落,一旦看准猎物,就冲上前,快!准!狠!不给猎物任何反应的时间,这就是那个人习惯的手笔。孔彦辉,你果真一点没变。 心情沉重的挂断电话,钟意笙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进去和单纯的女孩说出事实。难道告诉她,你心心念念的哥哥、爸爸、爷爷全死了吗?那还不如在最起初就骗她说她没有亲人。 医生从病房出来,在拐角看见点烟的某个男人,他靠在墙角,浑身都笼罩在烟雾里,疏离漠然,遥不可及。医生没在男人身上投注太多目光,又投入繁忙的工作中。 在外面足足站了一个小时,钟意笙才进了门。见男人突然进来,林艾惊讶的问:“咦?你不是走了吗?” 钟意笙将打火机扔到了沙发上,没有说话,与此同时,林艾也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烟味,“你,你抽烟了?” 钟意笙摇摇头,见他这副样子,林艾也算是习惯了,通常情况下,她说五句,他才会回一句的,更何况感觉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不说话也算是正常了。 不过,她想到了一件高兴的事儿,“对了!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我可以回家了。”林艾笑眯眯的说着话,“我先把东西收拾下,等会儿,你送我回去可以吗?或者,给我哥哥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女孩软糯的嗓音里透着兴奋和欢愉。 钟意笙听她这一番话,心里并不怎么好受,林老爷子是他最尊敬的一位长者,身子骨一向硬朗,今天却去了;林祁年轻有为,有担当、有魄力,在他心里,林祁是少见的人才、精英,可是飞来横祸死了;林爸爸是全国有名的优秀企业家,为人儒雅和善…… 钟意笙蹙眉,他不想再想了,“林艾,我带你去个地方。”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钟意笙一直沉默着,林艾发现他今天的话特别少。即使是失忆了的林艾也很聪明,她敏锐地察觉到每当她提到自己家人的时候,钟意笙的表情就沉了,而前几天钟意笙的表现并不是这样。所以,她家里是出事了么? 从钟意笙口里知道她有一个精明的哥哥,温柔的爸爸,了不起的爷爷,他们都很宠她,因此即使没见过面,林艾也一直暗暗期待着和家人的相遇。可没想到,迎接她的是三具冷冰冰的尸体。 “不可能!他们不是我的亲人!”林艾在停尸房外看着钟意笙,小脸上写满倔强。这不可能,她的家人都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呢? 钟意笙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可态度是那般坚决,在林艾看来,钟意笙仿佛在说,他们就是你的亲人,今天赶了巧,一起死了。 “钟意笙,你是不是看我失忆了好欺负?” “钟意笙,你不要骗我,这个世界我只认识你。” “你说我有亲人,我就有亲人,你说我是孤儿我就是孤儿,就算你说我是你女儿我都信,可是你不要这样骗我好不好?” 看着女孩红红的眼眶,钟意笙心头一软,心里突然冒出为她制造一个骗局的想法,给她一个新的身份,让她的“家人”都在。当然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很快被钟意笙遗弃,钟意笙拍拍女孩的肩膀,传达无声的安慰。 第三十八章 孔彦辉 ?站了将近十来分钟,女孩才接受这个事实,她的眼眶越来越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背靠着墙慢慢滑下去,双手抱住男人修长的腿,脸枕在大腿上,默默的流眼泪。 钟意笙的裤子很快就被打湿了,他单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无奈的拍拍女孩的头。 半晌女孩才抽噎着说话:“钟意笙,你讨不讨厌我?” “嗯?”钟意笙回复了一个单音。 “我觉得我自己好像很坏!” “为什么?” “我,我哭,不是因为我的……家人死了,我哭是因为,我没有家人了。这个世界再没有人宠我了。我好自私……” 听着女孩的话,钟意笙拍拍她的头:“你不用自责羞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有一队士兵在作战过程中,一个老兵受了重伤,此时敌人追了上来,后来新兵自己跑掉了。你说这个新兵坏不坏?” 姑娘还在抽噎,哭得太急,钟意笙都怕她把自己给抽过去了,姑娘边抽边回,“坏。” 钟意笙弯起嘴角,“这个新兵就是我。” 女孩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折算哪门子的安慰,她听了过后,心里还是一样的不好受…… 感觉到又是一股热流在自己腿上,钟意笙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问女孩:“你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 女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有搭理他,钟意笙据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后来这个新兵利用老兵拖延来的时间,在路口埋了一大片*,将所有敌人全部歼灭。”这件事是他刚入伍第两年发生的事,他从来没跟别人讲过。那场战打得惨烈,只有一半的人活着回来,并且大多是新兵,老兵们把自己活得机会留给了新人…… “林艾,你起来,跟你说个事,有关你家人的。” 女孩抽噎着慢慢起身,红肿的眼睛看向身前的男人。钟意笙凑近,放低了声音说,“你家人的死,并不简单,是有人在背后害了他们。” 女孩清澈的眼望着钟意笙,水汪汪的眼里盛满了伤心、害怕、担忧以及恨意。钟意笙揉了揉女孩软软的发顶,“别担心,我会把他们揪出来的。”钟家和林家是一条战线上的,敢伤害林家,也要承担得起来自钟家的怒火。 他会照顾林艾一段时间,然后为她找一个可靠的亲戚,或者送出国留学,她会拥有崭新的人生。 追悼会定在五日后,因为林艾的失忆,所以钟意笙一手接办所有事项。其他两大家族的人虽有异议,倒也没说什么。 那天很快就来了,林艾坐在休息区,从始至终都没露过面。她怔怔的看着照片上的人,真是她的亲人吗?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记不起来?为什么记忆里一片空白?林艾无限失落,钟意笙和秦刚在忙,也顾及不到她。 林艾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里,仿佛是个被全世界遗弃的洋娃娃。直到一双崭新的皮鞋在她腿边驻足,林艾抬起头,正好撞入一双幽暗的眸子,眸光里泛着丝丝寒意,林艾清晰地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她有莫名的敌意,他是谁? 正这样想着,男人却收敛了敌意,所有的寒意仿佛都是女孩的错觉,他浅笑着对林艾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孔彦辉。” 林艾皱了皱眉,望向外面的钟意笙,他正一脸严肃的和一个中年男人交谈,没有钟意笙的鼓励,林艾并不想说话,她低着头,不愿搭理人。 面前的这个男人见自己被无视,丝毫没有生气,他反而好脾气地在林艾身旁坐了下来,“林小姐不记得我很正常,我才从国外回来,听闻你家里的事,我十分痛惜,林爷爷是我最敬佩的人,他向来身子骨硬朗,没想到却……你哥哥和我高中同学,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没想到他也英年早逝。” 说着男人还重重地叹了口气,面上的表情也是悲痛万分。可他说的话,字字插心窝子,当着家属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家人的死,这不是成心的么? 见林艾抬头瞪他,他无辜地耸耸肩,笑了,“呀,真是抱歉,一不小心说错话了。林小姐千万不要生气,我这个人就是嘴笨。”孔彦辉笑起来,眼里却全是阴毒。 他贴近女孩的耳背,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悄声道:“你家人的死不正常,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害了他们?” 孔彦辉敏锐的察觉到女孩的身子一僵,他满意地看着女孩的反应。据说这林艾颇有几分本事,之前的威廉就从她手里败下阵来。威廉那个蠢货!收购林家公司不成,反而灰头土脸的回来,嘴里一直说那林艾是妖怪,会妖法。 其他人都道那是威廉为了逃避惩罚而瞎编的借口,他们没把威廉的胡话放在心上,可谨慎的他多留了个心眼。他听威廉仔仔细细阐述了他的经历,孔彦辉当即就知道了,那种手段叫做催眠术。 他那时就怀疑林艾了,她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一个养在深闺的柔弱千金小姐竟会邪教常用的催眠术,倒真是有趣极了! 孔彦辉毫不顾忌地打量女孩的神情,她皱着秀眉,扁起红唇,一双眼里盛满泪花却始终不肯滴落下来,她的倔强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孔彦辉心下一阵嘲讽,她装出这么一副单纯可欺的模样,莫非是想扮猪吃老虎?还以为这林家千金能有多少本事,没想到也就只有这拙劣的演技。意识到林艾的存在并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后,孔彦辉起身离开了。 他没能发现那倔强的小女孩眼里除了晶莹的泪还有鲜红如血的东西。钟意笙告诉过林艾,杀害她亲人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刚才那位前来耀武扬威的孔彦辉。听着孔彦辉故意激怒她的话语,林艾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那就是,杀了他! 可那个念头一出来,她却先被自己给吓到了。杀人是犯法的,她不能那样做,她要相信钟意笙,他会帮着她将那个男人送进监狱的!对,相信钟意笙。这样想着,女孩胸腔里那澎湃的杀意逐渐消退。 她抬头望向钟意笙的方向,男人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鼓励的点点头。女孩垂了眼,心里有种异样的动荡。 第三十九章 房间里有奇怪的动静 ?处理好一切,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秦刚在前排开车,钟意笙和林艾坐在后面,一路无话。 林艾侧着头,车窗外闪烁的街灯,落寞的人群皆映入她清澈的眼里,她双眸无神,似是在发呆。 车辆在山腰别墅门前的大铁门处停下,见是熟悉的车,林家的佣人赶紧开了门。 林艾回过神来,看清这周围陌生又熟悉的景色,心里生出一股子抗拒,她,不想再住在空荡荡的别墅里了! 林家人向来是好清静的,因此佣人并不是很多,到了晚上,也只有一两个佣人会留下来,她们住在一楼,除非主人需要,从不迈上通往二楼的阶梯。 林艾住在二楼那间格外阴冷的房间,房间里每到半夜就会发出奇怪的声音,她想起自己刚死去的亲人们吓出一身冷汗,晚上根本不敢睡觉,等到白天,把房间检查了好几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女孩回过头,小手捏住身旁男人的一片衣角,恳求似的开口:“我今晚可不可以,不待在这里?” 她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颤抖和紧张,钟意笙当即就发现了,他问:“发生什么了?” 女孩扁扁嘴,终于忍不住了,眼泪不争气的开始流,她小声说道:“我,我好害怕……” “嗯?” 在钟意笙的追问下,林艾稍微调整了下情绪,这才将这几天夜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钟意笙。 “屋子中有奇怪的动静?”钟意笙看向林艾的目光沉静如水,无形中给了女孩鼓励。 林艾点点头,继续道:“嗯,有时候声音从柜子里传出来,有时候又是在床底下,我不敢去看,白天找遍了,也没有发现。我真的好害怕……” 说着,女孩低下了头,那纤细的脖颈在钟意笙看来是那样脆弱。钟意笙和秦刚的眼神在后视镜里汇集,做了那么多年钟意笙的副官,秦刚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秦刚开车进了别墅,三人直奔二楼去寻林艾的房。“啪嗒”林艾开了灯,映入三人视野的是洁白的床单,白色床单和暗紫色的墙壁格格不入,不过钟意笙和秦刚也没细想。只有林艾才知道,这床单原来的样貌,不过此时的林艾正低了头,沉默着。 钟意笙做了一个手势,秦刚上前仔细地检查房间的每个角落,窗户、柜子、梳妆台、墙角皆一无所获,最后一个地方——床下! 秦刚沿着床单,慢慢地俯下身,他谨慎地看向床底,双眼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就察觉到了危险,秦刚迅速地后退。只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从床下滚了出来。 那东西有手有脚,从床下滚出来后,就伸展开来,秦刚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机器人,秦刚放松了警惕,看向钟意笙。 机器人转动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三人,机器眼闪着蓝光。 “秦刚,你怎么看?” 现代科技发达,各式各样的机器人在富人圈子里并不少见,被点名的秦刚定了定神,仔细打量机器人,看样子,应该是一种造型奇特的家政机器人,秦刚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第四十章 分别? ?秦刚正色道:“窗户没有被撬过的痕迹,门锁完好,排除有陌生人进入的情况。”排除外人进入,言外之意就是——夜里发出声响的正是这个造型奇特的机器人无疑。 “这个机器人怎么会在这儿?”钟意笙一阵见血指出了关键,若是普通的家政机器人又怎么会待在主人家的房间。 秦刚很快就叫来了佣人。佣人显然也并不清楚,她只给出了一个模糊的解释,这个机器人可能是很久以前林爸爸送给林艾的生日礼物,她记得那段时间小林艾很喜欢机器人。 后来林艾生了病,也就没人再注意过这个机器人,至于机器人夜里发出动静,那也很有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机器人出了故障。 原来是虚惊一场! 搞清事情原委已经十一点半了,钟意笙看看表,打算离开。左脚刚迈出门外,手臂突然传来一股拉扯的力量,钟意笙下意识地反手拧住那人的手腕,要不是大脑迅速反应过来拉他的人是林艾因而扼制住了那连贯的动作,恐怕林艾此时的手腕已经脱臼了。 但钟意笙拧住女孩手腕的力气极大,还是让女孩疼得轻哼出声。 “抱歉。” 钟意笙转过头,带着浅浅歉意的眼毫无防备地撞入一双如小鹿般彷徨无助的眸子里,女孩的眼水波盈盈,像能窥测他的灵魂深处。 钟意笙突然蹙眉,眼前这双眸与记忆中的某双眸子重合,钟意笙拂开女孩的手,疾步走出门外,掩饰住自己的异样。 身后,女孩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耳:“我不想住在这里了,我能不能和你一起住……。” 钟意笙拂开她的动作很粗鲁,林艾不知道是不是她说的话让钟意笙不高兴了,钟意笙一定觉得她是个麻烦精对吧。 是的,她摔了脑子后,大大小小所有事都是钟意笙在帮她办,而钟意笙是团长,肯定也有很多的工作,她一直在拖累钟意笙,是她让钟意笙不耐烦了。 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只晓得躲在他的背后,让他去解决她的问题。可是钟意笙说过,他们不熟,她不应该那么依赖他。 林艾再次陷入无限失落中,她垂下头,眼泪又盈满了眼眶。她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整天都在哭,该死的眼泪为什么总流不完!莫非是把前半生所有的眼泪都攒起来哭了吧。 林艾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所胡思乱想的竟然都是真的,失忆前的林艾从来不哭,即使十年前在s集团的血窟待了整整3个月,她也坚强地不肯掉一滴眼泪。 房里的秦刚不知道门口那两人发生了什么,他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片刻之后,钟意笙面色如常回到房内。 “老大,我们该走了。”秦刚提醒道。 钟意笙微不可见地颔首,退出房门。秦刚也跟了上去,林艾低头退到一旁,不让两人发现她无声的泪。 等到两人终于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她才伸手抹掉不该有的泪。她知道,她家里的事解决的差不多时,就是她和钟意笙说再见的时候,早来晚来都会来的。 第四夜 ?今天不编故事了。天冷,各位小宝贝早点睡~晚安! 《上校请包庇我》第四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一章 梦境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今后的局面,她丢失的记忆又该如何找回?林艾磨蹭着走向自己的床,一脸抑郁。 “咦?林小姐,你不走吗?”门口秦刚突然折回来,问道。 林艾摇摇头,拒绝,“不用了,我,我就待在家里好了。”明显钟意笙不待见她了,她又何苦去给人家添麻烦。 秦刚回头和自家老大对视一眼,退出了房间。失去记忆的林艾虽然好相处了许多,但骨子里依旧是个自尊心极强并且十分骄傲的人,钟意笙知道,可能是刚才他的动作让林艾产生了误会,无意间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不是说不想在这儿住了?”钟意笙将双手环住胸,轻声道:“走吧。”说完,男人就转身离开了,“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林艾沉默了一会儿这才从床上起来,低着头扭扭捏捏地慢慢跟上。秦刚在一旁憋着笑,怎么感觉老大是在哄生气的小媳妇儿?呸呸呸,他在瞎想些什么! 这晚,林艾住进了钟意笙的公寓。时间不早,两人洗漱一番就各自回房睡觉。 寂静的夜,现在才拉开序幕。 钟意笙沉沉睡去,梦里他又回到了一个地方。天色阴沉着,却迟迟未落下雨。他穿着紧身的作战服,比手里的枪更沉重的是他疲惫的双腿,他已经三天没合过眼了。这个任务是他进入特种部队的第一个任务,没想到是如此的棘手。 他已经在敌人总部隐藏了三天,准备随时接应外部兄弟发起的进攻。期间,他隐藏地很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他确认了作战讯息,又沿着墙上的通风口爬了进去。 钟意笙爬到一间房上停了下来,他小心的躲在靠近天花板角落的阴暗处,只露出一双眼睛悄悄观察房内的动静。 这是一间囚房,可屋内的设施却与其他囚房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如果囚房也分三六九等,那这间囚房应该是天字一号间了。房间里是何人,竟值得凯恩那个老家伙这样差别对待? 钟意笙定神往房内看去,公主床上睡着一个小女孩儿,她虽然有些瘦弱,肤色暗沉却难掩精致的面容。从五官和肤色来看,女孩应该是亚洲人,钟意笙不由起猜测她的身份。 仔细思索一阵后,毫无线索,钟意笙只有放弃思考,这几天他把凯恩的老巢地形都摸清楚了,方才他将地图悄然传送出去,估计很快部队就会发起突袭,他决定闭目养神,将精力养回来。 两小时后,房内传来细微的声响,与此同时钟意笙迅速睁开了眼睛,眼里清明深邃,看不出如何刚醒的痕迹。 女孩醒了,她刚坐起来,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在钟意笙的视线下,女孩果断的躺下装睡。房门开了,走进来三个黑衣男人。为首那个男人右耳上一道深深的丑陋的疤痕,这个男人他认得,是凯恩的心腹,名叫老猫。 见到老猫亲自出现,钟意笙确定了这个女孩身份不一般,她是凯恩的谁? 第四十二章 往事 ?钟意笙继续看下去,老猫走到女孩床前,恭敬地弯下腰,说道:“小姐,该起来了。” 女孩的被子动了动,她睁开眼,老猫给身后两人一个手势,两人随即上前给女孩穿衣,期间,女孩都顺从着没有反抗。 可钟意笙清楚地看见女孩身体的颤抖,很快几人就带着女孩离开了房间。钟意笙自然跟随了上去,大概爬行了十五分钟,他们来到了一间大牢房,房间被根根粗木围起来,房内满是灰土的地面上沾染着血色,属于人类躯体的残肢正被人清理着。 这里的血腥味浓重令人作呕,小女孩的确吐了出来,即使是在这里待了很久,她依旧难以忍受那股味道,女孩的脸色煞白,坐在高座上的金发男人看见她的反应,哈哈大笑。 “我的女儿,你还是历练得太少啊。”听见男人的身音,钟意笙不由攥紧了拳头,金发男人正是凯恩,全球头号通缉犯。他刚才称那个女孩“女儿”? 钟意笙调整自己的呼吸,将自己完完全全隐藏在黑暗中,不动声色继续看下去。 “怎么又吐了,我昨天不是和你说过等到你习惯你就可以不用亲手杀人了吗?莫非你也喜欢上刀尖进入人体的快感?”中年男人说话的语气透着怪异的温柔,让人不寒而栗。 凯恩的手下没什么反应,而女孩却抖得更厉害了,女孩大概八九岁,长期待在这样的环境中,很容易造成精神崩溃。正如外界所说,凯恩是个变态!凯恩在逼着女孩杀人,而他自己则坐在高位悠闲地观赏猎物们的争斗。 “老猫,把那一批新进的带来。”凯恩的语气就像是让老猫上菜那般自在轻松。 “是。”老猫挥挥手,一群佝偻的人被带到了房间里,人群里有老人、有小孩、有壮年,他们显然已经不是正常的样子了,他们的眼神或浑浊或清醒都散发着野兽的光芒,他们已经失去了神志。若是他们的亲人站在他们面前,恐怕都会被毫不犹豫地撕碎。 钟意笙略有些担忧地望了望小女孩,此刻她双肩颤抖着,可脊背却挺得笔直。 “去吧,乖孩子,杀了他们,你就有饭吃了。”凯恩的语气里满是引诱,孩子去吧,当你习惯杀人,你和我就是同类了。 小女孩木然地接过老猫递来的刀子,一步步朝着牢房走去,牢房里的人群发出“嗤嗤”的声音,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娇小的女孩迈入牢房,无异于羊入虎口,瘦弱如她怎么能抵御那些比她强壮数倍的人?钟意笙的心揪紧了,为了大局着想,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可他已经不忍再看下去了。他发誓一定抓住凯恩,为那些和有着小女孩类似遭遇的人报仇。 女孩终于走进了牢房,老猫迅速关上了门,切断了她的后路。女孩突然转身,眼睛看向他的方向,眼里慢慢都是脆弱与祈求,钟意笙明白她渴望救赎,可是他不行,他不能出手! 女孩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钟意笙的心,说不清是愧疚还是无奈,钟意笙猛地醒过来,睁眼,窗外光暗交映。 第四十三章 ?钟意笙坐起身,喘着粗气,冷汗浸湿了身上的衣物,黏黏地贴在他肌肤上,足足呆坐了三分钟,钟意笙才起身去了浴室。花洒下,男人攥紧拳头,他已经好久都没做过这个梦了…… 与钟意笙相反,林艾一夜无梦,睡得十分香甜。早晨七点,林艾被一阵食物的芳香唤醒,听见客房门打开的声音,钟意笙头也没回,说道:“去洗漱。” 等林艾从卫生间出来,钟意笙已经在桌上摆好了早餐,热气腾腾的粥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钟意笙洗好手,坐在桌子对面。 “是你做的?”女孩的语气有些惊讶,毕竟钟意笙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会下厨的人。 钟意笙微微点头,林艾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害怕自己说些什么让钟意笙生气,林艾就噤了声,低头吃饭。 吃过早饭后,钟意笙就一头扎进了书房,只给她留下一句话让她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想做什么就做。虽然钟意笙性子冷冰冰的,可他对她很好,想到这里,林艾的心里就感到暖暖的。她决定了,以后钟意笙要是出事了,她一定好好报答他。 不过,昨天走得匆忙,林艾没来得及带上换洗衣服,吃过饭的她摸摸自己有些皱巴巴的衣服,生出了买衣服的想法,可她不知道要怎么和钟意笙说。 况且,她没带手机,更没有钱…… 在客厅磨蹭了许久,林艾才鼓起勇气站在钟意笙的门前,伸手轻轻叩了三下。门开了,钟意笙面无表情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女孩说完后,就不自在的抿了抿唇,从来没找人借过钱的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骨子里都透着别扭。 “要做什么?” “我没带多的衣服过来……” 钟意笙扶额,的确是他疏忽了,他反手关上了书房门,轻轻揉了下女孩的脑袋,安抚道:“走吧,一起去。” 这个动作透着亲密,不过钟意笙自己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走到门口处正低头换鞋。 而林艾当即就傻在了原地,他、他刚才做了什么? 车上,钟意笙坐在驾驶座,对林艾说道:“秦刚回部队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这周五也会回去。” 钟意笙此话一出,林艾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般立即安静下来,“你周五就要回去了?” “嗯。”钟意笙看向前方,发出一个单音。 “那我呢?” 隔了许久,也没听到钟意笙的回答,林艾不禁失落,她怎么会傻到直接问钟意笙呢,这件事用脚趾头想都应该知道,钟意笙没理由、没兴趣、没义务带她这个包袱到军营里去。 等红绿灯的间隙,钟意笙突然开口:“你留在这里,我会安排人保护你的安全。” “哦。”林艾闷闷地回。 “明天我叫人送你去医院。” 明天是她去医院复诊的日子,没钟意笙的陪伴,一定很无聊,林艾背过身悄悄撅起了嘴。 钟意笙并没有和林艾一起挑选衣服的耐心,带林艾到*店后,他就去了休息区。 第四十四章 ?据说这个服装品牌很受年轻女性的喜欢,主打设计师是个名叫eisa的美籍华人。林艾似乎不喜欢导购小姐的解说,她自己一个人在店里逛了起来。没想到,却迎面遇上了两个女人。 来人正是陈蓝茵和她的朋友,不过此时的林艾并不认识她们。 陈蓝茵率先看到了林艾,她的眸子里闪过赤\裸\裸的愤怒,冲上前就质问:“林艾!你到底在团长面前说了什么?我自认对你公正公平,难道你自己不慎摔下山怪我吗?凭什么你好好的,却要毁了我?”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无路可走了!我无家可归了!” “要不是因为你说了什么,团长那么好一个人,怎么会那样对我?” 林艾被陈蓝茵这一连串的质问逼得步步后退,脑子里冒出疑问她们认识?这个女孩子说得是真的吗?团长是指钟意笙吧,可是她没有在钟意笙面前说什么啊?是这个女孩误会了吧。 “我们认识吗?”林艾皱着眉柔声问道。 此话一出,陈蓝茵身旁站着那打扮略成熟的女孩发出一声冷笑,“小蓝啊,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贱的人呢,可劲儿装!我看看你能装到什么地步!” 女孩一番毫不客气的话让林艾不知所措,周围越聚越多的人也让她感到不适,她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因此她的小脸憋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样,陈蓝茵更不打算就此了之,她用手指着林艾的鼻子,不客气的说道:“我们当然认识!我是没想到你是那样的人,之前一直在我面前装成小绵羊,做出一副好欺负的样子。没想到背后嚼舌根,到处告状的事儿你干起来也很顺畅嘛!” “你害得我被除了军籍,在所有认识的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陈蓝茵的态度咄咄逼人,林艾皱紧了眉,她只知道自她醒来过后从来没向钟意笙告过状,她连陈蓝茵是谁都记不起来,怎么可能嚼舌根、告状! 可是,失忆之前她有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现在的她完全不知道……以前的她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的如面前这个女孩说的那样坏吗? 周围人听了陈蓝茵的一席话,都将矛头指向林艾。 “没看出来,这小姑娘那么漂亮,怎么净干些腌臜事儿。” “是啊,现在这社会人模狗样儿的人多了去了。” “难道一句对不起都不会说?你看她穿的都是些名牌,应该是个富家小姐。啧啧,不过真没教养。” 林艾的脸色很难看,路人的声音不加掩饰,她听得清清楚楚,那些话语像刀直直刺进她的心里,林艾咬了咬唇,委屈道:“对不起,我真的失忆了,可是我没做过那样的事,你被革职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谁都不知道,她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是多么别扭、艰难,她感觉她浑身的血肉都在抗拒这句话,林艾将眼泪逼回去,红着眼眶不再说话。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陈蓝茵的朋友冷笑着注视她,鲜艳的嘴唇一张一合,“再说一遍。” 第四十五章 护短? ?林艾垂着头,没有言语,一动不动像是睡过去了。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大,那些毫无依据的谩骂和侮辱让林艾动了怒,一股陌生却又透着熟悉的感觉从心间涌出,她的右手紧了紧,好想杀人! 想让那些自说自话的女人们全部闭嘴!想看她们惊恐的眼神!想蚕食她们的鲜血……不行!打住!不能再想了,她好像快要失控了。女孩的右手剧烈抖动着,为了掩饰,她将右手贴近身子,却还是控制不住,她的肩膀也抖了起来。 从远处看起来,就像是女孩在抽泣一般。陈蓝茵见状,冷哼一声,心道,装什么可怜柔弱!心机女,白莲花! 陈蓝茵走近几步,想要当着众人的面揭穿林艾的真面目,她扬起了手,作势就要打下去。 然后,不知哪里来的一只手钳住了她的手腕。“啊!”陈蓝茵惊呼一声,手腕传来一声脆响,脱臼了! 陈蓝茵愤怒的转过身,看清来人后她却连手上的痛都忘记了。团、团长? 他怎么会在这儿?他看了多久了?惊愕之下,陈蓝茵忘记了挣扎。 钟意笙松开她的手腕,朝林艾走去。男人挺拔的身上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让所有旁观的人随着他的动作不由噤了声。 林艾额头冒出些微的冷汗,她努力地控制情绪,吸气、呼气、吸气——突然,林艾的身子一紧,撞入一个不算温暖的怀抱,怀抱主人身上的味道是说不出的熟悉,这人是钟意笙! 被紧紧拥入怀后,林艾浑身上下的怒意和杀意如潮水般迅速消失不见,松了一大口气的林艾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呀!那个女孩子晕过去了。”人群里,有人说出了这句话。 钟意笙环抱起女孩儿,回头盯着那人,眼神冰冷像是裹着冰霜,他站在原地,可一股子气势却从他身体里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压迫人心…… 围观群众当即就散开来,心说,那个男人看起来并不好惹,还是别看热闹了。 “团长。”陈蓝茵轻唤了眼前这个男人,她没想到他也在这里,更没想到团长会护着林艾。 男人正眼都没给她一个,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话:“陈蓝茵,适可而止。”话毕,钟意笙转身就走。 陈蓝茵气急,上前拉住钟意笙的衣摆,质问:“什么叫适可而止?我没做错什么!” “倒是团长你,假公济私。你和她不是正常关系吧,怪不得二话不说就剔除我。我还傻傻地以为团长你是正人君子,呵呵,算我看走眼。” 钟意笙没有回头,他静默了两秒才清冷地回道:“我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踢了你。”不然,以你的性格去带兵不知道会毁掉多少人。 陈蓝茵愣在了原地,难以置信她一向敬佩的男人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男人语气里满满的嫌弃让她在友人面前下不来台。一股子邪火从内心深处冒出,钟意笙凭什么这样说她!?他有什么资格? 第四十六章 狼狈为奸 ?陈蓝茵刚入军营那会儿在新兵营见过前来视查的钟意笙,只是匆匆的一眼,男人挺拔的身姿就映入了她的脑海,挥之不去。她从没见过如他一般俊俏的男人,他的声线永远是那般清冷,宽松的迷彩在他身上却被穿出了禁欲的气息。 如果她是固执的飞蛾,他就是黑夜里唯一的光明,勾得她不顾一切撞上去!她明白两人的差距,只是偷偷的喜欢,身处花季的女孩子谁愿意留在军营里受苦呢?可她为了离他更近,甘愿忍受枯燥的军旅生活,为了他一句夸奖,她力争上游,努力拿到优秀。 可,他说什么? 在林艾摔下山的第二天,他叫她去他的办公室,她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不过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毕竟她只提出让林艾走小路的建议,是林艾自己选择的那条路,也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写份检讨就算完事,没想到钟意笙竟然头一次对她发火,还说这事要严肃处理。 她当即没说什么反驳的话,以为钟意笙只是在气头上,王连长帮忙劝劝这事儿就会过去,然而,一周不到,她就收到了裁决书。 带着不甘心与愤恨,她带着行李狼狈地离开了军营。可她又能到哪里去? 继母咄咄逼人,父亲懦弱无能,没有学历的她能怎么办?找不到工作就算了,继母的破公司也濒临破产。一家人待在家里,一筹莫展…… 同父异母的妹妹一向与她关系不好,见她整天待在家里,冷嘲热讽了好几次。妹妹的表现一家人都看在眼里,可没人说什么。没经济来源的她就是个彻底的米虫,吃着软饭,她还能跟家里人闹起来不成? 一向高傲如她,在军营里何时受过这样的气?陈蓝茵开始怨恨,恨那个害得她被赶出军营的林艾,一定是她在钟意笙那里说了她的坏话,才让她落得如此地步。她抱怨钟意笙为什么不帮她,为什么要对她说那样的话? 有人说,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深。陈蓝茵信了,因此在一个男人提出,可以帮她让钟意笙后悔时,她答应了男人的合作。不过她提出了条件,要连林艾一起收拾。 陈蓝茵不清楚男人为什么选择和她合作,她也没想过和男人合作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此时已经被愤怒遮住了双眼。 孔彦辉看着女人愤愤不平的双眼,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连钟意笙为什么剔除你都想不明白,以你这脑子你只有当炮灰的命。 孔彦辉和陈蓝茵成立了同盟关系,显然钟意笙并不知道。他抱着女孩赶紧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说是林艾是情绪过激引起的短暂性昏迷,并无大碍,不过林艾体子很弱,有些贫血,所以医生建议钟意笙多注意一下她的饮食方面,不能挑食…… 就在医生滔滔不绝说着注意事项时,林艾悠悠转醒。病房外阳光正好,映得房内一片敞亮。钟意笙面无表情地站在床尾,严肃地听着医生的嘱咐,一缕调皮的阳光,照在他细腻的皮肤上,却出乎意料的和谐。 林艾眯了眯眼,钟意笙总是能给她一种安全感,有他在,她很安心。 第四十七章 ?钟意笙送走医生,回来后,女孩正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她感觉钟意笙在她床边坐下,之后就再没了动静。 他在干什么?难道是在看她?林艾好奇极了,她悄悄的睁眼,却当即被某人抓个正着。林艾心里咯噔一下,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呀,好尴尬。 钟意笙轻笑出声,严峻的脸也因这个笑容缓和了许多,就像冰雪初融,林艾看得呆了。回神过来,钟意笙已然收敛了笑意,恢复到平常冷漠的样子,林艾不禁觉得遗憾,笑起来这么好看,怎么不多笑会儿? 钟意笙的脸色陡然变了,林艾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不小心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可是钟意笙干嘛那么大的反应? “你,怎么了?” 钟意笙沉着脸看她,不发一言。 林艾被看得莫名其妙,这才看钟意笙将脸转到一边,夹杂着些许寒意的话语传来,“以前有个人说过同样的话。” “她\他是谁?” 钟意笙没有回复她,只是那向来冷漠的脸竟出现了恍惚的神色,显然钟意笙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林艾心想,那个人对钟意笙来说一定很重要,莫非是初恋? 想到钟意笙心里有一个女孩占据着那么大的地位,她就有些不高兴,骨子里的某种东西又发痒了。 她发现每当有人触怒她时,她自己总是有种撕开别人血管的冲动,其实她自己情绪波动不怎么明显,但一遇见钟意笙,她的高兴慌张总是会放大几倍。 她发觉她自己是有很多秘密的,比如身上隐蔽处那一道道陈旧的疤痕,比如对气味的敏觉,比如对除了钟意笙外的军人的不屑,比如对钟意笙狂烈的占有欲! 其实,她和钟意笙其实并不是不熟的关系吧。失忆前,她一定认识钟意笙,不然林宅房间的枕头底下,怎么会全是他的照片?照片上还带着斑驳血迹。 发现照片的林艾被那血色吓坏了,自己找来打火机,悄悄烧掉了所有照片,换掉了那看着渗人的床单。她抗拒那些东西,可那些就像是本能一样一直跟随着她。 这是她的秘密,她不打算告诉钟意笙。 “对了,商场里的那个女孩儿是谁?是我在军营时的班长?” 钟意笙回过神,点点头,“她叫陈蓝茵,已经离开军营了。” “我...以前真的是那样的人吗?”沉默许久,林艾突然再次出声问。 “哪样?” “嗯...就是,背后说人坏话,跟你打小报告那种......” 钟意笙深邃的眸中泛起点点笑意,“可能是吧,毕竟我们不熟啊。” 林艾无语凝噎,和钟意笙聊个天怎么那么艰难,分分钟就给聊死了。不过,“她说她无家可归了,我看着也不像是说谎,她家境不好吗?” 钟意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在说‘你都躺病床上了,还有闲心关心别人?’ 林艾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管得有些宽了,她挠挠头,又看向了窗外。 “嗯?我的衣服还没买呢!”静下来后,她终于想起了这茬,澄澈的眼睛看向钟意笙。 第四十八章 又出命案 ?“对了,商场里的那个女孩儿是谁?是我在军营时的班长?” 钟意笙回过神,点点头,“她叫陈蓝茵,已经离开军营了。” “我...以前真的是那样的人吗?”沉默许久,林艾突然再次出声问。 “哪样?” “嗯...就是,背后说人坏话,跟你打小报告那种......” 钟意笙深邃的眸中泛起点点笑意,“可能是吧,毕竟我们不熟啊。” 林艾无语凝噎,和钟意笙聊个天怎么那么艰难,分分钟就给聊死了。不过,“她说她无家可归了,我看着也不像是说谎,她家境不好吗?” 钟意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在说‘你都躺病床上了,还有闲心关心别人?’ 林艾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管得有些宽了,她挠挠头,又看向了窗外。 “嗯?我的衣服还没买呢!”静下来后,她终于想起了这茬,澄澈的眼睛看向钟意笙。 看着一惊一乍的某人,钟意笙微叹了口气,失忆的林艾变得有点闹腾……不过比起之前虽然内向却让他有些捉摸不透的林艾,现在的她显然更单纯、更好控制。 “休息会儿,吃过午饭再去。” “好的!”林艾高高兴兴应了声,躺下睡觉。 而钟意笙则走出了病房,走廊里,钟意笙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正是白重楼,他说:“团长,上次我说的那个东西你有没有什么进展?” 上次“那个东西”也就是指在极短的时间内吸干人体血液的器物,白重楼在一个月前曾打电话问过钟意笙。 “没有。” “好吧,我知道了。”白重楼的语气说不上失落但也有几分无奈。 “怎么?” “啊,没什么,就是这边又出了大案子,之前那个案件没什么进展,就此放下了。”白重楼坐在办公室里,衬衣领口微敞,下巴冒出青茬,黑眼圈明显,头发也乱糟糟的,显然没有休息好。 白重楼放下手里的咖啡,朝电话里问,“哎团长,之前不是说请你吃饭吗?就今天吧,我听秦刚说你回来了。” 钟意笙稍微思考了会儿,答应了。 白重楼挂断电话,饭局约在晚上,他还有一下午的工作要忙……白重楼捏捏微疼的眉心,最近怎么一点都不安宁?又出了连环杀人命案。 白重楼翻开手里厚厚的卷宗,如今已经有了三个死者,且都是青少年。凶手作案手段极其残忍,手法相同,都是采用割断受害人的舌头、截掉双手等虐待手段致使被害人因失血过多而死。而且,几位受害人的尸体都是在垃圾桶里发现的。 受害人都还是学生,社会关系比较简单,经过前几天的核查,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 一号受害人,男,17岁,恒源高中高二的一名文科学生,二号受害人,女,19岁,是参加补习的高三学生,三号受害人,男,22岁,是一名大三的学生。 根据尸检报告以及受害人亲属提供的口供得出一号受害人是在晚上出门买东西时遇害的,二号受害人在补习回家的路上被害,而三号受害人则是在上午,也就是在学校里遇害。 第四十九章 案情 ?表面上看,受害人之间毫无联系,莫非凶手是随机作案?凶案现场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况且三起案子案发时间间隔很短,短短一周内,就死掉了三人,其中一位受害人又是未成年人,白重楼表示压力很大。 一整个下午白重楼都在监控室度过,发现尸体的垃圾桶位置隐蔽,恰好处在监控的盲区。如果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偶然,那么三次一定就是必然。细思极恐,三个垃圾桶都在盲区,这个凶手暴力杀人,竟还能如此冷静地算计死角盲区,不得不说,他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要想找到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白重楼感觉这个案子说不定又像之前那个案子一样无疾而终。 白重楼从办公桌前站起,伸了个懒腰,嘴里还打着哈欠,他漫不经心朝办公区一瞥,警员们三三两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看相关卷宗,张晨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手里拿着薄薄的一卷档案。 “哎,小张啊,你负责什么案子卷宗那么轻巧啊?”白重楼语气里毫不掩饰的羡慕。 被唤作小张的警员听出白重楼是在与他开玩笑,也就随口一接,“不是什么大案子,就是一起自杀案而已,死者他爸非说是他杀,要我们立案侦查,能查出什么来呢?本来就是一起单纯的自杀案而已。” 一个警员从办公桌前抬起头,笑道:“哎呀呀,这些家长不是给我们添麻烦吗?我们最近工作老重了,老白,等忙完这一阵儿请我们吃饭呗,整烧烤去。” “我觉得这主意成。” “去去去!我都还没发话,小张你说成什么啊成。快忙自己的事儿去,别一天就知道搁这儿扯犊子。”白重楼笑骂两声,拿起衣服准备走了。 “老白,你要下班啊?和女朋友约会去?”老白这工作狂,一年有365天,他365天都待在局子里,每天收班也总是最晚那个,今天竟然破天荒准时下班了? “滚,劳资连女朋友的影子都没摸着。不说了,走了。” 身后警员们笑闹几句,逐渐投入到了繁忙工作中,刑侦这块儿,每天都有案子送来,他们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 之所以选择这样一个艰辛的工作,白重楼有自己的理由,网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哪有什么太平盛世,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而已。 白重楼提前去了吃饭的店,这是一家风味十足的中餐厅,工作之余他来过几次,味道确实不错。白重楼要了二楼一间包房,给钟意笙打过去电话。 “喂,团长,你到了吗?” “快了,我妹妹和我一起,没什么不方便吧。” “没有没有,吃个饭而已,都是自家人,当然不介意。不过,团长你什么时候有了妹妹?”之前在军营里时他了解到团长是独身子女啊。 “到了再说。”钟意笙留下四个字就挂了电话。 身旁的女孩听他的话,轻笑起来,“嗯?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妹妹?” 第五十章 ?“不乐意?” “没有,我很开心,我又有哥哥了!”女孩对着钟意笙笑得很甜,突然,她又严肃起来,“钟意笙!” “嗯。” “你都是我哥了,那今天买衣服的钱,我不还你了。以后我买衣服的钱,都得你出哦。” 钟意笙没说话,眼睛却在开车之余淡淡得扫了她一眼。 “你待在军营,钱又没处花,我帮你花掉,不然好可惜。”女孩见钟意笙没说什么反驳的话,越加得寸进尺,“你今后要宠我,像我之前的哥哥那样,做“妹奴”,啊不对,是“妹控”!” 闻言,钟意笙素来幽深的眼裹挟着一丝明显的警告,看向滔滔不绝的某人,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皮痒了是吧” 林艾当即闭了嘴,还是好怕钟意笙怎么办?在线等,十万火急! 挂断电话,白重楼将手机搁在了玻璃桌面上,这次请钟意笙吃饭,不仅仅是叙旧而已,他还打算让钟意笙了解一下案子,毕竟钟意笙缜密的思维在部队里是出了名的,让钟意笙看看这起连环杀人案里是不是有些他没注意到的细节。 不出意外,钟意笙这两天就会回到军营,今后再想约到钟意笙就难了。至于,钟意笙带着的妹妹,抱歉,他有些着急,顾不上了。 五分钟后,钟意笙和林艾姗姗来迟,这才开始点菜。白重楼见到林艾就猜出了她的身份,秦刚在电话里提过几句,说啥两人站在一起跟画儿似的。见了真人,白重楼也不得不承认钟意笙和林艾这两人确实养眼。 话说,他也就比钟意笙大两岁,怎么感觉大了整整一轮呢?不自觉摸摸自己有些脱皮的糙脸,却摸到一手的胡茬,白重楼悻悻地放下手。 菜很快就上了桌,香气四溢,林艾喜欢吃虾,自己夹到碗里自顾自吃起来。 白重楼见钟意笙心情颇好,气氛正合适,于是把心里揣摩的话稍加斟酌的说了出来,“最近真是忙死了,难得有机会出来聚聚。” “嗯。你在局子里怎么样?”钟意笙问了问部下的现状。 “还可以吧,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白重楼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聪明如钟意笙一定知道他的意图。 果不其然,钟意笙沉默了。白重楼实在摸不清钟意笙的意思,他到底是想帮还是不想帮呢?毕竟钟意笙是个极为自律的人,即使有很高的刑侦天赋,可他依旧很少参与到案件侦破中。 “啊!”一声短促的女声从钟意笙旁边响起,是林艾。此时,她粉红的手指头正往外冒着鲜血,一滴一滴砸落在白净的餐盘上,有些醒目。 白重楼眼疾手快递过去纸巾。钟意笙扔掉女孩手边的虾壳,一边用着清冷的声线道:“剥个虾都能把手弄出血。” “只是意外。”林艾紧紧按住伤口,话说,她一点也没觉得这伤有多痛,反而在坚硬的虾壳划破手指尖那刻,手上竟传来酥麻的快感。林艾不知道,这是因为e当初用了太多各种各样针剂在身上的缘故。 钟意笙将林艾的碗拿到自己的面前,用纸巾擦擦手,开始剥虾,嘴里却说:“最近在忙什么事?” 白重楼目瞪口呆看着钟意笙,天哪,这个那么温柔为女人剥虾的男人一定不是他的团长! 在他的印象里,团长一直是个冷漠的人,他对谁都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疏离。他虽然也会和你交谈,和你礼貌地问好,但那些完全都是公式化的,他从没见过谁能让团长这样做。 愣神了许久,白重楼才反应过来团长那句话是对他说的,团长既然都问了,意思是他会帮忙了? 白重楼大喜,有了团长帮忙,他应该很快就能破案了,上面也就不会再对他施压了…… “啊,是一个连环杀人案。”说着,白重楼看了看钟意笙旁边的林艾,她正在玩钟意笙的手机,看样子对两人的交谈并不感兴趣,白重楼放下心来,将案子都给钟意笙讲了一遍。 “三起案子有什么相同点?”听白重楼说完,钟意笙率先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白重楼皱皱眉,似是在思索,他回,“嗯,受害者都是比较年轻的人,作案手法相同,受害人尸体都是在垃圾桶里发现。” “还有呢?” “武力值比较低?” 钟意笙摇摇头,第三名受害者22岁了,据白重楼的描述,该受害人平时喜欢运动,在武力方面应该是高于正常人的。 白重楼沉默了,他之前也找过共同点,然而一无所获,所以才会认为凶手是随机作案。 “不是随机作案。” “为什么?”白重楼疑惑了,明明没有共同点,团长怎么会这么肯定呢? “如果你在a区杀了人,那么你下一次杀人还会在a区吗?” “不会。我懂了!一号和二号受害人住同一个小区!”白重楼明白了钟意笙话里的意思,兴奋的拍桌而起,“如果是随机作案,凶手一定会在两个不同的地方作案,而绝不是冒险在相同地点再次犯案!团长,我说的对吧?” “嗯,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案件和韩国有个案件很类似,尤其是截肢、割舌这方面。” 白重楼略加思索:“你是说,‘725铁路’案件?” 当年的‘725铁路案’可是惊动了无数人,短短2个月,足有24名女性惨遭杀害。作案风格手法都相同,受害者均为在夜间穿着带红色衣物的年轻女性,尸体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脚下的鞋子都被脱掉了。 之所以被叫为‘725铁路案’,是因为第一名受害人是在1998年的7月25日首尔郊区某铁路旁发现的。 想起这例案件,白重楼神色均是一凛,他有了具体方向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三位受害人之间的共同点。 可若找出相同点是那么容易的话,他又何苦这几日不眠不休呢? “团长,有没有具体方向?” “三位受害人互相认识吗?” “不认识。”白重楼看过资料,几人根本没机会多接触。 “那他们自身性格怎样?” “一号是学校里的老大,混子,脾气不怎么好;二号么,话少,有点内向;三号,老好人一个,挺开朗一小伙儿。” “这些你从何得知?” 第五夜 ?小剧场 第五夜 宝贝们,是我错了。 我以为鲜花是大家都有的,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花花很难有。 这tm就尴尬了。(捂脸) 抱一抱,就当做从没有发生过;好不好,要解释都已经来不及;算了吧,我付出过什么没关系。 我放纵自己,只因为取悦你~ 嘿嘿嘿,好好的歌,被我改成这样,也是很对不起它了。 每天起床唱唱歌,跳跳舞,晒晒太阳,美滋滋。 说着说着这楼就歪了(哭笑不得) 强行掰正! 大家不要躲在被窝里悄悄咪咪的看文,对视力不好,对被子也不尊重。 大家不要看了文就溜,这样我会以为我的文写得很好(嘿嘿嘿) 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就到评论区给我留言吧。开心事不开心事都可以讲给我听。 然后,我要说一下文里有几章写键盘侠被杀案的,也算是给自己和广大网友一个忠告吧,在网络上不要冲动,每个人都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纪检委上身) 好了,一直爱你们,早睡,晚安! 《上校请包庇我》第五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一章 林艾的猜测 ?“这些都是他们的亲戚、朋友、同学、老师提供的口供啊。” 钟意笙将装满剥好肉虾的小碗递给林艾,闻言,眉心轻挑,“了解一个人,怎么只从这些外在表现呢?” 白重楼恍然大悟,团长的意思是说还要深入调查这几个人。的确,活在世界上的人,都戴着一张面具,表现出来的不一定就是他真正的想法。 人生如戏,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才招来这样的恐怖凶手?”白重楼不禁有些感叹。 突然,一道突兀的女声加入了两人的对话,“他们该死啊。” “什么?”白重楼瞪大了双眼,这样的话不像是个正常女孩儿说得出来的。林艾,她何出此言? 连钟意笙都不禁将微凉的目光落在女孩的身上。林艾眨眨眼,继续说了下去,“舌头被割了,说明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至于手被截了,那也是因为做了不该做的事。” “若是小事,不会招来这样疯狂的报复,只能说明这三个人干了件大事。” “如果是因为招惹了黑社会或者碍了谁谁谁的路,尸体应该会处理得更干净才对,让你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可尸体却处理得那么不经意,像是故意让你们发现一样。” “所以,这几个人干了什么大事,你们警察绝对知道。” 女孩的逻辑有些奇怪,但仔细分析似乎也在理,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因为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猜的。” 白重楼气绝。 钟意笙看了女孩手里拿着的手机,正放着《福尔摩斯探案集》,她能说出这番话,应该也是受剧集影响,况且内容还充满了肆意的猜测,于是两人都没把女孩的话放在心上。 随便猜测的话都能信吗?办案讲究的是证据。 能揣测出凶手心思的,除了大侦探,还有一类人,那就是凶手的同类。 林艾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怎么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一点都不怕那个杀人的凶手,相反,而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怎么办?她好像很不正常! 看来,等到钟意笙去了军营后,她就得花时间认识原来的自己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三人吃过饭已经是傍晚八点过了。钟意笙和林艾率先离开,白重楼又回了局子里。 看着这一桌子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卷宗,白重楼胡乱收拾了一番,一屁股就坐下了。再次翻开受害人的个人资料,脑海中却闪过女孩清晰的几句话:“可尸体却处理得那么不经意,像是故意让你们发现一样。”、“所以,这几个人干了什么大事,你们警察绝对知道。” 白重楼皱着眉头,难道真的有什么大事吗?白重楼翻了翻最近的卷宗,找到半夜,也没有女孩口里所说的那种三位受害人能参与的大事。 疲惫的白重楼睡在了办公桌前,睡意朦胧中,他自嘲的想,真是病急乱投医了,一个小女孩的胡言乱语也信得么? 第五十二章 网络暴力 ?清晨,警员们陆陆续续来到了办公室。白重楼睁开满是血丝的眼,胡乱抹了两把脸算是醒醒瞌睡。 不知是谁打开了办公室里的电视机,早间新闻主持人公式化的声音响个不停。白重楼接了杯咖啡,走到自己的位置前。 “网络暴力真的那么可怕?欲了解详情请关注本台记者稍后报道。”电视里传出机械的女声。 一名警员突然说道:“哎?张哥,这死的那个是不是你跟的案子啊?” “什么?”张晨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来。 “就这个自杀案啊,他爸爸非说是有人害得,这不都上新闻了。我去,媒体关注这事儿了,够你忙。” “忙啥?都定案了,也不能翻过去啊,遗书都在呢,监控也拍到是自己跳下去的啊。”张晨颇有些无奈,这不是加大他的工作量么? “什么案子?”白重楼陡然拔高的声线吓了办公室里的警员们一大跳。 “哦,就是我在处理的那个案子,上周就结案了。”张晨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白重楼突然那么吃惊,但他还是回答了白重楼的问题。 白重楼几步并作一步到电视机前,屏幕下方醒目的一行字“24岁青年编剧被迫跳楼,网络暴力当真这么可怕?” 白重楼紧紧盯着这个新闻,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直觉告诉他,自杀案和这个案子有着某种联系,这个案子就是林艾口中所说的大案子! “张晨!把案子卷宗给我。” “怎么了,老白,案子有问题?” “不是,我有其他用。” “哦,可是我昨天把它归库里去了。” “去找回来。” “是。” 白重楼坐在位置上,点燃了烟,网络暴力?青年编剧不堪重负坠楼而亡?莫非,此次案件的受害人正是上一起案件的施压人? 白重楼掐灭烟蒂,拿过座机拨出了一个号码,“喂,10点前给我三位受害人所有社交账户密码,特别是视频app,微博。查查他们的通话纪录,还有短信。” 对面简短的答了声是,就挂断了电话。 白重楼又想起钟意笙说的话,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谁都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样子。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的话,那他就不禁有些脊背发凉了。 但愿,不要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可结果终究令他失望了。白重楼午饭都没去吃,待在办公室看了三位受害人最近几个月的网上活动记录。 315783581kandy:我日,编剧你他么是脑残吧,脑子进水了?为了追剧,我忍着冲了会员,你要是敢让男二死,我特么绝对去泼你硫酸!试试? 315783581kandy:一个电竞影视,你特么整这么个骚jb女主出来干什么?是不是编剧你自己就这么骚?是不是那个女主给你睡啊,给她那么多戏份! 315783581kandy:贱b编剧,你怎么还在大街上卖b,滚回家把你女马叫出来给大家草草。 315783581kandy:辣、鸡玩意儿!妈、卖、批。 安安后援一把手:怎么不去死?弄狗屎剧情出来赚粉丝的钱。 安安后援一把手:编剧你是什么鬼?算个屁?知不知道我男神有多少粉丝?竟然敢让我男神去亲那个丑八怪、烂*!!!!我先弄死那个骚*,再弄死你这个烂编剧,等着!!!! 安安后援一把手:刀片已寄出,注意查收,呵呵。 我是原著粉:编剧,你幼儿园毕业了吗?这么幼稚的剧情都拿得出手。 我是原著粉:小说是纯耽美剧,被你一改全乱套了,所有的人物性格剧情全他妈乱来,你当这是大杂烩? 我是原著粉:弃剧,不看了。 喵喵爱鱼回复我是原著粉:不看就滚,别bb,水果台又不靠你提高收视率,没了你,这剧一样火。 我是原著粉回复喵喵爱鱼:火你麻痹,去死吧,狗币。 喵喵爱鱼回复我是原著粉:狗屁素质,烂几把玩意儿。 我是原著粉回复喵喵爱鱼:切了你几把,喂狗,你他妈比的。艹死你女马!日死你祖宗十八代。 喵喵爱鱼回复我是原著粉:naocan滚吧,追你的原著去,别污染空气。 白重楼先看到的是三位受害人在某视频网站曾发表的评论记录。315783581kandy是还在读高二的一号受害人,安安后援一把手是正读高三的二号受害人,我是原著粉是正读大三的三号受害人。至于喵喵爱鱼,白重楼没多细看,只是个言论激进的路人罢了。 白重楼叹气,三位受害人在网络上一改平日里的形象,出口成脏,用激烈的言辞辱骂这部剧的编剧。他只看了其中一部分记录,都已经看得他心底发凉。没想到这些话,竟都是些未满22岁的小孩子说的! 白重楼又接着看下去,这是自杀编剧的新浪微博。 10月12日晚11:40分,他了一条微博。 “很抱歉,各位关注《电竞传奇》的朋友们,我是一名刚毕业的编剧,这是我第一次改剧本,有很多不足希望大家能够谅解!但是大家过激的言论给我带来了许多困扰,恳请大家不要再这样了。上周末我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有很多恐怖的东西。我没有报警,但希望你们都适可而止。” 10月16日晚10:44分,他又发了一条微博,语气很不对劲。 “求求你们不要再给我打骚扰电话了!不要发短信恐吓威胁我了!我这几晚都不敢睡觉,昨天晚上凌晨,有人用锯子在锯我家的门,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的行为是犯法的。这次,我已经报了警。你们要是再来,警察会抓住你们的!” 附图:一扇被锯掉一个大洞的门,一瓶安眠药。 底下的评论却毫不客气。 安安后援第一把手:呵呵,干得好呀,兄dei!一天不给我男神下跪道歉,休想我们放过你。 路人:真是幼稚,警察都搬出来了。人家那么忙,谁有那闲工夫守着你啊。你说这话,不是激那大兄弟再次光顾你家吗?傻。。。 10月18日晚1:23 “我受够了。” 评论区: 315783581kandy:那快死吧,去死!! 315783581kandy:别特么活着碍眼,早想你死了。要死就搞快! 安安后援一把手:死之前给我男神道歉,跪着! 我是原著粉:呵呵,真会装。搞得好像我们欺负你多凶似的,都是你自找的!还受够了?去死吧,狗比。垃圾。 我是原著粉:你活这一辈子算个球!人生没意思,早死早超生。 …… 第五十三章 为子复仇的死神 ?类似的评论还有很多很多很多。 其中315783581kandy、安安后援一把手、我是原著粉的言辞最为刻毒、激进。 如果凶手是出于为编剧报仇的心态杀了这三位受害人,那么凶手的身份就很明显了! 青年编剧小时候就失去了母亲,和父亲孙明相依为命。孙明很疼爱这个儿子,将他保护得很好,舍不得让他受一点点委屈,从这点来看,孙明的作案动机有了。锁定重点怀疑对象,青年编剧的爸爸,孙明,一名45岁的体育教师。 在青年编剧被恐吓辱骂那一个多月,孙明带着学校学生刚好去了国外参加比赛。他回国的那一晚,当他走出机场,他的儿子那时已经坠下高楼、*遍地了。 孙明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不相信自己儿子在大学刚毕业,人生刚开始时就选择了毁灭。一定是有人逼迫的! 他去了儿子单位,同事告诉他,儿子是因为压力太大,精神失常才选择了跳楼。这一切都和那部剧有关!和那些躲在屏幕后面,却害得人家破人亡的“键盘侠”们有关!和那些连连骚扰恐吓威胁儿子的罪人有关! 孙明报了警,可那些伤害了他儿子的人还好好的活在世上,还在网上对下一个人说着恶毒的话!警察,能帮他什么呢? 孙明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爱妻逝世后,唯一的儿子就是他此生的希望。可没想到,刚出校园的宝贝儿子竟然夭折了! 他的痛谁能理会? 警察能枪毙“键盘侠”吗? 不能! 法不责众,况且谁又能定那些喷子们的罪呢? 儿子的生命,只能由恶人的血来偿还!他要割掉他们口出恶言的舌头,锯掉他们发出罪恶的手! 但愿儿子的亡灵,能被他们的鲜血洗礼,在阴曹地府里不做噩梦! 等我杀完最后一个,爸爸就来陪你。 孙明整理好随身的包,离开了暂住的小屋。他要杀的这个人叫杨筱婷,18岁追星族。也就是她,夜里拿着锯子恐吓他儿子,也是她多次给儿子的手机发送威胁短信!谁能想到一个小女孩儿,竟干得出这样的事来? 他的儿子何其无辜?写剧本是本职工作,如果做得不好,难道世人都不能给一个改进的机会吗?反而步步紧逼,让他的儿子坠下无尽深渊。 这样的人,是社会败类,死不足惜! 孙明压低帽檐,遮住眼底的狠厉。 他已经蹲点两天了,杨筱婷因为追星,高中都没读完,就辍学回家了。她父母是普通上班族,作息时间规律,中午不回家吃饭。前几天杨筱婷参加完偶像的某活动从杭州飞回来,这两天都宅在家里,没有出门。 出发前,孙明从望远镜里看到杨筱婷吃过午饭,回床上睡觉了。很快,孙明来到了紧闭的门前,他抬起手,叩了叩门。 屋里没有动静,安静极了。知道她在里面,孙明继续敲门。手关节叩在门上,发出机械的响声。 “谁啊,烦不烦,别敲了。” “送快递的。” “哦,你等会儿,我马上出来。” 女孩永远不会知道,当她打开门,见到的那个人是等待她的死神…… 第五十四章 生死关头发微博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孙明离开出租房时,另一边白重楼也断定了凶手身份,白重楼不知道凶手会不会再次作案,但他知道越早抓到孙明越好。 火速地查询孙明这几天的身份证银行卡使用记录,最终将活动范围定位到某小区。他在那里干什么? 他还要杀人!? 白重楼惊出一声冷汗,立即召集警员们出动。警车飞驰在路上,白重楼一遍又一遍的摩擦手、枪,催促开车的警员,快点!再快点! 而杨筱婷家,女孩双腿被捆住,身子被固定在椅子上,她头发凌乱,眼神惊恐,小小的身子哆嗦着。 许是因为挣扎,被冒充快递的陌生男人狠狠扇了几个巴掌,脸颊高高的肿起。 “你是谁?要干什么?”杨筱婷慌神的问。 高大的男人抬头狠狠盯了她一眼,“我是来杀你的人。”那七个大字像是被孙明咬碎了再吐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杨筱婷心尖一颤,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杀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孙明的眼神阴狠,罪人敢说自己没做错什么? 杨筱婷被看得心底发毛,吓惨了,她只是个18岁的小孩子,这个不会真的想要杀她吧!欧巴救命! 看着孙明从大挎包里拿出来的东西,杨筱婷连呼吸都不敢了。卧槽电锯!是电锯!他要干嘛啊究竟!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叔叔,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你想要什么,我爸爸妈妈都会给你的,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杀人啊!杀人要坐牢的!”杨筱婷极力劝说孙明不要杀她。 孙明又从口袋里掏出刀来,银色的刀刃上沾满了血,血红的刀子逼近杨筱婷的脸,孙明压低声音道:“闭嘴,不然老子捅死你。” 杨筱婷闭了嘴,眼珠子却转来转去,她才不要死在这里!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椅子靠近床,若是再后退50cm,她就能拿到床上的手机报警了! 可是要想偷偷移动50cm,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杨筱婷不知道为什么孙明不直接杀了她,反而在捣鼓些没用的,这给了她机会。 杨筱婷佯装要摔倒,借故连人带着椅子朝后移了一大步,坐下来后,她的双手只需要悄悄伸直就能摸到手机!杨筱婷心中大喜,面上却不敢有所表露,在歹徒眼皮子底下求救,实在是太刺激了。 手心一凉,摸到一个实物,杨筱婷悄悄指纹解了锁,按照记忆打开拨号键盘,才按出第一个数字,孙明就朝她走来,大手粗鲁的一捞,手机被发现了。 “还不老实?”孙明向后扯着杨筱婷的头发,把手机摆在她的面前,命令道:“打开你的微博。” 杨筱婷只好依言照办。打开微博,全是追星的言论,还有她沾沾自得和朋友们的炫耀她跑去威胁青年编剧的事。 孙明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对杨筱婷说:“发微博。” “什么?”生死关头竟然让她发微博?这大叔是不是有病!? 第五十五章 杀人案暂时告一段落 ?“啊!”见杨筱婷愣神,孙明又死死扯头发,杨筱婷头皮一阵发麻,好疼! “别墨迹!” “发什么?”杨筱婷的手颤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手机。 “说:我错了,我有罪,我再也不害人了。孙兆良我对不起你,你是最厉害的编辑。那些所有躲在屏幕背后恶意伤人的人,你们最好闭上嘴巴,我一直都在!” 杨筱婷胡乱的打着字,她明白了,这个男人一定是孙兆良的什么人。孙兆良死了,那个青涩的编剧自杀了。他是来复仇的! 杨筱婷怕极了,也后悔极了,的确她发过短信屈辱孙兆良,她也曾经冲动地跑到他家门前用锯子锯坏了门。可她是未成年人,这些行为都没有受到惩罚,没人说她做得不对,微博底下,全是点赞夸奖的。 因此,她变本加厉,送死耗子,半夜学鬼叫!一切整人的法子都用尽了,她不知道,这些小恶作剧,竟会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年轻的孙兆良无法承受,轻薄了生命!谁能说杨筱婷没错呢? 发完微博,该是受刑的时候了。 杨筱婷眼睁睁看着孙明拿起刀来,“不要!”她拼命动弹,可绳子绑的太紧了,根本没法挣脱!她别过脸,她知道,孙明想要割掉她的舌头,像新闻报道里的那样。不要! 杨筱婷挣扎得十分剧烈,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往一边斜去,狼狈不堪。孙明将她拎了起来,刀子直直往嘴里插去。 杨筱婷紧闭着嘴,却被孙明狠狠的得卸掉了下巴,“求你不要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改可以吗?我以后天天孙兆良上香,给他磕头谢罪!别!求求你!叔叔,不要杀我。” 女孩的话含糊不清,让人听得心烦。孙明抓住拼命后退的舌头,使劲一拽,杨筱婷的口水就顺着舌头滴落在地上,绵延如丝。锋利的刀刃划开女孩稚嫩的小舌,今后,她再也不能乱说话了,真好! 杨筱婷惊恐地怒睁着眼睛,随即又吃痛地紧缩瞳孔!舌头分布了多少神经?平时不小心咬上一口都痛得人眼泪连连,可若是整个被割了呢?有多痛? 杨筱婷痛得几尽昏迷,她快死了,她这一辈子完了。还没弄死那个亲欧巴的丑女人,还没怒撕隔壁班白莲花呢! 死到临头,杨筱婷脑里想得竟然还是这些东西,她难道没考虑过自己的父母,没了唯一的女儿以后怎么办? 她没从心底里反省自己的错误,表面上装作认错,等面前的危机一过,她又变成原来的样子。死不足惜! 此时,警铃大作,孙明不由加快了动作,渗人的电锯声在房间内响起。此时杨筱婷家的门外站着一个人,一个黑衣女人。 听着屋内传来的动静,她反而笑了。从包里掏出一枚钥匙,轻声开了门。 孙明将手腕齐根锯掉时,突然察觉背后有人。他迅速转过头,怒目而视,一个20出头的年轻女孩倚在门边似笑非笑,“你是谁?”孙明确定这个女孩不是杨筱婷家的人,他观察那么久,从未发现她的存在。那么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竟一点察觉都没有?她又为什么要进来? “听,警察要到了。” “而我,是来救你的人。” 孙明冷笑,“就你?谈什么救我,我没让你救。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不然你的下场和她一样。”孙明用手指了指奄奄一息的杨筱婷。 闻言,黑衣女子神色未变,她从腰间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枪,“快走吧,待会儿警察就上来了。我若是想杀你早就动手了。” 僵持许久,孙明终究妥协,跟上了女子的步伐。 警察此时来到门外,随着白重楼一个手势,一名警员破开了门。孙明不在里面,屋里空荡荡的,看不出居住的痕迹,窗边有一架望远镜。其他警员搜集着房内的其他角落,而白重楼却贴上了望远镜,镜头对着对面一户居民住房,他看见半道男人的身影从那间房子一闪而过,正是孙明! 糟了!白重楼立即召集人手赶往那边居民楼,他打电话给下面的警员们,“立即封锁周围路口,再来一队人去2号居民楼下守着,凶手很快就会出来,我们马上到。”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白重楼再一次失算了! 他面前的监控显示屏上两个人的身影从2号居民楼飞掠而过,其中一人正是孙明,而另一人看身形是个女人!孙明还有同伙吗? 孙明只是个普通的体育老师,这些天请媒体报道他儿子的案件已经花去了不少积蓄,他又哪里买得起昂贵的飞行器呢? 因此,白重楼推测飞行器是同伙提供的。那么,这个同伙又是何人?一连串的问题随之而来,白重楼疲惫极了。 “老白,死者家属到了。” 下午,白重楼一行人冲上楼时,杨筱婷已经失血过多、呼吸微弱了。经过简单止血后,被送上了救护车,可还是在去医院的半路上,死了…… 白重楼重重得捏了捏眉心,说道:“小张,你应付下吧,我想点事儿。” “是。”张晨应声,临走前他担忧得看了看白重楼,意气风发的白队何时成了这般颓废的样子?他压力不小吧,这又死了一个,老白心里比任何人都难过,真希望能早点抓住凶手。 张晨走后,白重楼掏出烟点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工作经验丰富的他,竟然让凶手在他眼皮子底下杀死人后,堂而皇之的跑掉了!这是一辈子的耻辱,他绝不忘记。 “喂,团长。” “什么事?” “我记得,我刚入伍时,你说过一句话,你说我们军人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就是保卫疆土,是吧?” “那警察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就是除暴安良,对吗?” 沉吟两秒,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晰的“嗯”。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团长!”白重楼神情终于振奋起来。 不管你孙明是出于什么理由犯案,他也一定要其绳之以法! 第五十六章 找寻身份 ?挂断电话,转过身,钟意笙就撞上了一双哀怨的眼。 她说:“我不想去林宅,我就待在你这里不好吗?” “不行,屋里有很危险的东西。” “那你锁住,我进不去就不会有危险了,而且,我不会乱翻你东西的。” “不行。” “钟意笙!你还说要替我哥照顾我呢,结果你去了军营就不管我了是吗?我要去军营你也不同意,要住你家你也不同意,你就那么讨厌我?” 她很少在钟意笙面前说这些话,她也并不是一个只知道埋怨的人。可是钟意笙对她的态度一直是冷冷的,让她没有安全感,生怕他像未曾谋面的父亲哥哥那般撇下她离去。 钟意笙没回答女孩的问题,他频繁地看着手表,“我会派人全天保护你的安全,等我回来就去接你。” “你要是半年都不回来呢?” 钟意笙把行李放入后备箱,“走吧,我送你去林宅,我没时间了。” 林艾皱紧漂亮的眉,闷声上了车,再不发一言。 竟没想到钟意笙像防贼一样防着她,为什么不让她住在他的公寓? 他的公寓,除了书房她没进去过,其他地方她都逛了个遍,从没见过钟意笙所说的危险的东西。 林艾想,钟意笙说那些不过是借口罢了。她对于钟意笙来说,不过是一种责任。这样想着,心里却越发难过。 车子开到林家的铁门前,林艾还是闷闷不乐的下了车。钟意笙调下窗,道:“我下个月回来会给你打电话。”说着,又递出一张卡,“你在家好好待着,别乱跑,想买什么就买,有急事打我电话。” 林艾最终还是接过卡,扭头就走。他们之间似乎总是她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想到这个,林艾疑惑了,她为什么要说“总是”? 莫非她和钟意笙以前就认识?!林艾坚定了找回记忆的决心,趁钟意笙不在,就赶紧把事情搞清楚吧。 林艾又仔细翻找了房间,之前秦刚也找过,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小书架上也没有日记本,看来自己不是个喜欢记日记的人。 还有床底下没找,上次就是在床底滚出了个小机器人,它现在还在吗? 林艾慢慢俯下身,侧头往床下看去,正好对上了一双绿油油的两个大圆圈。那是机器人的眼睛,竟然还眨眼? “你出来。”上次看它好像能听懂人话似的,林艾也就试着跟它说话。 果然这小东西抱作一团,又滚了出来。呵,真能听懂人话! “你叫什么名字?” 机器人站直了也只有林艾的大腿高,此时它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话,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讨厌,主人!你干嘛关了我的语言权限!快!给我解开,这么久没说话,憋死我了都。 卧槽,你出去玩一段儿时间就把我名字忘了,这一定又是你的小把戏对吧!我才不上当!哼~ “好像是不能说话的,对哦,一个家政机器人说话有什么用。” 啊呸!人家才不是家政机器人!人家是最完美的全能型机器人啊!!喂,女人!看我啊,你干嘛看别的地方! 女人,我要生气了!我也是个有尊严的机器人,你平时那样对我也就算了,你现在竟然开始无视我了。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小宝宝?你还爱不爱我? 任机器人在那里无声的大喊大叫,林艾的注意力被床下一个黑漆漆的箱子吸引了。上次因着机器人的出现,三人的注意都被它吸引过去了。以至于连秦刚都没发现还有一个箱子。这里面装着什么? 林艾将箱子拖出来,却有些不敢打开,直觉告诉她这箱子就正如潘多拉的盒子,一打开,就再也没法补救了。 小机器人在她旁边围着她转圈,主人,真的失忆了?那它岂不是一直都不能说话了!噢,这可真叫机器人难过! 想了许久,林艾还是将箱子重新塞了进去。林家的佣人很有规矩,除非主人要求,他们不会上二楼一步,因此林艾也就不用怕佣人打扫房间发现这个箱子了。 林宅没有关于她自己过多的信息,从佣人那里得知自己也是不久前才回来的林宅,之前她一直待在疗养院。这时,林艾才知道自己之前是有病的。打听了疗养院的地址,林艾让司机送她到了那个地方。 “小姐,我在这儿等你?” “不用。”林艾拿起包,下了车。 眼前这幢建筑傍水而立,外围栽种着婀娜的柳树。微风轻拂,送来凉意。这个地方环境倒是挺好,不过很是陌生,她真的在这里待了十年吗? 饶是林宅她潜意识里她都觉得有几分熟悉,怎么这里给她如此陌生的感觉? 林艾朝里走去,这才发现里面很大,花园苗圃修剪得干净漂亮,小道上没有一点灰尘,这里像是个小公园。 小道尽头站着一个男人,他拿着手机,神色阴沉,看上去似乎怒气冲冲。单从皮相上来看,这个男人丝毫不逊色于钟意笙,他带着墨镜,皮肤很白,下巴精致,薄唇泛红。他整个人很认真的接听电话,不知那头说了些什么,他将那好看的唇抿了又抿。 他一定是个漂亮的男人,好想把那张性感的唇珍藏起来,做成?做成什么?!林艾发现自己竟然又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胡思乱想了。一旦打断,那些思绪就会藏起来,再无踪迹! 林艾不禁自己想下去,要将别人的嘴唇珍藏起来,能做成什么?——当然只有标本啊。 不能继续想了,她不要做变态! 走进了,那男人已然发现了她。男人突然挂断电话大步朝她走来,细长的胳膊一带,她已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丫头,你回来了!” 林艾皱紧了眉,听这个男的口气似是认识自己?可她也不习惯被陌生人抱住。 察觉到她的抗拒,顾兮放开林艾,仔细打量她的神情,“哟,真失忆了?以前看见我热情得很,现在竟然会冷脸对我了。你这小丫头,过河拆桥啊。”男人的声音如他本人一般令人惊艳。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漂亮的蓝色瞳孔,此时他的眼里盛满笑意,仿佛刚才盛怒的不是他本人一般。 第五十七章 顾兮 ?“你是谁?认识我?” 男人莞尔,摸摸她头顶的发,说道:“顾兮,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林艾又皱了眉,道:“名字有点熟。” “那当然,你以前每天晚上念着我名字睡的。” “当真?” 名叫顾兮的男人又笑了,晃得她眼睛生疼,“真是好骗。”男人眼里满满的宠溺,看起来不像是假的,“等你记忆回来了,就知道我是谁了。” 林艾却不依不饶,好不容易遇上个认识她的人,她当然要问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 “站着说话腰不疼么?走,带你去吃饭,边吃边聊。”顾兮自然的搂过女孩的肩膀,这个动作,他好像做了千百遍,那么的熟练。一时,林艾也忘了挣脱。 他带着林艾去了最近的一家海鲜店,笑道:“我记得,你很爱吃虾。” “那你记不记得我之前是什么性格?” 顾兮意味深长的笑了,薄唇亲启:“你有性格么?” “什么意思?”林艾顾不上吃东西,接着问,“说清楚啊。” 他修长白皙的手递来一只剥好的虾,说:“何必知道以前呢。你现在不是挺好么?” “哪里好了?我连我自己银行密码都记不住。” “000754” “嗯?我密码吗?”林艾第一次吃惊得睁大眼,他知道她的密码? “你那么聪明一个人,却总忘记密码。所以你都告诉我,记不起来时就给我打电话。有次半夜三点,你叫我起来,竟然只为了要密码,我当时想杀你的心都有了。” “真的吗?”林艾疑惑极了,“我待在疗养院里,怎么会半夜取钱呢?” 男人的唇边隐隐露出笑容,他说:“谁知道你的呢?”不愧是我的丫头,失忆了脑子还那么聪明。 “现在信了?我真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丫头,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对了丫头,你父兄的死是在你失忆那段时间,你想知道真相吗?” 林艾停下了咀嚼的动作,望向顾兮,“你也知道?” “哦?你知道了?自己想出来的?” “钟意笙告诉我的。” 顾兮端起手边的水,一饮而尽,眼里仿佛闪过了些什么,可定睛一看,似乎是她看花了眼。 “所以,打算怎么办?” “你是说报仇?” 顾兮微微点了头,眸子却紧盯着林艾,不错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钟意笙说,他会帮我。” “钟意笙是谁?” “爷爷战友的孙子。” “他为什么帮你?” “他答应过我哥,要照顾我。”听顾兮的语气,他是不认识钟意笙的。那她之前究竟认不认识钟意笙呢? “傻丫头,我也可以照顾你啊,我也可以帮你。” 林艾的眉心微微一蹙,显然她不接受这个提议。顾兮藏住自己的失落,若是他早一点去到丫头身边,那丫头根本不会和钟意笙有联系。 “不用了,我还没核实你的身份,万一你是骗子呢。” 顾兮不怒反笑,嘴唇更加鲜艳了,“十年前,你也是这样说的。仔细一看,你这性格很像小时候。”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直想不起来,那样你的梦里就不再有血腥与杀戮;那样负罪的路上,就能少一个人;那样我就能有机会保护你一辈子。 “那我是不是一个很坏的人?” “不是,你很善良。”那时的你善良到能为一只蝼蚁哭泣,不过很抱歉,我却没能守护住你的善良。 “行了,快吃吧,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林艾埋头吃了起来,两人一起吃饭的场景好像很熟悉,她习惯他递来的虾,她习惯他在耳边的低语。 顾兮看着专心致志的女孩,上次一起吃饭,是在两年前了。没想到,两个逃命的人,还能在街边吃得那么欢畅。异国的街边摊,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生意却出人意料得好。借着人群,两人躲过了追击。 虽然受了很重的伤,可看见她在吃东西时享受的模样,他浑身的疼奇迹般的消失了。丫头,是我用生命来守护的姑娘,不知何时,被人偷走了。爱上不该爱的人,是她的劫难,何尝不是他的? “我忘了告诉你,你爸爸在美国的公司,我已经托人照顾了。最近股市动荡挺厉害,这里的公司,你打算卖掉还是继续下去?” “这是他们留给我的礼物,我不想卖掉。之前一直是钟意笙托人在帮忙掌管公司事务。” “家产都那么放心交给那个人?” “他不是坏人。”知道顾兮是在为她好,林艾一本正经地回答他。 顾兮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宠溺道:“你说的都是对的。” “那公司上的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吧,你失忆前很厉害的。” 林艾点点头,她对顾兮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近,或许以前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 “你以前也是这里有病?”林艾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那家疗养院? “想知道?”顾兮勾起好看的唇,笑得很温暖,却道:“不告诉你。” “好吧,我吃好了。” 顾兮送林艾回了林宅,此时已经是傍晚了,他停下车,侧头道:“对了,把你手机给我。” 林艾递过手机,顾兮顺手接过,就快速敲击起来。“这是我号码,有事一定联系我,一切我都能帮你解决。”顾兮将自己的号码在林艾的手机里设成了紧急联系人。 林艾拿回手机,玩笑似的开口道:“我现在想找回记忆。” 顾兮无奈的笑笑,“回去吧,早点睡。” 待那道纤细的背影进入铁门内,消失在了视线尽头,顾兮眼里最后一抹温情消失殆尽。月色深沉,他的神色也深沉不见底。 电话在寂静的车厢里响起来,他戴上耳机,“有事?” 车子在不宽的山路上开得飞快,他眸色如同裹了一层化不透的寒冰。 电话那头,一道沙哑的女声传来,她话里的鼻音很重,听起来好像还在哭,她说:“顾少,能不能借我一笔钱?” “凭什么?” “顾少!我求你,有生之年,我一定还你!我爸爸在医院等着手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求求你,我知道你不差那几个钱。”说道最后,女人都带上了哭腔。 “你知道的,我讨厌女人哭。” 电话猛地被挂断了。 第五十八章 一年一度商会日 ?梁豆蔻瘫软在地上,晶莹的泪一滴滴砸到光洁的地板上。可在忙绿的医院,有谁会关注她? “梁小姐!去把手术费用缴一下,待会儿就直接开始手术。”一个护士拍拍她的肩膀。 梁豆蔻撑着身子起来,看着单子上巨额的手术费,她艰难地再次落了泪,“护士姐姐,我没那么多钱,你们可不可以先做手术,我会补上的!”她抓住护士的手臂,带着十分的恳切求道。 “不行!你们这些病人家属怎么这样呢?一个个要是都说补上,那医院不就关门了?”护士见多了这样的人,她没有半分的犹豫心疼,她反而严厉的把梁豆蔻骂了一通!“没钱就不做手术!交了钱,手术才能进行。” 梁豆蔻抹干脸上残留的泪,再次拨通了顾兮的电话。“顾先生。” …… 林艾最近过得倒是少有的充实,她在顾兮的帮助下,开始接触公司的事务。不过林氏发展得如此壮大,已经形成了牢固的经营模式,这也是林家经受如此重大变故,而林氏还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自那次在疗养院遇见顾兮后,他就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再无踪迹。 林艾终于拨通他的号码,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他暖暖的声音,“丫头,想我了?” “顾小兮,我有正事问你。政界牵头主办的这次商会是什么意思?”昨晚,林氏收到政府寄来的邀请函,邀请她参加商政两界联合举办的第五届商会。顾兮似乎和政界交往不浅,他自身也是跨国公司的总裁,他比林艾更了解商会。 可顾兮沉默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丫头,你想起来了?” “什么?” “呵,原来只是误会...”林艾听他在那边轻笑了一声,“你以前也是这样叫我。” 还没等林艾回他,他就转移了话题。“这次商会比较安全,没什么事,你喜欢就去玩玩儿,不喜欢就让人替你去。” 林艾不禁思虑,此次商会各个公司将会竞标500亿的新城项目投资,而听顾兮的口气,怎么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他身后究竟有多雄浑的势力? “最近学得怎么样?”顾兮指的是她学习经商的事。 “嗯。” 顾兮笑起来,即使林艾看不到,他那蓝色的眸子也满载温柔,“就知道丫头聪明,真怕被你抢生意。” 挂了电话,林艾看着手机屏幕上另一串数字,愣了神。军营里果真那么忙,连打电话关心她的时间都没有?钟意笙你该不会真的打算撇下我?女孩漆黑的眼里闪过一道微弱的红光,她一人待在办公室里,没人察觉她的异常。 一番思索,林艾还是打算参加此次的商会。商会在首都世贸馆进行,她和助理苏眉在礼仪小姐的带领下,走进了场馆中心。却不料,遇见了视她为仇人的陈蓝茵。 苏眉不知道陈蓝茵和林艾的恩怨,却见陈蓝茵和她那小闺蜜朝林艾走来,眼神是那般不怀好意。 陈蓝茵的闺蜜辛瑶打算说些什么,陈蓝茵拉住了,两人就在林艾眼前明目张胆的说着话。 “瑶瑶,别去了。就算是我倒霉吃了哑巴亏吧,遇上白莲花我能怎么办呢?”没想到陈蓝茵在军营里眼高于顶的样子,这时做起戏挖苦人来也是毫不含糊。 辛瑶更是狠狠瞪了林艾一眼,“哼,关系户倒真是了不起呢。一个落魄千金罢了,你当那林氏还能撑几天?过几天我就让爸爸收购林氏。我看她还怎么给你使绊子!” 原来这辛瑶也是个富家千金。不过她家那公司比起林氏差远了,不知从哪里生出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吞并林氏?可别撑死了。 苏眉站在林艾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禁有些生气,忍不住开口道:“这商会一年比一年差,什么人都能进来。” 辛瑶不屑的“嘁”了一声,她走近,睨着苏眉的怒容,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一只替她做事的狗而已。” 言语上的羞辱令苏眉很是生气,当初她在林祁身边时,哪个见了她不是卖乖讨好?怎敢这样对她说话!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今时不同往日,她没必要和两个小丫头片子争,照顾好林艾才是当务之急。 不过看着林艾的神情,比她想象中要沉静许多。林艾悄悄握了握苏眉的手,直接无视掉面前嚣张的两人,林艾带着苏眉再往里走去。 找茬这种事,如果当事人都视而不见,那就索然无味了。本以为还能看到林艾那张羞愧得通红的小脸呢!那副样子,上次见了很是过瘾,像是当场就要哭出来。不是心虚是什么?辛瑶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 她问身旁人:“小蓝,这林家大小姐看起来不怎么厉害的样子,你确定是被她摆了一道?” 陈蓝茵杏眼里满满是对林艾的厌恶,她回道:“不是和你讲过吗?她很会装,她记恨我泼了她一脸的水,整日里就各种故意偷懒、拖后腿,说是摔了,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呢?不要被她的表面骗了。” “好吧,不说她了。”辛瑶眼睛一转,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孔少呢?他的军衔好像比钟少还要高!行啊你,竟然能和孔少搞上。”辛瑶坏笑着打趣陈蓝茵。 “孔少今天应该会来吧,我也不确定。”陈蓝茵神色有些不耐烦,似乎对孔少并不是很喜欢。 “你是他女朋友,连他回不回来都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呗!你不会不知道待会儿有舞会吧。我是提前找好舞伴了,待会儿没舞伴不知道多尴尬。” 陈蓝茵拿着电话有些犹豫,她和孔彦辉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那个男人太危险了,她知道不能多接触。可又不想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她只好给孔彦辉打去了电话。 “喂?” “我是......” “我知道你是陈蓝茵,什么事?” “哦,我就问下,首都有个商会,你有空来看看吗?” “我很快就过来,你在那里等着。” “怎么样?怎么样?” 挂断电话,辛瑶就问了起来,“他怎么说的,要来吗?” “嗯。”陈蓝茵兴致缺缺。 辛瑶看着她这副样子直皱眉,忍不住道:“就你这样,那些小妖精早就把孔少勾走了。虽说孔少不如那钟少俊俏,但人家官职高。明年就是大选,我看这么短的时间钟意笙怕是赶不上孔少了,你知道的,权位之争向来残酷。成王败寇,一旦输了钟少连带着钟家都会遭受巨大的打击。” “你干嘛总拿钟意笙和孔彦辉比啊?我又不喜欢钟意笙。” “切,就你那小心思,每次和我聊天说得最多就是他,还说不喜欢呢。”辛瑶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 陈蓝茵皱眉:“那是以前,现在我可一点都不喜欢了。” 辛瑶笑笑,道:“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原来,陈蓝茵给孔彦辉打电话时,孔彦辉已经在外面了。今天不仅是商界的大事,更是政界的。而此时的孔彦辉已经不满足于只涉足军界了。他刚回国,当然要为自己的仕途提前做好准备。 孔彦辉进入世贸馆就看见了陈蓝茵和辛瑶,他朝两人走来。 瞥见他的身影,两人都默契地停止了交谈。辛瑶和孔彦辉不熟,先行告退,孔彦辉和陈蓝茵携手走进了会展中心。 陈蓝茵感觉自己的手被孔彦辉冰冷的手带着,那感觉就像是手上裹着一条蛇。孔彦辉这个人,她并不喜欢,若不是为了报复钟意笙,她又何必与孔彦辉合作?不过,她不后悔。 会展中心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孔彦辉紧紧拉着她的手在人群中穿梭,与每一个人似乎都能谈得起来。 这时,陈蓝茵才意识到原来孔彦辉也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人。同时他也是个很有野心的男人,他拥有傲人的资本却永远对着别人笑呵呵,为什么? 因为他想算计你。不是有所图,他又何苦接触你? 陈蓝茵并不是商界的,她也不是什么上流社会的大小姐,她实在不知道孔彦辉为什么找她合作。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一无所有,孔彦辉也图不到什么。 林艾和苏眉站在角落,苏眉这才听人说,待会儿会展中心是要跳开场舞的,没有舞伴怎么行?而且这种上流社会的舞会最令人厌恶的地方在于,没有舞伴会比穿着睡衣进场更尴尬!你会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类眼光,看得你恨不得找地缝儿钻下去。 苏眉一时不知道咋办,这临时怎么找舞伴? “算上司机小赵,那咱俩还差一个舞伴啊,要不,你和小赵跳吧。”苏眉对林艾说,于公于私她都不想林艾出这个丑。 谁知,林艾似是很不在意的样子,“你跳吧,我不会跳舞,到时出了洋相反而更难堪。” 这话说的也很有几分道理,苏眉望了望后方无孔不入的媒体,这才打电话叫小赵儿进来。幸好公司经常举办舞会,两人跳一段简单的交际舞还是很轻松的,不至于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 第五十九章 不能让你出丑 ?就在舞会将要开始的前两分钟,从会展中心的门口走来两人,男人高大俊逸,皮肤偏白,轮廓清晰,线条完美,嘴唇带着天然的唇红。男人身旁的女子身材火辣,裸露在外的肌肤雪白,小脸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尤为动人。 如果说,林艾的美艳如同野长的玫瑰,诱人却极具危险,那么这个女子的美则如恰逢花期的豆蔻,模样动人却内敛含蓄。 来人正是顾兮,他一眼就于人群中看到了他的丫头。今天的红裙很美,人也很美。 他大步朝林艾走来,却未曾考虑身边女伴是否能跟上他的步伐。梁豆蔻虽有些踉跄,倒是也跟了过来。 近了才发现,那红裙少女竟是年近古稀身冰冷的铠甲化为绕指柔情。 梁豆蔻从没见过顾兮这面,在她面前,或者说在除了林艾之外的人面前,顾兮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原来不是生来冷漠,只是没见到那个人。想到这里,梁豆蔻心里不禁有些淡淡的苦涩。 会展中心的工作人员将门关上了,音乐逐渐在四周响起,开场舞开始了。 “丫头,你没舞伴?” “本来就没打算跳舞,就算我以前会,现在也不记得了。”林艾慢慢往后退,避开周围跳舞的人。 手腕突然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顾兮已经拉住了她,“怎么舍得让你出丑?” 顾兮身后的梁豆蔻刚好听见男人温情的话,睫毛一颤,低着头,不发一言。 “你的舞伴怎么办?”林艾的话都没说完,就被带到了最中央,“顾小兮,我不会跳舞!” 顾兮将手放在她的腰间,瑰唇勾出冷漠弧度,“谁敢笑话你,拖出去喂狗。” 梁豆蔻穿着精致的礼服,却没有舞伴,站在角落,与舞会格格不入。音乐声中,来来往往的舞伴无一不是带着各类眼光看她,还有好事的记者上前‘盘问’,梁豆蔻只有低着头。 不觉得羞愧难忍么? 我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梁豆蔻,羞愧能换来什么?钱吗?我已经没了羞愧的资格,可是我并不后悔! 许是林艾与顾兮两人的脸太过引人注目,一曲刚过,渐渐地那些人都停了下来,他们自觉围成一个圆,而顾兮与林艾就是这圆的中心。 连主办方也跑来凑热闹,一束光直打到圆里。 光下,女孩肤白如玉,五官精致,红裙肆意,虽然舞步时不时会有些停顿,但那姿态也是无人能比拟的。 “听说,这林夫人当年是京都第一美人,有女如此,林夫人当年的风采想来不凡。” “不过,和林小姐一起跳舞的这位先生是谁?” “没在圈子里见过,莫非是外国商人?” “能让政府递出邀请函的,都不会是一般人。” “两人看起来倒是般配。” …… 躲在人群后的陈蓝茵听着周围一个个赞美林艾的话,攥紧了手。女人向来是争强好胜的,何况是陈蓝茵这样有野心的女人!林艾断了她的路,害她受了那般的苦,她和林艾早就成了敌人。见到林艾过得好,她就不开心! 陈蓝茵掏出手机,拍下在人群中相拥的两人,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匿名给钟意笙发了过去。她心道,林艾啊你究竟多有本事,一个个的男人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钟团长向着你也就罢了,可这陌生男人又是谁,宁愿舍下娇美的舞伴,与你当众如此亲昵的跳舞? 很快,陈蓝茵就知道了男子的身份,顾兮,亚洲第一大跨国集团ge首席执行官。此次商会最主要的目的在于竞标项目,得标者则能与其强强合作。 人问华夏国经济实力这么强,为何要和外国公司合作? 原因有两点,其一,这外国公司并非一个小公司,它在欧美也极具影响力,华夏国虽然是经济大国,但距离世界顶尖水平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此前,与该公司合作是华夏走向世界经济顶尖的便捷之路。 其二,ge集团拥有全世界目前最先进的机器人制造技术,随着智脑在军队以及贵族间的大肆使用,各类机器人在人们生活中被普及,想来也都知道,今后的时代将会是机器人的时代!率先掌握制造技术,就相当于拿到了今后整体实力飞升的钥匙。 利远大于弊,何乐而不为? 开场舞后,所有来宾移步到会客厅,会客厅很大足能容纳300人。 主持人站到台上,调了调话筒,将来宾介绍了一遍后,这才道:“下面,我们进入今天的正题,也就是项目竞标!本次参与竞标的公司有113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将逐一上台来介绍他们的竞标书。” “首先,请出我们的第一位竞标公司,它就是林氏股份有限公司!” 第六十章 人在,林氏在 ?苏眉站上了台,在诸位商业巨头面前,她仍能做到从容不迫,条理清晰,不愧是林祁手底下的人。苏眉简单介绍了林氏的优点以及本次的竞标计划。在她说完后,台下响起了掌声。 在林艾看来,苏眉的表现很好,竞标书也十分优秀,就连顾兮听了也是微微颔首。 “丫头,这竞标书谁做的?” “之前钟意笙认识的人,据说是名校生。” 顾兮神色如常,笑道:“不出意外,这次又能与你并肩作战了。” 闻言,林艾倒是没说什么夸大的话,不过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林氏此次的竞标书真的很优秀!“你的舞伴呢?”林艾突然问。 顾兮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何必管她,那么大一个人,还能丢不成?” 林艾察觉到顾兮对那女子的态度有那么一点的不太正常,却也没怎么注意,正如顾兮所说,何必管那么宽? 企业的自我介绍时间完毕,接下来将会进行现场的答疑。 对于林氏的优秀,在场的人有目共睹,可若将利润拱手让人,这可不行。 一道男人的声音从三四排传来:“你们林氏的这份竞标书的确很好,但是你们林氏目前的状况确定要拿到这个项目?只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哟。” 对于男子的质疑,苏眉没有任何的慌张,她自信的笑笑,问:“先生何出此言?” 男子道:“这不是业内都知道的事情么?林氏两位当家的都死了,林氏还有谁能做主拿项目,出了事情谁能负责?” “先生所言不错,但是,”苏眉望向林艾的方向,顿了顿,“我们林氏是有掌权人的。” “现在,我们林氏的董事长也就是拥有股份最多的林艾小姐!我们的新闻发布会将在后天举行,欢迎各位的到来。” 男子闻言却依旧说:“抱歉,恕我直言,我还是认为贵公司并不能获得我的认可。毕竟,最终我们也是要投资到此次项目中的,作为一名商人,我并不想亏本。林氏虽然优秀,但我不相信你们的实力还能如之前那般。” 场下有了窃窃私语,这男子的话的确很实在,商人都是讲究利润的。亏本买卖谁愿意做呢? 苏眉站在台上,有几分无奈,她还是细心解释道:“林氏一直以来都以为国家培育人才为己任,前董事长林建国先生在世时也多次将权力下放,林氏的员工们不负前董事长的期望,做出了一番成绩。因此,我们能证明即使没有林建国先生和林祁先生,林氏也能做好项目。因为林氏并不是活在林家手中,而是活在无数员工们的手里。人还在,林氏就不倒。” “说得天花乱坠,但你们林氏实力不如以前这是有目共睹的,更有传言,林氏即将解体,这些请林小姐当面为我们解释一番。” 坐在后排一直观望动静的林艾动了,此时若是不上前去反而落了话柄,这个项目很重要林氏一定要拿下! 在众人瞩目下,林艾迈上了台,她的目光穿过无数个座位,最终与顾兮的蔚蓝瞳孔对上,他在给她无声的鼓励!于是她转头看向第三排那位男子,清声道:“这位先生从何看出我们林氏实力下降了呢?仅仅是通过股市?” “众所周知,股市并不是评价公司实力的唯一标准。它最多算是参考。林氏是有口碑的企业,虽然我的父亲和哥哥都去世了,但是林氏还在,他们留给林氏的理念还在。我会将林氏继承和发扬下去。所谓林氏即将解体的话,我在此以林氏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告诉大家,这类言论是虚假的,林氏不会垮!正如刚才我的助理所说的话,人还在,林氏就不倒。” 此话一出,林艾在商界小白的形象被颠覆了,她的宣言,惊艳了众人。一个20岁的小姑娘,能够豪不怯场,思路清晰,头脑冷静,她将来定有成就! 顾兮率先鼓起了掌,随即场下传来无数掌声。其实台下坐着的,有很多都是曾和林氏做过生意的人,曾经合作过,他们就知道林氏是多么强大的企业,同时,林氏的信誉十分良好。若是林氏成功得标,那他们今后就不用担心只能吃到虎嘴旁边的食物残渣了。 若说之前还有人质疑林氏的实力,那么现在他们开始再想要怎么继续与林氏合作了。 陈蓝茵坐在台下,她虽不是商界大佬之后,但闺蜜辛瑶是圈子中人,她那里有份邀请函,陈蓝茵也就来了,她本来没什么目的,就当来看看,长长见识,结果看到林艾如此风光,她内心不爽,却也只有忍耐。 她明白自己和林艾之间还有很大的差距,如今,她只有靠着孔彦辉的力量来壮大自己!终有一日,她能将林艾从高高的云端,拖入地底,也让她尝尝人生被毁的滋味! 陈蓝茵忘了,林艾只是个20岁的孩子,在一日之内就失去了全部亲人,成为了孤儿,林艾的生活已经被毁了。况且,陈蓝茵从来没反思过她自身的错误,在她的意识里,是林艾害了她! 商会结束,林氏几经波折终于成功竞标! 苏眉高高兴兴回了公司,她打算熬夜加班将标书的内容再弄得更精细一些。 林艾则上了顾兮的车,顾兮提醒她系好安全带,两人直奔餐厅。 突然,顾兮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以为你会吓得腿直抖。” 林艾无言,她能说她走上去那一路腿都是抖着的么? 饭后,顾兮照常送林艾回了林宅,林艾向顾兮道了别,推门下车,就在那道红色身影将走进铁栅栏时,顾兮叫住了她。 “丫头!” 林艾回头,便觉额头一暖,是他温热的唇贴在了上面。隔得近了,她发现顾兮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让她觉得很温暖。 可是,莫非顾兮喜欢她? 林艾后退一步,“顾小兮,你喜欢我?” 女孩的表情并不算是喜悦,相反,她的脸带上了些遗憾。顾兮又亲昵的揉揉她的头,“丫头想多了吧。我顾兮看得上你?” “什么意思?我不好是吗?”不知道为什么,她在顾兮面前总是有些霸道,难道是因为他宠着的缘故? “我家丫头最好!但是丫头,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你靠近一点。” 林艾不疑有他,附耳过去,殊不知这样的举动从远处看起来就像是她将自己送到顾兮的唇边,那样暧昧! 第六十一章 抽身不及的爱 ?林艾回到林宅,如往常一般回到了自己房间待着。这些天一直在学一些理论知识,顾兮说她以前曾经学过,好在,这些知识都没丢,它们看着都很熟悉,运用起来也很顺手。 关于林氏,她应该在半个月之内就能顺利接手,一切都踏上正轨,林艾打算将工作放到一边。 床底那个箱子,已经大半月过去了,她没碰过它,可突然,她脑子里鬼使神差的冒出了打开看看的念头。 被那念头支使着,她弯下腰去够床底的黑皮箱,沉重的拖动声在房间响起,“咔哒”皮箱叩开了。 林艾屏住呼吸,将皮箱掀开。 而屋外,男人修长的手也搭上了门把手。 钟意笙推开门,林艾正坐在床边,见他进来一副惊愕的样子,女孩说:“你怎么不敲门? ”语气里三分质问,五分慌张。 钟意笙眸色一沉,站在门边,高大的身影将整个门都堵住了。 原来,林艾在开箱那一瞬闻到了一股特别熟悉的味道,是钟意笙特有的气味。林艾心下一惊,下意识觉得不能让钟意笙看到这个箱子!她赶紧将箱子又塞回去。所幸,房间是隔音的。 她屁股一沾上床垫,钟意笙就推开了门。虽有准备,但心下还是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对上钟意笙深沉的眸子那一刻,她感觉一切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见钟意笙不说话,林艾也不知道钟意笙到底有没有起疑。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沉默许久,林艾才开口打破寂静。 钟意笙垂了眼,最终还是如常般说道:“刚好有空,过来看看。” “那你进来坐啊?”林艾拍怕身边的床垫,示意钟意笙坐那里。 话刚说出口,钟意笙就冷漠拒绝道:“不用了,我要走了。” 语毕,钟意笙转过身子,右手轻轻带上门。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这短短的半个月就变了!他又恢复了初次见面时的疏离,他们之间明明很近,却仿佛隔了无数座冰山。她又一次注视他渐行渐远,这次,她没有任何借口去挽留。 林艾收回徒张着的手,呆坐着,神情落寂。 就在这时,离开的人突然复返,他再次推开门,声音清冷:“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 “啊?”林艾惊讶的问,显然她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没再说话,他只用他那墨色的眸子盯着女孩。林艾这才知道钟意笙口中所说那个男人是指顾兮,对于顾兮的身份,她并不想告诉钟意笙,于是她这样回:“他是我的朋友,叫顾兮。” “朋友?” “嗯,他说他以前认识我。”林艾嘴上解释着,心里却在想刚才在铁栅栏外的那一幕是不是被钟意笙看到了,他才表现得这么奇怪。 “你还没恢复记忆?” 林艾垂了眸子,你就那么想我恢复记忆?这样我就好离开你了对吧。 失忆后的林艾总是很缺乏安全感,见林艾不再言语,他就不禁思索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他迈入门内,又道:“你哥将你托付给我,我也就是你的兄长。社会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所有人接近你也并不是都因为他们喜欢你。这个世界有很多的谎言,你自己要学着去辨别。” “你口中的顾兮是什么人,我已经查过了,他的确很优秀也很有能力,你要是喜欢他,我也不反对。但是你最好等你记忆回来了再作打算,免得以后后悔。” 不知为何,林艾总觉得说出这番话的钟意笙很奇怪,他似乎是话里有话。 说完后,钟意笙有从军装里摸出一个信封,塞到林艾的手上。 林艾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照片,拍照片的人应该离两人很远,照片不是很清晰,不过人物还是能辨别的。照片的主人公正是顾兮和今天才看到的舞伴姑娘,从照片可以看出,舞伴姑娘和顾兮的关系匪浅,两人住在同一座别墅里,行为举动都很亲密。 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强迫?反正那舞伴姑娘的脸上从没有笑脸。 可这照片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并不是个多话的人,况且顾兮的私生活她也从没打算过多参与。钟意笙这样做,是在怪她交友不慎?亦或者是因为她的身边多了一个来历不清的男人,他吃醋? 想到这个可能,林艾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 “钟意笙,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钟意笙没有出声,仅仅是用眼神询问林艾。 “我有喜欢的人了。”说出这句话,林艾没有丝毫的犹豫,在她的世界里,喜欢就是喜欢,她会毫不犹豫的告诉那个人,不管那个人接不接受,“那个人就是——” “闭嘴!” 那人的名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钟意笙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我没时间听你说这些小事,我走了。” 林艾讶然抬头,就看见了钟意笙那张铺满了寒冰的脸,生人勿近!他的语气,他的神情仿佛都在说我听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话! 正如在兴致热烈时一盆冷水突如其来从头顶倒下来,冷到了骨子里。林艾张了张嘴,却终是没能说出那番告白的话。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的林艾,内在里都是极其高傲的人。 以前的林艾也就是e,她老人家不屑人间烟火,不沾尘土之气,生来高傲,决不允许自己的所有物溜出自己的手掌心;而失忆后的林艾,表面上是一正常的小姑娘,她甚至会害怕人多的场合,但是她也遗留了之前的习惯,越是追不到的,就越是要拿到! 钟意笙对她忽冷忽热,反而勾起了姑娘的好胜心!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是绝对不可能恬着脸讨好钟意笙的,但是要让钟意笙这么轻松的就走了,她心里也不会舒服。 或许在刚遇到顾兮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好像是喜欢上钟意笙了。钟意笙之于她,就像是毒品,让她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等她发现,早已抽身不及…… 不过她没有丝毫的慌乱,如果说面前这是钟意笙亲手挖的陷进,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 “钟意笙,你站住。” 第六十二章 他的告白?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半个月,你一个电话都没有就算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是你的什么?是你背上的包袱吗?” “我的存在是不是让你感到很沉重,你是不是总是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我?哦不,你一直高高在上,什么都不在乎,我这点小事,你怎么会放在心上?我这么个人,也根本就不重要。” “大半个月,你一个电话都没有就算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变成现在这个不耐烦的样子。如果说,照顾我,让你觉得很烦,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我是成年人,能自己照顾自己,谢谢你的好意。” 话说到最后,林艾的语气越来越生硬,本来她只是想说些什么不露痕迹挽留钟意笙的,可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情绪总是会失控。 她都记不清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无非是一些气话。 无论天资聪颖的贵族还是普普通通的平民,在爱情面前都是一样的。她们都会因为意中人的某些举动而被气愤冲昏了头脑,做出一些平时不会做的行为。 林艾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像一个因为缺爱而赌气的小孩子,明眼人轻易就能看出来。 她说了这么多,然而钟意笙还是背对着她,她完全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更无法推测他的心情。她这一番话到底有没有起到效果,她根本无从得知。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可以听见自己微微有些不稳的呼吸声。她在等钟意笙的反应。 终于,男人说了一句话,他道:“把我的卡还给我。” 什么?!莫非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反而弄巧成拙了么。 林艾不可置信的看了男人的背影,半个月前,钟意笙为了安抚被拒绝住在他公寓的林艾,曾经递给过她一张银行卡,那是他这些年在军队里的全部收入。收到卡的林艾高兴坏了,当时心里的委屈和不满似乎也消了。 一个男人愿意把工资卡递给你,说明什么? 说明你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十分重要,他也十分信任你! 然而,现在,他说要把卡收回去? 想都不要想! 钟意笙,难道你不知道我前面说的都是气话吗? 你对我那么凶,难道还不准我自己找回一点面子嘛? 让你走,你竟然就真的要与我断的一干二净? “卡呢?”钟意笙转身问。 “掉了。”林艾没好气的回。 他深邃的眸子盯着女孩,一字一句道:“那是我毕生的积蓄。” 林艾也看着他没有说话。 又听他说:“你就用一辈子来偿还好了。” 嗯??? “你、你说什么?” 他依旧冷着脸,却依言再说了一遍:“用一辈子来偿还。” 林艾不知不觉就站了起来,他的话很清晰,可还是小心翼翼的问:“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哪个?”钟意笙挑眉,神色似乎缓和了不少。 “你是在对我表白吗?” 钟意笙拧起好看的眉,果断道:“不是!” 林艾紧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表情,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他将眼睛移向别处,说:“我还有事,先走了。”话一出口,他就夺门而去,以前的从容不迫不知丢在了哪里…… 钟意笙一直是她爱而不得的人,如今他似乎对失忆的林艾有了好感。对于e来说,即使件好事也是坏事,她潜意识里高兴却也失落,让失忆的林艾此时想笑,却也想要哭。 经历这么一遭,忽而欢喜,忽而伤悲,林艾很累了。 她脑子昏昏沉沉的,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晚,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身子小小的,躲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躲在这里,她只感觉自己好害怕。她缩紧身子,抱成一团。周围很吵,似乎有人在翻找什么东西,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片光亮。一个壮硕的*在她面前,男人脸上带着笑,却是不怀好意令人毛骨悚然。 她被男人抓了出去,这才发现原来她刚才藏身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衣柜。 屋里不只一个男人,还站着四五个拿着枪的大汉。屋子的角落里,有另一个小姑娘被绑着缩在那里。她看见那女孩儿的眼里全是惊恐和绝望。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和那个女孩都被扔到了车上,在车上颠簸许久,林艾不知吐了多少回,她向来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舟车劳顿的苦。也许就是这个时候落下了一坐开得不稳的车时就浑身发冷,脸色苍白的毛病吧。 车上的日子很不好过,不过那些男人们对她好得有些异常。她没有被绑,衣服也有换的,每天的水和食物都很干净。 然而另一个女孩儿就没那么幸运了,她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被粗糙的绳索在稚嫩的手臂上留下青青紫紫的勒痕。她只能吃剩的,有时一整天都没得饭吃。 有时,林艾也会好心,悄悄分些食物给她。 很久很久后,这趟艰难的车程才结束。林艾和那女孩儿被带到了两个不同的地方,听那个男人说这里被叫做人间地狱……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林艾疲惫的睁开眼,她一整晚都提心吊胆,没睡好。 她跳下床,拉开窗帘,天色阴沉,没有阳光。 林艾在窗前站得笔直,思绪却有些飘忽,那个梦太真实了,她险些没能分清现实和梦境。 小机器人从角落里慢慢移过来,它的眼睛里闪烁着数据,无事可做的它也就只能通过分析主人的面部表情娱乐了。 惧怕? 主人会惧怕什么?它跟在主人身边十年了,她的脸上从没出现过这个表情。即使是没有心的它也感觉到了主人身上隐隐的脆弱。歪?钟意笙吗?还不快来哄我家蠢蠢的小主人。 不知不觉就在窗边站了半个小时,要不是电话铃声响了,她可能还会继续站下去。 林艾缩回床上,电话是钟意笙打来的,林艾萎靡的精神忽然一震,“喂?”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过来?” “来哪里?” “我家。”钟意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清冷,“我受伤了。” 第六十三章 厨房白痴 ?得知钟意笙受伤,林艾很快就换好衣服,让司机送她去了钟意笙的公寓。 林艾站在熟悉的门前,按响了门铃。钟意笙那样少言寡语的一个人,却突然告诉她受伤的消息,这说明他一定伤得很重。什么时候伤的?伤哪里了?怎么伤的?为什么不去医院?林艾脑子里有一大串疑问。 她站在门外,很快门就开了。她赶紧进去,钟意笙靠在靠近门的墙壁上,脸色的确有些不好。 林艾上前扶住他的身体:“钟意笙,你哪里受伤了?伤得重吗?” 林艾的小脸上是藏不住的焦急和担心,而钟意笙似乎并不怎么担心自己的伤势。她搀扶着钟意笙走进他的房间,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扶着一个时日无多的老人,钟意笙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没伤多重。” “到底伤哪里了?怎么伤的?”林艾让钟意笙坐在了床上,随即她的眼睛朝床头柜一扫,上面放了一个医药箱,里面的纱布都带着血。 女孩皱紧了眉,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伤得不重。 “背后的伤我自己不好处理,你来。”说着,钟意笙就自己脱掉了上衣,他背过身,将伤口露了出来。 一道两指宽的血槽自左肩划过他结实的脊背到达右腰腹部,这一道长长的血槽深可见骨,周围的皮肉微卷,有些不正常的黑色。背上其他地方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正在灌脓、溃烂。 这只是背后的伤,林艾刚才隐隐看见他腹部好像还有其它更重的伤。 伤口虽然没长在她身上,可她的心里却泛起了疼意。是谁伤了他? 钟意笙一直没等到林艾的动作,似乎反应过什么,他轻笑着打算穿上衣服:“我倒是忘了,你会怕。”他手臂上裹着纱布,应该是自己之前处理过了,但穿衣服这样的动作也会扯到伤口,看着这样的钟意笙,林艾眼睛一酸。 她从后轻轻抱住了钟意笙,也不管他的血是不是会染到她的衣服,也不管这样做会不会不合适。一滴泪落在他僵硬的肌肉上,逐渐化开了。 “以后我保护你。” 钟意笙弯起唇,放松了身体,道:“就你?” “对不起,我昨天说的话都是故意气你的。钟意笙,我很喜欢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会对你好。” 说完后,林艾就放开了钟意笙,她拿过医药箱,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做,但简单的清理伤口她还是会的。 她仔细的除去伤口周围的沙砾,忽听钟意笙问:“为什么喜欢我?”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悦或悲伤,就像他只是出于好奇才问出这个问题。 “不知道。”林艾老实回答了,“看见你第一眼就很喜欢。” “因为长相?” “不是。”是因为味道,它真的很诱人。 “你还小。”钟意笙只说了三个字,可林艾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说,你还小,不懂什么是喜欢。 “我分得清楚。”林艾放下镊子,她问:“你伤得这么重,去医院吧。” “不去。” “我不知道怎么弄,你的伤口需要缝合。”林艾下意识握紧了手,她只会简单的上药包扎。 “我说,你照做。” 林艾照着钟意笙所说,先拿过酒精,用棉签蘸了,涂在伤口上。血槽周围的皮肤有些发红,是要发炎的预兆,于是林艾又在上面洒了一些消炎药。 期间钟意笙都一声不吭,等处理得差不多了,林艾才有闲心去看钟意笙的背上那些陈旧的疤痕,一条一条,都是他的曾经。 …… “你躺下休息会儿,你吃过早饭没,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可以吃的。”帮钟意笙穿好衣服后,林艾合上医药箱,走出了卧室门。 来到厨房,她先洗过手,再打开了冰箱,里面只有些简单的食材。现在已经快要到中午了,因为早上走得急,她都没来得及吃早饭,现在肚子好像真的有些饿了,况且她还有一个伤员要照顾。 其实她不会做饭,完全不会。就算是失忆前的林艾在做饭这方面也是一窍不通,她拿出手机,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东西特别好用。关门,放度娘! 煮饭先要米,两个人两碗米应该差不多吧。 不对! 钟意笙他是男人又是伤员,一碗肯定不够的,那就四碗米好了。 加适量水,适量是多少? 把米面淹过就够了吧。水好像有点少,再加点…… 冰箱里只有西红柿,土豆,鸡蛋,还有一块生牛肉。 她照着网上说的,将牛肉丢进锅里煮。西红柿去皮,要怎么去?剥开? 林艾小心翼翼的在厨房剥西红柿的皮,一抬头却见钟意笙靠在厨房门边,脸上似笑非笑。 “你怎么出来了?” “别弄了,我来吧,你不会做饭。” “你怎么知道?” 钟意笙不答,他上前来,似是要接过女孩手里面目全非的西红柿。 林艾向后退了半步,“你别来,你休息,我会。” “嗯?”钟意笙终是拿到了西红柿,笑意浮上了脸,“弄成这样,你确定你会?” 林艾不说话了,毕竟她是第一次下厨。但是要让受伤的钟意笙做饭,她也不会同意,“你受伤了,我不会让你做饭的,我们出去吃吧。” “我教,你做。” 想了想,林艾点了头。 “把西红柿扔到开水里滚一圈,捞起来,再去皮。” 林艾依言照做,被烫后的西红柿的皮很轻易就被剥下来了。 “将西红柿切成小块。” “土豆削皮,切块。” “多大?” “3cm。” 有了准确的数值,林艾下刀去切,片刻后,所有土豆块都被切成3cm左右的正方形,其它不规则的部分都被她丢掉了…… 对此,钟意笙没说什么,等她切好后,又说:“你锅里煮的牛肉应该好了,捞起来,等凉一会儿再切块。”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钟意笙让林艾生火,倒油,加生姜片爆炒一会儿后,依次将之前准备好的食材倒进去。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出一股香味,林艾皱着眉头,小手紧紧抓着锅铲,一脸认真慎重。她白皙的手上有好几个红点,都是之前油溅起来烫得。 女孩将菜盛到盘子里,一抬头,房门口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林艾转头打开电饭锅,一股热气,冒了出来。等白雾散去,林艾终于看清了锅里。 第六十四章 ?这时,钟意笙已经来到了她身后,“转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支绿色的药膏,在林艾转过身时,他已挤出少量药。 林艾转过身就感觉自己手上凉凉的,很舒服。钟意笙低着头,他专注的将绿色的药抹在女孩细嫩的手背上,手上的动作是那么轻柔。那一刻她似乎在钟意笙冷漠的眼里看到了罕见的温柔。 此时在林艾心里,其实钟意笙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冷漠、不好相处的人,他只是在自己炽热的心表面套上了一层冰冷的外衣。他虽然从来不说什么关心问候的话,可他却总能恰到好处的给她安慰。他不是多话的人,他总是默默的去做。 “饭好了吗?盛饭。” “啊?” 林艾这才猛然想起饭锅里的盛况,她在钟意笙没看到的地方轻轻叹口气,她好像真的在做饭这方面没什么天赋。要是钟意笙看到那惨不忍睹的饭,心里不知道要怎么想她…… 没想到为什么那些米突然变得那么多了,她只下了四碗,煮好的饭都快要把锅都撑开了。 钟意笙放好药膏,洗过手,走到林艾身后,林艾面前正是电饭锅,他一定看见了!女孩一步步斜着往后退,手臂擦过钟意笙的衣角,她站到离钟意笙一米开外的地方,垂着头的样子就像一个等待批评的小孩子。 失忆以来,虽然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是记忆力以及工作效率都十分高,但她很快就掌握了经商技巧,而且无意间她发现自己能看懂英语、法语、俄语,倍感奇怪的她又在网上查了一些其它语种,她竟然能看懂大多数语种。 这些应该都是失忆前的林艾就已经学到的,拥有这样一个聪明的大脑,林艾很难接受自己在厨艺方面白痴的表现。这种感受,勉强称之为挫败。 钟意笙会不会嫌弃她?或者嘲笑她? 结果女孩预想的都没有发生,钟意只是面色如常的盛了两碗看起来好像熟了的米饭,端到了外面的桌子上。 “出来,吃饭。” “哦。”林艾取下有些宽大的围裙走出了厨房。 这一顿午餐,显然很难吃,米饭是夹生的,菜的味道也怪怪的。钟意笙没说什么,他就像尝不出来不好吃一般,迅速却又不粗俗得将碗里的米饭吃得精光。 反而是林艾闷闷不乐,没吃多少。 饭后,林艾打算洗碗,钟意笙叫住了她,“不用洗,你待会儿帮我给我的伤口换药。” “嗯?” “秦刚会过来。” “哦。”林艾应了声,走到沙发前坐下,其实钟意笙是怕她待会洗碗的时候又打碎碗吧。 …… 首都西处一处高级住宅区 走廊深处的书房里,窗帘全部拉上了。房间里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价值不菲的雕花木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坐在电脑前,他双手环胸,随意地靠在椅子上。 电脑那头,一个清秀的女孩和一位中年男子并肩站着,神情肃穆。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没戳穿两人强装的镇定,他淡淡道:“你说,是我的宝贝救了你?”他的语气很轻,却带着沉重的压力,让人不敢说谎。 清秀女孩点点头,回到:“是的,头儿。” “头儿?这样叫我,你没有资格。” “是。” “是谁让你们找到这儿的?” 清秀女孩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枪,将枪上的标记拿到摄像头前,让男人看得更加清楚。 女孩说:“我们无路可走,只有来这儿了,我们足够优秀,请收下我们。” “半个月前,是谁借给你的飞行器?” 女孩镇定的脸上一滴汗滑下,暗道,不愧是老狐狸。 女孩明白,这个时候,她不能说谎。“是我用这个枪混过了检查,悄悄拿的。” “麒麟告诉她,偷拿会有什么惩罚。” “是。”视频那头,一名壮汉尊敬的点了头,他正是捷克那一战陪在e身边的那两兄弟其中的大哥。 麒麟沉着脸,将惩罚讲了出来。“断一只手。”话一说完,身边就有人递上了一把锋利的砍刀。 女孩的脸色逐渐变得很难看,她咬咬唇,跪下了,“头儿,我愿意生死相随、拼死效忠,请给我一个机会。” 见着女孩的这一串动作,麒麟暗暗点头,这姑娘沉得住气,有勇有谋。 金丝眼镜遮不住他蓝色的瞳孔,被唤作‘头儿’的这个男人正是顾兮——顾爷! 顾兮看着清秀女孩跪着表忠心,却不为所动,他红唇微勾出一个邪魅的弧度,双重人格这么有趣么?怎么可以一个人格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另一个人格却冷静聪慧心狠! 小剧场 6 ?林艾又一次做好了饭,相较以前在厨房总摔碎碗的她,现在她也算是刚入门的小厨师了。 “老公,吃饭了~” 钟意笙坐在沙发上,正在翻阅军事杂志,闻言手一抖,杂志险些被扔到了地上。 见钟意笙脸色不对,林艾柳眉一挑,问道:“怎么?嫌难吃?” “没有。” 钟意笙坐到了桌前,每次林艾这个‘醋精’一吃醋,就会下厨做饭,饶是像他这般铁打的男人,也经不起这番折腾,最关键是,如果,没有将她做得菜全部吃完,那么今天晚上,他就不能上床睡! 你说什么?让我硬上? 你以为她还是失忆了的傻女孩儿么?她若是不让你上床,你绞尽脑汁也上不了。短短十分钟内,她能在床周围摆上三圈陷阱。 终于快速的吃完了所有的饭菜,钟意笙颤抖着手拿出手机,老婆太厉害,如何重振夫纲?在线等! 网友回复:拖到床上,大战三天三夜,让她下不了床,合不拢腿~(嘿嘿嘿) 《上校请包庇我》小剧场 6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五章 你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打扰 ?顾兮眯着眼,正打算说些什么,此时,书房门被敲响了。 能敲响他房门的只有那个女人,而他也早已警告过,不准打扰他,一点也不听话的宠物,真是令人心烦! 顾兮不悦的皱起了眉,他关掉视频,站起身朝门口走去。他猛地拉开门,动作粗鲁带着怒气,门口的女孩被他吓得往后躲了半步。 顾兮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脸上逐渐凝结了一层寒冰。 “做什么?”男人的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气。 梁豆蔻咬咬下唇,犹豫着开口:“医院叫我过去一趟,我没有车,你能不能叫人送我一趟?” “梁豆蔻,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顾兮修长的手指捏住女孩精巧的下巴,冷声道,“我告诉过你,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来打扰我,你忘了吗?” 梁豆蔻被抬起了下巴,她没有任何反抗,她只含着泪,说道:“能不能破例一次,我真的有急事,我爸爸他有个手术,必须要我签字才行。顾先生,我再求您一次,送我去吧,我赶不及……” 顾兮见着女孩的泪划过眼眶,他松开了手,环在胸口,冷笑。 “梁豆蔻,就算你爸爸死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报应。” “想去给你爸签字做手术,可以啊,自己走路去。” 男人留下这句话,就进了书房,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没了支撑,梁豆蔻终是缓缓蹲下了身子。三个月前,她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可自从这个男人出现后,她的家就毁了。 她不恨顾兮,真的,甚至她还有点可怜他。 当初,如果父亲没有做过那件事,也不会有如此下场。这是她们梁家欠顾兮的,她来偿还! 只要顾兮愿意出钱,让父亲能活下去,她就算搭上这一生也无怨无悔。 