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点·转生 最强甜点师降临异世界》 001 序~転生したら貧乏貴族 上帝是否存在?。 很多哲學家都在煩惱著,神學者極力反對,科學家都否定了這一事實。 有時候在太陽的身上看到了它,又有時候在大自然中看到。 如果能把大海視為神,也有相信超越者的存在的的人。 而且,有時也會在人群中看到神。 作為被神愛的存在,擁有滿溢的才能的人。 神之子。 對於人們來說,作為一個敬畏的對象,有時會成為羨慕和嫉妒的對象。天才和偉大的人,有時會被人敬畏。 被神所喜愛的存在,在任何世界都有。 在體育世界,音樂的世界,學習的世界也一樣。 而且,在糕點師的世界裡也有。 ◆◆◆◆◆ 「好了,距離結束的時間只有30分鐘,各国都做好了最後的準備。」 播音員的明快的聲音響徹會場。 特意從日本到歐洲的他們為提高知名度進行現場直播,糕點師世界大賽。 最後一天也剩下幾分鐘了。 之後決定糕點師的世界第一。 「我們日本代表隊的最後調整也好像已經結束了。」 在鏡頭前面進行現場直播的,是身穿白色衣服的男人們。 似乎沒有臭味漂浮於這群只有男人的團體。 與此相距甚遠,這是一個香味彌漫的地方。 在被賦予日本代表的工作室裡,坐鎮的是巨大的糖工藝品。 超越人高度的甜味物件,在工作台上也有著異樣的威嚴感。 纖細而大膽。 以技巧為基礎而制作的藝術品,有著冠以世界第一之名的美麗。 在目前的得分中,日本代表排在第2位。 與第一名的得分相差不大,只要用這一個糖工藝品就能反敗為勝,這是誰都認同的事。 但是,做了那樣的作品的工匠們的表情還沒有變好。認真的表情。 這是因為,從工作台上到指定評分場所,這一過程是最難的。 如果不放在指定的場所,無論多麼厲害的作品都不能得到得分。 如果在移動過程中掉下去的話,到現在為止積累的東西都會被破壊。 即使是孩子的腿,只要走五步就能到達。 這五步成為日本糕點師最重要的五步。 十歩。不,即使走了萬步,如果能順利到達那距離的話就不可惜了。 「在數到3的時候舉起來。要慎重地去。1、2、3!!」 和口號一起慢慢舉起的糖塊,向手傳遞其重量。 令手**的沉重,還有僅有一點點成為世界第一的壓力吧。 在緊張而強壯的身體中,這種重量會更強烈。 慢慢地搬運。 那步走就像烏龜一樣。 終於在指定的地方卸下作品。 長久的戰鬥也就此結束。對,是誰都這樣想的時候。 「啊,忘記了前世記憶的消除設定。啊,算了。距離死亡的時間都沒有了。」 突然聽到聲音,工匠懷疑自己的耳朵。 嘶啞的聲音,很難聽懂。但是,真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不可思議的聲音。 聲音發出的聲音大音量,而且聲音在耳邊響起。 在緊張的時候,受不了那麼大的驚嚇。 馬上,作品就開始從手滑落了。 對在場的人來說,感覺到時間慢慢的流淌。 在匠人的面前倒著的巨大的物件。雖說是糖,但由於由幾個成人搬運,工藝品都倒了下來。遠處傳來尖叫聲。 由砂糖做成的鈍器擊中工匠的頭。他開始感覺到溫暖的液體在頭上流淌。事實上,他的頭腦一下子通紅了。 要知道是血,只有有鐵的臭味就足夠了。 正因為習慣了甜的氣味,所以覺得有很強烈的臭味。 工匠的眼前變得漆黑。圍繞在走馬燈中,他的心思中浮現出的是差一點就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想制作世界第一的蛋糕。 然後一個工匠死了。與被稱為神之子的那個名字一起。 ◆◆◆◆◆ 嬰兒的哭聲響起。 「恭喜恭喜。是個健康的男孩。」 從助產士獲得祝福的話。 手中抱著的,是剛出生的嬰兒。 小心翼翼地被抱著,用布包裹的嬰兒,在母親的胸懷中。 「是啊,是男孩。愛尼耶絲,干得好。」 露出歡顏的父親,說出慰勞妻子的話。 用疲憊的表情來回應的女性的手臂中,被布地包裹的嬰兒在哭泣。 「啊,很可愛啊。眼睛和鼻跟你很相似。一定會成為美少年!」 「嗯,是啊。眼睛的顏色和你一樣。漂亮的顏色……啊?」 「怎麼了?」 丈夫向一臉不可思議地的妻子問。 「不,這個孩子好像在聽我們說話……」 「不會吧。距離出生後一刻都沒有,應該不會理解對話中的意思吧?」 「……嗯,是啊。你說得對。」 這種保留的對話也是沒辦法。 夫妻的對話,就像「外語」一樣,嬰兒一動不動的盯著。 「親愛的,這個孩子的名字怎麼辦」 「這個我已經決定了」 父親看著在母親懷裡兩手溫柔被抱著的嬰兒。 一直互相盯著彼此的父子。 「你的名字是佩伊斯欽。佩伊斯欽=米爾=莫爾特倫。」 002話 好消息?壞消息? ペイストリーミルモルテールン 佩伊斯欽米爾莫爾特倫,小名ペイス 佩伊斯 カセロールミルモルテールン卡賽羅爾米爾莫爾特倫,莫爾特倫領主,騎士爵 モルテールン 莫爾特倫,地名 シイツ 席茲 レーテシュ伯爵 萊特修伯爵 フバーレク邊境伯 弗巴雷格邊境伯 (貴族當家的姓名是 名字貴族名號姓領地名,例如 凱因馮西爾弗特德林特爾,#滑稽#,結合上下文弗巴雷格是邊境領地名,弗巴雷格邊境伯可能就是說的萊特修伯爵。如果有錯誤以後再修改。) 啪咚、啪咚的馬蹄聲響起。 馬在堅固的地面上結實的踏著步,馬背上乘坐著一位打扮威嚴的男子。 「怎樣佩伊斯欽?這就是你將來要繼承的領地。第一次見吧,如何,很廣闊吧?」 男子的前面,有一個小孩。幼小的男孩被支撐著騎在馬上。 他們的兩側,略微焦黃的茶色麥田延展開來。 「父親大人,小麥沒有精神。」 「連你這樣的孩子都看得出來嗎。是啊,我的領地土地相當嚴酷而貧瘠。可能還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這份擔子終將會落在你的身上,給你帶來不少勞苦吧。」 父親苦笑著。 兒子天真無邪的指了出來,實在是太過切中問題所在。 「沒有種植小麥以外的東西嗎?」 「嗯?小麥以外,還有黑麥和燕麥。還有,家家的田裡都種的有野菜吧。真是希望今後土地能夠肥沃起來啊。」 「砂糖和水果呢?」 「沒有種植這些東西的餘裕啊。就連小麥,在你出生之前種植的情況也並不理想。在南方的話這些似乎能夠自然生長,但在這裡就必須要精心栽培才行。」 「那,甜的東西呢……」 「好好,下次去城裡辦事的時候,會給你買禮物的。」 父親撫摸著兒子的腦袋。 兒子滿臉悲哀,但隨後就轉變為了下定決心的表情。 「那樣的話,我總有一天要在這片土地上做出許多許多的甜點!」 「哈哈哈,有夢想是件好事。是啊,當你長大之後,這裡也會變得豐饒起來吧。」 少年第一次對雙親講述的夢想,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這是佩伊斯欽還只有三歳的時候。 ◇◇◇◇◇ 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 「怎麼了,就這點本事嗎!!」 「嗚,還沒呢!!」 兩名男子對立著。 手中都握著劍。 迎面而戰的二人,其中一個是壯年的身材魁梧的男子。 從旁看去一眼就能看出的結實的身軀。 並非賣弄誇飾用的肌肉,而是在戰鬥中練就而成的毫無累贅的肌肉,從衣服外側看去也充滿著壓迫感。 並且還擁有著能讓堅硬的鐵塊如同兩手一般自由自在操弄的熟練技巧。 相對的另一個「男子」,卻有著用此稱呼不相符的幼小。 年齡大概還只有一位數。即使將個體差異考慮進去,按最大偏差來判斷,就算只是勉勉強強,也無法算入兩位數的樣貌。 不只是額頭上,渾身的汗水都飛灑而出,拼命的揮舞著劍。 有時,劍在揮舞的時候身體會隨著劍的揮動來回搖擺,看來還需要漫長的修煉才行。 他與其說是在使劍,不如說是在被劍使用著。 「注意點,握法太天真了。要握得更緊一點!」 「是!」 「就是這樣,很好。自己的手即使被切碎砍飛也不能鬆開,給我牢牢握緊。在戰場上鬆開了劍就跟死了沒兩樣!」 「是!」 揮劍對戰的兩人。 正是莫爾特倫騎士爵,與他的兒子佩伊斯欽米爾莫爾特倫。 現在正是每日必修的劍術訓練的中途。 這項每日必修的課程,是從兒子佩伊斯欽五歳時開始,每天都要進行的。 被用佩伊斯這個愛稱稱呼著的少年。原本是由自身任性的要求而開始的訓練,如今已經成為了每日必修的課程。 即使在這個盜賊時而出現,魔物橫行,戰亂四起的世界中,像他這麼幼小就開始揮劍,也算是相當罕見的。 在身體還沒有完全成型之前先習慣揮劍,本是出自父親的想法,但兒子自身也非尋常之人。 又是一擊,少年身上的淤青又增加了一塊。 以凌亂的步伐揮舞出的劍被大幅彈開,受到強力的攻擊而被打翻在地。 突然插入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這個如果是在和平時代肯定會被當做是虐待兒童的訓練。 「大將~大將~在家嗎?喔喔,有了有了。果然在這兒啊。」 「什麼事席茲。現在正在給兒子特訓中。」 並沒有感知到來者的氣息,男子向揮舞著鐵質殺傷性武器的二人走來。 被稱作席茲的男子,是現在正「疼愛」著兒子的卡賽羅爾米爾莫爾特倫騎士爵交往二十多年的摯友,同時也是侍從長。有著莫爾特倫領私兵團團長這樣的頭銜,是卡賽羅爾的心腹。 不過,私兵團的部下也只有兩個人。 席茲帶著微笑的表情看了一眼佩伊斯后,就跟他父親打起了招呼。 「大將,差不多是早飯的時間了。也有事情要報告,請暫時回辦公室一趟吧。」 「是嗎。好了佩伊斯,今天就到這了。」 父親一邊和席茲商談著一邊慢慢的將劍收入了劍鞘。 劍入鞘的瞬間,兒子當場癱倒在地。 「噗哈──,多謝指教!」 「嗯,你快把汗擦了,到母親那去吧。讓她久等的話,又要教訓你了。」 「誒,那得趕緊了。父親大人,我就告辭了。」 父親和他的親友一同目送著抱著比自己身高還長大劍的少年奔跑而去的身姿,眼中露出了微笑。 「小子開始有點能耐了呢,小孩子進步真是快啊。」 「還行吧。畢竟是我的兒子,早早就開始領會了。他就像『專精於一門技藝之人』一樣,有著必須令自己前進的理由,這也合情合理。他的將來真令人期待啊。」 (まるで「一芸を修めた者」のように、自分なりの理屈で動いている節があるし、それがまた理に適っている。) 「出現啦!笨蛋父母。可不要過於期待了哦,有句話好像是這麼說的,五歳的神童,過了十五歳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了。」 「佩伊斯的話,十五歳時說不定會因劍法而馳名呢。」 席茲這傢伙,竟然把自己的親友、侍奉的主君叫做笨蛋父母。是不忍孰不可忍。 呀咧呀咧,一定要讓他把說出口的話給吞回去。 之後,全身髒兮兮的二人前往了辦公室。 話雖如此,叫做辦公室,也有不少諷刺的成分在內。 原本莫爾特倫領作為與鄰国之間的緩衝地帶,是由王家直接管轄的領地之一。 這裡土地貧瘠,小麥無法正常生長,只有赤紅色的荒野延綿不絶。 然後,在上次戰爭中立下武勛的騎士被下賜了這片土地,而這名騎士正是卡賽羅爾。自此以後他擁有了貴族的名號,以莫爾特倫作為家名,直到今日。 什麼都沒有的土地。連樹木都無法生長的地方,直到令作物生長出來足足用了三年。 來到這裡的不到十個人的群體,為了能夠自給自足又花費了三年的時間。 在那之後,人口和耕地就開始漸漸增多了。 如今土地也絶對說不上豐饒,因此領主館也也算不上華美,不如說被建造成了一幢符合騎士身份的樸素至極的建築。 總之就是個破屋子。 聽說在別的領地,也有領主住在跟富農的屋子差不多的房子裡。 破歸破,屋內的佈置則需要以貴族的身份稍加考量,所以房間的數量比較多。 屋裡有著數個房間,幾扇看起來完全就是塊木板的門,稍微能感覺到一點豪華主義的沙發、茶几和辦公桌的屋子。這就是被揶揄叫作「辦公室」的存在。 如果有小偷進來了,比起擔心偷錢,更要擔心這沙 發和桌子會不會燒起來。──被席茲這麼調侃過。 隨後,兩人進入了自嘲作「辦公室」的屋內。 現在這個屋子裡,乃至整個領地內,騎士爵和騎士侍從也只有他們倆了。 想當然,騎士大人坐在了辦公桌旁中意的椅子上,而部下則以箱子代替椅子坐在另一邊。 部下的席茲隨意坐下就開口說了起來。兩人長年以來用玩笑的語氣交談就如同呼吸一樣。 「那麼,雖說是要報告,好消息和壊消息,想先聽哪個?」 「早飯都還沒吃,真不想聽壊消息。話雖這麼說,反正都是要聽的,就先說好消息吧。」 「嗯,那麼好消息是。關於豆田收穫的事。與小傢伙說的一樣,今年的收穫量與相當可觀。如此下去,跟去年一樣,過冬的問題算是解決了,不需要再擔心了。」 「嚯嚯,那真是太好了。」 莫爾特倫騎士爵,是個相當有名的好領主。 他在無人居住的不毛之地開墾、整備、整地和耕種,將其變為了一片可以居住的土地,如今已有了三個四十人規模的村莊,是個相當了不起的領地貴族。 而且近年來擴張顯著,令他更加聲名遠揚。 在三年前開始種植豆類作物的創新嘗試尤其出名。去年全国發生饑荒,但領地中無一人餓死或賣身。這件事在社交界傳為佳話。 騎士爵實行的政策,其實大部分都是由兒子提案的,知道這件事的人意外的少。 沒有任何人能夠想到,連年長的成年人都無法想出來的劃時代的政策,居然是由一個不滿十歳的小孩提出的。 假使卡賽羅爾在社交場合如實說出自己兒子的功績,肯定也會被當做是笨蛋父母的偏袒而笑而置之。 而且,其本身有九成還真的就是笨蛋父母,性質更加惡劣。 「那,壊消息呢。」 「這可是個不得了的消息。」(這可不是一個聽過就完了的消息) 氣氛突然轉變。 兩名武人同時露出了認真的表情,就如同刀刃由刀背轉向刀刃的一瞬間。剛剛還談笑風生的氛圍,一口氣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啊啊。事情發生在萊特修伯爵那兒,他們的盜賊討伐失敗了。溜走了相當數量的盜賊,正朝著我們這兒逃跑過來。收到聯絡後我就趕緊回來報告了,厲害吧。不過溜掉的盜賊,真是個大麻煩。」 「他們要來到這裡的話,我們還有多少時間準備?」 「從接到聯絡之時算起,如果徑直以我們這為目標前來大概要十日。如果沿途掠奪的話,估計要一個月以上不到兩個月的樣子。」 「麻煩了。」 作為貴族的義務有好幾項,其中被默認必須絶對遵循的有兩大義務。 一是對国王盡忠的義務。 王權的權威和權力是對貴族特權和地位的保證,這是理所當然必須遵循的義務。 如果違反這個義務,奪取国王或者其他貴族的地位,就會被認定為罪人。 然後另一個就是,国防的義務。 從国王那裡獲得了領地、特權和資金,通過征稅權獲得的收入,就是為了關鍵時刻而培養軍事力量。 不論是親自上陣的準騎士爵,還是指揮士兵的地位僅次於国王的公爵。他們的義務都是相同的。 平時要有備無患,在被任免的地方與自己的權限範圍內盡忠職守。 然後在有情況發生時,全力以赴。 正因為有這個義務,領地的貴族才被允許收稅,並且按照貴族的階級給予俸禄。 應對盜賊,當然也屬於貴族應盡的義務。 但是盜賊討伐必然會以成功的結果進行宣揚。 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成功或者失敗的評判標準。 在災害發生時,大部分受災群眾被救出了,就可以昂首挺胸的宣揚災害救助成功了。但是只要有一個人死亡了,對於遺囑而言,這就是失敗的。 成功與失敗只有一線之隔而難以界定,這就是一個例子。 從這次伯爵送來的聯絡來看,伯爵他們認為討伐以結果而言可以歸為成功了。 將領地內掠奪的盜賊,被驅趕到了領地外。今後領民不會再受到盜賊騷擾的話,以成果而言算是大成功。 當然這隻是從伯爵領的角度來看。 相對的,由於他們的問題,導致被驅趕的盜賊來到新的地方進行掠奪。而對新的被害者而言,這就是明顯的失敗。 只是把右邊的行李換到了左邊,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才是正論。 莫爾特倫騎士爵領顯而易見就是後者。卡賽羅爾也為即將降臨的災難而大為頭痛。 「那麼,有多少人逃跑了?」 「大概五十人左右的規模。」 「如果到我們這來了,你們幾個應付得來嗎?」 「包含我在內總共就三個人,要如何跟五十個人戰鬥啊。反過來的話還差不多。」 有五十個人的規模,算是個相當大的盜賊團了。 有著如此規模的話,萊特修伯爵光是能驅趕出去肯定已經拼盡全力,對此也只能點頭認同了。雖說頭痛卻也不得不接受。 「把村裡的男人都集中起來,分配給他們木槍和投石作為武器可以嗎?」 「能夠聚集起來的頂多三十個人。即使在有防護溝渠的本村建立防守,光是抵擋下來就得拼盡全力。相對的如果另外兩個村子不留戰力的話,萬一變成了攻擊目標,就只能毫無抵抗遭到襲擊。進行長期戰,我們沒有積蓄;如果進行短期決戰不成,就只有下策可選了。」 「閉關爭取時間,由我去呼叫援軍嗎?」 「雖然知道大將肯定可以做到,但是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考慮。」 「為什麼?」 「伯爵也要面子,要讓他派出援軍估計很難。自己光是驅趕就已經拼盡全力,如果在我們這被討伐掉的話,肯定會被指無能的。進一步來說,假使援軍來了,再度驅趕盜賊,他們又會回到伯爵的領地。剛被掠奪了又要被掠奪,最後回到伯爵領的話肯定會淪為笑話吧。我們失敗了,弗巴雷格邊境伯隨後率領討伐軍來擦屁股,對他們來說這才是最理想的結果。可以把討伐失敗的責任全都扔到我們頭上,說不定還會在背後妨礙我們。其他騎士領主那裡我明天會親自去尋求幫助,不過他們的軍備跟我們也差不多,可能也沒有周轉人員的餘裕。 莫爾特倫騎士爵判斷『伯爵失敗了』的理由就在於,伯爵領周邊再沒有其他小領主這一事實。 更何況,騎士爵自身的領地還相當貧窮,至今為止在這裡常駐的專任士兵包含席茲在內也只有三人。 說到底,要以伯爵都無法戰勝的盜賊團為對手,根本無法想象。 『向王都的大貴族尋求援軍可行嗎?』 『在我們還未受襲的時候,不能輕舉妄動。萊特修伯爵正因驅趕了盜賊而得意的時候這麼做的話,可是會被伯爵怨恨的哦?』 『如果要怨恨的話,為了保護家族和領民而被怨恨也無所謂,本來在邊境就幾乎無法期待有援軍到來。……反正問題放在那兒也不會自己解決。』 「我也還不想死呢,就交給大將你了。」 作為摯友,都互相信賴著彼此所擁有的力量。 「辦公室」的房間內傳出兩人大笑的聲音,透過薄薄的木墻傳到了隔壁的房間內。 「那麼,有什麼好辦法嗎?」 席茲聽後再次表現出嚴肅的表情。 卡賽羅爾則展現出領主應有的表情點了點頭。 「最壊的情況就只有由我親自上場這個方法了……」 「大將親自上場只是最後的手段。大將如果死了,就意味著我們就都完了。」 「除此之外,現在能夠做的也只有將溝挖深,給每家配備好槍。」 「有總比沒有強吧。」 兩人緊皺著眉頭。 從事實上來講,比自己權力大得多,領地也更加富饒的伯爵領都感到辣手的問題,交給新興的騎士領主去應對實在是不現實。 「我有個想法。」 「什麼?」 部下的聲音令卡賽羅爾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論何時何地,勝負有時都需要碰碰運氣。這是一個將那小子作為王牌的賭注,如何?」 「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賭贏了,說不定能變得跟大將一樣活躍。這個好方法就叫做──我的『直覺』!」 「你的『直覺』的話,這可就不能無視了……」 將兒子作為王牌。 對這件事騎士爵還有些許躊躇,也並不清楚它 的意義。 雖說是個才能四溢的兒子,但是僅僅七歳的兒子怎麼都不可能擁有能夠左右戰場的能力。 這種像變魔法一樣的事是不可能會有吧。 但是「魔法」這個詞引起了卡賽羅爾的注意。 猛然間,卡賽羅爾想到了席茲說的話的意義。 小聲念到的一個詞,格外清晰的傳達了出來。 「聖別之儀嗎?」 「答得漂亮!」 這一天卡賽羅爾的決斷,成為了動搖整個世界最初的一步。 003話 女性というのは??? 「肚子餓了啊~。媽媽,早飯還沒好啊~」 坐在椅子上的少女,發出不滿的聲音。 太陽已經出來了,一大早已經過了,戰士的房子一大早就到了。 前面抱怨飢餓的女孩是潔茜菲奈,在這所房子裡有五個女孩,是佩伊斯欽家庭中最小的姐姐。 「我今年12歳。這是一個成長和飲食的時期,對早餐的需求是特殊的。」