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大陆之主宰》 第一章 人生的意义 井笙双手举起木矛,将锐利的尖端瞄准豪猪刺去,局促在陷坑中乱窜的丑陋家伙一下子被刺穿身体,鲜血立即迸射了出来,豪猪挣扎了一会,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井笙的眼珠在四周转了一圈,喃喃地说:“你的**将在我的**中永生,你的奉献是令人赞叹的,自然之道将继续挽救尊贵的人类。这是千古不移的真理,人类在任何环境中都是主宰,概莫能外。” 井笙轻笑着跳下陷坑,小心翼翼地用草绳捆住豪猪,然后趴在陷坑左右看了许久,确认四周处于安全之后,井笙拖着豪猪飞快地消失在不见天日的密林深处。 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巨大森林,由无数高入云天的树木组成,东边远处是白浪翻滚的大海。 一朵朵白云飘荡在蓝天上,身着蓝衣的女子有些出神地望着广袤的森林。 蓝衣女子喃喃自语道:“主宰吗?你可真是不一般可爱的狂妄自大。不过却勾起了一些熟悉的往事,我觉得我能喜欢他。”蓝衣女子微笑起来,她将目光投向天上的淡淡月牙,然后微皱眉头说:“不是吗?我应该拥有自己的,只属于我内心的!我要做个艰难的决定,他不虔诚也不善良,甚至有些自私狡赖,但我在他身上找到了让人难以拒绝的味道,或许是坚韧,也或许是胸襟,或许他还有资格披上金甲圣衣,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蓝衣女子的俏脸上泛起了薄薄的红晕,目光中似乎在憧憬什么,她很自信,甚至还有骄傲流转在她的全身。 蓝衣女子轻笑着甩了甩长发,她的黑发犹如流水瀑布,是那么地柔顺,她的脸庞完美得没有半点瑕疵,高耸的酥胸和挺翘的臀部勾勒出优美的曲线。以世俗的标准来鉴赏,蓝衣女子当得绝世美女这个称号,但她却是站在云朵上,离地九千米。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道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蓝衣女子笑着消失在空中,只留下银铃般的娇笑声回荡在云朵里。 黑暗森林的一处山洞中,摇曳的篝火映出井笙的脸膛,他茫然地盯着洞壁,那上面有他刻画的许多正字,代表日升日落的许多天。 “这就是我注定的无常命运么?还是命运女神给予我的严厉惩罚呢?因为我过去的奸狡,或是因为我曾经的懦弱,我的人生竟然重启在无人知晓的失落之地。”盯着洞壁上的正字,井笙突然显得有些伤感。 井笙站起来走到山洞门口,那里有一扇木质的栅栏,粗愈手臂的栅栏将山洞和外面的森林隔绝开来,山洞就是他的家。 他看到了! 在微弱的林光里,一团洁白的云朵在快速奔驰,伴着清脆而有节律的脚步声,周围大树上的林栖动物齐齐向云团行注目礼,那里面包含着尊重的意味。 井笙张开手:“啊哈!你终于回来了。” 这是一匹有雪白鬃毛的大马,它拉着疾风停在山洞门口,亲昵地将头摩挲在井笙的脸上。 “好了!别撒娇了,大男人家家的多难为情,让哥哥看看你的小鸡多长了。” 白马扭头跑进山洞里,它的额前赫然有一支乌黑的尖角。 井笙耸耸肩说:“不看就不看吧,我又不是兽医。说真的,你还真是让我困惑,你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这真是一个伤脑筋的谜题。” 栅栏落下,山洞内温暖如春,森林里开始起风了,冷冽的寒风穿行在大树之间,林栖动物们停止了围观井笙,赶紧回到自己的温暖小窝里。 井笙盘坐在火塘边,白马躺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地听井笙絮叨。 “‘人’可以表述为某一个别的人,‘动物’可以表述人;所以‘动物’也可以用来表述某一个别的人,因为这个个别的人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动物。”很令人费解的一段话,但要从象征意义上来理解。 井笙合上书喃喃自语:“实际上可以理解为因为词汇贫乏而发生广泛的借代,人和动物应该有严格的区分,是什么呢?我以为是智能,主动地适应和改变周边环境。但这样说的话似乎落入了唯物主义定义的圈套之中。真正的人是什么?应该是拥有人性的动物才能被称之为人,反之,丧失人性的人只能被称为动物,他只依靠**行事。而人的社会属性决定人不能仅仅依靠**来对事物进行取舍。” 这是一本奇怪的书,似乎只有两、三页纸。 井笙念的是亚里士多德的范畴篇,这位古希腊先贤的智慧光芒依然照耀着数千年后。井笙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脑海中似急似缓掠过一幅幅图画,命运因此发生了转折。 无尽的虚空;无尽的黑暗;无尽的静寂。 “虽然多次苏醒和睡眠,但无论如何只感觉到时间似乎只过了一瞬间,如果说神灵的旨意就是这样,那么让我处于这种状态的意义是什么呢?” 在这似乎被诸神遗弃的黑暗虚空中赫然漂浮着一个人,他蜷缩成一团,不是因为冷,而是身体没有借力之处,只能蜷成一团。 他是井笙。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啊!”井笙腰部用力一扭,让身体旋转起来。 “《中庸》曾说: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是不是因为亏欠良心导致我现在的尴尬境地呢?”井笙在虚空中又发现了一些光点,以前也经常出现,但瞬即消失,这会有些不同,五彩斑斓的光点远远地掠过,消失在远方,然后接着又有一些五彩光出现。 井笙明知故问自己:“这是否代表某种暗喻?这里是永恒的死亡之地吗?”他认为他知道答案是什么。 井笙的头脑一直异常清醒,在混沌的虚空中,他诚恳地反省了他的人生,包括他的品质,有悲哀也有欣喜,但更多的是悲哀,毕竟他不到三十岁,仅仅是眼界和经历来说,他还没有很好地感受他曾经倾注了悲欢苦乐的世界,但井笙有很优秀的品质,他擅长于从逻辑角度摈弃个人的情感来总结他曾经历的一件件事情,并得出他的结论,所以,井笙很少被一些貌似正确的谬论所诱导,哪怕是曾经被偏岐过,也会很快地会回到他自己的轨道上。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井笙提出了一个问题,这类拷问灵魂的问题让人感到心悸,同时,一万个人就有一万个以上的答案。乐观主义者认为人生就是去感受人间的悲欢离合,并从中找到积极于心灵的启迪。抑郁症患者眼中的人生是没有色彩的,后悔和自责腐蚀着他们的心。有神论者认为人生是赎取罪恶的历程或是灵魂的体验。无神论者则把人生看着是感官的饕餮盛宴,包括杀戮和**,是唯物主义者的象征。 “人生意义应该是有严格定义的个人倾向,深层次来说它是属于自由主义范畴,我一直认为寥寥几条准则就能够说明。人生的意义发端于孩童时的憧憬,巩固于信念的坚持,成功于梦想实现的慰藉,结束于心灵回味的喜悦。从心灵的满足感来说,有意义的人生应该是由一个个成功串缀而成。对我来说,人生的意义在于我的良心得到满足,同等回报别人付出的好感,不要泯灭自己的同情心。好吧!还有对正义的赞赏和向往,当然,不要招惹十八岁以下的女孩子,特别是十四岁以下的。”井笙在虚空中喃喃自语,他要为近三十年的苍白人生做辩护,他自认为有很多真善美的想法,但死神没有给他时间去实践,井笙以这种理由逃避良心对他的愤怒谴责。 “日行一善连圣人也不能办到啊!确实,我承认我在狡辩,但我还能怎么样?虽然我很后悔无原则地虚渡了人生,但却已经没有时间去矫正了。”井笙苦笑地叹一声:“面对罪恶,我曾经软弱过;面对暴行,我也曾经低过头。我的良心被我深深地伤害了!我真的很抱歉,但我已经无法挽回了。” 井笙要说服自己,不然他会在虚空中永恒地自责下去。 井笙终于找到了结论:“人生的意义在于不后悔、在于能坦然面对死亡。” “但是已经晚了,我已经死了,再没有机会对我的良心说声对不起,我以后会按照你的指引去做。真是悲哀啊!我居然已经死了!再多的后悔都成了辛辣的讥讽。如果有来生的话,我至少要做到不后悔。”井笙悲戚的脸上懊丧无比。 五彩光束多了起来,就像大洋深处的飞象章鱼,轰炸机一般掠过井笙身旁。 井笙深吸一口气,惋叹和后悔已经对他没有任何帮助,不如多想想现在,他很害怕现在的状况就是永恒。 “俄底修斯说,死亡将会从海上平静地降临于你,让你在安宁之中享受高龄,了却残年。入冥府的时候他悟到,定是神安排了这一切。可是我却很固执啊!我的良心不允许我相信神灵这类牲口。该死的!我被科学洗脑了。宽恕我吧!各路大神!鸿钧、如来、耶和华、安拉、恒河女神、孙悟空你们高高在上,碌碌无为地食着人间香火,而我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请用你们娇女敕而飘渺的神音宽慰我吧。”井笙伸出五指姑娘,试图抓住流萤般的五彩光,但这是徒劳的,手怎么可能抓住一束光呢! “好吧,就算我已经死了,按照宗教的说法,总应该安排我进轮回吧?为什么我总是呆在这里?而不是投胎重生?哪怕就是一条无脊椎畜生,恐怕也不耐黑暗中的永恒寂寞吧?”但井笙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恐惧或是寂寞,他心里被烦躁填塞着。 井笙突然想到了什么,突兀地有些高兴:“这种状态也可能不是死亡。先来假设一下,我被飓风卷入了一个奇点周围,此刻我掉落在史瓦西黑洞的吸积盘上,由于引力导致的速度是如此之巨大,所以我并不能看到和我同向旋转的光子,这就造成了眼前只有一片黑暗,然后由于布朗运动的原因,速度会慢慢降低,然后掉入无穷小的奇点内,或许此刻我正在向视界内掉落的过程中。根据量子理论,视界之后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宇宙。全新的宇宙啊!真是令人期待。”井笙没心没肺地兴奋起来。 如果井笙的猜测是真实的话,恐怕他将永远进入不了视界之内,黑洞的巨大引力潮汐会将井笙的**、包括他的思想,粉碎成一团比原子还要细小的、各自毫不相关的费米子和玻色子。 但井笙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些常识,他伸出双手,在虚空中像猫抓毛线球那样乱抓,他发现了…… 无数五彩光斑聚集在他面前,越来越多很快汇聚成为一道光幕,凌厉的飓风在耳边骤然响起,蓝绿相间的色块展现在眼前。 那是一片五彩斑斓的图画,它一望无际,无数种绿色涌进井笙的视野里,草绿、浅绿、女敕绿、深绿、油绿它们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井笙坠落了! “老天爷,救命啊!哥哥我没有降落伞!” “灿烂的篇章变化历史,已经存在的将要退潮,莫测的神奇己经来到世界上,未知的善恶同时降临人间,他的偏见藐视神灵,但事实背后却隐蔽着真相。烈火将焚烧世界的每个角落,天空也为之变成为红色,十个瞬间之后,大地一如既往地恢复到宁静,世人将按照心灵的指引继续前进。” 吟唱的神官菲勒停留在巨大的金属塑像面前,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面前是一张橡木桌子,上面摆着许多纸片,小纸片上面写着数字,神官菲勒已经把它串联了起来,翻开桌子上的《神圣魔法》,他一个字一个字拼出了上面的话。 神官的神色异常凝重,他一遍遍地核对,生怕搞错了。 “老师,好了么?我的头有些晕,我能坐下来吗?”侍立在一旁的少年摁着手腕,他流了不少血,嘴唇都有些发白了。 头发苍白的神官菲勒点点头示意少年坐下,然后他摇摇头,神官内心有些惊悸,预言中有些语句的意思他不太明白,而有些话他则不敢说出口,冥冥中似乎有眼睛一直在监视他,但烈火焚烧世界则明白无误,菲勒神官双手颤抖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了下来。 烈火焚烧意味着极其惨烈的战争。 菲勒神官叹口气,如不是万不得已,他本不想做这次预言,但在朋友们的催促下,犹豫再三的菲勒神官还是作了这次预言,但显然其中有令人担忧的的内容,这也和神官一直以来的担心不谋而合,神官从三年前就有不安的预感困扰他,今天的预言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还需要验证一遍,不过不用你的血了。孩子,这是萌神的殿堂,这里面发生的一切都是秘密,我希望你能一直拥有这个优秀的品质。”菲勒神官严肃地告诫基乐维纳,但他并不对基乐维纳说明他在干什么,基乐维纳只有猛点头,他的老师说是秘密那当然就是秘密,基乐维纳的优点就是话很少,也许菲勒神官正是看中了他这点吧。 从内心来说,菲勒神官根本不想基乐维纳参与预测,虽然他是自己的弟子,毕竟进入神庙的时间不长,如果有心人在基乐维纳这里挖到了什么的话,菲勒神官会在元老们面前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定月皇也护不得他的周全,这毕竟是会成为光明教庭攻击暗黑教庭的一大借口。不过话说回来,经过多次的私下寻找,也只有基乐维纳神仆是符合预测仪式的,对菲勒神官来说,这是不得已而为的事情,好在基乐维纳是他的弟子,只要多加叮嘱,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 魔法大陆把预言视为邪恶的异端大加鞑伐,严禁教徒进行预测,但在冰原大陆上的暗黑教会还是允许私下进行,只不过不能拿上台面来说,以免再次引起光明教会和暗黑教会的冲突,作为两位教皇—日皇和月皇来说,和平是很重要的,除了对异教徒的讨伐外,无端起绊会输掉他们所代表的正义。 基乐维纳盯着菲勒神官的手,他不明白把那些纸片摆过去摆过来是什么意思,菲勒神官把他的迷惑表情看在了眼里,但他不会对基乐维纳解释什么。 “基乐维纳神仆,至高无上的萌神意志是不容被揣测的,我们只需要按照祂的意愿行事,萌神会降下尊祟的荣光并赐福与所有人。”语句已经最后确定下来,菲勒神官恢复了平静,是啊!萌神的意志不容被胡乱解释的,菲勒神官也不准备做任何解释。 一旁站立的基乐维纳显得有些忐忑不安,他似乎没有听进菲勒神官的话,而是在考虑自己的问题。见菲勒神官走了下来,他赶紧上去收拾好案台上的物品,把它们放在规定的位置,垂手等待在一旁。 基乐维纳看菲勒神官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犹豫了一下,问向神官大人:“老师,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菲勒神官向落地玻璃墙外看了看,点点头。 “谢谢老师,为什么我们祀奉萌神时把月神放在前面被称为暗黑神教,而祀奉萌神时把日神放在前面的被称为光明神教?老师,我知道这个问题很愚蠢,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基乐维纳直想扇自己耳光,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拿来问神官大人。菲勒没有责怪基乐维纳,他慈祥地笑了笑,在他还是神仆的少年时,对这个问题菲勒神官也曾经充满了好奇。“孩子,追求知识的人是不能被责备的。你应该知道,所有事物都有两面性,绝对的事情就是在数学上也不成立。至高无上的月神莉提斯掌管命运之轮,日神武图掌管信仰的火烛,黑暗使人睿智虔诚,而光明使人心胸远大,所谓的排序不过是别有用心的人的阴险游戏,你无须理会。” “哦!谢谢老师的教诲!”虽然没有听好明白,但基乐维纳还是真心感谢神官大人,从没有人给他解说过这些,甚至有些神官用冰冷的眼光注视他,稍微好心一点的不过叫他去看书。基乐维纳有时就在偷偷地想,如果他不是神选士的话,这些高高在上的神官们是否会像对待外面的平民一样,连话都不会和他说?仅仅用居高临下的目光藐视他。想到这种巨大差别的待遇,基乐维纳很庆幸自己成为了神选士,但很懊丧其他神官对待他的冷漠态度,和外面那些平民奉他为神灵一般的恭敬简直有天壤之别,很难想象这种落差巨大的对待仅仅只有一墙之隔,但真的是如此的不同。 “你会成长的,别迪亚,就是暗黑教会里面也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真正的智慧,你首先要学会真诚,然后是虔信,萌神的荣耀才会降临与你。我们现在回祷吧!”菲勒神官淳淳善诱,毫不放弃作为老师的责任。 两个人跪在蒲团上,默默念祷,请求萌神的悲悯和宽恕,由己到他,以及众人苍生。清脆悠扬的钟声在殿外响起,安抚焦躁的心神,化解胸中的郁结。 桌案前方是一尊三米高的银色金属雕像,挽着连宫髻的美貌女子身披淡蓝细纱,斜挎红色飘带,丰满的胸前露出右乳,下着淡蓝色的流纱长裙,**的芊芊右足踏在巨虎脊背之上。祂手持宝剑,怀抱着吮吸乳汁的婴儿,雕像凌厉的黑宝石眼神直视未知的前方,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基乐维纳偷偷看了一眼雕像,心中充满了崇敬和乳慕,他逐渐增强了心中的自信,听着安宁的钟声,基乐维纳更加专心地向莉提斯祈祷。他坚信,总有那么一天,暗黑教会的神官们会用无比尊敬的眼神仰望别迪亚﹡基乐维纳大人。 在大殿的后方还有一座同样巨大的神殿,那里面供奉着信仰之神武图。 第二章 初降临 “先知先觉、无所不能的萌神,我一直奉献着自己的虔诚,在邪恶和残暴面前,我将用始终如一的信仰荡涤我的灵魂,一直到正义之魂和勇敢之心沉浸全身。在蔑视、屈辱、坚持的选择中,萌神与我同在” 云卷风疾,空气以肉眼难及的速度迅速向战阵中央汇聚,气团之中雷电激射。 “他疯了!” “快跑!” “射他的嘴,不!快砍掉他的脑袋。” “不要” 附近所有人都听清楚了罗威本的吟唱,但却没有人能够阻止他,惊恐的表情挂在每个人脸上。 “卑鄙的灵魂将得到升华和永生,此刻,我的勇气将是永恒流传的墓志铭。” 罗威本双眼带着圣洁,额头的亮光几乎比拟阳光,他两手向天空高高举起,最后一句咒语终于被吟唱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神圣和欣慰。 他旋即振臂高呼。“蒂亚德万岁!神圣将与天地永恒!共存亡” 这一瞬间,一团耀眼闪光刺瞎所有人的眼睛,直径百米的巨大火球升腾而起,战士们惊慌失措,所有人已经停止了战斗,纷纷向外跑,但他们怎么能逃过这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霹雳一般的巨响之后,整个平原瞬间被烟云笼罩,无数大树和泥土被卷起,空气中被令人窒息的尘土遮蔽,那烟是滚烫的,它黏附在皮肤上很快将皮肉烧焦,无数人嚎叫着在地上翻滚,侥幸逃月兑的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的军团完了!”博尔齐带着哭音狠命地捶击地面。 周围所有人都面色惨白,没有人能够说出话来,爆炸消灭了双方绝大部份正在战斗的战士,在战场中央已经看不到一个活人了。 阿马森面色惨白。“不!是精灵族完了,罗威本这个畜生,他把所有人带入了玛卡里的地狱,战争已经不受控制了。” “事已至今,我们该怎么办?”劳科德尔一脸惊惧地遮住脸,远处传来的高温令人难以忍受,炽热的烟云正在向高空翻腾,四周一片苍痍。 所有人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他们没想到会是这样,目光转向了罗德尔达,他是在场人的领袖。 罗德尔达面色阴沉地用麂皮擦拭着锋利的钢剑,一遍又一遍,半晌才咬牙切齿说出几个字:“只有一个结局。” “是什么?”周围的人疑惑地看着罗德尔达。 罗德尔达右手一振,雪亮的钢剑在阳光下泛出令人惊悚的惨白,它就像一把择人欲噬的恶魔之剑,光亮的剑身反射着罗德尔达狰狞的面目。他决然地说:“从今天起,精灵大陆只能容得下一支族群,或是我们,或是他们!” 所有人的眼睛泛起了血光,大声呼喊:“让失败者进入祭殿,让胜利者享受摩比斯的荣耀!” “左边一点!” “不对,向右边一点!” “再进去一些!” “小笙笙你怎么这么笨嘛?”女人大为光火地娇嗔,男人一脸涎笑。呃!他们是夫妻,正在进行教课程,不过却是女人教男人。 小笙笙手一摊,无奈地说:“琴琴,模不着啊!”这位小笙笙的名字叫井笙。 琴琴一愣,她从拔出井笙的手指,伸进去自己的手指,一刹那就按住了那块钱币大小的区域,一声娇喘讶然发出,然后她抽出手指说:“很容易找的嘛,像橘皮一样的呀!再来。” 井笙只好硬着头皮将中指再次插进琴琴的,几番模索,他终于感觉到了那块柔软,确实和其它地方有些不同,男人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摩梭。 “呃!好舒服啊!小笙笙真是可爱,我最爱你了!”琴琴发出一阵令人血脉贲张的**申吟,井笙情不自禁地加快了速度。 琴琴的叫声更加放浪形骸,她的蜜液已经淹没了井笙的手指。 井笙一脸紧张的表情,手不停,嘴也不停。“琴琴,会不会有人来?我好像听到了声音。” 琴琴眉头一竖,狠狠地瞪了井笙一眼:“我们是夫妻,虽然没有牌照,但谁有权力敢来干涉?简直是不知所谓,快点!真是好舒服啊!小笙笙越来越进步了,姐姐好爱你,小笙笙已经达到了合格的丈夫标准,未来我将接受你的求婚” 井笙翻了翻白眼说:“我说琴琴,这可是在飞机上,卫生间已经被我们占用了大半小时。” 琴琴呼吸急促,喘息之余也不忘教育井笙:“我们占用了就是我们的,因为我们出了钱买了机票。小笙笙,姐姐我不行了呀!快插进来” 井笙摇摇头引弓上马,魔太性急了,他还有招数没有使出来 鏖战正酣,井笙突然害羞地发现周围有许多围观者,包括飞机的舷窗外,是一群女人,高的、矮的、严肃的、俏皮的,她们都是美艳不可方物的上上之选,美女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没有黑色的头发。还有一个共同点,她们的眼神中带着热烈的期盼,大声为井笙加油!井笙的心一下子火热起来,动作更为迅猛,他以为他是在拉斯维加斯的表演台上。 但很快,井笙惊恐地发现,飞机正在向悬在空中的巨大冰山撞去,他惊慌地大声喊叫,但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叫声,所有人的目光看着井笙,连一本正经的空姐也不例外,井笙就像被装在玻璃罐中,浸泡在透明的福尔马林液。 飞机距离冰山越来越近,井笙惊恐地抱着头蹲在罐子的角落里,他痛苦地闭上眼,突然间想到了后土娘娘、想到了轮回 “轰隆!”一声巨响,飞机撞上了冰山,化为漫天的壮烈银光,美女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井笙大叫一声,猛然睁开眼。 “原来是个梦啊!”井笙苦笑一声,然后愤怒起来,他跌跌撞撞冲出山洞,扑到巨石后面的小溪,捧着里面的水大口大口喝起来。 海浪扑击岩石的声音非常微弱,咸湿的海风顺着山岗,将湿润的空气吹进森林里。 井笙抬头望向天空,他只能看见树叶缝隙间漏下的阳光,虽然是正午,但却阴冷得要命,身上的夹克被带刺的藤蔓挂了几个大洞,润湿的冷空气让他打了不少的寒噤。 “贼老天!你妈掉进地狱了吗?你把爷弄到哪里来了?”井笙打了个水嗝对天狂呼,眼神中满是绝望。 他根本想清楚了,早先在无尽的虚空中只不过是他眼睛产生了黑视,而长长的时间感肯定是濒死体验。 今天是第三天早上,井笙已经在这里待了近二十五小时,无边无际的黑暗森林似乎望不到边。本来他以为遇到了龙卷风,命大福大被刮到了某个岛屿,或许是伊里安岛,也可能是新不列颠岛,再大胆地想象一下,也有可能是澳洲的萨摩赛特,但无论井笙怎么想象也理解不了,除了亚马逊丛林,有什么地方能有这么大片的原始森林?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方向感。 远处传来一阵动物的雄浑吼叫,摄心的叫声让井笙尿都快吓出来了,连扑带爬跑回了山洞,如今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拉下栅栏,在后面抵上手臂粗的门闩,井笙才算安下心来。 “先人的,手机不但没信号,电也完了。”井笙拿出手机,一个标准的后仰,将手机狠狠砸到洞壁上,瞬间就变成了四溅的碎块,盯着可怜的塑料碎片,井笙突然后悔了,抢天哭地抓起手机四分五裂的尸体。“四千大元啊!我是不是疯了?” “爷要是回去了,一定要把骨狗告到死。先人的,无缝的卫星信号、精准的导航地图,全是骗子!”被愤怒扭曲的脸庞青一块紫一块,可怜的井笙快要崩溃了。 “解放军叔叔!警察叔叔!城管大爷!快来救救爷!”井笙耷拉着脑袋,神经质般嘀嘀咕咕。 贷记卡的蓝色很纯,手巾纸的白色也很亮,钞票纸也很有质感。但井笙没有吃过一口热食,他依靠小溪和生蘑菇熬了二十四小时,睡前的祷告除了大碗的牛肉面就是肥腻脆口的猪头肉炒青椒,他为以前的无良浪费真诚地做了忏悔。“这是狠毒的惩罚,快出现幻视了,这样下去离倒毙荒野肯定为时不远。”井笙几乎处在崩溃的边沿,他苦笑着拿出笔记本计算机,准备趁清醒的时刻留下自己的遗言,某年某月某日 井笙大惊:“我怎么想不起我的名字?糟糕了!难道我真的要死了?”他突然发起狠来。“爷就是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太丢脸了,在大森林里面居然找不到吃的。列祖列宗在上,保佑我井笙来顿最后的大餐,日后转生后诸位老祖宗日日高香、夜夜美女奉上。” 井笙嘴里大嚼着蘑菇,他从来没有觉得蘑菇也能算珍馐,今天他终于明白了生活的真缔。“孔老二这个私生子真他娘的是先知啊!‘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确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两样更重要。还有十五个蘑菇,其中五个权当今天的午餐。今晚孤枕再次难眠啊!要是琴琴在身边就好了,她会和我一起探讨人生的意义这个严肃命题。”井笙絮絮叨叨的,像梦游一般打开计算机。 第三章 饥饿的侵袭 远处猛兽的叫声似乎越来越近。“我咔!苏门答腊虎还是爪哇虎?”头晕眼花的井笙分辨不出来,他用颤抖的手拿起鼠标,可惜光电鼠标在计算机包上似乎并不起作用。 “愿圣母皇太后宽恕我的罪孽吧!”颓废的井笙目光呆滞地在计算机里面搜索,希望能够找点刺激的东西,他对能够接上互联网已经不抱任何信心。虽说计算机里面有爱情动作片,实际上他现在并不想看,五个蘑菇下肚后反倒勾起了强烈食欲,痉挛的胃隐隐作痛。 井笙突然欣喜若狂,看见了一个标着《野生驴客指南》的文件夹,他知道自己有救了,要赶在电池耗尽以前,把野外求生的章节看完。这本书是《美军生存手册》和《士兵常见任务手册》的综合版本,除了没有核生化战后生存这个章节,其它的完全齐整,野外生存列举得尤为详细,一共介绍了三大环境下求生的方方面面,沙漠、丛林和海洋等,这就是一本如何徒手求生的宝典。 “如何判断方位很重要辨别可食性植物也很重要如何保持体温同样很重要如何捕猎野兽真他妈太重要了。”井笙驱除了颓废,他看到了人生的远大目标,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生怕漏掉一个字。 “嘿嘿!大爷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记忆力好。”越看越兴奋的井笙像马来龟一样,佝偻在计算机面前,鼻子几乎触上了屏幕,除了眼珠子,全身一动也不动。 他怕自己记错,连看带记,重要的段落词句赶忙画在洞壁上,不一会石灰岩的洞壁上就写了上百字。 “第一,制作趁手的工具。工具类型包括宿营工具、方位标记工具、捕猎工具还是先制作一个陷阱,先人的太想吃肉了。”井笙将计算机包全部掏空,把所有东西摆在面前,连裤兜里面的线头也不例外。 瑞士“冠军”多用刀一把,剩一半液化气的一次性打火机一个,神舟笔记本计算机一台,变压线一根,诺基亚尸体碎片一堆,旅行充电器一个,手动充电二极管电筒一个,太阳能潜水表一只,银行贷记卡一张,二代智能身份证一张,护照一本,皮夹一个,内有女朋友秦琴的三寸照片,三张带锁扣的塑料文件袋,卫生纸半包,卷烟三根,人民币一万五千四百三十五元五毛,美币八百三十元,十万面额的秘鲁币一百张,五十万面额的越南盾一百张。 井笙捏着越南盾,脑袋中开始抓狂,胡志明满脸挂着嘲笑地看着他。正是他准备向同房间的天津人行骗时,被狂风卷上了半空,井笙抓着一迭人民币,在空中急速飞旋到晕头转向,他甚至看见了天津人狰狞诡异的笑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天杀的!我的旅行箱里面还有四迭秘鲁币,价值整整四千万,不知道便宜谁了。”井笙估计天津人一定会偷偷翻看他的旅行箱,当发现箱子中的巨额钞票时,那表情一定非常好看,接下来只有两种结果,卷款逃跑或是哭天抢地。 井笙不是以骗子为职业,他也是迫于生计的无奈,谁叫无良的肥猪老板开的工资太低了!谁叫他正好喜欢收藏钞票!更重要的是,谁叫天津人这么贪心,常言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井笙奉命出差澳大利亚,吝啬成性的肥猪老板居然叫他乘坐货轮,美名其曰押货。井笙一直到上了轮船,对此还认为是幻觉,不会有人乘坐货轮出差,恐怕叫做发配去折磨差不多。从广州港出发,跨过西太平洋到达新不列颠岛附近时,井笙已经在海上游荡了大半月。广东佬说是节约下来的差旅费你四我六,井笙在货船上就嘀咕,肥猪莫非是成心考验他?还是叫他带的样品里面有猫腻?井笙在船上反复检查旅行箱,连塑料轮子也没有放过,结果什么可疑物也没找到,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肥猪是虐待狂,看他的计算机里面s-m片高达上千部就知道了。 最后井笙只好安慰自己,虽然是乘坐货轮,但好歹比游泳去澳大利亚强,只不过路上的花费起码比坐飞机多了许多,也正是这样无聊的海上晃荡,井笙才认识了贪婪而愚蠢的天津人,万万没想到这次旅行成了他人生的重大转折点。 在大海上漂泊的井笙总是心神不定,一个强烈而模糊的预感不停扰乱他,这次澳洲之行,将会是他人生的新起点。直到被龙卷风刮上半空,井笙才悚然地同意了这个预言,确实是新起点,他独自一人飞到了云顶之上,苍茫天空连一只鸟也看不见,也真是点背。 “爷我好歹是二本生,虽然是名不经传的大学,但英语总是过了六级的”井笙对着大把钞票欲哭无泪。 “我向祖先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模钞票。”井笙嘴巴一滑,说出这么突兀的话来,实际上他是想说再也不用秘鲁币去骗人,谁料却一语成谶。 惊讶归惊讶,且把眼前的难关渡过了再说,井笙作了个惊人的决定,回到国内后,他绝对会偷偷将肥猪老板的计算机低级格式化一千次,然后在上面装上《猪,你生日快乐》,再加上一大段梨花教主的有声结巴诗。 “巴布亚新几内亚热带地区觅食方略,首先寻找干净的水源,这个有了。番薯、芋头、沙壳米、椰子和香蕉,干!我怎么没有看见香蕉?番薯莫非是红薯?芋头?还是算了,那东西不能生吃,沙壳米是啥东东?椰子?我的娘,我好像看见松树了,松树不是生长在寒带吗?”井笙搞胡涂了,他绝对可以肯定外面的树是松树,那种特有的针叶以及松香味,结合他的陋室里唯一的西伯利亚樟子松书桌,井笙可以肯定这片森林处在寒带,至少是亚温带。 井笙打了个寒战,怪不得这么冷,但是巴布亚新几内亚是处在寒带吗?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假如说巴布亚新几内亚确实处在寒带”井笙怪叫一声,怪不得晚上特别冷,甚至连蚊子也没有看见一只。 “怎么办?”事情变得严峻起来,各种死法井笙都想象过,就是没有想过被冻死,像猛犸象那样被冻在结结实实的冻土中。 井笙的牙关磕了起来,感觉到越来越冷,他可不想成为人形冰棍。 “先人的,该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老子就博一把!该死的野蛮森林,看你吃我、还是我吃你。”井笙拿起打火机,他脑袋里突然蹦出了一个疯狂的主意。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井笙神经兮兮地钻出栅栏,跳到一棵巨松下,颤抖着手点火。 “啪!啪!啪!”打火机打得震天响,愣是没有点燃半根松叶。 “混账,松树也有资格来欺负爷。”怒火中烧的井笙围绕房间粗的松树直打转,树下的松针湿漉漉的,树皮上也是滴着水,能够点燃那真是见鬼了,三十米高的树顶倒是有可能点燃,但井笙不会爬松树,这些树都太直了,没有一棵歪脖子树。 “今天我就还不信邪了!”他跑回山洞,把小牛皮的计算机包拽了出来。 烤肉的味道到处飘,井笙失望了,牛皮包没有点燃,倒是把他肚子中的饿火点燃了,大碗的麻辣牛肉面在眼前疯狂地旋转。 井笙躺在厚厚的松针上,奄奄一息。“罢、罢、罢了!虎落平阳被犬欺,你说大兴安岭他禁个毛的烟火啊,我看非要拿火焰喷射器才能点燃。”小小的打火机面对潮湿的树木毫无办法,井笙这才打消了烧毁这片原始森林的疯狂想法。 “肉!我要吃肉。”井笙站起来,把皮带扣拉到最后一格,再在肚皮前塞上一块树皮,才堪堪抵住了饥饿的不停侵袭。 抽出折迭军刀,井笙决定不再幻想,也不再抱怨,他要拿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男人。 枫树、核桃树、橡树、水杉、银杏树等,甚至还有零星的柿子树,以及许多高入云霄的杏仁桉树,当然更多的是成片的松树,广袤的黑暗森林就是树木的乐园、动物的天堂。 左边的路通往树林中看不见的深处,不需要再去试探,弄不好会掉进腐殖质下面的空洞。井笙顺着结实的巨型藤蔓,小心地往高处走去,左手绝不松开藤蔓,时不时用刀扎一下泡疏疏的藤蔓,生怕它腐烂了。 凭着感觉一直向前走,一路走井笙一路做标记,除了藤蔓上,路过的树上也做上很大的标记,免得森林里太黑看不到标记。 忽然,井笙背后的汗毛一下竖起来,他赶紧滚到巨藤蔓下的缝隙,右手紧紧握住折迭军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有危险靠近,他的直觉一向很灵。 第四章 初识小弱 一阵微风刮过,井笙借着树顶落下的光线,他似乎看见了一只马蹄。 “真是怪事,马也可以生活在深山老林里?它们不是奔腾在草原上吗?”井笙趴在藤蔓下并没有动,他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确实是一匹雪白的马,井笙敢打赌,这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俊马,但他又肯定这绝对不是一匹马,没有马额头前有长角。 虽然四周的寒气浸人,但井笙的冷汗还是冒了出来,他玩过魔法门之英雄无敌,这匹畸形的骏马他认识,名字叫独角兽,身高近两米的独角兽。 据说独角兽喜欢把角伸进纯洁处女的月复内,然后他的角会被纯洁的处女折断,拿去作为解毒的珍品,至于独角兽如何把角伸进纯洁处女的月复内,那就不可考证了。盎格鲁撒克逊人意婬的本领丝毫不让意婬小说家,这些事情还煞有介事地在西方著名文献中出现,例如《旧约全书》、基督教派的经书中,就像中国人的龙凤神兽一样,白日梦一般的梦呓在哪里都有。 独角兽只是传说中的臆造动物,不久之前只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之中,井笙很笃定这点。但现在他发现传说成了现实,难道巴布亚新几内亚还出产传说生物独角兽?他快发疯了,猫在坑中动也不敢动,据说独角兽锋利的螺纹角足以让大多数野兽丧命,这些野兽中肯定包括觊觎独角兽长角的人类,只不过井笙不知道罢了。 独角兽小心翼翼越过巨大的藤蔓,地上是极度的崎岖不平,布满了厚厚的针叶,踏空的后果是致命的,独角兽似乎也知道这点。 走了一段路程,独角兽停了下来。 “我的个神呃!”井笙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独角兽妈妈?还有独角兽儿子?” 三匹雪白的独角兽肩并肩小心地向前走。 井笙的实现顺着他们前进的方向看去,独角兽一家三口转折向右边,很快就消失在井笙的眼睛余光中。 “幻视,绝对是幻视!”井笙虽然饿得快发疯,但他还是有人的理智,独角兽这种荒诞的动物他绝不接受。 正当井笙不停否定自己时,右边传来巨大的吼叫声,接着是异常嘈杂的声响,甚至有可能是犬牙进入**的沉闷声,肯定是野兽们在发生打斗,井笙心里发慌,他甚至听见了高压电弧激爆空气的声音。“幻听,绝对是幻听!”井笙在心中强烈地安慰自己,只要不是老虎就行,威风的老虎伸出舌头,只要轻轻那么一下,就会刮掉井笙身上大半皮肉,然后痛不欲生地在地上打滚,直到血流干净。 在地上滚了滚,井笙沉入松针下面,在藤蔓下露出两只眼睛,紧张地监视事态的发展。 没过一会,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小独角兽慌慌张张地顺着去路跑了回来,在跨过横亘的藤蔓时,幼小的独角兽不小心跌倒在地,挣扎了半天也没有爬起来,它低声地哀号着,真是催人泪下的惨剧。 小独角兽的马头不住地摇晃,眼看就要滑入前面的深坑,虽然落下去没有大碍,但井笙可以打赌,腐烂的松针散发的甲烷气肯定会毒死这匹马。 眼看着小独角兽离死亡的边缘越来越近,井笙也在天人交战中。 “救还是不救?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我真的疯了!”井笙慢慢靠近小独角兽,如果它不反抗,那么救它,如果它反抗,那么将它推下深坑,再慢慢谋划怎么吃它的肉。 “小家伙,你的决定将注定你的生命存在形式,你的抗争也决定你灵魂的归宿,总之坦白地说,我不反对你以**的形式存在于我的**中。”井笙担心小独角兽突然发狂,他慢慢靠近它的后腿,轻轻拍了一下蹄子。他忘了马的撅蹄子那是非常厉害,是连老虎也害怕的撒手锏,不过这是只小独角兽,蹄子还很软,不具备大杀器的功能,井笙不知道自己已经逃过一劫。 躺卧着的小独角兽侧昂起头,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看着井笙,默默地没有动弹。 “你愿意我救你吗?如果愿意,请用普通话说出来,用粤语或闽南话也行。”井笙蹲在旁边,等着小独角兽恳求他。 “它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不解,但也饱含对生命的渴求算了,我真是个混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把小独角兽看成一盘烤鸡的井笙放弃了卑鄙的打算,决定伸出同志加兄弟般的援手。 远处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地面都在发抖。 井笙的脸色惨白,他也顾不得小独角兽同意还是不同意,拖着它的后腿,赶忙藏到巨藤蔓下的坑洞里,胡乱抓起松针将小独角兽和他自己掩埋在下面,剩下的事情只有听天由命了。 “先人的,你别抖啊!冷静!冷静才是王道,我说你冷静啊!”井笙突然感觉后悔了,这匹小独角兽的胆子小得可怜,像筛糠一样地发抖,它会连累井笙,最后的结局是大家一起丧命。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小独角兽和井笙的抖动也越来越高,井笙都快哭了,难道今天这一百多斤就这么交代了吗? 伸出拿刀的右手,井笙恶狠狠地低声威胁小独角兽。“冷静!小混蛋,你要是害我的话,相不相信你绝对会死在我的前面?”冰凉的刀锋靠近小独角兽的脖子,那里有条极其粗大的动脉血管。 说来也怪,小独角兽马上安静了下来。“真是个吃硬不吃软的家伙,恶心的小白脸。”井笙悻悻然缩回头,右手依然靠在马脖子上,要不是危险迫在眉睫,井笙真想捅上一刀,这样一来所有麻烦都解决了。 西边来的震动很快停了下来,此时的森林似乎更加黑暗了。 “我的个娘呃!这是猪还是妖怪啊?”井笙害怕得快尿裤子了,这一刻他深深理解了抖得山一样高的小独角兽。 西方十米的地方停着一只猪,叫猪只是比喻,这只猪至少有五米高,身长起码十多米,高耸的背脊像山峰一样,两只小眼睛泛着血光,远隔十米井笙都可以闻见恶心的臭味,巨猪的两只獠牙上滴淌着银白色的液体,野猪皮灰一块地黑一块,散发着焦糊的烤肉味,似乎这只巨猪才从电烤箱中逃跑出来。 为了防止自己的恐惧造成恶果,井笙咬着牙,将刀尖轻轻戳进胸大肌,这招确实很有成效,疼痛一下子止住了恐惧,他闭上双眼,看都不敢看如山一般的巨猪,无奈地在心中祈祷,老子、孙子、释迦摩尼、耶和华、安拉、满山遍野的诸天神佛 巨猪是狡猾的,嗅觉是灵敏的,它不相信小独角兽会跑得无影无踪。顺着周围一圈一圈地搜索。一只洗脸盆大的猪蹄踏上宽大的藤蔓,像君王一般踩着京观,警觉的小眼睛不停搜寻周围。腐朽的藤蔓发出不堪负荷的声音,井笙感觉小独角兽的身体非常僵硬,他自己也憋着一口气,硬生生将要流出的尿逼了回去。 时间彷佛停止,井笙的大脑一片空白。 远处的野兽咆哮声突然就近了,巨猪喷着作呕的鼻息,撅着蹄子一个迅猛地转身,拉着电烤箱味飞快跑了开去。 咆哮声横过下方,慢慢回响在远方。 尖厉的猪叫突然在深林远处回荡,井笙尖起耳朵细心倾听,咆哮声和猪叫声不是同一个方向,它们似乎用叫声来证明自己的地盘,没多久,深林恢复了寂静。 井笙还是不敢动,他怕咆哮声和巨猪杀个回马枪将他拿下,只好继续坚持。至少要趴卧在坑洞中大半个小时以上,井笙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饥饿带来的头晕眼花让他昏昏欲睡,要不是时不时揪一下自己的大腿,井笙生怕自己就这么睡过去了,其实被饿死的感觉也没有这么糟,差不多和吃安眠药一样。 “没事了,小家伙。”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了,井笙有九成九的把握附近没有了猛兽,他拍拍小独角兽的,井笙的衣裳已经湿透,走起路来都带水的叮当声,害怕让他全身都虚月兑了。 小独角兽似乎也知道危险过去了,把头冒了出来,但它还是站不起来。 “你摔伤了脚吧?”井笙有些怀疑,他掀开松针仔细查看,果然是摔伤,小独角兽的左前腿软塌塌的,明显不着力。 “先人的,我不太懂医啊!你叫我怎么办?”井笙又在心中动摇,在原始深林中受足伤的野兽基本上可以视为死亡,与其死了被蚂蚁吃,还不如救济一下可怜的胃。井笙拿着刀,在藤蔓上割来割去,脸上阴晴不定,他的良心在努力地挣扎。 才共患难过,这么快就惦记上别人的肉,是不是太不仗义了? 最终井笙放弃了这个可耻的念头,并永远将它在脑海中删除,小独角兽无辜的大眼睛让他下不了手。 “小家伙,毕竟我们共生死过。好吧,我承认,我一直想吃你,不过你也别怪我,在你面前是三天没吃饱饭的杂食动物,肉腥更是闻所未闻,这是人之常情。算了,你也不是人,我们和解吧。” 小独角兽一直侧头看着井笙,非常纯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井笙说着就火冒三丈。“先人的,你别看我啊!我不是纯洁的处女,你也别想把长角伸进我的月复内,爷没那种器官。我咔!对不起,你父母多半被巨猪弄死了,你现在的情况叫做孤家寡人、弱势群体。” “算了,我送你回你的部落吧。”对着小独角兽纯洁的大眼睛,井笙不知道怎么就心软了,这真是破天荒的事情。从十二岁以后他就没有心软过,哪怕是面对老爷子的圣物,他也是咬牙硬抗过去,供在书柜上面的楠竹板据说历史悠久到清末民初,因为上面刻着曾经掌握圣物的四个名字,最上面一个是他已经去世的爷爷,老妈猜测楠竹板至少打过四代人,井笙的老爹小时候经常性地和楠竹板发生亲密接触,老妈就在旁边替他求情,甚至还一起挨过几板子。 井笙收起折刀,说:“你这个样子也走不了路,在这里等我一下。”他惦记着独角兽和野猪的战场,说不定那里有意外的收获,饥饿已经让他无所畏惧,无非就是死法不一样,能够死在成堆的肉山上面,某些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虽然无所畏惧,但井笙还没有狂妄到无视巨猪的程度,带着这种矛盾心理,井笙的速度迅捷了不少,模着路边的枯枝,他连蹦带跳往前狂奔。 第九章 小弱的惊喜 金虫子肥硕的身体几乎钻进了黑獾的脑袋,看来它比较喜欢鲜女敕的脑汁,但一只獾的脑汁能满足它吗?果不其然,金虫子接着爬到兔子的脑袋上,开始大快朵颐,其余的黑蜂非常有秩序,它们耐心地等待金虫子进食,有的盘旋在空中,有的在四周爬行,就是没有一只去啃咬食物。 “看来它们比蚂蚁更有尊卑观念,真他妈神奇的大自然。”井笙突然在脑中泛起一个疯狂的念头,抓住它!一定会有异常特别的好处。 井笙咽了咽口水,金虫子已经变成一块稀世珍宝,怎么抓?这是个问题,妥善避免黑蜂的报复这更是个问题。 不到十米,井笙判断了一下距离,身边只有手电筒和装在档袋中的肉干,还有一大捆细藤扔在一号观察站内。以前放置的肉干已经吃完了,这块肉干是才从山洞里面拿出来的,还热乎乎的,就是不知道金虫子吃不吃熟食。 井笙拿起一根细木棍,把档案袋的口子撑开,将细藤做成叉形,一头绑住木棍,一头拴在文件袋一角。如果金虫子进来吃肉,合拢的塑料档案袋会让它无处可逃,然后他可以慢慢把文件袋拉回来。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去放置这个陷阱,井笙稍微一打开档案袋,浓郁的肉味飘了出来,他似乎看见所有的黑蜂开始注视这边。 井笙伸出木棍,轻轻敲了敲小弱的脚,他要看小弱是不是这么通灵。 马头低了下来,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充满了疑惑,别人看见黑蜂躲都躲不赢,你说你不潜伏好,敲脚干什么? 井笙伸出档案袋,朝金虫子方向呶了呶嘴,希望它能够明白主人的意思。 小弱还真不明白井笙什么意思,难道又要请它吃肉? “愚蠢的野马!”井笙在心里骂一句,继续呶嘴,他不敢发出声,谁知道这些黑蜂的听力怎么样。 小弱似乎明白了井笙的意思,衔起袋子一角,慢吞吞朝金虫子走去。 护卫的黑蜂像炸锅一样,围着小弱急速飞舞,树林里面的嗡嗡陡然加大了不少。 还剩一米的距离,小弱停了下来,放下袋子。 金虫子站在兔子脑袋上,仔细打量独角兽的举动,看来它并不惧怕独角兽,毕竟它这边至少有上万只黑蜂,打不赢还跑不赢? 浓郁的肉香从袋子里面飘了出来,所有黑蜂都精神一振。肉味也吸引了金虫子,它爬下兔子脑袋,钻进了塑料文件袋中。熟肉的诱惑没有任何动物可以抵挡,金虫子很快就忘记了兔头,也许它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危险的陷阱,毕竟上万只的黑蜂群基本上没有动物能够不害怕。 井笙在一号观察站激动万分,没想到小弱这么懂事,金虫子又这么上路,胆大妄为的想法居然就实现了。 不要激动过头,井笙在心里告诫自己,抓到金虫子只是第一步,第二部是怎么安全地回到基地。 看着金虫子已经完全钻进塑料档案袋中,井笙知道是时候了,手中一顿,支撑档案袋口的细木棍被拉倒,档案袋合拢在一起,正在进食的金虫子似乎没有觉察到这个危险的信号,还在继续吃肉。 井笙小心地拖曳着文件袋,生怕打扰了正在狼吞虎咽的金虫子。 八米六米四米二米,金虫子已经唾手可得,井笙的手不由自主开始颤抖起来,天材地宝啊! 正在进食的金虫子终于发现了危险,在里面爬来爬去寻找出口,最后恐慌地折腾起来。 接收到信号的黑蜂炸巢了,全部朝金虫子飞过来,黑糊糊一大团,连光线都完全遮蔽。 “糟糕了!”井笙甚至看见了黑蜂上闪亮的前颚,这薄薄的松针如何能够抵挡勇猛的黑蜂?紧张万分的井笙顾不了那么多,三下两下把档案袋拉了过来,迅速抓进来,丢进计算机包中,飞快地拉上拉链。 失去首脑的黑蜂群疯狂起来,整群朝井笙藏身的地窝子扑来,它们已经发现了潜藏的井笙。 惊骇万分的井笙只有一个办法,拼命往地窝子下面的松针里面钻,希望黑蜂找不到他,最好就此放过他。 失去了首领的黑蜂会这么简单放过他?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确定了地窝子下面潜伏着动物后,所有黑蜂拉着凄厉的嗡嗡声,朝地窝子上面的松针盖子撞去,三下两下就把盖子粉碎了。 藏在松针里面的井笙抱住头,脚底下踩着计算机包瑟瑟发抖,他在心里悲叹,早知道就不抓金虫子了,现在的情形恐怕比捅了马蜂窝还要厉害,胆大妄为的井笙必将得到应有的严厉惩罚。 “青青蛇儿口,黄蜂尾后针”全身战栗的井笙开始向诸天神佛祷告,但有用吗?“扑簌!扑簌!”的声音似乎在整个天地间响起,黑蜂们失去首脑后也是惊慌失措,恐怕它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抢回首脑,然后对罪魁祸首给予严厉的惩罚。 一阵肉焦味弥漫在松林中,扑簌扑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井笙动也不敢动,他一直在心中祷告,早知如今何必当初,贪婪总是会带来祸事。 就这样僵硬在松针中大半小时,井笙都没有迎来万蜂穿心的结局,他心里甚觉诡异,难道这就是斩首战术的成功应用? 刨开遮住眼帘的松针,发现黑蜂们并没有走,不过,它们已经变成焦糊的尸体倒在地上,很多甚至化成了白色的灰烬,四周没有看见一只活着的黑蜂。 “真是怪事,难道土地公显灵了?”井笙从藏身的地方钻了出来,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万分。 一团火焰在地面上不停燃烧,靠近的最后几只黑蜂像支火炬一般猛烈燃烧起来,犹如陨落的星辰,灿烂过后的残骸飘散在空中。 失去首领的黑蜂群被团灭。 不久之前还在高傲地凌虐兔子、山猪们的黑蜂,就这么可怜地被火焰消灭,连一丝记忆也没有留下来。不会有人给它们立个墓碑,再刻上墓志铭。“某年某月某日,黑蜂军团x群为拯救英明领袖金大虫,三战三合,克敌无力,集体壮烈于此。呜呼!日月长存,青史永留。” 灰头土脸的井笙看呆了,火焰中俨然有个熟悉的身影,在黑暗的密林中显得如此的高大。 “小弱?”这会倒轮到井笙怯生生的。 “轰!”所有火焰倒卷,消失得无影无踪,小弱雪白的身躯跪伏在地上,它似乎月兑力了。 “小弱!”井笙一声惊喜地呼叫,跑上前抱住小弱,滚你娘的土地公,天好地好不如朋友好! “先人的小弱,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会发火焰的独角兽,井笙抚模着小弱的头,心中不禁生起万丈豪迈,犹如朝阳喷薄,弥盖天地。 从此之后,井笙的胆气豪壮了许多,他甚至把三号观察站建立在离主基地五百米远的地方,那里的树种有一些变化,夹杂了许多巨高的青冈树,松树似乎也更加高大,两种树好像在比赛谁长得高,树下可以看见一些低矮的鹅掌楸。 经过完胜的黑蜂之战后,井笙脑海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再去独角兽和巨猪的战场看看,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这些念头或者这些声音搞得井笙有些心烦意乱。“幻想,一定是幻想。”他才不会去战场,如果他想种地倒是可以去,可惜没有种子,种什么也不会有收成,当然种松树例外。 三号观察站建设得异常牢固,它是一个松树洞,至少可以容纳三个人并排站立,巧妙的是它的口子非常小,刚好能够允许井笙爬进去,再把木盖子一遮,这里就是一个完美的休息室。 三号站听到的海浪拍击声比主基地要清晰得多,井笙估计最多还有数公里就是海边。 活捉的金虫子被井笙关押在主基地中,他在火塘旁边挖了一个地洞作为监狱,上面用藤条编的网,再压上大石,金大虫基本上没有逃跑的可能性。说来也怪,它似乎感应到自己的族群已经灭亡,待在监狱里整天一动也不动,偶尔吃点井笙送进来的熟肉,好几次井笙喂食时都以为它死掉了,但只要丢进熟肉,它还是会勉强吃几口。 “你就叫小强吧,现在养着你,等我弄清楚你到底是什么天材地宝后再吃你,这之前你就安心待在这里。”井笙有一个长远的计划,那就是做一个发电机和蓄电瓶出来。 “计算机啊!该死的计算机,你说这人为什么就离不开你!”安全和食物两个大问题都得到了初步解决,井笙精神明显松懈下来,有时间可以胡思乱想。他忽然发现自己非常想念玩玩游戏、调戏调戏前台的工作,虽然工资只有那么一点点。要不是该死的肥猪派遣他出差澳大利亚,他现在还蹲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喝着温热的咖啡,看着满屋子争奇斗艳的少女少妇们,然后在脑袋中意婬晚上的暖床对象,或者悄悄打开远程,偷窥白痴一般的肥猪又在看什么片子。 “唉!幸福真的是好简单,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井笙的情绪低落下来,他答应给老妈子带几只鸵鸟蛋,据说这个东西补肾,估计是给老爹用吧,井笙邪恶地在心中月复诽,还有答应给琴琴拍些《重返伊甸园》里的庄园照片,小妮子对豪华的庄园简直入了迷,当然,还有涛哥的月见草油,不知道他帮哪位妇女买。可惜,这一切都成了泡影,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她的恋人、他的朋友至今还挣扎在不见天日的黑暗森林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就葬身于野兽的血盆大口。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心中的烦躁激起了心火,井笙双手抓起一根木棍,拼命朝洞壁狠狠击打,一直到自己虎口被震破,才气喘吁吁躺在地上,望着黑漆漆的洞顶直发呆。 “某年某月某日,中国人井笙葬身于此,时年”井笙苦笑着扔掉碳头,要乐观不要悲观,总有那么一天会走出大森林,想起在东南亚丛林中生活了五十年的大日本帝国兵,井笙突然打了一连串的寒噤。 身上的衣裤已经烂得不成样子,牛仔裤都成了扫帚,夹克更是破洞无数,模了模脸,头发不知被什么粘接在一起,胡茬老长一根根的,这形象和野人也差不远了,幸好天气变化不大,只是早晚有点凉,中午还是暖烘烘的。 不过俗语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冬天说来就来,是该准备一些寒衣御冬,材火也应该多准备一些,当然,干肉更是要多才行。谁知道这里雪有好大,要是来个大雪封山三五月,井笙说不定就活活饿死在山洞里。 “唉!锄禾日当午日当午啊”安抚好小弱,井笙又出门了,溪边几个陷阱再去看看,说不定又有刺猬中招,刺猬的肉还真好吃,仅次于独角兽肉的鲜女敕,保存也是很容易,不会那么快腐烂,山猪也是大量中招的蠢物,但食物虽然多,井笙却不能浪费,除了收获后吃一些鲜肉,剩下的全部烤干悬挂在山洞里通风的地方,以备急用。 经过一号观察站时,井笙朝右边望了望,停住了脚步,那边就是小弱的爸爸妈妈殒命的地方。说来也奇怪,巨猪自从那次现身后,再也没有听到它的尖利叫声,更不要说看到它,野生动物不是都有自己的固定地盘吗?井笙真的觉得很奇怪。 去看看吧。井笙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过就是去看看,不一定会碰上巨猪。 从一号观察站找出几样东西,井笙朝右边模去。在黑暗的密林里模索了将近一个月时间,井笙的视力不知道好了很多,看来环境真的是可以改变一个人,不仅仅是心理,也包括生理。 第十章 惊悚的意外 巨猪闯出的路井笙不敢走,他只能顺着路边,在横七竖八的松树尸体上慢慢爬行,这种事情宁慢不快,要是被巨猪察觉,井笙相信是跑不过它。 很快就走近了战场,被翻耕出垄的土地已经被青苔和松针覆盖,不知道哪里来的青草长得非常茂盛,四周已经看不到的泥土,大森林的恢复能力真是令人击节称赞。 井笙抬起头,贪婪地看着天空,它是那样的蓝,像块晶莹剔透的宝石,让人产生拥抱的**。在黑暗森林中模索了一个月,除了巴掌大的缝隙,基本没有看见过块状的天空,到底是灰还是蓝,只能猜测加上想象,今天井笙终于看到了完整的天空,他都快哭了!看一下天空都成了昂贵的奢侈,这在以前连想也不敢想,犯人还有放风的时候,他被困在黑暗的森林里长达一个多月时间,好几次都以为自己完了,会终生成为不见天日的穴居人,这块天空的蓝色让他找回了正常人的感觉。当然,最多等待一百年时间,这块空地又会被高大的松树遮蔽,在下面再也看不到湛蓝的天空。借着明亮的光线,井笙仔细地打量四周,那些岩石柱上已经长了很多青苔,要不了多久,岩石柱就会成为昆虫的安全栖息地。 井笙沿着战场周围转圈,他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直觉会指引他来到这里,除了翻耕出的高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井笙还是很仔细,借着林光,细细地查看周围。 三十二根石柱,这次数清楚了。 井笙停在一片崖石边,在脑海中细细琢磨,会放火的狼和独角兽,会吃肉的黑蜂,山高的猪,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异界? 脑子里恍然一亮,井笙才发觉自己走进了一个误区,美国人绝对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保存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难道真的来到了异界? 洪荒世界?恐龙世界?古代?外星球? 选项有这么多,到底哪一个才是事实的答案? 井笙的精神突然来了,但忽然又更加沮丧,那不是离回家的路更加远了?远到甚至看不到任何希望。 “先人的贼老天,我承认我是有点下流,办公室主任那个骚娘们几乎天天来勾引我,我也承认有点动心,甚至计划在周末烧烤会上假装上当,另外和琴琴每晚最少要玩五个花样,但那是爷的私事,也达不到接受这种惩罚的地步吧?老子虽然没有做一件好事,但也没有做过一件头顶流脓的坏事啊?”愤懑的井笙牢骚满月复,既然都这样了,骂骂老天解闷也是好的,反正天下这么多人,每天骂他的不知道有多少,也没有看见他把地球毁灭掉。 井笙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头顶破口大骂,从老天爷的奴婢出身到老天爷居住的乌龟壳,然后骂到老天爷的瘪三长相到强插老天爷家的众多女性亲属,井笙滔滔不绝、连绵悠长地痛骂,不但嘴中骂还做极其下流的肢体语言,词语之阴损,动作之污秽,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真是解恨啊!”井笙一坐在石头上,猛烈地喘着粗气。 咬着草棍,井笙在心中琢磨新花样的骂阵,极远处传来一阵兽吼声,把他吓了一大跳。 还是打道回府吧,骂是骂不出来食物的,也骂不出来衣服,井笙觉得索然无趣。 手向下一撑,井笙准备起身回家。但他的手撑了空,一个撅趔,骨碌地滚进旁边的地洞中。 “救命啊!老天爷!” 黑,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地黑。 井笙战栗了半晌,赶紧模了模全身,跳了一跳,还好!没有哪里麻木不堪,也没有哪里不着力。 掏出兜里的手电筒点亮,只看了一眼,井笙就赶快闭上眼,马上熄灭了手电筒。 从四处反射过来的光线实在是太强烈了,白花花一片。整整一个月时间,井笙都处在暗无天日的黑暗森林之中,突如其来的亮光差点让他失明。 眯缝着眼,井笙再次打开手电筒,飞快打量周围。 全是镜子一样的玻璃,实在是太亮了,井笙打破脑袋也没有想到,山寨二极管手电筒的亮度如此骇人。 但是不对!井笙熄灭电筒,然后再点亮,他发现一个问题,实际上是电筒光激发了玻璃发光,并不是劣质手电筒本身有这么亮。 再次试验的井笙确定了这点,这些镜子般的玻璃被电筒的光线所激发,发出极亮的光芒。 “这是什么地方?真是邪门了!”眯缝着眼睛的井笙赶紧往墙壁上靠,半蹲了下去,飞快从兜里模出折刀。 等了好一会,也没有见人来招呼他,井笙不由得细细观察周遭。 眼睛已经慢慢适应了光亮,镜子是竖直立在地上,不知有多少块,从背面隐约可以看穿镜子。 “咳!有人吗?山野之人前来拜访。主人家难道没有热茶招待吗?”井笙故作镇静,平息了喉咙中的痉挛,高声叫起来。 除了他的回音,没有任何响动。 “咳!有人吗?茨奇王国探马元帅前来拜访洞主!”空旷的山洞里回荡着井笙的颤音。 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人响应他。擅闯民宅,可当场击毙!井笙在心中回忆不知道好久看到的美国黑边新闻,他可不想做这样的冤死鬼。 总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身后的路太陡了,必须要找些趁手的工具才能爬上去。 “对不起了,主人家,相信你也是会原谅我的,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动你家的一草一木,我只是想找到一条路出去。”顺着洞壁,井笙慢慢移动脚步。 所有镜子都朝向着山洞中央,似乎组成了一个阵势,隐隐约约能够在阵势的中央看见一些东西。“难道有什么古怪?”井笙伸长脖子朝山洞中央看去,手掌紧紧握住折刀,这把刀是他的信心来源,绝对不可有任何放松。 终于看清楚了,山洞中央是张白色的桌子,模样比较古怪,不是四四方方的现代型,有点类似古代中国那种带宽足的俎案,上面的雕饰却是典型的古罗马伦巴第风格,对称而严谨,橡树叶和人物雕像大量出现在一张小小的桌子上,给人突兀但耳目一新的观感。 “我想我在哪里看到过这张桌子,一定看到过!”井笙对这张桌子诧一看很新奇,但他却并不觉得陌生,这种感觉还真是有点奇怪。 一只白色的匣子静静放置在桌案上,除了盒盖上有圆形的平面雕饰,上面没有任何装帧,整张桌子也非常干净,没有一点灰尘,似乎才从工厂里生产出来。 井笙抬头向洞顶看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整个山洞就是一间大屋子,除了井笙的来路,再也看不到其它路口,也没有门窗。 “也许是骂老天爷骂爽了吧?”井笙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掉到这里算什么意思。“哈利波特奇遇记?扯淡。”盒盖上的纹饰他有些面熟。“怎么又是这种感觉。”井笙非常厌恶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明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东西,偏偏心里却有熟悉的感觉,这简直是太诡异了。 纹饰是一个圆圈加上左右两个扇面的刻画,下方是水波纹,四角有弧状的菱形,还是带空花那种,整个看上去非常漂亮。“涂上色的话应该更漂亮吧?”井笙倒是在幼儿园学过几天蜡笔画,至于水粉画和油画压根就没接触过,他也是凭着一般人的心态就事论事。 “真的要打开吗?”犹豫是人的天性,成功人士就成功在遇事很少犹豫,哪怕是一条道走到黑,所以他成功了,虽然这条路上尸骨累累,但并不妨碍执着是成功的必然。当然,井笙不是成功人士,仅仅两个月前他还是办公室里的打工仔,心不甘情不愿被老板逼迫走天涯,用他的话来说,混吃等死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只是可惜了暗恋他的少女少妇们,现在一想起那些令人心悸的丰乳肥臀,井笙的脑袋里就是一阵阵眩晕,口水也忍不住流了出来,他从没有想到他是如此怀念办公室的马仔生涯。 井笙心如电闪回忆往昔,脚下却踯躅不前,他仍然没有打算立即去打开盒子,但桌案上的匣子却等不住了,自动弹开了盒盖。 井笙吓了一跳,猛然后退了两步,眼睛迅速绕场一周,然后停留在盒子上,他太好奇了。“我需要拿它出来吗?”盒子里面有本书。 井笙突然觉得自己心如明镜,他不停地冷笑。这镜头太老套了,掉进无名山洞,再碰见上古死仙人遗留的秘籍,最后主角以此修成了绝世神功。王八气铺天盖地狂振,萝莉、御姐、女王,统统凸杀!所有反对自己的虾子、泥鳅,统统凹杀!然后日月昭彰,龙行虎步,挥遒指天,猛扑进众神空间,遇仙,杀!遇魔,杀!遇神,杀!最后,盖世神王一统万方,威震宇宙孤单地在异世界统治着蚂蚁和蟑螂,该杀的全部杀了,不该杀的也杀了,孤独神王捋着全身汗毛数星星,他永垂了!不朽了!万万岁了! 但,这可能吗? 最后被一教鞭打醒,罚抄检讨书一千遍,一千遍啊! 黑狗血不能破法开花弹,白日梦只能徒增困扰! 第十一章 亚里士多德的魔法书 井笙小心地瞄了过去,眼睛像定住了一样,离不开盒子里的书,他的厚油皮脸胀得通红,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空间魔法?”封面四个黑色的汉隶清晰而显眼,井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才说不相信这些狗屁,结果磅礴的狗屁就出现在眼前。 “难道老天爷被我骂显灵了?他觉得万分羞愧,特意来补偿爷?”井笙没有去拿里面的书,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前因后果,冲动不是他的本性,谨慎才是王道。 贪婪是人的本性,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好的方面是可以推动整体的步伐,使人类的希望更加明确、更加具体,坏则可以彻底粉碎人性的美好面。但可以负责任地说,没有人性中的贪婪,人类社会绝对不可能发展到原子时代,极度贪婪的后果就是短视和藐视一切,也是毁灭人类的原动力之一。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井笙也是凡人,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诱惑他没有强大的自制力,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可以再失去的东西,最后几张钞票他生火时已经烧完了,那么骗他干什么?大不了拿他的躯壳去养殖异形,这也算符合自然之道吧。 “爷今天就搏一把!”带着这种自暴自弃的心态,井笙紧紧抓住匣子中的书,慢慢将它拿了出来。 “轰!”四周的镜子发出致盲的强光,慌乱的井笙赶紧用手掩住自己的眼睛。 眼睛中的黑视渐渐消退,呈现在眼前的还是一个山洞,不过,这是他的主基地山洞。井笙呆若木鸡,他直愣愣地盯着左手,淡黄色的书卷真切地拿在手中,至少这不是一个荒诞的白日梦。 “远鬼神而敬之!” “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 “伊文?瓦力?” “我代表和平而来,带着全宇宙的热烈盼望。” “托托,我有一种感觉我们再也回不了家了。” “错!”僵硬的井笙突然一挥手,“伟大的笙·井时代已经来临,膜拜吧!唱征服吧!卑微的黑蜂!卑微的肥猪!卑微的阿波罗!”红色火焰上的井笙犹如天神下凡,他足蹬步云履,身披紫金甲,头戴冲天冠,他的眼神悠远而坚定;他的身材高大而威猛;他的威势气吞山河,凝重而奔放,足以慑服天下万物…… 浩淼的大海收敛了奔腾的巨浪因为金甲神临世…… 咆哮的火山停止了喷发因为盖世神王出山…… 四方生灵匍匐在光芒万丈的太阳脚下,他是世界的中心,万物因他生、因他喜、因他而蓬勃、因他而凋萎…… 神女的初夜;洁白的玉棕;带盐的面包,一切都奉献给了他,他那仁慈而威严的目光凝视着天下所有忠于他的生灵将获得永生、背叛他的恶魔将得到毁灭,他是世界的主人所有世界的主人…… 井笙的眼神有着远古的忧郁,里约热内卢耶稣山上的无限仁慈,世人将为他而生、为他而死;他刀削般的面容犹如复活节岛上的巨脸,深沉而冷漠,他惯看春花秋月,沧海桑田;他高昂的右臂挥动着圣枪,庞大的多立斯方阵无畏无惧,将锋锐的尖矛刺进任何敢于反对的人…… 浓烟的余袅还未散尽,朝阳却已经迸出了地平线,刺眼的光芒照耀每个角落。 伟大的笙·井降临异界。 小弱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井笙兄弟,连监狱里面的小强也抓在细藤上直愣愣地盯着威猛的天神。 小井笙在破裤衩下若隐若现,板结的头发配合长短不一的胡茬,这位天神确实够“猥”够“莔”。 “我就是上帝!”造型僵硬的井笙锐利的手指直指山洞深处,定格在某年某月某日。小弱抬起软女敕的蹄子,将井笙连续踢了几个撅趔。 清醒过来的井笙二话不说,啪啪啪!连续给了自己几个清脆的耳光。“我又在发梦冲了!伟大的笙·井时代嗯,确实是发神经我今天是怎么了?一本书就使我发癫狂了?难道得了脑膜炎?”清醒过后的井笙对自己开始的言行大为可叹,摇头不已。 虽然今天的怪异过了头,但好歹得到了一本书,《空间魔法》这种震惊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姑且看看再说。 静下心来的井笙开始阅读,看似一本有些厚度的书,只有寥寥六页硬纸,但只要他看完第一页的内容,马上就会在原处显示出后续的内容,但第二页到第六页全部是空白,这样天才诡异的书籍惊得井笙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不过之后他也释然,这可是魔法书籍,一切皆有可能。但细心的井笙在第一页的右下角看到类似翻页箭头的图形,只要手指靠近箭头,页面上的内容就开始更换,返回箭头则可以观看前面的内容。 “这难道是一种电子书?他娘的简直太先进了。”井笙有了第一个理由,对这种翻页形式倒也不是好惊讶,毕竟互联网页也是用箭头这么翻页,看来书籍的阅读方式还是有共通之处。 “第一页,空间魔法学徒必修课,《理想国》、《形而上学》”井笙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好歹是有见识的大学生,这种古老得有些破烂的哲学还是听说过,他主修的是辨证唯物主义和教育心理学,要比形而上学高级起码五倍以上,不过也正因为是这样,他的打工仔生涯才混得这么惨,没事和别人讲什么辨证、什么唯物主义,至少要比偷懒的工人多挨几个耳光,好在他的肥猪老板不经常发飙。 柏拉图的《理想国》,亚里斯多德的《形而上学》,公元前的老古董著作,简直让井笙哭笑不得,这就是所谓的空间魔法学徒必修课?他可是看重了空间魔法四个字才打开书,但愿这不是一个恶意的玩笑,井笙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看到一个摄像头,联想到《楚门的世界》中的保险经纪楚门·波本先生,井笙的心里真是哇凉哇凉的,生怕自己入了恶劣玩笑的套。回过神来的井笙揪着自己板结的头发,痛苦得简直要连皮带发一起扯出来。 书虽然是老古董,但在这荒郊野岭、渺无人烟的地方再次学习人类的思想结晶,不能说是一件坏事。柏拉图真是位想象力巨匠,仅仅亚特兰蒂斯这种猜想就不是凡人能够做到,起码也是衣食无忧的贵族才能进行这种娱乐活动,井笙在心里月复诽。 翻开《形而上学》硬着头皮阅读下去,越往后面看,井笙脸上的嬉笑越少,亚里斯多德的博大智慧高不可攀,天才般的思维闪光井笙同学连想也没有想过,他收起了脸上的轻浮,郑重地捧著书阅读,把自己融入了亚里斯多德广博挥洒的精神世界里。 “求知是人类的本性。这句话我举双手同意,其实还可以联想为求欲也是人类的本性” “浦罗说:‘经验造就技术,无经验就凭机遇’。如果说魔法也是一种技术,那我这就是遇见史无前例的机遇了?” “智能就是有关某些原理与原因的知识。理论发明和技术改造应该不在同一个智慧台阶上,或者可以说智慧才是力量表现的深厚基础。” 这是亚里斯多德《形而上学》第一卷第一章的一些内容,井笙放下了嬉笑,严肃地思考人生和世界,这也是他在没有被强迫的情况下第一次自发地阅读书籍。 如莘莘学子一般,井笙忘却了在大学里被灌输的华丽哲学,老老实实从头审视大智者来自二千三百年前的浓缩精华,结合近三十年来的观感,井笙如丫丫蒙童一般仰望这位永不陨落的璀璨明星,他对先前的狂妄羞愧得无地自容,亚里斯多德才是真正的永垂不朽!他对人类的影响将永恒存在! 嬉皮笑脸、得过且过了这么多年的井笙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没有考试的威胁,没有被强迫的洗脑,他完全发自内心地渴望想了解人类的智慧明灯,如饥似渴接受其中的博大智慧,沉浸在亚里斯多德的哲学世界之中,常常从早上一直看到晚上,直到饥饿和瞌睡暂时打断他的学习。 晨光亮起,井笙伸了个懒腰,从松针堆里面爬出来,美好的早晨又来到了黑暗森林,虽然外面的光线依然阴暗,但井笙心里充满了阳光,他走到洞壁的计事区,用炭笔在上面画满第十二个正字,今天是他来到这个未知世界的第六十天。 从松针堆钻出来的小弱大大地打了个呵欠,露出洁白的大板牙,再愉快地打了个响鼻,今天该轮到它去小溪边查看陷阱,顺便吃饱了再回来。井笙这几天忙着看书,查看守株待兔成果这种工作只好大家轮流来。 “我说小弱,你别吃完了再回来,还是给哥哥我弄点蘑菇蔬菜什么的,每天老吃肉太缺乏均衡营养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摩挲着粗糙的皮肤,井笙在心里哀叹,晚上他根本不敢出门,就是外面再安全也没用,他差不多就是个睁眼瞎,黑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井笙知道,这是缺乏维生素a也就是胡萝卜素造成的夜盲,说不定他体内的维生素储量已经到了极度缺乏的地步。 小弱头一昂,拱翻栅栏顶洞的抵门杠,雄赳赳地往外爬去。井笙说了几次,也不知道小弱是真听不懂还是啥,反正连草也没有给他带回一棵,也许心里还记恨着井笙吃他爹娘的肉。 “唉!翅膀硬了,不管大哥了,先人的,我看你就是个白眼狼。”井笙冲着小弱的大声指责,可惜小弱钻出栅栏洞,一溜烟跑没了影,除了小强,谁也没工夫听他牢骚。“你也在这里蹦跶个不停,想嘲笑我吗?小强你说说,不是老大我批评你,你在这里白吃白喝大半月,是不是该有点啥表示?”天见可怜!井笙和小弱联合起来灭了小强的上万小弟,在茶杯大的监狱里囚禁了小强二十余天,现在监狱长井笙嫌囚犯小强在他这里白吃白喝没贡献了。 井笙似乎越说越上头。“真是吃米不知种米忙,你每天都要吃大半斤肉,我看这样下去不行,总得给你找个活,坐吃山空是天底下最大的罪恶,是该判处死刑不可赦免的罪行。”井笙这几天忙看书,没有时间来琢磨小强是哪种天材地宝,更忘了他的初衷就是抓小强来填胃,反而絮絮叨叨指责这位拳头大的囚犯多吃了口粮。 说了半天也没有人理他,井笙知趣地闭上嘴,蹲在角落收拾工具。今天他准备出去寻找点绿叶子蔬菜,另外把四号观察站再加固一番,顺便探查预定的五号站位置的周围环境,还要巡视八个陷阱和三个观察站,算起来今天还是比较忙碌,要不抓紧时间的话,干不了好久的活天就黑了。 “不知道溪边的小向日葵能不能补充维生素?滕根实在是难以下咽。”准备妥当后,井笙丢了一块兔子肉干给小强,也钻出了栅栏洞,小心翼翼地用细藤绑住栅栏窗,径直去了一号观察站。 第十二章 悲壮的灰熊大人 大松树实在是大得太离谱了,不仅树大,组成的松树森林也大,四号站距离基地差不多两千米,可这里的松树还是有四五米粗,茂密的松针把天空遮盖得严严实实,除了微弱的林光,森林中并没有多余的光线。 井笙模索着细藤向前走,这是他在观察站之间牵拉的路标,要是没有这些细藤,恐怕蒲公英也会迷路,老虎可以依靠尿液的味道做标记,井笙就只能用这些藤蔓,他可没有动物那样敏锐的嗅觉。 四号站的位置比较特别,它位于一块平地的边沿,三棵大松树之间夹持着巨石,井笙花了几天时间把巨石下面掏空,足足有十平米大小,包绕巨石的树根盘根错节,正好作为四号站的屏蔽栅栏,这是一个理想的前进基地。但它还需要加强防卫,井笙前两天在周围砍了一些小树干,拖了一大笼带利刺的荆棘,修葺好之后,这里就成为一个大型中转基地。 井笙不准备把树棍削尖做栅栏,折刀已经磨了两次,他不想把趁手的工具滥用,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好工具也要用在关键地方。 撅着插树干的井笙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猛然一个侧翻,扑进巨石下,顺手拉过木栅栏,警觉地向外张望。 远处传来小树枝被踩断的劈啪声,有动物靠近。 井笙心里有些紧张,他现在知道森林里面的动物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正常类,一种是魔法类,后一种井笙称之为魔兽,就是会魔法的野兽。这两月来,除了独角兽和巨猪,井笙见到过黑蜂,挖洞奇快的类穿山甲野兽,凡是不能以常理归纳的野兽,井笙都把他们称为魔兽。正常类动物当然不用说,它们的擅长和能力井笙就是不清楚也可以凭借外形揣测,但魔兽就没有办法预料,它们会各种魔法,喷火、放毒、砌土墙甚至挖地洞,说不定你睡觉的时候它就挖到你的枕头边,外貌也和一般的动物有区别,不是稀奇古怪就是巨大无比。 魔兽们的破坏性太大了,井笙担心手臂粗的木栅栏不能挡住靠近的魔兽,唯一的办法只能摒声噤气,捱过这一段危险时间,只要不发生意外情况,魔兽一般不会在领地之外逗留太久,绝对不能做的事情就是,没有这个能力却去挑衅它们,那肯定是一场灾难。 劈啪声越来越近,有些稍微大的树枝也被踩断,发出很大的闷响,那是井笙专门布置在周围的报警树枝。受限于视角,井笙并不能看见左边到底来了什么,只有蜷缩在洞底,竖直耳朵静静地听。 “不像四足动物,倒是和人走路有些相似,体重至少有两百。”有些树枝的断裂声很大,提示踩断特定树枝的动物体重不轻。井笙的心几乎提到了喉咙,他不敢想象外面是人类,没有什么人能够单独在黑暗森林中生存,除了他自己。 井笙快速地反思自己的动作,没有打开过食物包、也没有生火、没有在周围大小便、没有丢弃垃圾,几乎可能留下迹象的行为他都避免了,合理的解释就是这只动物嗅到了自己的体味,或只是过路的动物。井笙拽紧了手中尖木棍,这是他唯一的长兵器。 左边的动物一直在徘徊,不知道在寻找什么。“难道它在找茅房?或者预约在这里幽会?”井笙难得地调剂自己的心情,紧张是没有任何作用,只能使事情更加糟糕,冷静才是王道。 就在井笙胡乱猜测时,在左边徘徊的动物转了过来。 井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全身僵硬。 身披黑毛的动物喷着腥气,抖动着鼻子四处嗅,额前颅骨高耸,这是一只巨大的猿或猩猩,体重至少五百斤以上,长着两只白森森的獠牙。 “先人的,这里怎么有金刚?”这下糟糕了,猩猩的嗅觉灵敏,智力也很高,不会被假像轻易骗过,关键是脾气很暴躁。 左看右看,金刚似乎很满意这里的地形,一坐在地上。井笙直想抽自己的耳光,没事把外面弄那么平整干嘛,现在招来祸事了。 井笙现在也不敢出去,连发出声音也是会招来祸事,只能僵硬在岩石洞下面,面对硕大的金刚直冒冷汗。 坐下的金刚在嘴中不停撕咬,一只完整的虎头滚在井笙面前的荆棘丛。 “生裂虎豹的大力金刚!”井笙慌了神,他完全被恐吓住了。“这是不可力敌的妖怪。”仅仅只有这么个结论。 不到一会,三只更加壮实的黑金刚来到四号观察站,四只金刚挤在一起唧唧歪歪不知道在说什么,井笙的冷汗快流光了,浑身开始燥热起来。 观看的井笙看见诡异的一幕,三只金刚各据一角,悄悄在周围埋伏下来,生撕老虎的金刚蹲在空地中央,稳稳地坐在那里,充满了无畏的强者气息。 “看来不是上茅房,当然也不是召开董事会,这些金刚难道打算搞什么事情出来?”井笙好不容易安抚下自己的恐惧,他大为诧异,魔兽的智慧让他担心起来,这预示以后的生存道路更为艰难。 一阵腥风飘过来,井笙激动得不行,他知道自己将目睹森林中常见的暴行。 果不其然,一只大咧咧的巨大灰熊慢慢踱过来,站在路口轻蔑地朝坐地金刚龇牙咧嘴。 地上的金刚人立起来,大嘴一张,朝灰熊猛烈地咆哮,灰熊不甘示弱,同样张大嘴咆哮,两只魔兽就这样相对咆哮,惊得飞鸟走兽赶紧逃离这里。 “难道他们俩打算单挑?”井笙可不认为埋伏起来的三只金刚真的是上茅房,金刚们真是太狡猾了。 单纯比较体重身形,金刚和灰熊不在一个档次上,这只巨灰熊起码有两千斤,金刚最多只有六百斤,体重不一样,力量相差就太悬殊了,也许金刚自恃比较灵活吧!井笙密切地关注战场,并在心里判断双方的实力,不过他知道魔兽的真正实力并不能以外表为准,虽然越巨大确实能力越高。 金刚虽然体重较轻,但它的战斗意志相当顽强,在相互咆哮示威后,黑金刚主动发起了进攻,它斜线切向灰熊的左边,斗大的拳头朝灰熊头颅上挥去。 灰熊迅速转头,大嘴猛地张开,准备咬住金刚的拳头,蒲扇大的爪子朝金刚的肚皮撩去,爪尖散发出凛冽的寒光。 看得井笙心里一紧,两位森林霸王看来是打算硬碰硬,不过胜算肯定在灰熊这方,这几乎不用计算,它们的身高差一半,体重完全不成正比。 金刚的拳头击上灰熊的前吻,巨大的灰熊稳稳扎扎,一点也不动摇,散发着锐利寒光的爪子划过一个弧形,几缕血光出现在空中。 金刚瞬间遭到重创,它差点被灰熊开膛破肚,月复部留下四条深深的血槽,鲜血喷涌而出,它两个跄踉退到空地中央,捂住鲜血直流的月复部,死死盯着灰熊,悲怆地大声咆哮。 “匹夫之勇。”井笙摇摇头,战斗之初就确定了金刚并没有任何优势,他对埋伏的三只金刚产生了深深怀疑,难道这些金刚是绅士?要一一上来送死?这是不是太可笑了! 接下来的场面完全出乎井笙的意料,灰熊掉转身,并不理睬继续咆哮的金刚,它似乎准备离开这里。 “它不知道自己有绝对优势吗?”任何人都理解不了灰熊的举动,难道它不懂乘胜追击? 空地中央的金刚腾空而起,在他身边迅速形成了一片黄雾,浓密的黄雾闪电般扑向灰熊。 “魔法攻击?”井笙惊得差点喊出声,难道这两只决斗的森林霸王又是魔兽? 灰熊迅快地一转头,眼神中充满了暴戾,人立起来双爪朝前伸,数股肉眼难辨的高速气流立即击散了黄雾,余劲不散扑向金刚。 金刚非常忌惮高速气流,落下来匍匐在地,堪堪躲过去,但背脊上的毛发像被铣床剃过,黑毛刹那间在空中漫天飞舞,金刚痛得锤地狂吼,但它毫不退缩,对着灰熊疯狂地咆哮,颈背的毛发高耸,准备着下一轮无畏的进攻。 被灰熊击散的黄雾还是有一些击中它,犹如大号铅弹一般,在灰熊厚实的毛皮上打出数个凹坑。 “赶快狂化,上去干掉它!”井笙双目通红,庞然大物的对决激发了他内心的兽性,他迫切需要看到杀戮和鲜血横溢的场面。很显然灰熊占据了绝对优势,如果它愿意,干掉金刚不过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井笙对三只金刚的潜伏原因更加疑惑,就是人类也不会看见同伙的惨状而无动于衷,它们到底要干什么?难道这只金刚是戴罪的斗兽士? 两只巨兽的目光凶狠地对视,灰熊被激怒了,它要让这只弱小的金刚知道谁才是森林中的真正王者。 朝天狂吼,灰熊扑向空地中央的金刚,他要把它撕成碎片。 面对凶猛的灰熊,金刚毫不躲避,直立起来,凛然面对撞车一般的巨熊,双手不停锤击胸膛,巨大的吼叫震撼着树林。 灰熊的巨大利爪伸了出来,在泥地上抓出道道深槽,每跑一步地上都会留下凹坑,浓密的烟尘被灰熊抛在身后,它的眼睛死死盯着金刚,巨大的四足飞快地奔向金刚,大地震动起来,松针纷纷从树上掉落。 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空地中间的金刚脚下突然出现了圆形的复杂光网,围绕着金刚不停旋转,飞快地明亮起来,整个阴暗的树林被照亮,灰熊已经来不及转身,直直地扑进光网之中。 接触到光网一瞬间,灰熊的四足嘎然停止了奔跑,巨大的惯性推动着庞大的身躯继续向前,巨灰熊像一枚炮弹飞撞上金刚,大口大口的鲜血从金刚嘴中狂喷而出,身躯直接飞上了半空,林地中央下起了血雨,金刚受到了致命的重创。 这时,埋伏的三只金刚终于出手了,它们杀气腾腾地扑向空地中央,僵硬站立的灰熊瞪着呆滞的眼睛没有丝毫反应,三团黄雾围绕着金刚迅快旋转,继而像闪电一样扑向僵硬的灰熊。 悲壮的灰熊直接承受着三团黄雾的攻击,毫无反抗的应对,厚实的毛皮被密密麻麻的黄雾击中,灰色的毛发在空气中砰然飞舞,接着,像被机枪扫射,灰熊身上绽放起绚烂而悲烈的血肉之花。 庞然大物轰然倒地,金刚们继续发动黄雾灰熊凝重失色的眼睛仰望着天顶,似乎这一切和自己无关,一轮接一轮的肆虐黄雾收割了灰熊的生命。 灰熊失败了,在金刚们的卑鄙阴谋之下,它付出了高贵的生命。 很快,三只金刚拖起受到重创的同伴,拎着灰熊绿幽幽的苦胆飞快离开了空地,树林又恢复于沉寂。 天空中飘舞着灰熊的滚烫血肉,圆睁的双眼死不瞑目。 井笙默然无语,望着变成齑粉的灰熊,他心中犹如被泼了一盆雪水 遗留在空地中央的绿色石头被井笙无视了,它是灰熊唯一完整的遗物。 第十七章 巨猪降临 井笙张望着豆腐干大的天空正在陶醉之中,突然嗅到一股浓烈的骚味,他低头平视,眼前的景象几乎骇得他魂飞天外。“千万要健康;千万要幸福”歌词已经跑到f调上去了,井笙还在嘴里面直哼哼,他已经吓傻了。 一头山一般高的黑皮野猪,冷冰冰的猪眼睛死死盯着他,猪嘴巴滴下的涎液流到了井笙头上,再顺着全身流到脚底。 井笙猛地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心口的温度消失得无影无踪,全身进入冰冻状态。脑中闪过第一个念头是完了,我的人生,到点了!我的爱情,粉碎了!我的生命,结束了!蓝纱女子,下辈子再见! 就在井笙等待死神的镰刀收割自己时,他忽然想到为什么自己不试图反抗一下?哪怕见了阎王也不会很羞愧。 闭着眼睛,井笙战战兢兢拿下背上的牛角弓,搭上铁木箭,飞快一拉一放,然后站在那里安心等死。 隔了良久,既没有听到獠牙入肉的噗嗤闷响,也没有感受到箭支射中猎物的砰砰声。 井笙疑惑地睁开眼睛,哪里有什么黑色巨猪啊?除了参天的大树,眼前什么也没有,身上也没有猪嘴巴流出的口水。 起死回生的感觉真好。“难道是幻视?”井笙感觉到快要发疯了。 但他感觉到周围的腥臊味越来越重,正南面有种让人心脏蹦出体外的感觉。顾不了再去想为什么,井笙敏捷地爬上树,在树丫上踮起脚看向南方。 一头黑色的巨猪晃悠悠出现在兽路上,边走边悠闲地哼哼,巨猪足足有五米高,井笙甚至觉得它轻轻一跳,就会把树上的自己拽下来,这只巨猪和他开始看到的一模一样,左边獠牙也断了一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双胞胎吗?”井笙懵了。“难道爷还有预测的本领?” 想归想,井笙趴在树上动也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出,心里直祷告巨猪快滚。 糟糕的是,巨猪走到井笙藏身的树下停了下来。“你快走啊!蠢货,树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回家看女朋友去。”井笙心里着急得不得了。 巨猪猛然抬起头,它看见了藏身在树上的井笙。 “嗷”暴戾的尖叫震耳欲聋,连松针也经受不住空气中的剧烈震荡,噗嗤噗嗤地往树下掉,井笙简直魂都吓掉了,双手双腿死死拢住树干,掉下去的命运肯定不用做任何推算。 巨猪示威过后,腾腾地跑到树下开始撞树。 “砰!砰!砰!“巨大的声音像重锤一样敲在井笙胸膛上,他害怕得要命。 巨猪越撞越起劲,树干上面的树皮木渣四处飞溅,整棵大树左右摇晃,幅度越来越大,井笙都抓不住树枝,眼看就要掉下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方法让它离开这里,或者我必须安全离开这里。”井笙干脆站起来,紧紧抓住上面的枝丫,踩着独木桥往树冠对面的大树走去,那里有相连接的树枝,可以通到另外一棵树。 巨猪摇了半天,眼看就要把大树拱倒,抬头一看,结果猎物失去了踪迹,巨猪火大了,虽然它不经常吃肉,但在愤怒的情况下,吃点人肉无疑是一件畅快的事情。 井笙在摇摇晃晃的树枝上走不了好远,他这会正抱着树干喘粗气,远离死亡的感觉真是好。 井笙突然惨嚎一声,他从树叶缝隙中看到巨猪跑了过来。“先人的,你阴魂不散啊?广阔的森林里不是有很多可口的食物吗?老天爷啊!它为什么就耗上我。”看巨猪兴致勃勃的样子,今天不把他弄下来踩成肉泥誓不罢休。 井笙的脑袋像被门夹了,他居然想下树,想法很傻也很天真,这么大个的巨猪动作肯定不会很灵活,那他不是可以在巨猪肚皮下钻来钻去?甚至还有机会割点零件下来,如果他手脚够灵巧的话。但后面看到的镜头让井笙直想煽自己耳光,还好他做事常常先经过大脑,就是古语所说的谋定而后动,不然井笙早死在黑暗森林之中。 巨猪一个扑腾,獠牙轻松地剐下一根粗大的树丫,在落地时,巨猪迅速地一个翻腾,四腿稳稳站在地上,巨猪也变聪明了,不去拱树,它要跳起来清理掉妨碍视线的树枝。 这一看惊得井笙冷汗直冒,尤其是巨猪灵巧的翻身转体三百六十度,让井笙看得瞠目结舌,如此庞大,比大象还大许多倍的巨猪怎么会如此的轻灵?甚至比猫的灵活也不遑多让。 “它是猴子还是猪?”黑暗森林中的魔兽一次次颠覆井笙脑海中的常识,如果再依靠地球上获得的动物知识,井笙觉得自己迟早要丢掉小命。 “它把树丫清理掉是什么意思?难道眼光也可以当武器?”井笙有点搞不懂,但他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仿照开始的办法,他继续向另外一棵树走去。“拖死你丫的,哼哼!有本事弄倒黑暗森林的所有树,爷就算你本事高,你就是猪八戒,要真是那样,老子自动下树让你塞牙缝。”这会井笙胆子大了许多,小心地看着脚下,树皮上满是厚腻的青苔,要是踩滑了掉下去才是天大的冤枉。 一人一兽就在黑暗森林中演出你跑我追的戏码,井笙不知道巨猪的精力值有好高,他已经累得快倒毙在青苔上。 “这样不是办法,弄不好真要下去给它塞牙缝了。”井笙记得北方的树木稍微稀疏一点,西北方向是大沼泽,在里面行动就不会像巨猪现在这么随意,如果再有流沙陷阱那就更美妙了。井笙决定往沼泽方向走去,如果巨猪不小心陷进去那一定非常好看,井笙反正是绝不会救它。井笙在上面忙手慌脚地走,巨猪就在下面不紧不慢地拱。“真是像杰瑞玩汤姆。我说大哥你真的不累啊?回家喝口茶再来玩好不?”井笙在树上面欲哭无泪,他估计在巨猪眼睛里面,他最多就是一只有趣的蟑螂,一只带有花哨外表的蟑螂。 幸好沼泽不是很远,井笙可以闻着泥土腥味,再看天空判断方向找过去,但就是这样也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沼泽里面的树木没有这样密集,井笙可不敢攀沿着枝丫过去,只好沿着沼泽岸边的树走,巨猪也让人气恼,它现在什么也不做,就在树下盯着井笙,井笙走哪里它就走哪里,气得井笙差点咬碎了满口牙齿。 一声雄浑摄心的吼叫在沼泽里面响起,井笙吓了一跳,赶紧离开沼泽边沿往森林里面走,要是来个二龙抢食,他这点可怜份量肯定不够妖怪分。 夹在中间的井笙面无人色,精神处于极度紧张之中。 慢慢地,摄心的吼叫声靠近了沼泽边,井笙在树上边跳边看,他已经连哭的心思都没有了。“但愿是愚蠢的野兽;但愿它能够填饱黑猪的肚子。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被发配异界不说,还要遭受无边的恐惧,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一只庞大的妖怪从沼泽地的泥浆中爬出来,看得井笙心跳都快停止了。 这是一只什么样的怪物?全身披挂着腐烂的木头和荆棘枝条,身高近六米,长长的手臂,哦!应该是四条像树枝一样的手臂上面满是巨大的树瘤,四条手臂几乎有十米长,一股恶臭迎面扑来,迅速满溢到整个沼泽边沿,井笙差点被熏闭气过去。 “先人的,黄鼠狼的屁也不过如此臭,真是难以想象,世上还有如此臭的怪物。”井笙一只手抓住上面的枝条,另外一只手只好掩着鼻孔,张大嘴巴急促地呼吸。 巨猪看见了怪物,也失去嬉戏井笙的心情,如临大敌地盯着怪物尖叫,那“嗷”的叫声是如此的刺耳,连沼泽中爬出的怪物也不禁为之一愣。 “我敢打赌,它的名字绝对叫垃圾怪,真他娘的臭,还丑得很。” 旁边就是树洞,但井笙可不敢藏进去,要是巨猪和垃圾怪大发神狂,区区不到三米粗的树还不是不能逾越的天险,井笙肯定会被活埋在树洞里面,只有三个斗拱状的树丫看来比较安全,就是被巨猪拱倒了,井笙还可以在树丫中的夹缝中求得生存。 