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魂归:盛世权后》 第一章 一杯毒酒 雍和殿内。 脊背挺的再直,脸上的苍白还是暴露了他的病态,看着对面坐的端正的男人,许昭华想得出神,不知不觉饮尽了琉璃盏中的酒水。 “皇后好酒量!”一声轻笑,周生措白端起酒樽,他五官轮廓深邃,却生的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看着许昭华的时候尤其温柔,融化了一身冷硬。 许昭华回神,视线在他唇角的笑意打了个转,声音不带一丝波澜的说着劝阻的话,“皇上病未痊愈,酒这东西,浅尝即可。” 周生措白动作微顿,随即满满一樽酒毫不犹豫的进了口,抬眼看她,笑了,“朕倒真是娶了个称职的皇后。”傀儡般做着一国之母该做的所有事儿,除了侍寝…… 许昭华抬手将酒须满后,淡淡道:“您醉了。” 周生措白将她神色尽收眼底,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手一抬,再次一饮而尽后砸了砸嘴,觉得这酒味道甚涩。 拿起酒壶,许昭华垂眸想给他续上,却被周生措白摆手阻止。 “朕不及皇后海量,这几杯下肚,想来已经足够。” 足够什么?许昭华淡着脸看了过去,眼底的寡情一滞,眼前的周生措白难得面无表情,嘴角缓缓淌着丝丝缕缕血迹。 这是……中毒? “皇上?”许昭华一惊,扑过去扶住他软下的身子,宽大的衣摆带落桌上的酒壶盘碗,一片破碎声。 “皇后,”周生措白紧攥着许昭华的手,看着她六神无主的样子,眼底又有了笑意,“莫、莫慌。”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许昭华惊恐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他用过的酒樽,泪水瞬间决堤,“不可能!” “皇后、许酥酥你莫哭,”周生措白眼底有着微慌,抬手抹去擦掉许昭华下巴上的泪珠,他嘴里不断涌出的血将胸前的龙袍打湿。 暗红色的血映在明黄色的龙袍上,成了一片深紫色,刺痛了许昭华的眼,她猛然回神,掏出手帕紧紧捂住周生措白的嘴,“你别动,臣妾去叫太医,” 许昭华说完就转身,手腕却被周生措白紧紧拉住。 周生措白脸色灰败,微蹙的眉头透着哀求,“别去了,陪我一会好不好。” 话中之意何其明显,许昭华腿一软,跌坐榻上,她怔怔的看着周生措白片刻,将他上身揽到了怀里。 周生措白抿唇靠在许昭华怀里深嗅了一口,抬眸紧紧的看着她,眼神专注且温和。 雍和殿霎时安静,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酒香,掩盖了血腥味。 许昭华垂眸跟他对视,他微眯的桃花眼透着恬淡,许昭华眼睛一酸,泪水涌出,心却开始平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一盏茶,又好像是一个时辰,周生措白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悄然减弱,许昭华呼吸缓缓急促起来,她闭上眼,身子下压将额头贴着周生措白的。 那一瞬间她放佛进了一个空洞的房子,什么都看不见,唯一能听到、感觉到的,就是他微弱的鼻息跟喃喃自语。 “我这一生最值得的就是在荷塘救了酥酥,可是酥酥的心不属于我,我、我放……放你走。” 第二章 接连打击 感觉到手腕上的禁锢松落,许昭华抬起头睁眼,怀里周生措白紧闭双眼,面容平静。 一道刺耳的尖锐声音在此时响起:“来人啊护驾,许皇后毒杀了皇上。” 当的一声,雍和殿大门被人直接踹开,一群带刀侍卫冲了进来,跟在最后的是一男一女。 许昭华有些木讷地扭头看过去。 开口的是一直站在柱子后的太监总管李德顺。 许昭华想起,是他端着酒菜陪自己进来的,他一直站在这里围观了全过程。 李德顺被许昭华看的心慌,转身对最后进来的紫衣华服男子跪下,征地有声道:“忠亲王殿下,许皇后毒杀了皇上,奴才亲眼所见,都怪奴才没有提防皇后送来的酒水,才让皇上着了皇后的道。” 周生琛墨面色平静的看着榻上的狼藉景象,寒着声音一挥手,“来人,将罪后许氏压下去。” 许昭华募然瞪大眼睛,心里却没有太过震撼。 周生琛墨与周生措白虽不是一母同生,却具像极了先皇,此时周生琛墨一袭紫衣,面色冷淡地站在那,不禁让许昭华生出几分恍惚,然而他身侧的蒙面女子,教她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梦。 一队侍卫领命上前拉扯许昭华。 “大胆,圣上遗体之前,谁敢动本皇后?”许昭华喝退执刀侍卫,眼神凌厉的看向周生琛墨,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本后有何理由谋害皇上,分明是李德顺受人收买,栽赃陷害,其心可诛,将他压下去拷问才是正理。” “奴才冤枉啊,”李德顺骤然跪着前行几步,“还请忠亲王明察,分明是……” “好了,”周生琛墨抬手打断李德顺的话,“事实胜于雄辩,恶妇许昭华谋害皇兄,本王亲眼所见,将她压下死牢。” 恶妇许昭华?谋害皇兄?许昭华勾着嘴角开始轻笑,笑到最后直不起腰。 这幅景象在其他人看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周生琛墨眉头一紧,喝醒了呆住的侍卫,“还不将其拿下?” 许昭华直起身,没理会压住她胳膊的侍卫,目光生冷的看着周生琛墨,“事到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话,当初我在皇宫荷塘落水,救我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周生琛墨闻言,眼底浮上一抹玩味,刚想开口,他身后的女子扯了扯他袖子,替他开了口。 “我的好姐姐啊,说你傻,你却能弄死周生措白,说你聪明,你却……呵呵呵呵,”女子揭开了脸上一直覆着的面纱,脸蛋光洁无暇,画着精致的妆容,她笑够了才停住,一字一句道:“谁告诉你,琛墨哥哥通水性?” 许昭华早就从身型认出了这是谁,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女子的脸蛋依旧光洁如初,“许韶韵,你竟然没有毁容?这是布了一只多大的网?” 许韶韵眯眼一笑,满是讽刺,“姐姐,这好主意可是父亲帮我想的呢,你以为你哥哥是怎么死的,又以为你母亲怎么病逝的?” “父亲?”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许昭华踉跄两步,一口滞血吐出,她有些崩溃,“为什么?” 第三章 意外重生 许韶韵彻底撕下了伪善的面具,笑的娇做又恶毒,“因为啊,父亲这一生的最爱只有我娘,就如同琛墨哥哥只爱我一样。”“你们母女一样的下贱,”许昭华被她那句话彻底击败,措不及防的抽出身边侍卫的配剑冲向了许韶韵,她要杀了这个畜生。 剑气涌出,吹起许韶韵的头发,剑尖在离她脖颈一掌的距离顿住。 许昭华低头顺着胸口末胸而入的墨色长剑,看向持剑的周生琛墨,顿时失去力气,向后倒去。 周生琛墨顺势抽出染满鲜血的长剑,渡步到许昭华面前蹲下,轻声说:“许昭华你的蠢让我原本想留你一命,你的太蠢,让我杀你毫无犹豫。” “哈哈哈哈……”许昭华嘴里涌出一股股鲜血,胸口疼到极致,她依旧笑得放肆,“周生琛墨如有来生,我要你生死不能,猪狗不如。” “你有下辈子再说吧,”周生琛墨站起来,狠狠的踢了她一脚后,扬手将剑刺进了她腹部,入地三尺。血花四溅,染红了雍和殿一大片地。 许昭华瞪大充血的眼睛,死不瞑目! …… 镇国将军府 光洁饱满的额头,眉间一点朱砂,眼睛大而有神,鼻子小巧挺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昭华嘴角微弯似笑非笑,连带着左脸的梨涡若隐若现。 一睁眼她已回到十五岁落水后昏迷之时,距今已经半月,虽没再次经历落水,许昭华却清楚地记得 十五那年,她是跟随母亲进宫参宴,贪玩之下迷了路误入婉湖宫,失足掉进了婉湖,意识快要脱离之际一个人将她从黑沉的湖底拉了上来。 当她醒过来时,身边站着五皇子周生琛墨,自此她便认定他是救命恩人,埋下情愫打算以身相许,却不想一道圣旨,她成了周生措白的太子妃。 想到周生措白,许昭华眼睑微垂,青葱细指轻敲桌面,他救了自己却从没说过,必是有难言之隐,所以她这一世只说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但没想到五皇子周生琛墨救了自己的事儿却依旧传的人尽皆知。 正是沉思间,院子里响起一阵急促脚步,人未到声先到:“小姐小姐不得了啦,大事儿!” 许昭华收敛眼中复杂,转身看向门口跃进来的丫头,笑道:“什么大事儿?母亲给你指亲了?” “小姐,你又拿我寻开心,”悠悠脸一红,脚步缓了下来,“才不是,是跟小姐你有关的,你猜猜。” “哦?跟我有关?” 上一世这段时日正是周生琛墨被父亲邀请上门做客,许昭华心下微沉,面上却佯装思考,“莫非是有人要来跟我求娶你?” “哎呀小姐,你越来越坏了,”悠悠跺脚,羞怒道:“是四皇子,将军明日请……” 门外一道温柔的声音将悠悠的话打断,“姐姐在吗?” 听说周生琛墨要来,她的好妹妹坐不住了是吗?许昭华心中冷笑,扫了悠悠一眼。 悠悠会意,深色雀跃的上前,刚将许昭华扶了起来,许韶韵已进了屋。 第四章 仇人相见 “姐姐,这半月我来了数次,你都恰好睡着,今儿悠悠去前院走动,我就猜测你醒了,所以立刻过来看看。” 许韶韵从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此时一身白衣,越发显得身子纤薄,倒是比她这个落水的还显得虚弱,再加上那湿漉漉的眼睛,真是惹人心疼,这世上有几人能看透这副皮囊之下那颗黑毒的心? 许昭华任由悠悠将自己扶到了桌子边,坐下之后轻咳了几声,才抬眼看向许韶韵道:“傻站着干什么,坐啊。” “谢谢姐姐,”许韶韵柔柔的拉开凳子坐下,与许昭华隔了一个位置,“姐姐已修养半月,身子可好些?” “悠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端过来,我要留妹妹用晚膳。” 悠悠应声离开。 许昭华捂唇轻咳几声,这才抬眼看向许韶韵,“妹妹坐那么远做甚?是怕我将病气传染给你?” “姐姐怎么这么想我?”许韶韵委屈看了许昭华一眼,像是要证明一样,移了个位置,坐到许昭华身边不着痕迹的打量她,时隔半个月再见许昭华,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了陌生之感。 许昭华给自己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了过去,“妹妹看得这般仔细,可看出什么了?” 许韶韵心下一警,收回余光,接过杯子放在手里磨砂,“韶韵不懂姐姐在说什么。” 许昭华也没多说,放下茶盏,突然朝许韶韵脸上伸手。 许韶韵一惊,整个人极快侧身往旁边一扭,躲开了许昭华的手,也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 看着许昭华愣住的样子,许韶韵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极度失态,她迅速红了眼眶,惶惶无措的解释道:“对不起,姐姐,我刚才在想事情,还以为是有大蛾子朝我飞来了。” 这个解释很合理,完全有这个可能的,毕竟许韶韵从小娇弱怕虫子。 许昭华听到她这话,如从前一般眯眼笑出了声,“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胆小,也不想想,现在是初春,哪里来的蛾子。” 许韶韵被她说的腼腆一笑,将桌上的茶水擦干,“全赖姐姐小时候将我保护得太好了,以后我会好好回报姐姐的。” 回报她家破人亡?许昭华没说话,似是有些疲惫的用右手托腮垂下了眼睑,实则是为了遮住眼底的嘲讽跟恨意。 许韶韵见她不接话心底有些莫名的不安,当下再也坐不住站了起来,“姐姐既然还未完全养好,我就不多打扰了,等姐姐好了,我再来找姐姐。” “那我就不送了,”许昭华摆摆手,没有睁眼去看许韶韵的脸色,她刚才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临死前她执剑刺向许韶韵,许韶韵丝毫不慌,眼神平静,这是自信,自信自己不会受伤,谁给她的?周生琛墨? 没有谁会全身心相信谁,身体的本能反应无法骗人,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其实会武功,而且要比自己好。 在这深宅大院习武,还能瞒过所有人,许昭华站起来看着许韶韵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门口,一扯嘴角,眼底满是嘲讽与冰冷,倒真是辛苦她们的好父亲了。 第五章 将军有请 “小姐,莲子羹炖好了,二小姐呢?”悠悠端着托盘进来见许昭华一人坐着。 “走了。”许昭华回过神来。 “那正好也没有她的份。”悠悠说着,将托盘放下,端起莲子羹递给许昭华。 “你啊,怎么能这么说。”许昭华浅笑着接过。 “小姐你还笑,不行,奴婢得看看这房里有没有少些什么。”悠悠说着便动作起来,满屋子转着清点数目。 许昭华静静地舀着莲子羹,问了一句:“我之前经常给她东西吗?” 一说起这个,悠悠表情瞬间义愤填膺,皱眉嘟囔道:“怎么能是给呢,简直就是死皮赖脸的夺啊,上一次小姐你最喜欢的那个发簪,明明没说给她,可她一带上就不还了,还有上上次……” 许昭华听着悠悠的喋喋不休,慢慢垂下眼睑,笑了。 这一次,她既然重来,那就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这次鹿死谁手,各凭本事。 “小姐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奴婢多嘴了。”悠悠猛然顿住,小心翼翼道。 许昭华摇摇头,一脸正色道:“悠悠,不如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悠悠见许昭华如此严肃,略微犹豫后一脸英勇道:“小姐吩咐,悠悠做什么都可以。” “从现在起,看好我的一切东西,不要给别人。”许昭华看着悠悠的眼睛,缓缓笑道。 悠悠想要点头又忽而顿住,不敢置信问道:“连二小姐也不给了?” 许昭华苦笑着肯定:“对,谁都不给了。” 悠悠这才露出了笑,欢快的应承下来:“悠悠肯定……” 话还没说完,就被敲门的小厮打断。 “大小姐,将军有请。” “知道了,下去吧。”许昭华阖了阖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许韶韵前脚刚走,后脚许青山就来传她?吃相未免太不堪。 “小姐,不去吗?”悠悠送走了小厮,回来看她依旧稳坐如山,不由狐疑。 “去,怎么不去!”许昭华敛下眼中思绪,扬唇一笑,不仅去,还得好好配合!或许,明日就是痛打落水狗的契机。 打定主意,许昭华迅速收拾一番后直奔前院。 正厅 许昭华进去的时候,许青山正在品茶。 看着尚且年轻的许青山,许昭华心中感慨万千,这就是布下全局,使她陷入万劫不复的亲生父亲。 “拜见父亲。” 许青山像是才发现来人,伸手放下茶盏,淡淡道:“过来了啊。” “不知父亲叫我来有何事?”许昭华点点头,表现的一如既往般乖巧。 “你身体可好些?”许青山示意她坐下。 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关心,更像是例常问询功课,这般想着,许昭华不由淡下了面上表情,寻了把椅子坐下,轻声道:“好多了,多谢父亲挂念。” “不知酥酥对厉王爷有何看法?”许青山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 这就到正题了?心下一动,许昭华装出一副害羞的模样,故意回答的模棱两可:“厉王爷,很好。” “那便好,那便好。”许青山若有所思的呢喃两遍,忽而一脸正色的看向她,叮嘱道:“明日厉王便要来了,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知道吗?” “昭华明白,”许昭华似是想到了什么,含笑垂首。 许青山点点头,拿起了茶盏,语重心长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莫要再着了风寒。” “谢父亲。” 许昭华起身施了一礼,转身的瞬间淡下了神色,她原本以为她的好父亲大人叫她过来,是嘱托她明日回谢周生琛墨的时候带上妹妹,却不成想只是跟她虚情假意一番。 第六章 果然如此 回到房中后的许昭华自觉很累,毕竟今天折腾了这么久,自己还并未痊愈,便叫了悠悠尽快用完餐后,收拾休息了。 躺在床榻上的许昭华没一会儿便呼吸规律了,悠悠在门外守着。 没一会儿,一道人影从房顶落下。 那道人影看着许昭华,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很好……吗?”他喃喃道。 他慢慢伸出手抚上许昭华的脸庞摩挲,脸上渐渐露出微笑:“能这样看你,就已经很满足了。” 若是许昭华醒来,便能看到此人就是她一直愧疚的人——周生措白。可是,她没有醒。 周生措白陪着许昭华,直到天亮才离去。 他走后没多久,许昭华便慢慢醒来了。 许昭华用手抚上自己的脸,她怎么觉得昨天晚上有人摸过她的脸,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许昭华露出疑惑的表情,难道是做梦? “小姐醒了,来洗漱吧。”悠悠端着洗脸盆进来,见许昭华已经醒了,便伺候她穿衣。 “悠悠,昨晚我睡下后,有人来过我房里吗?”许昭华问道,她总觉得那不是梦。 闻言,悠悠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没有啊,我一直在门外守着,没有任何人来。” 许昭华沉默不语了,难道自己真是做梦? “小姐,今日要去见夫人吗?”悠悠梳妆时问道。 许昭华思索了一下后,微笑着点头:“嗯。”自己要早点向母亲揭穿许青山那虚伪的面具。 “那戴这个发簪吧,夫人才送给小姐的,可漂亮了呢。”悠悠开心地拿着发簪询问道。 “嗯。”被悠悠的开心感染到的许昭华也随着她去。 很快便梳妆完了,悠悠看着许昭华一脸惊叹道:“我家小姐怎么能这样好看呢?” “悠悠!”许昭华佯怒道。 “本来就是嘛。”悠悠一脸理所当然。 许昭华被悠悠的表情逗笑了。 主仆俩正开心着呢,却偏偏有人煞风景“姐姐高兴什么呢?说出来让妹妹也开心开心。”许韶韵温温柔柔道。 “没什么。”许昭华收起笑,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还有哪些地方不妥。 “咦?”许韶韵惊叫道:“姐姐的这支发簪好漂亮啊,之前从未见姐姐带过呢。” “是吗?”许昭华慢慢抚上那支发簪,笑道:“姐姐也觉得很漂亮。” “姐姐,这是绿玛瑙古铜孔雀步摇吧。”许韶韵很是羡慕道。 “对啊,这步摇可是鎏金大师的遗世之作,其价可值千金。”许昭华慢悠悠道。 “居然是鎏金大师打造的,怪不得如此精美。”许韶韵双眼不离步摇。 “妹妹喜欢?”许昭华明知顾问。 “嗯,妹妹喜欢得紧呢。”许韶韵期待地看着许昭华。 许昭华看着她的眼神,心里冷笑一声,若是从前,她撒个娇自己可能就会给她了,但是现在,哼…… “既然妹妹喜欢……”许昭华故意停顿了一下。许韶韵眼中闪过了一抹势在必得的得意,还有悠悠皱着眉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第七章 参见母亲 “呵。”许昭华忽然就笑了出来:“那还是去求求婉心姨娘吧,听闻婉心姨娘以前可收了不少恩客的礼呢,那些恩客中可不乏贵胄,想必定有不少好东西呢。”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许韶韵一脸震惊受伤。 “那我该如何说?难道婉心姨娘以前不是妓吗?”许昭华看着许韶韵故意咬重了“妓”字。 许韶韵气得捏紧了拳头,瞳孔颤抖。她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就是她的娘从前是妓,现在是妾,她也做不了别人的正室,只能作妾,所以,她永远只能卑微于许昭华之下。她不甘心,不甘心! “姐姐,我娘她以前再怎么样,现在也是你的姨娘啊。你怎么能……”许韶韵眼泪涌上了眼眶,红着眼睛一脸心痛道。 “我怎么不能?我是将军府嫡女,唤她一声姨娘已是她三生有幸,还有啊,我的好妹妹,要记住,娘只能叫给当家主母听,你若是再叫错,就不要怪姐姐用家规惩治了。”许昭华虽是轻飘飘的说出了这话,却叫许韶韵愣在了那里。 “妹妹可记住了?”许昭华微笑着问,但笑意不达眼底。 “记住了。”许韶韵维持着那一个似哭非哭的表情怯怯的回答。 “那妹妹便回吧,姐姐还要去给母亲请安呢,还是说,妹妹与姐姐一同去?”许昭华又抚了抚梳好的头发,站起身来拍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不,不用了,妹妹刚去请过安了,那妹妹先告退了。”许韶韵急急地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悠悠“噗嗤”一声终于笑了出来:“哈哈哈,小姐,你看她刚才的那个表情,真是太搞笑了。” “你啊。”许昭华无奈地看着悠悠,却也笑了出来,的确,那许韶韵的表情真是装得可笑。 “好了好了,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母亲该等急了。”许昭华催促着两人朝着夫人苏成碧的院子去了。 另一边,刚出来的许韶韵便换了一副表情,阴狠道:“母亲是大家之女又如何?还不是不得父亲的欢心,哼,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求我,将军府嫡女的位子是我的,厉王妃的位子也是我的!” 静心阁 一位端庄夫人端坐于椅子上,其眉眼中带着温婉,岁月似乎也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苏成碧正与贴身侍女润青谈论着手中刺绣的工艺。 “酥酥参见母亲。”许昭华见了苏成碧,脸上挂了笑容,急急地行礼。 “酥酥来了,快快免礼。”苏成碧见了许昭华也温柔地笑着,起身赶紧将许昭华拉到身边坐着。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冒失。”苏成碧满目慈爱地看着许昭华,手抚上了许昭华的脸。 许昭华看着这样的母亲,慢慢地,鼻头一酸,泪就要涌上眼眶。 “怎么了?谁惹我酥酥了?告诉娘,娘帮你教训他。”苏成碧见许昭华眼中含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着急便说道。 而许昭华听了苏成碧如此说,含在眼眶中的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第八章 孰对孰错 “酥酥,我的酥酥啊,怎么了?”苏成碧一看,心疼得不得了,将许昭华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哄她一般。 许昭华一进入那久违的温暖的怀抱中开始哭得凶狠了,紧紧抱住了苏成碧,不发一语。 “夫人您是不知道,小姐被人欺负得……哎。”一旁的悠悠看不下去了,欲言又止道。 “谁?谁敢欺负我苏成碧的女儿!”苏成碧一听此话,再不顾着温婉,气愤得一掌拍在桌子上。 “还不就是那个二小姐,仗着小姐对她的爱护,便不知天高地厚了。”悠悠气愤道。 “哼,一个庶女也敢如此欺负我的女儿,许青山呢?他难道就不管吗?”苏成碧生气归生气,还是问起了许青山。 “老爷就更不管了,忙着国事,不然就是去了也会偏袒着二小姐。”悠悠撇着嘴道。 “许青山,他竟敢如此!还有那婉心母女,如此欺负我的女儿,真当我不管事了吗?”苏成碧那之前如死潭一般无波澜的眼睛此时因女儿染上了一丝恼怒。 “大小姐呢?” 忽而,外面响起了许青山愤怒的声音。 “回将军,大小姐再与夫人谈话。”侍女同许青山说着。 “让那逆女给我出来!” “怎么了?”苏成碧率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刚哭完的许昭华。 “怎么了?你问问你的好女儿,说得都是些什么话!”许青山见是苏成碧略微有了些收敛。 “我的女儿说得话自然什么都是对的,有什么问题?”苏成碧直直地看着许青山。 许青山不敢看她,只气愤地说着:“酥酥你怎么能如此说你的婉心姨娘,她好歹也是你的姨娘啊。” “哦?酥酥如何说得?”苏成碧倒是有些好奇了。 “她居然,居然说婉心是妓,还说……哎呀。”许青山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难道不是吗?”苏成碧反问道:“在她婉心进到将军府里作妾之前难道不是鸿运楼头牌吗?不计其数的人为她花大把大把的银子,那时的将军也是如此呢。” “成碧你……”许青山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成碧,不敢相信刚才的话出于苏成碧之口。许昭华也愣愣地看着苏成碧。 “难怪酥酥说出这种话,都是你这个当娘的人教的,成碧,你以前不是这样咄咄逼人的。”许青山叹息地摇头。 呵,许昭华都快要憋不住了,看着这样的许青山,许昭华只想笑出声来。 多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 “我以前?你恐怕早就忘了吧。”苏成碧冷笑一声。 一句话叫许青山沉默了。许昭华看着这样的许青山,心中还抱着一丝期许。 “一个妓便叫你忘了谁才是你的女儿,谁才是你的儿子。”苏成碧接着说道。 “够了。”许青山大声打断。 苏成碧不再说了,只是皱眉看着他,眼睛里浮现的是许昭华熟悉的失望与悲伤。 许昭华也彻底断了对他的期许。 苏成碧收起了一切情绪,冷冷道:“你走吧。”在许青山转身之后,又道:“告诉她,只要我还在一天,她就妄想做将军夫人!”说罢,也不再看许青山的反应,直接转身回房。 第九章 收拾杂物 “娘……”许昭华看着此刻的苏成碧,心中很不好受。 “说我变了,他才是真正变的那个人啊。”说着,苏成碧伏身在桌子上,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娘……”许昭华跪在苏成碧膝前也带着哭腔喊了出来。苏成碧与许青山以前的佳话她也听说过,那是能写进话本子里的故事。怎么现在,成了这样呢? “酥酥啊,是娘,错了……”苏成碧哭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娘没有错,没有。”许昭华安慰苏成碧。她不知道苏成碧为何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可现在也没办法细究。 “娘,不要哭了。”许昭华收了收眼泪,将苏成碧扶正,用手帕给苏成碧擦了擦眼泪,说道:“如今,再去纠结对错已经没有意义了,那个婉心与许韶韵的野心娘也心知肚明,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打碎她们的野心,让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份。” 苏成碧愣愣地看着许昭华。她这一向温柔的女儿啊,如今也会这般考虑了,都是她这做母亲的没用,居然让女儿如此为她操心。 苏成碧的心中因为女儿又渐渐活了起来,眼中也不再是悲伤,而是渐渐光明:“女儿说得对,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许昭华看着这样的苏成碧,由衷的高兴。母亲眼中释放着光彩的模样,真美。 一旁的悠悠和润青看着这母女俩如重获新生一般,也相视一笑。 “女儿说娘该如何做,娘就如何做。”苏成碧爱慈地看着许昭华。她的女儿长大了…… “首先,要给她们一点小苦头。”许昭华狡黠地笑。她要把许韶韵从她这拿去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好,都听你的。”苏成碧无奈地笑着用食指刮了刮许昭华的鼻子。 韶年院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韶年院里的丫鬟阻止着一些仆人们往外搬东西。 “这些,这些都搬走。”润青指挥着他们。 “你干什么?这里可是婉姨娘的院子。”那丫鬟见阻止不了他们,便到润青跟前质问。 “婉姨娘的院子?我只知道,在这将军府里,一切东西都由夫人管理。”润青不屑地看着那丫鬟,又一字一顿道:“包括,人和物。” “你……”那丫鬟气得说不出来话,扭头跑向了屋内。 润青继续指挥着,从院子里到许韶韵的房中。 就在润青拿起许韶韵房中的一个花瓶时,响起了许韶韵气急败坏的声音:“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奴婢见过二小姐。”润青放下花瓶悠悠行礼。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许韶韵死死地盯着润青,在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院子里少了很多东西,现在,他们居然想搬她房中的东西。 “回二小姐的话,奴婢这是在叫他们收拾杂物。”润青直起身来,微笑着回答。 “收拾杂物不应该去仓库吗?怎么还收拾到我韶年院里来了。”许韶韵看着他们搬的东西质问道,他们搬的那些东西都是她之前从许昭华那里抢过来的,现在是她的。 第十章 满载而归 “夫人有令,将军府要积极响应皇上的节俭令,所以要缩减府中一切用度,所有奢侈品一律收入仓库,我看二小姐这的奢侈品挺多的,所以才要搬走收入仓库中,也免得二小姐自己找人搬了。”润青全程微笑着。 但许韶韵看着她的笑就是刺眼。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许韶韵强颜欢笑道。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奴婢该做的。”润青见她如此模样,微笑得更深了。 “润青,怎么还没好?”许昭华从外面走进来。 “大小姐,正在搬呢。”润青立刻回道。 许昭华故意环视了一圈,这才发现一旁站着的许韶韵脸色不好看:“妹妹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许韶韵依旧是强颜欢笑,其实心里在滴血,她的墨玉砚,花瓶…… 许昭华看她如此表情,暗暗偷笑,又缓缓踱步到梳妆台前,拿起了一只发簪,惊讶道:“咦,这支发簪为何在你这?我找了好久了。” 许韶韵看到那只发簪,心中一惊:“姐姐忘了吗?是姐姐……” “借给你戴的。”许昭华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你瞧我这记性,差点冤枉了妹妹不是。”许昭华佯装着打了一下自己的头。 “那大小姐还是快装起来吧,免得再忘了。”润青笑着提醒。 许昭华便收了起来,又看到其他的便也拿起一起收起来。 “哎……”看着许昭华拿了那么多,许韶韵不由得出了声。 “怎么了?”许昭华疑惑地问。 “那些都是姐姐你送……”许韶韵喃喃道。 “借给你戴的嘛,不过,这些簪子我记得借给妹妹很久了,妹妹怎么也不知道还呢。”许昭华还是飞快地打断,然后装作恼怒地看了一眼许韶韵。 现场有众多奴仆都在,许韶韵差点当场便要变了脸色,却强忍住了:“不,不是,本来就是要还给姐姐的,没想到姐姐今日亲自来了。” “还是我自己来得好,也省的妹妹跑一趟了。”许昭华笑着。 许昭华都装好后,喊了一声润青:“都好了吗?” “大小姐,都好了。”润青走过来。 “那便好。”许昭华点点头,又对着许韶韵说道:“姐姐便先走了,遗留在妹妹这里的东西,姐姐今日也带走了。” “那妹妹恭送姐姐。”看着他们搬走了那么多东西,许韶韵强忍着颤抖说道。 “不必了。”许昭华拒绝了,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又扭身道:“妹妹还是去看看婉心姨娘吧,她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好。” 而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听到许昭华这样说后,许韶韵赶紧跑到了婉心姨娘的房中去,一进门便看到了婉心姨娘正趴在桌子上哭:“我的,那都是我的。” “姨娘。”许韶韵去扶起她。 婉心见许韶韵来了,就拉着她的衣袖道:“你去跟你爹说说,将东西都还回来。”婉心双眼期待的看着许韶韵。 “这是夫人下的令。”许韶韵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但其实她的手早已经握成了拳头。 第十一章 都回来了 “苏成碧?!”婉心猛然变了脸色:“她竟敢这样做,走,去找你爹。”说着,便要往外走。 许韶韵直接拦住她:“找爹也没用,她打的是响应皇上的政策。更何况,她们那样的侮辱姨娘,爹去了,那许昭华又得了什么惩罚呢,还不是没事。” “……”婉心沉默不语了。 许韶韵不争气地看着她道:“那许昭华如此嚣张还不是仗着苏成碧。苏成碧的哥哥是朝中一品将军大臣,父亲怕的不就是她哥哥。” “那我们岂不是要一直活在她们之下?”婉心又泛起了泪珠。 “不要哭!”许韶韵厉声道,吓得婉心果真收起了眼泪。 “我们当然不要活在她们之下,我们要做的是自己争取,只有姨娘你坐上将军夫人的位置,我们才能翻身。” “那我们要怎么做?”婉心问道。 许韶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静心阁 “哇!这都是从韶年院里搬出来的?”悠悠看着这么多的东西惊叫道。 “不错。”润青肯定道。 “这是小姐的雕花瓷瓶,小姐的墨玉砚,还有……”悠悠一一数着,开心地说着:“都回来了,哈哈,小姐,都回来了。” “嗯,都回来了。”许昭华笑道。 苏成碧看着她们如此开心,在一旁也温婉的笑着。 “娘亲不担心父亲来为她们讨回吗?”许昭华提出了这个问题,她是想看看母亲会如何回答,是否真的…… “担心什么?他来了又能如何?”苏成碧毫不犹豫地回答:“酥酥不必担心,娘亲会保护你的。” 许昭华顿时就心安了。 母女俩又说了好多心里话,直到晚上许昭华才回去。 “能看到这样的夫人小姐真好。”悠悠边收拾着床铺便说着。 “怎么这样说?”许昭华疑问道。 “以前呢,夫人因为将军宠着那个婉心整日里死气沉沉,如今为了小姐,眼中也有了神采,小姐呢。”说到这,悠悠小心地瞅了一眼许昭华。 “我怎么了?”许昭华双手抱于胸前道。 “小姐还任由那个许韶韵撒野,把她当做妹妹,但其实她根本就是个白眼狼。”悠悠一说起她就气得嘴噘得老高,腮帮子都鼓鼓的。 看着悠悠这样子,许昭华差点就要笑出来,又赶紧在悠悠说她之前憋住,正色道:“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奴婢怎么敢告诉您啊,您当时多护着她啊,奴婢要真是说了的话,恐怕早就不在小姐身边了。”悠悠一脸委屈。 “好了好了,是小姐以前瞎了眼,小姐在此给你赔罪了昂。”许昭华赶紧安慰悠悠。 “奴婢不敢,不过好在,小姐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悠悠一脸欣慰。 “好了,床铺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守了。”许昭华看床铺好了,拍了拍悠悠的肩道。 “可是……” “没有可是,你回去吧。”许昭华强硬地说道。要真让这妮子守在这,万一那人他不来了呢。 “哦,好吧。”悠悠不情不愿地答应了:“那小姐,奴婢回去了。” “嗯。”许昭华点点头。 第十二章 夜半相见 待悠悠走后,许昭华躺在床上无聊地等着,没想到等了好久都不见人来,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这才有人从房梁上飞下来。 许昭华的梦中,她又回到了那个场景,周生措白毒发死在她的怀中,许韶韵得意的笑,还有周生琛墨的剑刺入她的腹部。 “疼!好疼。”许昭华双眼紧闭,大片大片的汗珠冒出。 一旁的人担心地看着她,抓着她的手,轻声安慰着:“都是噩梦,噩梦而已,不要怕,我在。” 梦中的许昭华也听到了这一句:“不要怕,我在。”白蒙蒙中,她冲着这一句话的来源跑去。 “不要怕,我在。”那人继续说着,使许昭华一点点安稳下来。 许昭华缓缓睁开眼,黑暗中她看到了她这两辈子都不会再忘了的身影。 那人见她睁开了眼,转身就要离开,却忘了自己还握着她的手。 许昭华见他要走,顿时握紧了手,让他挣脱不开:“周生措白……”许昭华哑着嗓子开口。 这一声叫周生措白身体一震,扭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周生措白……”许昭华继续叫着。 “你怎么知道……我是周生措白。”周生措白的眼中还是满满的震惊。 “周生措白……”此刻,许昭华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 此刻,周生措白觉得他的名字能从许昭华的口中说出来才真的具有意义。 许昭华缓缓起身,依旧握着他的手。 周生措白见她起身就有些措手不及,更何况她还一直握着自己的手,虽然是自己先握的,就有些脸红道:“那个,手……” 许昭华看了一眼两人紧握的手道:“那我松开了,你别走,不然我就不松了。” “不,不走。”周生措白局措地摇头道。 许昭华试探着缓缓松手,周生措白感觉她松开了,一抽手便要跑,许昭华意识到了,又赶紧一收手又握紧了他的手。 “你骗人。”许昭华先开口质问。 “我没有……”周生措白小声道。 “你明明说不走的,你刚刚就是想跑!” “我说过不走,又没说不跑。”周生措白反驳道。 许昭华被他的反驳噎了一下。 “那你现在不许走,不许跑,也不许飞!”许昭华要求道。 周生措白有些不知所措,却也很喜欢与她的相处,这是他奢想了很久的事了。 “你听到了没有。”许昭华见他没有回应,不满道。 “嗯。”周生措白赶紧点头。 许昭华这才露出了笑,却没有松手。 黑暗中,周生措白看着她的笑,有些恍惚。 “坐下。”许昭华拉他过来坐下。 周生措白愣愣地,任由许昭华拉着。现在这一切,美好得让他不敢相信。 “你怎么知道我是周生措白。”周生措白有些局促不安,不过还是问了这个问题。他从未与她正面相遇过,更别说相识了。 “因为是你救了我,是周生措白救了我。”许昭华肯定道。 周生措白愕然:“你怎么会知道,你当时明明昏了。” 第十三章 邀请厉王 “并没有完全昏倒,我知道是你。”许昭华睁眼说瞎话。 “那也有可能是琛墨啊,毕竟你一醒来在你身边的是他。”周生措白还是不相信。 “不是他,就是你。”许昭华耳边又回响起了那一句:“我这一生最骄傲的便是在荷塘救了酥酥。” “可是外界……”周生措白还是一味的否认。 “我不管外界如何,我知道你救我却不说定是有难言之隐,外界不知道真相如何,我知道。”许昭华不耐烦地打断。怎么之前没有发现他这么婆婆妈妈的呢。 许昭华的这一番话又把周生措白给说愣了。他一定是在做梦的吧,他不想醒。 而许昭华见他一副沉浸在梦中的模样,突然就有些心酸。上一世,他明明救了自己却不说,任由自己害他却还护着自己,这一世,自己终于弄明白了救命恩人,却发现自己对他的不安全感使他太过患得患失了。 两人相对视着,手牵着,一室静谧。 良久后,周生措白才突然反应过来,将手抽回,磕磕绊绊道:“快,快天亮了,你赶紧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先走了。”然后飞奔离开。 许昭华看着他那险些出丑的身影,笑了出来。 今天就该把救命恩人的这件事澄清,周生琛墨想白白得了这个名声,想都别想。她曾经说过的,要让他生死不能,猪狗不如! 回宫路上的周生措白一路都举着自己的手傻笑,她的手真软啊,好想牵一辈子,可是她愿不愿意呢?可是她的话里,透露出来的明显是愿意吧。不管她愿不愿意,牵了我的手,这辈子就只能是我周生措白的妻子了! “太子殿下你可回来了,快到上朝的时辰了,快快沐浴更衣。”一道焦急的公鸭嗓响起,若是许昭华见了,必会认出这个太监就是日后的太监总管李德顺,不过现在还是是一个普通的小太监小德子。 “嗯。”周生措白恢复了他高高在上的太子威仪,冷淡地回了声。 将军府正厅 梳妆打扮好的许昭华坐在大厅里等着将军许青山下朝,今日许青山下朝后会邀厉王周生琛墨来府中做客。而许韶韵自然也知道,所以她也已经打扮好了在大厅里等着,不过她没了之前从许昭华那里拿过来的那些漂亮的发簪显然逊色了不少。 “今日的妹妹还真是清水出芙蓉啊。”许昭华故意摸了摸头上的孔雀步摇。 许韶韵瞧着她的动作,心里很是气急败坏,面上却一丝一毫都不能显露,她微笑着说:“我哪能跟姐姐相比,姐姐才是天然雕饰,让人真真的心生妒忌呢。” “那妹妹也会妒忌姐姐喽?”许昭华惊讶道。 “不不不,妹妹当然不会妒忌姐姐,妹妹是为有姐姐这样好看的人做姐姐而感到骄傲呢。”许韶韵急忙否认,并说着这些违心的话。 “哦?是吗?”许昭华冷笑一声。真是难为她这个妹妹了,这般违心的话都说得出口,不,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怎么会至死都没有看穿这个妹妹的真面目呢。 第十四章 泛舟落水 然后,就又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各怀心思。 过了很久后,才听到了许青山的声音:“厉王殿下,请。” “厉王来了。”许韶韵很是激动的站起来,用手赶紧整理了一下,生怕有何不妥的地方,然后就激动地站着等待。 许昭华依旧端坐着。 知道那一袭紫衣踏入门槛,一高大身影出现于二人面前。 看到杀人凶手,许昭华的心中泛起了巨大的愤怒和仇恨,可她压制着,得体地站起来行礼:“小女许昭华见过厉王殿下。” “小女许韶韵见过厉王殿下。”相不同于许昭华的落落大方,许韶韵略带着一起俏皮。 但是周生琛墨却没有看她,上前扶起了许昭华道:“不必多礼。” “多谢厉王殿下。”许昭华盈盈一笑。 周生琛墨也嘴角含笑。 许韶韵在一旁看得有些气愤。 “许将军,不知本王可有荣幸邀令千金去湖上泛舟。”周生琛墨如此说着。 “这……”许青山有些犹豫。 “好啊。”许昭华同意了。湖上泛舟?一定会有很多人过来看的。 如此,两人便要离开。 许韶韵意识到她再不阻止就再没机会了,于是,她上前道:“厉王殿下,听说琼湖的水可清澈了,可是我一直没有机会去看,不知殿下可否带上小女子一起。”她期待地看着周生琛墨。 周生琛墨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向了许昭华。 许昭华微微一笑道“还请厉王殿下带上我这位妹妹,让她一人在家,怕也是无聊得紧。” “那便一起吧。”周生琛墨见许昭华同意了,便也点头了。 于是,三人就朝着琼湖去了。 湖面上,一架船舫慢悠悠地行驶着。而且,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架扁舟跟在旁边,扁舟上的人正看着船舫上人的一举一动。 “哇,这水真的好清澈啊。”许韶韵单纯的惊叹道。 许昭华也不理她,只是一个人站着,无聊的四处观看,忽然,她发现了那架扁舟,扁舟上那带着斗笠伪装的人不正是周生措白吗?她突然间有些开心,便笑了出来。 “许小姐很开心?”周生琛墨不知从何处冒出来问道。 “对啊。”许昭华因为发现了周生措白偷偷地看着这边很开心地回答。 却不想,她的开心让两个人都误会了。 周生琛墨想着她也不过是一肤浅女子,不过是请她来泛舟而已就这样开心。 而许韶韵也想着她又要同自己抢了。 说完后的许昭华才回过神来就看到了许韶韵的表情,知道她要开始耍小计谋了,不过她就怕她不耍。此刻的许韶韵恐怕还不知道周生琛墨不会游泳吧。 “哎!”许韶韵突然惊叫一声后就听到“扑通”一声,她落水了。 “救命!救命!”许韶韵在水中扑通着大声叫喊。 她的叫喊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 “厉王殿下,我妹妹落水了。”许昭华立刻抓住周生琛墨的衣袖,指着许韶韵焦急道。 周生琛墨自然也看到了,他立刻喊人:“来人,快来人,有人落水了。” 第十五章 不通水性 “厉王殿下不是会水吗?上次您还救了我呢!”许昭华见人来得越来越多,故意大声道。 周生琛墨听她这样说,错愕地看着她。 许昭华睁着大眼睛单纯地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周生琛墨看着眼前的女孩的双眼里闪烁着单纯的光芒,小脸上满是信任,这让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说他不会,不就是变相承认并不是他救的她吗?那他辛辛苦苦散布的不就白费了。如果说会,那他要如何救她。该死的,那个许韶韵怎么掉得这么是时候呢? 许昭华的小算盘打得不错,不过她算漏了一个人,那就是周生措白,此时周生措白也看到了一切,他在想着,她要做什么?难道是……他有一个答案却不敢去想。不过,他现在确定了,昨天晚上的不是梦,是真的。 “难道厉王殿下是嫌弃我妹妹是庶女,所以才不愿意屈尊吗?”许昭华依旧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受伤。 周围人显然已经听到了许昭华的话,对周生琛墨的眼神都有些改变。 “不,不是。”周生琛墨否认道。 “救命,厉王殿下,救我。”许韶韵此时又加了一把火。 许昭华简直都要笑了。 可周生琛墨还在犹豫,她得让他亲口承认他不会游泳。 “唔”许韶韵都快挣扎不动了,水渐渐淹没了她的脸。 不过,许昭华可不信她的这位妹妹会如此甘心的死去,所以,她得再加一把火。 她直接跪了下来,抓着周生琛墨的衣摆苦苦哀求:“殿下,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周围都一片嘘声。 “怎么,庶女都不是人吗?” “对啊!本来还以为厉王殿下很好呢,没想到……啧啧” “………………”众人都评论着。 周生琛墨的脸色有些不好了:“怎么还没有来人!” 没想到,此时船身刚刚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船身一震,刚刚好站在船边的周生琛墨就这样也掉了下去。 “救命,救命!本王不通水性!”周生琛墨也顾不得面子了挣扎着大声叫喊。 “快,快来人,救厉王殿下,殿下不通水性!”许昭华听他承认了就赶快呼喊救人。 此刻,才有人赶紧出来跳水救人。 船舫也划到了岸边,许昭华下船后,向湖面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那架扁舟,不过她知道,刚才撞船舫的那一下,肯定就是周生措白干的。 “咳咳。”被救上来的周生琛墨用力地咳嗽着。 而许韶韵却脸色苍白。 许昭华急忙扑上去,焦急地喊着摇着:“妹妹,妹妹,你快醒醒。”而许韶韵丝毫没有反应。 而后,许昭华就一脸受伤地走到周生琛墨的面前,眼中挂着泪珠,摇摇欲坠,一副可怜的弱女子模样。 “厉王殿下您不是通水性的吗?您不是之前还救过我的吗?为什么您说您不通水性呢?难道您之前一直在欺骗我吗?”许昭华就这样说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周生琛墨听到这些问题也渐渐停止了咳嗽,沉默不语。 第十六章 回将军府 许昭华的泪此刻涌出眼眶,什么也不再说,以袖掩面跑开了。 围观众人也从许昭华的问题中弄清楚了事情真相,原来厉王殿下救了落水的将军嫡女许昭华的美好故事不过是谣传,而这谣传恐怕就是这位厉王殿下搞出来的,还害得许小姐误认错了救命恩人,很是伤心呢。 周生琛墨自觉丢了脸面,什么也不再说,只厌恶地瞅了一眼许韶韵,吩咐小厮将她送回将军府。 其实刚才以袖掩面让人以为哭着跑开的许昭华离开后就不再管身后事。她在路上找着周生措白,她知道,他没走远。 可是,她看了许久,都不曾看到,她累了,只能回将军府了。她不知道的是,她一直找的人,就在她身后,黑暗处默默地看着她。 回到将军府后的许昭华与许韶韵同时到达,不过许韶韵是被人抬着进来的。 以为周生琛墨会一同来的许青山、苏成碧、婉心都出来迎接了,却没想到,见到的却是一个躺着被人送回来的许韶韵,还有脸上有泪痕的许昭华。 “这……怎么回事!”许青山质问许昭华道。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婉心立刻扑到许韶韵的身上抱着她察看道。 “快去找大夫。”苏成碧冷静吩咐。 “我们去琼湖游湖,妹妹看到了一只蝴蝶就想去抓,没想到却跌进了湖中,妹妹不通水性,我便赶紧向厉王殿下救助,可是……”许昭华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到最后还声音哽咽了。 “可是怎么了?你快说啊!”婉心都有些不顾尊卑焦急大声地质问着。许韶韵不是不通水性,从许昭华说她不通水性时她便知道女儿想做什么了,可是,女儿怎么会没分寸到这个地步。 “咳咳。”苏成碧在一旁轻咳了两声,使婉心看向她,她扫了婉心一眼。 婉心一震立刻道:“对不起,大小姐,因为妾身太担心二小姐了才口出不逊,望大小姐原谅。” “行了,这种情况下就不要在意这些虚礼了。”许青山皱着眉说道。 苏成碧毫不在意,婉心怨念地看了一眼许青山。 然后,许昭华装作缓了一下情绪才继续道:“可是厉王殿下也丝毫不通水性,不过他还是跳了下去救妹妹。” “真的?”婉心有些惊喜。 “厉王不通水性?”苏成碧抓住了重点。 “对啊,厉王殿下不通水性,母亲,救我的人根本不是厉王殿下。”许昭华说着说着眼泪就又泛了上来。 苏成碧立刻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安慰:“没事,没事。” “大夫呢!怎么还没来!”许青山皱眉不悦道。 “父亲,厉王殿下已带她看过大夫了,回去好好休养便好。”许昭华带着哭腔道。 许青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许韶韵想干什么他这个当爹的也知道,此时也只能无奈道:“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于是,几人也就这样散了。 静心阁 苏成碧安慰许昭华道:“没事了,没事,你的救命恩人娘一定会帮你找出来的。” 第十七章 救命恩人 悠悠却有些不懂,站在一旁皱着眉思考着。 一直等到许昭华用完餐后,悠悠都未能想明白。 “小姐,奴婢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以后你就明白了。”许昭华赶紧伸手示意她打住。不然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哎?小姐你推我干嘛?” 许昭华将悠悠推出门道:“你家小姐我很累了,要休息了。” “可是……”悠悠在外面拍了两下门,见许昭华没有回应,就离开了。 坐到床上的许昭华想着他今晚会不会来呢? “阿嚏。”正在批阅奏折的周生措白无端打了个喷嚏。 “殿下这是怎么了?可别是感染了风寒。”一旁候着的小德子担忧地问道。 周生措白摆摆手道:“无碍。”然后继续看着手中的一纸奏折:原来秋猎快到了。 这边的等着的许昭华许久都未见人来,迷迷糊糊地倒下睡着了。 天亮 许昭华猛地惊醒,发现天都亮了,屋里也没有来过人的痕迹。 “哼。”许昭华有些生气。 “小姐,一大早谁惹你了?怎么板着脸?”悠悠进来道。 “没什么。”许昭华还是不悦道。 悠悠只能耸耸肩。 与这里的祥和不同,另一边的韶年院 “呜呜呜,娘,都是那个许昭华。”许韶韵一早醒来就听了婉心讲述昨天的事。 “韵儿,你放心,至少现在你爹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婉心安慰道。 “站在我们这边又能怎么样,有苏成碧在,他敢怎么样。”许韶韵闷声反驳道。 “姨娘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情,明明之前的苏成碧都已经心死了,为什么现在又……” “姨娘你提醒我了,哼,她苏成碧心活了又怎么样,我就让它再死一回。” “韵儿要如何做?”婉心立刻问道。 “若许松琛死了,她苏成碧再坚强也会崩溃。” “对。”婉心眼睛一亮:“他一死,日后继承将军府的就只能是你的弟弟许默鹏了。” 许韶韵看着婉心,想着她还不算太傻,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争的宠。 静心阁。 “悠悠,你家小姐这是怎么了?”苏成碧看着如此的许昭华终是忍不住了问道。 只见许昭华双目无神,呆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口中还念叨。 悠悠只是拧着眉无奈地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苏成碧见问悠悠也没用,扭头看向许昭华的目光中流露出担心。 石凳上的许昭华继续呆滞着,一片落叶飘飘悠悠地从许昭华面前落下,许昭华伸手接住,口中喃喃道:“落叶,入秋了,入秋?秋猎!”许昭华猛然惊醒。 上辈子秋猎的时候,哥哥因意外坠马而亡,但其实是因许青山做了手脚吧。哥哥的骑术很是精湛,怎么可能意外坠马。这一次,绝不会再让他们得逞! 许昭华正想着的时候,一个丫鬟很是兴奋地来报:“夫人,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这一声直接惊醒了四人。 “你说什么?”许昭华怕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第十八章 回归 “大小姐,大少爷回来了。”那丫鬟满脸笑容地又说了一遍。 “快快快,收拾收拾,去接大少爷。”苏成碧很快回过神来,吩咐着。 许昭华也很是高兴,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哥哥,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处处维护她的哥哥了。瞧,她都有些不能自已了。 另一边的韶年院也在迎接着这样一个好消息,二公子许默鹏也回来了。 “韵儿,快,你弟弟回来了。”婉心催促着许韶韵。她有多久没见过儿子了,每天都太想太想了。 “姨娘,一会儿别光顾着弟弟,还有那件事呢。”许韶韵提醒道。 “姨娘知道。”婉心赶紧点点头。 …… 将军府门口。 许昭华扶着苏成碧翘首以盼,润青和悠悠一脸兴奋地站在身后。许韶韵也扶着婉心也站在一旁,婢女也站在身后。还有一堆仆人也在等待着。 终于,马车声渐近,许昭华和苏成碧渐渐露出了笑容。 一辆不算豪华的马车停在了门口。从马车里走下来一名男子,那男子剑眉星目,高高的鼻梁,微薄的唇因见了亲人而勾起了笑。 “母亲,儿回来了。”许松琛一见到苏成碧便露出了久别重逢的喜悦表情。 “哎!回来就好。累不累啊?”苏成碧迎上去拉着他东看西看。 “哥哥!”许昭华一看到她这个哥哥便有些热泪盈眶了。如此翩翩公子,是她的哥哥。 “这是酥酥?又漂亮了不少,哥哥一下都没认出来。”许松琛打趣道。 “哥哥就会寻我开心。”许昭华佯装着不悦撅起嘴来。 “哥哥夸你呢,还不开心。”许松琛笑着刮刮许昭华的小鼻子。 而后,许松琛这才发现了站在一旁的婉心与许韶韵,抱拳行礼道:“见过姨娘。” 婉心赶紧拉着许韶韵回礼:“大少爷。” “姨娘,我回来了。”门口一声大喊吸引了众人目光。 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满脸稚气的笑,叫人见了便欢喜。 “我的鹏儿啊。”婉心蓦地眼泪就涌上了眼眶,但她还记得尊卑,赶紧叫许默鹏见过苏成碧。 “鹏儿见过母亲。”许默鹏笑着给苏成碧行礼。 苏成碧扶起他,摸摸他的脸,眼睛里满是柔光,她温柔地说:“鹏儿也长大了。” 许默鹏的眼里也满是光亮,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了许松琛,突然就跟苏成碧打了小报告:“母亲,刚才哥哥都不等我,我喊他都不理我。” “我可没有不理他。”许松琛赶紧澄清。 “许松琛。”苏成碧沉了脸去看许松琛。 “我真没有!”许松琛急得脸通红就差伸手发誓了。他最怕母亲沉着脸叫他的全名了。 “噗嗤。”许昭华看着他那着急的模样直接笑了出来。 “哈哈哈。”笑得最大声的当属许默鹏了,他边捂着肚子笑边说道:“瞧大哥那样,真该让外面那些钦慕大哥的女子看看她们心中那玉树临风的许公子原来在母亲面前是如此模样。” 第十九章 其乐融融 苏成碧不再装着逗他了,也笑了出来。 只剩许松琛一脸无奈地说:“母亲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逗我啊。” 这边的几人其乐融融,另一边的婉心与许韶韵可就不好了,她们赶着等着来接儿子(弟弟),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弟弟)却跟自己的敌人像是一家人一般。 好个苏成碧,竟然连我的儿子都迷惑了。婉心气愤地想。 “姨娘,该把弟弟叫回来了。”许韶韵见他们那般氛围也是气得不行,但还是沉住气说道。 婉心点了点头,便走了上去。 “夫人,妾与儿子许久未见,也有很多话想说,还请夫人见谅。”婉心突然就端庄了起来。 “嗯。”苏成碧点点头,拍了拍许默鹏的肩说道:“去吧。” 许默鹏又对苏成碧行了礼才转身,婉心与许韶韵也行礼离开。 看着许默鹏离去的背影,许昭华默默在心里说着:可惜了,可惜了,谁能想到此刻这个令人喜爱的少年在上辈子会变成那副模样,希望这辈子能改变一些。 “酥酥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许松琛探头到许昭华面前,又看看前方说道:“什么也没有啊,你到底在看什么。” 许昭华瞥了他一眼,表示不想理他,扶着苏成碧朝着静心阁走去。 “哎,哥哥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还这幅模样,母亲,你也不管管她。”许松琛跟着她们身后说着。 “哼~该管的人是你吧”许昭华傲娇的扭头还是不理他。 “母亲,你瞧她,你再不管她还得了。”许松琛见许昭华那副模样立刻给苏成碧报告道。 苏成碧只含着浅笑看着儿女斗嘴。 “娘才不会帮你呢。”许昭华仰着脖子得意道。 “好啊你,哥哥不在,你脾气见长啊。”许松琛佯装气愤着去抓许昭华的痒痒。 “哈哈哈。”许昭华笑着想要逃开还是被许松琛抓到,于是她赶紧躲到苏成碧背后求保护,却没想到苏成碧也闪开了。 “这我可护不了你。”苏成碧笑着往前走。 许松琛这下得意了:“哈哈,娘不帮我也不会帮你,妹妹啊,这下你可完蛋喽。” 许昭华瞧着他那副奸笑模样赶紧逃跑,边逃还边喊着:“许默鹏说得没错,真该让外面那些女子看看你此时的模样,看谁还仰慕你!” “嘿,小丫头片子,别跑。”许松琛去追。 “你们两个慢些跑,松琛别让酥酥摔了。”苏成碧在身后嘱咐。 “知道了。”许松琛远远地回道。 “这俩孩子……”苏成碧语气里满是嫌弃眼睛里闪烁着幸福。 “这大少爷一回来,小姐就又有了些生气。”悠悠感叹道。 许昭华跑着都有些累了,慢慢停下来气喘吁吁。 “妹妹这样可不行啊,体力太弱了。”许松琛轻而易举就追上了她,看她喘成那副样子便嘲笑道。 “你以为我是你啊?整天练武。”许昭华走向凉亭坐下。 “……”许松琛沉默不语。 许昭华突然也就不说话了,因为她突然想起了许韶韵,她拿剑刺向许韶韵时,许韶韵那副自信的样子。 第二十章 有心习武 “哥,你再你再教我习武吧。”许昭华突然道。 “你说什么?”许松琛掏掏耳朵表示自己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我要你教我你的武功。”许昭华肯定地说道。 “……”许松琛张着嘴想说出那句拒绝的话,可是当他看着许昭华的眼睛时,不知道为什么那句话就是说不出来了。 “哥哥,我不想以后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许昭华语重心长道。 许松琛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打着哈哈道:“有哥哥和爹在,谁敢将你怎么样,傻丫头。” 许昭华看着许松琛目光复杂,幸好哥哥那时并不知道自己的马是许青山做的手脚,可是,如今哥哥若是再被蒙在鼓里的话,是没有好处的。 “哥哥,其实……”许青山并不是你想的那般……许昭华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不远处走来的许青山给打断了。 “琛儿回来了。” “琛儿拜见父亲。”“酥酥拜见父亲。”许昭华与许松琛赶紧行礼。 “自家人不必多礼。”许青山上前将兄妹二人扶起。 “琛儿在外学得如何?”许青山一副慈父的模样问着。 许昭华实在是看不了他如此模样,赶紧推说:“父亲,母亲那里还有些事,酥酥先告退了。” “去吧。”许青山点点头。 许昭华便走了。 许松琛跟许青山一路说着一路走去了许青山的书房。 许昭华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就在想: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明明之前一家人不说幸福美满也算是和和睦睦。从什么时候起就不一样了呢? 从小就欺骗自己的妹妹许韶韵,小小年纪心机就如此之深让她一开始也有些心惊,到后来许青山曾经对她对母亲的好父亲好丈夫形象的彻底崩塌。一个婉心就让他与母亲的美好故事就此结束。 原来不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许昭华想着想着就走回了静心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苏成碧正在给前不久移植过来的花草浇水,而润青和悠悠一个擦拭着家具,一个正从小厨房里端出糕点。 然后润青去接过苏成碧手中的花洒,让苏成碧去坐下休息,还有一只不知从何处跑来的野猫懒洋洋地在不远处的树下打盹。 这一幕是她无数次午夜梦回中的情景,如今还能实现。那么她势必要守护好这一切。 “酥酥,怎么傻站在门口不进来?”苏成碧抬眼便瞅见了许昭华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却不进来。 “没事。”许昭华回过神来,笑着走进去坐下捏起了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 苏成碧瞅瞅门口不见许松琛的踪影问道:“酥酥,你哥哥呢?” “半路遇到了许青山,跟许青山谈话去了。”许昭华说着又捻起了一块。 提起许青山,苏成碧也沉默了。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让自己早已对他失望,如果不是还有儿子和女儿在,她早就离开这将军府了。女儿不知道为什么不再认他为父,难道他做了些什么对不起女儿的事? 第二十一章 许青山的野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许青山我绝不会放过你。想到这里,苏成碧就很想知道许青山到底做了什么,让许昭华对这个父亲也死了心。 而许昭华也在想着该怎样让哥哥也发现许青山这个表面上的慈父的真面目。 “娘……” “酥酥……” 两人同时开口,一时都愣住了。 “酥酥先说。” 许昭华酝酿了一会儿说:“哥哥如今还是当许青山如慈父一般,该如何让哥哥看清许青山的真面目。” 苏成碧并未回答许昭华的问题而是问道:“酥酥从那日来看我便不一样了,不再护着许韶韵,而是处处针对她们母子,也不再叫许青山父亲。” “那是因为女儿突然发现了一些问题。”许昭华苦笑着。 “什么问题?酥酥,是不是许青山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酥酥你告诉娘,娘绝不会放过他。”苏成碧一看许昭华的表情,一听她的话,就知道肯定是很大的事情,不由得着急。 许昭华一时语噎,她该如何告诉苏成碧,他许青山对不起的何止是她一个人,他最对不起的是前世病死的她和惨死的哥哥。 这些她说不了,却也需要告诉苏成碧一个答案来解释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改变。那她也就只能说一半了。 “酥酥发现他最爱的不是母亲,最疼爱的女儿也不是我,而是婉心母女,无论酥酥做得如何好,在他心里都比不上许韶韵,他只把许韶韵当做女儿。而且,女儿还发现他的野心很大。” “……”许昭华的这番话让苏成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许昭华知道,对付许青山得一步一步来,至少此刻苏成碧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若是想让苏成碧主动去对付许青山,还得看日后了。 或许不用到日后,过几天说不定就可以了。许昭华想到了秋猎,秋猎或许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想到这里,许昭华豁然开朗,刚才的悲伤情绪一扫而空。 苏成碧看着此时情绪又好起来的许昭华一懵,怎么她这个女儿让她越来越看不透了。不过,看不透了也好,说明女儿不会再轻易上了别人的当。 “夫人,小姐,该用膳了。”悠悠过来道。 “就在这里吧。”苏成碧不拘小节地说:“这么久了,琛儿怎么还不回来?算了,不等他,给他备点饭菜待他回来在热热吧。” “是,奴婢已备好了。”润青连同其他婢女从小厨房往这里送菜。 而后,苏成碧与许昭华在用膳。 从书房出来的许松琛往静心阁走去,走着也在想着:为何酥酥要让自己教她武功。而且酥酥看到父亲时的反应也很不一样了,以前酥酥都是很兴奋地喊着父亲,可是刚才酥酥对待父亲是一种很冷淡的态度,没错,冷淡。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虽说是这样想着,可当许松琛看到许昭华时却什么也没问,而是答应了许昭华教她武功。 就这样,许松琛偷偷地教着许昭华练武,许默鹏不时地来做客,也算是风平浪静地度过了这几天。 第二十二章 秋猎 终于到了秋猎出发的时间了。 晚上,许青山让人来请了她们去大厅用餐说是明天就要出发了叮嘱她们一些事情。 待众人用完餐后,正在品茶时,许青山轻咳了两声,引起众人注意。 “明日我便带着琛儿和鹏儿出发,这一次不带女眷,所以夫人你要顾好家里的一切事物。”许青山叮嘱道。 “嗯。”苏成碧喝着茶冷淡地回了一声。 “还有酥酥啊,韵儿还小,你是姐姐,多多包容妹妹。”许青山对着许昭华补充道。 许昭华一下便捏紧了茶杯没有回话。 “哼!”苏成碧重重地将茶杯砸到桌上,语气不悦道:“我家酥酥年纪也还小着呢,怎就不见人来多多包容包容我家酥酥。” “成碧你……”许青山想说些什么,苏成碧一下打断:“将军放心,某些人安分守己些,本夫人也不会去找她们麻烦,作为将军夫人,这点大度还是有的。” 苏成碧说完,便拉着许昭华和许松琛离开了。 留下了阴郁的三人。 许青山随着婉心回了韶年院。 婉心就哭诉道:“老爷,你瞧瞧她们母女二人,这让妾和女儿还怎么活得下去啊。” “是啊,上次姐姐就当着我的面说姨娘,下一次说不定就直接当着姨娘的面说了。”许韶韵跟着道。 “而且那个许松琛处处都压着鹏儿一头,更何况,许松琛说不定根本就没把老爷你当做父亲过,根本就跟老爷你不是一心的!”婉心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观察许青山的表情。 果不其然,许青山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 “父亲,若是不想日后被她们母子三人压着,就必须……”许韶韵的话没有说完,但她知道许青山能够听懂。 许青山也确实懂了,也下定了决心。 回去后的许昭华越想越觉得不放心,她不能放任哥哥一个人去,而且,哥哥现在还是对许青山全身心的信任,到时候,悲剧肯定会重演。 所以,她需要跟着去,可是直接去跟哥哥说的话,他肯定不会同意的。或许需要一点点小小的手段。 许昭华又撵走了悠悠,自己在房间里收拾着东西,几件男装,这是她之前未雨绸缪让悠悠偷偷去置办的,还有银两。 收拾好后就休息了,毕竟明天要早起赶路。 第二日。 “母亲,琛儿走了。”许松琛从苏成碧手中接过包袱。 “嗯,路上小心,还有秋猎的时候,要千万注意安全,不求得到注意,但求身体无碍。”苏成碧叮嘱道。 “母亲放心,孩儿谨记。对了,妹妹呢?” “她啊,说是昨晚受了风寒,我便没让她来。”苏成碧解释道。 “嗯,那母亲,孩儿走了。” 苏成碧目送他上了马车。 那边,婉心也是对许默鹏依依不舍。 “老爷去了,也要千万小心,别忘了我们的事。”婉心给许青山整整衣领叮嘱道。 “嗯。”许青山胡乱答道,然后转身上马,走时扭头瞅了瞅苏成碧,可苏成碧完全不看他一眼。 第二十三章 担心你啊 “出发。” 随着这一声令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而那个感染风寒的许昭华此刻可不在自己的房里休息,而是,一袭男装躲在了许松琛的马车夹层里。 回去后的苏成碧并未回到静心阁,而是去了许昭华的院子,想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可没想到的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了一封书信。 苏成碧静静地看着书信。 “夫人,都怪奴婢不好,奴婢没有看好小姐。”悠悠跪下请罪。 “罢了,罢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苏成碧合上书信。 悠悠垂眉不语。 “悠悠,在小姐不在的日子里,你要装成小姐一直都在的样子,直到小姐回来,不能让婉心那母女察觉,明白吗?”苏成碧吩咐道。 “夫人放心,悠悠明白。”悠悠重重地点头。 马车里,许昭华实在是受不了了,就使劲敲了敲上面,然后,就见一束亮光照了进来。 “出来吧。”许松琛淡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是我?”许昭华一边疑惑地问着,一边艰难地出来。 “我一上马车就知道是你了,就想看看你能憋多久。” “你知道是我,那你怎么没揭穿我,还让我跟过来。” “揭穿你有什么用,我还不知道你,就算揭穿你了,当时让你回去了,而后,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追过来呢。所以,我还不如让你跟着呢。” “嘿嘿,哥哥还真是了解我啊。”许昭华憨笑两声。 “不过,你跟过来干什么?” “担心你啊。”许昭华理所当然地回答。 “担心我?”许松琛挑了挑眉后说“难道不是因为你在府里太寂寞了,想出来找点乐子吗?” 许昭华语噎,只能顺着说:“对,哥哥你还真是了解我啊。” 许松琛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一路上,许松琛不仅要小心地藏着许昭华,还要不时地抵挡许默鹏的骚扰。 终于,在许松琛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到达了秋猎的场地。 这里因是世代的秋猎场,所以,这里也就是皇帝变相的一个行宫所在地。只不过,这次皇上并未亲自前来,说是身体不适,不宜劳累,于是,由太子周生措白主持,各大臣带着自己的儿子,还有几位王爷。 虽然说大臣们都有自己的院子,可是,许昭华是偷偷来的,名单里可没有她,自然也不会有她的房间。所以,她也只能躲在许松琛的房间里。 “我出去了,你可千万别乱跑啊,千万别遇上父亲和弟弟。”因为在秋猎开始之前会有一场祭天大典,所以许松琛赶紧放好东西,对许昭华叮咛。 “放心好了,这里又没有人认识我,只要不遇上他俩就行了,就算遇上了,我也会躲着走的。” “以防万一,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行行行,听你的。” “我走了。你听话啊。” 见许昭华重重地点头,许松琛才放心地离开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明日便是秋猎正式开始。 许昭华换了小厮的衣服,溜了出去。 第二十四章 跟踪 祭天大典。 高台上,以周生措白为主,底下众人皆跪,行三跪九拜礼。而后起身,周生措白从旁边一个类似祭司的人手中接过酒杯,洒在脚下,连洒三次。底下众人皆是如此。 然后,主祭司就站在周生措白的面前,嘴里说着令人听不懂的话,周生措白低头默默地听着,主祭司而后就伸手用手指轻沾身边随士手中的酒杯里的水,轻弹到周生措白的头上。 之后,周生措白就站到了一旁,主祭司和他的随从们开始了他们那令人不懂的表演。听不懂的话,看不懂的舞蹈,但是每一个人都很认真虔诚。 许昭华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看到了周生措白,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就往马厩的方向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周生措白的一个扭头,同样也看到了她。因为剩下的流程里没有他的事了,所以他也偷偷地溜掉了,而且没有人注意到。 许昭华一路隐藏着来到了马厩,果然见一人鬼鬼祟祟地进去了,她也偷偷地溜进去,躲在暗处看那人的动作。 只见那人将一袋粉末状的白色东西拌入了许松琛的马的饲料里,然后,悄悄离去。 许昭华赶紧跟上去,她想看看指使这人地到底是不是许青山,其实说到底,她还是对许青山抱有一丝幻想。 那人很是谨慎,一路上都在绕圈子。 许昭华跟得都有些累了,一不小心就踩中了一根树枝,“咔嚓”一声,在这寂静地夜里尤为响亮。 那人猛地扭头,许昭华暗道不好。 就在那人一步步接近时,许昭华不知所措下,一只手突然从许昭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她身体一僵,吓得想要猛咬捂在自己嘴上的这只手时,手的主人说话了。 “别怕,是我。”熟悉的声音,让许昭华放松下来。 可那人就快要到这里了,许昭华又紧张起来。周生措白放开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那人的背后的树枝弹过去,“哗啦啦”伴随着鸟叫声,那人又猛地扭头。趁着这个时机,周生措白带着许昭华飞上了一旁的大树。 那人扭头见没人,又往这里走来,却见这里没有人,只道是自己多心了。而后,离去。 周生措白带着许昭华从树上飞下,还未开口,许昭华便拉着他继续跟着那个人。 跟了一会儿后,许昭华见他终于进了一个院子,来为他开门的便是许青山的心腹。 周生措白看了那院子的名字,仔细一思索,便也明白了。他心疼地揽住许昭华。 许昭华却反应过来,将他推开。她早已知晓许青山的真面目,所以看到了这些,她并不意外。 “他终究是你的父亲,你不能……”周生措白见她推开他,以为她要去找许青山对质,急忙说道。 “不能什么?”许昭华直直地看着他,反问他。 周生措白看着许昭华的眼睛,里面犹如一潭死水,可是,深潭下面又不知道藏着什么样的波涛汹涌。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第二十五章 换马 “走。”许昭华突然拉着他就走。 “去哪?”周生措白又被她这突然的动作给弄迷糊了。 “马厩,换马。”许昭华简短的说。 周生措白此时其实有些郁闷了,明明前两次还好好的,怎么这一次见面,她就对我如此冷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一直拉着我的手喊我的名字呢,第二次更是自己澄清了救命恩人,可现在……唉,连名字都不叫了呢。 许昭华才懒得想他的想法,上一世是她害了他,这一世她欠他的自会还清,至于情爱之事,她现在还没空想这个。 马厩里。 许昭华站在许松琛的马匹面前为难,换谁的马都不行,她不能为了救哥哥而害了别人。 周生措白看出了她的为难,将她拉过一边,自己动手换了两匹马的牌子并解释说:“参赛的马脖子上的牌子都有编号,其它的则没有。” 许昭华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你怎么在这?祭天大典结束了?”许昭华有点呆。 周生措白都要无力扶额了,他都在这这么久了,这个小妮子才意识到吗? “早就结束了。”为了见你我还溜掉了呢。 “完了。”许昭华突然垂头丧气。 “怎么了?”周生措白弯腰探头好奇地问。 “我得赶回去了,告辞。”许昭华匆匆说完便跑开了。 独留周生措白一人空对马厩。 许昭华急急忙忙回到房间,一进去发现没人顿时放下心来。刚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想给自己倒杯茶时,被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给吓得立刻站起来。 “终于知道回来了。”许松琛没有任何感情地说。 但许昭华明白他更想说的是:你还知道回来啊。 “嘿嘿,我这不是出去溜达了一圈,一不小心就忘了时辰嘛,下次不会了。”许昭华立刻上去给许松琛捏肩,讨好地笑着。 “你还想有下次?”许松琛正享受着她的服务时,听到她的话,惊问着。 “没有,没有。”许昭华赶紧安抚道。 许昭华继续捏着,许松琛也就享受着。 直到“咕噜~”一声响起,许昭华羞红了脸,真是好丢脸,她从下午到这里开始就未曾再进食了。 “呵~”许松琛轻笑一声后说:“给你留了饭菜。”然后,拿出了食盒。 “谢谢哥哥,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许昭华赶紧坐下,打开食盒。 许松琛帮她把饭菜端出来。 等到许昭华用完餐后,许松琛才淡淡地说“说吧,去干什么了?” “……”许昭华刚张嘴想说就被许松琛打断了:“别跟我说你去溜达了,我不信。” 许昭华静默不语,实则是在迅速思考怎么蒙混过关。可她一瞅许松琛那副“我等你编好理由”的模样,就知道不说实话不行了。 可她也不好说得太直白,不然会伤了哥哥的心,可长痛也不如短痛啊。怎么办?旁敲侧击?对! “你觉得父亲如何?”许昭华小心翼翼地问。 许松琛疑惑她怎么这样问,可看她一副期待回答的样子,便如实答道:“父亲就是父亲。” 第二十六章 许松琛的悲伤 这一句话让许昭华不知作何感想,她又问:“你觉得父亲待你我与待许韶韵姐弟有何不同?” “并无不同啊。”许昭华的问题让许松琛更加疑惑了。 听了他的回答,许昭华暗暗苦笑:就是你如此信任的一个人要将你置于死地。她沉声道:“不,全都不同。他待你我永远都是冷着脸只会督促你我,而对他们却是笑着逗弄的。” “这其实……”许松琛想要反驳,许昭华直接打断:“说明不了什么对吗?” “那我还有一件事。” 许松琛抬眼看她。 “许韶韵武功在我之上。” 这一句话直接将许松琛震在了原地。 “你好好想想吧。”许昭华语重心长地说完,就走到了床边坐下。 “你睡吧,我出去走走。”许松琛默默说了一句就出去了。 许昭华躺倒在榻上,看着床幔。 出来后的许松琛走到树旁,一拳打了上去,树一震,树叶哗啦啦地掉。许松琛的手指骨处也被粗糙的树皮擦出了血。 酥酥说的,他不是不知道。他不过也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许松琛慢慢地蹲下,双手紧握。 以前是为了酥酥和母亲,他忍着,可没想到,如今酥酥已经察觉,怪不得母亲和酥酥后来对待父亲如此冷淡。我不在的时候,母亲和酥酥是攒够了多少失望才会对他如此。许松琛悲伤地想。 可他不知道,许昭华不是攒够了失望才觉悟明白的,而是直接绝望。 既然酥酥和母亲都已不在意,那自己又何必再叫他一声父亲,更何况,有没有自己这个儿子对他而言也根本不重要吧。现在自己只要保护好酥酥和母亲便好。 想通后的许松琛回到了房间,许昭华侧身躺着,气息平稳,他立在床边看了半响,而后又拿出一床被褥铺在了软榻上休息。 待许松琛躺下后,床上侧躺着的许昭华睁开了眼睛,默默一笑,闭上双眼安心地睡了。 第二日。 等到许昭华醒来时,早已不见了许松琛的踪影,只有桌上的一张字条被压在食盒下。 字条如下:早餐在食盒里应该还是温热的,我已到了秋猎场,不要乱跑,结束后我马上回来。兄留。 许昭华看完后笑了笑。 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开始用餐。 秋猎场。 许青山对着许默鹏一项一项地叮嘱着注意事项,许松琛只在一旁默默地站着。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许默鹏不耐烦地说道。 “不能光知道,你都得给我记牢了!”许青山厉声道。 “好好好。”许默鹏赶紧答应完走到一旁。 许青山见小儿子这副模样也无可奈何,他从许松琛身边走过去时只敷衍地留下了一句:“注意安全。” 许松琛冷笑,然后面无表情地等待着马匹出来。 马厩里。 小厮们将没有参赛的牌子取下,然后将马匹一一牵出去,一个小厮正数着马的数目时,看到了被下药的那一匹马,疑惑地低语:“咦?这匹马怎么在这?还没有号码牌?哎,估计是小李又弄迷糊了,这可是总管指名的啊,还好给我发现了。”然后这个小厮就把一个号码牌给挂上牵出去了。 第二十七章 遇险 “这是您的马。” 许松琛拉着马左右看了看,摸了摸马鬃,是匹好马。 每个人都拉着自己的马到了秋猎场门口集合,以周生措白为首。 许松琛看了眼旁边的许默鹏跃跃欲试地兴奋状态,只说了一句“进去之后,万事小心。”便不再言语。 许默鹏觉得奇怪,他觉得许松琛好像一夜之间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摇摇头,暗笑自己多心了。 “诸位进去之后,万事小心,如遇凶猛野兽,不敌者,可发射信号弹求助,切不可受伤。”周生措白嘱咐完以后下令:“出发。” 众人陆陆续续进去了,有的结伴而行,有的只身前进。 文臣们皆等在门外。 进山之后的许青山对许松琛语重心长地看着说:“琛儿,你长大了,该历练历练了。” 许松琛不语,拽着缰绳扭头转向了另一条路。 许默鹏想要出言阻止,许青山拦住了他。 “什么不让哥哥和我们一起走?”许默鹏疑惑地问。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这一次,你就算不能拔得头筹,也得有所成就。”许青山说完后,就拉着他往前走。 与他们背道而驰的许松琛并没有丝毫地伤心,已经看透了的事,他不会再为过去而难过。 他一边走着,一边打了些野物,收获还颇丰。 许昭华用完餐后,便觉得有些无聊,一无聊就有些胡思乱想,突然就想到以哥哥的武功,马发狂的话就算坠马也不能致死,所以,许青山一定不可能只是给马下药了,他一定对哥哥还设有埋伏!遭了,她怎么才想到这个问题。 许昭华急急忙忙换上男装,顺着昨天发现的一条小道向山里赶去。她在山里转来转去,就是没有遇到许松琛,反而在路上设计了几个陷阱。万一她遇到许松琛的时候,他正在被杀手追,那么就可以引他们来这里,一网打尽,可别小看了这些陷阱,这是她上一世做皇后时跟一位精通机关术的老人学的,而且她天赋不错,竟都学会了。 就在她不远处,周生措白和周生琛墨一行人一起走着。 “都说太子殿下箭术精湛,不知我们有没有眼福欣赏一二呢?”周生琛墨身边附庸的一位大臣的儿子说道。 “都是外界夸大其词罢了。”周生措白谦虚地笑。 “皇兄还真是谦虚。”周生琛墨语气嘲讽。 周生措白并不理会他。周生琛墨看着他攥紧了缰绳,脸色阴沉。 “救命。”一道声音响起。 周生措白迅速判断出了这是许昭华的声音。 “吼~”又一道声音响起,而且这道声音很是雄厚,将林子里的鸟都震得乱飞。 周生措白听到这声音一惊,迅速拉绳向声源处跑去。 “太子殿下这样着急,是谁啊?”一人好奇地问。 没有人回答他。周生琛墨眯了眯眼,他知道那声音是谁的。 “我们要上去帮忙?”一人怯怯地问。 “要帮你去啊。” “可他是太子殿下,出了事怎么办?” 第二十八章 你放我下来 “那也是他自找的。”周生琛墨留下这一句话后就继续往前走,剩下的人都面面相觑后也跟着走。 那个说要去帮忙的人见他们都走后,向周生措白的方向奔去。 “救命!”许昭华一边逃一边大喊。 她的身后是一个庞然大物——黑瞎子。 “吼~”黑瞎子又发出了一声怒吼,扑向许昭华。 “咻~”一只箭破风而来,直射黑瞎子的眼睛。 许昭华抬头一看,是周生措白,然后赶紧向他的方向跑去。 周生措白趁黑瞎子疼时,又补了几箭,根根直射黑瞎子致命之点,而且力道强劲。黑瞎子倒地没了生息。 许昭华终于能喘口气了。 周生措白驱马走过来,拉她上马。 “你怎么进来了?你不知道这里危险吗?”周生措白怒气道。刚才那种情形,他真是后怕。如果他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我担心我哥哥。”莫名地许昭华有点怯怯地。 “你担心你哥哥,那你怎么就没想过你自己。”听了她的这个理由,周生措白更加生气。 许昭华自知理亏,低头听他教训。 周生措白一看她那乖顺的样子就说不出口了。 “现在去哪?”周生措白平息了一下后柔声问道。 “去找许松琛,我怕他有危险。”许昭华毫不犹豫地说。 周生措白驾马朝另一边而去,他之前好像看到过许松琛。 一些细微的声音在许松琛身边响起,许松琛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剑柄。 “咻~”一支箭不知从何处飞来。 许松琛拔剑打落,环视四周,目光沉沉。 又几只箭飞来,许松琛飞身而起躲了过去,同时他也知道了杀手的藏身之处。 他落下,取箭直接射去,速度之快,教那人毫无反应时间,中箭身亡。 剩下的人也不再躲着,现身向许松琛杀去。 许松琛沉着应对,几个回合下来,来人全部身亡,许松琛只受了点轻伤。 周生措白带着许昭华在不远处观察着。 “看来你哥哥应付得了。”周生措白淡淡地说。然后,拉绳向另一边走去。 “你干嘛?去哪?”许昭华赶紧抢绳问。 “当然是去打猎了,一直都在跑,我还没打猎物呢。”周生措白自然不会让她抢过去,一夹马肚子,马儿跑得更快了。 “那你放下我,我去跟哥哥一起。”许昭华挣扎道。 “不。”周生措白无赖道:“你哥哥那边很危险,你去了就是拖后腿。” “跟着你也不见得有多安全。”许昭华偷偷嘟囔。 “你说什么?”周生措白没有听清她的话。 “你放我下来。” “我不。”还是拒绝。 许昭华无奈了,之前的周生措白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怎么现在…… 周生措白此时很开心,他心悦之人就在他的怀里,虽然她不是为他而来,可她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他。 马儿在飞奔时,许昭华坐得不是很稳,一不小心就撞进了周生措白的怀里,她努力直起身,周生措白偷偷一个使劲,她就又撞进了他的怀里。 第二十九章 中埋伏 “你还是乖乖靠着吧,免得不稳。”周生措白笑道。 许昭华红了脸,也就不再动了。 他的怀里很温暖,她都听得到他的心跳声。 可惜这一幕并没有持续多久,周生措白察觉到了不对。 就在马儿将要踏下这一步时,他及时拉绳,强扭了马头,没有踏过去。 马儿停下时,许昭华看到了地上了麻绳。 “有埋伏。”她说。 一群黑衣人窜了出来。 周生措白扭头就跑,黑衣人迅速追。不时有人射箭,可都没有射中。 “害怕吗?”身后十几个人追着要他的命,周生措白却还在问许昭华。 “去那条路。”许昭华没有回答他,而是指着一条路说道。她说完后,忽然意识到周生措白怎么可能会相信她? 可令她不敢相信的是,周生措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所指的那条路。 许昭华紧盯着一个地方,默默数着。 “跳!”她发令。 周生措白没有迟疑迅速驱马往前一跃。 许昭华拉住缰绳使马停住,然后下马,周生措白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也跟着下马。 两人都看向后方。 那些黑衣人看到他们停下往前跑着,有些谨慎的停着没有动。 往前进的黑衣人从他们刚才跳过来的那个地方掉了下去,被下面的木刺直接穿身而亡。 剩下的黑衣人见陷阱暴露了,才上前来,往前一跃,许昭华跑向一边的一棵树旁,解了绳扣,一个木架刺从天而降,直接将他们砸下去,跟下面的人一个下场。 危机解除。 “这些是你一个人弄的?”周生措白有些不敢相信。 许昭华没有答话,也没有去看那个坑。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虽然不是亲自动手。 她走到马边,上马,朝周生措白伸出手。 周生措白朝她一笑,拉住了她的手,上马。 “你说什么?那么多人都没能杀掉他。”周生琛墨抓着面前人的衣领,怒问。 那人颤抖着点点头。 “不是说太子武功并不好吗?所以才派了初级的杀手去。”之前的说周生措白箭术好的人说道。 “他们没有中计,而且,那些人并不是太子杀的,是中了陷阱。”那人颤抖着回答。 “无能!”周生琛墨一脚踹了上去。 “厉王还是从长计议吧。” …… 周生措白将许昭华送到了她来时的那条小道,说:“这里危险,如果一会儿再遇到危险,我怕我顾不了你。” 许昭华并没有拒绝。 “你哥哥那边我会多照看的。” 许昭华点头,然后朝着路那边走。 “咻~嘭!”是信号弹。 许昭华扭头,周生措白催她:“你快回去,我去看看,不会是你哥哥的。”然后,驾马飞驰而去。 许昭华知道,现在去了无济于事,只会暴露自己。所以,她还是回去了。 幸而信号弹响起的地方离这里不是很远,周生措白迅速赶过去了。 很多人都看到信号弹赶过来了。 一看,原来是许默鹏的马突然发狂了。 许默鹏伏在马上努力稳住自己,一手抱着马脖子,一手抚着马鬃,意图安抚马儿。 第三十章 彻底寒心 可是,马儿越来越狂躁,许默鹏只能双手紧紧抱住马脖子。 许默鹏的马在前面狂奔着,其他人在后面追着。许青山尤为着急。 突然,在许默鹏的马奔向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陡峭的斜坡。许默鹏的体力渐渐不支,发狂的马使劲一甩,竟将他甩了出去。他直直地飞向那个斜坡。 众人惊险地看着这一幕,竟无人肯动。 “鹏儿。”许青山惊叫一声,从马上直接飞身过去。 刚摆脱追杀的许松琛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可是他无动于衷。 两人向前滚去,许青山冒死接住了许默鹏。 周生措白见他们停住了,赶紧说道“快,快去救人。” 那些公子才反应过来,下去救人。 出了山之后,周生措白吩咐了太医去救治许青山父子俩,然后让众人回去休息。 许松琛回去后,许昭华立刻迎上去,左右看。 “怎么样?你没事吧。” “昨天晚上,你是去换马了对吗?”许松琛突然问道。 许昭华一怔,下意识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把应该是我的马换给了许默鹏对吗?”许松琛继续说。 “我没有。”许昭华否认。 “今天是许默鹏的马发了狂,是你去换的马。”许松琛肯定道。 “你的马是我换的,可我没有换给许默鹏。”许昭华肯定道。 许松琛看着她,说:“有没有换给他都无所谓了。” “他死了?”许昭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没有,许青山救了他。” 许昭华发现他脸色不对,问:“哥,你怎么了?” 许松琛坐下,一手紧紧捏住了茶杯。 “我以为他只是偏心而已,原来他竟是想要我的命。” 听了这话,许昭华并不言语。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所以才会担心我,跟我来了这里。”许松琛苦笑。他早就该发现的,却还是让妹妹来救他。 “哥……”许昭华不知如何说。 许松琛猛地抱住她。 “他想要我的命。”他说着这一句。 许昭华知道这是哥哥在死心,在对许青山死心。 良久之后,许松琛平静下来。 “哥哥没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许松琛点头。 “所以,我们到时还要将计就计。” “许默鹏,不能留。”许松琛只说了这一句。 许昭华沉默了,虽然现在的许默鹏还没有变成那样,可是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许青山、婉心、许韶韵都挑拨的情况下,所以。 “嗯,他不能留。”许昭华肯定地说,否则后患无穷。 周生琛墨房中。 “太子有令,因将军之子突发意外,所以这次提前结束秋猎。”传话的小厮传完话之后便走了。 “没想到我这位皇弟竟这么胆小。”周生琛墨冷笑。 “不能让太子就这样结束秋猎。”说话的人是许青山。他的伤不算重,而是许默鹏还未醒。 “提前结束秋猎而已,将军大人着什么急啊?”周生琛墨突然调笑着。 “自然是和王爷一个目的。”许青山打着哈哈,他自然是有些着急的,许松琛没杀成,倒让鹏儿受了苦。那许松琛的武功没想到竟变得这样厉害了,而且,为什么他的马没有发狂呢?反而是鹏儿的马发了狂。 第三十一章 将计就计 “一个目的?”周生琛墨闻言冷哼一声:“包括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听了这话,许青山沉默了,毕竟不是什么好说出来的。 “将军难道不好奇本王是怎么知道的吗?”周生琛默挑眉问。 “这天下之事,王爷恐怕无不知晓。”许青山拍着马屁。 周生琛墨轻笑:“这要谢谢将军的宝贝女儿啊。” “韵儿?”许青山直接就问了许韶韵。 “没错,她那日来找本王时,说了这件事,还请本王帮帮将军。”周生琛墨笑道。 “……”许青山沉默了,他没想到韵儿这么快就找到了厉王。 “将军不必担心,本王答应了的事必定会做到。” “那就多谢王爷了。”许青山垂下眼眸掩去眼中深色跪地抱拳道。 “将军快快请起。”周生琛默见他跪下表面着急道去虚扶起他,之后又笑出了声:“本王只是没想到堂堂威武将军竟也能干得出这种事。哈哈哈。” 许青山窘迫得低着头。 周生琛默见他这般模样,拍拍他的肩道:“不必不好意思,你的难处呢韵儿都同本王说了,本王深感同情,不然也不会同意帮你啊。” “那再谢王爷了。”许青山的脸色已有些不好了,可他只能忍着。 周生琛墨看了他的脸色,觉得玩够了正色道:“说正事吧,不能让太子就这样结束秋猎,可我们又有什么借口去阻止呢?” 许青山思索了一下说:“其实今日发狂的马是应该是许松琛的才对,可无缘无故却变成了鹏儿。” “这么说的话,难道有人暗中换了马?”周生琛墨提出疑问。 “暗中换马?”许青山琢磨着:“那能换马的只能是一人——许松琛。”他回想了许松琛今日的表现,肯定地说:“一定是他,他知道我要害他的事了。” 许青山突然慌忙起来。 周生琛墨默默坐在一旁看着他的反应,看着好戏。 许青山转了几圈后,走到周生琛墨面前说:“许松琛一定要死!” “那将军还有何好办法?” “我去找太子,以调查我儿子受伤的事拖延秋猎,只要不回京城就还有机会,回去了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周生琛墨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或许可以一石二鸟。他说:“将军先去,本王有更好的办法。” “好,许某悉听王爷吩咐。”许青山行礼后便退下了。 …… “妹妹,太子要提前结束秋猎。”许松琛在门外听完传话小厮禀报后,进来说道。 “提前结束?”许昭华摇摇头:“你觉得某些人会甘心吗?” 许松琛垂眸想了想说:“不会。”不光许青山不会同意结束,连厉王都不会同意。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们怎么肯这么轻易就放弃呢。 “这时,许青山应该去找太子了。”许昭华分析道:“哥哥,到我们将计就计的时候了。”许昭华的眼里泛着睿智的光。 许松琛突然就有些感慨:他突然就有些看不懂妹妹了,不过,他知道,这样的妹妹他很喜欢。 第三十二章 不同意结束秋猎 “将军不去照看令郎,来找本太子有何事?”周生措白坐在书桌后面看着奏折。他虽然出来主持秋猎了,但是奏折是不得不看的。 “启禀太子殿下,臣不同意提前结束秋猎。”许青山行武官礼抱拳道。 “为何?”周生措白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轻飘飘地问。 “因为臣怀疑有人暗中谋害吾儿。” 周生措白都差点要笑出来,暗中谋害他儿子的人就是他自己吧。 “一定是有人暗中给吾儿的马下了药,想要谋害吾儿,还望太子殿下明察。”许青山说着说着跪了下来。 周生措白看着他,想起了许昭华,说:“好,本太子可以继续进行秋猎,那么抓出凶手的事就交给将军去做了。” 许青山一听周生措白同意了,隐藏着激动说:“臣定会抓到凶手。” “嗯,本太子相信你。”周生措白给了许青山一个鼓励的眼神。 许青山这才满足地退了出去。 他走了之后,周生措白才大声地笑了出来。 “太子殿下在开心些什么?”江恒从外面走进来道。江恒是教授周生措白帝王之术的太傅江东升的孙子,从小就陪着周生措白,是周生措白的伴读。 “没什么,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周生措白收敛了些问道。 “没事我就不能来吗?”江恒随意找了椅子坐下,然后凑近:“还是说,太子殿下希望另一个人来?” “什么另一个人?”周生措白否认。 “看看你看见我时失落的样子,不是想见另一个人还是什么?”江恒玩笑道。 “本太子有什么人可想见的?”周生措白继续否认。 “熊瞎子。”江恒突然说。 “你怎么知道?”周生措白错愕道。 “在旁边看半天了,你和那位公子,不对,应该是位姑娘吧。”江恒奸诈地笑:“想不到啊想不到,说说,你和那位姑娘进展到哪一步了?” “你不都看到了吗?你看到哪了?”周生措白突问。 “就你救她之后,我就走了。”江恒如实回答。 周生措白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被他看到许昭华设的陷阱救他,他并不是怕他看笑话,而是不想让如此聪慧的许昭华被他人发现,就算是好友也不行。 “难道你们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江恒好奇地问。 “你好烦啊,走开,我要看奏折了。”周生措白一脸嫌弃地推开他,低头认真地看着奏折。 “好吧好吧,那我就先走了。”江恒耸耸肩。 周生措白摆摆手让他快走。 江恒走了出去,走了有一段路后才想起来自己来这是干嘛的,回头看了一眼后,想着以后再说吧,自己先去帮他探探。 许青山出来之后立刻去汇报了周生琛墨,然后按照周生琛墨的吩咐去了马厩找到了被下药的饲料,因为将军之子被发狂的马摔伤,所以这匹马的饲料就没有被处理。 周生琛墨拿着这样东西,笑道:“明天就有好戏看了,我看他周生措白怎么袒护!” 第三十三章 静观其变 这边许松琛又接到了因需调查将军之子被害的凶手所以秋猎继续的消息。 “查出凶手?那他许青山应该直接认罪啊。”许昭华大笑着。 她是真的发现这些人真是有趣,现在的她可谓是旁观者清了,他们想做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许青山会不会诬陷是我?”许松琛问。 “他想,因为如果是你的话,他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大义灭亲。” “没错。”许松琛同意道:“厉王不会同意。” 许昭华疑惑地看着他。 “来杀我的人里不止有许青山的人还有厉王的人。”许松琛解释道。 “看来他俩还是纠结到一起了。”许昭华沉思道。看来日后的日子要更加小心了。 “那妹妹我们明日要如何做?”许松琛问道。他现在做事都会先问许昭华一声。 “只能静观其变了。”许昭华说着。因这一世她已经改变了轨迹,接下来那些人想要做什么她确实不知道了。 笠日。 许昭华穿上男装,又给自己画了一个男子的妆容,效果出来后,许松琛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俊朗公子竟是自己的妹妹。 “看来我的技术很成功嘛。”许昭华得意地说。她画成这样是为了一会儿在众人面前让徐青山认不出来。 “叩叩。”敲门声响起,然后是小厮的声音:“许大公子,太子在大厅有请。” “知道了。”许松琛回答。 然后就是小厮离去的脚步声。 “哥哥,走吧,去看看我们的好父亲玩什么花招。” 许松琛走在前面,许昭华跟在后面。 到了大厅,已经有很多人聚集了。 许昭华他俩默默站在一边听着他人的谈话。 “既然已经下了提前结束的通知,又为何要延长?”有人疑惑道。 “看来何兄的消息不是很灵通啊。”另一人摇着扇子摇头道。 “什么消息?”何辙问道。 “许将军之子被发狂的马给弄伤了,许将军说是有人给马下了毒来故意使发狂的马来谋害他儿,所以去请了太子延长秋猎查出凶手。”有人为他解惑。 “原来如此。”何辙迟钝道。 许昭华看着何辙,他是兵部尚书何军之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何军是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是宠溺异常,可何辙却并没有被宠坏的那种纨绔子弟之风,反而在日后成为了周生措白的左膀右臂。 “许公子也在?不知令弟可好?”有人看到了许松琛过来打招呼。 许松琛回道:“弟弟伤得不重,多谢挂念。”其实许松琛根本没有去看过许默鹏,信口胡驺罢了。 “这位是?”那人又看到了许松琛身后的许昭华。 “他是……”许松琛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在下苏洐。”许昭华冲那人抱拳道。 “苏公子,在下魏呈。”魏呈以同样的方式回道。 魏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好友叫走了。 “哥哥与这个魏呈熟吗?”许昭华看着魏呈的背影问道。 “不熟,之前没离开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了会说几句话而已。怎么了?” “没什么。” “太子殿下到。”尖尖的声音响起。 第三十四章 查出凶手 跪下行礼的许昭华身体一僵,这个声音她不会忘记。那个背叛了周生措白的太监李德顺。 “起吧。”周生措白坐到主座上后说道。 “谢太子殿下。” 许昭华起身后发现周生琛默和许青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对面。 周生措白环视了一圈后发现了一个看似不熟悉的面孔,他勾唇一笑说:“许将军的调查不知结果如何了?” 被点到名的许青山出来说:“禀太子殿下,经过刚才的调查以有了结果。” “哦?说来听听。”周生措白好奇地说。 “本将军盘问了马厩管事的,管事的说确实见一人偷偷摸摸地进了马厩。” “那管事的是否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众人也都竖着耳朵听着。 “他就是……”许青山顿了一下。 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就算是没做过的人也不想无缘无故的就被怀疑。 就在许昭华以为许青山会就此诬陷许松琛时,许青山却说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名字。 “他就是江恒!” 有的人听到名字后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自己。却也有人疑惑怎么可能是江恒? “许将军凭什么说是我?”被诬陷的当事人江恒站了出来。 “对啊,凭什么说是江公子干的!”江恒的好友陆之升重复说道。 “马厩管事亲眼所见,亲口所说。”许青山怒气道,而后补充道:“而且本将军还在江公子的房中发现了这个。” 许青山拿出了一包用黄色牛皮纸包着的东西。他打开来让众人看,是白色粉末,还少了一半。 “这便是证据!”许青山肯定道,然后将药呈给周生措白看。 周生措白拿着药左右看看,说:“太医验过了?” “是,验过了。”许青山回答。 “传太医。”周生措白将药放于一旁。 从许青山将药拿出来的那一刻开始江恒便没有再说过话,陆之升想要说也被他拦住了。 江恒知道这是一场阴谋,而他从一开始就跳进去了。他确实去了马厩,那药他也确实有。 太医很快便来了。 “彗太医,还请如实禀报太子。”许青山看了一眼彗太医后说。 “是。”那个胡子眉毛都白花花的彗太医拿过药,捻起一点放在鼻下闻了闻,又用手指搓搓后说:“此药名为三日癫,如果给马儿服用的话,可使马儿发狂,癫疯。” 此话一出,全室寂静。 “江公子还有何话说!”许青山突然厉声问道。 周生措白看向江恒,江恒回看了他一眼后没有言语,人证物证俱在,他还如何反驳。 许青山对着周生措白跪下,一脸悲痛地说:“还请太子殿下将此谋害我儿之人拿下。” 一直观看的许昭华看到了周生琛默嘴角那一抹不可察觉的笑,她明白为何许青山诬陷的人不是许松琛了。 许昭华打算再看一会儿。 许青山又起身站到江恒面前质问:“我儿何处得罪江公子了?江公子要下此毒手!” “我与令公子无冤无仇。”江恒淡定回答,而后又反问:“我与你儿子无冤无仇,路上都不会碰见,我又为何要害他呢?” 第三十五章 人证 “这不应该要问江公子吗?”许青山把问题抛了回去,然后冷笑道:“人证物证俱在,江公子如何反驳?” “……”江恒想难道今日自己就要折在这里了吗?不,一定有破绽的!在哪呢? 就在江恒绞尽脑汁地想时,许昭华看到了周生琛默那不加掩饰的得意地笑,她想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许昭华站了出来,许松琛错愕中,他没有想到妹妹直接就这样站出去了,并且他居然没有拦住! 许昭华说:“在下斗胆想问将军大人,人证呢?” 许青山凝眉看着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年轻人,看着他的脸,他觉得很熟悉,可他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年轻人。 许青山眼神直直的射向许昭华:“你是何人?” 在许昭华说话的时候,许松琛为她捏了把汗,可没想到许青山居然没有认出来,他松了口气,静看妹妹如何发挥。 许昭华出来的时候,周生措白眼睛一亮,直起身子,表现出了巨大的兴趣。 “在下苏洐。”许昭华迎上他的眼神丝毫不惧。 “苏洐?没听说过,哪家公子?”许青山继续问着。 “许将军,这和在下一开始的问题有关系吗?人证呢?还是说许将军所谓的人证不过是信口胡驺而已。”许昭华咄咄逼人。 “对啊,人证呢?”陆之升见有人帮江恒说话,立刻附和。 周生措白觉得此刻自己该出场了,立刻说:“传马厩管事的来。” 许青山冷哼一声,就给你们最后挣扎一次的机会。 “在下想许将军也不想抓错人,而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吧。”许昭华含笑走到许青山面前道。 “这是自然。”许青山高傲地回道。 许昭华退回来冷笑,那你就看好了,我倒想知道你一会儿如何下台。 旁边的人都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台大戏。有人觉得真是有趣极了。 “小的拜见太子殿下。”马厩管事的颤颤巍巍的跪下。 “起吧。”周生措白让他起来后,看向了许昭华。 许昭华自然看到了他的眼神,走到管事的面前说:“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后果可能是你一个管事所承担不起的,明白吗!” “小的明白。”管事看了看众人无不是达官贵胄,心里一惊赶快回道。 许昭华上下扫了他一眼说:“你是什么时候看到这位公子偷偷摸摸进了马厩的?”许昭华特意指着江恒问道。 “前日。”管事迅速扫了一眼后低着头说。 “看看!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许青山插了一句话。 “在下还没问完呢,许将军这么着急做什么?”许昭华撇了他一眼。 “对啊,许将军这么着急干嘛?太子殿下还没发话呢。”陆之升真的是逮住机会就要讽刺许青山一下。 江恒玩味的看着许昭华,想看这个小子怎么帮助自己洗脱冤屈,若是不能的话,说不定会把自己都搭进去的哦,而且这个小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什么时候,具体时刻。”许昭华继续问。 “前天晚上,具体……”管事努力思考着。 众人都静静等着。 第三十六章 巧言相辩 “亥时二刻。”管事想起来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呢,管事那时候在做什么呢。” “小的喝多了起夜,所以看到的,茅厕就在马厩旁边。” “原来如此。”许昭华大悟道,然后看着江恒说:“真不知道江公子还有这种爱好,喜欢在茅厕旁同人谈话。” 江恒看着许昭华的眼神醒悟过来说:“你胡说,亥时二刻本公子根本就没有出去过。” “小的没有胡说。”管事的吓得跪下来。 许昭华半蹲下来继续问他:“那你可知这位公子是谁?”许昭华扭着他的脸转向江恒。 “不,不知道。”管事哆嗦地看着江恒说。 “你不知道?”许昭华放开他的脸讶异:“你不是还肯定的说就是江恒嘛,怎么到了你面前你却不认识了呢。” 管事低着头不敢说话。 许青山恶狠狠的看着他。 “看来许将军所说的人证并不存在。”许昭华笑着摇摇头。 “为何不存在!”许青山恶狠狠的问。 许昭华并不回答他,而是对着周生措白说:“太子殿下,第一此人所说看到江公子的时候是亥时二刻,可江公子说他并未出去过,这一点在下想江公子的奴仆可以作证,第二此人说那时他因醉酒起夜,一个醉酒的人眼前昏昏沉沉怎么可能看清远处人的脸呢,恐怕站在他面前他都看不清吧,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许将军口口声声说这个人亲口说看到的人是江公子,可江公子站在他面前他却不认识。” 许昭华顿了一下继续道:“由此看来,此人的话根本不可信,也就没有人证一说了。” “嗯。”周生措白点点头。 周生琛默此时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这是个不成熟的计划,他没抱太大希望,能收拾了江恒最好,不能也无所谓,反正最后丢人的又不是他,只是这突然冒出来的人还真是有趣,口才不错。 “你……”许青山被许昭华刚才的一番话震得无话可说,然后看到了桌子上的药,又破罐子破摔地说:“那这药呢,你又作何解释?” “这…就要看太医如何说了。” 众人将目光都转向太医,彗太医顿时慌了,手足无措道:“这…太子殿下,老臣不知道啊。”彗太医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周生措白。 “小公子,这到底如何说?”周生措白又将问题抛给了许昭华。 许昭华一笑说:“那在下还是有几个问题想问太医。” “公子请问。”彗太医赶紧说,总算是没有那么多双眼睛再看着他了。 “这药是什么药?” “三日癫,马儿食后必会发狂,癫疯。” “服用后什么时刻会发狂。” “立刻,这药药效极快,而且会使马发狂三日,故叫三日癫。”说着自己擅长的领域,彗太医肯定道。 “那么这位管事,那匹发狂的马现在如何了?”许昭华有问那位管事的。 管事一惊,实话回答:“已安抚住了。” “太医,服下三日癫的马可能被安抚住吗?” “绝不可能!”彗太医异常肯定地说:“服下三日癫的马最后的下场必然是处死,发狂期间绝不可能被安抚。” 第三十七章 散场 听着他们的对话,许青山的冷汗不住的流。 “许将军可听清楚了。”许昭华忽然问。 被点名的许青山一惊,见众人都看着他,回道:“听清了。” “那么此时许将军还怀疑是江公子吗?”许昭华微笑着问。 许青山看着他的笑恨不得上去将他大卸八块,可是他只能忍着,并且顺着这个人给的台阶往下走。 许青山握紧了拳走到江恒面前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江贤侄,真是对不住,许伯伯就是太急切想把伤害鹏儿的凶手找出来了,误会你了。” “就个这就想把这一页翻过去了?”陆之升阴阳怪气地说:“刚才还差点就将江恒送进大牢呢,如果不是这位公子,恐怕现在就在讨论择日问斩的问题了。” 等他说完了,江恒才装作阻止他的样子,用扇子轻轻打了下陆之升的手臂说:“少说两句。” “江贤侄。”即使被陆之升那样说,许青山也不得不继续站在这里问江恒。因为他得罪不起他的父亲,他不过是一介武夫,而江恒父亲的门生在朝中就占了大半。 江恒也不回答他,只冲着周生措白行了个礼说:“太子殿下,江某身体不适,先行告退。”见周生措白点头后便离开了,陆之升见他离开也行了个礼追着江恒走了。 留下许青山一人尴尬地站着。 许昭华扭头一瞅许松琛,见他看着许青山脸色有些不对,却也只能无奈摇头。 走了之后的江恒想:想试探的那个人没有试探到,倒是出来了一个不知名的人物,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大厅里,周生措白隐蔽的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批奏折又批到很晚,都没有察觉到这些人的小动作,不过,许昭华啊许昭华,你倒是越来越让我惊讶了。 而许昭华正好看到了周生措白的小动作。上一世就是如此,他总是批奏折批到很晚,然后白天上完朝在她那就总是偷偷打哈欠。 跟个孩子一样。她想。 周生措白自然也看到了许昭华在看着他,朝着许昭华眨了眨眼睛。 许昭华笑着扭过脸不再看他。 “咳咳。”周生措白清了清嗓子说:“既然没有任何进展,那么大家就此回去吧。” 为了防止许青山阻拦,周生措白说完就走了。 许青山看着他的背影也无可奈何,然后意识过来要问许昭华是哪家公子,却发现人不见了。 已经走出来的许昭华心情很好,因为刚才将了许青山一军,并且没有让周生琛默得逞。 “妹妹刚才真是令哥哥大开眼界。”许松琛感叹着。 “跟妹妹一起久了,日后让你惊讶的地方还多着呢。”许昭华得意地说。 “那哥哥就等着了。”许松琛玩笑着说。 两兄妹正打趣着呢,有一个人从后方赶了上来。 “不知苏公子是哪家公子?”原来是魏呈。 “魏公子问这有何事?”许昭华反问。 “苏公子不要误会,在下只是想要去拜访一下令堂,他是如何教育出苏公子这般人才的。”魏呈笑着说。 第三十八章 江恒的试探 “不好意思,我父亲早就去世了。”许昭华脸色不渝道。 魏呈没想到许昭华会如此说,他一愣。 这时许松琛赶紧出来打圆场:“他是我的远方表弟,近日才来找我。” “原来是这样。”魏呈对着许昭华道歉:“不好意思苏公子,在下不知道,戳到你的伤心事了。” “无碍。”许昭华说。 “魏公子还有什么事吗?”许松琛问。 “无事,只是想同苏公子交个朋友而已。” “魏公子,交朋友可以,不过可不可以先让我弟弟回去休息休息。” “这是自然。”魏呈笑着给他们让了路。 许昭华他们朝着自己院子的路去了。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从一旁走过来一个人问魏呈。 “很奇怪。”魏呈回答。 “说来听听。”江恒好奇道。 魏呈边走边同他说:“今日诬陷你的可是许松琛的父亲啊,可许松琛没有任何表示,而且许松琛刚才说那个苏公子是他的远房表弟,那么苏公子不应该问许青山叫一声姨夫的吗?可是他却帮你洗清了冤屈,并且使许青山下不来台。” “的确奇怪。”江恒点点头同意。 “看来许家父子之间出现了一些问题啊。”江恒感叹道。 “你想如何做?”魏呈问。 江恒看了他一眼说:“什么都不做。”然后摇着扇子走了。 魏呈撇撇嘴说:“鬼才信你。”也回去了。 一番分析后的江恒一脸兴奋地去找周生措白去了。 周生措白此刻正在房中打着吨呢,被一阵猛地推门声给吵醒了。 “你怎么还在睡啊。”江恒一看周生措白无精打采的,就将他拉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周生措白一脸凶狠地问他,脸上写着如果没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的话,他绝不会放过他的。 江恒咽了一口口水说:“许家父子之间好像出了点问题。” “这我知道,还有呢?”周生措白不耐烦地问。 江恒傻眼了,惊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生措白冷冷地看着他,他又咽了口口水说:“那个苏公子原来是许松琛的远房表弟,而且此人谨慎性很强,逻辑思维能力不弱……”他絮絮叨叨的说着。 而周生措白从他说的第一句话就开始走神儿了:说成自己亲哥哥的远房表弟,她还真是有才,就那样大咧咧地站出来,也真不怕许青山发现。 江恒终于发现了眼前的人在走神,根本没有听他说话,他大喊:“太子殿下!” 周生措白掏掏耳朵,一脸嫌弃的说:“怎么了?” “我刚刚说什么?” “……” “我就知道你没听,那我再说一遍。” “嗯,你说。” 这时江恒突然贱绰绰地说:“如果太子殿下能将此人纳入麾下,必定如虎添翼!” 周生措白笑笑没有说话,纳入麾下?她迟早是我的人,何必纳入麾下。 江恒说完后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真的将那个人招了来,他来了担任的肯定是军师一职,那自己该怎么办?可自己说出去的话又该怎么反悔,真的是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三十九章 登门道谢 “那个……太子殿下啊。”江恒突然讨好的笑。 周生措白一看好友这幅模样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而他也不去解释,任由他就这么误会下去吧。 “怎么了?”周生措白努力憋住笑说。 江恒看着周生措白想说的话又卡住了壳,如果他现在说了的话,那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而且周生措白肯定会狠狠的嘲笑他的,这个男人的恶劣程度他还是知道的。 所以,江恒决定不说了。 江恒久久不说话,周生措白一直探究地看着他。 江恒闷闷的说:“没什么。” 周生措白挑挑眉说:“那好,你现在去给我探探那位苏公子的口风,然后回来告诉我。你下去吧。” “是。”江恒耷拉着脸下去了。 周生措白看着他的背影好笑地拿出奏折开始看。 …… 许昭华淡定地坐在房中等许松琛回来。 “吱呀。”一声门响,许松琛回来了。 许昭华给他倒了杯水问:“情况如何?” 许松琛坐下喝了口水后说:“果然不出妹妹所料,许青山又将矛头指向了我。” “他诬陷不了江恒,并且想诬陷江恒的人也不是他。他最大的隐患是你,在许默鹏出事的时候,他就知道绝不能让你活着回去。” 许松琛看着许昭华分析,他惊讶于她分析得一点错都没有。 “诬陷这一计谋对付你并没有用,所以他一定会暗杀。” “我觉得我这一趟是白跑了,妹妹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就好像你在现场亲眼所见一样。”许松琛笑道。 “我不过也是猜测而已,没想到竟真的猜对了。”许昭华也笑着说。 “时间地点呢?” “等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许昭华点点头。 “叩叩。”有人敲门。 许昭华和许松琛同时看向门口。 “请问苏公子在不在?”门口是江恒。 江恒思来想去还是替周生措白来探口风来了,他想自己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 “他来找你干嘛?”许松琛很紧张。 “安心,他又不认识我,没事,去开门吧。”许昭华安慰他。 许松琛去开门了,不过他没把门完全打开,所以江恒并不能看见里面坐着的许昭华。 “不知江公子来此又何事?”许松琛用身体挡住了江恒想往里看的视线。 “许公子,在下只是想来向苏公子道谢,并无恶意。”江恒拱手笑道,想让面前的人对他的敌意不要那么大。 “你怎么知道苏公子在我这?” “路上碰到了魏公子。”江恒毫不犹豫就出卖了魏呈。 许松琛也知道苏洐是他远房表弟这事估计现在应该都传遍了。这些王公贵族们最是无聊了。 “江公子的谢意在下会代为转达的,江公子请回吧。”许松琛毫不客气地说着逐客令。 然后就要关门,江恒赶紧上来挡住说:“请许公子让在下见苏公子一面吧,在下想当面道谢。” 就在许松琛想这人怎么这么烦人时,许昭华过来了,她拦住了许松琛,打开了门,看着江恒说:“现在江公子见到在下了,说吧。” 第四十章 还有事吗? 刚才许松琛一直拦着他不让他见,现在突然见到了,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许昭华见他愣住了说:“江公子不是来道谢的吗?” 许松琛在一旁面色不渝地看着,他莫名就是不喜欢来找他妹妹的男人,总觉得妹妹就被抢走。 江恒反应过来行礼说:“之前大厅上多谢苏公子仗义相助,帮在下洗清了嫌疑。”他说完后却发现许昭华在左右看。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他不由得问:“苏公子在找什么?” “你就这样来了吗?”许昭华不敢置信地问。 江恒有些迷糊了,还有什么? 幸好许松琛为他解了惑:“江公子来道谢连点表示都没有吗?” 看着他们的表情,江恒囧了,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尴尬的一回,上午让许青山尴尬了,现在轮到他了,也怪他思虑不周。 “是在下考虑不周了,苏公子放心,在下立刻去准备。”江恒立刻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不必了,在下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江公子还有事吗?”这下是许昭华下的逐客令了。 “无事了。”江恒就算是再想和他说几句话此时也只能乖乖这样回答。 “那江公子请回吧。”许昭华微笑着关上了门。 江恒也同样微笑着看着眼前的门关上,门关上的一霎那,他的脸就沮丧了下来,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许松琛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说:“他走了。” 许昭华淡定地点头,她一点都不怕被认出来,一个众人都未曾见过的深闺女子,连亲生父亲都未认出,其他人又怎么可能会认出来。 “他来真的是来道谢的?”许松琛一脸不信。 许昭华耸耸肩说:“管他呢,只要不妨碍我们就行。” 许松琛同意地点头,可是他心里想着还是防着点好。 ……… “太子殿下啊!”江恒拖着长腔过来哭诉了。 “又怎么了?”周生措白无奈地问。 “您不是让我去探探苏洐的口风嘛,我就去了,结果……”江恒一五一十将发生的事都说了。 “你都不知道那许松琛防我跟防狼一样。”说了这么多,江恒给自己倒了杯茶后说道。 周生措白听完后沉思:看来这大舅子很不好搞定啊。 这时的许松琛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 许昭华关心地问:“怎么了?哥哥,是不是夜里着凉了?” “没事。”许松琛否定道,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自己知道,刚才的喷嚏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说他。 江恒喝完水后突然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就急急忙忙的要走。 周生措白赶紧喊住他问:“你这急急忙忙的又做什么去?” 江恒解释说:“我刚才才反应过来,这小子给我挖了一个套。他说是开玩笑,若我真的觉得这就是个玩笑的话,那我就真成笑话了,好小子,竟然这么阴险!”说完就赶紧走了。 周生措白在后面笑。 江恒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苏洐是不是和太子殿下认识啊,怎么这种方式和太子这么像呢,反正给他准备了谢礼,肯定还要再见他,到时再打听吧。他很清楚就算去问了太子,太子也不会告诉他的,只好去问一个比较好套话的人。 第四十一章 对不起 “叩叩。”就在江恒走后不久,敲门声又响起。 许松琛立刻去开门,只见一个小厮慌忙跑出去的背影,许松琛没有去追,因为追了也没有用,他捡起地上的一封信。 走进去关上门后,他说:“妹妹,信来了。” 许昭华勾唇一笑。 很快就会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并且这场戏要由她主导。 时间过得很快,可在许昭华看来却过得很慢,因为等待的滋味很不好受。 到时间了,许昭华问许松琛:“他去了吗?” 许松琛回道:“去了,我亲眼见他出了门。” “嗯。”许昭华点头,然后笑着走到院子里对着院子里的人说:“苏某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苏公子客气了。”几人同说。院子里的人有江恒、陆之升、魏呈还有不知为何也来了的何辙。 许昭华一一为他们倒酒。 几人喝着酒,谈着心,只不过这心谈得真不真就不知道了。 各怀心思,各种试探。 另一边却是风起云涌。 许默鹏拖着受伤的身体顽强抵抗着黑衣人的进攻。 怎么回事,琛哥哥在哪?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许默鹏边阻挡着边往深处跑着。 藏在树杈上的许青山皱眉看着,暗道一声:“废物。”周生琛默不肯再帮他,而他带来的人在上一次已经折损了不少,想要拿下许松琛谈何容易,看来只有自己亲自出马了。 他在寻找一个时机,准备一击毙命。 就在许默鹏抬剑抵挡黑衣人劈下的一剑时,他露出了一个破绽,许青山看准了这个破绽,瞬间出手。 受伤还未痊愈的许默鹏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的黑衣人埋伏,一直被捧在手心里的他从未遇到过这种处处要人性命的情形,心中慌乱,一时不察之间,便被人钻了空子,一把明晃晃的剑从他眼前刺入了他的身体,他看着那把似曾相识的剑,心中的震惊甚至超过了肉体上的疼痛。 许青山得手后便是欣喜若狂,可掰起那人的脸一看,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不敢相信。 许默鹏同样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拿着剑的人,但是在看见他的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然后他听见了本不应该在这里响起的声音。 “你们是谁!”是许松琛。 黑衣人们慌忙去攻击,只有徐青山抱着许默鹏流着泪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快,快走。”许默鹏知道那些黑衣人不敌许松琛,催促着许青山让他快走。 许青山自己也知道,看着黑衣人渐渐减少,他也只能放下许默鹏离开。 许松琛解决完黑衣人赶过来抱着许默鹏说:“对不起。” 他后悔了,当时许昭华沉默着摆摆手,他便来了。 “哥哥…不要自责。”许默鹏努力微笑着说。 许松琛用力按住许默鹏的伤口,想要堵住喷涌而出的鲜血却徒劳无功。 “只是……没办法再吃母亲做的桂花糕了。”许默鹏口中喃喃的说完后便咽了气。 许松琛紧紧抱着他说:“对不起。” 欠你的下辈子还给你,下辈子我还做你哥哥,护着你。 坐在院子里陪着他们喝酒的许昭华此刻望着月亮,眼中神色捉摸不定。 不知道现在亲手杀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的许青山是何感觉呢?是不是也同那时知道真相的我一般绝望呢? 江恒观察着许昭华的神色,总觉得这个人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并且他本身就是一个秘密,他们在这喝了半天酒了,他的话没有套出来,他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全被套出来了。 魏呈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最好不要与之为敌。 何辙也知道这个能将江恒祖宗十八代都套出来的人不简单,暂时决定跟他混了。 陆之升倒是一心一意地只顾着喝酒,其他事有江恒呢。 几人都喝醉了,也就在这院子都横七竖八地睡了。 第二日一早 趴在桌子上睡的许昭华醒来后看着这躺一个,那躺一个的蒙了,赶紧看了看自己的衣领,检查了下衣服,还好没事,她松口气。 地上的,树旁边的人都陆陆续续醒了过来。 何辙、陆之升都茫然地看着这里,发现自己怎么睡在外面,而且也不是自己的院子。 “都醒了?”许昭华微笑着说。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几人回过神,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在这里把酒言欢来着,估计是都喝醉了,就睡在这里了。 意识回来的江恒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发现衣服还在就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在自己醉酒后这位苏公子会扒了自己的衣服。 许昭华用奇怪地眼神看着他,暗想:自己醒来后查看衣服就算了,怎么他也看,难道说他也是女扮男装? 江恒见许昭华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更是捏紧了衣领,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 许昭华看了他的样子果断否决了那个他是女扮男装的猜测,他完全就是脑子有毛病,她确定。 “几位公子,太子殿下请大厅一聚。”又是那个传话的小厮。 “知道了,待我们整理一番后便去。”许昭华答道。然后那小厮回去了。 “既然是太子请估计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现在回自己的院子也太远了,不如就在苏兄这里梳洗吧,不知苏兄意下如何?”江恒说。 “自然可以。”许昭华同意了。 于是几人就在这里梳洗了一番,衣服也没有换就去了大厅。 “这是又怎么了?”大厅里已经有人议论纷纷。 “怎么这许大公子一副悲痛的表情。” “……” 已经来了的许青山此时就瘫坐在椅子上。 许昭华他们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表哥,发生什么事了?”许昭华奔到许松琛面前问。 许松琛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从这一眼里,许昭华知道昨晚许松琛去没有拦住,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吧。 “是不是我们错了。”良久后,许松琛发出了这样一声感慨。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二章 尽快抓出凶手 “哥哥是后悔了吗?”许昭华冷淡的问。 许松琛听着一怔,转头看着许昭华,见她面色冷淡,急忙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昨天去的人不是他,那么今天躺在这里的人就是你,你觉得那所谓的父亲会不会在这为你伸冤呢?”许昭华冷冷地说。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何辙最先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许松琛扭过头去没有说话,许韶华只淡淡说了一句:“无事。” 其他三人也发现了这里的气氛,江恒刚想过来询问,却被打断:“太子到。” 周生措白赶来后,脸上一脸沉重,说:“诸位大臣公子们可知发生了何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说。 周生琛默看到许松琛的那一瞬间眼神闪了一下,无人发现。许青山垂头坐着。 “无人知道吗?”周生措白环视众人后语气严肃的说:“昨日晚上发生了一件惊人非常悲痛而且愤恨的事,许将军的小公子昨日遇刺身亡。”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周生琛默闻言看了许青山一眼,思索了一下后举杯喝茶时掩盖了嘴角露出的一抹莫名的笑意。 “还请太子殿下为我儿找出凶手。”一直垂头坐着的许青山闻此言起身跪下语气悲痛道。 “这是自然。”周生措白如是道:“待仵作验过尸体后才有论断。” “是。”许青山低声应答。 周生措白拿起了茶杯,似是品鉴一般不再言语。 底下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怪不得刚才许兄与苏兄那么怪。”何辙感慨道。 “嗯?怎么回事?”江恒疑问道。 “就是刚才你们没有注意的时候,许兄与苏兄之间似乎有一些不愉快,而后,便听到了太子殿下所公布的消息,才知道原来竟是因此。”何辙恍然大悟的说。 江恒听后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能暗道自己多想了。 “这许将军也真是有点可怜了。”有公子低语道。 “这许家小公子三番两次被暗害身亡,为何这许大公子却何事都没有呢?”又有人提出疑问。 “这京城里谁不知道许家当家主母早就不管事了,所以说谁会去害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呢?”那人不以为然的说。 “也是,从秋猎开始这许将军就不曾关注过许大公子。”有人表示同感。 那些人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入许昭华等人的耳朵。 何辙这个人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听到这些话后一脸愤慨,竟想上前去训斥那几人。 许昭华赶紧伸手去拉住他,何辙一把甩开一脸不悦的说:“你为何拉我?他们说的可是你的表哥啊。” 许昭华收回了手掸了掸衣袖,漠然的说:“我知道,可他们说的也是事实不是吗?就算我现在堵了他们的口,那天下人的悠悠众口我又怎么来堵?” 何辙想反驳,却被魏呈隐秘的拉住衣袖阻止。 魏呈脸上挂上了一抹笑说:“苏兄言之有理。” 许松琛一直呆坐着,不发一语。 江恒拿着折扇轻轻敲了敲许松琛的手臂引来许松琛的侧目,他漫不经心的说:“许兄,就算在家中不受重视,出门在外一些必要的掩饰还是要做的。” 许松琛却冷笑:“江公子好像很懂啊。” 江恒一噎,觉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就在这短暂的谈论中,仵作的验尸结论已经出来了。小德子将结果呈给周生措白,周生措白接过一看,沉下脸说:“哪一位负责秋猎安全。” 小德子意识到了不对,赶紧出去叫了人来。 九门提督李纹匆匆走进来,跪下行礼说:“九门提督李纹前来拜见太子殿下。” “本太子问你,昨日夜晚你可在此巡逻?”周生措白没有让他起来,问话。 “禀太子,在。”李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小心回答。 周生措白一怒之下将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说:“呵,在此巡逻竟不知有人在这里杀害了许将军之子!” 李纹一惊,他的确不知道竟发生了此事。 “看来这朝廷里养的不过都是些废物罢了。”周生措白怒气的说。 “这…太子殿下,微臣……”李纹低着头颤抖着不知说些什么,左右摇摆间隐秘的看了一眼周生琛默。 众人都没有发现他这一眼,但一直看着李纹的许昭华却看到了。她怎么说这李纹看着如此眼熟呢,原来如此。 “太子,本王认为目前当务之急是尽快抓出杀害许小公子的凶手,这李纹…还是以后再说吧。”周生琛默看到了李纹眼中的求救信号想着他还有些利用价值便出来为他解围。 周生措白看了周生琛默一眼说:“厉王所言有理,那这事就请厉王调查清楚了。” “好。”周生琛默欣然应下。 周生措白示意小德子将验尸报告给周生琛默,小德子立刻拿去递给周生琛默,周生琛默接过说:“本王定会查出真相。”他拿着报告正要往外走时,又停下对着众人说:“在这期间估计还会有些要劳烦到各位的地方,还望各位能够多多配合。”说完便走了。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都下去吧。”周生措白留下一句后也走了。 “这下看来是安生不了了。”剩下的人里有人说了这一句后摇摇头走了。 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苏兄接下来有何安排?”江恒走到许昭华面前问道。 许昭华扶着头说:“江兄啊,我这还有些没醒酒呢,先回去休息了。”然后趁着江恒没话说的空档赶紧离开。 江恒见许昭华走了,扭头便想问许松琛,而许松琛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扭头便走了。江恒觉得自己又不受待见了,一时委屈间就去找周生措白去了。 “太子殿下!”江恒跟小媳妇一样委屈的走到周生措白的身边。 “怎么了?”周生措白微笑的看着他。 “还不是那个苏洐。”此话一出,江恒突然觉得自己怎么跟在正室那里受了欺负的小妾来夫君这里求安慰一样,呸呸呸,那家伙才是小妾,我才是正室。 “怎么了?”周生措白还是问他,不过在他靠过来的时候捂住了鼻说:“你看看你这一身的酒味,怎么翩翩公子变得这么邋遢了。”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三章 叮嘱 “嗯?”江恒疑惑地闻闻自己的衣服,确实闻到了一股酒味,他嫌弃拍拍衣服说:“是昨晚苏洐请我们去喝酒,一不小心喝醉了,今早你又叫集合,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呢。” “她请你们喝酒?她也醉了?”周生措白一听喝酒就有些慌了,不过他还知道掩饰一下。 “我们都醉了,他自然也醉了。”江恒疑惑他怎么问这样一个问题。 周生措白知道江恒这人很是谨慎,喜欢多想,可是自己不想让他猜出来苏洐是谁,所以周生措白又掩饰了一下说:“他为什么请你们喝酒?请的都有谁?” 江恒果然被转移了话题,他以为周生措白问这些是有什么计划,一本正经地说:“他请了我与陆之升,何辙还有魏呈,至于为什么我当时只顾着激动地去套他的话了,忘了。” “那你可套出了什么?”周生措白虽是这样问的,可他并不觉得江恒能套出什么来。果不其然,江恒一听这话就蔫了,垂头丧气的说:“我还没套出他的话呢,我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先被套完了。” 闻言,周生措白就想笑,江恒哀怨的瞥过来一眼,他立刻就忍住了说:“那你还去探吗?” “去!还没打探出来呢。”江恒又重振旗鼓的说。 周生措白点点头郑重的对他说:“再接再厉。” 江恒无比认真的点头,然后慢慢走了出去。 在他出去的那一刻,房中突然爆出了一串笑声,江恒瞬间黑了脸却也无可奈何。 房内的周生措白笑完后,想着自己给自己找的媳妇还真不错,什么时候禀报父皇向将军府提亲呢? …… 回去后的许昭华也没有跟许松琛说话,这种事情需要让他自己想想清楚,然后自己也需要想想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 而许松琛进来后见许昭华不理他,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呆坐在一边。至于许默鹏的事,当初是自己要杀了他的,不能迁怒到妹妹的身上。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言。 良久后,许松琛觉得自己得有所表示,却又有点不好意思,许昭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对于一旁许松琛的纠结情绪没有一点察觉。 许松琛从刚才已经偷偷看了许昭华好几眼了,看许昭华一直严肃的脸以为她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纠结了一阵后,一狠心,反正是自己妹妹应该不会太怪自己。 “酥酥?”许松琛试探性的喊出口。 但是许昭华发着呆没有任何反应。 完了,妹妹是真生气了。许昭华一副世界末日了的情形。 “酥酥……”许松琛颤抖着说。 这下许昭华听到了,她疑惑地回:“嗯?怎么了?” “酥酥,是哥哥错了,你千万不要生气,别气坏了自己,你要真是生气的话,就打哥哥,只要你能消气就行。” 许昭华稀里糊涂的听完了许松琛的一席话,她还是疑惑的说:“我为什么要打你,我没有生气啊。” 许松琛看着许昭华的表情不似作假,放下心来说:“哥哥还以为你因为早上的事生我的气了呢。” “早上的事?”许昭华认真想了想说:“当时的确是有点生气的,不过后来想想就不气了。” 许松琛这下彻底放下心来说:“那就好,肚子饿了吧,哥哥去给你弄点糕点。”说完就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许昭华在屋内哑然失笑,这个哥哥啊,还以为他在思考呢,原来是怕我生气才这么纠结。 “这么开心啊。”忽然从某处传出来一道声音。 许昭华一惊,以为有人偷窥,不过着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啊。 就在她四处张望的时候,忽觉背后一凉,一道声音又贴着耳边传来:“是我。” 她猛的扭头一看,这距离太近了。她的脸与周生措白的脸相距不过几毫米。他眼睛的颜色好深哦,她想。 她的脸好嫩,好白,嘴唇像樱桃一样,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他想。 “你……”好听的声音从她的嘴里传出来。 “嗯?”他疑惑,不过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 许昭华也不敢动,不然就亲上去了。 而周生措白此刻是超想亲上去的。他想如果自己亲上去了会怎样? “你离太近了……”许昭华还是说了出来,因为这个姿势她不是很舒服。 周生措白听她说了就乖乖将脸移开了,然后坐到了她的对面。 “你什么时候来的?”许昭华动动脖子问。 “也不久,你哥哥一直不走,我也不好现身。”周生措白坦诚的说。的确是这样,自江恒在他这里说了她之后,他就想见她,忍了好久才下定决心来见她却不想她哥哥一直不离开,等了好久她哥哥终于离开了。 许昭华听着周生措白似抱怨似的语气,有点点开心,这感觉与当初她一味的喜欢周生琛默所不同,这感觉比当初的还要开心。许昭华垂下眸子细想。 周生措白直直地盯着许昭华不发一语。 他不说话,许昭华也不说话,许昭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许昭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想了想,你弟弟的死……”周生措白先说了。与许昭华说话时他一直都是自称我而非太子。 许昭华自然知道按周生措白的聪明才智来说那晚他跟了去事后细细一想一推理就会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所以许昭华沉默不语,扭过了脸。 周生措白说“既然许青山这样做了,必然不会罢休。” “我知道。” “你万事小心,想做什么就做,我会护你。”周生措白知道自己现在若是说太多的话会引起她的反感,不如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好坏都对自己有利。 听了这话,许昭华一怔,立刻扭头看他。 周生措白知道自己此时只要保持温润的笑容即可。 就在周生措白以为的两个人在含情脉脉的对望的时候,他的右耳灵敏地动了动,他皱了眉:这江恒真是没用,拖个人都拖不住。 “你哥哥回来了,我先走了。” “嗯。”许昭华刚一点头,周生措白就走了。 不一会后,许松琛就回来了。 “哥哥怎么去这么久。”许昭华问。 “我告诉你啊,以后少跟江恒来往,一看他就不怀好意。”许松琛严肃的告诫许昭华。 许昭华见他一副被惹到的样子,赶紧点头。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四章 探口风 又是夜…… 周生琛默悠然的坐在椅子上喝茶,许青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说说吧,怎么回事。”周生琛默放下杯子问。 许青山想张嘴却又不知怎么说,昨晚的那一幕一直在他脑海里闪过,许默鹏最后那了然的眼神让他心惊。 “既然许将军不说话,那就让本王来猜猜吧。”周生琛默看着许青山抚着下巴说:“杀许默鹏的人是你吧。” 许青山身体一震下意识反驳:“不,不是我,我不是有意的。” “对,你的确不是有意的,你有意杀你的是你的大儿子。”周生琛默觉得有些好笑,同样都是自己的儿子,杀大儿子就那么果决,小儿子就恨不得捧在手心里,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许青山握紧了拳说:“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发出这样一句感慨后,继续喃喃的说“他知道我一定要杀他,他就故意告诉鹏儿,让鹏儿来应约,然后让我杀掉鹏儿,他真是好狠的心。” 周生琛默听着他的自言自语简直想放声大笑,这场父子相残的戏码怎么这么好看呢,不过他要忍住,因为他还需要许青山的支持呢。 “许将军。”周生琛默打断许青山说:“许将军放心,这事本王既然揽了下来,就自然会保着你,不仅如此,不如借此机会再生一计除掉许松琛。” “他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许青山咬牙切齿的说。 周生琛默满意的看着他,忽而又想起一事问:“那苏洐我听说是许松琛的远房表弟,可是如此?” 许青山想了一会儿有些为难的说:“不瞒王爷,这事其实我并不知道,年轻的时候因为夫人那边的亲戚一开始并不看得起我,是夫人一心想要嫁给我,不顾反对入了我的门,我对她那边的亲戚并不是很熟悉。” 周生琛默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说:“这个苏洐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若是想除掉许松琛他可是个大障碍,所以,还要劳烦许将军你去探探他的口风,看他是否愿意归顺本王,本王绝不会亏待他。” 许青山点点头。 “无事了,许将军请回吧,剩下的事就交给本王吧。” “告退。”许青山便走了。 “主子,近日里江恒也在打探那苏洐。”周生琛默的影卫说。 “看来本王的这位好弟弟也按耐不住啊。”周生琛默勾起嘴角玩味的说,然后又冷下脸眼中闪过一抹狠光:“如果许青山无法让他归顺于我的话,他也不能是周生措白那边的人,明白吗?” “属下明白。”而后,影卫就从原地消失了。 第二日 “苏公子,我家将军有请。”一大早,许青山的心腹仆人就来请许昭华。 许松琛冷着脸堵在门口说:“父亲请表弟有什么事?” 那仆人讨好的笑说:“这将军的事小的怎么会知道呢?” “呵,将军府中谁不知道你是将军面前的大红人啊,你能不知道?”许松琛嘲讽道。 被许松琛这样一说,那仆人的林就有些拉不下来了,脸部有些细微的抽搐,许松琛一直都在冷眼看着他的反应。 那仆人忍了忍,继续嬉笑着脸说:“大公子您可别打趣小的了,将军还等着呢,还是请苏公子快些吧。” 许松琛心中冷笑:还拿许青山来压他。 “等着。”许松琛撂下一句后就猛的关上了门。 那仆人脸又一黑,心中暗呸:还真以为你是大少爷呢,我呸! “酥酥,那许青山请你去肯定是不怀好意。” “我知道。”许昭华正好将头发束好带上发冠,对着镜子一笑,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酥酥,你还是别去了。”许松琛担心的说。 “为什么不去,他又认不出我。”许昭华歪头看着他。 许松琛皱眉:“反正我不能让你进虎口。” 许昭华欣慰的笑:“放心啦,没事的。” “叩叩,苏公子您好了吗?”门外那仆人催促道。 许昭华拍拍他的肩膀,推门出去了。 许昭华走后,许松琛猛的将椅子踹倒,发出很大的一阵声响。许松琛觉得自己很没用,一直让妹妹为自己操心,忽然又想起自己得跟上去不能让妹妹一个人,如果许青山敢做什么的话,自己绝不手下留情。 许昭华跟在那仆人身后潇洒的摇着折扇想:这做男人的感觉也不错嘛,怎么自己才发现呢? “不知苏公子在家中排行老几呢?”那仆人问。 许昭华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老二。”忽而又问:“你在将军府呆多久了?” “已有十几年了。” 许昭华惊讶然后恭敬的说:“原来是将军府里的老人啊,还请你给鄙人指点指点,免得鄙人在将军面前失了礼数。” 那仆人听了这恭敬的语气,一下子就趾高气昂了起来说:“在将军面前你只要实话实说就行了,对了,千万别在将军面前提起将军夫人。” “为什么?”许昭华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疑惑的问。 那仆人一脸不耐烦:“反正你别提就对了。” 许昭华一脸受教的说:“知道了。”然后又虚心求教:“那我提谁能教将军舒心呢?” “那当然是婉姨娘了。”仆人一脸理所当然。 许昭华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心中疑惑,以前她一直都没有怎么在意这个仆人,如今一想,这个人是在婉心进府后才来的。 “看你的意思,将军很宠这位婉姨娘了。” “这是自然,没有婉姨娘我何来今天的舒心日子啊。”这话一出,他自觉有些失言了,然后遮掩着说:“还望苏公子谨言慎行啊。” 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许昭华明白原来这心腹还是婉心那边的人,原来事情从那么早就开始了。 “苏公子到了。”仆人停下来,敲了敲紧闭的房门。 里面传来了一声:“进来吧。” 仆人示意许昭华进去。 许昭华推开门走进去见许青山装模作样的坐在那里手上拿着一本书。 “侄儿苏洐见过姑父。”许昭华对着许青山行了男子的礼。 听了许昭华的声音许青山这才抬头看她说:“贤侄请起不必多礼。” 然后就左右打量许昭华,心中疑惑:他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五章 共用午膳 许昭华自然知道这么近的距离他必然会有所怀疑,故意说:“姑父,您一直看着侄儿,侄儿的脸是有何不妥吗?” 许青山一顿说:“姑父只是看着贤侄如此眼熟。” 许昭华一脸笑意地说:“侄儿自小就一直被父亲说长得很像苏姑姑,姑父眼熟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原来如此。”许青山点点头。 “一直没听夫人提起你这个侄子,不知贤侄如今在哪高就呢?”许青山没有回避了苏成碧反而是借着苏成碧问。 许昭华羞愧一笑说:“因为姑姑和几位大伯入的都是官场,只有我的父亲入的是商场做了一个小小的商人,所以不值一提。” 许青山了然的点点头。苏成碧确实有一位兄弟进了商场后被老丈人痛骂之后就不再与家里联络了,那时老丈人还放出狠话说与他断绝父子关系了。 “我看贤侄这通身气质不凡,能只甘愿于做一个小小的商人吗?”许青山开始引诱了。 一听这话,许昭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说:“若依姑父之见,侄儿还能做些别的?” “这是自然。”许青山夸赞她说:“只做商人岂不是埋没了贤侄的聪明才智,而且……”许青山顿了下来。 许昭华配合着他急问:“而且怎样?” “而且贤侄做了别的事,说不定能帮助你爹从新获得你爷爷的原谅。”许青山慢悠悠地说,他自以为知道这个所谓苏洐的软肋,抛出了认为很有诱惑力的条件。 许昭华一脸激动的问:“真的吗?做什么事?” 看着许昭华的反应,许青山确定自己压对了,看来让他归顺厉王也不难。 “贤侄可明白这朝中局势。” “不瞒姑父,小侄略知一二。” “那贤侄就说说你的见解。” “依侄儿看,太子生母早逝,虽为太子在宫中无依无靠,在朝中也是如此,其他几位皇子呢,生母虽还在,却不受宠而且位分不高,但有一位皇子不同。” “哦?哪一位?”听着许昭华的话,许青山饶有兴致的问。 许昭华既然知道他的目的自然就会顺着说:“那就是厉王,他生母极为受宠,而且贵为贵妃,家族在朝中亦有势力,侄儿说句不该说的,就算如今的太子登上了皇位,总也会被拉下来。” 许青山听完猛地将茶杯摔到地上。 许昭华装作惶恐的样子赔罪:“姑父,侄儿失言了。” 许青山佯怒道:“你可知你的这几句话若是让有心人听去就足以叛你杀头之罪。” “侄儿惶恐,侄儿知错了。”许昭华赶紧道歉。 许青山这才缓和了脸说:“你这幸亏还是在我面前说,若是在外人面前那还得了。” 许昭华赶紧点点头。 “你真这么想?”许青山又问。 许昭华肯定的点头说:“若不是这么想,侄儿又怎敢在姑父面前说出这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 此时的许青山隐隐地有些相信了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许昭华知道这一关自己算是过去了。 “若是让贤侄你去为厉王做事你可愿意?”许青山这才展露自己的目的。 许昭华又装作不敢置信的样子说:“为厉王做事?真的吗?” 许青山肯定的点头。 许昭华激动的行礼:“那侄儿就在此多谢姑父了。” 许青山觉得任务完成就不在意的说:“无事无事,时候不早了,贤侄回吧。” “嗯。侄儿告退。”然后许昭华就离开了。 出来后的许昭华松了口气,迅速回去了。 这边的许青山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问题没有问,他正思考着呢,那仆人进来说:“老爷,厉王派人来问事情如何?” “让他回去告诉厉王说一切顺利。” “是。” 仆人去回话后又进来候在了一旁。 许青山越想越不对劲突然发问:“你觉得这苏洐如何。” “小的说句不中听的,这苏洐不过也是看将军如今的风光来投靠将军罢了。” 许青山转念一想也对,也就不多想了。 许昭华回去后面对的是愠怒饿许松琛。 “原来妹妹你是如此看太子殿下的。” 许昭华先是疑惑,而后明白他肯定是跟着我去了然后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听。 许昭华一脸无奈的看他:“我不这样说的话,我回得来吗?” 许松琛一蒙,哈哈一笑:“我就知道酥酥最是聪明了。” “叩叩。”还没等许昭华喝上一口水呢,敲门声又起。 许松琛一开门,这回是江恒。 “江公子有何事?”许松琛拉下脸问。 “在下找苏兄。” 许昭华听是江恒的声音走过来问:“怎么了?” 江恒一见许昭华就露出了笑说:“太子邀你共用午膳。” “好的。”许昭华同意了。 许松琛听是太子相邀,也不阻拦任由许昭华去了。 走了很长一段路后,江恒说:“苏兄,我也没有惹到许松琛吧,他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呢?” “这…我也不知道。”许昭华悻悻的笑。她总不能说她哥哥认为他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吧。 很快便到了。 周生措白已经在院子中等着了,石桌上摆上了美味佳肴。 “小民参见太子。”在外人面前,许昭华把该有的礼仪都摆出来。 “苏公子请起,坐。”周生措白温和的说。 许昭华顺势坐下了。但江恒还没坐。 周生措白撇他一眼说:“怎么还得本太子请你坐?” “不敢不敢。”江恒连忙坐下了。 周生措白给许昭华倒了茶,江恒非常有眼色的自己倒。 然后,周生措白就招呼着许昭华吃菜,不时的给许昭华夹菜,这让江恒莫名的很是吃醋。 茶足饭饱之后,周生措白叫下人收拾了石桌,沏上了上好的龙井。 许昭华品了一口道了一声:“好茶。” 周生措白接道:“你若是喜欢,我这还有一些给你带点。” 听了这话江恒瞪大了双眼看周生措白,上一次自己问他要的时候他死活不给,今天居然主动送人!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多谢太子,不用了。”许昭华拒绝。 江恒听她拒绝,看向周生措白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他不要,你给我呀,我要。 可周生措白压根就不看他,说:“没事,在我这放着也是放着。” 你没见人家都拒绝了吗?你那多余你倒是给我呀!江恒内心中咆哮。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六章 开始行动 “听说上午许将军请了你去。”周生措白问道,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无事。”许昭华回道,示意他不必担心。 江恒坐在一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两人这么熟捻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你们两个之前就认识吗?” “不曾认识。”许昭华先说。而后周生措白说:“我与苏公子是一见如故的。” 江恒一听扭过头去,表示自己不想看这两人。 许昭华正好笑着江恒的反应时,周生措白忽然目光一凌,隐秘的看向了某处草丛。看着他的许昭华看到他的动作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人在偷听。 背对着他们的江恒扭过来后看到两人的“深情对视”又黑了脸。 “太子殿下,不是苏某不给您,实在是这件事苏某做不了主啊。”在江恒看来许昭华是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话。 周生措白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接道:“苏公子,谁不知道你在这个方面是个中翘楚,就给本太子一个面子。” 许昭华为难地摇头说:“这真的是苏某做不了主啊,不如等苏某回去问问父亲的意思后再说。” “那就这么说了。”周生措白点点头。 江恒原本还在疑惑这两人在说什么东西呢,忽而周生措白递给他了一个眼神,他也装作明白的说:“如果苏公子帮了太子殿下这一个大忙,那么苏公子家的事业就会更上一层楼。” “苏某自然明白。”苏昭华说。 然后就是良久的沉默。 那躲在暗处的人见没什么可探听的了就隐蔽地离开了。 周生措白耳朵微微一动说:“好了,人走了。” 江恒松口气,说:“我还以为什么呢,听你俩左一句右一句的我还以为我错过了什么大事呢。” 然后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这两人不认识的话,这苏洐怎么会明白太子的眼神意思然后配合着演戏,原来这两人是骗自己的。 周生措白才不管江恒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他一直都在看着许昭华。 许昭华被他看得实在不好意思了,毕竟自己是女孩子,就用眼神示意他收敛点。 周生措白看懂了却摇摇头,表示自己就不。 许昭华无力扶额,她怎么早没发现呢,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怎么就早没发现呢! 周生措白又默默的将自己往许昭华那边挪了挪,刚坐好小厮就来禀报:“禀太子,许公子来访说是寻自己的表弟。” ·听到是许松琛来了,江恒莫名高兴起来。 许昭华也松了一口气,说:“太子,既然表哥来寻我了,苏某就先告辞了。”不等周生措白说话,她就直接起来匆匆走了。周生措白微微黑脸。 在两人还没有真的正式认识之前,这样在外人面前见面总让她觉得别扭。 江恒在一旁窃喜,说:“人都走远了就别看了。” 周生措白瞟他一眼不以理会。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就比如苏洐的这件事。”江恒很认真的问。 “这件事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话不假,他一开始也只以为她只是偷偷跟来就算了,没想到还会有苏洐着一出,她也真是处处带给自己惊喜。 出来的许昭华看到等着自己的许松琛说:“哥哥怎么来了。” “我见你这么就没回来,怕你露馅了。”许松琛随意找了一个理由。 “那我们回去吧。”许昭华笑着说。 “好。”看着妹妹的笑容,许松琛觉得真好。 ……………… “他们就说了这些?”听完影卫的汇报后,周生琛默皱着眉问。 “就说了这些。” 周生琛默皱着眉思考。许青山坐在一旁看着。 “许将军,你的这位侄子是做什么的?” “他的父亲从商,年轻的时候就因此和我的老丈人闹矛盾而脱离关系了。” “不是远房亲戚吗?怎么会跟你老丈人闹翻。” “他说是远方亲戚,其实他父亲自小是由我老丈人抚养长大的,老丈人早就把他看作是自己孩子一样了。”许青山说着他知道得不是很清楚的这些信息。 周生琛默忽而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你不怕吗?” 许青山一呆,问:“怕什么?” 周生琛默莫名一笑说:“他可是和你的大儿子住一个房间啊,你就不怕你的大儿子和他说些什么?再说了,他说到底还是姓苏,而不姓许。” 许青山这才恍然大悟,他知道自己一直忽略的问题是什么了,他也不确定许松琛会不会将这一切都告诉苏洐,可看今早苏洐的那个反应应该是还没有吧。 “王爷,现在急需将两人隔开,看今早那苏洐的反应许松琛应该是还没有跟他说我所做的事,所以需要尽快给他……”许青山焦急的说。 “恐怕没用了。”周生琛默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说:“也怪本王没有注意,那个苏洐如此聪明,在你面前装一装还是很容易的。” 许青山沉默了。 就在周生琛默思考着苏洐该不该留的时候,许青山问:“王爷有什么办法将许松琛……” 听了许青山的话,周生琛默忽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他对影卫说:“立刻安排去给苏洐一个房间,将他和许松琛隔得越远越好。” 影卫立刻领命去了。 许青山糊里糊涂的听完周生琛默的吩咐说:“王爷不是说现在将两人分开已经晚了吗,怎么还……” “许将军啊,接下来的好戏还要由这两位来上演啊。” 许青山还是不明白,不过只要厉王能将许松琛给弄死了什么都行。 周生琛默的影卫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就在许昭华他们回去后,就有人上门来了。 怎么这一天天的这么多人都来找酥酥。许松琛暗想。 “许公子,是小的们的疏忽竟然让苏公子与您共用房间了这么久,真是小的们该死。”来人一副都怪我们的样子。 “怎么回事?”许松琛一脸不解的问。 “是小的们的疏忽,所以即刻为苏公子收拾出了一间房间。”来人解释说。 “不用,苏公子在这里挺好的。”许松琛拒绝。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七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哎呦,听许公子这意思是怪小的们了,小的们在这给您赔不是了。”来人一听这话立刻有些撒泼了。 “没有,苏公子真的在这挺好,而且是我带来的人你们不知道呀不怪你们。”许松琛虽然语气舒缓了但话里的意思还是拒绝。 来人见他对许松琛说不了,而苏洐又久久都没有出来,就故意大声说:“苏公子啊,都怪小的惹您生气了,小的在这给您磕头赔礼了。” 许昭华在房中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是在引自己出去,不过干嘛要出去,就一直坐着不动。 来人见干喊着没用,狠了狠心跪下真的磕了起来,边磕还边喊着希望引起苏洐的恻隐之心出来。 许昭华听着这磕得很响的声音也确实动了恻隐之心。 “起来吧。”许昭华走到门口说。 来人虽然心里骂娘可表面上还是得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说:“多谢苏公子,苏公子就请和小的一起去您的住处吧。” “不必。”许昭华所说动了恻隐之心,可没说会答应他啊。 听许昭华拒绝来人又是一愣,又开始撒泼:“苏公子啊,您看看您这不跟小的去不还是怪小的嘛。” “我是真的不怪你。”许昭华打断他。 来人都要哭了说:“苏公子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们了,这您要是不去的话小的不好交差啊。” “交差?向谁交差?”许昭华好奇的问。 来人顿住了,只好实话实说:“是许将军吩咐的,小的这才急急忙忙赶来,还望苏公子不要为难小的了。” 一听是许青山吩咐的,许昭华就断定他肯定是要闹妖蛾子了,立刻给了个台阶就下,说:“原来是姑父吩咐的,你怎么不早说,我肯定不能辜负了姑父的一片好,等着,我去收拾。” 来人这下是真的要哭了,早知道说许将军这么管用他早就说了,何必让自己的额头也遭殃。 许松琛冷眼看了他一眼也进去了,看着真的在收拾东西的许昭华压低了声音说:“你真的要去啊。” 许昭华同样压低了声音肯定的说:“这是许青山按耐不住了,所以我必须要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要入虎穴也该是我去才对啊。”许松琛反驳。 “你这只虎已经暴露了,所以没用了。”许昭华收拾好了,就出了门。 许松琛在后面一直看着许昭华。 来人对着许松琛说:“许公子放心,这苏公子的住处离您这不是很远。” 许松琛这才点点头。 然后,来人就领着许昭华走了。 路越走越远,许昭华不禁问:“你不是说不是很远吗?怎么走了这么久。” 那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不远了,在那边拐个弯就到了。” 没办法,许昭华也就一直跟着。 又走了良久后,许昭华终于到了所谓的住处。 “苏公子,这里呢东西齐全,考虑到您呢是一个人来的所以我这里特意为你留下两个小厮,供您差遣。” 许昭华左右看看还不错,点点头。 “那小的就告退了。” “嗯。” 那人走了,剩下两个小厮看着她。其中一个赶紧上前接下她的包袱。 “你们叫什么名字?”许昭华问。 “奴才春德。” “奴才春明。” “几岁入的宫?”许昭华继续问。 两人对视一眼说:“十三岁。” “为什么入宫?家里穷?” 这回是春德一人回答:“是的公子,奴才家中原本是农户,被地主欺压了被收回了土地,家里孩子还多,无奈之下才入的宫。” “你也是如此?”许昭华看向春明。 春明好似害怕似的点头。 许昭华点点头。 “苏兄,苏兄”还未见人就听到了声音。 许昭华知道这是何辙,就这么一会儿他还能找到这来。 “何兄。”何辙一进门,许昭华就微笑着叫他,然后吩咐春德春明去沏茶。 在春德春明离开的时候,许昭华一直看着两人的鞋子,这两人还是个练家子。 “苏兄怎么搬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就算搬到这里了,何兄不还是找到了。” “他们是谁?”何辙看着春德春明问。 “是这里的总管见我没带小厮给我留下的。” “原来如此。”何辙点点头,一直看着那两人。心中泛着嘀咕:这两人看起来还是练家子啊,这种人可不多,怎么会被总管派来伺候苏洐呢?恐怕伺候是假,监视是真,苏洐这是惹到谁了呢? 正好茶来了,许昭华亲自给何辙倒茶,浅笑着问他:“怎么了?” 何辙看着面前人为自己倒茶时的浅笑,一时迷了眼说:“没什么。” 许昭华点头将茶递给他。 何辙抿口茶说:“苏兄来此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许昭华一脸疑惑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说:“苏某初来乍到,并未得罪任何人。” 何辙不语,既然不是得罪了人,那么……肯定就是因为前几日的事被人盯上了。他喝完手中的茶说:“苏兄你这地方有点偏呀,不如换个地方吧。” 许昭华抬头看了看说:“确实有点。” 春德听了这话说:“苏公子,这地方虽然有点偏,可这院子是这里最好的院子了,而且其它院子都是几位公子共住的,而这里是您一个人住的。” “是吗?”许昭华不确定的问。 “对啊。”春明也肯定的说。 “可我喜欢热闹,不喜欢一个人住。”许昭华故意说。 “这……”春德为难了。 “就我一个人住是不是有很多的空房间?”许昭华又问。 春明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呆呆的说:“有。” 春德暗地里剜了他一眼,他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下意识想补救时许昭华却说:“你们去将陆之升陆公子、魏呈魏公子和我表哥请来。” 春德疑惑的看着她。 她解释说:“既然这里偏僻,又有空房间,当然要请他们来此喝酒了。” 春德这才恍然大悟,拉着春明立刻去了,只要苏公子不说搬出去的话怎样都行。 而何辙疑惑的问:“怎么只请了陆之升?江恒呢?” 许昭华勾唇一笑说:“请了陆之升不就是变相请了江恒,陆之升来怎么可能不叫江恒呢?谁不知道这两人粘得跟双胞胎弟兄一样。” 听了这话,何辙哑然失笑。 在等人的时候,许昭华与何辙东扯西扯的说了一些不着调的话之后,许昭华就专注于品茶了,而何辙则在专注于看许昭华。 怎么这个人越看越眼熟呢?而且皮肤娇嫩得不像男人,倒像是个姑娘。何辙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会觉得一个男人像姑娘? 何辙赶紧摇摇脑袋把这个想法摇出脑外。 许昭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疑惑的说:“怎么了?是茶不和口味?” “没有,没有。”何辙赶紧否定。 许昭华点点头后没有细究。 何辙沉默良久后,问:“你家中有姐妹吗?” “没有姐妹,不过我有一个哥哥。”许昭华如实回答。 “哦。”何辙看起来有些失落。 “还不知道苏兄家中是做什么的呢?”何辙问道。 “做生意的,何兄不会瞧不起苏某吧。”许昭华开玩笑说。 “怎么会呢。”何辙赶忙否认。 “嗯……一直这么称呼着有些不好听,不如你我就以名字互称吧。”何辙提议说。 “好啊。”许昭华表示自己没意见。 “苏洐。”何辙忽然喊。 许昭华懂他的意思,也喊:“何辙。” 一瞬间,气氛有些尴尬,不过这是在许昭华看来。而在何辙看来时很开心的。 “久等了。”江恒最先进来。 “快来坐。”许昭华起身招呼。 然后在江恒身后陆陆续续的人都进来了。 何辙看到人来得这么快就有些淡淡的不开心,不过他掩饰住了,笑着说:“等你们很久了,怎么才来。” “有些事情耽搁了。”魏呈回答。 春德与春明依次来给几位上了茶,然后就候在一旁。 “苏兄这地方可是有些难找啊。”江恒也这样说。 “本来我也不喜欢,不过这里空房间多,地方偏的话不正好够咱们几位喝酒,也不打扰他人了。”许昭华说。 一听喝酒,江恒就想起了之前那被套出了十八代祖宗的事,顿时不说话了。倒是魏呈接话说:“这倒也是。” 又要喝酒?许松琛皱着眉,用眼神询问许昭华。 没事,没事。许昭华同样用眼神回他。 不是许昭华的酒量很高,其实她之前根本就不怎么饮酒,酒量根本不行,但是在座的哪一个谁的酒量会比她差呢,除非她喝的不是酒,而且这个连许松琛都不知道。 然后几人就又是把酒言欢,对酒当歌。 ………… “青,江恒呢?怎么不见他来?”周生措白看了很久的奏折眼睛有点痛,他闭着眼睛揉着眼睛问暗卫。 “江公子被苏公子请去喝酒了。”青回答。 “被谁?”周生措白一时又些糊涂了。 “苏洐苏公子。” 周生措白一瞬间就清醒过来了。 “又喝酒!”周生措白的反应很大。 “在哪?”周生措白沉声问。 “在希雅院。” “怎么会那么远?” “是厉王安排的,今下午胡总管就派人去了。” 周生琛默安排的?这个哥哥很是多疑,看来她的话并没有让他相信,她可能会有危险。周生措白一想到这里就有些担忧,然后他立刻起身往希雅院的方向走去。 “许兄啊,你是不是真的与许默鹏有隔阂?”陆之升一喝酒就有些大胆了,不过这话也就他说还可以,如果是别人说的话这话的意义可就又不同了。 许松琛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摇摇头。 “那怎么许默鹏死了你没有一点悲伤呢?”陆之升继续问,虽然他们都知道问这个话不对,但是没有人阻止。 许松琛低头思考了很久,这时每个人都停了下来静静的等待。 “许默鹏死的那晚,我在。”许松琛不带一丝感情的说着。 每个人都没有吭声,许昭华也在听着哥哥此时的心里话。 “他就死在我的怀里,我没能救得了他。” 许松琛深深的低头去说:“如果我能杀掉那个人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 魏呈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 陆之升赶紧打着哈哈说:“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凶手的,来来来,喝酒,不说着些不开心的了。” 几个人瞬间将目光都投向了他:还不是你提起来的话题。 陆之升瞬间就萎靡下去了,同时心里碎碎念:你们不也好奇吗?怎么都怪我一个人?你们不也没阻止吗? “这是怎么了?聚会怎么不叫我呢?”周生措白非常是时候的来了。 “太子殿下。”几人瞬间起来行礼。 “没有旁人,不必多礼。” “太子,快请坐。”许昭华作为主人赶紧起身。 周生措白坐到了许昭华的旁边,几人都没有异议也坐下了。 “春德,晚膳好了吗?”许昭华招来春德问。 “回公子,早就好了。”春德回答。 “那就上菜吧。” 然后春明就将菜都一一端了上来。 何辙从周生措白坐下后就一直看着他们,他看到周生措白忽然就想起了一幕,在秋猎场内的一幕。 他想起了那时周生措白救了一个人,可那人的穿着与苏洐有些不同,但是身形倒是极为相似。 “苏洐,吃这个。”何辙忽然给许昭华夹了一道菜。 周生措白的目光瞬间射向他,而后又遮掩性的撤回。 其他几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都看向了何辙,只有许松琛一直看着他说:“许某怎么不知道何兄与我表弟的关系如此好了?” 何辙也不回他的话,只是又给许昭华夹了菜。 周生措白转了一下眼睛也给许昭华夹菜说:“苏洐,这个好吃。” 何辙这下是一直看着周生措白了,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 江恒在一旁想:还说没有事瞒着我,这摆明就是有“奸情”。 然后,江恒也给许昭华夹菜,笑眯眯的说:“苏洐,吃这个。” 这下,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江恒,三人分别是:周生措白,何辙,许松琛。 江恒淡然的坐下,吃自己的菜。 魏呈见这几人这样的反应,轻笑了一下也给许昭华夹菜,然后也喊了一声:“苏洐。” 从一开始何辙给许昭华夹菜的时候,许昭华就有些愣了,而后三人的表现就让她受宠若惊了。 陆之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把戏,却也不甘落后地给许昭华夹菜,更不忘喊一声:“苏洐。” 许昭华彻底黑了脸看他:你凑什么热闹! 陆之升委屈的坐下,明明他们都这样做了,为什么只瞪他一个人。 “太子殿下是怎么与苏洐认识的?”魏呈好奇的问。 “本太子与苏洐一见如故。”周生措白用上午敷衍江恒的借口敷衍他。 “我也是与苏洐一见如故。”何辙单纯的说。 周生措白又将目光投向了何辙,今天晚上的何辙和他之前所认识的有点不一样,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吗?周生措白瞄了何辙的酒杯一眼,怎么可能,看来还真是卧虎藏龙啊,而且他的反应明显是怀疑她了。 许昭华看着这几个人心存各异,前世这几个人她都不过是在大宴时见过几面罢了,没想到如今却与这几人把酒言欢。而且,这几人都是日后的栋梁之才,前途非比寻常。 “喝酒吧。”许昭华起身隔绝了周生措白的视线,给几人都添上酒。 周生措白将酒端起一口喝了,说:“不要因为本太子在这里就拘礼,今晚没有太子,大家放开喝。” 陆之升最先开心地鼓起掌来,然后其余几人也都陆续鼓掌。 然后大家就放开了些,何辙也没有再专注于许昭华与周生措白之间,他已经有一些结论了。 就这样,大家又放开了喝,很快就又都不省人事。 许昭华虽说一开始喝的不是酒,不过后来多多少少也都喝了一些,所以此时也有些微熏了。 周生措白一把拉住即将要倒在何辙身上的许昭华,拉到自己身旁给她喝了些茶水解酒,无奈的说:“明明不会喝,还非要拉着他们来喝酒,我要是不来你怎么办?”然后看了一眼同样喝醉的许松琛说:“还是你哥哥呢,挡酒都没帮你挡住。” 许昭华此时很安静的听他念叨,然后抬头看天空,娇憨的嘿嘿笑着说:“看,星星。” 周生措白一愣,敢情着小妮子一点儿都没有听自己说,不过还是抬头看向了天空,确实有很多星星。 “好漂亮。”许昭华仰着头沉醉在星星中。 周生措白扭头看她那样的沉醉说:“确实很漂亮。” 何辙迷迷糊糊醒了一下,看了一眼就又睡了过去。 陆之升趴在江恒的胳膊上,江恒趴在石桌上,魏呈支着头,许松琛扭着脸对着许昭华睡,周生措白默默的将许松琛的脸扭向江恒那边。 然后,周生措白就觉得肩头一重,许昭华的头倒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周生措白看着她的睡颜,微笑,然后自己调整了一下坐姿,伸手招了一下,躲在暗处的暗卫立刻将披风送到他手中,他给许昭华披上,而后也闭目休息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早上。 周生措白最先醒来,他的生物钟一向都很准,不过他还是一直保持着昨天晚上的那个动作没有动,因为许昭华还没有醒。 不久后,许昭华醒了,她抬起头动了动脖子,披风从身上滑落,她赶紧捡起。 她扭头一看是周生措白试着在动已经僵了很久的肩膀,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赶紧给周生措白揉揉肩膀说:“对不起啊。” 周生措白淡笑着说:“没事,一会就好了。” 许昭华扭头一看,其他几人也都还在睡着。她将手中的披风还给周生措白,周生措白顺势给自己披上了说:“我那边还有点事就先走。” “嗯。”许昭华点头。 周生措白走了两步又返过来嘱咐说:“明明不会喝,下次就不要再逞强喝酒了。” 然后看到许昭华点头才离开。 周生措白走后不久,他们也都醒了。 “又在外面睡了一夜。啊湫。”陆之升抬起头说,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江恒嫌弃的将他推到一边,然后动动酸麻的胳膊说:“你又枕到我的胳膊上了。” “江恒,我有件事很好奇。”许昭华凑到他旁边说。 江恒谨慎的盯着她说:“什么事?” “你和陆之升是什么关系?看着怎么不太像兄弟的关系。” “什么叫不太像兄弟的关系,就是兄弟的关系。”江恒大声的肯定。 “对啊对啊。”陆之升在一旁附和,无人发现他的眼中有一丝落寞划过。 许昭华耸耸肩。 “公子们都醒了,奴才熬了醒酒汤,趁热。”春德过来说。春明只是默默地将醒酒汤端过来。 每人接过一碗醒酒汤喝了。 魏呈说:“我们就不在此叨扰苏洐了,走吧。” 几人都点点头,回去了。 就连许松琛都被强行拉走了。 魏呈走在路上说:“苏洐跟太子早就认识了吗?看他们昨天晚上的样子不像是才认识,江兄你知道吗?” 被点住的江恒一愣,逞强说:“我当然知道了,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然后就傲娇的走了。陆之升自然跟在身后。 何辙在一旁默默的说:“他不知道。” “许兄,你知道吗?”魏呈又问许松琛。 “不知道,走了。”许松琛说完后就与两人分道扬镳了。 何辙与魏呈无言走了一段路后,彼此打了个招呼后也分离了。 何辙一直在想着昨天晚上周生措白面对苏洐的反应,那种反应不像是想要拉拢的意思,倒更像是自己的所有物的意思。 这苏洐和许松琛之间也有意思。何辙觉得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们走后,许昭华让春德和春明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自己就没事情做了。而周生琛默也还没有行动。许昭华决定陶冶一下情操,吩咐春德去拿一些书来。 春德去了。 “你之前在哪里当差?”许昭华问春明。 “回公子,奴才一直都在这里当差。”春明不善言辞。 “你与春德的武功是谁教的?”许昭华直截了当的问。 “……”春明不言语了。 许昭华也不担心自己这样问会让他警惕动手,因为他们收到的命令应该只是监视而不是动手。 “你们今年多大了?”许昭华又问。 “奴才今年十七,春德十八。”春明如实回答。 许昭华就不问了,看着远处发呆。 “公子,奴才刚刚忘了问您喜欢看什么书,所以每一样都给您拿了。”春德回来了。 许昭华点头,让他放下书然后自己挑选。 春明给春德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有事要与他说。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八章 凶手是谁 春德明白了他的意思,对许昭华说:“公子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奴才们就退下了。” “嗯。”许昭华漫不经心的回答,认真挑选着。 而后春明和春德就走到了隐蔽的角落。 “发生什么事了?”春德问。 “公子问了我几个问题,他看出来我们有武功了,他问我武功是谁教的?” “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没有回答。” “他没有继续追问?” 春明摇头说:“他只是问了你我的年龄。” 春德也想不出公子的想法和目的,他只对春明说:“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这些权贵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斗去吧。” 春明点点头。 然后两个人就回去了。 许昭华悠然的坐着看书。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上午,中午是春德去拿午膳。 “公子,外面出现了一些言论。”春德给许昭华布菜的时候说。 “什么言论?”许昭华不在意地问。 “有人说许小公子的死与许大公子有关。” 许昭华一顿,又继续了动作。 用完餐后,许昭华说:“我出去转转。” 许昭华走在路上,有的公子看到她就过来问她。 “苏公子,那件事是真的吗?”那公子问,其他公子也好奇地听着。 “什么事?”许昭华微笑着反问他。 “就是许大公子与许小公子之间的事。” “不是你说许大公子嫉妒许将军对许小公子过于偏爱,所以许大公子才会对许小公子痛下杀手的吗?”其中一位小声说着。 “我这样说过吗?”许昭华反问。 “不是你醉酒的时候对江恒说的吗?”又一位公子反问。 “我明白了。”许昭华莫名说了这样一句后就走了。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许昭华走到许松琛这边,许松琛应该也听说了那些言语,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有的公子从这里经过时还会刻意绕远,看到许昭华进去,有的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因为言论是她“酒后吐真言”说出来的。 “酥酥,你来了。”许松琛看她。 “许青山果然不放过你,利用舆论应该是厉王的计谋,故意将你我分开,然后让你我反目。” 许松琛点头。 “不如你我将计就计。”许昭华说。 许松琛立刻明白了,大声说:“什么误会!苏公子的酒后吐真言吐的还真是好啊!” 外面偷听的人听着露出来“果然如此”的神情。 “我没有,表哥你听我说。”许昭华慌忙解释。 “还说什么说,说我嫉妒默鹏的话难道不是你对江公子说的吗?不然的话,江公子怎么会告诉别人。” “真的不是这样的。”许昭华一直在澄清。 “现在外面人人都说我是残害兄弟的凶残之人,你满意了!” “不,不是我说的。” “默鹏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可能因为嫉妒之心去杀害自己的亲弟弟!” “真的不是我说的!” “滚!”许松琛怒吼,然后许昭华就被他赶出了院子。 许昭华徒劳的拍打了几下院门,落寞的走了。 围观的人越看越不对劲。 “是不是里面真的有误会?”有人质疑。 “我也这样觉得,他们是表兄弟啊,怎么会这样说呢?” “所以说是酒后说的,酒后吐真言啊。”有人反驳。 “我有些不信了,我在京中的时候碰见了许家两公子,许大公子对许小公子的宠溺绝不是装出来的。” “看苏公子那样子的想要解释,说不定真的有误会呢。” “对啊,许大公子怎么可能会因为嫉妒杀害许小公子呢,要说嫉妒的话也应该是许小公子嫉妒许大公子才对啊,毕竟许大公子是嫡子,日后是继承将军府的人啊。” “我听我母亲说,许小公子的母亲极有手段。” “我也听母亲偶然提起过。”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了。 许昭华回去后,江恒一脸焦急的等在那里,一见许昭华回来,赶紧说:“那些话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 “我知道。”许昭华一脸落寞的回来了。 江恒一惊,问:“你去找许公子他怎么说。” 许昭华无力的看了他一眼,摇头。 江恒彻底慌了:“那怎么办?这肯定是有人陷害。” 江恒左想右想,忽然说:“我知道是谁了。” 许昭华好奇的看他,他刚想说就被人打断。 “苏公子,正好江公子也在,厉王有请。”一名小厮来通知。 “走吧。”许昭华说着就去了。 江恒跟在身后。 大厅之中,周生措白已经坐在了上座,周生琛默看到他俩进来说:“正主来了。” “听说厉王殿下找出了真凶。”有公子问。 “不错。”周生琛默肯定的说。 “是谁?”许青山激动得呼吸都乱了。 “这就要问苏公子了。”周生琛默看向许昭华。 许昭华皮笑肉不笑的说:“问在下?可在下并不知道。” “苏公子,包庇罪你可是承受不起的,更何况是包庇了杀害朝廷重臣的儿子。”周生琛默威胁他。 “厉王殿下,在下实在是不知道在下包庇了谁。”许昭华不为所动。 “看来苏公子与那位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周生琛默冷冷落下一句。 “洗耳恭听。”许昭华毫不在乎的说。 “根据仵作的验尸报告来看,许小公子在死前与他人厮杀过,最终因为自身伤势过重而被奸人所杀。”周生琛默向众人解释:“据现场死去的黑衣人来看,那黑衣人应该是许府的人。” “许府的人,那许将军与许大公子都有嫌疑了。”有人问。 “虎毒不食子,本将军怎么就可能会杀害自己的儿子!”许青山气愤的说。 那人自知说错了话,不再露头言语。 “据本王所知,那群黑衣人是许府的护卫,而早在之前许将军就把差遣这群护卫的权利交给了许大公子,许大公子本王说的对也不对。” “不错。”许松琛冷冷的说。 此话一出,许松琛旁边有些人就默默的远离了他。 “这还不够明显吗?”周生琛默看着许昭华说:“而且据知情人苏公子所言,许大公子对许小公子早有嫉妒之心。” “王爷所言可是真的?”听了周生琛默的话,许青山被惊吓到从椅子上跌到地上颤抖着问。 “确实如此。”周生琛默给予肯定。 许青山眼前一黑,颤抖着手对着许松琛骂道:“你这个不孝子!他可是你亲弟弟啊。”他气得胸脯不规律的起伏着。 “不是我。”许松琛淡淡的否认。 “敢问厉王,苏某说了些什么?”许昭华问周生琛默。 “这苏公子应该问江公子才对,毕竟是江公子听了你说的话才告诉大家的。”周生琛默很轻易的就拉江恒下水。 “厉王殿下,江某告诉大家了什么,江某居然自己都不知道。”江恒冷笑着说。 “众人皆知,江公子现在想将自己摘出去恐怕是有些晚了。”周生琛默淡淡的回。 “苏某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厉王殿下,不知厉王殿下可否为苏某解答。” 周生琛默盯着许昭华,眼神中满是威胁,他知道许昭华要为破坏却无法拒绝。 许昭华丝毫不惧,与他对视。 “苏公子请问。”周生琛默简直是咬牙回答的。 “第一个问题,苏某想问厉王,江公子第一个将所谓的苏某的酒后吐真言是告诉了谁?” “是我。”不等周生琛默回答,有人就自己出来了。 “江公子可知他是谁?”许昭华没有问那个人而是问了江恒。 江恒刚想回答他不认识,那个人就先回答了:“在下是胡默琼。” 许昭华看了他一眼,周生琛默得意,早就防着她再用这一招了,第一次有用再用可就不管用了。 “可本公子根本不认识你。”江恒还是说了。 “胡公子,江公子是如何告诉你那些话的?”许昭华并不在意,继续问。 “江公子是在下请他来喝酒时他说漏嘴,胡某才知道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闻闻江公子的衣衫,身上还有酒味呢。” 有好事者偷偷闻了闻,说:“确实有。” “噗嗤。”许昭华笑出来声。 “苏公子笑什么?”周生琛默冷声问。 “苏某还真不知道江公子竟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昨天晚上才在苏某这里喝醉,今天早上就又去跟别人喝酒。” “如果不是在苏公子那里喝酒听到了苏公子的话,又怎么会跟别人喝酒时说漏嘴呢?”周生琛默这明显就是狡辩了。 “这怎么可能,江恒昨晚已经喝了一斤的酒了,今天早上头痛得回去休息了。”陆之升反驳。 “喝了一斤!”有人惊讶,而后调侃说:“江恒,我怎么不知道你酒量如此好了,喝了一斤还能与别人喝。” 有人瞬间就明白了,好笑的看着胡默琼,看得胡默琼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黑,红着脖子说:“就你一个人怎么可能证明他喝了一斤!” “我可以证明。”许松琛说。 “你是嫌疑人不算是证人。”胡默琼驳回了他的证词。 许松琛沉默了。 一见许松琛沉默,周生琛默问:“没有人可以证明吗?” “王爷,我证明。”陆之升立刻说。 “你的证明不作数,因为你与江公子关系太好了,谁知道你们不是串通好了呢。”同样驳回。 “那我证明,王爷可信。”魏呈先说。 许松琛没想到魏呈会出来证明,诧异的看着他。在他看来,魏呈一直都是只狐狸,绝不会将自己卷入这样的事中,他现在如此做,真真是叫他惊讶不已。 “你……”周生琛默刚想说。 魏呈就接话说:“在下与江公子并不经常来往,众人皆知,所以在下肯定不会冒此大险在太子殿下面前说假话,不然的话,不照样形同包庇吗?在下站出来,就是不想让清白的人平白无故蒙受冤屈罢了。” 魏呈刚说完,何辙就又接过话去:“王爷如是再不信的话,何某也可以为江公子证明。” 这下周生琛默是更加诧异地看向何辙了,他没想到这两人会跳出来,这两人不应该是坐山观虎斗才对吗。 何辙也出来后,许昭华看向何辙,何辙对着许昭华隐蔽一笑。 周生措白看到了脸又一黑。 “王爷难道不知道吗,昨天晚上是在下叫了江公子、陆公子、何公子、魏公子以及表哥一起喝酒的。此事小厮可以证明。” 听许昭华这样一说,周生琛默心里一喜,既然他自己提出来了,那就别怪本王了,那两个小厮可是自己的人。 “去传苏公子的那两个小厮。”周生琛默吩咐。 立刻有人就去了。 许昭华说:“在此期间,苏某想问许将军几个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许青山,许青山也不得不同意。 “许将军,许大公子是否是您的亲生儿子。”这个问题问得许青山瞬间脸就黑了,别的人也都看着许昭华,这问题有些不该问了。 “是与不是!”许昭华加重了语气问。 “当然是。”许青山冷冷的回答,之后又说:“可本将军没有杀害自己亲弟弟的儿子,从他杀害自己弟弟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了。” “看来许将军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没有一点点的信任,何其悲哀。” 别人对许青山的目光瞬间就变了,又联想起许青山对许松琛与许默鹏的态度是大大的不同。 这下就有些人同情许松琛了,不过疑惑照样未消,可能正因如此才会产生嫉妒之心吧。 周生琛默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等到那两个奴才来了之后,看这个苏洐还能如何反驳。 许昭华不慌不忙的又问:“再问许将军,您将那群护卫交给许大公子后,您就无法差遣了吗?” 许青山想要回答,却怕其中有套,不敢回答。 “如果不能的话,那么许大公子完全可以将许将军您秘密的杀害,对外宣称您突发急病去世,顺理成章接下将军府,之后再将许小公子赶出家门。再比如说您如果可以的话,那怎么没有及时阻止许大公子呢?您既然知道许大公子有意要杀许小公子,却不阻止不也证明您也是这样想的吗?”许昭华微笑看着这个所谓的父亲。 许青山被她的一番言论气得脸一青一白说:“一派胡言!” 许昭华并不气恼,只是又问了一遍:“您是否可以差遣。” “自然可以,可是他杀害自己弟弟是在暗中进行的,本将军并不知道。” “既然这样的话,许将军你的结果不就和第一个一样吗?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太子殿下就很有必要怀疑许将军的能力了。”现在的许昭华就纯属胡扯了。 许昭华提到了周生措白,许青山下意识就看向了周生措白,竟看到了周生措白像是在很认真的思考许昭华的话,虽说自己现在投靠了厉王,可皇上还没驾崩呢,而且皇上最信任的可还是太子。他下意识慌了。 “苏公子,可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许青山阴测测威胁着说。 “好了,撇开这个不说,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问题。”许昭华叹了口气,慢悠悠的说:“秋猎禁止官员自带护卫,保护官员及其公子和维护秋猎自有九门提督,那么许公子自己私带护卫该当何罪!许将军你又该当何罪!”说到后面便是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许青山一愣,弱弱的说:“是他私自带的,与本将军有何关系。” “连带责任啊,许将军身为许公子的父亲,却没有及时规劝,这难道不是您的错吗?”许昭华轻飘飘地说。 所有人都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的确如此啊,如果不是你许将军没有及时教导、规劝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惨案,还不是你许将军偏心才造成的,许小公子的死,许将军也应该负一半的责任才对。 周生措白点点头说:“不错,确实有连带责任,毕竟这许府的护卫许将军你还是可以差遣的。” 许青山慌乱了,说:“太子殿下,别听此人胡言乱语。” “难道说这府中护卫许将军你差遣不了吗?”许昭华故意说。 许青山刚想说对,周生琛默急忙打断:“太子,我们不是在调查杀害许小公子的凶手吗?怎么扯了这么远。” “厉王是觉得苏某这些话都是废话吗?”许昭华讶异地看向周生琛默。 周生琛默冷哼一声说:“难道不是吗?你问的问题没有一件是令人信服的,扯了这么远,不过都是一派胡言罢了。” “是不是一派胡言,苏某想众人心中自有判断。”许昭华自信的说,又忽然说:“厉王难道不觉得恐慌吗?” “恐慌?哈哈哈,本王要恐慌些什么?”周生琛默觉得许昭华提的这个问题简直可笑。 “既然厉王认为是许小公子私自带来了府中护卫,那么别人就也有可能私自带护卫来,厉王身处于这么危险的位置就真的不恐慌吗?”许昭华满脸纯真的说。 如果说刚刚许昭华说的只是把许青山一个人拖下水的话,现在的这句话简直就是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是很容易引起公愤的。 果不其然,有人就起来指责许昭华了。 “苏公子,你要为许公子洗清嫌疑我们不管,不过请不要连累到我们这些无辜的人。”不悦的语气。 不少人点头附和。 “这位公子,清者自清,公子不必担心,苏某不过是说了实话想让厉王明白而已。”许昭华不慌不忙的说。 “苏公子……”周生琛默的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怒气。 “这宣个小厮怎么这么慢。”周生措白漫不经心的打断了周生琛默的话。 随着周生措白话音刚落,小德子就说:“回太子,人到了。” “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奴才参见太子。”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许昭华一看来的这两个人自己都一愣,他们不是春德春明。 周生琛默看到两人脸也是一僵。 “叫什么名字?”周生措白问。 其中一人说:“回太子,奴才名叫春德。” 另一人说:“奴才春明。” 周生琛默听了两个人的自我介绍,知道翻盘无望,拳头紧紧的握起,周生措白算你狠! “本太子问你们,昨天晚上江恒是否喝了一斤的酒。”周生措白没有忘记最初的问题。 “回太子,没错。”两个人又是异口同声。 周生琛默的指甲都紧紧嵌在了手掌心里。 那个胡默琼见周生琛默的脸色不对,认为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急着做出头鸟说:“太子,这两个人是苏公子的人,证词也是不作数的。” 周生措白冷冷瞥了他一眼说:“那本太子的证词呢?” 胡默琼被他那一眼看得浑身冰冷,呆呆的说:“什么?” 周生琛默此时简直就想立刻将他踢出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本太子的意思是,昨天晚上本太子也在。”周生措白不咸不淡的说。 胡默琼这下直接愣住了,他可以无赖的反驳其他人,可他敢反驳太子吗?答案自然是不敢。 所有人都愣住了,太子殿下你既然在的话,怎么不早说呢,早说的话不就没这些事了。 谣言不攻自破了。 许青山瞬间也愣在了原地。 许昭华黑了脸,她之前说了那么多的话居然抵不过他的一句话,这就是地位之间的差距。 “你们现在还觉得许松琛是凶手了吗?”许昭华看向周生琛默。 “就算谣言不是你说出去的,可那些黑衣人是许府的护卫这事你怎么解释?”有人还是提出了质疑。 “可以差遣护卫的人又不止一个人,不是还有许将军吗?”许昭华看向许青山。 “胡言乱语。”许青山暴怒。 旁边的人赶紧拉住了许青山,安慰他。 “苏公子,许小公子可真的是许将军捧在手心里的宝啊,他怎么可能……”又有人说了。 “或许他想杀的人根本就不是许小公子,而是另有其人呢?许小公子说不定是误杀。”许昭华给了他们一个无尽的猜测。 其他人立刻就陷入了沉思,细思一下极为惊恐。 许青山一看众人,就知道自己的威望与德行马上就要毁于一旦了。他急忙向周生琛默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周生琛默明白了,他也不想失去了许青山这个同盟。他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人立刻会意,趁众人不注意之际偷偷溜了出去。 “苏公子这话,纯属胡扯。”许青山知道周生琛默会救他,冷静了一下说。 许昭华刚想反驳他,就见一人从门外进来,对着周生琛默偷偷耳语。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九章 以下犯上就是错 许昭华知道这次不可能将许青山一把拉下了,不过他的名誉恐怕会受损不少。 周生琛默立刻对周生措白说:“太子,刚刚查清了,那批黑衣人是伪装成许府护卫的,具体身份还未查出。” “是吗?”周生措白语气很轻的问。 “没错。”周生琛默说。 “呵。”许昭华直接冷笑出声:“厉王这是什么意思?” “苏公子认为是什么意思。”周生琛默咬牙切齿。 “一句轻飘飘的还未查出就完了?” “不然苏公子想怎样。” “我想怎样?厉王一句黑衣人是许府护卫就让许大公子背负了弑弟的罪名,如果没有这几位公子站出来证明,恐怕许大公子此时就在天牢之中了吧。”许昭华嘲讽说:“看来厉王和许将军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你……”周生琛默今晚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许昭华激怒了。他怒极反笑着说:“这件事是本王不对,本王在三日之后定会给众人一个交代。” 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了。 胡默琼一看情况不对,就想溜走,不过许昭华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太子,这胡公子该如何处置。” 原本周生措白还在为刚才她没有提到他而偷偷郁闷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她在叫他无意识说:“怎么了?” “对于胡公子散播谣言作伪证的事,太子认为该如何处置。”许昭华解释。 周生措白思考了一下说:“暂将胡默琼押入大牢,等回京后再行处置,还有九门提督,保护不利,降一级。” 九门提督偷偷抹了一把汗,跪下谢恩。降级就降级吧,只要没要脑袋就行。 胡默琼直接瘫在了地上,这一回事谁也救不了他了。 “散了吧。”周生措白挥挥手,走了。 许昭华同许松琛一起走回去。 许松琛说:“酥酥,谢谢你救了哥哥。” “哥哥,我们是亲兄妹啊,说这么见外的话干嘛。” 许松琛叹了口气。 许昭华疑惑的看他问:“哥哥为什么叹气?” 许松琛看着许昭华感叹的说:“真的觉得酥酥不一样了,比以前变得更加聪慧,更加耀眼了。” “酥酥这样的改变不好吗?” “不,不是不好,只是哥哥怕护不住你。” “没关系啊,哥哥,你护不住酥酥,那就换酥酥护你好了。” “好。”许松琛哽咽着说。 回到许松琛的院子里,一只信鸽停在许松琛的书桌旁,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了。 许松琛拿下信鸽腿上绑着的信,快速的看了几眼,说:“酥酥,你需要快点回去了。” “家中发生什么事了?” 许松琛将纸条递给许昭华,许昭华看完后说:“的确要快些回去了。” 信是苏成碧写的,上面写着:这两日婉心与许韶韵轮流来访吵着来看他,今天还差点让许韶韵闯入她的房间,怕是她母女俩已经起疑了,所以让许昭华尽快回府。 “我送你回去收拾东西。”许松琛说。 两人回到了许昭华的住处,正好周生措白在那里等着。 周生措白一见许昭华回来,就说:“你今天得连夜就走。” “为什么?”许昭华问他,难道他知道许府里的事? “今天晚上你那样说周生琛默,而我又隐约的表明了你是我这边的人,他必定不会放过你,此刻就走是最佳时机。”周生措白迅速解释。 “我就是回来收拾东西的。”许昭华点头。 “不用了,我已经让他们收拾好了。”周生措白让那两人出来,那两人赫然就是刚刚作证的“春德与春明”。 “许公子还是快回去吧,本太子送苏公子就好。”周生措白对许松琛无比认真地说。其实他还是有私心的,想趁着送她出去的这一会儿再与她说说话。 许松琛也无比认真的同意了,如果此刻要送许昭华的是江恒的话,估计他绝不会同意。 然后许松琛就走了。 “走吧。”周生措白护送着许昭华往外走。 “春德与春明”就走在他们后面。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走了一段路后,许昭华问他。 “问什么?”周生措白倒是反问道。 “我是将军府大小姐。”许昭华直接了当的说。 “嗯,我知道。”周生措白毫不讶异。 后面两个人自然听到了她的话,即使有些诧异也没有表露出来。 许昭华又沉默了。 周生措白默默的陪着她走了一路,到了马车那里,周生措白扶她上来马车后说:“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憋在心里,我不会去问那些让你为难,我会一直等到你想说的时候。记住,我会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许昭华点点头。 周生措白继续说:“我派了很多人护送你,你不必害怕。” 许昭华再次重重的点头。 周生措白放下车帘,“春德与春明”上了马车前檐。 “保护好她。”周生措白朝两人嘱咐。 “春德与春明”双双点头,“春德”抖动缰绳,使劲一抽马屁股,马车迅速向前出发。 周生措白骑上旁边拴着的马,远远的跟在马车后面,跟了很久。 ………… “砰!” 许青山一进去听到的就是这样一阵声响,他叫那暴怒中的人:“厉王。” “哼,本王早就知道,早就该知道!”周生琛默摔了那么多东西依旧怒气未消。 “好个苏洐,幸亏本王早有防备,不然就凭他今晚的花言巧语你许大将军就要在天牢中度过了。”周生琛默见许青山来了,手指着他鼻子说。 许青山立刻跪下说:“对于王爷的相救之恩,臣感激不尽,臣愿给王爷当牛做马。” 周生琛默听了他的话,心里好受了些,胸中泄了气,坐到了椅子上,默默的想:若不是因为今晚的事情,这许青山恐怕还在观望中吧,不会这么轻易就归顺于自己,看来自己还得感谢一下那苏洐呢。 “起来吧。”周生琛默缓和了情绪。 “王爷,看来那苏洐的确不能留。”许青山起来后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周生琛默想了一下说:“如今这个风口浪尖上还不能杀他,如果现在杀了他恐怕很容易就被人怀疑到我们。” “不过,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如此得意。”周生琛默话锋一转。 “不错。”许青山赞同。 “时间不早了,许将军就先回去吧。”周生琛默平淡下来说。 许青山点点头,知道周生琛默现在不想让他再呆在这里了,就说:“那臣告退。”就离开了。 “真不知道本王答应那个女人是对是错。”周生琛默看着许青山离去的背影说。如果不是许韶韵来勾引他,他可能也不会拉拢许青山,真正有权又有威望的将军可不是许青山。 “胡默琼在大牢中怎么样了?” “一直在喊冤枉,而且还要见王爷您。”影卫面无表情的回答。 周生琛默头痛的用手揉了揉眉角:“他也帮本王做了不少事了,可他不死,这事就圆不过去了。” “罢了,罢了,影,这件事你去做吧,给他的家人多一些的抚恤金,还有等本王以后得势了,自然不会忘了他们。”周生琛默一挥手就决定了胡默琼的死期。 …… 许青山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喝起了酒。许默鹏死了的事他还未传信回将军府,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婉心交代,还有她也是会伤心的吧。 许青山喝着酒这些日子的事情就一幕一幕的我在眼前回放,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还没有来秋猎场的时候,许松琛对他不是这样的,到了秋猎场之后,许松琛对他的态度突然就变了,而且那匹马的事,许松琛一开始绝对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将马换给许默鹏,因为他就算恨我了,也不会害许默鹏,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暗中帮他。会是谁呢?许青山想到了苏洐,之前一直都没听许松琛说苏家来人了,却无缘无故冒出来了一个苏洐,这个苏洐肯定有蹊跷。就看厉王今晚去试探一下那个苏洐的虚实了。 许青山一想通也就不喝酒了。 ………… 周生措白默默在后面跟了很长一段路,直到一个拐角处听了下来,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才回去。 马车里,许昭华突然问了一句:“太子回去了吗?” “春明”往后面看了一眼,见没有马的身影再跟来回了句:“回去了。” 然后就没有声音再从马车里传出来了,两个人就专心赶马车了。 乌云遮月日,杀人放火时。 黑暗中几个黑衣人偷偷摸摸的摸进了“希雅院”。一人在门外向其他人打手语示意让他们都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先探探情况。其他人都点头赞同。 然后那人拿出了迷烟筒,在窗台上捅了个小孔将迷烟吹进屋内。 静静等了一会后,他率先进去了。 他脚步很轻的走到床边,却没有听到呼吸声,因为月亮被遮住了,没有亮光,他无法看到床上的身影,他只好冒险将手伸向床铺上一摸,没人,他的心瞬间提起来了。 床铺上没人可能就意味着这个人就躲在房间的某一个角落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他却发现不了这个人,这就说明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此人武功极高,他今晚可能就要夭折于此了。 他拼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转身,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慢慢挪动到桌子旁,摸到了灯盏,他迅速亮灯向后转,没有人。 外面等待的人见屋里亮了灯也迅速闯了进来,他环顾四周,没有人,松了口气。 “老大。”一名黑衣人叫他。 “回去吧,那人跑了。”他回答后,领着人就回去了。 他们走后,一道身影也离开了。 “主子,他们无功而返了。”青回来向周生措白汇报。 “嗯,就算他现在派人去追也无济于事了。”周生措白放下了心。 另一边。 “人不见了?周生琛默皱着眉询问,然后眯了眯眼说:“跑得挺快,不过狐狸总是要露出狐狸尾巴的,期待着下一次再遇见你。” 又是一夜过去了。 将军府韶年院 “这许昭华已经许久未露面了。”许韶韵在婉心房中边刺绣边说。 “可不是,咱们去见她时,苏成碧一直拦着咱们不让见。” “姨娘,你说可不可能这许昭华根本就不在府中呢。”许韶韵瞪大了眼睛兴奋的猜测。 “有这个可能。”婉心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苏成碧母女的机会。 “如果她许昭华真的不在府中的话,哼,堂堂将军府的大家闺秀不待在家中,偷偷跑出去,说不定是去会情郎的,这事若是传出去,看她许昭华如何嫁人,并且给将军府抹黑,父亲回来了她苏成碧叶好过不了。” “姨娘,我们现在就去看望一下我的好姐姐吧。”许韶韵阴险的笑着说。 婉心放下手中的活,跟着许韶韵一起去了。 “春德,还有多久能到?”许昭华问。 “回公子,不远了,马上就到了。”春德回答。 许昭华忽然心里很是焦躁,这许韶韵一旦怀疑我不再府中,一定会想办法探清楚,如果她确定了,肯定会小题大做。 “春德,再快点。”越想许昭华越不安焦急地吩咐。 “可是小的怕您…”春德话没说完,许昭华就厉声打断说:“不必管我,再快点。” “是。”春德只好听令,加快了速度。 “夫人,婉姨娘与二小姐求见。”丫鬟来禀报。 “让她们回去。”苏成碧完全不理。 “是。”丫鬟刚刚领命,正要出去,在门口等候的婉心母女听到了就直接闯了进来。 “哎呦,夫人啊,我们好心好意来给您请安,您怎么见都不见一面呢?”婉心娇笑着说。 她的声音真真是让苏成碧感觉到了不舒服。 那丫鬟见她们没有听传报就直接闯进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苏成碧挥挥手让她退下。 “哪来的狗在乱吠吠。”苏成碧嫌弃用手帕捂住鼻子说。 婉心脸色一白,许韶韵的脸色也是一僵,不过她很好的掩饰过去,装作没听到一样,对着苏成碧亲亲热热的说:“母亲,韵儿来给您请安了。” “哟,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怎么这平日里都见不着的人今天一个个的来请安。”苏成碧嘲讽道。 “母亲,以前是韵儿年纪小,不懂规矩,以后韵儿日日来向您请安,你看可好?”许韶韵努力让自己不受那些话的影响,继续说着。 “可别,本夫人可消受不起,再说了不懂规矩,没有人教可不就不懂规矩嘛。”苏成碧继续嘲讽。 婉心与苏成碧忍了又忍,努力而且势必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母亲,好久没有见到姐姐了,之前因为韵儿不懂事与姐姐之间发生了一点误会,韵儿想与姐姐谈谈向姐姐道歉解开这个误会,并且希望姐姐可以原谅韵儿。”许韶韵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是找了一个好听的借口罢了。 “就你一个人年纪小吗?”苏成碧突然问。 “什么?”许韶韵一愣,她没想到苏成碧会这样问。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年纪小不懂事吗?我家昭华也不过大了你两岁罢了,也还是一个孩子,怎么她就要原谅你的不懂事呢?”苏成碧愠怒着说。 许韶韵脸一青一白。 “夫人,都是自家姐妹,哪能有仇呢?”婉心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你们回去吧。”苏成碧不容分说直接下逐客令。 许韶韵不甘心无缘无故被数落了一顿就无功而返,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她哭哭唧唧的说:“母亲,韵儿知错了,韵儿是真心诚意来向姐姐认错的,希望夫人让韵儿见姐姐一面。” “是啊,夫人,韵儿真的知错了,您就让韵儿见大小姐一面吧。”婉心在一旁附和。 苏成碧没有松口,说:“大小姐感染风寒,如今正在休养,不便见人。” “韵儿就去见姐姐一面,远远的看着就好,绝不打扰姐姐休养。”许韶韵再接再厉。 “本夫人的话你听不懂吗,大小姐不见人。”苏成碧厉声说。 许韶韵见她软的不吃,只好来硬的,她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说:“夫人不让我见姐姐,是不是因为姐姐根本就不在府中。”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苏成碧冷眼看着她,气场全开。 许韶韵心里一颤,果然是大家族里出来的人,气势竟比父亲还足,可她不能退缩,一旦现在退缩了,以后在这府里就真的没有她母女俩的容身之地了。 她继续说:“如果姐姐在府中的话,怎么不让韵儿见一见姐姐。” “她不想看见你,本夫人也不想。” “到底是不想还是不在!”许韶韵提高了声音为自己壮胆。 “大胆!”苏成碧呵斥道。 “韵儿今日非要见到姐姐不可,夫人得罪了。”许韶韵心一横,就往里闯,婉心带着婢女赶紧过来拦住苏成碧,好让许韶韵闯进去。 有婉心拦着苏成碧,许韶韵快速向前跑着,脸上露出即将得逞的笑。 “放肆!”被拦住的苏成碧暴怒,伸手便打在了婉心的脸上。 狠狠的一巴掌打得婉心眼冒金星,倒在了地上,她的婢女赶紧去扶她。 苏成碧好歹是世代的将军府出身,曾经也是风云人物,她的一巴掌岂是婉心能受得起的。 没了婉心的阻拦,苏成碧赶紧去拦许韶韵。 就在苏成碧追上许韶韵的那一刻,许韶韵已经带着狂喜打开了房门。 “住手!”苏成碧的话已经晚了。 打开房门后的许韶韵简直想要放声大笑了,却被一道声音吓得戛然而止。 “是谁!”略显凌厉的声音,然后就是止不住的咳嗽声。 苏成碧过来后就听到了声音,她知道女儿赶回来了。 苏成碧赶紧关住房门,对已经愣住的许韶韵说:“滚回去。” 许韶韵满脑子的怎么可能,里面的人一定是假的。她自我安慰着,不甘心的说:“既然都到这了,就让我见姐姐一面。” “不可能。”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许昭华出现在了门口,单薄的身躯,面部有些消瘦了,她一手拿着手帕捂着嘴轻轻地咳了几下,说:“怎么了,一直听着外面这么聒噪。” “打扰你休息了,母亲这就让她们回去。”苏成碧赶紧接道。 好不容易赶来的婉心看到许昭华都一愣,强忍着脸部的疼痛过来说:“既然大小姐的风寒还没好,我们就不在此打扰了。” “哼。”苏成碧冷哼一声。 然后婉心拉着许韶韵就要走,许韶韵眼尖地看到了婉心略微肿起来的脸惊叫:“姨娘,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了?” “没事没事。”婉心不想惹事,只想拉着许韶韵快走。 谁知许韶韵站在那就不走了,大声质问:“到底是谁?” “是本夫人。”苏成碧在一旁扶着许昭华冷冷接道。 许韶韵转过来,一脸不忿地说:“姨娘犯了什么错?夫人有何权利打我姨娘。” “以下犯上就是错,本夫人是将军府主母,这就是权利。”苏成碧铿锵有力地说。 许韶韵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怒气。 苏成碧看她这副样子,轻笑着说:“如果本夫人细究起来的话,给她一巴掌还算是便宜她的了,她不仅不感恩戴德,你这小小的庶女竟也敢指责本夫人!”说到后面一字一句扎进了婉心和许韶韵的心里。 这些年苏成碧的不管府中事,早已让婉心和许韶韵忘记了她当家主母的权利与霸气。 许昭华看着身边霸气侧漏的母亲,一时有些恍惚,究竟是她是重生而来的,还是母亲才是重生而来的。上一世她从未见过如此霸气的娘亲,回来真好。 许韶韵脸一白,许青山不在府中,她母女俩便没有靠山。 “来人!二小姐出言不逊,杖十,禁足一月。”苏成碧直接下令。 婉心一听就慌了,许韶韵也微微颤抖着。 “夫人,二小姐年纪小不懂事,要罚就罚我好了。”婉心跪下求情。 “一犯错就说她年纪小不懂事,有你这种母亲她又如何懂事,本夫人今天就教教她规矩,教教她以后懂事。”苏成碧完全不留情面,继续说:“你以为你就没事了吗?你,罚银一年,以示惩戒,如若再犯,定不轻饶。” 闻讯而来的仆人抓着许韶韵便走,婉心想上来阻拦,一旁的婢女早就架住了她。 许韶韵害怕地喊:“姨娘,姨娘!救我!”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章 秋猎结束 “求夫人,饶过韶韵吧,那十杖她受不了啊。”婉心听着许韶韵的哭喊心如刀割,立刻跪在苏成碧面前,抓着苏成碧的裙摆哭得梨花带雨。 苏成碧不看她,甩手将她的手甩开。婉心被甩开后,又转头去拉许昭华。 “大小姐,求求您了,她可是你亲妹妹。” 许昭华看了她一会儿,听着外面棍子打在肉体上的闷声,直到最后一棍时,才扶起婉心说:“姨娘这是什么话,韵儿当然是我的亲妹妹了,悠悠,还不快去让他们住手。” 悠悠回了句:“是。”就往门外走去。 “多谢大小姐。”婉心赶紧谢恩。 “不过,婉姨娘啊,虽然妹妹这打是免了,可禁足还是要执行的。” “是,是。”婉心一心答应下来,然后就赶紧出去看许韶韵怎么样了。 “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苏成碧这时突然看到她了,一脸开心又强忍住装作不在意的问她。 “看了娘亲的信,想娘亲了呗。”许昭华一脸讨好的笑。 “就你嘴甜。”苏成碧被哄得轻笑,宠溺的用手指刮了刮许昭华的鼻子。 “娘,风大,进屋说吧。”许昭华搀扶着苏成碧走进屋里。 “让娘看看,你在那边没发生什么事吧。”苏成碧一脸担心的拉着许昭华看她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娘,我真没事。”许昭华一脸无奈,心里却泛起了小泡泡。 苏成碧这才放下心来。 许昭华忽想起一事来,一言不发的将苏成碧拉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的说:“娘,我接下来说的这件事,你可能有点接受不了。” “什么事啊?你哥哥出事了?”苏成碧猜测。 “与哥哥无关,是许默鹏。” “默鹏怎么了?是不是他那好玩性子又犯了,不愿意回来了?”苏成碧莞尔一笑。 “许默鹏死了。”许昭华轻轻说出这句话,一缕微风吹来,将这句话吹散。 苏成碧听清楚了这句话,僵住了脸,一脸不可置信的问:“怎么就……就没了?” 许昭华沉默不语了。 苏成碧顿时就有些被打击住了,虽然那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可也是在她的膝间环绕,她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 “怎么死的?许松琛呢,他怎么没保护他!”苏成碧质问许昭华。 “秋猎时,先是马发狂,哥哥被父亲赶去别处了,没来的急,他就受了重伤,后来……”许昭华如实说着,顿了下来,苏成碧就那样看着她,她继续艰难地说:“后来,他就被人杀害了。” “那你哥哥到底有没有事?”苏成碧想既然都有人对许默鹏动手了,那许松琛岂不是凶多吉少。 “娘放心,哥哥确实没事。”许昭华怕她多想。 苏成碧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问许昭华:“酥酥,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凶手是谁。” 许昭华重重的吐了口气,这事母亲早晚要知道,不如就让自己来说,免得哥哥那笨嘴回来了说不清楚,再挨顿骂。 她这样想着,说:“娘,那你更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苏成碧意识到了接下来的事会有多不好,可她没想到会这样的难以接受。 许昭华原原本本实实在在的给苏成碧讲完了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一些事情,除了她喝酒还有认识周生措白的事。 “许青山!”听完许昭华的讲述,苏成碧狠狠的攥起了拳头。 许昭华此时一言不发,让苏成碧一个人消化这件事。 苏成碧一扭过头,看到许昭华一脸担心刚想宽慰她,又忽然想起她说自己冒充了一名男子,急忙问她:“那你没有被他看出破绽来吧。” “娘亲放心,我站在他面前,他根本就没往这想。” “酥酥放心,我这就给你舅舅修书一封,让他们为你打掩护。”苏成碧说着便要去做。 “娘亲,你还跟那个舅舅有联系啊,我记得很小的时候那一次那个舅舅回来,姥爷很不高兴。”许昭华惊讶的说。 “你还小,这件事以后你就懂了。”苏成碧敷衍了她一下,就走了。 许昭华也没能喊住她。 “小姐,你可回来了,您都不知道您走的这些日子里我有多提心吊胆。”悠悠一脸笑意地走进来说。 “辛苦我的悠悠了。”许昭华笑着捏了捏悠悠的脸颊。 “最辛苦的还是夫人,夫人刚才好霸气啊,可是…奴婢怎么看到夫人刚才眼圈红红的走了?” “我该换衣服了,悠悠,给我拿件衣服吧。”许昭华打了个岔说。 “好的小姐,奴婢去拿。”悠悠果然就去了。 许昭华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到了晚上,许昭华一个人独自用了膳。 忽见一颗小石子不知从某处弹来撞击到了门上,发出一个清脆的响声,许昭华喊了一声:“悠悠,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悠悠点点头就出去了。 许昭华看着悠悠走远后,对着门外一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小姐。”春德、春明看许昭华的女子打扮很识时务的改了口。 “今日的事多谢你们了。”许昭华真诚的道谢。今天若不是他们将她尽快送到将军府后门,又护送她进来,就要被婉心母女俩发现了,到时候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小姐言重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春德、春明异口同声说。 “你们的真实名字叫什么?真的春德、春明怎么样了?”许昭华问他们,虽然那俩真的在她身边是监视她,可他们也不过是受人指使,没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小姐放心,真的春德、春明也没有犯什么错,太子爷没有为难他们,而是将他们送去别处当差了。小姐可以叫我松,他叫竹。”松一一给许昭华解释。 许昭华疑惑:“你们的名字都是一个字吗?没有姓氏吗?” “回小姐,我和竹都是自小就在宫中训练的,所以没有姓氏。”还是松回答的。 许昭华点点头,说:“那你们怎么还不回去呢?” “太子吩咐我们,在他回京之前,让我们保护您。” 许昭华也无话可说,毕竟不是自己的属下,自己的话他们恐怕也不会听。 “那你们每天在哪休息?”许昭华还是很好奇这个问题的。 “这小姐您就不必担心了,您安心休息就好,有事叫我们一声就行。”这次松没有告诉她,只是这样说。 “那你们就去吧。”许昭华也不强求,让他们自己去了。 他们离开后,许昭华就休息了。 而另一边。 “这苏洐怎么说走就走啊?也不打声招呼。”江恒今天刚忙完一堆事情,晚上可有了空来找许昭华,没成想扑了个空,却见何辙与周生措白也在这。 “他家里传来了加急信,可能家里出事了,所以昨夜连夜走的。”周生措白解释。 “太子殿下怎么知道?”何辙问。江恒也好奇地看着周生措白。 “本太子送的他。” 何辙沉默不语转身就走了。 “既然太子您都知道他走了,那您还过来干什么?”江恒又问。 “前日喝酒,有东西落这了,白天一直没时间,所以晚上过来取。” 江恒却一脸不信,眯着眼睛怀疑地看他,说:“我一直有件事不明白,太子您不是说您一见如故的人不是一直都是我吗?怎么就变成他了?这您得给我一个解释。” 周生措白却好像失了忆一般,说:“是吗?本太子好像忘了还有奏折没看完呢,本太子就先走了。”然后就赶紧撤了。 江恒也不追,他知道身为太子肯定有很多事都是为外人所不知的,如果他不是太子太傅的儿子,他现在根本就没有资格跟太子站在一起,而且太子帮过他太多次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细说起来,他不过就是太子的属下,可太子却将他当成朋友一样,单凭这,他就不能辜负了太子。 想开了以后,他也离开了。 ………… “禀王爷,没有找到。”影向周生琛墨禀报。 “不过是一夜的时间,他能跑到哪?难不成还能插翅膀飞了?” 影深深地垂下了头。 “许将军,你可知道?他可是你的贤侄啊。”周生琛墨又问许青山。 许青山摇摇头说:“王爷,我与他父亲并无来往,而且他并没有告诉我他家如今在何处。” “哼。”周生琛墨冷哼一声,他现在是越来越觉得许青山无能了,真没想到这样无能的人居然还能想着杀了自己的儿子,还妄想着继承苏家的家业。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今天本王做了些事,让那胡默琼做了替死鬼,明日便回京城吧。”周生琛墨语气平淡地说着,让许青山先回去了。 这几天他是真的不想再看见他了,就来秋猎这短短几天,他已经给许青山擦了无数次屁股了,还折损了自己不少人。 周生琛墨是真觉得头痛了。 ………… “太子,胡默琼在大牢里畏罪自杀了。”青在周生措白回来后说,然后将手中周生琛墨递上来的证据递给周生措白。 周生措白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扔到了桌子上,说:“明天去通知众人,就说真凶已经畏罪自杀,秋猎结束回京。” “是。” 第二日 众人都收到了这个消息,然后就收拾东西准备回京了。 “真凶畏罪自杀?江兄,你信吗?”魏呈过来看江恒,顺便问了一句。 “厉王说的,不信也得信。”江恒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对了,苏洐呢?我刚去他院子里没人,许兄那也不见。”魏呈摇着扇子问。 “家里有急事,前夜便走了。” 魏呈一听苏洐原来走了,也不在江恒这多逗留了,就告辞离开了。 “这魏公子怎么一直找苏公子啊?”陆之升见魏呈走了之后过来问江恒。 江恒说:“这苏公子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仅魏公子找他,昨夜太子和何公子一样找他。” “我觉得何公子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陆之升忽然说了这样一句。 江恒仔细想了想这些日子以来何辙的所为,确实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他点头赞同:“确实不一样了,这朝中多的是卧虎藏龙的角色,如此一想便也不足为奇。” 陆之升没有说话,低下头掩盖住了眼中神色。 很快,队伍就启程了。 许青山在晚上赶回了将军府。 婉心在看到许青山的那一刻是狂喜,而苏成碧冷了脸,许昭华对她说的那些事又涌上了心头,她强忍住不让眼睛中冒出任何神色,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老爷,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府卫呢?”婉心贴心地将许青山的外袍脱下,问道。 “我嫌他们走得太慢,就自己先回来了。” “那妾去让厨房准备点宵夜,等鹏儿回来了吃。”婉心说着就要去忙活。 许青山喊住她说:“不用忙了,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婉心一脸单纯地问,然后突然想到那件事,狂喜地问:“是不是…是不是许松琛死了?” 许青山沉着脸摇摇头说:“不是他,是鹏儿没了。” 婉心觉得这个消息犹如一棒子猛地挥在了头上,打得她头晕目眩,不敢相信。 她颤抖着重复了一遍:“老爷,鹏儿……没了?” 许青山沉重地点头。 婉心瞬间觉得天都要塌了,短短两天,她都经历了什么,先是女儿被打得现在躺在床上起不来,如今儿子还没了。 她大哭出声,抓着许青山的手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死的不是那个贱人的儿子,而是我的鹏儿。” 许青山一言不发,只听着她哭。 “告诉我是谁,是谁下的手!” 这问题许青山更加没发回答了,扭过头去。 婉心见他不回答,就猜测着:“是不是许松琛,是不是?” 许青山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婉心就认为他是默认了。 “我就知道,她母子俩都是贱人,见不得别人好,那个许松琛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婉心发狠地说着,然后又问许青山:“那这事你没有告诉厉王殿下吗?为什么不让厉王殿下做主?” 许青山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对劲了,说:“你怎么知道要告诉厉王殿下,韵儿去找厉王是不是你让她去的?”说到后面完全是严厉的询问。 婉心心中一虚。 婉心心中一虚,眼神躲闪。 许青山立刻就看出来了,他恨铁不成钢的说:“糊涂啊糊涂,韶韵可是将军府的大家闺秀啊,您怎么能让她去做这种事情呢。” “这还不是怨你!”婉心也爆发了,她哭喊着说:“什么大家闺秀,将军府的大家闺秀恐怕只有她许昭华一个吧,明明是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却娶了她为妻,我为了你委屈做你的妾室,却日日遭受她们母女俩的欺负,你去看看你女儿被她们欺负成什么样了。” 婉心歇斯底里的哭喊着,许青山心疼的将她搂入怀中安慰。婉心趴在许青山的怀中哭唧唧,眼中却露出凶光:苏成碧,你终究斗不过我。 良久后,婉心的哭泣声渐渐停了下来,许青山才有机会问:“韵儿到底怎么了?快带我去看看。” 婉心领着他到许韶韵的房间,许韶韵正趴在床上哀嚎,,一看到许青山眼泪就下来了:“爹。” “韵儿,这是怎么了?”许青山一脸心疼的走过去看她。 “都是许昭华,爹,你要为女儿报仇。”许韶韵一脸恨意。 “好好好。”许青山什么都答应下来。 静心阁 “娘,我回来了。”许松琛在许青山之后没多久也回来了。 苏成碧看到许松琛之后并没有多么惊讶,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回应了一声。 许松琛就自觉无趣的默默在一旁坐下来。 苏成碧此时看见他不知为何就来气,不由得说他:“你看看你,还有一点哥哥的样子吗?连点警觉心都没有,还得要酥酥去帮你。” 许松琛被她说得头越垂越低,还要说:“娘教训的是。” 苏成碧满腔的怒火在看到他这样后就平息了下来,嘴上虽是那样说的,心里还是很担心的,过去拉着许松琛嘘寒问暖:“那日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许松琛摇头。 “别太在意了,或许这就是那孩子的命吧,可能是老天要收他会天上做神仙去了。”苏成碧知道许松琛对许默鹏的感情很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并不好受,所以如此宽慰他。 “娘,我没事,你才是不要伤心过度了。”许松琛反过来安慰苏成碧,这也是苏成碧看着长大的,许默鹏对她的感情比对婉心这个亲娘还要深。 “妹妹呢?”许松琛忽问,他都回来了,怎么不见酥酥出来接他。 “酥酥休息了,你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也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吧。”苏成碧说着让他赶紧回去。 赶走了许松琛,苏成碧一下子就泄下气来,深深的叹了口气,浑身无力的瘫坐下来。在这一瞬间她才是苏成碧。 第二日 许青山下了朝就往许韶韵的院子赶,要去许韶韵的院子还要经过花园。在经过花园的时候,许青山听见了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听过那铃铛似的清脆悦耳的笑声了,他忍不住朝那声源处走去,忽然看到三人,他赶紧找了个遮挡物躲避了起来,然后偷偷的往那处看。 是许昭华和许松琛硬拉着苏成碧出来在花园里透透气,刚才那悦耳的笑声正出自苏成碧的嘴中,因为许昭华看到了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花,就将它摘了下来偷偷的戴到了许松琛的头上,还笑他,许松琛恼羞成怒了,说非要教训教训她不可,苏成碧就在一旁看着他们打闹,不时就失笑出声。 许青山躲在那里一时就看呆了,曾几何时,他也是其中的一员,那时候是他和苏成碧一起笑着看两个孩子打闹,他眼中闪现出痴迷的神色。 他忍不住想要踏出去,不小心踩到了一段枯枝,发出很小的一声脆响,许松琛耳朵灵敏的听到了,立刻厉声道:“谁!” 许青山一下子清醒过来,在许松琛即将靠近这里之际落荒而逃。最后许松琛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可许松琛知道是谁。 “哥哥,谁啊?”许昭华过来问他。 “没什么,一只野猫罢了。”许松琛不再看了,跟着许昭华回去了。 “午时了,回去吧。”苏成碧见他们回来了,望了望天说。 许昭华赶紧点头,刚才跟许松琛玩的那一会儿,她都饿了。 于是,三人回去用午膳去了。 “琛儿,酥酥是妹妹,你让让她。”苏成碧石实在看不下去兄妹俩因为一个鸡腿而相持不下了。 “娘,我想吃。”许松琛居然对着苏成碧撒娇。 许昭华看了一脸嫌弃,却不想苏成碧心软了说:“那酥酥,要不你……” “不。”许昭华立刻拒绝。 苏成碧放下碗,将一直都夹杂在两人筷子之下的鸡腿给解救下来,放进自己的碗里说:“既然你们都不退让那就我吃。” “好。”两人看似丧气妥协的收回筷子,却相视一笑。 这边吃得其乐融融,另一边却不如意。 “多吃点。”婉心给许青山夹菜。 许青山漫不经心的吃着,却神游天外想着上午所看到的场景,回想起年少时候的他,正是折服在苏成碧的笑容之下,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笑了。 婉心看出他的心不在这,以为他在外面又养小妾了,心在外边呢,不由得重重摔下碗筷,发出“砰”的闷声。 许青山回归神来看着她皱眉说:“这又怎么了?” 婉心觉得许青山在凶她,立刻眼泪就又委屈的流下来。 此时的许青山最烦看到她如此模样,厌恶的皱眉,放下碗筷,没有如婉心所料的一般去安慰她,而是拂袖而去。 婉心迟迟不见他过来,扭头一看,根本就没有人影了。她气得一跺脚,饭也不吃了,去房里找许韶韵了。 许青山独自一人走在院子里,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这诺大的府院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小德子急急忙忙地跑进东宫。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没点规矩了。”周生措白自书房中走出来不悦的说。 小德子扑通一声跪下,声泪纵横的说:“太子,不好了,快去看看皇上吧。” “什么?父皇怎么了?”周生措白一听他这样说,,突然就慌了,心急如焚的就往养心殿奔去。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一章 筹码 而周生琛默也正好在宫中看望自己的母妃,也听说了这个消息,与周生措白所不同的是,母子俩的眼中并没有出现一丝悲伤,而是带着狂喜。 “这一天终于到了,默儿,你终于熬出头了。”周生琛默的母妃荣贵妃满目爱怜的看着周生琛默感叹。 “对啊,母妃。”周生琛默也很高兴。 “现在就剩最后一件事了。”荣贵妃一脸阴狠的说:“绝不能让周生措白拿到遗旨。” “现在,你也去你父皇面前尽尽孝道。”荣贵妃吩咐周生琛默。 “父皇。”周生措白赶到皇帝的床前焦急的喊。 此时的皇帝已经气若游丝了,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他的太子,他艰难的伸手开口说:“你…来了。” 周生措白赶紧将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父皇快不行了,你…要好好治理朝政,别辜负了你母亲的期望。” “是,父皇。儿臣定不负母亲的期望。” 皇帝听了他的保证,欣慰的点头,却又想起暗卫给他汇报的事,说:“朕知道…你对那许家嫡女有意,不过她的父亲……” 周生措白握紧他的手说:“父皇放心,她与她的父亲不同,儿臣心里有数。” “那便好,那便好。”皇帝放下心来,将手从周生措白的手掌心中抽出来,语气清晰的说:“外面聚集了很多人吧,让他们进来吧。” 此时的皇帝看得周生措白更是心惊,因为他如回光返照般。周生措白沉重的点头说:“是。”就退了出去。 宫殿外果然聚集了很多大臣,周生琛默站在最前面。 众人见他出来,都焦急的看着他。 周生措白往旁边一站,淡淡的说:“进去吧。” 众人意识到了不妙,蜂拥一般涌入了宫殿。 周生措白站在外面,心下悲凉。 “为什么不让本王进去。”突然传出来周生琛默气急败坏的声音。 皇上身边的老太监说:“厉王殿下,现在皇上没有召你,所以还请您稍等。” “你……”周生琛默刚想发飙,那老太监给了侍卫一个眼神,侍卫立刻拔出刀来,周生琛默也不敢乱来了,只恨恨的说:“好你个李通,你给本王等着。”然后就转身走了出来。 李通见他出去了就走进去了。 周生琛默出来看到周生措白看着他,冷哼一声。 周生措白也不理他。 良久后,三声沉重的钟声响起,震得周生措白浑身一震,伴随着响彻云霄的钟声还有李通那悲壮又嘹亮的声音:“皇上,驾崩!”,一时间每个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周生措白猛的冲进宫殿,虽说他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可当他亲眼看到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如今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各大臣此时都围绕在皇帝的床前哭丧都没有注意到太子的不妥,只有李通默默的向周生措白递上了手绢,说:“太子以后是九五至尊,泪就不能再流了。” 周生措白接过来擦了后说:“本太子知道了。” 李通就不再说了,拿起了皇上一早就准备好的遗旨,走到众大臣面前高声说:“皇上有旨。” 众大臣止住哭声,齐声说:“微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已感时日不多,遂备此遗旨,朕生前立一太子措白,此子有大德,人品贵重,深得朕心,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李通念完后合上了遗旨。 “谢先帝。”尽管在这大臣中有个别的不乐意的人此时也只能这样。然后他们转过来对着周生措白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周生措白手一抬让他们起来说:“众大臣就先回去吧,准备麻衣,昭告天下。” “是。”众大臣领命就走了。 宫中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东西,此时正慌忙布置着。 众人都走后,周生措白慢慢走到皇上的遗容面前,说:“父皇放心,朕一定不会走您的老路。” 然后就出去了。 …… “这怎么回事?怎么周生措白就成了皇上了。”荣贵妃拉着周生琛默质问。 “我也不知道,那李通拦着我根本就没有让我进去,而且也是那李通直接就在里面宣布了这事。”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李通这老狐狸。”荣贵妃捏紧了拳。 “贵妃娘娘,老奴来给您请安了。”说曹操曹操就到,李通来到荣贵妃的殿里。 “什么风把李公公吹来了?”荣贵妃冷笑。 “老奴来宣遗旨。”李通也不计较,笑呵呵的说。正准备念时,又放下了遗旨递给了容贵妃说:“娘娘还是自己看吧,老奴就不打扰了。” 荣贵妃接过后,李通就离开了。 荣贵妃打开遗旨一看,冷笑着说:“我们还没输呢,从今日起本宫就是太后了,周生措白想坐稳这龙椅。哼。” 周生琛墨又燃起希望说:“那就太好了。” 丧事的第二天。 周生措白搬进了养心殿,在他知道荣贵妃搬进了慈宁宫后,他明白了李通临走时的那句“以后的劫难皆是考验”的含义。 京城里各处都挂上了白幡,每一个人都不能穿颜色鲜艳的衣服。全国守孝一年,一年内不得办红事。 将军府里许昭华也是忧心忡忡,这几日的婉心和许韶韵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她们一心将许默鹏的死按在了许松琛的身上,一心要为许默鹏报仇,却不想想,若她们没有害人之心,何来报应之有呢? 还有那许青山,动不动就在母亲面前出现,还妄图母亲能够原谅他吗?异想天开。 许昭华想着又换了一个姿势。 “小姐。”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吓了许昭华一跳。 她扭头一看,原来是松,拍了拍胸脯,平息了下说:“你怎么来了?” “皇上有请,将军府后门小巷中。”松来传信。 皇上?许昭华猛一听还没有意识过来,之后才想起周生措白此时已经是皇帝了。赶紧起身,向后门走去。 她来到后门小巷,见到了身穿素白衣衫的周生措白,他消瘦了不少,脸上肉都没有了,颌骨都出来了。 “你怎么样了?怎么都瘦成这样了?”许昭华看他如此模样满目震惊。 周生措白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她先是一愣然后奋力挣扎,周生措白牢牢按紧了她,语气虚弱的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我好想你。” 许昭华顿时就不动了。此刻周生措白的脆弱都展示给了许昭华,许昭华感觉到了水珠滴进了她的衣衫里,她还在想哪来的水滴,直到周生措白那压抑着的哭声传入她的耳朵,她才意识到这是周生措白的眼泪,这更是给了她震撼,周生措白抱着她哭了。她慢慢伸出手去回抱住他,一手慢慢地拍他的背安慰他。 周生措白抱了她很久后才放开,许昭华觉得自己肩膀都僵了,周生措白赶紧给她揉揉,不好意思的说:“见到你我就有些失控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事。”许昭华摇摇头。 其实周生措白就只是想见许昭华一面而已,没想到会弄成这么尴尬的局面,自己刚才还趴在她肩膀上哭了很久,真是太丢脸了,他有些窘迫。 许昭华看出了他的窘迫,主动问:“你怎么突然来了,宫里没事吗?” “宫里没事,都有小德子呢。我就是想你了。”说出后一句话,周生措白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反应,可他的耳朵尖却通红。 许昭华就有些脸红了,两个人就这样站着。 宫里忙前忙后的小德子此时就算累瘫了也得跑,谁叫他的皇帝陛下跑出去了呢? 许昭华听到了小德子,就想起了前世的事,前世周生措白登基前的小德子她并不了解是什么样的,不过今生的小德子她觉得是一心在周生措白这的,可能是她对这小德子有误解吧,更何况前世的那种情况,任谁都会觉得她是坏人吧,更何况她也的确做了坏人。 许昭华这样一想也就释怀了,对于小德子她也就不计较了,不过还得试探试探才知道。 “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宫中事情多,你得做好表率才行。”许昭华语重声长地说。 “我知道。”周生措白不情不愿地应声,然后就一步三回头地走。 许昭华挥挥手让他快走,直到他背影消失不见。一扭头却发现松还在,疑问:“你怎么不跟着一起走?” “皇上吩咐,要属下留下保护小姐,现在是特殊时期,皇上担心小姐的安危。”松解释说。 许昭华没有拒绝,让他一起进来了,她现在是个惜命的人,有人保护她更好。 日子平淡无奇的过,一直到了周生措白登基的那天。 一大早,许青山就去了朝堂,早上还有祭天大典,然后才是登基仪式,仪式一成,晚上还有晚宴,总之一天都是忙碌的,连许松琛都去了,毕竟他在朝中也是有一官半职的人。 而女子们都歇了下来。自从那日后,许昭华与苏成碧就再没有碰见过婉心和许韶韵,一是许韶韵的禁足之期还没有到,二是婉心自从见识到了苏成碧的厉害之后也不敢出来蹦跶了,虽说许青山答应了她惩治苏成碧,可许青山他敢吗?一直到现在都没敢在苏成碧面前提过。 “这是谁?是谁摘了我的花!”花园里,许昭华和苏成碧原本只是在休息晒太阳,然后就听到了这一声又惊又怒的声音。 许昭华走过去一看,真是狭路相逢,几天不见了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婉心还在质问花匠是谁坐的这种事情。 许昭华看了一眼那个花圃,那花她之前见过,是挺好看的,听说还是婉心为了讨好许青山所高价购买的稀有珍品。 她一看便不想理会,正要走时,看到草丛里被压弯的一处躺着一只狸花猫,肉嘟嘟的很是可爱,她眼中迸发出惊喜,慢慢上去伸手抚摸那狸花猫,那猫也不怕人,就让许昭华摸。 许昭华摸得起兴,将它抱起,忽然看到它身上的花瓣有些眼熟,这不就是婉姨娘种的花的花瓣吗?许昭华笑了:“你啊你,还挺有眼力,专挑好的糟蹋。” 婉心寻着地上的印记来到了这里,正好看到了抱着猫咪的许昭华,婉心心里一惊,行礼说:“参见大小姐。” 许昭华抱着猫不紧不慢地说:“婉姨娘好。” 婉心看到她怀中的猫,对许昭华说:“大小姐可否让我看看你这猫。” “为什么?”许昭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怀疑它踩了我的花。” “踩了如何?” 婉心一愣,咬牙说:“若是大小姐的猫,便不如何。” 许昭华认真点头说:“这是我的猫。”然后抱着猫就走了。 婉心在后面恨得牙痒痒,那花可是花了她不少的积蓄。 最终却也只能无功而返。 “酥酥,你怎么抱了只猫回来了,多脏啊。”苏成碧嫌弃的说。 “不脏不脏。”许昭华又往苏成碧那里走了几步说:“我刚才救了它一命,它把婉姨娘买的珍贵的花都踩了,我要收养它,好好培养它。” 苏成碧又劝阻了几下许昭华,许昭华根本就不理,没办法,苏成碧也只好妥协。 今日周生措白的登基大典算是圆满结束了。 又过几日,许昭华在满院子地找小胖胖(猫的名字,后来是越吃越胖了。)最终在苏成碧的院子里找到的,她找不到的那一瞬间,她还以为是婉心抓的呢,差点她就以为要人猫永隔了呢。 “小胖胖,你怎么在这啊?”她一进来瞅见的就是之前一直说多脏多脏的人抱着猫咪玩的不亦乐乎。 小胖胖也非常给面子,一直陪着苏成碧玩。 许昭华就在一边看着,忽然,门口守卫就进来报信说:“有人来访。” 苏成碧疑惑:“会是谁呢?” “先将人安排在正厅。”许昭华吩咐。 然后许昭华给苏成碧休整了一番才去正厅。 两人还没进门呢,老远就听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一听这声音苏成碧也笑了。 “快走吧,是你舅舅来了。” 许昭华也知道舅舅苏成拓的作风,当即也笑了出来。 两人刚走进去,就听许松琛羞涩地说:“舅舅,你就别打趣我了。” “哥哥要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苏成碧迎上去说。 “姨母好。”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走上前来说。 苏成碧满含惊讶地说:“这是秦风吧,都长这么大了。” “表哥好,舅舅好。”等他们都寒暄完了,许昭华才出来打招呼。 “酥酥也是出落得更加水灵了。”苏成拓是个粗人,不会引用什么诗句夸人,却也是真心的赞美。 所以,许昭华也红了脸说:“多谢舅舅夸奖。” “快别站着了,快坐,酥酥,快去沏茶,将上好的茶叶拿出来。”有亲人来,苏成碧显得很是高兴,许昭华也很开心母亲会开心,所以她都一一应承下来,出去准备,不打扰母亲和亲人叙旧。 晚膳,苏成拓与苏秦风在这里用完后就回了自己的府邸。 “姨娘,怎么办?苏家的人回来了,苏成碧有了靠山,我们该怎么办?”许韶韵担心地说。 婉心也是很担心,却让许韶韵先放下心了,等她问问许青山了再说。 所以,她就一直等着许青山回来,告诉了许青山苏家人回京的事,许青山听完后毫不担心,因为他们只是皇上叫回来休整几天,过后便还要走的。 许青山让婉心放宽心,她们就是小小的妾室,苏家人不会将她们怎么样的。然后就睡了。 许韶韵听完了这些话后,心中满是愤慨:妾室,妾室!她发誓绝不会做妾室,她要做连苏成碧,许昭华都要下跪的夫人。 她回房去拿了件黑色的斗篷就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禀王爷,有一姑娘要见您,说是将军府二小姐。”周生琛墨正在书房看书呢,侍卫在门口禀报。 周生琛墨正看着入神呢,被人打扰很是不悦,又一想是将军府二小姐他瞬间就想起了原来是她,就说:“领她进来吧。” 许韶韵进来后,看到的是周生琛墨在看书,其实他的心思早就不在书上了,可他一眼都不看许韶韵,假装很认真的看书的样子。 许韶韵朝着周生琛墨盈盈一笑,行礼说:“小女许韶韵来此叨扰王爷了。” 周生琛墨这才抬头看她,客气的说:“不打扰,不过许小姐一个弱女子来王府有什么事吗?” “王爷,苏家的人回来了。”许韶韵严肃的说。 周生琛墨无所谓的说:“本王知道啊,怎么了?” “难道王爷不想要皇位了吗?”许韶韵直截了当的说。 周生琛墨脸色一凌,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许韶韵面前,捏住了她的脖子,说:“就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就够本王杀你了。” “你不会。”许韶韵就算是此时脸被掐得通红,却也还是自信。 “为什么?”周生琛墨倒是好奇她为什么这么自信了。 “因为我可以帮你。”许韶韵自信的说。 周生琛墨松开手,退了几步,饶有兴致的是说:“你怎么帮本王。” “我可以让我父亲为你所用。”许韶韵提出了这个自以为很有诱惑力的条件。 周生琛墨摇摇头说:“许小姐,这种筹码用过一次后就失效了,更何况你父亲对本王没有一点用处。” 许韶韵听他这样说就低下了头思考着自己还有什么筹码,忽然想到了一个。 “我父亲手中的权利还不够王爷所要的话,那么苏家的呢?” 周生琛墨眼中闪出亮光:“你还能拉拢来苏家人?” “并不能。”许韶韵摇摇头。周生琛墨的亮光瞬间熄灭,然而许韶韵的后一句话又让他重新亮起亮光。 “不过,我们可以把苏家的权利抢过来。” “抢过来?”周生琛墨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突然一个妙计涌上心头。 这下,困扰周生琛墨的问题解决了,周生琛墨就玩味的坐在椅子上问许韶韵:“你来找本王,还跟本王说了这么多,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王妃正位。”许韶韵一点都不谦虚。 “哈哈哈。”周生琛墨大笑出声:“你一个小小的庶女还想要王妃正位?” “都是许昭华,我才应该是嫡女,是她抢走了我的位置。” 听了她的话,周生琛墨好笑的看着她,却没有解释什么,就让她这么一直误会吧,反正于他都是好处。 “只要你能帮我办成了这件事,我就许你王妃正位。”周生琛墨许诺道。 如果她真能有助于他,那许他王妃正位也未尝不可,而且这许韶韵也是一难得的美娇娘。 周生琛墨打量着许韶韵。 许韶韵信誓旦旦回了句:“好。” 在她说完后,周生琛墨突然走得离她很近,许韶韵有些紧张了,可她没有后退。周生琛墨弯下腰来,靠近许韶韵的耳朵说:“本王之前帮了你,是不是该收点利息了。” 这么暧昧的话一出来,许韶韵的脸就红了。 周生琛墨在心里想:如果她推开了他,他就不会再做下面的事,让人送她回府。 可是许韶韵为了上位此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周生琛墨等了半天不见她抗拒,反而是许韶韵慢慢拉住了他的袖子。 周生琛墨一下子就明白了,邪笑着一把抱起她向里屋走去,许韶韵娇羞地埋在周生琛墨胸口。 一夜过去了。 周生琛墨一大早就来到了苏家的府邸,叫下人进去通报。 里面同样是一大早来的许昭华、苏成碧赶紧回避了,苏成拓才让人请厉王进来。 “什么风把厉王殿下吹来了?”苏成拓笑着给周生琛墨倒茶。 “听闻苏将军回来,舟车劳顿辛苦了,所以来慰劳慰劳将军。”周生琛墨捡着冠冕堂皇的理由说。 “王爷尝尝这茶。”苏成拓给周生琛墨递茶。 周生琛墨接过喝了一口,说:“好茶。” 苏成拓一听夸茶好,就喜笑颜开的说:“这可是我亲手制成的,王爷喜欢就好。”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二章 最好不要参与这件事情 “苏将军在京城里还习惯吗?”周生琛墨寒暄说。 “许久未回来,京城里的变化都叫我认不出了。”苏成拓感慨的说。 “等有时间,本王请苏将军你去清音茶楼,那里的茶可是极品。”周生琛墨推荐说。 “是吗?那我可要去尝尝了。”苏成拓并不说与周生琛墨一同去。 “不知苏将军这次会在京城里待多久呢?”周生琛墨开始往正题上引。 “唉,很多年没有回来过年了,这次特意赶在年关前回来,过完年后就要走了。”苏成拓叹了口气说。 周生琛墨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抿了一口茶后语气中略带诱惑地说:“苏将军若是真的想要就在京城的话,本王倒是有一个法子。” 一听这话,苏成拓来了兴致,好奇地问:“什么法子?” 周生琛墨见他要上钩,心中微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其实也简单,如今的皇上最怕什么,你有什么就可以了。” “皇上最怕什么?”苏成拓装着思考,忽然眼睛一亮说:“权利。” “对,就是权利,一旦苏将军你有了权利,皇上就得把你放在身边看着,还不敢收回你的权利。”周生琛墨一步步下套引诱他。 “不行,不行,朝中最忌讳的就是功高盖主。”苏成拓摇摇头不赞同。 周生琛墨心下微怒,嫌弃他如此胆小,却还是循循善诱。 周生琛墨这是想拉拢舅舅?一直躲在隔间里偷听的许昭华想。此时的舅舅所掌握的权利还有兵力的确都比许青山强,所以周生琛墨如此做便也不足为奇,不过,他同样要理解一个道理,那就是舅舅并不好控制,而周生琛墨想要的是那种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的人,所以,周生琛墨的目的绝不仅仅这么简单。 待许昭华再转过头去看的时候,苏成拓已经送走了周生琛墨。她和苏成碧走出去后,问苏成拓:“舅舅,厉王来找你什么事?” 苏成拓看了苏成碧一眼,面上有些为难。 苏成碧知道苏成拓在犹豫些什么,开口给苏成拓定心:“没关系,哥哥请说吧。” 苏成拓觉得她们迟早也要知道的,就小心翼翼说了:“厉王承诺我,如果想要留在京城,那就按他说的做,到时他会将许青山的权利分给我。”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渐渐都快没声了。 可苏成碧丝毫反应也无,在苏成拓的认知里,苏成碧是爱着许青山的,以前一听到这样的消息,恨不得跪下来求他帮帮许青山,可现在怎么这么不动声色呢?这让苏成拓非常诧异。 “厉王真是如此说的?”许昭华又问一遍确认。 苏成拓才意识到这里还有许青山的女儿呢,这样的消息对她来说不是太好吧,可话都说出口了也只能点头。 许昭华觉得不对劲,对于周生琛墨来说,最易控制的应该是许青山才对,他却对舅舅说出了这样的承诺,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对苏成拓说:“舅舅,厉王这个人最喜欢将东西抓在自己手里,可是舅舅你不是他能抓得住的,他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这件事情恐怕有诈。” “舅舅知道,所以舅舅才将他打发走了。” 许昭华暂时放下心来,将这件事情放在一边,然后和母亲、舅舅两人一起聊着些无关朝堂政治的事。 回去之后,许昭华这才细想今天的这件事。算了算日子,忽然想起来上一世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也是舅舅回来了,周生琛墨为了帮助许青山增强权利,陷害舅舅致使舅舅被关进大牢,苏家家道中落。 所以周生琛墨的目的可想而知,他不是想拉拢舅舅,而是想让舅舅掉以轻心,从而帮助许青山得到苏家的权利。 不过,周生琛墨想要这么轻易就达到目的可没有那么容易。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苏成拓也反应过来许青山和苏成碧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在苏成碧处从来都没有见过许青山,唯独在早朝的时候他见到了许青山,许青山倒是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与他谈话,试图拉进他与自己的关系。 不过最近,朝堂上出现了一些不利于他的言论,虽说他没有听到,可看到那些本来谈论着什么的官员一看到他就自动散开了的动作来看,事情恐怕不简单。 果不其然,苏成拓的预感对了。 以周生琛墨为主的官员们联合上名参了他一本,虽然他有些手足无措,但也不至于手足无措,毕竟他早就叫想过了。 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周生措白看完周生琛墨等大臣们的奏折后,一言不发,让人想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小德子,小德子立马理会说:“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周生琛墨没想到周生措白没有当场发怒,而是默默压了下来。这让周生琛墨很不开心,却也无可奈何。 下朝之后,苏成拓一个人走着,他人都是两三位一起讨论着走。在他要走出去时,皇上召见他。 他满怀着忐忑与惊异去见周生措白。 周生措白此时坐在诺大的军事院里,面前堆得一摞摞的奏折,他正快速又认真的阅读。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早早睡。”苏成拓行跪拜礼。 周生措白头都没抬,说“起来吧。” 苏成拓起来后,周生措白就扔出来一个奏折,看样子应该是今天早上周生琛墨的那本奏折。周生措白说:“拿起来,好好看看。” 苏成拓将它捡起,打开仔细看内容,越看越心惊,立刻跪下冲周生措白说:“皇上,臣绝没有这样做,您要相信臣。” 周生措白放下手中的奏折,指着旁边的一堆儿说:“你看看这一堆,都是弹劾你的,朕已经没有在众人面当中发怒了,你还要朕如何信你。” 苏成拓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说:“请皇上放心,这件事臣定会给皇上一个交代。” 周生措白点点头无力的说:“那朕就等着爱卿的交代了。” 苏成拓一脸坚定重重的点头,然后在周生措白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 “没想到皇上竟没有当众发怒。”在周生琛墨的书房里聚集了很多大臣,众人议论纷纷。 “怕是不敢吧,毕竟皇上才登基,而这苏家在这京城的底蕴可还是他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头所招惹不起的。”一位胡子花白在朝中有着多年阅历的老大臣自以为是的说。 “可不是吗。”另一人调侃的说:“我听说那几日胡侍郎去给苏将军送礼却被拒之门外了,想必现在是恼羞成怒了。” 此话一出,教那胡侍郎的脸跟调色盘一般五颜六色的,气急也只能指着那人说:“胡说八道!” 此胡侍郎正是那位胡默琼的父亲,因儿子的死才给他换来了现在的地位。 有几人都偷偷的笑了起来。有几人完全不理会,像这种人爬得再高他们这些名门望族也不会放在眼里。 “这么热闹啊。”周生琛墨姗姗来迟。 众人起身道:“参见厉王。” 周生琛墨让他们起身的同时注意到了胡侍郎的脸色,好奇的问:“胡侍郎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被点到的胡侍郎也不敢说那名同僚的不是,只能委屈的说:“无事。” 周生琛墨也不在意,因为他儿子的死才补偿他这个位置,他已经算是仁义了。 “诸位大臣讨论得如此热烈,可论出什么了?”周生琛墨坐于主位,把玩着手中的小玩意看似漫不经心的说。 这时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应声。毕竟这事的风险很大,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而且这件事若是成了,便可得到苏家一半的权利,这对于在座的众人都无疑是巨大的诱惑,可是利益越大风险越大,这件事若是败了,那赔上的将是自己整个家族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两者权衡之下,众人皆无言。 周生琛墨就在观察着众人的脸色,暗道:都是一群老狐狸。 “看来诸位大臣们并没有什么进展啊。”周生琛墨微微叹了口气。 这种语气让众位心高气傲的大臣们听来无疑是一种嘲讽,潜意思里就是觉得他们无能,没有一点用处。可他们之中有从一介布衣慢慢混到如今这个地位的人就有些恼火,毕竟曾经的他们也是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赌着自己的性命才有今日的成就的,那时候的自己玩弄权势于鼓掌之间,是如何的快意,可如今却畏头畏尾,被这小小年纪的厉王嘲讽,实在不甘。 兵部尚书起身说:“厉王此言差矣,并不是我们没有什么进展,而是皇上今日看了却没有当场说这件事,恐怕不是因为忌惮而是偏袒,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立刻就有人起身反对他:“大人从一开始就一直说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可计议到了现在都让周生措白登上了皇位了,有什么用呢?” “不错,若是从一开始就下狠手的话,厉王殿下早就登上皇位了。”有一人赞同他的说法,也有人点头。 兵部尚书却不吭声反驳他们的话,这让那人瞬间膨胀了,继续说:“厉王殿下,臣以为应该尽快动手,就算皇上偏袒他,可这件事突如其来总会让他措手不及,那我们就更应该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动手了。” 原本周生琛墨在思考兵部尚书的话,又一听他说便也赞同的点头。 兵部尚书听着他的大论却也只是无奈的摇头,一群乳臭未干、空有报负的小子。 “那侍郎可是有计划了?”周生琛墨问他。 “这是自然。”工部侍郎自信的说。 “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侍郎你了,散了吧。”周生琛墨挥挥手遣退众人。 工部侍郎走出王府的步伐都是高傲的,一旦他完成了这件事,别说兵部尚书,就是御史大夫也得让他三分。 他得意自然有人不舒服。 “看他那得意的样,大人你就这么放纵他?”有人就对兵部尚书说。 兵部尚书正好上了马车,看了那侍郎一眼毫不在意地说:“人越想一步登天就摔得越快。”然后就坐上了车,吩咐车夫走了。 那人似懂非懂的点头。 “大人,有人跟踪。”车夫低声对车内说。 兵部尚书正闭目养神,气定神闲的说:“往小巷子里去。” 车夫虽疑惑,却也听从命令,将车赶进了无人的小巷停下。 “来了,就出来吧。”兵部尚书话音刚落,一人就走了出来。 “大人很是自信啊。” 兵部尚书猛的睁开了眼,很是诧异,他没想到竟是一女子的声音,他起身出了马车。 面前的女子着一白色斗篷,身处青色素衣,打扮很是清素。 “不知阁下是?”兵部尚书试探的说。 许昭华揭下斗篷说:“想见大人一面可真不容易。” 兵部尚书看着她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问道:“姑娘一直跟着我是为何事?” “我想大人是刚从厉王府出来吧。”许昭华避而不答他的问话。 “不错。”兵部尚书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呵。”许昭华轻笑:“我原以为像大人这般人物对于一些事情会看得很明白呢,没想到一不过如此。” 听这话,兵部尚书冷了脸说:“姑娘何出此言?” “跟着先帝跟了这么久了,却没有一点长进。”许昭华摇摇头遗憾的说。 兵部尚书听着女子提到了先帝,警惕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女名叫许昭华。”许昭华自报家门。 许昭华?许姓,那就只有许青山一家了。兵部尚书如此一想就不屑的说:“原来是许青山的女儿。” 许昭华不在意他的说话语气,只是澄清说:“他只是我曾经的父亲而已。” “曾经的父亲?你是许家嫡女?”兵部尚书不确定的问,秋猎场的事情他已经听到了所有事实。 “对。”许昭华承认。 兵部尚书这才正视起来,毕竟这许昭华除了是许家嫡女外,还跟苏家有关系,苏家可是他惹不起的。 “姑娘方才如此说,可是又何见解?” “若是说见解其实大人心里比我要清楚得多,不过就是因为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而看不清罢了,小女只是想要忠告大人一声,若是不想血本无归就不要参与这件事情。” 兵部尚书一想就知道是什么事情,说:“姑娘放心,本大人本来就没有打算参与。” “那便好。”听到了满意答案许昭华带上斗篷转身便要走,忽又转身说:“大人若看清了这朝中格局便可随时来找我。” 然后,兵部尚书就看她离开。 “大人,这……”车夫上前说。 “今日的事,烂在肚子里。”兵部尚书恶狠狠的吩咐。 “是。” 此女不仅仅是来听他的答案的,更是在提醒他,果然,先帝的话是对的,这苏家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对了,自己的小侄多少岁了来着? 搞定了一件事情的许昭华心情很好,跟悠悠一起来到了周生琛墨口中的那个清音茶馆。 要了一壶上好的茶水,许昭华就品尝了起来,周生琛墨所言不虚,果然是好茶。可当她看到接下来进来的人后,就叹了口气说:“茶是好茶,人倒不是什么好人啊。” “小姐怎么这么说?”悠悠疑惑的问。 许昭华示意她往门口看。 悠悠一看就皱了眉,怎么是他们? 进门的赫然是周生琛墨和许韶韵,他们正寻找着座位呢。 许昭华在他们看过来的一瞬间赶紧扭头,不是她怕,而是一看到他们就准没好事,她可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有的好心情就这么没了,所以就装作不认识他们的样子。 可许韶韵不会这么想,她在认出那是许昭华的那一刻,就让周生琛墨也往那边看说:“我觉得那边的位置比较好。” 周生琛墨一开始没有认出许昭华,只是想讨许韶韵的欢心所以跟着她走罢了。 看着他们一步步往这里走来,许昭华就知道看来这许韶韵是被打击得不够啊,她一直没有扭头看他们。 直到……“不好意思,能请你挪个位置吗?”是许韶韵那矫揉做作她还自以为好听的声音。 许昭华扭过头来说:“不好意思,不能。” 在她扭过来的一瞬,周生琛墨有些呆,面前的女子未施粉黛,头发也只是用一支朴素的簪子半拢着,衣着朴素大方,跟自己身边衣着艳丽他看惯了的女人比起来却是一种别样的美。 “既然不行,那我们就去雅间坐吧。”周生琛墨听了许昭华的话后对许韶韵说。 许韶韵可不会善罢甘休,说:“王爷,这里的风景比较好,而且姐姐很宠我的,我跟姐姐说说好了。” 许昭华听得好笑:她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宠她? “姐姐,妹妹真的很喜欢这里的位子,姐姐可以和妹妹换换吗?毕竟妹妹都让了那么多次了。” 这里的情况从一开始就有很多人注意了,所以他们的对话每个人自然也都竖起耳朵听着了。许韶韵此话很有歧义:她都让了那么多次了。有些好事者的脑中不仅就脑补了豪门里的后院斗争,一个小庶女在强权下的艰难求生,有人就对许韶韵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本来许昭华是不想惹事的,想着她若是跟自己换的话又不是自己花钱换就换了吧,不过她后面的这句话就让她很不舒服了。什么叫她都让了那么多次了? “妹妹头上的发簪好好看啊。”许昭华看到许韶韵头上的那一支发簪眼睛一亮突然夸起许韶韵的发簪。 许韶韵见她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脸一僵讪讪的笑:“是吗?” “不过看起来很是眼熟啊。”许昭华在许韶韵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说:“怪不得如此眼熟,这不是我的簪子吗?怎么跑到妹妹头上了。” 一听许昭华这样说,许韶韵就急了:“不是的,这明明是我的。” “怎么会是你的?”许昭华皱起了眉,真的跟姐姐教训不听话的妹妹一样的语气说:“这明明是姐姐的,你戴了去而已,怎么能说是自己的呢,你要是想要的话姐姐可以送给你的。” 众人一听,事情又有转机,不是庶女在强权下艰难求生的戏码,而是小妹仗着自己年纪小就欺辱姐姐的戏码。 许韶韵这下可真要急哭了,她抓着周生琛墨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说:“这真的是我的簪子,我没有拿姐姐的。” “不问自拿谓之偷。”许昭华慢悠悠地补充。 许韶韵还是可怜兮兮地看着周生琛墨,试图引起周生琛墨的保护欲,心里却恨透了许昭华。 可是相比起她的衣着艳丽,许昭华的衣着朴素倒更像是那个被欺负的,更容易引起保护欲。 “你说这发簪是你的可有什么证据?”周生琛墨没有偏袒许韶韵,而是提出了一个客观的问题。 许昭华见许韶韵如此可怜兮兮惹人怜爱的模样,想着自己都还没有如此过,不知装起来的感觉如何,所以她也眼中满含可怜和好像很想让他相信自己的期待眼神很确信地说:“簪子里刻有一个小小的篆文华字。” 这发簪确实不是她的,不过她曾在一家衣物店里看到过,那个字刻得很是隐蔽,她也是细心把玩时才发现的,不过她确信许韶韵并没有发现。 周生琛墨又被许昭华的眼神迷惑了。 许韶韵听着突然害怕起来,虽然这真的是她自己买的,不过若是真的让她猜对了,那自己不就是在说谎了。 许昭华看着许韶韵的一丝慌乱,闪过一丝无奈:看来是抢惯了,是自己的东西都怕不是自己的。 “把发簪取下来让本王看看有没有?” 许韶韵讶异周生琛墨竟相信了许昭华的话,然后不情不愿地取下发簪递给周生琛墨。 周生琛墨接过看了一圈都没有那个字,想着自己怕是傻了居然相信这个女人的话,正准备开口说没有时,却突然发现了一处,他仔细一看竟真的是一个篆文华字。 “确实有。”周生琛墨点头说。 许韶韵不可置信,猛地抢过发簪说:“怎么可能?” 周生琛墨听着她的疑问当即皱了眉说:“你不相信本王的话,还是不相信本王的眼睛。” “不,不是的。”许韶韵慌乱解释。 然后她自己又看了看发簪,真的在不起眼处看到了一个字,但是她不认识那个字,她的心中咯噔一声。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三章 宫宴开始 众人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许昭华的话是真的,看来真的是庶女仗着自己年纪小就欺辱嫡女让嫡女处处让着自己的戏码了,许大小姐还真是善良。 “妹妹可看清了?”许昭华气定神闲地坐着问。 许韶韵不吭声。 许昭华向她伸出了手说:“既然妹妹看清了,那便换给姐姐吧。” 周生琛墨看周围聚集而来的越来越多的眼神,觉得很是丢脸,说:“给她吧。” 许韶韵颤抖着手,强忍着心中的不舍与愤懑将自己攒了很久的银子才买的簪子递给了许昭华,在给许昭华的那一瞬间她又说:“妹妹知道错了,还有一事求姐姐,姐姐不要再跟妹妹抢王爷了好吗?妹妹与王爷是两情相悦的。” 许昭华毫不犹豫地接过了簪子,听了她的话又挑挑眉,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还敢继续。 听了许韶韵的话,周生琛墨心中浮起了一丝得意,若是真的的话,那刚刚她的眼神不就是乞求他保护的意思吗? 众人的心思也跟着这边的对话一转,从单纯的姐妹之间的发簪争夺到了复杂的三角恋了? “两情相悦?妹妹是何时认识王爷的,我又是何时认识王爷的?”许昭华努力让自己配合许韶韵的演出。 “明明是我先遇上王爷的,虽然那一次并不是王爷救了我,可我醒来的时候是王爷在我身旁的,而你不过是王爷来请我游湖时跟着来才识得的王爷。”许昭华给自己加戏。 “明明是你插足进来的,我都已经让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原本不想打扰你们的,你们却还要来打扰我。”许昭华楚楚可怜地质问,眼泪随着话语不断地掉落。 众人一想,对啊,确实是许大小姐先来的,后来是许二小姐去主动找的事,那看来许大小姐的话是真的。又是一个小三上位去欺辱的戏码,在场很小一部分的女子都有些义愤填膺,看着许韶韵的眼神里都有些轻蔑。 这下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许韶韵没想到许昭华的口才会如此好,几句话就让这些人相信了她。 周生琛墨听了这话,不管是真是假,更是膨胀了。 “本王不知道你受了这些委屈,本王……”周生琛墨正准备假惺惺地说些什么,然后计划着将许昭华纳入怀中的时候,许昭华打断了他的话:“王爷,毕竟她是我的妹妹,我受的委屈就都算了,不过既然王爷抛弃了我选择了妹妹,在这里我恳请王爷好好待妹妹,不要拈花惹草惹妹妹伤心,我在此多谢王爷了,同时也祝福王爷。” “许大小姐真是善良。”有人不经意地发出感慨。 “对啊,对于这种人还能选择原谅,看来确实是很宠妹妹了。” “我也想要这样宠我的姐姐,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和姐姐抢男人的。” “………”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却能清楚的传进许韶韵的耳朵里,她自觉丢脸。 周生琛墨更是觉得没面子,就这么一会会,茶没喝到,却被人按上了负心的名声。上一次也是这样,若不是她,他现在早就跟许昭华订婚了,他也就不必再做算计苏家这么危险数极大的事情了。他气愤地看了许韶韵一眼,扭头便走。 现在是许韶韵一人尴尬地站在了原地。 “王爷都走了,妹妹还不走吗?”许昭华疑惑地看着许韶韵很是单纯地问。 “哼。”许韶韵郁怒地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许昭华又赶紧说:“妹妹可要记得,不要太晚回家,毕竟你还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呢。” 听着这话,许韶韵的脚底一歪,差点滑倒,没有回头急匆匆地就走了。 许昭华看她都走了,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痕,继续喝茶。 众人见没有好戏可看了,就继续自己的事情了,只是偶尔还会注意一下那边的情况。 “这许大小姐跟传闻中的不一样啊,还真是有趣得很。”二楼雅间里江恒看着楼下狂笑。 本来周生措白的心情是很好的一听他这话就不好了,难不成江恒看上了许昭华,那可不行。 “咳咳。”周生措白轻咳两声,引起江恒的注意。 “怎么了?”江恒停住了笑问。 “你觉得她有趣?” “确实挺有趣,而且很像一个人。”江恒不否认地说。 “像谁?” “她方才的口才让我想起了苏洐,不知苏洐现在如何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江恒突然地怀疑让周生措白心中一紧。 “你说要是碰上苏洐了,那我就叫他将这许大小姐介绍给我如何?”江恒突然眼睛一亮冲着周生措白提议说。 “不行。”周生措白下意识反对,而后看到江恒用疑惑的眼神看他,又解释说:“等到你遇见苏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他家里的事估计还没解决呢。” “你说得对啊,那我还是自己去认识吧。”说着,江恒就下了楼去找许昭华了。 周生措白此时真想给自已一巴掌,让你胡说。 很快,江恒就领着许昭华上楼了。 “参见皇上。”许昭华来就行了个礼。 “平身。”周生措白赶紧说。 许昭华起身后,江恒就赶紧拉着她坐下,还将桌子上的点心都推到许昭华的面前,使出了无限殷勤。 许昭华看了周生措白一看,周生措白即便是心中不爽,也只是对着许昭华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表示无奈。 “公子这是?”许昭华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问。 江恒这才想起自报家门:“我是太子太傅之孙江恒,而且还是苏洐的好朋友。”前面不重要,后面才重要。 果然,许昭华惊喜地说:“原来是表哥的朋友啊。”谁跟你是好朋友了。 江恒就飘飘然觉得自己与许昭华之间更近了一步。 “那江公子最近见过表哥了吗?他怎么样了?”许昭华睁大了眼睛一脸期待地问。 江恒一噎,胡说八道:“苏洐他最近挺好的。”然后他就见周生措白挑眉看他,他用拜托的眼神可怜地看着周生措白,看得周生措白脸扭到一边。 许昭华将他俩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是吗?好久都没有见过表哥了。”许昭华故意变现的自己很想念表哥的暧昧样子。 江恒听着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点不同于妹妹对哥哥的感情,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却又有些不敢相信的问:“许小姐你对苏洐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许昭华倒是羞红了脸说:“听说母亲已经给我和表哥订了婚。”说着,许昭华就在心里吐槽自己,自己跟自己订婚。 周生措白听这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喝茶掩饰,却咳咳的咳了起来。 江恒突然一听她说已经订婚了本来还有些伤感呢,瞬间被破坏了气氛,他看向了周生措白。 周生措白默默的用茶杯挡住了自己的脸。 许昭华努力忍住不笑,对着江恒还是一副睁大眼睛满是纯真。 江恒被她这样一看就有些手足无措,只干笑的说:“你……吃点心。” 许昭华冲他笑笑,默默的吃。 江恒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脸生无可恋。 许昭华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了。 江恒在许昭华走后,扑到了周生措白的身上说:“皇上,你说这苏洐是不是克我啊,臣被他欺负得好惨啊。” 周生措白一脸嫌弃的推开他说:“我也有事,先走了,茶钱你付。” 损友啊损友。江恒一脸愤愤然。 许昭华回到府里,不见哥哥却见苏成碧一脸愁容的坐在那里发呆。 她悄悄走过去,准备吓母亲一跳,却听苏成碧说:“酥酥别闹,娘现在没心情。” 许昭华无趣的坐下说:“娘亲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垂头丧气的?” 苏成碧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女儿的聪慧,说不定女儿会有什么好办法就吧事情跟许昭华说了。 许昭华听完后,觉得事情的发展跟前世八九不离十。 苏成碧见许昭华低头沉思就安慰说:“酥酥,你要是没什么主意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这件事你舅舅肯定会处理好的。” “娘亲,这件事还得要舅舅去找兵部尚书一趟。” “为什么?”苏成碧好奇的问。 “娘亲只要去跟舅舅说了就行,舅舅肯定会明白的。”许昭华没有解释为什么,而是一脸坚定的说。 苏成碧相信许昭华的话就立刻去了。 这件事太后也牵扯在其中,就算是想凭空捏造也架不住真凭实据的证据,看来祖父还是有先见之明的,不然也不会被她想到这个办法,而且前世时兵部尚书一直是站在周生琛墨那一头的,所以就算有证据也被兵部尚书给销毁了,这一世她提点了一下兵部尚书,以他的足智多谋应该很快就能明白。 不出许昭华所想,兵部尚书的确一直在思考她的话,一开始兵部尚书本来是想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女娃给教训了,却越想越不对劲。蝇头小利?说的是厉王吗?现在的他是站在厉王这一边的,看来是说厉王没错了。那么她是想让我放弃这点蝇头小利转向有着巨大利益的人?这朝堂中还能有谁呢?兵部尚书苦思冥想,他先是想到了苏家要造反又否定了,忽然一个人闯入了他的脑子里久挥不去:皇上! 苏家是站在皇上那一边了,怪不得她说自己若是不想血本无归就不要参与,还有皇上临终前说的话,他居然还是因为这女娃的提醒才想清楚的,看来以后还要再好好规划一下了。 “大人,苏上将军来访。”还是那个车夫来报。这车夫不仅仅是车夫还是他的心腹,跟了他多年的人。 “下官给苏上将军行礼了,不知将军来此有何贵干。”兵部尚书立刻出门相迎,毕竟苏成拓的官位大了他两级。 “尚书大人不必惊慌,苏某只是来看望一下大人而已。”苏成拓毫不客气的就坐到了主位。 “上茶。”他吩咐下人,然后坐到了副位上。 “尚书大人是朝中老人了吧。”苏成拓回忆着说。 “不错。”兵部尚书点点头说:“从下官跟着先帝到如今已有几十载了。” “先帝很是信任大人呐。” “信任倒谈不上,只是跟着先帝的时间久了,先帝的眼里看得到下官了而已。” “大人很是谦虚啊。” 两个人就这样打着幌子,一个没有说真实目的,一个也就憋着不问。 良久后,兵部尚书才忍不住了问:“大人,你离这里究竟是什么事,就告诉下官吧,下官一定办到。” 不是兵部尚书熬不住,实在是他那珍贵的茶叶快保不住了,他还不敢给手册和那个拖沏不好的茶叶。 “既然大人都这样说了,那苏某也就实说了。”苏成拓见有台阶就下。 “苏某知道太后和厉王要拿那件江南水患的朝廷拨款做文章,诬陷苏某私吞了那百万两黄金。” “那可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不错,先帝在时因为水患这件事情很急,所以没有细查这才给了他们空子。” “那下官能做些什么呢?” “先帝曾有一封圣旨留在大人这里,苏某要求也不高,只是想让大人拿着这风圣旨在朝堂上为苏某做个证而已。” 圣旨?兵部尚书皱眉思考,好像确有一封,他给压在库存里了,而且在朝堂上作证不就是明摆着说自己站在皇上这一边了吗?管他呢,本来自己就是这样打算的,更何况是许昭华提醒他的,这个提点之恩就在这里报了吧。 思至此,兵部尚书说:“大人放心,下官定会做到。” 苏成拓听了他如此保证,压下心中的狂喜感激的说:“大人所帮苏某之举,苏某此生绝不会忘。” “大人言重了,光下官一个可不行,还是快再收集些证据吧。”兵部尚书语重心长的说。 “有了大人便是事半功倍,苏某就不叨扰了,告辞。”苏成拓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娘亲别担心,舅舅一定会说服兵部尚书同意的。”许昭华安慰着一直焦急的转来转去的苏成碧。 “说服?就他那张不会说话的嘴怎么说服那个老狐狸。”苏成碧不客气的贬低苏成拓,担心的说。 许昭华和许松琛、苏秦风都默默闭了嘴。 一直到苏成拓回来。苏成碧赶紧上去问:“怎么样了?” “自然是同意了。”苏成拓得意的说:“我出马你还不信?” 兵部尚书答应帮忙了自然是件好事,苏成碧也终于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嘲讽的说:“不知道是谁在我这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怎么办呢?我这要是办不好就成了苏家的罪人了呀!”苏成碧模仿的有模有样的。 苏成拓红了老脸,小声求饶说:“还有孩子呢,给我留点面子。” 苏成碧也就放过他了。 “不过那老狐狸的今天反应有些不对劲呢。”说说笑笑之后,苏成拓就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了?”苏成碧问。 苏成拓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了。眼睛却看向了许昭华,许昭华察觉到了依旧做着自己的事,不予理会。 两日后。 苏成碧早早地就拉着许昭华来到苏成拓的府上等待。今天的朝堂上是苏成拓澄清事实的事情。 苏成碧就是来等待结果的。许昭华早已胸有成竹,所以她现在这么早被拉起来就还是瞌睡,她就让苏成碧一个人在那里等,自己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良久后,随着一阵“哈哈哈”的爽朗笑声将许昭华震醒。 许昭华揉揉眼睛,看到苏成拓兴高采烈地走进来。苏成碧看到他那么高兴,就知道事情解决了。 “你们肯定想不到,今天朝堂上的辩论是有多么的激烈。”苏成拓一脸神秘地说。 “再激烈也是下官在说。”苏成拓的身后还跟着一人:兵部尚书,此时他正一脸幽怨地说。 “没想到大人你的口才如此了得啊。”苏成拓拍着尚书的肩膀夸赞。 兵部尚书并不得意,而是看向了许昭华,许昭华向他点头致意,尚书同样向她点头,两人心照不宣。 “娘亲这下放心了?”许昭华走到一直看着的苏成碧身边问。 “放心了,放心了。”苏成碧连连点头。 “我们就先告辞了,不打扰哥哥你和尚书大人了。”苏成碧上前去告辞。 “夫人客气了。”尚书大人赶紧回礼。 然后许昭华就又跟着苏成碧回府了。 那边是兴高采烈的气氛,这边是许青山垂头丧气地回来。 事情没能成功,反倒被釜底抽薪了,折损了一个侍郎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折损了一个兵部尚书还有工部的权利。周生琛墨大发雷霆,许青山自然就遭了殃。 所以,许青山此刻的心情是很不好的,识相的下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触了霉头。可婉心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向许青山发起了火,哭哭啼啼的,许青山也冲她发着火,两个人就互摔东西,直到许青山一巴掌扇到了婉心的脸上。 所有的一切仿佛静止了,再然后婉心就歇斯底里了起来,许青山不想再理会她,就让下人拖住她,自己走了。 苏成碧和许昭华回来正好赶上看了这一场好戏,婉心在挣扎的时候也看到了苏成碧母女,她一双淬了毒的眸子紧紧盯着苏成碧母女,眼中满是恨意。 许昭华和苏成碧根本不在乎,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然后两人就飘飘然走了。 许韶韵今日还想来找周生琛墨撒娇呢,却没想到周生琛墨发了那么大的火,根本不见她。她就一个人又走了出来,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忽然,她眼前一亮,看着不远处缓缓踱步而来的俊俏男子,她自然认出了他是谁,就故意往他那边走,在走到他身旁的时候,装作被人撞到的样子,身子一歪向他那边倒去。 苏秦风伸手一扶将她扶住说:“小姐没事吧。” 那满含磁性的好听的男声听得许韶韵耳朵都是一酥,低下头娇羞着脸红小声地说:“我没事。” 然后像是才发现自己的不妥一般,从苏秦风的怀里起来。 “没事就好。”苏秦风说完后,就继续往前面走。 许韶韵完全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走了,都没有怜香惜玉一下送她回家什么的,看着他的背影气愤地跺了一下脚,然后转身继续走。 在许韶韵看不到的地方,苏秦风厌恶地用手帕擦了擦刚扶住许韶韵的手然后扔掉,看着衣衫想着衣服回去换一件就扔了吧。 许韶韵都能认出苏秦风,苏秦风又怎么可能认不出许韶韵呢,许韶韵想要钓上苏秦风,苏秦风也是如此想的。 又是平平淡淡的几天,不过也逐渐热闹起来了。毕竟要过年了。 周生措白宣布了宫宴照常举行。 每一位大臣就都活色了起来,虽然皇上现在还纳不了妃,可是先看上也是好的啊。 所以,在宫宴的这一天,每一位大家闺秀可谓是争奇斗艳,竞相开放啊。 许昭华跟在苏成碧身边,周围一些小姐的衣服看得她是眼花缭乱,那身上的脂粉更是熏得她迷迷糊糊的。 “昭华,这是秦御史的大女儿秦鹭。”苏成碧给许昭华介绍着。 秦鹭也热情地上前对许昭华说:“这就是昭华妹妹吧,许久未见越来越好看了。” 许昭华在她上前的那一刻没忍住“啊湫”打了个喷嚏,赶紧道歉说:“不好意思,最近偶感风寒,姐姐也是越来越漂亮了。” 秦鹭没有计较,微笑了一下就走了。 许昭华看着她的背影,默默摇头:可惜了那一个鹭字了。 “宫宴开始。”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呼。 等在外面的众人开始进去入座。 许昭华她们就坐在中间的位置,许松琛坐在她们对面,男女是分开坐的。 许松琛的旁边坐着许青山,许松琛并不理会他,而是偷偷地向许昭华眨了一下眼睛。许昭华用宽大的衣袖半遮着嘴偷笑。 坐在上面一点的江恒看到了许昭华也是眼睛一亮,又想起什么暗下了眼神。 待众人坐定之后,太监又呼:“恭迎皇上,太后。” “恭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起身,齐声高呼行礼。 周生措白就这样淡定地从众人面前走过去,还用余光瞄到了许昭华,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嘴角闪过了一丝笑意。 待周生措白坐下后道:“平身。” “谢皇上。”众人这才起身坐下。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四章 陷害诬陷 “入座,上膳。”众人随着太监的高呼声就坐。 “每一年的宫宴都相当于家宴,所以请诸位大臣及公子小姐,不要拘束,按往常一样就可以了。”周生措白微笑着说。 “是。”众人都答应了。 然后,周生措白就和太后也就是荣贵妃说起话来,众人一看也都放松下来,和周围的好友说话。 “终于没有长篇大论了,我还以为又要打瞌睡了呢?”许昭华压低了声音松了口气说。 “什么长篇大论啊,那是皇上对这一年里的总结,然后吸取教训下一年做得更好。”苏成碧用宠溺的语气低声教训许昭华。 “知道了。”许昭华小心地吐了吐舌头。 正巧宫人来添酒,苏成碧小声嘱咐说:“不许贪杯。” 许昭华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苏成碧不放心地看她一眼,而后,一位夫人来找苏成碧说话,苏成碧就扭过身去了。 许昭华就百无聊赖了,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手偷偷地放在桌子上支住了脑袋,昂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中间舞台上的歌舞表演。 这个表演从她前世坐在上面看又到现在坐在台下这么近距离的观看,的确有些不一样呢。 她看着表演,有人在看着她。江恒叹了口气,又喝了一杯酒。 “你今晚有些不一样啊。”太子太傅江启捻着白花花的胡子说。 “没什么。”江恒收回目光。 江启显然不信他,自己这个孙子他太知道了,所以就往刚才江恒所看的地方看了过去。是一位姑娘,再看到那姑娘身边的苏成碧后,江启就知道那是许家嫡女了。这许青山虽站在厉王那一边,可苏家是站在皇上这一边的,听被苏家拉进来的兵部尚书说还是这许家嫡女提点了他。 江恒发现了祖父也一直盯着许昭华那边看,就知道祖父发现了,故意问:“祖父,您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江启按原话还给他。 江恒顿时垂了头。 再看周生措白这边,从刚才向太后说完祝福语之后,周生措白就再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皇上这是登上了高位,就忘了曾经啊。”太后看似感叹的说。 周生措白根本不接话茬,对于这种人,周生措白选择了无视,因为越理她,她就越蹬鼻子上脸。 太后见周生措白完全不理会她,都快炸了,这是她第一次被无视。她正准备沉声摆出太后的威严喊周生措白的时候,有一女站了起来打断她。 “小女是尚书令之女陆妍,自愿为皇上跳一支舞。”陆妍站起来自告奋勇说。 “准。” 皇上准了,陆妍便示意一旁的琴师们弹奏起自己准备已久的曲子。 这曲子不一样。许昭华听了一小段就陶醉其中了。这曲带着空灵却又不是完全的空,里面带着东西,一种不同的人听有不同感觉的东西。它并不局限于一种表达形式,更是一种直达脑海意识的契合,这群琴师练的时间也不短啊。没想到这尚书令的女儿还有这等孤本。尚书令?不对,她记得前世的妃子里没有尚书令的女儿,更何况尚书令根本就不让自己的女儿露脸更别说是在这种场合露艺了,因为尚书令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进宫。 许昭华从那美妙的旋律中回过神来,更加仔细地看着陆妍的舞蹈,直觉告诉她很不对劲,虽然她学陆妍学得很像,可有一点不对,那就是她在旋转的时候,陆妍有一个自创的绝技谁都不知道,她有幸看到过一次,时间久远,她有些记不清了,可这个陆妍的绝对不对。 许昭华看向周生琛墨,周生琛墨看向了高台之上太后的位置,周生措白一直看着中央的表演,没有注意到身旁人的异样。 许昭华有些气愤,敌人就在身边,你却有心情看歌舞表演!她完全忘了自己沉迷其中的时候了。 一曲歌舞完毕。 周生措白称赞:“好,此曲是孤曲吧,从未听过。” “是孤曲,是小女偶然得到的。”陆妍跳了一通下来有些气喘吁吁地说。 “不错不错,赏。”周生措白赞誉的点头。 “谢皇上。”陆妍笑逐颜开地谢礼。 然后,许昭华观察她坐到位置上的时候,尚书令的表现很不一样,只是对着她冷冰冰地笑了一下,据她之前灌醉江恒后从他口中得知这尚书令可是个女儿奴啊,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地不让女儿进宫。 许昭华看向周生措白的时候顺便瞄到了江恒,江恒也在皱着眉看着陆妍,看来江恒也发现了尚书令与陆妍之间的不对啊。那看来自己不用担心了。 “皇上,小女也有表演。” 这么熟悉的声音听得许昭华一愣,扭头一看,可不就是许韶韵嘛。 “你是?”周生措白疑惑地问。 “许将军之女许韶韵。” 听了是许韶韵众人就都知道应该是庶女了,因为众所周知,许将军的嫡女叫许昭华。有的人就轻笑了起来,在这种场合下,一个庶女居然也想…笑容和想法一起戛然而止。往许韶韵旁边一看,她坐得不是许将军这边的位置,她旁边的人是厉王。 心思活络的人瞬间就明白过来这许韶韵是攀上了高枝儿了,从小庶女麻雀变凤凰了。 “准了。”周生措白同样也答应了。 许韶韵就去后面换衣服去了。 不一会儿,她就出来了,将原先的襦裙换成了干练的骑装,手中还握着一把剑。 许昭华明白她这是要跳剑舞了。随着大气磅礴的乐声响起,许韶韵也开始动作了,出剑的动作一气呵成,力道丝毫不逊于真正的与人对拼,挽剑花的动作更是让现场的众人叫好声不断。看来这也是用心良苦了许久了。 一舞毕,许韶韵将剑收回剑鞘。这舞消耗的体力比刚才的舞更快,她的胸腹有些剧烈的起伏。 周生琛墨领头众人都鼓起了掌。 “不愧是许将军的女儿啊,虎父无犬女啊。”有想巴结许青山的人连连称赞。 “不错,赏。”周生措白依旧是赏。 “谢皇上。不过……”许韶韵也行礼谢恩,然后话题一转。 听到她的这个不过后,许昭华的右眼皮就跳了两下,这许韶韵在这里也想着让她出丑,应该是巴不得她出丑。 “不过什么?”周生措白问。 许昭华猛地扭头去看周生措白,你居然还接她话头。 “小女的姐姐比小女更加厉害,所以小女觉得姐姐更应该出来表演一下让大家见识见识了。”许韶韵故意挖着陷阱等许昭华跳。 “臣女也略有耳闻。”陆妍也出来凑热闹。 “姐姐?”许韶韵一脸单纯地看向许昭华。 据许韶韵所知,许昭华完全没有准备任何表演,现在叫她临场发挥,她若是不行的话,明天京城便会人人尽知,哼,我看你许昭华这废物的名号传出去还怎么出嫁。 “许小姐就不要再谦虚了,让众人都开开眼界吧。”陆妍故意说。 众人的目光就都聚集到了许昭华的身上。许昭华这下明白了这陆妍果断是厉王那边的人。这下,躲是躲不过去了,不如,大胆接受。 许昭华嘴角弯起微笑着说:“那小女就献丑了。” “不知陆小姐的曲子可否借我一用?” “自然可以。”陆妍不屑地笑,难不成要跳和她一样的舞? 然后许昭华先去了琴师身边让他们把陆妍的那首曲子再弹一遍。她的确要临场发挥了,发挥的就是陆妍的曲子,看陆妍跳的时候觉得还差点东西,现在她要把这点东西给补上。 她又去那表演歌舞的舞姬那里借了一身适合她的衣服,众人就看着她现场取材,然后在后面换好。 乐声先起,众人都在期待着这许昭华是会带给大家惊喜呢,还是生搬硬套着陆妍的,每个人都在猜着。 直到许昭华一袭白衣出现的时候,那动作,那举手投足才令大家大吃一惊。 这怎么可能?许韶韵都已经呆住了。许昭华的舞姿一直都没有她好啊。 陆妍也煞白了脸,本来是想看许昭华笑话的,现在却是让别人看了笑话。 周生措白眼中满是惊艳,可他掩饰得很快,没有人发现,他就盯着中间那翩翩起舞的女子看,许昭华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了。 周生琛墨也有一瞬间的后悔,他为什么就选了许韶韵呢?一个空有心机美貌却没有眼界的女人。不像许昭华,博学如今还多才。 江恒更是耷拉下了脸,这样的女子喜欢的是她的表哥,不过也算是郎才女貌了吧。 许松琛的眼里满是骄傲。苏成碧的嘴角也一直含着笑意。 一舞结束,众人都还沉醉着,江恒率先鼓掌,众人醒过神来,便是雷霆般的掌声。 “今年这宫宴还真不一样啊,看我朝皆是多才多艺之人,朕甚是欣慰,赏。”周生措白语气里都带着笑意。 “谢皇上。”许昭华也谢了恩。 在周生琛墨身边的许韶韵将双手紧紧握起,尤其是看到周生琛墨一直盯着许昭华的时候。 许昭华下去换回了衣服,重新坐到座位上。接下来继续进行歌舞表演,气氛其乐融融。 “酥酥现在都有事瞒着娘亲了。”无缘无故苏成碧叹了口气说。 “什么事瞒着娘亲了?”许昭华一脸茫然。 “酥酥舞姿这么好,娘亲都没有看过。”苏成碧幽怨地说。 许昭华无奈地看着苏成碧,刚想反驳,就被一声尖叫声打断:“皇上,小心!” 许昭华心中一紧,往周生措白的地方看去,是打扮成太监的杀手乘着众人不注意偷袭周生措白。 可周生措白的警觉性很强,在那杀手的匕首差点划破耳朵的时候,微微一侧脸,伸手就握住了杀手的手腕,另一人想来帮忙,周生措白直接飞身而起将他踹开。此时局面很乱,众人见有人刺杀皇上有的尖叫,有的惶惶不安,苏成拓和苏秦风立马上前帮助周生措白。许青山也调来宫中侍卫拿下那些杀手。 杀手共有七人,死了两人,活捉五人,又一个咬破嘴中藏着的毒药自尽了,那四个也想咬来着,被苏成拓和苏秦风即使制止了。 有了宫中侍卫维持,场面平静了下来。 “何人派你们来的?”苏成拓厉声问道。 刚才那一幕真是心惊胆战,就差那么一点,如果皇上的警惕性不够高的话此时躺着的就是皇上了。 原本几人还在宁死不屈地紧闭着嘴,不肯说话。 直到周生琛墨说:“本王这里前几日刚得了些好东西,听说是毒医的东西,看来正好派上用场了。” 其中一个跪着的身体抖了抖,眼神暧昧地看了苏成拓一眼说:“何人派的我们,苏将军难道不清楚吗?” “看来此人还是不说实话,厉王殿下,那些东西就借臣一用。”苏成拓冷哼。 “我们说实话。”另一人听后,立刻颤抖着看向苏成拓说:“苏将军不是你派我们来的吗?” “什么?”众人哗然。 苏成拓扑通一下跪下说:“皇上,此事与微臣绝无干系,此人诬陷微臣。” 苏成拓的话音刚落,那四人就叽叽喳喳地说:“就是将军你派我们来的,你说事情若是成了的话,你会给我们很大的好处的。” “对啊对啊,将军,现在事情败露了你就不管我们了?” “苏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太后站起身来质问苏成拓,然后一步一步被人扶着走下来说:“一场好好的宫宴给闹成了这副样子。” “太后,这真的不关臣的事。”苏成拓解释。 “不关你的事?”周生琛墨冷笑着说:“这几人口口声声都在承认是你苏将军。” “这是诬陷。”苏成拓斩钉截铁地说。 “既然苏将军说他们是诬陷,那么来人,将这四人带下去严刑拷打,务必要问出诬陷苏将军的人是谁?”周生琛墨忽然就相信了苏成拓,吩咐侍卫。 “是。”侍卫领命,刚想要动手。 许昭华立刻高呼:“等一下。”侍卫停住了手。 如果真的让侍卫带走了这四人,那么落在周生琛墨手中就一定会咬紧牙关说是苏成拓,所以一定不可以让他们把人带走,于是许昭华也就顾不得太多了,直接喊了出来。 顿时,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许昭华。 “你是何人?”太后带着淡淡的不善看着许昭华。这句话太后的潜台词是你算什么东西,哀家在场还敢放肆。 “小女名为许昭华,是许家嫡女。”许昭华就算听懂了她的意思,也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又介绍了一遍。 “难不成许小姐和这些歹人们有关系?”周生琛墨故意说。 “王爷要是如此说的话,小女可担待不起。”许昭华一脸惶恐的说。 “那你为何要阻止本王办案。” “小女只是怕这几人被王爷一带走就再也回不来了,就像……”许昭华没有说下去。 可周生琛墨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眉轻跳了一下,她是怎么知道的? “就像什么?”太后冷冷问出了口,她儿子做的事情她自然知情。 “这……小女想王爷自然知道。”许昭华还是没有说,而是对着周生措白跪下请求说:“还望皇上能给舅舅一次澄清自己嫌疑的机会。” “皇上……”太后急忙叫皇上。 “准了。”周生措白在她没说完的时候淡淡的答应了。 “谢皇上。”许昭华立刻谢恩,苏成拓也立刻谢恩。 太后却微眯起眼隐藏住眼中的神色,看着许昭华,她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片子能如何给苏成拓脱罪。 “那就请许小姐开始吧。”周生琛墨嘴角噙着一抹莫名的笑,他也很好奇。 “首先,小女想知道这宫中侍卫归谁管。”许昭华看向了周生措白。 周生措白毫不犹豫就宣九门提督。 待九门提督一来,许昭华的眉毛就轻佻了一下,又是他。 正巧这时有人说出了她的心声,江恒在那九门提督行礼的时候轻笑着说:“又是你?怪不得。” 九门提督用手擦擦脸上的冷汗。 “小女想请问提督大人,刚才皇上差点遇刺的时候您在哪?”许昭华直直地盯着他质问。 “巡逻。”九门提督毫不犹豫地说。 “巡逻啊,怪不得提督大人的脸上这么多汗呢。”许昭华贴心地将手绢递给九门提督。 周生措白的目光就紧紧盯着那块手绢,发出彻骨的寒意。 九门提督感觉后背凉嗖嗖的,不敢接,许昭华说:“不必担心,这不是小女的手绢,大人请放心用。” 听了许昭华这样说,周生措白才收回了目光,九门提督才感觉到那股冷风没有了,接过手绢。 “许小姐不是说要洗清苏将军的嫌疑吗?这东拉西扯地像什么样子!”太后训斥道。 “太后娘娘不要急,小女这就在问。”许昭华朝着太后微笑,太后却冷哼。 然后,许昭华就惊奇地看着九门提督的鞋子说:“原来九门提督的武功这么厉害啊,巡逻的时候,鞋子竟然没有粘上一点灰尘。” 随着许昭华的惊叫,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聚集到了九门提督的靴子上,果然光洁如新,鞋边没有灰尘,于是众人就都明白了九门提督在说谎。 “许小姐,这提督的鞋上没有灰尘和皇上被刺杀这件事情有关系吗?”太后依旧指责许昭华话不对题。 “难道没关系吗?”许昭华反问太后说:“九门提督的鞋上完全没有因为巡逻而沾染上灰尘,说明他在说谎啊,更说明他与此事有极大的关系。” “不不不,臣没有说谎。”九门提督一听与皇上被刺案有极大关系就慌忙否认。 许昭华听他否认就不慌不忙的说:“那就请提督大人想我们解释大人鞋上没有灰尘是怎么回事了?” 根据这两次的事件,许昭华已经非常肯定这个九门提督是太后和周生琛墨那边的人,所以不管这九门提督现在如何说,都会有一个罪名被革职。 九门提督这下是一脸懊恼了,因为今晚是除夕夜,他的妻子为他做了一双新的靴子,他便穿上了,没想到现在竟会因为它而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大人为何还不说话?”许昭华催促着说。 等了一会儿后,九门提督还是没有解释,让他一介武夫颠倒黑白的解释真的不容易。 “那就先放着吧。”许昭华话题一转说:“提督大人可认识这四人。” 九门提督看向他们,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嘴上却说着:“不认识。” 许昭华一直都盯着他说话自然看到了,这九门提督肯定认识这几个人,不过这几个人现在所做的事他应该并不知情,不然也不会惊讶。 “皇上,小女想要请求搜他们的身。” “准。” 然后,小德子就带着几个奴才将这几人带下去搜他们的身,走时,许昭华还特意嘱咐小德子仔细看他们的右后肩。 九门提督自然也听到了,身体微微一颤,许昭华想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片刻后,小德子带着人出来了,禀告说:“从这四人身上搜到了苏上将军府的府令。” “这么赤裸裸的证据,许小姐还想如何抵赖!”太后是逮住机会就开口,收拾掉苏家是她此刻最大的愿望。 “还搜到了什么?”许昭华并不着急反驳,继续问小德子。 “还有,他们的右后肩上都刻有宫廷侍卫独有的纹身。” 太后瞬间将目光看向了周生琛墨,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派干净的人来? 周生琛墨也皱了眉,他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九门提督此时深深地低下了头。 九门提督之前和周生琛墨暗中培养的军队的队长发生了一点摩擦,他不服气,就派这四个人潜入那队长的队伍里探听消息的,没想到他们竟被派来刺杀皇上。 “那两个人也是吗?”许昭华温馨地提示。 小德子瞬间领悟,去搜了那两个死人后说:“都有上将军府的府令,但是身上的纹身不一样。” 静静看着的众人中有两人手哆嗦了起来。 “现在,请提督大人解释一下你的鞋子的问题,还有这四人的问题。”许昭华又将目标转向了九门提督。 九门提督不说话,许昭华就替他说:“提督大人,你觉得这四人是不是那些上将军府的府令来陷害苏上将军,还是冒充宫中侍卫要陷害提督大人呢?” “有人要陷害我。”九门提督听有第二个自然选择了第二个,毕竟被陷害总比策划者好。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五章 眼中钉肉中刺 “可他们一开始承认的是苏上将军啊,这难道被诬陷的不是上将军吗?”许昭华疑惑地问:“而且,皇上遇刺的时候苏上将军马上就上去营救并叫了侍卫,可你身为提督却没有来,说是巡逻鞋子上没有灰尘,你说这说明了什么呢?” 九门提督哑口无言。 周生琛墨看着许昭华想:这口才与方式都与某人有些像啊。 江恒也有这个感觉,其他几人都有这种感觉,就好像现在说话的人不是许昭华而是苏洐一样。 “提督大人不想反驳些什么吗?”许昭华微笑着问。 九门提督的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眼睛乱转,偶尔还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周生琛墨,周生琛墨完全不理,这时候要是救他的话,那不就是自投罗网嘛。 太后也不管这件事情能不能成了,反正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成不了了,她看着许昭华,露出阴鸷的目光,此女不可留。 “既然提督大人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许昭华俏皮地说,仿佛只是一件小事。 “来人。”周生措白叫来侍卫。 九门提督立刻跪下,膝盖在撞向地面的时候发出了很响的响声,许昭华想那一定很疼,九门提督却顾不得疼,急忙解释说:“皇上,这件事与臣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没关系?那你总是知情人吧,知情不报这就是一条大罪,还险些害得皇上命丧黄泉,这是第二条大罪,还有擅自离守第三条大罪。许昭华在心里冷笑。 “革去此人职位,同那四人关入大理寺,由大理寺审查案。”周生措白吩咐:“查出这两人的来源。” 被侍卫拖走的九门提督一脸死灰,进了大理寺就出不来了。 人被带走后,周生措白宣布此事暂且不提,宫宴结束。然后他就走了,太后和厉王紧跟着也走了。 众人有的如梦般醒来,从一开始那么精彩的表演到皇上被刺杀再到许家嫡女为舅澄清这发生的一桩桩都好像是梦一般,可众人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梦,所以他们看许昭华的眼神就都变了,原本以为她不过就是身份好一点罢了,没想到人家不仅舞姿好,口才还好,而且还有外界传闻她贤良淑德,博学多才。 “许将军这是有个好女儿啊。”有官员走在许青山的旁边赞叹。许青山只是讪讪地笑。 “苏将军有个好外甥女啊。”兵部尚书走过来意有所指地说。苏成拓一脸骄傲。 原先同苏成碧说话的夫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拍苏成碧手背的动作已经不言而喻。 许韶韵看这些人对许昭华都是满满的赞叹,嫉妒的扯着手帕,都快将丝绸扯烂了。 太后回宫后,立刻吩咐周生琛墨派杀手去刺杀许昭华。 “为什么?”周生琛墨疑惑地问。 “我的傻皇儿,从今晚的这件事情来看这许昭华绝对留不得,不然定会是你成为皇帝最大的障碍。”太后苦口婆心的解释。 周生琛墨思索了一下,重重点头,转身便要去,太后又赶紧叮嘱他一定是没有任何身份显示的杀手,亏吃一次就够了。 许青山出了宫门坐上一辆马车便走了,苏成拓说与苏成碧有话要谈于是他俩一辆马车,许松琛自然与苏秦风一辆,许昭华独坐。 “今晚酥酥的举动令我太过惊讶了。”苏成拓回忆起那段舞还有那番为他澄清的语言眼中还是震惊。那样惊艳的许昭华是他从未见过的。 苏成碧今晚也是第一次见,因为许昭华在她面前一直都是乖巧可爱的,除了那次她落水好了之后对许青山的改变,其他都没什么不同。就算她也不知道,但在苏成拓面前她还是装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骄傲地抬着头说:“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可听她这样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苏成拓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皱着眉责备:“你怎么也不拉着她点,万一没有澄清她不也被连累了吗?” 这可就冤枉苏成碧了,不是苏成碧没有拦,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拦,许昭华就站出去了,她也就只能按捺下来。而且,她相信她的女儿既然说了就肯定能做到。 “那事实就是酥酥为你洗清了嫌疑,让你免受牢狱之苦。”苏成碧理直气壮。 “你啊你…”苏成拓说不通她,叹口气扭过脸。 不是说许昭华给他洗清冤屈他不高兴,而是在那样的场合,她就这么直接地跳了出来,怕是会成为很多人的目标,更重要的是,他怕她已经是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苏成拓猛然醒悟,立刻掀开车帘大声问:“大小姐的车子呢?” 车夫往后一瞅,后面就跟了一辆马车,另一辆马车不见了,赶紧停下马车说:“将军,小姐的马车不见了。” 许松琛的马车车夫见将军的马车都停下了,也停了下来。 苏成拓跳下车,过来问车夫:“大小姐的马车呢?” 那车夫往后一看,向苏成拓汇报说:“那车夫说自己肚子不舒服,想要去如厕,小姐同意了,让小的先走,一会儿便追上来,可是现在却不见车影。” 苏成拓一听,直道不好。苏成碧跟过来后也瞬间明白了。 “没过多久,他们跑不远,现在立刻追。”许松琛冷静分析。 四人立刻上了马车,往后飞奔。 许昭华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就车夫如厕的这一会儿时间,哥哥他们就已经走得那么远了,这么快的速度都撵不上?她的警觉心瞬间就提起来了。许昭华掀开一旁的窗帘,不对,这不是回府的路。 许昭华迅速想办法,这马车有特殊的逃跑结构,是专门防止刺杀用的,现在它派上用场了。只是这么快的速度,跳下去恐怕要受伤,不过总比丢了命强。 许昭华看准时机,打开机关,往外一跳,无声无息中身子飞向了茂密的草丛。在草丛中滚了几下,柔软的草丛可以替她缓解一些冲击力,减轻一些伤害。 马车上被掉包的车夫还无所察觉,驾着马车飞驰而去。 许昭华艰难的起身,脚在滚下来的时候好像不小心撞到了石头,很疼,不过她得趁那人还没发现她不见之前得快点离开。 她一瘸一拐的原路返回,这里她没有来过,根本不认路,还好只有一条大路,不过被追上危险性也很大。 正当许昭华在努力的走的时候,那个车夫已经到达了地点,马车外站了一堆黑衣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马车内,在这群黑衣人背后有一个人远远的站着,看向马车的目光里带着一些微弱的不忍。 那车夫跳下马车说:“小姐,到了。” 没有人应答,更没有人从马车中走出来。 一个类似领头的黑衣人皱着眉给车夫了一个眼神,车夫领会小心翼翼的上去拉开车帘,“唰唰”两声响起,速度太快,车夫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射中,直直地躺了下去,很明显的额头处和眼部都被一支小短箭射中了。 全部人立刻高度警戒,周生琛墨看到了这一幕在想难道这许昭华也偷偷练了功。 马车除了刚才现在又是毫无动静,领头的黑衣人一咬牙做了个全部人一起上的手势,他们慢慢靠近马车,一起举剑冲马车刺去。 就在这一刻,马车炸开,众人皆惊。在马车旁边的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有的被马车的碎片划伤,有的被压住。 领头黑衣人定睛一看,只有马车炸开,并没有任何人影,看来人跑了。 周生琛墨走过来看了看现场的狼藉,领头黑衣人略微抖着冲周生琛墨说:“人跑了,我们会立即追上的。” “那还不快去。”周生琛墨淡淡地说。 领头黑衣人立刻带着没有受伤的黑衣人冲许昭华所在的方向追去。周生琛墨捡起地上的一块木头,这马车的机关还真是特别,可以逃跑还可以攻击。 真是长时间不动动这么点路就受不了,许昭华嫌弃自己。 那帮黑衣人在飞速地追来,还有一个人带着人也在迅速找她,就是不知道是谁先找到她了。 许昭华也不敢走路上,只是在树的遮挡下走着。 “踏踏。”的马蹄声传来,是从她正朝着走的那边过来的。而敌人要是追她的话肯定是从她背后追来的,那么看来,这边的可能是朋友。 想到这,她心里一喜,也往发出声音的那边赶。 骑着马的周生措白心中很是焦急,听了暗卫给他的汇报之后,他就赶紧出来了,他没想到太后竟然会这么大胆。 另一边无声无息的黑衣人也快要接近许昭华的位置了。 在许昭华实在走不动,脚也很疼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黑衣人先看到了她。 许昭华瞬间有一种被盯住的感觉,是从背后来的,被发现了,她想。那马的身影也愈发近了,她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一瘸一拐地往马影那边跑。 马上的周生措白看到了有一个身影向他这边跑来,而且脚好像是受了伤。 黑衣人见许昭华主动往路上跑,急忙追赶,一名黑衣人,跑着跑着就停下来在许昭华不远处用力将自己手中的剑冲着许昭华投了出去。 眼看着剑离许昭华的动作越来越近,马也离许昭华越来越近,周生措白终于看清了那人影是许昭华,再一看她身后紧紧追来的剑,心中一紧,站立于马背之上,施展轻功,一足尖轻点马头瞬间冲着许昭华的方向飞去。 庆幸的是,是周生措白先拥住了许昭华,然后拔剑格挡掉了那把剑。 许昭华气息不均的将头埋在周生措白的怀中。万幸,是他先找到了自己。 周生措白带来的人也都赶了过来,黑衣人一看只能先杀了他们再杀了那女人了。 双方就打了起来,显然,黑衣人的武功没有周生措白带来的人的武功精,不多久,领头黑衣人看着一个个黑衣人躺下去,迅速下令撤退,他不能再让人折在这了。 对打的黑衣人一看,打了一个虚招迅速逃跑。 “你怎么样?”周生措白一脸后怕地问她。 “还好你来得及时,我没什么事。”许昭华也有点后怕。 周生措白想起来刚才看到她是一瘸一拐过来的,就问:“你的脚怎么了?” “可能是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撞到石头了。”许昭华看了眼脚说。 周生措白就没有再说了,只是默默地抱起许昭华,许昭华被吓了一跳,抓紧了他的衣领。周生措白没有说那些什么怎么做这么危险的动作的责备话,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情况危急她是不会做的。 其他人都识相地扭过脸。 周生措白将许昭华放到马背上,自己再坐上去,环抱住许昭华调整方向飞驰而去。 此时的大街上很是热闹,因为是除夕夜,外面都在放鞭炮,还有摆摊卖对联的,卖花灯的,小孩子们都不在家睡觉了,聚成一堆在一起玩。 人太多了,周生措白的马过来就没办法走了。将许昭华抱下来,他再拍拍马屁股,让它自己回去,又准备来抱许昭华的时候,许昭华赶紧按住了他的手臂。 周生措白用受伤的眼神看着她,试图让许昭华产生负罪感。 “这里人太多了。”许昭华看了眼人群说:“而且,于礼不合。” “那换背的吧。”周生措白一脸期待。 许昭华迟疑地点点头同意了。 周生措白就蹲下,让许昭华趴在他的背上。 他的背好宽阔,好温暖。伏在周生措白背上的许昭华想,小时候她也被哥哥背过,可完全没有现在的感觉。 背上许昭华之后,周生措白也不着急送她回去了,背着她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好多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们,有的还捂嘴偷笑。 “公子,给夫人买个发簪吧。”一位小摊贩喊着。 许昭华小脸一红,刚想反驳,周生措白直接答应了下来,说:“好。” 周生措白假装看发簪实则在偷笑地说:“夫人喜欢哪一支?” 许昭华懊恼地锤了一下他的背,小摊贩看到了嘿嘿地笑着。 “公子,你夫人真好看。”小摊贩夸赞道:“这支一定很配您的夫人。”从发簪中挑出了一支递给周生措白。 周生措白一看,虽然材料差,但样式还是好看的。 “多少银子。”周生措白想要买给许昭华。 “十文。”小摊贩一看有戏,一脸喜色的说。 周生措白放下许昭华,取下腰间钱袋,取出一块碎银扔到摊上,小摊贩捡起一看说:“哎呦,公子,这么多小的找不开啊。” “不必找了。”周生措白将钱袋给了许昭华让她拿着,又将那支发簪插在她的发髻中,果然很配。 “我们走吧。”许昭华被他这样盯着看略微不自在的说。 “祝公子与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小摊贩见他们要走,大声说着吉祥话。 “借你吉言。”周生措白回了一句后,又想背起许昭华,许昭华怎么都不肯了,这里这么多人呢。无奈,只好扶着她走。周生措白心想:早知道刚才就不放下她了。 接下来,周生措白陪着她看烟花,捂着耳朵听放鞭炮。 周生措白还给许昭华买了花灯,还有很多的小吃,许昭华拿不下,他就拿着看许昭华吃,许昭华玩得开心了心里过意不去,偶尔也喂给周生措白,这时候周生措白就很开心的眼中满是柔情的看着她。 许昭华就很不好意思了。 这边的两人玩得开心,那边的几人找不到人都快急疯了。 “找到了吗?”他们分开找了一会儿后在这里集合,苏成碧焦急的问。 许松琛和苏秦风都低垂着摇摇头,脸上满是担心之色。 “成碧你先回去召集人手再来找。”苏成拓冷静下来一一吩咐:“我和琛儿和秦风分头再找。” 苏成碧立刻答应下来,转身从马车那取下一匹马便飞驰而去。她没有盲目的留下寻找,因为即便是找到了,万一女儿正遭遇不测,以她的武功如何救得?所以回去搬救兵是最好方法。 这边的周生措白将许昭华送到苏府后门那里,然后将许昭华一把抱起纵身一跃便飞进了苏府中。 许昭华红着脸示意他将她放下,待她站定后,周生措白从怀中取出一瓷白小瓶说:“这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良药,勤用几日,便可痊愈。” 许昭华红着脸接下,说:“谢谢你。”不只是为这药膏道谢,更是为今晚他及时赶到救了她,还带她玩的这么开心。 “于我,你无须言谢。” 许昭华就不知该如何说了,周生措白看着她,她低着头盯着地上,片刻后,她说:“你快回去吧,我也要过去了。” “好。”周生措白应了下来,却没有动。 许昭华就歪头疑惑的瞅着他。他说:“我看你走过去了,我再走。” 