姐姐這樣說著 「在社會中一日三餐是基本的,你不能做像現代男人的傍晚一樣的事情,比如懶惰地躺在床上。」 在那個女孩旁邊的座位上,坐著最小的孩子──最小的兒子佩伊斯欽坐著。 他還認為他即將前胸貼後背。 在糟糕的情況下,與我的姐姐不同的是,我很餓,因為我每天都要接受父親的劍的特殊訓練。 作為長子,糕點是來告訴我貴族繼承人的能力,是為什麼堅定地明白自己被允許忍受飢餓。 餐桌上仍然空置著中間的座位,換句話說,房子的主人還在辦公室裡執行事務中。 佩斯出生,而與那些前世的記憶一起來到在這個世界上,要讓年輕的身體與自我整合,而感到困惑的是一個類似封建等級制度。 所有決定房屋的決定權都屬於戶主,家庭只能遵循它。即使吃飯的時候也是家長的便利,吃東西長的時間就是吃飯的時間。 最近我覺得我已經習慣了,但只要我肚子在等待的時候哭了,就會有一兩個抱怨出來。 「我遲到了,我應該馬上吃早餐嗎」 我的父親終於露面了。 「當然,坐的座位是正中間的座椅。」 上帝給了我精神的餐點,吃飯將在祈禱後開始。 一旦我厭倦了等待,我的姐姐就會吃飯。當然,也開始慢慢品嘗甜品。 這頓飯的內容本身就很節儉。 豆和闊葉蔬菜湯,它和面包、干無花果附著這是標記,但佩斯總是把它給她的姐姐。從當代日本人的眼中看,這似乎是一種抱怨。 然而,最近似乎莫爾特倫領地的食物情況正在改善,它正在成為一個充滿豆類的湯。它不再是湯,而是接近煮熟的豆子。 在該地區發展的早期,它似乎與水一樣稀少。 現在仍然清楚地記得過去的騎士們,他們的孩子從早晨一直餓著肚子。 即使麵包是硬黑麵包也要吃下去。 有一段時間,卡賽羅爾不再滿足于笑容和驕傲,但決定救活這個領地。 「佩斯,劍是練習的樂趣嗎?」 「是的,我覺得我終於得到了一些東西」 「是這樣嗎?」 佩斯也笑著回答了他父親的突然問題。 擺動劍需要全身的力量。這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因為人們可以通過在閑散中對前世界的記憶的幫助來實現日常穿著。 記憶的前世在糖果工匠的時代,他試圖不單獨用手揉面團。因此,不僅要記住手臂,還要記住使用身體重量的提示,這非常有用。 「從我的觀點來看,佩斯似乎正在這樣做,所以這將是一個尖銳的談話,但三天之後,我將讓佩斯成為進行一個聖別儀式。」 「一個聖別儀式?」佩斯歪著頭問著 這不是因為佩斯沒有分別知道庇護所。 這是因為我懷疑我還早。 聖別儀式是向成年人報告上帝和精神的儀式。 這就像現代日本的成人儀式。作為宗教意義,有一些意義可以慶祝像shichigosan這樣的孩子的成長。(現代日本でいう所の、成人式のようなものだ。宗教的な意味合いとしては、七五三のように子どもの成長を祝う意味もある。這處不太理解誒) 在這個世界上,它被認為是大約13至15歳的人為成年人。 總統判斷它是否適合成年人,如果它成為成年人,責任就會成為家庭成員。或者你可以離開家,分開建房子,只經歷過儀式的人才能結婚。 「對佩斯來說還不早嗎?!」 卡賽羅爾對妻子的話點點頭 當然,即使與一般公眾相比,它似乎顯然過早也是不可避免的。 因此他點點頭,但他沒有改變結論。 「佩斯的聰明你也知道,用劍的技能也達到可以防備猛然一擊的程度了,也不會輸給那邊的子弟,對於文武已經足夠了,我認為已經可以達到成人了,雖然還有其他不可避免的情況,這就是我的決定。『』 『既然是你的決定,那就沒辦法了,我還想讓他享受一下童年。』 母親好像很受打擊的樣子,美麗的外表也讓人感到悲傷。 佩斯是一個母親的臉,從很短的時間起就是一個聽話和順從的孩子。他是接受父母情感的兒子。我的父親,當然,我的母親約會很好。 佩斯,從很短的時間起就是一個聽話和順從的孩子,他是接受父母情感的兒子,當然,父親和母親的感情很好。 因此,對於父母雙方來說,兒子很小就成為成年人的感覺令人失望是一樣的。我以為我孩子的時間會繼續多一點,我可以做得很漂亮。 『三天後,我將為此準備出發,潔茜也會為此準備嗎。』是佩斯的母親和妹妹回應了領主的話。 吉拉裡,我覺得我的眼睛閃閃發光,是佩斯的原因。它應該是。 『好吧,呵呵呵。讓佩斯離開。我會做好準備,這樣無論佩斯走到哪裡都不會感到羞恥。』(媽媽) 「媽媽,我也會幫忙的。」(潔茜) 喔呵呵呵,兩個怪笑的女人開始給佩斯穿上裙子,高跟鞋還有化妝,甚至還穿上了女士內衣??? 看起來,不僅糕點而且父親都處於輕微的低迷狀態。 佩斯把目光轉向他的父親尋求幫助。 父母絢麗色彩的眼睛略顯淚水。 如愛子的微弱狀態,我通常有一個坐在搖曳示撒心中只是沒有看到太多,即 使是父親、領主,也無法阻止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放棄掙扎」父親作出來這個口型 對於那個回應這個詞的父親,佩斯歪曲了他整潔的臉。 佩斯的母親和姐姐──有充分的理由說明為什麼我們兩個人都離開了這裡。 對於貴族來說,走出自己的領土具有該国外交的含義。 如果目的將是商譽,而將外国旅行和旅游業,並會進行協商,並會參觀,本質並沒有改變。 如果公司總裁在公司外工作,那幾乎與銷售活動的一部分相同。 領土的負責人或與其關係密切的人將前往另一人的領土。如果你做錯了,即使是微不足道的抱怨也可能是軍事衝突。 因此,有必要堅持禮儀的方式和所謂的「不被舔的行為」 最好的是衣服。 作為第一印象的70%被認為是外觀來確定,它不能成為這種印象接收一看包裝傻瓜。 如果你去軍隊,強調軍事意圖和立場,如果你去參加禮服,你將進行正式的談判訪問。 高度吸引人的衣服顯示了領土的財力,人們來自有經濟實力的人。 相反,如果衣服很差,即使很好,也可以看到內容很低。因為,在訪問他国領土的時候,人們喜歡甚至沒有任命了一個最小的服裝被視為常識知道,擺在首位,因為它是如果貧困不剪裁禮服的證明。 例如,當一個有薪水的男人帶著一些額外的工作去一家公司時,如果他帶著一條用於褲襠的腹帶式涼鞋去公司,那就像是常識一樣。可以說,西裝是最不常見的,西裝和手表品牌正在變得完美。 貴族社會也是一樣,有一個最小的外觀,如何提出合作是針對這種關係。 換句話說,檢查兒子的衣服也是母親「成功幫助」 我的姐姐也必須了解貴族妻子與不同的房子結婚的角色。 作為一個貴族女性,裝飾殘余物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麼為什麼佩斯會掉眼淚呢? 有了日本的感覺,我不擅長打扮,所以不是。 如果它是一個能夠創造世界舞台的工匠,那就顯而易見了。更不用說糖果對外觀也很重要。 只要眼睛也可以享受甜食的藝術,我熟悉看起來像衣服的重要性。 佩斯即將哭泣,因為他深受女性的喜愛。 如果說得更準確,那就太可愛了。 「怎麼用緞帶裝飾你的頭髮,我覺得它會很漂亮」 「母親,然後莉莉安娜姐姐的衣服適合你,我得到的粉紅色連衣裙,我得到了很多羊毛,因為它不再適合我的身體」 「哦,不,這很好,很好, 但你寧願化妝嗎?」 農村甚至只是一點點娛樂。 讓玩偶打扮成愛心小孩是一種特殊的娛樂方式。 「好吧,我的姐姐,我是男人……請來吧禮服。」 如果它忽略了被制造玩具的受害者的受害者,那就是這樣。 「這很好,因為它很可愛。我已經吃好了。讓我們立刻做好準備。」 「有人幫我!!」 卡賽羅爾送她的兒子被她的母親和姐姐帶走了。 雖然他感到很遺憾,但他似乎並沒有停止。 「哦,我懂了」 我低聲說,好像忘記了重要的事情。 事實上,他回憶起他被告知下屬的重要事情。 「我忘了說一個正式的正式明天到來。」 佩斯的激情似乎一直持續到明天。 004話 夢 人們都可以說──夢想。 你想,當你長大了,並聽到也是一個夢想的答案,它也是一個夢想,回答詢問,如果你想,當你長大後要做什麼的話,應該怎麼辦。 佩伊斯欽米爾莫爾特倫的夢想是制作最好的糖果,有一天會變成理想。為了獲得為此目的而自由行動的自由的話,他目前正在全力改造其父親的領土。然而,這對這個世界來說是個有點幼稚的夢想。 男孩的夢想等大多是固定股票。(嗯,股票,這個形容很完美) 十日要打敗惡龍成為一個英雄,十日觀察顯示誰是成為騎士的重要人物,或正被小偷襲擊了兒時的朋友是愛獻殷勤十日。 大約一半被認為是夢想的,也會被說成是妄想。 女孩的夢想,因為已經決定不同的模式。 十日成為一個公主遇到了一個好看的王子,十日反覆嘗試自己凜然的女騎士,或者怎麼吃都不長胖就算了,十日狂歡吃那些你喜歡美味的構成。 這也是一半左右不奇怪的夢想被說成是妄想。 什麼是父母的夢想? 以上的人的夢想是有生命的,比如說榮幸地生一個孩子。 每個人都可能成為父母。 別的不說,到那個誕生對於女性來說是一個大問題,更不是從思維超前生下這是很自然的事情。它會考慮未來只是把孩子的帳戶。 現在的父母,讓子女發泄的夢想將來是很難實現的。再是如果,如果不還父母的夢想有與兒童有關的許多事情。 當一個女人被看到時,答案很清楚。 她,從小有一個夢想「有一天我的兒子可以穿得最好的最好的衣服」,這個她,就是下位這位母親。 不用說,卡賽羅爾米爾莫爾特倫坐在妻子佩斯的母親的旁邊。 她目前正在朝著實現的夢想而沖刺。沒有選擇為目的手段,想成為我們最好的是非常相似的兒子。這奇怪嗜好達到一致好評。 「我不知道。是啊,怎麼樣在這裡的夾克,我會覺得不適合了一點,感覺不錯。呵呵,不過襪子的顏色,這是怎麼回事,但可是,襪子樣式也很好看,因為這是高級縫紉的,丟棄太可惜了。我不知道未來,可能會有更好匹配的鞋子。嗯,我不知道是否有一個大小適合的鞋。阿波迷路哇。「(最後一個什麼鬼?) 青蛙穿著童裝,因為,它的有樂趣的母親。 非常類似於裝扮娃娃的遊戲,是『我最喜歡看』,有一個印象,是非常相似的事情。 即使是那些不被穿在你自己身上,也可以打扮,如果是她的兒子。 最好的甜食也是類似與工匠精神作出,媽媽,熱心並演示了將最好的『男孩』古怪的,徹底的,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展現出兩個『栩栩如生』甜瓜。 找到最佳組合,樂趣也類似拼圖,她也在享受這一刻。 我兒子白白慌張,已經處於放棄的極端。我們到另一個未經允許,奇怪的領域。 此外,它的存在有刺激。 『媽媽,我不知道什麼是鞋適合我,我穿了過,是佩斯的嗎?』 「哦,親愛的潔茜,這鞋子不是女士的鞋子。」 「好去。放在弟弟的一個抽屜,我借給你」 「哦,我不知道誒。媽媽真好。」 母親,被推崇伴隨著誇張的反應是,自己的女兒。 潔茜是家裡的五個女兒。一姐在底部,如果佩斯,因為上面的四個人都已經出來的女兒女婿,所以在這所房子裡是唯一的姐姐。 潔茜菲奈不再習慣於與母親過度的身體接觸。相反,因為它是從習慣有關物理和精神,被接受為自然的事情。 母親因為不和女兒身體接觸後,從而擁抱男孩,佩斯是這樣認為的。 說到兄弟姐妹的,孩子往往是不幸的情況下的。尤其是這個世界上是一個社會,它類似於封建主義,上面有一個就自然看到常識制服底部。 但是,她超級珍惜我們。 其原因是,因為他的哥哥很聰明,很誠實,這是可愛的生物。銀色的頭髮柔滑。臉頰,這是布靈布靈的眼睛。嬌小的手和腳。 這一切都不也就是,它是足夠的元素。 而且,因為歌頌父母的模態的好朋友,採取更加鞭策。 我不禁令人不快的惡心那些做了誰。 姐妹們之間的關係是很幸運的,良好的,但它可以說是,但現在「只是」被認為是運氣好。 「媽媽,我不知道這個禮服怎麼。不可以穿西裝嗎?」 「好可愛哦,這將可能是件好事還要盡量穿著這件衣服。」 「媽媽,姐姐,我是一個男人,但是……」 「去好,因為我好看。」 「好了,看到只穿著一點點。我,因為只有一點點。」 姐姐和母親的強大的標簽,是佩斯覺得防齲的空虛,但有希望避免確實癖思想。 他是個男的,堅定的感覺。 「我嘗試更好的女士內衣?」 「那我把自己的給脫下來!」 「別鬧了啊啊啊!!」 就在那一天,進攻和防守,直到天黑,是一個極大的疲勞步伐。 ◆◆◆◆◆ 「哈」 「我兒子用這麼累的臉做了多麼羞恥的事啊。」 在清新的早晨,卡賽羅爾看到兒子疲憊不堪,想到了大概的災難。 我沒有和他見過我的兒子約會。 我的兒子目前的情況沒有站起來雖然在被送的每個人後出去是一個陽光明媚的階段。通過觀察它,我有足夠的力量看到它每天處理穿著的娃娃。 然而,雖然我對我的兒子表示同情,但我只能說我放棄了衣服。 情況只是情況,母親的興奮是不可避免的。 總體說飛漲仍遠說,發展中的那個熱潮,有很多荒野在最壊的情況不變的,在更短的莫爾特倫坐在示撒領土收入人群,使禮服的任何房屋,或買的很豪華。 他明白他們的主人,他們自己的房子也是如此。 雖然當然穿什麼穿或不是,如果你買一個服裝一次,這是司空見慣的繼續使用很長一段時間了。 這並非罕見地說,繼續使用,直到他們死的衣服到了年輕的,有要繼承了它。特別是對於服裝制服等,趨勢是顯著的,因此耐用的衣服是優選的。 即使在日本服裝中,也有從奶奶到母親,從母親到女兒繼承和服的傳統。像這樣的習俗無處不在。 雖然不可能認為大規模生產大規模消費是在這個時代,但服裝是重要的個人資產。這也是一種奢侈品。 那裡既沒有領主也沒有居民,可以說這是自然而常識。 兒童服裝除外。 是一個迅速變化和成長的孩子,但它特別是如果還成長期,將不匹配的東西一個月的長度,這樣的事情是好的。如果窮人,也可以是在那裡,直到通過昨天晚上和今日早盤高度不同的事實。 母親根據孩子的升高制作,否則時間長了也有說,還是給了縫衣服最好固定長度。然而,這是很常見也是洗牌它要忙的一天到一天的工作,長再次也是一個物理極限。沒有接觸到或者超過原來的下擺長度。 因此,在許多情況下,兄弟和孩子們的衣服,或在房子村互助住宿生之間的互助海關之間。 既然有這麼也沒有買房子的一個數,彼此的房子附近,將移交到家裡有小一點的孩子的衣服,比如長度不再適合。 它軟墊村童裝旋轉。 表明來意時,他是小,衣服已經把他們的孩子在該州成為全補丁,還有一個事實,即。 如果因為可怕的一個小的孩子或境內家裡窮的,留赤身露體,也可以說是唯一的祝福相比存在它的衣服。 在旋轉,這是有人穿「新」在一個像極了第一個的開始。 在大多數情況下,它是最高端的標識「主的孩子」 這是,明確境內的順序,也有測量,以了解身份的頂部和底部,甚至在孩子們的面,但已經取得境內任何地方的習俗。 即使小財主在那裡,可以說,一般約有時稱為新買的舊股來自新切莫。 話雖這麼說,我們可以看到今天的新衣服羨慕周圍人的羨慕。 母親們每天秋天有一天等待他們的想法,以展示他們繁榮的成長結果也很自然。 「你去了王国」 「那麼,那就是為什麼你這樣穿著?」 「嘿,看看那個按鈕,這是一個非常精細的做工……那就是博物館的徽章,看起來很高」 「我有很多,所以我猜它不會超過一個。」 渴望的目光也令人眼花繚亂,同代男孩和女孩看著節奏。相反,motomura的許多人都在盯著。 在每個人眼前都有說服力。 迷人的美麗容顏,閃耀在風中閃亮的銀色頭髮。這是一個藍色的高潮,與之和諧地融為一體。 根據穿著者的纖細體形,腰部有一個微妙的收縮,外套可以用前扣固定。正因為如此,它給人的印象是它變得緊張。 褲子沒有皺折,褶皺正確緊密,下擺長度對齊。只有鞋子有點女性,但你可以看到它是一個奢侈品。 從上到下,無論你從哪裡看,你都只能看到好房子的純真,精美的剪裁。 天真的目光引導到它為好,男孩和頑皮素的女孩顯然只是不法戲弄的故事。 「好,我想像一個看起來很酷的王国去那個王国」 「這是不可能的,這絶對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總有一天我可能會穿這種衣服」 「但不可能是,即使你穿著好衣服,即使都在努力成為国內銅含量甚至穿著醜陋的男人。也是不可能的。」 「哼!」 「哈哈哈,到現在為止」 那些仍然無法擺脫青春的男孩將會在眨眼之間吵鬧。 我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來討厭午餐派對。 它,是要始終管轄被迫母親的街道。 伴隨著他的頭結。 當然,有顏色的也是年輕的姑娘誰眼中的渴望,但男孩的一些色調是不同的。 大家熟悉的「我的王子」,這是非常早熟的。 這已經成為了刺耳的聲音,這也已經舒緩母親吵的地方。 這嘈雜的女兒恨兒子,與心臟變暖調侃沿。 這樣大家吵也收集到的,但對於送行。 因此,它被收集,而不是聚集。 它是,但我的兒子也是父親的一個方面,你想炫耀如諺語所說愚蠢的領主,表面是偉大的,對於更多的在治理領土的必要行動。 這莫爾特倫騎兵示撒境內,是一個新興的領土已經上升到現在的家庭卡賽羅爾米爾莫爾特倫騎兵示撒一代人是。 原來是一片荒地和王室擁有的山區,被稱為是周邊国家的緩沖區的影響的位置。 地理位置国內其他領土難以交流,也難以在亞拉獸的寶庫野生統治,但不良緩沖區因此受到哪些不需要向周邊国家和涉足的壓力。被忽視的一個被忽視的區域。 降雨量明顯少于粗糙土地上甚至沒有生長雜草的其他地區。無人看管是自然之地。即使你得到它,也沒有人會幸福,這是未來無法負擔虛擬敵人的土地。 我之所以獲得領土,是因為卡賽羅爾提高了士氣,另一個「他只能被控制的原因」 連同理由已經成為一種強大的 威懾周邊国家,靠近每個其他領土被孤立偏遠地區,這是為了使這片領土的治理掌握棘手。 把著迷的每一個機會是給勝利的,我們正在努力通過向心力穩定領土。 這是一種示範。 原因是罕見的能力被認為是每一個人中的一個。 這非常「神奇」 「那麼,每個人都會來。」 領主和那個兒子一起離開了人們的圈子。 有一個男人的驕傲承擔責任。 「在那邊小心,因為你不能與未知的人一起去」 「我很期待見到你,我們期待著你早點回家。」 「請不要忘記我的紀念品」 「你可以忘記這個愚蠢的紀念品請不要忘記我」 卡賽羅爾把手放在耶絲(媽媽)的肩膀上,同時在那些和他們的後代說話的人面前揮舞著。 「我們走吧」 「是的,我的父親」 連同這個詞,有兩個人不合適。 它消失了,沒有任何痕跡。 事實上,只有一個無人空置的地方沒有錯。 「主人的魔力一如既往的驚人」 「你是怎麼說的?」 「你不是說一個短暫的動作嗎?」 「哦,是的,就是這樣。轉移」 「有趣,這是一個片刻,你的耳朵是由哥布林制成的嗎?」 「哦,所以你這麼說」 直到最近,它對支付的服裝主題很吵,但這次它因騎士的魔力而變得嘈雜。 這是我們的頂級人員意識到我們有難以替代他人的人才的地方。 如果你看看有許多富人自豪地驕傲的地方,很可能莫爾特倫騎士勛章受到良好政策的喜愛。 在滿意地點頭的同時,每個人都回到自己家裡。 其中之一。不,兩個人。有一個女人在看著主和下一個領主永遠消失的地方。 和第五個女孩jose fine。 在三年或三年來到他們家中的人中,他們的臉因某種原因看起來很愚蠢。 我們倆都在扭曲他們的頭腦。 他們注意到自己內心的重要事情。 我的母親和她的女兒潔茜菲奈作為傳達它的伙伴說話。 事實上,何塞意識到了同樣的事情。 「嘿何塞」 「是的,媽媽」 我意識到母女的眼睛正試圖互相說些什麼。 兩個人說出的話就像父母和孩子們流淌的石頭一樣,看到了一個驚人的協議。 「畢竟女朋友都適合她的節奏。」 佩斯的噩夢似乎還在繼續。 005話 王都 「嘩」 佩斯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門。 雖然有些驚嘆,但他是接近感動的聲音。 「你看,佩斯,這裡是皇城,非常的繁華廣大。」 「是的,很厲害,這樣大的城市是第一次見到,有很多人呢。」 有光澤的嘴唇微微張開,睜開眼睛的佩斯的姿態,與年齡相稱的孩子們有一樣可愛的感覺。 父親一邊笑著一遍想著那個一遍牽著我的手,防止不走散。 佩斯自己很難有這樣的想法,一邊朝著那邊溜走,一遍吧這邊岔開,正是鯉魚旗的樣子,飄忽不定。 如果到了中心廣場,更容易擺脫父親大驚小怪的手。 就像嬉鬧的小狗一樣。 「顯然今天似乎是三日市」 「這是什麼?」 「那些比街頭小販更具有規格性。七天滿一年的城市銷售。第一天銷售武器和鐵城市的鎧甲。第二天是布市。第三天是食品,第四天是普通木制品。銷售珠寶物品和雜貨的日期我們無法知道。」 「哦,天啊,爸爸,那邊聚集了好多人,我們去看看吧。」 