垃圾怪和巨猪相对咆哮,企图从气势上压倒对方。垃圾怪表示威武的方式比较特别,它的四只手臂不停在空中挥舞,隐藏在烂木头和水草下的头开始发红,隐隐有透亮的感觉,一声声电锯割木的钝响般叫声撼动着广阔的沼泽,巨猪似乎比较畏惧垃圾怪,尖叫的同时不停后退,貌似一看似乎巨猪比较害怕垃圾怪。不过,井笙算是看出来了,黑暗森林里面没有省油的灯,巨猪多半在打什么龌龊的主意,它自己不敢下到淤泥中,但种种行为在井笙眼里都是在诱骗垃圾怪上岸。 两只魔兽相互示威,巨猪暂时忘却了在树上躲藏的井笙。 第十八章 可怕的垃圾怪 垃圾怪率先发难,一抹黄色的雾团很快生成,迅捷地围绕着它旋转,然后像一群疯狂的蜜蜂射向岸边,巨猪灵敏地向旁边连续几跳,堪堪躲过雾团的攻击,轰隆一声巨响,地面的草丛和泥土像被炮弹击中,泥土和草叶炸得漫天飞舞。似乎巨猪早就知道垃圾怪会使用这招,垃圾怪一击不中,大怒,从泥潭中爬了上来。 巨猪转着狡黠的小眼睛,不停地快速后退,它和垃圾怪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样子它是想把垃圾怪诱骗到后面的草地上来再出手。 垃圾怪虽然生气,但比较谨慎,它就站在泥潭边上和巨猪瞪视。片刻,一束黄绿色的光柱直冲天顶,像绚烂的礼花一样爆开,继而聚集成团,变成一支凌厉的黄绿光箭,朝巨猪电射而去。 井笙看得大为叹气。“先人的,连野兽的魔法都这么华丽,还要不要人活了?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道啊!” 巨猪似乎比较忌惮光箭,身边腾地出现一个土色的圆形光环,不停飞旋,它将巨猪牢牢地笼罩在中间。两只小眼睛凝视着落下的光箭,巨猪并不躲避,看来它是要硬抗这次袭击。“真他娘的怪事,光箭落下来还要等一会,巨猪这么灵活怎么不继续躲闪?这光环是它的盾牌么?”井笙看得满头雾水。 凌厉的光箭从空中瞬间落下,直直地射进巨猪的光环中。“锵!”一声暴响,一个半圆形的旋转光罩陡然显现,光箭击中光幕爆起漫天金星,巨猪的光罩滞了一滞,颜色略微变淡了一些,但垃圾怪的光箭被光环阻挡在空中,然后消失掉。 巨猪消掉光环,继续朝垃圾怪嗷嗷叫,似乎在嘲笑垃圾怪,它的致命一击放了空。 垃圾怪一看又没中,火有些大了,挪着身体朝岸上爬。但很显然它的顾虑重重,一只脚始终踩在泥潭中,垃圾怪并不冲动冒进。 “就智商来说,垃圾怪和巨猪至少有七十以上,显然比大多数脑残族野兽要发达得多。”井笙成了现场评论员,躲在树丫下观看魔兽之间充满诡秘气氛的斗勇斗智。 巨猪还在忍耐,它只是一味地躲闪,并不发动反击。井笙紧张地猜想巨猪的反击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只不过他不知道巨猪为什么这么能忍耐,一般来说,魔兽都没有很好的耐心,猎杀战术完全是直来直去,华丽魔法一上来就是一股脑丢出去,然后再肉搏到底。 “这也是长知识的方法吧。”想来想去不得要领的井笙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正在井笙感悟之时,战斗发生了滑稽的变化,两次魔法攻击不中的垃圾怪居然退回了沼泽泥潭中,看来能够连续躲避它两招魔法攻击的魔兽也是不好惹的,垃圾怪准备知难而退了。 “要是金刚捕猎,我想它们首先会激发敌人的怒气,扰乱敌人的正确判断,现在看来巨猪的智商也有限得很,不论巨猪有没有把握击败垃圾怪,但这样的行骗手段太过拙劣了。”井笙赶紧溜到树洞中,免得一会巨猪又来和他玩躲猫猫游戏。 巨猪看到垃圾怪的两只脚重新回到淤泥之中,也是呆了一呆,它在南方的经验明显在西南方不够用。 垃圾怪拖着四只巨长的手臂慢慢朝沼泽深处退去,巨猪急得嗷嗷叫,它完全没有想到战斗会以这种尴尬的方式结束。 井笙终于伪装完毕,用了很多树枝树叶堵塞住洞口,现在他担心巨猪要找到他可能真要拱倒所有树木,不禁得意扬扬地咧嘴直笑。“智慧才是战争之王,硬碰硬的攻坚战是愚蠢行为。” 巨猪的怒气值被它自己的小聪明激发了,它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猎物就这么跑掉。 井笙看着追到泥潭边的巨猪直冷笑。“到底谁才是猎物,我现在还真看不清楚,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情多了去。”他不认为巨猪能够在沼泽水网中追上垃圾怪,巨猪细细的双腿已经陷入泥沼之中,它矗立在那里,看着远去的垃圾怪愤怒地嚎叫,看架势是准备把垃圾怪叫回来。 沼泽地的光线很好,井笙眯着眼睛可以看到两百米开外的垃圾怪,它慢慢挥舞着手臂,努力保持巨大身体的平衡。 “这样也好,和谐也是王道。”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激烈战斗,井笙也不后悔,只要巨猪不再耍弄他,井笙就准备烧高香了。 这时,异象突然发生了,巨猪轰然倒塌在泥潭里,连挣扎一丝的动作也没有。 井笙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巨猪的母猪疯发了?这可真是倒霉透顶的事情,没想到巨猪还有这种隐疾。 但井笙注意到一个事实,巨猪踩踏的泥潭正是垃圾怪开始站立的地方,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古怪?井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果真是这样,垃圾怪的智慧简直高得可怕。 远处的垃圾怪听到了巨猪倒地的巨响,猛然转身,四手双脚并用,快速朝泥潭边赶来,看来井笙的惊悚猜测是对的。 巨猪全身软瘫无力,只剩下眼睛还在转动,垃圾怪走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距离巨猪也越来越近。看得出来,巨猪努力在挣扎,至少想站起来,但它努力了几次,才勉强可以动一下猪蹄,而垃圾怪已经扑到了泥潭边沿。 “五十四、五十五、五十六”巨猪倒地后,井笙估计了一个大概时间,在心中默数。 巨猪的四肢已经恢复了活动,但它还不能站立起来。 “六十!”话音刚落,垃圾怪硕长的手臂狠狠地抽了过来,将巨猪抽了个凌空翻,重重落在泥潭中,激起大片肮脏的泥浆。 “巨猪完了!”井笙直觉巨猪在泥潭中不会有多大作为,这里就是垃圾怪的地盘。 污泥中巨猪肚皮白得刺目,伴随着一阵阵的痉挛,巨猪猛地翻腾起来。 “巨猪还没有恢复完全。”井笙看着摇摇晃晃的巨猪,它的双眼被污泥糊满了。 垃圾怪不给巨猪喘息的机会,一阵绿光闪烁,大蓬的荆棘突然在巨猪身下长出来,迅速缠绕在巨猪身上,将它拉倒在泥潭中,荆棘上无数尺长的尖锐木刺狠狠地刺进巨猪的黑皮中。 被拉倒的一瞬间,巨猪终于恢复过来,土色的闪光频频在它周身闪烁,四围泥潭中出现数个巨大的地漏。垃圾怪一只脚猛地踏空,大半个身子掉进了陷阱里,可能是巨猪的陷阱准头不够,垃圾怪迅速用其余手脚将自己拉了出来,对准巨猪的头部就是狠狠一击,鲜血猛然从猪头上迸射而出,巨猪被痛得嗷嗷直叫。 垃圾怪丝毫不放松攻击,四只手臂轮流对准猪头,狠狠地击打,可怜的巨猪只来得及反击一次,就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垃圾怪沉重而有力的手臂将巨猪锤进了污泥之中。 计谋得逞的垃圾怪仰天咆哮,四只手臂直指天空,一团黄色的气雾迅速膨胀开来,泥潭上刮起了猛烈的旋风。 气旋越扩越大,附近的大树零件被黄色的气旋层层剥离下来,迅速被粉碎为木屑。井笙死死抱住头,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在树洞中躲无可躲,只能硬生生地承受这猛烈地飓风,他转过身,把脊背对准风口,像刀割一样的飓风轻易就撕开井笙前面的树皮、然后是木质、再是他的皮肉,井笙实在忍受不住背上的剧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井笙才悠悠醒转,实际上他是被痛醒了,朝身后一模,背部已经被刮得血肉模糊,甚至都能模到突出的肋骨。来到黑暗森林一年多,井笙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大的重创,这一刻他甚至心若死灰,这些妖怪真不是人力可以战胜,他是站在死海中仰望珠峰顶。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井笙忘记了背上的剧痛,心中茫然若失。 战场里的垃圾怪已经无影无踪,千疮百孔的泥潭重新被沼泽水灌满,巨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井笙仔细看了看,整个泥潭都被鲜血染红了,就是没有发现巨猪殒命的证据。 井笙忍住背上的剧痛,慢慢爬下树,回头一望,不禁骇然,他所处的大树只剩下不到一半粗,上面的树冠被一扫而空,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周围多棵大树也是如此凄惨,彷佛被巨型轮锯蹂躏过一样。 井笙黯然无语,高级魔兽的威力居然大到如此惊人的地步,黑暗森林中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他的生存天空到底在哪里呢? 一截白色的棍子吸引住他,仔细一看,原来是巨猪的整支獠牙。 “人非生而知之。” “天助人之自助,天灭人之自灭。” “生存还是死亡,我只选生存!”用仅剩下的力气,井笙握住拳头,用力吼了出来。 井笙眼睛中满是血丝。“我不会屈服,我更不会认命。” 井笙心中的怒气值迅速上升,不为别的,他为过去居然有终老山林的打算而羞愧,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可笑和幼稚。井笙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从第一次被喷火狼袭击后,安全稳妥的办公室生涯已经永远告别了他,黑暗森林就是生死杀场,从来没有人可以逍遥于此。 不是猎杀就是被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战斗将永远伴随魔兽的一生,生活在黑暗森林中的人也不会例外! “畜生,等着瞧,总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们趴在我脚下唱征服,我一定要杀了你们证明我自己!”井笙的牙关咬得紧紧的,双拳似乎要攥出水来,丝毫不顾背上的伤口被迸裂,鲜血在空中挥洒。 “爷我不会再沉沦消极,我要努力、我要奋斗!我要让天下万物为我颤抖,我要做森林之王!看不顺眼谁我就灭了谁!”井笙对天狂吼,他要把心中的懦弱和懒惰全部吼出来,狂野的叫声在森林中回荡,传得很远很远 周末加更,晚上还有一章,求推荐和收藏。 第十九章 法伦堡 “驾!” “滚开!” 强劲的马蹄铁敲打在街道中,数匹青葱大马喷着响鼻,飞快掠过泥泞的街道。衣衫烂陋的小乞丐惊恐地向旁边飞滚,飞溅的泥土雨点般打向他,盂钵大的蹄子差点就踩上肮脏的,飞驰的马队不一会就消失在出城的路上。 “嘻嘻!讨厌的臭乞丐,踩死活该。”一个女人从门板后伸出头,浆洗坊的女老板毫无半点同情心,大声嘲笑惊恐万状的小乞丐,旁边一群婆娘也伸出头跟着起哄。 街道上的喧闹声打断了酒馆里的热闹,大家都向外张望。 “什么世道。”道胜充满同情的目光看着马蹄下逃生的小乞丐,怜悯地摇摇头。“老特勒,再温一盎司雪利酒。马雅可夫斯基,怎么不弹了?继续呀!”道胜有些奇怪。 矮台上坐着说书人马雅可夫斯基,他眼神游移不定,明显心不在焉。 围桌听书的人群急不可耐,开始大声喧哗。 面色苍白的马雅可夫斯基模了模旁边的六弦琴,缩回了手,他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桌嘟哝几声,酒壶已经空了,陶盘中的腰果豆也只有寥寥几粒,茶桌上的铜盘里有几枚纽扣大的铜币。 看见马雅可夫斯基慢吞吞的样子,平民们可不干了,好歹是给了钱的。“马雅可夫斯基,快说,今天的故事应该比昨天有趣。”平民继续鼓噪,几个下班的城门兵也在那里吆喝凑热闹,引得过路的人进来了不少。 这些泥腿子真不识趣,马雅可夫斯基心中大为恼火,他把酒壶举得老高,一滴一滴往杯子里面倒酒,两个指头钳起腰果豆,飞快扔进嘴里细咀慢嚼,就是不拿旁边的六弦琴。 秃头老板刚特勒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瘸腿嘎伊鄙视地放下雪利酒。“算了吧,你们这么多人,总共就给了五个铜子,这个”嘎伊摇摇头不再说下去,毕竟这些人是酒馆的常客,刚特勒不想得罪他们,再说邻里邻居的,话说重了以后也不好相处,毕竟酒馆是做生意的。 道胜的脸皮有些发燥,不过他才听两场,二十个铜子就可以就买一公斤猪肉,给一个铜子是合情合理的吧?反正他没看见邻桌的人拿出过荷包,道胜闷着声也不说话,总会有人去催促马雅可夫斯基。 嘎伊这么一说,喧哗声小了许多。倒也是,吟游诗人总不能喝西北风吧?五个铜子只能买一张烙饼,还不能配荤汤。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反正是没有人把手放进荷包里面,更不要说拿出什么东西来。 从远处飞来一枚钱币,准确地投进马雅可夫斯基的铜盘,发出清脆悠颤的叮当声。 “店主,再给他一盎司酒,外加一份腰果豆。接着说,说好了还有。”洪亮的声音让酒馆里每个人都能够听见。 钱币飞进铜盘里的声音很悦耳,道胜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那可是一枚法码银币,比桑德森家族发行的银币大了一轮,起码可以换一百一十个桑德森铜子。真是有钱人!道胜疑惑地回头看,然后再飞快地转回脑袋。 “好嘞!平常小吃一套,马上就来。”嘎伊灵活地在柜台后忙活。 马雅可夫斯基眼睛发亮,马上拿起六弦琴,边拨弦边打量能够出一个法码银币听说书的人。 不是一个人,靠墙的桌子有三个人,二男一女,他们胸前都佩有胸徽,衣服也就是平时的常服,看漂亮的样式和鲜艳的色泽应该不是平民,他们跑到平民酒馆中来是否有些不合理?隔得太远了,马雅可夫斯基看不清是什么胸徽,佣兵工会的胸徽没有红色,魔法胸徽也似乎小了点,估计是家族胸徽吧,不过马雅可夫斯基敢肯定他们不是贵族,没有什么贵族,哪怕是没落贵族也不会到这种小酒馆里面来,即或是刚特勒的酒馆非常干净。 在魔法大陆吟游十数年,能够数得出来的家族起码上千,马雅可夫斯基认得出的至少有上百家。拥有家族章的虽然不少,但也不多,没有实力佩戴家族章出远门的话,倒叫别人贻笑大方,甚至受到欺凌侮辱也难说。大家族的胸徽不但漂亮,种类也要齐全得多,除了盾章和族徽章,马雅可夫斯基还见过类别章,比如家主章、家族战章、家族法师章等等,就像大家族的规矩一样多,甚至更大的家族还有军士等级章,以及专门的战旗和战号,俨然是结构森严的小国家。至于小家族,一般是没有人佩戴家族胸徽,他们只在庄园大屋中放置家族盾章,家人外出时是绝不会佩戴家族章,最多在马车上有一个不显眼的族徽。 “起码是大家族的家臣。”马雅可夫斯基在心里肯定,能够出得起一个法码银币听他说书,这个家族起码能够排上西大陆前三百,马雅可夫斯基在脑中仔细回忆自己见过和听说的名门望族。 这三个人的额头都有看不清的浅色印记,左耳垂上也有辨别不清的印记。 “职业徽章!他们是神选士!”马雅可夫斯基有些激动莫名,这桌人肯定属于实力强劲的神绶家族,神选士绝对不可能佩戴小家族的家族胸徽。 马雅可夫斯基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许多平民和他一样,教堂的甄选会不知道去了多少次,每个人在检测那一刻真诚地希冀两位一体的萌神垂青,成为能够学习魔法的神选士,从而进入上等人的社交圈。但不管他们的信仰多么虔诚,被甄别出的神选士却少之又少,除了需要家世和财力的鉴赏家职业马雅可夫斯基不敢企及外,只有商人是马雅可夫斯基可以想象的,但经商也需要财力啊!更需要精明的头脑,音乐和绘画也是有前途的,但那需要天赋,所以,马雅可夫斯基只能选择吟游诗人这个无奈的职业,至少他不用去做农夫那么辛苦。“你的酒和豆。”嘎伊瘸着腿,将吃食端了过来。马雅可夫斯基端起酒杯,向出钱的桌子点头致意,呷了口温润的雪利酒。他终于调好了弦,严肃端坐的马雅可夫斯基从喉咙深处打了个颤音,开始唱起来。 天上的紫微倾覆摇曳, 空中飘舞粉色雪, 阙山崩碎, 大海干涸, 罪罚的火焰熊熊燃烧。 莉提斯双目皆瞎, 生灵匍匐在地, 大地一片乱象。 兽人冲破定军峡谷, 肆虐魔法大陆, 鱼人跨过大海, 出现在东极之国, 精灵放弃了闲适,他们手据长弓, 冰原大陆白雪消融, 雪人也在蠢蠢欲动。 这些都不可怕,不可怕啊! 死亡群山下出现血魔和纹身怪, 婬-梦妖跟随在后。 孩子被践踏, 把女人舌头割掉, 战士被打折手臂。 因为人们不再信仰太阳神 马雅可夫斯基只要拿起六弦琴,眼睛马上就变得神采奕奕,伴随着婉转悲伤的曲调,低沉的歌声吸引住了酒馆里的所有人。 额头有浅灰色流纹徽章的白衣女子放下酒杯,她的左耳垂上有一枚月形,额头印记中盘旋的螺纹光泽暗了下来,她轻声说到:“告忏之诗我不知听过好多回,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有人唱得这么好。” “不过吉尔老师,他好像唱得不一样,这个吟游诗人用太阳神代替了日神的正式称呼,还用莉提斯代替了月神,莉提斯是什么意思?”坐在左首的人连忙提出自己的看法,额头的蓝色勇气徽章明亮而清晰,他是一位忠诚的骑士。 被叫作吉尔的白衣女子很不以为然,这位后备管家太孤陋寡闻了。“索华,太阳神和日神是一个意思。月神一共有四个名字,莉提斯不过是比较生僻罢了,东、中大陆对月神的称呼是洛丽,北方大草原上却是叫丽旭奈,只有我们西大陆以及精灵族才把月神称呼为玛利亚,但现在也多用洛丽来称呼月神。” 索华的脸有些红,作为才晋级的二级战士和后备管家,二十三岁的索华当然是比较孤陋寡闻,吉尔这样的四级游侠参加过许多次大型任务,甚至连东南方的精灵大陆也去过,见多识广好像也是应该的。想到这里,索华挺直了腰身,专心听吉尔讲述,努力把这些话记在心里。 吉尔旁边的铁手突然低下声来,他的额头同样有浅蓝色的勇气徽章,是他给了吟游诗人一个银币。“这个吟游诗人也太大胆了,暗黑教会的告忏之诗是没有‘莉提斯双目皆瞎’这句,私底下都传说是光明教会杜撰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月神处于日神的辅助地位。要是让暗黑教会的人知道了,这个吟游诗人怕要惹出大麻烦,他难道不知道含糊一些,只称为萌神不就行了?” “不知道,这个诗人有他自己的倾向,许多吟游诗人都喜欢更改这些流传许久的史诗,除了更朗朗上口以外,显示自己的博学也是重要原因吧。” 吉尔见多了这样的吟游诗人,改告忏之诗的吟游诗人从古到今多不胜数,光明教廷为防止以讹传讹,每隔百年都要刊行标准版本以正视听,典藏史诗是不容被随意篡改的,一些家族的光明骑士团也威胁要给篡改史诗的吟游诗人好看,但最终吟游诗人还是在各大陆以自己的方式传唱历史,甚至没有人遭到预料中的惩罚,这也算一件怪事吧。 吟游诗人有教廷颁发的正式游历执照,以所谓亵渎史诗的名义公开杀害诗人还是不允许的,光明骑士团实际上也想依靠吟游诗人的琴弦流芳百世,嘴上的慷慨激昂和私底下的算盘有一定差距。但为了预防万一,吟游诗人一般都在小城镇游走,那里有更多欢迎他们的平民听众,大城市和军堡他们从来不去表演,这也给那些叫嚣的光明骑士团一个借口,到小城镇的路程太远了!再说吟游诗人还是很尊敬光明骑士团的,那么就这样放过他们吧。 第二十章 魔法师 “副管家老师、吉尔老师,我们现在走吗?”索华觉得自己领会了铁手的意思,他也有些害怕冷冰冰的暗黑教会。浪客中文网 “不是和索拉皮斯大人约好了在这里等吗?起码还有大半个时辰天才黑。”吉尔不同意离开酒馆,实在是马雅可夫斯基唱得太好了,反正时间还充裕,坐一坐又无妨,她可不怕暗黑教会的神卫,她的叔叔可是瑟堡光明教堂的主堂神甫,和哥廷根教区的萨尔丁绿衣主教关系很密切,暗黑教会无论如何也要考虑到这层关系。 对吉尔的话,铁手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了自己的心情。除了是拉森家族的副总管,他还是少爷的教师之一,这次跟随少爷到死亡群山进行试练之旅,大家要团结一心才行,不能因为一些小口角闹得不愉快,从而让任务出现风险,绝对不能让少爷出现险情。 索华有些担心地看了看铁手,实际上索华也是铁手的不记名弟子,索华的父亲是拉森家族的大管家,铁手是副管家,因为这样,索华才获得了和少主一起在拉森家族教学署接受骑士教育的机会。不过说真的,索华还是想做一个华丽的五行法师,五彩斑斓又威力无穷的魔法像绞索一样套着他的心,但是很难他以后最大可能性的职业就是成为拉森家族的一名管家,这也是索拉皮斯大人要他来打前站的原因之一。 “法伦堡这是个什么地方,怎么连光明教堂都没有?难道”索华看着酒馆前泥泞的街道、破烂的房舍,颇有些意兴阑珊,搞不好他会在这个乡下待上一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万一碧儿缪斯跟着克伦做出些什么事情来,索华可就无脸见人了,早知道他就该求少爷把碧儿缪斯一起带来参加试炼之旅,现在看来是个失策。 “这个很好理解,法伦堡处在这个群山之下,西部大陆和中部大陆的分界线冈底斯山脉中,路太难走了,又没有什么人口,没有教士愿意来这里传教,除了学院派遣的的试炼之旅。当然,还有想进入这个群山的冒险团。”铁手比较了解死亡群山,每年他都要带领拉森堡的采药团来到这里,并且冈底斯山脉离他出生的霍夫堡不远,距离法伦堡只有两千两百公里的路程。 索华做了一个怪脸,说:“死亡群山,听名字怪吓人的。” 索华的话勾起了吉尔的惨痛回忆,脸上的微笑一下子就没有了。 铁手在桌子下面狠狠踢了索华一脚,警告他闭嘴。 吉尔淡淡地说:“没什么,我父亲他是咎由自取,可怜我的母亲白白等了他十五年。” 铁手没有管龇着牙的索华,肃穆地说:“日神以仁爱之名关注大地,月神以怜悯目光看待世人。” 索华赶紧双手合十,说:“亡者已亡,生者已生。” “萌神的仁慈光耀人间,尘归尘,土归土!”三个人齐声祝祷。 “索华,你去安排吧,家臣和仆人们不会全部住在城主府,剩余的全部安排在一个地方,也好方便少爷使用。”铁手是拉森家族的副管家,奉冈底斯公爵托罗的命令陪同少爷试炼,安排好衣食住行当然是他的职责。 “是,副总管老师。”索华站起来走了出去,街面拐角往北就是他们歇息的旅馆,东面是城主府,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封号为法伦的下等男爵,接到冈底斯公爵的儿子们要来法伦堡的通知后,连夜就把城主府腾空,举家搬到了乡下的庄园,再搬回来恐怕就是秋天了,从他祖父辈起就这样,每隔一两年的春天就这么来回折腾,小贵族已经习惯了,冈底斯公爵是冈底斯山脉令人敬畏的存在,大多数和他一样的小贵族必须保持极大的谦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莉提斯的恳求感动了太阳之神武图, 四驾金马车从日光中驰来, 月神归位” 吟游诗人充满激情的歌声回荡在酒馆里。 吉尔有些听不下去了,吟游诗人对日神**果的赞美会让某些人怒火中烧,虽然日神和月神的正溯渊源早就是一笔胡涂账,但光明教会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把月神置于日神的从属地位,一般就是含糊地认为,两位一体的萌神中,日神作为命运之神,掌管所有生灵包括次神的命运,而月神作为信仰之神管理着整个宇宙的信仰,地位只是比日神稍微低一点。光明教会也怕激怒月神的虔诚祀奉者,甚至是依靠月神前导咒语的法师,虽然有那么多的五行法师或明或暗表示反对这种模糊态度,但光明教廷有自己的打算,按照以往的习惯,在日常祷告和祭祀大典上把日神和月神合称为萌神西尤楚闾,并不分别提及,以避免无谓的争执。今天没想到这个吟游诗人居然如此离间两位一体的萌神,甚至明显把其中一位神明置于另一位神明之下,某些五行法师当然会很高兴,但另外一些人甚至会发出愤怒的眼神。 吉尔和铁手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酒馆,马雅可夫斯基的歌声还是那么高亢激昂,所有人都沉浸他描述的传奇史诗之中,音乐是所有层次的人能共同明白的语言,它不但代表至高神的教诲,也像徽幸福的人生,人类天生就是喜欢音乐的。 一团蹊跷的烈火突然从门口飞进来,炽热的火球把吟游诗人的六弦琴烧个大洞,马雅可夫斯基惊叫着跳开,胡子都差点被烧起来,裤裆开始着火了。 “你这个人怎么胡说八道,就是光明教会也没有说月神是被日神册封的,你是个异教徒。”清脆稚女敕的声音充满了怒火。 “异教徒?”所有人都感到惊讶,马雅可夫斯基唱的是告忏之诗第八章,不过被诗人修改了一些词句便于押韵,这谈不上异教徒吧?这个名词会让光明骑士团条件反射般发狂,异教徒这个罪名太大了,如果被坐实的话,甚至会招来光明教会的信仰裁判,那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 马雅可夫斯基涨红了脸,他顾不得去反驳,衣襟下摆的火焰越烧越旺,吟游诗人手忙脚乱地扑火。 身穿繁复裙装的小女孩不依不饶,站在门口念念有词,一团炽热的火球又在她面前聚集成型,看来她准备给吟游诗人一个刻骨铭心、触及灵魂的教训。酒馆里的人惊叫一片,异教徒倒是一方面,但木房子烧起来可不是好玩的事情,正听说书的道胜如火烧脚背,抓起陶盘中的腰果豆,一溜烟跑得没影,连钱也忘了付。 小女孩额前闪烁着一枚红色山字镶嵌紫色边羽的华庭徽章,左耳垂上有一枚五角星,徽章是如此的明亮耀眼,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级火系法师,估计小女孩最多只有十三岁,她的一级火球术放得是又快又大,看来不知练习了多少时间才这样熟练。小女孩身边站着有同样印记的一位法师,他的额头非常光滑,上面的华庭徽章同样明亮得异乎寻常,这也是位火系法师,阴暗角落里面的人心里一紧,但他们看不到老法师的左耳垂,他戴着一对宽大的耳饰,遮挡了本应该能看到职业等级,不知道他是四级法师还是魔法师,但没有什么五行法师六十岁了还徘徊在低级,他一定在隐瞒什么。 “住手!爱莲,不要放肆,你懂什么叫异教徒?碧丝侬,把小姐带回旅馆去。”跟随小女孩进来的法师有些生气,他打断了小女孩的吟唱。 “米特拉斯老师!”爱莲嘟哝着嘴,虽然生气,她倒不敢和她的老师顶嘴。 “小姐,前面店铺里有很好吃的软糖,我看见道芬少爷在那里买,快点去一起分享吧!”被叫做碧丝侬·德意古的女子身材略微丰润,双唇亮泽而鲜艳,唇线清晰而明了,脸庞白净却有点点汗渍在上,双颊隐约呈现出“婴儿肥”,手指如葱般纤长,抓合之间却显得非常有力,她带着温柔的微笑劝告生气的爱莲小姐。虽然碧丝侬身着广袖长裙,但微风却从领口处显露出内里的紧身衣,腰带宽而结实,发式简练而贴合,没有一丝乱发,非常适宜于高速的运动。 碧丝侬悄悄地诱惑着爱莲,她的语气非常温柔,和小女孩的冲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叫爱莲的小女孩一叉腰,满面冰霜地训斥马雅可夫斯基:“哼!那个诗人听着,如果你再敢乱说,玛利亚会把你打入玛卡里的地狱里,让你接受永远的痛苦煎熬。” 马雅可夫斯基哪里有空说话,他也不敢说话,他可是被一名高贵的法师在欺负,他实际上应该感到荣幸。手无缚鸡之力的马雅可夫斯基手忙脚乱,烈火弹把他的衣襟下摆烧了个精光,吟游诗人狼狈不堪,差点就露出了。 爱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着碧丝侬飞跑了出去。 “对不起,对于给你造成的损失,我负责赔偿,希望这不会让你感到困扰。”米特拉斯满脸歉意,他的头简直大了,一路疾驰过来四千公里路,不是道芬少主惹祸,就是爱莲小姐生非,他简直防不胜防,好在终于安全到了目的地。 马雅可夫斯基受宠若惊地伸出双手,他得到了三枚桑德森银币,吟游诗人也不苦着脸,收拾起烧焦的六弦琴,佝着腰杆灰溜溜地离开了酒馆,吟游诗人的离开让其余的平民也一哄而散,酒馆里面顿时安静下来。 “老刚特,出来吧,别像个小女人一样躲在柜台后面。”米特拉斯坐在橡木桌前,不耐烦地敲着桌面。 酒馆老板刚特勒从柜台后冒出油光发亮的脑袋,警觉地四处扫视了一遍,他的店里的客人全部跑光了。 “原来是米特拉斯大师,好久不见了,喝点什么?还是老三样?”没有等米特拉斯发话,刚特勒从柜台后面飞快地端出来酒和豆,其中有一份精致的香油鸭舌。 米特拉斯拿起酒杯浅酌了一口,摇摇头:“老刚特,这可不地道” 像变戏法一般,秃头刚特勒从背后拿出一个雪白的瓷瓶,米特拉斯眼睛一亮,赶紧抢在手里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从瓶口飘了出来。 “大师,五年陈的雪利酒,自从上次兽灾后雪利虫的产量少多了,今年酿的酒可不及往年的一半。”刚特勒很诚恳地向米特拉斯解释,五年陈的雪利酒他也只有不到十坛。 米特拉斯满意地点点头,兽灾是人力不可抗拒的事情,他也理解。米特拉斯勾了勾手指,轻声说:“老刚特,你在这里待了十五年了吧?” 刚特勒瞳孔一紧,脸上还是挂着热情的笑容:“这个嘛” 米特拉斯从内兜里拿出一个钱袋,爽快地递给刚特勒,说:“十个法码金币。”金币碰撞的声音是如此地纯正动听,就如天籁绝响一般诱人。 刚特勒拿在手中颠了颠,确实有这个数目。一个金币等于五十个银币,十个法码金币差不多可以兑换桑德森铜子五万五千个,就是猪肉也可以买一千三百七十五公斤。不过刚特勒捏着钱袋并不说话,这个消息可以从米特拉斯那里榨取更多的法码金币。 “老刚特,贪婪的人会下地狱的。”米特拉斯冷冷地警告刚特勒。 “好吧,大师。”刚特勒遗憾地结束了幻想。“你也是知道的,按照规律今年应该是第三次了,具体时间是两月后的某天。” 米特拉斯有些恼怒,他说:“老刚特,难道你真的老了?” “当然还有,请听我说。截止前天,已经先后有十一批冒险团进入了死亡群山,科勒魔法学院今天晚些时候会到一队试炼团,当然重要的是听说拉森家族的试炼团也来了,据说是索拉皮斯护卫着试炼团”刚特勒侃侃而谈,这些内容非常吸引米特拉斯。 “等等!你说的是索拉皮斯吗?”米特拉斯有些惊讶。 “是的,听说他是黄金战士,不过也有人传说他已经晋级豹骑士,谁知道呢。”刚特勒耸耸肩,声音低了下来。“据说有一组冰原大陆的冒险团也进入了死亡群山,不过我没有看到他们。最新的一队就是你带领的队伍。”刚特勒有心想讥讽米特拉斯,难道你带着一队少爷小姐来游山玩水吗?不过刚特勒还是忍了下来,大师自然有大师做事的风格。 “没有精灵的冒险团吗?海湾对面的精灵大陆居然没有动静?这不可能吧?难道精灵们准备握手言和了?”米特拉斯陷入了沉思。 “大师,这次还是老规矩吧?”刚特勒敲了敲桌子。 “嗯,大抵就这样,老刚特,你去准备两只楼船,价钱好商量。”米特拉斯决定抢先一步。 刚特勒大吃一惊,米特拉斯想干什么?这可和以往年的规矩不合。“米特拉斯,这怕不妥吧?难道你想通过信风洋绕过死亡群山进入邙山大陆?这不可能!没有水手敢靠近邙山大陆,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这太让我为难了。” “我自有分寸,在天涯神殿附近就下船,照规矩我分你一份,这是一百枚金币,租两只楼船,时间是二个月。”米特拉斯的语气不容拒绝,他的双眼炯炯有神,充满了自信,米特拉斯自然有他的打算。 刚特勒飞快地摇摇头,他没有接装金币的袋子,米特拉斯肯定疯了,没有人会这样做,不管他是哪种神选士,邙山大陆周围的海魔兽完全不是人力可以抵抗,小队的法师最多进到死亡群山中部那都是可以大肆吹嘘的勇敢,从没有人乘船进入过邙山大陆,就是靠近也不行,米特拉斯大师绝对疯了。 “大师,为什么不从明珠堡进死亡群山?拉森家会给我们通融的,就像往年那样。”刚特勒很疑惑比特拉斯为什么这样着急。 米特拉斯摇摇头:“这是秘密行动,我不想让拉森家的人知道。”米特拉斯的借口很生硬。 “大师,你在和我开玩笑吧?没有谁有这个胆量行走在南信风洋上,有胆量的人早就喂鱼了。”刚特勒坚决地摇摇头,他不能跟米特拉斯去冒这种无谓的风险,走明珠堡相对来说要安全得多,为什么米特拉斯非要这么着急走海路呢?刚特勒心中起了浓重的疑云。 米特拉斯一把抓住刚特勒的手腕,低声揭露他:“老刚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前天就有人租船出了海,难道他们是去登陆精灵西大陆?还是你想独吞吗?” 刚特勒盯着米特拉斯的眼睛,一反之前的谦卑,反手压制住米特拉斯的手腕,光滑的额头上突然显现出一枚惩罚徽章,一柄竖直的金色长剑,四周是绿色的藤蔓围绕,印记光芒大盛,左耳垂上明显可以看到两枚并排的月形,他是名中级职业的魔法师。 “米特拉斯,你想去送命我不反对,是的,那只船是我租给他们的,租金足够买下两只沙船,但那是送死,如果你想这样的话。” 米特拉斯一松手,重重地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他已经看破了老刚特,这么多年的观察让他确信酒馆老板不会拒绝他,米特拉斯有绝对的信心。“老刚特,几年没见,都晋级中级傀儡师了,你说你窝在这里十五年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能行走在阳光下吗?” 米特拉斯的话击中刚特勒的心事,他像泄气的皮球倒在椅子上,沉默了下来。 虽然很想拒绝米特拉斯,但心中的迫切告诉刚特勒,最后一次机会了,一旦错过就永远不可能再有那么一天,他因此会抱憾终生,甚至死后也不得安生。 老刚特的脸颊剧烈地抖动,他不能放弃,或许还有机会,但谁知道下次机会在哪里呢?或许只有万能的萌神才知道。 衡量利弊只需要智慧,实际行动却需要勇气。 第二十五章 霸主之争(三) 井笙手一翻,从内兜抓出一块东西,放在掌心,口中念念有数。 绿色的魔核飞快地缩小,最后完全消失,井笙再拿出第二块绿色的魔核,如法炮制,不到一分钟,井笙的魔力完全恢复。 “感谢金刚们的奉献,这是你们活在黑暗森林的唯一价值。”生龙活虎的井笙眉毛一挑,暴雨已经浇到他头上。 “以月神的名义,天空失去云彩、大地流失水分、星辰离开永恒的道路。”井笙没有时间嘲笑发明咒语的蠢蛋,浅紫色的光芒在他周身陡然闪现,井笙顿时感觉身轻如燕,星缺咒语成功了。 积水潭的出口已经像迸裂一般,滚滚黄潮洪水向东方奔腾咆哮,所有岸滩已经被淹没。 “流速八米到十二米,巨猪要撞树过来恐怕很难追上,至少在我到达陷阱之前它是不会到达了。”井笙松开抓住藤蔓的手,朝二十米下的崖底跳去。 巨猪很快发现了井笙的行动,它四足一蹬,轰轰地从崖顶跑下来。 身子像飞燕一样的井笙快速地在积水潭边奔跑,他特意从巨猪下山的路绕了一下,边跑嘴中边念着日月光环的咒语。“以月神的名义,神圣的奥义无人能了解,天空中飘荡着滑腻的云朵,空气在夹缝中闪躲。” 蓝绿相间的光环瞬间出现,正好挡在巨猪下山的路上。井笙看着咆哮的巨猪哈哈大笑,转头纵身跳入洪水之中。 仇人的逃跑让巨猪愤怒万分,盯着水中的井笙,巨猪一脚踏进日月光环之中。 瞬间出现超过三倍的体重让巨猪猛地趴下,但顽强的巨猪靠着细细的四条腿,硬是爬了起来,一脚又踏进了绿色光环之中,用力过猛的巨猪飞腾了起来,再窜进蓝色光环,再被结结实实压趴在地巨猪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通过了三蓝三绿的六道光环,猛冲到溪边,井笙已经远远漂在看不到的溪水下游。 狂暴的巨猪顺着被淹没的岸滩,猛力向下游冲去。 加持了星缺魔法的井笙顺利而下,轻巧地浮在奔腾的洪水上,很快就到达了陷阱处。 井笙赶紧跑上树,看到藤编笼子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兽道上长一百五十米的地面上全部是结实的铁木棒,木棒被削成尖头,尖端镶有锐利而坚固的骨片,它们被组装到铁木棒上,倒插在泥地中,上面是厚厚的树叶掩饰。 “相信这可以阻滞巨猪迅猛无比的速度。”井笙把目光投向两旁的大树,那里有更加阴毒的武器。 拉动绞盘,井笙将结实的藤蔓绷紧,藤蔓绑缚的是五十厘米粗的木柱,每根木柱前面是金刚股骨制作的三个尖矛,一百五十米兽道上共有十四根带尖矛的撞木。 “这是给巨猪放血,消耗它的力量。”井笙很满意环环相扣的配置。 兽道后部被数棵大树的浓密树冠遮蔽,上面骇然悬有两块巨大的隔栅,隔栅的纵横交叉处是许多一米长的铁木尖棒,顶端还是镶嵌有金刚骨矛。“到这里应该可以阻止巨猪的前进步伐了。”井笙打开所有踩踏引发的陷阱开关。 最后一条壕沟前是一条浅沟,沿着浅沟蜿蜒向上,可以看见数个巨大的石球停在浅沟内,它被一块挡木抵住,挡木又被两块木墩卡住,木墩的侧面是两根撬棒,撬棒末端连接着结实的细藤蔓,从空中一直牵拉到兽道末端的大树上,垂挂下来的细藤蔓上绑着一块岩石,只要轻轻一拉,连锁反应立即发生,数吨重的巨石球在惯性引导下,咆哮着冲向兽道,巨大的势能将会撞碎一切阻碍。 “这一切不过是起着混乱作用,真正致命的是这些小东西。”井笙轻轻地拎出藤编笼子。 “整整五十条,足够巨猪喝一壶了。”井笙脸上挂着奸笑,彷佛听见了巨猪痛苦的嚎叫。 为了留下自己的气息,井笙特意在兽道前端撒了一泡尿,如果不是暴雨天气,根本用不着这么明显地诱骗,但现在不一样,巨猪失去了一只眼睛,又憋屈了那么久,这个面子肯定要找回来,要是找不到井笙,岂不是双方都要失望。 “怎么还没有来?真他娘的慢,快点来受死,爷还要回去睡觉。”井笙翘着二郎腿,坐在兽道末端的大石上,双眼穿过浓密的雨幕,盯着远处的入口,心中满是热血沸腾。 井笙抬起手腕,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分钟,巨猪应该到了。 “来吧,让我们做个了结,免得彼此牵挂,战斗吧!”井笙长吼一声,紧紧抓住弓箭。 远处的地面开始震动起来,疯狂奔跑的巨猪沿着溪水冲了过来,它不但闻见了井笙的味道,也看到了稳坐在磐石上的人影。 巨猪仰天长嚎,瓢泼的大雨丝毫没有熄灭它报仇的决心。 “其实我应该尊重你,虽然你只是一头猪,但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现在把你我的命运交给老天爷裁决吧。”井笙半跪在大石上,慢慢拉开牛角弓,蓝色的火焰猛地燃烧在箭头上。 “以月神的名义,让神圣的利箭穿透恶魔的心脏。” 呼啸而出的箭支拉着巨大的啸叫,盖住了震耳欲聋的雨声。 巨猪凝视着呼啸而来的利箭,它轻蔑地喷了喷鼻孔。 眨眼间,铁木箭准确地命中巨猪头颅,刺在头皮上,再也射不穿巨猪坚硬的头骨。 巨猪瞄准一百五十米开外的磐石,将蹄子使劲在地上刨踢,迅速冲进了兽道。 密密麻麻的“啪啪啪”声响起,尖锐的地刺扎进了巨猪的蹄子中,但它们丝毫没有影响巨猪的速度,望着磐石上的人影,巨猪一往无前地冲刺,越来越近的目标刺激着巨猪的暴虐。 带着沉闷的呼啸声,兽道两侧四根木柱迅速撞了下来,巨猪左突右闪,堪堪躲过了三根巨大的木柱,但最后一根再也躲不过,带着三根骨矛的木柱狠狠地撞进巨猪高耸的脊背,一直将骨矛的根部都猛刺进去。 巨猪嚎叫连连,用力一甩,骨矛从末端折断,鲜血立即飚射出来,要知道骨矛可是空心的。 一路前奔,更多的骨矛刺进巨猪身体内,它的身体插满了折断的骨矛,身后全部是流淌的鲜血,在雨水中迅速被稀释,整条路上都是浅红的雨水。 巨猪的速度越来越慢,每中一根木柱,它都发出惊天的惨嚎,但就是这样,巨猪还在前进,仇恨已经蒙蔽了它的心灵。 终于,跌跌撞撞的巨猪踩中了隔栅的袢绳,巨大的隔栅犹如天雷压顶,哐当一声将骨矛刺进巨猪的脊背。 摇摇晃晃的巨猪再也支撑不住了,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井笙悄悄来到巨猪身后不远处,将灌满爬虫的骨矛插入弓弦巢中,对准巨猪的尾巴下面的小洞,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床弩带着腐朽的湿气,“嘣”的一声,粗壮的骨矛直透柔软部位,整根长矛都射进了巨猪的菊花内。 倒卧的巨猪犹如触电一样,猛地从地上蹦跳起来,撒开蹄子狂奔,在一棵棵大树上狂撞,它已经分辨不出路,巨大的疼痛让巨猪疯狂了! “慢慢享受吧,猪兄,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黑暗森林的法则,那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雨水弹过井笙的睫毛,他傲慢地盯着巨猪,心里却带着一丝悲悯。 一击得手的井笙悄悄顺着来路,回到兽路末端,磐石上居然是一根木头顶着斗笠,被兽皮包裹着,远处看去就是一个人,真是狡猾莫过人啊。 井笙把手放在藤蔓悬挂的石头上,他在等待巨猪的最后命运。 巨猪撞树的速度越来越慢,四肢也越来越僵硬,黑色的巨猪呈现出诡异的青蓝色,整个前半截兽道全是巨猪的血,支持不住的巨猪再次倒地,这次它再也爬不起来了。 滂沱大雨不断稀释巨猪身上流出的鲜血,井笙痛惜地说:“你是勇敢的,我可以证明。但是你斗不过人,知道什么叫人吗?我是天之骄子!我是上帝的宠儿!”井笙狂吼一声。“绝对不要和我作对!我才是黑暗森林的主宰!今天,我就是森林之王!” 兴奋的井笙朝天大吼大叫,放声大哭,整整三年,和小弱遭遇的屈辱,在沼泽边的战战兢兢,如今都已经远去!他现在不害怕任何威胁,他敢于面对任何挑战! “你们还有你们,臣服吧!唱征服吧!”井笙哈哈大笑,三年来的噩梦被一扫而空,从此以后的井笙是崭新而充满了朝阳。 正在狂嚎的井笙眼角闪过一丝异色,他迅速一个侧滚,躲进石阡下,搭箭上弓,迅速拉开弓弦。 今天更新完成,求推荐和收藏。 第二十六章 大炼钢铁 雨水中一个扭曲的影像若隐若现,地面上的雨水中不停出现一朵又一朵梅花状的水坑。 一只看不见的野兽正在飞快扑来。 “以月神的名义,大地降临,群山压顶,罪人跌足难进。”拉满弓,井笙吟唱完咒语,白色的光芒照亮了面前。 “砰!”正在奔行的虚影轰然跌落在地,掩饰的幻影快速消退,血红色的身影露了出来。 井笙大喝一声:“受死吧!”猛然弹开手指,上足劲的骨箭带着劲响,射中红影的头颅。 没有等待结果的出现,井笙迅速后退,边退边吟唱咒语。“以月神的名义,神圣的奥义无人能了解,天空中飘荡着滑腻的云朵,空气在夹缝中闪躲。”日月光环将倒地的红影笼罩在中间。井笙抓出十支骨箭。“以月神的名义,击碎敌人的阴谋。”梅花术加持之后整整十支骨箭,一支不剩全部射进红影的头颅。 井笙站在浅沟中,仔细分辨显形的魔兽,红色的头上插满了箭支,其中两支从口腔直透颅底,它早已经当场死亡。 “我咔!血豹?这畜生这么诡秘,还好我留了个心眼。” 力可匹敌多只金刚的血豹就这么死了,会隐形攻击的血豹死在重力魔法和骨箭之下。井笙心中默然:“技不如人,死也枉然。”曾经神祇般的血豹死得这么凄凉窝囊,任何人也没有想到这个结果,包括井笙在内。 兽道中的战斗结束,井笙得到了血豹的青色魔核和巨猪的蓝色魔核,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一往无前的信心、无所畏惧的勇气。 井笙一早从九号站出发,他一直向西北方向前进,他上个月在十号站附近发现了铁矿。 “终于可以炼制铁箭了!”这是井笙的第一个念头,当时他就欣喜若狂。但那些铁矿让他又喜又悲,实际上不能叫铁矿,干脆就是巨块状的纯铁,每块几乎重达近百斤,就是小点的也有三、四十斤。 “好歹是在炼钢厂附近长大的,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路,这铁我是炼定了。”井笙在心里琢磨,说实话他真没有看过直接用木炭炼铁,但他知道炼钢炉使用的都是焦炭,那怎么将木炭变成焦炭呢?两个条件,高温和隔氧,高温还好办,这隔氧如何来办到?井笙似懂非懂地研究半天,最后得出结论,木炭不可能变成焦炭。 井笙愁眉苦脸地盯着大块的木材,忽然他觉得自己没辙了。不去做物理学爱好者多好、不去做天文学爱好者多好,有那时间怎么不实际研究一下大炼钢铁的具体工艺呢?当然,现在懊悔是没有用了,必须要想办法将木炭变成焦炭,这是他的意志。井笙这个蠢货不知道木炭一样可以炼铁,实在不行泥炭也行,至于木炭能不能炼出焦炭,只有老天爷知道,井笙从来没看见过炼焦,也从没有去关心过,在他的脑子中只有焦炭才能炼铁,至于钢和铁的区别,他不知道,暂时也不想知道,所以,井笙的第一步就是炼焦,本本主义真是害死人。 除了巨型的机焦作业井笙看见过,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炼制焦碳,好在井笙不是笨人,他就咬准两点,隔氧和提供尽量高的烘烤温度。 整整一个月,井笙都在山坡上忙活,第一件事情就是烧砖,他倒是知道在泥土里面掺杂一些沙子,然后将晾干的泥胚码在地窝子中,周围是一大堆烧制好了的木炭,最上和下面特意留出通风道,地窝子几边还有特意留出加木炭的孔道,一个四不像的砖窑居然被他搞成了。 好在木炭的质量确实过硬,这些树都是生长了数十上百年,甚至多的是千年古树,质量毋庸置疑,泥土也很粘稠,烧出来的砖块虽然爆掉不少,但很密实,用来做焦炭炉的衬子想来问题是不大的,连续几周时间,井笙烧出了数千块奇形怪状的砖头。然后在旁边挖出一个更大的地窝子,用砖做成双层的窑,就像一个双层烧瓶,正中间是一个砖砌的烟道,里面塞满了整块的木材,用泥土封上,中间只留了一个拳头大的孔,用来放木煤气,外层里塞满了木炭,最下面留出了掏灰的路道。他是准备用木炭来干馏木材,砖头之间的缝隙他用混合了石膏的泥土填塞,像模像样的炼焦炉差不多就成功了,估计山西的土焦师父们看了也会欲哭无泪。 随后又是一个月晾干和加料的时间,井笙专专心心窝在十号站炼制焦炭,为此他还特意扩充了十号站的生活设施,准备作长期打算。到了出炉的时候,兴奋无比的井笙等碳炉完全冷却后,飞快地打开顶上的封泥,满心的高兴却变成了极大的失望。最上面的是一大堆炭黑,中间的木材居然还是原模原样的木材,除了颜色稍微黑了一点,丝毫没有变成焦炭的迹象,下面的木材全部烧成了白灰。 “我咔!怎么会这样?”井笙将中间的炉腔掏干净,发现下面的砖头被烧炸开,和外层的木炭混为了一体,出现这样严重的漏洞当然不会炼出焦炭。 几经周折,井笙终于明白了木材是绝不可能炼成焦炭的,他差点崩溃了,其后三天井笙什么事也不做,专门绞尽脑汁地想事情,除了煤炭以外,还有没有其它炼铁能源。 焦炭、电热能、乙炔切割器、激光切割机…… “渗碳!”这个名词终于让井笙想起来一则新闻,巴西什么都产,就是不产优质煤炭,当然也就无从生产焦炭,巴西的钢铁很大一部份是用木炭练出来的,这则新闻井笙曾经作为天外奇谈鉴赏过。 其后就简单了,冥思苦想的井笙几经改进,终于在一个月后烧出了合格的木炭,除了浪费过大之外,密实坚硬的木炭让井笙欣喜若狂,看上去和焦炭差不多的样子。 第二步相对简单一些,可以把敲碎了的铁矿混合在木炭里炼制,也可以用泥土制作一口锅,煨在木炭火中煮化,这是井笙知道的两种办法,最后他选择了混合的方式,因为他手里没有一件铁器,根本无法控制漏出的铁水,他巧妙地在粘土铁水道里做了个大铁锤和长柄勺的模子,这样他就不需要去接触炽热的铁水,融化的铁水自然会流下去形成他要的形状。 这回很容易就成功了,井笙拿着丑陋的铁锤和长柄勺,心潮澎湃不已,他终于进入了铁器时代。 有了各种铁质的工具后,他烧制了耐火泥土锅,这样每次烧出来的铁水很好控制,浪费也不大,用长柄勺舀出铁水,可以浇注,也可以锻打。 就这样,用木炭烧化铁矿,然后用铁水制作他要的器皿。但他还是没有想起来如何炼钢,因为他没有转炉或是电炉。 实际上只要反复炼打铁块,数十次后就可以得到含碳量适宜的钢块,这就是百炼钢的基本原理,但井笙不懂,他炼出来的全部是熟铁块,只能用铁锤打密实一些,再炼一下,硬度就可以稍微提高,如果再炼几次,肯定就可以出钢了,井笙在半年后才明白了这个事实,这之前他只能得到熟铁。 整整三个月,十号站附近浓烟滚滚,混合着叮叮噹噹的敲打声,四周森林里满是呛人的毒烟,附近的魔兽或野兽们时常心悸地看着那方天空,都在猜测会不会是森林大火?小河里面已经没有任何水生动物了,鱼儿们被井笙炼木炭排放的木焦油全部毒死,漆黑的河水边倒满了矿渣,井笙的大炼钢铁行为严重荼毒了周围的美丽环境。 有了铁水,井笙想制作的东西五花八门,他甚至锻打出一根直径两毫米的铁针,缝兽皮确实稍微粗了一点,但总比没有好吧?当然,制作得最多的是铁箭头,井笙另外制作了一大堆锅碗瓢盆叉铲勺,他终于可以使用正常的厨房了。 当敲打得手脚发麻,熟铁仍然是熟铁后,井笙放弃了制作百炼钢的想法,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实现。 “还要做什么?”井笙看着树干上的刻画,他惊讶地发现他已经在十号站足足待了半年多,除了狩猎之外,他每天的工作就是炼木炭烧铁水,都已经忘了初衷,他可是要走出黑暗森林的。 有了铁制武器,井笙的狩猎活动更加得心应手,洒在兽道上的铁蒺藜让那些大型野兽叫苦不堪,井笙根本不使用任何魔法,他就可以收获大堆的鲜肉。 食物不再是重要问题,甚至不是次要问题,井笙准备多攒积一些魔核,然后准备向北去探路。 当踏入十号站的狩猎区时,发现三只獾在围猎一大群莽牛,追得莽牛们嗷嗷叫,撒开蹄子乱跑。井笙看得直摇头,獾是多么大点的动物?牛又是多么巨大的动物?这自然界还真是有无所畏惧的东西。 獾当然是白忙了一场,胆气虽然豪迈无边,但厚实的牛皮它们确实咬不动。随后獾们向一只离群的成年狮子发动了猛烈进攻,井笙目睹了一场精彩异常的军团合击战术,游击了两个多小时,被咬伤后腿的狮子终于倒在獾的扑击下,连逃走的可能性也没有,可见獾的勇悍。 井笙眯缝着眼睛,恨恨地盯着攻击狮子的獾们。前几天,井笙回主基地制作毛皮,十号站空无一人,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只獾,它们闯进井笙的十号站,偷走了大坨的肉干,甚至将井笙的铁锅咬了一个大洞,原因是上面有层油脂,井笙气得暴跳如雷,发誓要拿下这几个小偷,今天就是实践诺言的时候。 群獾搏击狮子的场景让井笙心中一凛,狮子可是食肉猛兽,但它们就敢猎杀狮子,獾真是太强悍了。 井笙没有继续他的计划,他跟踪这几只獾到了草山,草山西面是一小块平原,再往前就是大片的沼泽地,垃圾怪就住在里面。 爬上草山顶,井笙意外地发现山下的平原中有几匹马,不!那是独角兽。 第二十七章 再见小弱 “奇怪呀!独角兽不是待在南边的草原上吗?怎么跑到沼泽来了?”井笙突然想到了小弱,他的眼睛模糊了,到现在井笙才知道他和小弱与小强之间有了割不断的感情,没事的时候,井笙眼前总浮现出两个家伙的身影。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兽情未了!”井笙搔了搔后脑勺,两年多不见了,也不知道它们怎么样了?是葬身于兽口还是真的寻得了自己的欢乐,井笙不敢去想,但山下这几只独角兽让他心里感觉很温暖,两只大的肯定是夫妻俩,三只小的就是它们的孩子,它们是一家人。 杀死狮子的獾优哉游哉地小跑下草山,和不知哪里钻出来的獾合并在一起,愉快地在草地上嬉戏玩耍。 “这就是说坏人也有善良的一面,但是天真活泼能抵消对我的损害吗?不用说啊!这是必然要付出代价的。”井笙嘴里咬着甘草茎,眼睛看着山下,草原上起码有三十只獾在闹腾,他在犹豫射杀多少只,或者是全部杀干净,谁叫它们做小偷,还咬坏他的锅,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在黑森林里面,胆敢对森林之王搞破坏,就应该做好被惨杀的觉悟,不然森林之王这个词是叫起来好玩的吗? 井笙模出铁箭,搭在弓弦上,他准备射死最嚣张的黑獾,估计所有坏事都是它做的,在扑杀狮子的时候,这支黑獾最活跃,他肯定是一只头领。 但井笙停止了射击,他感觉有些不对,山下的獾看似在嬉戏,但却有意无意地靠近独角兽,獾们分成了三拨,互相打打闹闹地移向平原中间。 “我咔,真是太狡猾了。”井笙心中暗惊,他敢肯定这些獾属于魔兽的种类,智商太高了,还会用计谋,他不仅为独角兽担心起来,井笙赶紧拉开弓弦,瞄准走在最前的黑獾。接下来一幕让井笙惊掉了眼镜,独角兽明显感觉到了群獾的企图,白色的独角兽老公直接朝正中间的一群獾冲去,它要保护它幼小的孩子和妻子。 计谋被识破,群獾蜂拥而上,准备施用獾海战术,另外两群直扑小独角兽,霎时间血腥的厮杀就展开了。 独角兽老婆紧紧护住小独角兽,蹄子猛踢地面,将额前长长的黑色螺纹角对准群獾。井笙一看不好,独角兽老婆这种姿态无异于投降。“来吧,撕咬我吧,我没有其他本事,只能用角戳穿你的肚皮。”但獾很多,它能一个个挑死它们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井笙打开勇气徽章,迅速瞄准领头的獾,然后放开手中的铁箭,拉着厉啸的铁箭狠狠地将挑衅独角兽老婆的獾钉死在地上,其余的獾一惊,抬起头四处张望,趁这个机会,独角兽老婆带着孩子们飞快靠近身后的大树,月兑离了两群獾的包围,暂时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镜头转前,独角兽老公已经冲进了獾群之中,一蓬耀眼的火光突然燃起,靠近的黑獾像油灯一样,瞬间燃起大火。 “真是威武的老公啊!”井笙站起来吟唱梅花术咒语,十支铁箭搭在弓弦之上。 攻击独角兽老公的獾群被焚烧一空,侥幸在后没有烧着的,夹着尾巴飞快地往两边逃跑。 独角兽老公飞快回援,猎猎燃烧的火焰击破了獾群的胆量,它们四散逃命,哪里还有击杀狮子时的狡诈和勇狠。 “魔兽之间的等级实在是太重要了,能够扑杀狮子的獾居然就这样被击败了。”井笙收回箭,走下山去,他要去扳几颗獾牙,那绝对是高级箭头的材料。 越向下走,井笙就越激动,他看清楚了独角兽老公头上的螺纹角,黑灰相间的颜色,和小若实在是太相像了,连颈鬃也同样是淡灰色。 “小弱?”井笙站在远处大叫了一声,他很肯定他的判断。 火焰倒卷,瞬间恢复了白色的身体,独角兽老公抬起头,望向井笙这边。 一人一兽隔着草地对望。 “小弱!” 突然,独角兽老公飞奔过来,把井笙激动得热泪盈眶,果然是小弱,他不仅成长为矫健的独角兽,更有了妻子和孩子。 “果然是你,小弱,你有幸福生活了,老子真他娘的憋屈!”井笙流着眼泪,狠狠地拍着小弱的背脊。 一人一马互相依偎着,时隔两年,小弱对井笙的亲密丝毫不见减少。 “还不为我引荐你的妻儿?”独角兽老婆带着孩子跑过来,戒备地看着井笙,或许小弱没有给他老婆说过之前的事情。 井笙模了模独角兽老婆的脸蛋,笑着和她打招呼:“你好啊!我叫井笙,是你老公的好朋友。” 三只小独角兽就和当年的小弱一样大,不过眼睛中却没有惊怕的神色,有的是对独角兽老婆的亲昵依恋,还有对小弱的敬畏。 “小弱终于长大了,也有了父亲的威严。” 随后小弱一家和井笙在一起待了数天,在井笙面前,小弱似乎又恢复了调皮的天性,带着三只小独角兽将井笙的基地闹得翻天覆地,独角兽老婆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井笙甚至感觉得到她眼睛里面的温情。 早晨,小弱不知从哪里跑回来,嘴里衔着两根螺纹角,将它递给井笙。 “我咔!你不是回去挖独角兽的墓了吧?”虽是如此说,井笙还是很高兴地收下了小弱给他的礼物。 每天早上,小弱驮着井笙飞奔在山林间,送井笙去炼铁、狩猎,它就在一边安静地看着,间或跑去衔几只兔子或山鸡回来,让井笙高兴得不得了。 相聚在一起的时光是美好的,但分离也是不可避免的。 “回去吧,小弱,不然你的族群会以为你们失踪了,等你的孩子长大了,欢迎你到我这里来。”井笙是真心喜欢小弱来他身边,不过小弱是有老婆孩子的,井笙只好劝说小弱回去。 似乎是听懂了井笙的话,扬起前蹄一声长啸,声音中充满欢快和期待。几天过后,小弱带着妻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井笙。 井笙望着小弱离去的方向,心中怅然若失,他又成了孤家寡人。 被小弱烧破了胆的獾纷纷从地下钻出来,在草地中欢呼跳跃,像是在庆贺独角兽的离去,但井笙的眼睛却藐视着它们。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随着嗖嗖作响的利箭,勇悍无双的獾却倒在了草地中,哲学家们一定为之感叹,人这种动物生来就是为了打破自然界的平衡。 獾的肉不太好吃,粗糙涩口,皮毛没有什么价值,既不能做衣服,也不能做鞋子,只能褪了油脂铺床用,它的牙齿倒是个好东西,井笙用冠军上的钳子掰了半天,才掰下两颗门牙,石头砸上去,牙齿屁事没有,反倒是石头被崩碎了口,连铁制的手锤也对它没有奈何,獾牙做破甲箭头是再合适不过了。 再下去的发现让井笙差点发狂,在基地里面嗷嗷直叫。 他在一只獾的大肠里发现一截骨头,非常像金刚的手指骨头,不过井笙绝对不会认为獾有勇气关键是有实力去挑战金刚,并且这只指骨和金刚相比,小得不成比例,令井笙感兴趣的是指骨上的金属环。 是的!是一只金属环,但它绝对不是井笙打造的,消化液将它侵蚀得漆黑斑驳,但井笙还是认出来了,那是一只银戒指。 “老天爷!爷我真诚地感谢您,人类没有抛弃我!等我混出了名堂后,一定冷猪肉、巨蜡烛好好招待你,呃!皮鞭是没有了。”井笙捏着戒指,全身都在颤抖,他真的要回归人类社会了! 第三天傍晚,井笙出门去了海边,巨海龟上岸的迹象已经显露出来,井笙准备去捡一堆乌龟蛋,路上好作干粮用。他的心啊!像过山车一样,只想扑进城市中,和街上每个人说话,絮絮叨叨不停地说话,要把这三年多来的苦闷宣泄出来。 “先人的,我要进城了!你最好把蛋下得大一点,零零碎碎的不好携带。”一个皮质的大背包,井笙把他认为需要的东西全部装在了里面。 八号站位于一棵大松树中央悬挂的树屋,里面按惯例储存有肉干,还有张灰熊毛皮御寒,海边的冷风可是会钻进骨髓。 正准备跃过地裂缝的井笙快捷地一闪身,藏在石头后面,他敏锐地发现一丝不对劲,树屋的栅栏门有些歪斜,上面多了两条藤蔓。 “难道金刚们打算来突袭我?”他知道会爬树的动物很多,但有小聪明的只有金刚。 井笙在心里不停盘算,金刚们惯用的合击战术井笙早就识破了,他悄悄退后,顺着来路慢慢往后。 “白疤松树下面是坪石,不可能隐藏下一只金刚,狗头青冈树下面只有一窝白蚁”井笙弓着腰,一边退一边观察,他确实没有在地下发现金刚们的踪迹,单个金刚的实力也很蛮横,但他们更擅长于合击,至少井笙这三年多来没有看到独居的金刚。 “难道是昨天或者前天来突袭我?看到没有人后已经撤退了?不可能,以这群蠢蛋睚眦必报的性格,绝对不会无功而返,难道他们想跟踪我找我的老巢?”越想越可能,井笙不再退了,他不想把七号观察站也暴露给金刚,说不定金刚顺藤模瓜,一路追到主基地也有可能。 “先人的,和我耍心机,你们还女敕了点。”井笙敢肯定八号树屋里面隐藏着一只金刚,只要他一开门,金刚的砂锅拳头会彻底击碎他的脑袋,他可不想冒险。 井笙离开原路,慢慢爬行到山坡对面,那里有三棵呈叉型的青冈树,平常他是爬上去观察海面,距离树屋两百米不到的距离,井笙自信可以一箭穿透松树,包括树屋里面的金刚。 “让我来试试新箭头的威力。以月神的名义,让神圣的利箭穿透恶魔的心脏。”强大的弓术魔力加持到箭杆上,淡蓝色的光泽在阳光下锋锐异常。一个影子在树屋里面晃动了一下,井笙慢慢拉开弓弦,用目光锁定目标,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和我玩心眼,你这个蠢猴子,等下辈子吧。”第二只箭放在手边,只要受伤的金刚奔出树屋,那么就是它殒命当场的时刻。 瞄准树屋的栅栏门,一个隐约的身形在后面徘徊,金刚一定隐藏在那里,说不定已经举起了巨掌,时刻准备给井笙以致命的打击。 牛角弓逐渐拉成满月,牙箭上的锋芒吞吞吐吐,急不可耐地择人而噬。 “受死吧!”井笙大吼一声,猛然弹开手指。 树屋的门突然被打开,伸出一颗金色的小头,井笙的瞳孔瞬间剧烈缩小。“先人的!解锁!” 今日更新完成,求推荐及收藏! 第二十八章 命运的车辙 惊慌失措的井笙赶紧抬高左臂,牙箭带着尖锐的啸叫,瞬间越过空中,猛烈击中树顶,爆开的松针像天雨散花一般,是如此的灿烂。浪客中文网 巨大的啸叫声还在空中咆哮,井笙已经呆傻了。 一张小脸茫然盯着树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用箭射击他,难道是某人的流矢? 井笙的脸胀得通红,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好他的反应奇快,在箭杆滑行时赶快解锁并上扬牛角弓,不然这张小脸会因为他失去颜色,承载的灵魂也会飘散于空中。 幸好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老天爷!你真是英明神武、举世无双的猥琐。”井笙激动得哽咽不止,终于看到传说中的人类了。 “但是?”井笙一下反应过来,快速向东边奔跑,海边肯定有大船来到。 他也不想一下,真是有大船,别人会爬他的树屋? 船真是有,不过非常破烂,桅杆上的风帆已经撕成碎片,连船帮上的木板也空缺了许多块,帆船搁浅在沙滩上,大量的舢片在海边荡漾,极目天边,依然是无穷无尽的海水。 “海难吗?”井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还有人能够驾驶帆船来到黑暗森林,海中的巨鲸、六足怪、水妖、巨龟、大螃蟹难道全部睡觉去了?真是不可思议的幸运。 井笙跳下树丫,赶紧往海边赶去,他知道今天有几只巨龟产卵,母性的暴怒可是会弑神的,但愿这些人没有招惹魔兽们,不然井笙只有去帮他们收尸了。 充满了欣喜和忐忑的井笙一边跑一边思考。“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说汉语、英语或者法语,要是不好交流的话,应该用什么手势?拉普兰的?还是印第安的?只要不是库尔德的就好,我可不习惯亲吻男人的手背。” 说时迟那时快,奔跑的井笙听到了熟悉的电流划过空气的劈啪声。 巨螃蟹们遭到了骚扰,已经发起了致命地反击。 井笙一脚踩上宽阔的沙滩时,已经晚了,他看到阵阵青烟从一个人身上发出,轰然倒在地上,众多巨螃蟹爬了过来,那人消失在群蟹的密集踩踏下。 “真是愚蠢,巨螃蟹能是力量所匹敌的吗?”井笙心里好难受,没有过多犹豫,他转身朝八号站跑去,树屋里面似乎是一个孩子,他要去保护他。 接近树下时,井笙看了看身上的毛皮外套苦笑了一声,他没有从前面的绳梯爬上去,他转到大松树背后,从底到顶有条凹槽可以悄悄接近树屋,他害怕自己的打扮吓着人。 爬到一半的井笙突然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他双手猛然一松,从十米高的树身上跳跃下来。 “砰!”他所处身的树凹凝结着一大团冰雪,跌落到树底下的井笙都感觉到了寒冷刺骨,直径三米的树被冻僵了,井笙模了模身子,全身都感到毛骨悚然。 既然是敌袭,那么就全面备战,井笙没有多想,在树底下七拐八拐,消失在密林中。 绕了一大圈井笙重新回到山坡上的青冈三叉树丫,井笙已经离八号站差不多两百米,他站在开始放箭的位置,仔细地打量对面的树屋。 一个老头,或者说打扮得像一个老头的人在爬绳梯,不过那服饰很奇怪,宽袍大袖,颜色也很鲜艳,什么都像,中式的袍服,西式的斗篷装,就是不像井笙看到过的任何服饰。 “难道他是一个冰系魔法师?”根据以前玩游戏的经验,能够释放冰雪攻击的一定是冰系魔法师,井笙很怪异地想到游戏里面去了。 井笙没有拿弓,他在心中思考,他能够确定这个魔法师不是本地人,方圆数百里只有他这个被龙卷风刮来的人,三年来他在黑暗森林中并没有看见过其它人类。“那么他们一定是海难同胞,不是敌人就好,看来他们的实力也是非常强劲,当然对付海洋魔兽是远远不够看。对付浅黄色魔核的魔兽应该差不多,但对上深黄魔核的魔兽就有些吃力了,对付绿色魔核的魔兽他恐怕有些危险,如果是两个这样的魔法师,倒可以放手一搏,但血豹绝对会是他们的梦魇。”井笙飞快地对魔法师的实力作了评估。 既然有这么强劲的魔法师,井笙决定不去接触他们,暗中跟在一旁先看看再说,井笙恢复了自己的本性,他没有了冲动,现在需要的是谨慎。 树屋里面只有井笙放置的五斤山猪肉干,没有一滴水。“假如他们有三个人,如果节约的话,可以支撑两天,两天之后必须要出来觅食。”井笙决定回到七号站,那里距离八号站大约一千三百米,直线距离不到一千米,井笙可以站在树冠顶上观察这边的动静。 井笙绕道回到了主基地,特意披了一件金刚皮出来,他把这张皮悄悄放置在八号站树下,免得其它小型树栖野兽去打扰这些难民,有时候狐假虎威还是挺有作用的。 “娘的,我还真是善良,不过我警告你们这些笨蛋,我可是看在都是两足动物的份上。”井笙龇了龇牙,迅速离开了树屋下面,顺手打开防兽陷阱。 回到七号站,井笙啃了几块肉干,吃了一大包野菜糊,卷起兽皮毯子美美地睡上一觉,一直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才醒来。 站在树冠上,八号站那边看不到什么动静,井笙决定跑到八号站对面的山坡上再看看。 “树屋里面有些火光摇曳,他娘的,难道还有个会用火的魔法师?但是,如果这里不是我想象的异界怎么办?”井笙有些警觉,这些魔法师到黑暗森林来干什么?和魔兽练搏击吗?还是想不通专门乘船来自杀?井笙百思不得其解,后面的想法更让他有些害怕,他想到了侏罗纪公园这部电影,或许这里是个庞大的野生动物公园吧? “魔法的事情不好解释啊!”从骨头里面能不能提炼出dna再复制成恐龙,这在井笙棱模两可的认知之内,但有能够制造魔法的机器吗?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井笙打定了主意,决定观察清楚再做决定。“不管怎么说,我必须要谨慎,既然他们三年多来没有派人营救我,我当然不能去想象这些人就是善类。”一切只能依靠自己,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品德上是最愚蠢不过的事情。 天慢慢亮了,树屋的栅栏没有打开。 “难道他们生病了?嗯,有这种可能性,水土不服啊!”井笙有些焦急,内心来说他迫切地需要看见人类,井笙不是从小就在森林里面长大的,半路出家的野和尚最是贪恋凡尘,井笙的内心矛盾重重。 犹豫了好一会,井笙还是决定继续观察,既然他们至少有三个人,那么应该准备有随身的医疗用品。 井笙蹲在八号站对面的山坡上,一边看着海面,一边注意树屋上,闲暇之余再琢磨琢磨禁时术繁杂的咒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树屋上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起风了,乌云慢慢遮蔽了大海,海面上迅快地弥漫着雾气,不一会整个海面就被迷雾笼罩,连波浪声也小了许多,大群的巨蟹跑出沙洞,密密麻麻分布在海滩上,它们喜欢接受风雨的洗涤,巨海龟也准备下海,估计是蛋下完了,一大群水兽出现在水线上,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这么多魔兽都聚集在海边。“狗日的水妖,你说你没事就搞三搞四有意思吗?下阵雨你也出雾,下小雨还来出雾,莫非你是东海龙王敖广手下的行雨夜叉?大螃蟹你们来凑什么趣?咔!都去死吧。”井笙不知道水妖今天又发什么神经,放的雾比平时都大,看看天色,雷暴天气很快就会出现,井笙打个呵欠,他才懒得管海洋魔兽的事,管它怎么搞,反正它又上不了岸,收拾起弓箭,井笙准备离开海边。 突然他耳朵似乎听到什么,眼睛迅速看过去,树屋的门终于被打开,一个身影迅速爬下绳梯,消失在树下丛林中。 “先人的,这些人死了一个同伴还不知道好歹,居然又敢放单出去,爷我可真是爱莫能助了,我不是富兰克林,不想成为闪电的靶子。”井笙一转头,迅速离开了山坡。 “这些人现在是手足无措吧?”井笙越走越不是滋味,难道我不是想接触人类吗?你到底在怕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他们需要你的帮助吗?脑海中的一声声质问让井笙有些窒息。 “是啊,我不能见死不救的。”井笙停在原地,心中犹豫不定。 “树屋可不防水,要不带他们去十三号站?那里的山洞比较宽敞干燥,虽然比不上主基地,但防御措施也是比较完善。”井笙咬了咬牙,当年还不是冒着绝大的风险救了小弱?难道今天就可以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同类葬身魔兽之口吗?理智让他不闻不问,这符合明哲保身的定义,但却和井笙的良心完全冲突啊! 理智是性冷淡,有卓越远见,它却无视任何律法和道德底线。 良心是激情入骨,让人生充满喜悦和正相生,却被清规戒律般的规则所约束。 井笙的脑袋里天人对战正紧,良心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理智说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良心说人性至上,理智说生存第一,扯个没完,眼看倾盆的暴雨就快来了。 第三十三章 与米特拉斯的对话(一) 雨停了,暴雨的轰鸣声离开了森林,渗透的雨水在地下溅起滴答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道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林思丽离开后,井笙一点睡意也没有,他想到了莫测的未来、他想到了曾经的理想,心里一片茫然。 “生亦为人杰,死亦为鬼雄。难啊!我只想找一条回家的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索然无味的井笙戴上兽皮帽,爬回内洞口处的睡袋,准备强迫自己睡一会。 “精彩!真是精彩,小兄弟真是才华横溢。”米特拉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看向井笙的眼神不再有警惕,而是惊讶和钦佩。 “咳!米特拉斯先生,现在天还没有亮,您不多睡一会吗?”井笙的脸有些发烫,剽窃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米特拉斯的笑容充满了和善,就像邻家爱唠叨的大婶。“不妨,休息得差不多了,还要考虑今天的安排。” 井笙耸耸肩,和我何干?“米特拉斯先生,您是一位火系魔法师?”他真的很疑惑。 “我的老师是泰阿,在卡司地亚湖畔住了整整二十年,那里的风景简直像水粉画一样漂亮。”这样的情况下适合说些感慨的话。 “久仰!久仰!”井笙胡乱打着客套,你就说你老师是泰森我也不惊奇,反正也不认识。 米特拉斯看井笙打哈哈也不以为意,毕竟交浅言深。“呵呵!井笙,能为我介绍一下这里吗?”进洞的时候,米特拉斯看见许多高级魔兽在极远处徘徊,这要是在西大陆绝对会发生轰动,同时也会发生巨大的灾难。 “这里是黑暗森林,有许多厉害的野兽,随时随地准备取我的性命,但最终我的脑袋还在肩膀上完好无损。”井笙眼睛中放着光,截止今天为止,三年多来倒毙在他手段之下的魔兽、野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以说单独一头魔兽拉出来,每个擅长的方面都比井笙强,足以将他轰杀至渣,但胜利者还是井笙,所以,发达的智慧才是王道,他甚至有些得意。 “虔诚的信仰会带来强大的幸运,井笙你的信仰是哪一位尊敬的神祇?”米特拉斯盯着井笙,脸上充满了笑意,实际上他是知道答案的。 “信仰?”井笙还真不好回答,要说信仰,除了老爹的神圣楠竹板,他只信自己的眼睛。来到异世界之后,井笙学会了魔法,对虚无缥缈的神灵开始保持敬意。但从他顽固的内心来说,除了常常挂在他嘴边的先人,他确实谁也没有真的信过,只好模棱两可地敷衍米特拉斯。“天神使苍穹闪闪发光,使星辰沿着自己的轨道行走,为我们提供季节和日常食物,所以每个人都要追随他。”井笙虚头藏尾地背书,他不想说真话,三年的杀戮生涯改变了他很多性格,真理总是在大炮射程之内,无谓的坚持不过是灭亡的前奏。 “上古希腊时期的依庇诺米篇,闲暇之余我也有读过,没想到骑士职业也对《对话录》这么了解,你真是很了不起。经过了十一万三千年,各个大陆似乎吹起了复古风潮,井笙你是希腊复古派中的智者学派拥趸吧?”米特拉斯今年五十八岁,平时也选读过一些亚里斯多德的文章,对于亚里斯多德的老师柏拉图更多是把他纳入哲学的范畴,老头没事的时候真了解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但他什么风潮也不跟,只有忠实于对纱希家族的承诺才是他的操守…… “呃!”井笙突然噎住了,上古希腊时期?十一万三千年?井笙的脑袋似乎被雷劈了,难道我还是在地球上?天!十一万三千年,以前的电气时代已经成为湮没的历史了吗? 井笙忽然觉得浑身冰凉,只有这个可能性他没有推算到,他心中的潜意识里还存有回家的念头,似乎也不觉得很难,毕竟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单程车,但现在一个老头告诉他这里还是地球,但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一万三千年。 井笙的全身僵硬,他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思维能力,全是一片空白。 十一万三千年啊!多么难以置信的数字。 井笙来到了遥远的未来,这个未来不再有飞机、计算机、手机,而是变异成了魔法世界,那么还能回家吗? “没可能了!永远不可能了!没有人能够去到未来再回到过去。”井笙的心情糟糕透了,他在心里呐喊。 这一刻,井笙泪流满面。“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米特拉斯点点头,说:“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名言,确实,就像你不能指望兽人帝国每次入侵魔法大陆都会跨过定军地峡,他们也会乘船在海洋上游荡,窥探合适的杀戮机会。” 井笙沉浸在悲伤之中,不知道怎么接米特拉斯的话头。 悲伤是无助于现实,疯狂不会对未来有任何帮助。“既来之则安之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时间会裁定一切纷扰是非,历史会给予他们严厉的惩罚。”井笙长叹一口气。 米特拉斯听到之后,两眼熠熠生辉,这段话太富于哲理性了,真是小看了这位骑士,米特拉斯不禁肃然起敬。“他一定是某位大哲人的学生或后代。”米特拉斯的眼睛燃烧着熊熊火焰,看着井笙的眼神似乎像看见了阿拉丁神灯。 “哲学对我来说过于深奥了。”米特拉斯很坦诚,井笙蕴含深厚哲理的话让他受益匪浅,但他需要时间去消化。“我开始倾听了一些你和林思丽的对话,你真的很博学,希望你不要介意。其实我也有些不明白,你说来自遥远而又伸手可触的世界,冒昧地问一下,你莫不是来自昆仑,据说那里是智者云集的神圣空间。”米特拉斯差点开始对井笙用敬语,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你是如此的睿智,难道是来到魔法大陆试炼的昆仑神子吗?不然怎么如此博学多才,随口而出就是浑盖天地,真是字字珠玑、句句哲理,米特拉斯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年轻人像井笙这么广博。 井笙还沉浸在震惊和悲伤之中,听到米特拉斯说到昆仑这个词,他不由得感慨万千,偏偏人类最辉煌的大发展时期在这里没有留下一丝丝痕迹,竟然全是古代时期的文明和神话传说,或者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将当时的人类毁灭了吧,只有深山里面的类人猿发展了起来。就像希腊神话里说的那样,一个辉煌的世纪过去了,一定会有另外的人类世纪崛起在世界中,并不是缺了谁地球就不转了,就算他在十一万三千年后的未来,那又怎么样呢?只不过生活换了一个环境而已。 深深吸了一口气,井笙压抑下心中的极度失落,是时候了,后面的人生还很长啊,不能这样留恋过去,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创造新生活是人的天生使命。 心情平复下来的井笙在心中讪笑,博学这个形容词“屁,那还不是在大学寝室的卧谈会上海侃出来的,和什么博学屁关系扯不上,倒是这三年的空间魔法学习,才是真正让我受益匪浅。”话是这个理,但井笙可不敢说出口。这是个有神的世界,这是一个神徒满天下的世界,过于出格的言论很可能被当做异端处置,想一想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吧。井笙恶意地猜测,之所以西班牙现在这么羸弱,恐怕是火刑柱上烧死太多人的报应吧?当年在美洲屠杀印第安和玛雅也算一笔大帐。比如现在的鞑靼人、蒙古人、通古斯人等等,当年无不是风光一时,杀人无数,世界在他们的马蹄下颤抖,但它们的子孙后代只继承了愚昧野蛮四个字,被文明世界越抛越远,以至于只能顶着野兽祖先的沉重包袱望天长叹。 米特拉斯坦诚了自己对于哲学的浅薄,让井笙不禁有些佩服他的勇气,毕竟他们相识不过数小时而已,按照井笙的说法就是交浅言深了。 井笙在心中叹口气,人最可贵的就是坦诚,知识当然很重要,如果把知识用在邪门歪道上,带来的后果连神也不能预测,有知识的流氓是最可怕的动物。 “我想这个问题很复杂,它牵涉到爱因斯坦大神的广义相对论问题,我也正在研究,一旦有了眉目,希望能够向米特拉斯老师请教。”真实来历绝对不能说,井笙也不想骗他,看来米特拉斯也是一个老实人,只不过亡命生涯让他多了浓重的谨慎,等把谎言编圆了再告诉他吧,有时候无知地活着真是幸福,这时候只能虚伪了,井笙在心中非常理解自己。 “爱因斯坦大神?”米特拉斯在心中嘀咕,不知道又是哪位次神,魔法大陆的次神实在是太多了,除了日神、月神两位主神合称的萌神外,冥王玛卡里、精灵信仰的森林女神蒂亚德、矮人的工匠之神鲁班、兽人的英雄华鲁昂达、鱼人的海神坦伯、雪人的大地之母特图姬丝等等,还有无数家族或部落崇拜的闪电神、沼泽神或大山神等,这位爱因斯坦大神恐怕又是某个部落的指导之神,米特拉斯只好耸耸肩,把探寻的心思按进肚子里。 第三十四章 与米特拉斯的对话(二) “当然月神才是我的命运之神,我相信米特拉斯老师应该理解。”井笙看米特拉斯又想动嘴皮,只好投降,他也想看看,萌神在这位魔法师心中到底是怎样的排序,《空间魔法》记载了两位一体萌神的司职,一位掌管命运,一位掌管信仰。 米特拉斯舒了一口气,他可以想象得到,能力法师的命运之神是月神,这是很自然的问题,就像他这个五行法师正好相反一样,井笙并没有对他撒谎,也没有这个必要撒谎。“我的信仰之神是月神,命运之神是日神。关于日神和月神的地位争论,我想这是个古老的学术问题,并非信仰问题,五行法师和能力法师的前导咒语导致了所谓排座次的争端,这其实是不恰当的,需要对两位元一体的萌神西尤楚闾保持同样虔诚的信仰,日神隼拿和月神玛利亚都是并列的主神,缺一不可的最高主神,我相信你应该赞同这点。光明教会信奉的萌神虽然以日神为命运之神,但他们也没有将日神放在独一无二的位置,暗黑教会也是一样,只不过是信奉以月神为命运之神的萌神,但不管怎么说,只有虔信才能决定一切,你说是吗?”米特拉斯一口气说了很多,他对光明教廷的执着无可奈何,这个世界不可能只有五行法师,宇宙也是需要平衡的。 井笙精精有味听着米特拉斯的话,“日神隼拿和月神玛利亚?很有趣的名字。”他没想到魔法世界的职业是这样分类的,暗想道:“那我应该属于什么?五行法师是指金木水火土,还是木水火明暗,或者是其它什么,能力法师肯定包括我学习的空间魔法,不妨再套一套话。”和真正的魔法师对话很愉悦,井笙模着了魔法世界的轮廓。 “米特拉斯老师真是坚定的虔信者,我表示钦佩。” 米特拉斯说上瘾了,见井笙赞同他的观点,干脆就放开了话匣子。“关于咒语的吟唱,我们知道,高级魔法始终是长于低级魔法,我的理解是更多的字数才能吸引到更多的魔力,从而使魔法效果的威力更大。而主修和副修法术的关系,在安特拉斯的《魔法原理》中有明确的记载,能力法师中的骑士和游侠一定不能副修金系法术,而火系法师却可以副修物理系法术,真是很奇怪的事情,治疗师能副修木系法术很好理解,但水系法师不能副修治疗系却令人疑惑,相比较而言,土系法术的应用基本上在日常生活之中。魔法多姿多彩,可惜只能学习两样,我也是才获得治疗系的救赎徽章,仅仅只能辨识草药,五个五行法术系,七个能力法术系,实际上要我说,还应该加上一个毒素系,才是完整的魔法十三系,只是很多魔法书籍都失传了,以致许多高级魔法只能存在于想象之中。”米特拉斯炫耀般露出额头的双徽章,一个山字形的华庭徽章,一个红十字形的救赎徽章,他的左耳垂上有两个月形,右耳垂上有一枚五角星。米特拉斯的主职业是中级魔法师,副职业是一级魔医师。 听到这里,井笙明白了,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他学的空间魔法包含在七个能力系之内。骑士和游侠广义上也属于魔法师,这是一个唯魔法的世界,没有魔力你什么也干不了。 井笙想到了一个传说中的神器,有了它自己就可以轻松仗剑走天涯。“米特拉斯先生,你对空间法器怎么看?”井笙心里紧张的得不行,但愿自己不要又问错了话,被人嘲笑事小,被怀疑是外星人才是恐怖。 米特拉斯露出向往的神色,他抚模着短杖上的宝石。“那几乎是传说了,没有多少人能够忍受炼化系单调而漫长的学业,据我所知,能够制造空间法器的高级炼金师在整个世界也是屈指可数,他们不是隐居在深山大泽,就是藏匿于公侯之家,在两大教会或魔法学院任职的高级炼金师寥寥无几,不要说炼制空间法器的繁琐辛苦,就是这材料,啧啧!” 米特拉斯望着洞外的眼光深邃之极,充满了人生的坎坷。“究其一生,高级炼金师能够有一件满意的作品就非常不错了,空间法器的炼制实在是太艰难了。据说梅迪茨大公祖传有这么一把神奇的空间锁,能够随心意收纳物品,当然,也仅此于据说,实际情况除了梅迪茨大公谁也不知道。”米特拉斯和井笙同时露出怅然的表情。 炼化系,那就是炼金师的法术了,虽然也有空间这个词,看来和他的空间系没有任何关系。井笙觉得意兴阑珊,可能的话,怎么也要去弄一枚空间戒指,那多方便,什么猪肉、清水一股脑装进去,再扔数百个魔核,随用随取多方便啊!看来空间法器只能是可遇不可求的幸运。 “说远了!说远了!”米特拉斯隐匿地揩掉嘴边的口水。“井笙,你是在哪里晋级为钢铁战士的?” 井笙被空间法器弄得七上八下,心中恼火异常,你说我听就是,别来问我呀!我转个毛职啊,爷可是空间魔法师,现在看来骑士只是副修职业。他本来还想找本炼化系的书学习,估计是没戏了,米特拉斯说副修只能学一样,还有最高技能的学习限制。 米特拉斯这一下还把井笙问住了,所谓晋级,井笙在脑袋里过了一遍网游设定,难道是需要到魔法师公会登记注册?这真是伤脑筋,他不过是个野法师,到底晋级是怎么回事?井笙又只能糊弄米特拉斯。他也怕被揭破,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撑托,如果不是幸运值一百的话,最终都会被揭穿,井笙伤脑筋就是这个问题,人总不能随时活在谎言中,但眼下又不能不说谎,井笙的心里真是矛盾极了。 “我在茨奇王国已经晋级为五级战士,好像和你们这里的称呼不太一样。”井笙心中直安慰自己,我也是迫于无奈,不要说他一点也不了解魔法大陆的转职问题,就是叫他说个地名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可不想留下不好的手尾,要骗就让人无从查询。 米特拉斯有些惊悚,井笙看样子不过二十多岁,但他来到邙山大陆已经三年,那么,难道说他十八、九岁就成为了钢铁战士?这需要什么样的天赋啊!米特拉斯看向井笙的神情越来越郑重,或许叫做嫉妒也可以。但米特拉斯转念想到青春祭这一通用魔法,他又不敢确定井笙的真实年龄,但他疑惑的是男性法师对青春祭是又爱又恨,虽然能够带来俊俏的外形,健康到终生的身体,但可怕的是它会停止魔法等级的提高,不然的话,这个世界的男性神选士们都会成为平民所景仰的美男子。当然,青春祭对于女性神选士来说又另当别论了,一般觉得魔法等级提升无望的女性法师都会到冰原大陆的生命山做神圣的青春祭,以求保持住生命中最完美、最有魅力的时刻,这种完美的保持能一直持续到她生命的终点,这是萌神降福于这个世界的垂爱,也是萌神时刻关注地球众生的证据。再丑的女人经过青春祭之后,都会变成令人垂涎三丈的美女,而这种改变是终生的,无论是十八岁还是八十岁。事实上女性神选士一般都是标致的大美女,但鉴赏家们苛刻的标准还是让许多女人自卑到了极点,青春祭是女性神选士改变外在形象的神赐机会,在献祭上她可以对自己身体上的遗憾向萌神祈求修正,而这种祈求从来没有失败过。而平民女人却没有这种可能性,她们虽然知道咒语,也知道能够吟唱咒语的地点,但却永远没有青春祭的机会,萌神的垂爱只青睐神选士,从这一点来说,神选士就是萌神的宠儿,这话非常地中肯,一点也不夸张。如果遇见一名美丽的女性法师时,在没有搞明白她的魔法等级以前,最好别轻易地猜测她的年龄,结果甚至有可能让你的下巴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真是一位天资绝高的神选士,魔法大陆的各个神绶家族肯定争相邀请你加入,我相信你一进入家族就会是骑士副团长,甚至可能成为萌神青睐的贵族,真是前途无量啊!”米特拉斯的语气相当地落寞,他也算是资质很好的神选士,只不过和井笙一比较,都不好意思拿他往日的经历来炫耀了。 “加入神绶家族?为什么要加入别人的家族?”井笙有些惊讶,他觉得米特拉斯很无理,爷我就算不是天纵国士,但也没有理由加入别人的家族去仰仗别人的鼻息,即或这个家族是什么萌神选拔出来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所谓加入,不如说卖身为奴恰当,难道米特拉斯喜欢当奴才?井笙被搞得一头雾水。 井笙在这里惊讶,米特拉斯比他更惊讶。“难道你不知道每个神绶家族都有五彩石吗?你不加入家族,哪里找五彩石来提升能力?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在这里三年,魔力的提升没有什么变化吗”米特拉斯狐疑地看着井笙,为什么他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知道。 第三十五章 与米特拉斯的对话(三) 井笙啧啧直咂嘴,爷我没有什么五彩石,不也学了两样法术,但这话他不能说出来,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空间魔法不到生死关头他是不会拿出来使用,这是他保命的撒手锏,俗话说,是话说一半,凡事留一手。话说回来,他确实也没听说过什么五彩石,除了女娲娘娘补天的故事。 “魔力的问题倒是没注意观察,这个五彩石具体是什么功用?麻烦米特拉斯先生说说。”井笙对米特拉斯露出讪笑,现在出丑总好过以后丢命,多学一点知识就是连上帝也要称赞的美德。 米特拉斯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井笙,他最后确定井笙是真的不知道五彩石,或许他的学习另有特别的地方,史前英雄马力据说也是出身在平民家庭,也不曾接受五彩石的洗礼,但他还是成为了万世敬仰的金系法圣,被后人供奉在护教神寺,享受连绵不绝的烟火和虔诚的叩拜。看来学习魔法要依靠五彩石不是绝对的,仍然还是有其它途径,就像最开始认为毒术不属于十三法系一样,现在很多人也认同了毒术属于法术,学习毒术并不需要五彩石。想到这里,米特拉斯心中也释然了,千万条路,总是会有一条到达终点,井笙可能就是这样。“好吧,我给你讲讲魔法进阶,你应该知道,法术启蒙都是通过魔法书的认同才能成为学徒,熟悉所有学徒级咒语后,就牵涉到进阶,从学徒到法师,从法师到魔法师再到魔导士,都需要五彩石的进阶认可,当然开始我说的五彩石不是绝对的条件,光明教会的四大守护神器也有进阶认证的功能,暗黑教会同样也有可以认证的四大守护神器,当然,一般人是不可能接近神器,那么就是五彩石了。关于五彩石,这是一个很久远的话题,据说在上古年代,每个人,包括平民都会被魔法神赐予一块五色石,甚至他们都能学习到八级魔法,个别天才甚至能够学习十级魔法”米特拉斯眼神中露出向往的神情,八级魔法啊!那可是魔导士级别的强大存在,更不要说十级魔法这种神术。 要在井笙的认知中,这时候应该递上一只烟,再把茶水加满,继续聆听米特拉斯海侃,但米特拉斯的话把他懵到了。“魔法神?” “是啊,作为宇宙生灭和秩序的最高主宰,在上古时代萌神并不直接管理魔法元素,西尤楚闾委托魔法神来管理宇宙中的魔法元素,当时的魔法神胡该是最伟大的次神,受万人的膜拜和景仰,每个人为了成为至高无上的法圣,争相向魔法神献祭,以求获得魔法神的青睐,从而得到高级魔法咒语。柔人中最美丽的处女、成公斤的精灵肝尖、雪人的脑髓精华、矮人的眼核、鱼人的红色心尖等等,人的贪欲是无节制的深渊,为了获得献祭的贡品和争夺献祭的神殿,世人们开始了互相征伐,整个大陆的所有强者互相杀戮,这就是第四纪元末的魔法之战的来历。” “先人的!这个魔法神一定不是个好东西,看他要的稀奇古怪祭品就知道了,不过第四纪元是代表什么年代?”井笙有些愤愤不平,除了野蛮人,没听说过用活人来献祭,这个家伙的结果一定非常悲惨,这肯定是毋庸置疑的恶行。 “当然,第四纪元毕竟距离现在近万年历史,很多记载都散佚了,但在光明教廷和暗黑教廷里,也包括一些大家族里仍有比较详细的记载,一些古老的典籍还是保存得比较完整,尤其是各种魔法书籍。再说说魔法之战,那时候不叫神选士,而是叫魔法士,神选士是第五纪元以后的称呼。魔法之战期间魔法士们分为决然不同的两派,一派要维护魔法神的献祭要求,另一派则是拒绝魔法神献祭。拒绝派放弃了魔法神掌管的魔法元素,依靠另外一种稀少,也就是现在普遍的魔力来修习魔法,这种秘法完全不依靠魔法神掌管的魔法元素,仅仅依靠自身冥想就可以达到能力进阶的目的,丝毫不比魔法师逊色,他们后来被称为神选士,修习的魔法被称为机械魔法。在双方尖锐的对抗中,战争终于被一个意外事件点燃,狄龙城主被刺杀,他是拒绝派的领袖,被维护派的四个死士杀死,至于杀死拒绝派领袖狄龙的具体过程由于时间过于古老,现在已经不可考证。总之,所有大陆都被战火瞬间点燃,几乎所有法师都卷入了战火。那真是昏天黑地啊!仅仅数年时间,无数魔法神殿被捣毁,无数人被杀死,整个大陆的人口锐减三成以上。拒绝派失去了魔法神的庇护和魔法元素,当然不是维护派的对手,他们节节败退,损兵折将,一直退到邙山大陆西部的瀚海沙漠。拒绝派们面临兵败身亡的绝境,但这时候他们之中出现了五位英雄,能力高到连魔法神也为之震撼,他们和几乎所有次神结成了联盟,共同反对魔法神的倒行逆施。在英雄们的领导下,拒绝派终于击败维护派,随后成功杀入魔法神领域,和维护派的神使、魔法神的神仆们展开了决战。其实可以想象,人和次神怎么能和魔法神战斗,所以结果是可想而知,拒绝派除了五位伤痕累累的英雄外,仅仅残存了现在的几位次神,其余的人被魔法神的神使、神仆们全部歼灭。” 你娘的,神有什么了不起!井笙在心底骂骂咧咧,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笼罩全身,真理果然在大炮射程之内。 米特拉斯摇摇头,叹口气继续说:“虽然扑灭了拒绝派的进攻,但神使和神仆们也是伤亡惨重,最终的胜利眼看就属于神仆们了,五位力竭的英雄和所有反对魔法神的次神被围困在魔法神殿内,等待他们的将是魔法神的严酷裁决。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萌神回归了,无所不能的西尤楚闾抹去了魔法神的神格,并收回了魔法神掌管的所有魔法元素,重新在天地间洒下无所不在的魔力,同时废除魔法神的法神殿,改变为昆仑。为奖赏五英雄抗拒暴戾的魔法神的英勇行为,萌神甚至赐予五英雄神格和次神级大魔法,使他们成为掌管昆仑的次神,其余勇敢的次神被萌神召唤进天神殿,奖赏他们成为十三个世界的掌管者。