许昭华点点头,就转身往光亮处走。她能感觉到周生措白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直到她拐弯后,才隔绝了那目光,她偷偷在拐角处偷看,周生措白还站在那里,目光一直往这里看,良久后才离开。 许昭华这才往里面走,她总感觉如今与周生措白的相处有些不一样,与前世的不一样。前世她看不出周生措白的感情,如今她能明确感受到,可她并不知道怎么办。 “快来人,你们迅速去召集人手跟我走。”许昭华正沉思时,一道又急又冲的声音传来,是娘亲,她怎么这样着急。 难道是……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踪的事他们知道了的许昭华开口喊道:“娘亲。” 正处于严重焦虑状态中的苏成碧猛然听到了这么熟悉的声音让她一愣,僵硬的转身,看到她正疯狂寻找的人就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她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说:“酥酥?” “我在。”许昭华赶紧走到苏成碧面前,她知道娘亲刚才肯定以为她遭遇不测吓坏了。 苏成碧瞬间红了眼眶,一把抱住许昭华说:“酥酥你上哪了?受伤了没有?” 许昭华赶紧安抚她说:“我没事。” 突然看到小姐的下人也有点愣住了,小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先去休息,娘立刻叫你舅舅和哥哥们回来。”苏成碧放开许昭华缓了缓情绪说。 许昭华点点头便往正厅一瘸一拐的走去,有眼色的下人赶紧来搀扶她。 苏成碧放了个苏府独有的信号弹,这是通知他们的最好方法。正在找人的三人看到后,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回去了。 苏成碧做完后赶紧回到正厅,看到许昭华坐在那里,心里一松,问:“酥酥,你去哪了?” 许昭华本想说自己先回来了,可马车毁了又不好解释,就直接实话实说:“那马车夫被人调换了,跟你们往相反的方向去了,我途中察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有人救了我,把我送了回来。”许昭华避重就轻。 “那救命恩人呢?” “他不方便出现在苏府从后门把我送进来就走了,他并未留下姓名。”许昭华以防苏成碧问他名字直接就说不知道。 苏成碧听她如此说了,果然无可奈何的点头。 “酥酥找到了吗?”人还未见先闻其声,苏成拓一进府就嚷嚷。 “小姐在正厅。”一脸疑惑的下人说。 三人一听,立刻往正厅奔去。果然,许昭华好好的坐在那里。 “酥酥,你去哪了?” “酥酥,你受伤了没有?” “酥酥,那些歹人呢,哥哥要替你报仇。” 三个人冲到许昭华面前七嘴八舌的说着。 “够了!”苏成碧一拍桌子,威严的说:“成何体统。” 三人瞬间噤声。 许昭华眨眨眼:娘亲威武。 “酥酥先回去休息吧。”苏成碧柔声说。 许昭华点点头,旁边立刻就有侍女上前扶她,苏成碧吩咐那侍女拿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膏给小姐。 然后两人便出去了。 “要跌打损伤的药膏干什么?”苏成拓问。 苏成碧就将许昭华刚才告诉她的又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说:“应该是跳下来的时候伤到脚了。” 三人听完后,都若有所思。 “酥酥真不知道救命恩人是谁?”苏成拓问。 “她知道。”许松琛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其他三人都看向他,等着他的解释。 许松琛就将在秋猎时候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苏成拓听完,一脸怒气的将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桌子应声而裂,可见是怒急了。 “许青山!”苏成拓咬牙切齿的声音。 就连一向好脾气的苏秦风也是满脸怒气,眼中闪过冷光。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六章 下毒谋害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苏成碧叹了口气淡淡的,然后就走了出去。 许松琛走的时候说:“舅舅不必太过担心,许青山早晚有一天时候蹦哒不了的。” 苏家父子俩平息了一下也都各回各房了。 回到房中的苏成拓并没有休息,而是静静思考着一些问题。他并不认为许青山是在那两个女人的挑唆下才这样做的,这个人一直都有狼子野心,只可惜有这个心却没有能力。 还有今天晚上要杀害酥酥的人,她是许府嫡女又是我苏府的表小姐,朝中无人敢与我苏府为敌,那也就只有太后和厉王了,毕竟酥酥处处坏他们的事,还有皇上,他对酥酥也不一样,别人或许没有察觉,可他知道在宴会上皇上的目光一直都在注意着酥酥,而且再结合种种细节来看,酥酥跟皇上肯定很早就认识了,酥酥所做的事情其实最大的受益者是皇上,那么今晚那个没有留下姓名却不方便出现在苏府的人,可能就是皇上。苏成拓被自己的大胆猜想吓了一跳。 本应该在宫中的皇上却去救了酥酥,今晚皇上明显是偏向酥酥的,那这意味着什么?皇上看中酥酥了? 苏成拓想得越来越接近事实了,可他不敢再想,休息去了。 许昭华这边,她经过今天晚上的折腾此时睡得正熟,一黑衣人潜入了她的房间。 他还是不放心,回宫后因为今晚的事情而兴奋的睡不着,之后又想到许昭华的脚伤,担心她不会抹或者直接就没有抹就又过来了。其实,他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再来见她。 周生措白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瓷白小瓶,旁边还有一个小瓶药膏,应该是许夫人知道她受了脚伤,他拿起瓷白小瓶,走到许昭华的床边,看着她的脚。 周生措白纠结了,到底是抹还是不抹,一般女子的脚是不能给旁的男子看的,一旦看了那这个女子就不能在嫁给别人了,可自己本来就是想娶她的啊,那么看她的脚也不算过分吧,但那样自己不就成了登徒子了吗?可不抹的话,万一她自己没有抹,那明天肯定会肿得更厉害的,之前自己就不应该让她自己走。 周生措白左右思索了好半响,终于决定,反正她迟早是自己的人,抹就抹了! 于是,周生措白将药膏倒在自己的手心处,轻轻掀起许昭华的被子,将抹了药膏的手掌小心地覆在她肿了的脚上,轻轻地揉着,整个过程没有弄醒许昭华。 他按摩了许久后,才停下,从新盖好被子,离去。 第二日 许昭华起来时,感觉脚好像舒服了很多,好像昨天晚上有人来给她按摩了,是在做梦吗? “酥酥起了吗?”是娘亲的声音,许昭华赶紧回:“起了。” 门口苏成碧这才离去。 许昭华赶紧洗漱装扮,去到正厅用膳。 用完膳后,苏成碧说要离开,苏成拓死活不同意他们再回去,可苏成碧只说了几句话,苏成拓就不应声了,许昭华和许松琛就跟随这苏成碧回到许府去了, 一进府,就看到了一场大戏。 许韶韵跪在许青山面前,许青山正破口大骂着许韶韵,全然不顾婉心在旁边的阻拦,许韶韵散落的头发遮挡住了她那充满着阴鸷的眸子,许青山被婉心阻拦得烦了,就一把推开婉心,婉心被他一推,满脸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地上,许韶韵慌忙去扶她。 许青山冷冷看着她们,之后甩袖而去。 不远处的三人看清了全貌,都是淡漠地离去,这些与他们毫不相干。 许韶韵抬起头,看到那离去的三人,握紧了拳,她不甘心。 “娘亲,我们搬出这里吧。”许松琛提议说。 苏成碧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行?”许松琛焦急地询问,他真的是一刻都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如今的他看到许青山都恨不得立刻提剑,他昨天晚上就想到了,意图杀害酥酥的人可能就是他,毕竟他之前对自己也下过毒手,如今肯定又是听了婉心母女的挑唆,回来时看到的肯定又是逢场作戏。 “一个将军府的夫人搬出去住成何体统。”许昭华淡淡地说,她能理解哥哥的想法,可搬出去在娘亲还没有和离的时候简直是异想天开,外人又不知道这些事情,搬出去了不是徒增笑话吗? 许松琛经许昭华一提醒,显然是想到了这些。 “夫人,将军来了。”门口守卫的侍女过来禀报。 一听许青山来了,许松琛脸色一变,握紧了挂在腰间的剑,苏成碧示意许松琛稍安勿躁说:“请将军进来。” 许松琛不愿意看见他,就转身进到里屋去了。 许青山走进来就看到坐于主位的苏成碧和旁边的许昭华,他说:“夫人可回来了。” “将军有何事?”苏成碧不咸不淡地问,而许昭华根本就不看他。 这语气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许青山有些气了说:“我来看看自己的夫人还需要一些旁的事情才行吗!” “呵。”许昭华没忍住笑了出来说:“许将军还记得自己有夫人?” “酥酥这是什么话?”许青山被她的称呼刺激到了说:“不管怎么样,本将军的夫人还是你娘亲,你怎么能叫将军呢?” “我叫得难道不对吗?许将军。”许昭华故意这样说。 “不孝女,你怎么能连爹爹都不叫了。”许青山怒急。 “够了。”苏成碧沉声说:“将军来此如果就为了争论这个的话,那还是速速离去吧。” “成碧,我也只是想教育教育女儿,她怎么能连父亲都不唤了呢?”许青山苦口婆心地说,试图说明自己是对的。 可苏成碧的一句话直接就将他摘了出去,她说:“我的女儿用不着别人教育。” 许青山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脸就像调色盘一样,红青白绿青蓝紫都有。 片刻后,他才厚着脸说:“这不也是我的女儿吗?” 这下,两个人都不搭理他。他自讨没趣。 许青山在苏成碧和许昭华这讨不了好,就灰溜溜地走了。 许松琛听没他声音了才从里屋出来,刚才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冷哼说:“他是从哪里来的厚脸皮,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我们的事还企图让我们再叫他一声爹爹。” 许昭华在想着刚回来时看到的一幕,还有许青山自知他的那些行为娘亲和她都知道了还敢来这里。 “娘亲,我觉得很不对劲。”许昭华没想出来就对苏成碧说。 苏成碧同样点点头,她知道,许青山是个很好面子的人,可她都那样冷嘲热讽他了,他居然还能厚着脸皮说,这点就很值得怀疑。 不过,虽然现在她们是这样想的,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风平浪静的过到了春节结束,在这期间,许青山还日日都来苏成碧处,而且每次都是碰壁而归,可他还是来,许松琛不想见他,就在他来的时候出去,有时候两人正面碰上了,许松琛也是一脸冷漠地从他身边走过去,连余光都不瞄他。 春节结束,苏成拓就该回边疆了。 这一夜,许昭华找到了许松琛说:“哥哥,我希望你和舅舅他们一起走。” 听了许昭华的话,许松琛皱了眉说:“为什么?” “你走了就不用再看见许青山了。” “可哥哥不能抛下你和娘在这,哥哥要保护你们,许韶韵和婉心还在,哥哥一走,她们肯定会冲你和娘下手。”许松琛担心地说,他也想走可他放心不下许昭华和苏成碧。 “这点哥哥你就不必担心了,那母子俩翻不起什么大风浪。”许昭华自信地说。 许松琛自然相信妹妹如今的本事,可他还是不放心,坚持拒绝。 许昭华看他如此坚决,没办法就将自己最近想到的事情,跟许松琛说了一部分。 许松琛细思了半响,才在许昭华的再三保证下同意。 翌日 苏成碧带着许昭华在苏府门口送苏成拓、苏秦风还有许松琛。 “琛儿啊,此去边疆路途遥远,而且边疆不比京城,你要好好保重。”苏成碧有些不舍地说。 “妹妹,要不还是不要让他去了。”苏成拓说。 苏成碧摇摇头:“不,让他去历练历练也好,哥哥不必徇私,怎么对待士兵就怎么对待他。” 许松琛重重点头。 几人又依依不舍良久后,苏成拓才启程。 苏成碧和许昭华就现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 皇宫中慈宁宫 “不知太后召微臣前来有何事?”许青山跪在太后面前说。 雍容华贵的太后端坐着,周生琛墨就坐在她的手下。 “许将军可考虑好了?”太后沉声问。 许青山不语,垂下了头。太后也不着急,右手叩于桌面轻轻敲击着问:“这些日子苏成碧待你如何?” 许青山听着这敲击声,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烦躁,可他也不敢表现出来,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在苏成碧那里碰过的壁,心中更是不悦,想他堂堂一将军,却在她那里三番两次失了面子。 许青山的脸色有轻微的变化,太后勾起唇角,她很乐于看到这样的变化,这说明鱼儿要上钩了。 “怕是很不好吧,毕竟许将军你曾经做的那些事情任谁看了都会如此吧。”太后不紧不慢地刺激他。 许青山抬头讶异地看着太后,太后轻笑一声说:“许将军不必讶异哀家是怎么知道的,毕竟这许多事情都逃不过哀家的眼睛。” 许青山又低下了头,太后吩咐:“绿儿,赐座。” 一旁一位叫绿儿的侍女将一把椅子放在了许青山的旁边,许青山起身说:“谢太后赐座。”才坐在了椅子上。 太后又换了一种姿势坐着,这个姿势相对放松些。她继续说:“许将军的心思哀家也知道,不然你也不会找到厉王殿下了。” 许青山听着太后的话,逐渐额上就冒出了一些细小的汗珠。 “许将军此刻在哀家这里装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你娶苏成碧不就是因为她苏家的权利吗?不然,你是如何坐到这个将军之位的呢?” “不,本将军不是靠她。”许青山反驳。 太后嗤笑说:“是吗?可天下人都是如此认为的呢。” “呵呵呵。”周生琛墨也在一旁笑了起来,笑容中含的亦是讥讽。 许青山气息有些混乱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苏成碧的出身是高,他最初的想法也的确是想靠着她家的权势,可是事到如今,他能登上这个位置全靠他自己的努力,跟苏家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还要说他靠苏家的权势呢! “许将军。”太后任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才喊他。 “臣在。” “许将军难道不想改变世人的看法吗?”太后循循善诱道。 “如何变?”许青山迫不及待地问。 “除掉苏成碧和许昭华。”太后淡淡地说,仿佛只是在说天气真好一般。 许青山一呆,心中不解为什么,最想要除掉的应该是婉心才对啊,毕竟她一直想要将军夫人之位,可为何太后也…… 太后自然知道他心中的疑惑,说:“除掉她们只是第一步,只要许将军你做到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待我儿坐上皇位之后,苏府的权利将都是你的。” 这可是很大的诱饵,也是许青山一直想要得到的权利。 从一开始许青山就动心了,就算以前他也曾和苏成碧恩爱过,年轻时闹出来的事情让他在午夜梦回时也怀念过,可他知道那时候自己就是冲着苏家的权势去的,当时的一个穷武夫却被高高在上的苏家大小姐看上了,他的内心膨胀了,就一步步地引诱这苏成碧,让苏成碧以为自己找到了世间真爱。苏成碧陷进去了,可他没有。所以,他一直清醒着,纳了婉心,看苏成碧伤心,又对苏成碧的两个孩儿没有对婉心的孩儿好,因为苏成碧不管怎样都是那副轻蔑的模样,让他恶心的模样,只有婉心对待他时那崇拜又惶恐的模样才让他感觉到了轻松。 “好。”许青山一口答应下来,为什么不呢,既然苏家支持皇上,那么他就要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让他们输了之后卑微地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如此,哀家就等着许将军的好消息了。” 许青山行了礼就退下了。 “母后,他真的会这样做吗?”周生琛墨问。 “他会的。”有些人呢,太后一眼就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也在后宫里笑到最后。 许青山回府后,就又去了苏成碧处,毫不意外地碰了壁,但这一次他想是最后一次了。 他又去了婉心处,毕竟这件事情不能自己做。 三言两语他就哄好了婉心,相比起苏成碧而言,婉心听话得太多。 使婉心将自己所遭受的委屈都引到苏成碧身上,然后让她去对付苏成碧,这不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吗。 果不其然,在许青山的攻势又在一夜的陪伴下,婉心又对他死心塌地的了。 第二日 许昭华这日正好在苏成碧处用早膳,不过许昭华却一直盯着今天的粥没有动。 “酥酥怎么还不吃?”苏成碧从盛粥的侍女那接过粥后见许昭华还没有吃便问道。 “这是什么粥?”许昭华问那侍女。 “回小姐,这是夫人最喜欢的碧粳粥。” 碧粳粥,这个名字使许昭华猛然醒悟,前世母亲重病前一直喝的不就是此粥吗?现在她宁可想错,也不可放过。 “怎么今天突然做了这个?我记得母亲并未吩咐。”许昭华继续问。 那侍女说:“奴婢也不知道,只小厨房里做了奴婢就端上来了。” 许昭华看她也不像撒谎的样子,就没有在问她。 苏成碧因为刚才许昭华的问话,就没有喝粥,许昭华吩咐别的侍女取一根银针来。 “酥酥要银针做何?”苏成碧疑惑地问。 “娘亲很快便知。”许昭华拿过银针往粥中放了一下,片刻后,银针拿出来,明显看到针头变黑了。 苏成碧看到变黑的针头一惊,那盛粥的侍女立刻跪下求饶:“小姐,奴婢冤枉,奴婢绝对没有下毒。” “那你知道是和何人下毒吗?”许昭华用手帕包住银针,放到一旁问侍女。 “奴婢不知。”那侍女颤颤巍巍的回答。 “这是谁做的?”许昭华没有再为难这侍女。 “是梅姨。”这个侍女倒是知道。 “叫梅姨来。” “是。”那侍女立刻领命去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 “酥酥怎么知道这粥不对?”苏成碧好奇地问她。 “只是一种直觉而已,没想到猜对了。” “不好了,不好了。”一位侍女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苏成碧皱眉教训说:“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禀夫人,小厨房的梅姨掉井里了。”那侍女缓了一下说。 “什么?”许昭华立刻起身说:“带我去看。” “是。”那侍女就为许昭华和苏成碧带路。 那是府中的一口枯井,被许昭华吩咐来找梅姨的侍女此时正瘫坐在地上,梅姨一死,她身上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她看见许昭华她们来了,立刻反应过来下跪说:“小姐,小姐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奴婢冤枉。”不住的冲着许昭华磕头。 许昭华扶起她说:“我相信你。” 那侍女听了这一句,心中一松还带着暖意,小姐没有怀疑她。 “去找侍卫将她捞出来。”苏成碧也知道这是有人要害她了。 “是。”润青立刻去了。 片刻后,尸体被打捞上来,据侍卫说是抛尸井中,先被杀,后被抛,时间不长。 许昭华这就明白了,这是早有预谋,恐怕这粥并不是梅姨做的,可她为什么要杀梅姨呢?是想制造出梅姨畏罪自杀的假象吗? 确实如此,许昭华的猜想是对的,婉心怕万一事情暴露,所以才吩咐人杀了最早出现在小厨房的人。 “夫人,夫人你怎么样?”许青山满脸担心焦急地从外面走进来说。 看到好好站着的苏成碧,许青山假装松了口气说:“夫人没事便好。” 许昭华疑惑地看着许青山,他是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有人向他汇报了? 不,不对,知道的应该只有在场的侍女才对,可她们并未出去过,外面的侍女也就知道梅姨死了而已,那他为什么一来就问娘亲没事吗? 除非,黑手是他。许昭华沉了脸说:“还望许将军能找出凶手。” “这是自然。”许青山满口答应下来。 苏成碧没有让许青山久留,许青山就走了。 许昭华看着许青山的背影,眯了眼,果然是他,一直以来都是他。 “娘亲,我今日约了尚书令家的小姐,先出去了。”许昭华坐了一会儿后说。 苏成碧点点头任她去了。 清心茶楼 许昭华坐在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等人。不久后,周生措白出现在了这里,许昭华时不时就会与周生措白想见,全靠松。 自从许昭华那次差点被杀害的事在周生措白这里留下了阴影,所以他就派松密切保护许昭华,有时候,松也负责给两位传信。 现在就是许昭华让松去通知了周生措白,周生措白才出现在这里。 “怎么急急忙忙的叫我来?”周生措白才坐定就问。 “许青山对我母亲下手了。” “什么?”周生措白一愣。 “我们需要先除掉许青山。”许昭华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自己说着。 “好。”周生措白答应下来,反正这许青山早晚都要铲除的。 许昭华放下心来,仔细琢磨着怎么做。 府中,如果母亲中毒,那么第一个被怀疑地肯定是婉心,婉心也确有此心,可现在许昭华知道都是许青山在搞鬼,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婉心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纤月姑娘到了。”下面的人兴奋地说。 “纤月姑娘是谁?怎么下面的呼声这么高。”许昭华随口问。 “她被称为京城第一艺伎名为纤月。”周生措白为她解惑。 “你怎么会知道?”许昭华怀疑的看着她。 “听松说的。”周生措白毫不犹豫地将锅甩给了松。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七章 又金屋藏娇 无故背了黑锅的松满脸委屈,他也连纤月姑娘是谁都不知道。 “她很美?”许昭华有些好奇的问,第一艺妓啊,看着下面的呼声,就算是当年的婉心在她面前也不算什么吧。 “听说很美,可没有你美。”周生措白淡定的回答。 许昭华听了这一句,自己脑中的思路瞬间断了。 一旁的松默默的朝周生措白竖大拇指。 “下去看看这纤月姑娘。”下面的叫好声引起了许昭华极大的兴致。 松就陪着许昭华现在门外楼台上看着,周生措白坐于屋内没有动。 好一个妙人儿。许昭华都忍不住感叹。此女举手投足间宛如大家闺秀却又带有一丝风尘气,衣袂飘飘的舞姿更如从天上降落的仙女一般。许昭华注意到连松都愣了一瞬。 纤月的表演结束了,她冲众人浅然一笑,由众多侍女簇拥着离开了。 许昭华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 正巧有一位公子从一楼上到二楼。许昭华走到他面前问:“这位公子,请问为何今日纤月姑娘会来到这茶楼表演?” “姑娘还不知道?茶楼老板请了纤月姑娘来此表演三日呢,明天还有一场呢。”那公子好心为许昭华解惑。 “谢公子。”许昭华盈盈行了礼就转身进了房中。 “如何?”周生措白见她进来问。 “那纤月…”许昭华正要说,忽又想起一件事,前世里好像有一位大臣就向周生措白献过这个女子,所以她说:“皇上没有见到纤月姑娘还真是遗憾了。” 许昭华的语气不对,使周生措白愣了一愣,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许昭华起身行了礼说:“时间不早了,臣女告退。”然后,转身便走。 松站在一旁也有点懵,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周生措白愣愣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说:“你们刚才出去发生了何事?” “难道是嫉妒心?”松挠挠头猜测。 回府后的许昭华细想自己刚才的语气,自己听着都像吃醋了,怎么会这样呢?还是不要想这个了,该好好想想怎么让许青山偶然遇上纤月。为什么选择纤月呢?因为如果选择别人的话,恐怕是斗不过婉心和许韶韵的,而且,这个纤月从她的眼神来看,跟许韶韵有些相似呢,这样的人最适合了。 可是,事情出乎了许昭华的预料,她还没有想好究竟该如何做呢,许青山居然自己去了茶馆,并且看了纤月的表演,等许昭华匆匆赶到时候,看到的许青山眼中果不其然露出了痴迷的神情。 而台上的纤月看到许青山露出那样的神情之后,嘴角略微露出了得逞的笑,看到这笑许昭华就明白了,这哪还需要自己布局,这纤月就是冲着许青山来的。 想通了的许昭华就走了,过几日这纤月就会被迎进府中吧,到时候好戏可就开锣了。 回府后的许昭华看到苏成碧坐在花园亭子里,刚想上去,婉心就从一旁冒了出来说:“贱妾参见夫人。” 许昭华就站在原地,看婉心想做什么。 苏成碧并未理会她,只默默喝完了手中的茶,润清在一旁立刻添上,几位侍女都如同没有看到她一样。 “夫人。”婉心的贴身侍女看不下去,刚开口,苏成碧就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她瞬间噤声。她怎么忘了,现在的婉心可不是以前那个呼风唤雨的婉心了。 婉心还半弯着腿行礼呢,这么一会儿她的腿就要受不了了,,苏成碧又迟迟没有叫她起身,她就很自觉的起身走到苏成碧旁边说:“姐姐,昭华今年要及笄(这里的女子十六岁方为成年)了吧。” “是又如何?”苏成碧淡淡的回答。 许昭华皱了眉想:她问这个干什么? “听说昭华之前是心仪厉王殿下的,只可惜……”婉心欺负苏成碧之前没有出来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故意这样说,脸上还一副该不该说的样子。 许昭华就走过来朝苏成碧行礼说:“娘亲,我回来了。” 然后起身转头冲着婉心说:“婉姨娘,昭华不知您是从何处听的这些谣传。” “是谣传吗?姨娘听外面的人说的有凭有据呢。”婉心说得煞有其事。 许昭华一勾嘴角说:“那恐怕是婉姨娘太久都不关注外面了,现在的传闻是许家二小姐横刀夺爱死缠着厉王殿下呢。” “这怎么会呢?”婉心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家婉心明明一直在家中练习女工呢,外界怎么会传出这样的传闻。” “是吗?”许昭华回想似的皱着眉问悠悠:“悠悠,那日我们看到厉王带着的小姐难道不是二小姐吗?” “是二小姐,恐怕是婉姨娘不知道。” “婉姨娘啊,妹妹年纪还小,却总跟着厉王一同进出,这厉王可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万一他厌倦了妹妹,那以后还有何人敢要妹妹呢,姨娘可要好好的管教妹妹才是。”许昭华看似苦口婆心的说实则在嘲讽。 婉心瞬间连皮笑肉不笑都维持不下去了,这本来是她想嘲讽许昭华身为一个女儿家却天天往外跑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丢将军府的脸。可没想到她先来讽刺了韵儿。 苏成碧在一旁听着,先前没有插话,待许昭华说完后说:“外面的传闻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可昭华看到许韶韵跟着厉王的事不是假的,所以婉心可要教好许韶韵,别让外人看了将军府的笑话。” 婉心努力为出住自己的表情说:“夫人批评的是吗,贱妾一定会管教韶韵的。” “贱妾告退。”婉心带着人就急匆匆走了。 “酥酥,今日又去哪了?”苏成碧示意许昭华坐下。 悠悠给许昭华倒茶,还撅着嘴仿佛被抛弃了一般说:“小姐现在去哪都不带奴婢了。” “下次带你,下次带你。”许昭华赶紧安慰安慰这个可怜人儿,然后回答苏成碧的问题:“娘,只是去了清心茶楼,看了场表演。” 苏成碧点点头没有细问,现在的女儿有她自己的主见,自己不必管的太严,只嘱咐说:“以后出去带些人,别自己一个人了,不安全。” 许昭华满口答应下来。 可下一次许昭华出去的时候依旧没有带上许府里的护卫,倒是带上了悠悠。 “小姐我们去哪啊。”悠悠不解地问,这小姐刚在府中安生了几日就有跑出来了。 “去看好戏。”许昭华神秘一笑带着悠悠来到了一处宅院。 这里就是许青山赎出纤月后安置的地方,她知道了,她同样也悄悄的告诉了婉心她们,婉心估计会害怕这个纤月抢了自己在许青山心中的位置一定会来这给纤月一个下马威,二这个下马威也会促使许青山提早把纤月带回府中。 果不其然,婉心带了自己信任的给过好处的婆子和侍卫来到了这个宅院。 “敲门。”此时的婉心宛如正式一般来抓丈夫在外面养的小三。 门很快就打开了,是一个圆脸的小侍女脆生生的问:“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婉心朝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立刻领会,上前撞开门,那个侍女一时不察门被撞开了,她意识到这些人来者不善,大声叫喊:“快来人,有人闯院子。” 有些打手也出来了,跟婉心带来的人形成了相抗衡的状态。 “何人敢闯我的院子。”随着一声娇呵,纤月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婉心一看到那张脸就嫉妒横生,骂道:“好一个狐狸精。” 那些侍卫在看到纤月的时候也呆楞了一瞬,不过想起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就赶紧回魂。 “这位夫人,纤月好像并没有招惹到您吧,为何一来就闯入纤月的院落还辱骂纤月呢。”相对于婉心的失礼,纤月可以说是相当得体。 “哼,狐狸精,这可是许将军的宅院什么你的院落。”婉心旁边的婆子恶狠狠的说。 “你闭嘴,怎么能如此说纤月姑娘。”那圆脸姑娘指着婆子气得脸通红说。 “废什么话,给本夫人打。”婉心直接下令,看着纤月那个样她就生气,她也听说过纤月的名号,什么京城第一艺妓,说白了不过就是个妓,还在她这里装大家闺秀! 婆子和侍卫领命就上去了,那些打手自然不会闲着,也冲上去和侍卫扭打起来,只可惜打手怎么抵得过训练过的侍卫呢,很快他们便被打趴下了。 婉心一看阻碍都没有了,就一步步朝着纤月走去。 “你想干什么?”圆脸侍女刚才被彪悍的婆子大了好几下已经害怕了,可还是护在纤月前面。 “本夫人想做什么?”婉心耻笑一声说:“做妓就该好好做你的妓,不要肖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食。” 本来纤月是一直低着头,听了她的话抬起头说:“夫人不也是从妓爬上去的吗?” “啪。”婉心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怒喝:“贱人,敢如此辱骂本夫人。” 纤月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五个指印,可见婉心用力之大,不过也给纤月平添了几分凄美,至少在赶来的许青山看来是这样的。 “贱人,住手。”许青山快步上前一把推开婉心,将纤月揽进自己怀中,纤月刚才一直硬撑着没有掉眼泪,此时在许青山怀中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了几下流了下来,看得许青山更是心疼。 “将军。”看到许青山出现,婉心有些慌张了,她轻声唤道。 许青山冷冷的看向她,然后又扭头对那个婆子和侍卫们说:“都给本将军回去自行领罚。” “是。”那些人都深深低下了头。 然后,许青山一把打横抱起纤月从婉心的面前离去。 婉心站在那里看着许青山就那样抱着人离去,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她最担心的是还是发生了。 看完全程的许昭华只是不屑的冷笑一声走了。 “小姐,你怎么知道将军又藏了个人。”悠悠看完后,虽然也很高兴,可她更想知道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偶然碰到的,然后透露给了婉心,让她过来而已。”许昭华带着悠悠在街上乱逛。 “小姐真厉害。”悠悠太崇拜她家小姐了。 “那不是许大小姐吗?”某处茶馆二楼靠窗的位置,江恒正看着街上的热闹的时候,看到了乱逛的许昭华主仆。 一旁的周生措白也往楼下看了许昭华一眼,在想她怎么这几天都不找他了呢? “你听说了吗?”江恒突然凑到周生措白旁边神秘兮兮地说。 “听说什么?”周生措白一直看着许昭华不在意的问。 “许将军又金屋藏娇了,你知道藏的是谁吗?是那个第一艺妓纤月。”江恒抚着下巴说。 纤月?周生措白想到许昭华那日生气的原因好像就是因为这个纤月,现在她成了许青山的第二房小妾。 周生措白觉得今晚有必要叫松过来问问情况。 到了傍晚,许昭华回到许府中,发现下人都手忙脚乱的从库房里搬东西往西边去,许昭华停了片刻,想起来好像许青山将纤月带进了府中,看着架势,应该是安排进了西院。 “这纤月姑娘真是矜贵,还每日都要用硫磺水泡澡。”一个下人小声嘟囔了一句,他旁边的下人示意让他别说了,赶紧走。 正巧许昭华听到了这一句,硫磺水?那不就是温泉吗?我国人并不怎么泡温泉,而喜欢泡温泉的且温泉最多的地方是大端。 原来如此,许昭华就不再想去苏成碧处了。 第二日 许青山带着纤月来给苏成碧请安。 新纳的小妾需要向正室敬过茶后,正室接过茶后才算认可了这个小妾,她才算是这府中的一员,这是规矩。 “姐姐请喝茶。”纤月双手端着茶跪在地上举向苏成碧,一副乖巧的样子。许青山坐在苏成碧的旁边,许昭华坐在下面一点的位置。 苏成碧淡漠的接过茶,抿了一口,算是承认了。 “起来吧。” 许青山赶紧扶起纤月。 “那姐姐,妹妹先告退了。”纤月盈盈行了礼后,跟着许青山一起离开了。 他们走后,许昭华就走到苏成碧身边,将刚才的那杯剩下的茶水倒在了盆栽里。 “那女子比起婉心来心气倒是高了几分。”苏成碧说着。 “不过可惜,跟许韶韵是一样的货色。” 不过几日光阴,许昭华就听说了不少关于纤月的事,譬如将军对纤月十分宠爱了,西院里经常传出两个人的笑声……许昭华不得不承认,这个纤月比起婉心来还算是有本事的。 “夫人,将军请您去西院一趟。”一名侍女慌张来禀报。 “什么事?”许昭华问她。她回答:“好像是因为西院的那位喝了夫人送去的汤此时吐了血。” 许昭华皱眉,喝了夫人送去的汤?可我日日与娘亲呆在一起,娘亲从未送去过什么汤。 “走,去看看。”苏成碧倒是不惊讶。 许昭华一想,两败俱伤后受益最大的人是谁呢? 许昭华就陪着苏成碧去了。 “月姨娘,您不要吓奴婢呀。”许昭华她们一进门就看到那圆脸侍女伏在纤月的床边,许青山请来的大夫正在给纤月把脉。 “将军。”苏成碧虚行了礼,许昭华一样如此。 “妒妇。”一来许青山就这样说苏成碧。 “将军何出此言?”苏成碧并未恼怒而是淡定的问。 “此汤是不是你让人送来的?幸而本将军不爱喝汤,不然此时就如月儿一般了。”许青山指着那还微微泛着热气的汤说。看来刚才是许青山在陪着纤月用膳。 “本夫人没有送什么汤来。”苏成碧淡淡的反驳。 “还敢狡辩!”许青山怒道:“带那贱婢来。” 很快,护卫就压着一个奴婢来了。 许青山指着她,释放威压说:“说!谁叫你送这汤来的?” 那奴婢哆哆嗦嗦的跪着,听许青山询问,偷偷的看了苏成碧一眼,所说是偷偷的,但其实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她颤抖着说:“是,是夫人。” 说完后,她又似乎是害怕苏成碧报复一般跪着爬到苏成碧的脚下不住的磕头说:“夫人,夫人奴婢不是故意要出卖您的,奴婢害怕。” “如此,你还敢抵赖,来人!”许青山指着苏成碧说。 许昭华挑眉看着这一场好戏,拍拍手发出声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许昭华走到那奴婢的旁边,用力推开她抓着苏成碧衣摆的手,右手捏着她的脸说:“本小姐一直同母亲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母亲给月姨娘送了汤?” 那奴婢目光躲闪,却还是硬着嘴说:“因为这也是小姐你的主意啊,您当然会维护夫人了。” “是吗?”许昭华嗤笑出声,那奴婢听了这一声,身子不可抑制的抖了抖。 “许昭华你做什么!”许青山冲着许昭华怒喝。 “自然是查清真相。”许昭华连看都都不看许青山一眼。 “逆女,你就是如此同父亲说话的。”许青山还在指责许昭华。 “够了,闭嘴。”苏成碧一声怒喝,连许青山都愣住了。 “你在哪里当差?”许昭华问那奴婢。 “自然是在夫人的院落。”那奴婢依旧死鸭子嘴硬。 “你,你,你”许昭华猛然转身点了三名下人。被点到的都是一愣。 “去静音阁将所有的侍女都找来,看是否少了人,也让她们来看看是否认识她。” 许青山没有吭声。 “是。”三名下人见将军都默认了,就立刻去了。 “将军,老夫已经给病人服了解毒药,幸而这毒并不是什么难解的,片刻后,病人便会醒来。”那大夫正好从屋中出来说道。 “重赏。”许青山如此说着,下人就带着大夫出去了。 许昭华扶着苏成碧坐在了一旁的石椅上。 很快,静音阁的侍女们就都到了。 许昭华专门叫来负责小厨房的侍女说:“你们过来看看是否认得此奴婢。” 那几名侍女走到那奴婢面前,看了她半响后说:“没有见过。” 几人都是这样说,只是其中一名侍女皱着眉没有说话。 许青山看到了这名侍女,指着她问:“你是不是认识她。” 被许青山指到的侍女恐慌了一下说:“认识。” 许昭华看着她,这名奴婢明明自己从未见过。 “回将军,她就是之前死的那名梅姨的女儿,不过并不负责小厨房。” “那她是负责哪里的?本小姐怎么从未见过。”许昭华说出自己的疑惑。 那侍女说:“回小姐,其实她并不是静音阁的人,只是梅姨在的时候,她经常来而已,夫人和小姐没有见过也不足为奇,梅姨死后,她就不怎么来了。” 那跪着的奴婢见自己被揭穿,深深地低下头。 许昭华点点头说:“你起来吧,今日是谁负责小厨房的?” “回小姐,是奴婢二人。”又两名侍女出来说道。 “你们看看那汤是你们谁做的?”许昭华指着那凉透的汤。 她们走过去看了一眼同时说:“此汤奴婢并不会做,会做的人是梅姨,不过她已经死了。” “是夫人叫奴婢做了送来的。”那奴婢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将军可看清了?”苏成碧不想再看这拙劣的计谋,冷冷地开口。 “将军。”很轻很柔的一声呼唤。众人扭头一看,是纤月拖着那疲惫的身躯伏在门框上,看起来是扶着东西一步一步挪过来的。 “月儿,你怎么起来了?”许青山心疼的赶紧去扶她。 纤月顺势倒在了许青山的怀里,将他当做自己的天一样依靠着。 “将军,月儿相信不是夫人。”纤月柔柔地说。 许青山也知道这戏不能再演下去了,就说:“是本将军误会夫人了。” 苏成碧也不再听他说那些虚伪的话,站起来带着许昭华和静音阁众人就离开了。 她们离开后,纤月撒娇说:“将军,您一定要为月儿找出真凶。” 许青山抓住她的小手,摩挲着说:“本将军一定会的。”然后目光一凌看向那个奴婢,那个奴婢被他的目光注视着瑟瑟发抖,不断的磕头:“将军,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将军。”她哭喊着。 “来人,拖下去杖毙。”许青山毫不留情地说。 “将军,将军…”那奴婢凄厉地叫喊着。 许青山怀中的纤月害怕似的轻颤,又引得许青山好一顿安慰。纤月掩去眸中的冷漠,有权利真好。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八章 心仪之人是皇上? 又一日,纤月等身体好些了以后来到了静音阁给苏成碧请安。 “什么风将您给刮来了。”许昭华不咸不淡的说,她说这话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大小姐真是折煞贱妾了。”纤月一副乖乖的无害的模样说着。 “坐吧。”苏成碧挥手示意她坐,像她这种女人,苏成碧见过的也有不少了,不过现在她都不在意了而已。 “谢夫人。”纤月的礼数倒是很周全,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月姨娘不是单单来给我母亲请安的吧。”许昭华意味深长地说。 纤月倒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就说了:“贱妾只是想知道是谁想要害我。” “这府里还有一位婉姨娘,你应该知道吧。”许昭华微笑着说。 纤月点点头,她自然知道,那日她还带了人去院落打了她呢。 “两败俱伤之时,谁会得利呢?”许昭华说出这样一句后,就不再说话了。 纤月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了许昭华的意思,她笑着说:“像大小姐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放任她们这么久呢?” “月姨娘,有些不该问的就别问。”许昭华淡淡的警告了一声。 “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苏成碧下了逐客令。 纤月并没有立刻就告辞离开,而是跪在地上冲着苏成碧说:“夫人,让她们如此算计,贱妾真的很不甘心,所以请夫人能帮帮贱妾。” “怎么帮?”苏成碧饶有兴致地问。 纤月一听有戏,就说:“贱妾还请夫人帮助将那个婉心赶出去,将她赶出去之后,夫人请放心,贱妾绝不会肖想自己不该肖想的,贱妾绝对会乖乖的呆在府中,听夫人的话。” 呵,许昭华在心中冷笑,不会肖想,若真是如此,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过,让她和婉心斗也不错,本来计划就是让她们相斗的。 许昭华给了苏成碧一个同意的眼神,苏成碧也想自己能够清闲几天,自然也想同意,不过不能表现得太过着急。 苏成碧看似认真思索了一阵,才勉强说:“好吧,必要时候,本夫人是会帮你的。” 纤月一喜,拜谢说:“贱妾在此多谢夫人了。” 苏成碧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纤月达成了目的就告辞了。 “姨娘,我们获得了夫人的帮助,一定要让那个婉心付出代价。”那圆脸侍女扶着纤月恶狠狠地说。 纤月抚着自己的脸,那日婉心打的那一巴掌她至今都忘不掉,同为妓,她却敢如此打她,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纤月将自己中毒的事情弄了个法子,将罪证都指向了婉心,婉心跪在许青山面前说自己冤枉,许韶韵也在证明澄清,许青山却还是罚了她们,却并未将她们赶出府去,纤月并没有觉得自己会一击必中,不过还是有些不开心,撒娇似的冷落了许青山一日,倒更是抓紧了许青山。 春天刚刚过了一半,便是祈福大典了,春天中旬举办祈福大典,寓意着这一年里国运昌盛,向上天祈祷天佑东齐。 祈福大典,所有官员都要带着家眷去敬国寺中祈福。 许昭华和苏成碧收拾好了东西,就只带着悠悠、润青还有几名侍女。许青山带着纤月,苏成碧带着许昭华,婉心带着许韶韵,好几辆马车出发了。 到了官道上,就是浩浩荡荡的车队了。 不过幸而在京述职的官员都是高阶的,没多少。 “怎么这么慢。”许韶韵抱怨的声音从许昭华后方的马车中传来。 有很多马车都从这条官道上走,自然就慢了些。 “哎呦,谁撞我们的马车。”许韶韵一脸不耐烦地掀帘看出去。 那辆马车上的秦鹭同样掀帘探出头来看。 “原来是秦小姐。”婉心乐呵呵的说。 秦鹭见是她们冷哼一声。 许昭华无聊也掀开帘来看,她看到是秦鹭,唤了一声:“秦姐姐。” 秦鹭见前面的马车是许昭华,亲热地喊了一声:“昭华妹妹。”然后驱使车夫将马车赶到与许昭华的马车同行。婉心和许韶韵见此态度的不一样,气愤地合住车帘。 “昭华妹妹开同姐姐乘一辆吧,姐姐一个人可无聊了。”秦鹭似抱怨地说。 许昭华却摇摇头说:“不了,我陪母亲呢。” 秦鹭失落地垂头。 “酥酥,你去与秦小姐坐吧。”苏成碧也想女儿能有个知心朋友,秦鹭虽然装扮花哨,可人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什么坏心眼。 秦鹭一听惊喜地抬头,许昭华说:“那娘亲你……” “你去了,娘亲也就不用听你唉声叹气了,倒是清净了不少。” 被自己亲娘这样吐槽,许昭华的脸黑了一瞬,秦鹭倒是开心地说:“谢谢许夫人,昭华快过来。” 于是,两辆马车就停了下来,等许昭华登上了秦鹭的马车才开始走。 停的那一会儿,有人自然不满,可知道那是尚书令大人家属的马车和许将军嫡女就没人吭声了。 许昭华闻着这个马车上的熏香倒是挺好闻的,她忍不住问:“秦姐姐,你这马车里是什么香啊,真好闻。”此时的许昭华才符合她这个年纪,天真烂漫,充满好奇心。 秦鹭显然也知道,食指曲起刮了刮许昭华的小鼻子说:“你这句话问的才像一个小女孩,看你之前的样子,跟个小大人似的,眼睛里都没有光彩。” 被秦鹭一说,许昭华暗淡了一瞬,连秦鹭都看出来了,那日日看着她的娘亲岂不是很痛心? “秦姐姐,昭华保证不会了。”许昭华对着秦鹭绽放出笑容。 “这就对了。”秦鹭也很开心。跟许昭华说着自己调出来的香,两个人还讨论着女儿家之间的事情。马车里不时传出来开朗的笑声。 同行马车里的苏成碧听了,觉得很欣慰,拥有着这样开朗笑声的许昭华才是她的酥酥。 “昭华,你有没有心仪的人?”笑累了,秦鹭悄悄地问许昭华。 许昭华下意识摇摇头,秦鹭不相信说:“真的没有?今年你就要及笄了吧,许夫人没有给你物色?” “没有。”许昭华诚实回答,又问秦鹭:“秦姐姐你呢,秦伯伯将你许配给谁了呢?” “我娘想让我进宫,可是我爹不同意,我也不想。”秦鹭叹了口气。 “秦婶婶为什么想让你进宫?”在许昭华印象里,秦婶婶也是一个很好的人,怎么会把女儿推进那样的龙潭虎穴呢?后宫,在有欲望的女人眼中是爬上去最快的地方,可在另外一些女人看来,无异于龙潭虎穴。 “娘说,她与当今圣上的生母有约定,如果他不是圣上的话,那么约定作废,可如今他是圣上,那约定自然就执行了。”秦鹭也是不解的说。 “秦姐姐不喜欢皇上吗?” 秦鹭摇摇头说:“他那么的高高在上,而且一看就是无心无情的人,虽然表面看着温文尔雅,背地里说不定是多么的阴险狡诈呢。” 听了秦鹭对周生措白的评价,许昭华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说:“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秦鹭煞有介事的说:“他浑身都散发着呢,就好像在说离朕远点,朕是你惹不起的。” 看着秦鹭的表情,许昭华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停不下来,秦鹭也被自己逗笑了,两个人都笑得打滚。 “好久都没见大小姐这么开心了。”润青微笑着说。 “小姐到底在开心些什么呢?也不带奴婢。”悠悠挠挠头说。 苏成碧也被笑声感染到了,轻声笑起来。 这回是真的笑累了的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歇着。 许昭华却在想:高高在上?可他明明在自己面前连朕都不称一直自称我,从太子到皇上一直都是,无心无情?可他明明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的柔情都快溢出来了,表面温文尔雅,背地里阴险狡诈,许昭华觉得这一点秦鹭看的是对的,他就是个笑面虎,虽然在她面前不是这样的。许昭华这样一想忽然觉得不对,如果别人都是那样看他的话,他却对自己如此不同,而且,自己还时不时就叫松去将他找来,许昭华越想脸越红。 秦鹭看着自己旁边的小丫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跟红透了的苹果似的,就偷偷趴在她旁边调笑地说:“小丫头这是想到谁了?脸这么红。” 许昭华反应过来,脸更红了,遮掩似的说:“没有。” 秦鹭一看这小丫头更有趣了,说:“还骗姐姐说没有,看看你这幅样子,明明就是在思情郎的模样嘛。” 思情郎?周生措白吗?许昭华红着脸不说话了。 秦鹭了然地“奥”拖着挑逗的长腔。 “是哪家公子?我认识吗?”两人说的高兴,也就不管那些自称了。 “嗯。”许昭华犹豫半响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秦鹭知道是自己认识的就更兴奋了追问:“是谁?是谁啊?” 许昭华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若是不告诉她的话,日后可能会尴尬的。 “皇上。”许昭华蚊子一般的声音。 可秦鹭还是听清了,她不敢置信地想确定一下:“是皇上?”同样很小声的声音。 许昭华垂了头。 秦鹭愣住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刚刚自己在昭华面前说了皇上的坏话,在自己好姐妹面前说了她心上人的坏话! 许昭华见秦鹭没有反应,担心而焦急地说:“秦姐姐,我不是,我不会入宫的你放心。”好不容易现在有了个趣味相同的朋友,许昭华不想失去,上一世她除了相信许韶韵没有别的朋友。 听许昭华这样说,秦鹭知道自己的反应吓住她了,反过来安慰她说:“你怎么能不进宫呢?你喜欢皇上,不进宫的话怎么得到他呢?” 许昭华现在是被她的安慰又吓得一愣。 秦鹭欢天喜地地想:“你看,你要是进宫了,那我就不用进宫了啊,本来我就不想进宫,而你想要进宫,这不就是两全其美嘛。” 什么意思?许昭华没有听懂,被她的思路完全搞乱了,自己进宫与她进宫好像并不矛盾吧。 秦鹭一看许昭华那呆萌的小模样就知道她没有听懂,太复杂了她也不想解释了就说:“你进宫我就不会进宫的,我不会和你争的,懂了吗?” 这下,许昭华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原来被姐姐宠着的感觉这么好啊,怪不得前世许韶韵那么享受被自己宠着护着的感觉。 这一路下来,这姐妹俩的感情又增进了不少。 到了护国寺,分禅房的时候,秦鹭死活都要跟许昭华住一间,最后被秦婶婶揪着耳朵回了自己的禅房。 苏成碧说:“无事的时候,多来找酥酥就好。” 秦鹭自然满口答应下来。秦夫人年轻时候与苏成碧的私交也不错。自然乐得这两个孩子也这样要好,而且依她看,苏成碧的这个女儿绝非池中之物,多交总是好的。 祈福大典需七日,一个周期的时间。祈福期间,寺庙关闭,不接受百姓。 刚到的这一日都已是傍晚了,自然不算,也就不用去拜会皇上。 等到明日一早便会在寺中的大雄宝殿集合,然后就如同和尚一半上早课念经,早课结束用早膳,吃的自然就是素食,用完后接着念经,一上午如此,到了下午就没事了,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七日日日皆是如此。 已经很多年都是如此了,可许昭华还是习惯不了。 用完晚膳后,许昭华带着悠悠在寺庙中乱转。 夜晚的敬国寺更是显得庄严肃穆,许昭华心中无端升起了崇敬之心。 敬国寺很大,她从禅房那里走了很久才走到大雄宝殿,此时殿门紧闭,大雄宝殿的前面是放生池,放生池周围竖有灯照亮,有锦鲤跳出又跃入水池的声音,许昭华记得池中应该种有莲花,不过莲花夏季才开,此时就是萎着的花骨朵。 许昭华看着那水看得入神,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唤她:“许大小姐?” 许昭华转身去看,是江恒。 “看背影像是,还有些不敢喊呢,没想到真的是你。”江恒走下来说。 “江公子。”许昭华正要行礼,江恒赶紧扶住她说:“就我们两个,不必拘礼。”江恒这是自动忽略了悠悠啊。 “许小姐也是无事出来转转?”江恒看到许昭华就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嗯,转了有一会儿了,也该回去了,江公子,小女子先告退了。”许昭华觉得自己出来的有些久了。 江恒听她说要走了,连忙解道:“在下送许大小姐吧。” 许昭华淡淡点头同意了。 到了许昭华的院子,苏成碧一直在等许昭华,见江恒来了便笑道:“江公子怎么?” “许伯母,路上碰到了许小姐,便自告奋勇送她回来了。”江恒解释。 “进来喝杯茶吧。”苏成碧只是想客气一下。 没想到,江恒却同意了:“那就叨扰许伯母了。” 于是,三人就坐在院中品起了茶,好一会儿后,江恒才起身告辞。 许昭华回房休息,松站在了许昭华的窗口处说:“小姐,刚才许夫人与您跟江公子喝茶时有一人鬼鬼祟祟的离开。” “可知是谁?” 松摇摇头说:“属下并没有去追,不过他身不足七尺且着黑色棉麻衣。” 许昭华便是自己知道了,松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现在盯着许昭华的人太多了,许昭华此时还分析不出来是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祈福大典的第一天风平浪静,这让许昭华觉得无端有点像暴风雨前的平静了。 第二日的下午。 纤月带着圆脸少女小茹在苏成碧处唠家常。 “夫人,小姐,厉王邀请所有官员及夫人小姐们一同去竹林观赏,听说这敬国寺中的竹林美景可是一绝。”润青传达着厉王派来通报的侍女的话。 “无端的,厉王怎么会请所有人去竹林?”纤月最先提出疑惑。 许昭华也在想这个问题,前几年祈福的时候,厉王可没有举办过这样的观赏宴,她看向苏成碧说:“母亲…” “既然厉王殿下邀了那便去吧,不好拂了厉王的面子。”苏成碧淡淡地说。 一行六人便往竹林而去。 她们到时已经有很多人了,有的相识的就在一起谈话,官员有的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见厉王的影子。 “许夫人怎么才来?”与苏成碧相识的夫人看到了她过来拉着她说:“妹妹可等了好一会儿了,来来来,坐,让她们小辈去玩吧。” 秦鹭也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拉过许昭华就要往竹林里走,许昭华想到还有纤月,她在这里是谁都不认识,许昭华便扭头看她。 正巧苏成碧招招手叫纤月也过去坐着了,许昭华这才跟着秦鹭走了。 一路上,秦鹭都在喋喋不休,许昭华心不在焉地听着,因为现在她离苏成碧远了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不知不觉中,她们已经走到竹林深处了,这里的竹的确长势不错,许昭华正观察着呢,忽然一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不足七尺,着黑色棉麻衣,许昭华意识到可能就是松口中所说的鬼鬼祟祟的人。 他匆匆忙忙的从许昭华身边走过,许昭华仔细观察了他,确定没见过他,不过他腰间所带的银两不少。 此时正好有两条岔路,许昭华她们与那人走的方向相反。 许昭华想:在这里用不着银子买东西,可他一个奴才却带了那么多的银两,若是偷窃那么逃跑的方向也不应该是竹林,除非… 许昭华意识到不对就立刻往回赶,沉浸在竹林中的秦鹭一转眼发现人不见了,还以为是自己看得太入迷把人给弄丢了,也赶紧便往回走便找。 许昭华一路小跑着跑到一开始苏成碧坐的地方,可是那里纤月还在,却不见苏成碧。 “月姨娘,我母亲呢?”许昭华微喘着问。 纤月见她好像是一路跑回来的样子有些诧异说:“刚有个奴婢不小心将茶撒到了夫人身上,夫人随那奴婢去换衣衫了。” “多久了?” “时间有点久了。”纤月也意识到换个衣衫的时间未免太久了点,那奴婢明明说就在附近的禅房,她留意过,最近的禅房走过去也不过百步。 “月姨娘可知是往哪个方向去的?”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许昭华安慰地想着。 纤月给许昭华指了方向又说:“姨娘陪小姐一起去找夫人吧。” 许昭华不假思索地点头。 另一处。 “将军当真舍得?” 竹林不远处的禅房中,周生琛墨问着坐于下首处的许青山。 “为了王爷的大计,臣没有什么舍不得的。”许青山很是肯定地说,以表忠心。 许昭华跟纤月分开找苏成碧,在一处禅房的后面,许昭华又看见了那个在竹林中遇到的人,不过他腰间那沉赘赘的钱袋已经没有了,许昭华心中一慌,却迅速冷静下来。 周生琛墨的目的就是趁人多的时候用谣言让她们无法辩驳,可现在还毫无动静,说明母亲可能还没有事,这人肯定是给完银两回来交差的。 许昭华偷偷藏在一个隐蔽处,想要知道与此人见面的是何人。 没过多久,一女子就出现了,看见她许昭华目光一凌。 “事情办妥了?”许韶韵皱眉问道,看样子她本是不想来的。 那人讨好着笑呵呵说:“小姐,您吩咐的自然是办妥了。”然后又面露为难之色说:“可这银两实在是少了些,毕竟那人可是朝廷命妇,您看这银子是不是该适当地…”那人虽然话没有说完,可看他那搓手的样子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 许昭华一听便明白了那朝廷命妇指的就是苏成碧,母亲正处于危险之中,可她却还不知道母亲在哪? “人在哪?”许韶韵的这一句问话解了许昭华的燃眉之急。 那人自然如实回答:“在东边的慧兰禅房。” 一听到地点,剩下的许昭华也不再听,直奔东边的慧兰禅房而去。 待许昭华到了慧兰禅房不远处便不走了,那里有两人把手着门,许昭华招了招手示意松下来,一路上松都在隐蔽处跟随着许昭华保护她,现在许昭华示意他出现他自然也就出现了。 “你去将两人引开,我去救母亲。”许昭华吩咐。 松没有拒绝,他过去先绕到了禅房后面,透过窗户得知里面除了昏睡的苏成碧之外没有其他人,才想办法将那守着门的两人给吸引过去。 许昭华一见那两人离开,就赶紧进了禅房。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九章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许昭华一进禅房,只看到的昏睡着的苏成碧,许昭华立刻上前检查了下,还好没事,她先摇了摇苏成碧呼唤:“娘,娘亲。” 苏成碧没有反应,许昭华估计苏成碧可能是被迷昏的,幸好她自从那次的刺杀事件之后,身上就带了一些迷药之类的东西,正好有解迷药的。 许昭华拿出一小管打开,放在苏成碧的鼻下让她闻,不出一会儿,苏成碧便咳着醒来了。 “酥酥?你怎么会在这?”苏成碧一睁眼便看到许昭华一脸担忧,不由得疑惑。而后,又看清自己身处何地后更是疑惑:“我这是在哪?那婢女呢?” “娘,先不管这么多了,离开这里要紧。”许昭华担心一会儿人就回来了,就赶紧拉着苏成碧的手往外走。 两人刚踏出房门,许昭华便眼尖地看到了往这边来的婉心。看到许韶韵的时候她就已经猜想到了婉心。 许昭华拉着苏成碧从房门口绕到了后边。 婉心走过来后,见没人守门,皱眉说:“这的人呢?”她怕苏成碧跑了,就赶紧进屋。 许昭华刚好想到了一个办法,从袖中掏出了迷烟,往房中吹。 婉心进去后下意识关上门,看到榻上没人,她就在房中找了找,一缕缕细烟就飘向了婉心。 婉心觉得头莫名有些昏沉了,想要退出房间,却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许昭华让苏成碧先行回去,不过不要露面,剩下的就交给她了。 苏成碧自然相信许昭华,听了许昭华的话,往自己禅房那边回去了。 许昭华进了禅房,好心地将躺在地上的婉心拖到了榻上。 她想要如何对待苏成碧,那么接下来就自己承受着吧。 许昭华放好婉心后刚出房门,周生措白便出现了,一把拉住她,带她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后,那两人便回来了,出现在了门口。 其中一人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就走进了房中。 许昭华猜想一场好戏又要开场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许昭华扭过头问周生措白。 “随便转转。”其实是刚才在找她的路上碰到了松,松告诉他的。 许昭华也不细究。 “有人来了。”周生措白眉头一皱,看向许昭华背后的那条路。 许昭华扭头去看,是纤月找到了这里来,许昭华用手拍拍周生措白示意他待在这里,然后自己往纤月那里走去。 “小姐,找到夫人了吗?”纤月见了许昭华忙问。 “找到了,我让母亲先回去了。”许昭华点点头,然后又说:“月姨娘,有件事想要拜托您。” “什么事,您请吩咐。” 许昭华就将自己的想到的告诉了她,纤月听完后说:“小姐请放心。” 而后就沿原路返回了。 “你想做什么?”周生措白走过来问。 许昭华纠正他说:“不是小女想做什么,而是她们想做什么。” “你要如何应对?”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许昭华跟周生措白合谋了一下,就走出了这边的禅房,两人分开行动。 许昭华依旧乱转着,而周生措白则是朝着竹林那边去的。 当周生措白踏进周生琛墨的院子中后便听见许韶韵的声音哭喊着说:“父亲,姨娘失踪了,还有夫人,夫人也不见了。” “什么?” 周生琛墨集结了一堆官员,正装模作样的跟身边大臣讨论时,许韶韵看似找不到人似的慌张闯了进去。 许青山一听完许韶韵的话,赶紧说道。 “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人就不见了?”许青山身边的大臣猜疑着说。 周生措白觉得自己是时候出现了,就轻咳了几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皇上万岁。”众人一见是周生措白赶紧行礼。 “发生了何事?”周生措白看着还在哭喊的许韶韵问道。 许韶韵没想到皇上会来还听到了这些,眼泪在眼眶中一置,然后她迅速反应过来将刚才的话又叙述了一遍。 周生措白听完后皱了皱眉说:“迅速派人去找。” 话音刚落,一小厮就慌慌张张的走进来,朝着几人行了大礼后说:“禀皇上,许夫人找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说。”许青山面上一副着急的模样。 “将军还是自己去看吧。”那小厮的难以启齿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许将军,本王随你一同去吧。”周生琛墨适时说道。 许青山看向周生琛墨抱拳道谢说:“那就多谢厉王殿下了。” 周生措白也适当的表示自己也去。 最后,基本在场的人都会去,许青山本来就是想让很多人都亲眼看到,现在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于是,一行人由小厮带路来到了东边的慧兰禅房,许青山刚站定,便听到了声声压抑的喘息声。 一些耳力好的人脸色有了微微的变化,偷偷打量许青山的脸色。 许青山内心狂喜,可面色铁青。 他大步流星地往那里走去,走的越近呻吟声、喘息声越大。 有些好事者继续跟着他,有些则想到了是什么情况就站在原地没有动。 倒是许韶韵此时面色慌张拉住了许青山说:“父亲,母亲肯定不会在这里的,我们去别处找找吧。” 那领路的小厮惶恐的说:“二小姐,是您让小的来找夫人的,如今小的亲眼看见夫人就在房中,可您这么一说,不就是再说小的在皇上和诸位大人面前撒谎吗?小的可担待不起。” 小厮把话说完后,许韶韵紧接着一声:“够了。”还瞪了他一眼。这欲盖弥彰的揭示了屋内那正翻龙复雨的人不正是许夫人和她的奸夫嘛。 “让开。”许青山一拂袖甩开许韶韵,继续往前走。 许韶韵不察被甩在了地上,看着许青山继续往前走,还伸出手去想要拉住他的衣袖,口中还说着“您不能去,不能去。” 路过她的人都没有拉她,而是跟着许青山走到了门口。 听着那不堪入耳的声音,许青山脸色铁青,双手紧紧相握成拳。 许青山抬脚直接踹开了房门,巨大的声响却没有影响到屋内那纠缠在一起的二人。 虽然众人早有准备,可当他们看到屋内的景象的时候还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惊。 依旧跪坐在地上的许韶韵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得逞的笑意,然后赶紧装模作样的起身去拦住许青山。 在众人还未看清屋中那女子的模样,因为她的头发散乱着遮挡住了脸,许韶韵飞快跑到了许青山的面前跪下说:“父亲,屋内可能不是母亲,父亲…” 她这样说就是欲盖弥彰,不少人都相信了屋内的人可能就是苏成碧了。 “臣妇参见皇上,厉王。” 不知何时,另一边过来了一堆夫人小姐。 那些大臣赶紧挡住她们看往屋内的视线,可挡得住视线,挡不住耳朵。 不少小姐听得都红了脸。 “谁让你们过来的?”周生措白皱眉发问。 与苏成碧交好的那一位夫人向周生措白禀报了不久前发生的事,说了苏成碧却是许久未归。 这下更多的人都相信了。 许昭华就在一旁看着所有事情的发生,自然没有错过许韶韵听完那夫人的话后漏出的得意笑容。 那边的许青山不顾许韶韵的阻拦直直的上前一脚踹开了还在纠缠的两人。 被踹翻在地的女子一点一点清醒过来。 后面的许韶韵还在呼喊:“父亲,母亲她不是…”声音戛然而止,她惊恐的看着那女子,怎么会这样? 那女子终于清醒过来,然后看了看自己衣不蔽体的样子,又看到那么多人都在,忍不住尖叫起来。 许青山这回听清了那女子的声音、模样,一时也愣在了原地。 “发生什么事了?”纤月扶着苏成碧从另一处走过来。 原本许昭华是让纤月去吸引这群夫人小姐过来的,可转念一想,纤月是刚进府的,她说话恐怕没人会听,所以就让她去找了苏成碧,自己去找了这群夫人小姐来。 那些大臣们看到从别处而来的苏成碧叶有些诧异了,如果许夫人在这的话,那么里面的女子是何人? 很快,许韶韵就为他们解答了疑惑,只见许韶韵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姨娘…”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里面的女子是这许二小姐的生母啊,估计她自己也是不知道,不然夜不会口口声声的喊着母亲,害得他们误会。 苏成碧走上前去一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后背冒出了冷汗,如果不是许昭华的话,估计被众人看着的人就是她了。 虽是这样想,苏成碧还是一脸震惊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许韶韵一直盯着苏成碧,似是想从她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 “真是家门不幸。”不知是哪一位大臣发出了这样一句感慨,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悄悄地嗤笑。 婉心看着他们那鄙夷的目光,不屑的眼神,这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到了这原本是想陷害苏成碧来着,可苏成碧却好好地站在这里,她却昏昏沉沉的。 “这本应是许将军你的家事,可这件事却出在了祈福大典期间还是在敬国寺内,这朕就不得不管了。”周生措白走过来说。 许青山明白此时应该做什么,本来这是要对苏成碧做的事。 婉心更是清楚,她看向许青山,眼中闪烁着害怕,惊恐。 许青山一狠心说:“请皇上准许臣亲自执行。”然后他看向婉心的眸中只剩下狠厉,婉心不断向后挪动,看着许青山摇着头。 许青山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之际,上前一掌拍死了婉心,婉心双目猛然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景象。 许韶韵一直呆愣地看着这一幕,她不敢相信,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除了苏成碧,为什么最后死去的人是姨娘。 苏成碧似是不忍再看,就向周生措白行礼告退。 众人也都嫌晦气,一一告退离开。 苏成碧走过来跟许昭华会合,两人一同回了自己的禅房。 “娘,许青山不能留了。”许昭华回来后,将婢女都退出去后,只剩她们两人时说道。 苏成碧一脸认真的点头,这许青山一次比一次狠了。 “所以,娘,我们需要……”许昭华小心地将自己与周生措白密谋已久的事情告诉了苏成碧。 苏成碧边听边点头。 很快,到了夜晚。 “不好了,走水了!”小厮和婢女们惊慌的呼喊声。 只见许昭华与苏成碧的禅房火光冲天,还波及到了周围的禅房。 “快,快救火!”幸而有宫中护卫的组织救火,可火势太大,水又有些远,一来二去间就耽搁了最佳的救火时机。 “里面有没有人?”护卫的头领问着婢女,如果里面有人的话,就必须让人冒着大火冲进去救人了。 那婢女慌慌张张的说:“许夫人和许小姐都未曾出来呢。” 头领暗道:遭了。 刚巧这时许青山赶了过来问头领救出人来没有?可火势太猛,他还没有派人进去救人呢。头领支支吾吾地回答许青山还未救人时,明显感觉到许青山听到没有救人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让他赶紧救火,也没有着急地提出说进去救人。 头领去让属下尽快救火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许青山,许青山就站在那里,也没有冲进去救自己的夫人,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担心反而是气定神闲。 许青山站在火光前,他的脸上缓缓绽开了一个最大的笑容,闪烁着的火光将他的脸映得宛如恶魔一般。他想着:本来是想按通奸罪杀了苏成碧再将许昭华烧死的,没想到却被她逃过一劫,可是这一劫看你们谁逃得过,哈哈哈。 被波及到了禅房中就有纤月的禅房,纤月害怕的看着梁上被烧断的木头砸到地上,门口早已被火团围住,她出不去了,怎么办? 周生琛墨此时也被这火光吸引了过来,他虽然不知道这火是怎么来的,可是这能帮他除掉一个心头大患,他自然要来看看。 他的心中其实还有些惋惜的,许昭华是个足智多谋的女子,可惜的是她不站在他这一边,不然的话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周生琛墨转着转着走到了纤月这里,纤月不断躲避着掉下来的木头,猛地看见外面好像有人,她努力大喊出来:“救命。” 周生琛墨自然听到了,他没想到这里有人,不过他并不打算理会。 纤月见外面的人没反应以为他是没有听到她的呼救声,强忍着浓烟嘶哑着声音喊着:“求求你,救救我。” 周生琛墨转过来看到火光中一女子正看着他的这个方向呼救,然后那女子被落下来的木头砸中,趴在了地上。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去抢了一桶水泼在了自己的外衫上,披着外衫就冲进了火场。 冲进去后他才认出这女子,原本的第一艺伎,现在的将军府小妾。他推开压在纤月身上的木头,然后一把抱起纤月冲出火场。 最终,火势救回来了,可那几间禅房也都成了残垣断壁。 “许夫人呢?昭华呢?”秦鹭满脸慌张地寻找着。 火势被扑灭后才过来的众人,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一直都在的周生措白皱眉看着这片狼藉,护卫的头领上前汇报:“禀皇上,发现了两具女尸。” 众人一听到两具女尸,基本就相信了恐怕许夫人和许小姐都已经命丧火海。 这下,许青山彻底放下心了。 没想到,周生措白目光凌厉猛然射向了他,语气冷淡的说:“朕看许将军好像并不伤心啊。” 许青山一愣,淡定地回答:“只是两具女尸而已,可能并不是臣夫人和女儿的,臣坚信,臣的夫人福大命大,一定不会…” 许青山的这些话会让众人以为他是伤心过度所以不想接受事实而已,毕竟在昨天那短短的一天里,已经有三人都离开了他。 周生措白看着他冷笑:“许将军还真是乐观,不过有一点许将军说对了,那两具女尸确实不是许夫人和许小姐的。” “什么?”众人都愣了,难道许夫人和许小姐逃出来了?这么大的火势,看来还真是福大命大啊。 连许青山都是一愣。这么大的火居然都没有烧死她们。 “来人,将许青山押走候审。”周生措白一吩咐,众人又都摸不着头脑了。 连许青山都不知为何,就被护卫们架着拖走。 大雄宝殿的偏殿。 这里就是周生措白审问许青山的地方。官员们自然都在一旁旁听,唯独厉王周生琛墨不在。 “许青山,你可知罪?”周生措白没有说话,小德子先发问。 许青山被绑着跪在地上,皱着眉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说:“微臣何罪之有?” 周生措白没有回答他,倒是一旁的丞相大人起身道:“禀皇上,微臣已查到了昨夜的纵火之人。” “宣。” 纵火?这跟他没有关系啊?许青山想着就更加理直气壮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那小厮一进来就求饶。 “皇上,昨夜正是此人在许夫人和许大小姐的禅房周围都泼上了火油,所以才火势极大,一时间扑灭不了。”丞相大人解释。 众官员这才明白原来如此,可这与许将军有何关系? “丞相大人,既然此人才是罪人,那么为何要绑着微臣!”许青山很是理直气壮。 “哼。”丞相冷笑一声说:“此人不过是个小厮,若不是背后有人指使他的话,他怎么敢这样做。” “给你一个机会,供出幕后主使,朕饶你不死。”周生措白适时发声。 那小厮忙不迭的磕头说:“谢皇上,谢皇上,小的全说,小的是受许将军指使。”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许青山又气又怒说:“胡说,是谁让你陷害本将军的?” 小厮为了保自己的命,一直磕头说:“小的绝无撒谎,请皇上明察。” 许青山也急了说:“皇上,真的不是微臣,臣对您忠心耿耿。” “杀妻杀女跟你对朕是否忠心耿耿没什么关系吧。”周生措白轻飘飘冒出了这样一句,许青山顿时一噎。 太傅此时却也站了起来说:“恐怕许将军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忠心。”然后,太傅就向周生措白禀报了他所查到的关于许青山拉帮结派意图谋反的证据。 许青山顿时傻了,连忙辩解:“不,不是这样的,皇上,微臣真的没有。” 太傅所禀报的都是周生琛墨吩咐许青山去做的,因为周生琛墨并没有插手,所以太傅能查到的只到许青山这里。 周生措白勃然大怒,咬牙切齿:“许青山啊许青山,枉费朕对你如此信任。” “皇上,臣也有事禀报。”是护卫的头领,周生措白默认,头领便把昨夜自己所观察到的许青山的一举一动都叙述了出来。 这下是坐实了许青山杀妻杀女的证据了,纵然现在许青山知道不是他做的,也百口莫辩了。 “许青山,你还有何话可说?”周生措白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后下达了对许青山的处罚:剥去其职位,他所持权利由丞相负责,手下军队转由江恒。 许青山直接瘫落在地,他知道这就是明晃晃的剥权,可他只能受着。 “皇上,臣妇有一事相求。”苏成碧带着许昭华看似是不顾阻挠,直冲进了这偏殿。 众官员看着这两人才真正相信两人还活着。 “说吧。”周生措白平静下来说。 “请皇上允许臣妇与许青山和离。”苏成碧坚定道。 这句话就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使得众人讶然,连许青山都是一脸不敢置信。 可不但是苏成碧都这样说了,许昭华都恳求皇上,自己与许青山断绝父女关系。 东齐国,不是没有家族里面断绝关系的事情,可是一般都是父亲断绝与儿子的关系,女儿主动断绝与父亲的关系他们还是头一回听说。可转念一想许青山做的那些事也就都明白了,有些官员隐隐的都支持苏成碧和许昭华。 周生措白沉吟片刻后答应了苏成碧的请求,驳回了许昭华的。因为他不能开这个先例,一但开了,后果将不敢设想。 许昭华也没有强求,能让母亲与他和离也足够了。 很快,礼部尚书便写了一封和离书,苏成碧立刻在上面落上了自己的名字,礼部尚书走到许青山面前将纸笔都给他,许青山拿着笔的手颤抖着,和离是他从未想过的。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章 那宫女不能留了 许青山还是签下了那封和离书,他保住了一条命,却失去了一切,而且苏成碧还与他和离了,他连翻身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剩下来的四天恢复了平静,一直到祈福大典结束。 苏成碧和许昭华回去之后,便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既然和离了,她们自然不能再呆在这里。她们收拾东西的时候,许韶韵在一旁看着,心中滴血却也无可奈何。 苏成拓回边疆后,苏府便空了,她们就回了苏府。 出了许府,许昭华感觉自己终于松了口气。接下来的几天,她像个孩子一般,和秦璐这个朋友一起出去玩。 直到…… “小姐,太后邀请各家女眷去参加夏日宴。”润青对着苏成碧禀报。因为苏成碧恢复了自由身,自然称呼也就改回来了。 “什么时候?”许昭华问。今日她没有出去,因为她有预感会有事情发生,没想到是在这里。 “明日。” “恐怕来者不善。”苏成碧淡淡道。 许昭华点点头。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件事情。 笠日。 许昭华和苏成碧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出发去了夏日宴。 到了宴会,许昭华才知道原来这宴会是周生琛墨举办的,不过是以太后的旨意传达的。 “苏小姐。” 不断有夫人给苏成碧打招呼,毕竟在祈福大典的那些事都已经传遍了京城,一般女子和离后跟被休的下场都是会受到世人唾弃的,不过苏成碧的情况特殊,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以后,世人对于她们母女只剩下了怜惜和同情。 “太后,厉王到。” “臣妇(臣女)拜见太后娘娘,厉王殿下。”原本还在谈话中的众人听到这一句后,立刻回身行礼。 “起吧。”太后淡淡的说。 “谢太后。”众人谢恩后便起身了。 “众人不必拘谨,哀家也是年纪大了就爱热闹些,邀请你们来赏赏花,说说话,也让哀家解解闷了。”太后和蔼可亲的说着。 夫人们立刻就谦虚的说这是自己应该做的诸如此类,虽然太后的这句话说得很是温和,可在场的夫人们哪个不是大宅院里的人精,这太后以前荣贵妃的威名可是无人不知的她们可不认为她做了太后就会变。 许昭华更是觉得这宫中女子哪个不是变脸的好手,更何况她之前还派杀手追杀过她。 “不知苏小姐来了吗?”太后看着人群里寻找着苏成碧。 “太后娘娘,臣女在此。”苏成碧起身答话。 太后忙说:“到哀家身前来。”苏成碧便去了,太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叹了口气说:“往日里也苦了你这孩子了,没想到这许青山竟打着如此主意,对了,哀家记得你有一女,不知今日来了吗?”前面的都是铺垫,问许昭华才是真正目的。 许昭华自然知道,所以主动站了起来回道:“太后娘娘,小女在这。” “都长这么大了,及笄了吗?”太后慈祥地看着许昭华。 苏成碧回道:“还有几日便及笄日了。” 太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后说:“不必拘谨了,该如何如何吧,不必管我这个老婆子。” 苏成碧就回到了原位。 “好端端的太后怎么会问起你的及人笄日呢?”苏成碧一回来就和许昭华说着自己的疑惑。 许昭华还未回答,一个宫女不小心将茶盏弄撒湿了她的衣衫,许昭华皱眉,又是这样。 “你怎么回事!”苏成碧不悦的说,幸好茶不是烫的,不然的话,苏成碧可要心疼好一阵儿了。 那宫女赶紧惶恐地跪下,一直求饶。 许昭华略有深意看了那宫女一眼,安慰苏成碧:“娘亲,没事,酥酥去换一件便好。” “奴婢带小姐去。”宫女自告奋勇似乎是想赎罪。 苏成碧现在是谁都不信了,她担心地看着许昭华,许昭华隐蔽地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 “带本小姐去吧。” 苏成碧还想拦住许昭华,可许昭华已经同那宫女去了,苏成碧不能做出太大的动作,以免引来旁人的注意,毕竟女儿已经锋芒毕露了。 有夫人来同苏成碧一起赏花,苏成碧压下心中的担忧,淡笑着与那夫人讨论着花。 “小姐,走快些,很快便到了。”走出一段路后,宫女渐渐加快了脚步,催促着许昭华。 在花厅中坐着的时候,许昭华就注意这宫女很久了,她给别的夫人小姐倒茶时,很是稳妥,唯独到了她这就不小心打翻了茶盏,而且这宫女她好像见过。 “小姐,到了。”宫女将她领到了一处宫殿中。 许昭华看向那华美的屏风后面,那里有人,许昭华便朗声说:“阁下还不现身吗?” 宫女关上了殿门。殿里便剩下了她们两人。 许昭华打量着这所宫殿,有些隐隐的花香,也有花盆放在这里,里面开的花比外面的不知好看了多少。 许昭华心中便有了计较。 “小姐,别来无恙。”声音从许昭华的身后传来。 许昭华回身去看,宫女撕下了脸上的伪装,是纤月,许昭华终于想起了自己一直忽略的事情了。 “月姨娘?你怎么会在宫中?”许昭华诧异地往后退了几步,她计算不差的刚好走到了燃烧的香炉旁,她一直看着纤月,偷偷的将手中迷香投进了香炉中。 “那日大火,夫人和小姐都忘了贱妾,幸而有人救了贱妾,贱妾才得以偷生。”纤月哀怨的说。纤月已经想到,那日的大火绝不是偶然,不然的话许昭华和苏成碧怎会毫发无损,而她差点就成了一具焦尸。 “那日大火,幸而秦夫人相邀,故才毫发无伤,倒是忘了姨娘,母亲和我还在担心着姨娘的安危呢。”许昭华解释。 纤月才不信呢,如今许青山已经没有了一切,她再跟着许青山就没什么用处了,厉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她答应了厉王一件事情。 纤月展然一笑说:“能得夫人小姐关心是纤月之福…”她说这话想和许昭华拉近距离。 许昭华正巴不得她说话呢,神情认真的听着。 渐渐的,纤月觉得自己有些昏沉,她的眸子都变得浑浊了,可她看了一眼许昭华,许昭华的眼睛依旧清明,她昏倒前的最后一刻暗道:不好,没想到被许昭华看出来了。 纤月昏倒后,许昭华迅速将两人的外衫换了,拿起纤月伪装的东西看了看,知道这可能就是人皮面具了,没想到她这里会有这种东西,她将面具重新放到了纤月的脸上,将她重新弄成了那个宫女。 然后替她打扫了香炉里的东西,本来这香炉里就是有料的,幸而她身边有秦鹭这样的调香高手在,她给许昭华缝制了一个小香囊,里面都是珍贵药材,可预防迷烟这类的。 不一会儿,纤月开始起反应了,许昭华将香炉中的东西都打扫完了以后,将纤月艰难的扶到了座椅上,她的肌肤很热,她不断拉扯着衣服嘴里喊着:“好热,好热。”许昭华明白原本点的是催情香,她又加了迷香使得纤月此时脑子昏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许昭华清楚她想做什么,不过是故技重施,但目标换成她了而已。许昭华正在纠结着纤月该如何处置时,松突然现身,拉着许昭华便飞上了房梁。 许昭华正疑惑着呢,想要开口问松怎么主动现身时,殿门被推开了,来人是周生琛墨。 “许小姐?”周生琛墨走到了纤月面前试探着问,但是纤月因为药效发作不断扭动着身体,发髻早已散开遮挡住了脸,再加上两人身材差不多而且她此时穿着许昭华那湿了的外袍,周生琛墨就自然而然地认为她是许昭华了。 他伸出手去扶那摇摇欲坠的纤月,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许昭华在房梁上放慢呼吸静静地看着,她有些不明白此时是什么意思了?他们难道不是想以她不贞的罪名除了她吗?为何周生琛墨要如此,如果底下的人是她和周生琛墨的话,说不定太后就直接赐婚了,毕竟这朝堂中有些人的命运起起伏伏,唯有她苏家依旧站稳脚跟。 底下的纤月一触碰到了周生琛墨,便贪恋着他身上的凉意,低着头扒周生琛墨的衣服,还将自己的领口解开,将周生琛墨的手拉进自己的胸口里。 周生琛墨没想到这药效如此好,连“许昭华”都成了如此模样。他暗想:若是就此得到了许昭华,说不定日后她就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这样想着便也行动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注意怀中女子的脸。 许昭华听着外面参差不齐的脚步声传来,明白这是太后带人来捉奸来了,这殿内那名贵的花便是个很好的借口。 果不其然,太后领着众人到了门口说:“哀家在这殿中珍藏了一些名贵的花,正巧花期到了,特请诸位夫人一同观赏。” 周生琛墨自然听到了殿外的声音,此时他也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了,原本纤月一直是轻声喘息的,此刻声音颓然大了起来。 殿外的太后听到了殿内的不对劲,知道儿子得手了,可面上怒气道:“这殿内发生了何事?” 叫人推开了殿门,那两人便暴露在了众人面前,看着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明眼人都知道两人在做什么,不少夫人都扭过脸,这短短的日子里,她们都看了两次活春宫了。 殿门一开,周生琛墨赶紧拿外袍盖住了纤月。 “厉王,你这是做什么!”太后似是没想到,气急败坏的怒吼。 周生琛墨慌忙跪下说:“母后,儿臣…”他慌乱得不知如何说。 “这外袍看着很眼熟啊。”一位夫人眼尖的看到了被遮盖住的纤月身上的衣袍。 “这好像是许小姐的外袍。”有夫人认出来了。 太后隐蔽地勾了勾嘴角,随即摆出威严,冷冷地问:“许小姐何在?” 没有人回答,苏成碧看到那衣袍时自然也认了出来,心里顿时一咯噔,呼吸都不稳了,可还是安慰着自己肯定不是酥酥。梁上的许昭华也担心着母亲,她肯定心中担忧极了,可她此时也不能从屋顶上飞下去,只能静静地看着。 “难道…那里的女子是许小姐?”终是有人提出了这样的猜测。 “来人,去看看是不是许小姐。”太后吩咐。 她身后的老嬷嬷领命就去了,老嬷嬷走到纤月身前时,周生琛墨挡在了纤月面前,似是不想让众人看到。 太后自然也看到了,沉沉的喊道:“厉王。” 周生琛墨急急地回答:“母后,儿臣与许小姐两情相悦,求母后成全。” 众夫人哗然,这不就是变相地承认了他身后的女子就是许昭华了吗?苏成碧一听,简直都要昏过去了。 许昭华真是恨不得立刻现身。 “胡闹!”太后真真是发了怒。 苏成碧稳了稳心态,她心中还抱着一丝期待,那女子可能不是酥酥,她猛然冲上前去,一把揭下了遮盖的衣袍,周生琛墨当时呼吸一窒,他是真没有想到苏成碧如此大胆。 “她不是许小姐…”看清楚了纤月的脸的夫人说道。 苏成碧也看清了容貌,的确不是她家酥酥,幸好幸好,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周生琛墨听了那夫人的话,一愣,猛地回头一看,真的不是许昭华,这张脸他认识,是他给纤月的人皮面具,那么这个女人是纤月。 他的心中无端升起了怒火,一巴掌将纤月扇翻在地口中还骂道:“贱婢,居然敢冒充主子勾引本王。” “这不是那个弄湿了酥酥衣衫的宫女吗?”苏成碧疑惑地一句话,解释了为何许昭华的衣衫在她身上的原因。 有的人脑子转了几圈,自己就想出来类似于真相的情节。 “恐怕是趁许小姐换衣衫时偷拿了许小姐的衣衫,在此勾引厉王殿下,毕竟厉王不是说与许小姐两情相悦吗?” 周生琛墨的那一巴掌已经将纤月打醒了,本来下的药的剂量就不大。此时她听着这些人的猜测,明白估计自己会和婉心是一样的下场了。 “不,不是这样的。”纤月摇着头挣扎着想要辩解。 “宫中尚且在服丧期间吧,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秦夫人淡淡的说。 太后皱眉扫了周生琛墨一眼,没想到他竟也这么冒失,而后冷冷的说:“传哀家旨意,此贱婢在服丧期间犯了大忌,并且勾引王爷,罪不可恕,打入天牢,择日处决。” 然后甩袖转身走了。 出了这种事,再名贵美丽的话也都没有心情赏了,陆续都离开了。 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带了是侍卫来带走纤月。纤月瘫软着,药效还没有完全消失,只能无力被拖走。 周生琛墨穿好了衣衫,去察看了本来加了料的香炉,可此时香炉内干干净净的,想必是许昭华清理的,这许昭华着实不好对付,几次三番都被她躲了过去,他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他转身向殿外走去,正要踏出殿门时,忽然扭身转头看向房梁,没有人,他暗笑自己想多了,估计她早就离开了,怎么可能一直都在这里。之后离开了。 许昭华终于喘了口气,刚才真是吓死她了,没想到他的警惕性这么高,会看向房梁,幸而他们躲在一个隐蔽处,不上来根本看不见。 松带着许昭华从房梁上飞下,落地后立刻松手请罪:“情势所迫,冒犯了小姐。” 许昭华不在意地摆摆手,当时的确紧急所以她不怪松。不过此刻她需要尽快去花厅了,这么久她们都不见她,估计没事也要有事了。可是,她为难地低头看着身上的衣衫,这是宫女服。 松看出了许昭华的为难,去里室里翻找了一下,没想到竟找到了一身衣裙。 他立刻拿出来给了许昭华,许昭华换上后自然赶紧出去去花厅了。 路上正好碰上了秦鹭,到了花厅后,众夫人看到了两人一同出现,刚才又发生了那些事,不由得问:“许小姐方才是去哪了?” “小女去换衣衫,却发现自己的衣衫不见了,出来后遇到了秦姐姐就与她一同回来了。”许昭华解释着。 “不早了,哀家也不留诸位了,哀家乏了,回宫吧。”太后淡淡地说,先行回了。走时还隐蔽地看了许昭华一眼,这女子当真是令人惊艳,不过可惜,是敌人。 “恭送太后。”众人行完礼后,也都互相道别离开。 “酥酥,你真是吓死娘亲了。”苏成碧依然后怕着。 “没事了。”许昭华安慰苏成碧,扶着她向宫外走去。 慈宁宫。 太后回来后,怒气冲冲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周生琛墨一进来就看到了,赶紧上前去抚慰母后。 “墨儿,你一向沉稳,怎么今日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太后恨铁不成钢。 周生琛墨低头不语,他当时也不知为何,可能是喜悦冲昏了头脑,根本没去看怀内人的脸。 “那宫女不能留了。”终究是自己儿子,太后叹了口气说。 周生琛墨点点头,当时救她本就是一时心软,如今却坏了他的好事,他自然不会再留她。 “接下来的事好好部署,今日的事都是小事,可日后绝不能再有半点纰漏。”太后言语敲打着周生琛墨。 周生琛墨自然知道利害,答应道:“儿臣谨记。” “去做吧。”太后对这个儿子还是满意的。 周生琛墨行礼告退。 苏府。 “究竟发生了什么?”苏成碧回来后就问许昭华。 许昭华就详细说了所发生的事,除了她一直待在梁上看戏。苏成碧就也知道了宫女是纤月假扮的,猜想出了纤月站在了厉王那一边,不过幸好她就要被处决了。 许昭华并不认为纤月这么容易就会被处决,毕竟她极具野心。一个人的表情动作可以伪装,可她的眼睛深处不会,许昭华结合了两世来看,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许昭华面露倦色,毕竟折腾了这么久,又在梁上趴了许久。 苏成碧赶紧让她回房去好好休息了。 许昭华自然应了下来,回到房间后,却发现有一人坐于桌前似是在等她。 “皇上,你怎么会来?”许昭华赶紧关上房门,以防下人看到周生措白。 本来看到许昭华后,周生措白心中是欢喜的,可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忽然就不悦了:“叫我名字。” 其实许昭华并不知道此时该怎样称呼周生措白了,她现在已经清楚了自己对于周生措白的感情,可是前世里动感情的她下场太惨了,更何况秦鹭说的没错,他日后迟早是后宫佳丽三千,就算他此时对她有情,日后终将归于平淡,她终将是他后宫中最平凡的那一个。 周生措白不知道就这一小会儿的时间,面前的丫头已经想了这些。 “酥酥。”周生措白轻唤面前这个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小丫头。 许昭华抬眼看他,面前的男子端坐着,窗外的阳光恰到好处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本就不俗的面庞朝她温润的微笑,细看起来,许昭华觉得他很美,甚至比女人还美。 瞧着许昭华看呆的眼神,周生措白知道自己的小计谋成功了,为了让这丫头痴迷他,这个姿势他已经练了好久了,过来时也是保持了这个动作好久直到她回来。 “酥酥。”周生措白享受了一会儿她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还是唤醒她。 许昭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红了脸,刚才她怎么会觉得他比女子还美呢,真是…许昭华轻咳几下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说:“你…还没回答我呢。” 虽然许昭华不喊皇上了,可周生措白还是不满意,不过他倒是解释了他来的原因,原来是松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禀报给了他,他也许久没有见她了便随便寻了个理由来。 “太后想必近期内不会再害你,我会护着你的。”周生措白承诺。虽然今日他不在,可他一直都关注着她,一旦她今日真的发生了不测,他绝对会不顾计划的。 许昭华在他护着她的这一点上还是相信的,上一世他护了她一世,这一世也是如此。 “叩叩叩。”门外是松在敲门,叩三声是暗号,示意周生措白宫中有事,他该走了。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一章 不适合做皇帝 周生措白有些不情愿了,他才刚见她一会儿。 “你该走了。”许昭华提醒他。 周生措白不情不愿地起身,往门外走,忽然想到了什么,飞速回身在许昭华尚未反应过来地时候说了句:“日后记得唤我措白。”顺便还将唇轻轻地印在了许昭华的额头后,快速跑走了。 只留许昭华一人呆站在原地,抚上了额头,在两人没有婚约的情况下,周生措白的行为算是逾越了,此情景若是让旁人看到,许昭华势必是除了他再嫁不出去了。可许昭华没想这些,她想到的是她听说的吻额头是包含着怜惜和疼爱的。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在前世,她此时已经是周生措白的皇后了,可是事情一步步发生了变故,她的命运她已经改变了,剩下的就只是帮助周生措白了,可一旦所有事情都结束了以后,她还会嫁给周生措白吗? 她甩甩头,将想法抛出脑外,不过一个轻如羽毛般的吻罢了,她怎么就想了这么多,如今还危机四伏呢,实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天牢。 周生琛墨思考了许久后还是来天牢看纤月了,毕竟她的这条命是他救的,他算是来提前祭奠一下她吧。 “厉王殿下。”纤月看到被牢卒带进来的周生琛墨着实惊讶了一把。 周生琛墨摆摆手示意牢卒出去,牢卒把困着纤月的牢门打开后便出去望风了,显然这是他的人。 “那时怎么会是你?”虽然周生琛墨能够猜想出事情经过,可他还是要求证一下,看是否有人暗中助许昭华。 纤月的一席话让他确实明白了许昭华的能力,不靠人相助,也能翻身,至少这两次都是如此,他是知道周生措白喜欢许昭华,不过他不理解周生措白怎么会让许昭华就这样锋芒毕露,难道他不怕有人对许昭华下杀手? 他会如此想也是对的,可他不明白的是周生措白的心意,周生措白确实会担心许昭华遇到危险,可是许昭华一次次给了周生措白惊喜,让周生措白明白许昭华从来都跟那些金丝雀不同,她许昭华是能够和周生措白一起并肩的。 “厉王殿下,纤月想和您谈个条件。”纤月沉吟片刻后说。若是让她就此死在这里的话,她着实不甘心。 “谈条件?哈哈哈,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条件。”周生琛墨仿佛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厉王想要篡权夺位,皇上是心腹大患。”纤月淡淡的说。常年混迹于男人堆里的她知道跟这个厉王谈判是需要足够的耐力和智力的,她冒死说出这句话就是想引得周生琛墨慌张才好提出条件。 “没想到你也会知道,许青山告诉你的?”出乎纤月的意料,周生琛墨丝毫不慌。 “厉王的心思如今不过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罢了。”纤月也没有慌。 “本王表现得如此明显吗?”周生琛墨笑着摸摸自己的脸。 纤月微笑着说出自己的诱饵:“纤月可以帮助殿下。” 周生琛墨来了兴致,问:“你如何帮本王?” 纤月示意他附耳过来,他便过去了,纤月就对周生琛墨说了一些计划。 周生琛墨听完后起身,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已有了微微的震撼,或许留着她是对的。 良久后,他才开口说:“你告诉本王这些,有什么要求?” 纤月知道他上钩了,立刻跪地请求:“厉王救纤月一命,纤月必定当牛做马报答厉王。” “这个简单。”周生琛墨轻松应下。 然后,他就要离开了,不过他告诉纤月,让她安心的先在牢里,过几日自会有替换她的人来。 纤月就不再担心了。她也不怕周生琛墨哄她,在这里,君子一言还是驷马难追的。 几日后,周生琛墨果然履行了承诺,用别的宫女替换了纤月代纤月受了绞刑,而纤月也以他谋士的身份就在他身边。 御书房。 周生措白正在批阅奏折,这几日的奏折都有些奇怪,京城里的大臣们不约而同的都在上下朝的路上受到了袭击,可是并不致命。 “皇上,江公子来了。”小德子,此时已经被赐名李德顺了,他弯腰禀报。 周生措白连头也不抬说:“宣。” 江恒火急火燎的进来行礼,被赦起身后便急急开口:“皇上您是否已知道了大臣在上下朝路上被袭击的事情。” 周生措白拿起手中的奏折说:“刚知道。” “也不知是什么人干的,就好像是骚扰一般,大臣们也没受什么重伤死亡之类的。”江恒刚从受伤的皇上党派的官员那里过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么频繁的动作,肯定会露出什么马脚,江恒你去查查。”周生措白如此想着,便让江恒领命去了。 只骚扰不伤性命,周生措白有些搞不明白了。 苏府里许昭华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大臣们上下朝途中被袭击的事情让许昭华想到了一件事,那是前世里周生琛墨同样使过的计谋,看来她就算打乱了不少事情,可有的事情该出现自然会出现。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必担心了。 几日后,江恒同样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御书房,只不过这次没让李德顺通报,而是他直接就进去了,气急败坏的说:“这伙人还真是高明,我查了这么多天,竟没有一个方向是对的。” “来说说,查到了什么?”周生措白听着江恒的汇报。 也怪不得江恒会如此气急败坏,原来他不眠不休地查了几天,最后查到的居然是乌鸦和野猫。 “按说京城里是没有乌鸦的,那这乌鸦肯定是那伙人的障眼法,为的就是不让他找到他们,”江恒的猜测是对的。 可周生措白想的可不仅仅是这个。乌鸦在这里一直代表的都是不幸,在上下朝的时候被乌鸦袭击,岂不就是说上朝的不幸,容易使人动摇,毕竟没有人愿意和乌鸦面对面。 不幸?周生措白勾起笑,他已料想到了接下来的事情了。 “哎,你听说了吗?”市井上的茶摊有人神秘兮兮的说。 “听说什么?”他周围的人都好奇的问。 “好多大臣都在上下朝的路上被袭击了。” “咳,这事我们早就知道了。”毕竟江恒那么大规模的查,众人早就知道了。 “那你们知道结果如何吗?”那人丝毫不在意他们,而是继续吊起众人胃口。 “如何?”这结果众人就不知道了,于是便露出了极大的好奇心。 “那江公子什么人都没有查到,而是查到了乌鸦和野猫。”那人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配合着神秘的表情带给了众人极大的听觉感受,让人不自主的相信。 “啊?”有人压抑着惊呼。乌鸦可是不祥之物。 “这城中远离山川,怎么会有乌鸦呢?”有人提出疑问。 “你还不知道啊?”提出疑问这人身边的人用手肘怼了怼他说:“钦天监里都传出天生不满,乌鸦扰民,必有罪人。” 众人讶然,连钦天监都传出这样的消息了,看来真的是有问题啊。 “那谁是这个罪人?” 这个人刚问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还警惕的左右看看对问话的这个人说:“你不要命了,敢这么问!” 那人一皱眉刚想反驳,又好像明白了什么,闭嘴不语了。 其他人也都想到了,不过没有说出口,心照不宣了。 而后,这些人又去传,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几日,来自钦天监里的鬼神之说和人们自己误会出来的以为周生措白不适合做皇帝的流言都几乎人人皆知了。 伴随着这些流言的还有一系列所谓的天生异象。 自然,江恒也知道了,他就将此事禀报给了周生措白,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周生措白就知淡定地回了他“知晓了”三个字,然后就继续忙着批阅奏折,丝毫不理会他了。 江恒不知道周生措白怎么想,但估计着他不慌应该是心中已经有了算计,于是他也就不打扰周生措白,告辞离开了。 周生措白此时没有在意这件事,而是专注于批阅奏折上,他今日是打算将这些尽快批阅完去见许昭华,他有惊喜要给她。 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批阅完了奏折,他迫不及待地出发去找许昭华了。 这几日许昭华着实有些无聊了,一个人靠在石凳上看天空。 周生措白一到这就看到了,他悄悄地走进许昭华,轻声在她耳边叫了一声。 这一声可将许昭华吓了一跳,从石凳上猛然扭头,看到有人,本能的身子后仰,周生措白见她要跌下,又伸手将她往自己这一拉,许昭华扑到他身上,这冲击力使周生措白做了许昭华的肉垫,许昭华扑倒在他怀里。 许昭华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管如何,她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呵呵,这算不算投怀送抱?”自她头顶传来轻笑声,她伏在他的胸口都能感受到他的胸腔的震动。 许昭华小脸一红,赶紧起身,却没想到两人倒下时青丝缠绕。。 许昭华起来,周生措白也顺势直起上半身,两人都坐在地上,许昭华在费劲的解发丝,周生措白就支着身子含笑看着她解。 还未成婚就有了同心结,这是不是个好兆头呢。周生措白含笑想着。 没一会儿后,许昭华就解开了,恼怒地看着周生措白说:“你怎么能这样呢?”虽说是恼怒,可真说出来时怎么会变成了撒娇的语气呢? “再不会了。”周生措白听着这类似撒娇般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安慰道。 “你怎么来了?现在外面的流言…”许昭华的话还未说完呢,周生措白意识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拉起许昭华就走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许昭华也没有挣扎,任由他带着她。 周生措白抱起许昭华,将她护在自己怀中,施展轻功飞跃墙壁落到了自己宝马的背上,一夹马肚,宝马便冲了出去。 许昭华感觉他们跑了很久才停下来。 许昭华扭头去看,就被眼前的美景惊艳到了。 山野上开满了不知名的花,各种各样的蝴蝶在花间飞舞,不远处还有小溪,垂柳,阳光不燥,微风正好。 周生措白下了马,朝许昭华伸出手,扶着她下马。 许昭华刚落地就迫不及待向前跑去。 这种自然形成的美景,虽说普通,但在许昭华看来,其意境要比那些人工改造出来的东西要好,这里令人心旷神怡。 “喜欢这里吗?”周生措白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如此欢喜问。 “这是自然。”许昭华理所当然回答。 “你是怎么发现这地方的。”许昭华问。 “赤羽带我来的。”周生措白指指他的马,然后说:“在我烦闷的时候,遇挫的时候都会来这,这里算是我的一个秘密吧,现在这个秘密也归你了。” 许昭华看着远方,外面的世界是远大的,许昭华此时的视野也不再局限于一个小小的京城之中了。而且,她感觉周生措白越来越懂她了,他不会送她一些她根本带不完的发簪还有一些精致华美的东西,相反,他会时不时的逗她开心,眼中只有她一人,虽然有时也会有些花言巧语,却也是只对她的。 周生措白明白许昭华在心中想着什么,他可以慢慢等,等着许昭华的心向他靠拢,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这几日里,许昭华没有问周生措白关于流言的事,两个人只顾着玩,丝毫不在意。 正巧周生措白的生辰将近,皇帝的生辰自然要大摆宴席了,大端的太子隋晨便在受邀之列,于是,隋晨出使东齐未周生措白贺寿,不日便到。 在他到的那一天,周生措白叫周生琛墨去接待他前往皇宫。 生日宴。 这算是周生措白与众大臣的家宴,加了隋晨又是两国相交的契机,然而,事情发展并没有那么顺利。 “太子殿下千里迢迢来为朕贺寿,朕深为感动,特此敬太子一杯。”周生措白先说着客气话,一仰头干了杯中酒。 隋晨自然也不甘示弱,起身回礼,也将杯中酒喝完了。 然后众人又欣赏了一会儿歌姬们的演出。 一曲结束后,隋晨起身问:“素问东齐国地大物博,学士甚多,更不乏一些见多识广的人。” 这席话听得东齐大臣们很是骄傲。一个个都悄然直起了背。 “本太子偶然寻得一件乐器,不过有些许问题故想让皇上指点一二。”隋晨继续说。 “拿来看看。”周生措白淡淡的说。 隋晨便示意使者将东西呈上来。此物被用红绸布包裹着,也不大的样子,按说这隋晨也算是什么都见识过的,能让他拿出来的东西,定然不是什么凡物。 许昭华知道他是来者不善,一直看着那东西。 红布揭开后,所有人这才看到了那东西,类似于琵琶,又与琵琶不同,而且琴弦很少。这种乐器不同于其他乐器,有些人开始心中无底了。 许昭华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芫。一种失传已久的乐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老辈的人都已忘记,这些小辈们从未见过,故不认得。 许昭华知道还是因为她重生之后就爱看一些奇异杂志,里面刚好有芫这个乐器,相传它来头不小。 隋晨看出了众人脸上那隐秘的为难,颇有些得意说:“怎么样?在座的诸位哪一位能够帮本太子弹响这把乐器。” 弹响?许昭华抓住了他话语里的漏洞,难道这把琴是哑的?应该不会吧,还是说他们不会弹? 没有人应声,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每个人都不想做出头鸟去丢脸。 隋晨越来越得意。 倒是江恒从位子上起身,走到了芫的面前,拿起了乐器。江恒将芫上下调换着,用眼睛打量着芫,他试着拨动一根琴弦,果然无声。 许昭华在他打量乐器的时候,同样在死死盯着观察,果不其然,找到了它不发声的原因。 就在江恒皱着眉的时候,许昭华起身行礼说:“皇上,小女冒昧有几句话想说。” “准。”周生措白同样有些头疼这个乐器,若是江恒都没办法的话就真的没办法了。 “小女认得这乐器,这是前人偶然间打造出的一件乐器,名芫,因为那工匠打造它的时候因为偷懒,所以才就这几根弦,发声处呢也与其它乐器不同,它是由侧面发声的,江公子可以在侧面仔细找找它的发声孔,哑了的原因应该是发声孔被堵住了,当时这种乐器流行了一段时间后,因某种原因失传了,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到。”许昭华说出了芫的来处,还指点了江恒。 江恒听了后仔细在侧面观察,果然发现了一处不同,这样隐秘,怪不得找不到。 他轻轻将它拨开,使发声孔露出来,江恒一喜,果然有。 这次再一拨琴弦就响了。众人这就又笑开了。 “没想到东齐国果然是人才济济,不知这是哪家的小姐,见识如此广泛。”隋晨这是注意到许昭华了。 “小女不才,献丑了,小女是苏家的。”许昭华回礼答道。 江恒将芫放回原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定后,眼睛还一直看着芫,这种乐器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喜欢。 乐器被带下去,宴会继续。 过了一会儿,一个奴才着急慌忙地来了大殿,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面上有些惊恐。 “大胆奴才,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随意进入!”李德顺斥责这名奴才。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御花园里出现了异象。”那奴才慌忙求饶了两声后赶紧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异象?”底下有人窃窃私语。 “带朕去看。”周生措白起身便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异象。 众人自然就跟随着周生措白一同去看,。 到了御花园,果然使众人讶异。只见池塘中本应在水底的鱼,此时都浮出了水面,还摆出了四个大字,关键就是这四个大字,摆的是“白生,齐灭”。 看到这四个字的众人心思各异,有的直接怔在了原地,难道传言是真?原本对于流言不太相信的官员此时看到了这个也动摇了,这毕竟是上天的启示,而且民间已经不止这一次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 此时,隋晨带来的大师却站了出来,口中喃喃的说着令人听不懂的话,最后跟疯魔了一般,指着周生措白说:“此子为皇,天下大乱。” 他不停说着。众人都以为周生措白会气恼,可是他没有,只是看着,宛如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这可是大端的国师。”隋晨的话再次证实了那些流言。 “禀皇上,宫城外的百姓,不知受了什么蛊惑,此时正跪在门外,求您…”新上任的提督没敢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可众人都懂他的意思,不过没有人敢说出来。 “嗒嗒嗒。”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传来。竟是太后的哥哥靖国公,他带兵包围了众人。 “靖国公大人,您这是…”周生措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哼,自然是替天行道,奉天的旨意,你不适合做皇帝,自然就要识趣退位。”靖国公理直气壮的说。 这是要逼宫了。虽然说有了这异象,大臣们也都有些心惊胆战,不过除了之前的厉党之外,没有一个人应声。 “大胆,靖国公还不速速退兵。”太傅一声怒吼。 “本国公是奉了天的旨意,既然他不适合做皇帝,那么就换个人来当。” “其实,本太子也是因此事而来,大端愿助厉王殿下。”看着这一场闹剧的隋晨却在此时给出了承诺。 “你…”丞相听了他的话,却不知该如何说,果然是来者不善,没想到他竟是来帮周生琛墨的,什么时候,厉王和大端太子搅和到了一起。 “呵呵。”就在这么剑拔弩张的时刻,许昭华却笑出了声说:“不过是一点小戏法,就搞得人人自危。” 这句话自然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许小姐,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靖国公眯着眼睛威胁许昭华。 可许昭华丝毫不惧,而是向众大臣解释些一切所谓天生异象的原因。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二章 叛乱终起 “其实这些日子里了发生的一切都是此人所为。”许昭华指向隋晨背后的大师,继续说:“不管是人间的天降神石还是鱼吐羊帛甚至是今日的鱼传天旨都不过是此人的把戏而已。” “你怎么知道?”有大臣提出质疑。 “若小女没有猜错的话,大师应该是以幻术传名于世已久的无间大师吧。”许昭华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又好似是嘲讽点出了大师的身份。 此时大臣们大多都已明白。幻术,这种失传已久的一种术法,初始用于表演非常受欢迎,后来也是因为用幻术妄传天意,才被国君处死并严令禁止,后来才又渐渐放宽。 “黄毛丫头,我看你才是妖言惑众。。”被点名身份的大师又些恼了,就想对许昭华动手。 “住手。”一声带着沉重历史感的厚重声音自远处传来。 众大臣回头一看,一名身着佛装的年老僧人拄着法杖缓缓而来。 “是国师大人。”丞相惊呼。 “参见国师大人。”众大臣行叩拜礼。对于国师,东齐国人一支保持着敬畏的态度,因为在东齐国,国师才是真正传达上天旨意的人,不过国师已经很久都没有露面了。 看到国师的许昭华松了一口气,既然国师到了,舅舅和哥哥他们就一定来了。 “起吧。”随着国师的话语,众人才起身。 “国师大人不是在敬国寺清修吗?怎么今日到了。”周生琛墨不着痕迹的问,直觉告诉他,国师的到来对于他很不利。 “老僧是来给皇上祝寿的,不过在来的路上听到了一些谣传,所以顺便来解释一番。”国师笑呵呵的说着。 谣传?看来许家小姐说对了。对于国师的话,众人就会不由自主的信服。 厉王党派的人也意识到自己站错了位置,连国师都承认了皇上的地位,看来厉王注定与皇位无缘,那他们……一些表现不甚明显的厉王党派的官员开始渐渐远离周生琛墨。 靖国公此时却难以收场了,为了这个外甥他可是什么都搭进去了,现在国师一来间接承认了周生措白是皇上,现在谁还会站在他这一边,谋反的罪名已经成了,现在就算功亏一篑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靖国公这是?”国师似是才发现这里的气氛不对。 “国师大人,这同为周生氏,换个人当皇帝也没什么不可以吧。”靖国公打定主意,邪笑着问。 国师却敛起了笑冷冷的说:“自是不可。” “倘若本国公非要这么做呢?”靖国公冷冷一笑,示意士兵们动手。 就在靖国公的军队行动的那一刻,突然冒出了很多士兵,双方立刻打了起来。顷刻间,内乱一哄而起,文臣们在这刀光剑影间吓得抱头鼠窜,靖国公和周生琛墨从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士兵中看到了苏成拓和许松琛的身影。原来他们之前的离去就是为了等今日。 鲜血纷飞间,无人注意到国师喃喃的说了这么一句:“逆天而行,自寻死路。” 从国师出现起就一直努力的当透明人的隋晨在此时给了大师一个眼神,大师立刻会意,冲着许昭华的方向去,距离许昭华有些远的周生措白看到了那个大师的意图,撕下了龙袍,捡起地上死去士兵的剑,厮杀着冲到许昭华的身边,一把抓住许昭华的手臂,带着她就跑。 许昭华在慌乱间被人抓到手臂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周生措白才放下心跟着他跑。 大师看着他们跑走,隋晨就从他身边而过向两人追去,大师紧跟其后。 周生措白带着许昭华在前面跑,后面是隋晨不知从何处召集的黑衣人紧紧的追着。 不过周生措白自然也是有暗卫跟随的,不过阻止隋晨他们的暗卫不敌吧大师的幻术纷纷死亡。最后就只剩下了周生措白和许昭华两人被逼到了断崖上。 “杀了东齐皇帝,东齐国自然不攻自破。”隋晨仿佛胜券在握般吩咐黑衣人,看到许昭华又加了一句:“他身旁的那个女人要活的。” 而后,周生措白就将许昭华护在自己身后,与他们拼杀。 偶然有黑衣人想要攻击周生措白的背部的时候,许昭华去挡,黑衣人因为隋晨的吩咐儿猛然收回了剑,许昭华自然发现了,每次有人要偷袭周生措白,许昭华就用自己的身体去挡。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隋晨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让人将他们两人分开。黑衣人一将两人分开,就再无顾忌疯狂攻击周生措白,而周生措白被车轮战消耗的体力太大了,此刻都有些力不从心,又是一道新伤。 一旁的许昭华是由两个黑衣人分别压着的,隋晨如今才是安下心来看周生措白如何死。 许昭华被两人制止着,心中着急,不断挣扎。 就在这一刻,许昭华的瞳孔惊恐的放大,心瞬间悬起,隋晨则渐渐露出了讥笑。一束剑光凌厉的冲着周生措白的后心处去,而周生措白疲于应付前方的攻击,对于自己的身后虽有警觉却无法应付,只能错开致命处,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了。 可是,周生措白预想的疼痛却没有袭来,他扭头一看,看到的是令他瞋目裂眦得一幕,本该刺中他的剑,此时却插在许昭华的体内。 不光是周生措白愣住了,连隋晨和黑衣人都呆住了。 刚才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许昭华拔下自己头上那尖锐的发簪,发狠朝着黑衣人刺去,黑衣人自然要躲,许昭华也略有些拳脚,这黑衣人自然没有想到,所以才让许昭华轻易就挣脱了去,替周生措白挨下了这一剑。 现在许昭华的感受是虽然同前世一般很疼,可是心中为何有一种解脱般的心情。她改变了命运,她使周生措白提前一年掌握了实权,从今晚开始不会再有人反对周生措白,他是真正的皇帝了,她今生的几大愿望都已经实现了。 她唯一可惜的是还没有帮助周生措白解毒。 发怒冲冠的周生措白宛如被解开了杀戮的封印一般,杀红了眼,身上也不断的浮现新伤,可他如没有了痛感一般。 可最终,双拳还是难敌四手,一开始隋晨看到如同疯魔一般的周生措白还有些担心,后来周生措白还是落了下风。 受伤的许昭华瘫坐在地上,血液大量流失让她有些头脑不清,可她还是很担心的看着周生措白。 隋晨还是不放弃,缓步走向许昭华。 许昭华看着隋晨向她走来,就努力的支撑着站起来,一步步向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隋晨看着她后面就是悬崖了,就不敢再往前走了,在她不远处停下来说:“你看看他现在的那副样子,他连他自己都救不了了,何必再跟着他呢,不如跟本太子走呢。” “绝不。”许昭华最后看了一眼周生措白的背影,转身就跳下了悬崖。 隋晨没想到她如此果决,吓得直接跑过去想拽住她的衣衫,却只能看着她掉下悬崖。 “啊!”隋晨的后方发出了一阵悲伤至极的怒吼,如困兽一般。是周生措白,他一回头看到的便是许昭华那决绝的一跳。 最终,黑衣人制住了周生措白,将他压在了地上。 周生措白直直的看着许昭华跳崖的地方,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就这样抛下了他,昔日的他们相处的一幕一幕都浮现在他的眼前,原来不光是死前会回忆生前,当看着自己的挚爱在面前死去的时候也会回忆。 对于许昭华的跳崖,隋晨只能叹口气,可惜了一位奇女子。然后他走到周生措白的面前,想要亲手解决了他,省得一会有人来救他。 可是,天注定不会灭了周生措白,江恒突然带着大批人马来了。 隋晨明白自己需要尽快撤退,不然的话可能会折在这里。可他不愿意就这么空手而归,最后还是重伤了周生措白,然后抛下他,带着剩下的人跑了。 江恒快速抵达周生措白的身边,扶起他,吩咐剩下的人尽快去追。 江恒原本只以为周生措白只是受伤了而已,可他低下头准备查看周生措白的伤势的时候,被他的眼神惊了一惊,那双眼睛里在没有了神采,只剩下了一片了无生气的黑。 他顺着周生措白的视线看去,看到的只是悬崖,他不禁问周生措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就见周生措白罕见的眼眶中盈满了泪,不住的颤抖着说:“她…跳崖了。” “谁?”江恒突然有了很不好的想法,还是问。 “许昭华……酥酥……”周生措白终是压抑不住,眼泪涌出了眼眶,他不住的颤抖着喊着这个他从未敢当面喊出口的已经暗中偷偷喊过几千遍的名字:“酥酥……” 名字出来的那一刻,江恒同样怔住了,怎么会是她,江恒同样想起了那个不断带给他惊喜的女子。 周生措白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强行站起来走向悬崖边。江恒虽然心中同样沉痛,却还是要顾及着周生措白。 周生措白看着底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心中彻底绝望了,最后昏迷前留下了一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江恒同样不相信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会就这样香消玉殒,带着周生措白回去的时候吩咐手下人务必要找到许昭华,不论生死。 可惜,搜寻了半月,始终没有找到许昭华,连尸首都没有。 那一日,苏成碧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就晕厥了过去,醒来后就一直在问她的酥酥去哪了,一下子就病了。 周生措白同样修养了半月,这半月里是江恒和丞相、太傅替他整理朝纲,苏成拓强忍着悲痛整顿京城里的治安。 半月后,搜寻无果的消息传遍了京城,每一位百姓都在为这个宁死不屈的女子扼腕叹息,同样也认为那么深的悬崖,许昭华肯定能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周生措白拖着病体,带着失去挚爱的巨大悲伤将失败的太后和周生琛墨打入死牢,把靖国公全家斩首示众。 周生措白用极其强硬的手段铲除异己,整顿朝纲,坐稳了皇帝之位,可是,他想封为皇后为之分享的那个人却不在了。 五年的时间里,东齐国在周生措白的带领下不断的提高着实力,并且已经隐隐的超过了大端。 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许昭华死去的悲伤在这五年里被冲淡的不少,可是周生措白一刻也不敢忘。他之所以这么心急的提升国家实力,是因为他要报仇,找隋晨报仇。如果不是大端,许昭华就不会死,如果不是隋晨步步相逼,他的酥酥就不会被逼跳崖。 他恨隋晨,更恨大端,他要灭了大端。 这一年,大端先皇驾崩,隋晨称帝,周生措白代表东齐国出使大端。 大端登基晚宴。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国之间风俗称呼有些不一样,在东齐可以称统治者为皇上,而在大端则称为王上,还有大型宴会的时候,东齐是高桌椅,大端是低桌椅,众人盘腿而坐。 “众卿平身。” “谢王上。” 待大端官员全部落座后,坐于贵宾席位的周生措白冲着隋晨举起酒杯假笑着说:“恭喜恭喜。” 隋晨同样举起酒杯回礼,然后两人一同饮尽。 新王登基,大喜之日,宴会自然歌舞升平。 隋晨一脸享受地看着,周生措白却是漫不经心,他来这里,可不单单只是来祝贺来了。 有官员敬隋晨酒,隋晨都喝了,也有官员敬周生措白,周生措白也喝了,偶然隋晨也会敬周生措白,两个心思各异的人都假笑着奉承。 酒过三巡之后,周生措白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自己身体很不对劲。 他借由身体不适提前撤出宴会,回到住处,随同的还有隋晨特意吩咐的御医,江恒见周生措白回来了还有些疑惑,可看他身体似乎有些不适,还跟着御医就赶紧叫了随同御医来。 可两个御医给周生措白把完脉后都摇了摇头。那个大端的御医只说了一句自己学艺不精无能为力就走了。 随同御医一脸愁容的摇头,江恒逼问他,他才说周生措白是中了毒,而且这毒还有些时日了。 江恒有些疑惑怎么会呢?此时,周生措白感觉胸口越来越疼,如果说在宴会上时只是轻微的疼痒,现在周生措白都要打起滚来,他强行稳住了。 两人都发现了他状态不对,随同御医问他:“皇上,您哪里疼?” 周生措白咬着牙说:“胸口,又疼又痒,并且在不断加深。” 随同御医赶紧给他施针,想要帮他缓解疼痛,可是御医的额头身上都沁出汗来了,也没有一点效果。 周生措白怕一会儿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就强硬的赶这两人出去,自己一人承受,江恒拗不过他,也知晓他的心思就拉着随同御医也外面守着。 周生措白不断的颤抖着,额上冒出冷汗,他现在不仅胸口又疼又痒,浑身也仿佛处于冰火两重天一般,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可他现在只能熬着。 隋晨的寝宫。 “怎么样?”隋晨漫不经心的问那个给周生措白把过脉的御医。 御医回答:“回王上,东齐皇上的病症似是中毒,而且时日不短,多年潜伏着,以微臣看,那毒更像是胎毒。”御医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寡人知晓了,你退下吧。”听完后,隋晨就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胎毒?看来周生琛墨果然没有骗本王。这些年来,隋晨和周生琛墨之间的交易从来没有停止过,而且,他也想要除掉周生措白,相对于东齐的皇帝若是周生琛墨来说,东齐有周生措白对他太不利了。 周生措白硬生生的挺到了半夜才好了一点儿,想要小睡一会儿。一名黑衣人偷偷潜进了周生措白的房间。 他缓缓走进周生措白,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从药瓶里倒出了一粒药丸,倒了杯水将药丸溶解于水中,然后给周生措白灌了下去。 做完之后,他正要离开,手却被周生措白拉住了。 原来周生措白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在装熟睡而已想看看他要做什么,本来在他要喂给自己水的时候就想制住他,可是在他靠近的时候有一种久违的熟悉的味道迷惑了周生措白,周生措白就乖乖喝下了水,以后还想看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没想到他是要离开,就抓住了他的手。 那人扭过去看,周生措白就已经睁开了眼睛,黢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他摘下脸上的黑色面巾,毫不意外的看着周生措白眼中突然迸发出的巨大惊喜和不敢置信。 “我回来了。”她说。 周生措白猛然起身,一把将没有防备的她拉入怀中。 周生措白努力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确认这不是梦,然后拉开用手一点一点的描绘着怀中人的面庞,叫出了那个他一直想叫的名字:“酥酥。” “我在。”许昭华回答。 “酥酥,酥酥,酥酥……”周生措白再次紧紧抱住许昭华,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冲昏了周生措白,让他不停地喊着。 “我在,我在,我在!”许昭华也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的回答。 两个人环抱许久过后,才放开彼此。 周生措白问许昭华这五年都在哪?为什么他找不到她?她过得好不好等等一系列问题,许昭华也就一一为他解答。 原来五年前,许昭华跳崖之后,被素有鬼手之称的鬼夫人所救,也是恰好许昭华命不该绝,正好碰上了在外采药的鬼夫人,在一处山洞中鬼夫人治好了许昭华的伤。 然后就想留下许昭华让她自生自灭的时候。许昭华想,她重生归来就是为了哥哥、母亲和周生措白,如今哥哥和母亲都已安然无恙,但是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周生措白的胎毒,所以她就拜鬼夫人为师,同鬼夫人一同回了鬼谷潜心学习医术,就是为了来给周生措白解毒。 她会来到大端是因为她已经找到解胎毒的办法了。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引就是大端的国宝雪颜花,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毒发的周生措白。 “我这是胎毒?”周生措白听完她的解释说。 许昭华肯定地点头。 然后周生措白陷入了沉思,他若得的是胎毒的话,那么此事定与太后脱不了干系。 回过神来的周生措白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刚才许昭华帮他缓解了病痛之后是想走的,他哀怨的看着许昭华说:“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相认?” 周生措白的情绪转变得太快,让许昭华一时没有了防备,一脸茫然地说:“没有啊。” “你刚刚就是想走的,幸好我拉住你了。”周生措白控诉她。 许昭华这才想起自己方才确实是想先不与他碰面,等自己找齐了药材后再见他的,就对他如此解释。 周生措白却不愿意了,他揽着许昭华,将脸埋在她的肩窝处闷闷地说:“我不想让你离开我。”在她跳崖的那一刻,他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之后的猛烈颤动让他承受不了。那种痛彻心扉,他再也不要承受一遍了。 “酥酥,我心悦你。”他猛地抬起头,掰正许昭华的肩膀,很认真的看着许昭华的眼睛说。 许昭华真的被突如其来的表明心意给震撼到了,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他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周生措白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继续说着自己的心意:“我想和你分享我的一切,我想永远只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别人会怎么想,我只想你能陪着我,酥酥,我心只悦你。” “酥酥,余生很长,我只要你。” 许昭华从未想过周生措白这么会说情话,并且是为了她,同时又感到好笑,周生措白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关于她的呢?她很感动。 “我会永远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这是她许昭华给周生措白的承诺。 这下,得到许昭华承诺的周生措白呆愣住了,他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他兴奋地抱住许昭华,他的怀中人是他的珍宝,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这一夜,周生措白是抱着许昭华安然入眠的。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三章 寻找葬花 第二日,江恒来看周生措白的时候,给他开门的是许昭华,江恒看到许昭华的那一瞬间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拔腿就跑,他不敢相信,他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直到许昭华和周生措白联合向他解释后,他才反应过来。 许昭华没有死对他来说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看到许昭华与周生措白之间一些气氛的不同之处,他无端又感觉自己心中有些沮丧。 接下来,就要忙正事了。 之前说周生措白来不仅仅是要祝贺,他还要搅乱大端。其实大端先王最中意的儿子根本不是隋晨而是二子隋越,他此行就是要拉拢隋越的。而许昭华的目的也是如此。 隋晨现在虽然知道他在大端的最大隐患就是隋越,但他还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处死隋越,所以他只能留着他,这也就给了周生措白他们机会,他们找到隋越提出了他们帮助隋越夺回王位,隋越将雪颜花给他们的交易,隋越此刻最想要是那个王位自然就同意了。 同时,许昭华也告诉他们,当初在东齐的时候,隋晨的暗探是纤月,许青山曾经的小妾,也是纤月一直在帮助周生琛墨的,给隋晨和周生琛墨牵线。 而纤月此人,贪慕权利,用权力来策反纤月,会使得事情更加顺利。 于是,周生措白就让许昭华歇着,自己在这大端的皇宫中到处溜达,果真还碰上了纤月,此时的纤月并没有过上她梦想中的生活,虽然锦衣玉食不愁吃喝,可她并不满足,她要的是权利,要的是将曾经轻视她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周生措白看着纤月想:果然与自己夫人猜测得一字不差。 之后,周生措白就以此为诱饵,一步一步地引诱纤月掉进陷阱里,就这样策反了纤月。 纤月告诉了他们隋晨所做的一切,还有真的传位遗旨是在哪个地方藏着的。隋越和拥护他的二皇子党派制定好了计划,拿着找到的真的遗旨,一举将隋晨从王位上拉了下来。 隋晨的少数党派被隋越一举歼灭,可是唯独不见隋晨的身影。 “恭喜二皇子。”江恒向隋越道贺,然后委婉地提出了雪颜花。 可隋越却像没有听懂一般打着哈哈说:“本皇子还要准备登基大典呢,就不招待各位了,登基大典的时候一定要来。”然后就溜走了。 “他这……”江恒不可思议地看看跑走的隋越,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他想毁约。”许昭华淡淡的说。 “那怎么办?”江恒也知道解毒最重要的就是雪颜花,可现在隋越不愿意给了,他就有些着急,不安。 不过,幸好许昭华要有防备,已经探查到了雪颜花的所在地,江恒自告奋勇的去取。 接下来,隋越在忙碌着登基大典,将雪颜花放在了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就没有再管了,所以,江恒就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取到了雪颜花。 周生措白参加完登基大典之后的宴会后,连夜赶路,回东齐国,以防隋越醒过神来发现雪颜花不见了。 回到东齐国后,许昭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母亲苏成碧。 当苏府众人看到许昭华的那一刻,反应不亚于江恒,都以为她是鬼魂,吓得要跑。 “酥酥,你没死。”苏成碧回过神来是珠还合浦的喜悦。 许昭华五年没有见母亲了,她冲上去紧紧抱住苏成碧,苏成碧也抱着她眼泪刷就下来了。 听闻许昭华回来了,秦鹭也赶紧来了苏府,之前听说许昭华死了的秦鹭也是伤心至极的,如今看到了完完整整的许昭华就只剩下了庆幸和喜悦。 然后,在许昭华向两人解释所发生的一切的时候,周生措白来了。 “皇上驾到。” 几人赶紧行礼迎接,周生措白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他赶紧上前去将苏成碧扶起来说:“起吧。”然后再去扶起许昭华。 秦鹭敏锐的察觉到了周生措白与许昭华之间的气氛与之前不同,她想到了曾经许昭华说过的她喜欢的人是皇上,而许昭华死后的那一段时间周生措白的消沉她也看在眼里,而现在终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借着许昭华还要出去找药的这个契机,他们向苏成碧坦白了一切,获得了苏成碧的同意。 听完一切的秦鹭朝着许昭华狡黠的笑,而后,秦鹭以皇上来找昭华妹妹一定有事要谈,不要打扰两人的理由拉走了苏成碧,苏成碧无奈跟着她走了。 “太后死了,周生琛墨不见了。”周生措白开门见山地说。 许昭华思考了一下说:“一定是隋晨,是他救走了周生琛墨。” “我的胎毒的确与太后有关系,可她现在死了。”周生措白皱着眉说,他还没有亲手报仇呢,她怎么就死了,太便宜她了。许昭华也是如此觉得的。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解了你的胎毒。”许昭华有种预感,周生琛墨肯定知道周生措白的胎毒,他一定会在周生措白毒发期间做一些事情,所以他们要尽快解了胎毒才行。 下一味药同样不是那么容易就采到的,那是苗疆独有的葬花。所以两人还需要赶往苗疆。 如今,许昭华露了面,让苏成碧知道她没死,让担心她的人都放下了心。她才跟着周生措白离开。 朝堂依旧由丞相、太傅、江恒维持。 周生措白带着许昭华赶往苗疆。初入苗疆,两个人就被带到了苗疆之主面前,苗疆,非本族人不得擅闯。 “你们是何人?”苗疆之主慵懒的问。 “过路人。”周生措白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哈哈哈,没想到堂堂东齐国皇帝居然在本主面前伪装成一个过路人。”苗疆之主毫不犹豫就点明了周生措白的身份。 这让苗疆人都是一惊,东齐国的皇帝怎么会来这里,这个人惹不得惹不得。 随着这一句话,周生措白就知道,这苗疆之主恐怕和隋晨、周生琛墨有关系。 “带我们的贵客去房间休息。”苗疆之主吩咐下人带着周生措白和许昭华去房间。 苗疆之主苗瑞吩咐两个壮硕青年,将两人带到了一处木屋。 “两位贵客,在这苗疆之内不要乱走,不然中了毒我们就不好交代了。”其中一名青年提醒。 “多谢。”许昭华点头致谢。 那两名青年离开时还多看了许昭华几眼,周生措白冷眼扫了他们一眼,他们顿觉身后有一层刺骨的寒意升起,吓得他们迅速跑走了。 许昭华毫无发觉身后发生的一点小事,打量着木屋说:“这木屋刚建不久。” “不错。”周生措白回答。然后,率先推开门进去。 里面很是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茶壶,几个杯子,还有几张椅子。 “真是委屈你了。”周生措白看完全貌后,叹口气对许昭华说。 许昭华语气略显轻松的说:“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不必风餐露宿。” 许昭华去将一旁禁闭的窗子支起,往窗外看去,能看到不远处那些苗疆人所种的田地。 她一扭头,便看到周生措白倒了水,正要喝,她立刻开口阻止:“等一下。” 周生措白便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她。 许昭华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疑神疑鬼了,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 她上前拿银针试了一下水,确定没毒才让周生措白饮用。 周生措白便含笑看着她的动作,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暖意,除了他的手下,没人这么在乎过他。 许昭华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解释说:“出门在外,小心谨慎些好。” 周生措白把茶杯放下,身体慵懒的靠在许昭华的肩头说:“为夫知道夫人是为了为夫好。” 这撒娇的语气听得许昭华都有些无奈,自从那次两人互相道明心意之后,他就擅自改了称呼,还动不动就抱她,前世他是多么清新俊逸的公子啊。 而周生措白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抱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而且她还不会再推拒自己,就觉得怎么抱都抱不够。 “公子。” 就在周生措白还在享受的时候,就被松给打扰了,周生措白不悦的看向窗口处站着的松。 松自知打扰了公子,埋首不敢看周生措白,心中暗骂成兰、青柏两人。 许昭华听到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就立刻推开了周生措白,脸瞬间变得通红。 “什么事。”被推开的周生措白语气中是浓浓的不耐烦。 “回公子,这里的房子大多一样,找到人还需一段时日,而且苗瑞派了人在暗处监视。”松依旧不敢抬头。 “你们继续找,苗瑞,不必管他。”周生措白吩咐完后,松就不用他说自动消失。 “这次来,你带了多少人?”许昭华压下脸上的红晕,装作无事问。 “松、竹、柏、兰四人,人多了不好行动。”周生措白解释。 许昭华点点头说:“看苗瑞的样子,隋晨和周生琛墨恐怕也在这里。” “无事。”周生措白知道许昭华在担心什么,安慰她说:“有你在呢,我不怕。”说着,不自觉的就又往许昭华身上靠去。 许昭华本不想,却也拗不过他,也就由着他了,就当是补偿前世了。 苗瑞处。 “他们来了。”苗瑞恭敬的对面前的两人说。 这两人正是出逃的隋晨与周生琛墨。 “他都带了多少人。”周生琛墨轻笑着问,眼底却带了一丝阴霾。 苗瑞如实回答说:“他就带了一女子,而且两人关系很不一般。” “女子?”隋晨挑眉疑惑,心中一动问:“是何模样?” 苗瑞便将许昭华的音容笑貌描述了一遍。 隋晨听完后震惊的连手中的茶盏都掉到了地上,他不敢置信的问:“她没死?” 连周生琛墨都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当年许昭华跳下悬崖周生措白可是命人搜了好久都未见尸骨的。 两人相对视一眼,本来周生措白就不太好对付,现在许昭华又出来了,之前她可是坏了他们不少计划,这次恐怕…… “苗主,葬花在何处?”周生琛墨隐瞒了这么久后终于开门见山的问。太后临死前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周生琛墨,其中包括周生措白胎毒的解药,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苗疆。 “这……”苗瑞一脸为难。 “有话直说。”隋晨自然看出了他的为难,可这毕竟事关他们的计划,他还是要问的。 对于隋晨,苗瑞还是比较服从的,所以他心一横将苗疆的现状告诉了他们。 苗疆也分为北疆和南疆两个派系,北疆善毒蛊,尤其是杀人蛊,而南疆善医术,专门解决北疆的蛊,本来苗疆的创始人如此安排是为了两边互相牵制,共同进退的,可惜如今的北疆在隋晨当政期间不断扶持,已经一家独大。 可苗疆不止有他一个苗主,还有一位权利同他一样大的苗疆圣女。此女不可小觑,葬花是苗疆的圣花,自然在圣女那里保管,可圣女是南疆的,现在两方对斗期,是不可能要回来的。 “这么说的话,一旦周生措白他们找到了圣女就能得到葬花了。”周生琛墨听完后略有些担心。 而苗瑞却丝毫不担心,甚至还笑出了声说:“这个殿下请放心,他们找不到圣女的,而且在殿下们来的时候,本主就已经拿下了葬花。” 周生琛墨松了口气说:“那便好。” “或许我们可以以此设计。”隋晨缓缓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周生琛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三人秘密商讨着计划。 很快,夜晚便来临了。 “贵客,苗主请您去参加我们今晚的晚会。”苗瑞派人来邀请周生措白和许昭华。 周生措白和许昭华对视一眼,点头跟他一起去了。 到了地方,原来他们赶上了苗族人的赶秋节,这是苗族青年唱歌跳舞寻求伴侣的节日,也是庆祝丰收的节日。 在巨大的草场空地上,青年男女们围着篝火跳舞,气氛很是活跃。 “殿下到了。”苗瑞的脸上堆满了微笑过来说。 周生措白淡淡的点头,许昭华一直看着那群欢乐跳舞的男女。如果这次不是因为要取葬花的话,她与周生措白一起微服体验体验这种风土乡情也不错。 “殿下随意便可,在这里无需拘谨。”苗瑞话音刚落,周生措白便不理会他拉着许昭华向篝火那边去了,刚才她一直在看他可没有忽略,不仅东西要拿,玩也要玩好。 苗瑞看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一丝冷笑。 许昭华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已经是青年男女们对唱情歌了。他们是用的苗语,许昭华听不懂,可听曲调的话很是缠绵。 周生措白弯腰在许昭华耳边说:“这是男子在向女子求婚呢。”周生措白是听得懂苗语的。 最后,在众人的起哄中,男女相拥在一起。许昭华知道这是求婚成功了。 忽而,许昭华的旁边传来了清澈明亮的嗓音唱着苗语歌,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都被吸引了过来。 许昭华怔怔的扭头,眼前人是眼含星光的,只看着她的。 周生措白用清澈明亮的嗓音唱完后,又用低沉婉转的嗓音将它翻译了过来,这的确是一首情歌,不过由周生措白唱出来之后,更像是低低思语,耳鬓厮磨的缠绵。 许昭华听得脸红,不过她一直是看着周生措白的。她觉得自己也不该再逃避了,不止是周生措白爱她,她同样爱着周生措白,从上一世便是爱的。 “这世间有各种绝色,而你独独是我的昭华。”一曲完,周生措白如是说。 “我跨过生死,也只为你。”许昭华亦是说。 听完她的话,周生措白的脸上骤然浮上了巨大的笑容,将她用力扯回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她。或许之前他还在患得患失,以为她并不爱她。 可现在听了她的话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是在独恋,她早已做出了回答。 众人没有听到他们两人后面说的什么,可看到两人相拥,自然是成功了,于是,气氛再次热闹起来。 周生措白刚放开许昭华,热情的苗族女人就过来拉走了许昭华一起跳舞。 周生措白刚想拦着,苗族男人们也将他拉走在女人们的对面跳舞。 周生措白有些担心许昭华,怕她受不了苗族人的热情,因为在他心里,许昭华一直都是温婉稳重的。 可是,他看到了不会苗族舞的许昭华笑着跟旁边的人学习时的欢愉。 然后,两边便斗起舞来。许昭华很是欢腾好奇的看着,周生措白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许昭华。 许昭华在看着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人影,她混迹在人群里,不易让人察觉。 她要走。许昭华慢慢从那里脱离出来,跟上那名女子。一直注视着她的周生措白也跟着她去了。 远离了那处火热光亮,到了寂静只有柔柔月光的地方,那女子停了下来。 “不知两位跟着我是什么意思。”她说。 “我们在找你,圣女大人。”许昭华开门见山的说。 周生措白挑眉,他家酥酥应该不知道圣女长什么样子吧。 “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并不是你口中的圣女,你跟错人了。”她却反驳了。 “呵。”许昭华轻笑了一声说:“你可以不是圣女,可你是南疆人吧,你甘心就这样看着南疆人被北疆人一点一点的驱赶至死?” 黑暗中,圣女的手紧紧的篡住。 “你不想救他们吗?”许昭华轻轻的说。那样轻的语气,风一吹,便散了。 “呵,怎么救?如今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圣女自嘲。 许昭华慢慢走上前用自信肯定的语气说:“我们有办法,只要你相信我们。” 如今失去了圣花,还在不断逃亡的圣女已是穷途末路,今晚也不过是趁着赶秋节,北疆防守薄弱了之后,她带人过来偷点粮食以维持没有被抓走的南疆人生存。 她想要抓住这一线生机,不过她也很警惕。 “你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帮我,你们想要什么?” “葬花,我需要它救命。” 圣女沉默半响,许昭华的心就被吊着,其实她可以强取,但那样势必是会得罪人的,万一日后圣女重新掌权,那么对于周生措白必是不利的,而且,如果圣女与他们合作的话,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是利大于弊的。 “好。”圣女一语定锤。 苗瑞处。 “怎么样了?”隋晨依旧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即使是经历了逃亡之后。 “公子放心,一切尽在把握之中,我的人故意放松,让圣女钻了进来,此刻,他们应该已经在密谋了。”苗瑞奸诈的笑着说。 周生琛墨一直沉默不语,之前与隋晨的合作是纤月牵的线,如今到了这一步,被冠上卖国的他其实是不愿的,可是,他已没有退路了。 周生措白和许昭华安生了几天,每天就是去游玩,看着这里的风景,又在那家蹭顿饭,似乎就是为了了解风土人情来的,很是悠闲。 快性子的苗族人苗瑞都真的要不耐烦动手的时候,周生琛墨让他沉住气,他了解周生措白,这个套一定要让周生措白自己来钻,一旦自己暴露,那么就给了他逃脱的机会。 苗瑞听完后,直皱眉。这些中原人就喜欢拐弯抹角的算计,可转念一想,若不是这些算计他也不会坐上这苗疆之主的位置。 隋晨是个多疑的性子,虽说周生措白明着带了许昭华一人,可他是皇上,暗处不一定带了多少人呢,而且,虽说苗瑞是他一手扶持的,可他并不是很信任他。 虽说这几天周生措白和许昭华是在游玩,但他们实则是在勘察,还有救人。 如今,他们已经找到了葬花的藏匿处,决定立刻行动,然后迅速撤离。 周生措白与许昭华都身着夜行衣,在黑暗中行进,苗族的禁地只有苗主和圣女可以进。禁地里,多的是毒蛇蜈蚣,还有致命蛊,有时还会有一些毒烟什么的。 幸而有许昭华,虽有些麻烦,可到底是解决了。 直到最后,两人刚接近那个古树下的高台时,一个不察,踩中陷阱,被网网住高高吊起。 三人默默从树后走出来。 隋晨一直看着许昭华,良久后才说:“原来你真的没死。”他是亲眼看着她跳的,那么高的悬崖,生存的几率小之又小。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四章 灵谷相遇 “你很失望?”许昭华冷笑着反嘲。 其实隋晨并不失望,反而有些庆幸,在听到苗瑞的报告时,终归还是有些不信的,现在见了真人,他的心里却突然松了一口气。 周生琛墨没有说话,一直盯着周生措白,周生措白也一直盯着他。之前只是两人之间的皇位之争,可如今却不单单是如此了。他的胎毒预示着他们之间还有杀母之仇,他私逃天牢投靠敌方又是叛国之罪。 “公子,这两人要如何处置。”苗瑞恭敬的问。 说实话,隋晨挺欣赏许昭华的,从五年前那场宴会开始。可惜,她偏偏是他的对头。 “杀了我,你也得不到皇位。因为你如今不过是丧家之犬。”周生措白一字一句说。这无疑是在激怒周生琛墨。 “现在你可是落在我手里,就算你带了人来,这么多的毒物他们也过不来救你。”周生琛墨提醒道。 “真的吗?”周生措白挑眉,脸上带着不知名的笑意。 周生琛墨几乎是立刻觉得不妙,率先动手拔剑腾跃而起刺向周生措白。这是个万载难逢的机会,他绝不可再放过。 周生措白立刻将许昭华护在身后,正面迎击了周生琛墨的剑。 锋利的剑锋在许昭华睁大的双眼中直直地刺进周生措白的左肩膀偏下,就差一点就是心脏的位置了。 一击未中,没有支撑点的周生琛墨只能从半空中弃剑掉落。 周生琛墨并不甘心,想要再补上一击,外面突然传来了焦躁的哨声。苗瑞知道这是外面出事了,忽而想起了苗族圣女,他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 “公子,我们还是立刻出去吧。”苗瑞立刻提议。 “可他们…”周生琛墨皱眉指着被吊起的两人。 “公子放心,他已经被你刺伤了,血腥味会引来这里的各种毒物,我们出去后,他们自然就尸骨无存了,若是等到毒物往这里聚集的话,那么我们也都出不去了。”苗瑞一脸严肃的说。 隋晨点头,他也同意出去,这里的毒物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他可不想在这当它们的美食。 周生琛墨也只能点头跟他们一起离开。 被吊着的许昭华现在只能扶着周生措白,还无法拔出剑。 他们刚离开,一个人就立刻蹿了进来。 许昭华一看到她便焦急的说:“快,快放我们下来,他受伤了。” 圣女赶紧找到绳扣的位置,接了扣将他们慢慢地放下来。 “给,花。”圣女从怀中拿出装有葬花的木匣子递给许昭华。 许昭华接过放入怀中,然后立刻给周生措白拔剑,幸而周生琛墨没有着力点,刺的不是很深,血流量虽大,但没有生命危险。 许昭华给周生措白包扎伤口的时候,周生措白是褪了一点衣衫的,圣女立刻扭过头去给两人守卫。 等到许昭华包扎完给周生措白穿好衣服后,圣女才说:“此地不宜久留。” 许昭华点点头,扶起周生措白。周生措白其实伤的还没有他上次受伤重,走还是能走的。 可许昭华主动搀扶着他,就让他不自觉的就靠在许昭华的身上。 圣女在前面带路将两人从安全的路上引出去,因为周生措白受伤,过程就有些慢。 圣女看看周生措白又看看许昭华,频频皱眉,中原男人就如此弱吗? “昭华姑娘,他是你夫君?”快到出口时,圣女终于问了出来。 许昭华听到脸一红,摇摇头说:“还未成婚。” 周生措白也不知圣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就这么不像酥酥的夫君吗? 而圣女听到许昭华的回答,却像是松了口气说:“昭华姑娘,本圣女很欣赏你,不如你就就在这里吧,苗族男人是很强壮的。” 前面的话周生措白还算理解,他家酥酥很优秀他自然知道,可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周生措白下意识比了一下自己,此时自己还靠在许昭华的身上,要多柔弱有多柔弱,怪不得圣女如此说。 周生措白黑了脸,他不过是想让许昭华多爱护他一点而已。 他直起身,走到圣女面前慢慢说:“你再欣赏,她也是我的。” 许昭华只觉身上一轻,便见周生措白已经走到了圣女面前说了这样的话,她脸一红然后又是一黑,在圣女听到这句话呆愣的时候,一把扯过他对着圣女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了句:“他就是小孩子脾气,你别在意。” 圣女看着两人却噗嗤一笑说:“是我多事了,快出去了。” 出来后的路是条隐秘的小路,没有危险,而且鲜为人知。 许昭华先将周生措白放在树下,安置好他。 圣女看了她半响后才说:“昭华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周生措白很警觉的问。从刚刚她说的那句话就已经足够周生措白对她警惕了,毕竟这个女人想要拐走他的酥酥。 许昭华无奈的打了他一下,然后走到圣女旁边。 圣女悄悄的对她说:“葬花需要人血的灌溉才能开花,只有开花的葬花才有用,而且超过一个时辰的葬花也是无用的。” 人血的灌溉。许昭华默默点头。 周生措白一直看着她们这边,可是并没有听到什么。 圣女看了他一眼后说:“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接应你们的手下,然后你们一起走,这里很安全,放心。”说完后,便走了。 许昭华走回周生措白的身边,周生措白立刻抓住她问:“她刚刚都跟你说什么了?我告诉你,她的话你不许信。” 许昭华低头不语,周生措白心中一恐慌,就想抬起许昭华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却不想,许昭华的口中吐出迷烟来,周生措白没有防备,被迷晕了。 许昭华确定他迷晕了之后,才将葬花拿出来,看着花蕾禁闭的葬花,她得快点弄出解药,不然一旦葬花失效,周生措白的伤就白受了。 许昭华将手放在葬花上方,她咬咬牙,拿出匕首将手腕的血管轻轻割开,顿时血流如注,不断的浇溉着葬花,葬花果然开始慢慢的绽放花蕾。 可是那过程太慢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有血液的不断失去,许昭华的脸渐渐惨白,头脑昏沉。最后终于支撑不下去了,失血昏迷。 不久后,一黑袍女人从远处缓缓而来,她在这里行走如同闲云野鹤般逛自己的花园。 她带着半张面具,那面具只有惨白的白色,连花纹都没有,只露出了眼睛。面具外的半边脸还是一个美人胚子,不过是已长了一些细小的皱纹而已。 她走到许昭华面前,轻轻叹了口气,为她止住了血流包扎了伤口。 然后拿起葬花,又从许昭华的怀中掏出了雪颜花,又将自己收集齐的其它药材配合着这两味主药就地制作解药,一番功夫下来,鬼夫人终于将解药制作完成,她将解药装在了一个瓷白玉瓶中放在了装葬花的木匣子中。 昏迷的许昭华因心中太过担心而强行醒了过来。 许昭华一睁眼看到的便是鬼夫人,她有些不敢相信,喃喃的喊出口:“师父……”她已对鬼夫人拜了师徒礼,所以才如此叫。 鬼夫人听到了她的呼喊,扭脸看她,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可是失血过多让她头昏无力,鬼夫人便将她扶起,喂给了她一颗补气益血的药丸。 “师父,你怎么会在这?”许昭华虚弱的问。 “我来这里采药,恰巧碰上了你,如今他的解药我已替你做好了,你可以随我回去了吧。”鬼夫人淡淡的说。 许昭华一愣,果然看到了那瓷白玉瓶,而后又看向了一旁的周生措白,他已经有了解药,她应该跟鬼夫人走,可是如果他醒来后找不到她会不会以为她被抓了。 “师父,能不能再宽容几日。”许昭华试图跟鬼夫人商量。 可鬼夫人毫不买账,冷冷的说:“是你自己答应的条件,如今我做到了答应你的事,你就该履行你的诺言。” 许昭华看着周生措白心中纵然有万般不舍,可她的确承诺过由鬼夫人教她医术来救周生措白,一旦成功了她就要一辈子陪着鬼夫人永不离开。 许昭华思想挣扎了许久后点点头说:“我们走吧。” 鬼夫人便拉着她,施展轻功,片刻后,此地再无许昭华她们的身影。 一刻钟后,周生措白迷迷糊糊的醒来,他昏迷的时候好像记得是许昭华将他迷晕的,可是她为什么要将他迷晕呢? 正当周生措白扶着脑袋想的时候,圣女带着他的四个侍卫过来了。 圣女走到他面前,左右看了看并没有见到许昭华的身影便问他:“姑娘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她将我迷晕了,我刚醒来就不见她了。”周生措白揉揉太阳穴,这迷烟的后劲也太大了吧。 圣女明白许昭华为什么将他迷晕,可她不明白许昭华怎么会不见。 “葬花呢?”圣女问,那葬花离不了人血,许昭华也肯定不会离开葬花。 周生措白没有答话,他还在思考着为什么她要迷晕她,而且他醒来后她为什么不见了。 “那是什么?”松眼尖的看到了地上的木匣子,被草挡住了,所以一时众人都没有注意到。 圣女一看,那不就是装葬花的盒子吗?她走过去拿起木匣子打开,里面已经没有葬花的踪迹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瓷白玉瓶。她将瓷白玉瓶拿出来放在掌心中给周生措白看。 “这会不会是姑娘留下的?”圣女让周生措白辨认。 周生措白却摇摇头说:“不是,她并未带什么瓷白玉瓶。” 听了她的话,圣女收回手,打开盖子,闻了一下里面的气味,惊道:“这就是她留下来的东西,我闻到葬花的香味了。”除此之外,还有几味很珍贵的药材。 周生措白一愣,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迷晕他的。 他猛地站起,冲着圣女问:“这葬花是不是有什么古怪之处?” “没错。”圣女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告诉他:“这葬花取离母体只有一个时辰内有效,并且只有用人血的浇灌才可开花,只有开花的葬花才有药用。” 经圣女这么一说,几人心中都是一抽,看那匣子上还有大片大片的血迹就知道许昭华她为了公子付出了多少。 周生措白心中更是一痛,明明自己承诺过自己绝不会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却还是让她付出了这么多。她迷晕自己就是怕自己不会让她如此做吧, 可是,既然解药都做出来了,她又能去哪呢? “会不会是苗主他们抓了她?”圣女猜测着说。 周生措白摇头否认说:“不可能,他们的目标是我,我刚才一直昏迷都没有事,可见不是他们。” 几人就又陷入了沉思。 善医术的成兰看着这个瓷白玉瓶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就说:“圣女,可以让在下看一下这个瓶子吗?” 圣女便将瓶子递给她并嘱咐说:“小心些,里面的解药很珍贵。” 成兰点头接过,她并没有打开,而是仔细地看着瓷白玉瓶,终于,她在底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鬼”字。 她肯定的说:“这是鬼夫人留下的,看,这里是鬼夫人留下的特殊标志。”她将瓶底指出来。 “鬼夫人?!”其他四人惊呼,鬼夫人在江湖上流传许久,声名极高,而且神出鬼没,近几年来几乎无人再见到她的身影。 鬼夫人?周生措白却在想着许昭华之前对自己说过她落下悬崖后就是鬼夫人救的她,还教她医术。现在看来,她当时应该隐瞒了自己什么。 “鬼夫人的住处在哪?”周生措白看向成兰询问。他已经能够确定是鬼夫人带走的许昭华,那么她就是安全的,放心的同时又非常心疼她为了自己以血喂养葬花,也有点后悔当时没有问她鬼夫人住在哪里。 这一问可把成兰为难住了,只是不确定的回答:“之前江湖上有人传言鬼夫人居于鬼谷之中,可无人知道是否属实。” “我们去鬼谷。”周生措白下定决心先去鬼谷探个究竟,如若不在那便再找。 “公子,您还是先把解药服用了吧。”青柏劝周生措白,成兰也赶紧点头将瓶子递给周生措白。 但周生措白接过却摇摇头说:“等我找到她了再服用也不迟。” 