「哈哈,我們還有事要先做。」 「好吧,還有很多好的商品。」 最重要的是,有東西吸引了一個男孩的目光。 那就是砂糖和水果。 當然,自己的故鄉莫爾特倫也只有貧窮的農村。 對他出生後的前世記憶和現在的自己混然成一體的他來說,僅僅是有點不好的地方,就有可能出現餓死者的土地,這是一種沖擊。 在制作糖果之前,我首先研究了我的日常食物,並研究了豆類,小麥和肥料。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它變得越來越多,甚至可以安全地通過幾年的糟糕收獲。 事實上,在去年的冷害中,近鄰的各領地都是顆粒無收,餓死者和賣身的人相繼出現,而在莫爾特倫的騎兵公章中,一個飢餓的人也沒有拿出自己的身賣。 這就是一位領主。其實給他的稱號是鰻魚旗,他父親的愚蠢綽號也受到好評。 佩斯一直與他的父親進行了穩定的研究和領土重建。 我仍然忘記不了我的夢想。總有一天我會制作最好的糖果,所以我很自然地想看到糖和水果。 目標是使該領土成為一個甜食的国家。 不過,現在的孩子也很開心地把視線放飛了。 「父親,那是什麼?」 「那是彭卡(蘋果)。因為是北方採摘的水果,所以在這裡看到的東西很少見。據說是酸味的味道,我也吃過的東西沒有那麼多,回家的時候買點土特產回去吧」 「一定要這麼做啊!!蘋果啊,那也是不錯的蘋果。在這個世界上也會有蘋果真是感動啊。那做蘋果派嗎?還是塔爾特?不,先試一下砂糖泡飯吧。但是,砂糖是我們的奢侈品,我也很難受。乾脆用養蜂的蜂蜜試著泡飯嗎?首先,先試著嘗試一下彭卡是什麼味道。有多酸?甜味強的話使用也可以。這是不可缺少的禮物!!」 內心的狂喜亂舞,要暫時隱藏著。 這是一個單純因為珍奇而傾吐的少年,和周圍的人都在看,在叫賣的聲音中也夾雜著笑聲。 在一個街頭小販的屋簷的角落裡,佩斯一直盯著他。 我父親的眼睛在下降。(這句真的是這樣的啊) 缺少觀光這一概念,即使在農民被土地束縛的這個世界上,也有來自其他城市的來往的概念。 進行行商的商人、來賣農作物的人、或者來買日用品的人、來找工作的流民、掌握手腕的傭兵、工房的手藝人和丁苗還有貴族。 首都總是擠滿了人。 基本上是貴族末席的莫爾特倫騎士爵和他的令郎,為了自己的目的面對某個地方 就像在人群中游泳一樣,偶爾避開馬車。 感興趣的地方。 是一個叫做教堂的地方。 正確地說,它是聖教會的附屬教堂。 波巴爾迪亞教堂是由布勞里希皇家城市發起的宗教,被指定為国教。 因此,它存在於皇城是一些教堂和總部的正中心的,在每個教堂各逗留牧師,但這樣做社區的宣教工作。 兩人抵達波巴爾迪亞西區教堂。 教會是向上帝和靈魂祈禱的地方。 奉獻祈禱的行為是一種神聖的行為。 這在古代和東方的任何宗教中都沒有改變。 即使佩斯知道,它也是神道教,基督教,穆斯林主義。 因此,他在教會中有某種固定的概念。 這是一個固定的概念,它是一個安靜和苛刻的地方。 在佩斯到達教堂的那一刻,固定的概念似乎已經足夠脆弱,可以崩潰。 「你的兄弟需要一個麻袋,因為我的工作禮貌,耐用,持久,現在我可以在10張床單上加一塊獎勵!」 「你丈夫的時尚項鏈怎麼樣,現在是王国,如果甚至有作弊行為,你的妻子會精神振奮!」 「嬰兒,男孩,串肉和特別厚實可口的地方怎麼樣?」 (這些路人的話就不再修改了) 喧囂似乎震耳欲聾。 在被稱為教會庭院的地方,很多人都會把布攤開,然後再推銷放在布上的物品。 「為什麼教會在市場上?」 不由得會聽便斯的話也沒辦法吧。 本應該是嚴肅的教會,如果做得不好的話,比鎮上的廣場更熱鬧,這只能是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但是,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父親。 在第一次來的地方,如果有興趣或是驚訝的話,那就是個孩子的反應。 就我而言,當我第一次在王国看到這個場景時,我記得很興奮並且手舞足蹈起來。 也是因為在工作中,敘述符合金額的謝詞。 作為建前,聖職的東西被認為是不好地涂在物欲和金錢欲上的事。 但是,因為並不是在教會的人吃著霞迷而活下去的,所以在這次的冠婚葬祭的儀式上,信徒自发地交到某種程度上的金錢報酬成為了慣例。 最早的話是御布施 卡賽羅爾也是貴族,在尋求腹藝的立場上。 並不是把銀幣交給他,而是包含了強烈的意義。 如果要總結出一筆巨款的布施和誇張地吃驚的神父對話的話 「對重要的兒子的儀式,絶對不要開玩笑。」 「既然得到了這個,就不能疏忽了。」 以笑容掩蓋了白色的大人的對話。 「那邊有準備,請這邊走。」 這樣說來,是向教會的深處引導出的腹黑的聖職者。默默地跟著後面的兩人,在下了地下,去了不習慣的房間。 「哈哈」 意外泄露佩斯厭惡的聲音。 像少年般的可愛,反過來帶著真實的味道傳到了別人的耳朵裡。 帶著去的別室裡,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東西。 006話 違和感 所謂違和感。 是一種感到與原本應有的樣貌有所出入的感覺。 某個事物增加了、減少了、顏色改變了、大小改變了、氣味改變了、不應該存在的卻存在于此。 又或者原本應該存在的東西卻沒有了的時候,就會有違和感襲來。 踏進被帶到的房間內的一瞬間,令佩伊斯欽感覺到的就是一股違和感。 缺少一些什么。 隨后发現,原來是這個房間內沒有任何窗戶存在。 不僅如此,連接房間的門由兩道厚重的門扉阻隔,如果沒有點蠟燭的話,屋內什么都看不見。 「那么,請進來吧。坐在這個椅子上。」 聽從指示坐在椅子上后,佩伊斯才发現這椅子有些奇怪。 椅子被固定在了地面上。 而且上面還有著怎么看都像是拘束用的金屬器具。 沒有窗戶的房間,被固定住的椅子,拘束道具。 這股違和感不禁讓佩伊斯腦內的警鈴嗡嗡作響。 在這個世界中,有著盜賊和魔物的威脅。 為了預防不知何時會遭受的襲擊,作為危機管理的一環,准備好多條逃生的途徑是必需的。 窗戶就是為此而准備的手段之一,然而房內沒有窗戶的理由也只會有一個,佩伊斯察覺道。 例如監獄為了防止罪犯逃脫。想來想去也只有這種可能了。佩伊斯流下一滴冷汗,這都是拜前世修行時多次搭上性命的經驗所賜。 (※鉄火場 賭場,賭博般的。結合前后文腦補成賭命的、搭上性命的。可能是修行時多次碰上需要賭命的危險,因此深知留條后路的必要性。) 「沒事的,我也在,安心吧。」 可能察覺到不太情願坐上椅子的佩伊斯有什么顧慮。 卡賽羅爾溫柔的向兒子搭話道。 察覺到父親想要讓他安心的表情,佩伊斯才終于坐上了椅子。 「您的兒子有著超出年齡的聰慧呢,一進房間就明顯感覺到不安了。即使是拙僧,第一次來也會感到不安的。不過還請安心,我會好好進行說明的。」 神父語畢,佩伊斯欽無言的點了點頭。 正是因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會感到不安,如果進行一些說明,不安或許會緩和一些吧。 「接下來你將接受的是本聖別的儀式。首先,你知道聖別之儀為什么被視作成人儀式嗎?」 「是的,我知道。」 「很好,聖別之儀有其特殊的意義。原本聖別之儀,是神將魔法授予擁有資格者的儀式,是由篩選適任者的儀式演變而來的。」 「篩選……是嗎。」 「是的。世上既有渴望魔法卻沒有被授予的人,也有被授予了魔法卻無法正常生活下去的人存在。因此需要篩選出適任者。」 「我也必須參加篩選呢。」 一聽說能夠使用魔法,佩伊斯眼中閃耀起光輝。 如果能像父親那樣使用魔法,就能做更多的事了。佩伊斯妄想著,口中不禁笑出聲來。 「這個儀式由兩個試練構成。由于內容相當嚴苛,因此通過儀式的洗禮就被當做了成人的證明。」 「很嚴苛嗎?」 「嗯。要使用魔法,必須要擁有最低限度的魔力,作為使用魔法所消耗的燃料,魔力的總量是出生之時就決定好了的。對魔力量的測量就是第一個試練的內容。這方面是沒有任何危險的,而需要注意的是下一個試練──針對個人資質的試練。」 「針對個人資質?」 「是的。魔法被授予之時會與每人各自的資質緊密的結合在一起。自己是什么人,能夠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喜歡什么,討厭什么,有什么目的,又在逃避著什么。需要認真面對真正的自己。這個房間就是為此而准備的。」 聽過這番話,少年重新審視了這個房間。 燭台之上搖曳的燭光忽明忽暗的照亮著石質的牆壁與地面。 寂靜的房間之中,突然響起了衣服摩擦的聲音。 轉頭看去,神父不知何時手中拿起了某個東西。 「棒子?」 聖職者的手中是一個小小的棒狀物。 不知是何物的佩伊斯看來,像是一個金屬棒,又或者是個金屬塊。 雖然在燭光的照耀下無法看清,但是能夠觀察到照在金屬上反射出的特有光澤。 神父手中先是墊著一塊布,金屬棒則是墊在布上。 金屬棒的長度非常短。 長寬跟大人的食指差不多。 以佩伊斯的角度來比喻,就跟五號電池一樣。 「那么首先,來測量一下魔力的量吧。請握住這跟棒子。」 佩伊斯欽雖然感到可疑,還是按照所說的握住了棒子。 本以為是鐵或者其他金屬制成的,握在手上的瞬間感覺比想象中要輕上許多。 似乎比生前記憶中的鋁還要輕。 除了能夠感受到金屬的冰涼感外,還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身體中的熱量好像被奪走了。雖然握著冰涼的金屬有這種感覺是當然的,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一種體內的熱量被什么盜走了的感覺。 就像沒有心理准備時,突然被人在脖子上貼上了冰塊,佩伊斯不禁想要放開手中的金屬棒。 「不要緊嗎?還能繼續握著嗎?」 神父溫柔的問道。 從他的語氣聽起來,仿佛這些都是理所當然一樣。于是佩伊斯繼續握住金屬棒。 「誒?」 「发現了嗎。察覺到之后就不會再有問題了。」 少年手握著金屬棒。 他開始感覺到手中的金屬棒變得越來越重。 事實上,這根手部的疲勞無關,而是金屬棒的重量確實增加了。 剛才還完全無法感覺到重量的金屬棒,現在已經重到手無法將其握住的程度。 就像是變成了手持啞鈴一樣的狀況,而佩伊斯嬌小的身軀實在無法承受這個重量。 「大概到極限了,已經可以了。」 話音剛落,佩伊斯立刻松開了手。 咚!金屬棒落地的同時发出沉悶的響聲。 明明是小孩手中就能夠握住的大小,卻有著如此異常的重量。聽到落地聲時,少年暗自流下一滴冷汗。 幸好沒有砸在腳上。 兩名大人也同樣被這聲響所嚇到。 又驚又喜的莫爾特倫騎士爵露出一副笨蛋父母的表情,而神父則露出了想要掩飾也無法掩飾住的震驚。 聖職者往往會因其職業習慣掩飾住自己真生的表情不外露,然而這時卻失敗了。 雖然內心劇烈的動搖,神父還是盡力抑制住情感,撿起了掉落的金屬棒。 然后放置于早已准備好的天秤上稱量重量。 原本天秤兩邊垂吊的托盤程水平對稱,隨后在其中一邊的托盤上先放上了金屬棒。 噹!的一聲,天秤的另一邊高高翹了起來。 然后在抬起的一側,依次放入准備好的砝碼。 將最重的砝碼以及其他所有砝碼全部放上去后,神父面帶抽搐的對少年說起話來。 「握著這根棒子時,腦海中有浮現出什么字嗎?」 佩伊斯回憶起自己腦海中浮現出的字,回答道。 「『轉』,浮現出了這個字。好像是轉寫、轉記的意思。」 (※転寫、転記,即臨摹、謄寫的意思,配合語境維持原詞。) 其實浮現出的是轉生這個意思,但是說不出口。自己擁有著龐大的前世記憶,因此說是【轉寫】感覺也差不多。 這么說后,神父就信以為真沒有再過問了。 聽過佩伊斯的話后神父點了點頭,向他與他父親一同送上祝福的話語。 「您的兒子有充分的資格接受下一個試練了。」 「這是當然的,畢竟是令我自誇的兒子啊。」 還沒弄懂狀況而滿頭問號的少年,與像是說著自己的事一般高興著的父親。 如果當時察覺到的話,就會发現這個魔力的量其實龐大的極為異常,佩伊斯這么想到。 這個預想即是事實,卻也並不正確。 (※その予想は、事實でもある。が、正しくも無かった。直譯,估計是賣關,意義不明。) 「咳。那么就不要浪費時間,繼續下一個試練吧。」 剛說完,佩伊斯就被固定在了椅子上。 更准確的說,是說話的同時就把佩伊斯捆了上去。 這種拘束過上百人的熟練技巧,從各種意義上讓人 冷汗直流。 口中好像流入了什么苦的東西,讓佩伊斯不禁咳了出來。 「咳咳咳!」 「還好吧?這樣准備就完成了。」 看到神父露出滿臉的笑容,「這人絶對是個s」佩伊斯如此想到。 (※サディスト,sadist。) 「那么我接下來要做什么呢?」 如同字面意思一樣,佩伊斯的手腳無法動彈,只能聽到聲音以及動一動嘴。 如果這里有正太控的話,肯定是一副鼻血狂噴的欣喜神情吧。 (※ショタコン,正太控。) 因為現在正有一位年齡個位數的美麗少年,被拘束器具捆綁住,無法抵抗的坐在面前。 只能祈禱神父不是那樣的人了。向神祈禱好像會讓神父感到高興,所以我選擇向佛祖和八百萬神明送去祈願。 接下來要做什么呢? 正感到不安的時候,神父的回答卻很意外。 ──什么都不用做。 ◇◇◇◇◇ 風吹過原野。 穿過這几年間已經完全變為農田的田地。 隨后拂過一名男子。 秋天接近尾聲,感受著冷冽的涼風吹拂過臉頰的男子,從田地中抬頭站了起來。 男子臉朝向的地方,有一位女性正在靠近。 她的雙手提著有臉那么大的木桶,感到很沉重的樣子慢慢走著。 「大小姐!!」 驚訝的叫出聲來的男子急忙跑了過去。聽到聲音,周圍有數人都向女性靠近過來。 看到跑來的男性,微笑著的女性將手上的桶放了下來。 「呼~ 真是重啊。」 「大小姐,怎么跑到這來了?」 「有事想問問席茲。啊,大家都來嘗嘗吧。雖然季節已經過了,都是些個頭比較小的。」 被用大小姐稱呼的,正是佩伊斯欽的姐姐。 莫爾特倫騎士爵的五女。愛稱作喬茜的喬茜菲涅米爾莫爾特倫。 本來只需要叫女僕或者男傭送來即可,她卻親自把瓜送了過來。 數個個頭不大,形狀不一的瓜,堆疊在桶中。 「那我就心懷感激的收下了。喂,大家,大小姐送瓜來了。就趁現在休息一下吧。」 「『大小姐,真是非常感謝。』」 應聲而來的大約有十個人。大家都被太陽曬得黝黑,令喬茜菲涅見了不禁笑了起來。 正好帶來的瓜跟人數相符,黃色的瓜眨眼間就被拿取一空。 即使是在這個皮膚能夠感受到微涼的季節,農作業也是苦力活。 天氣好的日子里一動起來也會汗流浹背、口干舌燥。 瓜中的水分,能夠大大滋潤干涸的身體,因此理所當然受人歡迎。 剛工作過的人們,就這樣坐在田上啃起瓜來。 稍微離開一些距離的地方,喬茜把空了的桶當做椅子坐在了上面,而席茲則蹲在一旁。 「那么,大小姐前來是要打聽什么呢?」 席茲即是騎士爵領主卡賽羅爾的心腹也是親友。 既然專程前來向他打聽,肯定是相當重要的事情吧。 這么想著的不只是席茲一個人,周圍的人們也察覺到了意圖,漸漸向遠離這里的方向走去。 若不是如此,少女可能也難以說出她的疑問。 在焦躁的快要等不下去的時候,喬茜菲涅終于開了口。 「那個,是關于聖別之儀的事……」 「啊,那小子現在正在接受的那個吧。」 看著臉漸漸低下去的少女,席茲察覺到了喬茜的心情。 「感到不安嗎?」 男子的話令少女突然身體一震。 這正是說中少女心中真實想法的表現。 「我在魔力確認的時候被判定為沒有魔力,因此沒有參加第二個儀式。吶,席茲知道要做什么吧。就是因為不知道會做什么所以我才覺得不安。所以,如果知道什么請告訴我。到底有沒有危險?弟弟能不能平平安安的回來?」 小家伙被愛著呢,席茲這么想著露出了苦笑。 當然,主人的女兒露出出的表情並非是要尋求認真的商談,(而是想要得到心理上的安慰),因此席茲刻意表現出信心滿滿的樣子點了點頭。 「嗯,不要緊的。小家伙會好好回來的。」 「也是,嗯,不會有事的。」 「我有對大小姐撒過謊嗎?」 少女在男子說過話后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隨后重新揚起了笑臉,搖了搖頭。 「嗯。父親大人和席茲從來沒有對我撒過謊。」 「是吧?所以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了,我會安心等著的。」 沒有需要說的話了。 如此判斷的席茲正准備重新回到工作。 「但是,你們兩個隱瞞了很重要的事吧?」 這次輪到席茲突然身體一震。 回過身去,看到喬茜的表情,男子才領悟到自己被套話了。 因為扮演成柔弱的少女,所以並沒有察覺到她有所企圖,真是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不能小看了。 是像父親,不對,是像母親吧,這個女兒。姐弟都很奸詐啊,真是有其父母必有其子女。 席茲察覺到這下蒙混不過去了,很快就斷了念,重新坐在了地上,表現出任殺任剮悉聽尊便的態度,少女則因為陰謀得逞露出滿意的笑容。 「吶,席茲。第二項試練是什么請告訴我。我想知道弟弟要做的是什么?」 「這倒無所謂。只是大小姐……」 「嗯?」 「為什么想要知道第二試練呢?說不定小家伙第一試練結束就會立刻回來了呢。」 眾所周知魔力的量是先天決定的。 雖然也有其他的主張,不過后天的魔力量不會再发生變化是已確定的事實,所以應該不會有錯。 據說,擁有魔力的人,大約二十人中就有一人。 而擁有魔力,能夠使用魔法的人,在千名魔力持有者之中僅有一人。 確信著自己的弟弟是這千分之一的姐姐,真想問問這份自信從何而來。 「父親大人每天都在和佩伊斯練劍是吧。」 「嗯,沒錯。這又如何?」 「明明每天都在一起,而這次突然就急著要把佩伊斯帶走,所以我就想了想。要參加聖別之儀成人,對佩伊斯來說他還太小了。我們還是新興的貴族,如果蔑視傳統會為家族帶來不利。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晚一些再讓佩伊斯參加聖別之儀原本也沒有問題,這么著急肯定是有什么理由吧。」 這可是機密啊,席茲在不被聽到的范疇內小聲嘟囔道。 盜賊團正在接近這件事可不能說出去,本想著等防御措施完善后再公開发表。雖然前往莫爾特倫領的可能性很高,但是要避免不必要的混亂。不能沒有對策,但是采取過度的對策也不是為政者所希翼的。 其實今天也是,正在以田地區塊划分整理這種名目進行著壕溝的挖掘,正是以此為目的。 「父親雖然有對于傳統的常識,但是更重視合理性,而且不喜歡做無用功,如果這樣你應該會上前阻止的。即使被冠上無視慣例的污名也要獲得參加聖別之儀的利益,只有一種可能。所以佩伊斯肯定會習得魔法歸來。」 真是聰明。 席茲不禁產生了面前的少女生為女性實在太過可惜的想法。 先前嫁出去的几位雖然也是個個聰慧,最小的妹妹更是出類拔萃。 但是,與弟弟相比就不是那么顯眼了,這對姐弟繼續精煉下去究竟會成長到何種程度呢? 「大小姐所說,大致上確實是說中了。但是即使是我,建議將他送過去的時候,也沒有確信的把握。」 「那又是為什么,是因為試練的關系嗎?」 「嗯。正是因為第二試練的內容,這是個相當艱辛的試練啊。」 「是這樣嗎?」 「肉體上還好,但是精神上恐怕難以忍受。因為首先身體就被固定住完全無法移動。」 少女頗有興趣的坐直的身體,向席茲請教試練的具體內容。 不知何時,周圍的人們都已經回到了工作中。 因此,沒有任何人會聽到他們的對話。 「然后會喝下被稱為聖水的一定時間內提高魔力的藥物。那個味道相當難喝呢。」 「呋~」 根據地域不同有著不同的稱呼,在 王都它被稱作聖水,而其本身則是一種毒藥。萬一使用不當,會立刻致人死亡,因此被分類為猛毒的一種。 它的作用就是強行將魔力注入人體,引起體內的抗體反應,令自身的魔力一定時間內活性化。跟蜂毒一樣,如果攝入第二次就會有死亡的危險,因此除了教會以外禁止其他場所進行聖別之儀。 原本,作為勇氣的證明需要將其一飲而盡,並且作為成人儀式的一環被教會列入了體系。 但是喬茜卻說這點小事無關緊要。 這可不然,這僅僅是事前准備而已,席茲說道。 「這之后,會身陷完全的黑暗之中。就像在精神上蓋上一塊布一樣。」 「是把蠟燭熄滅了嗎?」 「是啊。在完完全全的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見。