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小姐瞿然有绪》 锲子 寒风凛冽,已是晚点十时,连道路两旁的灯光,都显得疲倦而阴暗。 雨还是那么不舍得停下,呈直立式地往下坠落。由蒙蒙细雨到倾盆大雨,滴在房檐上,树梢,路面;落在了她的发梢,她的面颊,每一滴似乎都滴透全身,那道凉,叫冷。 她不知道,她要往哪儿走,怎么走,想去哪儿,但她始终再也不想回去,回到那个对于自己而言,不知道是什么一样的存在关系的地方,听说那是家。 是的,表面的,旁观者们也都这么认为的,这可是她亲自嫁于他家的,出嫁从夫,所以现在的这个地方,不是家是何地? 而她却轻笑,笑自己太幼稚,笑旁人太肤浅。只想尽情淋个痛快,好让自己清醒些,让自己明白,这一切都是有多么糊涂! “卜小姐,瞿少发话让您回去。”是他的随从,正撑纯黑色伞朝向自己,却有意躲开。 真是可笑啊,三年了,连为他办事的人都明白,她与他只不过是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罢了。 然而这还有什么意义呢,一切也不过是场闹剧。 她还是无特定目的地沉默走了好一会儿,他的随从也紧跟在后,一直未有想要离开的念头。 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明白,若是她逃走了,他们就算回去也不会再好过的。 忽然停止了行走的步伐:“你走吧,我会回去的,不会让你们为难交不了差。我只是想安静一会儿。”她只是还未想透彻,只是打算将以前的种种都抹杀掉后,再去彻底地过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为了那个神志不清的父亲,也为了那个爱财的母亲,还有至今还昏迷不醒的弟弟,呵,才明白自己是有多么可笑。 《卜小姐瞿然有绪》锲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夜已深,无人待我诚且真 如果说,婚姻真是爱情的坟墓,那么卜予蒽从一开始,就已经踏入了一半,更何况,他们,谈不上情,何来爱。 一切,也不过是为一纸婚约而禁锢着,或许他连正眼都没瞧过她一次,就这么僵持了三年。那是白字黑纸写明的卜予蒽女士愿与瞿然先生达四年婚约,在这期间,女方不得对男方有任何限制,全权在于男方,女方与男方之间无任何情感建立,待婚龄满后,一切约束方可取消。若双方按捺签字,即日起方可生效……… 回到瞿家中,已是凌晨两点,再没有谈话声,用人们也都休息了,安静至极。身上所着的衣衫已经湿透了,回到房中,除了自己,也再无他人。 这样的气氛,卜予蒽已是习以为常了,新婚当晚,他就对她说过,他不会对她动情,更不会碰她,她只需完成她应该完成的任务仅此而已。 也劝她别对他抱有任何歪念头,因为在他眼中,她也只不过是与企业的工作人员无任何区别,只为他做事的人而已,其实说是做事也都太过抬高了点,对,她在他心中从无任何分量,现在是,以后也必定是。 三年,他在的时间屈指可数,就算是回来了,也只是为了一些所必要的。自然是与她无关。 没事的,卜予蒽抱腿靠在墙面,试着安慰自己,不过也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这四年结束后,就当作是场噩梦吧。 慢慢的有了睡意。 《卜小姐瞿然有绪》夜已深,无人待我诚且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有恰似温柔 ! 他有恰似温柔2 “卜小姐,瞿少让我通知您,说是今早有你们俩的采访,您的服饰和鞋子都为您准备好了。”这是他安排在她身边的专人服侍,芳姨。有什么通知,都会经她口传出。 卜予蒽应了声,睡意全无,在众多人面前表现出他爱她,演一对甜蜜鸳鸯无非是最让她难受的事,他有过丝毫情绪起伏是为她吗?无疑。 芳姨开了门,将一套崭新的裙装和限量版晶蓝色高跟鞋放置床旁,便关门离开。卜予蒽答了声谢,深叹口气,下了床。 只记得昨晚是坐在了湿冷的地板上,也不知是何时自己却睡在了床上,身上还是那件湿透了,现在却睡干了的衣服。 尽快换下一身,接着被带去做了与其相搭的头发,请了专人设计师,带了吊坠耳环。一切显得清素淡雅。 “还没来吗?”男人轻倚于车座上方,修长的双腿呈交叉状,白皙的双手搭在后座上,眉头浅皱,看了看时间。瞿家二少爷,瞿然。 “瞿夫人到了。”男子对着后座说了句,拉开车门。卜予蒽看了看后座的男人,跟着坐了进去,车开始驶行。 一路上无人提起只字片语,只剩下沉默。卜予蒽有些无聊看了看窗外的风景,不知道……待会儿该说些什么。 他与她的采访就像健康大检查,每隔一年就会有一次,而卜予蒽几乎是沉默不语,因为只有他才会知道那些问题该怎么接,然而事实上,他们什么都没做过。这都是皮面不是吗。 也就是在被采访的时候,卜予蒽才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想象力是有多丰富。或许他能描述出一个女人真正想要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吧,只是她从未有过。 “停车。”男人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始终保持稳重而深沉的样子。车旁的两个男子分别开了门。 “呃”条件反射望向身边目视前方满是笑容的男人,与在后座的他真是天壤之别。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正放于她的腰部,他,竟搂她? 而男人却毫无违和感地走着,像是很熟练一般。呵,其实也难怪,他一定不知道这样对待过多少女孩了,不知道是搂过了多少女人。而她,卜予蒽,只不过是连他的玩物都及不上的陌生人。 只是那时的婚礼仪式,让现在瞧来,还没那么可笑。不至于让自己都觉得太难堪。想到这儿,卜予蒽也没心思再去在意些什么。 只是他手里的炙热温度,让她有些不自在。为何,人却从不那么温热?至少对于她,是从没有过。 “怎么,在家里还没看够?嗯?瞿夫人。”男人突然转过头来,冲着自己坏笑,满脸的宠溺,这种奇怪的感觉不得不使卜予蒽想要立刻转移视线,可真是做影视的好苗子,心里喃喃到。 “表情自然点。”瞿然对着卜予蒽的耳边哈气,让卜予蒽感到整个身体都感到麻酥酥的。 “看来瞿夫妇依旧这么恩爱啊,还未到采访地,无意间的举动就让我们这些单身者升起想要找个伴儿的念头了。”正式棕色工作服,包臂齐膝裙,黑色短高跟。女人引领瞿夫妇两人坐在了指定位置。 “好,可以开始了。”采访者微笑对着镜头比了个ok的手势。 “那么距上次采访将近已有一年了,很多关注着的人都带着几个问题,类如在三年这么长的时间,你们是否也曾有闹别扭的时候,又是怎么处理的呢,呵呵,问得在座身为采访者的我也很想知道了。所以这次节目就是关于将观众者们的问题,在这儿提出来,来回答他们的想法。” 事实上,很多采访的人,大多数都不是为了了解什么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的什么恋爱史,这并不会让他们感兴趣。不过是为了防止自己的电台变得冷清,如果能发掘出什么细节问题,还能拿出来炒作,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在这儿,谁不知道ns的最大股东就是白手起家,的瞿家二少爷,瞿然。况且资历非凡,身世不明,没有人知道瞿家二少爷的真正来历,版本有很多,但清楚的人,未必能有。 传闻瞿家少爷未来时,曾有个称霸者,聂海博,横行霸道,无人敢与其争斗,他说二没有敢撑着胆说一,但瞿家少爷一回归,聂海博就突然不见了踪影,有的人说是被铲除了,另一些人说是被剥夺了权力,而流落街头,什么说法都有,但至今都没人能信誓旦旦地真正清楚说出是怎么一回事。这也是一个很玄妙的事件。 所以很多人都久闻瞿然这个名,却不敢招惹,毕竟权利利益集于一身,也不爆绯闻,更显神秘。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强者。 “我自认为我与卜儿是从未发生过争执的,与其用有限的时间来进行一个辩论赛,倒不如一起享受惬意时光。”男人略带笑意,双腿分开,屈膝,坐在双人沙发上,手合十字。 “瞿少可真是风趣未减啊,”是吧,卜予蒽自己也这么觉得,面前的男人虽与自己坐在同一位置,挨得那样近,却如此陌生,听他刚才所说出的,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也不想再用心听这毫无意义的事,像是在说另一对情侣。世上真有这样的爱情吗?她也曾期待过。 “瞿夫人想什么呢,问你话呢。” “嗯?,哦,好的。”刚才问什么了吗,糟了,这是第几个问题了,附加问题吗,怎么脑里没一点记忆。卜予蒽真是后悔自己在这种时刻感叹什么儿女长情。 “呵呵,想必瞿夫人一定是沉浸在甜蜜中了吧,这样观众们的不平衡心理可就来了,总是瞿少表现自己的情感,那么瞿夫人有多爱面前这位与自己共度了已有三年身价不菲的瞿少呢?想必瞿少这种令很多人都倾慕的完美型,瞿夫人一定也时常会……吃醋吧?”采访者面色未改,笑容满面。 爱,吗? 她是爱他,从那时就非常非常爱,但是,这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冤孽吧!呵,可笑是自己,那样当真。 “嗯……,今天的节目就到这儿了,下期节目,我们将一起揭晓答案,祝贺这对如情侣般恩爱的两人,愿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感谢大家收看这期节目,我们下期再见。” 孰识外来人 “你刚才为什么愣着?!”男人走在后方,提高了说话的分贝。 “问你话。”却不理睬,他加快了脚步,走上前去,用力拽住卜予蒽的手腕,被弄得生疼。她不知他为何会这么恼怒,但他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变幻莫测。 “你要干什么,放手,你难道想让别人借此机会炒作吗?”卜予蒽用力将自己的手从男人手中挣脱了开。 他依旧平静,但很多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发怒的前兆,一股烟火气息正在迅速延伸。男人再次拽住了卜予蒽的另一只手的手腕。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愣着怎么了,和你有半点关系。”费力的扯试着自己的手腕,想要挣脱。力气却比之前大了几倍,卜予蒽明白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但她就是不想这样毫无尊严的任人摆布,她在他眼里算什么呢?不过是心情好时,就奢侈地给块糖罢了。 卜予蒽直直盯着面前的男人,对于她来说,这就是在无理取闹。 他有过半点关心吗?有用摆场面,没有就是一个摆设罢了吧。 “那么将我们的真实情况暴露在节目上,让别人同情你,就是你的真实目的吗?” “你……”是啊,至始至终,他都是这么想的,自己又能怎样,再去做无谓的争辩,他就会信吗。 呵,卜予蒽轻笑了声,深吸气,尽量挤出剩余微笑,对着面前看着有些恼怒的男人。 “对,我就是想这么做,可惜一直都不能得逞,这么说,瞿少还满意吗!”他不就是想听她这么说吗,那这样,他一定心情好多了吧! “呵,狐狸尾巴到底还是露出来了啊,当初是你自己愿意的,协议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在瞿家,吃穿不愁,时间一久,就变得贪心了是吧,果然还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男人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她就是那样,如他口中所说的那样。 “对,你说的很对,我就是那种再多荣华富贵都不够,成天只会想尽办法在外人面前装可怜,破坏你们瞿家,你瞿家二少爷声誉的女人。”那当初为何又要娶她呢,她如果真那么威胁到他,真的城府那么深,可她,那么卑微。 正当卜予蒽欲要继续往前走时,却突然变了状况。 “你干什么?”刹那间,只见自己被两只白皙而有力的手横抱起,身体被处于悬空状态,真是惹怒了?可此举是几个意思。 “别说话。”男人语气降了好多,整个表现与上一秒,形成很大的反差。他这是…… “瞿少,请稍等一下。”只见男人身后有个举着摄像机,拿着录音笔的女子,正往这个方向赶来。 呵,他竟为了声誉,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不惜与一个令自己讨厌的女人,挨得那么近。 “什么事。”语气不带任何情感,冷冷的,像铺了很厚一层冰。 “您好,我是x采访者,我们想要邀您现在去……” “没空,我太太不舒服,没看见?”卜予蒽愣了片刻,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哦……哦,不好意思。”女子退了去,不敢再继续提言。 “我脸上有字?”男人转了视线,移在了被自己横抱起的人儿的面孔上,不妨说,她真的很漂亮,脸上每个部位都长得恰到好处,高高的鼻梁,长且微弯的睫毛,粉嫩的唇部,还有无瑕疵的白皙皮肤,只是看起来不怎么有血色。 “那,现在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吧。”卜予蒽吞吞吐吐地说了话,挣扎的想要落地。 “一瘸一拐的,你怎么走。”男人继续向前匀速跨着步子,依旧沉着冷静,根本没有要放下她的意愿。 “不用你管。”卜予蒽硬是想挣脱,越被困得越牢。 “你是想自己的脚再多被加几个血印?” 眼神一惊,他,居然看出来了…… 卜予蒽从小就有个毛病,无论是哪种鞋子,只要是新的,就必定会磨到脚,且严重,以前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两只脚的结构,就真的构造很不一样,每次只要一穿新的鞋子,无论质量,都会为自己准备很多张创可贴,以缓解疼痛,且都是右脚,左脚依旧安然无恙,但这次,显然她没来得及准备。 卜予蒽没再出声,也没再挣扎,四周算安静,只是默默的望着自己都不知的地方。 这一天,天气是初春,花开的味道,她能很近的,感受到他胸膛的温热,他心脏的跳动,没有杂音。 这一天,她与他离得很近。 与他初见 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公交站台。 没有雨,没有所谓的人潮拥挤,也没有很多故事所描述的那样,躲在同一个雨棚中。 一切皆有因。 “我求求你,你把那六十五元钱退我吧,你的一百我不要了……”一个将近七十的大爷对着路边公交站台里长相平凡的男子,像是苦苦哀求着,一直不停的说着,满脸的焦虑,参杂着难过。 围观人并没有,只是各方投来的眼神,各异,也没一人打算要说些什么。 经过路人所说,通过七零八碎的拼凑后,才大概知晓了事情的原委。 那个年迈的大爷,在路边卖着自己种成熟的青菜,突然有个男的走了过来,说是要买了所有青菜,价钱也没问,就掏出了一百元,给了大爷。难得遇到这么爽快的主,可把大爷高兴坏了,急急忙忙将自己幸幸苦苦种出的菜,包裹得很干净,给了男子,并且收了他的一百元,找了钱。 可谁知,那张一百是个假钞。后来大爷追上了男人,男人却死不认账,说他什么也没做。这时可把大爷急坏了,自己总共也就这么点血汗钱,自己的真钱也被全部找了去,这样可连回自己家的车钱都没有了,于是才发生了现在这一幕。 “我给你买车票,这给你,这种人手里死拽着的钱,不觉脏吗。”男子一手插裤兜,另一只手将钱递给了大爷,上了公交车。 “哎,你怎么说话呢你。” “怎么,还想动手是吗”男子取下一只耳机,不知是因为他那阴郁的眼神,还是打量了自己斗不过年轻气盛,男人最终还是微低了头,收回了手。 卜予蒽远远站在那儿,目睹了一切,也看见了他,她不认识他。 他,很善良。 《卜小姐瞿然有绪》与他初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她有醉酒模样 卜予蒽步履蹒跚地走到沙发旁,坐下。被磨伤的脚放在类似短凳大小的沙发垫上。 “我…自己来。”卜予蒽微微收了脚,视线只限于豪华大理石地面上。 他未回应,只是看了眼她,像是责怪,搬回稍移开的她的脚,抹着药膏。 “嘶,”又一次回眸于她,放缓了速度,气氛显得有些奇怪,却不单调。 “瞿总!”一打扮艳丽的女人从楼梯间小蹦着到了楼下,服装华丽夺目,粉红珍珠耳环,白色钻石项链,像极了民国时期有钱人家的富太太,满心欢喜的叫了声。这不得不使卜予蒽想到了红楼梦中,王熙凤初次见到林黛玉的样子,人未到,笑先闻。不过,她,应该更复杂些。 “呀,姐姐脚受伤了,让我来吧?”女人面部突转,想要去接他手中的药膏,却不想,男人手撤了下。 “谁让你这么叫的?”