从此以后,萌神亲自掌管着我们的地球,她收回了所有五色石,挑选信仰虔诚、五英雄追随者的家族,赐予经过萌神赐福的魔力五彩石,命令他们代代相传,这就是神绶家族的来历。从另外一个意义上来说,五彩石算是魔法神的化身,只不过它不再需要献祭,它只需要虔诚来供养。从那起,魔法的进阶除了两大教会掌管外,就是传承数万年的各个神绶家族。要学习上一阶的魔法,则必须向五彩石虔诚地祷告,经过被萌神赐福的五彩石祝福后,则可以获得魔法进阶,然后学习下一阶段的魔法咒语。五彩石和家族族长血脉相通,族长死亡后,五彩石的控制权转移到族长通过仪式认定的直系血脉继承人,否则五彩石会失去效用,将被收回到教廷保管,等待萌神降下神谕再次授予。嗯!说了这么多,让我来数一数,在魔法大陆、冰原大陆、鱼人群岛、奥秘大陆里,被萌神册封的神绶家族起码上万家,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也不好说,总是有些家族缺少直系传人,五彩石被收回教廷。但不管怎么说,和平终于降临到魔法大陆,这一切都拜赐自萌神的仁慈,要知道宇宙中的世界成千上万,能够获得萌神亲自关注的世界恐怕也不是很多,在地球上不论是哪个种族,对萌神的关爱都充满了感激之情。” “机械魔法?”除了这个不太明白意思之外,井笙听得津津有味,魔法世界至少有十一万三千年历史,其中的深厚历史积淀比井笙年代的地球多得太多了,大量的历史著述保存得非常完整,后人们可以在魔法学院、图书馆和吟游诗人那里得到比较完整的知识。听到魔法的阶位时,井笙心里咯噔了一下,从柏拉图的《理想国》算起来他已经学了八级课程,现在正在学第九级课程禁时术,那他是不是八级空间魔法师?或者换而言之他就是一位魔导士了?这太令人震骇了,要知道米特拉斯快六十岁了也不过是个中级魔法师,按他的说法也就是学了六级课程的法师,井笙这学习进度岂不是变态?他被自己的推论吓住了,但心里马上就释然,也许五行法师和空间法师的职业理解不一样吧?从学空间魔法责任祈开始,他才学会第四级“禁魔”,只能算一位四级空间法师。想到这里,井笙还是有些洋洋得意,三年时间不算短,但也绝对不算长,能够学到四级空间魔法师也是非常不错的资质,下一步他就可以进入中级课程,然后是高级课程,井笙的眼睛冒着热烈的期待,也许一位顶级空间魔法师就这样炼成了。 第三十六章 纱希家族 这一刻,井笙似乎理解了萌神的用意,文明需要战争来推动,但过于残酷的战争会彻底破坏文明的稳定发展。魔法献祭和五色石太像大杀器,连小孩也能够拥有确实不太合适,魔法师需要矜持和神秘,不是市场卖白菜,大规模杀伤性的核武器的确需要严格管理。 但魔法元素和魔力的区别在哪里?井笙有些疑惑。他心中萌发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这种驱狼吞虎、借刀杀人的手法井笙似曾相识,上下五千年里,当政的帝王是没有错的,错的是下面的大臣,所谓中央的政策是好的,只是下面的和尚念歪了经就是例证。成功了是领导英明,万寿无疆,失败了是坏人作祟,不吃红烧肉,任何时候都不缺乏背黑锅的倒霉蛋,作为幕后策划者的领导到死都会得到最高颂扬。再说井笙过去的公司里面,明争暗斗、当面人背面鬼的办公室故事实在是太多了,故意挑唆新人对老人作祟,然后从中渔利的事情、派遣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之后打压、收编新员工,一切都很相似,井笙也曾经是仓霸政策的受害者,除非业绩特别出众的业务员,每个普通员工都免不了要寻找领导层的靠山,还要看别人欣不欣赏你,不然就是随时可丢弃的卒子,所以,男员工做孺子牛,女员工做雅蠛蝶的事情才屡屡发生。这么比较过来,难道魔法之战不是萌神有意为之?不然祂有什么资格自称宇宙中的最高神?对于魔法之战后五英雄被封神昆仑,恐怕不好说是不是被愚弄了的啊! “你的意思是说,魔法神的暴虐行为明显是违背了萌神的意愿,以致酿成了魔法之战?”井笙小心地斟酌词句,暂时他不愿意得罪米特拉斯,他还需要通过米特拉斯来了解魔法世界的奥秘,万一他是狂信徒的话,直接质疑万神之神萌神的后果可想而知。 “是的,次神毕竟是次神,没有人认为次神不会犯错,只有主神才是决定一切的存在,萌神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宇宙主宰。愿万能的萌神保佑你,威达德先生。”米特拉斯敏感地结束了这类话题,转到魔法本身。 “井笙“米特拉斯欲言又止,他心里很狐疑,需要井笙为他解答,但米特拉斯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唐突,嗫嚅着不知该怎么问。 井笙倒是很诚恳地说:“大师有话尽管问。” 米特拉斯飞快地瞟了一眼井笙的左耳垂,但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井笙,据我所知,主职业等级应该是显示在左耳垂上,我恍惚看到你的职业等级似乎显示在右耳垂上。” 井笙心里一惊,他从来不知道耳垂上还能显示职业等级,他平时用来梳洗的小溪可没有镜子那样平整,井笙心里一动,但他也不能对米特拉斯据实相告,完全泄露自己的底牌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是吗?也许是因为我是左撇子的缘故吧?我也不大清楚。”井笙岂止是不清楚,若不是米特拉斯说起,他根本不知道耳垂上还能显示职业级别,他原以为额头的徽章就是一切信息了,他费了老大劲才做到额头徽章隐现自如,免得在夜晚成为魔兽们找他寻仇的灯塔。 米特拉斯看着井笙的脸,他敢肯定井笙不清楚徽章的事情,他边说边盯着井笙的表情,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端倪来。 “徽章实际上分为两部份,额头部份代表职业类别,耳垂上还有职业等级。”米特拉斯在井笙脸上发现了惊讶,这说明他确实不知道,米特斯拉摇摇头,井笙怎么会连最基本的东西也不知道呢?米特拉斯有些迷茫了,不过他也不介意为井笙解疑答难。 “职业徽章原名为神绶魔法徽章,一般简称为职业徽章。魔法学徒只有额头的职业类别徽章,而没有左耳垂上的职业等级章,只以徽章的颜色深浅来区分,由外到内,魔法学徒等级越高,徽章的颜色越鲜艳。从初级神选士开始出现职业等级章,表现在左耳垂上,一级法师为一颗徽章主色的五角星,以此类推,四级法师就是四颗五角星。中级神选士的等级标志是月形,分为初、中、高三级,也是显示在左耳垂上。” 米特拉斯不吝赐教,井笙也听得新鲜,他从来不知道魔法等级可以像军衔那样标志在人身上,他除了可以选择不显示徽章外,井笙对此是一无所知,但他知道显示的徽章是不会说谎,要吗能看到要吗看不到,徽章是无法伪造的,当然你硬要在耳垂上贴一枚标志高级的贴纸,来冒充高级职业,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不过这样做相信会死得很惨。 “高级职业就可以选择徽章如何显示,单色或是本色,至于高级神选士”米特拉斯脸上露出向往的表情:“左耳垂上显示的是太阳,也分为初、中、高级,对应一、二、三颗太阳。” 这也就是常识了,井笙等待米特拉斯继续说下去,但看样子他好像不想说了。 “法王、法圣和法神呢?” 米特拉斯一脸憧憬和崇敬的表情:“从没有人看到过,他们是传说中的超级神选士,在一些古老的魔法典籍上有记载,据说是八芒星。” “八芒星啊?”井笙本以为应该是太极阴阳鱼,不过米特拉斯也不是很清楚,恐怕没有人看到过超级神选士,只能以凤毛麟角来比喻了,也许神灵身边应该有这样的大人物,井笙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米特拉斯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黯淡,他结束了和井笙的谈话,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井笙一脸遗憾,不过今晚也是收获颇丰,耐点心,慢慢来,井笙在心中告诫自己不可操之过急,反正和他们相处的时间还很长,相信会榨出他想知道的所有事情。 “这是巨爪熊的毛皮,真是完整啊!”苏格纳副总管有些吃惊,看向井笙的眼光充满了嫉妒。 “这是斜纹犀的独角!这是什么?这么巨大的蛋?”哥廷·高登甚至惊呆了。 刚特勒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团龟蛋,非常稀有的六级海魔兽蛋。” “威达德先生,这是什么毛皮?好像比较粗糙。”爱莲不太喜欢黑糊糊的毛皮,模起来有些蹭手,但这些皮张大得有些吓人,她可以想象这张皮下的动物起码有两米高。 井笙很喜欢爱莲无所畏惧的大眼睛,那里面充满着纯洁和探求,没有一丝俗世的纷扰。“这是大力金刚的毛皮,它确实有些粗糙,不过用来铺床正好合适。”杀死自以为聪明的金刚不是很难,但难在它们一般都是成群结队,只要能分化它们,金刚不过是一张张会动的毛皮。 “您说的金刚应该是五级魔兽巨木猿吧?真的是很大啊!”碧丝侬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张的巨木猿皮,她是佩服死了井笙,这个黑脸蛋男人真是强悍无比。 “巨爪熊也是五级魔兽,从传说中就知道它是位勇猛的魔兽战士,它可是拉德芬尼家族的族徽神兽,同时也是山地矮人的圣兽。威达德先生你真了不起,猎杀巨爪熊听说要有三德才有资格”道芬少爷的话很多,絮絮叨叨说了一通,纱希家族的人或许习惯了,都转过头去逃避道芬对耳朵的蹂躏。道芬少爷抚模着柔软的灰熊皮,两眼大放异彩,这可是敬献日皇或月皇的高级贡品,让他难以置信这个山洞里面至少有三张巨爪熊皮。 米特拉斯望着井笙的眼神耐人寻味。刚特勒贪婪地模着巨爪熊皮,一张完整的巨爪熊皮可是代表上百枚金币,巨爪熊胆更是救命圣药,他在脑海思索井笙到底有几只熊胆,不过他是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交浅言深了。 井笙耸耸肩,管它四级五级,在他的魔法陷阱面前都是可怜虫。 “在黑暗森林里,你们所说的五级魔兽不过是巨大的菜,知道什么是菜吗?它们只是其它魔兽的食物。”他抚模着胸前的伤疤,颇有些战功卓著士兵的得意感慨。那是半年前,一只会发射骨刺的地下魔兽给他留下的烙印,他把它叫做地甲兽。井笙在追踪一只长三只眼睛的猴子时,误入一只地甲兽的洞窟,他被它密集锐利的骨刺驱赶得狼狈不堪,百用百灵的责任祈似乎失效了,强大的重力波浪对凶悍的地甲兽没有任何作用,最后,井笙不但失去了三眼猴子的踪迹,连胸前的一大块皮肉也失去了,井笙在陌生的地道中左支右绌,处处被动挨打,最后抱头鼠窜出了地下洞窟。伤愈之后,暴跳如雷的井笙发誓要杀死它报仇,然后想了许多办法,做了各种陷阱,在迷宫般的地下通道中进行追杀,但狼犬大小的地甲兽懂事般不和井笙正面对抗,让井笙束手无策,这只魔兽实在是太狡猾了,时不时反击一下就跑,井笙连它的毛也没有模到,数月时间就在躲迷藏中浪费过去。井笙是精疲力竭,空间魔法又不能停止学习来专门陪这只地甲兽玩到底,最后,井笙只好愤愤地放弃了追杀,怒火中烧之下,他干脆将发现的所有洞口用乱石封闭起来,理由是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快乐,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所以,不管什么魔兽,只要不占天时地利,那么绝对不能轻视它,搞不好会让你后悔莫及。 听到井笙的恐吓,所有人的脸都绿了,五级魔兽是菜,他们这些三级、四级法师岂不是连菜都不如? “难道只有米特拉斯老师和他的朋友刚特勒才不是盘菜?”爱莲小姐瞧着两位中级魔法师的凝重神色,故意促狭他们。 刚特勒不好意思地模模秃头,答非所问地说:“我会做一手比勒刚图人的鲜鱼汤锅。” 井笙的话太过于威吓人,所有人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个僵在原地,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井笙感觉到玩笑过头了,实际上他也不认为是玩笑,不过这个时候说这些确实不是很恰当,有些伤口上撒盐的恶趣味。“当然,高级魔兽也不是无敌的,只要使用合适的魔法和陷阱,魔兽还是斗不赢人,所以大家也别紧张,至少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黑暗森林的魔兽们看见我不是暴跳如雷就是像丧家犬一样逃跑。”化解大家紧张的同时,井笙也不忘吹嘘一下他自己。 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在西大陆传说中的五级魔兽几乎是逆天一般的存在,但在这位披着兽皮的威达德骑士口中,这些逆天一般的存在都成了可怜虫,任由高级魔兽和威达德先生生杀予夺,但也不由得他们不信,猿皮、熊皮和犀牛角都是活生生的证据。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只要耐心足够,魔兽也不是无敌的。”井笙心中突然打了个寒噤,这些人把斜纹犀、巨木猿和巨爪熊的等级标记为五级,那不是说还有六级一直到数十级的魔兽?难道真的有传说中的一百级巨龙?甚至是九百九十九级的黄金巨龙?想到这里井笙几乎要哭了,费尽脑油才杀死一只可能是八级的巨猪,如果要杀死一只黄金巨龙的话,那耗费的脑油岂不是要用油轮来装吗? 今日更新完成,求票求收藏,有动力才有毅力,新人难混多理解。 第四十一章 黑蜂军团 “小强?”一只山羊大小的金黄色飞鸟结结实实趴在超重环内,它还在头晕脑胀之中。 “我咔!真的是小强啊!”井笙认出来山羊飞鸟背上的纹印,那是他用针在小强背上刺出来的永恒徽章,本是准备作为奴隶印章使用,虽然颜色变得很淡,图样也变稀疏了不少,但井笙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山羊飞鸟抬起头,前颚剧烈地晃动,长长的触须也在摆圈,这是井笙教小强画的∞符号。 “小强,我的好兄弟!”井笙一把抛下道芬少爷,惊喜地冲向小强。一只拳头大的飞虫立起来试图阻挡,头昏脑胀的飞虫护卫挣扎着想起来保卫它们的大王,露出了锐利的长腭,将它们迎向扑来的敌人,结果却被井笙两脚踢飞。“先人的,你们老大是我小弟,反了你们了,敢对太师爷龇牙露嘴,我记着你了,一会找你算账。” “先人的,你怎么长这么大?哥哥我差点认不出来了。”井笙收回日月光环,一把拎起小强,感觉不妥,用双手抱起来,才免得扯掉小强的前钳。“不得了了,你现在居然长了六条腿、两个大铁钳,哗!这翅膀怕有三米长吧?眼睛居然有八只,厉害厉害!这就是你的成熟态?果然够威够猛。”井笙边打量边赞不绝口。 小强也非常高兴,整整两年时间,小强都想念着这个两足兽,今天终于见到了。 “啊!”井笙惨嚎一声。“快让你的小弟放开那个人。”井笙猛然瞥见一大群黑蜂趴在一个人身上,那是开始惨叫的别尔莫哈。 三步并着两步,井笙跑了过去。 已经晚了,别尔莫哈的关节都被卸了下来,全身血肉模糊,被黑蜂群吃得只剩下带肉的骨架。 “好了,小强,让你的小弟去追前面的野兽,这里的两足兽不要吃,他们是哥哥我的同伴,知道吗?是朋友。”井笙将双手叠在胸前。 小强心领神会,无声的命令发射出去,足足百万只黑蜂腾空而起,朝向北方飞去,只留下不到一万只围绕在小强周围。 “你娘的,真是够威风,贴身护卫都是一个师。”这些护卫个头非常大,差不多有拳头大小,而黑蜂还是只有马蜂一般大。 小强站在地上,翅膀外的硬壳不停开合,前颚也欢快地摇动,看来它真的很高兴。 “你过来吧,这是我的朋友,他不会伤害你。”井笙望着瑟瑟发抖的道芬,他脸色苍白,望着井笙的眼神完全呆滞了。 “它它们吃了别尔别尔莫哈。”道芬少爷看见了血淋淋的骨架,上下牙关不停磕抖。 井笙手一摊。“吃都吃了,怎么办?说来说去都是他自己的错,也许这就是他最好的归宿吧,每个人总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这是他的命运,希望他下辈子有个好运气吧。”井笙抱住道芬,语气中带着歉意,才十三岁的孩子,在无霜城天天锦衣玉食,甚至连鸡仔也没有杀过一只,这血淋淋生撕活人的场面确实也太过于骇人了,不过,希望此后他能够尽快成熟起来,纱希家族还需要坚强的道芬·纱希来支撑,延续其荣誉。 “你要坚强,黑暗森林中的杀戮很平常,无论大杀小还是小杀大,生活就是依靠杀戮才能获得安宁,有了利益才有华丽人生,个人才能获得出位。你要记住这几点,无谓的仁慈只能送掉你的性命,无论如何你都要面对血淋淋的现实,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是你的命运,也是我们每个人的命运。” 道芬少爷还不是很懂井笙的话,不过有个道理他知道,贵族之间行事利益的考虑总是放在首位,但他不愿意去明白这些道理,过去的他认为凡事总是有例外,或许他作为纱希贵族的继承人能够免去无谓的杀戮和争斗,他一直在逃避,不愿意去面对逃亡生涯的原因,别尔莫哈的死让他明白了,死亡随时伴随在他身边,一不留神生命就消失了,要把握自己的人生,先从把握自己的生命开始。 “嗯,我明白了,相信我,我一定会很坚强。”道芬少爷恶狠狠地攥紧自己的拳头,靠在井笙胸膛上的头颅也昂直起来。 井笙模模道芬的头。“小鬼头,慢慢来,先做好眼前每件事情,然后你就能做好所有事情,再华丽的万丈高楼也是从地基开始打造。”井笙心里很为自己的话震惊,实际上他从没有听从老爹教的这些经世良言,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竟然从他口中说出平时老爹教育他的话。 道芬有些震撼,同时感到极大的悲哀,他的魔法老师阿方索从来没有教过他这些话,礼仪老师道萨特更是从来也没有涉及到人生的阴暗面或者说真谛,一味强调的是礼仪、典范和血统。幸好道芬和爱莲拥有神选士血统,不像他们的两个哥哥,还没有满十五岁就被派遣到圆山堡担任税务官,从此和家族绝缘,连纱希这个姓也没有资格继承,只能随纱希夫人以前的斯蒂芬这个母姓,还要在前面特别标记上秀源两个字,免得他们的莠民身份玷污了纱希家族,当然,他们以后生下神选士孩子是可以认祖归宗的。道芬和爱莲一年只能两次去看两位哥哥,每次回来都要被无霜公爵训斥,教导他不要和平民的交往太过密切,虽然这两位平民曾经是、现在也是他的儿子,神绶贵族的继承人挑选是严酷而无情的,真是令人心寒。但这就是冷酷的现实,神绶家族必须以这种方式保持家族血统的纯洁,杜绝家族中产生的莠族对神选士的嫉妒甚至暗害,并以此来汰莠存箐,这是神绶家族长青不衰的唯一办法。被撵出家门的莠族一旦后代出现神选士,那么他的后代当然会被原来的家族重新接受,能不能获得重视的唯一原因就是你是否神选士,这一刻,道芬觉得自己很幸运,妹妹也很幸运。今天来说,道芬在乎的不光自己是拥有神选士血统的魔法学徒,而是能够听到威达德先生这番警世良言,作为未来的族长,道芬知道武力并不是唯一的手段,还需要练达人情和洞察世事,阿方索和道萨特并不十分合格,看来威达德先生才是一名合格的贵族继承人导师。 道芬告诫自己也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不然走出黑暗森林之后,他可能和井笙一分别就是遥遥无期。想到这里,道芬少爷激动地抓住井笙的胳膊,单膝立即跪在地上。“威达德先生,我恳求您成为我的导师,请您一定要答应我。” 井笙正在回味自己经典的励志警句,被道芬少爷来这么一手,他虽然很兴奋,一个神绶贵族的族长继承人要拜自己为师,这无疑肯定了自己三年来的努力,但是,这是一个被兽人帝国发誓要毁灭和光明骑士团正在追杀的贵族继承人,做他的导师合适吗?这也许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很好,你的五彩石呢?”这是井笙最关心的问题,也许他以后的进阶还是要依靠五彩石,掌握一个拥有五彩石的贵族应该不是坏事,毕竟他只有十三岁,井笙猜想道芬的心智还没有发育成熟,应该可以培养成一位信任自己的神绶贵族,这种利益可就大了,想一想相邦吕不韦大爷的辉煌人生吧,再想一想《吕氏春秋》这本千古名书,老吕以一个商人之身真的做到了流芳百世,而不是很多蠢瓜自以为挥斥江山杀人无数就叫万世伟人,那叫遗臭万年,相对而言,范蠡和萧何同学属于开心傻蛋。 听到井笙询问五彩石,道芬茫然地低下了头,他有些垂头丧气,但迅即抬了起来。“相信我,我会找回家族传承的五彩石,只有我才是纱希家族五彩石的唯一拥有者,我以及它一定会帮助您的职业进阶,但威达德先生,请求您做我的导师。”他的语气很坚决,不达目的是不罢休,威达德先生看样子也不过二十多岁,就已经是钢铁战士,他的前途比米特拉斯远大得多,这是道芬少爷心底的话,并且井笙对他说做好眼前的事情也起了催化作用,他就下定了这个决心,不过道芬活学活用马上用来坚持在拜师上,这令井笙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我信奉等价交换原则,我愿意做你的老师,但你有什么可以交换的?”井笙不想得罪不知道在哪里的兽人帝国和光明骑士团,但他也不愿意让道芬少爷绝望,五彩石也在诱惑着他。真是麻烦,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井笙满脸尴尬,他自己把自己套上了。 “我现在没有”道芬少爷很疑惑父亲为什么不把五彩石也交给他带走,难道他不知道五彩石落入兽人帝国或者光明骑士团之手后,他的儿子再去拿回来不是更加困难吗?或者是他相信道芬的成就一定会在他之上?这有些说不通。 井笙犹如被泼了瓢冷水,一个小屁孩居然准备做空手套白狼的交易,井笙感觉到被侮辱了。“你不用说了,等你找到认为合适的交换物品再说吧。”转过身去和小强继续说话,把道芬少爷晾在一边。 “小强,这次回来是出差还是顺路来看你老大?” 小强傻眼了,他不但没有听懂,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好飞起来,在空中南北地来回穿梭。 “哦,你的意思是说出差吧?”井笙做了一个前行又回来睡觉的姿势,小强终于看懂了,欢快地在地上跳跃。 井笙踮起脚看了看,他的十三号站方向也是在北方,这么说来可以同行一段路了。“米特拉斯老师,各位,请过来吧,这位金大虫是我的好朋友,你们无须害怕。”井笙今天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狐假虎威,看着米特拉斯和刚特勒苍白的脸色,他的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脸上挂满了得意的表情。 成群结队的黑蜂护卫盘旋在树顶上,整个树林只听见翅膀扑击空气的嗡嗡声,气势之庞大,威慑力之强劲,恐怕无霜城的人一辈子也没有见过。 听到井笙这么一喊,爱莲小姐总算是把喉咙中的心放回了原位置,林思丽已经惊呆了,庞大的黑蜂群给她极其恐怖的观感,有一阵子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无数密密麻麻的黑蜂朝她露出长长的尖刺,但在一瞬间,黑蜂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碧丝侬和高登看得目瞪口呆,没听说还有人可以和凶残的黑潮蜂做朋友,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 “苏格纳先生呢?”井笙心里一惊,莫不是又被吃了?连忙四处搜寻。 别尔莫哈的尸体翻了一下,下面冒出苏格纳惊恐的头颅,看见了盘旋的大群黑蜂,他惊叫一声,又缩回树洞中,双手紧紧抓住别尔莫哈的后背,将他死死挡在洞口。 井笙摇摇头,这是把自己的安全建立在毁灭他人的生命之上。“先人的,还真是个人渣。” 但奇怪的是其余人除了有些惋惜之外,好像并没有气愤或者愤怒的样子,甚至米特拉斯连看也没有看苏格纳一眼。“娘的,好歹是一条命啊!你们居然都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真是令人困惑。”搞不懂就不去搞懂,反正别尔莫哈也不是他井笙的什么人。 “哥哥,你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啊。”爱莲小姐担心地看着道芬,他的神情很萎顿。 碧丝侬扑过来,米特拉斯和高登也跑过来,紧张地查看道芬少爷全身,确定没有任何伤害之后才放心下来,这又让井笙感叹了一番。“果然是贵族少爷,待遇真他娘的不同。” “各位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附近收拾一下,一会就回来,现在你们很安全,不用担心。”井笙打了个响指,招呼小强气昂昂地回主基地。 “米特拉斯老师,这位威达德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能够和黑潮蜂做朋友?”待井笙走后,高登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米特拉斯神情很严肃,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他有控制黑潮蜂的特殊本领吧?” 能够控制魔兽,这简直太令人惊叹了,这要在对战中占多大的优势啊!高登心里真是羡慕至极。 “去把苏格纳叫出来吧,他今天的所作所为简直丢尽了纱希家族的脸面,是时候纯洁队伍了。”米特拉斯很生气,尤其是当着自己的朋友刚特勒丢这种脸,他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昨晚上在山洞里面还给了众人一个众志成城的气势,结果今天变成这样,米特拉斯已经对苏格纳忍无可忍。 刚特勒很理解地笑了笑。“米特拉斯,别气恼,所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总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吧?”看着盘旋在空中的黑潮蜂,刚特勒还是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我想,骑士只是井笙的副修职业。” 犹如丢进水塘的巨石,在所有人心中激起轩然大波。 “五级副修职业?难道他的主修职业已经超过八级?这不可能。”很少说话的碧丝侬惊呆了,除了传说中的人物,她从没有听说过魔法师的副修职业能够修到五级的,这太骇人听闻了,碧丝侬从来没有见过井笙这么年轻的魔法大师,听说过的最少也是三十出头,不过中级傀儡师刚特勒不会胡说八道,四级游侠碧丝侬感觉到很不可思议、也非常感慨。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胜旧人。 高登惊了一跳,说:“刚特勒先生,恐怕不可能吧,那岂不是威达德的主修职业已经是魔导士级别了?” “魔导士?”道芬浑浊的眼神猛然发亮起来,爱莲也听得吃惊,双眼中的星芒漫天飞舞。 “不会吧?老刚特,你见过二十多岁的魔导士吗?再说,我们似乎也没有看见他显露其它职业技能,怎么能确定他还有主修职业?这太荒谬了。”米特拉斯直觉就不相信。 刚特勒微微一笑。“三大红衣主教之一的德克雷·萨尔默相信大家都是很熟悉的,他是什么时候进阶魔导士的?” 高登愣了一下,说:“据说是二十五岁进阶为魔导士的。” 道芬突然说了一句:“我听阿方索老师说过,德蕾丝月皇陛下似乎也是二十五岁进阶豹骑士,现在月皇陛下是多少岁?” 苏格拉讪讪地接口:“少主,据说月皇陛下现在有三十一岁,另一说是二十八岁,还有一说是二十七岁。” 米特拉斯瞪了苏格拉一眼,似乎是怪罪他多嘴多舌。 道芬双眼放着憧憬的光芒,喃喃自语道:“二十五岁的魔导士,多么令人敬仰啊!” 林思丽在一旁听得两眼放着狂热,高级神选士中的魔导士,令人多么尊崇的大英雄啊!举手抬足之间就可以呼风唤雨,他们不是住在高高的教堂里,就是各大家族小心供奉的导师。林思丽心中很快黯然下去,是啊!她不过是无关宏旨的平民,是垃圾一样低贱的平民阶层,对整个世界都无足轻重,他们只占据萌神关注的一小块角落,和神选士这种萌神的宠儿属于完全两个不同的世界,林思丽心中充满了呛然的悲哀,她为什么生下来就是最低等的人类?她为什么不能成为神选士呢?但这一切都是被命运所注定的。林思丽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也很危险,她强制自己回复了往日的平静,她一生的任务就是照顾好爱莲小姐的衣食住行,直到爱莲嫁给一位贵族神选士,然后她陪嫁过去继续服侍两位主人。现在主人们谈论的可是神圣的职业、梦幻般的世界,和林思丽的平民世界距离实在是太遥远了,它们之间毫无任何关系。 高登的话唤起了大家的记忆,他们记得上古时期甚至有十岁的魔导士、二十岁的法圣,这么比较下来,二十五岁进阶魔导士倒算不得多么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刚特勒叹口气说:“这下你们明白了吧?我想井笙可能是一位控灵士,也就是八级召唤师,我的神啊!他是怎么获得萌神的青睐啊?” 高登耸耸肩说:“或许他是萌神的宠儿吧?” “一个奇怪的人,出现在奇怪的地方,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但我还是不能相信他是控灵士。”米特拉斯摇摇头,他忘了魔法大陆一切皆有可能这句话。 道芬少爷沉默不语,他望着井笙离开的地方,心中的渴望越来越强烈,拜师信念也越来越坚定。今日更新完成,明天晚上开始更新第二卷《死亡群山》。 第一章 光明教与日皇 巍峨的宫殿矗立在群山围绕的山台上,四周云海缭绕,黄金般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雕凿繁复纹饰的尖顶似乎直上云霄,宽阔的广场上响起了清脆而悠扬的钟声。 光明教廷神协会全体主教今年第一次聚集在日光大教堂,聆听日皇安得烈?尼古拉斯的重要讲话。他们的心情是高昂而兴奋的,连续三天放光的光明教廷肯定是一种吉祥的预示,虽然光明教会从来不承认预言这种荒诞的事情,但并不否认这有可能是萌神传下的隐晦神谕,所有主教和神甫为此暗暗高兴,他们在与暗黑教会的对比中又占据了上风,这无疑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教堂内回荡着日皇的声音:“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尊崇而伟大的萌神在上,光明让我们充满睿智,黑暗让我们拥有勇气,我们尊崇和信服于您,为此我们虔诚祷告、努力耕作、勇敢地捍卫神灵不可侵犯的尊严。无所不能的萌神创造并确立了宇宙的法则,星辰从诞生那一刻起,它们就在无所不知的萌神的关爱注视之中。世人应当敬畏神灵,就像敬爱自己的父母、祭祀自己的祖先一样平常,这样才会获得安宁和幸福,命运的轮盘才会再次打开,让虔信的人得到永恒。”会议开始时,日皇安德烈?尼古拉斯惯常地发表了一通赞美词,宽阔的殿堂中不停回荡着安德烈的赞颂。 “各位神协会长老,今天,我们聚会在这里,需要讨论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大无畏的无霜公爵在抵抗兽人舰队的入侵中英勇献身,夏洛特港完全被毁灭于战火。我的心情非常沉痛,无霜公爵不是普通的贵族,他是伟大的亚历克斯?纱希的直系后裔,科沃尔兽皇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焚烧夏洛特港,这是和所有大陆的人类做对,他们在亵渎我们心目中的英灵,这次入侵是对我们伟大历史进行的无情嘲讽。今天,召集各位前来,就兽人帝国入侵纱希家族之事进行深入讨论,我希望护教军和各家族的光明骑士团做好反击兽人帝国的准备,随时对兽人帝国给予致命而无情的打击。” 所有知道此事的长老面带伤感,在整个魔法大陆无霜城的无霜公爵领地面积虽然排不上前五百,但纱希家族名气绝对能够排进全世界前十,不为别的,因为无霜公爵是英雄纱希的嫡传后裔,阙山光明教廷举办重大祭礼时都会邀请无霜公爵参加观礼,同时发表热情洋溢、追古思往的智慧讲演,今天突然听说无霜公爵遭遇如此大的不幸,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悲伤。 日皇注意到沉默不语的蓝衣主教西里?斯蒂芬。“斯蒂芬主教,我代表光明教廷和我个人,对无霜公爵和公爵夫人的遭遇表示深切地慰问,希望你节哀。” “谢谢陛下。”西里心中完全被悲伤所占据,但还没有忘记一个神绶贵族的应有礼仪。 红衣大主教夸夫?比俄塞斯愤怒了,他气愤地说:“历史是不容被玷污的,兽人给予我们多少,我们就给予他们多少。陛下,我请求立即召集联军,发兵定军地峡。” 塞金?鲍勃绿衣主教也十分激动:“血债要用血来偿还,安详的魔法大陆容不下四处挑衅的野蛮人。” 大部份主教被夸夫?比俄塞斯的话语激愤起来,愤愤嚷着要报复。 “大家静一静!”一位年轻的红衣大主教身着鲜艳的红绸,表情非常肃穆。“无论从光明教廷还是各家族的角度来说,对兽人帝国进行犀利的报复是绝对有必要的,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寻找无霜公爵的神选士后代,以延续五英雄的血脉,希望各位重视这一点。” 殿堂内安静了下来,这确实是无比重要的问题,无论如何,神选士才是这个世界的根本。 蓝衣主教戈洛?萨布里其站出来说:“萨尔默大主教的关注很重要,据救援无霜城的光明护教军凯特军团长发回来的消息,他已经命令军队进驻无霜城,有证人说纱希家的少主和小姐被兽人绑架,但还有证人说他们已经成功出逃,凯特军团长希望教廷尽快救援失踪的纱希后代,坏消息是没有找到纱希家的五彩石。” 所有人愕然,五彩石可是家族根本啊!没有五彩石的家族铁定会从神绶家族中除名,一些主教突然感到了莫名的哀伤。 不管怎么说,纱希后代没有死在战乱中,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局面,这至少是一个好消息,西里精神一振,这是迄今为止听到的最好消息。 “我听说兽人绑架了纱希家人,不知道是不是传言?”身着绿衣的萨尔耶娃?尼拉盯着萨布里其,到目前为止,无霜城和阙山光明教廷的联系都是由萨布里蓝衣主教其在管理,其它主教虽然有消息渠道,但没有他的更准确更详细。 萨布里其蓝衣主教点点头:“确实有这种传言,也不能否定这种可能性,毕竟兽人觊觎拥有五彩石的神绶家族不是一天两天,多年前也曾有过绑架神选士继承人的前例,据说是帮助他们的魔法师进阶,但这次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传言只能是传言。”戈洛?萨布里其很无奈。 “一定是他们干的,只有降下萌神的无边愤怒,才能让兽人明白柔人的尊严神圣不可侵犯。”红衣大主教夸夫?比俄塞斯再次激动起来。 貌若天仙、婀娜多姿的佩姝?刚纳森蓝衣主教立即站出来支持夸夫。“日皇陛下,相信这样的正义惩罚必将得到所有神绶家族的支持,我代表挪布棠河沿岸四十二神绶家族,请您考虑向兽人表达我们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刚纳森女士非常激动,她今天早晨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噩耗,刚纳森家族组织的在夏洛特港游历的七位神选士苗裔与家族失去了联系,联想到夏洛特港已经被兽人夷为平地,这七位苗裔多半遇难在其中,挪布棠河的族长们得知消息后已经暴走了,四十二家族下属的光明骑士团已经在要求越过大横断山脉进攻兽人帝国。 日皇皱了皱眉头,六十八岁的比俄塞斯总是像一个冲动的孩子,难为他还是中级水系魔导士,一点也没有学到水的柔韧和耐心。刚纳森女士在神绶家族中号召力极大,她的话倒是要引起高度重视,挪布棠四十二家族毕竟靠近兽人帝国西部边界,有这种强烈的不安是可以理解的,但让尼古拉斯心中不快的是刚纳森女士这种语气。 “虽然你们是日神的坚定信仰者,但对于萌神在人间的最高代表,能够使用这种语气吗?特别是为什么要称呼我为日皇陛下,难道称呼为陛下觉得难为情吗?”安德烈在袖子中的拳头快捏出水来,但他还是面带微笑地聆听。 殿堂内又闹哄起来,他们倾向纱希遗裔被兽人绑架的可能性最大,只有坚决地打击兽人才能使他们屈服,从而放回被绑架的纱希家人。红衣大主教夸夫?比俄塞斯非常坚持这点,另一种观点以红衣大主教德克雷?萨尔默为首主张稳妥,应该先查明纱希家人的下落,不能轻易召集军队。 “伯顿红衣大主教,您的意见是什么?”日皇询问在一旁养神的红衣大主教尤里斯?伯顿,他至今没有说一句话,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等了一会,日皇没有等到回应,不禁再次轻声询问:“尤里斯老师?” 尤里斯睁开眼睛,看着日皇安德烈?尼古拉斯,老人的目光深邃而悠长,深色的瞳孔散发出智慧的光芒。“陛下,有些事情是不能避免的,您看他们吵吵嚷嚷成什么话!要是马维里安日皇在这里应该怎么做?” 日皇心中一凛,是啊!他太年轻了,仅仅四十五岁的日皇还不足以慑服众多主教,除了萨尔默红衣大主教外,他仅仅只比寥寥几位主教年龄大,对主教们身后的庞大家族更是忌惮无比。但日皇也有强大后援,他不光是整个光明教会数亿信徒的掌舵人,尤里斯老师也是他仅知道的数位高级魔导士之一,日皇一系的实力在光明教廷内强大无比。 是时候加大整合教廷的力度了,要让整个光明教会成为一块铁板,对外只发出一个坚定的声音,日皇在心中暗暗筹思。这一点,他的老师伯顿就做得非常好,除了夸夫?比俄塞斯,三大红衣主教之一的德克雷?萨尔默是通过教廷神器进阶,和神绶家族无关,六名蓝衣主教其中有三名也是通过光明教廷的神器进阶,八名绿衣主教更有五名都是通过神器进阶,其中有四名是伯顿和他的老师发掘出来的平民神选士。祈拜教廷的神器后进阶为神选士,这些主教对光明教廷的忠诚是无可置疑的,对光明教廷的掌舵人日皇也是忠贞的,是完全可以信赖的力量。神绶家族在光明教廷内的势力已经被大大削弱,不像倍威尔日皇时代,所有主教都是来自神绶家族,在教廷的重大事务决策上,日皇完全成了被忽略的摆设。想到这里,日皇不禁暗暗佩服伯顿老师的高瞻远瞩,更佩服伯顿老师的老师奇科,他从一百八十年前就殚精竭虑提高光明教廷的威信,摆月兑神绶家族对光明教廷的控制和掣肘,这样做只有唯一的办法,教廷必须培养自己的高级神选士,并占据神协会的大部份主教位置,现在看来,目的几乎达到了,从马维里安日皇算起,整整十二代人的努力才有今天这样可喜的局面。 但是,日皇非常伤脑筋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光明骑士团也好,光明教廷的护教军也好,他们都完全掌握在神绶家族的手中,尤其是凯特家族,他们执掌光明护教军的精锐军团长达数千年,光明护教军中的神选士几乎成了凯特家族的私军,日皇在一定程度上成了手无寸铁的精神象征。尤其是最重要的问题还远远没有眉目,这也是奇科到伯顿的理想,那就是征税权,各神绶家族的定期纳贡和掌握在教廷手中的税收权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日皇在心中安慰他自己。“好在伯顿老师已经敏锐地意识到这个重要问题,或许无霜城这个繁华之地可以作为一个好的开端吧。” 实现一统的前提是教廷神协会本身必须形成统一的意见,目前的情况是日皇并非不想整合光明教廷,实在是不能操之过急,神协会选举钱伯斯担任上一任日皇的原因他心知肚明,安德烈不能再犯类似错误,有时候,忍耐是为了更快地前进。 “不过,还是要非常感谢伯顿老师。”日皇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没有红衣大主教伯顿的坚持不懈,神协会不会有现在这么好的局面,三大红衣主教在立场上绝对是一致的,至少在一般事务的投票中,日皇的意向从来没有被违背过,也许今天是再试一试的时候了,至于护教军的军团长比奇?凯特和蓝衣主教佩姝?刚纳森,自有萌神去裁决他俩的命运。 日皇主意已定,他决定不再让事情复杂化,他需要一段缓冲时间,朝一旁紧盯他的戈洛?萨布里其点点头。 萨布里其蓝衣主教心领神会,立即站出来说:“各位长老!我想大家的信息已经收集得非常多,现在是需要我们决断的时候,我建议光明教廷派遣一支外交团队,在中、西、东魔法大陆神绶家族的支援下,和兽人帝国展开外交谈判,务必要完好无损接回无霜公爵的后代,至于报复兽人帝国的事情,请各位慎重考虑。” 日皇没有说话,微眯着双眼在座位上沉思,其余人纷纷发言:“请陛下指派外交团长。” 蓝衣主教别斯兰?恩萨格站出来说:“我同意萨布里其蓝衣主教的建议,首要任务是保证完好无损的纱希后代回到西大陆。我提议蓝衣主教刚纳森蓝衣主教作为外交使团的团长,斯蒂芬蓝衣主教为使团副团长出使兽人帝国。” 还没有等其他人继续发言,红衣大主教夸夫?比俄塞斯跳了出来,他喊叫道:“我反对,我不同意和兽人帝国谈判,它们的狡诈背信是出了名的,我可以预见使团不会获得任何成果,唯一的办法就是强硬,用萌神赐予的强大武力逼迫兽人帝国屈服。我强烈建议日皇陛下召集大陆军议,组织联军,邀请神绶家族的光明骑士团参与对兽人作战,另外我们需要缓和与暗黑教廷的紧张关系,如果能够争取到冰原大陆的暗黑护教军和各大陆的暗黑骑士团加入到战争中来,我相信陛下可以一举荡平兽人帝国,解除魔法大陆数千年来的忧患。” 红衣大主教比俄塞斯的话让大多数人面面相觑,魔法大陆还没有到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吧?仅仅是兽人帝国毁灭了夏洛特港和抢掠了无霜城,有可能掳走了无霜公爵的后人而已,比俄塞斯红衣大主教就要求魔法大陆总动员对付兽人帝国,甚至邀请老死不相往来的暗黑教会,他是不是反应过激了? 日皇的面颊猛地抽了抽,他甚至不能保持平静的笑容,圆睁的眼睛死死瞪着夸夫?比俄塞斯。 伯顿红衣大主教腾地站起来,用凌厉的眼光直射比俄塞斯。“比俄塞斯大主教,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这里是神协会的长老议事。” 比俄塞斯毫不在意伯顿的怒火,他许多年前就习惯了。“尊敬的伯顿长老,请不要匆忙反对我的提议,我们人类的内部矛盾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争议,而和兽人的争锋是生死敌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相信所有人都知道这点。”夸夫?比俄塞斯毫不退让,他是唯一可以和伯顿大主教吹胡子瞪眼珠的神协会长老。 尤里斯?伯顿气得一甩袖子。“军机大事,不能由得你冲动行事,我附议萨布里其蓝衣主教的建议,一切等纱希后人安全归来再议。” 伯顿红衣大主教的正式表态让许多想反对和议的人一下子没了声音,连夸夫?比俄赛斯也没有再说话,虽然他不停地翻白眼表示抗议,但伯顿红衣大主教的巨大威望是不容置疑的。 日皇内心有些喜悦,看来神协会自己这一系的私下沟通是富有成效的,除了有限的几位出来表明自己的坚定立场,其余人都是在观望日皇的态度,当然也是在观察伯顿红衣大主教的态度。 到了展现光明教宗威望的时候了。 “各位长老,你们的态度是明确而积极的,我相信光明教廷对兽人帝国的报复将是猛烈和摧毁性的。但是,请不要忘记被绑架的纱希家人,这个时候我们需要隐忍,擅自开启战火是不能保证纱希家人的安全,鉴于这个原因,我决定派遣外交使团出使兽人帝国。”日皇一锤定音。 今日更新完成。 第二章 谷歌地 井笙一脸惊愕,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有类似googleearth这样的东西。 高登反而一脸诧异地说:“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质疑过,《查斯芒世界地理》里面就是这么说的,这么多年也是这么用过来,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我不明白威达德先生为什么这么惊奇?难道茨奇王国就没有类似的地图神器吗?” 井笙处于巨大的震惊之中。“你们把这个叫六分仪?” 眼前分明是一块镶嵌有显示屏的卫星导航仪,只不过它形似造型非常古朴的罗盘,中央的圆形显示屏他确实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显影,因为不开启的时候你根本找不到显示屏在哪里,完全像中国神汉算命用的铜罗盘,五寸屏幕的分辨率井笙只能用炫目来感叹。 高登点点头,轻轻点触罗盘周围,震惊的井笙瞬间处于石化之中,他看到罗盘中央的地图在放大。 “我们大约处于死亡群山下五百公里,左边大约五百公里的地方是木桶湖,我们现在处的位置大约在上邙山山脉中段。”随着高登的点击,罗盘中央的图像飞速放大,显示出红点闪烁周围的地形地貌。 “闪烁的红点就是六分仪所处的位置。” “卫星地图?”井笙的眼睛鼓起老大,幸好他没有看见标注经纬度的数字,不然他绝对又要指天狂骂,井笙太喜欢骂人了,也许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习性。 “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这么说来,你们对地理知识都是非常地精通吧?”井笙不由得啧啧称奇,异世界这种神奇的器物完全抵得上一颗高分辨的军用图像卫星。 “这是一个有神的世界。”井笙也不敢多说什么,把六分仪要过来睁大眼睛仔细观察,高登小心侍候在一旁,生怕地图神器被损坏了。 “唉!威达德先生你以为这是普通物品啊?这可是神绶家族才能拥有地图神器-六分仪,要不是公爵大人以神祈的方式指定道芬少主为纱希家族的正式继承人,六分仪是不可能带离五彩石的,它已经在纱希家保存了近万年,从来没有离开过无霜城。”高登声音哽咽起来,为他奔波天涯的悲惨遭遇,也为无霜城被无辜戕害而悲伤。 “真是个远足的好东西。”罗盘上面没有一个文字,只有大量的装饰纹饰,看来这就是一只能显示地形的卫星地图机,不过只能判断大概方位,不能确定精确位置,但就是这样也真是神奇!井笙在心中感叹,魔法世界真是无法想象。新鲜了一番,井笙交回了六分仪,高登连忙收藏好。 “好了,高登,别悲悲戚戚的,总有一天你和你家少主会堂堂正正回到无霜城,不过你现在的任务是保护好道芬的安全。”井笙也懒得安慰高登,他鄙视软弱的男人,柔弱的男人在任何时候都是被嘲讽的对象。 高登面上顿时现出坚毅的表情:“当然,威达德先生,保护少主的安全是我的天然责任。” 井笙耸耸肩没有说什么,他还没有吃透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过已经知道了神选士和平民之间的天渊之别,这是天然而几乎无法改变的,因为这个世界的至高神萌神决定一切。 皮埃尔死了,苏格纳的精神一直不振,大家都怀疑是他害死了别尔莫哈,连道芬也没有给他好脸色,虽然别尔莫哈是平民,但他总是道芬少主的近侍,与一般平民的身份不一样,再说死去的别尔莫哈很有可能成为预备神选士,这是米特拉斯透露给他的信息,一路上苏格纳只好默默地低着头行走,但他的脸上并没有悔色,换作任何一个神选士也会把平民当炮灰,只不过别尔莫哈正好是道芬少爷的仆人而已。 逃难团已经远远地离开了十三号站,穿过北方密集的水网地带就可以走进广阔的荆棘平原,再往北就是巍峨连绵的死亡群山,走到山下至少还有一千公里路程,以现在的速度几乎要走两个月时间。不过,他们一直在朝北前进,总好过无所事事地待在黑暗森林,井笙在心里安慰他自己,这里没有飞机轮船,只能依靠坚实的双腿,这也是对意志的艰巨考验,不是有人说过吗,天降大任于斯人等等,井笙这也算是身体力行了。 夜晚的宿营有点伤脑筋,丘林地带的安全问题最令人担忧,大树没有黑暗森林那么密集,寻找一个稳妥的宿营地非常困难。井笙找了很久,才在一段红砂岩山崖上找到一个葫芦形的洞穴,洞口低洞底高,地势也非常安全,但就是进洞比较困难,需要在石缝中爬行一大段距离,一不留神就会掉到山崖下。 “我们足足在海上漂泊了三千多公里,萌神保佑,终于回到了正确的道路上。”米特拉斯单膝跪向西方,默默地向萌神祷告,希望仁慈的萌神照应纱希家最后的血脉。 道芬少爷一反往常的活泼好动,连续十多天都是沉默寡语,让林思丽担心得不得了,但最终她发现道芬少爷只是话少了很多,身体上并无大碍。倒是爱莲小姐疲惫不堪,每天行走不到十公里路程,在其他人背负下可以再走十公里,然后就必须安营扎寨休息,整个队伍的速度因此放慢了很多。 回想起和小强告别的镜头,井笙到现在都觉得鼻头酸酸的,不过他也为小强重新拥有强大的族群而感到高兴。“也许我老了以后可以回到黑暗森林养老吧,真有点想念三年前的无忧无虑生活了”井笙从背包里面掏出一大块淡黄色的蜂蜡仔细打量,他认为就是蜂蜡,这是小强留给他的纪念,或许有那么一天,小强会循着蜂蜡的味道来到井笙身边,或者小强也可以到井笙身边养老,只不过这个渺茫的愿望实现的可能性很不好预测,井笙只好在心中叹气。 天刚擦黑,爱莲小姐就疲倦地睡着了,道芬少爷的眼睛在火光映照下熠熠生辉,他盯着井笙忙碌的身影,就那么发呆。就在昨天,井笙第二次拒绝了道芬少爷诚恳泣血的拜师请求,让他心里非常不好受,小小年纪竟然失眠了。 井笙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就算一起走两千公里,但终究还是要分别的,以后还回不回到这里来,井笙心里也没有数,不能耳提面命,道芬少爷拜师的意义就显得不大,井笙不想误人子弟,毕竟米特拉斯也算一个好教师。一般意义上来说,只有教不好的教师,没有学不好的学生。希望道芬少爷能够幡然醒悟过来,发奋努力才是他的幸运,而不是央求一个强大的导师来充当门面。井笙非常厌烦做老师,和小孩子呆久了智商都会变得低下,脾气也变得暴躁,他可不想把下半辈子耗在道芬身上,虽然碧丝侬看他的眼神似乎要吞了他,但井笙不会强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那几乎是泯灭人性的行为。 井笙的手艺所有人都很赞叹,刚特勒有些不服气,据他所说他最拿手的就是烤鱼,可惜在黑暗森林里找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夜以既深,井笙守在岩洞外,盯着天空中的明月发呆。“明月几时有啊!几时有!明月当然天天有,可惜物是人非。”每到月夜,井笙总要在心里感叹一番,念上几句早已残缺的诗句,不这样似乎不能表达他思乡的强烈情怀,是矫情还是真情,恐怕井笙自己都分不清楚。 “威达德先生,小姐让我过来向您问好,我能和您说说话吗?”林思丽清澈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明亮异常,她略含羞涩地问向井笙。 井笙赶紧朝旁边挪了挪:“当然可以,林思丽小姐,请坐吧。” 林思丽有些惊愕,满脸都是慌张的神色:“威达德先生,请不要称呼请不要这么称呼,我只是小姐的仆人,请叫我的名字林思丽就可以了,谢谢您。” 林思丽的话闹得井笙有些错愕,他真是不知道有这么多忌讳。在他原来的世界里,小姐最开始就是用来称呼歌姬,后来变成从事性启蒙职业的女子,再后来不知怎么演变成大家闺秀的专称,又在不久之前成了妓-女的隐晦代名词。其实小姐是多么好听的名字,不管是称呼歌姬还是大家闺秀,根据字形字义,发明姐字的古蜀人因为天气潮湿多住吊角楼,母亲和女性亲属一般在干燥凉爽的楼上居住,而男子在楼下居住。有女下楼,自然有木楼梯的轻巧唧唧声,能够出门的女子自是及笄之后,或许这个笄字和下楼的唧唧声有某种共同之处吧。从这点看,女性在不久之前还是甚得尊重,不知道这是不是母系社会留下的遗俗。 在这个世界里,小姐是贵族神选士未婚女性的专有名词,平民是绝不能使用的,那会触犯不敬之罪,这是林思丽一脸惊惶的缘由。 井笙不置可否,他不想改变他们什么:“好吧,林思丽,其实我并没有觉得你不能被称呼为小姐,不过你不喜欢就算了。” 林思丽呆了一呆,低下满脸潮红的脸蛋:“威达德先生,希望我没有冒犯您。” 她心中有股奇怪的感觉,威达德先生并不像其他神选士那样眼高于顶对她这样的平民不屑一顾,也很耐心回答她那些可笑的问题,一丝奇怪的念头在林思丽心中萌发。 今日更新完成。 第三章 高中生林思丽 井笙摆摆手坚定了心中的信念,林思丽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虽然高中生的发育已经非常完好,甚至可以做需要充分准备的孕妇。但林思丽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对着青春靓丽的林思丽,井笙心中有座不可逾越的山峦,童女、幼女、少女、女人、少妇的界限他分得非常明白,近三十年的人生里,相关的禁忌已经在他心中刻下不可磨灭的印记,成年人的井笙不可能去打破它这已经成为他生命组成部份的良心准则。 心学是最接近井笙的良心理论,从陆九渊到王阳明,不管是心即理、心外无理的定论,还是良知或是致良知的辨析,井笙认为应该明确许多概念,天道、人道、本心等,包括理学的格物致知等,结合浙东学派中永嘉学派注重历史制度的观点,井笙认为良知的萌发和成熟至少应该包括以下几点:存在于人类社会的;具有积极促进意义的;能够达成相互妥协的。在最后一点上,井笙对卢梭的《民约论》有很深的感概,契约或称为信,无论是口头还是书面,只要去遵循,这就是人类社会赖以生存的基础。然后就可以得出一些结论,良知或良心它应该在有益于社会生存和发展的规则之下出现,并且是各种社会矛盾的调节指向,也是不同观点的积极妥协结果,这就是良心。井笙一直坚信不疑,他认为这就是他的人生准则。 “林思丽,你太拘谨了,我这个人其实很好说话,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吧。” 十六岁的林思丽当然是位纯正的未婚少女,她是纱希家的侍女。但井笙想到茨奇王国过去的女子,十五岁及笄之后也就能结婚,他有些忐忑不安,和未成年少女谈话不犯忌吧?井笙在心中嘀咕。说实话,这几天他很辛苦,原始的萌动让他快有要爆炸的感觉,纤弱秀丽的林思丽让他炸了三次,丰腴的碧丝侬让他甚至密集地一连串爆炸,他都不敢太靠近她们,生怕自己突然发疯兽化。 红着眼睛的井笙在心里盘算,米特拉斯和刚特勒的实力赶他还不行,高登、苏格纳和碧丝侬的魔法能力他更不看在眼睛,井笙非常明白他们的实力,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正面杀死全部男性,把剩下的女性作为自己的女奴,然后在黑暗森林了过着为所欲为的糜烂生活。但是一条与生俱来的绳索紧紧勒着他的脖子,让井笙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为什么不是一只野兽啊!或者像那个世界里北方草原上的畜生一样,只满足食欲和兽欲就够了。”井笙无奈地在心中哀叹,因为他是文明人,所以他必须遵守文明人的规则,禁欲三年对井笙来说真的很辛苦。 林思丽轻轻地坐在皮垫上,距离井笙仅仅一个身体。“威达德先生,我想知道大西国是否是真的,我感觉它不是柏拉图先生杜撰出来,因为他去埃及认真寻找过,哦!也许古代的埃及就埋藏在死亡群山下吧。” 十一万三千年啊!井笙在心中悲叹,地球经过了十一万三千年的漫长岁月之后,人类对自身的历史还是这么蒙昧。看来,是许多年前某个惊天大事件打断了地球历史的演变。 但是这些人类又是哪里来的?井笙完全不相信文明会断绝的推论,事实上地球历史的可回顾性一直延伸到大洪水之前,在前世他有次听考古学讲座时,才明白大洪水距离二十一世纪至少有一万五千年之久,那时候的人类恐怕没有文字吧?一代代的历史完全依靠口授言传流传下来,虽有谬误,但也不是谬之千里,从古代神话之中可以窥见先民的艰辛苦难。而经历了十一万三千年历史的魔法大陆却非常蹊跷,居然没有公元纪年开始到二十一世纪之间的任何记载和传言,只有欧洲前史和一丁点亚洲的神话传说,并且只有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的著作被完整保存了下来,当然,还包括周易,而农耕时代和电气时代的所有历史却没有任何记载,似乎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这是完全不合情理的。井笙根本不相信仅仅十万年时间就可以让猴子演化成人,要知道非洲古猿露西和现代人除了脑容量之外,他们之间的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露西已经是四百万年前的前智人(部份考古学家认为露西实际上是黑猩猩,这里采用的是主流的说法),当然魔法大陆的人是不可能仅仅数十万年就可能从大猩猩演化成人,那么,这些丧失了的记忆哪里去了?或者,是不是应该怀疑这里不是地球? 井笙微微一笑,他不认为林思丽对历史有多少认识,毕竟她只是平民:“大西洲的大西国,据我认为应该是真实的,但由于大陆的板块运动,许多史前文明都被海水淹没,要探寻真正的答案,恐怕要从海底中去寻找。” 井笙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怪不得六分仪上的世界地图让他非常眼熟,除了美洲消失得无影无踪,非洲和大洋洲还有个相似的轮廓,欧洲和亚洲更是极其相似。但是问题又来了,仅仅十一万三千年时间,地球的变化会有这么大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那么这里是地球或者不是地球呢?如果不是,怎么解释《理想国》和《亚里士多德全集》?如果是,那段失落的历史哪里去了?如此大的世界地貌差异怎么解释?井笙的头开始发昏了,干脆只有不去想。 但事情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井笙在专注的时候总是心无旁骛,一旦闲下来青春可人的林思丽就像黑洞一样立即抓住了他的身心,让思维朝另外一个方向急剧滑去,很快不可收拾。 林思丽挺直胸脯,妩媚地理了理裙角,那优雅的姿态让井笙心里激扬非常,林思丽已经是正在开放的美丽花朵,她浑然不知地等待别人的采撷。 井笙在地上盘过去盘过来压抑着身心上的躁动,清晰的思路已经混乱得一塌糊涂,满脑子都是邪恶的念头。 “要不干脆诱骗她下去?直接霸王硬上弓?”井笙的脸黑里透红,口渴得要命,手指无意识地向林思丽伸去,他已经滑向思维狂乱的边沿。 林思丽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井笙的异样,她又学到了一个新名词“板块运动”,而这正是吸引她想和威达德先生交谈的原因,彬彬有礼的威达德先生总是有令人深思的智慧闪光,林思丽直觉继续和威达德先生交谈下去她会得到更多的意外惊喜。 “威达德先生,您的意思是过去的文明都沉到海底去了?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很长的时间里吗?”林思丽抱着膝头,仔细思考这从未有人提及过的知识,她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性,也为井笙的知识深度感到震撼。 井笙的面孔越来越红,似乎鲜血都涌上了脸庞,的神经极其敏感起来,他脑子已经开始幻想那美妙而**的时刻,禄山之爪颤抖着靠近林思丽纤细的腰肢。 在这血脉贲张的当口,他还不忘回答林思丽的疑问:“是的,沉入了海底,他们和海底紧密贴合在一起,只有潜水才能发现他们的遗迹。”井笙的呼吸粗壮而深大,月亮悄悄钻进一片云彩里。 林思丽小小地感叹了一声,双手托着下巴,显得智慧而妩媚。 “威达德先生,这么说毛蒂奇海湾真有可能发现古埃及的遗迹了吗?怪不得珍珠群岛的渔民总能捞着古代的珍宝。我想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希望能够去探寻远古的秘密。威达德先生”林思丽惊奇地看到威达德先生口唇抽搐,死死地咬着牙关。 “威达德先生,您怎么了?”林思丽有些惊慌,赶紧扶着井笙的手臂生怕他跌下悬崖。 林思丽纤细的手指带着温热的体温,井笙犹如触电一般,一把抓住林思丽的腰肢,拦腰一抱就要跳下悬崖,然后窜进密林之中行饕餮大餐,他朝思暮想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威达德先生!”林思丽惊了一下并没有反抗,她把头埋在胸前,双手拢在胸脯上,身子僵硬地颤抖着。 一阵冷风吹来,林思丽的手臂靠在井笙胸前,一冷一热让混乱中的井笙忽然清醒过来。 “这里有只蝎子,真是怕钻进你的衣服,不好意思,冒犯你了。”井笙一脚踩死可怜的蝎子,轻轻放下林思丽。 月亮从阴云中跳了出来,银色的月光下林思丽脸色鲜红,圆润的胸脯不停起伏,和仰慕的威达德先生如此亲密地接触,真让她不敢想象,可惜时间太短暂了 “谢谢您,威达德先生,您真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勇士。”林思丽继续低垂着头,说话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井笙拍拍头。“哈哈!今天晚上的月色真是好啊!” “咦?这是什么?”林思丽蹲子,捡起一张硬纸片。 第八章 遭遇刚兽 “这就是令人向往的云顶大雪峰,我们终于来到传说中的分水岭。浪客中文网”米特拉斯兴奋不已,像个孩子一样猛力地挥手。 刚特勒心情也是非常舒畅。“这么说我们已经到了上邙山山脉?山那边就是戈蒂斯塔平原,真想看到传说中的紫色木桶湖。” 米特拉斯眉头一扬,愣了一番缓缓地说:“是啊!传说中五英雄饮马的地方。” 爱莲小姐已经累得不行,如果不是心中的信念强烈支撑她,她早已经垮掉了,现在终于看到了大雪山,浑身的疲惫飞到了九霄云外。 “真是好高啊!老师,真像它的名字那样,云顶雪峰和天连在一起吗?那我们不是可以走上雪山顶,一直在云中滑翔,再不用走这些污泥路了。”极远处的雪峰顶包绕在终年的云雾之中,没有人看见过它的真面目,那需要绝大的勇气和强悍的实力。 “哈哈!”米特拉斯不禁被爱莲小姐充满孩子气的话语逗笑了。“是啊,真想在云中飞翔,不过努力啊!你成为高级魔导士那一天就可以在天空中飞翔了。” 米特拉斯的话鼓舞了爱莲小姐,她满脸的意气风发,绿色的彩裙在风中飞舞,金色的发丝似乎要逆着风而上。“我会的,我会成为高级魔导士的,因为我是英雄的亚历克斯的后代,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止我。” 碧丝侬眼中含着笑,不但为达到了云顶大雪山,也为爱莲的积极转变而欢欣鼓舞。 林思丽搀扶着道芬少爷,满头大汗的她无心欣赏美丽的大雪山,她要尽心照顾扭伤脚的道芬少爷,漂亮的对襟裙已经分不清鲜艳的颜色。 “看!那是什么?”爱莲小姐瞪着大眼睛。 铺天盖地的瞪羚越过小河,奔腾在无垠的大平原上,一大群野马让大地开始震动起来,那无数的矫健身影让整个草地都灵动起来。 “雪域、草原、奔驰的骏马,真是一幅美丽的画面啊!”碧丝侬离开了黑暗森林,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六个人驻足山坡,观赏这难得的草原风情,天是如此的低,似乎伸手就可模到白云,和风徐徐让所有人都心旷神怡。 米特拉斯盘坐在草地上,他掏出六分仪仔细分辨屏幕上的地形图。“向西南二十公里左右有一个山口,我们这两天的任务就是穿越山口达到戈蒂斯塔平原。” “可惜布拉吉老师不在,他可是驯马的好手。”碧丝侬非常遗憾,想起布拉吉老师让她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 刚特勒哈哈大笑,朝碧丝侬摆了摆手指:“亲爱的德意古女士,不仅仅只有您口中的布拉吉老师会驯马,老刚特也会这门活计。大家在这里休息,老刚特要大显神威了!”话音未落,刚特勒一个飞纵,拖着他采集的树藤,朝一群野马奔去。 刚特勒奔跑的速度非常快,一会就接近了野马群,受到惊吓的野马群加快了奔跑速度,意图甩掉这个居心叵测的两足兽。 “看我绝招!”刚特勒大喝一声,瞄准头马身边的矫马,扔出手中的绳套,准确地套住它的脖子,被绑住的野马狂蹦乱跳,刚特勒飞身而上,两记重拳让野马哀鸣不断,一下子就萎了神,老实地驻足在草地上。 “哈哈!手到擒来,看我乘胜追击。”刚特勒大发神勇,不到半小时,他就套中了五匹健壮的野马。 “德意古女士,怎么样?老刚特的本领不比您口中的布拉吉老师差吧?”刚特勒满是得意洋洋的神色。 碧丝侬樱唇张得大大的,无论如何也合不拢,刚特勒先生简直太厉害了。 “当然,这要得益于这些野马从来没有见过人,如果是法伦堡附近的野马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刚特勒拿出口袋中的水果,一个个分发给正在瑟瑟发抖的野马们,先给巴掌再给甜头,这是驯马的不二法则。 道芬、爱莲和林思丽都大声尖叫起来,如此多的野马只存在于睡前故事中,现在却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三个孩子欣喜若狂,要不是刚特勒极力阻止,他们肯定准备和野马进行亲密接触。 “孩子们,不要着急,给我时间,我会让它们乖乖地听话。”刚特勒将所有野马装上嚼头,全部绑在大树下,再一匹匹地挑选。 上邙山山脉位于邙山大陆北端,云顶雪峰下三十公里就是常年呼啸飓风的山口,通过三十公里长的的峡谷,西面就是一望无垠的大平原,在大平原的西侧,一泓荡漾着紫色光泽的湖水生机盎然,那就是木桶湖,传说中五英雄饮马的地方。 在山口下的山坳里休整了几天,第三天米特拉斯一行人一早就进入峡谷,争取在日落之前看到戈蒂斯塔大平原,沿路的顺利让所有人都欢欣鼓舞,应该能很快到达木桶湖,再顺利到达火峰堡遗迹,他们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纱希家族的救亡行动在米特拉斯的带领下,正在一步步地走向成功。 越近峡谷呼啸的风声越大,堪堪抵近谷口时,剧烈的狂风已经让人站不稳,米特拉斯他们几乎是趴着身子拉着马缰绳,艰难地挪进峡谷内。 进入山口后一切都突然改变,风声没有了,剧烈的暴风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碧丝侬睁大眼睛仔细观察峡谷内的情形。 峡谷两侧的山峰险峻雄奇,高高的山崖顶被云遮雾绕,寂静的峡谷内听不到一丝杂音,草叶尖端的雾珠叮当地滴了下来,在青石上发出轻巧的滴答声。 “太安静了!太诡异了!”大峡谷内的寂静给碧丝侬一种心悸的感觉,彷佛光线和空气像凝胶一样没有丝毫的流动。 米特拉斯也意识到这种诡异:“大家靠拢,小心观察左右前后,老刚特你还是殿后,碧丝侬在队伍中间,记住!一旦有情况发生,请千万要记住自己照看的人,不要有任何犹豫。” 一行人如临大敌,马也不敢骑,牵着五匹野马蹒跚在羊肠谷道中,清脆的马蹄声在狭窄的谷道中传得很远很远。 事实上总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有走好远,一股浓烈的血腥让米特拉斯的神经都快绷断,连忙叫大家隐蔽。 高山之间的峡谷时宽时窄,最狭窄的地方仅能容纳一人一马并行,最宽的地方犹如阅兵广场,头顶上数十米处是终日弥漫的浓雾,情景甚是诡异。但逃难团别无选择,他们必须要通过这里到达戈蒂斯塔平原,谷道两侧是高耸入云天的雪峰,一般人根本不要奢望能跨越雪山,走谷道是必需的抉择。 米特拉斯手心捏着汗水,艰难地挡在队伍前面,血腥味如此之浓让所有人禁不住胃直抽筋,碧丝侬更是拿出绣帕捂住鼻子。 “大家在这里隐蔽一下,我前去看看。”米特拉斯说不上后悔,毕竟这是他的选择,从六分仪上看峡谷确实可以快捷地跨越上邙山山脉,从而到达戈蒂斯塔大平原。但米特拉斯忘了邙山大陆为什么没有人居住的原因,这里是凶残魔兽的乐园,天上、地下、水中,没有一处是人类生存的空间,所有人类都生活在死亡群山以北,从不涉足山南的邙山大陆,这里就是人类的禁区。但许多年前不是这样,邙山大陆曾经是人类的发详地,无数人类在这里生儿育女,也从这里走出大陆到达其它地方,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现在邙山大陆没有人生活,或许魔兽的凶残超过了人类的想象,其它大陆有大片土地可以供人类繁衍生息,不一定要坚持在这里和魔兽们抗争。所以邙山大陆被放弃了,成了荒无人烟的遗弃之地。 米特拉斯在石路上走了几步迟疑地停了下来,实在是太奇怪了,峡谷的时宽时窄完全可以理解,但脚下的路未免也太平坦了,甚至看不到一丝起伏,整条的石路没有一丝缝隙,光滑平整地绵延到峡谷深处。 血腥味引得所有人如临大敌,刚特勒已经开始吟唱咒语,他念得很慢,希望召唤出来的两只四级魔兽能够抵挡未知的危险一阵,他们能够骑上马重新逃回草地回到森龙沼泽。 米特拉斯小心地转过弯道,看见令人惊怖的一幕。 一只三米高的人形怪物堵在峡谷内,双手和牙齿猛力地撕咬一只角马,飞溅的鲜血将狭窄的道路洒满了刺目的红色。 “刚兽?”米特拉斯腿肚子开始抽筋,血腥味夹杂着粪臭让他喘不过气来,这是一只不能力敌的魔兽,力大无穷而行动又迅速的七级刚兽最是凶暴无比,最好的办法只能选择退让,希望它是西边来回到西边去,如果正好相反,那米特拉斯就抓瞎了。 米特拉斯悄悄回到隐蔽处,小声招呼所有人暂时转到旁边的岔道上,等刚兽离开后再作计较。 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就在他们才转移过去,刚兽已经三下两下吃完了那只可怜的角马,意犹未尽地大声嘶吼,恐怕是没有吃饱。 胆小的野马群惊嘶起来,轻易地就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整整一群人,再加上五匹马,刚兽很高兴在它半饱之时再加一次丰盛大餐。 峡谷里无风无声,残留的体味根本不容易消散,刚兽很容易就判断出躲藏的方向,一阵旋风一般冲向岔道。 听着后面越来越近的震动,米特拉斯面如死灰,他又一次错了,但这次是以生命为代价。 今日更新完成,票什么的也不求了,请各位收藏吧。 第九章 崩碎的逃难团 猛力奔跑的刚兽滴着腥臭的口涎,兴奋地冲向岔道深处,那里绝对有美味可口的食物。想想吧,娇女敕得滴水的女人、皮薄肉细的小子、两个粗腿厚肉的魔法师,完全足够刚兽大快朵颐,还不要说有五匹矫健的骏马,它几天时间都可以不用为食物发愁了。 被追赶的人群惊慌失措,乱糟糟地向岔道深处退却,刚特勒一把抱起碧丝侬扔在马背上,再把道芬少爷和爱莲小姐扔上马背,用力抽打了一下马臀,吃痛的马匹飞奔而去。 没有人搭理林思丽,她孤零零地站在崖壁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凶猛刚兽,两行清泪流下面颊,平民始终是平民,她的安危无人牵挂。 兴奋的刚兽已经发现了渺小的猎物,他朝着躲避的人群发力冲去,首当其冲的是驮行李的马匹,刚兽挥舞着大手抓起一匹乱蹦的野马,双手一分,用力将马腿撕下来一把放进嘴里。 米特拉斯惊恐地看着山峰一样的刚兽,脑袋中一片空白,本能地挡在狭路中,他要给少爷小姐逃生的时间。 刚特勒迅速转过身来,召唤出两只四级金刚狼抵挡在峡谷中央。 碧丝侬携带着两个孩子没命地催打身下的马匹,朝着岔道深处奔去。 在刚特勒的驱使下,两只高壮的金刚狼勇敢地扑了上去,黑色的旋风在峡谷中拉出两溜黑影。 刚兽轻蔑地大脚一抬,重重地踢在奔跑的金刚狼头上,“喀喇”一声脆响,脖子折断的金刚狼被踢上了半空,刚兽的大脚刚一落地,砂锅大的右拳横着舞来,拦腰将另一支金刚狼击为两段,大蓬鲜血飚射出来。 刚特勒看傻了眼,他倒是可以召唤雷电,但对这只凶猛的魔兽有用吗?刚特勒略一犹豫便迅速吟唱咒语,四周的空气能见度迅速低了下来,起雾了! 回过神来的米特拉斯也没有闲着,冰凌咒语边退边唱:“日神在上,士大夫入苦海而明神,黎庶出朝阳而谨礼,天穹震怒,万方侧目。”一团巨大的冰球在头上迅速生成,凛冽的寒意使四周的温度飞快下降。 刚兽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它停止了继续前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仔细观察对面,但在浓雾的干扰下它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 吟唱完毕的米特拉斯放开约束,犹如撞球一样,寒冷彻骨的冰球迅速飞了出去。 感觉到危险的临近,刚兽敏捷地一闪身,险险地让过冰球正面,但还是有部份擦过刚兽的右臂,就在那一瞬间,刚兽的手臂被深度冰冻。 失去灵活右臂的刚兽暴怒万分,纵身一个长跳,凌空扑向攻击来源,由于用力过猛,被冰冻的手臂外面的冰壳月兑落了,带走大块的皮肉,鲜血一下喷涌出来,再被余寒冻住,形成怪异的凝固血线。 受伤的野兽最为可怕,这条定律也适用于魔兽。 数十只僵尸陡然出现在浓雾中,它们战斗力低微,但也毫无畏惧地迎向空中的刚兽。 米特拉斯看着浓雾中扑来的黑影,大声叫道。“日神在上,无所畏惧者无畏生死,地狱寒冬只为懦弱者准备。”五枚冰弹瞬间射向浓雾中的黑影。 刚兽伸出巨爪,迅猛地抓向大喊大叫的米特拉斯。 “一切都结束了,希望少主和小姐摆月兑了厄运!”米特拉斯颓然闭上眼睛,慨然地面对到来的死亡。 “嗖!” 一只利箭极其准确地射中刚兽的枕骨大孔,整支骨箭轻巧地刺入刚兽的头颅中,继而从颞骨板后穿透而出,“砰!”地一声钻入岩石之中,峭壁在这猛劲撼动之下摇摇欲坠。 难以置信的刚兽回过头张望,但它在浓雾中什么也看不见,被利箭斩断的椎体神经无法指挥四肢,敏捷的刚兽像山一般轰然坠地,巨头堪堪抵近米特拉斯的脚面。 “发生了什么事情?”米特拉斯看着倒在脚下的刚兽,它瞪着大眼,不甘心地张着口,四肢完全瘫软无力,大股的鲜血流了出来,不一会整个道路就被刚兽的鲜血所浸染。 “安全了!”米特拉斯无力地跌坐在地。 但很不幸,他们听到了另外一只刚兽凄厉的叫声,地面不停地震动起来。 回过神来的刚特勒欣喜若狂,赶紧一把拉着米特拉斯奋力向后跑进岔道深处,只留下惊恐的野马在迷雾中引颈待宰。 足足过了数秒时间,一阵巨大的啸叫才传来,浓雾在高厉的超音波下剧烈振荡,尖啸犹如击中树梢的闪电,高亢而有力的啸声撕裂了所有生物的魂魄,犹如巨大的天威降临,在峡谷中奋勇激荡的滚雷声继续证明这一箭的霸道威力,久久不曾散去。 在上邙山山脉的西侧山坡上,三个人影显得那么渺小,和巍峨雄奇的连绵大山形成鲜明的对照。 “这就是戈蒂斯塔大平原吗?真是壮观啊!它简直太大了,一眼看到天边都还是平原,我希望有一匹红色的马,能够奔驰在大草原中。”一个年轻男孩眼睛中跳跃着兴奋,仔细打量壮阔的大平原,亮晶晶的河流蜿蜒曲折地流淌在绿色的草地中,他是道芬少爷。 碧丝侬愁极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找到米特拉斯老师,她也不敢回到岔道中,万一再碰见凶猛的魔兽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少爷,先吃点水果,一会我们沿着北边去寻找。”碧丝侬携带着六分仪,但她一直没有离开岔道的出口附近,她在等待米特拉斯。家族的神器一直是米特拉斯在保管,在进入上邙山山脉之前,米特拉斯将神器交给了她,没有说什么理由,只是叮嘱她好好保管。 “碧丝侬,今天是第二天了,为什么我们不回去寻找米特拉斯老师?”爱莲小姐抿着嘴,离开老师的管辖范围让她有种奇怪的轻松,爱莲小姐不再忧郁,她的心中只有放纵般的欣快感。 “哦?我想在这里等他们比较安全,这也是老师的吩咐。”碧丝侬真是奇怪了,小姐虽然嘴上说要回去寻找米特拉斯老师,但她的神态一点也没有这种急迫感。 爱莲小姐顺了顺自己的金色头发,任由和风吹拂自己的长发。“碧丝侬,老师怎么对你说的?就是在山口的时候,我们会在这里无休止等待下去吗?” 碧丝侬低下眼眉,她不清楚小姐问这话的意思是什么,难道不是和老师在一起更加安全吗?“小姐,老师确实说过,如果我们走散了,就在木桶湖等三天,如果还没有会合,大家各自沿着木桶湖最北端的河流北上,在天涯神殿南端的火烽堡遗址继续等待,你认为呢?” 爱莲小姐耸耸肩,暂时离开团队固然有自由的欣快感,但这么长时间的分散让爱莲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一个是担心自己碰到危险的魔兽,另一个还是对米特拉斯也有浓重的担忧。 “沿着河流到达木桶湖我认为不是好主意,这么广阔的戈蒂斯塔大平原我想一定是魔兽成群,我可不想成为魔兽的美餐,也许沿着山坡一直向北更好一点,距离不但更短,遇到危险至少还有山洞可以躲藏,山下的平原可没有山洞。”明亮的阳光映照在爱莲小姐身上,碧丝侬突然发现小姐长大了。 “或许吧,小姐,米特拉斯老师可能也是出于安全上的考虑才说在木桶湖会合,至于在哪里他却没有说,大家都没有想到会在山口峡谷里失散,老师的意思应该是在木桶湖最北端的河流入口处,英雄古道的南端。”对于这一点碧丝侬不置可否,毕竟要顺着河流先到达木桶湖,然后再去寻找汇入木桶湖最北端的河流,眼前就是广阔无垠的戈蒂斯塔大平原,而发源于身后山脉的河流远端消失在地平线上,照这么估计,她们起码要走上百公里才能看见木桶湖,不过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爱莲小姐见碧丝侬根本没有考虑她的想法,不由得兴趣索然。“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还有一匹马,碧丝侬,你教我和哥哥骑马。”爱莲小姐不由分说,两只小手抓住马鞍,使劲将脚往马镫上踩。 碧丝侬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抱住爱莲小姐的腰肢,轻轻把她扶上马。 “这两根藤条是缰绳,要想马转弯,就拉那边的绳子,减慢速度将两根绳子往后拉”碧丝侬也不好拂了爱莲小姐的兴致,只有耐心地讲述如何控马,不过这是才驯服不久的野马,当然没有豢养的马匹那么听话,时不时还发点脾气,要不是警觉着挨打的痛苦,说不定一撅蹄子就跑没影了,碧丝侬可不敢让爱莲一个人骑马出去,她的右手死死死拉着缰绳,一语一言地教控马的诀窍,等爱莲全部听明白了,才跨上马鞍,带着她在附近慢慢游骑。 道芬少爷干脆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中的白色云彩,又看看头顶上的连绵大山,心里很是郁闷。 第十章 成长的道芬少爷 “米特拉斯老师真是过分,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找来?他不会和刚特勒一起把林思丽拐骗走了,抛弃了我们三个人吧?”道芬在心中胡思乱想,脑子里是一团乱麻。自从离开无霜城后,他们的处境是每况愈下,昨天晚上在寒冷的山洞中蜷缩了一晚,今天早上只吃了一些野果,连续两天道芬都没有吃肉食,如果再不去打猎的话,光凭这些野果能不能熬到木桶湖,道芬心里可没有半点信心。 “其实我应该知道,那位野人是喜欢林思丽的,如果当机立断把林思丽献给威达德先生,说不定他就不会离开我们了,米特拉斯老师的目光真是短浅,或许他以为我们是他的私人财产吧。”道芬在心中叹口气,他知道对于米特拉斯来说,他的性格相对偏向懦弱,更不能违逆米特拉斯,明明知道他的决定非常危险,关键时刻就是不敢坚持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威达德先生负气而走,然后就是遇见巨大的魔兽,逃难团被迫四分五裂。 “我已经十三岁了,应该能够坚持自己的意见。”道芬少爷在心中坚定了他的信念,以后的道路还要靠他自己走,不能总是让米特拉斯老师帮他们拿主意,道芬少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危机,米特拉斯老师也有犯错的时候,而这个错误甚至会丢掉他们的小命。 “驾!哈哈!真听话!”爱莲小姐骑在马上兴奋不已,她双手抓着缰绳,吆喝马匹快点前进,已经把先前的不愉快忘得干干净净,碧丝侬坐在后面紧张地保护她的安全。 “妹妹,你也要快点成熟起来,我们最终只能依靠自己。”看着兴高采烈的爱莲,道芬少爷眸子里有些灰暗,前途在哪里呢?难道无霜城安宁优雅的生活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吗? 山下悠闲觅食的野兽快速动了起来,成群的牛羊兽潮四散奔跑,道芬少爷眯缝着眼睛,仔细观看后面一群小黑点。 那是围猎的狮群!道芬少爷的寒毛一下竖立起来,站起来呼叫碧丝侬,把他要坚强起来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 碧丝侬也发现了山下平原中的狮子,赶紧拉过缰绳,跑回山坡上,飞快跳下来,拉着爱莲和道芬钻进山洞中,忐忑不安地看着山下宏大的围猎场景。 虽然看似很危险,但山洞毕竟距离山下差不多有十公里,狮子不大可能发现山坡上的人,更不可能放弃即将到手的美味上来袭击她们,碧丝侬很安心,藏进山洞不过是预防意外,谁知道在邙山大陆会发生什么事情,小心谨慎总是没有大错的。 狮子们吼叫着驱赶野牛群,逐渐将狩猎重点放在牛群中的老弱身上,惊慌失措的牛群被狮子们驱赶到四处乱跑,中间被保护的弱小慢慢暴露出来。 几头健壮的狮子充当了先锋的角色,牛群的空隙越拉越大,矫健的狮子猛冲进中央,追捕逃窜的老牛,小牛它们没有兴趣,毕竟有四十头狮子等着进食,只有老牛的巨大体重才能满足它们所有狮子的胃。 在健壮狮群的追赶下,老牛们渐露疲态,一个个终于被咬住了后腿,轰然倒在地上,围猎的狮子一哄而上,团团围住倒地的野牛,撕气管咬脖子,忙活得一塌糊涂。 逃散的野牛群看着自己的同伴被狮子杀戮,完全没有抛弃队伍中老弱的愧疚感,也没有对远处狮子的恐惧,它们继续聚集在一起,啃着脚下沾着露珠的青草。 这样的镜头日复一日地上演,这就是自然之道。 还没有等狮子们全部开始进食,后面又来了一大群猎食者,数量上百,它们是身躯像狗一般大的狼獾,数十只狼獾从队伍里冲了出来,露出白森森的利齿,无所畏惧地迎上狮子们,这群狼獾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赶走狮子享受现成的野牛肉,真是胆大妄为至极。 狮子当然不甘心被虎口夺食,龇牙咧嘴猛烈吓唬狼獾,远在十公里之外的山坡上,碧丝侬几乎都感觉到狼獾的轻蔑。 实力最强的野兽对性格最顽强的魔兽。 后面的镜头很快扫过,狮群不堪一击,在上百只狼獾的利齿威胁下,它们退却了,放弃了面前可口的野牛,逃遁到更远的地方,驻足在那里用仇恨而无奈的目光看着大快朵颐的狼獾们,如果狮子能说话的话,它们绝对不吝惜用最恶毒的脏话咒骂狼獾。 平原上的大堆野牛尸体吸引了在高空盘旋的雪雕,十数只巨大的雪雕排成雁行阵,像俯冲轰炸机一样不断发射透明的气弹,轰击得狼獾们四处逃窜,扫清空降场后,雪雕们洋洋得意降落在倒毙的野牛身上,惬意地享受阳光拌牛肉。大群的狼獾和可怜的狮子们一样,在远处可怜巴巴地看着劳动成果被别人享用。 “二级魔兽再凶悍也不是三级魔兽的对手,真是令人感慨啊!”碧丝侬不禁想到了无霜城,想到了那个晚上,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碧丝侬,看来我们沿河走恐怕不行了。”爱莲小姐相当郁闷,除了碧丝侬是四级游侠,她和道芬不过是不入流的法师,对抗一两只初级魔兽都相当吃力,更不要说山下面成群结队的凶残魔兽,搞不好他们就此被困在山坡这里。 碧丝侬也没辙,看情况不要说沿河到木桶湖,就是沿大山向北走也是危险重重,爱莲小姐真说中了,其实她也应该知道,河流附近才有最多的野兽,实力低微的她们如果沿着米特拉斯给她们指定的路线,恐怕后果真的危险了,但是沿着大山北行,万一米特拉斯从岔道找出来怎么办?碧丝侬并非觉得自己三人单独北上不行,而是她心中一直强烈盼望和米特拉斯会合,因为只有那样安全系数才更高,毕竟米特拉斯是中级火系魔法师,而她只是四级游侠,要保护少爷小姐自然是能力越高越好。 碧丝侬犹豫不决,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至少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再决定行动方向,她决定现在不去想这件事情,给少爷小姐打些肉食回来才是当务之急,几天没有沾荤腥的道芬少爷一直嘀嘀咕咕地抱怨,虽然没有明说碧丝侬不关心他们,但从他的表情上碧丝侬知道,少爷对她很不满意了。 “你们在这里呆一会,小心点别出去,我去猎捕几只动物回来。”安抚了爱莲几句,碧丝侬拿着井笙送她的牛角弓走出了山洞。 “妹妹,火烽堡在哪里?”道芬少爷才知道他们还有这个计划。 爱莲摇摇头,实际上她并不知道碧丝侬口中的火烽堡遗迹在哪里,不过她猜得出来。“估计在木桶湖最北端的河流上游,碧丝侬有六分仪,她自然知道在哪里,问题是我们要不要听老师的话,还是先到木桶湖和他会和?这真是一个难题。” 道芬转着眼珠,他真不想呆在这里,又黑又阴暗的潮湿山洞,哪怕再呆上一天,道芬估计自己都会发疯。“妹妹,你开始的想法很好,我们可以沿着山脉往北走。” “真的?”爱莲一下惊喜起来,哥哥能够在这件事情上赞扬她,还真是很少。 “当然真的,妹妹过来抱着我,我有点冷。”道芬搂住爱莲继续说:“妹妹,我们是纱希贵族,碧丝侬应该听我们的,我们说什么她就应该去做,难道不是这样吗?” 爱莲皱起眉头,轻轻说:“虽然是这样,但是我们还没有成年,离开无霜城的时候,父亲” “不会总是这样。”道芬猛烈地挥了挥手。“我们已经不小了,现在是危险时刻,我们应该拿出纱希贵族无畏的气概来,纱希贵族只能听自己的意志行事,并不是并不是米特拉斯老师的仆人,当然也不是碧丝侬眼中的小孩。”这句话终于说了出来,道芬觉得堵在心中的大石头一下飞了出去,他觉得很舒服,他的心已经像山下的大草原一样广阔。 爱莲有些惊愕地掩住樱唇,没想到从哥哥嘴里听到这样违逆的话,不过和她的潜意识正好产生共鸣,在老师和哥哥之间,爱莲无从反对自己的哥哥。 “我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受到其他人的干扰,不是这样吗?妹妹。”道芬眼里闪着热切的光芒,他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哪怕是前路渺茫的选择,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是米特拉斯老师或碧丝侬指定的道路,这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感觉。 爱莲郑重地点点头,没有了米特拉斯严厉的眼神,两人甚至觉得可以为所欲为,软弱的碧丝侬不会横加干涉他们的行为。 “那好!等碧丝侬回来就和她说,我们决定沿着山脉向北走,不去木桶湖,嗯,妹妹你负责保管六分仪,那是我们家族的。”道芬从来没觉得他自己的话里面含有这么多霸气,不过这样说话真的很舒服。 这两天有事,更新无法确保准时完成,但平均两章不会少。 第十一章 火峰堡遗迹 强势的道芬充满了男子汉气概,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和大人没有任何区别,贵族贵在学习快、贵在应变灵活、贵在他们从来都是以自己的坚强意志在行事。 爱莲沉默了,她轻轻摩挲着道芬的衣领。哥哥是对的,我们是英雄纱希的后代,不能再这样落魄下去,不能再像个可怜虫一样,躲在强大仆人的卵翼下瑟瑟发抖,丝毫不能接受外面的狂风暴雨,那是可怜的傀儡,但绝不是英雄纱希的坚强后代。 “我支持你,哥哥!”爱莲的眼光亦充满了坚定。 上邙山山脉群山中,一眼望不到边的大雪山覆盖了整个地区。这里是上邙山山脉雪域高地,海拔已经超过两千米,及膝深的雪层掩盖了所有绿色,目光所及的地方全是茫茫的一片白色,寒冷的空气没有任何飞鸟。 三个渺小的人影蹒跚在白茫茫的雪地中。 “米特拉斯,你走错地方了吧?怎么山势越来越高了?”刚特勒哈着寒气,要不是他的体格非常健壮,恐怕冻死在这里也不奇怪。 林思丽双唇已经发青,眉毛上挂着雪花,浑身不停地哆嗦,她强忍着寒冷,勉强跟在米特拉斯身后。 “没有错,翻过前面的雪山就是出山的路,我想我们已经处在木桶湖的上游位置,然后再向西转,这是捷径,她们三个人也希望我们更快到达木桶湖。”山风的呼啸声太大,米特拉斯不得不用喊叫才能让刚特勒听见。 “告诉我,米特拉斯,你们到死亡废墟干什么”刚特勒气喘吁吁,随手抓起一把雪团扔进嘴里。 米特拉斯眼睛中寒光一闪,随即缓和了下来。“老刚特,我们是到走廊堡垒藏身,不是死亡废墟。” 刚特勒耸耸肩,停了下来,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米特拉斯,它们都是史前遗迹,难道你们是去游览吗?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有秘密瞒着我。” 米特拉斯猛地转身,表情非常复杂,姿态僵硬在雪地中,过了一会才露出勉强的笑容。“老刚特,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确实,像纱希家族这样的贵族不可能没有秘密,只是公爵告诉我,纱希家族在史前担任过走廊堡垒的总督官时建设了很多堡寨,要度过眼前的难关,去那里暂避比较合适。”米特拉斯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递给刚特勒。 刚特勒看了看米特拉斯,疑惑地接过羊皮纸。 这是一张地图,各种用途的堡垒群密布地图,水井、山洞、防兽墙等等非常详细。 刚特勒大致浏览了一遍,更加疑惑地看着米特拉斯。“我说米特拉斯,纱希家族担任走廊堡垒总督官是什么时候?” 米特拉斯一愣,他倒是没有详细研究过这个问题。“大概有六千年了吧?” “六千年?我的老天,那些建筑难道是万年不倒?你这张地图纯粹是废品。”刚特勒哭笑不得,米特拉斯明明在和他撒谎,却编出这么拙劣的借口。不过,管他呢,只要到达了火烽堡废墟,只要找到了也许那时候就该和米特拉斯分道扬镳了,那时刚特勒一定用坚定的目光鼓励米特拉斯继续前进至死亡废墟,去寻找那些传说中的堡寨,如果还没有坍塌完毕的话。 米特拉斯一幅坚毅的表情。“没有亲眼看到你怎么知道走廊堡垒已经坍塌完了?那里是最理想的避难地方,当然,我们一定会经过火烽堡,到时候继续执行我们约定的计划。” 刚特勒耸耸肩,对米特拉斯的承诺不置可否,他愿意相信他,但无常的邙山大陆往往会打破美好的理想,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米特拉斯,我觉得走这条路太过艰难了,难道你没有看见林思丽已经快要冻僵了。”刚特勒有些不忍心,仅仅十六岁的女孩子跟着他们爬雪山,好像太残忍了。 米特拉斯瞟了林思丽一眼。“需要再加一件毛皮披肩吗?” 林思丽全身冻得发青,但她摇了摇头。“米特拉斯老爷,我不冷,我能忍受。”她紧紧抓住面前的毛皮边沿,努力遮挡灌进身体内的寒风,可惜毛皮没有衣服那么贴身,总有很多空隙钻进冷风。 米特拉斯皱了皱眉头。“平民真是麻烦,我们换条线路吧,不翻越雪山了,从山下面绕过去,希望你能够挺住。” 林思丽激烈地点点头,她不想多说话,身体内的体力在刺骨的寒风下正在快速流失。 “林思丽,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到光明教会去测试,说不定你也是一名神选士。”刚特勒嘀嘀咕咕地站起来四处张望,他似乎看见了两只雪貂,米特拉斯是火系魔法师,这一路肯定不缺熟肉吃,不过打猎的事情由刚特勒一手包办,米特拉斯是不会打猎的。 刚特勒在心中吟唱召唤咒语,两只黑色的金刚狼忽然出现在雪地中,刚特勒挥了挥手,两只狼像箭一样飚射了出去。 找到一个避风的山坡,刚特勒将捕获的雪貂剥掉皮,清理干净内脏,摔给米特拉斯不一会,诱人的肉香就袅袅升起。 “我是纱希少主,英雄纱希的第二百八十七代嫡系传人,我以族长的身份命令你必须听从我,同时将六分仪交出来。”