身體無法移動,耳朵也被塞上什么都聽不見。什么都做不了,僅僅是被獨自放置在黑暗之中。而且也不會告訴你什么時候才會結束。」 「那可真是……難受。」 事實上,參加聖別之儀會有危險的理由就在于此。 為了認清自身面對自我,會獨自身處于完全的黑暗當中。 身體無法動彈,漸漸連上下的感覺都開始模糊。 最開始會覺得無聊,隨后時間感會漸漸**。 無法判斷是一分鐘還是一小時,甚至連自己是睡著了還是醒著都無法區分。 可能是聖水的原因,也可能是黑暗的原因,會令人產生幻覺,將過去與現在相混淆。 細微的疼痛會被放大,稍有飢餓感就會變得無法忍受。 在自己溶入了周圍的環境,又或者周圍的一切全都進入了自己的身體的這種感覺之中,無法保有自我意識,就會漸漸難以區分自然與自我。 在現代,進行拷問或是洗腦這種危險的行為之后,大部分人都會產生心理創傷。而且也有人因為長時間的拘束導致血栓而死。 這對自我還未完全確立的孩子來說尤其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迷失自我。 因此若非賭上概率想要得到魔法的暴发戶和野心家,又或者持有義務的貴族子弟,都會避開本聖別而選擇簡易聖別。 「感覺很辛苦的樣子,但是果然感覺不到實感啊。」 「是吧?正因為一般都不為人知,所以能夠使用魔法的人才極為有價值。」 「但是,從我聽到的這些內容中還是想不出來為什么要讓佩伊斯去。父親大人和席茲都覺得那孩子能夠獲得魔法不是嗎?」 「這個嘛,要說理由也是有的……」 「是什么?」 「用語言說明有些難以理解呢,怎么說才好呢?」 席茲想了想。 實際上,感覺這種東西,如果要用語言來形容是非常困難的。 這就像要用理論說明呼吸的方法一樣,這么考慮的時候,男子想到了一個方法。 「大小姐,請把手稍微舉起來一下。」 「這樣嗎?」 這么說著,少女將右手舉了起來。 乍看之下,就像是請求发言的新人侍從一樣。 「現在,把手舉起來的時候,感覺是哪里再用力呢?」 「誒……唔姆……臂力?感覺是腋下側手臂的肌肉在用力。」 「就是這樣。手臂動起來的時候會用到哪里,用什么作為燃料,如何動起來,平時都不會去考慮吧?」 「如果肚子上的贅肉能作為燃料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很有女孩子風格的玩笑,席茲笑了笑作為回應。 喬茜現在還處于成長中的十來歳前半的階段,今后肯定會更像一位女性。 席茲雖然如此確信,但是考慮到女人心,並沒有說出口。 「第二試練也是同理。活性化的魔力要如何使用,如何運作,有意圖的去進行操作是十分困難的。因此,自己必須有著明確的意志,好好的把握住自己就將想要做什么。」 「佩伊斯能夠做到嗎?」 「佩伊斯能夠辦到的,當然這只是我的直覺。魔力如何操作,如同剛才所說,只有自己才知道。貴族和騎士的孩子之中有很多都是魔法使呢,畢竟從小就開始對自己的身體和劍術進行鍛鍊,因此能夠明確的把握什么事能夠做到,什么事做不到,自己能夠為自己做主。那小子在這一點上可是滿分呢。」 「啊,原來如此。所以那孩子能夠做到,父親也是這么想的吧?」 「就是這樣。」 這下話應該真的說完了吧,席茲如此確信到。 喬茜從坐著的桶上抬起腰來,輕輕拍掉了屁股上的土。 「大小姐只要等著獲得了魔法的那小子回來就好。」 「好吧。謝謝你告訴我這么多。打擾你了。」 「那就好。瓜真好吃。什么時候請再送一些過來。」 「馬上就要過冬了,這可能是結的最后一批果實了。」 一路走好,男子說著送別的語句目送主人的女兒離去。 對他而言,之后要做的事還堆積如山。 但是,席茲依然隱藏了最為關鍵的事情。 小姐還太嫩了,席茲這么想著笑了出來。 席茲和卡賽羅爾考慮到讓佩伊斯欽接受聖別之儀,是由于少年的特殊性。這點並沒有告訴喬茜。 獲得魔法需要經歷三個過程。 魔力的活性化,魔力的認知,魔力的操作這三點。 關于這點,活性化近年多依賴于聖水這種藥物進行,而在過去是要通過艱苦的修行才行的。 魔力的認知是一道難關。體內擁有的魔力,在出生時就已經擁有,因此很難特意去感受。 就像要感受肺中的空氣,血液中的鐵一樣。 對普通人而言,這是最為困難的部分。 魔力的操作這點,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運作方式,因此表現出的魔法也千差萬別。 有以瞬間移動魔法表現出來的,也有以千里眼魔法表現出來的,又或是以念動力表現出來的。種類繁多。 就像云的形狀,不同的人看來都會得出不同的結論。要捕捉住無形的事物,人與人之間會產生差別是理所當然的。 即使是那位杰出青年(指卡賽羅爾),小時候在這道最難關卡的魔力認知面前也吃了不少苦頭。如果突破最難的這個部分,后面就好說了。 席茲相信自己的直覺。 想要察覺到原本明沒有的意識,就像只拿著一幅畫而要在其中找出哪里有錯一樣。在大幅的圖畫中想要「尋找某物」的話,一般人都需要相當的運氣才行。 如果風景畫中有一處畫錯了,那么如果沒有見過原本所描繪的構圖,就根本無從找起。 但是直覺告訴他,佩伊斯卻同時拿著兩幅畫。 因為在劍術的訓練中有時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自己的身體會給與自己解答,自己的一個動作,與「正確」的動作之間有哪些區別,應該如何調整,佩伊斯都知道。 在幫忙進行領地的運營時也是如此。 沒有進行過錯誤的試驗,直接就能從自身當中得出正確的結論。 就好像自身當中有一副正確的繪圖,而只需要將不正確的這張圖中的錯誤剔除掉一樣。 知道下任領主的這種特殊性的,現在也只有雙親與席茲三人。 「那小子的話,肯定能搞定的。」 自言自語的說著,男子回到了田里。 ════════════════════ (※最后這部分的比喻是大概是由于席茲不知道轉生,但是有所察覺,所以給了個拐彎抹角的比喻。大致意思就是別人都要摸索找出答案,而佩伊斯在做事的時候或者之前,就知道應該怎么做、會得出什么結果(通過前世的記憶),所以有特殊性,因此覺得他能夠學到魔法肯定是小菜一碟。) 007話 封口 佩伊斯欽被緊緊地鎖著眼睛在腦子里幻想。當然,開始進行聖別之儀的第二儀式之后就開始了。 一邊擔心著一直面對著自己的兒子的那個父親,卡賽羅爾=米爾=莫爾特倫的騎兵爵被邀請到教堂的一間房間。 應該說是會客室,是放著裝飾品的房間。 坐在椅子上,對面坐著一位中年聖職人員。從剛才開始就有一副很為難的表情,但騎士爵並不知道其原因。 不,如果正確說的話,我知道原因是兒子的聖別儀式。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么讓這個神父煩惱呢。 「莫爾特倫卿,在令郎的事情上,有必須要說的事情。」 「什么事?」 「這是這件事」 被指著放置的是鈍光的金屬塊。一般都被稱為「輕金」 其特征是以積蓄魔力性、導魔力性為特征,在將魔力量數值化時也可以使用。 以聖別之儀進行第一儀式時必須要用的金屬,用這個來測量接受儀式的人的魔力量。 很久以前的偉大學者,用這種輕金將魔力量數值化的功績,至今仍被譽為偉大的學術功績。 眾所周知,金屬和液體會根據溫度來改變體積。溫度計等利用了這個性質。 同樣,利用魔力的物質的質量變化的事,設置基准進行了數值化。 對于如此偉大的先人,不得不懷著敬畏之心。 「這個輕金是什么?」 拿起放置的金屬塊。 不是一般的重,簡直不能認為是這么小的東西。恐怕是握拳大的鐵球的重量吧。 在自己持有的時候應該不會這么沉重,從神父的話中可以看出足夠的信息。 「我想在被持有的時候會注意到,但我想說的是,是關于這孩子的魔力量。」 「好像有點多啊」 可以說只要有魔力就能使用魔法也會是喜事,越多越能发揮能力。 即使是被認為容易出現的【发火】的魔法,也能以魔力量的多寡引起的火的大小和持續時間。或是被稱為被點火的材質有不同。 在一種說法中,雖然說是同樣的魔法,但也表現出了獨特的個性,但是,所謂的魔力的量會影響魔法的質量這樣的說法是定理的。 「雖然本來是要祝賀的,但是魔力量有點太多了。具體來說,比如一般人的魔力量為100,如果是孩子的話,就有50多個。恐怕在全世界也能進入三指的程度對吧。(恐らく世界中でも三指に入るほどの量でしょう) 『嗯……』 在這里騎士爵猶豫不決。 多與少,如果量多的話是可喜的事。就這樣慶祝就好了。 但是,太多了有什么問題嗎? 這樣的疑問突然浮現在他心中。 『我方,以聖分之儀受到祝福的人們的慶事,將廣泛地公開在社會上。這是因為作為教會也有義務向神報告是自己的職責。賀喜的人也很多吧,但是,如果聖別結果也能遇到社會的嚴厲和現實的話,嫉妒別人的事的人和嫉妒的人也不少。祝福是一個復雜的東西,這樣的人也會逐漸增加,這是令人悲傷的,這就是現實。』 『所謂聖職者的現實論,其實是一個矛盾的故事。』 『這很麻煩。教會是人世間的東西。作為主祭身上的小職,是人的東西。這也會有很多不正常的事情,為此需要的東西也很多。莫爾特倫卿也理解了這一點,如果您能得到一點幫助的話,我想,如果你對自己擔心的話,在簡單工作的力量上也能得到幫助。 對神父來說,每一個故事都回過頭來,恐怕對神父來說是一個預料的范疇。 如果要概括他的話,那就簡單了。兒子的話會被廣為嫉妒,如果想要封口的話,我希望你能協助我。這樣的話。 這種情況的合作是什么? 那對政治會有怎樣的影響,騎士爵也會有大概的察覺。金銀的顏色『有形狀』的合作。也就是說,錢很困難。 『如果兒子平安無事,能實現第二次考驗的話,我們會盡可能的合作。』 『好嗎?』不,你能明白你的話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之后,也將繼續摸索著相互之間的對話。 回過頭來,尋找騎士爵領发展的秘密,或者可以找到關于兒子的魔力量的線索。騎士爵所屬的派系的內情,或者是什么樣的故事。像這樣的信息,好像要慌慌失措就到手了。所謂的聖職者,是在諜報機關的攻防戰也兼備的人。 和腹黑聖職者交談的時候,外面已經是傍晚了。 差不多就到了佩特斯利的考驗的結果了。 「哦,已經是這樣的時間了嗎?」 「哎呀,充滿期待的時間太過快了。」 「是吧。擔心的時間好像是很長的感覺。」 「哈哈哈,是一個叫父母心的東西吧。那么我來接你的兒子吧。」 好像已經成為了做禮拜的時間了,工作結束了的虔誠的信徒們為了感謝神和精靈度過今天一天的平安,來到了教堂。 一邊注視著祈禱的人們,騎士爵和神父向地下前進。 為了不讓光線泄漏,打開了嚴格的捆綁。 佩帶被解放時的耀眼令人眩暈。 我的眼瞼粘在一起,一直想看周圍的椅子的眼睛習慣周圍的明亮的時候,我的父親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 「一個人很努力啊」 用那句話,終于感覺儀式完成了。 一直盯著父親的我的眼睛,為我自己找借口,因為我的眼淚會浮現出來。 「那么,這是最后的最后,完成了吧。」 「完成?」 這難道不是結束嗎? 手腳被束縛自由了,站起來的時候被說要注意,慢慢地一邊揉著凝固的手腳一邊站起來。 一聽到突然站起來的話,也會有人把血液塞住而倒下,這樣的話,就會變得慎重起來。 「如果得到了魔法的話,即將宣讀的聖言所蘊含的深意應該能懂。最后以聖言的祝福,聖別之儀就結束了。」 「我知道了」 那么,作為前言,神父展開了一卷的卷物。 恐怕那是寫著聖言的吧。 滔滔不絶,歌唱般的聲音開始了。 「世上寬廣的生命是數多無量、無量無所謂,但卻是平等的神的恩寵。人也如此。神聖的神的胸懷是不可估量的,唯獨耐人尋味言辭深長悠遠。如果得到只言片語的話,其恩澤會成為重要的存在。在這里以一身之名作為神的御前言語。你應該以聖馬馬丁的名義回報神的恩惠,擁有神的祝福。」 佩伊斯欽明白聖句的內容的瞬間,他突然理解了自己的魔法。對于自己的能力,能做的事和不能做的事。首先感覺到的【謄寫】,也理解了自己的能力的重要的部分。(先に感じていた【転寫】とは、自身の能力の重要な肝であるとも理解した。)日文這個「肝」是什么意思???我都懷疑這是方言了。 而且,也許這句聖句是魔法。 「好像順利結束了啊」 父親很滿意地點頭。 並且,佩伊斯欽同樣點頭作為回復。 雖然彼此的呼吸步調不一致,但是那個氣氛很卻相似,可以說真不愧是父子。(お互いの阿吽の呼吸であるが、その雰圍氣はよく似ていて、流石に親子と言えた。)阿吽的意思理解為日本寺院門前的一個張嘴,一個閉嘴的仁王和狛犬像,所以這里的意思我翻譯的是呼吸步調不一致。 當然,從房間出來的背影也不必說是一模一樣的。 「今天承蒙您的關照了」 「不,我們教會的工作就是給虔誠的信徒們提供幫助,任何時候都能成為你的力量哦。」 「一點薄禮,雖然有點少,還請笑納。」 「不,真是太感謝了。感謝對教會的協助。 騎士爵臉上露出笑容,將皮袋交給聖職者。內容是用肉眼就能察覺的程度,只有10枚銀幣。 『那么,就這樣了。』 『那么請隨時光臨。』 這樣說著就分手了的父子和神父。 看到了已經走了很遠的父親和兒子的背影后,神父確認了袋子里。 搖了搖那個袋子。 他的眼睛很敏銳,发現了袋子只有銀幣的他,就像自言自語一樣嘟嚷著。 『真是不明事理啊,終究還是戰場上的鄉間貴族嗎。這點錢作為封口費可不夠呀,希望他別怪我。』 神父的臉笑了,笑了的那個臉,是離他們很遠的一個壊笑。 ◇◇◇◇◇◇ 『那么,在攤子還沒收拾好的時候,買些 土特產回去吧』 「好的,父親。我想買瓶酒回來比較好。一定要那樣做對吧。 『是嗎?』 「你也在今天成人了,不能再像對待孩子那樣了。因為還有一些錢,所以把禮物交給他選擇。 『我有一個地方去,所以天黑了,在廣場中央會合吧。』 『我知道了』 讓眼睛閃閃发光的少年,真是令人怡悅。 無論何時的時代,天真無邪的孩子們坦率的欲望,抓住了長大成人的心靈。 大人和孩子的不同。 如果是男性的話,區別只是花費在興趣上的金額的不同。 如果是這樣的話,在這里毫不客氣地邁進的少年,已經具備了成人的要求了嗎? 正如字面意思一樣,剛長大成人的少年。不,因為已經成人了,即使有點幼稚,也應該稱為青年吧。 那個青年,現在眼巴巴的在水果攤選擇果實。 如果是現代日本的話,可以說是被稱為蘋果的東西和被稱為梨的東西的之間結合的東西嗎?叫做梨還是蘋果是因人而異的。從綠色鮮艷的東西到變成黃色成熟的東西,無論哪個都是個性豐富的果實。 出現在攤子上的那個未知的果實。青年一個一個地拿在手里,以驚人的認真觀察了味道、外觀、重量和聲音。 過了几件事,當騎士爵回來后,兒子還在水果面前呻吟。 『不馬虎的話,今天就可能回不去了。』請再按那個選擇吧。 在父親的話中話中有話,佩伊斯欽勉勉強強快速地做出了抉擇,依依不舍地得到了四種水果的果實。 不能用小的手拿住,好像有是一半抱著的。 『我老公,在熱心這一方面一向都免不了,再加上贈品吧。』 同預料的一樣,對孩子來說是個很熱心的人,特意挑選的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會微笑的店主,給了我一個多余的面包。還特意選擇最美味的東西。 果實咬著我的唾沫。 看起來很好吃的味道,好像在空氣中漂浮著。鼻孔被讓人感覺到清爽、酸甜的香味。更何況,這個漢堡是贈品。在這里吃過的東西,上癮是很容易的。 既然這么想了,就無法忍受了。 「清脆多汁,富有營養。」 「父親。」 「什么?」 不管怎么看,都是很享受的咀嚼著美食的父子倆。 「我們吃了最好吃的東西。對母親和姐姐們保密吧。」 「是啊」 這是一個在父子之間发生了一個被封閉的秘密。 008話 所領の悲劇 註:本話有殘酷內容描寫,容易引起不適者請規避。 サルグレット男爵 薩爾格雷特男爵 ブールバック男爵 布魯巴克男爵 ロッカーラ街道 羅卡拉街道 ヘルム 赫爾姆,盜賊團頭目 リプタウアー騎士爵領 利普塔瓦騎士爵領 由萊特修伯爵領通往薩爾格雷特男爵領,有一條貫通布魯巴克男爵領的街道。 被稱為羅卡拉街道的這條道路,是普拉烏裏西神王国南方邊境來往人數最多的街道。 近年來,為了從萊特修伯爵領的港口城鎮運輸貿易品,馬車來往頻繁,街道變得活躍起來。 「盜賊會出現嗎?」 「會來的,之前萊特修伯閣下送來過聯絡,肯定會來的。」 平常馬車和行人往來的街道,現在卻看不到任何影子。 作為代替,現在這個街道只有一群氣氛緊張的男人們依舊留在這裏,這個形容可能稍顯失禮。 他們就是薩爾格雷特男爵領軍和布魯巴克男爵領軍。 包含當家在內,騎兵各四名與三名合計七名。重裝士兵各十二名與十五名合計二十七名。其他還有傭兵十名,向領民募集而來的民兵一百二十人左右,軍隊人數總計只有一百七十人不到。 每個人手中都拿著武器,騎兵全身被鎧甲包裹騎乘在馬上睥睨著周邊。 如此一群強悍的人們聚集在此,正是為了封鎖這條街道。 不但禁止通行,還將來著全部趕走,持續進行著警戒。采用三人輪班進行戒備,完全構築成了臨戰態勢的警備網。 街道封鎖戒嚴至今已經是第四天了。 要說為何會變成警備狀態的理由,就要追溯到前幾天的一封信了。 之前,在萊特修伯爵領肆虐的盜賊團,被伯爵軍驅逐了。 雖然寫成信件四處誇耀戰果,但是由於內容寫的是驅逐而不是討伐,令大多數人依然抱持著危機感。 尤其是與萊特修伯爵領有街道相連的兩個男爵領的當家,深感必須采取應對的措施。 由於利害一致,因此兩人組成了聯合軍,希望能夠一舉殲滅盜賊。 據推測,從萊特修伯爵領逃出的盜賊,會一邊襲擊路人一邊沿著街道移動。 聯合軍確信盜賊會從街道的出入口現身,因此定下了殲滅盜賊的計劃,現在正在此地進行布陣。 「兩位閣下,太陽已經下山,已經準備好營帳,請前往就餐。」 「嗯」 由於是一支近二百人組成的軍隊,因此指揮官需要有相應的身份與地位。 這次組成的聯合軍,按照慣例應該由爵位最高的人成為最高指揮官,對全軍進行指揮。但是,組成聯合的兩個領地,領主皆為相同的男爵。 誰才是最高指揮官成為了最大的爭論焦點,然後前幾日終於決定采用兩人同時兼任最高指揮官,命令通過合議之後下達的形式。 原本相鄰的兩個領地就經常因為利害關系多有摩擦,兩位領主經常在一些細小的權益問題上互不相讓你爭我奪。 為了排場而特意準備了營帳,外表看起來就像沒有頂的帳篷,坐落於陣列當中,顯得相當顯眼。低俗的人經常會認為顯眼才會吸引他人(以提高自身的價值)。 因此,營帳在兩種不同的紋章旗飄揚之下建成了這般模樣,而兩位最高指揮官此刻正在其中享用晚餐。 「依然沒有看到盜賊的影子啊。」 「誠然,恐怕是被我軍的威容所震懾嚇跑了吧,卿認為呢?」 布魯巴克男爵用我軍稱呼的時候,薩爾格雷特男爵肩膀震動了一下,但是他並沒有直接接下對方的挑撥。 他把柔軟的白面包撕下一塊,邊吃邊答道。 「你是不是看別的去了(你眼睛是不是瞎了)。敵人從伯爵閣下手中逃脫的手法相當嫻熟。怎麽可能只有讓我們在街道上就能看到和發現的程度。」 薩爾格雷特男爵邊吃東西邊回答著,這次輪到布魯巴克男爵手持的湯勺微微震動起來。 布魯巴克男爵等自己稍微冷靜一下之後,喝了一口湯,深呼吸,然後像是要說給自己聽一樣說道。 「那麽我們什麽都不做,就待在這兒。因為我方有儲備,所以變成長時間對陣也無妨,你是這麽認為的嗎?」 「不不,無需您擔心。我的領地跟某個貧乏的領地不同,土地相當肥沃。卿才是,差不多要擔心自己的腰包了吧。」 「哼。我的領地可是擁有歷史的土地。可不像某個突然蹦出來毫無傳統可言的新興貴族一樣資源匱乏。」 「你這家夥,給我把話收回去!!」 薩爾格雷特男爵一氣之下把椅子踢飛,站了起來。 正當氣氛險惡之時,一個男人沖入營帳之中。 兩位指揮官暫時放下幹戈,詢問起喘息著的男子發生了什麽事。 「是敵襲。街道旁出現了敵人!!」 太陽下山,晝夜更替的時候是一個微妙的時間帶。 抓準了士兵們準備吃飯的這一瞬間,正是絶妙的時機。 訓練過的士兵、騎士以及従士構成的軍隊之中,是有專門負責餐飲夥食的人。但是募集而來由農民和村民組成的民兵,並沒有軍隊所有的這些常識。 負責夥食的人也並不會準備這些勞動者的夥食。如果不自己想辦法準備,就沒有東西可吃。 人活著就要吃東西,不分男女老幼、身份貴賤都是會餓肚子的。 在近日持續沒有任何變化的對陣中,不習慣的民兵們的心思早就被吃飯給吸引過去了。 因此,盜賊巧妙地瞄準了這個空隙襲擊而來。