擦干眼泪,梁豆蔻又站起身来,这次她头也没回,往楼下走去。其实她还是可以叫车的,这是这个地方离市中心很远,很少有车愿意接单。况且,车只能在山下等,因此她只能自己走路下去。 梁豆蔻刚走出别墅门口,后面别墅的管家伯伯就出来了,他笑着唤她:“梁小姐,梁小姐。” “伯伯,怎么了?”梁豆蔻疑惑的问。 管家伯伯指指身后,那里有一辆自行车,他说:“我听到小姐你说要下山,伯伯帮不上什么忙,你要是会骑自行车,就把这车骑走吧,好歹也能节约点时间。待会儿下了山,你再搭车也行。” “真的借给我吗?”梁豆蔻眼里全是喜悦,可她又迟疑了,“他会怪你吗?” 两人都知道梁豆蔻口中所说的‘他’是谁,管家伯伯笑了起来,脸上都堆起了褶子,他说:“没事儿,先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小姐,你快走吧,待会儿耽误时间了。” “好的,谢谢伯伯了。”说着,梁豆蔻眼里就有了眼泪,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顾兮的别墅里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看着梁豆蔻有些哽咽的样子,管家伯伯眼里也有些心疼,这些天真是委屈这孩子了。小姑娘真可怜,要不是为了她爹,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送上门任人作贱。 望着梁豆蔻单薄的背影,管家伯伯长长的叹了口气。 …… 好不容易赶去了医院,梁豆蔻在手术室外等了五个小时,饭也没吃,水也没喝上一口。 梁父被推出来时,梁豆蔻赶忙又去了病房照顾。 梁爸爸虽然年轻时做过一些不好的事,可他对这个女儿是发自内心的宠爱,说梁豆蔻是他捧在手心里的至宝也不为过。 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了,梁父的麻药还没过,正沉沉的睡着。自从他病了之后,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可以依靠。他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这么晚了,更不好打车了吧。梁豆蔻苦笑,她收拾了一下包,准备回去了。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踢开了。 梁豆蔻站起身,望着来人,一脸惊讶和惧怕,顾先生,他怎么来了? 顾兮踢开门,脸色是一如既往的阴沉,“死了没?” 梁豆蔻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回他,也不敢回他。 顾兮冷哼一声,离开了病房。梁豆蔻赶忙追了上去,她朝着男人的背影,鼓起勇气喊道:“顾先生,你是要回去吗?能不能顺路把我也捎回去,我保证不打扰你。” 一路上,梁豆蔻都如她所保证的那样,安安静静的,不发出一丁点动静。她拿出手机,正在找工作。 她住在顾兮的家里,不愁吃住,但是她也没有一分一文,她每次下山看父亲都是需要花钱打车的,给父亲找护工也是需要钱的。 在之前的手术里她已经用完了顾兮给的钱,今后养病的花费都得她自己出钱。梁豆蔻大学里是学设计的,可是短时间里,她也找不到对口的工作。 还是梁家大小姐时,她认识一些有钱有势的朋友,她给他们一个个发去消息,请他们帮忙,但那些消息发出去后,便如同石沉入大海,再无回讯。 梁豆蔻在心里默默叹口气,抬头望向车窗外,这才发现,顾兮的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梁豆蔻本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驾驶座的男人冷声说:“下去。” 见梁豆蔻还愣愣的坐在那里,顾兮没了耐心,他加重了语气:“下去!自己走回来。” “我,我没有说话。”梁豆蔻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打扰吗?” 小剧场 七 ?这不是剧透!!!! 顾兮和梁豆蔻这一对,是我最喜欢的一对。 我可以放开手虐顾兮啦!嘿嘿嘿 顾兮这傻缺,一直以为自己喜欢丫头,可到最后才发现已经错过了自己今生的挚爱。 至于我们可爱善良的豆蔻嘛,我还真的舍不得虐。 她的爸爸在年轻的时候做了对不起顾兮的事,梁爸爸的一个举动毁了一个家庭。 所以顾兮才会那么恨他,他不想让梁爸爸那么简单的死掉了。他要毁灭他最在乎的东西,让他余生都在痛苦悔恨中度过。 结果,没想到梁豆蔻竟是突如其来的变数。 嘿嘿嘿,他和梁豆蔻的自白,我尽快奉上。 谢谢支持我的亲,你们每天都要快乐! 《上校请包庇我》小剧场 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六章 他的冷漠(上) ?梁豆蔻愣了愣,眼底划过受伤的神色,她沉默着拉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车门一阖上,顾兮银灰色的车就轰鸣着消失在转角,没有一丝丝犹豫后悔。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梁豆蔻看看周围有些熟悉的景色,心想原来已经到了山下,她再走两个小时就能到了。 山下管家伯伯的自行车已经不在那里了,应该是伯伯拿走了吧。梁豆蔻斜挎着包,一步一步朝山上走去,幸好包里没多少东西。 梁豆蔻是个乐观善良的姑娘,刚才顾兮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当时很受伤,可想想又释然了。就算顾先生恨她,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一些言语上的攻击罢了,梁豆蔻不会放在心上。 她只要在顾先生身边待够一年就好了,离协议结束还有大概11个月,那时候她就能自由了。 等到那时,爸爸的病好了,她就能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和爸爸,她每天可能会工作很辛苦,甚至会加班到深夜,但是能再和爸爸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她想想都会笑出声。 想着一年后的日子,梁豆蔻在公路上走着走着就笑了,她高高兴兴的往前走着,一点也感觉不到累。 大概走到了半山腰,突然几道手电筒的光射到梁豆蔻脸上,梁豆蔻赶紧用手遮住眼睛,待再次适应黑暗,梁豆蔻发现前面五六米处正走来几个男人。 “有个美女一个人在路上。” “哈,身材还不错。” 几个男人中传出响亮的口哨声。 走得近了,梁豆蔻这才看清几人的打扮,五个男人,年龄都不大,穿得流里流气的,很像流浪街头的小混混。 梁豆蔻皱了皱眉,打算不搭理他们,从路的另一旁低着头快速的走过去。 走过男人们几米远,都没听他们有其他的动静,梁豆蔻不禁放松了许多,她加快速度朝前走去。 却听身后几人中有人贼兮兮的说道:“那上面只有一户别墅,听说是个老头子的房子。这么晚了还上去,恐怕是那老头儿的情妇吧。” “看她穿得严严实实的,还以为是个规矩的,没想到这么荡,今天便宜哥几个了。” “规矩个屁,你是没看到她那长相,就一狐狸精,妖艳!” “还有走路姿势,一看就不是处。嘿嘿,老头有什么好,今天也让我们兄弟几个好好爽爽!” “呸!” 身后有人吐了口水,随即几个男人的脚步越来越近,糟了!梁豆蔻拔腿就跑,没想到竟真的会遇上坏人! 梁豆蔻一边拼命跑着,一边掏出手机,剧烈的跑动间,她艰难的拨出了顾兮的号码。 “嘟——嘟——嘟” “啊。” 梁豆蔻的头发猛地被身后人扯住了,疼得她险些飙泪。还没来得及转身,迎面就被扇了两个响亮的巴掌。 “还敢跑?再给老子跑试试?” 一个男人的手死死捏住了梁豆蔻的下巴,力道之重让梁豆蔻根本没法说话。 另一个声音说:“别打,待会脸破了就不好看了。” “他么黑灯瞎火的,有逼就行了,还看什么脸。” “再美的脸还不是只有一个逼。” “给她拖到林子里去。” “别别别,不会有人的,就在路上吧。”一道比较年幼的声音带着恳求说道。 在场的几个男人都*的笑了起来,“小五啊,你是不是图刺激?哈哈,上次说在体育馆的,也是你吧。” 梁豆蔻被钳制住,根本挣不开,听着几人的对话,她吓得浑身颤抖,手机何时掉在了地上她也不知道,她没看见她拨出的电话根本没被接通。 顾兮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上有来自梁豆蔻的未接来电,他看了看时间,皱眉,将手机扔到一旁。 …… 第六十七章 他的冷漠(下) ?衣服被撕破的那一瞬,梁豆蔻感觉完了,这一辈子她完了。 若说之前她还能用身子向顾兮赎罪,可她若是在这里被强了,她连赎罪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能从顾兮手里救她父亲呢? 她大声的呼救,可很快就被男人们捂住了嘴唇。稚嫩的唇肉被牙齿磕破,一股铁锈味在嘴里蔓延,梁豆蔻拼命的挣扎,她似是用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可女孩所做的挣扎在男人们绝对的力量下面显得太微弱了。她才发现,在这种关头,她除了哭,其他什么都不会。 就算顾先生接到了电话,就算顾先生大发好心前来救她,那也来不及了。梁豆蔻无力的闭上了眼,她已经很累了,放弃挣扎吧,这只是一场噩梦。 等天亮了,一切都会消失。 她还是昔日无忧无虑的梁家千金,爸爸的公司也没有破产倒闭,爸爸也没生命垂危。 她没遇见他,那个有着蓝色瞳孔,神色冰冷的顾先生! 想到顾先生,梁豆蔻混沌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双蓝色的眸子,眸子里仿佛含着万里寒意,冻得她一个哆嗦清醒了过来。 男人们的大手还在她身体上游移,梁豆蔻却彻底放松了身子。 渐渐的从女孩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低低的笑声,笑里带着沙哑的颤抖,这样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着实有些诡异。尤其是这几个做过亏心事的男人们,他们听到这声音,脸色都变了。 其实他们并不是初次犯案,早在很久以前,当他们五人还是未成年时就做过这样的事。但因为年龄太小,他们虽然被送去了少管所,但实际上并没有得到多大处罚。 离开少管所后,几个混子非但没有任何改变的迹象,反而越发猖狂。他们没日没夜的在街上游荡,遇见漂亮的姑娘就调戏一番,喝点小酒就当街耍酒疯,偷窃、抢劫、强、奸……没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上个月的某天午夜,几人摇摇晃晃从酒吧出来,在街角遇见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人,那女人颇显富态,手上的钻石,脖子上的项链都让几个没钱的男人眼馋。 男人们相视一眼,趁着酒劲儿将那女人拉到了角落。他们起初只是单纯的想要抢点钱花花的,无奈那个女人老是挣扎,蹭得那血气方刚的男人有了反应。 男人想反正抢劫也是罪,强、奸也是罪,还不如不想那些,让自己爽爽过瘾,待会儿拍了照片,看那女的敢不敢报警! 于是就在酒吧后的一条幽深的巷子里,他们将那个女人轮、奸了,待到凌晨时分,几人酒醒,去探那女人鼻息,发现早没了气儿。 慌张之余,几个男人处理掉尸体,逃离了当地。杀了人,他们一点都不怕,反而觉得刺激得很。 不知是不是尸体处理得太过隐蔽的原因,至今男人们都没听说有人发现尸体。 这几个混子放下心来,又无法无天起来。 逃到这边来后,几人还是不改原来的恶习,在这边也犯了好几件案子。由于每次他们都会给被害人拍照,并威胁道如果被害人报了警,那他们就会把照片散布到网上,所以一时之间还没有受害人报案,他们依然逍遥法外。 梁豆蔻突然的笑声,着实有些诡异,上一秒还在大声的悲鸣呼救,下一秒却淡定的在笑? 几个男人都停下望着她,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男子伸手给了梁豆蔻一个响亮的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够狠,梁豆蔻美艳丽的小脸顿时高高的肿起。 可是她没有停止怪笑,男子掏出手机电筒光照到女孩的脸上。 男子大声说道:“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女孩的嘴角被打破了渗出了鲜血,可她依旧不知疼的咧着嘴笑。男人们将视线移到女孩的眼睛上,她的眼神很冷,像是一条阴森的毒蛇。 女孩冷冷看着他们,用此生最恶毒的语气说道:“你们会遭报应的。” 混子们都被这眼神吓了一跳,其中年龄最小的小五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大哥,这啥情况?” “我们要怎么办?” 大哥明显成熟许多,他定睛仔细看了那冷冷的女孩几眼。这般娇艳的女孩儿就是到嘴的肥肉,他不迷信,不会因为女孩这怪异的表现就放弃接下来的行动,因为,这个女的已经看到了几兄弟的长相了。 大发善心放她走?呵呵,不可能! 大哥眼神变得凶狠,他解下皮带,套在女孩的脖子上面,这才说:“不能让她活过今晚。” 逐渐的,大哥开始勒紧皮带。 他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在皮肤表面,狰狞而可怖。 梁豆蔻用手去抓脖子上的皮带,死死的握住,想将它从脖子拉下来,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她很快就没了反抗的力气,苍白的脸先变得通红再变成暗紫色,她额头的青筋开始显露,一张美艳的脸被染上了死亡的色彩。 其它人看着大哥的动作,随着女孩生命的逐渐流失,他们屏着呼吸,此刻,他们感觉紧张、刺激、遗憾还有一点点的轻松。 …… “大哥!你听,是不是有车的声音?!” 闻言,大哥吓得手一抖,他松了劲儿,仔细一听,好像是有汽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他最先反应过来,快速道:“快!把人拖到林子里去!”大哥就这皮带将人拖行着走,几个兄弟收拾掉在路上的东西,飞快的撤离路边。 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几兄弟都能看到车子的灯光。 “大哥!糟了,包还在那里!” “什么包?” “这女人的包!” 大哥朝路上一看,这女人的包正安静的躺在路边,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 “刚才怎么没捡?”大哥不悦的问。 “太慌了,没注意到啊。”小五苦着一张脸,“应该不会看到吧,在路边呢。” 大哥没再说话,这个时候再去捡已经来不及了。他只期盼开车的人没能注意到那包了,就算注意到了,那人要是敢多管闲事,兄弟几个也不是吃素的! 第六十八章 谢谢你 ?车离得近了,几人看清了那是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虽然不清楚究竟是具体哪一款,但几人都明白,开这车的人一定很有钱。 那车竟真的就在那路边停下了,一个穿黑色修身西装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 男人带着金丝眼镜,给他整个人添了几分儒雅,加上他不俗的外表,使他看起来很像俊逸的世家公子哥。 “大哥,他好像发现什么了。”一个男人小声的说道。 大哥赶紧将手放到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来人正是顾兮,他走到路边,看向落在地面的女士挎包,这个包,他在梁豆蔻身上见到过。 这么说,那女人是真的出了事。 顾兮扶了扶眼镜,蓝色的瞳孔里有愠色在积蓄。 顾兮拿出手机,给梁豆蔻拨去电话。 很快,一阵手机铃声从面前的林子里响起。 混子中的大哥看向拿着手机的小五,怒斥道:“你拿她手机干什么!” “我、我就是有点想要,我就拿了……” 大哥低声咒骂几句,立即道:“上去,弄死那男的,妈的,不准怂!” “好好好。”小五冲在最前,他虽然年龄最小,却是几人中杀人放火干得最狠的人。 其他几个男人也冲了上去,他们这么多人,难不成还制服不了这么个文弱的公子哥儿吗?混子们带着轻蔑朝顾兮跑去。 顾兮在小五起身时,就发现了他,待看到其余四人衣衫不整从那林子里跑出来时,顾兮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度。他的眼神像是裹着寒冰。在他看来,这些叫喊着向他冲来的混混儿们已经成了尸体,还是死相最惨的那种。 男人们哪里会是顾兮的对手呢?也不想想顾兮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没日没夜都活在刀口上,他浑身自然而然地带着从地狱而来的煞气,这些混混儿们的攻击对顾兮来说,还是太小儿科了。 3分钟不到,五个男人倒在地上抱着肚子、抱着头、抱着腿连哀嚎的声音都发不出。 “她呢?” 大哥从肿起的眼肉间看清了男人的脸,哪里是个儒雅公子呢?分明是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刚才,冲到男人跟前,他都没有任何动静,本以为这男人是吓傻了。可当拳头就要砸到男人脸上那时,他发觉男人身上陡然生出一股气势,这股气势实在是太强了! 大哥当即就发现了不对劲,可是已经太晚了。人的身体在极其危险的情况下,体内的激素水平会急剧升高,导致全身的肌肉痉挛。这也是混混儿大哥全身僵硬无法动弹的原因! 兄弟五人被狠狠揍了一顿,虽然不至于死,但浑身都很疼,连从地上爬起的力气也没有了。 顾兮不再去看倒在地上抽搐痉挛的几人,他长腿迈开,朝那片林子走去。 一个女孩儿平躺在那里,毫无声息。 女孩的白色上衣被扯烂了,残破的布料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顾兮蹲下身子,伸出两指放在女孩鼻下,出气多进气少,人还活着。 顾兮纤长的手指滑到女孩脖间,那里还绕着一条黑色皮带。顾兮蓝色的眸子在夜里变了又变,最终取下了皮带,顾兮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梁豆蔻身上,动作是鲜有的温柔。 顾兮抱起梁豆蔻将人放在了车后座,借着灯光他看见女孩两边脸颊都高高得肿起,嘴角还带着血。 不知是不是梁豆蔻的血液刺激到了顾兮,他轻轻关上了后座的门,却转身去到了车后。 顾兮从后备箱拿出了一条长长的铁棍,就地拖拽着朝车前的那几名混混儿走去。 铁棍在地面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极其明显,混混儿小五被这声音弄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恐慌。 显然,眼前这个看似斯文的男人并不好惹,他和刚才那女的有一定的关系,他把铁棍拿在手里,这是想要干什么?!要杀掉他们吗? 小五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他安慰自己这个男人一定不敢的,五条人命,他一定不会做这样的蠢事的,这是犯法的,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可顾兮真的不敢吗? 呵呵,顾兮这辈子杀过的人比他吃过的饭还多,他有什么不敢的!顾兮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很愤怒,他已经很久没有愤怒过了。而平息怒气的最好方法,那就是眼前这几个渣滓的鲜血! 顾兮一手撑着铁棍,一手拨出了号码。 “过来一趟,快点。” 那边立即回应。 顾兮挂断电话,他缓缓的摘掉了自己的眼镜,也摘掉了面上的平静。 今晚的西山直到后半夜才恢复宁静。 …… 次日,梁豆蔻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窗外阴沉沉的,梁豆蔻也感觉浑身都疼得紧,尤其是脖颈处。她伸手去摸脖子,疼得她叫出来,然而勒伤太过严重,她的声带也受了伤,仅仅发出一个单音就疼痛得受不了。 梁豆蔻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晕过去了,后面的事情她完全不知情。那自己到底有没有被…? 梁豆蔻试着坐起身来,可头还是很晕。她费了极大的劲儿才起来,这时门被推开了,来人是顾兮聘请的佣人何嫂。 何嫂端着一个小碗儿,见梁豆蔻自己坐起来了,赶忙上前。 “梁小姐,你醒啦?”何嫂放下小碗,扶了一把梁豆蔻,叹息道,“醒了就好!” “来,喝点鸡汤。” 何嫂坐在梁豆蔻旁边,照顾她将鸡汤喝下去,一边抚摸着她瘦弱的背脊。何嫂的眼里全是心疼,唉,这小姑娘是造了什么孽啊,昨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浑身是血的回来,把她都吓了一跳。 顾先生叫她来给梁豆蔻洗澡的时候,她就看见这小姑娘的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脖子上的勒痕更是紫中带着黑,小脸也肿的老高。何嫂一猜,怕是遇见坏人了。 不过还好,小姑娘的清白还在。 何嫂其实也有个和梁豆蔻差不多大的女儿,不过女儿远在国外,她也就将梁豆蔻当自己的女儿看待。 “小姑娘别担心,你好好的,没有事!顾先生救了你。” 梁豆蔻几乎是含着泪,将鸡汤咽下去的。死里逃生过后,人才能知道这么一小碗鸡汤是多么温暖,才会知道生命又是多么可贵! 梁豆蔻艰难地从口中说出这几个字:“何…嫂,谢、谢、你!” 顾兮,谢谢你! 第六十九章 出柜 ?林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这是第几天了?”穿着一身西装的威廉阴阳怪气的问道,“林董事长莫不是将公司都忘了,都已经连续五天没来上过班了!” 在威廉的怂恿下,股东们也有些坐不住了。本来林氏拿下今年商会的最大项目时,他们都很兴奋的!股东们约好尽快将项目的发展计划落实,林艾说,她过几天就来上班。然而这都几天了,林艾一直没有现身。 让苏眉打电话去催,却毫无效果。 股东们也是生了一肚子闷气。这初出茅庐的小娃娃是一点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若说之前林家顶梁柱都还在,他们是绝对不敢背地里编排林艾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林家只有林艾一个人,钟家虽说站在林家那边,可天高皇帝远,那钟意笙远在军营,钟老爷子不问世事,这样看来,林艾背后其实是没有人的。 不过股东们还是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对林艾不满的话也只能在背地里说说。 这次会议在股东们的小声嘀咕中结束。会后,苏眉给林艾打去了电话。 “喂?” “董事长,您终于接电话了!” “嗯,苏眉,怎么了?” “董事长,您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公司这边情况不是很好,股东们都不耐烦了。” 闻言,林艾站起身回:“我吩咐你的事都办了吗?” 苏眉点头回是,自从上次林艾在商会上说出那一番话后,苏眉就格外崇拜林艾,她说的事,苏眉也早就照办好了。 听到苏眉肯定的答复,林艾轻嗯了一声,她说:“我明天回来。” 挂断电话后,林艾走出了自己房间。她在客厅接了一杯水后,端着水敲了敲钟意笙的房门。 “进来。” 钟意笙正背对着林艾坐在床上,他裸着上身,背上的伤还是一如既往的狰狞。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他的伤口了,但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的轻颤了一下。 秦刚见她进来,对她友好的笑了笑,“林小姐。” 林艾点点头算是回应,不知为何,她对秦刚一直喜欢不起来。 她走到床边,靠近钟意笙坐着,将水递给他。 她说:“我明天要回公司了。” 钟意笙正在翻看军事杂志,闻言轻轻点头。他接过林艾递来的水,轻抿一口,放在了床头柜上。 “借给你的人好用吗?”钟意笙说的是他给林艾推荐的那个人。 “嗯,很有能力。”苏眉不止一次在电话里夸过他,林艾也见过那人一面,很踏实的样子。 “你明天收假?”虽是疑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秦刚收拾了纱布,回:“是的,队长。” “叫我团长。” 此话一出,两人都静了。林艾不知这队长和团长的区别在哪儿,也不知此时两人的沉默是因为什么。她安静的待在一旁,没有出声。 药换完了,钟意笙穿上了衣服。不经意间,她看见钟意笙左肋下有一道疤痕,与她身上那道伤痕位置相差不大。林艾微皱了眉,心道只是巧合而已,她没有多想。 钟意笙下了床,说道:“晚上白重楼会来,你也留这儿吧。” “老白?”秦刚的语气有些惊喜,他和老白是同时进的军营,在新兵营两人就已经是好朋友了。后来白重楼在军营里考上了警校,他们就很少联系了。 最近联系得稍微要多一些,却只是在电话里。终于能见到老朋友了,秦刚不高兴才怪! “那我出去买菜,再买点酒。”秦刚笑呵呵的离开了。 傍晚,白重楼敲开了钟意笙的家门。一走进屋子,就闻到一股饭菜香,当然不可能是林艾做得。 白重楼提着白酒,笑意盈盈的进来。 “团长好!” “哎?这不是我秦哥吗?”白重楼将酒放在桌上,笑着拍了拍秦刚的肩膀,看到他穿着的围裙,笑道,“哥,这一大桌子都是你做的?贤妻良母呀!” 秦刚也笑着拍掉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佯怒道:“没大没小的,开始打趣你哥来了。” “是不是想念我拳头的味道了?” “哎你别说,还真有点,要不我们比比?”说着白重楼就撸起了袖子,作势要与秦刚比划比划。 此时钟意笙脸上也微微带了点笑容,见两人说掐就掐,出声道:“行了,别闹了。洗手,准备吃饭。” 明明两人的年龄都比钟意笙大,可奇迹般的,听了钟意笙的话,正准备斗斗的两人都安静下来,顿时消了比划比划的心思。 这时候的钟意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他的嘴角有浅浅的弧度,神色轻松,褪去了人前的疏离。 这时林艾从卫生间出来,白重楼笑着跟林艾打招呼,他记得团长说这是他妹妹,还记得上次一起吃饭,团长替她剥虾那一幕。他早觉得团长对她有些特殊,没想到她竟然是住在团长家里的,白重楼的笑里多了些了然。 还以为团长是万年铁树,从不开花呢,结果还不是折在了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手里。 林艾朝白重楼点点头。几人坐在桌子前,开始谈起自己的事。其中主要是白重楼和秦刚两人在讲,钟意笙和林艾都安静的听着。 秦刚一口闷了碗里的酒,道:“再有两三个月就要过年了,我一点都不想回家,我多希望能派给我一些临时任务来着。” “怎么了?过年回家不挺好的么?”白重楼给秦刚把酒满上。 “主要是我妈,总催我相亲。你说我哪有时间相亲啊?” “那我教你一招呗,我就是这样跟我妈说的,她今年一年都没催过我。” “什么?”秦刚显然很感兴趣。 “你就说你出柜了。”白重楼眼底是浓浓的笑意,很明显,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没想到秦刚竟一脸认真,追问道:“出柜是什么意思?” “噗哈哈哈!”白重楼爆笑出声,他好久都没这样笑过了。秦刚莫不是原始人,连出柜都不知道? 秦刚对于白重楼的笑声感到莫名其妙,出柜这个词怎么了?他很久没上过网,自然不知道什么是出柜。 第七十章 他发烧了 ?白重楼笑着解释了出柜的意思,秦刚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奇怪。秦刚摇摇头,嘴里说道:“还有这种事?家里人能同意吗?” “我要是这样跟我妈说,她估计得提把刀废了我!” 白重楼倚着桌子笑得直不起腰,“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打算这么跟你妈说啊!” 秦刚:…… 笑罢,白重楼问起钟意笙:“团长,团里你俩都不在,底下那帮小崽子会不会闹事啊?” 闻言,钟意笙和秦刚脸上都做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白重楼见了两人一致的表情,心下狂跳,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笑什么啊?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秦刚回:“还记得我们特种兵新兵连的教官吗?” 白重楼脸色一变,震惊道:“那个变态?你们把他调过来了?!” “对啊。也该给他们点苦头吃吃了。” 一想到那个人,白重楼顿时没了胃口。当初他在新兵营还是个刺儿头,气走了原来的教官,就换来了这么一位变态!那个时候,一天只能睡四个小时,白天里各种高消耗体能训练,夜里时常搞突袭。教官来之前,他70kg,训练期一过,他只有60kg了。 这么变态的训练,他作为新兵营的老大自然是要反抗的,谁知,那教官根本就是个战斗力逆天的魔鬼!近身搏斗是白重楼最引以为傲的项目,没曾想到,在这位教官手底,连十招都过不了! 白重楼也算是有血性,虽然打不过,无论如何也不说认输的话,等力气用尽后,他躺在地上被那教官狠狠的揍了一顿。 自那之后,那个教官就是白重楼心里的噩梦!就算是只提起名字,也能让白重楼浑身肌肉紧绷起来。 听说这个变态教官到了钟意笙的团里,白重楼在心底悄悄为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兵们点了一支蜡。有那个男人在,就算他们想把军营闹翻天,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力气。兄弟,撑住!18年后,还能是一条好汉! “来来,团长,我敬你一杯酒。”白重楼端起酒碗朝钟意笙这样说。 钟意笙接过,在林艾不赞同的眼神注视下喝了下去。 林艾低声说:“你有伤,不能喝酒的。” 放下酒碗,钟意笙靠近林艾,在她白皙如瓷的耳侧轻声说:“喝一点,不碍事。” 林艾只好点头,没人注意到她的耳朵悄然变红了,好一会儿,林艾才平息掉那萦绕耳畔的热意。 白重楼喝尽碗中酒,秦刚又为他满上,嘴里却劝:“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还是少喝点吧。” 闻言,白重楼却是笑了。“没关心,今天不醉不归。” 他站起身端起酒往嘴里倒,颇有几分豪迈。其实白重楼长得还是很俊逸的,尤其是他刮掉胡子后。 “耶?老白,你这个工作狂竟然开始刮胡子,是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是不可能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女朋友的,我只是被‘休息’了。”白重楼放下酒碗,“我最近有点不顺,改天还是去寺庙拜一拜。” “怎么了?”能让向来不服输的白重楼说出这样一番话,可见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就是出了好几桩破不了的案子,上面让我休息休息。” “上次那个案子没破?”钟意笙出口问,之前白重楼请他吃饭那会儿曾问过他案子的事情,那桩案子有媒体参与,要是没能破掉,外界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 白重楼苦笑道:“破是破了,没抓到人。”说到案子,白重楼瞬间精神不少,“人坐着飞行器跑了,我给哪儿找去?” 秦刚失声道:“飞行器?一个普通罪犯都能有这么高级的工具了?” “可不是。其实我眼馋那玩意儿很久了,但是局子里一直也经费不足不给配。你看看那国外的刑警,人家什么装备,再看看我们的装备。唉,抓得到人才怪!” “这案子,也不能怪你,怎么直接就让你‘休息’了?” “之前还有案子,出现了未知枪械,还是没逮到犯人,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白重楼叹口气,“这年头,事儿是越来越多了。” 白重楼和秦刚聊着聊着就开始拼酒,两人较着劲儿地喝,一直到半夜,这才摇摇晃晃离开钟意笙的公寓。 林艾将碗收拾到厨房去,刚放下碗,就被钟意笙抓住了手臂。 “帮我处理下伤口。” 林艾这才发现钟意笙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顾不得收拾碗筷,林艾跟随钟意笙去到他房间里。他的房间全是黑白色的装饰,就像他这个人一般冷清。 钟意笙脱掉了上衣,此时林艾也打开了医药盒。看清钟意笙的伤口现状后,林艾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伤口竟然又流血了,比上午时候的情况严重多了,还有的地方竟然灌脓了! “怎么回事?” 钟意笙此时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他没回复林艾的话,只是将眉头越皱越紧。 林艾快速的帮他处理伤口,还撒了些消炎的药在伤口周围。她端水进来,让钟意笙喝下,这才扶他慢慢侧躺在床上。 “去睡。”钟意笙说。 林艾点点头,此时已经很晚了,她明天还要早起去公司。 …… 大概凌晨三点,林艾被一阵声音吵醒。脑子混沌两秒后,立即恢复了清明。她快步跑向钟意笙的房间,推开门发现钟意笙正蜷缩着躺在地上,表情痛苦,额间全是汗。 “钟意笙!”她喊了几句,始终叫不醒他。心想一直睡在地上对身体不好,容易着凉,于是林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钟意笙挪到了床上。做完这件事,林艾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累得不行。 女孩伸手去摸男人的额头,发现他的温度高得吓人!发烧了,她早该想到的。 此时钟意笙已经处于意识不清醒的状态,甚至开始说起了胡话。 林艾拿出酒精,又从卫生间取出一方帕子和一个小盆,开始替钟意笙物理降温。女孩轻车熟路的脱掉男人的衣服,将帕子擦过男人炽热的肌肤上,每过一处,都能引起那处肌肉的颤栗。将伤口除外的地方都仔细擦拭一遍后,林艾又卷起了男人的裤子,开始帮他擦双腿。 如此擦了全身三遍后,钟意笙身体的温度逐渐降了下来。 林艾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正打算离开,却被身后人一个猛地拉扯,害得她顿时失了重心,朝那股力道倒去。在撞上的那一刻,她听到头顶男人一声痛苦的闷哼,碰到他伤口了! 第七十一章 心冷 ?林艾挣扎着要起来,却被钟意笙紧紧的圈在怀里。钟意笙刚被擦拭过的身体,还没穿上衣服,林艾的脸颊与他胸口裸露的肌肤亲密接触,鼻尖全是一股酒精的味道,林艾在不经意间红了脸。 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正是钟意笙在说话。他此时都已烧糊涂了,多半是在说梦话。林艾安静下来,仔细听他的梦话,是不是有她? “对不起,我不是不想救你。” 这话是对谁说的?应该不是她,林艾又继续听下去。 “我爱你,你不知道!”男人的语气都带上了哭腔,想来是十分难过。他心里所念的那个人,一定对他很重要,不然也不会令他在梦中如此失态。 钟意笙已经有了心上人,可是,不是她。 怪不得她总觉得钟意笙对她的态度很奇怪,忽冷又忽热。她有次问道钟意笙,我算是你的女朋友了么? 钟意笙不假思索回复:不算。 那我算什么? 他半开玩笑似的说:棋子。 我能有什么值得你算计的? 钱。 林艾笑笑,没把这对话放在心上,想来钟意笙也不是缺钱的人,他说那些也是开玩笑罢了。 …… 所以,钟意笙是不爱她的,他之所以会说出那句“用一生来偿还”的话,也许也只是因为她的钱吧。试想本就强大的钟家有了林氏在经济方面的全力支持,它在军界又该是何等的风光呢? 窗外下起了雨,滴滴答答,阵阵寒意透过玻璃窗蔓延进屋里。 此刻,林艾突然知道什么叫心凉。上一秒因被男人搂在怀里的小鹿乱撞全然不见,只剩无边的萧瑟木然。 雨声越来越大,钟意笙又沉沉的昏睡过去。 次日,钟意笙准时的睁开眼,昨夜的烧已然褪去,浑身轻松,只是公寓里没了另一个人的身影,倍显冷清。 上午九点 林氏顶层会议室再次坐满了股东,他们个个脸上都带着不耐烦的表情。 “今天,林董事长又想放我们鸽子?”威廉带头不满得说道。 苏眉大方微笑,肯定道:“不会的,董事长马上就来。” 说着,高跟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众人看去,不由又被林艾的美艳吸引了目光。几日不见,林艾是越发妖艳,骨子里散发着青涩的媚意。眼波轻轻流转,便是姹紫嫣红的春天。 此刻,她眉宇间却透着一丝冷意,妖与傲完美结合,让人难以挪开眼睛。 林艾缓缓走向自己的位置,在这过程中,她始终没给股东们任何眼神,就像是故意当他们不存在一般。 坐下后,这些股东才回过神来。 威廉摸摸鼻子,又一次挑事。 “董事长,你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吧。进来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算你做了董事长,按辈分算,在座的各位也都是你的叔叔伯伯,难道你不应该说些什么吗?” 听言,林艾渐渐抬了头,看向威廉的方向,眼神凌厉似乎能看清人的内心。 她道:“公私分明是高管应具备的操守,况且,这世上再无我的亲人,何来叔伯之说?”威廉本打算再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女孩儿再次开口了,“威廉先生管得倒是有些宽。莫非林氏的工作太少,威廉你竟有闲心来调查诸位与我的辈分。不如,我调你去工作稍微繁忙的南非?” 南非那边的工作岂止是稍微有些繁忙,去那边工作简直是能让人折寿! 被林艾这么一顶,威廉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几天不见,林艾增长得不仅仅是美貌,还有那浑身的气焰。她变了,变得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杀鸡敬猴!林艾这么一来果然镇住了动荡的股东们,苏眉在林艾身后暗自佩服。 “开会。” 随着林艾一声下,这推迟了好几天的会议终是进行了。这次会议主要是针对上次商会的竞标项目,竞标书苏眉已经完善了许多,会上,苏眉展示给了诸位股东。 虽然对林艾还有那么一丝的不认同,但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份修改后的标书堪称完美!董事会当即决定就将这份标书作为与跨国大集团合作的协议条款基础。 这持续了整整四个多小时的会议将林氏接下来的工作范围都规范清楚,也分配好了各职各位应做的事。会后,已经将近下午两点。 林艾回到她的办公室,这里曾经是她父亲的办公室。苏眉送来了外卖,林艾动动筷子,实在没什么胃口。 “今天,展昭怎么没来?” 展昭就是钟意笙介绍给她的高材生,他很有能力,林氏能拿出那么完美的标书,也多亏了他。可是他,今天怎么没有来? “哦,他请假了,好像家里有点事。” 林艾点点头,对立在一旁的苏眉,说道:“你也去吃饭吧,不用管我。”苏眉依言离开,心里却奇怪,为何董事长老成了许多。 苏眉走后,林艾踱步到窗边,窗外天色阴霾,山雨欲来。 …… 市中心的一家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哥,你真的要娶那个女人?铁了心的?”一个鹅蛋脸的清秀女孩眼里含着泪,质问身前的男人。 展昭脸上似乎有了怒气,他说:“展相思!在爸爸病房前说这些,合适吗?” 听到展昭的话,展相思就像是被踩了痛脚一般,气急了:“那是你的爸爸不是我的!” “胡说!” 展昭看着自己的妹妹,父亲生病住院,命悬一线,她非但不担心,反而还在病房前纠缠这些。展昭气急,没忍住,扇了女孩一巴掌。瞬时五根鲜明的红印儿就出现在女孩白皙的脸上。 展相思捂着脸,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鼻尖酸涩,眼泪瞬间涌出,她哭道:“你竟然打我?!展昭!” 其实挥出巴掌那一瞬,展昭已经有了悔意,但来不及了。 他的这一巴掌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他与展相思之间也随着这一巴掌再也回不到从前。 “相思,听我解释……” 展相思捂着脸跑开了,展昭赶紧追上去。见她越跑越快,展昭有些急了。 “相思!” 远远的,展相思停下了,她回头:“展昭,你和她结婚吧!展家从此没有我!我不是你的妹妹了!” 第七十二章 相思?断情! ?看着妹妹跑远的身影,展昭没能追上去。他站在原地许久,终是转身回到了病房。 展昭和展相思是一对亲兄妹,他们的父母都是教师。展昭今年25岁,展相思22岁。兄妹两人的感情一向都好,但是五年前,他们的感情逐渐变了质。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妹妹喜欢上了哥哥,哥哥就是她的全世界! 两兄妹成绩都很好,尤其是妹妹,天赋异禀。为了能和哥哥在一个学校读书,她拼命学习,竟然提前高考,得以与哥哥一同进出校园。 哥哥很快就察觉到妹妹不正常的爱,他自然清楚,不能任由继续下去。他开始躲着妹妹,一个学期里,两人仅见过四次面,就算见了面,哥哥对妹妹也总是苛责,甚至故意在众人面前,让妹妹难堪。他的所做所为全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妹妹厌烦他。就算是妹妹恨他也无所谓,因为流言蜚语太过伤人,他们要是在一起会被伦理道德所谴责,相思她不会快乐的。 对她一向宠爱的哥哥竟然开始对她冷言冷语,展相思慌了。为什么呢?哥哥为什么变了?难道因为哥哥知道她喜欢他了? 展相思找到展昭。展昭刚上过课,走出教室,就看到展相思在教室外等他。周围同学不知道两人是兄妹,发出暧昧的笑声。展昭眉头一皱,脸色当即就沉了。 待周围人都走后,展昭和展相思进了那间空无一人的教室。 “展昭,你是不是知道了?”展相思的脸上稚气未脱,语气生硬问道。 “知道什么?”展昭脸色不是很好,说话也带着怒气,显然刚才来自同学的怪笑刺激到了他。 “我喜欢你。” 这句表白来得太不是时候,展昭本来就心情不好,又因为同学的话动了怒气,闻言,他一股血涌上心头,冷声道:“我不喜欢你!展相思,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展相思像是被重伤般倒退两步。 她伸出手指指着自己,嘲道:“恶心?” “我喜欢你怎么恶心了!我又没有做坏事!” “我、觉得、恶心!”‘恶心’二字,展昭念得极重,似乎他这么一说,展相思就能不喜欢他一般。 少女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被所爱之人嫌弃吧,何况展相思的心思又那么敏感。和展昭大吵一架后,展相思就消失了。 后来放假回家,展昭才从父母口中得知,展相思出国了,一个人,在国外,孤苦无依。 这么一想,展昭心里又泛起了丝丝疼惜。他宠了十多年的妹妹,已经如他所愿离开了他,可为什么他的心那么不甘呢? 两年里,兄妹两人都没曾联系过,就算是过年,妹妹也没回过家。后来,展昭被名校录取,他出国专心学习了。 再回来已有一番成就,妹妹已经早他一年回到国内,只是性情大变。 变得冲动、易怒、叛逆……而且对他尤其冷漠。 展昭知道展相思恨他,可他也无法挽回什么了,因为展相思根本都不给他与她说话的机会。 就这样别扭的过了一年,可是展父被查出患有肝癌,活不了几天了。临死前,展父希望能看到大儿子成家立业,这不让展母赶紧联系亲朋好友,给自己的儿子找合适的对象。 很快两位长辈就有了中意的人选,不过他们也不好强制安排,只是让这两个孩子好好处处,若是合适,那就直接领证。 展父展母看上的那个女孩儿名叫李雪,模样周正,性格温婉。相亲后,展昭也没什么意见。他本就是个十足的孝子,眼前父亲生命垂危,他作为长子,自然是要尽力满足父亲心愿的。而李雪则更没意见了,展昭模样俊俏且年轻有为,家庭富余,更关键是有孝心!她到没想到竟然天上掉馅饼,让她遇上了这么一个好男人。 可,半路杀出个展相思,她死活不肯同意这门亲事,甚至从中使坏。她的小动作展父展母都未曾察觉,但又哪能瞒得过展昭呢? 展昭没想到,冷战多年,他和妹妹再次说话,竟然是这番景象。 不去理会心中的怪异情绪,展昭开始着手准备婚礼。 婚期将近,展相思开始彻夜不归。每次回家都是一副醉醺醺的状态,见状,展母只好去劝,然而女儿大了,不听话了。展母的担忧在展相思耳里却是另一种意思。 “你看看哪家的姑娘像你这样,你自己照照镜子!谁家清白姑娘出去喝一整晚酒的。” 展相思气笑了:“呵呵,嫌我丢人?行啊,有种别生下我。你觉得我不好,那你弄死我,让那什么贱人雪做你的女儿去吧!反正这个家不是我的家。”展相思摇摇晃晃说出这番话,随即不理会展母受伤的表情,她自己回了房间,锁上了门。 展母待在原地,眼眶红红的:“娃娃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无论展相思做什么,她都无法阻止自己爱的人娶另一个女人,婚礼那天,展相思也去了,她站在角落,看着交换戒指的两人,眼中无数情绪在翻涌。 夜,降临了。 这晚,是展昭和新婚妻子的洞房花烛夜,也是她展相思的断情之夜。从此,她不叫展相思,她是段晴。 灯红酒绿的酒吧,坐在角落闷声喝酒的段晴察觉到有人靠近,她睁开迷蒙的双眼去看,是个女人。 女人在她旁边坐下,端起酒杯:“怎么,有烦心事?不如说给我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呵”段晴冷笑一声不予理会。 这女人却未识趣离开,她道:“现在你爱的男人就和另一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了,什么滋味?” 闻言,段晴瞬间清醒,她怒视眼前的女人,她怎么会清楚她的事?故意调查她? 见状,女人笑笑:“别急呀,听我说完。”女人将身子坐进沙发,两条大长腿交叠在一块,她说,“你不甘心吧,那个男人明明是你的,却被一路人抢走。心里是不是很不是滋味?” 段晴不言语,她想知道这个女人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你的哥哥呀,他始终把你当成小孩子。” …… “想不想让他后悔?” “跟我走吧。” 第七十三章 醉酒 ?自从那夜听到钟意笙的那两句话后,林艾的心里就长了疙瘩。她开始早出晚归,很少与他交谈,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很尴尬。 知道钟意笙受伤的消息,白重楼是日日都来,这换药的工作自然是交给了他。这样一来,钟意笙和林艾已经是好几天都没说过一句话了。 昨晚吃饭时,从白重楼口中得知,钟意笙的伤快要好了,林艾心想他应该很快就会回军营了吧,林艾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晚回到钟意笙的公寓,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钟意笙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客厅的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他喝酒了? 林艾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后,林艾的门被敲响了。 “你为什么躲着我?”钟意笙清冷的声线似乎带了一丝苦涩,听得林艾心尖一颤。 “我没有,你想多了。”女孩软糯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出。 闻言,钟意笙一怔,随即又敲起了门:“开门!”这次,他的语气里带着命令。 数秒后,门开了。林艾站在房门口,抬头仰望钟意笙,她说:“我很累,我想睡了。”或许是这些天情绪有些过于压抑,这会儿,林艾的话里满是不耐烦。其实她该装得若无其事,这样钟意笙才不会察觉她的情绪。 钟意笙就站在她的面前,身上的酒味很重很重。见他不说话,林艾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在林艾开口那一瞬,钟意笙就缓缓皱起了眉,而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向前一步,将女孩搂进自己怀里。 林艾的唇贴上了男人的胸膛,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鼻尖全是酒味以及他的味道,这一刻,她知道什么叫怦然心动。 “你怎么了?”钟意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浅浅的温柔。 林艾愣了,想要推开他,可越是挣扎,钟意笙就抱得越紧。林艾整个头都埋在钟意笙的胸腔处,小脸被闷得通红。 “我喘不过气了。” 闻言,钟意笙的手臂微微松了些,但还是将人圈住。 他的耳朵和脖子全是红红的一片,脸上却看不出任何醉意,眼睛虽然清明,反应却慢了。林艾有些无奈,却不得不承认,钟意笙是喝醉了。 她说:“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睡觉吧。” 此话刚落,林艾感觉怀抱又紧了几分。钟意笙腾出一只手来摸她的头发,那动作就像是在给小猫小狗顺毛。 “你想要我做什么?道歉还是其它?”男人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认真问。 “什么?” “你这几天心情不好,是因为我。如果我道歉能让你心情好,我很乐意这样做。”他的语气很像是在哄小孩子,那么温柔,那么迁就。林艾不敢多听,生怕自己越陷越深。 可是,她还是想知道,钟意笙这番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于是她闷声问:“我是谁?” “嗯……”钟意笙想了半天,也没能说出那个名字。他将女孩抱得更紧,大手无声的抚摸她的头发。很久很久,久到林艾的腿都站麻了之后,他才说出几个字:“你是我的,我会保护你。” “你听话,别离开我。” …… 维持了这么多天的冷战,被昨晚钟意笙醉酒后的一系列行为打破,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或许,要比之前多了些什么。 “女朋友?!怎么可能!团长他清心寡欲的,多半是gay。”白重楼放下咖啡,肯定得说。 “他之前没有过女朋友?” “没有!绝对没有。若说我是工作狂,其实我要是和团长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他那个人,一年365天都待在军队,逢年过节基本不回家,十足的作战狂人!” “那他入军队以前呢?”林艾正色问。 “团长16岁入军营,就算之前有什么也是小孩子把戏,算不得真。不过我们以前也八卦过,他自己说没有的。”白重楼仔仔细细的回。 他对林艾的印象还可以,早看出来林艾和团长两个人好像有点什么奸情,没想到还真有。今天林艾突然约他出来,问起钟意笙的过往,他就知道,这林小姑娘对团长有意思了!嘿嘿,照他看,说不定两人能成! 林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她问道:“有没有什么人,对他来说比较特别呢?” 闻言,白重楼邪邪的笑了,说:“当然有啊。” “谁?” 林艾的表情已经不受控制的冷了下来,见状,白重楼笑了,他直拍大腿:“妹子,你咋那么可爱哟!哈哈!” 林艾不解,见白重楼笑成那样,她显然清楚是在笑她,她眉心微皱,有些不愉。 “那人还能是谁?就是你啊!” 林艾的脸色还是不好,白重楼道:“团长那公寓从来没有女性进去过,从来!你进去了,这不是证明你很特殊吗?而且,你没发现他其实挺迁就你的。团长脾气并不好,在军队里,他时常都是冷着脸的,可在你面前,虽然还是冷漠,可他很放松,这一点估计他自己都没发觉。” 白重楼一边分析这钟意笙对林艾的特别之处,一边在心里暗嘲自己,自己的感情大事还没解决,竟然有心思,心安理得的给别人做媒婆!看来,他也是时候找个贴心的女朋友了。 “除了我之外呢?” 白重楼被这问题问住了,其实这两年里钟意笙的事他也不是很清楚,于是他老实的告诉了林艾:“团长前两年加入了联合部队,我不知道那段时间他有没有和其它谁在一起过。不过听秦刚提起过另一个女人,叫e,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大魔头。团长曾经在她身边做过卧底。” “他们关系怎么样?” “应该是不好的吧,好像那个女人喜欢团长来着,我不是很清楚,这事儿得问秦刚,不过这种事属于机密,他也不会多说。” 看林艾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白重楼不由安慰道:“没事,别担心,团长多正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女魔头的,而且传闻那个女人很丑,脸上全是疤!” 听白重楼这么一说,林艾的心却反而更沉重了。 第七十四章 这是最后一次见你的背影 ?晚上,林艾回了钟意笙的公寓。 一进门,就是满室菜香,客厅里静极了,所有香味都从厨房溢出。听到动静,钟意笙的声音传来:“洗手准备吃饭。” 十多天前,钟意笙刚回来时,就将公寓钥匙给了林艾一份,拿到钥匙的她哪能不欣喜?她感觉她现在和钟意笙的状态颇有老夫老妻的生活模样,平平淡淡,可却心满意足。 其实林艾都没发现自己比起刚失忆时,有了许多变化,尤其是和钟意笙冷战后,她开始变得缜密、寡言、沉静。她开始不动声色观察上班遇到的路人,观察公司的职员,观察四处的监控…… 她夜里奇怪的梦多了,人也有些不正常,不过这些改变她自己都还没意识到。 菜端上桌,钟意笙也坐下了。吃着吃着,钟意笙突然说:“那天我醉酒的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 林艾夹菜的手一顿,回道:“没有。”说着,林艾的视线就不由的落在了钟意笙轻薄的唇上。 钟意笙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目光,自己说道:“那就没事了。” “为什么问起这个?”莫非他想起什么来了。 钟意笙顿了顿,像是在思索这话该不该说,最终,他还是没说什么。 林艾微抿唇角,耳尖有些发烫,钟意笙不知道的是,那头晚上,她送他回房间时,不小心扑到了他身上,吻到了他脸颊。她没反应过来,等再次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吻上了他的唇。真是要命了!林艾略显慌张的爬起来,疾步回了房间。震惊之下林艾没能察觉到男人的唇是多么熟悉,她只觉心跳得非比寻常的快。 林艾将眼神从钟意笙的唇上移开,埋头吃饭。 “钟意笙,你有喜欢的人吗?” 钟意笙定定的看向她,许久才移开目光,回到:“没有,怎么?” 他说没有,可是那晚他说出的‘我爱你’三个字仿佛还在她耳边,那么清晰。钟意笙,他撒谎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白重楼所说的那个女魔头e。在回来的路上,她在网上检索这个人,关于她的词条很多,大多都是骂她的。根据众人的描述,她是一个心眼黑、脸皮厚的丑女人!她做尽坏事,人人喊打。 她还创建了一个犯罪集团,拐卖、贩毒、行凶,无恶不作。 当然这些都是网友所说的,具体e的为人如何,应该没谁清楚。这样的一个女人,钟意笙会喜欢吗?虽说以钟意笙的为人不可能爱上一个女魔头,但是他在她身边那么久,生死与共总该是有的吧,会不会在这期间那女人做了什么,让钟意笙动心了呢? “你认识e吗?” 闻言,或者说听到那个名字,钟意笙脸色顿变,眼底有戾气闪过,看起来很吓人。很快,他平静下来,但语气还是不是很好,他说:“好奇害死猫,你不要去问有关她的事,还有离那个顾兮远一点。” 说起顾兮,两日前双方公司签订了合同后,顾兮就急匆匆走了,他说美国那边公司好像出了事,他得回去一趟。当天下午,顾兮就离开了首都。 顾兮这个人,莫名和钟意笙有一点像,当然不是指长相方面,至于具体哪方面像,她也说不上来,只是给她的感觉有两分相似。 见钟意笙听到e的名字就反应那般剧烈,林艾不禁有些黯然,心下猜测钟意笙和e之间或许真有过什么。 “别乱猜,专心吃饭。” 一碗枸杞乌鸡汤递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从瓷碗划过,林艾抬头便与钟意笙对视上,心又剧烈的跳起来了。 又过了几天,钟意笙的伤好得七七八八,林艾知道他要回军营了。虽然不舍,却也明白留不住他。林艾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她没忘记,自己父亲和哥哥的横死,她没忘记,还有人虎视眈眈盯着林家。 她林艾不能只想着依靠别人,她不会做躲在钟意笙身后的人,她会成长为能与钟意笙并肩的人! 钟意笙走得时候,外面天还暗着,往常这个时间,林艾应该还躺在床上睡得死去活来,可今天她格外浅眠。 林艾从床上坐起,听着他的动静。他应该是换上了军装,军靴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音,但很快,声音变得轻了,应该是钟意笙不想吵醒她,故意放轻了脚步吧。 可林艾还是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就在那门后面。他站在门后,足足待了五分钟之久。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手搭在门把上,却终是放开了。 他的味道越来越淡,逐渐消失在了空气里,再无踪影。林艾无意识的抓紧了被子,她有种预感,下次见面她和钟意笙就…… 想着,林艾猛地掀开被子,赤脚到了窗边。这窗户正好能看到楼下,林艾将窗帘悄悄拉开一条缝儿,外面的天色昏沉沉的,让人开心不起来。 楼下几颗小树,掉光了叶子,只剩光秃秃的枝干在冷风中颤颤巍巍。男人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楼下,他果然穿着那身军装。隔得太远,林艾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不过应该也如往常一般严肃冷淡。 他开了车门,顿了顿,竟回头望向这边! “唰”林艾迅速拉上窗帘。 林艾微喘了口气,此时心跳的有些快,还好她动作快,钟意笙应该没有看到。 过了五秒,林艾才从窗帘缝儿里悄悄看向楼下,钟意笙的车已经驶远了,她微微皱眉,又一次看到钟意笙的背影,心里却胡乱想到:这一次恐怕是最后一次了。 不知道在窗边站了多久,待她回过神,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嗡——嗡”床边的手机振动两声,林艾以为是钟意笙发来的短信,她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上面写着:接下来钟意笙有一场持续一个月的封闭演习,没了靠山,希望你还能像现在这般得意。 林艾眯了眯眼,照着号码打过去,已关机…… 扔掉手机,林艾躺在床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闭上眼,慢悠悠的开始想是谁会发这类的挑衅短信。 她丝毫没察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太平静了,平静到像是经常被挑衅一般。或者说,这种程度的挑衅对她来说太小儿科了,她久经沙场的脑子根本没将它放在眼里。 第七十五章 陈蓝茵的计谋 ?上午,林氏照常召开了一次会议。 本次林氏与跨国集团ge的新城项目合作主要以制造机器人为核心。林氏负责机器人的外观设计、内部某些配件制作、预售估价等等。而ge集团则是提供机器人的核心芯片以及内部精密构件…… ge集团不愧是跨国大集团,签下合约大致一个月就已送来第一批芯片,因此林氏召开会议敲定机器人的外形外观,其余工作也皆下放给给部门,力争早日制造出第一批机器人。 五天后,首位机器人成功通过检测,这意味着尝试阶段已经结束,接下来只需要批量生产该类机器人了。 然而,不久后,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技术部前往专利局申请注册专利时,被告知已经有一款与林氏的机器人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机器人提前注册了专利,按照规定专利局驳回了申请。 这下,问题严重了。 技术部经理赶紧打电话通知苏眉,苏眉立即将这事告诉了林艾。 林艾拧眉,要求技术部将他所说那已经申请的机器人信息传送回来。不一会儿,两人就收到了邮件,点开一看,沉静如苏眉也惊呼一声:“天哪,这不就是我们的机器人吗?” 仔细翻看,林艾的眉头皱得更紧,脸色逐渐冷下来。 邮件中注册的机器人与他们的机器人十分相似,无论是外形还是功能,甚至连芯片技术都与他们的机器人完全相同,注册时间一天前,这不是蓄意的抄袭么! 林艾派苏眉去查注册机器人的那家公司,发现那是一家不久前才成立的小公司,法人姓名——陈蓝茵! 林艾想起了钟意笙离开那天早上收到的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这下,一切都明了了。 能清楚钟意笙的动态,而且还对她抱有敌意,除了陈蓝茵,还能有谁? 哦不,还有一个孔彦辉,不过他老人家还看不上她这样的虾兵蟹将,没心思搭理她。 林艾眸色渐凉,不得不说,这陈蓝茵倒真有几分干坏事的本事,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了公司的核心机密。她倒想知道,这帮凶会是谁? 早在林氏刚在第五届商会上拿下此次新城项目时,林艾就知道公司里有些心怀不轨的人,她刻意消失一阵子,果不其然,股东管事中就有些人出现了异常,这些都被苏眉看在眼里。 她一回到公司,苏眉就将这段时间的观察结果告诉给了林艾。不过,这次应该不是那些人干的,而是…… “展昭。” 林艾推开了他的办公室门,办公桌前,展昭正满目怒容打着电话。 在苏眉和林爱的印象里,展昭是个很有能力并且十分谦逊的人,称他为温润公子也不为过,可是此时通话中的他显然有些情绪过激。 见林艾和苏眉站在门边,展昭错愕一瞬,随即挂断电话。他站起身,微低下头,恭敬的说:“董事长,苏助理。” 苏眉将门关上,林艾慢慢往前迈了一步,三人都没说话,空气有些凝滞。 展昭抿唇,终是抬头对林艾正色道:“董事长,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林艾淡淡的回:“说吧。” “我们的机器人样品泄露了,是……我的原因。”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微微低了低,“样品被人提前注册了,董事长,这次是我的疏忽,我愿意一切责任。” 林艾没有说话,苏眉问:“展昭,你怎么会知道机器人被注册的事?” 展昭低头,不说话,身子站得笔直。 苏眉却是被他气到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粗心到泄露样品呢!” 苏眉站到展昭身前,语气有些激动。她向来是很看好展昭的,甚至还很信任他,千想万想没能想到他竟然在这紧要关头,出了这么大的错误。 样品泄露,专利无法注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么多天,全公司上上下下几千人,所做的努力全白费了,公司在这上面投入的资金也都打了水漂。 更不用说林氏还很可能会被那家抢先注册的那方反咬一口,状告林氏盗取商业机密…… “展昭,你倒是说话啊!” “苏助理,林董事长,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会尽我所能来弥补公司的损失。” 见他这副样子,苏眉长叹口气:“展昭,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笔损失有多大,我们的资金链本来就有点问题,出了这样的事,我们林氏接下来怎么办?你又能做什么呢?” 展昭沉默了。 “说说,是怎么回事。”一道有些过分好听的女声在办公室响起,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冷意,显然,林艾也有几分怒意。 展昭低声说:“是我妹妹,她和我闹了矛盾,偷看过我电脑里样品的数据和外形,利用这些数据,她还原了样品,抢先注册了。” “你妹妹是陈蓝茵?” 展昭摇头:“不,我妹妹叫展相思。” 苏眉双手环胸问:“仅凭外形和数据,她就能还原出来?这个有些牵强吧。” 展昭苦笑:“我妹妹她向来聪慧,她也是名校毕业的,专长就是智脑芯片的制作。有了实验数据,短时间内做出一个机器人,抢先注册不是问题。何况,她还有帮手。” “嗯?那家新成立的公司?”苏眉看向林艾,这样,一切好像都能解释通了。 林艾点点头,心里却想着,陈蓝茵哪里来的钱开公司,制造机器人呢?林艾让苏眉去查陈蓝茵的家境,暂时压下了机器人被抢先注册的事。 很快,陈蓝茵的个人资料就发到了林艾的电脑上。 资料上说,陈蓝茵父母离异,她跟着父亲生活,继母手里有家三流公司,算是一家人的生活来源。继母对陈蓝茵尤其苛刻,陈蓝茵18岁高考,考上首都一流大学,却被继母以公司资金周转不足为由,不支付她的学费。 陈蓝茵没有办法,含泪去了军营。 她很有头脑,知道自己就算是当了两年义务兵之后进入社会也不好找工作,于是打她进入军营第一天起,她就打算长期待在军营了。 第七十六章 蔻兮同床 ?她很努力,也很争气,短短两年,她就在军队站稳了脚跟,后来连里有选拔,她毅然参加了,这就进入了钟意笙的团里,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在钟意笙的团里,她表现非常好,可以说是前途一片光明,只差一阵东风,她就能青云直上。然而,出了林艾这件事。她被逐出军营,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回到家里的她也是备受家人排挤,父亲倒还好点,不会说她什么,继母就没那么好相处了。继母总是数落她,暗地里挤兑她,说她吃白食,不找工作。同父异母的妹妹就更过分了,当着很多人面,骂姐姐是不是在军营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才被赶了出来。 继母、妹妹的谩骂侮辱让高傲的陈蓝茵如何受得了。对于将她害成这样的林艾,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两个多月以前,她的账户上突然多出了1000万人民币,看到这里,林艾微眯双眼,这钱从何而来? 后来不久,她就用这笔钱注册了一家小公司,很显然是针对林艾来的。公司职员只有三位,其中一名正是展昭的妹妹展相思。 在拿到数据不久后,她们立即联系了好几家制造厂商,连夜加班加点赶制出来这与林氏机器人样品相差无二的机器人。很快,她们就申请了专利。这下,就轻易得将林氏的路堵住了。 林艾合上了电脑,从陈蓝茵的资料里,她只看出一个疑点,那就是那个汇钱给她的人是谁呢?1000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若说是陈蓝茵的好闺蜜辛瑶给的,恐怕不可能,辛瑶的家境还没有富裕到能随随便便出手就是千万。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想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头绪,林艾喝口水,索性不想了。最近她经常做梦,昨天去了一趟医院复查,医生说,可能是记忆要恢复的前兆。 林艾想这样也好,等记忆恢复了,她之前的一切疑问都能得到解释。 钟意笙前天曾经打过来一通电话,大致意思就是说,他要参加一次非常重要的军事演习,为期一个月,期间他将彻底与外界失联。他说要派几个警务员来保护她的安全,被她拒绝了。 两人在电话里简短的聊了几句,林艾半句没提陈蓝茵刻意针对林氏的事,因此忙碌的钟意笙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无独有偶,失联了半个月的顾兮也打来了跨洋电话。 “丫头,最近怎么样?”顾兮的声音不同于往日的邪魅,却是有些微哑,多了几分低沉的磁性。 “还行,就是公司出了点事。”林艾不知不觉的已经将顾兮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很多对钟意笙不方便讲的话,反而会很轻易的对着顾兮说出来。 “怎么了?”电话那头的顾兮翻了一个身,不经意就扯到了腹部的伤口,他微皱着眉头,一边温柔的询问林艾。这样的顾兮,是梁豆蔻极少见到的样子。他永远只会那一个名叫林艾的女孩体贴温柔。有时,她在心里甚至悄悄的嫉妒林艾,她长得极好,地位也高,还有才学,最关键的是还有顾兮这样无论对错、不计得失地永远宠溺着她。 想到这里,梁豆蔻黯然的垂头,她端着手里热气腾腾的粥,缩在角落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公司的资金链快要断了,而且,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惹上官司。”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出什么事了?”顾兮神色逐渐冰冷,s集团的人都知道,惹谁也不能惹e,因为不仅e本人会记仇,而且还有一位超级护着她的顾爷在。惹了e不快,顾爷绝不会让这人好过。 林艾就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顾兮。 在听到展昭名字时,顾兮突然出声打断了林艾:“他就是钟意笙推荐的人?”语气里,有着对钟意笙或是展昭的极端嫌弃,林艾很轻易就听了出来。 林艾露出钟意笙离开后的第一个笑容,柔声道:“是他。” “这样的人还留着干什么,开了。你要是缺人,我这里多的是,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不用。顾小兮,这件事,我不怪他。” 顾兮沉默了,林艾知道他可能有点生气,她没挂电话,等着他说话。 三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他的语气里三分怒意,五分失落,两分无奈。 林艾的心微微疼了起来,她转移话题道:“你现在还在美国?” 顾兮捏捏眉心,失了忆,转移话题却还是这么生硬。他无奈摇头,只好回道:“是啊,现在都快凌晨了。”说到这里,顾兮才注意到站在墙边的粉衣少女。 她以为顾兮还在专心打电话,这就悄悄的放松了整个人。她歪歪扭扭的站着,脸颊有些微红,想必是瞌睡来了,却又不好走开,只能在这百无聊赖的发呆。 她双手捧着精致的青花瓷碗,手指无意识的在碗底抠抠捏捏,双眼皮缓慢的张合,几分少女娇态,竟令顾兮有短暂的失神。 “喂?”林艾的声音令顾兮悄然回神。 “顾小兮,你是不是睡着了。” “没,丫头,你该去公司上班了吧。钱的事不用担心,我明天叫人汇款给你。我可能还要一个月才能回来,你在那边自己一个人好好的,大事小事都要给我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你也早点睡吧,你那边不早了。”话落,林艾就挂断了电话。 躺在床上,顾兮斜眼睨了睨墙角迷迷糊糊的女孩,冷冷出声道:“梁豆蔻。”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的梁豆蔻猛地听见一个人冷声叫自己的名字,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军训那时,生怕严厉的教官罚她跑操场十圈,她不假思索大声回应一声:“有!” 喊完过后,她睁眼,她竟然被自己的叫声给喊醒了! 醒过来才发现这里是顾先生的地盘,想起自己刚才那声大喊,梁豆蔻羞愧不已。 余光里她悄悄观察了顾先生的神色,发现他脸上并没有明显的不悦表情时,顿时松了口气。 “过来。” 梁豆蔻脸颊红红的朝仰面躺在床上的顾兮走去,手里还拿着那个精致的小碗。 待她走近,顾兮又命令道:“上床。” “什么?”梁豆蔻脸上的红霞迅速褪去,满脸都是惊愕。 “怎么,不肯?”顾兮没发觉自己此时的语气颇有些刻薄,就像是逼着人家姑娘上床一般。 梁豆蔻摇摇头,放下小碗,走到床的另一边,掀起了一小块被角,小巧的身子钻了进去。 足有两米宽的大床,顾兮睡在这头,梁豆蔻睡在那头,中间还能再睡下四五个人。 顾兮伸手关了灯,黑暗中,他说:“睡我旁边。” 半晌,女孩这才从遥远的那边挪过来。顾兮只觉一股子热气从女孩身上散发出来,很暖和,他不禁心想冬天的时候,让她暖被窝,挺不错的。 然而,女孩儿的身子却在微微颤抖着,顾兮一愣,似是想到了原因。 他刚去华夏国找丫头时,发现丫头又和钟意笙在一起了,当晚喝了不少酒,也就是那天晚上,他不小心睡了梁豆蔻。 也许是那晚太过粗暴,给未经人事的梁豆蔻留下了太过恐怖的印象,她这才闻言色变。 顾兮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说道:“把衣服——全部脱掉。” 此话一出,顾兮感觉身边的抖动更厉害了。黑暗中,顾兮弯起了唇角,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好欺负? 可是,当女孩光裸的肌肤贴上他手臂的那一刻,顾兮笑不出来了。 第七十七章 抄袭丑闻 ?事态越来越严重了,林艾一早去公司,苏眉就递上了平板。 “您看这个!”苏眉的脸上是少有的凝重。 林艾接过平板,看清视频上方那一行醒目的大字,眸色渐深。 “林氏与ge集团合作的机器人首曝光,其外形设计竟涉嫌抄袭?” 视频内容是一段采访,被采访者是一名国内外顶尖设计师。 苏眉在一旁对林艾解释,这位年轻的女设计师本名叫肖茜,早年设计服装、珠宝、首饰。近年来,开始参与机器人的外形设计。由于其出众的外表,令人惊艳的才华,她在国内有了很多粉丝,人气不输娱乐圈当红小花旦。 “不知道陈蓝茵给了她多少好处,竟然能让她这般颠倒黑白。”苏眉有些惋惜的这样说,“本来我还挺喜欢她设计的衣服的,看来以后不能买了。” 显然,这肖茜就是陈蓝茵新成立的公司一员,也是陈蓝茵用来针对林艾的一枚大棋子。由于林氏并没有上市销售该类机器人,陈蓝茵不可能以侵权罪告发林氏,因此,她只能借助媒体公众舆论的力量,向林氏施压。 林艾看向视频里故作谦逊的女人,此时,她正看向镜头,义正言辞地说道:“每一份作品都是设计师辛苦无数个日日夜夜所得的心血结晶。我理解某公司急于为自家生产的机器人求得完美外形的心情,但抄袭就是抄袭。我肖茜,决不允许抄袭发生在我身边。”她顿了顿,继续说下去,“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以不法手段盗取、抄袭别人作品的人,你们休想逍遥自在!” 视频采访到这里就结束了,林艾向下翻动平板,找到该视频的评论区。这个视频上传发表至今仅三个小时,评论区已经有上千万条热评了。 “支持茜茜女王,打击盗版抄袭!” “林氏那么大一个公司,至于抄袭么?本来前几天看新闻说林氏的两位当家人死了,还挺可怜那新上任的小女董事长的,可是怎么就能容忍抄袭了呢?看来还是不行啊,林氏得换个掌权的。” “”抄就抄呗,哈哈,竟然抄到我们茜茜女王头上了,难道抄之前都不提前做好功课么?咱茜茜女王平生最痛恨抄袭了!!女王大人威武霸气!” “踢到铁板了吧,真傻,要抄也低调点啊……” “段友出征,寸草不生。” “茜茜加油,告他们。” “看把我茜茜女王的脸都气歪了,怪不得昨晚上茜茜女王发微博说最近不顺呢。” “我茜好心软,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还说什么理解他们的心情。我的茜茜哇,对那群万恶的资本家怎么可以心软呢?换做是我,直接脱鞋抽他丫的,敢抄袭?滚蛋!” “林氏还是和人家ge跨国大公司合作的,爆出这等丑闻,这下丢脸都丢到国外去了。” “有没有去林氏楼下蹲一波的,约呀。” …… “董事长,别看了。”苏眉终于从林艾手中抽出平板。 林艾却看了她一眼,突然问道:“你觉得,我们这也是出了丑闻?” 当然不了!机器人的设计绝对是不可能抄袭肖茜的,林氏被曝抄袭,不过是陈蓝茵搞得鬼而已。于是苏眉回复道:“外面说得很难听,我们目前的处境不是很好。”苏眉的话说得还是比较委婉,林氏现在的处境哪里仅是‘不是很好’呢,林氏现在是处在风口浪尖上啊。 似乎看透了苏眉没说出口的话,林艾轻轻摇了摇头:“你说如果外界知道,不是我们抄袭,那么这件事对我们——” 林艾接下来的话没说出口,苏眉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两人相视一眼,了然于心。 对于林氏机器人外形抄袭一事,网上吵得沸沸扬扬。而当事人之一的肖茜却坐在咖啡厅里闲适地喝着蓝山。 放在玻璃桌面上的金色手机震了震,肖茜缓缓放下飘香的咖啡杯,她拿过手机,淡淡扫了眼来电人姓名。她眉心轻微一皱,显然不喜来电话这个人。 “喂?”她将手机放到耳边,另一只手又端起咖啡。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肖茜,我看到视频了,干得不错。” “如果,你给我打电话,只是说这些毫无用处的体面话,那还是挂了吧。”肖茜的话说得直白,丝毫不留情面,让电话那头的陈蓝茵霎时冷下了脸。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作为顶尖设计师,应该要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我们之间的交易,你最好烂在心底。” 闻言,肖茜不在意的说道:“我知道了,你不必担心,我又不是平白无故帮你。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再无关系。” 掐断电话,陈蓝茵的脸上露出冷笑,肖茜,你想撇清关系?只怕是白日做梦了。 而另一边,自那段采访视频被放到网上掀起波澜后,林氏的官方微博、邮箱、公众号全都被攻陷,嘲笑、谩骂、侮辱接踵而至。 林氏董事会以及上上下下高层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 会议室内,气氛压抑至极。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我们的设计作品,怎么成了抄袭那啥肖茜的了?!说啊!”一位资历较老的董事猛拍桌子,朝着在座各位质问,不只他一人感到奇怪,在场的,几乎大多数人也都是疑惑而又气愤的。 任谁无故被无知群众辱骂、被业内对手嘲笑,也会像他这般生气吧! 该董事说完后,见无人回答,于是他指了指表现有些局促的设计部经理说道:“设计部,高飞,你来说!” “啊?”被点名道姓的高飞战战兢兢地起身。 “愣着干什么,问你话呢,说啊。” 高飞被身旁人推了一把,他勉强站稳,看了看周围怒目的众人,他无奈极了,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前天我把产品送过去注册时,人家专利局就告诉我说已经有一款产品了,和我们的一模一样!” “什么?”众人听了,也是大惊失色,一模一样,意味着什么?很有可能是公司的机密泄露了啊! “你那么早就知道了,怎么现在才说?你要是早点说,我们也能有点准备,不至于忙手忙脚的。” 第七十八章 内忧外患 ?闻言,高飞悄悄瞥了眼坐在首席的林艾,他小声说:“我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苏助理,苏助理说已经告诉董事长了,还叫我不要声张。” 在座众人不禁将目光移到林艾身上。此时,她端坐在首位,表情淡淡,神情竟有些高深莫测,无人能看清她在想些什么。 一名高管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也就提个问而已,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成这样,他说:“董事长,高飞说得是真的吗?您一早就知道了?” 林艾抬起深沉的眸子看向说话的那名高管,在林艾的注视下,他竟然再次紧张的咽起了口水。林艾没注意他这些小动作,她点头,算是对他先前问题的回应。 看到林艾点头的动作,坐在一旁观望许久的威廉忍不住了。在林氏待了好几个月,他终于算是逮到了林艾的错处。他可以挑衅说:“林董事长,这就是你的失误了。明明知道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情,却刻意不告诉我们。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还是说林董事长真当林氏是你一个人的公司?” 他与林艾的第一次交锋,是在e刚回国那会儿。那时他被e用催眠术小小的警告了一番。然而事情过去那么久,久到足以让他忘记当时的疼痛。更何况,事后,他曾经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身体健康,没有问题,至于脑部的疼痛,医生解释说,这很有可能是幻觉造成的。威廉信了,他仔细想想,林艾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断然不会真有那样的本事,那天的事一定是幻觉。 因此,他便放下心来,不再惧怕林艾。林爸爸、林祁去世后,他以林氏第二大股东的身份继续待在林氏。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搞垮林氏、收购林氏! 此时,在这场全公司召开的紧急会议上,他抓到了林艾的漏子,开始出言讽刺:“也是,我不该怪罪林董事长,毕竟您连小学都没读毕业,这些商业上的大事,您不懂那是正常的。” 此话一出,林艾的表情淡淡的,可她身后的苏眉却是先怒了:“威廉先生,请你说话注意点!” “ok,这不就是你么华夏人常说的‘皇帝不急太监急’?苏助理,我又没有说你,你跳起来那么高干什么?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而已,谁允许你这样无理的对我说话!”说着,他看向林艾,“林董事长不仅是小学没读毕业,看来你同时也需要好好学学怎么教教手下人。” 威廉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叫板林艾。句句不离‘小学没读毕业’。 在林爸爸和林祁死后,林艾回到了林氏,却不知是谁乱嚼舌根子,在公司以及圈子里说起了林艾的过去,这样一来,林艾这些年一直待在心理疗养院的事也就成了全公司上上下下公开的秘密。 在座众人都被威廉这几句毫不客气的话弄得心惊一把,会议室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够了!”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席间响起,展昭站了起来。 他退后半步,向所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三秒后,他才起身。众人被他这一连串行为弄得有些糊涂,但也有人猜到了什么,当即脸色就不好看起来。 展昭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其中的细节我已不想多说,我承诺,会竭尽所能帮助林氏度过难关。” 说着,他从西装裤中拿出一张卡来,轻轻的放在桌面上,“卡里有500万,我知道钱不够,这两天正在准备卖房子卖车,一周内,拿到钱后,我会打到卡上的。” “还有,我准备辞职了,很抱歉因为我的疏忽给公司带来了如此大的损失。” 听展昭说着这些话,众人的表情都很微妙。他们都知道展昭是钟意笙调来的人,他们不好将怪罪的话说得那么明显。 威廉脸色不善的坐下,一阵沉默后,一位股东说:“那个展昭啊,我们公司目前的问题不是在钱方面,而是在舆论上。而且,你这点钱又能做什么?”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一向踏实的展昭怎么会泄露公司机密呢?不过展昭已经表示不愿意讲述具体的细节,他自然不好多问。 随着这位股东的问话一出口,会议室里四下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展昭站在座位前,脊背挺得笔直。他微收下颚,紧抿着唇,他的心里显然没有表面上这么轻松。 又过了三分钟,苏眉提醒林艾该说些什么了。 林艾动了,她轻叩了叩桌面,虽是小小的声音,却也让会议室彻底安静下来。其实这些股东高管们精着呢,表面儿上是在和周围人讨论,实际上眼睛一直注意着林艾动作。 这么多天以来,林艾好歹还是做出了一番成绩、在众人面前树立了威信,公司其实也有不少看好她的人,当然也有许多等着看她笑话的人。 都说“患难见人品”,同理,在危机时刻,也能检验一个人的真才实学。 见众人都看向她的方向,林艾先朝着展昭的方向说:“你先坐下。” 随后,她沉着嗓子说道:“现在公司情况这么危急,开紧急会议的目的并不是责怪犯错的人,而是想出解决办法。”顿了顿,她继续说下去,“我的确两天前就知道了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大家并不是因为之前威廉董事说的那些原因,而是不想在不明的情况下贸然扰乱士气。” “这次事件很明显是冲着林氏来的,都说说你们想的办法吧。” 林艾没有正面怼上威廉,她深知威廉与她是不对盘的,这次的事情,威廉就算没有插手,他也绝对是优先知道的,毕竟设计部的高飞就是他手底下的人…… 林艾也没有在众人面前说出她对苏眉所说的那番话,想听听众人意见是其一,保留实力为其二。 她此时巴不得这件事闹得越来越大,搞得世人皆知更好。 众人包括那位设计师肖茜恐怕都想不到,她林艾竟然有翻盘的心思吧。 第七十九章 展昭生气了 ?下午两点二十,展昭抱着自己的文件箱从林氏出来。他来林氏时,也是这番行头,走时也什么都不带走。 回到家里,展母和新婚妻子正在收拾房子,他们家的房子已经报上房产中介了,他们要尽快搬走。 展昭在林氏会议上,拿出的那500万,是他和母亲以及新婚妻子的全部积蓄。当然他还留了很少一部分作为父亲的医疗费用。 新婚妻子码着个脸,她家境不算很好,家里生活一向节俭,母亲也是那种传说中的‘铁公鸡’,在母亲的影响下,她将钱看得很重要。 本来以为嫁给了一个金龟婿,能够衣食无忧,没想到结婚不过短短半月,倒把自己的身家财产全贴进去了。 她不怄气才怪呢!如今又要将房子给抵押掉,她和展昭就要住在外面廉价的出租房里。房子是她和婆婆一起去看的,那个地方离她工作的单位很远,交通还不好,更何况,房子特别破旧。 想到这里,她是又生了一股闷气在心头。 展昭没注意到新婚妻子的不悦,或者说他根本无暇去考虑妻子的感受了。 展母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叹气:“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多衣服了,能省省就省省。” “妈……” 展昭推门进来,展母手忙脚乱擦着眼睛。“哎,儿子,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公、公司那边怎么说?” “公司挺好的,没说什么。”展昭选择对母亲撒了谎。 但展母也不傻,她又叹口气:“儿子,在妈面前你永远也不用说谎,有什么事一定告诉妈妈,或者告诉李雪,别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到时候闷出病来,就像你爸爸。” 她站起身,又说道:“这出了这么大的事,公司怎么可能不怪你!你说过,你们公司内部挺复杂的,有没有人针对你,打算告你啊?” 展昭到林氏工作,也是签了合同的,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若是因为员工个人原因,导致公司巨大财产损失则需要负相应的法律责任,她的儿子该不会会被告上法庭啊。 “妈,不会的,他们不敢的,还有钟先生在。”展昭出言安慰道。 听到‘钟先生’的名字,展母放下心来:“哦哦,也对,钟先生那么大一个官儿,他们应该不敢招惹。” 展母坐在床上,嘴里念叨着:“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相思那丫头,怎么会——”提起,展相思,展母的语气里满是焦愁。 “儿子,你老实告诉我,相思到底是怎么了?她这几年变得都不像她了,这么做出这般的糊涂事呀!”想起展相思近几年的表现,展母的眼泪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展昭抱了抱床上年老的妇人,眼底也是一片湿意。他知道展相思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可是他怎么能张口对亲妈说呢? 过了一会儿,展母的情绪平静下来。展昭问:“相思她最近回来过没?” 展母红着眼,回:“只是那天回来过一次,就是你说她偷看你电脑那天,后来再没回来过。” “哦。”展昭继续安抚了会儿母亲,“东西先别收拾了,您先休息会儿吧。” “哎。”展母应下,却悄悄拉了展昭的衣服,她小声说:“儿子,你也去看看你媳妇儿吧,这两天她心情不是很好,你做丈夫的不能冷落了她。” “嗯,好,等我忙过这一阵。”展昭答应下来,的确这些天是有些冷落了妻子,他心里对这新婚妻子也是有着歉意。 没一会儿,展昭出了房间,他径直往门外走,没看见新婚妻子对他招着的手。 身后屋门一关上,展昭的脸就彻底冷了下来。事情发生这么久,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平日里他虽然文质彬彬,温和有礼,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展昭绝对不是好招惹的货色! 夜里九点,展昭通过一些渠道找到了展相思的位置。 首都不夜天酒城。 一个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的地方。展昭眯着眼,挤过身边跳舞正嗨的男人女人,在红红绿绿的昏暗灯光里,寻找那个他要惩罚的人。 “哎呀,小哥哥长得不错嘛,能不能——”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人缠上了展昭的手臂。 展昭眉头皱得很紧,一抬臂,就将那女人推到人群深处。“滚!” “卧槽。”那女人翻了个白眼,骂的那一声淹没在震耳的音乐里。 展昭没去理她,继续搜寻那人的身影。最终,他看到某个角落里成堆的男人和女人,抬步朝那边走去。 怒气节节攀升! 他站到那堆人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角落里所有的光。 “谁呀,那么不长眼,滚一边儿去。”一名男子不耐烦的出声,说话间他连一个正眼都没给展昭。 展昭自然没有搭理他的话,他的视线全聚集在那一个猛地灌酒的女人身上,正是他的好妹妹——展相思。 展相思旁边坐着一个男人,好视力的展昭将那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打扮流里流气,一看就是个没有正经工作的社会混子。 此时,那男人的手正不规矩的在展相思腰间游移。展相思光顾着喝酒,放任着男人的动作。 展昭手攥成拳,脖子间青筋泛起。他三步并作两步朝那两人走去,速度极快。展相思身边的男人只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脸上就猛地遭受了重击,再睁眼已经在地上躺着了。然而这还不是结束,他百四十来斤的身体被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男子不费吹灰之力的提起,又是猛地一阵打。 他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天旋地转。他连一句骂都说不出,就没了意识。 在场众人都懵了,卧槽,怎么打人了。更有好事者,还拿出手机录像,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展昭去拉黏在沙发的展相思,女人喝醉了,却也知道不能被人随便带走,她一阵抵抗,却被展昭抓住手臂,一把扛在了肩上。 “喂!你不能随随便便带走她,你是谁?” 展昭甩过去一个冰冷的眼神:“我是她亲哥。” 刚才被展昭推了一把的酒吧女也看到了这一幕,她吃味的撇了撇嘴,邪恶的猜想“究竟是亲哥呢,还是情哥呢?” 第八十章 你的五年是我的十七年 ?“放开我!”或是待在肩头,被颠得难受,展相思,哦不,现在应该叫她段晴了,段晴她锤男人的背,出声这样喊。 展昭根本不理她,就任由她在肩头胡闹。他开始想起母亲下午无奈说的那句话“究竟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女儿变了呢?”。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展相思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展昭最清楚不过了。两人上大学时,展昭发现了妹妹对他畸形的爱,于是他做了很多错事来让妹妹远离他。 是他一手,将展相思变成如今的模样。 如果那天,展相思来医院时,他能够好好的和她说一说话,而不是端起哥哥的架子一味的指责她,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扛着一个人走在凉凉的大街上,展昭愤怒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他把人放下来,让她靠在路灯边,他俯下身,背起了展相思。 小时候相思总是很调皮,特别喜欢让他这样背她,从她出生,到后来,展昭一共背了十七年。 不知道这些天展相思是怎么过的,她好像瘦了很多,在他的背上轻飘飘的,没几分重量。 不方便把她带回家,展昭背着她去了附近的酒店。登记处的大妈眼神怪异地看了两人好几眼。当年每察觉到这样的眼神,他都如芒刺背,可如今,他竟然能泰然处之。 想来可笑,这几年的痛苦挣扎,恐怕也只是心在作怪吧。 将展相思扔在床上,他给她脱了鞋。 他努力这么久,一夕之间,所有都白费了,还亏欠了林董事长、钟先生。若说心里对展相思一点怨气都没有,自然是假的。 折腾这么久,展昭没忘记还有正事要办,他下楼买了醒酒药。兑水,逼着展相思喝了下去。 一会儿展相思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显然恢复了清明。见展昭坐在床边,她心口微微泛疼,不过还是做出展昭最讨厌的模样,对着男人冷嘲热讽道:“哟,这不是高贵的展昭么,你和我这么一个恶心的人待在一块儿干嘛?不担心脏了你纯净的心灵么?” 展昭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握紧,隐隐有要发怒的迹象。 展相思冷笑:“找我干什么?这么晚了,你不回去,你老婆都不急?” “展相思,你至于这么冷言冷语的说话吗?”展昭皱着眉头,实在有些无法忍受妹妹的刻薄。 “展相思是谁?我不认识。” “是我妹妹,是你!”展昭上前几步,抓住了展相思的肩膀。 “呵,她死了。两年前,被你拒绝的那天晚上,她跳楼死了。” 闻言,展昭抓着展相思的两手微僵,顿了顿,他正色道:“我们先不提那些,我们先解决现在的事情。” 展相思笑了:“解决现在的事情?没法解决了,木已成舟,没法回去了。”她挣脱展昭的双手,“展昭我告诉你,我没办法帮你,也不会帮你,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展昭斥道:“幼稚!你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吗?展相思,你怎么总是这么幼稚,你怎么总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 “你要是报复我,尽管来,你偷数据仅仅是毁了我一个人吗?!你是毁了整个公司!” “愚蠢!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对得起你的脑子吗?” 展昭显然是气了,他怒斥在他眼里还和梦虫一般的展相思。那陈蓝茵哪里是什么好货色,跟她做交易,怎么可能讨得了好。 “对!我愚蠢,我幼稚!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反正我这么一个人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偷数据是我错了,但是我只是单纯的想让你后悔罢了,我本来拿着那些数据想要威胁你和那个女人离婚来着。可是被肖茜看到了,她就直接拿过去了。” “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让我死好了,你公司怪你的话,我明天就去林氏楼下自杀。” 展相思疯了。在展昭面前她总是一副癫狂的状态,也许是心思太过细腻的缘故,展昭随随便便一个字眼就能扎得她浑身泛疼。 被展昭的话一激,她就浑身竖起了刺,扎伤别人,也扎疼自己。 “展相思,你再说那些作贱自己的话试试?” “怎么?你假惺惺的要心疼我?” 展昭没说话,但从起伏的胸膛上看得出他现在十分生气。 展相思伸手去推展昭,一时不察,展昭竟被她推开了很远。展相思从床上起来,穿上鞋子就往外面走。 “你去哪儿?” “关你什么事。”展相思摇摇晃晃去开门。 展昭冲了上去,“砰”的一声巨响,他已将人按在门上。身体撞上了门,展相思疼得直皱眉。 却听展昭有些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不是又要去酒吧鬼混?” 展相思就是看不惯展昭对她训斥的模样,虽然知道触怒展昭对她没好处,但是她还忍不住顶撞道:“对啊,就是去‘鬼混’!管得着么你?” “管不管得着,你马上就知道了。” 展昭落下这么一句话,将展相思连拖带拽拉回房间内。“撕拉”一声,展相思感觉后背一凉。 “展昭你疯啦!?” 滚烫的吻落在女人白皙的背上,急促、疯狂! “对!我就是疯了。我已经疯了25年了!” 展相思吓坏了,这样的展昭是她从来就没有见到过的。她只能出声说:“我们是兄妹,展昭你住手!” 话一说完,展相思就被堵住了唇。男人炽热的唇舌在她嘴里肆掠,灼烧她的思绪,她的魂。 “展相思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衣衫在拉扯中渐渐褪去,展相思略有挣扎,却抵不住展昭的攻势。当冲破一切阻隔,两人具是浑身一颤。 高、潮中,展相思难以忍耐的哭了。她知道,明天又会是另一个开始,至于是好是坏,她都不愿再猜测。 两个青年男女不去想世俗偏见,不去想眼前困境,不去想过往纠葛。此时他们在一张简陋的酒店床上,完成了时隔五年的灵魂交流。 一滴酸涩泪,滴落在满是红痕的背上。 你喜欢了我五年,我守护了你十七年。 “你以为,只有你过得痛苦吗?” “你以为,我会不喜欢你吗?” 第八十一章 准备反击 ?一夜疯狂 次日下午,林艾、苏眉和展昭相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苏眉林艾早到了,两人点好了咖啡。此时,展昭推门而入。 “哎?小伙子今天气色这么好?昨晚上干什么了?”苏眉也就随口打趣那么一句,没想到还真被她歪打正着,说中了。 展昭白净的脸上显现出不正常的神色,见状,苏眉眉眼中戏谑之色更显。 “说正事吧。”展昭转移了话题,苏眉也见好就收,开始聊起了正事。 “进展怎么样?你妹妹同意吗?”苏眉率先问。 展昭点头:“她就在外面,我们可以现在就开始。”说着,展昭将目光移向林艾,寻求她的建议,见林艾微微颔首,展昭给展相思打过去一个电话。 很快,展相思就进来了。 展昭给她让了个位子,她就坐在展昭旁边。初次见面,气氛有些怪异。毕竟,是展相思一手将林氏弄成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本以为能做出这件事的人会很尖酸刻薄,不好相处,没想到,展相思看起来就像个清秀的邻家妹子。 一时,苏眉也说不出什么怪罪的话。更何况,一进来,展相思就诚恳的对两人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会尽力帮你们挽回局面的。” 不愧是兄妹,展昭和展相思两人说的话都大同小异。 林艾点点头,没说什么。苏眉则告诉展相思下面要做的事情。 一番解释后,展相思明白了。“我和那个女人不是很熟,而且她很精明。”言外之意就是肖茜很有可能不会接展相思的电话,就算是接了电话,她也很有可能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没事,你试试吧。” 林艾首次出声,展相思点点头。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一串号码。连打过去三次,电话这才被接起。一道女声响起;“喂?”正是肖茜,她接电话了。 展昭给展相思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展相思点点头,开始飙演技。“肖茜!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真是不要脸,还好意思到媒体上胡说。那产品设计明明是你偷过去的,你竟然倒打一耙。这下好了,我哥什么都没了。” “呵,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这肖茜果然聪明,竟然不上钩。几人对视了眼,清楚的看到彼此眼里的凝重。看来他们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个肖茜。 “肖茜,别装傻,不是你拿了我那里的数据吗?那个机器人明明是我复制出来的,我现在是明白了,你和陈蓝茵都在利用我!” “呵。”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小姐别做梦了,你有什么我好利用的,我还很忙,没空理你这些奇怪的话。”说完,肖茜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肖茜说话滴水不漏,半分有用的话都没套出来。展相思摇摇头,有些气馁,展昭无声拍拍她的肩膀。 “打电话给陈蓝茵。”林艾突然出声,“如果不出意外,肖茜应该很快就会给陈蓝茵打过去电话。她还是信不过你。” 展昭的计划是利用通话录音,让她们亲口承认是偷来的设计。到了新闻发布会那天,直接将这录音往全国观众面前一放,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就一清二楚了。然而,肖茜没有上钩,那么就只能寄希望于陈蓝茵了。 “喂?你哥哥去找你没?”没等展相思开口,陈蓝茵就说话了。看样子,肖茜应该还没联系陈蓝茵。 “没有,怎么?”展相思装作平时的语气给她回话。 “你哥哥还真是一颗不开花的树,都这样了,还不后悔?对了,你打电话来是什么事?” “我想说,为什么你不和我商量就拿走了样品,还抢先注册了。现在弄得满城风雨,你让我哥哥怎么办?赔偿巨额罚金后,露宿街头么?” “现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些太迟了,你做出那个样品不就为了报复你哥哥?我和肖茜只是帮你一把而已,你哥哥露宿街头,你不应该更高兴吗?” “我高兴?!现在事情已经超出预畴了,肖茜造谣的抄袭事件带去了无数困扰,你能不能让肖茜当面澄清,说不是抄袭呢?到媒体面前把一切都说清楚!” 那头的陈蓝茵笑了:“段晴,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幼稚?肖茜要是去澄清了,那她还有我就都完了,你也跑不掉。” “你……” 展相思还想说什么,陈蓝茵却把电话挂断了。录音结束,手机自动保存。打完电话后,展相思还是闷闷不乐,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了。可,为时是不是已经晚了呢? 录音发给了苏眉,今天的目的达成了。林艾和苏眉先行离开。展昭握住展相思的手,轻声说:“别担心,大家都没有怪你。”顿了顿,他继续道,“会好起来的。” 展相思沉默许久,她转头看向展昭:“我们的关系还是先瞒着爸妈吧,还有你的妻子……” 说到妻子,展昭脸上浮现愧疚:“是有些对不起李雪。” 见展昭提起新婚妻子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展相思心里偷偷吃味。早上两人清醒过来,一番透彻的谈话后,两人准备在一起了。 然而,在一起的喜悦逐渐被现实冲散,生活中,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他们去面对。李雪就是其中之一。 “我没碰过她。” “什么?” “结婚以来,我都是睡在地上。” 展相思清秀的眉眼里逐渐汇聚星星点点的喜悦,煞是动人。两人都笑了,今后如何,他们不再去担忧,但愿能承受住眼前风雨,共看黄昏。 (好啦,展昭和相思的故事就到这里完结了,后面的戏份很少很少了,你们想看他两番外什么的吗?有的话,我可以写两章,比如他们在感情萌芽那段时间的xxx……想看的在评论区留言哟~会得到我的点名夸奖。嘿嘿嘿。) 第八十二章 新闻发布会(上) ??这些天,关于林氏抄袭的丑闻在网上闹得那是人尽皆知。林氏的公关部为此费了不少脑筋,但还是阻挡不住网友们的攻势。 网友们已经认定了林氏抄袭设计师肖茜的事实,他们对林氏拒不承认、拒不道歉的态度很不满,整天都在林氏微博下边闹。 不堪舆论压力,林氏准备在周一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林氏在网上公布了邀请名单,肖茜的名字赫然在列。 “呵呀,还真敢请!” “会不会林氏收买了肖茜了呢,让她在新闻发布会上为林氏洗白?” “上面那位想多了,茜茜女王是什么人,她会缺钱?收买不可能。” “坐等林氏丢脸。” “你们都猜错了,我觉得啊,林氏是想在新闻发布会上给肖茜道歉来着。认错态度好点,肖茜女王才不追究。”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冤枉林氏了啊?有那么傻到抄袭肖茜的作品吗?” “都别争了,到底什么情况,周一新闻发布会就能知道了。” “好的,我们周一见!坐等。” 很快,周一就到了。 发布会地点选在林氏公关部大办公室,这件事闹得很大,社会各界也都十分关注,上午八点已有上百家媒体前来。 林氏的员工们赶紧招待好媒体人员,迅速而且效率很高,各项程序有条不紊的进行,整个会场井然有序。 等媒体们都入座后,已经是八点五十了。原定九点就召开发布会,现在主角都没上来。 公关部经理拿起话筒对着有些心急的记者们说道:“各位媒体朋友,大家稍安勿躁,我们新闻发布会马上就开始,调试好自己的机器。董事长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大门顿开。一众高管、董事走了进来,林艾走在最后一个。她一出场如同之前一样,总能让会场安静片刻。 没有多余表情的她在那些记者眼里,是冷艳、成熟的。小小年纪,在镜头面前,丝毫不怯场,甚至隐隐有些压人的气场。 以往,林艾是从来没有在镜头面前露过面的,所以大家都只是知道林氏的新董事长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儿,没想到容貌却是这般出色。 镁光灯狂闪,就冲这林董事长这张脸,今天的新闻有看头! 几人落座,一位高层代表说了几句话,便表示,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数十个摄影机全开,在场人的任何动作,都被拍摄下来并且实时传送到了网上。 林氏官网入口也有了直播窗口,无数网友守在直播间等待发布会的开始。 然而今天最重要的两位嘉宾还没有来,她们就是肖茜和陈蓝茵。九点马上就到了,入口处还是没有动静。 媒体记者以及直播间的网友都猜测,莫非这肖茜是不来了?那这新闻发布会就没意思了…… 林氏的高层还在说什么,突然门开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一道清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肖茜略带歉意的笑着走了进来。 一时,所有镜头都转过去对着肖茜。陈蓝茵走进来也笑着朝镜头打了招呼,这才和肖茜一起坐到林氏为她们准备好的位子上。 肖茜和林艾正好坐在一起。 镜头对准两人。一人笑颜如花,一人冷艳如霜。 见状,直播间网友们炸了。 “啊!!!!天哪,茜茜女王旁边坐着那是谁?好美啊!天哪,她眼睛好漂亮!” “我的魂儿都要被小姐姐勾走了,小姐姐怎么不笑?” “茜茜女王最好看!那谁谁丑死了。” “脑残吧,眼瞎?两人谁好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这个就是林氏的董事长,好美啊,感觉特别吸引人,我是个女的,我都快被她迷住了。” “这颜值,这眼神,卧槽!秒杀女明星啊!” “嗯???我女朋友怎么跑上面去了。【灵光一闪】” “有没有感觉肖茜坐她旁边笑得好牵强啊,哈哈哈。” “醉了,你们至于对于抄袭者那么追捧么。” “呵呵呵,的确是抄袭者,长了一副婊、子样。” “不!小姐姐有一张让人原谅一切的脸,一个字——美!” …… 网上网友的争吵现场的人自然不知道,新闻发布会正常进行。 林氏公关部经理说:“关于网上爆料所说,林氏在这里承诺,林氏绝对没有抄袭!我们林氏是有信誉保证的大公司,我们绝对不会做出抄袭的事情!” 开始有记者犀利提问:“那意思就是说,肖茜小姐所说,林氏抄袭是假的咯?那肖茜小姐为什么要造谣中伤林氏呢?” 此话一出,现场的*味顿时浓了起来。苏眉看了一眼提问的那名记者,正是记者圈里有名的犀利、毒舌人物! 镜头一转,话筒递到了肖茜面前,她接过话筒:“我不做无力的辩解,证据证明一切。” “哦?肖小姐的意思是你手里有直接的证据?那不妨当着所有媒体、网友的面拿出来看看吧。” 肖茜扭头看向陈蓝茵,接收到肖茜的视线,陈蓝茵站起身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份纸质文件袋。 肖茜接过文件袋并从里面拿出一叠纸。 她将其中的一部分图纸摆在桌面上:“这些是我的设计手稿,这包含了我的设计理念以及创作路程。” “当然还有一份更权威的证明。”说着,肖茜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国家专利局盖下的章,如果我是抄袭的那一方,我怎么可能比林氏更快注册呢?” “说得也对。”在场众人点头,连带着屏幕前的观众也点头。 “我茜茜女王怎么可能抄袭,可笑。爆出抄袭这事,对她没什么好处好么。” 直播中,那名犀利的女记者走上前来,接过文件,左右翻看,道:“的确是真章。这样看来,肖小姐证据确凿呢!那林董事长您这边有什么证据吗?” 镜头一转,就移到了林艾面前。 林艾抬眸,那一瞬的冷艳表情又引得直播间弹幕炸裂。林艾唇角微微弯起一道弧度,见状,苏眉眼里闪过兴味,这是林艾要怼人的标准预动作。 果不其然,林艾说:“设计手稿也算得是证据么?” “一份真章也算得证据么?” “只能证明这东西,是你先行拿去注册的,并不代表是你做出来的。” 第八十三章 新闻发布会(下) ?? “仅凭借这两样东西,很难证明是我们林氏抄袭!” “哦?那林董事长又如何解释,她们的机器人样品比林氏更先注册呢?”那名女记者笑笑,继续说道,“毕竟,抄袭者比原创者先行注册,在我们华夏国这还是头一回。” 整个会场都静了下来,等着林艾给出一个解释,包括林氏内的所有人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艾沉默了,在众人眼里,这就是林艾回答不上来问题的表现。坐在林艾旁边的肖茜看向她,嘴角微微上翘。 察觉到肖茜和陈蓝茵的目光,林艾顿了顿,突然看向镜头:“在解释之前,我想给大家讲个故事。” 此言一出,肖茜微微皱了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要改变一下计划呢?肖茜余光撇向陈蓝茵,眼底有冰冷的光闪过。 “我的身份大家都清楚,而肖茜小姐旁边坐着的这位名叫陈蓝茵,也是刚才那份盖章文件上的公司法人。说明白点就是我的敌对公司。” “我和这位陈蓝茵小姐有些矛盾,为了报复我,她成立了这家公司,公司名下只有三名员工,其中一位正是肖茜小姐。” “你胡说些什么?!”陈蓝茵出声说道,她的脸色在镜头面前不是很好看。 “稍安勿躁,陈小姐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们董事长还没说完呢!”苏眉示意陈蓝茵先坐下。 陈蓝茵皱皱眉,不耐的坐在了位置上。 “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并不是我诬陷。”林艾继续说,“后来她通过一些手段,窃取了我们公司的样品数据,以及设计图纸,她将其交给了肖茜小姐,伪造说,这是肖茜小姐的设计图,并以此诬陷我们林氏抄袭。” “最重要的是,在我们林氏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她们加班加点制作出了样品,并送去专利局申请专利,这就是我要讲的故事,这也是我给出的解释。” 话落,全场还是一片寂静。大家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林董事长说的好像也是有几分真实,感觉也对。 不过,那名犀利的女记者再次提问了:“林董事长,这个故事很好,很符合小说里曲折生动的故事情节。但是这其中还是有几处疑点。” “你问。” 全场都来了精神,他们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出发布会。而肖茜却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别看她表面上风淡云轻,甚至脸上还带着得体的笑容,其实她心里已经掀起了几分波澜。 这林董事长好像没那么草包,就凭她刚才说的那个故事,就已经和事实相差无几了。任由她继续说下去,恐怕…… 这边肖茜在思索,另一边记者的提问已经开始了。 “恕我冒昧,我真的很想知道,陈蓝茵小姐与林董事长您之间究竟有多大仇多大怨呢,才会让陈蓝茵小姐出这样的计策来针对林氏?一家小公司与林氏这样的大公司争斗,不是明显的鸡蛋碰石头吗?那陈蓝茵小姐何必要做这样的蠢事?” 林艾沉默,半晌回:“我也很好奇,陈蓝茵小姐对我是多大仇多大怨,才处处针对我。陈小姐要不要当面说说,是我哪里得罪你了?” 林艾眼睛扫向陈蓝茵的脸,眼神颇有几分初露的锋利。 一时,所有镜头都对准了陈蓝茵的脸。桌布下,陈蓝茵的双手紧捏着裙角。 “没有的事,我和林董事长之间的事只是小矛盾而已,我是公私分明的一个人。之所以开公司,是因为我本人想要创业,而且我和肖茜小姐有些关系,所以才能邀请到她来帮我设计外形。” “我也没有针对林氏,只是外形的设计十分重要。我也不想让肖茜小姐辛苦那么久的劳动成果被人抢了去。出于道德,我们表示要揭发这样的恶行。抄袭是可耻的,总要有人站出来和这种行为说不。” 陈蓝茵口齿清晰的说完了这一大通话,又坐上自己的座位。 “这女的说的挺好!” “拒绝抄袭!” “林氏这大公司分明就是欺负小公司嘛,真是恶心的商业圈。” 直播间的网友刷着弹幕。 突然,一道带着轻轻笑意的声音从现场传来:“陈蓝茵小姐说得真顺,就像背过一样。” 说这话的人正是林艾。此言一出,弹幕都停了整整三秒。 “噗哈哈哈,原谅我笑了。” “hhhh,这个林董事长是段子手吧。” “办公室里的我,笑出猪叫。不说了,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对这个林艾黑转粉呢!” “求陈蓝茵的心理阴影面积。” …… 此时的陈蓝茵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要不是在直播,她很想冲上去把林艾的那张嘴封了!之前还装出那么一副小绵羊的模样,现在暴露本性了吧。 总之,现场尴尬得不行。其它媒体的记者终于找到机会,连忙向林艾提问:“林董事长,根据你之前讲的那个故事来看,您是说样品外形的设计是林氏的,是肖茜小姐抄袭了林氏,是吗?” “就是这个意思。” “那,林氏有直接的证据吗?” “证人、证词俱全。” 此言一出,媒体们都打了鸡血。而林氏的高官们也是眼前一亮,还以为这次新闻发布会会被批的很惨,没想到是董事长一直带着节奏,目前,竟然还有了证人。事先,他们可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啊,这林董事长倒真是有几分本事。 “哦?那林董事长快把证人叫出来吧。” 苏眉看向林艾,接收到她的眼神后,苏眉走出了大办公室,很快,她就带了两人进来。 来人正是展昭和展相思。展相思走在前面,展昭默默跟在她身后。 “我是证人,我也是陈蓝茵手下公司的一名员工。” “我哥哥是林氏此次项目的策划人,他手里会有林氏的数据。是我——”说道这里,展相思微微顿了顿,展昭在她身*紧她的手给她无声的鼓励,“是我,偷偷拿了哥哥电脑里的数据和设计图纸,后来被肖茜看到了,她就拷贝过去了。” “后来,陈蓝茵给了我一些资料,让我做出来。本来我拿那些只是为了威胁我哥哥,我根本就没仔细看过上面的内容,所以陈蓝茵让我做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是林氏的。她们做出来也没有告诉我,直到她们注册之后提了一句,我这才知道。不过,那时候已经晚——” “你血口喷人!展相思,你不能因为展昭是你哥哥,所以你就做假证。” 陈蓝茵这句话提醒了记者:“对呀,展小姐,你是展先生的妹妹,这、我们也没法确认,你是不是说了谎。抱歉,这个证人有些勉强。” 第八十四章 肖茜落荒而逃? ?展相思回头看向展昭,展昭拍拍她的肩膀,轻声说:“没事儿,把录音放出来吧。” 展相思点点头,她拿出手机:“我这里有一段通话录音。”她低下头,将录音放了出来。 “喂?你哥哥去找你没?”这是陈蓝茵的声音。 “没有,怎么?” “你哥哥还真是一颗不开花的树,都这样了,还不后悔?对了,你打电话来是什么事?” “我想说,为什么你不和我商量就拿走了样品,还抢先注册了。现在弄得满城风雨,你让我哥哥怎么办?赔偿巨额罚金后,露宿街头么?” “现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些太迟了,你做出那个样品不就为了报复你哥哥?我和肖茜只是帮你一把而已,你哥哥露宿街头,你不应该更高兴吗?” “我高兴?!现在事情已经超出预畴了,肖茜造谣的抄袭事件带去了无数困扰,你能不能让肖茜当面澄清,说不是抄袭呢?到媒体面前把一切都说清楚!” 那头的陈蓝茵笑了:“段晴,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幼稚?肖茜要是去澄清了,那她还有我就都完了,你也跑不掉。” “你……” 通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媒体人们一个个都看向陈蓝茵,这件事,好像真相大白了! 当真不是林氏抄袭,是肖茜抄袭的林氏! 这可是天大的料啊! 这段录音已经清晰的说明了一切,陈蓝茵和肖茜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整个临时会场直接炸开了锅。 “肖小姐,这一切都是真的吗?真的是你联合陈蓝茵针对林氏?肖小姐!给个解释吧!” 无数话筒拥到肖茜和陈蓝茵面前,陈蓝茵被挤得脸都快变形了。此时,她倒是佩服肖茜,竟然还能表现得那么风淡云轻。 她一把揽过面前的话筒,肖茜站起身:“大家听我说,一段录音能证明什么,我可以告诉大家,这段录音绝对是假的,是人工合成的。因此,我在这里决定一件事,这周五,我肖茜重新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我会将这段录音送去最权威的鉴定机构鉴定真伪,希望大家那时候一定要来。” 说着,她看向林艾:“林氏董事长真是年轻有为,真巧,我与你同岁。周五的新闻发布会,你也一定要来。” 肖茜推开了这些话筒:“一切问题,本周五,我悉数奉陪。我相信,大家是不会冤枉好人的!好了,话不多说,我们周五见。” 新闻发布会就此结束。直播间一关闭,网上是炸开了锅。虽然肖茜最后说录音是人工合成的,但临阵逃脱的行为让广大网友猜测,莫非真是冤枉了林氏? 顶尖设计师竟然抄袭别人的作品进而陷害大公司,这该是天大的料啊! 林氏地下一层的停车场 陈蓝茵扯住急匆匆走着的肖茜:“好好的,你走什么啊,你一走,不就间接说明我们心虚了吗?外面记者会怎么写我们!” 肖茜一把甩开陈蓝茵的手,她扭头看向陈蓝茵,眼里像是裹了刀子:“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把嘴巴闭严实一点。” 陈蓝茵皱眉,此时她也冷静下来,回道:“是。可是,我没想到展相思竟然背叛我。” “你存着利用的心思接近别人,自然就要做好被背叛的心理准备。” 陈蓝茵沉默,两人上了肖茜的车,她又问:“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肖茜利落的启动车子,闻言,她冷哼一声:“还不赶结束发布会,等着被揭穿吗?” 陈蓝茵有些疑惑,仅凭一段录音就能被揭穿,不至于吧。虽说她们的证据也站不住脚,但林氏也没有其它证据啊。 肖茜若有所思:“那林艾手里应该还有证据,她没拿出来,等她拿出来,我们就完了。” “什么?!”陈蓝茵脸色凝重了,若说林艾手里有直接证据,那她们很容易被揭穿啊。一旦揭穿,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该怎么做?” 肖茜两手扶着方向盘,许久,她才出声道:“要么,不做了,认输,要么就做,把所有退路都清理干净。”顿了顿,她笑着问陈蓝茵,“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做什么?” “绑架,撕票,做过么?” 闻言,陈蓝茵立即坐正了身子,她神色大变,出声坚决道:“不行!” 她好歹也当了那么多年兵,怎么可能去做违法的事情? “这件事情,想都不要想。我们再找其他办法!” “呵!还有其它办法么?陈蓝茵小姐,你已经不是兵了。还记得你是怎么出得军营么?你是——被赶出来的。” “闭嘴!”陈蓝茵神色冰冷,显然被钟意笙从军营里踢出来这件事,始终让她难以忘怀,甚至,这件事已经被她视作了人生的污点。谁提,跟谁急! 肖茜自然不会被陈蓝茵这句大声的吼叫吓到,她勾唇笑了笑。猎物在妥协前总是会气急败坏,在她眼里,现在的陈蓝茵就是这样。 “我们绑人又不做其它事,我们不杀人,只是和他们作笔交易。他们不拿出证据曝光我们,我们自然会放人。” “别说了,我说过不行就是不行!” 肖茜明显冷下脸,她冷哼一声:“陈蓝茵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曝光,你会怎样?你的继母、妹妹会怎么看待你。你哪里拿钱来赔偿林氏的损失?” “走到街上,人人唾骂。没人会同情你,没人会帮你。” “你找不到工作,日子永远也恢复不了正常。” 陈蓝茵犹豫了,仅存的理智在一点点瓦解:“不,辛瑶会帮我的。还有——” “你想说孔彦辉是吗?他是什么人,利用你罢了。等你没了半分效用,无论你是死是活,他都不会管你。” “更不要提辛瑶了,大难临头各自飞,她凭什么帮你,这不是自找麻烦。陈蓝茵,我终于知道意笙他为什么把你踢出军营了。” “肖茜!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有什么资格?”肖茜笑了笑,“就凭你喜欢的那个男人,他只喜欢我。” (抱歉,今天参加一个姐姐的婚礼,早上六点就起了,现在才回来。哈哈,不多说了,看文看文啊!剧透一下吧,这个肖茜是全文的最大女配!她和男主也有关系哦~) 第八十五章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新闻发布会草草结束。林氏顶层会议室,高管和股东们都长舒了一口气。今天这仗干得漂亮,本想乘胜追击,结果还是让肖茜跑掉了。 见林艾进来,高管们毕恭毕敬对着林艾问好:“董事长辛苦了!” 今天林艾在发布会上的所作所为都让他们为之惊艳,早就知道董事长有本事,今天三言两语就说得肖茜和陈蓝茵落荒而逃,真是解气! 尤其是设计部的经理,这些天被媒体骂的是抬不起头来,今天总算是隐隐澄清了未抄袭的事实,浑身舒畅! 不过,林董事长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和陈蓝茵相比,这肖茜简直就像一只狐狸,她有着对危险敏锐的直觉,所以这才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强行结束了发布会。 林艾手里剩下的证据,其实也必须要肖茜在场当面才能说清,她一走,林艾就不得不停下。 会上,高管们讨论了一下工作安排,很快就结束了会议。 会后,苏眉跟着林艾进了董事长室。 “董事长,怎么了?”她一直跟在林艾身边,察觉到她有些出神,这才出声询问。 林艾回过神,却是先问:“展昭他们回去了吗?” “嗯,新闻发布会一结束就回去了。好像展昭他爸爸的病情加重了。” 林艾点点头,又是一阵沉默,许久后她才出声问:“我和肖茜以前认识吗?怎么觉得她很眼熟。” 闻言,苏眉仔细想了想,回道:“应该不会吧,肖茜以前是在国外发展的,最近几年才回国,她也没和我们林氏有过合作。” “不过,关于她的新闻还是挺多的。您应该是在报纸上看到过她吧。” 林艾应了声,这才坐到位置上。 她问苏眉:“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苏眉站在桌前,思索了会儿,回答:“我觉得,虽然肖茜他们走得那么突然,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不过,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失去了一个好机会。” “继续。” “毕竟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容易发生变故。” 林艾若有所思,她突然抬头:“这样吧,你找一份肖茜的个人资料,越详细越好。” “好的。”接到安排,苏眉立即就出去了。 房间里,没有了其它人。林艾趴在了桌子上,头埋在两臂间。最近头总是疼得厉害,还总是做一些杀戮血腥的梦。 林艾不禁想,是不是自己之前的病又犯了? …… 另一旁,京都某高级会所。一名女子放下手里的平板,她起身换了一套衣服,将披散的头发绑起来扎在脑后。动作利落、干净! “砰”木质门被女子闭紧了。 亮着的平板上,播放着的正是今天直播的内容。 “你去哪儿?”麒麟看向正欲出门的赵安柔。 赵安柔转过身对着麒麟礼貌的说:“麒麟大哥,我有事出去一趟。” 麒麟皱眉:“你是小柔?”赵安柔有两个人格,一个胆小慎微、柔弱可欺,另一个理智机敏、冷血弑杀! 胆小那个他们称之为小柔,冷静那个称为小安。一般,会礼貌叫人、打招呼问好的都是小柔。 麒麟没多想,就让赵安柔出去了,甚至他还嘱咐她:“你的案子虽然没人查了,但还是小心点为好,必要时候把小安叫出来。” “嗯,我知道了,谢谢麒麟大哥。” 看着赵安柔离开的背影,麒麟叹道,真是个可怜的女孩儿。但转念一想,加入s集团的,哪个不是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呢? 驱车离开会所,赵安柔脸上的神情全然转变,其实她是小安,不是小柔。 好不容易离开s集团,她一定要好好玩够再回去。 年关将至,夜色繁华。 陈蓝茵提着买的年货,回了陈家。 “思燕,去开门,谁来了?”这是继母的声音。 “哦哦。”陈蓝茵的妹妹,也就是那个被唤作思燕的女孩儿一边应着,一边前来开门。透过猫眼,她看到是陈蓝茵站在外面,不由撇了撇嘴。“妈!你最讨厌的人来了!” 陈思燕开了门,一脸不耐。见着陈蓝茵手里提着的一大堆礼物,更是鄙夷。 陈蓝茵进了门,屋子里满是菜香,可她却没半分胃口。回这个家,送点年货,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是任务罢了。 陈思燕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液晶电视开着,播放着家具广告。陈蓝茵就站在灯下面,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无论她在外面怎么耍狠、玩心思、陷害别人,在这个家里,她永远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陈蓝茵没想过反抗,或者说她对于反抗有了心理阴影。童年里,她也曾抱怨为何继母如此不公,什么好东西都给妹妹,家务活全丢给她干。 冬天里,家里的热水器坏了,继母嫌水冷,就命令她洗碗。半下午的时候,她饿了,继母从不给她吃的,桌上的零食更不能拿,因为那都是妹妹的。 本以为有爸爸在时,继母能够收敛点,可是爸爸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他哪敢跟给了他生计的女人闹翻,于是陈蓝茵在这个家里过得还不如陈思燕养的狗。 也许是人的劣根性吧,被欺负惯了的人,很少能有勇气反击。虽然她表面上参了军,练了一身本事,可她是从骨子里害怕继母,即使她只是个肥胖笨拙的老女人! 所有菜都上桌,父亲也从楼上下来:“回来了?” “嗯。”陈蓝茵点点头,这才像是被解了穴道一般,将带来的年货放到沙发上去。 “吃饭了。”继母和妹妹都坐上桌,陈蓝茵往餐桌走去,桌上只有三双筷子。 陈蓝茵在原地站了半晌,椅子就在下面,可是她的屁股就是坐不下去。继母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吃着饭,而她则是多余的那一个。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她没筷子。 “怎么了?” 陈父抬头,看向陈蓝茵。 “没事,我公司还有点事,我先走了。”陈蓝茵找了个借口,打算出去。 身后传来妹妹陈思燕的嬉笑声:“还公司呢,今天那新闻发布会上,某人出了多大糗啊。抄袭别人的设计,还陷害别人,真不要脸。爸爸,那些网友肯定要说咱家没教好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同理,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陈蓝茵的童年是悲剧的,而造成她悲剧童年的人是她的后妈。我挺讨厌她后妈的,所以,我就是不给她起名字!你亲爱的朱砂大大就是这么任性~~) 第八十六章 我心有所属,愿你也找到幸福 ?陈蓝茵扭头,瞪着陈思燕。 陈思燕小眼一鼓,丝毫不怕她,转头就告状:“妈,你看那个小贱人,竟然敢瞪我!” “咳咳。”陈父咳嗽两声,“思燕啊,那是姐姐,怎么乱喊?跟谁学的这是?”陈父的话软绵绵的,丝毫没有力度。 陈思燕斜了陈蓝茵一眼,这样说道:“哼,有妈生,没妈教。” 陈蓝茵当即就怒了:“陈思燕!”陈蓝茵冲到妹妹的位子前,浑身都带着风,她揪住妹妹的衣领子,陈思燕吓得尖叫。 “妈!她要打我了,妈妈救我!” “砰!” 一个菜盘子甩到了陈蓝茵脑门上,随即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菜汁混着血液“滴答滴答”落在地面上,此时的陈蓝茵狼狈极了。 一道中年妇女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长能耐了你。” 陈父站起身:“老、老婆,你这是干什么,你看都给孩子打出血了。” 继母一个眼神过去,生生逼得陈父又坐回了位置上,陈父不敢再说话。 “陈蓝茵,老娘这些年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行啊,都敢对妹妹动手了是不?” “我随随便便养条狗,都知道报恩,你呢,除了惹祸,还会做什么?” “你闹出那些蠢事,丢我的脸!你已经成年了,不用我们供养你了。你滚,滚出去,不准再回来!” …… 陈蓝茵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扇大门,她站在小区的花坛外,直到双脚都被冻得失去知觉后,她才醒过神来。 她径直回了自己租的房子里,用冷水将自己全身都冲洗一个遍。 这水冰冷刺骨,冻住了她的泪腺,她哭不出来。 颤抖中,她握紧了拳头,她绝对不能让林艾把事实说出来。那样的话,她的一切就毁了! 从浴室出来,陈蓝茵就给肖茜打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肖茜的声音传来:“想通了就好,一切交给我来办,你什么都不用管。” 一夜无眠。 第二天,首都下起了第一场厚重的雪。整座都市被白雪覆盖,冰清玉洁一片。 “还冷吗?”展昭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围在展相思的脖子上。 展相思眉眼里含着笑望着他:“展昭,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展昭给她戴好围巾,装作没听见她的问话。 展相思伸出手,挠了挠男人劲瘦的腰。 “别闹了。” 展相思发现展昭的耳侧有些微微发红,根本不理展昭说的话,忍不住又挠了挠他的腰。 男人果断抓住作乱的小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轻声道:“走吧,妈在家等我们。” “好的。”展相思乖乖安静下来。 两人依偎着朝小区里走去,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叩叩”,在自家门前,展相思松开了哥哥的手,他们今天来是打算跟妈将一切都坦白,并且想和李雪协议离婚。 很快,门开了,屋内站着的人正是李雪。见到展相思,李雪的脸沉了下来。若说不怪展相思,怎么可能?是她将李雪好好的生活毁于一旦,不过,很快,她就要脱离这里了。 “展昭,我找你有点事。”一进门,李雪就严肃的对展昭说。 展昭看了看展相思,回头道:“好吧。” 两人进了房间,李雪当着展相思的面闭紧了门。她转身看向展昭,出声问:“你公司的事怎么样了?” 展昭点点头:“还行。那个,我想和你说件事。” 李雪拦住了他:“不,还是我先说吧。结婚这么久,展昭,你不会连我叫什么都还没记清吧。” 展昭沉默片刻,才动了动嘴唇:“抱歉,我——” “展昭,我们俩结婚,你也没碰过我,不用对我负责。所以,我们离婚吧。” 什么? 看出展昭眼里的疑惑,李雪叹口气:“对不起,当初选择嫁给你,是因为你的钱,但是过了这么久,我发现我们不合适。” 她自顾自的说下去:“我若是还跟你在一起,我不仅要陪着你一起偿还巨额的违约金,我还要供养我自己的父母。况且,我还年轻,不想承担这些。