男人继续涂抹着,说话的语调,听起来不那么爽快。 “哦…,这个啊,因为我觉得瞿少这么有声望,而且要资历有资历,还是最大股东…,所以!这么叫也没问题啊?”女人突然又声音发嗲地变了个样,手还时不时比划着。 瞿然冷笑了声,又一个贪得无厌,视金如命的肤浅女人。 “我是说,谁让你称呼,姐?我有同意过你做妾?她比你老吗?你,有自知之明吗?”女人顿时愣住了,见男人转过头,一双凛冽冰冷眼神看着自己,不敢再提只字片语。 “什么事。”片刻后,手机在自己裤袋里振动,瞿然掏出手机,眉头微皱,像是发生了不太好的事,卜予蒽猜想。 “你去忙吧。”卜予蒽收回了脚,也差不多抹好了。男人拿着未挂断的电话,看了眼卜予蒽,便出了门。 剩下也只是接着沉默的尴尬气氛,她不知道与面前的这个愿意借腹生子的爱财女人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或者,她单单不只是因为钱?还有…… 可她,卜予蒽,要得单纯又难得。 也没僵持多久,女人如翻书般的速度,没好气地瞥了卜予蒽一眼,很熟练地上了楼。 很早前,这个家是有个名芳兰的太太,是瞿家大小姐和二少爷的生母,但后来莫名其妙失踪了,接着瞿国维,瞿家主宰者,瞿然亲生父亲,又接了裕美,成了这个家的第二有权力的人。当初,卜予蒽刚进门时,她也是对卜予蒽百般好,就是因为想让她按自己的想法走,不过,自然是没有。既没有让瞿然爱上她,也更别说能为了卜予蒽做什么了。 所以对于裕美来说,这也只是颗废棋了,废掉的东西还有必要要吗?于是才又自作主张,接了一位能向着她的,能有吸引男人眼球好身材的年轻貌美女人,打着借腹生子的名义。 今天的外边是无太阳照射的阴天,卜予蒽透过透明玻璃墙,一眼望穿。 晚间 裕美召集所有人就餐,实质上只是卜予蒽,她,还有她新带来的那个女人,瞿国维因企业原因而长期不在家,很多时刻家里除了仆人,也无其他。 三人就坐,桌上摆满各式各样菜品,倒了平古斯酒庄干红葡萄酒,或是为了庆祝某人到来,桌旁的侍奉仆人比以往要多一些。 裕美喝了口红酒,开口:“好了,大家开始就餐吧。”实质上谁都明白今日这餐桌上的用意,卜予蒽也无心进餐。 “这是张丽,上一次我就说过了,以后你们也得听她的吩咐,毕竟…是为了瞿家的后代。”卜予蒽夹菜的筷子顿了下,除了强行挤出的笑,也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 女人坐在卜予蒽对面,很满意地递了个傲气的眼神。脸被笑得有些扭曲,或者,看着有些可笑? 卜予蒽未做声,裕美也未提及她,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也不敢说些什么,在瞿国维还未回来的时候,她定然是拥有最大权利。 这次的进餐,让卜予蒽觉得很漫长,似乎自己就像个不起眼的小丑一样被扔下台,其实她也不那么在乎了,这将满四年的时间里,不一直都像服刑的囚犯么,任人摆布。 她只想最后平凡地过,不能保留平淡些的属于自己的记忆吗,努力安慰自己,时间也就只剩几个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家都慢慢散去,只卜予蒽无味地品着酒,回想过去种种…… 她别具一格 你会发现某个人,只是因为恰好时间,人物都在。 “怎么回事。”外面正淅淅沥沥下着雨,瞿然停下车,走到车外,随从立马撑着纯黑色伞,笔直地立在了他的身旁,门口却偏偏倒倒地坐着个人。 “哎哟,二少爷你可回来了,我正不知该怎么办好。”芳姨双手轻握着,显得有些为难。 “卜小姐这应该是喝醉了,喝完就一直坐在这儿说什么也不愿走,其他人也都休息了,所以我就……” “下去吧。”不知是不是念在已是夜深,瞿然并没有再说些什么,一手将已睡意昏沉的卜予蒽抱在怀中,进了门,其中一个仆人跟了上去。 “让人备一碗醒酒茶……”一边往里屋走,一边吩咐着。 女用人轻声应着。 “呕~”还未等男人说完,卜予蒽已是吐得不省人事,自然也是加湿了自己的衣衫,包括…… 站在身旁的仆人已是惊呆了,若是往日,发生这样的情况,恐怕,已是大发雷霆了,就连其余的用人也都逃不过一顿训斥,而这一次却…… “把这儿整理了”男人脸上竟无丝毫起伏,直接将怀中的人抱上了二楼。 或许是因为整日整理公务的疲乏,这一次,他只想着,就放纵她一次,给她一个休息的时间。 这可让所有人都有不解。 “芳姨,”瞿然脱了外套,走向被放在床上的卜予蒽,此时的她安静至极,只是时不时手会有些轻微的浮动。 “少爷。”芳姨走进房间。 “把水备好。”男人解开了卜予蒽最内层已被雨加呕吐物湿透的衬衫,完美有型的曲线在瞿然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 因没怎么进餐,呕吐出的也只是些液体。 “啊?”芳姨愣了片刻,这是…… “有问题吗。”男人用干毛巾为卜予蒽稍微擦去身体上多余的水,微微皱眉,是喝了多少,能醉成这样。 “哦,哦好!”平日里也不见得两人能有什么接触,就算有,也都是外面有正经的事,就连在家碰面的次数都极少,可今日却…… 不过芳姨立马明白,这样做,实质是更多趋于一份责任心。对于每一个人,都做不到放任不管,除了女人,而现在,或许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破解锁的那把钥匙,一向厌恶女人的少爷,竟能与她挨得如此之近。 如果她能早一点出现,或许少爷对于她,也会有所不同。芳姨摇了摇头,去了浴室,终究是一场孽缘。好的,总会来得迟些。 “真是笨女人,真把自己当做什么了。喝成这样。”男人坐在床边,将卜予蒽多余的发丝绕到耳后,其下是张耐看的脸,他偶然发现。 “坐门外等我回家么。”嘴角微上扬,她像是睡熟了。 突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竟被自己的举动怔住了,什么时候,她对于他,像是又多了层不解的关系,不,那只是怜悯罢了。 瞿然猛地抽开手,站到了一旁,稍待柔和的目光,又恢复于往常。 “少爷,待会儿还要出门吗?”从她与他成为合法夫妻的那日起,他就与她划清界限,并很明确地说过,不会碰她,更不会为她提及丝毫情感,且永远都不会共处一室,只因她是女人。 瞿家二少爷的住处有很多,只要乐意,就可以睡在其他地方,所以一天忙完,便可随意找个地方供晚间休息,虽瞿家不止他一个继承者,但大多都归于瞿家二少爷瞿然名下。 “不用了,今晚就在这儿吧。” 不知从何起,四年开始变得不像条约中那么单纯了。 见她 他站在风景桥上,第一次见到她。 四年前一个清晨。瞿然早早就接到一个喜讯,但对于他,却不是,因为,他不在乎。 瞿家长者裕美与瞿然轻生父亲瞿国维,打算为他定场婚事,毕竟也该有自己的家庭了,总不能到四五十也一直以事业为重。平时瞿然称呼裕美“小妈”,这是瞿国维的意思,说是更亲切,但实质上裕美也就奔四的人。然而瞿然只回了句,随便看着办吧。 车开到一旁,想要透透气,远离喧嚣,让自己的思路更加平静清晰,打开车门,走到风景桥上一旁,看着不远处。想着些其他。 四年前,也曾是这样,只不过,是两情相悦罢了。瞿然垂下眼眸,一声苦笑。 这座桥上,很少有人会停下,因为都太忙碌,或者,也不认为这儿具备让他们逗留的理由,但这桥上,却站着另一个人。 因为人太稀少,他一眼就发现了她。 看上去,是在欣赏桥外的风景,但脸上却写满是惆怅。她好像很享受,每每轻风吹来,拂面的样子,她会闭上眼,显得格外放松。 “瞿少,接到消息,八时十五分,有会议要开。”男子走下车,通知了一句。 瞿然转头,眼帘垂下,依旧冰冷傲气,上了车。 。。。。 “妈,你为什么要这样?!” “怎么……怎么就不能事先和我商量商量?”卜予蒽手里拿着一张打印得很规整的条约协议,她不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哎,哎哟,女儿,我这也是没办法不是吗!你是知道的呀,你弟自车祸以后,至今都还昏迷不醒躺在医院,你爸又被气的脑子……,家里生活一天要开支,我这也不没办法呢吗!”是啊,当初是弟弟卜于还为了不让卜予蒽受伤,才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辆飞驰而来的货车,致使变成现在的样子,而父亲也正因为接受不了此事,变得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夜之间,有了不可逆转的巨大变化,也让卜予蒽感到了像是天堂与地狱之隔。 想到这儿,卜予蒽紧捏纸张的手,微微松开了些,走近床旁,坐到卜母面前,语气也平缓了些。 “可是……,你让我怎么做,我根本就不认识这纸上所写的男子,礼金两百万,我,我怎么还?”纸上清清楚楚地写上,若毁约,必须双倍补偿,然而在卜予蒽还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那两百万的礼金就已经被花了些,而凭卜予蒽现在的能力,想要毁约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要不……,要不乖女儿,你就进那家人的门吧?我打听过了,那家人不错,家境可好的不得了,谁摊上还是谁的福分呢,嗯?”卜母突然握住卜予蒽的手,表情看着像是祈求。 “我……”卜予蒽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这是卖身契吗,可自己还能坚定地说,没关系,她可以去立马退还礼金,并且再加上两倍的偿还金? 显然,她不能。什么也做不了。 “就四年,啊?说不定……”卜母见没什么反应,又加了句。此时的卜予蒽不知为何,自己眼圈会泛红,鼻子会发酸,什么年代了,自己却依旧处在古代时的未见面,便成亲。自己却是那样的无能为力,那么微小。 婚礼举行当天,除男方家属外,只有卜母一个人来了,坐在台下,满面春光,直直地盯着大屏幕,等待着自己女儿的到来。 为卜予蒽梳妆打扮的,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包括伴娘,所有人都是带着非常欢喜的气氛,唯独卜予蒽,不知自己的面部表情应该表现出怎样。 曾经,她也曾幻想,自己会如童话般故事里的那样,会找到自己所爱的那个人,而那个男人也视她为世界上最重要的,然后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地过一辈子,儿女绕膝。会像言情小说,青春电视剧里的那样,有一段刻骨铭心的青春罗曼史,两人会经历重重困难,最后互相珍惜。 而现在,她却被专业设计师装扮成最漂亮,别人都羡慕的模样,自己的心情却是那样复杂,那个人怎样,是个什么的性格,他会不会任凭心情好坏就随意蹂躏她?或许她以后的日子,可能将和一张契约过上四年,她可能会被随意捉弄,但却无力反抗?因为条约上写得清清楚楚,法律也是认可的,谁都参与不了。 可…… “卜小姐,婚礼仪式已经开始了,请让伴娘带着你走向属于你的甜蜜幸福吧。”女化妆师将卜予蒽的手,递给了旁边的伴娘,走出了化妆间。 走过铺在草坪上的宽大红毯,两旁的出席嘉宾都以称赞的目光,打量着新娘的容貌。确实很美,婚纱是耀眼的白,每个部位都被专业设计师整理得很到位,手捧花束,头上顶着未揭开的薄薄面纱,精致的妆容,可卜予蒽却不知道该怎么露出一副很幸福满足的笑容,也许对于很多曾走过这红地毯的人来说,幸福的样子,是不假思索的,但如今,她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好,有请伴娘将新娘交于新郎,新郎,可揭开面纱,深吻你认定的她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握着卜予蒽的手,与主持者所表达出的直接情绪,形成了很大的反差,像是正身对着别人的新娘,揭着别的女人的面纱,纱过头顶,女子抬头相望,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他。 不敌她倔强 “bacardi。”瞿然双腿分开屈膝,坐于夜总会安置的深紫色沙发上,彩灯耀眼,令人躁动的乐声持久不歇。 “哟,不喝养生酒啦,真不怕胃被烧坏。”(段*,与瞿家二少爷金石之交,ns第二大股东,虽是这么说,但实质上所有的股份都是其父亲段忠言所投注的,谁不知道段家少爷向来玩世不恭,爱到灯红酒绿的地方消遣时间。) “给我叫几个人。”瞿然猛喝一口烈酒,脸上的淡然与坐在其身旁段*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 “不是吧你,今儿怎么了,怎么觉得你喝酒像急性自杀呢,”段*笑了笑,招手示意穿着性感制服的女服务人员,到自己面前,吩咐了几句。 “行了,别喝了,”段*夺过其手中的玻璃酒杯。 “谁还能把我们瞿少气成这样?可真是破了纪录了,该不会……”段*脑袋一歪,对着正处于寒冰状态的瞿然,满脸的坏笑。 “如果一个女人说没有,那么你觉得有,还是没有?”瞿然另取一只酒杯,倒了些。 “呵,你跟我谈女人心思?我段*只知道女人就是一种口是心非的生物,她说没有,那就是有,她要是说有,那…就毋庸置疑了。”段*两手摊开,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瘪了瘪嘴。 片刻后,几穿着显露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进包间。 “哎,来了。你,过去。”段*将其中两姿态妖娆,身材丰盈的女人安排到瞿然身旁坐下。其余的,被自己搂入怀中。 “我可是把好货色都给你了,你不会就只看看吧……” “把酒倒上。”并未理会,向站在一旁双手拿威士忌穿着工作服的女子招手示意。 “倒是没听我说话,”这也算是适应了,哪次不是由着自己性子来?段*摇了摇杯中酒,小嚼一口。 “嗯?这倒酒的怎么从来没见过,新来的?还挺标志的。”段*拿酒杯的手,食指动了动,细细打量着女子身材的有型线条。只是女子把头埋得很低,举止生硬,一点儿也不像是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 “大爷您可真有洞察力,她的确是新来的,不过呢,她还什么都不懂,你们看其他那几个,还不错吧?都是好货色,身材啊,那都是……”因为是“大客户”,很多人都把段家少爷认熟了,固特意安排了一个像做媒一样的中年女人,做着介绍,以免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惹来一身麻烦,造成不利。 “不,我还真想了解了解这个新人,你过来。”还偏就惹起了兴趣。 “这……”‘媒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大户人家的人可得罪不得,更何况是段家的独子。被点到的女子转头看了看另一位端酒的女子,终究还是走了过去。 “您…有什么吩咐?”女子开口,瞿然举杯饮酒的动作,停留了片刻,又饮。 “什么名字,头抬起来。” “段少爷,这……”段*转头看了眼介绍人,女人也不敢再多说。 含笑用手指指尖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却本能地避开了,这让段*更增趣味。 “如果没什么事,我……” “慌什么,嫌钱少?”段*一手握住其白嫩光滑的手,一脸逗趣。 “请…,请您放手好吗。”却依旧低着头,像是故意将自己的样子遮挡。 “她我要了。”瞿然放下酒杯,依旧沉着平静,起了身。女子却被他的开口所怔住了,在场的人,也颇为惊讶,谁会为一个只会倒酒的‘普通人’,做出这样举动。 瞿然拉走立在段*身前有些惊愕的女子,消失在了包间。 “他原来,喜欢…这种?”段*指着包间门外,笑着摇了摇头,想是怎么也没猜准。 “放手,”外面的雨已经有些大,车被停在门外。 “你还真是寂寞难耐啊,离开不到八小时,就忍不住到这儿来满足自己了是吧?”从她站在那个包间里的那一刻,他就一眼认出了她,只是故做配合。 “你误会了。”手腕上出现紫红的痕纹,来不及用另一只手遮盖。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卜予蒽平复了自己,或许是自己死心了,多说他也不会信的,就像在那儿他也从来不会想要她的解释,不会想要知道实情。 卜予蒽走出门外,外面是怎样,是晴天还是雨天,白天还是黑夜,她也不在乎了,打在身上的雨滴像加硬的尖锐石子,让她突增了疼的错觉,倾盆大雨更猛烈地将卜予蒽薄薄的一层工作服浸湿。 “这么想要男人是吧?好,我现在就成全你。”瞿然一把将卜予蒽强拉入后座,反手点开全锁门键。将面前已被雨湿透的卜予蒽死死地固定在后座上。如猛兽嗅食般疯狂掠夺属于她的一切。从颈部到凸显的锁骨。 “放…开,你说过你绝不会碰我。”卜予蒽身体被牢牢地锁在后座,双手被死死地按住。 “规矩我定!”瞿然停了停手中的动作,松开领带,丢在一旁。 “唔……”冰寒的唇覆在她的唇瓣,冷的窒息,双手的游动,疯狂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你究竟有多大能耐!”