正可謂嗅覺敏銳,精準的直擊了軍隊的要害。 「嗚啊!!」 「嘎啊啊啊哇啊啊!!」 悲鳴此起彼伏。 原本防守方在防備夜戰時準備了照明。 但是正處在太陽似落非落的時間點,完全沒有展現出效果。 顯眼的燈火被全數熄滅後,隨著時間經過,黑暗漸漸籠罩了上來。 初次體驗夜戰的民兵們完全陷入了恐慌,只得四處逃竄。 完全不知道襲擊從哪裏來的,要看清非常困難。 陷入了以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盜賊看的清清楚楚的心理狀態。 即使同是友軍,聯合軍互相之間本身也並不熟悉。沒經過多久,就演變成了友軍之間的互相攻擊。 「你這家夥,為什麽你們的士兵在襲擊我們!!」 「閉嘴下『jian』的東西。你這暴發戶的猴子會管教部下嗎?明明是你在襲擊我的士兵!!」 原本抑止混亂正是指揮官的工作。 但是指揮官之間爭吵的模樣,使得混亂不但沒有平息,反而更加加劇了。 最後,這場混亂令盜賊成為了有利的一方。 盜賊的頭目。 是個名為赫爾姆的人。 身高比常人高出兩個頭,全身上下都是肌肉。 沒有好好洗過的頭發被發脂粘成一團,從未剃過的胡子也散亂放置著。無論誰看上去都是一副山賊或盜賊的樣貌。 原本他是根據地位於王都的傭兵團的團長,曾出入過許多戰場獲得過眾多的功績。 認真分析了街道的封鎖情況,小心翼翼進行了諸多調查,再加上指揮這次襲擊的手腕,只能用精彩來形容。 「頭,那邊有一群看起來很了不起的家夥呢!!」 「很好,把他們都宰了,剩下的就都是些雜魚了。你們去大幹一場吧!!」 「『哦哦哦哦!!』」 曾經有過率領傭兵團經驗的他,即使之前在與伯爵領正規軍的交手之中也能充分展現出自己的實力。 就像這次一樣,即使人數上有著明顯的不利,赫爾姆也不會輕言放棄。 就像肉食的野獸,在狩獵比自己更加巨大的獵物時,會瞄準要害瞬間給予致命一擊一樣。 眼前貴族軍隊的要害,無論誰看都能一眼發現正是身為貴族的指揮官自身。 混亂之中,薩爾格雷特男爵和布魯巴克男爵剛準備逃跑,就已身首異處。 「臭貴族的腦袋已經被我拿下了!!」 「喲哦哦哦哦!!」 東逃西竄中,指揮官被討伐了,民兵和傭兵只能四散逃跑。 騎士與従士在人數陷於劣質之後,又被逃跑的我方轉移了註意力,士氣一落千丈,被盜賊手刃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 大部分的士兵被趕走之後,接下來就是進行掠奪了。 如果是在貴族或国家之間的戰爭 中被抓獲的人,會淪為俘虜,但是對盜賊而言,僅僅是獵物而已。 他們毫不猶豫的就對獵物刺了下去,刺的次數用兩手的手指都不足以計數。 殺死對方之後,把他們的衣物剝光,還能使用的騎士鎧甲和劍就被盜賊拿去使用。 身上的糧食等物品自不用說,民兵身上僅僅持有的些微銅幣也被掠奪一空。 「頭。」 「如何,有能吃的東西嗎?」 「有些受潮,而且量也不多。」 「嘖,這大概是那些豬的飼料吧。」 被用豬稱呼的正是擔任貴族軍指揮官的男人們。兩人腹部滿滿都是脂肪。 華麗的衣裳全被剝光,只剩兩具全身赤裸的無頭屍。 頭目因為覺得不爽,將胴體主人的頭給踢飛了。 「其他人呢?」 男子在意的是,正在掠奪的人數與原本手下的人數不符。 粗略一算,大約有十來人的誤差。並不是多出來,而是少了這麽多人。 難道是被少數人組成的別動隊奇襲幹掉了嗎?深知貴族骯臟的頭目露出些許警戒的神情。 「啊,確實有些人在那邊『腰振』在。」 (※腰振,不用解釋吧。直接用原文了,怕被和諧。) 「什麽嘛,原來有女人嗎。」 被盜賊抓獲的女人的末路,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當然,頭目自身也有著這類的常識,以及身為盜賊的自覺。 以他們作為對手的時候,在戰場上帶著女性同行完全是自殺行為。 被女性所吸引而士氣高漲的反而是盜賊這邊。 因為無法進入街道也不能光顧「技院」,因此盜賊是一種需要抑制自身的欲望,禁欲力極強的職業。進而在襲擊女人的時候也不會過問美醜。 既然如此的話為何不幹脆帶著女人呢?關於這點即使歪著腦袋也想不明白。 「不,其實……」 「怎麽了?」 「那個,他們正在艸男人的菊花。好像是把一個小鬼錯當成女的了。」 「這……一群蠢※貨嗎?自己有病都不知道嗎?」 可悲的被害者,大概是作為従士被誰帶來的吧。従士世代侍奉貴族家族的子嗣,而在發生戰爭投入戰場時站在他們前方。以盜賊和魔獸為對手的初陣時,有従士站在一旁則能夠緩解他們的壓力。 反正従士也是貴族的手下。 赫爾姆完全沒有饒恕他們的打算。 「差不多了就殺掉吧,在腰上捆上繩子還能吊起來接著用。」 四周已被血汙鋪滿,四溢著血腥的氣味。 除了瘋子,沒人想長時間呆在這裏。 赫爾姆想起自己成為盜賊的起因,也是在像這裏一樣散發著惡臭的戰場上。 回想起來,那已經是十多年前了嗎? 作為傭兵參加的戰爭中,因為笨蛋貴族無理的命令而陷入窘境,作為被舍棄的棋子被輕易拋棄了。 摸爬滾打的逃出來後,又被以逃亡的理由當成罪人。 重要的友人,存下來的微薄的財產,還有戀人,都在那時失去了,只余下自己孤身一人。 這是能夠被允許的嗎?這麽想著的同時,握緊的拳頭充滿了力量。 「那麽,接下來怎麽辦呢?」 手下其中一人問到。 通過這條街道會有座城鎮。但是襲擊有上千人居住的那個,估計會遭到激烈的抵抗。 男爵領地中的城鎮大多都有完備的防禦措施,也有不少設置有石質的高墻。 「避開較大的城鎮,順著有村莊的地方前進吧。如果跨越了国境邊的那座山,估計就不會有人追來了。」 「途中的村子要怎麽處理?」 「早就說過的吧,那全都是我們的東西。」 頭目最先盯上的,是利普塔瓦騎士爵領。 據說那裏土地相當富饒,卻僅有五個村莊存在。 將那裏大致掠奪之後,再把目光投向更遠處。 視線對面遙遠的前方,正是莫爾特倫騎士爵領。 009話 盗賊襲来 マルカルロ 馬爾卡洛,佩伊斯欽的朋友,昵稱 マルク 馬爾克。(漫畫好像翻譯做穆盧卡) ルミニート 魯米尼托,佩伊斯欽的朋友,昵稱 ルミ 魯米。 コアントロー 克文特洛,馬爾卡洛的父親。 グラサージュ 古拉薩基 佩伊斯欽的【轉寫】魔法覺醒后過了三周。 他漸漸熟悉了自身的魔法。 這一天,莫爾特倫家中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大將,能收集的都收集來了!!」 「運到里面去,最壊的情況可能要進行籠城戰。所有人都藏起來,大概能撐几天?」 「三天。如果一天只吃一餐,最多可以撐七天。」 「這就夠了。」 匆忙行走的足音一陣陣傳來,搬運貨物的聲響一刻都沒停下來過。 現在又有一名青年……不,是少年,向領主的宅邸飛奔而去。 「父親大人,村里所有人都通知到了。」 「很好,佩伊斯接下來就幫席茲進行防衛的准備。」 「好的。」 同進來時一樣奔跑著,佩伊斯欽又從家里沖了出去。 若考慮到如此慌忙的理由,就會明白連走路的時間都會覺得浪費的原因。 ──盜賊出現了。 接壤領地的利普塔瓦騎士領內,村子一個接一個的都被掠奪后燒毀了。與這份報告一同送來的就是盜賊出現的消息。 接到這個消息后,以騎士爵為首的莫爾特倫領各個領導者們迅速行動了起來。 立即進行人員派遣的同時,除本村以外的村子暫時進入封鎖狀態。將水井全部填埋,資材和食品帶走,房子與田地廢棄。 將房屋廢棄,主要是為了防止盜賊將其利用當成根據地使用,而失去房屋的人們則被安排暫時在本村避難。 本村以外全面進行封鎖的措施,是基于之前所准備的「盜賊防御戰略」的考量。 莫爾特倫騎士領大多為荒地,沒有任何可以被稱作是森林的地方。盜賊如果要想辦法入手數十人份的水和食物,必定會通過襲擊村莊來獲得。 发散性的不正規作戰是盜賊最為擅長的戰斗方式,以現代觀點來看就是所謂的游擊戰。因此將另外兩個村子放棄,盜賊就會將目標指向本村而聚集起來,這是針對游擊戰的有效策略。 采用這個戰略,主要是因為騎士爵所保有的戰力,大部分都是由農民兵構成的。 以農民兵為主體的戰力,難以應對持久戰。雖然有一定的瞬間爆发力,但是要維持戰意作戰還需要經過相應的訓練。 舉例來說,在運動項目中,用外行人組成一隊。以職業選手為對手,外行人憑借氣勢可能可以做到短時間內的壓制。但是,隨著時間經過,外行人這邊終會陷入劣勢。戰場上也是同理。 因此必須瞄准短期決戰,盡量避免演變成長期作戰的對游擊戰。 對領主的戰略最為理解的,就是領主的心腹席茲。 還有就是兒子的佩伊斯欽。 「佩伊斯~我們有什么能夠幫忙的嗎?」 「沒錯沒錯,我們可是佩伊斯大人的部下啊。嘻嘻。」 形式上雖然成人,但身體依舊還很幼小的佩伊斯,專門負責防衛准備中的物資整理和管理。 這是因為,領地內會計算的人不超過五個,而其中作為責任人地位最為適合的就只有領主的兒子了。 即使是如此聰慧的少年,也是有一起玩耍的朋友的。 那就是自稱「下任領主家臣」的馬爾卡洛和魯米尼托。這兩個小孩作為喜歡惡作劇的頑童,在領地內擁有第二高的惡名。而惡名最為昭著的那個究竟是誰,自不用說了。他此刻正用茶褐色的眼睛看著面前的兩人。 世間經常說近朱者赤,但是套用到佩伊斯他們身上,把「朱」替換成「主」更為貼切。 「你們兩個別這樣,搞得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還有,如果比較閑的話,麻煩你們往村莊的柵欄內收集一些石頭過來。」 「石頭嗎?大小呢?」 「馬爾克和魯米能夠投擲的大小就行。還有你們要注意,盜賊已經進入領地內,附近都變得非常危險。如果遠處有聲響,不管是什么聲音,都要立刻逃回柵欄內側。如果聽到了奇怪的聲音,要確認前應該先進入柵欄。」 「明白了。」 「交給我吧,我可擅長扔石頭了。」 「不不,不是要你扔,是要你撿啊!」 連小孩都找來幫忙了,但是現在即使是他們也是珍貴的勞動力。 貓的手有一條都想借一條,需要做的事堆積如山。 無論做了多少准備,都無法說是萬無一失。 順帶一提,如果要問為什么頑童們都擅長扔石頭的話,不論誰都會回答原因出自銀发的下任領主身上。正是因為他帶頭扔石頭,其他的孩子們才嬉鬧的爭相模仿。 兩人來回了四趟,抱著石頭運往柵欄內側。當第五次收集石頭的時候,拼命撿著投擲用石頭的孩子們耳中,聽到了從遠方傳來的微弱聲音。 「喂,聽到什么了嗎?」 「啊?你的耳朵是哥布林做的所以這么厲害嗎?」 頑童中的一人,把右手和衣服之間放入的石頭抱好站了起來。 在肌膚會感到寒冷的晚秋的風中,向遠方眺望而去。 在他眼中,模糊的看到遠方平原上有一些細小的黑影。 「是盜賊!!」 「糟糕!!」 少年們叫著,慌慌忙忙逃入柵欄之中,不久之后警鐘響了起來。 最先聞訊的是柵欄旁負責搭設木板同時警戒著的村民。他的年齡雖然已經四十后半,但行動起來卻相當機敏。 柵欄前有寬約5~6米的壕溝,要跨過去需要使用一塊很長的厚木板,他將木板鋪設于壕溝之上進入柵欄內側,再從另一頭收回木板。 隨后跑向村中,直奔領主的宅邸。 邊跑還邊叫著「盜賊出現了!」 原本就有不少村民察覺到氣氛不對勁,當男子邊跑邊叫經過之后,大致分為了兩種反應。 有緊閉家門,用家具擋住,講下窗板把自己關在家中的人;也有鼻息慌亂,手持木槍跑向領主宅邸或是村邊壕溝旁柵欄的人。 正當村中陷入慌亂之時,身披鎧甲凜然立于秋風之中的卡賽羅爾米爾莫爾特倫騎士爵的身姿出現在了村民們面前。 為了讓村民們冷靜下來,他在村民聚集人數較多的地方宣言道。 「大家,如同你們所知道的一樣,盜賊出現了。他們很明顯是為了襲擊這個村子而來。如果放任他們不管,大概男人會被殺掉,女人會被侵※犯,孩子會被賣掉,食物被掠奪,最后只剩下房屋焚燒后的殘骸吧。這些我決不允許!所以,我在此詢問各位的覺悟。如果想要守護自己家族的人,就拿起武器來吧!結合我們大家的力量,一同將盜賊趕出去!那么我問你們,做好覺悟了嗎?!」 「『哦哦!!』」 聚集的人群中,響起震耳欲聾的聲音,那正是男人們的怒號。 現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空氣如同字面意思一樣「震動」了起來。 莫爾特倫領是當代家主建立起來的初代騎士爵領。 從無到有的開拓中日漸鍛鍊起來的男人們所擁有的氣勢,充滿了魄力。 他們是將人生投入到這如同沙漠一般雨水匱乏、被稱作荒地的荒野開拓事業中,本村的第一世代。 原本這一世代都是些鄉下領地的農家三男以下的人、沒落商家的末子、又或是身體抱恙的原傭兵。作為困苦生活中的一縷希望,響應了卡賽羅爾開拓領地的號召前來。 如果失去了這個村子,就再也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好一點會被當做奴隷殘酷對待,如果逃跑也只會餓死渴死。這伙人比任何人更加理解淪落后的境遇。 正因如此,從其它兩個村子封鎖的時間點開始,不需要再進行說明,他們就已經做好了覺悟。 所有人都很清楚自己中的某些人不知何時就會丟掉性命,可能是為了拯救同伴,也可能是為了守護家人。 因此都用裂帛之聲,展現出自己的決心。 (※裂帛,撕裂布帛或綢緞的聲音,這里形容人們有氣勢、有決心的聲音。) 回到各自崗位的村民們,每人手中都拿著粗糙的武器。 有人拿著在尖端按上鐵刃的鋤頭,還有人拿著不知從哪弄來的帶著土的木樁,也有人撿起剛才收集來的石頭,回轉著肩部擺出准備投擲的姿勢。 「馬上太陽就要下 山了。盜賊夜里就會來襲。大家,今晚是道坎。鼓起干勁來!!」 領主親自前來激勵眾人。 領內都用上了貴重的木柴,在火焰中焚燒時,不時发出清脆的炸響。 被激勵所感染,充滿干勁回到自己崗位上的民兵中,一個男子向卡賽羅爾靠近過來,用周圍的人們難以聽到的聲音問道。 「盜賊也說不定會等到天亮,或者先等几天觀察一下情況,不是也有這種可能性嗎?在黑暗中,沒有據點的盜賊明顯是不利的。即使不利也要硬來嗎?」 這是一位對領主卡賽羅爾的意見持反對態度的人。 騎士爵經歷過多場戰斗,更以忠義勇武而聞名,因此領地內能夠提出軍事上意見的人寥寥無几。 果不其然,說出這話的正是作為心腹的席茲。 他即是摯友也是副官,時而會像這樣提出相反的意見。 正因為相互之間的信賴關系,才會輕易說出逆耳的反對意見。 如此這般,就能互相彌補防止看漏某些事物,也能讓思考和想法更加柔軟靈活。兩人十几年來一直像這樣配合默契。 「會來。那些家伙襲擊隔壁領地時,恐怕沒能順利補給到食物與物資。想必不會做出些浪費時間的舉動。」 騎士爵相當確信,盜賊沒能順利補給到物資。 去年冬天到今年夏天,莫爾特倫領與鄰近領地发生了歷年罕見的嚴重凍災。當然相鄰領地的利普塔瓦騎士領也不例外,而且可以確定還出現了相當數量的餓死者。 盡管土地比我們這邊更為肥沃,但從現在的狀況看來估計也不會有什么糧食儲備。 因此襲擊了沒有糧食儲備的村莊,能夠獲得的東西肯定有限。估計來到這邊的時候食物已經耗盡了吧。 「但是,不能確定真的沒有吧。據說利普塔瓦騎士爵是個重道義的人,有可能會借錢買糧救濟領民。而且這些盜賊可能還保留了在伯爵領掠奪的物資,繼續進行掠奪。如果這些盜賊還有余裕的話,攻打這里就說不上是硬來了。如果是這樣,反倒是我們這邊會由于徹夜警備陷入疲勞之中。」 「唔……」 徹夜維持在極度緊張的狀態。 就算都是從事肉體勞動的農民,對缺少年輕人的莫爾特倫領軍而言也是承受不住的。我方積累疲勞,而盜賊休養生息令氣力體力充沛后襲擊而來,就會陷入相當不利的狀況。 隨著思考的深入,騎士爵嘟囔著各種可能性。更直接的說,是產生了不安。 這時,突然瞥見銀发少年的身姿,不禁想要聽聽他的意見。 「佩伊斯你怎么想?」 「嗚~嗯。情報不足啊。盜賊的糧食問題,反復推測也弄不清,這樣下去作戰會變得相當困難。最好能夠先確認盜賊糧食問題和戰力,知己知彼才是行事的基本。」 「是嗎……好!!」 聽過兒子的話與摯友的意見之后,稍微思考了一下,隨后卡賽羅爾騎上了馬。 這匹馬平時是兼作農耕用的馬匹,同時作為軍用馬來看也有著優良的體格。 戰馬嘶鳴的同時,騎士爵已將意識切換成了備戰狀態,同時准備好了裝備和武器。軍人所鍛鍊出的強韌的心理構造,此時此地充分发揮出了它的作用。 「席茲,你也一起來。」 「要去做什么?」 「強行偵查。現在正好可以去試試。」 「真是的,我們的大將用人還真粗暴。」 席茲不知何時已經騎在了馬上。 早早就准備好了自己的馬,說不定是在向當家提出意見的時候,就已經在某種程度上預想到現在這種結果了。 「佩伊斯,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就交給你了。如果我不在時盜賊襲過來了,優先守好北側。萬一遭到襲擊錯過逃跑的時機,我會和席茲迂回一圈,從北側回來。」 「我知道了,請小心。」 壕溝上再次搭上了木板。 兩人驅馳而去的雄姿,在夕陽的映照下格外耀眼。 隨后,臨危受命的下任領主,在目送父親離去之后,迅速行動了起來。 首先把在周圍轉來轉去的兩位友人抓住,並沒有詳細說明就給予他們指示。 「馬爾克,麻煩你去給克文特洛傳個話。」 「老爹那里嗎?交給我吧。」 「克文特洛應該是在防守西邊的壕溝。傳話的內容是『火矢发出的光亮就是敵人襲擊的信號』。能記住嗎?」 「火矢是敵襲的信號,是吧。記住了,那我去了!」 這種時候,干勁滿滿的小孩能幫上不少忙。 尤其是體力充沛的頑童們,不用催促也會全力的跑來跑去。 將火矢當做信號,完全是佩伊斯的獨斷。老實說,在父親和席茲騎馬前去進行戰力偵查的情況下,進行傳話會讓缺乏指揮經驗的従士們不明所以,產生多余的困惑。 佩伊斯做好了在非常情況下,依照自身判斷行動的覺悟。 父親和席茲騎馬同行,肯定會完成偵查平安歸來,佩伊斯如此確信。作為武勛獎勵給父親的馬,以及席茲的馬,腳程都很快。它們是就連伯爵家都僅有數匹的北方產的快馬,盜賊如果要追趕是絶對趕不上馬的速度的。 偵查的話,飛馳而過轉身就走就已經足夠了。肯定會毫发無傷的回來的。 但是,日落的這個時間帶令人非常在意。 只是偵查的話,有席茲跟著就肯定沒有問題。要逃走的話,父親的【瞬間移動】在危急時刻也是逃脫的保障。馬雖然有可能被舍棄掉,不過兩人無傷回來的概率相當高。 但是如果不想舍棄馬逃走就有些危險了。兩頭馬換算成人的重量大約有5~6人重。父親的魔法對重量有著嚴格的限制。 因此如果選擇騎馬逃走的話,在黑暗中匆忙驅趕馬匹奔跑,不得不考慮會迷失方向的可能性。 即使是對地形相當熟悉,在高速奔走中也難以把握正確的位置,更何況還是在黑暗之中。因此,要應付數十名盜賊的追趕,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 如果想想在沒有光亮的房間中行走就會明白。即使是伸手摸索,小心翼翼的移動都非常困難,更何況是以時速數十公里飛奔,困難至極。 如果這時,有火矢出現的話。 燃燒的火焰能夠成為幫助兩人返回的信號,火矢的光亮會令人感到安心,就好比在黑暗的房間內,手上提著一盞燈一樣。 「魯米,麻煩你去古拉薩基那傳話,叫他准備好火矢。父親他們離開后,如果聽到了輕微的馬蹄聲,就向聲音的方向射出火矢。」 「這樣好嗎?說不定箭會射中領主哦?」 「如果是父親和席茲,遠遠看見火矢的瞬間,就會理解意圖而轉變方向的。大概會從西邊過來,轉向北方而去,隨后與西側的人們匯合迎戰。首先,你會認為那個父親會被這么遠射出的箭矢給打中嗎?」 「完全想象不出來,惡作劇的時候從他背后扔石頭都被避開了。」 「是吧?完全想不到如何才能用石頭打中他。」 毫無緊張感的孩子們笑了起來。 連向領主扔石頭這種危險的惡作劇都做得出來,這正說明下任領主也是個相當頑皮的孩子。 目送同世代的少年為了傳話離開后,剛才還舒緩的氣氛瞬間发生了變化。 在周圍忙碌奔走的大人們,似乎被這種緊張的氣氛所吞沒。 「我有一個對策需要准備。請把孩子們集中過來。」 「是、是!!」 有數人在村中慌忙的跑去跑回。 被吩咐的村民,還以為將孩子們集中起來是為了進行逃跑的准備。 大概是為了讓孩子們逃到安全的場所,下任領主想要做些什么。 但是本人卻有著不同的想法。 按照父親想法,恐怕是想讓自己當做誘餌,迫使盜賊進行短期決戰。 父親他們回來的時候,最壊的情況是已經和全體盜賊交手過一遍了。 不,恐怕就是如此。兩人想在一次勝負中做個了解。他們的眼神是如此述說的。 