很对不起,你就当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吧。” “你不爱我,我也没那么喜欢你。现在离婚,对我们彼此都好。” “你……确定?”展昭慢慢的问出了这句话。 “我确定!”说着,李雪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份纸质协议,两份均落上了李雪的名字,她又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密码是你的生日。这里的钱是你给的彩礼,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从此我们两清。” 在李雪的示意下,展昭签下了字。展昭知道,李雪估计是没看到新闻,还以为他会继续赔偿。 盖好钢笔,展昭还是选择告诉李雪:“其实,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房子也不会卖,这张卡,我也不会要。” 此话一出,李雪的脸上表情几经变换,最终归于无奈的苦笑:“倒是我没福气了。” “正如你所说,现在离婚,对我们彼此都好。好聚好散,我心有所属,愿你也找到自己的幸福。” “好。” 展相思在客厅待了很久,都不见两人从房间出来,不禁皱了眉。其实不怪她不信任展昭,只是女人多疑的本性罢了。 何况,她和展昭跨越5年,最终走到一起。她真的很怕,中途出了什么意外,让到手的幸福溜走了。 这时,紧闭的房门终于有了动静。展昭出来了,展相思不由起身迎上去。他手里拿着一份纸质文档,他一步步走向她,将那份纸质文档交到了她的手上。 上面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展相思抬起头,不敢相信的将协议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你们,已经讲好了?” “嗯!” 展昭忍不住握紧了面前女孩微凉的手指,两人都是同样的激动。 “对了,妈呢?” 展相思摇摇头:“我看过了,她不在家里,电话也没打通。” “这个时间段,妈是去医院了?”展昭转头问刚掩上门的李雪。 “嗯。她一老早就去了,说是不放心医院那边。” 展昭打电话给医院的护工,却是脸色一变,陡然失声:“你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见的!” 第八十七章 不能报警 ?护工在那边也是急得不行,一大早展母就来了。护工去给两人买早餐回来后,就发现病房里没人了。 大冬天的,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和一个年迈体弱的老人,能去哪里呢? 护工先去找了厕所,发现没人后,又赶紧找了整层楼,还是没人。她把平时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发现还没有人,她这才告知医院。 展昭打电话时,护工也正打算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他。 展昭和展相思赶紧去了医院,这时医院方已经将监控调出来了。监控显示,两名戴着墨镜的黑衣人明目张胆的带走了两位老人。监控室内,一片寂静。 见着监视器上定格的画面,展昭紧咬牙关。 “被绑架了?他们怎么会被——展昭!你干什么去?!”展相思还没说完话,展昭就已经快速的冲了出去。 展相思在楼梯拐角找到了展昭,她喘着气,说:“展昭,我们报警吧。” 闻言,展昭猛地抬起了头:“不能报警!” “怎、怎么了?”展昭的语气有些异常,这让展相思心下生疑。 展昭将手机递给了展相思,示意她看上面的内容。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的爸妈在我手里,话不多说,你应该猜得出我是谁。首先,你不能报警,你要相信,就算报警,警察也抓不到我。第二,通知你们的林董事长,我想和她谈点事情。这点小事,我知道,你能做到。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要收到林艾亲自发来的短信。不然,你那离开呼吸机很快就要死的爸爸会死得很经典。” 看完后,展相思将手机还给了展昭,她也沉默了。 两人都清楚,这个时候会发这样信息给他们的人是谁。 好一会儿后,展相思出声问:“怎么办?” 男人慢慢站直了身子,他一向温润的脸庞此时也有了愠怒的色彩。见展相思担心的看着他,他缓了缓神色,拍拍女孩儿的头,沙哑着嗓子说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你去通知医院说不要报警,我联系董事长。” 展相思抱了抱男人,等他说完话,这才松了手。女孩儿朝监控室走去,按照展昭的意思,给众人解释了一遍,再三强调不能报警后,她才在走廊一侧的长凳上坐下。 父母被绑,她也很心急,她也很害怕。曾经,因为展昭的事,她怨恨过家人,为什么把两人生成了亲兄妹。 青春期的她,脑子里想得全是展昭、展昭、展昭!忽略了母亲的关心,何况,展父向来是个古板、严肃、强硬的人。 那段时间,她喝尽了酒吧里的酒,在外面浪到凌晨才回家,还时常和展母争吵。 展相思这些叛逆的表现,在展父眼里,简直是大逆不道。在展相思退学回家那段时间,每天都要被展父狠狠的责骂一番。 两人的关系就越来越差,后来,展相思忍不住了。大吵一番后,收拾行李,去了国外,这一去就是四年。 一年前,展相思回来了。时间能带走很多东西,却带不走父女俩之间的隔阂。 这一年里,他们形同路人。 展相思依旧叛逆,展父也就当没有这个女儿。 可,毕竟血浓于水,她展相思也不是白眼狼。在危险面前,这些父女间的隔阂,早就被展相思抛在了脑后。 其实她真的很担心那个——严肃、古板的老男人。虽然他对她说的话字字扎心,却包含着一个父亲对女儿深沉的爱。 而楼梯拐角,展昭也拨通了林艾的电话。 “董事长。” “嗯。” 展昭欲言又止,这小小的举动竟被电话那头的林艾察觉:“是出什么事了?”展昭这个人,看似温润,实则高傲。若是些小事,他会先告诉苏眉,再让苏眉告诉她。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给她打电话。 展昭就将一切都简洁的告诉了林艾。电话那头,林艾点点头:“早猜出来有后招,却没想到陈蓝茵竟然……” “好了,我知道了。其实,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和她们做笔交易也不是不行。你无须有负担。” 话落,林艾就想挂断电话。 “等等——” 展昭叫住了林艾。 “嗯?” “董事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的疏忽让整个公司都承受了巨大损失,林艾却一句责怪的话都未曾说过。为什么,林艾对他这般、这般特殊? 展昭不想接受别人的恩情,他不想欠林艾什么。 问完这句话后,两人都沉默了。展昭沉默是在等待她的回答,林艾沉默是因为她想起了某个杳无音讯的男人。 “因为,你是他介绍的人。” 林艾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高楼林立,白雪皑皑。 钟意笙,你现在怎么样了? 某军事封锁区 树林里一隐蔽处,驻扎着两三个帐篷,绿色外皮是帐篷最好的保护色,以至于肉眼很难看出这里设立的帐篷。 这里就是蓝军的司令部。钟意笙坐在简易的作战桌前,面前摆着一张手绘地图。 演练已经开始好几天了,昨天他们接到上面的指令,要求进行联合军事演习。 这次演习,他们和孔彦辉带领的部队分别是本此演习的蓝红方。 蓝方,钟意笙,攻。 红方,孔彦辉,守。 相较来说,在丛林地形里,红方更具有优势。而作为进攻方的钟意笙不仅要克服地形的困难,还要躲避蓝方的突击检查。 “团长,已经布置好了。”秦刚走进来对钟意笙汇报。 钟意笙点点头,昨晚,他们派出了四队人去侦察地形。回来的只有三队,意思是说,其中一队已经被俘虏了或者说直接出局了。 钟意笙以一队人换来一张简略地图,显然是不划算的。开局,蓝方就显了劣势。 不过,钟意笙是何许人?他参加联合部队那两年,领导过大大小小上百场战役,他具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他知道,要取得最终胜利,并不是靠猛打猛上,而是一步一步卸去敌人武力,架空他们。 他同样清楚孔彦辉。孔彦辉这个人,急功近利,这次军事演习十分重要,孔彦辉一定要赢,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昨夜“战亡”的那队人,与其说是蓝方的失,不如说是得。 所以,究竟此次演习结局如何,目前还很难看出来。 昭思番外(1) 最好的时光 ?? 番外不想写在番外卷里,感觉会很难翻,就混在正文卷中好了。今后的番外都会更在正文卷中。我会在章节名上注明是番外名字,不喜欢的,可以跳过,直接看正文。 世界上有种宠爱,名字叫展昭和相思。 9月1日,重点高中滕高开学了。展相思和展昭都在滕高读书,展昭已经高三了,而相思却是高一。 相思已经十五岁,豆蔻般的年华,豆蔻般的少女,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此时,她和温润挺拔的男子并肩走着,一边嘟囔着:“哥!你有没有觉得妈好唠叨啊。” 虽是疑问句,却被女孩生生说成了肯定句。展昭相信,如果他违背小公主的意愿,说妈不唠叨的话,开学这一个月,他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18岁的展昭已经初具成人的样子,他稳重、踏实、温润,再加上不俗的外表,令人艳羡的成绩,展昭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滕高的校草。 展昭性格很好,待人随和,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他竟能对所有同学一视同仁。然而,有这么一个例外,那就是展昭的妹妹展相思。 滕高虽是课业繁重的重点高中,但课余时间里,同学们都是很八卦的。人人都知道那个校草有一个极其宠爱的妹妹。在展相思还没上滕高前,本人已经在滕高火了。 “哥,你说话啊?妈妈是不是很唠叨!”展相思伸手拽了拽展昭的手臂。 女孩儿微凉的指尖划过手臂上的肌肤,展昭被这触感唤回神,他轻笑着摸了摸女孩的脑袋:“你们班主任才是唠叨呢。” “这话,你都说了好多遍了。我们班主任能唠叨到哪里去?难不成还能与我初中那个老妖婆相提并论?那个老妖婆,你知道的吧,教过你们的!” 展相思又开始说了,她整日里说别人唠叨,可在展昭面前,比麻雀还要闹腾的人不是她又是谁呢? 对此,展昭浅浅笑着,尽管这番话,展相思也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可他还是耐心的听她讲完。 说了好一会儿,展相思才停下来。 “天热,少说点话。”展昭递上拧松瓶盖的矿泉水。 展相思接过,说了这么多,感觉口干舌燥,她喝了一大口,这下才感觉嗓子好多了。 “到班上,别像现在这样多话了。开朗是好事,但人们都不喜欢聒噪的人。” “嗯,我知道了。”展相思摆摆手,示意展昭不要再说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展昭无奈笑笑,多少人盼望着他能多说两句,可只有她一人,才会嫌弃他说得多。 展昭心想,这样宠她,会不会把她宠坏了? 两人去了各自的班级报道注册,明天才是正式上课,因此今天大多数时间都是自习。 下午大课间,展昭正在整理笔记,突然好友乔旭叫了他。 “展昭,你妹妹找你。” 展昭出了教室门,上午还好好的女孩,现在却把眼睛都哭红了。 展昭脸色一沉,知道妹妹这绝对是被人欺负了。他无视众人的眼光,将妹妹带进了男厕,还锁上了门。 “怎么回事?” 展相思闷声不说话,眼泪却无声地一颗一颗往下掉。 展昭站到正在哭泣的女孩身侧,伸出右手搭在了她的肩头,手臂微微收拢,展相思就靠在了他的怀里。 她的泪流的更凶了,染湿了展昭胸前的衣服。 “发生什么了?告诉我。” 展相思稳住了眼泪,闻言,她摇摇头。现在冷静下来,她才发觉自己有些太过鲁莽了,出了事就哭哭啼啼来找哥哥,这不正好就落了那些人的口实? 这件事,她不打算告诉哥哥。 “就是同学间有些小矛盾,现在没事了。” 对于展相思的说辞,展昭自然不信,不过他也不急着追问,反正他一会儿就会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两人的高中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因为离家很近,所以两人没有在学校住宿,每天都骑自行车上学。 以往,都是展昭骑自行车载懒得骑车的展相思去学校。然而,这些天,展相思却突然对自己的自行车起了兴趣,每天都自己骑车上学。 “哥,你有喜欢的人没?” 展昭握着车把的手微微一僵,随即不在意的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展相思笑笑:“我就问问嘛,你说啊。” “说什么?” “哎呀,哥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让你说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没有。” “怎么可能?应该有的!女神也算的。你有没有女神?” “没有。”展昭显然对这些问题没多大兴趣。 展相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了几分坏坏的笑意,她斜着眼睛睨展昭。 展昭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问道:“这样看我做什么?” 展相思靠近,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哥,佳柰子不是你女神?我看到你房间她的光盘了。” 佳柰子,岛国著名*。 闻言,展昭惊异地看了拼命憋笑的女孩儿一眼,随即解释:“那不是我的,是乔旭放在我那里的。” “哦~不是你的呀,那你脸红什么?”展相思一手扶着自行车头,一手捏了捏展昭的脸,“哈哈!哥,你要笑死我了,第一次看见你脸红。” “真不是我的。”展昭还是解释,然而展相思显然没有听进去,不过,他想到一件事:“你怎么会知道佳柰子?” “因为,我看过那张光盘了啊。”展相思大笑着随口胡说,展昭却是脸色一变,要用什么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呢?那就好像,好好养着的一树洁白的莲花,被不知何处掉下的鸟屎玷污了。 在展昭难看的脸色中,展相思又神神秘秘的将她的小脑袋凑近:“哥,我问你个事儿——你的性幻想对象,是谁啊?” 话音一落,展相思就清楚的看见展昭眉间积累的愠色,心道大事不好,蹬着自行车跑出老远。 果不其然,展昭追了上来,展相思十五年来,第一次被哥哥暴打,还是因为这么奇葩的理由。 话说,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啊,她也就是好奇问问,哥哥干嘛打她啊。 打就打吧,打完过后,还使小性子不理人,她哄了半个多月,才把哥哥哄好。别看哥哥宠她,实际上,哥哥发起火来,也是很可怕的。 这次事情,让展相思得了个教训,珍爱生命,少开荤车。 昭思番外(2)酒后闹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展相思的高中生活过得是风生水起。她的脸上时常带着笑,交了许多朋友,似乎每天都很开心。 至于开学那天哭泣的事,展昭也听说了。就是展相思班上有个男生和她起了点口角,从没和人在大庭广众下争吵的展相思这才哭了。 理清原委,展昭没打算要替妹妹出头,教训那个小子。毕竟展相思自己也隐瞒了这件事,显然不想让他插手。 秋去冬来,考完试,放寒假了。由于展昭已经高三了,高一高二放假时,他们还要在学校进行寒假补课。 放假没几天,展相思就去了同学家,据说是同学生日,班上很多人都约着要去给那人庆生。 那个同学是展相思在高中的好朋友,她家在隔壁市。展相思说起这件事,展父展母也没拒绝。 展相思就自己一个人去了隔壁市。 “什么时候回来?” 展相思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点开一看,正是展昭发来的短信。 “再玩两天就回去了,哥你天天都催我回家,比妈说得话还多。” “……行,我不催你,在外面注意安全,晚上就别出去了。” “相思!就差你了,快来!” “哦哦!好。”展相思匆匆回了短信,就收了手机,跟上朋友的步伐。 今晚,是朋友的生日聚会,十来个高中生在外面的餐厅吃好饭后,就打算去ktv唱会儿歌。 这些事情,她显然是不会告诉哥哥的,因为哥哥要是知道了,就一定不会让她去了。 几人刚进包间,就来了四五个不速之客。领头的那个叫做唐平,是他们班的班长,和展相思有矛盾。 这个男班长,就是当初开学第一天和展相思吵架那位。他看不惯展相思,展相思也不爽他。 两人向来没多少交集,却没想,在这里遇上了。 展相思看向好朋友,她此时也惊讶极了。展相思的朋友转过头,对她解释:“我也不知道班长怎么会来?要不,我们不玩了吧,我们回去。” 这个唐平,是班里的刺儿头,除了不饶人的嘴外,没几分本事。成绩差就不说了,还带头在班里闹事,打架斗殴这样的事,这一学期他没少干。 班里的人对他是敢怒不敢言,偏偏他家里又和班主任有点关系,因此班主任也没怎么管他。 “在那里叽叽咕咕说什么呢?!要走啊?什么意思,老子一来,你们就要走,这么不给我面子?”唐平撸起了袖子,一副想要打架的模样。 展相思拉住了好朋友的手,对她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忍忍就过去了。 见大家都默契地不说话,唐平带着自己的小弟坐到了最中间的位置。 “服务员儿,来两箱酒。”一个小弟,站在包厢外喊。 “来,平哥,话筒给你,你唱。” “唱个锤子!今天是刘婷的生日,懂不懂规矩,寿星先唱!”唐平皮笑肉不笑地把话筒扔给了刘婷。 刘婷面色难看的接过话筒,点了一首生日歌。 还没等音乐放完,一个小弟就切了歌,整个包间瞬时被一股社会气息包揽。展相思不悦的皱皱眉,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四五个男生喝起了酒,还强制跟人玩游戏,输了的人就必须喝酒。很快,包间里就酒气熏天,还有人抽起了烟。 展相思和几个玩的比较好的女生去了卫生间,在这小小卫生间里,几个女生小声的吐槽唐平。 刘婷低着头:“对不起,本来想让大家高兴高兴的,结果唐平……” 几个女孩就安慰她:“没事没事。” “不过,唐平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他们在群里发过消息,应该是那个时候看到的吧。我说唐平就是故意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是恶心。” 展相思一直没说话,她想走了。 几个女孩在厕所里待了十多分钟,被一个上厕所的男生赶了出去。一出卫生间,展相思就撞上了唐平的眼神。 此时唐平面前摆了很多横着竖着的空酒瓶,他的脸因为喝了太多酒泛出红色,见几人出来,唐平醉醺醺地招她们过去。 “过来喝酒,躲厕所干嘛?是不是还要说我欺负你们?”唐平从啤酒箱里抽出七八瓶啤酒,要她们一人喝一瓶。 “我们不喝酒,啊!”一个女孩出声拒绝,却见唐平拿起一瓶啤酒狠狠摔碎。玻璃渣溅到女孩儿们的脚边,吓得一个女生直接尖叫出来。 展相思看着一脸不羁的唐平,终是忍不住出声说道:“唐平,别做太过分。” “呵。”唐平不怒反笑,摆出古惑仔电影里中大哥特有的嚣张姿势,对着展相思勾了勾手,“相思妹妹,你过来。” “相思,别过去。”刘婷拉着展相思的手,这唐平很明显就是不坏好意,他和相思本来就有仇,他叫相思过去,肯定没有好事。 边上,唐平带来的几个男生看着几个女生,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展相思轻轻推开刘婷的手,她向前迈了几步,平静地走到唐平面前。其实展相思性子很烈,小时候小区里小孩子打架,她永远是冲在最前面,打人最狠的那个,像个假小子。后来在展昭的温柔教育下,她逐渐改了自己的性子,可她骨子里,刚烈的性子却是一点没变。 她站到唐平面前,人只有唐平下巴高,可气势却丝毫不弱。她想,唐平要是敢对她动手,她就踢他下面,踢得他后半生生活不能自理! 唐平自然想不到展相思的心理想法,他只是上上下下将展相思打量了一遍:“长得这么丑,皮肤这么黑,还这么矮,谁给你的勇气站到我面前?梁静茹吗?” “哈哈”旁边的几个男子哄笑出声。 “哎呀,平哥,给人家女孩子留点面子嘛,说这么直白,她自杀了怎么办?” “高威!你闭嘴!”刘婷朝出声的那个男生骂去。 “切,关你屁事,你还不是一样的丑。” “高威!” “怎么?要和老师告我呀?去告啊,团支书。我好怕哟~”高威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这边几个女生看得很冒火。 唐平说的话,展相思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她自己长什么样,她自己心里清楚,虽说算不上漂亮,但也绝不是唐平所说的那般丑。 她又上前走了一步:“唐平,酒你也喝了,歌也唱了,该走了吧。” 唐平懒懒散散摇摇头:“这么早,走什么啊,继续玩啊,通宵!” 昭思番外(3) 连夜赶来 ?“我们只订了三个小时,现在就要到11点,没时间了。” “没时间就继续订啊!瞎bb锤子!展相思,老子告诉你,少指挥我!”唐平突然发火,他的嗓门很大,震得展相思耳朵都疼了。 展相思皱了皱眉,心道:只会发火算什么本事,她可不怕他。 “你想玩可以,但我们要走了。”她直视着发火的唐平,平静地说出了这番话。 “想走?可以啊。”唐平退后半步,露出茶几上的啤酒,“喝!喝了,就可以走!” 七八瓶啤酒,几个女生分着喝,应该很快就能喝完,女生们脸色一松。却听唐平突然道:“你一个人喝,喝完!” “唐平,太过分了!相思你别喝酒,我打电话给我爸让他来接我。” 刘婷掏出手机,却被旁边的人夺过去,扔进了啤酒杯里。 “除了告状,你们女生还会点别的么?呵呵。” 女孩子这边沉默了,她们心里有怒,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激怒这群男生。可是,相思怎么办? 这个时候,展相思的心里也是没底,家里人都不喝酒,因此她从来没喝过酒。算了,拼了! 在唐平的注视下,她拿起酒瓶,咬开瓶盖,仰头一口闷。喝到第二瓶的时候,她就感觉胃里有点撑了。 酒里的气泡,顺着喉咙一个个的往外冒,展相思忍住了酒嗝,又开始喝了第三瓶。好不容易喝完后,她拿起第四瓶,却没办法像之前那样猛灌了。 她慢慢的喝酒,不知道喝了多久,脑子就开始有些晕了。刘婷过来扶着她,她听见刘婷的声音说:“已经喝醉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然后,另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还有两瓶,喝完才能走。” 展相思心里逐渐有了一股子怒气,这个唐平简直太可恶了,竟然还要逼她喝酒。 “我,我不喝了!” 展相思被一股大力拽了过去,“哪是你想不喝就不喝的!?” 下巴被撬开,冰凉的酒灌了进来。展相思很生气,竟然有人敢灌她酒,她哥哥都没灌过! 刘婷见好友被灌酒,也是有些急了:“唐平,要是被她哥哥知道了,你不会好过的!” “她哥哥,展昭?那个恋妹的变态?让他来找我啊,我把他做的事都捅出去,看他敢不敢动我!” “你们不知道吧,展昭和展相思她们俩——” 唐平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他脑门炸开,他懵了。 “相、相思?” 展相思已经摇摇晃晃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碎了的酒瓶。刚才就是她砸了唐平的脑袋。 她脸很红,显然醉得不清。她用残破的酒瓶子,对着唐平:“你再说一句试试?” 唐平显然已经从被打的懵逼状态回过神,他怒了,竟然被一个女的砸了,他顾不得头上的疼,站起来,想要打展相思。 “说你哥,又怎样?我就说!你哥哥就是个变态!喜欢自己的亲妹——” 展相思直接扑倒了唐平,把他按在地上,拳头不要命地往他脸上砸! 唐平自然挣扎,但他发现,这柔柔弱弱的小女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的脑袋疼得要命,脖子上也火辣辣的疼。 这女的疯了! “住手!别打了,展相思!你再打我就还手了!”唐平伸手想要抓住展相思的手。 “你还啊。”展相思反握住唐平的手,直接塞嘴里,上牙齿! “啊!”唐平嚎了一声,十指连心,他的手指,真的痛惨了。 旁边的人看着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展相思,这哪里是个女孩子,简直就是疯子,还是不要命那种! 疼痛的唐平为了收回自己的手指,也开始用另一只手砸展相思的脑袋。然而,展相思就是死活不松口! “拉开她啊,来人!” 唐平这一声喊,才是将围观的众人都喊回了魂。他们手忙脚乱的将两人拉开,女生赶紧护住展相思。 唐平在男生的搀扶下,站起了身,他脑门正在淌血,看起来伤势挺严重。 “扶我去医院。” 唐平这才走了。 害怕唐平待会儿报复,女孩们也赶紧带着展相思离开了ktv。现在的展相思是完全醉了,直接就在街上大哭起来。 女孩们怎么劝都劝不住,刘婷一想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还是得告诉展相思的哥哥。 于是她拿过展相思的电话,给展昭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展昭应该是在睡觉,刘婷听着他的声音有些慵懒。 “相思,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那个,学长你好,我叫刘婷,是相思的同学,相思、她出事了。” “什么?”展昭瞬间清醒。 当展昭连夜赶到b市的时候,展相思还在哭,眼睛都肿在了一块儿。 刘婷站在展相思旁边,有些不敢和展昭说话,向来温润的展昭此刻正码着脸,太吓人了。 电话里,刘婷已经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展昭知道,展相思其实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这满脸的泪痕,红肿的双眼,还是看得他心里泛疼。 展昭小心翼翼的抱起瘦弱的女孩儿,他让刘婷先回去,女孩子这么晚在外面也不安全。他则带着妹妹去了附近的一家旅馆。 无视名宿登记处阿姨暧昧的眼神,展昭抱着人去了房间,展相思已经睡着了。展昭看了看表,凌晨三点。 “相思,醒醒。” 展相思呼呼大睡,小脸红彤彤的,鼻尖也是红红的,真是惹人怜爱。 展昭去了房间,去附近的一家便利店买了醒酒药,又去登记处找阿姨借了冰袋。 他推门进房,盖好的被子被女孩踢到床角,歪歪扭扭斜在一边。展昭无奈的摇头,鬼知道他接到电话时有多着急,爸妈去了外地旅游,他就一个人连夜赶了过来,她却没心没肺的睡得正香。 “相思,醒醒了!”展昭这次摇了摇她的身子,还大声的喊她起来。 在猛烈的攻势下,展相思终是给了点面子,两眼睁开了一条缝。“哥,你、你怎么会分身术?” 展昭哭笑不得,心里隐藏的几分怒火也被她这句话逗得无影无踪。“你喝醉了,起来吃药。” “吃药?我不吃、我不吃!我没病!”展相思倒头就睡,嘴巴闭得很紧。 (文文上架了,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更了,今天双更,等会儿还有一章。喜欢这本小说的,可以将它加入书架!) 昭思番外完结篇 ?? 若有一日你动了情,千万要保守住秘密。 在没有搞清楚对方底细之前,不要交出真心。 吃不到的醋最酸,先动情的人最惨――17岁的展相思 “这药不苦,是醒酒药,吃了再睡。”展昭又拍拍她的身子,劝了好一阵,才把她拖起来。 可醉酒的展相思脾气倒是挺大,不然也不能把唐平给打成那样。 她一手就推开了水杯:“我不吃!我想睡觉了。” “听话,吃了就睡。” “我不,不吃不吃。” “相思,别闹。吃了明天,就不头痛。” “痛就痛吧,我要睡了。” 展相思又倒了下去,一副死活不肯吃药的模样。 “展相思。”如果她还清醒着,她一定知道展昭这是没耐心了,可惜,她现在醉了。 展昭再次将她拉起来,左手环过她娇嫩的脖子,钳住了她的下巴。 “张嘴。”不想弄伤她,展昭再次出声。 “嗯~嗯!不。” 展昭不再多说,一手撬开她紧闭的嘴,灌药进去,女孩儿略有挣扎,却还是把药咽了。 “骗子!明明很苦!我要吐了。” “不准吐。”展昭手疾眼快的捂住了她的嘴,“行了,你吃完药,早点睡,我走了。” 闻言,展相思像无尾熊一般爬上他的背:“你要去哪里,不准跑!竟然灌我吃药,知不知道我哥哥是谁?我哥可厉害了,揍飞你!” 展昭:…… “下去。” “不!哥,我要和你一起睡。” “现在记得我是你哥了?刚才不说要揍飞我吗?” “哎呀,我就随口一说,我以为你是坏人来着。”显然,展相思已经清醒了许多。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晚上不要出去。嗯?”既然她醒了,展昭就开始兴师问罪了。 “emmmm,哎?哥,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哪儿?我是在做梦吧。” 展昭:…… “行了,睡吧,明天再说。”展昭作势要离开,展相思却又攀上了背。 “那你和我睡吧,我一个人害怕。” 展昭回头,无奈道:“这么大一个人了,怕什么,我就在隔壁。” “哥~”展相思开始撒娇了,“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多委屈。我和男孩子打架了,头上被砸了好几下呢,现在都疼。” 展昭正色,赶紧让女孩儿躺在床上,给她揉了揉痛处,期间,展相思就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哥,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吧,以前都是一起睡的啊。” “相思,你都这么大了——” “待会儿我睡着的时候万一脑袋又疼起来,怎么办?我晕倒在房间,你都不知道。等明天早上你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我冷冰冰的尸体。” 展昭脸色微变:“胡说什么呢!” “嘻嘻”女孩笑笑,展昭实在没办法,只好应了女孩儿的央求。 …… 夜深人静,身侧传来展相思浅浅的呼吸声,展昭却睡不着了。他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他从不敢对任何人讲起。 他一直都喜欢她的亲妹妹,小的时候只是觉得妹妹可爱,总是喜欢抱着她,可随着妹妹的逐渐长大,他发现自己对妹妹的爱变了质。 他对她,不再是亲情,而是男女之爱。 这个秘密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不知道会造成多么重大的后果,所以他不敢说,他也不敢在妹妹面前表露分毫,他真的害怕妹妹会因此远离他。 就这样吧,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希望时间能够把这段畸形的爱冲淡。 …… 两年后,展昭已经读大二了,妹妹也提前参加高考,是大一的学生。 一节课后,展相思把他拦了下来,两人在空荡的教室面对面站着。 “展昭,你是不是知道了?”女声带着肯定,展昭看着妹妹稚气的小脸,知道她是在指什么,可是他心里渴求着,相思能不能不要说出来? “知道什么?”说出这句话时,展昭垂在身侧的手都在发抖,如果她真的捅破那层窗户纸,他怕自己按捺不住。 “我喜欢你。” 相思的口中终于说出这句话,展昭的心不由纠紧了,其实,他盼了这句话很久很久,可是心里涌上的不仅是喜悦,还有惊慌。 他深知,两人之间有着血缘的鸿沟,单这一点,就是他们无法跨越的。况且,流言蜚语是那般伤人,他倒是无所谓,可妹妹就要遭受无尽的谩骂。 他不想这样,所以这段感情万万不能开始! “我觉得恶心。”他一字一句说出这话,看见相思的眼睛倏然睁大,他忍住了心痛,强装不满。 “恶心!”他又说了一遍,仿佛这样,展相思就能不再爱他一般。 展相思哭了,她跑到学校的僻静处,坐在长椅上,哭得很伤心。 展昭,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却这样伤害我!如果不是察觉到你的眼里有朦胧的爱意,我又怎会飞蛾扑火? 如果不是你上学路上吻我,恰好被唐平看见,他以此想败坏你的名声,我不是为了你,又怎会和他闹得不和? 展昭,你让我不知不觉爱上了你,却反口说我恶心? 展昭?展昭!我多么希望,我不姓展! 展相思哭了很久,直到天色都阴沉下来,她才离开了那里。 第二天,她就辍学回了家,书不读了,人生不想要了。不知道多少次,寄居异乡的展相思心里想,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整个人生,值得么? 当然不值得,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一想到展昭,满脑子就会是他。大概这就是命吧。 待在家里,沉迷了一个星期后,她突然认识了一个网友。他说他很喜欢一个人,却始终不敢告白,因为知道表白了就意味着要失去。 他和她是多么相似,都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同病相怜的两人很快聊了起来,展相思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对方敲过来的那句话:你别难过,风筝有风,海豚有海,你还有我。 说不感动自然是假的,展相思感动得一塌糊涂,她辍学回家,爸妈都在逼她说出个理由,她当然不敢说出实情,只好闷声不说。 她的压力很大,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的时候,还曾经试图自残。 若是她死了,哥哥会伤心,会难过,会后悔吧?他一定会哭,说不定还会跪在她的坟面前,忏悔不已。 这样想想,心里就好痛。 展相思拿刀磨蹭这脖子,却始终没能下得去手。 放弃自杀的展相思收到了网友发来的消息,心里一暖。 时常听网友说,米国挺好,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已经做了一个决定,她打算出国了。 这位网友如当初所言,她在国外的几年里,他一直在网上陪伴着她,在她失意时鼓励她,在她难过时安慰她。那五年的时光,就是在他的陪伴中度过。 有一天,伦敦下雨了,他说: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问你有没有带伞,可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怕你说没带,而我又无能为力,就像我爱你,却给不到你想要的陪伴。 展相思感动了,她回:我明天的飞机回国,如果我爱的人还是不肯接受我,你爱的人也不再会回头率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此话一出,对方沉默许久,才说:我明年回国,你等我。 通知,关于八十八章 ?八十八章第一次上传的时候,系统出了点问题,就没传上去。 然后,我传了第二次,这次就没注意到上传成了vip章节,很抱歉。 所以我立即又上传了一次免费章节,但是系统给我吞了。 我在通知里传一次,vip章节大家就不要点了,有代金券都留着下个月一号看文时用吧~嗯哼,我的小可爱们~ 对了这里通知一句,大家在看文的时候,一定要在17k看哟,其他地方的都是盗版。盗版网站会窃取你的私人信息,所以还是要来17k看哟!我在这里等你们~ 有空就上17k跟我唠个嗑啥的,小花花欢迎欢迎哟 其实让你们来17k看得真正原因是,我很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看我的小说,看得人越多,写书就越有动力!哈哈。 好了,下面是正文,不知道系统会不会吞。 林艾如肖茜所言,来到了一家老旧的咖啡厅,这里的设施很简陋,没有监控,手机也没有信号。 她去的时候,肖茜已经好整以暇的坐着等她了。 两个女人正式交锋,一人笑容浅浅,一人神色清冷。 这带着笑得自然是肖茜了,她果真没猜错,林艾一定会来。 “林小姐,请坐。” “不用客套了,人呢?” “不用担心,人肯定会安全给你的。我们都是讲信用的人,林小姐,先把录音笔拿出来吧。” 林艾怪异得看了肖茜一眼:“我没有带这东西。” 肖茜一愣,这是自作聪明了么,她收了笑:“那就开始吧。” “我要求林氏不参与这次的新闻发布会,抄袭是真的,但是我也有我的顾虑,希望林小姐不要赶尽杀绝,揪着不放。” “我有一个计划,能让你我从这件事中全身而退。林小姐觉得怎么样呢?” 林艾不假思索:“并不怎么样。” 肖茜不愧是老江湖,闻言,她没有任何不悦,脸上反而又带上了恰到好处的笑容。 “林小姐,我们并不是在和你谈话,而是通知。我手里可是有展昭的两位老人在手,你心里应该有一杆秤吧,孰轻孰重你应该也明白。” 既然林艾都已经来了,那就说明她手里的人质就有利用价值。这笔交易,算是成了,林艾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可是,她再一次失策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明明可以斩草除根,我为什么还要放虎归山?”肖茜这个人,远远不如表面上这般简单,何况,她还站在林艾的对面,放弃一个重伤她的机会,无异于纵虎归山、放龙入海。 肖茜轻笑:“林小姐真是聪明人。不过,这次的事情,我必须要解释,我并不是故意与林氏为敌,只是我曾经欠陈蓝茵人情,这次的所作所为都与私人无关,纯粹是为了偿还。” “是么?” “林小姐若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时间紧迫,你还是尽快做决定吧。”肖茜轻抿一口飘香的蓝山,轻声道。 林艾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一沉,她向来讨厌威胁。目前的林艾,初有几分失忆前的样子,但终究只是有个样子。记忆是空白的,经验也少得可怜。她和肖茜正面对上,自然只有吃亏的份儿。 迫于形势,林艾只能妥协。见状,肖茜脸上绽开一抹笑容。“合作愉快!” 肖茜递上一把钥匙:“两位老人在新城区第二人民医院小区,a栋502号。” “周五的新闻发布会,我希望林氏不出席,我另有安排。” 而另一边,展昭和展相思得知了父母的位置,立即赶往了新城医院那边。一口气跑上五楼,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站在502门前,展昭出手敲响了门。 大概五秒后,门那边有了动静。 一名戴墨镜的男人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冷声僵硬道:“进来。” 展昭和展相思相视一眼,展相思悄悄拉了哥哥的手,小声说:“我觉得先不要进去。” 展昭清楚相思的顾虑,可是目前的形势,由不得他们交谈一番。 “相思,在这儿等我。”展昭给了女孩儿一个眼神。 相思站直身子,一脸的担心。展昭捏捏她的手,穿过那门缝中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唯有六十平米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外面阳光正好,可屋内却拉上了窗帘,黑乎乎一片。 简陋的客厅内还坐着一个体格健硕的黑衣男子,同是戴着墨镜。 见他进来,两人拿起外套,迅速离开。 展昭径直去了卧室,一推门,整个人僵硬在那里,因为地上有一大滩暗红的血迹。顺着血色,展昭慢慢向那边看去——他的母亲,一辈子温柔贤淑的妇人,被绑在凳子上,她米色的羽绒服外套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此时她垂着脑袋,鼻尖冒出幽幽的白气,似是睡过去了。 而那张破旧的木板床上躺着的是他的父亲,一眼看去,只看到他满头发白的头发,发青的面容。 这么冷的天,父亲只穿了一身医院里的病号服。首都的冬天很冷,特别是夜里,展昭不敢想昨夜父亲是怎么在这个没有空调,没有被子的空房间过下去的。 展昭上前靠近床边,这短短的几步他走得是踉踉跄跄,他几乎是扑到了自己爸爸的身上,触碰到他冰冷的身体,展昭的眼睛干干的。 “爸。”展昭轻声喊,似是在叫醒熟睡的老人。 “爸,儿子来接您了。”展昭的手伸到父亲的脸上,双手捧着,试图驱散他的凉意。 展相思也进了屋,她走进房间,先是被门口那一滩血吓了一跳,随即见着被绑着的母亲,给人松了绑。 展母的手被绳子勒出青紫的痕迹,相思小心翼翼的解开绳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那些过往纠葛,实在抵不过血浓于水。 何况,展母所做都是为了女儿好。展相思哭了,时隔五年,再次叫出了那声:“妈!” “妈,你醒醒,我们回家了。” 女儿的哭喊唤醒了母亲,她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满目通红的血丝,随即眼里闪过惊慌:“相思?你怎么来了?快走!” “妈!没事儿了!”展相思哭着将母亲抱在了怀里,“妈!我对不起你,妈。”话不成声,展相思崩溃得大哭。 展母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用那沙哑的嗓子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妈!你是我的妈妈,我好想你。妈,我真的好想你。我错了!妈——” 展母鼻子酸涩得紧,她脸上露出痛苦神色,红红的眼竟然流下血泪! 展相思惊恐极了,这才想起门口那一滩血,她还看见自己母亲衣服上的鲜血:“妈!你是怎么了?我、我马上打电话叫120。” 展母用力握紧女儿的手,看了眼床边的展昭,担心地问:“你爸他怎么样了?他昨天吐了血。” 展昭已经脱下自己的衣服裹住了父亲的整个身体:“爸,他好好的,我马上抱他去医院。妈,您没事吧?我让相思在这儿照顾您,等医生来,好吗?” 展母连忙点点头,虚弱的回应:“我没事,你快!快送你爸去医院。” 展昭抱起父亲高大的身子,却发现,原来记忆中伟岸的男人如今已经瘦的只剩骨骼了。 展昭带着人走了,展母这才又看向跪在自己腿边的女儿,她伸出冷凉的手,扶着相思的头发:“你刚才叫我什么?” 展相思整张脸都埋在母亲膝盖间,闻言闷声带着哭腔说道:“妈妈。” “哎!”展母的话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她等这两个字,等了整整五年,等得她头发都白了……“相思,再叫妈妈几次。这不是梦吧?” “妈,我是相思,我是你的女儿。我回来了,对不起,以前、我以前真的错了。妈,你还会原谅我吧?妈,你撑住,等医生来。妈,你还会继续爱我吧?” 展相思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手套以及围巾,全裹在母亲身上。 “相思,把衣服穿上,你身子不好,会感冒——”展母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求您别说话了,咱们等医生来,待会儿再说好吗?” “相思,穿衣服吧,我都习惯了,不冷——”展母话没说完,看见自家女儿带泪的小脸,终是闭了嘴,“傻孩子,不管子女怎样,做父母的人永远不会放弃对他们的爱。” 第八十八章 谈判 ?林艾如肖茜所言,来到了一家老旧的咖啡厅,这里的设施很简陋,没有监控,手机也没有信号。 她去的时候,肖茜已经好整以暇的坐着等她了。 两个女人正式交锋,一人笑容浅浅,一人神色清冷。 这带着笑得自然是肖茜了,她果真没猜错,林艾一定会来。 “林小姐,请坐。” “不用客套了,人呢?” “不用担心,人肯定会安全给你的。我们都是讲信用的人,林小姐,先把录音笔拿出来吧。” 林艾怪异得看了肖茜一眼:“我没有带这东西。” 肖茜一愣,这是自作聪明了么,她收了笑:“那就开始吧。” “我要求林氏不参与这次的新闻发布会,抄袭是真的,但是我也有我的顾虑,希望林小姐不要赶尽杀绝,揪着不放。” “我有一个计划,能让你我从这件事中全身而退。林小姐觉得怎么样呢?” 林艾不假思索:“并不怎么样。” 肖茜不愧是老江湖,闻言,她没有任何不悦,脸上反而又带上了恰到好处的笑容。 “林小姐,我们并不是在和你谈话,而是通知。我手里可是有展昭的两位老人在手,你心里应该有一杆秤吧,孰轻孰重你应该也明白。” 既然林艾都已经来了,那就说明她手里的人质就有利用价值。这笔交易,算是成了,林艾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可是,她再一次失策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明明可以斩草除根,我为什么还要放虎归山?”肖茜这个人,远远不如表面上这般简单,何况,她还站在林艾的对面,放弃一个重伤她的机会,无异于纵虎归山、放龙入海。 肖茜轻笑:“林小姐真是聪明人。不过,这次的事情,我必须要解释,我并不是故意与林氏为敌,只是我曾经欠陈蓝茵人情,这次的所作所为都与私人无关,纯粹是为了偿还。” “是么?” “林小姐若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时间紧迫,你还是尽快做决定吧。”肖茜轻抿一口飘香的蓝山,轻声道。 林艾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一沉,她向来讨厌威胁。目前的林艾,初有几分失忆前的样子,但终究只是有个样子。记忆是空白的,经验也少得可怜。她和肖茜正面对上,自然只有吃亏的份儿。 迫于形势,林艾只能妥协。见状,肖茜脸上绽开一抹笑容。“合作愉快!” 肖茜递上一把钥匙:“两位老人在新城区第二人民医院小区,a栋502号。” “周五的新闻发布会,我希望林氏不出席,我另有安排。” 而另一边,展昭和展相思得知了父母的位置,立即赶往了新城医院那边。一口气跑上五楼,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站在502门前,展昭出手敲响了门。 大概五秒后,门那边有了动静。 一名戴墨镜的男人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冷声僵硬道:“进来。” 展昭和展相思相视一眼,展相思悄悄拉了哥哥的手,小声说:“我觉得先不要进去。” 展昭清楚相思的顾虑,可是目前的形势,由不得他们交谈一番。 “相思,在这儿等我。”展昭给了女孩儿一个眼神。 相思站直身子,一脸的担心。展昭捏捏她的手,穿过那门缝中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唯有六十平米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外面阳光正好,可屋内却拉上了窗帘,黑乎乎一片。 简陋的客厅内还坐着一个体格健硕的黑衣男子,同是戴着墨镜。 见他进来,两人拿起外套,迅速离开。 展昭径直去了卧室,一推门,整个人僵硬在那里,因为地上有一大滩暗红的血迹。顺着血色,展昭慢慢向那边看去——他的母亲,一辈子温柔贤淑的妇人,被绑在凳子上,她米色的羽绒服外套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此时她垂着脑袋,鼻尖冒出幽幽的白气,似是睡过去了。 而那张破旧的木板床上躺着的是他的父亲,一眼看去,只看到他满头发白的头发,发青的面容。 这么冷的天,父亲只穿了一身医院里的病号服。首都的冬天很冷,特别是夜里,展昭不敢想昨夜父亲是怎么在这个没有空调,没有被子的空房间过下去的。 展昭上前靠近床边,这短短的几步他走得是踉踉跄跄,他几乎是扑到了自己爸爸的身上,触碰到他冰冷的身体,展昭的眼睛干干的。 “爸。”展昭轻声喊,似是在叫醒熟睡的老人。 “爸,儿子来接您了。”展昭的手伸到父亲的脸上,双手捧着,试图驱散他的凉意。 展相思也进了屋,她走进房间,先是被门口那一滩血吓了一跳,随即见着被绑着的母亲,给人松了绑。 展母的手被绳子勒出青紫的痕迹,相思小心翼翼的解开绳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那些过往纠葛,实在抵不过血浓于水。 何况,展母所做都是为了女儿好。展相思哭了,时隔五年,再次叫出了那声:“妈!” “妈,你醒醒,我们回家了。” 女儿的哭喊唤醒了母亲,她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满目通红的血丝,随即眼里闪过惊慌:“相思?你怎么来了?快走!” “妈!没事儿了!”展相思哭着将母亲抱在了怀里,“妈!我对不起你,妈。”话不成声,展相思崩溃得大哭。 展母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用那沙哑的嗓子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妈!你是我的妈妈,我好想你。妈,我真的好想你。我错了!妈——” 展母鼻子酸涩得紧,她脸上露出痛苦神色,红红的眼竟然流下血泪! 展相思惊恐极了,这才想起门口那一滩血,她还看见自己母亲衣服上的鲜血:“妈!你是怎么了?我、我马上打电话叫120。” 展母用力握紧女儿的手,看了眼床边的展昭,担心地问:“你爸他怎么样了?他昨天吐了血。” 展昭已经脱下自己的衣服裹住了父亲的整个身体:“爸,他好好的,我马上抱他去医院。妈,您没事吧?我让相思在这儿照顾您,等医生来,好吗?” 展母连忙点点头,虚弱的回应:“我没事,你快!快送你爸去医院。” 展昭抱起父亲高大的身子,却发现,原来记忆中伟岸的男人如今已经瘦的只剩骨骼了。 展昭带着人走了,展母这才又看向跪在自己腿边的女儿,她伸出冷凉的手,扶着相思的头发:“你刚才叫我什么?” 展相思整张脸都埋在母亲膝盖间,闻言闷声带着哭腔说道:“妈妈。” “哎!”展母的话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她等这两个字,等了整整五年,等得她头发都白了……“相思,再叫妈妈几次。这不是梦吧?” “妈,我是相思,我是你的女儿。我回来了,对不起,以前、我以前真的错了。妈,你还会原谅我吧?妈,你撑住,等医生来。妈,你还会继续爱我吧?” 展相思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手套以及围巾,全裹在母亲身上。 “相思,把衣服穿上,你身子不好,会感冒——”展母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求您别说话了,咱们等医生来,待会儿再说好吗?” “相思,穿衣服吧,我都习惯了,不冷——”展母话没说完,看见自家女儿带泪的小脸,终是闭了嘴,“傻孩子,不管子女怎样,做父母的人永远不会放弃对他们的爱。” 第八十九章 我们结婚吧 ?展父展母都住进了医院,然而展父的病情却恶化了。 本就生着重病,这次穿着那么单薄的衣服在简陋的房间里待了一天一夜,送去医院时,展父已经……快不行了。 而展母的情况倒还好些,衣服上的血也是展父的。 展父住进了重症监护室,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 展昭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一脸疲惫。展相思照顾母亲睡下,也出来了。 此时,已是深夜,医院走廊里见不着人。展昭颓废的样子看得相思很是心疼。 展相思上前,拥住了男人。 靠在女孩儿怀里,展昭闷声说:“相思,你明天去看看爸爸吧,他,时间不多了。” 展相思微愣,这才回答:“好。” 其实父女俩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展父有个毛病,就是有些重男轻女。 展父向来是不苟言笑的,小时候小女孩儿调皮,被狠狠地用尺子打了一顿,自此展相思就怕了父亲。 再加上五年前,展相思回家那段时间,被父亲骂得狠了,所以相思在对父亲的惧怕里又加了些厌恶。 和妈妈冰释前嫌那是水到渠成,可和爸爸?展相思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其实不是她不愿意去见父亲,而是害怕父亲不愿见她。 第二天,展相思在展昭的鼓励下,进了icu病房。房间里的老人此时正沉沉睡着,脸上皱纹明显。 记忆里的父亲向来是坚毅的,他很少在家人特别是子女面前流露出脆弱的神色。 然而,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生命垂危的气息。展相思的心像是被微微揪疼了。 她迈步到病床前,父亲身上插满了管子,一定很痛苦吧,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是紧皱着的。 他枯槁的睫毛微颤,像是要醒过来。 展相思试探的叫道:“爸?” 老人的眼睛瞬时就睁开了,浑浊的眼却立即锁定了展相思局促不安的脸:“是相思啊?”展父费力的说出这句话。 展相思点点头:“嗯。”接下来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她站在病床前,视线却只盯着自己的脚。 在展相思没看见的地方,展父的眼里闪过失落。若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一直对自己的女儿不好吧。以前是大男子主义,始终不肯服软,现在老了,却碍于面子,终究说不出自己错了的话。 他的小女儿,17岁就独居异乡,颠沛流离,他怎会不心痛?是他亏欠了自己的女儿。 见女儿不说话,展父说道:“给我讲讲、你在英国的事吧。” “什么?” “就从你、刚、到英国讲、起吧。”展父说话十分吃力,却还是一字一句将这话说了出来。 展相思点点头,将她在英国的事,一点一滴讲给了病床上的人。 “我刚去的那天,我还记得伦敦当时下着大雨,我没有带伞,口语又不好,始终打不到车。我就在机场待到了傍晚,这才找到车,送我去了附近的旅馆。可是我没想到那里是一家黑店,在那儿住了几天,就差不多花光了我带的钱……” 展父一边听着,一边无声的落着泪。当听到女儿惹怒了学校里的校霸,被人拖到巷子里打了一顿时,更是情绪激动。 他知道女儿在那边会受苦,却没料到一个女生独居异乡,所遭受的苦难和艰辛却是这般繁多。 被同学欺负了,没人撑腰的她除了忍气吞声,还能怎么做? 想到这里,展父又流了泪。 用了三个多小时,展相思才将那五年简单的讲了一个遍,当然她省略了那个一直陪伴她的网友,说实话,那个网友已经很久没联系,他消失了。 这时,护士再次推门而入,让展相思离开,探视时间很短,她在这里面待这么久是违规的。 临走前,展父叫住相思:“你,恨不恨我?” 展相思沉默了许久,久到展父以为听不到回答时,展相思说话了:“过去的,就过去吧。我现在挺好的。” “我不恨了。” 这次谈话后,展父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可病情却越来越严重。 这天,他突然叫医生。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对医生说:“把我的管子拔了吧,都是要死的人了,死前何必受这折磨?” “你胡说什么呢?!”展母上前作势要拍他,可最终手只是搭在了展父的肩膀上,“我们做化疗,医生会治好你的。” “秋霞,我的病,我自己、清楚,医生,给我拔了吧。疼。” 展母闻言,没忍住,哭了。一向嘴硬的男人,第一次开口说疼,他是身体疼,而她疼得却是心啊。 既然患者自己要求,医生也只好摘掉了管子。 “你们先……出去,展昭你……留下。” 待人走尽后,展父招展昭过去。“孩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爸,你说吧。” 二十分钟后,展昭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病房。 一直在外面等着的展相思迎了上去:“怎么了?” 展昭没说话,他坐在了椅子上,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见他这样,相思自然是着急。 “他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样了啊?展昭!?” 闻言,展昭不仅没有搭理展相思,反而将头埋在了自己的双膝,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好像是、哭了? “别哭,展昭,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哭什么呀,我很着急的!” 展昭在那里哭了大概三分钟,这才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相思,过来。” “嗯?” “让我抱抱你。” 展相思依言,将身子靠了过去。却听展昭低声道:“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什么?!” “我说,我们去领证吧!” 展相思苦笑:“别闹了,爸爸现在情况不好,我们的事还是等等吧。” 展昭抱紧了心心念念的女孩:“让我们结婚,是、爸爸的意思。” 展相思迅速推开了展昭,瞪大眼问:“你说什么!?爸爸知道了?他怎么会?” 展相思想不通,古板严肃的爸爸怎么可能会…… 展昭抓住女孩的手,激动地说道:“相思,我们不是亲兄妹!” 原来,展昭是展父收养的孩子,为了不让孩子多想,展父展母从来不提这件事,也不让亲戚们提起。 久而久之,大家都快忘了,原来展昭不是亲生儿子。展父想着自己就要死了,还是要将事实告诉展昭,他告诉展昭即使不是亲生的儿子,却也希望他能好好照顾展相思和展母。 展昭当即愣在了原地,没想到纠结了一辈子的事,竟然是白纠结一场。 震惊之下,展昭将他与展相思的事都告诉给了展父,也说了和李雪离婚的事。 展父说:“我早看出你不愿意娶李雪,没想到是这么回事。你要待她好,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展昭连忙称是,喜悦之色溢于言表。见他这样,躺在床上的展父也露出了笑容。 展家的事,就此告一段落。 第九十章 陈蓝茵崩溃了 ?周五的新闻发布会如约而至,可林氏一个高管都没来。这场戏,只能由肖茜和陈蓝茵唱下去。 为了摆脱抄袭的名号,肖茜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位助理。她将助理带到了新闻发布会现场,让助理讲出她所做的一切。 “我以前曾经是林氏的员工,我在林氏设计部干了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自从林氏换了个当家人后,我没有任何缘由就被林氏开除了,大家都知道,被林氏开除了,还有什么公司敢用我?这无异于断了我的后路,所以我很生气,想要报复林氏。” “我去了陈蓝茵成立的公司,在展相思小姐的电脑桌上,无意间发现了林氏的设计样稿,我想这是我报复的好机会。” “因为学过几年催眠,所以我利用人的潜意识,在肖茜设计机器人外形时,将样稿强加给肖茜。她一点儿都没发现,还觉得自己的设计真是优秀极了。” “很快,样品做出来了。我问过还在林氏的朋友,确定了林氏申请注册的时间,因此我怂恿她们在林氏之前拿去注册。” “我的计策成功了,不觉得我很聪明吗?任谁都不会想到竟然会是我在背后,弄出了这一切。” “不过,还是被发现了啊。”助理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最后她被警方带走了。 这段新闻发布会被直播出去后,网上炸开了。千想万想,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网友纷纷留言:还有用催眠这样的操作么?厉害了! “一个小小的设计助理竟然会催眠,我们身边究竟潜伏着多少高手哇。细思极恐!” “我觉得这个解释有点扯。那个助理又不傻,怎么会为了报复,就断送自己啊,又不是杀父之仇。” “楼上此言差矣,那个助理说话的语气,还有她的动作神态、面部表情可以看出来,她精神有些不正常,言语偏激。做出这样的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发现,林氏和肖茜都从这件事里摘清了吗?” “那个助理有点可恶,会判几年刑呢?不少于三年吧。” “哈,看吧,我茜茜女王是清白的,她也是被人利用了。就说嘛,我女王怎么会抄袭?!” “判刑是少不了的。” “还以为能看好戏,结果是这么回事,真没劲儿。” “洗洗睡吧。” 新闻发布会这一茬就被揭过,再加上肖茜用点手段,将新闻全部压了下去。渐渐的,这事再没人提起。不过么,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其实还是林氏。 设计作品的事情解释清楚后,肖茜去了专利局,申请将注册过的那个机器人做无效处理。这么一来,林氏拿回了设计专利,而且还在公众面前,免费的打了一波广告。 可不是嘛?这件事在网上闹得那是沸反盈天,全国人名都知道林氏在造机器人啦,况且那机器人的外形设计一定很好,不然怎么会被肖茜看上。 风波过后,林氏再次陷入宁静。 此时据钟意笙离开已经是一个半月了,不知道他的军事演习结束了没? 林艾整理好办公桌上的文件,驱车离开了林氏。天已黑,车窗外夜灯闪烁。 自从钟意笙走后,她就识趣的搬出了他的公寓,没他的地方,待着有什么意思? 然而就在这天,她驱车回家的路上,出了一点小意外。上山唯一的路,被一辆没有号牌的面包车彻底挡住了。 白色面包车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见状,林艾按了喇叭。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辆面包车有古怪! 整座山都是林家的,山上也只有就林艾一家,这辆面包车为何而来,况且,车牌被刻意的取掉了。 就在这时,面包车有了动静,驾驶座的男人好像对着后面的人说了些什么,还拿手指了指她。 林艾眯了眼,当即挂了倒挡。 面包车内有人下车了,小小的后车厢,竟然待了四五个男人? 他们不怀好意的朝林艾的车靠过来,林艾明白这些人是故意来找她的。 林艾驾着车迅速沿着山路后退,索性这山并不很陡峭,在那群男人咒骂着跑回面包车的间隙,林艾已经退出好远。 但,这山路上,并没有可以让她倒车的地方,面包车逐渐追上来了,林艾一边看着后视镜倒车,一边拨通了苏眉的号码,她尽量冷静下来说道:“我出事了,你快报警,我手机有定位。” 话刚说完,通话就断了。苏眉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她丝毫不怀疑这通电话的真实性,她马上报了警,也告知了警察林艾手机里有定位的事情。 这时,她再拨电话过去,手机已经无法接通了。 苏眉很着急,一时不知道还能找谁。她抱着手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整个脊背都是僵直的。 而林艾的状况,要比苏眉想象中还要严重。 她被几个男人带去了近郊的一处地下室,一下楼梯,扑鼻而来就是一股带着潮湿的霉味。 虽然一路上他们看着她的眼神色、情露骨,却始终没做轻挑的事。 问话,也不回答。 显然这些男人是有人指使的。那,这个人是谁呢? 林艾一边被带着走,一边下意识想着下令绑架她的人是谁?肖茜?亦或者陈蓝茵? 很快,林艾就知道了答案。 携着她的男人一脚踢开了木板门,无数灰尘随着他的动作簌簌落下。里面背对着他们站着一个女人。 从那挺直的背影来看,是陈蓝茵无疑了。不过,她为何要绑架她?抄袭的风波过去了,她还做出这样的愚蠢行为,莫不是脑子坏掉了。 要是林艾出了什么事,陈蓝茵她的下辈子绝对不可能好过。暂且不提以林氏的身为地位收拾她多么轻易,就是一个顾兮也能将她弄得死去活来。别问她怎么知道的,顾兮身上就是有那种黑社会的气质。 可惜,顾兮人还在美国待着,不然她早就打电话给他了。 听着身后的动静,陈蓝茵转过身。 看清陈蓝茵的脸,林艾皱了皱眉,她的脸上青青紫紫一大片,双眼肿得厉害! 这是怎么回事?在她知道的事情之外,陈蓝茵出了什么事? 第九十一章 林艾被绑架 ?陈蓝茵转过来看她,神色是难以言说的冰冷。见着林艾还是一副冷静的模样,陈蓝茵就不由怒从心中起。 她的眼中夹着赤、裸裸的恨意,没想到啊,她本以为林艾只是个绿茶、婊,白莲花罢了,她没想到的是林艾竟然那么黑的心,让她!让她…… 想起昨天那令人屈辱的下午,陈蓝茵眼睛都红了,额头青筋也堪堪冒起。 三天前,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她和肖茜的交易自然结束了。抄袭的脏水没能泼到林艾头上,反惹了自己一身腥。 陈蓝茵的心情自然不会好,这几天,年关将近,自从闹了上次那件事后,她再不打算回家了。 无处可去的她在酒吧泡了两三天,她发现酒真是个好东西啊,喝了不仅什么忧愁都没了,还能在梦里和喜欢的男人在床间缠绵。 等她意识逐渐清醒,却发现自己被一群男人包围了。她的春梦也并不仅仅是一个梦而已。 这些个粗俗的男人当然比不得她梦里的那个俊俏男人,她也不可能和这么人…… 仗着自己当过几年兵,陈蓝茵就想挣扎,在她看来,这些个男人看起来强壮,却没几个人能打的。 起初,陈蓝茵的确能占优势,可是男人的体力本来就比女人好,何况,这里又不止一个男人。 很快,陈蓝茵就精疲力竭。 被男人们拖进了停车场的一个阴暗角落里,这个地下停车场一定很偏僻,她叫了那么久,也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她也知道,这种关头,不能任性,她开始求人了。然而,那群男人说:“你别怪我们,其实是你得罪人了。那人还叫我们录视频发给她,但你要是表现好,我们就把这视频藏起来,永远不泄露出去。” “那个人,是男的女的?” “女的。” 这一下午,是陈蓝茵有生以来过得最缓慢的一个下午。下面很疼很疼,可她硬是没掉一滴眼泪。 这种时候,会找人来报复她的,出了林艾那个小贱人!还能有谁?! 带着对林艾的恨,陈蓝茵熬过了那一个漫长的下午。因为起初的挣扎,她被男人们打得鼻青脸肿。 事后,那些人都走了。陈蓝茵就在那里待了一整晚,首都的冬天有多冷,她自然知道,可是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她的心凉。 她不想活了。她的人生早就毁了,为什么不可以再毁一个人呢? 她要报仇! 凌晨三点,陈蓝茵用了自己账户里所有的钱,在黑市雇了五个男人,她要将今天所承受的,全部还给林艾! 这时,她看着林艾,用一种恨不得立即上前撕了林艾的表情。 “我问你,我们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 陈蓝茵的声带在昨天呼救时已经受伤了,此时她说话,就像是在用气流割扯声带一般,发出的声音自然难听。 问完这句话,陈蓝茵示意几个男人将林艾绑起来,然后让他们出去等,她显然有些话想对林艾说、有些事想对林艾做。 听着她的问话,林艾却反问:“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我们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这般针对我?” “呵,你还装?!”陈蓝茵怒甩了林艾一个耳光。 一声清脆的“啪”,在这个充满霉味儿的房间响起。 陈蓝茵力气本来就大,此时她又是恨死了眼前人,打林艾那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林艾的头都被打得歪到一边,头发直接散落,眼睛酸涩,眼角流出丝丝生理泪。 “我装什么?你全都讲清楚好了。” “难道你没有装吗?在军营里你就一直装。” “你去军营的目的一点都不单纯,我看,你是为了勾引我吗团长才去的吧。呵呵,还敢在团长面前告我的状,我问你,我是不是给过你机会。那天,你自己不肯起床,我就不信,我和薛雪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你一点都没听见。我说你怎么一直都不醒?原来是装睡的人一直叫不醒吧。” “我并不是一定要泼你冷水,我给过你台阶下,我明明去了外面接水,这个时间段,你完全可以起来。” “虽然我还是会骂你。但只要你起来了,我就绝对不会有那么大的火气。你们都以为我蠢,知道你身份不一般,却还是往你枪口上撞。可是,我就问你,难道不是你要我这么做的吗?” “所有所有,都是一场戏,这是这部剧的总导演,连团长都被你算计得清清楚楚。你这个女人,好重的心机啊。” “你故意激怒我,让我泼你水,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所以才故意偷懒,只为了让我主动针对你。这样,你就可以在团长面前扮可怜了。” “失忆?也是假的吧。” “那山路虽险,可从来没人摔下去过。只要不是疾跑,或者说故意往山边上跑,根本不可能摔下去。” “而且,在我眼皮子底下,你都是慢慢悠悠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山路,莫非你就转了性子,突然开始跑起来?” “我不信!” “你做这些,可能只是想要我们团长关注你,既然你的目的都达到了,为了还要过河拆桥,竟然在团长耳边乱嚼舌根,让他把我撵出去?!” “林大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心?” “别人的一切,你是不是完全不在乎?我一辈子都被你的一时兴起毁掉了。” “这都不算什么,可是为什么我出来之后,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就在我已经打算远离军营,重新开始时,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还要那样明目张胆的让我爱了三年的男人,以一个护短的姿势,抱着你离开。”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说到这里,陈蓝茵已经完全崩溃,她几乎是嚎啕大哭,哭着在说出这些话。 林艾坐在地上,默默听着,从陈蓝茵口中说出的那些话,虽然听起来很有几分道理。 但她失忆是真的,她也相信自己以前的为人,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接近钟意笙,这点可能没错,可是什么陷害,什么过河拆桥,这完全是陈蓝茵的臆想。 不是说以前的林艾有多么善良,只是说,一个小小的陈蓝茵还完全不够林艾花费这样的心思的。 “你!笑什么?!” 第九十二章 杀人灭口 ?陈蓝茵又是一个巴掌扇到林艾脸颊,本就肿起的脸,此时更是火辣辣的疼。林艾的皮肤白皙,陈蓝茵这力道强劲的两个巴掌,扇得她的脸鲜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林艾闭口不言,对于她完全不清楚的事她能说些什么?她倒希望,陈蓝茵能够多讲一会儿从前,这样反而为警察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陈蓝茵被林艾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彻底激怒,她就像个疯婆子一般,脱掉了自己所有的衣服。 “快看啊!你的杰作!林艾!” 见着陈蓝茵身上条条清晰的鞭痕,手臂、胸部还有被烟头烫过的痕迹。上身全是青紫,而下半身也就更加不堪入目…… 全身没有一处好地方。 这些伤林艾猜到是怎么来的了。 难道,陈蓝茵以为这是她叫人弄得? 果不其然,陈蓝茵蹲在了林艾面前,一脸的仇视。她伸出右手手指,这手指甲都倒翻了,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挑起了林艾的下巴。 感觉她的满是血污、灰尘的手触到她的下巴,林艾下意识皱了眉。这么一个动作,自然没逃脱陈蓝茵的眼睛。 陈蓝茵冷笑一声:“嫌我脏?” “你竟然敢嫌我脏?!”说着,陈蓝茵自己情绪倒是激动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到了昨天下午那一幕。 她一把抓住林艾散落的头发,将林艾整个人拖行着走。 林艾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折磨,但愿她能够折腾久些,这样,警察很快就来了。 “咚”林艾的头撞到了坚硬的墙壁,她皱紧了眉,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这个时候,千万不能露出痛苦表情,这样的话,她心里的气会散得很快。 林艾要一边忍受着头部剧烈的撞击,一边要继续保持那副令陈蓝茵更为火大的情。 她宁愿被撞死在这儿,也不想,被外面那群男人侮辱。 陈蓝茵像是发了狠,拼命的扯住林艾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墙上撞。 很快,那一处就撞出了血迹。 见了血,陈蓝茵越发兴奋!更是加足了劲儿! 林艾清楚的听见自己头骨渐渐碎裂的声音,一股热流滚进了颈窝。是自己的鲜血。 她的耳朵近乎失聪,完全听不见陈蓝茵癫狂的声音。眼睛也有些花,可鼻子却灵敏到不行。 自己的血液,好香,好新鲜,味道一定很好。 林艾和陈蓝茵都没有发现,林艾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鲜红色,就像当初威廉在会议室见到的那样。 陈蓝茵累了,她终于停了下来,不停地喘着气,身下,林艾已经是奄奄一息。 陈蓝茵不打算让林艾活着离开这里,她也早早的想好了后路。今晚凌晨的飞机,飞往美国。她要去投靠s集团,那里是所有罪犯都梦寐以求的地方。 陈蓝茵穿好衣服,让屋外已经就等的大汉们进来。 “这个女人,赏给你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说着,陈蓝茵撩起林艾的一侧头发,“看看这小脸儿,够妖艳吧,告诉你们她就是个婊、子,不要看她这么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她欠操的很。我先走了,她的尸体,就随便扔在大街上吧。其它的钱,我待会就转给你们。” 说罢,陈蓝茵就离开了。 而男人们立即关好了门,其实在路上,他们早就心痒痒得不行,此时看着这女人衣衫半解,容貌妖娆的模样,心里的*那是蹭蹭往上冒,下面也早就硬了。 林艾半阖着眼:“她给你们多少钱,我出双倍。” “你?看你穿得这么穷酸能有几个钱啊?” 失血过多,林艾有些吃力的说:“我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网上有我的照片。” 闻言,这些男人,有些信了,去网上一搜,果然搜到了,这模样真是半分不差,本人要比照片还要美。 几个男人得知了林艾的身份,却贪念顿生:“我们要是绑架了你,你的公司能出多少钱赎你?” “十亿。” 听到这个数字,这几个男人吃惊的张大嘴。在金钱和女人之间选择,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钱。 天下女人何其多,关灯全都一个样。钱自然是最实在的! 男人们都有些动心,一个干瘦的男人问:“把你银行卡拿出来。” “没带。” “你特么逗我呢?没带?老大,崩听她的,准是在忽悠我们!” “我的所有卡都是助理帮我收着,我本人身上没有钱。” “那给你助理打电话,你助理哪儿有多少钱,什么时候能够凑得齐?” 林艾脑子有些晕了,她勉强回话:“明早就能拿钱,现在银行都关门下班了。” 几个男人想着也对:“把你手机交出来!” 林艾:“衣服兜里。” 一个男人立即上前摸了摸林艾的衣服口袋,还趁机吃了林艾的豆腐。 林艾血色的眸子瞬时就冷了下来,真想把这个人的脑袋给扯下来。 男人占了便宜,喜滋滋的起身,手机上正闪烁着一个来电联系人——ml:“哈?这人是你的*吧,这缩写makelove!大哥你看,哈哈哈。” 笑着,这混子就按了拒绝接听。他把手机拿到林艾面前问:“哪个是你助理?” 混子说了几遍,林艾才听清他的声音,她吐出两字:“苏眉。”随后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这伙人的老大拿过手机,正准备要打电话,可他身边一个满脸胡茬的胖子突然伸手拦住了他:“大哥,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妥啊。” “这女人会那么好心?十亿她真会心甘情愿的拿出来?别不会把她放回去后,她叫警察来抓我们吧。” 话说到这一步,另一人也似乎被说动了:“她看清了我们兄弟几个的脸!” “这?”被叫做老大的中年男人有些犹豫。 见他这样,一个男人看不下去了,果断道:“大哥!命最重要,钱可以再挣。何况,这次挣得钱已经都多了!” 这样一想好像也是有道理。老大点点头,随即将林艾的手机摔到地上!“这个女人,竟然敢害我们!今天绝对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说着,一个男人就率先蹲了下来,想去脱林艾的衣服。手刚触到布料时,头发上全是血的女人突然醒了过来,血色的眸子直愣愣的看着他。 男人被吓得头发直立,这个、这个女的好邪门啊,眼睛是红色的。 “我靠,头疼!”男人捂住自己头部,直直哀嚎。 “阿仔!你怎么了?” 第九十三章 恢复记忆了 ?“啊!好疼!我脑袋要开花了!” “啊!”男人一声声的哀嚎,根本没法理会周围人对他的问话。 “呀!那个女人醒了。” 经人这么一说,他们这才注意到林艾已经醒了过来,而且还自己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 此时他们才注意到林艾有些异常,那一滴滴顺着头发砸向地面的血,就像是砸在他们的心尖上。 无风,却倍感寒冷。 “呵呵,绑架我?可真有胆子!”女孩儿冷笑,虽与之前是同一个人,可现在这个的气势那可是十足十的渗人! 女孩靠在墙边,脸色还是苍白,可这几个男人竟像魔怔了一样都不敢上前。地上疼得打滚的某人,此刻已经疼晕过去。 这散发着霉味儿的地下室,安静得可怕,几个男人话都不敢说。 女孩儿歪歪脖子,脖颈咔咔作响,她扭头盯向男人们,却是朝他们嫣然一笑:“可真有本事呀,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给你们五秒的时间逃走,五、四、” 男人们相视一眼,有两三个男人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对于危险的直觉,扭头就跑。 剩下的人么,竟然想对林艾动手。结局自然是剩下的男人连喊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尸首异地。 大概过了十五秒,林艾这才悠悠出门,哦不,应该叫她e了。 那两个男人跑出门外,急急忙忙上了面包车。 “你到是快点啊!”副驾驶座的男人催着驾驶座上手忙脚乱的瘦子。 “妈的,里面怎么没有动静,是不是那女的骗我们?” 瘦子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回:“老子心里毛毛的,还是跑吧,刚才有一瞬间我差点尿裤子,是真的吓人!” 车子在夜里发出轰鸣声,瘦子踩足了油门,这辆白色面包车一下子窜出老远。 瘦子自顾自说着:“他们要是笑我就算了,反正这单我放弃,我不接了。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经不起折腾。” “阿亮!你,怎么不说话?”这开车的瘦子奇怪极了,自车子发动到现在,副驾驶座的男人一直没出声。瘦子觉得有些邪门,他不自觉的又踩了踩油门,这才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他侧头去看阿亮,发现阿亮正靠在窗边上,脑门对着窗口,夜风呼呼吹进来。 “喂!关下窗。”瘦子腾出一只手拍了拍阿亮的肩膀。 阿亮却还是一动不动。 这下瘦子是生疑了,他猛地拍拍阿亮,然后又扯住阿亮的衣服,将他拉过来。阿亮的身子被他的动作带得翻过来,瘦子看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 阿亮的喉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割开啦! 天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殷红的血液顺着那侧喉咙流下来,瘦子这才发现阿亮右侧的衣服已经全被鲜血浸湿了。 瘦子心惊,手臂都僵硬了,却始终不敢停下来。他的预感一点都没错,那个女人真的好危险! 瘦子都不敢去想还留在地下室的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他只知道踩油门、再踩油门! “吱——” 一声急促刺耳的刹车声在这郊外的公路上响起。 瘦子整个人随着惯性往前倾,可是他的脖子一凉,颈部有微微的刺痛。此时他却连大气都不敢喘。 因为不知道何时,车子的后座有了一个形如鬼魅的妖艳女人。 “怎么不继续开了?”伴随着一声轻笑,女人的声音在车厢散开。 “小、小姐——饶命!” 嗯?他说话为什么声音是这样?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林艾好心的告诉他:“因为你的喉咙已经被我割开了啊。” 什么?! 瘦子倏地睁大眼睛,他此时也感觉到身前一片潮湿,他微微低下头,胸前的衣襟已经被血打湿了。 “救、救命。” 瘦子艰难的发出最后的几个字,后视镜里,那个女人笑得十分好看,吐出的字眼却冰冷异常:“不行呢,很多事情是没有后悔药的,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呀。” “所幸,你遇上的是我啊,要是麒麟,绝对会让你死无全尸的。哈哈。” e下了车,却拉开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车门,将两个男人扔到地上:“我得走了,没空陪你们玩,死不瞑目的话记得去阎王爷那儿告我一状。” 瘦子躺在冰冷的公路上,他这辈子所见到的最后一幕,就是那辆熟悉的白色面包车越行越远。临死,他都不知道这女人究竟什么来头?怎么可以一边说着俏皮话,一边轻描淡写的杀人? 路上,e解开了衣襟,在自己左胸口处一阵摸索,很快她便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超脑启动。” 于此同时,林家半山腰的别墅内,蹲在地上扮蘑菇的“哈哈”机器眼眼睛一亮:“超脑启动,自动定位。” “目标确认,将于十分钟之内到达。” “哈哈”的机器手打开了窗户,整个机器人就飞了出去。 它正火速到达主人的位置。 “哇,主人你终于恢复记忆了,我已经有几千年没说过话了!开心!” “闭嘴!查一下陈蓝茵的行踪。”e在那头命令,此时她已经将车熄了火,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她的胸口处正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是。” 一分钟不到,“哈哈”就传回了精确信息:“她*了凌晨三点去美国的机票。现在时间凌晨一点五十。主人,你要去逮她吗?” “呀,主人你的身体扫描报告出来了,脑部受损严重,血量不足。” “这些还需要你说,快点滚过来!” “好嘛好嘛,你这个女人好凶哦。” “我的针剂呢?” “带了的带了的。” 很快,“哈哈”的小身影就出现在了面包车上方。 “踏踏踏” 超脑出场,自带逗比音效。小碎步踩起来,掌声在哪里? “咦!” 小短腿灵活躲过e扔过来的刀子:“你这个死鬼女人!我好心好意来救你,你竟然对我扔刀子。啊!我的小心脏~” e就靠在车边,看着它的表演。 “哈哈”朝e走来,自动变形成一个能容纳一人的飞行器,它对着e打开了飞行舱门。 “针剂在里面。” 这个针剂,就是当初她对钟意笙用过的那种,不过当初钟意笙的针剂还多了一样成分,那就是——幻觉。 能让人忘记八小时内发生的一切。 e上了飞行器,果断将针剂插进自己手臂青色的血管里。 “先去机场,我想杀人,留意陈蓝茵的动态,随时报给我。” 超脑对于主人的命令必须是百分百的服从,就算“哈哈”想多说,也被e再次设置了权限。 第九十四章 报仇 ?e恢复记忆了。 她失忆那段时间发生的所有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军营里那段时间,她的确是利用了陈蓝茵,但是事情的真相也绝不是陈蓝茵所说的那般。从始至终,她e进入军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接近钟意笙。 她可没闲心去针对什么小小的女兵班长。这样的角色,在e眼里,完全不够看。 可是,陈蓝茵那是自己作死啊,上辈子是专业撞枪口的?或者家里面祖传撞枪口手艺? 让陈蓝茵离开军营的口令是钟意笙下的,和她e没有半毛钱关系。 让她冒着雨,去走山路,那也是陈蓝茵出的馊主意。 而她之所以会掉下山,那是因为那天晚上,山上还有另一个人。 至于陈蓝茵出了军营,后面的事情,那也是陈蓝茵自己没事找事,自己找茬。 林氏辛辛苦苦做出的设计,是她搞阴谋诡计设计抄袭的吧。 被男人强奸了,那也不关e的事啊。 那陈蓝茵也不动脑子想想,这件事到底谁才是背后的主谋。 唉,e在心里为陈蓝茵叹口气。这么低的智商,她还是替上天收了吧,免得陈蓝茵在她面前自卑。 突然,e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对“哈哈”开口。 “联系麒麟,派人去机场抓陈蓝茵。” “你送我回林家。” 如果没记错,刚才,钟意笙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而电话被那几个混子挂断了。 钟意笙会主动联系她,说明他已经从军营回来了。 这个时候去机场,很容易被钟意笙逮个正着。 e在飞行舱内沉沉睡去,半个小时后,她睁开了眼睛,自己已经安稳地躺在了林家别墅的床上。 超脑联系端不停闪烁,e翻身而起,身体的骨骼肌肉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渗人的响声,然而,她却不以为意。 一直闪烁着的是麒麟发来的消息:“老大,你终于联系我了!” “我带着人机场拦截陈蓝茵,但是搜寻一圈,没有找到她人。” “后来我们的线人说看见钟意笙带走了那个女人。” 听到钟意笙的名字,e坐直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 “钟意笙怎么会去带走陈蓝茵?” 那边的麒麟没说话了,似是在思索些什么。许久他才迟疑的说道:“可能,他要为林小姐报仇?” 在e失忆的那段时间,林艾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因此钟意笙是不知道林艾真实身份的。 “找到陈蓝茵现在的位置。” 察觉到e的意图,麒麟阻止:“老大,目前还是养精蓄锐为好,那个钟意笙不是什么好货色,你要是此刻和他杠上,恐怕……” “您和陈蓝茵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华夏国有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不如再等等,找个机会杀了她就是了。犯不着此时冒险啊。” 留下这么一句话,e就挂断了电话:“呵,麒麟,你觉得我是君子?” 结束通讯后,e打开了房间内的灯,好久没有杀过人了,这些天着实委屈自己了。 e坐在梳妆台前,开始为自己上妆。 妆毕,e俯下身子,从床底下抽出了那支箱子。其实上次林艾也曾想打开这个箱子,因为感觉里面会有些不好的东西,所以一直没敢打开。但她不知道这个箱子只有e才能打开。 想到失忆的自己心里一拼命保持的善良,现在的她就是一阵恶寒。 善良?那是书里才有的东西。对一个通缉犯讲善良,确定脑子没进水? 雕花箱子被打开了,里面正是一套血红的裙子,正是e当初救赵安柔那天穿过的。 裙子旁边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像是首饰,却又有些不同。 这些,可都是她的大宝贝!杀伤力极强的新型武器。 随便带了一只红色手链和一对纯黑耳环,e这就打算出门了。 e面无表情的叫出这个名字:“哈哈。” “哈哈哈。” 名叫“哈哈”的机器人听见e这样叫他,就发出怪笑声。他超喜欢这个名字的,每次e叫他就有莫名的喜感。 “闭嘴!麒麟发给你的定位收到了吗?” “收到了,哈哈哈。” e:……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当恢复记忆的林艾杀尽几个绑匪,驾驶着面包车离开时。 钟意笙的路虎,也开到了那间地下室。还未进屋,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钟意笙眼中酝酿着什么,神色凝重。他拔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指向地下室门口的方向。 推开门,血腥味更浓。 入目,是三个男人的尸体,死相一致,喉咙被割开多大的口子。这三个男人眼睛都大睁着,死不瞑目。 墙角还有一个男人的尸体,七窍流血而亡。 死的时候,一定连挣扎都来不及。 墙上有一滩撞击的血印,墙上还沾着几丝女人细直的头发。 林艾没在这里,钟意笙在房间里扫视一圈,随即掩上门离开。 他沿着某条路开去,就在不远的路边,发现了两具同样的尸体。能在短短时间内,杀死这么多人的女人,除了e还有谁呢? 事实告诉他,e和林艾是一个人,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钟意笙还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下一个杀害的目标就是陈蓝茵。他要在e找到陈蓝茵之前找到陈蓝茵并带走她。 凌晨三点,钟意笙将陈蓝茵带到了一个俱乐部里,这里是他私人的地方。 “团长,你,莫名其妙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要错过飞机了。”陈蓝茵看着钟意笙,有些惊疑不定的问。 陈蓝茵心里想,钟意笙突然回来,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钟意笙关上了身后的门,整间空荡的屋子里,只剩两人。听着彼此呼吸交融的声音,陈蓝茵不禁有些胡思乱想。 钟意笙这时,脱下了一直没来得及换掉的军装,只剩里面的一件单薄作战服。 “你这是做什么?” 大冷天的,突然脱衣服。 钟意笙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反常了。 “团长——”陈蓝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钟意笙用手掌轻轻贴在了她的唇上,没用力,可陈蓝茵却像是失去了所有说话的力气,声音戛然而止。 第九十五章 陈蓝茵的真实身份 ?陈蓝茵的心不自主地提了起来,虽然遭受过强奸,可此时她还是忍不住肖想起了钟意笙。 钟意笙脱得只剩一件作战体能服,他放下捂着陈蓝茵嘴唇的手,看着有些无措的陈蓝茵,他说话了。 “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 现在已经是凌晨,钟意笙口中的昨天晚上,自然是前半夜。 这句话打散了陈蓝茵心里所有的涟漪,她心下一惊,钟意笙知道了她做得事,果然是来为林艾报仇的么? 在钟意笙面前,一切的谎言都不成立。 陈蓝茵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不能撒谎。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陈蓝茵脸上的表情转变,方才还是一副无措慌张的模样,现在却已经变得冷漠了。 陈蓝茵抬起头直视钟意笙的眼眸,却阴阳怪气的道:“我比较关心那个女人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那群男人*?!” “啪” 话落,陈蓝茵结结实实挨了钟意笙一个巴掌。这个巴掌带给她的震惊,比实际疼痛还来得深刻些。 “你、你、你竟然、” 陈蓝茵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她想说钟意笙竟然打她? 钟意笙可是从来不打女人的,当初他做任务的时候,有个女人骂遍了他祖宗十八代,还吐口水在他脸上,也没见钟意笙对那个女人动手,连句重话都没有。 可现在,她不就是说了林艾那个小贱人,一句话么,钟意笙竟然为此动手打她? 那林艾究竟有什么勾人的本事,连一向淡漠的钟意笙都这般袒护她? “有些话,不该说,可你说了。” 钟意笙慢慢收回手,将腰间的枪扔向一边。 陈蓝茵回过神来,这才反问:“你现在想怎么样?或者说那个女人想怎么样?告我?我猜一定要把我送进监狱吧。” 闻言,钟意笙没搭腔,似是在思索,很快他便却发出否认的声音:“想进监狱?没那么简单。” 带着风轻云淡表情,却说着渗人的话。此时的钟意笙和e真的好像。 谁说他一直是秉公执法的呢?谁说他没有私心的呢? 听着钟意笙说出的那几个子,陈蓝茵表情又是一沉,这次她看向钟意笙的表情不再是那般随意了。 她仗着钟意笙不会对她怎样,这才敢这么放松。但是根据钟意笙说的话,她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她解释:“你为什么断定是我错了呢?她之前不也找人来、来强jian我么?你怎么不说她也错了!你怎么不抓她。” “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她造成的,明明我才是受害者!”说着,陈蓝茵还掉了几滴委屈的泪水。 “强jian你?她没有这样的恶趣味。若是真心针对你,你早死了千百回了。” 钟意笙这话,意思是说他也知道林艾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也知道林艾心机很重? “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明明可以抽身离去,可是你没有后悔,就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你这样的人,留在我的军营,那是害了所有人。” 这是钟意笙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这么多话,然而她并不想听。 她还是固执的坚持自己:“我没有错,是你们错了。” 早就没打算能说通别人,钟意笙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对陈蓝茵解释,莫非不想别人骂那个人? 话已至此,钟意笙杀心顿起,他拿起一旁的枪,退后几步。无视陈蓝茵拼命睁大的眼睛,将枪口瞄准了对方的眉心。 “钟意笙!”陈蓝茵突然叫住了他,“你当真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钟意笙打开保险,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可此时,背后传来异响,钟意笙敏锐察觉到了,枪口一转,对上了来人。 看清对方的脸,钟意笙挑眉。 “钟团长,请放下枪。”来人正是孔彦辉。 孔彦辉此人一向唯利是图,钟意笙也知道孔彦辉可能和陈蓝茵有些不为人知的交易,但他没想到,孔彦辉竟然会为了陈蓝茵亲自闯入他的地盘。 “孔团长,来做什么?” 钟意笙自然没有放下枪,他和孔彦辉可是死对头。 孔彦辉又摆出招牌笑容,他也不是个善茬,被枪抵着脑袋,他也能稳如泰山、笑得开怀。 “钟团长,我来这里是有一事相求。” “说。” 钟意笙没有理会孔彦辉递来的笑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我喜欢陈蓝茵,我这辈子都只爱她一个人,钟团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把人给我。” “把人给你?”钟意笙喃喃问。 “对!钟团放心,我接走她自然会好好管教,我保证,今后都不会让她出现在您面前。” 钟意笙微微勾起唇角,似乎被说动了。他微微张嘴,孔彦辉紧盯着他的嘴唇。 钟意笙说话了:“可我也喜欢林艾啊,这辈子也只爱她一个人,孔团能不能给我个面子,让我为她报仇?” “钟团长别开玩笑了。” 钟意笙说这些话,完全是为了敷衍他。孔彦辉难得收敛了笑容,正色道:“钟团,把人给我吧。”这话,就是威胁了。 “威胁我?” “不不不,我怎么敢?我只是在和钟团长你商量而已。你尽管开条件,只要我能拿出来,我一定双手奉上。” 好一副痴汉的模样!可钟意笙不会信。 孔彦辉和陈蓝茵之间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会有爱这种东西存在。 孔彦辉突然闯入他的地盘,不惜撕破脸皮,也要带走她。这说明,这个陈蓝茵身上还有秘密。 钟意笙摇摇头,孔彦辉有的他都有,这笔交易算是谈崩了。 他枪口一转对向了陈蓝茵,缓缓扣动扳机。 “不要!”孔彦辉神色大变,“你不能杀她!” 钟意笙面色如常,扣扳机的动作一丝一毫都没缓。 “我说,她是那个人的女儿,亲生女儿!” 饶是冷静如钟意笙也被这个话惊了一番,她竟然是那个人的女儿! “当真?” 孔彦辉苦笑:“我骗你做什么,如果她不是这个身份,我怎么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险来救她。” 第九十六章 你会站在谁那边? ?最终,陈蓝茵还是跟着孔彦辉走了。 钟意笙留在俱乐部的房间里,心想,早知道就别磨磨蹭蹭的对陈蓝茵说那些废话了,一枪崩了倒好!到时候追究起来,也就不知者无罪。 没过多久,他起身驱车回了公寓。 一进屋,他就闻到一股子熟悉的异香,是e的味道。 好久没有闻到过了,他皱眉,不动声色的开了灯。 那个女人就坐在他家的沙发上,姿态动作与以前别无二致。 “你来了。”钟意笙率先出口。 闻言,沙发上的女人转过身,对他笑笑:“对呀,我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e还是一如往常的死皮厚脸。 钟意笙的视线扫过她的头部,又不动声色收回。他还是站在原地,不肯过来分毫。 见他视她为洪水猛兽的样子,e玩心大起,她装着林艾的语气道:“哥哥,我口渴了。” 钟意笙猛然抬头,面色有些铁青。 “哈哈哈。” 在他身边隐藏了那么久,钟意笙都没发现,现在知道了,感觉是不是很奇怪。 想着他之前对林艾的各种好,还哥哥前哥哥后的,e就觉得好笑。 这失忆也算不得是件坏事,至少她又多了件可以取笑钟意笙的事情了。 “闭嘴!” 闻言,e夸张的捂住了嘴唇,这副模样,真tm有点像那个愚蠢的机器人。意识到这一点,e缓缓的放下了手。 “生气了?哥哥~” “你看看你的眉毛,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别这样看我,我会以为你想我了。钟哥哥~”e又是搞怪的乱喊一通。 钟意笙终于忍无可忍,拔出了枪,对准了沙发上的某人。 “你来这里干什么,快点离开,不然——” “你就要对我开枪了。” e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这里是居民楼,你不会开枪的。” “那不一定,击毙你,明年我就能坐上那个位置。” “你不会的,你是钟意笙。” 钟意笙的枪口微微颤抖,他收起了枪。 “出去,我没心思与你叙旧。” 见钟意笙一副赶人的模样,e的瞳孔渐渐凝聚红色的微光,她的眸子正是因为这红光越发显得妖艳。 e本来是尝试着对钟意笙使用催眠术来着,可是看了老半天,钟意笙也没有任何中术的征兆。 “没劲儿。” 她的催眠术并不是万能的,对于像钟意笙这样意志坚定的人来说,更是没有任何作用。 “出去。” “陈蓝茵你放走了?”e走到门口,却和钟意笙闲聊起来。 不知道在顾虑些什么,钟意笙并没有对e冷语相向:“我奉劝你一句,陈蓝茵你动不得。她是那个人的私生女。” “哦?”e挑眉,那个人的女儿,真是有意思,“我若是偏要动呢?” “举国之力覆你。” 钟意笙这话说得没错,那位先生,确实有那个能力。e摇摇头跨出门外,一边惊叹:“呵呀,想报个仇怎么那么难,我好怕怕哟~哥哥,到那个时候,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说完,没等钟意笙回答,e就闪身离开了。 当屋里那股异香全部消散后,钟意笙紧握的拳头这才松开,他关上门,有些脱力的坐到了沙发上。 他柔柔眉心,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惫。 “老大,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一道机器女声在空荡的房间响起。 钟意笙摇摇头,闭目养神。 却问:“她刚才在这里干过什么?” “报告老大,她只待在沙发上,用超脑移动端发信息。” “什么信息?” “我不敢拦截,怕被发现,只知道她是发到国外的。” 发到国外?目前在国外的,恐怕是那个顾兮了。 钟意笙在s集团潜伏那段时间,顾兮恰好在出任务,整整一年都没回来,他们两人从没遇见过。 钟意笙只知道s集团内部有个和e平起平坐的顾爷,却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而现在么,那个顾兮身份也确定了。 e出了钟意笙的公寓后,就去了s集团的地盘,那里麒麟已经早早的等候了。 “老大!” 再次见到e,麒麟高兴坏了。这个时候e已经易容成了之前的模样,其实麒麟是知道e的本来样貌的,但是s集团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何况e的真实身份又那么特殊,所以,她还是用伪装比较好。 e朝他点点头,却问:“这两天有谁出去过吗?特别是前天。” 麒麟抬头望望天色,天已透亮,昨天没人出去过,前天…… “有。” “赵安柔?” 麒麟闻言,不由站直身子,心想:老大怎么知道? e冷笑一声:“把人给我带过来。” 麒麟神色一凛,知道e这是要办正事了,很快就把还沉浸在睡梦中的赵安柔叫了起来。 此时的赵安柔是小柔,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她见着e,略微惊讶的张了嘴:“妖精、姐姐?”她身上的那股异香好明显,眼神也是如那晚一般。 e让麒麟先离开,屋子里就只剩e和赵安柔两个人。突然,e出声道:“别装了,你装得一点都不像。” 赵安柔心下微愣,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没意思。” 在除了钟意笙之外的其他人面前,e还是同样的厚脸皮,不过,她的耐心可就没有在钟意笙面前好了。 小安皱了眉,渐渐站直了身子,面上没了佯装的战战兢兢。 “说说你干了什么吧,对陈蓝茵。” 小安却没回答e的问题,她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自认为自己事情做得隐蔽,何况根本没有作案动机,任谁都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来。 e淡淡的扫了小安一眼:“你有脑子,可是过于骄傲了。你现在的状态和那谁谁?”说到这里,e偏过头似乎正在思索那个人的名字。 “哦对!你和李珍珍差不多,一样自以为是。” 李珍珍这个名字,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过了。随着这个名字被人提起,那段不堪的回忆也随之涌上脑海。 赵安柔的脸色不见得很好,却还是强装镇定。 “我哪里和她像了?”赵安柔对e的感觉很特殊,喜欢谈不上,或许是崇拜? 第九十七章 ??“你自己想想,陈蓝茵的事你为什么要出手。闲着没事干?还是手痒了,想要在我面前证明一下自己?” 这话倒是把赵安柔问住了,她做这件事时,纯粹是一时兴起,e说的那两个原因,这人是真的她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错。 在直播间看到林艾那张脸时,赵安柔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个林氏集团的董事长,就是那天晚上给了她一把枪的人。 了解到林艾最近的状况并不怎么好,赵安柔想着为她做些什么,再加上她特意观察过陈蓝茵,只觉这人是真的招人讨厌,所以她才会…… 见赵安柔不说话,e也不打算逼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做出这副做错事的模样。” 赵安柔:……我明明是面无表情,你哪里看出我做错事的模样??? “我又没说你错了,相反,你做得很好。” 赵安柔:那我没做错事,那你把我喊过来,一脸严肃,是在开我玩笑吗? “可惜了,你怎么没弄出人命?”说着,e是一副遗憾的样子,“现在那女人高贵了,飞上枝头做金枝玉叶啦,想动都不行,真是人生第二大遗憾。” “哈哈”突然出声:“主人,你的人生第一大遗憾是什么?” 赵安柔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仔细观察才发现,屋里并没有其他东西,发声音的正是e的胸口。 “呵,第一大遗憾么,就是没把钟意笙做成标本。这样,他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了。” “可惜了,他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 “切!”通讯端那头,传来一声鄙夷的叹声。 “哈哈”:“我打赌,你这辈子都不会把他做成标本。” e:“你懂什么?” “哈哈”:“你舍不得下手杀他,他恨不得扒了你的皮。” “唔,你可以闭嘴了。” 那头的“哈哈”又被设置了禁言,赵安柔站在原地满头黑线,这个人,这个女人,这个貌似得了精神病的女人,真的是s集团的老大? 没逗我?她的高冷呢?她的反派包袱呢? 赵安柔趁着这时间想了想第一次见e时,那种惊艳的感觉,现在却完全幻灭了。 所以说,她的高冷都是装的么? e的演技这么高超,怪不得之前讽刺她装得不像。 “还有事吗?”赵安柔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她还不如回房间学习什么那集团业务。 “有啊,你今后就是我的助理了,我让麒麟安排你去总部学习一趟。只知道用钱收买人,让他们替你干事,那是最不靠谱的。” “加入我们,没点保命的手段怎么行。” 赵安柔点点头,推门出去,一下子就撞入了在外等候的麒麟怀里。 “你没事吧?” 赵安柔摇摇头,麒麟刚才在外面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下午就安排你去总部,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解决了赵安柔的事,e让麒麟给她安排房间,她一进屋就倒在了床上,头埋在被子里,脑袋不自觉运转起来。 赵安柔的另一个人格也就是小安,她很有潜力,再加上小安之前找人弄陈蓝茵这件事深得她心,所以,e打算重点培养她。 s集团看起来庞大,但人员都过于闲散,若是真到了迎战钟意笙口中所说“举国之力”那时,恐怕没几个人会愿意为s集团冲锋陷阵。 目前的s集团内忧外患啊。 e摇摇头,不去想这些,沉沉睡去。 醒过来时,就已经又是夜晚了。掐着点,麒麟送上晚饭。“老大,下午顾爷打电话,问您的消息,等会儿有空回他一句吧。” e应了一句,麒麟这就离开房间。 打开移动终端,她给顾兮发过去视频请求。很久很久才被顾兮接起,e面前的空气墙上出现了顾兮熟悉的身影,他头发有些凌乱,但人看起来倒是精神,额头上的汗是怎么回事? 美国时间,现在应该是凌晨4点,这个时间他在卫生间里流汗? 不知想到了什么,e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顾小兮,你干嘛呢!嗯哼?” 顾兮不理她的调笑:“美国这边都安排好了,不出意外我下周就能回来,你在那边保护好自己,尽量不要出去。” “不出去怎么行,我还有公司呢。” “整个跨国集团都是你的,林氏就任由它自身自灭吧。” e在这边笑开了,在顾兮面前,她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顾小兮,早点回来!注意身体!我不想外面爆出传闻,说顾爷肾虚哦~哈哈哈!”话落,e立即挂断了通信。 她都能想象对面顾兮现在的表情。 顾兮盯着被挂断的视频,无奈的笑笑,可眼神里却满是宠溺。收回手机,顾兮从卫生间出来。 那张温暖的大床上熟睡着一个女孩儿,她一大片光洁的后背露在顾兮眼前,顾兮眼神一暗,朝床边走去。 顾兮因为在卫生间开了一会儿视频,他回到被窝时,一股冰冷的寒气就席卷了梁豆蔻。 睡梦中,梁豆蔻不由远离了冷源,她瑟缩着身子,整个人都卷进了被窝。 没了美背欣赏,顾兮有些“欲求不满”? 他伸手扳过女孩儿身子,梁豆蔻嘟囔几句,被弄得不耐烦了,竟然一个巴掌扇到顾兮脸上,指甲刚好划过俊美的脸颊。 顾兮蓝色的眸子瞬间阴沉下来,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了?敢打他?! 没等他继续动作,又是一个巴掌扇过来。 操! 这女的是不是故意的?那两个巴掌比铁扇公主的芭蕉扇还厉害,两巴掌,就将他浑身*给扇熄了。 得了,放她一马,明天再收拾她。 而华夏国,孔彦辉的住处此时隐隐有吵闹声传来。 “我到底是谁?孔彦辉,你瞒着我什么?”陈蓝茵看着孔彦辉的眼神带着仇意。 “救了你的命,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 “才不稀罕你救,我恨不得去死!”陈蓝茵朝着孔彦辉恶狠狠的说道。 孔彦辉心想:她在钟意笙面前可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个,怎么敢在他的头上耀武扬威,耍起了公主脾气? 不过,他孔彦辉也没将陈蓝茵毫不客气的话放在心上,本来,他就只是利用她而已,一个棋子说的话,他何必去追究。 “好好待着,这段时间都不要出去,时机一到,有你出场的时候。” “你有两个身份,人家林艾也有两个身份。” 陈蓝茵盯着他,想知道他的下一句内容。 孔彦辉嘴角后弯,扯出一抹极其虚伪的假笑:“因为,她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大小姐!她是全球通缉犯,无数人想要她的命呢。” “放心,她的下场绝对会比你惨。” 第九十八章 清理内鬼 ?第三天,e照常去林氏上班。照她的话来说,反正这身份迟早要被捅破,那么畏畏缩缩干什么? 前台的小姐昨晚上熬夜追剧,早上上班的时候,就忍不住打瞌睡,突然,一阵香风飘过,这股香味淡淡的,却让人无法忽视。 职员强打精神,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皮,顿时吓了一跳,这、董事长,怎么站在她面前? 糟了,自己上班睡觉的事情被她看见了!职员心下暗自叫苦,她和董事长不熟,只听公司群里的大佬们说过,董事长这两天气势又涨了。 看起来特别精明,让人根本不敢在她面前耍小聪明。而且,脾气,还不怎么好…… e有话说,我脾气不好,不能怪我,都怪钟意笙,我发消息给他,他竟然不回?想以前,他在她身边做卧底那会儿,可是随叫随到! 要不?钟意笙你再当一次卧底? e将这条消息发送给了钟意笙,意料之中,钟意笙没回她。 e收好手机,眼神又落在了这位职员的身上,本想扣奖金的,但看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算了算了,今天日子好,不适合大开杀戒。 然而,上了顶层的e就忘了自己早上所说不宜大开杀戒的事,就在会议上,她连着炒了好几个高层。 被点名开除的这几位,无一不是位高权重,莫名其妙就被开了自然不爽,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位高层站了起来:“林小姐,我觉得,你这样做对我们不公平。” e漫不经心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那副懒散的样子,看得这位高层牙痒痒。 “林氏的建设,有我们的一份力,你不能过河拆桥,说开除就开除,总要说出原因吧。” 在座的高层点点头,连苏眉都不懂为什么林艾要突然开除这几个人。这几个人,她是知道的,虽然平日里的确没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来,那也不至于开除啊。 e早猜到这些人会质疑,她拿出一份文件,细手一挥,这份文件“啪”的一声砸到了桌面上。 设计部的高飞,捡起那份文件,在众人的示意下,他快速翻阅起来。才看到第一篇,高飞神色就陡然变了。等他看完,脸色更是难看。 “上面说的什么啊?” 看着高飞这样,其它高管也坐不住了,立即问高飞。 可是高飞看看之前被点名的高管们,欲言又止。有急性子的高管,一把夺过高飞手里的文件,这人正是起身质疑林艾的那位。 “这不可能!”这位高管,颤抖着嘴唇,说出这句话,可他神色有些慌张,十分可疑。 这份文件很快就被会议室里的人翻阅尽了,苏眉是最后一个拿到文件的人。她迅速翻看文件,这才明白林艾为什么要开除他们了。 此时苏眉的眉宇间都染上怒意,她的眸子也冒着火光:“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林氏对你们不好?竟然卖我们?!” “我说你们怎么一个个的做事一点都不积极,一说到要开会谈机密,你们就比谁都还要来得早。” 那几个被骂的高管,脸色不是很好,他们面面相觑,的确是自己理亏,不敢说些什么。此事被揭发了,这几位更怕林艾把他们给告到法院去。 “行了,下午,你们几个就收拾东西走。” “现在,散会。” “你们几个来我办公室。” 会议室里的人很快走光了,被开除的几位聚在一起想办法。 “那黄毛丫头叫我们去她办公室干嘛?兴师问罪?” 被问的那人摇摇头,显然他也不知道林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她也就只是黄毛丫头罢了,随便敷衍几句,一定不能让她动打官司的心思。 谁知,一进董事长办公室,e就对几人来一句:“准备好打官司了么?” 几人都是一愣,之前做好的心里建设,被e这句话轻松击毁。 几个大*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愣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见他们这副反应,e笑了,标准的温柔笑脸。 她放柔了声音蛊惑道:“其实呢,我也知道你们背后面的人是谁,我针对的是他,不是你们。只要你们好好配合,我保管你们下辈子衣食无忧。” 几位高管有些犹豫,但目前似乎也没什么其他路可以走。本来帮那人做事也只是为了利益,出卖他,也不是不可以。 似乎看穿几人的心思,e无声冷笑。 孔彦辉,你的确聪明,但你没想到你手底下的人那是真蠢啊。你看看那个威廉,他找的是什么人呢。一群肥头大耳的憨货! e又对几人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就让几人离开了。随即,她让苏眉进来,把威廉叫来了公司。 “好好的,又开什么会?”威廉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已经被e知道的清清楚楚了,他迈着步子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他作为股东,当然不需要日日都来上班,所以他并不知道林艾已经恢复记忆了,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心怀恐惧。 毕竟,之前的事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他早就选择了忘记。 见着坐在椅子上的e,威廉并没露出任何恭敬的颜色,他向来就是如此。 “董事长,这又是什么事啊?” e将面前的文件递给威廉:“看看吧,威廉先生。” 威廉不假思索的接过,翻开一看,却是变了脸色。 却听坐在位置上的精致女孩儿轻声道:“我其实早就知道你是奸细了,我连你背后那个人是谁我都清清楚楚。可是我太懒了,懒得揭穿你。” “但是呢,这两天我心情不好,自然要找出气筒。很不幸,威廉先生,你就是那个最合适的出气筒,没有之一。” 威廉咽了口水,镇定道:“你想做什么?”他可不怕她,他是有靠山的人。 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出威廉的想法。e摇了摇头:“我虽然还动不了你后面那个人,但是呢,动动你还是可以的。” “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远渡重洋,来到华夏~” “林艾,你少故弄玄虚了!你说这些就是在威胁我,你想通过我达到你的利益,但是你休想!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说着,威廉还炫耀似的对着e扬了扬紧握的拳头。 “不让我得逞就不让我得逞呗,你何必做出一个娘们的样子,真是娘气。”威廉这个人,最讨厌别人说他娘。 果不其然,e一说出这句话,威廉的脸色就激动地涨红了,他呼吸逐渐加重,显然怒极。 第九十九章 威廉已死,身份暴露 ??见威廉露出狰狞的模样,e又说了一句:“怎么,想打我?你这娘娘腔打人都打不痛吧。” 此时林艾的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只有两人在,威廉也没想到林艾竟然会刻意激怒自己。是的,他知道林艾是在激怒自己,何况林艾丝毫没有掩饰她的意图。 可是他真的忍不住要动怒! “你说谁娘娘腔?!” e耸耸肩,特意看了看周围:“唔?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这样子,真的很讨打! 威廉将自己的两手指关节弄得“咔咔”作响,他模样凶狠的上前两步,差点将这原木桌子给掀翻了。 这外国男人气势汹汹,然而e也不是省油的灯,就在威廉的拳头离e的脑门只有3cm距离时,e突然眨了眼。 一双漆黑的瞳孔瞬间变得通红,渐渐的,瞳孔里好像有花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威廉的目光又完全被那红色的瞳孔吸引过去,殊不知自己再次中了e的套儿。 同样的招数,这威廉能栽两回,那也是人才了。 威廉没想到,他竟然再次遭受了这种疼痛。他来不及多想,就已头痛欲裂。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直接疼得蹲到了地上。 “oh——shit!” 短短十秒,他却像过了大半年,他站起身,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透了。 “你、”他右手无力的抬起,指向好整以暇端坐的e,“妖女!” “哈哈哈。” e竟然笑出声:“谢谢夸奖。” 威廉险些被她气得吐血,如果他还有力气,他都想上去撕了她。 “你到底想做什么?!”威廉狠狠盯着e说出这句话。 戏耍完了,e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她坐直身体,拿出一只录音笔,看向威廉,微微挑眉:“懂我的意思吧?” 她是想要他说出他背后那人的秘密,作为证据。可是,他要是说了,今后的日子一定会很难过。可是不说,他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女人会让他当场死在这里。 这个林艾,怎么变得这么可怕?让他一个大男人根本不敢生出半分忤逆的心思来! 算了,还是小命儿要紧,说了之后,他再告诉孔彦辉就是了。 e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威廉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办公室。 楼梯间里,他首次拨通了那个存在手机最深处里的号码。 “喂,孔先生?我有件很严重的事要告诉你。” 威廉驱车到了孔彦辉的地盘,下了车他有些不解,为什么孔先生要住这么偏僻的地方。 他站在大门外,按响了门铃。 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将他迎进了屋,此人正是孔彦辉。 威廉迈入孔彦辉的房子,发现里面的摆设有些阴森,比如一进门就对着的那面墙上挂着的一个羊头骷颅、比如茶几上那座狰狞的佛像、比如血腥暴力的墙画。 威廉站在门口,有些不想进去:“孔先生,该说的我都在电话里说清楚了,其它的没什么了。” 孔彦辉似乎没发现威廉的排斥,他背过身,为威廉倒了一壶茶。 “来,坐下说,电话里只言片语怎么说得清楚?”孔彦辉笑笑,一脸亲和。 威廉不好推辞,只好进屋坐在了沙发上,像是邀功似的,他说:“孔先生,那林艾的确就是个妖女!她会妖法,今天我差点就死在她手里了。” 孔彦辉将茶递过去,示意他说下去。 “后来,她就逼我说……”威廉将那几个字模糊带过,“我没有办法,孔先生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上有老下有小,我实在太害怕了,我就说了实话。” “不过,我只说了一部分,没有说完。”威廉喝下茶水,见孔彦辉没有任何异常的神色,也就放心下来,他早知道这孔彦辉先生是个仁慈的人,定然不会怪他! “我一出来,就给您打了电话。” 闻言,孔彦辉点点头,一副赞许的样子,威廉根本看不出他眼底的阴寒。 “既然这样,我是不是还得奖励你呢,威廉先生?”孔彦辉这话说得,像是真的一样。 威廉眼底显过喜色,但很快被他压抑住了,他连连推辞:“不了,不了,孔先生,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外国男人赶紧起身,就往门口走去,身后传来孔彦辉仍带着笑意的声音:“别走啊,再玩会儿。” 威廉转过头,却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地板被他的膝盖磕得“咚”一声闷响。 “孔、孔先生?”威廉无措的脸上,恐惧顿显。 孔彦辉拉开了保险,笑开:“把我的情报卖给e?这样的人,我可留不得。” “砰。”一声枪响,世上再无威廉此人。 谁说,杀人不眨眼的人最可怕?明明最可怕的是表面上对你温言暖语,可背地里朝你放冷枪的人! 孔彦辉从胸前的衣袋里拿出一张叠好的乳白色的方帕,将枪口擦得干干净净。不理会威廉逐渐冷却的尸体,孔彦辉转身上了二楼书房。 他拿出一张干净的纸笔,开始在书桌前写了起来。 白净的纸上很快就显出了,黑色的笔迹。上面出现了这么几行字。 林艾就是e。 钟意笙知道她的身份,包庇。(?不确定) s集团能不能为我所用? 是的,孔彦辉心里就打得这个主意,知道林艾的真实身份后,孔彦辉就在想要让e加入他的阵营。 但是,这个e和钟意笙关系似乎不浅。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目前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坐山观虎斗! 以钟意笙的性格,这e在他的地盘上,不可能不被收拾。而孔彦辉只需要在e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送上碳火,这样一来,他的目的很快能达成了。 但是呢,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为这件事添一把火。 孔彦辉打开电脑匿名向联合理事会发送了一封邮件。 下午五点过 天色已经隐隐有要黑下来的预兆,原来是成片成片的乌云,将整个天都遮住了。云层之上隐有雷声传来,怕是要下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雨。 首都最高掌权人的执政室此时却静极了,越发显得那窗外的雷声明显。 “那边向我们施压了,先生,我们怎么办?” 被唤作先生那人,抬头看向窗外,这般说道:“还是让小钟处理这件事吧,他有经验。” “是。”先生的助手出去后很快就下达了指令。 “今成立,联合援助小组,特调钟意笙为组长,处理有关特大犯罪集团s集团相关事宜。” 第一百章 钟意笙竟然有喜欢的人 ?e将公司里的内鬼都清除后,已经是下午了。 她看公司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提前下了班,临走前,那些高管们个个都出来送她。 她在心里想:这些个人精,见她强势起来,个个都见风使舵。 走出公司,e不再像公司里的那些事儿,她从停车场取车准备吃晚餐。然而,就在餐厅里,她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两个人。 钟意笙和肖茜两人相对坐着,共进晚餐。看钟意笙的表情,竟十分温柔! e心里顿时有些不悦,她知道是自己的占有欲又在作祟了。她控制不住,也不想去控制。 很快,钟意笙就察觉了她灼热的视线,见是她站在那里,微微一愣,脸上温柔色瞬间褪去。 见此,e妖艳的小脸冷了下来。 两人隔窗对视,自然看彼此的眼神都不是什么好眼色。 肖茜也发现了异样,她诧异的看了看e一眼,随即脸上荡漾出一抹最是温柔的笑容,她朝e招手,那股热乎劲儿,就像是见到认识了多年的好姐妹一般。 e心下恶寒,对这肖茜没什么好映像。她之前曾经用人质威胁林艾来着,呵呵呵,她e什么时候被这等蝼蚁拿捏过? “快进来呀。” 肖茜招手要她进来,可钟意笙的表情却透露出一个意思:生人勿近! 呵,她这犟脾气算是上来了。我就是进来了怎么着?我不仅要进来,我还要坐在你旁边膈应死你! 自从身份被迫拆穿后,她算是放下了所有偶像包袱,变成了以前那副样子,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 你钟意笙能耐我何? 竟然还敢背着我偷、情,看我不手撕了这只杂毛小狐狸。 e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就坐在了钟意笙旁边的位子上,落座的时候,她刻意靠得很近。冬天衣服本就厚重,e这一坐,差点就直接坐到了钟意笙的腿上。 钟意笙皱起了眉,往右边挪了挪。 可e又紧紧挨着他坐过去,钟意笙又挪,e再次跟着,演示了一把,什么叫如影随形。自始至终,两人都没看肖茜一眼。 坐在两人对面的肖茜,看着两人若无他人的互动,眼中闪过什么。她虽然不喜欢钟意笙,但是也不喜欢自己的追求者被其他人勾引去。或许,这也是她肖茜的占有欲吧。 “咳咳。”肖茜故意咳嗽两声,钟意笙当即就察觉到了她的不适,问道:“你怎么了?” “咳,没事,咳咳,呛到了。” 看肖茜咳得脸都红了,钟意笙也顾不得与e保持距离了,连忙为肖茜递过一杯热水去:“慢点喝。” 见钟意笙这体贴的行为,e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回去她就要好好查查,钟意笙和这个肖茜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肖茜那边假装的咳嗽过去后,肖茜挑眉看了眼e,发现她一直坐在那里,没搭腔,没点餐,巴着钟意笙坐着,可钟意笙却连半个眼神都没赏给她。 哈,真是有点可怜! 肖茜心中隐隐得意,表面上装模作样:“林小姐,怎么不点东西吃呢?想吃什么,我帮你点吧。” “和我一样的行么?”没等e回应,她就回头喊,“服务员!” “哎?她怎么走了?” 肖茜扭头问钟意笙,一副纯真的模样,可心里却在偷乐着。她这样做,纯粹只是想挤兑一下林艾,没想到她脸皮那么薄。 和钟意笙秀一个恩爱,就能让林艾黯然神伤,真是莫名令人心生愉悦! 钟意笙若无其事吃着眼前的食物,他垂着眸子,看不清具体神色。 从那家餐厅出来的e那是有些气了,她倒不是气肖茜做出的幼稚行为,她是气自己看得出来钟意笙对那个肖茜很特殊! 以前钟意笙在她身边做卧底那会儿,都没有这么贴心的。 她要吃醋了。 停车的位置离餐厅有些远,她需要自己慢慢走过去。然而,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滂沱大雨。 冰冷的雨点打在女孩的羽绒外套上,很快这外套就被雨水浸湿。然而,e就像感觉不到冷一般,在雨里慢慢走着,与周围行人慌乱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窗外淅沥的雨声响起,钟意笙将头转向了落地窗外。不远处,女孩儿单薄的身子在雨中若隐若现。 忽然,头上似乎被什么罩住了,她的视线被遮住了。 一阵轻笑,在她耳后响起。 “林大妹子,出门都不带伞的么?!还好遇到了我,不然你可要被淋湿透了。” (猜一下,这个人是谁呢?猜对,也没有奖励哈哈哈。四月一日,文文就入v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来十七k看正版哦~预告,下下章有糖) 第一百零一章 神助攻上线 ?e转过身,身后那人竟是白重楼,刑警队长。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饭吗?我请客啊。” e没有拒绝,两人就找了一家餐厅坐下吃饭。本来的e是很讨厌警察这类人的,但是既然有了钟意笙这个例外,自然还会有另一个例外。 e觉得这个白重楼人还不错,有点脑子,人也挺义气。 白重楼张罗着点菜,整个人都热情,见他这般高兴,e心里的郁结似乎也消了不少。 林艾并不是个话多的人,白重楼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主动的说着话:“你最近公司不错吧?我看新闻上好像挺好的。” “嗯。” “怎么没见团长?他回部队了?” “没有,他就在附近。” “啊?”白重楼眼睛一亮,“那叫他过来吃饭?” “不用,他在和他女朋友吃饭。” “女朋友?”白重楼惊讶极了,团长的女朋友难道不是你? “不是,这咋回事啊?上次见面,你们不都好好的吗?我觉得你们能成啊。” 白重楼万万没想到,团长还能有其它女朋友? “团长女朋友是谁啊?”还能是谁呢?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女朋友啊。 “哎,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林艾喜欢钟意笙这件事他是知道的,而且他还支持两个人。看团长对人家那热乎劲儿,也说明团长对林艾至少是有好感的啊! “肖茜,认识吗?” 听见这个名字,白重楼显然一愣,肖茜!?是了,他都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白重楼看了看林艾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所以他把口边的话再斟酌了一番:“肖茜,我知道这个人。”顿了顿,他又肯定的说,“她不可能是团长女朋友的。” 他们应该十年前就认识了,但是两人联系很少,钟意笙对那个肖茜也绝对不会是男女之情。 “你怎么这么确定?”在白重楼面前,e还是装作以前的林艾的语气样子,懒得解释恢复记忆这件事情,何况,她和白重楼今后很可能会是敌人。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肖茜和团长十年前就认识了,要是有什么早就有了,不可能到了现在才成。团长跟你说肖茜是他女朋友了?” “没说。” 热气腾腾的菜很快就上了桌,白重楼招呼林艾吃菜,他自己却给钟意笙打过去了电话。 “真有什么,我帮你问问。” 电话刚打过去,就被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钟意笙的声音:“你好。” “哎,团长,我是重楼,我换号吗了,这是我新号码,有空你记一下啊。” 钟意笙看了看表,低声回:“嗯。” “那团长你现在在哪儿呢?过来吃饭吧,我就在艺林路的奥斯餐馆。”白重楼是故意这样说的,装作不知道钟意笙已经吃过饭。他想得是最好还是让钟意笙和林艾两个人当面谈一下,但要是钟意笙拒绝过来,他就只有在电话里问了。 “朋友找你有事?”一道温柔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出,这女的显然就是肖茜了。 白重楼对肖茜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认识自家团长,而且似乎是个网络红人。这样的女孩子,其实并不适合他们团长。 钟意笙轻轻嗯了一句。 那肖茜笑起来:“那你就去吧,我等会儿有事儿,就先走了。” “等等,把伞带上。”钟意笙递过去两人唯一的一把伞,“外面下雨了。” 电话这头,白重楼听着两人对话,皱起了眉,嘶!团长对肖茜好像是挺关切的,具体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难道两人真的要成? 想到这里,白重楼不由用余光扫了扫面无表情的林艾。 心下却是犯了难,他还是觉得林艾和钟意笙才配。但是要是团长真喜欢那个肖茜,可怎么办? 他到时候站在谁那边? 再回过神来时,钟意笙就已经到了。他一身湿漉漉的进来,和浑身被雨打湿的林艾坐在了白重楼的对面。 餐厅是两人座的沙发,有些小,钟意笙坐下时,大腿就难以避免的蹭到林艾纤直的腿。 e眉头一皱,坐得离钟意笙远了一些。 这时钟意笙接了个电话,他眼神一暗,似乎是没有注意到e的小动作。 白重楼叫服务员再添上一份碗筷。打完电话后,钟意笙和e两个人都不说话,白重楼一个人实在是无法活跃气氛,这时候他是无比的想念秦刚,大兄弟,要是你在就好了,我哪会这么尴尬啊! 白重楼在自己朋友面前完全不像在工作中雷厉风行的他,生活里他还是一个比较逗的人。加上他最近恢复官职,自然是春风得意心情好,话也多些。 “你回刑警队了?昨天听人提起你。” 没想到钟意笙竟然主动提话,他看见林艾也在这里,半天没打招呼,没说话什么的,白重楼还以为两人已经闹掰了。 “嗯,前几天帮他们破了案,然后主动终止了假期,让我提前回去了。”白重楼猛塞了一口饭在嘴里,又道:“团长,你咋又回来了,团里事情不多吗?以前这时候不是各种事情都堆在一起么?” “军演里受了点伤,之前的伤又复发,请了病假。”钟意笙认认真真的回答白重楼的问题。 e坐在一旁,一句话不说,完全把钟意笙当成了空气。她承认这样做真的很幼稚,可是她就是任性,就是幼稚了,怎么滴?有本事跟我单挑? 她知道自己和钟意笙永远不可能有结果,但是她真的忍不住喜欢钟意笙,忍不住靠近他的冲动。 无论有没有失忆,命中注定,她就要栽在这个男人手上! md,不管,钟意笙这个男人,她绝对要得到,不惜任何代价! e用力攥紧了筷子,手指都有些发白。 这时,白重楼将话题转移到正题上:“刚才电话里,那是谁啊?团长你有女朋友了?” 钟意笙脱下自己湿透的外套,搭在座位后的靠背上,眼神淡淡扫过身边同样被雨淋湿的女人,好一会儿才回答:“不是。” 白重楼松一口气,偷瞄一下林艾的表情,却发现根本看不出喜怒。 第一百零二章 缠绵一吻 ?? 哟,这姑奶奶肯定是吃醋了,此地不宜久留!白重楼觉得还是要给两人留一点空间自行交流才是。