道芬少爷扼着双拳,像一只好斗的公鸡,怒目直视碧丝侬。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碧丝侬有些惊惶失措,没想到晚餐后道芬少爷决定不去木桶湖,她稍微建了一下议,就好像惹了马蜂窝,不过看样子她不得不听从道芬少爷的话,爱莲小姐挽着道芬少爷的手臂,也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她,看来两兄妹早就商量好了。“如果米特拉斯老师在那里等我们怎么办?” 道芬坚定地挥了挥手。“我们直接去火烽堡遗迹,老师等不到我们后会想到这点。”他一直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强硬,希望这个印象就此能固定在碧丝侬的心中。 两兄妹紧张地看着碧丝侬,爱莲的手指都快掐进道芬的肉里,她比道芬更紧张,她知道碧丝侬决定的意义,也牵涉到他们以后面对老师的勇气。 人生有很多转折点,但那些决定命运的时刻总是由平时不起眼的一连串小决定所注定的,所谓性格决定态度、性格决定命运。 沉默了一会,碧丝侬心中很不安,她不知道道芬少爷为什么会提出自己的主张,看来爱莲小姐也决定和哥哥一起支持这个决定,碧丝侬认为沿山坡行走很冒险,但她又提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总不能冒然下山,或一直待在山洞中吧?碧丝侬很为难,她也无法取舍,这时,对纱希家族惯性般的忠诚发挥了作用。十三岁的少女和少年,碧丝侬在心中犹豫,也许是到了该他们拿主意的时候了吧?不管这个决定是正确还是错误的,少爷和小姐终于勇敢地承担起了命运赋予的责任,如果说最终她们不能到达天涯神殿,那也不能怨天尤人,毕竟她们曾经努力过、曾经为之奋斗过,就让我们来坦然面对任何结果吧。想通这一切,碧丝侬终于点点头,欣然同意了道芬的方案。 话说回来,就凭她们现在的实力,要平安通过山下的大平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里有成百上千的魔兽在虎视眈眈,甚至连很弱小的普通狮子也不是他们能抗衡的,沿着大山向北不会比走大平原更糟糕,两害相权只能取其轻,何况从这两天的观察来看,山脉的坡壁说不定更安全,一切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道芬少爷的决定说不定是正确的。 “很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看见碧丝侬点头同意,道芬在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不过做领导者的感觉还真是好,能够做出决定生死命运的决断更让人激动万分,但这意味着三个人的安危他要一力承担,从此再也没有任何推卸责任的借口。 道芬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会做得更好,比父亲要做得更好。” 爱莲看向道芬的眼神是兴奋的,没有想到碧丝侬这么轻易就屈服,他们还准备了大段的理由和说辞,预备在碧丝侬拒绝时反驳她,现在一样也没有用上,纱希贵族的余威仍然是如此的强大,爱莲和道芬感觉到了荣耀和信服,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他们相信自己会将纱希贵族的优良传统发扬光大。 蜿蜒曲折的河流转折在群山之中,高峭的山峰像沉默的巨人,矗立在这里不知多少年,只有日升月落见证着大地上曾经发生的一切,久远的历史已经成为了过去,只留下残垣断壁依稀可见。 除了咆哮奔腾的大河,进出群山的道路屈指可数,宽敞的大道更只有那么一条,一道绵延数里的巨石高墙遮挡住道路,只有依稀可辨的门洞提示这里曾经是防卫森严的堡垒。在巨石高墙后方,最高的大山上建筑着大片的房室,不过都已经坍塌,大片的巨木完全遮盖了曾经的繁华。 道芬三人待在城门洞里休息,他们刚刚来到火烽堡遗迹,米特拉斯曾经和碧丝侬约定在进堡垒的门洞处等候。 “这就是祖先们曾经驻扎过的火烽堡垒吗?真是壮观啊!”不看别的,只看着高达数十米的围墙,道芬就可以想象火烽堡垒的庞大,坍塌的城门洞几乎有三十米高,每块城砖大得连手臂都合不拢,后面的瓮城占地也有数十顷地,这里曾经是巨大的军事要塞。 第十六章 令人错愕的报酬 “如果林思丽死了,先人的,我想我会对这个世界的好感不会剩下多少,老天爷保佑她吧。”井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随后他在心中怪笑,爷也不是上帝教的人,画他娘的十字干什么。“道芬”“威达德先生”井笙和道芬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你先说。”井笙笑了笑,道芬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孩他看得很顺眼,虽然没有答应做道芬的导师,但可以变通一下。道芬犹豫了一下,看向碧丝侬的眼神是复杂的,但他充满了自信,他是纱希家族的族长,同时他也知道威达德先生不会拒绝他的提议。“我有个建议,威达德先生,根据魔法大陆的惯例,您拯救了碧丝侬,可以向她的家主提出一个报酬,当然,您沿途护卫我们是另外的报酬。”道芬急需笼络井笙,他很巧妙地用报酬将井笙和他的安危拴在一起。井笙呆了一呆,道芬现在还有什么能力提报酬?哦,或许是大堆的金币,也可能是成札的魔法书籍,更可能是恩赐般同意她为纱希家族的家臣。除了金币或魔法书籍井笙有点兴趣,其它都不在他的考虑中。“报酬?我不知道你能付出什么样的报酬?说来我听听。”井笙禁不住揶揄了道芬一番,小小年纪却学着大人说话,井笙感到很有趣。道芬脸一红,如果在无霜城的话,他几乎可以办到很多事情,但在这里,他甚至连一枚银币也没有,至于魔法,道芬现在还是一位魔法学徒。“威达德先生,我知道这样说很失礼,但是作为一个神绶贵族,必须信奉萌神教导的‘施授相予’,希望您不要拒绝,我决定将碧丝侬赐给您,作为我们两兄妹对您的答谢。”道芬很艰难才说出口,碧丝侬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她安静地坐在草垛上,也许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吧。“什么?你说什么?”井笙大吼一声,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十三岁的道芬把二十四岁的德意古女士送给他?“是的,我将碧丝侬送给您,以表达我们的谢意,今天开始您就成为了碧丝侬的家主。”道芬再次重复了一遍,他在心里自信地盘算,或许这是一个很好的礼品,毕竟威达德先生说过,他来到邙山大陆三年多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过,连道芬这个年纪的男孩都离不开女人的照顾,威达德先生当然就更加不例外。井笙的脸有些扭曲变形,碧丝侬的沉默证实了道芬不是在说笑话。送一个女人给他?这种事情简直惊世骇俗,不过那是在地球,开始不是还在想入乡随俗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吧?家族中的家臣是可以赠送给外人的。井笙觉得脑子有些乱,养一个女人?胭脂钱、服装费、房子、车子等等,他觉得他的脑袋好像要爆炸了一般。实际上他错了,道芬并不是送一个妻子给他,但井笙一时间没有明白这点。“不!你不能这样,你没有经过德意古女士的同意,再说人能够送吗?”晕头转向的井笙想骂人了,这也太不尊重女人了,我咔!这是什么世界?农奴社会还是奴隶社会?道芬的眼睛鼓得比铜铃还要大:“为什么要经过碧丝侬的同意?我是纱希家族的族长,我有权利决定家臣的归属。”惊讶的道芬反而让井笙觉得他自己像个白痴一样,或许这个世界真是这样,家族的族长有这个权利决定下人的去向,井笙沉默不语。“威达德先生,这么说来您是同意了,从现在开始,碧丝侬就是您的人了。”道芬带着谄媚的笑。碧丝侬红着脸从草垛上站起来,紧紧裹着身上的羊皮长褂,来到井笙面前双膝跪下。“家主!”井笙呆住了,他确实曾经幻想过和碧丝侬的一些旖旎桥段,但现在以这种方式井笙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内心纠结不堪,思维中矛盾重重,得到一个美丽温柔的女人是他三年来的梦想,男人毕竟离不开女人,不管在什么时候,单身男人总是特例,但以这种方式得到女人这和他的良心有很大违背,他只是想平等地得到碧丝侬的心井笙的目光凝视在爱莲身上,他觉得他以前的想法太单纯了,他不知道这两兄妹到底是什么意思,真如他们所说那样仅仅是为了感谢他?或者这算是拉拢还是收买?威达德先生冷漠地沉默着,让道芬和爱莲不约而同变了脸色,难道威达德先生不满意碧丝侬?还是洞外的红日正在下落,灿烂的红光让所有人脸上带着一种鲜血般的冲动。爱莲咬着发白的樱唇,她觉得从没有想过的家族联姻瞬间来到了面前,难道威达德先生是想通过联姻来获得贵族身份?爱莲当然很犹豫,毕竟她才十三岁,到及笄还要两年时间,这么早就和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人私定终身,是否也太儿戏了?甚至连一个正式的订婚仪式也没有。爱莲小姐一刻也没有忘记纱希贵族的身份,甚至在内心最绝望的时候她不停地安慰她自己,她是无霜公爵的后代,是不可冒犯而骄傲的神绶贵族,但现在她甚至做好了准备,和一个来历不明的野骑士定下神圣的婚约,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在西大陆延续纱希这个姓氏,换句话来说,是换取未来的希望。爱莲沉重地在心中吁口长气,她突然有些明悟在心,这一刻也似乎更加了解她父亲无霜公爵的困惑心情,不喜欢的事情却偏偏要去做,而且还要做得很好,因为一切都是为了不让纱希祖先断绝祭祀,一切都为了保住纱希家族崛起的希望,眼前这位威达德先生几乎能够给予他们所有,特别是安全上的困扰。井笙凝视在爱莲身上的目光让她很不自在,小女孩和哥哥对望了一眼,看来威达德先生真的看上了爱莲,在家族存亡的时刻,必须要有人出来做出重大牺牲。道芬无奈地点点头,爱莲坚毅的表情让道芬不禁想大哭一场,妹妹实在是太伟大了。爱莲收回呆滞的目光,两只手牵着衣裙,缓步来到漠然的井笙面前,行了一个屈膝礼:“威达德先生,事实上我对您也抱有很大的好感,但是现在有个问题,就是我还没有满十五岁,按照经制,未满十五岁的贵族少女不得婚配。请您原谅,我可以暂时和您达成协议,目前以您准未婚妻的身份允许您跟随在我身边,待我年满十五岁时,我们再举行正式的订婚仪式,您满意吗?威达德先生。”神绶贵族的矜持让爱莲涨红了脸,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么一大段话。“和爱莲小姐私下确定婚约?”又一个炸雷炸得井笙晕头转向,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又一个女人想向他靠拢?井笙脸上的漠然表情突然消失,换作一个略微夸张的表情,道芬和爱莲终于看明白了,威达德先生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能够和古老的纱希家族联姻,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爱莲觉得心中有些灰暗,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虽然她明白这是贵族少女的通常归属,但她一生的命运就这么被注定了,甚至没有一个浪漫迤逦的求爱过程,完全是爱莲小姐自己送上门,她很不甘心,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纱希家族的繁荣昌盛,爱莲忍住滴落的眼泪,静静地站在井笙面前,等待他的最终决定。“你再说一遍?爱莲你多少岁了?”井笙结束了发呆。“十三岁,威达德先生。”爱莲再次向井笙行了个屈膝礼,她用实际行动表示她是愿意嫁给威达德先生。井笙脑袋中突然显现出监狱的行刑场,背后是数丈厚的红砖墙,井笙被手指粗的苎麻绳倒绑着胳膊,颓然地跪在肮脏的泥地上,脖颈后插着一块长长的三合板木牌,上面写着“强-奸犯井笙”五个黑字,贯穿黑字的两道红叉令人触目惊心。审判长庄严地宣读判词:“强-奸犯井笙逼-奸幼女,罪大恶极该犯自绝于人民,其行为社会影响极坏,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现判处该犯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生。”然后武警举枪,瞄准井笙的大好头颅,轻轻一压扳机,“砰!”的一声尖啸,灼热的被铜钢芯弹头掠过强-奸犯的脑袋,红白之物四处飞溅,罪大恶极者轰然倒地。四周掌声响起来,又一个社会败类被正义的枪声送入了地狱,那里足足有十八层等着他。“不!我拒绝。”井笙猛地缩了一下头,躲过臆想中的被铜钢芯弹头,在喉咙中大喊。 第十七章 善意的礼物 爱莲的脸刷地一下变得纸一般苍白,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威达德先生只喜欢林思丽,并不喜欢她这个幼女。这预示着她和道芬以后的道路完全是行走在死亡和永生之间,随时会成为孤魂野鬼,纱希家族的复兴成为绝望,西大陆以后都不再有纱希这个姓氏。面色苍白的爱莲和道芬瑟瑟发抖,无论怎么样,没有威达德先生保护他们,爱莲和道芬的命运非常难以揣测,他们随时都会面对比俄塞斯或是诺斯特罗达姆家族猛烈的报复,更可能的结局是陨没于魔兽之口,米特拉斯老师赶到火烽堡的时间爱莲不会去无意义地预测,神绶贵族是高傲的,也是最明白现实的,他们多半被抛弃了。道芬少爷满头大汗,他要挽救他和妹妹的命运,忙不迭地结结巴巴地说:“威达德先生,我妹妹确实还小,但她会成为一个贤淑的美女,请您放心,我敢向萌神保证这一点。”井笙伸出缩着的头,怒容满脸,抬腿就是一脚,将道芬踢得远远的。“又是一个为了自己什么家人都可以卖的禽兽。”忽然他发现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太过火了,既然道芬能够将德意古女士送给他,难道就不能将妹妹也送给他?目的很简单,只要井笙答应保护他--纱希家族族长的安全。井笙的心里很冷,他没想到才十三岁的孩子也有这样的阴暗心机,为了自己的安危,不惜献上貌美如花的女家臣,甚至连未成年的妹妹也随手扔出,简直是太没有人性了。井笙为了这对金童玉女,强自压下他被米特拉斯折辱的愤恨,默默跟在他们身后,担心他们、关注他们,甚至连囫囵觉也没有睡过,到头来却发现他错了,错得太离谱了。井笙痛苦地发现他太纯洁了,黑暗森林的三年兽口生涯让他月兑离了尔虞我诈的过去,在每天的杀戮和被杀戮中,不论是过去还是这个世界臆想中的人类社会,井笙都没有更多时间去深入思考,那时他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一定要成为黑暗森林的主宰!在黑暗森林中不需要矫情,也没有卿卿我我的温柔,只有嗜血的杀戮、强权的征服和阴谋诡计的对决,渐渐地,冷酷的血腥几乎渗透进他的骨子里。这三年来,他一直以这种冷血的态度看着日出日落,早上拿弓,晚上拿刀。直到看到人类那一刻,他以为他终究要回归文明社会,井笙甚至强迫自己调整心态,他一直认为人世间应该还有单纯的幸福,井笙为即将到来的新生活而欢欣鼓舞,他也做好了转变心态的所有准备,但却没想到才刚刚摒弃的丛林法则换了个面孔又出现在他面前。井笙在心里溘然长叹,单纯!终究是一种罪过,一厢情愿的纯洁更是罪大恶极。角落里的道芬忍住疼痛,张了张口,井笙阴沉着脸打断了他。“住口,小狗日道芬,你这样是不对的,我只是很简单地认为你们是同类,所以就保护了你们,虽然我也提过报酬之类的东西,但我并不想和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发生任何关系,这一点你必须铭记在心。”井笙凛然大义地教训道芬,自己的妹妹决不可轻易放弃,这关系到原则问题。井笙的心情一瞬间回到三年前,黑格尔的辩证法提醒他不能再一厢情愿下去了,那样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不同的社会有不同的法则,不能把僵化的意愿到处套。他们事实上还是金童玉女!井笙忍着心中的痛看着一脸惊恐的道芬和爱莲,他们只不过被残酷的生活扭曲了,他们需要你的拯救,你一定要拯救他们,他们还是天真无邪的孩子啊!不要让苦难这支破笔在他们的人生画卷上胡乱涂抹,这是你天然的责任!他们已经没有任何依靠了,井笙你不能放弃啊!“好吧,我同意这是我的天然责任。”井笙叹口气,无奈地同意了这点,但他相信他会非常严厉地要求他们,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道芬和爱莲打破了井笙心中的天真幼稚,所以必须接受因此带来的一切后果。“当然”井笙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碧丝侬,她张大嘴唇惊讶地看着趴在地上的道芬少爷,她不明白威达德先生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难道和纱希家族联姻会让威达德先生丢脸吗?至于什么和未成年女孩发生关系,碧丝侬完全不明白威达德先生在说什么。“道芬,爱莲是你唯一的妹妹,你知道唯一这个词的含义吗?它告诉你要像珍惜自己的性命一样珍惜她,不要失去了才来后悔。”井笙板着脸教训道芬,角落里的道芬唯唯诺诺,实际上他根本不明白井笙为什么生气,或许这是威达德先生的借口吧,他根本不喜欢爱莲,或许也不喜欢纱希家族,道芬的心里越来越灰暗,曾几何时,风光的万年贵族也被人这样蔑视,道芬感到悲哀的心痛。“当然,咳咳!关于碧丝侬的决定,我原则上同意你的推荐,毕竟你是出于善意的。”无耻的井笙还是经受不住碧丝侬迷人的诱惑,成熟的女人跪在地上引发了井笙无数邪恶的想象,他精虫一上脑,不管不顾地就应承下来。“作为交换,我愿意保护你们,但有一个条件”井笙话还没有说完,欣喜若狂的道芬从地上迅速跳起来,抱住井笙的大腿连声说:“不管您说什么条件我都同意,威达德先生,谢谢您!”处在崩溃边沿的道芬开始嚎啕大哭,完全失去了开始的决断和冷酷,他像一个正常的中学生那样在哭泣。爱莲也抽泣着再次行屈膝礼,感谢威达德先生愿意庇护他们,至于她开始说的话,大家都假装忘记吧。“做决定之前一定要想好,你们不是还有米特拉斯吗?所以,在会合他以前,一切事情必须听我的指挥。”道芬和爱莲忙不迭地点头,既然请他来保护,当然要听威达德先生的。“很好,现在是下午,我们开始整理宿营地。”井笙看了一眼从地上站起来的碧丝侬,像惊弓之鸟一样飞奔出洞。 风雪逐渐小了,脚底下出现了大片的青草,背后的大雪山让米特拉斯如梦魇一般不堪回首。但不管怎么说,他终于走下了山,距离木桶湖也越来越近,算算时间,他几乎耽误了七天时间,米特拉斯心急如焚,他需要全力赶到木桶湖。“一直向北,沿着山脉的西面和河流中间这块狭地走,最多两天我就回来接你。”米特拉斯决定不再照顾林思丽,他要自己一个人赶到木桶湖,他让林思丽自己走路去火烽堡遗迹去。林思丽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整个脸庞看上去还有点生气的就只有这双眼睛了。“米特拉斯老爷!”林思丽如鲠在喉,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她恐惧了,尤其是看到米特拉斯冷酷地对待刚特勒的时候,她不能理解,但她不得不去理解米特拉斯抛弃刚特勒的行为,现在轮到她自己了。米特拉斯从背囊里面拿出一块干肉,扔给林思丽,转头向西急速奔去。孑然矗立的林思丽呆在草地中,正午的烈日毫不吝惜地泼洒阳光。这里距离木桶湖一百五十公里,距离火烽堡遗迹一百四十公里,以米特拉斯的脚程,一天一晚就可以赶到木桶湖北河口。但对林思丽来说,她可能要花七天才能走到火烽堡遗迹,实际上是米特拉斯抛弃了林思丽,两天时间不过是给十六岁的林思丽一个勉强的借口,米特拉斯很清楚林思丽会遭遇什么样的绝境,但他心中只有少爷和小姐,只有纱希家族的血脉。远去的米特拉斯不一会就消失在山下的平原中。林思丽浑身发抖,虽然米特拉斯老爷给她说过火烽堡遗迹有多远、如何走,但她不知道仅仅一块肉干能不能支持她活到那里。林思丽回望着大雪山,也许刚特勒先生还在雪山上挣扎,也许刚特勒先生已经死在雪山上了。林思丽捂住脸,蹲在草地上,她想哭,但是没有一滴眼泪流下来。两天前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历历在目,林思丽一步也不想走,脑海中逐渐呈现出当日的情景。今日更新完成。 第十八章 被遗弃的林思丽 更新了十多天,说实话成绩令人沮丧,点击不多,收藏更只有一百四十多人。但就是这一百四十位读者大大使我振奋,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也要坚持更新下去,这本书写了有些日子,字数接近两百万,还在不断增加之中,让我祝福这一百四十位读者吧,请你们感受我所想象出来的异世界奇趣风情,并与我一起思考人生的华丽命题。 下面是正文: 最终米特拉斯没有绕路去山谷,他选择了从雪山腰穿越上邙山山脉,一路上寒风刺骨,孱弱的林思丽几乎冻得要晕厥,还好刚特勒拿给她的熊皮大袄以及热食补充,林思丽几乎熬不过去这样的寒冷。 他们在大雪山上足足行走了五天,冰天雪地中见不到一点生机,极目之下全是白色,触手可及的只有寒冷的冰雪。 一路跟随在后的林思丽并没有多少语言,她既不能捕猎也不能烹饪,只能默默地跟着米特拉斯。但她听到了一些话,像火烽堡、木桶湖、府宫图残页、圣殿等等,当然还有他们一路上的魔法讨论。扎营时,林思丽只能茫然地盯着篷布,听着外面呼啸的山风,赶路时也只能跌跌撞撞紧跟在两位魔法师身后。 进入大雪山第六天,在前面探路的米特拉斯紧张万分,一回来就赶快驱赶大家绕路走。他发现了一个熊洞,让他感到惊恐的不是熊洞中的几只幼小熊崽,他甚至连惊也没有去惊动它们,而是他认出来那不是普通的白熊,而是传言中的八级魔兽冰熊。 “冰熊?不会吧?米特拉斯你是不是看错了?”虽然冰熊确实生活在雪山高颠上,或是极南到极北的荒岛上,但它的幼崽和普通白熊很难分辨,既然没有看到成年的冰熊,刚特勒很怀疑米特拉斯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米特拉斯摇摇头。“当然不是,我很确定那就是冰熊的巢穴,因为那雪洞有十米高,普通白熊不会把洞口挖那么大。” 听米特拉斯这么一说,刚特勒也紧张起来,他自是相信米特拉斯的阅历,不然也不会和他三闯死亡群山,去寻找传说中的创世神殿。 “现在大家不要出声,悄悄绕过西面冰谷,从南边的冰坡上滑下去,冰熊的嗅觉听说最灵敏,我们尽量少留下痕迹,特别是不要扔随身物品,尽量离它越远越好。”米特拉斯小声地吩咐,动作迅速地收拾他的行囊。刚特勒和林思丽也快速打包自己的物品,跟在米特拉斯身后。 三个人有如惊弓之鸟一般,钻进冰谷内,快速地朝南面冰坡跑去。 冰谷出口处就是南面的冰坡,被一大片浓密的寒雾遮蔽了。 米特拉斯停住了步伐,他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连忙示意刚特勒和气喘吁吁的林思丽躲藏在冰缝中,他一个人大胆地前看查看。 前面一座白色的小山挡住了冰谷出口,米特拉斯认出来是身高五米的成年冰熊,惊得说不出话,赶忙往后慢慢退去。正在这个时候,一阵山风顺着冰谷吹了过来,米特拉斯额头的冷汗刷地一下冒了出来。 正在饕餮进食的冰熊放下手中野兽,抬起头使劲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突然大怒。 米特拉斯一见心中暗暗叫苦,他才去过熊洞,身上难免沾有熊洞的气味,冰熊贵为八级魔兽,并不是一点脑子也没有,能在冰谷中闻到自己巢穴的味道,八成是某个野兽偷袭了它的老窝,再悄悄溜到冰谷中来了。 带着一阵旋风,正在进食的冰熊扔掉手中食物,咆哮着撞进冰谷中。 米特拉斯须眉皆张,惊惶地寻找避身场所,还没有等他找到,冰熊就已经冲进了谷道。米特拉斯眼前一黑,两只威风凛凛的黑色金刚狼挡在他和冰熊之间,身形才稳,两只金刚狼朝着庞大的冰熊勇敢地进攻。 米特拉斯一转头,刚特勒赶紧将他推进身边的冰层裂缝。 勇敢的金刚狼连蚂蚁也不如,它们丝毫没有阻滞到冰熊的步伐,被两只巨大的熊掌踩在脚底,成为两团可怜的肉饼。 还好刚特勒留有后手,招幻术咒语刚刚吟唱完毕,一团浓雾将刚特勒所处的巷道遮挡住,咆哮的冰熊并没有发现脚下的刚特勒,带着一路旋风,狂奔向它的老巢。 等到浓雾散去,米特拉斯才发现刚特勒受到了重创,他的两条腿被冰熊踩断,面如金纸,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米特拉斯赶紧施展他的医术,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流血,招呼林思丽后,拖着刚特勒冲出冰谷。 滑下两千米长的冰坡,米特拉斯看着他的好朋友,一筹莫展,大腿骨连根齐齐被折断,虽然止住了血,但刚特勒已经完全无法行走。 “米特拉斯,你和林思丽走吧,我可以慢慢挪下山。”刚特勒强忍住疼痛,让他的好朋友放弃他自己前进。 这种时候当然不能抛弃朋友,但米特拉斯也十分犯难,到达木桶湖的预定时间已经被耽误了,现在刚特勒又受到了重创,按时赶到木桶湖北河口虽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早一天过去,少爷和小姐就减少一天的危险,米特拉斯非常清楚碧丝侬·德意古的能力,她仅仅是一个四级游侠,还不足以对付邙山大陆的凶残魔兽,要吗放弃朋友,要吗大家一起走,后者的代价可能是到木桶湖收尸。 踟躅良久,米特拉斯心中的忠诚做出了选择。“老刚特,我留下林思丽照顾你,少主和小姐那边更危险,我应该早点过去和他们会合。” 刚特勒很平静,米特拉斯的话他毫不奇怪,因为他是纱希家族的忠仆。“我同意你的意见,不过请带上林思丽下山,这一路上她吃了不少苦头。在雪山上我一个人还可以照料自己,如果多一个林思丽恐怕就很困难了。” 这个道理米特拉斯知道,他也是不想对不起朋友的办法,既然刚特勒这么说开了,他也就没有任何包袱。米特拉斯紧紧握住刚特勒的手。“老刚特,多保重,下山后,你可以一直北上到火烽堡遗迹,我会在找到少爷小姐后,沿着山脉南下寻找你。” 刚特勒点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毕竟纱希贵族的血脉安全很重要,他不过是断了两条腿,还不至于致命,在召唤术的帮助下,希望能够安全挪到西山麓下。 没有火系魔法师的帮助,刚特勒只能吃生食了,这对快速痊愈伤患危害很大,米特拉斯制作了一个火种,放在皮兜里递给刚特勒。 “林思丽,我们走!” 林思丽不忍地看了看刚特勒,他盘坐在雪洞里,连动一下都很艰难。“刚特勒先生是魔法师,和我这个平民不一样。”林思丽很想留下来照顾刚特勒,但她无法违背米特拉斯的意志,不过神选士的伤患痊愈应该是很快的,这一点林思丽比较了解,看似非常严重的刚特勒,最多三天他就可以起来行走。 现在,林思丽望着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她真正感到了悲凉的无助,她不是神选士,不但没有神奇的魔法,连快速痊愈的体质也没有,在茫茫的魔兽大山中,她能够生存下去的机会非常渺茫。 但林思丽她并不怨恨米特拉斯老爷,因为他是去寻找少爷和小姐,他们才是纱希家族的存亡希望、所有人的中心。林思丽虽然才十六岁,但她会很多生活能力,不论是辨别野生食物、还是躲避野兽,以及寻找安全庇护所,林思丽相信她自己能够支撑一段时间,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管它的呢,一切都交由万能的萌神来决定吧,林思丽不再多想,越想得多,她就越缺少信心,不如不想,一味北上赶路,多走一步毕竟就会离目标近一步。 “纱希家族的人是坚强勇敢的,林思丽也是勇敢的。”女孩子在心中鼓励自己,最多一百五十公里就到火烽堡遗迹了,这段距离虽然不短,但也不是很长,对于如何走到目的地,林思丽逐渐鼓起了心中的信心。 林思丽决定不再去想烦扰人的事情,她捡起一根木棍,沿着米特拉斯老爷指定的路线向北走,一直沿着山脉的西边向前,再走过一个巨大的山坳就是火烽堡遗迹。 现在是正午,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头顶上,林思丽受不了炽热的阳光,扯出地上野草,编了一个草帽戴在头上。但草帽遮挡阳光有限,林思丽还是觉得越来越热,她回望了一眼自己出发的地方,在心里苦笑,她甚至连一千米也还没有走到。右边山沟里有块水塘,旁边还有茂密的小树林,林思丽决定到那里休息一阵子,等到太阳稍微偏西以后再继续赶路。 雪山上融化的水清冽而冷润,它们在山坳里积起了一个不大的水潭,还没有走近水潭边,林思丽就感觉到了略带甜味的凉爽水汽。“也许该洗一子了!”林思丽看见清澈透亮的潭水心里很高兴,她是一个爱干净的少女。 确定了周围没有人,林思丽大胆地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略瘦的身躯,慢慢浸入清凉的潭水中。 忽然,林思丽觉得脚下一紧,整个人不由自主滑入潭水深处,大口大口的水灌入她的喉咙,林思丽使劲地挣扎,用力地踢脚,想要摆月兑缠绕在脚上的藤蔓,但她的力量太微不足道,随着肺中空气越来越少,林思丽陷入了昏迷中,在生命的最后那一霎那,林思丽的脑海中显现出井笙的形象,一个奇怪而博学的人,他说他来自茨奇王国 第十九章 为了心中的爱 袅袅的篝火燃烧了起来,井笙摇摇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哪有正午时分燃烧篝火的,这样根本显现不出火焰的壮丽,再说现在骄阳当头,这也不是烧烤的好时光。道芬和爱莲忙不迭地躲避熊熊的火焰,有威达德先生在身边,两个小孩子几乎忘掉了所有烦恼,无所忌惮地玩闹,他们要把这几天来的恐惧和不安通通烧掉。 井笙饶有兴趣地抱着双臂,看着追逐火星的道芬。“这才象个孩子样,先人的,卖自己的妹妹的时候真他娘的像个坏蛋。” 站在阳光下的井笙突然脑袋一晕,似乎在脑子中出现了一个选择项,是?否? “先人的,搞什么飞机啊?”井笙突然火气大冒,来到魔法世界后,他脑袋里总时有时无出现一些莫名奇怪的东西,驱使他向南走的怨念,突如其来的危险感,预测到的巨猪挡道,还有那个怪梦,那位身穿蓝纱的完美女子,让井笙朝思暮想了几个月,几乎没有一个是相同的,总是很多奇奇怪怪东西在脑袋中显现,有些他明白,但更多的是他不明白。 “难道我获得了传说中的精神力?”想归想,脑袋中的选择恐怕要做决定才行。 “我选是吧,先人的贼老天,要是让我知道你欺骗我,爷和你没完没了。”井笙气鼓鼓地,选择之后脑袋恢复了正常,像从来没有这回事情一样。 碧丝侬笑吟吟在站在井笙身后,她并没有发觉井笙的异常,她心里很高兴,这样强壮的男人作为她的家主碧丝侬很欣慰,毕竟依靠一个强大的人是这个世界的通则。 “他终究会成为一个显赫的贵族!”碧丝侬压抑住内心的欣喜,把目光转向篝火旁边的道芬和爱莲,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溺爱。 “碧丝侬。”井笙隐隐觉得不妥,他为什么要选择是?这和什么事件有关系呢? 碧丝侬轻声地回答。“我在您身后,家主。” 井笙吓了一跳,他还没有习惯有个跟班,身后站人更是让他不习惯,除非碧丝侬是一堵墙他才会感觉到安全。碧丝侬的称呼在井笙脑子里玩味,家主这个称谓让他感觉到有些可笑,也许主人不错,能体现出井笙的威严,或者叫老公更合适一点,井笙在心里邪恶地意婬,反正这里的人也不懂什么是老公,说不定以为他意婬他是公爵而已。 井笙突然有些垂头丧气,昨天晚上他悄悄溜到碧丝侬睡觉的地方,准备拿出家主的无上天威让碧丝侬投怀送抱。可惜井笙却看见碧丝侬双手紧紧拢在胸前,眼睛里的坚定像磐石一样坚硬,瞬间就扑灭了井笙高企的欲火,最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低着头灰溜溜地离开。 “我觉得我们应该沿着南边的路去搜寻,不能光在这里等,万一他们在路上有危险,我们可能会不知道。” 碧丝侬被井笙的话勾进了沉思,确实也对,这样做的成功率比较高,但是谁应该去呢?碧丝侬心里有些矛盾,虽然她现在不再是纱希家族的仆人,但毕竟她出生在无霜城,成长也在无霜城,要放弃对道芬和爱莲的担心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威达德家主,我去寻找他们,您在这里保护少爷和小姐好吗?”碧丝侬想来想去只有这个选择,只要井笙在这里,两个孩子的安全就得到了最大保障。 “先人的,还叫少爷和小姐,道芬不是我的儿子吧?”井笙在心底月复诽了几句,他也知道碧丝侬的观念不可能一时半会就转变过来,纱希家族现在正在落难中,要是恢复了元气,碧丝侬还愿不愿意待在他身边还是两说,想到这里,井笙的情绪有些低落了。 “好吧,以前面的大山为界限,你沿着西边的河流和东边的山脉中间搜索,不管有没有线索,必须在天黑前赶回来。”井笙有气无力地命令碧丝侬。 碧丝侬郑重地点点头。“少爷和小姐的安危就交给了家主。” 井笙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你快去吧,带上这个。”井笙把六分仪递给碧丝侬,这是他从道芬手里强索过来的,要是没有这个东西分辨地理位置,井笙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走出大山,再说一个能力低微的孩子也不适合保管这样的神器。 碧丝侬有些惊奇,但她没有说什么,接过六分仪,郑重地放在怀里,井笙的眼睛都看直了,恨不得他也变成六分仪。 向道芬和爱莲简单交代了两句,碧丝侬走出了瓮城。 “怨念啊!什么时候才能得偿所愿啊!”望着碧丝侬风姿摇曳的身影,井笙只能在喉咙中使劲吞口水。 连续找了两天,碧丝侬一无所获,第三天终于传来好消息,找到了米特拉斯。 “米特拉斯?”井笙皱着眉头,看着狼狈不堪的米特拉斯,老头早失去了大师风范,像一个衣裳褴褛的乞丐,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疲倦。 井笙热情地迎了上去。“道芬、爱莲,给米特拉斯先生准备热汤热食,老先生一路辛苦了。” 疲惫满脸的米特拉斯一看见井笙,眼神中却流露出锐利的狐疑,让井笙心中恼火万分。 “你为什么在这里?” 井笙一愣,心中的怒火猛窜了起来。“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更让他恼火的是娇小美丽的碧丝侬搀扶着米特拉斯,丝毫不嫌弃他肮脏的衣服,甚至她的胸脯紧紧贴在米特拉斯的手臂上,脸上满是红扑扑的兴奋。 米特拉斯半眯着眼看着井笙,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井笙突然抽出剑,快捷无比地刺向米特拉斯,所有人都惊呆了。 片刻之后,井笙悠然地抽回长剑,剑尖上扎着一只长虫。“老先生要小心了,这里毒虫猛兽很多,小心别丢了自己的老命。” 洗漱之后的米特拉斯恢复了元气,看上去确实像一位大师,他又在淳淳善诱两位纱希家的继承人。 “这么说来威达德先生一直在照顾你们?” 爱莲扑进米特拉斯的怀中,哽咽着说不出话,她在最绝望的时候一直盼望着老师,今天终于得偿所愿。 “好孩子,老师这不是来了吗?知道我说过什么?要坚强。我郑重地恭喜你们,你们已经通过了严格的试炼,爱莲小姐可以学习所有二级火系法师的咒语了。”爱莲听到之后,转泣为笑,作为神选士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奖励。 道芬听到之后心里郁闷的不得了,他至今还是一个预备神选士,甚至连都不是魔法学徒,他适合什么魔法职业完全不知道,但道芬知道他不适合学习火系魔法。 “道芬少主。”米特拉斯慈祥地模了模道芬的头。 “嗯,老师。”道芬的兴致不高,他梦想中的导师到现在也没有答应他的请求,看来还是诚意不够,道芬在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 米特拉斯当然明白道芬的心事,不过他目前也没有什么办法,如果刚特勒过来的话,他倒可以试试看,也许道芬适合做一位召唤师。 “道芬,你不要着急,你是纱希少主,还怕没有老师么?”米特拉斯倨傲地笑了笑,纱希家族的荣耀就是他的骄傲。 道芬托着下巴。“或许吧。”他不认为纱希家族这个名头现在有多么吃香,至少威达德先生没有表现出来过,说实话,纱希家族这个名词目前还是倒霉的象征,在追杀他们的光明骑士团眼中,纱希家族甚至是背叛的代名词,确实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要不然到死亡群山避难干什么,道芬想到这里更加垂头丧气。 道芬想了想说:“我是想威达德先生做我的导师,可惜他不愿意,米特拉斯老师您帮我说说好吗?” 米特拉斯眉毛一挑:“什么?这怎么可以!这绝对不行。”米特拉斯断然拒绝了道芬的恳求,开玩笑!怎么能让一个不知根底的外人来做纱希族长的导师,这不是乱弹琴吗!米特拉斯不给道芬一点希望,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这种可能性。 “为什么不可以?威达德先生有很高深的魔法,老师您的朋友不是也说了吗?威达德先生可能是一位控灵士,他有足够的资格做我的导师。”道芬涨红了脸,他觉得米特拉斯老师太武断了。 米特拉斯被道芬一番话说得噎住了,一向乖巧顺从的道芬怎么也学会了顶嘴?难道这也是那位威达德先生的教导?米特拉斯生气了,还没有做导师就这样教孩子,要是真成了道芬的导师,米特拉斯不敢想象道芬会变成什么模样,这样绝对不行,道芬少主要远离这位黑暗森林出来的野人。 “道芬,你年纪还小,要找一位真正适合你的老师,不然会浪费你的资质。”米特拉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资质似乎也能算个理由。 道芬高声叫道:“米特拉斯老师,我不小了,我已经十三岁了!父亲也这么说,你也这么说,难道我就一辈子做个预备神选士?然后再找一位高级女魔法师入赘过去吗?不!我是纱希家族的族长,我不是小瘪三。”愤怒的道芬让米特拉斯目瞪口呆。 谢谢观看,今日更新完成。 第二十四章 双龙太极图与自然法师 “是吗?哦,精神紧张了一些,没有看见,我们再来。”井笙好半天才把手松开,甚至还把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女人特有的体香冲入他的脑海,让井笙心中的念头更加欲罢不能,他已经处在亢奋的边缘。 碧丝侬一只膝头抵在墙上,双手紧紧握住把手,奋力地往外拉。 “你这样不对,要前后震动。”井笙见状放下长剑,握住碧丝侬的双手,教她如何前后震荡。 发丝内传来皂角混合的清香味,井笙紧紧贴住碧丝侬的后背。“你先试试如何振荡。” 碧丝侬朝前挪了挪,井笙也跟着往前挪了挪。 “家主,您贴得我太近,我不好动。”碧丝侬的声音低若蚊肭,井笙甚至可以看见她的耳很子都是红的。 “没事,就这样试试。”井笙的胆子越来越大,他甚至把鼻子靠近了碧丝侬的肩头,幸好把火的灯摇摇曳曳,不然就被井笙看走光了,当然,碧丝侬里面穿着齐肩的紧身衣,摇晃的火光下井笙什么也看不到。 她一只手根本握不过来粗大的把手,勉强用两只手才能抓住,碧丝侬突然发疯似地使劲震动把手。 “对,就是这样,不过你应该把全身的力量都调动起来,腰部!对就是腰部。”碧丝侬像只狸猫一样,使劲在井笙面前拉动,她的背、臀不时撞击在井笙身上,井笙感受到碧丝侬强有力的双臂使劲地震动,非常富有弹性的**撞击把他兴奋得云里雾里。 “家主,是这样吗?”碧丝侬侧抵着头,轻声问井笙。 “啊?对,就是这样。”井笙还在享受软玉温香带来的刺激。 “那边不需要用剑捅吗?”碧丝侬快站不稳了,那几下猛力几乎让她力气用尽。 井笙依旧从后面抓着碧丝侬的双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他开始神游太虚幻境。 “家主?”碧丝侬只听到井笙喘着粗气,她猛地一回头,正好将樱唇对准了井笙的嘴唇。 “啊!” “啊?” 井笙双眼闪着赤光,双手闪电般收回,紧紧环搂住碧丝侬盈盈一握的腰肢。 “家主!不要!”碧丝侬有些惊惶失措,她要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那也白枉了她二十四岁的年龄,她在井笙怀里使劲挣扎,可男人的力气怎是她能对抗的。 “没什么不要的,我是你的家主吗?你不是应该服从我吗?”井笙面目潮红,像喝醉了酒一样。 碧丝侬身子一僵,是啊!她难道不是威达德先生的女家臣吗?家臣是不能反对家主的合理要求。 碧丝侬身子一软,任由井笙的双手在她身上游走。 井笙越来越兴奋,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做-爱做的事。 碧丝侬的身子犹如过电一样颤抖起来,井笙的手已经攀上了她的酥胸,饶是井笙的手再大,一只手掌也环不拢来,这正是他喜欢乃至崇拜的类型。 井笙逮住碧丝侬的胸襟,准备快速剥下来,女人的沉默已经让他肆无忌惮。 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井笙手背上,然后是两滴、三滴…… 井笙心里一惊,欲-火陡降。 “你怎么哭了?” 碧丝侬边抽泣边说:“家主,你喜欢碧丝侬吗?” 井笙点点头。“当然喜欢。” “可是您为什么要强迫碧丝侬呢?”碧丝侬掩面痛哭。 井笙被哭得冷水浇头,只好讪讪地缩回双手。 “您是家主,您喜欢碧丝侬,碧丝侬当然不会拒绝您,但您这样做不会得到碧丝侬的心,我以后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的时候,家主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碧丝侬吗?”碧丝侬泪如泉涌,抽抽泣泣的同时话还非常完整。 井笙越听心越惊,不就是旷男熟女之间的相互慰藉吗?不至于说得这么严重吧? “我当然喜欢,不过我们都是成年人,不需要说这种话吧?”井笙听着碧丝侬的哭泣声,头开始疼起来。 碧丝侬飞快地移出身子,双手拢在胸前恐惧地看着井笙。 “难道?”井笙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难道碧丝侬还未经人事?是淑女而不是熟女?如果那不是要为她负责到底?不过负责到底也不算什么坏事,但她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也许魔法大陆就像一九四九年以前的华夏吧。 碧丝侬捡起地上的剑,朝井笙比划了几下,她似乎也觉得不合适,干脆把剑搁在她自己的脖子上,双眼虽然泪眼朦胧,但其中的坚毅、决绝却是任何人能够读懂的。 “碧丝侬”道芬少爷已经醒了,但他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呼喊碧丝侬。 碧丝侬很犹豫,她看看道芬又看看井笙,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碧丝侬的动作让井笙哭笑不得,心头怒火直冒。“先人的,你很怕我是不是?” “家主”碧丝侬不知道该说什么,从道理上来说她是错误的,她也知道,只是她心中不愿意,所以她就反抗了。 “算了,别说了,我不会强迫你。”井笙苦笑了一声。“你去照顾道芬吧,到底我还是很佩服你,是佩服你对纱希家的忠心。” 碧丝侬有些惊奇。“家主您不责怪我吗?”她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 井笙压抑着内心的不满,大度地挥挥手说:“我责怪你什么,相反我还很看不起那些背主求荣的货,虽然你是道芬送给我的,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仆人,碧丝侬你不同,我很欣赏你的忠心耿耿。” 碧丝侬眼睛中闪着欢喜,她喜欢井笙夸奖她忠诚,她自己也一直这么认为。“家主,我知道您心里的期盼。” 井笙摆摆手。“你说啥?我现在能有什么企盼,都他娘的是命啊!门也打不开,希望早死早投胎吧。”井笙一想到身处绝境,不禁情绪骤然低落,心中的火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碧丝侬精气十足,眼睛中闪烁着光泽,但她的表情却是略含羞涩。“家主,您很焦躁,这样对您的身体可不好,等少爷康复了我会好好照顾家主,是的,我会好好照顾家主的。” 井笙没有回答碧丝侬,虽然这话语中隐含有许多的意味,似乎也拉近了两人的关系,但井笙心中已经没有这样的念头,他突然惊讶起来。 井笙看见了令人不敢相信的东西,在火把的照耀下,青色的地面显现出一个图形。 “太极图?”井笙怪叫一声,回荡的声音把他自己吓了一大跳。 碧丝侬也凑过脸看了看,面容透出一阵古怪。“这是双龙太极图,古老的图腾。” “古老图腾?有多古老?” “起码多少万年以上了,家主对这个也有了解吗?”碧丝侬看着地上的黑白分明的太极图,她不禁想到了一些邪恶传说,心中猛然打了一个寒噤,紧紧地把道芬搂抱在胸前。 井笙皱着眉头,虽然他学空间魔法时也学过易经,但对这种神秘主义的书籍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对于太极八卦这种易经里流传下来东西更是只有简单的认识,在他那个世界一般被斥责为封建迷信,神汉和神婆以及一些山上的道士都以吹嘘易经来谋生,当然豆腐儒的徒子徒孙也将易经解读成为人处事的道理,甚至有人从其中推导出宇宙运行的规律,不过井笙心中很清楚,易经八卦他确实不知道有什么用,当然占巫他倒是知道,但是他需要占巫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太极图出现在这里?井笙糊涂了,他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诡异。 “这是自然法师的图腾。”碧丝侬心有余悸地转过脸,不敢看地上的太极图。 “自然法师?这是怎么回事?”井笙一愣,难道这里有传说中飞天遁地、捏符降妖的道士? 碧丝侬声音低了许多,她好像十分害怕被别人听去。“我也是听到一些吟游诗人这么说,在魔法大陆一直有一些邪恶的自然法师,他们不敬萌神,蛊惑神选士修习他们的邪术,甚至与光明教会和暗黑教会对抗,一度他们的实力还非常强大。当然,无所不知的萌神降下神谕,已经将他们全部毁灭。” “哦?!那他们会什么邪恶的法术?”井笙对这些传闻突然发生了兴趣。 碧丝侬摇摇头说:“好像有什么精神控制、腐烂性法术、亡灵召集等等,据说那些邪恶的自然法师最终目的是窥破萌神的奥秘。”碧丝侬有些惊惶,飞快地说完,生怕遭到萌神的天谴。 “就是背神者吧?”井笙听明白了一些,他没有再问碧丝侬,点燃另外一根火把仔细打量地上的太极图。 第二十五章 寸缕不挂的碧丝侬 地上的太极图是雕刻在岩石地板上,但双鱼图并不是标准双半球形,而是双龙形。井笙在脑中回忆关于易经的信息,易经本名周易,和连山、归藏并称为三易,这是汉本周礼中的原话。现在看来归藏出现的时间应该比周易还要早,易经的黑白双鱼图一直到周易的时候还没有定型成经典双鱼图,仍是双龙形,成为双鱼形最早只能确定在宋,阴阳的概念也是如此,易经中并没有确凿的阴阳概念,只有阴阳家邹衍将阴阳说整理成整套思想体系后,结合司马谈的五行学说,才诞生了阴阳五行学说,尔后催生了巫医-中医。实际上太极图的出现比三易出现的时间应该早得多,而三易是诠释先有的太极图尔后产生的,这是有考古学证据的,双龙太极图最早可以追溯到六千五百年前,而双鱼太极图最多只有一千多年历史,甚至有明证的太极图是经明初赵撝谦简化成双鱼双眼图。最早的连山易确凿证据也只能追溯到汉朝的刘歆,据后人考据证实,是刘歆伪造了连山易和归藏易。 井笙举着火把,绕着太极图仔细查看,离双龙太极图稍微远点的周围还有一些刻画,井笙放低火把,他认出来是八卦,再稍微远点还有刻有六爻组成的六十四卦。 “咦?怎么只有六十卦,还有四卦呢?”井笙再数了一遍,确实只有六十卦,巽宫缺山风蛊、坎宫缺地水师、艮宫缺风山渐、坤宫缺水地比。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独独缺少这四卦?”除了是双龙太极图,一切与井笙知道的周易六十四卦完全一致,地上雕刻的整个太极图就仅仅差这四卦。 “难道是开启门的密码?”井笙突然兴奋起来,缺的这四卦他当然知道该怎么组合。 井笙拿过墙上的火把,将它弄熄,充作炭笔在缺少的四卦位置上添加上。 等了几分钟,太极图既没有发光,大门也没有如他所期望那样自动打开,井笙揪着头发,陷入了深深沉思中,他心中的慌乱也越来越强烈,手脚都冰凉起来。 井笙大吼一声:“贼老天,到底要怎样才能打开门?你今天到底开不开门?老子火了!”四周寂静一片,唯有井笙的吼叫在石室内回荡。 碧丝侬蹲在道芬身边,看着井笙的眼神是迷茫和复杂的,甚至有些惊惧的神色在内,她明白井笙骂的贼老天是什么意思,家主未免也太大胆了,碧丝侬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井笙朝碧丝侬苦笑了一声,贼老天也不是他儿子能左右主使,不过是心情郁闷时骂一骂解乏,就算是他儿子,现在的孩子叛逆期出现得早,说不定听了这话早就暴跳如雷,哪里还会来给他开门,说不定一火大,又把他送到数百万年后的陌生世界去了。 围绕铁门转了无数圈,井笙没辙了,算算时间,他们下来快四小时,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情况。 “威达德先生,我们是不是困在这里了?”半天没有说话的道芬终于开口了,看来鸦片水对他的镇痛作用很大,以致到现在道芬都不觉得左臂的疼痛,只是脑袋昏胀得很,一个硕大的血包顶在头上,岔一看上去真是有些怪异。 井笙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白痴。“大概是这样。” 道芬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井笙还以为他有什么办法,看来是没指望了。 心如火燎的井笙趴在地上,像缉毒犬一样仔细检索花岗岩地板上每一寸地方,希望能够发现开门的线索。 半个小时过去了,除了发现六十四卦的八卦图缺少四卦以外,井笙在地板上一无所获,他压抑着内心的气馁站起来一面墙一面墙地检查。 足足一小时过去了,除了两面墙上的通风孔,井笙没有任何发现,壁虎倒是发现了几只,他之前轻看了石壁的厚度,包括弯道里面的落下的石门挡,起码厚度在两米以上,铁门的厚度至少也有一米左右,已经不在井笙可以对付的范围之内,越清楚这个事实就越令人沮丧。 “外面已经天黑了吧?米特拉斯恐怕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背包里面的肉干还可以对付一阵,水也不缺,但井笙知道这是不长久,必须尽快找到出路,否则这里就是他们的埋骨地。 “死不怕,就怕死得毫无意义。”井笙紧紧握住拳头,眼睛中散射出倔强的疯狂。 “铁门?”井笙突然发现了他的愚蠢,厚度一米以上的铁门是依靠人力开启的吗?显然不是,肯定还是依靠机关开启。 “机关在哪里呢?能不能使用?”井笙对比了弯道里落下石壁的速度,他敢肯定铁门的机关还能使用,石壁的反应绝对不算慢,肯定是他们触动了那里的关闭机关,照这样推算,铁门的机关也应该可以用,没道理会失灵。 “但是机关在哪里呢?”如果是在铁门另一侧的房间,井笙绝对没有任何办法,他不会穿墙术,只能寄希望机关应该在这边石室内。 “一半对一半的机会。”想通这一切,井笙信心大增。 “希望是物理触发机关,不能想象机关是由光电或其它方式控制的。”井笙在嘴里喃喃自语,他干脆点起所有牛油火把,将石室内照得一片光亮。 功夫不负有心人,井笙终于在铁门边发现一道一厘米宽的凹槽,也许是年生日久的缘故,凹槽已经被灰尘全部覆盖,井笙抽出长剑仔细清理凹槽内的尘土,不一会就清理干净,然后井笙就傻眼了。 凹槽内用火把勉强可以看清楚,就是普普通通的槽,里面没有钥匙孔也没有任何可以触模的机件,放一本二十四开的日记正合适,但这个凹槽仅仅是用来放日记的吗?说是石头上的裂缝恐怕更为恰当吧。 井笙的手指刚好伸进去,不过里面太深了,也只能模到一半的地方,他用剑试了许久,没有听到任何机括被触发的声音。 “或许铁门那边是卫生间吧?这里是用来放置草纸的,一次一张,毫不浪费。”井笙木着脸没有任何表情,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开门呢?”井笙跌坐在地板上,手撑着额头苦苦思考,各种因素和可能性他几乎都考虑到了,但开门的头绪他还是没有找到,突然井笙一个恍惚,他开始迷糊起来。 “难道这下面有地洞?”井笙用脚使劲踩了踩地板上的太极图,抱着双肘心里直犯愁,丝毫没有看见碧丝侬寸缕不挂,着莹白的身子诡异地盯着井笙,她的双手结成一个复杂的手印,纤柔地站在太极图对面。 井笙的脚刚踩下去,他突然看见了太极图对面的碧丝侬,火光中的碧丝侬实在是太显眼了,雪白的身体和阴暗的石室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井笙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碧丝侬这么开放了?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井笙心里一点奇怪的意思也没有。 仅仅三秒钟不到,井笙头顶突然放出了光明,越来越强烈,整个石室被照得纤毫毕现,一股浓烈的花香从碧丝侬身上绽放出来,井笙猛地抽了几下鼻子,这是罂粟花的味道,井笙非常熟悉它,这种花是魔鬼和天使的化身,他喂给道芬的水里就含有鸦片,作为镇痛效果非常好。 “为什么碧丝侬身上有罂粟花的味道?”这种异象让井笙陷入沉思,完全忽略了头顶越来越强烈的光亮。 罂粟花的香味像实质一样,穿过井笙的身体,涌向他身后的铁门,然后穿过铁门,进入铁门后宽阔而广大的穹顶,逐渐消失在黑色的穹顶大厅中。 一尊尊塑像,肃立、跌坐、凝冻、俏皮、诡异,全部呈现在井笙眼前,这是祭祀的神殿。 跟着旋流的花香,井笙猛扑向其中一尊塑像。 在堪堪要撞击时,井笙猛然惊醒过来。“难道我又是在做梦?” 这个念头一出,碧丝侬和头顶的光明忽然消失,四周再次恢复到黑暗之中。 井笙看向石室角落,碧丝侬衣褶整齐,丝毫不像他意婬那样曾经一丝不挂,墙上的火把已经熄灭了一支,其余的火把要死不活地在燃烧。 道芬待在碧丝侬怀里,不知道和她说什么,井笙没有心思竖起耳朵听小男人和大女人之间的对话,虽然他心中充满了醋意,但他不是威达德先生么,一位充满骑士风度、具有高尚怜悯精神的魔法师。为了这可怜的名声,井笙只好忍,实在忍不住他只好在心底月复诽。 “天杀的道芬少爷,碧丝侬可是我的女人,你他娘的就不知道忌讳一点么?你看你的手放在什么地方?那可是我儿子以后的食物,我说你不要模了好不好?真是气死人了。喂!碧丝侬,有必要把道芬抱得这么紧吗?你干吗把嘴唇靠得这么近?我真的很嫉妒啊!” 为了他和所有人的性命,井笙只好暂时不去管道芬,免得越看越生气。还是去苦苦思索如何开门吧,或许开始的梦境会给他有益的提示。 今日更新完成。 第二十六章 令人兴奋的调-教 井笙看着地上的双龙太极图,他嘴里喃喃自语。“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日月运行,一寒一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这是《易经系辞上转》中的话,似乎在井笙心中提醒了什么,他盯着地上的太极图仔细研究。 凹刻为阴,凸刻为阳,乾坤两卦相隔太极图而对。根据方位,井笙可以肯定乾坤两卦必定是正对东、西、南、北方,就是不知道正对的是哪个方向,但这和找到开门密码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井笙在心中很肯定这点,如果他的预感是正确的话,那么开门的方法一定和太极图有关。 乾为阳、坤为阴,那么男人是阳,女人不就是阴了吗? 井笙兴奋地跳了起来,这种想法不错。 “碧丝侬,你放下道芬,过来我这里。”想到就做,井笙站在双龙太极图内,脚踏住凸刻,示意碧丝侬站在凹刻的图形上。 碧丝侬似乎有些害怕,踟蹰着不敢踩上去。 井笙觉得有必要给他解释一番。“别害怕,碧丝侬这不过是太极图,听说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吗?”这是道德经中的文字,不知道魔法大陆有没有,井笙实际上并不相信这些,但架不住别人用这些来构筑机关,他也只好入乡随俗,用道的观念来理解如何开启机关。 乾为阳道,坤为阴-道。 “大道至简,道生万一。我站的位置叫阳鱼,也叫阳道,你站到我对面,这个位置叫阴鱼,也叫阴-道,把双脚踏上阴-道。”井笙不容置疑地命令碧丝侬,这恐怕是最后的希望了,他不希望碧丝侬被自然法师的邪恶传说所困扰。 碧丝侬犹豫了一会,还是听话地站了进来。 “双脚踏好,别动。”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并没有出现井笙臆想中的光明或声响。 “难道有什么地方操作不对?”井笙仔细回忆开始的梦,他发现他确实错了,因为开始他和碧丝侬是相隔太极图站立。 “碧丝侬,我是你的主人,想一想,我的决定到现在为止有错误的吗?现在你退后,站在后面的图形中,不要怀疑我的决定,你必须毫不犹豫地服从,这是开门的关键。”井笙大声命令碧丝侬,他突然想到了坤卦中的一句话,“阴疑于阳,必战。”他不能让碧丝侬对他的话有丝毫怀疑。 井笙的话让碧丝侬收摄起了疑虑,确实她的家主所做的所有决定都没有错误的,于是她坚定地站在坤卦上,抛弃了脑海中对自然法师的畏惧。 井笙退后两步,双脚踩住乾卦。 异象立时出现,和井笙的梦境中一模一样。 头顶出现了大片的光亮,雪白的光照亮了整个石室,碧丝侬吓得花容失色,道芬惊呆了。 “花香呢?”井笙有些抓狂了,并没有花香从碧丝侬身上透出。 井笙转头看向铁门,他没有听到任何机括的声音,黝黑的铁门死气沉沉挡在面前,似乎在阴测测地讥笑他。 “为什么梦中有花香?而现在没有?”井笙百思不得其解,要说梦境是错误的,但现在点亮了光却是事实,但要说是正确的,哪为什么不能开启铁门呢? 把梦境再次和目前的景象对照,井笙发现多了一些什么,是的!是碧丝侬身上花花绿绿的衣服,梦境中她可是赤身露体。 井笙有些犹豫,他想怎么样才能劝说碧丝侬月兑掉全身的衣服。 “道芬,调转你的头,不要看。” 井笙摆出很严肃的表情对碧丝侬说:“碧丝侬,你的信仰是坚贞和虔诚的吗?现在对你最大的考验到了,你愿意接受考验吗?” 碧丝侬还没有从头上突然出现的光亮中回神过来,她已经对井笙完全拜服,心里和井笙的距离越来越近。 “家主,我愿意。”碧丝侬心里愿意接受任何考验,这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很好!现在你月兑掉身上的全部衣物,记住,是全部。”井笙的表情更加严肃,脸上甚至出现了圣洁的光芒。 碧丝侬稍微惊愕了一下,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很快就月兑掉了所有裙衩,包括头上的饰物,也包括一条鹅黄色的底裤,果裎在井笙面前。 羞涩的碧丝侬双手掩在小月复前,露出高耸挺傲的胸部,井笙口中唾液大量涌现,喉结不停地抽动,差点没有办法保持肃穆的表情。 一丝丝罂粟花的味道终于出现,但是还不够强烈。 “碧丝侬,将你的双手放在大腿侧面。”井笙的命令越来越有效,碧丝侬顺从地将手拿开,果裎面对太极图对面的井笙。 花香稍微加浓了一些,但还是在石室内盘旋,井笙感觉到花香并没有穿过铁门,它们无力地盘旋在铁门周围,似乎在等待一个契机。 一切该做的都做到了,为什么还没有达到效果? “刚健中正,纯粹精也。六爻发挥,旁通情也。时乘六龙,以御天也。云行雨施,天下平也。”这是乾卦中的话,“刚健中正,我心既坚且正,脚踏乾卦六爻,触类旁通,驾六爻适天时,不说御天,起码也是正天,但重点似乎在最后两句。”井笙有些苦恼,如何才能云行雨施?花香若为云,何为雨? 井笙心里咯噔地一下,他试探问向碧丝侬:“这个碧丝侬,你还是处女?” 碧丝侬脸色突然绯红,是不是处女和开门有什么关系?这太匪夷所思了,不过她还是难为情地点点头。“是的,家主。” 看来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井笙马上纠正了他的错误,如何让一位处女云行雨施?这真是一个难以说出口的难题。 “难道要真的和她在道芬面前表演活春-宫?不妥啊!如果我的电脑在身边就好了。”井笙敏锐地意识到什么叫雨,但是叫处女下雨无异于在树上捉鱼。 井笙计算了一下背包里的东西,节约一点能够坚持三天,三天时间应该足够让处女变出雨来。 “休息一下吧,喝点水,一会听我讲道。”井笙的心里既喜且臊,喜的是有这个正大光明的机会一亲芳泽,臊的是居然有诱奸的嫌疑。 “唉!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啊!” 井笙盘坐在地板上,义正辞严地布道。“天下大道,阴阳为本,阳为首,阴为辅。谚语有云:生男如狼,犹恐其尪(wāng意为残疾);生女如鼠,犹恐其虎(意为跋扈)。故曰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再言男女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倡扬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他也不管碧丝侬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自顾自地念完这一段,还恶意地把夫妇两字改成男女。真是其心可诛,井笙脑子里充满了精虫。 “家主!”碧丝侬涨得面红耳赤,井笙说的话她只听懂了男女之道。 “嗯?没听懂是吧?那我一句句给你解释。”井笙对他自己的记忆力也感到好奇,东汉班昭写的《女诫》他不知道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第一是说天下是由人组成,世界中人最重要,这个你同意吗?”井笙开始对碧丝侬循循善诱。 碧丝侬点点头,人肯定比动物植物重要,这是不争的事实,萌神之下,人最高。“我想是的,家主。” “阳为首阴为辅,男女各有分工,由于男人的智慧而重要决定来自男人,女人应该成为男人的重要助手。” 碧丝侬有些犹豫,不过大体上这话还是不错。“家主,我想我同意。” “一个家庭如果生一个男孩,最怕他是残疾而不能学魔法。”井笙斜眼瞟了瞟碧丝侬,女孩子正聚精会神听井笙布道。 “当然,我完全同意。”井笙这话让碧丝侬想起了无霜公爵的两个莠民儿子,不会魔法的后代对神选士家庭来说简直是无边的耻辱。 井笙点点,这样的问答形式非常完美。 “其二,女子如果嚣张跋扈,不敬父母,不友爱兄弟,恐怕就是灾难。” 碧丝侬没说的,她肯定同意井笙的话。“是的,家主。” “人类男女既然是天之骄子,那么他们就要承担巨大的责任。”井笙继续循循善诱。 “是的,家主。” “人类最大的责任莫过于繁衍后代,不要让人类因为缺少后代而灭亡。” “是的,家主。” “如果男女之间和谐共处,努力繁衍后代,那么人类就不会灭亡。” “是的,家主。” “男女之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繁衍后代。” “是的,家主。” “繁衍后代关系到人类的生死存亡。” “是的,家主。” “所以我们应该用愉悦的心情去接受繁衍后代的过程。” “是的,家主。” “因为我们的愉悦,才能产生更多健康健壮的婴孩。” “是的,家主。” “如何产生愉悦,这是男女双方的重大责任。” “是的,家主。” “双方的愉悦关系到人类存亡。” “是的,家主。”碧丝侬已经成了应声虫。 “现在我们可以来讨论如何产生愉悦?”井笙很高兴碧丝侬一直回答正确。 “是的,家主。”碧丝侬还在机械似的回答 第二十七章 创世神殿 道芬目瞪口呆地看着井笙,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羞涩的青年处女就这样被他套入瓮中。浪客中文网道芬虽然只有十三岁,但他对男女之事并不是懵懂无知,相反道芬甚至很精通如何从暧昧到明火执仗,在无霜城做纱希少主时身边的侍女给了他太多的实践机会。不过今天道芬少爷算是开了眼界,一个人的婬秽境界原来可以高到如此地步,和井笙相比,光明教会的祭祀显得太浅薄了,道芬自己那些手段就苍白得令人可笑,如此,道芬更加坚定了拜师的念头,除了威达德先生,道芬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导师。断掉手臂躺在角落里的道芬正在挖空心思想各种办法,一定要让威达德先生做他的导师,他已经决定了不达目的不罢休,他至少可以肯定威达德先生和他有一个共同爱好,或许这就是机会。 “威达德先生真是拥有娴熟技巧的人,我终于相信任何事情都有境界这么一种说法,佩服啊!”道芬在角落里小声嘀咕,他是真的崇拜井笙,无论从哪方面都强过他太多,甚至比无霜公爵也不遑多让。 井笙正准备手把手教导碧丝侬如何感受愉悦,听到道芬这么一嘀咕,井笙突然哑巴了,他忽略了一个重大的问题,现在突然想了起来。在开始的白日梦中,碧丝侬可是双手在小月复部结了一个手印,那个手印肯定才是开门的关键,而不是他所想象的云行雨施。 是继续进行愉悦教育还是试验如何开门,猛然把井笙纠结住了,井笙心里的欲-火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继续调-教成了无聊的把戏。 “碧丝侬,今天课程就到这里,希望你谨记我的话,以后有机会继续今天的课程。”井笙有气无力地结束了对碧丝侬的教育,抛下满月复疑问的碧丝侬独自站到太极图上。 原来碧丝侬的坤卦位置是直接面对铁门,而井笙的乾卦位置却是背对铁门。 “难道需要碧丝侬结手印给铁门看?”井笙觉得有些荒唐,不过魔法的事情或许不好说,而现在要做的事情是不是魔法却更不好说。 “走一步算一步吧。碧丝侬你过来,还是站在那里。” 碧丝侬指了指衣服,井笙只好点头,现在他认为既然要做手势,那么必定是可以不月兑衣服,但他也不好自鞭耳光,只好同意碧丝侬宽衣解带,他再一次看见了鹅黄色的底裤,总觉得鼻子里痒痒的,搞不好鼻血真的会喷涌而出。 “很好,你做得非常不错,现在把双手拿出来,跟着我做。”井笙依照记忆,让碧丝侬双手结成手印,突然他发现这个手势和三合会的示天手势非常相像。井笙心中突兀地想到,难道自然法师会是洪门后人?或是鬼谷子遗裔?越想他觉得越有这个可能,虽然他能来到魔法大陆已经算是奇迹,但既然有这种可能,那就表示他可能不是唯一,难道之前不会有人来到这里吗?逻辑推理的答案是肯定的。 手势既成,如浓雾一样的花香凛然而出,潮水一般奔涌向井笙身后的铁门。 刺耳的机括声在石室内回荡,巨大的哐当声从铁门传来,井笙面露喜色。“终于成功了!” 从坠落地洞到打开铁门,已经整整十个小时过去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井笙找到了希望。 碧丝侬和道芬也是惊喜万状,不管铁门后面是什么,至少他们不会被困在空无一物的石室内,算时间其实他们被禁闭的时间不超过六个小时,但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奇妙,感觉上时间的长短并不总是依照真正时间来计算,井笙从开门那一刻,他觉得他似乎在石室内已经呆了快三天,现在终于被解放了。 井笙示意碧丝侬穿好衣服,把道芬拖到石室角落,他收集好所有火把,准备一个人先去开门。 搭上把手,轻轻摇了摇,井笙感觉到铁门有些活泛,不再像之前那样僵硬,再加一把大力,厚重的铁门居然被他拉开了。 井笙用湿布巾掩住口鼻,万事小心为妙,他一只脚谨慎地踏进门洞。 在火光的照耀下,几只爬虫飞快地从门洞里跑开,露出灰色的地面。 井笙左手擎着火把,右手握住长剑,慢慢地朝前挪动,轻轻试探地面上是否有陷阱机关,他可不愿意去感受什么叫乐极生悲。 穿过五米长的门洞,井笙眼前豁然开朗,又来到一个巨大的石洞内,不!或许叫殿堂更为妥帖。 凭借开始白日梦的印象,井笙寻找到第一个塑像,这是一尊三米高的花岗岩雕像,连带方形的底座至少有五米高。 井笙后退了两步,终于看清楚了雕像的相貌。 这是一条盘曲弓张的龙,但它的头却是豺,一种凶猛无比的中型食肉动物,堪比狼的凶狠。 “豺头龙身?这不是睚眦吗?”传说中龙的九个儿子之一,井笙心里是惊诧万分,什么乱七八糟的世界?古希腊人文加中国神话?盎格鲁撒克逊人加汉语?井笙心里只想哭,这是哪个杀千刀的神仙发明的这个世界啊?!这不是胡搞嘛! 顺着底座,井笙一一看清了其余雕像,分别是赑屃、螭吻、蒲牢、狴犴、饕餮、蚣蝮、狻猊、椒图。 所有雕像均有两米高的底座,雕像也高达三米,从色泽上看,雕像和底座均呈灰色,估计是用同一石材雕制而成。 所有雕像一字排开成一列,面对数十米宽的空旷,对面是什么井笙不知道,但他很想看看是否有最高宝座,或者宝座上有什么。 “应该往左手过去吧?”井笙不清楚龙子塑像在右列还是在左列,按照一般想象,既然是高贵的龙子,那就应该在左侧,秦、唐、宋、明就是以左为贵。 井笙朝右手边模去,很快就越过排在最前的赑屃,这位力大无穷的龙老大背上却缠绕着一条蛟龙,两只栩栩如生的龙头颌首望向前方。 很快井笙就爬上台阶,五层台阶上只是一块平台,或许曾经有宝座,但现在是什么也没有了。 绕着平台转了一圈,井笙走到了右边,隐约可见类似龙子的雕像,一样的底座一样的高度,但他只认出了两个,凰和麒麟,后面的七只雕塑却不认识了,估计也是神兽之类。 是什么人在山月复下修建了如此庞大的地宫? 地宫的作用又是什么? 是祭祀场所?或是秘密会所? 看到的越多,井笙脑海中的迷团也越多。 如果猜测正确的话,平台对面应该还有一个很大的入口。 井笙跳下平台,沿着中间的大道往前走,果不出所料,正对大道有五扇高大的铁门紧闭,同样是锈渍斑斑,铁门两侧石墙上还各有两扇小铁门,井笙用手推了推,已经完全锈蚀死了。 大铁门完全是扣死了的,五根巨大的铁质门闩横亘在铁门后,门闩上残余了一些铁链,完全消除了井笙寻找机关的侥幸。 井笙举高火把,发现大铁门上还有五扇风窗,上面什么也没有镶嵌,露出黑洞洞的五个豁口。 “或许可以从上面爬出去。” 风窗离地约有五米高,对井笙来说这点高度难不倒他,他只需要快速奔跑获得足够的加速度,双手应该够得着风窗边沿,加上使用背包中的麻绳,三个人逃出这里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只在于进入风窗以后。 井笙掏出一小块薄羊皮,用炭笔在上面描绘出从弯道下来后的所有地形,再小心放进背包中。 “既然修建在山月复,起码也是为了隐秘的目的,至少大殿外面密道和机关肯定少不了,有个详细标注的地图绝对是好帮手。”关系到生死的问题,井笙绝对不会马虎,除了不知道确切的方位,一切都按照实际走向来标注,即或外面是迷宫,这样详细的地图会让他们少走不少弯路。 碧丝侬的面色煞白,这些高大的石像吓住她了。“这是传说中的创世神殿!” “创世神殿?” 道芬在一旁接嘴说:“我们家里是有这么个传说,据说创世神殿就在火烽堡附近,但从纱希祖先镇守火烽堡到退出这数千年时间,一直都没有找到它,没想到竟然是在地下。这些雕塑可真是精致,可是这都雕的是什么啊?难道雕塑的是史前神兽吗?还是神话传说中的怪兽?威达德先生您知道吗?我想您一定知道。”道芬完全不认识这些雕像,他在那里自问自答。 井笙听得目瞪口呆,他知道魔法大陆所谓的史前时期,那几乎是久远到十一万年前了,说实话,对照地球过去的发展历史,井笙很怀疑这个十一万年的历史中间是不是有缺页。从第一个古猿露西被发现开始,人类从猿猴部落进入到电气化社会用了四百万年时间,这是人类自身的演化史,但美索不达米亚的苏美尔人发明历史上第一种文字-楔形文字到地球进入电气时代,仅仅过了不到六千年,相比较而言,十一万年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庞大了。 今日更新完成。 第三十二章 坦美儿的毒计 但在她温敦和顺的面容下却是不相称的决断,眉宇之间甚至带着一些和相貌格格不入的煞气,她是坦美儿·葛洛丹小姐。 “苏思拉堂哥,我认为应该用毒烟把他们熏出来,实在不行可以引水灌进隧道,不出来的话就等着被活活淹死吧。”坦美儿阴测测地露出洁白的虎牙,这个计谋真是太好了,葛洛丹小姐露出了女人特有的阴毒,和她的美貌给人的好印象完全是两个方向。 道尔顿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真是绝户计,葛洛丹小姐好毒辣的手段。 米勒皱了皱眉头,他是不太喜欢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作为神选士应该堂堂正正地对决,这才是正道。 苏思拉倒是大喜,还没有等他说话,一旁的斯洛维奇立即大加赞扬葛洛丹小姐。“小姐真是天纵奇才,如此美妙的计策恐怕只有小姐才能想出来,这个计策有三好,一是可以收到完整的尸体,二是不会损坏少主想要的东西,三是我们不用去冒风险就可以坐收其成。” 坦美儿得意洋洋,似乎天下只有她最聪明。 苏思拉好气又好笑,这种毒计也能总结出三好来?“斯洛维奇你这个马屁精,哪一天你不再拍马屁的时候,一定是嘴巴生了疮,要不然就是死了。” 斯洛维奇带着谄媚的笑容。“少主,小姐真是英明神武,不费一枪一刀就可以击败敌人,少主肯定也非常欣赏小姐的才智,您的仆人不过是在赞扬小姐的一贯聪明。” 道尔顿三人身上一颤,好像遭遇了寒气,全身的皮肤布满了痱子。 “坦美儿这个计策我看很好,米勒叔叔觉得怎么样?”苏思拉哭笑不得,虽说是好计策,但也不用这样夸张吧?不过这么多年来都听习惯了,所有人都知道斯洛维奇是个马屁精,更多时候是坦美儿·葛洛丹的专属马屁精,苏思拉小姐非常享受斯洛维奇的夸张恭维,有时候她出风头就是为了听斯洛维奇滔滔不绝的恭维,那会让她的虚荣心膨胀到无穷大。 米勒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么多人总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我没什么意见,不过等道牙和鲍革夫回来再说吧,听听他们的意见也好。” 苏思拉拍拍手。“好,就这么办,道尔顿是魔医师,你去附近山林寻找些龙耳里和断肠草来。索娜塔,把背包打开,拿出夹层里的红瓷瓶,斯洛维奇去收集材草,嗯,计科也去吧。” “是,少主!”道尔顿巴不得离开这里,他不能想象一个人可以经常无耻到这种地步,斯洛维奇的谄媚嘴脸他已经看够了,再说貌若天仙的坦美儿也让他有不寒而栗的感觉。“少主,道牙老师和鲍革夫回来了。”索娜塔刚好看到远处两个人,他们飞快地赶了回来,胁下似乎还带了两个人。 苏思拉表情复杂地看着爱莲小姐,林思丽已经恐惧得不能说话,双唇惨白。 “爱莲·纱希小姐?” 道牙放开爱莲,小女孩蔑视地看了一眼葛洛丹少主,一言不发地整理自己的外套。 “果真是纱希家的爱莲小姐,外面的人都传言你们被兽人掳走了,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苏思拉手中又多了一个筹码,对于金册他是势在必得,爱莲身边的女孩显然是一个平民,并不是神选士,所以苏思拉也不怕说些刺激的话出来。 爱莲小姐冷冷地说:“很奇怪吗?作为纱希家的后代,什么地方不能去?我来邙山大陆又关你什么事,真是奇怪了。” 苏思拉啧啧称奇,以前就听说爱莲·纱希小姐伶牙俐齿胆大非常,现在看来是低估了她,两个女孩子躲藏在荒芜人烟的死亡群山里,一个一级法师,一个平民,这需要多大的胆量才行? “真是遗憾哪,据说你父亲已经去世了,你知道吗?”苏思拉开口就无情地打击爱莲小姐。 “什么?你说什么?”爱莲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惊天霹雳一般的消息击碎了爱莲心中的最后希冀,小女孩痛哭不止,林思丽也惊呆了,无霜公爵的死预示着纱希家族的全面衰亡,从此以后不会再有纱希家族,她们会成为邙山大陆的流浪者,然后默默无闻地湮没在死亡群山中。 苏思拉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看着爱莲小姐凄惨地哭泣。“我还听说光明教廷已经接管了无霜城,当然,纱希家的五彩石可能也要被送回教廷,万年传承的纱希家族就这样没落了,真是可怜啊!” 听到苏思拉这么说,爱怜的哭声更大了,她和林思丽两个哭成一团。 哭声惊动了坦美儿,她好奇地看见两个陌生女孩相拥对戚。 “她们是谁?” 苏思拉耸耸肩。“纱希家的爱莲小姐。” 坦美儿两眼大放光明,绕着哭泣的爱莲小姐仔细打量。“爱莲·纱希是吧?听说是有天赋的火系魔法师,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怎么样嘛,和索娜塔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个一级火系法师,这位是怎么是个平民?” 苏思拉哈哈大笑。“堂妹,爱莲小姐才十三岁,再怎么天赋也不过如此,倒是堂妹很优秀,才二十二岁就是三级战士了。” 坦美儿丝毫不管苏思拉话里的揶揄,朝自己的堂哥抛了个媚眼。“要赶上哥哥不知要多少时间?设特斯老师现在好像不太愿意来齐夫堡。” 苏思拉尴尬地讪笑了几声。“堂妹,听说设特斯回老家疗养去了,你真是的啧啧!” 坦美儿一跺脚,两唇红嘟嘟的。“银样的蜡枪头,中看不中用。不说他了,你再帮我找个年轻力壮的战士老师来。” 苏思拉打了一连串的寒噤。“堂妹,自从你成年以后都换了九个老师,这个事回去再说吧。” 坦美儿抱着苏思拉的胳膊,将高耸的胸脯在他手臂上摩挲,嘴里连连撒娇。“哥哥,我觉得道牙叔叔的物理系魔法很精深,你回去和族长大伯说说,让他来教我嘛。” “别胡闹了,亲爱的坦美儿,天下这么大,总会有适合你的老师,道牙叔叔现在很忙,他没有空。”苏思拉很无奈,他甚至看见了道牙恐惧的眼神。 坦美儿手指一用力,狠狠地掐了苏思拉一把。“小气鬼,我自己和族长大伯说去。” 苏思拉心中满头大汗,从死亡群山一路过来,坦美儿和他的下属帕拉斯战士打得火热,恨不得随时将贴在一起,但现在她看都不看一眼死去的帕拉斯,这个堂妹真是无情得很啊!苏思拉·葛洛丹可不敢把道牙叔叔推进坦美儿这个火坑,要是道牙叔叔在落水堡的父亲知道了,还不把他恨死。但他又不能对坦美儿过于严厉,齐夫堡的三伯碎迪可是非常护短的人,要是得罪了他,到时候父亲的责罚肯定会落在他的头上,真是让他伤脑筋啊!苏思拉只好两边都不得罪,当然,如果他以后做了葛洛丹家族的族长,那又另当别论了。 当然,苏思拉知道坦美儿接近道牙的目的,他的家臣鲍革夫·洛奇,四级游侠。 坦美儿围绕着爱莲看了几眼,再也没有任何兴趣,她现在的目标转移到了鲍革夫身上,虽然俗语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张纸,但坦美儿名声在外,知情的人不但噤若寒蝉,而且总是想办法和她离得远远。 “道牙叔叔,我和堂哥商量了一个计策,您看怎么样?”坦美儿正正经经把毒烟计说给道牙听。 道牙倒没觉得什么,要获得金册,恐怕此计最可行。 “大家小心,里面还有个高级战士,小心他的冷箭。”苏思拉吩咐所有人行动起来,道尔顿采回来一大皮袋的龙耳里和断魂草,把它们夹杂在藤蔓和柴草中,烧起的毒烟会迅速撩倒一大片人。 “先不忙。”坦美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叫来道尔顿和计科。“刚特勒还没有死,你们用块木板把他架起来慢慢抵近洞口,斯洛维奇去喊话,让米特拉斯用金册来交换他们。” 斯洛维奇和鲍革夫在一旁嘀嘀咕咕,听到坦美儿叫他,连忙跑过来,附在坦美儿的耳朵边说了一通。 “是这样啊?让我好好想想。”坦美儿转向苏思拉。“那前面真是有个洞可以下去?” 苏思拉点点头,不过好像太深了,不太容易合围。 “你很想得到金册?”坦美儿灼热的眼睛看着苏思拉。 “当然是,不过”苏思拉有些犹豫,一个中级火系魔法师加上一个钢铁战士,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坦美儿打了一个响指。“怕什么?他们现在恐怕更怕,隧道估计是没有其它出路,现在形势是我们占优。让米勒叔叔和索娜塔过去,主要目的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这边还是主攻。”坦美儿倒不失为一个果决的女子,很快就给葛洛丹少主分析清了形势。 苏思拉思忖了一会,两面夹击倒是个好计策,不过人手安排应该重新计划。 今日更新完成。 第三十三章 绝地逃生 “米勒叔叔守在洞口边,道牙叔叔和计科过去看看能不能潜伏进去,鲍革夫去顶木板,斯洛维奇喊话,准备好以后计科发个信号过来。”葛洛丹少主迅速分配好了人手,他要把主力放置在这里,至于那边的手段是作为备用,如果米特拉斯置之不理的话,道牙很可能就潜伏进去变成偷袭,中级狙击师的特点就是善于隐匿身形,米特拉斯将左右为难,如果他疏忽了就会吃大亏。 一切议定,道牙带着计科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之中。 刚特勒被五花大绑在一块木板上,由鲍革夫抵在后面,小心翼翼来到隧道前。 斯洛维奇趴在地上,胆颤心惊地抬起头,黑洞洞的隧道里看不清任何人影。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葛洛丹家包围了,你的同伴刚特勒在我们手上,识相的话把金册交出来,少主和小姐会考虑给你们活路。” 苏思拉和坦美儿躲在石柱后面,米勒站在隧道口右边的水洼里,蓄势待发。道尔顿则躲在另一根石柱后面,随时准备对受伤的同伴进行治疗。 斯洛维奇又喊了一次,但隧道里面悄然无声。 “老师,他们要进来了吗?我们应该去营救刚特勒先生啊!”道芬小声地对井笙说,脸上充满了焦急。 井笙觉得几处为难,他倒是不怕外面的人攻进来,他起码有几种方法可以一一消灭这些人,老刚特是他必须要救的,但是投鼠忌器啊! “怎么办?家主。”碧丝侬望着井笙,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 “嘘!别出声,让我想想办法。”井笙握住牛角弓,在脑袋中飞快思考。 井笙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安全拯救刚特勒,他咬了咬牙,恐怕只有牺牲刚特勒了,他不能为了刚特勒的安危放弃道芬和碧丝侬的生命,他不是傻子,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交换。 “里面的人听着,刚特勒不但在我们手上,爱莲小姐也在我们手上,不要冲动,我们只要金册。” 井笙听到外面的喊话,心脏猛然紧缩起来,爱莲终于被他们找到了?那岂不是说林思丽也被抓住了? 道芬和碧丝侬特也听清楚了喊话,两人面色惨白,无助地望着井笙。 井笙这一刻心乱如麻,放弃刚特勒可以说不得已而为之,但他能够放弃爱莲小姐吗?或者他能够放弃他心中的天才少女林思丽吗? 井笙没有说什么,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过他要看看爱莲和林思丽是不是真被他们抓住了,如果是,井笙决定妥协,看来金册他们是势在必得,用一本书交换三个人的性命,井笙觉得完全值得。 井笙看了看角落里米特拉斯的尸体。“你的努力白费了,难道你不觉得这很令人嘲讽吗?” 蹲井笙拿出匣子,他爬到土包后面大声朝外面喊道:“书在这里。先放人。”话音刚落,井笙觉得他很傻,既然你都不相信别人,别人为什么要相信你? 井笙拉开匣子,里面躺着一本黄金叶子编织的书,井笙没有细看,反正这也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用力将它撕成两半,将其中一半扔出洞口。 “书的一半我扔了出来,放人之后再给你们另外一半。” 看见了隧道里扔出的东西,苏思拉心中狂喜,斯洛维奇赶紧捡起地上金册狂奔向石柱后面,生怕洞里的人反悔射他一箭,他这小身板可捱不起加持了魔法的利箭。 “真的是金册。”苏思拉随手翻了几页,他就知道是金册,因为和无霜城秘密书库里的介绍一模一样。 爱莲小姐、刚特勒、林思丽,该放谁呢?苏思拉举棋不定,他可不会放走所有人,不管怎么说刚特勒是不能放走的,他隐藏了十五年,无时无刻不想对葛洛丹家族复仇,苏思拉要是放走他,葛洛丹少主的位置恐怕就是别人的了。 “放爱莲小姐和她的侍女进去,鲍革夫你把木板上的人看好。”苏思拉很快就决定下来,一个失去封城的贵族已经不能称为神绶贵族了,所以他不介意放走爱莲小姐。 鲍革夫朝苏思拉点点头,扬了扬手,他手上有一根金属丝线套在刚特勒的脖子上,金属线从木板的缝隙中穿出来牢牢地掌握在鲍革夫的手中,如果谁想强抢刚特勒,鲍革夫只需狠狠一用力,刚特勒的人头就会落地。 爱莲疑惑地和林思丽走进隧道,看见了她想看见的所有人。 “妹妹!” “哥哥!” 道芬猛地把爱莲搂进怀里,两兄妹抱头痛哭,这一段时间来他们哭泣的时候实在是太多了。 “您好!威达德先生。”林思丽面无表情,机械地朝井笙行礼,井笙没来由地心中一痛,他轻轻拍了拍林思丽的肩头。“没事就好,到后面休息去吧。” 林思丽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可怜的孩子。”碧丝侬母性大发,连忙拢着林思丽走到后面去。 四个人在弯道后面低声倾述相互的思念之情。 井笙等了一会,苏思拉并没有把刚特勒放过来,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金册已经一分为二,估计谁拿到一半金册也没有用,井笙靠在洞壁将牛角弓抵在胸前。 “我们已经放人了,把剩下的金册扔出来。”斯洛维奇胆子大了许多,也许是里面的人扔出一半金册的缘故。 “还有一个人。”井笙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他没想到究竟在哪里,不过他认为既然金册很重要,葛洛丹的人就不可能无故欺骗他,就是事后要灭口总要等金册到手才能做吧,难道他们还有其它后手?井笙小心地看了看漆黑的隧道,他忽然想起那个塌陷出来的洞。 斯洛维奇在外面大喊大叫:“我们已经放了所有人,刚特勒不算,他是葛洛丹家的仇人,不可能放他。” 井笙的算盘落空了,他没有想到刚特勒和葛洛丹家还有这种恩怨。 多说已经无益,井笙掉转身,迅速奔跑到几字形弯道里面,绕过几个小型弯道,再往前三百米就是塌陷出来的洞,他已经肯定葛洛丹会派人从那个洞下来偷袭他们,井笙需要抓住一个人质来交换刚特勒。 井笙没有贸然冲过去,他单膝跪在地上,将牛角弓拉成满月状,然后在那个洞下方四处锁定,希望能够打草惊蛇。 果然,他的眼睛似乎看见了一丝空气中的波动,然后迅速湮没在黑暗之中。 笔直的隧道能容纳两人并排通过,隐藏在隧道里面的黑暗中只能是自欺欺人,这次他们失算了。井笙搭了三支箭在弓弦上,成品字形射向洞内,除非迅速跳上竖洞里,否则在笔直的隧道里是无处躲避。 井笙的箭快那一丝空气波动更快,被发现那一瞬间,他便迅速奔跑到了隧道最里面的弯道,刚刚避开射来的箭支,时间上拿捏得非常合适。 “一位会隐形的高手!”井笙突然觉得血脉贲张,这种势均力敌的感觉好久没有出现了,似乎又回到了和黑暗森林里的魔兽们斗智斗勇的时光。 “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快!”井笙抽出一只箭取下箭头,在箭杆上绑上一块布,他快速前进了一百米,沾上牛油然后点燃,稍微瞄准地平,将箭射了出去。那一瞬间井笙再搭上一只铁质的獾牙箭,迅速加持上力神术和弓术,他看着迅速前进的光点,不停在心中估算距离和力量。 “二百二十米!”井笙终于看见弯道处的金属灯座,随即放开了手中的獾牙箭。 带着巨大的力量,獾牙箭笔直地射向远处的灯座。 计科还在地洞外面,隐匿在弯道处的人是道牙,他迫不及待地下到隧道中准备暗中擒获米特拉斯,但追魂般的三支箭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箭劲实在是太强悍了,道牙打消了强攻的打算。 看到飞来的火箭无力地掉在地上继续燃烧,道牙在心中嗤笑。“难道箭可以转弯吗?简直是白费魔力。”他决定隐匿在弯道处不动,等对面的战士耐心丧失后再出击,配合着正面的夹攻,道牙相信米特拉斯支持不了多久。 正想间,带着啸叫的獾牙箭直直地钉在灯座上,巨大的力量还没有消退,箭杆不停地嗡嗡颤抖。 “这种弓术恐怕已经是最高级别了!今天恐怕有些棘手了。”道牙并没有动,他直直地盯着眼前不足两米的牙箭,箭尾有一个很奇怪的纺锤形金属块,被打磨得非常光滑,几可鉴人。 “这是什么箭?”道牙正奇怪时,他突然感觉到心中一阵悸动,他被锁定了。 还没有等道牙想好逃避的位置,只听到当的一声脆响,然后就是心口一闷,一支五厘米长的牙箭头射进了他的胸膛,直透后背。 在道牙摇摇晃晃倒下地时,耳边传来了巨大的破空声。 “是引魂连珠箭,我太愚蠢了。” 第三十四章 飞来的黄雀 “碧丝侬,给他上药止血。浪客中文网”井笙拿出背包中的细铁链,大约两百五十厘米长。 井笙拉开道牙的领口,抽出坚硬的猪牙刀,狠狠地在道牙的锁骨下剜了一个洞,把铁链穿进去绕回来扣死,铁链的另一头握在井笙手中。“我锁住你的琵琶骨,看你怎么隐形。” 道牙痛醒过来,翻了一下白眼然后又晕死了过去,一时疏忽酿成千古恨,道牙不知道会在昏迷中做什么样的恶梦。 碧丝侬小心地给道牙上药,道牙断了两根肋骨,前胸一根后背一根,坚硬的獾牙从他后背凸了出来,碧丝侬没有去拔,那只牙箭头穿在肋骨上。 “两边的伤口都封住了,但他呼吸很不顺畅,估计是血呛进了肺,恐怕坚持不了好久。”碧丝侬小心翼翼地用一团布条裹住道牙的伤口,他很幸运,獾牙箭没有伤到他的心脏,但右肺估计已经失去了大半功能,另外伴生了血胸和气胸,如果不采取更多的救治手段,道牙撑不了多久。 对于井笙来说无所谓,面前的俘虏生死和他无关,他只要他活着换回刚特勒就行了。“外面的人听着,你的人已经在我手上,现在我们一人换一人。”井笙不知道葛洛丹换不换,毕竟用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属来换葛洛丹的仇人,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里来说,也许是件不合算的事。 在外面准备毒烟攻击的苏思拉大吃一惊,难道是计科被抓了? 苏思拉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井笙的话,如果交出刚特勒的话,他们手上的筹码就没有了,再说父亲那一关也不好过。 正在犹豫间,隧道里面扔出来一只耳朵,耳垂上还套着只精美的黄金耳环。 看清楚了耳朵上的金环,苏思拉发出一声惨叫,完了!是道牙叔叔的耳朵。 所有人都在心里惊呼,米特拉斯看来真是豁出去了,连道牙的耳朵也敢割下来,看来米特拉斯是用这种方式表达他不畏死亡的决心,一股阴冷的寒烈掠过所有人心中,米特拉斯连萌神谕旨也敢藐视,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吗?俗话说兔子逼急了也要咬人,隧道中的米特拉斯就像一只困以待毙的野兽,随时准备拉人垫背。