即使從對自己的戰略眼光和軍事經驗沒有自信的佩伊斯看來,這就跟賭博一樣。兩人都是經歷過多場戰斗的老手,他們做的事肯定有其意義,佩伊斯如此相信著。 正因為如此,為了能夠回應他們,我必須有一手准備。 佩伊斯一邊令聚集而來的孩子們排好隊列,一邊等待著父親的歸來。 前往距離相當遠的村子另一頭傳話回來的馬爾卡洛和魯米尼托,看到孩子們都聚集在佩伊斯身邊不禁笑了起來。 少年少女手中所拿著的 ,正是自己相當熟悉的東西。 「馬爾克、魯米,幫忙傳話真是謝謝你們了。你們兩個趕緊來幫幫我。」 「庫庫庫,手上拿著那個東西,就代表想讓我們來做吧。」 「那當然,你們倆比我更厲害。」 孩子們手中拿著的,是用粗繩捆起來制成的奇妙的套索。 套索是用麻繩制成的,在有手臂那么長的地方對折,然后中間用布裹住。 這個粗繩的作用只有一個,就是投石。 並且,這個被稱作投石繩的武器,使用起來需要一定的熟練度。 然而,數年之前,不知為何這個東西被莫爾特倫領的孩子們當做了游戲的道具而流行起來,因此每個人早就用的很習慣了。 惡作劇三人組中最厲害的那個甚至能夠扔出200米遠,並且還有著能夠准確打中靶子的手腕。 「東側的壕溝,『那個』已經准備好了。逃跑時的順序清楚了嗎?」 「交給我吧,我會讓父親他們大吃一驚的。嘿嘿!」 正當孩子們准備妥當之時,一個消息傳了過來。這是一個令領民情緒更加緊張的惡報。 如同佩伊斯所預想的那樣,確實碰上了最糟糕的情況。 「領主大人同席茲大人,正被數騎盜賊追趕著!」 「要射出火箭嗎?」 「似乎轉了兩道,領主大人正朝西方過來。」 「趕緊做好迎擊准備,離敵人到來已經沒有時間了!」 如同銀发少年所預計的那樣,盜賊粗暴的吼叫著,憑借著暴力向村莊襲來,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010話 魔法の威力 卡賽羅爾米爾莫爾特倫和他的心腹席茲。 他們二人有諸多共通點。 第一點,他們都把對方當做不可替代的摯友。 其余還有,都是在艱險困苦的戰場上,獲得了許多武勳、名譽和獎賞,才得到現在的地位。 而其中,最大的相似點是,萬人之中僅有一人才有的魔法的才能。他們都能使用魔法。 卡賽羅爾的【瞬間移動】相當有名,雖然知名度上些許遮住了席茲,不過席茲的【遠見】魔法同樣為人所知曉。 席茲成為卡賽羅爾的部下,是其自身的意願,這是由于他自覺自己的魔法只能作為支援。自己成不了第一,就向著no.2發展就好。而最能活用自己能力的主人,就是卡賽羅爾。 事實上,在眾多戰場上,這兩人組成的搭檔都獲得了無可比擬的豐碩戰果。 「大將,看起來不太妙。」 「怎麽了?」 他們二人騎馬出發是在二十分鍾前的事。 從本村遠遠看去像是盜賊的一夥人,靠近到能夠辨認的距離後,確認到的狀況相當不妙。 只要不是躲在據點之中的盜賊,不管距離多遠,都能夠不用涉險的觀察到,這正是席茲的強項。 「粗略看來,有幾個『沒落騎士』。馬有五頭,都是體格健壯的好馬,騎手看起來也相當善于騎乘。大概是在進行襲擊的准備。」 「盜賊有多少人?」 「十、二十……五十六。不,是七。還有幾個人被繩子捆著。」 「超過五十人,跟事先預想的一樣。不過果然還是很多啊。」 沒落騎士,是對傭兵騎兵的蔑稱,在戰場上是個麻煩的敵人。 馬,一旦被人騎乘,再經由調教克服恐懼成為軍馬,就能在戰場上發揮出色的泛用性,擁有無可比擬的機動力與突破能力。這種兵科就是所謂的騎兵。 馬每日吃的比人多得多,跑起來也比人更快更有力,在敵人面前就如同數百公斤重的肉塊。 根據使用方法的不同,一騎甚至擁有能夠踢散十到二十人的強度。 輕型機動車在突進時,人大多也會無力抵抗而被輕易撞飛,如此想象兩者之間並沒有太大區別。 一旦被馬蹄踐踏到就會丟掉性命,在敵人眼里這麽難以對付的兵種可不多見。 但是,個人使用的馬要養下去需要相當的經濟實力,因此飼養難度較高。不僅吃的比人要多,想要培育成軍馬的話還不能用雜草喂養,必須使用專用的飼料,還需要擁有廣闊的牧草地進行放牧。 原本作為草食動物的特性,馬的性格較為膽怯。為了令其不被巨大的聲響所刺激,需要進行調教。因此平日還需要維持對馬的訓練。 大致估算,如果以銀幣換算,一枚銀幣能夠令普通的農家全家人生活一個月,而軍馬的培養費用平均每個月就需要三到四枚銀幣。 貴族被賦予征稅權,一部分目的就是為了飼養它們。 作為戰力無可挑剔,但要維護需要耗費大量金錢的正是馬。 然後,能夠獨自培育出這種馬的傭兵,就是被稱作沒落騎士的人。 騎乘需要技術,馬匹的飼養需要金錢,而能夠獨自培育馬的騎兵傭兵,肯定擁有相應的立場與能力。 他們大多是沒落貴族,作為傭兵英勇作戰而獲得大量的武勳與報酬,又或者擁有熟練的手腕而被富裕的商人高薪聘傭。 還有就是……在大規模的盜賊團中擔任幹部。 因此,要將他們與只會搶奪食物的盜賊區分開來,他們毫無疑問是戰鬥的專家。簡而言之就是強敵。 當觀察到有數名沒落騎士存在的這個節點,就能明確襲擊而來的盜賊團,是與「普通」相去甚遠的專業戰鬥集團。 雖然在伯爵家討伐失敗時就有所察覺,這群人還真是相當恐怖的一夥盜賊團。 「但是……糧食本身好像並沒有攜帶太多。」 「這點和預想的一樣嗎。」 「真是謝天謝地。」 根據席茲所看到的,盜賊中有數人搬運著可以明確分辨出是貨物的物品。 他們搬運著沈重的貨物,可以看到有類似繩子的東西將他們捆在一起,大概是在哪捕捉到的村民,被當做奴隷驅使著。等待著他或者她們的下場只會是過度疲勞而垂死荒野,遲早淪為野狗的飼料。 沒有食物可以吃,力氣用盡之時,就是他們死的時候。 想到自己的家族和同伴有可能變成這樣,席茲和卡賽羅爾相互之間無言的點了下頭。 以搬運的貨物量推算,食物大約有兩天的份量。盜賊是否會進行夜戰還難以判斷,但至少可以斷言他們並沒有繼續消耗二~三天的余裕。如果現在在這進行挑釁,肯定能夠就這樣演變成夜戰。 如果這樣的話,就會成為短期決戰,而有據點的莫爾特倫領軍更為有利,而且是最理想的防衛戰,即使對質與量都處于劣勢的民兵而言,也有勝利的希望。 「席茲,不要跟丟了哦。」 「跟誰說話呢?大將才是,不跑快點小心被箭給射中了。」 兩匹馬影並駕齊驅。 暮色越來越暗,已是落下夜幕之時。 在街燈不可能存在,連火光都沒有的荒野之中,兩人的影子融于黑暗之中。 當盜賊們察覺到奔跑的馬蹄聲時,已經為時已晚。 太陽已經落下,盜賊們正在進行著准備,打算趁著夜色襲擊村莊,掠奪財務糧食和女人。 他們迅速整理好隊形,隊伍中的人有的拿著鏽跡斑斑的劍,也有像是從戰場上撿來的難以分辨年代的長槍。 武器雖然各式各樣,但反應速度比其他傭兵團更為迅速。 說時遲那時快,從盜賊團隊形朝向所看不到的盲區里,突然沖入了兩騎騎兵。 其中一騎投出了數塊砂石,好幾人為了保護眼睛和臉避開砂石,卻又被另一騎所斬。在這沒有任何遮蔽物的荒野中遭到奇襲,令盜賊亂了陣腳。 就像鳥被擊落摔向地面時一樣,擠壓踐踏的悲鳴在兩人背後回響,緊接著從盜賊集團中沖了出來。 盜賊的頭目目睹著這次巧妙的襲擊,察覺到對方肯定是老練的騎士。 可以看出兩人並非是魯莽的沖刺,而是以逃離為前提進行的突進,想必是騎乘技術和馬上戰術都非常優秀的人。 「你們這些家夥,對手只有兩個人。不要被人給看扁了,下一波攻擊要來了,拿槍的家夥把槍都舉起來!記住了,要向馬的前方刺出去,要是他們跳出來就受死吧。」 盜賊的頭目迅速下達了指示。 這是面對騎馬突擊時,正確的應對指示。 調轉馬頭,准備再次突擊的卡賽羅爾和席茲見狀,不得不放棄突進。 這些比想象中更為辣手的盜賊正咬牙切齒的准備反擊,隨後兩人用盜賊們也能聽見的聲音大聲交談起來。 「大將,沒辦法了,繼續沖過去會被穿成串的。我們敵不過這麽多人,停止偵查先回村去吧!」 「就這麽辦吧。趕緊逃,回去准備防禦。必須讓村里人知道盜賊來了!!」 僅憑兩騎單刀沖入盜賊集團的勇士,留下一句示弱的話,就隨著漸漸遠離的馬蹄聲向遠處逃去。 盜賊原本就沒有經過太多的訓練,因此容易記仇。 隨後聽到了示弱的話,又判斷自身能夠戰鬥,于是騎馬的人不聽頭目的勸阻就追了上去,受其氣勢牽引,沒有騎馬的人也追趕了起來。 這些盜賊的腦袋里,現在只想著要趁對方准備好防禦措施前迅速發動夜襲。 騎馬的人肯定有著高貴的身份。在這邊境的貧窮村莊里,要養馬是非常困難的,數量也寥寥無幾。 有兩人騎馬襲擊而來,村子里必然只剩下些沒有指揮官的烏合之眾。 盜賊會這麽想也是理所當然。 如果對手是普通的鄉下領主,又或是之前襲擊的騎士爵領那樣,這麽判斷肯定是正確的吧。 盜賊的誤算,就是莫爾特倫領的人們如同窮鼠一般早就做好了背水一戰的准備。而且,此時留守在村里的,有著某種意義上來講最強的「指揮官」 「大將,有火矢飛來了!」 「佩伊斯的伎倆吧。特意做這種顯眼的事……要引導我們嗎?」 「那麽從西邊回去吧。東邊回去的話會把田給毀了的。」 「不知道到底有什麽企圖呢。」 兩匹馬飛馳著。 追著他們的盜賊,揮舞著不知是否還能用作戰鬥的鏽劍。 在並不知道村中已經准備萬全的盜賊眼中看來,如 果放這兩騎回去進行防衛的准備,不如就這樣追到村中進行襲擊,對己方的損害更少。這麽想的同時,他們就已經被困在了常識之中。 凶暴的惡徒們,陷入了還沒有完成准備就匆匆進行突擊的狀況,在進行偵查前就強行突襲對卡賽羅爾他們來說,作戰就算是成功了。 逃跑中的二人,配合無間,不僅速度一致,氣息重疊,步調也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與之相比,追逐著的五名騎兵步調亂七八糟,他們身後還有奔跑著的五十來人的集團,當然奔跑的步伐也是淩亂不堪。 漸漸靠近村莊後,不知不覺盜賊的隊列變成了一列縱隊。 當卡賽羅爾他們跟隨著火矢的信號變更方向之時。 在黑暗中看不見前方的盜賊,自然只能繼續追逐目標被牽引著移動。 變成一列向村子跑去的他們,又向橫向改變了方向。作為其結果,盜賊們完全「橫」在了村子前方。 「放!!」 隨著幼小的聲音一同,無數的石塊如雨一般從天而降。突然被堅硬的石塊襲擊的盜賊陷入了混亂。 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側腹遭到了大量飛石的襲擊。 並且像是瞄准了一樣向著頭部和馬飛去。 其中還混有用點燃的布包裹而成的團塊,或許是因為浸過油,擊中的瞬間大量火星飛散開來。 「下一個,放!!」 投擲的碎石,小的有拇指那般,大的有拳頭大小。 雖然投出了大量的石頭,但剩余的數量還遠遠在其之上。 拇指大小的石頭如果擊中會把皮膚割裂,而拳頭大的石頭打中頭部則會輕易讓人失去意識。至于火球就更不用說的。 盜賊立即停下了腳步,出于防衛本能護住了身子。 持續沐浴在石頭的豪雨之中,有數人被大塊的石頭擊中頭部當場昏倒,也有不少人臉部被砸中傷痕累累。混亂加劇導致馬匹暴走,甚至出現了被踐踏的重傷者。 「開什麽玩笑!!」 「用石頭是在小瞧我嗎!!」 但是對于盜賊來說,畢竟只是投石這種程度,很快就重新振作起來。 將暴走的馬舍棄掉,向村子突進過來。 有的為了跨越壕溝跌入坑內,也有的想要翻越柵欄,卻被村民從縫隙中刺出的木槍招呼。 從投石的數量考慮,領軍大半主力應該都在眼前沒錯了,那麽就必須加把勁了。這麽想著盜賊們鼓起了幹勁。 「嗚嘎!!」 「好痛!!」 悲鳴此起彼伏。令人遺憾的是,從柵欄內側響起的要更多。 盜賊是以殺人為生的一夥人。與此相比村民都是些以耕種土地為生的農民。 武器的差距、是否會躊躇、有沒有習慣殺人。這些全都成為了村民的不利因素。 漸漸,盜賊之中開始出現跨過壕溝的人。 其中,有著壯碩的體格的一人,將村民的木槍斬斷,並順勢砍裂了他的肩頭後,從柵欄上翻越了過來。 「你們這群家夥,想死的盡管放馬過來!」 仔細看去,那就是被稱作沒落騎士的其中一人。 手中的劍,跟其他人鏽跡斑斑的不同,有經過良好的維護。 如今正沾染著鮮血,估計是經很有手腕的鍛造師所打造出的逸品吧。 盜賊靈巧的揮舞著銳利的雙手劍。 毫無疑問他正是作為頭目的男子,周圍的村民完全無法成為他的對手。 一名男子如同木屑一般被砍飛,將一旁戰鬥著的村民也卷入其中。 只要擊潰了主力,之後我們就能為所欲為了。 柵欄被破壊了,從那里開始陣型一口氣崩潰開來。 盜賊們接連現身。 但是,農民們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慌張。隨後,盜賊的頭目察覺到,這里並沒有很多人這件事。 不僅如此,不知從何時開始,部下突然都滾倒在地。 「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將劍斜跨在肩上,頭目目中無人的向著無力抵抗的人們走去。 僅僅因為這點程度就害怕,是無法擔任盜賊團的首領的。 為了確認發生了什麽,男人想要知道原因。 然後他如同字面意思一樣「親身體驗」並理解了。 「喔啊,痛,好熱,可惡到底發生了什麽!!」 燒傷般的疼痛在臉上遊走。 不禁讓他滾倒在地,而旁邊是同樣因為疼痛而打滾的同伴。 在難以忍耐的疼痛中,印入頭目眼中的,是一個小小少年的身姿。 「馬爾克、魯米,再爭取一點時間,繼續投石。攻擊!!」 正是一名與「可愛」這個詞相符的銀發少年。 這名少年與頭目雙眼交彙之時。盜賊頭目領悟到,身上的疼痛正是眼前的這個小孩幹的好事。 即使知道頭目發現了這點,少年的眼神依舊冷靜的看著自己。 「痛啊,你到底做了什麽……」 面部已經被燒爛,在光是呼吸就能夠感受到的劇痛的侵襲下,頭目強忍著說出話來。 收到的回答既冷靜又沈著。 「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只是將你同伴受到的傷【轉寫】過來了而已。要找到傷勢適中的人倒是花了不少功夫呢。」 「什麽,難道說是魔法使?」 「沒錯,世間一般是這麽稱呼的。」 冷靜回話的最後,佩伊斯掄起一塊大石頭擊打在了頭目的後腦處,令他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前,頭目想著,在這種邊境,居然還藏著魔法使,我運氣還真差。 「頭兒被幹掉了!!」 「可惡,撤退,撤退!!」 盜賊們的統帥被抓住了呢。 (※盜賊にしては統率がとれている。這里可能是冷笑話,盜賊tozoku,統率tosoku,發音相近。) 看到頭目被幹掉就匆匆撤退的那夥人,佩伊斯想到。 「嘛,反正你們也逃不掉了。」 少年的眼前,父親和其友人正帶領著西側的部下討伐著混亂至極的盜賊。 011話 戰鬥之後,冷靜下來 ザースデン 扎蘇登,莫爾特倫領三個村莊其中一個,本村的村名。 グラサージュ 古拉薩基,9話有出現過,佩伊斯欽命令魯米傳令放出火矢的人。(漫畫前面翻譯做古拉薩基,后面又變成了聖蒙多。) 「小家伙被盜賊給擄走了?」 (※坊 bou,席茲叫佩伊斯一直都用 坊 稱呼,直譯作那小子、小家伙。跟 若様 wakasama 少主、少爺有所區別。所以席茲說的小家伙、那小子一般都是指佩伊斯。) 盜賊的襲擊經過一夜的第二天早上。 正在為事后處理來回奔波的席茲,收到了一份報告。 「那個,應該說是被擄走了,還是應該說是追了上去,被擄走的是個小孩……不,少主也是個小孩,那個,這個……」 「誰聽得懂啊!冷靜點說!!」 「其實是……」 ◇◇◇◇◇ 陷入混亂的數十名盜賊之中,兩騎騎士奔走著。 敵進我進,敵退我退。在與因混亂而聚集在一起的集團作戰時,這是騎馬突擊的一種作戰方式。 進一步形成前后夾擊之勢,當敵人注意前方時,就從背后刺入,當注意后方時,則從前方進行打擊,目前已有超過三十名盜賊被擊倒在地了。 「盜賊們,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殺無赦。重復一遍,放下武器投降!!」 卡賽羅爾的聲音非常響亮。 即使如此還是有想要動武的盜賊,他們都被二話不說的斬殺了。 放棄抵抗的人,將武器舍棄表現出投降的意思,隨后被繩索從腰部捆在了一起。 莫爾特倫領軍成功守護了領民。 不管是這里還是那里,都響起了男人們勝利的呼喊。 女性和孩子們在聽到這呼喊聲后從不安中解放開來,露出了喜悅的表情。 他們和她們都沉醉于完成使命的成就感和松下一口氣的安心感之中。 但領主與士兵們在這之后還有許多的事要處理。 將舍棄的武器收集起來,把投降和打倒的盜賊聚集在一起,再用繩索牢牢捆緊。處理這些,花費了不少時間。 收集起來的武器,以及盜賊搬運的貨物,持有的金錢和衣服,都將成為為本村防御做出貢獻的人們的犒賞,由他們進行分配。 這次戰斗索性沒有出現死者,但是傷者的數量用兩手手指都數不完。有的人手指被砍斷,有的人眼睛被刺瞎。他們做出的貢獻必須有所回報,賞罰分明乃世間常識。 盜賊全都被集中在一個地方,留下數人進行監視,其余人都來到了領主宅前。 現在開始進行戰后處理。 「下一個,扎蘇登的古拉薩基。」 「到!」 「打倒敵人一名,在正面的防御戰中,從事輔佐工作做出了諸多貢獻。獎勵槍一柄和銀幣一枚。」 哦!~ 周圍響起了歡呼聲。 扎蘇登是本村的名字,對外則是作為領都的正式稱呼。在僅僅三個村子中選出一個當領都說來也奇怪,不過還是選擇了作為莫爾特倫領中心的這座村子。 古拉薩基是擔任佩伊斯護衛的男人,身份上類似于隨從。形式上擔任著下任領主輔佐一職,接受少年命令放出火矢的正是這個男人。 獲得槍是武勛得到認可的證明,此外額外獲得一枚銀幣的獎賞,令周圍眾人露出羨慕的眼光與感嘆聲。 「下一個,扎蘇登的馬爾卡洛和魯米尼托。」 「在在,在~~」 「為什么要兩個人一起叫呢?」 接下來叫到名字的,與剛才有著不同的意義。 被叫到的是還年幼的孩子們。 而且還是被貼著惡作劇頑童標簽的小搗蛋鬼。 「兩人的表現毫不遜色于大人。因此賜予你們每人一把劍,還有一袋大麥兩人均分。你們可以帶著這份榮譽自豪的回家去了。」 「太棒了!!」 「惡作劇學會的投石,偶爾還是能派上用場的呢。」 「這倒確實。但是,下次還把我當目標的話,可是會懲罰你們的哦。」 周圍充滿了歡笑聲。 平日只會惹人生氣的頑童二人組。此刻毫無疑問是他們成為英雄的瞬間。 所有人都送去贊賞之聲,不習慣的他們反而露出了害羞的表情。 對這面紅耳赤的二人,摯友搭話道。 「你們兩個,都獲得功績了呢。」 「嘿嘿嘿,雖然遠不及佩伊斯,我們倆干的還不錯吧?」 「嗯,相當活躍哦。」 「對了,幫個忙行嗎。光憑我們搬不動啊。」 作為獎勵獲得了一大袋大麥。 有著即使大人搬運也會相當吃力的份量。其重量大致相當于馬爾克和魯米兩人體重加起來一樣重。 要讓小孩子一人搬運實在太重,兩人也相當勉強。 所以他們想尋求幫助。 當然,今天的英雄們想要親搬運戰利品來進行誇耀。作為友人佩伊斯沒有理由拒絶,于是三人一起搬了起來。 周圍的大人們,也像是自己的事一般,誇賞並目送三人離去。 搬到的地方是馬爾卡洛的家。 這里也是作為隨從的克文特洛的家,兒子馬爾克就是在這里養大的。 作為一家之長的克文特洛現在還在為戰后事宜來回奔走,家中只有他的妻子、女兒和兒子。也就是馬爾克的母親妹妹和弟弟。 平時一開口就會開始說教的母親,今天只為兒子平安歸來露出喜悅的表情。 立即上前抱住了回來的兒子。 「媽媽,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馬爾克,沒事回來了就好。沒有受傷吧?真是擔心死我了。」 「我沒事。快來看快來看。這是領主給我的劍,還有小麥,雖然是跟魯米家對半分的,厲害吧!」 「哥哥好厲害!」 「泥嗨!」 (※太小了发音不標准) 驕傲的馬爾克,將得到的劍收入劍鞘,掛在腰間,挺著胸抬著頭。 這個世間,普遍都以建立武勛作為发家出世的目標,而腰間的劍正是獲得成功的證明,不論誰都會憧憬。 「我啊,只要你沒受傷平安歸來就好。少主啊,這個笨蛋兒子給您添了不少麻煩了。」 「不不,馬爾克和魯米都相當出色。將來絶對會成為莫爾特倫領不可或缺的人才。今天的獎賞毫無疑問是由他們所贏取的。所以請用這個讓大家好好飽餐一頓吧。」 「好。我一定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敬請期待。」 三人將小麥先擱在了地上,必須分出一半送去魯米家才行。 要讓對半分配不失公平,佩伊斯陷入了沉思。 