他飞快的把自己碗里饭菜刨得精光,拿纸巾擦擦嘴,拿过雨伞,就匆匆向两人告别。 “我忘了,局里要开会,我、我得先走,你们慢慢吃啊。” 没等两人作出反应,白重楼就没了人影。 正是饭点儿,奥斯餐厅其它的座位都逐渐坐满了人,大厅里渐有交谈声传来,可只有一处,与整个大厅格格不入。 这桌的客人,安静极了,话都不说一句,桌子上的菜也全都不碰,就这样干坐着,服务员看得尴尬症都要犯了。 不过,两人长相穿着倒是不俗,服务员暂时没有要上前打破这安静局面的打算。 e感觉到钟意笙就坐在自己身旁,既不说话,又不动作,自然有些疑惑。 刚想到这里,钟意笙就说话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e眸光一暗,他对她从来就没有好好说过话,失忆那段时间除外。 “跟我在一起。” 闻言,钟意笙毫不犹豫脱口而出:“不可能的。” 他微微侧过身,冰冷的视线就落在e的身上:“对于去年一整年发生的事情,我是不是都还没有对你认真解释过?那好,现在我说,你听着。” “一切都是做戏,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留在s集团也是因为想要毁灭它。” “那为什么不杀了我?明明毁灭它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杀了我!”钟意笙,你不要到现在才来对我说一切都是假的,你明明对我动了心。 钟意笙摇头,公式化的回复:“上面的命令是尽量活捉你,除非万不得已,不能杀你。不然,你以为我会放任你在我面前杀死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 “就算是现在,我想杀你,但是不行。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接到命令前,我不能杀你。” 钟意笙的一字一句都说得极其冷漠,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他这样极力撇清的态度,让e有些不爽。 她微微蜷起食指,侧头:“我问得是你,不是你的组织。你,对我到底是真还是假?” 钟意笙眉头一皱,很不耐的样子,不假思索立即回答:“假。” 若是以前在做卧底的时候,e这样问他,他或许会沉默不言,但自捷克挑明身份后,他的态度就十分坚决。从来就没喜欢过你,对你的感情当然是假! 本以为e会生气离开,就像方才撞见他和肖茜吃饭那样走掉。可谁知,她竟然轻笑出声,脸色并没有任何不愉。 “你说谎。” 她眼中水波潋滟,带着笑直视钟意笙。 男人愣了一瞬,显然没有猜到e竟然会是这个反应。 e也不解释她为何得出钟意笙说谎这一结论,趁着钟意笙愣神那一刻,突然侧身侵近,微热的唇印稳稳落在钟意笙冰冷的嘴角。她偏爱他身体的这个地方,吻起来,格外动情。 他的气息就萦绕在她鼻尖,这诱惑的气息,让她忍不住想要深入。 e坐上钟意笙的大腿,双手攀上了他笔直的脊背。 钟意笙纹丝不动,颇有坐怀不乱的气度。就在这时,女人舔上他的唇瓣,怀着坏意重重一吮,e明显感觉钟意笙浑身一僵,他绝对是有反应了。 他不能说话,让这个厚脸皮的女人下去,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开口,这个女人一定会恬不知耻的,将舌头都伸进来。 钟意笙已经感觉到周围人投来乱七八糟的眼光了。他想将e推下去,但是这样做无疑是自己主动认输。这样做了,不知道这个女人又要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感觉到此刻钟意笙的矛盾,e的眼中闪过坏坏的笑意,她的右手悄悄伸向了钟意笙的衣服下摆。顺着他的腰线,一路摸到肋骨。 那里,有她赏给他的伤,是她给他的专属印记。 钟意笙没想到e竟然这么大胆,她微凉的指尖划过他略微敏感的肌肤,他眼神一暗,长臂一捞,将e按在了柔软的沙发位上。 他惩罚似的在e嘴唇上狠狠吻去,或许这根本就不叫做是吻,而是一个男人被激怒后的发泄。 钟意笙都没想到他自己竟然会在公众场合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吧。 一吻过后,钟意笙起身坐在一旁,闷头吃饭。虽然刚才在西餐厅吃过一点,但他向来都不太喜欢西餐,所以之前那顿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为了掩饰尴尬,他好像也只有吃东西这一个选择了。 e慢慢起身,嗤嗤笑了起来。 她站了起来,打算离开。可是钟意笙挡在身前,e一腿直接跨过他的两腿,在钟意笙警告的视线中,一屁股坐在了他腿上:“哥哥,我走了哟,你慢慢吃~” 在钟意笙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句已经漫到喉咙的“滚”字时,e迅速去到了安全位置。她朝钟意笙挥挥手,心情愉悦的走出了奥斯餐厅。 外面还打着冰冷狂暴的雨点,在服务员目瞪口呆的目光追随中,e冲进了雨里,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硕大的雨点,在雨幕中,笑颜如花,令人惊艳。 直到眼睛都变得干涩泛红,服务员这才回过神来。这时他的脑中闪过一句话,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这句话形容她好像有些不合适,但是这也是他能想到唯一夸赞刚才那个女人的话了。 服务员收回看向下着大雨的街道外面的视线,趁着现在能忙里偷闲的空当,他将八卦的目光投射到之前和那女人一起激吻的男人身上。 之前那张桌子坐了三个人,两男一女,一个男的话多一直活跃气氛,这两个人呢就一直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可等那话多的男人一走,这冷淡的一对儿就搞上了,在那狭窄的位置上亲得那是神情款款、缠绵悱恻呀。 服务员自觉脑补出了一段狗血大戏,他的视线一直黏在钟意笙的后背。 而还坐在沙发上的钟意笙对此浑然不觉,他此时眉头却皱得很紧,筷子也被他紧紧捏得快要断了。 他的眼中,有莫名的情绪在缓缓流淌,使得他本就深邃的瞳孔更加幽深隐晦。 他又想起了刚接受到的通知:“今成立,联合援助小组,特调钟意笙为组长,处理有关特大犯罪集团s集团相关事宜。”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 (良心大大,这样的一章都没有设v,哈哈哈,诸位看官,对于这一吻可还满意?不满意的话,再来一次,怎么样?那钟某人不知道有多开心,又能骗老婆亲自己啦。) 如果 ?如果我说今天断更,会不会有人跳起来打我? 《上校请包庇我》如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三章 春梦了无痕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钟意笙的公寓寂静一片,显然它的主人已经早早的入了眠。 浅浅的呼吸声在房间里一起一伏,静谧安详。 突然,不知梦到了什么,钟意笙眉头皱得很紧,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汗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了出来,一室汗味。 梦里,钟意笙又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那个压抑沉闷的地方。他还待在狭窄的通风道里,那个记忆中小小的身影一步步迈入令人闻风丧胆的“血窟”中,等待她的,会是十多个比她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他们对着她龇牙咧嘴,血红的眼里,露出对猎物的凶光。 小小的身子,怎么可能在那里面活得下来?! 钟意笙扣上了扳机,他知道,他根本不能救那个女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向屈辱、死亡。 他扣着扳机的手微微一紧,想给小女孩儿一个痛快。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那女孩儿就像是感觉到了他的想法一般,猛地转头,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对上。 钟意笙浑身一僵,这眼神带来的震撼不比这女孩儿竟能准确找到他位置的震撼少。 这是一双难忘的眼睛,竟纠缠了他整整十年。就算后来,救了这个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梦到这双眼睛。 女孩儿冷冷扫了他一眼,随即看向了高座的那个外国男人。 “我想要武器。”她提出这样的要求,连笼子里的人都震惊了。 高座的那个男人就是这个地方的统治者,他喜怒无常,以杀人为乐。 从来没人敢对他这样说话,自然也没人敢对他提出要求。众人不禁猜测,这个小女孩会是什么下场? 连钟意笙都感觉到气氛的不正常,他屏住了呼吸,目光锁定下方的人群。 坐在高座的男人沉着脸,目光如炬,直直的看着场中的小女孩儿。对于他的审视,在意料之中的,女孩没有半分畏惧。 他竟然笑了,不过恶人始终是恶人,就算笑着也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温暖,反而让人毛骨悚然。 “真不愧是爸爸的乖女儿,给她一把刀。”前面半句是对女孩儿说的,后面半句是对手下人说的。 手下很快递上了一把锋利的长刀,女孩儿稚嫩小巧的手,堪堪握住刀柄一半。她连刀都提不起来,更别说杀人了。 钟意笙闭了眼,手指渐渐的从扳机处挪开。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前半生都白活了,挫败、伤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意笙被一阵枪响惊醒。 这是友军的暗号! 钟意笙一喜,心想能救小女孩儿了。可是当他将视线移到血窟时,不由愣住了。 哪里还有什么活人呢? 里面只剩无数残缺的肢体罢了。 在血泊中,他看见了女孩儿的小裙子,脏兮兮的,全是血。 年轻的他第一次有了泪意,随即激愤的情绪涌上心头,这就是邪恶集团,连这么小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凯恩,他一定要杀了他,为所有被迫害的人报仇! 战事当前,钟意笙来不及收拾情绪,就迅速进入到了作战状态。 这次进攻格外容易,因为这个犯罪团伙的内部,竟然在之前就爆发了一次冲突,凯恩被内部成员当场击毙。 短短一个下午,这在国际上都享有盛名的邪恶集团就此毁灭,树倒猢狲散,跑掉了几个虾兵蟹将,这不算什么,对于大局无甚影响。 可喜的是,那个小女孩儿竟然没有死! 钟意笙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了她,她浑身都在流血。脸部更是伤得严重,从焦状发黑的伤口来看,她是被炸伤的。 钟意笙知道,女孩儿这脸算是毁了。 不过,能捡着一条命,终归是好的。 这个女孩儿就是肖茜。 他当年从战场上救下的女孩儿,也是最需要他保护的人。 钟意笙带着她去某国做了整容手术,为她找了养父母,让她无忧无虑生活下去。 她已经长大了,可梦里的她却是一直都没放过他。 那双眼睛,深深的刺痛他的心。他知道这是一场梦,可是他没有办法醒过来。 渐渐的,那双眼睛竟然和另一双妖媚的眼重合在一起。 那个女人的面容越来越清晰,钟意笙发现周围的场景突然变了。 他又回到了晚上吃饭的奥斯餐厅,e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撩拨他的意志,红唇鲜艳极尽诱惑。 她莞尔一笑,眼里满是皎洁的小小坏心思,似是嘲笑他不敢动弹。 他胸口一阵恼怒,脸色绝对不会好看。 没想到她竟然顶着他发怒的风口浪尖作案,当着所有人的面调戏他。 她微凉的手指解开他湿漉漉的衣服,与现实不同的是,她的手指并不是往腰腹去的,反而,开始解起了他的皮带! 钟意笙一惊,握住那只作乱的手。 同时他感觉到周围人递来的不善目光,侧头一看,那人竟是孔彦辉。孔彦辉看着两人,嘴角是一如往常的笑容,可是钟意笙却皱紧了眉。 梦境最玄幻的一点就是,它能让做梦的人无法发现自己是在做梦。 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但是他还是以为自己是在现实中。 他当了真,瞬时就将e从自己腿上推了下去。 就这一下推人的动作,反而把他自己给推醒了。 他翻身坐起来,发现浑身衣服都湿透了,黏黏的贴在身体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是他自己身上伤口发出的气味。 这次演练虽然他赢了,可是他在演练中受了伤,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早回到首都。 回来因为e的事,他一直都在忙,根本没来得及处理自己的伤口,现在他的伤越来越严重了。 他洗澡的时候,就发现整个背都溃烂发脓了。脑子也开始晕晕的,应该是发烧了。 洗过澡后,钟意笙又躺在了床上,心中暗想,应该是发烧了,这才会梦到那个人。 第一百零四章 顾兮归来 ?次日,雪落无痕,推开窗又是白茫茫一片,阵阵寒意从窗口涌进。天气越来越冷,这预示着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 e懒洋洋的靠在窗边,白皙的脸上,满是慵懒。她的眸子半眯起来,注视着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们大多裹着厚厚的围巾,带着保暖口罩,手里拿着还冒着热气的早餐,一边急匆匆的吃两口,一边过着马路。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会上演,e也懒得去看,“唰”的一声,拉上窗户。她又回到自己温暖的大床上。 还是做梦更舒服些,梦里她好歹能遇到个任她宰割的钟意笙。 刚盖上被子,门口就传来麒麟的脚步声。e知道,回笼觉怕是睡不成了。 “进来吧。” 麒麟推门而入,站在门边,目不斜视:“老大,两个消息。” “说。” “第一个就是,顾爷要延期回来,那边发生了点冲突。” “那边情况怎样?”e这话自然是问的顾兮那边的情况,能把顾兮给困住,恐怕不是小冲突那么简单。 麒麟微微颔首:“顾爷说无碍,他很快就回来,还有q跟在顾爷身边,请老大放心。” e点头算是回应,又问:“第二个是什么?” 麒麟神色一凛:“我昨天去差了一下你说的那个肖茜,发现她的有效信息被保护起来了。所以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嗯?” 以麒麟的本事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肖茜的信息无法调查出来,只能说明有人刻意帮她隐藏,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钟意笙。 e眼神明暗交杂,终是没说什么,让麒麟离开了。 她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寻了最舒服的姿势,闭眼开始思考。这个肖茜,失忆前她第一次见肖茜,就觉得很有些熟悉。 那张脸她敢确定自己没有看到过,但是那双永远藏着小心思的眼睛,她不会忘。 到底是谁呢?竟然让她觉得这般熟悉? 想了许久都没有什么线索,e翻身而起,启动了超脑。 钟意笙也并不是全能的,总有漏掉的线索。她还不信了,今天还查不出一个小丫头的身份来!就算等会儿不吃午饭,也要把肖茜祖宗三代给翻出来。 三天后,正是大年三十。这天下着鹅毛大雪,e待在室内,就算是开着空调都能感觉到外面的寒冷。 顾兮终于回来了,他提着一个看起来很厚重的雕花皮箱,与e的那个箱子是同一款。 见到e懒洋洋的倚在二楼的栏杆边,眉宇间竟是往日的熟悉神色,顾兮压抑不住低头暗自笑起来,这笑容很美很暖,那蓝色眸子里都快溢出金色的阳光了。 “笑什么?傻了?” e忍不住出声嘲道。 这样一说,顾兮的笑更是憋不住。周围的人见两人这样,便自动回避开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顾兮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上了楼。却在离e一米处的地方站定,他对着e轻轻一笑,显尽温柔:“丫头,回来了。” “嗯?然后呢?” 看出e眼里闪动的光芒,对她十分了解的顾兮明白,这姑奶奶感情是记仇了。顾兮摸摸鼻子,另一只手,将黑色皮箱放下了。 他站定,等待着e的下文。 今天e显然是才睡醒,她裹着一床厚厚的毯子就出来了,头发凌乱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因此有了一种无声的魅惑。 她的眼缓缓扫过顾兮的全身,看起来那边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身上都还健全,半点都没少。 她想起刚失忆那会儿,见到顾兮时,他忽悠自己的那一堆话。 睡觉都要喊着他名字睡? 见不着他就会哭? 天天缠着他,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根裤腰带,牢牢的栓在他腰上? ??? “顾小兮,你是不是认了皮卡丘当哥哥?”e突然出声问。 “什么?” 顾兮没反应过来,皮卡丘是什么?他怎么会成他的弟弟? e冷哼一声:“我看你是皮在痒,下午陪我练一场,我要试试我的新武器。” 顾兮缓缓笑了,他侧身打开了e的房间门,示意进去再说。因为他看见她露在外面的那一截手臂起了鸡皮疙瘩。 一进屋,暖暖的空气就包围了顾兮,他放松下来,也只有待在她的身边他才是真正的放松状态。 e又缩回了床上,顾兮将外面的箱子也一并搬了进来。他寻了一个软软的凳子,坐上去,问向e:“你身份暴露了?” e无所谓的点点头:“有两三个人知道了。但是目前应该不会透露出去。” “应该?” 顾兮的这声反问让e皱起了眉,说实话她也不确定钟意笙会不会将事情报告给他的上级,更不确定那个孔彦辉存着什么心思。 看出e的迟疑,顾兮有些担忧,他笑意不再,沉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未来,丫头?” “你把人生当做一场游戏,有没有想过输了,你会怎么样?” “顾小兮,别说了。”e面无表情的脸,此时更加没有表情了。 顾兮摇头,这些话他必须要说,不然到时候真铸成了什么大祸,就来不及了:“丫头,这不是游戏。我不要你对所有人都负责,我只希望你好好的,离不该接近的人远远的。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顾兮吸口气,他知道这话丫头向来就不爱听。 他继续道:“我们要不要考虑收手?我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过完这一辈子怎么样?打打杀杀,提心吊胆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 “丫头,难道你就不想要个家吗?” (呀,顾小兮开始劝丫头收手了,怎么办?是答应顾小兮,还是继续这条不归路呢?请看下回分解,哈哈哈) 第一百零五章 扑朔迷离 ?“顾小兮。”e抬头,满脸严肃,“我的家,已经被毁了。不可能收手的,你觉得我们能做回普通人吗?” “丫头——” “说到家人,我爸爸我哥哥是怎么死的?我怎么可能不报仇!” “丫头!你要为自己想想,你要真是动了那个人,想想后果,真不是你我可以承受的。” “顾小兮,当初带着我推翻s集团的是谁?当初说要带着我踏遍所有欺凌的人是谁?说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的人,是谁?” 顾兮蓝色的眸子变得幽深,他开口回答,嗓子有些干涩:“是我。” “对啊,那个人是你,所以还支持我吗?” 顾兮眉头一皱,瞬间清醒:“你对我用催眠?” e淡淡扫了他一眼,轻笑:“对啊。” 顾兮顿了顿,竟然也笑起来,仿佛刚才争执的不是两人一般:“又有进步了,都可以左右我了。” “还早,没催眠成功。” 顾兮笑笑,蓝眸子又盛满笑意,不过他还是故作严肃,提醒了e一句:“我刚才说的不是玩笑,你好好考虑。” “我知道了,报完仇,把事情解决,我们就撤吧。” “嗯?不追钟意笙了?”顾兮狭长的眼尾扫了扫床上裹着的某人。 “呀,他是我惹不起的人物啊,我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虽然知道丫头说这话纯粹只是为了安慰他,可是他还是心下一松,无奈的对她笑笑,起身打开了窗户。 他在窗口站定,任飘扬的雪花洒进温暖的屋内,在羊毛地毯上化成了一颗颗小小的水珠。 也有冰凉的六角雪花落在他俊美的脸上,可是他却像感觉不到这温度一般,矗立在窗前,一动不动。 屋内的气氛渐渐变了,e感觉得到有一股莫名的气息,从顾兮身上流露出来。 “怎么了?”虽然她总是被批没心没肺,可她对顾兮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关心。两人毕竟是一起长大的,顾兮一丁点的情绪变化她都能捕捉到。 顾兮掏出香烟,啪嗒一声,把打火机打得很响,他点燃了雪茄,递到嘴边,显然吸了满满一口,呼出来时,窗户边立刻浮起了一层烟雾。 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他没有死?” e敏锐的察觉到顾兮语气中翻涌的情绪,她拧眉:“是谁?” 顾兮又吸了一口烟,让自己冷静下来。待他回头时,吐出的烟雾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那个死老头,他没死,他逃了。” 顾兮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句沉重的话。 e反应过来顾兮口中的那个死老头是谁,她的瞳孔瞬间变得血红:“这个消息,准确无误?” e是很信任顾兮的,若是从前,她绝不会质疑顾兮口中说出的话,她知道,顾兮不会骗她。可是,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若是那个老东西没有死…… “无误。” 顾兮说这话时,仔细观察了丫头的反应,没看到有任何异常外,便稍微放下心来。但他心里还是紧紧绷着一根弦,这个死老头,真是阴魂不散。 想到这个人,顾兮心间就不由泛起一股怒气,之前没有弄死他,他就应该离得远远的,再也别出现才对。谁给他的胆子,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个老东西沉寂那么久再次出山,而且还率先针对总部,显然这老头儿是冲着他们俩来的,或者准确来说是冲着丫头来的。 当年那时,他对丫头那是各种压迫和虐待。那老东西如今卷土再来,他顾兮也绝不是当年的傻小子了,要想伤害丫头,还得看他同不同意! e眼中的血红色渐渐褪去,恢复了满不在乎的模样:“今时不同往日,我不会有事,他动不了我。” 这话显然是说给顾兮说的,顾兮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丫头现在很厉害。他果断掐灭烟蒂,关上了窗,一回头,蓝色眸子闪过些情绪。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他自己又控制住了,终是没能说出那些话。 他留下一句:“好好照顾自己,警惕一些。”便离开了e的房间。 踏出门外,他靠在墙边,又点燃了一根香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他准备开口对丫头告白时,脑子里竟然闪过另一张脸。 此时他又不自觉的想了想那个女人,胸没丫头大,屁股没丫头翘,长得没丫头好看,只是那眼睛倒有几分勾人。突然顾兮皱了皱眉,瞬间掐灭烟蒂。 “呸!” 顾兮吐出一口唾沫渣子,“有病吧,我想她做什么?!” 他拖着自己的箱子,先放进了自己的房间,随后他去分部的会议室,麒麟一般都在那里。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麒麟和弟弟q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喊道:“顾爷。” 顾兮点点头,脸上透着一股威严。也许只有在有e的地方,才能看到他温柔的笑容吧。大多时候,他都是成熟稳重稍加冷漠的。 “麒麟,讲讲最近的事,通讯器上说不清楚。”s集团有自己的专属通讯器,这是为了防止对手窃听。但凡是在世界上混的,大多都有自己特别的联系方式。 顾兮开口,麒麟自然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肖茜?”顾兮听到这个名字,叫停了麒麟,“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麒麟看了顾兮一眼,回道:“老大也是这样说的,不过她是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 “嗯?”能让他和丫头都觉得有些熟悉的人,想来不会是什么一般人,“给我她的照片。” 麒麟很快就调取了文件里肖茜的高清大图,清晰得连她脸上的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顾兮接过照片,审视照片上的人。这张脸,是陌生的,可这眼睛——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既然那老东西没有死,那是不是有可能,她也没死!? 那个看似幼小,却比谁都心狠的小女孩儿,他可记得清清楚楚。仔细看图片上肖茜的眼神,竟然与记忆中那女孩儿一模一样! 顾兮的眸子瞬间幽深无比,局势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第一百零六章 又出案子 ?“你是说,她是肖梦梦?” 经过顾兮的提醒,e终于想起来那人的名字,肖梦梦,当年和她一起被绑入s集团的小女孩儿。 之前还没恢复记忆时,e就曾做过一个特别真实的梦,梦里她躲在衣柜,被几个男人拽了出来,舟车劳顿,送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地方。而肖梦梦,就是那个与她一起的女孩儿。 远久的记忆被唤起,e不由有些恍神。 记忆中,这个肖梦梦并不是什么好货色,她有个做鸡的老妈,那女人成天好的不教她,倒是教了好些祸害人的本事。 年少时,e固然聪慧,但养在深闺,始终没什么心机,因此她就曾在肖梦梦那里吃过大亏。 顾兮猜到e在想些什么,他踱步到她身边,轻声继续说下去:“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肖梦梦现在改名叫了肖茜。不过,她当年是怎么逃出去的?”又怎么会发展得这么好? e拉开会议室的椅子,坐上去,冷声说道:“是钟意笙在帮她。” “什么?”这两个人怎么会有联系?这点是顾兮都没想到的。 e将视线转到麒麟身上,示意让他来解释。 接收到眼神,麒麟神色一凛,正色道:“前几天老大让‘哈哈’查一查肖茜的有关资料,发现国外一整容医院有肖茜的相关信息。电子档案说接受整容治疗的是一名华国人,名为xiaoqian。” “‘哈哈’黑进他们的保密系统调取了这位xiaoqian的治疗过程信息。有关她的照片已经被删除,只找到一份手术的签字同意书,监护人那栏写着zhongyisheng的名字。” “手术时间——八年前。” 麒麟略微低沉的声音还没说完最后一个字,就被顾兮打断:“删除了的照片,‘哈哈’不能修复?”毕竟‘哈哈’是目前最完善的机器人了。 话音刚落,‘哈哈’不服气的声音就从角落传来:“当我是神啊,八年前的老照片,你让我找回就找得回啊。呵,臭男人!” 此话一出,麒麟和q都不自觉深吸了一口气,这‘哈哈’不愧是怼天怼地的‘哈怼怼’啊,记得上次他这样怼顾爷时,就被顾爷给大卸八块了,没想到这次还不长记性。 果不其然,‘哈哈’收到了来自顾兮的死亡凝视。它大大的机械眼来回转动,扫描着顾兮的面部微表情,分析出此刻顾兮不宜招惹,立即自动关机,溜之大吉。 麒麟和弟弟q屏住呼吸,生怕顾爷将火给发泄到两人身上来。 这个时候,一直没作声的e开口了:“等我有空,就把他拆了,重做一个。” 没等‘哈怼怼’开机反驳,e就继续道:“我们要速战速决了。报了仇,再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我们就可以回去找那老东西算旧账!” 麒麟和q对视一眼,随即坚定的点头。 “老大,我们先下去准备一下我们的战备物资。”说完,麒麟和弟弟就离开了。 三天后,首都警察署 白重楼正式调为钟意笙的助手已经三天了,虽然他是助手,可他还是在原来的岗位工作。他负责的,只是将有疑点重重的案子报告给钟意笙,钟意笙要做什么,其实他并不是很清楚。 他这个助手的职位,其实很没多大用处,他明白,这是钟意笙有心想要提拔他。 白重楼整理了之前的几桩案子,尤其将那桩犯罪嫌疑人乘坐飞行器逃脱犯罪现场的卷宗摆在了最上面。 拿到这份卷宗,他就不由想起了林艾,当初是这小姑娘几句话给了他灵感。倒是神了,竟然真让林艾猜得七七八八。 哎,好久都没看见林艾了,以前团长身边总有她的,到哪儿她都跟着,现在,怎么两人像是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生活圈,颇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式? 难不成那天团长和林艾谈崩了?伤心的林大妹子决定放弃钟意笙这个又老又难啃的硬骨头,重新寻找一片树林? 一个警员疾步走了进来,白重楼被迫打断了自己思绪,他恢复平时在外老成的样子,满脸故作深沉。 “头儿,出事儿了。” 作为警察最害怕什么?不是穷凶恶极的歹徒,也不是领导民众的责骂,他们最怕的就是那句‘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白重楼心下咯噔一沉,这下他脸上凝重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了。 他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什么事?” (这个后面写凶杀,有点恐怖,我还是白天写吧,明天我补上好吗?哎,最近好忙啊,天天更都是半夜了。) 第一百零七章 ?警员:“今天上午七点接到报案,北城朝露小区a栋楼下发现一具女性尸体,死者为该栋一名64岁的女性。已经有人去现场了,返回的信息不怎么乐观。” 白重楼:“怎么个不乐观法?” 警员皱了皱眉,似是也在疑惑:“本来这案子要归于不慎坠楼的,但是调查发现,这名死者有一个八岁大的孙子,在死者家里发现他时,他的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整个小孩子被吓得一直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他应该是看到什么了。” 事情竟然牵扯到一个才八岁的小孩,白重楼直了直身子:“现在孩子怎么样?伤得重吗?” 说到这个,警员神色稍微放松了些:“孩子没什么大事,身上的伤虽然很多,但都不致命。” “所以,这个死者,很有可能不是意外坠楼?有没有考虑过自杀情况?” 警员摇摇头,坚决否定了这个说法,随后他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死者名叫吴淑芬,是给一户人家的全职保姆,她在这家人那里作活已经有七八年了,给的工资很高很高。” 白重楼点头却也摇头:“这怎么看出不是自杀?” 说到这里,警员犹豫了一下,议论死者的品行,似乎有些不妥,不过这是为了工作,他这才说:“根据邻居们的说法,这个吴淑芬为人十分贪婪,可以说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她昨天还在跟人炫耀她的主人家给她涨了工资,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跳楼自杀。况且,她最近的生活与往常相同,没什么能让她做出自杀这个决定。” “她家在几楼?周围有监控吗?” 警员翻了翻手里的资料,低头回:“她和孙子住在朝露小区21楼,电梯和走廊有监控。” (这里补上昨天欠的哦,后面就是今天的正文了) 白重楼长长的手指敲击桌面,很快就确定了方向:“派一个人,守着死者的孙子,尽快通知孩子的家长。另外,让小刘带人去朝露小区调取监控。你就负责查查死者的人际关系,是否有与人为怨。” 警员两腿并拢站定,充满精气神的回:“是!”他放下文件就离开了。 白重楼随意翻看了下薄薄的卷宗,整理了自己面前的卷宗,用牛皮纸袋封好,给钟意笙送过去。 本以为这吴淑芬的案子也就只是个普通案子,可没想到这案子竟然成了悬案,折腾几天,愣是没找着凶手。 去调查吴淑芬生平关系的警员回来说:“吴淑芬这个人,因为太爱财,加上本人十分泼辣不讲理,小区里几乎没谁能和她相处得来。整个小区的人对她们一奶一孙都是避之不及。” “若说得罪什么人,那就得从半个月前说起了。” 原来这个吴淑芬十分宠爱她的孙子,平时在家里那是把这小孙子当成祖宗供着,也就养成了这个孩子嚣张跋扈的性格。 半个月前,吴淑芬的邻居儿媳和儿子回来了。吴淑芬的邻居名叫张素华,退休前是一名人民教师。 张素华的媳妇儿正好怀孕7个月了,肚子挺着很大。有次这儿媳妇儿和吴淑芬的孙子一起乘电梯回各自的家,刚出电梯,吴淑芬的孙子就狠狠地推了孕妇一把。 张素华的儿媳妇没有防备,整个人被推得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当时就疼得爬不起来,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 张素华听见动静,赶紧出来,见到自己的儿媳妇摔着了,生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 “哎呦!小陈哎,怎么摔了!”张素华呼天抢地的过来,想要拉起儿媳妇,却发现根本没办法,她只好一边喊着屋内的儿子,一边问儿媳怎么摔得。 儿媳妇疼得说不出话,眼泪一直流,只用手一直指着站在一旁还嚼着泡泡糖的小孩儿。 “是他推得?!”张素华作为吴淑芬的邻居,自然知道这小孩子是什么脾性,这样的事,他还真做的出来! 张素华是又气又急,她狠狠瞪了若无其事的小孩儿一眼,要不是要照顾儿媳妇,她现在就能上去把这小孩狠狠教育一顿! 张素华的儿子还有吴淑芬都听到动静出了门。 “我肚子好疼!”孕妇是一阵痛苦的长呻。她身下已经出了一滩血。 见到有血出来,张素华吓得整张脸都白了。她手忙脚乱的打了救护电话,孕妇的老公赶紧抱起孕妇,疾步下楼。 “妈,你就别忙下来了。” 儿子走后,张素华像是失了魂,瘫坐在那滩血旁边,有气儿无力。 吴淑芬不知道是自己孙子干得好事,她让自家的小祖宗赶紧回来,别人家的事她才不想掺和。 那八岁的小孙子慢悠悠的朝自家门走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张素华呼吸急促,显然有些生气,她大喝:“站住!” 这小孩儿没被刚才的血吓到,却被张素华这一声吓得一惊。 吴淑芬赶紧护住自家小孙:“你干什么呢!吓着我家天宝了。” 张素华站起身,气得不行:“你家天宝!我看他就是个祸害,什么鬼东西,我的儿媳妇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让你的孙给我的孙赔命!” 这大概是一辈子都谦虚待人的张素华能说出的最重的话。 可是呢,吴淑芬丝毫不放在眼里:“你这话啥意思?你儿媳妇摔了关我孙儿啥事?” 张素华:“就是你孙子干得好事,好好的,我媳妇儿怎么会摔?” 吴淑芬:“我孙子那么小,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就算是做了,那孩子小,不懂事,又不是故意的。” 张素华被这话气得是要吐出口鲜血来! 反正她是气得不行了,感觉自己要被气出心脏病,张素华摇摇头,自己回了屋子。 儿媳妇在医院住了几天院才回来,所幸去医院及时,因此没什么大问题。 这天,儿媳妇和儿子从医院回来了。张素华这才和儿子一起去了吴淑芬那里对峙。 “监控,我已经调出来了,就是你孙子推得我老婆!”张素华的儿子一进屋就这样说。 “说说怎么办吧,上警察局还是怎么的,要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儿子态度坚决。 可这吴淑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一把把自己孙子护在怀里:“我孙子才八岁,八岁孩子能有多大力气?是你媳妇儿自己没站稳摔得,怎么这么心黑想要赖我们啊?” 张素华的儿子被气笑了:“你说什么?监控在那里,没必要赖你。那监控视频上清清楚楚,就是你孙子伸得手。” 吴淑芬高扬声调,阴阳怪气说:“谁知道那监控有没有动过手脚啊?谁不知道现在这些东西都信不得。我的孙子我知道,一直都是乖乖的,怎么可能推人。” “再说了,街上那么多孕妇,我孙子不推,就推你媳妇,那是你媳妇该!” “自己运气不好。” “就知道怪别人!” 从来没见过这样恬不知耻的人,张素华对眼前这个吴淑芬那是恨之入骨!恨不得上前把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嘴巴给撕烂了! 第一百零八章 皮孩子 ?吴淑芬态度强硬,始终不肯松口,直说是张素华一家人血口喷人,看上她家的钱,想要讹人。 张素华一家都是书香世家,什么时候跟这么蛮不讲理的人打过交道。这一吵起来,自然不是吴淑芬的对手。一家人面红耳赤,气得不行。 这刁蛮的吴淑芬做得更过分,她一把搂过孙子,故意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天宝乖孙儿哎,奶奶的好孙子,以后看见他们家人都走远点,免得他们欺负你,知道不?你看看他们家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算计上了!” 这天宝也就八岁大,是个十足十的熊孩子,听奶奶这么一说,就觉得闯进自己家里这伙人是坏人!电视上面演的,对待坏人,自然不能手软。 才八岁的小男孩,做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没意料到的事,他冲到孕妇面前,薅起半大的拳头,狠命砸向隆起的肚子。 谁能想到,这皮孩子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怼人动手?孕妇愣住了、丈夫愣住了、张素华愣住了,连吴淑芬也愣在了当场。 砸了两三下,儿媳妇察觉到痛,护住肚子,张素华的儿子很快截住了天宝的拳头。这小孩儿还不死心,竟然用百来斤的身子去撞孕妇的肚子! 张素华的儿子这是真的生气了,老婆和孩子被当着面欺负,试问谁忍得下去?! 他用劲儿钳住小孩儿的两只肥手,这天宝因为奶奶的溺爱,长了一身敦实的肉。因为他太用劲儿,这小孩子感觉到痛,不停挣扎,又是踢又是咬。 他没理,只是扭头紧张地问自己老婆:“没事吧,肚子?啊?疼不疼?” 媳妇儿伸手抚抚肚子,被打的时候有些疼痛,现在倒没什么感觉了。张素华这时也赶紧来到儿媳身边,护住她,一边怒视着吴淑芬和天宝。 “你看看!你孙子做了什么!还不承认做过的事情,我们这里所有人都看见了。我儿媳还有我孙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一家人就等着去坐牢吧!” 天宝还在挣扎,嘴里竟然还骂着脏话!张素华的儿子想动手教训这小孩,谁知道,这吴淑芬不要脸的叫喊开了。 “来人呐,杀人了!他们一家教书的,要杀人啦!” 这吴淑芬嗓门很大,小区住房又是密集分布,她这一喊,不少好事的邻居都拉开窗户在看呢。 张素华整张脸都黑了。 被这么多人看着,张素华的儿子不好一直钳住天宝,也就悻悻地松了手。 天宝趁机跑到自家奶奶那边儿去,这吴淑芬像是打赢了胜仗一般朝这边三人投来一记炫耀的眼光。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楼下保安。 很快几个穿制服的人,就上来了。 一见保安上来,这吴淑芬就在自家孙子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这天宝也是争气,“昂”的一声就哭出来,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张素华这边有口难辨。这保安也知道这两家人之间的事情,之前监控的事儿他也看了的,他知道是天宝动手推的人,但对方毕竟是个只有八岁大的孩子,他作为大人,不好说什么,何况,吴淑芬工作的那家人可不一般,据说是个什么大官儿,他可不敢贸然得罪。 所以今天的事,他也只有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保安好说歹说,终是让小孩儿止住了哭。他长舒一口气,暗骂这破事儿真是糟心! 了解了事情经过,他问天宝:“为什么要在电梯里推孕妇?” 这小孩儿竟然一脸轻松地回答:“电视上面说会流产,我就想试试是不是真的。” 这话一出,现场安静极了。 张家几个大人的表情都有些怒气,保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现场最悠闲自在的恐怕就只有吴淑芬和天宝两个人了。 一个觉得小孩子有好奇心正常,做出这些事情大人应该理解,她的孙子一点错都没有。 一个是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相反,根据自己奶奶的反应,他还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他还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不是故意的。” 张家这边态度同样强硬,不仅逼着要小孩儿道歉,还要吴淑芬道歉。 最后这件事,是在保安的协调下,算是解决了。 吴淑芬不情不愿道了歉,还赔了几千块钱。自此,她看着张家人的表情都变了,一直怪怪的,让张素华觉得心中不安。 为了儿媳妇还有肚子里的孙子考虑,张素华将房子租了出去,搬到儿子家里住了。 这件事也就算是平息过去,经过这件事后,天宝算是有些收敛,但吴淑芬反而更肆无忌惮了。 她时常跟楼下老头儿吹牛,自己家孙子多厉害,聪明有胆识,将来一定有出息。感情这件事,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听警员讲出这长长的一段故事,白重楼的表情有些微妙:“竟然有这种奇葩?简直是愚蠢。” 警员也附和:“可不是嘛。” 白重楼站起身,他看向警员:“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张素华一家人很有嫌疑咯?” 警员点头,可白重楼心里却觉得这案子不会是张素华一家做得。试想,一个当众打孩子这样的事都不会做的一家人,怎么会杀人呢? 但是,案子还是要查的。 白重楼就让警员去调查一下张家人是否有作案动机以及作案时间。 吩咐完这件事,白重楼自己却去了医院。他要见一下那个蛮横的天宝同学。 很快,他就到了医院。出示证件后,他来到了天宝的病房。房中有一名女警在照顾,见白重楼前来,她起身给白重楼行礼。 白重楼摆摆手,让她先出去。 接着,洁白的病房内就只剩站着的白重楼和侧睡着的天宝。 “天宝?你怎么样了?”白重楼尽量放轻自己的声音,虽然这孩子很皮,但毕竟是个小孩儿,作为人民警察,他的态度还是得端正一点。 天宝背对着白重楼,整个人都罩在被子里,一句话都不肯说。 天宝醒着,就是不愿意说话。 剧透是不可能的 ?同志们,最近想不想砂大? 没有我在文文后面皮一下,是不是都不开心? 我的存稿君离我而去了,我现在很孤单很寂寞。人家要奖励! 哎呀,马上就要入v咯,更多精彩故事还在后面呐。 比如,钟意笙和e是怎么结婚的? 再比如,钟意笙现在有没有喜欢上e呢? 再再比如,比我还皮的e会不会被逮呢? 再然后,我们的豆蔻和顾兮这一对儿,怎么发展感情呢? 再再然后,我的文里有一对男男哟,不知道你们看出来没有。 然后,这个肖茜嘛,她喜不喜欢钟意笙,她会不会成为e最大的情敌呢? 陈蓝茵的爸爸是谁? 这个案子的凶手会是谁? 这个案子与e马上要做的事有没有联系呢? 还有让e忌惮的老东西什么时候出来? 后面的剧情会越来越精彩,期待你们和我一起见证。 目前连续更新了90多天,我一天天在成长,也希望你们越来越好(哈哈,怎么突然切换了严肃模式?) 最后,你们都不好奇结局会是什么样子嘛? (想知道后面的剧情,那就来十七k小说网哟,我一直在等你们,一天要刷很多次评论,生怕怠慢了我的小宝贝,但是评论区还是打广告的比较多,哈哈真是欲哭无泪……) 爱你们~希望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我! 《上校请包庇我》剧透是不可能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九章 这个案子只是开始 ?白重楼靠近病床,掀开了白色床单。 天宝蜷缩在床上,身子有些发颤,他脸上全是青肿的伤痕。小孩儿嘴唇哆嗦着,竟是在念叨什么。 白重楼凑近一听,原来这小屁孩竟然在一个劲儿的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这是在对谁道歉?白重楼心中疑惑,却也从中肯定了这小孩儿一定是见到了什么。 白重楼:“天宝,看看我,我是警察叔叔。你别怕。” 床上的小孩发抖的身子顿了顿,天宝慢慢转过头,眼睛已经哭肿了:“救我警察叔叔,我错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小孩儿眼里流出,让他不堪入目的小脸泛着水光。 白重楼:“来,告诉我,你知道什么?或者,你看到什么了?” 下午,白重楼将这份案子的卷宗也送到了钟意笙那里去。这桩案子与前面那桩连环杀人案有些相似。 根据天宝的话来说,凶手强行入门,将毫无防备的吴淑芬扔下了楼。随即,他转过身,将天宝狠狠揍了一顿。 那人是个十分高大的男人,他穿着皮衣,带着墨镜口罩,很像电视中的职业杀手。 最后那人竟然也从窗户一跃而下,天宝以为那人也跳楼自杀了,他一向怕鬼,害怕那个人死掉了,也不肯放过他,于是一个劲儿地道歉。 天宝毕竟只是个八岁大的小孩子,又被这一连串发生的事吓坏了。口述过程中,他的思维有些混乱,只让白重楼了解了大概。 而且,最重要的是,天宝说的话,并不能作为口供。 从医院出来后,他回了警察署,调取了小区监控。最近的监控,只能拍到大概3楼的位置。 在案发当晚十点过,因为天气太冷,小区外面几乎没了人。监控到十点二十分,一个物体摔下了楼,按时间推断,正是吴淑芬。 而监控一直到十二点都没有孩子所说那个人的身体掉下,要么是孩子记错了,要么,这个人是通过窗户逃离案发现场的。 这个时候,去调查张素华那家人的警员回来了。 他朝白重楼摇摇头:“老白,应该不是张家人做得。” 白重楼示意他说下去。 警员:“那儿媳妇已经提前去医院待产了,孩子都快生了,一家人都喜气洋洋的,没有作案动机。第二,没有作案时间,案发当晚,张素华自家亲戚去超市买小孩子用的东西,儿子和儿媳都在医院,有监控为证。” 白重楼点点头,其实他心底里也觉得不会是张家人作案。 那么,会是谁做的呢? 听天宝说,那人身材高大,还带着墨镜手套,十分专业的装扮。而且,他还能当着天宝的面,从窗户消失了。 白重楼想起了一个东西,就是之前连环杀人案中,嫌疑犯脱逃所用的飞行器。 会不会这个凶手也是用的飞行器,所以才能从窗户一跃而下,却不被监控捕捉到? 若是楼道里的监控没有坏就好了,只可惜自上次张家调过监控后,那监控摄像头,就被吴淑芬弄坏了。 这,算不算是一种自作孽?白重楼心里不合时宜地这样想。 不管这些了,白重楼将这案子交给了钟意笙。自己也该到了下班时间,索性就赖在钟意笙那里好了。 钟意笙接了那个命令后,就将军队里的事务交给秦刚和另一人打理。他手下调集了许多精英兵种,由于这个大队比较特殊,因此有自己独立的场地。 白重楼来的时候,他也差不多要离开了。两人就一起去了停车场。 漏着冷风的地下停车场,白重楼问:“团长,你觉得这个案子是一桩简单案子吗?” 钟意笙没有回答,他上了车,将车门“砰”一声关紧了。 白重楼摸摸鼻子,跟着上了车。有团长豪华好车不坐,他干嘛要自己开自己的垃圾破车呢? 车子平稳的驶出停车场,寂静的车厢里,只有转向灯发出的轻微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钟意笙才漠然回:“这个案子,不会简单的。这只是一个开始。”说这话时,他眼中似是裹挟着无数冰雪,比窗外的冷风还要冻人。 白重楼闻言,有些不懂。不是他比较傻,只是他有太多事情不知道了。 他能感觉到,钟意笙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 他一直觉得,近来,团长没有一天是快乐的。 他生怕,这沉重的担子会不小心将钟意笙这个铁打的男人给压垮。到了那一天,谁都没法挽回。 白重楼将视线移向窗外,狂乱的白色雪花打在车窗玻璃上,丝丝冷意从窗户渗透进来。 一路无话。 第二天,大年初一。 钟意笙还是得回一趟钟家,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原来他也是有爷爷的人。 他将车停到钟家老宅的车库里。徒步走进钟家复古沉闷的大厅。 老佣人麻婶见是钟意笙回来了,这不赶紧上来一顿嘘寒问暖。钟意笙虽然话少,但他知道麻婶是真的疼自己,她照顾他长大,给了他母亲般的关怀。 楼上传来一声咳嗽,这楼下麻婶的声音顿时停了。老妇人看向钟意笙的反应,温暖的手拍拍他的肩膀。 他让麻婶忙自己的事,自己上楼去了。 二楼走廊尽头,那扇雕花大门紧闭着。刚才那声打断温情的咳嗽正是钟老爷子发出的。 钟老爷子也曾是国家的顶梁柱,他年轻的时候,那可是跺一跺脚,整个京都都会震一震的人物! 可是,英雄难免迟暮。 躲得过子弹暗箭,躲不过时间。 钟老爷子,老了。 脑子也不灵活了,很多时候他的思想都过于偏激、过于老套了。 钟意笙推开那扇厚重的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门竟然开得如此之慢。 他刚站定,那道苍老威严的声音就响起:“回来了?” 钟意笙:“是。” 钟老爷子:“半个月前就回来了,这么晚才回来看,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钟意笙没有说话,在他看来这样的话题毫无意义。家?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没有家了。 沉默许久,钟老爷子妥协。他知道自己这个孙子看似稳重,实则桀骜不驯得紧。指望钟意笙能服软,简直比登天还难!这样磨下去,最后还是他这个老人家吃亏。 忽而想到越发严峻的形势,钟老爷子又沉下脸:“本想让你专心在军事上做出一番建设,谁知道还是算不过别人。你知道你栽在哪里吗?” 钟意笙还是不发一言,他知道自己这什么队长的身份是怎么来的,也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关于此事,他有所定夺,并不想多谈。 见他这样丝毫不为所动的表现,钟老爷子很气。 “你别以为你胜了军演,就比得过人家。你若是抓不到那什么e,你可能一辈子就卡在这一层。” “等人家爬上那个位置,你以为你还能有好日子!糊涂!” 钟意笙冷冷问:“现在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去跟先生说,我不干了。” “胡闹!”钟老爷子又是中气十足的一声吼,额头青筋顿显。这孙子是故意再跟自己对着干呐。他这是糟了什么罪,不就是当年没…… 钟老爷子气得不行,在书桌前喘着粗气。 钟意笙一袭黑衣,站在离桌一米远的地方,神色平静。 “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钟老爷子:“等等!”他叫住孙子,“你别不知道天高地厚,多听老人言,不会吃亏。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嗯。”钟意笙淡淡应声,还是没有转过头的打算。 却听身后钟老爷子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林氏的事情你稍微上点心,别让别人把这天大的便宜给捡了。” 钟老爷子并不知道林艾就是大魔头e,他这样一番话就是看上了林家的巨额财产,想要钟意笙好好把握机会。商业联姻也好,哄骗诱拐也行,反正林氏这块肥肉不能让别人吃了去。 钟意笙身子一顿,随即迈步,大步离开了这个沉闷的房间。 没人看到他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蕴含着多少情绪。 很快,他从楼梯上下来,脸上表情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麻婶关切地围上来:“少爷,又吵架了?”没等钟意笙回复,她就叹口气自顾自说下去,“你说你们这是何必呢,好不容易见着一次,又要吵一架才算开心是不?大过年的都吵架。” “少爷,不是我说你。”麻婶悄悄对钟意笙说,“老爷子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他一直很挂念你,只是他嘴上始终不肯说。你这当后辈的,要好好孝顺他。” 整个钟家,能这样对钟意笙说话,却不被钟家主人责怪的,估计也只有麻婶一人了。 钟意笙虽然和爷爷有些过不去,不过对于麻婶的话,他还是很乐意去听的。 吃饭时,钟老爷子下来了。他闭口不提刚才的事,钟意笙也当没发生过。不过简短地吃过饭后,钟意笙就离开了钟家大宅。 这处宽阔的别墅,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第一百一十章 s集团内部有奸细 ?这天是大年初一,钟意笙从钟家老宅回来后,就住进了自己公寓,再没出来过。 s集团这边反而其乐融融,难得e和顾爷都在,不少骨干从各分部赶往华国。 “来了,就吃一顿饭再走。”麒麟对日本分部的掌管者这样说。 那人点点头,没有拒绝。 小小的俱乐部,聚集了无数令外界闻风丧胆的人物。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泄露了行踪,条子一来,s集团恐怕就要被连锅端了。 不过e和顾兮丝毫不惧怕,想要抓人,也得看看他俩的脸色。 平时堆积杂物的一楼被整理出来,此时摆满了圆桌子,来自各个地方的分部掌管者在各自的位置坐下。或有关系好的,能够闲谈几句。 管理一个大集团很不容易,毕竟越是有才能的人,越是不合群。s集团集聚了那么多精英,各人有各人的脾气,就不奢求能够言笑晏晏,热闹非凡了。 当然,这次集会,并不仅仅是吃一顿饭这么简单。 吃过饭,大概是夜里十点。 没人说什么,但大家都自觉地安静下来。灯,也渐渐调暗了。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慢慢传来,而随之飘来的正是那股熟悉的异香。 众管事精神一震,看向最中央的桌子。一个女人刚好走在那里站定,一袭红衣,勾人红唇。 e洗去了伪装的妆容,露出原来的样貌。打算速战速决那刻起,哦不,或者说知道那老东西还活着之后起,e就没想过要继续畏畏缩缩待着了。 她褪下一层伪装,与身俱来的弑杀气质却为她披上一件战袍。 她的眼神显出厉色,连手指尖都在释放着杀意。 这,才是真正的e,踩着鲜血,从地狱上来的女鬼! 座下的管事们,看向e,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其实以前,他们就觉得,老大不应该长那个样子的。老大那双眼睛生得那么漂亮,整张脸也应该与之匹配才对。 现在看到e的真实面目,他们释然了。 “老大!”平日和e关系很好的日本副管事戴意朝e喊道,语气带着三分委屈、七分激动。他已经有整整一年没见过老大了。 戴意也是当年和顾兮、e一起从老东西手底下活下来的孩子。获救那年,戴意才7岁,就算现在他也才18。虽然加入了s集团,经常为了物资军火与人打打杀杀,但他内心深处,其实还只是个小男生。 e眼尾扫过他一眼,他立马懂得了老大的意思,随即喜笑颜开。一张刻有刀疤的小脸上,荡出绚烂的笑容。 戴意已经叫出口了,其它人怎么可能不打招呼?其它管事都站起身来,朝e和顾兮问好。 顾兮抬起一只手臂,淡淡挥挥手,管事们都坐下来。 “看着,这是我。”红裙女子用手指指向自己的脸蛋,将手缓缓放下,眉梢一抬,尽显精明,“现在,各分部汇报情况,日本分部先开始。” 被点名的戴意站起身,从容向中央走去:“我们分部,原有233人,后加入14人,目前军事物资充足,资金丰厚。目前我们已覆盖日本百分之六十的监控……”戴意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语气越说越自豪,在他看来,日本分部应该是几大分部中发展得最好的分部了吧。 戴意说了十分钟,这才停下,也亏得s集团没人将他撵下去。他话音刚落,就转头去看老大的反应,比起之前那张假脸的面无表情,现在老大的面无表情更吓人了。 他竟然觉得有些忐忑,莫非,是哪里说错了? e弯起嘴唇,可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那双眼里毫无情绪。她用在座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你们觉得他们分布做得好吗?” “认为他们做得好的,站起来。” 五十几个人,站起来了至少一半。戴意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就发现,顾爷,稳稳坐在位置上,连同麒麟和q都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戴意的心里又开始悬乎起来。 果然!e笑了,与以往要收拾人前笑得一模一样。 戴意感觉得到,那些个站起来的管事们,此时的心情与他一样忐忑。 “看来,我们集团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样糟糕的成绩,竟然觉得做得好。” 说到这里,e突然转头,对着戴意问了一个问题:“日本分部的正管事呢?你的分部长呢?”原来每个分部核心的管理人员只有三位,分别是正管事、副管事、分部长。其中分部长官职最大,责任也就越重大。 然而,此次会议,一个分部,竟然只有他一个最人微言轻的副管事前来。而其它分部,那是至少都来了3个人。 戴意愣住了,他看向顾兮,却又转过头看向e,支支吾吾的说:“他们俩都有事,就没来。” e:“他们俩什么事?” 戴意思考许久,小心翼翼说:“我,不是很清楚。” e:“另外两个管理人在负责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那你对分部知道多少?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你自己亲眼见证的吗?还是别人叫你这么说的?”e这话说得,好像戴意说了假话一般,让底下的管事都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 戴意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只好实话实说:“其实,分部大多数事情都是他们俩在处理,我只负责带着人出去……你知道的,我还是比较习惯做那样的事。”他小学没有毕业就开始打打杀杀,再让他去管理分部事务,本就很难。 所以,他一点儿也不介意的把自己全部权利都平分给那两个人,他自己却做起了被人奴役的小兵儿。 “分部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只是三个人一起开会的时候,听他们提起过,所以我给记着了。这次集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都说不来开会。我没办法只有我自己来了。我刚才讲的这些,都是他们发给我的,我觉得不会有错,所以……” 说着,戴意就低下了头,其实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e一开口就对他这样批评。顾爷也不为他说几句好话,戴意现在很委屈。 “你下去吧。”e没看戴意,冷声让他下去。 戴意扁起着嘴唇,低头疾步回到了位置,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情绪不高。 e扫了扫少年的位置,她继续道:“我现在要宣布一个消息,日本分部出了两个奸细。” 话音刚落,戴意低着的头瞬间抬起了,惊愕的表情根本藏不住。捕捉到这个细微的表情,e肯定,那件事和戴意没有关系了。 与戴意同样惊讶的,还有在座的各位管事,要知道在s集团,最见不得的就是叛徒。 戴意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若有若无的视线,不过此时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脑中被这消息震住了,他在心里想,那两个奸细是谁?难道是另外两个管事?可是他们并没有什么异常行为啊!戴意疑惑极了,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又听那道女声继续说:“不用猜了,就是今天缺席的正管事和分部长。” 此话一出,四下惊疑声顿起,不少人悄悄打量e的神色,没有想象中的盛怒,此时e的面容格外平静,她妖艳的唇角甚至带了些微的笑痕,令人捉摸不透。 等下面渐渐安静下来,她又开口:“这两个人,已经被处理了。” 随即她昂起头,眼神扫过座位上的每一张脸,一字一句继续说道:“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中还有跟他们一样的人,对此,我只想说一句:最好不要让我查到你,不然你绝对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有空的话,你们不如传个消息给那老东西,就说我在这里等他。” e口中的老东西是指谁?该不会是……?! 对于s集团曾经的主人,各管事也知道一些,传闻那人是个十足的变态。是他一手建立了s集团,并用七年的时间将s集团发展壮大。他倒卖军火,贩卖人口,押运毒——品,是那个时候的大毒瘤,也是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具有彻彻底底的反社会人格,为人十分凶残。传闻中,他爱饮人血、好吃人肉,偏爱男童的眼珠子。同时他也喜欢血腥的厮杀,更喜欢看别人厮杀。 当年的他为了满足自己那残忍的癖好,竟然建立了一个血窟。将世界各地被抓来的人口聚集在一起,给他们排好序,一批一批的进入血窟‘表演’。 当然,这里的‘表演’并不是指真正的表演,而是一场极其恐怖的人性大屠杀。血窟的竞争相当严酷,每天都会有一场大乱斗。十个被饿得丧失意志的人们被关押在一个大笼子里,他们相互残杀,只有最后活着的那个人才能得到食物。 然而,很少有人能够完好无损地从血窟出来,因为大多数人的结局都是两败俱伤,谁也活不到最后。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年少却有胆识的顾兮、天资聪颖并且有凯恩额外关注的e、看似娇小心机却比海底深的——肖茜! 正是因为这个吃人无数的血窟才让凯恩的恶名散播于外。不过,相传,这号人物十年前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十一年前了。相传他十一年前就已经死去了,又怎么会沉寂这么久再次出现呢?会不会是弄错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一个管事站起身迟疑地问道:“老东西难道是指凯恩吗?” 111 十年前的往事(高清版) ?e没有答话。只是站在她身旁的麒麟朝那人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见状,那管事竟然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发出声音,更没有动作,连空气都凝固了。 所以人的脑子中,不由闪过这么一个陈述句:如果是凯恩归来的话,形势就更加严峻了。 s集团的处境本来就比较艰难,尤其是这两年联合部队还成立了什么专门针对s集团的维和小队,现在的s集团可谓是举步维艰。稍微有点大动作,就会被盯上,虽然也不是怕那劳什子维和小队,只是这被密切关注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这要是又增加一个敌人,s集团的日子恐怕更难过了。 在座各位神色各异,大多脸上都带着惊疑的神色。麒麟和q站直身子,将诸位的表情尽收眼底。 之前e就说了,他们内部还有奸细,在座的可不就是有奸细么! 这场会议,就这样散了。 麒麟和q去会议室整理资料,e一个人走上了天台。 今晚天色真好,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星斗。地上铺着一层白色的雪,将整个天台都映亮了。 冷风呼呼吹过,有些吹进她娇弱的脖子里,那敏感的肌肤被吹起了鸡皮疙瘩。 她只穿了一身红裙,在雪地里的确是有些单薄了。还没等e感觉到冷,一件厚实的外套就搭在了她的肩上。不用回头,她靠气味,就能知道来人是顾兮。 她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顾兮也待在她旁边。 “你看,竟然看得见星星。”她神色慵懒,却伸出白嫩的手指,指向漆黑的夜空。 顾兮闻言抬头,如墨的苍穹中果然有几颗小星星,闪着微弱的光。他湛蓝的眸子里默默流淌着不能说的情绪,他轻声说:“丫头,你还好吗?” 他终于是问出了这句话,自从凯恩没死的消息传出后,她正常的行为中反而透出了不正常。 e单薄的身子没转过来,仍然背对着他,只听她慢慢说:“你看今天晚上和那天晚上像不像?” 她所说的那天晚上,是指他们搞垮s集团的那天晚上。那是极其混乱的一天,白天时,枪声、炮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整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等到夜幕降临,联合部队的人驻扎在那里,他们便带着一伙人彻夜狂奔,半分不敢松懈,直到进入了一个幽深的山里。 那天晚上的星星也是如今晚一般,发着微弱的光。 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还是没能忘怀。顾兮心疼地从背后揽住她单薄的身子,出声安慰:“别怕,已经过去了。” 怀里的e竟然笑出来:“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杀人那天晚上,你也是这样抱着我,对我说了些什么吗?” 顾兮略微思索,那是很远久的记忆了,可是他还是能记起来。 少年时的他,自保都成问题,竟然还能去安慰别人。那时,顾兮还只是个瘦弱的小男孩,e刚从血窟下来,头发上,衣服上,全是鲜血以及别人的尸体局部组织。 顾兮竟然毫不嫌弃的一把抱住了她,从背后蒙住了她的双眼,用颤抖的声音说:“当你感觉到害怕时,就蒙住眼睛,之前遭遇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会好。” “我在,你身边,我保护你。” 时隔十一年,顾兮和记忆中的少年同时说出了这句话,稚嫩和成熟的声线相重叠。就这样听着,e的眼眶就已经湿润了。 身后,顾兮缓缓笑了起来:“现在想起来,我还是太年轻了,没保护好你。”语气虽然轻松,却带着深深的无奈。 e的手依赖地抓住了顾兮环在她身前的手臂,轻声回道:“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优秀了。顾小兮,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闻言,顾兮心中一动,半开玩笑似的开口:“我这么重要,要不要考虑做我小老婆?” e:“嗯?顾小兮,你是不是想挨打了?!” 顾兮:“怎么?” e:“我是给人做小老婆的人?再说了,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和我开玩笑,不怕她生气?” 顾兮一听这话:“我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 e松开顾兮的手臂,顾兮也就自然地收回手,女孩慢慢转过身来,看向顾兮:“那什么梁什么寇来着,不是她?” “顾小兮,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喜不喜欢她我会看不出来?不过看那小姑娘,应该挺喜欢你的。” 她的眼中没有寻常时候的冷漠淡然,此时竟像是盛着夜空中的星斗,她微微笑起来,露出的那颗小虎牙彰显了主人此刻的恶趣味,她这样子感觉像是揭露在友人奸情。 顾兮笑笑,眼中除了宠溺还有淡淡的无奈。精明的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喜欢她。 他笑过之后,脸上的表情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沉重压抑又严肃的面孔:“别说别人了,我是在问你的情况。” e脸上故作的坏笑戛然而止,她转过身,并不想让顾兮看到自己的表情,即使他是她最信任的人。 她又面向了那漆黑如墨的天空,冷风拂过,一句呓语夹在风声中:“我小的时候经常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倒大霉的是我?现在,我没感觉了。顾小兮,我现在很好。”最后那几个字,她说得极轻,就像是在说服自己。 顾兮将她搂在怀里,两人静默无言。 他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e,那个时候她不叫林艾,也不叫e。他听凯恩那个老东西,称她为江漫漫。 后来他才知道,江漫漫是e母亲的名字。关于e的母亲,那又是一段长长的故事了。顾兮根本没心情回想这些,他现在的记忆已经退回到了十一年前。 那是他被扔进血窟的第三个月,他只是个半大的少年,手里已经沾了无数人的生命。 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那个时候连名字都没有,别人都叫他阿三,只因为他曾经徒手弄死了三个壮汉。 阿三是血窟的老大,这个竞争游戏里的常胜将军。在他多次活到最后后,凯恩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不想看他表演,反而想让他加入凯恩的特工部门。 他别无选择,只有往上爬,才能活下去。 刚加入时,他只是挂个名头,没人会教他东西。他只负责管理血窟预备库中那群躁动不安的人们,他们知道去了血窟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们都想着在进入血窟前逃出去。 然而,有两个人是例外。她们是新送来的两个小女孩,年龄相差不大,都是瘦瘦小小的样子。 在这里,没有人会关注谁谁谁长得好不好看,但是他看到其中一个小女孩时,还是忍不住惊艳了。好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姑娘!只可惜,来错了地方。 刚来的很快就被带去了血窟,阿三也跟着押送她们过去。 高座上的凯恩今天满面红光、意气风发,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阿三察觉,自打今天的囚犯进来后,凯恩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他的身后,或者说,盯着他身后的那个最漂亮的小女孩。 “漫漫,你终于来了。”凯恩竟然用中文流利的说出这句话。 小女孩看着他,有些疑惑。 “漫漫,到我这里来。”老男人说的话竟带着一丝宠溺!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连阿三都在猜测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e狐疑的盯着凯恩,并没有依言走上前。 凯恩笑了:“跟你妈一样,是个狐狸似的女人。” 女孩的脸色有些动摇:“你知道我妈妈?” 凯恩:“对啊,她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爸爸呀。” 听言,小女孩瞬间黑脸:“你不是我爸爸,我妈妈也不是你的妻子。”其实她那个时候有些早熟,早亡的母亲,是她的禁忌。 凯恩丝毫没将女孩儿的表情放在眼里,他不在意地继续笑:“孩子,等会儿你会哭着喊我爸爸的。”语气里满是笃定。 在血窟,有了他的保护,她自然会过得很好,可是倔强的人总要受点苦头。怕了,痛了,她自然会乖,凯恩深谙这个道理,当即就让阿三将这一批新入者推进血窟。 还没走近那笼子,就已经有人吐了出来。这里实在是恶臭难忍,尸体的腐烂味道,血腥味,肠液味混杂在一起,让人恨不得将整个胃都吐出来。 e自然没忍住,吐得天昏地暗,只剩一丁点的力气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生怕踩到什么尸体残肢。 随着凯恩一声令下,尽管这些人是有多不想进去,也都只有乖乖地、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最臭的地方。至于那些不听话的,已经和他们脚下踩着的死人融为一体了。 听男人宣讲了这里面的生存规则后,就已经有人将不善的目光投注到看起来最好欺负的两个小姑娘身上。 那肖梦梦倒是个机灵的,她竟然傍上了一个看起来最为壮硕的男人,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花言巧语,那傻大个竟然开始保护起她来。 阿三在外围看得好笑,这里是修罗场,自顾不暇的人还想着保护一个拖油瓶?可笑! 其它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e的身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面容虽然有些没能藏好的脆弱,可那脊背是挺得笔直的。 112 钟意笙 美男计 ?柿子捡软的捏,这句俗话可不是开玩笑! 血窟中被困的人们经历了短短的思想斗争后,就将道德人性抛在脑后。人,还是活着最重要! 因此,他们饿狼一般的眼神就盯向被唤作“漫漫”的小女孩,女孩脸色透露出与年纪不相符的凝重表情,她没有说话,嘴唇用力抿紧。 阿三透过栅栏,看向凯恩,他似乎心情很好,手拿一只盛着血红色葡萄酒的三角杯,悠闲地品上两口,场中那被他唤作女儿的生死,他毫不关心。 不知怎地,他竟然也犯起了错误,开始同情那个小姑娘了。 血窟中人没有心思去想其它的,他们一个个瞳孔放大,全神贯注,生怕周围会有人突袭自己。 其中,有另一个壮硕的年轻人,他大喊一声,竟是朝e跑来。透过他脚下被溅起的血水,阿三发现那小女孩一动不动,像是被吓傻了,可直觉告诉阿三,不会是这样的,那个小女孩,长了一副聪明的样子呢! 果然,就在这年轻人挥起拳头打算打爆女孩脑袋时,小女孩动了。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在那拳头即将来临之际,往下一蹲,恰恰躲过这一击,反倒是这年轻人因用力过猛,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大好的进攻时机,可这女孩后退一步,放弃了主动进攻。 阿三心道:愚蠢,你放过他,谁放过你?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上前,压住了年轻人正欲翻起的身子,他穿着虽然有些脏有些破,但依旧可以还原出那身西装曾经风光无限的样子。 这中年男人也是个狠心的,知道自己拼蛮力肯定打不过年轻人,他就使出了阴招。 一只手勒住年轻人的脖子,一只手,突然伸向了年轻人的脸,使劲抠挖、再是一扯,伴随着年轻人的一声凄厉惨叫,那人的眼珠子被徒手挖出来了! 凯恩将下面的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尤其看到这一幕,不由放下高脚杯,鼓起了掌,笑着说:“有意思。” 身边人也跟着鼓掌,附和他的话。 e的小脸白了,她站得最近,看得也就最清楚,她实在有些忍不住,大张嘴巴,想吐却吐不出,反而鼻腔中,吸入了更多的腥臭空气。 其他人都在远处观望,若是之前心中还保留着一丝小小的人性的话,现在在他们亲眼目睹了这场厮杀后,唯一的人性道德已经泯灭了。 不知是谁发起了突袭,整个血窟中开始了一场混战。所有人竟然都默契的忽视了这个小姑娘,因为他们想把最轻松的留在最后面。 肖梦梦傍上的那个男人的确强悍,坚持到了最后,却没躲过她的偷袭。而e因为有着凯恩的庇护,有人想杀掉她时,那人就会被外面的人无情射杀。 这天下午,这场混战,持续了很久很久,最后的胜利者,竟是两个小女孩儿。 当凯恩宣布游戏结束时,肖梦梦彻底晕了过去,只有e还孤单却又顽强地站着。 凯恩下了高座,走进血窟,牵起女孩儿的手,将她带了出去。他掏出洁白的手帕,为她擦干脸上的血迹,笑得慈祥:“游戏好玩吧?闻闻这味道,多么鲜美啊。” e已经没有力气推开那双手了,她此时连站着都全靠惊人的意志力。 他还是笑着,却吩咐阿三带女孩下去好好洗漱,从今起,她不用再待在血窟预备库了,她有自己的独立房间,但是她每天都要进入血窟并进行厮杀。 当然,有凯恩的特殊关照,她死不了。但是最痛苦的,是对精神的折磨! e坚持了两天,就晕倒了,而阿三是被派去给她打针灌药的人。 阿三永远忘不了小女孩那双纯净的眼睛,她紧盯着他,问了一句话:“小哥哥,我能逃出去的可能性为多少?” 阿三沉默,在确认房间外没有监视的人后,他才说话:“为零。” 她是个聪明人,自己也知道根本没法逃出去,随着这话说出,阿三知道,这小姑娘算是完全被断了希望。胆子稍微小点的,可能已经有想死的念头了吧。 可是这小姑娘果然不一般,在这情况下,她竟然扯出一抹笑:“我听他们叫你阿三,你原名叫什么啊?” “我是孤儿,没有名字。” “哦。”小女孩微微垂下眼睑,安静下来,等他喂完药要走之时,她脱口而出两个字,“顾兮!” 阿三慢慢转头:“什么?” “你就叫顾兮吧!是有人顾惜的顾兮!”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顾兮搂紧怀中依旧身子单薄的女孩儿。想他顾兮在道上混那么多年,早就练就了冷硬的心肠,可是,唯有一人,能让他发自内心的顾惜。 她之于他,是救赎。 他之于她,是守护。 “丫头,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活下去,给我报仇。” “开什么玩笑,自己的仇让我帮你报。真当我是神仙?”这句话,似乎已经是她的口头禅了。 顾兮笑了笑,没再说话,深夜风渐凉…… 两天后 e竟然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钟意笙!他怎么会知道她会出现在这家咖啡厅? 此时正是大年初三的下午,街角这家咖啡屋的落地窗被擦得干干净净,透过玻璃就能看到窗外街道上正渐渐化开的雪,以及树上挂着的红色小灯笼。 “好久不见了,哥哥是不是很想我?”她轻薄的嘴唇勾勒出一抹动人的笑,故意这样调笑。 见她这样,钟意笙反而心头一松,可脸上却不自觉拧起了眉,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他在女人对面坐下,打算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意:“我之前警告过你。” “那是警告吗?我还以为是你故意找话说呢。” 钟意笙面无表情,举止动作都透露着疏离:“我知道你要做什么,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停止一切。离开华国是你唯一的选择。” e不为所动,那弯起的眉眼有些幽深,让人无法探求里面的东西。 钟意笙清冷的句子终于说完,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说:“其实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装疯卖傻!钟意笙在心中这样想,面上不动声色。既然这样,那他就讲明白些吧。 “吴淑芬干活的那家主人,是孔彦辉的心腹,你不会不知道。”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看来是已经掌握了情况。可是装疯卖傻这么个好使的技能,她不能丢呀! “咦?吴淑芬是谁?名字好土,很像百年前农村妇女的名字。” 钟意笙:“在我面前别打岔、别装傻。” 闻言,女孩柳眉微挑,这句话,他一年前也说过,那个时候的原话是:在我面前不用装傻。 她低下头掩饰住了不该在他面前流露的情绪,却没看到钟意笙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异常。 两人又开始沉默,相对无言。 其实吴淑芬坠楼案,并不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凶手自然是s集团的人,至于目的么,当然与e的目标有关。 那天e对顾兮所说的话并没有作假,她是想要速战速决,报了仇就离开的。 孔彦辉本人有着不亚于钟意笙的军事地位,同时他身手不凡,身旁常有警卫保护,要想直接杀掉他很难很难。 而且,直接杀了他,未免也太不解恨了吧! 所以,e就密谋出了针对孔彦辉的一部大戏,其中吴淑芬就是关键的棋子之一。 这事情做得隐秘,警察署的那群人就算是把头皮抠破,估计也破不了案。 可是,没办法,s集团被钟意笙盯上了,这样的小举动,他都能很快发现。 要不是因为有点喜欢钟意笙,她早就想杀了他了,这么强大的对手,还是早点毁灭比较好。到了现在,真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该吃晚饭了,没事我就先走了。”无话可说,e打算先溜,可她心中疑惑,钟意笙怎么会知道她的位置? “站住。” e回头,钟意笙渐渐站起身子,已经来到了她面前。他实在是太高了,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他身下的阴影中,从未感觉他的气息如此浓厚。 “要怎样你才会停下?” 他竟然是在询问?!这话语有些服软的倾向,可他的语气依旧是那般冷漠,不带感情。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应该是刚开完会议,都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来找她了。 e伸出手指,情不自禁地玩弄他西装上坚硬的铁扣,胡乱地拉拉扯扯,却让钟意笙僵硬起来。 在钟意笙看不到的地方,她勾起嘴唇,虽然她没谈过恋爱,没吃过男人肉,可调情的小手段,她倒是学了不少。 她将身子靠近钟意笙的怀里,不知为何一向冷淡的他竟然没有推开自己。等到e觉得时机成熟,她才轻声开口:“你觉得我会停下吗?或者说,你觉得我真是非你钟意笙不可?随随便便一个美男计,就能让我答应你的要求,钟意笙,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这算是e第一次对钟意笙说出这样嘲讽的话。心心念念都是他,可他永远是冰冷的毒蛇,不可能被暖热。她本来就是个骄傲的人,顾兮把她宠得跟什么一样,活这么多年,在谁那里受过这等委屈?天上地下,也就唯你一个了。 可是你还是不知足,你以为你是什么?想我来,我就来,想我走,我就走?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 113 和钟意笙合作? ?e这段话的语气极其讽刺,钟意笙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只能从那眉宇间看出有浅浅的愠意。 话已至此,e不想再多纠缠,也许顾兮说得对,她应该放下了。 为父亲和哥哥报仇,这是她目前要做的事情。放弃?是不可能的。为了钟意笙而放弃?简直天方夜谭!e倏地转身,发丝扫过钟意笙黑色西装的下摆。异香流转,人已然离开钟意笙的禁锢。 “你急着要走,不想听听我给出的条件吗?”钟意笙那特有的声线从身后传来,不由让e顿住了脚步。 真是好笑,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她拿不到的?钟意笙什么时候也这么俗了? 虽然想是这样在想,但是e还是没能忍住侧身回望。 对视上女人似笑非笑的眸子,钟意笙竟然有些开不了口说出那些话,他微垂下深沉的眸子,贴于裤缝线的食指微蜷起,随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道:“你们的日本分部已经被控制了,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分部中被安插了人手。” “凯恩回来了,我们可以合作。” 钟意笙也知道凯恩,肖茜正是他从凯恩手中救下来的。 其实,十一年前,他所见到的那个小姑娘——是e!之所以将肖茜误认为是e,有两个原因,其一,钟意笙并不知道,血窟中还有其它女孩儿;其二,肖茜她毁容了,钟意笙认不出来倒也正常;其三,十一年的时间,e也早就长变样了。 钟意笙口中所说的合作,意思是他以特殊身份,帮助e解决掉帮派内部斗争。但是,他这样做,意义何在?他有什么好处? 看出e的怀疑,钟意笙蜷起的食指慢慢放松,他放低了声音:“我们本就该合作。” “今年八月的大选,我和孔彦辉是竞争对手,我需要你帮忙。” e挑眉,没有说话,她看向钟意笙的眼光透着诧异,钟意笙不像是会说这样话的人啊。 她知道这个男人有野心,也知道他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正直,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自己的需求。他想要权势,他想要做站在顶端的男人。 但是,她又不傻! “我帮了你,好让你再次反咬我一口?”当初钟意笙的背叛她可是牢记在心,哦不,是怀恨在心! 钟意笙薄薄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笔直的线:“如果你怀疑,我们可以写一份合同。我要是再背叛你,你大可以公布出去。” “呀,说得真好听!”e笑起来,却又立即换了脸色冷声说出接下来这句话,“可是,我没有兴趣和你合作。” …… 傍晚,e从咖啡屋回来了。 一进屋,她就脱掉了碍人的外套,麒麟从临时的会议室出来,正好看见她双手叉着腰,一副要收拾人的模样。 “顾兮呢?!” 今天叫得是顾兮不是顾小兮,看来是顾爷做了什么事,把老大给得罪了。 麒麟低下头,回复e的问话:“顾爷回公寓了。” “哪个公寓?” 听这口气,老大是想亲自去找顾爷打一架?! 虽然,心中想法很多,可麒麟脸上总是不动声色的。他谨慎地回:“西城住宅区。” “在西城?那太远了。” 麒麟:…… 说好的怒不可遏呢?说好的要出去打一架呢?就因为太远了,你就不去了吗?老大,你要不要这么任性?! e像是没注意到麒麟的表情,她又穿上那身自己嫌弃得紧的外套,自己慢悠悠,甚至还哼着歌儿,上楼去了。 麒麟一人拿着文件袋,久久难以回过神,他感觉老大变了,他再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回到自己房间,e先给顾兮打过去电话,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很久才接起。 “顾兮,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什么?”顾兮磁性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应该是跑了步,此时气息有些不匀。 “下午钟意笙来找我了。”钟意笙不可能查出她的地址,能知道她地址而且还敢告诉钟意笙的,只有顾兮一个。e打这个电话,是算账来了。 不过,有一点她想不通,顾兮向来都不喜欢钟意笙,这次怎么会答应他告诉她的地址呢?莫非,顾兮也知道钟意笙提出的那个条件? e将今天下午与钟意笙在咖啡馆的对话都告诉了顾兮,顾兮仔细思索了一番:“钟意笙这个人心机很重,他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信不得。” 听言,e在那头也不自赞同地颔首。 “那你为什么还让他来找我?” e将自己的疑问都说了出来,顾兮在那头,勾起一抹笑容:“丫头,你就答应他吧。有免费的枪使还不开心?” 顾兮一边顺手扯下一条洁白的毛巾,擦擦身上的汗水,一边继续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留在华国,是在浪费时间,倒不如好好用用钟意笙这把枪,除了自身的祸患。至于今后,他想要怎么对付我们,我们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子。” “你的意思是说,这边按兵不动,我们转移重心?” “对。” “日本分部,什么时候被占得?” “我也是下午才得的消息,钟意笙的消息竟然比我们还要灵通。”顾兮语气里,对钟意笙终于不再是单纯的厌恶了。“丫头,我们时间不多了,你还是尽快做决定吧,我不逼你。”顾兮的语气十分严肃,但也透露着对e的宠溺。 e沉默挂断了通讯。 真要再次和钟意笙并肩作战了吗?可是这一次,她有些不放心将后背交给那个男人了。 首都西处高级住宅区 顾兮将电话挂断,通讯仪被他随手搁在了洗漱台上,他用白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长腿一迈,走出了浴室。 “扣扣扣。” 一道极轻的叩门声响起,在这个别墅里,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小心翼翼地叩门。那副提心吊胆的样子,让顾兮疑惑,莫非他是洪水猛兽,才让她这般害怕。 顾兮仔细想了想从认识到现在,他似乎从来没在梁豆蔻面前杀过人,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那么怕他? 这样想着,他身子却漫步过去开门。 “咔擦。” 门开了,看清门外女孩儿清凉的打扮,顾兮眼神一暗,不由火起。 女孩手心里捧着一个青玉瓷杯,里面的汁水散发出一股果肉的清香。 “顾、顾先生,您要的汤,何嫂有事先回家了,让我给、您送上来。”短短几句话,她也说得磕磕巴巴,她垂着头,不敢与顾兮蔚蓝如深海的眸子对视。 “何嫂有事,管家也有事。现在整个别墅只剩我们两个人,你是不是故意挑这个时间来——勾引我?” 说着,顾兮灼热的视线就盯向她轻薄的衣物。 梁豆蔻的脸瞬间红了,虽然和顾兮有过肌肤之亲,但是他这样直白的说出“勾引”二字,实在让她很羞愧。 “我没有,我只是刚洗过澡。”她有些慌张的解释,她是真的没想过要勾引顾兮。 顾兮始终没有接过她端着的汤,反而,因为她说的那句“刚洗过澡”,他的鼻尖瞬时飘来一股香意。 与e过于具有侵犯性的异香不同,梁豆蔻身上的香味,总是甜甜的,有股奶香味。一闻到这股味道,顾兮就想起在床笫之间,梁豆蔻身上这股奶香就越发浓郁。 他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到嘴的肥肉不吃,岂不是很蠢? 在梁豆蔻惊惧的目光中,他将那汤一口饮尽,随即竟然堵住了她的红唇。唇舌缠绵间,一口香甜的汁水被他渡了过来。 梁豆蔻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这时,顾兮轻轻捏住她的喉咙,不知怎么弄得,让她将那水咽得干干净净。这汤是好汤,喝了之后,唇齿留香。 梁豆蔻从不抗拒顾兮要做的事,在她看来,这一切是她应该替父亲赎的罪,她无怨无悔。 顾兮抱着人,缠绵到了床上。 年轻男人和女人唇舌交缠,一片火热。 顾兮一边玩弄着美人,一边反省着自己。 他喜欢的人是丫头,可睡得人却是梁豆蔻。梁豆蔻自然是比不上丫头的,但是他无法抗拒她的肉体,从来没有一个身体,能够与他那般契合。 “嘶——” 梁豆蔻轻哼出声,顾兮立即放柔了动作:“弄疼你了?”话语间,是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温柔。 “我,我肚子有点疼。”梁豆蔻的表情不像是作假,脸上冷汗都出来了。 “怎么了?” 顾兮退了出去,他此时竟然丝毫没有被打断的不悦。他竟然伸出手,在女孩儿小腹处慢慢揉动,以望能缓解她的疼。 男人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梁豆蔻心头一暖,疼痛散去了些。正打算坐起来,可又是一阵疼痛,让她没能忍住哼哼出声。 顾兮皱眉,翻身下床,迅速穿好衣服,随即他也为梁豆蔻穿上厚厚的衣物,将人打横抱起:“走,去医院。” 走了几步,他将人又放回床上,自言自语道:“我可以叫医生来的啊。” 顾兮给梁豆蔻盖好被子,给集团里医术精湛的人打了电话。 等那人风风火火赶来时,梁豆蔻已经完全没有痛感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对那医生歉意的笑了笑。 “你帮她看一下,到底怎么了?”顾兮衣冠楚楚坐在一边,指挥刚来的医生小哥。 (你们猜一下,梁豆蔻是怎么了?我有点想要虐顾兮,嘿嘿嘿。) 114 只杀孩子,留着大人 ?医生名叫安阳,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他打开手提的医药箱,拿出了听诊器。 “哪里疼?”安阳公式化地问。 梁豆蔻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处。安阳让她将衣服撩上去,露出一片光洁的肌肤,随即用手在她肚子上按压,一旁的顾兮站起身,微皱着眉头。 “阿,就是这里。” 安阳又按了按,拿出了听诊器,很快,他的脸上就显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见他不说话,梁豆蔻心里有些慌张,医生表情怎么这么严肃,难道是生了什么大病? 房间里安静极了,安阳取回了听诊器,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枚小小的有点像温度计的东西,他拿着这物什对着梁豆蔻的肚子扫了扫,“滴滴”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安阳的脸上尽是了然的神色。 他没说什么,只是开始收拾东西,转身走出房间时,他给顾兮递去了一个眼神。 顾兮让梁豆蔻自己先睡下,他自己则出了房门外。安阳站在门外等他,见他出来,神色还是严肃。 “怎么了?很严重?”顾兮轻声问。 安阳摇头,警惕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小声回答:“她怀孕了,2个月。” “你说什么?!”顾兮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调,惊讶之余,是一抹了然。他从不戴套,而且忘了给她买药。有了孩子,是有可能的事情。可是…… 安阳没再说什么,便匆匆告辞。 顾兮站在原地,始终没能回过神来。他有孩子了,心情却说不上喜悦。 心,跳得有些快,呼吸,有些急促。 他知道,他得回房间了,不然梁豆蔻会起疑。推开房门,见女孩还乖乖躺在床上,他松了口气。 “医生怎么说?” 顾兮沉默着上了床,回答说:“没什么,就是说你太累了。”他盖上被子,衣服都忘了脱。 “啪嗒”他关了灯,背对着梁豆蔻躺下。同一个姿势,他躺了好几个小时,直到身侧她的呼吸越来越缓,直到夜深得不能再深。 他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他是孤儿,但是曾经也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一直以来,他都渴望有个温暖幸福的家。 可是为什么,是梁豆蔻? 为什么要姓梁? 他紧锁着眉头,这个孩子留不得,但是会不会梁豆蔻不是那个人的女儿?万一梁豆蔻她不是亲生的呢? 一夜无眠,等到天边升起一抹鱼肚白,顾兮翻身下床,去了书房。 想了一夜,他还是觉得,这个孩子不能留。他打开电脑,在华国的黑色网站上匿名发布了一张杀人贴,要求只杀掉孩子,大人完好无损。 编辑好文字,顾兮的鼠标在提交上停顿了很久。突然,他眼中显过厉色,狠下心点击。 “叩叩叩。”敲门声在这时突然响起。 “顾先生,你的这个。”说着顾兮才发现她手心捧着的通讯器,昨晚他用完后顺手就放在了浴室,现在通讯器亮着,应该是丫头找他。 他面色冷漠拿过通讯器,余光中看到梁豆蔻眼睛有些发红,他自己也知道,从昨晚开始自己就对她很冷淡了,估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顾兮心里对她有些愧疚,但还是硬着心肠,“砰”地一声关紧了门。 “丫头?” 电话那头丫头的声音传过来,莫名抚平他心里焦躁的情绪。 “今天走不急啊。”他笑了笑,“我想让你昨天就去的。” 不知电话那头e说了什么,他蓝色的眸子里又堆叠起了满满的温柔:“我相信你,不会只为自己。而且,丫头,你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通话很快就挂断了,顾兮没将梁豆蔻怀孕的消息告诉e,本来这样的烦心事他都是找丫头陪他一起解决的,但是这件事不一样,他在丫头面前,根本开不了口。 他坐在实木椅子上,双目看向满是白雪的窗外,满目荒凉。 于此同时,某架飞往日本的直升机上。 钟意笙翻阅着军事杂志,虽是平常的动作,但那双修长匀称的手像是给那书本添加了滤镜一般,让它一下子变成了什么稀罕物什。 e也坐在一旁,与钟意笙专心致志看书不同的是,她在专专心心补眠。 昨晚,失眠的又何止顾兮一人。 妈的,竟然还要和钟意笙在一起,这tm不是玩火*么?!即使睡着了,e也有些不安稳,眉头皱着,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当她再次无意识地叹气时,钟意笙合上了杂志,朝她望过来。 也许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一旦长途跋涉,无论是汽车、轮船还是飞机,她都会很难受,脸色苍白、恶心想吐。 e迷迷糊糊睡着,却感觉自己像是睡在一片苇叶上,起起伏伏的,极不安稳。突然,鼻尖传来一股令她安神的味道,煞是好闻,还很熟悉,她没多想,沉沉睡了去。 再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钟意笙叫醒e,她才猛地起身,眸中红光一闪,瞬间恢复清明。 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钟意笙一边拿起行李,一边说:“还是少用点幻术吧,对身体影响很大。”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说了这句话,e这个女人,肯定是要调戏一番的。 果不其然,e故作娇羞,掩面轻笑:“这么在乎我的安全呀,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她本来的腔调有些软糯,更何况是她刻意放柔了声音,这让她的声音听起来,甜得快要腻死人。 “我只是陈述。”这个时候,钟意笙冷漠的面具又带上了,他面无表情,不再理会e的言语,提着行李下了直升机。 e撇嘴:“真是无趣。”也很快跟了上去。 一下飞机,已经有两辆汽车在那里等着他们了。见两人一前一后从直升机上下来,戴意赶紧起身相迎。远远地,看见e,他就兴奋地挥挥手:“老大!我在这里!” 前天开会时被点名批评了,他得知分部其余两个是叛徒时也震惊了许久,但是当晚,顾兮就让他按计划回了日本。总部封锁了消息,因此,日本分部那两人是绝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顾爷说会有人来帮他,他没想到竟然是老大亲自来了。嗯?老大旁边那个男的,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哎呀卧槽!这他妈不是钟意笙吗?!当初老大和钟意笙就是在他的地盘认识的,然而,这个叛徒怎么又和老大搞一块儿去了?我顾爷怎么办?老大! 戴意招手的姿势颇有些滑稽,钟意笙放慢脚步,瞥了眼身后的e,没说话。 但是e竟然明白了他那一眼的含义,他的意思是说,这么菜的人竟然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e装作没有看懂他的眼神,目不斜视地向前走。 两人近了,戴意无力地垂下双手,他看了看钟意笙,有些闷闷不乐,其实分部里的人谁不知道顾爷对老大的心思?在他眼里,老大已经是顾爷的人了。这突然冒出来的钟意笙,不仅抢走了老大,还背叛了整个集团。 要是有机会,他想杀了这个人。就算到时候老大会很生气,就算老大说不定也会弄死他,可是他一点儿也不后悔! 你看看,自从有了那个男人之后,老大整个人都变了! “想什么呢?”e的声音将戴意从神游中唤醒过来,戴意低了低头,给老大问好,却清晰地感觉到钟意笙投注到他身上的目光,如芒刺背。 三人上了同一辆车,另外一辆车就在前面开路。 “老大,你说我们要怎么做啊?”如果不出所料,整个日本分部内部已经进行了大换血,目前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人,已经成为敌人。他们就来两个人,怎么打得过那么多人。 不是他对e没有信心,而是怕钟意笙在背后故意扯后腿,要是老大出了什么意外,他绝对不放过钟意笙这个狗崽子。 戴意坐在副驾驶座,从后视镜中紧盯着钟意笙,嘴上无声,却念念有词,大多都是些咒骂的话。 谁知,他再次抬眼望向后视镜,就与那双幽深的眸子对视上了。戴意吓了一大跳,被吓的结果就是他打了一路的嗝,被e用眼神嫌弃了n次! 至于他提出的那个问题,应该是没人能想起来回答他了。 车厢本就狭小,何况还装着一个钟意笙,e感觉这车厢快装不下她了,全身都笼罩着钟意笙的味道。她有些不适应,但是脑子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使她无法探求到。 她莹白的手指搭在车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脑子中已经开始盘算,日本分部这边的事,最迟15天就能解决。而揪出另外两个分部的内奸工作,她已经让“哈哈”去办了。大概20天,她就能回到华国,继续她的复仇计划。 到时候,也就是她和钟意笙彻底决绝的时候了。 毁掉孔彦辉不是小事,钟意笙要是能够亲手抓住她,那他就算是立下了大功,那他当上政皇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他在军中的职务早已经被暂停了,若是他没能抓住她,华国可是有数不清的后起之秀能够拿到那个位置。 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漂漂亮亮地拿下她。 他现在这么热心,今后对她也就会有多狠心。 115 混入日本分部 ?想到这里,e眸色渐凉,对身边男人又多了几分警惕。 车上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在这尴尬的气氛下,戴意那一声声的嗝成了安静的背景曲,戴意用了好大的劲儿才憋住了想要打嗝的欲望。 他一边开车一边对两人说:“我们待会儿再进分部,记住你们俩的身份是一对合伙杀人的夫妻。冈田和藤川肯定会考察的,你们的身份我已经处理好了,只要别在他们面前露馅就行。” 顿了顿,他从后视镜中又扫了眼钟意笙,这才说:“他需要易容,当初冈田和藤川见过他的。” 以前e在s集团时,就是易容状态,因此没人知道她的本来样貌,唯一能辨认出她的可能就是那股异香吧,这个很好解决,e含下一颗药,身上那股味道渐渐消散了。 至于钟意笙,当初在日本相识时,就已经和藤川冈田打过交道,因此他需要改变样子。 闻言,e淡淡地扫了眼身旁不动声色的男人,眉尖一挑,突然生出了坏心思。 车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停下,两小时后,钟意笙和e出来了,从此化名为易坤和林长缨。 随即戴意入戏,俨然一副领头人的模样,钟意笙和e也跟着上了车。 小车绕着城市左转右转,终于在一栋大建筑前停下。钟意笙和e下了车。 临近门前,钟意笙突然牵起了e放在身侧的手,接受到e异样的眼光,钟意笙还是不动声色,他冷清的表情在宣告一个事实:只是做戏而已。 e无声勾唇,做戏么?那可要做足了! 演员再次上线,她知道头顶安装着无数监控摄像头,因此每一个表情都要到位。 她微抿下唇,整张脸线条绷得很直,面上故作沉静,可不断向两边扫视的双眼透露她的不安。 监控前,藤川摇了摇头,这个女人也就长得还行,似乎资质不怎么样,不过应该是个好骗的。这男人嘛,虽然丑了点,好歹人冷静,说不定能混个小职位当当。 他随即给冈田打了电话:“喂,冈田兄。” “来人什么情况?”冈田是个将近五十岁的男人,当初因为毁了一整个村子,被日本政府追杀,这才投奔s集团,在这里干了好些年,才当上分部长的职务。他的声音有些阴沉,让人听了感觉不舒服。 藤川回:“还好,目前没什么异常。” 那边的冈田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不要掉以轻心,我觉得有些异常。” 藤川闻言一惊,“哪里异常了?是有什么消息吗?” 在他追问下,冈田却不说话了,他摇摇头,低声说:“别管这些,你只需要监视好他俩就行。” 藤川一向是以冈田马首是瞻的,他这样说,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所以,藤川把手边工作放下,打算亲自会一会这新来的两个人。 日本分部顶层会议室中,压抑的黑色贯穿了整个会议室。 钟意笙和e分开进来,藤川坐在最高处的椅子上,俯视下方的钟意笙。 “叫什么名字?”在钟意笙面前,他没了在冈田身前的谦恭,反而端起了架子,一脸冷漠。藤川也是会一点中文的,普通交流不成问题。 “易坤。”钟意笙易了容,一般人难以看出易容痕迹,整张脸有些暗黄,正是操劳的青年人该有的模样。 “多少岁?” “30。” 藤川的话少,钟意笙的话比他更少。 这样不痛不痒问了几句,藤川又问起了来s集团的原因,这才是正题。 钟意笙垂眸,手指微蜷:“杀了人,会判刑,不想被判,就来了。” 藤川眼睛眯成一条缝儿:“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警察派来的卧底?”这话,怀疑倾向很明显。 钟意笙还是不动声色,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冷静得吓人,他默了几秒,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我喜欢血液的味道,每每闻到就不能自已。用锋利的刀子割开稚嫩的皮肤,鲜美的血液就这样奔腾出来,这是生命的味道,让我想要凑上去舔舐。” “这,就是我杀人的原因。” 钟意笙这话是从某个变态的回忆录上学来的,鲜血自然不可能鲜美,也没正常人会喜欢血液的味道。 但是变态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以杀人为乐子的呀!这样一说,钟意笙可以感觉到藤川望着他的目光极其赞同,那么他算是通过这一关了。接下来就看e的表演了。 钟意笙走出会议室,他狭长的目光与e短暂对视,他竟率先错开。 e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对视中,先撇开视线的,爱得越深。她不禁冷嘲,看来别人说的话也不一定对。 一进入屋子,e就像变了一个人,双肩无力耷拉着,嘴角下抿,双手半握成拳,步伐微乱。 新换上的衣服沾上的灰尘,加上她刻意的表演,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精疲力尽的人,往往管不住自己的嘴。 藤川脑中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他知道,自己得从这女的口中套出些什么话来。 刚才那男的,虽然没什么异常,但藤川没忘记冈田交代的事情,他可得仔仔细细地盘问清楚…… 想到这里,他这才仔仔细细询问起来。 不过e是什么人,当然不能被他套路到。十分钟后,e离开了房间。 很快,就有管事模样的人来带两人下去,不知饶了多少弯,才走到一扇房门前。 那人用手推开房门:“这里就是你们要住的地方了。” e和钟意笙对视一眼,走进房门,发现这是一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屋子。里面仅有一张不大不小的床,床的对面是一个旧衣柜,床头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有一个烧水的水壶。 奇迹的是这样简陋的屋子,竟然有独立的阳台和卫生间。 钟意笙和e都演好自己的角色,e向那人道谢,钟意笙也点头致意。夫妻两的角色性格设定是这样的,妻子跟大多数女人一样――八卦,这样她问起什么来,也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丈夫则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有时候行为有些异常,倒真和杀人狂有些类似。 口头上的感谢对那人来说似乎没什么触动,他木着一张脸,扫扫两人的穿着:“我给你们拿些日用品来,不要乱跑,不要多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说罢,这人凉凉的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开,他关上门径自走了。 房门一关,e就在房间里四处溜达,她在找是否有监控,要是她之前的芯片没有取出来的话,她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这么小小的一间房,倒真让她找出了两三个针孔摄像头…… e背对着摄像头,对着钟意笙眨了眨眼睛。钟意笙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脸色更加严峻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这意味着两人得睡在一块儿,何况这床这么小,两人岂不是要紧挨着才能睡下。 没等两人多想,之前走的那人又回来了。他手里抱着一大堆东西,有两人换洗的衣物,洗漱用品,甚至还有几盒套套…… 注意到两人视线都停留在套套上,那人依旧冷着脸说:“我们内部不想要怀孕的累赘。” 此话一出,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当然是伪装的,钟意笙的脸瞬间黑了,e伸出手,从背后拉了拉他的衣摆示意他别生气。 两人这小动作,被他看在眼里,换来的是轻蔑一笑。那人没多说些什么,放下东西就走了。 那人走后,屋内两人也没放松警惕。这戏还是得演下去。 分部内部不养闲人,所以所有的内部成员都是需要工作的。分管人事的主管会根据每个人的资料安排不同的工作。有的是在内部工作,有的是分配去隶属分部的小公司。 e留在分部做了清洁工,而钟意笙也留在分部做了保安。 留他们在内部,动机多么单纯啊,放他们在眼皮子底下监视呗。虽然一清二楚藤川的目的,可是还是得配合着作出感恩戴德的表情。 真是不公平,为什么钟意笙的设定是沉默寡言,而她的设定却是胆小怕事的家庭妇人? 罢了,不计较这些了,如果事事她都计较,那她岂不得烦死。 白天两人各自到了安排的工作岗位。短短几日内,查到内部奸细其实是不可能的。除非,能够抓一个奸细头子,拿到他手里的名单,这还差不多。 几番思索,e和钟意笙将目标放在了李海身上。这个李海就是给他们洗漱用品那位。 李海在整个分部,算是一个掌管杂事的管家,e和钟意笙都归他管理。 别看他这个职位不高不下,他的地位可不一般――他是冈田的妹夫。 冈田本就是凯恩安插进来的棋子,这李海么自然也跟冈田是同一战线……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狭小的屋子里,一张窄窄的床,两个摄像头,他们该睡觉了。 e简单洗漱一番后,钟意笙已经躺在床上了。高大的身体将这床占得满满的,只留一丝小小的空地。她怎么睡? 116 我和优秀军官在分部的生活1 ?请假呀~医生名叫安阳,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他打开手提的医药箱,拿出了听诊器。 “哪里疼?”安阳公式化地问。 梁豆蔻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处。安阳让她将衣服撩上去,露出一片光洁的肌肤,随即用手在她肚子上按压,一旁的顾兮站起身,微皱着眉头。 “阿,就是这里。” 安阳又按了按,拿出了听诊器,很快,他的脸上就显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见他不说话,梁豆蔻心里有些慌张,医生表情怎么这么严肃,难道是生了什么大病? 房间里安静极了,安阳取回了听诊器,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枚小小的有点像温度计的东西,他拿着这物什对着梁豆蔻的肚子扫了扫,“滴滴”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安阳的脸上尽是了然的神色。 他没说什么,只是开始收拾东西,转身走出房间时,他给顾兮递去了一个眼神。 顾兮让梁豆蔻自己先睡下,他自己则出了房门外。安阳站在门外等他,见他出来,神色还是严肃。 “怎么了?很严重?”顾兮轻声问。 安阳摇头,警惕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小声回答:“她怀孕了,2个月。” “你说什么?!”顾兮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调,惊讶之余,是一抹了然。他从不戴套,而且忘了给她买药。有了孩子,是有可能的事情。可是…… 安阳没再说什么,便匆匆告辞。 顾兮站在原地,始终没能回过神来。他有孩子了,心情却说不上喜悦。 心,跳得有些快,呼吸,有些急促。 他知道,他得回房间了,不然梁豆蔻会起疑。推开房门,见女孩还乖乖躺在床上,他松了口气。 “医生怎么说?” 顾兮沉默着上了床,回答说:“没什么,就是说你太累了。”他盖上被子,衣服都忘了脱。 “啪嗒”他关了灯,背对着梁豆蔻躺下。同一个姿势,他躺了好几个小时,直到身侧她的呼吸越来越缓,直到夜深得不能再深。 他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他是孤儿,但是曾经也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一直以来,他都渴望有个温暖幸福的家。 可是为什么,是梁豆蔻? 为什么要姓梁? 他紧锁着眉头,这个孩子留不得,但是会不会梁豆蔻不是那个人的女儿?万一梁豆蔻她不是亲生的呢? 一夜无眠,等到天边升起一抹鱼肚白,顾兮翻身下床,去了书房。 想了一夜,他还是觉得,这个孩子不能留。他打开电脑,在华国的黑色网站上匿名发布了一张杀人贴,要求只杀掉孩子,大人完好无损。 编辑好文字,顾兮的鼠标在提交上停顿了很久。突然,他眼中显过厉色,狠下心点击。 “叩叩叩。”敲门声在这时突然响起。 “顾先生,你的这个。”说着顾兮才发现她手心捧着的通讯器,昨晚他用完后顺手就放在了浴室,现在通讯器亮着,应该是丫头找他。 他面色冷漠拿过通讯器,余光中看到梁豆蔻眼睛有些发红,他自己也知道,从昨晚开始自己就对她很冷淡了,估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顾兮心里对她有些愧疚,但还是硬着心肠,“砰”地一声关紧了门。 “丫头?” 电话那头丫头的声音传过来,莫名抚平他心里焦躁的情绪。 “今天走不急啊。”他笑了笑,“我想让你昨天就去的。” 不知电话那头e说了什么,他蓝色的眸子里又堆叠起了满满的温柔:“我相信你,不会只为自己。而且,丫头,你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通话很快就挂断了,顾兮没将梁豆蔻怀孕的消息告诉e,本来这样的烦心事他都是找丫头陪他一起解决的,但是这件事不一样,他在丫头面前,根本开不了口。 他坐在实木椅子上,双目看向满是白雪的窗外,满目荒凉。 于此同时,某架飞往日本的直升机上。 钟意笙翻阅着军事杂志,虽是平常的动作,但那双修长匀称的手像是给那书本添加了滤镜一般,让它一下子变成了什么稀罕物什。 e也坐在一旁,与钟意笙专心致志看书不同的是,她在专专心心补眠。 昨晚,失眠的又何止顾兮一人。 妈的,竟然还要和钟意笙在一起,这tm不是玩火*么?!即使睡着了,e也有些不安稳,眉头皱着,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当她再次无意识地叹气时,钟意笙合上了杂志,朝她望过来。 也许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一旦长途跋涉,无论是汽车、轮船还是飞机,她都会很难受,脸色苍白、恶心想吐。 e迷迷糊糊睡着,却感觉自己像是睡在一片苇叶上,起起伏伏的,极不安稳。突然,鼻尖传来一股令她安神的味道,煞是好闻,还很熟悉,她没多想,沉沉睡了去。 再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钟意笙叫醒e,她才猛地起身,眸中红光一闪,瞬间恢复清明。 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钟意笙一边拿起行李,一边说:“还是少用点幻术吧,对身体影响很大。”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说了这句话,e这个女人,肯定是要调戏一番的。 果不其然,e故作娇羞,掩面轻笑:“这么在乎我的安全呀,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她本来的腔调有些软糯,更何况是她刻意放柔了声音,这让她的声音听起来,甜得快要腻死人。 “我只是陈述。”这个时候,钟意笙冷漠的面具又带上了,他面无表情,不再理会e的言语,提着行李下了直升机。 e撇嘴:“真是无趣。”也很快跟了上去。 一下飞机,已经有两辆汽车在那里等着他们了。见两人一前一后从直升机上下来,戴意赶紧起身相迎。远远地,看见e,他就兴奋地挥挥手:“老大!我在这里!” 前天开会时被点名批评了,他得知分部其余两个是叛徒时也震惊了许久,但是当晚,顾兮就让他按计划回了日本。总部封锁了消息,因此,日本分部那两人是绝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顾爷说会有人来帮他,他没想到竟然是老大亲自来了。嗯?老大旁边那个男的,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哎呀卧槽!这他妈不是钟意笙吗?!当初老大和钟意笙就是在他的地盘认识的,然而,这个叛徒怎么又和老大搞一块儿去了?我顾爷怎么办?老大! 戴意招手的姿势颇有些滑稽,钟意笙放慢脚步,瞥了眼身后的e,没说话。 但是e竟然明白了他那一眼的含义,他的意思是说,这么菜的人竟然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e装作没有看懂他的眼神,目不斜视地向前走。 两人近了,戴意无力地垂下双手,他看了看钟意笙,有些闷闷不乐,其实分部里的人谁不知道顾爷对老大的心思?在他眼里,老大已经是顾爷的人了。这突然冒出来的钟意笙,不仅抢走了老大,还背叛了整个集团。 要是有机会,他想杀了这个人。就算到时候老大会很生气,就算老大说不定也会弄死他,可是他一点儿也不后悔! 你看看,自从有了那个男人之后,老大整个人都变了! “想什么呢?”e的声音将戴意从神游中唤醒过来,戴意低了低头,给老大问好,却清晰地感觉到钟意笙投注到他身上的目光,如芒刺背。 三人上了同一辆车,另外一辆车就在前面开路。 “老大,你说我们要怎么做啊?”如果不出所料,整个日本分部内部已经进行了大换血,目前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人,已经成为敌人。他们就来两个人,怎么打得过那么多人。 不是他对e没有信心,而是怕钟意笙在背后故意扯后腿,要是老大出了什么意外,他绝对不放过钟意笙这个狗崽子。 戴意坐在副驾驶座,从后视镜中紧盯着钟意笙,嘴上无声,却念念有词,大多都是些咒骂的话。 谁知,他再次抬眼望向后视镜,就与那双幽深的眸子对视上了。戴意吓了一大跳,被吓的结果就是他打了一路的嗝,被e用眼神嫌弃了n次! 至于他提出的那个问题,应该是没人能想起来回答他了。 车厢本就狭小,何况还装着一个钟意笙,e感觉这车厢快装不下她了,全身都笼罩着钟意笙的味道。她有些不适应,但是脑子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使她无法探求到。 她莹白的手指搭在车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脑子中已经开始盘算,日本分部这边的事,最迟15天就能解决。而揪出另外两个分部的内奸工作,她已经让“哈哈”去办了。大概20天,她就能回到华国,继续她的复仇计划。 到时候,也就是她和钟意笙彻底决绝的时候了。 毁掉孔彦辉不是小事,钟意笙要是能够亲手抓住她,那他就算是立下了大功,那他当上政皇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他在军中的职务早已经被暂停了,若是他没能抓住她,华国可是有数不清的后起之秀能够拿到那个位置。 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漂漂亮亮地拿下她。 他现在这么热心,今后对她也就会有多狠心。 (继续请假) 117 我和优秀军官在分部的生活二 ?本章节又名:令人阳/wei的脸 察觉到她的视线,钟意笙嘴角挂起了似有似无的笑意:“上来,我要关灯了。” e咬牙,没说什么,爬上了那块儿小小的地方。这时,钟意笙关了灯。视野一下子黑暗起来,看不见他的表情,也就让e没那么紧张了。 对,就是紧张这个词!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弃钟意笙,万一被他撩得死灰复燃,那就是真的大事不妙了。所以保持距离,深呼吸……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躺下,一双有力的手突然伸过来环住了她的纤腰,稍微用力一带,她整个人都扑在了钟意笙的身上。 “你做什么?!” “我们是夫妻。”钟意笙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 “然后呢?我们又不是真的夫妻,给我把你的脏――唔!??” 钟意笙精准地捂住了她的嘴:“嘘,别说话。” 摄像头只能摄像,房间里没有录音设备,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说话漏了嘴。钟意笙这是故意针对她!竟然敢捂她的嘴,把脏手拿开! “睡觉,别乱动。”钟意笙的手臂将她环得死死的,无法动弹。 e无奈只有僵着身子,与钟意笙无声对峙。 然而,过了几分钟,头顶钟意笙的呼吸声越来越绵长,他竟然睡着了?! 一片黑暗中,他的心跳是那么清晰,e呼吸一窒,随即放松下来,本以为这样会很难睡着,但第二天醒来时,钟意笙已经将早饭打回来了。昨晚是出奇的好眠,以至于e险些忘记钟意笙的恶行了。 在分部内部待了好些天,事情始终没什么进展。分部的内部管理有些严格,禁止成员私下沟通。所以几天下来,两人没拿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却摸清了李海的生活作息。 李海这人很闷,不怎么爱说话,没事的时候就窝在屋子里。他的屋子不准任何人进去,有次e去打扫屋子门前的走廊时,瞄见他屋内摆着好几台电脑。看来,负责监控她和钟意笙的就是这个李海无疑了。 想到这里,e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似是被她忽略了。但仔细想却又实在想不出来,她也就无奈放弃。她和钟意笙的计划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对李海进行催眠,要找到这个时机,首先就要和李海打好关系。这件事,就交给钟意笙了。 中午在分部的食堂里吃饭时,钟意笙和一群讨好李海的人一起坐在了李海旁边,将他围了起来,个个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贿赂李海一番,若是李海高兴了,就能少安排些工作。这些个进了分部的人,哪个不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货色,要让他们认真干活,怎么可能?有捷径不走,岂不是傻? “海哥,你看...”一个尖耳猴腮的男人拿出了一盒德文烟,“好东西,我托朋友才拿到的。” 李海扫了扫这烟,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这烟也就中等货色,他大舅子那里好烟多了去了...... 那人似乎没看出李海的不感兴趣,一个劲地说着客套话:“早知道您好这一口,所以拿到这货,我就给您送来了。一点小心意,海哥,你就收下吧。” 旁边一人嗤笑道:“就这货色,还好意思拿出来送给海哥。” 李海安静地吃着饭,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这盒烟,就尴尬地摆在了桌面儿上,这个男人收回去也不是,让它摆着也不是。 这时一道稍微有些低沉的声音说:“这烟虽然不是上等货色,但有一样东西,能让它变得销魂。” “嘁。”刚才发出嘲笑那人将眼神落在了这个声音的主人身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都让我们看看啊。”他语气里满满的不相信,说得那么玄乎,能让这烟变得销魂,还能是魔法不成?连李海都抬起了头,看向说话的钟意笙。在众人眼神注视下,钟意笙不慌不忙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轻轻地搁在了桌面上。长方形的物块儿通身漆黑,隐隐有着光泽,看起来很有质感。 “这是?”这话竟然是李海问出来的,他的眼里尽是惊讶。这,明明就是火柴限量版的打火机,有价无市,全球不超过百支。这样一个东西,怎么会在一个小小的保安身上存在?!“你哪里来的?” 钟意笙摇了摇头:“不用管哪里来的,现在它是属于你的了。”说着钟意笙将打火机朝李海那边推去。 “你轻点轻点,别弄坏了!”见钟意笙这样粗鲁的动作,李海不由斥道。看眼神就能知道,李海对这物件是多么喜欢了。刚才嘲讽那人不屑地哼哼两声,阴声说:“也不知道从哪里偷来抢来的。” 闻言,钟意笙没说什么,李海搭腔了:“你有本事也偷来抢来一个给我看看。”这话果然奏效,一伙人都安静下来。很显然,钟意笙送的这个礼物是送到李海心眼子里去了。现在李海都开始维护钟意笙了,一群人看钟意笙的表情里,有羡慕也有不屑...... 日子又过了几天,e这清洁工没啥用处,她也就悠闲自在的划水。钟意笙这些天倒是有些忙,忙着与李海贴近关系,忙着想在哪里催眠李海。 这天晚上,钟意笙躺在床上的表情有些异常。灯灭后,e和钟意笙挤在一张床上,她小声问:“怎么了?” “嗯?”钟意笙反问。 “感觉你有些奇怪。”两人窝在一张小小的床上,竟然这样和平的聊着天,这半生来都少有这样的时刻。 钟意笙没说话,他的手环过e的腰,将人抱得近了些。 感觉到他的动作,e身体微僵:“你干什么?” 钟意笙没顾她的挣扎,在她耳边说了一段话:“今天回来,我们东西被翻过了。” 听到正事,e就精神起来,她问:“柜子被翻了?”床单这些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所以只有柜子她还没有看过。 “聪明。”钟意笙顿了顿,“那几盒套套的位置变了。” 听到这里,e就是太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她说钟意笙怎么这么反常,原来是……因为他俩住这儿也有八九天了,什么亲密的动作都没有,看来,李海是起疑了。 不过,当即,令e最心惊的是,他们要怎么打消李海的怀疑? 难道今天晚上要上演什么限制级的东西?打住打住,她可不打算奉陪! 要是被顾兮知道,她为了一个小小的分部,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她恐怕见不到今后的月亮了。 还没等e从自己的想法中抽离出来,她已经被钟意笙压在了床上。 “你,你住手……”钟意笙的气息压近,e不由喊了出声。 黑暗中,她听见钟意笙轻笑一声。男人在这种事方面,似乎比女人多了些天赋。e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贴身宽松睡衣就已经被撩了起来。 事情似乎已经有些脱离预料,e竟然有了少见的慌乱,她强制自己镇定下来:“钟意笙,你别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 钟意笙这次又笑了,比刚才那声轻笑更为清晰:“只是任务而已,你紧张了?” “怎么可能?该紧张的是你!” “哦~是吗?” 钟意笙俯下身,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眉梢、脸颊……正是情意浓浓时,女人不甘示弱地冷嘲:“真是敬业,对着我这张脸都亲得下去。” 这话一出,钟意笙不由想起了她易容后的脸,土黄的肤色,耷拉着的眼皮,下眼泡还肿起,脸颊上长着几颗红痘痘,鼻梁上密集着斑点,嘴唇乌黑,虽然五官健全,但组合在一起却奇丑无比……想起这样一张脸,钟意笙微微皱眉。 钟意笙的动作慢了下来,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e不由勾起肥厚的大嘴唇,一抹令人作呕的笑就出现在监控显示器前。 “卧槽!”坐在监控前的李海险些被这张脸恶心吐了。 这新来的男人吧,虽然其貌不扬,但人好在老实忠厚,这样一个女人,实在是配不上他。改天有空了,带他出去见见世面,外面随随便便一个女人都得比这个好看些吧。 “嗯?!!!”李海又被监控上的画面给惊讶到了。我天,我就寻思说这30男人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可能天天都安安分分的,原来是有方面的原因! 再想想,平时这个男人沉默寡言的,不咋喜欢说话,或许是因为自备吧。毕竟,男人这方面不行,那可是一辈子的痛啊。 监控上,男人似乎没几下就……这种情况,在医学上称为阳/痿。同为男人,李海自然理解这种难言的痛苦,所以他心里打算为钟意笙保守这个秘密,并且在他的能力范围内,能帮帮他就帮帮他吧。 第二天下午,李海送了好些补品来,都是些好货色,李海也没说什么,就吩咐e好好照顾钟意笙。 整个过程,李海都没怎么看e的脸,因为实在是太丑了,昨晚的阴影还在呢,他觉得自己要赶快出去缓一会儿。 晚上钟意笙回来了,两人洗漱完毕,又到了该躺床的时候。钟意笙像个没事人一样,早早上了床,见他这样,e忍不住想要膈应他。 她指着床边那一堆壮阳补肾的东西对钟意笙说:“今天李海来了,这些东西他嘱咐我都要弄给你喝。” “我不需要。”钟意笙连眼皮都没抬起来,他闭着眼,漫不经心回答。 “真的吗?”昨天晚上“草草”完事儿的人是谁啊? “怎么,想知道我到底能不能行?”钟意笙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孔直视那个嘲弄神色都还没褪去的女人。眼神里,莫名施加了些压力。 118我和优秀军官在日本分部的生活三 ?钟意笙的眼神太过危险,e垂下眼眸,打算跳过这个话题。夜已深,是时候睡觉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钟意笙和李海已经打好了关系,李海说后天带钟意笙出去逛逛。这个时候,钟意笙和e知道,他们的机会来了。 到时候钟意笙会让李海把e也顺带捎上,出去了,再找一个地方对李海催眠。 然而,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数在这个时机出现――冈田回来了! 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终于出来了。冈田这个人,自身实力并不怎么样,但似乎比别人多长了个心眼子,肚子里弯弯绕绕,阴谋诡计数不胜数,和凯恩那老家伙有些类似。 冈田回来,钟意笙和e的处境又危险一分,毕竟这个人可不好糊弄。 李海已经消失一早上了,他应该是去见冈田和藤川了。 趁这机会,e和戴意终于联系上了。 “老大,你们最近小心点,冈田回来了。”他顿了顿,小声说,“他凌晨就召集管事开会,我觉得我们有可能泄露了。” “冈田这次根本没问你们,要是以前,换作他多疑的性子,早就试探几百遍了,可是今天特别奇怪,他一句话都没说。” “哟,长脑子了。”e难得打趣。 戴意皱眉:“老大,你认真点,自己要千万小心!”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不是,我只是觉得害怕有人故意给你拖后腿。你还是先不要暴露比较好,越早出现在凯恩视野,就失去越多的优势……”戴意口中说的那个某人,不正是钟意笙吗? “好了,我知道了。”e淡淡的回复,脸上没什么多的表情。 “老大……”戴意本想再说些什么,见e不想听,也就只得憋回去。 “好吧,我走了,需要我做什么就吩咐我好了。” 和戴意交谈完,e回到了小房间,将了解到的消息大致说了些。 钟意笙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他沉默许久,才说出四个字:“提前行动。” 下午李海终于出现了,跟他一起出现的还有――冈田。 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冈田阴鸷的视线从正在拖地的e身上扫过,很快就转移到了其它地方。 冈田进了李海的屋子,没一会儿就出来,他往走廊这边走来,路过e时,恰好与她的眼睛对视上了。 e一直都在角色中,将胆小怕事的性格演绎得淋漓尽致,冈田没多将视线放她身上,相安无事。 之后李海都有些神出鬼没,这样的行为的确有些异常,钟意笙和e为了不让局势变得更加被动,决定第二天就行动。 吃完晚饭后,李海竟然找上门来:“坤子。”钟意笙的化名。 “海哥。”钟意笙扫了e一眼,自己跟着李海到了走廊外面,隔着一道门,两人的说话声听着不是很真切,不过,大致意思她听清了。 李海邀请钟意笙出去做按摩,就在明天。 