听了许久的圣女惊奇的说:“那位盛传的鬼夫人跟姑娘有关系?” 周生措白点点头淡淡的说:“师徒关系。” 这一关系直接震惊了众人,成兰不可思议的说:“怪不得连我都解不了的毒,许小姐能解。” 松是越来越佩服许昭华了,他家主子真是好福气。其他三人也在松那里听说过许昭华的事迹了,对许昭华自然也是非常的崇拜,而且她对他们也是极好,万一主子生气了,叫她绝对能够摆平。 圣女也是一脸佩服,这样的女子值得结交。 “圣女殿下,我们就不在此叨扰了,就此告辞。”周生措白朝圣女拱手告别。 圣女也理解他寻人心切同样对他行中原拱手礼。 周生措白就朝着这条路向前走,四人依次对圣女行拱手礼告别。 圣女就在他们身后目送他们离开。 周生措白一行人在江湖上打听了许久才打听到了鬼谷的方向,同时周生措白也在打听鬼夫人的为人性格,既然她带走了许昭华,那么他就不可能轻易的就能从她那里带回许昭华。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对鬼夫人不能硬抢,只能软磨。 五人终于到了鬼谷前的一片竹林前,松、竹、柏、兰四人都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口水,想起了江湖传言。周生措白 鬼夫人,毒术之高超世间无人能比,武功同样高,这就是他们不敢硬抢的原因,毒术加武功几乎无人能挡,而且心狠手辣,听说以前有一个山庄得罪了她,一夜之间山庄百余口人尽数死亡,主人更是横尸街头,如今路过那里的人还说夜半时能听到喊冤声呢。 “走吧。” 随着周生措白的话音刚落,四人便昂首挺胸跟着周生措白一起进入竹林,脸上还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直到他们平安通过竹林后,周生措白倒是神色淡淡,可四人脸上都是不敢置信,摸摸自己身上完好无损,不是说鬼夫人的竹林里满是毒气吗? 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去!”自远处悠悠传来了一道声音,是女声。几人一听便知此人内功极高。 周生措白立刻冲那个方向恭敬的朗声说:“前辈,晚辈周生措白,想请前辈一见。” “不见,劝你们速速离去,不然别怪老身不客气!”那女声威胁。 “前辈!”周生措白急急开口挽留。 可是没有回应,周生措白又试着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声了,他们猜测可能鬼夫人已经走了。 “公子怎么办?”成兰担心的看着周生措白。 周生措白看着前方坚决又果断的说:“继续往前。” 四人皆以周生措白为主,继续往前进,只是这一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他们猜测鬼夫人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所以这一路上毒物和迷药甚至幻药都有。 可是,周生措白他们都以及其顽强的意志力坚定不移的向前走。 “她呢?”刚回来的鬼夫人坐到了竹屋中问身旁的一名清秀女子。 那女子低头眼神闪躲,双手不断搅着衣襟。 “回话!”鬼夫人猛地一拍桌子。 那女子才急急的打着手语,原来她是哑的。手语的意思就是她出去了,往竹林那边去了。这个她不难猜就是许昭华。 鬼夫人眼角一跳,往竹林那边去了?刚起身想要去追,却又坐下了,叹了口气随她去了。 许昭华出来其实就是想找点药草,这昨天清清(那个哑女)来月信时腹痛,她就想给她找点益母草。 只可惜在竹屋里都是些毒药什么的,连这么平常的药草都没有,不然的话她也不用出来找。 她边找还边想这几天都过去了,周生措白怎么样了,给他留的解药他吃了没有,找不到她会不会担心。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刚还在想着的人,如今就在她不远处的古树下。 “公子你怎么样?”成兰担心的问。 周生措白靠着古树,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的胎毒又发作了。 竹皱紧了眉头说:“公子,您还是把解药服下吧。” 连竹都这样说,三人都赶紧死命地点头。 周生措白还是摇头,他们不懂,他还要靠这个博取同情心呢。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一招管不管用。 这四人做了周生措白很久的属下,都知道周生措白的脾气,一旦他决定好了的事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看着周生措白强忍着痛的模样,松焦急又无奈的满处转,忽然眼前一亮,前面的身影不正是许姑娘吗? 他赶紧冲着许昭华的方向喊:“许姑娘,许姑娘。”他的呼喊声惊动了其余三人,三人也赶紧来看确实看到了许昭华。 刚刚找到益母草的许昭华正专心致志的拔着呢,可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是松在向她招手,旁边还站着三人,可她只认识竹了,那两人她还不认识呢,估计也是周生措白的属下。 许昭华先是一怔而后就是狂喜,他们都在这里,那么周生措白肯定也来了,他找过来了。 她放下小小的药筐,冲那里奔去。 松见许昭华往这里跑,他赶紧扑到周生措白面前说:“公子,公子,我们找到许姑娘了,她来了。” 周生措白听到许昭华的名字,强挺着睁开了眼睛寻找。 等许昭华飞奔着到周生措白面前时,周生措白已经痛得双眼无神,脸色苍白不断的流着冷汗。 许昭华心中一紧,赶紧上前将周生措白扶住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给他把脉。 把着把着,许昭华的眉头就皱在了一起,原本她以为周生措白是又中了毒所以才这样的,可没想到还是胎毒。 她有些气怒的问四人:“我不是已经留了解药吗?为什么没有给他服用!”那么明显的痕迹,她不信他们没有猜出来那是她留下的。 四人都低下了头没有答话。 周生措白靠在许昭华的怀里心中泛起甜蜜的泡泡,似乎疼痛都减少了许多,他听着她的问话语气,知道她有些生气了,他替他们辩解说:“是我自己没有服用,不怪他们。”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五章 感动灵夫人 听他说是自己不服用,许昭华就有些不能理解,疑惑的问:“为什么?你不信我?” 听到后一个问题,周生措白赶紧摇头说:“不是不信你,这解药我还大有用处。” “赶紧解了你的毒就是最大的用处,解药呢?”许昭华说着,后一句问那四人。 四人用眼神示意在周生措白身上。 许昭华无奈的说:“拿出来。” “不。”周生措白拒绝。 “你是谁?”松有些后怕同时又警惕的看着身边冒出来的清秀女子问。 三人皆惊,摆出随时攻击的隐蔽性动作。此女子好强的轻功,无声无息的到了他们身边他们还不自知。如果她与他们有仇的话,此时已经是尸体了。 许昭华抬头一看是清清,她便问:“清清,你怎么来了?” 四人一听,才有些放松,许姑娘认识,那便没事了。 清清打着手语:夫人让他们进去。 许昭华立刻点头,将周生措白架起说:“走吧。” 四人尚在茫然中。 “夫人请你们都进去。”许昭华向他们解释,同时她也想赶紧将周生措白弄进去,因为她没有带针,他又死活不肯吃解药。 然后,松赶紧过来接过周生措白将他背着,周生措白有些不愿,可他支撑不住自己怕压着许昭华,只能这样。 五人便随着许昭华和清清往里进。成兰心中有些小激动,对于她这种痴迷医术的人来说,鬼夫人就是她的崇拜对象。世人只说鬼夫人善毒,可是医毒不分家,鬼夫人医毒双绝。 这次见鬼夫人,有了许昭华,松、竹、柏三人心中才有了些底气。 走了许久,他们都没有再遇到过任何一种毒物,直到竹屋面前。 那是用竹子做的一座房子,五间一院,院子一边种着瓜果蔬菜,一边种着药材,还有晒药材的架子,甚至还有鸡鸭,若不说里面住的是谁的话,这一看便是人人向往的桃源田园生活。 清清推开栅栏,让他们进去,指了指院中的石桌石椅,示意他们去坐那里。这个松明白了,将周生措白背了过去。 清清便向北边的屋子去了。 许昭华安顿好周生措白,也赶紧去屋里拿针去了。 许昭华出来后鬼夫人也出来了。 “师父。”许昭华喊道。 “鬼夫人。”四人见了鬼夫人一起恭敬的行礼。 鬼夫人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对许昭华说:“来,让为师看看你的医术如何了?” 许昭华就上前去给周生措白扎针,有过第一次后,第二次就简单了一些,施完针后,周生措白果然渐渐减轻了疼痛。 鬼夫人看着许昭华的扎针动作,面上不动声色。眼中却不经意的显露出了一丝满意。 许昭华的确是极聪慧的,也是鬼夫人唯一收的徒弟。 “不错。”鬼夫人淡淡的夸赞,顺便还指导了她几句。 许昭华很认真地听着点头。成兰听得也很认真。 看完之后,鬼夫人没有再理会他们,转身又进了药房,清清自然跟着。 许昭华将周生措白先扶回自己的房间让他休息。 她让周生措白躺好,又掖好被子让他睡一会儿。 出去后就见清清传达些什么,可惜他们看不懂。 许昭华走过来看了之后说:“师父让你们自己去那边的竹林砍竹子,自己搭房屋,这里没有多余的。”说着手指了一个方向。 四人点点头,这个简单,至少现在鬼夫人没将他们赶出去就行。 然后四人便动身去了。 清清:夫人让你过去。 许昭华点点头,去了药房。 药房里鬼夫人看看这个药材,又瞧瞧那个,不时拿起几个放于鼻下。 许昭华是有些愧对她的,她许昭华自重生以来,不再亏欠过任何人,却还是要亏欠她了。 “师父。”许昭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才喊道。 “坐吧。”鬼夫人淡淡的说,放下药材,坐在了许昭华对面。 鬼夫人直直的盯着她问:“你甘心?” 许昭华先是一愣,明白过来以后坚定的说:“甘心。” “他是九五至尊,他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他的后宫会有三千佳丽,而你其实只是他其中小小的一个,他爱你?呵,爱不过是她为了得到一切的谎言罢了。”鬼夫人嘲讽的说。 许昭华在这里从没有窥探过鬼夫人的过去,只不过此刻让她有些好奇了,听着鬼夫人的语气似乎十分厌恶皇族。 就算猜测到了这个,她也还是要坚定自己立场的,说:“我不怕,我知道他了解他,他不会。”前世他就是皇上,可后宫并没有许多妃子,而且他极其勤勉,大部分时间都宿在了御书房中,偶尔才会去别的嫔妃殿里。不在御书房的时候,就会来她那里,不过因为她的原因,两人经常是和衣而睡。 “昭华,爱他没有好结果的。”鬼夫人又换成了苦口婆心的语气。 可许昭华自己知道,不爱他,她更不会有好结果。 鬼夫人见她一副死劝不听的模样,稍稍有些恼,吩咐清清:“点了她的穴道,关进后面。” 许昭华一惊,却也没有了办法,她已经让清清点住了。 清清扛起她就走,她说不出来就一直用眼神示意鬼夫人,可鬼夫人不看她。 小睡了一会儿的周生措白起身去找许昭华,却见这座竹屋的外边松他们正在搭屋子。 他左右看看都没有许昭华的身影,按道理说,他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应该是许昭华啊。 “昭华呢?”他在栅栏这边问。 松一脸不解:“姑娘不是在照看公子您吗。” 周生措白心中微微一颤,他没有乱跑去找,大致环绕一圈后他就明白了,许昭华估计是被鬼夫人给藏起来了。 正想着,一看四人都看着他的身后,他自然也感受到了,扭头行礼:“晚辈见过前辈。” “嗯。”鬼夫人只发出了一个鼻音,然后说:“老身救她教她医术时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我帮她救了你,她就留下陪我一辈子。” 周生措白听完后一愣,原来如此,他想了一下试图跟鬼夫人谈条件说:“前辈,晚辈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鬼夫人就好像要知道他想说什么似的,立刻打断他说:“本来是想让你们好好道个别的,如今看来是不必了。”然后又对着松四人说:“你们也不必再建了,离去吧。” 留下这话后,就再不理他们,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周生措白看着她身后的清清,想叫住她问一下许昭华的情况的,可她只看了他一眼后就跟着鬼夫人一起走了。 “公子,我们还搭吗?”成兰轻轻的问。 “搭。”周生措白还是肯定的说。本来他是想跟许昭华商量一下和鬼夫人谈一谈,让鬼夫人放了她,他们再以别的方式补偿鬼夫人,可没想到的是他刚见许昭华没一会儿人就没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许昭华,得不得罪鬼夫人之后再说。 想到这,周生措白又吩咐:“成兰,你先不用搭了,跟本公子一起去找昭华。” 他想,左右这里不过是山谷,还能往哪藏人。 可是,一天一夜过去后,周生措白在想不可能,之后,他又和四人找了两天之后,他才彻底明白姜还是老的辣。 “公子,会不会许姑娘已经不在这谷中了?”青柏猜测说。 “不可能,她还在。”还未找到人的周生措白有些焦躁了。好不容易两人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却又被一个师傅给拦住了。而且,他看得出鬼夫人不太喜欢他,但是又有些任由他的意思。 他是这样感觉的,她不单单是因为他要带走许昭华儿不喜欢他,具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样感觉。 照现在看来,他只能用最初想到的一招了。 “晚辈请前辈放出晚辈的未婚妻,晚辈在此给您跪下了。”周生措白一横心,走到鬼夫人的门前朗声说,然后一撩衣袍就直接跪下了。四人拦都拦不急。 屋内没有声音传出,不过门倒是开了,清清拿着一张写有字的纸出来了,纸上写着不可能。这应该是清清自己写的,她的手语他们看不懂,又要传达话,她就只能写下来了。 周生措白看完后继续说:“前辈,您一日不放人,晚辈就一日不起!” 跪着的腰板儿挺得也很直,四人看着周生措白跪着,自己也不能站的,也并排跪在了周生措白的身边。 清清歪头看着他们,似是在疑惑,而后没有想明白就转身回了屋。 被可怜的关在后谷中临时的山洞中的许昭华很是无奈,鬼夫人有时候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任性得可以,可她没想到鬼夫人居然会把她关起来,她之前猜想师父最多就是将周生措白赶出去的。 已经过去两天了,不知道鬼夫人有没有为难周生措白,还是直接将他们赶出去了。她如此想着。 夫人,他们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清清给鬼夫人打着手势。 “不必管他们。”鬼夫人无所谓的说。 之后,周生措白就一直跪着,从未动过,连四人跪的腿都疼了,他却没有叫喊过一句。连清清出来时看到他都是一脸的不忍心。 竹的学习能力很强,很快他就能看懂清清的手势了。清清也很开心有人可以看懂。竹也就趁机向清清问了一些事情,清清也是有问必答的,除了许昭华被关在哪之外。 松每次看着竹去套话的时候,眼神中总是带着一丝不明的情绪。 唉,青柏叹了口气,为了公子也难为竹这个呆子了。 这边,竹又垂头丧气的过来了。 成兰安慰他说:“没事的,公子会感动鬼夫人的,公子和许姑娘已经历经了这么多的艰辛,没有什么能再拆散他们了。” 松也是默默的走过来揽住了竹的肩膀,成兰识趣的走开了。 关许昭华的地方是一个小型的牢房一样,这里以前是关鬼夫人宠物的地方。清清回一天来三趟给许昭华送饭,也会给许昭华说周生措白如今跪在地上求鬼夫人放了她,她听得感动,却无可奈何。 她不是没有想过让清清放她出去,可是之前五年的相处让她知道清清对鬼夫人是唯命是从的,绝不可能违背鬼夫人的命令,所以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间转瞬即逝,周生措白已经跪了三天三夜了,松四人都从一开始希冀着鬼夫人能够感动到现在他们不抱希望只劝周生措白能先起来。 清清看着他心中也是不忍,她将自己想说的话都写了下来,一张一张的给鬼夫人看。 她写的是:夫人,我们已经看到他的诚心了,可以先将昭华放出来了。 夫人,他身为九五至尊愿意为了昭华下跪,这么骄傲的人可以为了昭华这样做,唯有真情。 鬼夫人嗤笑:“你懂什么是情吗?还真情。”而后,又叹了一口气说:“去将她放出来吧。” 清清虽然不懂鬼夫人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过能放出昭华她很开心。 清清出去时,看到还在跪着的周生措白心头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她无端觉得心中有些酸涩,鬼夫人说的对,她还不懂什么是情呢。不管了,先把昭华放出来吧。 许昭华也是很焦灼的,她不知道周生措白是不是还跪着,他身体受不受得了。这个死脑筋怕是一直跪着呢。许昭华急的在里面转来转去。 当她看到清清时还有些疑惑呢,这还没有到中午呢,看到清清拿着钥匙给她开门时她还有些呆楞,周生措白走了?所以师父愿意放她出去了? 清清看到许昭华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在这里许昭华没有水洗澡,也没有换衣服。因为担心周生措白也没有吃好饭睡好觉,所以清清看到的许昭华是衣衫有些脏了,惨白着小脸还挂着俩黑眼圈的。 许昭华却顾不得她如今是什么模样呢,她赶紧问清清:“周生措白走了?” 清清摇摇头,许昭华有些不敢置信:“他还跪着?” 清清点点头。许昭华现在也不想知道鬼夫人是怎么想的了,她现在只迫切的想回到周生措白身边。 在清清去放许昭华期间,鬼夫人来到周生措白面前不远处说:“起来吧。” 周生措白感觉现在腿都不是自己的腿了,不仅酸疼还麻到没知觉。他努力支撑着自己不摇晃说:“前辈什么时候放晚辈的未婚妻出来,晚辈什么时候起来。” 他的话倒是让鬼夫人笑了,鬼夫人似笑非笑的问他:“我徒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未婚妻了?” 周生措白一板一眼的回答:“在进苗疆前,晚辈已和昭华达成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请前辈成全。” 说罢,周生措白郑重的给鬼夫人磕了个头。 鬼夫人看着周生措白叩下去,眼前好似出现了一幅很久远的画面,久到她看不清身影了。只看到一男一女两人对着一人而跪说着请求成全。 “她答应过我,要陪着我的。”鬼夫人悠悠叹了口气。 周生措白思索了一下说:“不如前辈和晚辈们一同出去,这样晚辈们也可以孝敬前辈。” 鬼夫人摇摇头说:“我一旦出去了,江湖上又会是一场动乱,还是不了。” 周生措白以为鬼夫人会如此跟他谈论是有些松动了,极力想着两全的办法,却突然胸中一痛,险些趴在地上。 他的毒又发作了,自从第一次发作之后,他的毒就隔三差五的就发作,没有时间限制,而且一次比一次痛。 “你这是毒发了?”鬼夫人淡淡地问,又说:“将解药吃了吧。” 周生措白一手撑地,垂着头,就这一小会儿,他的冷汗已经顺着脸往下流了。他闭着眼心中暗想只能打最后一个赌了。他虚弱又不失坚定地说:“除非前辈愿意放了昭华。” “我已经放了她了。”鬼夫人嘴角含笑说。 “晚辈的意思是放她跟晚辈一起走,晚辈知道,这样做会使她失约,可是晚辈宁愿没有这解药也不愿没有她。”周生措白已经快痛的没有神智了,还是强行支撑着将解药从自己怀里拿出来当着鬼夫人的面扔到了她的脚下。 心中焦急飞奔着赶来的许昭华在周生措白背后正好听到了这句话,也看到了他跪在鬼夫人的面前摇摇欲坠。她心中说不上来的感动与心疼,她飞扑上去抱住周生措白。 周生措白有点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他闭着眼愣了一愣,睁开眼转头便看见了许昭华正眼含泪珠看着他。鬼夫人没有骗他,她真的放了昭华,可是。他欣喜的同时又失落,他还没有让鬼夫人答应他带她走呢。 “你是不是又毒发了?”一揽住他的许昭华立刻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周生措白努力想开口说我没事,却不想一张嘴便喷出一口血来。 这血染红了许昭华的眼睛,她又想起了前世他死时的那一幕,前世她救不了他,现在她可以。她慌乱着的问他:“解药呢?解药你放在哪了?” 周生措白却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他终于倒了下来,压在了许昭华的身上。 许昭华更加慌了,她的泪在不自觉中已经流了下来。她在周生措白身上没有摸到解药,只能将目光转向鬼夫人,她以为她没有哭的却没想到一张口就是压抑不住的哭腔,她说:“师父,你救救他,师父,我不走了不走了,求您救救他。” 她原本也是极骄傲的人啊,现在却哭得涕泗横流。周生措白还没有昏过去,不过也只能虚弱地看着,他痛恨此时这个身中剧毒的自己。 哭泣一旦开始,接下来将一发不可收拾。许昭华环抱着周生措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其他人都被许昭华的哭声吸引而来。看到面前的这幅局面,成兰想上前的,却被青柏给拉住了,青柏示意她安心看着,她有些不明白却还是听从他的话,她知道青柏绝对不会害公子。 清清的眼中也满是心疼,看着许昭华哭泣她心疼,看着那个男人快死的模样她也心疼。 鬼夫人原本看着他们不发一语,此时却悠悠叹了口气,弯腰捡起了脚边的瓶子递给许昭华。 许昭华泪眼朦胧间看到了赶紧伸手接了过来,用袖子粗鲁的一擦眼泪,打开盖子喂给周生措白。奈何,周生措白紧闭双唇不张开。 他也履行他所说的那句话,许昭华自然也想到了,不过她此刻只想让他喝了解药。她哭着求他:“你喝了吧,事情我们之后再说。” 他还是死死咬紧牙关不张嘴,许昭华从抱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感受到了他忍着疼痛时不断颤栗的身体,此刻却又绷紧了,这让她更加不安,她努力求他喝了这解药。 “喝了吧。”鬼夫人说。那声音带着悠悠叹息,似是从远处而来的一般。 “老身这里庙小,容不下你们这几尊大佛。”鬼夫人说完后扭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周生措白听了她的话,猛然睁开了眼睛,许昭华也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鬼夫人,却只看到了她的背影有些孤寂。众人听懂后也是狂喜。 她赶紧劝周生措白说:“师父她同意了,听到了吗?她同意了。快喝了吧。” 这下,周生措白终于不再抗拒,乖乖将解药喝了下去。 喝完后的周生措白身体又猛然一震,似是承受了比原来更加猛烈的痛苦。松四人本来是狂喜的,看到这一幕后赶紧奔了过来,一个个目含担忧的看着。 许昭华知道这是正常反应,她紧紧抱住了周生措白,陪他一起度过这难挨的痛苦。 不得不说这太后,之前的荣贵妃是极为阴险狠毒的女人,在周生措白尚在腹中时便对皇后下毒,使皇后在生产时难产而亡,又使他一出生便带胎毒,之后又不断加深,才制成了如今的局面,就算有了解药他熬不过去,同样死路一条。 这段秘辛她之前便知,只是不知道其中主人公是他而已。当时她听说的时候便是心疼,如今真实看到了,心中才是刀割一般的疼,恨不能替他承担。 四人明显也是知道了他为何会这样,静静地守护在两人身旁。成兰贴心的带来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此刻的周生措白不能受风,但是他们移动不了他,只能如此。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六章 止戈 就这样,六人维持着这一个姿势一直到了晚上。中间大概有两三个时辰。 当周生措白真正安定下来,许昭华才吐了口气,放下了心。四人同样松了口气。 这下,周生措白再也不会毒发了。 扛了许久,累极了的周生措白在许昭华怀中安然睡了过去。 许昭华一放松下来才知道自己的双臂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已经僵麻了。 她看着周生措白的睡颜,暗暗好笑:他倒是睡得安心。 “姑娘。”松他们赶紧上前想要接过周生措白,让许昭华可以放松一下。 可周生措白的一只手一直紧抓着许昭华的衣衫,一时还掰不开。 许昭华也无奈了,她知道他这是不安心,虽然他没有说,但是前两次的经历在他心里烙下了较沉重的烙印。 最后,松背起周生措白,还拉着许昭华才回到许昭华的屋子里。 松将周生措白放到床上后,就识趣的离开了。 周生措白还是紧紧拉着她。许昭华就拉了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周生措白的睡颜。 这是她两世以来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他,睡着的他没有清醒时那么耀眼,而是一种收敛的美。他的轮廓就变得很柔和,她伸出手去细细描绘,眉眼如画,高挺的鼻梁,还有似樱花的粉嫩薄唇。 她好似被蛊惑了一般慢慢朝着周生措白的嘴唇靠近,最后,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贴了上去。 软软的,这是她的第一感受。然后,她就猛然惊醒,立刻站直,用没有被抓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刚才在做什么?真是一个色女!她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幸好没有人发现。 许昭华抚着小心肝重新坐下来,她要心无杂念,就单纯的伏在床边看着他,不一会儿,她就睡熟了。 她不知道的是,周生措白的眼睛轻微的颤了颤却没有睁开。 笠日一早,周生措白缓慢睁开眼后看到的便是伏在床边睡着的许昭华,他静静看着她的睡颜,微微笑了。 许昭华一睁眼便看到周生措白扭着头对着她笑。她很不好意思的摸摸脸直起身来说:“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周生措白则淡笑着答:“刚醒。” 他一说话,许昭华就不自觉的看着他的嘴唇,然后就想到了昨天晚上。 周生措白就疑惑地看着许昭华莫名其妙的就脸红了,慌乱的说了一句:“你饿了吧,我出去给你拿些粥来。” 然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再回来时,许昭华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扶着周生措白用完粥后说:“师父说让你休养两天后就赶紧走,别再这里碍她的眼。”周生措白听完后一急,刚想说话,许昭华就淡淡的补充说:“我和你一起走。” 周生措白放下心来,鬼夫人是个不按照常理的人,他还真的有点怕她会反悔。 就这样,周生措白在床上休养两天后,几人再次启程。 走的时候,鬼夫人并没有出来相送,许昭华便对着鬼夫人的门前跪下叩了三叩,她原本是不想再欠其他人的,可她还是欠下了。 在回东齐的路上,许昭华和周生措白又遇到了动乱。 “你们是谁!” 许昭华和周生措白他们此刻被一群人给团团围住了,为首的人扛着一把砍刀问。 许昭华看着这些人,他们有的衣衫褴褛,有的较为整洁衣服上打着补丁,整体较为散漫,有的人凶神恶煞,比如为首的这个人,而有的人则是努力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许昭华猜测他们是山匪和乞丐混在一起的,不是什么正规军队。 可许昭华想不通这样两个完全不同的团体怎么会混在一起。 “这位好汉,在下与妻子原本是携着护卫去蒲川送货的,可没想到蒲川发生了动乱波及到了我们,货物也被抢走了,全靠护卫们拼死护着,在下和妻子才逃了出来,留下了这四个护卫护送。”许昭华还在思考时,周生措白就先揽住她对着那为首之人凄凄惨惨的说。 许昭华诧异的看着周生措白,他这通身的气质变得真快,这么快就成了一个死里逃生的落魄商贾的形象,她还不知道他竟有这样一个技能呢。 虽然他这样说了,为首之人也不傻问:“是商人?” 周生措白连忙点头哈腰的答:“是是是。” 幸好他们出来向来低调,身上的衣衫料子都是普通的,倒让这些人看不出什么来。 为首之人眯着眼走到他们面前看着他们围着他们转。周生措白揽着许昭华任凭他转,许昭华也配合着他摆出一副死里逃生的惊慌模样抱着周生措白的腰。 “做什么生意的?”为首之人语气痞痞的问。 “盐商。” “私盐?”那人挑眉问道。 周生措白腼腆着脸不好意思的笑笑。 周生措白会这样说是因为大端的皇帝曾宣布了一条圣旨,蒲川禁盐,不再向蒲川供盐。 蒲川不是东齐的地盘,所以他插不了手,然后东齐就会有些商人往蒲川贩卖私盐,其中不乏王公大臣,他没有深究。 “胜哥,多天前确实有一队运私盐的车队从这里过去还没有回来,如今看来应该是他们。”有一个小弟偷偷走到那人跟前在他耳边小声说。 可他再小声也被周生措白等习武之人听得清清楚楚。 周生措白暗道: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那个叫胜哥的却不是很相信,看了他们一会儿后喘了口粗气说:“不管他们是谁,先带回去再说。” 然后周围的人便听从胜哥的命令押着他们走。 许昭华抱着周生措白的手臂瑟瑟发抖,周生措白则暗中给四人摆了个手势让他们不要反抗,跟着他们走。 不仅是许昭华疑惑这两群人会聚到一起,连周生措白也疑惑,所以,他想要深入这些人中了解情况。 回到山洞后,许昭华和周生措白都确定他们确实是山匪,这个胜哥还是个二当家。 押着他们的这群人中总有人被使唤来使唤去的,应该不是这里的原住民,而是后来才加入的。 周生措白的眼睛毒,他看得出来有些人是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并不是一直都是。 山洞里最上方有一把椅子,上面铺的是虎皮,一彪形大汉坐在上面,应该就是大当家了吧。 果不其然,胜哥一看到他就恭敬的喊:“大当家,刚才在山下截获了四男两女,自称是私盐商人,在给蒲川送私盐的时候被动乱波及到了逃了出来。” “是吗?”大当家粗犷的声音响起,然后他就离开了座位慢慢的走下来,边走边说:“从这过的私盐商人本大爷大都认识,我看看是哪位故友。” 他走到周生措白面前打量着他,说:“这位小友我倒是从未见过。” 周生措白丝毫不慌笑呵呵的答:“在下也是近日才从父亲那里接过了这一差事,哪料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小娘子,来,你告诉我,你夫君是做什么的?”大当家不问周生措白,而是转向了周生措白怀中的许昭华和蔼的问。 许昭华好似害怕一般一股脑将家门都报了出来:“夫家是苏州人,苏府的小公子名苏洐,本来是做绸缎生意的,头一次接触这个还差点回不来了。” 大当家倒是对着苏府有些印象,点点头。许昭华说完后还你怯怯的抬头看他。 大当家看着周生措白怀中的妙人儿心神一荡,这可比他的原配夫人要好看得多,还柔弱让人升起保护欲。 大当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人会把这个小美人带出来估计不是正妻,不如他向这人将这小美人给讨要过来。 他刚要开口,却被进来的小弟打断。 “报大当家,贵客到了。” 大当家一听也顾不得这事了,只匆匆对胜哥说:“先将他们押下去关起来。”然后就急冲冲往外面去了。 胜哥吩咐几个人在他们旁边看着他们,自己走在前面带路。 远远的,周生措白看到那大当家迎向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在他们转头看过来的时候,他故意佝偻下了身子,还挡住了许昭华,向前走。 那两人就往他们那里看了一眼后就跟着大当家走了。 周生措白再一回头见他们没有发现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胜哥将他们送到一个简易牢房后吩咐人看好他们后就走了。 周生措白扶着许昭华安心坐下,松、竹、兰、柏四人也在两旁坐下。 在里面看守的人有一个老伯,还有几个青年。 老伯正在倒水喝呢,成兰看到了冲那老伯喊道:“老伯,可否给碗水,我们奔波了许久很累了,想讨碗水喝。” 那老伯也是心善之人,将桌上仅剩的几个碗都倒上了水递给他们。 他们接过水后道了声谢谢。 那老伯给完水后也没有远离,而是就地而坐对他们问:“你们是东齐人?” 松点点头忽然问老伯:“老伯也是?你是一直都在这里看着这个牢房吗?” 老伯也是许久没有跟人好好谈话了,对松提出的问题他回答:“老汉我是大端人,近两年才来这里的,之前的蒲川人流落至此,还好胜哥儿愿意收留老汉。” “老伯,小生原是不知这蒲川竟遭此祸端,不然说什么也不会来的。小生也不明白,明明之前蒲川还没有事情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周生措白摆出一副后悔莫及的模样说。 老伯摆摆手小声神秘的说:“本来蒲川因为你们东齐人秘密运私盐还是过得去的,不过后来来了一个人自称什么川主,带人将私盐贩子都抓了,你们算是幸运的能逃出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周生措白好奇的问。 老伯也是有问有答说:“大概半个月前吧。” 周生措白算了一下时间,半个月前正好是周生琛墨和隋晨从苗疆逃出来的时间,原来他们去了蒲川还混成了什么川主,这里的大当家看来也归顺了他们,刚才那两个身影应该就是周生琛墨和隋晨了。 不过,他还不知道他们两人想要干什么。 “老伯,那从蒲川逃出来的有多少人啊?”松问,又怕老伯怀疑补充说:“我们想看看有没有我们东齐人。” 老伯也不在意仔细想着说:“在这里面大端人不少,东齐人也不少,我听大当家之前鼓舞大家说东齐和大端的皇上都是昏君,荒淫无度,大当家要联合各地的灾民们一起反抗。” 老伯小声的告诉他们还告诫他们说:“你们也别回去了,在这里呆着管吃管住还挺好,一旦出去了,说不定连命都没有了。” 成兰听完后差点就要反驳出口,却被青柏压住了手制止了。 许昭华在想:这是哪里来的谣言? 周生措白联想了一下知道隋晨他们想做什么了,他们费尽心思将蒲川和这里与外面隔绝,然后给这些人一个假象,让他们给他们卖命,试图倾覆东齐和大端两个国家。 周生措白嗤笑,他们这是在白日做梦吗? 周生措白知道了他们的意图反而不担心了,安心的靠在许昭华身上。 许昭华看着身旁的男人跟没骨头了一样也不顾身旁有没有人就这样靠上来,她推了推他,还没有推开就皱了眉。 周生措白还因为她推他而不开心了,反而还抱住了她。 许昭华无奈的任由他去了。老伯看着这两人倒是偷笑,这两人真像以前他跟他那糟老婆子一样,可惜……唉,他叹了口气。 “老伯,这是内人。”周生措白向老伯介绍。 “你们夫妻俩感情真好,有孩子了吗?”老伯忍不住就唠起了家常。 “还没有呢。”周生措白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有人说:“大当家让我们将里面的人提出去,说是贵客要见。” 周生措白暗道一声不好,周生琛墨是知道苏洐的,他将这一茬给忘了。 他偷偷附在许昭华耳边说了贵客就是周生琛墨和隋晨后,许昭华也是一惊,她也想起了自己之前装成苏洐的时候周生琛墨是知道的,恐怕他就是听这个大当家的说苏洐在这里才想着见见的。 不得不说,许昭华猜中了,周生琛墨还真的是因为苏洐才想见见这伙人。 他真的是对这个苏洐又爱又恨,苏洐坏了他不少计划,但是其才华又让他欣赏。 那几人进来了要老伯打开门带他们出去,老伯也就打开了门,他们暂时没有办法,只能先出去再寻求对策了。 以他们的武功,对付这群乌合之众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更何况就算他们现在逃出去了,他们人少,对方人多,隋晨他们肯定会意识到不对劲然后加派人手来追捕他们。周生措白想自己最好将危险性降到最低,争取不战而胜,可是如今的情况他也真是没有办法了。 周生措白一脸愁容,在做思想斗争,要不直接冲出去吧。 周生措白他们这些人和胜哥碰面后,周生措白一直打量着胜哥,此人在那老伯口中也是不错的人物。 胜哥在前面走着,总感觉有人一直盯着他看,一扭头是这个叫苏洐的。他总感觉这伙人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胜哥,胜哥,东齐有官兵来了。”一小弟急匆匆的飞奔过来语气慌忙的向胜哥禀报。 “什么?”胜哥心中猛地一跳,立刻吩咐:“叫兄弟们带好家伙什,这将是我们为了家园的第一次血拼。” “是!”那小弟听了胜哥的话,也不再惊慌,而是立刻下去传达了。 周生措白觉得此人现在确实不错,临危不乱。 许昭华看着周生措白看向胜哥的眼神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因为她想的和他一样。 “二当家知道官兵为什么要攻打你们吗?”许昭华气定神闲悠悠的说。 胜哥听她说话,扭头看她不悦的说:“因为东齐皇上这个昏君,他害的我们民不聊生,如今怕是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派官兵来剿灭我们。” “呵!”许昭华忍不住嗤笑出声,其他四人也是憋着笑,周生措白脸上挂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笑什么!”胜哥皱紧了眉愠怒的说。 “笑你们被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许昭华直接笑着说:“东齐国好好的,国泰民安,哪有什么民不聊生,也就你们这些被隔绝外界的人会听那几个骗子的话。” 话音刚落,四人直接就哈哈大笑。 周围人都呆愣住了,这个女人说什么他们怎么听不懂,东齐国好得很,国泰民安? 胜哥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成兰还补充了一句说:“不仅东齐如此连大端也是如此。” 这个信息量太大了,这几人都反应不过来,又有小弟惊慌过来汇报说东齐官兵直接冲进来了,他们这些人根本抵挡不住,那官兵好像是东齐的铁卫军。 铁卫军?许昭华听到后心中一喜,这是她舅舅带着的军队,在边疆的时候,铁卫军的名声就代表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胜哥显然是听过铁卫军的威名的,他瞬间脸就白了,眼睛暗淡了起来,手止不住的颤抖。 周生措白适当说话了,他说:“你带我们去,我有办法让铁卫军不再屠杀你们。” 听了周生措白的话,胜哥猛然扭头看向了他,眼中因他的话闪着一丝微弱的光芒,还有不信任。 “死马当活马医吧。”周生措白淡笑着说,通身气质又是一变,高位者的气场瞬间就显露出来。 胜哥此时才知道他一直觉得的不对劲是什么了,就是气质。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刻也不耽误的将几人带到了前方。 铁卫军进行的是单方面的打击,他们一去看到的就是这样,这边的伤亡并不多,铁卫军下手也是有分寸的,只是将他们打到在地,个别激进的才直接杀死。 许昭华眼尖的看到了铁卫军身后马上的那个人,她高举着手冲那边挥手不顾形象的大声喊:“哥!” 马背上的许松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幻听呢,可是冲那边一瞅,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真是他妹妹。 他看见妹妹在敌人那边,以为是被他们给挟持了,就驾着马朝那边冲去。 许昭华看许松琛朝这边来了,就赶紧对胜哥说:“快让他们停手。” 胜哥在她喊出那一声哥的时候就已经愣住了,他没想到这铁卫军里面竟然有人是这位夫人的哥哥,怪不得这个人说有办法。 可是他的人若是一停手怕是就要被铁卫军给屠杀完了。 许昭华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就催促他:“赶紧让你的人停手,铁卫军不会伤害你们的。” “酥酥,别怕,我来救你。”许松琛一直看着自己的妹妹也没有注意到她旁边的人。 直到他到跟前看清之后,这次是真的吓得他一个蹴趔。他下马也顾不得旁人直直的冲周生措白单膝跪下去。 “臣拜见皇上。” 这一声对于胜哥来说又是一个平地惊雷,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那种, “让他们停手。”周生措白扶起许松琛淡淡的说。 许松琛立刻说:“都住手。” 铁卫军立刻都停了手,胜哥也反应过来说:“都住手。” 那些人虽然都很疑惑,但是都停了下来,然后就见这些东齐士兵直直的朝一个人拜了下去,那个人还是他们今天抓来的人。然后东齐士兵对他的称呼同样使他们震惊,他们称呼他为皇上。 “他是东齐国君?”一人惊呼出口。 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下跪,跪拜皇上这已经是他们骨子里的东西了。 胜哥也同样如此,而且他也明白了一些事,大当家的在骗他们,这位夫人说得对,他们被人卖了还在给他数钱。 此时的大当家缩在一个地方瑟瑟发抖,而周生琛墨和隋晨在知道来的军队是铁卫军后就赶紧逃了。 周生措白平淡的叫他们起身,胜哥却一直不起,朝着他赔罪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皇上降罪。” 周生措白大度的说:“不知者无罪,更何况是我们自愿跟你们来的,不然你真以为能拿住我们?” 胜哥一想也是,估计这四位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他也没有忘记大当家,就向周生措白请命找出大当家。周生措白自然答应了,他也清楚了这些人都是被蒙蔽的,大当家是谣言的传播者。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七章 成婚 那些人为了赎罪,也都自发的跟着胜哥一起寻大当家。 没一会儿,想要逃跑的大当家就被抓了回来。 大当家跪在周生措白面前瑟瑟发抖,眼睛不时偷瞄着众人,众人看着他都几乎包含着愤怒,是他将他们困在这里欺骗了他们,而且还害的他们有家不能回。 “皇上,那两个人没有找到。”胜哥回来跪着向周生措白禀报。他并不单单是为了寻大当家的,更是为了找出那两个所谓的贵客,他也是个极聪明的人物,以大当家的头脑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来,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所以胜哥就想到了那两位贵客。 可是,他带着人几乎里里外外都搜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两人的踪影。 “大当家,他们人呢?”胜哥直接质问大当家。 “他们…他们在军队来的时候就跑了。”大当家颤颤巍巍的说。 “那你怎么不跑?”许松琛挑眉笑着问他。 “刚想跑,你们就上来了。”大当家很委屈地说。 他的话引发了众怒,如果来的不是铁卫军的话,他们就会和那些人血拼,他就用他们的牺牲来换取逃跑的时间。 “皇上,此人该如何处置?”许松琛也不再墨迹了直接问。 “以叛国罪处置吧。”周生措白淡淡的说。 大当家以及他的那些有关系的人都瘫倒在地,叛国罪诛九族之罪。 还有些人还看着他们,这里肯定是要散的,他们却没有地方去了。 “那他们呢?”许昭华看看众人问周生措白。这些人也是可怜人,在蒲川呆不了了才会沦落于此,而且尚未害过人。 周生措白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们肯定是不能带着这些人回去的,而蒲川是大端的国土,现在还在隋晨和周生琛墨手里,他们也是不能去的。 “东齐人,可以回东齐,大端人如今你们是回不去蒲川的,若是其他地区有亲戚的,可以来领一些路费盘缠,若是没有地方可去的,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等朕与你们的国君商讨蒲川事宜后再安排你们继续回到蒲川生活。”周生措白这样说着,事到如今,他能想到的能顾及到众人的办法也只有这个了。 众人面面相觑后,自然是兴高采烈的同意了,能回家的东齐人都热泪盈眶。而大端人为今之计也只能安心等待。 他们很快就要离开了,周生措白骑着马怀中环抱着许昭华,本来许昭华是不让他这样做的,他却傲娇的说:“你早晚是我的人,如今不过是提前向他们宣布而已。” 许昭华还是无奈,她是真的深刻感受到了周生措白的不一样了,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答应他答应得早了? 众人一直送到了路上,在他们准备启程的时候,众人纷纷跪下,恭敬的叩头行礼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尊敬。 周生措白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后,就吩咐立刻启程。 铁卫军一骑绝尘而去。 他们是连夜赶路的。周生措白担心许昭华的身体接受不了奔波,许昭华也顾及周生措白的身体才好怕也不能奔波。于是,他们一路上就走走停停了几日才回到东齐京城。 回到京城,许昭华就先随许松琛回了苏府,而周生措白已经许久未在朝堂处理政务了,他再舍不得也只能对着许昭华依依惜别后回皇宫了。 走的时候,周生措白下了决心封后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重新回到苏府的许昭华看着这些熟悉的东西不禁发出了一声感慨,她终于又回来了。上一次匆匆走了还没有跟母亲好好叙叙旧呢,也不知道秦璐姐姐怎么样了。 苏成碧和苏成拓看到许昭华自然又是一番激动,都争相问着许昭华这段日子过得怎么样,皇上有没有欺负她之类的。 许昭华也就把发生的事情丝毫不差的都告诉了他们。在她说完周生措白为了她不要解药还给鬼夫人下跪的时候,他们都沉默了。 原因是他们受到的震惊程度太大了。苏成碧反应过来后眼角含泪,她不是悲伤而是感动,被皇上对她女儿付出的真情而感动,也欣慰女儿会有这样的人爱她,即使他是九五至尊。 就在许昭华刚跟母亲、舅舅、哥哥说完后的第二天,周生措白就带着人和不胜枚举的聘礼来苏府下聘了。 松都讶异自家主子这动作也太快了点吧。不过又一回忆以前,松也就理解了主子的行为。 虽然苏家人心中早有预料,可他们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啊。 许昭华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而周生措白可以回去后这么快就来下聘礼,多亏了江老太傅和江恒在周生措白不在的时候尽心尽力的操持,还有何辙、魏呈这两个伪装多年的人在五年前被许昭华一下子戳穿之后也登上了朝堂开始为百姓谋福祉。 皇上亲自带着聘礼来苏府下聘的事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里都在说着这一谈资,不过与他们往常谈论时不一样的是,每个人脸上挂着的不是揶揄的笑,而是真诚祝福的笑。 他们的皇帝要封后了,苏家在京城里的名声是很好的,而且许小姐之前还为救皇上而不屈服于大端人,让他们敬佩。所以这两人结合,百姓们是打心眼里高兴。 周生措白打算的很周全,许昭华的母亲和舅舅在无可奈何之下同意之后,周生措白连钦天监的人都带来了,立刻当场讨论封后的日子还有大典流程。 看得苏成碧和苏成拓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过想想皇上也是孩子,会这样也实属正常。 就这样,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定了下来。 封后大典是令全国百姓都值得庆祝的事情,可总有人会失意。 江恒之前就已看开,对于他们成婚也是乐得其所的。可这个消息对于何辙来说就是晴天霹雳了,她以前对他说的话仿佛就在耳边。 五年前,许昭华第一次在宫宴上崭露头角的时候就让他有所怀疑了,之后,他去问过她,她承认了,还对他说:“何公子也是辛苦了,隐忍多年是因为先皇对何家的不信任吧,之前浪费了何公子的一身文韬武略,如今何公子不如考虑进朝堂试试,现在的皇上可不是先皇。” 那时的她提起周生措白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虽然她还不自知。他从她还是苏洐的时候就认出了她是女子的身份,并且从那时起就对她有了情,他自认为与她相识的时间并不比周生措白晚,所以她想要他进入朝堂,他就如她所愿,只求她能另眼相待。 可是,她自从那次之后就再未去找过他。他也曾想偷偷的去找她,可是她身旁的那个暗卫的武功并不弱,更何况他查出那名暗卫背后的主子是周生措白。他当时还在想:周生措白下手还挺快。 之后,他就被周生措白派到别处去了。他那时还以为是自己使周生措白又了危机感,现在想来那时他就已经给了自己警告了吧。 其实,她就只是把自己当作萍水相逢的人罢,也就自己扮演了那么多年的单纯,真的就单纯了。 他们之间,自己从来就没有进去过,这朝堂自己不也是从未融入过吗?何辙苦笑着敬了自己一杯酒。 以后祝她能一生无忧,一世幸福吧。 时光如梭,婚期就在许昭华紧张的期待下和周生措白焦急的等待中来临。 这应该是她和周生措白的第二次大婚了,许昭华想:这一次的与上一次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上一世因为她喜欢着别人所以对这个大婚完全没有感觉,就在浑浑噩噩中度了过去,可是这一次,她是要和自己喜欢着爱着的人共结连理,莫名她就涌上了一股兴奋喜悦幸福还有一点点的紧张。 大婚当日,举国同欢。 周生措白使京城中铺上了十里红妆,喜悦感染了每一个人,京城中的百姓们也都笑着送出这份祝福,从而使自己也能沾染上一些福气。 苏府里,早上天还未亮,许昭华就被喜娘们给拖起来了。 然后,就是净身,净面,上妆,就这一套下来,天也亮了。 自然也有京城中过得最幸福的夫人来为她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为她梳头的是秦夫人也就是秦璐姐姐的母亲,她是全京城最幸福的人,丈夫疼爱,子女孝顺。 秦夫人梳完后放下梳子,含笑看着镜中的女子。 她面若桃花,头戴凤钗,身穿凤袍,她将会是东齐国最尊贵的女子,也会是最幸福的女子。 秦夫人看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幸好我没有强行让鹭儿入宫。” 许昭华映在镜中的脸上浮现出疑惑地神情。 秦夫人笑了,她说:“你与皇上的事,你母亲已经告诉我了,从今天起你就会是东齐国里最尊贵也是最幸福的女人了。” 许昭华展颜一笑,这一世,她才真正得到了幸福。 “喜轿到!”一道道掩抑不住的喜悦声音从外传到里面。 “该走了。”秦夫人扶起她,带着她走正厅。 苏成碧和苏成拓端坐于堂上,脸上挂着喜悦的笑,眼睛里却强忍着一丝眼泪。 许昭华向两人行跪拜礼,拜谢母亲养育之恩。 苏成碧早先也想过女儿迟早是会离开自己的,她一直盼望着时间过得越慢越好,让女儿能再多陪陪她,可是,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许昭华行完礼后,苏成碧就上前将她扶起。许昭华能感受到母亲拉着她的手微微的颤抖。 被红盖头遮住视线的她看不到母亲的脸,可是她想象得到,她心中此刻也升起了浓浓的不舍。 “吉时到。”随着喜娘的一声叫喊后,许昭华知道自己该走了。 苏成碧送她到正厅门口,出门是需要哥哥背出门的。 许昭华伏在许松琛的背上,她听见许松琛说:“哥哥本来就没有背过你几次,没想到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的话瞬间让许昭华响起了小时候的事,小小的男孩子背着比他还小的不安分的小妹妹在雪地里一步一步的走着。 许松琛感觉到有湿润的液体滴进了他的后脖颈里,他意识到可能事许昭华的眼泪,慌忙安慰:“酥酥别哭,就算你嫁人了,什么时候想让哥哥背了哥哥就背,没事的。” 说着就到了大门,周生措白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刚来的时候众人皆惊,皇上大婚事不用皇上亲自来接的,可是唯独周生措白做了这个例外。但周生措白是真的等不了了,大婚准备期间男女方是不能见面的,可是惦记他媳妇的人可不少,幸好他早有准备让松守着,那个人也算识趣。 当看到穿着大红凤袍的许昭华时周生措白是激动的,而苏府的人看到周生措白时也是错愕的,特别是苏成拓,后来在朝堂上的周生措白杀伐果断,毫不留情。可今日他却不顾身份如普通百姓一样来接亲,这是皇家头一次,可见,周生措白对他家酥酥是真的情。 因为皇上在,苏府的门口虽然围了一堆百姓,却无人敢大声叫喊。 苏成碧最后拉着许昭华说了几句话后,便将她的手交给了周生措白。周生措白抓着许昭华的手,在许昭华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她抱起,周围终于发出了了一阵呼声,那是种人惊喜又喜悦的声音。 虽然众人都看不到许昭华的脸,可她还是羞得将头埋在了周生措白的怀里,小手在隐蔽处偷偷的掐着周生措白肚子上的肉。 周生措白脸上没有变化,依旧是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在暗暗可惜看不到自己媳妇此刻娇羞的模样,肯定很动人。 周生措白直接将她抱上了轿子,自己也坐了上去,这轿子大到足足可以坐下两人。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起轿了。 谁也没有想到,暗处有一双眸子一直在恶狠狠的盯着许昭华。 轿子里,许昭华低着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放在腿上还不停绞着的手看。 她能感受到周生措白那炽热的目光,她太紧张了,从未有过的紧张。 周生措白将手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说:“别怕,一会儿就过去了。” 奇异般的,她的心瞬间就定了下来。又不是第一次了,她在紧张些什么,许昭华在心里安慰自己。 许昭华也不知走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周生措白先下了马车,然后撩开了车帘,将手递了过来。 许昭华看着那双手知道是周生措白,就将手放心的放了上去。 周生措白亲手拉着她在百官的注视下一步步走上大殿。 许昭华明白这跟前世的规矩不一样了,前世里他穿的是金黄龙袍,而现在的他穿的是与她同色的龙袍,还有她前世出嫁时是到皇宫里才换的风袍,接受百官朝拜的,可如今她不敢再想。 周生措白带领着她一步步走上皇座,转身面对众臣。 大臣中苏成拓自然在,苏成碧是许昭华的母亲所以也在。 “一拜天地。”小德子的公鸭嗓嘹亮的响起。 许昭华一愣,不仅是她,众大臣也是一愣。 周生措白却是很淡定的拉着她缓缓跪拜下去。 “二拜高堂。”这是转身对着龙椅跪拜。 “夫妻对拜。” 这就是礼成了。众大臣错愕的看着这一套,这是他们大婚时才会做的事,而皇上立后不必这样,只需由钦天监祈告上天之后,接受百官朝拜就可以了,可是皇上这…… 皇上立后的仪式的确简单,因为那是为百姓找国母,但他对许昭华是要以夫妻之礼来对待的,民间传统里说,这样的习俗一是为了昭告上天,二是拜谢父母,三是两人今后互相扶持。这礼成了,才是夫妻。 然后,两人依旧面对面,小德子端着托盘上来,上面放着两杯酒和一把秤。众大臣顿时都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苏成碧看到后更是无以言喻。 周生措白拿过秤缓缓挑开许昭华的红盖头,只见她头戴凤冠,眼中却饱含泪水。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种传统所代表的含义她自然是明白的,她明白周生措白的意思。 周生措白嘴角含笑端起酒杯递给她,她也展露出笑颜抬手接过,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喝了交杯酒。 在这期间,众大臣只静静的看着,没有一个人敢吭声说这是不对的。 酒喝完后,周生措白给许昭华捋了下凤袍,然后两人转身面向众人。 “礼成。”随着小德子的一声后,众大臣如梦初醒般的齐齐跪拜。 “恭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刻的周生措白周身充斥着威严,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许昭华亦摆出威仪,此刻的她是皇后。 方才的那一番,是周生措白在告诉她,他们先是夫妻后才是皇上皇后。 “平身。”两人齐说完后,周生措白入了龙座,许昭华也坐在了龙椅旁边的凤椅上。 “入座。”起身后的众人坐在了身旁早已布置好的座位中。 周生措白尚未开口,就有大臣先送上了自己准备的贺礼,他一起头,其他人也纷纷送上贺礼。 周生措白淡淡的笑着收下这些贺礼,心中其实乐开了花,这贺礼也是有讲究的,收到的祝贺越多预示着两人以后的日子越好,虽然他们已经站得足够高了,可他最大的愿望是给她幸福。 可是,总有不测风云,一个小太监附在小德子耳边说了几句后,小德子脸色突变,而后小德子又附在了周生措白的耳边耳语,刚端起酒杯的周生措白听完后顿时重重的放下酒杯。 此动静自然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周生措白冷哼一声后说:“宣他进殿。” 宣谁进殿?在众人正在猜测是什么人时。被宣的人进殿了,不过是一个小兵而已。 众人有些失望,可那小兵所说的话让每一位大臣都重视起来。 小兵进了殿后先跪拜了皇上皇后,才说:“禀皇上,大端前日突然起兵,攻打我国边城,幸而守卫军及时发现拼死抵挡,然对方人数太多,恐抵挡不住,所以请求皇上出兵镇压。” 众人听完后都怒了,这大端当他们东齐国人是软柿子吗,想捏就捏?上一次隋晨的事情还没找他们麻烦呢,这一次居然公然开战,真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将军,你带领二十万军队前往边城。”周生措白立刻下命令说。 苏成拓立刻起身接旨,然后大步流星的就走了出去。 这一顿大喜之宴注定是吃不好了。出了这种事,众人也都没了心思,许昭华也食髓知味了,不尽早除了隋晨和周生琛墨,恐怕今后的日子两国百姓都不安稳。 “禀皇上,边城被攻破了。”又一道不好的消息传来。 周生措白直接惊得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凭借边城易守难攻的地势,守卫军一个至少能再守几日才对,更何况自他登基以来,注重于军队的建设只为了给许昭华报仇,可如今怎么会这么弱呢? 再一道军报传来:“许青山叛国,对面的攻城的将领便是许青山。” “什么?”众人再一次惊住了,许青山?被革职后的他居然投进了敌国。 许青山!听到这个名字原本苏成碧是无感的,可是他做了卖国贼之后,她便攥紧了双手,心中抑制不住的怒火。 许昭华亦是如此,她原以为许青山只是贪恋权势,可他竟能做出这种事来。 而周生措白想的事就多了,他结合了之前发生了所有事情,从大局来看的话,隋越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对东齐公然开战,他这皇位还没有坐稳呢,贸然开战两国只会两败俱伤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他忽又想起了那蒲川的事,他想他知晓真相了,发动战争的不是隋越也不是大端,而是隋晨与周生琛墨,在蒲川时他们就想靠那些山匪和受难者倾覆两国,可惜被他们戳破了。如今那隋越定是被什么迷惑了,不然自毁皇位的事他做不出来。 他看向了许昭华,许昭华正好也看向了他,两人对视间,许昭华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周生措白想要报仇,即使许昭华此刻平安的待在他的旁边,可是他一直记得许昭华掉入悬崖是被谁逼的,那样高的悬崖,虽然许昭华没说她受伤时是如何的痛苦,他也可以想象得到,更何况隋晨害得他失去了她五年,所以他不可能放过隋晨。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八章 大战起 还有周生琛墨,通过他的胎毒,他知晓了可能他的母亲就是杀害他母后的凶手,就算他母亲已经死了,他也不会放过周生琛墨,这是周生琛墨欠他的。 他宣布大典结束,然后宣了老太傅和江恒去御书房。 就这样,众大臣就都散了。许昭华随着周生措白一同去了御书房,不一会儿,太傅和江恒也都到了。 他们讶异于许昭华也在,不过也同样行了礼。 周生措白心中早有想法了,他嘱咐说:“接下来朝堂继续由你们照看了。” 这话使两人一时有些惊愕,个皇上才刚回来不久,说这话的意思是? 而许昭华都已经猜出来了,她心里也打定了主意。她上一世临死前说过要让周生琛墨猪狗不如的,她不能对自己食言。 “若是有什么犹豫不决的事情可以和皇后商量一下。”周生措白猛然又冒出了这样一句。 “皇上,后宫怎可参政?”太傅听完皱紧了眉。 许昭华心里也是一急,他这是不打算带她一起去了? 许昭华也忙开口说:“对啊,后宫怎可参政,不如,皇上,臣妾陪你一起去吧。” 这下是三个人都愣了。周生措白刚想斥责她一声胡闹,可看到她的眼神后又没有说出口。 太傅这下也是明白了皇上想要做什么了,太傅这下也是明白了皇上想要做什么了,可这下连皇后都要去了,这可不行。 他想劝言阻止,却又被许昭华给噎得没有说出口。 许昭华说:“我心意已决。” 从头到尾,江恒识趣得都没有说话,这两个人做的决定,互相都没有反对,他们再劝阻也是无用的。 于是,周生措白和许昭华在京城中安生不了几天就又带着人出发了。 苏成拓带着苏秦风和许松琛先行到了抵抗大端军队。 等周生措白他们到的时候,苏成拓他们已经成功的挡住了第二道防线,并且将他们往边城外面赶去。 尽管大端有许青山这样善于打仗同时熟悉东齐地形的人,但是他还是抵不过苏成拓的雷霆反击,这就是他一直屈于苏成拓之下的原因。 大端皇宫。 “这幻术还真是神奇啊。”周生琛墨围着被控制的隋越转了一圈后说道。 “这是自然。”隋晨身旁的大师自负的说。这位大师还是之前的那位无间大师。 自那日他被许昭华拆穿身份之后,就被两国人所唾弃,隋晨当时堵不住悠悠众口,没有办法之下只能将他藏于山中,如今隋晨落魄,就又请他出手控制隋越,向东齐开战,以求两国两败俱伤。 之后,隋晨就可坐收渔翁之利,他也可以就此重新壮大他的幻术。 而隋晨自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入大端皇宫的,别忘了,隋越也一直在找他,试图除掉他。 隋晨能够进入大端皇宫多亏了纤月,当初隋晨登基之后,纤月因不满他给的权利过少而与周生措白他们合作推翻他,如今,隋越也没有应约给她当初所许诺的东西,所以,纤月跟着隋越也是很不满意的。 于是,他就再次找到了纤月,与她达成协议,满足她那巨大的权利欲望。 纤月自然也在憧憬着控制了隋越之后,她就是大端最高贵的人,再也没有人敢侮辱她,隋越这个骗子,当初答应她只要帮他夺回皇位就予她做大端最尊贵的女人,可是他食言了。 她能留在皇宫,还是靠着她勾引了隋越之后才留下的。她发誓,在此之后,她绝不再用自己的身体去服侍任何一个人。 于是,在隋晨找到她的时候,她又一次站在了隋晨这边。 当周生措白他们到了边城之后,苏成拓熟悉许青山的打仗方法,所以不算很麻烦的将这些大端军队从边城中赶了出去。 东齐的危机算是度过去了,可周生措白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大端,同样,隋晨他们也不可能轻易放弃。 所以,周生措白下令,再调来十万人,由苏成拓、苏秦风、许松琛兵分三路攻打大端。 在皇上亲往战场的激励下,很多人都想让皇上看到自己的才华,所以在战场上豁出了命去,一时之间,东齐的军队异常勇猛。 而周生措白自然了解士兵的心思,不过他也是真的抱着惜才用才之心,认真观察了几日,亲自挑选出了几人封官,虽然官位不高,但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同时也激励了其他士兵。 一方勇猛,另一方自然溃不成军。东齐军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接连吞并了大端的几座城池。 本来大端也是不弱的,可东齐国在周生措白的带领下已经超越了大端,而且,之前隋越登基之后替换掉了朝中很多隋晨的人,所以隋晨控制了隋越之后也没多少人可以用。 可惜隋晨他们看不到这个局面,他们一心只想着报仇,只想着夺回皇位。他们的小小心机在这巨大的战争之间显得微不足道。 “皇上,东齐已经连吞我国好几座城池了。”大端皇宫书房内,来汇报的几个大臣面上一片焦急之色。 面对着他们的隋越眼神空洞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几个大臣就战战兢兢的等着皇上的吩咐。 书房的内室中,隋越和周生琛墨就在这里听着这些大臣的汇报,还不会被他们发现。 只见隋晨模仿着隋越的声音语气说:“再从别处调兵,全力防御,必要时候反攻。” 几个大臣都垂着头,没有人敢抬头,所以说话的人他们并没有怀疑。 其中有一位大臣颤颤巍巍的说:“地方来报,东齐国君也在军队之中。” 听到后,隋晨和周生琛墨面面相觑。 另一位大臣立刻就有了一个想法上前说:“皇上,臣有一计,擒贼先擒王。” 隋晨点点头,他刚才也想到了这个,他说:“你们先行退下,听候调遣。” “是。”大臣们便退下了。 隋晨和周生琛墨这才从内室里出来。 “没想到他居然会亲自来。”周生琛墨有点怀疑。以他对周生措白的了解,这点事情他派苏成拓就可以解决,大婚期间,他应该不会为这一点小事所扰才对。 “他亲自来了,我们才有机会下手。”隋晨冷冷一笑说。 “你已经有办法了?”周生琛墨看着隋晨淡笑着问。 隋晨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远处缓缓说:“他越是珍惜什么,我就毁掉什么。” 周生琛墨一瞬间便明白了,大笑着说:“好,我们就毁掉她。”周生琛墨脸上虽是笑着的,可心中是唾弃隋晨的,若不是他妇人之仁一再放过许昭华,他们早就击溃周生措白了。他又隐晦的看了被控制的隋越一眼,这幻术当真厉害,不过那位大师他早就笼络过来了,等大事一成功,他就让大师也将隋晨控制住,让他和他的弟弟一起做一对苦命的兄弟,哼,这个隋晨仗着他救过他就处处压着他,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而隋晨心中也有计较,他明白周生琛墨也是个有野心的人,更是个狠心的人,当初他秘密潜入东齐天牢的时候,他居然可以为了自己狠心杀害自己的母亲,这样的人,他肯定是要处处防备的,而他拉拢无间的事,无间早就告诉他了,他让无间不要轻举妄动。 两个人因为利益走在一起,却又各自心怀鬼胎。 虽然周生措白在军营,可发布命令的人依旧是苏成拓,周生措白虽熟读兵书,可尚未真实实践过,因此他还有很多地方要向苏成拓学习。 而许昭华跟了来,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她的地方,所以整日里就在军营阵地里听前方传回来的消息。 这一日,他们休整过后,周生措白跟着苏成拓一起去往战场了,留下了许昭华在军营里,因为是后方,所以他们也比较放心。 许昭华也是放心舅舅和周生措白的能力,就随他们去了。 然而,一直到了晚上都不见他们的消息,许昭华心里微微有些慌,但还是安慰自己可能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等明日看看有没有消息。 周生措白和苏成拓也的确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他们带着一小队士兵正准备偷袭敌营后方时迎面就碰上了一队巡逻人马,一番恶战过后,对方全军覆没,而他们也是虽无大伤亡,可还是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而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他们现在攻打的地方叫做淄川城,大端最有名的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他们的大部队在城池的正面叫嚣,可是这座城池地形复杂,若是里面不开门的话,想要攻破它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们才会想到一个声东击西的办法,从大部队中挑选出一些武功不错的士兵行动,可没有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 如今,他们正在一片树林中休整。 周生措白到周围去巡视了一番,这里还算安全,就回到了苏成拓身边坐着,刚想问他有没有什么好主意时,苏成拓先轻笑一声说:“看来这淄川城中是翼德那老小子。” 听到这个名字,周生措白心中一动问:“可是曾经跟舅舅您一同盛名于天下的翼德将军?” 苏成拓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嫌弃可眼中却闪烁着对此人的欣赏说:“不错。” 苏成拓忆起往昔说:“先帝还在的时候,当时东齐与大端在国土上有些争执,于是两国就有不同大小的战役,那时候臣驻守边疆,交手最多的就是这个翼德。” 然后苏成拓就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突然就笑了出来说:“臣以前也是会玩一些小伎俩的,比如偷袭他们后方的粮草,兵器,久而久之,只要带兵的是臣,他就会加派人手巡逻。” 周生措白就静静听着,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还是要面对接下来的这个问题,他们如何才能顺利进去,如果就此放弃的话,他们是不甘心的,而且,战线拉得太长,对他们是很不利的。 苏成拓这时有些后悔自己年轻时候常干这种事,才会让他如此防备,不然现在也不会举步维艰。 周生措白却做了一个决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周生措白对苏成拓不确定的问:“舅舅,那位翼德将军能猜到你单独行动的几率有多少?” 苏成拓眼睛一亮说:“不足一二,因为臣之前从未单独行动。” “那这次就舅舅你我两人。”周生措白眼神坚定。 苏成拓却不赞同说:“皇上,由臣一人就可以了。”如果周生措白不是皇上的话,他提出这样的主意,他一定会毫不犹豫,他心中是很欣赏周生措白的,不过他是皇上更是他外甥女的丈夫,如果他出了事,他没有脸面向东齐百姓交代,更没有脸面去见酥酥。 周生措白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不过他决定了就不会更改。 他指了一个小兵示意他过来,那个小兵他注意很久了,很机警并且机灵。 那个小兵看到周生措白指到他并且示意让他过去时,他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过去就要行大礼,只是还未跪下去,周生措白就一把拉住他对他说:“特殊情况就不必在意这些虚礼了。” 那个小兵就喏喏的站着了。苏成拓很疑惑的看着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只听周生措白说:“现在朕任命你为这个小队的小队长,片刻后朕与苏将军往前,你们继续再此休整,待到明日天亮,你务必将他们顺利带回军营,之后向皇后娘娘禀报就说朕深入虎穴了,朕心中自有定数,不必担忧。” 突然被任命为队长,小兵还有些呆愣,听完后很认真的行了军礼大声保证说:“小兵肖飞绝不辜负皇上期望。” 周生措白郑重的拍拍他的肩。苏成拓知道他要一意孤行了,皱着眉想要反对。 周生措白看着他一字一顿说:“这是军令,是圣旨。” 此言一出,苏成拓就不能再反对了,否则,如同抗旨。 确保他们回去后会给许昭华带去口信以免她担心后,周生措白就和苏成拓一起出了这片隐蔽的树林。 淄川城内。 此刻,翼德正在清点巡逻人数,纤月在一旁瞌着瓜子悠闲的看。 翼德是十分看不起她的,他认为在军营这么严肃的地方是不应该有女子出现的。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九章 策反翼德 而且,还是如此美艳的女子。只要她一出现,就会转移士兵的注意,在练兵的时候,就总会有人走神。翼德已经看到了好几个偷偷看着她的小兵了。 可是他还不能对她产生任何不满,因为她是皇上亲派的。说到这,他总觉得皇上后来有些反常,之前明明说过要与东齐友好相处,互相通商的,可没过几天,却突然改变主意,派人攻打东齐,还是在东齐皇大婚之时。 如今被东齐大力反击,他还碰上了死对头苏成拓。 一想到苏成拓,他眉心就是一跳,他这辈子最不想在战场上碰到的就是他了,其实他对苏成拓是有惺惺相惜之情的,只可惜双方从一开始是对头,之后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后来以为大端与东齐关系缓和,他以为能和苏成拓一同对酒当歌,互诉知己之情。 可没想到,这样一来,两国关系瞬间降到冰点。 翼德想到这怅然的叹了口气。 “将军,第三小队没有回来。”清查完人数后的副将过来禀报。 翼德看过去,确实少了一队人,第二小队的小队长报告说:“将军,第三小队在一个时辰前就该回来了,可是如今一个人的身影都没有。” 听到这,翼德就明白了,那队人怕是回不来了,这是苏成拓的惯用招数。如今算是知道他的行踪了,可以提早做好准备。 翼德这便吩咐副将以及巡逻队:“接下来提高警惕,特别是兵器营和粮草,加派人手保护皇上。”这是对副将说的,他面对着巡逻队提醒说:“一旦遇上他们,切记不要硬碰硬,能撤则撤。” “是。”众人齐呼。 纤月一直都在盯着这里,听了他们的话后,她直觉这是很重要的消息,于是她过来问:“翼将军,怎么回事?” 翼德撇了她一眼,并不想回答,只是对着众人下令:“去吧。” 众人便一队一队离去了,翼德也转身走了,剩下纤月一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纤月气愤的跺了跺脚,要不是看这个翼德在攻打东齐时还有些用处她才不会受他这种气受呢,不过,如今看来这个翼德也不过是浪得虚名,在东齐的反攻之下无力还手,只能躲在这淄川城中,不若就此将他除去。 这个念头在纤月脑中转了一转就决定实施了,于是她便去找隋晨去了。 一见到隋晨,她先是提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小队巡逻队失踪后翼德和士兵们所说的话,而后又状似无意的说:“依妾看来,这位翼德将军根本就是名不副实,被东齐反攻这么久却一直窝在这小小的淄川城中,连还手都没有,而且,妾还观察到他其实并不忍心伤害苏成拓,如果来人真的是苏成拓的话,他居然还让士兵们撤离,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隋晨静静地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翼德的做法确实让他想不通,他认为,大端和东齐一战的实力还是有的,可是他却迟迟不动手,纤月所说的事也让他起了疑心,不过他并未全信。 纤月还是挺会揣测人心思的,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她一看隋晨的凝眉神色便知他并不是太信任她,她故意说:“公子若是不信妾的话,不妨以皇上的名义宣他来,看他会不会主动提起此事。” 隋晨一想,也是个好办法,之后便以皇上的名义让人去请翼德去了。 翼德来后,见到的是由隋晨易容的隋越,真的隋越已经被无间囚禁起来了。 翼德来后先向隋晨行了大礼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 “翼德将军,坐。”隋晨伸出手邀请翼德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翼德也不推辞就此坐下,不发一语。他对隋晨和隋越都不太熟悉,因为当时的皇位之争,他谁的队也没有站,只要能让他领兵,谁当皇帝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所谓,只不过如今他有些警惕了,因为现在的皇上、战场的局势让他有种无端的反常的感觉。 “翼德将军,东齐军队日日在城外叫嚣,你可有何办法?”隋晨似闲聊天一般随意提出了这个问题。 翼德也知道他的顾虑,他也理解,所有皇上都是如此,他说:“皇上放心,这淄川城易守难攻,东齐一时之间攻不进来,只要再等等,时机一到,便可将东齐的军队赶出去。” 他囫囵吞枣的说了一点,并没有将计划完全告知,这就让隋晨有了一点疑心,翼德说完后便不再开口,隋晨的疑心更大了,他真的没有说那队人消失的事,也没有提起苏成拓要秘密偷袭。隋晨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即使是心中已然不信翼德的话了,可他还是虚伪的说:“那便好,这些交给翼德将军,朕很放心。” 能够被皇上信任是每个手握兵权的将士们最大的恩赐,翼德看着他那完全信任的神色,翼德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他激动的起身跪下抱拳郑重承诺:“绝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隋晨听着微笑着将他扶起宽慰他几句,便让他出去了。 翼德刚一出门,隋晨的脸色便沉了下来。皇位之争时,他拉拢过翼德,可翼德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向隋越那一边靠拢,他还以为翼德是站中立的,所以他登基后没有为难翼德,但如今看来并不是如此,可他现在还不能除了翼德,不然的话,朝中就没有武将可用了,所以还得留着他。 不过,依纤月的话来看,应该是苏成拓带着人来偷袭了,他不若就此布下天罗地网,将他擒获,不仅能够作为人质还能从他嘴里逼出东齐的部署,虽然遗憾不是周生措白亲自来,不过苏成拓是许昭华的亲舅舅,不信他们不着急。 打定主意,隋晨就去部署了。 这边,周生措白和苏成拓正好赶上淄川城的运粮草的车队,他们便隐匿其中,悄无声息的就进了城,车队停在了军营粮仓,他俩趁着那些人搬运粮草时,赶紧转移了地方秘密观察。 正好有一队巡逻队过来巡逻,停在这里看着粮草顺便休息一会儿。 周生措白和苏成拓就这样听着这些人的谈话。 “你说皇上为什么派一名女子来军营里?”一名小兵疑惑的问。这里大多数士兵都受翼德的熏陶,认为军营这样庄严肃穆的地方实在不应该是女人该来的地方,偏偏还被上面派下来了一名女子, “应该是来监视我们的。”一名高个子士兵观察了几天了。 有几人同意的点头,那名小兵不太能理解问:“将军如此忠心,为什么皇上还要派人来监视?” 其他人被他问得一愣后相视一笑,有人附在小兵的耳边悄悄的向他解释了一下,之后小兵似懂非懂发点头。 “行了,都注意点,眼睛睁大点,别让什么人混进来了。”领头的小队长看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嘱咐了一声后带着人接着往前走。 偷听的周生措白和苏成拓倒是若有所思。 一个女人?周生措白暗暗猜测是谁,许韶韵还是纤月?依他来看,许韶韵是比不上纤月的,不出所料,应该是纤月才对。 周生措白只猜对了其中一半,刚才的士兵们口中所说的女人确实是纤月,可在这里的女人并不指纤月一人,自从许青山兵败后便和许韶韵一起在这淄川城中。 其实许青山的心里也是不服翼德的,凭什么他和苏成拓能受到百姓那样的尊重和盛名,而他什么都没有,可惜他再不忿也只能是在心里,因为这里是大端,这里的士兵听的是翼德的命令。 周生措白思考一番,他其实是想尽量不动一兵一卒,将伤亡降到最低来收服大端的。 所以,他问苏成拓:“舅舅,如果让你去策反翼德,你有几分把握?” 这个问题问得苏成拓回不过神来,策反翼德?他从未想过。 苏成拓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他在想这件事情的可实施性,如果真的能顺利策反翼德,那对他们来说是绝对的有利,只是翼德这人有些死脑筋,只效忠于皇上,怕是有些不好弄。 “一半一半吧。”苏成拓迟疑的说。他并不确定,但还是想试一试。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他坚信,这天下该是合的时候了。 周生措白明白他的想法,他也是愿意让他去一试的,于是叮嘱:“舅舅去的时候小心些,我在这等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会放火烧粮草,到那时,不管成不成,舅舅都必须放弃劝说,趁乱离开。” 苏成拓郑重点头后便去了。周生措白看着他远去后,也去探查探查地形去了。 苏成拓的运气不错,去的方向正是将军们休息的地方,他稍稍找了一下,便找到了。 只是,翼德现在有客人,苏成拓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应该是巡逻队刚过去吧,他躲到了一个地方悄悄往里面看,那人的背影他有些熟悉,苏成拓其实是有个不为人知的本事的,那就是他认人的本领极强,只要是他认真看过一遍的人,之后再见到就算是背影他也认得出来。 那人站起来后的动作背影,苏成拓越看越吃惊,这不是隋晨吗?隋越应该一直在找他才对,翼德忠于皇上也应该将隋晨抓起来去复命才对,可如今看来,翼德对他却很恭敬。 苏成拓想不通,他不信翼德会背叛原则,可他想不出为什么,直到那人转过身来,他蓦然睁大了眼睛,隋越? 如果此人是隋越的话,翼德会如此确实有了解释,可是他认人的本事不会差,除非…此人不是真的隋越,而是隋晨易容的,苏成拓想起了之前周生措白提过的事,便肯定了这个想法。 翼德今天短时间内便见了两次皇上,倒是让他有些疑惑,而且皇上并没有问他一些关于战场的事,反而像是闲聊。 又聊了一会儿,两人都相对无言了,连翼德都感觉到了尴尬,皇上才要起身离开,他刚送走皇上,一扭头便见一人出现在了窗前。 他在那一瞬间便防备的用手就握紧了挂在腰间的长剑。 “翼德兄,别来无恙。”苏成拓完全没有一点吓到人的醒悟,淡笑着向前走了几步。 翼德看清来人后,微微一怔后神色不清说:“别来无恙。” 然后,苏成拓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般随意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翼德也不计较,反而是一同坐下还将自己的茶杯递过去。 “你还真是大胆,敢孤身一人深入敌营。”翼德喝着他倒的茶意味深长的说。 苏成拓挑了挑眉说:“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怕被发现,说你通敌卖国?” 翼德一听这话,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苏成拓是明知这种话不能说的,尤其是他们这种将军。可他还是说了,因为他的目的是要策反他。 “啧啧啧。”苏成拓故意撇着嘴说:“这就恼羞成怒了?” 翼德觉得苏成拓绝对是被派来气他的,他现在一看到苏成拓就反射性的头疼。 “你来到底有什么事?”翼德强忍着青筋询问。 苏成拓见好就收,神色认真的说:“策反你。” 翼德再一次被他的诚实给吓得一愣,如果可以,他真想剖开苏成拓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以前他跟苏成拓对战的时候,是真的很疑惑,这种人是怎么能受到这么多人的尊敬的,还能与他齐名。 “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你不觉得你们的皇上有什么不妥吗?”苏成拓异常认真的说。 翼德看着此刻隐隐带着上位者威压的苏成拓,毕竟是东齐国的大家族,受过良好的教导,就算是武将,可周身的气质也与他们这些人不同。 恐怕这才是真正的苏成拓吧。翼德心中暗想,嘴里却下意识回答说:“没有什么…不妥…”他顿了一顿,不,皇上是不对劲的。 他突然死死盯着苏成拓冷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成拓知道他开始对隋晨产生疑惑了,便慢条斯理的说:“我只不过是发现你们的皇上被掉了包而已。”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章 异动 翼德顿了顿,苏名拓道出了他想过却又不愿相信的事实,这些时日隋越的古怪也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翼德慢慢的抬起了眼皮看着苏名拓,神色冷峻。行军数日多日没有修剪的髯发已经覆盖了翼德的双颊,大端接二连三的惨败,想来他近日也是日夜兼劳,寻找对策。 军帐之外是士兵们晚训的呼号声,雄浑有力,实乃为男儿本色,在一片静默中,两人都注意到了这阵声音。 “现在他们拼死一线,是为了什么?”苏名拓起身面朝营帐外说着这个翼德认为与策反他毫不相干的话题。 “歼敌,保家,卫国。”翼德脱口而出这三个词抛给了苏名拓。 “不,这些都是为了皇权谋争甘心充当棋子的借口。”苏名拓侧过脸看着翼德缓缓开口。 外边战士们的呼号声停止了。 晚训结束了,慢慢的出现了一些很低的嘈杂声。翼德紧紧握住了拳头,牙关紧咬,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觉察到他的变化而变得更加纵深分明。 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声不发,静静等待苏名拓接下来的话。 “他们整日在风沙中嘶吼,以为如此身后的家国便会因为他们而增添一份安宁。夜已深,他们的老母亲在倚着门框借着月光为他们缝制衣帽,他们的妻子在窗下看着远方翘首以盼,他们的孩子在睡梦中呓语,呼唤他们的爹爹,他们的……”苏名拓一边说一边注视着翼德的脸色变化。 “住口!”翼德终于按捺不住了。 很好,百步已过九十九,就差最后一步了。 “那些士兵不知道的是,自己被利用的如此彻底,只是因为权贵们的野心。”苏名拓坐了下来,慢慢地抿了一口茶。 随着苏名拓的坐下,翼德的眼神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翻,两人目光相接,苏名拓眼神坚定,目光如炬,眉宇间尽有大家风范。 “苏将军,我这么称您一句。你大户人家的子弟出身,上过学堂,识文断字,说话也是妙语连珠。我没读过几本书,你这一番话,我也觉得说的很有道理。可虽然我是一介武夫,但是不能叛国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翼德起身向苏名拓抱了抱拳,表示歉意。 “生是大端国的人,死是大端国的鬼。劳驾苏将军白跑一趟了。请!”翼德顺势做出一个手势示意苏名拓该走了。 苏名拓有些吃惊,但是这也是在意料之中,毕竟叛国这种事对一个征战多年的老将军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 苏名拓起身向翼德作揖:“翼将军是有血有肉之人,苏某敬您。只是,你们王上被掉包的事情,望将军注意。” 一国之主被挟持的话,轻则改朝换代,重则国将亡也,权贵者酒池肉林,遭殃的还是黎民百姓。 一场腥风血雨正在赶来的路上。 虽然大端现在与东齐处于敌对状态,但是百姓无辜,这样的情况也是苏名拓不想看到的。 “这个……我会注意的。”翼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苏名拓举起桌上的茶杯:“好,翼德将军,以后在战场上咱们兵戈相见,将军可要手下留情啊。”遂即一饮而尽。 “哈哈,不敢,还请苏兄慷慨赐教啊。如以后两国重新交好,我定与苏兄豪酒穿肠,不醉不归!”翼德也举起茶杯。 话毕,举杯一饮而尽。 从此,疆场相见,金戈互指。 苏名拓走后,翼德看着桌上的茶盏陷入了沉思,他们否能喝上一杯酒,他也不得而知。 对不起了,苏将军,我只想保护我的兄弟们。 “来人啊!捉拿敌方将军,苏名拓!” 一时间,四周火光骤起,随之而来的是步兵鞋的踢踏声,人群的喧闹打破了夜的宁静。 苏名拓觉加快了脚步,喧闹声越来越大,大瑞的士兵们开始整装分列,四处拿着火把寻找他。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他立即藏匿于一片小树林中。 “都给我好好搜,大门已经关了,他跑不出去。”士兵的声音离他很近。 他看了看天上高悬的明月,借着月影他看见了几个黑影与他同时潜伏再树林中,不过庆幸的是,黑影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难道,除了被大端冒牌的王上派来的纤月以外有人在监视军营的一举一动? 忽然他明白了监视的人是谁。 想不到,他们连自己人都信不过,看来这是一场硬战啊! 逐渐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向小树林这边涌来,苏名拓四下寻找有没有藏身的地方,看向另一处时发现那些黑衣人纷纷抽出了寒剑,那剑在月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 苏名拓只觉得骨子里很冷,这就是相煎何太急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名拓能够感觉到了来的士兵不少,看来今天他要决一死战了。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苏名拓也就释然了。纵使不是死在疆场上,但是也是死在了保家卫国的路途上。 此生,无憾。 他正在等那个时刻的到来,无比的沉着、冷静。 另一边,周生措白的面前放了两盏茶杯,旁边的侍卫见水煮开了,周生措白毫无动静。思索片刻便拿起胆子说:“皇上,水开了。” 周生措白撇了一眼正在沸腾的水,水泡声咕嘟咕嘟的,那声音仿佛充满了力气一般推搡着壶盖不停的跳动,像极了目前的形势。 千钧一发。 “一个时辰到了,倒茶,朕要和苏将军品茶。”苏名拓拍案而起。 身旁的士兵愣了一下迅速明白了周生措白的意思,倒上茶之后就快速的走出军帐传达周生措白的命令。 黑幕之上出现了一阵红光,立刻狼烟直上。 “粮仓着火了!快去救火。” 一阵呼喊声宣告了苏名拓的自由。 …… “皇上,臣无能。”苏名拓单膝跪地向周生措白请罪。 “舅舅,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快快请起”苏名拓扶起他于塌上:“翼德拒绝策反乃属常情,不怪舅舅。毕竟不是谁都像许青山那般三言两语就可以叛国的。” 夜早就埋进了梦里,此时已经丑时了,有二人仍在饮茶对棋。 “皇上,此次策反失败,我们下一步如何打算。”苏名拓问。 周生措白举起未定,良久之后,一枚黑棋落下:“等待时机,出兵!” “有一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翼德将军是个人才......” “朕知道舅舅的意思,朕也十分欣赏翼德将军,只是到了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策反一事虽然失败,但是也提醒了他。如若有心,他知道该怎么办。“ 苏名拓点了点头。 …… 夜将尽,一边已经商量好对策,另一边则是焦头乱额。 淄川城内 “苏名拓去过翼德账中?”听完纤月的话隋晨阴沉着脸眯了眯眼。 “肯定去策反了,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放的什么屁”许青山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隋晨和周生琛墨沉默着。 “对!这翼德老狐狸不能留”许韶韵忿忿地附和着许青山的话,又悄悄的看了看隋晨的眼色,毕竟现在这局面是他说的算。 周生琛墨看了一眼许韶韵脸上布满了黑线:这疯女人现在插什么话,当初自己怎么放着她那才貌双全的姐姐不选偏偏和她不清不楚的。 “别动他,留着他日后说不定有用。”纤月在一旁睨了一眼许青山和许韶韵顺便摆弄着头钗慢条斯理的说。 她才不在乎别的,,哪一边能给她巨大的权力,她就替哪一边出谋划策,她只想要权力。 隋晨点了点头,这纤月着实比许青山和许韶韵父女俩脑子中用些。这女人有些手段,只可惜,人家现在只当军师。 看了看旁边静默的周生琛墨,隋晨似笑非笑的问了问:“琛墨兄,你怎么看?” 周生琛墨点了点头:“留他一命,但是总领将军不能是他了。” 听到总领将军翼德要被撤掉,许青山立即整个人像是提了口气一样坐了起来,挺直腰板咳了两声,就差直接告诉隋晨将他提命为总领将军了。 周生琛墨看出了许青山的意图心里有些鄙夷,毕竟他的军事才能不如翼德,处事也不周全。 隋晨倚在卧椅上摆弄了一会儿身上披着的貂毛才悠悠的开口:“许将军能否担当此任?” 许青山怔了怔,听见隋晨叫自己将军,内心狂喜,连忙答应了下来。他使劲卧了卧拳头,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自己过往的耻辱与不敢全部都从身体里拉扯出去。 “可是......”周生琛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十分不安,想要劝阻,却被隋晨的一个眼神组织了下来。 许韶韵听见后得意的扬了扬头,这下她就是将军的女儿了,而且是他在大瑞国唯一的女儿,不会再被人嘲笑是庶女,也没有人讽刺她出身低微。 这一边把一切尽收眼底的纤月看见许韶韵的这番反应在心中冷笑一声,女人不怕无才无德,就怕有头无脑。 一个房间里,五个人心中都上演着一番独角戏。 待其它四人走后,周生琛墨说出了自己的疑虑:“翼德是大端国的老将军,士兵们都听他的,他是军心啊。” 隋晨听罢从卧椅上起身,移步到周生琛墨面前悄声对他说:”那又怎样?” 周生琛墨实在受不了两个大男人说话时离得这么近,身体往后倾了倾:“军心不稳,如何打胜仗?” “哈哈,军心不稳?那就让他们都没有心喽,那不就稳了,你说呢?琛墨兄。”隋晨放声大笑着说。 没有心,周生琛墨想了想这是什么意思,恍然间大悟,接着就是无比的震惊和刺骨的寒。 一缕阳光斜射到屋内,周生琛墨没感到一丝暖意,找了个困乏的接口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 隋晨,太可怕。 几趟雨水,几趟天晴过后,天气渐渐转寒。 东齐军营 “咳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一个较大的军帐中传出来。 “哎,慢点慢点喝。”许昭华轻轻拍着周生措白的背慢慢把药碗递给站在一旁的松。 松接过碗之后就悄声离去了,他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许昭华能劝动周生措白。他已经多日劳累,感染风寒,却又忙于政务,白天指导战况鼓舞士气,晚上还要与其它将领讨论接下来的作战方案,还要过问朝政。 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可周生措白偏偏就把自己的身体当成铁打的,谁劝他休息他就和谁急。 “酥酥,你别靠我太近,小心寒病过给你。”周生措白往床榻里边靠了靠。 “你心里还有我啊?”许昭华佯装生气的说。 周生措白有些慌张,躺在床上都着急的扭动了几下身子:“我心里一直都有酥酥,只会有酥酥,也永远只有酥酥。” 许昭华俯身轻轻的抱住了周生措白:“我知道,我也不怕风寒,措白,你可以抽空在脑子里多想一想我吗?别让自己那么辛苦。” 周生措白顿了顿,伸出双手在许昭华肩膀上方停了停,继而又拍打了几下,紧紧的将她禁锢在怀里:“好,依你。” 许昭华从一个木制的手替盒里端出来一碗粥,这是她清早起床专门给周生措白做的,知道他喜欢吃银耳,便多放了些。 周生措白看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实在可爱,连病痛似乎都因为她的存在减轻了不少。 “来,已经不烫了,慢慢喝。”说完拿起勺子送到了他的嘴边。 周生措白看见这粥卖相确实不错,一大口便咽了下去。 天哪,这是粥吗?为什么堂堂东齐国的皇上,他的皇后做饭令人如此难以下咽? “怎么样?还好吗?” 看着他才智双全的夫人满怀期待的朝他眨巴眨巴了眼,他用他毕生的演技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真好喝!” “真的吗?今天早上我都没有来得及尝一口就赶过来了,生怕不好喝。既然这样的话,那这碗粥你提起气赶紧喝光它吧!”说着许昭华将碗端到了他的眼前。 这一回,连勺子也没有,这是要他一口闷啊。 “唔....我一会再喝吧,咱们两个先说会话。”周生措白推拖着。 “不,谁知道你一会儿会不会忘记,现在喝,我不管,就现在!”许昭华带着撒娇的语气命令道。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许昭华撒娇,有些诧异,也有些激动。 许昭华说完这句话之后也被自己惊讶到了,她刚刚是在...... 撒娇? 周生措白有一些慷慨赴死的感觉:“好,好,我现在就喝。” 今天他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看着他把粥喝完许昭华安心的松了口气:“好了,那皇上先休息休息,臣妾告退了。”语毕,调皮的捏了捏他的脸。 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不过还好,只对他一人放肆。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大声的唤了几声松,松以为皇上身体不适,赶忙跑进去,却发现也无它事,只是让他多备点手纸。 松有些莫名其妙,备手纸作甚?也不敢多问,备好之后就出去了。 果然不楚周生措白所料,喝完粥才不一会儿已经出恭四五余次,此刻躺在床上的他正在养精蓄气准备下一次的奋起。 “皇上!大端有异动!”守在帐外的松突然进来禀报。 松向来都是沉稳的人,他都这么着急,看来这下有得忙了。 “有何异动?”周生措白仍侧身斜躺在床上问。 “探子来报,许青山正带着大波军队赶来!”松回答。 哦?看来酥酥建议他提前在城门上布置机关马上就要发挥作用了,他的皇后还真是料事如神。 若她是个男儿,定是个有勇有谋的猛将,这么个宝,怎么被他捡到了。 周生措白从床榻坐起,示意松把一旁的披风递给他。 酥酥说过,要他注意身体。 披上披风之后,他走到地图面前凝视了许久,自打许青山成为大端的统领将军之后,他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如此按捺不住,这么快就来了。 幸好酥酥早有准备,大端的军队没有那么容易就能进得了城门,如今城门上已经遍布机关,只要他一天在这里,他们就休想踏上东齐的一寸土地。 休想再伤害她一丝一毫。 每每想起许昭华在悬崖上的纵身一跃,他就恨自己当时自己的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越是这样,他现在就越发的想给她一个承诺,这个承诺无需言语,只需要用行动来告诉她: 现在,他可以护她周全。 良久过后,周生措白缓缓开口:“岳父来了,那可得好好招待啊” 说完他冷冷一笑,许青山,这个曾经伤害过酥酥的人,他不会让他好过的。纵使他是他名义上的岳父,那也看酥酥认不认他。 说着,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皇上招待他可是要拿最好的弓箭来招待,否则我这个当女儿的可不依。”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话毕,许昭华提着木盒盈盈而来。 松给许昭华行了个礼就离开了,他最近还是挺识趣的。 “他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变,狼子野心!”许昭华狠狠的将手中的木盒放在桌上。 周生措白看见这个手提木盒心中有一些害怕,下意识的离了桌子远了几步:“知父莫若女啊,他的野心恐怕也只有酥酥你最清楚,若不是你前些日提醒我注意他突然来袭,不一会儿恐怕城门就要被攻破。” “他不是我父亲,从来都不是,我没有他这样的父亲,况且,他也从未把我当作女儿。”许昭华脸色阴沉的说着。 一提起那些过往和许青山这个人的名字,她好像就看到铁青色的回忆坐在了她的身旁。 有时候,她都希望自己不姓许,身上留着的不是那个人的血。 知道戳到了许昭华的痛处,周生措白知趣的闭上了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连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许昭华怔怔的看着地图,但眼神很空洞,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周生措白知道,可能是被过去给勾走了魂。 为了尽快使许昭华心情好转,也为了让两人不那么尴尬,周生措白着急的搅着手指看着四周想要找一找话题,恍然看见许昭华带来的木制盒子心中大喜,全然已经忘了今天早上五次出恭的筋疲力尽。 “哦?酥酥,你给我带的什么饭啊。”周生措白指了指木制盒子。 许昭华眨了眨眼才从回忆中把自己脱离出来:“哦,这个啊。这是我做的包子,你快尝尝。吃完风寒就好啦!”看见木制盒子的那一刹那她的脸色由阴转晴。 “包子啊,行我吃!”周生措白又内心带着慷慨赴死的决心,脸上一脸微笑的吃下了第一个包子。 啊,苍天啊! 果然不出所料,还是一如既往的难以下咽,但是看见许昭华满脸期待的表情,他忍了! ...... “松!松!再给朕多备点手纸!”许昭华走后周生措白刻意压低了声音对帐外说。 清晨的露珠还挂在花草上面,不远处有一人步履阑珊的走在路上,风乍起,四周的黄土扑面而来。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灰头土脸的乞丐会是大端国曾经倍受人尊敬的将军翼德。 几天几夜的日夜跋涉然他体力不支。 被革职之后,他被关押在一间牢房,罪名就是叛国,一夜之间,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在牢中反复思量了那天苏名拓对他说的话,结合了隋越近来的古怪之处,他觉得自己应该为了大端做些什么。 而不是一味的愚忠。 天越来越亮,翼德也越来越接近东齐的军营,他清楚的知道,此时与东齐合作才是救大端最好的选择。 等到翼德来道东齐军营附近的时候,战士们已经开始早训了。其实各个国家早训的内容都无太大差异,只是翼德从东齐士兵早训的口号里听出来一些不同的地方。 这个不一样的地方翼德想不出来是什么。 翼德抓耳挠腮也想不起来,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东齐驻扎军营的城门口。不出所料,他果然走到城门就被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放岗的一个士兵问。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一章 任命军师 “来者何人?”放岗的一个士兵问。 “大端无才之人翼德前来拜访。”翼德一字一句的顿着说。 显然那士兵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但还是及时的报告给他的上级,为首的一个军官听后大惊,慌忙对城楼下喊道: “请等候片刻,现命人速速去通报!” 此时周生措白正与许昭华对棋。 此时许昭华已占上风,奇怪的是周生措白发现她现在露出一个明显的马脚,他顺势将了许昭华一军,而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许昭华故意让了他一步他才能赢。 得知自己竟然棋艺竟然在许昭华之下,他有些羞愧又有些兴奋。 羞愧的是竟然不如一介女流,兴奋的是他毕竟他的棋艺已是上乘,如此说来,他的酥酥的棋艺可是了得。 周生措白双手托腮看着许昭华:“酥酥,你还有多少我没有发现的东西。” 许昭华拿起旁边的一杯茶递给了他:“来日方长,等你慢慢发现。” 周生措白接过茶一饮而尽,这真是个奇女子。 松进来禀报了翼德此刻在城门之下的事情,得知此事之后两人都又喜又惊。 “翼德乃为一名良将,又是大端的老将军,若有他助力,我们一定事半功倍!只是......”许昭华有些犹豫。 “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诚心归降。”周生措白指出了许昭华的犹豫。 许昭华点了点头. “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传说中的翼德将军,但对他的事迹也略有耳闻。加上舅舅曾对他赞赏有加,说若不是敌人的话必定是一名贤友,所以......” “所以,他归降十有八九是可靠的。”周生措白接上了许昭华的话。 “对,不妨我们大胆一试?”许昭华眼神坚定 “好,开城门,迎客!”周生措白对上了她的眼。 眼前这个女子的谋略与胆识,有时他也竟不如她。 不出三柱香的时间,城门为翼德打开了,他有些震惊周生措白会如此之快接纳他,但是还是整了整衣服走进了城门。 城门不远处正中央就站着周生措白和许昭华还有一行侍女侍卫太监等人。虽然是行军打仗,但周生措白依然不会把自己搞得太狼狈,侍女太监该有的还是会有。 他拨了拨自己两鬓的胡发“叩见皇上,皇后。”刚进城门他就单膝跪地用自己最洪亮的声音边说边行了个军礼,但是由于多日未进食,仍是有些中气不足。 周生措白抖了抖袖筒快速向翼德走去,走了两步回头又轻轻挽起许昭华的手,两人走近些周生措白赶忙将翼德扶起:“将军快起!” “将军来访,真是东齐的福气。”许昭华莞尔一笑,不失皇后的端庄也带着一丝灵气。 她没有说“归降”二字,说的是“来访”,这个为自己母国洒血疆场多年的老将军,他需要最后的尊严和应有的傲气。 许昭华一个词就全都给了他。 此时的苏名拓正在给战士们早训,一个士兵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立刻他就发出了一种他特有豪气的笑声:“哈哈,真是不请自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啊!走,会客!” 说完他就赶去周生措白的军帐中,此刻翼德与周生措白和许昭华正在商量事宜。 “将军,请!”周生措白递给翼德一杯酒,随即自己一饮而尽。 翼德看了看杯中的酒,有些犹豫,定睛许久叹了口气也一饮而尽了。 坐在一旁的许昭华谈谈的笑着,没有说话,心中却是很明白:翼德将军归降是有些犹豫的,可是喝下了周生措白敬他的这杯酒,也就表明了他的决心。 周生措白看了看翼德喝下了酒又看向许昭华,两人会心一笑。 真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酥酥的眼睛啊,周生措白在心中默默地想。 松进来向周生措白禀报苏成拓在门外请求觐见的消息。 “宣。” “哈哈,看来翼德兄今晚也免不了和我苏某人喝上一宿了。”苏成拓边说边向内走着。 突然想到这帐内还有其它侍卫宫女赶紧拜见周生措白和许昭华“微臣参见皇上、皇后。” 这些日子周生措白在私下无人之时总是舅舅、舅舅的叫着,他险些都忘记了他是一国之主,东齐的国军了,真的是,没有一点架子啊,也没有把他当外人。 想到这里,苏成拓有些感动。 “将军无需多礼,来人,赐坐!”周生措白此时也显露出皇帝的威严。 许昭华在一旁冲着苏名拓点了点头,心里暗笑这两人还真是一唱一喝,默契的很。 “谢皇上!”谢过之后苏名拓就坐下了。 在一旁的翼德看见了他们之间这些小动作和眼神交流,心里满是疑惑。 莫非,他们在背着我给对方发暗号?不应该啊...... 这一疑问整的翼德手足无措,手里的的空酒杯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许昭华见人都到齐了,知趣的准备离开,毕竟后宫不能干政,她该走了。 “皇上,妾身先告退了。”许昭华起身给周生措白施了个礼。 周生措白知道许昭华的意图:“皇后不必回退,在这里给朕煮茶就可。” “煮...煮茶?”许昭华心想那么多宫女侍卫都在外边候着周生措白还能再找一个更离谱的理由吗? 苏名拓和翼德都愣了愣,但是苏名拓很快就恢复了淡然,他知道皇上对许昭华的感情。 但是在一旁的翼德不知道啊,此刻他的心中更加疑惑了。 周生措白才不管他们两人怎么想,他就是要让酥酥在他身边:“朕喜欢皇后你煮的茶。” “好,臣妾遵命。”许昭华眼睛一直盯着周生措白,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坐在了茶具旁边。 翼德慢慢的放下了酒杯:“苏将军,上次的事情对不住了!” 翼德有些不好意思,上次苏名拓策反不成离开后,他可是在人家前脚刚走笑盈盈的送出门,后脚就叫侍卫去搜捕人家,现在又灰头土脸的来投靠人家。 “哦,上次啊......”苏名拓一味深长的说了说:“无事,将军不必自责。您的粮仓不是也着了嘛。” 翼德此时心中充满了阴影,原来上次粮仓着火是苏名拓这老狐狸干的,真是可恶。 再看苏名拓,有点自豪的微昂起头,冲翼德挑了挑下巴。 翼德在内心咆哮:可气,可气啊,我要忍住,忍住! 周生措白和许昭华再一旁看着这斗了一辈子的两个人此刻竟然像两个老顽童一样,不仅觉得十分搞笑。 还是许昭华一句话让这两人停止了内心的交战:“军中尚缺军师一职,如今是不是该找个人但此重任了” “军师?”翼德楞了楞。 周生措白和苏名拓点了点头,确实,翼德熟悉大端军队的作战方案和作战习惯,由他当军师是再合适不过了。 “如此甚好,不知翼老是否赏脸?”周生措白心中暗叹许昭华竟是如此聪慧,一句话就解决了双方所有的麻烦。 况且,这样一来翼德也不用上战场,不用和自己曾经的士兵厮杀。 这于他,于他们都是好的。 翼德也很快明白了许昭华的意图,惊讶一个妇人想不到能有如此远见。 可敬,可惊,可叹啊。 “谢皇上!”翼德整理了仪容表情严肃的向周生措白进行跪拜。 “军师快快请起。”周生措白说道。 “皇上,茶煮好了。”许昭华端起一杯茶递给了周生措白。 周生措白端起茶杯细细品了品:“唔,真是好茶。酥酥煮的茶最好喝!” 许昭华看了看四周还有这么多人有些羞涩。 苏名拓假装没有听见,翼德则受到了很大的伤害:皇上皇后啊,这旁边还有两个大活人呢。 一阵咕噜声打破了气氛。 “此为何声?”周生措白有些疑惑,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许昭华嘴角轻轻上扬,尽力让自己保持端庄。 坐在一旁的苏名拓顺着咕噜声看向了翼德的肚子,不禁放生大笑:“翼德兄,你这是多少天都没吃饭了?” 翼德摸着自己不断叫嚣的肚子没有言语,面露惭愧。 “是朕考虑不周,翼德军师迢迢而来,还没有沐浴更衣、吃点东西就被带到这儿了。”周生措白说完抿了抿嘴,尽力不露出笑容。 “臣不敢。”翼德回到。 “来人啊,先带翼德军师去进食,随后沐浴更衣。”许昭华对着几个侍女吩咐道。 许昭华快速将翼德打发走,免去了他的尴尬。 “谢皇上,谢皇后。”翼德答谢。 随后他就离开了军帐。 “舅舅,等会翼德军师吃完饭劳烦你带他熟悉一下我们军营。”许昭华说。 “好!” 周生措白不禁感叹道,酥酥安排的真妥当。 有时候他竟有一种许昭华才应该是东齐的将领之才的感觉。 ...... 吃饱喝足的翼德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左瞧又看觉得非常的合身,衣服的材质和缝制的针法都十分的好,不禁内心感叹周生措白带他不薄。 “怎么样,翼德兄,可有吃饱,没有怠慢你吧!”苏名拓突然的说话声让翼德吓了个猛子。 “苏兄来了。”翼德恭敬地行礼。 苏名拓立刻也恭敬地回了个礼,礼数尽到了,并且十分周到。 “这间营帐是方才皇后娘娘命人火速为你你安置的,日后就当是自己家吧。” 翼德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虽然是在行军,但是这间帐中该有的物什什么都有,安排的十分妥当,一点都没有亏待他。 心思如此细腻,这东齐国的皇后可不简单啊。 苏名拓说把这儿当成他的家,可他的家在大端啊,他的母国现如今被奸人暗地操控,他只有扳倒那奸人才可以回到家。 想着想着他握紧了拳。 苏名拓发现了翼德的变化,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不禁叹了口气:“走吧,翼德兄,带你去熟悉一下军营。” 折腾了一日,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刻,太阳慢慢落山,战士们也开始了晚训。 和苏名拓走在营中,与他曾经带领的大端国士兵不同,四周走过的战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听着脚步声就感觉铿锵有力,眼神中充满着希翼与坚定。 这让翼德感到无比的诧异,一个军队一人如此可以说是偶然,可只是他看见的从他身旁路过的士兵几乎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着这样的光,这绝非偶然。 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或是看出了翼德的疑问,苏成拓在一旁说着:“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为国而战。” 这句话也告诉了翼德:他们的士兵,不知道为谁而战,他们嘶吼只是为战而战,他们流血只是刀刃划过了皮肤,他们冲锋只是因为号角已经吹响。 仿佛他们不是战士,更多的像...... 棋子。 翼德觉得真是太讽刺了。 在转完一圈东齐军营了解到了大概情况之后,苏名拓就去处理军务去了,临走前嘱咐翼德自己仔细逛逛,日后对军队熟悉了也方便出谋献计。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伙房,翼德感叹自己真是饿得头晕眼花习惯了。 晚训过后,就是战士们的吃饭时间,此时的伙房热闹极了,每个士兵一碗稀饭,一个馒头或者一块红薯,四人一盘菜就是所有的了。 征战多年的翼德知道在行军途中这已经是最好的饭菜了。不过令他惊讶的是,不论是普通士兵还是高级军官他们都吃同样的饭。 在大端或者别的国家,爵位等级高低不同,伙食标准都不一样。三级爵位的下级军官有精米一斗、酱半升、菜羹一盘。两级爵位的只能吃粗米,没有爵位的普通士兵能填饱肚子就算不错了。 官兵吃同样的伙食,他是真没见过,他没有想到更加让他吃惊的事情还在后边。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目光被一个着装与普通士兵不一样,通身的气质也完全不同于常人的人吸引住了。 那人独自一人坐在一桌吃着饭,穿着一件粗布劲装,一把利剑竖直立在了他身旁的椅子边上,对面也放着一对碗筷,似乎在等什么人。 这人好生眼熟。 这不是......这人不就是今天白天与他相见的东齐皇后许昭华吗? 翼德更加震惊了,左看又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国之后,居然与作战士兵一同进食。 不远处的许昭华对他招了招手,他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许昭华点了点头。 穿过人群,翼德缓缓坐在许昭华的对面。此时他才更加清楚的看见她此时的装扮,乌黑的头发聚拢在一起被一个十分简单的木簪固定住,两鬓一丝碎发都没有,整个人显得特别干练,白日里穿的绣花鞋也被黑色的长筒帽靴替代。 翼德觉得此时的许昭华身上有着一股威严之气。 “皇后娘娘,您这是......”翼德微张着嘴问着对面的人。 “翼德军师,现在我不是皇后,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许昭华回道。 她接着说:“你看这里的士兵们,他们此时已经没有一个人叫我皇后娘娘了,我每天和他们共同吃饭,一起早训、晚训。” “这是为何?” “一来是为了鼓舞士气,二来,是为了保家卫国。要让战士们知道,保家卫国是为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国。不论贫富贵贱,王侯将相,都要奔赴疆场。”许昭华如是说。 翼德听着点了点头。 “你面前的碗筷原本是给皇上准备的,如今他感染风寒,只能在帐中修养。”许昭华接着补充道。 翼德听后连忙站起,坐了皇上坐的位置,他这是要折寿啊! “无妨,就坐在那里吧。特殊时期,不用在意这些繁琐的礼节。”许昭华挥了挥手说。 眼前的这个女人有着女子细腻的心思,又有着男子的雄韬武略,带兵打仗这么多年,他已经看出了这是一个军事奇才。 翼德小心翼翼的坐下来,现在,他明白了为何东齐能在军事上用极快的速度超越大端。 因为不是哪里都有周生措白这样的君王和许昭华这种皇后。 这许昭华,真是个难得一遇的奇女子啊! 四周充斥着碗筷撞击的声音和士兵们在备战训练一天过后的舒心大笑。 此刻他们不仅仅是兵,也是民。 良久之后,翼德说出了自己在看完一圈兵营之后的看法:“方才鄙人在参观军营中与苏将军交谈一番,鄙人眼中看到的是士兵们的血气方刚,耳中听到的是士兵们为国征战的呼号声,虽不在疆场,但是却已经感受到他们已经用意念在厮杀了,实为勇猛啊。” 许昭华看了看四周已经吃完饭渐渐少去的士兵意识到接下来翼德要说什么:“我们该怎么以少胜多?” 翼德心中一惊:“皇..皇后娘娘怎么知道臣心中的顾虑?” 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许昭华看了看他嘴角轻扯一笑:“军师一直在夸东齐士兵的勇猛,但据我所知东齐虽然连败大端几座城池,但是作战时仍然十分惊险与艰辛。想来大端定有什么优势是东齐所没有的。” 翼德点了点头,思维缜密,逻辑清晰。 “思来想去,既然将军对东齐士兵素质如此称赞,那想来大端的士兵可能会在这一点上略站下风。如此,大端的优势极有可能就是士兵人数众多。”许昭华接着说。 真是想不到一个妇人的谋略竟然比曾经他交战过的各国将领都要高。 “为何娘娘您没有考虑到其它原因,这么确定就是士兵数量的差异。”翼德想考考她。 许昭华看了看翼德一眼面露为难。 “您但说无妨!”翼德向许昭华拱了拱手。 “翼德军师,那我就说了。”她淡淡的说道:“那日我骑马赶来的路上,曾看见大端的军粮着火,火势不大却涉及范围很广,由此推测军粮的数量定不少,士兵人数自然也很多。原本只是个推测,现在......” 知道戳到了翼德的痛处,许昭华没有继续说下去。 翼德听了,摆了摆手:“也罢,也罢啊!”神情悲怆。 “如今许青山正带着大波人马赶来,我们需要尽快商量一个对策。”许昭华拿起剑起身。 干净,利落。 翼德也起身,两人商议将此事说与周生措白听,再让他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周生措白帐内 “如是这样,便要好好盘算出一个计策了。”周生措白陷入了沉思。 许昭华在一旁悄悄悄悄提醒:“可是要把苏将军、秦风还有哥哥叫来一同商议?” 周生措白拍了拍脑门对许昭华说:“你看我这一病竟病的糊涂了,没想到这一点。” 此刻他十分庆幸许昭华在他身边,否则有时候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遂即,就让松与、竹、柏分别去通知三人去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三人相继而来。 许松琛看见了翼德,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就不着痕迹的恢复了过来并且恭敬地作了个揖。 翼德也作揖回以他。 但是后来来了的苏秦风就是完全不同的态度了,他十分厌恶的看了一眼翼德,冷哼一声占到了翼德的对面,这让翼德有些哭笑不得,也让一旁的苏名拓汗颜。 苏秦风常年跟随苏名拓征战沙场,后来也自己带兵打仗,与翼德数次交锋,双方都损失了不少,自己也有许多手下是折在他手里的。如今战场上厮杀的对象变成从今往后并肩的同仁,他心里当然是一百个不痛快。 翼德现在也是青筋暴起,就差抓起苏秦风的衣领把他胖揍一番了。 一旁的周生措白左看又看,无措开口,这两边,说哪一边都不行,一不留神就端不平一碗水了。 许昭华看出了此时空气中流动的战火味,也发觉了周生措白的无奈,她必须要拿一盆水来熄灭即将燃起的火花: “如今形势严峻,今天晚上我们需要共同商量一个对策,齐心对抗外敌。” 一句话提点了二人今天来是来商量对策的,不是让他们来撒火药的。并且把“齐心”二字重读了一下,强调他们现在不是敌对关系,而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没有说两人任何一人的不是,却让苏秦风和翼德都感到十分羞愧。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二章 一场硬仗 周生措白暗暗想到,他的酥酥又帮他解决掉一个难题啊。 “让翼德将军给你们三人说下如今的形势。”周生措白看见气氛缓和了许多说到。 “是”翼德恭敬地回应了一声,随后指出了目前东齐士兵数量与大端相比过少的缺陷。 许昭华补充道:“如今我们需要寻求的就是弥补缺陷的策略,该如何出兵?” 苏秦风斩钉截铁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要我说啊,待许青山等人来的时候我方直接攻打即可,城门上又那么多机关,定能打的他们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许青山点头表示赞同。 许昭华说道:“机关再多,也挡不住对方人多。” 苏秦风想要说什么,但是没有言语,这些日子他发现了自己这个表妹胆识与谋略异于常人,既然她这么说,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不如先派一拨人前去打探许青山队伍的虚实,大概的人数,随后我们再根据敌方的队伍规模进行出兵。”许松琛提出了另一种策略。 “不可,我方士兵人数本来就少,若是再派遣出去一拨人,等他们赶回来汇报情况,我们城池恐怕就已经被占领了。”许昭华若有所思。 周生措白眉头紧锁,觉得两难抉择,各有利弊。 “若是直接攻打呢?”许昭华说。 “百姓受难,伤亡惨重。”周生措白终于开口了。 他既要保住城池,又要让百姓免于受难。 许昭华开口打破了宁静:“翼德军师,以你对隋晨的了解,他是一个性急的人吗?” 听见许昭华问自己,翼德思索了一下赶忙回答:“属于性子着急的人,为了一件事情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许昭华舒展了眉头似笑非笑的说:“哦?那就好办了。” 众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她,想知道她有什么锦囊妙计。 许昭华把面前的一碗水到处一些,用手指蘸着水开始比划,她前后圈出了两块地方:“此为大端,此为东齐。”分别指了指两处。 “两国之间有一条大河。”许昭华在圈出来的两块地方之间比划了一下示意这是河流。 紧接着她又说:“探子来报,许青山从河流右侧往东齐方向攻来。以隋晨的性格,为确保万无一失,他极有可能会让许青山带领绝大部分士兵来攻打东齐,而此时大端的都城想来也无人把守,一攻就破。” 说着,她在大端的都城上的区域画了个八叉。 许松琛知道了许昭华的意图欣慰的点了点头:他的妹妹,已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刚才她的分析连自己都没有想到。 许昭华抬头看了看在座的反应,确保他们都听的明白了继续补充:“若是我们派上几对上等骑兵快马加鞭赶到许青山等人来之前攻陷大端都城,都城一破,军心不稳。此时我们再攻打可以事半功倍。” “可我们如何确保骑兵的速度可以比许青山攻打我们的速度快呢?”苏秦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许昭华轻蔑的笑了一声:“这就得感谢许青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到这里,苏名拓听的云里雾里的,他不明白携兵来势凶猛的许青山怎么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昭华啊,此话怎讲?” “当时我赶来的路上走的就是河流右侧,这一侧山形复杂,地势崎岖,十分的不好走,但是为了避免被敌方察觉,就果断选择的迎难而上。现在许青山也是因为怕动静太大而栖身选择了河流右侧。” “而河流的左侧地势平坦,我们的骑兵踏上去之后加快速度定能及时到达大端都城,许青山等人忙于行军的同时肯定会密切关注东齐的动向,必然不会在意河流另一端发生了什么。” 顿时明白了许昭华策略的翼德心中的震撼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从前的他一直认为妇人家的任务就是相夫教子,她们干不了农活,上不了战场,目光还十分短浅,只知道家长理短,实在是太弱小。 自从见到了许昭华之后,他改变了从前对女性的所有看法。 “倘若骑兵无法拿下城池,届时许青山已经待人过来的话......” 众人都又一次看向了她,等待许昭华说接下来的话。 “我们还有后盾,无需担忧。”她目光坚定的说。 苏秦风看着许昭华的眼睛都放了光,他的这个表姐简直不要太厉害,如若是个男子,那可就更了不得了。 许松琛觉得刚才那些话若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那就是纸上谈兵。可从许昭华的嘴里说出来之后,他就觉得一切都有可能。 翼德神色激动,原本来投靠周生措白之时,他还有一些犹豫,现在他身边有许昭华这样的左膀右臂,他可以果断地把信任托福给这里。 周生措白歪着头想了又想,这真是一个完美的谋略! “咳咳,兵分两路,甚好。”周生措白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用赞许的眼光看了看许昭华。 许昭华向他投向担心的目光:他的风寒还没有好。 霎时间外边出现了一阵喧闹声。 “何事?”周生措白向门外问道。 许昭华细细心里暗道:不好,莫非是...... 松慌张的跑进来都来不及跪拜连忙说道:“禀皇上、皇后,大端军队兵临城下,此刻正在城门外叫嚣。” 众人哗然,唯有许昭华纹丝不动坐在原位。 周生措白镇定下来思量了许久:“把方才皇后说的计划现在就用上。” “大端军队此刻就在城门之下,一场硬仗已经迫在眉睫了,时间唯恐来不及啊!”苏秦风已经按捺不住自己马上就想冲锋陷阵,与大端军队拼个你死我活的想法。 许昭华在心中暗自叹气,苏秦风上一世就是因为太过于恋战,在一场厮杀中本该及时撤退的他没有退后,最后战死沙场,这一世,她可是要好好磨一下他的这性子。 烛火正在灯芯上跳动,许昭华突然说了一句:“来得及!” 依旧是许昭华: “需要舅舅和表哥先去前方抵抗许青山,翼德军师熟悉大端国的地形,由他和哥哥带着骑兵去攻下大端都城。望皇上准许!” “准!”周生措白听后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 他相信她。 东齐城门处 许青山骑着一匹棕色骏马举着火把定在队伍最前端,等待着周生措白和许昭华的出现,他不直接攻打城门是因为他要亲自把他们二人从高高在上拉到平地上。 就像他们当初那样对待他一般。 此时东齐国的士兵们借着月色纷纷在城楼之上架起弓箭,随时等待一场腥风血雨的到来,看见许青山的军队们黑压压的排列在城楼地下,心中不禁对比着两方人数的差异。 意识到自己这边参战人数远不如敌方多,战士们的心里有些没着落。 当看见周生措白携着许昭华的登上城楼的时候,东齐国的战士们都松了口气,他们的皇上和皇后在这里,他们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底气。 尤其是皇后许昭华,坊间常常有她有勇有谋的故事传出,几乎每一件事情都被说书人说过许多遍,这是战士们都知道的。 有她在,他们顿时觉得这场征战必定凯旋而归。 而大端国的士兵们看见东齐的皇后和皇上居然亲临战场,心中不免有些差异。 此刻,他们的皇上在哪里? 这边的许昭华早已狠狠的盯着了下边的许青山。 当初在婚礼那天突然来报时说的许青山为了权力叛国,带领敌国军队攻打东齐时,她还有些恍惚,以为只是同名同行而已,她以为,许青山再怎么不堪也不会到这种地步。 一直以来,她都在自欺欺人。 虽然嘴上说过要与许青山断绝父女关系,厌恶身上流着的时许青山的血,恨自己也姓许,可在她的内心深处对许青山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 当看到现在这个城楼之下率领着大端军队的人的脸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对许青山留存的那一点希望是多么的可笑。 这个男人真是一点都不配当她的爹爹! 如果不是许青山,她的娘亲就不会把自己的一生错付给人,上一世他的哥哥许松琛也不会被陷害惨死。自己被奸人利用,被欺辱,尊严被践踏,被耍的团团转也都是因他而起。 他让自己的童年在灰色中度过,她的眼里也只有恨! 想着想着许昭华深情有些悲怆,带着愤恨的悲怆。周生措白看了看她紧紧攥住了她的手。 许青山,朕定不会放过你。 另一边的许青山看见了二人站在了城楼上,目光顿时变得凶恶起来了,他一定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全然忘记了,他弓箭将要所指的地方是他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仁,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他曾经朝夕相处的女儿和甘心尽忠的皇上。 他只记得空洞的难以握紧的权力和莫须有仇恨。 “众将听令!攻城门!”许青山发号了施令。 密密麻麻的人潮一呼而应,队伍中迅速被抬起五根巨大的铁柱,他们要撞城门了。 这边的苏名拓早有经验:”弓箭手准备,瞄准敌方中间力量,放箭!”瞬时间万箭齐发,台铁柱的中间部分倒了下去,前后都有些支撑不住了。 还需要致命一击。 “机关一启动!”许昭华目光如炬大喊一声。 两个士兵拉动了城楼西南角落的一根粗绳,顿时城楼下横起数十根悬空约一尺的绳子,举柱士兵接连倒下。 许青山见状气愤不已,接着命令第二波士兵补上第一波士兵的空位继续攻打城门,并命令他们务必绕过脚下的绳子。 这下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样要玩。 第二波大端士兵迅速的补上第一波士兵的位置,重新抬起了大铁柱,顺利的走到了东齐紧闭的城门前开始撞击。 许青山见状兴奋不已,果然他们已经无计可施,他的大仇将报了。 撞击声一下,两下,三下,又一下...... 一声一声牵扯着两国士兵们的心。 他们或紧张,或慌乱,或窃喜,或不屑。 许昭华闭眼听着一声声撞击,突然一声轰隆声。 城门倒了。 她在心中默想:就是现在! “机关二启动!” 随着许昭华的命令,机关二发挥了它的威力。 当大端国的军队攻倒第一个城门时,屹立在他们眼前的居然还有一道门。突然脚底下滚来了许多小铁球,滑的他们站不住脚,尚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又从头顶上洒下来些许油。 紧接着许多火花落在了他们身上,顿时人群慌乱了起来,尖叫声,辱骂声,还有滋滋的火烤声不堪入耳。 “岂有此理!”许青山被气得胸腔上下起伏:“拿绳子,上城楼!取下周生措白和许昭华的首级!” 又是一声令下,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在往城楼方向涌动。 “弓箭手,准备!放箭!”苏名拓指挥着。 万箭齐发,人群的前排倒下了许多,但是后排很快就有人冲到了前排,队伍依然前进着。 “放箭!” 又是一阵阵箭离弦的声音,敌方人数有所减少,可队伍依然前进。敌人马上就到了城墙地下,此时士兵们有些慌张,众人都看向了许昭华和周生措白。 周生措白面带微笑的看着马上就要涌上来的敌人却不见一丝一毫的慌张。 “机关三启动。”许昭华摆弄着自己的头发慢慢的说道,神色泰然。 城墙四周突然生出数个暗格,所有暗格口都燃着一个巨大的火圈,不断有箭从暗格发出,剑柄上抹着一种易燃粉,通过火圈之后立马就着了,射在敌人身上顿时就能点燃敌人的衣服。 这让许青山的队伍折损了很大一部分,有的士兵因为招架不住往回撤退时许青山拽着他们的衣领逼着他们继续前进。 违令者,斩。 存活下的战士们只能够继续硬着头皮往城墙上爬。 许昭华看了看那些正在攀爬的士兵叹了口气:“机关四,启动。” 她给了他们逃跑的机会,是他们的总领将军不珍惜,你们日后归去了别怪她,要怪就怪许青山吧。 东起士兵们抬出许多檑木滚石往城门下倒去,大端正在往上攀爬的士兵们被这些木块石头撞击之后绝大部分都纷纷掉落了下去。 “再放箭!”许昭华转头对苏成拓说。 “放箭!”苏成拓一声令下又是万箭齐发。 ...... “将军,将军!他们早有准备,城门上机关遍布,我们的弟兄已经伤亡大半!不能再打下去了!”一个副将跑到了许青山面前对他说。 “可恶!继续攻城!”许青山杀红了眼。 “不可,不可啊!这样下去我军必定伤亡惨重啊,这是我们大端所有的主力军!”副将再次补充道。 许青山狠狠瞪了一眼远处城楼上的周生措白和许昭华狠了很心:“退兵!” 大端国的士兵大部分都负伤离开,他们还来不及拖走同伴的尸体就匆匆走了。 撤兵之后的大端国士兵们军心大散,士气减退。尤其是他们看到东齐的皇上和皇后都亲临战场为士兵们鼓劲,加上最后副将军请求撤兵之时许青山居然不顾他们的死活想要继续与东齐死磕到底,这些都让战士们心生不满, 城楼之上的许昭华看见地下黑压压的人群撤退了不禁慢慢松了一口气,她害怕吗?她其实内心也是忐忑的,虽然提前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她的害怕决不能显露出来,她是东齐国的皇后,周生措白的妻子。 谁都可以怕,她不能怕。 至少要让别人看起来是这样。 周生措白站在她的旁边,发现她攥着他的手出了汗。这个时侯他感觉到了她内心的脆弱,这是他第一次发觉到原来他的酥酥也会因为一些事情而紧张出汗。 她平时的脆弱都被坚强的外表伪装起来了。 想着想着,周生措白紧紧的攥住了许昭华的手。 这场小小的战役结束了,许昭华不费一兵一卒就打退了大端的军队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她在士兵们中的威望更高了。人人都知道了他们东齐的皇后不仅长得美貌,还是个全才。 短时间内许青山不会再次进攻,周生措白吩咐城楼上留几对人轮流站岗,其它士兵回营房休整,养精蓄锐。 四周的士兵都渐渐下去了,许昭华依然站在城墙之上。 他看见许昭华看着远处,远处却什么也没有,只有战争遗留下来的硝烟。 两人都看着这一地的狼藉,陆续有士兵出来埋葬这些尸身,有的没有被拉走埋掉的,若是凑不过一趟的个数,就索性不凑了,烧掉也就没事儿了。 红色的火花在黑暗中叫嚣跳动。 许昭华内心有些无力,她重生一回,就是为了不让母亲和哥哥还有她爱的、爱她的周生措白受伤害,这一点她做到了,可是她没能让更多的人免受伤害,反而当了刽子手。 今天那些大端国士兵死去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紧张害怕不仅仅是因为怕这场仗失败了,还有为生命如此脆弱而害怕。 她会不会有一天也这么轻易的死去呢?周生措白、母亲、哥哥也会这样吗? 不!不可以,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许昭华觉得自己发生了变化,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 “此刻,松琛与翼德军师带领的骑兵队该到大端都城了。”周生措白眺向河流的远处轻声说道。 月光洒在河面上泛起了几道银光。 “希望他们能顺利归来。”许昭华也顺着周生措白的目光看向了河流。 这河流的水哗哗的流着,天晴了若是高兴就泛着几道太阳光,若是不高兴就流到自己中意的一处地方蒸发了就是,下雨了就涨水,干旱了就降水,到了夜晚,便把月亮拽下来与自己作伴,每日就这么自在的流着。 真好。 风把河面吹起了几道皱纹,让月亮变得破碎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周生措白咳嗽了几声,他已经尽力的压低了声音,但这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还是格外的扎耳。 许昭华轻轻的拍着周生措白的背: “天凉了,回吧。” 她担忧的说着。 周生措白挥了挥手:“无妨。” “别犟,回吧,好好休息。”说完她就硬扯强拽的把周生措白拽走了。 月亮落下几轮,太阳升起了又落下。 两天就这样过去了。 清早,一阵马蹄声叫醒了许昭华与周生措白,一问才知道是许松琛与翼德带着骑兵队回来了。 许昭华说了好久才让周生措白同意再去床上躺一会,他的风寒还没有好,不能太劳累。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她把。 许昭华一边挽发髻一边问身旁的侍女他们二人的情况:“哥哥有受伤吗?” 侍女替她戴好发簪说:“没有受伤,许公子一切安好。” 许昭华安心的舒了口气:“既然哥哥无事,那翼德军师想来也平安吧?” “一切平安。”侍女回答。 “那是极好的!”梳妆完之后的许昭华挑选了一件鹅黄色简单大方的衣服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见到许松琛之后,许昭华左转一圈右转一圈确保毫发无伤才可安心。 她这一举动让许松琛仿佛看到了小时候围着他转来转去嫌她自己的糖葫芦不好吃,非要吃他手里的糖葫芦的那个小女孩。 可一抬眼,看见的尽是许昭华满是担心的眼神,他有些心疼:他的妹妹似乎这些日子以来很少露出笑容,自从她上次落水之后整个人就一下子变得成熟了。 其实他还是希望他的妹妹可以变得幼稚一些,这样就不用那么的累,但是也希望她能一直像现在这样,这样她就可以不被人欺负。毕竟,这段时间妹妹的变化他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出来的。 一旁的翼德看见看见许韶华这般关心自己的哥哥心中有些触动,不禁思念起远在他国的亲人,他也有妹妹,有弟弟,有妻子和儿女......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清楚的知道在小家和大家之间必须要求取舍。虽然没有读过几本书,但是他知道七尺男儿,需要守住大家才可以守得住小家。 什么时候才能够除掉奸人回到他的母国,回到他的家呢? 许昭华也觉得自己有的过分关心哥哥了,可她不得不这么关心。自从前几日亲眼看见那么多的士兵死在了自己脚下,她就对生命有一种莫名的敬畏,这让她变得格外珍惜现在拥有的人。 天虽然逐渐转凉,但是清晨的阳光依然毫不吝啬的挥洒它的温暖。站在阳光底下的三人,每个人心中却都有百转千回的思绪在游荡。 “哥哥,翼德军师,此次去大端都城可顺利?”许昭华把自己思绪中拉回来问道许松琛与翼德。 许松琛有些忧虑,眉头紧锁:“来回的路途中十分顺利,就是在大端都城出现了一些变故。” “什么变故?”看见哥哥这种表情许昭华不禁有些担忧,是什么事情能让哥哥如此有心? 许松琛与翼德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没有言语。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三章 悄悄离开 良久之后翼德才缓缓开口:“此次待骑兵去,按照计划来进行本是想趁着大端此时所有精兵都被掉到许青山这里与东齐打仗了,我们便可以直接劫持隋越王上以此来攻陷大端都城,但是到了大端都城才发现......” 翼德停下了嘴,没有再说下去。 “发现隋越早就不是隋越了”许松琛接着翼德的话说。 “隋越不是隋越了?许昭华满是疑问。 许松琛继续说了:“准确的说,王位上坐着的人是隋越,说话的人,下圣旨的人是隋越,但是只是通过隋越的身体,而隋越的思想已经被隋晨控制了。” “被施巫术?成了傀儡?”许昭华猜测。 “对,极有可能是纤月施的法。”翼德补充道。 纤月?她怎么会巫术?又怎么会站在隋晨的阵营帮助他,她不是已经反叛隋晨,投靠隋越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许昭华心中涌出。 但是很快她就有了答案,纤月最想要的东西就是权力,她是一个渴望从手握权力中获得别的尊重来维护自己尊严的人,纤月投靠隋晨最有可能的就是为了权力。 她并没有猜错。 可是她是怎么学会使用巫术的? 或许是看出了许昭华的疑惑,翼德接下来的话解决了她的迷惑: “先前我在大端跟随隋越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有一些异常,行动诡异不说,还专门派遣一个女子来军营监视他和士兵们。那女子就是纤月,隋越不久以前曾经以增进与岭火域的感情专门派遣她带着丰厚的贡品去拜访。” “岭火域?那个传说中只允许女子进出的外域之地?”许昭华心中大惊,原本她只在怪异中看见过有前人提及过这个地方,那曾想到过这个地方真的存在: 岭火,外域也。城中皆女子进出,无一男子,巫事之源也。 “对的,当时和纤月一起去那些人除去她一人再无人返还,回来时问她什么也不说,之说那些人是在路上被劫匪杀掉了。” “所有人都被杀掉了?救她一人幸存?”许昭华满不相信的问。 翼德道:“她是这么说的,当时我也十分怀疑,曾悄悄地派人沿路调查,不曾听闻这路途中有如此凶残的劫匪,有的只是些半路拦人吓唬的骗三两个碎银子的劫匪。” 许松琛说道:“很明显,她撒谎了。” “对,因而我推测隋越大王的巫术就是纤月施的法,毕竟只有她一人去过岭火域,那里可是巫术的源头。”翼德说。 不过令许昭华疑惑的是,纤月是怎么在岭火域学到巫术的,毕竟传闻中说过岭火域的巫术只传有岭火域本族血脉的人,且每个岭火域的人肩头上都会有一团蓝色的鬼火图案。可当初遇到纤月时,她已经身在东齐。而后就嫁给了许青山,平日里接触时她也没有发现纤月的肩头有什么鬼火图案。 关于纤月的事情她现在没有心情过问,日后再慢慢发现吧。 现在她只想解决掉大端国与东齐国之间的事情,不想再让更多的生命在她眼前逝去而她却什么也干不了了。 既然大端国大王隋越中的是巫术,正好她曾经跟着鬼夫人学过如何解巫蛊之术,若是此去她解了隋越的巫术,待他回复神智凭借曾经她与周生措白帮助他夺回王位的交情,想必他一定会退兵。这样两国又会很快交好,百姓也免于战乱给自己带来的灾难。 只是,这件事情该怎样和措白说呢?他会同意让她去大端吗?若是不同意,她又该以何种方式说服措白? 这些又成为了她如今面临的问题,许昭华觉得解决这些问题要比解决军事上的一些难题还要让人头疼。 身旁的许松琛与翼德正在讨论该如何制服大端,无非就是用各种策略举兵而下。可这样两国的士兵都会有死伤,老百姓也要跟着遭殃。 是战争总会死人的,这恰恰是许昭华不想看见的。 她决定要好好与周生措白谈谈这件事情。 许昭华进到帐中时,松和竹在门口站着,她示意他们可以去吃早饭了,这里有她不会出事的。 松和竹两人互看了一眼,考虑到自己确实也饿了,再者有许昭华在这里,他们也很放心,于是便没有推脱,谢过许昭华之后就离开了。 周生措白侧身背对着床沿,许昭华慢慢走到他身旁替他盖了盖被子。 他的风寒还没有好,不能受凉。 “别去。”周生措白突然说话,声音中带着沙哑。 许昭华看着他的背叹了一口气,他还是听到了她与许松琛、翼德在帐外说的话。果真最了解她的人除了母亲便是他了。 她慢慢的说:“措白,你可知道,如果我解除了隋越的巫毒很有可能会避免一场战乱” 周生措白的情绪有一些激动,他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那也只是可能会避免战乱,万一避免不了呢?就算可以,我也不会让你去冒着个险!” 这样的回答她已经料到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试一试。” 周生措白很了解许昭华,一旦她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爱她,也爱她的倔强,可他也心疼她,喜欢并且讨厌着她的倔强。 当初她为了他从悬崖上一跃,他整整五年每日每夜都在思念她,当他的酥酥那一次回到他的身边时,他就发誓再也不可以失去她。 “要去,也是我去!”周生措白咬着牙关说,隐忍着心中的痛苦和身体上的病痛。 看见周生措白这个样子,许昭华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她走的。对于这种情况,她只能先答应他不去大端: “好,既然这样,我不去了。咱们再商量别的计策,你别动气,注意身体。” 周生措白将信将疑的看着许昭华,但是看见许昭华一脸释怀的样子,他相信了许昭华不会再提出去大端的事情。 “来,该喝药了。”许昭华把药碗递给了周生措白。 接过药周生措白喝完之后,许昭华就以准备巡视士兵早训便离开了。之后,周生措白觉得头有些晕,紧接着就是绵绵倦意袭来,不知不觉就昏昏的睡了过去。 “松!”帐内人的一声呵叫让外边的松脊背一凉,松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竹,竹也有些纳闷他们主子这是怎么了,最后只能送松一个祝你安好的眼神。 松走进了帐内看见周生措白坐起在床上,地上是打碎了的药碗。他在心里暗暗想道:莫非皇上是饿了?毕竟早上起床后就见他吃了一点,等他和竹吃完饭回来后就看见皇上已经睡了过去,中午用膳十分唤了他几声也没答应。 大概是太困了…… “皇后呢?”他厉声问道。 “回皇上,皇后娘娘自从早上看过您就没有过来过。”松一五一十回答着,其实他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往日来说,自从皇上受了风寒之后,皇后娘娘可是每日饭前饭后都会亲自照看皇上吃饭喝药的,今天却只来了一次。 莫非是两口子闹小别扭了?不应该呀,皇后娘娘一向都是沉稳的性子,这小女子干的事情谁能干的出来,唯独他们的皇后许昭华,若是她也如此,松打死都不相信。 “不妙!现在是什么时候?”周生措白揉了揉太阳穴着急的问道。 这一觉睡得他头疼,这丫头到底给他下了多少药? “回皇上,太阳落到西头了。今一天都没怎么用膳,要不要吩咐下去给您做些吃……” 松的话还没有说完,周生措白就从他眼前闪过,只穿着一件里衣跌跌撞撞的冲出去了,松拿着一件裘衣跑在后边跟着他。 果然,等周生措白跑到许昭华的帐中时,里边空无一人。 此时的许昭华已经换了身行头,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红棕色的麻布衣服,将她的秀发束起,褪去了一身女儿家的娇柔,此刻正策马在崇山峻岭间,顺着河流奔向大端都城。 一夜,在噔噔的马蹄声里,许昭华在黎明破晓之前到了大端都城城门门口。 此刻天微微亮,许昭华为了不让人起疑心怀疑一个普通妇人怎么能够骑马呢,所以她下马之后将马儿放走了。 她的马儿很聪明,自己能够原路返回,周生措白看见后自会明白她已经安全到达大端了,叫他无须担心。 这些她早就安排好了。 城门把守的士兵不多,也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果然他们猜测的不错,大端的大部分兵力都被调去了许青山那里用来攻打东齐。 不知道隋晨知道他们没有用一兵一卒就把大端的大部分军力打的落花流水时是什么表情,一定很精彩。 或许是平日里对东齐士兵的要求太高了,她总觉得其他国家的士兵总体素质不如东齐,难怪听舅舅说翼德军师初次参观军营时对东齐的士兵评价很高。 许昭华不禁内心有些欣慰。 她往脸上和衣服上都抹了些灰,挎着一个菜篮子走路踉跄的往都城大门走去,果不其然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士兵拦了下来: “站住!干什么的?” 许昭华假装十分害怕的说“回…回官爷的话,贫妇出去采草药时一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土沟,费了一晚上劲儿才勉强爬了上来。” 那士兵一听见有人叫自己官爷心里不禁美滋滋,平常被上边的人呼来喝去惯了,突然被人这么一叫他才感觉自己有些分量。 再看看眼前这妇人,头发乱的把脸都遮住了大半,穿着粗布褐衣,整个人灰头土脸的,一看就是乡野村妇,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说: “赶紧进!” 正当许昭华从他身旁路过时,那官兵突然将她拽住: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啊?”说着还一脸奸笑,一手的手指反复比划。 许昭华知道了:他这是在要钱。 于是她一边掏口袋一边笑着说:“你看我这记性”取出几枚铜板之后交到了士兵手里:“我也没什么钱,官爷您别嫌少。” 那官兵不屑的颠了颠手里的几个铜板,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看他之后赶紧把铜板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就这么点,都不够爷塞牙缝呢,快走,快走!”说着就把许昭华打发走了。 走远之后,许昭华将自己的头发整理了整理,嘴角不屑的笑了笑:给的你就是这么几个铜板,给多了说不定还会以为她是偷来的呢。 走着走着太阳就升起来了,阳光的脚步和她一起踏上了大端都城的中心大街。 现在许昭华亟待解决的事情就是:该怎么进入到大端都城里边。 不过在想办法进大端都城的同时,她还准备在民间搜罗有关隋晨和隋越的事情。 毕竟,知己知彼才可以百战百胜。 大端的都城早市要比东齐的略显萧条,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很热闹的,许昭华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四周人们的脸,小孩的打闹声,更加坚定了许昭华要阻止这场战乱的想法。 想了又想最后许昭华选定了两个地方来打探消息:茶馆和妓院。 茶馆是常年各国的盐商或者布商选择暂时歇脚的地方,基本上哪国的王爷又娶了小妾,哪个大臣的妇人给他带了绿帽子,宫里那个娘娘和这个娘娘互相不对付…… 这些杂七杂八的风流韵事,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情都基本上是从茶馆里传出来的,上一世她痴迷于周生琛墨的消息和周生琛墨救了落水的她的消息也是从这里传到市井中去的。 在一个茶馆内有说评书的人,每个国家说的评书几乎都是和自己国家有关的,所以有关隋越和隋晨的事情或许她可以从评书里知道一些。 而妓院的性质和茶馆一样,各国哪朝哪代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官员去妓院,有的是谈事情,有的则是单纯的寻欢作乐,不管是哪一种,只要她潜入妓院,一定会打探的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许昭华在街尾正好看见一个茶馆,就迈脚走了进去。清早,茶馆里没有什么人,许昭华坐在一个靠窗户的位置问小二要了一壶茶,接着就静静的考虑接下来应该怎办,想着周生措白的风寒好些了吗,哥哥有没有因为她的突然离开而担心…… 措白在干什么呢? 此刻另一边周生措白喝完了药静静的看着帐外,经过许昭华这么多天对他的照顾,他的风寒也渐渐有所好转,起床时看见许昭华的马儿归来,知道她已经平安到达大端都城,有了些放心。 酥酥在干什么呢? 一转眼的时间就到了晌午,茶馆里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在许昭华旁边坐了一桌男人,个个都身强体壮,说话嗓门十分大,许昭华从他们的谈话内容和衣着推测他们是一伙儿官兵,估计今天轮岗,没事情的人都出来喝酒了。 一个大胡子的彪形大汉干完几碗酒之后悄声说道:“你们说为什么这几日王上不让禁卫军巡逻西三宫呢?” 一个长得精瘦但看着特别精灵的男人拍了一下那彪形大汉的肚皮说:“你每天吃的饭是让你尝尝鲜的吗?怎么就不长脑子呢?肯定是西三宫藏了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东西了呗!” 许昭华捕捉到了这边的风向,侧着脸细细听他们说。 “是啥呢?又有新进的嫔妃了吗?”一个白脸男人一脸色相的说。 “去去去,王上封个嫔妃不是一道圣旨的事情吗,还用得着遮遮掩掩?”彪形大汉反驳道。 “受别说了,该吃吃,该喝就喝。” 一个肤黄方脸的男子或许是发觉了许昭华正注意他们的谈话内容,于是许昭华阻止了他们继续交谈,其他人马上都不说话了,估计这个男子是他们的上级。 凭着零零碎碎听到的消息许昭华得出一个结论:要挟王上的隋晨在西三宫有一个秘密。 人多了之后,就有一个评书先生上来来说说评述,大多数是说连续的故事,有时候也讲一些民间怪异传说,有时也说一些帝王将相的往事。 今天的评书先生讲的就是帝王将相的事情,而且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当朝王上与他的哥哥隋晨之间的往事,这极大地勾起了许昭华的兴趣。 大概讲的就是据说隋越小的时候十分依赖自己的哥哥隋晨,兄弟两个为一母所生,关系从小就特别好,成年后两人还经常在一起喝茶饮酒,吟诗作对...... 这令许昭华感到十分疑惑,既然两人关系如此好,为什么会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莫非是各怀鬼胎,逢场作戏? 离开了茶馆之后,许昭华就要按照计划去这里最好的青楼了,可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行头...... 不行,得换换。 随手拿出了一个簪子许昭华就去了当铺,出来时就拿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 她出来时所有的都已经盘算好了,银子太沉,不方便携带,但是簪子耳环手环这种东西就不一样了,随便她拿出一件就可以典当许多银子。 去了裁缝店物色了一件丝绸制成的男服,买了一双长筒马靴,在配上一把带有山水字画的折扇,一个翩翩少年郎走出了裁缝店往青楼的方向走去。 青楼的老鸨看见许昭华穿着如此华贵的衣服,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温文尔雅的少年儿郎,不由得怔了怔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哎呦!这是哪家的这么俊的公子啊,这边请这边请。”老鸨一脸媚笑的招呼着她。 许昭华只能讪讪的笑着:“劳烦带我去最好的厢房,找最贵的姑娘。” 说完之后许昭华咳嗽了几声,最近她总是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忽而冷忽而热。 老鸨假装面露难色:“最贵的姑娘?这....这银子可就有些多了。” 许昭华扔给她一袋白花花的银子:“拿着,这是定金,完事之后还有更多,走吧!” 拿到银子的老鸨的脸简直要笑成一朵花了,领着许昭华到了二楼一个靠着角落的厢房,好声好气的让她在屋里等一等,准备准备,姑娘马上就到。 准备准备?有什么好准备的...... 这房间不算很大,但是应有尽有,格局也安排的很巧妙,靠墙的一侧放着一张很大的镂空雕花实心红木床,桌子的颜色和床是配套的也是红木实心的,桌上的茶具是少见的彩釉...... 这钱花的还挺值。 “公子,可以进来了吗?”一声娇滴滴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许昭华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门被慢慢的推开,一个长相娇艳,身着一身红衣的女子摇着一把白色的鹅毛扇扭动着身姿走到了许昭华的面前: “公子,您喜欢哪种口味啊,需要奴家做些什么?” 说着就把手伸到了许昭华的脸上,她这一举动让许昭华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反射性的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 “哎呦!”红衣女子柔声长叫了一声。 “不用你干些什么,你只需要坐在这里,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许昭华指了指桌前的凳子。 大瑞都城最好的青楼最贵的姑娘难道就是这样的?一上来就贴到男人身上。 那红衣女子显然是没见过这种情况,毕竟男人们来青楼无非就是寻个乐子,这种掏了钱找人说话的真是前所未见,莫非,此人有断袖之癖? 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她就规规矩矩的坐到了凳子上,许昭华则做到了桌子另一端的凳子上,两人面对着面。 “你在这个青楼多久了”许昭华问。 红衣女子抬头看了看天:“能有多久,活到多大就呆了多久,我娘就是在这里生下的我,生来就是这贱命。” 许昭华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愣了一愣继续问:“那你见过哪些官员过来过,你招待过谁?” “这来的官员嘛,就多了去了,论我招待过的人那也不少。” “他们平日都说些什么?”许昭华问。 红衣女子警惕了起来:“公子你问这些干什么?” 许昭华立马回答道:“其实实不相瞒,家父想让我考科举,但是我着实不知道如何处理朝廷上的政务,无奈家中从商,没有在政治上的人来指导,这才出此下策。” 对答如流,天衣无缝。 红衣女子放下了警惕:“原来如此,其实他们也没有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是他们从来都不在青楼的厢房讨论,每天说的也无非是哪个同僚娶了几个小妾令人好生羡慕此类的事情,和长舌妇一般。” “就这些吗?”许昭华有些着急。 “对了,近日有人提起过说王上准备修地宫,还要大量招兵。”红衣女子说。 招兵?修地宫?隋晨到底想干什么? 许昭华接着问:“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这就不得知了,那些大臣官兵都不知道。”红衣女子回答。 许昭华此刻十分好奇,连大臣都不知道,肯定不是公事,莫非禁止巡逻西十二宫、建地宫和招兵这三件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思考之余,她听见窗外有几声说话声,那声音十分的熟悉,许昭华连忙跑到窗户前。 周生琛墨!还有他身旁的那个人,竟是隋晨,后边跟着纤月还有一个长相惊艳却不妖艳的女子。 他们怎么会在青楼? 许昭华立刻将红衣女子叫过来问她是否知道那几人。 “嘘,这你就别问了,问多了没好事。”红衣女子立马关上了窗户。 许昭华从腰间拿出几锭金子还有几只金钗:“这些东西都给你,够你赎身过一辈子了,马上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有关他们的事情。” 红衣女子看见桌上的东西,有些犹豫,她真的是不想过这种日子了,有了这笔钱她就可以解脱了。 “那几个人是大端王室的权贵,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青楼的后园里与几个穿着奇怪的女人谈事情,从来不让我们过去,只让那个女人在一旁服侍。” 许昭华明白了:说白了,青楼只是一个幌子,只是让他们的见面不那么惹人猜测。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四章 祭祀大典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跟在他们旁边的那个女孩吗?”许昭华有些好奇。 “对,她其实才是头牌,不过根本用钱买不到,我曾经见过那些富家公子为求她陪一夜荡尽半家家产她都不为所动,好像人家比我们高贵许多似的。”红衣女子有些不屑:“还不是贱命一条。” 许昭华暗暗感叹着女人的嫉妒心是多么可怕:“那个女人叫什么?” “格搭槡,奇奇怪怪的名字,而且我发现她好像和那些定时与他们会面的女人认识,虽然她们互相不说话,但是我看见过她们之间有过眼神之间的的交流。” 这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消息越来越多,充斥着许昭华的脑子,她需要花时间好好的一个个解决这些疑问。 看来这段时间有的忙了。 “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许昭华闭着眼说。 红衣女子一听这消息就立马拿着桌子上的金子和金钗赶忙出去了,临走时还差点绊倒在门槛上,好像下一秒许昭华就能把这些金银财宝重新收回去一样。 看着窗外逐渐掉落的叶子,许昭华觉得有些冷,胸口还有些闷,她突然反应过来是不是自己也染上了风寒?