隨后叫馬爾克將小麥差不多分為剛剛好的兩份,讓魯米自行選擇帶哪份回家。 這樣的話誰都不會認為不公平而有所不滿。 領主的工作中,與裁定權相關的很多。 誰分配的工作比較少,誰家比別人家用了更多面粉,柴火分配少了,大多都是這類的利益糾紛。能否處理好就要看領主的手腕了,如果能夠處理得當,領民們也不會再對結果有所異議。 這樣做最大限度降低了雙方的不公平感,馬爾克的母親對這個方法深表欽佩。但就佩伊斯本人來看,這只是常識范疇。如果擁有現代人的教育素養,大部分人都能夠想到。 分出半袋小麥后,魯米回到了家中。 這次輪到魯米尼托家熱鬧起來了。 魯米家中,原來當過侍從的魯米的祖父依然健在,他對孫子初次上陣並獲得第一件戰功大喜過望。 淚流滿面抱著孫子的模樣實在太過誇張,讓人難以開口搭話。 「做得好,不愧是我的孫子。這個年紀就能幫上館主大人,實在是了不起!」 「痛啊,爺爺,腰要斷了。要斷了~~」 「嗯嗯,這下我們家的將來就安泰了。對了,趕緊設宴慶祝慶祝!」 這時不巧,正好被得到酒當做獎勵的人們探頭瞧見了。 隨后主題完全偏離了孩子們獲得功績這件事,宴會漸漸熱鬧了起來。 熱鬧非凡的勝利慶祝中,佩伊斯除外的兩名少年偷偷溜了出去。 他們正是平日里喜歡惡作劇的二人。溜出去的理由單純只是因為不習慣受到眾人接二連三的稱贊,對此感到疲憊。 雖然高興是高興,但是不習慣的事果然還是會感到疲勞,這是古今不變的原則。 兩人獲得的劍的劍鞘時不時擦到地面,即使如此 他們也沒有將劍放開。 他們前往的地方,是臨時收容盜賊的庫房。 出于馬爾克的好奇心,他想要再去看看自己初陣對戰的對手。 雖說是盜賊,但他們是一群連伯爵軍都感到辣手的敵人。 將他們押送給萊特修伯爵,肯定會得到賞金。對伯爵而言,比起為了面子將他們驅逐,討伐成功能夠獲得更多實際利益,以及被人贊頌的功績。 數額的多少就要取決于莫爾特倫騎士爵的交涉能力了,當然能夠抓獲主犯的頭目,至少能夠彌補這次戰事的開支,以及填補本村外另外兩村封鎖所造成的損失。假設盜賊在伯爵領外大肆作亂,他們首級的價值也會等比上升,如果將這些功勞都讓給伯爵,肯定能獲得不少回報。 另外,為了獲得情報,除頭目外的眾多手下都受到了拷問,之后被販賣作奴隷的命運正等著他們。礦山、研究所或者戰場,不論被送去哪里,經過半年后肯定無人能夠生還。 早知會淪落到如此悲慘的命運,當初為何還要當盜賊呢? 誰都會感到疑問,尤其是好奇心比大人更強的孩子。 走向庫房的馬爾克,不禁被空中飄來的氣味熏得皺起了臉。 血的氣味,還有數個月沒有洗過澡的盜賊的體臭,以及四散的屎尿的臭味。這些氣味混合在一起形成的惡臭,讓小孩子敏感的鼻子不堪忍受。 「臭過頭了吧!」 「同感。」 收容盜賊的庫房是村中一幢類似倉庫的建築。 這幢建築平時用于存放犁等農具以及防雨防護用品,是村中公共物品的保管場所,由村民輪流進行管理。 既然是用來存放物品的,構造當然簡陋而粗糙。 牆壁的縫隙中透著風,地上則是裸露的地面,即使說好聽點也不是人能夠居住的場所。 「你們來干什么?小孩子靠近這里很危險的。」 「沒事沒事,就一會會。」 「啊,給我等一下。不是說了不能進入庫房嗎。」 兩人從看守建築的大人胯下鑽入了庫房中。 盜賊們都被結實的捆著滾倒在里面。 血色比常人更加濃厚的一伙人,瞪視著進入庫房的兩個小孩。 被滿身是血表情凶惡的大人們瞪著,令馬爾卡洛和魯米尼托膽怯了。 雖說是頑童,在殺過人的那伙人面前,也只能被氣勢所吞沒。 即便如此,馬爾克還是將自身的膽怯隱藏了起來,展現出一副虛張聲勢的態度。 「什、什、什么嗎。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論怎么隱藏都能看出他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著,但即使是小孩,他也有著男人的虛榮心。 馬爾克鞭笞著自己顫抖著的腳,向盜賊靠近過去。 他們並不知道這是多么危險的行為。如果知道的話,即使以淘氣鬼著稱的二人,也不會輕易就這么踏入危險之中了。 「喂,小鬼。」 突然響起了低沉的聲音。 仿佛在腹部內側回響的聲音,又如同太鼓的悶響,令孩子們身軀一震。 「你腰上那把劍。那是怎么回事?」 搭話的是作為盜賊頭目的男子。 他的眼睛盯著那把明顯與小孩身份不符的劍。 「干干干干嘛?我才不怕你呢。」 「好了回答我小鬼。告訴我這把劍是怎么回事。」 「我把你們打敗了,作、作為獎賞得到的。」 「是嗎。」 和小孩子們說話的,比他人更加恐怖的男子。名為赫爾姆。 赫爾姆作為盜賊的頭領。曾經率領過傭兵團,是個相當有頭腦的人。 機智與手腕都得到了周圍人的認可。 他正在思考現在被捆綁的狀況下能夠做些什么。放棄的念頭,很早以前就已經扔進了垃圾箱。骯脏的活著,啜飲泥水苟延殘喘,一定要逃出去,活下去,然后要見到排擠背叛自己的那群人們的臉孔。 他現在分外集中。 外面有人在看守這棟建築,無法輕舉妄動。但是如果能好好利用眼前的這些孩子,應該能幫助自己擺脫囚禁之身。赫爾姆這么考慮著。 這時,一個想法從男子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喂,小朋友們。那把劍借給我好嗎?」 「啊?你說什么蠢話。誰會把它借給你。」 「好了,借給我吧。這把劍是我的劍。其實它上面有個秘密。反正我要接受死刑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知道我的劍真正的使用方法。」 「真正的用法?」 「小朋友。這把劍,如果使用熟練的話能夠放出魔法哦。」 「真的嗎!!」 魔法。 這個世界上極其有限的人才能使用的神秘。 根據使用的方法甚至能匹敵百人之力,而使用魔法的人,一旦出仕最低程度也能獲得准騎士爵(擁有騎乘許可的陪臣)。 這是平民想要发跡的最短捷徑。 這是不論誰都憧憬的力量,更何況數周前摯友才剛成為魔法使,這種想法更為強烈。 「聽好了,握住那把劍,然后念出放火的咒文。」 「這、這樣嗎?」 「喂,別聽那家伙的話!」 馬爾卡洛將劍從劍鞘拔了出來,搖搖晃晃的舉起來。 缺乏人生閱歷,周圍都是嚴格而溫柔的大人呵護下的少年,要察覺到狡詐的惡意還太過幼小。 「沒錯沒錯,這不是做得很好嘛。越來越有模有樣了。」 「嗯,嘿嘿,是嗎?」 「喂,別做了!」 魯米尼托拼命阻止。但是如果能聽進他人的忠告的話,也就不會被當成不良少年了。 「接著念出咒文,不過這讓別人聽見會有危險。連朋友都最好不要告訴,把耳朵靠過來一點。」 剛剛被大人大肆稱贊過的馬爾克。 這下又被盜賊給誇獎了,鼻子已經變得像匹諾曹那么長了。 他不抱任何遲疑就把臉伸向盜賊旁。盜賊見狀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表面上是討喜的笑容,但是笑容之下所隱藏的東西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发現。 「吶,那個咒文就是!!」 馬爾克將臉靠近的同時,手上拿著拔出的劍,全身毫無防備。少年就這樣靠近的一瞬間,盜賊將身上的繩子靠近劍身將其切斷,掙脫了束縛后,用重獲自由的手就這樣毆打了下去。 腹部突然遭到毆打的馬爾克,將剛剛吃過的食物吐了一地,蹲下來后臉又被按入剛剛吐出的嘔吐物中。 手不禁松開了劍,就這樣被盜賊搶了過去。 「咦呀!!」 发出哀號的少年,几乎和肚子被揍同時,鼻梁骨也被撞斷了。 而在一起的魯米則被劍所砍傷。 還是小孩的魯米尼托的反應則值得稱贊。他拔出自己的劍,用劍柄擋下來盜賊的揮砍。 拜此所賜雖然與致命傷擦肩而過,但是腹部被斬開的傷口導致從胸口到褲子都被鮮血染得通紅。 「发生什么事了!!」 「嘖,看來只能逃跑了。」 雖然喜好惡作劇的小鬼經常鬧騰是常事,但是騷動引起的聲響還是泄漏了出去。 作為頭目的男子一瞬間瞥向同樣被捕獲的同伴,但是現在並沒有顧及他們的余裕。 看守這幢建築的几個人沖了進來,而且還有更多人陸續聚集過來的樣子。 現在只能選擇逃跑了。 但是男子並沒有就這樣普通的直接逃走。 「你們這群家伙把路讓開。阻撓我的話這小鬼的腦袋可不保!!」 赫爾姆蹲了下來用一隻手勒住了馬爾克,把劍對著他的脖子就這樣向前走去。 村民見男子以小孩的性命作為盾牌,只得屈于他的氣勢,解開包圍讓其逃了出去。 農民們對发生突发事件時毫無心理准備這一點此刻完全暴露無遺。 普通人的話,當眼前面臨孩子的性命和阻止犯罪者逃亡二選一的問題時,不論選擇哪個都會感到躊躇。這是在當前情況下理所當然的反應。 但是也有和普通二字掛不上邊的人存在。 聽聞騷動趕來的佩伊斯。在得知親友二人被卷入時,露出了險惡的表情。 隨后大聲呵斥住周圍慌亂了陣腳的人們。 「你們在干什么!那邊的,趕緊把魯米抬出來。優先止住血,傷口多少會遺留也無所謂。最糟糕的情況下,就算燙燒傷口也要把血止住,否則就會危及到生命了。」 「是、是 !!」 「事情我已經聽說了。盜賊往哪個方向逃了?」 「東邊……」 「那正好。我現在去追趕盜賊,你們去通知父親和席茲。快點!!」 語畢,佩伊斯從庫房飛奔出去。 他騎上庫房外系著的馬,熟練的揮動繮繩向東邊追去。 庫房內原本有存放馬匹的空間,但是將盜賊關進去后,暫時將馬移到了屋外。 原本應該有兩匹的馬,現在只有一匹在。 立刻知道原因的佩伊斯,讓馬用拼盡全力的速度奔跑起來。 目送著向村子東方驅馳而去馬影的村民們,呆然了一陣后才回過神來。 然后,為了向領主與其心腹傳達此事跑了起來。 ◇◇◇◇◇ 「就是這么回事……」 「……被擺了一道啊。」 卡賽羅爾和席茲,還沉浸于獲勝的歡喜之情時,被突然澆了一盆冷水。 突发事件將兩人忙于戰后處理而通宵未眠的倦意全部吹飛。 明明向看守的人們傳達了『絶對不要進入庫房,在外進行看守』的命令。完全沒有想到會有小孩溜了進去,而看守的人又因為命令的緣故不能進入屋內去追。 原本將盜賊中有魔法使存在這種最壊的情況列入考量而進行了應對措施,发出了如果有緊急狀況就點燃庫房的命令。為此特意將麥稈按原樣就那樣堆在了庫房中。 雖說不是发令者的責任,卻完全失策了。 但是,如果不是发生小孩闖入這種突发事故,敵人的隔離措施確實已經萬全了。 「東邊應該是設置了各種各樣的陷阱吧。」 「那里是小家伙負責的區域。准備了相當多的陷阱,四處都拉起了用煤涂黑的線,只要用腳碰到立刻就會掉入數量眾多的坑洞里。」 村子的東側,是以佩伊斯為首設置的防御體系。 當然父親和席茲也清楚詳細內容,有時也會去進行確認。但是那里和他們負責的區域還是有著諸多的差異。 「那應該能追上……」 按照原本的戰略部署,萬一敵人從東側前來,可以通過這些陷阱爭取時間,隨后在這段時間分散敵軍,逐個擊破。 這次雖然沒有用上,但是為了爭取時間設置的大量陷阱,在逃跑時則會成為巨大的阻礙。 如果不了解情況沖進去,早晚會被攔下來。佩伊斯欽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才會毫不猶豫的追趕上去。 綜上所述,要追上逃跑的盜賊本身雖不是難事,但讓卡賽羅爾和席茲擔心的卻另有其事。 「果然我還是應該去追兒子。席茲你留下來鞏固防守。」 「這可不行大將。逃跑的那家伙相當有實力。由我前去,你在這兒以防萬一。」 令他們擔心的是被擄走的孩子和佩伊斯。 相比起來,被擄走的孩子這邊更加令人擔心。兩人都持劍的情況下,會使用魔法的人在一對一的對決中敗陣的几率是相當低的。 能夠使用魔法就是有著這么大的優勢。 但是被擄走的少年並不是魔法使。一旦逃跑的盜賊認為他是個累贅的時候,很可能會下殺手。 「是嗎。但是你一個人去怕會有危險,帶几個人一起去。」 「那么讓沒喝酒的人全都跟我來。晚到的家伙讓他們之后再追上來。」 「我明白了,要小心啊。」 席茲將沉重的鎧甲等物全都卸下,就這么跑了出去。 沒有馬的情況下要追上去會花不少時間。不,原本讓人用腳追傷馬就是不可能的事。 追上停下來的佩伊斯他們到底要花多久呢?焦急的男子現在除了奔跑以外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很幸運的,盜賊逃跑留下的足跡輕易就找到了。 強行拔掉的箭矢,被繩子拉到的木樁,眾多顯眼的坑洞,還有扯破的衣服的殘骸。這些都持續阻攔著盜賊的逃亡。 如果自己不知道這些陷阱的話,肯定會相當辣手,席茲如此確信。 「少爺~~!!」 (※坊っ~!!) 叫喊著的男子。席茲的吶喊聲在朝霞映襯的戰場上回蕩著。 從出生起就認識的少年,對他而言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滿心只祈求著佩伊斯相安無事,席茲不禁叫喊出聲來。 希望能夠趕緊追上去。 但是現實往往會與人們的願望背道而馳。 屏住呼吸的席茲所看到的場景,是令他不禁停下腳步。 這里的痕跡能夠明顯判斷出曾經发生過戰斗。 而且,還留下了大量的血痕。到處都是血。 更糟糕的是,血泊之中還有一個見過的東西。 那是他的摯友,專門為兒子挑選的劍。 看到這柄完全折斷的劍時,席茲仿佛幻視到了最糟糕的情景。 席茲振作起自身,將最糟糕的想象從腦中揮去,觀察起周圍,稍微有點距離的地方有一匹馬倒在地上。 腿骨折了,而且脖子也折斷了。大概是腿碰到了佩伊斯的陷阱,乘勢摔翻在地而將脖子給摔斷的。 在它一旁,有另一匹馬看似悲傷的緊緊挨著。 這里有兩匹馬。加上戰斗過的痕跡,肯定是佩伊斯追上了盜賊並且发生了戰斗,自然而然會得出這樣的思考。 但是,盜賊和少年們都不在這,是移動到哪里去了嗎? 到底去哪了呢? 「席茲老爺,請等一下!」 從村子方向終于有几人趕了過來。 「來得太晚了。這里看起來小家伙和盜賊干了一架。之后去哪了看得出來嗎?」 村子的東邊,正是現在席茲他們所在的地方。 那么他們就應該會在剛東邊,或者南北方向。 席茲從剛才就一直盡全力发動著【遠見】,但是並沒有发現任何形跡。 「可惡,到底去哪了!!」 最糟糕的情況。 盜賊可能會使用某種魔法,不僅是人質的少年,就連下任領主也被抓走了。又或者他們都已經被殺害了。 不得不進行這番考慮。 還是先分頭進行搜尋。 隨后追來的數人,也一起加入了全體動員的搜索之中。 調查了一個小時后。 依然沒有任何收獲。 「老爺,先回一趟村子通知領主吧?」 「……是啊。」 席茲不禁后悔了起來。 都是因為自己的疏忽令盜賊逃走,還擄走了孩子們。 這次的盜賊退治,明明已經准備萬全了,如今只能追悔莫及,自己真是不中用啊。 席茲垂著頭回到了村中,踏著沉重的步伐走向領主館。 明明是走過無數遍的熟悉的道路,如今卻讓人覺得漫長而艱險。 當他到達時,領主館有人迎接了他。 「啊,席茲歡迎回來。」 正是有著銀发和茶褐色眼睛的少年。 佩伊斯欽米爾莫爾特倫本人。 012話 蘋果派與笑容為伴 平靜而安穩的陽光照耀著。 啜飲著用炒過的豆子煮出來的豆茶。這是最近作為試制的一環做出來的試制品,真是作出了不錯的東西。 聞著茶散发出的芳香,順其自然的飲用下去,能夠讓人的心情獲得平靜。 「那么,能好好說明一下嗎,少爺?」 「誒,誒嘿嘿。」 「才不是誒嘿嘿呢。現在才像普通的小孩一樣裝可愛蒙混過關可行不通。請好好的向我說明!」 席茲將裝茶的木碗一口氣喝空,很有氣勢的拍在了桌上。 來回奔走白白浪費了几個小時,確實是感到口渴了,一口氣就把茶喝干了。 「那個嘛,我也不知道席茲會追過來。本來想之后再去好好匯報事情的經過。好像我們彼此錯過了吧。」 席茲想要對佩伊斯露出嚴肅表情,但是此刻卻完全嚴肅不起來。 理由顯而易見,佩伊斯現在正坐在母親的膝蓋上。 正確的說,惶惶難安的莫爾特倫夫人一見到兒子回來就緊緊的抱住了他,然后拒絶放開手就這樣坐在椅子上睡著了。佩伊斯剛剛就努力嘗試脫身,但是被抱得實在太緊,動都動不了。 因此,要在這種氛圍下說嚴肅的話題開說教大會的話,實在不太適合。 「嘛,我追上去看來是白跑一趟了,會錯過也沒有辦法。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你已經回家了吧。」 「嗯,嗯。」 「但是!為什么!你能穿越過來追趕你的人們呢?要彼此錯過總不可能是從天上飛過去的吧!!」 「這一點我也想知道。佩伊斯,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坐在妻子膝蓋上的兒子,交錯的看著父親卡賽羅爾與其左膀右臂的席茲。 領主與其心腹最想知道的就是這一點。 眼前的少年平安無事的回來了著實令人高興。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必須弄清,這是作為領導者的責任。 事情弄清后,這樣在今后遇到問題時就能更好的列入考量進行判斷,于是大人們帶著半說教的成分開始聽取佩伊斯的說明。 「按順序說吧。首先,你為什么要獨自一人去追趕盜賊?」 「我知道盜賊很強。如果帶著不會用劍的人一起去,只是個累贅,比起我一個人去追反而更加麻煩。他們也有可能會被當做人質,我是這么考慮的。」 「不用立刻去追趕,等我和席茲來了再去追不是更好嗎?」 「或許是這樣吧,但是等待的這段時間可能就會決定人的生死。在那個時間點,時間比金幣更加寶貴。因此必須爭分奪秒,我是這么判斷而采取行動的。」 原來如此,大人們嘆了口氣。 說實話,我們對于佩伊斯沒有等我們來就采取行動感到非常生氣。但是在那個時間點如果換成是我們的話會怎么做呢?如果再去聯系幫手等眾人集合,很可能已經浪費掉了相當多的時間了。 如果只是個普通的小孩的話肯定會叱責他吧,但佩伊斯已經算是個成人了。雖然還不成熟,但是對于現場情況的判斷應當給予尊重。不管之后會被別人怎么說,總之這次的判斷算是避免了最壊的情況,滿分十分的話能勉強給個及格吧。畢竟把人質平安救出來的事實,是比這些都更值得人尊重的結果。 如果要叱責他的話,就代表我們自己能夠提出更好的處理方法,即使久經沙場,我們也無法斷言自己的判斷總是最恰當的。自己都無法做到,自然也沒有立場去叱責他。 「我知道了,這個問題就到此為止。你的判斷未必是錯的,作為結果也還算順利,怎么判斷的問題我就不再追究了。」 「是。」 「那么,你跟盜賊到底打沒打起來?你用劍的手腕我是知道的。那個盜賊作為如此規模盜賊團的領袖,肯定也是個相當強的人。沒錯,你應該是敵不過他的,對吧?」 佩伊斯一瞬間皺起了眉頭。 表現出「真不想被問到啊」的心聲。 這句話雖然是疑問句,卻表顯出斷言的意思,佩伊斯無從否定。 「確實,他是個相當強大的對手。只用劍的話,比我要厲害得多。」 「你不認為這不自量力嗎?」 對方的劍法要更加高明的情況下,無謀挑戰只會落得被砍的下場。 佩伊斯在他面前就會像田里的稻草人一樣輕易被砍翻,如果憑這些進行判斷,是否應該追上去確實值得商榷。 「確實是很嚴峻。不過守住要害,躲開致命傷的自信我還是有的。」 「怎么說?」 「我的【轉寫】能夠將自己受到的傷【轉寫】到對方身上,最壊的情況也能打成兩敗俱傷……」 哈…在旁邊聽著的席茲嘆了口氣。 確實,佩伊斯的【轉寫】魔法要對付起來相當麻煩。 正是因為有這個魔法,席茲在追趕之前就認為,佩伊斯單挑絶對不會輸。 自己在模擬戰中,也因為這個「傷害轉寫」而吃了不少苦頭。自己的攻擊數倍返還到自己身上。如果不能一擊決勝,就會蠻不講理的單方面陷入不利,自己不止一兩次栽在這上面了。 父親卡賽羅爾的【瞬間移動】在一對一的決斗中是相當難對付的,兒子也使用著毫不遜色的魔法。席茲正是因此发出呆然的嘆息。 瞥了一眼苦惱中的席茲,父親卡賽羅爾轉過臉來繼續說道。 「這也是你的判斷嗎?」 「是的,這是我自己決定的。」 「那么,我也就不多說什么了。」 「非常感謝!」 喜歡亂來這一點親子還真是一模一樣啊,這么想著的不是席茲,而是卡賽羅爾。 當然,年青的時候自己也做過不少亂來的事。卡賽羅爾的眼中印出愛妻的身姿。 他不禁想起當初要在這一無所有的偏僻地方進行開拓的時候,什么都不在乎就欣然的跟來了的她。 現在正沉沉的小睡著,緊緊抱住膝蓋上的兒子不願其離開的姿態,能夠看出她深深的依戀。 「那么,再就是最重要的地方。」 「是。」 「你回到這里,是怎么回來的?不,我換個問題。你用了『什么魔法』?」 