谈话中,钟意笙隐约表示了想要e也一同前去的意思。 李海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靠近钟意笙说:“老弟啊,弟妹这长相让人看着想吐。这次,我带你出去,见见世面,就别带弟妹了,按摩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女人家去。” 他似乎懂了李海的意思,不过钟意笙脸上还是露出了为难神色。“海哥,还是带上她吧,女人家也该买身合适的衣服穿穿,买点日用品。” 钟意笙这么一说,李海回想起钟意笙他老婆身上宽宽大大的衣服,的确有些不合身。 “行吧!”李海大手一挥,愉快地同意了。 第二天,钟意笙和e坐上李海的小车离开时,天才微亮。 到了一家商场门口,李海就把e给下了下去:“弟妹,你上午就在这儿附近转转吧,中午在商场门口等我们来接你。” 李海给了些现金打发掉e,然后头也不回,开着车载着钟意笙走了。 在李海没看见的地方,钟意笙给e比了个手势。 收到!e干净利落地用手势回复。 随后,她飞快地打了一辆车,跟上了李海。 李海车上,“坤子,其实你的情况我都清楚,但是男人嘛,不要被一时的失败所击倒。其实我觉得有可能是女人不对,对着弟妹那张脸,哪个男人能硬起来。” 这话李海说的十分直白了,见钟意笙不说话,李海当他是被伤了自尊。于是李海尴尬笑笑,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到了按摩店,李海拿卡,和钟意笙进了包间。 随后e也尾随,她敲晕了按摩师,换上衣服。五分钟后,e端着托盘进入李海所在的包间。 李海和钟意笙正在闲聊,见她进来,钟意笙与她视线相对,彼此了然。 李海正脱鞋子,见房里杵着个人,就招她过来:“把脱鞋递给我。” e戴着口罩,慢慢走过来,她身上好像有一块表,随着她的走近,“嘀嗒嘀嗒”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突然有一点困…… e将托盘放一旁,摘下口罩:“成了。” 钟意笙起身将房门锁上,回来帮着e把李海的身体扔到床上。 e对这李海说:“现在我会慢慢从1数到10,每数一次,你就进入更深的意识状态,整个人会更轻松、更宁静,等到数到10的时候,你的身心都会非常舒畅。” 之后,她从一慢慢地数到十,李海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显然,李海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 “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告诉我,如果能做到的话,右手大拇指划一个圈。” 很快,李海的右手大拇指明显地动了动。 “很好,第一个问题,你和冈田是什么关系?” “冈田兄,是我老婆的哥哥。” “和他关系好吗?” “很好,他很器重我。” “怎么看出他器重你?你只是一个管杂事的。” “不,我表面上是管杂事,可是我手里捏着……” “捏着什么?说出来。” “……我”李海顿了一会儿,“我手里捏着大秘密。” “是什么?” “不行,我不能说,冈田会杀了我。” “没关系的,说出来,你会发现自己身体更轻松,想不想更舒畅?” “想。” “那就说出来。” 李海咽了口唾沫,小声说:“我手里有名单,我表面上是s集团的人,可是现在我已经反叛了。我手里有反叛名单,这一批人员的总负责人是冈田兄,他信任我,把名单交给了我。” “我负责跟这些人联系。” “那戴意反叛了吗?” “戴老大他没有。他跟那个妖女是一伙的。” 这里的妖女想必说的就是e本尊了。钟意笙靠在床边,视线扫过女人的脸颊,这张堪称绝丑的脸上表情始终淡淡的,就算是被说成妖女,她似乎也没半分触动。 她眸色深深,专注于套李海的话,那双眼实在亮的吓人,让人完全忽视掉她满脸的雀斑。 “名单在哪里?” “没有纸质,我记在脑子里的。” “有哪些人?” “藤川,冈田兄,我……” “啪嗒”,e关掉了录音,“还有十分钟他会清醒过来,你把他衣服脱掉。” 钟意笙走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易坤是不是奸细?” 李海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开口:“我不知道,冈田兄说很可疑,让我看好他们两个。不过也没关系了。” “不过也没关系,是什么意思?” “下午冈田兄要行动,不管是不是奸细,反正一个人都跑不了。” 什么!?钟意笙和e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这么快冈田就要行动了?这么耐不住性子。 估计是他俩让冈田起疑了! “行动计划是什么?”e押着李海询问。 这个时候李海慢吞吞回复:“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进购了一批新式*。” “多大的量?” “炸掉分部点绰绰有余。” “行动具体时间?” “下午一点。” 钟意笙看表,目前已经11点过了,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 两人顾不上给李海善后,将他敲晕绑起来,扛着人从按摩店出来。 店员捂着嘴一脸惊恐,e甩过去一个冰冷的眼神:“别多嘴。” 店员们点头如啄米,这片儿本来就有些混乱,街头砍人这样的事情也并不稀奇,所以店员们自都清楚明白,为了活命,有些话就是不能说。 钟意笙将人扔进后备箱,e已经启动发动机,车门一关,汽车就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射出去。 分部点所在的地方是在一个废弃的车场旁边,平时几乎没人会来这儿。 它离市中心有些远,就算e将汽车开得飞起,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幸好路上已经提前给戴意报过信儿,提前有准备,总归是好的。 钟意笙和e到的时候,两边已经干起来了。 戴意带着为数不多的人占据着分部点 ,冈田藤川一人一把冲锋,在分部点外围准备强攻。 无论是人数还是火力,都是冈田这边占据着优势。 再这样下去,戴意这边将毫无反抗之力。 e和钟意笙分头行动,e寻找着绝佳的制高点,一边找一边从身上掏出零件,开始*械。 “砰!” 一个人倒在冈田腿旁,脑门正中一颗子弹。 藤川也看见了尸体:“操,狙击手!” “冈田兄,你躲起来!” 119我和优秀军官在分部的生活四 ?冈田迅速找好掩体,躲了起来,可手下的枪却不含糊。 就在e所在建筑的不远处,火力迅猛,几乎扳平了局面。 藤川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冈田兄,他们怎么有支援了?” 冈田飞快打出一枪,躲在掩体后面,微喘一口气:“应该是之前那两个人。” 藤川略加思索:“你是说,刚进来那两个?可我看起来不像啊。” 说着,冈田飞射出的子弹又打中对面一人。冈田摇了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倒是犀利得很:“这个事情不怪你。” “嗯?”在藤川印象中,冈田兄可从来不是这样说话的人啊。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冈田继续道:“因为就算是我,也没单丛肉眼看出他们的真实身份。不过是从某些风声中,听到了支言片语。侥幸罢了。” “冈田兄谦虚了,您这次出马,一定能大获全胜!” 冈田没说话,他的眸子紧盯着对面一栋高高的建筑,他知道哪里有一个狙击手,可是射程不够远,他根本打不中人。 要是他能将那个人给活捉了,在老爷子面前恐怕也是能立个功,长点脸了吧。 不过,他知道,这件事情有些困难,现在时机不对,他抓不住她。 “砰。”子弹呼啸而过,冈田察觉脸颊一烫,回过头来,是藤川惊恐的眼神。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冈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湿漉漉的,有些温热,拿下手一看,红艳艳的全是血。 原来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他侧脸留下一道长长的轨迹。 伤口不深,但今后伤养好后留的疤会跟着他一辈子。 “冈田兄,没事吧!” 终于能听到一点声音,冈田回过神来,他竟然在战场上走神了,还被那人用这种方式侮辱。 冈田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捏成一个拳头,这个仇,他记下了。 冈田重新振作起来,拿起冲锋,火力全开。 而分部建筑中,一干人等被这突然增大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 “戴老大,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就是干!”戴意向来都是武将,他手里拿着一把枪,一颗子弹就是一个人头。 枪法准,奈何队友太坑。 这留下的几乎都是些虾兵蟹将,不成气候。戴意纵然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招架住。 双方僵持许久,戴意这边伤亡惨重,冈田那边似乎也有所损耗。 双方暂时停掉了火力冲突,彼此修养一会儿,但不知道,下一次战争什么时候爆发。 “啪嗒”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如此清晰,戴意脊背发凉,这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若是冈田那边的人,他们就完了! 戴意没转头,手里却捏紧了枪,蓄势,发力! 戴意迅速转身,扣动扳机,子弹飞速回旋出去,然而下一秒戴意睁大了眼睛,来人竟然是自家老大!戴意的心不由地揪起,天哪,要出大事了! 子弹的速度有多快,然而,她此刻的速度竟然更快?! 这不可能吧,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女人,能躲过子弹?说出去能有谁会相信呢! 可是,这样的事就在所有人面前上演了,只见这女人微微向后弯腰,子弹就如同电影中那般从她鼻尖擦过,连她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到。 这个世界玄幻了吧! “老大!” 见e竟然躲过子弹,戴意是又惊又喜,眼中崇拜之色顿显:“老大!你好厉害!子弹都没伤到你!” e似乎不想多说这方面,她摆摆手,,将手里的枪背到身后。 “局势现在怎么样了?”e开口问。 “噢。”戴意递上一瓶水,这才回答到:“情况不好。” 随即他瞥一眼四周:“都是些小兵小将,撑不了几时,我们恐怕有一场硬仗要打。” e接过水,小口抿了些在嘴里,慢慢咽下,她靠近墙角,一屁股坐下,听戴意说要打一场硬仗,她伸手往他头上招呼:“打什么硬仗?吃饱了撑着了?” 她勾勾手指让戴意靠近些:“冈田进了一批货物,据说都是些新式*,还堆库房呢,不用白不用。” 闻言,戴意眼睛一亮:“是李海说的?” e不耐烦的挥挥手:“快叫人去搬。” “哦哦好!”戴意麻溜的叫人去了,有了*,他们的火力又将提高,那么这场仗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分部外,藤川正给冈田包扎脸上的伤口,突然藤川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冈田说:“糟了,那批货还在里头呢,万一,他们要是发现了……那局势对我们就是十分不利了!” 见冈田没搭话,藤川又继续道:“李海那个叛徒,估计早就已经把我们出卖了,不然那两个人怎么会突然回来。” 听到这里,冈田高深莫测的笑了,他对着藤川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话永远都别说的太绝对,还有,最不利的局面恰好是最有利的局面。” 这话快把藤川绕晕了,就算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这话里有什么意思。算了,冈田兄的心思,岂是一般人就能猜得透的? “那您说,现在该怎么办?”想不出来的藤川放弃想象,他直截了当得问起了冈田。 然而冈田兄此时只回复了他两个字:“静等。” 说实话,藤川不太明白,这个时候分明是该乘胜追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打得他们屁滚尿流,让那个整天耀武扬威的戴老大给跪下来道歉。( 冈田迅速找好掩体,躲了起来,可手下的枪却不含糊。 就在e所在建筑的不远处,火力迅猛,几乎扳平了局面。 藤川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冈田兄,他们怎么有支援了?” 冈田飞快打出一枪,躲在掩体后面,微喘一口气:“应该是之前那两个人。” 藤川略加思索:“你是说,刚进来那两个?可我看起来不像啊。” 说着,冈田飞射出的子弹又打中对面一人。冈田摇了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倒是犀利得很:“这个事情不怪你。” “嗯?”在藤川印象中,冈田兄可从来不是这样说话的人啊。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冈田继续道:“因为就算是我,也没单丛肉眼看出他们的真实身份。不过是从某些风声中,听到了支言片语。侥幸罢了。” “冈田兄谦虚了,您这次出马,一定能大获全胜!” 冈田没说话,他的眸子紧盯着对面一栋高高的建筑,他知道哪里有一个狙击手,可是射程不够远,他根本打不中人。 要是他能将那个人给活捉了,在老爷子面前恐怕也是能立个功,长点脸了吧。 不过,他知道,这件事情有些困难,现在时机不对,他抓不住她。 “砰。”子弹呼啸而过,冈田察觉脸颊一烫,回过头来,是藤川惊恐的眼神。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冈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湿漉漉的,有些温热,拿下手一看,红艳艳的全是血。 原来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他侧脸留下一道长长的轨迹。 伤口不深,但今后伤养好后留的疤会跟着他一辈子。 “冈田兄,没事吧!” 终于能听到一点声音,冈田回过神来,他竟然在战场上走神了,还被那人用这种方式侮辱。 冈田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捏成一个拳头,这个仇,他记下了。 冈田重新振作起来,拿起冲锋,火力全开。 而分部建筑中,一干人等被这突然增大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 “戴老大,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就是干!”戴意向来都是武将,他手里拿着一把枪,一颗子弹就是一个人头。 枪法准,奈何队友太坑。 这留下的几乎都是些虾兵蟹将,不成气候。戴意纵然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招架住。 双方僵持许久,戴意这边伤亡惨重,冈田那边似乎也有所损耗。 双方暂时停掉了火力冲突,彼此修养一会儿,但不知道,下一次战争什么时候爆发。 “啪嗒”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如此清晰,戴意脊背发凉,这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若是冈田那边的人,他们就完了! 戴意没转头,手里却捏紧了枪,蓄势,发力! 戴意迅速转身,扣动扳机,子弹飞速回旋出去,然而下一秒戴意睁大了眼睛,来人竟然是自家老大!戴意的心不由地揪起,天哪,要出大事了! 子弹的速度有多快,然而,她此刻的速度竟然更快?! 这不可能吧,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女人,能躲过子弹?说出去能有谁会相信呢! 可是,这样的事就在所有人面前上演了,只见这女人微微向后弯腰,子弹就如同电影中那般从她鼻尖擦过,连她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到。 这个世界玄幻了吧! “老大!” 见e竟然躲过子弹,戴意是又惊又喜,眼中崇拜之色顿显:“老大!你好厉害!子弹都没伤到你!” e似乎不想多说这方面,她摆摆手,,将手里的枪背到身后。 “局势现在怎么样了?”e开口问。) 120我和优秀军官在分部的生活五 ?可是冈田兄竟然让他静等,莫非这事情还有什么转机不成? 搬运那批武器的很快就回来了,戴意让他们将这些东西摆在楼层里的一块儿空地上。e上前,抬起手臂,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块儿表,这个时候,表的显示屏亮起,一道绿色的光在这批武器表面上下扫描。 一分钟后,e接收到超脑数据,微蹙起了眉头。 “有什么问题?”钟意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e转过身,和钟意笙的眼睛相对视,她直直道:“这款武器我查不到它的相关数据,只有一个名字——jk。” 超脑是目前最为先进的科技产品,连它都查询不到的东西,究竟有多大的威力?这批货,冈田究竟是从谁那里进来的? 思索了几秒,钟意笙竟然和e同时开口:“这东西用不得。” 话落,两人具是一愣,但是这种关头,谁都没有心思去理会这点小插曲,戴意走过来:“老大,为什么不能用?” “我估计冈田早就猜出了我们的身份,他故意透露给你这批武器,用意不纯。第二,这批武器没人用过,以防万一,这个东西最好不要用。” “可是现在局势对我们来说,不怎么好啊。” 戴意说的这一点,e也考虑到了,援兵太远,一时半会儿也帮不上什么忙。e想了想,若是万不得已,她就露一张底牌吧,反正她底牌多得是。 “我可以帮忙,我有认识的日本朋友,援兵半个小时就能到。”这句话是从钟意笙口里说出来的,但是并没有起到那么好的效果。 戴意斜眼瞧了瞧他,那眼神并不太友好。见e没说话,一副思索的样子,戴意连忙递上去一个眼神:老大,这人的援兵不清不楚的,不能信的啊,你该不会是要同意吧!喂,有没有看见我的眼神啊?老大? “好。”e想了想,同意了。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不是? 戴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老大,你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人家一个美男计就把你迷得团团转了?那我顾爷咋办?考虑过他的感受吗?哎呦喂,老大,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 e终于如戴意所愿扫了他一眼,冷声道:“瞎嘀咕什么,把这些东西搬回去!”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子弹呼啸而过,穿透了窗户玻璃,碎片渣化作最锋利的刀刃朝离得窗户最近的e射来,身侧一道人影盖过,e仰面砸到地上,头侧一地玻璃渣子,带着红色的血迹,有一丝淡淡的血液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钟意笙从她身前爬起,迅速架枪,表情严峻,仿佛刚才救人的不是他一样。 “你受伤了?”e也爬起,躲在墙下,出声询问。 一片枪声的嘈杂中,她听见男人轻声“嗯”了一句,他一边扣动扳机,一边淡然地回答:“没事,小伤。” e朝窗外扫了一眼,他所瞄准的方向,刚好有一个人倒下,正眉心镶嵌着一颗子弹,她不禁在心里暗赞一声:好枪法! e端起了她的改装枪,就在钟意笙旁边架起一个点:“掩护我。” “好。” 如果说近身搏斗是她的弱项,而枪法机械则是她的强项。她似乎是天生的神枪手,端起枪,整个人都变了。 若是在之前,一个好的狙击手,是要先学会自保,最基本的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但是她懒,要么就选择卡在一个对方打不到她的射程,要么就选择火力掩护。 不得不说,钟意笙这个火力掩护做得太棒了。 让她可以安安心心地进行狩猎游戏。 一切都安静下来,整个世界只剩下她的枪,还有她的猎物。 一个、两个、三个......还不够...... 她就像上瘾一般,不知疲倦地扣动扳机,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猛然惊觉对方火力怎么突然变小的时候,她才将眼睛从瞄准镜前挪开。 刚从忘我的世界回过神来,她就察觉到身侧一道灼热的视线,烧得她半边脸疼:“怎么?”虽然她表面上云淡风轻一副黑道大姐大的淡定模样,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些慌了。她刚才竟然忘了还有这煞星在,自顾自的玩得开心,但是实际上,钟意笙并不知道她的枪法会是这样! 糟了,自己暴露了。 钟意笙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你的枪法比我预料之中好的太多。” “不,只是超常发挥。” “谦虚了,就算是华国一等一的狙击手,也没你这样的水平。” e双眼微微眯起,他开始说起华国的狙击手,甚至将她与其对比,现在已经在考虑以后怎么对付她了? 钟意笙好歹也是跟着e待过一年的人,她的眼神大致有些什么含义,也是看得懂得,此时,见e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神色一冷,眸中的促狭消失不见,浓浓的疏离感开始萦绕在两人周围。 钟意笙不说话了。 e这才有机会重新审视局势,在她和钟意笙的强力输出下,局势竟然强扭回来,戴意这边占了上风,隐隐有要胜利的趋势。 这个时候,外面一阵激烈的枪声,应该是钟意笙所说的援兵到了,在下面与冈田的队伍冲撞起来。 e重新整理好装备,绕过这栋建筑,重新找了个制高点。趴下,瞄准。 双方打得激烈,e在楼上不时放几个冷枪,每次都能精准地打到人。 “妈的,这个狙击手太烦了!冈田兄,我带几个人上去干掉他,都已经杀了我们多少兄弟了!” 冈田脸上缠着纱布,只剩一双阴冷的眼睛露在外面,闻言,他略加思索点了点头,而后,他叫藤川靠过来,在他耳旁说了几句话。 藤川听清后,不由瞪大了眼:“竟然有这种东西!?” 冈田点头,拍拍藤川的肩膀,让他赶紧过去。 藤川叫了几个得意干将,几人一路包抄,尽量走狙击手的视野盲区,就这样,几人很快就到了e所在楼层天台的下一层。 藤川给了几个手势,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狙击手给干掉,就算是死,也必须除掉她! 几人猫着腰偷偷摸上天台,从左右分别包抄,终于,视野中出现了狙击手娇小的背影。藤川这个时候难免有些走神,他一直以为这个狙击手,是那对夫妻中的男人来着,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奇丑无比的女人! 藤川静了静心,掏出枪,瞄准那人的后背,手指抚上扳机,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扣动,他手里子弹还没发射出去,一道枪声却提前响起。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他先开枪才准开枪的吗?究竟是谁做了这等蠢事。 果然听到枪声,那女人猛地转头,因为离得不远,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女人的表情,丝毫没有该有的惊吓!她的手几乎都没有停顿一下,直直朝几人果断开枪。 因为是偷袭,还是多人一起偷袭,几人都大意了,没注意找掩体,因此被狙击手逮到的下场就是——不断有人倒下了。 藤川赶紧藏起来,趁着e没能发现他,他用枪直指e的头部,果断地扣动扳机。 手腕上一道强劲儿的后坐力,一声枪响,让他清楚这一枪他是射出去了。狙击手,gameover! 藤川在心里为这女人送上临终的讲辞,然而下一秒,他却惊得失声!卧槽?!这女人怕是开了挂,这发瞄准她脑袋的子弹到了她身前,竟然诡异地改变了方向,射到了她的肩窝!?这是怎么回事? e的右肩中弹了,鲜血不断从薄薄的衣服中透出来,染红了胸前的一大片衣服。血腥味如此浓重吗,让她忍不住戾气猛增。 她看向藤川的方向,左手抬起了枪。藤川暗叫不妙,扭身就跑,一声枪响,他的身体被什么东西往前一带,扑倒在地。 他好像瞬间失去了再爬起来的力气,他耳边楼下那些激烈的枪声离他越来越远,但一个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他浑身颤抖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惧怕。 他感觉这个女人站到了他的面前,枪口挨着地面,他听见这个女人凉凉的声音道:“你知道我是谁吗?藤川二汇。” 她是谁?她竟然知道他的本名! “我是不是太久没来,所以你把我忘干净了。是血窟的水不好喝,还是分部的饭菜没营养,让你的记性变得这么差?” 血窟!女人话里的字眼刺激到了他,他终于找到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她就是那个女魔头,真正的变态——e! 而刚才,他竟然用枪伤了小姐,以e睚眦必报的性格,他恐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他心里越来越恐惧。 “小姐,我错了。”藤川二汇颤抖着说出这几个字眼,每说一个字,他都能感觉心口的血液流的更加欢快了! “小姐,我真的错了,我不想死,救救我。” “错了?”女人冷笑,“可是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呢!” “暂且留你一条命,我们过两天再来讨论讨论该怎么处置你。” 121我和优秀军官在分部的生活六 ?藤川彻底晕了过去,而e肩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她那张奇丑无比的脸上脸色也变得苍白。 她用左手费力地撕下右袖,松松垮垮地包扎了下,耳中传来一声声器械的警鸣:“系统检测血压降低,系统检测血压降低!请立即采取措施。” 声音是绑定在e身上的超脑系统所发出的,e摇了摇头,不打算理会它。 她摇摇晃晃从天台上下来,身后的楼梯上都是殷红的血点子。双方的枪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小了些。 e直接去了受伤人员的暂避处。“给我药。”她木着一张脸对那负责外伤的人说。 那人扫了扫她几眼,又看向她手里拿着的枪,战战兢兢把一盘药都递给了她。 那人转身打算要走,又被e叫住:“去上面叫戴意下来。”她要把子弹取出来,一只手不好操作,另外,她也不相信这里的人。 “戴老大?”那人不知道e是什么来头,见e直呼戴老大的名讳,猜她估计也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因此不敢懈怠,听她的话上去找戴意了。 e坐上了一把椅子,从桌上捣腾出来一盒葡萄糖,敲碎玻璃,连喝了两瓶。 这个暂避处,并不透风,伤员们的血味儿、尿味、汗味,杂七杂八地混合在一起,让人闻着就想要吐出来。 伤员们有的在哀嚎,有的在呻/吟,声音嘈杂得很。然而此时,一道熟悉的脚步声,逐渐被e的耳朵听见。 “怎么是你?我叫的是戴意。” “戴意很忙。别动。” 说话间钟意笙已经撕掉了她的右边领口,露出被血染红的锁骨。子弹在伤口里面,需要马上拿出来,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 钟意笙抽出腰间锋利的匕首,借着酒精灯炽热的火焰烤了烤,被火烧红的刀尖泛着热意,让她脖子旁细嫩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害怕?” “怎么可能。” 钟意笙的匕首在她锁骨间比划着,却始终没下刀,应该是想嘲讽她一番。 “大名鼎鼎的e也会受伤?” “钟意笙,你变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明明是话都懒得说那种,一副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可是,为什么他变得让她越来越想杀他了呢! 钟意笙手上动作一顿,却又瞬间发力,匕首精准地刺进伤口里,将那颗子弹给挖了出来。 e疼得浑身一紧,妈的,这个男的就是故意报复!她以前瞎了狗眼看上他! “噔”金属落地的声音,钟意笙利落地给她伤口善后,洒了一些消炎药,然后包扎好。e从椅子上起来,她看了看钟意笙,用公式化的语气问:“外面情况怎么样?” “快赢了。” “哦,谢谢你的帮助,你不用出去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你受伤了。”此时钟意笙紧盯着她,眼中酝酿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只不过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气压有些低。 “我受过最重的伤,是你给的。”她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憋在她心里很久了。不是谁生下来就是变态,她也只是个人。 当初被钟意笙背叛,被他狠心打穿肋骨,她就应该死心,却偏偏给自己找了些借口,又恬不知耻地粘上去。 他钟意笙是什么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凭什么她要付出那么多?她不允许自己再犯错。 说完这句话,e就离开了暂避处,她没有看到,她身后那个男人在她说出那句话后,手上已经攥起了拳头,青筋欲裂…… 刚才帮e叫人那护工,不经意间扫了钟意笙一眼,吓得他差点扔掉手里的盘子。妈呀,这个男的的眼神好恐怖! e回到战场,此时大局已定,在援兵的帮助下,戴意这边终究是快要胜了。 “老大,你受伤了?”戴意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是有超脑吗?” “嗯。忘记充能量了,所以只能用一次。” 戴意本来并不知道超脑有这功能,但见e能躲过子弹,所以好奇,一直缠着问,所以e没办法,只好给他讲一遍了。 现在e和戴意所说的是超脑的特殊功能,能够保护超脑主人。简单来说,就是当一颗子弹朝超脑的主人射来时,超脑在主人周围的空间里构建一个磁场,这个磁场所蕴含的能量非常巨大,能够改变子弹的运动轨迹,从而达到保护主人的效果。 然而,它每使用一次就会耗费庞大的能量,因此,之前e躲过了一次戴意射来的子弹,而能量不足以再次帮助e完全躲过藤川射来的子弹了。 两人谈话间,这场战争已经到了尾声,就在众人准备围剿无处可逃的冈田时,突然事变。 他们身后的建筑区突然一个接一个的炸开,就像是被人按下了遥控器一般,无数墙壁倒塌,钢筋也砸向地面,众人纷纷自保,没谁顾得上冈田一行人了。 e和戴意躲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突然,e变了脸色。 “老大怎么了?”戴意刚问出这句话,就见自家老大冲了出去,然而却像卡了壳一般,又直愣愣地回来躲好。 “老大,咋了?” “冈田人跑了。” 果不其然,戴意看向冈田之前藏身的地方,那里已经没了他的影子:“他跑不掉的,追!” 戴意端着枪赶紧带着人追逃跑的冈田去了,走到半路,才觉着有点不对劲,老大刚跑的方向和冈田逃的方向完全不一样啊!所以老大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算了,别想了,继续追,抓不到冈田算我输。 e就待在那个安全的角落,可是目光总是往右边那栋倒塌的建筑看,戴意带了一批人走,剩下的人都自觉的开始挖建筑,因为他们知道,底下埋着有人! 她不紧想起,临走前钟意笙还待在地下的暂避处,他到底有没有出来!虽然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知道他很有可能没有出来,很有可能就被埋在了那片废墟下,可是她心里面仍然有一丝侥幸,说不定钟意笙他已经出来了呢。毕竟谁会傻乎乎的,一直待在那里? 她很矛盾,她刚才才说了那些恩断义绝的话,可是觉得他出事了,又忍不住要担心,真的是丢尽了所有脸面。 她还是蹲在原地,直到肩窝传来锐利的痛,她才惊觉自己因为用力过度,让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又崩开了。 生存或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爱或是恨,这也是一个问题。 e极力克制住自己要找他的欲望,将头都埋在了膝盖上,蜷缩成一团儿。 不断吸气呼气吸气,她终于觉得好受点了。 半个小时过去,追击冈田的戴意还是没有回来。e坐在角落,用完好的左手一遍一遍擦着枪。 不断有人从倒塌的房屋下被救出,有的缺了手臂,有的缺了大腿。被抬出来后,被紧急送到附近的医院。 “快,来几个人,这里有很多伤员!”一个男人大喊。 e顺着那声音看过去,男人所站的地方,恰好就是暂避处的上方,之前最后一次见钟意笙,就是在暂避处。 已经这么久了,没有钟意笙的身影,她几乎已经确定钟意笙就在那下面,生死未知。 不断有人被抬出来,可没有一个是钟意笙的样子。天色渐渐昏沉,这些挖掘的人身上全是尘土或者混杂的血迹,经历一场战争的他们已经很疲惫了。 “不挖了,底下没人了。”有一个男人这样说道,他顺便摘掉了带血的厚手套。 他的话一出口,不少人起了懒惰的心思,本来那底下埋着的都是不认识的人,何况这么久了,早就失血过多而死了吧。再挖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先说话的那个男人率先走离废墟,竟然走到一旁抖着腿抽起了烟。他没看见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黑色的瞳孔里压抑着某些危险的东西。 “继续挖。”安静的废墟旁,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 “你说什么?”声音有些小,男人们没听清楚。 “我说,继续挖。”她的声音还是不大,却带着一丝压迫。 让着抽着烟的男人拿下了烟头,他知道这个女的,长得奇丑,但戴老大在她面前都要毕恭毕敬的,应该是个惹不起的人物。但是他累了一下午,实在没力气继续了。其实没力气,是个偷懒的借口,主要是底下的人跟他没啥关系,他凭什么要救? “听不见吗?我说继续。”e的语气越来越冷,见这个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她的眼睛逐渐变红,笔直的枪口指着这个男人,“我没耐心。给你1秒时间考虑。” “一――” “停停停,我去我去!”这男人赶紧跳起来,一边往废墟边走,一边低头咒骂,奶奶的,这女人真他么恶心!就算是骂,他也只敢背着那女人,他还是挺怕她的,怕她发疯,真的一枪把他给崩掉,那眼睛已经鲜红了,怕不是有什么精神病吧。 其他看戏的人,见这已经有人受了教训,自然也不敢再偷懒,又埋头挖掘。 十分钟后,下面终于有了动静:“这里真有人,卧槽,底下的听得见吗?” 废墟里有人虚弱地回答:“能听见,快救我们出去。” “下面几个人,有没有人受伤?” “三个人,有一个男人被压着腿了。” “噢噢别急,马上救你们。” 因为离得有些远,e只知道他们发现有活人了,对于他们的对话,她听得并不是很真切。 122我和优秀军官在分部的生活七 ?这个时候,追捕冈田的戴意回来了,走之前他斗志昂扬,现在却像个落败了的公鸡。戴意在地上摸爬滚打了半天,衣服上全是污垢,黑乎乎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见e还在之前的地方待着,他低着头就过来了:“老大,我回来了。”戴意的语气很低落,就像犯了错的孩子。 e没搭话,他就以为自己犯了多大个错,耷拉这脑袋:“对不起,冈田他人,跑了……” e还是没说话,戴意有些慌张,老大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毕竟花了这么多的精力、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是没抓住冈田,他真的是个废物。 但是,“老大,你能不能说句话,你不说话,我心里慌。” 华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咬人的狗最凶!他老大就是这种不咬人的狗,平时不开腔不出气的,趁你不注意就给你来一口,致命地疼!以前老大就经常这样干,他是真的怕老大收拾他。 他自己一个人在脑海里yy半天,然而e发话了,话的内容,还令他惊讶不已。 “我早知道你抓不住他。” “什么?为什么!”老大这是怀疑他的能力? e就像是看出戴意的心里想法,罕见的翻了白眼:“能被凯恩选中,他连命都保不住,怎么可能。” 戴意顿悟,那意思是说:“老大你没生我气,没嫌弃我?” “不然呢?” “噢噢噢。”老大这么仁慈,为什么他觉得有一点遗憾呢?啊呸,他才不是受虐狂! “出来了出来了,小心点!给他遮光。” 废墟那边传来一声喊,将两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但那里围着的人太多,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对了,那个钟后腿呢?”钟后腿,他给钟意笙那个小白脸的特殊称号,看他就不顺眼,拖后腿的家伙,这个时候不见人影。 e突然沉默,她又自顾自擦拭自己的枪。 “对了老大,你伤好点没,要不要去医院?” 问了几遍,见老大还是不回话,戴意不由抬头看向自家老大,发现她正看着正前方,发神? 戴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在废墟前的一片空地上,落日散发的余晖将他修长的影子拉得更长,因为背光,他的表情看不大真切,但那灼热的眼神,戴意坐在老大旁边都清晰地感觉到了。 看样子,他是从废墟刚爬上来? 戴意忍不住又去看老大的表情,可是情绪已经被她藏得很好,戴意已经错过了,再也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戴意瞪了瞪钟意笙,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警告他离自家老大远点。我家老大肯定是不会吃回头草,肯定是不会喜欢叛徒的! (抱歉了戴意,这个回头草太诱人了,就算是你家老大,也禁不住诱惑。) 回过神,钟意笙正在向她走过来,不远也不短的距离,他却走得那么慢,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他终于在她的面前站定。 气场过于强大,让戴意都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不应该在这个地方。戴意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溜掉,躲在不远处看着两人。 e没抬头,自顾自擦枪,钟意笙指尖蜷起,气氛有些微妙。 终于,他蹲下来,和e保持在同一个水平面上。沉默半晌,他憋出一句话:“受伤了,就别乱动。” e没搭理他,很显然钟意笙的搭话失败了。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始终没能说出口。 他知道e并没有表面上说的那么绝情,她真的并不是一个冷漠的女人。越接触就越能发现,她其实很善良。她所有的利刃,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穿上的铠甲。 其实她还喜欢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固执的女生,无论他做了什么,她竟然还能够坚持不懈地一直追着他。 说实话,他对她并不厌烦,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欣赏,或许那并不是欣赏…… 戴意走了过来,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终于被打破。 “老大,顾爷的电话。”说着戴意递上了通讯仪。 e用左手接过:“喂。” 电话那头,顾兮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暖,带着一丝笑意,让她寒了几小时的心瞬间被暖意包裹,他说:“丫头,能耐了啊,听说今天露了一手。” e的嘴角不自觉地染上一层笑意,看得钟意笙眼神一暗,戴意发现了,还故意炫耀似的扫了钟意笙几眼,看吧,还是顾爷最讨老大欢心,这才说了一句话,老大就笑得跟朵花似的。 钟意笙无视了戴意挑衅的眼神,他走到一旁,找人要了一根烟,靠着一面墙,抽起了烟。 e和顾兮的电话还在继续,聊完了些家常,就该聊聊正事了:“冈田跑了。” 顾兮的反应和e一样平静:“意料之中,不过我挺好奇他是怎么在戴意的追捕下跑掉的?” 说到这里戴意就打开了话匣子:“这冈田啊,就是个人渣,卧槽。真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 “怎么说?” “当时我都已经快要堵到他了,结果他把一个跟他一起的人身上绑满*,让那人开车来撞我们。” “虽然那人被我打死了,但是车停在我们面前,挡了路,我们开不过去,速度就慢了,想追也追不上。” “我就想着用一次狙来打中他,谁知道这狗贼精着呢,抓了人挡在他面前,把人做他的盾牌,那人的表情也是好笑,一个大男人,哭成了熊样。” “那狗贼是真恶心,下次我一定宰了他!” 原来是这样,顾兮和e见多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没有戴意的反应大,不过对于冈田这种人,三人都是同样唾弃。 经过下午这一战,日本分部损耗严重,更危急的是,日本还有其他的势力对分部署下的东西虎视眈眈。 这不,戴意就收到情报说已经有势力前去闹事,抢了好几个运送物资的站点。 顾兮也了解了这边的情况,他对e说:“戴意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再派一个人过来吧。丫头你说谁合适?” e真的还是思索起来了,要是搁古代,戴意就是个只会打仗其余啥都不会的武夫,所以他需要一个脑子好使点的人来辅助。 e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人,或许她合适。 “叫赵安柔来吧,她应该学习得差不多了。” 通讯仪那头,顾兮笑着点了点头:“听你的,就叫赵安柔吧。” “对了,丫头你是不是受伤了?”顾兮说这句话时,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关心。 “没事,小伤,很快就好了。” 顾兮听了这话,直觉性地皱眉,却还是叮嘱:“自己照顾好自己,另一个分部的事情先不要去操心,我已经叫人去办了,你有空就去收下尾,走个流程就行。” ““哈哈”已经过去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好的。”e答应的有些漫不经心,她的眼神莫名其妙地就跑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耳边顾兮的语气突然加重:“丫头,我警告你少用你的那个针剂,它的副作用――” “我知道了,我又不傻。”e打断了顾兮的喋喋不休,“顾小兮,你越来越唠叨了……” 顾兮无奈笑了:“行吧,嫌弃我唠叨了,那我就不多话,你自己多加小心。还有跟钟意笙,你自己斟酌清楚。” 话落,顾兮就挂断了电话。e也放下通讯仪,目光不自觉追随那男人的身影,自己斟酌清楚?顾小兮,怎么办,她好像斟酌不清楚! 劳累了一天,e和钟意笙去了附近的旅馆住宿,也没多话,两人就都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安柔就来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哈哈”。这个时候,“哈哈”见这么多人在场,只好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不会说话的低级机器人。 没人对这样一个机器人多加注视,唯有钟意笙眼神总是扫过他,像是知道他的秘密一般。 “哈哈”和e悄悄通过超脑交流:“主人主人,那个男人一直盯着我,人家好怕怕,他是不是喜欢我,想要抢走我?” “你想多了。” “哪有想多嘛,像我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机器人,谁不喜欢?谁不想占有?” “你倒是让花给我开一个看看?” “它敢不开,不开我就给它加激素进去,让它开5朵,它就不敢只开3朵。” 这话,e无力吐槽:“你能不能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人类电视剧?” “为什么要少看?我觉得挺好的呀,特别是《格格》那部剧,让我欲罢不能。” “我想把你回炉重造。” “主人!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这娇滴滴的腔调,它倒是学得十足十,不过,她真的受够了它的吵闹,忍无可忍。 “针剂你带了吗?”e突然问。 “噢,带了的。”“哈哈”回答,然而,它惊讶地发现,它说不出话了!what!?上次也是这样,她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禁言了它多久啊,伤心难受,还没有人能够安慰它。 机生太难过,它想自杀了,嘤嘤嘤~ 她没管小机器人的自怜自艾,从赵安柔手里拿过机器人,就往自己住的房间走。一心想着取针剂的她,没注意到有个男人跟在了她身后。 123我和优秀军官在分部的生活八 ?e将小机器人放在了桌子上,机器人腹部弹出一个小夹层,里面躺着三支针剂,均是紫色。 这种针剂,能够促进外伤迅速恢复,如果用了它,她肩头的伤一晚上就能好了。 当然这么好的针剂,自然也有极强的副作用,顾兮昨天叮嘱她少用针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e抽出针管,显然顾兮的话她没放在心上。 银色的针头即将插入手臂,突然门被大力推开,钟意笙站在门口,略有些阴沉的眼神看着她手里的针管。 “这是什么?”他冷声问。 e没说话,针剂就被钟意笙拿了过去,捏在手里反复端详,沉默许久,钟意笙抬眸,却问了句不相关的事。 “在华国,你是不是偷偷进过我公寓?” “你都把钥匙给我了,不算偷偷进。”e打着马虎眼,猜想着钟意笙应该是想起她刚回国时干的那件事了。 “你给我下了药,让我昏睡,半夜溜进我的屋子,刺杀我,却又在临走前用了这个针剂……”他顿了顿,“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东西能快速治愈?”虽是疑问句,可他的语气却带着十足十的肯定。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e打算将装傻进行到底。 “别装了。”钟意笙打断了她的话,“我打你一枪,你也还我一刀,以前的事情就暂且不提。”说着,他抬起了眸子,眼中竟仿佛有一道逼人的光:“但是现在,你得如实告诉我,这东西有什么副作用?” “我的东西,怎么会有副作用。”她嗤笑一声。 话是这样说,但钟意笙对她的话显然是不信的,他反复查看,又想起曾经在一本科学杂志上见过类似的实验,用这种东西,轻则脱发,重则死亡。“你是多不想要这条命?” 闻言,一直都在暂避锋芒的e突然笑出声,钟意笙奇怪地看着她,她冷笑:“你没觉得自己管得很宽?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你管我什么副作用不副作用,你管我爱不爱惜自己的命。” 钟意笙在她面前拧起俊朗的眉毛,竟然一步步逼近,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没用几分力,却让她难以挣脱:“你真觉得,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他这句不清不楚的话,让e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又察觉他放开了自己的下巴,那只厚实的手掌突然揉了揉她金黄的头发:“你就不能乖一点?”他语气里,竟是少见的柔和,或许是他刻意放缓了声调,所以听起来格外撩人,听得她两腿一软,险些就失了态。 在女人茫然的表情中,钟意笙拿走了这三只针剂,临走前,那警告的眼神毫不犹豫朝角落的机器人身上招呼。 “哈哈”猛地一缩,感觉金属后背一寒。妈呀,这男的太恐怖了! 钟意笙都走了好久,e才慢慢回过神来,她脑子里只有两道声音,其中一道是急促的机器声:“系统检测到心跳加快,心率异常,请尽快采取治疗。系统检测到心跳加快,心率异常,请尽快采取治疗。” 而另一道声音,则是钟意笙那温柔地能融化掉人的嗓音:“你就不能乖一点?”就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已经在她脑海里重复了不止三十遍!真的,有毒!钟意笙估计是想让她心跳过快而亡。 e站在那里很久,才终于平静下来,不过,她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才反应过来针剂已经被拿走了,临走前钟意笙好像还说了句什么话来着,她没听清,好像大概是说晚几天再去下一个分部? e又陷入了沉思,她没注意到角落里“哈哈”也是一副思索状,“哈哈”调取了最近的接受信息,查了许久,找到了蛛丝马迹,它就说它一个堂堂超脑机器人,怎么可能会被一个人类吓到,明明就是还有其它的机器人控制了它自己。 那个叫钟意笙的男人,身上也一定有个机器人,而且还是最高端的机器人,甚至要比它还要高上一个等级,与超脑比肩,或许说,那个男人身上也携带着超脑!那事情就复杂了,它得把这个重大消息告诉主人。可是它忘记自己已经被禁言了……它说不出话,也没办法主动跟超脑沟通,这下好了,自己一个人知道惊天大秘密,反而还说不出口,要憋死机器人了! 赵安柔来得时候是小柔的样子,她说话细声细语的,人看着也很斯文,人又长得柔柔弱弱,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戴意想不通,怎么派了个小公主过来。 他向来是个有啥说啥的性格,从不会藏着掖着,于是他就简单地问了赵安柔几句话:“你杀过人没?” 赵安柔犹豫了一下,迟疑着吐出两字:“没有。” “那你技术方面很行?” “技术方面是指哪方面?”赵安柔一脸懵,比戴意还要懵。 戴意没说话了,他直接带着赵安柔去找老大了。 一进屋,他就开始埋怨:“老大,怎么派了个小姑娘来啊?这不是给我添麻烦吗。” e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又是平时那副模样:“噢~是吗?会给你添麻烦?” 戴意没察觉到任何不妥:“对啊,的确是这样的。”说着,他似乎也觉得好像当着别人面说别人,不太好,于是他转过头,打算跟这个小姑娘道个歉意思意思。 “那啥,我没别的意思,也就实话实说。” 早在戴意走进e房门的那一瞬间,跟在他后面的就不是小柔了,而是冷静的小安…… 戴意一边道歉,却感觉到这姑娘好像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好像眼睛清明了些,胸也挺了起来,和之前那副内向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你……” 戴意刚想问,话却被女人打断了,赵安柔挽起一缕头发,没有笑,气场却先迸发出来:“你刚才是说我不行?” “不是,也不是说你不行,只是你不太适合这个。”他敷衍了赵安柔几句,说着,他又将头瞥向e那边,“老大,这姑娘到底谁招进来的?我感觉不太适合我们集团。” e还没说话,赵安柔却走到戴意面前,挡住他看向e的目光:“你说我不适合,我觉得你也差点火候。” “什么?”戴意可是从来没被人这么说过,自从他当上这个分部长,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何况这个人还是个黄毛丫头。 戴意忘记了,他自己才是个真正的黄毛小子,论年纪,赵安柔可是还要比他大上几岁。 被戴意质问,赵安柔没有半分慌张,一张小巧的脸上写满了精明,与刚才在外面懵懵懂懂的样子完全不同。 戴意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这个女的一直在藏拙!感情他被人耍了一通。 赵安柔靠近戴意几分,说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的实力,我已经是这里的半个主人了。不服,找顾爷说去。” 这女的态度丝毫不客气,让一向大男子主义的戴意有些下不来台面:“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拽?你骗我还有理了?” “骗你什么了?”赵安柔歪头。 “那我问你,当着老大的面,你说你杀过人没?” 赵安柔不假思索:“杀过啊。” 戴意转过头看着自家老大,手指指着赵安柔:“老大,这个女的刚才在外面说她没杀过人,装一个傻子装得可像了,老大!” e扫了他一眼,没打算出口说些什么。 赵安柔却接过话茬,嗤笑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戴意险些被刺激得炸毛。 “你没觉得你就像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孩子,在找家长告状吗?” 戴意皱眉,回头怒瞪赵安柔:“你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动手了!” 赵安柔丝毫不被戴意的大嗓门吓到:“动手说不定也打不过我。” 戴意咬咬牙,再看了看自家老大不关己事的态度,他一身怒气,突然找不到宣泄,他又不可能真的打一个女人。戴意最后摔门而去。 房间里只剩e和赵安柔,戴意走后,赵安柔在原地犹豫两秒,往前走了几步:“顾爷说是你让我过来的。” e点点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赵安柔站在那里沉默。 许久,听见e说了一句:“戴意脑子蠢,别欺负他。” 赵安柔愣了愣,她没想到e竟然会对她说这个,印象里,e从来都不是一个会维护别人的人,可是她竟然话里话外都是在帮那个叫戴意的男人…… 她“嗯”了一声,也就离开了房间。 因为e的伤,钟意笙和e也就在分部多待了几天,直到戴意把被几个日本势力瓜分的地盘和货物抢回来后,她和钟意笙终于准备要走了。 当晚,戴意给e准备了践行会,也就几个骨干在一起吃个饭,喝点酒,玩一会儿。 戴意这人虽然是个只会打仗的武夫,可人也仗义,这不带着手底下的人挨桌去敬酒,碰着个人都能聊得开心。 本来这个践行会,是根本就没打算请钟意笙的,在戴意心里,钟意笙就是个奸细累赘,自从钟意笙来到分部,他可是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人家。 要不是赵安柔讽刺他幼稚,让他一怒之下,想要展示一下男人的宽容大气,今天晚上钟意笙说不定就不会来。 (日本分部剧情即将结束,马上到下一个地点emm,另外,本文纯属yy文,不要太较真哦~) 124日本分部故事完结 ?e小喝了点酒,微醺,她还是没洗掉自己的妆容,出乎意料的,她很喜欢这样其貌不扬,哦不丑陋无比的自己,因为她发现大晚上的都能吓着别人,真有趣。 后来e都走了,她自然没法知道很久很久日本分部都流传着一个诡异的故事,在分部里,有一个女鬼,经常大半夜在走廊晃悠,不少人都见过,给人吓得半死。 今天晚上难得出了一个满月,她的心情突然就变得很好,不过向来,她的脾性都是喜怒无常的。 她一个人端起酒杯,爬到了天台。上次的分部地址已经被炸了,他们很快就换了个新地方。 日本警察从不插手黑帮斗争,所以他们收拾后事起来也是简单轻松。 她找了个干净的空地,坐了下来,微风习习,稍微抬头就能看到散发银辉的皓月。 她坐下还没两分钟,身后就飘来一股熟悉的味道,不是香水味,却莫名的好闻。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很快,她的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丝毫不加掩饰。 那人在她身后停下,随即竟然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挨得极近。 e身体有些僵硬,她又想起了前些天钟意笙说的那句话,那句让她好几天都睡不着觉的话。 这些天,她都尽量待在屋子里,吃的让戴意派人送进来,不想出门,不想和那个人碰上。 她一时没有想好怎么和他相处,干脆还是不见为好。没想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个男人终于按耐不住,找上门来了。 她没说话,这种情况下,先说话的那个人,就落了下风,她坚信爱情就像战争,要时刻保持警惕。 她真的有点猜不透钟意笙的心思,他是想再用一次美男计?可是她还能有什么是他贪图的? e遥望月亮,心想,和聪明人相处最麻烦,动不动就猜猜猜,让人觉得很累,所以她还是喜欢戴意多一点,再或者她也挺喜欢顾兮的,他再聪明也不会骗她。 至于钟意笙――她是真的不敢奢求了。 以前,她以为只要她想要,全世界所有东西,她都能得到,直到出现了个钟意笙,她不仅没得到,反而还惹了一身腥。 可是她向来不是个服输的人,钟意笙的架子越是端得高,她越是想给他扯下来,想要亵渎他,想要把他拉下神圣的坛子,一起尝尝污水的滋味。 但是呢,折腾这么久,她还是没什么进展,而凯恩又出现了,势必是冲着她来的。虽然她这些年成长了许多,羽翼渐丰,可是凯恩并不是普通的黑暗势力头目,他这个人向来阴险狡诈,沉寂了十年,相比蓄了很久的力。 她怕她不能斗得过那只老狐狸,她怕她有一天死掉了,会牵连到周围的人。 所以钟意笙的事情还是搁一边吧,她没有多的精力了。她终于明白,有些东西是抢不过老天的,比如钟意笙。 想想之前为了得到钟意笙,她做了哪些蠢事。跑进军队,里面个个都是会奉命杀了她的人。还为此掉下山崖,撞坏了脑子。 想起掉下山崖的那一晚,e眸色一沉,那天她是被人打了一枪,然后推下去的。 那时夜色太黑,她没看清人,不过想来也和凯恩脱不了关系。刚回来,就给她来了这么一手示威战。 幸好她身上装有超脑,不然她恐怕就死在那个雨夜了,死在那个不知名的小山坡上。 虽然她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过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赫赫有名才是。 比如,千里取下凯恩狗贼的首级,然后在数百人的围攻中,启动了超脑自爆系统,让在场所有人都为她陪葬。这样才算死得光荣吧。 她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她这样的人,死得这么无声无息。 坐在月光下,她的思绪不知道已经飘到了多远,直到身旁男人的一句话,打断了她的臆想。 “我们谈谈吧。” e扫了钟意笙一眼,钟意笙似乎也看出来这一眼的含义,有些尴尬地摸了下鼻子。 “说吧,谈什么?”e反问。 这样一来,钟意笙似乎也找不到话说。后来他说:“你可以问三个问题,我会如实告诉你。” e出乎意料地看了眼钟意笙,看他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忽悠人。 “我要是问你华国的军事机密,你会告诉我?” “不会。”他这话说的果决,话落,就听e嗤笑一声。 “那我还问什么?” “问你想知道的。”顿了顿,他继续道,“你不会问军事机密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他说这话时,眼睛是看着e的,月光下,那种温柔的感觉又出来了。 该死!她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麻了,一定是坐久了的原因! e撇过头,清了清嗓子:“是你说的三个问题。” “那好,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主动和我来日本分部?” 钟意笙默了一会儿:“有三个原因。” “第一,我和孔彦辉在竞争明年的大选,我想要得到你的帮助,用这个做交换条件。” “第二,如果被派来日本分部是顾兮,我不会来……” e没管住自己的嘴,问了句:“换作其他人呢?” 又来了又来了……钟意笙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隐隐的月光下,他用柔和的嗓音说:“换作其他人,我也不会来,我只要这个人――是你。” 听了这个答案,其实e没有触动是假的,但更多的是疑惑:“钟意笙,你没有觉得自己很奇怪吗?” 男人的眼睛看着她,没说话,却像是在示意她说下去。 “你在华国的时候,是怎么对我说的?让我离你远一点,让我不要肖想你,怎么到了外边,你就像变了个人,你是有双重人格吧。” “我没有,我一字一句都是真心。”钟意笙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他看了看e的脸,道:“还有两个问题。” e瞪了钟意笙一眼,眉梢已有些怒意,或许是喝了点酒,现在酒劲儿上来了:“照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我了,那你对我的喜欢有多少?仅仅是欣赏?” 钟意笙又沉默了一瞬,e等了很久,始终没等到他回话,也就自顾自端着酒喝了起来。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才听见身边钟意笙说了句:“你这个问题,我没法精确的回答,我只知道,我对你……或许不仅仅是喜欢。” 当他话说完的那一刻,感觉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微凉的风,暗淡的云,还有熟悉的那股味道,以及快要从胸口跳出去的心脏。 她猛地转头,抓住钟意笙的手臂:“第三个问题,上面两个问题,你有没有说谎?” 当一声清晰的“没有。”从钟意笙嘴里说出来后,e感觉自己的心真的快要跳出来了。 一切似乎都有些脱离她的预料,她下意识的想要躲。她连忙放开抓着钟意笙的手,跌跌撞撞的站起身,酒杯都忘记了,她往楼梯口那边慌张地走去。 却被一只铁掌钳住了手臂,被那手掌的主人拉着往后一带,她重心不稳,跌到一人身上。 那人的身体全是硬邦邦的肌肉,磕的她有些发疼,她挣扎着起身,却被人环住,动弹不得。 她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我才刚表白,你就忍不住投怀送抱了吗?” “钟意笙,放开我!” “别闹。”钟意笙的手又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是在摸小孩子。 “我最后再说一次,钟意笙你放手!”她的语气里,已经有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不放会怎样?” “你会死得很惨,死无全尸。”她恶狠狠的威胁,平常对那些人管用的招数,对这个男人丝毫不管用,她威逼,他不为所动。 她利诱,他却摇了摇头:“这样就挺好的。其他的,我不想要。” “钟意笙,你竟然耍流氓。”这话似乎是被她从牙缝中憋出来。 “嗯,对。” 她所有狠话,对他似乎都不管用,他似乎吃定了,她不会真的伤害他,哦不,他吃定了,已经暴露太多的她,不会再为了这样的小事,在他面前再暴露更多。 所以,她现在被搂在某个人的怀里僵硬着身子。就像刚来分部那会儿,被强迫和钟意笙睡一张狭窄的床上一样。 习惯是个恐怖的东西,不过是和钟意笙睡了十几天,她的身体竟然已经完全接受了钟意笙陌生的身体,自动放弃了防御,从起初的僵硬,再到慢慢地适应。 钟意笙自然察觉到了,他轻笑,在e恼怒中,将唇印在女孩微凉的嘴唇上,如蜻蜓点水般的吻,却让e彻底安静下来。 “有很多事情,我瞒了你。但我从一开始,就没想伤害你,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永远不是我们自己就能决定的。” “你能不能不要闹了,听话一点,我的时间不多了。” “等我回去后,又要忙起来了。我想你能够,相信我。” 话落,他又摸了摸e柔软的头发,在发间落下一吻。没打算等到e的回答,他已经把人放开,女人脸颊红红的,眼神也有些游移,和平常精明的样子不同。 他无奈笑笑:“喝醉了?” “我没有!”显然已经醉了的e大声喊。 “好,你没有。”钟意笙将就她,“那我们下去吧,上面凉。” 说着,钟意笙已经牵上了e柔软的小手。 125给她的一封信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入e的房间,她悠悠转醒,宿醉之后,脑袋有些疼。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酒量原来那么差,喝点小酒,都能喝断片儿。 她坐在床上,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依稀记得有件重要的事情,她给忘了。她一边揉着脑袋,发现实在有些想不起来,正准备调取超脑的记忆,此刻门突然被敲响了。 响过三声,那人不客气的推门而入,来人正是钟意笙。 看到他那张脸,e猛然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他说:“只要不是你,我都不会来。”、“我对你或许不仅仅是喜欢。”而且,他昨晚是不是还亲了她? 清醒过来的e吐血,想她以前怎么勾引*钟意笙都没成功,昨晚喝醉个酒,告白有了,连接吻也有了! 要不是大脑里涌出的鲜明的记忆在那里摆着,她都快要觉得这一切都是做梦了。不过钟意笙突然说这些,应该有一些别的她不知道的东西。 “起来吧,藤川醒了。” 说道藤川这个人,e忍不住眼神一暗,她右肩上现在还隐隐作痛的伤口,就是拜他所赐。那天e把他扔在了阳台上,没想到建筑倒塌没能伤到他分毫,找到他时,他已经昏迷不醒了。 送到医院抢救了12小时,终于保住了一条性命,但由于伤势过重,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今天,在e和钟意笙打算离开的这一天,他终于醒了过来。 e立即收拾好和钟意笙前往关押藤川的地方,打开一扇漆黑的大门,e和钟意笙走了进去。藤川此时坐在一只木凳子上,两手都被绑在了身后,而他的面前还为两人准备了两把椅子。 见到e进来,藤川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这位主子当年可是从血窟出来的,折腾人的手段数不胜数。他落在她手里,恐怕没有好日子过了,到那个时候,死反而是最好的结局。 “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会配合的。”都已经沦落到这地步,再顽抗也是无济于事,现在冈田自身都难保,肯定不会来救他的,还不如说了情报,换自己死得痛快点。 e冷笑:“还挺上道。”两人也没为难藤川,于是开始了一问一答的模式。 “什么时候冈田和凯恩联系上的?” “具体什么时间我不清楚,不过一年前,冈田就已经叛变了。他是在一年前拉我入伙的。” “他拉你入伙你就同意,是对集团不满?” “没有没有,我说实话吧。”他看了看e并不算得上是好的神色,斟酌了字句,这才说道,“因为凯恩是冲着你来的,他有备而来,我不敢违抗,何况冈田把消息告诉了我,如果我不同意,我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冈田是和谁联系?” “这,我不知道啊,冈田没和我说过这个,不过感觉他在凯恩那里好像当了个挺大的官儿。” “冈田跑了,你觉得他会去哪儿?” “应该离开日本,去找凯恩了。凯恩好像在美国。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 审问完藤川,e和钟意笙同步出来,在外面长长的走廊里,钟意笙突然停住了脚步。 e知道他有问题要问,刚才在里面,他有几分欲言又止。所以她也停下:“你想说什么?” 钟意笙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他说凯恩是针对你来的,为什么?” “凯恩消失是十年前,所以,你十年前就认识凯恩了?怎么认识的?” “就算是顾兮当年夺了他的权,他也该找顾兮算账,而不是找你,他一复出就针对你,为什么?” e耸耸肩:“如果我说,十年前,是我夺得他的政权,是我差点杀了他,你信吗?” 钟意笙皱起眉头若有所思,默了几秒,他问:“十年前,你在血窟?”这话已经不是疑问句了。 e没回答,扭身走了。 钟意笙站在原地,似乎有什么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豁然开朗。十年前,e在血窟,而肖茜当时也在。如果肖茜不是肖茜,那么…… 想到这里钟意笙不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原来如此,他追上已经快消失在走廊尽头的e,再次不顾她的挣扎,强制牵上她的手。 当天下午,他们就启程去了下一个地点——印度分部。 因为e受伤的原因,顾兮已经派了其他人提前去了印度分部,钟意笙和e到的时候两拨人已经对峙了。 印度分部叛变的头目,叫依杜莎,是个战斗力爆表的中年女人。她年轻时是个大美人,就算人到中年那也是风韵犹存。至于叛变的原因,应该和e有关吧。 两人不是很对盘,依杜莎向来看不惯e的作风,e也不屑跟她交流,两人之间一直有嫌隙,不过仗在依杜莎在当地很有势力,给了她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不然早就让她离开了。 如今两边交战,那边给e传送了一些资料,总的来说,已经僵持3天,两边各有伤亡,目前正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 e将通讯器递给钟意笙,让他也了解下目前的情况。其实,他们去基本都是收尾工作了。依杜莎虽然战斗力不俗,但麒麟也不是好惹的货色。估计他们都还没到那里,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吃药了。”钟意笙递过来一杯水,提醒e。 她皱着眉毛,她宁愿打针也不喜欢吃药,但碍于钟意笙在这里,她只好一把抓过药,再一把塞进嘴里,胡乱咽了下去。 她最不喜欢药物的一点是,里面或多或少会加入一些催眠物,这不刚吃下药几分钟后,她就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将要睡去前,她瞥见钟意笙拿着一条毯子向她走过来,再然后就眼前一黑。 钟意笙将毛毯盖在她身上,余光扫到缩在一旁的机器人“哈哈”身上,他以前并不知道这个机器人是超脑的附属机器人,他还以为只是个单纯的高科技机器人。后来观察才发现,这个机器人可不简单。 察觉到钟意笙的眼神又扫到了自己身上,“哈哈”不由挪了挪身子,躲到了角落里。它是发自内心的害怕钟意笙,害怕钟意笙携带的那个东西。那个东西级别比它高,就像是血缘压制一样,它没法违抗。 何况它还是个贪生怕死的小机器人,在钟意笙略带侵略性的目光下,它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幸好,钟意笙移开了视线,没再关注它了。 傍晚时分,两人加上一个小机器人终于到了目的地。通过通讯仪,两人联系上了麒麟,麒麟派人来接他们俩进了分部安全区内。 果不其然,就如同e的预料,他们来的时候,一切事情都已经被麒麟解决完了。他们到这儿来,连收尾工作都不用做。 麒麟给两人安排好了房间,吃过晚饭,就各自回了房间。没一会儿,麒麟敲响了e的房门。 “进来。” “老大。”麒麟走上来,手里还拿了一样东西。e正在捣鼓新药剂,麒麟站在一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麒麟咳嗽两声,将手里的东西,递到e的面前:“今天依杜莎交出来的东西,她指名道姓要给你。” 这是一封信,信的外包装精美,摸起来很有质感,黑色的信封旁边还有暗红色的纹路。 e扫了信封一眼,手上的动作,已经僵硬了。因为——这个信,是凯恩寄来的。 “我知道了,你放下,先出去吧。”e的脸上没什么多的表情,依旧淡淡的模样,似乎还在专注于药剂的配方。 麒麟观察了下,将信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离开了房间,顺便轻轻带上了门。 屋内再次恢复安静,时钟滴滴答答不停转动,好一会儿,e才放下手里的配方,踱步到放着信封的茶几边上,白皙的手指夹起薄薄的信封。 撕掉封口,信纸掉落出来,e翻开,白色的纸面上只有两行话“我回来了,你准备好了没?——我亲爱的女儿。” e沉默一会儿,纸张已经被她攥得扭曲变形。随即她手一松,轻飘飘的纸张就从她如玉的指尖掉了下去。 “我一直都等着。”她冷哼一声,找来打火机,将掉在地上的纸张捡起来烧掉了…… 夜里,e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一个女人,她很美,与e自己的模样没什么两样,不过她的眉眼是弯弯的,看样子是个温柔的女人。 “妈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喊那个女人,女人坐在花园旁的椅子上,听见她的叫声,就转过头来,对着她笑得温柔,女人对她张开怀抱:“小艾乖乖,过来~” 她身体不受控制般地朝女人跌跌撞撞地走去,嘴里是萌萌的奶音:“妈妈,妈妈抱。” 女人将她一把搂入怀里:“小艾真乖,妈妈抱你~” e还沉溺在女人温暖的怀抱里,突然,周围的场景一变,一切都没有了,没有妈妈,没有花园,没有太阳,只有一个长得凶残的老男人。 他对着她露出血盆大口:“你就是小艾?我是你的爸爸啊,快,叫爸爸!” 126萨米尔的邀请 ?这个男人,就是凯恩。他就站在血窟外面,而她被关在里面。“叫爸爸,我就放你出来,不然我就毁了你,像毁掉你妈妈一样。” 小女孩喃喃道:“妈妈?” 凯恩邪邪笑了,露出猩红的舌头:“对,你妈妈,她死了。如果你不听话,就会和她一样。你要是敢逃,我就杀了你全家,你哥哥你爸爸你爷爷,他们都要死……” 她瞬间清醒过来,一睁眼天已然大亮。 在印度分部待了几天,一直没什么让她操心的事,她一直专注于自己的药剂。她现在在做的这款药剂,是上次针剂的改良版。 这个药是以药丸的形式存在,更方便携带。比起针剂,它的副作用相对来说降低了些,但使用过程中会非常痛苦,犹如剥皮抽筋。 而这几天,钟意笙和麒麟都难得的没有来打扰她。 e推开房门,打算去射击训练场舒展舒展筋骨。没走出几步,就遇上了麒麟。 “老大。”见到她,麒麟上前,看样子应该是有事情要说。 她停止脚步,歪头:“说吧。” 麒麟点点头,示意e进屋说,大概又等了几分钟,钟意笙也来到了房间,看样子是麒麟派人请他过来的。 她房间里的书桌上,杂七杂八摆满了很多东西,都是她计算药剂用量留下的,她一直懒得收拾,也就摆在那里。 很快钟意笙到了后,麒麟关上了门。他对钟意笙微微颔首:“前几天在日本分部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多谢钟先生对老大的照顾。” “既然顾爷安排您和老大一起行动,说明顾爷信任你,那么这期间,我们都会把你看作自己人。” “现在有一件事情,很重要。”麒麟说了一堆客套话,现在终于说到了正事上,e不禁打起精神。 “老大,你还记得萨米尔·汗吗?”麒麟看向坐在床上的e。 “记得。”当初她和顾兮毁掉了凯恩的政权,其中少不了有这位萨米尔·汗的帮助。 “那钟先生知道萨米尔汗吗?”麒麟转向钟意笙。 男人点点头,对当今比较出名的几个黑暗势力头目,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萨米尔汗就是印度中数一数二的黑帮老大,掌控者印度黑市一半的市场,无论是实力还是财力,均十分雄厚。 麒麟拿出一份包装精美的请柬,对两人说:“这,是萨米尔家族的人送来的。” “今天早上六点,就派人送来了这个东西,萨米尔应该得到了你来了的消息,里面指明邀请老大您去。” e接过邀请函,打开,里面的确是萨米尔的字迹。她没说去或不去,只是问麒麟的意思:“你觉得我要去吗?” 麒麟慎重地点头:“这一趟,必须去。”接着他解释了必须去的原因,“萨米尔最年来也并不老实,借着别人的手,偷偷吞并了我们好几个大型仓库。这一趟去,该探探他的口风了。如果,他跟我们对立,那么我们的局势就更加严峻了。” “我知道了。”e点点头,目光移向一旁的钟意笙,“他要去?” “是的。”麒麟回答,“来之前我已经很钟先生商量过了,我在分部走不开,所以也就劳烦钟先生陪同老大您去。” “我需要陪同?”e杏眉一挑,语气有些危险。 麒麟赶紧解释:“不不不,老大,我没有质疑您的能力,但是这次是去萨米尔的老巢,难免会遇到突发情况,多一个人多一分保障,有钟先生在,我和顾爷都会放心些。” 麒麟都已经搬出了顾兮,e也只好接受:“他的身份是什么?” “保镖。”一直没出声的钟意笙,这个时候说出了这两个字。 麒麟认同的点了点头:“的确保镖这个身份很合适。” 既然这样,e也就没说什么,商讨了些细节,三人就散了。 第二天早上9点,e被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叫醒,门外钟意笙略微低沉的声音传进来:“该起来了。” 她翻了个身,意识逐渐回笼,最近几晚睡眠都不是很好,眼底下有淡淡的黑眼圈。门外敲门声不止,她扔了一个东西过去砸门,让那人知道她醒了。 果然“砰”的一声响起,门外吵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e给自己画了淡淡的妆,遮掉眼下的淡青色。让自己美美的不是挺正常吗?虽然她是个变态,可终究是个女变态不是。换好衣服,e终于开了门。 门外,钟意笙贴在墙边,整个人站得笔直,显然等了许久。 “走吧。”见e出来,钟意笙说道。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的车终于驶入了一处隐秘的别墅区。在门口处,e出示了邀请函,门童赶紧带着两人去了大厅。 萨米尔举办的宴会是他的六十岁生日宴,因此邀请了不少道上有名的家族。大厅里觥筹交错,各个势力虚伪寒暄着,突然,“吱呀”一声,厚重的木质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处,一强壮一娇小,但气势都是一样的强盛。 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女人,气场更是逼人,一双美目里有着一般美人所没有的勾人风情,女人身段姣好,走起路来似扭非扭,又穿了一身夺目的红衣,走动间,一阵香风流转,在场的女人都移不开眼睛,何况男人! 见到女人这长相,已经有男人在私下询问这女人的来历了,可得知了女人的真实身份,男人们吓得一抖,眼中露出不可置信。“这就是那个变态女人?长成这样?!” 女人们得知了她的身份,不由撇嘴:“哼,长得好看的,就是个祸水妖精,没一个好东西。” 而女人的身后,那高大的男人也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视,他身材高大,一身黑色西装将他的完美身材彻底暴露出来,更难能可贵的是这男人的脸,用她们的话来说,就是长得真够味儿!皮肤不白,却显得五官深邃而坚毅,嘴唇轻薄性感得要命,一句话来说就是——阳刚又不失俊逸!他跟在女人身后,难道是传说中俊美的顾爷? 角落中,有一道目光格外灼热,它的主人紧盯着后面的男人,眼中流露出势在必得的厉光,这个男人,她想要! e已经来了,萨米尔哪有不出来的道理,大概几分钟后,萨米尔笑呵呵的从二楼下来,别看他一脸慈祥,实际他是真正的笑面虎,黑道白道都混得开。 “呀,亲爱的e小姐,好久不见了,十分想念~”这个年近六十的男人,和蔼地亲吻了她的手背。如此低微的姿态,让在场众人都有些惊讶。这个女的,真的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吗?连萨米尔都要对她如此尊敬? e微微点了点头:“萨米尔先生,好久不见。” 萨米尔笑着,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女人身边的生面孔:“这位是?” 女人扫也没扫一旁的钟意笙,只淡淡道:“保镖而已,前段时间受了点伤,顾兮放心不下,就找个人贴身照顾。” “哦,原来如此。”萨米尔点点头,继续笑着,眼神再没往钟意笙那边瞟去。e受伤的事情,根本都不能算是秘密,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他都能知道,不过样子还是要做足的,“e小姐,您受伤了,是怎么回事?被何人所伤?” 女人歪了歪头,示意萨米尔坐下说话,几人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位子,坐下,她淡淡地开口:“也没什么大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受伤多正常一件事,萨米尔先生不用担心。”原来e也是个人精,她很少说客套话,但并不代表她不会说。何况,这个萨米尔和凯恩是一个级别的老狐狸,她自然得打起精神来。 “至于伤我那人,也已经被我解决掉了。” 萨米尔笑笑,眼角皱纹都堆叠在一起:“那我就放心了。”他放下酒杯,对e说道:“前几天,我得知您回来了,高兴坏了,我这生日,终于有幸能沾沾你的光了,劳烦您来为我捧场。” “萨米尔先生这是哪里话,一直没能来您的生日宴,是我和顾兮的遗憾。” “哦?我也许久没见顾先生了,他最近很忙吧。” …… 两人商业互捧了十来分钟,宾客们都等得不耐烦了,萨米尔这才意犹未尽地起身,笑着与e告辞。 萨米尔一走,e就往后靠,后背靠在了钟意笙的肩膀上,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刚才发现了些什么?” 钟意笙也同样压低声音:“有很多,等会儿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虽然在刚才e与萨米尔的“友好”会谈中,钟意笙充当了合格又称职的背景板,但他同时也在不停观察整个大厅。根据他的观察,这次的宴会应该不会出大乱子,但是小乱子就不一定了。 表面上萨米尔对e十分友好,但实际上,就是这种友好,让在场的其它势力对e有所不满。 s集团是新建立的组织,跟当地老牌其它组织比起来的确少了时间的沉淀。这么短的时间发展起来,又迅速地从他们嘴巴里夺下一块儿肥肉,这些势力家族不眼红才怪! 127 阿凯莎 ?萨米尔站在话筒前,笑呵呵地招呼来宾,说了些客套话。 e拿过侍者托盘里的两杯酒,一杯递给钟意笙,一杯自己先饮了。 钟意笙没有喝,来历不明的东西,他并不敢碰。e那么肆无忌惮,也是因为她有底牌而已。 两人缩在角落悠闲地说着话,钟意笙对印度不熟,自然也不会印度的本地话,大多时候,是e在给钟意笙当翻译。 “那老狐狸要我们吃完晚宴再走,我猜他下午就应该找我们唠嗑了。” 钟意笙微不可见的颔首,余光中却发现有人在往她们这边过来,准确来说,是朝e走来。 来人一男一女,都是陌生的脸。很显然e也发现了她们。 她低下头,对钟意笙解释:“左边那个是老狐狸的私生女阿凯莎,老狐狸没有儿子,平时对这女人宠爱得紧,右边那个男的,我没见过,应该不是萨米尔本家的人。” 谈话间,来者不善的两人已然到了e的跟前。阿凯莎并不是个只知道刁蛮的小公主,出生在萨米尔的家族,她根本不敢鲁莽。 她对e行了一礼:“尊敬的小姐,你好,我是阿凯莎。” 坐在沙发上的e下巴微敛算是回应,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阿凯莎。 阿凯莎眼中迅速闪过不快,想她这么大一个人物,毕恭毕敬给这女人行礼,她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敢无视她! 要不是父亲多次告诫不要招惹这个女人,她早就收拾人了。 想到这里,阿凯莎自认为隐蔽地扫了扫e的全身上下,嘴角不由轻蔑地撇了撇,心道:这女人,该不会是连枪都没带吧,傻成这样,也不知道父亲为何那么惧怕她。 不过阿凯莎好像也明白父亲的考虑,父亲老了,不敢拼了,所以凡事以和为贵,但是呢,你看看这些年,这个s集团都发展成什么样了,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抢夺地盘与货物,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阿凯莎的眼神,e自然是看到了,不过,她也是轻蔑一笑,一个毛头姑娘,个头不大,野心倒不小。她没打算主动收拾阿凯莎,老朋友萨米尔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但是呢,如果是阿凯莎挑事那就不一样了。 e心思一动,想干坏事的欲望就有些控制不住。 钟意笙和e好歹也曾经朝夕相处过一年,对她的行为算是十分熟悉了,现在见她整个人莫名兴奋起来,他也大概知道她脑子里面在想什么了。 不过,现在并不是时候。 钟意笙伸出手指悄悄在e的背后划了几笔,她的背脊因为他突然的触碰僵硬起来。 两人的互动,阿凯莎和那个男人并不能看到,但也因为e始终没说话,使得整个气氛十分尴尬。 这个时候,阿凯莎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刚才在旁边听说,您身后这位是您的保镖对吗?” e难得没继续为难她,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阿凯莎松了口气,她又端起无比真诚的笑脸,坐在了e旁边的沙发上:“e小姐,父亲向来低调,但这次宴请百家来参加生日宴会,是有隐情的。” “哦?”e的表情淡淡的,似乎对她口中的“隐情”没多少兴趣。 阿凯莎的笑容僵硬了几分,和那男人飞快地对视一眼,然后又强撑着把故事说完:“不瞒您说,父亲在一个月前,收到了一封信,我不知道信上是什么内容,但知道父亲因为这一封信,大病了一场。病情好转后,立即准备了这一次百家宴会。” 她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又继续说道:“父亲说,这次宴会恐怕会有危险,所以阿凯莎斗胆想e小姐将您的保镖借我一用,就一天。” 若说之前阿凯莎说的是实话,那么现在她就是在一本正经的胡扯了。这样的鬼话,骗三岁小孩子都没人信呐。 宴会有危险,难道当你父亲是摆设?你父亲手底下可是有一堆能人将士!再说了,借别人的保镖,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e都不禁怀疑阿凯莎是不是脑子里缺根筋。 阿凯莎略带紧张地看了看e一眼,生怕她拒绝似的。 e却从她递来的眼神发现,这阿凯莎原来看得不是她啊,看的是她身后那个叫钟意笙的男人。 脑中几个来回,e就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得清清楚楚。 先别追究钟意笙对她来说,到底是个身份,但是既然钟意笙是跟着她一起来的,那么就是她的人。想到这里,她美艳的脸上不由带上了一抹冷笑,行啊,这个阿凯莎有点眼光,一来就想抢她的男人。 e放下酒杯,对着阿凯莎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她本就长得妖媚,突然一笑,连眼角眉梢都散发着勾人的媚意。阿凯莎一个女人看着都难以将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开。 她凑近阿凯莎,红色衣领微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阿凯莎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她的气场太过强大,阿凯莎抬头,圆圆的眼睛无措的地盯着她。 e又笑了,带着几分魅惑,问:“你觉得我美吗?” 阿凯莎点头,发自内心的说:“很美。” 女人斜了斜身子,将钟意笙的侧脸露出来,压低声音再次问:“你觉得……他会不会喜欢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阿凯莎的脸上,甚至带来一股令人沉醉的香味,阿凯莎从未觉得一个女人会如此好看,她的视线黏在女人的脸上,没舍得移开,听见e的问话,她下意识回答“会。” 话一脱口,她才猛然清醒,不由后退了几分,低头,脸颊微红。 阿凯莎有些异常的反应,没人看得出来,都以为她是因为e的话羞愧难当,这才出此动作。 阿凯莎站起身来,连忙告辞,连头都没抬一下。随从她的男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那两人走后,钟意笙低声问:“刚才说什么了?” e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身勾唇一笑:“她说你太瘦了,所以想把她身旁的男人给我当保镖,被我拒绝了。” 钟意笙嘴角一抽:“真是这样?” “嗯哼,不然呢,你不信我?” 钟意笙……他看出e是在开玩笑。e转过身,正对着他,把刚才阿凯莎所说的前半部分故事讲给钟意笙听了。 “一封信?”钟意笙开始皱起眉头,显然已经在思索。 没一会儿,他正色说:“我觉得有问题。” “嗯?那钟保镖说一说哪里有问题?”她似乎又变成了在华国公寓里的她,眼中带着戏谑,终于没有了之前的疏离。 钟意笙撇开她的视线,眼睛望向大厅中,低声道:“故事本身可能有点问题,萨米尔是什么人,在道上混了也有几十年了,一封信就让他病倒,恐怕不太现实。” e闻言,配合地点点头。这般乖巧的模样,和她平时都不太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钟意笙费力捏紧了手指,才抑制住了那股冲动。 “所以,这阿凯莎也就是个棋子而已,我猜,萨米尔肯定不止这么一个女儿,他一定还有个儿子。” “为什么?” “我猜的。”萨米尔是什么人?是万事总会留一条后路那种人。所以,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只有一个女儿。他的儿子,一定被他保护得很好,或许还不止一个…… 午宴一过,钟意笙和e就出去外面的花园闲逛,两人走到一隐秘处。 “有什么发现?” 钟意笙警惕地巡视四周,确定安全后,这才回:“的确有些可疑,不过问题不大,不过应该会出点乱子。到时候,注意看萨米尔的动作。”他怀疑,今天萨米尔有可能会为他们准备一出戏。 e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迅速交谈完,两人又转转悠悠回到了大厅。没坐一会儿,萨米尔身边的管家,就来请e前往二楼。 她和钟意笙对视一眼,知道这老东西终于坐不住了。 因为只请了e一人,钟意笙只好守在门外安静等候。 女人一进门,萨米尔赶紧站了起身,指了指书桌旁边的真皮沙发:“e小姐,快坐,快坐。” 她低头坐下,萨米尔与她唠嗑,没一会儿终于切入正题。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来。那包装,竟与那天e所收到的一模一样。 “e小姐请看。” 她细白的手指翻开信纸,熟悉的字迹,熟悉的狂妄,这信……是凯恩送来的。 萨米尔不着痕迹地打量女人的面部表情,却惊讶地发现,她的脸上除了冷静还是冷静,他心中一惊,原来反倒是他沉不住气了。一大把年纪的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后生沉稳。 信的内容,与e所收到的没什么区别,大致就是让人躺着,等着他凯恩来收割人头。 看罢信,e摆摆手,将信交还给萨米尔。“萨米尔先生不用担心,我只需要问你几个问题就行了。” “什么问题?” “当今世界上,哪个黑暗势力是最厉害的?” 萨米尔不假思索:“当然是s集团了。” “这就对了。”既然s集团最厉害,还有萨米尔势力的帮助,凯恩算什么,就算他要东山再起,也得问问昔日的仇人们同不同意…… 萨米尔顿悟:“我马上去办。”他得让凯恩的仇人都知道,这个男人回来了,还躲在某个阴暗角落里,窥视着所有的一切呢。 128她的武器――血藤 ?到那个时候,凯恩自顾不暇,哪里会想得到他呢。萨米尔总算是在e这里得到了一个稍微满意的答案。 半个小时后,e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萨米尔跟上,满脸堆笑送她出来。 “不用送了。” “好,e小姐就把这里当成您自己家,随便玩。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就行了。”说完这句话,萨米尔对着管家吩咐了几句。 e与钟意笙对视一眼,两人下了楼。钟意笙没问两人的谈话内容,因为他知道如果有必要的话,e会把内容告诉给他。 四处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即使现在是春季,印度的太阳依旧毒辣。e和钟意笙准备回房间,却恰好在大厅处,遇上了带着随从的阿凯莎。 见到两人,阿凯莎眼前一亮,遣散随从,凑上前来。“e姐姐~”这一声叫得格外甜。 阿凯莎年龄的确不大,比e小了两三岁,表面上很成熟或者说自认为自己很成熟,可实际上也就只是一个娇纵的小孩子而已。 不过身为萨米尔的独身女儿,她自然不能同外面那些个大小姐相比,她虽然娇纵,实力却也不凡。 “什么事?”e对阿凯莎没什么好感,但也不厌恶,虽然她看上了钟意笙,不过这也侧面证了明钟意笙优秀,她犯不着一大把年纪了,跟个小姑娘争风吃醋。 “e姐姐,刚才父亲叫我过去,说这次危机解除了。方才只有e姐姐从父亲房里出来过,这些都是e姐姐的功劳吧?”虽然是疑问句,不过语气却是带着几分肯定。 见小姑娘眼睛里带着崇拜,e也没好冷着个脸,她微微颔首,没说话。 “听说e姐姐射击方面十分优秀,不知道阿凯莎有没有这个运气能和姐姐切磋一番呢?” e拒绝了:“天气热,不想运动。” 被人拒绝,阿凯莎的热情也没有丝毫的减少:“那是要回房间休息吗?我带你们去吧。你们的房间是我安排的。”最后那句话,就像是邀功。 若说今早上阿凯莎是带着目的和两人接近,那么下午的这番热情的表现就有些引人深思了。钟意笙始终站在e的身后,他的目光扫过阿凯莎雀跃的脸,越发深沉。 “好吧。”e没有再拒绝。 阿凯莎和e走在前面,比e矮半个头的阿凯莎一路上都再找话题,说个不停。难得的是e竟然也没表现出任何厌恶的情绪,时不时回应一句。 很快,两人的房间就到了。他们的房间是彼此的对门儿。 “那,我就送到这里,你们先休息吧,我走了。” “再见。” 阿凯莎笑着见两人进门,转身离开。 钟意笙刚检查完房间,房门处就传来敲门声。通过猫眼一看,正是e。 他打开房门,女人就从他臂下钻进了房间,自己在屋内找了个合适的地方,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他刚要说话,就被女人截胡:“这个阿凯莎,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比如她的动机……”e平躺着,舒展了下拳脚。心道:还是钟意笙的床舒服,她的房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钟意笙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正色道:“她的动机我并不清楚,这个你应该比我了解,毕竟你们聊的很愉快。” “嗯,吃醋了?吃谁的醋?”是她的,还是阿凯莎的? 钟意笙扫了她一眼,眸色渐沉。 在他说话前,e再次截胡:“好的好的,我不开玩笑了。不过这个阿凯莎倒是个有趣的人。比她爸爸有趣多了。” …… 晚宴如期而至,这期间整个大厅都十分安宁,安宁得有些不寻常。 凌晨一点,钟意笙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他迅速穿戴整齐,打开房门,与此同时对面的房门也开了,两人对视一眼,均往声源处跑去。 越靠近,就发现已经有人围在那里了,全是萨米尔家族的护卫。见两人过来,其中一位管事模样的人朝他们行礼:“两位尊敬的客人,您们怎么下来了?这里很危险,不要靠过来。” “不碍事。”e摆摆手,见状,那管事也不多话,只好退到一边。 趁着管事留下的空当,e往圈中间看了一眼。哟,还有熟人呢。 圈子中央,是阿凯莎和一名紧身黑衣男子,两人正在过招。阿凯莎手里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匕首e也认识,世界冷兵器中的名器,代号无尘。 而那黑衣男子手里则拿着一个针头,针管里是淡蓝色的液体,看阿凯莎那副忌惮的样子,那东西应该有点来头。 两人周围聚集着萨米尔家族的护卫,都拿着枪支,不停瞄准,但因为两人打斗速度过快,根本瞄不到人,就算瞄到人,也怕伤到阿凯莎。 两边僵持了十来分钟,阿凯莎终于露出疲态,被这男人逮住了空隙。 “糟了,那男人手里东西可是剧毒!”一道焦急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就在针头将要插入到女孩纤细的脖颈时,一跟细小的链条,从人群中飞出,十分精准地钳住了黑衣男子握住针管的手臂。 那链条上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那黑衣男子的手臂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干瘪下来,伴随着男子一声惨叫,针管脱手落地。 阿凯莎获救,她朝着链条的方向看过去,众人也跟随着她感激的目光,目光聚集处,是一个一脸慵懒的女人。她慢慢收回链条,此时正一圈一圈地往自己手上套。 这是她的武器之一,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吸干人体血液,用吸干似乎不太准确,因为这些血液对它来说又没有用,只是吸到嘴巴里蒸发掉了而已。这样一个东西,她名之――血藤! “e姐姐!”阿凯莎朝她奔来,“谢谢e姐姐救我一命!” 这时众人似乎也才反应过来,面带着谨慎惧怕,朝e问好:“e小姐晚上好。” e淡淡地回:“今晚是怎么一回事?” 阿凯莎凑近:“这就说来话长了。e姐姐,不如我们把这人抓起来,让我一边审问,一边告诉你?” 没想到e却拒绝了:“不用了,已经这么晚了,我还是先回房间睡一觉吧,要是问出什么来,明天再知会我。”说罢,她就扯着钟意笙的衣服走上了楼梯。 身后阿凯莎看着女人的背影,眼中有什么东西熠熠生辉。 而走在回房间路上的e心想:好奇害死猫,她可不想过多的惹些麻烦事到身上。 不过今晚这一出,阵仗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应该是小辈闹出来的事情。 看来这萨米尔家族里,也是破事儿一大堆啊。这阿凯莎能不能当上家主,这恐怕就难说了。 今天晚上,据e的推测,应该就是萨米尔的某位私生子干出来的好事。而那位黑衣男子恐怕就是私生子本人了。 他得知萨米尔身体微恙,生怕萨米尔一时糊涂将家主之位传给阿凯莎,这才出此下策,当着所有人的面,让萨米尔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份。 等着吧,明天早上,又是一出好戏呢。 果不其然,第二天,天刚微亮,e的房门就被敲响。门外竟是萨米尔那张老脸,此时笑得有些辛酸。 “抱歉,打搅e小姐休息了。” 听到这边的动静,钟意笙也打开了房门。萨米尔撇了钟意笙一眼,见e没什么避讳的举动,也就知道这钟意笙是e的心腹,可以信任。于是他将自己的来意通通告知。 “所以说,昨晚那一出只是小孩子家的玩笑?” 萨米尔腆着脸,笑道:“是是是。” “所以,昨晚我伤到您的儿子了?” “不不。”萨米尔连忙摆手,“昨晚能够得到e小姐您的指教,这是小儿的福气。” “我来只是想问,我儿子的手……” “哦~”e似懂非懂的点头,脑中闪出昨夜那只干瘪的手臂,“没什么大事,还有得救,昨天我没下死手。叫医生过来就行了。” “噢噢噢”萨米尔点头称是。见e如此大度的模样,感动极了,还假意擦了擦眼角。 “我家孩子个个不争气,要是能有e小姐和顾先生一半的聪明才智,我都满足了啊,可是就是不成器,看来还是我管的太松了。” “别这么说,萨米尔先生要知道,华国有这么一句话:虎父无犬子,我看您家阿凯莎小姐就很不错。”比起作夜偷袭的私生子,她果然还是更喜欢阿凯莎呀。 又寒暄了一会儿,萨米尔离去。 e也睡不着觉了,索性就去了钟意笙的房间,趁着他洗漱的时候,躺在了他尚有余温的床上。 钟意笙从卫生间出来,就见自己床上躺了一个人,用脚趾头猜也只能是e。 听见钟意笙出来的动静,被子被那女人掀开,露出她娇俏的脸蛋儿,还有她那白皙的胸脯…… 钟意笙僵硬了一瞬,立即别过了视线,眼不见心就不烦。 “钟意笙,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他没回话,e就更变本加厉:“喂,过来啊,有话跟你说。” 以前在华国,她还是林艾的时候,就经常这样骗他,他不为所动,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129受伤 ?“钟意笙,你这样很无趣。”e坐直身体,打算把这几天压在心里的话摊明白, “你说喜欢我,但是我心里没底,我已经猜了十来年了,不想再猜了。你就直说吧,以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喜欢从何而来?”钟意笙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面向e,一步步向她走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短到彼此呼吸可闻的地步:“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回到了华国,我把一切都告诉你。”e看了他足足一分钟,最终妥协:“你说的,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他低声回。在钟意笙房间睡了会儿回笼觉,再次被敲门声吵醒。 她起身时,钟意笙已经去开门了。没过十秒,钟意笙回来叫她:“醒了吗?萨米尔家出事了。”因为钟意笙不懂印度语,那位侍从只好用英文给他翻译,大致意思是昨夜那位黑衣男子受伤了,但是病情恶化,萨米尔叫两人过去看看情况。 两人在侍从的带领下,走到了一间房间外,走廊里已经有人在门口处把守,应该是萨米尔打过招呼,见到是两人过来,这些人都恭敬地行礼。 他们推门进去,里面和钟意笙、e住的房间一样,是一间豪华套间。两人直奔大床,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正双眼紧闭笔直地躺在床上。 床前站了神色各异的三个人,一人是今早才见过的萨米尔,另一个是萨米尔的心腹,而最后一个是神色异常的阿凯莎。 想来她这反应倒也正常,她活了十多二十年,突然被告知自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而这个弟弟昨夜还想着要拿她的命! 最让她心寒的不是这唯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做出的行为,最让她心寒的是她的父亲显然早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而一直瞒着她,这说明什么? !说明父亲根本就没把她当成最终的继承人,只把她当做了一个为了真正继承人挡箭的替代品。 她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最终被新上任的继承人秘密处死,其间,她被瞒在鼓里,就算是死也死得莫名其妙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真是如外界所言是父亲最宠爱的女儿,然而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迟迟不把权利下放给她,她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让她过多的了解内部势力。 所有的一切,在这里找到了答案。一股凉意,逐渐从脚底升起,让她整个人都被这种情绪所包围。 不过,此时萨米尔可没有闲心去管女儿的心思,见到e和钟意笙两人进来,他一脸凝重和e站到了窗前,他迟迟没有说话。 e问出口,让他好接下去:“怎么了,萨米尔先生?”话落,萨米尔就面露愁色:“不瞒您说,我儿子的手臂……医生来说,来晚了,没法救了……废了。”他这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一个深情的慈父形象就这样展现出来。 e在心头冷笑一声,没揭穿这个老狐狸,他是想借此探探她的底细吧。 看来,这萨米尔不知从哪里得知她有治愈药剂了,若她真傻,现在就已经将药剂拱手奉上。 这药剂虽然副作用很大,但是治愈的效果极佳,一些急功近利的人,就忍受不了它的诱惑,将它当作至宝。 哼,野心倒不小,但是也得问问她凭什么将药剂送上? “那真是可惜了,多好一个孩子呢,昨晚我看时,觉得他底子不错,多加练习,今后又能成为您的左膀右臂。”萨米尔一噎,他没想到e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这让他准备的台词怎么说出来? 稍加斟酌了会儿,萨米尔继续道:“唉,这孩子出身就很可怜。他的母亲,是我曾经最爱的女人。可是我常年在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那年我回来,这才知道孩子的母亲,被人扔在冻库,冻了整整三天三夜啊。我手底下的人进去后,发现人已经冻成冰块儿了。也亏得他母亲爱他,被抓前将他藏在了一个柜子里。”萨米尔一边说着这个故事,一边余光查看e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女人脸上依旧平静,似乎是在听一个遥远的故事一般。 奇怪,明明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母亲的过世,一旦被人提起,就会当场奔溃,为什么现在却是这样的反应? 听完故事,e笑了,只是这个笑容不再那么美好:“萨米尔先生,这个事情是真的吗?” “当然是了,我萨米尔从不骗人。” “哦?那这孩子倒与我有缘,他母亲的死法跟我母亲是一模一样呢,可惜啊,我母亲被冻了七天七夜也没人发现她。也可惜啊,我的亲身父亲没有找到我。”萨米尔脸色陡然一变,一副惶恐的模样:“抱歉!e小姐,我失言了,我并不知道……” “好了,别说了,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人嘛,总是要向前看的。”她拍了拍萨米尔的肩膀, “你孩子手废了,也算是他的福气了,今后不用担惊受怕,可以在你的庇佑下安稳度过余生了。”听言,萨米尔叹口气:“他若真是能这样想就好了,可是这个孩子啊,心里野心是大的不得了。就怕他受不了自己没有右臂的事实,刚才您来之前,已经闹过一回了。等会儿醒了,又要再闹一次。”两人谈话间,没有发现床上的男人已经暗暗动了动眼皮。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除了一直警惕着的钟意笙,其他人都被这变故给吓了一跳。 床上的男人一跃而起,左手竟然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直直朝e刺去,嘴里甚至大声叫嚷:“捅死你个贱人!就是你弄伤我,你还我手来!我要你跟我一起死!”钟意笙只来得及将e拉到自己身后,用手臂挡下男子的一刀,他手腕迅速一翻,已经钳住了男子并不利索的左手,他惨叫一声,刀子应声而落。 钟意笙松开他的手,男子竟然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哀嚎,呼痛。 然后,e敏锐地察觉到房间里,有一股香甜的血腥味逐渐弥漫开来。 “滴答滴答”有红色的液体,顺着身前那个男人手臂滑落到地面,她不经意地舔舔唇,黑色的瞳孔逐渐变得与血的颜色相同。 钟意笙受伤了,他迅速撕下一块儿衣角,将伤口包扎好。那股血腥味儿淡了,e有些疑惑地继续闻闻空气里。 这个时候,众人才从变故中回过神来,萨米尔反应最快,他冲上前,狠狠踢了男子几脚,用了十足十的腿劲儿:“你个畜生!老子弄死你算了,你干些蠢事!你是脑子烧糊涂了?看来是真的没有好好教训过你。”说着,萨米尔竟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飞速上膛,抵住男子的脑门儿,作势要扣动扳机。 然而此时,他的手被另一只强壮的手臂拦住了,手臂的主人正是钟意笙,他虽然听不懂印度语,但是他也知道目前这个男子还杀不得,这个人对e或许有些用处。 “萨米尔先生,请不要冲动。”他对萨米尔摆摆手,做出告辞的姿势,用英文道:“我受伤了,和老大回房间处理一下。”萨米尔看了看他的伤口,又用余光扫了扫一直在钟意笙身后没说话的e,在两人走出房门那一瞬间,他似乎终于看见了e的表情,冷冷的淡淡的,和往常别无二致。 虽然这次刺杀不是他安排的,但是从中他也看到不少东西。他心下疑惑,难道这e真的百毒不侵,心思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了? 对e的忌惮又多了一分,看来那件事,还是要再思索一下了。钟意笙带着e沿着之前的路,回到房间内。 一关上门,钟意笙就顾不得检查自己的伤势,反而将身后的e拉了出来,女孩儿表情与往常没有差别,但是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林艾?”他叫e,可是女孩丝毫没有举动,反而一味的对着空气闻个不停,终于喃喃出声:“味道快没了。” “什么味道?”此话刚说完,他就看到了自己的手臂,难道是血液的味道。 他心下疑惑,但也发现e现在处于异常的状态。他存着试探的心思,将包扎好的纱布给取了下来,伤口又汩汩地冒血出来。 女孩果然吸了吸鼻子:“好甜……”e围着他绕来绕去,似乎是看不到他的伤口,将所有的视觉都交给了嗅觉一般。 他伸出左手,在女孩的眼前摆了摆手:“看得见么?”女孩没有回他,可是他发现她的眼睛,真的没有焦距。 “林艾?” “好香~”她好像连听觉也丧失了。钟意笙又撕下衣角布料,将伤口包扎起来。 新鲜血液的味道又淡了。女孩开始对着空气一个劲儿的闻,就像是吸食\毒品一般。 经过试验发现,她只对新鲜的血液感兴趣,当这种味道出现时,她会被它完全吸引,丧失听觉、视觉、神志也不大清楚。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能只有等她清醒过来,才能解释了。但是她什么时候清醒,这又是一个问题。 当确定空气里,那味道逐渐没了之后,她有些狂躁,一个人转来转去,她发现男人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味道时,就赖上了。 129没有意识 ?她绕着钟意笙像个没头苍蝇转了几圈后,终于找到了味道的来源。她攀上了男人的手臂,嗅到味道浓烈的地方,就安静了。她嗅着这股味道,甚至还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吮着母乳一般。 钟意笙的嘴角僵硬了一瞬,一直站着实在太累,他就用手臂引诱着迷蒙的女孩儿往沙发走去。 早饭时间快要到了,如果他们迟迟不露面的话,总会引起怀疑。而e现在又是这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所以目前的处境很有些危险。 钟意笙用了房间里的电话,叫了侍从送两份早餐进来。很快,侍从就敲响了门。 他“摘”开趴在他身旁对着他手臂猛吸的e,起身去开门。身后,女孩儿不满地皱起了眉,血红的眼睛瞬间变得更加妖异。 从侍从手里接过早餐托盘后,他感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在侍从惊讶的表情里,他迅速关上了门。身子往旁边一侧,躲过她的第一次攻击。 正是躲避让她的火气燃烧得更旺了,本来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个散发着香味的物体,就是她的食物,可是这个食物他不想乖乖的当食物,反而,竟然想着要逃跑! 真的,不能忍。e生气了,她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食物抓回来,然后狠狠教训一顿,再然后就吃入肚子里,毕竟,死了的东西才最安全。 钟意笙放下托盘,又躲过e的第二招,这个时候他才有了更惊人的发现。这个状态的e虽然没有神志,可是近身搏斗的功夫上升了不只是一点半点! 以他的实力应付e竟然有些小小的吃力,两人在房间里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上百招,钟意笙已经微微冒汗,可是这个状态的e依旧精神饱满。 一个不经意,钟意笙被e跃起虎扑,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地板被钟意笙砸出一声闷响。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绳索,将钟意笙的手腕绑在了一起,打结时还故意打了一个紧紧的死结。 “还跑不跑了?”她喘了一口气,歪着头得意问。 钟意笙的视线落在了她通红通红的眼睛上,看到的依旧是虚无,她仍然没有焦距。 她没等钟意笙回话,就再次地寻找那处散发着诱人芬芳的地方。经过刚才一番激烈的打斗,钟意笙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有血从白布中慢慢渗透出来,连钟意笙都闻到了浓烈的血味。 他暗叫不妙,e在这味道的刺激下,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可是就算是失去神志的e打出的死结也足以让他挣扎好一会儿才能解开。意思就是,他没法阻止e的所作所为。 钟意笙被e扔到了沙发上,还听她喃喃了一句:“真重。” 他整个人都平躺在沙发里,e顺着他的脸、锁骨,一路闻下去,终于找到了手臂处,越是靠近,那股香甜的味道就越浓郁。 她半蹲坐在地上,满足地吸了好几口香甜的空气后,依旧有些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她有些想要得到更多。 她用手拉扯包扎伤口的白布,竟然发现这样做,那股味道更新鲜,更甜美~她拉扯得更欢,可钟意笙却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因为疼痛,而是他发现,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预料,e现在的情况有些难以控制。这个时候要是被萨米尔撞见,那只老狐狸就又会动歪心思了。 他不得已需要其他东西的帮助,他闭上眼,开始与绑定的超脑联系:“启动超脑。” “超脑正在启动,启动完成。主人,您好,01,为您服务。” “扫描一下她目前的生命体征。” “好的。”而这道机器女音正是钟意笙公寓里那道。 “扫描进行中,对方绑定超脑,是否强制进行?” “是。” “收到。” “强制扫描开启,扫描进度百分之5……” 机器女音在钟意笙脑中回响,而被扫描的e却没有半分反应,此刻她正跟伤口玩得欢实。实在是因为这个味道太吸引人了,她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这个东西,尝起来应该很不错吧。她脑子中突然闪过了这样一个想法。空想不如实干,她一向明白这个道理。想罢,她再次舔了舔嘴角。俯下脑袋,伸出舌头,在伤口周围舔了一圈,尝到味道后,她眼中闪过一道光,在伤口处迅速又舔了一次。 这个味道实在是太美妙了,就像xidu一样,整个人都昏昏的,仿佛吃了彩虹糖,浑身轻飘飘的,此时要是来一阵风,她说不定都能飞到天上去。 但是那阵短暂的轻薄的感觉过去后,她感觉自己好像变得很重很重,眼皮有些睁不开了…… “扫描完成,目标人物,心率正常,体温正常,脑波动异常,血压略高……但无生命危险。” 得到这么一个结果,钟意笙松了口气,刚才e舔他伤口的时候,他以为她会做出更危险的举动来。 扫描的时间中,钟意笙终于挣脱了绳索。他将自己的手臂挪开了,在去看e的情况,发现她已经闭上眼,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可是脸颊上两团红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喝醉了酒的醉汉。 钟意笙这次对自己的手臂上的伤口上了一些药,再次包扎好,这才将e抱到了床上,脱下她的鞋,替她盖上了被子。见她睡得安稳,他转身走向已经冷掉的早餐,将两人的早餐解决掉。又叫来侍从,将餐盘隔着门,递给他。 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午餐时间到了,可是e还是没有任何转醒的预兆。她这一觉睡着也不老实,总是“梦游”,对着他不停使用幻术。折腾一番,将他累得筋疲力尽,也让自己累得筋疲力尽,到这个时候,她就又睡着了。 正午12点,侍从准时来敲门:“钟先生,该用午饭了。萨米尔先生为来宾们安排了丰盛的午餐。” “不用了,我们马上就走。” “什么?”侍从脸色有些变了,因为钟意笙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有些不爽。是不是他哪里没做好,惹得这里面两位大佬不快了,所以连午饭都不吃就要离开? “不用多说,我们准备走了。” 侍从面带难色:“钟先生请等一等,我给管家先生打一个电话。” 钟意笙故作不愉,但也没拒绝。侍从战战兢兢拨通了电话:“管家先生,三号楼的先生和小姐要离开。” 侍从用印度语和管家小声谈论了一会儿,他挂断电话用英文:“钟先生请等一下,管家马上就到。” 钟意笙颔首,但下颚依旧绷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严肃。 中年的管家气喘吁吁跑来,看了好几眼钟意笙的脸色,这才上前:“钟先生,怎么了?是哪里做得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主子说了,她想回去了。” 这话说出来,管家当然听得出其中还有回旋余地,于是做出一副哀求的样子,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钟先生,要是放你们走了,我们会很难过的呀,您也不是不知道e小姐在萨米尔先生心里的地位,那可是比阿凯莎小姐还要高的呀。要是伺候小姐不高兴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没有好日子过,钟先生您就行行好,帮忙劝一劝e小姐吧。” 钟意笙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些:“这件事,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叫萨米尔先生来说吧。” 管家应下,却撇开这个话题:“钟先生,你告诉我,您偷偷地跟我说,e小姐这是为什么突然要离开了,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钟意笙听管家故意绕过萨米尔,就知道此时萨米尔忙得脱不开身,应该不会再来烦扰e,所以他也顺着管家的话说下去:“主子一直都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了这样一句意味不明的话,钟意笙又引着管家的视线往自己手臂看去。 这个管家也是个聪明人,见到伤口,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e小姐因为上午被刺杀的事情心存芥蒂,这才生出了想要离开的心思。想通了这一点,管家更加觉得不能放两人走了。 管家脸耷拉着,就像是要哭出来一般:“钟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真的是天大的误会啊!你们不能走,我实话告诉你吧,萨米尔先生此时忙着处理少爷的事情呢。有什么误会,等萨米尔先生得空了,再好好解释吧。” 看着管家央求的眼神,钟意笙装作犹豫着说:“那我进去再问问主子的想法。” “哎哎哎,好好!麻烦了麻烦了。” 钟意笙进门,他知道房间是隔音的,于是他走到床前,探了探她的体温,帮她理好被角,估摸着时间,这才再次开了门。 “行吧,主子说明天再走。” 管家感恩戴德,就差拉着钟意笙的手热情问候了。“那我安排人送些吃的上来?” “去吧。”钟意笙挥手。 管家就带着侍从离开了楼梯拐角。见两人身影彻底消失,钟意笙回到房间,反锁上了门。 突然,他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身后有一道浅浅的呼吸声。他浑身的肌肉瞬间僵硬,已经全副武装。 可是,一具柔软的身体贴上了他的后背…… 130确定关系 ?钟意笙一愣,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发现e睁着眼睛,那耀眼的红已经褪去不少,眼神虽然有些迷离,但看来情况是在好转了。 e依旧赖在他的身上,像一只无尾熊一般。钟意笙将她推开一些,她又靠上来。他还是想让她继续睡觉,于是他将人打横抱起。她也乖乖的搂住他的脖子。 或许是被腾空抱起的滋味太过舒服,她还想再飞一次。钟意笙把她放下床,可是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无论钟意笙是用强还是用哄都没法将她的手拿下来,如果硬来,很容易伤着她的手臂。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她颈后给了一记手刃,武力手段果断奏效,她应声而倒。 黄昏时分,e终于睁开了眼睛:“我想喝水。”她的声音沙哑得有些吓人,嘴里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钟意笙放下杂志,给她递来一杯水。她接过,一口气喝了精光。 “我怎么了?” 男人垂眸,其实在e还没醒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想要不要把发生的都告诉她,然而这个时候,他心里也有了答案。 “你睡了一觉,从早上睡到现在。”他还是隐瞒了,因为他觉得e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何况她身上还绑定着超脑。 果然e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有点印象,我是不是咬你伤口了?” 钟意笙点头,脸色有些凝重。空气中是一片寂静。 而打破这片寂静的,是钟意笙的问话,带着三分疑惑,七分笃定:“是使用针剂的副作用?” e没回话,好像在出神。 男人上前几步,有力的手搭上了e的肩,一股热量通过接触面传递到女孩的体内:“告诉我。” 在钟意笙的逼问中,e僵硬地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是?那个药物是对神经有伤害?” e低着头,“嗯”了一声,看不出情绪有任何的低落,似乎在她的心里,她完全不担心这些副作用。 钟意笙看着她的神色有些冰冷:“你既然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命,也不需要我来替你担心了。”说完这句话,钟意笙就收回搭在e肩上的手,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走到房间里与床相距最远的地方坐下,浑身开始散发着迫人的气场。 而床上的e呆坐在那里,半天都没动过分毫。其实副作用不仅仅是失去意识而已,它还会对她的大脑产生损害,如果使用过量,轻则痴傻,重则要命。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光鲜美好多久…… 昏睡的那几个小时,她也并不是在睡觉,她不仅忍受着来自神经的痛楚,还遭遇了梦魇。梦里,有她的母亲,有那一个冰冷异常的冻库,还有毫无反抗之力的她。 她这一辈子都是个错误,在十年前一切偏离了轨道,现在也已经弯曲到了一个难以挽回的地步。她没有快乐,她得不到幸福。 有时候,她真的挺羡慕普通的女孩子的,能够体会到简单的幸福快乐。但是这些东西对她来说,真的太遥远了。 在恢复记忆时,她是恨自己的。如果她没有失忆的话,林家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知道,怎么可能让家人全部离去?她的哥哥,她的爸爸,还有她的爷爷。这世界上,无偿爱着她的三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她还是没能手刃仇人。 她不禁思索自己活着的意义,不就是为了复仇吗?凯恩杀了她的母亲,也把她扔进血窟折磨了一整年,她推翻了他的一切,只可惜还是让他金蝉脱壳跑掉了,在另一个地方安稳地度过了十年。 虽然林家势力大不如前,但他害怕林家与钟家结盟给钟家提供财产会对他造成威胁,孔彦辉就狠心杀了她的亲人。 她要杀掉孔彦辉,却被顾兮和钟意笙阻止,说什么,杀了孔彦辉会导彻底惹怒华国政府,到时候就死无全尸。 其实她根本不介意死,她反而觉得死是一种解脱,如果真的有下辈子,她想自己是一个普通人。 不知不觉她又睡着了,吵醒她的是钟意笙的开门声,门口传来萨米尔熟悉的声音。“e小姐在里面吗?” 钟意笙挡住门口,脸色不善:“怎么?” 萨米尔劳累了一整天,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迫不及待来看e的反应。“听管家说午餐没做好,害得e小姐没吃几口,晚上我特意找了大厨来。恳请e小姐赏脸。” 钟意笙神色依旧冰冷:“主子在休息,她说了不吃。” 休息?恐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吧,管家说已经一整天没有出过门了,实在不像e的作风。萨米尔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着客套话:“华国不是有句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吗?怎么能饭都不吃,这样传出去分部的人会说我怠慢了你们老大……” 萨米尔话音刚落,另一道女声就从门内响起:“萨米尔先生。”她将门打开一些,露出她精致的脸。 “e小姐!”老男人依旧笑呵呵的,可是眼下已经将e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没有任何异常,脸色依旧,甚至要比早上看起来红润一些。 想到一种可能性,萨米尔的视线就在e和钟意笙之间暧昧地流转。 “萨米尔先生,多谢你的款待,我想问一个问题。” “好,你说。” “你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萨米尔脸色严肃起来:“那个逆子已经被我关押了,听候您的处置。”提起这个他就来气,真是个蠢货,这个儿子是个不争气的,没有点算计与心机,只有莽撞,留着有什么用。 “难道您是因为逆子早上的行为这才生气吗?” e没有说话,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萨米尔明白,立即说:“我马上叫人把他带过来,随便您怎么处置,我半句话不说。” “不用。” “必须的,e小姐,是那个蠢货欠你的,甚至还伤害了钟先生。”他转身叫身后的管家去带人过来。 “我说不用了!”e提高了音量。 转身离开的管家以及萨米尔都停下来,有些错愕。 “萨米尔先生只有一个儿子,我不想让萨米尔先生为难,我废了他的手,他也伤了我的保镖,我和您儿子的事情已经两清了。” 见e如此坚决,萨米尔只好答应:“那,既然这样,我就先让人给你准备些晚餐,您多少吃点吧。” 她点头,已经不想纠缠。 很快,萨米尔和管家就消失在两人面前。 关上门,两人又是沉默。钟意笙先挪开步子,看样子他还是不想和e交谈。他才走出两步,一个温暖的身体就覆上了他的背,她从背后抱着他,紧紧的。 “我很累,你别动,听我说。” “我没有不爱惜自己,只是在那之前我也不知道副作用会是这样。今天是第一次发作,之前都没有的。” “钟意笙,我们没有时间冷战、争吵。等回了华国,我们又得保持距离了。” “我是真的喜欢你,用我所剩不多的感情在喜欢你。” “也别管那些对或是错,我们在一起吧,哪怕很短暂,那也值了。” 钟意笙沉默了些许,脸色依旧缓和了许多,他伸手盖住e交叠在他腰际的手。半天,他终于说出了一个字:“好。” 闻言,e咧开嘴笑了,笑得像十年前从妈妈手里接过糖的她自己。她一直抱着没松手,因为抱着钟意笙真的很有安全感,让人很安心。 “你是不是抱过我?今天我睡着的时候。” “没有。” “怎么可能,我都有记忆的,你抱我了的。” 钟意笙顿了顿,接言:“是你自己抱着不放,就像现在一样。” “哦,意思是我的错了?” 钟意笙……他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不是还偷亲我了?别想说谎,我都感觉到了。” 钟意笙的身体僵硬了,但很快又放松下来。他松开e的手,转身面对着e。 e的个头不算矮,将近一米七的样子,可跟他对视还是需要费力的抬起头。此时钟意笙俯下了身子,两人的距离直线拉近。 “怎么可能,我都有记忆的,你抱我了的。” 钟意笙顿了顿,接言:“是你自己抱着不放,就像现在一样。” “哦,意思是我的错了?” 钟意笙……他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不是还偷亲我了?别想说谎,我都感觉到了。” 钟意笙的身体僵硬了,但很快又放松下来。他松开e的手,转身面对着e。 e的个头不算矮,将近一米七的样子,可跟他对视还是需要费力的抬起头。此时钟意笙俯下了身子,两人的距离直线拉近。 闻言,e咧开嘴笑了,笑得像十年前从妈妈手里接过糖的她自己。她一直抱着没松手,因为抱着钟意笙真的很有安全感,让人很安心。 “你是不是还偷亲我了?别想说谎,我都感觉到了。” 钟意笙的身体僵硬了,但很快又放松下来。他松开e的手,转身面对着e。 e的个头不算矮,将近一米七的样子,可跟他对视还是需要费力的抬起头。此时钟意笙俯下了身子,两人的距离直线拉近。 131顾兮来了 ?他右手抚上e的脸,温热的手心触碰着她微凉的脸颊。从她的额头,再到眼睛、鼻子、嘴巴,最后落在脸颊处。这样一个动作,在心理学上,是宠爱的表现。一个男人,愿意用手捧着你的脸,说明他将你视若珍宝。 他两人视线相接,眼波流转中,均流淌着缠绵的情意。 钟意笙一手捧着她的脸,如若珍宝的亲吻着,一手牢牢的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唇齿流连间,两人的心越发亲近。 e活了二十年,唯一不会的事情,可能就是接吻了吧。或许是男人天生在这方面有天赋,钟意笙的表现就比e要好得多。 深吻过后,钟意笙低声在她耳侧问:“我亲你需要偷偷的?”灼热的气体喷洒在她敏感的耳部,她白皙的脸上罕见地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好了。”他将她把头发挽到耳后,起身离远了些,“我对你是认真的,如果以后遇到事情,你要相信我。就算是褪下一身军装,我也不会害你。” 若说e没有触动是假的,她感觉自己心底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被一种情感慢慢地包裹着,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终于得到钟意笙了,哦不,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她还没得到钟意笙。 第二天,钟意笙和e与萨米尔告别,阿凯莎也来送她俩。 依萨米尔所说,那个妄想刺杀e的逆子已经被处死了。萨米尔以极大的代价证明自己对e的诚心。但是他越是这样,就越就可疑不是吗? 萨米尔抓紧时间与e再次客套一番,好不容易结束了,就在e打算上车时,阿凯莎突然从她父亲身后走出来:“e姐姐。”她看e的眼神,e并不陌生。那是一种绝望无助甚至带着哀求的眼神。她想要解脱,可是e帮不了她。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劫难,没有别的人可以帮得上忙。 e看向她,笑了,对萨米尔说了一句:“萨米尔先生,我看您的女儿阿凯莎小姐很不错呢,那天晚上看着身手也挺不错,您教导有方,令我佩服。” 萨米尔笑笑,知道e在说客套话,他慈爱的看了阿凯莎一眼,却说:“真正的巾帼英雄应该是e小姐才对,我的女儿还是不如您。” 接受到萨米尔视线的阿凯莎微微抖了一下,神色有异。 “我一直让阿凯莎以你为榜样,跟你比起来,她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 e微勾嘴角算是笑了。临走前,她扫了一眼阿凯莎。女孩儿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了父亲的身后,头低着,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她能帮的已经帮过了,剩下的事情,需要她自己去争去抢。阿凯莎这个人,自然不蠢,根据自己爸爸毫不犹豫处死掉自己亲身骨肉的事情来看,她至少得出了两个结论。 父亲对她的爱只是暂时的,是佯装的,如果她做得不好,下场就和那个傻大头一样。 父亲的私生子瞒住了所有人,不出意外,他应该还有其它的私生子,而且就被他安插在自己的家族中,或许只是一个侍,或许只是一个厨师…… 回到分部,麒麟亲自来迎接:“老大,怎么耽误这么久?”按计划,两人是在第二天就回来的,没想到都第三天了才回来。通讯器中,老大没有说明原因。说着他扫了扫钟意笙手臂上包扎的纱布,“这是怎么了?出事了?” “进去再说。” e侧身握住钟意笙的手,从麒麟身边走过。 麒麟见状,不由深思,钟意笙和老大之间,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可是,顾爷来了啊。 紧握着彼此手掌的两人漫步走到她的房间门口,一般有事商量都是直接去她的房间,因此,久而久之,她的房间就当会议室用了。毕竟有小机器人在,不担心会被偷听、被监控。 