如果真的是的话,那真的太不是时候了。 此时街上还来往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街上的街道纵横交错,像是一张大网把大瑞网在了这张网里,此时的人们还毫不知情将会有什么事情等着他们。 明天她就要想办法考虑如何进入大端都城,接近隋晨。想着想着许昭华渐渐有些困了,夕阳洒在房间里,许昭华却不觉得有一丝温暖,盖上被子之后就沉沉的睡去了。 清早许昭华就从青楼里出来,准备先去大端皇宫门口看一看情况。 大端的都城中央有一条长长的大街,大街的一头儿是高高的城门,另一边就是大端的皇宫正门,中间是闹市。 现在许昭华就在这中间的闹市里,往宫门方向走去,还没走到门口隔着远远的距离她就看见了门口有几队士兵把守,想要趁他们不注意溜进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该怎么办呢? 思索中,许昭华听见不远处的一个包子铺前有一阵骂声: “滚远点,你这穷乞丐。买不起包子你就别想着吃,偷算什么本事,再让我看见你,非要把你那手给剁了!糟老太婆拿着这些包子赶紧滚!” 一个粗布烂衫的老太太被包子铺老板推搡在地上,一边听着辱骂,一边把滚落在地上的包子塞进一个洗的发了白的布兜里。 许昭华看着心中不平,但是还是忍住了想要上去与那人理论一番的冲动。 这是在大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待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许昭华还是进去那个包子店买了许多包子,出来的时候准备给刚刚那个老妇人,只看见眼前熙熙攘攘的人潮,却怎么也找不见她在哪里。 一些失望感涌上了她的心头,掂量了一下手中沉沉的包子,许昭华叹了口气,只希望那老妇人可以不再挨饿。 转身离开之际,她看见在她站着的这条大街旁边伸出的一个胡同里,有一个背影窸窸窣窣的蹲在那里,许昭华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刚刚那个老妇人。 她缓缓的朝那个老妇人走去,听见脚步声的老妇人回过了头,看见许昭华和她手里的包子。 许昭华这才看清了老妇人的脸上有许多伤疤,愣了一下就回过了神。 “婆婆,拿着吧”许昭华把包子递给了面前的妇人。 让她觉得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是,平日里的乞丐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是这眼前的老妇人却不是,她的衣服虽然很久,有些破,但是破洞上边都整整齐齐的缝上了补丁。头发也梳得很整齐,还插着一根木簪。难怪那包子店的老板在她刚进去偷包子的时候没有起疑心。 老妇人没有接过包子,而是细细把许昭华的脸看了很久。 许昭华被她看的有些脊背发凉“婆婆?” 老妇人这才接过了包子,许昭华觉得有些奇怪,没有多说起身就欲离开。 一双粗糙的手拉住了她。 那妇人指着她点了点头,还拉着她走到大街上指了指远处的大端王宫,还指了指手中的包子。 原来她是一个哑巴。 许昭华大概猜测出她的意思:“我能帮你进入到大端王宫,但是你得保证我的衣食无忧。” 许昭华说出了她的理解,老妇人连忙点头表示正解。 她犹豫了,一个沦落到靠在街上偷窃乞讨为生的老妇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她进入大端的王宫?她又是如何断定自己有能让她衣食无忧的本领? 看见许昭华犹豫了,老妇人叹了口气,示意她跟自己走。 许昭华有些警惕,但是看见这老妇人孱弱的身子,料定她也不能耍出什么花样,便跟在她后边走着。 她们传过了一个又一个狭长的小道,路上都是常年因为空气潮湿而留下的青苔,这青苔到了秋天都还这么多,可见平日里比这还要多。 最后落脚在一个围着木栅栏的小院子里,院子中央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树,秋天到了,它的叶子也落光了,地上铺满了厚厚的梧桐叶,没有人清扫。 想必这妇人是一人在这里生活。 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茅草屋,这大概就是这老妇人居住的地方吧。进去之后,里边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副碗筷。 但是无一例外,都很整齐。 老妇人关上门之后,给许昭华行了一个大礼,许昭华感到很震惊,那夫人方才行的这个礼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种礼节只有他国的宫女跟随本国使者出使时对访问国的皇后所行之礼。 她这一个跪拜,传达了两个意思: 她曾经是哪个王宫里的宫女,并且位置不低,毕竟能跟随出使的宫女都是各宫的佼佼者。不仅如此,她还知道许昭华是皇后,东齐的皇后。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更何况自己现在还是一身男装打扮。 许昭华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出使过东齐并且她自己当时在场的国,想来想去也只有五年前隋晨来东齐的那一次,她还出了一次风头。 后来她就跳崖了,之后哪些国家出使东齐她就不知道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只有大端国出使时她在周生措白旁边,加上她和周生措白大婚时其它国也前来贺礼,自然知道东齐的皇后就是许昭华。 因此这个老妇人必定是跟随隋晨在五年前出使东齐的人,只是,现在她怎么会沦落至此? 或许是看出了许昭华的疑惑,她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木盒子,手指慢慢划过木盒,捻走了一撮尘土,用嘴吹了吹木盒,顿时尘土就撒到了空气中。 打开盒子,里边放着一件颜色清丽但是做工和材质都算是特别好的衣服,许昭华认出来了,这就是大端王宫里宫女和女师穿的衣服。 女师也是从宫女过来的,她们地位比宫女高,平日里教导一些新进宫的宫女教她们宫规,有的甚至可以教导新册封的但是不太熟悉宫规的娘娘,调教皇子等。 她推测,这老妇人就是大端王宫里一位曾经地位很高的女师。 老妇人翻开衣服从下边拿出一个玉佩交给了许昭华。许昭华看了看玉佩,有些不明白的看了看老妇人。 老妇人拿出了纸和笔在上边写了几个字:玉佩,祭师,大端王宫。 她顿时就明白了,只要她拿着玉佩找到那个祭师就可以进入到大端王宫。 老妇人接着写到:东祠堂。 “大端国的东祠堂?”许昭华问道。 妇人点了点头。 凭着这段时间在茶馆和青楼里的打探,她知道了大端有两个大祠堂。一个是东祠堂在城门附近,这是民间专用的;另一个是西祠堂,这是皇家专用的。 拿着玉佩许昭华正出门时,老妇人把一张纸递到她的面前:小絮,女儿,帮她 许昭华领会了她的意思,她是要自己帮她找女儿,她的女儿叫小絮,在大端的王宫里,她点了点头告别了老妇准备去东祠堂寻找老妇人所说的祭师。 走到城墙门口附近的时候许昭华就看见了一个祠堂,问了下路人确定那就是东祠堂后果断的走了进去。 祠堂里的人很多,有求平安的,求姻缘的,求子的…… 但是看来看去她还是很难找到那个祭师,几乎每一个人都很普通,没有人像祭师。走了几圈后她走到了祠堂的一个角落,那里立着一道门。门上还虚掩着一把锁,看来是打开之后忘记关了,她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后就从那道门偷偷进去了。 进去之后发现这是一个院子,背后就是人声喧闹的祠堂。院子里挂着许许多多的面具,还有各种大小的鼓。 许昭华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一个人,突然感觉背后有东西袭来,一个侧身闪过刚好躲过一击,回头看见一个留着长胡子,穿着古怪的男人正盯着他。 想必这就是祭师了吧。 “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那男人冰冷的说。 许昭华没有说话,只是把老妇人交给她的玉佩拿了出来那男人就一惊: “你,你……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玉佩的”说着说着突然面露凶狠抓起了许昭华的手腕: “难道你把她怎么了吗?说!你到底把她怎样了?” 许昭华被他这突然一下给愣住了,但还是十分淡定到: “她无事,一切安好。就是,一个人太孤单” 说的时候许昭华故意放慢语气观察那个男人的表情,果不其然,那个男人的表情告诉她他们两个人之间有故事。 许昭华指了指手中的玉佩:“这个玉佩是她叫我交给你的,她说只要把这个给你,你就可以答应我进入到大端王宫里边去。” 男人松开了许昭华的手腕:“如此,你跟我来。” 他们来到了一个鼓的面前。 “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吗?”男人问。 “祭祀?”许昭华回答。 “聪明”男人感叹道。 接着,他给许昭华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巫师去王宫里做法,遇到了一个宫女,两人一见钟情便相爱了,他们互送了一对玉佩当做彼此相爱的信物,可惜宫女必须满年龄才可以出宫,于是他们只好等啊等。等到宫女就要出宫的一年之前,巫师在一次去宫里做法时被人下药,最后诬陷与其他宫女有染。他百口莫辩,心里的那个人也不相信他。最后等那个宫女出宫时嫁作他人妇,怀孕生一女,无奈丈夫突遇横祸而死,她就成了寡妇。 适逢皇后生子,宫里需要奶娘,深得信任的她再一次被召回宫中,只能将自己的女儿寄养在亲戚家。就这样,老宫女成了女师,照顾皇子的衣食住行,许多年就这么过去了。 突然有一天,巫师听说她被赶出了宫,于是他就着急忙慌的找那个女师去了,找到的时候看见她的脸被人划花了,嗓子也被毒哑了…… 许昭华听出来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故事中的巫师,而那个妇人就是故事里的宫女和女师。 “为什么你们不在一起”许昭华问。 “她自打被赶出宫,就再也不想见人,也不肯写出来为什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巫师回答。 “小絮是女师的女儿?” 巫师犹豫了一下说:“嗯,小絮这孩子为了找出是谁把她娘害成这个样子的,独自一人执意要进宫。” 巫师还告诉了许昭华,宫里每三年就会有一次大型的祭祀大典,他每年都会当这场祭祀的大巫,如许昭华要进宫的话,只要学上几个动作,会唱几句祭祀的咒语,到时候戴上面具就可以进宫了。 许昭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里马上就有了着落,立刻写信告诉了周生措白她下一步的计划以及这几日她的发现,让周生措白着重派人调查一下隋晨的行踪和他建地宫的原因。 周生措白收到快马加鞭的信件之后心中又喜又惊,喜是因为得到了如此之多的情报,惊是因为惊讶许昭华这么短时间内获得的消息如此准确的吃惊和担心许昭华安慰的惊心。立刻派遣许松琛与苏秦风去查探情况。 第一天,许昭华就开始学习一些基本的打鼓手势,这由大巫亲自手把手的教她,学了一上午许昭华就把所有的打鼓方式和在那种情况下敲哪一种鼓也学的明明白白的了。 他不得不在心中暗自感叹:这个女子竟是如此聪慧。 简单吃过午饭之后许昭华就要求开始学祭祀的流程,大巫有些犹豫,毕竟学习东西不能操之过急,但是看见许昭华如此坚定的样子他还是同意教她接下来的动作了。 祭祀的流程有一些繁琐,这得需要祭祀人一边跳着一边嘴里唱着咒符,这就是与神交流,还需要摆动手中的鼓。大巫教过一遍之后就已经大汗淋漓了,毕竟这种事情太费精力和体力了。 太阳马上就落山了,许昭华此时有些地方还不能连贯起来。大巫劝她赶紧吃口饭吧,倔犟如她就是不练会不肯吃一口东西,不喝一口水。 其实许昭华一下午练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特别好的了,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一个人学习祭祀的流程动作能够学的这么快。 许昭华是第一个。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公鸡就打了鸣叫醒了太阳,大巫起床推开了门之后就看到许昭华在院子内练习昨天教的东西,内心不由得称赞真是一个勤奋刻苦的好徒弟。 走近以后他发现不对劲,许昭华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一半,脸色也有些苍白,难道她就这么从昨天练到现在练了一夜? 这彻底让大巫目瞪口呆,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见过各色各样的女子,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许昭华这般坚韧。 这令他不由得在心底里对她刮目相看。 大巫看了看许昭华练得成果是十分令人赞叹的,所有动作唱词一气呵成,一点都不卡顿和拖泥带水,如果不是知道她昨天刚刚入门,他肯定会误以为她也是一个老巫师。 离三年一次的祭祀就差两天了。 这两天里,大巫向许昭华交代着进了宫之后的策略:她该怎样在人们的视线中逃离出去,从祭祀的队伍里逃到宫里该怎么做,祭祀前有什么注意事项,巫师见了王上该如何行李…… 这些她们都要提前商议好,以便万无一失。 在另一边的大端王宫里,有人陷入了两难。 隋晨有些头疼,明天就是祭祀大典了,每三年一次的祭祀大典是大端国从建国以来就沿袭的传统,不能说取消就取消。 这就意味着,明天隋越必须站在百官前来主持祭祀,可单单让纤月用巫术来控制的话只能控制隋越的心智,让他开口说话也可以,只是不能说太多的话,而且这样的话说话速度也会特别缓慢。 可祭祀大典需要从头到尾都需要他来主持,这种办法显然不行,所以他只能戴上人皮面具来假扮隋越。可这样的话又容易被有心人发现身形不一样。 斟酌之后,隋晨决定采取第二种方法,冒险一试。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三年一次盛大的祭祀活动就要开始了,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她许昭华也要成为这其中的一员。 几乎是天还没有亮大巫就开始忙活了,检查装备,鼓,面具,衣服,确保万无一失才安心开始吃早饭。许昭华看着有些感动,毕竟看样子大巫还是也别重视这次的祭祀大典的,细心如他不允许出现一点差错,可尽管如此他还是答应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带他进宫。 一切准备好之后,他们就出发了。 一路上许昭华投过面具看见路旁的人们看见她和大巫走在路上都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专门给他们走,人们对待天神总是敬畏的,而巫师就是与天神沟通的灵体。 到了大端都城门口,士兵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大巫有没有密令,大巫给了他一个黄色的牌子之后就被得以放行,她就紧紧的跟在大巫的后边,小心的四处张望,想看看那西三宫在何处。 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知道大巫的脚步停下之后。 “呦,今天怎么还带了一个小跟班过来?”对面一个身着黑色祭祀服同样也戴着面具的男人说。 许昭华想起来,大巫和她说过,宫里祭祀一般都会请两个巫师,一个是驻守在民间东祠堂的大巫,一个是驻守在王宫西祠汤的大巫。 面前这位不用猜便知道是西祠堂的那位了,听大巫讲过,他们两个关系不太好,但至于为什么不好,大巫也没有告诉他。 大巫冷哼一声,不再理他,绕行继续往前走。 西祠堂那位伸手拦住了跟在后边的许昭华以此来威胁大巫“师弟既然收了小徒弟,那我这个师叔可是要好好的一睹尊荣啊” 师弟?莫非这两位还是师兄弟关系,师出同门? 被拦住的许昭华满是疑惑但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拜见师叔,恐怕师叔忘记了吧,今日祭祀大典带上这面具之后就不可在摘下,否则触犯了神灵,你我都担待不起。改日我在带上好酒登门向师叔赔礼。” 许昭华压着声音说。 前边的大巫用赞许的眼光看了看许昭华,她若不执意进宫,可真是个好料子。 西祠堂那位听见许昭华的话之后,心想着真是个伶牙俐齿的臭小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好多说,只能不甘愿的让开了道。 他和东祠堂的那位明里斗暗里争这么多年,想不到今天在一个毛头小子这栽了跟头,想着便恶狠狠的看了看许昭华和东祠堂那个人离去的背影。 祭祀大典之前,文武百官都必须身着黑色华服在通天坛候着,王上也会亲自主持大典。到了通天坛外边,大巫拉住了她,示意他们现在不能进去要到一旁的屋子里先呆着,等王上宣布大典开始时才可以出来。 许昭华跟着大巫进到一个屋子里,在里边默默静候隋越的出现,她想看看隋越的情况到底如何。大典即将开始,她看见一个身着玄色袍子的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了天坛。 许昭华在推窗里看着瞪大了眼睛,隋越来了?可看他的样子好像与常人无异。 不!他不是隋越,她是隋晨! 许昭华很确信这一点,但凡她见过的人是不会认错的,就算背影也不会认错的。 那个人就是隋晨! 大巫看见许昭华如此盯着隋晨,知道了她进宫的目的,原本以为她进宫可能是见一眼亲人或者情郎,但是没有想到她的目标竟然是王上。 这个女子不简单啊! 随着隋晨在上边宣布了祭祀仪式开始,她和大巫就走出了那间屋子,缓缓的走向通天坛,在门口遇到了西祠堂的那位,三人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坛下时,所有的大臣都盘腿而坐,上边的冒牌王上隋晨也微微欠身。 这是在接神。 接着打鼓的声音响起,她与大巫开始跳祭祀的舞,唱着咒符,透过面具她看见了周生琛墨和许青山也在盘腿而坐的队伍中,心里暗自想到马上她就要离成功更近了。 一场祭祀过后,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东祠堂和西祠堂的两位两人见面都互相冷哼一声,各自走进了屋子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而她的任务才算刚刚开始,趁着人不备,她要换下这件衣服找一件宫女的衣服换上。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五章 遇人行凶 许昭华在大巫的掩护之下成功的逃过了众人的眼睛从小屋后窗跳了出去,大巫临走前给了她一些银票,虽然不太多但是关键时刻可以救急。 看着手里攥着的银票,许昭华眼眶红了,想不到在这大端国还有人这么帮她。 跳出窗外的许昭华看见不远处有一群宫女正在排成一列向她这边的方向走来,于是弓身藏匿到一处花坛处来掩护自己。 待一群宫女从她身旁走过时,她注意到最后一个宫女左顾右盼行为有些诡异,便悄悄的观察她。 果真在那一列宫女正拐弯的时候最后哪一个宫女趁机脱离了队伍独自一人朝旁边的小树林走了过去,许昭华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看见之后便悄悄的跟在她身后想知道她在书啊什么花样。 只见那宫女走到了树林之后左右张望之时突然看见什么一样有些小高兴的迈着小碎步跑了过去,脸上还透着娇羞。许昭华顺着她跑去的方向看去发现她正向一个男子跑了过去。 那男子背对着她,令她无法看清面目,但是看着他的穿着打扮不像太监也不是侍卫,难道? 许昭华心中顿时有了答案,这是一个典型的王爷与后宫宫女私会的事情啊。这种事情说严重也严重,毕竟是在皇上的后宫,一个王爷这么做确实不妥,但是最后被发现遭殃最严重的还是私会的宫女,毕竟无权无势只能当双方和解的工具。 上一世她就见过东齐的一个王爷私会宫女被发现之后宫女被活活蒸死在蒸笼里,那王爷一点事情也没有,被周生措白训斥了几句没过几天就新娶了一房小妾。 后来她也问过周生措白这其中的原因,没有哪一个当权者会因为一个宫女去破坏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亲王关系。 两人你侬我侬了一会儿那男子好像说了些什么就径直走开了,留下了那宫女一人,等到那人走远了宫女才依依不舍的回头准备往回走。 “不知道姑娘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是借来的还是偷来的?”许昭华冷冷的说道。 那宫女显然没有料到这里还有人,突然就这么被吓了一大跳:“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昭华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向她:“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知道了你的秘密就可以。” 看见许昭华正向她走来那宫女接连退后了许多步:“你别过来,你要是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许昭华停下了脚步:“哦?喊人。好呀,那你喊吧,喊完再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向人解释本该当差的你为何此时一人跑进小树林。” 那宫女顿时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地说:“你想要什么?” 许昭华带着挑衅的笑了笑:“一件你身上的这件衣服还有,闭上你的嘴。” “就这些?”宫女感到很吃惊。 “怎么,难道你还想让我要的更多一些?”许昭华略带嘲笑。 宫女有一些慌张:“不不不,你在这里等候,我去去就来决不食言。” 许昭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她手里抓着她的把柄,量她也不敢怎么样。等待那宫女拿衣服的空闲时间,许昭华看了看着四周的情况,为自己以后有什么危急情况提前打探打探。这个树林四周都环着假山,着实是个隐藏的好地方,但是缺点也有,如若假山上有人也可以清清楚楚看见这里的状况。 还真是这样,凡是都有利弊。 想着的空间那宫女已经拿好衣服跑了过来,将衣服递给许昭华之后她没有走,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她似的。 许昭华看出了她的举动拿着衣服站在原地对她说:“姑娘你放心,我和你无冤无仇,今天抓住你的这个把柄就是想要一套衣服,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 说完就开始换衣服,那宫女听完她的话也把心放了下来,告了声谢转身离开了,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也没有说自己在哪里当差。 许昭华想着她当然不能说,说的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对她百害而无一利,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 “姑娘,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男子是何许人物,但是以后你还是不要和他见面了,那样会将你推向深渊的。” 那宫女没有回头,但是停住了脚步,听完她这句话之后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又继续往前走了。 许昭华叹了口气,也罢! 换上宫女的衣服之后她就可以在宫中活动的范围更大一些了,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给自己找一个在王宫里当差的合适的位置和名字。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往福安宫的方向走去,来的时候,大巫告诉了她想要谋求一个职位的话就去福安宫找一个姓刘的老女师,告诉她是东祠堂那位让自己找的她,在把哑了的那位老妇人交给她的玉佩给她看看就可以。 不仅如此,大巫还告诉了她福安宫的准确位置,此刻她就顺着脑海中老巫给她描绘的路线走向了福安宫。 在路上她遇到了一个园林,气势滂沱又不失文雅,想来这就是大端的御花园了吧。小心看了看御花园的构造突然在远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纤月! 她顿时别过脸加快了脚步,看来她以后要在这里加倍小心了。 到了福安宫门口,看了看门口的大匾,金光灿灿的几个大字告诉许昭华此刻她已经到了目的地。老巫告诉她,福安宫里住的着这位是大端先皇的老妃子,膝下只有一个皇子前些日子被赐了封地,老妃子过段日子也搬过去和自己儿子去住了。 进门之后庭院里又正在扫地的宫女,见有生人进来便问许昭华是哪个宫的,许昭华没有回答她的话之说了声他要找刘女师,便没有言语。 那扫地的宫女见许昭华通身气质不凡便以为她是哪个受宠妃子宫里的宫女,但是思索了一番发现自己从未见过她,许是见许昭华不像是骗子,就去乖乖叫刘女师去了。 许昭华初次见到刘女师就觉得这妇人一定特别的严厉,薄唇白脸,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脸上也没有个笑容。 刘女师从一个长廊拐了过来后边跟着方才报信的扫地宫女,看见庭院中间站着的许昭华冷冷的问:“找我何时?” 许昭华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在王宫之中见了谁要行什么样的礼规定的十分严格。 “回女师,有一事想要与女师商议,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许昭华恭敬的说,说着还刻意的看了一眼刘女师身后的扫地宫女。 刘女师读懂了她的眼神,转身对身后的小宫女说让她去看看老太妃的药熬好了吗,之后小宫女就离开了。 “人已经走了,有何事现在赶紧说吧。”刘女师有些不耐烦了。 许昭华拿出老妇人给她的玉佩:“不知道刘女师认不认识这个。” 刘女师看了一眼玉佩之后走上前去把玉佩从许昭华的手里夺了下来,细细的观察了一番: “没错,就是这个玉佩。” 她好像想起了许多事情一样眼神中有些悲怆,随后问了她这玉佩是怎么来的。许昭华就一五一十的把她在街上与老妇人的相遇说了一通,也将大巫让自己找她的事情告诉了刘女师。 不过,许昭华没有提及老妇人认出自己真实身份的事情。 刘女师叹了一口气:“哎,岁月不饶人啊,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说吧,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许昭华听过之后心中的大喜:“小女子只想在这大端王宫谋求一个存活下去了活干,还望女师安排。” 刘女师思考了片刻:“我可以帮你安排职位,但是你得劳守本分,不得给我寻事。” 许昭华答应了,但是心中暗想:对不住了刘女师,出了事情我可以不连累你,但是没有办法坐以待毙,安守本分。 因为还有千千万万的人等着她来救。 “你叫什么”刘女师突然问了句。 “赵桦。”许昭华快速的说出口,随便起了个名字。 最后刘女师将许昭华安排到了自己身边,也就是在福安宫当差。比起这大端王宫的其它地方,福安宫可以说事是非最少的地方了,况且她是这里的掌事女师,突然多一个人她完全有理由向上边解释。 接着刘女师就带着她去了住的地方,还要方才扫地的小宫女带她在福安宫转了转,熟悉了一下环境。 刘女师说正好给老太妃守夜的小宫女因为得罪了别的宫的娘娘被罚到洗衣苑去了,所以她来刚好补上这个空缺。 还说了按理说她这种刚刚进宫什么都不懂的宫女刚开始是不能干这种能够直接接触到主子的事情的,但是因为守夜比较简单,而且她是东祠堂大巫引荐的人,她也放心...... 刘女师只单纯的因为许昭华进宫是为了谋求一个生计,但是还不知道她其实有更大的目的。 第一天来福安宫,刘女师特地网开一面没有让她从今夜就开始守夜,而是叫她在自己房间里先休息休息,许昭华哪里能休息的了,她必须此刻想一个办法来时刻保持和周生措白的联系,以来是不让他太担心,二来则是可以给宫外的周生措白随时提供自己打探下的消息,以便他可以提前调查。 许昭华注意到白天发现那个宫女和王爷私会的小树林,那里除了假山之外还有一条河,看着那河水流的还是特别快的,不知道这河是通向那里的呢? 她旁敲侧击的问了问睡在自己旁边的荣儿,也就是白天在福安宫扫地的那个小宫女,荣儿被她这一问有些某明奇妙。 说实话她自己原先也不知道这河通向哪里,但是后来听宫里的老人说这河就是在大端与东齐之间的那条河,只不过到了这里水流小多了,因此不容易被看出来。荣儿把自己知道的这些都告诉了许昭华之后就继续闭上眼了。 许昭华知道后计上心来,也缓缓地蜷进被窝里闭上了眼。 子时的太阳又圆又大,许昭华睁开了眼。借着月光她穿好衣服之后就悄声的走了出去。其实她一直都没有睡着,静静的先好了一切对策。 夜晚的福安宫有些静的出奇,可能是因为院子也是随主人的把,听刘女师说老太妃是个性子喜静的人,平时不太爱好太热闹的事情,加上最近生病了,整个福安宫上下就更静了。她现在还没有见过老太妃,等明天天亮了真想去见一见。 想归想,许昭华踱步到了福安宫的门口,把档门板缓缓的拉开,推开门之后自己侧身出去了又把门闭好了,心里庆幸得亏今天晚上是有月亮的。 她没有穿鞋,因为怕鞋子的声音太响,于是走路的脚步特地放慢了下来。路过御花园时许昭华想起了白天看见纤月在这里的事情,其实她是非常不明白的,纤月为什么对权力的渴望如此强烈。 在走到一处拐弯的地方时许昭华听见了士兵齐声走路的声音,这是巡逻的队伍。她赶紧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能藏身的地方,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跳的更加快了。 “啊!”一声女子痛苦的尖叫打破了夜的宁静,也让这阵脚步声停了下来又换了方向朝小树林那边跑去。 许昭华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小树林的那个方向不免有些心忧,莫非是出什么事情了? 她想到白天的那些个假山心中有了计策,从旁路绕了过去爬上了假山,在这里可以看见小树林里的全貌。借着月色她只见一女子衣衫不整的躺在了地上,旁边站着的是刚才巡逻的那一队拿着火把的士兵。 哦?先奸后杀吗?许昭华戏虐的想了到。 看见了假山下边泛着月光的平静河面,许昭华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在假山旁边的枫树下边捡了一些落叶,用尖锐的石头在落叶上写了几个字,担心一片叶子周生措白或者东齐的士兵不会注意到,她专门写了好几个叶子,还用提前准备好的线将这些叶子串了起来,以免被河水冲散,这样话也更明显被周生措白他们看见。 只要她在晚上将这些事情全部完成,等天亮的时候这叶子也早就流出了大端城,流向东齐了,这样就不用担心被大端的人发现了。 等所有事情全部完成之后,许昭华慢慢的下了假山没有注意脚下的一个尖锐的石头,被刺了一下,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没有叫出声,再看自己的脚时已经有鲜血涌出,只能够吃痛走了回去。 到了福安宫之后她在庭院中清理了一下脚底的污垢用水冲洗了几遍,包扎好之后就又回到了被窝。 第二天有一个宫女死在小树林的事情就被传的沸沸扬扬,而此时的周生措白也受到了许昭华传过来的梧桐叶:“一切顺利。” 他的心也放了下来。 清早许昭华起床的时候就感到自己的脚底一阵痛,下床走路几乎是走一步伤口被撕扯一下。但是为了不遭人怀疑,她只能假装自己什么事也没有,用力的正常走路。 可等她出门的时候,刘女师就站在了她的门口,面前铁青的脸色告诉她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昨夜你可出去过?”刘女师问。 许昭华快速的回忆着,为什么刘女师会这么问,莫非是自己暴露了什么,突然想到了一定是昨天自己脚上的血迹沿路一直到了福安宫的门口...... “出去了,听见有人尖叫就出去了。”许昭华一脸淡然的回答。 刘女师接着问:“脚受伤了?” 还没等许昭华回答刘女师就扔给她一瓶药。 “拿好了,以后别多管闲事。”随后刘女师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就有禁卫军来了,据说是昨天晚上小树林的血案发生后有人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跑进了福安宫,今早又发现一串血脚印在路上,到了福安宫门口就没有人了,所以他们怀疑真凶就在福安宫里。 “凶手是谁?自己站出来,否则被发现之后格杀勿论!”一个大胡子官兵大喊着。许昭华认出来了他就是那天自己在茶馆看见的大胡子。 “放肆!太妃娘娘正在养病!出了什么差池你担待得起吗?”刘女师一脸气愤。 她没有把自己供出来。 “刘女师,我们这也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您就担待一些。”大胡子阴阳怪气的说。 刘女师被起的不轻却也不能说些什么,毕竟这是奉命行事,谁都不能阻挡。 许昭华看了看情形大声的喊了一句:“血脚印是我的。”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刘女师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明显吃了一惊。 “来人,给我拿下!”听见声音之后大胡子打量了一下许昭华,一声令下就要捉拿她。 “慢着!” “慢着!” 几乎是同时,许昭华和刘女师同时开口,许昭华看了看刘女师,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无需担心。 许昭华缓缓地解释道:“血脚印确实是我的,人可不是我杀的。” 大胡子双手交叉环于胸前有些看好戏的架势:“理由。” “理由就是,没有一个杀人者会光着脚跑到树林里杀人,故意把马脚露出来,将矛头指向自己。”许昭华回答道。 “胡说,谁知道你穿着鞋还是光着脚,你有证据吗?拿着证据说话!”大胡子有些恼怒。 许昭华脱了鞋:“证据就在这里。” 众人看见她把鞋脱了感到不可思议,在大端女子当众拖鞋就好比当众脱衣服一样,但是看见她脚底的深口子有些惊呆,伤的很严重,肉都翻出来了。 许昭华穿上鞋袜之后有条不紊的说:“昨夜我准备起夜之时听见有一声惨叫,心里很好奇就赶忙出门想看看是什么事情,着急之下连些都忘记穿了,由于天色太晚走到假山附近就被石头刺伤了,没有停留就赶紧赶了回来,连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四周的小宫女们听完之后噗嗤笑了一声,一个女子将起夜这么平常轻松的说出来还真是前所未闻,把鞋当众脱了露出脚丫更是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眼前的这个宫女今天可真是让她们开眼了。 一旁的刘女师看着许昭华的这一连串反应内心赞许有加:临危不乱,不卑不亢。 将来必成大事。 大胡子官兵从她的话里找不出什么破绽,冷哼了一声。 许昭华接着说:“如若不相信,我可以把鞋又脱了,咱们今天就站在这血脚印前看看,到底是鞋印还是脚印!” 大胡子内心十分恼怒,若是抓不到凶手,丢饭碗是小事,若是丢了命那可是大事了,便摆出一副仗势欺人的样子说: “昨夜就你单独出来过,又有血脚印到了福安宫门口,你别再狡辩了,有什么冤屈久到刑科司去解释吧。来人!带走。” 许昭华和刘女师也没有想到这人会如此这般厚颜无耻,正想还击之时一个声音在门口处响起: “呦,我母妃这福安宫门口怎么这么热闹啊!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一个清脆的男声响起,许昭华看向了门口。 只见说话之人穿着一身紫色长袍,头发没有像其他男子那般束起,而是随意的散落下来,浓密而英气的眉毛此时有些微皱,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皮肤如凝脂一般,竟然比未出阁的女孩儿的皮肤还要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妖艳。 这看着如此妖艳的男子是什么货色?许昭华在心中暗暗的想。 看见四周的宫女们有的在整理自己额前的碎发,有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早期没有精心梳妆的人此刻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那男子看见...... 许昭华感叹到:那男子竟是如此迷人吗?尚不可吧! 大胡子士兵看见来者何人之后恭敬的回答:“回王爷,小的们奉命来缉拿昨夜小树林行凶之人。” “哦?行凶。你看看我这福安宫个个都是如花似玉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们,她们怎么行凶?把人放了!”说着他的语气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可是,这......”大胡子有些为难。 “若是凶手是福安宫里的人,出了事情找我。”他将手背了起来。 第七十六章 遇见故人 大胡子看见那男子这个阵势内心不免有些心底发凉,看着许昭华也不像是凶手,因为他们推测的凶手是个男的,为了交差,他刚刚只能想着先把许昭华交上去在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但看现在这种情形,只能作罢! “不敢不敢,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望枫王爷海涵。”大胡子满脸堆笑。 枫王爷没有吭声,摆了摆衣带:“恕不远送喽。”说完就径直走进了福安宫的正殿。 许昭华感受到从自己身旁过去的身影再路过自己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还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微笑划过。 许昭华看着走过的背影,感觉有些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想着想着她将这个背影与昨天早上自己遇到的那个与小宫女在树林里私会的背影竟是一模一样! 她是不会认错的。 原来那人是他?那昨晚遇害的宫女是谁?若是昨日那个女子的话...... 许昭华没有继续往下想。 “枫王爷您慢走。”大胡子依然满脸堆笑的行了个礼,但是随即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恶狠狠的斜着眼看着许昭华。 大胡子等人没有吃到好果子但是也只能在心里气愤,毕竟他们招惹不起一个王爷。再看看这许昭华,他们其实也觉得凶手不是她,但是因为要交差,所以逮住一个算一个,原本打算先把她交上去来交差,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于是大胡子一声令下:“放了她!” 许昭华被连个男人松开了,大胡子一行人也就离开了。众人看见没有什么热闹的事情能看了也就自己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了,荣儿在人们都走后过来拉了拉许昭华的手对她笑了笑没有说话便去扫院子了。 许昭华看见荣儿这个笑感到了一丝丝温暖。 刘女师也走了过来,但是依然是板着个脸:“这次能够逃脱纯属幸运,下次就不一定了。以后行事一定要多留几个心眼,切记不要给我添麻烦!” 厉声说完之后刘女师转身离开之际还是告诉许昭华:“清早你受了惊吓,还没开始当差就出了这一档子事情,今天白天的活儿你就不用干了,睡一觉好好养养精神,晚上就要守夜了。” 许昭华感激的应了一句:“谢刘女师!” 说完就往房间走着,其实她也发现了,刘女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况且她对自己不薄,否则也不会再方才大胡子问的时候没有把自己供出来。但是她现在可不打算去睡觉。 她要去寻找真相,她总觉得这枫王爷与此事有着密切的关系,而这件事与自己正在调查的事情也有联系。 回到房间里的许昭华思绪万千,此时她发现床上正躺着一个人,睡觉时竟然用杯子蒙上了脸?这是谁呢?疑问之际许昭华突然想到这莫非就是与自己守夜轮班的宫女肖许? 嗯,只能是她了。 刘女师说过,守夜宫女的作息时间与其他宫女不一样,一般每个宫殿都会有两个宫女来守夜,但她们不是同时去守夜,而是每天相替进行,一人轮一晚。当晚守夜的人白天不用干别的活儿,只需要补觉就可以;而当晚没有守夜的宫女可以充分利用晚上的时间来睡觉,白天干干其它活儿晚上继续守夜。 其实这守夜的差事在宫里算是最轻松的了,无非就是主子有什么需要跑跑腿,起夜时伺候着,喝水时递上,问几更时答上。但是宫里不想干这差事的人也多,毕竟这份差事遇到的邪门事太多:什么子时宫里传来的哭泣声,宫殿里的人影,突然响起的脚步声,什么那家娘娘上吊了,哪个宫女被杀了,哪个太监被毒死了...... 这些事情都是在晚上发生的,夜晚,最擅长藏别人的秘密。 可许昭华她不怕,有些事情她始终相信事在人为。既然是人干的,那就不必害怕,她向来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心,重活一辈子,向来都是别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别人。 因为肖许还在房间里,所以许昭华的脚步就更轻了,她慢慢从后窗翻了出去,尽量做到不被人察觉。想起听见别的宫女说过,宫里向来死了人都是把尸体放在敬察司进行检查,而且她们还说,最近宫里总是刚开始发现莫名其妙的失踪人,已经有好几个人后来被人发现横死的了...... 许昭华不知道她们说的真假,但是她现在觉得这大端王宫里边的秘密很多,现在她就要去敬察司,看看昨夜死去的宫女是不是就是和枫王爷私会的那个宫女,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个事情就更加有趣了。 现在问题来了,她并不知道敬察司在哪里,问其它宫女这未免显得太不正常。不过现在推测一下,现在她在福安宫附近,再往东走就是御花园了。这里除了住着先皇的老妃子还有许多现在的皇帝也就是隋越的其她嫔妃,显然专门安置尸体的福安宫不会在这边。 那么敬察司一定是在御花园的东边,为了防止再一次像昨天那样遇到纤月,她选择了走一条小道绕行。 由于她的脚受伤了,所以走到敬察司时已经接近用午膳的时间了,此时敬察司的当差侍卫正在轮班去吃饭,所以现在门口就守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侍卫。许昭华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带着血的白色丝巾趁着风飞了过去,那胖侍卫捡到后看见丝巾上红红的用血写的:还我命来。几个大字吓得差点晕了过去,二话没说看见四周无人就灰溜溜的跑了。 许昭华觉得有些可笑,怎么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如此胆小,本以为还要在他身上浪费一些时间,想不到吓走他竟是如此轻而易举,这敬察司挑选看门的人竟是如此草率的吗? 不过想来也是,一个专门存放尸体的地方,凡是人也应该有所畏惧,她这么一吓,很容易把人唬住,这也是为什么她这么有信心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进入到敬察司的原因。 推门而进的时候,许昭华就闻见了一阵恶臭,尸体腐烂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院落,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她推开了正中央的一个屋子的门,里边竟然陈列着许多具尸体。 看来宫人们之间的那些传闻不是空穴来风,这大端王宫果然有问题。 一一这些尸体上盖的草席掀开,她突然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这些尸体都好古怪,他们的皮肤都有些褶皱,像是被人吸干了血一般。许昭华看见了昨夜晚上死去的那个女子,为什么她这么确定眼前这个女子就是昨晚遇害的那个人呢? 因为这女子就是在树林里与枫王爷私会的女子,这枫王爷有问题,他为什么要杀害这个女子,这些其它尸体都与他有关吗?如果是为情所杀,那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都被他杀了?难道这枫王爷是个浪荡子?不对,被杀的人有男有女,这该怎么解释呢?难道…… 不可能,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枫王爷虽然穿着像女人,长相也可以用妖艳来形容,但是他浑身上下的那种气场告诉许昭华他不是自己猜测的那种情况。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沉思之时,许昭华预料到换班的士兵可能也快吃完饭了,于是就带着疑问赶忙离开了敬察司,路过那片小树林时,她觉得需要把今天这个事情告诉周生措白。 可今晚需要守夜,那她多会儿传递消息呢? 许昭华决定冒险一试,她竟直走向了昨晚的那座假山前,摘了几个枫叶拿着随身带着的针和线把枫叶穿成一片,在上边写了几个简略的大字来表达自己要给周生措白传递的消息。 现在正是中午,果然夜才是一切秘密事情的保护伞,她只希望这些枫叶不要被有心人发现。 将枫叶放到河里之后,许昭华就急匆匆的准备会福安宫,但是她的脚由于昨晚受伤,不能走的太快,回去的迟担心被人发现,于是她走了御花园那条路。 果然最怕什么就来什么,在御花园又像昨日一般,她再一次听到了熟悉的笑声。又是纤月,她这么喜欢赏花吗?都秋天了,出来赏什么花? 像昨日那般,许昭华忍着痛加快了脚步低头从御花园穿过。 “站住”是纤月的声音。 许昭华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前边那个宫人,我说了让你站住!”纤月再一次大声说道。 许昭华停止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她感到身后有脚步正向自己走来,她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前边喊到:“你这贱蹄子,叫你去太医院去给老太妃取个药,你取了这么长时间,耽搁了老太妃喝药,你十个脑袋够砍吗?愣在那干什么劳什子,还不滚过来!” 是刘女师。 许昭华顺势忍痛向刘女师小跑了几步。 刘女师佯装刚刚看见纤月,微微施礼:“纤月姑娘也在啊,这奴才没调教好,让纤月姑娘看笑话了。” 身后纤月声音响起:“无妨。好好管教便是。” 说完纤月看了许久许昭华的背影,许昭华也料到了她正在看自己,故意簸脚更厉害的走,让纤月看不出所以然来。 最后纤月摇了摇头:看来是她想多了。而后就带着一群人离开了,下午还要去许青山的军队继续监视,可不能白白浪费这难得的休息时光。 等到纤月一行人消失在拐角处,许昭华也走到了刘女师的面前。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到了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知道或许你进宫是有目的的,但是办事之前可以把事情考虑全面再行动吗?”刘女师眼里含着泪。 不知怎么,许昭华也觉得好伤心。不是因为刘女师打了她,而是因为差点因为自己的鲁莽和考虑的不周全让自己陷入两难。重生之后,她几乎每一步走的都很顺利,虽然也有一些变故,但是好在都过来了,所以对待一些事情确实有些自大和掉以轻心。 今天刘女师这一巴掌让她觉得自己身上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许昭华知道,少了的那个家伙叫做狂妄,多了的叫做稳重。 刘女师含着泪看着她,这丫头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心气高。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吃亏的,千万不要步了她的后尘。 她知道,许昭华有心气高的资本,自从她今天早上那种临危不乱的气场她就觉得这姑娘不是一般人。 平复了心情的许昭华笑了笑:“知道了,女师。”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刘女师和自己的母亲有些想像。 不知道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听见她没有叫自己“刘女师”而是叫了自己“女师”,心中有些欣慰。自己那女儿今年也该这么大了吧,可惜自己在这宫中一年见不了女儿一面,每月只把自己的月俸叫人转交给抚养女儿的亲戚,现在她们母子二人在街上见了面恐怕也认不出来了…… 两人心中各自有牵绊。 “没吃饭吧,给你偷偷留着呢。在你屋里的柜子里,记得吃了,别饿着。”刘女师没有看她说完这些话就走在了她的前面。 许昭华紧紧的跟在了她的后边,两人一齐回到了福安宫。 …… 黄昏的光照到了房间里,许昭华翻了个身感到自己的脚底有些不一样,起来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新包扎好了,莫非是刘女师?不应该啊,刘女师下午去上衣局去拿老太妃的衣服去了回来后还要伺候老太妃喝药,这种事情她从来都要亲力亲为,不应该是她给自己包扎啊。 难道是荣儿吗?更不可能了,荣儿白天没有时间回来的,她又不当夜值,那现在就只有一个人了。 肖许? 说曹操曹操到,肖许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进来了: “你醒了啊,你就是赵烨吧!以后我们就一起伺候老太妃夜晚的起居了,说是伺候,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干,老太妃一般夜晚都不会醒来。” 还没等许昭华点头,肖许说着就把碗递给了许昭华:“这碗姜汤你赶紧喝了吧,那会儿你睡觉我就听见你咳嗽的声音了” 许昭华看着面前这个面目清秀的女孩笑着说:“多谢。”然后把姜汤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我的脚是你给我包扎的吗?”许昭华问。 “嗯啊,难见你的脚有些流血,重新给你包扎了一下。”肖许笑着说。 “多谢了。”许昭华再次表达了感谢。 肖许叫她不用这么客气,因为今天是许昭华第一次守夜班,所以肖许还给她专门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老太妃的一些生活习惯,虽然这些不一定能用到但是知道些还是比不知道好。今天许昭华就要见到老太妃了,心里特别好奇老太妃到底是什么样的。 此刻周生措白望着面前的滚滚河流,他已经收到了许昭华用枫叶传递的消息,已经命人私下里瞧瞧查探那个枫王爷的底细。只是现在,不知道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最近许青山的军队依然没有动静,估计是上次的败仗让他元气大伤,想到这里,周生措白心底更加赞佩那个他正在思念的女子。 踏着黄昏的余晖,许昭华走向了正殿,此刻老太妃准备开始用晚膳,而她的任务则是在里门屏风处守着就可以,无需伺候,自然有专门的人伺候老太妃用膳。 刚踏进门,许昭华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枫王爷,他也在里边。许昭华觉得她着实应该离这个男人远一些。 “母妃,儿臣知道您最爱喝银耳羹,您看看合您的胃口吗?”枫王爷小心的喂着老太妃。 想不到这枫王爷还挺孝顺,怎么能赶出来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嗯,好喝。枫儿真是有心了。”老太妃的声音响起。 许昭华觉得这老太妃的声音不是特别的苍老,年龄听着也不算大,于是就假装不经意的侧着头想看看老太妃长什么模样,奈何老太妃背对着她,只能看个背影,看不见正脸。 “母妃,跟你说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今天早上儿臣刚刚到福安宫门口便看见一女子脱了鞋让众人看她的脚丫子,哈哈哈哈!”枫王爷说着说着便大笑了起来。 许昭华此时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哦?福安宫还有这等奇女子?叫什么名字呢?”老太妃有些惊奇。 “儿臣怎么会知道一个宫女的名字,不过问过刘女师她说是新来的给您守夜的。您见过吗”枫王爷回答。 老太妃来了兴致,实在想看看这个当众脱鞋的女子长什么样子。 “不妨将她叫进来?”枫王爷提议。 于是,许昭华就以这样的理由和老太妃进行了第一次见面,她低下头行了个礼。 “来,抬起头”老太妃发令。 两人目光相接的那一刻都愣住了。 许昭华万万没有想到老太妃竟然是她。 看那老太妃也没成想到给自己守夜的宫女居然是许昭华。 两人都冷了许久,许昭华才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说:“见过老太妃。” 遂即跪了下来弓下身子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老太妃则马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站到了一边,她万万可受不住许昭华的这礼,但是处于四周都有耳目只能说了一句:“快快请起” 但是语气的异常还是让枫王爷感到了一些异常:母妃见了这女子到底是怎么了? 许昭华和老太妃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言语,空气一度陷入了尴尬。 一旁的枫王爷可不这么觉得,他依然坐下给老太妃左一个夹菜又一个盛汤的,但是显然老太妃并没有想继续吃下去的胃口。 枫王爷见状还以为是厨房做的不好,把碗筷放下之后生气的说:“这膳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让他们照着母妃平时喜爱的胃口来做饭,这么个事情都办不好。今天可是要好好的收拾他们了!” “是母妃自己没胃口,枫儿,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母妃有些困,想要就寝了。”老太妃说道。 一旁的许昭华没有言语,枫王爷从她身旁走过的时候又一次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这种眼神有点让许昭华不舒服,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闭上门之后,老太妃给许昭华跪下行了个大礼。 “申伯母,您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许昭华连忙把老太妃扶起。 “昭华啊......不,皇后娘娘,您怎么会来这大端王宫呢?”老太妃问。 许昭华将老太妃扶到了座椅上:“申伯母,说来话长,让我慢慢和您说。” “好,对了。你母亲,她近来可好?”老太妃问。 许昭华垂了垂眼,想着申伯母现在还不知道母亲已经与苏青山和离的事情: “母亲近来都好。” “好好,那就行。”老太妃松了口气。 这老太妃本是自己母亲出嫁前的闺中好友,小的时候经常哄自己玩,许昭华记得曾经她还开玩笑般说要认自己当她的干女儿呢,而后她被选中嫁进了大端皇宫来促进两国的友谊。再后来大端与东齐在政治上有一些往来的时候她跟随大端当时的王上也就是隋晨隋越和枫王爷的父皇回来过东齐几次,也与自己母亲有过短时间的小聚。 后来许昭华就再也没见到过她了,渐渐的就忘记了有这一号人了。若不是今天两人阴差阳错的相遇,恐怕这辈子也就见不了了。 许昭华记得自己上一世遇难的时候,申伯母在回东齐的时候还暗地里帮助过自己。 月再夜里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午夜,两人的叙旧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许昭华也像她讲了母亲后来与许青山和离的事情,和此次自己进宫的目的。 但是许昭华没有告诉她发现枫王爷与小宫女在树林里私会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她自己怀疑那些死去的人与枫王爷有关。今天白日里刘女师的那一巴掌深刻的告诉了许昭华在一切事情都没有完全的准备下不要轻举妄动。况且申伯母的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先告诉她自己的那个推论了。老太妃也与许昭华说了这些年自己遭受的委屈,还有与枫王爷是如何度过的每一个黑暗的日子。 许久之后许昭华才发现自己与老太妃只顾着许久,都没有仔细看了看她,现在才细细看了看她的申伯母,其实申伯母比自己母亲的岁数大不了几岁,透过现在的容貌还是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风采的。被叫成老太妃可能是大端的先皇过世的早的原因吧。 第七十七章 午夜梦游 老太妃问道:“皇后娘娘,您刚才说您入宫是为了调查隋越王上被下巫蛊的事情?” 许昭华回答:“然也,申伯母,你别叫我皇后娘娘,叫我赵烨就可以,这是我在大端王宫的名字以后咱们在他人面前还是主仆关系,免得别人生疑。” “遵命皇后娘…不不,赵烨。”老太妃笑着回答。 “哥哥和翼德将军潜入过大端王宫,是他们发现隋越王上被隋晨命人下了巫术。”许昭华接着说。 老太妃惊的连话也说不出,感叹了一番这么些时日自己竟然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到,还承诺给许昭华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考虑到老太妃的身体抱恙,许昭华看天色太晚,就让她早些休息了,时隔多年再逢故人的老太妃心中大喜,睡得也踏实了。 天亮之后,许昭华告别了老太妃就回到屋子里准备补一觉。她回到屋内时已经没有人了,肖许也不在屋内,许昭华突然想到今天晚上是她守夜班,大概现在去干她白天的活儿了。 铺好了床许昭华钻进了被阳光晒得暖暖的被窝,此刻不知道措白在干什么呢?想着想着她沉沉的睡着了。 此刻的周生措白已经得到了他命人打探的所有有关隋枫也就是枫王爷的消息:浪荡,不学无术,孝顺。这三个词是所有有关隋枫的事情的总结。 听说他长相极其俊美,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在街上走一趟就可以引得许多女儿家目光在他身上久久移不开。但是传闻他身为一个堂堂大端国的王爷,却偏偏喜欢往返在青楼,与许多当红的青楼头牌都有理不清的关系,这同时也让许多女儿家都伤透了心。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特别孝顺自己的母妃申太妃,现在他自己被赐了封底有了王爷的称号,申太妃过上几日等身体好些了就搬过去和他一起住了。就这么些日子,听人说他还是隔三差五往大端王宫跑去看望申太妃。 这个人,还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不过还有一个消息,这枫王爷的母妃申太妃本事东齐副统领申齐天女儿,后来为了增进两国之间的友谊只能选派人去大端王宫,这是各国不成文的规定,先皇甄选过后下旨就让申齐天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申太妃去了。 不知道酥酥知道这个消息了吗,据说这申太妃还是酥酥母亲的好友,倘若如酥酥所说她在福安宫当差,那她们一定彼此都认出来了。 想到这里周生措白也把心放下了,酥酥借助流水用枫叶传递消息,可以水往东流,他无法用同样的办法来传递消息,他现在也要想个办法来和许昭华进行交往了。 许昭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膳时间了,她去吃饭的时候顺便把昨天刘女师让荣儿给她偷偷盛饭菜的空碗也带了过去。 她们每个宫的宫女太监都是在一个厨房吃饭的,就算是刘女师也得在这个地方吃饭。这个厨房不是给王上和各宫娘娘准备膳食的地方,而是专门给她们做饭的地方,分里外两间,里间是做饭的灶台和放米油面的柜子,地方不大但是够用;外间是两张木制长条桌,四排板凳对着放,这是让她们吃饭的地方,外间门口侧边还放着两个没有门的大立柜,里边放着的是她们各自的碗筷。 许昭华将碗筷洗净之后就放到这个柜子里之后,还看见了肖许也拿着一个碗走了进来,不过里边都是满满当当的饭菜,但是这饭菜好似都凉了一般,也不见冒热气,而且许昭华注意到菜的样式和自己昨天吃的一样。 哦,八成是刘女师知道肖许在补觉没有时间吃午饭也专门给她留了一份吧,看来刘女师对肖许挺好的,虽然与刘女师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许昭华能够看出来,刘女师很少刻意对谁这么关照,除非有特别的原因。 那为什么肖许没有吃呢?许昭华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太疑心了,许多是人家没有胃口或者起床的时候饭菜已经凉了不能多吃了。 于是许昭华就没有多问,和肖许简单的问候了一下两人就一齐盛饭去了。放下碗坐下之后刘女师也刚刚从外门里进来,许昭华向她点了点头,刘女师缓缓眨了眨眼以表回应。 刘女师从盛好饭从里门出来后见许昭华左边有一个位置,于是很自然的坐了过去。几乎是刘女师坐下的瞬间,右边的肖许突然站了起来,惹得许昭华看了她一眼。 “小烨,我吃饱了,先走了啊”肖许笑着对她说。 许昭华看着她饭碗里还没动几口的饭菜有些奇怪,在看看旁边的刘女师也是一言不发,只是埋头吃饭,这些都让许昭华觉得她们两个之间有些事情。 吃完午饭之后,许昭华散了散步就回到了屋子里,王宫里有明文规定,当天白天或者晚上不当差的宫女都不得随便在宫内走动,只能在自己当差的殿里稍微活动。 不过时间久了还是会有一些胆子大的宫女以办公事为借口出去转悠几圈,但是时候也不敢太久,过一会就回来了。 许昭华还是和上一次一样,打算出去打探一下西三宫的情况,昨夜问老太妃她是否知道西三宫的异样,老太妃说她根本就没有觉察到西三宫有什么异样,不过她告诉了许昭华这西三宫曾经是冷宫,后来先帝驾鹤西去,也没有冷宫这一说了,现在里边住着的就是以前一些犯过错的先帝的嫔妃们。 现在大端正与东齐开战,在为了节省兵力不去专门派兵巡守西三宫看似合乎情理,毕竟不是特别重要的地方,但是许昭华不这么想,就算不派兵驻守,那为什么那日在茶馆大胡子士兵说的是禁止巡守,既然是禁止的,那么这里边一定有鬼。 许昭华这次出去就是要捉鬼,想到上次突然在御花园遇到纤月,这次许昭华特地有所准备,以免再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她从床下自己藏好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戴上这个人皮面具之后,许昭华照了照铜镜,看着镜子里的一张陌生的脸,她满意的走了。 有了上次寻找敬察司的经验,这一次许昭华很快就找到了西三宫的具体位置,但是西三宫的门都紧闭着,她很难进去,强行进去的话容易打草惊蛇,但是好在西三宫禁止士兵们巡逻,这也给许昭华创造了条件。 本来打算冒充给里边人送饭的士兵,但是苦于没有士兵的衣服,再者容易被人识别出,毕竟里边的人肯定认识送饭的太监,这样做着实不妥。许昭华想了想看准了西三宫的墙,因为原来是冷宫四周的墙壁常年失修,也不重新刷漆,上边有许多污渍和快脱落的墙皮,踩上几脚也没有人会注意到。 于是许昭华看了看四周,发现了一个院落旁边有一棵树,她先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绳子绑在了一根较粗的树干上,使劲一荡借着力踩着墙就爬上了墙顶。 她可是跟着哥哥学过一些功夫的,这些根本不在话下。 上了墙顶随即就跳了进去,许昭华感到静的出奇,里边住的人都去了哪里?推开一扇门,里边狼藉一片,许昭华四处寻找却找不到一个人影儿。 人都去哪里了? 在一个角落,许昭华发现了一个屋子,门外养着几朵花,能看出来是精心照顾过的,但是秋来了,现在已经是残枝败叶了。 慢慢靠近那间屋子,许昭华闻见了一阵馊味,透过窗户许昭华看见一个妇人背对着她坐在床前一动不动,等待片刻觉得有些诡异于是她就推门而近,推门进到屋子里却没有在外边闻到的那种馊了的味道,许昭华看见桌上有一个木桶,里边有许多饭菜,这些饭菜也并不是上乘的菜,很普通,可以说是简陋了。 妇人听见有人推门进来,没有任何反应,这让许昭华觉得十分不正常,走到那夫人跟前看见她仍然眨着眼有呼吸胸腔起伏着,但是不一样的是眼神好似一滩死水一样无神。许昭华脑海中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她也中巫术了。 接下来那妇人的一举一动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她突然的站了起来,将饭菜倒出一部分在一个边缘布满缺口的碗里,像是感觉不到嘴被碗边划破了一样,她呼噜呼噜吃完了碗里的饭,然后起身提着木桶里剩下的饭出去了,许昭华跟着她也出去了。 出去后妇人熟练的拿起了屋旁的一个铁锹开始翻花坛旁边的土,接着就刨出了一个坑,然后将桶里的食物全部倒出到这个坑里,许昭华知道了方才院内的馊味从何而来。走出这屋子许昭华才看清了这妇人的装扮,她身上穿着一件补了许多补丁的丝绸罗裙,头上还戴着一支金钗,这大概就是曾经被关在冷宫的哪位嫔妃吧。 埋完之后妇人就进了屋子,许昭华这一次却没有跟进去,她看了看日头觉得自己出来有些时辰了,于是就踩着墙头倒着的一个大缸翻出墙外了,出去之后系下了方才进院用的绳子,一切好像没人来过一般。 许昭华偷偷溜进福安宫之后又翻窗进到了自己住的屋子里,屋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她摊开杯子做出一副自己刚刚睡醒的样子,脑海中梳理着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 这西三宫充满了秘密。 首先许昭华分析自己看到的那些屋内的一片狼藉,应该是有人闯入过里边,再者那妇人极有可能是闯入者为掩人耳目专门留下的活口,让妇人中巫术变成活死人,每日接过送饭太监送来的饭菜让人误以为里边什么事情也没有。 其他失踪的人去了哪里呢?隋晨为什么控制隋越让他下令不让侍卫们巡视西三宫呢?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一串串的问题在许昭华的脑海中飞来飞去。 推开窗户她看着窗外的来往的宫女们,突然一只鸽子落到了窗前,她拿手驱赶了几下却怎么也赶不走,这才看见那个字腿上绑着一个极小的纸条,许昭华惊喜把纸条打开,果然是周生措白的笔记: 申太妃,酥母好友。是否安好? 许昭华看见这张纸条对周生措白的想念一阵阵涌上心头,周生措白现在还不知道她已经与老太妃相认,不过这也证明他已经找到了与自己联络的方式。 她看了看立在自己旁边的这个鸽子,长的与平常鸽子无异,但是许昭华敏锐的发现它的脚掌是红色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红底鸽,有着敏锐的嗅觉,极其通灵性,曾经有附属国给东齐进贡过这种鸽子,据说是世间少有的珍稀动物。 许昭华猜想周生措白一定是让鸽子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鸽子对她的味道有了记忆,这才可以找到她。 把纸条偷偷藏好之后,鸽子就飞走了,真是一只有灵性的鸽子。 很快就又到了老太妃用晚膳的时候,今晚是肖许当差,所以她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于是就没有了吃完饭的想法。 想是这么个想法,可现实又是一回事,还没等许昭华躺下多久荣儿就进来叫她了。 “小烨你快起床,老太妃叫你。”荣儿说。 许昭华有点意外:“今日我不当差啊?” “不知道,从里边传来话,点名叫你进去”荣儿答,其实她也有些奇怪,老太妃并没有专门指责过哪一个宫女办事不力,一般都是刘女师来说,小烨才当差一晚就被叫过去了,这得是犯了多大的事情? 最后她给了许昭华一个担心的表情就出去干活儿去了,临走前还嘱咐她在老太妃面前一定要谨言慎行,不可疏忽大意。 许昭华一边往福安宫正殿走一边想莫非是申伯母有要事与她商议?想着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等走到正殿的时候,等着她的确实一桌子美味佳肴。 老太妃笑眯眯的坐在中央,旁边是枫王爷。不知怎的,许昭华一看见枫王爷就想到那日死在树林里的那个宫女和敬察司那些被吸干血的尸体,再把这些和枫王爷这张妖艳的脸练习起来就感到一阵阴森。 不知道申伯母有没有察觉到他儿子的异常,她该怎么告诉她。 想归想,该行的礼还是一步都不能少:“老太妃晚安。”许昭华盈盈行了个礼。 “好好,不必多礼”老太妃说。 两人相视一笑,秘密只有各自心里知道。 “昨日你当夜差,我睡得很好,最近胃口不太好,你与我一同进食,看看这胃口能好了吗?”老太妃一脸正经的说。 旁边的人都惊呆了,还有这种说法?不过转念想了想老太妃前几日身体抱恙确实吃不好也睡不好,昨夜就寝后一觉睡到了今日日上三竿,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而且用午膳的时候确实胃口比先前好些了。 可能确实这赵烨是老太妃的福星吧。 一旁的刘女师说话了:“太妃都如此说了,你就照办吧。”说着给了许昭华一个眼神,其实她今天也发觉了老太妃的变化。 许昭华轻应了一声就坐到了桌前,老太妃动筷之后才开始进食。她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自己,抬头一看对上了枫王爷那双媚眼。 恐怖如斯。 许昭华假装没有看见一直在吃自己的,枫王爷看见她没有理会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恼怒,他这种角色美男子可是迷倒了多少黄花大闺女,她怎么能这么无视自己? “哎呦,本王的手抽筋了”枫王爷大声喊着。 在门外的肖许听见声音后连忙跑了进来看着枫王爷的手,枫王爷害怕自己假装手抽筋被人发现快速的把手藏到了宽袖里,肖许在一旁急得直冒汗,刘女师也跑过来问: “王爷,老奴现在就去叫太医。” “刘女师不必了,不成大事,本王忧心的是现在无法用膳,可偏不巧这肚子有些饿”说着看向了许昭华。 许昭华看这架势难不成是想让自己喂他吗? 在一旁的肖许连忙说:“王爷不嫌弃的话就让奴婢喂您吧” “不必麻烦小许姑娘了,既然赵烨姑娘能缓解母妃的病症,那本王试试能治好本王的抽筋吗?赵烨姑娘,有劳了。”说着向许昭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肖许显然没有预料到枫王爷知道自己的名字,虽然被婉拒,内心还是开心的,脸蛋儿红红的退了出去。 许昭华觉得这枫王爷除了是禽兽之外简直是不可理喻,给了老太妃一个眼神老太妃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枫儿,外人喂的哪里有母妃喂的好吃,来手抽筋了不怕啊,母妃像小时候那样一勺一勺喂你吃。”说着拿起一个勺子盛起一勺汤朝隋枫的嘴边送去。 这枫王爷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母妃会这样说,没有好意思拒绝自己母妃,只能乖乖的把嘴张开。一旁的刘女师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憋着笑都憋红了脸,另一边的许昭华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专心致志的吃着自己的。 吃完之后老太妃知道自己儿子招惹到许昭华生气了,内心有点过意不去,找了个理由让她先回去休息。 出门的时候许昭华看见门口肖许的脸蛋儿还是红扑扑的真是越看越可爱,这丫头,这么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回到住处后天色渐晚,许昭华在等待着午夜来临,她要把今天在西三宫见到的所见所闻传递消息给周生措白,一边在内调查,一边在外打探,这样他们才能早日完成任务。 被喂的吃饱喝足的枫王爷此时已经走不成路了,心中真是又气又喜。气的是从来只有自己捉弄别人的份,那成想到今天捉弄那赵烨不成反被母妃当成婴孩一样被喂了一顿饭,自己还什么都不能说,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喜的是终于在这大端王宫里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看来可以让他好好玩一阵了。 …… 宫女们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叽叽喳喳一阵洗漱完就纷纷睡下了,许昭华静静的等到了午夜的到来。摸着黑穿好衣服她就瞧瞧出去了,还是往假山的方向走了。 今天在走向假山的路途里,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这夜里不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一个人在后边跟着她。于是许昭华故意走快了几步,后边的脚步跟着就走快了,她又故意走慢几步,那脚步也随之变慢了。 果然有人跟踪她,许昭华突然转身往回走,一个人影映入眼帘,显然那人没有料到许昭华会突然转身。借着月色许昭华看清了那个人影就是隋枫,他难道没有回去吗?这么晚了,他出来是要再次行凶吗?是不是这一次的目标就是自己? 一连串的问题涌了上来,此刻两人的胸膛都在跳动。一个是不知道对面的人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自己该怎么对付他,一个是紧张自己跟踪别人被发现,这下该怎么向人家解释,他可不想被当成图谋不轨的人。 许昭华继续冲着隋枫走了过去,她想好了,就算隋枫要行凶,自己的功夫也不差,还可以和他一决高下。为了以防万一,她快走到隋枫面前时,突然把眼睛闭上,假装是在梦游,但是一闭上眼睛她可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决定赌一把,就赌隋枫到底会不会对自己下手。 隋枫没有料到原来许昭华是在梦游,所以她闭着眼睛从自己身旁走过去的时候他自习看了看许昭华果然是闭着眼睛的,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禁送了口气,于是就瞧瞧的紧跟在许昭华身后。 在拐弯处有一个石头在那里,就算不闭眼在这大晚上的都有人很有可能会看不见,隋枫害怕许昭华绊倒连忙跑到她前边把这大石头搬走了。 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明明突然想来看见许昭华偷偷摸摸的出去,想要跟踪她看看她要干什么,顺便在路上装鬼吓吓她,报白天的仇,可刚才他真的害怕她摔一跤。 他肯定是害怕她摔一跤醒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在她身旁。 一定是这样。 第七十八章 肖许的秘密 许昭华凭着感觉迈进了福安宫的门槛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内,隋枫看见她安全的进到了屋子内就又回到偏殿睡觉去了。 这偏殿他偶尔来看母妃的时候若天色已晚就会住在这里,这是从前隋越允许的,其实隋枫也知道,隋越和隋晨这两兄弟之所以会对自己如此放心,还是因为他生性放荡、不学无术的原因。 他们觉得他的存在成不了什么气候。 回到屋内的许昭华有些恼怒,这枫王爷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要跟踪她,假如他是杀害那些敬察司陈列的尸体的凶手的话为什么昨晚没有对她下手,难道是她推测错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必须尽快得出一个准确的推论,这样才可以有所眉目。 许昭华决定去试探隋枫。 清早,宫女们都纷纷起床去吃早饭,荣儿叫了几次许昭华起床,因为昨夜的原因许昭华着实有些疲惫,就先大法荣儿先去,自己随后就到。她们都走后许昭华睁开眼看见屋内又只剩自己一人,便起床去找换的衣服。 把放衣柜的门打开后她听见外边有脚步的声音,这柜子打开的门刚好把她遮住,不得不说这衣柜的门还是特别大的,为了节省空间,宫女太监屋内都会有这样一个大柜子,所有人的衣服都放在一边,所以只要这门一打开就刚好把许昭华遮住,外边的人是看不到的。 许昭华并没有在意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许是哪个宫女忘记带东西专程回来拿了,可接下来的对话不得不让许昭华注意。 “知道你昨夜守夜,今早专门给你盛了饭菜,快吃吧。”这是刘女师的声音。 这让门后的许昭华停下了找衣服的动作:刘女师在和谁说话?这福安宫还有这样一号宫女让刘女师可以这般?她说守夜,可这里守夜的人除了她就是肖许了,昨夜她轮休,那么昨晚守夜的人就是肖许。 她们两个什么关系?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冷哼一声接着就是碗掉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你还在恨我吗?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满意?”刘女师有些压低着声音说,声音中带着一些哭腔。 这让许昭华越来越好奇了,她们两个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许昭华看了看外边的时辰,想着自己该出去了,等一下肖许进来看见自己就不好解释了。 许昭华慢慢的拿出一套洗过的衣服快速的换上把旧衣服又放进了柜子里就从窗户内离开了。出去的时候正赶上荣儿往过走,索性她没有看见自己从窗内跳了出来。 “小烨,你怎么现在才出来,我都给你盛好饭菜了,别凉了。”荣儿推搡着她往厨房方向走。 “谢谢荣儿啊。”许昭华感激道。 荣儿佯装生气的撇了她一眼:“你这倒好,还收了个小宫女每天气候着您。” “不敢不敢。”许昭华夜有模有样的模仿她的表情,两人打闹着就进到了小厨房。 晚饭过后她开始干一些别的活,剪剪落叶啊,擦擦窗户啊,其实这些都有专门的人来干,她只是二次检查,这般也好,这样她就可以四处看看这福安宫了。 “小烨,如果没有事情干可以去偏殿打扫打扫,这样不至于让刘女师抓住没事儿干,要是真被她捉住了,可是有的忙了。”一旁的荣儿一边扫地一边对她说。 许昭华笑着应了她。 走到偏殿,想到昨晚隋枫的跟踪许昭华拿着一块抹布走了进去。这偏殿里边的装饰与福安宫正殿老太妃住的里边的装饰不同,这个屋子里边十分的简洁朴素,一张床,一个书桌一排书柜就是所有。 这隋枫不像周生措白给她传递的消息上说的那样不学无数啊,是消息错误,还是隋枫可以隐瞒?许昭华觉得是后者,因为他相信周生措白一定会调查清楚确保无误之后才给她传递的消息。 许昭华一一看了一眼书架上这些密密麻麻的书,尽是大家之作,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不可能读这些,隋枫为什么要假装自己不学无术的样子呢? 这让许昭华感觉真相越来越扑朔迷离。 另一边的隋枫突然想到自己出来时居然忘记了锁偏殿的门,饭都没吃完就连忙赶到偏殿,走到门口发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有人进去了? 他放轻脚步透过门缝往里边看着,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她?怎么会是她?他多么希望里边的人是别人,这样他就能下得去狠手解决掉这个麻烦,可看着里边这个人他犹豫了。 隋枫推开门之后快速的把身后的门闭上,许昭华听见动静之后回头看见隋枫在自己身后也是一愣,看见隋枫的脸上面无表情,一点也没有平日里他在众人面前那副浪荡之态,许昭华更加确定了他一定隐瞒了什么的想法。 “你怎么进来的?”隋枫冷冷的问。 “回王爷,奴婢是进来打扫的。”许昭华回答。 隋枫看见了墙上书架上立着的那些书,觉得这女子再如何有趣也不能留了。 “打扫?谁叫你打扫的?你知不知道这偏殿不能进。”隋枫一步一步缓缓向她走了过来。 “回王爷的话,奴婢不知道。”许昭华看着隋枫的眼睛回答,脑海中想起荣儿告诉她得来偏殿适当的打扫的话,难道她是故意骗她的吗?还是,她也不知道。 “哦?那现在知道了吧,你得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说着快速的抓住了许昭华的喉咙。 赶到自己喉咙被人紧握,许昭华依然不卑不亢的对隋枫说:“王爷,奴婢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只是进来打扫一下,放心,王爷看那些淫秽之书奴婢是不会说出去的。” 淫秽之书,她居然说那些是淫秽之书?难道她不识字吗?想着他慢慢的松开了手,许昭华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着,一双大手把她拉到了书桌前,大笔一挥写下几个大字。 许昭华假装不认识的摇了摇头:“王爷,奴婢是粗鄙之人,您就别拿这些笑话奴婢了。” “你不认识这几个字吗?”隋枫有些吃惊也有些兴奋。他是希望许昭华不认识的,这样自己就有理由留她一命。 看见许昭华点了点头,隋枫心里松了口气,脸上竟然也有了一些笑容:“不认识好,不认识好啊,记住你的话,若是本王听见有人说自己不仅行为浪荡还偏爱淫秽之书就给你好果子吃。” 许昭华显得特别害怕的点着头,谁知隋枫不知道哪里来的性质,突然要教她写自己的名字,还没等她同意或者拒绝就抓起了许昭华的手在纸上挥洒。 许昭华感受到了手腕上的温暖,和身后胸膛的跳动,觉得有些不自在,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写字,偷偷侧脸看了看隋枫,不得不说他的长相确实俊美,但是想到他刚刚那副样子,更加觉得这人深不可测了。 明明会写字的却要装作自己不会写,写出来自己的名字都故意七扭八歪的,惹得隋枫开怀大笑,许昭华也隐隐笑着。 两人的笑却完全不是同一种意味。 事后两人一起走出偏殿,不远处打扫院落的荣儿看见两人脸上竟然都挂着笑,有些吃惊,眼睛里闪过一种莫名奇妙的东西。 出门散心的肖许看见这副场面也是万分惊奇,这偏殿不是从来都不让人进去的吗?为什么赵烨进去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许昭华看着远处扫地的荣儿,眼里有些复杂:她到底是何居心? 随后许昭华就以还有其它活要干离开了,隋枫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内心有什么异样的东西流出来,暖暖的,甜甜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许昭华走到荣儿面前,荣儿立刻笑着对她说:“小烨,这么快就打扫完了。” 一脸天真。 她看了看四周没有人看着,方才在花坛旁边的肖许也走了,立刻把荣儿连拖带拽的拉道一堵墙后边:“你到底在耍什么诡计?”许昭华恶狠狠的说。 荣儿眼神有些闪躲的看向了别处又马上看着许昭华的眼睛说:“什么诡计?小烨你在说什么啊,我没听懂。”说着低下了头。 许昭华伸出手使劲掐着荣儿的下巴:“你明明知道偏殿不能随意进出还故意框我进去,你是何居心?” 荣儿被抓的有些吃痛,毕竟许昭华学过武,轻轻一抓足以让她疼痛难耐:“我不知道?” 许昭华又加了一分力:“你不知道?全福安宫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 荣儿自知难以隐瞒,立刻变了一副脸面笑着说:“我在福安宫当差三年,到现在一直是个扫地的。而你呢?你赵烨才守了一次夜就能和老太妃一起吃饭,刘女师还有意无意的对你好,就连今天早上老太妃知道你还在睡觉叫我提前给你盛好饭不要打扰你休息,这些还都不能告诉你。凭什么凭什么?” 荣儿说着开始拼命的摇头,脸上的泪痕遍布。 许昭华才知道原来如此,但还是愤恨荣儿竟然如此对她,她许昭华不曾害过她一次,她却如此利用她的信任。 荣儿又继续说:“本以为让你进了偏殿被枫王爷发现之后会吃不了兜着走,没想到你们二人却满带笑意的出来了,老太妃对你关爱有加就算了,连枫王爷都这样,你到你给他们下了什么药?” 许昭华抓起荣儿的衣领:“我告诉你,我给谁下药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以后你给我管好你的嘴,夹着尾巴做人。否则,我就撕烂你的嘴!”说完就把荣儿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果然人心是最可怕的东西。 得知隋枫的秘密之后,许昭华需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周生措白。 她等不到晚上了,必须现在就去传递消息。于是回到屋内再次把人皮面具戴上往假山的方向走去。 刚出福安宫门口就遇到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门前走过,过路的太监宫女都纷纷跪了下来低着头,许昭华也赶紧跪了下来,偷偷的抬了抬头,刚刚过去的人是隋越! 这是她进入道大端王宫以来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隋越,隋越身旁跟着纤月,她扶着隋越缓缓的往前走,看着隋越的背影许昭华觉得有些单板和木讷,就像被人提着线走的木偶一般。 由于她戴着人皮面具,因此纤月并没有注意到她。 看样子他们是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了,许昭华悄悄的不远不近的跟在后边。到了御花园纤月叫随从的宫女和太监停住了脚步,她和隋越两人进去了。 纤月想干什么?这个时候还去御花园去看衰草残花吗?为什么要单独与隋越两人进去,她有什么目的? 犹豫御花园门口守着人,许昭华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看到了不远处的假山,心中妙生一计。 她爬上了假山,找了几从衰草作掩护。看见御花园里的纤月在走远之后回头看了看身后,发觉这么远的距离还拐了几个弯,宫女和太监看不见他们干什么,便抓起隋越的衣领像拎东西一样拽着他往西三宫的方向走. 去西三宫了! 许昭华大惊,原本她以为西三宫只是一个遭遇了什么离奇事情的地方,而这个具体的事情只是不方便让人知道。现在看来,她觉得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许昭华悄悄跟着二人,看见纤月左看又看之后带着隋越把门上的封条扒开进了西三宫的门,而后就是一阵沉闷的关门声。 许昭华现在已经确定西三宫的还有她远没有发现的秘密。 她再一次来到假山上,把消息写到枫叶上放在了河里,许昭华看着枫叶慢慢飘走才放心的离开。 她回到福安宫里看见肖许有意无意的总是看她,这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可能是方才从隋枫的偏殿出来让她看见了所以有些奇怪吧。 许多谜团缠绕在许昭华的脑海里,她觉得必须赶快解决这些事情。 她走向了老太妃的正殿。 老太妃看见许昭华脸色凝重的进来心中已经想到了她或许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为了方便说话就以自己困乏了需要休息的借口把在屋内所有的宫女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许昭华一人。 “皇…昭华啊,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老太妃关心的问。 “申伯母,我想潜伏在隋越的旁边”许昭华回答道。 “唔…这样啊,应该去蛰伏在王上身边了,正好这些时日你也了解到一些有关大端王宫的情况,在隋越旁边确实能让真相快速浮出水面。”老太妃若有所思的说。 “我可以想办法安排您去隋越身边。今天您先好好休息,明天事情就办妥了。” 虽然许昭华执意不让自己叫她皇后娘娘,虽然这称呼改过来了,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喜欢用“您”称呼她,首先她是东齐的皇后,而她自己是东齐的子民;其次她总感觉许昭华身上有一种气息,足矣让她臣服。 得到了这个消息,许昭华很平静,这是在她预料之内的。申伯母在这大端王宫这么多年,安排个宫女到隋越身边还是很容易的。 回到住处之后,许昭华想好好睡一觉,这几日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屋内坐着肖许,许昭华看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我看见上面写的是什么了。”肖许说。 许昭华倒水的姿势停住了,但是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 “不知道肖许妹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接着倒水。 “我知道你在用枫叶给外边传递消息,你调查的事情我也在调查”肖许站了起来。 许昭华知道自己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已经毫无意义,索性接着肖许的话说:“你调查到什么了?” “西三宫的底下有一座正在建的地宫”肖许把手环在胸前看着许昭华。 地宫?隋晨建地宫的目的是什么?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许昭华抓住了本质。 “因为我同你一样,我恨隋晨。”肖许要紧了牙关说。 许昭华也是恨隋晨的,当年就是他对措白步步紧逼,让自己逼不得已跳崖,与措白逼不得已分开五年。 她自然是恨隋晨的,那肖许是为什么呢? 还没等许昭华问,肖许就自己开始说:“我娘就是因为他的一声令下舌头被割断,容貌尽毁。” 许昭华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细细的端详着肖许的脸,果然与那日在街头碰见的哑巴妇人有一些相似。她的名字,肖许,小絮。 “你是小絮”许昭华问,仪态自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吃惊。 “我当然是肖许”肖许有些不耐烦的说,随即反应过来后有些吃惊的问许昭华:“你怎么会知道?” 她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以后该叫你小絮了,小絮,是你母亲嘱咐我进到大端王宫后注意你的下落。”许昭华如是说。 “你们怎么认识的,她好吗”听见这个消息的小絮眼里喊着一汪眼泪。 想到初见小絮母亲时的场景,许昭华没有忍心告诉她,后来自己临走时给她留了许多银子以表报答,想来现在生活达到吃饱穿暖的程度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她好。” 许昭华简单的两个字让小絮彻底的决堤。 她静静的听小絮诉说自己的往事,说自己从小在亲戚家如何长大,说母亲每月托人寄给她的钱是如何被亲戚克扣,说自己进宫后是如何步履薄冰,说当初若不是枫王爷救她一命现在自己又是如何…… 隋枫救过小絮? 许是看出了许昭华的疑问,小絮说自己进入王宫的第一年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一心只想接近隋晨给母亲报仇,一个爱慕隋晨的将军之女误以为她要勾引隋晨,在她被当时的皇太妃邀请进宫参加茶会,被这将军之女诬陷偷了她的玉佩。 顿时她就成了众矢之的,她们甚至当众搜她的神,凌辱她。当时茶会上有许多人,没有人出来说一句话,直到枫王爷幽幽的说了一句:“这么多人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厚颜无耻。”那些人才作罢。 后来她就想方设法来到福安宫当差,就为了能够多见枫王爷一面。 许昭华静静的听着小絮的叙说。但是小絮没有说自己与刘女师之间发生的事情,许昭华想,那可能就是另一个故事了,等小絮什么时候想说,她什么时候听。 小絮说完之后,两人良久都没有说话,像是把过去那些回忆重新咀嚼一遍。许昭华告诉了小絮自己确实恨隋晨,但是她潜入大端王宫不仅仅只是报仇,更多的是想要调查隋越被人下巫术的事情。她没有告诉小絮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与老太妃的关系,这个旁人知道与否并无关系。 小絮不知道隋越被下巫术,因此听完这个十分震惊。两人一拍即合决定联合起来一起调查,于是在这大端皇宫之中许昭华就又多了一个盟友。 转眼间天黑了,许昭华照例该去守夜了。 见到老太妃之后,许昭华犹豫要不要把小絮的事情告诉申伯母,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这种事情还是让老太妃自己发现或者小絮亲口对老太妃讲比较好。 想到了小絮对隋枫的情,许昭华旁击侧敲的问了问老太妃对小絮的评价,她想了想,貌似对小絮没有太多印象。 许昭华在内心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她要暗示小絮平日里多在老太妃面前走动走动了。 老太妃告诉了许昭华,明早天微亮就会有人带她去隋越的寝宫,她已经暗自派人都打通关系了,不过许昭华应该戴一张人皮面具,以免让人给辨认出来。 夜已深,老太妃专门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被子让许昭华盖,为了不让人心生怀疑,许昭华在卧榻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微亮,一阵轻轻的扣门叫醒了老太妃和许昭华,趁着天还没大亮,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在宫闱内响起。 第七十九章 密探隋越寝宫 不一会儿,许昭华就到了隋越的大行宫,这会子她已经换了一张脸,还是叫赵烨。 到了地方之后,带他来的老太监把她安置好就走了,临走前告诉了她在行宫里的任务就是照顾隋越专门养的花,指了指远处红彤彤的一大片花,示意它们就在那里,还专门嘱咐这个差事一定要干的仔细些,不能有疏忽。 这份差事是老太妃动用了所有的人脉才给她换来的,老太监很纳闷这女子是什么来历能让向来不问宫中事的老太妃如此上心。 他走后,许昭华走到那片花前仔细看了看,这种花貌似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它有着很大的花瓣,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气,花蕊中间还有许多长长的触角,长牙五爪的好像随时就可以把人卷进去消化掉。 这是什么花? 思索之余身后有一阵碎碎的脚步声响起和着人说话的声音,几个小宫女从身后的门里进来了,见了有一个陌生面孔,大家都很好奇这是谁。 “你就是新来的养花的吧?”为首的一个长相美艳的宫女说。 许昭华点了点头:“赵烨。” 那宫女立刻过来挽起许昭华的手,说着什么以后大家就一同做事了需要相互关照,还有什么叫她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她会尽可能的帮她解决。 还说了她的名字叫做楚晨露,是大行宫的长宫女。 许昭华一一应着,但是私下正悄悄打量着面前的人,长相确实是个美人,说话也极为得体,看得出来是上过学堂的人,但是她现在不能轻易的判断对方是敌是友,毕竟有了荣儿的教训,她现在不能轻易的相信任何人。 一番问好之后,长宫女楚晨露就告诉许昭华她每天的差事就是照顾这些花,不能让它们枯萎,定时修理浇水,每个月纤月都会来检查,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纤月为什么要对隋越行宫的鲜花如此上心?这令许昭华十分费解。 来不及多问一个人的声音响起:“晨露,我那霍焰花如何了?”纤月扭着腰肢朝这边走来。 许昭华看着缓缓走来的纤月,这是在她进入大端王宫之后第一次与纤月正面交锋,索性现在自己戴了一张人皮面具,她认不出自己。 “姑娘,一切都好。”楚晨露半蹲行礼。 纤月弯下腰把鼻子凑到一朵花面前使劲的闻了一口,好像这么一闻她就能把这花吃进自己肚子一样。 “嗯——还不错。”说完纤月就往隋越的正殿走去了,刚踏上了几节台阶她回头看了一眼许昭华。 “你是谁?”纤月指着一旁站着的许昭华问。 还没等许昭华来得及回答一旁的楚晨露说到:“她是新来照顾花的宫女,叫做赵烨。” 纤月听后转过了身看着许昭华,觉得这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赵烨?从前照顾花的人去哪里了?” “做错了事被罚到军营当军妓了。”楚晨露接着回答。 纤月觉得自己一定是多心了。 “做错事了?那就狠狠的罚,日后你可要仔细写,不然你也去军营吧。”说完纤月就走了。 许昭华在原地想着哪个从前照顾花的宫女是真的犯错了吗?还是,他沦为了斗争的工具,只因为自己需要代替她? 这深宫的事情,许昭华也说不出个谁对谁错,只是突然觉得人命如草芥。 接着许昭华就开始给这些花浇水,修剪枝叶,令她奇怪的是,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秋天早就披上金黄的外衣笼罩了大地,但是这花依然该开的开,该长的长,一点也不受这季节的限制。 它本就如此还是暗藏蹊跷?许昭华预感这其中如果有古怪的话一定与自己正在调查隋越的事情有关,她一定要弄明白这件事。 到了午饭的时间许昭华故意靠着楚晨露坐下了,她既然当上了大行宫的长宫女,一定在这里当差过不少时间。 “楚姐姐,那红彤彤的霍焰花好生好看,你知道那是从哪里来的吗?”正在吃饭的楚晨露突然停下了筷子,想了想之后微微一笑: “烨妹妹,姐姐着实也不知道这花是从哪里来的,你可能也发现了,它常开不败,估计是王上从哪里得到的珍惜品吧,所以倍加珍爱,要纤月姑娘看守着下面的人好生照顾。” 许昭华看见楚晨露的反应和说出来的话知道她或许知道些什么,但是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么她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因而就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可要好生照顾了。” 楚晨露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吃着饭,许昭华也没有继续和她言语,二人吃过饭之后就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了。 许昭华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定时白天给这霍焰花浇水即可,隔一个时辰浇一次,不能提前也不可推迟,说是一个时辰一次就是一个时辰一次,极为严格。这份差事免去了她与别人接触打好关系,但是也限制了她大量的自由时间,必须时刻关注这些花。 楚晨露说是隋越让纤月照顾的这些花,她们或许不知道隋越被纤月下巫术的内情可许昭华知道,这根本不是隋越下令让人照看这些花的,而是纤月自己或者隋晨的想法。 他们要这些花有什么用? 看着面前的这座宫殿,此刻隋越就在里边,自己来道这里也已经半天了却不见隋越出来过一次,她一定要想办法接触到隋越。 很快就到了晚上,许昭华有了新的住所一向认床的她第一夜是睡不好的,明天就是初一了,这么快她就出来一个月了,不知道措白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还在怪她不辞而别? 想着想着天不知不觉就亮了,白天许昭华在按照惯例给花浇水的时候发现这花好像比昨天的要大一些,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有感觉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错觉。 转眼间又是一个夜晚,她还在想白天自己的那个“错觉”,想着想着窗外的一阵微光让许昭华注意到了,她起身轻声走向门外,一朵朵发光的花在月光之下摇摆着花瓣,这景象让许昭华震惊了。 在她的记忆中,前世的她在东齐王宫珍藏的一本名叫《奇草怪花录》里见过有关一种会发光的花的记录。书上说这花,或许存在过,或许没有,只是前人的一种想象而已。就算存在现在也已经绝种了,只在每年随机一个月的初一发光,这种花只在一个地方有——外域,岭火域。 她走到这些发光的霍焰花面前细细的观赏着这世间奇观,此时霍焰花散发的香味比平时更加浓烈了,许昭华闻着这些花竟然感觉自己有些迷离,身体马上就要不受自己控制了,心中暗叫不好,幸亏她跟着许松琛学过武功,凭借着极强的定力及时的回到了屋子里。 进屋之后的许昭华大口着喘着气,差一点她就要失去意识了。接着许昭华听见了脚步声,把门悄悄地打开了一个空气许昭华透着空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纤月。她正在拿着一个瓶子在这些花上面搜集着什么。 大概她搜集的就是这些花的气味吧,她要这些花果然有其它的目的。 许昭华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周生措白,让他派人去岭火域调查一些有关霍焰花的消息。待纤月走后,许昭华就悄悄走到了御花园旁边的假山处将消息给周生措白传递出去了。 又是一夜过去了,收到了许昭华传来的消息,周生措白立刻命翼德与秦风去岭火域打探情况,他知道岭火域不允许男子进出,可这也是目前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这其中的困难就需要他们二人自己克服一下了,还顺便可以缓解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得知这个任务的翼德十分的头疼,自己居然要和苏秦风这个臭小子去调查消息,而且还是岭火域。这一边的苏秦风看见翼德的不耐烦心里更加窝火了,他都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这个糟老头子凭什么一副头疼的样子,他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他。 ...... 大行宫 早上起床的许昭华第一件事情就是出门去看昨夜让她失去意识的霍焰花,还是那样的红,依然有股奇异的香气,不同的是,这香气没有昨夜那么浓烈,也不会有她有快要失去意识的感觉,也不乏光了。 许昭华推测:难道这花只有在每年一次发光的时候才会发光并且散发出那股令人失去意识的香气?一切没有准确的回答的推测永远是自我的揣测,徐昭华不敢妄下结论。 有了这个想法她有些吃惊,她感觉自己越来越稳重了,考虑事情也变得更加全面了,不得不感叹人的成长从来都不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而是一截一截的猛窜,这一截一截的节点可能就是生命中遇到的一个又一个困难。 许昭华还是像平常一样照看着花,心里却想着这花的诡异之处什么时候才可以真相大白?后来楚晨露过来,检查了一遍每一束花确保一朵都没有问题之后她才放心的离开。 许昭华看见楚晨露离开后进入到了隋越的寝殿,看见她进去之后着实震惊,难道纤月没有防着她去照看隋越吗,她不怕事情被楚晨露发现之后败露吗? 许昭华越来越好奇了,她觉得接近隋越这一件事情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有所行动。 她突然想到,自己来到大行宫之后,没有人告诉她不可以进入隋越的寝宫,只要她有合适的理由,就算被人发现进去了也没有关系。 可这个理由是什么呢?看着面前这一片红,许昭华有了一个想法。 她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再看自己干什么,于是临走前给这些花交了一次水,毕竟一个时辰得交一次,因此她现在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看了看寝宫的门口有侍卫把守,看来直接从正门进去是不可行了,于是她就绕道了寝宫的侧门。 刚来这大行宫她就好好观察了一番,这大行宫哪里的守卫都多,唯独隋越寝宫的守卫稍微少一些,她猜测估计是隋晨害怕一旦人多了眼睛自然也不少,时日久了会让有心人发现端倪,但是又因为这是大端王宫的寝殿不能一个侍卫都不要,这样更加惹人怀疑,所以只能在寝殿正门把守几个守卫,一来是不让人怀疑,而来不让人轻易看见隋越,以免他们暴露自己。 来道侧门果然四周没有人来往,她用着自己学来的轻功轻松翻过了寝殿后边的窗户,心里暗自庆幸这窗户比西三宫的围墙低一些,要不然她就要再次费一番周折才可以进来了。 到了寝宫里许昭华放慢了脚步以免被人察觉,她四周大量着,发现这里边装饰的十分奢华,但是许多摆件上边都落满了灰尘,看的出来应该有好长时间没有人打扫了,也对,旁人怎么可能进来。 想到楚晨露居然能够大步流星没有侍卫拦她进来,那么一定是隋晨允许的,这么说来他们就是一伙儿的了? 许昭华不敢确定,眼睛看见的现实告诉她他们确实是一伙儿的,但是许昭华的直觉告诉她,楚晨露好像不是这样的。 凭她的眼神。 许昭华悄悄地走过了前厅来到了隋越正式的住处,她没有从前门直接进去,因为楚晨露进来了,现在她人具体在何处自己尚不能确定,不能贸然的从前门进去,到那时若是两人遇见了自己虽然准备好了理由但是也免不去一番坎坷。 踱步走到一旁的窗户后边正好此处有一个大花盆给自己打掩护,许昭华透过这扇窗户从外边可以看见寝宫里所有的东西,此刻她看见隋越正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尝试着往里边扔了一个石子,果然他什么反应也没有,与西三宫的那个妇人情况一模一样。 接着门开了,许昭华看见了进来的人是楚晨露,她正端了一碗粥往里边走着,进来之后又小心熟练的把门关上了。接着许昭华就看见了她坐在了隋越的身边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着隋越喝粥。 原来她知道隋越被人下巫术! 许昭华想隋晨和纤月之所以允许她随意进出隋越寝宫一定是需要一个人当幌子,众人看见每日有楚晨露这个大行宫的长宫女亲自伺候王上用膳自然不会怀疑他们的王上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楚晨露为什么要这么干呢,是为了财还是为了权? 这她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接下来的场面有点让许昭华膛目结舌,楚晨露喂着隋越喝粥,喂的喂的竟然发出了一阵抽泣声,她拿着一个方巾温柔的擦着隋越嘴边残留的米粒,而后轻轻的环住他的脖子靠在了隋越的肩膀上。 而隋越从始至终都是一动不动,饭来了他就张嘴,吃完了他就闭嘴。 楚晨露对隋越有情,可她为什么要帮助隋晨他们来控制他? 许昭华估摸着时间快有一个时辰了,默默的离开了这里。回到了那片霍焰花面前,没有人发觉到她消失了一个时辰,也没有人知道她看见了什么,大家都自己干着自己的事情,周而复始,有时候许昭华常常想,这长长的宫墙到底圈住的是人们的人还是他们的心? 过了一会儿,楚晨露从寝宫出来了,她的眼圈红红的,许昭华故意将她叫住:“楚姐姐,为何每日是你一人去侍侯王上用膳,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你吗?” 楚晨露心情不太好,但是还是语气温婉的对她说:“王上今日生病了,由我一人照顾他比较好,旁人我不太放心,人多了进进出出也不利于王上修养身体。” “哦,姐姐对王上真的特别用心。”许昭华说。 楚晨露的脸红了片:“我...我进宫这么些年,与王上可以说是一同长大......”像是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楚晨露故作掩饰的说:“王上是大端国的君王,我们身为他行宫的宫女,当然得照顾好他的身体,王上的身体好才能处理好国事,国事处理好了我们大端才可以越来越好。” “还是楚姐姐有远见,哎,我们王上什么时候才可以册封一味像楚姐姐这样的贤内助啊?”许昭华故意侧身在楚晨露耳边悄声的说。 楚晨露听后脸上透着不好意思,随后就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你这小妮子,瞎说什么呢。” 说完就离开了,许昭华分明从背后看见她拿手擦了擦眼睛,是秋风吹得她眼睛进沙子了吗?还是因为自己爱而不得,心生悲怆? 显然是后者,这更加坚定了许昭华猜测她对隋越有情,也给了她一个调查整个谜团的突破口。 是夜,许昭华坐在窗前等待着红掌鸽子的到来,不知道措白调查霍焰花的进展如何?她看着四周都是小宫女们,铺床的铺床,悄声说话的说话,但是她突然发现住了这么多天似乎没有见过楚晨露在这里住着?心中一想她是大行宫的长宫女,自然不和普通宫女住在一处。 许昭华把头伸向窗户外边,果然在一旁的屋子里看见楚晨露孤单的身影,此时她也独自一人看着窗外,像是想着什么事情,许昭华拿出一根针故意将自己的手指扎破,朝着楚晨露的屋子走去。 “楚姐姐?”许昭华叩门。 门开了,许昭华又看见了楚晨露红红的眼眶,想来她应该又是想起与隋越的事情的,真是一个痴情的女人。许昭华假装特别吃痛的样子楚晨露有没有之血的药。 楚晨露看见许昭华滴着鲜血的手指连忙从匣子里拿出纱布给许昭华包扎,一边包扎一边埋怨许昭华为什么这么不小心,要是被自己父母知道他们得是有多伤心。 许昭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楚晨露给自己包扎的样子,很认真,她觉得楚晨露不像是一个歹毒的人,更像是一个小女儿家。 “缝衣服不小心把手弄破了。”许昭华说。 “怎么那么不小心,这小脑袋瓜子里想着什么呢?想你的小情郎呐?”楚晨露坏笑着问。 许昭华害羞的一笑,楚晨露见她这样连忙来了兴致,问许昭华对方的长相,姓名,秉性,对她好不好,眼里尽是羡慕和期盼。 许昭华没有说周生措白的名字,把自己与周生措白之间的小故事一一讲给楚晨露听,完后她追问了一句:“楚姐姐可有心上人?” 楚晨露听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楚姐姐不方便说没关系的。”许昭华说。 许是许昭华给她讲的故事勾起了楚晨露的回忆,她竟然慢慢讲起自己曾经的往事,这些她从来都没有与人提及过,今天连她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和许昭华这个相处没有多久的女子倾吐这些年自己的心事。 楚晨露说自己从小就在宫里长大,母亲是太后身边的女师,她出生不久母亲就去世了,老太后怜悯她就让宫女们把她养大了。她特别喜欢看书,常常跑到皇子和权贵人家孩子们读书的弘毅堂去偷偷听他们读书。 有一天被里边一个小男孩发现了,那个男孩后来常常自己私下里教她读书写字,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慢慢的产生了情愫,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却无法在一起,两人每天都相见,却只能假装不认识...... 许昭华听着,她听出来了,那个小男孩也许就是隋越,楚晨露虽然不说,但是她能够感觉的到。 “楚姐姐,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在你中意的那个人遇到了危险,你会怎么办?”许昭华问。 楚晨露听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没有多想,她是万万不会想到许昭华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在她的心里,许昭华就是一个天真的小宫女,而这个设想,她也就当成了一个小女儿家随便的猜测。 “会做他想让我做的事情。”楚晨露如是说。 许昭华有些疑惑,什么是隋越想让她做的事情?但还是一脸天真的对楚晨露说:“楚姐姐你说的好复杂。” 楚晨露告诉她:“以后你就明白了。” 第八十章 隋枫的怀疑 许昭华许久之后从楚晨露那里回来,自己屋子里的许多宫女都睡着了,她也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闭眼,她需要楚晨露帮她,现在问题在于该怎么让楚晨露心甘情愿的说出一切并且倒戈他们这边。 她觉得,这个任务可能需要小絮的帮助。 过了一会儿,趁着月色,许昭华走向了福安宫,这会儿福安宫也已经关上了门,她靠着感觉找到了宫女门住处的墙后边,用力适中的敲了三下。 这是她与小絮的约定,一旦有什么消息,若是能够在白天见面就是最好的,若不能就在午夜敲击对方住处的墙壁三下,两人都是听觉灵敏的人,这三声足以听见。为此许昭华在离开福安宫的时候专门留意了一下宫女住处的后墙大概在什么位置,而小絮在宫中有些年头,她几乎知道每一个宫殿宫女的住所在哪里,所以自然也不用担心。 三生过后没等一下就有一声儿门开的声音,许昭华知道是小絮来了,迅速的走了进门又悄声的把门关住了,以免被人怀疑。进门后许昭华看见了小絮把自己近日观察到有关楚晨露的事情告诉了她。 “楚晨露?大长宫的长宫女?”小絮像是自言自语。 许昭华点了点头。 “素日我听闻她为人正派,深得隋越王上信任。”小絮接着说。 “她帮助隋晨控制隋越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许昭华问道。 “一定是这样,难道她被威胁了?”小絮反问。 许昭华慢慢的摇着头,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合理的理由,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我觉得她不像是能够被威胁的人。”许昭华喃喃自语,声音低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小絮正在想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出神之际自然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小絮,你在宫中时间长,人脉广,我们接下来需要你打探有关楚晨露的消息,咱们内外兼攻,一定会让真相早日浮出水面。” “好。” 两人商议完之后就散了,以免别人察觉到,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许昭华回头分明看见偏殿有着一丝微弱的烛光。 难道隋枫今日也在福安宫?那他有没有听见她们的对话? 看见小絮布满着血丝的眼睛,许昭华想八成她刚守了夜岗,不想让她再分心,没有告诉她这个消息,况且隋枫现在危不危险她还不能确定,想到小树林里惨死的那个宫女,她不想让小絮冒这个险。 许昭华想探一探隋枫的虚实。 与小絮告别之后福安宫的门就被关上了,接着就是木筏上锁的声音。待小絮的脚步渐渐消失之后,许昭华就开始打量这福安宫偏殿,她发现这偏殿比正殿要低一些,围墙也稍微低一些,她看了看这围墙的高度,这种高度她拼一拼还是可以进去的。 卯足了劲她一跃就进入到了偏殿围墙里边,进去之后她崴了脚吃痛的轻声叫了一声,叫完之后她捂住了嘴,看了看偏殿里边的情况, 情况就是没有任何情况,难道隋枫没有听见吗? 许昭华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她觉得此刻静的出奇。但是突然一阵低微的呻吟声打断了夜的宁静,难道...... 想到这里许昭华有些脸红,偷听人家床第之事恐怕不太好吧,正当她准备上墙离开的时候她意识到这阵呻吟声似乎只是一个人的声音,而且仔细一听这人似乎还特别痛苦。 莫非隋枫又在作恶。 许昭华偷偷趴在窗户前,将窗户纸戳了个洞之后她可以清楚的看清里边的情况,地上躺了一个人。 是隋枫。 他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头发因为长时间的挣扎变得散乱,这使他变得更加妖媚了,他已经摊睡在地上,嘴里发出一阵声,显得极为痛苦。 他这是怎么了?许昭华在心中大叫不好。 她推开门进去后将隋枫从地下扶起到床上,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许昭华看见地上有一盆水,水里还放着一块擦脸布,水在地上撒了一片,看得出来隋枫应该在这之前就是用的这种方法来缓解自己的痛苦。 她快速的拿起了毛巾,重新浸了浸水,敷到了隋枫的头上。隋枫的眉头紧锁,但是已经不再痛苦的呻吟了。 看着他正在渐渐好转,许昭华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悄悄地离开了,走时,一双手抓住了她,勿论她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走时自己的手腕都被隋枫的指甲掐出了血,她再心中恼怒就不应该救他。 一生气使劲甩了甩就拂袖而去。 东齐国军营 周生措白这几日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经常看着河流望向另一边,心里十分牵挂许昭华,今天夜里又是一个不眠夜,他的酥酥在大端王宫一天,他就一天无法安心入睡。 白日里苏名拓带兵去巡逻的时候,觉察到许青山带领的大端士兵有所异动,估计他们就要有所行动了。 不知道翼德和秦风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翼德与秦风就归来了,见了他们之后周生措白急切的问他们此次的情况。二人开始讲述此次之行遇到的种种情况: 他们到了岭火域之后,由于男人不能进去,所以他们只能男扮女装。说到这里周生措白有些惊愕,这两个威猛的大男人是如何男扮女装的呢? “我扮作年迈的老太太。”翼德红着脸说。 “我扮作年轻的女儿家。”苏秦风说。 周生措白强忍着自己的笑意示意让他们继续说下去。 他们二人进入到岭火域之后四处打探霍焰花的下落,然而再市井之处没有一人知道这霍焰花为何物,就算有人知道也是闭口不言。 于是他们想进一些办法进入到了岭火域的王域之中,在王域的书斋处,他们在一本古籍之中找到了霍焰花的下落。 书上说这霍焰花非一般的花,它在白日里生长极慢,但是到了晚上就会生长的极快,但是这种情况只会在每月的月底与下月交接之时发生。在一年中的某一天晚上,霍焰花会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这香味比平日里更加浓烈,具有蛊惑人心的作用,是下巫术必不可少的一种药引子。 周生措白越听越吃惊,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种花? 他必须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酥酥,以免她不知道这种花的特点而受伤害,说着他就把与许昭华通信的鸽子叫了过来,把这个消息写上之后就把鸽子放了出去。 大端福安宫偏殿 清早隋枫揉着自己有些偏痛的头,昨晚他记得自己晕了过去,之后就躺在了地上,为什么现在起来是在床上的呢? 难道昨夜有人来过? 他仔细回忆昨晚的一切细节,隐约记得昨晚有人给他在额头上敷了冷毛巾,那个人是谁呢?隋枫感觉自己的手指有些异样,看了看发现指甲缝里有些血迹,而且还是刚留下不久。隋枫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并没有伤痕,看来这就是昨晚自己误伤救自己的那人留下的,他依稀记得,自己昨夜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是谁呢?隋枫想要知道谁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人可能是福安宫宫里的人,因为到了晚上福安宫的门会锁上,外人很难进来,因此福安宫里的人是这间事情的最大的可能。 出门后,趁着早饭时间已经过去,宫人门都到齐了,他以自己丢失了一块真爱的玉佩为借口命令所有人集合起来,他要一个人一个人检查。 宫女太监们都十分的差异,他们不知道原来枫王爷还有这样一块真爱的玉佩,一向浪荡的他有这种情况着实少见,在屋内的老太妃听后也很纳闷,什么时候枫儿有这样一块玉佩了,她怎么不知道,莫非是哪家女儿送的? 隋枫看来看去,宫人门十分不解为何这枫王爷搜玉佩却只是看人的手腕,但是也不敢问,毕竟王爷这么干可定有自己的理由,他们这些下人还是不要过问。 隋枫看了一圈,却发现有一个宫女迟迟不肯把手腕伸出来,那人就是小絮。他觉得这个肖许一定有问题,难不成昨晚进入到他房间的人就是她? 他使劲抓住小絮的手腕把袖子撩开,看见了小絮手腕上一大片伤疤,又被刀子割伤的,也有被火烧伤留下来的痕迹。小絮心中一惊,迅速的把手抽了回去。 这些伤疤都是从前在亲戚家被挨打,在刚进宫里被人欺负留下的疤痕,她不想让隋枫看见她最丑的样子,可他还是看见了。 隋枫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状况,他迅速的用袖子把小絮的手腕给遮住了,这个女孩到底经历过什么? 小絮马上把头低下了,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哭泣的样子,但是隋枫还是感受到了她肩膀的颤栗,他拍了拍小絮的肩膀叹了口气,轻声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对不起。” 检查完之后,确保所有福安宫的人都在这里了,但是依然没有发现哪一个宫人的手腕有受伤的痕迹,隋枫救离开这里了。 离看着他开之后,小絮抓着自己的手腕,感受着方才上边他所留下来的温度。 隋枫又回到了偏殿,既然不是福安宫的宫人,那会是谁?他想着自己的异样,从来没有人发现过,甚至连母妃都不知道他的这种情况。 看着地上的凉水盆隋枫想:那个人,到底是谁? 大行宫 回到大行宫的许昭华实在想不明白隋枫这是怎么了,她从前跟着鬼夫人学过不少医术,也算是见过许多奇怪的病,唯独昨夜隋枫那种症状的病他没见过,昨天她不仅发现隋枫身体发烫,还注意到他的皮肤露出来的地方都有许多密密麻麻灰色的斑。 清晨正在给花浇水的许昭华听见了几声鸽子叫,她知道是周生措白给自己传递消息了,于是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确定没有人注意她之后迅速的从鸽子腿上把信条拿了下来. 看完了信之后许昭华才知道这霍焰花的用途,难怪纤月如此紧张这花的生长状况,看来这花是她巫术的根本啊。 看来,她必须要想办法毁了这些花之后又能全身而退,当然,这凭她一己之力还是不能办到的。 许昭华看向了不远处的楚晨露,不知道小絮搜集的消息怎么样了。 楚晨露拿着饭盒给隋越送饭去了,宫人门也很好奇,为何今日王上不交御膳房的太监们给他送膳,只让楚晨露一人送膳,但是他们也不敢私下里讨论,议论王室这可是大罪。 许昭华想过少给这霍焰花浇水,制造它们自己枯死的假象,但是随后一想这花要是有什么闪失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是不会干的。 现在唯一的毁掉这个花的办法就是让纤月或者隋晨再或者是其他人来毁掉,这样事情才不会牵连到她自己。 她心里暗自想着该如何办的时候隋枫到了大行宫的门口,许昭华突然想到了昨夜他古怪的病症,由于自己此时带着人皮面具,隋枫从自己身旁经过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自己。 门口的侍卫看见隋枫来了立马拦住了他,一人则去里边通报,许昭华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好戏上演。 楚晨露急匆匆的从里边出来,看来她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此时隋枫回来,许昭华看见她向隋枫照例行了一个礼,面带歉意的说了些什么,许昭华猜测可能是在搪塞隋枫说现在隋越身体抱恙不见客。 听完这些话之后的隋枫显然没有要痛快离去的想法,顺手坐了一个请的姿势,看来他是要与楚晨露好好聊聊天了,不过按照他给世人营造的浪荡王爷的形象,他这样做很正常,但是许昭华知道他的真实面目,隋枫一定有什么目的。 隋枫走在前面,楚晨露隔着三步的距离跟在他后边,两人走向了凉亭。楚晨露坐下之后看见不远处的许昭华在那里,随即轻声叫了一声:“赵烨!” 她在宫里这么些年,这大行宫这么多人,唯独这个刚来没有多少天的赵烨让她莫名觉得值得信任,她的身上有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场让她觉得十分可靠,她自己也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差异,明明自己从前是那么有趣的一个人...... 一旁的隋枫听见楚晨露叫的这个名字心中惊了一下,那个人也叫赵烨,后来不知道去哪里了,母妃说和她同屋的肖许有一天早上起床看见屋里许多宫女的细软都不见了,柜子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接着就有人发现赵烨也不见了。大家都说她偷了东西自己逃出宫去了,可他不相信,她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根本不是! 他看向正在走来的这个宫女,一张仍在人群里救认不出来的脸,很普通。 那不是她。 “麻烦小烨给枫王爷倒一杯茶吧。”楚晨露轻声说。 许昭华点也点头应了下来,随后就去茶坊拿泡好的茶出来了,还带了一套茶具。 “枫王爷今天想说点什么不一样的。”楚晨露调侃。 许昭华细细听他们正在说着的话,推断从这二人的对话中可以看出他们不止一次这样过,难道这隋枫还经常来大行宫? “不要那么规规矩矩的嘛,露露~”隋枫故意向楚晨露抛了个媚眼。 这一举动让许昭华感到极度的不适,楚晨露也因为今天不止他们二人在此,还有一个赵烨的原因感到一丝尴尬。 “我每隔半个月就来一次,你说我都来了这么多次,怎么就每次都见不着皇兄呢,他不是有事出去了就是身体抱恙不方便见我,真是伤心哦。”隋枫说着鼓起嘟起了嘴。 许昭华想着这人还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在一旁的她专门注意看了看隋枫的皮肤,上边果然没有了昨夜那些灰色的斑。 许是觉察到了许昭华眼神在看着他,隋枫转过头看了她几眼,他觉得这女子身上有自己熟悉的气味。 许昭华看见隋枫这么看自己内心有些感叹,这隋枫想来也是武功惊人,她在背后看他竟然也能被他察觉,他到底向别人隐藏了多少他的秘密? “你,过来”隋枫指了指许昭华。 许昭华假装十分惊恐的样子走了过去,隋枫趁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好好把她打量了一番,身形有些像她,可这胆量与容貌一点都不及那个女人。 这令旁边坐着的楚晨露有些差异,他平日里都不与其他宫女说上几句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倒茶吧。”隋枫叹了口气说。 许昭华故意松了一口气,弄出很大的动静就是让隋枫听见,毕竟他以前和自己接触过,如今虽然她带上了人皮面具,但是还是小心行事比较稳妥。 许昭华倒茶的时候,隋枫看见她的手腕上有被人抓伤的指甲的痕迹,不免有些错愕,怔怔的看着许昭华。 难道昨夜进到自己偏殿的人是这个女子? 隋枫假装不在意的问:“你这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许昭华立马就反应过来隋枫很有可能是看见自己手腕上的伤想到了昨夜闯入他偏殿的人可能是她,心中不免责怪自己办事不小心,但是还是很自如的回答了他的提问: “回王爷,这是奴婢昨日白天修剪花枝的时候不小心被伤到的。” “小烨,那霍焰花花枝极为尖锐,你日后可要小心。”楚晨露眼神中满是关切。 许昭华点了点头:“多谢楚姐姐关心。” “谢什么,你刚来大行宫没多久,有些东西告诉了你你就可以少走些弯路子。以后不必这么客套”楚晨露假装责怪道。 许昭华点了点头。 一旁的隋枫看着这副姐妹情深的场景陷入了沉思,不过他可没有心思去管她们这些小女儿家如何姐妹情深,她在想方才楚晨露说这女子刚来大行宫不久,那个人也是不久前消失的,而且两个人都叫赵烨,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本王说怎么先前没见过这个宫女,原来是新来的,几时来的呀?”隋枫翘起了一条腿问对面坐着的楚晨露。 “赵烨妹妹已经来了将近半月了。”楚晨露回答,虽然她心里十分差异为什么今日隋枫会对一个修剪花枝的宫女如此感兴趣。 “哦~半个月啊--”隋枫故意拖长了尾音,还看了一眼许昭华。 许昭华知道了或许隋枫已经对她的身份有所察觉,便不再躲闪,反而直直的对上了他的眼睛。 楚晨露看见二人看向对方眼神里各有东西,枫王爷眼神里充满着迷惑,而赵烨的眼神里却夹杂着一丝愤怒,像要把枫王爷生吞活剥了一般。 楚晨露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不想让气愤如此尴尬下去,她咳了咳嗓子二人才互相收回目光,随后她就先把许昭华打法走去看花了,她可不想气氛再这么奇怪下去。 “王爷,你们二人认识吗?”楚晨露问。 隋枫若有所思的说道:“可能认识,也可能不认识。”说完就起身走了,留下不明所以的楚晨露一人。 午膳过后,许昭华被派遣去御花园找一些松软的土给霍焰花换上,她想着正好可以出去看一看外边的情况便很乐意的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走到那片小树林的时候她可以往里边观望了一下,想到第一次进入小树林时看见隋枫与那小宫女在一起的场景和在敬察司看见那宫女死去时的样子许昭华就觉得隋枫一定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今天自己已经被他怀疑了,她今后一定要小心他些。 想着她就觉得自己脚下一轻,口鼻也被人蒙住了,那人直直的把自己往小树林拽去。以许昭华的功夫她完全可以逃掉,但是一来她不想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情,而来她想看一看身后这人到底是谁。 那人的手在自己脸上滑了过去,接着就是斯拉一声,人皮面具就被撕了下来。 “果然是你。”身后的声音响起。 许昭华看向身后的隋枫,再看看他手中的人皮面具就知道自己现在必须马上解决一个棘手问题了。 “那又怎样。”她冷冷的说道。 第八十一章 隋枫的解释 是你就好。”隋枫语气缓和了下来。 许昭华有一种错觉,她总感觉隋枫眼睛里有一汪浅浅的被藏起来的宠溺,转念一想觉得肯定不可能,她并没有与隋枫有太多交集。 “此话怎讲”许昭华问道。 隋枫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把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问了她昨晚来自己偏殿的人是不是她,许昭华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矢口否认。 隋枫抓起了她的手腕问道:“那你这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昨晚一不小心抓伤了来我偏殿的人的手腕。” 许昭华把手腕从他的手掌中抽了出来:“枫王爷您恐怕是多心了,今早我解释过,我手腕上的伤是修剪花枝的时候不小心割伤的” 隋枫抓了抓空了的手掌笑了笑,反正无论她怎样解释他都始终相信那个人就是她。 “哦~”隋枫戏谑的看着她:“此时不议,如今你我二人就好好论一下你假面潜入大行宫有什么目的?” 许昭华发觉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可能即将要暴露,如若隋枫和她是一条战线的人尚好说,可他现在就像蒙着一层纱的人一般,让她看不透猜不透,她现在还不能像她言明自己的真实目的。 如此,那就好办了。 “回王爷,老太妃没有告诉您吗?”许昭华无辜的问。 隋枫不解,她进入大行宫宫女这件事和母妃有什么关系,母妃向来不问这些事情的。 “老太妃发觉王上近日几乎不太露面,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特地派奴婢前来打探消息”许昭华接着说。 隋枫想到了母妃前几日有意无意的与他暗示过这件事情,许是母妃也尚且不能确保王兄出现了差池才特地派赵烨去打探消息的吧。 尽管心中对她的说法还有些疑问,隋枫还是尽力的说服自己去相信她,他觉得如今自己这种不同于往常的想法和做法是怎么产生了。 恐怕自己的心被这个女人抓住了。 许昭华没心思猜测此刻隋枫的内心想法,她只考虑着要与申伯母商议一下怎么瞒过隋枫,可是申伯母会同意与她一起欺瞒她的亲生儿子吗?看来这必须要与她好好商议。 “若是王爷没有其他事情,奴婢就先告退了。”没等隋枫说话许昭华就施了个礼转身离开了,语气神态礼仪一切都十分周到让人找不到瑕疵。 隋枫留在原地看着许昭华远去的背影没有言语也没有行动,就这么静静的目送她离开。 走到拐角处的许昭华看了看树林里的状况,发现隋枫还站在原地,她觉得现在是找太妃商议事情的绝佳时机,至于去御花园找土的事情就先暂且搁置一下吧。 进了福安宫为了节省时间她径直走进了老太妃的正殿,门外准备给老太妃端药进去的刘女师看见许昭华如此急匆匆地回来有些吃惊,尽管众人都说她偷了东西不知道用什么手端从王宫里逃了出去,但是以她平日里对许昭华的了解,她相近办法进入到大端王宫是绝不可能因为一点钱财干出这般傻事,她是个聪明人。 现在看她如此着急的走了过来,刘女师怕被别人发现她还尚在王宫里,特地看了看四周,索性现在这个时辰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没有人看见这边的情况。 许昭华没有想到会碰见刘女师,脚步放慢了些,不知道刘女师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但是万幸的是刘女师并没有喊人,反而用另一只手拖住整个托盘专门空出一双手向她招了招,示意她赶紧过去。 “快进去吧,老太妃在。”简短的一句话足以表明她的立场。 许昭华点了点头迅速的把脚迈进了正殿,刘女师跟在后边也把门关上了。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树后边藏着的荣儿。 进店之后老太妃正在椅子上吃着点心,看见首先进来的人不是刘女师而是许昭华着实有些吃惊,意识到许昭华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要与她说立马提起了精神。 刘女师把药汤放下之后很识趣的自己离开了屋子,她已经意识到老太妃与许昭华的关系非比寻常,但是主子的事情她们做奴才的不好过问,更别提打听了,安安分分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才是最主要的。 安分,是这大端王宫唯一的生存法则,刘女师自打多年前那件事情之后就始终相信这个道理,踏出正殿的门之后,她陷入了回忆中。 “皇后娘娘,你......”老太妃站了起来准备行礼,被许昭华一把扶住了。 “申伯母,怎么你又如此客气。”许昭华佯装责怪。 “哎,昭华啊,毕竟现在你是东齐的王后,我身上流的是东齐的血,按理说是应该给你行一个大礼。”老太妃有些为难。 许昭华握住老太妃的手拍了拍示意她不必如此,随后就把她扶到了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坐到了另一旁的椅子上。 “申伯母,方才我遇到了枫王爷” “枫儿?” 许昭华点了点头:“他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 老太妃惊愕:“真实身份指的是您是东齐皇后的身份?” 许昭华摇了摇头:“不,是我假面潜入大行宫,他发现我就是曾经在福安宫当过差的赵烨,并且......并且我觉得我的真实身份恐怕马上就会被他发现。” 许昭华看着老太妃的眼睛:“因此,方才他质问我之时我向他说明是申伯母您觉察到隋越的异样专门派遣我去大行宫调查的,为了不让这件事情戳穿,还需申伯母您能够共同与我圆这个慌。” 老太妃思考了片刻,一边是自己好友的女儿,从小看着长大的昭华,东齐母仪天下的皇后,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着实有些为难。 “昭华啊,其实这几日我从枫儿的口风中察觉到他似乎早就对隋越的古怪有些怀疑,不如将事情告诉枫儿我们也得到了一个臂膀。况且,枫儿的秉性我很了解。” 许昭华听完老太妃的话推断出她一定不知道前些时日小树林去世的小宫女与隋枫的关系,甚至她的死也许也与隋枫有着密切的关系。 想到昨晚隋枫的异常,她觉得申伯母也许还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及时在他身旁悉心照料: “申伯母,有一件事情我想您还不......” 话没说完,门就被人推开了,来的人正是隋枫。 “母妃,有一件事情儿臣想问......” 隋枫说话说的也顿住了,他是万万没想到此时许昭华也会坐在这里,并且是和母亲向朋友一般同排相对而坐,要知道这个位置从前只有他的父王来了寝宫才可以坐,再者就是位份比母妃高的嫔妃才可以做的位置,现在怎么她会坐在这里。 许昭华看出了隋枫的疑问,向一旁的老太妃点了点头,老太妃顿时明白了她这是同意自己方才提出的把事情告诉枫儿的提议。 “枫儿,这是母妃的好友之女,就是以前经常与你提及的你苏伯母的女儿,昭华妹妹,不过你现在不能叫她妹妹了。”老太妃起身站在隋枫面前说道。 “昭华?既然不叫她妹妹叫什么?”隋枫不解,他从前小的时候的确常常听见母妃提起过苏伯母,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只知道母妃与她二人姐妹情深,其余的也就不所知了。 “叫一声,皇后娘娘吧,这么说来,你必须要以拜见他国皇后的礼仪进行拜见。”老太妃说。 皇后娘娘?昭华,昭华?昭华...... 东齐的皇后,周生措白的结发妻子,他想起来了这个名字,从前只听人说过这东齐国的皇后不仅相貌俊秀,而且还才智过人,只是他听说的事迹就有她如和扳倒祸害自己和她母亲还有哥哥的小妾与小妾的女儿,还发现了自己亲生父亲许青山的阴谋因而要求与他断绝父女关系但是由于纲常伦理被周生措白驳回。 她嫁人了,是皇后。不过,也好。 这个女人,远不止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大端国隋越拜见东齐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隋枫用最标准的参见他国皇后的方法给许昭华行了大礼。 坐在椅子上的许昭华此时有了皇后的威仪,虽然穿的粗布但是却又有一种尊贵的感觉在她的身上,此刻她就是东齐国的皇后。 “起身吧。”许昭华说。 起身后的隋枫看着许昭华的眼睛,他从前想过赵烨不简单,不同于寻常女儿家......哦不,现在应该是叫许昭华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是东齐国的皇后。 事后,许昭华和老太妃说了她们近日的计划和猜想,许昭华也说出了霍焰花的古怪之处和自己要小絮调查楚晨露的消息的事情。 隋枫听后久久的陷入了沉思。 “没想到牵出这么多的阴谋和人,我本以为只是皇兄近日的古怪可能与他身边的那个纤月有关,但是没有想到还与隋晨有关。”隋枫喃喃自语。 一旁的许昭华听说他也怀疑隋越有问题,想到了那会子楚晨露说隋枫隔一段时间就去大行宫探访一次隋越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原来他早就开始行动了。 “咱们接下来该怎么行动。”隋枫问道。 许昭华和老太妃相视一笑,但是有一件事情还隐隐压在许昭华心上。 “枫王爷,说实话前些时日我初次进宫时,看见你与一个宫女在小树林里,而那个宫女第二日便......” 许昭华没有说下去,她看着隋枫的反应。 隋枫果然愣了一下:“那个宫女......她,她曾屡次纠缠本王,本王虽然平日里是有些风流倜傥,但是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小宫女就能觊觎本王的绝色美颜的。” 说着隋枫趁机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回到了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但是许昭华知道,这不是他本来的面目,他若是可以这样掩饰的话那就越说明这其中有鬼。 如果他现在不想说,那自己就不问了,日后说不定他会自己亲口说出来的。 “她第二日被杀,本王也很吃惊,不过倒是可惜了这个正当好时候的女儿家了。”说着露出来特别惋惜的神情。 许昭华假装相信的点了点头,可他分明在隋枫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丝躲闪。 隋枫或许是有些心虚故意岔开了话题:“小烨.....皇后娘娘,你方才说小絮被你派去调查与楚晨露有关的事情,小絮也知道你的身份了而且这件事情而且楚晨露与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许昭华娓娓道来小絮的事情,告诉了隋晨今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与小絮联系,还说了自己观察到楚晨露与隋越关系非比寻常的事情。 隋枫与楚晨露有不少接触,他感觉这个楚晨露办事情特别稳妥,拒绝人也特别恰到好处,几次拒绝他见隋越都让他找不到其它的理由来反驳她,至于她与隋越的关系宫里也有不少老宫人知道,两人青梅竹马长大,但是由于楚晨露身份地位隋越并不能给她皇后之位,加上她心气高不甘心只当一个嫔妃,只愿意以宫女的身份常伴他左右。 这些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他也是因为曾经少时与隋越经常在一起玩耍才知道的。 这些事情许昭华原本挺楚晨露提起过,但是不敢确定,但是现在隋枫的叙说让她彻底了解的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枫王爷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楚晨露心甘情愿的帮助隋晨控制隋越?楚晨露是被威胁的嘛?据我对她的观察,她不像是那种会被威胁的人。” “我也这么认为,至于具体的原因还需要等肖许打探出消息来我们才有可能知道。”隋枫说道。 “肖许的本名叫做小絮。”她向对面的二人讲述了小絮的故事。 隋枫这才想到自己那日看见小絮手腕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原来她是个命运如此坎坷的女孩,此时许昭华也想起小絮曾经和自己说过钟情于隋枫,想着此事或许能够让他们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小絮?”老太妃看了看许昭华。 许昭华向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上次要老太妃留意的女孩就是她。二人相视一笑没有言语。 一旁的隋枫看着她们两人如此感到有些奇怪。 “我此后不能经常来福安宫,小絮也不方便常来大行宫,那么我们之间消息传递就靠枫王爷了,以后就劳烦你经常与小絮沟通沟通了。”许昭华说。 隋枫爽快的答应了。 许昭华想着下一步她们应该如何做,霍焰花这花是留不得了,但是如果这花有了什么问题,第一个受牵连的人就照顾花的自己,那么在花毁掉之后她必须在大端皇宫及时的全身而退,可是她还需要继续调查接下来的事情,那么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 假扮成另一个大端皇宫的人,这个人她觉得最好得是纤月身边的人,这样自己才有可能获得更多有关隋越和隋晨的消息,因为只有纤月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媒介。 “我想毁掉那祸害人的霍焰花,并且事后需要装扮成纤月身边侍女的样子。”许昭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隋枫想了想告诉这件事情它可以帮助许昭华办成,只要她耐心等待一两日即可。 三人意见达成一致。 此时门外有些异动,老太妃年纪大了没有听见,但是许昭华和隋枫都是习武之人,二人对声音特别敏感,声音响起之时二人互看一眼,很快就确定了门外有人。 隋枫马上冲了出去,许昭华看见隋枫出去了害怕有人对老太妃不利就留在了房中保护老太妃。 出去之后的隋枫看见拐角处一个人影闪过,加快了脚步追赶那个身影,最后把那人逼到了一个死胡同里,那人身体颤栗缓缓的转过了头,是福安宫扫地的宫女荣儿。 “枫王爷,我......”还没等她说完隋枫的手就卡住了她的喉咙。 “你——听到——了——什——么?”隋枫一字一句顿着说。 荣儿被他掐的说不出话。 “听着,不论你今天听见什么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若是让我听见与许昭华和我母妃不利的话,不然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说完手就把荣儿松开了 他绝不允许她们二人受到一点伤害,绝对不能。 看见荣儿没有说话,隋枫以为她不答应,把容儿的嘴立马撬开。 “知道了,奴婢知道了。”被吓坏的荣儿哭着说。 有了她这句话不够,为了以防万一他让荣儿喝下了一种毒药,药效每个月发作一会,解药只有他有,这是他能控制住荣儿还留她一命对双方都好的办法。 看着荣儿喝下药之后他才放心的走了,喝过药的荣儿拼命的咳嗽但是还是吐不出来已经下了肚子的药,只能哭泣,这样的场景与上一次那个贱人围堵住自己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那样护着她?为什么枫王爷如此在乎她,她到底有什么好,就是因为她的身份高贵吗? 她不服,她不甘心! 隋枫回到福安宫正殿之后许昭华问他可是真有什么人,隋枫只告诉她外边有一个野猫,没有人。 他不像让她再担心,所有的麻烦都由他替她解决,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随后许昭华想起自己出来找御花园的土有些时候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必须现在得赶去大行宫了,告别了老太妃和隋枫之后,她赶忙走了。 许昭华走后老太妃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 “枫儿,有些人是你不能想的。” 隋枫走到门前没有回头:“母妃,我知道,我能守着她就可以。” 说完隋枫就离开了。 天底下哪有母亲不了解自己的孩子的,方才她的枫儿看许昭华的眼神她全看在眼里,自己的儿子虽然表面上风流倜傥,可她知道这是保护他们母子二人在这大端王宫生存下去的保护伞,没有哪一个有实力的嫔妃会允许其它嫔妃的儿子要比自己的儿子好,也没有哪一个得了权势的皇子会准许自己的弟兄有与自己争夺皇位的希望。 这就是深宫。 这一边出了门的隋枫立马去找小絮了解近几日她调查的情况,毕竟这是许昭华交给她他的事情,他务必要好好对待。 自从许昭华走后每日守夜岗的人就只有小絮一人,所以她白天可以不用干活只用来休息就好,因此现在小絮应该在睡觉。 走到门前的隋枫推开门犹豫了一下,毕竟现在青天白日的被别人看见自己进宫女们的屋子不好,但是想一想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人,而且他有没有什么歹心,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想好了他也就推门进去了。 进去之后果然看见里边躺着小絮,她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脚附近的被子也被蹬开了,想不到平日里看着如此人畜无害的小姑娘睡觉如此粗枝大条。 想不到啊想不到。 想着隋枫就伸手把被子顺手给她盖了盖,睡觉一向很浅的小絮顿时感觉有人在自己身边,睁开眼看见了一个男人,习惯性的踢了脚边的隋枫一脚。 隋枫吃痛的叫了一声,小絮听见声音这才发现原来来的人是隋枫: “枫王爷,你怎么......” 小絮的脸很快就红了。 “是许昭.....赵烨叫我问你打听有关楚晨露的情况进行的怎么样了?”隋枫捂着自己的头问。 枫王爷怎么会知道?莫不是赵烨告诉他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说明枫王爷也是他们这边的人了,那自己是不是有更多机会和枫王爷接触了...... “宫中关于楚晨露的褒贬不一,有人觉得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有人觉得她办事情稳妥,待人和善,总之她这个人不简单,而且,对于王上的话也是言听必从......” 小絮把自己近日调查到有关楚晨露的事情一一讲述出来,隋枫在旁边默默的记着,筛选出有用的消息以便告诉许昭华。 突然后边一个声音响起:“你们......” 一个陌生的宫女进来了,看见床上坐着的小絮,又看见枫王爷流着鼻血,她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奴婢这就出去。”说着就赶忙退下了,还带上了门。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隋枫大声的喊着,一旁的小絮红了脸。 第八十二章 蛊王之血 此后的一两天里,隋枫都在路上听见有关他闯入宫女寝室图谋不轨的消息,这让他有一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谁叫自己平日里就给别人留下了生性放荡的印象呢。 作孽,作孽啊。 倒是为难了人家小絮这个清清白白的女孩,现在人家见了自己就躲着走。 另一边的周生措白收到了许昭华给他传递的消息,此时他已经得知隋枫也加入了他们的战营,虽然不能完全说和他们一心,不过好歹可以确定他有心帮助他们解救隋越对付隋晨,这就够了。 不过周生措白心里有些隐隐的不舒服,平日里隋枫风流的传闻他早已听闻,他相信他的酥酥不会对他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但是就怕他对酥酥图谋不轨,现在只恨自己不在酥酥身旁。 大端大行宫 这一天早上照例给霍焰花浇水的许昭华还在想着那晚隋枫奇怪的病症,前几日与他和申伯母交谈时看他的样子恐怕不想告诉申伯母这件事情,看出了他的想法后自己并没有拆穿他,或许他是因为害怕申伯母忧心,这也同时是自己纠结的地方,想着申伯母身体不好也就没有向她提及这件事情。 真是想着谁的事情谁就来了。 隋枫今日穿着一间淡粉色的长衫款款走进大行宫的门口,顿时让四周干活的宫女们忘记了干手中的活儿呆呆的看着他,更有一些胆大的宫女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失声尖叫起来。 他倒好,路过旁边的宫女们时还向人家抛了个媚眼。 还真是...... 听见动静的楚晨露看见来者是何人时还没等隋枫问出口就向他半屈膝行了个礼: “枫王爷,王上昨夜批阅奏折太晚,因此此时正在休息,不想让任何人打搅。”语气不卑不亢,还特地将“任何人”三个字重重的说了说。 隋枫笑了笑说:“料到了,本王今日是专门找晨露姑娘的。” 楚晨露有些不解,找她作甚? “你,去倒杯茶去”隋枫指了指许昭华。 许昭华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去倒茶去了,今日他专门换了一件衣裳分明实在暗示她要注意他身上衣裳,从衣裳上做文章,现在又可以指自己去倒茶,那他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果然这隋枫不简单。 煮好茶端出来之后许昭华刻意在一杯茶水里兑了点凉了的废茶水,看见他们二人还在前几日交谈的亭子里坐着就走了过去。 “枫王爷,您找奴婢有什么事情吗?”楚晨露问。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突然想找晨露姑娘说话了便过来了,露露不会介意吧。”隋枫一脸无辜的说道。 “怎么会,枫王爷和奴婢说话是看得起奴婢。”楚晨露皮笑肉不笑的说。 隋枫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缓缓说到:“不敢当,我可是差一点就要叫你一声皇嫂了。” 楚晨露听完这句话有些惊慌失措,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没有人和他正面提起过这件事情。 “你....你” 许昭华端着茶盘走了过来,楚晨露看见有人来了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隋枫紧接着给许昭华使了个眼色,待她把楚晨露的那一杯茶放好之后,给隋枫倒茶的时候假装一不小心把茶洒到了隋枫的衣服上。 隋枫面带怒气的站了起来:“你这奴才,眼睛长到哪里去了?这可是本王新买的衣裳。” 许昭华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一旁的楚晨露对她说: “小烨,你怎是如此粗心,快去带枫王爷换一身衣裳去。” 许昭华应下之后就带着隋枫去了一旁的偏殿去了,进来偏殿许昭华将门关上之后发现身后的隋枫嘴角带着一抹笑在看着她: “想不到你竟能猜到我的意思,我原本打算自己动手的。” 许昭华笑了笑以表回应。 隋枫越发觉得这个女子太过于聪明了,明明是新煮出来的茶,竟然倒在他身上却没有感觉到烫,看来她早已想到这一点故意在他这一边的茶水里做了手脚了。 只可惜,所爱隔山海。 也好,这样默默在背后看着她就可以。 隋枫从袖口拿出一张人皮面具告诉许昭华他已经解决了纤月身旁的一个侍女,那个侍女告诉他今日纤月将会来大行宫,在她来大行宫之前许昭华必须假装成侍女跟随她来到大行宫,而此时霍焰花一定要被毁掉。 许昭华思索了一下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把那个侍女怎么样了?”许昭华问 “杀了。”隋枫无所谓的回答。 “你......” “愚弄你的,我给了她钱财并且帮她离开了大端王宫,我观察过她,她早就不想在纤月身旁呆着了,并且年龄也大了,该出宫了,她没有理由拒绝。”隋枫说道。 许昭华渐渐的放下了心,只要不再有无辜的人因为她死去就可以了。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天晚上你的病......” 听见许昭华提起这件事情隋枫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这件事情母妃不知道,我随后告诉你,先不要告诉母妃。” “好,换衣服吧,我出去了。”许昭华点了点头出去了。 出去之后楚晨露也不再原先那个亭子里了,现在四周无人,许昭华走到那一片霍焰花前面偷偷的从袖口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石灰粉,把这些粉都洒在了花的枝叶上和根须上,之后就走出了大行宫跑到了大端王宫门口附近。 隋枫说马上纤月就会来,此时她在门口潜伏着,等着纤月的人马一进来自己就跟在后边,她是不会注意到一个小小的侍女的去与留的。 果然等了没一会儿纤月的身影就出现在王宫门口,许昭华把隋枫给自己的人皮面具戴上之后待她的人都走过去就紧跟在最后面,前边的一个宫女转过了头: “咦,小小,你怎么到后边了,来!快跟上。” 许昭华笑着应着她加快了脚步。 跟在纤月后边的许昭华来到了大行宫,此时已经据上一次浇水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加上她往上边撒上了石灰粉现在霍焰花已经被灼死了。看见这副场景的纤月几乎是疯了一样质问是怎么回事,然而没有人知道霍焰花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照顾花的宫女去哪里了?”纤月问。 经她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发觉似乎有些时间没有看见许昭华了,纤月命人四下寻找也没有找了个所以然来,气的差一点吐血,楚晨露有些为难,毕竟是自己手下的人,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情...... 不过她总觉得赵烨是能信任的人,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当众人对许昭华的去向一无所知的时候,其实许昭华就站在他们面前,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事情的发生。 霍焰花被毁意味着巫术没有了好的药引,隋晨的大计也将无法完成,自己心心念念的权力也将泡汤。 不行,这件事情得先与隋晨商量商量。 随后纤月就转身急匆匆的走出了大行宫,向御花园的方向走去,走到御花园门口就叫许昭华等一行随从的人停住脚步,说最喜爱的花被毁,自己进去散散心,叫她们被跟过来。 这秋风乍起的时候,御花园里有什么能散心的地方呢,许昭华想起上一次在假山上看见纤月扶着隋越在御花园里假装闲逛,随即趁人不注意就走向了西三宫,也是像今天一样不让任何人跟着她。 这一次她必定也是去西三宫了,难道说隋晨不在他自己的封地而就是在这大端王宫的西三宫里?想起了上一次小絮告诉她西三宫地底下有一座地宫她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难道说,隋越就在西三宫的地宫里? 想到今后假扮纤月的侍女或许很难在大端王宫里活动,许昭华觉得必须把这个消息赶紧通知给周生措白。 想着她就以自己的手帕掉了为由返了回去,待到了假山处的时候她趁机进到里边,把消息刻在枫叶上串起来放到了河里,抬头看见下边的小树林里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是隋枫。 许昭华看见他之后慢慢的站了起来,顺着假山用自己的轻功很轻松就下去了。 隋枫没有想到许昭华竟有如此高的轻功,这样看来她的武功必定也是上乘。想着的片刻功夫许昭华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看来她已经毫不掩饰自己会武功的事实了。 “你看见了什么?”许昭华问。 “所有。” “你会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隋枫看见她的眼睛回答。 得到隋枫的这个回答许昭华松了一口气,虽然已经知道隋枫是她们这条战线的人但是先前并不是特别相信他,但是现在看见他的眼神许昭华觉得或许她应该完全信任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许昭华反问。 隋枫告诉她:“今天晚上你来这片树林,我告诉你答案。” 许昭华答应了下来,这次她要一探究竟。回去的路上许昭华想起在树林里惨死的宫女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快答应他,万一他有什么诡计呢,但是想到老太妃她的心里就一阵心安。 西三宫地宫 纤月走到还没有完全修缮好的地宫里,内心十分惊讶与唾弃。 这西三宫就是地宫的入口,因为这里人少,不会有人察觉到这边的异动。 她来过数次这地宫里,但是每每前来还是被这地宫的奢华震撼,隋晨相当于在大端王宫地下给自己专门建造了一个宫殿,内置摆件都是镶金镀银的,各国的奇珍异宝也是应有尽有。不仅有寝宫还专门空了一个军营训练场那么大的地方,四周装上了铁栏杆,这让这片空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笼子,不过直到现在隋晨都没有向他们透露这是干什么用的。 修建地宫的士兵们都是以参战的名义招纳的,他们刚来的第一天就被带进这地宫里,每日等着他们的就是永无止境的劳作,有的人甚至都累死在里边但是就是无法逃出去。 隋晨真是太狠了,虽然她承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于隋晨这种丧尽天良的做法十分的厌恶。 可这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她就可以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那部分权力。 纤月转念就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搞笑,他可怜别人,谁来怜悯她呢? 进到了地宫的正殿里,纤月就看见正在饮酒寻欢的隋晨和周生琛墨,许韶韵像一条水蛇一样缠绕在隋晨的身上,一旁的周生琛墨看的恨得牙痒痒 这个女人前一段时间爱自己还爱的死去活来,这么快就投向别人的怀抱,果然是个浪荡货色,难怪当初如此使手段接近自己,如今他失势,她就这般....... 看见纤月过来许韶韵仍没有从隋晨的身上下来的意思,最后还是隋晨一把把她推了下去。 想不到这个许韶韵如此不懂眼色。 “王爷,霍焰花被毁。”纤月冷静的说道。 “什么!”隋晨拍案而起,这是她预料之中的反应。 “谁干的?给我杀了他!”隋晨说。 “大行宫的一个宫女,现在已经找不到人了。”纤月回。 在一旁被一把推开的许韶韵有些恼怒:“不就是一个破花吗?毁了就毁了嘛!” “疯女人,你知道那花有多重要嘛?不懂就闭上你那破嘴。”周生琛墨嘲讽的看着许韶韵说。 这个女人如此之蠢,与她那个姐姐许昭华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隋晨冷冷的撇了一眼许韶韵之后缓缓说到:“罢了,现如今霍艳华被毁,在没有找到蛊王之血之前我们必须赶紧有所行动,先发制人。” 说完隋晨没有紧促,最近地上王宫里频繁有人被吸干血液惨死,他怀疑是带有蛊王之血的人干的,但是苦于一直不知道那人是谁。 传说,带有蛊王之血的人在蛊毒发作之时会吸食人血来养蛊。 “该怎么行动?”周生琛墨问。 隋晨看了看纤月:“你去军营告诉许青山再次进攻东齐。” 纤月有所犹豫:“可是……我们的士兵上一次刚受重创,这样做会不会让我们大伤元气?” 隋晨冷冷的笑着说:“这个我日后自有办法,照我说的办就好。” “遵命。”纤月回答。 考虑到这一次霍焰花被毁,隋晨特地命纤月此后住在大端王宫,虽然有在军营与王宫来回颠簸有些费力,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地宫之上需要有一个人来管一管,不能再让像霍焰花被毁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显然纤月是最合适的人选。 纤月离开了西三宫。 许昭华得知纤月从此就常驻在王宫里有些诧异,但是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自己就可以跟着她经常在军营和王宫之间活动,还可以传递消息。 落日的余晖亲吻着地平线,很快最后一缕阳光落了下来,许昭华此时已经跟着纤月其她侍女来到了新的住处,目前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人发现她是假冒的。 终于等来了午夜,想到白日里隋枫叫她去树林许昭华有了些犹豫,但是还是起身下了床。好在纤月住的寝殿离小树林不算远,很快就到了。 到了树林许昭华只看见月光洒了一地的落叶,水面平静,空无一人,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地上躺了一个人,由于夜色太黑,走进她才看见。 隋枫痛苦的躺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皮肤上仍有灰斑,和她那日看见的情况一样。身上火焰般灼烧的热已经让他几乎昏厥,刚才跳进河里之后才有所缓解。 许昭华把他扶起来:“我应该怎么帮你?” “离我......远点......”隋枫虚弱的说。 许昭华觉得他这么说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起身向后退后了几步。隋枫难以忍受痛苦,嘶喊了一声之后俯身把头浸入到河水里,片刻都没有动静,许昭华看情况觉得不妙,立马过去将他身子从水里脱了出来。 这样的夜晚,他已经度过许多个了。 许久之后,大概是过了一个时辰那么久,隋枫醒来了。 他起身坐了起来,许昭华让他回去换一身干衣服他摆手拒绝了:“无事,习惯了。” 许昭华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她在等隋枫先开口。 “这个怪病从我十三岁的时候就有了,母妃不知,因为宫廷里的是非已经够让她心忧了,从那时起我就独自一人读过每一个夜晚,不曾有人发现。” 说完隋枫看了一眼许昭华,许昭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只有她一人知道。 “这病是怎么来的?”许昭华问。 隋枫回忆了一下:“当时我生了一场大病,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宫人们都觉得我命不久矣,但是母妃在外域寻得一高人,那高人采了我的几滴血之后声称可医治我的病。在单独给我看病时,他喂我吃了一个药丸之后悄悄在我耳边说,如果我要活命就咽下去,但是必须自己承担后果。” 许昭华想:这后果莫非就是现在这病症? “当时只想活命,没有想会是怎样的后果,现在看......”说完隋枫看着自己浑身上下湿透的衣服笑了笑。 “这病多会儿来一次”许昭华问。 “一月一次,每月月初。” 想起从前见他与那个宫女在树林里许昭华问道:“那你与那个惨死的宫女是怎么回事?” 隋枫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头发故作轻松的说:“哎,那个宫女一直爱慕本王,定是本王的魅力太大。” 许昭华没有说话,但是内心却十分想笑,这隋枫都成这副模样了都还如此随性。 “至于她为什么会死,本王我就不知道了。”隋枫接着说。 脑海中闪过自己常常有些时候醒来身上满是血迹,但是自己并没有受伤,加上许昭华这么问,他心中隐隐不安,却又什么都不记得自己干过什么事情了。 许昭华看着天就快亮了,扶着隋枫回到福安宫门口自己就重新回到了新的住处,以免被别人发现。 天亮之后,许昭华勉强打着精神起了床,她们做侍女的差事很轻松,就是给纤月洗洗衣服,伺候她梳妆,打扫打扫屋子就可以。 她在这里的名字叫做小小,是负责照顾纤月在外的吃喝住行的,所以纤月一般去哪里都会带着她。不得不说隋枫挑选的这个人选还真不错,能够时常跟着纤月,这样她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情报。 今早,纤月要去大端军营,顺便督察军营的状况,许昭华作为随性侍女自然跟上她到了大端军营。 看见许青山的那一刻许昭华比以往更加平静,从前她看见许青山之后所有不好的回忆纷纷向洪水一样袭来,仇恨冲灭了她,但是现在她却感觉没有从前那么强烈的恨意,不是她不恨许青山了,是她不把仇恨看的那么重了。 现在她只想让更多的人免于战乱,至于与许青山过往的种种,她已经无心在去纠结。 “月儿,你怎么过来了。”许青山色迷迷的眼睛在纤月身上打量,几日不见,这小妮子更加丰润了。 纤月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说话,真后悔从前怎么会脑子一热选择把他当棋子嫁给他。 “王爷有令,再次攻打东齐。” 许昭华听见这个消息之后若有所思,想不到隋晨这么快就等不及了,看来她得想一个计策了。 “什么?我军正在修养,现在攻打恐怕吃不消啊,要是那许昭华又使用什么阴谋诡计怎么办?” “堂堂许将军连自己的女儿都斗不过,她的计策无非就那么几个,一一克服就是。”纤月有点不屑。 “她不是我女儿!我许青山早就不认她这个女儿了!”许青山有些愤怒。 一旁的许昭华静静的听他说完这句话。 这就是他从小喊到大的爹爹,不,现在不是了,他不配。 许青山愤怒至余眼睛不停的看着纤月,说着说着手附上了她的腰肢,被纤月巧妙的躲过去了,这许青山还真是色心不死。 纤月厌恶的看了几眼许青山握紧了拳头却只能隐忍着,毕竟现在和他共同给隋晨办事,也不好撕破脸。 第八十三章 离间计 为了尽快摆脱掉许青山,纤月笑盈盈的对他说自己还有事情先处理,先行一步告退了。 许青山走到门口把纤月横腰拦住:“月儿,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说着还看了一眼许昭华暗示她让她出去。 “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纤月有些恼怒,声音提高了一些。 后边站着的许昭华此时也走了前来站到了纤月的身旁,许青山见状只得悻悻的把手从纤月的腰上放下。 许昭华和纤月出来时,纤月在门口狠狠的啐了一口一个人走在前边,还踢着路边的石字,许昭华只能小跑着跟在她身后。 “姑娘为何不反抗他?”许昭华小心的试探性的问。 “反抗?我如何反抗他?别以为王宫里的那些人怎么说我我不知道,他们说我是狐狸媚子,靠着色相才能有现在这样。”纤月越说越激动。 许昭华默默的听着,看来纤月在这之前是十分信任小小的,否则也不可能将这些也说与她听,自己正好也可以利用这一点。 “他们这么说也就罢了,可笑的是落下一身诟病我依然无法与之抗衡,同样都是给隋晨办事,我却不能撕破脸。”纤月接着说,说道最后竟然有一些哽咽。 许昭华拍了拍纤月的背安慰道:“姑娘,我们自己无妨将许青山怎样但是可以借他人之手啊。” 纤月听后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其实这件事情她也曾经想过,只是一直没有寻求到合适的时机和恰当的方法。 “你有妙计?说出来有赏。”纤月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不知道为何,她总是感觉今天的小小与往日不太一样,小小现在的身上有一种连她自己都莫名敬畏的气场。 “据我所知,周生琛墨与许青山都曾经是东齐人,两人之前就相识,似乎还有过合作去预备陷害东齐皇后许昭华之兄许松琛的过往,不过好似是因为这许青山办事及其不稳妥,总之计划落了个空,还搭上了他小儿子的姓名,周生琛墨因此被牵连,最后两人相继逃到大端。”许昭华娓娓道来。 纤月没能想到一个小小的侍女居然都懂这么多,心中着实吃惊,看来是从前没有好好的留意过这个小小。 “其实也是他们两个的对手许昭华太过于聪明,我曾经和着女子接触过,心思细腻,才思敏捷,非常人可比拟。”纤月又像是在回忆一样说着。 许昭华听了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说道:“周生琛墨认为自己有现在这样的下场与许青山有一定关系,许青山也必定认为自己的这般处境周生琛墨逃不开关系,于是两人内心肯定都在愤恨着对方。” “你的意思是......”纤月似懂非懂。 许昭华笑了笑:“让这层暗在的不满浮于水面,一旦两人新生间隙,就可以利用周生琛墨压制住许青山。” 纤月恍然大悟。 “但是,该如何做才可以挑拨开他们的关系呢?”纤月陷入了沉思。 “姑娘,我们不妨这么做......” 许昭华俯身在纤月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 “报,皇上!前线有情况!”松着急的从外边跑来禀报给周生措白。 “何事?” “苏将军传来消息,许青山再一次带人向都城杀来。 周生措白听完松的话没有说话立马穿上铠甲往城门方向走去,到了城门上果然看见不远处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正往过走来,此刻苏名拓正站在城门上指挥预防作战。 “皇上,许青山仍旧贼心不死”苏名拓说。 “我们有几成把握御敌?”周生措白问。 “五成” 知道了这个估测周生措白拿着剑冲下了城门,想来许青山敢再一次杀过来一定是有备而来,上一次城门上的机关已经对他没有了用,这次是一场真正的厮杀了。 打开城门之前周生措白用哨子叫来了鸽子,把目前的情况写了下来就把鸽子放走了,他看着远走的鸽子渐渐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天边之后一声令下打开了城门。 一场厮杀开始了。 周生措白骑着一匹白色的战马拿着铁戈站在了东齐大军的前边等候着许青山领导的大端士兵的到来,此刻东齐的士兵看见王上带军心中顿时有了底气,尽管他们人数上比大端少,但是东齐每一支部队都是精良的部队。 随着一声冲锋的号角响起,四周厮杀声骤起,周生措白骑着战马冲在了最前面,此刻他不仅要保护东齐的子民,他还要保护自己最心爱的人。 鲜血横飞,尸身遍野,厮杀仍在继续。 而在大端军营,许昭华与纤月巡视了一圈四周的情况,确保没有人之后拿着一个火把就扔向了粮仓,顿时火光四起,她们二人故意在脸上弄了一些灰假装自己也被大火困住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一个士兵从大端军营方向跑来向许青山禀报:“将军,我们的粮草被烧了!” 许青山大叫不好,随即感到脑袋一阵眩晕站不稳就倒下了。 大端士兵没有了统领将军顿时成了一片散沙,死的死逃得逃。他们都是被强行招募上来的,况且大端的统领将军是从前被东齐国赶出来的人,而他们的翼德将军也被冤枉,这样的仗他们根本打不下去,自然是能跑就跑了。 很快,大端军队就随着许青山的晕倒而再一次撤退了。 周生措白在战场上与战士们共同进退极大的鼓舞了东齐国的战士们,因而他们保家卫国的决心更加坚定了,连胜利时喊得口号都要比以往更加嘹亮。但是不幸的是,许青山的胳膊被敌人砍了一刀,受伤不轻需要好好疗养疗养。 许青山浑身无力的躺在军营的床上,想着这粮草怎么就会被别人烧了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是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今天外边进来的人就只有纤月,可纤月是绝对没有理由这么做的,其余的人都跟随他外出作战去了,也不可能是士兵们。 想来无果,他只得把纤月叫到屋子里谈一谈。 纤月进来后一反常态的坐在了许青山的床边,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会好好的晕倒呢?” 语气娇羞,带着一丝责备。 这一句话让许青山顿时神魂颠倒,想着这小妮子终于知道心疼他了,自己完全忘记了方才对她的怀疑。 “月儿,月,我的小月月。”许青山边说着边起身一把抓住纤月的手。 纤月强忍着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任何异样,因为小小告诉她只有这样才可以打消许青山对她们的怀疑。 “将军,您身子不适,还是先躺下吧。”说着趁势将许青山推了下去。 “月儿,方才你们在军营里可否见到有生人进来。”许青山问。 纤月故作思考,想了一下才说:“方才我看见周生琛墨身旁的小厮进来过。” 许青山仿佛明白了什么:“可有何异动?” “无他,只是在军营里转悠了几圈说替周生琛墨找回上一次来军营丢失的玉佩,听他说这玉佩对他十分宝贵。” 听完纤月的话许青山气的胸腔上下起伏,本来就有些黑的脸因为生气的原因脸变得更黑了:“上次就是他把我打了败仗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隋晨,害的隋晨对我失去了信任,好不容易才可以继续.....” 突然想到纤月在一旁他停止了叙说,毕竟他已经失去了去多体面,他已经不想再在纤月面前丢面子了。 纤月假装不在乎的样子拍了拍许青山的手以表安慰,许青山哪里受得了平日里对他不冷不热的纤月如此这样,抓住纤月的细腰一把就圈进了怀里: “月儿,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个周生琛墨吃不了兜着走,总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纤月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把手心里悄悄藏着的回音贝壳放进了袖口,终于等到了许青山说这句话。 “将军,你身体尚且抱恙,臣妾先退下了。”说完纤月就走了。 听见纤月方才说的是臣妾,许青山有些不知所措,她还记得和自己曾经的日子所以才叫的臣妾的吗? 想着想着许青山就慢慢地沉沉的睡去了,不知怎的他今天觉得特别的困,头也有些疼,这种感觉是从前都没有过的。 出来之后的纤月拿清水使劲把自己的手洗了又洗,她发过誓再也不会让男人触碰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拿到了最想要的证据,这么一看那个小小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啊,居然知道有回音贝壳这种东西。 原先她还有些担心,把粮草烧了会不会足以引起许青山对周生琛墨的怀疑,不过好在小小告诉自己色诱许青山有助于首先打消许青山对自己的怀疑,再在旁边扇点风点点火许青山自然就会相信着一切都是周生琛墨为了扳倒他使隋晨从此只信任周生琛墨一人的诡计。 真是安排的天衣无缝啊。 看来自己必要的时候需要信任这个小小,并让她为自己所用,帮助自己一步一步得到更多的权力。 不过有一点令纤月不太了解,为什么许青山会突然晕倒在战场上你?统帅将军是军队的主梁骨,他倒下了整个军队也就完了,她同意烧粮草的计划只是想让许青山极度的恼怒从而憎恨周生琛墨,但是她不想让大端国战败,毕竟自己的权力最后是由隋晨给的,大端若是败了,搞不好就会一步步被灭国。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可偏偏这许青山在这节骨眼听见粮草被烧就晕倒了,简直是没用。 当然纤月想不到的是许青山晕倒并非偶然,早在许昭华听纤月与许青山传达再次进攻东齐之时她就想出来所有的计策,当时许青山拦腰把纤月拦在门口时两人都背对着她,此时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攻心药快速的洒在了许青山桌前的茶壶里。 这种药在人急火攻心的时候就会发挥药效,至于这茶她可以确保许青山一定会喝,从前在将军府的时候他就听许青山提起过,每当要行军之时他都会喝上一壶茶来提神消火。 只要他一晕倒,大端军队必定会败给东齐军队,措白就能安全了。 看见纤月拿着回音贝壳归来许昭华就知道事情已经办的八九不离十了,纤月主张趁现在许青山还在睡觉无暇顾及她们可以快马加鞭赶去大端王宫向周生琛墨说这件事情。 许昭华同意了但是为了不引起纤月怀疑,刻意申明自己并不会骑马。 纤月想了想一个小小的侍女不会骑马着实很正常,于是她提出俩个人骑一匹马由纤月来掌控马,许昭华欣然同意了。 正好她最近胳膊有些酸痛,懒得骑。 两人到达大端王宫之后直奔西三宫走去,这一次纤月没有叫她在御花园门口等候自己独自一人前往,这足以说明他已经取得了纤月的信任了。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两人遇见了老太妃喝枫王爷,小絮在旁边侍候着,纤月行了一个礼之后匆匆离开,许昭华跟在了他的身后。 路过他们三个之时许昭华向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一些都好,三人也冲她点了点头以表回应,这一切都在抬头低头间进行着,走在前面的纤月并不知道。 来到上一次自己自己潜入西三宫时的那个院落,小屋子里的妇人依然还在床上静静的坐着,桌子上依然有一些饭菜,看见许昭华正在打量着这一切纤月说: “现在随便看,一会儿跟我下去之后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能问。” 许昭华知趣的点了点头。 纤月在小屋放饭菜的那个桌子地下敲了敲,是空的。 她搬开地上铺盖着的那一层木板一个狭长的楼梯出现在眼前,里边十分漆黑,看着纤月走了下去许昭华就紧跟在她后边,刚开始是十分黑的估计是为了掩人耳目给人一种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地窖的错觉,但是越往后走就逐渐出现了灯火,随之而来就越来越亮。 许昭华渐渐的也看清了这座地下宫殿的大概格局,简直和地上宫殿一模一样,看来这隋晨是想在这里称王了,在刚进去的一截路上许昭华还隐隐约约看见了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等路过他们的时候才发现他们都蜷缩在一个又一个笼子里睡觉,穿的都是普通老百姓的衣服。 这下许昭华突然明白了自己刚开始来到大端都城在茶馆里听见为什么隋越会下令大量的征兵了,定是隋晨为了给自己建造宫殿假借隋越之名招募的这些士兵。 原本他们满怀热血希望卫国尽忠效力,而如今却只能蜷缩再这几尺牢笼之中。 走到这狭长的甬道的尽头时,拐过去就有一大片空地,与那甬道简直是天差地别,这片空地里居然有着土壤绿植还有汩汩流动的河流,可见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纤月走在前边一声不吭,许昭华也没有问她只是一个人默默的看着这番景象,接着前方就出现了一个宫殿,想来隋晨与周生琛墨也可能也在里边。 纤月没有走进正殿而是拐弯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偏殿,许昭华也跟着进去了,纤月并没有阻止。 进去之后看见的那人时周生琛墨,许昭华觉得他变得有些沧桑,胡须也开始长了出来,从前的他是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的,他向来在人前都是光鲜亮丽,叫人找不出一点瑕疵。 可见他在这大端王宫的地宫生活的也不是特别顺心。 这样一来她就放心了。 许昭华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纤月姑娘怎么有空来我这呢?”周生琛墨笑问道,看见身后跟着的许昭华愣了一下,纤月怎么会带别的人来这里呢? 但是转念一想纤月不想许韶韵莽撞,她能带进来的人一定是值得信任的,这么想清楚之后他也就不再顾及,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来这是想救王爷一命。” “此话何讲?” 纤月把回音贝壳拿出来放在了周身琛墨的耳朵旁边,周生琛墨听完回音贝壳里的内容之后勃然大怒,扬手推翻了自己面前的一套茶具。 “他许青山还想让本王吃不了兜着走!本王早就看不惯他了,看谁笑到最后!”周生琛墨恶狠狠的说。 “王爷可是要小心那许青山,我奉命经常去军营督察可王爷您不去啊,您可不知道那许青山在军营里是怎么说您的!” “他如何说本王?”周生琛墨问。 “他说....他说你......”纤月故意没有说下去,这让周生琛墨可是急坏了。 “纤月姑娘你但说无妨!” “他说你是东齐国所有皇子中最窝囊的一个,不然也不会被赶出来。还说你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明明不会水偏偏把从河里救出许昭华的事情归功到自己身上,最后还被人揭穿......”纤月一溜烟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周生琛墨越听越愤怒,他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看他那样子就好像要把许青山碎尸万段一样。 “王爷,我这里有一计不知王爷上不赏脸?”纤月问。 听见纤月说她有办法周生琛墨有些好奇:“说来一听。” 纤月就将许昭华说与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的说给了周生琛墨。 “好!妙计,妙计啊。”周生琛墨感叹道。 看见周生琛墨如此满意,许昭华与纤月两人互看一眼,纤月向许昭华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自己从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身边有如此聪慧的一人呢?若是早日发现说不定能够早日帮自己扫除众多障碍。 “可是,纤月姑娘,你为什么要专程跑过来告诉本王这个消息,还给本王出谋划策,你想得到什么?”周生琛墨眯了眯眼看着纤月。 纤月回答:“王爷实不相瞒,自打我被派去监督军营之后,许青山就一直在骚扰我,一次比一次过分,现在都是给隋晨王爷办事尽忠的人,我一个弱女子也不好与他撕破脸,只得来求助琛墨王爷您来了。” 纤月越说越可怜,着实打动了周生琛墨,也打消了他心里的怀疑。 以许昭华对周生琛墨的了解她早就料到周生琛墨会这么问,早就告诉了纤月该如何答。 两人一商量决定马上就去隋晨的寝宫。 见了隋晨之后,周生琛墨将回音贝壳交给了隋晨。 “隋晨王爷,这里边有统领将军许青山背叛你的证据。” 虽然现在依附于隋晨,但是周生琛墨还是不肯对隋晨卑躬屈膝,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了。 隋晨听了听回音贝壳里的内容并不觉得有什么,这只是许青山扬言有周生琛墨没他,有他没周生琛墨,与他隋晨有何关系? 纤月补充道:“禀报王爷,今日我督察军营之时看见许青山悄悄命自己身边的亲信在自己与东齐作战时故意烧粮草,然后他假装晕倒是我们大端军队军心不稳又一次打了败仗,帮助东齐陷害我军,可怜我军那么多战士无辜惨死。” 隋晨听了有些不相信,纤月见这副场景示意许昭华把东西交给隋晨。 许昭华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玉佩几乎是恭敬地合乎礼仪的把它放到了隋晨面前的桌子上,隋晨把玉佩拿起细细的观察了一番: “这是许青山常年在腰间佩戴的那块玉佩,本王从未见他卸下来过,你们时如何得到的?” “回王爷,这玉佩就是那许青山纵火的亲信手中拿着的,在他放完火烧了粮草之后就拿着这块玉佩往东齐军营的方向跑去了,这玉佩一定是许青山与东齐之间的信物!”纤月说。 隋晨久久没有说话,良久之后他叫了旁边的侍卫过来: “捉拿许青山,不必将他带过来了,直接关进水牢,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放他出来!” 士兵走后,众人就撤退了。 看来隋晨时完完全全相信他们了,都没有找许青山审讯就直接关进了水牢。 在路上隋晨也十分好奇那玉佩她们时如何的到手的,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玉佩是许青山运到之后被抬回军营之后与我纠缠时我趁他不被悄悄偷来的,还得亏他色心不改,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说完纤月就走了。 这些就是许昭华告诉纤月的全部计划。 第八十四章 暴露 许青山被人从床上请起来的时候还很莫名其妙,在得知自己将要被押送到水牢时虎躯一震,一路上不停的要求面见隋晨,但是士兵接到了命令,直接送他去水牢,因而许青山如此这般声嘶力竭毫无作用。 得知自己的被关进水牢的理由时,纤月今日反常的亲昵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原来如此啊。 许青山重重的叹了口气,眼里是一眼就望到头的心灰意冷,冰冷的水漫过他的腰间,许青山此时并不觉得冷,他甚至都希望这水可以再刺骨一些。 午膳的时候,纤月已经得知许青山被人押进水牢的消息,安心的大口地吃完了一顿饭。 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 这一次心头大患的解决的确是让纤月松心了许多,她对许昭华的信任慢慢地也比从前多了一些。 许青山被关进水牢,统领将军一职上暂且无人,隋晨打算自己亲自掌管军队,如果是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罢了,但是偏偏这种大事情必须由隋越亲自在文武百官面前宣旨才肯用。 所以隋晨派给纤月的人物就是用巫蛊控制住隋越的思想让他亲自在百官面前说出让他当新任统领将军的话。 这一天,许昭华以给尚衣局送多余的布料为由单独出去了,纤月没有多问就放她走了,她与隋枫约到小树林见面,这里自从上一次死过人之后几乎人人都嫌晦气不想来这里也不敢来,所以他们约在这里交换情报是安全的。 抱着布料的许昭华望着面前的河流发着呆,上一次虽说中断了东齐与大端之间的战争但是还是没能完全避免,措白在作战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在想何事?”一双大手拍了拍许昭华的肩膀。 许昭华回了会神没有回头继续看着河面说:“想河的另一头是什么样?” 隋枫愣了一下,失落的把眼皮耷拉下来看着地上的落叶,已经结霜了。 “那一头很好,无事。”隋枫淡淡的说。 他知道许昭华是在担心周生措白,虽然他知道周生措白的受伤的消息,但是据他所知伤势虽然不小但是不至于特别严重,因此他选择向她隐瞒周生措白的伤势。 隋枫觉得自己是不想让许昭华担心,但是他又清楚的知道他是害怕她眼里流露出来的关切是关于另一个男人的。 知道周生措白没有危险许昭华放心的松了口气。 隋枫看她的眉头不再紧锁也悄悄地笑了笑,但是很快就把这一抹微笑隐去了。 “许青山的事情是你策划的吧?”隋枫问。 “怎么样?有什么新消息?”许昭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换了一个话题。 隋枫知道她这样就相当于默认了,他其实也知道许青山不可能帮助东齐,因为他曾经在许青山刚来大端时也曾怀疑他图谋不轨暗地里观察了许久,据他的观察和推断,许青山八成是被人陷害了。 如果是被陷害的话那么这人的思维就及其缜密了,不可能是纤月和周生琛墨能想得出来的,他们两个功力还没这么深厚。 唯一可能的人就是许昭华。 现在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女子真是世间罕见的奇女子啊。 “消息称楚晨露一向不听别人的命令,相传曾经老太后让她给一个贵妃端茶被她拒绝了,太后因此勃然大怒,还是隋越费了好多心思才把她保住。”隋枫说。 “她只听隋越的命令”隋枫补充道。 我也只听你的命令。 许昭华在脑海中反复思量这句话:她只听隋越的命令,这么说来隋晨和纤月很难命令她做什么事情...... 莫非...... 许昭华疑惑的看了一眼隋枫:“你怎么看。” 隋枫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许昭华紧紧的抱了抱怀中的布匹,她们现在无法通过这么简单的一个消息就对隋越是否是真正的中了巫术做出判断。 “出来太久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纤月会心生怀疑的。”许昭华估摸着准备走了。 “昭华!”隋枫叫住了许昭华。 许昭华回头看了一眼:“嗯?” “没......无事,万事小心。”隋枫说。 许昭华点了点头就离开了,隋枫待她走后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条河想起了周生措白的伤势,但还是没能向她说出口。 他不想说,也说不出口。 一路上许昭华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反复思量之后仍是不敢下结论,恰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她看见纤月独自一人走向了大行宫。 自从她帮纤月铲除了许青山之后纤月就十分的信任自己,连去地宫都不避讳她,怎么现在去大行宫之身一人去,不让任何人跟着? 看来她现在去给隋越再一次下巫术去了,以便让他在文武百官面前自己亲口说出让隋晨当统领将军,掌握军权。 许昭华紧紧的跟在了她的后边,不敢走的太近,也不敢离得太远。 听见几声翅膀扑通扑通的声音,一只白鸽就落在了自己肩膀上,是周生措白传来消息了。 白鸽的身上带着血迹,羽毛也沾上了些许泥土,看来是受伤了,许昭华停止了追赶纤月的脚步决定给白鸽医治一下。 至于大行宫那边,有机会再去一探究竟。 庆幸自己跟着鬼夫人学过医术,虽然是用来救人的但是白鸽受得都是一些皮外伤,所以以她的医术足以医治好它。 果然没一会儿白鸽的伤势就痊愈的差不多了,许昭华放走了它之后白鸽就自己又飞回去了,不知道它的伤从何而来,许是别人打猎误伤了它或者是故意猎捕但是没有猎中,毕竟这白鸽是有灵性的。 看着白鸽安全飞走之后许昭华才打开纸条看上面究竟写着什么,由于白鸽受伤耽误了飞行,所以这纸条上写的是周生措白前几日在打开城门作战前给她写的东西,许昭华看的眼眶红了,他无法想想周生措白在给他写这些东西的时候内心的感受,此时她注意到信的内容最后一行写着: 酥酥,我只做你让我做的事情。 这句话有些熟悉,貌似在哪里也听过。 许昭华猛然想起,这句话从前在大行宫的时候楚晨露也对她说过,记得那日她随便提及了一句假如隋越有一天遇到危险她会怎么做,楚晨露的回答是: 她只做隋越让她做的事情。 结合之前的种种,许昭华内心对隋越是否真正中了巫术一事深表怀疑。 想着想着纤月就回来了,许昭华赶紧讲手中的纸条不留痕迹的悄悄地藏进自己的袖口:“姑娘,您去哪里了。” 纤月犹豫了一下:“没去哪儿,以后不该问的事情别问。”但是语气并没有特别差,看来她现在的心情不错。 想起方才的事情许昭华想着纤月知道隋越很有可能没有中她的巫术这件事情吗? 看着纤月此刻的好心情又想起她曾经午夜的时候专门跑到大行宫去搜集霍焰花在发光之时奇异的香气许昭华就确定了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如此一来是否只是隋越与楚晨露知道这件事情? 许昭华不再一味的猜测,今晚她就决定到大行宫一探究竟。 ...... 终于等到了夜晚,此时许昭华为了行动方便换上了一身干练的黑衣,带着一身其他衣服,之前她有过潜入隋越寝殿的经历因而这一次也是轻车熟路从寝殿的后墙进去了。 进去之后许昭华并没有马上直奔隋越那里去而是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换上了自己怀里楚晨露平日里穿的衣服,先前在大行宫当差的时侯有一天晚上她与楚晨露彻夜长谈,其中她提及过楚晨露素日里穿的衣服风格很是素雅,楚晨露听后立马送了一套新的衣服,她所有的衣服风格样式都差不多,因而这身衣服很像是她平日里穿的。 来到隋越的宫殿中,许昭华看见了隋越平躺在床上,若是此时他已经中巫术的话,是没有任何意识的。 想到这里许昭华在床边轻轻的推了一下隋越,隋越迷迷糊糊挣了挣眼之后翻了一个身:“露露,别闹。” 许昭华听见后一切了然,果然如此。四周的空气顿时静的很可怕。 隋越发觉事情不对劲之后慢慢的从床上起身看向自己身旁的人。 烛光太暗,隋越有些看不清眼前这人的脸,看着这女子的身影好生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谁派你来的?”隋越问出了口。 许昭华没有说话转身准备离开,隋越随即起身拦住了她的出路,许昭华反手给他了一击哪知隋越的功夫并不弱两人打斗了半天也难以分出高下。 此刻隋越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看清了眼前人的长相。 “原来是你?”隋越面露惊讶。 许昭华推后了几步。 “隋越王上,本以为你中了巫蛊之术专程前来解毒,不过现在看来隋越王上你并未中巫术,实不相瞒,我曾经看见过纤月扶你去西三宫有看见白日里她进你的前殿,莫非她也知道你没有中巫蛊吗?”许昭华说出来自己的疑问。 隋越笑了笑:“她不知道,巫蛊就是王兄让她下的她知道的话又何必白费力气。” “那怎么你……”许昭华怀疑的问。 “他让人下巫术我自有解决的办法,只是不能够让他发现我已经恢复正常了。”隋越说。 隋越没有具体说他是如何避免神志被巫术扰乱的,许昭华看见他没有想说的意思就没有追问,她现在不关心这些,只关心隋越是否愿意与他们合作共同扳倒隋晨。 “既然如此,隋越王上可否与我们一齐携手对付隋晨?”许昭华小心翼翼的问。 “哈哈,这个就不劳烦许皇后操心了,孤自己的家事孤自己可以处理,自己的国事自己也可以处理。”隋越冷冷的说。 许昭华没有预料到隋越会拒绝,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主要是忌惮扳倒隋晨之后东齐会趁机对大端下手。 “隋越王上这个你无须担心,扳倒隋晨就是避免两国交战,想来你也不愿意看见大端国内的百姓遭受战火的威胁吧?”许昭华说。 隋越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许昭华很不解为什么他会不同意。 “许皇后,呆在你应该呆在的地方,你说是我用你逼退东齐士兵占领几座东齐城池好呢还是与你合作双方各自退兵划算呢?”隋越冷冷的说。 听出隋越话里有话,许昭华警惕了起来:“隋越王上再考虑考虑,本宫先告辞了。” 隋越用内功把门闭住了,许昭华迅速的反击想要从窗户里逃走不料隋越拦住了她,又是一场激烈的打斗,一声花盆碎了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听见有动静的楚晨露起身披着一件衣服走出了屋子想看看是哪里的声音,出门听见隋越正殿里似乎有动静把这阵动静与方才的响声联系了起来,发觉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连忙朝着正殿小跑了过去。 “哦?许皇后打碎了孤的花盆这可怎么办?”隋越戏谑的问。 “卑鄙!”许昭华恨恨的说。 门被楚晨露推开了,看见隋越站在了破碎了的花盆旁边挡着窗户,旁边还有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她顿时明白了一定是这女子发现隋越没有中巫术了。 楚晨露从头上拔下自己的一根银簪把锐口对准许昭华冲了过去。 一切对隋越有弊端的事情她都不允许发生。 许昭华很轻松就躲过了楚晨露的袭击反手制住了她,被许昭华反手压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楚晨路披散着头发回过头大量了一下许昭华: 这副面容是极好的,但是自己并没有见过,但是这衣服发现与自己送从前大行宫当差的那个宫女赵烨的衣服十分相像。 “你这衣服……”楚晨露问。 “楚姐姐,这么快就不记得自己的衣服长什么模样了?”许昭华淡淡的说。 经她这么一说,楚晨露这才发觉眼前这个女子除了相貌与赵烨不相同,身形与说话声音确实一模一样,加之她如此说了下身上的这件衣服,楚晨露便确定了眼前这人就是赵烨。 可她为什么要易容,她是谁?有什么目的。 “许皇后没必要为难不想干的人。”隋越有些紧张但还是故意把自己的这份对楚晨露的紧张隐瞒了起来。 可这根本逃不过许昭华的眼睛。 楚晨露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方才隋越叫的那个称呼:许皇后。 她是皇后? 据楚晨露所知,只有东齐国有这么一位姓许的皇后,名叫许昭华。传闻才貌双全是个少见的奇女子,浑身上下有一种通透的气质,现在看来,果然是眼前人。 名副其实。 许昭华还是把楚晨露放了,这件事情与她并没有关系。 楚晨露感受到肩膀上没有了被压制的力之后缓缓地站直了,她看着眼前的女子感觉她离她那么远又那么近,她是生活在人们口中的传奇,但是却又确确实实与自己曾经朝夕相处。曾经听闻过她的事迹之后自己是十分敬佩这个女子的。 现在她就站在自己眼前。 另一边的纤月屋子里的灯火点燃了,一个宫女的身影鬼鬼祟祟左顾右盼的走进了她的屋子。 来者正是荣儿。 “说吧,白日里你遇到我是要说什么事情。”纤月横卧在榻上说道。 “回姑娘,白日里人多眼杂多有不便,所以才在黑夜里前来叨扰,奴婢是福安宫的宫女,有一个事情想告诉姑娘。”荣儿说。 “有事快说。”纤月打了个哈欠面露不悦。 “最近姑娘身边的侍女可有十分古怪,形迹与做的事情与平常不太一样或者突然引起了姑娘你的注意?”荣儿问。 纤月扶额想了想:“没有人形迹古怪,不过倒是身边有一个侍女突然变得比以前聪明了许多。” 听完纤月的这句话荣儿嘴边浮了一抹笑,随即许昭华假扮纤月身边宫女的事情的告诉了纤月,不过她没有提及枫王爷也参与到这里边,她心里还是有枫王爷的。 只要许昭华消失,这样枫王爷才有可能多看她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听完荣儿的话,纤月立马从塌上坐起:“你说的可是真的?” 荣儿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纤月还是有一些不相信,她先大发了荣儿回去,待荣儿走后她立马走向了侍女们住的屋子,偷偷的把窗户打开,透过月光她数了数人,果然屋子里少了一个人。 许昭华不在屋子里,她去了哪里? ...... 许昭华在与隋越周旋之时推了一把楚晨露,但是她掌握好了力度,楚晨露只会踉跄一下,不会有其它的事情的,但是隋越并不知道这一点,楚晨露快倒了的时候隋越连忙扶住了她,许昭华抓住了时机快速的一个空翻从窗户里溜走了。 见状隋越准备去追赶时楚晨露晕倒了,他赶忙把她扶到床上休息,追赶许昭华的事情只能作罢。 楚晨露闭着眼睛偷偷的想:我只能帮你这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回到住处时一片安静,许昭华把人皮面具戴上之后悄悄地走进了自己的屋子,纤月在自己窗户缝里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天亮之后,纤月在许昭华给自己梳妆时故意试探到:“小小,上一次你给我梳的那个头发很不错,今天就梳那个吧。” 许昭华正在给纤月梳头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但是又很快恢复了正常继续梳了起来: “姑娘,奴婢前几日向别的宫的宫女学会了几个新的梳法,不然今天给您来一个更好的吧。” “小小,你是不愿意你还是根本不会?”纤月笑盈盈的看着她。 说着伸手就要碰许昭华的脸被许昭华巧妙的躲过了。 “姑娘说笑了,奴婢只是想要给你梳一个更好的头发。”许昭华语气坚定。 “我看见你昨夜出去了,说!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为什么你要假扮小小,有什么目的?”纤月变了脸色。 许昭华知道自己就要暴露了,没有理会纤月转身准备出去,哪知道现在门前已经围满了带刀侍卫。 看来纤月早有准备了。 许昭华凭着跟着哥哥学的功夫对付了不少侍卫,但是一个人终究抵不住这么多人的进攻很快就招架不住了,此时正是千钧一发的时刻,成与败都在此一决上下。 她看向了一个缺口冲了过去,几个人挡住了她,往后走几步就有人围了上来挡住了后边的出路。 许昭华现在无路可走了,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从外边的围墙上翻了进来,四周的侍卫都往后退了几步。 虽然蒙着面纱但是许昭华知道来人就是周生措白。 周生措白的武功不弱,很快就杀出了一条生路,许昭华捡起倒在地上的士兵掉落的刀鞘,用刀鞘挡住袭来的刀,两人并肩作战这还是第一次。 由于走地上会遇到大量的士兵,庆幸现如今大端既要攻打东齐又要建造地宫,因而大量的人力都陪派遣出去了,王宫此时的士兵数目大大减少。因此周生措白将许昭华圈进怀中用轻功一跃就跳到了房顶上,加上许昭华轻功也不弱于是他们二人就在房顶上穿梭,直到逃出大端王宫。 而此时另一边大端王宫的士兵们由于没有如此深厚的轻功只能在路上跑着。 这时,另一个蒙面人在他们后边挡住了正在追赶的士兵,一场厮杀必不可免。 许昭华与周生措白在惊讶追兵没有赶上来的时候已经出了大端都城,在确定已经安全后,两人不再着急的赶路。 “措白,我......”许昭华说。 “别说了,都过去了。”周生措白把面纱摘下之后将许昭华散落的秀发整理了一下。 “哎”许昭华叹了口气:“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呢?” 周生措白有些疑问:“不是酥酥你把消息写在枫叶上告诉我的吗?” “我写的?并无此时啊,我并没有时间来得及通报消息。”许昭华说。 那是谁呢,知道自己用枫叶传递消息的人只有一个人,难道是他?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她遇到危险了呢? “也罢,回去再想吧。”周生措白说。 许昭华点了点头,两人沿着河流走回了东齐都城。 第八十五章 训练死士 远处的隋枫看着面前倒下的一片尸体缓缓地揭下了蒙在脸上的面纱,看见许昭华与周生措白携手慢慢走远后他的眼里有些庆幸,还有些失落。 昨夜他夜半无法安心入睡,起床看着季秋的清虚,很大,很圆。一声花盆破碎的声音划破寂静,虽然声音很远不大,但是常年暗地里习武的他可以很轻易的判断出这个声音来自于大行宫。 他等了数月除了白日里宫人门劳作,其余时间大行宫都像死一片寂静,今天一定有事情发生。于是都来不及穿上一件御寒的外衣就跑了出去,到了大行宫正殿门口,他从窗里看见许昭华在与隋越王兄打斗。 隋越王兄看起来一切正常,不像楚晨露平日里说的身体抱恙的样子,也不像是许昭华说的中了巫术。 楚晨露可能在骗他,但是许昭华不会骗他的。 防止隋越发现端倪,他在离大行宫主殿方向一段距离之后也摔碎了一个花盆,这声花盆响了才可以让楚晨露有所发觉,果然不出所料楚晨露放间有了动静。 确保楚晨露去了隋越的寝殿之后他才放心的离去往假山石那边去,他知道楚晨露是隋越的弱点,许昭华一定会利用好这一点的。 看着渐渐飘走的枫叶,隋枫转身离开了假山,一场秋雨将至。 堆积了已久的乌云开始放出它的招数,天空渐渐的下起了雨,身上的血汩汩地流着,混着雨水浸透了他的衣襟,身后不断有追兵跑过来,隋枫的视线渐渐模糊,他脑海中只有一抹倩影,她的声,她的笑。 还有她与周生措白拉着的手...... 他只要她平安,与谁携手他并不在乎。 追兵赶来的时候他已经倒下了,众人看见是枫王爷之后将他抬到大行宫门前听候隋越处置。 大行宫内的隋越万万没有想到暗地里帮助许昭华的人是隋枫,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为什么,毕竟许昭华风华绝代,一代帝后,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她在王宫潜伏了这么长时间想必也与隋枫有过交集,隋枫深陷于她也很正常。 隋越有些怅然,世间男儿真多情啊,轻声叹了口气,为隋枫、为他自己。 纤月此时在他的旁边,这个女人并不完全可信,因此他只能假装被她下的巫术控制,每次纤月来了又走了,楚晨露都会到他的寝宫喂他吃下解蛊毒的丹药,否则他也不会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 窗外的雨一直下着,隋枫被抬到大行宫门口之后放置在那里,四周都是看守他的士兵等候着隋越发号如何处置他的命令。 此时隋越缓缓的走出大殿,眼神呆滞,说话缓慢,在外边侍候的楚晨露知道纤月已经再一次下蛊来增强巫术的效果,否则巫术的效果就会渐渐的减弱,直至消失,因而纤月会定时给隋越下巫术。 “隋枫身为大端王室,帮助敌国皇后许昭华逃跑,难逃其咎,关进地牢,永生不得出来!”隋越说完后就转身又回寝宫了。 下面的士兵们听后就将躺在雨泊里的隋枫抬到了地牢中,地牢是王宫专门设置在内部的牢房,里边关押的是与王室有关的人。 这个地牢顾名思义是在地下的,它与隋晨修建的地宫仅一墙之隔,但是在地牢里的人就是不知道隔壁就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等人员渐渐的离开,纤月得到了隋晨吩咐她要做的事情的结果满意的从正殿出来走了,待纤月走后,楚晨露拿着解毒的丹药去了隋越的寝殿。 看见床上呆呆坐着的隋越楚晨露含着眼泪把解药给他喂了下去,不一会儿隋越就恢复了意识。 许昭华和周生措白发觉天慢慢的下雨了,已是仲秋,天渐寒,但是阻挡不了就别重逢的喜悦,二人在雨中玩闹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到了东齐。 松和竹看见周生措白湿漉漉的回来有些惊奇,两人相视一看,又看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人,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那人就是他们的皇后许昭华,心中又惊又喜。 “皇上!皇后!”松和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 “皇上,外边正在下雨,您的身......” 周生措白挥了挥手阻止了松继续说下去。 “松,朕与皇后都淋了雨,你去弄两碗姜汤过来。” 松点了点头走了。 他们的皇后自从上一次不辞而别之后就没有看见过她了,皇上刚开始那几日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后来才渐渐的食欲好些了。 怎么现如今看着皇后娘娘也瘦了不少。 许昭华和周生措白进到了帐中,周生措白端详着许昭华的脸庞,现在她的发丝上还滴着雨水,显得整个人更加清新脱俗了。 周生措白也发现了许昭华变得比临走前消瘦了,在想到自己那会儿救她时的场面,要是再晚一会儿她该怎们办,她一个女子是怎么在大端王宫度过了这么多天的呢? 想一想都知道这其中必定都充满了艰辛。 周生措白突然想到这些再想到她的不辞而别故意没有和许昭华说话,一个人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了下去,随手拿着一本兵书翻看着。 许昭华看着他拿反了的兵书心中暗自笑了笑,想不到他竟然有如此像孩童的一面,她走过去慢慢的将周生措白手中的兵书夺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倚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措白。”许昭华将手覆盖在了周生挫败的脸上看着他的眼睛:“我好想你。” 说完将脸埋进了他的肩膀上。 周生挫败慢慢地用手拍着许昭华的背:“我也是。” “对不起措白,我知道这一次突然离开让你太担忧了,想了想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下一次不会这样了,不,没有下一次了。”许昭华郑重其事的道歉。 “傻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现在不应说,以后不必说。”周生措白一脸宠溺的说,渐渐的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接着就倒下了。 “措白!措白!”许昭华的声音在周生措白的耳中变得越来越小,知道消失。 门口的竹听见了里边的动静快速的冲了进来与许昭华一起把周生挫败扶到了床上。 “皇后娘娘,属下这就去找太医。” 端着姜汤准备送进来的松看见这一幕后也赶紧把姜汤放在了桌子上跑了前来。 “属下去找太医!”松准备跑出帐外。 “不必了,竹已经去了。”许昭华说。 松停下了脚步。 “松,你实话告诉我,皇上究竟怎么了?” 松想了想,这件事情到了现在这个份上终究是瞒不下去了,于是只能一五一十的交代:“回皇后娘娘,上一次您走后,也就是不久之前,许青山再次带人攻打东齐,皇上为了鼓舞士气亲自上战场,结果不幸被一支毒箭射中。” “毒箭?当下毒解了没有?”许昭华有些着急。 “本来太医说这毒毒性太强,能解倒是能解,只是怕皇上一时半会醒不来,少则一个月多则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当时皇上昏迷的时候喂皇上吃流食都吃不下去,按照这种情形来说,皇上就是......” 松话说了一半没有继续下去。 “说!”许昭华高声地说。 “皇上很有可能没有被毒伤到也会饿坏的。”松说。 许昭华知道,松想说的是就算没有被毒死也会是被饿死。 “当时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但是不知道谁提了一句皇后娘娘您的名字,皇上就渐渐的有了反应,慢慢的就苏醒过来了。”松越说越激动。 原来,他比她想象的还要在乎她...... 话毕,太医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微臣叩见皇后娘娘。”太医跪下给许昭华行了一个礼。 “免礼免礼,快快去看皇上伤势如何。” 说实话,她是非常厌烦这些琐碎的礼节的,这种人名关天的时刻,为何还要在乎这些莫须有的东西。 或许,是她太过于心急了。 太医把了脉之后眉头皱了皱,许昭华看他这种反应有些心急:“刘太医,皇上究竟怎么了,情况是否乐观。” “回皇后娘娘,皇上今日淋了雨水,伤口上也沾上了污渍,清理干净便是。”说着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拿出了工具准备清理。 许昭华害怕周生措白会痛,不放心让别人给他清理便提出自己亲手给周生挫败清理伤口的要求,刘太医犹豫了一下觉得可行,就奉命出去了,虽然他常年在太医院研究医术,但是他们这皇后的事迹被广为流传,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对于他们的皇后许昭华的能力,他很放心。 松和竹看见这种情况也悄悄地出去守门了。 许昭华把周生措白的袖口撩开,看见了缠绕他胳膊一圈的纱布上渗出来许多血迹,还有一些泥点子。那会儿他还只身潜入大端,与大端宫内的士兵打斗了一番,他的伤口当时一定都被撕裂的吧,这得有多疼啊。 许昭华小心翼翼地给周生措白上好了药,包扎好之后就爬在他身边守着,直到天亮。 许昭华睁开眼时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床上,周生措白不见了人影,她出门寻找的时候发现外面的日头已经很大了,一问才知道现在已经过了食时快隅中了,她才发觉自己睡得太过了。 现在刚过了早饭时间,正是士兵们操练的时候,正好好长时间都没看东齐的士兵们操练了,想着许昭华就朝着训练场走去。 到了操练的地方,他看见周生措白与翼德还有苏名拓都在这里,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这三人今日为何同时监守操练? 难怪方才路过翼德军师与舅舅的营帐时里边都没有人。 “今日为何都有如此大的兴致来看操练啊?”许昭华笑着问。 “皇后娘娘万安。”翼德行了一个礼。 昨夜就听闻许昭华回来的消息的苏名拓本想当时就去探望她,想到此时她一定与皇上在一块,自己也就不好意思打扰小两口,这才没有去。现在终于见到自己的亲侄女了,心中的喜悦自然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能咧着嘴笑着。 “舅舅见了我竟是如此开心,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许昭华调侃道。 这一句引得众人开怀大笑。 “酥酥,你看第三列第二行那个士兵如何?”周生措白问。 “动作干练,目光如炬,很好,有我东齐男儿的风范!”许昭华没有吝啬她的夸奖。 周生措白听了之后看了看的确如此,满意的点了点头,旁边的松见状立马下去在那个士兵耳边说了什么,士兵就走出了队伍站在了一边。 许昭华现在才发现在那个士兵站的位置还有几个士兵站在那里。 “措白,莫非这是要专门训练一些士兵吗?”许昭华问。 周生措白看了看许昭华点了点头,他的夫人果然不同于凡人,他什么都还没有说,她就凭一句话猜出来了。 “训练死士。”苏名拓在一旁补充道。 死士,敢死的勇士。 今早周生措白睁开眼看见许昭华的脸靠在了他的身子旁边,她整整守了他一夜,平旦之时才睡去,想到她这些日在大端王宫的种种惊险,周生措白又心疼又自责。 若是东齐的军力可以再强一些,他的酥酥就不同再让自己走入危险的境地中去了。 想到了这些,他就突然想到是时候训练死士了。 自愿参加或者被选中的士兵他不会亏待他们的,住最好的军帐,吃最好的伙食,假若他们不行战死疆场,他们的家人不会无所依,官府会给家里丰厚的体恤银和粮食。如果有半路反悔不想当死士了的士兵,他们也不会拦着。 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人们吃饱穿暖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可以得到最好的物质条件,事后家人也吃喝不愁,其实没有比这更一举两得的事情了,况且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就算没有这些,他们也会在战场上拼死一战的。毕竟,有国才有家。 很快,死士达到了一定的数量,他们被安排到军营附近的一片树林秘密训练,以免敌方探子侦察到,许昭华也跟着过去看是如何训练了。 到了树林,他看见苏秦风也在这里,苏秦风原本嘴边表妹二字已经快吐出了,但是突然想到四周还有这么多人,他的表妹已经是东齐的皇后了,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皇后娘娘万安。” 许昭华看他那故作恭敬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嗯,免礼吧。” 身旁的士兵们纷纷单膝跪地手抱拳:“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许昭华对着众人说:“各位勇士快快请起。” 表情恭敬而严肃,她的面前此刻站的是东齐最勇敢的男儿们,他们即将在战场上为了国民洒热血,他们是值得被尊敬的。 话毕,苏秦风开始整队,统一加强两倍的训练量开始给士兵训练。 许昭华在一旁看着,良久之后她让苏秦风停止了士兵们的训练,苏秦风心中其实是有些不开心的,他的表妹的厉害他素来是知道的,军事策略她可以,但是这训练士兵的事情他自己跟着父亲征战沙场这么些年也训练过不少,死士他在战场上也遇到过,这种事情还是他们男人比较有发言权...... “苏少将军”许昭华面目严肃:“我提议将战士们按照他们的胖瘦、高低分开训练。” “什么?”苏秦风有些不解,士兵们训练就是训练,为何要把他们分开。 “在近身的打斗中,强横的体力和杀伐的技巧,乃是取得胜利的关键。但人有高矮胖瘦,技巧有好坏笨拙。若是专门训练死士的话,单兵的个人能力,在战斗中才能更加清晰的体现出来。”许昭华娓娓道来。 苏秦风听完之后自己也细细的分析了一会儿,觉得确实有道理。 他的这个表妹,他算是真的服了。 周围的离得近的士兵们听过之后也连连点头,他们其中行军打仗历经战场的人也不少,也与敌方的死士交过手,但是没有一个国家这么做过。 他们皇后的这个提议是古今第一人,妙啊,妙啊。 很快,按照许昭华的吩咐,士兵们根据自身高低胖瘦的特点就被分离开来,不同特征的人练习适合自己的战术和作战动作,顿时这支死士队伍的战斗力就提高了不少。 看见这种效果之后,许昭华就离开了这里,走向了训练场,这里的战士还是占大多数的,他把这个方法告诉了苏名拓与翼德,二人也十分赞同,于是就把这种训练方式同样运用到了普通士兵中,东齐的军队战斗力在原有的基础上可谓是锦上添花,他们在人数上的缺陷也由此弥补上来了。 日中十分,早训结束后战士们都回营房休息了,许昭华这才回到自己的营帐中,现在周生措白的风寒已经好了,他们二人也就同住一间营帐,许昭华把自己原先的营帐让了出来让那些死士战士们住,履行今日周生措白给他们的承诺。 此时营房中刘太医正在给周生措白换药,待刘太医走后许昭华才问:“措白,为何不告诉我你受伤的消息?” “酥酥,我......” “是怕我伤心吗?你可知昨夜你晕倒的时候我有多么心痛。” 想到周生措白救她回来时一路上还陪她玩水嘻闹心中又是幸福又是心疼。 “下一次不回来,哦不,没有下一次。”周生措白模仿昨夜许昭华给自己道歉的语气表情和话两个人都被逗笑了。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许昭华问 周生措白想了想反问她:“酥酥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此次与隋越谈判失败,现在我们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快解决掉隋晨,毕竟隋晨才是东齐与大端战争的点火者,只要他消失了,这场战争自然就消逝了。”许昭华说。 周生措白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道:“没错,我也是这么想。” ...... 大端王宫 “你是怎么想?”隋晨问周生琛墨,看着这隋枫平日里不学无术,他的武功竟然是如此厉害,这使他万万没有想到。 “他既然帮许昭华,那么二人私下里必定有过勾结,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周生琛墨回答。 “哦?是吗?”说着隋晨眯着眼看向了旁边正在燃烧的蜡烛。 地宫里常年见不得光,于是白日里点蜡烛已经成为了习惯,不仅所有烛台上的蜡烛都保持常年不灭,而且四周的夜明珠都镶嵌了几百颗,就算不点蜡烛也如白昼一般。 “那就去派人审问吧。”隋晨给身边的一个侍卫下令。 “哦!对了,动作轻一些,人活着就行。”隋晨补充道。 一盆冷水浇到了隋枫的身上,隋枫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觉得现在自己身上浑身发烫,嗓子也干的好像冒了烟一样。 “水......水......给我水,我要喝水。”隋枫有气无力的说着。 “要喝水是吗?好,那就让枫王爷您一次性喝个够!”说着随风面前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提起旁边的另一桶装满水的水桶把隋枫的头摁了下去。 隋枫并没有挣扎,过了一下那满脸横肉的士兵以为他咽了气慌忙地把隋枫的头从桶里拿了出来。 只见隋枫咳嗽了一会儿便说:“解渴,解渴啊!” 那士兵看见这般情况有些恼怒,抓起隋枫的领口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枫王爷,现在叫您一声枫王爷是敬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担得起这一生称呼吗?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都出不去了,一辈子都是个阶下囚。” 隋枫没有说话,反而是大笑了起来。 那个满脸横肉的士兵感到隋枫此时笑得莫名其妙,但是还是记得上边派下来的任务:“说!你为什么要帮许昭华,你和她是不是一伙儿的。” “哈哈哈,哈哈哈,我为何要帮她,我想帮她,便帮了!”隋枫说。 “你还知道她别的什么消息,你们之间都说些过什么?” “我们说天谈地,说花前月下,说说男欢女爱,要不要我一一讲给你听?”随风讽刺的说。 满脸横肉的家伙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八十六章 隋枫消失 隋枫见他愣住了,心里也感到有些可笑,他是笑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吗?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倒是笑自己更多一些吧。 那士兵见隋枫不老实交代愤恨的走了,临走前吩咐狱卒每两日给他一顿饭吃,直到他老实交代为止,此后的许多天,隋枫都在每日的折磨中度过。 老太妃知道这个消息后,惊得站不稳脚,她知道隋枫对昭华有意,但是不知道他已经用情至深到这种地步,小絮知道后更加是着急,差一点就冲到了大行宫门口与隋越理论,幸亏被拦了下来。 老太妃病倒了好几日,小絮也是茶不思饭不香跟着也消瘦了不少,左思右想之后她知道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大端王宫目前没有人能够帮到她把隋枫就出来,目前能救隋枫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许昭华。 冷静了下来明确目标之后她就开始准售准备去东齐寻找许昭华。 等待了许多天,又一场秋雨来临,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转眼间就到了季秋。 自打枫王爷被关进地牢后,老太妃就一病不起,快要入冬了,她有些担心老太妃的身子会吃不消,等待的越久,对枫王爷也越不利。 趁着今日的雨加上多天以来的计划,小絮在这一天士兵们换岗的时候翻出了大端王宫的宫墙。这些日子她观察好了,士兵们在雨天的时候会减少巡逻的次数和士兵们的数量,加上逐渐入冬,宫里都会分批给士兵们呢量身裁剪冬季衣服,白日里都在护着主子,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给宫人门量身,这几日就是量身的时候,加上今日下雨,看守的士兵是少之又少。 小絮踏出宫门的那一刻就往东齐的方向奔去,趁着月色她隐约看见了路上有一个妇人倒在了地上,但是顾不上细看就走了。 许昭华是在次日的早上看见浑身都是泥水的小絮的,她昨晚跑了半夜终于沿着河来到了东齐军营门前,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门前的士兵不敢轻易的将她抬进来,还是四周巡逻的翼德发现了她,前去询问才听见倒下之后的小絮一直在嘴里喃喃道她要找许昭华。 翼德知道许昭华在大端王宫带过些许日子,想着这女子既然是从大端王宫方向跑出来的很有可能就是里边的人,或许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来人啊,把这姑娘抬进去。”翼德说道。 旁边的苏秦风不乐意了:“慢着!这女子来历不明,军营乃是重地,岂能让生人随便进去,更何况这还一个女子。” 他冷冷的看着翼德,长久以来他都对翼德有些怀疑,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心与东齐合作,万一一切都是阴谋...... 翼德冷哼了一声:“女子怎么就不能进军营了,许皇后不也是女儿家吗?” 这一问让素琴风哑口无言,他说的事情的确是事实,但是总觉得有点哪里不对劲,他明明说的是这女子身份来历不明,侧重点不一样啊...... 正当两人因为该不该把小絮抬进军营的时候,许昭华来了。她本想出来散散心,结果大老远就听见城门这边有争吵声,细细一听就知道了这争吵的声音有些像翼德军师和秦风表哥,他们两个在她离开东齐去大端的时候就不和,想不到这么长时间了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缓和。 等她走进了才发现他们围绕着一个女子在争论什么,仔细一看那个女子的身形有些熟悉。 是小絮! 发现之后她快速了跑了过去,把四周的士兵都拨开将女子脸上被泥和雨粘着的头发看见眼前的人果然是小絮,赶紧命人把她抬了进去。 翼德看见后得意的对苏秦风笑了笑,苏秦风瞪了翼德一眼。 军营里没有宫女,原先带来的侍女为了安全起见都被送回东齐皇宫去了,现在东齐能照顾小絮的人只有许昭华,现如今许昭华近日正忙碌着给士兵们讲解她在大端遇到的士兵他们的队列和作战方式有什么弊端,为了防止大端再次袭击,这件事情迫在眉睫。 由于是在没有时间分心,于是谁照顾昏迷的小絮成了问题,苦恼之余他看见正在四处巡视的秦风,训练死士的事情已经被舅舅接手,其余的士兵被翼德接手,还有措白的督察,秦风近几日也就闲暇了下来,让别人照顾小絮,她不放心。 “表哥!”许昭华远远的向他招手。 秦风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很放松的应了一声,若是在平日里有人在周围,他还是得恭恭敬敬的问一声:皇后娘娘万安。 “不知表妹有何时?”素琴风问道。 “表哥可愿意帮昭华一件事情?”许昭华问。 苏秦风内心窃喜,平日里爹爹经常私下里批评他都不如自己的表妹,他也知道自己表妹的厉害,因此心里很敬佩许昭华,但是今天她却有事情求助自己的帮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没问题!我秦风保证完成任务。”苏秦风拍了拍胸膛。 听完许昭华的请求之后,苏秦风想把刚才的自己拍死。 “这.......不太好吧?”苏秦风有些问难。 他一个大男人倒是不怕,就是怕人家姑娘会介意。 许昭华看着苏秦风的样子有些好笑:“你放心吧,人家姑娘有心上人!” 听完许昭华的话苏秦风松了口气:那就好,别到时候缠着他。 答应完之后苏秦风就去太医那里了解小絮的情况了,以便更方便照顾她,想不到他堂堂一个少将军,居然沦落到给一个女子端水送药的地步了。 许昭华看见苏秦风走后有些忧虑,小絮如此慌张的跑了出来是否是大端王宫出了什么事情,突然想到那日用枫叶给周生措白报信来救她的人如果不是隋枫的话是不是小絮?或许是小絮为了她给周生措白传递消息被人发现慌张出逃。、 许昭华想了又想还有第二种可能,但是她不敢想,现在就等着小絮苏醒过来之后说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苏秦风带了些许薄荷来到了小絮暂住的帐中,太医说她因为连夜下雨时跑来,热与冷在体内冲撞才导致生病,头脑发热,现在已经给她扎过针了,剩下的就是每日按时喂药等她醒过来了。 看着手中的这些薄荷,或许对她的病情有帮助。苏秦风把手中的药包扔给门口守着的一个士兵:“去,把这些药煎了。” 士兵连忙点头去煎药了,这种事情本不是他应该干的,但是少将军亲自吩咐他也不能说什么。 苏秦风进去后看见了躺在穿上的小絮,他从来没照顾过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病人,转念一想自己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啊,想着从前自己生病时母亲通常都是在旁边守着他,渴了就送水,饿了就喂饭,该喝药时就喝药嘛。 于是他就坐在旁边看着小絮,等小絮说自己需要什么,但是全然忘记小絮现在昏迷着,根本说不出话。 等了片刻才发觉到这一点的苏秦风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人家姑娘昨夜跑了一夜,一定也饿了,于是他就命人做一碗稀粥。 粥做好之后,秦风小心的把粥一勺一勺喂到了小絮的嘴里,完了又把刚刚晾好的药又一勺一勺的喂了进去,说实话,苏秦风原来在苏家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虽说行军打仗的时候需要吃苦吧,那也是皮肉之苦,这种照顾人的事情他干的着实困难,一碗粥喂完,小絮的脸上下巴上都粘的汤汤水水的,喝药喝的药流的那里都是,一碗药进入到肚子里的恐怕也就只有半碗吧。 看见把人家姑娘弄成了这样,苏秦风连忙手忙脚乱的给小絮擦着脸,心里暗自感叹他的好表妹真是给他找了一个好差事啊。 忙完这些后,天色渐晚。秦风看见桌上自己那会儿放的薄荷就给泡在了茶壶里,一会在喂她喝下或许就能好了。 干完一些列事情,苏秦风只感觉慢慢的心累,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了。 许昭华看见天色黑了,她也已经忙完了近日的事情,和周生措白说了一声之后就去看望小絮的病情了。 这一边的苏秦风被冷风吹醒了才发觉原来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开了,连忙起身关上了。 “渴......我要喝水,水。”小絮闭着眼痛苦的说。 苏秦风听见小絮说话了着急的把水给她递了过去,她能说话了说明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那么他的痛苦日子就要结束了。 苏秦风把茶壶里的薄荷水到了出来送到小絮嘴边慢慢地给她灌了下去,小絮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此时面前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反射性的就把嘴里的薄荷水吐了出来,不偏不倚刚刚全部吐到了苏秦风的脸上,反应过来之后更是反手给了苏秦风一个巴掌。 此时许昭华已经赶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赶紧上前去,小絮看见来的人是许昭华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苏秦风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不知所措,但是许昭华在这里又不能说些什么,只能愤愤的说了一句:“照顾你一下午你居然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真是白眼狼!” 许昭华笑了笑把苏秦风拉了过来:“表哥莫生气,小絮姑娘也是吓着了。对吧小絮?” 许昭华向小絮使了一个眼色小絮立马乖巧的点了点头,嘴张开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许昭华有些疑问,小絮也发现自己说不清楚话了又尝试了几次,许昭华和秦风依然没有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变得大舌头的小絮指了指苏秦风身后的茶壶,苏秦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哦,你还要喝水啊,我去叫人给你热,不过新煮开的水肯定有些烫,你得等一等。” 小絮着急的摇了摇头,又说了句不知道什么话,许昭华对苏秦风说道:“她在问你茶壶里泡的什么?” 苏秦风挠了挠头说:“为了给她退热我专门泡了一些薄荷叶。” 小絮听后摇了摇头,向许昭华比划了两下,许昭华立马就命人去拿纸和笔。 “我对薄荷过敏。”小絮写道。 苏秦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可如何是好?” “无需担心,过几日就会好的。” 苏秦风看完纸上的字松了一口气。 “小絮,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也写下来吧。”许昭华说。 小絮把许昭华走后发生的事情一一写了下来,许昭华手中拂过一张张的纸都是隋枫在地牢里度过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苏秦风看了也沉默了。 许昭华感到有一些天旋地转,原来那些追兵迟迟没有追上来是因为有人给她和周生措白挡住了...... 不行,她要去救隋枫。 苏秦风看出了许昭华的想法对她摇了摇头,小絮瞧见了苏秦风对许昭华的暗示有些着急,她瞪了苏秦风一眼快速的在纸上写:“许姐姐,我不知道你是何许人也,为什么会在东齐的军营里,但是我知道你是能够救王爷的那个人。” 许昭华有些犹豫,但是想到隋枫是因为她和周生措白才遭受这些的,内心不忍,而且小絮也帮她搜集了不少资料,隋枫又是她的心上人....... 许昭华点了点头。 “表妹!你不怕皇上担心吗?你刚从大端死里逃生啊!”苏秦风有些激动。 一旁的小絮有些不解,为什么许昭华出去周生措白就要担心,难道....小絮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吃惊,呆呆的看着许昭华。 “那就不必让措白知道!”许昭华说。 她心里再次对周生措白道了一个歉,这一次她必须要食言了。 夜晚,许昭华在夜里偷偷起身小心翼翼的出了门与小絮会和之后两人走到了城门处,本来许昭华想直接以有急事需要外出糊弄过守夜岗的士兵,但是现在城门处没有士兵,只有苏秦风一个人。 “皇后娘娘,你真的要去。”苏秦风问道。 听见他叫许昭华皇后娘娘,小絮彻底了解了许昭华的真是身份,差点惊得下跪。 “对!苏将军莫不是要阻拦本宫?”许昭华说。 苏秦风摇了摇头,白日里她叫的是他表哥,他可以拦着,现在他叫她皇后,她称自己本宫,那就不能拦了,否则就是抗令。 苏秦风拉住了小絮。 “姑娘,我有话要对你说。” 许昭华点了点头,小絮有些局促的跟在了苏秦风的身后,没等一下就回来了。 “这么快?他都与你说了些什么?”许昭华有些奇怪。 小絮摇了摇头,见她不想说许昭华也没有多问,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救出隋枫。 “会骑马吗?”许昭华问。 小絮点了点头。 于是月色下就出现两个女子策马而奔的身影。 到了大端的都城门口两人没有从正门下马而是选择了在一堵较低的围墙下了马,这围墙在众多围墙里虽然算是低的但是要想翻进去实属不可能。 上一次小絮之所以能够出来是因为宫墙院落里边有一棵树,借着那棵树小絮可以很轻易到达宫墙上,从宫墙上下来要比上去简单的多,但是要上宫墙就难得多了。 只见小絮指了指身下的马示意许昭华踩上去,许昭华按照她的意思踩上了马,结果立马赶到一股力量把自己抛上了墙上,许昭华立马借着自己的轻功一跃就彻底上了墙,随后她看见小絮跳上马之后使劲一蹦双手就抓到了墙的边缘,然后许昭华拉了她一把就上来了。 下了宫墙许昭华问:“小絮现在在哪里?” “想不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怎么看出来的?”苏秦风撕下人皮面具笑着说。 今日知道许昭华要来大端王宫苏秦风就知道他根本阻止不了她,于是赶忙按照小絮的面目做了一副人皮面具,方才说与她说话就是故意弄晕了她,随即换上了她的衣服假扮成她了。 想到这里苏秦风不禁有些脸红,人家一个大姑娘,又是被他喂药喂吃饭又是扒衣服的,虽然只有外衣,但是传出去对人家姑娘的名声也不好,万一嫁不出去了不会讹他吧! “当然,一个女子没有在把一个人抛起之后又能自己攀上高墙的,况且.......”许昭华看了一眼苏秦风的手。 苏秦风对自己的手产生了很大的怀疑,也细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指全部建在,没问题啊。 “手掌也没有这么大,还如此的粗糙。”许昭华说完就转身走了。 苏秦风有一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问她。 “现在好了,小絮没有来,你知道地牢在哪里还是我知道地牢在哪里?”许昭华问。 “我,不知。”苏秦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许昭华没有说话转身往前走着。 ”去哪里?” “去问知道的人。” 两人到了福安宫之后许昭华往里边张望了几眼,从里边传来一阵阵低微的咳嗽声,许昭华有些心痛,申伯母病了现如今都没有人给她医治了吗? 看来不能把申伯母留在这大端王宫里了。 许昭华想到了上一次自己是从偏殿后边的墙翻进去的,从哪里就可以到达正殿,于是这一次也用的同样的方法。 二人轻功都不低,很快就进去了。 来道正殿,自从许昭华和走了之后就只有小絮一个人每夜都守夜岗,现如今小絮都不在,没有了守夜岗的人。因此他们很轻易就见到了卧病在床的老太妃。 老太妃的身体原本快好了,但是自从得知隋枫被关进地宫之后就一病不起了,儿子在外边受苦,母亲在这里受苦。 老太妃显然没有料到许昭华会再一次来道大端王宫,十分吃惊,但是还是忍者病痛坐了起来,许昭华连忙把老太妃又扶到床上躺下,示意她这么说话就可以。 许昭华与苏秦风说了自己此次来大端王宫的目的就是来就隋枫的,询问了老太妃地牢具体的位置,两人安顿好老太妃,告诉她一旦救出了隋枫也会前来接老太妃,他们一起回东齐之后,两人就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了。 许昭华庆幸自己在大端王宫潜伏过一段时间,不然不会这么快找到地牢的入口。他们二人配合的很好,进入地牢后一前一后侦察情况,躲避过了许多巡逻的士兵,最后终于到了地牢核心地带,这里关押的都是与王室有关的人。 苏秦风拿着许昭华提前准备好的迷药迅速的将看守的两个士兵迷倒了,两个人立刻就换上了狱卒的衣服,免得惹人耳目,然后就把昏倒的狱卒拉到了一个黑暗的不起眼的角落拿布随手盖上了。 大端王宫内部的地宫很讲究,每个关押犯人的敌方的门前都会挂着一个吊牌,上边写着里边所关押犯人的名字。 他们终于找到了隋枫的名字后,只看见空荡荡的牢房和隐隐约约的血迹,却唯独看不见隋枫的人在哪里。 隋枫去哪里了? 许昭华分析,隋枫一定是刚走不久,这四周的狱卒和士兵都没有动静,说明他们还不知道这个事情,牢房一般隔几个时辰都会查一遍,因此,隋枫一定刚走不久。 许昭华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问苏秦风今天是月初吗? 苏秦风想了想,的确今天是朔日,于是就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许昭华会突然问他这个。 许昭华心里大惊不好。 于是他们二人赶紧走出来地牢,许昭华往小树林的敌方走着,苏秦风没有问原因跟在后边。到了小树林之后许昭华四下寻找依然没有找见隋枫的身影,但是在地上,许昭华看见一些没有干的水迹,看来隋枫来过这里,然后又走了。 可是,他能去哪里?这大端王宫如今还有哪里能容的下他? 想来想去,许昭华没有想到这个地方。 “会不会他已经回到了老太妃那里?”苏秦风问。 “不会的,他不会去老太妃那里。”许昭华坚定的说。 “为什么?”苏秦风问。 “因为我了解他。”许昭华回答。 许昭华知道,隋枫是不会让老太妃看见他那样的。 第八十七章 杀人的秘密 许昭华与苏秦风商议好既然他们找不见隋枫,那么别的士兵应该很快就会发现隋枫不见了踪影进而开始在整个王宫寻找,现在隋枫很有可能已经不再大端王宫里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离开这里。 “可是,老太妃怎么办?”许昭华突然想到。 “不如,我们先出去,等日后有机会再回来寻老太妃也不迟”苏秦风建议道。 “可老太妃的身体近来不太好,如果这样的话……”许昭华犹豫了。 “我们走吧,我想清楚了,老太妃的身体不好确实不能跟着我们仓皇出走,她是我们东齐国嫁过来的女儿家,当初她怎么被抬进来的,走的时候就应该被人抬着出去!”许昭华接着说。 苏秦风点了点头,这才是他认识的许昭华。 一拍即合,许昭华与苏秦风决定就算是要走也要把老太妃在这大端王宫安顿好,他们专程跑到福安宫,许昭华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了老太妃,老太妃知道隋枫消失之后万分焦急,嘱托他们一定要找到隋枫。 临走前,许昭华给了老太妃几颗丹药,这是她从前在药王谷跟鬼夫人讨得,这次回到东齐专门每日都带在身上以防不时之需。 果然等二人准备逃走的时候外边就有了动静,顿时火光四起,士兵们点着火把在寻找什么,他们闯入一件又一件宫院四处搜寻,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许昭华迅速的拉着苏秦风奔向他们来时的那堵围墙,身后不远处就是流动的火光。 宫里的侍卫们还没有搜寻到这里,许昭华和苏秦风借着院墙旁边的树很快就到了围墙上,围墙下边就是马,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二人就来的时候专门把马栓到了这里,已经是夜半时期,不会有人注意到马的。 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苏秦风心里感叹道,幸亏来的时候他说把马放走以免惹人注意,许昭华执意不让,果然爹爹说的没错,他还有许多地方要向自己的表妹学习。 骑上马之后,二人加速骑了一段距离确定已经离开王宫搜索的范围之后停了下来,开始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觉得隋枫一定已经不在大端王宫里了”许昭华说。 苏秦风点了点头,现在他对这个表妹已经彻彻底底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我们沿着河找一找吧。”许昭华想了想之后说。 “为什么要沿着河找呢?”苏秦风有些不解。 许昭华没有告诉他,此时马儿在奔波一阵之后正在道路旁边的河边喝水,许昭华径直走了过去上了马,对着苏秦风仰了仰头示意他跟着自己一块走。 苏秦风没有继续问下去,他也上了马跟在许昭华后边,两人一路上目光都在河的两岸搜寻,走的走的许昭华的马儿惊了,幸亏她骑术不错没有摔下来只是也被吓了一跳。 什么把马儿都吓到了? 许昭华下马之后在地上寻找着,她看见一双脚在脚下的干草丛里露着,慢慢地往草丛里边看去,居然有一个人躺在了那里。 不,准确的说是一具尸体,干枯的尸体,上边还有许多蛇虫在啃食着已经干瘪的肉身,还有几个老鼠在上边窜来窜去。 又是干尸,这人的死状和她在大端王宫里看见的一样。 许昭华俯身细细看了看,觉得这地上的人的衣服有些熟悉,但是由于实在是太黑,今晚的月光并不是特别的亮,大部分都被乌云遮住了。 “表哥,火石在你那里吗?”许昭华问。 “在,在。”隋枫说着就从怀里拿出火石擦亮了,借着亮度许昭华看清了地上尸体的脸,心中不免大惊。 这不就是自己初到大端都城遇见的那个偷包子的妇人,小絮的......母亲。 许昭华内心百味陈杂,一时间想到了在东齐军营里的小絮,不知道见了她该怎么向她说这件事情。 “表妹,这人你莫非认识?”苏秦风发现许昭华的反应有些异常有些担心的问。 许昭华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她将与妇人的事情和妇人与小絮的关系一一向苏秦风道来,许久之后苏秦风也有些感慨。 女儿在王宫卧薪尝胆想尽办法给母亲报仇,母亲现在却横尸荒野,这真是天意弄人啊。 许昭华将妇人手上的镯子拿了下来,两个人用附近的干草将妇人盖上,还在附近做了一个标记,以便日后安葬时能够找到,这些事情干完之后就骑上马继续沿着河流寻找隋枫了。 在天亮之前必须要找到隋枫,否则事情就麻烦了。 许昭华着想着就加快了骑马的速度,苏秦风跟着也加快了速度,一路上几乎都是笃笃笃的马蹄声,突然在前边的一片树林中,一个男人的惨叫划破了寂静。 许昭华和苏秦风两人相视一看没有说话但是几乎是同时扬起了马鞭向河边那片树林奔去,到了树林里月光就更加暗淡了,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两人都放慢了速度小心的在马上四周张望。 听着刚才的那声叫喊声,似乎就是在树林的进口处,不像是在树林更深的地方传来的。慢慢地许昭华听见空气中不仅又马蹄的声音还有一个人的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听着有些踉跄,步伐不稳,但是似乎很有力。 有力的向他们走来,一步一步的靠近,靠近,靠近。 许昭华迅速的环顾四周,实在看不清楚附近到底是什么人,苏秦风也发现了古怪之处,大声的喊了一句: “来者何人?” 许昭华本来想阻止他说话以免暴露自己的位置,把对方引来,但是转念一想天实在太黑,如果不这样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个人在哪里,这个办法能暴露自己,但是同样也可以引来敌人,暴露敌人的位置。 几乎就是瞬间,许昭华看见自己旁边的苏秦风被拉下了马,许昭华心中大叫不好,迅速的用自己最大的离奇折断了一只已经干枯了的树干打了下去,苏秦风被对方吃痛分心放了之后连忙反击,谁知那人的功夫竟然在苏秦风之上,很快秦风就占了下风。 许昭华看见形势不妙也参与了打斗之中,他原以为就是个小喽啰那成想到竟然是个厉害的角色,她与苏秦风二人都有些招架不住这个人的进攻,许昭华想努力看清他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只能看见那人穿着一件粉色的外袍,但是看这力道着实不像是女子。女子?许昭华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隋枫?” 那人听见许昭华叫的名字之后明显的愣了一愣,但是很快又开始继续进攻。 感受到那人明显的一愣之后许昭华就已经确定这个人就是隋枫了:“隋枫,枫王爷,是我,我是许昭华!”许昭华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对着他喊。 可对面的人好像没有听见一般该打还是打,许昭华觉得好生奇怪,为什么隋枫会变成这个样子,一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和周生措白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之后许昭华愈发感到自责了。 “血,给我喝血,我要血,给我......”他几乎是嘶吼道。 咣当一声,眼前的人还没有说完就倒下了,许昭华在他倒下之后就看见了拿着一块大石头的苏秦风,他有些无辜的对着许昭华歪了歪头。 “给我火石。”许昭华对苏秦风说。 苏秦风扔给她两块火石,许昭华借着火石的光看清楚了倒下之人的脸庞,果然她猜测的没有错,这就是隋枫。 苏秦风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回事隋枫,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隋枫的脸颊有些凹陷,看来在地牢里没有少受折磨,穿的衣服虽然色泽亮丽但是有许多血迹喝污渍,看来这些应该都是在地牢里被伤着了,有些地方还在汩汩的冒着血。 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许昭华突然想起方才树林里的那声尖叫是否就是隋枫发出来的,可是听着声音并不像是隋枫的,而且若是隋枫的尖叫声的话应该还有一个人在这里,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她并没有看见过出了隋枫之外第二个活人。 许昭华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便吩咐苏秦风去四周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则留在这里看着隋枫,以免他再次受伤。 苏秦风去探求线索的时候许昭华陷入了沉思,若树林里只有隋枫一个呢?那那个惨叫声是不是...... 许昭华没有继续往下想。 过了片刻,苏秦风回来了,许昭华焦急的问苏秦风情况,苏秦风穿着粗气说:“我发现了刚才发出叫喊声的那个人了,不过现在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死的样子与咱们方才见到的尸体样子很相似,都被吸干了血,应该是同一个人干的了。”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隋枫。 许昭华不确定的反复询问了苏秦风几遍,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答案。她一直不肯相信这个事情,就算刚刚自己有些预感,也猜测到了很有可能那些干尸的死去与隋枫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现在许昭华彻底的接受了隋枫杀死了那些人的事实,可她明明记得前些日子她亲口问过隋枫那些人的死因和他有关吗,隋枫给的回答是否定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隋枫为什么要骗她?许昭华觉得这些问题只能等到隋枫醒来才可以知道。 渐渐的到了平旦时刻,许昭华决定赶回东齐军营,毕竟现在还在大端国内,仍是不太安全。于是许苏二人就将隋枫搭在马背上准备在天亮之前赶回去,可是现在问题来了,谁骑马载着隋枫? 起初苏秦风是死活不愿意与隋枫一起骑一匹马的,想到自己昨夜被他从马背上拽了下来心里就来气,但是一想到倘若自己不载着隋枫的话那么就是许昭华载他,苏秦风可不愿意让这个男人与自己表妹乘一匹马,就咬牙答应了。 一路上苏秦风故意走比较颠簸的路,许昭华怎么劝他也不听,看来他这是要好好的报昨晚的仇了...... 两人天亮之前终于到了东齐都城门口,守城门的士兵见来者是许皇后和苏少将军惊得没说出话,愣愣的便将城门打开了。 回到了军营许昭华进到了给小絮暂住的营帐里,此刻小絮正在睡觉,想到小絮母亲已经去世的事情许昭华一阵难受,但是还是忍住了告诉她的冲动,她觉得应该选一个比较适合的时机再告诉小絮,让她慢慢接受,现在说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许昭华轻轻摇了几下小絮,小絮睁开眼看见许昭华有些吃惊,她在小絮耳边说了几句之后小絮脸上又喜又担忧,着急的下了床。 许昭华知道小絮是想赶紧见到隋枫,就带她出去把隋枫抬了进来,门口的苏秦风不知道现在自己应不应该进去,毕竟自己和人家女孩已经有了太多的不正常接触,现在人家病都好了,自己也不用照顾她了,再进人家的住处不太好吧。 看见苏秦风在门口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许昭华一下子就把门关上了,还对他说了一句:“在这里愣着作甚?不乏吗?等会子还要巡视早训,眯一会去吧。” 苏秦风看着已经关上的门有些恼怒,自己居然忙活了一晚上什么也没得到,连个姑娘都见不到。 许昭华和小絮二人小心翼翼的将隋枫抬上了床,小絮打了一盆热水将隋枫脸上的污渍泥水都擦干净了,看见他消瘦的脸不禁眼眶红了。 许昭华叹了口气,小絮还是用情至深啊,看来她得抽时间好好帮她一把。 完后小絮就去倒污水了,前脚刚出门隋枫就醒过来了,许昭华惊喜交加:“你怎么样了?” “无事,我这是在哪里?”隋枫的声音有些虚弱。 “你在东齐,我们在大端王宫外边的树林里发现你的,那个时候你好像....”许昭华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好像不认识我一般,只是喊着要喝血。” 许昭华面色凝重。 隋枫愣了愣没有说话,这时小絮拿着空盆进来了,看见隋枫醒来了她连脸盆都没有放下就跑到了床边,知道自己的动作太过于异样才退后几步把脸盆放下,笑得脸都绽开了一朵花。 隋枫痛苦的闭上了眼眉头紧锁点了点头:“你怎么在这里。” “小絮前日晚上一路跑了过来报信告诉了我你被困在地牢的消息。”许昭华替小絮答了隋枫的问题:“整个人都大病了一场。” 小絮娇羞的低下了头。 “出去!”隋枫指着小絮说,小絮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隋枫,你是疯了吗?”许昭华问。 “我再说一遍,你现在给我出去,不要逼我说出那个字!” 顿时两行泪珠从小絮眼睛里滚落了下来,她没有问隋枫为什么便遵循他的命令退了出去。刚踏出门就哭着跑开了,她不懂这是为什么,明明她已经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难道他没有看见吗? 许昭华看着隋枫没有说话。 “我和她没有结果的。”隋枫撂下了这句话:“这是保护她最好的一种方式,不喜欢就不要给她希望。” 说完隋枫与许昭华的眼神接上了,许昭华感觉心中顿时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从前隋枫说过的话她顿时都明白了过来。 为什么他在大端王宫处处帮自己,为什么他没有把进入偏殿的自己杀死,为什么没有把知道他秘密的自己给灭口,为什么他要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 这一切许昭华在这一刻他的眼神里突然明白了过来。 “不喜欢就不要给对方希望,枫王爷请自重。”许昭华一字一句顿着说。 没有给隋枫反应的时间,许昭华接着说:“我们在河边发现了一具死掉些许天的尸体,在树林里发现一具新鲜的尸体,而你就在旁边。” “你想问什么?”隋枫问。 “这些和你有关吗?”许昭华回答。 “有关。” 干净,利落。 许昭华恍惚了一下,原来她的猜测是对的,她多么希望这一次是自己错了,这么说来,小絮的母亲也是他杀的了吗? 许昭华应该怎么告诉小絮,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杀死了她的母亲。 “为什么?” “为了活下去。” “活下去?”许昭华不解。 “前两次你看见我犯病时的样子都是被我克制住了,如果情况严重,我就会失去意识,有好多次我苏醒过来都是血迹斑斑的躺在自己偏殿的床上,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后就有有人被吸干了血而死的事情传了出来。” 隋枫说道,眼睛看着远处,这个事情他已经经历了许多次了。 许昭华静静的听着:“你知道吗,那个在河边死去的人是小絮的母亲。” 隋枫静静的看着许昭华,自从许昭华让他和小絮多交换情报之后,他们二人接触的就多了起来,渐渐的他知道了小絮对自己的心思,她是个好女孩,可惜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所以他一直对小絮都是无视的态度。 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你打算怎么办?”许昭华问。 隋枫没有说话,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会,许昭华见状,知道或许隋枫此时一个人呆着比较好,她慢慢的出去了。 此时的小絮正躲在一个偏僻的大石头后面静静的坐着,哭了不少时间,现在整个人的眼睛都有些肿。她知道隋枫对自己没有兴趣,可她愿意就这么一直静静的呆在他身边,哪怕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也好。 这样自己就不会时时刻刻都想着他在干什么。 可为什么,他连这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自己呢,为什么........ 想着想着小絮又哭了起来,她只恨自己没用,现如今还没能给母亲报仇,除掉隋晨居然每天都在想着儿女情长。 “呦,这是谁啊,怎么在这里藏着,是不是偷什么东西了?”苏秦风看见小絮坐在一个大石头后面调侃道。 小絮没有抬头只是听见了苏秦风的声音起身就走了。 “欸!别走啊,我看你藏得什么东西。”苏秦风拉住了小絮的手腕,小絮一着急甩开了他的胳膊,苏秦风这才看见小絮哭肿了的眼眶。 哭了? “额,那个,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苏秦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小絮没有理他转身离开了。 苏秦风这才明白小絮的过敏还没有好,现在还不能说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恨自己忘了这回事情没有叫太医过来给人家看一看。 没走了几步的小絮又转身回到了苏秦风面前,苏秦风有些莫名其妙,莫不是反应过来后来打他了! 小絮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在地上写道:你,叫我武功,当作你对我的道歉! 苏秦风看了之后轻蔑的笑了笑,但是看见小絮坚定的眼神立马收回了笑容严肃的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本将军就是干这一行的。方才的笑是欣慰的笑,没有别的意思。” 得到了苏秦风肯定的话之后小絮依然没有说话就离开了,留下苏秦风一人在原地站着。 这一边的许昭华已经来到了周生措白的帐中,她知道周生措白此时肯定已经知道了她去大端把隋枫救出来的事情,果然进去之后周生措白脸色铁青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旁边还空着一把椅子,大概就是给她留的了吧。 许昭华进去之后自然的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他是为了我们才被关进地牢的,我必须去救他。” 许昭华的话开门见山。 “我知道我们需要去救她,可是酥酥,我完全可以派人去救,为什么你要冒这个险呢?”周生措白问,此时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看来一直都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是措白,只有我进入到过大端王宫,我是最了解大端......” 周生措白打断了她的话:“你忘了你那日是怎么答应过我的吗?” “我知道,我食言了。”许昭华说。 周生措白隔着椅子扶手将许昭华抱在怀中:“你可知道,你知道,酥酥你可知道我是多么害怕失去你吗?我可以不要这江山,但是不能没有你。” 许昭华红了眼眶,她知道她怎么能不知道,上一世他为了她宁可丢了江山也要护她周全,这一世依旧视她如宝。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十八章 寻找隋枫 看着怀中的许昭华周生措白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觉得不应该这么等下去了,大端的问题一天不解决许昭华或许一天也放不下,她一天放不下他就忧心一日。 是时候要解决这个问题了。 此时两人各有思绪,一个想要尽力弥补,一个想要拼命保护。 “酥酥,我想要近日主动起兵攻退大端军队,你怎么看?”周生措白看向了许昭华。 不知怎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无论干什么事情他总是想问问许昭华的意见。 许昭华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也好,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是时候反攻了。” 两人一拍即合,紧接着就把苏名拓与苏秦风叫道帐内。 二苏来的时候许昭华与周生措白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他们二人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此时他们不是可以随意玩笑的亲人,而是东齐的皇上皇后。 “参见皇上皇后,恭敬万安!” “免礼。”周生措白给了一个手势。 “今日叫两个将军前来不为别的事情”许昭华紧接着说道:“我们是时候派兵去主动攻打大端了。” 很明显两个人都为这突然的决定感觉有些吃惊,但是现在他们不敢怀疑许昭华的决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毕竟这么多的事情的事实摆在他们眼前,他们的侄女、表妹许昭华非寻常女子,既然话是出自于她的口中那么就说明在一定程度上就具有权威性。 觉察到二人的不解许昭华突然说道:“此次潜入大端王宫本想替被下巫术的隋越解毒,但是后来发现他是故意装作中毒与他谈判失败后就注定了必须要有几场厮杀才可以彻底解决掉问题。” “所以”许昭华看向了周生措白,周生措白向她点了点头默许她可以替他下军令。 “所以,在此特地命令两位将军近日整顿军队,我们择日就攻打大端。”许昭华说。 “臣领令” “臣领令” 二苏跪地接下了军令。 苏成拓父子告退之后许昭华就开始与周生措白商议具体进军的日子,他们结合了大端此时的兵力和东齐的兵力,目前两国的兵力仍然是大端占上风但是索性东齐的士兵的战斗力要远高于大端,加上已经训练好了死士,这些刚好都弥补上兵力不足的缺陷。 “酥酥.......”周生措白欲言又止。 “措白,你是不是想问隋枫的事情。”许昭华问。 周生措白有些欣慰,现在他无需多说什么她就可以猜到:“嗯,酥酥,小絮在东齐军营我完全可以接受,但是隋枫......隋枫他毕竟是大端的王室,他在东齐军营着实不妥。 许昭华陷入了沉思,现在隋枫身上还有谜团没有解开,说不定他身上的秘密对东齐对付大端有用。 况且,他还救过他们。 “我知道措白你担心的是什么,现在隋枫对我们还有用,而且他秉性不坏,不是那种野心大的人,前且留在东齐军营养伤也无妨,日后等他伤好些我们再做下一步决定。”许昭华接着说。 “好,那就依酥酥的。”周生措白说。 事后周生措白就依许昭华奔波一夜为由劝她早些休息,自己去督察士兵们早训。许昭华着实也有些困,便应着睡下了。 周生措白在去训练场的路上转了个弯,并没有去督察早训而是去了给小絮暂时居住的营帐里,现在那里躺着的是隋枫,周生措白觉得有必要跟他谈谈。 他们两个从食时谈到了日中,没有人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只是周生措白出来的时候看着心情似乎很不错。 这一幕被小絮看见了,她其实是十分抵触周生措白的,毕竟他是东齐的王,而大端近来与东齐不和,在这里她与枫王爷始终都是个外人。对于许昭华,虽然她是东齐的皇后,但是自己心中不知怎的就是从心底里接受许昭华。 小絮进去看见隋枫呆呆的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小絮给他把药放下就走了,她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现在她依然不明白隋枫为何要那么对她。 隋枫也没有与小絮说话,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絮。 许昭华醒来的时候周生措白已经然人把午膳给她端进来了,此时他正坐在窗边批阅着从东齐皇宫传来的奏折,大部分都是江恒和魏呈处理不了的事情。 许昭华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刻的感觉,她想要时间就这么静止,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早训怎么样?”许昭华问。 “一切都好。”周生措白笑着说。 许昭华起身之后简单的用完了餐就出去散步了,睡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头疼。 走到路上的时候四周都是来往的士兵,她看着这些士兵内心赶到很欣慰,同时也想着即将来的一场恶战,想着想着出了神,没有看见迎面而来的隋枫。 路过隋枫时,许昭华仍然是愣愣的看着地上,走了几步才发觉有人从自己旁边路过,回头一看才看见是隋枫,可隋枫好像也没有看见她一般径直往前走,许昭华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是想到他经历的事情,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静静,于是也没有在意转身也走了。 走到训练场看见苏秦风正在用吃过午饭的这点时间交小絮武功,许昭华没有问小絮为什么突然想学武功,原因她也大概猜到了。 她也没有进去,此刻她走过这东齐的军营,路过了许多人,也路过了许多故事。 ...... 日子就这么悄悄的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攻打大端的日子。 这一天苏名拓和苏秦风各带一队人马早早就出去打探情况去了,随后很快就回来带兵出击。此刻隋晨正在大端方向附近的一个山坡地下带兵驻守顺便休养,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东齐会在这个时候进攻的。 大概是日时刻,大量的巨石从山顶上滚落下来,大端军队毫无防备,因此许多军火都被毁坏,一不小心就起了大火,在士兵们忙于救火的时候东齐士兵乘虚而入大端的士兵人数虽然多,但是也抵挡不住这阵势,所以只能扔下来不及拿的东西仓皇而逃。 捷报一封一封的送到了周生措白与许昭华的面前,周生措白露出了满意的笑,他有些惊异的对着许昭华说: “酥酥,还是你的办法好,你是如何知道今日隋晨会在山脚下驻扎呢?” 许昭华举起面前的一杯茶饮了一口之后说道:“以隋晨的秉性,他一定不会甘心就这么罢了,一定会在暗中悄悄往东齐方向移动以便进攻。为了避免被发现,必定会走崇山峻岭之间,而且他们士兵的人数众多,必定只能在山脚驻扎歇息,而且必须是一个沿着河的宽阔的山脚。’ 听完许昭华的分析周生措白恍然大悟,心底里对她的佩服又多了一些,有时候他自己也十分感叹,到底谁才是东齐的王。 若她是个男儿身,一定是帝王之材。 大概到了人定时刻,苏名拓与苏秦风带兵凯旋而归,周生措白今日特许战士们点燃篝火庆祝这一战大捷,但是军营有军营的纪律,到了睡觉的时刻战士们必须整装回营房睡觉。 顿时四周喧闹了起来,充斥着男儿特有粗狂的欢笑声,不过也有些士兵闷闷不乐,许昭华也理解,闷闷不乐的士兵定是自己的朋友或者老乡在战场上牺牲了,不过这就是战争,就算是胜利的一方也会有流血牺牲。 周生措白看出了许昭华的忧愁,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无需担心。 此时有两个人不在,一个是小絮,一个是隋枫。 许昭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找找他们,今天用膳的时候之见小絮一人来吃饭却不见隋枫,许昭华原本以为小絮会随后会给隋枫把饭盛回去,但是后来自己问了问伙房,里边的人说小絮并没有专门给人盛饭,那就是说隋枫从日中到现在都没有进食。 想到这里许昭华突然想到这几日忙昏了头并没有专门给小絮安排新的住所,她原来的那个住所因为隋枫的生病专门给他让出来了,那这几日小絮住在了哪里? 许昭华加快了脚步走到了隋枫的帐内想向他打探一下,可进去之后看见的是小絮正在穿上缝补衣服。 “小絮,怎么是你?”许昭华有些诧异。 “小烨姐....哦不,现在应该叫您一声许皇后了。”小絮笑着说。 “不要这么见外,只有我们二人时你就叫我小烨姐,叫我昭华也可以。你可以说话了?”许昭华说。 “好昭华姐,这几日喝了苏少将军送来的药我的过敏很快就好了。” 许昭华回味着小絮的话,苏秦风居然无事献殷勤主动给小絮送药,这里边一定有鬼。 “苏少将军主动送药?” “对,不过他非说自己衣服破了让我给他补一补,您看。”说着小絮把手中正在缝补的衣服送到了许昭华的眼前。 许昭华摸了摸这衣服的材质,是从蜀国专门进贡过来的锦缎,这种锦缎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撕破的,除非是有人故意把它割破,看着这破了的地方着实是像拿剑割破的。 许昭华对于苏秦风故意割破衣服让小絮给他缝补这个行为心中大概有了答案,故意没有再谈这个事情。 “小絮,枫王爷去了哪里,这间屋子不是后来给他住的吗,我今日才想起忘记给你安排新住所了,特地过来像他询问你最近的在哪里住,姐姐怠慢你了。”许昭华恭敬的给小絮赔了个不是。 小絮立马占了起来,如今许昭华的身份可不是福安宫一同和她轮夜岗的赵烨了,而是东齐国的皇后,一国皇后这么和她说话她怎么能担当的起。 “皇后娘娘,您别折煞我了。”小絮有些不知所措。 这更加让小絮坚信了许昭华可靠的想法。 “枫王爷那日突然叫住我说您给他安排了更好的住所,他要去住更好的营房了,所以就让我继续住在这里。难道王爷是骗我的吗?”小絮回忆道。 许昭华想了想还是不要再让小絮担心了,立马回应道:“你瞧我这脑子,竟然忙昏了,忘记了早就派人给他安排了新住所,你先忙我去他的新住所看看他去。” 说着许昭华告别了小絮之后就开始寻找隋枫,问了守城门的士兵他们近日也没有看见有人出入。 那么隋枫一定还在军营里边,他会在哪里呢? 确定了隋枫还在军营,许昭华开始了寻找,四周都是围着篝火的士兵们,她不好把事情弄大打扰道作战了一天的士兵,因而只能自己去寻找。 找来找去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还是无果,许昭华最后把目光锁定了军营最边缘的那一片树林里,她想起了自己与隋枫许多次的见面都是在树林里,第一看到他的背影的时候,看见他痛苦的把头按进河里的时候,他给自己吐露秘密的时候...... 他们似乎与树林有不解之缘一样,想到这里她越发觉得隋枫一定在那片林子里,于是就加快了脚步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她依稀可以看清路,马上就入冬了树叶都掉的差不多了,树林里只剩下了枝干,这些枝干挡不住月光洒进来。 突然感觉自己被拦腰一抱下立刻就在一颗高高的树上坐着了,旁边的人正是隋枫。 “许皇后怎么有闲心来树林里散心了?”隋枫玩笑着问。 许昭华见他这么问自己也顺水推舟:“本想着树林里安静,那成想到枫王爷也在这里,看来是本宫打扰了枫王爷的雅兴了。” “无妨,现在特邀许皇后与本王共同赏月。”听见许昭华用本宫这个称谓隋枫也赌气般的用本王来称自己。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两人就静静的看着月亮,没有了其它交谈,许昭华也感到心情异常的放松,望着月亮呆了好久。 “月亮为什么会有阴晴圆缺几种变化?”许昭华脱口而出。 “就像人有喜怒哀乐一样,月亮也有开心和不开心的时刻。”隋枫说。 许昭华被他这个比喻逗得笑了,随即又想起什么了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为什么要来这里呢?这几日你都住在哪里?” “因为乐的逍遥自在!”隋枫双手交叉垫在头后边整个人都倚在树上。 许昭华摇了摇头,他这么说很明显是在敷衍自己,不过他既然不说,自己还是老规矩,不问。 总有一天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与她听。 “好了,我已经命人给你找了一间好点的营房,今晚你就可以住进去了。”许昭华说。 “那就多谢喽!”隋枫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对了,这个月你犯病的时候也来这个树林,我帮你。”许昭华说 “帮我,你怎么帮我,该来的还是会来的。”隋枫眼神中有些失落,他没有看着许昭华说这句话,而是看着天上的月亮,此时月亮刚好被一片云遮住了,许昭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听他的声音也知道此时他是落寞的。 “虽然我不能让你彻底结束痛苦,但是我可以让你减少痛苦。” “减少,怎么减少?”隋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 “我曾经跟着鬼夫人学过五年医术,帮你减轻痛苦这点我还是足以办到的,原先在大端王宫有诸多限制不便行动,现在回到东齐了自然没有太多顾忌了。” “你说的鬼夫人可是药王谷的鬼夫人?”隋枫有些激动。 许昭华点了点头诧异为何隋枫如此激动。 许是觉察到了许昭华的眼神,隋枫反应过来自己异样的情绪自己解释到:“我原先听说她很厉害,想不到今天她亲传弟子就在自己旁边。” 许昭华笑了笑没有说话,提到鬼夫人她的心中总有一种愧疚感,自己当初说过以解开周生措白的胎毒为代价永远陪着她,然而自己却食言了...... 隋枫也回忆道关于鬼夫人的许多事情,那个救活自己的人说过,如果日后自己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找药王谷的鬼夫人解决,但是前提是鬼夫人愿意帮他。这些年他暗地里派过不少人打听过鬼夫人,相传药王谷很难进去,且鬼夫人从来不答应别人的请求。 关于鬼夫人,两人各自思绪万千。 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许昭华觉察到天色已经不早了,就告辞了隋枫自己回去了,临走前还特地嘱咐了隋枫去新住所休息。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隋枫对自己的感情,但她只能和他走到这里了,他们之间有不可逾越的一道鸿沟,她是东齐的皇后,他是大端的王爷,他们从来都不在一条平行线上,况且如今她的心里除了周生措白已经再也装不下别的人了。 望着许昭华渐渐走远的背影,隋枫慢慢地收回了目光,他完全可以把鬼夫人对自己的重要性告诉许昭华,这样说不定自己可以省去大量的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他不想这么做,或许是因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又或许是他根本不想让许昭华为自己费心。 许昭华路过小絮营房时她还在缝补衣服,许昭华有些好奇,这个破洞得多大,怎么现在还没有缝补完,于是进到了帐中准备看看情况。 “小絮,还在忙?”许昭华问。 小絮对她笑了笑起身简单的行了个礼,毕竟说是这么说,但是许昭华现在也是东齐的皇后,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昭华姐姐。” 许昭华走进小絮时感到她身上带着一丝丝寒气,不像是一直呆在屋子里的人身上应该有的:“小絮,你刚刚出去了吗?” 小絮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一直都呆在了这里。” 许昭华低头看了看小絮的鞋子,上面沾上了一些泥土还有树叶,小絮看见许昭华看向了自己的鞋子知道以许昭华的观察力和分析力一定已经知道她撒谎了。 “昭华姐姐,我是出去了,还去了树林里,因为我方才出去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有一个身影进了树林,怀疑是有人不怀好意就跟了上去,事后才知道那人是你。”小絮低下头解释道。 许昭华把小絮脸两侧的碎发拂到了耳后:“想来你看见枫王爷了吗?他也在。” 小絮点了点头眼睛里含着泪水,她觉察到枫王爷对许昭华的感情不一般,如果是别人她一定不服气,可那个人是许昭华,她心服口服。 “小絮,你是否还中意他?”许昭华问。 小絮没有想到许昭华会这门问,想了想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许昭华在心中叹了口气,这越来越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小絮那件事情了。 “那也好,你放心。”说完许昭华就以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离开了。 许昭华走后小絮思索着她最后说的那六个字的意思:那也好,你放心。 出门的时候她刚好遇到了苏秦风从门前经过,许昭华看了一眼身后的营帐拉着苏秦风往后走了几步。 “表哥,你干什么去了。” 苏秦风挠了挠头:“没有,我就是来看看小絮那个丫头给我把衣服缝补好了吗,这个是她欠我的。” “撒谎,你一撒谎就挠头。”许昭华说。 苏秦风摇了摇头矢口否认。 “那你怎么不进去,在门口路过作甚?表哥是不是听见了些什么?”许昭华用质问的眼神看着苏秦风。 苏秦风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好,我承认,我听到了小絮说她喜欢隋枫,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此也不妨碍我喜欢她。” 说完苏秦风就把目光投向了小絮的营帐。 许昭华愣了愣,自己这还是第一次听见苏秦风说自己喜欢哪家的女孩,只可以小絮已经有了心上人,但是表哥说的也不全无道理。 “好”许昭华笑着点了点头说。 的确,有何不可? 随后许昭华就离开了,回到营房时周生措白还没有回来,近日东齐大捷,他高兴之余定会与舅舅小酌几杯,想着就去着手准备醒酒茶去了。 事后她就独自一人思索着接下来的作战策略,虽然此次东齐获胜,但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以免隋晨在耍什么诡计,她几乎把所有可能遇到的情况和相应的解决办法都罗列了出来以防万一。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十九章 许昭华的消失 许久之后周生措白回来之时就看到许昭华仍旧在烛台前研究作战计策,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疼。 她为了东齐已经做的更多了。 周生措白没有打扰她而是悄悄的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许昭华拿着笔墨仍在写写画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来了。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鸡鸣时刻,许昭华这才起身抻了抻腰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站在后边的周生措白笑了笑:“广寒可好看?” 许昭华转身看见了周生措白:“措白几时来的?” “刚来不久”周生措白说:“酥酥太辛苦了。” 许昭华看着天上的月亮:“无所谓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赶紧结束这场争斗才是关键的。” 周生措白也叹了口气与许昭华一起看着这天上的月亮,不是很圆就像是缺了一个角的月饼,像极了现在他的心情,什么都有了,有江山,有他心爱的人,唯一的遗憾就是这场斗争没有结束。 必须要赶紧结束了。 一阵风骤起,许昭华觉得有些凉意,周生措白及时的将窗户关上了 “孟冬来临,酥酥要注意御寒。” 许昭华点了点头站起来后走到了床边,天已经不早了该休息了,很快屋内的烛光就灭了。 树林这边的隋枫看着那边的灯灭了之后自己就靠在树干上看着月亮,风一阵阵吹着,吹起了他的衣摆,今天的月亮就像他的心情一般。 天亮之后,苏名拓与苏秦风带兵盛胜追击攻打大端,隋晨带领的军队接连后退,捷报一封一封被送到周生措白与许昭华手中。 战场上的苏名拓感叹道幸亏有许昭华今早交给他的这份作战计策,不然他们打败东齐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 “爹爹,表妹是怎么想出来的呢,我为何就想不到?”苏秦风问。 苏名拓斜了一眼他之后冷哼一声:“你问问你自己,你这臭小子要是有你表妹一半的聪明和在战场上的谋略我就谢天谢地了。” 苏秦风有些羞愧,但是内心还是高兴的,毕竟如此厉害的人是他的表妹而不是别人。 天有不测风云,正当二苏父子两个带兵将大端军队逼到绝路,眼看着就要一举歼灭之时,突然大端的士兵变得与往常不一样了。他们的战斗力增强了许多,不仅如此连战士们都变得勇猛了许多,就像不怕死一般径直的往前冲。 刚开始苏名拓觉得可能是他们也意识到这是最后的殊死一搏了,因此想要绝地反击,拼上最后一把,但是后来苏名拓发现好像事实不仅如此,那些士兵似乎根本不会流血一般已经变得刀枪不入了,很快大端就打赢了这场仗,并且他们还有继续往后追击的意图。 多年的疆场征战让苏名拓早早的就敏锐嗅到了这一点,他及时的发号施令让东齐的士兵们先撤退,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他们退到了一个山顶上暂时在这里养病休整,并把这里的情况写成秘书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到许昭华与周生措白手中。 东齐的军队士兵人数少完全可以在山顶驻扎,这是一个对他们有利的位置,隋晨也深知这一点,因此没有贸然让大端士兵们进攻,于是双方场面就这么僵持住了。 许昭华收到苏名拓快马加鞭传来的密报已经接近黄昏时刻,他与许昭华都感到有些诧异,问了翼德军师从前他在大端带兵之时是否发生过类似的情况,翼德听后也感到很诧异表示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这时小絮已经走了进来,看见有其他人在她照例行了一个礼:“皇后娘娘万安。” 许昭华示意她起身。 “皇后娘娘叫奴婢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小絮问。 许昭华把此刻前线的事情说与小絮听后小絮的反应与翼德一样,表示从来都没有一哪一批大端的士兵是这样,但是想了想她接着说:“不过现在我在王宫之时曾经不留神听见过有宫人们私下议论说纤月姑娘曾经以好无厘头的理由抓走过几个宫人,数日之后他们回来只是神智尚且清楚,但是就是感觉不到疼痛,更有甚者受伤之后都不再流血了,问他们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死活也不说。” 说完之后房间内鸦雀无声,许昭华似乎也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纤月会巫蛊之术,先前她抓走几个宫人是为了试探自己下的巫术是否管用,看来现在那批刀枪不入的大端士兵也是隋晨让纤月用这种办法设计的了,可是按照密报上的说法那些士兵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小絮,你知道这种办法对人有什么不利的地方吗?”许昭华问。 “回皇后娘娘的话,起初那些宫人发现自己的特性之后因为好奇等原因会自己或是让别人拿刀故意割自己的肉,因为不会感到疼痛与流血,所以根本不会在乎身体,因此就更加变本加厉,并以此为荣,觉得这是上天赏赐他们的功能。但是后来......”小絮止住了话。 “后来怎样?”周生措白问。 小絮回忆着接着说:“后来有一日西三宫传来惨叫,其他宫人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去看一看,声音哀嚎之惨,让多数想去一探究竟之人闻而止步。天亮之时哀嚎声渐止,有胆大之人前去查探时凡进去之人都发出一阵惨叫,接着就惊慌的跑了出来,大喊场面之血腥。” 许昭华想到自己也曾密探过西三宫,那是关押发了错的嫔妃的地方,为何那些宫人在那里居住,想来也是隋晨刻意而为止,西三宫距离各宫都远,在大端王宫的偏僻之地,在哪里不容易引人耳目。 “出来的人都说里边的人的皮肤像被活活隔开了许多层一般,但是有心的人发现他们皮肤被割开的地方与他们自己前些时日故意拿刀割在人前炫耀的地方一致。而后就有士兵闻讯赶来,将人群驱散之后西三宫就被封了,宫人门都说这是神灵将给他们的赏赐重新收回去了,也有少部分宫人怀疑这一切与他们前些时日被纤月带走有关,但是终究都是上边的人,他们做奴才的也不敢再议论什么。” 许昭华突然明白了过来,纤月的巫术只是暂时的,等时间过了那些士兵自然也会像那些宫人一般感觉到疼痛,然后流血而死,只是时间的问题,为了怕士兵们像那几个宫人一样因为发现自己刀枪不入感觉不到疼痛进而拿自己尝试,造成日后没有必要的流血,这对大端日后的兵力也会造成损伤,因此就让他们失去了意识。 这一招真狠。 事已至此许昭华不放心,她决定亲自去大端军营打探情况,但是这一次该怎么向周生措白说,他会同意吗? 想到自己已经对周生措白不告而别两次了,她这一次不想瞒着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将众人打发之后看了看周生措白,此刻他正看着前边一言不发,许昭华也不知道他正看着哪里,但是许昭华了解他,此刻周生措白一定在想事情。 “措白。”许昭华终于开口了。 “不许去。”周生措白给了她三个字。 许昭华叹了一口气,果然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自己还没有说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要说的是什么了,而且说出的话也在她的意料之内。 “不然是谁?”许昭华没有尝试说服他而是继续往下问。 周生措白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自己,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缓缓地说出了口:“我去。” “你不能去,你是东齐的王,你若有些闪失,东齐怎么办?”许昭华反对了他。 周生措白笑了笑:“可你呢,酥酥,你是我的妻亦是东齐的皇后,你若有闪失,我该怎么办。” 说完他就直勾勾的看着许昭华,许昭华没有躲避他的眼神而是缓缓的对上了他的视线:“能去的那个人只能是我,也只有我能潜入敌营。” 周生措白没有否认这个事实,现在苏名拓与苏秦风都在与大端的士兵们周旋,唯一能够潜入大端军营的人除了他自己就是许昭华了,他深知自己不能走,走了东齐的军心就散了,显然这重担就交在了他的酥酥身上。 周生措白从来没有如此无力过,他想保护的人永远都在为了自己深处险境。 “措白,让我去。”许昭华的声音不像是请求而是通知,命令。 周生措白知道一旦她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说明她在心中早已做好了决定,勿论谁劝都不管用的,就算自己不让她去,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去的。 “好。”周生措白点了点头,这一声好对他们彼此来说都意味着太多,意味着她将只身赴险,意味着他们即将犹如参商一般,意味着他将数日都无法与她相见。 得到了周生措白的同意许昭华松了一口气,让他先去休息,自己随即就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乘着夜色是最好的时机,这间事情刻不容缓,多等一刻东齐的士兵就多一刻陷入危险。 此刻周生措白自然也是夜不能寐,听见许昭华出去之后他睁开了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去回头看她,以免自己后悔。 看着今晚的月亮许昭华突然意识到今日是月朔,隋枫此日该遭受病痛折磨,许昭华想起自己那日与隋枫的约定立马奔向了树林。 到了树林许昭华并没有找见隋枫,她手握丹药焦急的四处张望,若是不能及时找到他那就大事不妙了,不知道他一个人能不能挺过去,正当许昭华焦急之时,在不远处有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许昭华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果然在树林最里边的一个角落看见了蜷缩在地上的隋枫。 她跑了过去将地上的隋枫扶起,隋枫的身上都湿透了,看来他已经犯病有些时候了,不知道他身上的衣服是被汗浸湿的还是他故意用凉水来缓解自己的痛苦,许昭华赶紧将自己最近几日研制的丹药给隋枫服下,这是她专门根据隋枫犯病时的病症研制的,可以很大程度上缓解他的痛苦。 渐渐的隋枫表现的没有那么痛苦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极度的口渴,这是许昭华万万没有预料到的,他好像发疯了一般不停的要喝水。许昭华给他在附近的河里用自己的衣服浸了一些水给他拧到嘴里,可隋枫似乎并不满足,突然他抓起的许昭华的胳膊咬了下去,许昭华感到自己的血液在快速的流失。 她想到了那些干枯的尸体,迅速的用自己令一双手掌对着隋枫的脖子拍了下去,隋枫立马就晕倒在地。许昭华站起来准备离开,但是看着地上的隋枫她又停了下来,抽出一把短刀对着自己的手腕上方一寸割了下去,鲜血顿时汩汩而出,她把胳膊放到了隋枫的嘴边给他灌了进去。 随后许昭华给自己手腕撒了一些止血的粉末把隋枫安置好将一小罐丹药放到了他的身上就离开了。 这是她唯一能报答他的地方。 在离开东齐之前,许昭华专门去了一趟东齐关押俘虏的地方,现在的大端士兵虽然变得刀枪不入,但是还是有一些人被捉了回来。许昭华进去看大端俘虏之时发现他们竟然都没有睡觉,此时已经是午夜,这实属奇怪,难道他们中了巫术就不再睡觉了,打仗可以日夜相继?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的许昭华心里大惊,庆幸自己此刻来到关押俘虏的地方发现了他们的这个特点,看来现在必须马上去大端军营一探究竟否则以现在大端士兵被下巫术之后的战斗力东齐处于极大的不利之地,很快就要被受到威胁了。 月色之下,许昭华一人策马在崇山峻岭之间,到了大端军营之时天还没有亮,披着黑夜的外衣正好可以给她打掩护,让她不那么容易被发现。 果然不出她所料,此刻大端的士兵们并没有去营房睡觉,而是一排一排一列一列都站的十分规整,没有一个人说话,好像随时就可以出兵打仗一样。许昭华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弱点在哪里,不过她坚信再厉害的巫术也有它不为人知的漏洞,只要她能够找到这个漏洞并且顺着这个漏洞进攻就可以打败他们。 想到这里许昭华悄悄的靠近这些士兵,慢慢的她闻见了一阵奇异的花香,这种花香十分的熟悉,想着想着许昭华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的从自己的脑子里溜走,她极力的想控制自己的意识却发觉这种感觉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当她发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双脚已经不听自己的指挥像是有千斤重一般迈不动了...... 天亮之后隋枫起身看见自己身上的药瓶意识到昨夜许昭华已经来过了,他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血迹心中大荒,四处寻找并没有任何人的尸体在附近,摸了摸自己身上也并没有任何伤口,直到他回到自己醒来的那颗树下看见了一把短刀,刀伤留着已经干枯了的血迹,隋枫认识这把刀,这是许昭华用来防身的刀。 隋枫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另一边的周生措白一夜无眠,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许昭华潜入大端王宫的那些个日子,许昭华这次临走前与周生措白约定好每隔半日就会给他飞鸽传书一次。 周生措白一直等到了午膳十分还没有等到许昭华的消息,不禁有些焦急,奏折也批阅不下去了,索性就放在一边不去管它了,看着面前的饭菜周生措白也没有了要吃下去的想法,他的心早已经跟着许昭华跑到了大端的军营里。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后还没有任何消息,周生措白按捺不住了开始在房间里四处踱步,松竹柏纷纷都劝他吃点东西他才勉强下咽了一些饭菜,但是觉得索然无味。 小絮也是今早得知许昭华出去的消息,但是具体去了哪里她不知道,毕竟这是东齐的军事机密她一个外人也不好问,之时近些日不见枫王爷让她内心有些不安。 正想着的时候小絮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树林里出来,她大喜枫王爷终于出来了可当隋枫走进时她看见他身上血迹斑斑着急的差点哭出来,隋枫朝着她走了过来,开口第一句就是询问许昭华的下落,小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王爷身上可有伤?”小絮问。 隋枫摇了摇头就走了,他现在只想找到许昭华在哪里。 这一边的周生措白也在窗前呆呆的坐着望着天边,有一群燕子南飞他都要着急站起来,原先他担心是不是因为天气严寒或者猎人的射杀让鸽子半路受伤,但是午时派出去寻找的人已经回来表示并没有看见路上有掉落鸽子的痕迹,他反复询问之后都是同样的答案。 他派出去的人不少,而且还是分为几队,几乎找遍了往大端方向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见任何鸽子的痕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许昭华根本没有给他传书,她向来守时,如此这般必定是在大端的军营里出现了什么变故。 酥酥有危险! 这是周生措白得出的结论,与此同时一个侍卫进来禀报:“皇上万安,大端的隋枫王爷请求觐见。” 周生措白在烦恼之余听到隋枫要见他不禁有些好奇:“哦?宣!” 隋枫进来之后周生措白看见他身上的血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隋枫王爷找本皇有何事?” “许昭华在哪里?”隋枫冷冷的问。 周生措白没有说话,隋枫立刻就知道他也不知道,随即转身就离开了,周生措白握紧了拳头,现在他没有心思与隋枫较量,等他找到了酥酥之后再好好的与他一决高下,他要向隋枫证明酥酥的心里只有他自己,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让他别再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了。 “松!” 松听见周生措白叫自己赶忙进去了:“属下在。” “快马加鞭告诉苏将军本皇要马上去军营,亲自带兵上场!”周生措白说。 松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遵命。” 随即一阵往外的马蹄声也带走了周生措白的思绪,他的酥酥现在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了,倘若她在大端的军营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必定用尽全部兵力灭掉大端城,现在他已经承受不住再去失去许昭华的痛苦了! 周生措白是与马蹄声同时到了东齐前线分军营的,此刻他已经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到了目的地之后,周生措白巡视了一圈东齐士兵的情况之时看见许多士兵都负了伤,但是此刻周生措白没有要继续等下去的意思。 “近日好好休整,等下次大端进攻之时我们不再退避,主动迎战!”周生措白下令。 苏名拓有些犹豫,但是还是止住了口,快马加鞭传来的书信中写的很清楚许昭华只身一人前往大端军营,现在下落不明,皇上这也是心急如焚之时没有办法的办法。 苏秦风倒是很支持周生措白的做法,大不了与大端决一死战。 来到了营帐中,周生措白正在对着地图发呆,苏名拓此时走了进来刚好看见这一幕:“皇上,此时我们在山顶之处,这是目前我们唯一占先机的地方,山顶之上易守难攻,恐怕隋晨就是忌惮这个迟迟不肯进攻的吧。” 周生措白点了点头,这些他都清楚,目前他所忧心的是该怎么对付此时大端刀枪不入的战士们,在攻打大端之时怎么做到让许昭华分毫不差的回到他身边。 “苏将军可有发现这些突生异象的大端士兵有什么弱点吗?”周生措白问。 苏名拓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这些士兵的弱点在哪里,在战场上只顾得上厮杀根本没有闲情去寻找那些士兵的弱点。 看见苏名拓也不知道,周生措白陷入了沉思,既然如此的话那事情就不好办了,他们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来阻止这些刀枪不入的人继续往前走。 “宣苏少将军。”周生措白说道。 不久之后苏秦风也来到这里了,周生措白问了他同样的问题,素琴风想了想之后有些不确定的说:“这么一提点我想起来在战场上我发觉那些士兵似乎很怕强烈的阳光,但是不确定是不是这样还是偶然而已。”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章 下蛊变身 周生措白回味着苏秦风的话,仔细的想了想,然而却毫无思绪。此时他扶着额头想着如果是许昭华,她会怎么想。首先苏秦风说那些士兵很害怕太阳,如此说来,他们必定害怕强光和高温,那么是不是用火可以制服住他们呢? 周生措白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苏名拓和苏秦风都很赞同,于是马上吩咐下去准备大量的火石和燃棒,用来在大端下一次进攻之时反攻。 在这期间隋枫一直在东齐的军营里寻找许昭华的下落,几乎是把这块地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许昭华的半个影子,无奈他只好放下尊严去询问周生措白,可到了周生措白营帐门口时却得知他现在不在东齐军营,外出办一些事情,过几日才回来。 至于周生措白去干什么了,松并没有具体的告诉隋枫皇上去干什么了,隋枫也知道他不想说也可能是不能说,便也没有为难他,很快就走开了。 隋枫准备去找小絮打探一下情况,往小絮帐中走的路上隋枫遇到了翼德,这还是他来东齐之后第一次单独与翼德相遇。 “微臣参见王爷。”翼德用大端特有的礼仪参拜了隋枫。 隋枫笑了笑:“翼德将军,哦不,现在应该叫翼德军师了,你这是干什么?” 翼德看着隋枫心里想着他果然还是和往日一模一样,没有变啊。 “王爷见笑了,只要翼德身上还留着大端的血,不论在哪里都应该给王爷拜一拜。” “无需,现在你我只不过都是躲在东齐屋檐下的弱者,还分什么尊卑。” 说完隋枫大步流星的走了,尽管现在他还处于寄人篱下的地位,但是翼德在他身上完全没有感觉到这种气息,反而更多是潇洒和无畏。 这一边的许昭华此时已经呆呆的站在那里许久,隋晨从营帐里冲了出来:“真的是大端皇后许昭华吗?” 没等旁边的人回答他就已经走到了许昭华的面前,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才肯定了这确确实实是许昭华,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比五年前在悬崖上见的那一次褪去了几分青涩,增加了几丝成熟,这让她更加有韵味了。 此时许昭华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是隋晨见识过许昭华的厉害,他不相信让他栽了这么多次跟头的许昭华就站在他的面前随他摆布。 “王爷放心,凡是中了由霍焰花炼制的蛊香,没有一个人能保持意识清醒,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得乖乖的站在这里任由你指挥。”纤月从帐内出来缓缓地朝许昭华走来。周生琛墨和许韶韵此时也跟在纤月后边过来了。 周生琛墨看见许昭华先是一愣,随后也变得面无表情,对于许昭华他参杂的感情有些复杂,有恨还有一种莫名的想占有。他旁边的许韶韵就不一样了,对于许昭华她从小到大之后无尽的厌恶和恨意。 “呦,我当时什么大人物过来了惹得众人都出来,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许皇后啊。”许韶韵一边上下打量此时的许昭华一边说,说着手便扬了上来准备好好发泄自己多年的愤恨和不满,洗刷她在这之前所有由许昭华带给她的委屈。 两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一只是隋晨的,一只是周生琛墨的。虽说大端与东齐不和,但是就隋晨个人来说他还是很欣赏许昭华的智慧和勇气的,只可惜她现在已经嫁做他人妇了,如若不然他一定要把许昭华收到自己的后宫。 而周生琛墨之所以拦住一方面是因为现在自己和许韶韵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许韶韵犯蠢他也得跟着遭殃,再者,他内心还是不希望许昭华这个奇女子被人当中这般羞辱,毕竟爱美之人人人有之,而许昭华就是那个美好的事物。 纤月看着这一场面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她根本不在意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现在她根本无心关心其它的,她只想得到她想要的权力。 “王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纤月问。 “把她安置好,派人关押住,切记不能伤害到她,我们还要利用她来对付周生措白。”隋晨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他确信自己的确是怎么想的。 随后许昭华就被安排到一个单独的营房里了,隋晨还派了专门的士兵不分昼夜的守着她,不仅如此还有宫女来照顾她的起居,就连每日吃的饭菜都要提前用银针验一下毒。 这让众人都觉得很吃惊,但是隋晨不这么认为。 一旁的许韶韵恨的牙痒痒,凭什么她许昭华勿论在哪里都是最特殊最与众不同的人,就连在敌军的军营里都要受到如此特殊的待遇,而她自己只能靠着出卖自己的色相和肉体来换得一丝安宁。 越想越不服的许韶韵渐渐的狠狠握住了拳头,她必须要做些什么来让许昭华吃点苦头,只有这样才能消解一部分她的心头之恨。 此时的隋枫已经来到了小絮的帐中,小絮经过上一次的事情,自打隋枫没有由头的斥责过她之后她便很少主动向他说话,但是暗地里却时时刻刻的关注着他的动静。今天天冷了,她在担心枫王爷有没有给自己添置衣服,刮风了,她想着隋枫是否注意预防风寒,就连树上最后一片叶子落下来了小絮都会联想到隋枫身上。 她知道枫王爷心里有的是许昭华而没有她,尽管如此她还是不在乎,她也想清楚了,只要自己能够留在他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她从来都不奢求枫王爷能用像看许姐姐那样的眼神看她一眼。 自打隋枫知道了自己亲手杀掉了小絮的母亲之后就一直无法面对她,但是到现在都没有许昭华的下落,逼不得已他才来找小絮的。 见了小絮之后他开门见山说出了今天四处找许昭华都没有找到的事情,还把周生措白也出去的事情告诉了小絮。小絮听后虽说也感到有些奇怪,但是想到他们一个是东齐的皇后,一个是东齐的王,似乎出去办点事情很正常,就劝隋枫先不要担心。 隋枫听过小絮的话之后觉得也有一些道理,但是就是有些奇怪,他总感觉事情有些古怪但是就是说不出具体是哪里有些不对劲,只好先暂且相信许昭华真的只是着急出去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而不是遭受其它。 随后隋枫就离开了,小絮摸着隋枫刚在手扶过的椅子扶手不禁有些感伤,若是有一日他能够像担心许姐姐一般在意她就好了。 东齐军营 第一场小雪来的很突然,早晨周生措白推开门窗就看见了白茫茫的一片,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这么多天,周生措白知道在自己还没有露面之前隋晨是不会对酥酥怎样的。 看着天上的太阳被遮住,一片一片的雪花落在了地上,周生措白感到时间都流逝得缓慢了许多,他料定今天隋晨那边一定会有什么动静,便早早的让苏名拓备兵时刻准备作战。 “皇上,今日下雪,路面湿滑,大端应该不会进军。”苏名拓说道。 “会的。” “皇上为何如此肯定?” “酥酥留下的纸条上说的。” 苏名拓看见周生措白手中拿着的一张字条顿时就明白了一定是许昭华临走前留下的锦囊妙计,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理由反对了,他还是相信自己这个侄女的谋略的。 “臣遵命!” 说完苏名拓就按照纸条上的内容吩咐下去了,在山坡上撒上了燃粉倒上了油,雪还在下,不一会就会把这些掩盖上,敌军根本发现不了。还命令各将士将储备好的火把拿了出来,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大端军营 “隋晨王爷,我们真的要近日去攻打东齐吗?他们在山顶之上驻扎,近日下雪,我们的士兵要上去恐怕很难啊。” 周生琛墨得知隋晨下令今日去攻打东齐的事情十分震惊,想要劝一劝他。 隋晨摇了摇头:“你这么想那么想必东齐那边也是这么想的,今日下雪他们一定料不到我们会此时迎着风雪上山进攻,因而一定会放松警惕,如此我们拿下东齐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 隋晨打住了周生琛墨的话,他说今天攻打东齐那么就必须是今天,况且今天太阳都被风雪挡住,大端的士兵们不会因此受到伤害,就算一万个倒霉失败了,他们手中还有许昭华,谅周生措白也无法把他们怎样。 于是一声令下,山脚之下的大端士兵开始密密麻麻的往山顶移动,他们早有准备,隋晨让每个战士都穿着白色的里衣没有穿铠甲,就是为了延迟被发现的时间,让成功更进一步,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许昭华早已料到隋晨的把戏,因而早有准备。 在大端士兵们往山顶之上攀爬只是,许多巨大的火球从山顶滚落下来,那些士兵虽然中了巫术刀枪不入,但是周生措白从苏秦风的话中推测出来他们应该是害怕火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被火球击落的士兵们顿时身上都着了火,慢慢地火势越来越大往上攀爬的士兵逐渐减少,但是还是有一定的规模和数量。 第136章:下蛊变身 大端军营 隋晨与纤月还有周生琛墨和许韶韵正在等前线胜利的消息,一旁站的是许昭华,结果等来的确实大端士兵被东齐那一方逼得连连败退的消息。 得知情况的隋晨气的牙痒痒,他万万没有想到周生措白会发现其中的蹊跷还能料到他今日会有所行动,还早就有所准备了,他是怎么发现的? 隋晨把目光投向了关押许昭华的哪一间营帐之后冷哼了一声。 “王爷,还继续吗?”周生琛墨有些担心,毕竟大端战败了对他完全没有什么好处。 还没等隋晨说话旁边的许韶韵就用她的尖嗓门说道:“我觉得还是别了吧,这不就是白白送死吗?” 周生琛墨彻底对许韶韵这个蠢女人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这个时候隋晨正在气头上,她说话就算了还说这么蠢的话,难道她没有眼色吗? 隋晨此时已经红了眼,他把头侧过去生生的掐住了许韶韵的脖子,许韶韵顿时头上青筋暴起,脸因为无法呼吸憋得通红,刚开始还在挣扎,到后来慢慢的就不挣扎了,纤月见状连忙劝说隋晨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计较,隋晨这才把手松开。 死里逃生的许韶韵拼命的呼吸,大口地喘气,眼睛里都是呛出来的泪花。此事也不敢说话了,连动一下都不敢,就那么呆呆的坐在了地上,看见旁边站着的许昭华眼里是说不出的憎恶,只能紧紧的抓住地上的毯子。 “吩咐下去,继续进攻。”隋晨命令道。 想到大端被下巫术的那些士兵一遇到火就害怕他对着纤月问道:“有何种办法可以解决我方士兵的问题?” 纤月看了看旁边的许昭华还是有些忌惮的说:“唯有找到拥有蛊王之血的人。” “大端王宫里曾经出现过的干尸是否和蛊王之血有关联?” “相传蛊王在每月朔便会活跃起来,严重之时确实需要吸食打量的人血。” “这么说蛊王可是在大端王宫?” 纤月听见隋晨这么问有些犹豫:“这个......尚不能确定。” “蛊王之血有什么特征?” “外表并无明显特征,与寻常人无异,只是在发病之时带有蛊王之血的人身上会长有黑斑。” “吩咐下去,从现在起,把每个宫长有灰斑的人全部揪出来。” 纤月有些惊讶,毕竟现在刚过月朔,而且不分青红皂白把长有灰斑的人都揪出来未免也太过于紧张了,看来隋晨是等不下去了。 纤月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许昭华,不知怎么尽管许昭华现在失去了意识,但是在她心底里还是有些害怕这女子,她的身上总有一种与别人不一样的气质,或者更应该说是气场,让她在人群中一眼就与别人区分出来。 纤月总感觉这就是王的气场,可许昭华明明是个女儿家,她希望是自己感觉错了。 “王爷,隋枫逃跑一事真的先不追究吗?”周生琛墨问。 隋晨想了想:“先不去管他,他造次不了什么大事,浪荡公子一个。” 周生琛墨点了点头,确实以他对隋枫的了解不像是什么大人物,可能是他的事情与许昭华有关让他有些紧张,毕竟这许昭华可不是一般寻常女子。 完后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许昭华,她的眼神呆滞无神的看着前面,这让周生琛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们之所以在这里步履艰难很大程度是因为她,说是大端与东齐作战,倒不如可以看成是大端与这个女人作战。 东齐军营 此刻周生措白看见渐渐爬上来的东齐士兵,心想隋晨果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立刻让士兵们准备作战,此事他也早已披上了铠甲站在了最前面等待着敌军到来。 雪渐渐的下小了,风却开始呼啸,寒风打在周生措白的脸上然而他却丝毫不觉得寒冷,现在他只想赶紧救出他的酥酥。 当第一波大端士兵冲上来的时候周生措白首当其冲拿着剑就冲了上去,他主攻正前方来的敌人,苏名拓与苏秦风则分别带着人马助攻从两侧冲上来的大端士兵,他们大部分都是一只手拿剑,另一只手拿火把,在腰间系了一个小木桶,桶里装的是油。用剑沾着油刺进敌人的衣服,接着用火把在他们的衣服上一过一个人很快就着了,他们就是用这种办法一直打到黄昏时刻才把敌人逼退。 黄昏之下的雪映着金光,周生措白跪在地上用膝盖支撑起自己身上的全部力量,他的身上已经负伤多处,索性都是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地上都是尸体,有大端士兵被烧焦的尸体也有东齐士兵的尸体,血液还在滴答滴答的往外流,染红了一片洁白,消了半片雪。 “皇上!”苏名拓与苏秦风跑了上来扶起了周生措白。 周生措白站起来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无需担心,接着就自己走进了帐中,苏秦风想上去询问他身体的状况但是被苏名拓拦住了,苏秦风不解的望着苏名拓,之间苏名拓摇了摇头转身把他拉开了。 “走吧,皇上无事。只是想起来你表妹了。” 雪又开始下,越来越大。 隋枫坐在树干上手指接过一片雪花看着它慢慢消融直到消失,一片雪花可以消失,一个人怎么能就这么消失了呢? 隋枫已经等待了许多天,只有周生措白去了战场上的消息却全无许昭华的消息,他已经等不下去了。 树梢抖动了几下隋枫就下来了,一串脚印印在了雪地上,直到树林外边...... ...... “什么?周生措白主动自己出来迎战?”隋晨有些惊讶和一些喜悦,想不到这周生措白这么在乎许昭华啊,真是情比金坚啊,说着看了一眼许昭华。 “如此,我们要不要采取行动?”纤月问。 隋晨点了点头,他原本是知道周生措白也来到了东齐前方作战军营参与作战,但是没有想到他会亲自御敌,看来他也是等不及了啊。 “行动吧。” “遵命。” 随后纤月从隋晨的帐中出来之后就回到来自己的营帐中,这个营帐说是给她居住的,实则里边都放的各种瓶瓶罐罐来供她研制巫术用的,四周都很昏暗,她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之后对着玉屏笑了笑,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缝隙照了进来显得此事的纤月特别诡异。 之后纤月就向关着许昭华的那一间营帐走去,隋晨见状也走了过来。二人进去之后看见端正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许昭华相视一笑。 “把她变成什么模样呢?”纤月问。 “普普通通,放在人群里根本认不出来,就算她站在周生措白面前,周生措白也不会看出来她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许昭华。”隋晨说。 纤月得到了他的吩咐立刻开始施展巫术,她交给隋晨一颗丹药待隋晨吃下之后自己也吃了一颗相同的丹药,这种丹药可以暂时性的屏蔽除却一切呼吸必要的气体之外所有的气体,以免再施展巫术之时他们自己也受到伤害。 只见纤月打开了那个小玉瓶,立刻就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传了出来,就算是吃了丹药的纤月也能感受到这股香味对人意识控制的威力有多么强大,这就是霍焰花在发光时所散发出来的香味,现在用的都是她之前搜集的,如今霍焰花不知道被哪个不长眼的给毁了,所留下来的香味也所剩无几,不到关键时刻她是不会用的。 现在她只希望赶紧找到带有蛊王止血的人。 施法的过程很漫长,尤其是这种从里到外改变人外表的巫术所用的时间更长,两个时辰过后眼前的人已经丝毫看不出来是许昭华了,现在她有一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身形也改变了许多,这样一看更多的像多年在军营里训练的人才有的身材和肤色。 只是,许昭华仍然是女子,在打仗的时候不免有些突兀,不知道周生措白会不会心生嫌疑? 看出了纤月的担心隋晨解释道:“虽然她仍然是女人,但是现在变成的这副模样周生措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就是许昭华的,况且女人又不是不能上战场,我们大端曾经就有一支女子军队,只是后来......” 隋晨突然止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到时候在战场上将她混入死士里边,穿上盔甲戴上帽子,没有人会发现她的不同,周生措白会像杀死普通人一样杀死她,再或者,她会像普通死士一样刺杀周生措白。不论是哪一种结果,于我们来说都是渔翁得利。” 隋晨分析的很有道理,纤月也渐渐的放心了下来,她内心有些纠结,想起从前许昭华也帮过她,但是现在她知道自己不能有这些妇人之人,否则她就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权力。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坐等周生措白再一次迎战,这下可就有好戏看了。” 说完隋晨就哈哈大笑起来,他的脸此时已经笑得变得扭曲无比,就像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一章 幻境之中 第二天隋晨就迫不及待的再次命人进攻大端,连纤月和周生琛墨都觉得他有些太过于心急,但是隋晨根本容不得别人说二句来劝他,当时隋晨下令的时候他们二人都在场,他的眼神里充满着急切和渴望,东齐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心头大患了。 就算他不明说众人也可以想到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他的目标除了眼下大端的这片土地之外更多的还有河流那端东齐的那一片沃土。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隋晨像是开玩笑一样问旁边的许昭华。 “控制敌方将领。”失去意识的许昭华脱口而出。 “哦?该怎么控制” “用他在意或者害怕的人与事。”许昭华如是说。 隋晨大惊,想不到被下了巫术的许昭华仍然如此聪慧,他见过那些失去意识的士兵们,大部分都没有了思想,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可这许昭华到了这种境地居然还能有自己的思想,这让他不得不大惊。