她始终是逃不过他的束缚。 想要推开面前的男人,却无法挣脱。卜予蒽幻想过就算他不爱她也罢,她大可等到那个后来能对她温柔似水的人,但现实终不会如出一辙,他不爱她不对吗,她一直都是一个被用来当充气筒的玩具啊! “放开,好吗。能不能别……这样,”卜予蒽别过头,有些昏沉,手臂变得无力,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细微。 “怎么,这样就抑制不住了,你身体倒是很诚实。” “我没有。” “没有什么,在外面还没玩儿够?”说到外面,男人更不打算就此结束。 “放……”眼前的事物突然开始模糊,头变得昏沉,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只觉强摁住的纤细的手,不再有任何拨动。便停止了一切,有些异样。 “怎么浑身这么烫。”男人微蹙眉,手放在卜予蒽光洁的额头,一副未尽兴的模样,将外套披在卜予蒽的身上。 “立刻命人接吕博士到瞿家二居室。” 摁了车上的拨通按钮。 一切误会 (离开瞿家六时) 如散心,又漫无目的,看着路上行人来来往往,风打在脸上。吹刮着发丝,随意躲藏。 卜予蒽心里谈不上平静,想到一些事,总是梗着。快要到夜辰的时候,空气中总是带着些落寂。 “予蒽!”卜予蒽回头寻找那个听着亲切,唤着自己的声音。是个熟悉的身影。 “一姚?原来…你真回国了,我还以为我只是收到了一条假消息!”一姚与卜予蒽是学生时代的死党,现在的闺密。因为一姚的家世比平常人好很多,成绩也非常优异,所以后来宋家的长辈安排一姚去了国外留学,分别了好些时日。 前些日子,卜予蒽手机里时常冒出些短信,以为又是骚扰信息,也无心去理会。 “对啊,不过我换了个号码就成假消息了?”一姚玩味一笑,真是一点也没变,尽管是许久没见。这让卜予蒽感到唯一让自己心情好些的事,至少,她,一姚还在。 又记起大一,一姚是陪伴卜予蒽,为她遮风挡雨的第一棵树。 在那个时候,若是和长相俊俏,且家世尚好的男子有些关系,那么,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女生的麻烦也会不远了。 然而,卜予蒽就莫名其妙地被卷入其中,只因那个男生对她说了声喜欢,只是因为那个地方是公出于众。连拒绝都还没来得及说,很快的,就被堵在一个不曾有人经过的地方。 那时候的卜予蒽自然是不卑不亢,若是打算像齐天大圣孙悟空中的唐僧那样讲道理,那无非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所以当对面女学生一巴掌快要落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卜予蒽是打算接住并还手的,不过没想到的是,有人比她速度更快地还了回去,且看着很帅气的样子,带着卜予蒽逃离了现场。 梳起一马尾,立得高高的,头发被染成微紫色,发尾烫成卷曲型,一双高傲的眼神,是初次印象。 那人,便是宋一姚。 ………… “走,带你去个地方。”一姚拉着未缓过神的卜予蒽,一头开车奔到夜总会门口。进了去,实际今晚是有人要找她谈商业的,不过眼下也舍不得多日未见的好闺密,故想着一同进去,草草办了事,就和卜予蒽好好聊聊,可谁知后来发生的事,却是两人都没料到的。 进去后没多久,卜予蒽就遇见了娘家不务正业的表妹卜小,正在里面做着‘端茶送水’的工作,动作看着有些躲藏,拉了卜予蒽,说有急事要处理,离不开身,便放了工作服在卜予蒽手里,对着她百般恳求,随后快速离开。 卜予蒽虽无奈,但想着这年头无论什么工作,也着实不易,正巧有人催促,就想着顶替两三小时,后来发生的事,也就不言而喻了。 后来待宋一姚忙完正事,再打听到卜予蒽的所在包间,已只剩下段*和其他陪酒女。 做个梦给你 “怎么样了。”翌日下午,瞿然从公司回到瞿家,这是他第四次来到这个地方,第一次是瞿国维离开不久后,第二次,因为一年一度采访秀,第三次,她醉酒,第四次,是这次。似乎所有的事都绕不开这个,看似离得很近,但毫无干系的女人。 瞿然走进卧室,第一次开始注意到房间里的摆设,和最初一样,只是更换了适应夏天的色调。 卜予蒽眼睑微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 或许是错觉,卜予蒽会觉得自己在发热发得头昏脑胀时,是最能睡得踏实的,因为难受的没法再抽空想多余的东西。 “你醒了。”尽量听着像是很冷色调的问候。 “咳…咳,你想做什么。”看到面前的男人,卜予蒽心头一紧,像受了惊的笼中鸟,本能地尽量往后挪,想起那晚的撕扯,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尽量将自己的身体撑起。虚弱显得有些无力的语气,却能牵动他的心玄。他,也病了吧。 “好好休息。”这一次,他也开始变得有些捉摸不透自己…… 瞿然离开卧室,走到门外。这次,就安静下来。 “卜小姐……”正打算下楼,踏进第一阶梯,就听到芳姨轻声略显担心的唤声。转眼看去,卜予蒽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裙,面色尽显憔悴,步伐不稳地站在瞿然面前。 “你做什么?”瞿然微蹙眉头,为什么生病了还这么不安生,非要弄得自己疲惫至极才好。 “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渴望男人,而令你厌恶么,我今天如你愿啊。”脸上强挤苍白的笑。是自己烧糊涂了吧,才会什么都做,才敢终于解脱。就是因为这样,才可以任性到什么也不顾,人就是那么脆弱。 既然她和他之间,至始至终,都是两条平行线,又何必硬要强求有相交的那次。 或许,是自己终于想通了。 “这个时候,还不忘澄清自己是个贪得无厌的欲女是么?!”那时候,医生说过是感冒了好久,机体免疫力下降,昨夜淋了雨,才会高烧不止,所以,他不想对她发火。 但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厉害,不管做什么,都能将他一瞬间,莫名其妙的,被激怒。就算表面风平浪静。 “难道瞿少就不是按着借腹生子的名义,接个身材貌美的女人,当众满足自己的*么?这又能有多高清呢,呵……”卜予蒽可笑地望向别处,她当然不会去找什么男人,不过是想离开这是非之地,难道还要上演一场宫斗戏吗。 这时,对面的门却故作配合地开了,是张丽,立在门口,很随意的着着条不到大腿的短裙。较好地暴露了自己无可挑剔的有型身材,说曹操曹操到一向很灵验。 “你不就是想看到这种场景吗,但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你哪儿都去不了,别忘了,你的母亲,”是的,如果有一个滥赌的母亲,就算再努力换来的酬劳,家里也终会变得一贫如洗。 “哎,瞿少爷~”瞿然突将女人抱起,显然,空气中的烟火气息,始终没有消退,女人固做娇柔,刻意轻摆自己的手腕,搭在男人的肩上。 “这样,你该满意了。”瞿然侧身,丢下话,进了房间。芳姨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是有些担心,也无能为力。 “呵……,是我满意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故意送走了他,又留下自己,这样真的会好受些吗,身体不由自主地沿着墙面慢慢滑落… 总是会在最暗淡的时候,又重新燃起新的微光,让他总是能轻易的有机可乘,却又忙着泼一盆冷水,重复着给一巴掌赏一块糖的模式。 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确认,她确实对他毫无意义,她应该知道的啊。 到底怎么了… 忘掉的人只是泡沫 她做了个长远的梦,梦里笑着,醒了哭着。 一直以来,卜予蒽似乎都怀揣着一种,或许他和她存在着说不清的某些注定。妄想这一词,能够撑很久。 但世界足以让她看清现实,一来无身份,二来无高文凭,三来没见识,是对正处于现状自己的评价。 所以,为什么不好好利用现在的有限时间,而总是一次次做无用功的时间浪费。 一个夜晚,卜予蒽突然想通了好多,原来之前自己是有多幼稚,天真。或许要不是特殊原因,她根本不可能到这种“大户人家”。自己只不过是运气差了点,无端被砸中而已。 倒不如从现在,就开始适应着过自己的生活,还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不是吗,那个名存实亡婚姻里的他,与自己无关。 卜予蒽试着起身,还有些昏沉,应该代谢了好多不必要的细胞吧,一场高热之后,总会留下浑身酸痛的后遗症。 听到动静的芳姨急忙进了卧室,门是开着的,是担心万一有什么意外,芳姨是非常细心的人。 “卜小姐……” “哦,我已经没事了。”卜予蒽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下了楼。穿得很正式,白色衬衫搭上棕色包臂裙,短高跟。发被竖成一个干劲十足的丸子头,手里拿着类似一份文件。让芳姨有些疑惑。 “闲来无事,出去逛逛。”卜予蒽走到门边又补了一句。虽说是个不像样的理由,但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待在瞿家的几日,当然不单单只是休息。 或许结局也不那么重要,那日卜予蒽翻出契约书,细看后,发现其中还有一条条约,执行在最后一年,若毁约,便补偿于瞿然先生三十万,这算是唯一能提早解除关系的方法吧? 她与他。 她当然不能坐以待毙,虽说自己仅是个本科文凭,但一份工作,自是不成问题。所以,她,去了,并且于下午两点二十分得知面试成功,在ga。 young “那晚你哪儿去了,可让我担心的……”那晚卜予蒽被瞿然带走后,一姚随即赶到段*定的包间,才发现已不见了踪影,就差逼问面前对着女人左拥右抱的男人了。 对于一姚来说,那种男人,一看就不正经。 “被他拉走了。”卜予蒽表情有些淡漠,脸转向一旁,看着窗外,一姚明白代词的“他”是指谁,早在之前,一姚就慢慢知道了,卜予蒽与那个男人之间的微妙关系。恐怕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一姚最了解,也最为卜予蒽感到愤愤不平。 不过一姚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她大概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对了,你进那个包间后,没惹出什么事吧?”毕竟还坐着个听说来头不一般的男人。而一姚的性子又有些直来直往。 “他?还把我当成陪酒女了呢!一看那种男人就不是什么好人,癞蛤蟆吃天鹅肉,还会依着自己的样子挑人呢,就他那样,吃得了吗!”一姚一个白眼,真后悔没当着他的面赐给他。 “是啊,这世上,谁能入得了一姚大小姐法眼?”卜予蒽笑笑,开始收拾东西。 “干嘛,这么快就要弃我于不顾了?”一姚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明显有些不满,再怎么说也是好久不见,这么见面的时间,也是够草率。 “嗯,下次再约。”手里的文件是明天ga所要用到的,可以说是对于新职员的基础测试,ga历来都有这个规矩,以来评判安插新职员的标准。 “走了。” “嗯。”有些不情愿,搅拌着手中的细勺,被碰得清脆的响声。她,终于肯开始改变,变得不再软弱。 真为她高兴。 强迫症 (我努力强迫自己不问不听你新的消息……) 真是个多雨的季节啊。卜予蒽拍了拍身上残留的水珠,看着房檐外的雨越下越大,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轻轻吐出一口气,被雨冲刷过的空气,总有种令人舒心的味道,明天开始,就努力工作吧…… 试着提醒自己。 “出租车…”卜予蒽向着正在对面行驶的出租车司机招了招手。 “师傅,到……” “到余海宾馆。”卜予蒽转了转头,身边竟多出个声音,这个男人,是何时坐进来的,荧屏显示不是空吗? “怎么了,这位女士?”男子转头对着卜予蒽邪魅一笑,带着一脸假装毫不知情的样子,让人无言可对。 “就,余海宾馆吧”目前这倾盆大雨,再下车也……,那个男人那么随意,指不定是不太好的人,如果随随便便就报了自己的住址…… 出于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卜予蒽决定和他一样,正好也有些东西要取。 车缓缓地启程,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的尴尬气氛,卜予蒽呼了口气,看着窗外,两手放在大腿上带着有意无意的“小动作”。 叮~(到哪儿了,没被淋湿吧?) 是一姚发来的消息,现在应该已经被专车接送了吧,虽说往常一姚都是能自己驾驶爱车的,但一遇到一些类似于今天,宋父母总放心不下。不过好在一姚从来不会像其他公主那样被宠坏。 (天气预报可真准呐[尴尬/])发送成功 ([偷笑/])对方发来一条消息 卜予蒽摁下锁屏键,继续欣赏着路边风景养眼。 “诶,不好意思,前面正施工呢,就不能停那儿最近的位置了,这……” “嗯,就这儿吧。”或许是看出了出租车师傅的难为情,男人配合地开了车门,出租车师傅连忙道谢。 “不下车吗,女士?”男人手里拿着件黑色薄外套,低头,手把在车门外,挑了挑眉问道。 “……哦…”像是没缓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往与车门相反的方向挪了挪地方,只是萍水相逢,却与自己搭上了话,他……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那儿打不开的,”男人笑了笑,这女人…脑子在放空吗?都到这地步了,旁边车门确实也打不开,只好先顺着他的话了。卜予蒽心里想着,又挪了回来,下了车。 “好,走吧!” “你…干什么?”卜予蒽瞪大眼睛盯着放在自己肩上温热的前臂,离自己如此之近的男人,他究竟想…… “不想脑袋也被淋湿就跟我走,只是看不惯一个女孩子这样,又不会吃了你。”男人无奈地笑了笑,在这个时代,像这种女人,可能还真会成为以后的稀有动物。 “好了,出发。”男人一手举着外套,另一手搂住卜予蒽细嫩的肩部,注视着“余海宾馆”招牌旁边的地方。带动着卜予蒽,一齐向那个地方跑去。 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三年前也曾与他,在雨中 卜予蒽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一切风平浪静的表面 ——多种故事的开始 呯,关上门。一切像是都回到了原点,裕美决定了让芳姨休息几天,尽管芳姨什么也没说,而张丽也和着裕美一起去了七日经营管理会活动,是要有些时日再回来了,他,一定也不在,毕竟……,嗯。 偌大的住所,只会比以前更加显得空荡荡的。 “你爱我吗?” “不爱” “可我爱你” 没被关掉的贴墙电影还播着女主深吻男主角的场面,每一个细节都非常投入和到位。 摁了红色off键,卜予蒽上了楼。他和她能算什么,顶多是个冤家路窄。绝不会比什么欢喜冤家多。 去余海宾馆领文件后,卜予蒽就直接重新打车回了瞿家,索性那个陌生男人什么也没做。 卜予蒽进了卧室,快速脱掉在之前就湿透了一半的湿冷衣衫,进了浴室。花洒立即喷出的自来水,由冷到热。将干燥的地面,冲刷出一大片痕迹来。 闭上眼,任凭它的逐渐湿落,脑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从前发生的种种,睁眼后,又消失,像自控的删除键。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是梦醒了。 是十日的倒计时。 “我帮你。”自上次无意看到契约书中的特殊规定后,卜予蒽就不打算让这个机会漏掉,每每如微光一般的温暖,却又被亲手浇熄,只会让她更加死心。与其继续毫无意义再呆上一年,倒不如提前了断。 一姚自是知道的,依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放任自己如此珍重的闺密级别的人不管,所以义不容辞地决定帮卜予蒽一把,而宋家地位虽不如段家那样,拥有众望攸归的名声。但也绝不是那种普通的小资小本。 所以要帮到卜予蒽并不难,待卜予蒽工作后,十日之内,三十万便会打在卜予蒽卡里,到时候就可以直接打破所有的规定了。 但现在,犹豫了吗? 沐浴完,卜予蒽随意裹了单层浴巾,划开门,进了主卧室,擦拭着发梢的水,不打算再去想什么,明天开始才是处于忙碌的日子。 “穿得这么随意诱人,就不怕……”男人深吸口气,一副没休息够的样子,掀开被子,从床上下了去,赤着脚,一脸傲冷向卜予蒽走近,单手将面前的女人摁在浴室门边的墙面。 “你…不是应该……”怀着略显疑惑的表情,不由自主收紧了些本裹得很随意的浴巾。他怎么会在……惊讶的一时忘了之前所发生的不愉快。 “不是什么?” “卜儿的动作是在让我明白……什么叫秀色可餐吗。”瞿然右手理了理卜予蒽的发梢,幽冷的眸子,依旧没有拭去的冰,像是在反问着。 这样的随意自如,似乎之前并没有发生任何事,但卜予蒽知道,他只是试探,只是无聊的打发时间,找乐趣罢了。 “没有,” “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捋回思绪,眼睛撇向别处,离开墙面。 就这么点出息吗,一个动作,就足以使自己要压制好久,才能按兵不动,卜予蒽,难道你自己还不明白吗? 不能再以一时情绪用事,不知是说服还是安慰,卜予蒽不明白,也讨厌自己总能被他轻易的揉捏在手心。 “我们,离婚吧。”卜予蒽止步,尽管费了好大力气,才哽出的几个字,在互相折磨不是吗。 “我会去侧卧,不会打扰到你。” 这一次,他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定在原地,听到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那天,其实什么也没做。 雨天 四年前 (相信吗,有种一见钟情的砰然心动,一厢情愿。) “小予!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女生妆容甜美,脸微红,有些羞涩地等待卜予蒽的接话。 “嗯?” “学校不是组织各班一起开展绿色公益活动吗,我想……,你知道吗,和你一组有个叫李言丞的,我觉得他超帅的,唱歌超好听。所以,我想……”女生说起后句有些激动,难以掩盖住的小心思,被看得一清二楚,脸上泛起红晕,有些腼腆。 李言丞是文科系的,平时最喜欢的事,拿着把吉他,在高高的楼顶上,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灵感源泉,尽管不高调,但他时而清爽,时而柔和的弹唱声,吸引小迷妹们足矣,而卜予蒽也只是时不时听到过一些关于他的事。 “和我…换组?” “对对……”像是深藏已久的心底秘密被说中,对最后的答案期待又担心。 “可以啊”竟被爽快地一口答应了,对面的女生听到这句话时,已经兴奋到不能自己,立刻以满口的谢词,以表达自己对卜予蒽的感激。 但对于卜予蒽来讲,和谁一组都没多大关系,毕竟……,说破点就只是分组划船到河边,捡漂浮着的垃圾? 卜予蒽抿了抿嘴,有些无聊目过一对对从自己面前走过的一男一女,不知自己的心思都放在了何处,却从不曾想过奋力爱一回。 清河 时间很快,一晃就过完白天的一半,卜予蒽与一姚吃完午餐后,就分开了,毕竟一姚是被安排在下一次的活动中。 水并不太深,但为保证学生的安全,还是统一发放了防水服,不过尽管这样,对于卜予蒽,可能还是用处不大,她可是穿着漂浮衣,都会慌张地沉下去的特殊人群。 像是去‘海上漂流’似的,大家都异常兴奋地上了船,谈论地很开心,以六人一组分布在船上各处,前后各两人划船,与卜予蒽一起在中间的位置寻找和回收漂浮物的,是一个男子。 男子不动声色,似乎这一切的事物他都不感兴趣,也与他无关。卜予蒽好奇得想要细看一番,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后却不敢于再多看几眼。一张令她熟悉的侧脸,浮现在面前。他竟然和她是一个学校? 卜予蒽有些吃惊,他一定不认识她,但她却出奇的记得深刻。 阴晴的天空,开始慢慢飘洒着蒙蒙细雨,竟不觉冷,反而让人清爽。 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侧边的男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精致立体的五官,像被细细雕刻的艺术品,一双浓密整齐的剑眉下透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深邃眼眸。 竟入了神。 “小予?小予?那边有个塑料瓶,你够得着吗?”一人喊到。 “嗯?!”猛然回过神来,转身用手去够,却忘了是在水上而非陆地?重心变得不稳,眼看跌落之际,在船的所有人,都表现出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情,而卜予蒽迎来的,竟不是冰凉的河水和窒息感,而是微微带点温热布料的摩擦声。 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捡东西也得用脑子。”他…是何时起身的?卜予蒽被拉得撞入了他的胸怀,船被这么一经折腾,在河上荡出了几个波浪来,却不敢抬头望男子俊秀的脸。 心脏的搏动,像只乱撞的小鹿,随着时间的加长而越发加快,整体有那么一瞬间的过电感,男人沉稳且自带的磁声,透过胸壁听得格外清晰。 一切那么真实的感觉,都像是虚拟的肥皂剧,卜予蒽的脸上不自觉升起一道红晕,红到了耳根,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会。 让那个燃点,开始了漫长的路程,便经久不息。 刻意拘谨的旁观者 啪,两扇门不约而同地打开了,两人都下意识看了眼对方,以转移视线的方式,一笔带过。卜予蒽合上门,往阶梯走去,擦过瞿然前臂的衣面。 像被粘了强力胶般,走不开,以往他一定会去拉住她吧?或者随心所欲又若无其事的样子压制她。 “我们离婚吧”昨晚的那句话,却又一次莫名其妙地回荡,她曾是他什么人吗,不,从头到尾,这都是毫无意义的,可他自己却不清了…… 是,什么呢? ……… ga市场 “一姚,什么事吗?”上班第一天就开始专注于市场,而不是按常理地安排到某个位置,自我介绍,互相熟悉。这……可真有意思。卜予蒽是这么评价的。 “上次去夜会的时候,你有没有见到我的好运优盘?” “没什么印象,怎么了?”听起来似乎挺着急的。卜予蒽从茫茫人海中踮起脚望了望前方,回答道。 所谓好运优盘,对宋一姚来说就是一个神物,因为只要是想要成功的事,放在里面,就总能实现。虽然宋一姚也明白,正因为自己也很努力,才会成功,但它始终无法替代。 “没有吗……,哦,我知道了。” (“滚开。。”)不会是在……,突然想到上一次去找卜予蒽时,就一直将好运优盘锁在拿在手上的钥匙扣上,所以是那会儿碰到那很痞的男人,激动了?给弄掉了? 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可真是领会到了。不过应该不会那么巧…… “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突然想到个地方,先不说了啊,拜拜。”一姚挂掉电话,不管巧不巧,也要死马当做活马医一把,万一要真是呢,一姚紧接着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秦师傅,能把我车开过来吗?我在……”看来,是得去一趟了。 iu夜会 “嗯……,我想问一下,4月十三日那晚,卜小进入的是哪个包间?”宋一姚走近吧台服务区,问道。因为那晚是卜予蒽代替表妹卜小所进的包间,所以想知道地点,自然是得以这个名字。 “那个,我有个很重要的东西估计落在那儿了,我想去找找。”见吧台的工作人员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又解释了一番。 “嗯……,在102包间。”女子翻了翻工作人员的基本时间记录信息,回应道。 “好的,谢谢啊。”宋一姚礼貌地应了笑,照着脑里还有些记忆结合工作人员所给出的包间号,整个过程还算顺利。 只不过,里面并不是空无一人。隔着门就能闻到的浓浓烟草味,和烈酒散发出的混杂在一起。 该去打扰吗?就这样放弃可不是她宋一姚的一向做事风格,清了清嗓子,对着门敲了几下便自然打开。 怎么又是他?!这不进不要紧,一进这包间,宋一姚的火气就莫名其妙地冒了上去,可能是两人天生犯冲吧! “哟?我好像对你有点儿印象?”依然是不变的左拥右抱,时不时喝着香槟。这种人,心里一定很空虚吧,宋一姚在心里暗自为面前的男人默默怜悯一番。 “是啊,这么老掉牙的话,也说得出口,和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有什么区别。”宋一姚倚在沙发的扶手上,对于这种男人,她宋一姚就是天生的越不畏惧。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 “你东张西望干什么呢,野丫头?” “做什么用得着还得向你汇报吗?”宋一姚左右晃了晃脑袋,又起身,为什么会没有呢,难道是被工作人员捡到了?可不应该啊…… “那个……,你上次离开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类似于兔子形状的优盘?像……这样。” “上次是哪次?昨天,还是…上一年?”段*摊开手,假装不懂。 “也是啊,像你这样每日都处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又怎么会注意到这些。”宋一姚放下比划‘兔子’大小的手势,一个嫌弃加无语的眼神投给段*。一副自己怎么会对这种人抱有希望的表情。 大概是自己太心切了。 “去哪儿,野丫头,你这是在蔑视我?”段*玩味一笑,自带邪魅气息。 “你是整天无所事事,可我…很忙。”宋一姚转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看着段*,丢下话,帅气地离开了包间。 本要找的东西,也没了着落,心里默念,再也不要见到这么一个,拿着父母的钱,还理所应当在这儿消遣的坏男人。 而段*也放下了小香槟酒杯,变得认真了些,即刻便吩咐了iu夜会的人,留意“兔子形状”的优盘。 他段*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这个在他面前满身傲气的女人这么在乎。 偶然偶遇 “哈…”回到瞿家已是精疲力竭,只想立即进入睡眠状态。ga市场每周四只上午开展,对卜予蒽而言,真是从古到今见到过拥有最好规定的公司。 不过到ga市场‘侦查’果真也不是白忙活。各个看似打扮朴素再平凡不过的人,大多都不那么简单,这次,也只能算作潜在了解。 卜予蒽闭上眼,准备犒劳犒劳累了一上午的自己,这还只是新开始的初篇,以后也要慢慢适应,没有谁,后来的自己。 今天一过,就剩下九天了,一切都会是沙漏不倒流,不复回…… pm15:30 休息到一半儿,却因口渴而不得不起身取水,卧室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因阻力而发出呯的响声,一切都显得有些寂静,卜予蒽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走到两卧室相对的阶梯,准备到一起居室拿点东西。 似离自己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是男人的步子,正当卜予蒽想弄个明白,放下正在揉着眼睛的手,抬头间,却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扣在墙面。 他…… 不明来历,又奇怪的为了平复保护欲而为卜予蒽挡雨的男人,是自己产幻了? 卜予蒽愣了好久没缓过神来。一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干嘛,看我没看够?”那人笑了笑,想必是早已认出了那个没带伞‘孩子’。 “瞿…瞿少刚才来电吩咐,在他没到之前,不能对卜小姐有任何意思。”年轻女子对着阶梯上说了句,显小且胆怯的音调透露了自己是个新来的。 什么啊,这算是…在保护她吗?很快,卜予蒽断了这种可笑的念头 “哦,那就是说,之后可以随便咯……”一副很难办的表情,单挑眉。黑白炫色裤,新潮外套白色为内,加带中性式细金链。加带耳坠,第一眼有种明星上线的感觉。 呯,正当女仆人不知该说什么时,门意外的开了。 “什么事。”那边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瞿少爷……”女仆微微低头,表示礼节,后快速离开。 “姐。”瞿然称呼了声,随手托起一杯沏好的茶,看着是要品味。这一声,可让卜予蒽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听力,看过古代女扮男装的,但这,未免也太……让人哑口无言。 “这么急着回来,还真担心我能怎样不成?”瞿绾皿放下困住卜予蒽的手,指着瞿然和卜予蒽,突然有些恍然大悟。 “怎么来了个弟媳也不通知通知我,我也好为……” “在国外还好吗,” “怎么说,还行,至少那个地方有些事(同性恋)是不受约束和舆论的,挺自由。”瞿绾皿倒也无所谓,一边踱着步子下阶梯,一边回应,很明显,瞿然是避开了刚才的话题。不过也是,能说什么呢,卜予蒽也找不出。 “我……,去拿点东西。”一时有些尴尬的打扰着姐弟叙旧的氛围,还是顾一顾已唇干舌燥的自己吧。 “哎,怎么,两人不合?”见卜予蒽走后,做姐姐这方的,就开始了‘审理’,不过也只得来瞿然五个字的“能有什么事”。 “这次还走吗。”瞿然接着说道。 “看情况,不过应该不会经常回来。”瞿绾皿千里迢迢回来,定不会只是想看看家中变化,自是有事要整理。 “那我安排人清扫,你选一间钟意的,晚餐我会让sray按你的口味准备。”瞿然呡了口茶,说道,瞿绾皿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对于瞿然而言,留下来,对她只会更危险。 她的秘密 晚餐的气氛让卜予蒽感到有些怪异,面前突然出现的……姐,也着实有些不太明白。 “弟媳,怎么不见你夹菜?”弟媳? “哦,好。”卜予蒽应了声,虽餐桌上像是又多了些热闹,让人感到温暖,但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最近c市运行的怎么样?”瞿然放下高脚杯,问。 “还行,不过有待改进,毕竟是新运营。”瞿绾皿说得随意,不一会儿就又将视线落在了卜予蒽的身上。 “你看你这…骨架,还不好好吃饭?”瞿绾皿一手握住卜予蒽拿汤勺的手,看着是要亲自送进卜予蒽嘴里。 “姐,”瞿然放下手中的餐具,顿了顿。 “突然想起我和卜儿今晚有点事要商谈,你慢用。”说完便起身将卜予蒽拉了去。 “不说不在乎嘛?”瞿绾皿笑着擦了擦嘴角,看来什么还是得当姐的替他主动,想着,又继续享用属于自己的美味。 主卧室 “你这是做什么?”卜予蒽抽开手,感觉被弄得一头雾水,商谈?究竟哪里又触犯到了他? “以后,离她远点。” “谁?” “不明白吗,”瞿然撇开眼,目光似落在了窗外的夜景。 “我姐是lesbian” “les……”卜予蒽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有些惊讶,虽然有些举动,是显得比较‘热情’,但只觉得不至于此。 “很早之前,她对事物的兴趣,做法,就异于平常的同性,喜欢近似男生的装扮,爱将自己的头发剪短成各种男士流行头,尽管这样,是真的挺让人醒目。”卜予蒽静了下来,也不再说什么。 “失恋只是一个*,唯一能为之心动的男生却背叛了她。让我姐对异性和同性的看法,有了更大的改变,变本加厉,直到后来,我姐成年以后,家里人的仆人就开始发现到我姐的异样,总是在晚上带些女孩回家,并……”瞿然停顿片刻,又接着说。 “所以才常年不在。之后去了国外。” 所以,才会让你和她保持距离。 他第一次与她说,那么亲近的人,却让人感到复杂。那个家,一定也变化不小吧,而面前的男人,语气却如此淡然,没有任何事能迁就到他吗,是像守护神般的,站了好久。 但能感受得到,姐弟的关系,其实并不差。 卜予蒽不知为何自己会联想到这么多,但这一次,没有离开。 “我…出去一下。”卜予蒽指了指卧室门,突感的下腹部不适起来真要命。 “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今晚在这儿睡,以后也是。”瞿然收回上一秒还在说那件事的情绪,直接甩给卜予蒽一句命令式的语言。 “为什么?!”就因为那天说了句离*,所以想着太不划算,要…… “难道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分房睡?”瞿然不以为然,看着像是说这话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当初……” “怎么,不愿意?”瞿然慢慢走近,抬起卜予蒽下颌,近地就快要贴到她的唇。 是啊,她还真是想这么说,当初说绝不碰她的人是她,可现在……,依旧是他要打破那份平静吗?让卜予蒽感到倍感疑惑。 可这消息若真被传开,后果定不堪设想,卜予蒽并非想要瞿家损失什么。 “我…等会儿就进来。”