可是站在门外,e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顾兮怎么来了? 她推门而入,环视房间一番,在她最爱的藤椅处看到了他的身影。男人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衣,带着金色的细框眼镜,他背靠在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不知道书里是什么内容,竟然让他嘴角挂着笑。 窗外的阳光正好,轻洒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温暖的气息。这个人,是她的顾小兮无疑了! 她不自觉松开了握着钟意笙的手,悄声往顾兮那边走去,也不知道顾兮到底在看什么东西那么入神,连她走近都不知道。她一把扯过令他痴迷的书本,还没来得及翻看,就打趣道:“顾小兮,什么时候警惕性这么差了?我要是杀你,你就死千百遍了。” 他仰头看她,嘴角依旧擒着一抹温润的笑:“丫头舍不得杀我。” “切。”她斜了他一眼,又道,“你看什么呢,那么入神?”话落,她已然翻开了手里的书。看清书里的内容后,e将书飞快地合上,怒问:“这东西怎么会有的?!我不是删了吗?” 顾兮只是笑,没说话。 这哪里是一本书,这是一本相册,而里面全是她的丑照!对的,就是丑照。她和顾兮当初刚把血窟闹得天翻地覆后,恰好碰上联合部队的绞杀,她俩带着一帮人,一路南逃。因为不敢停下来,她们奔袭了三天四夜,终于到了一个幽深的大山,这个时候所有人身上都脏得不得了,尤其是e,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脸和脖子因为几天没有洗过澡,堆积了许多的泥垢。就在这时,咔擦一声,顾兮将她的丑样子拍了下来。 当时是被她抢过去删掉了的,谁知道这个时候,又出现在了她面前。 相册中还有许多,她出任务的囧照。没想到都被顾兮拍了下来,甚至还保存了。 “丫头,你看看照片,你是不是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曾经也是个蠢东西?”顾兮笑开,眼角眯了起来。 e恰好翻到自己跟乞丐抢东西吃的照片,不由将手里的相册朝顾兮扔了过去:“顾小兮,你自己把这东西毁掉。” 顾兮稳稳接过飞来的“凶器”,摇了摇头:“不行,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她生日要到了吗? 却听顾兮换了一种语气对门口道:“钟先生,怠慢了,进来坐。” 她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钟意笙,他会不会多想。她转过身去看钟意笙的表情,钟意笙对她点了点头,表示无碍。她便放下一颗心,瞧瞧钟意笙,还挺懂事。 麒麟这个时候也推门而入,见主角们都在,就随手关上了门。 顾兮还坐在藤椅上,他也瞧见了钟意笙的伤口,不禁问:“去萨米尔家出事了?” e点头:“萨米尔这个老东西,野心还不小。”于是她就将这两天在萨米尔家族发生的事以及她的猜测都说了出来,当然省略了她自己昏迷的那部分。 听完,麒麟下意识的问:“能不能调查到他的私生子呢?既然他那么宝贝自己的继承人,那么找到他的继承人,就相当于握住了萨米尔的把柄。” 麒麟的想法,顾兮也想到了,不过:“萨米尔这一生睡过的女人,难道都一个个去调查?这样太麻烦了。” e坐在钟意笙的旁边,闻言,赞同的点点头:“其实,我看不用担心萨米尔这边,他虽然野心不小,但疑心过重,目前他应该不会有大的动作。” “而且,恶人自有恶人磨,我觉得他会栽在最不重视的女儿手里。” “阿凯莎?”顾兮好像对这个人有些印象,记忆里并不是个心机深沉的样子,和萨米尔这样的老狐狸斗恐怕…… “所以,我们需要添一把火。”e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带着坏意的笑。 商讨完对策,e问顾兮:“你怎么会来这儿?华国那边都布置好了?” 顾兮点点头,这时他将视线移到钟意笙身上,其实钟意笙和e之间的气场,他已经看出来了,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预想中的情绪激动。此时他直视钟意笙漆黑的双眸,说道:“钟先生应该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吧。” 钟意笙颔首。他和顾兮已经说好了,他陪同e出任务,护她周全,而他和s集团联手,解决掉孔彦辉。 “既然这样,我们准备动身回国。回去了,就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孔彦辉么?”e虽然没有参与两个男人之间的交易,不过她大致猜到与孔彦辉有关,尽快解决掉这个男人,她才有精力准备与凯恩的对决。 顾兮点点头,他从藤椅上起身,将相册交到e的手上:“过去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你仔细看看,其实你小的时候也挺美的,比现在好看。” “顾兮?你考虑清楚再说话。”e挑眉威胁。 男人一笑,蓝色瞳孔里满是宠溺,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丫头,我先走了。” 钟意笙的视线,从顾兮的手掌上状似不经意地略过,见状,顾兮笑得更深,原来他们一直都误会钟意笙了,他是个优秀的军官,也是一个正直的人。虽然顾兮向来不喜欢这类人,不过钟意笙身上正直的气息让人感到很放心。 132因为他认错人了 ?丫头跟钟意笙一起,人身安全不用考虑。 顾兮和麒麟离开后,钟意笙也准备起身。 “我们应该是下午回去。”e斜躺在藤椅上,“所以我回国之后,住哪里?” 钟意笙抬眸:“你手里有我公寓的钥匙。”他没说完的话是,想什么时候来,他都欢迎。 听出了话里的潜台词,她弯起嘴角,心就像是泡在了糖水里甜得冒泡,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而这些前所未有的感觉都是钟意笙带给她的。可是,她似乎忘了一个人:“我记得上次看见你和一个女人一起吃情侣餐来着。” 她一提起这件事,他就想起了那个雨天,她不顾公众场合,跨坐在他腿上的场景。 而那天还有一个角色,那就是肖茜!想到肖茜,他就想到了e的身份。在以前的十年里,他一直以为肖茜就是e,虽然两人性格完全不一样,但他一直以为肖茜是因为毁容的事导致了性格大变,他在血窟潜伏了三天,一直都没能发现血窟里还有另一个小女孩。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血窟中只有一个女孩,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肖茜就是e,所以他将对e的愧疚,全用在了肖茜身上。 其实最初他是打算领养肖茜的,可是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他渐渐淡了领养的念头,一直支撑着他与肖茜联系的,只是起初的愧疚而已。 兜兜转转,他终于遇到了他的女孩,终于遇到了对的女孩。 “想什么呢?肖茜能有我好看?”见他始终不说话,反而坐在那里发神,e出声打断他的思索。 他低声笑了:“你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了?” e没说话,钟意笙顿了顿打算开口跟e解释:“十年前,你们推翻凯恩的时候,我也在。” “当年,我刚进了特种部队,拿到那支队伍唯一的名额加入了联合部队,其中,第一个任务就是潜伏到血窟,将有用的消息传送出去。” “而肖茜,是我从那个任务中救下来的人。” “她无父无母,还不小心毁了容,本来我打算收养她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放弃了。然后,我就资助她在国外念书,上大学。” “所以你喜欢她?”听到一半,e打断了钟意笙,扬眉问。 钟意笙摇头:“这些年我都在部队,跟她接触不多,算半个熟人。” “那你帮她那么多?” 钟意笙当然不会告诉她,他是因为认错人了,所以他顿了顿,这才说:“以后不会了。” 133畏寒 ?当天傍晚,两人与顾兮一起登上了回华国的飞机。几个小时后,飞机平稳在私人机场落下。三人连带这一个小机器人,从舱门走下。华国,他们回来了。但愿,孔彦辉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可以过。 顾兮回了城西别墅,e自然和钟意笙一起回到了小公寓。钟意笙离开华国的事,他做得隐蔽,因而谁都没能知道。钟老爷子找过他几次,都被他用借口搪塞了过去。但是他知道,明天他必须回老宅一趟了。他爷爷那个人,年老了,人也固执得很。他一向和爷爷关系不好,若是被钟老爷子知道他和e待在一起,恐怕会大闹一场。 一进公寓门,“哈哈”就自己挣扎着下去落了地,它像是一个球,滚到了角落,安安稳稳的待着,这个公寓里,还有令它恐惧的东西,但是它没法告诉主人,算了,不告诉她了,反正她不会有事的。 钟意笙已经倒好一杯水,递到e的面前。 女孩儿摇摇头:“不行呢,我的肩窝受伤了,不能端水……”她受的伤早就好了,何况又不是双手都有伤。如此拙劣的谎言,还是有人能甘之如饴,比如钟意笙。 喂完水,他让e先去洗澡。自己去房间换大半月来无人清理的床单。 以前,钟意笙整理了一间客房出来,让e就住在钟意笙的隔壁。现如今也是一样,很快e就洗好了出来,两人随意聊了些,就各自睡觉去了。 虽然e很想完完全全的得到钟意笙,但她也明白,不用急于一时。 第二天白天,钟意笙在天还没亮时就睁了眼,华国不比印度,华国的早春总是寒冷的。他起身洗漱时,卫生间的镜面上浮起了一层雾气。他脑海中回放起昨日顾兮顺口而出的那句话,眼下有了思量。 他做好早餐,叫醒e的时候已经是八点过了。 e睡眼惺忪,瘫在床上不想起来。在遇见钟意之前,她一直觉得睡觉是人生一大美事,比嗑药舒服多了。何况,她这样活一天是一天的人,每一次的睡觉都当成是最后一次,久而久之,她就养成了赖床的习惯,而且她还有不小的起床气。 不过,这些在钟意笙面前,都化作过眼云烟了。什么睡觉,什么赖床,哪里有男人瞧着舒服。而且,钟意笙长得还如此俊俏。她总是忍不住要拿钟意笙与顾兮来作对比,两人都是顶尖的长相,钟意笙给人的感觉是一身正气,一眼看去,就会觉得是个踏实的人。而顾兮蔚蓝的眸子让他的五官多了一些柔和,他平时又喜欢戴眼镜,使他整个人都看起来格外斯文秀气,不知道的或许还会以为他是大学讲师。 这样想着想着,她竟然就精神了,瞌睡虫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她有些畏寒,一直不想下床。钟意笙似乎并没有开空调的习惯,想来也是,他什么样的苦没吃过,又怎么会畏寒呢。 她指挥一直躲在客厅的“哈哈”,逼迫他打开空调开关。迫不得已下,“哈哈”依依不舍得离开了自己的安稳窝,到处去寻空调遥控器。其实它也可以黒入空调的控制中心,然后一个指令下去,打开空调的。但是钟意笙公寓里有比它更高级的东西在,它不敢的哇……呜呜呜,难受,为什么它要是一个附属机器人,为什么它不是超脑?难道它不够聪明吗?难受,嘤嘤嘤…… 于是钟意笙从厨房走出来,就看到这样一个画面,一个机器人一边假哭,一边在客厅里瞎晃悠。 对于这样的场面,他见怪不怪,他早知道这个机器人并不是个普通的家政机器人。以e的性格,她随随便便一根发绳都能杀人,机器人自然也不会普通。 他同时感到欣慰,e没在他面前刻意隐藏什么,这说明她信任他。他浅笑,走到e的门前,依旧是三声敲门声。 里面的人,有气无力道:“进来吧。” 她果真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儿。 “快八点半了,起床吃饭。” “不行,我的两只手都好痛,不能自己穿衣服。”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她就变得有些爱撒娇,而每次她一撒娇,他就只能无奈妥协。 “起来吧。”他已经走近,一手打算掀开被子。谁知,她突然攥紧了被子,表情变得急切慌张,鼻子眼睛都是戏:“不要,你这个流氓,离我远一点。” 他只好缩回手,站起身看她表演。 却听她继续叫道:“你这个男人长得人模人样的,却有一颗禽兽的心。大早上的,想要对我这个花季少女做什么?” 其实e大概是个疯子吧,没有人猜得到她下一步究竟会做些什么。当你以为她就是这样冷漠的性格时,突然,她给你展现出跳脱的一面,这样,别人就永远猜不透她的心思。 剧透 ?想起写这么久,都还没有对剧情人物进行大介绍哎。是我失职了。 现在开始隆重介绍女主,中文名林艾,英文名e,为什么叫e不叫f,这个得问她自己了。是她自己取的,我不清楚…… 这个女主呢,是个脑子有病的变态,发病了的时候,就喜欢男主的血。光是闻闻都觉得飘飘欲仙,舔一口呢,就像是猫舔了猫薄荷一样,直接神志不清。她喜欢钟意笙,而顾兮是她的哥哥(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她活着的目的就是报仇,能够跟钟意笙在一起就更好了。 钟意笙,优秀军官,一身正气。但是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十恶不赦的女主。因此他不得不更加腹黑算计,才能让e在这片天下安稳的过下去。他不能阻止e做事,但是他会竭尽所能护她周全。而这些他从来都不想让她知道。 顾兮,人称顾爷。表面是个温润公子,实则心狠手辣。他毕生所有的温柔,都给了e。但是后来分不分给其它人,我就不知道了哈。而梁豆蔻是他仇人之女,他折磨她都来不及,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竟然也有了一丝丝地位。 梁豆蔻,算不上傻白甜,只是愚孝吧。为了给自己的爸爸赎罪,她情愿做顾兮的玩物。但这个姑娘,也是让人心疼。别人随意之举也让她觉得温暖,让她想要偿还。她觉得顾兮并不坏,他是因为恨她,所以才那样对她。可怜的傻姑娘哎,你啥时候才能知道顾兮其实是个大boss呢。彼时她的反应肯定很有趣。 阿凯莎,前期算是个有心机的,但是呢,道行太浅。被她哥哥阴了过后,她猛然惊觉,自己并不能在这个位子上安然稳睡。她开始要逆袭了,夺权xxxxx 能想到的就这么多啦,我周五恢复正常更新。 《上校请包庇我》剧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4安排相亲 ?等她“折腾”完了,粥正好到了适宜的温度。 她起身穿了拖鞋,跟着钟意笙的步子挪到了客厅,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一层缥缈的白雾散发着余热,满室粥香。 其实她并不是个好口腹之欲的人,但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身体实诚的反应——她饿了。 从钟意笙认识e两年以来,他从来不知道,她会有吃这么多东西的时候。以前他曾经因为她饭量少,暗比喻她跟只小猫一样。 上午九点,两人收拾完残局,钟意笙拿了车钥匙,将家居服换成一身军装,准备出门。 “我得回老宅一趟。你要和我一起吗?” 她摇头,她和顾兮约好了要去找他。 钟意笙点点头,开门:“我晚上回来。”他大概猜到e也会出门了,知道她这个人有分寸,有原则,人不犯她,她也不会犯人,所以没多提醒,去了停车场取车。 他这一身衣服着实显眼,他一路直奔老宅,没在路上多停留。 钟老爷子早知道他要来,已经在书房里坐着等候。他已经老了,而人老了,手也短了,没法插手军中事务。他将整个钟家都寄托在钟意笙的手上,他断然不能让钟意笙毁了这一切。 十年前,钟意笙参加了第一次任务,加入了联合部队。自那以后,他就像入了迷,在原来的部队当得好好的,每当一有合适的任务,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参加,尤其是这一两年里,更为频繁。 现在形势越发严峻,钟意笙和孔彦辉是竞争对手,别人在军中立下军功,而他呢,被暂停了职务,去搞什么国际犯罪团伙,不务正业! 想到这里,钟老爷子脸色更黑了,见到钟意笙推门而入,他沉着脸,脸色黑得像是能滴出墨汁来。 “还晓得回来!”他脾气暴躁,随手将拐杖扔向钟意笙。 长直的拐杖精准得朝着钟意笙的脑门砸去,站得笔直的男人没有躲,生生挨了这样一下。 谁知,见他这样钟老爷子更生气:“愚蠢!你不躲你以为你是铁头娃!” 钟意笙没回答,他拾起拐杖,逐渐走到老爷子的书桌前,将拐杖放在桌角一旁,低头颔首:“爷爷。” 老爷子没有好气地回:“还知道我是你爷爷?” 爷孙没有隔夜仇,钟老爷子气钟意笙不争不抢,也是为了钟意笙好,想到管家说的话,他有意缓一缓两人的关系,因此也就没再继续发脾气。 “坐下。” 他指了指放在右侧的椅子。 钟意笙搬过来面对着钟老爷子坐下。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我问你,你最近在做什么?” 钟意笙垂眸,将所有情绪毫无瑕疵地遮盖:“没什么。”e的事情,必须瞒过老爷子。如果被他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钟老爷子见他回避这个问题,本想再说些什么,可话锋一转,他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钟意笙察觉到他话里隐隐的意思,心中有些隐忧,爷爷不会不知道他的年龄,他这样问,只有一个原因——别有所图! “要说什么,您就直说吧。”他颔首,眸子里没有半分波澜,沉静如水。 果然,老爷子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沉到了底。 “你是时候结婚了,我已经给你安排了相亲。” “结婚?”钟意笙反问。 “对。”老爷子的话不容拒绝。 “为什么?” 老爷子被他气笑了:“第一,你老大不小了,难道想要我有生之年抱不到孙子?” “第二,你需要帮助,让你走上高位,所以你的妻子就是那个帮助你的人。” 135上 ?钟意笙顿了顿,没傻到在这个时候冒然提出自己的异议。 老爷子从抽屉中取出一个文件袋,放在钟意笙面前,示意他打开。钟意笙修长的手指接过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桌面上,里面是厚厚的一叠女人照片。 钟意笙状似随意地翻了翻,里面并没有林艾的照片,反而其中家室长相均在中等的女人居多,放着人傻钱多的林家不要,老爷子当真这么傻? 他放下照片:“怎么没有林家那位?” 老爷子手撑桌子,沉吟:“那孩子估计回疗养院治疗了,毕竟林家出了这么大一个变故。林家的公司也幸亏有你派的人撑着。” 他又扭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钟意笙:“林艾她爸是不是在美国有个上市公司?林家出事,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些异常。”说到这里,他吩咐钟意笙,“有空你就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如果能找到林艾最好,娶了她,你的位子就稳了。” 钟意笙只好点头。 又听他说:“相亲已经安排好了,今天下午5点,铜庆饭店。”老爷子从一堆照片中寻出今晚相亲对象的那张,递给他,并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爷爷,你就老老实实去。”老爷子眼里写满了不容抗拒! 《上校请包庇我》135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6 梁豆蔻显怀 ?钟意笙应下了,相亲他得去一趟。照林老爷子的意思,他是想让钟意笙和林艾结婚。毕竟林艾时而犯病,那么林家硕大的产业不都归钟家了吗? 不过目前碍于林艾消失,钟老爷子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个有些势力的家族。 钟意笙在钟家吃过午饭,下午就先去了一趟团里,很久没有插手这边的事,不知道局势又变成了什么样。 而早上在钟意笙出门后不久,e也准备去顾兮那里。 她和顾兮有点事要说,之前钟意笙一直和她们在一起,她没说出口。 她到的时候,刚好是正午。关上车门,她走到别墅前。被绿芽装饰的铁门禁闭着,她就站在门口,给顾兮发了一条消息。 很快,里面有人出来给她开门,来人是个笑呵呵的老年人。 他没敢打量客人,只朝着她笑着问:“您就是先生请来的客人吧!” e不知可否,嘴角挂着极淡的笑容。 这老伯一边给e带路,一边说:“您可是唯一一个顾先生请回家的客人呢!” 唯一一个?e摇头心想,有可能是唯一一个走门进来的客人。 “您还没吃午饭吧,我带您去客厅。” 老伯带着e走进了别墅里,客厅的实木桌子前,竟然端坐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姿色上乘,容貌艳丽,皮肤白皙,手指青葱细嫩,看样子是个富家小姐。不过这个女人很瘦,她的手腕纤细得好像两根手指就能圈住。 e不露痕迹将这女人打量好几遍,越发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的视线划过女人的腰腹处,猛地顿住。一个身材消瘦的女人,肚子怎么会那么鼓?除非……是这个女人怀孕了! 她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了,当初林氏竞标有一场开场舞,顾兮带来的舞伴,就是这个女人,她好像叫梁豆蔻来着。 顾兮熟悉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e不动声色收回打量的视线。 “你先下去。”这话是顾兮对老伯说的。 听言,老伯点点头,冲e笑笑,离开了客厅。 顾兮迈着步子走近餐桌,眼神示意e随意坐,下一秒,他眼神一转,落在了从头到尾一直安静吃饭的梁豆蔻身上,目光不似刚才看向e的温柔,反而透着冰凉的寒意。 梁豆蔻生硬地扒着饭,她清楚地感觉到身后一道冰冷的视线黏在她的背上,让她食不下咽,坐立难安。 “你吃好了吗?吃好了就回房间去吧。”或许是因为有e在场,顾兮的态度没那么强硬。 梁豆蔻搁下碗,抽开椅子,起身前,她看了e一眼,似乎要说些什么,又好像没有。她很快地消失在楼梯拐角,始终没看顾兮一眼,或者说她始终不敢看顾兮。 顾兮面色如常坐在了餐桌前,也没主动提起梁豆蔻的身份。“先吃饭吧,等会儿再说。”他让阿姨收拾了桌子,再做了一些菜。 见他不说话,她也不会主动问起。她和顾兮关系虽好,但都会给彼此留私人空间。男人身边总会有几个女人,以前顾兮没找,她还以为顾兮是喜欢男人。 现在找了,但是她又没法真正高兴起来。因为那个女人怀孕了,是不是顾兮的孩子另说,就算是顾兮的孩子,现在这个孩子也留不得。 吃过饭,顾兮和e去了书房。 门窗紧闭,窗帘严丝合缝,一丝光也无法透进来。两人进门,顾兮开了一盏书桌前的小灯,莹莹的光逐渐照亮书桌周围。 “顾小兮,不用这样的。”见他做了这些,e终于出声道。在顾兮的注视下,她靠近窗帘,纤细的手搭上了柔软的布料,微微用力,“唰”的一声。 她下意识闭上眼,即使这样,她也感觉得到眼前一片敞亮。待眼睛适应后,她睁开眼,转过身,看向顾兮:“这么多年了,该有些改变了,不是么?” 她嘴角带着笑,刺眼的阳光,似乎对她没有多大影响。顾兮放在身侧的手指慢慢蜷起,用力握紧。 “你说什么?”只有他听得见自己声音里,带着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 e笑开:“没什么。”她从窗边走过来,叉开了话题,“顾小兮,你应该知道我和钟意笙的事了吧。” 顾兮沉默着点了头。 “那你怎么都不问我?” “你想让我知道的,就算我不想知道我也会知道,反之,亦然。”垂下眼眸,他沉声继续道,“如果这是你最后的决定,我支持你。” e又在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我有分寸的。倒是你,我还没有问你刚才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说到梁豆蔻,顾兮眉心一疼,他给e递了凳子,顺便倒了一杯水。 “你知道我是怎么进血窟的吗?” 顾兮是怎么进血窟的?她好像不清楚,她去之前,顾兮就已经在里面了。 没等e回话,他就自顾自说了起来:“我老家在杭州,我父亲母亲都是老师,虽然家境不算是特别好,但是父母和睦,家庭幸福。” 这是第一次听顾兮讲起自己的家人,e没出声,安静地听着。 “我母亲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性格可能有一些软弱。而我父亲脾气不好,总是凶巴巴的,平时总是给学生布置很多作业,他的学生们在背后都叫他希特勒。但是我父亲在母亲面前,一点也不凶,就像被驯化的狼一般……”回忆起从前,他的脸上依旧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后来,有一次超市打折,母亲带我去买东西。因为人太多了,我被一个男人牵走了,他穿着超市服务员的衣服,说带我去母亲。实际,是把我转手卖给了一个黑组织。” “那个男人给我吃了药,我意识清醒着,但是动不了。他当着我的面,清点了一遍卖我的钱。” “那个组织,倒卖人口,也贩卖器官。因为我年龄小,没人买器官,所以我后来中东一个富豪买走了,转手几次,到了血窟。” e面色沉重的听着,每一个在血窟的孩子,都是有刻骨铭心记忆的人。 “后来呢?你回去见过父母吗?” “后来,我终于回了华国,费了好一番心思找我父亲母亲,好不容易找到了。但是”说到这里,他脸上闪过一丝痛色,“因为弄丢了我,母亲自责,整日以泪洗面,工作也辞了,大街小巷地找我,贴广告,立牌子,每天6点就在外面找,晚上很晚才回家。这样没多久,身体一向不好的母亲心力交瘁,病倒了,一年后,去世了。” “我父亲――疯了。有次出门,不小心被车……” 顾兮湛蓝的眸子中,已经全是痛苦。 “别说了。”e制止道,她清楚亲手揭开伤疤有多痛。 男人固执地摇了摇头,他已经憋了太久了。如果他不说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撑不住了。 “绑了我,毁掉我一家的,就是梁豆蔻的父亲。我查到他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总的时候,我心里有多讽刺。这样的人,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开公司,有什么资格过得这么幸福?” “当年,他5000块,就卖掉了我。就因为这5000,我这一辈子都走在刀尖上,就因为这5000,活得好好的母亲母亲全部离世……” “所以,他死了吗?” 顾兮摇头,e转动手上的手链,已经动了杀念。 男人用手指挑开她握着手链的手:“想什么呢?”他嘴角微勾,“虽然没死,我也没说,他还活着啊。” “他现在是植物人,还躺在医院里。”他眼神微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问e,“你说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从不做坏事的我们,反而什么坏事情都遇上了。而真正的坏人,什么好事儿都能遇上。” “他老婆也是个好的,女儿也是个好的……”顾兮的语气有些隐晦。 e没说话,她只将手搭上了顾兮的肩膀,无声地给他一些鼓励。 几分钟后,顾兮又温柔地笑起来:“我没事。” 女人的手从肩膀滑下,握住了他温厚的手掌。被她这一动作讶异到,顾兮挑眉询问:“怎么了?” 只听她低声似是呢喃,又似认真至极说道:“我没有亲人了,你也没有,从今以后,我们做彼此的亲人吧。” 顾兮手指僵硬了一瞬,他沉默得比任何时候都还要久。渐渐地,他宽大的手掌反握住e的小手:“我们是比亲人还亲的人。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 “好的。” 两人相视一眼,缓缓笑开。 没一会儿,e问到:“听你的口气,并不讨厌梁豆蔻?她怎么会怀孕?是故意的?” 顾兮摇头:“她就白纸一张,不喜欢也讨厌不起来,怀孕,是我没处理好。” “所以,这孩子留下来?” “不行。”顾兮的态度极其坚决,“仇人的女儿,我怎么可能让她生下我的孩子。何况,我们在华国待不了多久,孩子生下来,是个累赘。” e想到一个问题:“孩子多大了?” 顾兮想了想:“不超过三个月。” “肚子怎么会那么大?按理说,三月大的孩子不会显怀。” e说到这个问题,才让顾兮想起,似乎从没给梁豆蔻做过正规的产检。他略过这个话题,和e交流了一些情报,一下午就过去了。 137 她的生日 ?晚餐也是在顾兮家吃的,这一次她没看见梁豆蔻。但是就在她去洗手间的空当,竟然遇上了她。 e进厕所时,梁豆蔻就在洗手池边站着,看样子,应该是在刻意地等她。e没说话,她上完厕所后,洗了手,正打算离开。 一直沉默着的梁豆蔻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此时女孩儿眼里有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她双手搅着衣服下摆,让e很轻易地就能看出来,面前的这个女孩儿有多紧张。 在e的注视下,她吸了一口气,平复下来:“林小姐你好。” e双手环胸,挑眉,梁豆蔻竟能记得她的姓。 “我叫梁豆蔻。”她垂了眸,有些不敢看e的眼睛,“我很抱歉,对不起。” 见e没什么反应,她继续道:“顾先生和我,只是逢场作戏,他一点也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顾先生,所以我和顾先生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清白?”梁豆蔻话还没说完,就被e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孩子都有了,能清白到哪里去?” 其实e说这一番话,并没有带任何的语气情绪,但在梁豆蔻听来,就像是在问罪一般。 对于e的问题,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以前e没有出现的时候,她还可以自欺欺人,而现在,e出现了,甚至还质问她,她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声声的“对不起”有多么地苍白无力。明明e什么都没说,只是一阵长长的沉默,但她就感觉越发地愧疚,自己的那个要求也越发难以出口。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哎――别。”一时情急,梁豆蔻没忍住拽住了e的手臂,“我想求你一件事。” e回头,稍微用力挣开梁豆蔻的手:“说。” 梁豆蔻深深看了她一眼,竟然直直跪了下去。现在虽是初春,可卫生间的地板冰凉如冬,她一个身材消瘦的孕妇,跪在惨白的地板上,一时让e有些费解。 跪在地上的女人抓住了e的裤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林小姐,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她或许是怕被顾兮听见动静,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林小姐,你能不能帮帮我劝顾先生,您的话他一定会听的。孩子这么小,我舍不得,我也不能让孩子死在我的手上。” “你先起来。” 梁豆蔻摇头,还是紧紧抓住e的裤腿,张嘴欲说话。 “你少来说什么我不答应你就不起来的话,我不吃这一套。” 还真被e说中了,梁豆蔻擦擦眼泪,慢慢地站了起来,肚子有些重,因此她起身的动作有些笨拙。 e扫过她已然显怀的肚子,眉头微皱。 “林小姐,我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梁豆蔻眼睛里带着恳求。 e撇开眼,这时顾兮的声音传来:“丫头,好没有?我送你回去。” “好了。”她回。 说完话,她看了看梁豆蔻,鬼使神差地,她竟然对着低落的女子说了一句:“今天不是说话的时候,把你电话给我,我们明天在外面见面。” 问了这句后,她又像是想起什么,抬头问梁豆蔻:“对了,顾兮要你出门吗?” 梁豆蔻摇摇头,突然又点点头:“我说,我去看我爸爸。顾先生会同意的。” e有些无语,倒真是个傻子,顾兮能放你走,还不是因为你身边到处都是监视你的人……“好吧。”她拿到了梁豆蔻的电话,推门离开。 顾兮送e回去的路上,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谈起梁豆蔻怀孕的事。很快到了钟意笙的公寓楼下。 “顾小兮,我就先回去了。” 顾兮斜她一眼,蓝色眸子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深邃,他沉声:“去吧。” e下了车,关上车门,又听顾兮喊她。她回头,不知道顾兮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小蛋糕,在她诧异的目光下,顾兮将这蛋糕盒递给她:“傻了吧,今天是你生日。” 如果顾兮不说,她肯定把自己生日都忘记了。见她难得出现一副痴痴傻傻的恍惚模样,顾兮宠溺一笑,蓝色眸子盛满了温情:“祝我的丫头,生日快乐,健康平安,心想事成。” 顾兮继续道:“你的其它生日礼物在集团会议室,有空就去看看。晚上早点睡,如果钟意笙敢欺负你,就告诉我。”他没说出的话是,早看钟意笙不顺眼,有空一定要找个借口跟他打一架。 “顾兮,别说了。”e的嗓子有点干,“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我走了。”为了让顾兮放心,她甚至强行扯出了一抹生硬的笑。 “嘁,真丑。”顾兮勾唇,发动了车子。 e一边往公寓走,一边若有所思,原来今天就是她的生日。之前在印度,她大概知道自己生日快到了,没成想,竟然这么快。 年少时,每一年的生日都会收到好多礼物,爷爷送的,爸爸送的,妈妈送的,哥哥送的。才不过短短十年,她为什么觉得像是几百年前经历过的事呢。 摇摇头,她抛去了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想法。回到公寓,钟意笙竟然还没有回来。 闲着无聊,又或者吃饱了没事干,她想要黑掉孔彦辉的电脑。她从房间取出电脑,从官网上几经筛选找到了孔彦辉的电子邮箱。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这个老式app依旧很多人办公用。 她给自己披上马甲,向孔彦辉的电脑发送了几个含有病毒的邮件。不过,孔彦辉点开这些邮件的几率很小很小。他这个人,足够谨慎。因此他不会随意地点开邮件,除非发邮件这个人,是一个他很信任或很尊敬的人。 e又开始了搜寻孔彦辉心腹的道路,猜了几个,分别将自己的id伪装成几人的那样,对孔彦辉发邮件。 大概二十分钟后,屏幕上亮起一个小绿点。e就知道,她安装的病毒已经入侵了孔彦辉的电脑。不过她一点都不心急,这时门口玄关处传来动静,她合上电脑,再抬头,正好对上钟意笙的眼眸。 “吃过了吗?”他问。 “吃了。” 钟意笙走近,注意到桌上的蛋糕:“今天是你生日?” “嗯。”e没什么说话的兴趣,只点头。 钟意笙也没多说,从酒橱里取出两瓶红酒,他虽没有喝酒的爱好,酒橱里都是别人送的酒,偶尔喝喝,也无伤大雅。 “过来。”他对e招招手,末了提醒一句,“把蛋糕也拿过来。” 她老实照做,将蛋糕放在了桌子上,自己一屁股坐上凳子,双手拖着脑袋。 男人拿来酒杯,给彼此倒上:“喝点。” “嗯”她轻声应,却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钟意笙也没阻止,只是又给她满上。 “红酒配蛋糕,倒是绝了。”钟意笙没说话,她自己自言自语。此话一出,她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说着钟意笙听得懂或听不懂的话语。 “不过生日还好,每次过生日,我都感觉我又痛了一次。”她已经一个人喝掉一整瓶红酒了,这酒后劲儿挺大,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了,她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红晕,显然是醉了。 “你知不知道,有多痛?” “有些东西,就不该得到,得到了之后又生生失去,那是多么痛苦,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说什么我是怪物,我哪里是怪物,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如果不是……,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亲人了。他们都离我而去,我一点也不在意,对,我的心是铁做的,不会有感觉。” 她迷迷糊糊嘟囔着,钟意笙听得不是很真切,他知道她心情不好,能做的,仅仅只是帮她抚抚后背。 “从今以后,顾兮就是我的家人。哦不,他一直都是我的家人。” “顾小兮人真好,从小就对我好,现在还是对我好。舍不得我受委屈,就像我亲哥哥一样。” “我以前一心想着报仇,没时间好好陪陪爸爸哥哥,现在倒好。有那么一句什么话来着,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话说到这里,e感觉鼻头一酸,加上酒气翻涌,她呛出了眼泪,“爸爸,哥哥,妈……” 她知道自己情绪失控了,但是她已经不想去控制,她现在和顾兮一样,都处在情绪极端的边缘。每每想到家人的死,她就浑身都是恨意。要不是强大的意志告诉她,要控制住,她恐怕已经去找孔彦辉取他狗命了。 “行了,别喝了。”钟意笙终于夺过她的高脚杯。 “钟意笙。”她突然喊他,语气不像是个喝醉的人。 “怎么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靠近钟意笙,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你今天去哪里了?” “老宅,军营。” “不对。”她摇了摇头,一脸坚定,“你身上味道变了,有女人的香水味。是不是连你也要离开我?我告诉你不可能的,你休想!”她牢牢抓紧钟意笙的衣领,恶狠狠地说话。 钟意笙握住她拉扯自己衣领的手,顺势将人搂入怀里,温香软玉,特别心安。 “真聪明,我相亲去了。”他还是如实说了。 “相亲?”听到这个词,e迷蒙的眼恢复几丝清明,“你去相亲了?” 138 我们结婚吧 ?钟意笙搂住她软软的身子:“对,我去了。” 她即使是醉得不清,仍挣扎着起来,横眉冷对,神色不愉:“你说说。” “说什么?”他环抱着人,而女子并没有丝毫的察觉。 “说那个女的有没有我好看?” 他轻笑一声:“没有,你最好看。”大概是确信她明天清醒过来不会记得这段,所以他才这么大胆直白地说出真实想法。 醉了酒,本就是十分燥热,又感觉到有人贴着她耳朵边说话,吹出的热气,让她躲闪不及,软了半边身子。模模糊糊中,只听那人难得地温柔说了句:“今天是你生日,我送你一份生日礼物,好不好?” “什么?”她喃喃地回应,脑子迷迷糊糊地难以转过弯来。 没等她卡了壳的脑子清醒,一道炽热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被人腾空抱起,身体轻飘飘的,就像是飞到了云上。而后,她就眼前一黑,彻底断了片。 …… “钟意笙,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宿醉醒来,她竟然浑身都疼。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衣,竟然是钟意笙的。掀开衣服一看,细腻皮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她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不介意被吃干抹净,但是她介意的是这种事情,她竟然毫无记忆,她更介意的是——自己不是上面的那个! 钟意笙从门外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碗里传来阵阵粥香。 e眉头一皱,想用吃的诱惑我?没门。她裹着被子,双眼直直地盯着钟意笙,不给解释就做好被一直“视、奸”的准备吧。 男人大步进来,把碗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别看我,先吃饭,等会儿饿了。” “钟意笙,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她顿了顿,“你竟然对我下药!”她的酒量一向都很好,昨晚才喝了一瓶怎么可能醉得不省人事。钟意笙竟然对她下药,可是她毫无察觉。 他没说话,却笑了,脸上的笑容让e有些移不开眼。 “我会负责的。”端起床头的粥,他一边轻轻舀了一勺,一边柔声说。声音虽柔,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他总有一种魅力,他说的话总能让人信服。 “张嘴。”他吹凉了粥,递到她的嘴边。 白米粥夹着肉末,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她一不注意就吃掉了一整碗。喂完粥后,钟意笙似乎有话要说。 果然,等他洗好碗后,他再次出现e的面前。 “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嗯?” “我们结婚吧。” …… 下午,梁豆蔻果真如愿从顾兮的别墅离开了。想起临走前,顾兮警告的眼神以及那句“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就亲手把你爸砍成一段段”的威胁,梁豆蔻就吓得缩紧衣服,加快了步子。 来到和e约好的咖啡厅,她环视一圈,没能看到e的影子。她猜想e应该还没到,于是自己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大概五分钟过后,窗外停下了一辆路虎。车门一开,e的身影从副驾驶的座位下来。 很快,那辆车就开走了,e也坐到了她的对面,视线却透过她看向了她的身后,她有些疑惑,扭头去看,又没发现什么异常:“林小姐,怎么了?” e轻笑着摇头。 “林小姐今天心情很好的样子。”无论是从林艾对她的态度,还是林艾的微小表情,她都能看得出来,林艾今天心情是真的很好。 闻言,e倒是认真看了她一眼,找来服务员,点了两杯咖啡,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待服务员走后,林艾说道:“我们开门见山直说吧。” “说吧,凭什么我要帮你?” 梁豆蔻低眉,仔细斟酌了言语说道:“我只要孩子,我不会缠着不放。所以,我会离得远远的,绝对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更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我父亲他的确做错了事情,他已经得到报应了,我也愿意做任何事情帮他赎罪。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作为一个母亲我能够感受到,孩子在我肚子里一天天成长的感觉。你知道吗?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我甚至觉得孩子在源源不断给我能量,让我支撑着继续生活下去。我不能失去孩子,那样我会死的!” “每一个小孩子都是天使,我想他能够安全地来到这个世界,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说到这里,她脸上的表情是e很少见到的,是一种带着母性光辉的表情。 期间,服务员上咖啡,打断了梁豆蔻的话。e端起瓷杯,轻抿一口:“你说的都是你的事情,对我没什么好处,凭什么帮你?”她语气很淡,但也说得是实话。她吃饱了撑着了,才会脑子一热,去帮素不相识的女人。 见梁豆蔻始终回答不上来她的问题,e起身,准备离开。 已经走出几步,身后女人故作镇定地开口:“据我所知,林小姐的母亲……” 她话只说了一半,e已经转过头来,如毒蛇一般的视线瞬间锁定了梁豆蔻的咽喉。她平生最讨厌有人拿她的母亲说事,要不是因为梁豆蔻现在是顾兮的人,她可能已经出手教训了。 见林小姐猛地转过头来,梁豆蔻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这件事的。” e已经扭头过来,朝她走进,冰冷的视线已经将梁豆蔻上下打量了一个遍,要是眼光能杀人,梁豆蔻现在的身体可能已经被戳出成千上万个窟窿了。 她慢慢走进,这逼人的气势,让梁豆蔻吓得倒退一步,只听她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想威胁我,又想做好人,你真是贪心。” 她重新坐下:“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些什么话来。” 梁豆蔻抿了抿唇,坐了下来:“世上只有妈妈好,我直到自己有了孩子才体会到了这句话。林小姐家世显赫,肯定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吧。”没等e回答,她又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小的时候很调皮,根本不像个女孩子,不喜欢芭比洋娃娃,只喜欢和男孩子打架。因此小的时候没少惹祸,父亲带我去饭局,我总会和那些大人带来的公子哥打起来,闯了不少祸,坏了爸爸的事,爸爸气急败坏要打我,每次都是妈妈护着我。” “她瘦弱的身躯,每次都挡在我的面前,爸爸的藤条就打不到我,我太小了,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有次去医院体检,医生说我得了心脏病,情况以及严重得需要动手术,换心脏了。我记得听到这个消息,妈妈想都没想直接说要把她的心换给我。” “后来呢?”端坐的e淡淡问了句。 “后来,正式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我没病,病得是我妈。” “癌症晚期,三个月都没熬过,她永远地离开我了。” “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这么残忍,上天夺走了我的母亲,又让我的父变成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而现在,我连做妈妈的权利都没有了。”她苦涩地笑了笑,比哭还难看。 “林小姐,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是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帮帮我吧,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我爸爸的病危通知书刚刚下来,他活不久了。” “我知道我就相当于一个可恨的第三者,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对天发誓,我保证不会招惹麻烦,我保证离得远远地,不来打扰你们。” 梁豆蔻苦苦哀求,e神色淡淡:“你不是不能生孩子,你只是不能生顾兮的孩子。” “林小姐?!”梁豆蔻的眼泪留在脸上,有些惊愕,更多的是绝望。 “顾兮的事,我没有办法插手。抱歉,帮不了你。顺便解释一下,我和顾兮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e的视线再次看向梁豆蔻的身后,那里有一个桌子背对着两人坐着一个男人,看样子可能是顾兮派来监视梁豆蔻的人。她沉了眸子,靠近梁豆蔻:“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只能从顾兮那里下手,求谁都没用。” “你想一想,顾兮为什么会让你怀上他的孩子,还这么久都没有打掉。” “你再想一想,顾兮平时对你怎么样?有些事情,说不定,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她留下这几句话,又看了看那监视的人一眼,起身离开。 只剩梁豆蔻愣在原处,久久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林小姐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顾兮是故意让她怀孕的?他们两那个的时候,顾兮的确从不做措施,也没让她去买药。那顾兮知道她怀孕已经有了一个多月了,迟迟都没带她去医院打掉。她战战兢兢过了这么久,对顾兮心怀怨恨,说话做事都鲁莽冲动,顾兮似乎也没多谴责她。 顾兮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留下来?梁豆蔻在咖啡店想了一下午,想到脑仁都疼,还是没能想出答案。天已经黑了,咖啡店里几乎没什么人了。她突然想起她和林小姐聊天时,林小姐总是看向她的身后,究竟是在看什么? 想到这里,她转过头去。昏黄的灯光里,咖啡店里已经没有客人了,除了她和另一个另类。那人一身黑色西装,戴着墨镜,不像是能在这里待一下午的人,反而像顾兮身边的保镖。 她站起身,迟疑地朝那个男人走去。 139 白重楼查案 ?她站到那男人面前,冷声:“你是顾兮的人吧。”语气中带着笃定。 那人见她走到近前,连忙站起来,恭敬道:“梁小姐。”他心里却在纳闷儿,这怎么被发现了?之前跟过几次,一点都没被发现。今天是倒了血霉吧。等会儿回去,肯定要挨的。 “跟着我做什么?顾兮让你开车把我撞流产?”她跟在顾兮身边也这么久了,顾兮唬人的气势,她也能学到几分。她故意把话说得尖酸刻薄,那人果然经验不足,冷汗狂飙。 “没有的事,怎么可能呢,梁小姐。我送您回去吧,天黑了。”西装男没有办法,只好低声转移话题。梁豆蔻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人始终低着头,半分也不敢越矩。 e走出咖啡厅没多久,就接到了钟意笙的电话。她之前一直通过通讯仪跟内部联系,很少用手机。只有顶着林艾头衔的时候,才偶尔拿出来用用。 电话接通,钟意笙的声音传来:“谈完了吗?我接你。” e说了地址,没多久钟意笙的路虎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车内还有一个人,眼熟得紧。 她一上车,那人就扭过头来热情地喊:“哎,林小姐!不对呀,现在该叫嫂子了!”许久没见,白重楼看起来精神多了,满面红光的。 她回以一笑,斜眼扫了钟意笙,白重楼怎么知道她俩的事?钟意笙说的? 正开车的钟意笙摸摸鼻子,低声斥白重楼:“就你话多。” 白重楼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最终得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蜜汁微笑,扭头坐好了:“好了,我不多说。”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又状似不经意地叹道:“唉,万年单身的钟老大都脱单了,就我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他顿了顿,又继续说,“每到深夜,我一个人裹着最暖和的被子,可是身体依旧拔凉拔凉的。唉,有谁能懂这种感受?” 钟意笙嘴角抽了抽:“你手下人知道你是这样的?” 白重楼得意扬眉:“当然不知道。被他们知道那还得——嘶!” 钟意笙一个急刹车,没系安全带的白重楼直直撞了上去,疼得他急吸气:“大哥,您干嘛呢!” 握着方向盘的男人回头看了眼端坐的女子,眼神里是询问:没事儿吧? e轻轻摇头,就在钟意笙靠近红绿灯踩油门提速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了他会急刹车,所以已经做好了准备。 自己女人没有事,钟意笙自然转过头,回复白重楼的话:“红灯。” 白重楼坐好,捂住额头,在反光镜那里检查自己俊美的脸:“我天,哥!你故意的吧,都肿了。”他吸着气,关上了车窗。 红灯一过,钟意笙又启动了发动机,松离合前,他看了眼白重楼。 接收到老大的意味莫名的视线,他长了记性,赶紧坐好,牢牢系上安全带:“老大,晚上吃什么?” 闻言,钟意笙没回复,反而从后视镜头看向e:“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清淡点吧。” “好。” 两人就简单的两句,决定了晚饭。白重楼一脸惊愕:“我是客人,不问我意见吗?” “客随主便。”一道轻飘飘的女声从车后座传来,钟意笙闻言弯起嘴角,真是默契。 白重楼坐在副驾,已经不想说话了。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外人,被这两口子联合起来欺负……他默默揉了揉自己头上的包,心里开始怀念起了秦刚在的时候,好歹还能有人跟着他一起被欺负,甚至他也能欺负欺负秦刚那个呆瓜。现在么,秦刚在军营里,他孤身一人,深陷“囹圄”…… 白重楼已经暂时被调出了之前的队里,现在他在钟意笙名下的队,做着摸不到头绪的事情,比以前过得水多了,工资照拿,整天坐办公室看文件看监控,过起养老生活。日子虽然舒适,但是他骨子里就不是个喜好清净的人,所以趁着空闲,他把这些监控认认真真看了很多遍,到处去查案件相关消息,倒真让他查出了些端倪。 吃过晚饭后,e打开了电视,白重楼和钟意笙去了书房。这次他来就是为了跟钟意笙说说他的发现。 “老大,你之前留得那些案子,我有一些头绪了。” 钟意笙闻言一顿,又面色如常坐下,漫不经心问:“什么案子?” “之前那起断手案还有裸尸案。”白重楼端了一只凳子,在钟意笙面前坐下,有些兴奋地说。 “嗯,你说说。” “那我先说裸尸案吧,当初接到报案,被害人裸着身体被分割成尸块,扔在垃圾桶里。尸身一直没有找全,前不久接到消息,找到了最后一部分的尸块。尸检拼凑出了一部分受害者信息。性别女,大概22岁,身高160。由于尸体面部损坏严重,一直无法辨认身份。所以我查了最近的失踪人口,反复确认,终于找到了受害人的身份。” “嗯。” “受害人,名叫李珍珍,x大毕业生,之前在某公司实习。报失踪的是她的房东,去收房租时,才发现人不见了。房东还以为是交不起房租跑路了,又想到这个女人的身份证还在她的手上,越想越不对劲,这才去了警局报案。警方通知李珍珍的家人来记一下笔录,可是她家人也始终没来。” “说重点。” “重点马上就来。”白重楼端起水杯猛灌了一口水,说了这么久,是有些口渴,他擦擦嘴,继续道,“这个李珍珍关系最好的朋友叫做赵安柔,可是事情一发生,她人就消失了。嗯……也不算是消失,就是没在公众视野出现。” “虽然这个赵安柔家境很好,但是很奇怪的是她连男朋友都没联系了,肯定可疑啊。” 钟意笙点点头:“继续。” “然后呢,我又看了最近的卷宗,发现当初在发现李珍珍尸体的垃圾桶附近也发生了一件黑道拼杀。死伤人数可怖。”说到这里,他朝钟意笙靠近一些,小声说,“我觉得这两件案子,一定有什么联系。” “我起初怀疑是李珍珍不小心招惹了黑道,因此被人碎尸泄愤。但是想想还是有一些无法无法解释的地方。” “所以我仔细看了卷宗,黑道那边是黑寡妇手底下的人,警方抓了部分行凶的人。起初录口供,就是说普通的拼杀。后来再去问,才从他们嘴里翘出了东西。说是这个黑寡妇的老公伙同其他几个公司老总,在密室里搞什么密室囚禁,在那里养了一个女人。黑寡妇发现后,生了很大的气,才下令砍死了在场的男人们。而那个被囚禁的女人,最终就是被人用垃圾口袋装着扔出去的。” “因此,我怀疑,那个密室里的女人,可能就是李珍珍。” “怀疑?可能?”办案就靠这两样东西了? 听出钟意笙话里的意思,白重楼:“哎呀!误会我了,我好歹在一线工作那么久呢!我说这话是有根据的。” 他接着说:“李珍珍实习的公司正好就是黑寡妇老公开的那个公司。而且,两人经常一起吃饭。所以这两个人里面肯定有猫腻。” “然后?” 白重楼接过话:“然后,我又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 “你漏掉了赵安柔。”钟意笙一脸平静,说出了白重楼想说的话。 “哎呦喂,老大,你真的绝了!这都猜到了!”白重楼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老大真是搞刑侦的一块儿好料,等他啥时候回到局里,遇到什么大案重案一定得多劳烦老大! 他回到正题:“就是漏掉了她!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当时案发现场到底都有些什么人?这些问题,直到现在我都在想。后来,我去了赵安柔的家,她父亲好像知道些什么,一直隐隐藏藏的。改天我再去一趟,这案子应该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钟意笙手指敲了敲桌子:“另一桩案子呢?” “哦对,就是断手案。”他说,“凶手已经确定了身份,但是也消失了。而且消失得很有水平。” “我仔细调查监控,截图对比分析,他乘坐的飞行器,是目前美国军方正在采用的。而凶手就一个体育老师,哪里来得途径得到这个东西呢。而且根据监控,当时还有另一个人在场,而那人身材娇小,看样子像是个女人。然后我还发现,其实这款飞行器,不仅是美国军方能用。”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凑到钟意笙的耳边,悄声说,“我知道国际有个s集团,他们也能搞到这个东西,而且一点都不缺这玩意儿。” “你之前让我查的,是不是就是这个s集团?!交给我的几起案子是不是都和这个s集团有关?” 钟意笙稍微退后几分,坐直了身子,沉声道:“是。” “这个集团什么来历?上面又是什么意思?老大给我点风向标,我感觉这水深得很呐。”白重楼收回了之前讨论案情的郑重模样,又漫不经心地躺上了椅子。 钟意笙沉默,双手交叠在胸前,只道:“枪打出头鸟。重楼,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得了这么一句话,白重楼若有所思:老大这话说得没错,树大招风,老大应该是被人盯上了,无论是政皇还是孔彦辉似乎都站在和钟意笙对立的方向。老大处境艰难,这个时候要是还得罪了s集团,恐怕就没好果子吃。 140 我没穿鞋――我就是你的脚 ?所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东西:“老大,所以,我们就表面上应付应付上面就行?” 钟意笙没有回话,但是眼神已经默认了白重楼的说法。 白重楼收起玩世不恭,正襟危坐在凳子前,正色道:“我知道了,案子那边我会想办法和手下人解释的。” “嗯。” 时间已经不早了,白重楼站起身,打算告别:“我还是先走了吧,下次秦刚回来的时候一定叫我,我找他拼酒!” “行的。” 钟意笙也起身陪着他走出书房门,客厅里e正在刷剧,见两人出来,扫了一眼,也站起身来。 “要走?”她恢复记忆前,对这个白重楼有几分好感,当初也是白重楼帮她靠近钟意笙的,所以现在即使是恢复记忆了,对他的那份好感依旧保持着。 “哎对,林小姐,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和老大的二人世界了!”白重楼嬉皮笑脸地说道。 钟意笙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们准备结婚了,你可以考虑换个称呼。” “什么?!”钟意笙说的这句话,着实让白重楼惊讶了一把,他嘴巴大张着,都能塞进去一个大拳头,“我靠!不会吧?这么快的?” “你觉得呢?”e看着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 白重楼的表情变了又变,终于捋直了舌头:“我——这就先恭喜二位?白头到老,早生贵子!什么时候准备办婚礼?” 钟意笙冷飕飕的视线看了他一眼:“你管得有些宽了,白队长。” “额……哈哈,抱歉。”白重楼尴尬笑了笑,又恬着脸凑上去问,“这哪里算宽呐,我倒是还想问问,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求得婚?” 此话一出,钟意笙和e两人都没接话,白重楼一副自己猜到了的表情:“一定是老大你吧!” 没等钟意笙回复,他就自顾自说道:“哎呀,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向冷静自持的钟某人,终于铁树开花,找到老婆了!”他又看向e,“嫂子,你怎么就那么轻易地就同意了,你应该多吊吊某个人的!让他在这儿炫耀,看他嘚瑟的。” “白重楼。”钟意笙的声音微凉,这三个字让白重楼瞬间闭了嘴。 “好好好,我不多说了,我得走了,晚了就没法养生。大哥大嫂,咱们回见!” 白重楼没让两人送,自己特别自觉地走到门口,临走前甚至贴心地为两人带好门。话多的白重楼一走,整个房子都安静下来,只剩电视里男女主角叽叽喳喳在交谈。 e顺着柔软的沙发坐下,左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钟意笙也坐过来。 男人一在沙发上坐下,高大的身影将灯光都挡住了,e感觉自己的视野变得昏暗了好几个度,属于他身上独一无二的味道萦绕在她身边,整个人就像飘在云端。 她仍保持着几分理智:“我明明都还没有答应。”今天早上钟意笙说起结婚这件事时,她分明没有给出回应,她着实没想到钟意笙会把两人关系这么快公布,更没想到钟意笙直接放出了两人要结婚的消息,按照白重楼这么个大嘴巴子,明天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知道了。 钟意笙盯着电视屏幕,他自然清楚e现在在说什么,不过他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心虚,听e说完话后,他微微挑眉:“怎么?说过了我,就不想负责了?” 她…… 又听男人继续用着不紧不慢的语调说道:“一年前,在日本分部的时候,你是怎么主动‘勾引’我的?” “我‘勾引’你?”什么时候的事,她完全没有映象,虽然她以前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妖艳贱货’,可是她敢保证,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 “对,我忘记了。你失忆了,那部分的记忆有可能也还没回来。”他弯起嘴角,势在必得。 “钟意笙,我还不知道,你很会编故事。” 男人轻笑:“你不知道的,还多着。”说着,他竟然凑上前来。 当然,被e无情地推开了:“你污蔑我的事,你拿出证据来。我绝对没有做过那件事。” “真的吗?”男人虽然被推开了些,但依旧和e保持着暧昧的距离,他呼出的灼热的气,吹到她的脸上,让她感觉有些燥热。 “当然真的。”她后退几分,钟意笙这么笃定,她又有些不确定了,她脑子飞快运转,调取当年的相处细节…… 不过显然,钟意笙没打算给她充足回忆的时间。“还记得那个野人岛吗?” 钟意笙这么一说,e当然就想起了。野人岛位于华国和日本海域交界处,当然,它实际上是处在日本海域内的,由日本管辖。 野人岛上面并不是有野人,而是一群原生居民。这群人由于长期脱离社会,性格残暴,有吃人肉煮小孩儿的风俗。 当时钟意笙和e好巧不巧就登上了这么一个岛,两人的船损坏了,又没有食物,只有进村子里。两人装作一对华国的兄妹,又一副听不懂日文的模样。 村里人本就排外,对外来人没什么好感。之前也不是没有到村里的人,但是无一例外都没能出去。应该就是被村里人当做祭品吃掉了。 当时两人刚进屋子,就被分隔在两个房间。而e发现,岛上很少有小孩儿,连女人也很少。一个种族,为了不被灭绝,当然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的香火传承下去,越多的后代,越好! 显然,e就是被当成了抚育后代的雌性,而钟意笙只有被吃掉的命。岛上的人,一个个都偏执固执,看着e的眼神即垂涎又眼馋。这么嫩的肉,可是很久很久没有吃到过了呢! 自从钟意笙和e出现在这群村民视野里时,就已经被安排好了命运。e做所有人的奴隶,唯一的生活目的就是繁育更多的后代,等到没用的那天,就成为所有人的食物,被大卸八块,端上桌子饱餐一顿。 钟意笙和e是什么人,自然知道这群野人的邪恶癖好。本来无意招惹,但是对方已经动了杀心,她俩又何必仁慈,更何况这样一个族群,也是难以在大自然的残酷斗争下延续下去,除了它简直是为名除害一大壮举呢。 就在那群村民,拿着锄头砍刀,朝两人扑来时,他们俩默默掏出了枪,一个不留。这些人死之前也完全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死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杀伤力那么大,紧紧一下子,他就已经难以再爬起来。 几十人的尸体横七竖八摆在那里,流出来的鲜血沾湿了两人的鞋子,e的衣服也没能幸免,完全不能穿了。 当时正是五六月,傍晚天气算不上冷,于是两人去了海边,将发臭的衣服脱了下来,她穿得单薄,里面就只有贴身的内衣裤,当时她没注意那么多,怎么到钟意笙那里就成她‘勾引’人了呢! 而且,当时钟意笙面色如常,目不斜视的,她转过头的时候,钟意笙分明是背对着她的。感情这家伙还偷看? “你是不是偷看?” “没有,你故意在我面前脱的,我又不是柳下惠。”说到这里,钟意笙眼神变得有些晦暗,声音也突然低沉了许多,“夜都深了,睡觉吧。” e被轻松转移掉了话题:“别,电视还没看完。”好吧,她承认,这些毫无营养的爱情泡沫剧,看起来有点意思。 男人一转手,按上了遥控器,电视剧里嘈杂的声音应声而息。四周再次安静下来,而只有她才知道,这样的安静有多让人心慌。她其实大概懂钟意笙的意思,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去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她喜欢将一切都掌握在手里然后按着自己节奏来。 但是在“做”爱这种事情方面,她目前还是挺纯白的。所以,今天晚上肯定不能和钟意笙一起睡,那样她说不定就没法在上面掌握全局了。 “该睡觉了。”他再次看着e,一脸认真地说。 “我还没洗漱。”她找着借口。 “我不嫌弃。”话落,他吻上了坐在自己面前绝美的女人,灯光下,她的五官是如此清晰,她的气息是如此的诱惑。 一吻过后,女人有些气闷,钟意笙轻笑:“不逗你了。”他将女子抱起,走向了浴室。 “我没穿鞋——” “我就是你的脚。”他坚实的臂膀牢牢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推开了浴室门。 e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正被男人搂在怀里,她身材其实不算矮小,可是在钟意笙面前,就像是个娇小的娃娃一般,如果可以,她想多吃点,再抓住青春的尾巴,再长一头,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憋屈了。 “不高兴?”钟意笙一手抱着她,竟然还能腾出一只手捏捏她的脸颊。而她想要反抗,这才发现自己两只手都被钟意笙那一只环在腰间的手,牢牢固定了,动弹不得。 “你以前是不是问我,你美吗?” “嗯。”钟意笙为什么会提起这一茬,她还是林艾的时候,不知道问了多少次这个问题,可是钟意笙都不怎么搭理她,现在提起是终于要给出一个答案了?她突然来了精神,也忽视掉了被钳制的憋屈,“那你说,我美吗?”极其平淡的语气,可是里面有没有威胁也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141 荣辱与共,生死同归 ?“我脸盲。”他一本正经,一边掐她的脸,一边说。 “承认我好看是件很难的事?让钟团长都开不了口,还找些老掉牙的借口。”她就不信了,真不能让钟意笙夸她? 她别开脸,躲过钟意笙在她脸上胡乱蹂躏的手。 钟意笙点到即止,收回手,指尖仍残留着她脸颊温热的余温,挥之不去的是那股细腻的触感。闻言,他轻笑:“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形容词——”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话里已经有了明显的笑意,“都不是用来形容你。” “你——”她还是挣扎,但是男人与女人之间天生的力量悬殊让她挣扎无果,她瞪着镜子里心情颇好的某人。 “外表其实没那么重要,我喜欢的是你整个人,喜欢的是你的灵魂,而不是驱壳。” “我爱慕的不是你年轻的容颜,选择了跟你坦白,我就已经做好了承受今后变迁的准备。你愿意嫁给我吗?荣辱与共,你代表我,我也代表你。从今以后,我们永远站在同一边。无论你是家世清白的林艾,还是被处处针对的e,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在你身边,一起承担。” 钟意笙说话十分轻柔,却带着满满的坚定。他说到了,就一定会做到。e第一次被求婚,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决定真的不是可以随便就做的。她一定要拎清楚了。 钟意笙的立场和她的立场是界限分明的楚河汉界,可是两个人非要有些联系,如果他们结婚了,局面肯定会变化,谁也不知道结局会朝什么方向发展。 男人的话让她很感动,可是她手上有着无数人的性命,单单一个顾兮,她就不能辜负。 “如果——”一片等待中,她终于说话了,开头就是一个假设,“如果,有一天,你的上级,比如政皇让你剿灭s集团,你会怎么做?” 钟意笙沉默,揽着e的胳膊有些僵硬,这让e清楚地感觉到了:“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钟意笙怎么可能背叛他的党他的国,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着实有些傻了。 她挣扎着,要钟意笙放她下去,却听钟意笙这样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上面下发的任务,我必须要做。” e早有预料,闻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懂钟意笙,换做是她,她也会坚守自己的立场的,但是心里依旧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那样难受。 “别动。”钟意笙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我话还没有说完。”他贴着耳朵,跟她说话,燥热瞬间席卷了她整张脸。 “你还要说什么?”她努力不让自己在他温暖的怀抱、诱人的声音里丧失理智。 “我说,鼎鼎大名的s集团可没有钟团长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被剿灭。”他顿了顿,“何况不是还有冰雪聪明的e老大在吗,这位老大不仅有顾兮做参谋,更嫁了一个同样冰雪聪明的老公。你说她怕什么?” 这个比喻绝了!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眼神已经代表了一切。 “钟意笙,这个话是你自己说的。你记清楚了!” “嗯对,是我说的。” “你要是敢再一次背叛我,我一定不会再手软。”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侧头说:“好,我要是做对不起你的事,我等着你来收我的命。”他暖暖的呼吸吹在她细嫩的脖子处,引得那处敏感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 “快洗漱吧,该睡觉了,媳妇。”他这一声媳妇叫得越来越顺口。e解放自己双手,搓了搓脖子处的皮肤,将那鸡皮疙瘩给消掉了。 镜子中,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着,男人眼中盛了浅浅的笑意,女人虽然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仍看得出来,她心情是愉悦的。 从现在开始,荣辱与共,生死同归是么? 这种感觉还挺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梁豆蔻乘了保镖的车,一路无话,她也不指望能够从西装男嘴里套出些什么来。表面上说的好听,说是保护,实际上是为了监视她。她想不通,顾兮到底想干什么,她有什么好监视的?难道顾兮早就知道她并不是出来看父亲?那她求林小姐的事,顾兮也知道了? 她脑子里有许多的疑问,一直都找不到答案。当面问顾兮?她的胆子还没有膨胀到那个地步。顾兮有权有势又有钱,如果硬碰硬,输的那个人一定会是她。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方法。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真让她想出一个绝佳的点子。她惹不起顾兮,当然是躲得起。父亲的病危通知已经下来了,如果,她说的是如果,如果父亲真的没撑住死了。那她只能做个不孝女,不能为父亲操办后事。她会找一家专门帮人做后事的为父亲打理后事,而她从此消失在顾兮面前。带着她的孩子,一个人在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小地方生活。她会找个小工作,或许也有可能找到一个能接纳她的好男人,从此安稳地度过一生。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唾弃自己。作为父亲唯一的女儿,她怎么可以盼着自己父亲去世呢!?虽然父亲的确有些……但是对她一向是挺好的,她还是先别想这些了,有空多去陪陪父亲吧。 思绪复杂间,西装男的车已经开到了别墅门口,男子为她拉开车门:“梁小姐,下车吧。” 梁豆蔻拿起自己的包,从右侧车门下车,又听那个西装男说:“顾先生在书房等您。” “不要让先生久等了,先生会生气的。”见梁豆蔻走路有些磨蹭,西装男忍不住提醒道。 “知道了。”梁豆蔻加快步子,轻声回应。她来到二楼,走廊的灯只开了一盏,显得空荡的走廊有些阴暗,像是鬼片中的某些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书房门紧闭着,透过门缝,有丝丝的光从里面渗出来。她紧了紧拳头,吸口气,故作镇定敲了门。 “进来。”门内传来顾兮微凉的声音。 梁豆蔻将门拉开一个小口,恰好够自己进去,随后她将身后的门轻掩上。不远处顾兮埋首,听见她进来的声响,连头也没抬,专心看手里的资料。梁豆蔻提心吊胆了一会儿,见顾兮始终没有发难的打算,她不由放松下来。不过始终在门边磨蹭,不肯朝顾兮那边去一步。现在顾兮在她心里,就相当于一个大魔王了,而且还是冰冷无情的那种。 因为他要打掉孩子,她心里对顾兮有些怨恨。她都已经说过许多遍,不会因为孩子来纠缠他,而且这件事吃亏的人是她。她不知道顾兮到底是抽了什么疯,为什么那么坚决的要打掉? “过来。” 她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被顾兮突然开口发话吓了一跳。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到顾兮话里的意思。她不甘不愿挪动自己的双腿,一点一点朝顾兮走过去。见顾兮注意力没放在她身上,她就能走多慢,就走多慢。 “地上没有蚂蚁,两秒钟的路程,你已经走了5分钟。”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兮抬起了头,蔚蓝的眼眸一眨不眨看着她。 梁豆蔻心一惊,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了,这下可好,被顾兮注视着,她连走路都不太会了。她低头,躲过顾兮探查的视线,一直都没吭声。 “抬头。” 顾兮的语气很正常,但是她就是被吓得一抖,其实她很怕自己惹顾兮不高兴,她很清楚,一旦将顾兮惹毛了,到时候,她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她听话地乖乖抬头,眼神却依旧躲避。 见她这样,顾兮没多说什么。他状似不经意地翻了翻手上的资料,嘴里轻飘飘地说出一句让梁豆蔻惊掉半边魂儿的话:“听说你爸要死了?” 梁豆蔻没回话,他又继续道:“让他的乖女儿送他最后一程,怎么样?” “你……你想做什么?”梁豆蔻有些怕了,顾兮嘴里说的“最后一程”肯定不是字面意思。 “我想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顾兮玩弄着手上冰凉的玉,这块玉,梁豆蔻是从小贴身带的,如今被顾兮当了一个玩具在手上翻来覆去的把玩。看着这玉,她就觉得自己就像是顾兮手心里那块玉,被他玩弄于股掌间,挣脱不开,只能认命,等他什么时候厌烦了,什么时候才是她的脱身之时。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她紧抿着嘴角,精神高度紧绷。 “呵。”顾兮一声冷笑,“梁豆蔻,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他的质问终于来了,梁豆蔻本以为自己会很畏惧,甚至会怕得说不出话来。但是真到了这时候,她反而很平静,情绪也缓和下来。 “我没有忘,我一直都记得。” 顾兮离开了他的书桌,逐渐走到梁豆蔻的身旁,从背后一只手环过锁骨揽住她的肩膀,这是钳制的姿态:“既然记得,那是谁给你的勇气敢欺骗我?” “你说去医院看你爸爸,转过身就去骚扰林艾。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他冰凉的手指划过锁骨,在她肩头,一股股寒意从那一处开始往周身蔓延。 “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是不可能留下的,你死了这份心,求林艾没用。” “如果,你再耍花样,我就不能保证你父亲能不能安稳地度过余生了。” 142 逃离 ?梁豆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她一开口,颤抖的嗓子依旧暴露了她的恐惧:“告诉我为什么。我必须要知道理由。顾兮,你给我一个这个孩子留不得的理由!” 见她仍追着不放,顾兮一脸嫌恶地推开她:“既然想要理由,我给你就是。” 梁豆蔻被他推得一个趔趄,笨拙的身子朝前面倒去,而地上就是坚硬的地板。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狼狈地稳住了身子,一回头,看向顾兮,那人穿戴整齐,衣冠楚楚,对眼前一切视若无睹。 只听男人冷哼一声,说道:“第一,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生我的孩子?你忘记自己只是个奴隶了吗?” 他上前两步,微微俯下身,钳住她的下巴,嘲讽道:“你是有过人的家室?傲人的才色?还是销魂的床上技术?”他的话越来越露骨,也越来越伤人,“你不过是我无聊的消遣罢了,连个玩物都算不上……” 梁豆蔻整个人僵在原地,四肢发冷,浑身冰凉。一直以来,她都清楚自己来到顾兮身边的目的,那就是为自己父亲赎罪。所以无论顾兮对她做了什么,她都觉得是应该的,是她欠顾兮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在顾兮心里,她竟然连个人都算不上,玩物?奴隶? 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重复着这两个词,玩物、奴隶、玩物、奴隶……一股从未有过的委屈从胸腔升起,这股委屈实在来得气势汹汹,呛得她喉咙生疼,鼻子也发酸。 温热的液体已经快不受控制地翻涌出来,她低头,不想让顾兮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努力地将眼泪给硬生生地逼回去。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和侮辱?她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呵,流什么猫尿?”他又强制地掰着她的下巴,她使劲向下压着头,而他轻而易举地使力就将她整张哭花的脸暴露在灯光下面,“女人的眼泪我见得多了,而你是哭得最丑的那个。” “关你什么事!”她恶狠狠地将他钳制她下巴的手挥开,终于爆发了,“我丑不丑关你什么事?” 顾兮冷笑,他直起身来,高高在上:“你太丑了,生下的孩子也丑。”他黑得发亮的皮鞋,从她面前走过,冰冷的声音说道,“已经给你预约了医生明天上午去做产检,顺便做个人流。” 梁豆蔻心里已经彻底凉了,她瘫坐在地上,头发散乱,像个疯婆子:“顾兮。” 他冷笑一声,当做回应。 她又叫了他的名字:“顾兮,我告诉你,不可能的,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打掉我的孩子。” 顾兮斜了她一眼,眼中的嘲讽根本遮不住。两人的目光终于撞在了一起,一个带着孤注一掷的倔强,一个夹杂着上位者的讽刺。 对视中,男人薄唇轻启:“那你就去死吧。” 顾兮拿起衣服,离开了书房。房间里再没男人压人的气势,身上最后一股劲儿也消散了。她浑身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软趴趴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她再一次知道,在真正的绝望面前,眼泪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她在地上躺了整整一夜,身体丝毫感觉不到地板的冰冷,她已经麻木了。窗外隐隐泛着白色,天就快要亮了。她沉寂的心突然慌张起来,此时她心里有一个想法突破了防线,正疯狂的生长。 她要逃!逃得远远的!永远地逃离这个地方,带着她的孩子一起。 这个疯狂的想法让她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液开始因为这个想法而燃烧而沸腾。她站起来,朝书房门口跑去,虽然躺了一夜,下肢有些僵硬,但并不妨碍她一瘸一拐地朝门外走。 走廊里的灯,关着。这条走廊她已经走了无数次,所以摸黑走起来,毫无压力。走到顾兮房门前,她越发小心谨慎,连呼吸都屏住,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别墅外面安静极了,给她一种全世界只剩她一个人的错觉。 她捂着肚子一路狂奔,从别墅区一路朝山下跑去。路上竟遇见一个开面包车的妇女,那人看她头发散乱,浑身都是汗,像是拼了命往下面跑。于是停下车,好心问她:“姑娘,你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 她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下去,来不及回答妇女的话,那人已经看到了她隆起的肚子:“你是孕妇啊!”虽然梁豆蔻没说什么,但是这妇女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合理的解释。之前这一片,似乎治安不是很好,以前是祸害小姑娘,现在连孕妇都不放过了吗? 什么世道!这妇女看来是一个嫉恶如仇的烈性子:“姑娘,别怕,上车,我送你去警察局报案,就不信治不了他们几个小崽子了!” 梁豆蔻上了车,稍微缓过来一点,就对妇女说:“谢谢姐姐帮忙,可是,我现在不能去警局,我得先去一趟医院,姐姐可不可以送送我。我把,把这个手机抵给你。”梁豆蔻走得匆忙,她没敢回自己房间,只把昨天背着的包带了出来。包里有些数目少得可怜的现金,剩下的就是一只手机了。 “哎不用不用,我不要,我这做好事,你给我东西干嘛!这帮个小忙而已,现在这个社会,就是需要更多的人献出他们的爱心。我这都是些小忙,不用给我什么抵押的,你要是实在心里不好受,下次又帮助别人就是了。” “不过啊,大姐还是要说一句。遇到事情不要怕,报警总能解决问题。千万不要纵容那些小流氓。不过,大姐也尊重你的选择。”一路上,这个大姐,都在对梁豆蔻做思想工作。她说了一路,大多都是安慰鼓励梁豆蔻的。 梁豆蔻干涸了一整晚的眼眶,又流出泪来。 那大姐抽出些纸巾递过去:“大姐嘴笨,不会说话,大妹子别哭了啊。这哭哭啼啼的,对孩子也不好是不?” 说到孩子,梁豆蔻这才止住了眼泪。大姐看了看梁豆蔻,不经意问:“孩子他爸呢,给他打个电话呗,出这么大个事儿,他人呢?!”大姐语气凶巴巴的,显然已经对孩子爸爸有了些怨气。 梁豆蔻心中一慌,她别过头:“孩子没有爸爸,我一个人带。” 大姐闻言,也沉默了。许久,这大姐叹了口气:“唉,身为女人,你也不容易。”话锋一转,大姐又开始鼓励她,“没事儿,女人也可以自立自强。一个人带孩子也不是啥难事儿,何必跟那男人一起将就。” 话末,她添了一句:“女孩子出门在外,别委屈了自己。家里人会心疼的。” 这一句话,让梁豆蔻险些又哭出来。 好在医院很快就到了,大姐无论如果都不收梁豆蔻的手机:“你快进去吧,大姐还要去早市呢。”说完话,大姐就摇上了车窗,白色的面包车,逐渐消失在路口转角。 梁豆蔻转身往医院跑去,此时,天已经亮了。 “爸爸!”她跑进父亲的病房,其实父亲很久之前都醒了,只是身体原因无法支撑醒着的身体负担,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中。也许是父女连心,她父亲很快就睁了眼睛。 女儿在替他还债,他是知道的。纵然他千不般万不愿,可是自己现在这副糟样子,连生活自理都有难度,怎么管得了只手遮天的顾兮?他就算是死,也不要自己的女儿委曲求全。幸好,他时间不多,从今以后不会再拖累女儿了。 “爸爸。”梁豆蔻哭着,“爸爸,对不起,我得走了。我要离开这里了,怎么办?爸爸我想一直照顾你的啊。” 他知道女儿肯定是遇到了一些事,可是他已经无暇去问,他颤着沙哑的嗓子,一字一句说道:“傻孩子,快走吧。爸爸现在没事的,你自己过好,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你去家里的保险柜,里面有一些现金还有一张银行卡,是我给你留的钱。你拿了就走罢。” “爸爸,可是你怎么办?”梁豆蔻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傻孩子,爸爸这么聪明,精灵了一辈子,早给自己找好了后路,你放心走吧。顾兮奈何不了我的。” 梁豆蔻拉着父亲瘦弱的手臂,泣不成声。 “快走!走得越远越好,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他这一句话,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说完后,他胸膛剧烈的起伏,隐隐有几声咳嗽,被他遮掩住。 梁豆蔻被父亲推了一把,倒退着一步步走到门口,眼泪流了一路。 “蔻儿。” 她听见父亲虚弱的声音正在喊她,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在。” “爸爸爱你。”病床上熟悉的父亲露出一抹笑。 “爸爸,我也爱你。”她冲上前,抱紧了养育自己男人,“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爸爸,女儿不孝……” “好了,别说了,时间紧迫,赶紧走吧。” 梁豆蔻点头,捂着嘴,一路哭着跑出医院。她打了一辆车,朝家的方向赶去。她没看见的是,就在她走后不久,一辆熟悉的跑车,稳稳停在了医院停车坪上。 “她呢?”顾兮靠在门边,脸色沉如墨水。 143 扑空? ?“傻孩子,爸爸这么聪明,精灵了一辈子,早给自己找好了后路,你放心走吧。顾兮奈何不了我的。” 梁豆蔻拉着父亲瘦弱的手臂,泣不成声。 “快走!走得越远越好,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他这一句话,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说完后,他胸膛剧烈的起伏,隐隐有几声咳嗽,被他遮掩住。 梁豆蔻被父亲推了一把,倒退着一步步走到门口,眼泪流了一路。 “蔻儿。” 她听见父亲虚弱的声音正在喊她,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在。” “爸爸爱你。”病床上熟悉的父亲露出一抹笑。 “爸爸,我也爱你。”她冲上前,抱紧了养育自己男人,“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爸爸,女儿不孝……” “好了,别说了,时间紧迫,赶紧走吧。”梁豆蔻点头,捂着嘴,一路哭着跑出医院。她打了一辆车,朝家的方向赶去。她没看见的是,就在她走后不久,一辆熟悉的跑车,稳稳停在了医院停车坪上。 “她呢?”顾兮靠在门边,脸色沉如墨水。 瘦弱的中年男人平躺在床上,顾兮的问话,他也权当没听见。 顾兮下颚微收,显然正在怒气上头,要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惹顾兮。 但是病床上躺着的这个男人是什么人?当了那么多年的泼皮无赖,何况他现在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半截身子踏进棺材里的人。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还怕顾兮的威胁吗? “再给你一次机会,她人呢?”顾兮一字一句像是带着腥风血雨,此时阴戾的他犹如地狱里的恶魔。 “我不知道。”男人用嘶哑的喉咙不紧不慢地回复。 顾兮冷哼一声,突然浑身的怒意收敛:“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她在哪里?” 他带着人走了,病房里,男人看着门外,心里念叨:孩子啊,快点跑,不要被这个恶魔抓住了。你跑得越远越好! 黑色车厢内,气氛如此低闷,没人说话,连空气都识趣,此时安安静静的,生怕惹了男人的怒气。 他握紧了拳头,阴沉道:“敢跑?抓回来先打断腿。” 许久,副驾驶座上的人突然出声:“找到了!”后车座没出声,他继续说道,“上午09点14分,梁小姐*了一张去往美国的机票。” “时间。”后座的男人沉默良久,终于沉声说了这两个字。 副驾驶座上的人神色一禀,定睛仔细看清楚了,这才回答:“梁小姐定的是上午10点25的机票,航班号――a315。” “去机场。”男人下发命令。 司机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环顾两边的道路,加速朝机场的方向开去。 然而顾兮去势汹汹,结果却是扑了一场空。尽管司机将车子开得飞起,因为在病房中耽搁了太多时间,车子到的时候,梁豆蔻乘坐的那趟飞机已经起飞了。 顾兮下了车,望向头顶叫嚣着飞远的白色民用航机,蔚蓝眼中满是杀意:“你以为去了美国,我就抓不了你?” 他冷哼一声,重新坐上了车。 见他半晌又不说话,只是沉思,司机等了半天,一直待在这里有些影响交通,太过于引人注目了。他看见已经有人在拿着手机对着车辆拍照,于是司机不得不大着胆子问:“顾爷,咱去哪儿?” 司机故意压着的声音将顾兮从怒气中唤醒,他捏了捏眉心,终是将脸色缓和了些:“回去。” 路上,顾兮给美国那边打了电话:“监控整个机场,她一下飞机,你们就把人给我带来。” 那边的人点头称是,重视起来这个事情,连忙吩咐给手下人。 顾兮这头回了别墅,一进门心里又添不悦。面上阴沉得像是马上要爆炸一般,没人敢这个时候上前送死。 这个梁豆蔻,他是惯着她了。早就已经强调过,不要搞小动作,别想着逃跑。可是某些人,就是不听话。不听话的人,总要受些教训才合适…… 顾兮阴沉着脸,通讯器这时不要命地响了起来。请求通讯那边的人正是麒麟。 顾兮接通,冷声问:“什么事?” 麒麟虽然感觉到顾兮语气不怎么好,但这个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汇报,自然已经无暇顾及顾兮隐隐的情绪了。 他摘要了些内容,迅速地汇报:“顾爷,出大事了……” 随着麒麟的话语,顾兮周身的气压一点一点地降了下去,明明是乍暖还寒的春日,可顾兮身边却像是在寒冬腊月一般,冻得人骨子发凉。 …… 这边顾兮生着闷气,而另一边的e却过得舒坦。不过也怪不着她,s集团的事情,本来大多都是顾兮在管理。她本就只是一个挂名的,何况她本人又如此懒惰,因此也是乐得清闲。 昨晚上,不小心又被钟意笙将了一军,不过还好,最后她终于扳回一城,掌控全局,赚足了面子。 都说了她是天才,虽然以前对夫妻间的那些事儿一知半解,不过仅通过两回实践,她已经摸出点道道来了。下一次,谁上谁下,还不一定呢! 她还是上半身靠在床头。昨天晚上折腾晚了,今早钟意笙叫她起床废了好大一番功夫。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不公平,同样是熬夜,同样是做那件走肾的事,甚至,钟意笙作为男人,付出的要比她多得多,可是为什么早上起不来的人不是钟意笙!? 难道这又是造物者的一大“完美造化”? 说曹操曹操到,这不钟意笙又端着他的本命早餐粥,送到了林艾的面前。 “已经吹凉了,快吃吧。”他柔声道。 e撇了撇嘴,已然明白钟意笙的套路。他晚上占尽了便宜,白天就对她献殷勤,就算是不喜欢人情世故的她也不得不有一种“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的错觉。 反正,钟意笙每天把粥都端到林艾面前的行为,让他躲过了一次次林艾的腹徘。 “媳妇多吃点。” 呸!踏马是中了邪,现在一听钟意笙喊媳妇,她就感觉浑身发软,甚至还有电流在周身流窜的感觉,令人酥麻难耐。自从钟意笙无意间知道她对这两个字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感觉,他故意一直喊! 你一口我一口,小两口甜甜蜜蜜吃完早饭,钟意笙将就刷过碗,回来一边擦着水,一边对还赖在床上的她说:“中午陪我回老宅一趟,爷爷想见你。” 她说什么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怪不得钟意笙对她这么好,原来……她心里门儿清。 不过,既然两人已经决定好做夫妻,那么钟意笙的家人,她是一定要面对的。 “你除了爷爷,还有什么三姑六婆的亲戚吗?”其实她是想问钟意笙的父母的,她从未见过,之前也没曾想要查钟意笙的这方面的资料,因此她对他许久不曾露面的父母有些好奇。但她也怕万一钟意笙跟她一样,父母都遭受……那样一来,不就是踩钟意笙痛脚了吗?她不会这样做。 因此她用了最委婉的方式。不过她什么时候这么为钟意笙考虑了?她自嘲地想想:想来可笑,那些被她得罪过的人,此时该笑了,风水轮流转,看她e不也栽在男人身上了吗?不过,是栽在钟意笙身上,她乐意! 两人都换上了正装,而e竟破天荒化了淡妆。她本就生得好看,加了些妆,也不过是增添些气色,将她整张脸显得更加美艳。 “怎么突然想起化妆?”钟意笙也了解e骨子里就是个慵懒的人,今天竟然化了妆,着实让他有些惊讶。 “今儿我高兴。” “你高兴什么?今天民政局不上班。” “正常情况下不上班,但是我今天结婚,它敢不上?”e挑眉,挺胸说道。 钟意笙不着痕迹从她挺立的胸前扫过,眼中划过一丝戏谑:“媳妇,把你35b的胸收起来。” ????!e显少地露出了黑人问号脸:“你对我的型号不满意?” 钟意笙眼中笑意更显:“或许有点。” “你们男人真的都喜欢胸大的?” 他诚实回答:“大多数喜欢。” “所以你也喜欢?” 许是她问问题的模样太过天真,让他不愿意隐瞒,因此他一五一十,将自己心里话全说了。 “切,顾兮和你们不一样,他就不喜欢胸大的。”副驾驶座上的女孩,看似一点也不在意自家男人嫌弃自己胸小的事实,然而实际上,她记仇的很,当场就拉出顾兮,啪啪打了自家男人的小脸儿。 钟意笙显然还没回过味来,不过钟意笙是什么人,他很快沉下脸:“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胸大的?” “顾小兮亲口告诉我的。他说女人胸大是累赘,跑起步来,两个球晃晃悠悠的,跑不了就被人追上了。”她左右不肯正面回答问题。 钟意笙扫了她几眼,显然还是生着闷气。 “哦~你吃错了?”e侧身对着他皎洁一笑,要不是还系着安全带,她恐怕要将脸给凑钟意笙面前去,看看他此时吃醋的模样。 钟意笙下意识抓紧了手下的方向盘,知道她正在盯着他看,他故意目不斜视,忽略掉她灼热的视线。 144 钟宅 ?“今儿我高兴。” “你高兴什么?今天民政局不上班。” “正常情况下不上班,但是我今天结婚,它敢不上?”e挑眉,挺胸说道。 钟意笙不着痕迹从她挺立的胸前扫过,眼中划过一丝戏谑:“媳妇,把你35b的胸收起来。” ????!e显少地露出了黑人问号脸:“你对我的型号不满意?” 钟意笙眼中笑意更显:“或许有点。” “你们男人真的都喜欢胸大的?” 他诚实回答:“大多数喜欢。” “所以你也喜欢?” 许是她问问题的模样太过天真,让他不愿意隐瞒,因此他一五一十,将自己心里话全说了。 “切,顾兮和你们不一样,他就不喜欢胸大的。”副驾驶座上的女孩,看似一点也不在意自家男人嫌弃自己胸小的事实,然而实际上,她记仇的很,当场就拉出顾兮,啪啪打了自家男人的小脸儿。 钟意笙显然还没回过味来,不过钟意笙是什么人,他很快沉下脸:“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胸大的?” “顾小兮亲口告诉我的。他说女人胸大是累赘,跑起步来,两个球晃晃悠悠的,跑不了就被人追上了。”她左右不肯正面回答问题。 钟意笙扫了她几眼,显然还是生着闷气。 “哦~你吃错了?”e侧身对着他皎洁一笑,要不是还系着安全带,她恐怕要将脸给凑钟意笙面前去,看看他此时吃醋的模样。 钟意笙下意识抓紧了手下的方向盘,知道她正在盯着他看,他故意目不斜视,忽略掉她灼热的视线。 然而紧收的下颚暴露了他此时的尴尬。钟意笙也会尴尬?!到真是世界上一大奇事儿了,不过,就算是尴尬,全世界也只有一个人能让他感受到这种情绪――当然这个人就是e了。 车厢内的气氛良好,谈论起这样的话题,他俩一点都不觉得露骨或者色、情,反而觉得很正常。虽然钟意笙话少,但是跟e还是能一句两句的闲聊下去,丝毫不觉得缺了点什么。 车子很快在钟家大宅停下,年前钟老爷子祝寿,她曾经来过一次,不过那个时候嘛,扮猪吃老虎,恶心了好几个女人。她记得当时钟意笙就够招蜂引蝶的,有一个什么名媛,凑着赶着要贴上去。想到这里,她不由撇了撇自己身旁的男人。 当初她回来,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能跟钟意笙修成正果。当初回来的目的,只是找回自己的尊严罢了。她能想到最好的结局就是跟钟意笙斗得个两败俱伤。谁知道,最后竟然真让她如愿以偿了呢? “喂,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上次她在印度和钟意笙确定关系之初就问过他这个问题。可是当时钟意笙怎么回答来着? 她想起来了,他的原话是这样子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回去了再告诉你。” 如今呢,她们已经回来这么久了,关系也稳定了,睡也睡过了,都已经敲定结婚了,他还是没有告诉她究竟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她。 毕竟这个问题,她是真的很想知道。所以这时,又提出来了一次。 钟意笙淡淡扫她一眼,眼中闪过笑意:“真的很想知道?” “嗯。”这不是废话吗? “那聪明的林艾小姐自己猜不到?”他故意给她下了一个套。e一向自诩聪明,可是继续问又会让她觉得有些打她自诩聪明的脸,如此三番,她肯定会生气。 果不其然,e柳眉一竖:“钟意笙?” 男人浅笑,一边走,一边回应:“叫你男人做什么?”他现在越来越喜欢惹怒她了,毕竟她生气的表情如此生动,让他看着看着,都险些入了迷。 他喜欢,又不能直接告诉林艾,他喜欢她生气的样子,这要是真的说了,不知道到那时,她会是个什么精彩的表情。 e吃了哑巴亏,碍于颜面,又不能继续问下去。何况现在是在外面,她想要做些什么,也不方便。 所以两人并肩走着,一人春风得意,一人暗自吃瘪。很快,他们到了宅子前,管家和麻婶出来迎接:“少爷好,林小姐好。” e之前来过一次,是以林艾的身份。而钟家宅子里是哪些人?个个都是人精儿,贼着呢!他们人在钟家,常见一些高管贵族,稍有不慎,就是连累全家的勾当,所以不得不留一份心眼子,每一个人的脸都记得清清楚楚,以至于不得罪人。 钟意笙点点头,手却伸向了林艾的手,将她娇小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他故意当着管家和麻婶的面这样做,就是为了给e一个正当的名分。这不,他微微侧头,向有些呆愣的管家和麻婶介绍到:“这位叫林艾,是我的妻子。” “媳妇,这是管家,这位是麻婶。他们都不是外人。” 钟意笙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叫她媳妇儿(请自动忽略白重楼,在e心里,或许就没当他是个人?),他低沉的嗓音格外动听。平时并没有这样的感触,但或许是因为今天他如自己所说,给了她身份,她觉得心动了吧。 浑身就像是过电了一般,酥酥麻麻的,这种感觉,并不难受~ “噢噢噢!”管家和麻婶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小少爷叫林小姐什么?媳妇儿?! 管家和麻婶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少爷终归是找到了另一半,当了这么多年的和尚,辛苦他了! “请进请进!”麻婶儿对林艾不是很了解,但是能让自家少爷喜欢的人,一定是个顶好顶好的人儿。这样想着,麻婶看着林艾的视线越发慈祥,恨不得马上把好吃好喝的端上来,伺候好她。 麻婶和管家把两人迎进屋来,端上水果点心,对林艾笑得热情极了。她何时被普通老百姓这样热情问候过?不好拂了麻婶的面,所以林艾只好扯出生硬的笑容,她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笑着好生奇怪!麻婶见了都以为这姑娘是不是面上有点什么肌肉毛病,因为真的笑得很假呐! 见状,钟意笙眼中笑意快要藏不住了,他忍着笑,为林艾解了围:“麻婶做的点心很好吃,你可以尝尝。” 闻言,林艾果然开始动手拿吃的,为了避免俗套的世俗交道,她全程吃着点心。 麻婶在旁看着有些担忧,心想:“这姑娘脸上好像好了,可是这个饭量似乎比其他女孩子大那么……呸呸呸,她不想说违心话了!这个姑娘的饭量真的很大啊,点心当饭吃的感觉,一个劲儿往嘴塞。”想到这里,麻婶又打量林艾的全身,心里又嘀咕:“这个小姑娘吃得多,又不长肉,这样的体质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外面的姑娘了!虽然吃得多,但架不住少爷喜欢!吃得多算什么!能吃是福!”所以麻婶心里认定,少爷带回来的姑娘――哦不,现在应该叫做少夫人,是个实打实有福的人! 麻婶越看林艾越是满意,越看钟意笙和林艾,越觉得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两人坐一起实在太养眼了。 等林艾将点心都吃得一干二净,就在麻婶打算再端一些出来时,终于被钟意笙制止了,他问起了正事儿:“麻婶,老爷子在哪儿?” “噢!”麻婶猛地想起些什么,“瞧我这记性,老爷子说你们来了就去花园里找他,老爷子在那边钓鱼逗鸟呢。” 钟意笙不着痕迹将林艾拉了起来,他朝管家和麻婶道:“那我和林艾就先过去了,你们忙着。” “哎好勒!” 走出客厅,林艾终于垮了,她微驼着背,胃里有些不舒服――她吃多了。 “怎么这么实诚?平时不是挺有脑子的?”钟意笙见她难受,也有些无可奈何,同时又有些想笑。 她按了按自己的胃:“可能是想在你家人面前好好表现吧,所以才犯了傻。” 钟意笙不知道被她这么一句话,触到了心里哪一根弦,突然将她困在墙壁与他的臂弯之间:“不想吃就别吃,没人说你什么。”他轻柔地触了触她的头发,随即在她唇侧落下一吻,极尽温柔。 吻罢,他拉起她的小手,头也不回道:“跟我来。” 林艾被他牵着七拐八拐来到了花园里的一处隐蔽处。林艾挺高了警惕:“你想干什么?”他不会是色心大发,想在这里对她图谋不轨……做那种事儿?! 如果钟意笙能够知道她此时的想法可能就要吐血了,什么时候,他在自己媳妇眼里,已经成为了一种精虫上脑的某种生物了? 他手指向了一个方向,林艾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才发现原来那里有一处隐蔽的建筑,要是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那里是洗手间,吐出来吧。” “不用了。”她下意识的拒绝,已经吃到了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总觉得不好,何况是麻婶的一番心意。 似乎是看出她心里所想,钟意笙淡淡道:“折腾自己做什么?我不心疼?” 被他这句话甜到,林艾乐滋滋跟着钟意笙走了过去。 “这里是男洗手间。”她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跟着钟意笙进了这里。 钟意笙扭头看她一眼,突然啧了一声:“看不出来,媳妇你有这种癖好。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他这话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145 准备结婚 ?她本想横他一眼,但是她身体里的某个器官着实有些不舒服,这才让她侧过身吐了起来。钟意笙在她旁边轻柔地帮她顺背。 几分钟后,两人从洗手间出来。正好撞上一位前来打扫的佣人,那位大妈看着两人眼睛都瞪圆了,一脸地惊恐+不可置信。随即大妈僵硬地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装作没看见两人,提着自己的卫生工具扭头就走。走时的速度比来的时候快了不止一倍。 大妈虽然啥也没说,但两人都是修过微表情心理学的人,刚才大妈的表情,分明就是撞见奸情的慌张模样。林艾和钟意笙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满满的无奈。 吐过之后的确舒服多了,于是钟意笙牵着林艾的手,两人走向花园靠近池塘的地方。钟家大宅是钟老爷子退役后居住的地方,和时髦的林老爷子不同,老爷子爱清净,整个钟家老宅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建,山山水水,好景好物,闲来无事,钓钓鱼,下下棋,好不悠闲…… 林艾不由想,要是能够有以后,等她老了,也要住在这样的地方,到那个时候,要是钟意笙还在她身边,那她们两个老人就能依偎在一起看夕阳,人生无憾。 两人走到一片碧绿的池塘前,钟老爷子坐在树下的石凳上,而石桌上摆了一套茶具。 钟老爷子没有抬头,他此时正在斟茶,感觉到两人过来,他出声:“坐吧。” 两人都坐下,谁也没先说话。钟老爷子倒好茶,先递了一杯给林艾。 她颔首,双手接过茶杯。直觉告诉她,钟老爷子想对她说些什么。 果然,钟老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岁月不饶人。”他抬头望向被荷叶遮满的池塘,浑浊眼里闪过悲痛,“想当年,你爷爷他也是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杀敌英勇不说,这雄才伟略也让我追之不及。当年我、你爷爷、孔家那位、还有政皇的父亲,我们四人分别镇守四大军区,少年俊杰,春风得意,好不风光。” “可现在……”他顿了一顿,这停顿就是三十秒钟,钟意笙和林艾都没有说话,等着他的后话,“可现在,四人里面,就我这个老骨头还活着了。” “不过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早年征战,流了不少隐疾,这两年都齐齐发作,老爷子我说不定哪天就去了。” “爷爷——”钟意笙开口。 却被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他别出声:“就听我这个老头子好好唠叨吧,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一直以为你爷爷会是我们几个里面走得最晚那一个,谁知道半年前,他也去了。当初我们就约好了,以后谁死了,彼此都别去彼此的葬礼。怕触景生情,多生事端。今后啊,虽然我不能去,就让意笙代替我去,替我去你爷爷墓前问声好,就说我想他们几个了,让他们在下面等等我,我很快就下去陪他。” “钟爷爷别这么说,爷爷在世时就常说一句话,能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都是上天选中的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的福气还没享受完呢,就别想那么多了。” 此话逗得钟老爷子开怀大笑:“小丫头有心了。意笙能和你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说罢,他眼神一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外头那些嚼舌根子的人说的话,就当做耳旁风听听就罢,若是那些人欺人太甚,咱们钟家也不是好惹的。”钟老爷子所说乱弄嚼舌根子的人,说的就是那些说林艾脑子不好使,精神病没好的人。 早在半年前,林艾第一次来钟家参加钟老爷子寿宴时,就有人明着暗着嚼舌根了,这些话自然是落到了钟老爷子的耳朵里。他人虽然老了,可是眼睛不瞎耳朵不聋,一个人到底痴不痴傻,他根据这三两句话,也就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小姑娘呐,眼珠子里像是有光一般,精明着呢。 林艾点点头,当做是回应。这乖巧的样子又得了钟老爷子的眼缘,他越看林艾越是满意。这个孙媳妇儿,不仅能给自己孙子带来助力,更是一副好拿捏的模样。他算是放心了。 “对于你们的婚事,我完全赞同。你们什么时候打算领证?”这话,是对钟意笙说的,是在看自己孙子的反应。因为他的孙子他自己清楚,之前就算是让他相亲,他也不情不愿的,如今主动领了人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憋了什么坏主意想要糊弄他这个头晕眼花的老头子。 “结婚证越快越好,我看过日子,今天万事皆宜。”钟意笙颔首,脸上一本正经,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不过钟老爷子也算是练就了火眼金睛,虽然看不出孙子到底对林艾是什么感情,但是他能够感觉得到,钟意笙对这事儿是上了心的。既然如此,那他也就放心了。 “好。那老爷子今天就破一个例。”说罢,他从中山装的口袋里掏出一只黑色的老年机,拨打出了一串号码,很快,那头就被人接起:“喂?钟老?”那人声音里带着七分惊喜,三分惊讶。 “对,是我。”钟老爷子对电话那头说,“小赵啊,我家意笙今天办结婚证儿,不知道你们民政局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了!”那头的小赵又问,“钟团长打算什么时候来呢?我这就安排人。” “不用太麻烦,走个流程就行了。” “哎哎好,我明白的。”那人的声音显然有些激动,能够让开国元勋钟老爷子亲自打一通电话,他显然受宠若惊,血液都集中到脑子里,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辛苦你了,今天双休日,我让意笙带两份喜糖过去。” “不用麻烦不用麻烦,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三言两语,钟老爷子和那位小赵结束通话,三人慢慢品了会儿茶,时间差不多时,几人一同回到别墅客厅。此时将近中午,麻婶已经做好了午饭,就等人回来上菜呢。 “开饭了!”麻婶端上最后一样菜,麻利地招呼三人坐下,她一折身,退了出去,空荡的客厅里,就只剩三人围在餐桌前。 几人都不是爱说话的,因此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 下午钟意笙就带着林艾走了,吸取了教训,中午时林艾不敢吃得太多。 上车后,钟意笙驶着车飞快地离开钟宅附近。 “我们去一趟林家,拿你的户口本。” “好。” 回到了林家大宅,林家的山间别墅里冷冷清清,林家除了林老爷子外,都是些喜好清净的人,更何况遭逢了变故,偌大的房子根本没人住在里面,于是林艾让管家遣散了大部分佣人,只留下守着老宅的管家。 “小姐!你回来了!”老管家看见林小姐回来,两眼一红,竟是要落泪。 “大好的日子,伯伯你哭什么?” 老管家赶忙擦擦自己的眼泪:“我,我看见小姐太过激动了。”他破涕为笑,“小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次回来住多久?” 林艾摇摇头,耐心地解释到:“不了,伯伯,我待会儿就走。我回来拿户口本。”说着,她将钟意笙指给了老伯看,“我要结婚了,他叫钟意笙。” “是钟家的那位吗?”老管家当初是跟随着林老爷子一起上战场的人,因此对钟家也算是了解。钟家后辈有一位在当代军届尤为出名。他不止一次从老爷子口中听到过此人的名讳,是个好人物。 老管家几番动着嘴唇,最终没能说出话来。 “伯伯,你放心,他对我很好。” 钟意笙也上前:“老伯,你好,我叫钟意笙。我是认真和林艾结婚的,今后会保护她,为她着想,请您放心。” 钟意笙的态度已经如此诚恳,老管家终于放下心来,他欣慰一笑,看了两人一眼:“好好,你们在楼下等着,户口本当初是我收着的,我来找户口本。”老管家倒了两杯热茶给两人,自己上了楼。 好一会儿,老管家从楼上下来,手里攥着的正是户口本。他将这本子放在桌前:“这就是了,小姐,你拿好吧,这本子上,只有你一个人了。”说着,老管家话里有些哽咽,眼眶已经红了大半。 “伯伯。”林艾轻声说,“要不这套房子,我送给您吧,您把孙子孙女儿接过来住住也好啊。”这偌大的房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住着,空空荡荡,没人陪着说话,这倒是小事,万一哪天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晕倒在别墅里,没人发现,这倒成了大问题了! “不不不!”老管家的态度坚决极了!“这房子是林家的,我只是一个打工的,坚决不能收!” “那,伯伯,您要不把这房子一把锁锁了,您回家和自己家人团聚在一起,安享晚年——” “小姐,您这是要赶我走吗?” “没有,伯伯,我没有那个意思。”林艾看了看鬓发斑白的老人一眼,“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在我心里已经把您当成了半个亲人,怎么会赶你走。只是这房子这么大,你一个人住着太孤独了。” 钟意笙在旁边听着,他突然出声:“要不这样,不知道伯伯您的儿女可都还方便?在哪里工作?” 管家闻言,回答道:“我只有一个儿子,就在本地做建筑生意。” 146孔彦辉的安排 ?这偌大的房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住着,空空荡荡,没人陪着说话,这倒是小事,万一哪天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晕倒在别墅里,没人发现,这倒成了大问题了! “不不不!”老管家的态度坚决极了!“这房子是林家的,我只是一个打工的,坚决不能收!”“那,伯伯,您要不把这房子一把锁锁了,您回家和自己家人团聚在一起,安享晚年——”“小姐,您这是要赶我走吗?”“没有,伯伯,我没有那个意思。”林艾看了看鬓发斑白的老人一眼,“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在我心里已经把您当成了半个亲人,怎么会赶你走。只是这房子这么大,你一个人住着太孤独了。”钟意笙在旁边听着,他突然出声:“要不这样,不知道伯伯您的儿女可都还方便?在哪里工作?”管家闻言,回答道:“我只有一个儿子,就在本地做建筑生意 山间最近有意愿修建新的别墅区,所以钟意笙的意思是让老管家的家人一起搬到山上来住。 老管家拒绝了,他怎么会白收一套房子。好在林艾好说歹说,老管家终于是同意了。 两人拿到了户口本,辞别了老管家。 又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两人来到市民政局,钟老爷子电话里唤的那个小赵,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钟意笙和顾兮到达的时候,他已经早早地等在了那里了。 走个流程,何况还是绿色通道,两个人很快地就办好了手续。 “好,你们靠近一点,对对对,就这样,保持住。”摄影师按下快门,镜头前的两人都没有笑,但眉宇间满是甜意。 赵局将两个鲜红的小本本亲手递给钟意笙和林艾:“祝两位白头到老,早生贵子。”赵局脸上是和蔼的笑意。 林艾从包里掏出请柬,拿给钟意笙。钟意笙再将这转交给赵局:“赵局长,要是有空,记得来参加我们俩的婚礼。” “好好好,我一定来。”收到请柬的赵局,比告知自己薪水翻倍还要高兴。毕竟,这钟家和林家的婚宴,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去的。 两人拿到了结婚证,而两人结婚的消息也在圈内散开。 “你说钟家和林家联姻了?”窗前,一个男人手持着电话,眉宇间一片阴沉。 “是的,孔少。” “钟意笙和?”是他知道的那个林家吗?全家都死光了,林家还剩谁? “林家小女儿林艾。”电话那头的人告知了他的疑惑。 孔彦辉目色一沉,竟然是她。“行,我知道了。”说罢,孔彦辉单手挂断了电话。 他和那林家大难不死的小女儿仅有一面之缘,要不是今有提起,他恐怕都忘记了圈内竟然还有这号人。 话说,斩草除根。林老爷子死后,他雇人当初开车撞死了林家一家人,只剩躲在钟意笙军营的林艾没有死。当初没有除掉林艾,有两个原因。 其一便是,根本除不掉。 那时候林艾在钟意笙的军营里,他本来想让林艾死在钟意笙军营,以此挑起林家和钟家的战争,谁曾想,派出去的那个人根本没有完成任务。林艾这人虽然摔下了山崖,却被人救起,保住了性命。 一计不成,他再生二计。想要在林家人的葬礼过后对林艾动手。但他又算漏了钟意笙这个人物。 显少参与别人家务事,经常保持中立态度的钟家那次却是铁定了心思,想要保护林艾。 钟意笙出席了葬礼,一手操持,看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钟意笙是林家的上门女婿呢。 孔彦辉自然清楚钟意笙这个人其实有着不小的野心,他就是想凭借此次机会,在林家人面前或者说,在支持林家的人面前作出一个宽宏有爱的模样。实际上,他心里贪图的是林家产业,还有林家的人脉。 当初在葬礼上,孔彦辉见过林艾一面,当时林艾自称失忆,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隔间,就像真是个可怜的孤女。 当时他都被林艾精湛的演技骗了过去。还以为这林艾不过是仗着有点小聪明就想为所欲为,谁知道,竟是自己的大意。 那段时间,他认为林家是彻底倒台了。所以根本没将林家以及林艾放在眼里,何况那时,军事演习就快要到了,他得专心应付钟意笙,这才转移了重心。 待到再次回来,却让他发现了两个惊天大秘密。第一,是关于陈蓝茵的身份,他自己万万都没有想到,陈蓝茵竟然会是政皇的私生女!而那个时候,被愤怒刺激的陈蓝茵迫不及待要对林艾下手,让她承受自己曾遭受的痛苦,所以陈蓝茵绑架了林艾。 并雇佣了黑市的几个男人,想要他们强jian林艾。谁知道,林艾这个时候恢复了记忆,重新成为了e。 对没错,就是那个特大的犯罪团伙!当时他在钟意笙离开后几分钟到达了地下仓库,亲眼见到了那几人的死状。 与他曾经看到过的一份资料十分相像。他将那份资料调取出来,因此发现了第二个惊天秘密――s集团的老大竟然只是个乳臭未干的疯丫头?! 这林艾还是军人世家,却加入黑色组织,他的内心在怒念荒唐的同时,又在窃喜:连老天爷都在帮他!这钟意笙竟然帮着国际犯罪团伙头目,到时候他将这个污点捅出去。别说是在华国了,就算是在以自由开放著称的外国也没法待下去。 但是他不急,他知道这种事情根本急不得。上天送给了他这么一份大大的礼物,他必须要好好利用才对得住这份心不是吗?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一直隐藏着这一张底牌,故意让钟意笙去调查s集团,也恰恰为以后,他为钟意笙安上“玩忽职守,徇私舞弊”这样罪责提供了先决条件。 果然啊,他的等待,他的沉默是有效果的!这不,好好的机会又送上门来。这个钟意笙还嫌陷阱不够深?自己主动为自己挖了婚姻这座坑,将林艾和自己都推进了火坑里面。等两人死了,他孔彦辉有空得多去上上香才是。 钟意笙和林艾结了婚,他也该准备准备揭发两人的大招了。不过在放大招之前,他总得做一些迷惑性的动作。不然,猎物可是会起疑的呢。 他阴柔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及眼底的笑,慢慢离开窗边。他大步走向书房门口,“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楼下一间紧闭的屋子门外。孔彦辉站在走廊前,伸手敲了敲门,动作不算粗暴,显然是因为他今天的好心情。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他再次敲了敲木质的房门,这一次的力道要比上次大得多。然而里面的人就像是存心与他对峙一般,安安静静的,就是不肯开门,连一声回应也不曾。 “陈蓝茵你搞什么?”孔彦辉的语气冷了下来,他的每一句话最后一个字音都有些低沉阴冷,让人听着就很不舒服,“不开门,我就砸了。” 直到他冷声说出威胁,里头才终于有了丝丝回应。门开了,里面的人正是陈蓝茵。 不过现在的陈蓝茵和几个月前差别大得多了,现在的她形容枯槁,根本不是20来岁的样子,看起来反而像是四十岁。 她素面朝天,皮肤暗沉,脸色也有些发黑,显然是长时间意志消沉,一直待在房间里,从来不运动导致的。 “你做什么?”她很久没有开口说话,再一次开口嗓子却沙哑得难听。像是一只公鸭子在扁着嘴巴说话,她皱了皱眉,对自己嗓子的状态很不满意。 “我的嗓子毁了。”她对孔彦辉说道,见孔彦辉呆站着,她突然上前激动地质问说,“为什么!!我嗓子坏掉了!你请医生来给我看病!” 一时激动,陈蓝茵枯瘦的手臂就要挥到孔彦辉脸上来了。孔彦辉眼里发出毒蛇一般的幽光。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陈蓝茵,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动手动脚,你发疯也该有个度。” 当初他讲陈蓝茵接回来,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头两天闹着要自杀,自杀未成,又想着要杀别人。显然就是那种,怀着自己过不好,别人要是过的好那就是罪过心态的人。他孔彦辉见过的渣男渣女多了去了,陈蓝茵这个最为奇葩。 要说她蠢,她也不蠢。知道自己是被林艾戏弄了,也知道她现在对于他孔彦辉来说有着巨大的作用。她仗着他不会杀掉她,于是耀武扬威,将他看做一个奴隶。 他又不是她的爸爸,自然不会迁就她。 “我发疯!?当初是你把我带回来的,说我是那个人的女儿,可是呢!你对我是什么样子的!要是我爸爸知道你虐待我,你就想都别想当官了。仔细你自己的命吧!” “呵”孔彦辉冷笑,那双阴鸷的眼神依旧犀利,“我有一个办法,让你爹绝对不会惩罚我,你知道是什么吗?” 陈蓝茵没有说话,她怒视着孔彦辉,眼里满是愤怒。随后孔彦辉张开冷薄的嘴唇:“你死了,你爸爸就永远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存在。”他这话压得很低,空荡的房间里,也就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对话内容。 147 孔彦辉使绊子 ?闻言,陈蓝茵后退了一步,这才后怕起来,她看着孔彦辉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畏惧连带着三分的疑虑。她有些不信,孔彦辉真的会杀她? 或许是她流露出的畏惧取悦了面前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他邪邪一笑,凑到陈蓝茵面前低声说道:“女人,还是乖巧一点的好。” 随即他冷下脸来:“只要你好好合作,我总会看在先生的面子上留你一命。” 陈蓝茵将信将疑,权宜之下就要答应之时,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件事,这让她顿时有了精神:“你不敢杀了我。” 刚才还惶惶恐恐的猎物转眼间就转了性子,开始在他面前叫嚣,他到想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哦?凭什么你觉得我不敢杀你?”他冰冷的手指,滑上了她的脸。 陈蓝茵伸手打掉孔彦辉如毒蛇一般的手臂,她转过身,双手环胸:“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在你这里。你不告诉我的生父我在你这里,他也会告诉。到时候,你要是杀了我,我父亲找不着人,你才是责任人。” 陈蓝茵说出了自认为能够威胁孔彦辉的把柄,谁知道,男人根本没有气急败坏的神情,他踱步到她面前,面容隐在阴影里,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的那个人是钟意笙?”孔彦辉的语气里有她听不懂的某些东西。 虽然她内心有些迟疑,却依旧点了点头,钟意笙的为人她清楚,他应该会如实说话的……吧。想到最后,她都有些不确定了。毕竟,当初钟意笙是对她也动了杀心的。 到时候钟意笙会不会公报私仇?想到这个问题,她心里顿时没了底。不过因为孔彦辉还在身前,她依旧装作成竹在胸、风淡云轻。 “呵。”孔彦辉竟然又笑了,那一声嗤笑刺激到了陈蓝茵。 她就像是浑身炸毛了一般:“你笑什么!?” 孔彦辉笑得更肆意,“桀桀”的笑声听起来让人不舒服极了! 等他笑过,微微侧过身,陈蓝茵这才看清楚阴影下,这个男人的表情。他眼睛是看向陈蓝茵的,脸上数不尽的叽嘲:“怪不得被人几番利用,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陈蓝茵瞪大眼睛,怒不可遏。 孔彦辉自然不会将她软绵绵的威胁看在眼里,试想,一只大象会在乎蚂蚁挑衅的话语?在他这里,他就是那头大象,而陈蓝茵就是被他踩在脚下,无法翻身的小蚂蚁。 “冲动易怒,四肢发达,胸又不大,堪比智障。你这样的人,也只适合做个小保镖了。可是呢,你现在堕落成这样,与一个废人,有什么区别?” 孔彦辉显然不仅仅是心肠歹毒,他的嘴巴也是毒得厉害。 陈蓝茵显然不服气,她引以为傲的就是她自己。她心思聪颖,战斗力也不弱,长相也起码是中上之姿,在军队里数不清有多少男人追求她。到了孔彦辉这里,怎么就是冲动易怒,四肢发达……了? 她怒瞪孔彦辉,也许是孔彦辉今天得知了钟意笙的把柄心情很好的缘故,他罕见地有耐心,解释了一番自己的说法。 “我随便一说,你就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一副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这还不是冲动易怒?难道是你脑子有病?” “第二,你脑子是不能看的了,很明显前几个月,你被不少于3个人当了猴耍,还沾沾自喜,自以为很厉害。可是呢,你自己看看,你的所作所为,难倒谁了?林艾人家过得好好的,肖茜活得如鱼得水好不痛快,就你一人被人轮jian,落得这般下场。到现在了,都还没想通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敢说自己很有脑子?” “第三,以前的你要是待在军队,我该贺喜钟意笙新添一名有勇无谋的大将,可是呢,现在你自己把一盘好棋下得稀巴烂。除了四肢发达,我还能夸你什么?何况,你现在堕落成这样,我就问你军体拳你现在还能打完一整套?” “就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废人是什么?”孔彦辉的话说完,陈蓝茵脸色隐隐发青,显然气得不轻。但是一想到自己被冠上了“冲动易怒” 的标签,她就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那样的。可是到最后她才发现,一直忍受自己的怒气,真的让人很不爽,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好一会儿,她终于冷静下来,哑着嗓子,用最冷的声音问:“你刚才说有至少3个人戏耍我,告诉我是哪三个?” “求我,我就告诉你。”孔彦辉直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我求你。”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向高傲的陈蓝茵,首次这么爽快地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说出了求人的话。 孔彦辉仔细看向她的面部表情,只见这形容消瘦的女人眼里燃着一团复仇的火焰。而这一股火焰,他最熟悉不过了。 终于不虚此行,达到了这一趟的目的。孔彦辉心情颇好,很快就细心地为她说出了复仇目标:“第一个肖茜,第二个林艾,第三个――钟意笙。”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陈蓝茵愣了愣神:“怎么会有他?不是的,你在骗我?!”说到最后,她几乎是恼羞成怒。 “我有没有骗你,你自己感觉不出来。为什么你会被军营踢出来,至今钟意笙没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吧……”他就这样引导几句,这个女人自然会脑补许多东西出来。 渐渐地,陈蓝茵没有了任何反抗的话语,甚至,她开始接受起了这个事实,她喃喃道:“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为了他,我甘愿待在军营,为了他,我拒绝所有追求我的男人,为了他,我连宝贵的青春都不要了。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可是他毫不领情,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要杀我!” 她脑子中自动回放出了那天的场景,钟意笙就算是违规违纪也要杀了她。为了林艾那个女人,钟意笙竟然放弃他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准则!? 陈蓝茵恨!她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她求之不得的东西,干脆就毁了吧! 见她面部表情越来越扭曲,眼睛直愣愣地瞪着地板,用力地瞪着,仿佛快要将眼珠子也瞪出来。 孔彦辉越发满意,他一点也不介意,在这一把火上头,再浇一把火。 “从明天开始,你就能出去了,我会给你安排保镖。”他不怀好意地看了陈蓝茵一眼,这才缓缓道,“我有一个消息,想要分享给你。” 本来这时的陈蓝茵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但是她一听见有钟意笙和林艾的名字,顿时眼里就有了焦距。 “你说什么?”她沙哑着喉咙问。 “我说――你昔日的顶头上司钟意笙和你的死敌林艾要结婚了。这个消息,够不够惊喜?” 孔彦辉看见陈蓝茵枯瘦的双手在她的身侧逐渐紧握成了拳头,狰狞的青筋鼓起,显然恨得要命。 他留下满意的一笑,离开了陈蓝茵的房间。 接下来,风波自然会来。他不指望这陈蓝茵能干出多大名堂,只要她给钟意笙和林艾添点堵就对了。至于其它的么,他自然有别的法子。 …… 钟意笙和林艾领了结婚证,他俩自然四处发了些请帖,不过按照两人的要求,他们请来的人都不多。不过是些亲戚朋友,除了那位赵处长,其余官场中人都没请。 秦刚得知钟意笙结婚的消息,赶忙从军队回来。 “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真是林小姐收了你。”秦刚和钟意笙在公寓的书房里,聊开了。 “我也没想到,真的会走到这一步。” 秦刚笑笑,拍了拍钟意笙的肩膀:“老大,我恭喜你和嫂子,但是我不得不提一句,需不需要人手来保护嫂子的安全,如果s集团的人找事……”接下来的话,他就没说下去了。他和钟意笙都心知肚明,s集团的某位高层――也就是e,她对钟意笙占有欲极其强烈,虽然很久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但也说不准,此人会不会捣乱。 他的顾虑钟意笙自然明白,秦刚是担心e会对林艾不利但是他并不知道的是林艾就是e,这一点无需担心了。 不过林艾的真实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没打算告诉秦刚。当下,他只回:“不用了,我已经安排好了。” 这样说,秦刚自然放下心来,他在椅子前坐下,舒服地说了一句:“能喝到老大你的喜酒,我这假请的也值。”为了参加钟意笙的婚礼,秦刚特意请了假。 当然钟意笙可不会白白浪费这么一位得力助手,婚礼的事,他交由秦刚全权负责,至于他本人,则和新娘子亲亲我我腻歪去了呗。 秦刚苦不堪言,幸好钟意笙为他找了一位搭档,此人正是无所事事的白重楼! “兄弟!好久没见!”两人一见面,两手就交握在一起,可谓是情意绵绵~ ……这边婚礼的事情,林艾不用操心,她这才得了空回到集团里。麒麟和顾兮早已经知道她结婚的消息,麒麟唯有祝福,而顾兮则是一片沉默。 她到集团的时候,上面只有麒麟一人在。 “顾兮呢?” 麒麟微微颔首回答:“顾爷最近在找一个人,所以经常没在。” “找人?找多久了?”听麒麟的意思,这个人很难找出来? “已经有好几天了。” 的确,寻常找人不过几小时的功夫,这次竟然找了好几天没有找着,实在是啪啪打脸! 148婚礼一 ?他的顾虑钟意笙自然明白,秦刚是担心e会对林艾不利但是他并不知道的是林艾就是e,这一点无需担心了。 不过林艾的真实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没打算告诉秦刚。当下,他只回:“不用了,我已经安排好了。” 这样说,秦刚自然放下心来,他在椅子前坐下,舒服地说了一句:“能喝到老大你的喜酒,我这假请的也值。”为了参加钟意笙的婚礼,秦刚特意请了假。 当然钟意笙可不会白白浪费这么一位得力助手,婚礼的事,他交由秦刚全权负责,至于他本人,则和新娘子亲亲我我腻歪去了呗。 秦刚苦不堪言,幸好钟意笙为他找了一位搭档,此人正是无所事事的白重楼! “兄弟!