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向了旁边的纤月。 纤月摇了摇头,她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看着许昭华不像是装出来的,况且她的巫术根本不可能出错,许昭华的确是被控制了思想失去了意识。 “只有一种可能,她的慧根极深,巫术到达不了她深处的思想,所以问她一些事情她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纤月说。 隋晨回忆着从前许昭华做过的事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女子确实要比常人聪明的很,但是不禁也有些忌惮:“如此可好?” 纤月思量了一下才说:“好坏参半。” “哦?怎么说。” “坏处就是她的思想目前确实被我们所控制着,这一点无需担心。只是日后万一她苏醒过来这段记忆依然存在,不像别人一样醒后被控制思想的这一时间段的记忆就消失了。” “她还想醒来,简直是做梦。”隋晨讽刺的说道:“好处呢?” “好处就是许昭华的聪慧我们都有目共睹,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让她给我们出谋献策。” “这倒是个好办法。”隋晨满意的说。 ...... 大端的士兵又再一次往山坡上爬,而众生措白这一段还是采取同样的方法来预防,本以为经过昨天的教训,隋晨会针对他们的防御方式来更换另一种进攻方式,哪成想到隋晨根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减少他们的人员伤亡。 这让苏名拓和周生措白等人很是惊讶,尤其是对苏名拓来说他根本不理解隋晨这种做法,对于行军打仗多年的他来说,战士们的性命安慰是他很重视的,在战场上若是一味的追求最后的胜利而视人命为草芥毫无疑问是有违人道的。 而隋晨全然不顾及这些,显然他根本不把战士们的性命当作一回事,难道他仗着大端的战士们被下了巫术就可以如此为所欲为吗?这是他第一次为大端的士兵感到不值,幸亏此时翼德军师不再这里,若是他看见曾经自己手下的士兵们被人如此糟蹋该是怎样一番心境? 周生措白这一次同样带着士兵冲在了前边,东齐的士兵们看着自己的王与自己并肩作战不禁士气高涨,加上他们也发觉到了大端的领袖根本不把大端的士兵的性命当人名对待,心中不禁与自己有了对比,因此打仗就更加勇猛了。 隋晨得知了今日周生措白又再一次亲自上场心中大喜:这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随后立马就让纤月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巫药前往疆场,这一次他做了万全的准备,发誓要让周生措白吃不了兜着走。今日清早的那场进攻只不过是个幌子,为的就是要把周生措白再一次引出来。 到了疆场之后纤月看见依然有大批的大端士兵正在往上边攀爬着,这期间不停的有火球滚落下来,得亏雪还没有融化,火球滚落下来之后火就灭掉了,但是她与大端的士兵不同,那些人中了蛊毒感受不到疼痛,活生生的火球往下滚着他们也不觉得害怕。 可自己就不同了,自己尚且是有血有肉的人,万不可用这种方式上去,纤月想了想火球从正面滚落下来的较多,大端士兵失去意识,自然智力就不如先前,他们只会从正面和两侧上去,却想不到从后面爬上去也可以达山顶之上。 纤月绕道后方一看果然是这个样子,后面虽说也有大端的士兵往山顶上爬着,但是数量要比正方少得多。依然有火球不断滚下来,但是同样火球也要少得多。 东齐共有三个总将领在这里,一个是周生措白,他在正方当主力,另外两个是苏名拓与苏秦风,他们二人一人在一侧,那这后方自然就没有大量的人把守,那就给了纤月很大的机会能够上去。 纤月上来之后喘着粗气,从下边看着这山坡很好爬,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等她真的开始往上爬之后体力耗费的特别大,更别说还要躲避突如其来的火球,此刻她穿着大端士兵的铠甲为了掩人耳目,可这铠甲也是十分的沉重。这么一看纤月觉得大端人数虽然多,可这一仗未必能胜利啊。 想了想她握紧了手中的药,为了得到权力她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让大端胜利。 巡守的东齐士兵发现有人从后山坡上来之后立马开始攻打纤月,纤月武功并不强顿时陷入了困境,手中的药只能用一次,此时她不能用这药来对付这些小喽啰。 想了想自己临走之前怕发生意外专门带了迷魂散,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想了想她立刻把迷魂散抛了出去,四周的士兵们顿时都倒下了,纤月趁机逃跑。在左侧御敌的苏秦风听见这一边的动静之后派手下信得过的人守着,自己前来打探情况,却只看见了倒了一地的东齐士兵,心中大叫不好。 成功逃脱的纤月打着掩护来到了前方,此刻周生措白正在与大端的士兵厮杀着,根本无暇估计身后正在慢慢逼近的纤月,但是在右侧御敌的苏名拓看见了。 “皇上,小心身后!”苏名拓一边向这边赶来一边吼道。 周生措白听后转身就看见了纤月,但是已经为时已晚,纤月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就把巫药洒在空中,此时苏名拓刚好也赶来了,于是二人就一同消失了。 四周的东齐士兵都很慌乱自家的皇上和将军莫名其妙的怎么会消失,正当纤月得意之时,身后的苏秦风出现了,苏秦风冲上去掐住了纤月的脖子:“这不是我的三姑妈嘛,说!你把皇上和我爹爹弄到哪里去了?” 苏秦风说着话的同时掐纤月脖子的力量越来越大,可纤月不说一句话只是笑了笑,苏秦风恼怒之下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一些:“说不说!” 纤月依然没有说话,苏秦风命人把她关押到营房里,自己则在战场上继续杀敌,许久过后,大端士兵停止了进攻,苏秦风才勉强守住了阵地。 之后他寻找了山顶上的每一寸土地就是找不到周生挫败和苏名拓的半点身影,于是怒气冲冲的冲到了关押纤月的帐内:“你说,你是不是给他们下了什么巫术?”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妖婆!” 说完苏秦风就出去了,纤月怔怔地站在原地,居然有人说她是妖婆,这要是古今往来第一次,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别人都说她用巫术蛊惑人心,可从来没有人问她为什么...... 隋晨得知纤月已经将周生挫白和苏名拓困到了幻境之中,大声的笑了起来,丝毫没有在意通信士兵最后说的关于纤月被苏秦风捉住的事情,在他看来任何人都是完成他大计路上的棋子,一个纤月,少了她又能怎样? “接下来派你去幻境之中刺杀周生措白。”隋晨侧过头给旁边煮茶的许昭华说。 许昭华点了点头。 “如若刺杀不成功,你一定要死在他的剑下,明白了吗?” 许昭华还是点了点头。 “好,那就先让他们见识一下幻境的厉害,你随后再去。”隋晨抿了一口茶笑着说。 ...... 隋枫此时一人走在了冰天雪地之中,城门口的士兵拦着他不让他出来,他便想了个办法在后城墙找了一个没有人看守的地带挖了个地洞出去了,反正现在在这东齐军营根本没有人在意他隋枫会干什么,只要他安分呆在里边就没有人过问他去哪里,消失几天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可是他忘记了有一个人时刻关注他的去向。 此时隋枫离身后一段距离的地方小絮正不紧不慢的跟着他,看见他走快了她也加快了脚步,看见他走慢了她自然也放慢了脚步。 隋枫在路过一条小河时,河水已经结了冰,他小心翼翼的踩着冰过着河,突然冰裂了,可是把身后的小絮吓了一跳,那成想到这水才到隋枫的脚脖子,小絮被这场面逗得憋红了脸不敢出声。 小絮不知道隋枫要去哪里,但是也甘心这么一直在他身后走着。 此时的周生措白与苏名拓被困在幻境之中,苏秦风命人快马加鞭回主军营告诉翼德这个情况,叫他镇守住主军营,莫让奸人有机可乘。 翼德接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万分震惊,但是还是像平日里一样,没有让其它不知情的士兵看出端倪,但是他知道皇上的皇后一日不找见,东齐就多一刻处于危险之中。 进入幻境之后的周生措白与隋枫来到了一个小镇,这个镇子与其它镇子外表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要比其它镇子更加大,街面上的店铺更多,但是奇怪的是镇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店门都紧闭。 “舅舅,你可知我们在何处?”周生挫败问。 “臣惶恐!臣,不知。”苏名拓回答。 说完他们都细细的看了一圈周围,除了没有一个人之外,都没有其余的异样,于是两人猜测是不是这个镇子举行什么重大活动,所以镇子上的人都去观看去了呢。 说完二人就在四处寻找,终于在转悠了一个时辰之后听见了一声炮竹响的声音,走进一看原来不知道是哪家的儿女成亲,周生挫败与翼德大喜,终于找见个人了,于是二人就上前去询问状况。 然而令他们感到奇怪的事情是,不论他们如何问,那些人都说一句话:“不知道,去找镇长吧。”接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是一样的回答,这令周生挫败与苏名拓觉得这像是前所未有的奇闻,问个问题为什么还要找镇长。 一个小厮拉了拉周生挫败的衣袖:“贵人?” 周生措白有些惊愕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小厮,他浑身上下衣衫褴褛,脸上还有几处淤青,头上竟然还有几只虱子在活跃的窜来窜去。 “问路还是问人?还是,问事情?”小厮对着周生措白笑了笑,露出了他的一口黄牙。 “都有。”周生措白回答。 那小厮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他腰间别着的玉佩:“那个。” 一旁的苏名拓看不下去了:“大胆!你可知......” 周生措白把他拦了下来对他摇了摇头,转头对着小厮笑了笑把腰间的玉佩解下来给了他:“小兄弟既然喜欢,送给你也无妨。” 那小厮拿了玉佩之后欢喜的左右看了看,又害怕被人盯上了迅速的就把玉佩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两位贵人跟我来。” 随后小厮就带着二人来到了一个大台子后边,这里空旷无人正好适合说话。 “二位,刚来吧?” 周生措白点了点头,苏名拓冷哼了一声,小厮尴尬的笑了笑没有理会苏名拓的冷哼。 “那就对了,我是影镇的守门人,我叫阿木。” “守门人?就你这样?”苏名拓有些不相信。 阿木笑了笑:“这位贵人别小看守门人,我可是这里除了镇长唯一能和你们沟通的人了。” 周苏二人面面相觑。 “你们方才与人说话他们怎么回答你们的?是不是说:不知道,问镇长。”阿木学着方才那些人的表情和语气。 周生措白没有说话,苏名拓也沉默了。 “小兄弟可是知道些什么?”周生措白问, 阿木赶紧摇了摇头:“我可没说我知道什么,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就对了,我能告诉你们就告诉你们”心里悄悄说道:反正你们也会变成他们那样什么也记不住。 “这是哪里?”苏名拓抢先问。 “影镇啊,影镇。” “镇上是谁?”周生措白问。 “镇长就是镇长啊?”阿木抖着腿回答。 苏名拓提起阿木的衣襟带着怒气的说:“这位兄台可否认真一二?” “啊呀呀,那你们能不能问些又质量的问题啊,镇长就是镇长啊,就算我告诉您们人家的名字对你们有什么用啊?”阿木被他真么一抓有些惊恐。 周生措白示意苏名拓将阿木放下:“那小兄弟,我们该怎么找镇长?” “镇长无需你们自己找,每一个新进来镇子里的人镇长都会找他们的,你们等着镇长找你们就行。”阿木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快,从来都没有人那么抓过他。 “为什么这镇子上那么安静啊,还有你们这里成亲怎么是在白天?不应该是晚上吗?”苏名拓问。 阿木面对突然这么些问题有些不耐烦:“因为这个镇子的人都在晚上活动,成亲自然就是白日里。可能与你们那里刚好颠倒。” “好了,小兄弟,多谢你的提点。”周生措白对阿木说。 “没事儿了吧,没事我就走了,有事来找我,我就在镇子里大路上第二个店铺的阁楼上住着,你腰间那个丝带我也挺喜欢的。”说完对着周生措白的腰际笑了笑。 苏名拓作势要好好教训他,周生措白将他按捺住了并且笑着对阿木说:“无事了小兄弟,多谢,多谢。” 阿木走后苏名拓有些气急败坏,阿木这个小子真是可恶。 “舅舅,你不觉得我们来的这个地方不同于我们生活的地方吗?” 苏名拓想了想,这个地方的确有些古怪,好像完全不同于他们原先生活的那个世界,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镇子成亲是在白日,不止在东齐,在其它国家都有明文规定成亲必须在夜里,而且到了一定时间道路上不得有人走动。 但是在这里却似乎完全相反。 “酥酥先前有一个晚上彻夜未眠写出了在行军打仗过程中所有都有可能遇到的问题和相应的解决办法。”周生措白接着说道。 “这个我记得,就是上一次我们第一次大捷举行篝火宴的那晚。”苏名拓回忆到。 周生措白点了点头:“当时酥酥还假设出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假设我们被纤月设计进入幻境。” “幻境?” “对,舅舅可否记得,当时我们就是看见纤月上来山顶之后,接着我们二人就突然来到了这个地方,所以说这很有可能是纤月制造的幻境。” 苏名拓恍然大悟,内心想着还是许昭华有先见之明:“那昭华可有提出什么解决办法?” 周生措白摇了摇头,当时酥酥并没有说解决办法是什么:“酥酥说过,幻境是制造幻境的人构造出来的世界,要打破必须由制造者或者懂幻术的人从外向内来打破。被困者很难由内而外打破,但也不无可能。” 苏名拓叹了一口气:“不知道那个镇长到底是何许人也。” 周生措白安慰道:“舅舅莫急,阿木方才说过,镇长回来找我们的,我们先在镇子里熟悉熟悉情况吧。” 说着二人就走出来这个大方台,眼前还是那户成亲的人家,奇怪的是并没有很大的喧闹声,也罢,这本身就是个幻境,凡是都是虚无的。 幻境之外的苏秦风仍然在审问着纤月,奈何这小蹄子根本不理会苏秦风,气的苏秦风牙恨得痒痒。 另一边的隋晨往大端王宫乘着马车行驶而去,派人调查身上有黑斑的人有些时日了,是时候有个结果了。 到了大端王宫,宫人门都纷纷跪下给隋晨行礼,现在这种形式他们也大概了解,隋晨王爷掌管军事大权,他的手里有兵权,那就相当于多半个王上了。 隋晨也很享受这种被人敬仰的感觉,便然马车赶的慢了些,他可是要好好享受一番才对。最后马车在西三宫门口停了下来,隋晨没有叫任何人进去,独自一人进去了,还把门给关上了。 来到自己的地宫之后,隋晨先是看了看四周,确定自己走后没有其他人进来之后才放心的坐在了椅子上。 “把人带上来!” 一声令下后,七八个脚上手上被带着手铐脚铐的人被押送到了隋晨面前,那些人见了隋晨之后先是大惊,然后相继跪下求隋晨放过他们,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莫名其妙被人检查过之后就带到了这里,在此之前他们完全不知道西三宫地底下有一个地宫。 但是这些被关押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虽然他们老幼男女都有,可身上无一例外的都有灰斑,或大或小,或多或少总归是有的。 隋晨叫他们把胳膊撩起,果然看见了大小形状不一的灰斑,但是这么多人他不知道那个才是拥有蛊王止血的人,便命人把他们的胳膊割开一道口子。 血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被尖叫声和求饶声掩盖住了,隋晨有些心烦便命人将这些人的嘴给堵上。然后他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圆形匣子,把他打开里边是一直长相奇异的虫子,这就是他养的蛊虫。 纤月曾经告诉过他,任何蛊虫都抵抗不住蛊王之血对他们的吸引力,但是显然隋晨怀里的这只虫子对面前这些各异的鲜血毫无兴趣,很快自己就回到那个黑匣子里了。 隋晨一怒之下便命人把这些人都处决了,尽管白忙活一场但是还是不要让他们有出去以此造势的机会,现在他还是不愿让人知道他的真面目的。 那些无辜之人在一片片哀嚎之后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隋晨对身后的许昭华说道:“看见了吗?这就是废物的下场。” 随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二章 挟持老太妃 自从周生措白进入了幻境中,军营里就有流言四起,有的战士们说周生措白突然消失东齐必定气数已尽,况且近日也没有看见许皇后,许皇后的厉害他们都是耳闻目睹的,如今连许皇后都不见得人影,那说明必定是遇到了大事。 流言起的很快,不久军中就人心惶惶,苏秦风已经镇压了流言许多次,可还是效果不佳,他敏锐的感觉到,这一切好像就像有人设计好的一样。 许昭华的消失与大端有关,皇上与父亲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紧接着就遇到的纤月这个女人,必定这件事情也与大端拖不了干系。 正当他焦头烂额之时,许松琛从主军营来到了他驻守的这里,这让苏秦风有了一个得力的帮助,但是和许松琛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坏消息。 当军中人心惶惶的时候,远在那一边的东齐朝廷也并不太平,江恒与魏呈已经镇不住场面了。原因是靖国公也就是太后的哥哥四处向别人声张皇上皇后已经消失的消息,大臣们很快就坐不住了。 苏秦风听后也是万分头疼,想着若是自己有许昭华半分聪慧现在也不至于到了这种进退两难的境界。许松琛也十分地焦急,一方面是因为妹妹已经多日没有消息,另一方面是朝廷那面也快抵不住了,东齐现在岌岌可危啊。 “许兄,你可有办法?”苏秦风问道。 许松琛摇了摇头,若是他有办法也不会来此地与他共同商量事宜。苏秦风看见许松琛也没有任何招数了,心中更是心灰意冷。 “皇上与舅舅是怎么消失的?”许松琛问道。 “那日作战之时,我听见后山的几个士兵有异样的动静便前去查看,等我回来之时皇上与爹爹就没了踪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我怀疑是被下了巫术,因为当时我当场俘虏了纤月。”苏秦风回忆道,他对许松琛莫名其妙的问这个有些不解,毕竟现在紧要关头主要是解决朝廷与军营里传播的消息,但是既然许松琛问了,他也就耐着性子说了。 “纤月?”许松琛问。 苏秦风点了点头,许松琛有些感叹,他原本以为纤月之时寻常的青楼女子,为了钱财才嫁给许青山,想不到她竟然会巫术,她的身份那可就不简单了。 “她现在在哪里?”许松琛接着问。 苏秦风指了指远处的营房,许松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门口有两个士兵在守着营房,看来纤月她是插翅难逃了。 “我什么招数都用过了,她就是什么都不肯说。”苏秦风有些气急败坏。 许松琛点了点头,纤月的事情有些古怪,但是这放到日后再慢慢调查吧,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该怎么度过眼前的这个困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许松琛激动的问道:“苏兄,你方才说什么?” “什么?”苏秦风被他这么一问有些莫名其妙。 “巫术?你说皇上与舅舅中了巫术?” 苏秦风有些愣愣的点了点头。 许松琛双手拍了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既然纤月能施展巫术让皇上与舅舅不见踪影,那么我们同样可以让人用巫术把人变成皇上与昭华的模样,先度过眼前的困难再商议以后的事情。” 苏秦风有些犹豫,毕竟冒充皇上皇后可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如果被人发现那就是要掉脑袋的大事。但是想来想去除了这个好像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去哪里找施展巫术的人?”苏秦风问道。 许松琛指了指远处的营房,苏秦风立刻摇了摇头:“她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更别说帮咱们了,不可,不可啊。” 许松琛想了想,与苏秦风商量了一下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先去尝试一下,如果不行的话再去想别的办法。 二人走进关押纤月的帐中,此刻纤月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看见有人进来便用愤恨的眼神看着许松琛与苏秦风,看着苏秦风的眼神好像能把他吃了一般。许松琛看见这副场景有些惊奇,他原本想到也许苏秦风会把纤月用链条束缚住,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办法,便打量了一下苏秦风,苏秦风把被挠的伤痕累累的胳膊伸到了许松琛的面前,许松琛便明白了。 “喂,帮个忙可否?”苏秦风直接就问了纤月这样一句话,纤月没有回答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表示了自己的态度,苏秦风顿时气得脸上的青筋暴起,许松琛拉住了他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在下是许松琛,想必纤月姑娘还记得我吧?”许松琛恭敬的对纤月说,纤月依旧没有说话,但是整个人的态度却好了一些,苏秦风不屑的看了一眼她。 “现在东齐遇到了困难,纤月姑娘原本也算是东齐的子民,现如今可否帮在下一把,姑娘想要的吾等毕竟倾尽所有报答姑娘。” 纤月笑了笑,这种笑有些讽刺:“我想要的你们能给了?我要权力,你能给了?”纤月看向了许松琛,“还是你能给了?”又看了看苏秦风。 苏秦风与许松琛面面相觑,随后苏秦风对着许松琛摆了摆手示意他也没办法之后两人就出去了。 出去之后走了几步许松琛停了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许兄,我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哦?快说来听听。” “先前我与翼德去过外域的岭火域,那里是巫术的起源地,各种巫术的摇篮,地处西域边疆,如此必定有许多精通巫术的高人聚集在那里,不如我们去请一个高人来帮我们?” 许松琛听了表示十分赞同:“那是极好的,不如我们现在就快快行动吧!” 此时苏秦风犹豫了:“只是......岭火域向来都是一个‘女儿国’,那里只允许女人进出,且岭火域的人向来都不轻易步入尘世,大多数人都是生在那里死在那里,几乎一辈子都生活在岭火域不曾出去。只有极少数人能在外边活动,恐怕我们要找到能施展巫术的人有些难啊!” 许松琛也觉得确实有些困难,但这是目前唯一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了,于是果断地决定即可就去寻找西域高人。 二人商量了一个时辰之后,待苏秦风安排好军营里的事宜确定一旦大端士兵再次进攻东齐有能够解决麻烦的办法之后两人就出发去寻找西域高人了。 另一头的东齐王宫处于岌岌可危之中,靖国公为了自己妹妹的死愤恨不平,加上觊觎皇位已久早就有了谋反之心,自从周生措白与许昭华在大婚之日匆匆赶到了边疆之后他就一直在谋划策反的事情,现在终于被他抓到了把柄,江恒与魏呈这两个小子也奈何不了他。 这几日他在都城大量散步消息,要知道人言可畏,一旦消息传了出去,谣言就像洪水猛兽一般滚滚而来,现在人们都在传皇上失踪,帝后以死,天下必将打乱。更有甚者说周生措白与许昭华两人本是一对鸳鸯,奈何投错了胎,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哪有闲心管着这天下大事,早就找了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逍遥快活去了,失踪只是他们的一个幌子...... 听见这些消息的惊靖国公十分满意,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这样对于他谋权篡位更有利了。 此时朝堂之上的文物百官都被靖国公悄悄聚集起来了,他们共同请命要求再选一位新的君王。 “如若东齐没有一个主持大位的人,天下必定打乱啊!”一个满脸胡子的武将说,江恒认出来他是靖国公的党羽,此刻定是故意在这里发表不利于朝廷稳定的言论。 现在看向靖国公正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众大臣安静”一旁的魏呈说道:“众所周知,皇上与皇后远赴边疆之时将朝廷要务交给我与江恒处理,因此现在东齐并没有达到尔等想象的那种地步。” 大臣们逐渐安静了下来,毕竟魏呈说的是事实,周生措白确实下达过这个命令。 “如今皇上皇后都不在宫中,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回来,如若龙凤归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各位可以想象会是什么后果,皇上与皇后会怎么处置散布谣言,扰乱朝堂之人?”说着打量了一圈朝堂上的所有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靖国公身上。 大臣们都相互窃窃私语讨论魏呈所说的话,他们知道这许皇后向来都是铁面无私,曾经她的亲身父亲许青山犯了错被她逼得流落边疆,她不仅没有求情,还声称要与他断绝父女关系,这个女子可不是随便可以招惹的...... 想到这里众大臣都没有继续往下说了,靖国公也气的紧紧的握住了拳头:“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既然有皇上与皇后消失的谣言那必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管真假吾等都需要一个交代,敢问这个交代该问谁要?” “三日,三日之内若是皇上与皇后仍没有回来倒是再议立新国君一事也不迟。”江恒回答道,魏呈有些不解,着急的看着他,想让他收回那句话。江恒给了魏呈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方才有亲信前来告诉他苏秦风与许松琛已经想到了办法。 “好!那就三日!”说完靖国公就自行离开了,大臣们看见靖国公已经走了也逐渐慢慢散去了,现在这个朝堂靖国公已经代表一般的权力了,他们不得不选择依附于他,现在就等着皇上与皇后回来了。 大端这一边的隋晨听到探子来报东齐朝廷那边的消息不禁笑了笑:“三日?简直是可笑!你说是吗?”说着看向了一旁站着的许昭华。 许昭华看着面前的烛台没有说话,隋晨觉得无趣便把头转了过来。 “或许可能。”许昭华说。 隋晨有些好奇:“东齐的皇上与皇后都被本王困住了,你告诉我他们三日之后是怎么出现在东齐的朝堂,且不说从大端到东齐都城得需要两日的车程,就说他们如何掏出本王的手掌心。” 许昭华脱口而出:“不需要,他们只需要找两个人冒充东齐的皇上与皇后即可,而这完全可以用巫术办到。” 一句话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只不过可惜的是说的人是事中人却不自知。 隋晨心里大惊,许昭华连被控制住意识都能想到这个办法,但不说她的聪明,这件事情他隋晨早就承认了,并且甘拜下风,就说这个办法若是让苏秦风与许松琛想到了,那事情就不好办了,此时他突然想到了为什么江恒敢放出三日之内皇上皇后必定会出现在朝堂上的话了,必定他们早已想到了对策...... “可恶!”隋晨想明白之后一气之下把手边的茶杯打碎了。 一个小厮走了进来在隋晨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隋晨的脸色大变:“什么?真的是隋枫?” 小厮点了点头,隋晨给了他一个手势让他先下去。 “你!”隋晨指了指许昭华:“去福安宫将老太妃给我抓过来,记住,必须是你亲手抓过来。” “是,主人!”随后许昭华就出了地宫朝着福安宫的方向走去。 隋晨此时胸膛上下起伏,眼睛里都布满了红血丝,原来隋枫身上定时都会有灰色斑点出现,若不是福安宫的宫女前来通报,现在他都一直在满世界的寻找那个带有蛊王之雪的人呢,想不到那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却不知道,真是可恨啊,这隋枫藏得可真够深的啊。 许昭华到了福安宫之后径直朝着主殿走去,旁边的侍卫拦着她她却不为所动,一直往里边走着,侍卫不得已只能拔刀却被许昭华一掌击倒,正在给老太妃煎药的刘女师看见许昭华闯入之后有些恼怒,心里想的是哪个宫的宫女这么不懂规矩,再看许昭华的脸完全是一副陌生的面孔,现在刘女师发觉那个女子根本没有穿宫女的衣服,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站住!你是什么人?”刘女师拉住许昭华叫了几声。 许昭华感觉到自己被人拦住了冷冷的看了一眼刘女师没有说话,转过头之后就顺势推开了主殿的门。 一声药碗被摔碎的声音没有吸引许昭华回过头,许昭华是被刘女师拼命拉到了门外边的,她眉头皱了皱,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刘女师一眼之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刘女师甩开了。 冲到房间之后许昭华看见病榻之上的老太妃径直将她扶起就往出走,老太妃被突然惊醒加上这种事情始料未及更别说经历过,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当许昭华拉着老太妃迈出门槛的时候许昭华的脚被趴在地上的刘女师拽住了一时间无法动弹。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刘女师声嘶力竭的喊着,但是回应她的只有静悄悄的空气,她喊得声音并不小,四周巡逻的侍卫不可能听不见,除非这周围的士兵都被提前调派走了,否则根本不会没有人注意到福安宫这边的状况的。 很明显,这是人设下的局,并且是王宫里边的人,想到这里刘女师心中便有了答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是时候该她还账了。 许昭华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刘女师,一脚下去刘女师就口吐鲜血晕倒了过去。 一路上许昭华并没有遇到其他人,这一切隋晨已经在许昭华走出地宫的前一刻都暗中安排好了,此刻福安宫附近连一只鸟都不会飞过。许昭华带着半路上已经昏迷了的老太妃进入到了地宫里。 年迈的老太妃被关在了一间屋子里,隋晨并不想对老太妃怎样,他原本只想利用老太妃来把隋枫引来,可如果隋枫不肯乖乖配合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 不久之后老太妃醒来了,许昭华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这是隋晨吩咐给她的命令,现在她醒来了许昭华就去通报隋晨了,现在隋晨有心培养许昭华成为自己的心腹,毕竟现在纤月被俘虏,自己身边没有一个有勇有谋的人以自己出谋划策着实不妥,而许昭华有智慧,有胆量,况且现在她已经失去了意识,为他所用。 正是一个极好的人选。 隋晨赶到关押老太妃的房间之后刻意带上了面具,他现在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目的。 “隋枫在哪里?”隋晨问。、 “隋晨王爷,别装了,我知道是你。”老太妃冷冷的说。 隋枫有些大惊,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有对老太妃装下去的必要了:“老太妃可真是慧眼识人啊。”隋晨自夸道。 老太妃冷哼了一声:“厚颜无耻。” 隋晨没有理会老太妃的话紧接着问她隋枫的下落,老太妃无论他如何问都说自己不知道,隋枫一气之下将一旁的许昭华拉了过来。 “来,老太妃,现在本王还敬你,叫你一声老太妃,别逼本王,你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睛熟悉吗?” 说完老太妃细细的端详了眼前许昭华的眼睛,脸是一张陌生的脸,但是这个眼神....... 老太妃大惊!随后隋晨就让许昭华出去了关上门来对着老太妃说:“熟悉吧,怎么样,再次见到许皇后是这般景象老太妃感受如何?” 老太妃惊愕的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你若是不实话实说,她今天变成的这副样子你也会变成这样的,到那时你想不说实话都难。”说完之后隋晨走了后去端起桌上了一杯茶泯了几口。 “枫儿去了哪里我并不知道,但是我恳求你,不要对许皇后怎样。”老太妃终于肯放宽了语气,不是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为了许昭华,这令隋晨有些惊讶。 “你可知道隋枫身体有异样?”隋晨说道。 老太妃睁了睁眼睛摇了摇头,对于隋晨的话她始终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但是听见他说完这句话她还是心里一紧。 “怎样?”老太妃有些紧张。 “他是拥有蛊王之血的人,你知道何为蛊王之血吗?万蛊都为他低下了头,他的血是最好的药引子,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每月月朔之时无尽的痛苦,身上张满灰色的斑点。这些难道老太妃都不知道吗?你的乖儿子这么多年都不曾告诉过你吗?”隋晨笑着问道。 老太妃此时感觉他的这种笑极具讽刺,内心感到天旋地转,兵荒马乱。这些她从来都不知道,枫儿也对她只字未提,只记得许多年前枫儿得了一场病,姓名危在旦夕,最后找了一个巫师才让枫儿康复,从那以后,凡事每月月朔之时他都以身体困乏为由不见她…… 起初也怀疑枫儿过是有什么事情,派人去查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因此后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想不到他竟然伴随着这么大的痛苦一个人度过了如此多的春夏秋冬,真是苦了他了。 老太妃的思绪飞去了很远,隋晨见了对她说:“现在想也无济于事,现在关键是要找到隋枫,而我知道该如何缓解他每次发病之时的痛苦,只有这样才可以救他” 老太妃想了想,有些动摇,但是想到了此时许昭华被他困住,加上之前他们对隋晨的了解与隋晨将隋越也控制住的事情,老太妃觉得他并没有那么好心肯主动帮他们,这里边一定有他自己打的小算盘。但是此时为了昭华的生命健康还有自己与枫儿的安危她必须假装相信隋晨,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可能获得一线机会。 “好,咳咳~”老太妃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那我相信你,隋晨王爷,你可一定要找到我的枫儿啊,如果我的枫儿有什么三长连短,我也不活了。我含辛茹苦的把他在这深宫里养的这么大,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老太妃学着那些深宫妇人细数这些年自己的不易,悄悄的观察者隋晨的脸色,看见他果然有些不耐烦,安慰了她几声便走了,走出门之后老太妃很快又回复了往日的威严。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三章 许昭华刺杀失败 随后许昭华端着饭菜进来给老太妃放下之后就出去了。 “昭华.......不,姑娘,你最近怎么样?”老太妃关切的问。 许昭华看了她几眼,没有回答她的话就出去了,她很纳闷为什么这个妇人问她如此奇怪的话,但是自己又对这个老妇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没有多想,现在自己只用听令主人的话,这才是她的使命。需许昭华出去之后老太妃深深的叹了口气,原本她还对隋晨的话抱有怀疑,但是看现在的情形向来许昭华被下巫术失去意识这件事情也是无误了。但是看见隋枫既然要她给自己送饭菜,必定此时也是十分信任她的,这说明暂时昭华是没有危险的。 想清楚之后老太妃随便吃了几口,饭菜都是剩下来的,没什么值得细细咀嚼的,填饱肚子之后她就睡下了。 夜晚的许昭华听见老太妃的咳嗽声被吵得睡不着,起身在老太妃的窗前徘徊了几圈,她有一种冲进去给老太妃看病的想法,自己却不知道这冲动从何而来,但是隋晨并没有让她行动,纵然她有这想法也得无动于衷。 是夜,隋晨叫许昭华去了他的寝宫。 “主人。” 隋晨穿着一件里衣横卧在塌上:“来,坐在本王身旁。” “许昭华没有犹豫的坐在了塌上。”隋晨的手覆在了许昭华的手背上,他看了看许昭华的脸色毫无变化顿时没有了兴趣把手收了回来,他把许昭华当成了对手,现在对手就在自己身旁,任他摆弄,为什么他没有一丝胜利的兴奋感? “苏秦风与许松琛此时已经离开了军营,你去查探他们在干什么,倘若是在寻找西域高人的话就解决掉他们,如若不是......”隋晨停顿了一下:“也把他们解决掉。” 不论怎样,他们都得死! 许昭华接到命令之后就离开了地宫,到了西三宫里她凭借着隋晨交给她的令牌轻而易举的走出了大端王宫,此时已经是深夜,士兵们看见宫中一女子突然要出宫门感到不解,而且这女子虽然相貌普通,但是气宇不凡。令牌一出来他们就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立刻就放她出去了,毕竟隋晨王爷现在已经相当于半个王上了,他们不敢随意阻拦。 出了大端王宫之后许昭华分析了一下,主人叫她去寻找苏秦风与许松琛,奇怪的是自己明明不记得见过他们,但是却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甚至对于他们的生活习惯和性情秉性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但是许昭华没有继续往下面想,巫术已经阻止了她对隋晨的怀疑。 思索了一下,主人叫她查探苏许二人是否是在寻找西域高人,这么一说想必不是空穴来风,他们十有八九就在去往西域的路上。 想到这里许昭华趁着月色骑着马就奔向了外域,在这里西域只有走外域的西边才可以到达。 此时的苏秦风与许松琛已经快到达岭火域,在外域不必在自己生活习惯的内域地区,不同的气候条件把二人折腾的都呛。 此刻苏秦风与许松琛已经寻找到一家客栈歇息下了。 “苏兄,我们该怎么进入道岭火域?” “上一次我与翼德是男扮女装进去的,就是不知道许兄你是否愿意委身将就?” 许松琛果断的点了点头,现在的情形容不得他有别的选择,于是二人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女儿家的发钗、衣服和胭脂水粉开始梳妆起来。 许松琛拿着梳子一筹莫展,平日里他都是看见女孩家的头发觉得梳的十分精巧,但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要亲手给自己梳这种头发,他一点都不会。 一旁的苏秦风早已经轻车熟练的给自己打扮好了,苏名拓看见原本还是胡子拉碴的苏秦风褪去他那身穿的一身汗臭味的衣服刮掉胡须之后也是一个如此清秀的男儿,再看看此时的他身着一身淡绿色的罗裙,梳着精巧的发束,简直能算个可儿。 “许兄,你笑作甚?”苏秦风看见许松琛笑了笑有些恼怒 “无他,无他,只是从未见过苏兄如此,清秀......不禁有些感叹。”许松琛抿着嘴强忍着笑意解释道。 苏秦风嗔骂了他几句之后便拿起许松琛手中的梳子帮他打扮了起来,片刻过后在苏秦风的妙手之下一个俊丽的‘女子’便出现在了眼前。 许松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随后两人就大笑了起来,突然想到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就把声音放低,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笑。 随后两人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会,准备第二天天一亮就去岭火域寻找施展巫术的高人。 夜将尽之时许昭华已经快马加鞭赶到了外域,既然是寻找施展巫术的人,想必一定首选的是岭火域--巫术之源。她一刻都没停径直朝着岭火域的方向奔去,此时马儿已经支撑不住倒下了,她安置好马之后就自己用两条腿跑着去。 许苏二人醒来之后天已经将亮,两人朝着岭火域也奔了过去,在岭火域门口的时候果然有人在查守着,这让许松琛与苏名拓很庆幸他们已经装扮成女儿家的模样了。 “许兄,你那么走不对。”二人一边走向岭火域的大门苏秦风一边悄声的提醒着许松琛。 许松琛看了看苏秦风,此时他的腰已经扭了起来,胳膊还顺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两人就这么挎着走,不仅如此苏秦风走的时候还用手遮住了半边脸,活脱脱一个娇羞的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许松琛笑了笑,苏秦风很快就悄悄拧了一下许松琛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要以免暴露自己。 “学我走。”苏秦风悄声的说,说着故意加大了扭腰的幅度方便让许松琛看懂。 许松琛也慢慢学者苏秦风的样子走路,虽然没有苏秦风走的那般百媚生,但是也算是有模有样了。 她们路过门口守卫的女士兵之时感受到那些女士兵正在打量着他们,二人冒着虚汗假装仪态自然的从她们身旁走过,索性那些士兵并没有把她们拦住,但是苏秦风与许松琛不知道问什么她们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们二人。 直到走远之后他们才听到门口守着的一位女士兵用不大的声音悄悄的说:“为何方才那两位女子走的如此做作?” 旁白的人回答:“别问了,没准是干那一行的。” ...... 苏秦风听完了有些气急败坏,但是许松琛安慰他说这说明他走的好,就是太好了才惹得那些女子猜妒。 苏秦风在心里暗自想: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进了岭火域他们来不及欣赏这异域奇观就开始了寻找西域高人的计划,可是这诺大的岭火域该区哪里寻找呢?二人陷入了沉思。 此时许昭华也已经赶到了岭火域的门口,她气喘吁吁的进去一定会惹得人怀疑,于是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平稳了呼吸之后才走向岭火域的大门,守门的女兵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所以许昭华轻而易举没有费吹灰之力就进来了。 之后便在四周开始寻找苏秦风与许松琛的下落,一边找一边看着四周岭火域的奇观,岭火域之所以叫做岭火域全凭借这个‘火’字,但是这个火也并不是说岭火域是在一片火海之上,相反这里的气候十分地阴凉潮湿,所以为蛊虫的生长造就了先机,也是因为这一点它才成为巫术的起源之地,而是因为这里的石头十分奇特,所有的岩石都十分的巨大,它们交错纵横在路上,把岭火域的街道变得像一个迷宫一般,而这些复杂交错的岩石上边都布满了红色的花纹,就像火焰一般,故得名为岭火域。 她走了几圈都没有看见苏秦风与许松琛的身影,想到岭火域向来不让女子进出现苏许二人必定是换了装扮了,但是在这一群人之间找到两个故意伪装起来的人着实不易,此刻他必须要想一个办法让那二人自己主动上钩。 抬眼望去她突然看见了“万蛊阁”几个大字,突然计上心头,既然他们二人是要寻找懂巫术的大师,那么为什么自己不能假扮成那个大师呢? 想好之后许昭华就走向了万蛊阁,想要让二人相信自己就是真正的西域高手那必须需要一个平台来吸引他们过来,显然万蛊阁就是最好的选择。 推门进去之后里边一片安静,四下无人,只有四周点着焚香的炉子,中间一大片空地想来可能是施展巫术的地方,许昭华四处检查的以便果然没有人心里放松了许多,既然这样的话自己假装是西域高人也无人拆穿她的谎言了。 于是许昭华迅速的在万蛊阁寻找有用的东西,最后果然让她找到了一身做法时用的巫袍,被人叠好整齐的放在角落的柜子上,看来这身巫服的主人十分的珍惜它,在看看这材质,用着锦缎制成的成衣,上边还用象牙虎牙与狮皮装饰着,定不是一般的巫师可以有资格穿的,这么看来自己穿上这身衣服之后说自己是巫师中的高人也没有人会怀疑自己了。 真是天注定啊。 一切准备好就绪之后许昭华就坐等这苏秦风与许松琛来了,门口上那大大的三个大字——万蛊阁一定会将二人引来的,自己只需等待即可。 果然不出许昭华所料,没有过一会儿她就听见外边有人在说话,在她的认知里那就是苏秦风与许松琛的声音,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苏兄,你觉的可能是在这里吗?” “进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二人推门而近的时候看见的是坐在中央的许昭华,此时她已经披上了巫师袍坐在了正中央此刻她就是巫师。苏秦风与许松琛接惊措,他们想不到推开门就可以看见有人。 许松琛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向许昭华做了一个揖:“请问阁下是岭火域的巫师吗?” 许昭华并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手中已经准备好了暗箭准备趁势发出去。看见许昭华点头二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巫师,可否帮我兄弟二人一个帮,必定有重谢!”许松琛说道。 “何时?何事?” “易容,马上”许松琛说道。 许昭华缓缓站起来,手中一用力把暗箭飞了出去,苏秦风与许松琛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眼看着就要被暗箭此中,此时门突然被人踢开,一个红衣女子空手拿住了许昭华的飞箭。 “我当时哪个不长眼的乞丐又闯入我们万蛊阁,原来是三个手足健全的年轻人。”红衣女子把暗箭扔到了面前的桌子上说道,之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许昭华。 “这位姑娘感情是喜欢我这一身巫师袍这才借来穿上的吗?” 许昭华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并且看着眼前的女子武功看着也不低,自己若是硬是与她较量下去对双方都没有任何好处,于是许昭华把身上的巫袍往空中一扔趁机逃了出去,成功脱身。 最后缓过来的许松琛和苏秦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他们被冒牌的货骗了,还差点被突袭,若不是这个红衣女子他们恐怕现在已经上了黄泉路了,只是他们刚来到岭火域,怎么会有人提前发现并且偷袭呢? “多谢姑娘相助。”许松琛感谢道。 “无需多谢,我倒是想问问二位公子为何会出现在我的万蛊阁?是有何居心?”红衣女子质问。许松琛与苏秦风内心一惊,这个女子竟然看出了他们是男子。 “姑娘,实不相瞒我们是为了寻找以为巫师,可岭火域向来不允许男子进出,别无他法我们才想出这个办法,望姑娘海涵。”许松琛说道。 “找巫师?作甚?” “施法下巫术!”苏秦风补充道。 “给谁?” “随便。” “随便?”听完苏秦风如此说她有些不解。 许松琛听不下去苏秦风这种说话方式,抢先说道:“姑娘如果肯帮忙,在下感激不尽。” 红衣女子听见许松琛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哦?拿什么感激?” “吾等倾其所有,报答姑娘。” “好!一言为定。”听完许松琛的话红衣女子瞬间爽快的答应了,本以为要费苏许二人没能想到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都有些不可置信的互看了一眼。 “但是“红衣女子接着说:“我不要金银财宝。” “那你要什么?”苏秦风有些疑问的看了一眼红衣女子。 “到那时我自然会告诉你们,放心,不会让你们杀人放火干有违道德的事情。” 苏秦风与许松琛都有些犹豫,但是现在既然有人肯帮他们那就先把眼前的困难度过去,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好,还不知道姑娘芳名。”许松琛说到。 “格搭桑。” 说完格搭桑打开一堵墙走了进去,许苏二人才发现原来这堵墙暗藏玄机,片刻之后格搭桑走了出来,手中拿了一些丹药,随后把丹药都装到一个小罐子里就准备出发了。 ”姑娘....不需要其它了吗?”苏秦风有些惊讶。 格搭桑看了一眼他然后智者掉落在地上的巫袍说道:“不,还需要它。”说完就拿起巫袍走向了门口。 三人离开了岭火域之后格搭桑问下一步的计划,许松琛对苏秦风说道:“现在我们需要找到两个愿意代替的人。” 苏秦风点了点头,许松琛看了看旁边的格搭桑,此时她已经穿上了巫袍,脸被乌纱挡住了,这是岭火域巫师典型的装扮,她的巫袍上边绣着一个“左”字,许松琛想了想,相传岭火域有两大护法,左护法与右护法,一毒一医,是徒也是师,左护法为右护法的徒弟但是二人却殊途同归。 最终右护法离开了岭火域,没有人说是为什么,这件事情只有岭火域部分人知道。难道这个年轻女子就是岭火域的左护法? 许松琛觉得这个猜想十分不靠谱,左护法不可能是如此年轻的一个女子。 事后,三人再外域的一个村庄找到了一男一女,他们并不知道东齐的事情,这也好办些,最起码不会起什么歹心,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们一些金银财宝之后那一男一女就答应了假扮周生措白与许昭华的事情。 于是纤月开始了施法,很快那一男一女就变成了周生措白与许昭华的模样。 “哇,真神奇。”苏秦风感叹道,用手指戳了戳“周生措白”的脸。 “这要是平日里你这样就是以下犯上,这可是要杀头的。”许松琛陶侃道。 “嘿嘿,这不不是真的吗。”苏秦风挠了挠头,格搭槡笑了笑,看见格搭槡笑自己苏秦风很快就恢复了严肃。 “你们接下来去哪里?”格搭槡问。 “去东齐。” “我与你们一起,这样我也方便‘讨债’”格搭槡半开玩笑的说。 许松琛与苏秦风想了想很快就同意了,于是苏秦风雇了一辆马车,五个人快马加鞭朝东齐方向走去。 此时隋枫还在去药王谷的路上,他已经发觉到一路上有人跟着他,直觉告诉那个人是小絮,但是他没有拆穿他。 此时夜以黑,隋枫找了一个驿站住了下来,小絮随后也住在了他的隔壁,时刻听着动静,许昭华没能完成任务,此刻已经赶回了大端准备向隋晨请罪。 “主人,我没能刺杀许苏二人,请赐罪。”许昭华单膝跪地向隋晨请罪。 隋晨听完之后将茶杯摔在了地上叹了口气:“也罢,现在你还有别的任务。” 隋晨对她说:“周生措白想来已经熟悉幻境了,你是时候进去了。” 许昭华点了点头。 事后,隋晨给许昭华吃了一个丹药,还把她的手指割破滴在自己的蛊虫上,蛊虫很快就吸干了滴下来的几滴血,这样隋晨就可以随时看见幻境里发生的事情。 这些事情结束之后,许昭华就消失在隋晨面前了,隋晨知道,她这是已经进入道幻境之中了。并且在幻境中,她有了幻境给她规定的思想,看见周生措白她会亲手一步一步结束掉他的性命,想到这里隋晨哈哈的笑了起来。 许昭华进入幻境之后脑海中顿时有了许多记忆,当然这些记忆是幻境的带给她的,而不是她本人的记忆。现在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寻找周生措白与苏名拓。 此时影镇的天色渐渐的变黑,令人惊叹的是这里的黄昏是彩色的,太阳落下去的那一刻,天空出现了许多白色的鸽子。 许昭华抬头看见这些鸽子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上长出来许多羽翼,这些羽翼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很快就冲破了许昭华肩膀上的衣服,一双翅膀就这么张出来了。 这双翅膀代表的就是许昭华在这个幻境中的命数,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翅膀上的羽毛会一天比一天少,若是她不能及时的完成任务,生命也会随着羽毛的一支支减少而消失殆尽。 这是隋晨出了巫蛊之外用来控制她的第二个办法。 顿时街上就热闹起来了,店铺也点起了等,打开了门,四周渐渐有了人再走动,小孩们也开始玩闹,周生措白感到这一切真是不可思议。 很快天就黑下来了。 周生措白看着街上逐渐多了起来的人,有些恍惚,这还真的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呢,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在晚上还有如此美丽的街景,在东齐只有白天才有这副热闹的景象。 但是令他奇怪的是白日里看见观看别人成亲的那些人都是面无表情冷漠无比,可现在他看向四周无一不是欢歌笑语,竟然没有一个人愁眉苦脸的,这也太过于奇怪了吧。 虽不说高兴不好,只是白日里愁的全都是一副愁苦相,没有一个人露出笑脸,晚上又是乐的全都是一副乐相,没有一个人露出一副愁苦的样子。 世间人都是有喜有乐,哪有像这里一般,莫非什么时候该喜,什么时候该乐还有规定的具体的时间? 苏名拓也感到不正常了,但是还是被这热闹的街景给吸引了,原来夜晚出了黑还能有如此景象,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四章 灵夫人相救 “敢问姑娘游戏规则是什么?”周生措白问。 “谁先到镇子后山采到幻灭草然后将草汁喝下去谁就赢了,若你们能先完成任务,我就放你们出去”许昭华笑着回答。 苏名拓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把他们放出去,这里边一定有问题。 “没问题,一言为定。”周生措白许下了这个游戏胜利判别的方法。 苏名拓有些错愕,以他的了解周生措白不会看不出来这其中有诈的。 许昭华细细的看了一眼周生措白,想不到这个男人这么快就答应了,是真的蠢还是别有意图? 周生措白他眼神坚定的看着许昭华,他怎么会想不到这其中有鬼,但是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他必须要赶紧走出幻境,他的酥酥还在等他,哪怕希望多么渺小他都要试一试。 “好,最后花落谁家我们拭目以待。”说完许昭华就从高塔上一跃而下。 周生措白与苏名拓看见许昭华跳了下去都慌张的跑到高塔边缘,看见的是许昭华展着翅膀飞走的场景,几片羽毛散落了下来落到了周生措白的脚旁,他把羽毛捡起细细的端量了端量,这场游戏他必须要赢。 许昭华在空中感受着空气带给她的漂浮感,四周都是风的轻抚,此时她的脑海中什么都没有,只有无限的惬意,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忘了你的任务,这场游戏给我玩的精彩一些。” 许昭华知道这是隋晨的声音,不过此时的她已经忘了隋晨具体是谁,她只知道隋晨是她的主人,自己必须无条件服从她。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总感觉有人控制着自己的脑子,告诉自己这就是她应该干的事情,对于隋晨的命令她总会不自觉的想要完成。 “是,主人。”许昭华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她知道隋晨能够听得到。 她绕着镇子飞了一圈之后将镇子的真实景象与自己脑海中的景象联系起来了,不知道为何,她到了这个镇子后就知道了打量有关这个镇子的信息,她是这个镇子的镇长,所有人必须听从她的命令,这里的人或自愿或被逼迫留在这里,他们都知道自己一辈子都出不去了,她还记得这个镇子里所有的镇民都不能随意回答陌生人的话,除非经过她的允许。 这些记忆好像有人突然刻在她的脑海里。 许昭华最后落脚的地方是主大街第二家店铺的阁楼,也就是阿木居住的地方,阿木看见许昭华出现在自己眼前很是惊奇,看了看远处的高塔此时已经没人了,看来镇长已经与那两个新来的谈完话了,也许自己以后就可以在晚上的街上看见他们两个人了,定是与旁人无异。 “镇长?”阿木的语气中带着疑问,毕竟自己从来也都没有见过镇长,昨晚那还是第一次看见镇长露脸,想一想也有些奇怪,他当守门人已经这么多年了,从未看见过镇长露脸,为什么突然间那两个陌生男子来了之后镇长就露了脸? “你是阿木?”许昭华问。 阿木点了点头。 “你当守门人这么多年,我虽然从未与你见面过,但是咱们也算是知根知底,我记得,好像影镇出现以来你就一直是影镇的守门人,这么多年这里边的人也是来的越来越多,你的门守得也不错,只进不出。”许昭华缓缓的将自己知道有关阿木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阿木点了点头,不错,这个女子就是镇长了,原本他还怀疑昨夜见到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镇长,毕竟他是想不到镇长居然是一个女子,还是如此年轻的女子。 现在看来她能够把自己的身份和职位说的这么清楚应该就是镇长本人了,影镇的人虽然都知道他阿木就是守门人,但是他们知道的也就仅此而已,出了镇长没有人知道他与影镇是同时出现的。 他似乎生来就是影镇的守门人,在这之前的记忆阿木全部都没有。 “那好,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露过面,如今路面的原因也很简单,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许昭华问他。 “阿木,不知。” “我看你是守了这么长时间的门忘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了吧?” 阿木想了想,难道她说的是...... “回镇长,阿木记得,自己除了守着影镇的镇门之外,还要要照看着后山的幻灭草,待它长出来之后交予到镇长手中。” “看来你记得,怎么样,现在着幻灭草长出来了吗?”许昭华问,方才她绕着后山飞了几圈并没有看见幻灭草,相传这草含有剧毒,喝下去之后必死无疑,除此之外还是增强巫术效果的一味极好的药引,这也是隋晨交给她的任务之一,她必须要找到这个幻灭草。 至于周生措白,她让他找幻灭草也是自己的一个计策,若是他找到了,自己也可以少费一些力气,倒是后直接从他手离夺过来即可,这点信心她许昭华还是有的,若是找不到,那他就乖乖信守诺言一辈子甘心呆在幻境,正好帮自己完成任务。 她是不会担心周生挫败会反悔的,这也正是这个幻境的奇特地方,凡是进入到里边的人都不能违背诺言,否则照样也是死路一条,这就是幻境给不守信者的惩罚。 “长出来了。”阿木回答。 许昭华大惊,幻境之后的隋晨听见了心里也惊讶了一番,原本他以为这幻灭草之时古籍中记载的存在于岭火域的一种奇珍异草,想不到真的存在,看来这个幻境的制造者纤月的身份可不简单啊,现在隋晨有些后悔没有去东齐军营救回被俘虏的纤月了。 “在哪里?”许昭华问。 “在山的中心里。”阿木有些犹豫。 许昭华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概念,镇子的后山是守着整个镇子的支柱,倘若幻灭草在山的中心里面,那么只能打开后山才可以得到,如果这样的话,整个幻境就会破灭...... 这是幻境的主人设置的游戏规则,许昭华身为规则里的设定人物顿时明白了这一点。 可这样的话,她就无法得到幻灭草,如果得到幻灭草的话她就会随着幻境消失。可她必须完成主人给的人物,因而只能先解决掉周生措白他们之后再将幻灭草拿到手,随后与幻境一同消失,这样也算是将自己的人物完成了。 幻境之外的隋晨并不知道这个规则,他只能听见许昭华听见的,看见许昭华看见的,却无法知道她心中所想到的。 现在许昭华有些懊悔方才让周生措白他们去找幻灭草,若他们在她之前抢先一步摘到幻灭草,那么一切就都完了,所以她现在要去阻止那二人,提前解决掉他们。 想到这里许昭华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羽毛又掉了一部分,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去等待了,必须马上行动。 飞上了那个高塔之后许昭华可以清楚的看见在影镇的后山有两个人影,看来那就是周生措白与苏名拓了,于是立刻赶了上去,暗自握紧了拳头,准备给他们重重地一击。 周生措白与苏名拓此时正在搜寻幻灭草,这对于他们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毕竟在这之前他们根本没有听过幻灭草这个东西,更没有说知道它长什么样子了,在这长满杂草的后山找这么一株草也是着实困难的。 此刻他们并没有正在一步一步紧逼过来的许昭华,一把短刀藏在了许昭华的腰间,顿时寒光一闪周生措白的后背被划了一个口子,苏名拓见状立马给了许昭华一掌,许昭华吃痛连退了几步。 擦了擦嘴角流下来的血她又迅速的反击,眼神坚定,气势汹汹,周生措白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却也是摸了一手掌的鲜血。苏名拓冲了上去徒手与许昭华打斗,在打斗的过程中他才发现是自己小瞧了这个女子,她的武功竟然一点都不弱于他。 周生措白负了伤因此只能靠在一个大石头上,尽量保持不动以免牵动伤口,此时正值中午,阳光异常强烈照着周生措白的眼睛,他眯着眼看见苏名拓正在拼尽全力与那个女子打斗。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他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子打斗时的一招一式都是那么熟悉,像极了他的酥酥,有了这个想法的周生措白不敢相信的将自己的身子从石头上支起来,认真的看了看,果然发现她的招式竟然和许昭华是一模一样的。 周生措白明白了她身上的那种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了,容貌可以改变,声音可以改变,思想可以被控制,但是一个人的习惯在短时间内是根本改不了的,这个女子就是他的酥酥! “酥酥?”周生措白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此时忙于打斗的许昭华根本没有听见,于是他又大声的叫了一次:“酥酥!酥酥!酥酥” 周生措白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和生命在嘶吼着。 看见周生措白有这样反应的苏名拓顿时愣住了,因此给了许昭华趁机一击的机会,苏名拓顿时被她一掌击倒在地。 倒地之后的苏名拓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此时她已经拿着短剑向自己刺过来了,眉宇间没有一点像许昭华的,他觉得一定是周生措白认错人了,于是站起来立刻握住了许昭华刺来的剑。 鲜血一滴一滴从苏名拓手中留了下来,进而变成汩汩而六,苏名拓抓住机会立刻将短剑夺了过来反刺向许昭华,眼看就要刺中之时一股力量将自己推开,苏名拓倒地之后才看见这股力量正是周生措白推自己的力量。 “皇上?”苏名拓有些惊讶和不解。 “她是酥酥!不要伤害她!”周生措白大喊,可身后的许昭华并无任何触动。 苏名拓指了指他身后的许昭华对着苏名拓说道:“皇上,你看她,她与昭华完全不一样啊,况且此刻她也是毫无反应,显然根本不是昭华,臣知道您思念昭华心切,可不能乱了脑子啊!” 此刻许昭华有些恍惚,她在心中默默念着那三个字:许—昭—华,好熟悉的名字...... “杀了他,快,杀掉他们!”隋晨的声音再次在许昭华耳边响起,将他从恍惚之中拉回,许昭华看了看自己翅膀上的羽毛又掉落了一些,时间越来越少了,她不能等了! 想到这她对着面前周生措白的后背用尽自己的全力拍了下去,此时周生措白的后背还留着鲜血,这一掌下去他顿时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可这一掌之后,许昭华感到一阵心痛。 这种痛是一阵真真切切的痛,这是为什么...... 来不及多想,隋晨督促杀掉周生措白的声音还在自己耳边回响,她再一次蓄力准备给周生措白正面一击,此时苏名拓起身往过跑着,周生措白躺在地上看见许昭华的脸离他越来越近竟然露出了笑容。 就这么死在酥酥的手离,挺好。随即他就闭上了眼睛等待那一刻的到来,耳边是苏名拓大吼的一声住手,他感觉一切都变得慢了下来,此刻脑海中闪过一切与她有关的画面,他偷偷去她房间看着她睡觉,她在朝堂之上的运筹帷幄,他与她成亲那一日的景象...... 可等待已久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周生措白没有睁开眼,耳边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我的好徒儿你怎么被人下了巫术还不自知,看来是我教徒无方啊!” 周生措白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见的是鬼夫人抓住了许昭华的手。许昭华挣脱了几下却无法挣脱开鬼夫人对她的束缚。 鬼夫人亲昵的摸了摸许昭华的头发之后喂她吃下了一颗丹药,吃完之后许昭华就倒下了,周生措白用胳膊垫住了倒下了的许昭华。 “无事,片刻之后就好了,音容自然也会恢复的。”鬼夫人知道周生措白想要问什么还没等他问出口就提前回答了。 周生措白放心的点了点头之后将她扶起,有鬼夫人的这句话他就没什么担心的了,苏名拓也前来帮忙,他将周生措白与许昭华分别靠在了石头上面,周生措白因为受伤的缘故视线渐渐模糊但还是紧紧的抓住了许昭华的手。 幻境之外的隋晨看见鬼夫人来了将许昭华阻止了心中愤恨难以,懊悔没有让许昭华刚进入幻境就了解了周生措白的性命,现在许昭华晕倒,他也看不见幻境里边发生的事情了。 一旁的苏名拓觉得有些奇怪,有些不解问鬼夫人这是怎么回事,鬼夫人向他讲述了许昭华被隋晨等人下了巫术还被彻底换容借着来到这个幻境的事情,苏名拓恍然大悟难怪周生措白可以认出那个镇长就是昭华的事实,原来这就叫做心有灵犀啊。 “只是,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苏名拓将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相传鬼夫人一直生活在药王谷,不论任何人请她她都不会轻易出来的。 鬼夫人没有说话,看向了自己身后,苏名拓顺着鬼夫人的目光往后望去,隋枫此时正往这里赶来,他看见周生措白与许昭华紧紧握住的手先是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紧接着这层失落很快就被他掩藏住了,但是还是没有逃过鬼夫人的眼睛。 鬼夫人暗自叹了一口气:“是他让我过来帮忙的。” 苏名拓看见隋枫之后有些惊奇,他原本是不太待见隋枫的,毕竟他是大端的王室,说白了与东齐之间有一层若隐若现的敌对关系,现在听鬼夫人说是他把她请来救他们的,心中不免震惊。 “鬼夫人。”苏名拓作揖给她:“我们现在应如何走出这幻境。” 鬼夫人想了想之后指了指身后的山:“幻境一般都有一个自己的突破点,在巫术里叫做幻灭点,而我们身后的这座山就是我们身处这个幻境的幻灭点。” “打开一座山?”苏名拓有些惊讶。 鬼夫人点了点头,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许昭华,此刻许昭华还在昏迷中,她方才给她吃的那颗丹药只能将她的意识拉回来,容貌声音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可无法改变她与这个幻境的关系,在这之前隋晨在许昭华进入幻境之前就给她又吃了一颗丹药,那颗药把许昭华与幻境的关系给确定下来了,此刻她仍是幻境中的镇长,幻境若是破灭,联通幻境内所有的事物与人都会破灭,到那时,原本不属于幻境的他们自然可以脱身,但是许昭华也就随着幻境的消失而消失了。 鬼夫人将自己的顾虑说与苏名拓与隋枫听,顿时没有人说话了,周生措白醒来后听见了鬼夫人的这番话也陷入了沉思。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所有人一个都不少的走出幻境?”隋枫问。 “基本是天方夜谭。”鬼夫人如此给了他回答。 隋枫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然后他说出来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提议:“幻境破灭之后不是原本幻境的人可以离开,如果我是这个镇子的镇长那是不是许昭华就可以平安脱身。” 鬼夫人没有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但是思量之后他的这种方法确实可行便点了点头,苏名拓也对隋枫的这种说法感到很惊奇,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隋枫一定在搞什么诡计。 “敢问隋枫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苏名拓有些怀疑的问。 隋枫看了看石头上躺着的许昭华没有说话,苏名拓本想在问一句但是看见隋枫的眼神顿时恍然大悟,结合这些日子隋枫的行为他突然懂得了隋枫对许昭华的感情,不禁内心有些感叹。 周生措白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隋枫脸上的表情变化,内心有些不甘示弱:“不劳隋枫王爷费心了,本王照样可以代替酥酥当这个镇的镇长。” “皇上,不可啊!”苏名拓听见周生措白的话之后惊慌的说到,虽然许昭华是他的亲侄女也是他活了这么多年唯一佩服过的女子,但是如果皇上消失的话,东齐必定大乱。 “有何不可,隋枫王爷能做的事情本王照样能做!” 隋枫听后把目光投向了周生措白,两个男人就这样明里暗里较着劲。 “既然如此,那就让老臣来替皇上做这件事情吧!”苏名拓悲痛的说。 “谁都不用替我,我自己来。”一个清丽的女声响起,众人纷纷的朝许昭华看去。 “酥酥,你醒了!”周生措白惊喜的说。 苏名拓也跑上前去询问状况,隋枫往前跑了几步但是很快就止住了脚步,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他们,鬼夫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许昭华注意到了鬼夫人,艰难的起身:“师傅,我.......” “不必多说了,先平安走出幻境吧。” 鬼夫人打断了许昭华的话,许昭华的眼泪徘徊在眼眶中,她心里是愧对于鬼夫人的,当初对她许下的诺言也没有履行,自己最终还是为了感情之事离开药王谷。 “昭华啊,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苏名拓关切的问道。 许昭华看着地上褪落的羽毛沉思了下来,这些时日被隋晨控制心智时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有很完整的记忆,包括纤月给她下了易容蛊,让她从外表上看着完全变了一个人,还有自己是怎样对周生措白步步紧逼的...... 当然,她还记得纤月与隋晨的谈话。正是他们的谈话让许昭华有了平安走出幻境的思绪,曾经纤月向隋晨提起过,原本在外域岭火域的记载中有一种奇特的草叫做幻灭草,只存在在幻境中,但是又能把它从幻境中带到现实中。这种草与它的名字一样,只要把它拔下之后幻境就会随之消失,因而得名幻灭草。 除了有这种特性之外,它是施展高难度巫术一种必不可少的药引子,但是含有剧毒,幻境中的人凡是吃下它就不会随着幻境的消失而消逝了,但是随之而来承担的后果便是会中毒身亡。 现在她也只能先赌一把了,安全走出这幻境才是第一个要做的事情,至于它带来的后果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五章 制造雷电 此时许昭华注意到隋枫也来了,有些吃惊,隋枫知道许昭华在看着他,所以向她点头示意,许昭华也颔首回以。 在感情上她是亏欠隋枫的。 该如何打开这座山成了目前摆在众人面前的一个难题,并且还得确保在打开后山的同时就要把幻灭草拿到手,否则后山一旦打开,若是许昭华不能及时的拿到幻灭草的话照样会与这幻境一同消失。 “不如待我一炮把它轰炸开”常年从军打仗的苏名拓对火药的制成与用法了如指掌。 隋枫皱了皱眉头,周生措白听后也摇了摇头,许昭华与鬼夫人没有说话,苏名拓也觉得这方法欠妥了:“哎,的确,山能不能炸开还是一回事,但是幻灭草也会随之受到损伤,着实不妥啊。” 接着场面又陷入了安静,众人都各有所思,但是没有一个人提出来一个解决的办法,想要打开山的同时确保幻灭草安然无恙确实有些难度。 “既然这幻境是人制造出来的,那我们开山之时就不能再用人里强行打开,反之若是用这天地之力与之较量想必可以打开后山。”许昭华说。 众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这天就在这里该如何让它成为帮手来打开这座山呢? “哦?昭华啊,这是怎么说?”苏名拓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许昭华指了指:“舅舅,此刻天上为何物。” 苏名拓看了看天上的大日头:“太阳?” 许昭华点头。 “可这太阳如何帮我们。” 许昭华摇头。 “太阳的确帮不了我们,可当这太阳消失,乌云聚集顷刻之间电闪雷鸣,这雷电便是帮我们的能手。” 众人顿时明白了许昭华的意思,原来这是要借着雷电来劈开山啊,可是…… “酥酥,雷电可以劈开树木,但是它何以劈开一座山呢?”周生措白说出了众人的担忧。 “的确,这里就需要一个会巫术的人来帮我们让雷电的力量都集中到后山了。” 许昭华说完也沉默了,这是现在唯一的一个办法,但是难就难在于这幻境中去哪里找这么一个会巫术的人。 “会巫术的人,去哪里找…”隋枫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会。”一直没有说话的鬼夫人张口就引来一众人的惊讶。 “我会巫术。”鬼夫人再次重复了一句。 许昭华静静的看着鬼夫人,师傅不是向来都是以医术闻名天下,专解巫术,可为什么…… 周生措白张了张嘴:“鬼夫人你……” “那好!”许昭华打断了周生措白将要问出来的话,有些事情师傅不想说还要不要问了比较好。 “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雨天的来临了。”许昭华看着天上太阳喃喃自语。 此时幻境之外的隋晨已经猜到了鬼夫人的来临必定会破坏他原本的计划,而且现在他已经看不见里边发生了什么,但是索性在许昭华晕倒之前他看见了隋枫也出现在了幻境之中,想不到自己千辛万苦找不到他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不知道到那时他看见老太妃会怎样。想着想着隋枫笑了笑。 此时苏秦风与许松琛还有格搭桑已经带着假扮周生措白与格搭桑已经到了东齐,约定的三日期限已到,大臣们都聚集在朝堂之上等待最后一刻答案的揭晓:帝王与帝后真的能回来吗? “诶,你怎么看?”后边的一个大臣悄悄的问旁边的人。 “悬啊。”被问的那个人回答。 旁边听见他们两个悄声讨论的大胡子大臣听见后也凑了过来:“我倒是觉得皇上与皇后真的是回不来了,前线的士兵们有人说许皇后已经多日不见踪影,皇上等待多时不可亲身奔赴疆场向大端要人,如今连皇上也不知所踪,看来需要改朝换代了。” “嘘,这话可是要小心点说,切莫让有心人听了去。”旁边人小心提醒着。 “哼,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旁人听见又如何?”大胡子士兵有恃无恐的说。 这时旁边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侧身一看原来是靖国公来了,围在一起的士兵都纷纷散开了,中间空出来一条过去的位置,这是专门为了靖国公空出来的位置。 “靖国公来了,哈哈。”大胡子一脸讪笑的说,然而靖国公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了前去,大胡子脸上的笑明显挂不住了,但是还是没有显露出一丝不悦,方才那二人顿时明白了为何大胡子会有恃无恐,显然他早已投奔到靖国公的麾下,尽管靖国公并不待见他,但是有这么一号大人物给自己做保护伞,其他的已经无所谓了。 靖国公走到了最前边站定后,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朝臣就立刻全都整理了衣装也站好了,现在自从帝王与帝后都消失了,传言他们已经不在人世,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朝野上下都不稳定了,靖国公是先太后的哥哥,此时是他首当大局,半个朝廷都是他说的算。 紧接着江恒与魏呈也来到朝堂,靖国公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有些轻蔑的说道:“怎么样,皇上皇后可有平安归来?” 江恒笑了笑:“听靖国公的意思到底是希望皇上与皇后娘娘平安归来还是不希望呢?” “你这是什么话,当然是希望皇上与皇后回朝。”说完靖国公冷哼一声生气的抚了抚衣袖。 “那我们就完美的完成任务了,总算是没有让靖国公失望啊。”魏呈在一旁说道,在旁边听到的大臣们纷纷都竖起了耳朵,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朝堂顿时沸腾了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而靖国公此时也面如土色。 “这话可能不胡说,可有证据?”靖国公不甘心的问了问。 “当然,恭候皇上,皇后娘娘上朝。”苏秦风与许松琛走了上来。 各大臣都万分惊讶苏秦风和许松琛的到来,此刻本应该在战场上的他们竟然来到了朝堂,莫非与大端一战已经大获全胜?众人纷纷眼睛瞪大了看向了门口,此时假扮的周生措白与许昭华二人正迈着江恒教过他们的规矩一步一步走上阶梯。 “恭候皇上,皇上万安。”苏秦风首先跪下行了一个大礼,继而江恒与魏呈也跪了下来,看见他们三人都这样在看看此时进来的人不是周生措白与许昭华还能是谁?大臣们看见活生生的周生措白与许昭华都惊的掉了下巴,于是文武大臣全都面面相觑。于是各位大臣也都纷纷下跪,靖国公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最后也跪下叩拜了。 “本皇与皇后走的这段日子,朝廷可有异动?”说完假扮的周生措白看了看靖国公。 “回皇上,并无太大异动,只是不论是宫里还是坊间总有些风言风语。”江恒看了一眼靖国公回答道。 靖国公顿时脸都气的绿了。 “岂有此理,传本皇的话,如是在敢有人散布谣言,格杀勿论!” 底下的大臣们都跪倒了一片:“皇上圣明!”其中不乏有一部分大臣还在瑟瑟发抖,靖国公此时也没有抬起他的头,但是暗地里当他看见周生措白与许昭华出现的那一刻起他早已暗自握紧了拳头。 随后冒牌的周生措白就以身体不适早早的退朝了,靖国公走时恶狠狠的看了几眼江恒和魏呈,冷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在路上他觉得有哪里总是怪怪的,周生措白倒是与平日里一样,只是这许昭华好像与平日里不太一样,从前他看见许昭华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压力,这种压力只有强者可以给人带来,但是今天的许昭华似乎比平日里少了些什么,可自己方才明明仔细观察过她的脸并没有任何异样,难道是他多疑了? “江兄,好险。”魏呈摸着胸脯说道。 江恒点了点头,这一招确实惊险,若是不成,恐怕东齐真的是要改朝换代了,幸好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提前告知了假装周生挫败与许昭华的那两个人应该注意的事情。 此刻那二人已经怔怔的站在旁边回不了神了,虽然在路上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将要面临的状况,但是想归想,要是真的做起来可又是一回事了,方才看见那么多人都跪在他们的面前,着实让人惊慌不已,此刻“许昭华”已经被吓得说不出来话了,总归是一个妇人家,早知如此她万万不会为了钱财答应这件事情的。 “好了,二位先去各自的寝殿休息吧,切记不要多说话,话说得越多暴露的就越快。”苏秦风对二人说道,待那二人走后四个人走到了御花园的一个偏僻的亭子处开始从长计议接下来的事情。 “苏兄,许兄,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江恒问道。 “疆场上不能没有人,我随后将会立马奔赴疆场,庙堂之上就拜托各位打理了。”苏秦风回答道。 “我也会奔赴疆场,毕竟现在皇上与皇后仍然不见踪影,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许松琛回答。 “什么?你也要走?”此刻格搭槡走了过来听见了许松琛的话有些生气的说道。 许松琛有些惊讶,不仅是他其余的三人都为格搭槡的这句话赶到惊奇,为什么她对许松琛的走有这样的反应? 姑娘此为何意?许松琛有些惊奇的问。 “别无它意,只是本姑娘正需要一个人来当帮手,毕竟巫术的事情凭一己之力难以完成,现在那二人虽然变成了周生措白与许昭华的样子,但是我不能确定他们不会露馅,所以需要一个人的帮忙。”格搭槡解释道。 “我可以啊。”魏呈笑了笑说道。 “不可,你们二人需要忙于东齐朝堂之事,苏将军又要征战疆场,现在就只有许公子可以帮我了,你们要想清楚一点,我是为了你们办事的,帮我就是在帮你们自己。”格搭槡说道。 许松琛想了想,格搭槡说的并不是全没有道理,人家可是被专门请来帮忙的。况且在周生措白进入幻境之后他们也想了各种办法还是束手无策,格搭槡既然会巫术那说不定她对解除幻境这方面也在行,自己在她身边一段时间也好观察。 “好,那就听姑娘的话,许某就留下来。”许松琛说道。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苏秦风收到了一封急报,信上的内容写到大端的士兵们再一次攻打的东齐军营,被下了巫术的大端士兵们比从前更加厉害,东齐士兵即将坚守不住了,请苏少将军速速回营。之后,苏秦风都来不及向其他人告别就匆匆离开了东齐皇宫,踏上了前往疆场的路。 到了疆场之后,他首先看见的是眼前一副混乱的正在厮杀的景象,一怒之下他拿着旁边的火把冲向了其中,他此时的使命就是守卫好东齐的每一寸土地,在周生措白与许昭华平安归来时,把东齐完好无损的交到他们的手中。 在苏秦风誓死的拼杀之下,大端总算再一次险胜,保住了在山顶的一席有利之位,他静静的站着,焦灼的等待周生措白与许昭华的归来。 此刻在幻境之中,等待多日的许昭华众人终于迎来了一场雨,只是这雨初下之时只有淅沥的雨声和四处飞溅的雨点,并没有要打雷闪电的征兆。 “这只下雨不打雷可如何是好?”苏名拓看了看远处的天空焦急的问。 许昭华没有任何言语,打不打雷这都是看名,她感觉若是再不走出这幻境,她的大去之日也不远了,但是偏偏自打重生之后,她便不再信命,人的命运往往都是由自己决定的。 “雷不过来,我们便引它过来!”许昭华说道。 众人纷纷好奇的看向了她,她们不知道许昭华口中所说的把雷引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是我爱好玩套铁拳,有一日我发现在一场雷雨过后我的铁拳都变形了,后来才知道是因为雷打到了铁圈才导致它变形,所以我推测,铁的东西会引来雷与闪电。” 其他人听后都纷纷感叹,他们从未发现过有这样一个现象,恐怕这普天之下也只有许昭华能够想到这样的办法了。 周生措白笑了笑心里想到他这是娶了一个什么宝啊,与此同时他看向许昭华的同时发现了另一双眼睛也在盯着许昭华,隋枫的视线与周生挫败的视线接上的那一刻起,隋枫立刻就收回了视线。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日周生措白对他说过的话:“我是一个国家的皇,你只是大端一个不受宠被大发到偏僻地区的王爷,更何况现在身上还背负着一个通敌的罪名,而东齐各方面的实力也已经超过了大端,许昭华只有和我在一起才会有幸福,她才可以看到希望。” 他想了想,周生措白说的并没有错,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王,况且还有奇怪的病,总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人血,威胁着许多人的性命,许昭华和自己这样的人在一块确实没有幸福。 隋枫顺势看了看许昭华的手,手掌上有一道淡淡的伤痕。那日在树林中自己醒来后看见衣襟上有血渍,但是却不是自己的,以为又是自己犯病伤到了人甚至是杀了人,但是他在四周寻找过了并没有其它血迹和尸体,现在看来那个人就是许昭华,她居然割破自己手让他喝血...... “那我们在雨结束之前寻找大量的铁器堆放在后山即可?”鬼夫人问道。 许昭华点了点头,有了她的默许很快众人就开始分头寻找带铁的东西,幸亏现在是白日里,家家户户的人都不出来,否则还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由于街道上没有人,所以他们很方便就轻而易举从没有围墙的院落里拿到了带有铁的东西,但是这一切都被在茶馆阁楼上的阿木看的清清楚楚。 待众人都尽自己所能把所有带铁的东西搜集起来放到了后山堆积后,许昭华让他们都离后山远一些,保持一段距离,从前她看见过被闪电电死或者雷劈死的人,大自然有时馈赠给人们的东西即美丽又惊险。 待众人散开后都静静的等待着雷电的到来,许昭华也在忐忑着,她并不确定这样一定会引来雷电。终于一声轰隆响让人们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也让许昭华忐忑的心情恢复了平静。 “刚才那是雷声吗?刚才那是雷声!”苏名拓激动的喊。周生措白跟着点了点头,隋枫听见雷声之后轻轻的也笑了笑,他们这一切总是没有白做。 许昭华对着鬼夫人点了点头鬼夫人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戴着斗笠走到了暴雨中,对着后山的地方拿出了一个圆形的上边四周都挂着白色毛发的鼓开始轰动,嘴里还在念着什么。 众人都发现了,鬼夫人手里拿着的那个小鼓便是岭火域的巫师做法专门用的鼓,相传这鼓的鼓面使用虎皮制成,鼓边的白色毛发是在岭火域的土地上特有的一种狐狸的毛发,能有资格用的上这种鼓的除了几个赫赫有名的巫师旁人是不可能拥有的,就算用价值连城的宝物来交换都不一定能得到这一面鼓。 为什么现在鬼夫人有这个鼓,看着在雨中的她如此熟练的用这个鼓想来这鼓肯定不是她偷来抢来的,而就是她自己的。这么一说莫非鬼夫人先前就是岭火域的人,她又是为什么要离开岭火域,借着就不向世人宣布自己会巫术,不仅如此还专门学习了解除巫术的药术之法。 这一切的问题都让众人包括许昭华之内想不明白,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清楚对方内心的疑问,许昭华首先摇了摇头:“这些事情等以后慢慢再等师傅愿意说出来,现在我们的主要难题是该如何完全劈开后山又能得到幻灭花。” 于是其余的人也都没有再讨论这件事情,大家都静静的看着鬼夫人施法。没有过多长时间,在鬼夫人的帮助之下,雷电在后山聚集地越来越多,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快点住手!” 许昭华一看原来是阿木,周生措白与苏名拓也震惊了,为何此时阿木也来这里?莫不是后山动静太大将他招惹过来了? 此刻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成败就在此一举,鬼夫人并没有因为阿木的话停止了先来,她丝毫不知道阿木的身份。只觉得在这个颠倒的世界里人们白日里都在家休息睡觉,现在虽然是在下雨,但是好歹也是白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个人? “阿木?”许昭华叫了一声,此刻许昭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容貌和声音还有形态,阿木并不知道她就是镇长,但是头一次看见长相如此清丽的女子不禁脸红了红。 “你是何人?叫我何事?”阿木反问。 许昭华笑了笑,将自己是影镇镇长的身份告诉了他,果然不出许昭华所料,阿木自然不会相信,于是她就把自己如何变化的容貌又如何进入到了这幻境的事情告诉了阿木,阿木此时已经半信半疑了。紧接着许昭华就把这么多年影镇发生的一些事情将给阿木听。阿木十分震惊,许昭华将每一件事情都说的特别细致,有些细节当时连他都没有观察到而眼前这个女子却说的头头是道,这些不是一个来到影镇二十年的人所不知道的,经她这么一说,阿木彻底相信了许昭华就是镇长的身份。 许昭华庆幸在她恢复原有的记忆之后还保留着失去意识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包括自己刚进入到影镇时被突然灌进脑子里所有的事情。之后又担心的看了看隋枫,他现在知道老太妃被隋晨软禁着的事情吗?如果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他开口。 “阿木,你为什么要阻止劈开后山。”许昭华问道。 “镇长,后山不能开啊,开了的话影镇里生活的这些人可就都完了,他们都会随着这个幻境而消失的。”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六章 阿木的付出 许昭华虽然原先已经料到了影镇的守门阿木可能会知道一些关于影镇的秘密,但是她没有想到阿木会知道的这么多。的确幻境打破之后其中的万物都会随之消失,但是她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她在乎的人都能平安出去即可。 “阿木,我也没有办法。”许昭华很平静的看着正在施法的鬼夫人。 “后山一旦打开,影镇消失,你同样也会消失的。” “我们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镇长,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这后山之中有能保你命的幻灭草?”阿木有些轻笑的说。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你这臭小子,说话可要有依据,凭什么说后山之中没有幻灭草?”苏名拓有些气愤。 “我知道你们定是在其它古籍中看到有关幻境与幻灭草的记载,但是每个幻境都各不相同,而幻境的种类也有数十种,这其中的万千变化又怎么都会完整的记录在古籍之上?”阿木有些嘲讽的说。 “阿木,你身处幻境无法与外界接触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幻境之中的呢?”周生措白怀疑的问,他们原先与阿木交谈的时候,看阿木的样子完全并不知道自己深处幻境,他甚至不知道影镇外边是怎样一副景象,如今又是怎样知道自己是身处幻境中的呢? 阿木神色有了些变化,在雨中的他戴着一个斗笠,看不到脸上具体的表情,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斗笠之下他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虚弱。 “这个你们不用管,镇长,阿木求你了,不要打开后山可以吗?”阿木的语气带着恳求的说。 “阿木......”许昭华动摇了。 “镇长,可能你现在还不知道,但是阿木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您,您在影镇看见的这么多人他们曾经都是活生生的人,也是从外界进来被困到影镇中的,现在他们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来影镇之前的事情,成为影镇中的一员,幻后山开,幻境灭,他们也会随之消失的。” 这番话之后,众人都沉默了。包括许昭华在内的人都以为幻境之中的人都是纤月虚构出来的,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确实活生生的人,如果阿木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到底该如何抉择,是为了自己能够出去而牺牲影镇里的无辜者还是冒着风险另寻办法? “措白,让师傅停下来。”许昭华对周生措白喊道。 她这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与立场,她终究还是选择了拯救那些无辜的人,虽然这个结果让众人都有些遗憾和不甘,但是并没有出乎他们的预料,毕竟为了自己活命把别人推向死路的事情不是许昭华能够干出来的。 像她这样的人,在这种紧要关头还能顾得上大义的普天之下还找不到几个,而且她还是一介女流,恐怕是天下第一人了。 周生措白看了看她最终走向了雨中,向远处的鬼夫人走去,凡是许昭华做的决定,现在他都支持。鬼夫人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也是大吃一惊,在这一边施法的她知道那一边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但是她一位许昭华等人会解决掉这个麻烦,如今现在说的终止施法的消息是她不能接受的。 奈何看见周生措白表情严肃,显然不是儿戏,既然许昭华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鬼夫人相信自己的这个徒弟不是等闲之辈,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否则自己当初也不会破了规矩收她为徒。 “好。”话音刚落鬼夫人就收回了正在施展的巫术,同周生措白离开后山走到了众人所在的地方,走进了她这才看清楚这个不速之客,可惜他戴着斗笠自己并不能看见那人长何种模样,竟然可以说服许昭华。 “昭华,你这是?”鬼夫人问向了许昭华,虽然她听了许昭华的话及时停止了巫术,但是还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做这个决定。 许昭华将刚才阿木的话转告给了鬼夫人,鬼夫人听后也沉默了,她看了一眼阿木对许昭华悄悄的说:“他的话是否可靠?” 许昭华点了点头也悄声回答她:“我分析了一下,他没有骗我们的理由。” 鬼夫人便没有再说话,她没有想到这幻境的制造者心地竟然如此的歹毒,一般制造者制造出来幻境之后便存留起来待有需要的时候再使用,但是有的高难的幻境或者制造者的技术还不太高深的时候便不可以这样做,再找目标物进入幻境之前他们制造的幻境之前还得找一些其他人来实验,将那些无辜者放入幻境之后进行测试试探幻境是否有漏洞,准备无误之后再将目标者引入幻境以保万无一失。 鬼夫人将这幻境的事情告诉了许昭华,许昭华同样也不敢相信原来这些镇子里的人都是这样被困在幻境之中的:“想不到纤月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纤月?”鬼夫人有些疑问。 许昭华点了点头,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为什么纤月会巫术了,记得曾经有人告诉过她说岭火域里凡是有学习巫术天赋的女子肩膀上都会有一个黑色的标识,这便是难得一遇的巫女,这种巫女不同于其它的巫女,她们对巫术的感觉和学习速度是天生的过于常人,与勤学苦练学巫术的人不一样,她们是老天爷赏的才能,就看是怎样利用这一点了。 在她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曾经服侍过纤月一段日子,当然也看见过纤月洗澡,一次偶然间她注意到纤月肩膀上有一个黑色的蝴蝶,待她洗完之后那个黑色的蝴蝶依然在,显然这不是纤月故意画上去的,那个时候她的脑海中依稀记得这个蝴蝶好像在哪里见过,奈何失去了意识的她并想不起来。 现在她清醒过来了,但是那段记忆还在自己的脑海中,这么一想难道纤月是岭火域的巫女?可是不应该啊,传闻说岭火域的巫女平日里并不能随便往外域走动,要想出来必须得到岭火域域王的准许,且出来的时日也有规定不能太长。可自打她认识纤月也有些年头了,并没有发现她曾经会巫术的事情,也没有听她提起过关于岭火域的事情,可为什么她的肩膀上有岭火域的人才可以有的标识呢? “是纤月吗?”鬼夫人看见许昭华不知道是想什么出神了没有回答她方才的问题于是又问了一遍。 许昭华这才回过了神听见鬼夫人问的点了点头:“师傅知道纤月?” 鬼夫人连忙摇了摇头:“不认识,从未听过。” 许昭华却感觉鬼夫人的反应有些奇怪,她平日里想来对其他人的事情不管不问,今天怎么对纤月的反应这么大。联想到鬼夫人那会儿施法前手离拿着的巫鼓,那是岭火域巫术高明的人才可以用的东西,师傅竟然也有,难道她也是岭火域的人并且与纤月认识?许昭华深深的看了一眼鬼夫人,鬼夫人侧过了头没有看她的眼睛。 她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她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师傅的确与纤月相识,或者是师傅知道纤月是岭火域里的人,只是她现在还不肯告诉自己,那自己就等,等待真相自己浮出水面,等待师傅肯自己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的那一天。 而后众人开始商讨接下来怎么办。 “你说,既然又不能打开后山,你告诉我们该如何出去!”苏名拓将问题抛给了在一旁站着的阿木。 阿木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 “阿木,你可否告诉我们你是怎么知道后山中没有幻灭草的?”周生措白问阿木。 阿木依然摇了摇头。 苏名拓拍了一声桌子:“不是你告我我们后山中没有幻灭草,让我们打消打开后山的这个念头的吗,怎么现在问你如何知道这个消息你却在这里摇头,莫不是在糊弄我们?” 众人都看向了阿木,他的反应与他方才信誓旦旦的说法可完全不一样,如果不知道原有的话,又怎么会得知后山没有幻灭草的准确消息的呢,不是骗人的话想必另有隐情。 阿木面对众人询问的眼神良久之后才说道:“因为我就是幻灭草。” 他的这居然在在座的人后哗然,大家都不敢相信千辛万苦要找的幻灭草原来就在他们眼前,而且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怎么可能。 许是觉察到众人的怀疑,阿木接着解释道:“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就与影镇同在,最初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间间空荡荡的房屋,和一个大门紧闭的院府,在这个院府里时常都会有一封信出现在门缝中,信里边告诉我日后的每一步应该怎么做。” “你可看见过里边写信人的长相?”隋枫问,但是在他的心里已经猜测到了这个写信的人或许就是制造幻境的人由于进入不了幻境之中,所以只能采取这种办法来指导阿木。 阿木摇了摇头:“没有,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里边有人出现,那个院府的门也从未打开过。就这样我按照信里的指示招待后来每一个进到影镇中的人。从第一个慢慢地发展起来才有了今天的影镇,但是后来我渐渐的发现进来的那些人与他们刚来的时候变得十分不一样了,他们就好像没有了自己的思想一般每日都过着一样的生活。” “你没有走出过影镇?”许昭华问。 “我根本走不出影镇,在高塔之上我可以看见影镇之外一片冬天雪地,但是镇子里却是生机盎然,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这个镇子或许与别的地方不一样,加上这么多年我当着这影镇的守门人看见过许多刚进入影镇的人的反应,他们起初有思想的时候许多人说过许多话,这些话无一例外都是再说影镇与其它地方不一样,这一点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 周生措白与苏名拓相互看了一眼,的确,他们刚来影镇的时候也向阿木提起过这里与外边的不同。 “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就是幻灭草的呢?”苏名拓问。 阿木指了指远处的树木:“凡草木之类到了春天生长秋天枯萎,这是影镇中植物万物的规律,起初我只以为只有在影镇中是这样的但是后来我问那些刚来影镇的人,他们告诉我不仅是影镇中是这样,幻境之外的世界也是这样的规律。渐渐的我的头发在春天生长,到了秋天就会大把大把的落下,像极了那些植物。” 众人唏嘘,“可这样不能说明你就是幻灭草啊,你同样可以是别的草或者树变来的,为什么这么确定你就是幻灭草呢?”许昭华问道。 “那是因为有一天我又从那个院府中收到了信,在信中第一次出现了与我有关的文字,上面写道让我不要靠近火,尤其是秋冬之时,还告诉我我的血液就是最重的毒,不要轻易让有心人发现了。后来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们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草,专门存在于幻境中,在秋冬之时枯萎后极易着火,并且这种草的草汁含有剧毒,草的名字就叫做幻灭草,由此我推断我就是幻灭草,虽然信里没有告诉我我的真实身份,但是我有很强的这种感觉。” 其余人都面面相觑,他们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种事情发生,这是一直没有说话的鬼夫人说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除了许昭华之外的众人为鬼夫人证实阿木的话有些吃惊,她怎么会知道事情的真假? 鬼夫人想到了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幻灭草确实可以变成人,但是这需要所制造的幻境及其高深才可以办到,而且这是岭火域的最特有的巫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能够制造出这种幻境之外还有一个人可以制造出来,但是她为什么要用这么阴险的幻境来对付许昭华,岭火域想来都不参与外界的争斗,她完全没有理由与许昭华争斗。 “鬼夫人怎知?”周生措白问。 鬼夫人很不厌烦的看了一眼周生措白,她是十分厌恶皇族里的男子的,加上当初周生措白在他的门前跪了几天几夜,最后她才不得已将许昭华从自己身边放回,用这种手端来逼迫别人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向他们这种皇族里的人最擅长干出来了。 “因为我看见阿木的长相就知道他是幻灭草了,世界上所有巫术里的幻灭草若是变化成人的话他们的长相都是一个样儿。”鬼夫人回答。 她说的确实是事实,先前自己没能认出来阿木就是幻灭草是因为由于雨天阿木带着斗笠因而她并不能很清楚的看清阿木的长相,况且她是万万没有想到阿木就是幻灭草,因而也不是特别注意他的长相,后来听道阿木这么说之后她才自己的看了看他的脸,果然他就是幻灭草。 曾经自己也制造过这种幻境,幻境中有一株幻灭草有一天突然变成了人,就长得这般模样,当时她意识到这种幻境十分的凶险便将它打破了,想不到今天又看见这种环境了。以纤月的资历与水平是造不出来这种环境的,一定是她——左护法,格搭槡。 她的好徒儿。 听了鬼夫人的话周生措白打消了对阿木的怀疑,彻底相信他就是幻灭草了,但是鬼夫人对他的态度依然是他心里不明白的地方,回想自己也从来没有说过对不起她的话,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为何她总是用这种态度对自己,好歹自己也是一国之主,难道就这么不受人待见吗? 许昭华也发现了鬼夫人对待周生措白的态度与其他人不一样,似乎不仅是周生措白,她似乎对隋枫也是冷言冷语爱搭不理的,难道皇族的人这么招师傅讨厌吗? “那如今该怎么办?”隋枫问,他的这个问题正是其他的想要问的,原来他们将希望托付在幻灭草的身上,幻境要想破开只需要将后山劈开就可以,许昭华只需要吃下幻灭草就可以与他们共同离开幻境,可现在且不说幻灭草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说一旦后山被打开,幻境即将消失,许昭华也会同样消失,连同幻境中其它活生生的人。 “不是说吃下幻灭草就可以吗?”苏名拓说。 众人听后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他立马解释道:“我不是说让昭华把阿木吃了,我是说让昭华喝一些阿木的血,总归都是幻灭操的草汁。” “不可。”鬼夫人阻止道:“要想出幻境,必须需要吃下整个幻灭草才可以,总不能让昭华喝干阿木的血吧?” 鬼夫人的话说完。场面又陷入了沉默,现在唯一想出来的一个办法都行不通,难道他们都得一直呆在这个幻境里面吗? “我有一个办法,只是有些不可行。”阿木在一旁说道。 许昭华问:“什么办法?”现在已经别无他发了,既然阿木都办法不管可不可行他们都要试一试。 “只需要镇长立下字据将镇长之位让于我,这样她就不再是影镇里的人了,后山打开你们所有人便可以安全出去。”阿木说。 许昭华听后第一个反对:“不行,若是这样你连同其余的人都会随着幻境的消失而消失,这样你就白白为了我牺牲了,我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即出去了,幻境也不消失。” “什么办法?阿木你快说。”隋枫有些着急,一听到许昭华可以平安脱身他顿时眼睛里就放了光,在一旁的周生措白看见他这样心里有些不爽的说:“说吧阿木。” “这就是我担心行不通的地方,其实找到蛊王之血就可以,蛊王之血是制造幻境最好的引子,倘若环境中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喝下蛊王之血的话,那么就算后山被打开,幻境还是会凭借强大的蛊王血的力量稳定住的,只是现在根本不知道蛊王之血是否存在,更别说在这幻境中了。”说完阿木气馁的叹了一口气。 鬼夫人与许昭华都悄悄地看向了隋枫。 “用我的血吧。”隋枫静静的说道。 “什么?枫王爷恐怕你没有听清吧,人家说的是用蛊王之血,可没有说用随便一个人的血就可以啊。”苏名拓有些不屑的说道。 “我的血就是蛊王之血。” 说完之后周生措白与苏名拓还有阿木都十分的震惊,没有比这个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天底下那么多人寻找蛊王之血,想不到蛊王之血就在他们的身边。 “隋枫,这可不能开玩笑啊。”周生措白说道。 “我隋枫从来不拿这个开玩笑。” 周生措白看了看许昭华与鬼夫人,她们二人的神情很平静,一点也没有为这个消息赶到吃惊,看来她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了。 “如此,甚好。”周生措白冷冷的说道:“那就请隋枫王爷英勇相助,献出你的血让这个镇子里所有的人都喝下了。” 苏名拓与阿木有些犹豫,整个镇子里的人都喝下他的血,那他想必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阿木,带我们去影镇的水渠。”许昭华说道。 经她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明白了她想要干什么,把隋枫的一些血滴进水渠里边,随后水渠里的水混着他的血留到镇子这个河流分支,人们喝水的时候也就自然喝到了隋枫的血,这样随风不需要贡献太多的血就可以让镇子的每一个人都喝到带有蛊王之血的水了。 真的是一个好办法啊。 接着按照这个办法众人在水渠里滴进了一部分隋枫呢个的血,许昭华已经知道了原因可别人并不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没有人问隋枫这是为什么,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关心为什么了,这个世界上的谜团是解不完的。 接着到了晚上,影镇的街道上又是一片热闹的景象,人们欢歌笑语,喝茶吃饭都用到了河流里的水,现在几乎每一个人都将蛊王之血喝到了肚子里边。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七章 走出幻境 到了天微亮的时候,街上的人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准备度过漫漫白昼,此时众人站在高塔之上看个逐渐变得空荡的街道,没有人说话。 微风拂过脸庞许昭华这才回过了神,知道时机到了他看向了隋枫。隋枫此时闭着眼睛靠在旁边的柱子旁小憩,她再想老太妃的事情该抽怎样的时机告诉他,现在老太妃虽然被囚禁在隋晨那里,但是目前并没有生命危险。 周生措白看见许昭华看向了隋枫那边有些吃醋的撇了撇嘴,和苏名拓故意说话的声音提高了许多,隋枫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对上了许昭华的目光,他起身看了看底下的街道发现已经没有人了,又看了看天边,原来已经到了平旦时刻,是时候行动了。 对着许昭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鬼夫人站在高塔的角落幽幽的开口:“夜将尽,时候到了。” 话落,众人都看向了许昭华。许昭华看了看后山那个方向目光坚定的说:“行动吧。” 一声下去,各自按照昨日晚上商讨好的都开始行动起来。 许昭华与阿木开始写将镇长之位让给阿木的字据,隋枫与苏名拓去水渠口处放蛊王之血,鬼夫人前往后山准备施法打开幻境,周生措白跟着鬼夫人辅助她施法。 许昭华拿起了笔开始写字据,写到一半之时她停住了,看了看旁边的阿木说道:“阿木,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阿木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许昭华他们会被永远困在这里,万一有一天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受不了教唆鬼夫人打开后山,影镇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消失。 只有他代替了许昭华的位置才可以守护影镇里镇民的安全,他是影镇的守门人,保护他们也是他的使命。 “可如果这样的话,你们将永远都走不出这幻境,你难道不想看一看外边的世界吗?”许昭华放下了笔没有继续写下去,她不逼迫阿木,若是阿木此刻反悔,她就立刻停止一切活动。 阿木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从前我十分想走出影镇,但是后来到影镇来的人越来越多,我慢慢的看见他们从各色的人都变成一样的人内心很反感这个地方。但是后来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好,外边的世界充满了不确定,它将将人们变得贪婪凶残,可影镇不是这样,它的每一天都很普通很安详,我还是喜欢这种生活。” “写吧。” 许昭华听了阿木的话只好又开始动笔,两三下一封字据就写好了,她割破自己的手指按了个手印,接着阿木也像她一样在字据上留下了自己的手印,从这一刻起,他就是影镇的镇长了,与影镇共存亡。 “阿木,喝了它吧。”许昭华给阿木端过来一碗水,这碗水里边有隋枫的血,阿木喝下之后后山打开的时候才不至于消失。 阿木看着眼前这碗水有些感叹,在幻境之中许昭华是影镇的镇长,但是阿木猜想在幻境之外她的身份一定也非比寻常,看周围人对她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而且有人叫她许皇后,皇后这个词他听刚来影镇的人提及过,他们说做了皇后的女人是整个国家最高贵的女人,地位举足若轻。 她给他端过来一碗水,这让阿木觉得受宠若惊。他郑重地接过来水仰头一口气喝完了。 之后许昭华就走向了后山,准备与众人汇合。 隋枫与苏名拓此时已经到了水渠口处,拿着刀子二点隋枫将自己的手割开一个口子,鲜血顿时汩汩的流了出来,在这道新疤下边还有一道旧疤,这是昨晚放过血留下来的。 隋枫感觉此时眼前一片模糊,有许多黑点在空中漂浮,眼看就站不稳了,这正是失血过多的表现。一旁的苏名拓觉察到了隋枫的异样连忙把他扶住了,隋枫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大碍,一边继续往水渠里滴血。 许昭华交代的事情,他从来都必须得办好了,只要她平安自己身处何地都是开心的,只要她开心,自己同样也开心。 苏名拓有些触动,原本他是不太待见隋枫的,毕竟他是大端的王室,归根结底也是东齐的对头,但是现在看见隋枫如此拼命他觉得自己原先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枫王爷,可以了。”苏名拓说道。 “还不够。”随风说完继续往水渠滴血,苏名拓摇了摇头知道阻止不了他只好在一旁好好扶着他。 过了一会儿,隋枫终于支撑不住了苏名拓讲他扶到一旁行石头上休息,幻境之外已经飘起了雪花,但是在幻境里边完全不一样,依然是一篇葱绿,阳光透过树叶撒了下来,斑驳洒在隋枫的额头上。 “枫王爷,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苏名拓说。 隋枫仰躺在石头上看着天空:“将军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是怎么看昭华的?” 隋枫听后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之后指着天上的云反问苏名拓:“将军是怎么看天上的云彩的呢?” 苏名拓顺着他的手抬起了头,树冠头围了一圈刚好留出一片圆形的空处,此刻正有白色的云朵漂浮在上边。 “可望不可及。”苏名拓说道。 隋枫侧了个身用一只胳膊撑起自己:“许昭华就是那样的存在,绝美,却不可及。” 苏名拓叹了一口气,隋枫紧接着就起身,二人慢慢地朝着后山走去。一路上苏名拓与隋枫说了许多,比如许昭华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她是怎么亲手将对她与她的母亲图谋不轨的人一一解决的,她与自己的亲生父亲许青山之间又有怎样的恩恩怨怨,还有许昭华与周生措白是怎样的相识相知相爱…… 关于这些隋枫每听一件事情只淡淡的笑着点点头就没有其他的言语了。苏名拓是为了让隋枫更多的了解一些许昭华也不枉他如此痴情,一来是为了满足他的心愿,二来他也有自己的私信,那就是让隋枫知道许昭华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她与皇上二人的故事也是感动了许多人,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走过来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拆散他们的。他想要隋枫知难而退,死了这一条心。 当然苏名拓这些想法隋枫也早就料到了,从他话里话外隋枫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不过是苏名拓多虑了,他与许昭华永远不能并排站在一起,命中就是一前一后的距离,他只需要默默的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就可以了。 “枫王爷,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你的身上流着的是蛊王之血?莫非这里边有什么故事吗?”苏名拓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不仅是他,周生措白也十分好奇这个问题,蛊王之血明明是外才可以有的东西,身为大端血统正宗的王室,隋枫的身上为什么会流着这种血? “苏将军日后便会知道,现在我们走出这幻境才是最主要的。” 隋枫最终还是没有告诉苏名拓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件事情他不想太多人知道,他的母妃甚至都不知道这些事又怎么能随便说与外人听?除了她。 至于鬼夫人,她原本身份就不简单,加上精通巫术,因而很容易就能识别出他身上流的血就死蛊王之血,这一点早在自己去找鬼夫人的时候就向她坦白了所有的了。 许昭华到达后山的时候鬼夫人正在做法,周生措白站在一旁,是不是按照鬼夫人的要求给她递一点东西,但是可以看出来他与鬼夫人离的有一段距离,一来是因施展巫术之时有些危险,除了巫师旁人最好不要靠近,而来在于鬼夫人一直对周生措白有芥蒂,她是不希望周生措白与隋枫他们这些皇族子弟靠近自己的。 由于这一次做法没有等到下雨的时刻,因而鬼夫人必须得施展两个巫术,一个是求雨的,一个是聚集雷电的。这样一来就十分考验施展巫术人的功力了,这样的任务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巫师就可以完成的。鬼夫人有这个实力但是做起来依然很费力,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功亏一篑,不仅巫术会失败,很有可能会伤害到她的身体,毕竟与自然对抗没有那么容易,更有甚者他们将会永远留在这个幻境。 不久之后隋枫在苏名拓的搀扶下就到了后山附近,看见许昭华与阿木已经到了苏名拓冲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这边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许昭华看见苏名拓身虚弱的隋枫有些担心,但是想到马上就要出幻境了,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 比如说老太妃被隋晨抓走囚禁的事情,这件事情迟早要告诉隋枫的。 于是许昭华在静静的等待一个时机,随着鬼夫人巫术的逐渐生效,天空很快就聚集起来了一片乌云,不就之后就有轰隆隆的雷响,暴雨即将来临。由于众人都没有带油纸伞,所以决定去找一处山崖避雨。 在奔向后山旁边的那处山崖的时候许昭华嘱咐苏名拓让他找两把油纸伞给了周生措白与鬼夫人,他们两个正在施法,所以并不能随意走动,至于隋枫她可以先搀扶着他到山崖处避雨,他们二人到了山崖下面的时候身上也已经被淋湿了,许昭华在山崖下面发现了干柴火,拿出了随身带着的火石顺势就把火给点着了,自从知道了大端被吓巫术的士兵们害怕火之后她就养成了随身携带火石的习惯。 二个人坐在燃烧的火堆前面都没有言语,一个在犹豫该如何告诉对方老太妃被隋晨抓走的事情,另一个还在为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的事情而感伤。 “隋枫。”许久之后许昭华开口了。 隋枫看向了他,手中还在烘烤已经湿透了的衣服,此刻许昭华并没有把外面的衣服脱掉,可能是顾忌男女有别。看着她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竟然有一些与平日里不一样的美感。 “老太妃她在前些日子被隋晨抓走了,现在正囚禁在西三宫地下的宫殿里。”隋枫方才还在翻衣服的动作停止了下来,害怕隋枫过于担心,许昭华接着补充到:“不过你放心,她现在暂时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隋枫面色由最初的震惊变得慢慢平静了下来,许昭华知道这表示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隋枫直勾勾的看着许昭华的眼睛说。 许昭华对上了隋枫投过来的眼神:“因为我一直在找一个时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你开口,命令是隋晨下的,但是把老太妃挟持过来的人,是我。” 一口气说完许昭华就把眼神投向了别处,有些事情迟早都要说,有些人自己终归是要面对的。 “是你啊。”隋枫缓缓地说道,许昭华内心等待着隋枫对她的责怪甚至憎恨,她都不会有半点怨言的,可是对方迟迟没有开口,许昭华慢慢的将眼睛抬起看向了隋枫,此时的隋枫是蹲坐在地上的,胳膊架在两膝之间,头埋进了胳膊中间,,许昭华并不能清楚的看见他的表情,但是此刻的隋枫内心毫无疑问是痛苦的,许昭华越发觉得自己欠隋枫的总归是还不清了。 “无事,当时你失去了意识,不怪你,母妃的事情等走出这幻境再想办法解决吧。”隋枫依然没有把头抬起而是埋在膝间说道。 “可是,老太妃的身体.......”许昭华话说一半看见已经要走到山崖处的苏名拓之后突然停了下来,把剩下的话又咽回了肚子,老太妃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他们必须趁早救出老太妃才可以。 “这雨真大啊,你们是怎么找见这些干柴火的呢?”苏名拓一边抖着身上的水一边问道。 “舅舅快过来烤一下衣服,这柴火再这山崖的角落发现的,许是从前再这里避雨的人遗留下来的吧。”许昭华解释道。 苏名拓坐在了火堆旁脱下外衣开始烘烤,三个人说了一些接下来的计划之后便看向了后山那边,此刻那边的乌云聚集的越来越多,已经开始打雷闪电了。 在雨泊中的周生措白与鬼夫人整在等待时机的到来,此时周生措白手中给自己撑着一把油纸伞,另一只手给鬼夫人撑着伞,鬼夫人本事十分不习惯的,纵使她再看不惯皇族子弟,况且周生措白的身份不一般,他是东齐的王,是一国之主,能放下身份为她撑伞实属不易,但是由于现在的雨势太大,加上她还要施展巫术聚集雷电,因此也只能这样了。 远处的高塔之上站着一个人,那人便是阿木了,他独自一人站在高塔边缘静静的看着后山的情况,后山一旦打开,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次挑战,尽管不能走出这个幻境,但是最起码他能保全影镇所有人的性命,影镇也可以留下来,继续以幻境的形式存在着,而他也可以在幻境打开的那一刹那看一眼外边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像那些刚来影镇的人口中说的那般危险而又有趣。 起初天上只偶尔有几道闪电出现,像是织女刚刚架在织布机上的线,也会有几声闷雷给他们助兴。随着巫术慢慢的施展,闪电也越来越多,织布机开始运转,一来二画的,天空被许多道闪电分裂成无数碎小的板块,闷雷声也像是张开了一点嘴巴一样有了声像样的雷声。继而闪电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织布机来回穿梭,雷声一声比一声大,远处了阿木惊呆了,他来这影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景象,不仅是阿木,周生措白还有许昭华等人也皆惊愕,在这里不得不感叹巫术力量的强大和自然的变幻万千。 终于,天上那些东奔西跑的闪电开始像听话一般的孩童们纷纷朝着后山的山顶方向跑去,那里放着许昭华他们搜集的铁器,不仅如此许昭华还找了一根长长的铁杆竖直插在山顶最上面,四周都是其它的铁器。她曾经观察过,这样更容易吸引闪电。 果不其然,在那些闪电聚集了一定的数量的时候,一声惊天的雷声响起,继而就是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和石块滚落的声音,众人都知道,这便是幻境打开的象征。 许昭华、苏名拓与隋枫顾不得外边的瓢泼大雨就往后山跑去,一路上许昭华和苏名拓轮流扶着隋枫,到后来没走一段路,苏名拓干脆将隋枫放在自己的背伤背着他朝后山跑了过去。到了后山他们没有看见那一会还立在那里的山,映入眼帘的是一些堆积的大石块,石块的那一边便是一片冰天雪地,与此时他们周围的葱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里便是幻境之外了! “那便是走出幻境的路,快走!”周生措白激动的喊道,于是众人纷纷踩着这些石块往外边走着。此时另一边影镇的镇民们都听见了外边的动静,许多人都出门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出门就看见了如此之大的雨心中有些惊讶,他们自己突然也恍惚了起来,惊讶,这是自己多久都没有过的感觉了,现在他们突然有了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恢复了从前的意识,看向天边他们看见了外面的冰天雪地...... 阿木在高塔之上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发生,他踮着脚朝外面看去,一片白茫茫的,仔细看他看见了像影镇一样的街道,街道上有不少孩子门在打雪仗,人们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孩子很开心尽是笑容,有人被大中生气了,还有人因为不知道谁偷袭了自己而生气。他看呆了,这使他从未见过的景象,原来人可以有这么多表情,原来在外边白日里街道上还有这么多人。 正在往外边走的许昭华停住了脚步看向了身后,她看见了远远的高塔之上阿木在注视着他们,于是她像阿木屈膝行了一个礼对着高塔的方向挥了挥手就转身继续往前走了,她内心里是十分感谢阿木的,如果没有他,他们一行人很有可能现在还被困在幻境之中。阿木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对许昭华也挥了挥手,不过此时许昭华并没有看见阿木这个动作,渐渐的高塔的影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知道消失,幻境再一次被关闭了。 谢谢你,阿木。再见,阿木。 阿木看着逐渐关闭的幻境喃喃说道:再见,外面的世界。 走出幻境之后许昭华一行人只觉得恍如隔世,他们就像在幻境之中度过了数十年一般。现在出来后他们看见了冬日里热闹的街市,还有许多孩子在打雪仗,众人都笑了起来。 苏名拓将隋枫从自己的背伤放了下来,众人立刻筹备着找一个药店给隋枫医治一下,他一下子失去了太多的血,不吃点药材一时半会儿补不回来。 但是隋枫似乎很不愿意,许昭华知道他是在担心老太妃,不愿意话是进啊调整自己的身体,想要马上将老太妃救出来,此时她正扶着隋枫的左手暗地里捏了捏他的手腕示意,隋枫立刻明白了这是许昭华的暗示,想了想之后才勉强同意去医治身体。 好容易找了一个药堂,里面的人似乎有不少,可以说是人满为患了,许昭华有些好奇,难道最近生病的人这么多吗? “几位有什么需要吗?”一个留着长胡子的老者问,大概这就是药堂的大夫了。 “大夫,我们这位兄弟在赶路的途中不小心手被割伤了,现在失血过多,可有什么好方子来补一补吗?”许昭华说道。 留胡子的老大夫细细的瞧了一眼隋枫之后说道:“这位小兄弟脸色苍白,额头冒着虚汗,看来是受伤不轻,需要好好医治医治,各位可愿意随老夫来阁楼上的房间里单独为小兄弟看看?” 许昭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大夫了。” 说完众人将隋枫搀扶道阁楼之上,老大夫吩咐药堂里的几个学徒看好病患之后也上了楼。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八章 古怪的药堂 到了上面的阁楼的时候许昭华注意到这个药房上面许多房间的门都紧闭着,她学过武功,能够听出来里边是有人的,若是一个房间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了,关键是这么多些方将都是如此,那么就不得不叫人猜疑了。 许昭华悄声的将这个情况说与周生措白与苏名拓停,奈何他们呢二人听了之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周生措白安慰道她说很有可能是这些病人出不的门,所以才把门紧闭的。许昭华慢慢地点了点头,但是心里依然觉得不知道那里总是怪怪的,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预感。 终于到了角落的一个房门前,老大夫打开了门示意他们将隋枫扶进去,隋枫被人放平躺在了床上,老太医就示意他们道外边等候,他给别人治病的时候不习惯旁白有人。 起初许昭华有些犹豫,但是看了看老大夫分析了一下他并没有理由对他们怎样,而且他们一行人都在外边,想来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威胁到隋枫性命的事情,于是便听了老大夫的话与众人在外边的厅房里等候。 出来后她这才看清楚这房子的构造,这里分里外两间,里边是卧房也就是病患居住的地方,外边是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前厅,中央放着一个大一些的八仙桌,还有几条板凳,装饰的虽然不是特别的精致但是也算看着舒服,最起码可以满足日常生活的需要。 许昭华走出房门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回字形的院落,分上下两层,他们方才刚进来的时候就在一层,整个一层都是用来接待病患的,可见这药堂的大小河规模非比寻常,难怪方才她在里边转悠的时候觉得都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总是感觉在绕圈子,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刚从幻境里出来的原因一时间不适应,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个样子,这个药堂大的让人唏嘘。 但是奇怪的地方来了,在外边时候她看见这条街上聚集着许多店铺,还有一条十字口,这明显是一个地方中心闹市的象征,但是看着这个中心街道它的路面并不是十分开阔,由此她推断这个镇子并不是一个太大的镇子,可为什么这么小的一个镇子能够有如此大的药堂呢? 许昭华决定去四周看一看,她沿着走廊绕着阁楼四周走了一圈,确实清清楚楚感受到了一边有人,但是这么一会儿了却没有看见一个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如果按照周生措白的说法来说他们生的病是见不得冷的那还好说,可这一圈房间里住的人都是见不得冷吗? 这未必也太蹊跷了吧,这个药堂有问题。 接着她准备去一楼看一看,毕竟那里人多,说不等可以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刚买开脚没有几步她突然想起来老太妃此刻还在隋晨的手里,他们现在的人物就是赶紧救出老太妃,还是不要管这些事情了,等日后救出来老太妃再过来调查也不迟。 于是许昭华就又一次回到拐角处的那个房间,进门之前她又回头看了看这个院落,还真的是不一般,整个院落有点不像是药堂更像是一个客栈。 进去之后周生措白站在窗前看着外边的景象,苏名拓坐在长凳上擦拭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宝剑,鬼夫人倚靠在八仙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都有些出神。 “师傅,没事吧?”许昭华问道。 鬼夫人摇了摇头,许昭华搀扶着她的胳膊说:“师傅放宽心。” 鬼夫人诧异的看了一眼,她总感觉许昭华像是能够把她的心思看穿了一样,她确实在担心,但是自己还没有告诉她自己在想什么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在担心了。 鬼夫人对她点了点头。她方才想起来这些天的经历,在影镇的幻境之中她想起来从前的许多事情,为什么岭火域的左护法格搭槡会帮助隋晨制造环境来对付许昭华呢?这一点让她很不理解,按理说不应该啊,岭火域向来不参与外域之间任何国家的任何争斗。 许昭华走到了周生措白的身旁和他一起往房间下面看去:“措白,我亏欠隋枫许多。” 周生措白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提起她与隋枫的事情,但是很快就释然了,他相信她的酥酥,况且现在她肯主动与自己谈起与隋枫的事情那就更加说明了她同时也是信任他们之间的感情的,不然也不会主动提及。 “酥酥,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许昭华转身看着许昭华的眼睛说道。 许昭华将自己亲手将老太妃带到隋晨那里的事情说给了周生措白听,周生措白听后感慨颇多,看着有些自责的许昭华他挽起她的手说到:“酥酥,这不能怪你,当时那种情况谁都不能确保能够控制自己。” 许昭华叹了口气,隋枫为了她付出的已经够多了,但是她的心里除了周生措白已经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了,她实在不知道该在什么地方来弥补隋枫了,身为大端的王爷他是不缺金银财宝的,也不缺权势和地位,她知道他根本不在乎这些。至于感情,原本她想撮合隋枫与小絮,但是后来却发现小絮的母亲竟然是因为隋枫而死,这又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来想去自己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事情也只有帮他解开他身上的巫毒,让他在每月月朔之时不那么痛苦,让他和老太妃团聚。 想好之后许昭华看了一眼厢房里间,现在里边还没有一点动静,那个长胡子老者不知用何种方法给隋枫治的病,竟然用了这么长时间,着急之下她走到门口对里边喊道:“大夫,请问还得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时辰。”里边传来一句话。 许昭华听后坐到了长凳上,想不到竟然还需要这么长时间,她呆呆的看着前边,希望这个老者不要耍什么诡计才好。 一旁的苏名拓擦拭好剑放到了桌子上之后也深深的叹了口气,许昭华知道他一定是在想着前方疆场上的状况和秦风表哥的现状,思索片刻之后许昭华决定等隋枫呢个的身体状况好些之后就让舅舅先自己前往东齐军营,毕竟现在军营不能缺少主要的将领,而且舅舅也不用这么担心了。 也不知道现在疆场上的情况如何了?许昭华扶着下巴想到。 此刻在东齐的军营里一阵可以压低的隐忍的哀嚎在一顶帐篷里边响起,地上都是满满的血迹,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送着。 “少将军,忍着点马上就上好药包扎好了。”一个太医在旁边冒着汗对苏秦风说道,此刻他再用绷带缠绕着苏秦风的胳膊,不停的有鲜血从他袖口间流出,而他的袖口里边此时也是空落落的,在刚才大端士兵又一次的进攻中苏秦风拼死一站,最后才踉跄保住了东齐的阵营,但是不幸的事情是他也失去了一条胳膊,这对于一个武将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苏名拓嘴苏名拓嘴里含着一块白布,此时白布上面都有一些血迹,那是他疼痛不已咬破自己嘴流了下来的血。此刻他的衣襟都被汗水浸湿了,抬眼无力的看着头顶上方,四周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脑海中只有不断响着的嗡嗡声。 皇上,皇后,你们到底在哪里? 他在心中无力的呐喊着,他已经失去了一条胳膊,恐怕是不能在上战场杀敌了,堂堂七尺男儿成了一个废物,说实话他现在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可是现在东齐群龙无首,靖国公那边儿又虎视眈眈,他若是倒下了,东齐可就命悬一线了,在皇上与皇后回来之前他不能倒下,就算是爬,他也要爬到他们面前再去死。 帐内的人在忍痛,帐外的人在焦急的等候,自从小絮悄悄跟着隋枫出了东齐的总军营之后,一路上她都是小心翼翼,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可他自打进了一个一直之后自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出来,而且当时她入住的厢房就在隋枫隔壁,但凡他有什么动静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除了一种情况,那就是隋枫故意不想让她知道他已经走了继而离开时放轻了脚步,这么说来隋枫可能早就已经发现她一路上都在跟着他了。 知道真相的小絮当时十分恼怒,他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吗?可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了,若是原路返回不仅会耽搁许多时间,而且说不定半路上还会突生事端。当时正好碰上东齐的士兵在附近巡逻,于是自己就说要找苏秦风苏将军,本来那些小兵还不相信,不过好在平日里东齐对士兵们训练有素,那些士兵并没有恶语相向,要是换做其它国家的士兵早就不是用言语嘲讽就是不搭理她了。好在当时她的身上有素琴风送给她的一块玉佩,他说这个就当成当初她给他缝衣服的报酬,以后有什么困难便可以用这块玉佩来寻他。 原本以为这块玉佩永远也用不到了,那曾想到那天竟然派上了用场,于是小絮就这样找到了苏秦风。记得当时苏秦风正在练兵,突然看见自己过来了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连她自己都分辨不出是喜还是怒。 练完兵之后苏秦风将自己带到了一个营帐用有些责备的语气质问她为什么不再总军营好好呆着,跑到这里做什么? 当时自己如实给苏秦风解释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经过,苏秦风的表情变了变之后就没有多说话了,她觉得他的反应真奇怪,接着就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没有血迹之后就让人带着自己去吃东西了,他自己则继续与手下的人商讨进一步的作战方案。 在这几天她还知道了这块地方最旁边的那个角落还关着一个女子,那就是纤月,苏秦风不让自己靠近,说是她会巫术怕有什么危险。 不久之后大端有一次进兵,苏秦风已征战多日了,此时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十分不好了,可他依然还是要自己亲自上战场,她说这样可以鼓舞士气,可等他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 小絮听见苏秦风时不时压低声音的嘶吼声心里有些难受,他这得是有多么痛苦啊,小絮都希望她不要这么强忍着了,如果疼就大声的喊出来,她知道秦风这个臭小子最好面子了,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痛楚。 不过小絮不知道的是,苏秦风的确害怕让别人看见他现在的这个样子,那个人就是小絮自己。 “舅舅,你怎么了?”许昭华看见突然捂着心脏的苏名拓连忙站起来担心的问。 苏名拓缓了缓:“无事无事,就是突然有些心悸。” 许昭华嘱咐他需要多休息休息,苏名拓点着头,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这仅仅是他一个人的预感。 一阵开门的声音拉回了房间里每个人都飞走的思绪。 “差不多了,你们先不要打扰他,现在里边那位已经休息了。”白胡子大夫打开了门对他们说,说完就出去了:“对了,你们其中一个人下来跟我来抓药,他的身体状况需要慢慢调理。”白胡子大夫临走前说道。 许昭华点了点头就顺势跟着他走了出去,之后周生措白往里边看了看,隋枫正躺在床上睡觉,他也就放心了,毕竟那老者医治的时间也太过于长了,而且还不让旁人进去,让他都有些担心里边的状况,现在这个样子他也算把心能够放在肚子里了,想必酥酥也是十分担心的吧。 许昭华跟着那个老者下了阁楼,下边的场景与上边完全不一样,上边安静的没有一个人在走廊里走动,下边确实人来人往,有快走着的,有小跑着的,许昭华越发觉得这不像是一个药堂了,这简直比外边的集市还要热闹。 “大夫,这里每天都是这么多人吗?”许昭华问。 白胡子大夫走到了抓药的堂子里点了点头。 “怎么这么小的一个镇子这么多人生病,莫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病患?”许昭华接着问。 白胡子老者一边翻着各味药的药喝一边说:“如今冬日到了,我们镇子是个风口子,镇民们都很容易被风吹着,到了冬日里自然生病人要多一些,加上我家这药堂是附近几个镇子最大的药堂,冬天里每天有这么多人不足为奇。姑娘,说句难听话,每年就是这个时间段挣来的钱才能勉强养活我和这手底下的徒弟们啊!” 许昭华看了看四周,这个白胡子老大夫说的话看似天衣无缝,毫无破绽,但是毫无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四周的人虽然多但是许昭华可以看出来他们的关系都差不多,不能说他们全部都熟悉但是最起码他们互相之间都认识是真的。除了一个镇子之间的人有这种关系,还有那种可能?他所说的几个镇子里的人都来这里看病,可哪有这么多人谁都认识谁的事情? 很明显,白胡子老头在撒谎。 “药好了,每日定是给他喝上。”白胡子老大夫递给许昭华几包包好的药材,许昭华接过药材之后看了又看,还用鼻子闻了闻觉得没什么异样之后就收下了。她与鬼夫人学过药术,这些东西还是可以判断出来是否有古怪的地方的。 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白胡子老者突然把她叫住了:“姑娘!”许昭华转头之后他又接着说:“老夫看你不像是普通人,通身的气质非富即贵,既然如此就不要多打听了,看完病离开就好。” 许昭华看着白胡子大夫的眼睛点了点头,她总觉得那个人的眼睛像是猫的眼睛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况且,既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就没有理由当作不知道的样子就这么算了,总有一天她要让这里的真相浮出水面。 她上了阁楼之后听见周围屋内依然有人在动的动静,然而一直没有人出来许昭华路过那些屋子门前的时候都刻意靠着门沿走,想听听里边是不是有一些别的动静,然而并没有,走过一圈她惊奇的发现这一圈屋子里都有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推开门回到了拐角处的屋子内许昭华将药放到了八仙桌前开始筹备给隋枫煎药的事情,好在屋子角落有一套专门煎药的器具,刚开始她有些奇怪,但是后来想一想这是个药堂,每间屋子里有这些便也不足为奇了。 拿着这些煎药的器具许昭华将它们端出门外准备清洗清洗,在走廊护栏上她的背倚着这些在洗涮药砂锅,不就就出汗了,抬擦了擦汗许昭华看了看底下来往的人群,这里的人自从她来了就这么多,也不见得减少。紧接着许昭华就被一个人的身影吸引了,进而目光就锁定在了身上。 她怎么会在这里? 许昭华在人群中看见了刘女师,她的表情和他们刚来这个药堂是一样的。刘女师四处张望看这里边的景象,突然她的眼神也看向了阁楼上边与许昭华的目光相接,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些变化,许昭华扶着栏杆站了起来对着底下的刘女师招了招手。由于底下的人很多白胡子老大夫都忙了起来,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独自一人来这里的刘女师。 刘女师上了阁楼之后许昭华就迎了上来,两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许昭华就讲刘女师拉倒了拐角处的厢房里,众人看见刘女师之后都很好奇这人是谁,许昭华想到这里除了隋枫是没有人知道刘女师的身份的,想到最终也瞒不过他们,而且也没有必要对大家隐瞒,因而就把刘女师的身份介绍给了他们。 众人知道了刘女师是大端王宫里的人不禁内心心生警惕,许昭华解释道刘女师其实是自己母亲远嫁到大端的多年好友申太妃的心腹。周生措白与苏名拓在脑海中想了想,多年前大端与东齐的关系还没有恶化到现在这种地步时,两国之间确实有和亲政策,当年确实有这么一个事情。 “难道是申副统领的女儿吗?”苏名拓询问道。当年他还不是将军的时候曾经就是申副统领的手下,常年跟着他征战东南,因缘巧合之下发现原来他的女儿和自己的妹妹相识,是多年的好友,后来听说申副统领的女儿被安排道大端和亲去了,此后便很少有她的消息。 刘女师起初十分好奇为什么他们知道老太妃的名字,而且她看见这几人都气度不凡,想来也不是平常人物,赵烨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这么一来她对许昭华的身份就更加好奇了。 知道这一层关系之后周生措白与苏名拓心中的怀疑就打消了不少,既然是他东起子民的心腹,那么就是值得相信的。 许昭华将门关上之后问道:“刘女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刘女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对了,赵烨你后来去了哪里,为何我从那以后就没有在王宫见过你?” 听见刘女师叫许昭华赵烨众人都很好奇,许昭华看了看四周觉得没有必要对刘女师继续隐瞒下去了就选择了实话实说。 “刘女师,我其实不唤做赵烨,姓许,名昭华。” 刘女师在口中重复了一边:“许昭华。许昭华,许......昭华?你是......?”说完就惊奇的看了对面的许昭华一眼,她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闻名天下的东齐皇后许昭华。 许昭华点了点头,刘女师顿时从长凳上站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她与东齐的皇后居然生活了那么多时日,突然他看见旁边的人有些惊奇的说道:“如此说来,这二位是?” “这位是周生措白,即东齐的国君。”许昭华指了指周生措白说道。 “这位是苏名拓苏将军。”许昭华指着苏名拓说道。 刘女师连忙给面前的人行了一个礼,尽管现在东齐与大端不和,但是看见他国君王行礼的规矩还是不能因为战乱而改变。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九章 疾病的源头 周生措白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刘女师无需这么多礼,现在人在外边这么多的礼节反而更容易将他们的真实身份暴露给别人。 刘女师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时候在大端王宫她看见许昭华那么与常人不一样,就凭她身上这副尊贵的气质自己也早该猜到,想到那个时候她被侍卫怀疑是杀死小树林中女子的凶手,立刻脱下了鞋来证明自己,这种胆量与气魄普天之下别说是女子连男子都没有几个,她早该猜到的。 这么一说来藏在刘女师心中长时间的秘密也就解开了,原本她还好奇为何老太妃待她与寻常宫女不一样,还专门与她共同用膳,原本她觉得这是许昭华修来的几百年的福气,现在她觉得这是自己修了几辈子的福气。一切谜团现在都有了答案。 “刘女师,你先坐下吧。”许昭华拉着刘女师示意她坐下:“你为什么此刻不在大端呢?” “老太妃被隋晨派人抓走了,虽然他本人没有亲自动手,但是我可以推测过来,在这个王宫里唯一有可能对老太妃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只有可能是隋晨,现在他的势力很大,及其可能挟持老太妃来威胁枫王爷倒戈他们那一边来造反。”刘女师猜测到。 许昭华神色有些不自然:“刘女师,其实那日抓走老太妃的人是我。” 刘女师惊讶的看着她,他觉得不可能啊,许昭华没有理由这么做,况且老太妃带她不薄,她完全没有任何动机啊。 “那时候隋晨指示纤月给我下了巫蛊,我便不受控制的听着他的命令去劫持了老太妃。”许昭华神色暗淡的说,这件事是她心中的一道坎,每提及一次她就自己千万遍。 刘女师明白了,点了点头想了想之后觉得被人下巫蛊确实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这确实不能许昭华。 “其实我此次从大端王宫逃跑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自从枫王爷被关进地牢之后老太妃过度忧心她的病紧接着就日益严重起来了,接着老太妃就被隋晨挟持,现在我只想赶紧找到枫王爷救出老太妃,好在碰见了许皇后您,老奴希望您肯帮一把救一下老太妃吧。”说着刘女师的眼眶渐渐红了。 许昭华拍了拍刘女师的肩膀让她不要担心:“刘女师还是叫我昭华吧,以免让有心人听了去起了疑心。” 刘女师点了点头,许昭华考虑的很周全。 “你要找的枫王爷就在这里”许昭华指了里边的屋子:“我会救出老太妃的,你放心吧。” 刘女师站了起来看向了里边的屋子,她慢慢的靠近推开了门看见了脸色苍白的隋枫躺在了床上,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许昭华想要询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昭华在她看过之后将门又轻轻的关上了,把刘女师牵倒一旁说话,以免打扰隋枫休息养病。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现在只能告诉你隋枫失了好多血,身体变得极其虚弱,这里的大夫让他好生修养,还给了这些药让按时喝下。”说着许昭华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几包药材。 刘女师看了一眼桌上的药材嘴角动了动:“昭华,你觉得这个药堂古怪吗?” 许昭华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原本她以为这又她一个人有这种感觉现在看来刘女师也这么说那就说明这个药堂确实不一般,看来不是她多心了。 许昭华点了点头,众人听见刘女师也这么说开始感觉事情不一般了,如果时许昭华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可能是偶然,可如果其它人也有这种感觉那就不一定是偶然了,难道这个药堂真的有古怪之处? “刚刚进到这个药堂的时候我就问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刘女师说。 “熟悉的味道,什么味道呢?除了草药味就没有其它了吧?”苏名拓问道。 “不,药堂除了有草药之外还有其它的,比如说,病人。”许昭华看了看桌子上的草药包说道,刘女师点了点头:“没错,这种熟悉的味道就是从那些病人圣上散发出来的,这种味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它常常提醒我这就是死亡来临时候的味道,曾经在大端的西三宫也有这种味道。” 西三宫?众人都很纳闷,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昭华,想必在大端的这些日子你去过西三宫附近吧,觉得有什么异样呢?”刘女师问向了许昭华。 许昭华想了想,当初她第一次进到西三宫的时候那个里边空无一人,只有一片狼藉和一个每天接手外边递进来的饭菜的妇人,就是隋晨为了掩人耳目做的障眼法。 “是不是空无一人静的可怕?” 许昭华点了点头表示回答了刘女师的话。 “西三宫说明白了就是大端王宫的冷宫,隋越王上刚刚上位不久,册封的妃嫔并不多,因此冷宫里大部分关着的都是先皇犯了错的后宫们,先皇去世后新帝上位,渐渐的关注他们的人就不多了,直到有一天有人惊奇的发现在西三宫附近有一阵一阵的异味,不久之后人们就发现了西三宫里边许多天都没有任何动静,连几天前放到窗口的饭菜也没有人动过。几日之后再谈起西三宫就是那些老后宫们从里边被抬出来的事情了。” “她们都死了吗?”周生措白问。 刘女师点头:“是,都死了。仵作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其实她们已经死了一些时日,但是奇怪的事情是她们的尸首竟然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苏名拓不解。 “刚开始宫人们都说是先皇显灵了,叫这些老后宫们到地底下陪他去,但是后来两位西域法师来到了大端,被邀请到王宫的时候刚好碰见这个事情,他们看了看尸体之后断定这是被人下蛊了。” “下蛊?”许昭华觉得有些不解:“刘女师你所说的奇怪的味道就是人被下蛊的味道吗?” “我不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事情是这种味道与当年西三宫附近的味道一模一样,那些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她接着办公事的名义去看了,西三宫的门一打开那种味道就扑面而来,谈不上说是臭,毕竟尸体还没有腐烂,但总之是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刘女师回答。 许昭华缓缓地坐了下来自己分析着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刘女师说的无误的话那么这些地下的病人几乎都是中了向西三宫的那些老后宫那样的巫术,可是到底是谁会平白无故的针对一群普通的平民百姓呢?而那些莫名死去的老后宫想来也并没有集体般的招惹谁,到底为什么要对她们下杀手? 结合这两件事情看来绝对不是有仇才干得出来这些事情,一定有别的原因,许昭华扶着自己的脑袋想要知道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 西三宫,老后宫,药堂,病人,奇怪的味道,巫术...... 这些东西再许昭华的脑子里快速的转着圈,巫术?巫术!对就是巫术,许昭华猛然坐了起来。 “就是巫术,这件事情是大端王宫里的人干的,而且这个人会巫术,不,准确的说是他在接触巫术,学习巫术。”许昭华激动的说。 “何出此言?”鬼夫人好奇的问。 “因为根据刘女师的话推测,这种巫术最先开始是在大端的王宫里出现的,一般王宫外人很难进去,况且下巫术的人知道西三宫向来不惹人注意,因而才选在那里来下手,可见此人一定对大端王宫的地理位置有一定的了解,极有可能就是王宫里的人。紧接着现在这个药堂也出现了这种奇怪的味道,如果不出错的话,一定是哪一种巫术再一次出现了。”许昭华分析到。 鬼夫人点了点头,许昭华分析的逻辑很清晰,让人一听就懂。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周生挫败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为了练习。” “练习?”周生措白对许昭华的回答不理解。 “对,方才我说过,这一定是一个接触巫术不久的人赶出来的事情,因为既然与西三宫还有药堂里这些人无冤无仇的话,这么做的原因一定是要达到某种目的,可方才刘女师说过,那些老后宫门最后都死了,这就说明施展巫术的人并不是想要利用她们做一些什么事情,思来想去也只能推测是刚学会巫术所以找一些平日里不起眼的人来练习了。” 经过许昭华的解释众人顿时明白了,周生措白点了点头,鬼夫人看许昭华的眼神变了变,让她没想到的是自从许昭华被周生措白从药王谷接走之后,她的变化很大,原本就十分聪慧的她现在身上又多了一些其它的东西。 “这么说来,底下那些草堂的人现在有生命危险了?”刘女师有些担忧。 许昭华沉默了,按照她推测的来说确实是这个样子,但是目前他们只能推测出事情的一个所以然来,并找不到解决他们中巫术的好办法。 “不好!那在我们周围住的这些人现在情况是什么样了?”许昭华大惊。 “哪里?莫非酥酥说的是在阁楼之上的这些人。”周生措白问。 许昭华快速的点了点头,并且把自己那会儿发现阁楼的古怪之处和自己的推测还有留白胡子的老中医说过的话又像他们说了一遍。 “如此,根据酥酥所分析的,这个镇子的主街道并不开阔,因而一定是个不大的小镇子,一个镇子有这么多人来看病着实不妥。”周生措白说。 苏名拓将手指放在剑上反复摩擦:“对,而且按照那个老者所说的这些人不仅有现在咱们所处这个镇子里的镇民,还有附近周围镇子的镇民的话那他们的关系怎么这么熟络?一看就是认识很久了。” “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周围的房间去打探打探?”周生措白提议道,但是这个提议顿时就被许昭华否决了。 “不可,现在正是白日里,说不定那个白胡子老者正在派人监视着我们,现在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等待最好的时机也就是某一天的晚上悄悄的行动,以免打草惊蛇。”许昭华说道。 之后周生措白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之处,实在是太过于着急了。 “那现在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鬼夫人问。 “地下药堂一楼的人多,那里人说话的声音嘈杂,我们正好可以借着这一点来向那些病患询问情况,最起码他们不会骗我们。”许昭华说道,于是就安排了苏名拓在这里看守着隋枫,其他人分成几路在回字形的药房里问各种病人的情况。 许昭华与刘女师看见药房靠墙脚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妇人,那个夫人面黄肌瘦的斜靠在床上,许昭华路过她的时候不免多看了她一眼,但是突然一旁的刘女师将她拉住了。 许昭华奇怪的看了一眼拉着她袖口的手:“刘女师这是.....?” “昭华,我在这里闻见了曾经西三宫那种味道,特别浓郁。”刘女师悄声在徐兆华耳边说。 许昭华听后看了几眼眼前的这个妇人,她现在已经病的睁不开眼了,刘女师准备将她叫醒被许昭华阻止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于是二人继续往前走着,接着刘女师又一次停了下来指着远处长凳上坐着的一个老汉,他的症状与方才那个妇人一样,许昭华看了看旁边的刘女师,刘女师冲她点了点头。 “一样的味道。”刘女师告诉了许昭华。 接着二人一路看着旁边,脚步放慢了许多,刚开始进来的时候由于太着急看隋枫呢个的病情了,导致她都没有自己看这个草堂和之里边的病人,现在看来这里边的古怪果然大得很。 “昭华,快看!”