卜予蒽快速离开卧室。好吧,‘情急之下’先就这样吧,以往都没什么感觉的,这次‘亲戚’来的也太急了吧,卜予蒽进了卫生间。。 “小然?我不过是稍稍试探了下,就激起了你……久违的占有欲?”见自己亲弟又坐回了餐桌,瞿绾皿说着,坏坏地笑了笑。 “你要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早点休息。”没再多说别的,瞿然起身,打算离开。 “倾国倾城的女人我都能给你,她,不行。” “这小子,当真是重色轻友。”瞿绾皿摇摇头,果真是弟大不中留了,说着,将剥好的虾仁送进嘴里。 做个女人可真是不容易,先不说一月一度例假的大驾光临,光那主观感受就够用一阵了。卜予蒽捂着肚子,在主卧室的地面上,开始了‘室内野营’。 “你做什么?”瞿然穿着松松散散的薄睡衣,手拿干帕,皱了皱眉关上门,擦了擦皮肤上多余的水珠,见这情形,她是要打地铺? “我…睡了,你……不准碰我。”否则,可能一手血。盖上被子,只留下床头灯。 瞿然笑了笑,这女人…… 待自己处理好一整天的公务,面前的人儿已熟睡。 “想着凉吗?”瞿然凑近瞧了瞧,嘴角上扬,果然还是更适合做个安静的女人。 轻轻将面前的人儿抱起,放在了床上。女子闭着眼像需要依靠孩子般,微微动了动,又继续了她的睡眠。 循序渐进 “什么事,知道了。”被清冷的回电声吵醒,卜予蒽微微皱眉,迷迷糊糊地动了动身子,打算再小憩一会儿。 等等,刚才说话时的振动频率,居然离自己这么近,这么一说…… 睡的地方,好像也不像是铺在地板上的床,这是,糟了!卜予蒽微虚着眼,瞅了瞅离自己如此之近的男人,又闭眼,自己竟然把自己给卖了? 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将自己活生生地送入了一个男人的怀抱中,且此时双手还留在男人的胸膛上,未离去。天…… “睡够了,还舍不得离开?”瞿然侧头,看着正侧身躺在自己手臂上的卜予蒽,邪魅地挑了挑眉,一个眼神,给出了‘物证’。 昨晚可是这个女人主动一个转身,入了他的怀中,还依偎地又靠紧了些。现在…清醒了,是又想玩儿欲擒故纵是么。 瞿然扯了扯嘴角,等着卜予蒽自露马脚。 但面前的女人似乎并不领情,只给了个白眼,就转身到了另一侧。 “那…那个,昨晚没怎么吧?”不过只僵持几分钟的时间,却还是忍不住想问一句,自己清白,还是在的? “嗯,就那样吧,比广阔的大草原,要好点。” “你…”卜予蒽刚想再瞪面前的男人两眼,却在下一秒,被一把拥入怀中,几秒钟的时间被翻转成了引人遐想的‘上下位’,顿时脸上多了几丝红晕。 “卜儿,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适当地履行一些义务了?例如…该有的基本上的夫妻义务,嗯?”男人俊秀精致的脸上,绽放出一个适当的笑,似乎他的眼眸,也没那么冰冷,却傲气十足。沉稳地让人难以抗拒。 “瞿少爷,早餐已经备好了。”外面的女仆向内传达了一番,等待主卧里的回应。 眼看瞿然的身体离卜予蒽越来越近,却被这一传话声所扰了思绪,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顿了一两秒后,瞿然翻身下床,因这一句“早餐”所引来的尴尬气氛,不得不干咳几声,再回应“知道了。”便开始挑选今日的穿戴,刚才的一幕就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难怪无论是在商界,还是常人之间,都无人能琢磨得透瞿二少爷的心思,上一分钟与这一秒的差距,就有些难以证实真是同一人了。 这变化调整的,恐怕是变脸大师也甘拜下风了。 而自己竟显失落?卜予蒽真想泼自己一盆凉水,怎么能因这种小伎俩而失了分寸。 抿了抿嘴,想着今日还有公司的事,也不能在这床上赖着了。不过,还是等‘闲人’先回避吧。 不得不说,选个东西还挺挑的,眼光真高,卜予蒽摊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瞿然,正不紧不慢地扣着袖口。 “被单我会让人一并换掉,不过摊在一片血腥味之中的感觉如何?”瞿然打开卧室门,带着一幅淡然表情走了出去。 什……,额,就知道…… 随即卜予蒽拉开被子,只见一摊红色印记,印在自己正躺的位置。 。。。 分公司 “你们段家莫非连个普通电脑都没有不成?却偏偏来我这儿。”瞿然翻了翻秘书新提交的数据统计文件,看了眼正拿着鼠标不知在捣鼓着什么的段*。 “有是有……,不过你puter还能算作普通?看来我们瞿少爷不管对于什么东西,要求那都是没得说的喽。”段*调侃道。要真是这样,他段*也就不来了,可事实就是,这台是能通过特殊途径而对某物件进行解密的好东西,举个例子,就这手中的兔子形状的u盘了。 “嗯,差不多了,所以说为什么我们段家会被列为第二呢,光这性能,就无话可说。快看看里面有什么……”段*在好奇心的带动下,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立刻知道对于那个女人那么重要的东西,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u盘设定被破解后,桌面上却只存着一个文件夹,没有命名。随即,点开了它。 “哇唔,这什么……”段*托着下颌,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宝一样的目光,随即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全是…生活照?确实有些意外了。 每张照片都覆盖着一小段话,是用来记录生活中的小事迹的?那女人看着那么“野蛮”又傲娇,还能有这种小心思,呵,可真有点不简单了。 段*笑了笑,或许,接下来,她就是他的下一个兴趣了。 “怎么,又开始抛绣球把妹了。” “把……咳咳,咳” “哎,老瞿,这是能从你口中说出的话吗?”听到这儿,段*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到,难不成终于开窍了?还是自己感染力太强? “照片不明摆着吗,这次还侵犯人隐私了,玩儿过火了~”瞿然笑了笑,故意把了字的发音,延伸得很长,合上文件,看样子是有想寻乐子,解解闷的趋势。 “诶?我说,你今天心情是不是特别好啊?嫉妒了?去找你们家小卜夫人啊,难不成……她满足不了你?” “要不咱换换?我这才……” “滚。”段*刚盘算着推销几个,就被瞿然一个字断了头绪。 “嘿,你这……” “喂,三笠的项目接了吗,如果构造图还是不能拿出手,那取消也无妨……”瞿然拿着手机,跨着步子走到了办公室的露天台。剩下言语未尽的段*。 “切,还能再随意点?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寂寞难耐,伤了身~” “嗯,这可得拿回去好好玩玩儿。”段*取下u盘,换了新锁。 揭开 “小予!找你的。” “哦,好,谢谢。”卜予蒽放下手中复印到一半的资料,接过电话。 “您好,有什……” “小予啊,你快过来,你爸出车祸了!现在还在手术室抢救。”对面的人听起来十分着急,电话这头的卜予蒽也险些将手中的资料撒在地上。 “什么……”突兀的讯号,让卜予蒽来不及细想。潜意识地摸着额头,让自己平复,给予思考的时间。 “张阿姨您先别着急,先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赶过来。”尽量理清头绪地将对面的人安抚,卜予蒽此时心里却乱作一团。 “小吴,帮我把这资料整理一下,有点急事”卜予蒽一边安慰,一边随手收拾了一通,赶往济人医院。 ………… “张阿姨,我爸…他怎么样了?”卜予蒽急着赶过来,连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因速度太快而引起的身体调节变化,使卜予蒽眉头微蹙,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谁是病人家属,病人现在需要立即输血,请在这儿签个字。”正当张阿姨打算开口时,紧闭的手术室却开了。医护人员将知情同意摆在了面前。 “我是,输我的血吧。”卜予蒽有些焦急,虽不知是怎样的车祸,但能料到,这次,一定伤的不轻。 “好,请跟我来验个血。” 卜予蒽快步跟上,抽血后,用办手续费的时间,作为等待查血的结果,而化验单上的显示,却出乎意料。 明明父亲是a型血,而自己却是rh阴性,可卜予蒽记得以往卜母曾说过,卜家血型好巧不巧的都是相同的,而现在却…… 卜予蒽拿着化验单走到手术室门边的候厅室,心生疑惑。 “怎么样了小予?血配好了吗?”张阿姨看了看卜予蒽的神情,像是看出了化验单上的结果。 “要不用我的吧,我也是这血型。”张阿姨瞅了瞅化验单上两人的血型鉴定,正好自己也是a型,和卜予蒽的父亲是相同的。 卜予蒽应了声好,思绪却还未捋回。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卜予蒽不停在包里摸索着,最终拿出了一部触屏手机,拨通了号。 电话那头传来等待的嘟嘟声,或许是为了给自己一点组织语言的时间。最终,拨通了。 “喂?妈。” “什么事儿啊,你妈我忙着呢!先不……”听到对面传来的喧闹,和麻将被来回揉搓时被碰撞出的声响,就知道,一定又在赌了。 而卜母不知在卜予蒽面前承认了多少次,说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了,可每每又因输了钱而没法生活时,就又会有各种理由来解释。 “爸出车祸了!你不知道吗?”这一次,卜予蒽比卜母挂电话的时间,先了步,难道除了赌,其他的她都不关心,都不重要了是吗,卜予蒽很想问出这句话。 “出…出车祸啦?怎么回事啊?哎,胡了胡了……,哦,我先不跟你们玩儿了,下次,下次啊?” “在济人医院。” 嘟嘟嘟,不知是生气还是难过,卜予蒽将手机甩在一旁,闭眼轻叹。母亲真的关心父亲吗。 瞿家 “瞿少爷,您回来了。有找您的视频。”用人一边说,一边打理着。 瞿然回了声好,摁了打开键,荧屏上立马显示出一个人像来。 “小然,最近公司运营的怎么样啊?”(瞿家长者,瞿博商,瞿国维父亲,已是古稀之年。对瞿然颇有宠爱,在自己亲孙子成年五年后,便将自己将近百分之八十的商界所有权,转给了瞿然。也很听他的建议。) “您老人家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还关心起这些来了?”瞿然玩笑似的说了句。往日,就算是再严重不过的问题,瞿博商都最多只会打个电话说几句,而今日,竟首次发起了视频。 “我倒是不打算说这些的,不过……,诶?我那宝贝孙媳妇我怎么没看着。”瞿老爷子左望右看,也没见着个人影。 “她…,有点事,现在不在。” “那,那就先挂了,等她回来了,再视频我。”还未等瞿然回应,面前的荧屏就直接黑了去,有什么事吗,神神秘秘的。 瞿然笑了笑。 倒是她,哪儿去了。 兔子小姐 外面本就闷热的空气,加上聒噪的蝉鸣,使宋一姚更加心烦。从u盘丢失的那日起,她已经十几个小时没睡过安稳觉,这对宋一姚来说,是最严重的一次失眠。 “姚姚,你电话。”宋母拿着电话,对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的宋一姚喊到。 “谁啊?不接!”宋一姚猛然回绝了,此时的她,还能有什么闲心情来空点时间煲电话粥? “是个男的,说什么……找兔子小姐?”直接挂掉别人电话,还是显得有些不礼貌,宋母再一次试探女儿的反应。 兔子?什么兔子小姐?难不成还能和u盘有关? “等,等等,我接,我接。”宋一姚猛的翻身,开了门,飞速阻拦差一点就要被挂掉的电话。 “哎哟,你慢点行不行。”可宋一姚哪有心思听宋母的话,直接拿过电话,开口道。 “谁?” “不想要你u盘啦?野丫头,嗯?”还能有谁,一听就明了。 “想…,咳,你什么意思?”想字还未出头,宋一姚就勉勉强强能抑制自己那点激动的小情绪,气势可不能输给对方,特别是这种仗着自己家有钱有权,就随意做事的人。 “想不想要,就看你了,给不给,看你表现哦,我在健身房,嗯?”还是一如既往的痞,不过既然自己贵重物品都在那儿,也不得不从,去吧?好歹自己也是练过的。卜予蒽想着。 “行,说地址。” “不过……,我要求一点,别想着动手动脚的。”说完便立即断了通话,提前挂电话可真是爽快。 手机上弹出一条陌生短信。 娱乐盛世 “你在哪儿呢?!我怎么没见着你啊?”宋一姚拿着手机,四处寻找他口中所谓的健身房。 “我在你头上呢,野丫头。”段*向着楼下的女人笑着招了招手,还玩儿捉迷藏是吧?宋一姚问了上面的楼层和去法,直奔上去。 ……… 十分钟后 宋一姚开启了全身戒备,进了健身房的门,真…壮实,嗯…苗条,这是对进健身房第一眼所见到的男人和女人的描写。放眼望去,只见段*倚在跑步机上,对宋一姚使了个眼色。 “你让我来这儿,不会只是让我见识你这还未炼就一半的身材吧?”拿u盘固然重要,但既然来了,也就不会这么轻易就能到手了,宋一姚自然不傻。 “那你来帮我练练,上来,嗯?” 我……?宋一姚指着自己,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段*,片刻后,好吧,这是不能扭转的“任务”,还是踏入了跑步机。 “诶,你别摁这么快啊。”宋一姚瞥了一眼段*,答应自己,在拿到东西后,一定要毁了他! “真怀疑你是不是会柔道,还是说学这东西,都不要求身体素质的?就你这,还不到十五分钟,就已经快趴下了。”段*一边和宋一姚一起跑着,一边说。或许他才觉得有点儿难以置信。 “不…不行了,停一会儿。”刚才还面色红润的宋一姚,突显苍白,一颗颗汗珠,挂在饱满的额头上。坐下来,四处寻找着什么,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并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嘴里。 “这什么东西?”段*好奇地想要夺在手里瞧瞧,却被宋一姚超速地避开了。 “维生素不知道啊?这都不懂,真是笨。”休息几分钟后,便又恢复了正常的面色。 运动时吃维生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段*不经意间,又多增了一份对她的兴趣。 “那……,可以给我了吧?”自己都已成这副模样了,就不信他还能使上什么招数。 “什么?我不记得。” “你……”宋一姚正当要说些什么,一个白色小物件就落在手里。 段*一副你上当了的表情,双手摊开,表现的很无奈。 “切,幼稚!谢谢啦。”宋一姚转身就要走,一个眼神都不愿多停留一秒。 反正拿回去也没用,段*得意地扬了扬眉。 跟我做 嗯~,又到了每日的轻松一刻,段*翻开电脑,点开早已备份好的u盘里的文件。 这一张照片里的内容格外醒目,上面印着一排手写的文字:想要,幸福的活下去…… 翌日 卜予蒽拖着有些疲乏的身躯回到了瞿家。不知是不是自己因父亲的事,显得有些疯狂了,竟然编着幌子,让卜母去体检。当然最重要的,是只想知道一件事,母亲真的是a型吗…… 现在这样想来,自己是电视剧看多了吧。 卜予蒽换了鞋,踏着露天楼梯直奔上楼。或许今日,也去不了公司了。 正开门开到一半,就见状房间里的男人正裸露着身躯,砰,卜予蒽急忙关上门,耳根不由自主地由白到红开始蔓延,心跳得厉害。 “难道你没见过。”主卧里传来男人平静略带磁性的声音。似乎他的话,还真没怎么见过,片刻后,卜予蒽又进了去。 今天的打扮倒是很随意,不着正式装,也别有一番风味。卜予蒽尽量将自己几乎能听到怦怦声的心跳,放慢下来。 “我不管你是工作,还是两手摊开做一个阔太太,但最好别再让上次的事再上演。”这是在责怪她回来晚了吗,不过对方都很清楚那件事是指的什么,他不信她,她也暂且不想再多问。 “昨晚老爷子发视频让我等你回来时,联系他,不过现在是不用了。” 听到这儿,卜予蒽才微微抬头看着他,有些疑惑。 “衣服穿好,今晚回瞿莞院。”瞿然看了眼女人身上的工作服,扣上最后一颗纽扣,出了房间。 瞿博商自年轻就最不喜欢打扮非常艳丽,浓妆艳抹的女子,给人一种不太可靠的视觉,大概卜予蒽的‘朴素自然美’,是最取得老爷子的欢心了。 也难怪瞿然会换上平常装,在长辈眼里,虽然瞿二少爷的性格比较傲冷,但其他的,无论是个人品行还是孝顺问题,那都是没得说的。有这么一个好孙儿,这让瞿博商也感到非常欣慰。 ………… “好了吗。”瞿然微蹙眉,有些不耐烦问道。 虽说一切都以朴素平凡的好,不过他瞿然的夫人定也要素雅,当天午后,就联系了私人设计来瞿家。 卜予蒽的穿着打扮不算差,但入瞿然的眼睛,还是差得太多。于是整个下午,都像在开时装会,直到他认为满意,才叫合格。卜予蒽也只能无奈中自找乐趣地欣赏每一件衣装。 待一切准备就绪,在路上已是晚上八点十分。这一次,瞿然亲自开车,而并没有让其他驾驶员开,难道是怕误了时? 想到这儿,卜予蒽竟有些憋不住的想笑,堂堂瞿家二少爷,也会有怕“迟到”的时候? “怎么了。”瞿然手握方向盘,察觉到了中央后视镜中卜予蒽脸上的变化,问道。 “没……”立马止住了。 此时瞿莞院中的人得知瞿二少爷和瞿家孙媳妇要来后,正忙得不可开交,瞿博商也是早早地就兴奋得精神都好了几倍。 当车灯照射在瞿莞院门口时,瞿老爷子可就坐不住了,嚷着要出来看看,虽年已七旬,但仍旧不需要任何的掺扶和使用辅助器。 “怎么出来了?”瞿然微皱眉头,急忙下了车,脸上尽显担心的神情。卜予蒽也跟着下车,回着姑姑,姑父真心或假意的问候。 瞿莞院是建在城外的一中型的四合院,是富含着一种古典气息,进到里面,给卜予蒽一种,像是远离了喧嚣般的感觉,身心也得到放松。 “没吃饭吧?我特意安排了的,快快快,坐。”可能全家就瞿老爷子是最积极的,也是权威最高在瞿家,当坐字落下时,其他人也都才敢纷纷坐下。 各式各样的菜早已摆好在红木圆桌上,卜予蒽很少来到这儿,从婚礼结束到后来,到现在,也就三次吧。但瞿博商却出奇地疼自己的孙媳妇,可能…是爱屋及乌吧。 “我孙媳妇是要挨着我和我小然的。”瞿博商似孩子般闹腾着,弄得大家有些哭笑不得。 “卜儿,过来。” “嗯?”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些发神的缘故,卜予蒽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他从未那样温柔过,唤她。 不过其他人也都起哄到,“去呀,” 这才确认,是她。 如果不是因为在瞿莞院,他这样,她会不会很开心,自己,又有多余的思想了,或许在要离开之前,到这儿,她已经很满足了。 “我怎么觉得,小予都瘦了?”姑姑首先开口,像是在吸引瞿老爷子的注意。 “卜儿最近闹着减肥呢。”瞿然一手握住卜予蒽放在桌上的右手,知道她一定会条件反射的缩回去,所以握得很紧,很难抽开。 卜予蒽看着瞿然,这种事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没想到瞿家二少爷,说谎真是脸都不会红一下的能手。 “我看,是你让我孙媳妇减的吧,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以身材美,要长相还不够,想当年,我和你奶奶……” “可爸,这都什么年代了。”瞿博商二儿子反驳道。卜予蒽也只好笑笑作罢。 这样的气氛,卜予蒽已记不清是多久没有感受到的了,也不会像在瞿家那样,裕美会时不时以嘲讽谁作为乐趣。 餐后,瞿老爷子像是一时兴起一般,吩咐用人将瞿少爷和孙媳妇叫到跟前。不过不为别的,只为看荧屏里正播放着的少儿频道。 几分钟后…… “诶,你们看,那小孩多可爱啊,又能唱,能跳的,嗯~,诶那个也不错,弹琴弹得好。”卜予蒽哪儿能不知道其意,不过也是只能笑笑了。 “嗯,不错。”瞿老爷子又开口,像试探两人的反应。 “想要几个。”瞿然两手放在了瞿老爷子的肩上,笑着将头贴在其耳旁,说道。这一说,卜予蒽差点要撑起来,满脸的不解与疑惑。 “一个女孩子,一个男孩子,也挺好……”瞿博商一脸正经的回了句,用已笑弯了的眼睛,看着瞿然,终于等到了这句话,真不亏是自己的孙儿,够直接。 “好,争取吧。那我和卜儿就先休息了。”瞿然笑着对瞿老爷子挑了挑眉,搂着卜予蒽的腰就上了楼。 “这孩子……,呵呵。” 妤洁房 “你…那话什么意思?” “老人家年龄大了,难不成还刺激他?这样,让他高兴高兴。”说完,瞿然视线突然落在卜予蒽的身上,慢慢逼近。 “你,你干嘛。”莫非他想假戏真做?心跳开始加速地跳动。 “怎么,失望了?” “没,没有。”嘭,什么声音?卜予蒽正要去看看,却被瞿然拉住,并摇头。 用唇语说了句“跟我做”, 啊?刚平复下的“心”,又开始了剧烈跳动。刚才说的那番话是真当真了?但这证实的也太快了…… “愣着干什么。”见瞿然在那儿摁床,卜予蒽这才反应过来。 “哦,哦……”自己这都在想些什么…… 真想敲自己几下,长长记性。 瞿然看了看卜予蒽的反应,有些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他,笑起来很好看。 再次心动。 是我的错 昨晚睡得还算踏实,卜予蒽本是主动打地铺的,但后来也只是在同张床上,隔着条被子。好在这一次,自己也比较配合,很老实地睡着,醒来也就之前一个睡姿。 卜予蒽揉了揉眼,缓缓起身,才发现身旁已空无一人,匆匆换了衣裳,出了去。 “哎呀。”一只瓷茶杯被撞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谁啊,跑这儿来撞我一下。”女人一脸的不爽,有些责怪的语气。卜予蒽见状急忙道歉,本还有些睡眼惺忪,这一秒就立刻清醒了来,蹲下身,开始收拾残余的碎瓷渣。 “怎么了。”瞿然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卜予蒽,将其拉了上来,浅笑道。 “这是我的人。”像是在示威。 “哟,莫非这就是爸的宝贝孙媳妇?长得还挺标志的,就是啊,可惜了我那价格不菲的茶杯。”女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面前的女子是什么角色,不过见到瞿老爷子正好上了楼,就又增了句。 “那可是爸亲自赠予我的。”听到这儿,卜予蒽暗料不好,怎么好巧不巧碰到了这么一个贵重的东西,还给摔碎了。 女人料定,他是一定会来探个究竟的。不过…… “爷爷。”瞿然卜予蒽异口同声称呼。 “怎么回事?”其实看到这情形,还有地上的残渣,瞿博商还是能猜出个八九来。 “问题都在于我,昨晚精神气太足了,以至于卜儿累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才不小心碰碎了杯子。”听到这儿,瞿博商可是笑得合不拢嘴,一旁的卜予蒽也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那番话,只能直直得盯着面前的男人,却不敢做声。 “那……,能不能,百发*百中啊。”虽瞿老爷子笑嘻嘻的说得小声,但还是被卜予蒽听得一清二楚,听得脸也变得滚烫。 “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还爱开玩笑了。” “嘿,想当年,我和你奶奶的时候,哎哟,那可是……”一说起这儿,瞿老爷子就仿佛回到了那刻,满脸得意都写在脸上。爷孙俩就这样开始了“男*之间的话题”。似乎也都忘记了发生了什么事。 “卜儿的手被扎了,我带她上点药。”瞿老爷子应了声好,便笑着离开了。 而瞿然却停留了片刻后开口。 “婶娘,若是卜儿有不小心冒犯到您,还望多担待。另外,我会命人另送一只茶杯于您。”说罢,瞿然便拉走了卜予蒽。 ………… 济药房里,卜予蒽坐于古老的木凳上,瞿然为其白皙纤细的手指上的扎伤清了创。这么多伤口,捡碎片是用捏么。 “那些碎渣,让用人清扫就好,你去凑什么热闹。”瞿然做完最后一个小型包扎,看了眼卜予蒽。卜予蒽想要解释,但又觉得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也只能低头沉默地抿了抿嘴。 “我们,今天不回去吗?”若是再不回去,公司怕是要把她给辞退了。 正巧问到这儿,外面就传来了瞿老爷子的声音,“怎么小两口还亲昵着呢,走了,出发了。” 瞿然对外应了声,脸上藏着些许笑意 “那么现在,你觉得呢。” 野外露营 总会有种错觉,至少在这里他最温柔,剥开了坚硬的外层…… 游乐场 或许应该再次确认下,真的是游乐场。看不出瞿老爷子已是七旬竟依旧童心未泯。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能让瞿老爷子开心的事了。 但事实上,之所以选择了这儿,是有着更深的含义,算是怀念与寄托吧。 “那已经啊,是我年轻还在读高中时候的事了。”瞿博商回想道。 “也是在这个地方,就因为一身卡通装扮,和一张传单,从而使得我们相识,拉近了我们的关系。”说到这儿,瞿博商像是又看到了那个时候的景象,嘴角先是甜甜地勾起,后来又留下了落寂。 或许是触景生情,瞿老爷子开始讲起与余莞也就是瞿然的奶奶,他们的初遇,经过,还有,后来。 “那时候,她因家庭的缘故,心情不好地一个人来到了这个游乐场,并不是玩儿,就突然冲到我面前,开始抽泣,你说,为什么卡通人物这么多,怎么就好巧不巧地抱住了我呢,后来我想,这或许……,就是一种缘分吧。”为此,瞿博商也感到庆幸,能在那儿扮卡通,能突然被抱住,能就这样遇见她,真好。只是,如果时间能再长久一些,该多好。 “后来啊,就慢慢地开始了有了联系,有时候,真的不要去认为那些什么拍出来的爱情故事很戏剧,当有一天,它真真正正地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你也就什么都明白了。”瞿博商说起她,说起这些,从头到尾,脸上都满含笑意。 只是余莞因自幼身子弱,而遗憾没有与瞿博商共到白头,就算是恩爱,与子偕老,也难。 卜予蒽听到这儿,不由得感到羡慕,但又有些发酸。 但在瞿博商心里,早已很满足了,毕竟与她在一起,从无畏惧,而今天的瞿然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既然坚定,即便是伤痕累累,也没关系。只是,他的第一个故事,是与另一个女人罢了。 ………… “你还要坐么?”卜予蒽坐在旋转木马上一动也不动地发呆,想到了十几分钟前,瞿老爷子愿意向她分享的那个令人羡慕,又透着让人叹息的凄美故事,猛然回过神来,之前的思绪已飘远。 “嗯?”才抽出神来,就看到瞿然站在围栏外,以一种看三岁小孩的神情,无语地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他是很少来这种地方,几率可以说是小到不见。 “对啊,小予,你可以去试试其他的。”这时,坐在木椅上的瞿老爷子也笑着开了口。卜予蒽再看看周围,才知道是真的没有理由再坐下去了,这上面的,要么是恩爱的小情侣,要么是亲密家庭组,而自己……,似乎哪条都不占。 卜予蒽冲着瞿老爷子尬笑了一番,立即出了去。不过除了这个,那些看着把人荡过去荡过来的玩法,似乎也不太适合自己,依着自己的心理承受力来说,太,恐,怖…… “您老人家不去试试?”瞿然对着瞿老爷子扬眉道,带着挑逗,示意那儿有升降机。 “玩儿,我当然玩儿,我要玩儿就要坐过山车,那才叫舒服哩。”瞿老爷子说着就要朝那儿走去,卜予蒽见状连忙拦住,应到“我去就好,爷爷您休息吧。” 怎么着也是七十岁的人了,怎么能让玩儿这么刺激的,铁定是不行的,所以,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真不愧是爷孙,为什么就不能选一个轻松一点的玩儿法,那样不好吗,卜予蒽尽量让自己看着像是笑着。 人并不太多,才两轮的时间,车上就有了空位。瞿然也跟着坐上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车开始缓缓开动,坐在下面的瞿博商也跟着乐呵呵的笑着,心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车速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多的什么电车事故啊,浮现于脑海里,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多,但卜予蒽还是不太敢看这轨道以下的风景。 不一会儿,车上人的尖叫声,呐喊声,就响彻云霄,而瞿然却像是坐在缆车一般,微微托着下颌,观赏着周围的风景。 不得不说,实质上,卜予蒽是有中度恐高症的,一直找不出诱因,但就是很恐惧站在比较高的建筑上,就更别说这种令人处于悬空状态的地方了。 起初,卜予蒽是没打算喊出声的,但后来是真的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知道,自己又犯恐高了,每次到这个环节,都会有一句话,莫名其妙回想在耳旁,不停地说, “别跳!”这种声音再一次回荡在耳边,卜予蒽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手紧捏旁边的扶手,额头上开始布满滴滴汗珠。 正在这时,瞿然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看到卜予蒽时,脸色已苍白地无丁点血色。像是急性病发作,卜予蒽只觉胸口发闷,快要喘不过气。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将卜予蒽的手握住。 “看着我。”卜予蒽皱着眉,双手顺势死死紧捏男人的衣袖,缓缓将视线移在了他的身上,很少见他有如此认真的面孔。 别怕,我在。 他说 那个地方 瞿然递了杯水到卜予蒽跟前,看着她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心里的感觉竟有些异样。 卜予蒽抬头望了眼面前的男人,接过水杯,实则无心喝水,却也抿了一小口。见卜予蒽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才开口到: “我们回去吧。”这种情形,如果再待在这儿,一定也什么都做不了了,瞿然心里想。 “嗯,我们去找爷爷吧。”毕竟瞿老爷子还自个儿坐着的,虽然身边有随从站着,但一定也会感到有些孤单。 还未走近,就见瞿老爷子满脸的笑容,“玩儿得还高兴吗?” “嗯,高兴。”没有一点犹豫地应了句,还不忘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爷爷既然选择来这儿,一定也带着一半的念想吧,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坏了这么重要的时刻。 “玩儿够啦?那我们就去……” “卜儿她……” “爷爷想去哪儿我们就哪儿。”卜予蒽依旧笑着,默默拉了背后瞿然的衣角,打断了他的话。 这女人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不过倒也很配合地没再作声。 “那我们就去那儿吧。”瞿博商道了句 ………… 此时的宋一姚正气得恨不得将那痞男人撕成碎片, “喂?”电话接通后,宋一姚没好气地试探对面的人是否是他。 “野丫……” “少废什么话,我问你,为什么我的u盘打不开,你是不是偷偷在里面做了手脚!”头字还没出来,宋一姚就果断地对着对面的男人审问原因。 “我……” “你什么你,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吗?我告诉你,我宋一姚就算权势没你大,也能用其他方式把你弄平,仗着有钱了不起?”此时的宋一姚哪管电话那头的男人会说些什么,她只知道,现在,此刻,她非常需要一个出气筒,痞的像流氓,在她眼里,能算什么?! “我没说我不承认啊?”对面的男人不但没有生气,反正说起话来非常轻快,似乎惹怒别人,他就有了快感。 “你……混蛋!” “行了,别混不混的了,还混沌呢,你呢,也别轻举妄动了,因为我呢,说不定手一抖,啊,u盘丢了,啊,u盘坏了,是吧?”这女人可真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呢,段*嘴角一弯,露出一个邪魅的笑,他就喜欢这样玩儿,挑逗她。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宋一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好一点,不过仅限于此。 “这个嘛,别急……” “说不说,不说我挂了!”对于这种死皮赖脸的痞子,早就应该用激将法。 “诶,急什么,今晚八点,bl舞吧怎么样?” “你……,好!”宋一姚闭着眼,像是快要怒气冲天的样子,手紧紧地捏了捏,艰难地说出了好字,其余的也不再问,毕竟多说无益,尤其是这种从来不打算说话算数的人。 果断挂了电话, 段*,你等着吧。 两只老虎 ………… 昏暗的灯光下,台上身材高挑的女人们,正在热舞,台下更是一片喧哗。闪灯不停转换着位置,一亮一暗,或许这样,才能使人们坦白地展现出另一个自己。 段*坐的地方相对之下还算安静,一眼望去,就注意到了已离自己不远处的宋一姚。 今天算是换风格了,妆也画得很浓,也重新整顿了头发,穿着也比较潮流。真是在哪儿都能换个模样。 “诶,褚哥,看什么呢?”突然走来一个打扮很社会的男人,左青龙右白虎,身后混合着男男女女,见段*未起身,又在嘴角玩弄了会儿牙签。 正在这时,宋一姚径直走到了段*的跟前,刚要开口,就被抢先了步。 “哟,这又是哪天泡的谁家的姑娘?”说着就用手指了指宋一姚。 宋一姚并未理会,只是对着那男人笑了笑,又漫不经心地向前走了几步,突然男人就发出了“哎哟”的惨叫。 “嘿,叫谁姑娘呢,嗯?”