鲍革夫情不自禁地退了两步,他可不愿意去对付视死如归的中级魔法师,过了中元节他才二十四岁,后面还有大把的美好时光,要是米特拉斯一个想不通,威力巨大的元素爆会把整个隧道炸塌,所有人都会成为血肉模糊的肉末,中级魔法师的元素爆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鲍革夫根本不愿意去考虑这种场景,他胆怯了。 盯着血淋淋的耳朵,苏思拉赶紧大声呼叫:“别乱来,有话好说,我们放人。” 井笙在隧道里面传出话。“把刚特勒抬进隧道,将另外半本金册拿来。”井笙很明显听到了葛洛丹少主的惨叫,他脑子略一思索,就知道这个老游侠对葛洛丹家很重要,他不假思索加大了交换法码,他想看看这个游侠到底有多重要。 坦美儿按住苏思拉拿出金册的手。“堂哥,不能就这么答应他,我们还有机会,道牙叔叔是为葛洛丹家族牺牲的。”坦美儿咬牙切齿地阻止苏思拉,米勒迷惑地望着苏思拉,不救道牙这话太让人心寒了吧?鲍革夫咬了咬牙默不着声,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隧道,道尔顿和斯洛维奇根本不敢说话。 苏思拉的眼角余光扫视了四周一圈,他有他的考虑。“不!坦美儿你不懂,如果道牙叔叔有个三长两短父亲绝对会撕碎我,我决定把书还给他们,后面还有的是机会。”苏思拉没有半点犹豫,他推开坦美儿,将金册交给了鲍革夫,由他负责将刚特勒抗进隧道并交换出道牙。 “隧道里面的人听着,现在我们将刚特勒和金册送进来。” 米勒心忧道牙的安危,他决定承担送人的任务,但苏思拉不同意,还是由鲍革夫进去送人,米勒很遗憾,本来他计划送人进去后乘机突袭,不说别的,二级水系魔法水弹术可以轰得敌人手忙脚乱,然后他再发动六级魔法窒息将敌人困在凝厚的水雾中直至窒息,如此可容易地擒下米特拉斯和那位战士。 但苏思拉心系道牙的安危,决定不去冒险,毕竟隧道里面有两个高级法师,苏思拉知道窒息只能同时对付一个人,到现在为止,米特拉斯进洞后都没有再露声音,说不定躲在某个角落里,伺机致命一击,毕竟纱希家族没有再可失去的东西了,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逼上绝路的魔法师实际上更可怕。对于苏思拉而言,如果再失手失去米勒,他不知道葛洛丹家族会掀起什么样狂潮,两名中级魔法师沦陷于敌手,这个消息最少会让他失去少主的宝座,他父亲葛洛丹家族的族长贝罗休斯·葛洛丹甚至可能将他禁闭终生,所以很简单,于情于理苏思拉都不能再冒险了。 井笙站在离洞口五米远的里面,他擒着牛角弓,一支铁质穿云箭架在弓弦上。“将人放进来,金册扔在人上面。”井笙不后悔割下了道牙的耳朵,只有这样才能震慑对面的人不打任何侥幸的主意,井笙嘴里默念着弓术的咒语,将蓝色的火焰燃起。 葛洛丹家族的所有人心里沉甸甸的,道牙被俘获让他们感到震惊无比,好半天才明白过来米特拉斯在隧道中隐藏了险恶的后手,他们不禁对这个说话的战士又恨又怕,但却无可奈何。分兵合围的主意是坦美儿出的,至少她要为道牙的耳朵负责,在无法劝服苏思拉牺牲道牙后,坦美儿心中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这以后终究会成为一个话柄,道牙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把坦美儿恨死,当然,他会对葛洛丹少主更加忠心,由此可见,坦美儿只有狠辣,谈不上什么心机。 鲍革夫战战兢兢地扛着刚特勒走向洞口,木板上面摆着半本金册。 天色已亮,隧道口被包围在荆棘丛林之中,只有正对面才能穿过丛林进入隧道。 背后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所有人心里一惊,难道是米特拉斯的后援吗? 就在这当口,背负刚特勒的鲍革夫突然感觉到一阵凉风掠过,木板一重一轻,他在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绝对是一位高级游侠,说不定还是位高级狙击师,鲍革夫心里凉透了,他一位区区四级游侠,绝对不可能抵挡高级狙击师的袭击,幸好不是来刺杀他。鲍革夫侧了侧头,果不其然,放在木板上面的金册失去了踪迹。 “少主!”鲍革夫既不能丢下木板,但再也不能进洞里了。 “什么事?”苏思拉赶紧跑过来。 鲍革夫满脸大汗。“金册丢了!” 苏思拉面色剧变。“什么?你说什么?”他望向木板上,半本金册已经不翼而飞。 “米勒叔叔,怎么办?”苏思拉话刚出口,米勒已经失去了踪迹,他发现了盗金册的人,沿着未消失的痕迹追逐而去。 苏思拉现在是两头着难,一是怕米勒有闪失,二是这边还没有交换道牙,没有金册,估计也交换不了。 正在着急之间,后面山林转出来几人,苏思拉一看之下,大喜过望。 “葛洛丹少主,真是好找你们。”贝南·桑德森握住苏思拉的手,心里松了口大气,终于找着了他们,用不着提着脑袋往南走了。 跟随在一旁的两人中,一人浓眉大眼、气度不凡,一人面色白皙,面无表情,两人都面有倦色,直到确定眼睛看见的是葛洛丹少主,这两人才发自内心地高兴起来。他们一行人在死亡群山中爬山涉水,吃饱了苦头,队伍中甚至有三人丧于非命,死亡群山的野蛮魔兽可不是摆设,他们足足花费了近两个月时间才来到这死亡群山的尽头,尤立多和莱昂说什么也不再南下,和他们的哥哥贝南点明最多走到火烽堡遗迹,要是再寻找不到葛洛丹少主,尤立多和莱昂打死也不会跨过火烽堡遗迹南边的红水河,幸好一进火烽堡遗迹范围就联络上了葛洛丹少主。 桑德森家族的少主里瓦莱多暂时没有来,他率领家族的光明骑士团驻扎在法-伦堡,派遣这三兄弟先行南下死亡群山寻找葛洛丹少主。贝南三人是桑德森家族族长坦泽·桑德森的堂侄,以贝南为首的搜索队南下数千公里,历尽千辛万苦,当然是为了找到葛洛丹少主,毕竟桑德森家族和葛洛丹家族是姻亲关系,里瓦莱多和苏思拉是发小,虽然桑德森家族掌握有桑德森家族联盟,但一直视葛洛丹家族为有力的后盾,两家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互为护卫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虽然贝南识得大局,不表示他的两个弟弟也是这样,只不过在葛洛丹少主面前不敢公开抱怨而已。 “贝南兄弟、尤立多兄弟、莱昂兄弟,你们终于来了!”苏思拉草草将这里的情况概述了一番,一听到这里有神秘高手抢走宝物,贝南马上请求他的老师费迪南和他一起去协助葛洛丹少主,三人顺着痕迹飞快地去追踪米勒。 尤立多·桑德森指挥着桑德森家族的人进入凹地。 “什心、并西亚,快点打理座椅出来,瓦特老师,请这边来坐。”尤立多还是很尊敬他的导师。 “莱斯利去把马拴好,喂点干料。” “费尔,去将林子前面的土坡清理干净,再把帐篷拿出来架好。”整个树林前面闹哄哄的,桑德森家族看样子是准备在这里安营扎寨。 所有人都很高兴,尤立多和莱昂高兴的是不会再往恐怖的南方走,那可是生人勿近的邙山大陆,其他人高兴的是任务终于完成了大半,剩下就是安全地返回法-伦堡,和桑德森家族的光明骑士团汇合,然后回到世代居住的桑德森家族主城火山城。葛洛丹家的人也很高兴,来了这么多强大的外援,中级火系魔法师米特拉斯和神秘的钢铁战士不会再被畏惧。 站在大树下的坦美儿使了个眼色,斯洛维奇点点头,悄然消失在树林中。 “这不是尤立多哥哥和莱昂哥哥吗?”坦美儿理了理衣襟,从树荫下走出来。 莱昂紧跑几步,过来捏住坦美儿的手。“两个月不见坦美儿妹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天上的璀璨星辰也及不上坦美儿的美貌,你就是米娜河的女神!”莱昂口中的唾液直往坦美儿脸上喷,脸上一板正经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坦美儿赶紧掏出手巾,半掩着面孔,遮住莱昂四处喷射的口水:“莱昂大哥,你可也是越来越精壮了!坦美儿很喜欢。”两人的身体越靠越近,尤立多站在十步之外都可以听见咽口水的声音,苍白的脸不由得更加苍白。 今日更新完成。 第三十五章 悲怆的逃命 井笙趴在土堆后面,仔细倾听外面吵杂的声音。 道芬安抚好爱莲后也来到前洞:“威达德老师,外面好像来了很多人。” 井笙把手指放在嘴前:“嘘!小声点,爱莲呢?” 道芬点点头:“她们三个人在一起。” “你现在和碧丝侬一起把爱莲和林思丽转移到隧道最里面的半圆形巢洞,和大家一起藏好,我随后就来。”井笙觉得现在的情形已经不能换回金册了,至于道牙的生死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 道芬赶紧点点头,一溜烟跑了进去。 “至少有十五到二十人。”在黑暗森林磨练了足足三年,井笙的听力已经非常敏锐,他至少听到了五个不同女人的声音。 “或许是葛洛丹的家人吧,也许是他的朋友,不管是什么,狩猎的对象绝对不是我。”井笙放了一个踩踏陷阱,将米特拉斯的尸体掩盖在泥土下面,然后拖着晕厥的道牙悄然后撤到隧道深处。 又一个杀戮的季节来到了,井笙充满了强大的信心,无论是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倒下的,那绝对不会是他。但井笙必须顾虑到现实,碧丝侬和三个拖累,井笙不能确保这四个人不会受到伤害。 井笙的打算很简单,只要退进洞内就好,且战且退,再寻敌人破绽,在这样狭窄的地道中短兵相接,人多的优势会被大大削弱,能够一对一是井笙最大的优势,实在不行还可以退入创世神殿内,甚至是太极图室内,只要关闭铁门,再想进来恐怕就是人力不可及的事情。目前井笙没有什么破敌的好计策,见招拆招是最好的办法。唯一忧虑的是食水问题,井笙看着手上的俘虏苦笑,他还没有想到会有一天被逼着吃人肉。 等到井笙做好了准备,外面已经结束了纷乱,开始喊话。 “米特拉斯听着,赶快放了道牙大师,我们可以保证你们安全离开。”斯洛维奇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已经退入地道深处的井笙当然听不见斯洛维奇的喊叫。喊了几遍,地道内悄无声息,外面的人面面相觑,可以肯定里面的人撤退了。 “准备,进攻!”莱昂一声大吼,瓦特高抬双手,一个又一个硕大的火球迅捷地飞入洞口,数十米长的地道内马上燃起熊熊大火,山石在烈火中迅速升温,不一会就有石块崩落下来,烈焰不停向地洞深处灌去。 莱昂目瞪口呆看着瓦特,进攻难道就是放火?他只好无奈地放出波浪术,去熄灭火焰,不然大家只能干耗在这里。只可惜他只是四级水系法师,对于中级火系魔法师瓦特放出的炽热火球力有未逮,三个波浪术放出去,仅仅熄灭了洞口的火焰,洞内燃烧的火焰反而更猛烈了。 “瓦特老师,看来这把火要烧到天黑吧?”莱昂白眼直翻,坦美儿笑意盈盈让他感觉脸皮有些燥热。 瓦特一耸肩:“莱昂,米特拉斯可不是那么轻易被对付,一路烧进去我想会容易一些,虽然有些慢但是稳妥。” 尤立多说:“我认为瓦特老师说得有道理,我们不能冒风险进去。”他招呼桑德森家的三个随从,组成箭矢阵,亦步亦趋靠近洞口,葛洛丹家的三个随从也组成三角阵,在后随时支援,而他和他的弟弟以及他的老师瓦特作为坐镇,押在之后。 莱昂手一摊:“我不是反对烧洞,但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进去?” 瓦特大笑道:“莱昂少爷心急了,我在观察火焰燃烧的过程,现在可以灭掉前面的火。”说完瓦特默念冰凌咒语,寒冻刺骨的冰球飞快生成,瓦特轻轻一推,头颅大小的冰球直扑地洞,过往之处,火焰全部熄灭,然后瓦特再释放大火球,就这样一路烧一路灭火,参与追缉米特拉斯的人全部进了洞。 井笙挟着昏迷的道牙一路后退到巢洞处,前面的熊熊高温让他很不适应,这年头似乎到处都是凶猛的火系法师,井笙之前的算计落空了,无论什么陷阱在上千度的高温下都会显得非常可笑,井笙甚至有些沮丧,他轻视了他面对的敌人,轻视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负面情绪,现在是需要立即更正的时候,不然井笙迟早会被它所拖累,甚至跌下万丈深渊。 “碧丝侬,拿着火把和火种,带着大家退到创世神殿去。”一旦恢复了敏锐的头脑,井笙立即思索如何布置防御,看来要暂避葛洛丹的犀利锋芒,火焰的高温让井笙感到非常棘手,爱莲这些人一旦接触到炽热的火焰,恐怕是没有什么能力抵抗,更不要说毫无魔法的林思丽。 束手束脚的感觉糟糕透了,狭窄的地道虽然限制了敌人的大面积进攻,但也钳制住了井笙反击的手段,他最擅长的是游击,利用他熟悉的地形和方式一点一点消磨敌人的生命,但目前看来除非硬碰硬,只能好好利用地道中的地形才能遏制敌人汹涌的火焰攻击,而不至于束手无策。 “是的,家主。”碧丝侬没有多话,自从米特拉斯死后,她对井笙的吩咐再没有任何犹豫,抱着疲惫不堪的道芬,碧丝侬四人迅速向地洞深处转移。 爱莲转过头深情地说:“威达德先生,请小心,您就是我们所有的依靠了。” 道芬小声说:“老师,请多保重自己。”道芬或许感到有些内疚,他应该和他的老师一起站在最前线,只是井笙不允许他这样做。 林思丽一言不发,转身向洞内跌跌撞撞奔去。 井笙遥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心中突然轻松下来,内心陡发出一种渴望,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望,是极度恐惧之后升腾而起的狂野战意,这种渴望在和巨猪的战斗中迸发过一次。现在,井笙要对付的是人类,十五个人类,其中有六个强大的魔法师,这是一场绝对劣势的猎杀。这种恐惧中的兴奋让井笙浑身发抖,他需要屠杀生命来释放他高昂的情绪,当他的手浸泡在滚烫鲜血中时;当他踩踏着敌人的高傲头颅时,他的心才会慢慢归于平静。 井笙低低吼了一声:“来吧!我才是黑暗森林中的王者,让我看看你们惊恐的表情,我不需要俘虏。”他已经全神贯注进入了战斗。 攻击的敌人非常谨慎,完全是用火烧出一条道路。井笙敲了敲石壁,非常地坚硬,但他知道经过高温灼烧之后,火系魔法师会释放出冰球降温,这样一段一段地稳妥前进,石壁在陡冷陡热之后会非常脆弱,或许这是一个机会吧?井笙在脑袋里飞快思索对策。 汹汹烈焰很快烧到了几字形弯道,井笙不停后退,他要寻找一击而中的的时机,但瓦特非常有经验,笔直的地道他要一直烧到转弯处才用冰球灭前面的火,这样井笙始终没有笔直的射界可用。井笙心中凛然了许多,这可不是在黑暗森林猎杀魔兽,人类,之所以高贵就在于人类拥有智慧。 井笙没有选择,他只能选择退却。飞快退到擒获道牙的竖直洞处,井笙停在这里,用猪牙匕首插在泥土洞壁上,井笙小心地往上攀爬,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他发现了一个阻滞敌人的办法。 猪牙匕首非常锐利,井笙用它快速掀刨泥土,直到一块巨大的岩石露出大半,井笙小心翼翼地用几块方解碎石顶在前方,继续将后面掏空,维持住勉强的平衡。方解石不能耐受高温,再经过冰冻的话铁定会粉碎,那么这块数吨重的巨石就会直接掉下地道,这就是井笙的办法,这么大一块岩石掉下去,肯定会结结实实堵塞地道口,没有半个一个小时的时间,敌人是绝对进不到地洞内。 或许还可以做个陷阱,但井笙略一思考就放弃了,火已经烧过来了,就算布置好陷阱也会被火系魔法师的炽热火焰术烧成灰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井笙跳下地道飞快朝地道内奔跑,只留下昏迷的道牙静静躺卧在悬空的巨石下,穿过锁骨的铁链将道牙锁在石壁的灯座下,就算道牙醒了也无法轻易逃月兑,他总得要先挣断铁链吧?然后坍塌下来的巨石会成为他的沉重棺椁,苏思拉一定会发现烧焦并被压扁的道牙,就是不知道他会做何种感想?井笙冷笑两声,转身没入黑暗之中。 向前奔跑了不到五百米,井笙就发现了碧丝侬他们,四个人已经累得不行,撤退的速度慢了许多。井笙没有多话,他一把挟住爱莲,将她扔在背上,再横抱起林思丽。 “碧丝侬,我们要快点,敌人正在进行弹幕徐进攻击,速度非常快。”话音未落,井笙不禁哑然而笑,碧丝侬懂什么弹幕徐进攻击。 碧丝侬倒还是聪明,虽然不懂井笙说的什么弹幕徐进攻击,但她知道外面的敌人一定采用了非常致命的手段,并且还非常快,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碧丝侬没有多话,赶紧取下井笙给她的背包,应井笙的要求全部给了他,这样碧丝侬只需要照看道芬少爷,负担减轻了不少,相应地速度也会提高不少。 横抱在井笙面前的林思丽双拳拢在胸前,脸色平静地仰望着井笙的宽大下巴,她将头转向井笙胸前,闭上了眼。 井笙关切地询问碧丝侬:“脚伤怎么样?”他必须把这个因素考虑进来,现在这种危急时刻时间就是生命。 碧丝侬摇摇头:“家主,我好多了。” 爱莲和道芬没什么好说的,在生死紧急关头,沉默就是最好的帮助。 井笙大声地命令:“碧丝侬,现在开始奔跑,所有人的性命取决于你的步伐快慢。” “是!家主。”面颊带汗的碧丝侬长吁一口气,她将道芬少爷背负在身上,迅速做好了长途奔跑的准备。 减轻了负担的碧丝侬发挥出游侠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拉出一道烟尘,她迅速消失在山洞深处,井笙踩踏着沉重的脚步紧跟在后。 第三章 科学与社会(二) 马、恩赞叹德谟克利特为“百科全书式人物”,他们对伊壁鸠鲁派的享乐主义哲学推崇备至,当然,马、恩选择性地抛弃了德谟克里特的社会契约说和德谟克利特、伊壁鸠鲁提出道德的本质是令所有人幸福,且实现手段是和平的引导而不是暴力的规整。他们刻意地歪曲了德谟克里特对享乐主义的定义,并将它扩充为社会主义的定义。管中窥豹与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实际上是一回事,阴谋家只需要裁剪名人名言就可以达到他们的阴险目的。 可以肯定地说,没有德谟克利特的思想汇集就没有后世席卷全球的**运动,对于井笙那个年代全世界百分之七十的成年人来说,那是一段终生难忘、刻骨铭心的记忆,全世界三分之二的人口真切地感受到了**狂潮的威力。 历史的玩笑是苦涩而血腥无比,单纯的美好愿望决不能推导出美好的结果,事实和愿望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往往正好相反。“**的幽灵正在欧洲上空徘徊”这句话无比真切地描述了一些事实,因为它存在了数千年,你也可以理解为曾经笼罩在世界人民头顶的幽灵。 人类必然要承担自己所有正确和错误的结果。只是可惜的是,人是最善于忘记的动物,包括选择性地忘记过去,或者称为历史也可。黑格尔也曾说过:“人类从历史中所得到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不记取历史教训。”这无疑是令人悲伤的。 井笙垂头丧气地说:“我相信每个人对世界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在盲人的眼里,世界就是黑色天鹅绒后面的抑扬顿挫;对于牯牛来说,它无法理解色彩的含义。所以我们每个人在正确的同时也是错误的,判断结论的正误只能依靠严谨的参照系和大量经验所产生的详尽规则,更重要的是与目的的嵌合性,正如海德堡测不准原理一样,理解世界的结论在任何时候都是包含有局限性和不精确性,绝没有放之四海皆准的标准,所以,撇开基础条件谈论某个认识是正确还是错误是很可笑的事情,社会学领域不存在绝对正确和错误的事物。”内心怅然的井笙转移了话题,怀疑被人监视的感觉很不舒服,不管这个世界的萌神是不是无所不知,总之,他都要小心谨慎。 林思丽吁了一口气,她感觉到了井笙的忌惮,心中有些失落,但不管怎么样,威达德先生都算是一位优秀的教师,他的头脑中有无数没有听说过的新东西,茨奇王国真是一个谜样的世界。 井笙的话貌似有些道理,爱莲和道芬两人听得完全是一头雾水,林思丽和碧丝侬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大家都明白这个话题的敏感性,一时间大家都闷着头赶路,反而没有人说话了。 “咳!家主的话很深奥啊!不过我觉得很有道理。”碧丝侬小声地在后面说话。 爱莲转过头,背后是漆黑的,除了摇曳的火把光线,甚至连人影也看不清楚。 碧丝侬的声音大了一些,她似乎搞懂了一些问题,大声地赞叹起来:“家主您真是很渊博,说出的话太富有哲理了,我听过伯顿红衣大主教的布道,他说哲学实际就是指导人如何去理解宇宙,如果人理解了宇宙,那么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次神。”井笙的话让碧丝侬听得云里雾里,但又让她肃然起敬,随即她真诚地恭维她的家主,井笙在她心中的形象这一刻变成了哲学大师。 “次神?”井笙顿时觉得惨白无语,这或许就是身处不同规则内所推导出的完全相反结果,所以规则很重要,它是任何认识和评判的依据。 “弗莱茨山神语录里面也有类似的词语,关于参照系和测量的问题,威达德先生怎么看待宇宙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呢?是否人类也属于宇宙的一部份?或者人类是宇宙中的骄傲呢?”林思丽盯着井笙的下巴,小心翼翼地说。 爱莲摇摇头说:“我从葛堡的窗户里几乎每天都可以看见星空,要是真能把星星摘下来装饰在屋里的话,不知道有多漂亮呀!我真希望萌神能听见我的心声。” 道芬朝着他的妹妹鄙视地大笑:“爱莲,等你再长大一点就懂了,再说萌神可不屑理会你这样的无聊请求,如果爱莲的虔诚超过祖先亚历克斯,我相信那时候萌神就会对你降下垂怜,这之前爱莲恐怕需要跟着老师好好学习。”道芬说得一本正经,但他也只比双胞胎妹妹大十分钟。 井笙只能在心里怪笑,他觉得深入研究唯物主义和科学精神会直接把他绕晕了,这种风险不能去冒。放下吧,那不是他应该关注的,享受眼前的幸福不是很好吗? 一般来说,女人触及到哲学问题本能地就会发怵,这间接证明女人更习惯依靠经验来取舍行为,对于逻辑学而言,很少有女人能够进入大师化境,但在美化和享受生活上,每个女人则当之无愧是大师级别,男人则差之甚远,正是有了女人这种直觉和本能,这个世界才会这么多姿多彩;让人目不暇接;让人留恋不舍。 对于那个世界提倡的男女平等,在井笙看来是走火入魔了,在社会学领域凡是追求绝对的概念,比如真善美;比如假丑恶;比如真理,那么绝对是错误的!井笙已经形成了这样的认识理念,或者称之为世界观也可,社会学里只能有相对正确而不可能有绝对真理。虽然各种哲学书上充斥着这样那样的绝对观念,但井笙从来不相信在社会学领域存在绝对的事物,作为社会的细胞-人,他的需求是千变万化和匪夷所思的,从而使社会呈现出千姿百态,不可能出现一种满足任何人**的哲学,如果有的话,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哲学,绝对是妖言惑众,所有的宗教属于这一类,也不可能强调一群人去征服另外一群人,这是恶意的挑唆,旨在人类内部引发灭绝性的争斗。 无限推崇天堂阳光的人内心充满的绝对是黑暗的私欲,追求众生绝对平等的人心里想的一定是对所有人的生杀予夺。对于那种总是要求牺牲现在以换取明日的幸福,则更是不靠谱的弥天欺骗。但偏偏有许多热血膨胀的孩子愿意相信,但最终却发现这是一场催人泪下的惨剧。旧的被粉碎了,却发现新的比旧的还不如,这是多么令人涕下的悲哀。回顾以往,所有为之奋斗的昂扬激情;所有为之做出的无畏牺牲;所有为之激情澎湃的梦想,最后却变得一钱不值,成了挂在嘴角边的冷笑。 以历史观家国之兴亡,以人性观社会之繁衰,任何妄图改造和泯灭人性的行为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失败,在摧残人性的战斗中没有任何人和任何哲学能够取得最终胜利。井笙低头瞟了一眼怀抱中的林思丽,她倒算是一个另类,虽然有些懵懂,但她有了解并钻研哲学的兴趣,对一个女孩来说委实不容易了,井笙心里实际上是很高兴的,好为人师这个成语适用于所有人类社会的所有人。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谈话,井笙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慢慢地,他几乎认为他了解了这个魔法世界的社会架构,但他内心非常明白,这只不过是和几个涉世未深的人的谈论,要融入这个世界他所接触的人还远远不够,以后的道路还很漫长。 井笙在心里发誓,他再也不会回到过去那种小心翼翼和平庸不堪的生活中去,新的世界给了他梦想中的选择,他必须紧紧抓住。 “威达德先生,没路了呀!”爱莲抓紧井笙的肩头,示意给走神的井笙。 前面是一堵灰色的石壁,除了顶上的一个拳头大的小洞,再没有任何路可走,空气顺畅地消失在小洞中,那里通往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虽然早有这种心理准备,但事实摆在面前还是令井笙感到丧气甚至是愤怒,他估计一行五人至少奔走了一个多小时,大概十多公里,现在回头恐怕晚了,葛洛丹的法师队伍多半已经进了创世神殿的外厅,现在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女人们的目光都盯着井笙,她们倒是愿意无限相信他。 井笙的脑袋冒出了濛濛细汗,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他必须承担起他的责任,但目下怎么才能月兑困? “大家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茨奇王国有句话叫做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呃!柳暗花明又一村。”井笙不想显露出他的慌张,他需要鼓足大家的勇气,但他在心中焦躁地念叨天无绝人之路等等。就目前来说,井笙是整支队伍的主心骨,绝不可有半点犹豫神色,甚至连一点点不自信也会摧毁这只队伍,井笙非常坚信这点,正是这种对信心的认识,使他在黑暗森林里度过了漫长的三年而没有精神崩溃。 爱莲小姐似乎并不担心前面有没有路,她愉快地跳下井笙的背部,甩手顿足舒缓僵硬的身体。 第四章 太极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句话虽然强人所难,但柳暗花明又一村真是好有意境的句子呀!”林思丽的眼睛闪烁过一阵炙热的电光,让井笙看得汗流浃背。 井笙赶忙解释:“这是茨奇王国一位诗人的大作,平时我没事也念叨来着。”他可不想别人用鄙视的眼光藐视他,随便什么人也知道威达德骑士不会说这些顺口溜。 道芬跳了起来,大声嚷嚷道:“难道是吟游诗人?这可真是有才啊!” 井笙傻笑两句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再深的话他就不能说了,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碧丝侬,整理整理背包,把所有东西归类分配一下,大家抓紧时间吃点东西,我们现在要把每样物品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是的,家主,林思丽过来一下,把食物分给大家。”这样轻松的事情让碧丝侬来做,她倒是很感激井笙很照顾她,不过作为这群人里面年纪最大的家臣,整理内务为整个团队提供支持也是责无旁贷。 林思丽愉快地为大家准备干粮吃食,碧丝侬坐在地上轻轻按摩她的脚踝,为下一场奔跑做准备,道芬少爷抓紧时间灌了几大口水,每个人都很轻松。 井笙在心里苦笑,他轻而易举地看出了大家轻松后面隐藏的不安,他知道大家怕影响他的判断,每个人都故作轻松,实际上关注甚至焦急的心态井笙是心知肚明的。 “真是些懂事的朋友们,希望我不会对不起你们。” 井笙抽出长剑,在空中挥出几道弧线,嗡嗡作响的剑身在火把下拉出凌厉的闪光,他在脑袋中快速思索,怎么月兑困?这是逃命团队成立以来最严峻的考验。 有三种选择,一是停留在这里躲藏,希望葛洛丹不会找到这里来。二是返回大厅,重新找一条路。三是在这里模索出一条新路来。 无论如何,井笙不会选择第一条路,停留在这里等于送死,第二条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返回大厅几乎要花费一个半小时,葛洛丹的人再慢也已经到达了大厅,说不定就在那里守株待兔,返回去的风险太大了,和自投罗网简直没有什么区别,看来只有第三条路,也就是说必须在这里找到出路。 这里不像在创世神殿那样有扇铁门可以想办法,面前的灰色石壁让井笙眉头紧锁,他把手掌贴在墙壁上,苦苦思索。其它的井笙不知道,他只知道要找到出路绝对不会依靠蛮力,只能依靠智力,恰恰这是井笙最担心的事情,他从来都不认为他的智力很出色,哪怕他曾经从事过所有世界中最依靠智力的职业-诈骗。 “老师”道芬不知想到了什么,小声地呼喊井笙。 碧丝侬把手指放在嘴唇边,轻声阻止了道芬:“少爷别老是喝水,这里有鱼干,威达德老师在思考,暂时不要打扰他。”碧丝侬的紧张表露无疑,上述三个可能她似乎也想到了,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许是做家臣的时间太久了,碧丝侬习惯性地把这种决定性的问题留给了她的家主,她对井笙充满了信心,相信只要给他时间,那么这位新晋的家主一定会找出最恰当的办法来带领大家月兑困。 若是井笙知道碧丝侬对他的信心如此之强,他不知该如何汗颜。 结合在创世神殿的开门办法,井笙举着火把仔细地观察四周,连地上的裂缝也没有放过,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碧丝侬脸上渐渐有些慌乱神色,不过她还是很相信井笙,她认为她自己应该相信家主,这有助于培养她的忠诚之心,至少不能在这种时候质疑,沉默就是最大的支持。 林思丽眉头紧锁,她也在思考,或许是困于年龄和经验,她只是用目光四处观察,并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我想,我们有可能不得不返回大厅。”井笙很想说出这句话,但男人的尊严和四周惶然的目光让他把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井笙的心里已经开始动摇,在这样坚硬的石壁上寻找一条出路实在是太艰难了。 “或许可以再次进入那种恍惚的状态,说不定就找到了转机。”井笙放弃了漫无目的地寻找,示意大家都坐下来休息一会,他则闭上眼睛,努力让他进入一种模模糊糊的状态,或许密室中那种提示会再次出现,如果是那样,说明这个世界的老天爷还没有被萌神剥夺职权。 一种奇怪的阴幽感觉从身后隧道中传来,井笙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从他们走进来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如果追杀他们的魔法师足够细心的话,那么留给井笙的时间已经不足一个小时了,或许魔法师们已经进入了这条隧道。井笙相信追杀他们的魔法师能够很快判断出他们到底进入了哪条隧道,这对井笙来说根本不是难事,松油火把的残烟会暴露他们,地上的脚印最终会出卖一切。 阴幽的感觉越来越浓,井笙的喉头也越来越紧,似乎有人紧紧扼住了它,井笙开始感到嗓子有些发干。他心里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源于对死亡的恐惧,并非每个人在死亡面前都会大彻大悟而坦然面对,相反那种急于抓住生命的念头会压倒一切,无数人在黑暗中等待死亡的最终结果就是精神崩溃,从而做出连他自己也感到瞠目结舌的疯狂举动。 井笙深吸了一口气,扼喉的感觉只是稍微减轻了一点。 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井笙并不害怕面对任何威胁,但他好不容易才和魔法大陆的人类建立了联系,再说他对道芬少爷和爱莲小姐还有承诺,更不要说温柔娴淑的碧丝侬和清丽可人的林思丽跟随在身畔,井笙本能地觉得不能放弃他们独自逃跑,就像上一次那样,膨胀的侠义感遏制了他想逃跑的念头,迫使他必须得到完美的结果。 “我们怎样定义自己,我们就成为怎样的人。我到底应该属于什么人?我的人生意义在哪里?”有些迷糊的井笙忽然想起亚里士多德这句话,并在心中反问自己,如果说在黑暗森林的种种卑劣坑害行为是为了求生,那么现在的绝境使他的心灵更加震撼,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一个如何活下去的理由。 “至少我应该是一个勇士,其次是一个为了目标而坚韧不拔的人,或许我不能成为贤人,至少应该在某方面为大多数人所看重,换句话来说,我应该拥有使自己的灵魂得到慰藉的品质,哪应该是什么呢?”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就根本来说,我更在乎人生过程中的畸正,而不仅仅是为了追求目标的实现。”井笙手心的汗水浸润了手中的剑把,他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缠绳,心中忽然有些明悟。 “目标的实现只能来自于实力,力量才是任何理想的基石。”井笙抬起头,他微笑了起来。 不为别的,他的微笑只因为看见了熟悉的东西。 摇曳的火光下,阴刻在洞顶的太极图若隐若现。 井笙这一刻真是惊喜若狂。“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次再也不能犯那样尴尬的错误了。”太极图的再次出现让他信心大增,他曾经依靠太极图月兑出过一次绝境,老天爷不停用这种智力题折磨得井笙心力憔悴,这或许是他骂老天爷的代价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骂老天爷的胆量,还是骂得那么凄惨。 那么这次又是什么智力题呢? 井笙围绕着洞顶的太极图不停游走,在摇曳的火把映照下,凿刻在洞顶的双龙太极图清晰可辨,但让井笙有些失望,双龙太极图和周围的八卦很完整,并没有留给他遐想的空间,这就有些棘手了。 井笙皱着眉头苦思:“乾、兑、震、巽、坤、艮、离、坎,已经没有任何缺项,就所属来说,金、木、水、火、土也完全具备,就代数而言,一到八齐了,就方位来说,东南西北也有了,乾、兑(金),震、巽(木),坤、艮(土),离(火),坎(水),两仪四象八卦齐备,这个太极八卦图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因为它很普通,很符合常识。”当然,井笙知道这是上古的双龙八卦图,并不是宋以后成型的双鱼太极图,也就无所谓鱼眼的问题,他不会在鱼眼上浪费精力。 “那么答案到底应该在哪里呢?”井笙的头有些痛,他从内心很羡慕那些智多近妖的传说人物,比如说项橐、管仲、诸葛亮、刘伯温之类,福尔摩斯或许也算,这些人举手投足之间就是大智慧,彷佛能够洞察世间万物,与之相比,井笙觉得他自己愚笨得像一头种猪,虽然他曾经从事过需要顶级智力的诈骗职业,但许多时候很简单的道理他都要琢磨许久,急智基本上和他无缘,他的智慧等级差不多属于八十五分那类,所以井笙从来也不依靠在头顶画圈的方式获得灵感,能够老老实实用逻辑来分析问题对他来说就很不错了,实在不行的话,不是还有力气可以用么。 今日更新完成。 第五章 扬长而去 模着石墙井笙苦恼异常,这可不是电脑攻防,还可以依靠暴力进行破解,现在他的手上只有一把剑和一张弓,看着泛着青灰色的石墙,这些单薄的铁器显得更加单薄,人力可不能对付这些不知道厚度的石墙。 “八卦对五行,水土不成双,是否这里面有些什么文章呢?真是头疼啊!”井笙仰望着头,盯着洞壁上的太极八卦图发愣,难道是再去找个水和土来配对吗?水和土?井笙恍然大悟,难道这张八卦图缺少的是水泥? 井笙苦笑一声,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看来并不是配对的问题,如果我在地面画上六十四爻的话,不知道行不行?”说动就动,井笙抓起松木棒,用已经碳化的一头在太极八卦图下补上六十四爻。 六十四爻和洞顶的太极八卦图遥遥相对,并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 “难道是需要什么钥匙吗?”井笙在地上画的六十四爻虽然歪歪斜斜,但非常清晰,比例也很合适,很明显,依靠画图来开门是行不通的。 “或许出路不是这么找的。”井笙敏锐地发现地下的石板有一些规律,不像之前的地面那样,它们是一块块五十厘米左右宽的条石砌成,大约有三十块,向前一直消失在石壁中。 井笙退后几步,他趴子,终于发现一些蹊跷,条石砌成的地面有些倾斜,微微向石壁方向斜去。 这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发现,井笙抽出长剑将它插入条石间的缝隙中,试着撬了撬,条石纹丝不动,缝隙也没有扩大,但井笙发现条石间的缝隙实在是太深了,他抓了几把沙灌下去,最终还是没有看到沙粒冒出来,耳朵贴在条石上听了一会,他发现条石下面很空,甚至可以说很空旷。 井笙兴奋起来:“看来这里确实有一个机关,但是,这个机关的开启在哪里呢?”他看到了摆月兑追兵的希望。一旁密切注视井笙动向的碧丝侬似乎也松了口气,她悄悄拍了拍丰腴的胸脯,看来她的家主找到了解决办法。 整个洞底除了八卦图没有任何提示,不论是什么机关,只要能启动它必然就有条路离开这里,这是井笙唯一能够确定的一点。环视四周,井笙把目光放在了洞顶,看来开启机关的关键还是在这幅太极图上。 井笙踮了踮脚,伸出手,很明显他够不着洞顶,四双眼睛都期待地看着井笙,显然为井笙的发现而高兴。 忽然,井笙感到一阵激灵,他迅捷地趴在地上,耳朵紧贴着地面仔细倾听,担心的事情来了,他发现了一些细微难辨的脚步声,密集而迅速,葛洛丹的人找到了他们的行踪。 时间突然显得非常紧迫。 井笙只能试一试:“碧丝侬,你抱住爱莲去模这个太极图。”希望在太极图上有一些发现吧,虽然易经中没有明确的阴阳概念,但后人使用太极图时,大多灌注了阴阳五行的理念在里面,井笙也不能月兑离这个思维模式。 碧丝侬有些惊讶地嘟着嘴,为什么井笙自己不去模洞顶的太极图,碧丝侬可不愿意接触邪恶的自然法师的图腾,当然她更不愿意爱莲小姐去触模它,不过家主这么吩咐了,她也不得不照办,但内心总是有些嘀咕,希望不要沾染到邪气就好。 “好的呀!威达德先生。”爱莲倒没有这么多忌讳,不过是一个图画而已,不会比黑暗森林里怪异的魔兽更加可怕。 碧丝侬抱起爱莲,小姑娘伸出小手一把拍在阳鱼上。 奇异的事请立即发生了,太极图放出深紫色的光,周围包裹着一层银边。 井笙心转若闪电,他突然明白了。“道芬过来。”没待道芬站稳,井笙一把抱起他,大声命令道:“用手触模另外一边。” 道芬倒是没有半点犹豫,立即将手掌贴上另一半太极图。 一道炫目的白光照射下来,它的周围包裹着一层金边,和另一边带银边的紫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束光在这幽暗的洞穴深处显得是那么明亮,所有人心里一下子激动起来,这肯定是开启密道的机关。 大家都没有说话,静静等待可能的变化出现。 没过一会,隧洞开始颤抖起来,发出越来越强的轰隆声。 两束光瞬间消失,所有人成了睁眼瞎。 井笙在兴奋之余不免感到遗憾,他本来以为要消耗非常多的脑油才能想到开锁的办法,却没想到是这样地简单,他也不知道该忧还是该喜。 脚下的条石震颤起来。 “大家快退,一直退到条石的边沿,小心别陷下去。”井笙将手里的道芬向外一抛,顺手抓过发呆的林思丽,迅速退到最后一块条石边沿。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强烈,地面上的条石松动着向下落去。 “看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隧道下面另外有条密道。” 轰隆隆的声音终于传到脚底下,巨大的条石一块块地陷落下去,形成一条石阶,对面的石壁下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石阶就通向黑洞里。 所有人立即欢呼起来,看来真的找到出路了。 井笙转头看向隧洞之外,内心却是得意非凡,好运一直跟随着他。“爷我又要先行一步了。” “大家快下去,石梯稳定的时间有限。”井笙发现石梯正在缓慢升高,恐怕这个机关就是用来逃难用,要是等它合拢,恐怕就走不成了。 兴奋异常的道芬顾不得手上的伤,顺着宽大的石阶一路跳跃向下。 等所有人安全到达石阶底层后,井笙站在最后一块石阶下目送条石缓缓合拢,他的硬弓一直拉着,看来葛洛丹的人没有再次给他狙杀的机会,当条石完全合拢时,井笙似乎看到了一丝亮光忽闪即没。 “我们安全了。”井笙说出这句话时已经是汗流浃背,真的是好险。 爱莲的眼睛在火把下扑闪扑闪的,她嗲声嗲气地发问:“算是暂时安全了呀!威达德先生,下面的路我们该怎么走呀?”看得出来她也后怕了一阵,但自从遇到威达德先生后她们的运气一直不错,很少遭遇到失败,爱莲小姐在经历一连串失意和失落之后,也不得不正视这个现实,跟着威达德先生似乎会带来连绵不绝的好运,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个野骑士有着强悍的实力和惊人的适应能力,凶猛的魔兽已经不是逃难团的最大敌人了。 爱莲在脑海中认真考虑邀请威达德先生加入纱希家族的可能性,如果有能够吸引威达德先生的报酬的话。威达德先生曾经谈到过报酬的问题,虽然他不是很在意,但爱莲小姐一直记忆在脑海之中,如果能够寻找回家族的五彩石,起码威达德先生应该会认真考虑一下。 爱莲的心里一下亮堂起来,是的!威达德先生尊崇施受相予,如果他使用家族的五彩石获得了进阶,那么就是欠下纱希家族的人情,当纱希家族需要他时,威达德先生一定会加倍回报,这是毋庸质疑的。爱莲在心里高度赞赏了威达德先生的伟大骑士精神,纱希家族现在正需要一个恩怨分明、重承诺的盟友,威达德先生看来是最佳的人选,爱莲暗暗发誓,只要能够让威达德先生留在纱希家族中,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愿意…… 爱莲看向井笙的目光越发温柔起来,她对他充满了信任,甚至其中带着一点点依赖,爱莲将井笙作为了依靠,她内心希望这是永远的,但爱莲想到了众神殿遗迹,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黯淡,她低下头抱着井笙的胳膊,慢慢闭上眼睛,她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求井笙一直呆在她的身边。 井笙用力挥了挥手,像一个指挥官那样大声说:“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战士们,向前进!”井笙的神情甚为轻松,又逃过了一个大劫,这个世界的萌神似乎也不能一手遮天,他经常诅咒的老天爷还是有一席之地,至少他痛恨的老天爷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抛弃他。 今日加更完成。 第六章 妹妹塔亚 葛洛丹少主苏思拉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山间,他的内心是又惊又怕,惊的是对方如此雄厚的实力,不但轻松掳走了费迪南和贝南,还根本不惧桑德森家族的巨大名望,当然更不要说葛洛丹家族了,怕的是如果贝南有什么三长两短,葛洛丹家族和桑德森家族的千年友谊恐怕就要画上句号了,失去了桑德森家族的支持,葛洛丹家族在西大陆的地位不说一落千丈,起码也是百丈,如果因此桑德森家族和葛洛丹家族反目成仇,恐怕葛洛丹家族就不是在西大陆落下百丈的问题,而是掉入悬崖下了。严峻的现实问题让苏思拉左右为难,头发都愁白了。 “里瓦莱多,你真的把我害苦了,早知道会这样,我想我不会去垂涎纱希家的金册。”苏思拉干脆停下脚步,坐在一块石头上思考善后。 苏思拉自忖是没有能力对付掳走贝南的三位中级魔法师,但他又不敢回去,他可以说是害怕桑德森少主里瓦莱多到了极点,生怕这位脾气暴躁的傀儡师当场宰杀他,里瓦莱多暴怒起来很少考虑后果,他会使用一切办法来获得让他满意的结果,桑德森家附近的神绶家族相比而言更惧怕里瓦莱多,甚至有许多小家族因为里瓦莱多的缘故放弃了神绶贵族的封地和征税权,被迫选择加入桑德森家族联盟,这极大地壮大了桑德森家族,甚至在整个西大陆为数不多的老牌公爵中,桑德森家族联盟的实力是最大的一家,还不要说桑德森家族背后站着世界第一家族联盟,所以里瓦莱多的强势甚至蛮横这一点让桑德森家主非常欣赏,也正因为如此才立他为桑德森家族的少主,桑德森族长坦德大公所谋甚大。 “或许请道牙的哥哥卡其?道牙帮忙说说,两家应该还有婉转的余地。”苏思拉眼珠子乱转,考虑怎么把他自己从这场绑架案中月兑出身来。 天色已经大白,初升的朝日将苏思拉的脸膛映照得一片血红。 “但是怎么向桑德森家族的族长提及这件事情的由来,难道老实说是因为觊觎纱希家族的金册?再一路追杀到死亡群山中来?即或是里瓦莱多不发疯,恐怕坦德大公当场就要杀人了。”苏思拉不禁苦笑连连,这场逼得纱希家族家破人亡的巨大悲剧终于牵连上了他自己,苏思拉身上冷瑟无比,他心中充满了后悔。 “管他的,不管怎么说,我总是葛洛丹家族的少主,地位和身份却不是贝南能够比较的,至于费迪南,我只好说抱歉了。”苏思拉终于编织好了谎言,他从各个角度推算了很久,居然没有半点漏洞,对于贝南失陷于敌手这件事,苏思拉要彻底洗月兑他的责任,并把他也扮演成为一位巨大的受害者,当然,桑德森大公甚至因此会向他道歉并作出昂贵的补偿。 想通了的苏思拉郁闷之情一扫而空,坚定地走向了回程的路上。 一行黑衣人夹杂着一位粉红色的女人,快步走在山间中,四周树丛里隐约显出一条小道,绕过两座小山包,进入一个被高大乔木包围的峡地,黑衣人们突然就消失在树林中。“莫夫老师,我觉得还是去抓回葛洛丹比较好,毕竟桑德森家族和葛洛丹家族是姻亲盟友,万一找到我们的蛛丝马迹恐怕事情就麻烦了。” 个子高大的符咒师维迪?葛泽有些担忧,英气逼人的脸上挂着忧虑,桑德森家族上千年的巨大声威足以震慑西大陆滨海区的任何神绶家族,想对桑德森家族动脑筋的人都要三思而后行。 头发花白的金系魔法师莫夫?侬德坎摇摇头,眉宇中带着无比的坚定,他说:“少主,不用去抓葛洛丹,留下他可以混淆事实,说不定那位脾气暴躁的桑德森少主会拿葛洛丹家出气,这样一来,桑德森家就不会知道是我们绑走了桑德森族长的侄子,更有可能在葛洛丹和桑德森之间打下不和谐的楔子,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维迪?葛泽皱了皱眉头,他直觉有些不妥,但又不觉得莫夫的话到底错在哪里,如果说仅仅抢走金册的话,还不至于和桑德森家族结仇,但现在绑走了桑德森家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桑德森家主坦德?桑德森的嫡亲侄子,事情一旦泄露,葛泽家族恐怕要面对的是滔天的怒焰,甚至是和桑德森家族及其附庸为敌,那可是上百个家族的联盟,这个风险实在是太大了,维迪?葛泽觉得无论如何应该要慎重。 莫夫?侬德坎看出了维迪的担忧,他安抚他说:“少主,请不要过于担心,巴伯?诺斯特罗达姆已经向家主作出了郑重承诺,只要纱希家的金册到手,他会立即划出坦尼家作为我们葛泽家的附庸,更重要的是诺斯特罗达姆家和葛泽家结成了神圣的联盟。少主,您想想看,我们葛泽家隐忍这么多年,目的是什么?他桑德森家族凭什么在西大陆如日中天,连拉森家族也不放在眼里,还不是因为有伯顿家的幕后支持。少主,诺斯特罗达姆家族是很强大的,虽然他们家没有人在光明教会任职,但谁敢说中大陆的第一家族不是他们呢?即或是冈底斯山脉东麓的拉森家族也不得不承认这点,要想葛泽家族在西大陆有一席之地,联合诺斯特罗达姆家是必然的路,不然桑德森家迟早会吞并我们,因为我们离桑德森家的归亚城太近了,桑德森家族不放心我们,我们也不会甘心被桑德森家族吞并。再说我们这是秘密绑架,一旦问出我们所需要的事情,我会悄悄放了他们,即或是以后认出是我们绑架他,但我们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无论如何桑德森家族也要领这个人情,所以,请少主不要过于担心。”莫夫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理由。 维迪默然了,联合诺斯特罗达姆家族对抗桑德森家族,这是葛泽家的既定策略。他父亲固山?葛泽自从担任葛泽家族的族长以来,四十余年时间的第一目标就是追赶桑德森家族,同样是公爵的后代,固山不相信葛泽家赶不上桑德森家族。经过固山的不懈努力,从以前的一城八堡发展到现在一城十五堡,地盘扩大了近三倍,税收更是增加二倍多,隐隐占据西大陆南滨海区神绶家族第一的位置。在整个苏斯洛江左岸的广大流域里,葛泽家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家族,每年元旦在奥林山蔚蓝城参加祭拜典礼的神绶家族有三十一家之多,足足比固山接手葛泽家时多了一倍,家族的光明骑士团近三百人,在冈底斯山脉以西的整个西大陆来说,葛泽家都是不可小觑的力量,这么多斐然的成绩完全得益于固山家主的进取精神,更多的是整个家族不甘心桑德森家族在西大陆的耀眼光芒。固山?葛泽曾经发誓,要用五代人的努力让沼泽公爵这个名号名副其实,他要拿回祖辈失去的荣耀和权势。 做为一个家主来说,多个稳固的盟友非常重要,除了西北大陆的诺布棠河四十二家族外,近年来,他和中大陆社马湖的诺斯特罗达姆家族关系也日益密切,挑选、交联盟友几乎费尽了固山?葛泽的心血,诺斯特罗达姆家族终于答应和葛泽家结成神圣联盟,当然,条件是献上纱希家族的金册作为盟礼,这是两位家主的秘密协定,甚至维迪隐约知道葛泽家和诺斯特罗达姆家之间的盟约是以萌神之誓作为保证,这可是神选士一生中只能有五次的庄严誓言,如此看来,诺斯特罗达姆家还是非常看重葛泽家,是真心想促成这次西大陆滨海区第一家族和中大陆第一家族之间的联盟,无论这次盟誓是否有象征性的意义,但至少为葛泽家族争取了十年的稳定期。 “愿万能的盟神保佑葛泽家。”维迪面无表情地走在树木的缝隙之中,林光越来越暗,他们已经走到密林的深处,桑迪亚哥?弗洛斯抽出了开山刀,不断砍掉挡路的枝条。“少主,时间快到了,您休息一会,我再给他们加持一次灵魂枷锁。桑迪亚哥,你把金册交给少主。”一直唠唠叨叨的莫夫谨慎地选择了一处巨树下的平整地,迅速清理干净,让维迪和葛泽小姐休息。 维迪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莫夫是对的,西大陆的家族只能越来越强、越来越大,家族所有人必须为此付出艰辛的努力,家族兴,个人兴,家族衰,个人亡。 “哥哥,这边有个水坑,小心点呀!”身穿粉红皮裙的塔亚?葛泽牵着哥哥的手,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她打开小背包,里面是香喷喷的零食,小姑娘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真是一幅无忧无虑的踏青图。 第十一章 维迪的希望 距离洞口还有近两百米路,井笙已经决定了现在就去杀死水兽,如果延迟去的话,一个是水兽会潜入水底造成潜在威胁。二个是对水兽的同伴数量不清楚。井笙决定快速击毙这只落单的水兽,然后离开河岸,免得水兽聚集成群时反而难办,森林里才是井笙能够为所欲为的地方。 井笙边模向前路边在心里盘亘,目前的位置恐怕已经远远超过了火烽堡遗迹,根据井笙的大概估计,这里至少应该在北面一百多公里开外,外面的大河证实了这点。 对于被放弃的刚特勒,井笙在心里说了声抱歉:“这或许是他的命运吧!无论如何,我的取舍是得当的,这也符合避险原则,米特拉斯自然也是坚持了他的原则。”无论心中有多少悲悯,井笙不可能因为一个相识不到十天的人而遭受良心的猛烈谴责,或许有些羞愧,但也仅此而已。没有人有义务为他人做出任何牺牲,哪怕理由再充足也不行,既然进入了黑暗森林;进入了死亡群山;入了随时可能发生危险的地方,那么自己的安全责任完全应该由自己承担,即或是米特拉斯谋害了刚特勒,也不能减轻井笙的这种信念。 “生在天,命在我,生命的得失不能怨天尤人啊!”井笙从不后悔他做过的每件事,对于他的过错他只能从中间汲取教训,以求做得更加完好,黑暗森林的三年兽口生涯让井笙懂得一个最重要的原则,侥幸只能更快地葬送性命,生命只能依靠随时随地的慎密。 很快,井笙前行到了接近洞口的地方,哗啦啦的巨响震耳欲聋,井笙不由得感到好笑,这真是一只愚蠢的魔兽,除了庞大的体型几乎一无是处。 “很好,就让我来结束你这条悲哀的生命吧!或许来生你应该投胎到地角兽,因为那有助于提高你的智商。” 井笙拿出牛角弓搭上两支獾牙箭,右手慢慢将强韧的牛筋弓弦拉开,紧绷的弓身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强大的力量已经积蓄到细细的弦线上,他的嘴角边带着一丝冷笑,慢慢吟唱起了咒语。 “以月神的名义,贯穿宇宙的奥义正在坠落,永恒之光无处不在。” 淡黄色的魔核上面清晰地显现几个字:“防御,我和拉森肯已经渡过大河,正在向下游前来。”,虽然仅仅只有二十来个字,但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得维迪面色苍白,他完全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 “既然福柯导师和拉森肯老师都不在这里,那么是谁击伤了这只莲花兽?”维迪突然感到一阵凶险的危机迫近,他脑子中迅速想到了一个极大的可能性。 维迪不敢大声呼叫,虽然这里距离河边超过三百米。 “莫夫老师,快下来!”维迪捏着嗓子低声呼叫莫夫。 莫夫像猴子一样敏捷,迅速攀了下来:“少主,是福柯老师发来消息了?” 莫夫接过维迪递给他的通信魔核,迅速扫了一眼。 “他们不在这里?哪是谁”莫夫突然呆住了,他紧张地四处张望。 维迪急忙说:“前面有个山坡,顶上有个很大的凹坑,那里适合架设防御阵。”维迪也是很紧张,他虽然是符咒师中的中级阴阳师,是普通神选士眼中高不可攀的萌神宠儿,但如果没有合适的地形配合,恐怕也挡不住白银战士的利箭,高级骑士的远程弓术是大多数五行法师的噩梦。维迪不由得着急上火,按照他的估计,击中莲花兽左眼的羽箭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维迪自忖是没有能力抵挡如此凌厉的魔法箭劲,他会被直接击毙在锋锐的魔法箭下。 “这一定是位白银战士,说不定是一队白银战士。”莫夫不禁有些忐忑,有些话他不太好说出口,但作为葛泽家最忠诚的家臣,他还是决定提醒葛泽少主。“如果是桑德森家的人,我想他们会顾虑到这两位俘虏的处境,或许射伤莲花兽就是给我们的警告吧?” “不!”突然莫夫转变了脸色,显得怒气冲冲:“不管怎么样,到手的金册决不能还给他们,这关系到葛泽家的千秋大计,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莫夫眼中露出一股阴毒,脸上俱是杀气腾腾。 维迪有些吃惊,他知道莫夫想干什么,但这是他所不希望看见的局面,葛泽家说到底和桑德森家并没有死仇,如果由葛泽家首先挑起滨海区的家族战争,这并不是一个有理智的举动,桑德森大公的侄儿和他的家臣不能死在葛泽家的人手里,这是底线。 “莫夫老师,不管怎么说,我们先过去布置防御,或许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样。”维迪不想莫夫停留在这里,对于一队白银战士来说,杀死两位中级魔法师并不比碾死一群蚂蚁更困难,尤其是这两位中级魔法师还带着四个累赘。 莫夫很平静地说:“少主,您和塔亚小姐先过去,我和桑迪亚哥随后就来,至于这两位桑德森家的人,必要时我会和平地还给他们。”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 维迪眉头一跳,他就是担心莫夫会做出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来,这已经是有前鉴的。还是那句话,虽然葛泽家和桑德森家在西大陆的竞争非常白热化,但这是神绶家族内部的事情,维迪并不想因为杀害桑德森家人这个罪名因此引发滨海区的战争,如果光明教会因为此而介入滨海区内政的话,葛泽少主会成为葛泽家的千古罪人,前门的狼还没有赶走,后门却迎来了虎,葛泽家没有任何手段压倒强大的桑德森家族,更不要说如日中天的光明教廷了。 红衣大主教伯顿和日皇尼古拉斯觊觎神绶家族的征税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不说出来罢了。好在光明教廷除了声威高企以外,并没有掌握实际的强横力量,但这也不能放松警惕,纱希家就是最好的例子,现在所有神绶家族都瞪着眼睛看结果。 神选士鉴定金、法师进阶金、赎罪券、虔信金、祭田、祭山等等,这数十年来光明教会发明出五花八门的收钱方法,不光要钱,还要土地、山林,美名其曰为了更好地祀奉萌神,光明教廷这一系列旨在扩大光明教会权利和影响力的用心,所有的神绶家族是心知肚明的,但碍于光明教会如日中天的威望,大多数神绶家族选择了默认。但不管怎么说,神绶家族是萌神亲自册封的,光明教廷不能太过分,对于平民来说或许光明教会能够主宰他们的思想和行为,但对于神绶家族来说,光明教廷无论如何也不能**果地侵犯他们的根本利益。但令神绶家族感到恼火的是,这一系列手段被光明教会掩盖在亲善、和蔼和祝福之中,令得被愚弄的平民们欣喜若狂,常常是心甘情愿奉献上本就不多的银币,光明教会的迂回策略是成功的,它几乎赢得了所有平民的尊敬和奉献,同时也赢得了宽裕的财政收入。在整个魔法大陆的财政来源上,光明教廷通过这些匪夷所思的手段分去了一杯羹,不再像数十年前那样经济拮据,甚至连灯油也需要神绶家族的进贡。有了资金和资源,光明教廷修建在各地的教堂富丽堂皇多了,光明护教军的装备也日益精美,虽然护教军大部份掌握在神绶家族手中,但毕竟光明教廷的明面实力大大增强了不少,最主要的是光明教会占据了舆情的制高点,甚至一些小的神绶家族提议将进贡给光明教廷的年奉改为税金,这让大部份神绶家族感到异常恼火。在每年的萌神祭上,对于这些挑衅般的建议,神绶家族的代表只能选择沉默,还好仅仅是提议而已,日皇本身就不赞成贡改税,婉拒了改税的提议,这让日皇本身的威望又增加了不少,每次日皇出巡都有成千上万的平民和神选士自愿追随,据说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就是伯顿红衣大主教,他要让日皇和光明教廷成为正义的化身;萌神真正的代言人,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神绶家族们只能以坚定的沉默来表示抗议。 总的来说,光明教廷的实际力量近百年来突飞猛进,在所有实权团体中,它已经排进了魔法大陆前十位,不管是每年的现金收入还是光明教廷所能动员的人力、物力,光明教会不再是过去那个无人理睬的灼热像徽,光明教廷在整个魔法大陆上享有极高的话语权,并在神绶家族无暇顾及或者不屑顾及的地方撷取利益。好在收取的费用大多是临时性或者一次性,也没有触及到神绶家族的根本利益,但这总是在家族的预期利益中进行分享,神绶家族迫于对萌神代言人的尊敬,强行忍下了心中的不快。但不管怎么说,光明教廷咄咄逼人的态势已经逼近了神绶家族的底线,这一次光明教廷代管纱希领地就是一块试金石,神绶家族和光明教廷双方的忍耐底线在此会大白于天下。 维迪喃喃自语:“要是我能找到道芬·纱希和爱莲·纱希就好了,如果在寻找纱希遗族一事上我立了功,说不定纱希家族会成为葛泽家新的附庸。真是可惜了!听说他们逃到了死亡群山,真是期待能够遇见他们啊!” 第十二章 温柔的塔亚 维迪转过头来郑重地说:“莫夫老师,您对家族的忠诚我是了解的,但这件事情我希望您不要插手,让我来处理好了。” “少主”莫夫还想要争辩,维迪摆摆手停止了他下面的话。 维迪想了想说:“莫夫老师,您带上这两位俘虏到前面的山崖下释放,葛泽家还没有到和桑德森家短兵相接的时候,我带塔亚和桑迪亚哥老师去前面的山坡,莫夫老师,记得快点来和我们会和。” 维迪不想再听莫夫的阴谋,这会把葛泽家拖入不可收拾的深渊。事实上维迪的本意根本不包括抢夺桑德森家的金册,而是到戈蒂斯塔大平原的木桶湖怀古兼寻宝,却没有想到稀里糊涂被莫夫蛊惑去抢夺桑德森家的金册,这让维迪感到有些警惕,莫夫行事太喜欢走险了,根本不适合维迪稳健的做事风格,要不是葛泽家族长,也就是维迪的父亲固山.葛泽的指派,恐怕维迪决然不会同意莫夫跟随一旁。现在莫夫明显是想杀掉两位桑德森家的人,这让维迪感到不寒而栗,这种做事的方法维迪当然不会同意,他还没有这么愚蠢。 莫夫默默地点点头,没有多话地挟起两个布袋,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 维迪转过头看去,桑迪亚哥背靠着一株大树正在养神,看来肋部的伤势缓解了很多,已经没有出血了,塔亚正蹲在一旁,给她的老师递上水。 桑迪亚哥的忠诚令人赞扬,更重要的是他绝不会擅作主张,这是作为一个好家臣应该拥有的素质,就像拉森肯老师那样。 “桑迪亚哥老师,好点了吗?”维迪亲切地问候桑迪亚哥。 桑迪亚哥精神很憔悴,过多的失血让他疲惫不堪。 “少主,我只是有点小出血,应该没事了,我有些担心莫夫。”桑迪亚哥脸上很平静,实际上他内心是真有些担心,莫夫做事太别具一格了,换句话说,莫夫行事基本上是把事情做绝,不留一点后路。桑迪亚哥摇摇头,他不知道莫夫是对还是错,但他认为一个好的家臣不应该有太多的主见,一切应该以家族的最高利益为准则,但莫夫虽然是神选士,但他在葛泽家更多时候是扮演参谋这个角色,固山族长也非常欣赏他,认为他杀伐决断,颇有大将风范,是以坚持要维迪带莫夫一起进入死亡群山。 维迪吃了一惊,莫夫不会真不听他的话自行其是吧?桑迪亚哥的话让他有些犹疑不定,但维迪转念一想,作为葛泽家少主下的正式命令,莫夫应该不会违背,他知道这个后果,莫夫是个聪明人,还是非常聪明的那种。 “但愿如此,莫夫是一个好的家臣,就是自以为是了些。”看见维迪也这么说,桑迪亚哥也同意般微微点头。 “哥哥,还有药粉吗?老师的伤口又开始出血了!”塔亚有些惊怕。 维迪看了一下,是伤口有点裂开,血液渗透了出来,问题不是很大。维迪翻了一下包裹,只有最后一包止血粉,他没有过多考虑,将药粉递给了塔亚,说:“包扎好伤口后我们就出发。” 让维迪大吃一惊的是,葛泽小姐居然亲自为自己的老师包扎伤口,这可真是难让人相信,维迪没有阻止塔亚这种有违贵族小姐身份的举动,他抱着双臂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塔亚笨拙地为桑迪亚哥涂药粉,桑迪亚哥脸上满是惶恐,他咬着牙关,眼神中露出的是坚毅的表情。 “妹妹是长大了吗?也知道笼络人心了,从桑迪亚哥老师这里说不定是一个好的开始。”维迪有些佩服塔亚,贵族小姐放下高贵的身份以及宝贵的矜持,自降身段为男性老师敷药粉,这可是很轰动的大事件,哪么,塔亚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呢? “或许是惊吓过度了吧?也或许是桑迪亚哥老师奋不顾身搏击莲花兽的举动让塔亚感动了吧?嗯,应该是两者兼有吧?”维迪托着下巴看着塔亚的一举一动。 “哥哥,我做的还算可以吗?好像有点浪费的样子。”塔亚脸上红扑扑的,她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大半的药粉都被浪费了,这可是非常珍贵的药材。 维迪点点头,微笑着说:“你做得很好,塔亚,我看到你正在努力,我相信你,你是最善良和虔诚的,萌神一定会降下无边的福祉给我的妹妹。”维迪不吝词汇地赞扬塔亚,谁叫她是维迪最宠爱的妹妹呢,维迪对他开始掌掴塔亚感到无比懊悔,他在内心发誓,这种事情再没有以后了,他会像荷叶托举露珠那样,小心翼翼地呵护自己的妹妹。 “小姐,谢谢您!”桑迪亚哥有些哽咽,他从来没有想到高贵的塔亚小姐会为他敷药粉,这一刻,桑迪亚哥恨不得把心挖出来,好表达对葛泽家的忠诚。 塔亚摇了摇手说:“不用谢,桑迪亚哥老师,您为我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我应该回报您。”桑迪亚哥又激动起来,维迪好不容易扶起他,准备退到前方高地上,在那里等待福柯和拉森肯。 “嗷嗷嗷”一阵阵撕心裂肺的莲花兽惨叫响遍沿河,没有等维迪反应过来,一道巨大的尖啸声压制住了莲花兽的惨叫,这声尖啸响彻整个河岸,犹如闪电一样迅速炫目;炸雷一样震慑心魄,当尖啸过去后,轰隆隆的滚雷声久久不消散,整个河边的生物都被这充满凶暴的一箭惊住了。 维迪听得面色苍白,那白银战士恐怕是在蹂躏莲花兽,想到这里,维迪不禁有些气馁,他和莫夫以及桑迪亚哥也是中级魔法师,但面对凶暴的高级魔兽时,却没有别人这样的潇洒惬意,莲花兽简直是在被那位骑士玩弄,愚笨若顽童,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境界。 桑迪亚哥听得一脸惊骇,这需要多强的魔力啊!这位骑士的强悍弓术已臻化境。 塔亚的反应却相反,正是这一声熟悉的尖啸救了她的命,现在这位骑士正在趁胜追击莲花兽,她挣了挣维迪牵她的手,塔亚非常想跑去河边去看看,这位拯救她的骑士是不是风度翩翩,体态优雅。 维迪赶紧拉住塔亚,他不会再让妹妹处于危险的境地,维迪发过誓,他一定要让塔亚安安全全的。 紧接着再一声尖啸掠过维迪头顶的天空,一串血珠从空中洒落下来。维迪不禁骇然。这需要多么强劲的魔力啊?要知道河岸距离这里至少有两百米远,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这简直太令人敬畏了!也许这位骑士是萌神的宠儿吧,维迪不禁很想见到这位骑士。 如果不是警觉对方可能是桑德森家族的人,维迪甚至觉得自己应该结识这位高级骑士,不凭别的,就凭这强悍的两箭,任何一个神绶家族都会待若上宾,不!维迪觉得一定是某位大家族的世家子,或许是东部大陆在死亡群山试炼的资深贵族,维迪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西大陆的孱弱甚至也是精灵嘲笑的对象,相比于西大陆,整个魔法大陆强手林立,每年在阙山光明教廷举行大祭时,西大陆的神绶家族都是敬陪末座,看着别的家族和日皇谈笑风生,但就是这样,西大陆的明争暗斗却丝毫没有减少。 想到这里,维迪的脚步踯躅不前,不为别的,这里有他心爱的妹妹,他不能让她再冒任何风险。 “萌神在上,会有那么一天的,我非常地期待遇见你。”危险之地不宜久留,没有过多的犹豫,维迪背起塔亚一只手搀扶住桑迪亚哥,飞快地消失在密林之中。 道芬拿出了最大赞美言辞:“老师,您的气质让日月为之动容,您的强韧令山岳也为之折服。您!就是英雄!为神灵所亲睐;为世人所敬仰。”道芬的桐果眼睛里满是迷醉,他的恭维让井笙心里感觉怪怪的。 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溜过来的道芬站在一旁,目睹了井笙惊天动地的箭法,道芬是从心底为之折服,同时为他自己感到万分的庆幸,这是我的老师,他说不定会成为五英雄那样强大的存在。 井笙收回牛角弓斜睨了道芬一眼,他在一百米开外就发现道芬了,小家伙并没有听他的嘱咐,还是溜了过来。 井笙板起脸问道芬:“少拍马屁,我不是叫你守在后面吗?怎么跑过来了?” 道芬茫然地模模头:“什么叫拍马屁?哦!是这样老师,她们正在清洗身上的衣物,甚至连袜子也月兑了下来。您的徒弟,作为一个正直而具有高尚情操的神绶贵族继承人,当然不可能做窥视这样卑鄙的勾当。当然,如果是老师的话,我想她们很乐意帮助老师清洗包括衣物在内的一切。”说完还神秘地挤了挤眼睛,彷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井笙听得哈哈大笑,道芬确实具有一颗真诚的之心,井笙不用猜也知道他是被撵过来的,不过他喜欢这位家族继承人的伶牙俐齿,在某些方面的兴趣上,身为男人的井笙和道芬是相通的。 井笙轻轻拍了拍道芬的脑袋,责怪道:“臭小子,那可是你妹妹,不要说这些胆大包天的话。” 今日更新及加更完成。 第十三章 碧丝侬的内裤 今天是4.20芦山地震第三天,黄金七十二小时最后一天,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捐献一点金钱,能够信任的只有壹基金,有能力的读者去淘宝天猫商城壹基金的店铺多少买一点吧,不论是李连杰还是王石,相信他们还是有人品底限,私募基金猫腻应该会少一些,红十字会实在是让人叹息,希望他们知耻而后勇吧。为雅安祈福,天佑华夏! 道芬耸耸肩,骨折处把他痛得呲牙咧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道芬说:“老师,我知道您有些不好意思,碧丝侬不但身材好、肤色好,更重要的是脾气好,我想老师对她一定很满意吧?”道芬笑得像黄鼠狼一样。 井笙一脸尴尬,他没想到会和一个十三岁的小屁孩谈论如此火爆的话题,不过告子不是说过“食色性也”吗?一想到道芬过去身边围绕无数貌美如花的侍女,井笙心中也就释然了,在这一方面来说,贵族少年要比他早熟得多,也懂得多。 井笙讪讪地说:“这个是没有的事情,道芬你不要胡乱猜测,碧丝侬是个好女人。你还小,应该去关注你应该关注的方面,关于在这个方面,我同意你应该保持好奇心,但过度关注就不是很恰当。”这样的话题是不是禁区?井笙不知道,不过他清楚不能以他那个时代的认知来理解面前这位贵族少年。 道芬的手臂实在是有些痛了,他干脆趴在地上,但嘴巴里还不示弱:“老师,儿童完全按**来生活,而**中最大的就是追求快乐。您也不希望我以后成为一个老古板吧?想一想吧,一个只知道数金币临幸侍女的神绶公爵,那是多么让人垂头丧气啊!那样的生活简直是地狱。”道芬颇为无辜地看着井笙,真是让人同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井笙在惩罚道芬。 井笙简直是啼笑皆非,他没想到道芬还会引用亚里士多德的话来狡辩,要知道井笙在黑暗森林那三年可是天天读《亚里士多德全集》熬过来的,道芬简直是鲁班门前舞大斧、螳螂伸手挡大车-可笑不自量。 井笙按捺着内心的讥笑,郑重地告诫道芬:“你应该把后面的话说完整,诈骗犯才会断章取义。‘一个孩子要按照教师的教导那样生活,**的部份也要按照理智生活。’嗯,教你一句话吧,叫做‘淑女有方,君子不器。’”。井笙不知怎么的,和道芬讨论这种话题让他有种心慌的感觉。 道芬果然被唬住了,他瞪着眼问:“老师,‘淑女有方,君子不器’是什么意思?” 井笙板着脸,内心却哈哈大笑,纱希贵族瞪着的眼睛后面有极深的敬畏,而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作为一个正直的神绶贵族继承人,应该追求有教养的淑女,而不是把女人当做街边的妓-女去亵玩,那不符合你的身份,道芬要成为一个人人敬仰的贵族,不仅仅因为你是贵族,你应该有多方面的才能,能够为你身边的人和你治下的人民带来看得见的好处,这样你才能拥有声誉,这才是纱希家族东山再起的最大依靠。” 道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道这就是井笙成为他的导师后的第一课吗? 道芬说道:“谢谢老师的教导,我会认真地按照您的要求去做。但我有个问题,成为一个优秀的族长和追求感官快乐有什么冲突吗?” 井笙被问得瞠目结舌。 道芬得意洋洋地继续说:“老师,我会拥有您所希望的贵族品格,这点请您放心。现在我们来猜一猜,碧丝侬的内裤颜色是红色还是绿色?老师,您有一半的机会哦!” 井笙彻底被道芬打败了,他再也没有勇气在道芬面前戴上道学家的面具,虽然贵族少年献上妹妹那一刻依然让他耿耿于怀,但道芬还是不失为一个爽直的孩子,虽然他的爱好有些出格,不过他毕竟是一位贵族,井笙和道芬之间的相处还需要时间来磨合。 “嗯,让我猜猜”井笙一眼就看到道芬眼中的狡黠,但这个答案他是心知肚明的,毕竟一个女人不可能穿两条底裤。 井笙还在装模作样地思考,道芬已经乐不可支,连胳膊上的痛也忘了,他自己和自己打了个赌,一边赌他的老师输,一边赌他的老师赢。 没有让道芬的得意继续,井笙不屑地说:“你输了。” 道芬一下子着急起来:“老师,您还没有说什么颜色啊?我怎么输了呢?” 井笙伸出一个手指摇了摇:“小家伙,别在你老师面前耍把戏,碧丝侬有红色或者绿色的底裤吗?难道你忘了在密室里?哦,我知道了,恐怕当时你也在偷看吧?” 道芬一下子呆住了,但他当时确实没有偷看,提出这个赌局是出于他的小聪明,道芬并不清楚碧丝侬穿什么样颜色的底裤,但至少他有一半的机会胜出。当然,他想井笙近期内也不会有机会去验证碧丝侬到底穿什么底裤,也许碧丝侬并没有穿什么底裤呢。 井笙得意地打了一下道芬的脑袋:“别和我耍心眼,你还女敕着呢。” 哈哈大笑的井笙滑到洞口,隔着喧闹的瀑布看去,庞大的水兽已经倒毙在潭下,从头部流出的大量鲜血已经染红了河水,情景甚为壮烈。 “不知道会不会引来鲨鱼?”井笙嘀咕着攀下山崖。魔兽都是身怀至宝的,趁这只水兽的同伙还没有来,他要去看看有没有宝贝可拿。 除了脑结石以外,一般来说越大的魔兽越应该有稀罕宝贝,像巨猪的牙齿或是独角兽的长角,都是稀罕的至宝。 怀着兴奋心情的井笙最后失望了,除了一颗青色的魔核外,他一无所获。按照魔核的赤-橙-淡黄-橘黄-绿-青-淡蓝-深蓝的色谱来看,拥有青色魔核的魔兽应该是六级魔兽,而巨猪的魔核是深蓝色,足足比这只水兽高两级,水兽拥有和血豹一样的魔核,而血豹除了青色的魔核外,坚硬的尾骨也是宝贝,可以拿来做铁鞭,而水兽就只有颗魔核没有其它宝贝,井笙深深地唾弃水兽的庞大身躯,除了做腌肉外是百无一用的玩意。 太阳已经偏西了,井笙嘱咐了道芬几句,然后悄悄溜下峭壁,进入河岸左边的密林之中。 河岸边的密林和黑暗森林一样,树木高大无比,宽广的树冠遮蔽了大部份光线,在树下的阳光被减弱到非常低的程度,好在不远处有一块高岗,在树顶上隐约可见。井笙决定如果在林地中找不到好的地方的话,把营地安扎在高岗那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反正是临时宿营一晚,只要能够遮风避雨就可以,但是防御手段是绝对不能马虎的。井笙看了一下太阳的高度,差不多再过一小时就应该落入山下了,按照这样的计算,两个半小时后就完全天黑,井笙需要加快营建营地的速度。 拨开一片片带尖刺的灌木,穿行在荆棘之中,好几次井笙被荆棘拉住。 井笙咬了咬牙,顾不得只有这么把趁手的家伙,他抽出精钢长剑,从灌木林中硬生生劈出一条路来。 砍出荆棘灌木林,井笙来到几颗皂荚树下,树中间的地比较平,比较适合做宿营地,唯一的缺点就是土地比较潮湿,不远处有条小溪从边上流过。井笙决定再去山岗上看看,把营地建在高岗上也不错,只是布置防御要费心一点。 前行几步,井笙突然停止住了,他看见了一样东西。 一个白色的瓷瓶,大约四厘米宽窄,被随意扔在皂荚树下。 井笙猛地隐身在树后,才适应暗弱光线的眼睛敏锐地扫视四周,然后他发现了地上杂乱而密集的脚印,从右边的丛林里来,然后消失在左边的树林里,齐人高的位置有很多树枝被折断,有些是被利刃切断的。 “一种大脚鞋印、两种稍小的鞋印、还有一种小号鞋印。一共四个人,三个人向北走了,一个人等等,这个人挟着非常沉重的物品走向了西南方向。”井笙细致观察附近的痕迹。“血腥味、汗味、药味、熏香味,嗯,还有一种不知名的香粉味道。至少三种中年偏大的男人味道,两种年轻男人的味道,还有一种是年轻女人的味道。”井笙像猎犬一样把他的嗅觉发挥到了极致。 井笙蹲在地上沉思,他看向右边的灌木丛,那里通向河边,这些脚印来自河边,然后消失在密集的森林之中。 “离开这里绝对不超过一小时,他们是谁呢?难道是那位葛洛丹?”井笙的警觉心一下子提升起来。 但井笙还是觉得有些疑惑,没道理追踪他们的人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以他这三年对森林的熟悉,井笙自问办不到这样的神速,但不管怎么说,应该要想到这种情况,不管是追踪过来还是偶然相遇,事实上就是这里有外人。 井笙嘴角露出一阵讥讽般的笑意:“喜欢在森林里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吗?恐怕你们会失算了,你们只是森林中的乳猪,而我才是森林之王。”拉过猴皮面巾掩上面部,眼神冰凉的井笙进入了杀戮状态。 牛角弓、獾牙箭、手弩、弩箭、长剑、火种、一葫芦轻质石油,几团短纤维棉。已经足够了,井笙在一瞬间作了三个计划,潜伏并接近,然后击杀;远程游击狙击;最后是狠招,放一把足够大的火烧掉这一片森林,同时烧掉森林里的一切。 “我的计算是这样,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啊!”井笙的眼神冰冷彻骨,他心中只有一只只狡猾的金刚,井笙会把他们一一消灭,然后收取他们的脑结石和灵魂。 第十四章 刚特勒的命运 初次杀人后的人,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心理状况是极度的不稳定,除非有全面的心理辅导和月兑罪明示,但始终会在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要完全消除这种强烈的心理冲击后遗症,最佳的办法是再杀一次人,不然这个人以后绝对会生活在惶恐不安和狂妄躁动之间,最后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来,俗语就是变态或疯了。经过黑暗森林里三年的杀戮生涯,井笙的心智可谓磨练得强大无比,他能勇敢面对巨猪,和它周旋并杀死它;在千钧一发之际,面对血豹猛然扑来时,他能够从容取箭射击;在伏击金刚群落时;在黑暗的地洞中追杀地龙兽时,井笙已经打造出了最为强大的心理素质,但要渡过杀死人类所产生的心理失衡,井笙还需要再杀一次人。 犹如熟悉了无数次的程序,井笙心中自然而然把对付魔兽的所有招数全部用了起来,他的心里把要猎杀的人已经视为凶残的魔兽,他希望放弦时手不会打颤,心也不会再打颤,他要追求坚若磐石的境界,不论面对的是野兽还是人类。 苏斯拉.葛洛丹终于回到了营地,所有人心里长松了一口大气,但他们惊奇地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贝南.桑德森和包格.费迪南却没有在后,但葛洛丹少主一脸的平静和沉稳,这让众人一头雾水之际同时感到宽心,纷纷上前向葛洛丹少主问好。 “堂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坦美儿.葛洛丹有些惊讶,搂着她腰肢的莱昂.桑德森也疑惑地看着苏思拉,尽管苏思拉是坦美儿的堂哥,又是葛洛丹家的少主,但莱昂的手丝毫没有从坦美儿腰间拿走的迹象。 苏思拉安静地等待他的侍女索芙为他清理干净靴子上的泥土,他没有回答坦美儿的话,而是反问道:“其余的人呢?”苏思拉一眼就看到前方被烧焦的洞口,附近已经被烈火焚烧得光秃秃的,洞口处的余袅依然未尽,冒出股股青烟,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 “他们追击米特拉斯去了,到现在差不多三个小时了,苏思拉,我哥哥呢?”莱昂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但他看着苏思拉的平静表情又有些不能确定,似乎是他自己多虑了。 苏思拉有些吃惊地说:“你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我们追到一个干河谷,他们让我停留在后面接应,但我等了许久也没有看见他们,我以为他们回来了,他们还没有回来吗?”苏思拉反问莱昂,让莱昂感到非常诧异,他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莱昂的脸色马上变得非常阴沉,他紧张地放开搂着坦美儿的手,走上前大声说道:“他们没有回来啊?苏思拉,到底怎么回事?”莱昂的口中丝毫没有对苏思拉有所尊敬,不管怎么说,苏思拉总算是一个继承人,葛洛丹家族的少主,但在莱昂嘴里却没有敬意。 苏思拉咬了咬牙,桑德森家里的人他最看不惯的,莱昂要算一个,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可叫莱昂.桑德森。 苏思拉脸上挂着讶异的神色,耐心向莱昂解释说:“我当时埋伏在干河谷的左边山崖顶上,费迪南老师在河谷下追击一个黑衣人,我放了许多掩护石柱,贝南然后就攀下了右边的山崖。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北方天空爆出一团金光,然后是七色的彩虹出现在天边。我在左边山崖等了许久却没有听到任何响动,然后走上崖顶往河谷下看,却没有看到他们。难道” 苏思拉故意停顿了一下,他这个借口推敲了许久,就是贝南和费迪南能够活着回来,对他的话也无可指摘,因为苏思拉述说的是实情,只不过他杜撰了所谓远处的金光和彩虹,处在谷底的贝南和费迪南当然无法看到,以此来理解苏思拉认为他们追寻金光去了也是没有破绽的,这是一个比较完美的谎言,甚至桑德森家为苏思拉这个谎言还要承担一些歉疚。 莱昂果然如苏思拉猜测那样,他焦急地问道:“难道什么?” 苏思拉敏感地意识到,莱昂的话里居然没有恐惧的意味,却多了一些焦躁和急于掩饰的东西在内。 苏思拉脸上恍然大悟说:“难道他们是去查询出现七色彩虹的地方了吗?”苏思拉的双眼直视着莱昂,他心里捏着一把汗,成败在此一举了。 莱昂似乎不敢对视苏思拉的眼睛,他侧过脸慢慢说道:“或许他们有些迷路吧?相信凭借两位中级魔法师的实力,没有人会把他们怎么样。不过,你看见那个什么彩虹,大概在什么地方?”莱昂的神情明显是放松了不少。 苏思拉在心中苦笑,两位中级魔法师算个屁!还不是被别人生擒活捉了,这真是人生的悲哀啊!但这话苏思拉绝不敢说出口。 但莱昂的轻松让苏思拉瞬间捕捉到了,苏思拉心中顿时疑云重重,葛泽少主在心里不停地思索莱昂这个表情的含义:“难道我无意中触及到了什么秘密吗?狗娘养的桑德森,居然让葛洛丹家为他们打前站卖命。但这到底是什么秘密呢?”他像瘾君子一样渴望知道这个秘密。 苏思拉压抑着内心的狂想,面上带着无辜的表情,他耸耸肩说:“有点远,我估计差不多向北五十到一百公里路程吧。”苏思拉看见莱昂明显在压抑脸上的喜色,他就更加疑惑了,苏思拉敢拿葛洛丹家族延续了七千年的崇高名誉起誓,桑德森家族都非常重视的秘密,其牵涉一定是非常之大,但到底是什么秘密呢?苏思拉心中一阵激动,难道又是关于上古宝藏的秘密?上古埃及法老王宝藏?魔法神宝藏?雨蛇神宝藏?黄金龙宝藏?五英雄宝藏?这些传说了许多万年的公开秘密让苏思拉突然亢奋起来,但哪一个才是真的呢?桑德森家寻找的是不是上述宝藏?苏思拉突然想到萌神武装,他的脸色阴沉下来,眼睛中闪烁着骇人的厉芒。 “桑德森家族难道是永远的孤拔公爵?难道葛洛丹家族永远只能是梓峒伯爵?永远只能仰仗桑德森大公的鼻息?不!万能的萌神也只垂青敢于奋斗的人,无上的荣光也只赋予拥有豪迈理想的神选士,没有什么永远的孤拔公爵,也没有永远屈居人下的梓峒伯爵。”苏拉斯在袖笼里恶狠狠地扼紧拳头,他的双臂甚至有些颤抖,他的心情就像看见从天而降的封圣金光,却是落在咫尺的其他人身上,一半是愤怒的觊觎,一半是贪婪的煎熬。 不论葛洛丹家族是桑德森家族的神誓盟友也好,实际的附庸也好,无可否认的是,葛洛丹家族也是绵延近万年的古老神绶家族,五英雄的故事一直鼓舞着所有的神绶家族,挥斥方遒、马踏兽族是所有神绶家族的万年梦想,不是迫于形势,神绶家族谁也不甘心成为其他神绶家族的附庸。机会!除了血亲神选士的数量,重要的就是机会,获得神兵、神器就是晋级高级家族的契机之一,才能在万千贵族中跻身而出,占据风光无限的山巅。 苏思拉眯缝的眼神里恶狠狠的,桑德森家族的风光维持得太久了,就像莱昂一样,他们已经选择性地忘记了对待盟友应有的礼节,他们不再把尊崇的萌神之誓当做相互护持的承诺,而是以平等的誓言行使隐藏中的奴役,所谓盟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附庸才是这个誓言的真正体现。 葛洛丹家族近百年来人才济济,贝罗休斯.葛洛丹族长已经压下了许多要求重新**的呼声,或许这是一个机会?苏思拉脸色很平静,从没有过的平静,在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少主,这位刚特勒怎么办?”鲍革夫面色有些赫然,内心忐忑不安,毕竟金册是在他手上失落的,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葛洛丹少主,或许下一个祈祷机会就此而失去也说不定,鲍革夫心里是非常的沮丧。 “杀了他!”苏思拉想也没有想,斩钉截铁地命令鲍革夫。 “等等!”莱昂出来阻止苏思拉冲口而出的决定,他的手终于放开了坦美儿,在坦美儿腰间留下一个肮脏的手印,看来抚模的时间并不短,华贵的丝绸上面甚至残留了很多汗渍,想必莱昂的情绪很高亢,能和葛洛丹家的美女肌肤相亲,这无论如何都是一种征服快感。 苏思拉眼睛盯着莱昂说:“莱昂,你想干什么?” 莱昂有些愕然地看了一眼苏思拉,葛洛丹少主的眼睛已经在向外喷火。 苏思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羁,不管坦美儿的私生活拥有多么离奇的传闻,但她毕竟还是葛洛丹家未出嫁的神选士小姐,莱昂的轻佻行径加重了这种传闻,使葛洛丹家族蒙上了巨大的羞辱。 这一瞬间莱昂甚至被苏思拉狰狞的面孔吓住了。 苏思拉长吸一口气,平静地说:“莱昂你想说什么?”不管怎么说苏思拉总是葛洛丹家的少主,莱昂是没有资格藐视他的,但实际情况似乎不是这样,苏思拉强压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地位的悬殊迫使他只能选择忍耐。 “这位就是宣扬十五年复仇的摩斯·戈蒂?哦!对了,你现在改名字叫什么?摩比斯·刚特勒吗?”莱昂的语气有些矫揉造作了,在这里整整三个小时,他只顾和坦美儿**,完全忘记这里还有一个俘虏,这会倒是想了起来。 没有人回答他的提问,苏思拉也板着冰冷的面孔。 莱昂讪讪一笑,他也意识到他过于喧宾夺主了:“我只是有些好奇,他是怎么进阶到中级召唤师的?苏思拉,难道这不足以引起你的好奇吗?” 苏思拉走上前几步,凝视着木板上的刚特勒。他的伤势非常严重,两条大腿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黑色,脸色苍白得可怕,胸部尤其糟糕,左肋部的骨折几乎刺进了肺脏,如果不注意看的话,根本看不出刚特勒还有微弱的呼吸,他在死亡的边沿上努力挣扎。 “你有什么说的?”苏思拉不想多话,与葛洛丹家族结仇的那一天起,刚特勒就应该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今天只是正好到来了而已。 刚特勒的眼睛缓缓睁开,他听清楚了苏思拉的话,刚特勒挣扎了一下,但没有挣月兑捆绑他的绳索,他的脸色非常灰败,刚特勒心中也谈不上什么遗憾,只是有一点,他算错了米特拉斯动手的时间,他本以为可以有充裕的时间让他得手后逃月兑,但他错了,人生是无常的,命运也是不能计算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刚特勒闭上眼睛,心中一片平静。 苏思拉笑了笑说:“你倒是一条硬汉,朋友的背叛恐怕伤透了你的心吧?” 刚特勒脸颊抽动了几下,但始终没有说话,他对所有事情已经放下了,包括他的性命。 “你是条好汉子,神选士应有的尊严我会给你。鲍革夫,给他个痛快,用木板给他削个墓碑,字由我来写吧,希望你的灵魂”苏思拉摆摆手,此刻他不愿多说些什么,这就是对抗神绶家族的下场,哪怕这个神绶家族是另外一个家族的附庸,但它毕竟是神绶家族,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撼动它,甚至连边沿也不能触及。 刚特勒再次睁开眼睛,嘴唇已经紫绀得很厉害,他艰难地说:“作为神选士,我应该有权要求最后一个愿望吧?” 苏思拉很想笑,将死之人谈什么愿望,直说是遗愿不就行了?苏思拉点点头,他不想在这方面和一个死人计较,葛洛丹少主已经有了最远大的理想,他不介意给刚特勒一个宽容平和的印象。 “请把这个交给一个名叫吉尔·戈蒂的女人,她是拉森家族的教师,或者悬挂在夏洛特港的城楼上也行。”刚特勒已经不能动弹,他用眼光斜睨着自己的腰包。 苏思拉瞧了瞧鲍革夫,后者犹豫着拉开刚特勒沾满血迹的衣襟,露出一个麋鹿皮做的腰包。 “是这个吗?”苏思拉看见里面有一枚雕工精致的玉印。 刚特勒点点头,默默地闭上眼睛然后他猛烈地呛咳起来,脸色一会就转为青紫色,他的手紧紧地扼着自己的喉咙,身体剧烈地在木板上扭动。 苏思拉转过身说道:“去选块地埋了他。” “主人,维媞亚女士有急事报告。”莱昂的女仆什心小心翼翼地靠近莱昂。 莱昂眉头一跳,维媞亚可是随追捕队伍一起进了洞,难道是出现了什么变故吗?被压成比目鱼的道牙让莱昂感到胆战心惊,他吵吵嚷嚷着退出了追击的队伍,当然,在荒郊野岭的地方能够和坦美儿这样的尤物亲密交往,这真是一件美事。在莱昂的坚持下,尤立多只好同意了他的要求,带领其余的高级法师继续追踪,不过他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莱昂的心思。 还没有等莱昂反应过来,三级战士维媞亚飞也似的跑了过来,她单膝跪地,铿锵有力地说:“少爷,大少爷让我转告您,也请转告葛洛丹少主,即刻拔营向北方,在北边两河口处会合。”丝毫看不出来这位娇媚的女战士奔跑了数个小时,她的体力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苏思拉没有犹豫,当即下令:“所有人收拾物品,半小时后出发,顺着来路回到两河口。” 鲍革夫一扫脸上的忐忑,中气十足地大声传达苏思拉的命令:“收拾好之后立即进食,掉队者,杀!” 今日更新完成。 第十九章 云雀公主芬妮 整整一百级梯步,每级长三米宽两米的青金石台阶,笔直地铺上令人敬畏的小山顶,说是小山似乎不恰当,或许应该是高台,高台上的华美建筑令人目不暇接,每个见识过的人都在心中发出由衷的赞美,仅仅用美丽或者华美不过是一般的称呼,只有萌神的驿站才配称呼这座美轮美奂的山顶城市。浪客中文网 奇迹城,占地约五十万平方米的庞大堡城,城内的建筑屋顶铺满了青色的琉璃瓦,街道的地面也铺满烧制的带釉青砖,两侧雕梁画栋的建筑只能用精美绝伦来形容,堡城内处处展露出贵族的奢华、天之骄子的骄傲,或许也有傲慢在内。堡城中间另有一块用宽阔街道分隔开的四方区域,里面俱是金瓦满铺的高塔建筑,最高者几乎近五百米,从上面看下来,不但对庞大的堡城尽收眼底,连山下的连片低矮砖房也历历在目,甚至远在数十里外的拉延卡河也能清晰地看见闪闪发亮的河面,站在高楼之上能深切地体会到一览众山小的高旷心境,也能体会到苍天下茫茫众生的渺小,不由得让人生出舍我其谁的豪气,彷佛天下都在掌握之中。 “云雀公主,欢迎来到世界第一高楼舞凤塔,方圆百里风光尽收眼底,这是多么令人心旷神怡啊!”穿着纱萝和白鹿靴,头戴紫金花的少女大发感慨,要不是陪阙山来的云雀公主,她可是不敢上来这么高的地方。 没有等云雀公主回答,一旁矮一点的少女故作沧桑般地回答:“晨雾湿面,和风乱发。只有神选士才有这个胆量上到这么高,感谢萌神的无私!” 高挑少女赶紧抚胸,同声说道:“感谢萌神的无私!” 云雀公主正在浏览顶楼内各种精美的摆设,听到之后她翻了一下白眼,说:“歌莉娅、御兰,我认为你们的认识有个小小错误需要纠正,对于萌神的正式称呼应该是西尤楚闾,这才是正式祷告和祭祀用的名称。” 