刘女师有些着急的拉了拉许昭华的袖口手指着远处的一堆人,许昭华冲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坐着一堆人,有三岁小儿,也有七旬老人,有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妇女,也有七尺男儿,他们在那里做成一片,面色蜡黄,眼神呆滞的看着前边,有的是头看着天,还有人闭着眼睛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他们都是中了巫蛊的吗?”许昭华问。 刘女师点了点头,许昭华走进她们闻了闻,的确在这里有种奇怪的味道,不过不太浓郁,否则自己也不会轻易的忽视掉。刘女师将许昭华拉后了几步示意她不要靠近这些人,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病情的情况,不宜轻易靠近。 许昭华转身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刘女师没有关系,刘女师也只好跟着许昭华跟着靠近了那些人。 许昭华走到了墙角靠着的那个妇人的面前蹲下来问她:“你的身体还好吗?” 妇人转过头无力的看着她,看见许昭华衣着虽然朴素,但是衣服的面料并不简单,而且浑身上下的气质也异于常人,她抓住了许昭华的袖口:“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许昭华抓住了妇人的手:“好,我们会救你们的,但是需要你回答几个我们的问题。” “贵人,什么问题,你说。”妇人的声音有些虚弱,许昭华坐在了她旁边和她说话。 “你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一个月以前了,我们整个镇子里的人都患上了这种病。” 许昭华与刘女师相视一看。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许昭华问。 妇人摇了摇头。 “你们一整个镇子的人都变成这样了吗?” 妇人点头表示默许,之后许昭华起身,妇人告诉她她每日都会在这里的,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来找她,说完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许昭华看见她的眼睛里闪着光,是泪光。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救你们的。” 在回去的路上许刘二人都在回忆那个妇人说的话,许昭华想了想问刘女师:“女师,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刘女师因为不敢妄下断论,只能摇头表示不知道。 刘女师与许昭华回到了房间里此时周生措白与鬼夫人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打探的情况如何,我们来汇总一下,方便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许昭华推开门之后看见他们已经回来后就说了这句话。 “方才我询问了一个大汉,他说他们全家都得了一种怪病,身上不痛不痒但是就是感觉什么东西被人抽了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上渐渐的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但是这个味道一般人闻不到只有自己闻得到,可慢慢地身上的味道会越来越大,别人迟早会发现的。”周生措白说道。 “你可问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许昭华有些着急,大概只有在周生措白面前她才会这样吧。 “没有,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情况大概和他相同,许多镇民自己生了病但是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鬼夫人说。 许昭华叹了口气,坐在长凳上扶着脑袋:“我们来分析一下,各位先坐下吧。”说完许昭华指了指旁边的凳子,众人便坐了下来。 “我们要不然直接将那个白胡子抓起来问吧!”苏名拓提到。 “舅舅,不可。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这件事情最好不要问别人也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在调查,万一打草惊蛇那可就不妙了。”许昭华阻止道。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镇子的镇民顿时之间都得了这种病呢,施展巫术的人使用什么办法办到的呢?” “莫不是与幻境里的事情相同,像我们一样在水源上动心思?”鬼夫人问道。 周生措白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看向了许昭华问道:“酥酥,你觉得呢?” 许昭华摇了摇头:“如果是水源的话,不能保证只有这个镇子里的人喝上了水,其它镇子里的人也可以喝到被下了巫术的水,在幻境之中只有影镇一个镇子,所以才可以保证只有影镇的人喝到了我们加了蛊王之血的水。方才我问过了,这里的病患都说他们是一个镇子的人,别的镇子里的人知道他们一个镇子都得了怪病,根本不敢进来。所以那个白胡子老者是骗人的。” 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现在又被否定了,众人再一次陷入了迷茫,答案到底是什么呢? “可能是这一种情况,施展巫术的人将镇民们都聚集了起来,然后在施展巫术,由此他们才得了病。”周生措白猜测。 许昭华想着想着坐了起来:“不对,我问过那个妇人,我问过她在生病之前是否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她并没有说这一回事。” “昭华,或许我们不应该这么果断,是不是只是这个妇人没有注意到,我们不妨在多问几个人?”苏名拓提议道。 许昭华想了想之后叹了口气,果然是她太过于着急了,苏名拓说的对,她不应该这么武断。 “好,我再去底下打探打探。”说完就准备出去了。 “酥酥,我和你一块去。”周生措白站起来跟在她的身后。 “无他,我一人去吧,人多了惹人注目,方才咱们的动静不小,最好不要再次尝试多人再次行动了。“许昭华抓着周生措白的手说,说完就径直走了,周生措白看着她下楼的背影叹了口气。 酥酥性子是刚毅的,有时他不想让她这么坚强又要强,太累。可反过来想,这不也是自己爱她的一部分吗。 许昭华来到楼下,现在已经到了日落时刻,可这里的人还是真么多,难道他们晚上都要在这里过夜吗?回想一下,自从他们今天清晨时刻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有看见有人出去,也没有见有新的人进来。 太阳光一点一点的消失,药堂逐渐变暗了,却没有人点灯,现在看那些病患斜躺在各个角落却不发出一点声音,看着及其诡异。 许昭华慢慢地穿过他们,四周略过了许多张脸,都是消瘦而又绝望的脸。她看见了躺着的人群中有一抹亮色,近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男孩。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章 古怪的坛子 小男孩的脸上有着泥垢,头发也乱成了一团,看着他的身体也很消瘦,看来是与这些人一样被人下了巫术患上了奇怪的病了吧。他靠在那里看着许昭华,也没有走过来,也没有说一句话。 许昭华走到了他的面前:“你的父母呢?” 小男孩没有理会她的问题,立刻把脸侧过去了,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愤怒,由于里边的光线太暗所以她并不能看清楚小男孩的表情。许昭华觉得是自己打扰小男孩休息了,看见他不说话就起身摇了摇头走了。 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处那个妇人还在那里躺着,许昭华走到了她的面前之后她就睁开了眼睛:“贵人......” 说着便要坐起来与许昭华说话,许昭华示意她不必这样,扶着她的手自己坐到了她的身旁。 “贵人,天色不早了,你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来看看你们。” “别的镇子里的人都嫌弃我们镇子人都生病了,巴不得离我们远远的,你却主动靠近。”妇人有些感动的说着。 “放心,我们一定会救活你们的。” 旁边的一个年轻的姑娘听见了许昭华说的话有些不屑:“救我们?你该怎么救我们?你知道这里每天都会因为这个病死人吗?如果你要救我们的话,先去看看那些死去的人吧,看看他们的惨样你就知道救活我们根本无济于事。” 许昭华闻声看了过去,她就在旁边另一侧的拐角处蜷缩着,白日里不仔细看都不会注意到她,更别说现在日落黄昏,光线变暗就更看不到她了,但是从声音推断许昭华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年轻女子。 “姑娘何出此言,人名不是儿戏,虽说不能想救活就可以救活,但是最起码它不是想消失就能够消失的。”许昭华看着那个年轻女子的方向说着。 透过昏黄的光线她可以依稀看见这个女子身形偏瘦,肤色白净,但是说话时声音中气不足,胸腔起伏厉害,看来她也患病了,而且病的程度要比其他人都中一些。 许昭华走了过去在她的面前蹲下,这才看清这个女子的面容,长相素丽,原先没有生病之前应该是一个清秀的姑娘,只可惜现在脸颊都凹陷下去了,身子似乎更加纤弱了,许昭华感觉一阵风吹过来都可以将她刮跑。 “你别过来!”那女子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喊道:“你别靠近我!” 她这一声惹得周围的其他人都把头侧过看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许昭华连忙后退了几步,那个妇人见状向许昭华招了招手。 “贵人,你不必与她多说了,她是不会让任何人靠近的。”许昭华走到了妇人的旁边妇人告诉她。 “为何?” “实话说,我们镇子里最先出现怪病的就是他们家,她的双亲也是镇子里第一和第二个因为这个病死去的,现在看来马上就要轮到她了,是个苦命的人,希望她下辈子投胎不要做人了,太苦。”妇人感叹道,说着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婴儿。 许昭华这才注意到她的怀里抱着的婴儿这么些时候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于是将头略微往前伸了伸,之见那个婴儿眼睛睁得大大的,早已没了呼吸,瘦的已经美了人形。 “这个孩子莫非?”许昭华惊奇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妇人。 “死了,我也不知是被饿死的还是病死的,总之死了就对了,哈哈,死了好啊,死了就不用受罪了。”说着说着妇人留下了两行泪。 “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孩不让你靠近她吗?”妇人接着问。 许昭华摇着头,咬着下嘴唇心里一阵难受。 “因为在她双亲相继去世的那一晚,有两个陌生男子突然闯进她家,将她双亲的尸体带走了,直到现在她都十分忌惮陌生人。” 许昭华像是发现了什么紧接着问:“陌生男子带走了尸体?那你们镇子原先可是有生人来过?” 妇人想了想摇了摇头:“镇子每天的人都本本分分的生活,我们镇子是以种草为生的,到了时候就把我们中的草按照质量分成三六九等卖给养猪的养牛的养马的,平日里就是大家东串门,西串门的,并没有生人来过,若是有一定会有人提到,正好我们镇子不大,整个镇子里的人肯定就都知道了。到现在为止镇子里唯一的怪事就是小草的双亲的尸体被人带走的事情。” 许昭华听后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角落里蜷缩的姑娘,原来她的名字唤作小草。妇人说她的父母是镇子里首先患上那个病的人,那她是不是应该从小草的身上查起,这样或许对整个事情的调查有帮助? 可是小草根本不让陌生人靠近她,自己应该如何向她询问情况呢? 想着想着许昭华就走到了小草的面前,小草也同那个红衣服的小男孩一般将头侧过不去看她。 那边的那个妇人看见许昭华又去找小草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头,之间许昭华在小草耳边不知道说了一声什么小草就立马把头转过去吃惊的看着许昭华,神情还很激动,马上就叫了一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男孩从另一边快走的过来,那个男孩就是小草的弟弟,名叫小野。 小野过来看见许昭华站在小草旁边顿时间就停住了脚步,随即又加快了脚步朝着她走了过来,不过此时他的眼中还带着一丝杀气,妇人想喊许昭华赶紧回来但是无奈已经没有了力气。小草拉住了准备冲过去的小野的手在小野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小野的愤怒就消失了,然后表情变了变之后就改变了之前的态度,拉着许昭华的衣袖朝着外边走去。 路过妇人的时候许昭华冲她点了点头让她不要担心,妇人十分好奇的问:“贵人,你同小草说了些什么?她怎么会突然改变了态度呢?” 许昭华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告诉她,妇人理解的点了点头,谁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这一点她理解,况且许昭华身上的气质就告诉她这一定不是普通人。 随后许昭华就跟着小野出了药堂的门,此时天上的月亮已经挂了起来他们正要去小草和小野的家,许昭华的直觉告诉她必须得去那里,病情首先在那里被发现那说不定可以在他们家里找到什么线索。 小絮此时也看着天上的月亮,寒冬的夜晚很少能够看见月亮的,可是今天的月亮确实比往日要格外的亮。 不知道现在里边苏秦风的情况怎么样了,枫王爷呢,枫王爷现在在哪里,昭华姐是否平安...... 这一连串的问题都压在了小絮的心头,这时随军太医从帐内出来了,小絮连忙迎上去问:“怎么样了太医,苏少将军现在是否有生命危险?” 只见那个太医摇了摇头:“命是保住了,只是以后恐怕再也不能挥刀舞剑了。”说着叹了一口气就去准备药材给苏秦风喝下了。 小絮的表情有些失落的站在苏秦风的帐外,她的心里五味陈杂,秦风能够活下来她很高兴,虽然在这之前她就猜想到秦风很有可能会拿不起剑了,但是现在听见太医亲口这么告诉她心中还是一阵难受,不知道该如何进去安慰他。 想着她还是进去了,此刻秦风手臂上缠绕着绷带,这是为了之血的,绷带下边什么都没有了,早晨还是完好无损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就成了这样呢,小絮立刻就红了眼眶。 “别哭啊,我又没死你哭什么?”躺在床上的秦风声音十分虚弱的说。 小絮听了眼泪更加止不住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和她开玩笑。 “给我倒一杯水放在这里你就出去吧,本少爷要睡觉了。”苏秦风说道。 小絮愣了愣。 “怎么,你难道想看见独臂大侠渴死在床上吗?”苏秦风语气像是开玩笑的说。 话毕,小絮就连忙给苏秦风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他旁边的柜子上,还在一旁放了几盘糕点以免他饿了,然后就按照苏秦风的话出去了。 苏秦风看见小絮已经走出了房门才松开紧紧抓着被子的唯一的一只手,然后张大了嘴无声的嘶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感受着空落落的另一条手臂,他无力的挥舞着仅剩的一条胳膊,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在角落营房的纤月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外边的动静,白日里她听见了不远处苏秦风营帐里传来的叫喊生料到了苏秦风可能是出什么事情了,现在没有了那阵叫喊声她着实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无奈她根本出不去,营帐里也没有窗户,她透过门缝只能看见几道月光在门口徘徊不进。 许昭华走在路上看着四周,今夜的月光将地面上的雪映的发红,街道上都不是很暗,小野走在自己前边带路,他穿着很单薄的衣服有些微微的颤抖,许昭华解开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了。 正在走路的小野一愣停住了脚步看着身上的外衣,又将它拿下围在了许昭华的身上,指了指自己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冷。 许昭华明白了为什么一路上小野都不与她说话,原来这个孩子是个哑巴,她学者小野的动作指了指自己也摇了摇头,然后坚持把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了。 小野拉起了许昭华的手加快了脚步,许昭华看着在自己前边走着的这个小男孩有些心疼,他的身体本就虚弱现在为了不让她多动着强忍着病痛走的这么快。 很快就到了小野的家门口了,他停了下来比划了一个房子的手型然后指了指自己告诉许昭华这就是他们的家,许昭华走了进去看着四周,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子,两旁都有着围栏,但是院子里大点的很好,看得出来这个院子的女主人很爱这个家。 然后小野打开了屋子的门走了进去,许昭华跟在他身后,屋子里漆黑一片,不过很快就亮了起来,许昭华回头一看原来是小野点上了蜡烛。 接着小野呆呆的看着床不禁留下了几滴眼泪,许昭华知道了小野一定是响起病死在塌上的爹娘了,于是将小野拥入怀中让他不要看了。 接着小野就到了院子里指了指两旁开垦出来的土地,尽管被大雪覆盖住了但是许昭华还是能看出这是被开垦的痕迹。 “这就是你们种草的地方吗?”许昭华问。 小野点了点头,许昭华走到这两片土地前蹲下四处看了看。已经到了冬天,看不出他们呢中的是什么种类的草了,许昭华起身的时候看见了旁边的一个罐子。 “这是什么?”许昭华问。 小野指了指这两旁的土地然后做了一个洒的动作,示意这是给这些作物准备的养料,许昭华点了点头,接着她发觉到一丝不对劲。 她慢慢地又在这两个罐子面前蹲下之后轻轻的闻了闻,然后立刻站了起来,这个罐子里又有那一股奇怪的味道,而且很浓郁,虽然被大雪覆盖住了但是依然遮不住着一股味道。 许昭华拉着小野的手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小野并不知道这个罐子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他不知道许昭华为什么这么谨慎,接着许昭华把他拉到了院子外边确定已经离那个罐子很远了之后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小野指了指远处的药堂。 “是哪个白胡子老爷爷给你们的吗?”许昭华问。 小野点了点头表示是的,许昭华起身看着远处的那个药堂有看了看院子里的那两个罐子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那个老者一开始就不让他们管这件事情,接着还撒谎告诉他们这些人只是平常看病的人,现在她又发现了与那些病患身上一样味道的罐子,不管里边装的是什么,这件事情一定与那个老者拖不了关系。 但是奇怪的地方就在于为什么那个老者不想让他们调查这件事情,那么刚开始就不要让他们在这里治病就对了,为什么把他们安排到阁楼又精心的编织谎言呢,如果不让他们呢进来那岂不是更加省事? 那个老者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 许昭华猛然响起老者还单独与隋枫呆过一段时间,心中忐忑不安,他不会对随风做了什么手脚吧,于是赶忙往回赶着,小野紧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药堂的时候里边还是那么多人,看来这些人真的晚上都不回去,这让许昭华大跌眼镜,把小野送回到小草身边后许昭华就急匆匆的要上楼,小草拉住了她的裙摆轻声说:“许皇后,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镇子里的人,小野他还小,他只是个孩子,他不应该遭受这些痛苦的。” 许昭华看了看眼睛里含着泪水的小草深深的点了点头:“放心。”随后就上楼了。 小絮看见许昭华上楼的身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会儿许昭华亲口对她说出她就是东齐国的皇后许昭华的时候她是不太相信的,那个活在人们口中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她的眼前呢,而且还这么平易近人。而且她看许昭华并不像是普通人,在她的面前自己总是想不自觉的臣服,给人一种威严的气质,这也是为什么第二次她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将头侧了过去。 小野指着许昭华做了一个疑问的表情问她是什么人,还竖起来大拇指告诉小草许昭华人不错,小草点了点头将小野拦在自己怀里,她能够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很有可能马上就和爹娘一样远离人世,但是她的弟弟小野还这么小,他不该这样的,自己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小野活下去,不仅如此她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找到爹娘的尸体让他们入土为安。 不知道,还能不能实现。又或者自己能否等到这一天。 许昭华来到房间之后周生措白一行人还在那里讨论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倒是鬼夫人已经坐在窗前正在小憩,众人看见许昭华之后真想和她说话,却只见她匆匆忙忙的跑进了隋枫的房间,他们也意识到了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也跟着进去了。 许昭华看见躺在床上的隋枫呼吸平稳,并没有没有什么异样,之后许昭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隋枫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吵到了,慢慢的睁开了眼,看着围在他周围的众人以为自己生什么大病了,用手摸了摸头,还好,不烫;双手摸了摸胳膊,还在;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腿,依然很修长。隋枫满意的笑了笑,众人对他这个举动哭笑不得。 “你们这是干什么?”隋枫问道。 “无事,看你是否还健全。”周生措白用有点像开玩笑的说。 “你可记得那个白胡子大夫?”许昭华问。 隋枫点头:“记得,他给我医治的时候手法十分老练,是个良医......”接下来隋枫就对那个白胡子老者赞不绝口,许昭华等人面面相觑,这与他们的猜想并不同,他们原本都以为就算这一切不是这个白胡子老头搞的鬼,那也一定与他脱不了干系,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并不是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苏名拓疑问的说。 “看来,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这个药堂的老大夫了。”许昭华看了看外面的月亮说,不过时间不是今天,今天时候太晚了,既然他没有对隋枫怎么样那就说明这件事情与他们想的并不一样,白胡子老者很有可能不是施法的人,他们这么晚贸然前去着实不妥,许昭华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去询问他具体情况。 今晚,她有别的事情要做。 是夜,许昭华走到了走廊里边绕了一圈,这周围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动静,远处屋顶上的雪被月光映的发亮,她悄悄的把耳朵贴在了一扇门的前边听里边的动静缺什么夜听不到,甚至连人的呼吸声都很微弱。许昭华回忆的一下,今早刚来的时候她就围着这圈阁楼上的厢房绕了一圈,并没有发觉这间屋子有人,现在到了晚上怎么突然有人在里边了?许昭华将身子往走廊下边的一楼探了探,下边黑漆漆的一片,但是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她学过武,这点声音还是能听出来的。 把目光从下边收了回来,许昭华盯着面前的一道门,推了推之后发现门并没有锁,这让她很惊奇,原本以为是要费一些功夫才能进去,想不到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进来了。 进来之后房间里依然是漆黑一片,许昭华轻轻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今晚的月亮很亮,她可以借着月光将就看见一点东西。 适应了黑暗之后许昭华挪步来到床边,她隐约可以看见床上睡了一个人,而且越靠近床的方向那股奇怪的味道就越浓郁,这种味道许昭华可以清清楚楚的闻得见,不像底下的人,他们身上的味道自己只有细细的嗅才可以嗅的见,侧身将被身子挡着的月光照到了床上,许昭华这才看清了床上人的长相,竟然是小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昭华试探性的在小草耳边叫了几声她的名字,头一两声小草没有任何发硬,许昭华就快要放弃的时候又叫了一声,小草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突然一阵低微的声音从小草嘴里喊了出来:“许...许皇后。”说着她的手慢慢抬起,许昭华见状一把也抓住了小草的手。 “小草,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日的时候你不是在下面的吗?小野呢?”许昭华看了看四周问道。 小草将自己的手从许昭华的手掌里抽了出来,侧过身子对许昭华说:“许皇后你赶快离开这一间屋子吧,我的病情已经开始传染了,不要害您也染上这种病。” 许昭华有些错愕,这种病不是不传染的吗? “小野在底下,他病的不太严重,不至于达到传染的地步,许皇后您一定要救救我弟弟,快出去吧!”小草几乎是在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在呼喊,可惜依然声音很低,看来她的病情又假加重了。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零一章 花爷爷的讲述 “许皇后您有所不知这个病刚开始发病不太严重,在这个时候它是不会把病过继给旁人的,但是到了后来随着病情越来越加重,逐渐的就会传染。最开始我们镇子里的人并不会注意到,但是到后来染病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我们就发现了这一点。”小草接着说。 她没有告诉许昭华的是在没有发现这之前这个镇子里边就是人间地狱,镇民们并不知道这个病的发展规律,因此凡事别人看见哪一个人不对劲,像是患了病了人一律都被活埋,不分青红皂白。因而那些被活埋的人里边,有确实患了病的,也有根本没有病的,有刚出生几日的婴孩,扔下去!也有多年卧病在床的老母亲,扔下去!扔下去,扔下去,通通都扔下去,好像这么扔下去这个镇子就会安全了一样。 “原来如此。”许昭华恍然大悟。 “许皇后,你还不知道,这二楼厢房中净是像我这般的人,半死不活,半个身子已经进到黄土里边了。” 许昭华看了看四周的墙壁,难怪每日都不见有人影出来呢,原来这里边都是病的很重的病人,许昭华感叹道。但是为什么那个白头发老大夫把隋枫安排在这里呢?这不是明摆着让隋枫和他们一行人也患病吗? 她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件事情太不对劲了。 看着在床上躺着的小草许昭华还是问出了口:“小草,你的双亲是不是最先染上这个病的人,继而过继给了你和小野?” 小草的手抓了抓被子点了点头,自己与小野的病确实与爹娘有关,这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有时她常在想是不是整个镇子里的人的病情都与他们家有关。 “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个药堂的白胡子老者要给你们家送那个罐子吗,就是在院子田地旁边的那个罐子。”许昭华问道。 小草想了想之后说道:“的确是花爷爷送的,不仅我们家,我们镇子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这个罐子,花爷爷说这对草的长势有很大帮助。” 许昭华内心大惊,一个镇子家户都有这个坛子:“小草,你可知那坛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比如说,奇怪的味道?” “那个坛子里是一种药水,有些问道不奇怪。”小草回答。 许昭华在心里盘算着,小草看来十分信任那个白胡子老头,可能不止是她,很有可能这个镇子里的人都十分敬重这个老者,可显然他们的病与那个奇怪的罐子有很大的关系。 “小草,你有没有闻见你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不只是你,而是这里的所有人,病情轻的不容易被闻出来,病情加重的,就好比...你这种程度味道很明显,而这个罐子与你们身上的味道很相似。” 小草愣愣的坐在了床上,她起身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嘴唇动了动之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不会的,花爷爷,花爷爷他每日都为我们免费治病,不会的......”小草反复说着这几句话。 许昭华叹了口气,的确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突然了,小草左右问了问自己身上摇了摇头,许昭华知道她可能根本问不出来自己身上的味道,一个人在一种环境呆的久了,自然对旁边就无感了。 “天色不早了,小草你先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说完许昭华就出去了,轻轻的闭上了门。 之后她看着天上的月亮呆呆的想:如果那个白胡子老者是要害这个镇子里的人的话,他的动机是什么?可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就像小草所说的,这个老者为什么最后又在这个药堂给他们免费治病,而且还把生病严重的人隔离起来,不让更多人的染上病?他这样做不是自相矛盾吗? 许昭华就这样静静的在走廊里站着,一夜未眠。 直到天边第一缕金黄散在了大地上,映的雪发着金黄的光许昭华才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她正准备回屋的时候一阵上楼梯的声音响起。 这么早会是谁呢? 首先看见的白发映入眼帘,解决了许昭华的疑问,白胡子老者,不,准确的说是花爷爷来了。显然花爷爷没有料到许昭华这么早就起床站在外边了,他根本不知道许昭华是一夜没有睡。 “姑娘这么早是在等人吗?” “等花爷爷。” 花爷爷没有料到许昭华竟然知道了他叫什么,不过转念一想底下平日有这么多的镇民,她若是想知道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看来她或许已经向别人打听过他了。 “等我?等老夫这个糟老头子作甚?”花爷爷问。 许昭华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小草怎么上来了?” “小草啊。”花爷爷看了一眼许昭华身后的房屋:“她的病已经加重了,需要好好疗养。” “那你是否知道这些病到了后期会传染?据我所知你是知道的吧?”许昭华眯着眼问道。 花爷爷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这一点让许昭华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花爷爷一定会狡辩几回合,想不到他这么容易就承认了。 “那你为何还要将隋枫安置在这种地方?难道你是想让我们所有人都染上病吗?”许昭华厉声的问道,这里边都是她所在乎的人,如果有人对他们图谋不轨,她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上一辈子她已经被人设计的团团转,爱她的人都离她而去,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一点伤害。 “你们不会染上病的?”老者神态自然的说。 许昭华皱了皱眉头看着仪态自然的白胡子老者:“此话何讲?” “你们有蛊王之血,又怎么会被这种小的蛊毒给染上呢?” 许昭华的瞳孔缩了缩,原本还是疑问的表情此刻眉头也舒展开来,嘴微微张开了一些慢慢的走近了白胡子老者:“你怎么会知道蛊王之血的事情?” 这件事情据她所知出了隋晨一行人已经知晓,剩下的那个知道的人出了隋枫之外就是她自己了,莫非这个老者果真与隋枫他们有些关联? 许昭华加快了脚步走到了老者的面前一把抓起了白胡子老者的衣领:“我敬你是长辈,你不要太咄咄逼人,说!你与隋晨是什么关系?” 那个白胡子老者并不见神色有惊慌知处,反倒这么静静的让她抓着毫无动作,许昭华立刻就感觉这个老者定不是一般人,非大恶即大善。 “老夫与隋晨并无关系,姑娘不必如此。” 许昭华渐渐的松开了抓着的花爷爷的手,刚松开之后眼睛转了转思索了一下立马又抓起了他的衣领:“不对,你认识隋晨,方才我问你是否与隋晨与隋晨是一伙的,你并没有问隋晨是谁而是直接否认,就算隋晨是大端的王爷天下皆知,但是我如此一问正常人不可能是你这个反应,你是不是认识隋晨?” 花爷爷闭上了眼睛长吁一口气,原来他以为这个女子只是隋枫的一个小小的侍女,后来她询问他一些事情那个时候他才注意到了这个女子眉宇之间不凡,那时候并没有多想,现在看来眼前这个人确实是一个狠角色,远比他从前见过的都要厉色。 “的确,我不仅知道隋晨这个人,并且还与他有过接触。”被许昭华抓住领口的花爷爷并没有很慌张的又补充到。 随后花爷爷又看了看楼下转身看了一圈他们身后的一圈厢房:“我现在正在尽力的挽救他们。” 慢慢地待领口的手被松开了花爷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装之后走向了身后的一间厢房,到了门口的时候对许昭华招了招手,许昭华犹豫了片刻跟着他过去了。 此时太阳的光已经被从地面拉了上来,它将四射的千万缕触角伸到了各个地方,进了那个屋子之后许昭华不近不远的跟在花爷爷后边,但是心中还是带着一丝提防。此时床上躺着一个人,辈子蒙着脸,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形态呈现在了许昭华的眼前,可想而知在入睡之前那人应当是十分痛苦的。 花爷爷走到了床前掀起被子的一个角将床上那个人的头转了过来,许昭华这才看清床上的是一个老妇人,花爷爷将她的眼睛撑开看了看之后又问了些什么,病患的身体虚弱声音有些低,加上许昭华此刻站在门口前边一段距离,因此并不知道花爷爷问了些什么,只见那个老妇人摇了摇头。 接着花爷爷就走向了另一个厢房,许昭华照例也不紧不慢的在身后跟着他。从一间出来脚就踏入了另一间,就这么不一会儿周围的厢房都走过了,每个房间里果然都是一些生命岌岌可危的人,他们拖着孱弱的躯壳在与一种无形的东西在斗争。就剩下现在他们身后安置这小草的哪一间和隋枫住着的哪一间厢房。 许久二人二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楼下的人群,花爷爷又叹了口气,这口气将他的胡子都吹的有些拂动了。 花爷爷迈进了小草所在的那一间厢房,刚走到门口那股奇怪的味道就扑鼻而来,许昭华意识到了小草的病情要比刚才见到的那些人要重的多,花爷爷走到了小草的面前摇了摇头,此时小草睡在了床上没有觉察到他们的到来,花爷爷摇了摇头就转身朝门口这边走来了。 许昭华先退到了门外边,花爷爷从里边出来的时候向许昭华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跟着自己走,两人一齐走下了阁楼到了药房,这附近没有一个人,四周的病人们都在前厅,有的人还在睡觉,就算是清醒着的人也没有心思管这边的事情,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花爷爷,是不是小草病的很重。”许昭华皱着眉头担忧的看向了花爷爷,刚才看见他的举动好像并不是对那些病患有什么不轨之心,许昭华觉得可能是自己冤枉了花爷爷了。 白胡子老头听见许昭华这么叫自己有些惊讶:“小草的病你看见了,她要比其他人严重的多。” 许昭华眼睛里的光动了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爷爷手背后了起来,空气中很安静只能看得见因为寒冷而呼出的白气,借着许昭华就听见了一阵阵咕咚咕咚的声音,像是水沸腾了一样。 她转头看了过去果然在角落看见一排药罐被架在一个火炉子上煮,现在应该是水开了所以才沸腾了起来,看来花爷爷早就准备好这些药了。 “这是上边人的?”说着许昭华看了一眼阁楼上,此时周生措白已经醒来了,可能是发现她不再屋内所以现在正焦急的在走廊的围栏里四处张望寻找她的身影。 花爷爷笑着看着许昭华想要看她接下来的行动,是出去等下一次机会还是在这里,显然许昭华没有要出去的一点点意思,反而是张望了四周看见在药房药柜旁边放着的两把椅子,慢慢地径直走了过去坐到了右边的椅子上还翘起了自己的腿,显得格外悠闲。 花爷爷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僵了僵随后嘴角咧开,笑得更开怀了,他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女子能有这般的定力和气节,定不是寻常人。 “姑娘看来今天是打听不清楚就不走了?”白胡子老者笑着说。 许昭华也笑着回答:“那是自然,既然跟着花爷爷来到了这药房,不知道些什么,不认识些什么怎么好意思离开。” 花爷爷也走了过来坐到了许昭华身旁的那个椅子上,他轻轻的靠上了椅背清了清嗓子但是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外边,此时天已经大亮,冬日的阳光也变得有些刺眼看来今天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这么快就冬天了。”花爷爷莫名来了一句。 “这些事情还是在春天的时候发生的,这都快一年过去了,时间可是真的不饶人啊。”花爷爷接着自顾自的说着,像是很平常的在聊天又像是在讲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花爷爷说着这些事情大概也指的是镇民们患病的事情吧,许昭华没有打断他,自己顺着窗户也看向了外边,是啊,这么快就又一年了。 “那时候我就生活在这个镇子里了,这个镇子的镇民都是以种猪样牛马等牲畜吃的草为生,日子过得很平旦,但也安乐,我是这个镇子里的唯一的大夫,平日里镇子里的人有什么病就会找我来治,对了,这里从前也不是药堂,只是一个客栈,供来往赶路的人歇脚,我的小药馆是开在镇子里一个角落的,图个安静。后来生病的人越来越多,连客栈的老板也病死了,我的小药馆一时之间无法容纳下那么多的病人,无奈只能讲药馆搬到了这里。” 许昭华思索着,难怪感觉这个药堂不像是给人看病的地方更像是一个驿站,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些镇民是怎么患上病的,那个罐子里边装的是什么,就是往田地里撒的那些东西,为什么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花爷爷摇了摇头说:“这件事请都怪我,怪我啊!”说完他掩面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指着放在炉火旁边的那株草说道:“这个就是镇民们为了维持生计所中的草,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围绕着它发生的。” 那天是一个炎炎夏日,外边的蝉叫的很厉害让人心烦,已经好多天都没有下雨了,镇子里的人得了火病的也多,常常来我这抓药。时间久了我也常常听到有人抱怨今年的收成又不好了,如此一来家里的生计就成了问题。 花爷爷也在担心着,有许多草药因为大旱的缘故已经没有了,加上东齐与大端兵戈相见,上边更没有闲心管黎民百姓这些生计上的事情,反倒是招兵买马以各种名义强行把凡是能跑能跳的男子都抓走当壮丁了,这样一来天地里更加没有劳作的人,眼看着就活不下去了。 后来一天的晚上,我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开门一看是一个带着面纱的男人,因为他的身份不明又不开口说一句话,因此我就立马想要将门关上,可那个人的胳膊立刻就卡在了门框上。 “花岭火,好久不见啊。” 他开口让我大惊,这里根本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这个名字的呢? “你是?”我问道,但是手还是挡在了门框上没有让他进来。 那个男人揭下了面纱,我看见了他的脸,正是隋晨。 “给你看看我新研制出来的巫药,你觉得这个怎么样?”他扔过来一个药罐,我闻了闻有一股奇怪而又熟悉的味道。 “这是?” “你不是在担心这里大旱庄稼没有办法生长成活吗?现在我研究出来这种巫药,你让村民们试一试,若是管用的话我大端的百姓今年不久可以平安度过这次天灾了?若是不管用的话待你研究过后再告诉我哪一步出现了错误,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了。”他邪魅的笑了笑就离开了。 之后我看了看手里的药瓶在一株干枯的植物上试了试,果然很快那株植物就活了过来,当时我心中大喜,这种巫药的药引子很稀有,传说中只有灭绝了的霍焰花才可以用巫术制造出这种药水,我找了许多年都没有找到,这么看来霍焰花应该是在大端的王宫里,难怪我苦寻无果。 可是隋晨是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巫术的呢?他又为什么要研究巫术,一个有权有钱的有身份的王爷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除非......除非他想要的远不止如此。 我觉得是时候将这个药水给大家了,这样庄稼才有可能存活下来。于是连夜用隋晨给的这个药水为母药研制了许多这种药水,把他们都装在了自己存放捣好的草药的罐子里,准备第二日给了镇民们。 第二天小草的父亲长了口疮过来找我买几包草药,我顺势告诉了他我已经钻研出来对付干旱的办法,让他告诉镇子里的人来我这里娶罐子,小草的父亲看完病自己拿了一罐之后就走了,答应我肯定完成我的嘱咐。 可后来我等待了许多天都没有人来我这里领罐子,直到第五天的时候才有人陆陆续续的过来,我问他们为何这样的迟他们告诉我是刚收到要来这里去罐子的消息。顿时我就明白了一定是小草的父亲为了先快人一步整理好自家的庄稼所以特意自己先弄了,随后才告诉的别人。罢了,人嘛,有时就是这样,谁都没有错。 刚开始庄稼背救活的时候大家都高兴坏了,我也特别高兴,可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紧接着就是灾难悄然来临了,几个月后,小草的爹就病倒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结果没过几天小草的娘也病倒了,接着就是小草和小草弟弟小野。 后来村子里的人一个个都得了这样的病,那时镇民们和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我在那些病入膏肓的人身上闻到了一种味道,就是隋晨给我的巫药的味道,恐怖而又熟悉,可我已经没有勇气告诉镇民们这个病时因我而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一个个活人埋到土里却不说一句话。 ...... 许昭华听后心中万千感慨,后来的事情她就知道了,不过她对花爷爷的身份产生了好奇,为何隋晨会专门来找他鉴别巫药?他怎么能够断定在乡间行医的老者懂这些呢? 突然许昭华想起来了,方才花爷爷自称花岭火,花岭火......岭火域...... 难道花爷爷和岭火域有什么关系吗?相传岭火域里都是女子,学习巫术的也是女儿家,没听闻在那里男子可以进入,更别说学巫术了。 “莫非,您是岭火域上一辈域王?”许昭华问出了口。 花爷爷怔了怔,他没有想到许昭华反应这么快,竟然猜到了他的身份,想到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也不以为然了,这件事情迟早也会被她知道的,所以就点了点头:“没错,在下花岭火是也。”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零二章 分开行动 许昭华曾经听到别人谈起过,岭火域的创域之王就是一个男子,擅长用巫术,名字就叫做花岭火,岭火域的名字也由此而来。不过与现在的岭火域不同,那时候他们都是用巫术救人的。他们收留无家可归之人,在教这些人巫蛊之术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不至于流落街头,岭火域也因此很快名扬天下。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岭火域域王就离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有责任知道。 岭火域存在的时间并不长,许昭华按照年份推算当年突然离去的花岭火当年的岁数应该不是很大,这么多年过去后现在的岁数也该是这个年纪了。 “岭火域的事情外人不是随便都可以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许昭华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这些事情如果想知道还是能够知道的,这个花爷爷就不用劳心了。不过令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你当初会离开岭火域?” 花爷爷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悄悄咽了口唾沫之后说到:“这些事情如果想知道还是能够知道的,这个花爷爷就不用劳心了。” 花爷爷用许昭华方才回绝她的话说着,这是许昭华第一次感到语塞。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方便问了,刚才是我唐突了,望谅解。”说完许昭华对着花爷爷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花爷爷也微微欠身回以。 之后花爷爷看着眼前的许昭华轻轻的点了点头,像是无意有让人觉得是刻意的,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越来越有意思了,能屈能伸,换作男儿定是一条好汉。 许昭华想了想之后问道:“花爷爷,我能这样称呼您吗?” 花爷爷摸着自己的胡子点了点头。 “花爷爷得到巫药的时候是多会呢?” “大概是季夏时刻,我记得那个日子好像是月朔。”花爷爷想了想之后说道。 许昭华在心中盘算着,季夏时刻的月朔?按理说不可能啊,那个时候隋晨正在指挥进攻大端,根本不可能有时间研究巫术,更别说过来给花爷爷送东西了。 “花爷爷,你发现那日的隋晨与往日相比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许昭华接着问:“他用的是那条胳膊抵的门?” 花爷爷觉得许昭华这么问很奇怪,但是还是在脑海中思索那日的情况,当时他要关门隋晨的胳膊故意卡在门框上不让他关,他的胳膊似乎有些奇怪,不是长得奇怪而是用的奇怪,他似乎用的是左胳膊,可这不对啊...... “左胳膊。”花爷爷如是说:“可我记得,隋晨并不是左撇子。” 许昭华坐了起来,走到了咕嘟咕嘟煮的正沸腾的药罐前面:“的确隋晨不是左撇子,一个人再着急的时候一定会用他惯用的手,正常人必定会用右胳膊来挡着门。” “这么说来那人根本不是隋晨了?” 许昭华点了点头。 “那会是谁呢?”花爷爷陷入了思索之中。 许昭华突然又接着问到:“那日那人穿着怎么样?” 花爷爷想了想之后说:“衣着华丽,与平日里隋晨所穿大概相同。” “他的衣服看着是否是蜀锦所制?” “看着的确是。” “我所知道的左撇子只有大端的王上隋越,而蜀锦也只能是大端王宫才能有的东西,这种布料及其奢贵,乃蜀地所产,每年只往各国王宫进贡几匹,十分稀有,旁人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而这些能办到的只有隋越一人”许昭华说,她也有些疑问,隋越没有理由练习巫蛊啊,并且他自己都被隋晨操控着,为了避免灾难甚至假意装作中蛊。 花爷爷听完许昭华的这句话就走向了窗户前将窗户关上了,油走到了门前看了看门是否关好了,这些都做完之后他走到许昭华身旁声音压低的说:“隋越乃是大端的一国之主,姑娘可不敢随便妄下结论,现在咱们可是在大端的土地上的啊。” 彼时在阁楼上寻找许昭华的周生措白往下看的时候发现原本还开着窗户的一间屋子现在转眼间就闭上了,明显是有人在里边,可他明明记得那间屋子是药房而不是人的住所,现在天色还早,没有大亮,是什么人在药房呢?会不会是酥酥? 想着周生措白就走下了阁楼。 许昭华听到花爷爷的话之后起先并没有说话,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了:“花爷爷,现在不说别的了,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吧。” 许昭华拿起一块抹布护着自己的手将它垫在药罐的罐盖上看了看正在慢煮着的汤药:“你说刚接触巫术的人能否学会假扮他人的面孔呢?” “这是可能的,易容蛊是学习巫术时必不可少的一个蛊术,这也算是入门级的东西,学起来也不难,好多巫师刚开始学习巫术的时候第一个学的就是易容蛊,不仅操作简单而且危险程度还低。” 许昭华顿时脑中就开阔了许多,理了理自己的思路之后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怎么说?”花爷爷有些疑惑。 “既然刚学巫术的人很容易操控易容蛊,我相信在整个大端有能力穿上蜀锦所制成的衣服并且对隋晨的走路、说话习惯和相貌细节都很了解的人恐怕只有隋越一人了。“ 花爷爷想了想许昭华分析的很有道理,逻辑缜密,但是他同样也想不到隋越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眼前的许昭华她正面带一点微笑看着他,花爷爷突然有些疑问的问向了许昭华:“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隋晨和隋越不是平常人能接触的到的吧?” 说着向许昭华投向了质疑的眼光,配合前边许昭华的种种表现和言行举止以及谈吐不凡,他对许昭华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了,虽然此刻许昭华穿着粗布短衣,但是完全没有把她身上那种独有的气场给遮盖住。 许昭华想了想之后垂下了眼眸,自己的身份恐怕是瞒不住了,花爷爷迟早也要知道莫不如现在告诉他也好, “其实我的真实......”许昭华正想说出口的时候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有人吗?里面有人吗?”周生措白此时已经来到了药房门口,听见里边没有人应声周生措白顿时心中有些焦急:“酥酥,你在里面吗?” 许昭华只好应答:“在的,我这就出来。” 许昭华打开门之后周生措白看见昏暗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不仅如此里面还站着一个人,正是花爷爷,虽说他也有些好奇为什么酥酥会与他清早在这里,他们莫非在谈什么事情?周生措白都没有问,只是皱了皱眉想不通就侧身过去站到门的另一侧好让许昭华出来。 “酥酥,你可还好?”许昭华出来后周生措白害怕许昭华有什么闪失关切的问道。 “无事,措白不用太过于担心。” 上楼的时候周生措白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内的花爷爷,许昭华进到踏在楼梯上的时候看见了昨日哪个妇人和小野正坐躺在走廊的墙壁底下,暗自握了握拳,她一定要去救这些人。 推开门进到房间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醒了,虽然是冬天但是屋子里依然有些闷得慌,可能是住的人多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整个屋子只有一个床留给了是病号的隋枫,剩下的人只能在厅里趴着椅子睡着桌子坐着凳子,虽然大家都不说但是她能够看出来大家的精神都不太好,毕竟一夜没有休息好。 苏名拓打了个哈欠说道:“昭华啊,今天早上起来都没有看见你,你那么早去哪里了?” “去找花爷爷说了些事情。” “花爷爷,谁是花爷爷?”苏名拓好奇的问,这也是大家好奇的,怎么一夜之间又多出了个花爷爷? 许昭华想起来这是小野和自己说的,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大家:“就是咱们常挂在嘴边的白胡子老者。” 苏名拓点了点头,接着许昭华将花爷爷告诉她的事情的起因经过告诉了众人。 “这么说,这个花爷爷就是岭火域的老域主花岭火了?” 许昭华点头算是回答了苏名拓的话。 “原来他还有这么一重身份。” “如此的话,为何隋越要假装是隋晨呢?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许昭华摇了摇头,现在这件事情只是她的初步推测,她也不敢保证事实就是这样,因此也不好妄下结论。 众人思索着的同时从窗户外走过一个人,从轮廓和步伐的轻重程度上来看应该是花爷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扑鼻的草药味,他大概是要给那些病人去喂药了。 “要不然我将花岭火请回来,咱门好好问问他!”周生措白提议道。 “不急,等等。”许昭华静静的说,顺便起身将门打开。 过了一会儿花爷爷再一次路过这一间拐角处的厢房的时候看见原本紧闭的门此时打开了,自然西藏奶红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老夫恭敬不如从命,这就进去了。”说完花爷爷没等里边说话就进去了,看见的是许昭华坐在椅子上,面前还放了一盏茶,在她的正对面也放着一把空椅子,同样的,空椅子对面也有一盏茶。 此刻许昭华就坐在中间,眼神坚定面带着微笑的看着他,好像世界上万千之事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他花岭火这辈子与不少人都打过交道,可很少有人能给他这样的感觉,可现在面前这个年纪看着并不大的女子却给了他这种不一样的感受。 “花爷爷来了,请坐吧。”说着许昭华指了指对面的空椅子。 花爷爷看了看之后就坐了上去,周围周生措白苏名拓都盯着他让他莫名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花爷爷,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能向您介绍一下我们,这位是我的夫君”许昭华指了指众生措白,之后周生措白朝花爷爷点了点头,花爷爷微微欠身表示回答。 “这位是我的舅舅。”许昭华指了指苏名拓,苏名拓对他抱拳,花爷爷立刻就知道了他必定是习武之人。 “那位是我的师傅。”许昭华指了指在窗户前面站着的鬼夫人,自打她向众人说了花爷爷的真实身份之后鬼夫人就一言不发,许昭华猜想到了既然鬼夫人既然会巫术那么她或许与岭火域有什么关联,可能也知道些关于花爷爷的事情所以才会这样吧。 花爷爷顺着许昭华的手势朝窗户那边看去看见了站在窗前的鬼夫人,鬼夫人并没有回头,花爷爷也只好点了点头将身子又转了过来。 “您的真实身份大家也都已经知晓了,所以现在我们都坦然一些吧。”许昭华说。 “既然如此,那好。对了,姑娘你还没有说你的名字。”花爷爷问。 “小女名叫许昭华。” “你说你叫许昭华?”花爷爷瞪大了眼睛问,许昭华点了点头,接着花爷爷像是确认一样又问了一遍:“可是东齐那个许昭华?”许昭华再一次点头。 “可是东齐王宫里那个许皇后许昭华?” “正是。” 花爷爷听了十分地惊讶的又看向了周生措白:“这位是您的郎君那他可是东齐的帝王周生措白?” 周生措白点了点头:“小生见过花爷爷了。”眼睛里还带着一丝戏虐,故意弯了弯腰向花爷爷行了一个晚辈对长辈才行的礼。 花爷爷彻底坐不住了,立刻站起来回礼:“使不得使不得啊。” “那这位就是苏名拓苏将军了吧?” “一届武夫。”苏名拓向花爷爷抱了抱拳。 紧接着花爷爷摸着自己的胡子感叹道:“想不到在这天底下这么出名的几个人物现在就在我这个糟老头子面前,真是失敬啊。”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他能够在许昭华身上感受到强大的气场,原来是这个原因,既然她是许昭华,那么这一切就不需要理由了。 “花爷爷言重了,我们现在也是隐藏身份才出来的,所以不可以太过于声张,您日后叫我昭华就可以,而我们就叫你花爷爷,您意下如何?” 花爷爷表示理解的点头。 “花爷爷,那会儿咱们再讨论的时候我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您说过有隋枫在我们根本不会染上这个病,就因为他身上流着的是蛊王之血吗?” 花爷爷想了想之后说道:“的确是因为他身上流着的是蛊王之血。” 说完众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在窗前的鬼夫人也微微侧过头听着接下来的话,他们都知道蛊王之血是个药引子,但是却不知道还有这种作用。 “很多年前,我得到了蛊王,巫书里记载,蛊王有让人巫术大增的作用,一旦它能够走进人的血液那么任何巫术都对那个人产生不了作用。蛊王沉睡多年,一旦苏醒在三日之内必须找好母体。但是迫于各种无法克服的自身原因和自然原因,我无法将蛊王之血与自己融为一体,眼看着三日的时间就要到了,我陷入了两难的地步,直到一次偶然之间给你个小男孩治病的时候发现他的血液是养蛊王最好的容器。” 许昭华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明白了:“那个孩子就是隋枫?”她记得隋枫和她提起过自己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任何太医都表示回天乏术。无奈之下然后申伯母找了一个行走江湖的巫师准备试一试,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巫师给隋枫种下了蛊王,隋枫由此才得以活命。 众人身后的门被打开了,隋枫扶着门框走出来了,花爷爷看向了隋枫,眼中有说不清的情绪,顿时把眼睛低垂下来了,蛊王虽然可以救当初的隋枫一命,但是带来的后果他也是知道的,每个月月初都会有一阵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说实话,自己当初给隋枫中下蛊王也还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我想起来,你就是当初给我下蛊的那个人。”隋枫指着花爷爷说,他费力的走到了花爷爷面前一字一句顿着说:“你告诉我,该怎么把它从我身体里取出来!” 花爷爷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该怎么把蛊王取出来,很有可能这个蛊王将会在隋枫的身体里存在一辈子,至死方休。 隋枫绝望的坐在了地上,他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这些年他一直在暗地里找当初给他下蛊王的那个巫师,现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但是于事无补,每月的月朔,自己还是会像被魔鬼操控一样痛苦不已。 许昭华将隋枫从地上扶到一旁的椅子上,隋枫有多痛苦她是知道的,她迟早要帮他取出蛊王以报答他为自己做的这些。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行动?我建议还是先赶回东齐军营吧,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我们不宜在这个地方久留了,东齐士兵们需要将领来鼓足士气,单靠秦风一人是远远不够的。”苏名拓自问自答般说道。 周生措白点了点头,确实现在国难当头,应该马上回到疆场之上来守卫东齐,他不能因为要救大端一个镇子的人而让东齐的百姓遭受苦难,真为东齐的帝君,这一点格局的判断力他必须要有,心系天下是很难的事情,他能做到的只是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保护自己能够保护的人和物,比如说东齐的一棵草一朵花,比如一条小溪和溪边玩耍的孩童,比如夏日在树下乘凉的老翁,还比如说,许昭华,他的酥酥。 一旁的许昭华也显然犹豫了,在家国之事和天下苍生之间现在她只能选择一样,到底是先回到东齐军营还是先救这些身患疾病的大端百姓,这些问题让她进退维谷。 “昭华,你怎么看?”苏名拓问道,通过这么长时间经历的事情以来,他总是想问问自己这个侄女的意见,有太多时候他都觉得许昭华比他都要有远见。 犹豫已久的许昭华没有说话,现在众人都在等她的决定。 “仗还是要打,人也是要救。”这是许昭华给众人的回答,众人都感到很无奈,他们也想两者都兼顾,但是显然现在不能这么做,而且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让这些病患的病情减轻。 “我留下救人,你们先去赶到东齐军营,分开行动可以节省不少时间。”许昭华开口就让众人都有些错愕。 “酥酥,你留下该怎么救这些人?”周生措白的情绪有些激动的说。 “我会想办法的。” 周生措白准备再一次劝说许昭华的时候,鬼夫人说话了:“我也留下留下帮昭华一起解毒。” 花爷爷这才看清鬼夫人的脸,她说帮许昭华医治这些人,莫非她也懂巫术?再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女人,只是觉得莫名的有些似曾相识。 周生措白知道许昭华性子执拗,再劝下去她也不会改变主意的,甚至更会坚定她这个想法于是只好作罢,想到战场之上几番厮杀难以避免,或许酥酥在这里是安全的,只是隋枫与酥酥在一块这件事是他的心头大患,这个小子的眼神总是在酥酥的脸上看来看去让他觉得有几丝不爽。但是想到隋枫目前身体很许多无法跟着他们奔波也只好让他留在这里。 周生措白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们就分开行动吧。”苏名拓本来想阻止许昭华留在这里,毕竟他们现在在大端的境内还不太安全,但是既然周生措白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说些什么,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好,措白,舅舅,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些,到了东齐用白鸽给我传个消息。” 之后周生措白与苏名拓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李,本身东西就不多,很快他们在东市买了两匹马之后就踏上了前往东齐的路,许昭华望着二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视野中才肯走。 到了药堂那些生病的镇民还在这里,留下的三个人和花爷爷开始讨论接下来该怎么救这些镇民。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零三章 花爷爷的往事 许昭华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厢房的小草,现在的小草已经开始昏睡不醒了,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这间草堂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接下来我们想办法来救救这些人吧。”许昭华说。 花爷爷摇着头叹了一口气,他是很敬佩许昭华的为人的,从前她的事迹自己也听过不少,但是这一次确实没有明确的办法能救这些镇民了,他查阅了许多古籍都没有想出来办法,毕竟这个巫药所用到的药引子是霍焰花,尽管制造者的水平并不高,可是这也根本造不成什么影响,只要有这个花巫术的威力就不小。 “现在我们没有办法。”贵夫人那喃喃自语。 许昭华看了一眼贵夫人,尽管现在他们关于解毒没有任何思绪但是师傅还是留了下来来帮她,这让许昭华很感动。 “这种巫术的药引子是霍焰花,那我们是否可以从霍焰花来着手调查?”许昭华提议道。 “霍焰花是上古灵花,现在是否还存在都不一定。”花爷爷说。 许昭华想起来自己当初将霍焰花毁了的事情现在都有些懊悔,但是转念一想不一定非要找到现实的霍焰花啊。 “我们可以调查到与霍焰花有关的事情或者消息,不用非得找到活生生的霍焰花,总之多一些与这个有关的消息还是好的。” 花爷爷与鬼夫人想了想许昭华说的不无道理,可普天之下听过霍焰花的人本身就不多,更别说见过霍焰花的人了。 “这种事情除非去巫术的源地,岭火域,否则很难在其它地方了解道有关霍焰花的东西。”花爷爷叹了一口气说道,眼神望着窗外好像在回忆着什么,难道这一次他真的要回去了吗? 鬼夫人也沉默了没有说话。 “岭火域?”许昭华想了想之后也犹豫了,她知道鬼夫人与花爷爷或许都与岭火域有些关系,现在这种情况一定很让他们为难。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许昭华说。 花爷爷摇了摇头:“岭火域是我一手创建,以巫术而闻名,里边的藏书阁有许多记载了巫术的书籍,都是我与岭火域的一众人从天南海北搜集而来的,在那里边或许就可以找到有关霍焰花的内容,我当初就是在藏书阁对这个霍焰花了解一二的,不过并没有仔细将那些书籍都看完,这么多年过去了,里边的书籍一定都更新的不少,我觉得在哪里我们有很大的希望。” 鬼夫人抬起了低垂的眼眸看着花爷爷,眼中有说不出的情绪。 “如此,那我去岭火域去调查吧”许昭华说,她并不想再让别人为了自己牺牲些什么了,花爷爷既然当初离开了岭火域那么自己不应该强行让他回去。 “岭火域的藏书阁只有本域德高望重的人才可以进去,那里边机关重重对于岭火域里的边人没有任何伤害,但是对于岭火域以外的人就不是了,这里边都是是战国巫术的。”鬼夫人说。 这样一来许昭华又陷入了困境,但是无论如何她都要一试,否则这些镇民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也罢,该回去看看了。”花爷爷扶着椅子的把手站了起来。 许昭华与鬼夫人都因为他这句话感到惊讶。 “花爷爷,你......”许昭华没有说下去接下来的话,难道花爷爷你这是要回去了吗? “这么多天以来我也在纠结要不要回到岭火域来调查这些事情,不回的话这些镇民的性命就很有可能无法保住,他们之所以成为这样都是因我而起,不赎罪的话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心安,可若是回去的花,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灵儿和小宝。现在看来,我还是回去吧,回去把这些都解决了。” 许昭华没有问花爷爷灵儿和小宝是谁,但是能够推测出来一定是岭火域中的人,而且对于花爷爷来说是很重要的人,那个灵儿很有可能是花爷爷的妻子。 “走,我和你们一起。”鬼夫人就只说了这一句话,但是这就足够了。 之后三个人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发,但是临走的时候都犹豫了,现在隋枫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过留他在这里也不成问题,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完全可以自己照顾他自己,就是旁边这些患上病的镇民不知道该怎么办。 “底下的人我可以让门徒来照顾,他们也知道底下人现在的病情完全不会将病过继给他们,可是上边厢房里的这些人就不能完全等同看之了,他们的病是会过继给别人的,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我不怕传染,况且我接触巫术这么多年,这些病很难进我的身,但是别人就不一定了,现在我们的难题就是我走后这些病人该如何照顾。” 这样一来,许昭华沉默了,是啊,这些病人花爷爷走后就没有照看他们了。 “你们走吧,我在这里照看他们。”隋枫从门里出来对着他们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里边早已换了一身衣服,许昭华记得这身衣服,这是她第一次见隋枫的时候他穿的那件紫色绸缎所制成的衣服。 花爷爷想了想之后说道:“如此甚好,会熬药吧?” “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 他这一句话让花爷爷变得满脸黑线,这么说来按照他话语里的意思自己是猪了?想到自己有些愧对于隋枫花爷爷也没有说些什么其它的,不过转念一想他小子的命都是我救的又凭什么这么对他,因而脸色有些涨红,胡子被鼻孔里吹出来的气吹的一抖一抖的,活像一个老顽童。 许昭华偷偷笑了笑,想不到隋枫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孩子气。 许昭华知道这些病也进不了隋枫的身,由他来照顾病人是最好的选择,自己方才正这么计划着呢想不到隋枫自己提出来了:“那好,隋枫,这些病人就交给你了。” 说完许昭华对着隋枫笑了笑,隋枫觉得她这么一笑十分诡异,突然心里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不禁又气又好笑。 花爷爷下楼给自己的几个门徒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后三人就离开了药堂,走的时候隋枫在阁楼之上看着他们走,许昭华回头对他招了招手隋枫也招了招手表示回应,随后他就转身到了厢房里边。 “昭华啊,你刚才是故意声音那么大的吧?”花爷爷笑着问道。 许昭华也笑了笑:“不然的话隋枫怎么会主动提出要照顾病人。” 花爷爷觉得许昭华这一招用的很好,隋枫这小子他也算看明白了,不让他觉得羞愧他是不会答应这件事情的,许昭华在厢房的厅里故意说出隋枫虽然身体虚弱但是完全有能力照顾他自己,顺便下一句就提出了这些病人该如何是好,言语里满是暗示,加上她故意说话的声音提高了许多,隋枫不可能听不到,这样一来这个活儿自然就揽到了他的身上了。 这一招确实高啊。 事后许昭华考虑到花爷爷年纪大了不能够骑马,到了东市准备买一辆马车,那成想花爷爷一万个不乐意。 “买马!”花爷爷说道。 许昭华看了一眼他之后语气就像孙女责怪自己爷爷一般说道:“花爷爷!” 花爷爷此时变得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我不坐马车,那是走不动的老人和娇气的妇女小姐门们才坐的,我要骑马!” 在一旁的鬼夫人也被花爷爷这个举动给逗笑了,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无奈,脑海中回忆起自己小的时候一个人教自己骑马的场面,那时候他也说过女儿家会骑马是必须的,马车是给较弱的人准备的。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许昭华无奈之下只能买了三匹马又担心花爷爷骑不了。 花爷爷走到了马前激动的转了几圈,他许多年都没有骑过马了,今天正好练一练伸手:“来,丫头,扶老夫上去!” 鬼夫人听到花爷爷这是对自己说的愣愣伸出了手扶着花爷爷上了马。 花爷爷这句丫头许是无心的,但是听者有心。 上了马之后的花爷爷就骑着马走了,许昭华与鬼夫人也上了马跟在了他后边,想不到花爷爷年纪不小了骑马的技术却丝毫不逊于年轻人,竟然骑得比她们二人都要快,许昭华想这都算是三辈人了,花爷爷的年纪都可以当自己的爷爷了,而鬼夫人是自己的师傅,年纪大概和自己的母亲相当,他们三人策马在路上确实引得不少人注目。 “花爷爷,慢一些!注意你的身体啊!”许昭华着急的对着花爷爷喊道。 花爷爷听后轻轻的哼了一声不仅没有慢下来反而速度更快了,这让许昭华很无奈,他不是不想回去吗,怎么反而加快了速度。顿时空气中灰尘四起,眼前是花爷爷的马蹄前去的身影。 快到了岭火域的时候许昭华加快了马速赶上了花爷爷让他先停下,花爷爷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也听了许昭华的话听了下来下了马。 鬼夫人到了他们跟前的时候也下了马,花爷爷看见鬼夫人下马的姿势和动作与自己有些相似不禁多看了几眼,他下马的动作与旁人不一样,想不到这个姓鬼的丫头也是这样。 鬼夫人看见花爷爷在看自己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是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反应。 “昭华啊,怎么了?”花爷爷说道。 “花爷爷你可能不知道,现在岭火域不让男子随意进出,因此你必须要假扮成妇人的样子才可以进去。” 花爷爷听后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了,想不到他走后岭火域成了这个样子,看来灵儿心里是恨他的吧,否则也不会让所有男子都不许进来。 随后花爷爷叹了一口气之后就上了马朝着岭火域的大门奔去,许昭华与鬼夫人大惊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也赶紧上了马追上去了。 到了岭火域的门口果不其然花爷爷被守门的姑娘们拦了下来,花爷爷下了马之后准备强行进去可是根本不管用。 为首的一个女子甚至推了花爷爷一掌让花爷爷连着后退了好几步,看来她这一掌推的不轻啊。 许昭华看见这个场景之后迅速的下了马冲了前去鬼夫人紧跟在她的后边。 “大胆,你可知推的是什么人?莫不是不想要你的狗瓜了吗?”许昭华厉声说道,可为首的那个女子根本不以为意:“我管他是什么人,总之岭火域不让男子进出他今天就不能进这个门!” 许昭华正想回答她的话一声清脆的巴掌的声音响起,许昭华看见眼前这个趾高气昂的女子捂着自己的脸,她看向了一旁的鬼夫人,此刻她神情严峻的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 “右...护法?”为首的那个女子虽然被扇了一巴掌但是看见被揭下面纱的鬼夫人之后只能作罢。 “右护法您回来了,哦,我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岭火域的人了,你同样不能进来。”那个女子表情愤愤的说。 许昭华听见那个女子叫鬼夫人右护法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鬼夫人懂得巫术了,原来她是岭火域的右护法,难怪如此。 鬼夫人冷哼一声:“我是不能进去,那也由不得你这个小喽啰来说。” 那个女子语塞,岭火域分左右护法两个护法,她们在岭火域的地位是仅次于域主的,因此岭火域的许多人对这两个护法是又敬又怕的,后来右护法因为犯了事情被赶出岭火域终身不得入内,但是自己心中还是有些忌惮她。 “让我们进去,不然你会后悔。”许昭华走到了那个女子面前压着她低声的说,那个女子被许昭华逼得连退几步。 “给我一个理由。” 花爷爷冷哼一声:“看来现在这些岭火域的小姑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让外人进岭火域是你们的规定老夫理解,但是小姑娘老夫告诉你,不让进你说清楚,别随便推人可好?我们岭火域从前都是以和待人,怎么现在成了这副样子?” “我么岭火域?谁和你这个老头子我们呢!”那个为首的女子不屑的说。 “哦,我忘了,你可能不知道,你眼前站的的是你们岭火域的老域主。”许昭华淡淡的说。 那个女子不相信的瞪了瞪眼睛,大大的眼睛好像要从眼眶里溜出来一样:“我们域主只有一个,谁信呢?” 突然那个女子的喉咙被鬼夫人卡住了,鬼夫人厉声的说:“现在在这里和你废话是想和你好好商量,别一副想死的样子逼我成全你,可以吗?” 女子被卡的面色通红,只能不停的点着头,鬼夫人把她的喉咙松开之后她拼命的咳嗽着,对着身后的人说:“赶快去通报域主,有人要进来,顺便说一声右护法回来了。” 身后的那几个女子哪里见过这幅场面,听见为首的那个女子说的话之后就赶忙跑到了岭火域的庄园里去通报域王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有人跑过来传达域王的命令让许昭华他们一行人进来,到庄园里等着域王的到来。 许昭华进入到岭火域的时候知道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在记忆中她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也来过一次岭火域,只是上一次来这里是来追杀苏秦风与许松琛的。 路过万蛊阁的时候许昭华想起来上一次自己在这个里边被一个女子围住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好像在哪里见鬼那个女子,仔细思索之后想到了曾经刚来大端的时候在风月之地曾经看见过那个女子与隋晨一行人在一块,难道那个女子与隋晨有什么勾结吗? 来不及多想许昭华就跟着鬼夫人与花爷爷来到了庄园里,岭火域与其他地方并不一样,统治者不住宫殿而是住庄园,这也成为了一大特色。 到了庄园里许昭华首先看见的就是一片草地,放眼望去是一片空旷,绕了几个弯之后才到达了域主所居住的地方,那是一间不大的院落,分上下两层,完全没有一丝许昭华在别处看到的那些统治者所居住的地方的样子,许昭华很好奇这里住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慢慢地许昭华发现花爷爷的脚步放慢了许多,最后他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往前走了,靠近自己曾经厌恶的地方就会想起离开之后那些日日夜夜个的魂牵梦绕,现在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踏进这个地方。 “走吧,花爷爷。”许昭华看见停住脚步的花爷爷对他轻声的说了一句。 花爷爷愣了愣苦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走了前去,门打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水潭,它的出现让许昭华有些吃惊,这是她生平以来第一次看在在屋内的水潭。可花爷爷看见水潭的反应让她大吃一惊,之间花爷爷往前踉跄了几步之后就跪到了地上掩面哭泣,一旁的鬼夫人也哽咽着,潭水的对面是一个长的很美的女人,脸上有些岁月的痕迹但是并不破坏她的美感反而更多了一些时间的韵味。 “爹爹,你终于回来了。哦,花鬼姐姐也来了。”说完笑着看了一眼对面的三人,许昭华有些不解,莫非花爷爷是这个女子的父亲?不过想来也是,花爷爷是岭火域的创域之主,岭火域之后的统治者应该也还是花爷爷的子女。 “小宝,都这么大了。”花爷爷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 “呦,花域主,得亏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对面的女人不以为然的说着,表情上是一片冷漠。 “小宝,是爹爹不对,但是爹爹不后悔。” “好,不后悔是吗,那慢走不送!”对面的女人头上的青筋都看得见了。 之后花爷爷看了一眼鬼夫人,刚才小宝说花鬼也回来了,难道这个女人就是花鬼?难怪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呢,转眼间当年那个小女孩已经这么大了,皱纹也爬上了她的眼角,这一下他彻底知道了什么叫做岁月不饶人了, “在下见过域主。”许昭华往前走了一步说道。 “你又是那里来的这么个东西?”那女人说话毫不客气,许昭华抬眼看了看她也换了一种说话的语气。 “我是什么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现在有数千条人命等着你去救,只需要你同意让我们进到藏书阁就可以。” 听完许昭华这番话的女人不屑的笑了笑:“我岭火域的藏书阁向来只有本域的人才可以进,你们一个是抛家弃子的负心汉,一个是背叛师门的痴情女,还有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你,就你们还想进我的藏书阁,简直是做梦!”说完那女人就转身离开。 “那那些人命怎么办?”许昭华喊到。 “他们的死活关我什么事!”女人走了只留下这一句话在空气中回想。 许昭华看着女人离开的地方愣了许久,看来这个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搞定,她的突破口只能是花爷爷,只有将花爷爷与她之间的恩怨解决掉才可以打开她的心结,他们也才有可能进入到藏书阁里边。 “花爷爷,可以给我们讲一讲这其中的故事吗?”许昭华蹲下对跪在地下的花爷爷说道。 花爷爷慢慢的起身,许昭华将他扶到了旁边的台阶上,鬼夫人也跟着走了过去。花爷爷看着鬼夫人说道:“阿鬼啊,为什么小宝变成了这个样子?” 鬼夫人轻轻的看了一眼花爷爷之后想了想说:“自打你走后,灵儿义母就整日魂不守舍,也不怎么管阿宝了,渐渐的阿宝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花爷爷叹了一口气:“当年我年轻气盛,受不了家庭的束缚,加上岭火域中有许多杂事让我头疼不已,渐渐的我开始怀疑生活的意义是什么,原本我是一个追求自由的人,却被这些事情捆绑住手脚实在太不甘心,那时候我觉得一辈子不应该被聚到高位上就这么度过,人的这一辈子还要去看许多东西,经历几多心酸才算圆满。如今我这些都经历过了,却又像回到当初的生活,实在是太贪心啊。”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零四章 军营汇合 许昭华叹了口气,古往今来有许多名人志士都归隐了,有的是为了远离战乱,有的则是为了寻找自我,看来花爷爷应该是属于后者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成家,他们错了吗?不见得这就不对,他们的活法只是与世人不同而已。 “义父。”鬼夫人叫道。 花爷爷抬起了头,他们二人的目光相接,花爷爷微微张了张嘴,多少年了都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他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听见她这么叫自己了,阿鬼心里大概也是恨自己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似水流年就这么汩汩的流着,鬼夫人眨了眨眼把眼泪倒了回去转过了头,花爷爷随后也低下了头叹了口虚气。 难怪她下马的动作和自己一样。 花爷爷想起来许多年前教阿鬼和小宝骑马时的画面了,那天正是一个黄昏时刻,还刮着秋风,阳关都变成暖黄色的了,那时候小宝与阿鬼年纪相仿,到了学习骑马的年纪,要教便二人一块教了,阿鬼虽然是义女,但是也是小宝的玩伴,自己也很器重阿鬼,把她按照日后岭火域左右护法的标准来培养的。 “阿鬼啊,灵儿怎么样了,你灵伯母可还好?” 鬼夫人摇头:“她不好。” “她怎么了?”花爷爷有些着急的问,当初他头也不回的离开的时候小宝她娘苦苦哀求他,可他最后还是离开了,若是灵儿因为这个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也不会心安的。这些年他一直不敢打听她们娘俩的状况就是在逃避良心上的不安,以为这样就可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了。 “义父您走后,灵伯母忧思成疾每日都念叨您的名字,渐渐的她什么人都不认识了,智力已经变得与寻常小儿无异,后来岭火域就由小宝来统领了。” 花爷爷抬头看着房顶,思绪回到了许多年前,想不到自己的离开竟然给灵儿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 “那…她现在可安好?”花爷爷小心翼翼的问,他害怕问的事是:灵儿可还健在人世之中? 他害怕听到那个回答,可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看见鬼夫人摇头的时候花爷爷闭上了眼睛。 “昨年灵伯母驾鹤西去了,不过她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 “阿鬼,你又是为什么离开岭火域的?”花爷爷问道,这也是许昭华一直想要问鬼夫人的。 “这些事情说来话长,惭愧的说我是被赶出去的。”鬼夫人说道:“算了,先不提这些事情了。” 花爷爷背过去手在眼角擦了擦:“也罢,过去的事情先不谈了,现在我们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事情就是该怎么让小宝答应让我们进到藏书阁。” 许昭华想了想之后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花爷爷,现在域主之所以这样我觉得还是对当年你离开的事情耿耿于怀。” 花爷爷点了点头之后从台阶上站起来了,他朝着那一汪潭水的方向走去,许昭华不知道花爷爷这是要干什么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花爷爷会把身子浸到潭水里。 “花爷爷!” “义父” 许昭华与鬼夫人两人相继喊到,随之相视一看。花爷爷此时背对着她们继续淌着水往前面走着,鬼夫人知道当年义父要走的时候灵儿伯母就用巫术变来这潭水,看似表面上与寻常水潭无异,但是只要人一下去就会感受到万虫蚀骨的疼痛,尽管如此,当年义父还是义无反顾的从这个水潭走了过去,自此师傅心灰意冷。 “小宝啊,当年是爹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花爷爷一边走一边说着,鬼夫人想要把他拉回来,但是被许昭华拦了下来,许昭华对着鬼夫人摇了摇头,这是解决一段时隔多年的亲情债的时候,旁人不便插手。 “但是…但是小宝啊,你要知道现在有数千人的性命…危…危在旦夕……”花爷爷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还是强忍着痛苦往前走着,许昭华焦急的看着这一切,但是她知道现在只能这样,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终于一阵哭泣声想起来了,原来花域主根本没有离开。 “够了!”花域主喊了一声,花爷爷依然没有停止往前走的步伐。 “你快出来!你不知道自己身体有几斤几两吗?不要命了!”花域主语气中有一丝着急和不易被发现的不忍,她说完了之后花爷爷已经走到了水潭的另一侧,花域主踉跄着走到了花爷爷的面前看着花爷爷从里边上来,伸了伸手想要扶他但是最后还是把手缩回去了。 “你这又是何苦?当初你走的时候可料到会有今日?”花域主说。 “小宝,爹爹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求你能够让我们进入藏书阁,解救那些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们。”花爷爷低下头说道。 “原谅你的事情我现在还办不到,因为你不知道我娘那些想念你的日日夜夜是怎么过来的,你也不知道她在临终前嘴里念叨的还是你的名字!你不知道,这些你都不知道!”花域主越说越激动。“但是那些百姓我会救的。”最后她把声音低垂下来说道。 这让许昭华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那些百姓总算是有救了,后来花域主还答应他们这件事情她会亲自调查,有了花域主这句话,众人也都心安了。 到了藏经阁之后几人开始寻找有关记载霍焰花的书籍,在上万本书里边找这个记载无疑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起初开始找的第一天都没有任何有关这方面的记载,眼看着到了深夜许昭华先让众人回去了,自己独留在这里继续找着,到了后半夜依然没有停止,她觉得眼睛十分干涩,但是也只是出去拿清水洗了洗。回来的时候发现出去时自己明明把门闭上了但是现在却莫名的被打开一道。 许昭华顿时警惕了起来放慢了脚步往进走着,里边的光很微弱但是许昭华清楚的看见了一个人影于是从后边立刻趁其不备将对方制服了。 “是我!”那人压着嗓子低喊一声许昭华听出来这是花域主的声音便立刻将她放开了,花域主揉着被许昭华压痛的肩膀心里暗自想到这小妮子看起来文文弱弱想不到功夫倒是不差。 “小妮子可以啊,有两下子。”花域主看着许昭华笑着说 “不知道是花域主,多有得罪。”许昭华赔罪到。 “无事,这么晚了我以为你早就回去了,想不到还在这里找,看来你是很在乎那些人的姓名了。” “花域主您不是也来了嘛,想来您也十分看中这件事情。” 花域主在书架上取下一本书说道:“既然那些镇民的病是因为巫术而起那这件事情就与岭火域有关,这些年岭火域的巫术被人用作干什么事情我也心知肚明,只是我不想再让更多的人因为岭火域的巫术而丧命了,这违背了起初岭火域被创建起来的本心。” 许昭华理解了花域主的心情,本心是用来救人造福四方,现在却沦为害人的工具和邪术,想来不论是花爷爷还是花域主心里都是不好受的。 “一切都可以挽救,一切都不算太晚。”许昭华对花域主说道随后两人相视一笑继而一夜都在书海里度过了,花域主有种感觉,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找到一个知心人,现在对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一个辈分的小妮竟然有一种觅得知心人的感觉。 天边大白的时候,许昭华和花域主已经搜集到了几本有关霍焰花的书,总归一夜的心血没有白费,第二日在花爷爷与鬼夫人的帮助下又找到了不少,最后他们将这些书都整理到一块研读了其中的内容,看完之后许昭华也了解到不少有关霍焰花的东西。 “好,原来霍焰花还有这么多玄妙的地方。”花域主放下书感叹道。 “域主,去除那些镇民的病你有几成把握?”许昭华问道,花爷爷与鬼夫人也看向了她,在这里唯一有能力救那些镇民的人只有许昭华了。 “八成。”花域主接着看着许昭华说道:“不过这需要你的帮助。” 许昭华指着自己:“我?可我并不会巫术。”许昭华苦笑着将桌子上的书整理了一下。 “我年纪也大了,操控不了与霍焰花有关的这么强的巫术,思来想去在咱们几人中也只有你了,原本左护法在的时候还可以让她试一试,可她最近去了东齐,因此这个办法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好,既然这样我也不妄自菲薄了,我相信在各位的指导下我门一定会救活那些镇民的。”许昭华目光坚定的说道。 其余三人点了点头,这才是许昭华,似乎送来没有怕过的许昭华,花域主也不禁感叹道这个女子的胆量确实很大,自己没有看错人。 “小妮,你愿意认我这个师傅吗?”花域主问。 许昭华有些惊讶,她看了看鬼夫人,鬼夫人对着她点了点头,许昭华看着花域主说道:“愿意,师傅!”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日在岭火域的一个山洞里花域主刚开始先教了许昭华巫术的基本内容,好在许昭华天子聪慧学习的很快而且都抓住了巫术的内核,因此没过几日花域主就开始交许昭华有关霍焰花的巫术最主要的就是有关它的解法。 几日之后许昭华与花域主出山之时已经学成了,这让众人很惊讶,平日里有些人勤学苦练半辈子才可以学到一些的东西竟然在这么短短几日就被许昭华钻研透了,尽管是花域主手把手给她传授的也不可能是这种速度。鬼夫人也有些吃惊不过一想学的人是许昭华也不足为奇了,她有这个能力。 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许昭华准备回到那个镇子去救镇民,临走前花域主婉言相告她就不去了,许昭华已经完全可以解决这些了,想到岭火域不能没有统领者许昭华也就理解了花域主的决定,在庄园门前跪下给花域主行了一个师徒之间的大礼之后就骑马离开了。 “等一下!” 鬼夫人叫住了许昭华:“我陪你去。” 许昭华看了一眼鬼夫人点了点头,又看了一下花爷爷,花爷爷对着她摇了摇头许昭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花爷爷想用接下来自己所剩的全部时间来弥补与花域主之间的感情了。 “阿鬼姐姐,母亲其实早就原谅你了,若是回来,岭火域随时欢迎你,右护法的位置一直为你留着!” 鬼夫人上了马之后对着花域主点了点头,随后二人就骑马离开了,许昭华没有回头,她知道这一辈子少不了离别,回头只会徒增伤感。 二人重新到达镇子的药堂的时候许昭华听见了一阵哀嚎声,顺着这哭声发现哭的人是小野,这才知道原来是小草已经不在了,许昭华看着床上小草僵硬的身体愣了许久,隋枫从门内进来的时候看见许昭华他们回来心中十分高兴,但是看见情形不对凑上前去也看见了这一幕,慢慢地将手里的药碗放了下来。 紧接着许昭华将趴在小草身上的小野拉了后来,这病会传染她答应过小草让小野平安健康的活下去。小野哭喊着的声音并没有阻止许昭华将她挡在门外的行动,关上门之后许昭华的眼眶顿时红了。 “昭华,是我没有照顾好她。”隋枫耷拉着脑袋说道。 许昭华摆了摆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们必须赶紧行动不然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丧命。 “我们去水源之处吧。”许昭华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出去,隋枫与鬼夫人跟在了她的身后,外边是蜷缩在角落的小野,许昭华害怕他再一次进去就把放置小草的那间房间锁住了,接着到了药堂院内的井水面前开始施法,隋枫有些诧异许昭华怎么走了几日就会了巫术,还没来得及问就被鬼夫人拉住了并且往后退了几步。 等到巫术快要施成的时候许昭华的额头已经出现了一片细密的汗珠,她用艰难的声音说道:“隋枫,我需要你的血。” 隋枫无奈的撇了撇嘴,他就知道别人知道了他的血的用途之后自己日后就不得安宁了。但是许昭华既然说出口了他便立刻找了一把刀割破了手掌往井水里滴了一些。 “够了。”刚没有滴几滴许昭华说道。 “就这么点?”隋枫有些不可思议。 “愿意的话那你可以再滴一些。”许昭华哼笑着对隋枫说道,隋枫听后立刻将手缩了回来连忙退后到了鬼夫人身旁,还用提前准备好的纱布包了包伤口,草药什么的也是能上的就上了,这几日在药堂他可是跟着那些药徒们学了不少,而且药堂最不缺的就是这些药材了。 “若是早知道那就需要那么一点血我就不割这么大口子了,让本王爷疼死了。”说着隋枫还吹了吹自己的伤口的地方,鬼夫人在旁边笑了笑。 没有过一会儿许昭华就施完了法,之后他们用施过法的井水熬了药一一给那些镇民喂下之后镇民们逐渐感受不到身上的异样了,他们的病都好了起来,逐渐的有人开始给许昭华跪下感谢她的救命之恩,许昭华连忙把这些人扶起告诉他们不必这样。 穿过人群她看见了蜷缩在角落的小野,镇子上所有人的病都好了,他的姐姐和父母却永远都回不来了,许昭华走到了小野的面前将他的头发捋了捋。 “小野,你不是一个人,你姐姐从前告诉过我你是一个勇敢的孩子,现在你也是十三四的年纪,以后的路要你你一个走,你怕吗?” 小野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他不怕。 许昭华笑着把他拥入怀中:“小野真乖,现在我们要回东齐了,以后小野多多保重,这些钱你拿着,足够小野生活了,记住,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好男儿。” 说着许昭华给了小野一个钱袋,里面装着足够小野生活下去的钱还有她的一些首饰,小野结果这个重重地钱袋之后点了点头。 许昭华隋枫还有鬼夫人离开的时候小野站在镇子的门前一直目送着他们,许昭华知道自己身后有一道稚嫩的目光但是她依然没有回头,她知道自己一回头就不忍心走开了,知道他们三人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小野才转身朝着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家走去,这个在自己生命中只出现了几天的“姐姐”给了小野接着活下去的动力。 许昭华如果知道这个小男孩日后将会出使东起的大臣,对东齐与大端的和平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的话应该会十分欣慰吧。 一路上三人快马加鞭想要在日落之前赶到东齐的军营,许昭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周生措白了,此刻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形怎么样,而隋枫则是着急救出自己的母妃,这同时也是许昭华想要赶紧做的事情,尽管目前隋晨并不会对老太妃怎样但是谁都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三人到了东齐军营的时候黄昏时刻已经过去,此刻天上的星星也开始零零散散的闪现,不过他们总算赶到了。 到了军营门口的时候把守的士兵看见据说已经回到东齐皇宫的许皇后来了不禁有些惊讶,立刻心安了不少,许皇后亲自来军营那就意味着他们这一仗打赢的把握将会增大许多。 许昭华再一次与周生措白相逢的时候两人心中的喜悦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相逢之际许昭华注意到了苏名拓好像这几日苍老了许多。 “舅舅,你可是有什么心事?为何脸色如此难看?”许昭华问道。 苏名拓摇了摇头把头转了过去,许昭华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张望了四周发现并没有看见苏秦风的身影:“秦风表哥呢?” “酥酥,秦风他出了些事情。”周生措白说道,他知道此时苏名拓或许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什么事?” “在上一场战争中秦风遭到袭击由此失去了一条胳膊,他或许以后再也上不了战场了。”说完周生措白再没有说其它的了,这件事情当初他刚知道的时候一时间也很难接受。 许昭华看了看苏名拓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小絮:“小絮,是真的吗?”尽管周生措白已经告诉了她事实但是许昭华还是难以接受,随着小絮点了点头许昭华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此时门外响起一个人的声音:“表妹回来了,怎的没有人告诉我?”苏秦风正迈着大步子往里边走着,脸上尽是俊朗的笑容丝毫看不出他经历了如此之大的挫折,但是一条空荡荡的袖子提醒着许昭华这一切是真的。 “表哥。”许昭华看着苏秦风喊了一声,她回忆着上一世表哥似乎并没有断臂,怎么这一世就成了这样,突然间她明白了自己重活一遍就是为了改变自己在乎的人的命运,帮助母亲出气,救活哥哥的性命,帮助措白保住江山,但是在不知不觉中也悄然改变着别人的命运,比如说小野的,又比如说表哥的...... 她一直以为这些改变会是好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也会有一些坏的变化在发生。 “表妹回来了,我这个做表哥的那可是要当仁不让的今日好好做东,请表妹大喝一顿,咱们兄妹不醉不归如何?”苏秦风说着,许昭华点着头。 之后许昭华抛开这些情绪向众人讲述了这几日自己经历的事情,此时周生措白和苏名拓早在回来的时候就告诉了众人隋越假装隋晨给一整个镇子的人下巫术事情,得知许昭华已经挽救了那些镇民的生命也都放心了。 “隋越为什么这么做?”小絮问道,她不敢相信他们的王上会做这样的事情。 许昭华又将自己曾经在大端王宫发现隋越根本没有中蛊的事情与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情前前后后都结合起来发现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一切都是隋越的阴谋! 众人都不解,许昭华解释道:“隋越早就对巫术有研究这一点已经证明了,他极有可能假装被隋晨控制目的就是引我前去继而威胁措白,威胁东齐。” 喜欢凤魂归:盛世权后请大家收藏:()凤魂归:盛世权后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零五章 返回东齐皇宫 听完许昭华所说的众人立刻就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隋越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这可真的是和他们下了一大盘棋。 “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训练好我们的士兵,保证基础力量,接下来再想办法应对之后的事情。”许昭华说道,众人都点头,许昭华的决定向来都是不会出错的,这一点他们都见识到了也很相信她有这个判断力。 “只是目前大端士兵刀枪不入,这对我们来说十分不利阿。”苏名拓说道。 其实苏名拓的这个担心许昭华早已想到了,现在她凭借着花域主亲传的巫术也对这方面算是了解不少,这个问题她会尽力想办法解决的,因此就想办法快慰众人先不要担心这件事情,众人听见许昭华如此说也都知道她一定是想出来解决的办法了,因此也放下了心。 “快到士兵们晚训的时刻了吧,我们去看一看吧。”许昭华提议,于是众人纷纷往训练场的防线走去,隋枫因为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好因此被小絮先扶到为他指定的营房休息,他们两个临走的时候苏秦风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们,就这一眼被许昭华看进了眼里。 此时突然从路边干枯敷着白雪的从中跳出来一个人,直奔着许昭华袭去,鬼夫人首先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于是立刻将许昭华拉到了自己身旁自己却遭到了那人的袭击。 “谁!”许昭华大声一呵,奈何天色已晚早已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与此同时袭击之人迅速扬起手掌对许昭华拍去,但是半路突然变了方向又朝着鬼夫人再一次袭去,许昭华本以为她会袭击自己已经做好了防御和回攻的准备,但是没有想到那人回来这么一招,没有办法只能用自己的身体给鬼夫人挡下这一掌。 “酥酥!”周生措白大喊一声,惊叹袭击人动作之快,在他们完全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这一系列动作,随后周生措白与苏名拓齐力将袭击之人迅速制服,苏秦风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落寞的退后了几步。 待揭下袭击之人的面纱之后众人才借着月光看清原来袭击之人就是被关在边缘处营帐里的纤月,自从上一次她让周生措白与苏名拓进入幻境,苏秦风将她捉拿之后就一直被关在那里,今天恐怕是找好了时机逃了出来,之后纤月不知道往空中抛了什么粉末周生措白等人都感到眼前眼花缭乱,看不清前方是何物。 眼看着纤月从腰间拿起一把刀就要走到许昭华面前时,周生措白无力的倒在地上往前趴着,奈何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危险向许昭华一步步靠近却又无能为力。 “啊!”纤月吃痛的喊了一声,睁眼手里的刀已经被人踢落在地上,她看了看地上的刀又看了看眼前的二人完全是两幅陌生的面孔,但是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并不是寻常人,有些像西域人的穿着。 “妖女,休得再害人性命!”一个人对着纤月说道,纤月立刻出掌还击但是被对方轻易的躲过了,准备再次出击的时候被那二人给制服住了,她右脚一使劲用腿还迎了上去给自己争取了机会,随后逃出二人的束缚之后纤月知道自己很明显不是这二人的对手,于是她立刻就逃走了。 周生措白看见许昭华总算是安然无恙了放心的将头放在了地上,许昭华负伤加上纤月迷魂散的作用此刻已经昏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天亮了,此刻他已经躺在了营帐的床上,起身时感到脑袋有一阵的闷疼。 “许皇后你总算醒了。”端着药碗进门的小絮看见许昭华醒来之后着急的把碗放到了桌子上激动的说。 从小絮的口中许昭华得知自己已经昏迷了一天有半了,众人都被纤月设计陷害而晕倒,自己因为手上太过于严重才一直昏睡到现在。 “师父呢?师傅还好吗?”许昭华着急的握着小絮的手问道,她记得是鬼夫人为自己挡下了纤月的第一次袭击,同样也受了重伤。 “鬼夫人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弱,太医已经开了药了,现在正在养病中。” 许昭华立刻掀开被子起身准备去看望鬼夫人,到了鬼夫人的营帐看见鬼夫人正在喝药,鬼夫人看见许昭华突然前来也着实吃了一惊,这一下药也不吃了前去询问许昭华的身体状况,得知许昭华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也松了一口气。 “师傅。”许昭华眼睛里含着泪看着鬼夫人,她没能想到师傅在紧要关头竟然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去救她,这让许昭华有千言万语卡在心头,欲说还休。 “昭华啊,什么都别说了。现在你我师徒二人这不都是好好的在这的嘛。”鬼夫人替许昭华擦了擦眼角流出的眼泪安慰道,自己的徒儿是什么心性她最知道了。 许昭华点了点头:“师傅,我晕倒之前依稀记得我们是被两个穿着像是西域的人所救,他们到底是何许人也师傅可知道。” “事后听闻那二人是来自于西域的高人,这一次过来是因为你哥哥许松琛曾托付给他们让这二位高人寻找你与周生措白的下落,自打幻境破灭之后他们就立刻锁定了你们的位置,连夜赶来。东齐王宫前些时日里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帝后与帝王已死的消息,现在虽然已经找好了替身,但是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你与周生措白应该马上回去以破除谣言、解决危机。”鬼夫人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许昭华讲明白了,许昭华也因此改变了计划,她听从了鬼夫人的建议准备将赶往东齐皇宫的计划提上日程。 “昭华,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鬼夫人有些犹豫的说着。 “师傅,你说是什么事情?”许昭华感觉有些奇怪,鬼夫人从未这么与她说过话。 “师傅不敢奢求别的,只求你若是纤月有朝一日落入你手中,可否留她一命?” 许昭华愣住了,留她一命是什么意思? “纤月,是我的女儿。”鬼夫人终于说出来这句话了,许昭华点了点头,再鬼夫人说出留纤月一命之时许昭华就猜测到了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鬼夫人感激的握住了许昭华的手:“多谢,多谢你昭华。”说着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胳膊间。 “师傅,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一切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关于你,关于纤月。” 鬼夫人点了点头。 “那时候我还是岭火域的右护法,被灵伯母也就是我的师傅派遣道一个小国出使,用我们岭火域的珍贵奇花异草去换取他们的粮食种子,然后我碰到了一个人,他是那个国的三王爷,我们一见钟情,后来我发现我怀上了孩子,告诉他时他却犹豫了,让我把孩子打掉,自此我看清了那人,从此发誓今生不再与他相见。” “那个孩子就是纤月?”许昭华问道,鬼夫人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回到岭火域之后灵伯母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勃然大怒,但是还是让我把孩子生了下来,产后我醒了过来发现孩子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打听之后知道了原来灵伯母为了怕我的名声被毁早就将孩子送走了,至于送到了那里那时我并不知道。因为此事我与灵伯母大闹一场,伯母气愤不已将我赶出了岭火域。而我,再也没有回去过。” 许昭华静静的说:“花域主在你我临走时说过岭火域的右护法从那以后就没有过人在那个位置上。” “那是灵伯母一直给我留的位置,我却辜负了她。” “师傅你是如何知道纤月就是你女儿的呢?” “当年师傅将月儿送走之后我四处寻找过她,最开始是了无音讯的,直到后来我四处游荡在一个青楼门口外边见一个女子往里边揽客,衣着暴露我却看到了她肩膀上的黑色印记,这是岭火域的人独有的。她的模样与我年轻时有几分相似,由此我开始留意她,渐渐的事情的真相就浮出了水面。” “什么真相?” “当初灵伯母将月儿托付给一户人家,还给了他们大量的钱财来抚养灵儿,那成想那户黑心人家拿到钱之后转手就将月儿卖到了青楼。” “纤月知道这些事情吗?” 鬼夫人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这些我都是暗中调查的。” 许昭华点头:“师傅我知道了,我会将纤月完好无损的交到你手中的。”鬼夫人感激的看着许昭华,许昭华对于她来说,既是徒弟又是半个女儿,自己当初执意让许昭华陪着自己也是有私心的,她看着许昭华的年龄与纤月相仿,自己想体会一下做母亲是怎样的感受。 之后许昭华到了晌午就离开了,这个点正是用膳的时候,周生措白知道她醒来后定会派人准备些许吃食来给她补身体,这会子也该在等她了。 纤月奔波一天一夜终于回到了大端王宫,此刻守门的士兵看见纤月回来嘴巴都张大了,他们没能想到纤月居然会回来,毕竟她当初被苏秦风俘虏的时候隋晨王爷可是都没有去救她的打算呢,这王宫上上下下都传着纤月一定不会在回来了,连能不能活命都成了一个问题。 纤月见到隋晨的时候依然是在那个地宫里,隋晨正在与许韶韵衣衫不整若无旁人的嬉闹,周生琛墨此刻并不在这里,大概是在他专门的寝殿里。 许久之后隋晨才看见站在门口的纤月,此时她已经长达一个月没有洗过澡了,因此整个人也显得疲惫不堪,完全没有先前的那副可人模样。 “你怎么回来了?”隋晨问道,许韶韵立刻也看向了门口,撇了撇眼角出了口气,眼里尽是厌恶。 纤月心里也是十分怨恨隋晨当初没有去救他,现在居然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在这里与许韶韵寻欢作乐,但是想到他能够给自己权力因此也只好忍耐:“纤月没能完成任务前来领罚。” 隋晨抓起一旁案几上的杯子朝着纤月扔了过去,纤月并没有躲闪,任由杯子里滚烫的茶水浇在自己的衣服上,浸到自己的皮肤上。 “滚,有多远滚多远,你应该知道弱者在我这里的下场,别逼我亲手结束掉你。”隋晨说完这句话许韶韵在一旁对着她得意的笑了笑。 “我可以将功赎罪。”纤月说道。 隋晨听后饶有兴趣的问道:“哦?说说你是怎么个将功赎罪法?” “再次刺杀周生措白与许昭华。”纤月如是说。 隋晨笑了笑:“再次?这次失败了下一次你就能成功吗?笑话!既然如此,那我也成全你,你去吧,事成之后过往的事情本王一概不究。” 纤月握紧了拳头对隋晨说道:“好,多谢王爷不杀之恩,纤月告退。” 之后纤月就踏上了再一次追杀周生措白与许昭华的路,而这一边的周许二人正在进这午膳。 “酥酥,你吃点这个,大补啊!”周生措白一边说着一边往许昭华的碗里夹着东西,许昭华嘴里已经被他塞满了吃的说不成话了,只能点着头。 吃完之后许昭华摸了摸自己的独自有些责怪的看了几眼周生措白,周生措白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的给许昭华擦了擦嘴。 “措白,我们该回东齐都城了,皇宫现在的情况并不妙,全凭哥哥还有江恒魏呈死撑着。” 周生措白想了想之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好,原本我想过几日的,现在既然酥酥说了那我们就赶紧行动吧。” “好,正好我的身体也养的差不多了,我们明日就出发如何?”许昭华提议,周生措白想都没有想就同意了。 这一日晚上许昭华早早的就睡下了,以防明日奔波自己身体吃不消。在半夜的时候她突然醒来了,看了看外边的月亮发觉今日是月朔,想到隋枫的病情心中大叫不好,立马穿衣向外边走去。 此时已经到了严冬时节,加上前几日下了一场大雪,此刻都是白茫茫一片,因此外边几乎不用打灯就可以看见人,许昭华走到了隋枫的营帐门口试探性的叫了几声并没有人回答她的话,随后她推了推门发现门没有关,进去一看隋枫果然没有在里边。 她跑到外边站在门口转了一圈四处张望着,尽是白茫茫一片没有一点痕迹,突然许昭华听见几声呼救声,但是声音微乎其微,仔细辨认听出来这是小絮的声音,于是立刻循着这声音寻去了,果然看见不远处的小絮躺在了雪地里,手腕上还有被咬的印记,不过还好不是很重。 许昭华将小絮扶起之后小絮给她指了指远处:“枫王爷在那里。” 许昭华连忙朝着小絮所指的方向跑去,果然看见蜷缩在雪地里的隋枫,她跑前去将隋枫的嘴掰开往里边放了一颗丹药,这丹药能迅速缓解隋枫的痛苦,不一会隋枫就清醒过来了,而这时小絮也走了过来。 “小絮,对不起。”隋枫坐在雪地上对着小絮说道,小絮惊讶这是随风第一次正经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她连忙摇着头。 “真的对不起你小絮,真的对不起。”隋枫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让小絮有些不解,虽然她不知道隋枫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咬了她一口就这样吧。 “小絮,你娘是我杀死的,对不起。”最后隋枫又说了一遍,这句话让小絮有些不知所措,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就像晴天突然下了暴雨一样,又是哭又是笑的对隋枫说:“枫王爷您这是在说笑吧,您怎么知道我娘长什么样,况且您与她无冤无仇的没有理由杀她啊。”小絮大气不敢出一口的等着隋枫给她的回答。 “我方才的样子你看见吧,肯可怕对吗?” 小絮使劲的摇着头。 “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每当犯病的时候我都会失去意识成为嗜血狂魔,你母亲那一日就是死在我的手下的。” 小絮强忍着眼泪笑了笑:“不可能,你怎么知道那是我母亲?” “昭华见过你母亲,你母亲的尸体也是她发现的。” 小絮看了看许昭华许昭华没有说话,这表示隋枫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不知道以后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随风,一边是生她的母亲,一边是她深爱的男子。 想着小絮转身离开了,许昭华追赶了几步之后就停了下来,她知道或许此刻小絮需要一个人好好静静,剩下她与隋枫二人相顾无言,之后许昭华将隋枫扶到了他的营帐中自己也去休息了,这一夜对于他们三人来说注定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早许昭华脸色有些疲惫,但还是要按照计划赶到东齐皇宫,周生措白看见许昭华之后询问她是否是昨夜没有睡好被许昭华搪塞过去了,她先去小絮的营帐中看小絮此时的情况但是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只有一封信留在了桌子上,原来小絮昨夜早就骑马离开了,她没有说自己去哪里,许昭华放下信叹了口气,小絮这么做或许能够缓解她的痛苦,对于隋枫来说也未尝是一种解脱。 苏秦风知道了小絮已经离开的消息眼里尽是失望,但是也没有再说其它的,连理由也没有问,现在的他根本给不了小絮什么,小絮走了,也好。 之后许昭华就与周生措白踏上了回东齐的路途,鬼夫人留在这里养身体,苏名拓统领将领来作战应对大端的进攻。 到了东齐皇宫门口之后侍卫们看见本应该在朝堂之上的许昭华与周生措白如今却骑马归来,士兵们不敢多问纷纷给他们让出来一条路,此刻朝堂上许松琛与江恒等人正在与靖国公进行着一番惊心动魄的斗智斗勇。 此刻冒牌的周生措白与许昭华在朝堂之上被靖国公逼问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上,皇后娘娘,前些时日我们与众大臣尚书关于科举的事情您们考虑的怎么样了?”靖国公问道。 冒牌的周生措白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本就是一个乡野村夫又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呢,再看旁边这个冒牌的皇后此刻额头上也有了一些汗珠,不停的用袖子擦着,他求救一般的看向了江恒,江恒对着他摇了摇头。 “好了,本皇今日身子有些不适,这件事情咱们改日再议,退朝吧。” “每当谈论国家大事之事您都以身子不适回绝,现在老臣不得不怀疑这龙座上坐的的是否是真正的皇上与皇后了。” 大殿的门被人推开:“没错,那确实不是皇上与皇后,我们两个在这里呢。” 许昭华的声音响起,她与周生措白挽着手进入到了大殿之中,大臣们看见竟然有两对帝王与帝后迅速朝堂之上沸腾了起来,靖国公指着许昭华说道:“你们是谁?” 没等许昭华与周生措白回答他的话众人眼看朝堂之上的“皇上”与“皇后”突然扑腾一声就给后来来到这里的皇上与皇后跪下了,江恒与许松琛还有魏呈同样也跪了下来齐声喊着:“皇上万安,皇后娘娘万安。” 底下的大臣们凡是长了眼睛的都知道现在哪位是真的皇上与皇后,纷纷跪了下来进行跪拜,靖国公别无他法也跪了下来。 “众大臣,这几日我与皇上在疆场之上忙于作战,偶闻朝堂之上有人传起谣言来妖言惑众,因此我们只能想了一个这种办法来应对,在这里给各位说一声不是。”许昭华谦逊的说着。 大臣们都纷纷说着不敢不敢,他们怎么能担得起一代帝后如此说呢,这简直是折煞了他们,靖国公的脸红一阵绿一阵的,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方才许昭华进来的时候说的那句话自己就能看出来这才是真正的许昭华,她身上的这种气场是没有人能够模仿的了的。 第一百零六章 灵夫人的复仇 下朝之后,冒牌的许昭华与周生措白就被许松琛又给了些银子打发回去了,正处寒冬,几人在暖阁里商讨接下来的事情,许昭华与众生措白也与众人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大家都为苏秦风的遭遇而叹惋,但这也是无可奈何,战场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无可避免。 “妹妹,你们总算是回来了。”许松琛看着许昭华一脸宠溺的说。 “哥哥,听闻我马上就要有嫂子了,这消息可属实?”许昭华笑着对许松琛说道,许松琛也笑了笑,拍了拍许昭华的头:“这么快就知道了,你这小机灵鬼。” “是谁?”许昭华好奇的问,周生措白也等着许松琛说出来。 江恒看见许松琛脸都涨红了知道他这兄弟的性子便替他说了:“既然你们已经去了岭火域肯定对此人早有耳闻,便是岭火域的左护法了。” “格搭槡?”许昭华有些惊讶,虽然自己只见过一次格搭槡的面貌但是在岭火域的时候从别人口中听闻这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哥哥娶了她也算是珠联璧合。 看着许松琛点了点头许昭华与周生措白相视一笑。 接下来众人开始商讨下一步的计划时门外有人禀报说鬼夫人在皇宫城门外等候,许昭华虽然有些惊讶为何鬼夫人会突然来访,但是还是连忙安排了人去接应她。 鬼夫人来到暖阁的时候看见一行人都在先行了一个礼,许昭华考虑到江恒与魏呈还有哥哥还不认识鬼夫人因此专门向他们介绍了她,三人久闻鬼夫人大名今日终于见到本人心中很是高兴。 许昭华见兴便让人准备茶水上来,正当众人其乐融融之时在一旁的一个宫女突然冲了过来,直冲许昭华与周生措白袭来,在许昭华与周生措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许松琛拿起手中的茶杯对着行刺之人掷去了,趁那人躲避的一刹那还击使其拜倒于地。众人哗然,鬼夫人屏住呼吸,抓紧了椅子的扶手,周生措白担心的问了句许昭华是否受到惊吓,见她摇头心也放了下来。 许昭华走到行刺的宫女面前问话,不论怎么问对方始终一言不发,看出她脸上的端倪后许昭华一把撕下了宫女脸上的人皮面具,原来此人正是纤月,周生措白大惊,想到上一次纤月重伤许昭华的事情依然心有余悸,立马叫了锦衣卫进来把纤月带下去。 许昭华看见了鬼夫人紧张的神情立刻阻止了他:“措白,算了。” “酥酥,她三番五次的行刺,事到如今好容易将她擒拿,如今不得不除啊!”周生措白说。 许昭华摇了摇头,众人不解为何她要这么做,此刻在她犹豫要不要向他们说出事实解释的时候鬼夫人先说话了,她站起来跪在了周生措白的面前,周生措白见状连忙将鬼夫人扶起:“鬼夫人,你这又是为何,快快请起!” “皇上,这是我第一次叫您皇上,如今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情。”鬼夫人这一举动让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周生措白也有些不知所措,原本鬼夫人对他的态度都是爱答不理的,现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大事能够让她这样? “本皇答应你,快起吧!”周生措白边说边扶着鬼夫人。 “放过纤月吧。”鬼夫人依然没有起来,她的整个请求着实让周生措白更加不解了,这个纤月莫非是施了什么巫术吗,为何酥酥说放了她现在连鬼夫人也这么说,不仅如此,被锦衣卫押着的纤月也茫茫然的看着鬼夫人,不知道这是为何。 “为何?”周生措白问道。 “她是我的女儿。”鬼夫人只说了这一句就让众人顿时明白了这是为什么了,看那纤月似乎并不知情,于是便对这其中的原由万分好奇。 “这怎么可能?我打小就没有娘,在青楼里长大。你莫非是在玩笑?”纤月不相信的说道。 于是鬼夫人站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你的肩膀上有一个黑色的蝴蝶标记,你可知道那是岭火域的人才有的,你十二岁那一年在青楼里被老鸨殴打,有一个蒙面人救了你;你十五岁那年被人要求唱曲,可那是你并太会,第二天那些前一日还嚷嚷着让你唱的人便没有了身影,你......”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纤月捂着耳朵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她原本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打小她就懂得了在夹缝中生存的道理,现在一个人走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被人欺辱,被人谩骂,被人刁难,她都一个人走过来了,现在突然有一个人出来告诉她:我是你娘,你是我的女儿。 这对她来说不是喜讯而是灾难,她不希望有人看见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月儿,当初是娘没有保护好你,现在我们母女二人才用这种方式相见,回头吧,回头还能再来,听话啊。”鬼夫人想走前去抹纤月的脸却被纤月躲过了。 “回头,我回不了头了。” “可以,你可以回头,从此以后我们母女二人就隐居在药王谷,再也不出来了,娘好好疼你,给你唱歌哄你睡觉,给你在春天做新衣,给你在夏天扇文字,在冬天的晚上替你盖好被子,可以的,这些都可以的。” 此刻纤月已经泣不成声,这些画面她曾经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现在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对她说这些话了,她看了看周生措白,鬼夫人也看向了周生措白,周生措白对她们点了点头,随后母女二人就相拥在一起痛苦,好像这些年她们各自经历的事情都能凭借这咸咸的眼泪流到对方心里。许昭华对着屋内守着的这一行锦衣卫做了个手势他们就下去了,众人也为这幅母女团聚的场面赶到高兴。 接着众人继续商讨接下来的计划,纤月看见了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许昭华笑了笑,这表明纤月经过刚才的事情已经倒戈东齐的阵营而许昭华也既往不咎,现在她们已经成为了一条战线的人。 有了纤月的加入众人顿时对目前的情形看的开阔了不少,纤月向他们说了隋晨与周生琛墨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在雨夜之时再一次攻打东齐,还说了她发现隋越并没有中巫术的事情,一切都是隋氏兄弟二人的计谋,为的就是抓住许昭华以此威胁周生措白,这一点和许昭华的猜想一样。 “我可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再一次回到隋晨身边打探消息,这样这一边也可以知己知彼。”纤月提议道。 此时鬼夫人却犹豫了,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在这其中的危险不得而知,现在她好不容易能与纤月重逢,万一事情败露了,那纤月就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性命极有可能受到威胁。许昭华也犹豫了,她的担心正和鬼夫人的一样,谁都不能保证事情会万无一失,万一出现了什么差池她无法向鬼夫人交代啊。 “好。”鬼夫人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个字,她想了想,若是不这么做的话东齐会又一次处于危险中,这天下什么时候安宁了,她与纤月才可以安心的归隐山林。许昭华看向了鬼夫人,对于鬼夫人她一直心存感激,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修了什么善德今生才得以幸遇鬼夫人做自己的师傅。 纤月对着鬼夫人笑了笑:“娘。”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说出这个字眼,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鬼夫人也看着她:“欸!” “我会平安回来的,你就放心吧,咱们母女二人还要好好过日子呢。”纤月对鬼夫人安慰道。 鬼夫人点了点头,随后众人就开始了进一步的作战规划,隋晨既然想要在雨夜中进攻东齐那他们就必须想出来一个将损失减少到最小的应对策略,。与此同时纤月也告别的众人踏上了返回大端的路,迎接她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这一次她看向了天边觉得自己心中是有方向的。 到了大端的王宫之后,纤月告诉隋晨自己已经给许昭华与周生措白下了毒,毒效数日之后才奏效,到那时许昭华与周生措白必定必死无疑,隋晨皱了皱眉头之后说道:“你为何不直接给他们下剧毒,那样一了百了岂不是效果更快?何须在这里还得等这么长时间?” “回王爷,若是纤月下剧毒的话到那时还没来得及逃出东齐的王宫他们的尸首就已经被人发现了,到时候封锁整个皇宫恐怕我很难跑出来,因此才出此下策。”纤月解释道,眼睛直直的看着隋晨,心里则是十分紧张,看着隋晨勉强相信的点了点头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得亏许昭华在自己临走前就设想好了一切可能,提前教好了她这些说辞,否则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之后的几日纤月都像往常一样待在隋晨与周生琛墨,实则暗地里是在侦查消息,用飞鸽传信,起初一直很顺利,直到有一天她在隋晨的手中看见了一只被箭射死的鸽子就感到事情不妙了。 “纤月,你说这大冬天哪来的鸽子?”隋晨斜着眼看向了纤月,纤月知道隋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现在这么说也是给她难堪,因此纤月并没有说话,她暗自握紧了拳准备趁隋晨不备解决掉她,突然眼前一黑被砸晕了。 “手速还挺迅速。”隋晨对着眼前的周生琛墨笑着说道,周生琛墨拍了拍自己的手:“接下来该怎么办?” “杀了她,将尸体扔到东起军营门口。”隋晨好不容易说道。 周生琛墨愣了愣还是照着做了,尽管他念在从前的旧情不想这么对纤月,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他只能按照隋晨的吩咐办事。 纤月的尸身是在第二天的清晨被人在军营门前被发现的,许昭华赶到的时候她的尸体已经被白布盖住了,颤颤巍巍的揭开脸上的白布看见熟悉的脸之后迅速的又盖上了,掩面夺门而出。 鬼妇人得到消息之后也赶来的,她是被人搀扶着来的,此刻看见许昭华红着眼眶出来顿时停住了脚步,本来她还有些不确定,怀抱着一丝希翼,现在那份希望也破灭了,她的月儿还没有来得及叫她一声娘就没了。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为什么,为什么? 许昭华走到了鬼夫人面前将她抱住,将头埋在鬼夫人的肩膀上,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鬼夫人此刻身体的颤动,鬼夫人的隐忍与悲怆让许昭华更加伤心了。 “我今生不为月儿报仇不为人,此生与隋晨等人不共戴天!”鬼夫人喊着。 之后的好长时间里,许昭华都很少见到鬼夫人的身影,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许昭华也没有派人去打听鬼夫人的下落,她知道此时鬼夫人需要一个人好好静静。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不久前又下了一场雪,走在雪地里能清楚的感受到踩到雪上发出的嘎吱声,夜晚也不用点灯了,外边的雪将天空映的很红,屋里也有些光亮。 许昭华站在窗前看着雪景,突然感到肚子一阵疼痛,紧接着就疼的站不起来了只能瘫坐到地上,听到动静的周生措白从里殿跑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连忙将许昭华抱到了床上,眼睛扫过了地上的一滩血水立刻觉得异常慌张,连忙将太医唤来给许昭华医治,自己在殿外着急的等待着。 许久之后门终于打开了,太医从里边走了出来,周生措白连忙迎了上去询问许昭华的情况,太医摇了摇头之后跪下来说道:“臣罪该万死,皇子已经胎死腹中时日已久,臣无能为力,望皇上恕罪!”说完就重重地磕了个头,周生措白往后踉跄了几步,脑海中回响着太医所说的话朝着殿内跑去。 进去之后看见在床上无比虚弱的许昭华周生措白的心就像被绞了一样的疼,他走到了床边,此时许昭华把脸侧了过去,她的孩子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不在了,还没来得及看看他就没了,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多会来到自己身边的,她不配做一个母亲。 “酥酥,这不怪你。”周生措白安慰道,其实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是现在酥酥需要他,他不能让她看出自己的脆弱,他得给酥酥一个坚实的臂膀去依靠。 “措白,措白...”许昭华没有说其它的话之时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周生措白的名字,她此刻不是那个在世人眼中被神话了的许昭华,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失去自己孩子的母亲。 “没关系的,酥酥。” “措白你知道吗,太医说他是一个男孩,已经成型了,因为我中蛊的原因所以没能发现,也因为蛊毒我们的孩子才会胎死腹中,我好悔,好恨,好怨。” 周生措白把许昭华拥入怀中,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许昭华小产后身体在一天天的恢复,但是每日的心情也都是郁郁寡欢的,失去了许多笑容。周生措白在一天清晨与许昭华提议到域外散散心,许昭华开始是拒绝的,但是经不住周生措白的劝说勉强同意了。 正当二人准备简单收拾东西走的时候前方传来消息说隋晨已经开始带兵再一次攻打东齐了,许昭华看了看周生措白等他的决定,周生措白只是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开始收拾着外出准备携带的东西。 “措白,我们不要去了吧。”许昭华说。 周生措白一脸宠溺的看着许昭华:“没事酥酥,走吧,前线有舅舅,我很放心。” 许昭华知道现在不论对周生措白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只好随他去了,对于前线的事情心中一直在牵挂着,看来只能从外域回来之后再去了。 随后二人轻装上了马,许昭华被周生措白护在怀中,两人共齐一匹马,一路上走走停停路过了许多地方,但是毫无意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倒是外边的雪景很是不错,走在街上的时候许昭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情有些好转,周生措白看见许昭华的脸上出现了笑容心里也宽慰了许多。 没走了一会许昭华就感到了一阵口渴,周生措白赶忙让她原地等侯自己前去打探看哪里有茶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返回来的时侯发现许昭华早已不再此处等候,在看看马也早已被骑走了,周生措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上了许昭华的当。 此刻许昭华骑着马正奔向前往东齐军营的路上,方才她在那里笑的时候猛然想起自己在这里尚且平安能笑得出来,可那些前线的战士此刻正在与大端那些刀枪不入的士兵们殊死搏斗,他们根本笑不出来,于是立刻想出一计引走周生措白自己前往疆场。 到了军营之后已经是夜晚了,许昭华老远就听见里边一片欢酒载歌赶到十分奇怪,士兵们看见许皇后来了纷纷起身行礼,许昭华打量着这些士兵发现他们身上竟然没有一丝血迹,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在疆场上走一遭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状态,奇怪,好生奇怪。 苏明拓看见许昭华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昭华,来了!” 许昭华点点头,接着苏明拓就告诉了许昭华他们这几天大获全胜,打的大端的士兵节节败退,可当许昭华问起缘由时苏明拓便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实情。无奈之下许昭华找到了隋枫,隋枫对许昭华的到来也很吃惊,他也知道了最近在东齐皇宫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许昭华。 “那些士兵是怎么回事?”许昭华问道。 隋枫谈了一口气,她见他第一面竟然问的是有关别人的问题:“鬼夫人,纤月死后她就来到了军营给东齐的士兵们下了巫术让他们变得战无不胜刀枪不入,苏将军看见大端的士兵被打的屁滚尿流也默许了鬼夫人这样做。” 许昭华听后连忙问了隋枫鬼夫人现在的下落,随后就找到了呆在营帐里对着天空发呆的鬼夫人。 “师傅,你知道那些巫术对东齐的士兵是有害的吗?”许昭华问,鬼夫人点了点头。 “那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知道这样的胜利我宁可不要?” “昭华,月儿死了,你又知道我心中的痛,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鬼夫人恨恨的说了一句,许昭华暗自叹了口气:“师傅,我知道你有多么的不甘和悲愤,但是我们真的不能这么做。”说完许昭华就离开了,她要去寻找破解鬼夫人巫术的办法。 想到那日的西域高人许昭华有了些眉目,差人再一次将他们请来。等了许久还没有等到西域高人的许昭华万分着急,索性最近东齐并没有再一次进攻,这是让她庆幸的地方,最后许昭华等来的是周生措白。 “酥酥,你果然在这里!可否安好?”周生措白看见许昭华第一眼就着急的问道,许昭华本想着周生措白会责怪她不辞而别,没想到等来的满是关心,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一切都好。 过了几日两位西域高人终于来了,鬼夫人用性命威胁力图阻止他们做法破解巫术,两位高人知道鬼夫人与许昭华是师徒关系,并且她也不是什么坏角色因此没有办法用武力和巫术制服她,双方只能这么耗着。 “师傅,你不要这样。”许昭华对鬼夫人说道。 “那你你说你懂我心中的痛,不,你根本不懂!”鬼夫人留着泪说着。 许昭华往前走了几步:“师傅,我有孩子了。”鬼夫人神情变了变,有些激动,也有些高兴。 许昭华接着说:“但是他死了,还没有生下来就死在了我的腹中,是因为隋晨当初给我下的巫术,我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鬼夫人表情错愕,这一前一后的变化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许昭华既然这么说,在看着她消瘦不少的脸自己才勉强接受了。 “但是给孩子报仇不能用这种方式啊师傅,那些士兵他们也是别人家的孩子!”许昭华说道。 鬼夫人慢慢地流下了眼泪,她一步一步的又走到了许昭华的面前:“昭华,对不起。现在赶紧救救那些士兵吧。” 第一百零七章 大结局 许昭华知道鬼夫人这么说她或许心中的仇恨不能说全部放下了,但是起码不会阻止他们给东齐的士兵解除巫术,两位西域高人也看清楚了此时的情况,他们看了许昭华一眼等着接下来她的吩咐,许昭华给了他们二人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两位西域高人在伙房的水缸前开始施法,不一会就大功告成了。 “皇上皇后娘娘,大端士兵进犯,现在正在路上,估计天黑之前会到达东齐边境都城之下!”一位士兵跑进来禀报,许昭华见状让苏明拓去将士兵们聚集起来,今天他们要提前给士兵们开饭,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看着士兵们吃完饭许昭华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大端再次进攻,东齐与大端那些不死士兵对抗不占上风,但是她不能也用同样卑劣的手段来取胜,就算殊死一搏也要堂堂正正的。 到了黄昏的时刻,估摸着大端士兵即将来临,许昭华与周生措白两人决定亲自上战场御敌。 “皇上,皇后,不可啊。”苏明拓阻止到,苏秦风的事情让他对战争有了重新的认识,从前他将战争看成是一次博弈,但是现在他觉得战争就是侩子手,自己一把年纪了无所谓生死,但是万一帝王与帝后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可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没关系,舅舅。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孙贵族,你我皆是东齐的子民。我与措白理应上战场为战士们鼓气。”许昭华说。 苏明拓立刻哑口无言了,许昭华说的都是道理,他竟然想不出理由来反驳,既然帝后都这么说了他虽然私下里是她的舅舅,但是现在她也是东齐的皇后,她的决定自己无权干涉。 周生措白笑着看向了许昭华,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自己不知道是修来的几辈子的福分,他悄悄的拉起了许昭华的手,就算前边是悬崖也无所谓,河水清澈,不惧死亡。 士兵们的蛊毒被解除了之后都感到头一阵眩晕,身子也像散架了一般,不过好在休息了一会儿已经缓过来了,许昭华庆幸他们及时的给士兵们解了毒,否则真的不知道这些士兵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到了黄昏时刻许昭华与周生措白已经穿好了作战的铠甲,士兵们知道帝王与帝后都与他们并肩而战士气顿时高涨。打开城门之后许昭华率先带着一队人马冲了出去,杀出了一条路。大端的士兵们面色蜡黄,骨瘦如柴但是仍然在睁着空洞的眼神机械的厮杀着,许昭华知道他们这是蛊毒浸入的骨身,就算最后毒解了也无济于事。现在他们虽然这般模样但是还是有着刀枪不如的身体,因此许昭华清楚的知道只能智取,不能硬拼。杀到了敌人的中间之后许昭华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兵都开始卸下腰间的油壶尽可能的往周围撒着油,完后许昭华又拼出重围。 待许昭华带领的队伍到达了安全地区之后周生措白紧接着带着人马往方才许昭华命人撒油的地方射火箭,顿时大端士兵中央着起了大火,火势蔓延的很快,不久之后隋晨没有办法就让大端士兵们提前撤兵了。 隋晨回到大端王宫之后在路上遇到了隋越。 “怎么样?”隋越问道。 “许昭华与周生措白共同迎战,若是单有周生措白还好说,但是还有许昭华这个狠角色在他身旁,这一战我们败了。”隋枫说道。 隋越也有些气愤,他没有料到许昭华竟然是一个如此厉害的角色,当初自己就不应该放她离开大端。 “还是用火吗?”隋越问,隋晨应着点了点头,隋越叹了口气说道:“老太妃还在你那里,最近可好?” “好吃好喝供着你,就是身子不重用了,不知道能活到多会儿。” “那就拿出来用用吧,把隋枫引过来,我要开始加快速度研究新的巫药了,必须要克服士兵们怕火这个缺点。”隋越对隋晨说到,隋晨领会到了隋越的意思随即就开始着手这件事情。 隋晨走后隋越走到了自己的寝殿里,楚晨露还在殿外忙着指挥宫人们打扫,她看见他回来了远远的对着他笑了笑,隋越回以微笑给她,两人并没有说话,他们的关系只能止步于此。 到了寝殿最内的书房,隋越将墙上的一副山水画掀开,里边是一个洞口,从这个洞口进去就是另外一个世界,这是隋越专门研习巫术的地方,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长在阴暗潮湿的甬道里,瓶瓶罐罐的药水堆满的房间的各处角落,现在隋越即将就制造出新的巫药就缺一味药引子了——蛊王之血。 地宫之内 “老太妃,你真的不知道你儿子身上流着的是蛊王之血吗?”隋晨邪笑着问道,老太妃一脸茫然,自打隋晨将自己关进来以后就没有进来过,今天一推门就开始问她蛊王之血的事情,还说这个血只有枫儿身上流着,自己表示并不知情,隋晨还觉得不可思议。 那么这个蛊王之血真的只有枫儿身上留着吗? 老太妃摇了摇头:“真的不知。” “不知就罢了,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来引出隋枫。” “你们要干什么?不要伤害我的枫儿。”老太妃着急的喊道,隋晨并不理会她的话,拿起一把剪刀慢慢的朝着老太妃走进。 “你要干什么?隋晨你疯了,我是先皇的妃子!”老太妃大喊到。 我没有疯,说着就已经走到了老太妃的面前挥手剪掉了老太非的一缕头发:“别着急,你们母子二人很快就相见了。”说完隋枫就出去了。 第二日老太妃的头发被送到了隋枫呢个的手里,送来的是一个士兵,隋枫看见他穿着东齐士兵的战甲,给了他信之后转身就走了,没有说一句话,隋枫打开了信之后里面装着一缕头发,黑发中夹杂着银发,隋枫立刻就感到了不对劲,里面只有一张纸条:若想救母,只身来大端王宫。 隋枫将信装起就冲出了营帐骑着一匹快马冲出了东齐军营,许昭华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隋枫已经到了大端王宫,迎接他的是隋晨。 “用你的血来换你母妃的命可愿意?”隋晨问道。 “愿意,来吧。”隋枫无所畏惧的说道。 之后隋枫带着隋晨来到了隋越的寝殿,这是他们三个兄弟这么多年第一次站在一起说话,隋枫答应了他们的所有要求,每日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只要隋越需要他的血他都能随时提供,只求他们能够放了他的母妃。 隋晨来到地宫放走老太妃之后周生琛墨在他背后说着:“既然隋枫已经来了,那我们的胜算是不是大很多?” “当然。” “到那时你会给我什么?”周生琛墨问道,原本他只求自己能在大端有一席之地,但是想到自己背井离乡,在东齐遭人诟病来到大端,不拿点什么面子该往哪里放。 隋晨冷笑了一声:“呵!你还想要什么?我就留给你一条狗命!” 周生琛墨听后握紧了拳头,他料到隋晨会这么说了,此刻隋晨正背对着他,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于是他迅速的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的毒药趁其不备灌进了他的口鼻之中,隋晨倒地之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周生琛墨,临死前都没能闭眼。 一声清脆的碗碎声响起,纤月看了看地上破碎的茶杯又看了看周生琛墨:“你疯了!杀了他我们该怎么活下去?” 周生琛墨不屑的拍了拍手:“他死了没什么大不了,你隋越是希望他活着还是希望他死了?蠢女人!”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许韶韵看着地上的尸体越想越害怕,在这个大端王宫里她见过太多的杀戮了,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她要走,她必须要走。 夜晚趁着月色许韶韵潜入了水牢看见了许青山,多日不见他变得消瘦无比,整个人看着更凶了:“父亲,隋晨已经被周生琛墨杀死,趁此机会我们赶紧逃离大端吧!”许韶韵一边给许青山解开铁链一边声音颤抖着说。 徐青山抬起眼皮看着眼前的许韶韵有些模糊,揉了揉自己被多日束缚的手脚坚定着说:“逃?往哪里逃?我们逃出大端往哪里去,去东齐吗?简直是笑话!”说着许青山从水牢里爬了出来往外面走着,纤月问他去哪里他也不应声,只是一步一步朝着隋越宫殿的方向走去。 “父亲!你跟我逃走吧!”纤月最后大声的喊了一声,许青山并没有理会她。 长长的台阶他一步一步爬着,但是许青山赶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这种虚弱是前所未有了,接着他的皮肤开始裂开,几乎是走一步就裂一些,血不断的从他的衣服里渗出来流到了台阶上,吓坏了旁边的宫女们,最终许青山已经走不动了改成了爬,慢慢地也爬不动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纤月在角落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周生琛墨也笑着看着这一切,他料到了这一切,一旦许青山再次出来必定会与他一番计量,因此他早就在水牢的水里下了毒。 隋越出来之时看见了这一幕捂了捂口鼻,之后周生琛墨就来到了他面前,当周生琛墨告诉了隋越隋晨已死的事情,他的脸上有说不出的表情,没有周生琛墨想象中的高兴,但是也不是很沉重。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对付周生措白与那个许昭华吧,打下东齐之后那就是你的。”隋越说道。 周生琛墨搓了搓手,隋越终于说到了他的心上,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要王上需要,在下愿意倾尽全力鼎力相助。” “王上!门口周生措白与许昭华来见!”一名守城门的士兵跑前来说到。 这个消息让周生琛墨与隋越二人为之一惊,隋越笑了笑:“好呀,居然送上门了,让他们进来,顺便吩咐下去,从现在起把这王宫都给我守得严严实实的,一只苍蝇都别得飞出去。 随后许昭华与周生措白并没有行动,而是告诉士兵让隋越与周生琛墨出来谈判,许昭华早就知道一旦他们进去隋越就不可能放他们出来。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迈着急促的步伐跌跌撞撞的朝着这边走来,许昭华看清了那人正是许韶韵。 许韶韵显然也看见了站在宫门口的许昭华有些诧异,但是管不了其它的了只能硬着头皮向她走来,现在她的手中有从死去的隋晨身上拿来的令牌,士兵们都不知道隋晨已经死了,现在这是她出这大端王宫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就没有下次了。 “站住!”许昭华喊道,许韶韵听到后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许昭华拉着她往前走了一截确定那些士兵们听不到她们说话才听了下来。 “你要去哪里?”许昭华冷冷的问。 许韶韵顿时泪流满面:“姐姐,姐姐!” 许昭华皱了下眉头:“别叫我姐姐,我早就不是你姐姐了,最好说出你要去哪里,是不是隋晨派你去干什么事情了,你最好给我说实话,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说着狠狠的提起来许韶韵的衣领。 “隋晨与父亲皆被周生琛墨设计害死,现在我只有离开。” “隋晨死了和许青山死了?”许昭华重复了一遍,许韶韵点着头,之后许昭华将她慢慢的放下。许青山死了真是不可思议,他怎么能这么快死了呢,偏偏没有死在自己手里真的是,可惜啊。想着许昭华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她单纯的骗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太口渴了,眼前浮现的是小时候许青山将她放在脖子上在花园里转圈的画面,还有夏天她抓蚂蚱时许青山拿着柳条轻轻拍打她的场景,这些都随着许韶韵一句他已经死了而烟消云散。 许昭华能骗的过别人,却始终骗不过自己。 “拿着这些,走!以后别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许昭华摘下自己头上和脖子里所有的首饰扔给了许韶韵,这些东西足够她丰衣足食大半辈子了。许韶韵看着自己手上这些金银有些感动,她突然觉得许昭华与她之间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她们小的时候还是亲密无间的姐妹,现在就怎么成了这样? 许韶韵重重的给许昭华磕了一个头:“多谢皇后娘娘。”之后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将这些包起来就慌忙的逃走了。 待隋越与周生琛墨出来之时许昭华与周生措白二人已经骑马退到了大端与东齐交接的地方,只有在这里他们的安全才有可能保证,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将隋越与周生琛墨引来,今天这场谈判只是他们四人之间的。 见了面之后许昭华最先开始说话:“隋枫在你们手上,你们要把隋枫怎么办?” “放心,他死不了。”隋晨说道。 此刻四人表面上十分平淡,但是暗地里各自都有自己的打算,说完这句话空气顿时陷入了寂静。突然隋越最先出手,他拔起藏在腰间的短剑朝着周生措白刺去,许昭华反映过来之后一脚踢到了隋越的胳膊之上,隋越不死心反向着许昭华袭来,周生琛墨也顺势帮着许昭华,此刻周生措白从背后拿起自己藏在腰际的刀子冲着隋越的背袭去,隋越动作停了下来。但是此时许昭华已经被周生琛墨伤了一掌。 紧接着周生琛墨拿起来一瓶巫药,这是他在隋越房间里偷到的,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他一把提起许昭华对周生措白说道:“现在你有娘个选择,要么,你喝下这瓶毒药,要么她喝下,你选哪一个?” 周生措白将自己手中的短刀放下对着周生琛墨说道:“你别这样,大家都是东齐的子民,没有必要斗得你死我活,现在隋越已死,战争也可以结束了。” 周生琛墨笑了笑:“东齐的子民?你们把握赶出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我也是东齐的子民呢,现在在这里跟我谈这些煮豆燃豆萁的事情,早点作甚了?” “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该知道...”周生措白突然想到现在还不能激怒他,否则难保他会对酥酥做出什么事情只好闭上了嘴。 “周生琛墨,你要杀要剐痛快点!”许昭华对着周生琛墨喊道。 周生琛墨看了看许昭华,这个女人他原本想放他一命,但是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他不得不这么做了,如若不然他今天也别想活着出去。现在虽然隋越已死,大端无人管辖,按理说他本应该理所应当的坐上这个位置但是转念一想不行,现在大端的士兵都是活死人士兵,他们就算恢复成正常人也都活不了多久了,没有了军队力量一个国如同死了一样,他可不能守着一座死城。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将东齐拿下。 “你快点做抉择,否则我就将这瓶毒药灌进她的喉咙。” 周生措白连忙说道“别!喝,我喝!” 之后周生琛墨就将这一瓶毒药扔到了周生措白面前,许昭华拼命的摇着头,周生措白慢慢地打开了毒药喝了下去,随即就倒在了地上。渐渐的许昭华觉得天旋地转,耳边传来了周生琛墨癫狂的笑声,他疯了。 “我的了!东齐是我的天下了,哈哈!哈哈!母妃,母妃你看到了吗?”说着周生琛墨就对着天举起了手,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多年之前他们的父王临终前宣告遗旨的那一天,如果当初那个人是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呢? 想着想着周生琛墨越加疯狂,许昭华知道,他这是彻彻底底的疯了,她拿起了地上的短刀对着他刺去,紧接着周生琛墨就应声倒地了,他的梦才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许昭华没有心思管其它的,她立刻奔向了周生措白,此刻周生措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措白,措白,你醒醒。”许昭华强忍着泪水唤道,此时她不能哭,周生措白什么事情都没有她没有理由哭,可喉咙确实生疼生疼的,想要再说些什么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突然怀里的人动了动吐出来一堆水,周生措白起来了,许昭华又惊又喜:“措白!” “酥酥,你刚才快把我摇死了。”他一脸委屈的说道。 许昭华又气又恼:“这是怎么回事?” 周生措白给她解释道他根本没有把那瓶毒药喝到肚子里,只是用气息将他们呢卡在喉咙里,尽管还是有一小部分毒药留了下去,但是不至于丧命。 许昭华连忙将周生措白扶上马,立刻带他回到了东齐的军营命太医给他好好诊治,自己则又返回大端去救隋枫,这是申伯母托付给她的事情她必须办到好让他们母子二人团聚。 终于在地牢里找到了被关押多日的隋枫,许昭华立刻将他救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 “以后再说,现在我只问你一个事情,你愿意帮我一同救治大端的士兵们吗?”许昭华问道,隋枫想都没有想就点了点头:“好!”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怎么治来着?”问着他有些忐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用你的血。”许昭华平静的说道,只有用隋枫的血再配合自己研究的巫术才有可能救这些士兵。 隋枫拍了拍自己的头,他早该想到这一点的,之后只能随着许昭华来到水源处,虽然表面上不甘愿但是隋枫心里确实乐意的,能用他的血救人,他比什么都开心。 三个月后...... 此时严冬已经过去,春天带着些许嫩绿来临。 此时周生措白的病情已经好转许多,身子里的毒也已经被清完了,他与许昭华回到了东齐的王宫,这一天正赶上每月的上朝。阳光斜照在正殿门前,许昭华与周生措白正携手一步一步走向朝堂,文武百官都跪下来朝拜他们。 “皇上,皇后娘娘,我们的附属国大端传来喜报,隋枫王上将在明日举行登基仪式。” “替本皇与皇后送去贺礼!”周生措白说道。 “给老太妃,不,应该是老太后了,给她老人家也送一份贺礼。”许昭华补充道。 许昭华看着殿外的阳光和春天初现的嫩绿,现在这一切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