好久没见!”两人一见面,两手就交握在一起,可谓是情意绵绵~ ……这边婚礼的事情,林艾不用操心,她这才得了空回到集团里。麒麟和顾兮早已经知道她结婚的消息,麒麟唯有祝福,而顾兮则是一片沉默。 她到集团的时候,上面只有麒麟一人在。 “顾兮呢?” 麒麟微微颔首回答:“顾爷最近在找一个人,所以经常没在。” “找人?找多久了?”听麒麟的意思,这个人很难找出来? “已经有好几天了。” 的确,寻常找人不过几小时的功夫,这次竟然找了好几天没有找着,实在是啪啪打s集团的脸! “这么说我来兴趣了,告诉我,这人是谁?”说着,林艾竟然坐到了会议桌前,随意打开了一台电脑,看着驾驶好像是打算要亲手查出这个人的下落。 麒麟有些迟疑地说出这人的名字:“是梁豆蔻。” 麒麟并不是很清楚梁豆蔻和顾兮之间的事情,他也不认识梁豆蔻,但是林艾自然清清楚楚梁豆蔻和顾兮之间的弯弯角角。 “梁豆蔻失踪了?”这个消息,出乎她的意料,但似乎又是在情理之中。也许是她当初给梁豆蔻的建议不太明显,又也许是因为在她不清楚的某个环节,顾兮和梁豆蔻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使得梁豆蔻这样逃离。她收回搭在电脑上的手,心想或许离开对于梁豆蔻来说是一条更好的路。 麒麟诧异地看了林艾一眼,似乎是不清楚为什么她为因为“梁豆蔻失踪”的消息如此惊讶,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是的,准确来说并不是失踪,是梁豆蔻本人从顾爷眼皮子底下溜掉了。” “顾兮不是安插有保镖?”顾兮的别墅周围都是他的人,怎么会放任梁豆蔻跑掉呢。 麒麟顿了顿,这事情要说也是天意,那天顾爷刚好撤掉了所有安保。 “算了,顾兮的事情,我不管了。”林艾合上电脑,这件事情她还是不要掺和比较好,梁豆蔻和顾兮,一切随缘吧…… 在会议室等了许久,顾兮终于回来了。见她在椅子上悠闲地坐着,就像是往常那样,顾兮满腹的阴沉瞬间化为乌有。他眉间一松,喝了一口水,低头问:“回来了?” “嗯,我回娘家了~” 林艾和钟意笙结婚的事情,顾兮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他没有立场阻止更没有理由阻止,那就顺其自然吧。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守护,如果钟意笙欺负了林艾,他必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 这头钟意笙和林艾的婚礼如火如荼地筹备中,而另一头,被放出来的陈蓝茵自然也憋了一股子恨意在心头,就等着在婚礼上闹出一番好戏。 钟意笙本就是个谨慎的人,要在婚礼上搞破坏,很难很难…… 但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陈蓝茵就算是绑着一颗炸、弹直接进去引爆,能拉几个垫背的算是几个垫背的,这样做就行了。 能达到这样的成果,她也就满意了。她从来不设想自己可以杀掉钟意笙和林艾,能够给人添上堵,就可以了。 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后,她再也不敢去黑市上雇佣人了。一来,雇佣的人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本事,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第二,她算是明白一个道理,一切能用钱收买的东西,都不靠谱。人自然也是这样。 那么怎么在婚礼上使绊子,她想了很久,思来想去,终于让她找到一个漏洞――那就是酒水饮料! 婚礼上必不可少的自然就是酒水饮料之类的饮品了。而这类东西自然也是最容易下手的。她必须要搞清楚钟意笙究竟在那一家购买饮料,她需要买通人,对饮料做些手脚。 当然,她能够想到的方面,秦刚自然也能想到。 自家老大和林艾的婚礼是重中之重,根本出不得半分差错。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这一场婚礼呢,他可不能搞砸了! 带着这样的决心,秦刚打起了12分的精神,从人手、食材、场地个个方面深度调查,严格把关。 这一批有问题的酒水,他很快就发现了。汇报给钟意笙之后,钟意笙将此事全权交给他来负责,因此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秦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将有问题的酒水饮料全部都*回来。私底下,他又从其他渠道*了其他没有问题的饮品。这场危机,被他化解。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这一天。 凌晨四点,新娘子林艾就被人从温暖的被窝给拉了出来,果断地盘发化妆,好一顿收拾,此间她一直禁闭着双眼。 作为娘家的房子自然是林家的山腰老宅,一向沉寂的宅子被贴满了囍字,看起来喜庆极了。 婚礼为林艾请来的化妆师,是圈内有名的神手,每个被她画过新娘妆的新娘子婚后都幸福美满的。 这化妆师化了十来年的新娘妆,头一次见新娘底子这么好的,几乎都不怎么多余的添添补补,就在原来五官的基础之上加一些提色和修饰就足够了。 一边感叹这工作轻松的同时,这化妆师也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毕竟她化妆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姑娘直接睡着的,好像一点都不激动。别人家的新娘子都是兴奋又紧张,想到这里,化妆师扫了扫林艾,这位么――现在睡得可香甜了。 化好妆、穿好婚纱,大概是八点过,新娘子没有伴娘,身边站着几个五大八粗的黑衣男人,这哪里像是结婚呐,看这架势,分明就是强抢! 大概八点半,钟意笙的车队来了。因为本着低调朴素的原则,请来的客人并不多。但这并不代表,钟意笙会让自己媳妇儿受委屈。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拥有一场永生难忘的婚礼。只要是她想的,他都尽力去给。 车队浩浩荡荡,从半山腰排到了山脚下,来的这一路上就已经收获了路人一路惊奇的眼光,幸好这山上没什么人,不然到时候被围观就不好了。 走了几个程序,钟意笙终于见到了新娘子,婚礼一切从简,何况林艾根本不介意那些,所以省去了很多步骤。 钟意笙打横公主抱起林艾,女人很瘦,他这样抱着人一点都感觉不到累。他健步如飞,抱着人走向了婚车。秦刚在一盘带着一群人起哄鼓掌,总算是有了婚礼的热闹样子。 林艾双手环住钟意笙的脖子,脸颊就贴在他的胸口处,耳边全是他稳健的心跳声,她听着这声音入了迷,渐渐地,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钟意笙的心跳还是她自己的心跳了。两人的心跳好像合二为一了。 她自顾自玩得很开心,而这时钟意笙已经将她抱到了车上,他忍不住也进了后座,印上她娇艳的唇。 他低声说道:“从我进婚房到现在,一共二十分钟,你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语气里,似乎全是不满。又让人根本没法生气。 林艾心头一颤,就像是过了电一般,酥麻酥麻的。闻言,她勾唇轻笑:“马上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一直陪你说话够不够?”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像哄小孩子。 钟意笙眼神一暗,很快上车将车门关上。他竟然没有先碰林艾,反而是伸手去按前座的中控。很快,前后座之间升起了一道隔板,隔音又防震~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他看向林艾,却是低声说:“一个小时可能不怎么够……”明明一个陈述句,他说的就像是有什么隐晦含义一般,莫名让林艾红了耳朵。 一个小时后,小车准时在钟家老宅停下,不过载着新郎和新娘的车子始终没有动静,男女主角还没现身呢。 宾客们早早的到齐了,此时都围在门口凑热闹等着看新娘子。 秦刚从后面的车下来,跑到钟意笙所坐的车旁,他试着敲了敲车窗:“老大?队长?” 里头传来钟意笙有些压抑沙哑的声音:“马上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秦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眼珠子一转,不坏好意地笑笑,这件趣事他一定要分享给白重楼那个小子听一听。 他虽然上表面上在看钟意笙的笑话,但是他一转身开始为车内二人找借口:“路上睡着了。这才醒呢!哈哈哈哈哈哈……”随后一连串走心又走肾的尬笑。 “咔哒”一声,车门开了,站车旁边的秦刚被车门撞了一下。率先是钟意笙先下车,随即他抱着身穿婚纱的女人一路往婚房走。身后自然跟着一路的小朋友讨要红包。 149婚礼二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他看向林艾,却是低声说:“一个小时可能不怎么够……”明明一个陈述句,他说的就像是有什么隐晦含义一般,莫名让林艾红了耳朵。 一个小时后,小车准时在钟家老宅停下,不过载着新郎和新娘的车子始终没有动静,男女主角还没现身呢。 宾客们早早的到齐了,此时都围在门口凑热闹等着看新娘子。 秦刚从后面的车下来,跑到钟意笙所坐的车旁,他试着敲了敲车窗:“老大?队长?” 里头传来钟意笙有些压抑沙哑的声音:“马上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秦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眼珠子一转,不坏好意地笑笑,这件趣事他一定要分享给白重楼那个小子听一听。 他虽然上表面上在看钟意笙的笑话,但是他一转身开始为车内二人找借口:“路上睡着了。这才醒呢!哈哈哈哈哈哈……”随后一连串走心又走肾的尬笑。 “咔哒”一声,车门开了,站车旁边的秦刚被车门撞了一下。率先是钟意笙先下车,随即他抱着身穿婚纱的女人一路往婚房走。身后自然跟着一路的小朋友讨要红包。 钟意笙将林艾一路抱到了婚房,特种兵就是不一样,抱着这么重一人人走了这么久,他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的。 上了二楼,房门一关,这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从早上到现在,他们两人都还没有吃过早饭。林艾的胃已经被他养得有些刁了,早上没吃到他做的早饭,甚至有些不习惯。 钟意笙给她脱了鞋,她盘腿坐在了床正中。 男人揉了揉她的头:“我出去一趟,马上进来。” 林艾点点头,钟意笙将房门轻轻地带上,她就直直地躺在了床上。脑子里的思绪开始翻涌,她和钟意笙的婚礼自然不可能是顺顺利利的。知道会有事情发生,但还是不太确定会是哪些方面。毕竟敌在暗,我在明。 大床温软,她想着想着,就有了些困意,早上那么早起来,现在更困了。她闭上眼,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很快,她做梦了。梦里,她很清醒,她潜意识里知道是在做梦。可是这个梦,处处透露着对她的坏意。 她似乎是在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四周都是白色的墙壁,惊恐的是房间没有出口,这就是一间封死了的房间! 她起身沿着墙壁一路走,又回到原点,接受了这个事实。 突然,空荡的房间无风却起了一层纯白的雾气,林艾觉得好冷,有一股冰凉的感觉从尾椎骨一直蔓延到后背。怎么这么冷? 雾气越来越浓,浓到她根本看不清一米之外的环境,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此时房间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伸手,将这雾气驱散,她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开始离开这一片墙壁,朝雾气最浓的地方走去,她倒要看清楚到底是有什么东西…… 她一步步靠近,那寒意就愈盛。林艾的视线周围都是白白的一片,她知道,是因为她的睫毛上结满了白色的霜。 不过是几平米的小房间,她却像是走了几十平米那么大。某一刻,周围风声顿起,雾气渐散。她感觉到脚边好像有一个东西,凭触觉,她认为是一个人。 顷刻间雾气全散了,消弥殆尽。 她慢慢垂眸,这么一个动作就像是放慢了十几倍般,她终于看清了地上的人。 “妈?”空荡的房间里,小女孩儿的声音是如此突兀。 她变得矮小了,现在的她才十岁。 她完全不受控制地朝地上的女人扑去。这女人大概三十多岁,大概保养得好,皮肤白里透着红润,潜意识她知道,她的母亲已经死了,可是就在梦里,就在此刻,她看着女人,她哪里是死了,分明只是睡着了而已。 “妈!”小女孩带着哭腔,不断拉扯着妇人的身体,可触到的却是刺骨的冰冷。 她的母亲是被冻死的,被关在冰冻库里活活冻死的! 有冰凉的液体从小女孩的眼眶中滑落,泪水连成串儿,不断拍打着女人僵硬的身体。 直到小女孩感觉妇人的身体不再那么冷了,她才愣愣地起身,有些不解。房间里,竟然有了第二个人的呼吸。那么清晰,那么近。 小女孩儿捂着嘴,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喃喃道:“妈妈?” 妇人没有应声,可是她的胸膛已经有了起伏。 “妈妈!”小女孩儿的声音不再是绝望,带着三三两两的欣喜和惊讶。 妇人睁开了眸子,看着眼前小女孩的眼神里透露着满满的温柔。 “我的宝贝女儿。”妇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让小女孩顿时掉了眼泪。无论她长多大,她永远都是妈妈的宝贝女儿。 “嗯!”她将泪水连带着口水含糊着应下。 “孩子,你过得好吗?”妇人直起身,将她娇小的身躯搂在怀里,妇人的手依旧冰凉,但是抚在小女孩的背上却是那么暖和。 “我过得很好。”她听见自己稚嫩的声音回复。 妇人笑了,一如当年模样,狐狸眼眯成一条缝儿:“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小艾,照顾好自己,妈妈要走了……” “别走!”她拽住妇人的手臂,柔声说,“妈,我今天结婚,我要嫁人了。” 她低声的诉说,就像是一个乖巧别无二致的小孩子。 妇人笑得依旧开心:“你选择的,自然是好的。妈妈支持你!”说着,妇人就松开她,站起身来。 小女孩敏锐地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又出现了雾气。 “妈!你要去哪里?”她紧紧抓着妇人的衣服,语气带着慌张。 “妈妈要走了呀,小艾,答应我,照顾好你自己。” “别、别走。”她低声挽求。 可妇人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她挣脱小女孩的手掌,朝雾气弥漫的地方走去。 “不准走。”小女孩眼中早已经是血红一片,她死死拽住了女人的手臂,她脸色阴沉,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然而眼前白光一闪,手上一松,她张开手掌,空空如也…… “怎么了?”钟意笙端着粥推门进来,就看见林艾猛地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怅然若失看着自己的手心。 “发生什么了?”见她没有回答,钟意笙放下碗,坐到了她的身旁。 林艾回过神来,她手放在了钟意笙的手心里,自己闭了眼,再睁眼,血红色悄然褪去。 “没什么,刚才做了一个梦。” 钟意笙摸了摸她的脸,没再问下去:“饿了吧,我端了粥。” 林艾闻到屋子里的粥香,这才感觉到是真的回到了现实世界。她小口小口喝着粥,心里却始终在回放刚才梦里的画面。她真的没办法挽回很多东西,她不是万能的,她只是一个人…… 婚礼十二点正式开始,走过程序后,大家都落座吃席。钟老爷子坐在首桌,林艾、钟意笙、顾兮都在此桌落座。大家话都不多,宴席上安静极了。 刚坐下不久,秦刚走了过来,附在钟意笙耳边轻声说:“老大,陈蓝茵混进来了。” 说实话,秦刚到现在还是挺可惜陈蓝茵的,但是也只是可惜而已,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没人逼迫她。他虽有心拉她一把,但也爱莫能助了。 “老大,她在饮料里下了药,被我们发现了,已经处理掉了。但是我怀疑她还有后招。” 在饭桌上说话也不算是个事,钟意笙找了一个借口,和秦刚去了一楼厕所。 “你怀疑她身上带了炸、药?” “嗯。”秦刚脸色严肃,点了点头。 “怎么说?”这种东西应该很难得到吧。 “今天我才知道她原来购买了一批*。我怀疑她将*带进来了。” “她人呢?” “派人监视着,目前没有什么特殊举动。”秦刚老老实实的回复。 钟意笙沉吟片刻:“继续盯着她,她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她可是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机会。”陈蓝茵那个人,怎么会为了报复别人让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 她现在有的身份是先生的女儿,多尊贵的身份,不是么?一旦与先生相认,她就从山鸡变成为了凤凰,她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钟意笙猜对了,陈蓝茵的确买了*,但她没有傻到真的一命换一命,在她心里,自己的命重要多了。 何况,她的后招也不止是这个…… 几乎所有人都落座,大家拿起筷子,都不客气。钟家这次请的厨子来准备午餐,听说是五星级酒店请来的大厨。于是大家迫不及待动了筷。 然而,首桌这边却几乎没人动筷。 林艾本都拿起了筷子,然而她心口一震,脑海中响起了一道警告:“请慎用!经检测,该食品中含有对人体有害的因素。”听到了超脑的警告,林艾立即放下了筷子。 离她最近的顾兮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低声问:“怎么了?” 林艾没多说,只告诉他:“别吃东西。” 顾兮经历过那么多次暗杀,自然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随即,他眼角微垂,扫向其他桌正吃得热闹的客人们。这些人都是些重要人物,那个背地里作怪的人胆子倒不小。 顾兮握紧了右拳,有人在林艾的婚礼上捣乱,就相当于在他的头上作怪,他能高兴起来才怪。 150 陈蓝茵认祖归宗? ?顾兮抬眸去看钟老爷子,他正端坐着品着茶,进来老爷子身体不好,没什么食欲,因此老爷子也没动筷。 钟意笙对钟老爷子介绍的顾兮是一名商人,是林艾父亲在美国那边提携的人才。在钟意笙的说辞里,林爸爸对顾兮极好,因此顾兮也算是半个林家人。 顾兮起身,为老爷子和林艾各倒了一杯茶水:“天热,喝点茶解渴。” 林艾不动声色接过,此时钟意笙回来了,在钟老爷子和顾兮闲聊的空当,林艾凑上钟意笙耳边,将菜里有问题的事情告诉了钟意笙。 “所有菜里都有?”钟意笙不清楚林艾是怎么知道菜里有毒的,但是此刻他对于林艾的说辞没有任何怀疑。 “嗯,我怀疑是洗菜、炒菜用的水有问题。” 想来也是,如果每一盘菜那人都下毒,还没等她下完,就被人发现了,因此最简便的方法就是在自来水里下毒。 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用下毒这么老旧的方法,林艾皱了眉,眼中闪过幽深的光,既然她心情不好,有人撞上枪口,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钟意笙神色也是严肃极了,他猜想会出乱子,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胆子大到这种程度,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重要人物?要是真出了什么岔子,钟家也就完了…… 联系到这一层,钟意笙沉下眼睑,余光扫向乔装打扮混入会场的陈蓝茵。他和秦刚早知道孔彦辉将陈蓝茵放出来,也知道陈蓝茵会进会场,之所以没阻止,是因为将敌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比放在不知名的角落安全得多。 自从上次陈蓝茵买人想要先jian后杀林艾的时候,他已经对陈蓝茵动了杀心,这次陈蓝茵的行为,再次让钟意笙熄灭的杀意升起。 “好,我知道了,你别管这事,高高兴兴做新娘子就好,我会处理的。” 要不是因为林艾头上有头饰,他又忍不住触摸她柔软秀发的欲望了…… 林艾点了点头,轻声回应。 钟意笙又上厕所去了……他叫来秦刚和白重楼。 “时刻注意陈蓝茵,宴会一结束,就把她带过来……不,找个机会,就将她控制住,越早越好。”他说到一半,改变了主意,夜长梦多,他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对了,最近军部是不是研发了一种解毒药?”这话是对秦刚说的。早在很久之前,医学专家根据医学药典研制出了能解百毒的药丸,都到了现在,这一技术应该更加精研了才对。 秦刚想了想记忆里好像是这么回事,又听钟意笙说:“这次所有菜品里都被下了毒药,我需要你们将一份带去测验检测出成分,是否为什解毒丸可以解除的。” “下毒!?”白重楼和秦刚闻言俱是一惊,他俩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震惊!在所有菜品里下毒!这凶手真是个人才!此时,情势危急,白重楼和秦刚分工,一人去查菜品,一人监视陈蓝茵。 钟意笙刚回到座位,一桌人还是没有动筷,钟老爷子似乎是喝腻了茶水,他终于放下了茶杯。 “喝了这么久茶,是时候该吃饭了。” 话音刚落,大厅门口处竟有人进来,看身形是个健壮的男人。看清来人脸庞,竟有客人站了起身,嗫嚅着嘴唇,他刚想开口喊人,却被这男人看穿了意图,男人朝他摆摆手。 此人自然明白,男人不想招摇,于是低声试探地说了句:“先生好。”果然见男人和煦一笑,此人得了先生的笑容,兴奋地搓了搓手。 听见此人对来人的称呼,陈蓝茵顿住了,她抬眸,高大的中年男人刚好从她落座的桌旁走过。她分明听见了自己胸腔里抑制不住的心跳声!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亲身父亲,当代华国政皇――欧阳烈! 而她根本就不姓陈,她本姓欧阳,政皇的私生女,政皇唯一的女儿!若是她能认祖归宗,那么她将一跃枝头当凤凰,成为全国追捧的对象。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呼吸加速,心跳加快! “先生,您来了。” 被唤作先生的男人,正是欧阳烈,他摆摆手,让钟意笙别这么拘谨,随后,欧阳烈将目光移向高座上的老人,神色谦恭地问好道:“钟将军可还安好?” 钟老爷子回:“一切都好,政皇费心了。” 欧阳烈歉意地笑笑:“政务繁忙,本该早点来探望……”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钟老爷子打断:“政皇本就该以国事为重,老爷子我待在家里,闲来无事喝喝茶,钓钓鱼,也过得舒心惬意。” 闻言欧阳烈莞尔一笑:“这也是了,我若退休,能有这样的生活,人生也无憾了。” 欧阳烈率先叉开了话题,看向林艾:“这就是林家的小姑娘吧,十多年没有见,原来已经长这么大了。”听这熟络的语气,不知道还以为欧阳烈与林家是世交呢,然而记忆里,她也只见过欧阳烈两次。 “先生中午好。”林艾站起身来,不卑不亢道。 见她这反应,欧阳烈毫不避讳地夸奖:“嗯,长大了,也懂事了。我以前和你爸爸聊过几次,每次他都会说起你,让我都忍不住想要养一个女儿。”欧阳烈这一次算是隐藏身份,微服出访吧,话里话外都没把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那个男人,在他话里,他只是一个参加小辈婚礼的普通人罢了。 欧阳烈说起女儿,钟意笙和林艾俱是一愣,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陈蓝茵。若是陈蓝茵站在这里,听到欧阳烈说的这番话,恐怕要乐开怀吧。他欧阳烈想要个女儿,而现就有个现成的女儿,等着他认领。 钟意笙暗道不好,情况可能有变,如果欧阳烈和陈蓝茵相认的话,他就很难收拾人了。 欧阳烈与几人闲聊一会儿,大概聊了十来分钟,他看了看表:“我下午还有一个会议,先走一步,午饭就不吃了。祝福你们这对小夫妻,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欧阳烈起身离开,带着门口的一众警卫兵从钟家老宅出去。三辆车将欧阳烈乘坐的那辆包在中间,而很快,警卫员就发现后面跟了一辆日本丰田。 警卫员很快就报告给了欧阳烈,男人睁开眼睛,一双眼里凌厉万分,包裹着世间万象,他低声回:“在前面找一处咖啡厅,放我下去。” 警卫员有些迟疑,但还是如他所言,停下了车。 欧阳烈正要开车门,副驾驶座上的警卫员小刘出声提醒:“先生需不需要人跟着?” “不用。”欧阳烈挥了挥手,后视镜里,那辆日本丰田也在不远处停下。自从钟家出来,这车就开始一路跟随了,还以为前面的没有发现,实则这样低劣的跟踪术早被经过专业训练的他们识破了。 在一众警卫、数十双眼睛的监视下,日本丰田下来一个女人,不过二十五六的年龄。 这个女人看着欧阳烈走进了咖啡厅,稍微整理了自己的衣物,也跟了进去,许久没有人出来,外面一众警卫有的已经摸起了腰间的枪,就等着一有异动,就拿着家伙冲进去。 跟踪的女人正是陈蓝茵,她想着要抓住机会,必须与欧阳烈相认,不然等到以后,她恐怕会被孔彦辉和钟意笙夹在中间玩死,到死的那一天,说不定她都见不着自己的亲身父亲。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陈蓝茵智商还是上线了的。 她进去后,环视了咖啡厅一周,并没有见到男人的身影,她略微皱起眉,有些狐疑。只有最后一个地方,她还没有去搜,也就是咖啡厅里的厕所。 她走向卫生间的方向,要去卫生间必须通过一道幽暗的走廊,她一边走着,一边小心地观察四周,走到男厕所前,她心跳都快要溢出来了,她伸手按上自己心脏,不曾想暗处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将毫无防备的她瞬间压制住了。 准确来说,她是被人一手给忽到了墙上,脸部为着力点。她的脑袋后面,一只有力的手臂按压这她的后脑勺,让她根本动弹不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说,谁派你来的?”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她还是从中听到了沧桑感,直觉告诉她身后的男人就是她的亲身父亲! 见她迟迟不说话,男人左手打开了传呼:“进来吧,在厕所。”等到不断有警卫员堵在这个狭窄的厕所门口时,欧阳烈才放开钳住她脑袋的手。 “我劝你好好配合,不然今后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你的背后指使。”欧阳烈指指自己身后的男人们。 而这时候,陈蓝茵才转过身来,看清她脸的那一刻,欧阳烈的手顿住了。“婉婉?”他没注意自己竟然脱口而出一个人名。何时,他在警卫员前如此失态过! 欧阳烈很快就恢复过来,此时他打量陈蓝茵的目光,带着三分惊喜,三分怀念,当然还有四分审视。 “你,你叫什么名字?” 正愁如何跟欧阳烈解释自己身份的陈蓝茵,看到欧阳烈如此这般的反应,心里已经踏实了许多。她的父亲――哦不,应该叫养父才对,她的养父不止一次说过,她和她母亲林婉长得很像很像,这不,欧阳烈才看到了她的脸,就像是看到了她的母亲,这才情不自禁喊出了婉婉――母亲的小名。 151 亲子鉴定 ?陈蓝茵转过身来,直视着欧阳烈深沉的双眼:“我叫陈蓝茵,我母亲小名是婉婉,你认识她?” 欧阳烈目光几经变换,最终沉淀下来:“在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如果你相信我,不如去我办公室坐坐。” 年轻的女孩子抬起了头:“我知道你,经常在新闻里见你。如果不添麻烦的话,我不介意和你聊聊。”她一脸郑重的模样和眼前的男人莫名的相似,欧阳烈自然发现了。 久经沙场的他掩饰住了异样,对陈蓝茵和煦笑笑,随即两人走出了厕所,身后跟着一众警卫。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群人是来咖啡店闹事的,咖啡店店主都走上前来询问,警卫头子留下一两位警卫善后,其余人先行回到了位于首都政治中心的办公室。 “喝杯茶吧。”木桌前,一壶清茶,两盏瓷杯。年近半百的男人,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陈蓝茵稍微有些拘束,政皇的办公室,估计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能进的。她眼睛不敢乱看,只好专注于手心里的青花瓷茶杯。 她不爱喝茶,所以只是轻微抿了一口,然后就端详着茶杯了,静等对面的男人说话。 在她喝茶的过程中,欧阳烈一直在不动声色观察着这个与记忆中林婉相似的女孩子,她的年纪……欧阳烈开始怀疑,陈蓝茵的真实身份。 “你不爱喝茶?”他陡然出声问,语气依旧很温和,让人无法与之疏离。 陈蓝茵轻声“嗯”算是回应。 面前的男人却突然笑了:“抱歉,我想起来你母亲似乎最不喜欢喝茶了,是我疏忽大意……” 说罢,他就唤助理进来:“给这位小姐来一杯――咖啡吧。”助理应声出去,随即带好了房门。 欧阳烈解释道:“你母亲喜欢咖啡,我觉得你也许和她口味相似,不知道我猜对了吗?” 陈蓝茵这时还是有些拘束,不过欧阳烈这个人表现得十分好相处,所以这让陈蓝茵不由地放松了许多:“先生果然睿智,猜对了。”说完这句话,她有些犹犹豫豫,放下茶杯打算说正事。 果不其然,她张口,有些小声地问道:“不知道,先生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 她这样子不像是作假,如果真是假的,那她的演技也太高明了,至少欧阳烈看不出任何演戏的蛛丝马迹。 如果欧阳烈知道陈蓝茵的真实所想,恐怕会吐血吧。因为陈蓝茵抱着目的接近他,但是在她母亲林婉与欧阳烈之间的关系上,她是的确不知情,所以她问话,自然也就真实无比了。 欧阳烈没有放下茶杯,他轻描淡写道:“我们以前是大学同学,关系很好。” “是吗?很少听妈妈说起你。” 此话一出,欧阳烈沉默了。 陈蓝茵发誓,她并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可谁知歪打正着正好戳中了欧阳烈心里的柔软处,恐怕是上天都在帮她。 沉默许久,欧阳烈才开口缓缓地回:“或许,她还是恨我吧。” “这……?”陈蓝茵想问,但是又觉得似乎问出来不好,所以她消了声。 两人尴尬的对坐着,一时都没人开口说话。恰好,刚才出去的助理敲响了门,为陈蓝茵送上热腾腾的咖啡,还有糖片。 “请慢用。” 陈蓝茵低声道谢,助理再次出门,将门轻声带上。 又听欧阳烈苍桑浑厚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你父亲在哪里高就?婉婉她……近来可好?” “母亲她已经过世很久了。”说起这件事时,陈蓝茵没有半分泪水,她微微低下头,让欧阳烈没法看到她真实的情绪。 “什么?”欧阳烈的震惊不像作假,许久不曾联系,他的确不知道林婉已经过世了!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冲击有些大,一向面面俱到的他甚至没有发现,陈蓝茵刻意避开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这么个年纪怎么会去了呢。 “母亲生下我,没多久就去世了。”她越是说得轻描淡写,反而越让欧阳烈心里难受。 欧阳烈再次沉默了,林婉是他的初恋,每个男人都会对自己的初恋念念不忘。何况两人分手,又并非两人所愿,是被活生生拆散的,都说得不到的女人最稀罕,堂堂政皇也不例外,欧阳烈能忘记林婉那才怪了! 当初他是真心爱林婉的,人的一生中能有几次是真心相爱?他和林婉分手后,没多久就进了政治圈,为了巩固地位,他的妻子也是政治联姻,虽育有两个儿子,但两人多年来一直相敬如宾。他对于自己的妻子,一直是责任远远大过于感情的。更不说,他的妻子今年年初已经因心脏病过世了。 他很快回过神来,又和陈蓝茵开始闲聊起来,他没有刻意地出声提醒陈蓝茵不要拘束,只是用自己的技巧手段让她不知不觉卸下心防。 闲谈一会儿,老狐狸一般的欧阳烈早已经将陈蓝茵整个人都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到这个时候,是该谈正事了。 欧阳烈放下青花瓷杯,神色一禀,眼底没了柔和,多了几丝锐利:“那么陈小姐,今天为什么要跟踪我?” 绕来绕去,还是没能逃掉这个问题,陈蓝茵早料到会有这么一问,她早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我以前看新闻的时候总觉得我和您长得很像,连身边朋友都这样说。有次我开玩喜似的问母亲,她却一下子就变了脸。我从那时候起就觉得有问题了。” “我其实知道您和母亲是校友,这一点也给了我奢望。因为我怀疑――”说到这里,陈蓝茵猛地顿住,她皱了皱眉,终于将这演练过千百遍的话说了出来,“我怀疑,我是您和母亲的亲生女儿!” 她大声说出了这句话,随即急促地喘息了两下,似乎这样就能平息内心的激动。 然而欧阳烈闻言,情绪波动并不太大,陈蓝茵能够理解,但她还是要把话说完,成败在此一举了。 “我的父亲,他对我一点也不好,甚至任由继母和继妹*我。试想全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呢!虎毒不食子,我若是他的亲身女儿,他怎么会这样待我。” 欧阳烈依旧没有说话,他静静端起了茶杯,打算听她把话说完。 “后来我总算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女孩苦笑,“那天我无意间听到继母与妹妹聊天,继母亲口说,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我的母亲当初是大着肚子嫁给我父亲的!” “想来也对,母亲学历那么高,人又生得貌美,怎么会看上跟个烂泥一般的男人呢。若不是因为被人搞大了肚子嫁不出去,才不会随随便便就嫁了。” 听到这里,欧阳烈端茶的手有些不稳。 “听到这里,我就知道我的猜测是对的,但是没有真凭实据,我无法相信这个事。所以我偷偷的做了我和我父亲的亲子鉴定,结果您应该也能猜到。” 陈蓝茵继续说下去:“后来我一直在找自己的亲生父亲,母亲结婚那年才22岁,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因此我的父亲就是妈妈的初恋男友。” “我找这个人找得好辛苦,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您的身份又特殊能够查到的东西少之又少。要不是又看了新闻,不断有人告诉我说我和您长得相像,而您恰好是母亲的校友,所以我才得出了您是我亲生父亲的结论。” “所以我才跟踪您,想要拿到你的头发或者指甲,去做亲子鉴定……” 陈蓝茵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而房间里是一阵沉默,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短短的几十秒里,她想了很多之前没有想过的东西,那就是,虽然她是欧阳烈的亲生女儿,但是万一――欧阳烈不想认她怎么办!?那她岂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一分钟后,欧阳烈有了动静,他放下茶杯,身躯往后仰,瞬时,陈蓝茵与他就相隔多远,这一动作,让本就纠结的陈蓝茵一时没了底。 谁知,欧阳烈却是鼓起掌来:“不愧是婉婉的孩子,依旧这么冰雪聪明。既然还缺一份亲子鉴定,不若现在就做了吧。” 在陈蓝茵愣神之际,欧阳烈唤进来助理,分别取了两人的头发,指甲,装在两个袋子里,随即助理就去了医院。 欧阳烈对陈蓝茵笑笑:“咱们就等结果吧。”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翻越一些报刊报纸,我这里也只有这些了。” 在陈蓝茵点头后,欧阳烈起身,坐到了不远处的办公桌前,时间不早,开始办公。 这一工作起来,欧阳烈就彻底专心,隔绝了所有外界消息,直到三小时后,一阵铃声响起。 来电人正是助理,没多久,欧阳烈放下电话,他看了看陈蓝茵的方向,女孩子正看着他,不得不说这个角度看起来,他们俩是真的很像,这眉毛跟复制粘贴的一样。 他笑了笑,不打算都逗弄姑娘了:“检查结果出来了。” 陈蓝茵抓紧了身侧的衣服,她的紧张显而易见。 “你是我的孩子。”欧阳烈终于沉声说出她梦寐以求的这句话,陈蓝茵感觉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从今以后,她有安全的靠山了。 欧阳烈放下了工作,站起身来,走到了陈蓝茵的旁边:“孩子你受苦了。以后跟着……我,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152 婚礼后续 ?婚宴上,秦刚眼睁睁看着陈蓝茵驾车跟上了欧阳烈,他暗道不好,驱车去追,又顾及到欧阳烈那几车警卫,始终不敢太过靠前,这就让陈蓝茵钻了空子,成功与欧阳烈接头。 既然双方已经碰面,秦刚自然不好再出面,他只好联系上了钟意笙,将情况汇报给他。 电话那头,钟意笙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他只道:“我知道了,回来吧。” 放下电话,秦刚不由郁闷地手握成拳,砸向方向盘,骂道:“草,这都什么事,全凑一起去了!” 发泄完,他只好调转车头,急急忙忙回到钟家,他知道现在那边的情况也危险极了,菜里下毒,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幸好,医院的紧急检查结果出来了,菜品里的毒是市面上常见的毒素,因此普通的解毒丸就能解除,拿到检查结果,白重楼也是大松了一口气。既然能够解毒那么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 他们将解毒的药丸兑在酒水饮料里,钟意笙和林艾作为新婚夫妇,挨桌敬酒,眼瞅着每一个人都喝了下去。下午还以借口留人观察了一段时间,终究是无碍。 到了半下午,中午很明显的漏洞,钟老爷子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将钟意笙叫去了。 “午宴是怎么回事?”钟老爷子虽然年老,可眼神不愧是经历过战场磨砺的,那么锋利,仿佛夹着刀子,能够将人活生生地用眼神凌迟致死。 钟意笙站得笔直,脸上没有多余表情,既然老爷子问,他就实话实说,就算他不说,老爷子也是会知道的。 “有人在菜里下毒。” 此言一出,钟老爷子呼吸猛地顿住,转瞬间他的眼神变得犀利异常,他怒道:“荒唐!” 桌上的青花瓷杯里的茶水因为他这一声吼,震出了点点涟漪。终归是老了,这样吼了一声,他又猛烈地咳嗽起来,顺了好半天才止住了咳。 可是他的脸色还是没有好转,看得出来老爷子这次是动了真怒,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在婚宴上下毒!如此阴狠的招数,若是一个不小心被那人钻了空子,那钟家恐怕会被推上风口浪尖去,连尸体都找不着。 “这个人查出来是谁了吗?” 钟意笙微微颔首,他回道:“和孔家和政皇都有些关系。” “嗯?”听到政皇的名字,钟老爷子迟疑了,政皇向来中立,从不参加任何的党羽之争,但是这次怎么会……“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爷子问。 “此人是我曾经的部下,犯过事,本该处决,但是她的父亲是政皇,而孔家似乎也要保她。”钟意笙低声一五一十地汇报了。 “孔家是想要以她来拉拢政皇?”钟老爷子混迹官场战场,对于这些人的把戏早已经见怪不怪。 “没有那么简单。”钟意笙依旧是那副模样,不显山不露水,就算是钟老爷子也没法看清他的真实情绪,更没法猜透他的真实想法。只有等钟意笙自己愿意说,才能窥探一二了。 钟意笙环视了四周,压低了声音:“我怀疑政皇……”话没说完,钟老爷子一个手势让他停住了。 爷孙俩都是极顶聪明的人,有些话不用全说出来,有时只要一个名字、一个动词,就能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 “罢了,今天这风波就算过去了。要沉住气,这个时候,局面越来越紧张。要知道有句俗话是枪打出头鸟,所以还是低调为好。”钟老爷子又斟了一杯茶,意味深长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下午,秦刚将在水里放毒的人带到了钟家的地下室,正是请来的厨子助理出了问题,此人名为张强,年龄不大,才刚成年,他没什么学历,又是贪玩好耍的性格,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沾染了恶习,想吸毒,又没钱。 当有人跟他提出做一笔交易,回报是丰富的金钱,于是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你知道这是毒吗?”白重楼一只脚踩在张强坐着的椅子上,一边问。 张强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知、道。” “知道你还下毒?!”白重楼利落地给了他一个耳刮子,没用力,张强抿了抿嘴,知道自己理亏。 见他不说话,白重楼和秦刚对视一眼,这人本质应该不坏,就是年龄太小,走了歪路。 “为了几个钱,害这么多人的命,你心里难道就没有后悔?”白重楼不禁想起,抓住这人的时候,他还在通过手机跟人聊天。 聊天记录翻出来一看,全是他跟人炫耀自己有钱的种种,甚至迫不及待给一位备注大哥的人发了短信:哥,我今天要东西,纯的!钱不是问题。 张强开口说话:“我、我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你们不吸毒所以你们不知道,毒瘾发作实在是太痛苦了,我需要这笔钱,我已经很久没有吸过了,再不吸,我会疯掉的!” 白重楼又给了他一个耳刮子,这次要比上一个重多了:“你的命就是命,他妈的,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再说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物,随随便便死一个,让你死千百遍都付不起责任!” 说到这里,白重楼就忍不住想要掰开张强的脑袋瓜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被扇了两个巴掌,一个比一个疼,张强敢怒不敢言,委屈极了:“我之前不知道,我看见有一个新闻联播上经常出现的人站在那里,我就已经吓坏了,那个女的没告诉我要下毒的是这些人啊……” 白重楼顺手又拍了拍张强肿起来的脸颊:“少来!你的意思是换作其他人,你就敢下毒了?” 害怕继续被打,张强连连说:“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我、我已经知道错了,叔叔原谅我吧。” “原谅你,你做梦!”白重楼狠狠拍了张强的脑袋瓜,秦刚就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对于白重楼的动作,他虽然没有出声,但总归是默许的。 “我说你,好好一个小伙子,特码的,不碰毒会死?” 张强颤颤巍巍小声回:“……会。” 白重楼都快被他给气笑了……这时,钟意笙进了地下室,白重楼赶紧放下了搭在椅子上的脚,站得笔直:“老大你来了。” 钟意笙没有回应,显然心情不佳。 自从钟意笙进地下室的那一刻,张强就控制不住颤抖起来,这个男人太恐怖了,身上是有杀意吗!他才开始真真正正怕了。 刚才和白重楼聊天都是插科打诨,现在被叫做老大的男人气场太强,让他有些绷不住。 “就是你下毒?”男人声音出奇意料的好听,可是带来的彻骨寒意,让张强心里猛烈地跳动。 一个二十岁的大男人,险些要哭出来,他乖乖地回话:“嗯。” 钟意笙走上前来,突然出腿,劲风刮过,连白重楼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重物落地的声音带着骨头折断的清脆声。 这一脚下去,恐怕张强已经去了半条命,肋骨至少断了三根,白重楼和秦刚对视,皆从对方眼里看到惊骇。老大这是动了多大的气! 钟意笙不动声色收回腿,看向倒地*的张强:“就是你下毒?” 张强吐出一口暗血,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钟意笙又将视线转到白重楼身上,略有压迫的眼神让白重楼不由站得更直。 “问出什么了?” 白重楼立即将刚问出的话一五一十全告诉了钟意笙。见钟意笙没发话,白重楼大着胆子问:“这人怎么处理?” 钟意笙揣了人一脚,对他的气已经消了许多,他收敛了浑身的气势:“走程序。” 走程序的意思就是送去警察署,交由警察处理了。目前钟家将被下毒的事情封锁了消息,因此送张强进局子里的理由就不会是杀人未遂。这孩子虽然做了错事,好歹本质不算太坏,救救说不定也能成为一个社会主义好青年! 此话一出,连秦刚也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老大会一时生气就让这小子……不过幸好老大还残存理智。 也不怪老大破功,在人婚礼上害人,也太恶毒了! 打电话给了局子里相熟的人来钟家接人,安顿好张强,钟意笙和白重楼以及秦刚回到婚宴场地,宾客已经走得七七八八,这时一辆小车开向旁边的停车库。 车内走出一个戴着黑帽的女人,秦刚扫了一眼,没多留意。那女人绕开一众宾客径直上了楼。 秦刚万万想不到,此人正是前些时候他“朝思暮想”的失踪人士――赵安柔。 赵安柔径直上了楼,走到林艾和钟意笙的婚房前轻声扣了门。 “进来。”里面传来的是顾兮的声音。 赵安柔此时的状态是小安,其实自从她觉醒以来,大多是小安占主导地位的,由她来决定什么时候这个身体是小安,什么时候是小柔。 她推门进去,房间里,林艾早已经换下婚纱,穿了一条简便的淡紫色长裙倚在窗边。而顾兮正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通讯仪。 不得不说一下s集团特殊的通讯设备,它与普通的通讯设备不同,它不仅仅比手机更方便,而且不受信号限制,更难能可贵的是它能够像一个小型超脑一样,对于数据库里的东西,随取随用,方便又直白。 153 钟先生与钟太太 ?此时顾兮不知和通讯器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结束了通话。 赵安柔也学乖了,知道顾兮和e都不是她能够随意惹得起的人,于是对两人问好:“顾爷,老大。” “你怎么来了?”问此话的人正是倚在床边,一席紫裙的林艾,虽然换了婚纱,但脸上的妆还未曾卸掉,显得女人更加妖媚。 赵安柔心中一动,她想要做的就是林艾这种女人,仅仅是这一抬眸的风情就足以让路人呼吸一窒。回过神来,她回答:“有两个原因,老大今天结婚,我代表日本分部前来送礼,第二,有些事必须当面向顾爷汇报。” 礼物她手拿着的,一份是她准备的,一份则是戴意准备的,赵安柔将装礼物的袋子放在一旁,看架势是想要现在就对顾兮汇报。 林艾赶忙阻止了:“可别,我不想听那些,正好顾小兮马上就回去了,你们一起,回去了再说。”她向来是不喜欢管理集团内部事宜的,连听也不想听。 闻言,顾兮微微颔首,起身要走,然而走到房门口,顾兮又转过身来,湛蓝的眸子蕴含着深意:“今天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是一个叫陈蓝茵的女人干的。” 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女人的消息了,上一次好像是因为,她将失忆的丫头绑去了郊区的野房子,险些让丫头丧命,要不是丫头的事他不好插手,早就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了。 这次又查到是陈蓝茵破坏丫头的婚礼,他的眼睛里更容不得沙子了,心里恨不得将此人除之而后快。 “陈蓝茵?”赵安柔念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她好像曾经为了给林艾报那被冤枉的仇,找人收拾过那女人。 没有想到这个陈蓝茵竟然以为是老大伤得她,还绑了老大,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是老大没有醒过来,那不就被那贱人得逞了? 说来说去,这件事还是因为赵安柔而起,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觉得有些难为情,险些害了e。 “怎么你认识她?”顾兮听出赵安柔话里的异样,问了出来,那湛蓝的眸子夹带着审视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个遍。 于是赵安柔将这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包括……她从黑市找人强jian了陈蓝茵一下午的事…… 本以为林艾会生气,因此而惩罚她,没想到听完后,绝美的女人竟是红唇一勾,白皙的脸上浮上笑意:“活该她的!” 顾兮无奈一笑,他知道林艾在笑什么,无非是――现在动不得陈蓝茵,能知道些她曾经受过的折磨,真解气罢了! “这陈蓝茵早晚都是死,留着她,看她还能蹦哒几天。”女人脸上笑意收敛了些,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还是心情好的。 这个话题已掀过,顾兮和赵安柔得回集团了,林艾又躺回了柔软的大床上。真是没想到,有一天,她这个祸害会从良~她轻笑一声闭了眼睛假寐。 而出了房门的顾兮,没了在林艾面前的好脸色,他一张脸紧绷着,看得出还是因为陈蓝茵的事在生气。 陈蓝茵好巧不巧是那个人的女儿,这让他们怎么动手?除非……把那个人从那把高椅上拽下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顾兮眼色变得幽深。 赵安柔跟在顾兮身后,半步的距离,一路无话。两人走到露天的停车场,各自开了车离开。 然而,两人都没有发现,身后有一道惊异的目光久久落在他俩的身上。 直到两辆车一前一后驱离钟家,白重楼这才收回了视线,他刚才看见一个日思夜想的女人。正是他之前想要寻找的犯罪嫌疑人――赵安柔! 白重楼放下酒杯走到僻静处,心下寻思着,刚才那个女人绝对是赵安柔,他的眼睛雪亮,绝对不可能会看错。 那么值得深究的就是,失踪那么久的赵安柔为什么会出现在钟家的婚宴现场,还是跟林艾的朋友顾兮一起走出来的,莫非赵安柔认识林艾? 仔细想想,林艾是林氏千金,赵安柔顶多算是个暴发户的女儿,这怎么认识得上来?何况,林艾之前一直在疗养院养病…… 那就奇了怪了,白重楼想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通,于是只好放下。 他转身去了大厅,想了那么久,有些口渴,他给自己泡了一壶茶,茶叶在滚烫的开水里起起伏伏,白重楼突然就想到钟意笙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那是在钟意笙公寓书房里那一晚,钟意笙暗示他赵安柔的案子和国际犯罪团伙s集团有关,才让他消去了继续查的念头。 如今又想起这番话,他似乎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赵安柔杀了人,而她为了躲避刑罚,加入了s集团,可是这个集团十分神秘,今天她竟然出现在林艾的婚礼上,而且显然是冲着林艾来的。 那会不会――林艾也认识s集团的人?这林艾会不会和s集团有着莫大的联系? 还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林艾感觉换了一个人,以前的林艾胆小却又可爱,现在的她么,多了些成熟,身上一点呆萌可爱的影子都没了,一张脸上写满了精明。 再者――林艾身边的顾兮也很邪门儿,给他的感觉就不太好,像是一个变态杀人狂、斯文败类…… 白重楼起了疑心,他将钟意笙当成亲兄弟,自然要多为他考虑一些,所以他打算瞒下来,自己一个人偷偷查。 当天下午,白重楼就像打了鸡血一般,躲在了一角,四处找认识的人,帮他查查顾兮。 那人也很厉害,没到半天结果就到了白重楼的手上,点开前,白重楼特意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点开了邮件。 上面顾兮的资料,详详尽尽的摆在屏幕上面,白重楼定睛一看,竟没有什么异常,说什么此人是美籍华裔,从小在美利坚长大,参加什么什么竞赛,上什么名校,毕业后进了林艾父亲开得那家公司,待了一两年被林艾父亲提拔,深得林父喜爱,甚至还收了他为义子。 林家出事后,此人安顿好那边的公司,只身一人来华找林艾...... 多正常的资料,可是白重楼总觉得有些问题,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他又说不上来,大概是觉得堂堂总裁的资料来得太随意了一些…… 顾兮这条线他暂时放下了,又想起了今天见得赵安柔。他托在航空局上班的朋友查一查近两天是否有一位叫做zhaoanrou的女人乘坐航班来到首都。 其实他的排查是比较费力的,他掌握的资料太少了啊。好几个月没见过赵安柔,全国各地也没有她身份信息的使用记录,根据经验,他想赵安柔是出国了。 但是,一旦和s集团扯上联系,这调查就没法用普通方式了。想起这个,白重楼也是脑壳疼。 要说林艾有什么异常,似乎也没有,只是好像性格变了点,莫非是记忆回来了,所以性格也变了? 况且她也没做什么伤害老大的事情,要不还是算了? 白重楼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很快又被他自己否决了,反正最近无聊,查一查也就当消遣好了,反正瞒着队长,他也不知道…… 婚礼终于散场,白重楼和秦刚想要闹洞房的想法,一提出来,就被钟意笙给否决了。 宾客些都走了,钟意笙才有空能够休息会儿。 他刚从老爷子那里回来,今天事情发生得有些多,钟意笙脸上也有了些倦色。他推开门,回到自己房间,灰色大床上,一袭紫裙的女人睡得正香甜。 钟意笙是见过林艾警醒的样子的,那个时候,即使是在睡梦中,任何风吹草动也逃不过她灵敏的耳朵。而现在,他推门这么大的阵仗,她依旧没有醒转的迹象。 他不由有些好笑,心头却是一动,大概她是觉得有安全感吧,不然怎么会睡得这么死。 现在虽是春天,可天气忽冷忽热,她身上连毯子都不披,钟意笙怕她感冒,悄声走近床边,将叠好的毯子张开,动作极尽轻柔地为她盖上。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爱上她。 爱上自己的敌人,就像是狼爱上了羊,和尚爱上了凡人,除魔师爱上了女妖精。其实这种感觉还不赖,他只怕阻力会很多。不过他们已经结婚了,就算是全世界都来与两人作对,他也要护她周全。 “你还打算在我身上趴多久?”冷不丁的,熟睡的女人已经睁开了水润的双眼,话里带着一丝戏谑调侃男人。 钟意笙闻言,也不起来,就这样,从上往下仿佛笼罩了她的全身。他高大的身子将光线遮挡得干干净净,她只能从余光里看到他藏在阴影里精致而诱惑的下巴。 她想也不想,凑上前去,温热的吻印在他棱角分明的下巴,随即自己很快又离开,娇声笑道:“好痒啊。” 原来,是他留有的浅浅的胡茬扎了娇俏女人的稚嫩红唇。 他轻笑出声:“那怪我没有把胡子挂干净了?” “嗯对,就是怪你。” “嗯。”他竟然二话不说就揽在自己身上,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藏在后面。 果不其然,男人将她整个人抱起来:“钟先生手残,那就麻烦钟太太帮他刮一下胡子吧。” 154 陈蓝茵的告状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总算是到了下班时间,欧阳烈的警卫,将他乘坐的那辆车包在中间,四辆车一同往首都某处高级住宅区开去。 昏暗的车厢内,陈蓝茵规规矩矩坐在车后座。她没抬头,低垂着脑袋,余光所及之处她仅能看到欧阳烈精致的西装裤。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不只是欧阳烈将整个事情理顺,陈蓝茵也理清了思路。 据欧阳烈所说,他与陈蓝茵的母亲――林婉是大学同学,林婉长得漂亮,性格又好,而读大学时候的欧阳烈也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两人顺其自然就在一起了,大学毕业后,欧阳烈必须接管家族事业,不知道欧阳烈的母亲对林婉说了什么,两人就分手了。 那段时间,他很忙,本想着能够忙过这一阵子再将林婉找回来,可谁知再去的时候林婉已经搬家了。 他完全不知道,林婉离开他时,已经怀有身孕。他也不是没动过利用关系找林婉的念头,但是找到的结果让欧阳烈有些……林婉离开他没多久就嫁了人,他得知后也就断了念头,只是心里还藏着遗憾。 他不怪林婉,只是太无奈了,明明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 “放心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我会好好补偿你。”陈蓝茵是他的孩子,是他与婉婉爱的结晶,他当然会好好珍惜。 “来,跟我讲讲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欧阳烈此时的慈爱没有一丝丝的作假。 陈蓝茵抬了眸,顿了顿,将自己这些年在陈家遭遇的一切,一股脑如发泄般全倾诉出来。 “大年三十,泼你一头菜汁?”听到最近发生的事,欧阳烈重复了这句话。 “嗯。”陈蓝茵回应,不过她又摇了头,“继母应该不是故意的,我的确在家吃了很久白食。” 欧阳烈眼神幽深至极,他继续问:“怎么会是吃白食,你今年也有25了?没有工作吗?” “我高中毕业就参了军,一干就是这么多年,前不久,被……”说到这里,她有些难以说出口。 “怎么了?”虽然陈蓝茵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按照目前陈蓝茵没有工作的状态,欧阳烈已经猜到可能是在军营里出了些什么事,越是如此他越是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还是不说了吧,里面牵扯很大,我不想让您费心,我们还是说些其它的吧。”有的时候,退了才能进。她越是不说,欧阳烈越是想知道。 果然,欧阳烈摸了她的头:“怕什么,爸爸不能保护你?” 听到“爸爸”二字,陈蓝茵微微颤抖了一下,很快她自己回过神来,又听欧阳烈说到:“就算你不说,我去查也很快就能查到。你别担心,告诉我,我会护你周全。” 陈蓝茵捏紧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她的眼睛直视着欧阳烈,终于说了出来:“我在军营里得罪了一个高官的后人,被胡乱安了个罪名,撤了我的官职,把我赶了出来。” “还有这种事?” “嗯,那位高官很了不得,据说军营里有很多都是他的人……”政皇最关心的是什么,当然是他自己的权势了。她话里,“军营里有很多都是他的人”触了身为政皇的欧阳烈的禁忌。 她给钟意笙挖了一个坑,效果如何,她就不得而知了。 见欧阳烈悄无声息严肃了脸色,陈蓝茵犹作不知。 欧阳烈按下中控,将司机与后座隔开,他问道:“这位高官是谁?” 陈蓝茵装作有些记不太清的样子,抠了抠后脑勺:“好像姓林,我只知道他的孙女叫林艾,当初我就是得罪了她。” 此话一出,欧阳烈竟松了一口气,林家,无所谓,除了个林艾,其余人都死完了,完全掀不起风浪。 他解开西装外套的两颗扣子,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当时情况具体如何?” 见欧阳烈问起具体情况,陈蓝茵避重就轻,选择了一些半真半假告诉了欧阳烈,不过在她嘴里,她是妥妥的受害人,而林艾则是一位仗着家族势力任性乱为的大小姐。 “原来这样,京中这些富家公子哥们的确有着不好的风气,今天去婚礼见林艾表面上还是挺温柔大方一个姑娘,谁知道竟是这样的为人。”欧阳烈自然清楚不能听陈蓝茵的一面之词,他说这些话也是为了安抚陈蓝茵,毕竟……他又不可能为她报仇。 陈蓝茵眼中闪过愤恨,她的亲生父亲怎么可以说那贱人“温柔大方”!不过明白自己的处境,陈蓝茵很快冷静下来,她挖的坑还没埋到钟意笙呢,不能自乱了阵脚。 于是她回话:“我一直以为钟团长是个秉公执法的好团长,谁知道他也与林家同流合污,我当时还纳闷,为什么一向公正的钟团怎么会向着林艾说话,今天参加了他们的婚礼,我总算知道了原因。” 陈蓝茵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钟意笙包庇了林艾,还是因为私人原因。她的话里给欧阳烈透露了两个意思,其一:钟意笙是个不负责任的团长,与他人同流合污,包庇他人。其二,她提醒了欧阳烈:钟家已经和林家结盟了。 其他的不用陈蓝茵多说,欧阳烈也该想到了,钟家浩大的权势,加上林家富可敌国的家业,有财又有权,这钟意笙已经发展壮大了,下一步是不是就是夺位了呢? 欧阳烈没再说话,他食指放在下巴处,沉吟不语。许久,他回过神来:“放心,我知道了。” 短短几分钟,欧阳烈已经理清了思绪,他的面色如常,陈蓝茵也看不出什么。 突然欧阳烈又按下中控,那层隔断驾驶座与后车厢的屏逐渐被收下,他沧桑厚重的声音道:“去陈家。” 陈家!?陈蓝茵拧起了眉毛,这里的陈家是哪个陈家? 很快看着周围越发熟悉的景色,她就明白了,欧阳烈口中说的陈家,原来是指陈蓝茵的继父继母家。 她在和欧阳烈说钟意笙的事,他怎么会突发奇想,将她带来了陈家,她一点都不想再踏回这个地方,除夕那天浑身的冰凉,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欧阳烈下车前,对她一笑:“有人欺负了我的女儿二十五年,我这个做父亲的总该有点表示。” 陈蓝茵还是下了车,欧阳烈以及那三车的警卫都跟在她的身后。她一步步走得有些慢,走着走着逐渐有了些底气,这次回来,就是报仇的,她何必畏畏缩缩! 到了那扇将她拒之门外整整二十五年的大门前,她抬手按了门铃。 里面传来一道女声:“谁呀?妈,去开门!有人在按门铃。”这声音她记得,正是属于好妹妹陈思燕的。 陈蓝茵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这个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每次煽风点火、往她身上泼脏水的,少不了她! 陈蓝茵这个时候开始反思自己,当初有能力教训林艾的时候,怎么不顺带着把陈思燕这个小贱人也连带着收拾了? 门铃一直响,很快有人来开门。欧阳烈和警卫们都站在楼道拐角,能听到里面人说话,里面人却很难看到他们。 “吱呀”门开了,随后一道尖酸女人声音传来:“哟,我说是谁,原来啊是这个白眼狼回来了。外面男人不要你了?你就该死在外面,回来辣眼睛……” 继母上上下下将陈蓝茵打量一个遍,半年不见,瘦得跟个干猴子一样,她心里怀疑,陈蓝茵是不是出去吸、毒了…… 不过就算陈蓝茵出去卖肾,她也不想管。关她屁事,又不是她的孩子。 陈蓝茵绷紧了嘴角,压制住想要冷笑的欲望,以前继母说这些话她觉得难听受不了,可是现在么,她反而巴不得继母说得越多越好。 见陈蓝茵又和以前一样闷声不说话,继母火起,除夕夜那天,陈蓝茵造反的事情她可还记得呢!就等着她回来好好收拾她! “你嘴巴被人用针缝了?说不来话?”继母声音尖利,听着不舒服极了。 “没有。”半天,陈蓝茵终于回了两个字,她始终低着头,给继母一种陈蓝茵还是以前那样好欺负的错觉。 于是,继母更加起劲儿:“那你回来不知道喊人?把你养到这么大?喂头猪都比你有用,人家猪好歹能卖钱,你呢?半点用处没有,进了军队以为你能安分点,谁知道你就跟你那骚、蹄子老娘一样,就知道勾引人!” “你想勾引你们上面当官的,没有成功,这不就被赶回来了吗!”这些话都是继母的猜测,她一向骂人不考虑那么多,嘴快就说了出来。 “哦呦,你还瞪我!!不得了不得了,陈思燕出来!”继母喊小女儿陈思燕出来。 “干什么?”陈思燕一脸不耐烦,她捧着手机,一边玩,一边走到门口,刚就听到了母亲和陈蓝茵的声音,陈思燕抬眸看了陈蓝茵一眼,随即作出惊讶的表情,“天哪,小陈贱人,你是去做鸡了吧!你看看你的黑眼圈,一天接几个客?在哪里做?我让我朋友来照顾你生意哈,别谢我~” 陈蓝茵瞪着面前的两人,气得不行,她捏紧了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打人。 “哎呀,妈妈,你看这个贱人,她捏着拳头要打我们呢!好害怕啊。”说着,陈思燕竟然躲在了继母身后,装作害怕,实际上她给了陈蓝茵两个大白眼。 155 入室 ?继母可不怕陈蓝茵,她站在自己小女儿身前,像只护犊子的母驴一样,她高昂着下巴:“还敢打人?你小的时候是不是挨打挨少了,很少打你,你是不是忘记什么叫痛了?” 说完,继母就指挥着小女儿:“去,把鸡毛掸子拿过来。” “你要做什么?”陈蓝茵后退了一步,眼中有了惧色。 继母斜她一眼,趾高气扬说:“正正家规。” 陈思燕倒是跑得快,她丢开了手机,拿着鸡毛掸子得意洋洋过来。 她越靠近一步,陈蓝茵就越是后退一步,见状,她喜上眉梢,欺凌的感觉就像是xi毒一般,容易上瘾。 陈思燕拿着凶器慢慢靠近,她只看到陈蓝茵一步步后退,面上表情就像是要被吓哭了她没看到陈蓝茵深藏眼底奸计得逞的笑意。 鸡毛掸子将要挥下,陈蓝茵佯装被绊倒,身后一人接住了她,并稳稳抓住了鸡毛掸子。 “你是谁?别多管闲事。”“欺凌”被发现了,陈思燕有些尴尬,还是强撑着希望路人别多管家事。 来人是个高高大大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陈思燕看了看他的身后,吓得小脸一白,这才发现后面占了好些个大汉。 她反应比自己妈妈快,顺手推了陈蓝茵一把,张口就说:“这个女的,我们不认识,早就不是我们家人了,要钱我们不会给的。你们把她卖了吧,没人会替她还钱的。” 继母也被这阵仗吓傻了,听自己女儿说的话才反应过来,对男人一阵谄笑,立即附和:“对对对,我们不认识她,你们把她带走吧。” 原来,陈思燕两母女以为她身后的男人是来要债的……她俩欺软怕硬惯了,见着一群大汉,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说是不认识,可陈思燕两母女并没有关上门的意思,显然两人那眼底都藏着看好戏的光。 然而,下一秒,扶住陈蓝茵的男人说话了,他人本就高大,还挺直着脊背,差不多能将陈家的门给挡得严严实实:“不认识她?”欧阳烈开口,低声似是询问。 陈思燕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叔叔啊,把她带走吧,这个女人跟我们家可没有半分关系。”她在外人面前佯装的乖巧竟是毫无破绽,与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模样相差甚远。 但――欧阳烈不吃这一套,这陈家人到底什么德行,他刚才在后面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他和林婉的亲身女儿这二十五年来,竟然就生活在这么一个环境里。听刚才的对话,这刁钻的继母竟然还敢对陈蓝茵动手,甚至不是一次两次…… 欧阳烈感觉自己许多年没有过的愤怒正充斥着胸腔,此时他没有说话,但并不意味着会放过陈家人,他只是不想让愤怒燃烧了理智。 “很好。”不愧是在位许久的政皇,他面上从未变色,胸腔却是几经翻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们进去。” “哎哎哎!什么意思?要私闯民宅吗?!” 欧阳烈命令一出,身后的黑衣警卫立即出动,欺身闯入陈家狭窄的门。堵在门口的陈思燕母女惊呆了,万万没想到竟然要进她家门。 陈思燕脑子里闪过第一个想法就是:陈蓝茵是不是在外面惹祸了,让男人到咱家里抢劫? 陈思燕和自己母亲对视一眼,发现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喂,都说了不认识她,你们进来干什么?!” “我可不怕你,站住!别动东西!” “你们干什么!我报警了啊,这里是首都,还有没有王法!” 两母女尖利的叫嚣声回荡在整栋楼,不少邻居拉开窗户看热闹。看陈家家里来了那么多黑衣人,都没有一个人伸以援手,连个帮忙报警的都没。 左右邻居又不是傻,这陈家人一家都抠,特别是那女主人,得理不饶人,胡搅蛮缠,全小区都被她得罪光了,这些人巴不得看她的笑话,有人会帮她! “冤有仇,债有主,这位大哥,你和她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殃及到我们呢。我们陈家何其无辜啊!” 陈蓝茵眼睁睁看着继母突出重围,来到欧阳烈的身边,打算说些好话,她眼中闪过叽嘲,如今欧阳烈应该是生气了,不然也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 欧阳烈不着痕迹避开中年妇女蹭过来的手,眉心一皱,这女人不仅是刁钻刻薄,还不守妇道,他私心里对陈蓝茵的继母厌烦极了。 他手一挥,站定的警卫们得了指示,“唰”的一声,窗帘已经被拉得严严实实,欧阳烈扶着陈蓝茵走进屋来,顺手将身后的门关上。 眼瞅着欧阳烈对陈蓝茵如此呵护备至的动作,继母眼角一跳,原来,她和陈思燕都看错了!这个男人哪里是来找陈蓝茵催账的呢,分明是来找陈家人算账的! 继母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本就贪生怕死,这个时候让她继续跟欧阳烈杠上,她肯定不敢,毕竟屋子里还杵着这么多身强体壮的男人! 或许是想起刚才对陈蓝茵说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她退后几步,终于闭了嘴,而陈思燕还没有看懂她的眼色,一个劲儿扯着喉咙对众人喊:“你们干什么,从我家里滚出去,我真的要报警了!到时候警察来,别哭着求着要跑。” 说着,陈思燕已经掏出了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播出了报警的电话号码。 继母从来没觉得自己女儿这么麻烦过,这一刻,她心里也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她反而希望女儿这一通电话能够吓跑这些男人。 “喂?警察我要报警。”电话接通了,陈思燕得意看了众人一眼,故意说得很大声。 下一刻,身后一道阴影迅速过来,陈思燕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 她扭过头,只看见一个男人微抬起的下巴:“喂你好,警察同志,刚才是我妹妹,我们开玩笑打的电话,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工作。” “嗯好的,我会教育她的,警察同志辛苦了。” 陈思燕目瞪口呆看着黑衣警卫干净利落挂断电话,她银白色的手机,随即被扔到墙角,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道,手机机身四分五裂。 “做什么!摔坏了手机要赔的。”陈思燕的语气彻底软了下来,这威胁再没有了半分力道,她好像终于看清了形式…… 欧阳烈将陈蓝茵扶到沙发上,他也坐在了沙发旁边。 屋子里的情形有些不可思议,明明是陈家,却是外人坐着,而两个主人有些不知所措,干站着…… 或许是欧阳烈端坐的姿势过于有标识性,继母盯着看了好半天,失声道:“你是政皇!?” 沙发上的男人,眉眼不曾抬过一分,他的声音慢慢从那边传来:“我不是政皇。” 闻言,问话的中年女人刚松了一口气,却又听他说:“我是欧阳烈。” 她一口气差点岔在喉咙口,谁不知道欧阳烈就是如今的政皇!?继母两眼一翻,险些晕了过去,虽然诧异男人的身份,但是她心里仍有疑问:“堂堂政皇,管我们这些小市民的家务事做什么?” 刚听到政皇的身份,这刁钻的女人总算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转念一想:政皇又怎么了?他也只能管管政治上的事,这些家务事,他管得着么。难不成他要刻意包庇不成? 继母冷嘲,这政皇是不是不知道现在网络有多发达?她将这件事爆出来后,他还能不能继续当政皇就难说了,心里有了这个想法,自以为抓住政皇把柄的继母腰杆一挺,瞬间又有了底气。 “是你的家务事,也是我的事。” 他金手一抬,警卫随即上前扣押住了继母和陈思燕,两人不停挣扎,嘴里还不断叫嚷:“快来看呐,堂堂政皇杀人啦!他入室杀人,抢劫,强jian呐!!!” 继母也不管自己说了些什么了,反正能想到的罪行,她都喊了出来,叫到喉咙都嘶哑,欧阳烈又是一挥手,两母女已经被紧紧捂住了嘴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死法,我一定帮助你实现愿望。”欧阳烈眉眼一抬,看向陈思燕,“你呢?想好怎么死了吗?” “唔唔――唔!”陈思燕终究只是个女孩子,吓得脸色都白了。她看着自己妈妈,平时妈妈主意最多了,现在母亲自身都难保,肯定救不了她,陈思燕有些绝望,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的挣扎。 她不信政皇真的会杀人,难道就没有法律吗?他一定只是吓吓她们的,不会真对她们怎么样。 此时的陈思燕母女已经没有心思去猜,欧阳烈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并且钳住两人了。 “你有话说?”欧阳烈脸上竟然浮上了淡淡笑意,如同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那么和蔼,那么慈祥,那么正义。 男人指尖微动,捂住陈思燕口鼻的男人松开了钳制,万万没想到,陈思燕竟然跪了下来。 刚才警卫不仅仅是捂住了她的嘴巴,连带着还捂了鼻子,她长时间没有呼吸,生理泪都出来了。 她脸色青紫,被松开钳制后,脸上瞬间回血,涨成了猪肝色。她跪在地上,大口大口贪婪地吸气。 见她始终没反应,欧阳烈招手,那警卫又上前来,陈思燕怕了,跪着超前爬行几步,一直摆着手拒绝。 156 威胁 ?陈思燕跪着爬行几步,朝着欧阳烈的脚边爬去,她一边抠着自己的喉咙,一边急急忙忙地摆手。她是有话要说,她是有话要说的! “退下吧。” “是。” 听见欧阳烈与警卫的对话,陈思燕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一抬头,她望向高高在上的政皇先生,开口道:“政、政皇先生,我们知道错了,别和我们一般见识吧。我们之间肯定是有误会的。” 事情发生到现在,陈思燕都还是有些懵,她脑子已经被万能的手机茶毒了,许久没有思考,现在她又怎么想得出来其中缘由? 不过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还有她妈妈、爸爸都不会得罪到政皇的头上来。一看政皇的面相就不是好欺负的,陈家人向来是吃软怕硬的主,自然不会上去触霉头。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政皇今天来到她的家里闹出这样一出呢?陈思燕百思不得其解。 一旁的中年女人,这个时候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她看了看坐在政皇身边好好端坐的陈蓝茵,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她也挣扎起来。 “松开她,我很好奇这位女士想要说些什么。” 警卫应声松手,安静地退到墙边。 挣脱了束缚,继母终于是冲到了欧阳烈身边,在欧阳烈迫人的视线下,讪讪的收回了已经搭上男人白色衬衫的手。她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收回手张口便来:“政皇先生,这一切都是个误会!陈蓝茵她——”话一出口,她又硬生生转了一个弯儿,“茵茵她是我女儿,刚才那一幕是在跟她开玩笑呢。政皇先生是不是误会了。” “哦?是你的女儿?” 继母不疑有他,当即点头,毫不犹豫道:“对,是我女儿!亲生的!我们全家都太宠她了,有时候她喜欢我们跟她开这样的玩笑,所以我们……”继母有些词穷,编不出来了。 欧阳烈竟然出声提醒:“所以你们刚才是在配合演出?” “啊对对对!” “这鸡毛掸子也只是游戏道具?”欧阳烈出声问,看样子像是已经深信不疑。 继母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喜滋滋地心想: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这政皇原来这么好糊弄,跟个纸老虎一样。 这样一想,继母放松下来,顺势就坐在了政皇旁边,端出了房子主人的架势:“来政皇先生,喝杯水,这一切啊,都是个误会而已,解释清楚就好了。” 一边说着,继母伸手将傻跪在原地的陈思燕拖了起来,刻意让陈思燕坐在政皇与陈蓝茵之间,两人一左一右,将政皇围在了中间。 欧阳烈接过递来的水杯,不动声色避开了继母勾勾蹭蹭的手臂。水杯已经被他放在了嘴边,他却不急着喝下去,他看着玻璃杯中毫无波澜的白水,又笑了起来:“巧了,我也喜欢开这样的玩笑。” 这话是什么意思? 又听欧阳烈继续道:“所以麻烦你们两母女也配合我演出一次。” “什……什么?”继母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不玩那些血腥的了,今天就试试这个鸡毛掸子吧。”说着,一名警卫将鸡毛掸子递了过来,放在了继母面前的茶几上。 陈思燕也是一头雾水,玩鸡毛掸子?她怎么有些听不懂。 继母硬生生扯出一抹笑:“政皇先生真会开玩笑,我都有点听不懂呢,呵呵呵呵。”继母一定不知道,她肥胖的脸颊上残留着刚才警卫捂出的红痕,她这样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傻子。 “既然你听不懂,那我就说明白些。”欧阳烈的语气陡然冷了下来,“你和你的女儿,站到那边去。”他伸手指了指警卫们空出来的一片地方。 继母坐在沙发上僵硬了一会儿,还是权衡了利弊如欧阳烈所言,站了过去,陈思燕也低着头站到自己母亲的身后。 欧阳烈再也不看她俩一眼,冷声说出命令:“你们就用这个鸡毛掸子互相打对方,什么时候掸子上面没了毛,什么时候停下来。” 继母顿时扭过了头,看着欧阳烈一脸震惊:“你别太过分了!” “如果十分钟之后我没看到一条光秃秃的鸡毛掸子的话,那你们今天谁都别想好好过。” 继母眉毛一扬:“欧阳烈,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你是政皇你就能为所欲为吗?今天的事情要是泄露出去,媒体一报道,我看你还怎么当政皇!” “你说的很对,今天的事情要是泄露出去,我的位子可就不好保了。”欧阳烈莫不是吃错了药,竟然认同她说的话?继母心中有些起疑。 却见欧阳烈从腰间掏出一件黑色的物什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陈思燕定睛一看,看清是什么之后,“啊”地惊呼一声——那物什原来是枪! 这个时机,欧阳烈把枪掏出来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分明是威胁,*裸地威胁! 欧阳烈没再看呆愣的两母女,反而是坐近了陈蓝茵:“孩子,你要不要先回去?”虽然接下来的场面会让人看着很解气,但是他还是得尊重陈蓝茵的意见,不想把孩子教坏。 陈蓝茵没出声,却是固执地摇了摇头,能够亲眼看见这对狗母女自相残杀,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避开呢! 见状欧阳烈也没再说什么,他扭头看向安静的母女两人,声音不带感情地说:“你们还有八分钟。” 两母女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动,继母斜瞟一眼茶几上的枪,仍旧有些不甘心,她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好好的政皇,突然就变了脸色,不过现在她也明白政皇是在为陈蓝茵出气。 她自然不肯和自己的女儿相爱相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陈蓝茵身上下手。继母拾掇陈思燕:“快,过去给你姐姐倒水。” 转头,她又悄悄看政皇的表情,欧阳烈上位十余年,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怎会被她轻易看出了内心想法?因此继母只好忐忑地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她又讪讪笑了:“真的是个误会,我们平时对陈蓝茵挺好的,我敢摸着我的良心说,我对她算是好的了。” “哦?”欧阳烈几乎要被她气笑了,“你对她怎么好了?又是打又是骂这种好?” 继母被戳穿,面上是有些尴尬,不过她倒是有底气:“这丫头又不是我的亲生孩子,我能供她养她到成年已经很不错了!你说我对她又是打又是骂,她现在不是还好好活着的?要不是她整天摆着个臭脸,谁愿意搭理她,她要是说话好听些,听我的话,我会针对她、教训她?” “她长这么大,我可从来没有说不让她吃饭,不给她买衣服穿。她老娘留下来的拖油瓶,凭什么我要对她贴心贴肺的好?”继母胡搅蛮缠,虽然都知道是歪理,但是就是让人挑不出刺来。 “我承认我脾气不好,对她也不是很好,但是作为一个后妈,我觉得我已经很本分了。又没有逼她嫁给什么老头,还没有要求她孝敬我多少多少钱。我又哪里做错了?” 见欧阳烈沉吟没有说话,这继母也知道不能让人没有台阶下,所以她一转眼:“我以后尽量会对她好一点,她都已经大了,以前的事情要是我做得不对,我给你道歉,何必把我们一家人逼得这般田地呢?” 她转头看向陈蓝茵:“茵茵,你想想你爸爸,他这些年可是一直都护着你,你就算不肯原谅我,你也要为你爸爸考虑考虑吧。” 只有有求于她,继母才会开她的尊口,唤陈蓝茵一声“茵茵”。陈蓝茵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可内心却坚硬一片,她爸爸就是怂包一个,表面上装出一副想要帮助她的样子,实际上说这些年来什么忙都没帮过她,除了口头上的几句劝慰。 “爸爸?我只有一个爸爸。”一直沉默的陈蓝茵终于开了口,但是一说话,就让继母惊掉了下巴,“我爸爸叫欧阳烈,我不叫陈蓝茵,我叫欧阳蓝茵。” “什么?” 继母还欲说话,就已经被欧阳烈打断:“只剩三分钟。” “不是——怎么可能!?你妈她……”陈蓝茵的妈妈当初和欧阳烈分手后,就一直精神不振,形容俱损,继母第一次见陈蓝茵的妈妈还以为是陈蓝茵的姥姥呢。她万万没有想到,陈蓝茵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厉害的父亲!怪不得,欧阳烈今天二话不说直接针对,感情人家是来给自己女儿报仇的! 继母又是愤怒又是惊惧,她怒的是一向被她欺压的陈蓝茵哦不现在应该叫欧阳蓝茵突然翻身找到了一个大靠山,从今以后她再也没办法对她打骂撒气了,她恐惧的是欧阳烈嘴里的倒时,要是真让她和女儿互打可怎么办?这个陈蓝茵,以前就该弄死,不然今天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儿! “还有一分钟。”欧阳烈冷漠的声音唤回了继母的神志,她回过神来时,自己女儿陈思燕手里已经拿了鸡毛掸子了,女儿有些急躁,嘴里喊着:“妈怎么办?!”可是继母分明看见自己女儿那握住鸡毛掸子的手捏得紧紧的,仿佛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因为作者大大是真的非常讨厌这个继母还有陈思燕,所以肯定要多虐她们。至于有多讨厌嘛,你们看我厌恶得连继母名字都不想起就知道啦。) 157 爆出新案 ?“思燕,你别乱来,他们不敢怎么样的。”她急忙安抚女儿。 “妈,他们有枪。” “不敢开枪的,你放心!你怕什么,我都还在这里!” “他们会开枪的,会开枪的……我害怕。”陈思燕像是被吓破了胆,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 突然房间里,一声奇异的声音响起,陈思燕扭头去看,茶几上放着的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男人拿在了手里,而此时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冒着烟,方才有人开枪了! 陈思燕被这枪声刺激到,瞬间没了理智:“妈我好害怕,你别怪我!”她挥舞着手里的鸡毛掸子,朝自己妈妈身上招呼,害怕鸡毛不掉,于是陈思燕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继母先是用手去挡,可是实在是太痛了,她挡了一次,就惊叫一声收回手,还没准备好,第二下已经来了,结结实实打在继母肥肉聚集的后背上。女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 “陈思燕你疯啦!?” 无论继母怎么说怎么骂,陈思燕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疯狂地拿着鸡毛掸子往她身上打,继母疼得要命,满屋子的跑,她自己的女儿也就满屋子的追,时不时伴随着一声中年女人那尖利的叫声或怒骂声。痛到极致,继母也被激起了怒气,自己养大的好女儿,竟然敢打自己! 趁着鸡毛掸子落下的空当,继母生生用手接住了,用力一个拉扯,将鸡毛掸子拖到了自己手里。丧失理智的陈思燕被她这么一拉,顺势就摔倒在了地上。 拿过鸡毛掸子,疯狂的人开始变成了继母。陈思燕躺在地上,更方便继母下手。 “我叫你敢打我!” “我叫你打我!” …… “打死你这个白眼狼!” “妈你别打我,好疼。” “不省心的狗东西!” …… “弄死你算了!” “别打了,我要被你打死了,要疼死我了。”陈思燕不停在地上翻滚,她浑身都被打得火辣辣的疼,从小就被宠成了公主,她什么时候被这样打过?这疼痛让她根本没法站起来,她真的感觉自己逐渐丧失了力气。 继母还是不停,整个人像是不知疲倦一般高高抬起手、狠狠落下手,地上陈思燕的叫声越来越微弱,地板上隐隐有血色显出。 继母的骂声不断,陈思燕已经放弃了挣扎。 这一场闹剧,从头到尾都被欧阳蓝茵收入眼底,几乎没有外力施压,这两母女都能窝里反,她眼中冷笑不断,她心想:使劲儿打,打死了一个,她的仇人就少一个。 不知道过了多久,继母再次挥手,这次鸡毛掸子没有落到陈思燕身上,反而是继母自己直挺挺倒了下去,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因为剧烈运动,她整张脸呈现不正常的红色,或许称为猪肝色更为合适。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怒气似乎还没发泄完。 而掉在地板上的鸡毛掸子早已经没有了毛,只剩光秃秃的杆,上面浮着一层血的颜色。 “带走吧。” 这场戏终于落幕,警卫上前钳制继母的时候,那疯女人竟然又闹腾起来,握起拳头是想要朝警卫脸上砸去。警卫一记手刃,张牙舞爪的继母顿时昏了过去。 一个警卫上前探陈思燕的脉搏,他抬头对欧阳烈说:“进气少,出气多。” 欧阳烈没应声,沉默着挥了挥手,警卫瞬间会意将陈思燕抬了下去。欧阳烈转身看向欧阳蓝茵,出声:“接下来的事,就别看了。”说罢他叹了一口气,“茵茵,这些年委屈你了。如果我早知道你妈妈怀着你该多好……” “先生别多想,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今天……算是彻底放下了。先生不用自责的。我还要谢谢先生帮我出头,刚才要不是先生救了我,我今天可能又要挨打……” “都现在了,你还叫我先生。”欧阳烈佯怒。 欧阳蓝茵闻言,有些别扭的低了头:“父亲。” 男人放声一笑,欣慰地拍了拍欧阳蓝茵的肩膀:“乖女儿。”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你继父,我也已经派人抓了。他们一家人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欧阳蓝茵心中大喜,面上却装作一副担心的模样:“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要是被人举发了,我怕父亲您受到牵连。” “无事,你父亲我也不是好惹的。”欧阳烈收回搭在欧阳蓝茵肩上的手,眼中藏着深意。 …… 夜已深,漆黑的天空下,静谧一片。 普通的天气,普通的夜晚,谁知几家欢喜几家愁呢? 一觉醒来,窗外大亮。 一大早,一则新闻早已经在朋友圈、微博传遍,令网友们炸开了锅。 《全国数所住宿高中同一时间被炸毁!人员伤亡正在统计中》类似的帖子被推上了微博热搜第一名,连早间新闻也着重报道了这起恶劣事件。 新闻内容大致是,昨夜数所要求学生住宿的高中在晚上十二点至凌晨一点这个时间段被炸毁,造成了严重的人员伤亡以及经济损失,附近的居民晚上被震耳欲聋的响声吵醒,走到窗外一看,学校那片是冲天的火光,学校上空还有浓浓的烟尘。 消防队、警察、医生很快就赶到,封锁现场、灭火、救人…… 或许是为了避免社会恐慌,警察封锁了消息,没有说出具体的伤亡情况。而这几起相似的案件被合并为一起,认为是同一组织所为。而这个组织到底是谁,警方到目前还没有查出来。 警方迟迟没有消息,学生的家长不断施压,整天在网上发布一些恳求警察快点将凶手捉拿归案的言论,这个事件逐渐发酵,一时之间成为全国人关注的对象。 警方也是压力巨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网上逐渐流传了一种说法,说是据知情人士爆料,这次的案件是由一个国际黑暗犯罪团伙所为,意为造成华国政局动荡,社会恐慌。 更有人将这个国际黑暗犯罪团伙给扒了出来,爆出许多成员的信息,不知情的民众一看,好家伙!全是杀人犯!这个s集团成立已经有十多年了,这些年里无恶不作,以前还拐卖儿童?做些倒卖人口的交易? 群情激愤,虽然爆料那人没确切的说是s集团做得这起事件,但是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一时之间,网上对这个s集团是口诛笔伐。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说要进去s集团做卧底配合警察,有人说要把创建这个集团的人给大卸八块,有人说这么个集团就不应该存在,要么由华国派军队收了,或者天降大雷……反正大家都觉得网上言论自由,何况真正s集团的人又不可能因为他说了这些话就来收他的命。因此越发有恃无恐,s集团被骂的很惨。 “队长,你怎么看?”秦刚一大早就来了钟意笙的公寓。虽然昨天是在钟家大宅举办的婚宴,但是晚上吃过晚饭,两人还是回了钟意笙在首都的公寓。 钟意笙应该是刚洗过澡,穿了一身纯白的衬衣,领口大张,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胸前紧致的肌肤。闻言,钟意笙淡定的喝了一杯水。 “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还来问我。” 钟意笙说得没错,秦刚的确有些想法。他之前那一年是跟在钟意笙身边,也在s集团做过一阵子的卧底,对于s集团,他也有所了解。 按理说s集团最近在印度刚得了一大笔货,不应该如此张扬才是,而这数所高中的惨案又是怎么回事?心底里,秦刚觉得不是s集团做得,可是又实在想不出来到底会是谁发动的。 华国的黑暗势力也不少,但是谁敢搞这么大的动作? 秦刚怎么都想不出一个结果,赶紧来找钟意笙听听他的看法。谁知道,钟意笙一句“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就把他给打发了。 “你还不走?”见他愣神,钟意笙下了逐客令。 “这、队长?”他刚来屁股都还没坐热,钟意笙就打算赶他走了吗? 没等他想完,钟意笙已经站起身朝厨房走去,秦刚也站起来,跟了上去,借口汇报军中情况,他费了口舌,说完后,钟意笙看叶不看他一眼:“我现在又不管团里的事,告诉我也没用。” 话说,钟意笙被特调来调查s集团,那么些个日子,没调查出什么名堂就算了,还让s集团捅出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虽然没查出这起案子是出自s集团的手笔,但外界已经认定了是s集团做得,这个责任,钟意笙得担。 说着,钟意笙已经掀开了电饭锅锅盖,往里参水。这个动作无比娴熟,已然练了数遍。 “队长,你还煮饭呢?能多加一个人的份儿吗?” 钟意笙头也不抬,肯定道:“能啊。”说罢他放下米,“自己来。”有秦刚在,他还做什么饭。 秦刚只好认命接手,钟意笙洗了手站在他身侧,这才听见钟意笙说:“这边没你什么事了,早点回团里,他一个人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那你怎么办?”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上面肯定会兴师问罪,老大势单力薄,没个帮手可怎么行。 “白重楼这小子已经玩了很久,是时候让他忙起来了。” 秦刚一想倒挺对,他一边将米下到锅里,一边问钟意笙:“e有没有找您的麻烦?” 当初捷克那一战,钟意笙挑明了身份,还给了她一枪,但是最终无奈放虎归山,以e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来报仇! 158 满城风雨 ?秦刚当然不知道e已经转变了身份,还明目张胆地跟钟意笙领了结婚证,他更想不到的是他口中所念的e此时正躺在卧室里正睡得香甜。 e就是林艾的事情,钟意笙心想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连秦刚也没告诉,如今见他关心起,钟意笙也就只好继续装下去,他淡淡回答:“没有。” 秦刚手上的动作没停,闻言有些疑惑:“这就奇了怪了,不像是e那人的性格啊。” “或许她们内部出事了自顾不及吧。”钟意笙以此了结这个话题。 “哦,也有可能。”秦刚也就随口一问,他当然想不到一向“洁身自好、嫉恶如仇”的队长会和黑老大搞在一起。 学校被毁事件持续发酵,林艾醒了之后吃过早饭也得知了这件事情,当着秦刚的面,她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听着。 秦刚趁钟意笙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瞄了几眼林艾,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林艾好像有些不待见他,之前在军营里也是这种感觉,难道是自己哪里得罪这位大小姐了?秦刚心里暗自寻思着,始终找不出由头,只好作罢。 吃过饭后,钟意笙再次下了逐客令,秦刚讪讪一笑,只好告别,出了门跟白重楼打电话聊起这件事,被白重楼狠狠嘲笑一番:人家夫妻新婚燕尔,你一个电灯泡大早上的跑去凑什么热闹!也亏得老大新婚脾气好,要是遇上脾气不好的时候,直接把你轰出来! 被训了一通,秦刚仔细想想倒也对,好吧,他就是太过心急了,还以为队长跟他一样,是个万年单身贵族呢。 而公寓里,钟意笙收拾好碗筷,再出来时,娇小的女人一身纯白连衣裙,站在窗口,裙摆飘摇。 “风大,穿厚点。” 听见钟意笙的声音,林艾转过身来,眼中盛了笑意。 她眼里的皎洁让他心中一动,想起了第一次在日本看见她,一袭白裙,坐在秋千上,枫叶飘飘,一地金黄。微风浮动,她一人笑得开怀。 其实见她第一眼,直觉就告诉他,不要靠近。她当时易了容,长相平庸,只有那双眼亮晶晶的,一对上她带笑的眼,他就情不自禁的装作走投无路走了过去。 可是走近,他就后悔了,因为女孩年龄不大,可能都没满十八岁,理智回笼,他当机立断,出声赶她走。 谁知,几位追兵一到,她竟主动凑上前来,攀住了他半边手臂,软软糯糯喊道:“老公~” 他身子一僵,她一定不知道,当初这么一句话竟让他瞬间麻了整个身子,手臂上她带来的触感还在,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能够当即推开她。 追兵一过,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故作冷漠,态度疏离拒绝了她。 “我有点冷。”熟悉的软糯声调将他从记忆里唤醒,他回过神来,林艾缩了缩身子。 男人无奈一笑,宽阔的胸襟朝她敞开,她一头撞了上去,暖意随即驱散了寒冷。 “叫你多穿些衣服。” “穿了会热。”她小声说话,就像是撒娇,“脱了又冷,就麻烦钟先生抱抱我了。钟先生辛苦了!” “钟先生求之不得。”他放下了在其他人面前的冷然,宠溺回答。 她柔软的头发在他手心,撩动情思,他不经意瞥见她白皙脖颈上一抹清晰的红痕,温香软玉在怀,他眼神一暗,低声道:“我有另一个让媳妇不冷的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不要。”一听这话,林艾就知道有阴谋。 “试试吧,我才想到的。”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显得声线格外性感。 耐不住他的诱惑,林艾点头答应了,随即就被他抱起:“是你说的,等会儿不准反悔了。” 她又被带到了床上,想反悔又来不及,只好出声软软道:“我才刚下床。” “嗯。”钟意笙对她的小把戏并不上钩,兀自找到白裙的拉链,他一用力,林艾的后背就是一凉。 “我、我不想在床上!”昨天晚上在这张床上,她受的“屈辱”已经够多了。 钟意笙轻笑,林艾想收回这句话也已经来不及了,暗骂自己丢了智商,不想在床上,那想在哪里?浴室?沙发? “哦?原来在床上媳妇儿已经腻了。”他起身,又抱起来她,“那我们去浴室吧。” 瞥见她小脸表情丰富,钟意笙暗笑,再次出口:“浴室不行的话,那就去沙发。” “不要!”林艾出声拒绝。 “唔,好的,如你所愿,这两个地方都来一次。” 如、如我所愿?林艾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跟着她混没多久钟意笙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见长啊…… 不再理会她的挣扎,钟意笙抱着林艾进了浴室,很快,满室春色,玉骨生香。 这一折腾就到了下午,哪里是只来两次呢,刚开荤的男人,让他再去吃素,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要不是自己调皮,主动勾引钟意笙来抱抱,也不会被吃干抹净!这次被收拾惨了,也长了记性,林艾暗自咬牙,下次调情一定要谨慎! 缠绵过后,林艾蜷着身侧躺在床上,钟意笙从背后伸出一只胳膊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温馨而平和,仿佛喧嚣的外界都与两人再无关联。 “学校的事,你怎么看?” 林艾半睁着眼:“不是我们做的。” “我知道。”这风口浪尖上,谁当那出头鸟,谁被打,s集团怎么可能那么蠢。 林艾动了动身子,后背更加贴近男人炽热的胸膛:“顾兮已经在查了,很快就能出结果。” …… 下午没多时,顾兮那边就传来消息,但情况不容乐观。顾兮的确派人查了,但是那组织做得隐晦,学校又人多手杂,无从查起,查了半天,s集团也是白忙活一场。 网上爆料的那伙人,顾兮也派人挨个去查,查到得也只是边边角角,查不出是谁干得,也找不到能够洗脱的证据,s集团这一回怕是要被当成替罪羊了。 这事来势汹汹矛头直指s集团,她饶是跳进黄河那也洗不清楚,顾兮猜测这件事情可能是冲着s集团来的,而对象么,除了那老家伙还能有谁有这本事? 在华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盆祸水倒在s集团头上。让s集团被华国上上下下怒骂,利用民众的愤怒给华国政府施压,而华国政府自然也会向s集团施压。幕后那人几乎不用怎么出手,便能坐收渔翁之利,好一个阴险的毒计! “顾兮怎么说?”钟意笙走了过来。 林艾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钟意笙便知道情况不怎么好。 “我这边也一样。”根本查不出什么道道来,那些炸、药的来源是什么地方,炸、药是如何运送到学校的?这些都不得而知。 “那就别管了,我大概猜到是谁做的了。”除了凯恩,谁还会如此费尽心思? 钟意笙上前将人拥入自己怀里:“没事,我一直都会在的。” “欧阳家的那个没叫你?”发生这么大的事,欧阳烈应该会叫他前去“兴师问罪”吧。 “早上就打了电话,我现在是休假期,没有去。不过明天必须去一趟。” “明天孔彦辉应该也在吧。”她突然提到了孔彦辉的名字。 “嗯?”他的嗓音低沉又沙哑,只一声就让她险些失神。 “以他的为人,明天肯定会落井下石。”想到这个令人作呕的名字,林艾就忍不住握紧拳头,要不是颇多顾忌,早就除了他了! “不用担心,你的先生我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明天就在家里等我。” “好。” …… 第二日,钟意笙果然在会议室前与孔彦辉狭路相逢,许久没见他,孔彦辉最近春风得意,脸上罕见有笑意,他看见钟意笙,微微拱手:“哟,钟团长。” “孔团长,我现在已经不是团长了。” “哦,倒是我忘记了。”孔彦辉假意这么一说,实际也就是借钟意笙目前没有实权来暗讽他,“钟先生来得真早,政皇现在还在开会呢。”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孔先生把控时间的水准值得我辈学习。” 话一落,会议室门就开了,议员们鱼贯而出,钟意笙和孔彦辉均是住了嘴,没再聊下去。 议员们都走完后,政皇身边的助理出来了:“两位,有请。” 钟意笙和孔彦辉一前一后进了会议室内,助理贴心的关上了门,打算为两人上茶。 政皇指了指身边空着的两个位子,待两人坐下后,欧阳烈这才开门见山:“这次叫你们两个来,是有这么一件事。” “先生请讲。”孔彦辉率先出口,他早猜到会是讲最近“学校爆炸案”,而这件案子的当事人——“s集团”好巧不巧归钟意笙管。孔彦辉眼中已经是带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你们都知道前天凌晨发生的“学校爆炸案”吧。” 钟意笙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孔彦辉:“知道,而且这件事情在网上已经传开了。” 欧阳烈的脸色十分凝重,目前事件的发展状况不容乐观,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何止是传开,简直是全网热议。 “具体的原因还在调查中,目前能锁定的嫌疑人是s集团。”欧阳烈沉声说出了这句话。 “已经找到证据了吗?”钟意笙出口问。 “没有。”欧阳烈摆头。 孔彦辉接话:“全国的势力能有这手段的可能也只剩s集团了吧。” 欧阳烈虽然没说话,但是似乎颇为赞同孔彦辉的话。 159 兴师问罪 ?政皇神色之间仿佛颇为赞同孔彦辉的话,那么意思就是说,这一盆脏水是要倒在s集团脑袋上了?无论它想接还是不想接? 欧阳烈侧过身看向钟意笙,眼神里带着询问:“你调查s集团那么久,可有什么起色?” 钟意笙沉默着摇头,脸色有些凝重。 见状,欧阳烈也不好过多苛责,当初让钟意笙调查s集团也只是给联合国一个交代而已,堂堂联合国都捉拿不到的犯罪团伙,华国又怎么会轻易地捉拿到人呢,所以本身并未对钟意笙调查s集团这件事有过多的期望。 一旁的孔彦辉默默听着欧阳烈与钟意笙的对话,眼底的笑意几乎藏不住,他不由心想:要是让欧阳烈知道钟意笙娶的老婆就是s集团最大的头领又会是什么表情?想想都觉得有趣呢。这个游戏啊,才刚刚开始。 谈完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欧阳烈起身伸展了下身子,笑叹道:“人老了,身子骨不太结实,这才坐了一会儿,就浑身酸疼。” 方才室内紧张的气氛随着他这一句话瞬间消散,钟意笙收起与孔彦辉对峙的剑拔弩张也站起身,回复欧阳烈的话:“先生正值壮年,离老还远着。” 欧阳烈脸上露出笑意:“也对,明年我就退休了,趁着年轻要多去以前都没机会去的地方,好好看看我们的国家。” 在这个时间段,欧阳烈突然将话引到退休这件事上,在场三人个个都是人精,瞬间明白欧阳烈他并不是真正想说退休,他要说的是明年的大选。 欧阳烈已经连任三任政皇了,华国有规定,在任政皇不得连任超过3届,明年欧阳烈就退休,而在他退休之际,就是新任政皇的选举。 目前华国的政皇预备员除了钟意笙和孔彦辉外,还有另外两个文职官员。那两个文职官员近年来并未做出什么突出贡献,提出的方针战略也都差强人意,因此在竞选优势上已经低了一头。 照目前的情况看,钟意笙和孔彦辉是最有望能当上政皇的人。 欧阳烈说出这番话,就是想看看钟意笙和孔彦辉的反应,以此试探他们究竟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到底准备了多少。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这个节骨眼上,这个话必须要说对。如果一不小心踩了欧阳烈的雷区,那么还剩一年的时间,他有的是办法让你掉下神坛。 政皇这个职位高处不胜寒,可是却有莫大的权利。只要他没下台一天,他手上就捏着无数官员的身家性命。 孔彦辉神色一凛,想到要说的话,当即抢在钟意笙前说了出口:“先生为国为民呕心沥血,应当以身体为重,去喜欢的地方适当放松心情不失为一个绝佳的选择。”孔彦辉的回答,中规中肯,还若有若无地拍了欧阳烈的马屁。 欧阳烈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对于他给出的这个回答政皇是否满意,孔彦辉无从得知。不过,孔彦辉已经提前将钟意笙的路挡了,以前每次回答,钟意笙都持着中立的态度,两边吃好,这次看他怎么说?莫非还能编出一朵花儿来? 孔彦辉神色淡淡,意欲看钟意笙的笑话,然而,就在这时,突兀的敲门声响起,政皇助理那不带感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先生,片区代表都来了。” 孔彦辉眯起双眼,狭长的眼睛里面风云变幻,钟意笙运气这么好? “好。”欧阳烈收拾了桌子,笑说,“竟然和你们聊着聊着就忘记了时间,我这里还有个紧急会议,就不送你们了。” “那先生,我们先走了。”说这话的是钟意笙,他面色如常,好一副正经的模样。孔彦辉恨得牙痒痒,此时又只能忍耐,险些咬碎一口牙齿。 “意笙,这次回去好好休婚假,早点回来,我们很需要你!”欧阳烈拍拍钟意笙宽阔的肩膀,对他道。 “是。” 孔彦辉和钟意笙并排走出会议室,狭长的走廊里,两人一左一右,都没人先说话,但是暗自已经较量起来。走到大门口,孔彦辉转身,明明心里气得要死,嘴角却噙起一抹笑,如毒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钟先生倒是好运气,希望你以后每次都能有这样的运气。” “多谢孔团长吉言,运气也不失为一种实力。” 他暗讽钟意笙只靠运气,没有真本事,钟意笙以运气也是实力反击他,孔彦辉冷哼一声,两人不欢而散。 …… 网上舆论颇多,s集团以及政府都想着办法,把这股风波掀过去。 好不容易等到风平浪静,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一伙人,再次提起这件事,逼问警方给出解释。网络上再次炸开了锅,这样的局面警方也难以招架。 钟意笙的婚假一完,欧阳烈再次传他过去。 “意笙啊,据你的了解s集团到底是怎样一个组织?”欧阳烈问出此话,他作为政皇,s集团是什么样的组织恐怕比林艾还要清楚,他这样问,可能就是想要问他s集团在华国到底有多少势力吧。 钟意笙不敢怠慢,正色回:“该组织均有犯罪成员组成,内部均是些穷凶极恶之徒。”欧阳烈想听什么话,他说就是了。 “你之前在联合部队那边,在s集团当过卧底?”这话虽然是疑问句,但欧阳烈用的是陈述语气,钟意笙的动向他能掌握的,自然掌握得清清楚楚。 “是。” “那你有没有见过s集团的头领?” 钟意笙面不改色,一边回答欧阳烈的问题,一边暗自揣测,是否欧阳烈听到了些什么风声。“据我所知,s集团有两位首领,一男一女,且关系不错,男的被叫做顾爷,我当卧底那段时间,他一直没露过面。”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女的呢?”欧阳烈追问。 钟意笙继续说下去:“女的首领,大家都叫她e,几乎不管集团的事情,一门心思捣鼓化学试剂以及军事武器。”想了想,他又补充道,“目前黑市上杀伤力极强的新式武器,大多出自她手。” 欧阳烈听到化学试剂这几个字,眼神微动:“她还制药?” “我没亲眼看过,不过听内部人说——似乎是的。”钟意笙不知道这欧阳烈打得什么主意,句句不离e,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对待。 “噢。”欧阳烈神色恍然,钟意笙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只听欧阳烈叹道,“倒是个人才,只可惜……”欧阳烈没说完的话,钟意笙也懂,他想说只可惜她是敌对的那一方。 “眼下你也收假,网上闹得这么大,事情也该有个收尾了。”欧阳烈不再闲聊,说起了正题。 “先生的意思是?” 欧阳烈直视他:“虽然没有证据表明是s集团做得,但也没有证据表明不是它做得,何况这样一个集团本就是祸害,所以,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了吧。” 男人点了点头,却道:“以我们目前的状况没办法铲除s集团,是不是要请求增援?” 欧阳烈笑了:“意笙啊,这一点你得向彦辉学学。” 钟意笙装作不明所以,欧阳烈又是一声轻笑,这才为他解释:“民众要的只是一个解释,我们给就是了。连联合国都搞不定s集团,我们华国何必费这力?象征性地抓几个人,网上一爆料,这事就算完了。” 见钟意笙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欧阳烈不由说:“你不是说s集团有很多新式武器吗,杀伤力十分巨大这些武器要是落在了其他国家手里,该是多大的祸害,这样一个集团,我们尽量不要与之为敌。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那一天,毁了也不迟。” 早就想清楚了欧阳烈的立场,对于他说出这样的话,钟意笙早有预料,现阶段华国根本不可能与s集团为敌,它还眼馋着s集团先进的武器装备呢! 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朝着欧阳烈略微颔首,表示赞同。 “意笙,我从心眼里是看好你的,彦辉虽说也不差,但性子过于偏激。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努力,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期望。” 欧阳烈对钟意笙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所以,你不能再当这个官了。” “大家都知道是你在管理这么一个机构,到时候抓了s集团的人,他们报仇肯定也是找你。你应该找一个人替你来坐这个位子。” “不可。”钟意笙想也没想就出声拒绝,照欧阳烈的意思,是想找一个替罪羊? “什么不可,这是命令!”欧阳烈的态度陡然强硬,“早就猜到你小子会拒绝,不用想了,人员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明天你就收拾包袱回你的军营去。” “先生——” 钟意笙还欲说话,却被欧阳烈挥挥手唤来助理,将他“请”了出去。 从车库取了车后,不过上午十点,钟意笙启动发动机,车厢内一片寂静。时局不断变化,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风暴的最中间却浑然不觉。 处处都是潜藏的敌人,钟意笙不得不谨慎应对,但愿能守护这难得的安宁与和平。 明天他就要回军营了,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但是孔彦辉似乎有些反常,一向喜欢落井下石的孔彦辉这一次却选择了悄然沉默,就算是有挑衅,也只是口头上三言两语,不成威胁。这异常的行为,不由让钟意笙提起了戒心。 160 家里的床睡腻了 ?六月天气阴晴不定,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便阴云密布。 钟意笙驱车前往市中心,在临走前,他还要去见一个人。 市中心的咖啡店,因为是上午,店内几乎没有客人。天色阴沉,马上就要落下雨来,狂风将门前那盆栽内的小花吹乱。 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一身黑色休闲装,宽松的布料遮挡不住他的好身材。 男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浑身散发这一种禁欲气息。 打瞌睡的女店员,瞬间有了精神:“先生,您要点什么?”她一边询问钟意笙,一边暗自感叹,天哪这个男的好帅啊!薄薄的嘴唇好性感,下巴就像是刀刻出来的一样,好想亲! 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者说,他有没有男朋友?他人长这么高,身材又这么有料,能和他睡一觉不知道多值!店员不经意间,就想了很多很多。 “一杯拿铁。”钟意笙没理会店员几近花痴的眼神,沉声道。 女店员脸上一红,眼中垂涎色越发明显:声音贼好听~怎么办,好想占有这个男人! 或许是店员的眼神过于*,钟意笙不着痕迹抬了抬手,显出无名指上的戒指。 哦豁,女店员瞬间对钟意笙死了心,妈耶,原来已经结婚了……为什么长得帅的男人那么早就结婚了?!她的心好痛。 钟意笙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不多时,咖啡店又来了一位客人。 “请问要点什么?”刚才的女店员如是询问。 这位客人带着口罩墨镜,嘴上抹着妖艳的大红唇,看样子应该是美女一枚,店员自己内心嘀咕着。 “不用,我找人。”女人红唇微张,视线已经锁定了靠窗的男人。 男人没回头,这带着墨镜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便去了。身后店员还是猜测,莫非这就是那帅哥的老婆?看起来有些高冷啊。 女人在钟意笙对面坐下,摘下了墨镜,此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肖茜。 “钟大哥,你找我?”一边说话,肖茜一边将墨镜收入随身携带的黑色小包里。 “嗯。” 肖茜的目光落在钟意笙身上,很快就发现了那枚戒指:“钟大哥你结婚了?!” “嗯。”钟意笙的态度冷淡,肖茜倒没觉得有什么,在她面前,钟意笙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 “嫂嫂是谁呢?京中的名媛?说不定我也认识呢。” 此话一出,钟意笙的视线这才落到肖茜的身上:“肖茜,这次找你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要问你。” “什么?”肖茜隐隐感觉到眼前的钟意笙有些不同。 “十一年前,你在血窟的时候。” 肖茜脸色一白,有些紧张,钟意笙怎么突然提起十一年前,难道他知道什么了? 她还是强忍着紧张,强装镇定:“嗯,怎么了?” “我救你那时,我问过你,里面还有没有人,对吗?” “都多久的事情了,我记不清了。”肖茜对钟意笙无奈一笑,已经过去了十一年,她记不得应该挺正常吧。 钟意笙凝视着她,迟迟没有说话。 “钟大哥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此时,钟意笙点的拿铁到了,待服务员走后,钟意笙不急不缓轻抿了一口,这才说:“你不记得了,我还记得。” “我问你里面还有没有人,你告诉我说没有了,我问了你两次,你都坚定地告诉我没有人了。当时的我选择相信你,但是今天,我不信了。” 钟意笙的态度已经完全冷淡,他的语气夹杂着冷气,让肖茜整个人都凉了下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撕破脸吗?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本名,肖梦梦?” 肖梦梦三个字一出,肖茜已经无法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了:“你要做什么?过了十一年你才来追究,呵,有用吗?”她已经不打算伪装下去了。 钟意笙从身侧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厚厚的一叠资料,被钟意笙一一摊开放在了咖啡桌上。 “这些年,你做的好事。” 他一直以为肖茜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所以从未对她起过疑心,也就从未曾查过她这些年背着他在国外干了些什么荒唐事! 满满的一袋牛皮纸袋根本装不下这一桩桩一件件破事,他算是养虎为患了么? 肖茜扫了眼桌上的资料,心中已然大乱:“你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来只是告诉你,今后你与我再没关系,这些证据我能查到,别人也能查到。我没有空抓你,终究有人有空。” “肖梦梦,你自己好自为之。” “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教训我?”或许是钟意笙冷淡的语气激怒了她,肖茜猛地拔高了音量,引得那店员侧目。 “我的确不懂,但是证据上面很清楚,这些事都是你做的,没人逼你。”甩下这句话,钟意笙站起身,决然离席。 他走后,肖茜自言自语嘲讽道:“没人逼我?呵。”她纤细的手指拿起最上面一张所谓的证据,一张监控截图,她拿着刀正在往人身上捅去。 “不是他来惹我,我又何必杀他,这些都是他应得的,是他逼我的!怪我?” “如果不是她抢了我的男朋友,我会划花她的脸?本来人就丑,花了脸就当整容了,我这是在帮她。怪得了我?” “我们竞争生意,那个项目我一定要拿到,可是他把我逼上绝路,他不死我怎么拿的到这份合同?” …… 她整个人坐在那个位置上一动不动,嘴里无声地念叨着。 不知道何时,窗外的确下起了雨。雨势汹汹,还夹杂着大风。不一会儿街道上就涨了水,咖啡店门口也进了不少水。 店员接到老板的电话说咖啡店不开了,整间店里只有肖茜还坐在原处。 店员注意到钟意笙与肖茜的不欢而散,从立场上看,她作为一个女生还是比较同情女孩子的,于是她轻声走了过去,温柔地说:“这位小姐姐,雨下大了,我们店里要关门了。” 女人瞬间抬起了头,她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神更是可怖,她都走了老久,店员还僵直在原地,走不动路。缓过来后,又后怕起来,刚才那个女人的眼神好恐怖,就像要吃人一般! …… 钟意笙回了公寓,一室冷清。一大早林艾就去了顾兮那里,到现在还没回来,眼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钟意笙给林艾打了电话,铃声响了许久才被接通。 “喂?媳妇儿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艾的声音软软的,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外面好像下雨了。” “你想说什么?” “嗯,今天不回来吧,睡腻了家里的床。”她这话一说出口,明显感觉到钟意笙的呼吸粗重了几分。 钟意笙几个深呼吸,将怨气平息下去:“睡腻了床还有沙发,如果你愿意厨房也可以。” 电话那头,林艾轻笑:“好了,不逗你,来接我吧,我在顾兮的别墅里。” 钟意笙的车停在顾兮家的停车场里,他坐在车里,点燃了一根烟,缥缈的烟雾中,他的眼神含糊不清。 林艾撑着伞过来,他刚好吐出一个凌乱的烟圈。 “怎么了?”她所认识的钟意笙是很少抽烟的,可今天如此出人意料在她面前也抽起了烟,“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想到早上钟意笙去见了政皇,莫非那老家伙说了什么? “别瞎猜,没什么。”钟意笙扔掉烟蒂,将刚上车的林艾搂在了怀里。 车窗外是狂风暴雨,车内一片和平。 她伸出手,主动环住了他的后背,想了想她说:“我之前说睡腻了家里的床,是开玩笑的。” “嗯?” “床上有你,睡一辈子都不会腻。” 钟意笙被她的话逗笑,浑身褪去了方才的苍凉,变得温暖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对,是我说的。”林艾说着,还主动吻了吻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又笑了,脸颊处竟然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他声音低低的:“其实我也一样,和你一起,怎么会腻?” 两人在车里温存了好一会儿,林艾才推开他,有些嫌弃地说:“你身上滚烫。” “这是我对你炽热的爱。” “你今天这么油嘴滑舌?是不是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此话一出,林艾脸色一变,她说:“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钟意笙皱了皱眉,想想可能是肖茜那扑鼻刺激的香水味?他扫了眼故作冷静的女人,实话实说:“是肖茜。” “嗯?” 钟意笙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复林艾的话:“十一年前,我在血窟捡到她,我把她当成了你。” “如果不是她,我说不定就能救你回来,那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怎么说?” “我看见她从里面出来,面目全非,我当时问她里面还有没有幸存者,她一口咬定没有,我就先带着她出去了。而那时你们和凯恩都在里面。” 后面发生的事,林艾已经清楚了。她们险胜了凯恩,先走了一步,没想到凯恩不仅没死,还能卷土重来。如果钟意笙进来了,凯恩就不会逃掉,而他们也不用四处逃亡。 “为什么会把她当成我?你以前见过我?”她抓住了钟意笙话里的东西,询问说。 “嗯,算是吧。”他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什么叫算是吧,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我那时候好看吗?” 钟意笙扭过头来,仔细瞧了瞧她,这才说:“嗯,还是小时候比较好看,现在长丑了。” (钟意笙你敢说你媳妇儿丑?要不要感受一把什么叫追妻火葬场?) 161 我会护着你 ?“钟意笙你再说一遍,我丑?”副驾驶座上的美人横眉质问。 男人却挽起一抹笑:“我巴不得你丑,这样出去就没人喜欢你了。” “敢喜欢我?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不能夸她,一夸她,她秒变傲娇小公主,他有时候都怀疑林艾是不是有多重人格。 两人在外面吃过晚饭,回到公寓已经很晚了。 一关上门,她的后背就贴上了一个滚烫的胸膛,整个人被钟意笙禁锢在了怀里。 “放、放开我。”她想起今天挑逗钟意笙的话,要是钟意笙记仇的话,她今晚上肯定死得很惨! “我记得你说,床睡腻了对不对?” 钟先生果然记仇啊,林艾苦笑不得,自己挖个坑竟然把自己给埋了,她何时这么愚蠢过。 “我没有说过。”她矢口否认。 “宝贝,你有。”钟意笙已然吻上了她的耳垂,小巧的耳肉软软的,一用力仿佛就会化掉,钟意笙小心翼翼,可动作却是没停。 她的耳朵是敏感点,这样一吻,让她几乎软了半边身子,她欲拒绝,却听钟意笙在她耳边说:“我明天就要回军营了。” 她抵抗的动作一停,钟意笙便得寸进尺。 他明天回军营,也不知道下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她这边也是一堆事,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许多。 这样一想,竟有些舍不得,于是她主动凑上了红唇,一场欢、爱在所难免。 第二天清晨,她少见的早醒了。身板的被窝凉凉的,那人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 心中陡然有了一丝失落,这个男人,走的时候都没跟她说一声。 林艾用被子裹紧了自己,他才走没多久,她已经开始想念他温暖的怀抱了。 实在没耐住性子,林艾给钟意笙打去了电话,铃声响了三次,被男人接起。 “喂?媳妇儿,这么早就醒了?”钟意笙的声音好熟悉又温暖,让她心中缺失的那一块瞬间被补齐。 “钟先生,我冷。” 钟意笙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微微用力,他顿了顿回答:“处理完这边的事,我尽快回来。” “多穿些衣服,没事别出去乱跑。” “我哪里是乱跑了?”她说话带着女孩子特有的撒娇语气,让钟意笙不由心软下来。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有事没事儿都别去找顾兮。” “为什么?” 她明知故问!绕是如此,钟意笙也只好无奈回答:“你知道的,我会吃醋。” 果然,听了这话,她就轻笑起来,她笑起来,钟意笙也跟着勾起嘴角。 前面开车的警卫只装作听不见,看不见,心中已然掀起大浪!这还是他们那个倨傲的团长?跟谁打电话呢,声音怎么可以那么温柔!? “锅里给你煮了粥,你待会儿下了床就去吃,我不在的时候必须每天都吃早饭。” “知道了,你走了都没人喂我了。” “小朋友你多大,还要人喂你。”他的话里满是宠溺。 ”我是钟意笙的小女朋友,今年刚满三岁。”在男欢女爱这件事上,再精明的人都会幼稚起来,无关智商,只因风月。林艾就是这样,钟意笙亦然。 钟意笙一离开首都,这里的波浪就不断翻涌。政府已经在官网上发布了通缉令,显然是针对s集团。 不过,这其实也只是一个欺骗大众的幌子罢了。此举,将民众对政府的谴责纷纷转化为对s集团的愤恨。 虽然这些不痛不痒的辱骂对s集团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谁也不喜欢被脏水泼到自己身上啊。 顾兮已然记下了这笔债,打算找机会好好算清。 钟意笙走了,调查处调来了一位文职官员,他在政府工作好些年了,始终不见起色,眼看着要退休,没想到竟然能够当上这么大的官。他喜不自胜,却不知道这是祸而非福。 欧阳烈的办公室内,助理不禁问:“先生为何对钟意笙这么好,明明他――” 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轻抿了一口咖啡,他知道助理的疑惑,不过这一切均都:“不可说。” 助理或许知道了欧阳烈的顾虑于是不再询问,不过他想到一件事:“欧阳小姐的资料我已经拿到了。” 欧阳烈放下杯子,显然是打算看看。 助理面色沉重递去了一个牛皮纸袋,心想原来这年头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纯洁的姑娘。谁能够预想到,陈蓝茵竟然会那么心狠手辣呢? 那牛皮纸袋里装的全是陈蓝茵这些年的种种,包括她被赶出军营的前因后果,包括她买凶陷害林艾,还有那日婚宴上,她在饮料里下毒…… 看完后,欧阳烈并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表情,他似乎早就知道陈蓝茵是这样的人? “胆子倒是挺大,心肠也狠,不过还是输给了愚蠢二字。” “在饮料里下毒,难道钟意笙的副官秦刚真那么蠢,这些都不检查的吗?她高估了自己,还低估了别人。” 欧阳烈做出了这样的评价,他并不知道陈蓝茵曾经在水里下过毒,要是知道了,或许他还能对她刮目相看一次。 “那先生要怎么处置欧阳小姐?”这是要问欧阳烈对欧阳蓝茵的态度了。 男人沉默许久,这个问题,他之前已经想过了很多遍,在助理都以为听不到答案时,欧阳烈说话了:“她终究是婉婉的女儿。” 短短九字,欧阳烈道尽了无奈。他对林婉的爱是真的,欧阳蓝茵出现时,他的喜悦也是真的。 但是,欧阳蓝茵所做的这些事也都是真的,他无法抹去,也无法原谅。 他对欧阳蓝茵说不上是亲情,顶多也是一份责任,一份念想。欧阳蓝茵是他和婉婉亲身的女儿,他除了护着别无他法。但这并不代表着,欧阳蓝茵可以胡作非为。 正好下班时间到了,他要去看看欧阳蓝茵这段时间在做些什么。 回到欧阳家,欧阳烈问保护欧阳蓝茵的警卫:“小姐在哪儿?” 警卫从欧阳烈的语气中感觉到眼前男人的心情不是很好,于是行事愈发小心谨慎:“小姐在房间里。” 欧阳烈大步朝欧阳蓝茵的房间走去,临近房门口,他缓下步子,轻轻叩响了门。 “扣扣扣。” 三声规律的敲门声响起,欧阳蓝茵放下手机,起身开了门:“爸爸?今天这么早回来?” 欧阳烈不动声色,和往常一样:“今天事少,下班早。吃饭了吗?” “还没有。” “行,今天我们父女俩就好好吃一顿。” 欧阳烈的大儿子在首都大学进修,很少回家,欧阳家里冷清清的,大多数时候只有欧阳烈一个人。 厨娘将饭菜端上桌,警卫检查一番后,两人开始用餐。 自从到了欧阳家,欧阳蓝茵一直老老实实的。不过并不是说她改邪归正了,她只是在纳闷儿,之前下了毒药,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能发作?连点消息都没暴露出来,难道被人化解了? 这里面弯弯绕绕很多,她始终没想出个由头来。 这不,正和欧阳烈吃饭,她就想探听下风声,主动开口道:“我看最近新闻上说流感正流行,爸爸工作那么辛苦,要保重身体啊。” 欧阳烈眼神一动,回:“嗯。” “爸爸每天要和那么多人打交道,要多注意些,要是别人生病了,该避开的还是要避。” 她说这话,是想要欧阳烈自己主动说出最近有没有人生病,但是欧阳烈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将机密随意乱说,何况他已经清楚了欧阳蓝茵的为人。 他转念一想,干脆陪她将戏给演下去。 欧阳蓝茵说完这话后,发现欧阳烈似乎有些沉重,连手里的碗都放下了。 欧阳蓝茵心中狂跳,她也只是瞎猫碰死耗子,莫非真能套出话来?于是她压下激动,出声关切地问:“爸爸你怎么了?心情不好的样子。” 欧阳烈沉默,却说:“最近的确很多官员都请了病假,这流感真是太厉害了。” 欧阳蓝茵闻言一喜,不由脸上都有了笑意:“那爸爸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多注意休息。” 男人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敷衍地回应了她一句。 吃过饭,佣人前来收拾桌子,欧阳蓝茵本欲回房间,被欧阳烈拉到了沙发上坐下,聊聊家常:“见过哥哥了吧?” 欧阳蓝茵点点头:“见过了。” 欧阳家的大公子叫做欧阳锡,大学教授,教书育人,她回欧阳家第二天就见到了。 “你们俩相处得怎么样?” “还行。”欧阳锡这人脾气温和,对她也不错。 看欧阳烈的表情应该是对她的回答比较满意,突然,欧阳烈问了她一个问题:“那天你怎么会去钟家的婚宴?” 她早就想到欧阳烈会问她,已经想好了说辞:“我、我以前喜欢过钟团长,他要结婚了,我想去看看,所以就偷偷去了。” “只是想去看看?”欧阳烈的反问,让欧阳蓝茵不由提起了整颗心,在心底里还是猜测莫非欧阳烈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虽然心中慌乱,她依旧维持着镇定,脸不红气不喘地将谎扯完:“我去了婚宴,没多久就看见了您,就出来找您来了。” 欧阳烈直视着她,这眼神让欧阳蓝茵有些无法承担,这时她听欧阳烈说:“告诉我,你那天真的只是去看看?没有做其他的什么事吗?” 随着这话说出口,欧阳蓝茵的脸变得很难看,她低着头,始终没说话最后,是欧阳烈叹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说过会护着你。” 162 鸿门宴 ?钟意笙回到了部队里,首都的生活再次风平浪静,不过他们都知道藏在这平静下面的是多么汹涌的波涛。 白重楼也脱离了那个调查处,再次当上了队长,官复原职,可谓是大喜事一件。回到熟悉的工作岗位,白重楼接手了好几件大件,短时间内得到了重大突破,案件很快被破,可谓神速。 他连续工作了五天,因着案子需要去了库房查找卷宗。厚厚的书架上,一份卷宗被他不经意拉扯了出来,“啪嗒”一声脆响,掉在了地上。 他低头捡起来一看,正是他熟悉的案子,而事件当事人前几天他还见过一次。 卷宗上赫然写着:失踪人士――赵安柔! 他神色微动,一页一页翻起了卷宗,看到被害人尸检报告时,他顿住了,李珍珍的死始终是个疑点。 她并非死于碎尸,而是死于未知原因。她在短短瞬息之内被吸干了浑身的血液,这样的死法,在国内可不常见。 当初这个案子刚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给钟意笙打过电话,询问关于这种死状,当时,钟意笙说是在欧洲美洲比较常见,而且黑势力才会用。 所以这起案子,或者准确来说,李珍珍的死跟黑势力有关!而根据钟意笙的话,这起案子是s集团所为。 s集团虽然是一个黑暗的集团,但是根据白重楼的了解,这个集团之所以叫做s是因为“审判”的首字母正是――s! 它的用意很明显,那就是审判,世间哪里有罪恶,哪里就有审判。 李珍珍的死是s集团所为,那就意味着,李珍珍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白重楼似乎有了些思路,着手深度调查李珍珍的生平。 不过一天的功夫,调查结果出来了,这调查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原来这李珍珍真的有些问题! 李珍珍本不是首都人士,她来自一个落后的小地方,四年前,她考入大学,由于自身性格原因,她总觉得别人看不起她,神经敏感,久而久之,她就没什么朋友了。 赵安柔是她在大学里第一个长期交往的朋友。 从大学同学口中,白重楼得知,这李珍珍心机深沉,和赵安柔表面上是朋友,实则只是利用赵安柔而已。 在两人做朋友期间,心思单纯的赵安柔替李珍珍顶包偷试卷,被记了个留校查看,而李珍珍不知感恩,觉得这一切都是赵安柔该为她付出的。 平日里李珍珍吃饭从来不用给钱,都是赵安柔请客,绕是如此,李珍珍依旧不知好歹,甚至还故意勾引赵安柔男朋友。 看到这里,白重楼就明白这李珍珍是妥妥的渣女无疑了,不过这些事情都不至于让李珍珍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吧。 看李珍珍的尸体,被吸干了血,还被碎尸万段,那是多大的仇恨啊。