御兰猛翻白眼,毫不客气地抢白云雀公主:“是不是使用格里丹和丽旭奈就要被光明教廷砍头?” 歌莉娅赶紧去捂御兰的嘴,小姑娘猛地推开她的姐姐,继续说:“那么,称呼日神为武图,月神为洛丽的鱼人是不是要把他们全体处死,上万年的称呼有这个必要吗?” 云雀公主气得脸色煞白,没想到她的善意提醒会遭来这样猛烈的炮轰,她觉得她喉咙中的斥责马上就要喷出口中,但她是云雀公主啊!她是不屑和一般人计较的,因为她是日皇的女儿,是地位尊崇的云雀公主。 “对不起,云雀公主,御兰年纪小,说话没有经过详细地思考。”歌莉娅赶紧帮御兰向云雀公主赔礼。 御兰白眼仁又翻,嗓门提高了一个八度:“我又没说错什么,干吗道歉?不是说云雀公主的胸怀宽阔无比吗?连伯顿红衣大主教都称赞云雀公主眼界高远,秀外慧中,有古人遗风吗?在我这里遭受点小小的磕碰算什么。” 云雀公主双手在宽袖里紧握着,她很想出言讽刺几句,但她所受的良好教养绝不允许她发生这样无聊的争吵。要是巡视团的团长,她的哥哥波曼·尼古拉斯知道了,可能又要责备她,她可不想和三级游侠的哥哥发生任何争执。 一旁的侍女们个个噤若寒蝉,低垂着头都不敢吭声,一边是光明教廷的云雀公主,地位尊贵,又是奇迹城的客人,另一边是更为让人头痛的御兰·诺斯特罗达姆,奇迹城城主圭蒂亚·诺斯特罗达姆的神选士侄女,她几乎可以让任何人感到头疼欲裂。 云雀公主的导师堂冈·路易也感到头痛,可是两个小女孩之间的斗气,他能说些什么呢? 歌莉娅赶紧把御兰拉到一边,小声地责备她:“你怎么能和云雀公主斗气,她可是代表日皇陛下来巡视奇迹城,你不要让族长爷爷难堪啊!” 提到族长,御兰突然慌张起来,诺斯特罗达姆大公的家教严厉是远近闻名,御兰可不想这里的使气传到爷爷耳朵里,那将会是一场噩梦。 歌莉娅看到御兰没有吭声,心下平定了不少,御兰最是喜欢顶嘴淘气,在整个奇迹城,她几乎是所有人眼中恶作剧之王,连他父亲,罗桂城城主道特·诺斯特罗达姆也拿她无可奈何,谁让他只有这么个宝贝女儿呢,连她的驻地罗桂城也不住,几乎整日住在奇迹城。 “我说堂姐。”御兰有些紧张地问歌莉娅:“云雀公主会不会哭着去告状吧?” 这句话说得歌莉娅不禁笑了起来,好歹云雀公主代表着日皇巡视奇迹城,她要真是为这些芝麻大的事情去告状,恐怕未来会成为光明教廷的笑柄,所有神绶家族的嘲笑会让尼古拉斯家族颜面扫地。 “不会的,云雀公主不会去告状,但你现在必须向云雀公主表示歉意。再去”歌莉娅小心地转头看去,云雀公主已经抓着护栏在向外看,似乎她已经恢复了淡定,不过看得出来,云雀公主的双手还在轻微地颤抖,毕竟云雀公主才十七岁,再好的涵养也不会让她这么快就平静下来。 奇迹城的美景会吸引绝大多数人的,你将会在这里留下永生难忘的记忆。歌莉娅阴阴地笑了笑,低声对御兰说:“然后你去把魔法梯旁边的楼梯板销子抽掉,再让马格斯去盯着,公主踩到楼板后,让他把墙后的木挡立刻拉掉。” 御兰恍然大悟,捂着嘴直想狂笑。 歌莉娅轻轻拍了御兰一巴掌,严肃地说:“为了你的无理,还不去向云雀公主道歉?” 御兰苦着脸,走到云雀公主跟前,牵着裙摆飞快地行了个屈膝礼,低声说:“云雀公主,我为开始的无理表示万分抱歉,希望没有影响到您在奇迹城的好心情。” 云雀公主有些惊讶,御兰·诺斯特罗达姆的顽劣甚至有些小名气,连在阙山的云雀公主也曾耳闻御兰的斑斑劣迹,没想到她居然会为顶撞她而道歉,云雀公主真是太意外了,这么看来传言毕竟只是传言,诺斯特罗达姆家族的教养还是令人起敬。 “好啦!没关系,我没有责怪你。”云雀公主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御兰也不是传闻中那样的嘛,道听途说会只让她充满偏见,云雀公主可是努力在学习做一个心胸宽广的贤人。 御兰再次行了个屈膝礼,垂首说:“我就不打扰公主的兴致了,歌莉娅会陪着您,我要下去反思自己的过错。” 没有等云雀公主再次安抚她,御兰像一道白光,飞快地跑下了楼梯。 “公主,远处是比西山,奇迹城最著名的奇迹八景之一。”歌莉娅脸上挂着谦逊的微笑,向公主解说奇迹城的美丽景色。 “那边山下就是安妮娜的马场吗?怎么看起来好小啊?”云雀公主女敕白的双手轻轻抓着云碾石护栏,小心地向外张望。 歌莉娅有些不以为然,她大伯的孙女,也是她的堂侄女安妮娜·诺斯特罗达姆,被誉为奇迹城的奇迹,以仅仅十七岁的年纪晋身魔法师行列,被誉为中大陆的克兰贞,拉延卡河的璀璨明珠。 这种四处都可以听到的夸奖让歌莉娅心里很不舒服,虽然安妮娜只比十七岁的歌利亚大一岁,但歌莉娅却只是名一级金系法师,距离她的侄女安妮娜·诺斯特罗达姆间隔整整三级,从四级法师到低阶魔法师的跨越,那是无数神选士为之吐血的万年迷梦,法师进阶为魔法师的几率是如此之小,差不多一百四十名神选士里才有可能出现一名魔法师,魔法师这个名词所代表的一切是神选士们的毕生追求,但绝大多数低级神选士止步于法师阶段,只有少数天纵奇才才能获得萌神的青睐,进阶为神圣的中级神选士,也就是魔法师。 歌莉娅心里一直有个不详的预感,她的魔法等级最多升到四级金系法师就到头了,其实这也是大多数女性神选士的普遍情况。而安妮娜不一样,以仅仅十七岁的花季年龄晋身为魔法师,她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艳慕,萌神一直在关照着她,对于她的勤奋给出了高额的奖励,甚至诺斯特罗达姆族长认为她非常有希望进阶到魔导士。 魔导士啊!那是多么崇高的地位,歌莉娅心里酸酸的,但这是天赋所注定的,神绶贵族也要认命,歌莉娅今年十七岁,按照经制,女性神选士最适宜的出嫁年龄为十八岁,也就是说,留给她逍遥自在的日子屈指可数了,歌莉娅或许就像她的母亲那样,嫁给一位高级职业的神选士,然后尽可能地生儿育女,以求繁衍出更多的神选士后代。一想到这种令人恐慌的陌生日子马上就要来临,歌莉娅简直抑制不住心中的巨大沮丧。要不是她坚持在十八岁生日之前不嫁人,恐怕就像她的大伯母那样,十六岁就生下了第一个孩子—他的堂哥。歌莉娅很清楚,唯一摆月兑她马上要嫁人的命运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尽快进阶到三级法师,那么至少可以推迟三年出嫁,说不定她突然进阶到魔法师的话,那她的婚姻就可以由她自己做主了,虽然免不了嫁给陌生人的最终命运,但好歹有挑选的权力。但这么多年过来,她还是名一级金系法师,丝毫看不见进阶的道路在哪里,歌莉娅的心里时常充盈着无尽的悲哀。 云雀公主一直在观看四周的风景,每发现一处特别的地方都让她很高兴。护卫在一旁的堂冈·路易有些紧张,他担心这些石栏不是很坚固,毕竟这座云碾石高塔已经有近万年历史。 “呃当然,云雀公主,安妮娜小姐的马场和公主的马场相比较是有一点不同,在整个中部大陆里,尊敬的诺斯特罗达姆大公的马场应该算是品种最多、数量最齐全的。”堂冈连忙为云雀公主解释,他可不想云雀公主得罪诺斯特罗达姆大公,往往祸从口出啊!他也不想大公对云雀公主产生不好的观感。 “哦?说说看。”云雀公主有些不悦,公爵重孙女的马场怎么能和她的马场相提并论,在她的记忆之中,那些天天向萌神代言人鞠躬的公侯看起来是那么地毕恭毕敬,生怕得罪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萌神。要知道,萌神的代言人仅指教会的两位最高领袖,也就是光明教会的日光教皇和暗黑教会的月光教皇,除了担当萌神在人间的代言人角色领袖信徒之外,两位教皇分别代表着命运和信仰在人间的化身,这是每个人一生中不可或缺的两大重要命题。当然,至于是日皇代表命运还是月皇代表命运,这恰是两大教会的主要分歧,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原因之一,光明教徒和暗黑教徒都声称自己的教皇是命运的代言人,不同的意见甚至引发了严重的对立,以至于暗黑教会这数百年基本上退出了魔法大陆,连暗黑教廷也在九百年前搬迁到了冰原大陆,但在魔法大陆南方毗邻的精灵大陆,暗黑教会的信徒依然众多,当然他们主要精灵,当然其中也不乏柔人家族。 作为日皇安德烈·尼古拉斯的女儿,就血统而言,云雀公主的出身已经是非常地高贵,来自全世界排名前十的神绶贵族、两代日皇出生的家族、拥有最富饶的苏维士半岛,云雀公主应该有理由感到骄傲,甚至是端起神绶贵族的傲慢架子,许多日皇的信众把这种傲慢理解为神绶贵族的矜持,并大加赞扬并模仿,以此来形成和暗黑教会有区别的独特气质。 堂冈·路易小心谨慎地斟酌词语,他是知道云雀公主的脾气。“是的,公主。据我所知,诺斯特罗达姆大公拥有七个纯血马繁殖场、十个军马场、两个赛马场,大约大约有两万匹优质的拉延卡马,除了供诺斯特罗达姆家族的光明骑士团使用外,最多的就是各种赛马,主要以竞速和花式表演为主。如果公主喜欢的话,可以顺便去山麓堡参观,那里专门驯养优秀的竞速马,也是优质马的交易市场。” 陪在一旁的歌莉娅呆了一呆,怎么这个老头对她家的事情这么熟悉?不过奇怪归奇怪,歌利亚也盛情地邀请云雀公主一行去山麓堡游玩,顺便绘声绘色地描述山麓堡胜似仙境一般的景致,把云雀公主听得心驰神往,尤其是三匹红色的火龙马,这可是传说中的神骏,甚至连高级马匠也没有听说过,只是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中有些记载,爱好赛马的云雀公主恰好知道。 “好啊!我们现在就去山麓堡,火龙马真是太令人兴奋了!我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它们了。”云雀公主最喜欢的就是赛马,特别是竞速比赛,她的马场有整整三十匹优良的赛马,今年这些赛马为云雀公主赢回不少荣誉,在光明教廷的驻地阙山上,年少的云雀公主喜爱赛马的名声早早就为很多人所知晓,甚至连远在冰原大陆的月皇德蕾丝·契而科陛下也知道日皇的女儿芬妮非常爱好赛马。 云雀公主有些兴奋过头了,堂冈使劲地抓了抓脸,赶紧打断云雀公主的兴头:“公主,晚间还要参加诺斯特罗达姆大公举办的宴会,恐怕不合适现在去吧?” “是吗?这可真是令人扫兴啊!”云雀公主的兴致一下子被打断,她突然想起她的这次出阙山的目的,可不要为了游玩而忘记日皇赋予她的职责。 歌莉娅看着云雀公主颓然的表情,心里直想发笑,这位云雀公主实在是太好骗了,这天底下哪里有什么火龙马啊!倒是枣红马有一大堆,她说道:“云雀公主,反正您巡视的时间还很长,可以明天或者后天去山麓堡。” 云雀公主听到歌莉娅也这么说,她也就不准备坚持她的意见:“好吧,歌莉娅,到时我们一起去,好吗?” 歌莉娅赶紧提了提裙角,向公主行了个屈膝礼:“如您所愿,尊敬的云雀公主。” 经过火龙马的引诱,云雀公主再也没有心思观看奇迹城的美景:“路易老师,我们下去吧,这里太陈旧了,让人有些心惊胆战,我真担心这么高的楼会不会腐朽了,要是倒下来可就不好了。” 路易很高兴云雀公主能够想到这点,连忙说:“是的,公主,请小心点。” 歌莉娅立即传达了下去:“云雀公主下楼了” 一群侍女跟在云雀公主身后,鱼贯地下楼而去。 第二十章 主教和城主的交锋 “尼古拉斯团长,家父身体不太舒服,晚宴就不参加了,请见谅。”白须白发的圭蒂亚·诺斯特罗达姆在首座上欠了欠身。 整个宴会大厅坐满了人,圭蒂亚一开口,整个厅内鸦雀无声。 波曼·尼古拉斯站起来说:“愿萌神保佑诺斯特罗达姆大公身体健康,也感谢奇迹城的盛情款待,我代表日皇陛下感谢圭蒂亚·诺斯特罗达姆城主给予巡视团的巨大方便,再次感谢奇迹城主的诚恳和风度。” 下首的开尔文·季芬奇绿衣主教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波曼的表现似乎有过于谦恭的成分在内,巡视团可是代表光明教廷及日皇在奇迹城巡视,按照道理来讲,说波曼·尼古拉斯就是光明教廷和日皇本人也没有错,宴会座次的安排本就让开尔文心生芥蒂,诺斯特罗达姆大公又不参加巡视团的晚宴,这分明是让三十二岁的绿衣主教季芬奇愤怒无比的事情,但很多年来以来就是这样,哪怕是一个中等贵族,接待教廷的使团也是这样安排座次,除非日皇或者月皇亲临。 “每个神绶贵族都是妄自尊大的自恋狂。”面对奇迹城主的傲慢,开尔文·季芬奇在心中冷笑,他强自忍下心中的愤懑,今天晚上的宴会上除了使团的人,就只有诺斯特罗达姆家族的人,奇迹城附近的神绶贵族家庭像是约好了一样,都没有派人来参加晚宴。季芬奇心知肚明,这些诺斯特罗达姆家族的附庸唯奇迹城马首是瞻,不论是公开还是私下场合,没有经过诺斯特罗达姆家族的首肯,他们绝对不会和光明教廷有任何接触。 西南至拉延卡河流域,西至拉延卡河的下游挪布棠河流域,东至塞密尔河流域,北至大横断山脉的迂曲山脉以南这块四边形的土地,特别是以社马湖为中心,这是处面积近二百万平方公里,人口近三千万的富饶大平原,也是诺斯特罗达姆家族管辖了上万年的天然领地。在这里,诺斯特罗达姆家族就是除了萌神之外的最高裁决者,光明教廷虽然就在大横断山脉东段上,距离奇迹城不过四千里,但除了教义,日皇对奇迹城没有半点影响力,就是诺斯特罗达姆和附庸家族领地内的光明教堂神甫,也是由诺斯特罗达姆家族指定,光明教廷在神甫人事权上没有半点发言权。 侍奉萌神的职责不但崇高,也很重要,尤其是在布道时对经义的解说上,光明教廷需要时刻保持教堂的经义不能和正统的经义解释有差别,所以神甫和讲经老师的监察权是很有意义的,经过多年的争执,各个家族在原则上已经同意了光明教廷应该拥有光明教堂神甫的监督权,以此来维护经义典籍的严肃性,派出到各地的巡视团就是商讨监督权的细节问题。对于光明教廷自己出资在各处修建的教堂,日皇尼古拉斯和红衣大主教伯顿的底线很明确,必须坚持光明教廷拥有完全的神甫任命权,光明教廷的目的就是使教堂成为各贵族封地内的**地带,当然,有可能的话,神甫们应该参与各家族魔法学校的教学,以此来增进光明教会的影响力。事实证明这种策略是正确的,从马维里安日皇开始,高庭、撒兰奇、古劳等等日皇,除了中间的倍威尔日皇和钱伯斯日皇外,整整十代日皇都在为提高光明教会的威信而殚精竭虑,从遍布各地的光明教堂来看,这种渐进的策略是成功的。当然,这与伯顿家族、比俄塞斯家族、凯特家族、尼古拉斯家族以及挪布棠四十二家族联盟的鼎力支持是分不开的。但绝大多数家族对此不置可否,除了认同光明教会和暗黑教会需要分地传教外,其它权利是一点也不让渡给光明教廷,这其中尤以诺斯特罗达姆家族、荷兰尼家族以及达马科家族反对最为强烈,他们可不想让身上锁上枷锁,在封地内,这些家族追求的是绝对的权利,而对光明教廷善待平民的言论嗤之以鼻,在所有神绶家族看来,平民不过是孕育神选士的孵化器,只有鸡蛋才是最重要的,而母鸡本身是没有价值的。 平民出生的季芬奇从小接受的教会教育和圭蒂亚的傲慢态度发生了强烈冲突,季芬奇一度想质问圭蒂亚,难道你就是这么对待神圣萌神的代言人吗?但是他的理智制服了冲动。临行前,日皇和他长谈许久,重点就是对各地光明教神甫的监察问题,而季芬奇也明白,这是打破神绶贵族封地坚冰的有力武器,他没有任何道理去破坏日皇的安排,因为他就是平民出生的绿衣主教。 或许是感觉到了季芬奇的不满,波曼·尼古拉斯没有坐下来,他站着继续说:“诺姆城主,为什么没有看见拉延卡河的明珠安妮娜小姐出席晚宴呢?使团中许多人都非常仰慕安妮娜小姐的神采,被萌神眷顾的天才少女究竟是怎么样的神奇啊?”波曼·尼古拉斯的话让圭蒂亚·诺斯特罗达姆心里一惊,虽然神绶贵族之间对姓可以进行缩称以示亲切,但诺斯特罗达姆家族和尼古拉斯家族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波曼又是代表光明教廷和日皇本人,他这时在宴会上抛出缩称,保不定有些神经质的盟友会担惊受怕,再个作为光明教廷的使者,关心今晚没有出席宴会的人恐怕不太合适吧?圭蒂亚虽然年过七旬,但他的思维和他的魔法一样迅速,瞬间之后他明白了,波曼·尼古拉斯这是在婉转询问诺斯特罗达姆家族该出嫁的神选士女子,向他示好却是比较虚伪的,如果诺斯特罗达姆家族能够把安妮娜嫁入尼古拉斯家族的话,中部和东部大陆的两大世家巨头甚至可能因此联起手来,而这,却是其他神绶家族绝对不愿看到,更是竭力要进行阻止的。所以,波曼只能隐晦地探他的口风。 圭蒂亚在内心沉吟:“看来尼古拉斯家的小子不简单,就凭他给我的观感,或许诺斯特罗达姆和尼古拉斯是有可能走到一起。” 圭蒂亚转而哈哈大笑一声,爽朗地说:“尼古拉团长过奖了,可不敢当什么明珠,奇迹城也没有什么天才少女。不过是安妮娜勤奋努力和虔诚信仰的结果,其实并不值一提,我们都对萌神拥有坚定无比的虔信,相信身居阙山的尼古拉团长对此的感触一定很深吧?” 他侧头问向后方管家模样的侍者:“多罗霍,安妮娜现在哪里?” 多罗霍清晰地回答奇迹城主的询问:“安妮娜小姐在银杉堡试炼,差不多月底才能回来。” 圭蒂亚转头向波曼遗憾地说:“看来真是不巧了。”但老头的脸上没有半点真的很遗憾的神色,波曼当然也看到了这一点。 “确实很遗憾,希望下次能有机会看到安妮娜小姐。”波曼似乎还没有死心。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尼古拉斯团长这样的青年才俊可是拉延卡河少女们的梦中王子,今天奇迹城的名媛争相目睹尼古拉斯团长风姿,我这个老头子也是非常荣幸有机能会和尼古拉斯共进晚餐。”圭蒂亚还是手下留情,并没有完全拒绝波曼的妄想,但这其中的考量似乎并不来自光明教廷的力量。家族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在圭蒂亚看来,无论光明教廷还是暗黑教廷,排除信仰的因素之外,教会不过是贵族笼络平民的重要手段而已,虽然平民产出神选士的比例稀少,差不多一百七十个婴儿中才能有一个神选士,而贵族几乎是三个新生儿中就有一个,但挡不住平民的数量庞大啊!每年甄别为神选士的平民数量当然大大超过神绶家族,平民才是神选士的最大产地,神绶贵族需要平民神选士作为家族骑士,而平民神选士也需要贵族提供的舞台施展自己的才华,两者之间是共需的。教会也抓住平民神选士扩大教会的影响,同时神绶家族一样需要平民神选士为家族的事业服务,至于其他平民,很抱歉,他们在任何时候都进不了教会和家族的眼睛。就像罗伊特神甫所说那样,如果你能自食其力,那么命运会祝福你的儿孙,如果你能奉献出多余的产出,崇高的信仰会抚慰你的心灵,如果你能拥有裁决他人的力量,那么教会和家族会向你争相挥舞手巾。 波曼有些郁闷,圭蒂亚一直在和他虚与委蛇,什么才俊、风姿、荣幸等等,不过是贵族的官面语言,圭蒂亚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请求,甚至对他的称呼也是正式的。看来,在这种场合贸然提出这种要求还是欠考虑,波曼心中乱如麻,拉拢诺斯特罗达姆家族为光明教廷的臂助,这是日皇尼古拉斯的既定策略,虽然这次小挫折不会打断这种策略,但对于波曼本人来说,已经算是非常的失败。 圭蒂亚如何看不出来波曼的所想,他话锋一转说:“尼古拉斯团长,阙山上的百灵鸟怎么没有来?我可是很期待和云雀公主共进晚餐。” 提到云雀公主,也就是他的妹妹芬妮·尼古拉斯,波曼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如果不是芬妮从舞凤塔上摔倒,今天晚上圭蒂亚会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阙山淑女,可惜他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云雀公主现在正躺在病榻上强忍着剧痛的眼泪。据后来堂冈·路易的推测,有可能是御兰和歌莉娅的恶作剧所为。 虽然是这样,波曼还不能向圭蒂亚说明此事,只能硬生生地吞下这个郁闷。 “舍妹身体有些不舒服,真是很抱歉。” 圭蒂亚有些吃惊地说:“严不严重?” 波曼摇摇头说:“是参观舞凤楼时不小心摔倒了,脚踝有些扭伤,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哦,那可要更好好保重身体,舞凤楼的历史确实太长了,楼梯也修得比较狭窄,你说的倒是个问题,以前也有人在楼道里摔倒过,看来要想个办法。”圭蒂亚语气上很重视,其实谁也看得出来他很轻描淡写。 管家多罗霍悄悄来到圭蒂亚身后,说:“城主,饭菜已经上好,可以开席了。” 高大的圭蒂亚·诺斯特罗达姆站起来,擎着金杯,豪迈地说:“为无所不能的萌神赐予我们丰盛的食物、为神绶家族的万古长青,干杯!”他根本不提半点光明教会,看来这位未来的诺斯特罗达姆大公和他父亲一样直率,也一样坚定地反对教会的扩权。 随着圭蒂亚城主的举杯,所有人全部站起来:“为萌神干杯!为城主干杯!” 季芬奇端起酒杯,声嘶力竭地喊道:“为萌神干杯!为日皇干杯!” 他的声音淹没在众人的呼喊声中。 波曼看了身旁的季芬奇一眼,这位平民神选士似乎还不太适应贵族的生活,气氛是很重要的,尤其是这种场合,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俗语说,一代贵族需要至少三代人的努力。波曼在心里撇了一下嘴,平民出生终究是平民,端不上大雅之席。虽然波曼也对光明教廷怀着尊敬的心理,那只是因为他父亲安德烈·尼古拉斯是光明教会的日皇,安德烈五岁开始就是光明教廷的日皇,仅仅是因为没有做成尼古拉斯家族的第一继承人,对于尼古拉斯家族来说,这只不过是个变通手段。波曼非常清楚这点,所以他并没有所谓日皇家族的骄傲,反而对回到尼古拉斯家族内牵肠挂肚。 “听说光明教廷放光的事情已经得到了神谕?”酒席正酣,贵族们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和贵妇们相互碰杯,这是个收获的季节,包括粮食和女人,这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关于阙山光明教廷放光一事,这是圭蒂亚最为关心的,他派驻在阙山上的使者也语焉不详,并没有发回来很有价值的情报,但很明显,神协会的主教们一个个喜气洋洋。到这时,圭蒂亚甚至有些后悔,无论如何诺斯特罗达姆家族也是萌神封授的,在光明教廷的神协会里应该占有一席之地。 “这事需要禀明父亲,诺斯特罗达姆家族至少应该有一名红衣大主教。”圭蒂亚心里作了决定。 “真是精力过人的老头啊!”波曼一直细心地听圭蒂亚说话,说实话,他还真是有些佩服这个老头子,七十多岁的人不但食量惊人,还日不下马,夜夜笙歌,波曼觉得应付两个妻子都觉得难以忍受。有时波曼就在想,魔法学徒除了会点最低级的魔法之外,和普通人相比最大的改变就是拥有强烈的性-欲,而这一点似乎并没有改变到波曼身上,这不能不令人万分遗憾。波曼是一名三级游侠,这是个令人汗颜的等级,尤其是针对他二十七岁的年龄来说,如果不能在四十岁之前突破法师境界晋升到魔法师级别,他这一辈子都会是个笑柄。波曼心里不由得强烈嫉妒圭蒂亚,老头子和他一样也是游侠职业,但圭蒂亚早已超出魔法师级别达到魔导士,听说近段时间圭蒂亚在魔法修炼上甚至还有重大的突破,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尼古拉斯团长?”圭蒂亚关切看着波曼。 波曼从走神中恍然醒来:“真是抱歉,我在想这次和兽人的议和,纱希家真是可怜啊!” 季芬奇瞪了他一眼,好端端地怎么扯到议和上去了? 圭蒂亚轻轻咳了一声:“我想我们都不会忘记,暗黑教会和光明教会就是为了万恶的兽人而诞生,想想在历史上曾经赫赫有名的家族吧!这不禁令人唏嘘不已,柔人太不团结了,如果早结为一体,兽人是万万不敢觊觎大横断山脉以南的地域。对于无霜城的惨剧以及无霜公爵的陨落,诺斯特罗达姆家族表示强烈的愤慨和悲伤。”圭蒂亚·诺斯特罗达姆是真诚的,无霜公爵像一个巨大的警钟,在所有神绶贵族头顶上敲响。 波曼·尼古拉斯差点想笑出来,狗娘养的圭蒂亚,要不是诺斯特罗达姆家族一直带头阻扰光明教廷的整合计划,魔法大陆早就成为兽人的无边噩梦,说不定人类已经反攻回了北方大草原。这是所有神绶家族心中永远的痛,草原上整整八百家神绶贵族因为兽人的崛起而陨落了,他们家族的五彩石只有一部份供奉在光明教廷,绝大部份被兽人所缴获,压在华鲁昂达的千尺塔下,成为提高兽人小崽子自信心的耀眼战利品。 “我完全同意诺姆城主的感慨,如果不是高入云天的大横断山脉阻挡兽人的铁蹄,恐怕社马湖早已成为兽人的放马地。”波曼板着脸,他只是在述说一个事实。 圭蒂亚恼怒地盯了波曼一眼,后者端着水晶杯,高高的鼻子不停嗅闻着香醇的雪利酒,乳白色的酒液令人无限陶醉。 “尼古拉斯团长,我已经在授权光明教廷监督神甫的同意书上签了字,你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正在得意的波曼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圭蒂亚的意思他算是听明白了,只是授权而已,意思就是经过诺斯特罗达姆家族同意,光明教廷对其封地内的光明教堂神甫拥有监督权,波曼觉得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杯中的雪利酒香味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是授权?”波曼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本以为是诺斯特罗达姆家族交出对光明教堂神甫的监察权,完全给予光明教廷管理,但现在看来不是那回事,诺斯特罗达姆家族坚持留了一手。 季芬奇面无表情地尖着耳朵,他觉得他可能听错了。 “当然,这个授权从明天开始生效,恭喜你,尼古拉斯团长,你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圭蒂亚面带微笑,眼睛看着日皇的儿子。 “呃!谢谢!”这一刻,尼古拉斯觉得心力交瘁,他很想回去大睡一觉,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担任什么巡视团的团长之类,可能的话,他要回到苏维士半岛去,那里才是尼古拉斯家族的固有封地,那里没有人和他阳奉阴违,也没有人不对他诚惶诚恐。 季芬奇终于明白了,他的双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这是阳奉阴违的无耻做法。 “诺斯特罗达姆城主,但是在高桃城的会议是各家族把光明教堂的监察权交予光明教廷,并没有说授权吧?”季芬奇的话语很平静也很清晰,但缺少应有的谦恭,他惹祸了。 整个宴会厅里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珠子似乎都固定住了,但眼角的余光全看向季芬奇这边,空气中流动着压抑的不安气氛,胆小的人甚至朝大门边挪了挪位置。 季芬奇话说完之后就后悔了,他看见了诺斯特罗达姆城主凌厉而阴森的眼神,作为巡视团的副团长,或是作为光明教廷神协会的绿衣主教,或是作为平民出身的高级神选士,他疯狂地僭越了他的身份,圭蒂亚·诺斯特罗达姆是什么人?他可是拥有万年历史的神绶家族的第一继承人,未来的社马公爵,中大陆最繁华的城市-奇迹城的城主,他季芬奇算什么?敢这么和圭蒂亚说话? 波曼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季芬奇,心里惊诧万分,什么时候平民神选士敢顶撞神绶贵族了?虽然季芬奇是绿衣主教,封男爵也是指日可待,但关键问题是,他现在还不是贵族。 “我我的意思是说似乎”季芬奇汗如雨下,魔导士的威压正在慑服他,他已经语不成句。 圭蒂亚眼中精光暴闪,要不是碍于这位绿衣主教是坐在他的宴会厅里,他早就一声暴喝出手了。 “季芬奇绿衣主教,你对我的决定有意见吗?”圭蒂亚洪亮而平静的声音像重锤一样敲在波曼和季芬奇的心上,也敲打在巡视团其他成员心上。 宴会厅内更加鸦雀无声,一声汤勺轻放在汤盆中的声音听起来都是那么刺耳,让人不由自主地心惊胆战。 波曼露出像哭一样的笑容,说:“诺姆城主,我想季芬奇绿衣主教是忠于职守的人,他当然不会冒犯您,他只是有些疑惑而已,我想诺姆城主已经给了我们圆满的答案。” 圭蒂亚突然哈哈大笑,一连串的笑声让所有人的心悬了起来。季芬奇耷拉着脑袋,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冒犯奇迹城主,他很想后悔,听着圭蒂亚·诺斯特罗达姆刺耳的笑声,那笑声像闷锤一样狠狠敲打着他的心扉,季芬奇脸色越来越苍白,如果可能的话,他宁愿跪下来请求圭蒂亚·诺斯特罗达姆的原谅。 宴会厅里的每个人脸色卡白,这种笑声通常代表奇迹城主要杀人的前奏。 圭蒂亚的笑声一直持续着,季芬奇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裳,全身像筛糠一样乱抖。突然,圭蒂亚停止了笑声,但这魔鬼一般的笑声不停在季芬奇的脑海中轰鸣,让他的思维乱成一片,他最后的感觉是他已经跪伏在了圭蒂亚·诺斯特罗达姆的脚下,请求他宽恕自己,季芬奇的自信心被彻底粉碎,圭蒂亚·诺斯特罗达姆的恐怖笑声将伴随他今后的一生,直到生命终结。 “季芬奇绿衣主教,你很有胆色。来,为日皇干杯!”圭蒂亚带着微笑,他已经成功击破了季芬奇的脆弱心灵,任何人都可以保证,季芬奇在以后任何时候看见圭蒂亚·诺斯特罗达姆时,那种不可遏止的恐惧感会彻底控制他,魔导士圭蒂亚摧毁了高级水系魔法师季芬奇的自信心,所以,他不再视季芬奇为叛逆人物,仅仅一级的差距,季芬奇在圭蒂亚面前豪无还手之力,没有正式的对决,仅仅是凭借诺斯特罗达姆家族的庞大声威和圭蒂亚魔导士的死亡威胁,高级魔法师季芬奇便兵败如山倒,面对魔导士的强大武力威胁,他怯弱了,同时违背了萌神关于神选士的勇敢之喻示,季芬奇这一生绝对不可能跨进魔导士的行列了,一个魔法天才成功地被圭蒂亚·诺斯特罗达姆毁灭。 波曼·尼古拉斯目瞪口呆地看着目光凝滞的季芬奇,他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间害怕起来,要是让他父亲尼古拉斯日皇知道,恐怕吃了他的心都有,尤其是红衣大主教尤里斯·伯顿,季芬奇可是他亲自从平民神选士中发掘出来的魔法天才,非常有希望在四十岁之前晋级为魔导士,但现在一切都完了,季芬奇的自信心境被圭蒂亚粉碎了,晋级魔导士恐怕只能成为幻想,要恢复这种无比自信的心境太难了,波曼不知道季芬奇能不能办到,他只知道季芬奇在两岁时就被接上了阙山,一直封闭着接受伯顿红衣大主教的训练,这次巡视团是季芬奇为数不多的试炼之一。 波曼惊悚地推测,光明教廷和诺斯特罗达姆家族之间恐怕会平添许多可怕的变数,特别是在诺斯特罗达姆家族企图染指西大陆的这个时候,光明教廷在旧伤之上又被撒了一把新盐。 宴会厅内轰然呼喝:“为日皇干杯!为城主干杯!” 今日更新完成。 第二十一章 突兀的初识 月上中天,夜已既深,瀑布的流水声依然震耳欲聋,在河岸两边传得很远。 井笙嘴角挂着哂笑说:“别告诉我不在你手上,我可不会怜香惜玉,自己把金册拿出来吧。” 塔亚睁着惊恐的大眼睛,井笙给她的视觉冲击太强烈了,她几乎认为面前的野人就是传说中的凶残兽人,不然他为什么穿着兽皮? “我不知道啊!你想怎么样嘛?”带着怯怯的嗲声让井笙上身一震,再一震,然后浑身一震。 这是一个美女,她具有完美的雅利安造型,精致的五官、金发金眼、晶莹剔透的皮肤这一切都让井笙的心脏快跳出来了,他心中呐喊的声音越来越大,轰然盖过了他的理智。 “塔亚!”倒地的男子一声悲呼,伸出手想抓住恐慌失措的女孩子。 井笙倒提剑把,狠狠两下,倒在一旁的两个男人很利索地昏迷了过去。 “身高大约一百六十厘米,或许是个雏儿。”井笙赤红着双眼,呼吸不由得粗重起来。 塔亚紧张地抓紧她的匕首,将它抵在胸前,她已经抑制不住浑身的颤抖。“你为什么打我的哥哥别过来呀!我会刺死你的。”塔亚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乱晃这匕首,她很害怕这个穿兽皮的野人。 “真诚地赞美萌神,我谨遵您的教喻,任何神选士都有随意处理俘虏的权利。我想,她一定超过了十四岁,悬崖峭壁是阻止不了我勇猛的步伐。”井笙一把拉掉围在身下的兽皮腰围。 塔亚赶紧捂着眼睛喊叫道:“好丑啊!你别过来,这里有毛毛虫的呀!” 井笙深吸一口气,欺身一步上前,中指一弹,塔亚的匕首瞬间被打飞。 塔亚双手死死地挡在胸前,话也说不出来了。 “或许是b杯罩吧?说实话,我好像快忘了。”井笙一把抓住塔亚的右手,猛地一轮,塔亚失去重心,旋转着倒向井笙的怀里。 塔亚的金发缠绕在井笙的头上,散发着栀子花的强烈味道。“真香啊!真是勾起了诸多的美好回忆,能够再次拥有软玉温香,今天真是令人陶醉的夜晚啊!”井笙的口水就吊在嘴边,他已经兽-性大发,完全丧失了理智。 塔亚吓呆了,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连什么时候的皮裙被扯掉也不知道,直到一股凉风吹过股胯,她才猛然惊醒过来。 “不要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呀?”塔亚在井笙怀里激烈地挣扎,但这只会令井笙更加充血。 井笙抓住塔亚的腰肢,将她高高举起,抵在大树上,然后摆胯向前。 “好痛”塔亚一声惨叫,她差点连自己的舌头也吞了进去,忽然间喉咙似乎被堵满了一样,连说话也异常地吃力。 “枭鸣涧,月过千山”井笙诗兴大发,随着沼泽般的陷入,一股鲜血飚上大脑,双目一阵黑视,他异常地快乐。 塔亚终于喊出一声:“啊”一道屏障被暴力摧毁,杀戮的鲜血长流。 “织田铮峰幻沧海,豪舞情滔,乱指满天星汉。”井笙的鼻血喷了出来。 细细的胳膊在井笙面前乱舞,但总是找不到目标。 “玉门烽烟急,一飞入天河。”井笙捏住塔亚的肩膀,长驱直入。 塔亚终于明白了她自己的悲惨处境:“他是一头残酷的野兽,神啊!救救我吧。” “犹是峭壁怒涛波,前迈五万里。”井笙踩住大树后面树枝,勇猛地向前锤击,他已经兴奋得快黑视了,大量鲜血涌进大脑和。 塔亚楚楚可怜地抱着自己的双腿,尽量分开一点,她不想死在这里。 “观音菩树,襄公慈霖。江南春草近,大漠狼烟行。”浑身的燥热、浑身的汗流,井笙一把拉掉身上的兽皮,蹦着双眼的血丝释放着痛快。三年多来,他遵守了一个男子汉应该遵守的一切,今天晚上是彻底的解放之日。 “真的好痛啊!求求您轻点好吗?”塔亚对的疼痛麻木了,后背也蹭破了皮,她的心中充满了悲哀,这可是她的初夜啊!却被野蛮人彻底粉碎。 “万骑戾敌胜手摧,金乌弑羌狄。”汗水已经流遍了全身,井笙的手狠狠地抓着塔亚的手腕。 塔亚嘤嘤地哭泣:“不要啊!手要断了啊!” “金戈、王土、霄汉,帝国功名千秋传。”井笙喘着粗气,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真的,求求您轻点好吗?我的脚都麻了呀!”眼泪已经流干了,塔亚悲哀地明白了事实,她面对的终究是一头不可理喻的野兽。 “绿水行,埋骨处。”井笙把大拇指卡住塔亚的腰间,拳头猛抵住树干,粗糙的树皮蹭破了他的手,鲜血浸进了大树里,井笙觉察到这一点,但他完全不在乎,‘痛并快乐着’是最完美的诠释。 塔亚低垂着头呐呐自语:“为什么这么痛呢?真的好痛啊!救我啊!”她的声音渐渐微弱,越来越苍白的脸泛出青色。 “人间青山秀,桃李满红嫣。”井笙狂吼一声,双手猛然掐紧塔亚柔女敕的腰肢,死死抵着塔亚的。 “嚓”一声锐利的雷声惊醒了井笙的幻觉,他睁大眼睛看着山坡上慌乱的人群,粉色的皮裙在井笙眼帘前格外地醒目。 “她真是叫塔亚吗?”井笙拼命打了一下脑袋,上一次是被蓝纱女子勾引,这一次是他主动侵犯了一位少女,井笙在心里哀叹,禁欲过久真不是一件好事,以至于他的性幻想里居然出现了强暴的镜头,井笙在心中决定了,他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一劳永逸地解决,他需要一名能随身携带的女人。 这时,山坡上的人群开始四散逃逸,地面上的震动明显了起来。 粉红皮裙的少女被一位黑袍青年牵着手,奋力跑下山坡,方向正是对着井笙这边。 井笙一头雾水,他隐约看出来了,这群惊惶四措的人里面有至少两个中级魔法师,还有一个级别更高的魔法师,但全都像没命一样乱窜。魔法师逃命速度非常快,但留在后面的普通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们甚至会被不高的灌木所绊倒。 终于看清楚了,是一头至少五米高的凶猛刚兽,它的体表金光闪闪,厚重异常,刚兽的每一步幅至少有三米宽,不到四十米高的山坡它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跨上去。比起井笙在上邙山山脉峡谷击毙的小型刚兽,这头刚兽可称为霸王,甚至比巨猪也不遑多让。 山坡顶上有一名老魔法师正无所畏惧地硬抗刚兽,井笙估计他至少有超过中级魔法师的实力,但看得出来他非常吃力,刚兽是仅次于巨猪的七级魔兽,但这只庞大的刚兽显然比一般的刚兽更加凶猛,实力也更强。 井笙一只眼睛盯着山坡上的三名魔法师,另一只眼睛看着飞奔下山的粉红皮裙。 刚兽没有表演法术,在它看来,仅仅是粗逾近米的手臂已经可以横扫这片森林,刚兽提着一根粗壮的树干投掷向老魔法师。 老魔法师也了得,迅快地完成了咒语,双手一错,一圈诡异的绿光猛然膨胀,迅速掠过刚兽。据守在稍远处的华发老者一股幽蓝的厉光直射刚兽的眼睛。及至蓝光将近未近时,一团旋转着的白光猛击中刚兽,将它的头颅包裹在濛濛白雾之中。 井笙看得赞叹不已,这只体型巨大的刚兽的实力确实强大无比,但人的智慧却能弥补不足的地方。他不知道那圈掠过刚兽的绿光有什么作用,但后两位的配合几乎达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幽蓝的厉光他很熟悉,那是弓术附加了力神术的完美展现,旋转的白雾和金刚们使用的法术有些类似,井笙估计不是切割就是窒息。眼睛绝对是要害,刚兽必须要防守,而旋转的白雾至少可以阻挡刚兽的前进步伐,弓箭会让刚兽手忙脚乱,这样看来,应该还有凌厉的后手。 果不出井笙的预料,刚兽在弓术的威胁下放弃了进攻,整个身体急速向后退去,以躲避看似非常温和的白雾,绿光圈的作用井笙仍然没有看出来。 刚兽突然扑向山坡下,除了一颗大树,那里什么也没有,井笙迷惑了,刚兽的目标明显出现了偏差。 凶猛的刚兽撞断了大树,然后很快转过身来,这次刚兽明显犹豫了一些,它在挑选目标。三个人,只有那名释放绿光圈的华发老者踞守在前,左边是战士,右边是放白雾的老者。短暂的犹豫之后,刚兽猛扑向中间的华发老者。 华发老者的表情明显有些震撼,他的魔法只能短暂作用于刚兽,而刚兽的目标变成了他,凶猛的魔兽显然找到了这支队伍的弱点。 “四散撤退,到河口处会和。”老者见势不可为,只能早作打算。 井笙斜着一只眼,发现粉红皮裙和青年男子已经跑下了山坡,距离他只有不到三十米。 井笙悄悄隐藏在大树后,绞直地上的绊马索,他要卑鄙地渔翁得利。 果不其然,两个惊慌失措的人一脚踢上绊马索,干脆利落地摔倒,黑衣男子更是跌进井笙挖掘的陷阱之中,井笙飞身直前,挟起摔得晕头转向的粉红皮裙转身就跑。 “如果你告诉我叫塔亚的话,我会准备两个肥硕的猪头给老天爷。” 第二十二章 女奴塔亚 被井笙夹在胳膊下的女孩惊恐万状,好一会才颤抖着说:“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呃?” 井笙心里一个激凌,她果然叫塔亚!声音和他的白日梦太像了,带着怯怯的桀骜,更是瞬间点燃男人的征服**。 “塔亚,我认识你,你几岁了?”井笙把塔亚横抱在胸前,双手紧紧地箍住塔亚的大腿和后背,生怕跌落在地上,在黑暗森林这三年,井笙的丛林奔跑速度达到了无以伦比的杰出地步。这会他跑得更快,终于找到了一个专属女人,井笙已经在心里想各种花式运动,他迫不及待了。 从耳边掠过的激烈风声让塔亚头脑发晕,她不知道这两天为什么这么倒霉,从众神殿废墟一路向南,她经历了多次惊险场面,上一次差点丧命兽口,这次却被掳掠了。 “命运就是由一串串的不幸所组成。”塔亚在心中悲叹,难道她的命运就是人生被一次次蹂躏吗? “我叫塔亚·葛泽,求您别强-奸我,我怕疼!我会听您的话的。”塔亚恐惧地回答井笙的提问,眼泪像断线一般流出来。 井笙苦笑一声。女孩可能被吓傻了吧?怎么会认为要强-奸她呢?井笙仿佛被突然窥见了心事,他脸上完全是尴尬。 找到一颗青冈大树后,井笙将塔亚放在树下说:“让我来好好看看你,希望没有被欺骗。”如果是名丑女井笙就亏大了,这是井笙必须要证实的。 拂开塔亚脸上的金色发丝,在月光的映照下一张精致的小脸显现出来,充满了张惶失措,更充满了诱人的女乃油蛋糕味道。 “看起来还不错,你是什么人?”井笙满意的口吻虽然并不趾高气扬,但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意味,此刻他就是塔亚的主宰,生命和**的绝对主宰。 塔亚紧紧抱着前胸,软弱地回答:“我叫塔亚·葛泽。” 她的眼帘低垂着,一点也不敢看面前的男人,葛泽贵族的骄傲与矜持已经荡然无存,只留下人性中的被动顺应,她必须无条件服从面前的男人,这是她从贵族残酷对待平民和奴隶市场的血与火中目睹来的规则。 井笙看着蜷缩在树底下的塔亚,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悲凉,在战争中沦落的孤儿寡母也就是如此了。 井笙心中炽热的**突然减弱了::“好了!别怕,暂时你是安全的,和你一起的男人是谁?” 塔亚不敢抬头,她不知道心中在害怕什么,但她觉得什么都害怕,目前的情况最好是一动也不动:“那是我的哥哥维迪,他是葛泽家的少主。” 井笙皱眉看着塔亚,女孩话语中充满了恐惧和颤音,难道她笃定了井笙会侵犯她?塔亚这个样子仿佛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井笙不禁哭笑不得。 沉默了一会,还是塔亚鼓足勇气开口说话:“请您不要强-奸我好吗?” 井笙尴尬地摇摇头说:“我不是禽兽。”他其实很勉强,井笙心里想的就是如何骑上塔亚的身体,好好地肆虐一番。说他不是禽兽当然没错,井笙是一个人,一个双目通红的男人,他要做的事情也确实不是禽兽所能办到,井笙在玩弄语言上的小把戏,为他即将发动的暴行做辩护。 得到了井笙的保证之后,塔亚面色稍霁:“您能回去救我的哥哥吗?” 井笙皱了皱眉头说:“你的意思是?” “如果您能救回我的哥哥,我可以答应您一个请求。”塔亚终于平静了下来,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澈,也许该轮到她为哥哥做些什么了。 井笙在心里讪笑了一声,俘虏还没有做俘虏的觉悟啊!他说:“你是我的俘虏,从山坡上逃下来时你就是了,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团队已经崩溃了。” 塔亚猛地咬住嘴唇,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我爱我的哥哥,如果你能救回我的哥哥,我想我是可以考虑做您的俘虏。”一行清泪从少女的眸子里流出来,她在感慨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这么多舛吗?或是在后悔来到死亡群山。所谓不见棺材不掉泪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非常合适的。 井笙睁着大眼有些茫然,什么叫考虑做俘虏?难道这就是贵族的语言艺术吗?他很想给塔亚一个下马威,在心理学上这叫第一印象。“不过,欺凌无助的少女算不算卑鄙的懦夫行为?”事实上他已经给出了答案,井笙是个有风度的骑士,爱莲这么说过的。 “很好,我很高兴我们达成了一致意见,塔亚,如果我回去救你的哥哥,你能保证不离开这里吗?”井笙心软了,他已经放过一次又一次满足兽-欲的机会,这次也不例外,看来他的心肠确实很软,至少不像他嘴上说得那么凶狠。 塔亚抬起头,仰望着魁梧的井笙,眼睛中充满疑问:“真的吗?谢谢您呀!”实际上她在漆黑的森林里只看到隐约的黑影,但她这个动作很勇敢,塔亚在心中决定了。 “你还没有答应我。”井笙取下牛角弓,从望山中看了看,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他只是想让塔亚知道他其实还是有能力的,不然拉不开这么强壮的牛角弓。 塔亚飞快地朝井笙看了一眼,虽然看不清,但她的胆子稍微大了一些,也许面前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吧?塔亚点点头,庄严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说道:“请告诉我您的名字。” 井笙狐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塔亚,难道她会什么诅咒法术?但井笙没有感觉到什么魔法锁定,作为主人,确实应该让俘虏知道名字。 “我叫井笙,井笙·威达德。”井笙仔细盯着塔亚的脸,确保他不会遗漏什么,他的右手紧紧按在剑把上,井笙自信可以在百分之一秒之内抽出长剑,并斩下塔亚的小脑袋,让她细细的脖颈像水龙头那样鲜血直射。 塔亚瞬间愣住了,井笙·威达德这个名字明显让她惊呆了。 少女的目光看向北方:“希望我的奉献能换回维迪的生命,也希望葛泽家能以此为荣。”塔亚的眸子里面充满了说不清的味道,对命运的屈服,甚至是发自灵魂的明悟。但井笙怎么看塔亚似乎像是有些惊喜交加的成份在内,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 井笙的心弦突地绷直,塔亚的话语更像诀别!这一刻,井笙的汗毛都张开了,他很想阻止塔亚接下来的举动。 少女塔亚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念道:“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萌神作证,我塔亚以忠诚之心、勇敢之魂侍奉威达德为主,除非冥神召唤、除非誓言被共同放弃、除非转嫁其他家主,我将始终不渝忠实于威达德,并以神选士崇高的命运及信仰为质证,有违此誓,愿受天火焚烧,灵魂不再有升华。” 随着塔亚的话语,井笙按在剑把上的手慢慢松了下来,他心里感到很惊讶,萌神之誓井笙是知道的,塔亚念的是主从誓言,终身有效,没想到他居然收了一个贵族女奴,这是不是太滑稽了?之前井笙并没有想到塔亚会念萌神之誓,甚至是主从誓言,有关这些誓言他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不知道塔亚为什么会念萌神之誓,井笙不认为他在强迫塔亚,他只是说出了俘虏这个词,作为神绶家族,大可以用赎金来赎回自己的家人。 这时,一束金光从井笙额头射出,直指塔亚的前额,闭眼仰望的塔亚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种异象,她一动也不动地任由金光射到她的额头上。 塔亚怯怯地说:“我主威达德先生,塔亚已经完成了萌神之誓,终身将奉您为主,请完成对塔亚的承诺吧,如果可能的话,请我主拯救塔亚的家臣,让他们月兑离魔兽的困扰。”塔亚不再害怕了,她眨着晶莹的眼睛,平静地看着面前的黑影。 “这就是主从誓言的魔法效果吗?”井笙模模额头,在震惊之余还是憋着苦脸,他想不明白他自己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和男人的本能相违背,难道这就是文明人和野蛮人的区别吗?再这样下去的话,井笙肯定会成为孤女寡母收容站,可是塔亚为什么会选择成为他的女奴呢?井笙百思不得其解。 “好吧,我接受你的请求。你拿着这个,有危险就使劲拉动下面的绳子。”心里藏着疑惑的井笙将一个木质的响鼓递给塔亚,这个响鼓内有个木叶轮,通过外板的缝隙能发出巨大的呜呜声,本是井笙用来驱赶野兽的工具,现在作为报警器正合适。 塔亚慢慢伸出手,接过井笙手中的响鼓,左手再紧紧抓住握把下面的绳子。 “很好,就是这样,等我!”话音刚落,井笙就消失在大树前,留下塔亚直愣愣地盯着手中的响鼓。 井笙轻车熟路地模了回去,在陷阱里找到塔亚的哥哥维迪,他似乎摔断腿已经晕厥了过去。井笙赶紧跳下去,仔细检查了一番,大约是左侧髋关节月兑臼,倒是没有看见大的骨折,肋骨摔断了两根,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呼吸、心跳还算平稳。 今日更新完成。 第二十七章 让人吃惊的道芬 道芬略一沉思便说:“老师您说远了,我们现在只是谈论女人的外表,女人能有什么实质?会吟诗作赋、观色察言也就差不多了。浪客中文网哦!当然,生孩子是女人的第一天职。” “那么你是同意我对女人的这两个总结了?”小小的大男子主义者,井笙感觉很有趣。 井笙的总结倒是不容辩驳的事实,道芬点点头说:“圆滑称为曲线也是一样,漂亮的女人绝不会让人有突兀的感觉,关于比例被称为和谐,我想我是同意的。” 道芬接着说:“就拿比例和谐来说,女人的胸围和臀围有一个经典的数值,那就是五十三比五十四,以肚脐为界,上比例为五比八,从外形来说,符合这个比例的女人是最美丽的,当然,不要忘了小腿和脚踝的比例,大概是多少?暂时好像忘了,不过我会想起来的。” 井笙的下巴快掉到地上了,道芬不但有一颗纯洁的之心,更有一颗孜孜不倦的探求之心。 这个话题让道芬放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关于面容的黄金比例,鉴赏家各个流派的标准差别有些大,拿西大陆罗德派的标准来说,眼的宽度:脸宽应该是三点一比九点九;二是,下颌长度:脸长为零点九比四点九;三是,眼中心到眉毛的距离是脸长的一成;四是,正面可见眼球纵长是脸长的零点零七一四;五是,鼻子的面积应占脸部面积的百分之四到百分之四点六之间;六是,嘴的宽度应为嘴部面宽的百分之四十六到百分之五十一。关于下颌角间距,玉山派和古老派有不同的看法,玉山派认为一百一十五毫米是标准距离,而古老派认为一百一十二毫米更显得女子面容比较英气可爱,塘厦派则认为玉山派的一百一十五毫米是针对西大陆的人类而已,而中大陆的标准应该是一百一十七毫米左右,对于颌面高为一百二十四毫米,西大陆和中大陆基本没有多大分歧,而东大陆海洋派的数值则是一百一十九毫米,在八千年前甚至由此引发颌面战争,而鱼人则是支持东大陆的标准的,那次战争可耻地半途而废了,所以颌面问题一直遗留至今,整个世界都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对于发色和瞳色来说,这两个问题一共有二十三个派别的一百七十五种搭配,完全没有分歧的搭配只有一种,各派认为经典的搭配有六十八种,存在巨大分歧的有五十五种,认为相互矛盾的有九十七种” 井笙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脚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道芬,少年人浑然不觉他的老师在看着他,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滔滔不绝分析、总结、辨别。 井笙感觉到害怕了,如果他不制止道芬,相信他可以一直说下去,直到精疲力竭倒在地上。 “够了!”井笙断喝一声。 “难道魔法大陆上关心的都是这些屁事吗?”井笙对道芬的话感到匪夷所思,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一个关于女人的细小问题会分成无数派别来煞有其事地研究,甚至为此引发流血的战争!难道魔法大陆的法师们研究女人达到了如此狂热的专业程度吗?这太可怕了! 道芬的话戛然而止,他一脸无辜地看着井笙:“老师,这可是非常严肃的事情,怎么是屁事嘛。” 井笙大义凛然地教训道芬:“我懂了,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十一万三千年啊!贵族们主宰世界的时间太长了,你们的精力都消耗在了研究蚂蚁皮肤有几种颜色上面了,并为此喋喋不休不休地争吵。道芬,你关心的不应该是这些事情,而是如何发掘自己的魔法能力,和如何去承担一个神授贵族继承人的责任。” 少年嘟哝着嘴,小声说:“可是!是老师先谈论女人,我不过是把别人的研究说出来而已。” “你!”井笙瞪着眼哑口无语,确实是他先提到塔亚·葛泽,才引发道芬的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道芬毕竟还是个孩子,还有很大的可塑性。井笙平静了他的语气说:“道芬,有一点我必须指出,我希望你的心思首先放在如何振兴纱希家族上面,虽然我并不反对你对女人的浓厚兴趣,但这毕竟只是生活中的一部份而已,并不是首要大事,你明白吗?”井笙突然觉得他的话有些虚伪了,但道芬确实肩负着振兴纱希家的重大责任,无论如何也是要道芬去面对的。 道芬似乎还意犹未尽,垂着头闷声闷气回答是。 井笙没有理睬道芬的情绪问题,他沉思了片刻,把心里疑惑了很久的问题说了出来:“道芬,我知道你们是乘船来到邙山大陆。但我想知道的是,一路向北穿过狭长的死亡群山就是魔法大陆的西大陆,你们的最终目的在哪里?” 这个问题憋在井笙心里不知多少时间了,米特拉斯在的时候,大家倒是可以蒙着头向前冲,被葛洛丹追杀的时候,为了生存,井笙也是带着大家蒙头向前冲。但现在,井笙很想知道未来之路在哪里,或者说他需要了解道芬心里的答案,然后按照他的意愿来接受或者摈弃,也可能是根据井笙的判断作出修正。 道芬呆了一呆,语气有些沉重地说:“老师,我也不想瞒您,对于我们的最终目的,我父亲只交代给了米特拉斯老师。但米特拉斯老师去世后,我真的不知道前路在哪里,但我相信老师一定知道,老师,您现在是纱希家族的唯一依靠。” 井笙古怪地笑了笑,他就明白道芬会这么说,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米特拉斯是死在他面前,这个忠诚的倔老头临死之前什么也没有交代,也没有留下什么遗书,逃难团的未来当然在他手里,但就这样在大森林中到处逃窜?然后将他们两个拖带大?想到这里,井笙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可不想做孩子头,他还想去观摩这个奇特世界的风土人情,参观各地美女不同的迷人风姿,要是还要活生生地憋在森林里面长达十年时间,只要想一想这种可能性,恐怕井笙会马上变疯。 井笙玩味地看着道芬:“你在恐惧什么?” 道芬的脸霎时变得苍白,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他的内心确实一直处在恐惧之中,是对渺茫的未来而恐惧,是对飓风中的落叶而恐惧。 井笙抱住道芬的肩头,安慰他说:“你需要适应现在,并把它改进得更好,在你有能力改变你的生活之前你必须先学会适应现在的生活,这会保护你的生命和你那颗愤愤不平的心,老师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有一点我可以向你承诺,不管未来怎么样,我井笙·威达德始终是道芬·纱希的老师,我将忠诚于我的承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井笙抓住道芬的手,感受着它由僵硬变得柔软。 “好了,小鬼头,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到地方了。”井笙甚至感觉到道芬似乎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不禁心里暗暗发笑,毕竟是少年心性啊!终究是很情绪化的,只要小心引导,相信道芬会成为另一个井笙。 一声炸雷突然从井笙心中炸响,他明白了他喜欢道芬的一些深层次原因,不仅仅是作为老师的责任,还有创造!井笙的内心渴求创造另一个井笙,从而来印证他对人生矫正后的看法是正确的,井笙的内心需要强烈的认同感,对道芬的养成关系到井笙的人生成就感,这是他关于不后悔诺言的证明。 井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在心里问自己,除了意识形态和人生意义的灌输外,难道我们会拥有相同品质的女人?甚至是同样的女人?井笙心里忽然有些发慌,在碧丝侬这里已经出现了这种不良端倪,井笙与道芬喜欢的女人类型几乎是一样的。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啊!”井笙猛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他需要喝一大杯水来消除他的胡乱猜测。 “威达德先生,啊!还有道芬少爷,你们终于回来了。”碧丝侬一眼就看到高大的井笙,心里充满了欣喜。 “威达德先生好呀!”爱莲和林思丽赶紧从墙角跳起来,那种真挚的问候确实是发自心底,充满了喜悦。 井笙挥挥手,笑呵呵地说:“好了,孩子们,大家别担心了,道芬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当然,我也平安无事。不过,我希望爱莲也称呼我为老师。” “是真的吗?我可以吗?”爱莲一脸惊喜。 井笙耸耸肩说:“当然是真的,我认为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我不习惯你称呼我为威达德先生。” 爱莲甜甜嗲嗲地叫了一声:“老师!”把井笙高兴得不知所以了。 第二十八章 爱莲的希冀 井笙拿过背上的包袱,里面有几只猫鼬和一捆木材,足够今天晚上大家食用了。 熊熊的火焰在地洞中燃烧起来,滚烫的肉香在山洞中四处飘逸,所有人心里都感觉到非常地温暖,很久没有这种温馨的感觉了。 “老师,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呀?”爱莲嘴里塞满了肉,连话都说不明白,小姑娘伸出细女敕的舌头,小心地把嘴角的油舌忝进嘴里。 林思丽赶紧靠过来,用棉巾为爱莲擦了擦嘴角。 “慢点吃,这两只猫鼬足够大家吃的。”井笙抓起猫鼬的脊椎骨,酣畅淋漓地撕下一条里脊肉,香喷喷的女敕肉真是解馋。 “死亡群山这下子热闹了,不仅有葛洛丹家,还有葛泽家。”井笙忽略了死去的两个桑德森家的人,这个时候说给他们没来由地造成恐慌的气氛,井笙自己知道就行了,他已经明确该怎么办,首先是要解决葛洛丹家。 “蔚蓝城的葛泽家?是谁呢?”碧丝侬眉头一挑,她有些惊讶。 井笙说:“葛泽家的少爷和小姐吧,还有一帮随从。” 爱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井笙,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爱莲对葛泽家没有什么了解,也不知道他们来到死亡群山是不是和纱希家有关。 “我们家和葛泽家没有什么往来,难道”碧丝侬的眼睛茫然地望着远处,生人勿近的死亡群山里,一个个家族不断出现在这里,这肯定是不同寻常的。 井笙扔掉手中的骨头,温声安慰爱莲:“没什么难道,那位少爷是位旅行爱好者而已,他们还真是好运,居然走到了死亡群山的最南端,据说他们还要去戈蒂斯塔草原游览木桶湖,我劝他们回去了,这里太危险了,不适合儿童游玩。” “旅行爱好者?”四个人一头雾水,还是林思丽反应快。“是指喜欢游览各地风情的人吗?” “当然,我曾经也是业余驴客,呃!旅行爱好者吧,人生一世草生一秋,如果到死的时候,才发现连一千公里远的地方也没有去过,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啊!人类会死不瞑目的。” 道芬有些愕然地看着井笙,他觉得他的老师夸张过度了,他并不认为东大陆或万神群岛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无霜城的繁华,至于冰原大陆或者是奥秘大陆,道芬并不想去领略什么异域风情。在夏洛特港,那里有世界各地的商人来来往往,鱼人水手、吟游诗人、矮人女奴、精灵船长等等形形色色的人物在夏洛特港进进出出,不管怎么说,道芬认为他的见识已经很多了,有些事情只需要耳朵听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去眼见为实。冥王的地府他倒是想去,可惜是谁也不知道怎么找到路径。 “我很想去冰原大陆生命山朝拜,那里是萌神西尤楚闾创造世界的地方,也是所有生灵的发源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成这个心愿。”林思丽双手拢在胸前,眼睛中充满了向往。 林思丽的话让其余三个人沉默下来,如果说磨难是考验,那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 “无所不知的萌神自有安排,神的意志是高深莫测的。”爱莲很突兀说了一句不符合她年龄的话,看来苦难真的能够催熟人心。 道芬一只手抱着爱莲,希望她远离不安。 熊熊的火焰照得所有人的脸红彤彤,夜晚的寒意正在侵袭进来。 井笙感觉嘴中有些苦,这些话题实在是太沉重了。 “万能的萌神啊!请关照您的子民吧,纱希家族正在艰难困苦之中,希望这已经验证了您的威严,我们都渴望远方的前路通坦无碍。”碧丝侬虔诚地面朝东南方跪伏在地上,林思丽小心地跪坐在爱莲身边,道芬的眼神却有些迷离。 井笙在心中叹口气,确实不容易啊!千里迢迢来到死亡群山,两眼茫然地模索前路,真的是很艰苦。如果没有井笙的话,她们或许已经倒毙在黑暗森林之中,成为野兽的自然之道。这是一种缘份,井笙在心里重重地强调这点,他不会放弃的。 爱莲站起来,走过来蹲在井笙身边,一双大眼睛仰望着井笙:“我相信老师会保护我们的,西里舅舅也不会抛弃我们。” “老师,您是萌神光芒照耀下的无畏骑士,您的品质连冥神也要赞美,拜托您了。”爱莲小心地撩开裙子,双膝跪在井笙面前。 井笙单手托着下巴,他认为他受得起爱莲这一跪,他听道芬说过了,西里·斯蒂芬是光明教廷的蓝衣主教,也是无霜公爵的妻族,相信有足够的实力可以保护他们,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井笙想听听爱莲还要说些什么。 “老师,您的恩情比天还高,纱希家族是您永远忠实的朋友,我以及道芬,也永远牢记您的救命之恩,从此之后,老师就是纱希家族的守护,希望老师能够接受这个尊崇的称号。”爱莲抬起头,泪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希冀,她希望井笙能够给纱希家族一个承诺,哪怕是非常飘渺的诺言。 “守护吗?需要我起誓言吗?”井笙自觉已经了解了爱莲的内心世界,道芬少爷的老师并不足以笼络井笙,爱莲想把与纱希家族的各种关系套在井笙身上,似乎这样井笙就会寸步不离,但是井笙却有他自己的想法,他的眉头有些微皱。 爱莲有些惊慌,连忙说:“不!不需要誓言呀!这只是道芬和我的愿望,您已经是道芬的老师了呀!这个问题老师不需要回答我,这只是道芬和我的心声,我想让老师了解我们的想法呀!”爱莲不想逼迫井笙承诺什么,不论什么方式的承诺,上次井笙的离开让他们损失惨重,这次万万不能再造次了。 爱莲在心里暗暗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尊敬老师,不要强迫他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情,不要在他面前摆出贵族的无理骄傲,却要表现出贵族的良好教养,这才是老师所喜欢的,总有那么一天,老师会喜欢上我,只要找到普罗根叔叔,那一天就是纱希家族重生的时候。”她小心地观望着井笙的表情,生怕他生气,道芬也是凝神屏息地看着井笙,眼睛中充满着热望。 “起来吧。”井笙心里忽然涌出一阵悲怆,年仅十三岁的孩子而已啊!在井笙的世界里,她们这个年纪还在妈妈的怀里撒娇,绞尽脑汁算计爸爸的口袋,在同学面前表现自己的性格。爱莲如此小心谨慎,要求的只是生存,而他却能够给她这个希望,井笙有什么道理不同意呢? 井笙把嘴角的冷笑变成微笑:“我同意爱莲的赐予,井笙·威达德很乐意接受纱希守护这个称号。” 一切都像冰消雪融一般,两位纱希遗族猛然蹦跳起来,高兴得眼泪也飞了出来。 “谢谢家主!”碧丝侬泣不成声,她坚定了她的信念,威达德先生是能够依靠的主人,碧丝侬坚定了心中的决定,她跪在地上向井笙叩首。林思丽也是一脸的喜悦,整个隧道里一下子亮堂起来,圣诞老人似乎降临在了这里,满地都是新年的糖果。 井笙隐隐觉得不对,不过是一个称号而已,难道值得他们这么欢欣鼓舞吗? “恭喜威达德先生,从今以后,您就和纱希家族性命相与、命运与共。哦!我应该改口称呼您为守护老爷了。”林思丽一脸的欣喜,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井笙忽然觉得自己被骗了,小丫头真的好手段啊!井笙正待发怒,但他转念一想,心立刻就软了下去,他们不过是一群求生存的孩子!不要去苛求他们,井笙的心弦猛地松懈下来。 “孩子们不过是想紧紧拉住自己而已,没有什么恶意,毕竟我是一位有实力、有同情心的男人。”井笙在心里开解他自己。 “好了,谁告诉我守护的具体含义吗?”井笙抑制着内心的微微不快,没想到被一个黄毛丫头套住了,肯定是这样,在这个萌神控制的星球上,违背誓言是非常严重的罪行,井笙可以想象得到背誓的后果,他不会去冒险挑战公认的事实。 正在欢欣鼓舞的众人都呆住了,她们不明白井笙为什么会不高兴。 爱莲小心翼翼地说:“老师,守护代表一位英雄正在保卫他的责任呀!” 井笙不耐烦地打断她,说:“也就是说纱希家族的兴衰和我有关联了?而我必须承担由此带来的所有风险?” 爱莲有些伤心,她没想到井笙是如此多疑:“不是这样的呀!老师,守护只是昭告纱希家族现在并不是孤苦伶仃,而是有忠诚的依靠,守护是一个崇高的象征啊!” 象征?井笙咧了咧嘴,他很想嘲笑爱莲和自己一番,但又怕笑出来是一副滑稽相,曾几何时,在黑暗森林里挣扎求生的野骑士井笙·威达德也有这个资格去装点一个万年神授贵族的脸面,这其实是很荒谬的事情,不过在此时此地来说,尚在合乎情理的范围内。 今日更新完成。 第二十九章 纱希守护 “好吧,那我的权利和义务是什么?”井笙看着爱莲的眼睛中似乎涌出了泪花,他沉默下来,小女孩恐怕更加地脆弱,他突然明白了,这个所谓的守护就和认干爹差不多,无非就是对别人说,别来惹我,我有很多亲戚,都有盂钵般大的拳头。 爱莲似乎早就想到这个问题,她苦涩地笑了笑,解释威达德先生尖锐而直白的问题非常耗费脑力,幸好小姑娘正好知道什么是守护,她于是很诚恳地说:“守护不代表什么权利和义务,只是表示老师和纱希家族有密切关系,这种关系是隽永而对等的,不受时间长河的磨灭,只需要双方承认就行了呀!”爱莲在心里深深地叹口气,也许是米特拉斯老师伤害威达德先生太深了,不论她如何曲意奉承,甚至愿意付出她的一切,威达德先生却始终放不下心中的芥蒂,爱莲甚至能时时在威达德先生的眼睛中读到两个字,那就是“戒备”,这真是让人万分难过。 井笙摇摇头说:“作为道芬的老师和守护,谁更亲密一点?” 爱莲连忙点头说:“当然是老师,不过守护是指整个家族,意义不太一样的呀!”爱莲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或许不能以滨海区或者神授贵族的常识来衡量威达德先生,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拥有一整套不一样的观念,或者可以试着模索威达德先生的道德理念,想到这里爱莲甚至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没有什么比去了解一个人的内心思想更具有挑战性,而这个人对她、对整个纱希家族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是一定要把握老师,为了道芬,为了家族,我一定要成为最了解老师的人,努力吧,亲爱的爱莲!”爱莲在心里暗暗为自己的鼓劲,她的眼睛中燃烧着不屈的火光,她已经决定为此努力,只要是和威达德先生有关的事情,她都会用心地去了解,时时用威达德先生的习惯和角度去看问题,爱莲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威达德先生和纱希家族密不可分,使威达德先生成为纱希家族复兴之路上的可靠盟友,爱莲坚信越是了解井笙,她就越相信自己会成功。 井笙没空理会小女孩的心路历程,他站起来很郑重地说:“道芬是纱希家族的继承人,作为他的老师,我想我已经肩负着和纱希家族共兴亡的责任。爱莲小姐,你们的心意我很明白,之所以你们心中有恐惧,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最终目的地,而你们也不知道那个目的是不是真的能够实现,你想紧紧绞住纱希家族和我的关系,你很聪明,也很用心。但我要说,其实并没有这个必要,爱莲,我说得对吗?”井笙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平静,他终于彻底了解了爱莲的想法。 道芬正在郁闷之中,听到井笙的话后,他甚至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妹妹,难道她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这简直太令人惊讶了。 爱莲深吸一口气,坦然地看着井笙,说:“老师,并非是我要刻意隐瞒些什么呀!只是我也不能肯定这是不是真的,因为米特拉斯老师之前给我说一些事情,天涯神殿是纱希家族的转机,所以,无论如何道芬和我也要去走廊堡垒,这一路上的安危就拜托老师了呀!”爱莲没有再跪下去,她只是深深地向井笙鞠了一个躬。 可怜的贵族小姐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井笙低声下气,希望威达德先生拥有一颗足够的怜悯之心吧。 道芬眼睛中还是很茫然,他不太明白自己的妹妹在说什么:“爱莲,你的意思我们要去天涯神殿吗?为什么啊?” 爱莲抚住道芬的手臂,热切地说:“在走廊堡垒可能有一位我们的堂叔在那里隐居,他的名字叫普罗根,也许他能够帮助我们回到无霜城呀!而你也能够安全地继承无霜公爵的一切,这就是父亲交代给米特拉斯老师的任务,也是我们为什么来到邙山大陆的原因啊。” 爱莲非常地信任井笙,她绝对不会隐瞒他,爱莲的话语越来越快,全没有开始的忐忑不安,完全充满了自信:“确实这就是我们的目的,我现在把一切都向老师说了,我不会向老师隐瞒些什么,因为您是纱希家族的守护,是值得我们尊敬和信任的人。”爱莲眼睛中的期盼是那样的热烈,她只希望井笙能够给她一个善意的鼓励,以此证明爱莲心目中的威达德先生确实是正直而善良的骑士。 井笙一直盯着爱莲,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心中却是波澜汹涌,爱莲给他的不仅仅是震撼,就是在火烽堡废墟那样孤苦无助的地方,爱莲宁愿以她的未来换取井笙的一个承诺,也没有透露她们的目的是天涯神殿,更没有说那里有一位族叔在等待着接应她们,爱莲的思维完全不像是一位十三岁的小女孩,比上睿智的成年人也不遑多让,难道这就是神授贵族万年不败的秘密?看着爱莲火一般热烈的目光,井笙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噤。 爱莲很清楚地向井笙提出了选项,毫无保留地放开了所有秘密,井笙的选择很简单,和纱希家族荣辱与共,或者分道扬镳。 井笙很快就做出了选择,他选择了忠信:“首先谢谢爱莲的坦诚和信任,从这一刻起,孩子们,我们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作为道芬的老师,我有责任保卫你们的安全,或是作为纱希家族的守护,我也有责任安全护送你们到达天涯神殿和走廊堡垒,我已经把这视为神圣的契约,以我之心,日月可鉴。” 爱莲的脸红扑扑的,她郁结于心中的心事终于得到了完美的答案。 林思丽深深地看了井笙一眼,然后飞快地垂下眼帘,她很高兴,威达德先生和她心目中的英雄一瞬间重叠为了一体。 又研究了一晚上金册,井笙依然一无所获。 “上面的文字我基本能读懂,但连接成句子就是有字天书。什么叫做圣灯?什么叫做府宫图?又什么叫做雍暗和撬甲呢?”井笙伤透了脑筋,他从中只理出了一条思路,这本书是关于一个自成系统的系统的解释,而频频提到的府宫图并没有在书上,这本金册是府宫图的部份答疑。但是算了吧,先把这些名词搞懂再说。 “老师,为什么要向这边走?沿着河边不是很容易辨认方向吗?现在打一次水都要跑老远,真是辛苦老师了。”道芬发出疑问的同时顺手拍了井笙的马。 在地洞中整整休整了三天,道芬的手臂骨折好得很快,除了不能用大力之外,一切都和常人无异。第四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一行人向着北方,义无反顾地进入了遮天蔽日的莽莽森林。 “道芬,你这个问题提得很好,众所周知,所有动物都要依靠淡水,而什么地方淡水最多?” 道芬跳起来,他已经完全恢复成一位活泼的少年:“当然是湖泊和大河,哦!我明白了,水是所有动物的生命线,越是重要的地方就越危险,至少我们现在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挑战魔兽,所以我们应该谨慎从事。”明白了这个道理的道芬高兴非凡,他甚至有些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而爱莲捧着自己的脸还给道芬一个灿烂的笑容,道芬就是纱希家族的天与地,爱莲为道芬的进步由衷地感到喜悦。 井笙微笑着点点头,他可以看到道芬一天天地在成熟,相信道芬他应该不会愧对万年纱希的崇高荣誉。正式的测试还没有开始,但井笙感觉到道芬应该有学习空间魔法的潜力,在一些小测试中,道芬理解数学的悟性让井笙甚至有些吃惊,要知道道芬才十三岁,按照井笙的一般判断,这个年龄应该还在学习平面几何和函数的开始阶段,甚至连解析几何都没有涉及到,更遑论高等数学,井笙不禁为神选士强大的学习能力而感到震撼和高兴,没有谁为自己的徒弟是个高才生而苦恼的。 “贵族为什么是贵族,我想除了爱莲引为自豪的学习能力之外,你们还应该学会适应身边的环境。所以,从今天开始,道芬、爱莲,你们应该暂时忘记自己的贵族身份,好好学习森林中的求生之道吧,当然,有空闲的时候我也会测试你们的魔法属性,希望道芬能够有好运气。” 井笙在心中计划了一段时间,他确定应该对两位贵族进行特训,包括魔法职业的确定和身为贵族的职责,还包括人生价值的信念,简单地说就是按照井笙的价值观洗脑。当然他们首先是应该学会在魔兽横行的死亡群山中单独生存的能力,如果没有井笙保卫他们,相信森林中的魔兽要不了多少天就会把两位娇弱的贵族变成干枯的白骨,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生存的技能,井笙觉得有必要教会他们,至少不能让这两位贵族成为他的拖累,至于林思丽,井笙也不强求什么,能做好后勤就不错了,这也许有井笙一点私心在里面,本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再去学习什么森林中的生存技能,恐怕年纪轻轻的林思丽承受不了,至于爱莲,她至少在受伤之后能够很快痊愈,这一点上,神选士是平民林思丽不能比拟的,所以,井笙直觉地把林思丽放在了需要保护的位置上。 第三十章 威达德老师 两位贵族听到井笙如此说之后,简直欣喜若狂,似乎才和井笙达成了某种一致,而回报立刻就出现在眼前,或许威达德先生真是上天派遣来拯救纱希家族的英雄,爱莲眼中噙着泪水,万般温柔地看着井笙,她不愿意多想什么,她完全信赖着井笙。 “首先,你们需要学会判断危险。在森林之中危险处处存在,水中、树上、地下等等,那么哪里是比较安全的地方呢?碧丝侬和林思丽也可以想想这个问题。”井笙抛出一个问题,他心中的潜意识并没有忽略林思丽,不论中学生是不是神选士。 道芬和爱莲放慢前进的脚步,在脑袋中慢慢思索,碧丝侬和林思丽也皱起眉头,这个问题的专业性非常强。 林思丽背着背包跟在爱莲身后,紧勒的肩带将她的胸部突出了不少,绛红色的侍女服上皱折虽然比较多,但很干净,也很整齐,这让林思丽才开始发育的胸部从宽大的绣袍后突显了出来。 井笙的心弦“嘣!”地响了一下,林思丽似颦似蹙的表情让井笙再次为之心颤,他发现他喜欢上了林思丽思考问题时的专注表情,甚至他会情不自禁地沉迷于其中。“这或许是一种特别的感情一种似曾相识的感情。” 井笙突然发现他有些多愁善感,这似乎有助于洗刷他三年来血腥生涯所孽生的残忍和野蛮,但究竟是不是好事呢?井笙不敢确定,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他是一个专情的人,就像白头海雕那样,现在这个答案已经变得非常模糊了,但这对于生存来说真的很重要么? “老师,我不知道。”道芬思考了一阵,老老实实地向走神的井笙坦白,爱莲也是神色茫然地思考,一会皱眉、一会摇头,豆蔻少女的内心世界纤毫毕现。 回过神来的井笙有点生气地教训道芬:“道芬,我认为你不应该这么快就放弃,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仔细想想我说的每个字,我希望你再思考一下,第一个知道答案的我会准备礼物奖励给他。”道芬经历的挫折还远远不够,他遇到难题时更容易做出的选择就是放弃,等待他认为睿智的老师给他答案,这是颓废的纨绔子弟模版,而不是一个善于学习的贵族,作为未来的族长,道芬最应该具备的品质就是顽强,其次才是权衡之后的妥协,绝不能无原则地放弃,井笙有些失望,看来以后的道路还很漫长。 爱莲娇嗔地打了道芬手臂一下,她也认为道芬不应该这么快就放弃。“老师,那么,我的答案是躲藏在天毓圣光里面比较安全呀!”看着井笙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爱莲吐了一下小舌头,把双手轻轻蒙在脸上。 “爱莲,这也算答案吗?”道芬瞪着眼睛难以相信,他倒是知道天毓圣光,那可是能力系魔导士级别才能修炼的绝对防御术,不过似乎和老师的问题不太一样吧? 井笙被吓了一大跳,开始他甚至以为爱莲知道他会天毓圣光,爱莲后来的表情让他释然,作为魔导士的防御光盾,天毓圣光已经被完全神化,虽然绝大多数法师从来就没有见过天毓圣光,但也不妨碍这种高极防御术的各种版本的耀眼传说到处流传,井笙觉得他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认识错误了,天毓圣光真的只有魔导士才能修炼的吗?那他属于什么魔法师?井笙对以前的判断产生了疑问。 碧丝侬眼睛一亮,魔导士啊!那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当然也只有天毓圣光这种高极护盾才匹配他们的身份,低级包括中级神选士只能幻想。 碧丝侬不知为什么满脸的激动,脸颊在晚霞的映照下红彤彤的,她犹豫了一会,说:“家主,我准备好了。” 井笙点点头,他也想听听碧丝侬的答案,毕竟碧丝侬是逃难团里面年龄最大的女性。 碧丝侬显然是走神了,她突然想起她的家主正在考试,而她并没有任何答案。 “怎么了?碧丝侬。”井笙有些奇怪,碧丝侬不是说准备好了吗?怎么半天不说话? 碧丝侬的脸更红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点。 “我觉得心中的答案还不是很完善,家主请让我再思考一下吧。”碧丝侬手指紧紧地抓着衣襟,连呼吸度也变得急促起来,她是怕井笙责怪她。 井笙宽宥地挥挥手说:“没关系,想仔细一点再说,林思丽,你有什么想法?” 林思丽当然听说过天毓圣光,但她却有其它答案。 “守护老爷,我也知道一个答案,不知道”林思丽有些怯生生的,她一直都认为她自己这个侍女做得很合格,谨小而慎微,但她总是忍不住会在威达德先生面前发表她自己的想法,或许是威达德先生从没有轻贱她这种平民,而是给予了她想不到的尊重,严格深究起来应该是平等这种含义,无论是语言还是行为,威达德先生待她的和蔼和对其他神选士的态度几乎没有任何差别,这是难以想象的事情,神选士折节下交的事情是很稀少发生。 “难道是威达德先生想让我贴身侍候他?不,威达德先生不是这种人,就算他是,一般的道理来说应该是我的荣幸,他是一位高贵的神选士老爷,而威达德先生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虽然有炽热,但更多的却是欣赏,我能理解那种目光,确实是欣赏,守护老爷欣赏我的智慧。” 林思丽内心有些激动,她知道自己博览群书、思维敏捷,算是比一般平民要懂得多得多,但林思丽真正得到一位神选士的赏识时,这就和林思丽内心的骄傲发生了强烈共鸣。 “至少我并不是以谦逊或外貌吸引住了守护老爷,而是我的思维,守护老爷喜欢有智慧的女人。” 敏感的林思丽深深了解到这一点,她很感激在这种时候得到威达德先生的赏识,从而获得他平等地尊重。 “守护老爷是一个很特别的神选士,他拥有众生平等的信念。”这是林思丽唯一所能确定的,或许这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机会。 井笙微笑着鼓励林思丽:“大胆地说吧,这个问题的目的就是和大家共同探讨,这也是秉持学习是优良的传统。当然就我个人来说,对于有可能成为神选士的人,我同样喜欢和她一起探讨各种问题。”井笙小心地斟酌词句,他不想犯忌讳,所以他偷梁换柱了,但他没有拒绝林思丽的称呼,他暂时不想违背这个世界的习俗。 得到了井笙的鼓励,林思丽内心很欣喜,这不知是第几次得到威达德先生,现在应该叫守护老爷的善意对待,林思丽很感激。 “我想应该是在山洞里面最安全。”林思丽有些忐忑地看着井笙的鞋子,粼粼闪光的蟒皮让井笙的脚看起来格外地大。 “碧丝侬你的答案是什么?”井笙暂时没有点评林思丽,而是询问还在苦苦思索的碧丝侬。 “我想林思丽的话有些道理,我同意她的看法。”确实也想不到更合适的答案,脸上红晕还未散尽的碧丝侬认为躲藏在山洞里面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行人说说走走。 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山岗,它甚至高过了树梢,岗下有块清凉的小水潭,而陡峭石壁上的裂缝恰好成为一条可以攀援的梯级,周围的粗壮树干将这里围得密密实实,只能通过一些体积不太大的动物,这是一块不错的临时宿营地,有进有退,也很好布置防御。 “孩子们,现在大家休息一下。”井笙举起手,示意大家准备扎营。 “在没有找到山洞以前,这样的围栏型地形最适合临时营地,看来林思丽和碧丝侬找到了正确答案,白鹿脯就作为了今天的奖励,而道芬需要接受惩罚,今天的晚餐只有菜团子。”井笙愉悦地宣布了答案,同时公布了公平的奖惩,道芬垂头丧气地看着他的妹妹。 林思丽双手绞在一起,兴奋得一脸通红,碧丝侬有些忐忑地看着爱莲,小姑娘撅着嘴,似乎有些不高兴,林思丽也注意到了爱莲,她很快就收敛起欣喜,低眉顺眼地靠在碧丝侬身边,侍女怎么可能比小姐更聪明呢?林思丽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白鹿脯是爱莲最喜欢的,虽然她不高兴,但爱莲也无话可说,规矩毕竟定在前面,威达德先生可是言而有信的神选士,她也不愿意惹威达德先生不高兴。 “至于爱莲的答案,实际上可以适用于任何地形,鉴于她的答案紧紧抓住了安全的定义,思维的延展虽然有些过大,但总的来说不失为一个好答案,奖品也是白鹿脯。” 听到井笙的话,爱莲的脸马上就转阴为晴,兴奋的小脸洋洋得意,要是侍女林思丽比她还聪明,这岂不侮辱了神绶贵族这个高贵的称号?而爱莲一直自豪的是贵族的学习精神,但目下看来和她的侍女共同分享奖励,爱莲也是很乐意。 碧丝侬佩服地看着她的家主,自从认识威达德先生以来,他带给大家的欢乐是越来越多,一扫米特拉斯带给大家的压抑和紧张。 “小姐选择家主作为家族的守护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林光渐渐暗淡下来,雄峻的群山在圆月的照耀下,似乎越来越清晰。 第三章 失落的记忆 “这凶兽实力如何?没有人知道,是飞禽还是走兽?也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能力是否足以对付凶兽,还是没有人知道。其二,既然连道芬这种人都知道这里有神器出土,当然,我不是贬低纱希家族,但这是事实,难道其他神绶贵族会不知道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桑德森家、葛洛丹家还有葛泽家,谁能肯定他们不是为了神器而来的?一家倒也还罢,三家人要是一起和我们为敌的话,我看我们只有继续落荒而逃的份,更重要的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其他家族,说不定早就潜伏在森林之中,觊觎着你所谓的神器。孙子曰,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所以,这种无把握的争斗我是不会去参加的,除非那个神器自动落在我手里。”井笙边说边分析了一大通,说实话,要说不动心那是假,关键是自己有那个实力,井笙自问不是孤独神王,轻率行事搞不好会把所有人的性命搭进去。 井笙的分析道芬都听进去了,确实也是这样,癞蛤蟆吃天鹅肉这种事只能想,万不能去做,井笙的分析条理清楚,逻辑非常严谨,在纱希家族危亡之际,更需要小心谨慎。 道芬被井笙其中一段话所震撼。 “老师,这位孙子曰真是位神人,如此言简意赅表达出行动准则,他恐怕是茨奇王国骑士团的团长吧?” “团长?”井笙被道芬惊得目瞪口呆,简直痛苦得想杀人,兵法老祖宗成了孙子曰,更被贬低为不知所谓的骑士团团长,不知道他们这里的骑士团长是否动匝就是指挥十万、百万人、横跨上千里地进行鏖战? “道芬,首先我纠正你的几个错误,这个人叫孙子,子是尊称,意思就是姓孙的大学问家,曰就是说的意思,其次孙子不是茨奇王国的骑士团团长,他是一位谋士,是茨奇王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谋略家,这个最的意思就是没有之一,他就是最伟大的,孙子的研究就是谋取”井笙突然噎住了。 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明确的国家概念,无论是魔法大陆、冰原大陆、奥秘大陆或是万神群岛,只有万年传承的神绶家族统治着整个世界,他们的封地类似于欧洲的封建城邦或是东亚早期的诸侯部落,没有国家应该具有的所有内容,日皇也好、月皇也好,他们只是宗教领袖,没有对神绶家族的行政、司法权力,就这一点来说,唯一可以称为国家的只有兽人帝国,只有兽人帝国最接近国家的概念。但据井笙的了解,除了统一的军事行动指挥以外,基本上兽人帝国各部落酋长就是领地内的独裁者,一切由他们说了算,并没成文的规章制度来证明这是一个完整的国家,部落酋长的推选和大陆其它地方挑选族长一样,也是由神选士世袭,从这些资料来说,兽人帝国最大限度只能称为部落联盟。这是一个没有国家概念的世界,井笙有些迷惘,他倒是希望能够进一步接触这个世界,好解惑心中的疑问,或许国家这种社会组织形态并不是文明发展的必经阶段吧? “谋取在军事、政治、外交上全面压倒敌人,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丰硕的胜利,这就是兵家。”井笙的表情露出神往,在数千年前,只依靠传令兵和旗语就能组织十万、百万人的会战,耗时从数月到数年不等,老祖宗们简直是把组织学、统筹学发挥到了无以复加的极致,在同时期,欧洲上万人规模的对战就已经令人目瞪口呆了,足以载入史册而大加炫耀。可想而知,严密的组织、精细的统筹是取得任何胜利的先决条件。 “兵家?”对于道芬来说,他所看到的最大规模的敌对行为不过是骑士团上百人对决,听说过的也就是近万人的军事行动,在他的脑海中根本不可能想象百万人如何一起有规律地行动,从而去获得想要的胜利。 “是的,兵家,他们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坚韧的人,因为失败的后果不仅仅是他自己身败名裂,为之陪葬的人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家族或家族联盟因为兵家的胜而风生水起,败则全族为贱奴,堕入万丈地狱。所谓运筹帷幄之决胜千里,这不是一般想象中的那样艰难和责任重大,兵家的成败关系到全族人的生与死。”家族相对于国家来说,是比较通俗易懂的比喻,因一人之成败而牵连,赵括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长平之战后,赵国大街上甚至连成年男子都很少看到,秦并六国,发端于赵括断送了赵国的未来,千年之后想来,犹自颤栗不已。 “老师,兵家和宝藏有关系吗?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道芬向沉迷在想象之中的井笙泼了一瓢冷水。 被打断追忆并唏嘘不已的井笙暴跳如雷:“当然有关系,我就是那个你们系与一身的兵家,我要为你们的安危负责,所以,不知彼不知己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道芬似乎明白过来,他的老师铁了心的,不论那个宝藏多么诱人。 “好吧,但愿它能从天上掉下来,老师就可以不用去冒险了。”道芬觉得自己尽到了作为弟子的责任,既然老师这样坚持,最好还是顺着自己老师的脾气。 井笙盯着道芬的眼睛说:“你觉得我是个胆小鬼吗?”被误会为无胆匪类让井笙火冒三丈,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道芬总是在心底存有一丝侥幸,丝毫看不见他的想法会为所有人带来深重的危害。 看见自己的老师怒气直冒,道芬被吓了一跳,赶忙求饶:“老师,我错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是我心里的侥幸困扰着我,老师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现在要以安全为主,请老师不要介意我的错误言谈,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正准备生气的井笙愕然地看着道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他认错,只差抱着他的大腿下跪求饶了,这让井笙的怒气一下飞到九霄云外,道芬这一手让井笙哭笑不得,少年贵族把他的脾气梳捋得清清楚楚,只要诚心认错,他的老师肯定会原谅他,至少不会处罚他。 “好了、好了!快起来,像什么话,你可是纱希家族的族长。”井笙冷着脸,道芬的顽皮行径让他大感头疼,有时井笙就在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做教师的资质?怎么自己的学生总是没个正形,想到和道芬一起探讨美女的标准尺寸时,井笙总是不敢相信自己内心为什么很有抗拒感。 “或许这不是代沟,而只是见识上的不同吧?”井笙强迫自己承认这一差距。 “是的,老师。”从地上爬起来的道芬带着一脸嬉笑,丝毫不觉得触怒了自己的老师,看得一旁的爱莲大为摇头,恐怕道芬一辈子也学不会什么叫沉稳。 井笙觉得脑子里有些混乱,他和道芬的关系需要理顺一下,是纯粹的师生关系还是比较亲密一点的朋友关系?或者作为循循善诱的严厉大哥角色才是比较合适的? 其余四人看着井笙表情严肃地踱来踱去,顿时都有些紧张,爱莲捧着心口,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盯着井笙,生怕是道芬伤了威达德先生的心,他可是有突然离开的前科。 “道芬,我想了一下,你的想法有一定道理,只要不违反安全原则,我想我可以尝试一下。”