「誒~ 關于這點是有著非常復雜的緣由需要詳細進行說明的,我想再花些時間進行整理,因此過些時候再給予你們的答復可以嗎?」 「你在哪學會了這些宮廷貴族會說的話。好了快回答我。」 這是最關鍵的問題。 佩伊斯欽的非常識並非現在才有,原本持有的魔法應該僅僅能做到復寫的程度。這樣的話,穿越過追來的人們回到家中應該是做不到的。 而真的做到了這一點,卡賽羅爾只想到一種猜想。 這是一個自己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了解的方法。 卡賽羅爾緊緊盯著兒子。 這視線令佩伊斯感到不舒服。 最后還是支支吾吾的把秘密說了出來。 「父親也知道,我的魔法是對物體的復寫。其條件是自己親眼看到的東西、實際觸摸過的東西。只要是自己能夠認知到的對象,只要是數量能夠數清的東西,都能進行復寫。」 「這方面我也一起驗證過,所以是知道的。」 「這次,其實是我使用了偷偷轉寫的『父親的魔法』。」 「果然是這樣啊。」 這真是個令人擔憂的情報,卡賽羅爾仰頭向天。 一般來說,沒人會想去使用別人的魔法。而且即使想用也用不出來。 魔法,常常被當做戰術兵器。卡賽羅爾和席茲在戰場上就經常被當做王牌使用。 它極具危險,需要慎重對待,別人的魔法也自不用說。想要模仿他人使用的話就像是睡覺的時候在床下放著炸彈一樣,常人都會抵觸。 卡賽羅爾的魔法,如果使用不當可能會瞬間移動到岩石中或者地底深處。而席茲的魔法,如果看到像太陽一樣耀眼的東西瞬間就會瞎掉。 魔法雖然便利,但也有其相應的危險性,必須慎之又慎。別人的魔法就更加如此了。 而且,魔法是由個性的碎片通過自我的收斂凝聚而成的,一般來說即使擁有他人的魔法也沒有任何價值。 就跟自己寫的記號和略稱一樣,對其他人而言並沒有什么意義。 然而輕易就做出這種事的七歳兒童,到底哪個世界會有呢? 卡賽羅爾和席茲,互相看著對方的臉,都抱起頭來。 「佩伊斯。先跟你說好。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要遵守住。」 「什么事?」 「今后,你禁止在他人面 前吹噓自己的魔法,禁止在他人面前使用。還有魔法的轉寫這點絶對不能讓別人知道,給我仔細注意!」 「是。」 果然是這樣啊,佩伊斯想著。 魔法是極其危險的,即使雙親不說,自己也非常清楚。所以才不想說出來,原本是想保密的。 今后,想要瞞著他們偷偷用自己的魔法把別人的魔法複製過來,看來是不可能了。 如果暴露給了別人,會被判定為擁有其他魔法使不可比擬的危險性。如果是我方還好說,在敵人眼中肯定會成為最優先要擊殺的目標。再考慮到佩伊斯龐大的魔力量,搞不好的話會被當做戰略級人形兵器對待。暴露了的話,想要過普通的生活就如同痴人說夢,平靜和安穩就更不用指望了。 絶對不能讓別人知道! 「這樣的話,讓盜賊逃走了,還是令人頭痛啊。」 沒錯,聽取的事情當中,最讓卡賽羅爾在意的就是盜賊頭目逃掉了這個問題。 在強敵面前保護了村里的孩子,以孩子的安全為首要目標先行逃離是兒子做出的選擇。這么做並沒有錯,兒子成功保護了朋友也是值得表揚的。 「那時為了救出人質,我認為先逃掉才是最好的辦法。而且我也沒有一邊背著朋友一邊跟對方戰斗的余裕。找機會把馬爾克救出來已經拼盡全力了。」 「迫不得已嗎。現在說這些也晚了。真希望逃掉的那家伙抱著這個秘密就這樣被殺掉。或者逃跑途中发生意外就這樣垂死荒野。」 「想當然會這么想。但是,我們不能再安排人手了吧。」 「為了保守秘密啊。」 雖然逃跑的對手,握有佩伊斯不想暴露的秘密,但作為父親還是領主的卡賽羅爾能夠采取的手段非常有限。 為了收集情報,尋找盜賊的下落而行動從表面上是可行的。 有機會的話在其他領地或鄰国隨口問問『盜賊逃走了沒問題嗎』進行調查,也相對比較容易。 (※『賊が逃げたが大丈夫か』感覺上類似于「聽說最近有盜賊逃了出來,這邊有发生什么事嗎?」) 但是,如果发出指名通緝令,對佩伊斯而言風險反而更大。 如果打草驚蛇讓別人產生興趣,想要知道如此窮追不舍的理由,說不定會被莫爾特倫領以外的人給捉住。 雖然收集情報能夠控制住他的可能性很高,但相反被逼急了而將佩伊斯的秘密宣揚出去的危險性不能無視。 我的兒子為什么總是會引起問題,當父親的真想抱怨一句。 而正是有著能將這句話咽下去的度量,才不愧被稱為名領主。 隨后,對數個問題進行回答后,將內容大致總結了一下的卡賽羅爾開口道。 「這樣,事情大致的經過我算是了解了。」 「嘛,雖然還有一些想問的事,現在就這樣吧。之后在慢慢了解就好。」 「好吧,那么佩伊斯。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那么告辭了。」 莫爾特倫卿溫柔的叫醒了愛妻,女性雙手內側的少年才終于得到了解放。 拜此所賜,佩伊斯終于能夠走出房間了。 但是少年此刻並沒有休息的打算。 對他而言現在還有必須要去做的事。 ◇◇◇◇◇ 三個村子的村民們,終于從戰斗的余韻中回到了平時的日常里。 大人們在眼前來來往往的忙碌著,而少年只是獨自一人什么都沒有干,呆然的坐在原地。 村子的一角,不太容易被人发現的地方,這名少年──馬爾卡洛正躲在這兒。 他俯視著自己的腳尖,思考著什么。 不知道已經嘆了多少次氣,然后又再次陷入沉思。 「真么了?真不想你啊。」 馬爾克向搭話聲傳來的方向看去,那里有著好友的身姿。 仿佛被明亮的太陽穿透般的銀发隨風搖蕩,這位朋友毫不在意的就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 「真稀罕啊。馬爾克居然這么消沉。」 「煩死了。」 情緒消沉被人指了出來,當然自己自身也有這種自覺。少年的情緒更加低落了。 嘆氣的次數又增加了一回。 沉默持續著。 馬爾卡洛嘆氣的次數又增加了五次時,佩伊斯開口道。 「是魯米的事吧?」 對于這個問題,馬爾克只回以沉默。 原本抱著膝蓋的坐姿,現在雙手更加用力的抱緊了自己,陷入了更深的自閉中。面對著被說中心事,將態度完全表露出來的少年,佩伊斯微笑著繼續說道。 「魯米的傷好得很快。傷口雖然會殘留下來,但是性命並沒有危險。」 對坐著的二人來說,另一個朋友是經常一起讓大人們生氣的同伴。 那個孩子不在的話,這么惡名昭著的壊小孩也會變得如此失落啊。佩伊斯雖然想著不謹慎的事,卻也感到很有新鮮感。 「我的……」 「嗯?」 「都是我的錯。讓那家伙受傷了。」 果然很在意這個嗎,但這也確實是佩伊斯真誠的感想。 馬爾卡洛是従士的兒子。 因為在身邊盡是大人的環境下長大,所以喜歡惡作劇,說話語氣也不好,對大人們毫不顧忌,也沒有任何可愛之處。 (※口が惡い,出口成脏,口吐惡言,這里翻的委婉一點。下同。) 但是其骨子里是個正義感和責任感很強的男孩。惡作劇也只是希望讓大人們能夠關注自己,佩伊斯這么想到。 他對于自己不加思考的行動害得他人受傷這件事,會如此過意不去也不難想象。 「我如果聽了那家伙的話,那家伙就不會受傷了。盜賊也不會逃走。也不會給你添麻煩了。」 「馬爾克……」 「全部、全部!!都是我的錯啊!!」 不知不覺,感情激昂的少年,雙眼已經被淚水浸濕。 「我並不覺得你給我添了麻煩啊。而且,魯米肯定也會笑著原諒馬爾克的。」 「但是,那家伙身上有傷口留下來了啊。」 「道歉的話,肯定會原諒你的。」 「我不能原諒我自己啊!那家伙……那家伙是女的啊。傷口會伴他一生的!!」 這才是馬爾科最在意的一件事,佩伊斯總算是明白了。 魯米尼托跟馬爾克一樣說話語氣不好。 她是四兄妹中最小的妹妹,其余三個全是哥哥。因此說話都用男人的腔調,打扮也跟哥哥們差不多,完全是一副少年的樣貌。簡直是個淘氣的男人婆。不熟悉的人也經常把她誤認成男孩子。 即使如此她也是個女孩。留下的這道丑陋的傷疤會伴隨她一生。 馬爾克覺得自己必須要負起責任的,就是這點吧。 「總之,在這里消沉下去什么都改變不了。在意的話,就直接去跟魯米道歉。起來,我們走!」 「喂,別拉我。要去哪啊?」 「當然是她家啊。」 對馬爾克表現出強硬的態度,在這時是必需的。 消沉的少年就這樣被拖著來到了好友的家。兩人一起走了進去,穿著朴素睡衣的友人正在房間內安靜的躺著。 隱約可見身上的綳帶殘留著血跡,顏色已經變為茶褐色,可以看出血已經完全止住了。 「喲,你們兩個這是怎么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兩位朋友的到訪。 魯米尼托無聊的表情轉變為笑顏迎了過來。然而由于疼痛的關系,臉部閃過一絲抽搐,這並沒有逃過她朋友的雙眼。 「我們來探望了。傷口,還好嗎?看起來很難受啊。」 「嗯,還是很痛啊。不過父親說已經沒有事了。我睡迷糊想要跑出去玩的時候還被罵了一通。」 「是嗎。啊,我有點東西想做,廚房借我用下。」 「跟我母親說一下就行了。」 不知道要去干什么,佩伊斯匆匆從房內跑了出去。 現場只留下了頑童兩人,馬爾克和魯米,彼此面面相迎。 「那個,魯米……」 「嗯?怎么了,露出一副怪臉。吃了爛掉的瓜嗎?」 少年與「坦率」這個詞相去甚遠。如果原本就擁有這種性格的話,現在肯定就是個品行端正的好孩子了。 由于性格使然,想要說的話也不會坦率的說出來。 而當想要表達自己的意思時,說出口的話已經完全變了樣… 為了讓自己能夠坦率的說出口,馬爾克終于下 定了決心。 「哈………對不起!!」 馬爾克以划破空氣的氣勢用力低下了頭。 面對他的這個動作,魯米尼托歪頭不解。突然被這么表示,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喂喂,突然是怎么,真惡心。你的道歉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別這樣了,搞得我渾身不舒服。」 「不是,所以說都是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受傷了,是我錯了。所以要向你道歉,對不起!」 道過一次歉后,令他自己也感到驚訝的坦率的就能將道歉說出口了。馬爾克拿出了自己全部的誠意認真的道了歉。 发自內心的道歉,不論是誰都能感受得到。這份認真,毫無疑問也傳達給了魯米。 兩人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眼前的少年究竟做了多少覺悟才將道歉的話語說出口。對于道歉專業戶的二人,這份道歉里究竟有几份認真,自己比誰都清楚。 「夠了夠了,就這點事嗎。我的傷是被那個**盜賊砍出來的。並不是馬爾克的錯。」 「但是,都是因為我做了蠢事才讓盜賊把劍搶走的。所以還是要向你道歉。對不起。」 「好了好了。」 如果要問關系融洽應該如何形容,那正是現在二人之間的氣氛吧。 馬爾克從心底向少女謝罪,而少女也接受了,但他自己還不能原諒自己。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道著歉。 在魯米看來,少年魯莽的行動已經是家常便飯,這次也毫不例外。正因為如此,雖然對砍了自己的人感到氣憤,但是對馬爾克的笨※蛋行為並沒有感到生氣。即使如此還是在不停道歉著的朋友,看著反而感到有些不舒服。 過了很久,彼此之間還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時間依舊流逝著。 相互之間沉默的氛圍開始擴散之時,將其打破的是魯米和馬爾克的嗅覺。 「總覺得,有股好聞的味道。」 「啊,好香的味道。」 小孩子的五感相當敏銳。 尤其是在這個還殘留著血的氣息的地方,甘甜的香味更為突出,反復刺激著鼻腔。 「看起來,馬爾克已經好好道歉過了呢。」 這道香味的源頭出現了。 它正是出自于兩位頑童共同的好友──佩伊斯手上的木盤之中。 「喂佩伊斯,這個看起來很好吃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整個晚上都在戰斗,什么東西都沒吃,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的魯米問道。 躺在床上的時候因為是病人所以只能吃一點大麥粥,現在被這個香味所吸引,肚子立刻发出聲來。 「使用了前段時間去王都的時候看到的水果,將其烤制而成。這是用彭卡做成的蘋果……不對,應該叫彭卡派。」 「好厲害……」 不知道是誰的心聲漏了出來。 說不定是這里的兩人共通发出的感慨。 這兩個孩子平時居住在莫爾特倫領都以大麥粥和黑面包為主食。 對沒有離開過村子的他們而言,眼前的這個派,是出生以來第一次見到。 「我想把這個作為對魯米的慰問以及對馬爾克的獎勵。來,嘗嘗吧。啊,已經得到魯米家人的同意了,所以不用在意傷口,盡情地吃吧。」 在入口之前,就散发出很美味般的香氣。 四溢的香氣同淡淡的水果芳香渾然一體,不禁讓人口水直流,充滿食欲。 「太棒了,我要這塊!」 「啊,魯米。那塊大的是我想要的!」 「嘿嘿,先到先得。……好吃!!」 卡滋~ 一口咬下,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數層重疊的派皮,像要防止里面的餡逃掉一樣將其牢牢守住。用牙齒蹂※躪的一瞬間,與舒適的抵抗感一同,彈奏出爽快好聽的音符。 緊接著沒能守住的水果們一湧而出,填滿口腔。 魯米將派放入口中的一刹那,仿佛完全忘記了傷口的疼痛。 黏黏糊糊,像蜂蜜一樣甘甜的水果。 一邊還留有爽快感的余韻,一邊又迎來了甘甜的至福感。不僅僅是甜味,水果的味道也在強烈的主張著自己的存在,而且與略帶咸味的派皮奏出了絶妙的和弦。 好吃。這份美味令魯米仿佛置身于夢幻之中。 回過神來,手中的派已經消失無踪。 取而代之,讓人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幸福,吃過最棒的甜點后產生的滿足感殘留了下來。 不行不行。 派只有八塊,數量有限。 慌忙看向木盤,已經減少了兩塊。分別是馬爾克和佩伊斯各吃了一塊。 大概是和自己感受到了同樣的事物吧。 馬爾克也再次將視線移到木盤上。 來戰斗吧!這是絶對不能夠輸的戰斗! 魯米伸出雙手趕緊確保了兩塊的所有權,左右手各拿著一塊派。右手上的迅速放入了口中,左手上的那塊則緊緊的捏住。 雖說極不禮貌,但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這場戰斗就會輸掉!而且,這場戰斗絶對會在最后一塊派上賭上自己的全部! 原本分為八塊的派。佩伊斯吃了一塊,馬爾克和魯米兩人各狼吞虎咽的干掉了三塊。 只要會算數的人,不論誰來計算,剩下的都只有一塊了。而事實上,盤子上還余下的寶物,確實就只有唯一的一塊。 最終戰斗打成了平局。 互相之間完全不顧禮節貪得無厭的結果,馬爾克和魯米同時伸手抓住了最后的一片派。 「兩位,不能再分了哦。」 「『畢竟太好吃了啊!』」 這種時候還真是同步啊,佩伊斯露出苦笑。 平日里都在互相拌嘴,現在卻異口同聲說出一樣的話來。 「最后一塊歸誰所有之后再決定吧,馬爾克,魯米,嘗嘗這個試試。」 「這也是彭卡嗎?」 「嗯,是的。這是為了制作這個派而挑選出來的,作為餡料。」 就這樣將派放著實在可惜。想要吃掉的誘惑無時無刻不在勾引著自己。 但是要這樣做的話一定要避開馬爾克和魯米。畢竟他們二人都把自己當做將來的主君敬仰著,可不能因為點心的不公正處置導致他們討厭我。 況且,我對水果本身也很感興趣。 作為如此美味的派的材料,所使用的水果。絶對是最高級的水果。 絶對是比自己一直以來吃過的任何水果都要甜,兩人相當確信的這么想著。 即使跟他們說不要太過期待,但是在吃過派后,說什么都聽不進去了。 這是醃漬后的水果。封存后還沒有經過一個月,彭卡還殘留著其水果的形狀。 切了一小塊放入兩人口中。 他們瞬間同時皺起了臉。 「好酸!」 「好酸啊,這是什么啊?」 此時只有一人還維持著微笑。 茶褐色的眼瞳中浮現出笑容,佩伊斯露出惡作劇成功的表情。這混※蛋,即使成人了還是完全沒變,掉入陷阱的二人深切的感受到。 「我生吃的時候也感到相當驚訝。從酸到甜,每一個的味道都有所不同。你們兩個現在吃到的是酸味強的地方所產出的果實。大概是在甜味在果實內聚集之前過早采摘了,用蜂蜜醃漬之后酸味相當強勁。」 「佩伊斯,你這家伙,明知道還給我們吃。」 「當然啦,制作之前先試吃味道是最基本的。這酸味我也經歷過。但是為什么要讓你們兩個吃,知道嗎?」 提出問題的少年,眼中的笑意消失了,轉而變為認真的色調。 這並不僅僅是為了惡作劇而做的,這么表明之后,兩人陷入了思考。 但是,以小孩子的思維終究還是想不明白,兩人乖乖投了降。 「在派里做餡的,其實並不適合使用甜的水果。生吃感到很甜,並且水分充足的水果多為人們所喜愛。但是香味和酸味較強,果汁較少的水果,才更適合進行料理。」 佩伊斯所言句句屬實。 一般來說制作蘋果派都會使用紅玉蘋果,這種蘋果擁有更適合進行料理的味道。 (※紅玉蘋果,原產自美国紐約州,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曾廣泛发展,栽培遍及世界各洲。20世紀初傳入中国遼東半島。果皮薄韌,果肉黃白色,肉質致密而脆,初采時酸味較大,貯藏月余后酸味減少,甜酸適口,風味濃郁。) 但這次佩伊斯使用作派皮的,是兩人受賞獲得的大麥粉。用這種有獨特性質的材料來作為派皮的話,包在里面的餡也必須要具有毫不遜色 于它的獨特個性。經常說的容易下口的水果,反過來也表示它沒有獨特的性質。沒有個性因此也沒有特性。料理時反而會成為缺點。 (※大麥跟小麥不同,做成面團比較粘稠難以定型,而且有獨特的麥香,常見的大麥食品例如雜糧餅干之類。這段文字的意思是,為了壓制大麥的獨特味道,需要使用味道更加有特點和強烈的水果,然后令兩種獨特的味道相輔相成完美結合。) 然而最令人欽佩的,應該是能讓這兩種性質獨特的食材保持完美的平衡的料理手腕,以及擁有這般技藝的銀发少年。 對這些事完全一頭霧水的兩人,只知道這是好友制作出的美味食物這點。 第一次吃到的水果是好是壊都弄不清,適不適合做派就更難以理解了,所以只能表面上表現出接受的態度。 反正就是說酸的東西,能做出好吃的派這樣吧。 「我認為人也是一樣的。擁有各種各樣的味道,各種各樣的個性,要如何活用主要還是要看料理人的手腕。馬爾克,你因為這次的事而感到痛苦,或許也有心酸。這些跟魯米肚子上的傷疤一樣,一定一輩子都不會消失吧。」 「對不起。」 「我想對馬爾克說的只有一件事。不管你有怎樣的個性,我都會加以活用。這次的事,我認為展現出了很有深度的味道,挺起你的胸膛吧。好好反省,然后今后將其活用。要成為我的部下的話,就給我去做到這一點。」 「我會的,絶對!」 「這才是我的好友!」 馬爾克將剩下的彭卡放入口中。 果然酸啊,淚水輕輕流了出來。是味道的原因,他這么辯解道。 我們的好友,成為了一個大人啊。 佩伊斯和魯米微笑著看著他。 隨后,兩人的視線重合。魯米包裹著綳帶的身姿果然還是讓人在意。 「魯米的傷痕,果然還是會留下嗎?」 「好像是。就當做是男人的勛章就好。」 「魯米是女孩子吧。就不能更矜持一點嗎?」 「別像爺爺一樣對我說教。對了,如果吧最后一塊讓給我,傷的事我就漂亮的忘個一干二淨。」 真勢利啊。 木盤上只剩一塊的蘋果派風味彭卡派。對于平時沒有甜食可吃的鄉下地方而言,是不得了的美味。 即使在舉行祭典的時候也很少能吃到如此美味的甜點。沒有小孩不喜歡甜食,這是古今不變的真理,當然這個場合也是一樣。 「嘛,反正我們是來探望的。這不是挺好嗎。馬爾克也這么想吧?」 「就這樣吧。」 語尾還帶著一些顫抖的馬爾克,重新取回了自己的堅強。 終于振作起來了啊。正當這么想時,突然投下了一顆炸彈。 「如果不忘掉受傷這件事,爺爺會很囉嗦的。還叫著要馬爾克負起責任把我娶過去當妻子。」 「什、妻子?!」 「啊,果然好吃啊。」 幸福的大口吃著派的魯米旁邊,不知為何馬爾克凝固了。 他的臉頰變得像蘋果一樣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