难道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重楼又往下看,大多是些生活琐事。到了大四,学校要求应届毕业生实习,李珍珍不想回老家,想要去赵安柔家的公司,但是被拒绝了。 看到这里,白重楼停了下来。他心想:李珍珍在赵安柔这里,从来没有被拒绝过,一直都是她想要什么,赵安柔就会给她什么,现在被拒绝了,李珍珍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果然,两姐妹大吵了一架,分道扬镳。 赵安柔依旧在自家公司上班,李珍珍去了一个不知名的集团。 看到集团名字,白重楼眼睛瞪大,另一起案件的被害人名字在这里出现了。 队里一直怀疑这两起案子有些关联,因为两起案子都是同一个晚上发生,还相隔不远。但由于作案手法,作案性质不同,当然还有证据不够,一直没能归并为同一起案子。 这时找到案件关联,白重楼感觉离破案快了。 王老板正是李珍珍的总boss。之前他们也调查过王老板这个人,他本身没什么本事,靠着老婆黑寡妇的钱发了家,当上了公司老总。但本人就是个地痞无赖,狗改不了吃屎,他的公司屡屡爆出女职员被潜规则的消息,不过大多时候都被他用钱打发了。 这李珍珍遇上了王老板会不会也被……?白重楼做出来大胆假设,李珍珍被王老板潜了,这事被黑寡妇知道,于是醋意大发杀了王老板还杀死了李珍珍? 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那屋子里还有其他男人的尸体呢!何况这王老板睡职员不算是个稀奇事,那黑寡妇早不发脾气晚不发脾气,偏偏这个时候发? 白重楼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继续看手里的调查报告。 看到接下来的一行字,让他心中一惊,李珍珍竟然主动请赵安柔吃饭,还带上了自家老板,而自家老板还顺带着带了几个朋友。 这几个朋友,最后都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 那么,这些人的死,应该和赵安柔、李珍珍脱不了干系吧! 吃完这顿饭后,李珍珍独自一人离开了饭店。 那么此时赵安柔呢?一群男人一个女孩,白重楼用脚趾头想也该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自那以后,赵安柔就失踪了,而李珍珍依旧每天上班下班,直到出事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白重楼不得而知,但从现场的勘测结果来看,那个屋子里有一个女人生活了大半个月,应该就是赵安柔! 堂堂富家小姐,被囚禁起来,做了一群可以年纪大到能当她爸爸的男人们的xing奴,她不疯才怪! 她肯定恨李珍珍恨得要死,如果她逃脱了,会找李珍珍同归于尽吧。毕竟是自己亲手养的白眼狼,也要自己亲手送她上路。 这样一来,李珍珍的死似乎就解释得通了。不过目前还存在着许多疑点,比如,赵安柔哪里来的s集团的武器?或者说那天晚上,除了赵安柔还有一位s集团的人在场? 屋子里那群男人的尸体是怎么回事?白重楼只能拼凑出一个大概,可能是王老板伙同那些男人做了些什么事,让黑寡妇心生不满,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那赵安柔又是怎么逃出来?李珍珍为何会在案发现场? 这些白重楼都不得而知,以上全是他的推测,他预计可信度只有百分之七十。 他不知道的是,他自己已经将整个事件的原貌误打误撞拼凑了个全。他心中已然有了方向,只是苦于难以寻找证据。 之前在林艾和钟意笙的婚礼上,他见过赵安柔一面,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他回到局里后,当即调查了这几天赵家监控,发现赵安柔根本没回过家。 据他所知,赵安柔幼年失去母亲,一直和父亲相依为命,父女俩关系很好,可是她一露面,竟然一次都没有去见父亲,反而是找了林艾!这让他不由怀疑,林艾是不是和赵安柔或者s集团有些联系? 意识到这一点,白重楼浑身发凉,此时有警员进了库房,皮靴走在地面上那规律的声音让白重楼回过了神,“啪”的一声,他合上卷宗,镇定自若的起身。 “白队,你在这儿啊?”那警员看见了他,出声说。 “嗯,怎么了?”白重楼将这份厚厚的卷宗又按原样放回书架上。 警员看着他的动作,未觉得异常,回答说:“噢,刚才我看眼镜儿正找你呢,说案子有突破了。” 白重楼头也不抬,拿起他想要拿的卷宗:“好,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下班后,白重楼将车从停车场开出来,他拨出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女人的声音如此冷静,让白重楼不由地也冷静了下来。 他笑问:“嫂子,吃饭没?” “还没有,怎么了?”林艾说话越来越像钟意笙了,那么简短,不近人情。 白重楼将一只香烟塞进嘴里,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点燃了烟头,他吐出一个凌乱的烟圈,继续笑说:“那嫂子你出来吧,请你吃个饭,之前你帮我破了一个大案子呢,始终没找着机会谢谢你。” 林艾没有拒绝,白重楼挂断电话,眼神变得幽深,他看了眼窗外络绎的人群,狠狠吸了一大口烟,果断掐灭了猩红的烟头,沉默着上了路。 这一趟,他设下鸿门宴,感谢是假,试探才是真。但愿,林艾真的只是普通的林艾吧。 白重楼定下了包间,没多久林艾就到了。她是自己开的车来。 白重楼心下寻思着,这林大小姐去年才从疗养院回来,期间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他发现这么大一个疑点,心下不禁有些沉重。 他点的菜很快就上齐了,虽然心中有些别的心思,可是他表面上还是得做足,一直张罗着。他以前觉得林艾挺好相处,但是她恢复记忆后,总感觉她人没有以前那么实诚了,感觉她整个人带上了狐狸面具,狡猾得很。 林艾不动声色,她几次注意到白重楼的视线往她脸上瞧,她默默吃着菜,知道他应该是有所怀疑了。 “对了,队长走了,嫂子你还住的习惯吗?要不我安排些人暗中保护吧。” 说是保护,实则是监视吧。 林艾摇了摇头:“不用,他安排有人。”这里的他是指钟意笙,闻言后,白重楼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和林艾聊起来:“最近公司还好吧?” 163 白重楼的试探 ?“还好。”林艾回了他一句,话毕,两人都是一阵沉默,白重楼是因为找不到话题,林艾是因为,她在想对策来打消白重楼的疑虑。 热腾腾的饭菜上方一圈圈白色雾气盘旋,林艾与白重楼相对而坐,雾气中,看不清近在咫尺对方的表情。 他听见林艾说话了,带着南方人特有的软糯与此同时也带着一丝冷意:“你今天有些反常。” 她不退反进,直接戳穿了隔在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白重楼摸摸鼻子,笑道:“哎呦,哪有哪有,就是……”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就是什么?”跟她玩?玩死您得勒。 白重楼脑筋一转,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好了说辞:“就是想请队长帮个忙,之前已经麻烦过他一次了,这次我不好意思再找他了。所想嫂子帮我在队长面前说几句。”末了,他做出生怕被林艾拒绝的模样,还添了一句,“你说的话,队长都会听的!” 林艾一脸平静,听完白重楼的独白,她淡淡回应:“这样啊,你早说就是了,没问题。” 闻言,白重楼放松一笑,一副憨厚的模样。 “对了,要托他办什么事呢?” 白重楼的笑僵在脸上,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表情:“你只需要在队长面前提几句就行,我过些时候给他打电话。” “好。” 吃过饭,两人走出饭店,来到了停车场。白重楼扣扣后脑勺:“瞧我这记性,我今天是坐得顺风车来的,这个时间段不好打车啊,怎么回去呢?” 林艾默默打开车门:“上车吧,我送你一程。” “哎,这怎么好意思——”嘴上说着不要,身子却已经实诚地坐上了车后座。你要问他为什么不坐副驾驶位?那可是队长的位置,他不敢坐不敢坐…… “谢谢嫂子啊。” “没事,顺路。” 的确是顺路,白重楼的家离这儿也不远,林艾回公寓的路上就能将白重楼下下去。 林艾在前面开车,白重楼掏出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现在正是晚高峰,车子磨磨蹭蹭许久也只前进了一点,好不容易到了不堵车的地带,又遇上了交警检查。 “小姐,请出示您的驾驶证。”交警站在车窗外,礼貌地对林艾说。 “请出示您的身份证。” 林艾递去证件,那交警检查一番后说:“没有问题,看您这么年轻,还以为您未满十八呢。” 交警将驾驶证和身份证都递还给林艾:“好了,耽误您了,一路平安。” 林艾点点头,收回证件,再次上路。 身后白重楼前倾身子,半开玩笑似的问:“嫂子您这开车技术挺稳的啊,哪个驾校毕业的?” “我很早就会开车了,没去过驾校。” “啊?”白重楼一副惊叹的样子,“那嫂子技术是真的好了,当初我考驾校可费了好大的力,科二考了三次才过……” 正开车的林艾闻言,握紧方向盘的手微微一松,她通过后视镜看了眼一副好奇宝宝样的白重楼,说道:“我驾照买的。” “啥?”白重楼惊得方言都出来了,他摸摸鼻子,似是搭她的话又似是自言自语,“原来这样啊……” 到了自家小区附近,白重楼下了车:“谢谢嫂子送我回来!您慢些开哈,路上小心。别忘了要给队长吹吹耳边风啊。”做戏要做全套,白重楼眼看着林艾的车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车流中。 他转身朝小区走去,小区门口的保安大爷看着他跟他热情地打了招呼。他跟大爷聊了会儿,也就回了自己的家。 路上,一阵铃声响起,他掏出电话,看了看来电名字,接起:“喂?” “喂白队,刚才你让我拦那车啥用意啊?” “废话那么多,你要是知道我啥用意,你来当队长好了。”白重楼没好气的回。 “哎别呀,白队,我就随口问问……”打电话这人,正是之前在路口拦住林艾的交警。 “快点说,有没有什么异常?”在下属面前,白重楼从来不收敛自己的脾气。 “嗯,异常是没有的,就是那个驾驶证,我感觉有点假——喂喂?白队?听得见吗?怎么把电话挂了?” 白重楼挂断电话,靠在楼梯拐角的墙壁上,有些迷茫……他想查出蛛丝马迹,却又害怕真的查出什么东西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摇摇头,将脑子中混乱的想法放到一边,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而回到公寓的林艾洗漱一番后,也已经是后半夜了。想到今天白重楼各种反常的行为,她不由皱起了眉头。白重楼是钟意笙的朋友,可以说是钟意笙的异姓兄弟,白重楼开始怀疑她,她还是有必要将这事告诉钟意笙的。 她拨出了钟意笙的号码,短暂的“嘟”声后,电话那头传来钟意笙那低沉的声音:“喂,媳妇儿。”他声音里装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林艾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要到午夜十二点了,这个时间段,他还没休息? “你还在工作吗?” 她问出这句话,清楚地听到钟意笙那边的声音,他应该是看时间去了。“原来都这么晚了,我忙起来,时间都忘了。” “那你有没有吃晚饭?”问完这句话,钟意笙那边又是一阵沉默。“行了你不用说了,我就知道你没吃。” “我明天会记得吃的,我让秦刚提醒我。”他放下工作,身子倚在椅子上完完全全的放松,专心致志和自家媳妇打电话。 “随便你,不吃东西饿得又不是我。” 钟意笙弯起嘴角,表面上林艾生气了,实际是因为关心他的身体,钟意笙明白的:“媳妇别生气了,我现在就去找吃的。” 林艾这才作罢。 等钟意笙解决掉晚饭,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他出声问道:“我没在,你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嗯,我有的。”她乖乖答话,软软的声线让钟意笙的心也不由软了下来。 “今天,白重楼请我吃饭。”她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嗯?我倒是要表扬他了?” 林艾沉默了,她突然有些不想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不过她沉默这么久,钟意笙听她始终没有接话,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说:“怎么回事?”他其实更想问:发生什么了? “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她极认真地说出这句话。 钟意笙站起身来,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回答:“既然你都打来了电话,还犹豫什么。我们之间可以不用有秘密。” 男人的最后一句话似乎说动了她,林艾抬眸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白重楼在试探我。” “什么?”白重楼那家伙搞什么?钟意笙心里这样寻思着。 林艾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饭桌上套话?”听到这里,钟意笙微扬了眉,这白重楼也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该说他运气不好,林艾的话,连他都套不出来,白重楼却要去碰这样的铁板子。 听完整个事情原委,钟意笙食指敲了敲桌面,问:“他对你什么态度?” “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只是打量和怀疑多了。他应该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钟意笙点点头,按照白重楼那嫉恶如仇的性格,要是知道了林艾是s集团的老大,那还得了,恐怕那时候白重楼会疯。哪里还会请林艾吃饭呢? “没事,不用搭理他,尽量少和他接触,最近外出的话也小心点,别被跟踪了,那小子鬼主意最多。”钟意笙的话里,还是维护白重楼的。 “他那个人外圆内方,实际也就是死脑筋一个,媳妇别和他接触,要是他再约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他找点事做,省得他一天到晚没事干,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 “嗯。”林艾赞同钟意笙的话,但是目前她有另一个问题要说,“白重楼怎么会突然怀疑到我头上来?” “这个事情,我也不清楚,明天我给他打电话套些话出来。” “好。” 钟意笙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最近孔彦辉老实吗?” 林艾下意识摇摇头,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钟意笙看不见她的动作,于是补充道:“没有动静。” 孔彦辉这个人,不犯事的时候存在感的确很低,低到让人忘记他的存在。往往到了这个时候,他再突然出现,打一个措手不及。如此阴险狡诈之人,钟意笙不得不防。 林艾也知道孔彦辉的风格,她的人也一直在关注孔彦辉的动向。 “那,陈蓝茵呢?” 很久没有提过这个名字,林艾听到她的名字,恍若隔世,林艾的眼神变得幽深:“她似乎一直待在欧阳家,没有出来过。” 钟意笙得到的情报大多也是这样,不过他人现在在军营,手要伸到首都来有些费力。 察觉到林艾听到陈蓝茵这个名字后就有些不对劲,钟意笙岔开了话题:“好了,好不容易打一次电话,不要讲那些不相关的人了。”随后,他看看门口,这才低声说,“媳妇儿,你想我没?” 话一出口,门外就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笑声。钟意笙瞪向那个方向,那人果断闭了嘴,不过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出那人正在憋笑的行为。 “想你。”她软软的声音传来,正如一只小猫勾得他心里发痒。 164 想你想得睡不着 ?男人轻笑的声音清晰地从电话里传来,林艾窝在床上不由弯了嘴角。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钟意笙叮嘱道。 她却没挂断电话,反问:“你呢?” 钟意笙无奈笑笑:“我也准备睡了。” “那你洗漱,我等你。” 男人看了看门口,嘴里回着好,起身朝门口走去。他拍了拍警卫的肩膀,一手举着电话,一边对他说:“你不用值班了,可以回去休息了。” 这警卫是一个小年轻,眼睛贼亮,听钟意笙让他休息,他反而没走,他看着钟意笙握着电话的手,坏笑一声:“哥,你跟嫂子打电话呢?” 钟意笙斜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怎么滴,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警卫笑开,如是推辞说,却又看向了钟意笙的手机,故意抬高了音量,“我从来都不知道哥你也有分心的时候。” 无视钟意笙警告的眼神,警卫继续道:“这好几天哥你工作的时候都在走神,以前怎么从来没见你这样反常过?是不是在想嫂子啊?” 在钟意笙的手掌落下来之前,警卫已经笑着躲开:“哥,你咋还动手呢?” 男人听筒里传来女人温软的笑,他放下已然抬起打算削某人的手,眼神警告那人回去。 警卫点到即止,明白继续下去自己不会有好下场,这才乖乖背着枪离开。 “刚才一小孩说的话,别当真。”钟意笙不知道为什么,他摸了摸鼻子,解释了这么一番话。 林艾卷了卷被子,这样问道:“所以说,你去军营那么久,都没有想过我?” *在原地,感觉有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应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笔带过的…… “刚才那个是我表侄,有些没大没小,前不久才调回来,有空我让他来见见你。” “嗯。”她轻声回应,就像个乖巧的孩子。 养女人就像是养女儿一样,恨不得把她放在心尖尖上捧着、宠着,钟意笙现在就颇有此感。 他正在洗漱,林艾就通过电话讲些趣事。 她突然将话题引到了顾兮身上:“你之前说顾兮喜欢我,我觉得钟先生你看走眼了。” “哼?”听见这个名字,钟意笙下意识皱了眉,虽说顾兮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但是他就是有些不喜欢顾兮。 男人也是会嫉妒的,他就嫉妒顾兮。 毕竟,顾兮是林艾的青梅竹马,两人同生共死那么多次。他敢肯定,顾兮在林艾心底的地位要比他高。 钟意笙的小心思,林艾了解,不过正是因为了解,她才知道是多余的,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顾兮和另一个女孩儿有了孩子。” 钟意笙心想:有了孩子又怎么样,顾兮花言巧语的,两人以后还是会有很多来往。 又听女人说:“顾兮明明就对那个女孩上了心,偏偏不自知。就像我当初对你一样。”表面上只是玩玩,把你当宠物,谁知不知不觉我已对你情根深重。 男人也不禁在心里默默添了一句:也就像我对你一样。以为自己能够只把你当做任务目标,谁知道会越陷越深呢? “那个女孩有了顾兮的孩子,顾兮想要打掉。”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了某些遥远的记忆,“其实顾兮很喜欢小孩子的,只是现在这个时机的确不太适合把孩子生下来。” 今夜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突然很多。 “女孩子想要保住孩子,她来找我,想要我帮帮她。”想了想,她添了一句,“就是你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我那天,她找到我,跪在我面前求我帮忙,我心软了。” “后来她逃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直到现在顾兮都没找着她。” “你说好不好笑,眼线遍布全球的s集团,找一个弱女子怎么那么困难?”她笑了起来,像是在笑顾兮,“你是没有看到那几天顾兮的脸色,就像是吃了屎一样。” 听着她的描述,钟意笙险些将牙膏给咽肚里去,又莫名觉得好笑。好不容易洗漱完,钟意笙平躺到自己的板床上:“好了,该睡觉了。” “可是我一点都不困。”她在床上滚了滚,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显得空荡荡的。 “那我们继续聊。”钟意笙坐起身,关了灯,房间里漆黑一片。 “那要聊什么呢?”她在那边想了想,突然道,“我想到了!” “什么?” 她压低声音,贴着手机柔声说:“钟意笙,你走了这些天,我真的好想你,每天晚上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药?才让我对你这么着迷?” 他向来是个冷漠薄情的人,从来没有这样因为一个人情绪变换不停……听清林艾罕见的情话,男人乐了,心中某个地方软得不像话。 “我哪里敢对你下药,就算下药,也是你对我下药。” 林艾没有接钟意笙的话,照着自己剧本说下去:“你一走就是那么多天,也不主动给我打电话,我想你一定很忙,所以我要做懂事的妻子。” 听到这前面一段话,钟意笙还点了点头,正打算夸自己家媳妇,谁知她下一句就说了出来。 “所以我不打扰你,我去打扰其他男人。” 漆黑的房间里,钟意笙眯起了眼睛,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动怒的征兆,他连声音都沉了下来:“你敢。” “我逗你的,别生气。” “钟先生?怎么不说话?” 她看了看显示通话中的手机,知道男人在听,于是出声:“钟先生,你理理我吧~我就随口开了个玩笑逗逗你而已,怎么这么小气呢?” “钟意笙,你这样会老得快……”她无论怎么磨,钟意笙就是不肯说话,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她没有办法,只好撒娇:“老公~钟哥哥~回我一句嘛。” “下次别这样了。”那一声老公,勾得钟意笙心尖一痒,他咳嗽一声,哑着嗓子回应。 “好嘛,我知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心一意只喜欢你一个人。除了顾兮和你,我连其他男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过。”她大抵只有在钟意笙面前才会如此低声下气,如此乖巧可爱。 “老公,我好想你,想要抱你,想要吻你,想要跟你做……”她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勾起了嘴角。 她每一句话,都说得他浑身战栗,过电一般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一股冲动,他险些控制不住。 “别说了。”他现在的声音要比方才更为沙哑,也更加性感。 “好吧,不说了,我困了,意笙哥哥晚安~”在钟意笙来不及反应之际,她果断挂断了电话。 言语调戏,她就不信钟意笙那么大一个男人会没有反应。谁让他起初故意不搭理人,让她喊半天的?自己忍着吧。此时,她艳丽的脸颊上带着一丝恶作剧般的坏笑,倒真像个半大孩子。 次日,又是晴空万里,春天渐渐过去,越来越辣的太阳预示着夏天已经悄悄来临。 欧阳蓝茵待在欧阳家已经很久了,她很久都没曾出去过,大多时候都只通过一部手机来了解外面的世界。 她跟欧阳烈坦白了许多,但是没说自己和孔彦辉合作的事情。大概连她也知道,现在这水已经够浑了,要是再加上一个孔彦辉,局势难以预料。 早上欧阳烈出门时告诉她,可以出去走走。她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依旧还是准备出去一趟。 自从上次雇人杀林艾不成,反而险些被钟意笙打死之后,她似乎就得了一种病,称作社交恐惧症。不愿意或许是恐惧出门,害怕走到所有人的视野底下,她感觉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在盯着她看。 这次出来亦然,没一会儿她就浑身不适。她强忍着身体的不舒服,逛了逛百货商店,迅速地买了几件首饰,正打算就此离开。 谁知,一家卖衣服的销售拦住了她。“哎,小姐小姐,你这身材真不错,进来看看吧,有很多适合你穿的衣服。入夏了,我们店里进了很多新货。小姐进来看看!来来来!” 销售推着欧阳蓝茵走进旁边一间店子里,跟随欧阳蓝茵的便衣警卫守在了店子门口。 欧阳蓝茵被强硬拉进店里,本欲发火,谁知走到试衣间前的镜子时,试衣间内突然伸出一只健壮的手臂,将她整个人给拉了进去。 她刚张开嘴巴打算喊人,就被身后那人死死捂住口鼻。 “别出声,我是孔少的人。” 闻言,欧阳蓝茵身子一僵,她早知道悄悄瞒着孔彦辉找上了欧阳烈这件事,会让孔彦辉生气。 见她没再反抗,男人松开了她。欧阳蓝茵转过身来,眼前这个男人,她见过几次,的确是跟在孔彦辉身边的人,名叫高祥。 “你来做什么?”她警惕道。 对于她不善的语气,高祥并未说什么,他只悄声道:“孔少让我来问问欧阳小姐,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在危急关头救你一命?” 闻言,欧阳蓝茵没有好气地回:“我没忘。” 高祥直起身子,他足足高了欧阳蓝茵一个头,显得特别有压迫力:“欧阳小姐记得就好,孔少说,希望欧阳小姐记得他和您是一个战线的,你们有共同的敌人。” 欧阳蓝茵没回声,她冷眼瞧了瞧高祥:“如果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吧。” 高祥拱手:“欧阳小姐请便。” 165 白重楼的推测 ?一大早,白重楼就来到了局子里。他登上内网,查阅少得可怜的s集团资料。 资料内容与他所了解的差不多,这s集团以及成立了十来年,前期以凶狠残暴被世人所知,这些年来稍有收敛,但实力却蓬勃发展,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祸害国际社会的大毒瘤。 这个集团十分神秘,想要窥探它的内部构造难于登天,想要除掉它,更是难上加难。 翻来覆去,也没什么收获。此时已经到了警员们上班的点,陆陆续续有警员们进来。 “白队,这么早!” “白队,早上好。” 白重楼点点头,算是回应。他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 新来的小女警提了一个袋子,走到他的办工桌前,略带羞涩地问:“白队,吃早饭了吗?” “啊?是小刘啊。”白重楼抬起头看了一眼站桌前的女警,眼睛又回到了电脑屏幕上,“我吃了早饭的。” 闻言,女警有些尴尬地收回了袋子,但还是不死心,凑上前问:“白队,你在看什么呢?” 这话要是男警员问的,白重楼可能直接就一句:关你丫屁事还回去了,但是站自己面前的是娇滴滴的女警,据说还是队里的警花。白重楼默默将到嘴边的那句话咽了回去,脑中飞速斟酌了下语言:“没什么,看新闻呢。” 他的语气绝对算不上温柔,不过这女警似乎是听不出他话里隐隐的敷衍,又问:“是什么新闻啊?”女警已经凑近,看到了电脑屏幕上的新闻界面,上面赫然是前段时间火热的爆炸案。 “白队,你这是在调查s集团?” 她已经看到了,白重楼嗯了一声:“也不算调查,我就看着玩玩,这s集团算是个大集团了,搞这么大的阵仗。” 女警也出声附和:“对啊,而且它的首领据说是个女的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 “怎么的?”白重楼笑了,“听你这语气,还挺佩服这黑大姐?” 漂亮的警花脸颊一红,被白重楼调笑一声,有些慌乱,忙说:“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只是有些好奇,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女人才能在那个位置上?” “无论是怎么样的女人,反正你都不可能认识她。还不快回去工作?”他这一催促,警花只好提着袋子,红着脸走开了。 女警一走,白重楼脑中却在回想刚才她说的话。s集团的头领是个女人? 他心中一惊,这几天一直在调查林艾,陡然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就想,会不会林艾就是s集团的头领? 他点开搜索引擎,网上有许多对s集团头领的讨论,他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又登上了内网,几番搜寻,得到了一句话,s集团有一位年轻女人在高层,这条信息的准确度为百分之六十。 一大早忙活这一阵,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白重楼猛地一拍自己脑袋。真是卡了壳了!这种问题,他该去问问钟意笙和秦刚啊! 他怕被钟意笙怀疑,于是直接打电话给了秦刚。 “喂?刚子。” “重楼?我在训练。啥事?”秦刚走到一旁,将电话拿近了些。 “我就想问你件事儿。” “说呗。” “你和队长去年是不是当卧底了?”他直言不讳。 闻言,秦刚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捂住了电话,他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白重楼,你在搞什么?” “啊没什么啊,我最近在查个案子。” “这种机密的事,我——”秦刚正欲拒绝,白重楼立即打断了他的话,他知道是机密,正因为是机密他才会来问秦刚。 “是不是兄弟?我的为人你信不过吗?秦哥,我都喊你哥了。跟我说说呗,我就问几个问题,不会太机密的。” 秦刚沉默一阵,耐不住白重楼一个劲儿地喊“秦哥”,终于妥协:“好吧。” “你要问什么?” “第一个问题,有s集团头领的资料吗?” “没有。” “哥,你这就敷衍我了吧。”白重楼站在阳台上,背对着栏杆,“你这不讲义气,我都叫你哥了,你还这么不配合。” 白重楼冤枉他了,秦刚正色回:“不是敷衍,这个资料的确没什么东西。我可以口头告诉你。” “那行,你说说吧。” “我不了解男的那个,我只见过女的。” “什么意思?”秦刚话里男的女的,让白重楼皱了眉。 “s集团有两个头,一男一女。女的那个叫e,年龄不大。男的那个大多人叫顾爷。” “故爷?哪个故?” “不知道。” “好吧,你继续。” 秦刚顿了顿,又说了下去:“那个女的比较擅长制药,制武器,为人阴险狡诈,心思诡异,行为癫狂,像个疯子。” 这形容……秦刚你确定没有在逗我? “长相呢?” “很平凡,很普通,丢到人堆里没人会注意到的那种。” “那她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或者关系比较好的富家小姐?” 秦刚一愣,反问:“你问这些干嘛?” 白重楼笑笑:“你别管啊。告诉我就成。” 秦刚又看了看周围,总觉得白重楼这人今天怪怪的,这才说:“这些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没有吧。我在集团里待了几个月,她除了出任务,其余时间都是待在自己小屋子里,不怎么出门。她的性格,也不像是有朋友的。为人很冷,高傲得很。” “哦这样啊。” “还要问什么吗?我要训练了。”秦刚看了看时间,已经耽误十分钟了。 “暂时没有了,秦哥,下次回来,我请你金碧辉煌搓一顿。” “得了吧,你小子的钱都拿去买烟了,还会留着请我吃饭?” 白重楼摸摸鼻子,尴尬一笑,厚着脸皮道:“秦哥你放心,兄弟我承诺了的,我一定请你吃行不?就算是那时候我没钱了,我亲自下厨给你吃,可以不?” 秦刚挂断电话,回了营地,继续训练。 而白重楼也从阳台边慢慢走回自己的办工作前,他收起手机,脑子里全是跟秦刚的对话。他起初下意识就觉得e就是林艾,但是仔细一想,这个想法根本靠不住。 e的长相据秦刚说只普通的,而林艾那样貌,可是生得极好的。再说了,钟意笙和秦刚都是见过e的人,钟意笙和林艾结婚,说明了林艾和e长得完全不一样。所以这个想法被他无情抛弃。 他转念一想,会不会林艾和e认识,才让赵安柔在林艾结婚那天来送礼?然而,比起第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更天方夜谭了。 s集团里那么随便吗?赵安柔都不一定见过e。白重楼快要被自己脑子中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整崩溃了,完全想不通。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暂且将这案子放在一边,他安慰自己,反正还不及。 正午时,秦刚在食堂吃饭,想着早上白重楼的那通电话,越想越觉得奇怪。他觉得这件事不能瞒着队长,于是吃过饭就去了钟意笙的房子。 钟意笙也刚吃过饭,换了一身衣服,听见敲门声,头也不抬回:“进来。” “团长。”秦刚掩上门,“今天早上重楼打电话给我。” 钟意笙手上的动作停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哦?什么事?” 秦刚知道,如果这事儿告诉了团长少不得会被罚,但是他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找我问s集团。” 男人侧过头:“你告诉他了?” 秦刚脸色凝重点了点头。 “扣三个月工资,扣今年的假期,自己下去领罚。”钟意笙神色淡淡吐出这几句话。 秦刚脸色一凛,默默退了出去。其实,这样的处罚已经算是很轻了。要是恰好团长今天心情不好,恐怕他秦刚堂堂七尺男儿就得挂这儿了。秦刚领罚的路上,心里默默为白重楼点了一只蜡烛。但愿兄弟,你能安好。 昨天白重楼试探林艾,今天又打电话问秦刚,钟意笙心想:这家伙最近是真的挺闲,他倒要看看白重楼在搞什么名堂。 他拿起手机,给白重楼打去电话。 “喂?”白重楼那边声音很嘈杂,就像是很多人在一起吃饭喝酒一样。 白重楼看见通话界面上老大这两个字,走到了相对安静些的走廊上:“老大,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说这话时,他有些心虚,莫不是秦刚告诉钟意笙了? 钟意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昨天不是请你嫂子吃饭,说要我帮忙吗?什么事?” “哦,这件事啊。”白重楼明显松了一口气,在这个关头,他仍不忘拍马屁,“嫂子人真好啊,昨天才请吃饭,今天事情就办好了。效率真高。不愧是新婚夫妻,这嫂子对您的影响力非同一般……” 白重楼如往常一般,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行了,别说废话,到底什么事儿?” “啊——就是……嗯——” “怎么?在我面前开始不好意思了?” “没有没有。”这找老大帮忙分明就是他一时的借口,以为说过就算了,谁知道老大竟然来逼问要帮什么忙,他现在正绞尽脑汁想呢!好歹终于让他想出来一个,“老大,我就是想你帮我查一下北疆那片黑组织的详细资料,我有个朋友要去那边。” “这事?” 北疆那边本就鱼龙混杂,黑组织更是层出不穷,查起来也没完没了的。 钟意笙回:“这事啊,有点难度。” “啊对,正是因为有难度才找老大你嘛,知道您人脉广。”白重楼脸不红心不跳的吹着牛。 “行,这事我知道了。” 看来这事是蒙混过关了,白重楼一喜,嘴上瞬时开了闸:“哎呀,辛苦老大了,我得好好谢谢你勒!” “谢我?不用。” “那怎么行,我这必须得有点表示啊。” 按照钟意笙以往的惯性,接下来就是一句“不用”拒绝,然后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 谁知道今天钟意笙不按套路出牌呢!他说:“行吧,我没在家,你每天都请你嫂子吃饭吧。随便选选地方,金碧辉煌怎么样?” wtf?! 什么情况? 白重楼一脸懵,这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听出他的犹豫,钟意笙问:“怎么不愿意?舍不得钱?” “不不不,没有,我愿意,我舍得!”白重楼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166 夫妻一个样 ?钟意笙暗地里给白重楼添了很多工作,省得他一天到晚没事干。白重楼心里憋屈啊,要一直请嫂子吃饭,还得去好地方,每一顿的开销就是他十来天的工资。还好他家底厚,不然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得喝西北风了。 林艾知道这是钟意笙的主意,恰好也想整治一下白重楼,于是脸皮厚着,没一顿落下。 钟意笙不在首都,白重楼和林艾经常在一起吃饭这事儿被有心人看见,就打算做些手脚。 不知道那些风言风语何时传到钟老爷子耳边去了,他脸一黑,忍了几天,还是把林艾叫去了钟家老宅。 “小艾啊,你和意笙结婚已经有一个月了吧。”老人端坐在椅子上,表情没有往日的亲和。 林艾不知道钟老爷子打的什么主意,只好见招拆招,回应称:“是。” 钟老爷子浑浊的眼淡淡一扫,威亚扑面而来:“意笙在军队,你作为他的媳妇,有没有考虑过随军?” 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钟老爷子自然心情不怎么舒畅。他也知道,林艾给钟意笙戴绿帽子这件事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不过女人家家还是以家庭为重。 对于林艾这个人,他没有过多的了解,只知道是个久居深闺可能还有点病的千金小姐罢了。他不奢望林艾能为钟意笙的前程出什么点子,只要不出什么幺蛾子就好。 但是――钟意笙这才走几天,她就耐不住寂寞了?跟一个叫白重楼的男人那么亲近,每天约饭? 自家男人在军队,她也可以去军队为男人做做饭什么的。一个人待在家里,还和一些其他男人走得那么近。这样的行为,在钟老爷子眼里,是无法宽恕的。 起初答应和林艾结婚,钟老爷子是看上了林家偌大的产业,有了林家的财政支持,钟家才能更上一层楼。 现在么,钟老爷子有些不悦。 对面坐着的女人,身着淡雅的紫色长裙,一头乌黑的发披散在她肩头,她低垂着眼,睫毛下一片阴影。 面对钟老爷子毫不客气的话,她似乎认真考虑了下,抬头,眸中深沉如墨:“我自然考虑过,但是意笙拒绝了。”她将锅推给了钟意笙。 闻言,钟老爷子并没有放弃这个话题:“男人拒绝了,你可以再问,问到他同意为止。” 钟老爷子苍老的声音里有些冷意,被林艾敏锐地捕捉到了,婚前钟老爷子可不是这个态度。 “爷爷什么意思?”她毫不避讳的直接问了出来。 钟老爷子脸色一僵,显然没有料到,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说话有些狠了。于是主动缓和了脸色:“孩子,爷爷老了,有时候很难控制自己的脾气。你就多担待点,爷爷先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 话音一转,他还是不肯承认自己错了:“外面那些人说的太过分,人言可畏啊。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去了军营,你们俩夫妻也能相互照应。” “爷爷说的对。”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跟他对着干,林艾垂下眼眸,服了软。 钟老爷子眼中闪过欣慰,心中却想:还好这丫头识相,她要是不配合,他多的是办法让她配合。不过终究是人老了,还是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能三言两语解决的,绝不浪费一兵一卒。 “随军这事儿,你再跟意笙说说,他会同意的。”其实钟意笙同不同意,钟老爷子心里也没底,政治联姻,双方都是没有感情的。 何况钟老爷子了解自己那个孙子,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他恐怕不会同意林艾随军。 “还有啊,孩子,意笙他常年不在,你呢也要守些本分,外面那些人说的多难听啊。”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好一个“不守本分”的屎盆子! 在钟老爷子看不到的地方,林艾的眸子漆黑一片,她薄唇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这钟老爷子看中的是她的钱,是她背后的林氏。钟意笙和林艾一结婚,老爷子就像是得了保障一样,不需要在她面前伪装了。 顾兮说的没错,这钟老爷子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怪不得这些年钟意笙和钟老爷子的关系越来越差。 林艾离开了钟家老宅,连午饭都没吃。今天的一通事,她不打算告诉钟意笙。这样的小事,没必要不是么? 正午,白重楼打来约饭电话。其实两人并没有经常一起吃饭,白重楼这人干得是刑侦,一天天在外面勘察现场,哪有时间守着约林艾吃饭啊。 从钟意笙吩咐开始到现在,两人才吃了几次,就被有心人捕风捉影,捅到钟老爷子面前去了,明显地在挑拨双方关系。至于是谁在后面扇阴风点鬼火,给她一点点时间,她就能将这个人给揪出来。 白重楼点好菜,林艾这才赶到。 这些天,她已经潜移默化消除掉了白重楼对她的怀疑。虽然事件里还有许多他无法解释的地方,但是他已经将林艾从中摘清。 钟意笙是何许人,要是林艾有什么问题,队长会不知道?等他这时清醒过来,才知道自己闹了多大的笑话! 因此,他看向林艾的目光也越发愧疚,白白冤枉了人家姑娘,不该啊不该! “嫂子多吃点,你要是一直这么瘦下去,队长回来一定会骂我。”比起前些天的虚伪客套,今天说这话的白重楼多了些诚恳。 林艾不动声色多点了好几个菜,今天因为白重楼的原因在钟老爷子那里受了气,现在就拿他的钱包撒气好了。 “你看够吗?”林艾将点好的菜单递到白重楼面前。看清菜单后,白重楼眉毛一跳,风淡云轻的表情险些绷不住。 “够了够了。”白重楼抹了抹额角不存在的冷汗,还有这澳洲龙虾什么鬼? “那个,会不会有点多啊?”白重楼试探地问了句。 林艾又拿回菜单,仔细看了眼:“好像是有点多。那就这样吧,把这个去掉。” 白重楼刚松一口气,再次接过菜单,险些吐血。林艾的确去掉了一样菜,她去掉了一样小青菜,那澳洲龙虾还稳稳地留在菜单上呢! 白重楼也不好再说什么,就眼睁睁地看着服务员将菜单拿走。他怎么觉得,这个林艾和队长那么像呢!总喜欢坑人,偏偏他还没办法拒绝!这种吃瘪的感觉可不大好。 吃过午饭,白重楼提出告辞:“我还有案子需要跟进一下,所以我先走了。嫂子,我已经给您叫了车,待会儿你坐车回去吧。” 林艾点点头,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油渍。 白重楼走了一阵子,林艾才从金碧辉煌里出来,白重楼叫得车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小姐,去哪里?”司机礼貌地询问。 女人手指微抬:“林氏集团。”她戴着墨镜,只露出一个高傲的下巴。 司机本以为这样一个女人会是个女强人或者高冷范儿,但她一说话,司机就愣住了。这软软绵绵的嗓音,配上女人高冷的气质,莫名有反差萌啊。 车速很快,不过十分钟,车已经稳当地停在了林氏楼下,女人高挑的身影朝那建筑走去。 楼下接待看见一位女子走来,那身段、那气场!怎么那么熟悉呢?她仔细一看,不由绷直了身体。这是林氏的大老板,林艾啊! 她许久没有来过公司,今天突然来这一趟,是来查岗的? 想到这里,接待员站直身体,看到林艾走近,嘴角弯出了最完美的弧度:“董事长好!” 林艾朝她点点头,径直走向了专用电梯,直达顶楼。 她的办公室空着,隔壁正是展昭的办公室。她只帮林氏度过舆论危机,在那之后她都没怎么关注公司。有钟意笙派来的人手,不用白不用不是么? 苏眉在秘书室,一眼就看到了林艾,俏丽的眼里闪过喜悦的神色:“董事长!您来了!” 好久没有见到董事长,她好像又长开了几分,美艳得不可方物。 林艾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黑澈的眼。 “苏眉,好久不见。”她淡淡道。 苏眉忍不住上前凑近一步:“董事长,我可想你了,最近过得好不好,也不给我回个消息啥的。” 上次林艾联系她还是让她帮忙报警来着,之后一直没有后续,林艾人也失踪,把苏眉着实吓了一跳。后来才从展昭那里听说小姐安然无恙,她这才放下心来。 她不知道那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总觉得应该是不好的事情,她一直找不着人问,也不好问出口。如今见到了林艾,她就忍不住想要掉眼泪。 “看见我,吓哭了?” 苏眉破涕为笑:“不是吓哭,是高兴哭的,好久没有见你,想你了。” 苏眉比林艾大几岁,却此时却像是个小妹妹靠在林艾身边。 待苏眉整理好情绪后,林艾问:“展昭呢?” 展昭是公司的执行总裁,林艾早就将权力下放给他了。不过,展昭的确是做生意这块料,林氏上上下下被他管理得很好,业绩也不错。 苏眉想起来展昭出去签一份合同:“他和助理签合同去了。”说着,苏眉看了看表,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林艾对苏眉做了一个手势,她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进去说。” 苏眉连忙跟上,没多久又出来,去了茶水间,端着咖啡走过秘书处时,她说了几句那些看热闹的助理们。 “好好工作,别整天八卦董事长了!” 167 展相思有小宝宝了 ?“小姐,去哪里啊?”司机礼貌地询问。 女人手指微抬:“林氏集团。”她戴着墨镜,只露出一个高傲的下巴。 司机本以为这样一个女人会是个女强人或者高冷范儿,但她一说话,司机就愣住了。这软软绵绵的嗓音,配上女人高冷的气质,莫名有反差萌啊。 车速很快,不过十分钟,车已经稳当地停在了林氏楼下,女人高挑的身影朝那建筑走去。 楼下接待看见一位女子走来,那身段、那气场!怎么那么熟悉呢?她仔细一看,不由绷直了身体。这是林氏的大老板,林艾啊! 她许久没有来过公司,今天突然来这一趟,是来查岗的? 想到这里,接待员站直身体,看到林艾走近,嘴角弯出了最完美的弧度:“董事长好!” 林艾朝她点点头,径直走向了专用电梯,直达顶楼。 她的办公室空着,隔壁正是展昭的办公室。她只帮林氏度过舆论危机,在那之后她都没怎么关注公司。有钟意笙派来的人手,不用白不用不是么? 苏眉在秘书室,一眼就看到了林艾,俏丽的眼里闪过喜悦的神色:“董事长!您来了!” 好久没有见到董事长,她好像又长开了几分,美艳得不可方物。 林艾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黑澈的眼。 “苏眉,好久不见。”她淡淡道。 苏眉忍不住上前凑近一步:“董事长,我可想你了,最近过得好不好,也不给我回个消息啥的。” 上次林艾联系她还是让她帮忙报警来着,之后一直没有后续,林艾人也失踪,把苏眉着实吓了一跳。后来才从展昭那里听说小姐安然无恙,她这才放下心来。 她不知道那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总觉得应该是不好的事情,她一直找不着人问,也不好问出口。如今见到了林艾,她就忍不住想要掉眼泪。 “看见我,吓哭了?” 苏眉破涕为笑:“不是吓哭,是高兴哭的,好久没有见你,想你了。” 苏眉比林艾大几岁,却此时却像是个小妹妹靠在林艾身边。 待苏眉整理好情绪后,林艾问:“展昭呢?” 展昭是公司的执行总裁,林艾早就将权力下放给他了。不过,展昭的确是做生意这块料,林氏上上下下被他管理得很好,业绩也不错。 苏眉想起来展昭出去签一份合同:“他和助理签合同去了。”说着,苏眉看了看表,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林艾对苏眉做了一个手势,她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进去说。” 苏眉连忙跟上,没多久又出来,去了茶水间,端着咖啡走过秘书处时,她说了几句那些看热闹的助理们。 “好好工作,别整天八卦董事长了!” 秘书处里花枝招展的小妖精们可没把她的警告当回事,其中一个波浪卷的妹子笑嘻嘻的上前来:“苏秘书,咱们董事长多大了呀,长得真好看!” 苏眉斜她一眼:“人董事长多少岁跟你有啥关系?” 波浪卷就凑上前来,轻轻拉着苏眉的手臂,撒娇道:“哎呀,你就告诉人家嘛,我们都想知道。” 没等苏眉回话,她却自己说开了:“看董事长年龄也不大,也就二十出头,怎么就那么厉害呢!你看看那气质,那气场!” 此言颇符合周围秘书们的心声,她们情不自禁点点头:“对!好佩服啊。想我二十出头那会儿,还窝在寝室整天翘课打游戏谈恋爱呢!” “说到谈恋爱,苏秘书,咱董事长有男朋友没啊?”秘书好奇极了。 苏眉不耐烦了,有些无奈:“你说你们就不能安安心心工作嘛?又是讨论人家的年龄,又是说人家的感情,我拜托各位大姐,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吧。” “别问我,我啥也不知道,知道也不会说,就这样。大家都工作去吧。” 苏眉进了林艾办公室,将咖啡放在林艾面前。 “你这都咖啡凉了。”林艾轻抿一口咖啡后,淡淡说道。 “呃。”苏眉端起自己的那杯试了试温度,的确已经凉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在外面和她们聊了会儿。” 话说出口,苏眉又觉得不对,她这样说话,会让林艾觉得她没有外面那群秘书重要,想了想,苏眉又添上一句:“她们这些女人实在是太八卦了,像我打听您,还一个劲儿夸您好看。” 林艾放下咖啡,勾起薄薄的红唇,心情很好的样子。 苏眉见林艾并无不开心的症状,这才放下心来,想起正事儿,她对林艾说:“董事长,我去拿一下最近的财务报表,给您汇报下公司情况。” 林艾点点头,墨色的眸子里淡然一片。 很快,苏眉就拿了一份文件过来:“上个季度收益良好,较上上个季度……” 她说了一大堆话,林艾坐在椅子上,美艳的脸上没带其他的表情,但是她一直在听。 苏眉把话说完,林艾点点头,意思是可以了:“看来把公司交给你们是很不错的决定,你辛苦了。” “董事长,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苏眉见林艾对结果满意,也很开心,能把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又重新做大做强,可以想象其中林氏上上下下员工们付出了多少努力。 “这个季度奖金翻倍。”林艾大手一挥,奖金就下放下去了。 这个时候,外出谈合约的展昭回来了。听秘书们说董事长来了,展昭放下文件袋就往董事长办公室走。 “咚咚。”他礼貌地敲了下门。 “进来。” 他推门而入,走到办公桌前,颔首正色喊了一句:“董事长好。” 苏眉站在一边,将刚才的财务报表收了起来:“展经理回来了,合同谈的怎么样?” “一切顺利,我们已经和乔氏签订了五年的长期合约。”展昭的声音淡淡的,他眼底有一层淡青色。 乔氏一直是业内一块难啃的骨头,如今展昭能够与之签订长期合同,可知下了多大的功夫,黑眼圈都出来了。 林艾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展经理辛苦了。” “展昭不辛苦。” 话落,展昭看了看苏眉,接受到视线,苏眉会意,可能展昭想要和董事长单独说两句话吧。 “那我就先出去了。”苏眉拿起那份财务报表,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临出门前,还贴心地为两人关好了门。 苏眉出去后,展昭一脸的严肃,他神色深沉地看了看林艾,微微低头颔首,出声道:“董事长,之前的事还没有好好谢过您!” 林艾挑眉,什么事?她怎么不记得了?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看着展昭动作。 展昭这个自诩精英的男人,后退一步,朝着林艾深深鞠了一躬。之前林氏闹出抄袭一案,本就是他的失职,害的公司出了那么大的损失。而后来,林氏本来可以将这场仗顺利打完,结果被肖茜威胁。 他的家人被绑走了,要不是为了救他的亲人,林艾那样性格的人才不会向肖茜妥协。 无论如何,他都要谢谢林艾。 “董事长,我代表我全家都谢谢你。”展昭又鞠了一躬。 想他展昭也是个青年才俊,名校优秀毕业生,一身的傲骨,何人能让他放下身段,心甘情愿地鞠躬? “起来吧,你这是做什么?”林艾终于回想起了那段事,不过救他家人的是失忆的林艾,又不是她,她受不起这个礼。 换作当初是她,她反而会直接挟持了肖茜,再让那边放人。被人威胁,可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展昭坚持鞠了三躬,起身后,他已恢复正色。“董事长这次来公司是有什么大事吗?” “也没有,就来看看。”她来公司,当然不可能只是来看看了。她来公司是想知道,孔彦辉是不是又安插有奸细在她的公司里……当然这话,她是不会告诉展昭的。她比较习惯自己一个人单干! 两人无限尬聊了一会儿后,实在聊不下去了,就让展昭下去。她一个人逛了逛公司,又回到董事长办公室。 她打开电脑,迅速地输入了一长串代码,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一个个黑色小窗口在电脑界面弹开。 她黑入了公司网络系统,她写了一个小软件儿,来检测筛选公司所有人的信息记录。 不到20分钟,页面上已经出现了结果。 看着上面的内容,林艾摇了摇头:“唉,真是不死心呐,这次就不赶出去了,留你在眼皮子底下,看你怎么蹦哒。” 林艾离开了公司不久,展相思就提着保温桶上了顶楼,她挺着个大肚子,秘书处的一群女人看见她就围了上去:“哎相思,又来给你家男人送汤啊?” “瞧你说话多粗俗,啥叫男人,那是相思她老公!” “哎行行,我嘴笨行吧。相思,你这肚里孩子多大了啊?长得好快啊。” 展相思笑笑,眼中温柔色顿显:“五个月了。” “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怎么显怀呢,这次感觉好大啊。” “上次来,相思穿得比较宽松,所以是没看出来,这次没那么宽松了,自然显大了。” “哎呀五个月,你这个宝宝长得好快啊。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展相思摸了摸肚子:“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不让问,现在宝宝还小,应该看不出来吧。” “哦哦,宝宝叫什么名字想好了没?” 168 泻药 ?展相思笑着摇摇头,抚摸肚子的动作温柔极了:“名字还想好,不过已经在想了,这两天翻了很多书,没找着合适的。” 一个秘书上前安慰她说:“没事,现在还早,慢慢想,不及。” 送走林艾的苏眉上了顶楼,见到展相思径直向她走来:“相思你来啦,今天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金贵的人都来了?” 听出苏眉话里还有另一个人,展相思也随口一问:“还有谁啊?” 那群女秘书们接了话:“董事长来了!” 其中一个长相稍微青涩的女秘书眼中怀着敬佩说道:“我第一次见到董事长,没想到人真的好好看,好美啊。那眼神差点把我掰弯了。” 此言一出,秘书处的女人们点点头,深有此感。 听到董事长这三个字,展相思顿了顿,她右手无意识地抚摸肚子,肚子里的宝宝像是察觉到妈妈的情绪,调皮地动了动小脚。 “呀!宝宝踢我!” “什么?有胎动了?我想摸!”一群女人蜂拥而上,将展相思围得严严实实。 可是,宝宝不配合了,自那一动之后,再也不肯抬起那尊贵的小脚丫了。 苏眉年长些,将这些女人推开:“行了行了,别在这堆着了,做自己的事去,再围着相思,等会儿展经理就扣工资了。”想起展昭那张刻薄地脸,女人们立即消散。 也许是宝宝的动作给了展相思力量,她攥紧的右手松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以前的事就全都放下吧。 “苏眉姐,我就先进去了。” “嗯好,你自己小心点。”苏眉扶了她一把,看着她走向展昭的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 展相思推门而入,听到动静,展昭抬起头,见是自家老婆,眉宇间的疲惫均化作了温柔轻风。 他放下文件,迎了上去:“老婆,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养身子吗?” 展相思提着保温桶,在展昭的帮助下走到了桌边,放下保温桶:“还不是为了给你送吃的。”她坐在了椅子上,站了这么久,腰部一阵酸疼。 “老婆,这么关心我,这些事情让阿姨做就是了,我也可以点外卖的,不需要事事都自己动手。累着你怎么办?”展昭没了在下属面前的严厉,反而成了一个唠叨的小丈夫。 “哥,刚才宝宝踢我了。” 虽然两人不是亲兄妹,可是已经叫了这么多年的哥哥,又岂是能够随便改掉的。所以两人婚后,展相思还是叫展昭哥哥。 闻言,展昭神色一愣,现在的表情有点像刚得知展相思怀孕时的表情,懵懵懂懂的,不知所措。 “你刚才说什么?” 展相思得意地笑了笑,又提高了音量:“刚才宝宝踢我了!我清楚地感觉到宝宝的小脚,踢了我的肚子!” “真的吗?” “当然了。” “那痛不痛?”展昭最关心的还是这一点。 椅子上的女人听了这话,当即落了眼泪,好感动,他最关心的不是宝宝,而是怀着宝宝的她。 听见宝宝的消息,他不是去问宝宝的情况,反而问她痛不痛。 展昭不知道好好的怎么展相思突然落下泪来,有些手足无措。 他站起身,将人圈入怀中:“很疼吗,相思?” “不疼,一点都不疼。”展相思抱紧了男人劲瘦的腰,不枉前半生跟他无尽的纠缠,她就知道选择这个男人不会有错。 展相思擦擦眼泪,站了起来:“好了,你快喝鸡汤吧,我特意给你熬的。” “是你自己熬的?”展昭一边问,一边将桌上的文件抱到一盘的沙发上去。 “嗯,我自己动手熬的。” “有没有想吐?”前段时间,展相思害喜十分厉害,闻不得半点肉腥味。 展相思对上展昭的眼,还是点了点头:“哎呀,还好啦,我已经好多了,这次――唔。”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被男人吻住。 一吻过后,展昭眼中有了笑意:“不用喝汤,老婆你最补。吃你就够了。” 展相思脸上一红,她嗔了男人一眼,手上将保温桶打开,佯怒:“快点喝。” 展昭不再逗弄她,将鸡汤喝完:“老婆真是好手艺。” 不知何时,展相思脸颊上挂了意味深长的笑意:“谢谢哥哥夸奖,这次鸡汤可是全部给你喝的。现在我们该算算账了!” 闻言,展昭顿了顿,什么意思?为什么他有些听不懂? 展相思笑得甜美,正是这笑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腹下一沉,感觉肠胃有些别扭。 “哥,你从来不告诉我,我去国外那些年,你在干什么。”展相思围着他饶了一个圈儿,“现在我知道了。” 展昭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沉着脸没有说话。 “那一年里,你都忙着撩小姑娘啊。还说什么,我从来不敢问你你住的城市有没有下雨,因为我怕你说下雨了,可是我没办法为你撑伞……” “哥,这话可真肉麻,你怎么不对我说呢。” 展昭看了看一脸笑意的女人,猜测她什么都知道了,有些无奈。 “哥哥,你还跟人姑娘约定好了要见面,结果却消失了是什么意思?人家姑娘可是一直都盼着你!我差点以为你就是骗子了!” 她话里的小姑娘,就是她自己。 当初展相思一气之下去了外国,展昭披了个马甲,一直陪着她,安慰她。在她回国之际,彻底消失不见。 “哥哥,你不知道,当初我在国外,都不喜欢你了。我喜欢上别人了。” 闻言,展昭手指微僵,脸色彻底寒了下来。 “展相思你再说一遍?” 展相思可不怕他了:“我说我当初不喜欢你了。” “展相思你胆子真的肥了,我记得医生说前三月不能,后面就不用顾忌了是吧。” 展昭的声音冷得吓人,这些天因为怀孕,展相思对他都没有以前好了,他心里本来就有些吃味,如今她又说曾经不喜欢他,他心里的情绪就有些无法按耐,恨不得立马把她的衣服撕干净,让她哭着说爱他! 见他这样,展相思知道展昭是真的生气,见好就收,她讨好一笑:“我、我这当时不喜欢你,回来了,不就立即又喜欢上了吗?” 现在的展昭听到不喜欢这三个字就不爽,他逼近展相思,将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哥,你听我说完,你别生气。我当时不喜欢你,喜欢上了那个网友,但是那个网友也是你啊,你吃你自己的醋干什么?” “网友也不行。”他啃上了女人娇艳的唇瓣,霸道中带着深深的偏执。 “哥,你放开我。” 一吻之后,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 “不放。” 展相思扬眉:“所以说,你现在还有理了是吗?” 展昭皱了皱眉。 “你骗了我多久,我为了你哭多少次你记不记得?你呢,一边看着我喜欢你,一边还安慰我让我别喜欢你,你安得什么心呐!展昭!” “我当初差点就自杀了,你说一句喜欢我就那么难吗?还眼巴巴的看着我走。” “你是有多幼稚啊,哥哥!伤害我,难道你的心就不疼吗?” 她怀孕之后,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孕妇的情绪总是那么的难以控制,于是乎,她就……总是这样…… 展昭抓住她挥舞的手,低声却又诚恳地回:“我疼,相思你别忘了,我爱你不比你爱我少,你疼我也疼。” “我们都不提这些了好么,以后我们好好过。”他温柔的劝慰让展相思安静了下来。 “哼,我不管,你反正欺骗了我,要有惩罚。” “你给的惩罚就是这个?”展昭指了指那鸡汤,现在他的肚子一直在翻涌,很明显那个鸡汤里面加了料。 展相思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在家里她登录了展昭很久不用的社交账号,就发现他正是她的网友,反应过来被骗,展相思就打算给这个男人一点教训,所以去药店买了润肠通便的药加到了鸡汤里。 不过,怎么现在都还没反应? 展相思的疑惑被展昭看在眼里,他无奈苦笑,有一个想要看自己出糗的老婆是什么感受?在线等,挺急的! “唉。”他叹息一声,起身去了厕所,这一蹲就是一下午。 厕所门外,展相思捂着嘴唇笑得开怀,肚子里的宝宝也趁机挥舞了稚嫩的小拳头。 钟意笙的公寓 林艾回到公寓后,拿出了通讯器:“顾兮。” “嗯,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她等得就是这么一句话,林艾红唇亲启,一声行动已经说出了口。 她忍那个孔彦辉已经很久了,如果再不行动,恐怕那人不知道要得意成什么样子了。她事事不顺,而那孔彦辉却逍遥自在,她冷笑一声,就让她拔了他的翅膀,看他怎么飞? 挂断电话,林艾去了浴室,脑子里一直想着今天去林氏探查的情形。林氏目前做的还可以,就怕有人在背地里做手脚。 如今钟家和林家联姻,最坐不住的恐怕就只有孔彦辉了。他一定想着搞垮林氏,让钟意笙没有后盾,另外他肯定也会为自己拉拢后盾。 而一直保持着中立态度的那位先生,在这场角逐里,可不一定是在中立位置。 欧阳蓝茵跟她有仇,也跟钟意笙有仇。据说欧阳烈很喜欢她,很看重她。这一点上,林艾就不得不怀疑,欧阳烈是不是已经站在了她们的对立面? 169 全网直播 ?当东方显出第一抹微光,天就快要亮了。 熟睡中的首都一片祥和,在这祥和之下藏着无数漩涡。这块土地,就快要变了样。 三天后,一场轰轰烈烈的网络直播炸响了网络。首都某局长贪污受贿、买卖未成年案正式掀开。 这是一个安静的早上,无数网名如往常一般掏出手机,翻阅信息。然而各大直播间、各大网络平台被同一直播占领。 直播内容令人发指,几位一看就身居高位甚至多次在电视台新闻节目中出现的男人正是直播的男主角们,而直播的女主角则是一群未成年的少男少女们。 网民们清楚地听到,其中一位高官说道:“你知道我喜欢嫩一点的,要是我知道这里面有人不是雏,你知道后果的。” 接受到这句话的男人点头哈腰的,不停道:“是是是,周局放心,这些都是雏,就是性子有点烈。” “性子烈?”被唤作周局的男人挑起了兴致,他问管事,“哪个最烈?” 管事指了一群孩子中长得最高那个。 周局朝那孩子走去,一步一步地看着人心慌。 观看直播的观众们有些急了,纷纷留言:“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是在演戏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视频看起来像是监控一类的东西。” “周局是谁?这个男的看着好眼熟啊……” “这是在犯罪吗?还是只是在演戏?如果是在演戏的话,那我就不得不夸一句这些小朋友演得实在是太好了。比那些什么小花小鲜肉好多了!” 被管事指着那小男孩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青涩得很,不过现在他正握紧了拳头,双眼里透露出狼一样的眼光。 周局一步步走近,挺着的大肚腩顶在了男孩的腹部:“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握紧拳头,不肯后退,他也不吭声,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好送你回家。” 听到回家二字,男孩晃了晃神,神色有些松动,迟疑半晌,他回话:“你真的会送我回家?” “当然了。”周局站起身,右手慢慢抚摸男孩子的脊背。 此时观看直播的网民们迅速敲击键盘:“别信他,这个周局就是个变态!” “这个周局是在骗小男孩吧。” “为什么我觉得周局看起来挺仁慈的,他应该是个好人吧。” “楼上的醒醒吧,真是无语了,哪里跑出来的傻白甜。没听见前面那个周局说他喜欢嫩一点的?怎么可能是个好人!” 有的网民察觉事态好像不怎么对,于是打了报警电话。接到无数报警电话的警员们惊讶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们打开电脑,直播还在继续。 警局的联系了网络平台以及视频直播间的工作人员,对方比他们更为疑惑。 他们说:“我们的平台遭到攻击,目前已经失控了。” “那意思就是说,直播内容不是在演戏?”一位警员问出了核心。 “应该不是,我们没有接受到任何通知。” 警察挂断了电话,局子里的人很紧张,从视频内容上看,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事件。局长汇报了上级,获得了许可之后,迅速出动。 警方这边正紧锣密鼓地查询ip地址,网上的直播仍在进行中。 小男孩显然已经信了男人的话,以为面前这个叔叔真的会放他回家,他说:“我叫向阳,我家在首都荷花池。” 周局突然咧开了一抹笑,镜头前无数网民呼吸一窒。 “啪!”如此响亮的耳光声在房间里响起,向阳被扇得身子歪倒在一边。踉踉跄跄爬起来时,又被周局一个耳光扇倒在地。 男孩鼻尖滴出猩红的血液,眼睛有些睁不开。 “向阳?你不叫向阳,你叫x奴,你是我的x奴!”周局恶狠狠地道,“给我爬起来!” 向阳挨了他结结实实的两个巴掌,粉雕玉琢的小伙子目前被打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响。 间向阳不动,周局将人拖了起来,他示意管事过来。那管事只好点头哈腰地走近:“周局要我怎么配合?” 周局一脸冷意,显然不喜欢这样不配合的男孩子。他让管事将男孩接过去,像是跆拳道表演中拿木板的方式一样举起向阳。 周局退后几步:“这些年都没怎么好好锻炼身体,不知道还踢不踢得出来。”年轻时,这位周局可是跆拳道黑带。 管事谄媚一笑:“周局风采不减当年,一定可以的。” 周局闻言笑了,将外套脱掉,活动了身子骨,目光盯着低头的男孩,向前冲了几步,右腿已经高高抬起,目标是男孩的脑袋! “天哪,这个禽兽他要对男孩做什么!?” “对未成年施暴真的很恶心,我醉了,好想打这个周局。” “这肯定不是戏,这是真的!” “网上有周局的资料,还是个局长呢,是个大官,怪不得有恃无恐的。” “我担心的是向阳会不会出事啊,他一脚下去,孩子还有活路吗?” “我要是孩子的家长,得知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给他报仇。” “不是报警了吗?警察怎么还不到?” “警察到了有什么用还不是官官相护!” “我不敢看了,好害怕……” 那一脚最终还是落在了男孩的头部,男孩被踢出好远,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支离破碎,残缺不全…… 周局这一脚,让向阳吐出一口血来,倒地不起。 在场的孩子们,哪个不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血腥暴力的事情?当即不少孩子都被吓哭了。 周局走到他们前面,孩子们害怕他,不禁闭上了嘴。男人选了一个最漂亮的男孩子:“来,你出来。” 被周局拍了拍肩膀,男孩子吓得一抖,他年龄不大,可能只有十一二岁。 屏幕前,网友们捏紧了手:“不要啊,这么漂亮的小孩子!” “真的是畜牲,为什么警察还没到?!” “别对他动手,就不能有人良心发现去救救他们吗?” 警察这边也是焦头烂额,短时间之内怎么去找嫌疑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正在手忙脚乱之中,警察收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姓周那个现在正在五华山庄,要抓他赶紧了。” 警员将这个信息告诉自己的上司,很快就收到命令,前往五华山庄。警方也是走投无路了,干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万一线索是对的呢? 直播中,周局已经将那长得好看的小男孩带了出来,他手握着男孩白嫩的小手:“告诉叔叔,你多大了?” 小男孩一抖,害怕他像对向阳那样对待他。 “放心叔叔不打你,刚才惩罚那个哥哥是因为他不听话,你听话的话,叔叔肯定不会打你啊。”周局肥硕的手抚摸起了男孩光滑的脸蛋,“来告诉叔叔,你几岁啦?” “我、我十一岁。”小男孩的声音奶声奶气的,稚气未脱。他身上还有一股子奶香味,周局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小男孩的身前,“嗯~好香……叔叔喜欢这个味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手从男孩脸上收回。 “叔叔摸摸你好不好?” 看到这里,网民们忍不住了…… “卧槽,这孙子!好贱,劳资想打他。” “想砍断他手!贼恶心!” “他活着是为了丢脸的吗?这种人怎么还不死?这种人怎么还可以当官?” 原来就这直播的空当,已经有人将周局的资料给查了出来。 “为人父母官,原来就这么个货色,祸害人,真恶心!” “衣冠禽兽,不如去死。” 屏幕上一片怒骂,可见网民们是有多愤怒。 无论他们多么愤怒,依旧没办法对视频中的男人造成什么影响,他此时正在脱小男孩的衣服。 一旁的管事就站着,仿佛习以为常。周局向来就喜欢拿货的时候验一验货。 “够了,不要再继续了,不要让我看到这么残忍的东西!”一个妹子在屏幕上敲下了这句话。 大家都是成年人,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纵然生气、纵然心慌、纵然想要帮忙,却无能为力…… 有些敏感的女生们已经哭了出来,眼睁睁看着别人受侵害真的很难受。 网络上难得一阵沉默,还有人不死心得问,没有人能够告诉我们这是在哪里吗?没有人能够帮帮忙吗?录这段监控的人是谁? 就在周局解下皮带那一刻,桌上的电话震动了起来。 男人不耐,可手机响个不停。想着迟早都能吃到,于是他提着裤子不紧不慢走到桌子旁,拿起手机,来电那人让他收起了脸上的放荡不羁。 “喂,辉哥?什么事吩咐?”他口里的辉哥显然也是个非同寻常的人物,从周局接电话那唯唯诺诺的神情便能看得出来。 不知电话那头那人说了些什么,周局的脸色陡然大变:“什么?!” “不可能!”他失声否认。 电话那人不知道吩咐了些什么,很快就将电话挂断了。周局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点开了手机上的直播软件,随即手机就像是中毒了一般无法再动弹,短暂的黑屏之后,手机上出现了一个直播界面,直播内容正是他这里。 他不可置信地反复看了看手机视频,随即睁大了眼睛,勃然大怒,手机被他扔了出去,机身四分五裂。 他转过头来,眼睛就像是淬了毒一般,一遍一遍地扫视房间。 170 入狱 ?终于在墙角,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物块。 那就是监控摄像头,镜头前,无数网名与他的眼神通过这一摄像头对视上了。周局的眼神很摄人,像是要将人千刀万剐! 网民们被他那眼神吓了一跳,随即又是欣喜。他发现了摄像头,就不敢再做些什么了吧! 周局此时怒不可遏,暴露了,他的一切暴露了!他现在有些懵,有些气愤。要不是刚才孔彦辉的助手打电话来把他骂了一通,他现在还不会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全网直播,全国国民都在看他的表演。 周局明白,他可能要完了。但是心里又存在着一丝侥幸,孔少会救他的吧! 回过神来,周局醒悟,他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了!他一把拿过桌上的钱包,急急忙忙将皮带系好,夺门而出。 管事不知情,拦住他:“周局,这些不要么?” “要你mb!”周局一把推开他,人已经跑远。 莫名被骂一顿的管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有些懵,这货色挺好的啊,周局为什么不满意?难道是发生了其他事,才急急忙忙离开? 好吧,这些货又要在他手里养些天了…… 管事吩咐人进来将晕倒的向阳抬出去,还没等他叫得人来,一大批警官已经将他的山庄团团包围了。 他一开门,警察就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将他按倒在地。他的脸挤压着冰凉的地板,那是真疼啊! 他被吓得魂飞魄散,嘴上却说:“警察、警察同志?轻点啊……” 警察用手铐将他拷了起来,冷声问:“周启山呢?” 管事眼睛一眨:“周周启山是谁?我、我不认识啊。” “不老实。” 管事感觉到痛,连连哀嚎:“哎呀,警察同志打人了。警察同志你这是对我们平民老百姓动粗,小心我告你。你编号是多少?我告诉你,我上面是有人的。” “呵。”那警员冷笑一声,手上力道半分没减,“人渣。” 得知周启山跑了,一部分警员前去追他,一部分警员在山庄善后,搜寻赃物。 孩子们被带走,而那直播的摄像头也被警察装进了证物袋里。到这里为止,这场轰轰烈烈的直播才落下帷幕。 网友们一边追问周启山的下落,一边在警局的官博上询问向阳的身体情况,之前他可是被硬生生地打晕过去…… 周启山逃出不远,他手机被砸坏了,并不知道此刻全城都在搜索他的身影。 警察也封锁了各大路口,他无路可走,身后好几辆警车都在跟着,眼看着前面就到了封锁路段,周启山恶从心起。超了旁边一辆车,将那车堵在了路上,他下车后,将开车的女司机拉了下来,一把刀横在女人的脖子上,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警车在他面前停下,他手里的刀离女人的脖子又近了几分。 没等警察发话,他自己却说了:“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她!” 警察没敢上前,只劝说道:“你不要激动,别做傻事啊,周局长!” 听到周局长这三个字,周启山神色松动,很快又回过神来,这警员说的对,他不应该冲动。 于是,他缓缓放下了刀:“我是自首的。” 受到惊吓的人质被警察接过去,依旧抖个不停,她扭过头看着周启山:“我认得你,你是直播里那个贱人!” 此时,周启山已经被带上了手铐,女人有恃无恐,竟主动上前几步,狠狠扇了周启山几个响亮的巴掌:“人渣!法律会制裁你的!” 周启山不怒反笑,他嘴角的笑意凉凉的:“制裁我?是么?我很期待那一天……” 女人怔怔地看着周启山被押上警车,脑子中一直在回想周启山那句话里有话的“制裁我?是么?我很期待那一天……” 回过神来,女人眼中愤恨一片,这样的人渣要是不得到制裁恐怕社会都没法安定。 周启山乖乖地自首倒不是因为他良心顿悟了,而是他突然冷静了下来。他身居高位,背后更是有一座牢固的大靠山,这样的丑闻压一压就下去了,还没到走投无路的那地步…… 警车上,他特别潇洒自在,丝毫没有嫌犯的自觉。 到了局子里,周启山进了审讯室,他的面前坐了两个年轻的警员,俩警员均对他怒目而视,直播他们都看了,因此对这样的人渣没有好脸色。 一个警员打开电脑打算记口供,周启山说话了:“先别忙活了,我律师来之前我是不会说话的。” 女警瞪了周启山一眼,义愤填膺回应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我劝你不要白费工夫,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闻言,周启山笑了,此时的他早已经平静下来,就等着钻空子呢,才不会将小小警员的话放在眼里。 看着女警那生气的模样,他反而起了兴致:“我能动什么心思?这位小姐?” 闻言女警一怒,当即摔了笔:“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女孩子别那么粗俗……”说这话的人不是周启山,而是不知道站在门口多久的白重楼。 按理说这案子不归他管,但是最近局里人手有些紧,他被调了过来,临时处理这件案子。 被白重楼一说,女警脸一红,闭了嘴。 白重楼走了进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神色淡淡,准确来说嘴角甚至噙着一抹笑? “哟,这不是周局长吗?前不久见过一面啊。还记得我吗?” 周启山定定看了白重楼几眼,想了起来,他看着白重楼笑了出来:“原来是白警官,幸会。” 白重楼也笑了,只是这笑容有多冷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有烟吗?”显然,这周启山以为白重楼是前来巴结他的人,现在在白重楼面前,他彻底放松下来,两手不再环在胸前。 “唔,周局,局子里不让抽烟,这规矩你不会不知道吧。”白重楼凑近周启山,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该做的事就别做。” 短暂说了这话后,白重楼拉开了距离,嘴角依旧带着笑意,他眼神示意周启山看看审讯室一角。 顺着白重楼的目光看过去,周启山看见一个黑洞洞的监控,脸色难看起来。 他这次落马就是因为监控,又看到了监控,他自然高兴不起来。他现在都没想出来究竟是谁在整他,那房间里什么时候被装上了监控,又是如何直播出去的? 不过这些都不急,他目前需要的是与那位联系上…… “白警官,我要求打电话,这个要求合规矩吧?” “唔当然。”白重楼耸耸肩,吩咐警员,“给他电话。” 白重楼和女警一起走出审讯室,两人并肩走在长长的走廊上,感觉到身边小警花闷闷不乐,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白重楼也没搭理。 两人就这么走着,突然,那警花按耐不住了,停了下来,一手拉着白重楼的警服下摆:“白队,我、我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就自己想。”白重楼脚步不停。 警花这次坚定多了,将他一把拉住:“白队!” 白重楼停下脚步:“怎么?” 警花低下头,有些无法直视白重楼的眼睛:“我不懂为什么你刚才……”她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不明白,你刚才为什么对那个人渣那么好,你明明知道他是什么人!” 白重楼挥开她攥着自己警服的手:“周启山可是条大鱼,我要是抓住了他,我就平步青云了。”他刻意顺着小女警的想法说下去,果不其然看到女警脸上那崩裂的神情。 短暂地僵持后,女警脸上的难以置信被坚定取代:“不,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女警成功取悦白重楼,他轻笑出声,女警愣愣地抬头,只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巴。 她的头顶被人拍了拍,她听见男人磁性的声音响起:“看人的眼光不错,就是蠢了点。” 她回过神,白重楼已经走远,留她一人站在走廊里,找不着自己的魂儿…… 周启山拿过电话,播出了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打了好些遍,电话才被人接起。 “喂?”那人声音冷得要命。 “喂,少爷,你什么时候救我出去?”周启山没了在白重楼等人面前的自在,反而战战兢兢的。这不废话吗?周启山的身家性命都在那人手里,他能不小心翼翼伺候着吗? “你在哪里?”被唤作“少爷”的男人并没有回答周启山的问话,反而这样问。 周启山想也没想:“我现在在局子,少爷快把我救出去吧,我那里好多工作没有做……” 这时候想起来你有很多工作了?早知道如此你干嘛要做那些事?关键还留下这么大的漏洞!孔彦辉冷笑,被唤作“少爷”的正是他。 “周启山,你找错人了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我的权力仅仅是为人民服务,帮不上你的忙。既然你犯了案子,就在里面好好配合调查吧。如果你是清白的,警察一定不会冤枉你的。” “少爷什么意思?”过河拆桥吗?他可是少爷的左膀右臂,手里不知道有多少孔彦辉的把柄,孔彦辉真的敢抛弃他? 听出周启山话里的冷意,孔彦辉压低声音:“事情是你自己做的,我劝你还是好好配合警察调查,说不定能够从轻发落,外面的事你就别担心了,你的父母妻儿我会派人替你好好照顾的。” 171下场 ?孔彦辉话里提到了周启山的妻儿,自然不是表面上所说那样会好好照顾,相反,他的意思是,拿周启山的妻儿家人来要挟他。 这周启山虽然是个渣男,可他在他母亲父亲面前是个十足的孝子。 孔彦辉以此威胁,如果周启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么他就不敢保证老人的安全。 周启山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他两手攥紧,额间青筋冒起:“好一个过河拆桥,少爷,这些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会落到这个下场。” 那边的孔彦辉淡淡道:“我给你找了律师,他会帮你的。” 孔彦辉这招威逼利诱用得真好,威胁周启山一番,随即又给他一个甜枣吃,这样那周启山就不会将两人之间的交易暴露出来,那么他就是安全的。 当然,他也没说,如果周启山真的背叛了他,他有的是法子,让周启山在监狱里说不出话来。 这起案子闹得风风火火,因得那直播的原因全城皆知。要说这幕后没有推手那是不可能的,林艾就是那幕后推手。 这一起案子就是林艾和顾兮送给孔彦辉的礼物。早就看孔彦辉不爽,能够借机除掉他的心腹也是不错的选择。 何况这周启山本来就是个变态,他利用职务之便,这些年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肮脏的交易,不知道有多少小孩子被他糟蹋。 以前也不是没有闹过这样的案子,只是被周启山以及他的帮手,将这一起起的案子全都压了下去。 但是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些蛛丝马迹早就被s集团调查出来了,于是两人打算利用这一点,让周启山身败名裂。 根据效果来看,很不错呢! 林艾站在窗口前,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手边一杯红酒泛着鲜艳的色彩。 风雨欲来,而她就站在风口浪尖上,等风也等一个机会。 为了保护未成年人,周启山的案子用了公诉,前前后后一桩桩的证据被摆出来,他落得一个无期徒刑的下场。 公诉那天很多人都去了法院,他们站在法院外,手里举着牌子,要求法院从严处理。 这个世界,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是绝不会缺席! 顾兮打来电话,告诉了林艾,周启山的审判结果。这样的结局,她也能猜到,执行死刑恐怕是不能的,周启山背后的那个人也不敢让他死掉。 想想孔彦辉手下有多少个周启山一样的人,孔彦辉怕的不是周启山临死前将他的秘密公之于众,而是怕他的手下看到周启山的结局而心寒。 一旦这样,就容易军心不稳,当了那么多年的团长,他显然明白,军心不稳,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所以他当然要用尽全力保住周启山了。 “孔彦辉已经在查我们了。”顾兮清亮的声音从通讯仪里传来。 那一场直播很明显是被人动了手脚,孔彦辉不查才奇怪呢。 “我知道了,让他查吧。”她遥望天色淡淡的回应。 只是结果可能会让孔彦辉失望了,毕竟在网络方面,能查出是她做的手脚的人,还没出生呢。 “顾小兮,要下雨了。”她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她的语气让人琢磨不透。 在集团里的顾兮闻言,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的天,一大片的乌云笼罩在城市上方。炎炎夏日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就是阴云密布。 “变天了。”他这样回道。 “顾小希,你还没有找到那个人吗?”她嘴里说的那个人显然就是那个逃跑掉的人――梁豆蔻。 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再次听起,顾兮的手指有一瞬不自然的僵硬,声音便不自觉的冷了下来:“提她做什么?” 林艾莞尔一笑:“我还没有说那个人是谁。” 顾兮呼吸一窒,说不出话来,用力攥紧的手显示出了主人此时的烦闷。这个梁豆蔻到底逃到哪里去了?已经快一个月了吧,上上下下都被他翻遍了,可是他依旧找不到她的人影。 “我不会让她生下孩子,谁劝都没用。” 林艾在这边已经笑出了声:“你不会以为是我在帮她吧?” 顾兮没说话,显然已经默认,这个世界上除了林艾还有谁能够逃出她他的掌控呢? “老哥,真的不是我。”林艾苍白无力的解释,“之前她的确来找我帮过忙,但是我拒绝她了。” “所以――承认你自己找不到人,有多难?顾兮……这都多少年了,第一次看见你因为一个女孩变成这样。” “别说了。”顾兮的语气已经有了恼意。 林艾见好就收,果断终止了这个话题。 “好吧,就不跟你聊了,接下来的行动照旧。”她勾起好看的唇角,“是时候给孔彦辉一点颜色看了。” 这次是顾兮先挂断的电话,他手里拿着通讯仪迟迟没有行动,不知不觉他已经出了神,那个胆小、谨慎又怕事的姑娘,到底去了哪里? 她究竟用什么方法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一时之间顾兮的脑子里全是那个姑娘,而他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到。 “顾爷?”麒麟进了门,敲门提醒出神的某人。 顾兮瞬间回过神,双眼有些严厉,像是夹了刀子。麒麟低下头将一份文件放到他的桌上,这是周启山的个人资料。 顾兮的桌子上还有一份一模一样的。顾兮走到桌前看了看麒麟:“这两份文件有什么不一样?” 他带着金丝边的眼镜,而他蔚蓝的瞳孔此时正发出幽幽的光。 麒麟颔首低眉:“周启山的案子可能还有转机。” 顾兮没有说话,示意麒麟继续说下去。 “周启山是个有名的孝子,他对自己的一双父母是非常的孝敬。周启山被抓进局子的时候,曾经给孔彦辉打过一个电话,孔彦辉在电话里以周启山的父母来要挟周启山。” “如果我们把他的父母妻儿控制在手里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得到周启山和孔彦辉勾结的证据?” 顾兮思索了一番,麒麟说的这个方法也不是行不通,只是人心是最难预测的,那周启山愿不愿意合作那也不一定。 在脑中想了许多,最后顾兮下定了主意:“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做。”不知想到什么顾兮提醒道,“别留下线索。” “明白。”麒麟已经退出了房间。 周启山被关在监狱已经三天了,可是他依旧没有适应这里的生活,早上醒来的时候,他有的时候会发蒙,他还以为自己是一个局长,本该在那豪华的包间里醒来,什么下马什么入狱都是一场梦。 然而,现实狠狠地打了他的脸,起床没多久就被狱管叫去早课。将近中午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的隔壁住了一个男人,那男人不过30来岁的年纪,长的贼眉鼠眼的,若是搁在以前,这样的人,他断然不屑于再看第二眼。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那个男人跟他一起回来,期间多次看了他。 周启山能够从一介平民,爬到那么高的高度,自然有他那一套看人的本事。就比如说旁边这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那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 男人几次三番的看看一定是有话想要对他说。 周启山不经联想到了很多,不会这个人是孔彦辉派来的,电话里孔彦辉曾经说过,会在狱里找人帮他,难道这个男人就是孔彦辉派来帮他的人吗? 当着狱警的面,周启山不敢多说,他也看那个男人几眼,两人的视线隔空对上,又匆匆撇开。 到了下午,周启山需要做活。两点半一到周启山就被狱警拉倒了做活的地方,在这里做活的人有许多。 见他被带进来,每个都没什么好脸色。 等那狱警一走,周启山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氛围有些变化,很多人往他身上敲,都带着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敏锐的感觉到了,有些不妙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早听说过监狱里面会有以大欺小的场面,除了狱警,监狱里面还有大哥,权力大多了。 周启山心想,难道自己是遇上了吗? 他感觉到有个高大男人走到了他的旁边,踢了踢他的椅子,周岐山有些坐不稳,于是站起身来。 这一站起来,他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确很高,他一米七的个头,只答到那个男人的下巴。 他抬头去看那男人,只一眼就确定了那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脸上都有几道花花绿绿的纹身。 “这位兄弟,有何贵干呢?”周启山显然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此时他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那男人用鼻孔对着他的头顶,嗤笑了一声,一双粗糙的大手掐上了他的脖子:“笑得像个菊花干什么?”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全笑了,那嘲讽的目光看的周启山面上一红,当官已经这么多年了,他早已经忘记被欺负是什么感觉。 这个男人显然就是监狱里的老大了,周启山知道不能得罪他,他清楚自己的分量,如果在这里面被打一顿,谁也帮不了他。 他尴尬的笑着,等着那监狱老大的反应。 “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周启山。” “没听过,什么瞎几巴名字。”监狱老大一声讽刺,其余人又咯咯咯笑了起来。 众人笑过之后,听头顶男人说:“之前的小八不是死了吗?你就叫小八吧。” (周启山的案子借鉴了《帝少心尖宠国民校草是女生》,在这里标明出处。) 172 监狱里的故事 ?周启山脸上的笑容就快要维持不住,他僵硬的点点头:“大哥说的是,我以后就叫小八了。” 换了个地方,依旧改不了他拍马屁的功力,见不得他这狗腿的样子,监狱老大笑了笑,伸出粗糙的大手拍拍他肥胖的脸:“犯了什么事儿,被逮到局子里了?” “呃……”到这个时候周启山竟然不好意思起来,他进号子的理由竟然说不出口。 旁边有人看他磨磨唧唧的,发了脾气:“老大,问你话呢!快点说,你装聋子呢?” “这……这我是因为……” “因为什么?” 周琦山依旧说不出口,但是好在今天监狱老大心情好,没跟他计较,反而跟他唠起了嗑:“那让我来猜一猜你是什么原因进的号子。” “杀人?” 周启山摇摇头。 “贩毒?” 周启山还是摇了摇头。 “强jian?” 周启山迟疑地点点头。 监狱老大笑了,旁边的人这次没有嘲笑他,反而用着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大家都知道这老大是个耿直的人,杀人放火,他不介意,此生他最恨的就是欺软怕硬的人。 很不幸啊,这个周启山是撞在监狱老大的枪口上了。 监狱老大用手拍了拍他的头,这一次比之前用力多了,周启山有些发蒙,但也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触了这大哥的霉头。 “老子最讨厌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强jian?是不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啊?” 更何况这周启山判的是无期徒刑,他强奸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未成年人?”监狱老大又问话了。 这一次周启山迟迟不敢说话,被那旁人一脚踢翻在地,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糗?当时就脸红脖子粗了! 他哼哧哼哧的爬起身来,又被人一脚踢到墙角,这下是踢到他的骨头了,疼得他半天爬不起来。 监狱老大一步一步朝他走近,脸上的纹身也跟着他的走动颤动着。 “真是个变态呢,你让我觉得恶心。”监狱老大用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像拎小鸡那样提了起来。 “大兄弟,冷、冷静点。” “你是说我不够冷静咯?” 周启山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哪个意思?” 没有等周启山说出话,监狱老大就将他扔在地上:“既然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就由我来帮你管管。” 说罢监狱老大就抬起了腿,周启山想躲已经来不及,被那一脚踢到要害之处,周启山发出一声嚎叫,余光里瞥见了隔壁房的人。 他发出求救的目光,那人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动作。 在监狱老大第二脚下来之前,那尖嘴猴腮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周启山的心彻底凉了,此时的他已经无暇去考虑那么多,因为身下的痛是那么的剧烈。 他仿佛听见蛋碎的声音……这非人的疼痛袭来,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监狱老大显然也是一个有权有势之人,已经买通了狱警,周启山的伤被判定为意外,送去了医院治疗。 医院检查结果传出来的时候,程宇正和监狱老大一起在饭堂里吃饭,收到消息,监狱老大撇了撇唇,低声骂道:“这人渣得了这下场也是活该。” 程宇冷笑一声,颇为认同的回答:“大哥说的是。” 如果周启山在那的话,一定会发现坐在监狱老大身旁的程宇正是他的“邻居”。他心中所认为孔彦辉派来帮他的人。 然而事实并没有如他所愿,这程宇是林艾手底下的人,专为周启山而来。 麒麟在外面准备从孔彦辉手里将周启山的家人抢夺过来,而程宇正是自愿入狱来为周启山搭话。 监狱老大他入狱以前也曾经是一个华国有名的黑暗集团大佬。他虽然不是s集团的人,却胜似s集团的人,他向来钦佩这个敢做敢为的神秘组织。 几天后,麒麟那边已经准备妥当,是夜他传信给程宇,第二天,周启山就从医院里回来了,终于找了个机会与他对上。 看见他,周启山本人很激动:“你到底是谁的人?是不是少爷派你来的?”为了避免暴露孔彦辉的身份,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周启山在外面一律叫孔彦辉为少爷。 “知道如今你竟然还在相信他。”程宇那干瘦的脸颊上出现了一抹冷嘲的笑。 周启山一惊,从他话里听出来,这尖耳猴腮之人显然不是孔彦辉那方的人。 “你、你是谁?”周启山心下有些慌乱,他从政这些年得罪过不少人,难道这程宇是他哪几个死对头派来的?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的父母家人现在在我的手里。”顿了顿,程宇继续说道,“我要你做的很简单。” 还没,等他将这话说完,周启山却摇了摇头,一脸坚定:“我不会说的,休想要挟我。” “呵。”程宇发出一声轻笑,“你以为他会来救你吗?你以为这监狱里面他掌控的了吗?” “你不过只是一个弃子而已。” “你别告诉我说你对孔彦辉忠贞不二,你们俩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出了事那孔彦辉非但没有保住你,反而用你的家人要挟你。” “老实说,你心底也很想让他也入这监狱试试吧,如果不是他不来救你,你又如何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以他的身份将这样小小的案件压下去便是了,可是呢,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将你送入了监狱断了你所有的后路。” “你还傻傻的以为他是真的在为你着想,还在狱中傻傻的为他苦守秘密。” 程宇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蛊惑周启山,踩在他的心尖上,用言语不知不觉的霸占他的内心。 现在的周启山情绪本就不稳定,大病未愈,遭程宇这样一挑拨,他内心某些疯狂的想法,就已经不受控制的蔓延出来,如野草一般不断的蔓延蔓延爬满了他整个心口…… “不、不……不是这样的。”其实他的内心已经认同了程宇的说法,可是他嘴上依旧在强撑着,“你这是在挑拨离间,我知道!” 周启山陡然大怒抓起身边的水杯朝程宇扔去:“滚出去。” 程宇摇摇头:“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这周二孔彦辉会来监狱探望你,你不妨试一试。” 在狱警赶来之前,程宇离开了此地,只剩周启山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的念叨着什么……不,都是假的是假的,他不要信…… 周启山痛苦的捂住了脑袋,嘴上说着不信,然而心里已经信了大半,他哀嚎一声,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周二这天很快就到了,果然如程宇所说,真的来人了,不过那人却不是孔彦辉。 两人隔着一个大大的玻璃,对坐着。 周启山问:“少爷呢?他怎么没来?”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周启山看起来很憔悴。 那人抬了抬眼皮,并未将周启山放在眼里,只是回应:“少爷公务繁忙,怎么会有空来这种小地方?” “少爷明明答应过我的……”此话一出那人并未抬眼,周启山才突然发觉自己现在说这话有多么的苍白无力……果然虎落平阳被犬欺,以前摇着尾巴的哈巴狗,现在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不把他当人看。 “好了,时间紧迫,就不跟你多说了,少爷这次让我来是要问你,你把那些东西放在哪里了?”那些东西指的当然是孔彦辉肮脏的证据咯。 “不亲眼见到少爷,我是不会说的。”周启山的态度坚决起来,他要让眼前这人以及他背后的人知道他周启山也不是个好惹的。 “周局长,可要想清楚了。”眼前这人这话说得阴沉极了,有三四分孔彦辉的影子,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威胁周启山。 “我想清楚了,除非他亲自来,我是不会给出地址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局长,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家人、孩子可都还在我手里呢。” “是吗?”周启山抬眉反问,他向来浑浊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孔彦辉派来的这个人也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听到周启山的话,他虽然心中一惊,可面上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淡定极了。 甚至他还反问周启山一句:“不然你以为呢?” 周启山笑了,这人的反应,让他信了几分。离探监结束还有几分钟,周启山对那人笑一笑:“那你让我给我家人通个视频行吗?” “或者你在那打个电话我就听听声音。” “不行!”那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拒绝的如此干脆果断,让周启山刚放下的疑心又升起了。 “为什么?难道你们虐待我的家人了?” “不是,周局长想多了,既然已经答应过您要好好照顾你的家人,自然就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那我要打电话确认安全。” 让人似乎很无奈,他心中想莫非这周启山在里面是听什么风声了?随即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家属消失的事,他连孔彦辉都没告诉。 “周局长,莫不是忘了这里是局子里,有诸多不方便。”说罢那人还看了看墙角的监控摄像头。 周启山拜拜手:“行吧,我还是那句话。我要他亲自来见我,最好他下次来的时候能够想办法让我确认我家属的安全,否则――” 173 反叛 ?周启山脸上的笑容就快要维持不住,他僵硬的点点头:“大哥说的是,我以后就叫小八了。” 换了个地方,依旧改不了他拍马屁的功力,见不得他这狗腿的样子,监狱老大笑了笑,伸出粗糙的大手拍拍他肥胖的脸:“犯了什么事儿,被逮到局子里了?” “呃……”到这个时候周启山竟然不好意思起来,他进号子的理由竟然说不出口。 旁边有人看他磨磨唧唧的,发了脾气:“老大,问你话呢!快点说,你装聋子呢?” “这……这我是因为……” “因为什么?” 周琦山依旧说不出口,但是好在今天监狱老大心情好,没跟他计较,反而跟他唠起了嗑:“那让我来猜一猜你是什么原因进的号子。” “杀人?” 周启山摇摇头。 “贩毒?” 周启山还是摇了摇头。 “强jian?” 周启山迟疑地点点头。 监狱老大笑了,旁边的人这次没有嘲笑他,反而用着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大家都知道这老大是个耿直的人,杀人放火,他不介意,此生他最恨的就是欺软怕硬的人。 很不幸啊,这个周启山是撞在监狱老大的枪口上了。 监狱老大用手拍了拍他的头,这一次比之前用力多了,周启山有些发蒙,但也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触了这大哥的霉头。 “老子最讨厌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强jian?是不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啊?” 更何况这周启山判的是无期徒刑,他强奸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未成年人?”监狱老大又问话了。 这一次周启山迟迟不敢说话,被那旁人一脚踢翻在地,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糗?当时就脸红脖子粗了! 他哼哧哼哧的爬起身来,又被人一脚踢到墙角,这下是踢到他的骨头了,疼得他半天爬不起来。 监狱老大一步一步朝他走近,脸上的纹身也跟着他的走动颤动着。 “真是个变态呢,你让我觉得恶心。”监狱老大用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像拎小鸡那样提了起来。 “大兄弟,冷、冷静点。” “你是说我不够冷静咯?” 周启山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哪个意思?” 没有等周启山说出话,监狱老大就将他扔在地上:“既然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就由我来帮你管管。” 说罢监狱老大就抬起了腿,周启山想躲已经来不及,被那一脚踢到要害之处,周启山发出一声嚎叫,余光里瞥见了隔壁房的人。 他发出求救的目光,那人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动作。 在监狱老大第二脚下来之前,那尖嘴猴腮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周启山的心彻底凉了,此时的他已经无暇去考虑那么多,因为身下的痛是那么的剧烈。 他仿佛听见蛋碎的声音……这非人的疼痛袭来,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监狱老大显然也是一个有权有势之人,已经买通了狱警,周启山的伤被判定为意外,送去了医院治疗。 医院检查结果传出来的时候,程宇正和监狱老大一起在饭堂里吃饭,收到消息,监狱老大撇了撇唇,低声骂道:“这人渣得了这下场也是活该。” 程宇冷笑一声,颇为认同的回答:“大哥说的是。” 如果周启山在那的话,一定会发现坐在监狱老大身旁的程宇正是他的“邻居”。他心中所认为孔彦辉派来帮他的人。 然而事实并没有如他所愿,这程宇是林艾手底下的人,专为周启山而来。 麒麟在外面准备从孔彦辉手里将周启山的家人抢夺过来,而程宇正是自愿入狱来为周启山搭话。 监狱老大他入狱以前也曾经是一个华国有名的黑暗集团大佬。他虽然不是s集团的人,却胜似s集团的人,他向来钦佩这个敢做敢为的神秘组织。 几天后,麒麟那边已经准备妥当,是夜他传信给程宇,第二天,周启山就从医院里回来了,终于找了个机会与他对上。 看见他,周启山本人很激动:“你到底是谁的人?是不是少爷派你来的?”为了避免暴露孔彦辉的身份,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周启山在外面一律叫孔彦辉为少爷。 “知道如今你竟然还在相信他。”程宇那干瘦的脸颊上出现了一抹冷嘲的笑。 周启山一惊,从他话里听出来,这尖耳猴腮之人显然不是孔彦辉那方的人。 “你、你是谁?”周启山心下有些慌乱,他从政这些年得罪过不少人,难道这程宇是他哪几个死对头派来的?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的父母家人现在在我的手里。”顿了顿,程宇继续说道,“我要你做的很简单。” 还没,等他将这话说完,周启山却摇了摇头,一脸坚定:“我不会说的,休想要挟我。” “呵。”程宇发出一声轻笑,“你以为他会来救你吗?你以为这监狱里面他掌控的了吗?” “你不过只是一个弃子而已。” “你别告诉我说你对孔彦辉忠贞不二,你们俩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出了事那孔彦辉非但没有保住你,反而用你的家人要挟你。” “老实说,你心底也很想让他也入这监狱试试吧,如果不是他不来救你,你又如何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以他的身份将这样小小的案件压下去便是了,可是呢,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将你送入了监狱断了你所有的后路。” “你还傻傻的以为他是真的在为你着想,还在狱中傻傻的为他苦守秘密。” 程宇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蛊惑周启山,踩在他的心尖上,用言语不知不觉的霸占他的内心。 现在的周启山情绪本就不稳定,大病未愈,遭程宇这样一挑拨,他内心某些疯狂的想法,就已经不受控制的蔓延出来,如野草一般不断的蔓延蔓延爬满了他整个心口…… “不、不……不是这样的。”其实他的内心已经认同了程宇的说法,可是他嘴上依旧在强撑着,“你这是在挑拨离间,我知道!” 周启山陡然大怒抓起身边的水杯朝程宇扔去:“滚出去。” 程宇摇摇头:“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这周二孔彦辉会来监狱探望你,你不妨试一试。” 在狱警赶来之前,程宇离开了此地,只剩周启山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的念叨着什么……不,都是假的是假的,他不要信…… 周启山痛苦的捂住了脑袋,嘴上说着不信,然而心里已经信了大半,他哀嚎一声,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周二这天很快就到了,果然如程宇所说,真的来人了,不过那人却不是孔彦辉。 两人隔着一个大大的玻璃,对坐着。 周启山问:“少爷呢?他怎么没来?”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周启山看起来很憔悴。 那人抬了抬眼皮,并未将周启山放在眼里,只是回应:“少爷公务繁忙,怎么会有空来这种小地方?” “少爷明明答应过我的……”此话一出那人并未抬眼,周启山才突然发觉自己现在说这话有多么的苍白无力……果然虎落平阳被犬欺,以前摇着尾巴的哈巴狗,现在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不把他当人看。 “好了,时间紧迫,就不跟你多说了,少爷这次让我来是要问你,你把那些东西放在哪里了?”那些东西指的当然是孔彦辉肮脏的证据咯。 “不亲眼见到少爷,我是不会说的。”周启山的态度坚决起来,他要让眼前这人以及他背后的人知道他周启山也不是个好惹的。 “周局长,可要想清楚了。”眼前这人这话说得阴沉极了,有三四分孔彦辉的影子,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威胁周启山。 “我想清楚了,除非他亲自来,我是不会给出地址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局长,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家人、孩子可都还在我手里呢。” “是吗?”周启山抬眉反问,他向来浑浊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孔彦辉派来的这个人也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听到周启山的话,他虽然心中一惊,可面上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淡定极了。 甚至他还反问周启山一句:“不然你以为呢?” 周启山笑了,这人的反应,让他信了几分。离探监结束还有几分钟,周启山对那人笑一笑:“那你让我给我家人通个视频行吗?” “或者你在那打个电话我就听听声音。” “不行!”那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拒绝的如此干脆果断,让周启山刚放下的疑心又升起了。 “为什么?难道你们虐待我的家人了?” “不是,周局长想多了,既然已经答应过您要好好照顾你的家人,自然就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那我要打电话确认安全。” 让人似乎很无奈,他心中想莫非这周启山在里面是听什么风声了?随即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家属消失的事,他连孔彦辉都没告诉。 “周局长,莫不是忘了这里是局子里,有诸多不方便。”说罢那人还看了看墙角的监控摄像头。 周启山拜拜手:“行吧,我还是那句话。我要他亲自来见我,最好他下次来的时候能够想办法让我确认我家属的安全,否则――” 174 钟意笙归来 ?周启山脸上的笑容就快要维持不住,他僵硬的点点头:“大哥说的是,我以后就叫小八了。” 换了个地方,依旧改不了他拍马屁的功力,见不得他这狗腿的样子,监狱老大笑了笑,伸出粗糙的大手拍拍他肥胖的脸:“犯了什么事儿,被逮到局子里了?” “呃……”到这个时候周启山竟然不好意思起来,他进号子的理由竟然说不出口。 旁边有人看他磨磨唧唧的,发了脾气:“老大,问你话呢!快点说,你装聋子呢?” “这……这我是因为……” “因为什么?” 周琦山依旧说不出口,但是好在今天监狱老大心情好,没跟他计较,反而跟他唠起了嗑:“那让我来猜一猜你是什么原因进的号子。” “杀人?” 周启山摇摇头。 “贩毒?” 周启山还是摇了摇头。 “强jian?” 周启山迟疑地点点头。 监狱老大笑了,旁边的人这次没有嘲笑他,反而用着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大家都知道这老大是个耿直的人,杀人放火,他不介意,此生他最恨的就是欺软怕硬的人。 很不幸啊,这个周启山是撞在监狱老大的枪口上了。 监狱老大用手拍了拍他的头,这一次比之前用力多了,周启山有些发蒙,但也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触了这大哥的霉头。 “老子最讨厌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强jian?是不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啊?” 更何况这周启山判的是无期徒刑,他强奸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未成年人?”监狱老大又问话了。 这一次周启山迟迟不敢说话,被那旁人一脚踢翻在地,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糗?当时就脸红脖子粗了! 他哼哧哼哧的爬起身来,又被人一脚踢到墙角,这下是踢到他的骨头了,疼得他半天爬不起来。 监狱老大一步一步朝他走近,脸上的纹身也跟着他的走动颤动着。 “真是个变态呢,你让我觉得恶心。”监狱老大用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像拎小鸡那样提了起来。 “大兄弟,冷、冷静点。” “你是说我不够冷静咯?” 周启山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哪个意思?” 没有等周启山说出话,监狱老大就将他扔在地上:“既然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就由我来帮你管管。” 说罢监狱老大就抬起了腿,周启山想躲已经来不及,被那一脚踢到要害之处,周启山发出一声嚎叫,余光里瞥见了隔壁房的人。 他发出求救的目光,那人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动作。 在监狱老大第二脚下来之前,那尖嘴猴腮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周启山的心彻底凉了,此时的他已经无暇去考虑那么多,因为身下的痛是那么的剧烈。 他仿佛听见蛋碎的声音……这非人的疼痛袭来,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监狱老大显然也是一个有权有势之人,已经买通了狱警,周启山的伤被判定为意外,送去了医院治疗。 医院检查结果传出来的时候,程宇正和监狱老大一起在饭堂里吃饭,收到消息,监狱老大撇了撇唇,低声骂道:“这人渣得了这下场也是活该。” 程宇冷笑一声,颇为认同的回答:“大哥说的是。” 如果周启山在那的话,一定会发现坐在监狱老大身旁的程宇正是他的“邻居”。他心中所认为孔彦辉派来帮他的人。 然而事实并没有如他所愿,这程宇是林艾手底下的人,专为周启山而来。 麒麟在外面准备从孔彦辉手里将周启山的家人抢夺过来,而程宇正是自愿入狱来为周启山搭话。 监狱老大他入狱以前也曾经是一个华国有名的黑暗集团大佬。他虽然不是s集团的人,却胜似s集团的人,他向来钦佩这个敢做敢为的神秘组织。 几天后,麒麟那边已经准备妥当,是夜他传信给程宇,第二天,周启山就从医院里回来了,终于找了个机会与他对上。 看见他,周启山本人很激动:“你到底是谁的人?是不是少爷派你来的?”为了避免暴露孔彦辉的身份,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周启山在外面一律叫孔彦辉为少爷。 “知道如今你竟然还在相信他。”程宇那干瘦的脸颊上出现了一抹冷嘲的笑。 周启山一惊,从他话里听出来,这尖耳猴腮之人显然不是孔彦辉那方的人。 “你、你是谁?”周启山心下有些慌乱,他从政这些年得罪过不少人,难道这程宇是他哪几个死对头派来的?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的父母家人现在在我的手里。”顿了顿,程宇继续说道,“我要你做的很简单。” 还没,等他将这话说完,周启山却摇了摇头,一脸坚定:“我不会说的,休想要挟我。” “呵。”程宇发出一声轻笑,“你以为他会来救你吗?你以为这监狱里面他掌控的了吗?” “你不过只是一个弃子而已。” “你别告诉我说你对孔彦辉忠贞不二,你们俩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出了事那孔彦辉非但没有保住你,反而用你的家人要挟你。” “老实说,你心底也很想让他也入这监狱试试吧,如果不是他不来救你,你又如何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以他的身份将这样小小的案件压下去便是了,可是呢,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将你送入了监狱断了你所有的后路。” “你还傻傻的以为他是真的在为你着想,还在狱中傻傻的为他苦守秘密。” 程宇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蛊惑周启山,踩在他的心尖上,用言语不知不觉的霸占他的内心。 现在的周启山情绪本就不稳定,大病未愈,遭程宇这样一挑拨,他内心某些疯狂的想法,就已经不受控制的蔓延出来,如野草一般不断的蔓延蔓延爬满了他整个心口…… “不、不……不是这样的。”其实他的内心已经认同了程宇的说法,可是他嘴上依旧在强撑着,“你这是在挑拨离间,我知道!” 周启山陡然大怒抓起身边的水杯朝程宇扔去:“滚出去。” 程宇摇摇头:“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这周二孔彦辉会来监狱探望你,你不妨试一试。” 在狱警赶来之前,程宇离开了此地,只剩周启山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的念叨着什么……不,都是假的是假的,他不要信…… 周启山痛苦的捂住了脑袋,嘴上说着不信,然而心里已经信了大半,他哀嚎一声,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周二这天很快就到了,果然如程宇所说,真的来人了,不过那人却不是孔彦辉。 两人隔着一个大大的玻璃,对坐着。 周启山问:“少爷呢?他怎么没来?”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周启山看起来很憔悴。 那人抬了抬眼皮,并未将周启山放在眼里,只是回应:“少爷公务繁忙,怎么会有空来这种小地方?” “少爷明明答应过我的……”此话一出那人并未抬眼,周启山才突然发觉自己现在说这话有多么的苍白无力……果然虎落平阳被犬欺,以前摇着尾巴的哈巴狗,现在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不把他当人看。 “好了,时间紧迫,就不跟你多说了,少爷这次让我来是要问你,你把那些东西放在哪里了?”那些东西指的当然是孔彦辉肮脏的证据咯。 “不亲眼见到少爷,我是不会说的。”周启山的态度坚决起来,他要让眼前这人以及他背后的人知道他周启山也不是个好惹的。 “周局长,可要想清楚了。”眼前这人这话说得阴沉极了,有三四分孔彦辉的影子,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威胁周启山。 “我想清楚了,除非他亲自来,我是不会给出地址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局长,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家人、孩子可都还在我手里呢。” “是吗?”周启山抬眉反问,他向来浑浊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孔彦辉派来的这个人也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听到周启山的话,他虽然心中一惊,可面上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淡定极了。 甚至他还反问周启山一句:“不然你以为呢?” 周启山笑了,这人的反应,让他信了几分。离探监结束还有几分钟,周启山对那人笑一笑:“那你让我给我家人通个视频行吗?” “或者你在那打个电话我就听听声音。” “不行!”那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拒绝的如此干脆果断,让周启山刚放下的疑心又升起了。 “为什么?难道你们虐待我的家人了?” “不是,周局长想多了,既然已经答应过您要好好照顾你的家人,自然就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那我要打电话确认安全。” 让人似乎很无奈,他心中想莫非这周启山在里面是听什么风声了?随即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家属消失的事,他连孔彦辉都没告诉。 “周局长,莫不是忘了这里是局子里,有诸多不方便。”说罢那人还看了看墙角的监控摄像头。 周启山拜拜手:“行吧,我还是那句话。我要他亲自来见我,最好他下次来的时候能够想办法让我确认我家属的安全,否则――” 175 闹出动静 ?周启山脸上的笑容就快要维持不住,他僵硬的点点头:“大哥说的是,我以后就叫小八了。” 换了个地方,依旧改不了他拍马屁的功力,见不得他这狗腿的样子,监狱老大笑了笑,伸出粗糙的大手拍拍他肥胖的脸:“犯了什么事儿,被逮到局子里了?” “呃……”到这个时候周启山竟然不好意思起来,他进号子的理由竟然说不出口。 旁边有人看他磨磨唧唧的,发了脾气:“老大,问你话呢!快点说,你装聋子呢?” “这……这我是因为……” “因为什么?” 周琦山依旧说不出口,但是好在今天监狱老大心情好,没跟他计较,反而跟他唠起了嗑:“那让我来猜一猜你是什么原因进的号子。” “杀人?” 周启山摇摇头。 “贩毒?” 周启山还是摇了摇头。 “强jian?” 周启山迟疑地点点头。 监狱老大笑了,旁边的人这次没有嘲笑他,反而用着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大家都知道这老大是个耿直的人,杀人放火,他不介意,此生他最恨的就是欺软怕硬的人。 很不幸啊,这个周启山是撞在监狱老大的枪口上了。 监狱老大用手拍了拍他的头,这一次比之前用力多了,周启山有些发蒙,但也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触了这大哥的霉头。 “老子最讨厌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强jian?是不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啊?” 更何况这周启山判的是无期徒刑,他强奸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未成年人?”监狱老大又问话了。 这一次周启山迟迟不敢说话,被那旁人一脚踢翻在地,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糗?当时就脸红脖子粗了! 他哼哧哼哧的爬起身来,又被人一脚踢到墙角,这下是踢到他的骨头了,疼得他半天爬不起来。 监狱老大一步一步朝他走近,脸上的纹身也跟着他的走动颤动着。 “真是个变态呢,你让我觉得恶心。”监狱老大用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像拎小鸡那样提了起来。 “大兄弟,冷、冷静点。” “你是说我不够冷静咯?” 周启山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哪个意思?” 没有等周启山说出话,监狱老大就将他扔在地上:“既然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就由我来帮你管管。” 说罢监狱老大就抬起了腿,周启山想躲已经来不及,被那一脚踢到要害之处,周启山发出一声嚎叫,余光里瞥见了隔壁房的人。 他发出求救的目光,那人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动作。 在监狱老大第二脚下来之前,那尖嘴猴腮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周启山的心彻底凉了,此时的他已经无暇去考虑那么多,因为身下的痛是那么的剧烈。 他仿佛听见蛋碎的声音……这非人的疼痛袭来,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监狱老大显然也是一个有权有势之人,已经买通了狱警,周启山的伤被判定为意外,送去了医院治疗。 医院检查结果传出来的时候,程宇正和监狱老大一起在饭堂里吃饭,收到消息,监狱老大撇了撇唇,低声骂道:“这人渣得了这下场也是活该。” 程宇冷笑一声,颇为认同的回答:“大哥说的是。” 如果周启山在那的话,一定会发现坐在监狱老大身旁的程宇正是他的“邻居”。他心中所认为孔彦辉派来帮他的人。 然而事实并没有如他所愿,这程宇是林艾手底下的人,专为周启山而来。 麒麟在外面准备从孔彦辉手里将周启山的家人抢夺过来,而程宇正是自愿入狱来为周启山搭话。 监狱老大他入狱以前也曾经是一个华国有名的黑暗集团大佬。他虽然不是s集团的人,却胜似s集团的人,他向来钦佩这个敢做敢为的神秘组织。 几天后,麒麟那边已经准备妥当,是夜他传信给程宇,第二天,周启山就从医院里回来了,终于找了个机会与他对上。 看见他,周启山本人很激动:“你到底是谁的人?是不是少爷派你来的?”为了避免暴露孔彦辉的身份,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周启山在外面一律叫孔彦辉为少爷。 “知道如今你竟然还在相信他。”程宇那干瘦的脸颊上出现了一抹冷嘲的笑。 周启山一惊,从他话里听出来,这尖耳猴腮之人显然不是孔彦辉那方的人。 “你、你是谁?”周启山心下有些慌乱,他从政这些年得罪过不少人,难道这程宇是他哪几个死对头派来的?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的父母家人现在在我的手里。”顿了顿,程宇继续说道,“我要你做的很简单。” 还没,等他将这话说完,周启山却摇了摇头,一脸坚定:“我不会说的,休想要挟我。” “呵。”程宇发出一声轻笑,“你以为他会来救你吗?你以为这监狱里面他掌控的了吗?” “你不过只是一个弃子而已。” “你别告诉我说你对孔彦辉忠贞不二,你们俩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出了事那孔彦辉非但没有保住你,反而用你的家人要挟你。” “老实说,你心底也很想让他也入这监狱试试吧,如果不是他不来救你,你又如何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以他的身份将这样小小的案件压下去便是了,可是呢,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将你送入了监狱断了你所有的后路。” “你还傻傻的以为他是真的在为你着想,还在狱中傻傻的为他苦守秘密。” 程宇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蛊惑周启山,踩在他的心尖上,用言语不知不觉的霸占他的内心。 现在的周启山情绪本就不稳定,大病未愈,遭程宇这样一挑拨,他内心某些疯狂的想法,就已经不受控制的蔓延出来,如野草一般不断的蔓延蔓延爬满了他整个心口…… “不、不……不是这样的。”其实他的内心已经认同了程宇的说法,可是他嘴上依旧在强撑着,“你这是在挑拨离间,我知道!” 周启山陡然大怒抓起身边的水杯朝程宇扔去:“滚出去。” 程宇摇摇头:“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这周二孔彦辉会来监狱探望你,你不妨试一试。” 在狱警赶来之前,程宇离开了此地,只剩周启山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的念叨着什么……不,都是假的是假的,他不要信…… 周启山痛苦的捂住了脑袋,嘴上说着不信,然而心里已经信了大半,他哀嚎一声,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周二这天很快就到了,果然如程宇所说,真的来人了,不过那人却不是孔彦辉。 两人隔着一个大大的玻璃,对坐着。 周启山问:“少爷呢?他怎么没来?”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周启山看起来很憔悴。 那人抬了抬眼皮,并未将周启山放在眼里,只是回应:“少爷公务繁忙,怎么会有空来这种小地方?” “少爷明明答应过我的……”此话一出那人并未抬眼,周启山才突然发觉自己现在说这话有多么的苍白无力……果然虎落平阳被犬欺,以前摇着尾巴的哈巴狗,现在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不把他当人看。 “好了,时间紧迫,就不跟你多说了,少爷这次让我来是要问你,你把那些东西放在哪里了?”那些东西指的当然是孔彦辉肮脏的证据咯。 “不亲眼见到少爷,我是不会说的。”周启山的态度坚决起来,他要让眼前这人以及他背后的人知道他周启山也不是个好惹的。 “周局长,可要想清楚了。”眼前这人这话说得阴沉极了,有三四分孔彦辉的影子,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威胁周启山。 “我想清楚了,除非他亲自来,我是不会给出地址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局长,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家人、孩子可都还在我手里呢。” “是吗?”周启山抬眉反问,他向来浑浊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孔彦辉派来的这个人也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听到周启山的话,他虽然心中一惊,可面上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淡定极了。 甚至他还反问周启山一句:“不然你以为呢?” 周启山笑了,这人的反应,让他信了几分。离探监结束还有几分钟,周启山对那人笑一笑:“那你让我给我家人通个视频行吗?” “或者你在那打个电话我就听听声音。” “不行!”那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拒绝的如此干脆果断,让周启山刚放下的疑心又升起了。 “为什么?难道你们虐待我的家人了?” “不是,周局长想多了,既然已经答应过您要好好照顾你的家人,自然就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那我要打电话确认安全。” 让人似乎很无奈,他心中想莫非这周启山在里面是听什么风声了?随即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家属消失的事,他连孔彦辉都没告诉。 “周局长,莫不是忘了这里是局子里,有诸多不方便。”说罢那人还看了看墙角的监控摄像头。 周启山拜拜手:“行吧,我还是那句话。我要他亲自来见我,最好他下次来的时候能够想办法让我确认我家属的安全,否则――” 通知 ?文文写到15万字,就要上架啦,但是暂时不会设v,设v也不怕,大家只需要下载17k客户端,每天签到就能拿到代金券,免费看书! 现在说这个还有点早,设v前,我会再写一篇通知的。一直都很爱你们,也很感谢经常与我互动的作者朋友们。 大多数读者宝贝儿都是安静的,但是也有愿意和我讨论剧情的小宝贝儿! 朱砂大侠是真的很懒,欢迎各位宝贝在评论区催更。之前我预判错误,昭思cp的戏份还没完,所以喜欢昭思cp的朋友,继续追文哟。 (昭思cp是巴卡玛卡宝贝儿起得名儿,我很喜欢。都说了会点名表扬的,惊不惊喜! ?)很快就会奉上他俩的小番外,男女主的糖不够,配角来凑! 《上校请包庇我》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