宋一姚本就还在气头上,正巧又碰上了这茬,只见男人的手指被宋一姚快速锁住,又折了折,十指连心,疼得男人直叫唤,连忙改了口,立马收回了不正经的模样。 “你家褚哥有向你提起过,我都会做什么么?”说着便把男人的手一推,摆出一副大姐大的样子,转身用一双看着是要吃人的眼睛,看向段*,而对于段*而言,这再恐怖,也再不过是一只红了眼的兔子,所以不但没有畏惧,反而还扯了扯嘴,对宋一姚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这可真把宋一姚恶心到了,转身就一肘关节直接敲过去,却无奈被他躲了去。这次可真把这兔子惹怒了,段*突然和颜悦色地将宋一姚移到一边, “别那么激动嘛,让你来玩玩儿,又不是让你来表演武术的。” “是吧,我还真希望,只是来表演表演武术,我密码呢?”言归正传,直奔主题才是她的风格。 “密码,马上,我发誓……”段*显出一副十分真诚的眼神,等着宋一姚的回应。 “我看啊,就算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宋一姚双手环在胸前,给了段*一记白眼,可真是会拐弯抹角。没点安排,会随意把自己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东西拱手相让? 下一秒就验证了宋一姚的想法。他要她与他合舞。 “好啊。”这次倒是很爽快,也懒得浪费口舌。 “怎么个跳法?”宋一姚问了句,随手将碎发捆在了一团,台上的女人们,也渐渐散了去。简单来说,这场子,他们包了。 游戏规则很简单,以简短的动作相比,宋一姚与段*一组,而另外那个男人,与其他两人一组,三对三。 比赛开始,伴奏也换了曲,台下的人,有一大部分也停了下来,毕竟有句话叫好奇害死猫,谁都想知道谁才是王者。 对面扎辫子头的女生率先出马,在几个动作的来回后,还不忘竖起中指,表示蔑视。 第一个就是大将,其他来对战的人,自然有些吃力,所以经过两人对决一番后,第一局是非那辫子头女生莫属了。 接着,宋一姚在第二轮首次亮相,在段*眼里,她也不过是个傲慢不讲理的野丫头罢了,但令他颇为吃惊的是,她的舞不刚不柔,恰到好处,动作中带着一股魅惑。赢得台下一阵呐喊。 可就在离分胜负仅有一步之遥时,意外却总是来得出其不意,地上不知何时被洒的水,让本就穿着高跟鞋的宋一姚踩了上去,瞬间有些失去重心,在这关键时刻,宋一姚也是捏了一把冷汗,但好在段*注意到了这一幕,立即上前拉住了宋一姚的手,就开始跳起舞来,本是单独比赛,却瞬间被转成了合舞,台下的观众看到这有惊无险的一幕,又再次拍手叫好。 似乎是输是赢已经不再是首位关注的焦点了,另一组也试着融入了其中,整个群体就像是个大组合,将宋一姚和段*圈在了其中,而在舞台上的宋一姚有的只是欢乐与认真,这小眼神,可真是有点勾着他了。 两人都玩得很开心,再一次还原了舞吧所应有的气氛,而段*的连转后空翻,也令宋一姚对他的看法,另看一眼。 这小子,还不耐嘛,说起就随手拿了旁边的酒,打开盖子就饮,算是暂时解渴,旁边的人也跟着干,一边喝酒,一边开始互相“切磋”。 n久之后………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满天都是……嘿嘿,小…小星。”工作人员无奈地望了望已成“多功能使用”的台上,一些人酒量不甚的,早已醉倒在一旁,而本是观赏舞的台上,却一半成了ktv,一半成了划拳的地方,真是凌乱不堪。 而ktv的主角还正是宋一姚,她一手拿酒瓶,一手握话筒,唱到星星的时候,还不忘两眼放光地对着段*不停地眨眼睛。 段*也一副醉态,笑嘻嘻地指了指脸上带着红丝的宋一姚,像是已成为口头禅了,说了句,“野丫头”,两人就开始对唱两只老虎。 还不忘边唱边比划,没有耳朵和没有尾巴的老虎的样子,逗得在场人员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了。 可不得不说这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工作人员已无言可对,只能摇头作罢。 回到正途吗 “据媒体报道,有人在某大型舞吧,亲自见到了ns的第二大股东,段*,不过对于段少爷的二次现身,其父亲段忠言又会有何感想呢,会不会……”随即覆上了某人拍摄出的非正规视频,呯,液晶电视瞬间被关掉。 “这个混账东西!居然出洋相都出到那上面去了。”段忠言气的直喘气,其夫人立马递了杯水上去。 “哎呀,老公,你别生气,儿子现在正值年轻气盛,再说了,他还小,有些事,还不懂。” “都二十几,没几年都三十了,还小,这都是被你惯的。”段忠言稍微平和了些,话中带着责怪。 “不过都已经事已至此了,你再气,也没办法是不是?我们得想想怎么去应对媒体的对策,是吧?”段母爱子心切,又说了番好话,开始转移话题。 “还能怎么办,只能先探探口气了……” 短歌山 短歌山上雾气缭绕,空气醇厚,偶有鸟鸣声做伴,让人有种怡然自得的感受。 站在山的一角,欣赏着大自然的风景美,尝试其原有的自然果实,再好不过如此。这也曾是瞿爷爷与余莞来过的地方吗,真是让人羡慕。 有些走神,随手摸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却不想再一滑到另一只手上,两眼相对,互相竟很有默契的都互不做声,这是,怎么了。 “你看,那两个人看起来是不是挺别扭的。”瞿博商对着几岁可爱的小男孩商讨着什么。(小男孩是山里一户人家的孩子,因其住在那户人家里,所以便和他有了些联系,这次他也闹着要和瞿爷爷一起上山。) 小男孩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猛地上前走了几步,假装玩耍的撞了一下卜予蒽,不出意料,果然出现了状况,卜予蒽立即脚一滑,差点就要跌落到山下,瞿博商也微微一怔。 好在瞿然反应快,搂了卜予蒽的细腰做挽回,受惯性的形象,与男人直接撞了个满怀。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太过紧张,能互相很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心脏怦怦的跳动。 卜予蒽缓缓抬头,才发掘到与男人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大哥哥,我只是想着轻一点帮你的,谁知道,我还是一不小心有点点用力了。”两人差点就要“入戏”,却无奈被这满脸无辜的小男孩所打断思绪,瞿然看着男孩,突然嘴角微弯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他自是知道这男孩的用途,卜予蒽脸刷的一下就开始不听使唤地发烫,急忙脱开了男人的身体,道了句“回去”,便不再看男人的眼眸。 终究还是欠点火候啊,瞿博商无奈笑了笑,起身离开。 晌午因为有瞿老爷子在,所以是瞿然亲自掌厨,小男孩可是吃得不亦乐乎,就连卜予蒽也没忍住地吃的忘了形象,瞿然掩盖住了面部表情,给她递了一包纸。 瞿老爷子见了似乎却并不那么满意,给小男孩递了个眼神,就秒懂了,立马抽出卫生纸,开始给大姐姐擦嘴。 这可弄的旁边的男人,心情莫名的不爽了,用一秒的时间,立刻夺过了男孩手中的纸。 “你是上上辈子都没吃过饭?”边说还不忘给卜予蒽潦草地擦嘴角边的油渍。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卜予蒽应了笑,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没出息了,真有点丢脸了。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瞿然接过电话,出了去,卜予蒽停顿片刻手中的餐具,是,又有什么事了吗?突然有点失落。 饭后,瞿然两手揣裤兜,陪着瞿老爷子散步,卜予蒽也在后走着,脑里却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如果一直待在这儿,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看着男人行走的背影,却始终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休息的地方,与韩国地板床有些神似,只是若是你睡不惯,也可以摆换成其他的。 依旧隔着条被子,不知他是否睡着了,好看的眉心就这样舒展开来,高高的鼻梁,五官立体,不涂睫毛膏,却也同样拥有令人羡慕的睫毛。 他是头枕在双手上睡的,卜予蒽侧了侧身,今晚之后,就将是一场梦,她还是她,他依旧触不可及。 我是喜欢你 轰,一声闷雷后,滂沱大雨开始在城中肆虐起来,抬头望向天空,已是乌云密布,早已没了晴天的踪影。 卜予蒽头靠在车窗,看着落在这玻璃上如硬币大的雨滴,任由它蔓延开来。 当真是这样吗。 “去绯吧。”沉默片刻,让司机掉了头。 几小时前 已在瞿莞院告别了瞿老爷子及姑姑,姑父,便“踏上行程”,回到了瞿家。 门被打开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安静,一切只是比预想的要更加沉重,不知何时,她们已经全然回来了。 一切佳肴摆在餐桌上,却依旧没了胃口,想来也应该明白的,越是晚回瞿家,就越会留恋短歌山上的时光,就越是会变得复杂。但还是照旧随意选了位置坐。 瞿然上前换了身衣服便下楼,与卜予蒽一同坐下,张丽就立即前来围了上去,坐在瞿然侧边,像是还刻意挨了挨,她应该习惯的。 “这次交谈会上啊,可好不热闹。”裕美最先开口,貌似有些得意的故意做给谁看,一些人是没这个听讲权的,而这次张丽却静的出奇,有些不太像她的性格。 “是吗,”近乎敷衍的问了句芳姨也回来了。 “嗯,我让她回来的,不然啊,可能人手不够呢。”听着像是话中有话,裕美脸上尽显一副高兴的神情,用勺子舀了一口汤送进嘴里。 “呕,”话刚说完,就有人捂着嘴在一旁干呕了起来,脸上还尽显羞涩地看了看瞿然,傲娇地瞄了眼卜予蒽。 “小然啊,你呀,要想着为孩子取名字的事了。”裕美突然握住张丽的手,别提有多高兴了,还故意提高分贝,添了句“真是争气”。 叮,勺子瞬时落在地上,随即是电话振动的响声,卜予蒽急忙起身,有些慌张地说了句抱歉,转到一旁接听,几分钟后,便以公司有事为由,离开了瞿家。 公司也的确突缺人手,又有人推荐,所以就想着冒然试试这个新职员去谈一笔小生意,顺便也看看卜予蒽的现场经验,还能练练胆。 或许这个通知,对卜予蒽来说,就是一个最好的理由,离开瞿家。为什么要躲,难道到现在都还不能释然吗,卜予蒽靠在车窗上,出神了好久……… 但很多事终究都不能有些自己性子来不是吗,该做的依旧得照做,公司现在需要人手,虽然是很想当做没听见的不管,却还是决定去了。 绯吧(现在) 卜予蒽头脑还算清醒,去了趟公司,拿了几分文件和一份签约合同,又在路上时,细细看了内容,想是应该没多大问题。 最初练手的,差不多也都是以小生意谈起,而见过风云的上层一些的人物,大多也不愿接手这些小合同,去与那些人会面,因为听说那些很多做小买卖的老板,大多人都不太正经。 而公司,却也不总能每次都可以接收到一个大单子,所以挣不挣表现,也就看个人了,能不能顺利些地拿下,可能也要靠些头脑和小手段了。 不过在这绯吧里谈生意,喝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卜予蒽在瞿家也没少喝过,但只不过都是拿葡萄酒来解解闷,且那都能醉,而在今晚,竟出乎意料地喝上烈酒,头脑还能保持无比清醒。 这倒是应了那句话,“借酒消愁,愁更愁”,若是苦,喝再多,也醉不了,忘不了。能感受到的,只是身体上的不适。 或许是上天怜她而眷顾她,几位谈小生意的商人,也没有刻意地为难,喝了几杯酒,谈了几个要点和要求,便算是很爽快地签了字,就分布在绯吧的其他地方,去“放松了”。 难得遇到这么果断的主,而自己却不那么果断了,喝酒最误事,卜予蒽也是知道,但几个小混混过来搭讪,她也懒得去在意,只借着酒气,放大了口气说道。 “想与我聊几句,就不怕舍了舌头?”在此城中,谁不知道瞿然大名,若是知道了她是他的夫人,怕是其他男人连碰都不敢碰,也怪自己没那本事,不够出名,也没能借此护自己周全。 想到这儿,卜予蒽又自嘲了一番,怕是翻出张照片给那些人看看,都会以为自己是p的。 “哟,小美人儿,口气还蛮大的哈。” “滚开。”卜予蒽用力挣脱了去,明白自己怕是真喝多了,撑着酒劲,走路开始有些摇摇晃晃。 而那几个痞子,却穷追不舍,摸了摸下巴,给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就又追了上去,眼看就要到嘴的“肥肉”,谁还愿意拱手让人? 再一次被拉住,这次,却没了先前的力气,再去挣扎。 “是认不得我?” “哦!认得,认得”小弟们刚想出手,一抬头见到说话男人的脸,便是知趣地溜到了别处。 许是出现一股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周围。卜予蒽晃了一眼,见手上没了束缚,便又往前走了走,直到出了绯吧的大门。 “你还想去哪儿。”卜予蒽恍恍惚惚听到一句沉稳的声音,令她熟悉。 情不知所起 绯吧门外,卜予蒽听此话转了转头,切,到底是自己都已经出现幻觉了,还能这么清晰地看到那个男人,还能再有点出息吗,卜予蒽。 自说自话,又笑了笑,继续在雨中走得跌跌撞撞。嗯? “不是错觉……”像是自言自语,又或许是反问,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眼被强行握在高处的手腕,要不是这一拉,可能她就摔了。 “切,你来这儿做什么,不应该在家抱着你那情人,好好高兴一番吗。你们……瞿家有后了呢。”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呵,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啊,”卜予蒽甩了甩手,却无谓笑了,是因为解脱了?还是自嘲啊。 “别碰我!听见没有……,我真的…真的不想再这样,来来回回,纠缠不清。只是总是说不明白……” “我该怎样去理解呢,你…真的很让我费解啊,讨厌我,又故作姿态让我以为会有希望吗。” “你知道你这样做很可恶吗,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我都难以理解我这种放低姿态地委曲求全,一次次失落,却依然能像不倒翁一样,再站起来,我们这婚姻算什么呢,既然彼此厌恶,还有何意义……”一切的三年来,如一盆苦水趁着酒劲,在顷刻全倒了出来。脸上划过几行分不清是泪是雨的痕迹。 “瞿然,你知道吗,你真的是那个,让我很难过,唯一可以让我这么难受的一个……”男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他那两片炽热的薄唇在那顷刻间向怀中的女人诠释了一切。 “傻瓜。”如果是这样,那他也疯了吧,又一次将自己的一切,赌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曾经所有的煎熬,似乎都不想再记得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上公交车之前,有双眼,默默注视着他,怎么会不记得在她要落在水里时,是他拉了她,怎么会想不起在那风景桥上,她一个人的独自欣赏,她的每一次因他而变得不一样…… 现在他才明白,有些事,就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为什么……”被圈在温暖安全的怀中,离他的胸膛那么近,卜予蒽不能明白,有些惊愕地眨眼间,残留的泪水也一并滑落。 突然眼前一黑。 如果不是一场梦,该多好…… …………… 睁开眼,一切又平静得像一摊水。 转头间才发现眼角还有未流下的眼泪,好真实。 可自己又是怎样躺在床上的,身边竟还躺着一个男人,看不清他的脸。那么昨晚也是喝多了,后来……… “别看了,我不喜欢趁人之危。”如此熟悉的声色,让卜予蒽惊讶至极,还未等身旁的女人反应过来,男人就转过身一把将其搂住,圈在被子里,还不忘说一句“别感冒了”。 卜予蒽缩了缩身子,转身细看离自己如此之近的侧脸,才慢慢证实,真的是他…… 好奇怪,原来很多事都会在不经意间改变吗,或许用喜极而泣这类词不太适合,但自己好像真的…… 或许世界上最幸运的事,就是恰巧你喜欢上我,而我也喜欢你,可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幻灭掉。 “怎么了。”瞿然的发话声沉稳如弦,让人倍感安心。 “没,我是说,这不是梦吗?”自己竟然开始担忧起来,还是说之前的一切,才更应该是场噩梦。 “傻瓜。”瞿然眯着眼,微微勾起薄唇,又在女人的耳旁蹭了蹭, “那现在,你还觉得是场梦吗。”他就是这样来挑起一个女人的“兴趣”。 “我…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公司了。”说着便慌慌张张地起了身,本想跨到另一边,却在慌乱之中,踩到了他的脚,男人吃痛地皱着眉闭了闭眼,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体位,也瞬间被变成了一个令人遐想的‘上下位。’ “对不起……”此时的卜予蒽,立即变得不知所措,愣在了原位,成了待罪的小羊羔,任凭这容颜俊俏的男人“宰割”。 不过给予的惩罚,却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今天是周末。”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了她的谎言,又“换了位”。卜予蒽眼睛眨巴几下,脸上立刻出现一片绯红,樱桃红的美唇下,透着一大片雪白的皮肤,看着倒是有些惹人想犯罪了。 “怎么了。”卜予蒽抿了抿嘴,垂帘不敢对上男人温柔炙热的眼眸,明知是怎么了,面前的男人却故作镇定问了声,脸上含着笑意。 又一个吻,将面前的人儿,包裹在温柔之中,女人极其想要去配合,却又笨拙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 瞿然轻轻揉了揉女人的碎发,加深了这个吻。 舞吧逃脱 ! “小予,小予?” 强烈的日光透过窗照射下来,让人难以睁眼。只听得呼唤,那就再休息片刻吧…… “医生,为什么她还没醒来?这烧也没退下来,你们这医院到底行不行?”瞿绾皿捻碎烟头,直起身来,有些不耐烦地问了句。她最讨厌某个东西反反复复,就好如这烧,来来回回,降了又升降了又升。 “这降温有时候也是急不得的,而且我们也得在这种情况下,找到诱因是不是?”一个穿着实习装的小护士,急忙出来解释。 “这小然到底在干什么……”冒着雨就扔她一个人在这儿,真是搞不懂了。要知道,这次瞿绾皿回来,也不只是玩玩儿那么简单,实际上是那边的公司出了点状况,需要改整,看汇报情况,还不是以往的那点小岔子。 “不过先生……,在这之前,能遵守我们医院的规定吗?”小护士用手示意了下那个以被扔掉,却还在升起丝丝烟雾的烟头。 ………… “哎,你舔我脚干嘛……”宋一姚睡眼朦胧地将手乱舞了一番,又接着睡。 “我哪儿舔你了……”或许是没睡够,段*也没生气,就反问了句。 那还能有谁?迫不得已又挣扎着起身,昨晚喝酒喝得有点过了,头还有点晕晃晃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的沙发旁趴着只哈巴狗。 “啊!有狗,这里有狗。”宋一姚一个激灵站起身,拼命地摇着刚睡过去的段*,顿时睡意全无。要知道从小到大,她最怕的一种动物就是狗,而且尤其是哈巴狗。那是来自一个小时候的阴影……。 不过这舞吧怎么会有人带狗狗,顺着看过去,竟看到舞吧的玻璃门还没打开,就已“热闹非凡”,摄像机所投射出的闪光灯,已闪了好几次。 是谁这么大派头,把这么多记者都招了过来。眼下舞吧都还没营业,也没谁啊,宋一姚四处瞅了瞅,见周围根本就没谁,才突然反应过来大事不妙。 一时间忽略了这身旁还睡着个富二代,不过他……能有这么大本事? “哎?哎!”宋一姚用手指戳了戳已睡入了另一种境界的男人,像是在试探,他还有没有气息。 见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宋一姚就只能直接进入正题了, “现在外面有好多记者,大概也就……”宋一姚试着算了算,不过是已经够能爆出无比多的娱乐新闻了。 “应该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毕竟自己也不想被卷入什么富二代的情人啊,之类的话题,还是“打探”下,比较好。不过这不问不要紧,只怕话刚落,段*就像突然间换了个人似的。 猛地撑起,眼睛撑的大大的,朝玻璃门方向看,神情就像是看到一群丧尸离自己咫尺之近。 “诶?你干嘛。”段*将宋一姚与自己一并蹲在了沙发旁,像是在想什么策略。 “她们是猫吗,你又不是老鼠,难不成还把你吃了?”对于这种媒体的创造力,宋一姚还真是从未体会过,所以也就自然不认为白能被说得有多黑。而且还把自己给扯上了,真不划算。 “确实能吃人,她们不吃,都有人等着……” “那你干嘛把我扯上?岂不是更麻烦?” “我不拉你,我不拉你,待会儿要是碰在一起,不更说不清了?”就在这小争执之间,一个记者朝着这边开了口。 “哎,我好像看到了,在那儿!”这句话就像个口令,一瞬间蜂拥而至就跑了上去,正好也是营业时间了,对于记者来说,这就是所谓最好不过的天时地利人和了! “啊,我晕,快跑。”说时迟那时快,拉着宋一姚就开溜,对于应付这种场面,他段*还是有办法的。 “往这儿,快……” “我,我跑不动了……”宋一姚在段*摁电梯的间歇时间,撑着腿歇了歇。 “不行,走楼梯。” “我说…你为什么,非…非要拉上我啊。”宋一姚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被拉得跑楼梯,早在之前,段*就打听了下,这儿一过就有个后门,可以出去,现在看来幸亏准备了一套方案。 “哎,那个是不是……”还未得宋一姚说完,段*就率先反应了过来,刹那间,一起藏进了狭窄的小过道中,刚好容得下两人。 “记者……”宋一姚被贴得有些紧,也怪这空间实在太小,男人胸廓的一起一伏,都能看的如此清楚。也能很轻易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和轻微的喘气声。 “怎么,入迷啦?”情急之下还不忘挑逗一番来缓解气氛。 “滚滚滚,你走不走的。”火气瞬间被点燃。只见穿过那条道后,一切就变得宽敞明亮了许多,外面还仅停有一台名牌赛摩。 段*看着平静了些,将红黑色相间的头盔递给宋一姚,算是逃脱了一半,谁知道还会不会硬追上来呢,宋一姚站在一旁,顺便打量了一番,嗯,帅气,是她喜欢的风格。 去你家? “我说,你要带我去哪儿?”瞧这也不像是要找个地方停下来,干嘛还把自己给带上。 “眼下这段时间我可都没地方去了,不然……去你家?” “诶,别,我那小院子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万一哪天你突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付不起责。”宋一姚连忙说道。且跟他又不熟,谁知道他是不是还别有用心,居然这么随便,好歹还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要是真出什么事,那他们段家的人,岂不把她生吞活剥了去。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要是去了你家,保准是你父母满意的标准黄金女婿。”段*笑了笑。 “得了吧,女婿?离男保姆都差的远呢!”不是说大话,她宋一姚虽及不上是倾国倾城的相貌,但追她的人,也不比那些花花公子的小迷妹少,就他那种富家子弟除了花钱就没其他优点的了,她可高攀不起。 眼看这路甚是眼熟,他不会真去……她家了?不过他又是从哪儿得出的她的地址的。 “哎,你……”你字还没出头,段*就肯定了她的质疑。 “段少爷……,做人可不带这样的……,全世界的房子都是你家的吗,进出都这么随便,还人肉出了我的地址。”说着就来气,她这都摊上了些什么事,果然这种花花公子,是万万惹不得的。 不过现在怎么办,就算是下车了,他去她家也轻而易举啊。 “你不准去!不然,不然我跳车了啊。”男人无回应。 “我跳了,” 依旧没反应…… “我……” “嗯,你跳吧,跳了我就不去了?我可是很讲信用的,话嘛,是一定得说到做到才行。”段*表面上风平浪静,量她也没那个胆子。 “我,我真跳了!”唉,这么高的时速,摔下去会不会骨折啊。眼看宋一姚要准备跳下之际,段*才开始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 “密码,不想要啦。” 。。。。。(头顶乌鸦飞过) 倒是忘了,还有这茬。喝酒真伤脑。 “我好歹也是帮你避开绯闻了的,你难道想和我这不正经的少爷,扯上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娱乐关系吗,我就去住一晚,你家也不至于这么穷吧?一室一厅?” “你……” “无赖,”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说着是不去了,嘴角却跟着勾起了一个微弧度。 菁菁 “咳咳,咳。”这是哪儿,医院的病房?原来做了这么长的一个梦…… “您醒了,我去叫医生。”凑巧护士经过,来巡视病房才碰上。 为什么我一个人在这儿?我怎么来的,其他人呢…… 瞿家 “这小然到底在干什么……”瞿绾皿终于等不及了,打算亲自回家来探个究进,不过正好碰到了一系列的戏剧化一日。 “菁菁?”连瞿绾皿都愣在一旁,忘了关门,这又算哪门子事。 瞿然快步走向前,用力抓住那人的肩膀,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问了一句“你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 却换来意想不到的一句“你是谁?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过?” 男人的心像是被谁揪了一下,手慢慢向下滑,才尽量平静了语气,缓缓开口“你怎么了?”眼睛不知是因为没睡还是什么,有些湿润。 看来他还是没有放下啊,瞿绾皿并没有上前,只是很担心他的这种状态,不过又很奇怪,那个女人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这时候,裕美才站了出来,解释“其实,那一年,我们都误解了。” 余菁是瞿然第一个愿意竭尽全力用生命守护的人。她单纯,善良,可爱,有时候也有点俏皮。因为家世的原因,他们很早就认识了,并且因为一些双方有时也会举办些聚会,活动,所以顺理成章的,两人也越来越熟,关系越来越紧密。 但很多事,不会一直好下去,就像人生不能一直幸福下去,那一年,两人刚决定要订婚,瞿然大病一场,病得出奇,找不到原因,却被很多医生断定,最多活不过明年,可能会因各种器官衰竭而死,速度非常快。 就在这种结论下来的第二个星期,余菁便不见了,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着,听说,她出国了,因为不想被连累,也不好像他交待,就用这种不辞而别的方式终了。 他不信,可所有人都这么说,包括余菁的父亲,在消息传开的第二日就取消了两人的订婚。从那时起,瞿然便不愿再相信任何女人,她们都是那样现实,口是心非,他又何曾想过拖累她。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那日,余菁出了车祸,她不想告诉他,让他有更多的负担,于是就在手术台上,吩咐了话,让人瞒了下来。 现在真像水落石出了。 “为什么她不认得我?”现在瞿然,可谓是五味杂陈,或许他应该高兴,其实她从未背叛过他。 “因为脑部受到撞击,失忆了,我在医院见到她,听说出现了新的病症,她像是一个人在这国内,无依无靠的,我就带她来了。”裕美一副怜悯的模样,张丽看着却气不打一处来,这处倒算是团圆了,那她怎么办,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秀恩爱嘛! “我会照顾她。”不管是那时,还是今日,她都应该被他守护,他错怪了她! 余菁却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脸的无知,像是既熟悉又陌生。 见这情形,瞿绾皿也是打算离开了,还不走,还能干嘛? “哎,小皿,你回来啦?”裕美见状,却忙着拉住她。 “嗯,本来拿点东西,现在突然不想了。”瞿绾皿帅气地背着摆摆手,走了出去,带上门。 这算是真相大白了,可小予那边该怎么办? 黄雀在后 离开瞿家后,瞿绾皿重新回到医院,看着她面无血色的脸,尽显憔悴地躺在病床上睡着了,她竟心里怪怪的,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瞿绾皿刚想着倒杯水放在床头,她便颤动着眼帘,又醒了。 “你醒了?喝水吗?”将水递到了她的跟前。 “谢谢,我怎么到这儿的?”卜予蒽着实记不起那晚发生了什么。 “就……我刚好路过一个小酒吧,看见你喝得烂醉,就给带这儿了。”草草地描述了事情发生的大概,但其实并非是如此。瞿绾皿并不擅长说谎,而卜予蒽也没问,她知道了又如何,现在局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该不该给她说起菁菁呢?瞿绾皿心里有些烦。 “你……有心事?”不得不说,卜予蒽敏锐的洞察力程度,是一点都不差的,唯独小然那小子,却像个旁人一般,什么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瞿绾皿确实去到了绯吧的附近,不过是有人让她去的,不是别人,正是瞿然,她去的时候,卜予蒽已经是处于不省人事的状态,被瞿然横抱着,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湿了个透,在他临走前,只嘱咐了一句,不要说他来过,这听得瞿绾皿一头雾水,却也遵守了承诺,毕竟他做事,一向不是胡来。 可眼看当下,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很意外的是,消失很久之后的菁菁,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并无形中揭开了几年前的真实原因,或许瞿绾皿再去和卜予蒽说些什么,也就没多大意义了。 想到这儿,她自己也觉得很难办,习惯性掏出一根烟,火还未碰到烟头,就被小护士制止了“先生,我们病房是不允许抽烟的,这影响到……” “好,我明白了,”二话没说,果断将香烟扔进垃圾桶,两手对着那小护士摊了摊,表示没有,才换得小护士离开。 “呵呵,”卜予蒽不由得笑出了声,她何时笑点变得这么低了? “她叫我先生,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啊,为什么要觉得奇怪我倒是觉得挺酷的。”与其像她这样的没尊严,多少人能过得像她那样随心。其实卜予蒽也蛮佩服瞿绾皿的。 瞿绾皿听此话,微微愣了愣,这算是平身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她,虽然很多人不会在乎她的性取向,但私底下,也不代表会有人认同。特别是离自己越亲的人,反而越不能理解。 “行了,病成这样还能傻笑成这样。”手不由自主地在卜予蒽头上轻轻刮了几下。 瞿家 “哎呀,小姨,你为什么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来这么大一茬事?弄得我都下不了台。”张丽扭捏着身躯,满脸的不高兴,难道她不知道她怀孕了吗! “呵,”裕美狐媚地瞄了眼张丽,得意地笑了声。 “我的傻孩子诶,别人不能看出我的用意,你挨我那么近,还能不懂吗?” 张丽似乎突然听出了点门道,收了些自己的小性子,撒娇道“小姨你什么意思啊?哎呀,就别卖关子了。” “眼下,瞿然和那笨女人的四年婚约就要满了,你当真以为这四年来,他们能遵守承诺,什么都不会发生?” “呵,相信的,才是傻子,”裕美用鸟食为了为自己用重金买来的那只七彩鹦鹉,又说道 “我现在将余菁安排进来,只是权宜之计,以前的二选一,选的是你和那傻子,而现在可不一样了,眼下你在那当中又有了身孕,余当初的离开又得到了揭秘,你认为他现在还能有心情,来管那傻子吗?”裕美笑得将脸皱着一团,看着有些扭曲,令人发指。 “哦~,”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词,顿然“领悟”。 “不过,小姨,你刚才口中所说的什么婚期是什么意思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张丽也跟着得意。 “笑话,这家里还能有我不知道的事?”就连她都是她亲自安插进来的,不过上一枚棋子,是不听使唤罢了,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么,就废了它。 “小姨,您可真厉害,真不愧是一家之主啊。”裕美不屑地笑了笑,眼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阴狠毒辣。 却不知,已有人记录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