井笙在心里叹口气,适当的妥协有助于提高纱希族长的自信心。 道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师,你是说我们有机会去探索宝藏?” 井笙耸耸肩说:“别高兴早了,毕竟只是个传说,该如何做,大家听我的指挥行事。” 道芬忙不迭点点头,能够见识传说中的宝藏,他已经非常高兴了,至于老师的嘱咐他一定会记在心里。 “家主,会不会很危险呢?”碧丝侬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会规划一个周密的计划。”井笙瞟了碧丝侬一眼,水洗过的裙装似乎又缩水了,衬托得碧丝侬的胸部很突出。 “哪个什么d还是e?”井笙的心里像猫在抓一样,碧丝侬高耸的胸部如甜美蛋糕一样吸引着他,但让他郁闷的是他确实忘记了和女人胸部相关的尺寸,井笙的兴奋慢慢转变为颓然,他在心中努力地回忆他以为很熟悉的东西,结果却惊悚地发现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除了大致的印象,他以前生活的点点滴滴似乎正从他的记忆中慢慢消失,甚至很多大学时期的同学名字也记不住了,更不要说他们那些脸谱化的面孔。井笙内心很惶恐,他还没有抓住应该抓住的东西,而属于他的东西正在逐渐远去,慢慢地、永远消失在浓雾后面,再也找不回来。 从井笙内心来说,他觉得适应这个世界很艰难,魔法、金色的瞳孔、魔兽等等,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而让他感到内心彷徨,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科学完全从属于无所不在的魔法下,井笙用了三年时间才改变了以前的观念,让自己适应了黑暗森林的血腥生涯,要融入这个世界的人类社会,那又需要多少年呢?然后再去找到回家的路,那又需要多少时间呢?一切都不可得知,万能的萌神掌管一切,井笙对他的未来感到很茫然,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在这个异世界里? “现在休息,大家不要走远了,道芬如果很闲,就去宿营工地做事,傍晚的时候我来检查,现在我需要安静一下。”井笙的心情变得很恶劣,他需要静一静。 第四章 碧丝侬的初啼 井笙走到小溪边坐下,他抬起头,蔚蓝的天空依然是那样的清澈,井笙心中一股酸涩涌了出来,远在十一万年前的家到底在哪里啊? 一只蚱蜢掠过井笙面前,迅快地钻进泥地里的洞。 “家中的独子沦落到了未来世界啊!这三年父母亲恐怕是天天以泪洗面,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骨肉分离啊!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一万年啊!父母的灵魂为了寻找失踪的儿子已经忧虑了十一万年,说不定他们并没有去轮回,还在荒郊野岭中到处寻找他们的儿子,可我要怎么才能慰藉他们呢?”井笙索然地长叹一声,想到父母,总会让他惶恐不安,内心备受煎熬。 “唉!永远没有可能了。” “人生总是充满意外,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总有无数的冷酷选择时刻逼迫人。大多数时候,是选择在推着人走,结果却往往难以想象。” 三年来,井笙每每想到自己的处境,总觉得犹如梦境一般,但眼睛睁开就是残酷的现实。 “已经失去的,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远处的树梢在微风中摇曳,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除了知了的叫声,四周静悄悄的。 母亲的温柔怀抱、父亲的神圣楠竹板、蜗牛壳般的家这一切都是那么遥远,遥远得记忆似乎都模糊起来了。 井笙的眼眶晶莹闪闪,他感到很孤独、很寂寞。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呜呼哀哉!” 井笙的眼泪已经把视线遮蔽了,他的心很痛、悲伤,生命的最大意义就是能和家人快乐地在一起,但井笙已经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他很悔恨,早知如今,为什么当初不对父母更加好一点?为什么要远离家乡南下讨生活?为什么总是要等父母打电话过来才记得他们的生日?为什么很多的为什么。 失去了才知道那些平凡真是很宝贵。 生活的意义在于牵挂父母的时候能够回去看看。 井笙很清楚地明白,无论他以后的际遇如何,他所得到的荣耀和屈辱都不属于他所固有的,只有心底的悲怆回忆才是无比的真实,但这记忆开始变得斑驳起来。 井笙心里感到一阵恐慌,他条件反射般地抓起一根枯枝,在沙地上飞快地写。 “保安的名字叫鲁东、甘泽民,小区的铁门是航空不锈钢做的,当初每家还凑了五十元,说这是市面上最高档的不锈钢,第二年才发现被敲了竹杠。小区地砖是什么波罗,高档的价格中档的质量,还为此和店老板大吵了一架。门口左边是书亭,除了经常吹牛的环球时报和参考消息,还有什么?哦!还有羊城晚报、世界军事、航空知识、舰船知识,最妙的是暗屉里有楼阁和公子卖,还有我最爱的藏春阁,那个戴眼镜的老杂碎总是要多卖五块”井笙神经质般地在嘴里念叨,趴在地上不停地写。 “当年整修二环路时,两个工人在学校后门打架,其中一个工人拿着铁锹,另外一个拿的什么?哦,拿的是钢钎,我亲眼看见钢钎被捅进高个子的肚子里,那个血啊!从大门口一直流到暗沟里,当时说的是多少?好像是三千毫升血吧?”井笙郑重地在沙地上写下‘殴斗流血三千’的字样。 再往后爬,井笙继续写他的记忆,他害怕这些记忆会从他脑海中彻底消失,写在沙地上可以加深他的印象,不会让心底最后的回忆消散得无影无踪。 一双鞋子出现在他身旁,井笙茫然地抬起头,是碧丝侬。 “家主,你没事吧?”碧丝侬满脸都是关切,只在远处听见井笙嘟嘟哝哝,又看见他趴在地上写写画画,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过来看看。 井笙跌坐在沙地上,他使劲扔掉手中的树枝,满脸都是萧然落寞,他的喉咙一点力气也没有,也不想说话。 碧丝侬小心翼翼地蹲在井笙旁边,低着头说:“家主,您想家了吗?” 井笙虎躯一震,继续沉默着。 碧丝侬笑了一下,但看上去有些凄凉:“我有时也想家啊!不过他们已经不在了,夏洛特港被兽人毁了。我有个弟弟,和少爷一起长大的,当时派他到夏洛特港取账本回来,没想到那是我唯一的弟弟”碧丝侬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怕井笙看见了,赶紧转过身去擦拭。 井笙喟叹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碧丝侬虽然家破人亡,但她还在这死亡群山艰难求生,为的就是心中的那一丝忠实的信念。 “借肩膀给你用用吧。”井笙搂过碧丝侬,把她拥在怀中。 “谢谢家主的安慰。”碧丝侬温柔地靠在井笙的肩头。 井笙轻轻拍着碧丝侬的背,他感受到她有一丝丝僵硬,不由得笑了笑说:“相信我,我会带给你想要的,而所有人也会得到他们想要的。” 碧丝侬轻轻挺直腰,看了一眼井笙的眼睛,然后垂下视线说:“家主,我相信您。” 高耸的胸脯贴着井笙的手臂,他可以感受到致命的弹性,井笙的悲哀被冲淡了许多。 “碧丝侬,你是萌神赐予我的家人,我应该感到很满足。”井笙搂紧碧丝侬,心中的欲焰开始冉冉升起。 碧丝侬垂下眼帘,她对井笙的话发自内心的高兴,家主很寂寞,需要碧丝侬的温柔,这个时候她觉得井笙和一般的男人没有什么区别,他也会露出忧伤的表情,也会寻求女人的安慰。 “谢谢家主,我会做一个很好的家臣。”碧丝侬没有过多犹豫,她的手轻轻握住了井笙的手,希望能让他远离悲伤。 “萌神的恩赐只给予自信而勇敢的人,碧丝侬你勇敢吗?”井笙将女人的手心轻轻模挲,很柔软。但他却发现女人手上却有一些新生的茧子,甚至还有一些小裂口,井笙感到自责了,女人是用来呵护的,不是砍材工,这样是暴殄天物啊!是男人无能的表现。 碧丝侬的脸有点发烫,但她没有把手抽出来,任由井笙握着它。她心里有些犹豫,但更多的是期待,因为她有自己的承诺,也许现在是兑现的时候了。 “家主,我我不怕死的。”碧丝侬声音很低,靠在井笙身上的身子有些发颤。 “勇敢和不怕死是两码事,勇敢就是能坦然面对并接受任何事,你勇敢吗?”井笙灼热的眼睛看着碧丝侬的睫毛,将碧丝侬另一只手拿过来,合在他宽厚的手掌中。 碧丝侬的睫毛剧烈地跳动,但她一直不敢抬起头来,她害怕井笙炽热的呼吸,但又不想拒绝井笙的动作,矫健的游侠像纤柔无骨的弱女子一样,任由井笙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滚烫的脸上感受着一股股的气流,碧丝侬的大脑慢慢眩晕起来,心中充满了隐秘地期待。 “家主,我”碧丝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井笙身上男人特有的气味让她不能正常思考。 井笙把双手放在碧丝侬的肩上,用手仔细地体会这玲珑精巧的肩头:“有些话你不用说,你用心感受我的手掌,它有多热我的心就有多热。” “嗯”碧丝侬羞怯地闭上眼睛,感受到井笙的手滑过她的脸庞,她不敢睁开眼睛,生怕这是一场白日梦,她已经决定了。 一股炽热含上了碧丝侬的嘴。 “唔” “赞美萌神,以我之灵魂与家主之灵魂结为一体,我将始终不渝地敬奉我主,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碧丝侬紧紧地闭着眼睛在心中默默地念叨,鲜红的双唇感受着井笙的滚烫,她双手紧紧搂着井笙的腰。 男人的嘴唇掠过碧丝侬的耳垂,将它轻轻含在嘴里。 碧丝侬浑身一震,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犹如蚂蚁上身一般,全身的触觉异常敏感,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井笙手掌中的老茧,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摩挲。 井笙要给碧丝侬一个美好而又难忘的初恋,今天是他实践诺言的时刻。 一只大手抓上碧丝侬饱满的胸前,女游侠浑身一震,她想像今天的情景似乎很多次了,但当暴风真正来袭时,她不免感到羞怯,心底还有点害怕。 井笙抱着碧丝侬站起来,双手抓住碧丝侬的衣襟轻轻地剥开,内里是束腰的胸衣,一个蝴蝶结绑在腰间。 “家主,我”碧丝侬忽然觉得身体越来越颤抖。 “嘘!什么也不要说,女人总是有第一次的,你愿意吗?”井笙看着碧丝侬的眼睛,她的脸已经红得像番茄一样,眼神处于迷离失神之中,她内心也有一闪念,她和家主的亲密接触是不是来得太快了?她守身如玉难道就是为了等待今天吗?但转念间碧丝侬否定了自己的疑惑,除了是家主之外,井笙还有颗坚韧而远大的心、他拥有善良和不忍的灵魂,这一切,足够碧丝侬为他付出所有,包括她的初夜,是的,碧丝侬已经准备好了。 碧丝侬低着头,井笙的肆意行为让她面红耳赤,这是全新的体验,碧丝侬的人生因此会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家主,我愿意。”碧丝侬的声音像蚊虫一样细小,她真的不愿意说话,她内心又想说点什么,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思维一直处于巨大的混乱状况之中,她的身体用力地紧贴着井笙,男人的气味、触感震撼着碧丝侬的内心,她只想搂抱着井笙直到天荒地老。 井笙的手拉开蝴蝶结,让碧丝侬的肌肤显露在阳光的直射下。 粉女敕的肌肤光滑而紧绷,盈盈一握的淑乳异常富有弹性,尖端果然是小巧的粉红色,小月复一直向下却没有半根毛发,耻骨高耸而圆润,透出婴儿般的细女敕。 “挨千刀的老天爷,你也太照顾我了!”这一刻,井笙泪流满面,千金难买的秘宝就这样突兀地呈现在了他面前。 “生活的目的是为了爱,那么爱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碧丝侬,你真正属于我了。”井笙的双唇含上了小巧的尖端,在舌尖打转,手抚模在秘宝之上,细细品味人间难得的至品。 碧丝侬的手指深深地插进井笙的头发,她浑身如火烫,蚁痒难耐,但心中充满了惊悸般的喜悦。“从今日起,我真正属于家主的人了,他会爱我的,而我会为他付出我的全部,这就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永远会为此感到庆幸,这是属于我的幸福。” 井笙双手一振,白玉般的肌肤果裎在清凉的空气中,娇羞的女子拢着**,她心中无限地期待 轻轻抱起娇柔的身躯,井笙猛地一昂头,万军之中长驱而入。 “呀” 一声高亢的娇啼,碧丝侬的彷徨和期待得到了答案,今日的一切将成为她终生难忘的记忆。 蛟龙扑海,宛若白浪升岸,激起满天风云。 黑龙昂首,洞开弥盖之云彩,吹云见月,向上!向上!豪情激扬,山川跌宕! 乌金入海,残阳如血,天地溶为一体,星光点点喷薄而出 今日更新完成。 第五章 绑架案 道芬坐在草地上,无聊地摆弄六分仪,一会放大一会缩小,他看了看天边的太阳,自言自语地说:“老师和碧丝侬不知道哪里去了?眼看天要黑了吧?可是还没有扎营呢,难道今天晚上睡树上吗?这可真是奇怪了,他们到底去哪里了呢?” 爱莲听着道芬在一旁嘀嘀咕咕,有些生气地说:“老师不是教过你如何扎营吗?这会老师不在,难道你就不能做了?噢!好像老师提过,让你先去做,他会最后来指应该是检查,看你这记性,道芬可要努力啊!” 道芬心里一惊,爱莲的话是有道理的,老师说过,只要你不动手,千年的灰尘也不会自己挪开。 “好吧,行动是最重要的,但是可别怪我扎得不伦不类啊。”道芬从地上跳起来,朝着选定扎营的地方跑去,他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因为所有材料井笙都已经准备了,陷阱的坑也是挖好了的,这是井笙的一贯优良传统,事事把准备工作做在前面。 “林思丽,你去帮少爷吧,别在这里陪我,我知道照顾自己呀!”爱莲站起来,她心里直纳闷,平时井笙和碧丝侬总有一个人留在这里照看他们,今天是怎么了?差不多有两小时了吧? 林思丽赶紧站起来,跑过去帮道芬扎营。 爱莲在草地上百无寂寥地踱来踱去,脑子里不停地想。 “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老师不会这么粗心大意,他一直教我们要小心谨慎的呀!”爱莲转了几个圈,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她决定去看看,到底老师和碧丝侬到哪里去了。 “少爷,这个结好像不应该这样打吧?”林思丽犹豫了一会,忍不住指出道芬的错误,他那样打的是滑结很容易松月兑,应该学老师教的那样打水手结,或者是三重结。 道芬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工作成果说:“应该是这样吧?不是绕过来再从中间穿过去吗?”道芬简直累憨了,他从没有如此劳累过。 “我记得守护老爷还教过一种方式,我教给少爷好吗?”林思丽很小心地说话,他不想惹得道芬少爷不高兴。 道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林思丽不会扭着道芬的话说,她前去抓住绳子重新打了一个结,由于力气太小,始终拉不紧,只好求助道芬。 道芬嘿嘿笑了两声:“看来你比我要用心点,不过这些力气活还是要男人来做的,求我吧,不然这些绳结都由你来打,到时候老师过来我就说是你做的。” 林思丽可担不起营地因为她而建不起来的责任,只好松开手中的绳子,低着头说:“请少爷来打这些绳结。” 道芬摆摆手说:“我说的是求我,不是请,继续说来我听。”在林思丽面前道芬显得神气活现,侍女的功能之一就是用来显摆主人的威严。 林思丽咬咬牙,其实她并不认为求少爷有什么难堪,她只觉得少爷顽皮得有些过分:“林思丽求少爷来打这些绳结吧。” 道芬很惊讶地咂咂嘴说:“可是求我要付出代价的,你愿意付出吗?” 林思丽只觉得哭笑不得,这个搞怪的少爷又要做什么来发泄他旺盛的好奇心?但道芬毕竟是未来的纱希族长,她的主人之一,长期月复诽主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些念头只打了一个转,迅速被林思丽抛诸脑后。 “少爷要什么呢?林思丽可什么都没有哎!” 道芬两眼放光,连忙说:“有,你当然有,现在你什么也不要说,嗯!拉起你面前的裙摆。” “是这样吗?”林思丽双手捏着裙摆,露出纤纤细腿,她一头雾水,这个动作好像不代表什么吧? 道芬手臂似乎有些痛了,他坐在地上继续说:“很正确,再拉高点。”他的目光呈四十五度向上。 林思丽恍然大悟,她的脸唰地通红,高中生恨恨地盯了道芬一眼,可惜后者看不到她的眼神,还在那里兴奋地催促林思丽把裙摆拉高点。 少爷命令侍女,这是很天经地义的事情,林思丽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把裙摆一点点地往上拉,她的眼中快冒出火来了,道芬少爷真是个可恶的小,但侍女怎么能拒绝少爷做一些色色的事呢。 “终于看见了,咦?不对啊!怎么是绿色的,林思丽难道你有两条底裤?这么奢华啊?”道芬很疑惑地四十五度角仰望着林思丽。 实在忍不住了,林思丽把裙摆猛然扔下来,冷着脸说:“少爷,我看您实在是太清闲了,女人这种小事情恐怕不值得您关注吧?好像太阳快要下山了。” 清闲两个字让道芬感觉到了被轻视,他一脸郑重的鄙夷林思丽,大声地说:“你懂什么叫大事情?少爷我是在做严肃的研究,知道吗?是关于海派和清派的争端,粉色的肌肤到底配什么样颜色的底裤是最适合的,这件伟大的工作必须由少爷我来完成,这是打破传统历史的大事件,少爷我将来会拥有次神一样的历史地位,就像罗斯玛那样,伟大就从今天开始起步,你知道吗?小女人。嗯?什么太阳要落山了?”道芬惊慌地发现太阳已经靠近了树中间的树丫,远远地搁在山顶上,而营地的建设似乎还停留在做绳结上面,陷阱里的竹钎依旧堆在一旁,上面爬了不少小虫子,看来是准备在这堆竹钎里做窝了。 道芬急忙跳起来,急风急火地挽绳结,也顾不得和林思丽说话,这会他挽的是水手结,虽然还是有些松垮垮的,好歹他也算做正确了。 林思丽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甩甩手径直离开,道芬少爷得罪她了,今天晚上她不准备和他说话。 离谷口有些远了,爱莲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谷地,眼前是来时的大片柏树,但还没有看到她的威达德老师和碧丝侬两个人,她觉得腿有些累了,找到一个树桩坐在那休息,准备休息好了就回谷内。 对现在的爱莲来说,她的心情时刻都很好,如不是时时提醒道芬,爱莲现在的生活甚至可以用无忧无虑来形容,从某些方面来说,爱莲找到了在无霜城里的优渥感觉。 “这还不够,纱希家的荣耀重于我的感受,幸好有老师,真是天见垂怜,感谢全能的萌神啊!” 爱莲没有过多地感慨,以后的道路还很长,她也明白这点,纱希家族的再次崛起需要所有人不停地努力,也包括爱莲自己,对这一点,爱莲非常明白。 强悍的身体、矫健的步伐、富于压迫感的声音,井笙所拥有的一切让爱莲感到着迷,也在她心中烙下很深的印迹。 “我有直觉,老师会喜欢做纱希家族的姻亲执政,但是有许多障碍需要排除。”爱莲嘴角翘了起来,她有一个计划,非常好的计划,现在她需要完善它。 爱莲蹲在地上,用枯枝在地上写下很多字,然后在字之间画来画去。 忽然间,爱莲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她紧忙俯子,蹑手蹑脚地潜行,绕到一根腐木前停下来,侧着耳朵仔细倾听。 “啪嗵啪嗵”非常有规律、有节奏的声音。 爱莲皱起眉头,这种声音似乎像打桩,但却没有那样沉闷,说是人的声音吧,好像也太粗大了一点。 从横木后爱莲悄悄抬起头,看向发声的地方。 但是很遗憾,爱莲什么也没有看到,但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地传来。 爱莲站起来,茫然地四处张望,她不明白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需要去看看吧?爱莲虽然很好奇,但她面对未知更感觉害怕,爱莲决定回去了,老师知道该怎么做。 “嗖”一支利箭划过长空,穿过爱莲眼前的柏树林,隐没在深处,稍纵片刻从密林深处传来巨大惊爆声,利箭似乎命中了目标。 爱莲稍微惊恐了一下,没有作任何思考,她提起裙摆转身就狂奔,不管是不是葛洛丹的人她都要跑,她的保护神井笙可没在身边,仅看这一箭的威势,一级火系法师是万万不能抗衡的,或者不是葛洛丹的人,她们如今已是自身难保,爱莲可不想卷入别人的是非争斗之中。 “哎呀!”正在奔跑的爱莲心中一悸,糟糕!她被攻击法术锁定了,爱莲心下大骇,赶紧向旁边扑去,希望大树能够藏住她的身子。 “嗖”第二箭携带着巨大的力量,直扑爱莲的后脑。 爱莲迅速打量了一后的大树,连想也没有想,再次一个飞扑,跳进旁边的一堆乱石里,正好有一个石窝能够容纳她藏身,顺着而下是一溜乱石斜坡,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粗逾米的柏树连一点盾牌的作用也没有起到,凌厉的箭支划破空气,径直穿透巨柏,死死地钉在石壁内,炸起“轰隆!”一声,无数碎石飞溅。 爱莲骇得三魂丢了两魂,看着下面的斜坡,再看向斜坡下的悬崖,心中泛起了巨大的无力感。 凌空一个巨雷炸响,远处一束黄绿色的光柱直冲天顶,像绚烂的礼花一样爆开,继而聚集成团,变成一支凌厉的黄绿光箭,朝爱莲瞬间闪射而去。 爱莲已经发觉被另外一种魔法锁定,可怜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从天而降的光箭击中,娇小的身子颓然摔倒在地,不停地抽搐,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击中了。”远处的人一声欢叫,从藏身之处几个跳跃就来到爱莲身旁。 “咦?!怎么是个小女孩?”身着黑袍的人一脸诧异。 后面陆续赶来几人,都盯着爱莲发愣,不是魔兽吗?怎么是个人,还是个小女孩,但这里好像是死亡群山吧? 所有人反应性地后退一步,彷佛看着的不是人,而是凶厉的魔兽。 “波缪,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四个人傻在这里干吗?这这是人吗?怎么是个小姑娘?那只比奇呢?”后面迅速赶来另外一个人,看着地上晕厥的爱莲他也愣住了,然后就是一连串的提问,明显看出来这位是领头的人。 波谬收起脸上的惊异,摇摇头说:“莫斯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是看甘利哈瞄准这位小姑娘射了一箭,以为是那只比奇,没想到” 甘利哈手一摊,颇觉无辜地说:“明明比奇逃向了这个方向,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小姑娘,真是伤脑筋。” “真的是小姑娘?这是死亡群山吗?怎么我感觉这里是菜市场?”莫斯利满脸疑问。 “莫斯利,可能这不是一位小姑娘,传说比奇可是有变化外形的能力,莫不是”一个瘦子有些心悸地说。 所有人闻言马上再齐齐后退一步,看向地上爱莲的眼神充满了警觉。 莫斯利突然发现自己很可笑,传说的事情怎么能当真,他恼怒地训斥瘦子:“刚萨斯,胡乱说些什么,这明明是个人类。” 刚萨斯一耸肩说:“或许她是个人类,但没有证明以前谁能确定呢?” 甘利哈抽出长剑,欺前一步,准备斩下爱莲的脑袋。 “住手!”莫斯利大喝一声,甘利哈连忙收剑退了回去。 “容我考虑一下。”莫斯利皱着眉头,虽然他不相信关于比奇的传言,但挡不住大家都相信啊。 “先把她绑起来,和道本他们会合后再说,丽杰科,去试试灵魂枷锁有没有效。”莫斯利很快就想了一个办法,这女孩子身上的宫廷子爵装让她觉得要谨慎,他不知道灵魂枷锁对比奇有没有效果,如果是魔兽,那就不会有效果。 “为什么又是我?”丽杰科嘟嘟哝哝地抗议,莫斯利瞪了他一眼,丽杰科只好瑟瑟发抖地去施展灵魂枷锁。 所有人眼睛死死盯着丽杰科的手,将武器对准着爱莲娇女敕的脸,生怕她猛然跳起来咬人。 丽杰科满头大汗地念完灵魂枷锁的咒语,爱莲头上出现了一抹紫色光带不停旋转,丽杰科模出一捆蚕丝绳将爱莲捆扎得结结实实,然后朝莫斯利点点头。 莫斯利可以在耳朵里听到几声长气,灵魂枷锁生效了,这样大家的安全就得到了保障,真是看不出来小姑娘还是位神选士。 “现在大家回营地。”一群人挟带着爱莲,跃上树梢,几个兔起鹘落,很快就消失在莽莽密林之中。 第六章 追寻绑匪 “我背你回去吧,看来你也不能走路了。浪客中文网” 碧丝侬依旧不说话,只在鼻腔里轻轻地嗯了一声,顺从地趴在井笙的背上。 “呵呵!猪八戒背媳妇啰!”井笙跨开大步,重重地踩在草地上 “道芬,做得怎么样了?”井笙有些惊讶地发现有些不同,他教授林思丽的水手结在道芬手里做得很纯熟。 虽然是水手结,但打得松垮垮的,完全不能拿来使用,但井笙心情很好,他不想处罚道芬。“道芬,是林思丽教你的吧?” 道芬垂头丧气地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打的这些绳结不过关,但他用力了,无论如何也拉不紧。 “首先这个问题很重要,为什么我们需要绳结?那是因为我们宿营需要,因为外科结和水手结的牢固可靠,所以在做绳结时一般都是选用它们。知道吗?目的很重要,你的力气不行,可以尝试用三重结或四重结,虽然麻烦一点,但一样可以达到目的,所以道芬你不能拘泥于成规。”井笙拿过绳子,飞快地在手上挽结。 道芬手一摊说:“老师,我知道我有些令人失望,甚至还没有林思丽做得好,但请老师相信我,我会努力地去做好每件事。”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道芬话中的信心还是略显不足。 “自信点,年轻人,力量是可以训练出来的,魔法也是可以学习出来的,唯有智慧才是需要你去努力探索,寻找适合你自己的一条路出来。”井笙微笑着教导道芬,实际上他可以看见道芬的进步,但是他是未来的纱希族长,自然要稍微严厉一点。 道芬握着拳头,郑重地点点头,他相信井笙的话,也相信他自己能够做得更好,只是他需要鼓励,需要井笙来弥补他所缺憾的严厉父爱。 “很好,我再教你一种十字结,传说这是”井笙兴趣盎然拿起细藤条,准备把自己的绳结知识教给道芬,这是一个好的开端,井笙认为一个人至少应该抱着好学的态度,其次才是技巧问题。 “不好了!守护老爷、少爷,小姐不见了!”林思丽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 井笙一惊,抓住跌跌撞撞的林思丽说:“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林思丽喘口长气说:“小姐开始出去寻找守护老爷和德意古女士,可到现在都一个多小时了,我到处都找遍了,没有看见小姐,这可怎么办啊?!”林思丽受不了这种打击,眼眶中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什么?”道芬一下子想到了追杀他们的葛洛丹和桑德森家族,少年贵族手足无措地盯着自己的老师,只有他才是唯一的依靠。 碧丝侬也一瘸一拐地奔过来,也是满脸的惊慌,不用说,肯定也是没有找到爱莲。 事情越发地严峻了,井笙急需拿出对策。 “别着急,现在我们先来完成营地,然后我出去寻找爱莲,大家动作要快。”井笙的决定让道芬感到很受伤,他从骨子里还是没有忘记贵族应该高人一等,不过井笙的坚定话语让他惯性地选择了信任。 “别质疑我的决定,大家加快速度,只有这样我才能腾出手来寻找爱莲。”井笙迅速爬上树,将绳网挂在树枝上。 经过一小会努力,所有的陷阱和帐篷全部搭设完毕,伪装的绳网夹杂着树叶将这里的一切遮蔽得天衣无缝。 “现在全部进去,在今晚以前,没有看见我回来绝对不准离开营地。碧丝侬负责巡逻,辛苦你了。”井笙话里带着歉意,初尝人伦的碧丝侬比任何人都需要休息,但这出意外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碧丝侬坚定地点点头说:“家主,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少爷和林思丽,您就快点去寻找小姐吧。” 井笙抓住道芬的肩头,郑重地说:“道芬,你要承担起族长的责任,保护好碧丝侬和林思丽。” 道芬哽咽着点点头。“老师,您也小心点。” 井笙有些感动,能够从纱希贵族口里听到这么一句话,他的心血真是没有白费。 “如果他们不是疯狂的话,这半本金册足以救回爱莲的小命。”井笙心如电闪,除了被魔兽掠走之外,如果是葛洛丹或葛泽家的人掳走了爱莲,他们的目的多半是为了这本金册,然而另外半本金册据死去的贝南.桑德森所言,是被另外的人所抢去,但不管怎么说,井笙这里只有半本金册,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如果掳走爱莲的人清楚情况的话,那么他的要求也就是用这半本金册来交换爱莲,这是井笙可以接受的。 “但是事情不对啊!”井笙拔下石壁上的长箭,眼中暴出一缕寒光,据他所知,葛洛丹家族的骑士已经倒毙在他的獾牙箭下,而这支长箭有一个陌生徽记“甘利哈家族”。火烽堡废墟附近越来越多的陌生人出现了,井笙感到了一股冰冷的危机。 “这个甘利哈家族为什么要绑架爱莲呢?是葛洛丹或桑德森家族邀来助拳的?或是也来觊觎道芬所说的宝藏吗?”井笙用树枝丈量着地上的脚印,眉头越皱越紧,事情的复杂超过了他的想象。 “五个男人,爱莲是被扛着的。”井笙望着身后的树梢,一丝惊喜出现在他脸上,幸好绑匪们没有走树下,以他对森林的熟悉,井笙完全可能跟踪着这些在树梢上的痕迹找到绑架爱莲的人。 井笙终于放下心来,既然是被人掳走了爱莲,那么这批人的打算不是杀了她,这就有条件让井笙或换回爱莲或抢回爱莲。 “还是用抢吧,我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来交换回爱莲。” 夕阳已经落下了远山,天空渐渐泛出青色,井笙似乎闻见了夜行魔兽的腥燥气味。 一路向南的树梢都有被踩踏过的痕迹,井笙紧紧跟着,一路小心地追踪。 路过一块泥塘,井笙连想也没有想就跳了进去,将全身裹满泥浆,只有两枚眼珠发出灼灼光芒,森林之王已经露出了他锋利的牙尖,跃跃欲试的剑锋迫不及待地想吞噬鲜血,永恒和短暂将在今夜分出胜负。 井笙已经看到了篝火的熊熊红影,他在心里赞了一声。“不愧是敢来死亡群山的人,选择的宿营地非常合适。” 这是一个山洞,洞口已经被碗口粗的树封闭了,火光是从树木的缝隙之间漏出来的。 又是一块绣着兰花的碎布,井笙不禁越来越惊叹,如果没有这些碎布,天黑之后,井笙的的追踪速度将大为降低,甚至会丢掉目标,毕竟井笙没有猎狗那样灵敏的鼻子,而这些碎布体现了爱莲的聪明和沉着。 “真是可怕的小姑娘,假如说我不来营救你,你有没有这个能力自己月兑身呢?我对这个问题真的很感兴趣。”井笙蹲在黑暗之中,耳朵仔细地听着两百米远的山洞那边传来的任何声音,他不敢靠得太近,对方是什么人他没有任何可资借鉴的线索,为了可爱的小姑娘,井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森林里开始起雾了,这样的夜晚非常寒冷,虽不至于结冰,但温度也就在冰点附近徘徊,好在森林之中没有风,不然的话井笙只能放弃等待在夜晚行动的打算。 远处传来猛兽的巨大吼叫声,仔细辨认其中带有急迫和威慑的意味,井笙非常清楚,这只魔兽恐怕是下午没有猎到食物,这会是饥饿难耐。 “有森林婬兽,嗯,叫陶克兰婬兽比较合适一点,或许还有魔虎,再细细辨认确实是魔虎,这是一只落单的老年魔虎,真是可怜啊!没有年轻力壮的同伴给它捕食,这只老魔虎恐怕捱不了多久。”魔兽之所有要巨大的食量,是因为它们需要食物供给使用魔法时消耗的巨大能量,饥肠辘辘的魔兽使用魔法的能力会显著降低,甚至到发不出魔法来,所以魔兽必须保持充足的食物在胃里面,这样它就不会因为饥饿而被其它低等级魔兽猎杀。 井笙看了一会,月已上半天,这种时间大概是晚上九点钟左右,没有意外的话,山洞里面的人已经酒足饭饱,可能正在折磨拷问爱莲,也可能正在强迫爱莲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不能再等了,恐怕要出事。”井笙踩着树枝,一棵一棵地越过大树,慢慢接近山洞周围。 今日更新完成。 第十一章 大救星井笙 但奇怪的是,鞭子锐利的尖端直接挥舞在山洞壁上,将一块石头狠狠地粉碎。 篝火旁边的人犹如炸窝的蚂蚁,慌乱地跳起来,拿剑、拿弓,惊慌失措地向洞口释放各种魔法,一时间忘了爱莲的存在。 爱莲疑惑地抬起头,她发现鞭挞她的壮汉已经永远倒在地上,面门上穿着一支白森森的弩箭,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连想也没有多想,爱莲像蚯蚓般爬向洞内,她知道有救了,一定是威达德老师来救她了。 一箭射死朱兰夫的井笙抽出长剑,迅速靠在洞壁旁,任由华丽的魔法从眼前飞过,洞口的栅栏已经被粉碎,大蓬的浓烟四处漫溢,两个人影从烟雾中冲了出来。 “这是两个傻子,可惜了这副身躯。” 连多想一下也欠奉,井笙横着长剑,看着冲出来的人头颅和身子上下分家,然后扔掉长剑,右手轮了一个圈,锋利小刀一下子扎进另一个人的胸膛,井笙可以感受到小刀刺进心脏的爽利切割感,那似乎是一根针迅快地插进黄油中,一点力量也不多费,然后井笙一个横肘,猛击在对方脖子上。 灰尘扑扑的洞口完全被浓烟遮蔽了,井笙提着胸口中刀的尸首飞快地后退,他暂时无暇去顾及洞内的爱莲,但他一直锁定着爱莲,这是最好的办法,双方都要为此做出一些冒险。 勇气徽章让他的视力成倍地增加,但还是不能穿透浓密的烟雾,相信里面的人也是一样,在他骤然的打击下,首先考虑的是应对外来袭击,对爱莲肯定不会这么迅速地反应过来,井笙射出箭后清晰地看见爱莲向洞内在爬行,这让他的信心又增加了不少,这是一个聪明的小女孩。 井笙嘴里含着一截甘草,狠狠地在牙齿之间磨动,他准备进入了。 在被突然打击之下,道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人只剩下了五个,朱兰夫额头中了一箭,尸体都已经发凉,嗷叫着冲向洞外的诺里斯和甘利哈现在没了声息,洞内满是浓浓的烟尘,洞口倒塌的栅栏还在熊熊燃烧。 “怎么会这样?”道本惊慌不已。 莫斯利也被骇住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威达德小姐的家人来了,必须把小姑娘掌握在手里,不然在这样狭窄的山洞里会被全歼。莫斯利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这样轻视,应该事先把山洞的情况模清楚,现在却是两眼茫然。 “道本,不管怎么说,先抓住小姑娘,她是我们的盾牌,能否逃出生天就看她了,波谬,快到里面去找。”波谬看了一眼道本,转身朝洞内跑去,刚萨斯和丽杰科两人惴惴不安,他们甚至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应对,堂堂正正比试那些镜头似乎不足以挽救眼前的困境,敌人根本不和他们照面,出手就是死杀,诺里斯和甘利哈凶多吉少了。 “我们现在剩下游侠、医师、阴阳师、金系和土系魔法师,要如何进行防御?”道本已经乱了方寸。 莫斯利倒还冷静,略一思忖便马上布置下去:“刚萨斯,洞口布阵,烟雾要散完了。”他生怕刚萨斯听不懂,又说:“密林术,先用幻境挡住敌人的来路。丽杰科,用陷阱术将洞口挖烂,阻滞敌人的下一步进攻。道本先生,准备好你的暗器术,我在后为大家提供医疗支持。” 道本急忙说:“按照莫斯利的安排,大家快行动。” 数个陷坑立即出现在洞口附近,一篷迷雾随即遮挡住了洞口,道本的暗器术在迷雾之外盲目地寻找目标。 “就这么大?”道本脸色发青。 刚萨斯尴尬地笑了笑:“道本先生,我才进阶魔法师。” 道本恼怒地骂了一声,说:“依靠你还不如靠我自己。”刚萨斯耸耸肩,他什么也没有说,在中级狙击师面前,才进阶的阴阳师不过是只蚂蚁。 不过急也是没有什么用,眼前是紧要任务阻挡敌人的下一步进攻。 “士队阵型!”道本大喝一声,莫斯利、刚萨斯和丽杰科立即摆开阵势,对着洞外严阵以待,道本为参士,莫斯利为锋士,其余两人为曲士,一个锋芒毕露的阵形立即排成。 “以萌神赐予的荣光,四方大地阻挡一切卑鄙的阴谋,稻田在雨露中生长,人性在战斗中坚韧。锐光盾,立!”道本立即吟唱士队专用的锐光盾咒语,一条黄色的亮光将四个人围绕起来,士队成形。所有人稍微安下心来,要想破除锐光盾的防御,除非洞外的人是魔导士,但那是不可能的,道本已经很确定了,根据射死朱兰夫的箭支威力,外面的人最多是白银战士,但道本不清楚外面到底有多少人,所以他必须组成士队阵型防御。 “刚萨斯,联击术咒语准备!”道本没有多想什么,他希望能让偷袭他们的人得到永生难忘的教训。 “萌神在上,侠义的雄鹰翱翔在天际,永恒的是不屈的灵魂,以磅礴之名消灭一切敢于反抗的邪恶,玛卡里的深渊张开了。联击术,合!”但所有人都没有念最后一个字,这是士队对战的规矩,必须由士队中的参士发布命令才能念出最后一个字。 感受到暗器术的锁定在附近游走,井笙只能暂时避开洞口,他焦躁地发现自己失算了,作为对等交换的话,两具尸体不一定能够换得回来一个活人,如果对方是在暴怒之下,恐怕就更不可能提什么交换人质了,爱莲的处境是万分危急。 “怎么办?”迷雾向洞外涌出,虽然能感受到爱莲很安全,但井笙完全看不清楚洞内的任何情况,他不禁有些后悔,动手是不是太快了? 井笙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如果慢了,恐怕爱莲的脑袋已经被砍下来了,希望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爱莲,或许我还有办法。” 洞口的迷雾已经停止了涌动,井笙估计了一下范围,五米见方不到,如果没有洞前那些土坑,他甚至可以跳跃过去,这位阴阳师的功力还不够,施展法术的范围太小了。 井笙抽出一支铁木箭,退到斜坡下,他没有加持任何法术,猛拉开弓弦。 “嗖!嗖!嗖”三枚细小的利器从井笙头顶飞过,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心思还没有回过神来,面前突然出现了三根石柱,其中一根差点刺进井笙的下巴,慌得他连连侧退。 “会投掷武器的是游侠,还有一位土系魔法师。”现在的情况是敌明我暗,井笙能够发挥的空间增大了一些。 他相信爱莲!也相信自己! “以月神的名义,罪恶远离人群、偏执消失在关爱之中、魔鬼融化在爱的蜜语,大地出现四季的轻翼。”轻微的嗡嗡声立时响起,一面艳黄的光墙出现在井笙的面前,无风自动的长发在光盾前激烈舞动。 “咄!”井笙猛喝一声,光盾犹如离弦之利箭,猛冲向洞内,体积迅速扩大,径直穿过数百米长的山洞,禁魔**轻而易举地击碎了道本四人的防御,被禁魔光墙触及的法师瞬间失去了对魔法的掌握,他们的锐光盾立即熄灭,道本等人甚至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慌忙地继续吟唱魔法咒语,只有莫斯利呆若木鸡地站立当场,他的吟唱速度最快,但咒语已经失败了两次,这是前所未见的,莫斯利惊恐万状,他已经不知所措了。 洞口的浓雾一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井笙在勇气徽章的帮助下,他甚至可以看见四张惊愕大嘴里的悬雍垂,他的计谋得逞了。 “九!”井笙跃起来,长剑握在手里。 “八!”他的双脚已经跨过洞口的土坑,他在嘴中吟唱:“高贵的血统拒绝卑鄙的阴谋;忠贞的灵魂藐视低贱的戕害。西尤楚闾诅咒一切魑魅魍魉,圣光开启在命运需要时,信仰必然和心灵同往。”随着井笙的吟唱,天毓圣光慢慢成形,一围肉眼难辨的黄色光华笼罩在井笙身上。 “七!”钢剑的寒锋反射着星屑般的光芒。 “六”还有四十米。 “五”二十三米。 “四”六米。 “三!”丽杰科被斩下脑袋,冲起漫天血雨。 “二!”道本被猛烈地撞在洞壁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一!”莫斯利胸口被重击,刚萨斯喉结遭到凶悍的肘击。 “嚓”一声闷响,洞顶出现一朵黄云,一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井笙,直击他肉身深处的灵魂。 波谬收回双手,爱莲瘫软在他脚下,她绝望地看见井笙被闪电击中。 波谬不禁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倨傲:“萌神关爱的五行法师,在关键时刻终于大展神威。” 但是令波谬惊愕的是井笙身上突然爆出一阵黄色炫光,将闪电阻挡在光幕之外,刹那间爆起漫天的光屑,这是力量的对撼。 将倒未倒的井笙双手一个后撑,猛地立起身子,双腿发力迅快地弹起在空中,吟唱、取弓、搭箭、拉弦、放箭 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只在弹指之间。 正在狂笑的波谬戛然而止,他不敢相信地凝聚着视线,眉心处插着一支淡黄的木杆,从后脑勺穿出。 “为什么?你是谁”波谬僵持着不让自己倒下,他的眼神逐渐涣散,但他的内心非常倔强这个问题,没有答案的话,他会死不瞑目。 井笙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冷冷地看着波谬:“天毓圣光而已,为什么我会是魔导士吗?”井笙嘲讽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你马上要见萌神了,帮我问问她,还有,我是这里的主人,这是我的主场。” 波谬轰然倒地,带着他的疑问回到了老家。 “老师”爱莲放声大哭,却是悲戚中带着无限的欣喜。 井笙一把抱住扑过来的爱莲,轻声安慰她:“乖孩子,你安全了,但你回去要好好反省。” 爱莲泪眼朦胧地搂住井笙。“老师,以后就叫我乖乖好吗?母亲以前就这样叫我,爱莲永远会做老师的乖孩子。”一张小脸上充满了期待。 “呃?好吧!我喜欢这个称呼。”井笙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今日更新完成。 第十二章 井笙的祭文 “亚里斯提卜说过:能够摄取必要营养的人要比吃得多的人更健康,同样地,真正的学者往往不是读了很多书的人,而是读了有用的书的人。” 爱莲抱着井笙的胳膊不住地撒娇:“老师,您说得好深奥呀!道芬听不懂就算了,怎么连我也听不懂嘛。” 道芬嘻嘻直笑:“糖、脂肪、蛋白质,再加上维生素和纤维素。老师,求您了!”他滚过来抱住井笙的另外一只胳膊。 “好了,被你们打败了,现在就开始测试吧,不过没这个运气的话可别怨我。”井笙拿出一本书,上书“空间魔法”四个字。 碧丝侬和林思丽羡慕地看着,尤其是碧丝侬被井笙又一次震撼,她没想到自己的家主居然是魔导士,天哪!被万千神选士景仰的高级神选士,完全无上的存在啊!碧丝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爱莲的描述太令人吃惊了,一直到井笙无奈地为大家表演之后,喜极而泣的碧丝侬想到了纱希家族的苦难,井笙完全被笼罩在碧丝侬崇拜的目光之中,那种眼神和语气让井笙感觉到非常舒服,被人崇拜确实是非常美妙的感受,由此之后,井笙才真正体会到做家主的好处,碧丝侬不愧是神绶家族的家生子,对于如何服侍家主有一整套的完美流程,井笙很庆幸,碧丝侬是天生做侍女的料,所想所做的事让井笙非常地舒畅。 “那个林思丽也来吧。”井笙朝林思丽招招手。 林思丽惊喜地跳起来,她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个机会,守护老爷一定是萌神派他来启发她的!这一刻,林思丽泪流满面,幻想成真的时刻到了。 “一个个来,道芬,把手放在上面。”井笙瞪大眼睛,如果能够出现“理想国”或“形而上学”的第一章,那么就可以恭喜道芬了,一共十二种魔法,道芬也许不能被空间魔法接纳,但这不是一个机会么?井笙现在只有一本空间魔法书,如果有可能,他决定像过去收集钞票那样把十二本魔法书收集齐全,希望不会太难吧。 道芬紧张地把手放在书页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书,这是决定他命运的时刻,虽然井笙告诉他不一定能成功,但他的心还是不争气地狂跳,他在心中暗暗为自己鼓劲,一定要成功,因为这是老师期盼的,我不能让老师失望。紧张的道芬手心捏着汗水,心中直念叨成功两个字。 “苏格拉底:昨天,我跟阿里斯同的儿子格劳孔一块儿来到比雷埃夫斯港,参加向女神的献祭,同时观看赛会” 道芬疑惑地望向井笙,他的额头冒出了汗水,双唇也颤抖起来。 井笙兴奋地击了一下手掌:“恭喜你,道芬,你被空间魔法承认了。” 道芬猛地从地上蹿起来,兴奋得大喊大叫,他终于成为了一名空间魔法学徒,感谢萌神!从此以后,纱希家族的继承人不再是魔法领域之外的游魂,道芬也不用做万年的预备神选士,他有职业了! 爱莲却没有好激动,似乎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她抱着胸口,眼睫微闭,她衷心地向萌神、向祖先感谢,给予了道芬这样一个机会,纱希家族的未来从今天开始决定了,希望道芬是一个合格的族长。 “乖乖,你要来吗?”井笙犹豫了一下,问向怀里的爱莲,她是一级火系法师,应该不能学习空间魔法了,但井笙不想偏颇,他要公平和坦诚,至少在他的团队中应该是这样。 爱莲抬起头一愣:“老师,我可以吗?” 井笙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想你没有遗憾而已。” 碧丝侬在一旁兴奋地撺掇爱莲:“去吧小姐,低级神选士转换职业是很平常的事情,万一你能够学空间魔法呢?家主这么好的老师错过了岂不是遗憾。”男人越是强大,就越能获得女人的依靠,这是人类社会中的铁律,在击败八名魔法师之后,井笙已经成为团队崇拜的偶像。 碧丝侬的鼓动激起了爱莲的期望,她慢慢将手放在书上,满脸都是忐忑的期待。 但是很遗憾,书页上空白一片,没有任何显现。 “老师,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嘛?”爱莲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为什么道芬可以学,而她就不能学呢? 井笙也有些遗憾,不过魔法天分却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毕竟爱莲还是一位火系法师,比较起其他的贵族莠民来说,已经是天上地下的巨大区别了,井笙觉得爱莲应该感到庆幸,她应该为此感谢萌神的恩惠。 “没关系了,我会把乖乖培养成最棒的火系魔法师。”井笙拍拍爱莲的小脑袋,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爱莲缩进井笙的怀里,她有些伤心,不能成为空间魔法学徒意味着井笙不能亲自教导她,而爱莲却只想待在强大的井笙身边。 不管怎么说爱莲还有一个火系法师的职业,虽然只是一级,但不是来日方长么?井笙也只好这样安慰他自己。 “好了,别伤心了,作为乖乖的守护,我一定会做到的,一定要相信我!林思丽,该你了,希望萌神的光辉照耀着每一个人。”井笙拍着爱莲的背脊安慰她,将书放在面前。 林思丽紧张地走过来,她没有把手马上放上去,而是郑重地跪在井笙面前说:“守护老爷,谢谢您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我会永远地尊敬您。”林思丽的眼眶湿润了,作为一个平民;作为一个女仆,参加神选士甄别这样重大的仪式只能在梦里见过,曾几何时,这样的梦就突然来到了面前,林思丽激动得简直不敢相信,她跪拜在草地上,发自内心地感谢萌神和井笙。 井笙有些感慨地说:“林思丽,我接受你的感谢,每个人总有一个机会在等着他,就看你愿不愿意去抓住。”井笙新生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抓住了属于自己的机会,这归功于他顽强的意志和岔愤的信念,也归功于对他自己的倔强信任。 “不论怎样,我总是最棒的,我能够适应任何环境并生存下去,同样,我也能够强大起来。” 每个人都有他最合适的一条道路,人生就是为了寻找这条路,有的人直到生命最后一刻还在艰难寻觅;有的人身强力壮的时候就放弃了而随波逐流;有的人幸运地找到了捷径;还有的人凭借顽强的意志开辟出了自己的路。 阿基米德曾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撑起地球。 相信自己,无论任何时候都要顽强地相信自己,信任自己是立世之宝,也是人世间最可贵的品质,宝贵的成功只能来自于偏执般的追求,更来自于对自己无比坚定的信任。 信任能创造美好的生活;信任能创造不可能的奇迹。 对于林思丽的感激,井笙有着不一样的感慨,过去的片段恍若梦幻一般,来到黑暗森林之后,他深刻地剥剖析了自己的前半段人生,得出了许多有益的结论,也使他之后的人生发生了巨大变化。 在做办公室小白时,井笙也曾怨天尤人,抱怨别人不给他机会成就一番大事业,也怨恨没有人提携他曲径探幽至柳暗花明,但是那时的他准备好了吗?拥有坚韧的勇气去追求心中的目标吗?有坚强的信心面对一切困难吗?没有,一切都是岔愤的心情在主导着他,他并没有做好心灵上的准备,他不知道什么才是他想要的,什么才是他最合适的,所以他只能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大好机会从指缝中溜过,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人生必须坚持不懈地、灵敏地努力,在机会出现时才有可能做出适宜于心灵的抉择,但那时的井笙只有暴躁的岔愤和不安于现状的怒火,却没有坚定的信心和信念,不得不与人生道路的坦途失之交臂,而这正是他不信任自己的结果,生命就在怨叹中一天天地消逝。暮然回首之时,才发现他的自卑阻碍了人生、阻碍了生命对人生的鉴赏,逾时却悔之晚矣,空留下无尽的愤懑。 “某年某月某日,默默无闻的井笙埋葬于此,他的生命是平淡而令人惋叹的,在有生之年他从没有极其努力地做过一件事,也没有成功地完成一件事,人生的历程中充满了激愤和苦涩,在浇灌生命之花和人生道路的旅程中,他是悲哀的失败者。归根到底,他对理想充满了自以为是的想象,但他却没有勇气信任自己去实践他的追求,他不明白生命的真谛在于坚定地追索,从而抛弃了人生的正途,在半路拐入不可知的岔道,妄图以侥幸来实现他的人生价值。但艰难的跋涉让他迷失了自我,心灵被路途的困苦所吓倒,其后沉迷在茫然之中,他丧失了自己的人生原则和生命的根本目标,童时的理想就像一缕青烟,越来越看不清楚。那一闪念本应该作为他终生的追求,但心灵上的犹豫和不恰当的自卑放大了人生道路上的艰险和苦难,同时他缺乏勇气去承担想象中的失败,终于,他退却了!成为勃发少年时他所鄙视的人,他的人生被生活的波折所击倒,他的理想被道路上的艰难所阻遏,于是,他成为安于现状、不思进取、怨声载道的窝囊废。 在宝贵的生命结束之时,上天对他的人生感到惋叹,他既没有留下值得称道的品质,也没有留下值得赞叹的伟行,只有无穷无尽的悔恨扰乱人心。上天赐予他灵智,希冀他实现自己的理想,从而实现生命的价值,但他放弃了自我,先因害怕失败而患得患失,后因恐惧失败的后果而畏手畏脚,神圣的生命因苦难的折辱而黯然失色。最后的裁决出来了,他的人生只有两个字-失败。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呜呼哀哉!尚飨!” 这样祭文绝对不是井笙想要的。 第十三章 林思丽的喜悦 无论是亚里士多德还是苏格拉底;无论是理想国还是易经,井笙从文献中受益匪浅,他对自己人性中的优缺点有了非常清晰的认识,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坚定的信念。三年时间,他终于擦干净了蒙蔽心灵的污物,让自己果裎在生命真谛的阳光下,他重新认识了自我,也决定了要做一个和以前不一样的人,他的人生目的概括起来很简单,无悔此生! 黑格尔曾说:只有在以某种有价值的东西做目的时,生命才有价值。 施受相予在生命中处处可见,不管付出什么,你必须要付出,才能收获。 你想做的就去做,不要后悔自己的付出,不要浅尝辄止,成功就在一墙之后向你招手,你会获得成功对你的崇拜,完美的人生就在于不断地追求成功,金钱、美女是成功对你的奖赏,而你同时会获得心灵上的慰藉和满足,悔恨之情和你永远不相交,此生才有非常的意义。 井笙看着跪在地上的林思丽:“我只是给了她一个选择,这个选择是公平的,不带任何偏见和歧视,从这一点来说,我的所作所为是符合科学精神的要求。”相比较而言,井笙觉得道芬和林思丽是幸运的,而他也是被冥冥中的幸运关照过,但成功却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他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头,凭借坚定的意志,井笙相信他能获得更大的成功。 林思丽的手微微颤抖,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求知是人类的本性。我们乐于使用我们的感觉就是一个说明;即使并无实用,人们总爱好感觉,而在诸感觉中,尤重视觉” 林思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碧丝侬也惊讶地掩住自己的樱唇,道芬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要大。 虽然是阳光明媚的下午,但还是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林思丽的额头上显现出一枚徽章,左右两个镂空扇形,下方是淡蓝水波纹,四角有弧状的淡蓝菱形,菱形中间带着空花,左耳垂上甚至出现一枚若隐若现的五角星。 “这是永恒徽章!我的神啊!”碧丝侬在喉咙里惊呼。 过了十数秒,林思丽左耳垂上的五角星完全清晰可辨。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仅仅一分钟前,林思丽还是一位卑贱的平民,她甚至跳过了预备神选士和魔法学徒,直接成为正式的一级空间法师,这简直太让人吃惊了,更令人吃惊的是,神选士的甄别一般是在五岁以前进行,个别的可能延误到八岁左右,绝大部份神选士都可以在十岁以前遴选出来,但十六岁的年纪还能被鉴别为神选士,简直是太罕见了,几乎是绝无仅有的,更不要说还能跳过魔法学徒,正式成为一级空间法师,这已经不能称为甄别仪式,这是奇迹的展现。 “真是神迹啊!”碧丝侬不住地惊叹。 道芬羡慕的同时不禁想哭,他只是一名没有永恒徽章的空间系魔法学徒,道芬感觉很无语,这人与人的差距为什么就这么大啊? 井笙把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碧丝侬是由衷地为林思丽高兴,非常地单纯,而道芬则带着浓烈的嫉妒,爱莲却根本没有看,她蜷缩在井笙怀里似乎是睡着了。 井笙轻轻拍拍手说:“恭喜!恭喜!这个逃命团队里第五名法师诞生了,老天爷真是给面子,谢谢!有空请你老人家吃方便面。”井笙拱起双手,朝天晃了晃,这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井笙根本没想到林思丽会得到“空间魔法”的承认,整个团队的实力大涨,看来在以后的逃命路程上会有所轻松。 不过,井笙心里咯噔地一下,他可是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才学到第九章禁时术,不知道道芬和林思丽会不会卡在第二章高等代数上面?井笙觉得有点悬,他可是经过正规的学前班、小学、初中、高中这样过来的,几乎每天都在学习数学,相对而言高等代数对他来说要容易一些,而魔法大陆的学生们似乎很少关注这门基础学科,井笙觉得脑袋有些痛了,那岂不是要从加减乘除开始教他们? “居然是做女圭女圭头?我真是一语成谶啊!”井笙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绕了一个大圈,似乎又回到才认识爱莲她们时的担忧,看来人生总是充满着意料之内的意外。 井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吧,我也尝试一下做教师的感受,希望这不会让人抓狂到崩溃。” 跪在地上的林思丽依旧呆滞着神情,她不敢确认这是不是真的,但守护老爷说过,如果得到魔法书的承认,里面就会出现字,并且守护老爷已经在恭喜她了。 泪流满面的林思丽任由眼泪哗哗直流,她心里念头狂转,我不再是低贱的平民了我拥有了神选士才能拥有的无上特权还有,我要去找回我的弟弟 井笙抓住林思丽的胳膊,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嗨!林思丽,醒醒,天亮了,快点起来做早点,再不做早点就要发洪水了。” 碧丝侬掩着嘴直笑,家主真是太逗人了,现在明明是阳光明媚的下午,哪需要吃什么早点啊? 猛醒过来的林思丽恭恭敬敬向井笙叩头:“谢谢守护老爷!” 井笙摇摇手指说:“林思丽,你可说错了,现在应该叫我什么呢?” 林思丽有些忐忑地看了看趴在井笙怀里的爱莲,一咬牙说:“谢谢老师,我不会辜负您的希望,请相信我。” “我的弟子我当然相信,但称呼按照我的规矩要改一改。”井笙抱起爱莲,让她坐端正。小姑娘一脸的不情愿,从救回她到现在就一直黏糊在井笙身上,不是要抱就是要背,反正就是不离开井笙身边,不知道她的脑瓜子里面在想什么,井笙倒是知道这或许是恐惧后遗症什么的吧,也由得爱莲整天黏在自己这里,毕竟是小孩子,时间久一点就好了,或者爱莲再长大一点,就会不好意思黏着井笙了。 “道芬先获得魔法书的承认,当然他就是师兄,林思丽是师妹,你们两个称呼我为老师,其他的关系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现在过来磕头吧。”井笙正气凛然地盘坐着,他似乎在开宗立派了,要叫什么名字?黑森林派?逍遥宫? “也许蛋糕派不算很邪恶。”井笙盯着碧丝侬高耸的胸部,用力地想象在薄衣下面的乳-房,他心中潮起潮涌,那可是属于他的宝贝。 井笙赶紧摇摇头,把胡思乱想驱逐出脑袋,以后观看和抚模的日子长得很,别这么下作地盯着自己的家臣,领袖的气质可不是盯胸脯盯出来的,井笙内心不禁有些讪然。 师兄师妹这些称呼可以让井笙在心里挽留一点什么,那是前世的记忆,他要为自己保留一些想念,这些称呼能让他感到内心的慰藉。 道芬赶紧跳过来,并排跪在林思丽身边。 “是您让我拥有了更广阔的天空,是您让我看得更高,更远,谢谢您老师。” “还真是让人感慨啊!怎么不说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先人的。”井笙心情很好,他不准备去计较这些枝末细节,何况天人相隔十一万年,他能计较什么呢? “从今天起,道芬除了锻炼体格之外,开始学习理想国,林思丽也是这样,我会亲自辅导你们,希望你们努力,不要对不起你们难得的机遇,更不要辜负萌神对你们的殷切期待。”井笙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点像一位教师。 井笙坐在大石上,脑袋上顶着阳光,他拿着金册发呆,不知是第几次打开这半本书了,但还是像前几次那样一无所获。 “这个系统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已经是可以确认的事实了,不论是府宫图还是撬甲都是实际存在的,而撬甲是可能是识别府宫图的钥匙吧?而府宫图应该是更为庞大的一门学问或一个宝库,原则是不能将宝库搬空,所以撬甲的开启功能有一定的范围,应该是可以这么猜测的,但府宫图在哪里呢?撬甲又到哪里去寻找呢?真是大难题啊!”井笙茫然地盯着草地中干活的人。 三个男人流着汗将一根根木头搬到不远处,准备作为建筑的材料,也许是阳光太猛烈的缘故,三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其中一个瘦子还不小心跌倒在小溪边,他甚至没有立即爬起来,可能是累坏了吧。 “道本,去把莫斯利拉起来,刚萨斯你在干什么?一起去。”井笙发生大声的呵斥,手中的皮鞭在阳光的照耀下油光发亮。 一脸衰弱的道本扛着一根木头,步履蹒跚地走在草丛中,恍若没有听到井笙的话,刚萨斯正在拉绳子,听到井笙的呼喝,赶忙跑过去把莫斯利从水沟里搀扶起来。 “道本?你在干什么?”井笙怒了。 今日更新完成。 第十四章 灵魂枷锁和禁魔环 神色一惊的道本赶紧放下木头,木痴痴地走到莫斯利旁边,浑身淋湿了的莫斯利坐在水边直喘粗气,他实在是太疲倦了。三个人修建营地已经整整劳累了三天,但这位威达德大爷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想法,只要他们一闲下来,新的建筑计划马上就催促他们不停地干活,一直累到月上中天,三个人这辈子从来没有干过这么多的体力活。 “你们现在不是什么贵族少爷,是奴隶,懂吗?做奴隶要有做奴隶的觉悟,不要为自己招来祸事。”井笙抱着双臂,站在一块大青石上,冷冷地教训三个奴隶。 道本红着茫然的眼睛,好不容易从胸腔里挤出几句话:“威达德先生,你杀了我算了。” 井笙眉头一皱:“想死还不容易?我成全你。”寒光湛湛的钢剑就握在了井笙的手里,他只要一挥手,马上就可以满足道本的心愿。 莫斯利慌忙跪在地上求饶:“尊敬的威达德先生,请不要!道本或许是累了,他在说疯话,请您原谅他的冒犯,我们会更加努力的。”他赶紧拉了拉刚萨斯,刚萨斯受了井笙猛烈地肘击之后,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这会只有不停地点头,以示他同意莫斯利的话。 井笙冷哼一声说:“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这是你们应得的惩罚,萌神之下施受相予,没有人可以例外,你们认命吧。” 三个人默默地跪在地上,是啊!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 “休息一阵再干活,今天必须完成瞭望台,明天还要挖掘一口水井。”井笙完全可以杀掉这些俘虏,是林思丽恳求留下他们的性命,道本这些人也知道,所以打心里感激林思丽的活命之恩,也正好是修建山谷营地,井笙就让他们做这些力活,但是营地建成之后呢?井笙还没有考虑过,要吗杀掉要吗放他们离开,只有这两种选择。 远远地林思丽走了过来,她提着一些野菜团子和烤山猪肉,现在是正午时分了。 “老师,您先吃吧,我来监督他们。”林思丽冲井笙甜甜一笑,把焦黄喷香的烤山猪肉递给他,另外有一皮袋温热的花蜜水,井笙曾告诫她要把水烧开了才能喝,林思丽对井笙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一直都是这样做,天才少女对她的老师有着崇拜般的盲信。 井笙双手抓起山猪肉,猛撕起来,看得三位奴隶直吞口水,胃中的饥痛让表情都扭曲起来,真是残酷的讽刺,冰原大陆的神绶贵族沦落到连肉也吃不上的地步。 “你们也有,野菜团子、山猪骨头,上面还有很多肉,都来吃吧。”林思丽小声地招呼道本他们,奴隶也要吃饭的,饮食不足搞不好会病死,好在每次井笙出猎时都收获颇丰,连带道本他们也有肉吃。 莫斯利赶紧跳出来,真诚地赞美林思丽:“谢谢善良的林思丽小姐!萌神会保佑您。” 道本闻着肉香就头晕了,月复中如巨雷一样鸣叫,他扑向篮子,左手野菜团子、右手猪腿骨狼吞虎咽起来,几天来的折磨已经使道本丧失了一个贵族应有的礼仪。 “谢谢林思丽小姐的怜悯,您真是一位好人。” 莫斯利强忍着内心的辛酸,强笑着和刚萨斯分了剩下的食物,坐在一旁默默地进食。 被称呼为小姐让林思丽脸颊通红,她有些担心地看向井笙,但她的老师完全没有在意莫斯利在说什么,林思丽心中似乎有些失落,她本以为老师要说点什么,而不是这样毫不在意。林思丽是位神选士,也是一级空间系法师,千万人中的骄子,萌神的宠儿,但她却不是神绶贵族。 井笙边吃边观察这三位奴隶,他们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的奴隶身份。道本这位中级狙击师明显没有莫斯利那样沉稳,有什么不满和意见都写在他的脸上,天知道他这三十一岁的年龄都活到哪里去了,除了刚萨斯成了哑巴之外,这三个人里面需要提防的是莫斯利,他努力地完成井笙交代的任务,时不时还有很好的表现,没有什么废话,但对林思丽的阿谀奉承让井笙听了直皱眉头。 “这是一个有深沉心计的人,好在他们已经被禁魔,除了每四个小时加持一次之外,倒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想是这么想,井笙还是决定尽快完成营地,然后决定这些奴隶的未来,不能总把他们带在身边。想想看,两位中级魔法师、一位魔法师,这样的组合简直太惊人了,放在身边就是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爆了。 当然井笙不想现在告诉奴隶们他有什么样的决定,就是连林思丽她们也没有说,因为他还没有定下决心,一切到时再说。 “碧丝侬,你说的那个禁魔环是怎么回事?”碧丝侬告诉井笙,对于需要长期禁锢魔力的法师,一般不用灵魂枷锁这样的手段,一个是时间短,需要不停地加持魔力,另外有可能被高一级的魔法师解除灵魂枷锁,那样的话就后患无穷了,使用禁魔环才是最好的办法。井笙眼下也没有什么好方法,他手边也没有什么禁魔环,只能用灵魂枷锁先对付着用,不过倒是累人,每四个小时就要加持一次,搞得他休息时间也是提心吊胆,生怕过了时。 “禁魔环是炼金师才能制造的魔力禁制装置,一般还是很容易买到,只是我们现在不在城镇里,所以没办法购买。禁魔环的效果要看制造的炼金师等级高低,等级越高禁魔时间越长,其次要看施法的法师等级高低,施法的等级越高时间也越长,最后要看被禁制的法师等级,被禁制的法师等级非常高的话,效果就很差,有时候甚至不能使用禁魔环,比如爱莲要使用禁魔环禁制家主的话,那就根本没有效果,禁魔的时间计算大约是炼金师的等级乘以施法者的等级再减去受罚者的等级,然后再乘以一组常数,使用很方便,禁魔环上会显现剩余使用数字,从几小时到数十年不等。四级合成师就可以制作禁魔环了,三级法师就可以使用禁魔环。”碧丝侬没有使用过禁魔环,但她知道大概的使用方法。 “数十年?”井笙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浓厚兴趣。“如果我使用一位四级合成师制作的禁魔环,要禁制一位高级魔法师的话,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碧丝侬快速心算了一下说:“大约三个月左右吧。”碧丝侬赶紧把公式告诉井笙,有这么三个奴隶在身边,井笙的担心可想而知了。 “是指完全禁制吗?甚至连元素爆也不能念?”井笙很关心这个,据他的了解元素爆无异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更有以一搏千的疯狂效果,要是有那么一个四级法师愿意放弃生命的话,他真有可能炸死一位高级魔法师,元素爆就是弱者的绝望反击。以此类推,道本这位中级魔法师使用元素爆的话,井笙不死也要重伤。碧丝侬对元素爆的描述是非常恐怖的,不亚于一枚公斤级的黑索金炸弹,并且自爆的法师等级越高,爆炸效果越骇人,据说一位法神自爆的话,他甚至可以完全摧毁一座大型城市,那几乎可以比拟一枚小型原子弹了!没有什么法师能够逃月兑法神的绝地反击,或许次神也不能,好在这不过是传说,就是这样也把井笙吓出了冷汗。 “是的,家主,我说的效果就是指能够完全抑制元素爆的效果,禁魔环上面显示的时间就是指完全禁制,不然它就不能显示时间,不过元素爆只有四级法师级以上才能吟唱。”碧丝侬脸有些红,井笙说到元素爆时,碧丝侬则想到在火烽堡遗迹那会,她被全身月兑光,逼迫得她差点使用了元素爆,幸好没有成功,也幸好井笙及时赶到,她才免受了**的污辱和生命的陨落。碧丝侬半是感激半是情意地看着井笙,他就是她生命中的守护,这一生一世,碧丝侬决定要用全部的时间来感谢井笙对她的爱和呵护,想到这里,碧丝侬的脸更加红了,看向井笙的的眼神也越发含情脉脉。 井笙心里却想左了,小妮子恐怕是食髓知味吧?井笙白天被爱莲和道芬纠缠崇拜,晚上则和碧丝侬大被同眠享受软玉温香,这样的人生夫复何求啊!如果就此在黑暗暗森林里终老,其实也不失为一场美事,只是可惜井笙不能沉迷于碧丝侬的身体上,他必须为逃难团的未来做打算,希望有那么一天,井笙能够和碧丝侬舒适地睡在大床上,没有半点担心地享受鱼水之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双方都充满了急迫和焦躁。 “我明白了,我希望在死亡群山的事情了结以后,有机会去见识魔法大陆的城市,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整日呆在森林里人都快霉烂了。”井笙搂着碧丝侬,抚模着她丰满的腰肢。 “这是我的专属女人!”井笙在心里感慨,整整三年过去了,他终于又完全拥有了一个女人,这是一个对他全心全意的女人,井笙在心里发誓,他会带给碧丝侬幸福,非常完整的幸福。 第十九章 林思丽的有力反击 “少爷、小姐,水打回来了。”林思丽早就回来了,两兄妹大吵大闹,让她这个侍女也很是为难,所以一直待在支洞那里没进来,直到里面平静下来,她才悄悄溜进来。 “林思丽你也过来,听少爷讲笑话,真是好笑人的呀!”爱莲脸蛋通红,她是激动过了头,还在不停地咯咯笑。 “是吗?”林思丽小心地坐在地下的草堆上,他可不认为道芬一下子就转了性,这几天,道芬是想尽办法和林思丽闹别扭,却每每失败在林思丽聪明的大脑下,林思丽一直警惕着道芬,忍无可忍的时候她也会反过来捉弄道芬,两人一直保持着这种猫和老鼠的游戏状态,或许道芬和林思丽已经乐在其中。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道芬手托着下巴,他的话说得太多了,需要休息休息下颌。 “少爷,我很快就回来了,取水的地点稍微有点远。”林思丽靠近爱莲这边,她是担心道芬层出不穷的搞怪,但她内心总归是不怕的,只是怕道芬恼羞成怒对她施加暴力。 “是吗?” 道芬看见林思丽坐得比他矮,他眼珠子乱转,想到了一个整治林思丽的点子。这两天林思丽对他的命令是爱理不理,让道芬心里恼火得很,难道她以为成了少爷的师妹就不用听他的话了吗?显然林思丽从没有这样想过,而是道芬嫉妒林思丽获得了永恒徽章,而他到现在还没有的缘故,作为一个神绶家族的族长,这确实是非常难堪的事情,道芬绞尽脑汁要想个办法出来让林思丽丢脸,好平衡他那愤懑的心。 “坐过来点,讲个新故事,是和老师一起跑五公里越野时听来的故事。”道芬朝外面望了望,他看不到远处的洞口,但可以听到一些虫叫声,的确是傍晚降临了,白天森林里的嘈杂隐去,一股静谧流淌在山洞内,摇曳的火把光忽明忽暗。 “话说以前有位车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赶路,因为他的妻子要生产了,他必须要赶回去。在经过马斯河边时,他隐隐约约看见一位侍女向他招手,要求搭便车。车夫心急火燎,但他想到助人为乐是萌神的教导,便同意了这位侍女的请求。上车的侍女身着素白的连体裙,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她坐在车夫身边不停地叹气,车夫很奇怪地问她为什么叹气。侍女说:‘唉!我死得好惨啊!’车夫吓了一跳,难道她是鬼魂?侍女继续说:‘我本生在一个男爵家庭,生活快乐无忧愁,但是我违逆了少爷,所以老爷就处死了我。’车夫叹口气,这种事情是经常有的,他同情地说:‘真是可怜啊!那后来呢?’侍女继续说‘我不是被老爷用刀杀死的,不是被毒死的,也不是吊死的,而是’” 爱莲和林思丽紧张地问:“是怎么死的呀?” 道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而是被掐死的!”他的双手虎口迅速捏住林思丽的脖子,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 “啊!” 爱莲尖叫起来,林思丽猛地捂住自己的脸,全身战栗起来,道芬得意洋洋地看着发抖的侍女,他终于惩罚了林思丽对他的怠慢。但 爱莲和道芬一脸诧异地看着林思丽,林思丽一直捂着脸全身发抖,诡异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怎么了?”道芬收回手,和爱莲面面相觑,这不过是一个鬼故事而已,林思丽怎么这样害怕? 林思丽一直在颤抖,道芬忽然感到有些紧张,他拉着爱莲退到洞壁处。 “不会吧?难道她被吓疯了?”道芬赶紧把爱莲推到自己身后,抓起地上的木棍,他准备去打醒林思丽。 突然,林思丽停止了颤抖,慢慢放下双手,道芬悚然看见林思丽眼睛里流着血,泊泊地流着鲜红的血,眼睛里完全看不到深色的瞳孔,只有雪白的瞳仁,面色苍白的林思丽慢慢朝道芬转过来。 道芬骇得手脚软瘫,慌不迭地护着爱莲后退,难道林思丽患了梦魇症?或是被魔鬼在黑夜里附了身? “魔鬼,不要过来!”道芬声嘶力竭地阻止林思丽,他不敢看林思丽的双眼,那双没有任何颜色的眼睛似乎是勾魂魔一般,道芬没有任何力气舞动手中的木棒,他只能闭上眼睛瑟瑟发抖。 爱莲听到道芬的叫声,诧异地从他身后探出头。 “哥哥你在鬼叫什么呀?” “妹妹快躲起来,林思丽变成魔鬼了!” 爱莲生气地打了他一下:“说什么疯话嘛?林思丽好好的,怎么就变成魔鬼了呀?快醒醒,道芬,你的睡眠太多了,今天晚上你继续值夜哟呀!” 道芬猛地增开眼睛,林思丽脸上哪里有什么鲜血?瞳孔也好好在眼珠子里面,林思丽带着谦逊的笑容看着道芬。 “少爷,您讲的故事真好听,谢谢您为林思丽讲故事。”林思丽微微低身鞠躬,平声静气地感谢道芬。爱莲敏锐地看见她双手抓着一些东西,飞快卷进手掌心里。 爱莲奇怪地问道芬。“林思丽没有什么事啊?道芬你是怎么了呀?”林思丽走过来把手上的东西悄悄递给爱莲。 爱莲一看之下恍然大悟,她咯咯笑个不停,林思丽则含笑站在一旁。 “真是有意思,道芬你应该感谢林思丽,真是天才般的表演,你看看这是什么呀?”爱莲伸出手,掌心上是两条撕碎的红色长花瓣,还有两片白色的圆形花瓣。 道芬欲哭无泪,本想捉弄林思丽,结果反而被她捉弄了。 道芬绝不服输,他命令林思丽:“林思丽!嗯,师妹请把裙摆拉起来,我今天要开始学习了。” “学习?让我掀起裙子学习什么”林思丽咬着嘴唇,难道又是 “你想得没有错!我从今天开始学习海派的内衣配色法,我会成为伟大的鉴赏家,作为我的侍女,你必须要配合我,这是你的义务。”道芬得意洋洋地,他终于找到林思丽无法拒绝的理由,他要把林思丽剥光,让她无地自容。 心转电闪间,林思丽终于明白了,道芬少爷是在嫉妒她。 爱莲带着古怪的表情看着两人斗嘴,她决定不说话。 林思丽捏着裙摆,欠了欠身说:“少爷爱学习这是好事,林思丽当然会无条件地配合少爷,不过少爷真的决定要看林思丽的内裤吗?” “这可是严肃的学习,当然要看的嘛。”道芬心里乐不可支。 “不过”林思丽皱起了眉头。 道芬有些不高兴地说:“不过什么?不要推三阻四的,什么态度嘛?” 林思丽低垂下头小声说:“少爷真是令人欣慰地勤奋,不过林思丽正在来月信,只有一点点的血,少爷可要看仔细一点哦!” “什么?这”道芬瞠目结舌地盯着林思丽的脸,她眼睛里的真诚绝不会让人怀疑她在说谎。 “以后再说吧,今天就免了。”垂头丧气的道芬赶忙跑开,把自己扔到草堆里。 爱莲在一旁笑得打滚,道芬三番两次捉弄林思丽都被化解了,可见道芬的智商确实有限。“哈哈!道芬你如果不晕血就好了,真是好可怜的呀!” 林思丽谦恭地微笑着,彷佛这一切和她无关,她只是路过打酱油的。 “在次神谷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里可不是白云城,也不是冈底斯山的任何地方,这里是凶险的死亡群山。阿里亚克,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外面有许多家族的高手虎视眈眈,虽然在漆黑的森林中你看不见他们,但他们就在那里,这是毫无疑问的。”霍洛·拉森板着脸训斥自己的弟弟阿里亚克?拉森。 阿里亚克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大哥,索尼娅姐姐和杜娃姐姐可没有你这么紧张,不过我会记住你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霍洛挥了挥衣袖说:“去外面告诉索华,让他去请桑尼、莱尔富、图鲁、索拉皮斯、玛斯特、切克过来,你去叫你的索尼娅姐姐和杜娃姐姐,给他们说来我这里议事。” 阿里亚克双眼闪闪发光,他已经猜到了,他很激动,不过在自己的大哥面前这是不能表露的,否则又会被斥责为轻佻。阿里亚克赶紧转身向帐篷外走去,对他来说,这一天他期待很久了,他需要出去发泄自己的激情。 “等等,把你的老师吉尔也叫过来。”霍洛再三思考,今天晚上是备战时刻,家臣们也应该知道这次试炼的真正目的了,他需要所有人全心全意投入这次宝藏的发掘工作,不能因为一点疏忽而导致寻宝失败,拉森家族族长也就是他父亲亲自对霍洛交代了此次寻宝的重要意义,总之就是一句话,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很快,两位风姿约绰的女子走了进来,从面目上看几乎分辨不出大小,但走在前面的女子步伐稳健、凝重而淡然的表情无不提示这是一位有威权的女贵族,跟在后面的女子却没有那么多的凝重,脸上带着轻轻的微笑,左手握着一把镶嵌红宝石的重剑,昂首挺胸地跟在后面。 第二十章 拉森家的会议 “索尼娅姐姐,杜娃妹妹。”霍洛愉快地招呼自己的姐妹。 杜娃挤了挤眼说:“霍洛哥哥,你的侍女羽瑟儿溜到阿里亚克的帐篷里去了,我可是亲眼看见了就来向你报告。” 阿里亚克脸色一僵,他想解释一下,但霍洛摆摆手没有让他说出口。 霍洛以不以为然的语气说:“自己的弟弟嘛,高兴就好,他毕竟还小。” 索尼娅哼了一声,使劲顿了顿宝杖说:“小?阿里亚克你太不像话了,你已经十六岁了,应该要严加管束才行,族长舅舅太放纵你了。” 阿里亚克低垂着头,对索尼娅表姐的指责只得唯唯诺诺地点头,他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索尼娅和杜娃表姐从来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反而是自己的亲哥哥霍洛好得多,阿里亚克在帐篷内如坐针毡。 霍洛陪着自己的表姐表妹坐在一起,既然索尼娅在指责自己的父亲,他也不好去辩解什么,要是惹到了伊莉姑姑就惨了,就这样装作没听到就好。对于四牙堡的伊莉姑姑一家人,霍洛对成天板着脸的伊莉和冷若冰霜的大表姐羽芙是敬畏有加,只有索尼娅最为亲近霍洛,两人的年龄差不多,又同是新晋的魔导士,自然共同话语要多得多,他也不想让自己喜欢的表姐不高兴。 “请坐吧,我亲爱的团长姐姐,不要让烦恼扰乱了你的愉快心情。” 索尼娅点点头,看都不看角落里的阿里亚克,径直坐在帐篷中央的座位上,霍洛赶紧把阿里亚克拉出帐篷去,免得索尼娅和杜娃不高兴,影响了后面议事的气氛。 “阿里亚克,你有些感冒吧?我说你也是,你喜欢玩就玩吧,但不要让别人看见了,尤其是索尼娅和杜娃。去吧,回自己的帐篷里好好休息,我晚点来看你。”霍洛这个哥哥可以说做得仁至义尽了,弟弟喜欢自己的侍女,他二话不说就让给他,霍洛一直认为要对兄弟姊妹友爱,能够舍得才会得到,显然,被索尼娅训斥之后,霍洛得到了阿里亚克发自内心的感激和信赖。 霍洛回来后坐在右首,三个人说一些家常话,不时发出笑声,尤以杜娃的笑声最为清脆爽朗。不一会,帐篷外的人鱼贯而入,流云伯爵的三子桑尼,三江伯爵的三子莱尔富、四子图鲁,跟随在后的是拉森骑士团的副团长马太·索拉皮斯,他大马金刀地坐在索尼娅的左首,其后是拉森家族的副总管霍齐安·玛斯特,阿里亚克?拉森没有参加会议,他的女老师吉尔敬陪末座。 “铁手去安排好今天晚上的巡逻,各处的安全设施再去检查一遍,稍晚一点进行团队行动。”霍洛走到帐篷门口,向铁手·岗廷交代一些事宜。“晚点去看看阿里亚克,我担心他的感冒还没有好。”说实话他对这个小弟弟有点不放心,尤其是明日大战在即,阿里亚克虽然不参战,但断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去逗惹侍女们,霍洛甚至听到帐篷里发出侍女轻轻的申吟声,这也太快了吧?阿里亚克可还是在感冒中,霍洛不禁摇摇头。 “是,少主。”铁手领命而去,不过他是先去巡逻队检查所有的暗桩和防御设施,小少爷阿里亚克那里吗?铁手准备晚饭左右去看一眼就好,阿里亚克有再浓厚的兴趣和精力,那个时候也该收场了,至于感冒,铁手在心里略微尴尬地笑了笑,他可不想去掺和贵族之间的事情,他会当什么也没有看到。 红霞已经开始转青,落日的余晖在天空中拉出一条条红色的光带,四处寻食的飞鸟也正在落巢。 就在铁手带领巡逻队四处巡查,帐篷里面的讨论达到了白热化。 “虽然我们选择了次神谷这里,但另外两个地方距离这里也只有两小时左右的路程,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据探知,诺斯特诺达姆家族和挪布棠四十二家族联盟占据了东边的鹰嘴崖,西边的檀木谷内的伯顿家族和格斯尼家族已经私下达成了联盟,局面完全由他们所控制,其他小家族根本插不上手,以挪布棠联盟的傲气,怎么会和诺斯特罗达姆家族联手呢?或许他们是想提前开展的策略吧?我们一开始就决定据守次神谷,但并不意味着我们放弃了对其他两块可能出土刎圣之剑的地方的权利,萌神之下家族最高,我们都是萌神敕封的公爵家族,刎圣之剑我们有权利得到,所以,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如果次神谷这里没有出土刎圣之剑,那么下一步我们将快速转移到哪里?”索尼娅心思缜密,她对刎圣之剑是势在必得,话语中的气势咄咄逼人。 杜娃和她姐姐一样,两眼的坚定不容任何人质疑。“刎圣之剑是拉森家族的,我们一定要拿到手,我认为可以转到鹰嘴崖,那里的路程要稍微近一点。” 霍齐安总管插了句话:“表小姐,据我的判断,如果次神谷是虚像,恐怕檀木谷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莱尔富和图鲁两兄弟同时点点头,照道理来说,霍齐安总管的话很有道理。 拉森少主霍洛站起来说:“索尼娅表姐,我的看法有些不同。如果说伯顿家族和诺斯特罗达姆家族也有人在这里,我想他们会不吝和我们见面,寻求一个妥协的办法,毕竟次神谷也是出土的地点之一,到今天已经整整两天时间,既没有他们的消息也没有见他们派来信使,倒是沃尔特家族的人来我这联系过,他们的决定是蹲守次神谷,问我们的意见是什么,要吗联合、要吗各管各。各位,我的意见很明确,沃尔特家族毕竟是冰原大陆的第一家族,我们没有道理去得罪他们” 骑士团长索拉皮斯完全同意索尼娅和杜娃表小姐的意见,但他没有发言,他想听听霍洛少主的说法。 霍洛说了很多,无非就是死亡群山里各个家族的分析等等,他的意见是求稳,联手沃尔特家族排除潜在的竞争者,至于最后宝藏的分配,总会有一个大家都满意的办法,想独占次神谷的想法是不现实的,除非提前和沃尔特家族火并,但这样会让那些在暗处的小家族们高兴不已,所以排除这些潜藏的隐忧才是重要的,毕竟沃尔特家族已经通报了他们的所有实力,和暗中调查的情报差不多,沃尔特家族至少不失为磊落两个字,当然也可以说信心在握,不管怎么说拉森家族可以有针对性的安排,那些伺机而动的隐藏着就不好说了。 核心成员几乎都表了态,就看冒险团领袖索尼娅的决断了,索拉皮斯想了想站起来,他有些话需要提醒索尼娅。 会议主持者索尼娅沉默不语,因为她想到别的事情去了。 “精灵大陆的战况不知道怎么样了?两年多了,精灵大陆完全被战火所笼罩。”索尼娅叹口气,好客而平和的精灵已经失去了他们的优秀品质,纷纷陷入惨烈的厮杀之中,好在有蒸发沙漠和瀚海沙漠隔离,战火才没有蔓延到魔法大陆的中部大陆,就是这样,中大陆的神绶贵族们也惊慌不已,光明护教军已经停留在韩海沙漠以北警戒了差不多三年时间,两位教皇严令其他神绶家族禁止介入精灵的内部争端,并不停地派遣使团调解精灵们的内部争端,但收效甚微,三大精灵的战争还是停停打打,有时候甚至发展到白热化,无论其他人如何劝解,但白精灵和黑精灵已经盟誓要把灰精灵赶出精灵大陆,他们之间的仇恨随着战争的迁延已经浓得化不开,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除非白精灵和黑精灵同意将摩比斯城交给灰精灵,否则战争断然没有这么快结束。 “三个月前灰精灵偷袭了桐帝崖,生命树所在地被袭击使整个精灵世界更加乱为一团,但谁会笑到最后呢?一切都还是未定之数啊!”索尼娅压了压自己的双颞,她的思绪有些凌乱,这两月的消息是灰精灵占了上风,或许下个月又是白精灵和黑精灵获得胜利的消息,这种拉锯战让全世界观战的神绶贵族们也感到心力憔悴。 索尼娅?拉森的父亲霍沙耶?丁岗是黑精灵族蓝天子爵迪特?丁岗的次子,他因爱慕索尼娅的母亲伊莉?拉森而选择入赘拉森家族,之后居住在冈底斯山脉中的四牙堡,距离白云城不到五百里。两人仅育有五个女儿,没有儿子,但这五个女儿在西大陆却是大名鼎鼎,其中二女儿索尼娅最为了得,仅以三十三岁的年龄就成为拉森家的第三位魔导士,其余两个女子也是高级魔法师。没有儿子这或许是丁岗男爵的最大遗憾吧!入赘妻家的规矩是女儿冠母姓,第二个儿子冠父姓,这是神绶家族之间入赘的条件,伊莉?拉森连产五位神选士女儿,这曾经是西大陆的一桩非常轰动的美谈,也使其他人丁稀少的神绶家族嫉妒得不得了,这样的传奇色彩让西大陆很多低爵家族都在优先考虑和精灵大陆的家族通婚,连产五个神选士太让人震撼了。 第二十一章 结论 伊莉家庭其后的发展更让西大陆的神绶家族们眼红不已,这五个女儿中索尼娅于前年成功晋级魔医士,羽芙是高级狙击师,三女桑奇拉也是高级傀儡师,杜娃是白银战士,连十二岁的佳妮也是一级战士,这使得冈底斯公爵托罗?拉森不得不事事让着自己的妹妹宫廷子爵伊莉?拉森。伊莉本人是晋级多年的光影士,她的家庭又出一个魔医士,再加上两个高级魔法师,这样强悍的家庭组合在全世界一万多神绶家族中是绝无仅有的,除了大女儿羽芙?拉森招赘了一名黑精灵神选士为夫之外,包括索尼娅在内的三人均没有成婚,西大陆暗中传言除了不能生育之外更多的是伊莉打算待价而沽,而伊莉本人从不正面澄清这些流言,以至于两种传言都有人相信,引得打算上门提亲的家族犹豫不决,当然更多的高爵家族是不会理会这些流言的,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成功订婚一人,人们都传言的是伊莉的条件太苛刻了,但越是如此,越有人感兴趣,以至于连奥秘大陆的矮人们也对伊莉的女儿们非常感兴趣,不远万里迢迢来四牙堡观摩据说是美艳绝伦的伊莉家庭。有如此强硬的底气,在拉森家族议事上,伊莉的话语分量和冈底斯公爵托罗?拉森不遑多让,她的家庭实在是太强大了,连拉森本系的家庭也不过只有两名魔导士和一名高级魔法师。好在理论上女子是不能继承爵位的,她们只能获得宫廷子爵的名誉称号,亦没有封地,不然托罗?拉森恐怕要成天担心自己的公爵地位不保了。 自从精灵大陆从三年前开始闹腾起来,索尼娅的父亲二级水系法师霍沙耶?丁岗担心得不得了,如果得知了灰精灵偷袭了黑精灵的桐帝崖,恐怕霍沙耶不知要担心成什么样。索尼娅是孝顺的好女儿,临行前,霍沙耶请求自己的女儿一定要去摩比斯城看看她的祖父,如果有可能的话,作为孙女的索尼娅有责任和义务为父亲的家族尽一份力量。 在死亡群山的事情了结以后,索尼娅会回到法伦堡,然后东行穿过冈底斯山脉,再向东南穿越广漠的蒸发沙漠到达号风城,再南行两千里就是摩比斯城,路途确实有些遥远,一去一来要三、四个月时间,就是她父亲丁岗成婚后也只回去过寥寥几次,索尼娅已经承诺了自己的父亲,无论多么困难一定要去摩比斯城。 索尼娅坐在座首上,她和霍洛都是魔导士,但她比霍洛大两岁,冈底斯公爵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坚持指定索尼娅担任冒险团的团长,而不是由家臣豹骑士索拉皮斯任团长,恐怕也是考虑到索尼娅的母亲伊莉争强好胜的性格吧! 索尼娅的喃喃自语让所有人面面相觑,索尼娅又在担心她的祖父了,不过这应该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索尼娅在精灵圣城摩比斯生活过数年,对祖父家有深厚感情无可厚非,不过现在不是在议事吗? “对不起,走神了,索拉皮斯请发言。”索尼娅站起来表示歉意,示意索拉皮斯。 索拉皮斯点点头,继续说:“和沃尔特家族的联盟我认为要慎重考虑,首先我们不知道将要出土的宝藏的详细情况,相信所有人都是从《悼麓耶斯编年史》中获得的宝藏线索,因为其中有精确的记载刎圣之剑每三千年出土一次,所以我们才能预算到明天它将会再次出现在世界,但刎圣之剑这种可以屠戮次神的神剑没有人会和其他家族分享,沃尔特家族不能,我们也不能,所以我反对而沃尔特家族联手,最好的办法是大家各凭本事争取。” 索尼娅在心中权衡,诚然,拉森家族为了刎圣之剑派出了庞大的阵容,她和霍洛以及索拉皮斯都是西大陆负有盛名的高级神选士,索拉皮斯在半年前成功晋级豹骑士,算起来这支队伍足足有三位魔导士,再加上霍齐安·玛斯特这位高级木系魔法师,拉森家族根本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索尼娅也倾向拉森家族单独行事,能否获得宝藏各凭本事和运气。但霍洛和霍齐安的想法要保守一些,他们俩的想法是先和沃尔特家族联手驱逐其他觊觎刎圣之剑的人,然后再和沃尔特家族竞争刎圣之剑。两种方法各有利弊,但刎圣之剑却只有一把,所有人为难之处就在这里,就算驱逐了其他家族的冒险团,也不一定能得到刎圣之剑,毕竟沃尔特家族是冰原大陆第一神绶家族,实力远非拉森家族能相提并论。 “索尼娅姐姐,索拉皮斯的话我认为有道理,但这牵涉到一开始我们就要对付所有冒险团,不如最后只对阵沃尔特家族的胜算要大一些。根据已知的情报,驻守次神谷的沃尔特家族有两名魔导士和三名高级魔法师参战,相对比而言,我们的实力稍微差一点,我赞成稳健的办法。”霍洛是担心索拉皮斯才晋级豹骑士,高级魔法还不是非常成熟,而沃尔特家族的三名高级魔法师已经是晋级多年,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任何一人都不逊色索拉皮斯和霍洛,而另外两名魔导士据说也是晋级三年以上,这样对比起来,拉森家族明显居于劣势,霍洛也是和索拉皮斯同一年晋级魔导士,只有索尼娅稍微早一点,但她是魔医士,属于支援职业,谈不上什么攻击力,而沃尔特家族的两名魔导士都是五行法师,再加上两名高级能力法师和一名高级治疗师,队伍的组成比拉森家族的冒险团要合理得多,更适宜于进攻。而沃尔特家族向拉森家族释出善意,当然也是考虑到这边的实力相当强劲,不合适一开始就硬碰硬,所以提出了这么个联合的主意。 这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根据情报,次神谷周围起码有近十五个家族虎视眈眈,对于刎圣之剑都是势在必得的姿态,但大多数冒险团只知道拉森家族或沃尔特家族其中之一,并没有想到魔法大陆和冰原大陆的两大强势家族都来到死亡群山次神谷窥欲宝藏,再加上宝藏出土在即,千里迢迢来到死亡群山的冒险团们没有谁会中途退出,除了实力,要获得刎圣之剑更多的是凭借运气,不然的话,魔导士这个名头早就吓退了无数人,断没有还在这里蹲守的可能。 霍齐安站起来,他是坚决不同意单独冒险,虽然他只是拉森家族的总管,但就是冈底斯公爵也非常尊重他的意见。“索尼娅小姐、霍洛少主,和沃尔特家族我们不适宜过早硬碰硬,但我们也不能成为沃尔特家族的炮灰,最后让他们得利。为稳重起见,我们可以和沃尔特家族划地,以河流为界,以西的地方归我们管辖,以东的地方归他们管辖,宝藏出土后的分配也依照这样进行,这样算来,沃尔特家族几乎占据了百分之六十的地盘,考虑到他们在冰原大陆的尊崇地位,这种分配方案对于双方都是有好处的。”霍齐安只能提出折中方案,除非现在就和沃尔特家族开战,否则还是免不了最后混战一场,更有可能被其他冒险团趁虚而入。 索尼娅点点头,冒险团中的重要人物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桑尼、莱尔富、杜娃、图鲁还有切克和吉尔,你们有什么看法。” 杜娃站起来扼着拳头,大声说:“不就是开战吗?谁怕谁,我支持索拉皮斯老师的强硬意见,不能让冰原大陆的黑暗家族得到刎圣之剑。”二十五岁的杜娃根本不去考虑其它可能性,她跟随索尼娅来到死亡群山的目的就是得到宝藏,这决不能和其他家族分享,何况也没有分享的可能。 莱尔富和图鲁对视了一眼,他俩决定不发表意见,只支持索尼娅表姐的最后决定就行。 桑尼咳了咳嗓子,站起来说:“对于杜娃妹妹的勇气我表示钦佩,但目前有个关键问题还没有解决。”桑尼的目光扫视了一周,语气中充满了自得。 “是什么问题呢?很显然,我们并不精确知道附近到底有多少冒险团,他们的实力又是如何?基于这种情况,我赞成霍洛的意见,和沃尔特家族联手,霍齐安总管的巧妙建议真是绝了,这样对双方都有极大地好处,我相信沃尔特家族不会拒绝这个建议。” 索尼娅示意桑尼坐下,其他人没有起来发言。 “莱尔富、图鲁,你们两兄弟是什么意见?”索尼娅很耐心地询问,她需要知道所有人的想法。 两兄弟站起来,脸上带着坚定的表情,莱尔富说:“我和图鲁决定支持索尼娅表姐的意见。” 索尼娅真是哭笑不得,她倒是有些倾向,不过她不是还没发表意见吗?这两兄弟的支持从何而来? “两个小滑头,意思就是和姐姐一条心啰?”索尼娅笑起来,这俩兄弟从来都是相同的意见。 “那是当然的,我们的意见不是主要的,索尼娅姐姐是爷爷指定的团长大人,我们当然要服从您的指挥,索尼娅的眼光就是我们前进的方向。”两兄弟一本正经向团长姐姐表忠心。 “两个马屁精,哼!”杜娃白了雷尔夫俩兄弟一眼,她不明白这俩兄弟怎么晋级中级职业的,难道就是靠拍萌神的马屁? 想岔了的杜娃心里一惊,赶紧用手轻轻打自己的嘴巴,以后可不能这么想了。 “能够让索尼娅姐姐高兴这是我们的荣幸。”俩兄弟还是一脸的嬉皮笑脸,丝毫没有被杜娃激怒。 “安道尔和吉尔呢?”对于家臣们的意见,索尼娅向来都非常重视。 安道尔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说:“我想我没有太多意见,只要索尼娅小姐需要,哪怕是火雷阵我也不会畏惧。” 吉尔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议事,她慌忙站起来说:“我也同意索尼娅小姐的意见。” 帐篷里笑了起来,吉尔老师恐怕根本不知道索尼娅有什么决定吧? 索尼娅压了压手说:“霍齐安总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就按照这个方案通知沃尔特家族,我们西他们东,如果这都不同意的话我也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索尼娅冷峻的脸庞闪烁着坚毅的表情,她手中紧紧握着法杖,顶端的紫色宝石反射出璀璨的辉光。无论沃尔特家族的意见是什么,索尼娅心中有了最后的底线,哪怕是沃尔特这样的家族也不能越过。 “霍洛去安排派出搜查小队,对河流以西范围三十里的地方进行秘密详查,五个小时后我要看到详细的报告,现在散会,晚上再讨论鹰嘴崖和檀木谷的应对方法。” 今日更新完成。 第二十二章 走向死亡的生命 临近傍晚,森林中大丛鸟兽扑腾起来,一道道炫目的亮光划过夜空,不时响起巨大的爆炸声。 “铁手快退,乌利兰快用眩晕术顶住一会,桑尼少爷正在赶来这里。”伊娣·别斯兰惊慌失措地呼叫铁手,乌利兰快速释放出眩晕术,同时伊娣也放出密集的水弹术,企图阻止对方战士的犀利锁定,但三个人惊恐地看到一束绚丽的蓝芒划破夜空,迅快地朝三人扑来,完全无视任何物理阻碍。 “快扑下”伊娣还没有说完,蓝芒瞬间就穿过乌利兰的胸部,如泉涌一般的血液飞溅到伊娣的脸上,一脸惊愕的乌利兰重重地摔倒在地。 铁手已经不能动弹了,他的腰部遭受了重击,下肢完全不着力,但他坚持着向后爬去。“伊娣,赶快跑!”铁手嘴唇异常干裂,但他非常清楚三个人不能都倒在这里。 伊娣犹豫了一下,返身即狂奔。 铁手艰难地转过身,抽出铁板弓,颤颤抖抖地将箭上弦,他要为伊娣断后。 但他失望了,三道蓝芒掠过他的头顶,径直穿透逃跑的伊娣的后背,铁手惨叫一声:“伊娣!”他狂吐一口鲜血,猛地晕过去。 攻击的敌人奇怪地没有继续追杀铁手,他们消失在了莽莽密林之中。 紧接着,霍齐安和桑尼的大队人终于赶到了这里,却看见被炸开胸脯的乌利兰,伊娣和铁手满身是血不知死活。 “伊娣?”桑尼大为惊恐,这可是拉森少主的挚爱啊!如果伊娣就此死去,桑尼甚至可以想象霍洛冲天的悲愤和狂怒。 “莱尔富和图鲁向右边搜索,安道尔和吉尔向左边去,我和霍齐安总管向前搜寻,索拉皮斯老师在这里支援。”桑尼目睹满地鲜血,他的眼睛发红了,脸庞扭曲得可怕,拉森家族要血腥地报复! 索拉皮斯摁住暴跳如雷的桑尼,他说:“桑尼少爷,恐怕敌人已经远去,分散人手更加危险,我和霍齐安总管去搜索就行了,所有人带着伊娣他们立即回营地,不要耽误救援时间,他们跑不掉的,除非明天他们不现身。”索拉皮斯紧走几步,用力从一块石头中拔出一支箭,这是一支钢箭,尾羽上有清晰的家族标志。 桑尼点点头,没有多话,立即命人抬起满身血污的伊娣和铁手,乌利兰的尸身也用布巾包裹好,在桑尼的带领下,迅速离开了这里。 “是”霍齐安疑惑地看向索拉皮斯。 “是罗马劳家族的钢箭。”索拉皮斯将箭支递给霍齐安,乌黑的铁箭锋脊上全是红色的血迹。 霍齐安看着铁箭,他皱着眉没有说话。 “当然,也可能是栽赃陷害,但无论如何罗马劳家族月兑不了干系,这种箭支是单独定制的,并不是模制的。霍齐安总管,现在你向右,我向左,最后在这里会合。”索拉皮斯杀气腾腾,无论怎样,拉森家族和一山之隔的罗马劳家族该有个了结了。 霍齐安小心地用手帕包好铁箭放入怀中,他摇摇头说:“不一定,罗马劳家族正在谋求成为诺斯特罗达姆家族的附庸,这个关键时刻节外生枝很蹊跷,我们要慎重。” 索拉皮斯不置可否地说:“是或者不是,明天就可以见分晓。”索拉皮斯一个长身,飞快扑向前方密林,霍齐安收好铁箭,向右边树上腾去。 “家主,他们真的过来了!”碧丝侬一脸紧张,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双手不由得狠狠抓住匕首。 井笙卷着一筒树叶,当做望远镜眺望。“等他们再近点,如果没能踩响陷阱,小妮子你就拉那根藤条。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这是你们的选择,可就别后悔了。”井笙满脸冷然的轻松,似乎他在吩咐碧丝侬打扫屋子里的蜘蛛网,井笙的自信实在是太强大了。自从他发现有人火并之后,井笙就打着渔翁得利的想法,在可能的退路上启动了血腥的陷阱,本来这些陷阱是为大型魔兽准备的,但井笙也不介意有人来享用它的一部份,虽然会让人痛不欲生,至少会保留他们的性命,更宝贵的是他们会获得在大森林中的谨慎态度,这将终身让他们受益,这是致命的教训。 碧丝侬点头嗯了一声,继续观看远处飞奔而来的三个人影。“家主,那就是你说的那三只鼹鼠?” “有可能是,他们不知道藏了多少天,真是有耐心的人,看来他们跑得这么快多半是偷袭得手了,不知道抢了多少钱,看来本大爷今天有钱花了。”井笙和碧丝侬蹲守在高高的树洞中,没有人能发现他们,井笙甚至还有心思和碧丝侬开玩笑。 碧丝侬朝井笙抛了个媚眼,她的家主井笙都这么镇定自若,作为他的情人可不能丢他的脸,碧丝侬兴趣盎然地看着下方森林中的人影,他们似乎发现了吓阻陷阱,跑路的速度慢了许多,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碧丝侬不禁想笑。 “能够主宰他人的性命是多么惬意的享受啊!一边是痛苦的生,一边是悲哀的死,他们会怎么选择呢?”井笙伸了一下懒腰,轻轻把手模在碧丝侬的臀部上,感受着碧丝侬故意把臀部扭来扭去:“刺激!绝顶的刺激!杀戮和**永远是最和谐的主题啊!” 碧丝侬和井笙两人不停地互相挑逗,她是喜欢上了井笙的抚模,这会让碧丝侬感觉到无时无刻地温馨,是那种远离了恐惧的温和,她很喜欢这种顽皮般的**,相较之下,碧丝侬的响应更为主动一些,她的心渴望井笙随时的温柔,常常幻想这种情景一直到天荒地老。 小妮子臀部猛然收紧,她皱起眉头说:“家主,他们没有走左边,三个人朝水坑走去了已经走到中央了他们还没有发觉是站在水坑上,真是可怜啊天!机关自动启动了三个人都落水了绳网掉下去罩住了他们好像已经中毒了,他们的挣扎很缓慢家主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们死去吗?”碧丝侬眼眉间闪过一丝不忍,活生生地看着三个人变成死尸,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碧丝侬没有完整地经历过,那是那样地震撼心扉,她看着他们在水中用力挣扎,剧毒已经侵入了他们的身体,碧丝侬捂住脸不敢再看,她全身不停地战栗。 井笙突然发觉自己错了,碧丝侬毕竟是生长在公爵家族里,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残酷的杀戮,井笙很懊恼,让碧丝侬观看这种残忍场面违背了井笙的原则,他本以为那三个人会走左边,这样他就可以循序渐进地训练碧丝侬慢慢接受血腥的杀戮。他狠狠地责问自己,你不是说女人只需要享受风花雪月、打情骂俏、吟诗作赋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让碧丝侬目睹这样残忍的场面?难道你忘了自己杀人之后难受的心路历程吗?难道你认为碧丝侬应该比你更坚强? 井笙心里很后悔,他发誓这次事件过后不再让心爱的小妮子沾染血腥的杀戮,好好待在身边享受生活就可以了,女人应该远离战乱。 “小妮子,别看了,过来抱抱。”井笙把碧丝侬搂在怀里,轻声地安慰她,但他首先要去除她的心结。“陷阱是死的,人是活的,千怪万怪只能怪他们自己慌不择路,既然身处黑暗森林,那就要有这种悲壮的觉悟,谁也不能怨恨谁,都是命运在决定一切。”井笙紧紧搂着碧丝侬,她的身子颤抖得厉害。 碧丝侬满脸都是眼泪,她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残忍,虽然在逃难的路上以及在火烽堡遗迹那会见过死人,但绝没有这样完整而清晰地看着人一步步走向死亡,生命的悲哀消散在她心灵中产生了无比强烈的震撼。“家主,虽然我知道,但是我的心里还是很痛,他们不是魔兽也不是兽人,我本可以提醒他们的。” 这样想可不好,碧丝侬不能做滥好人,井笙眉头一掀,声音有些严厉:“你同情他们了吗?当他们把箭射入两个女法师的胸膛时,他们怎么不仁慈一点只射脚呢?他们怎么不给她们一个向左或向右的选择?碧丝侬,我的家乡有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或早或晚而已,收割多少将来就要付出多少。”井笙叹口气,他的本意是不想碧丝侬过多见识这些暴戾的血腥镜头,但这三人偏偏要走向死亡,汝之奈何?这是他们自己挑选的命运之路,和任何人都无关。 碧丝侬沉默着没有说话,但她的肩头还在轻轻耸动。 井笙紧紧抱着碧丝侬,希望他的体温能够舒缓碧丝侬内心的悲伤。 第二十七章 霍洛的忧虑 “家主,醒醒啊!”碧丝侬皱着眉头,井笙捏着她的乳-头使劲地摇,把她从梦中疼醒了。 “我这是在做梦啊?”井笙觉得太荒诞了,但他看见了一脸委屈的碧丝侬,才真的相信露娜就是一个梦,梦境的内容太真实了,其中的曲折诡秘更是扣人心弦,井笙不知道要是他答应了露娜会怎么样? 井笙抱歉地说:“对不起小妮子,我做了一个噩梦,疼吗?” “不疼,家主真是辛苦了。”碧丝侬温柔地把井笙拢在胸前,用温热的乳-房安慰井笙的心。 霍洛铁青着脸,不停地踱来踱去,杜娃缩着头不敢说话,她已经被霍洛骂得眼泪直流。另外一个帐篷里魔医士索尼娅正在全力救治伊娣和铁手,这么严重的伤势,就是救回性命恐怕也废了,霍洛的心里冰凉一片,他眼中噙着悔恨的泪,心中责怪伊娣为什么那么好强呢? 伊娣·别斯兰是他最亲密的侍女,服侍了他整整二十年,霍洛在娇媚的伊娣身上从男孩成长为男人,她也是霍洛最宠爱的唯一弟子,是霍洛把伊娣发掘了出来,成长为一名神选士,伊娣可以说是霍洛发自内心的骄傲,他能成为拉森少主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成功培养了伊娣而为他父亲托罗族长所看重,伊娣·别斯兰在短短十六年时间就晋升到四级法师,家族里包括他父亲族长托罗在内的所有高级神选士都认为伊娣肯定会在今年晋级为水系魔法师。为了使美艳动人的伊娣开心,霍洛甚至悄悄违反了经制,在他的花园里为伊娣专门修建了一栋极其奢华的楼阁,专门为伊娣配备了上百名侍女服侍她,那既是对伊娣的宠爱也是对她的奖赏,一时间成为白云城轰动的美谈,许多平民羡慕不已,拉森家族少主的宠爱啊!她们恨不得自己就是伊娣,哪怕做霍洛的女佣也行,霍洛的管家被许多平民苦苦哀求,一定要将自己的未成年女儿送到霍洛的府上做侍女,最好是霍洛的贴身侍女,因此大总管很是尝了几个鲜女敕的平民处女。 霍洛的违制行为让许多高级神选士也为此咋舌,众说纷纭闹得沸沸扬扬,都以为伊娣不可避免地会成为霍洛的次妻。托罗·拉森族长专门找霍洛谈了几次话才放下心来,托罗本以为伊娣是如此地漂亮和傲气,如此深得霍洛的宠爱,她一定会请求他的儿子娶她为次妻,托罗已经听到了很多类似的传言,这让托罗很恼火,虽然萌神教喻里并没有禁止平民神选士和公爵家族通婚的条款,但不是也没有鼓励么?无论伊娣这位女子多么漂亮、多么有实力,但她始终不是贵族,除非光明教廷授予她宫廷子爵的称号,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伊娣能够晋级魔导士,所以霍洛娶伊娣会成为神绶贵族间茶余饭后的笑料,拉森族长甚至觉得没有脸面去参加中大陆的贵族聚会。当然,除此之外,托罗并不反对伊娣成为霍洛最喜爱的侍妾,伊娣毕竟是位美女,更是位高速成长的神选士,除了是拉森家族的一份子,家臣的高速进步也是拉森家族的骄傲,这会让整个家族看起来更有实力、更有威望。但不管怎么说,伊娣的魔法等级太高了,她和霍洛孕育高级神选士婴儿的潜力是很低的,伊娣为拉森家族生育的两个子女就是明证,一个莠民女儿和一个十岁依然是预备神选士的儿子,因此托罗对伊娣没有什么大的期待,希望霍洛到此为止就好,他提醒霍洛谨记神绶贵族的处事法则,不要做出让家族难堪的事情来。好在霍洛也明白不能再次犯禁,那些传言也就慢慢消停了,他的总管又恢复了以往的常态,只能自己到平民区去挑选可口的美女。 “索拉皮斯副团长和霍齐安总管还没有回来吗?”霍洛终于说话了,一帐篷的人舒了一口气,拉森少主发起火来真是令人肝胆欲裂,杜瓦已经被骂得说不出话来,本来她应该是和伊娣一组出去巡查,但不知为什么杜娃没有去,杜娃毕竟是白银战士,如果当时有她在场的话,被偷袭得手的可能性很小,就算得手乌利兰也不会死,伊娣和铁手也可能不会受到重伤,以至于现在两人生死两茫茫,乌利兰的死,伊娣和铁手的重伤,杜娃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才走进帐篷的吉尔立即汇报:“报告霍洛少主,他们还没有回来,不过收到霍齐安总管的微言,叫我们放心,他们就在附近搜查,不过是否找到凶手就没有说了。” “嗯。”霍洛实在是放心不下伤势严重的伊娣,他匆匆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走出帐篷,希望为索尼娅救治伊娣尽一份他的力量。 霍洛走后,杜娃才轻声地埋怨。“他干嘛骂我吗?真是的。”杜娃双眼噙着泪,她心里对伊娣充满了愤恨。 “呃!霍洛只是心情不太好,杜娃你就别介意了。”桑尼拍了拍杜娃的手,如果伊娣不是平民而是贵族,大家都可以肯定霍洛绝对会娶伊娣为妻,但她不是,所以,包括桑尼在内心里都很怅然,不管怎么说,霍洛和伊娣都可以被称为被萌神祝福的一对。 莱尔富和图鲁两兄弟对视一眼,他们决定不要说话为好。 阿里亚克站起来甩了甩脚,然后又扭了扭腰说:“霍洛是在找出气筒而已,谁叫杜娃姐姐不去参加巡查,他可是拉森家的少主啊!”少年的眼眶似乎有些肿,脖子上还有许多吻痕,他的话语中明显带着幸灾乐祸。 杜娃被激怒了,她拿着她的重剑连剑带鞘使劲敲打阿里亚克:“你这个阴阳怪气的混蛋,我应该明白告诉霍洛,你诱奸了他的两名侍女,你这个小婬棍。” 阿里亚克被打得双脚直跳,在狭窄的帐篷里四处躲避,但奈何杜娃是白银战士,他这个四级战士避无可避,脑袋被沉重的钢剑连续敲了好几下,打得他眼冒金星。 “杜娃姐姐你疯了?霍洛说过我可以的,这关你什么事?不要打了,再打我翻脸了。”阿里亚克满脸怒气。 杜娃更加怒气冲冲,拉森家的二、三代很少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阿里亚克也不能。“我打死你这个小**。”白银战士像发疯了一样,满帐篷追着阿里亚克。 莱尔富和图鲁两人叹口气,不能让杜娃闹得太过火,不然索尼娅姐姐的怒火绝对会冲着他们撒。 “好了,两位休息一下吧。”莱尔富和图鲁迅捷地跳起来,一人抱一个,使劲地摁住。 在火头上的杜娃似乎看谁都不顺眼,但莱尔富从后面抱得她不能动弹,她气呼呼地转过剑鞘,用力敲在莱尔富的头上:“莱尔富你真是个混蛋,你的手抓在什么地方?” 莱尔富尴尬地松开手。“好像是抓错地方了,不过杜娃的乳-房在哪里呢?”他坚持挡在杜娃面前,他的兄弟图鲁赶紧将阿里亚克带出了帐篷。 “霍洛,他们已经月兑离生命危险了。”索尼娅才从帐篷里出来,就看到守在一旁的霍洛。 看到疲惫的索尼娅出来,霍洛赶紧上去握着她的手说:“索尼娅姐姐,辛苦你了。” 索尼娅抚模着霍洛的脸,心中有些不忍,但她还是坚持说出口:“铁手已经没问题了,过段时间他就会痊愈。但是我很抱歉霍洛,伊娣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她伤到了圣灯,我的蕴光**也无能为力。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保留伊娣的魔法潜力,但每个月需要服用龙血草,不然她的圣灯最多两个月就会发生变异,至于是什么变异,恐怕只有萌神才知道。第二个选择是恢复健康的身体,但伊娣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晋级了,并且会降级到二级,生育能力同时也没有了。” 索尼娅的表情非常严肃,她的话恍若惊雷,炸得霍洛慌了神,这让他怎么选择?龙血草只生长在邙山大陆西南部的浩峰沙漠里,那里生长着连次神也畏惧的寒冰怪和腐尸怪,还有传说中的黄沙魅,更有令人闻风丧胆的血魔,没有人敢进入浩峰沙漠,那里就是人类的禁区。 霍洛默不着声,让索尼娅看了心生怜悯:“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霍洛正沉浸悲哀的震惊之中,索尼娅的话让他看到了希望,没有人敢去浩峰沙漠,连冥王玛卡里也畏惧血魔啊! “据说暗黑教廷的元老柳奇卡叶·道本是中级魔医士,也许只有他才会蕴光**第三章,他或许能够救治伊娣。”本来索尼娅不想说这些,但她架不住霍洛眼中的悲哀,尤其是说到龙血草时,她更是看到了深深的绝望,但说出柳奇卡叶的名字有什么用呢?索尼娅有些后悔了。 “暗黑教廷元老?!”霍洛的脸一下子苍白了许多,似乎这比龙血草更加可怕,更加让人绝望。 霍洛已经无计可施了,两条路都是绝境,霍洛眼神有些灰暗,他说:“索尼娅姐姐,伊娣醒了没有?” 第二十八章 选择的时刻 “好吧,你去问问她的意思,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的了,愿萌神保佑她吧!”索尼娅叹口气,她实际上从内心很羡慕霍洛和伊娣,从主仆一直到师徒,他们是那样让人嫉妒地亲密无间,也是拉森家中绝无仅有的一对,索尼娅很羡慕,但却无从去模仿,只能把这种感叹留在了心底。 “伊娣,我的宝贝,好些了吗?”霍洛温柔地坐在榻边,他牵着伊娣的手,她脸色很白,眼神摇曳不定,似乎很难集中。 “少主,我醒了,非常感激表小姐的医治。”伊娣勉强笑了笑,她的视线甚至不能集中凝视自己的挚爱,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索尼娅这位魔医士也是非常了得,她从冥王玛卡里手下抢回了伊娣的性命,只是还不是很完整,但这已经体现了魔医士的巨大威力。 霍洛咬了咬牙说:“你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索尼娅姐姐给我说了两个办法,一个是龙血草,一个是去求暗黑教廷的元老柳奇卡叶医治你,你认为呢?” “龙血草?暗黑教廷?难道我被伤到了圣灯?连表小姐也没有办法吗?那岂不是我的魔法等级要下降了?”伊娣的脸色变得很苍白,龙血草只生长在浩峰沙漠,这是连想都不要想的事情,求暗黑教廷?伊娣可是光明教徒,她只有绝望了,眼泪奔涌而出。 “好了宝贝,别伤心,这只是目前想到的两个办法而已,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霍洛拍着伊娣的背,不停地宽慰她。 伊娣瞪着眼睛,她大声说:“少主,我不要被降级,我还要晋级到魔法师,求您了,少主!”伊娣的精神状况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从高级法师降级到低级法师,这不仅仅是个噩耗,骄傲的伊娣绝不能接受别人的怜悯,更不能淡定那些幸灾乐祸甚至是嘲讽,她会被打回原形,她可能因此失去霍洛的宠爱,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普通女人,她再也享受不到以前的无限风光和拉森少主的百般宠爱,对伊娣来说这比死还要可怕。 “唉!”霍洛也很悲伤,但悲伤是无济于事的,他耐心地等待伊娣的选择,他能说什么呢? 伊娣从榻上坐起来,她无比坚定地说:“少主,我要保留我的魔法潜力。” 霍洛实际上已经猜到了伊娣会选择这个答案,骄傲的伊娣太看重自己的魔法了,这是她立身拉森家族的根本,但是伊娣并不清楚这种选择的艰难和后果。“宝贝,浩峰沙漠没有人敢去,那里的高级魔兽无人能敌,至于去恳求暗黑教廷的元老”霍洛脸上阴晴不定,他敢肯定他父亲绝不会允许他去恳求暗黑教廷的元老,这对光明信仰的拉森家族是极大的讽刺,但光明教廷中却没有中级魔医士,也没有听说其他光明教家族中有中级魔医士,这种看上去可能的抉择根本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可能实现的。 伊娣的脸色很白,非常地惨白,不论暗黑教廷的元老会不会给他治疗,她非常清楚信奉光明信仰的拉森家族是绝不可能允许霍洛去恳求暗黑教廷的人,那会引起整个中大陆神绶家族的无比愤怒,甚至会遭到光明教会的激烈反对,光明教廷也会因此构陷伊娣。但,她就这么认命了吗? 不!高傲而倔强的伊娣不是这种人,她理了理自己凌乱的金发说:“少主,或许我可以自己悄悄去冰原大陆,不会让您和族长老爷为难。” “去暗黑教廷?你可是光明教徒啊?”霍洛觉得很可笑,更觉得惊讶,伊娣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难道她以为暗黑教廷的元老就一定会出手救她吗?这种想法太一厢情愿了,说不定暗黑教会会以此大加嘲讽光明教廷,而拉森家族则成为所有光明信仰的神绶家族的众矢之的。 伊娣心中闪过一阵难过,但她还是坚持说:“是的,少主,我是光明教徒,但我想我有权利去请求萌神的任何一个信仰者。” 霍洛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伊娣的倔强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难道她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说他吗?连自己的女人也无法命令,难道还能管理好拥有四座大城、地域广阔的拉森家族吗?霍洛甚至惊恐地猜想他会不会因此失去拉森少主的宝座。 “伊娣,你不要冲动,除了这两个办法之外,我会想其他的办法的,就算实在不行,你依然是我的宝贝。你的美丽让次神也惊心动魄,青春祭会让你更加妩媚动人,鉴赏家们会把你作为女神一样来描绘,你的美貌将传遍所有大陆,你还担心什么呢?魔法并不是你的唯一,伊娣,这是日神对你的考验,千万不要行差踏错为世人责难,也不要因为任性而堕落到玛卡里的地狱深渊。”霍洛的语气很凝重,态度也生硬无比,无论如何他不能让伊娣胡来。 伊娣蒙着脸痛哭,泪水如泉水一样奔涌,她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霍洛这些甜蜜的话语再也激不起她心中的万般柔情,她觉得很冷,从身体到内心都很冷,像被雪水浇透了。 命运给了她的挚爱一道选择题,她本以为他会为她解答,却没想到他却放弃了。伊娣六岁时就成为了霍洛的侍女,那一年霍洛十一岁,到如今整整二十年,生育了两个孩子之后的伊娣终于发现了自己和霍洛的距离是多么地近,面孔清晰得似乎伊娣才认识霍洛。 霍洛漠然地看着哭泣的伊娣,也许想通了就好了,他们还会依然卿卿我我,伊娣也依然会在他面前撒娇,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伊娣很快停止了哭泣,她擦干脸上的泪珠,朝霍洛拜了一拜说:“少主,谢谢您的周全考虑,伊娣不会任性,也不会胆大妄为地胡来,请少主放心。” 霍洛很高兴伊娣能想通这点,他心中的犹豫也随即挥之而去。 “不论怎样,伊娣宝贝,你仍然是我心中的最爱,不管将来怎么样,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改变,宝贝,好好休息吧。”霍洛和伊娣拥抱了一下,离开了帐篷。 看着霍洛的背影,伊娣脸上漾起异样的辉光,她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任性而眼高于顶的侍女,和少主心目里漂亮的宠儿也有了一些不同,伊娣沉默的心中有了别样的坚持。 原始森林的夜晚是寂静而冷瑟的,只有昆虫们的叫声让人感到还有浓浓的生气。 “我会使用了,不过家主,用五级魔核是不是太浪费了?”碧丝侬手上有一枚淡黄色魔核,但只有一半,另一半在井笙的怀里,这是枚联络魔核,她另一只手上有一枚绿莹莹的魔核。 “没什么浪费不浪费的,这种魔核我多的是,等以后安定下来了,我抽个时间把它们全部搬走。”在黑暗森林整整三年,井笙获得的魔核不计其数,仅仅这种绿色等级以上的魔核就有数百枚,这是一笔巨大的资产,它关系到井笙的安全,当然是等级越高越好,只不过深蓝色的魔核取自巨猪身上,如今只有一枚,那是井笙作为自信心的战利品,其余的高级魔核只有绿色和淡蓝色两种,用作微言的话,越是高级的魔核使用时间越久,井笙自然不能去节省,但有些奇怪,他只能将淡黄色魔核,也就是三级魔核制作成联络魔核,而其它的却不行,井笙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三级联络魔核的五百米使用距离实在是太短了,并且每天最多只能使用十次,连续用十天后魔核就报废了,井笙很不满意,不过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将就着用。 “那也好,我不会随便发微言的,这样就不会打搅到家主了。”碧丝侬手捧着绿色魔核,颇有些惊叹地看着它,如果可以用货币来衡量,这块绿色魔核价值差不多接近二十金币,在西大陆还是有价无货,在东大陆和其它地方的话,价值翻两倍还不止。 井笙挥挥手说:“那是自然,这里还有几枚浅黄色和黄色的魔核,你可以自己用。在紧急情况下不要吝啬,该用的时候就用,绝不能让自己的魔力枯竭,记住,一直要保持充沛的状态。”井笙生怕碧丝侬舍不得使用,又另外掏出几块魔核,一股脑儿递给碧丝侬。 “谢谢家主!” 井笙就笑了:“小妮子,你是我的人,我不关照你谁关照你呢?” 碧丝侬踮起脚,轻轻在井笙脸膛上吻了一下:“碧丝侬知道了,我爱您!家主。”这是碧丝侬最大胆的表白了。 井笙揽着碧丝侬的腰,两人轻轻地热吻着,直到外面一阵微弱喧哗声传来。 井笙停止了和碧丝侬的热吻,扭头向洞外看去。 碧丝侬也扭过头,她极目远处,看见了和森林不协调的事物。 “家主,您看见了什么?好像很不寻常的样子。” 今日更新完成。 第二十九章 洛仑兹公式和回家梦 井笙依依不舍地放开碧丝侬,躬着身子模到洞外的平台边,卷起树叶筒望向河的对岸,强烈的阳光妨碍了他的细致观察,但可以看到河的西岸纵深处正在搭建一顶大帐篷,上面飘扬着两面巨大的旗帜,周围竖了一些小旗帜。 碧丝侬蹲在井笙身边,她手搭凉棚也在观看,她知道井笙不认识那些旗帜。 “蓝黑相间的旗帜是中大陆的拉森家族,旁边红蓝条纹的是冰原大陆的沃尔特家族,其它的旗帜我不是太熟悉,里面有巴依斯家族、罗地亚家族,好像还有库凡努家族,其它的就不认识了。”碧丝侬有些紧张,拉森家族是中西大陆分界线上的庞然大物,桑德森家族在西大陆滨海区已经够强势了,但在拉森家族面前什么也不是,沃尔特家族更是令人震骇,他们是冰原大陆第一神绶家族,在全世界都是赫赫有名。 “奇怪了?怎么有科勒魔法学院的旗帜?还有波兰斯基保险银行的旗帜,真是晕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碧丝侬难以置信,可以预见马上就会出现激烈的厮杀,魔法学院和银行来干什么呢? 井笙望了望刺目的太阳,大概是上午十点过吧?在他的手掌日晷上太阳还在偏东方向,他的肚子也不饿,井笙吐掉口中的甘草说:“不奇怪,你说那个科勒魔法学院恐怕是来打酱油的,至于银行么,不是来放高利贷就是来卖保险,先人的,真是热闹啊!” 碧丝侬疑惑地看着井笙:“打酱油?他们为什么来死亡群山打酱油呀?” 井笙尴尬地挠了脑后脑勺:“就是和他们无关的意思,小妮子你别钻字眼,再仔细看看。” 井笙和碧丝侬栖身的山崖距离河流上游不到两千米,居高临下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那边发生的事情,除了太阳有些晃眼以外,位置的安全性已经达到了最高。 “还有很多其他家族的旗帜,但是太远了,看得不是很清楚。”碧丝侬踮着脚尖,手搭凉棚使劲地辨认。 井笙转过头,从兽皮衣下面清晰地看见碧丝侬摇曳的乳-房,乳-头似乎一直肿胀着。小妮子昨天晚上醒了过后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听到碧丝侬在睡梦中的咂咂声,井笙好不容易才压抑住自己冲动没有扑上去,碧丝侬拥有强悍的欲-望却没有持久的耐力,让井笙很是松了一大口气,如果一天只想着做-爱的话,恐怕就不能做其他事情了。 “我有点不明白,小妮子你说过家族中的骑士团都是以士队为基本单位才能形成最大的战斗力,怎么他们不带来整队的骑士团,反而是零零散散的法师?这岂不是有违最大战斗力这个目标?”井笙真的有点搞不懂了。 碧丝侬还在远望,丝毫没有发现井笙的手已经伸入她的衣襟,她摇摇头说:“不清楚,或许是刎圣之剑太重要了吧?他们不想和家臣们分享,或是不想知道的人太多,或许也可能我们没有看到拉森家族或其他家族的整装士队。” “一切都有可能。”井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的手握住碧丝侬粉滑的乳-房,轻轻在手掌中摩挲。 碧丝侬低头看了看,井笙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知道她的家主进入了深度思考状态,这是井笙新发明的思考方法,似乎这样可以更快得出问题的结论。 碧丝侬蹲子,拉开自己的衣襟,把井笙另一只手也放在她的乳-房上,碧丝侬双目含春地盯着井笙,犹豫了好久才没有把手伸到井笙的胯部去。 “我想我还是有机会的,如果连所谓的魔法学院和银行都可以来这里,有什么道理会阻止小家族包括我来这里呢?刎圣之剑的争夺肯定不是仅仅用武力这么简单,那是什么呢?”井笙突然感觉头大了,他最怕会出现脑筋急转弯之类的智力题,虽然文斗可以避免血腥残酷的厮杀,但他的智商绝对不能保证获得刎圣之剑。因为井笙看到了一束光柱,白色的光柱从河流西边的谷地里慢慢升起、慢慢地加速、慢慢地越射越高,然后停止下来,就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一直挂在天顶的彩虹消失得无影无踪。 山谷内突然响起一片喧嚣,连远在两千米之外的井笙都听到了。 “先人的,你耍我啊?”井笙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他从来不知道光也可以和火车一样加速、变速,难道光不是永恒的三十万千米/秒的速度吗?怎么可能慢慢地长出来,还慢慢地加速?甚至能像棍子一样有长短?两千米外的光柱已经超出了井笙的物理学认知,面对这样奇异的景象他已经呆傻了。 “光能够这样吗?不带这么玩人的吧?龟儿子的仙人板板。”井笙觉得自己快到崩溃的边缘了,他心里怒气冲冲地咒骂,至于该骂谁,他也不知道,他就是想骂人。 过了一会,井笙勉强恢复了正常。“好吧,这个世界里光是能够被这样控制的,因为这是魔法的世界,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嗯,一切皆有可能?”井笙喃喃地回味这句话,突然间他欣喜若狂,双手猛地用力,捏得碧丝侬眉头一皱,嘴中低低地嘤咛了一声。 “我找到了!我真是天才,那就是说回家也有可能了?”井笙眼中爆闪着狂热,这个念头潜藏在他心中三年多,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接近梦想。连光速也可以控制,譬如撕开空间屏障回到过去可不可以?穿越虫洞回到过去可不可以?当然可以,魔法的世界里一切皆有可能。 或许这就是文科生的悲哀,光速实际上是可以改变的,并随时都在改变,在极端的介质和条件中,光速会发生更大的让人瞠目结舌的改变。一九九九年,美国哈佛大学雷尼·华领导的实验小组在超低温的原子气体中实现了玻色-爱因斯坦凝聚(bec),他们测得其中的光速为真空中的三千万分之一左右,大约是七米/秒,世界记录直到很多年以后才被打破,芬兰物理学家朱哈·托里尼米甚至能将光子静止住片刻,就像将棒球打到羽绒枕头上那样。所以光速不但不是恒定的,也是可以人为改变的。当然,像眼前这样控制光的长短还属于科幻的范畴,不过光的某些属性总是可以控制的。 令人惊讶的是,科学爱好者井笙还知道洛仑兹变换,这是狭义相对论的厚重地基。一个速度为v的物体,看到的物体宽度会缩短为原来的√(1-v^2/c^2),如果v=c,则宽度为0,所需时间为0,将作用范围扩大至无限的空间时,则空间、时间亦为0。也就是说,以光速运动的井笙可以在时间轴上任意选点降低速度并进入到指定的时间节点和停留在任意的方位坐标上,井笙可以穿越时空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宇宙的任何地方,只要他能够达到光速!这种可能性让井笙兴奋得难以自抑。 忽然,家就在眼前了! 降低光速并以光速前进,那么时空之门将为他打开!多么诱人的想象啊! 但是从没有人告诉井笙,洛伦兹公式里的光速只能是真空中的理想光速,也即二舅救起九儿是我爸米/秒。 井笙跳起来,为他自己的推论激动不已,他意气风发地说:“小妮子,我们一定要得到刎圣之剑,无论采用什么手段,我已经决定了。”刎圣之剑中包含着让光速降低的奥秘,更包含着井笙回家的梦想。 碧丝侬看着红肿的乳-头,眼泪含在眼眶中,她简直哭笑不得。“家主想得到刎圣之剑,我很理解啊!但不需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加深印象吧?真的是好疼啊!” “首先我们要确定参与角逐刎圣之剑的各个势力,其次是评估地形,然后是实力对比”亢奋的井笙眼睛中闪着精光,他用树枝在地上不停地写写画画,连碧丝侬诱人的**姿势也无视了,害得小妮子不停地变换姿势,衣服也越穿越少,希望自己能突然发现一个可以引诱井笙目光的绝妙姿态,碧丝侬分开了双腿。 “魔导士并不可怕,难道我不是魔导士吗?我有什么理由要害怕他们呢?没有组织的人群不过是引发混乱的基础而已,我没有理由放弃竞争,选择各个击破一定是最佳的手段,毕竟猛虎也难敌群狼” “目前看到的有十五个家族和团体,近三百人,如何各个击破?让他们血腥厮杀吗?不知道争夺刎圣之剑有没有资格、时间的限制?如果没有,我就可以后发制人,如果有,那我应该先算计一位高级神选士,以此来震慑其他人并引发他们之间的猜疑” 井笙絮絮叨叨地边说边写,他的计划很快就丰满起来。 “不管他们有没有合作计划,但刎圣之剑毕竟只有一把,大家族们恐怕是把争斗放在了最后,毕竟他们也不希望在这之前无畏地消耗实力,肯定把撒手锏放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如何让他们提前动手?这是个紧要问题。” 第三十章 考拿和索尼娅 最后,井笙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框架,他要努力让其他家族尽快动手厮杀,其次是他要完好无损地靠近光柱,他没有经历过宝藏的争夺场面,他相信就是有记录的家族也不会肯定上古的传说就完全是真实的,多半也是走一步计划一步。在大家都没有完整计划的情况下,井笙的刺杀计划和挑拨策略会起到显著的混乱作用。 “首先要杀一个或几个大人物,引起均势失衡后才可能引发混乱,然后是四处点火引起猜疑,那时他们的合作就崩溃了,最后就轮到我浑水模鱼。”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巨大的帐篷意味着什么?旌旗招展的场面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大多数争夺刎圣之剑的人商量了一个合作的规则,这当然没有井笙这个外来户的份,这是井笙所坚决反对的,他要用血腥的暴力来打破他们制定的规则,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其中一个或几个大人物,引发他们合作的基础--均势的失衡,跟着他们的秘密协议就崩溃瓦解了,形势就会向着混乱的方向发展,然后就是井笙的大好机会。 “小妮子,乖乖呆着,哥哥我要大杀四方了!”井笙抱着碧丝侬一顿乱啃,引得碧丝侬心儿一阵乱跳,她甚至以为她的诱惑成功了,白昼宣婬是碧丝侬最喜欢的桥段,看到井笙跳出树洞后,碧丝侬大为失望地拉拢衣襟,撑着下巴趴在洞口前,看着消失在远方的井笙,她在心中甜蜜地回味这个男人的味道,然后合拢双手向萌神虔诚地祈祷,愿心爱的家主马到成功。 山谷内熙熙攘攘,似乎有无数人从四面八方涌向谷底中央的光柱。 “沃尔特家族暗黑骑士团台风、旋风、山风士队听命!十字阵摆开,扫描西、北方向,凡没有临时胸徽者,格杀勿论!”一身令下,身穿重铠的沃尔特骑士团以二一一队形扑向西边和北边。 旋风士队停在正西南方向,里面是齐洛尼?沃尔特,金系魔导士、怀格莉亚?沃尔特,黄金战士、雅力士哥?沃尔特,黄金战士、陶娅?沃尔特,高级治疗师,由沃尔特家族族长港湾公爵本尼?沃尔特的长孙三十六岁的齐洛尼带队,四个人组成了一个支援士队,扼守在台风和山风士队的中央,随后准备支援左右,沃尔特家族冒险团团长考拿?沃尔特和拉森家族冒险团团长索尼娅?拉森一起坐镇在大帐篷中。 同时,拉森家族光明骑士团的索拉皮斯副团长也高声发布了作战命令:“拉森家族光明骑士团坚石、磐石、滚石士队听命!钳形阵,扫描东、南方向,没有临时胸徽者,杀无赦!” “索尼娅,你还好吗?”考拿捋着稀疏的几根胡须,眼神复杂地看着小自己六岁的索尼娅。 索尼娅朝左右看了看,所有法师已经派遣出去了,整个帐篷里只有一大堆平民侍女和仆人在忙活,他们根本不敢窃听两位主人的对话。 “考拿!”索尼娅眼圈发红了,盯向考拿的眼神幽怨交加。如果是拉森家族的人在这里,一定会怀疑自己的眼珠子出问题了,一向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索尼娅居然也有让人怜惜的小女儿做态?简直太令人吃惊了。 考拿心中一凛,面带微笑地说:“没想到索尼娅晋级了魔医士,恭喜你!” 索尼娅勉强笑了笑说:“当然不能和考拿比较,你五年前就晋级了豹骑士,我更要恭喜你了。” “冈底斯公爵和伊莉宫廷子爵身体还好吧?”考拿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毕竟他们分属不同的教会,临时联盟可以,如果被传说和对方有密切牵连的话,保不定家族内会有什么乱子发生,说不定光明教会和暗黑教会也要拿来说事,考拿非常小心,但看来索尼娅好像不是很在乎可能的后果。 索尼娅坐正身子,她挺直胸脯说:“谢谢你,考拿,他们很好!港湾公爵和赛格尼亚三夫人也很好吧?” 考拿点点头说:“非常感谢!索尼娅,他们的身体都很健康。” “听说马格里布已经晋级了,你的夫人波特兰终于可以放心了,她可以去生命山做青春祭了,返老还童啊!波特兰会越来越美丽吧?你真是有福气。”索尼娅彬彬有礼地问候考拿全家。 考拿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是啊,马格里布去年晋级了二级火系法师,他很用功,很让人放心,去年我把他送到杜伊斯魔法学院,伯格斯基老师是他的导师。波特兰的事情我一向不大管,去不去生命山是她自己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要求过她什么。”说起十二岁的儿子马格里布?沃尔特,考拿的心情好了一些。 “是吗?那前年的同学会你怎么没有参加?难道道尼尔老师没有通知你吗?你现在可是杜伊斯魔法学院的名人了,三十九岁的豹骑士,声明昭昭啊!据说夫兰茨奇院长准备把你的青铜雕像放在名人堂里,真是件令人自豪的事情啊!考拿你真是我们学校的典范。”索尼娅很平静地恭维着考拿,虽然述说的全部是事实,但在考拿听来总有股淡淡的岔愤在内。 “呃!谢谢索尼娅的告知,我想院长大人也会准备一尊同样高的雕像放在名人堂里,索尼娅也有这个资格,你也是同学之间的佼佼者,颇负盛名的魔医士。”考拿叹了口气,他像在说绕口令一样。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是你的夫人告诉你的?夫兰茨奇院长恐怕不记得当年那个流着鼻涕的小女孩吧?只有他骄傲的魔法学徒侄女才配得上现今的豹骑士啊!”索尼娅脸颊的肌肉紧绷。 考拿有些皱眉,他很清楚索尼娅的脾气,顺着她的话纠缠会越说越乱,最终又是不管不顾地乱发脾气。 “索尼娅,我们谈谈刎圣之剑的事情吧。” 索尼娅眉毛一竖,愤声说:“那是我的,任何人都别想得到,哼!” 考拿不禁哑然失笑,都三十多岁了,脾气还是这样,依然没有什么改变。 “笑什么?笑我贪婪还是笑我自作多情?”索尼娅的气势咄咄逼人。 考拿有些生气了,他轻声说道:“索尼娅,我是认真的,你应该多调理一下自己的身体,学会身心合一的养身之道,作为一名高级神选士,心境的修炼是最重要的学习道路,在魔法的学习中,自信而平和的心境尤为重要。” 索尼娅一下子沉默住了,考拿还是那么义正词严,他总是有大把的道理让人理屈词穷。 “是啊!十三年前你也是认真的,现在你还是那么认真。”索尼娅咬着嘴唇讥讽考拿。 考拿心里有些发慌,他强稳住自己的情绪说:“索尼娅,我们都是成年人,过去的事情已经很遥远了,人不能总靠缅怀过去而生活。” 索尼娅凄然地笑了笑说:“是呀!所以我到现在都没人要啊!因为我只是一个靠缅怀过去而生活的老处女,我时常会被过去的幸福时光从梦中笑醒,更多的却是因为悲伤而哭醒,考拿你有过那种煎熬吗?想得到常常半夜望月那种悲凉吗?你有做过梦吗?”索尼娅语气中的悲凉和哀怨很浓厚,甚至带着绝望般的岔愤,让考拿心里一震再震,本来他认为自己可以淡然面对了,但他错了,索尼娅一点也没有变,性子还是当年那么倔强、嘴唇还是那么红润,考拿眼前的索尼娅渐渐和十三年前的索妮亚融为了一体。 眼睛虽然不大却非常灵活,耳朵上有细细的绒毛,总是那么无忧无虑但又常常被自己的噩梦吓哭,最后化为傲然的娇笑。 “或许索尼娅说得有道理,我有时会想到学校湖边的红豆杉会不会被校长砍掉了。”考拿努力地压抑自己,但却从他嘴里跳出这么突兀的话,考拿心里猛地一惊。 索尼娅猛地睁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考拿。 “你还记得呀?”好不容易索尼娅才从喉咙里说了出来,她以为他早就忘了。 考拿将身体尽量靠在椅背上,似乎要躲避什么。 “呃!谁能忘记曾经的历史呢?我从来也不是善于忘记的人。”考拿心里很犹豫,他也曾年轻过,他能原谅自己过去的冲动和无知,可是索尼娅却一直年轻着,不论是她愤怒的眼睛还是她怒气冲冲的话语,考拿却一点也不生气,他念旧了。 “考拿哥哥!”索尼娅忍不住了,眼泪掉了下来。 考拿心里大惊,慌乱地看向周围,还好仆人们似乎没有听到索尼娅的话。 “索尼娅妹妹!”考拿的声音很低,但饱含着颤音,他也很激动,他放弃了自己假装的淡定。 如果不是碍于仆人在旁,或许索尼娅已经扑进考拿的怀里。她的胸脯激烈地起伏,情绪显得激动异常。 第三十五章 卑劣的入围 “索尼娅小姐,霍洛怎么样?”伊娣不顾自己重伤的身体,硬拖着来到帐篷里。浪客中文网 索尼娅没有搭理她,她正在用听筒给霍洛做月复部听诊。霍洛躺在折叠床上,他的神智很清晰,但心中却有严重的挫败感,他需要想清楚这一切。索尼娅的检查很仔细,肠鸣音很少,间或有高亢的金属音,说明内脏受到了一些创伤,需要做一些对症的治疗。 “没有骨折,内脏也没有大的损伤。”索尼娅放下听筒对考拿说,同时也是对伊娣说。 霍洛翻身坐起来,朝伊娣挥了挥手说:“伊娣,我很好,你先出去吧。” 伊娣赶紧行了个屈膝礼离开帐篷,霍洛没事就好,伊娣虔诚地向萌神祈祷让霍洛永远健康,那是她内心最真挚的情感。 “没事就好,当时你的寒冰盾还没有成型,也难怪这个刺客偷袭得手,他的时机把握得可真好!”索尼娅轻声安慰自己的表弟。 “很普通的弓术,最多附加了力神术,但是很可怕,速度太快了。”考拿有些惊叹,他手里拿着残余的箭头,那是一枚坚硬的狼獾牙,就是这样普通的材料重击了拉森少主。 索尼娅拿过来仔细瞧了瞧说:“没有任何家族标记,看来躲在黑暗之中窥视宝藏的家族不少啊!” 考拿耸耸肩,看向索尼娅的眼光非常温柔:“除了四个位置外,其余六个位置我们每家三个,或者我们可以在现场获得附庸家族?索尼娅你的意见呢?” 索尼娅摇摇头说:“我不清楚族长舅舅的意思,不过我是不想和这些低爵家族打交道,他们只会带来大堆的麻烦,何况这个时候为了进入次神谷,不要说做附庸家族,就是叫他们献上族长的女儿恐怕也会愿意,但这是违反原则的,我不想这么做。” 考拿点点头说:“你的话也有道理!” “霍洛,怎么不说话?”索尼娅坐在床榻上,关切地看向霍洛。 霍洛用双手猛烈地搓了搓脸,他决定不再去想被行刺的事情,他看向帐篷外的日冕,时间是下午一刻多:“时间来不及了,先不要去关心那个刺客,我们准备进入了。” 北边的比试结果出来了,罗马劳家族如愿以偿地战胜了贝当家族,获得了进入次神谷的机会,这让他们欣喜若狂。 乔伊的算计很厉害,他付出了另一条腿为代价,硬生生地击败了昆富邦家的阴阳师。 “老师!”雅思芭已经泣不成声,他的老师以坚强的意志完成了她的倔强。 乔伊还笑得出来,他两条腿已经血肉模糊了。“雅思芭,老师就不进去次神谷了,你代我进去,也算是老师送给你的礼物,记得不要和别人发生争执,你能完成观摩就好了,我会在秘密营地等你回家。” 雅思芭一边流泪一边点头:“我记住了,老师,我不会和别人发生冲突的。” “那就好!”乔伊闭上眼,他需要很好地休息一阵,流淌的鲜血带走他很多精力。 “老师,这是所有的创伤药,营地里有我早上采集的田七,我已经把它磨成了粉,老师回去后就可以敷用。”雅思芭絮絮叨叨地向乔伊交代。 乔伊笑了笑说:“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我进去了,老师?” “去吧,孩子,用你的心去领悟。” 科伦家族和罗马劳家族得到了一个胸徽,它是进入次神谷的凭证,井笙的眼睛就盯着这个,胸徽恰好保管在他要猎取的人身上,这样井笙就可以一举两得,不用造太多的杀戮。 罗马劳家族的人回到营地去收拾,没有马上跟随台风士队进入次神谷。 “这就是机会了!”井笙勾着腰,盯着向西行的罗马劳家族的人,一共六个人,他需要的人走在队伍最后面,他的名字叫咕噜刚?罗马劳。 罗马劳家族的宿营地就在山岗下,离次神谷很近,看来他们还是很有信心进入次神谷,不然营地不会扎得这么近。 井笙拉出一支铁木箭,小心地打开腰间的小皮袋,将箭头在里面蘸了蘸,再取出来时,箭头已经变得乌黑。 “希望一箭封喉吧!不要让我太困扰了。”井笙站在树丫上,他看见咕噜刚掉了什么东西,蹲在地上到处模索,前面走的人也没在意,很快就看不到了。 井笙弹开两指,铁木箭带着风啸,直扑咕噜刚的后颅窝 十分钟后,井笙披着满头金发,睁着一对黑眼仁来到次神谷入口。 坎巴贝奇验看了胸徽,他有些疑惑地盯着井笙的眼睛,他不明白井笙的眼睛为什么是黑色的。 “咳!发烧两天了,连眼睛也烧黑了,真是痛苦啊!”井笙捏着腔调,脸上的表情是扭曲不堪,看得出来这是一位被病痛折磨的可怜人。 “进去吧。”坎巴贝奇赶紧挥挥手,他在心里嘀咕,不知道搞错没有?病人也想得到刎圣之剑,真是太可笑了。 混进去的井笙赶紧向山谷中心走了一段路,他看后面没有人跟踪,立即就跃上树,一把扯下头上的帽子,帽子周围只镶嵌有一点点假发,那是碧丝侬剪下的一缕金发,正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现在就是等待了,如果露娜的话可靠的话,那应该在”井笙伸出手掌,再弯曲中指,阳光照射在中指上,只在手掌上留下很短的阴影。 “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看来罗马劳家族真应该去木桶湖观光。”井笙找了一棵高大的核桃树,三下两下就爬到树梢上,他就安心地坐在那里等。 白色的光柱突然发出更加雪白的亮光,它直射天顶而去,在所有人万般激动地注视下,方圆十公里的范围突然响起了低沉的声音。 “嘟嘟嘟”声音以三秒钟的间隔响彻山谷。 井笙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表示刎圣之剑要出土了?” 嘟嘟声十响过后,音调高了起来,依旧是三秒钟的间隔,井笙给还是没有动,露娜在梦中透露给他的这是催促号,表示快封闭周围的场地。 又是十次过后,第三次声音再次响起,但音调更加高了。 井笙站起来,他可以在十秒钟内跑到光柱的方向,他决定再等等,如果能听到“发”的话,那他的猜想就肯定无疑了,也说明露娜在梦中的话是真实的,这真是难以置信啊! 以雪白的光柱为中心,距离三百米处一根高数十米淡蓝色的光柱迅速出现,它飞快地前行,在后面留下一道淡蓝色的光幕,这种情景很像监狱拉着警报关闭闸门。井笙不再犹豫了,第四个十声果然是“发”,那么根据音阶和淡蓝色光柱的速度,在“西”的最后一声,所有淡蓝色光幕将围成一个圆周,果真像露娜说的那样,刎圣之剑将会出土了,井笙全身微微战栗起来,为自己也为梦中的露娜。 “竞技场吗?真的很像啊!”井笙踩着时间,敏捷地走在树枝上,在最后一声警号响起之前,他将会置身在光幕以内。 一群被惊扰而暴怒的火云狼狠狠撞击在蓝色光幕上,被轻微的啪嚓声弹出很远,其中一只直接被串在锋利的珊瑚刺上,很快就断了气,珊瑚刺被染得血淋淋,受了教训的火云狼群只有夹着尾巴远遁,这不是对抗莽牛们,这是神的威严。 待到蓝色的光圈快围拢的时候,雪白光柱黯淡了下来到逐渐消失。 突然响起的“隆隆”声震动大地,光柱消失的位置泥土翻滚,一块黑色的高台从地底升了起来,将近二十米的高度时停了下来。 等待进入的人纷纷走进蓝色光圈,闭合的蓝色光幕围成了一个圆环状,外面的人再也进不来,要等蓝色光幕打开,恐怕要是宝藏确定了主人之后的事情了。 井笙远远地看见罗马劳家族的人在蓝色光幕之外大声咒骂,他是从口型上看出来的,至于具体骂了些什么,井笙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来。 高台终于稳定下来,周围瞬间出现了三个数十米直径的光圈,颜色分别是红色、黄色、青色,它们呈半圆形围在高台的南面。 在蓝色光幕内的所有神选士额头的职业徽章被突然自动点亮,原本五花八门的颜色也发生了改变,全部变成了单色,井笙是青色的永恒徽章,他从旁边红色徽章的人的惊讶神情看了出来。所有人全部集中在了光环的南边,那里早就搭了一个棚子,数十人挤在一起躲避炽热的阳光,棚子的最中间甚至有几把椅子,座位上面坐了一些面色严肃的人,一些身着金甲的卫士护卫在那里,这些人井笙统统不认识,他也没有兴趣进棚子,就待在棚子西边的草地上观看。 “罗马劳家族什么时候也出现了高级神选士?” “看样子是高级职业啊!真是深藏不露。” “这个人是小偷,我进来的时候碰见了罗马劳家的人,他们丢失了胸徽,据说家族中还有人被杀了。” 第三十六章 雅思芭小姐 在井笙身边的人呼啦啦地远离,他们都用凛然的目光看着这位衣饰很不协调的人,没有什么神选士会留着乱糟糟近尺长的胡须,衣服明显是小了,连胳膊的袖子都绷得很圆,他可真是太不修边幅了,更让人不舒服的是他浑身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或者说野蛮的味道更确切一点。 井笙没有理会他们,他关注的重点是他的位置在哪里。 “先人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带一面镜子进来,这下可好了,我到底是该进黄色圈还是青色圈呢?”那些提防他的人额头徽章是红色,他们自觉地涌进了红色光圈,只有井笙独自一人茫然地蹲在草地上。 “咔,我真是笨啊!”井笙月兑下衣服笼在自己头上,然后把手掌靠近额头面前,他看到了,是青色的光,也就是说,他应该进青色的光环中。 “嘿嘿!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井笙完全无视了周围怪异的目光。 “难道这就划分出了初级、中级、高级斗兽场?”井笙打量着青色光圈,他没有贸然进去,眼角余光关注着其它光圈的情况。 一群低级神选士闹哄哄地冲进红色光环内,他们是拉森家和沃尔特家的附庸,其中还有拉森家族在东面挑选的低级神选士,一共有三十多人,其中有三名女人。 “我说也真是的,瓦西里耶夫不是说过战争让女人走开吗?可这个世界的女人却偏偏要夹杂在战争之中,难道男人真的会因为怜香惜玉而让着她们吗?看不懂啊!”井笙无奈地摇摇头,考虑这样的问题是很无聊的。 井笙将眼光转向黑色的高台,他没有看见台阶之类的东西,方方正正的高台质地类似黑色大理石,长宽约三十米左右,高约二十米,完全是一整块黝黑的岩石,上面有什么完全看不到。井笙犯愁的是如何爬上去?难不成上面还有人扔绳子下来?或者是有什么机关吗? 三十多人已经进入了直径百米的红色光环,黄色光环和青色光环没有人进去。 “总共九个人有资格上高台,红色环二人,黄色环三人,青色环四人。”棚子里有人非常了解似地侃侃而谈,其他人颌首赞成。这些情况井笙早就知道了,是梦中的露娜告诉他的,甚至连高台上有什么他也知道,只有最后如何得到宝藏露娜没有告诉他。 “昨晚的梦真是神了,很期待继续应验啊!”井笙月兑下兽皮鞋,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井笙打着光脚坐在草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红色光环里面发生的事。 第一场挑选由红色光环内首先开始,无论进去多少人,最终只有两个人有资格上到黑色的高台上,井笙感兴趣的是这两个人是如何甄别出来的。 不用任何人教,红色光环里面很自然地分成两群人,由他们互相对阵,输的人淘汰,赢的人继续分组淘汰赛,一直到剩下最后两人为止。 “真是简单明瞭,看来依然要用武力来决定一切。”一对一的话,井笙的信心很足。 井笙很详细地评估了红色光环内的实力,大约是三级法师左右,没有碧丝侬等级的四级法师,也没有魔法师在里面。 虽然是这样,但里面的争斗和文雅丝毫不沾边,依然是阴谋诡计算尽、生命血泪流干。 只要被击出了红光环,就再也不能进去,当然,自认为不敌的人也可以自动走出去。三名女法师很快被轰了出来,其中一名女法师是自己跑出来的,血腥的杀戮吓住她了,出了红光环后,她掩面狂奔,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之中,或许她需要安静的环境来舌忝舐**和心灵上的创伤吧? “这就对了,大老爷们的事女人就不该来凑合,回家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多好啊!犯得着又流血又流泪吗?”井笙摇摇头,他看见一名女法师的动作明显走形了,大概是腿受了重伤,井笙怜悯地看着她,女法师还是很坚强,她跌跌撞撞地走在草地上,哆嗦着从怀里拉出一根布巾,干脆一坐在草地上,撩起腿上的皮护甲,将布巾使劲扎在大腿根部。这时井笙才看到,女法师的大腿被削去了一大块,鲜血已经浸湿了短姱裙,搞不好大腿骨上都有伤,她胡乱扎好大腿,靠在草坡上直喘息,看来真是很痛啊! “女士,需要帮忙吗?”井笙思量再三,他决定伸出援手,因为他发现女法师的止血手法很不到位,这样根本止不住血,也许宝藏还没有出土她就流血而死了,或许外面有她的家人焦急地等待她,但谁能穿过阻拦的蓝色光幕呢? 女法师瞟了他一眼,低着头没有吭声。 井笙只好耸耸肩,当他没有说这句话。 井笙继续看着红色光环,里面已经开始了十六晋八的淘汰赛,一大群人退出了红光环,最惨的人只有尸体被抬了出来,还是残缺不全的那种。井笙冷静地看着光环内的战况,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女法师,耳朵还听着棚子里的说话声音。 后面的战况显然更加惨烈,战斗力越强预示着伤亡的后果越严重,不一会就有三个人被扔了出来,在红色光环的映照下,那些鲜血显得非常刺目。 他们所用的魔法有的井笙认识,有的不认识,单从威力的评估来看,确实还很差,井笙自信凭借强大的体魄至少可以抗住五个人的联击,用梅花术反击的话,他可以同时撂倒十个人,如果井笙开启天毓圣光的话,那就无需计算了,那就是无敌的存在。从这点来看,这样的安排很合理,无论什么级别的法师都有获得宝藏的机会,不然的话低级法师和他们的家族永远都没有机会出位。 “我叫雅思芭。”女法师的声音很低,她很衰弱。 井笙正看得入神,他没有注意到草坡下的女法师已经面如金纸,眼看就要失血过多而死。 “唉!”雅思芭徒劳地用手紧紧摁住布团,鲜血不停从缝隙间流出,她很恶心,心里直想吐,全身发冷,虚汗直冒,她觉得自己不行了,如果没有人帮助她的话,可能会真的死在这里。 井笙听到了雅思芭的叹气声,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 “她恐怕很难受吧?真是一个倔强的女人,我其实很佩服她的忍耐心。”井笙怜悯地看了看雅思芭,他已经被无视了一次,可不想再次去招惹尴尬。 雅思芭喉头发噎,她绝望地看着井笙,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看着我干什么?”井笙收回远处的视线,仔细评估雅思芭的伤情。 “脸上有很多冷汗,皮肤很苍白,是失血性休克的代偿期吗?或者属于疼痛性休克前期?也许两者兼有吧。真是伤脑筋,老妈没有把我培养成医生真是她的失职。女法师需要止血和大量补充等渗体液,可她只能两眼瞪着空气了。”花开花落,春来春去,一条生命就要消逝在这里了,井笙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继续把关注的目光看向远处。 “喂”雅思芭很艰难地发出声。 井笙听到了,他再次把目光转回来,井笙的眉头掀了掀,他不想说话,免得又被人无视。 雅思芭奋力地伸出手,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越是这样,流失的鲜血也就越多,她的身下已经积成了血泊,皮甲被鲜血浸透了,整个人看起来很可怕,似乎是大桶的鲜血从她身体里面倒了出来。 “她是在向我招手吗?”井笙转头看了看后面,除了远处的大树和更远处的群山,好像没有人。 “那么是真的向我在招手?”井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要确定女法师的目标。 雅思芭拼着胸腔里的余力,奋力叫了一声:“是!”然后就晕厥过去。 井笙没有动,他不知道该不该去拯救这位倨傲的女法师,他需要在脑袋中给自己一个完整的理由。 “算了吧,井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是一位正直而富有同情心的绅士啊!可不要辜负了爱莲对你的崇拜。”井笙突然想起爱莲对他的赞誉,那时候她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井笙,悲鸣!期盼!恳求! 井笙从草地上蹦起来,飞快拉开背包,拿出一大捆布卷,他动作飞快地为女法师清理伤口。 创面很深,甚至连大腿骨也隐约可见,井笙在创口处撒了一些田七粉,然后迅速地扎好止血布巾,然后拿出皮水袋和干猪笼草漏斗,捏开女法师的下颌,小心地插进她的食道内,向胃里面灌半袋花蜜水,然后将昨天才浸泡的双黄连水也灌了一些下去,整个过程很潦草,甚至没有为女法师清创消毒,但井笙只有治疗外伤的材料,至于破伤风针么,井笙自己也没有资格享受。 “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就看老天爷照不照应你了吧!”井笙扯了一把草,擦干净手上的血迹,他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把女法师身上可怜的几片衣物盖好,这种天气温度比较高,保温相对比较好做,井笙自认为在这种条件下他已经做得尽善尽美了。 今日更新完成。 第三十七章 一次又一次的吃惊 一直到红色光环内的血腥比试结束,女法师才悠悠醒转。 “感谢萌神,谢谢你!萌神会赐福与你!我叫雅思芭。”雅思芭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井笙坐在身旁,她知道是这个不修边幅的邋遢人救了她。 井笙讪笑一声,快死的时候怎么不想到让你的萌神来拯救你?反而是活过来了才来感谢萌神,但好像也说错了方向。井笙知道是这个世界的习惯用语,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讥讽一下。 想了一想,井笙还是忍住了打击倔强女人的心思,病人是需要平和心情的:“醒了就好,躺着好好休息,你失血太多了。” “我叫雅思芭。”女法师昂着头,她非要让井笙听明白不可。 “哦,雅思芭你好!我叫井笙。”井笙点点头,算是正式认识了,但他犯了一个低级错误,让他后悔了无数日子。 雅思芭突然脸一红,她抬起头看着红色光环内,里面的角逐已经结束了。 “胜利者是谁呢?能告诉我吗?” 井笙的眉头一掀,好不容易才忍住想骂人的冲动。你说你伤疤还没有好怎么又来关心这些呢? “我也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雅思芭,这些不是你关注的,我建议你快点找到你的同伴,你的伤口需要进一步的治疗。” 雅思芭也是眉头一掀,和井笙对上眼了:“我怎么可以不关心?这可是我来这里的目的,虽然我没有获胜,但我看一下不可以吗?再说了,我已经感谢过你的救命之恩,你可不能对我指手画脚的。” 井笙一下子就气乐了:“真是有性格,那你准备怎么办?” 雅思芭喘着气,她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脑袋开始眩晕起来。 “我我要你送我出去。” 井笙神情一愕,女法师倒是不客气,不过,不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么? 井笙没有说什么,他拉起雅思芭,一路走向蓝色光幕边。 “你慢点好吗?我的腿很痛嘛!井笙你这人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喂!你好像模过我的腿是吗?说说你姓什么?我可是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了。”雅思芭不知从哪里来的精神,中气也足了不少。 井笙强忍住嘴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救了一位八婆妹,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她。 三百米路还是有点远,井笙干脆抱起雅思芭,一路向光幕奔去,他走的西南边,罗马罗家族的人在北边的光幕外候着他算账,暂时井笙不想和他们见面。 “这边不是很近吗?为什么要走西南边呢?喂!我和你说话啊!怎么不回答我?”雅思芭双手抓住井笙的脖领,冲着他大叫大嚷,除了大腿上的带血布巾,哪里还看得出来雅思芭仅仅几分钟前快死掉了,可见神选士的惊人恢复能力,也可见女人的呱噪连萌神也厌弃,还是让她待在人间吧! 井笙忍无可忍,大吼一声:“八婆,不想死就闭嘴。” 雅思把被吓到了,她低声地嘟哝:“干嘛这么凶嘛?不就是问你为什么走西南边,这也生气?真是一个小气的男人,喂!邋遢鬼,快告诉我你姓什么呀?你不会是一个平民吧?真是令人鄙视。还有,八婆是什么意思?”沉静了几秒钟,雅思芭又开始唧唧歪歪。 井笙差点气得狂笑,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气,耐心地说:“因为西边有我的敌人,你这个样子会是我的累赘,再说我不叫喂,我姓威达德,我的名字叫井笙·威达德。” 雅思芭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真是不要脸,哪有人自吹自擂叫威达德的,不就是伟大的井笙么?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自恋。好吧,我叫雅思芭·科伦,我的家族可是东大陆赫赫有名的世家贵族哦!你家在哪里?你不会是奥秘大陆的矮人吧?虽然同样丑,但是矮人似乎没有长这么高的吧?难道你是雪人?我记得帮槟城的人都很长得很高,我有个莠民亲戚在帮槟城做城主的书童。” 井笙突然觉得脸红了,好像当初他给自己取名叫威达德就有这个意思,他甚至还很得意,这个词念起来很有威严感,谐音更是好,没想到被一个小妞给看破了。 “你的伤完全好了?那你下来自己走吧。”井笙将雅思芭放在树墩上,她的絮絮叨叨让井笙感到脑袋发胀。 雅思芭生气了:“井笙,你怎么这样没有风度?我可是受伤的贵族小姐,你比我父亲简直差远了,就是和霍尔姆拉相比也太没有骑士风度了,难道你是奥秘大陆博伊兰魔法学院出来的?那里面的男人最小气,是全天下最自私的男人,听说院长博特瓦最喜欢对孀居的女人放高利贷。” 井笙目瞪口呆地看着雅思芭,她哪里像一个病人,分明就是一个八卦杂志社的总编辑。 “没话说了吧?井笙你还算有廉耻之心,和博伊兰魔法学院出来的人有点区别,你的心还没有被他们污染。放心,我的家族可是东大陆赫赫有名的礼仪世家,如果你愿意的话”雅思芭突然神情忸怩了一下。“我会叫他们好好教导你,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优雅的贵族,决不会像现在这样是一只邋遢鬼。” 井笙双手蒙住脸,泪流无声。 是的,他是邋遢,雅思芭你倒是试试在黑暗森林里独自待上三年,如果能天天保持早晨起床用洗面女乃、中午用防晒霜、晚上用热水沐浴的话,井笙绝对会立即跪下叩三个响头。 井笙决定不再理睬雅思芭,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在这里和她瞎扯。 继续抱起雅思芭,井笙一路狂奔到蓝色光幕边,他喘着粗气放下她说:“好了,雅思芭,我们永别吧,自己穿过蓝色光幕,去寻找你的同伴,死亡群山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家吧。” 雅思芭抓住井笙的手说:“井笙你别走啊!我的老师还不知道我受了伤,你等等,我发微言给老师。” 井笙压抑住快炸裂的肺,他冷冷地看了雅思芭一眼,转身离开。 雅思芭慌了神,连忙大叫:“井笙,你别走啊!你看了我的大腿,我会嫁不出去的,你要为我负责,你必须娶我混球,干嘛跑这么快嘛!哼!我今天就不走了。” 井笙好不容易才平复下狂暴乱跳的心,他安静地坐在草地上,红色光环内已经没有人了,井笙气愤地骂了雅思芭一句,害得他最重要的部份都没有看到,他不知道红色光环内的人哪里去了!或是像露娜说的那样,胜利者直接被传送上了黑色的高台。 黄色光环内的比试已经开始了,一共有四十余人参加,然后从里面挑选四个名额出来进入高台,相对红环的争斗来说黄环内的比试很文雅,几乎都是点到为止,谁强谁弱很明显,也不用拼死拼活分出胜负。 井笙彻底将雅思芭摈弃出自己的脑海,专专心心地观看比试,耳朵则对准棚子,观战人群的议论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四级到中级,我看沃尔特家族的人很多啊!” “拉森家族的人也不少啊!足足有五名。” “我看最有希望的是沃尔特家的沃升,他仅仅十八岁就是白银战士,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当然,我也看好沃尔特暗黑骑士团的邦尼特,他去年才晋中级,要论对阵经验,邦尼特肯定是最丰富的。” “那可不一定,杜娃·拉森也是白银战士,晋中级有一年多时间了,你看看她的剑,《天锋利谷》,名剑啊!啧啧!别看拉森小姐娇滴滴的,她可是一位檀根加成型的力量骑士,爆发力特别好,和沃尔特少爷专锻册骨的路线明显不一样,一位是力量为重,一位是敏捷见长,他们的对阵过程必然是非常精彩。不过俗语说了,一力降十会,拉森小姐至少可以抗住沃尔特少爷三个重击,而沃尔特少爷恐怕就不能了。” “拉森光明骑士团的安道尔士队长也不错,三十八岁的钢铁战士,他的特点就是窥管加成,耐力非常好,如果和他比耐打击的话,恐怕高级职业也不一定磨得过他啊!”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看好拉森小姐,她的剑气炉火纯青,不过话说回来,都是物理系职业的话,最终决定胜负恐怕还是要看幂令的加成分配,毕竟是同样的职业,预见性大家都差不多,基本上咒语一出,有多大的伤害和速度就估计出来了,那么就看谁的天赋倾向更好了,不一定是早晋中级职业的幂令加成就是最合适的。” “汉芬家的妮古努不可小视,听说她所有的幂令天赋都是速度,吟唱咒语没有人可以快过她,据说她的预读咒语达到八条之多,简直是妆黎叶再世啊!她今年可才十八岁,真是年少有为啊!再说她的修习进度也是令人惊叹不已,我在雪山魔法学院听说她一年前才晋级为水系中级魔法师,但在三个月前的毕业比试中,她甚至击败了一位中级中阶的金系魔法师,恐怕妮古努小姐比在场所有人的天赋都好啊!无论如何,我看好妮古努小姐。” 第三十八章 沃升和杜娃 “妮古努小姐我也听说过,她是多尔尼院长的得意弟子,天赋不好的话恐怕多尔尼也不会收她为关门弟子,但就对阵经验来说,恐怕妮古努小姐要差许多了,毕业测试毕竟不是实战。” “是吗?要不我们下注?赌谁的胜率最高。” “好!我看好拉森小姐,你们别和我买一起,我怕赢得太少了。” “瞧您说的,我看好沃尔特少爷,一百金币!库依斯银匠银行的金票,响噹噹地硬扎。” “罗根,我买安道尔一百金币,耐力是最重要的,你们会大失所望。” “我买妮古努小姐两百,就冲罗根对妮古努小姐的评价,索斯兰金匠银行的金票,同样响噹噹地硬扎。” 棚子周围的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甚至开出了盘口,越来越多的人掏出金票压在自己看好的人,就看谁才是真正的头马。 井笙听得越来越吃惊,他只听懂了职业的分类,但其它的他却完全不知道,檀根、册骨、窥管、幂令是什么?似乎和某些身体素质有关,力量、敏捷和耐力,但幂令又是什么呢?听他们的语气还非常重要,似乎和魔法天赋有关。井笙很吃惊,是真的吃惊了,他从来也不知道这些,米特拉斯没有和他提过、碧丝侬也不知道,《空间魔法》上连只言半句也没有,井笙感到不安了,他本以为他了解了魔法的总体构成,但众多的新名词把他打懵了。 “难道我穿越时空到了一个游戏的世界吗?”这种想法令井笙感到毛骨悚然,但他的血条呢?蓝条呢?属性点怎么加呢?怎么升级的?如何打怪获得经验的?井笙心里哇凉哇凉的,你说你还沾沾自喜是魔导士,那你的属性点怎么加的?总不成是自动加点吧?那岂不是成为垃圾魔导士了? “不行,我一定要找个人好好问问,恐怕在魔法修习的道路上我一直是昏昏噩噩的,如果加错了属性点,有没有什么洗点的宝石可以重新排点?既然有五行法师和能力法师的分别,那肯定还有相生相克的问题,还有魔法熟练度的问题,还有惨了!问题太多了,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关心起。”井笙慌了神,自从他学会空间魔法之后,一般情况他就很少使用,一直把空间魔法作为秘技珍藏,平时都是使用副职业的物理系魔法,还美名其曰“撒手锏”。现在他真的慌神了,搞不好一个加点绝好的中级职业就可以海扁他,他这个垃圾魔导士会成为全世界的笑话。 “难道没有论坛解惑吗?难道就没有新手一百问吗?”井笙内心异常愤怒。 但是愤怒归愤怒,争夺宝藏恐怕更重要,井笙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焦躁的情绪,静下心来观看黄色光环内的比试。 沃尔特家和拉森家以及他们的附庸分配在一组,他们无可挑剔的战技击败了大多数闻风而来的人,世家就是世家,深厚的魔法底蕴毕竟是他们的根本,在他们的三代弟子身上充分地证明了世家的强大能力,其他家族来参加比试的全部是族内的精英,甚至是少主或族长,而沃尔特家和拉森家参加中级组的全是家族中的第三、第四代弟子,他们无可辩驳地获得了全面胜利。 经过两轮淘汰剩下六名法师,他们要争夺四个上高台的名额,现在使用的是积分淘汰,每人对战一轮,按照胜率排等级,末尾两位淘汰。井笙在脑海中回忆露娜说过的话,一旦比试结束,光圈自动就按照胜率传送上去,而如何判定比试的胜负却是参加的人自己制定。 “这岂不是有很大的漏洞?如果这些家族联合起来作弊的话,恐怕其他人就没有任何机会了,除非孤独神王再世,否则这些家族耍弄的阴谋诡计次次都会得逞。”井笙在心中嘀咕,这样的比试设计实在是太不严谨了。 棚子那边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六进三名单出来了,杜娃·拉森、沃升·沃尔特、妮古努·汉芬、安道尔·切克、邦尼特·福斯、亚基雷·留尼旺斯。没想到留尼旺斯家也培养了一个好小伙子。现在是拉森小姐对阵沃尔特少爷,大家眼睛仔细点,这可是关系到各位是不是走路回家的问题啊!最后一次下注的机会了,请大家确定自己最中意的人。”坐庄的罗根用调侃的语气提醒大家,他面前的小桌子上整齐地堆着一叠叠金票,每叠上面还有张纸条,写着被押注的名字,其中杜娃·拉森小姐名字下面的金票最多。 “我买留尼旺斯家的少主,两百金币。”一个财大气粗的人甩过来一张寇迪松大陆银行的支票。 “道格拉斯副院长,你这可是寇迪松大陆银行的信用承兑证,下注要用现金。”罗根脸上有些不高兴,四大银行的业务竞争相当激烈,身为波兰斯基保险银行西大陆南区分行的高级主管,罗根居然没有看到一张波兰斯基保险银行的金票,这不能不让他有些尴尬。 “难道信用承兑证就不能当现金使用?罗根,我教授金融学的时候恐怕你才进波兰斯基保险银行的大门吧?”道格拉斯瞟了罗根一眼,他知道罗根的底细,如果罗根不是神选士的话,肯定不会爬到波兰斯基保险银行的地区主管阶层,其实他就是一个赌棍,是一个在生命山做了青春祭的英俊赌棍。罗根整日游走于公侯高门之中,为他们打理财政和金融资产,指导贵族们的经农长制定家族的年度经济计划,他在这方面确实有些才智,连贵妇小姐们也把自己的私房钱委托给罗根生息,他在西大陆南区贵族中的个人信用非常好。按说他这样深厚的人缘关系和如此顺畅的赚钱渠道,他应该很富有了,据说他的月收入近千金币,相当于数万平民的收入,就是一般家族少主的几十金币月俸和他比较也是望尘莫及。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罗根是个嗜赌如命的赌徒,每月中必定会在澳墨拉赌城看见他,不输完身上最后一块铜板他是不会离开的,等到下个月的薪酬和贵族们的酬金到手后,他又会财大气粗地去到澳墨拉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 “行啊!道格拉斯副院长,我接受你的下注了。各位!下注已经结束,赔率计算出来了,拉森小姐一赔一点三,沃尔特少爷”罗根苦着脸,他可不敢惹这位以火爆脾气出名的高级神选士,只不过信用承兑证兑取现金时要缴纳一分的手续费,这可是整整两个金币了,罗根认为留尼旺斯家的少主肯定不会拔得头筹,到时候这两个金币铁定是由他支付,谁叫他是庄家的呢? 这边下注结束,黄光环内的晋名比试正式开始了。 井笙手搭凉棚,睁大眼睛观看,这可是正宗世家弟子的魔法对战,他相信自己会领悟到一些,对他参加青色光圈内的比试会有很大帮助。 杜娃穿着黑色紧身衣,外套金色的半身硬甲,单手握着一柄黑色的重剑,吞口板上镶着一颗枣大的青色魔核。她将重剑擎起,蓝色的火焰在上面缭绕燃烧,使她充满了凌厉的压迫感。 二十米远的沃升穿着半身软银甲,内里是一袭纯白的外套,只有胸前和手臂上有硬甲防护,双手臂的护甲上各嵌有两块拳头大的绿色魔核,清亮的装扮非常衬托英俊的少年面容,他的武器是两柄细鳞剑,要是不注意的话,甚至不能从剑锋侧看见完整的剑,它们太薄了。 “沃升小弟,我劝你还是认输,我这一剑可不是开玩笑的,它会让你整个人四分五裂,你确定要和姐姐比试吗?”杜娃的头仰着天,下巴高高翘起,眼睛睨视着沃升。 沃升转动了一下手腕,轻轻地将剑在空中舞出一个个蓝色的剑花。“杜娃老姐,废话少说,萌神的青睐永远是属于我的。” 杜娃怒气蓬发,倒不是说沃升的态度很倨傲,而是他认为她老了,要不然干嘛叫她老姐? “受死吧!”杜娃一个腾跃,重剑在空中画出一个弧形,一道蓝芒离剑而出,斜向斩去,本来她可以扑得更远点,这样对方的反应时间就会更短,但她不能离开脚下五米宽度的长方形,它一直连接到沃升脚下,只要踩线她就输了,这是事先就约定好的,也防止实力低而速度快的人漫山遍野地逃窜,使比试没完没了,必须在这个长方形内完成比试,否则就认输。 似乎是早有预见,沃升大喊一声:“来得好!”双手剑迅速靠成一个十字,身子腾空而起,险险地避过蓝芒。 失去目标的蓝芒轰然击在地上,一声暴响,地上的泥土被翻出沟垄,可见这一剑的威势。 “来了!”十字形的蓝芒迅快地月兑离沃升的双手剑,交叉地袭向杜娃,这可比她的刀气难对多了,十字形的刀气要吗从下面避过,要吗要跳得很高才能避过,杜娃当然不能弯着腰从下面避过去,太有损淑女形象了,但她又跳不到那么高。 今日更新完成。 第四十三章 令人惊叹的秘密 就在大家乱转心思的时候,测试开始了。 井笙面前拉开了一道光幕,出现一幅由点组成的方阵图,要求用一条不间断的连线连接,不能斜向也不能交叉。 “惨了!果然是智力题。”井笙紧张地盯着屏幕,看清楚后长舒一口大气,他在心里直想笑。“先人的,是不是太简单了?呈方阵排列的二十五个点不就是五乘五的正方形吗?这用一笔画连出来很难么?是太简单了,这种题最大限度就是幼稚园中班的作业了。”井笙到处望了望,似乎没有看见什么笔。 井笙灵机一动。“难道是触模屏?”他伸出手指头靠近,果然屏幕上对应手指头的地方出现一个红色光斑。 “赞美萌神,确实简单明了的测试,也许这个世界的数学底蕴就只有幼稚园中班的水平,真是令人感慨啊!”井笙把手指头点上屏幕准备连线,其他人似乎也注意到井笙的动作,纷纷将手指头放在屏幕上,但所有人都没有动。 “很难吗?不就是连线么?”井笙突然发现不对了,方阵图实际上并不是五乘五的正方形,第二排第一个位置是空缺,整个方阵只有二十四个点。 井笙的脑袋很快就冒出了汗,无论他如何比划,一笔是很难将所有点连上。 屏幕左上角的倒计时开始了。 管斯特脸都变成了绛紫色,他一拳砸上屏幕,结果扑了个空,整个人摔倒在地上,他卡在了第一题上。井笙很想看看管斯特的题目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但最终他没有那样做,如果不一样还好,否则井笙恐怕会被判为作弊而被驱逐出场,他可不能冒这个风险。管斯特的跌倒让其他人想笑又不敢笑,自己的作业最重要啊! “先人的,我堂堂空间魔导士居然来做脑筋急转弯题,这不是悲剧是什么啊!”井笙面对屏幕一筹莫展,无论他怎么连接,最好的成绩就是剩下一个点连不上。 “空间魔导士?空间?”井笙一拍大腿,这绝对是比幼稚园中班还要高级的小学题,考的就是逆向思维。 “先人的,要是我不是空间法师,怕真不会做这道题了。”井笙伸出手靠近屏幕,试了试手,果然能够将点阵图拿起来,他飞快地将作业完成,洋洋得意地敲下确定,算是交卷了。 周围的人只有妮古努和亚基雷似乎完成了第一题,其余的人还在苦思冥想,尤以亚力哥抓耳挠腮的动作最为令人同情,可怜的人脸都发绿了。 杜娃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井笙,她没指望了。 “这可不是开心辞典问答,还可以向场外的亲友团求助。”井笙只能报以爱莫能助的表情。 很快时间就到了,屏幕上现出了第二个问题。 问题的字数很短,宇宙发端于哪里?答案有九个:1,太阳。2,地球。3,月亮。4,银河。5,所有远方恒星系测量为红移处。6,所有远方恒星系测量为蓝移处。7,所有远方星系测量为一半红移、一半蓝移处。8,冰原大陆生命山。9不可知。 井笙更加发怵了,他的心脏差点不争气地停止了跳动,前四个答案他明确知道是错误的。五到七的答案也很好选择,所谓红移和蓝移是指太空天体相对运动的方向对光波长的影响,远离我们的星体光线向光谱的红色端移动为红移,向我们靠近的星体光线向蓝色端移动为蓝移,就好像运动中的火车,依靠汽笛声的变化就可以判断火车是朝向我们运动还是离开我们,因为朝向我们的汽笛声变得很高亢,远离我们的汽笛声迅速变低沉,这就是多普勒现象。在实际的天文学观察中,井笙原来世界的天文学家们发现,远方所有的星系都是朝远离我们的方向运动,也就是红移,再加上宇宙背景噪音,然后诞生了另外一门宇宙学“大爆炸理论”,使用它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看到的远方恒星系都有红移现象。在这种情况下,你根本无法判断、同样无法测量哪里是宇宙的开端,因为所有的星系都在彼此快速离开,也就是说,在宇宙的任何一点观察,只能看到全方位的红移现象,所以,答案五、六、七也是错误的。要命的是井笙很想选第九个答案不可知,也即不可测量的意思。但根据这个世界的传说,萌神的初降临是冰原大陆生命山,也就是说萌神这位创世神创造的第一个有形物质就是生命山,那么以此推理,宇宙当然就是发端于冰原大陆的生命山,虽然井笙觉得这个答案很扯淡,但这可是萌神的地盘啊!难道你想和萌神辩论白马非马吗? 怎么选?井笙难住了! 如果以科学精神来衡量,那就应该选择不可知,如果以神创论来理解宇宙,那么就应该选择生命山,这是唯心主义和科学精神的激烈碰撞,根子就在于是否相信这个宇宙是由萌神创造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科学精神这种东西吗?”井笙感到很迷茫,虽然他觉得自己是正确的,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如果选择不可知,那就是明确认为萌神是篡权的,祂鹊巢鸠占了创世神或上帝的地位,但如果选择生命山的话,井笙的内心严重抗拒接受这样荒谬的答案,并且在五、六、七的答案选项中,井笙认为萌神使用的科学词语和他原来的世界完全相同,遣词也很严谨,恒星系、红移、蓝移等这些词的含义井笙是非常熟悉,这是只有天文学使用的专业词汇。 “迎合萌神创世的逻辑应该选生命山,坚持心中的科学精神就应该选择不可知。”井笙很纠结,他想了很久,在时间快到的时候,他还是决定相信自己,哪怕是错误的他也认了,井笙郑重地选择了第九个答案,宇宙的发端不可知。 除了第一题他可以确定是正确的外,他不知道第二题的选择是否正确,其他人好像也是这样,没有人是成竹在胸的样子,杜娃和亚力哥更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样子第二题肯定是胡乱选择的,除了井笙,恐怕没有人知道什么叫红移和蓝移。 第三题显现出来了,忠诚和生命谁更重要? 井笙快发狂了,这种问题明显属于隐含前提的问答,它的语境是什么?也就是放在什么背景来考虑这个问题?在残酷的战争中,被俘将军的忠贞可以避免成千上万的军人因为泄密而死亡,但是在幼稚园里拉帮结派时,能说对老大的忠诚比生命更重要吗? “好吧,我把语境放在这个世界里来思考,家臣对家主的忠诚!平民对贵族的忠诚!信徒对神灵的忠诚!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等等。这个挨千刀的萌神,我选择”不对!井笙缩回手,他需要再思考一下,这里面可能有陷阱存在。 将军的忠诚是为了战友和国家的安全,同理,家臣对家主的忠诚也为了家主和家族的生命完整,实际上归根结底忠诚是为了保卫生命的完整存在,当然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差点上当了!嘿嘿!这种题目,啧啧!”井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生命,但他忽然惊恐地发现自己点错了地方,原本应该是忠诚的按钮是生命,而是生命的按钮才是忠诚,而他选择的按钮是忠诚,他本应该选的是生命。 “先人的,为什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啊?”井笙的双手抓着乱发,狠狠地用力揪头发,他自认为很小心了,结果还是因为恍惚铸成了大错,刎圣之剑因此离他而去,也许再过三千年井笙会更加谨慎,但他有这个时间和耐心吗? 错误已经造成,懊悔也没有什么用,井笙黑着脸等待下一题,希望能够扳回这可笑的失误。 第三题大家答得飞快,毕竟只是两难的选择,非此即彼,很容易的事情。 然后,屏幕上没有继续出现题目,三道题的答案在屏幕上立时揭晓。 井笙全部正确,他误打误撞了,忠诚确实比生命更为重要。 仿若一道闷雷,井笙懵了,难道萌神不是认为生命更重要一些吗?井笙叹口气,他想到了在罗马法《查士丁尼法典》中被定为死罪的异端学说,以及西班牙天主教的宗教裁判所,想到了从西班牙烧到南美洲的火刑柱这样看来,萌神对于忠诚的肯定确实超过了人类生命的重要性。 但让井笙更为震惊的东西几乎是惊世骇俗的,这几乎颠覆了他对魔法世界想当然的想象,他甚至来不及庆幸全部做对了题。 宇宙的发端是不可知的,井笙的选择是的不可知,而萌神也同样认为宇宙是不可测量的。 这说明了一个什么样的恐怖秘密呢?连萌神自己也认为宇宙是不可测量的,那么萌神就不是无所不知的,同理,这个宇宙就很可能不是由萌神所创造的,更进一步的大胆猜想,在这一题中,萌神或者萌神的代理人明确地承认了萌神可能不是诞生于这个宇宙,就如井笙一般来自其它地方,这太令人吃惊了。 第四十五章 海底蘑菇 三道金光划过天际,投向不可窥视的远方。 包裹的金光团是透明的,井笙很新奇,他东看西看,就像被禁锢在松花皮蛋中一样,四周的金光阻止他把手伸出去,但却可以让光线自由进来,如果不是周围景色的迅速变换,井笙丝毫感受不到他正在空中飞奔。 “神奇啊!这就是萌神的魔法飞机吗?”从船下可以看见山川河流迅速在脚下面掠过,大片的云顶反射着金色的阳光。“可能是一直向东吧?全部是蓝色的海面了,只能零星看见一些岛屿。难道是带我到东海龙宫去选宝?真是愁死人啊!定海神针可是有一万三千五百斤啊!我怎么拿得动呢!” 承载井笙的魔法飞机很快就笔直扎到海里变成了潜水艇,四周的颜色从淡蓝、到深蓝、再到黑色 “神神秘密地搞什么啊?什么地方不好去,偏要到海底来,按照这种速度,难道是到马里亚纳海沟吗?”井笙耐着性子站在船中,四周已经是完全不能辨认的漆黑一片,而船还在向下飞快坠去,越来越深,井笙能看到一些类似星光般的发光体一闪而过。 “深海发光生物?浮蚕、透明鱿鱼,或是深海管水母?”进入这些发光生物集群后,井笙发觉船的下潜速度慢了下来,外面的发光生物清晰可辨,那奇特妖娆的形态让井笙叹为观止,真是太漂亮了!摈除了阳光的干扰,整片海域的主角就是它们,一只硕大的飞象章鱼慢悠悠地掠过船前,触手上的整齐白光点好像飞机的夜航灯,井笙的思维甚至发生了时空倒错,深海是迷人的!这里就是各色灯光组成的视觉盛会。 船轻轻一顿,停止了下潜,沿着海底迅速地前行,一座发着粉红光的巨型蛋很快映在井笙的眼帘前。 是带着很多孔洞的巨型蘑菇,它有明确的菌伞状结构,井笙纠正了自己的错误。 船飞速逼近一个孔洞,井笙的瞳孔开始紧缩,看着疾速变大的孔洞,脚下这艘船却丝毫没有减速的征兆。 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撞上了!这一瞬间,井笙条件反射般地护住脑袋。 但撞击并没有发生,船稳稳地停靠在孔洞前。 “先人的,故弄什么玄虚嘛?吓得老爷我心肝乱跳。”井笙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平静的心跳,他伸出手,面前的金光失去了阻隔作用,他的右手轻而易举地穿了过去,然后是整个人穿了过去。 “太神奇了!萌神真是无所不能啊!”井笙大声拍着马屁,赤脚板踏了进去。 地面亮着淡粉的光,似乎像踩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很温暖!四周也是泛着柔和的淡粉红色光泽,井笙伸出手贴在透明的墙上,很有弹性,手感也很温热,给他的感觉很舒服、很安宁,似乎是模着女人的柔女敕小月复,但井笙心里却没有一点婬秽念头,相反他心中甚至涌出了回到家的温馨感觉。 井笙没有动,眼睛仔细地打量这个地方,圆形的通道并非笔直地连接到什么地方,而是呈涌管状联接着前方,井笙从透明管壁外甚至可以看见很多管道互相交错纵横,就像一团杂乱无章的意大利面条,在面条团的中央部位隐约可见一团不一样颜色的黄光,难道那里就是目的地? 井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心中泛起一股奇怪的念头。“真像回到了**里面啊!”这种颜色、这种形状,此时此景给予他的视觉联想真的像回到了胎儿时期,从理智上来说井笙的感觉觉得很荒谬,但非常真实,是的!就是回到了妈妈肚子里那种安全感觉。 虽然每个人都是从妈妈**里面出来的,但却不会有人记得在自己在**里面孕育的情形,但是潜意识中的安全感却是在**中生成的,并永远伴随人的一生,无论要做什么、要努力什么,最终目的就是在外面的世界重建胎儿时期的安全氛围。 温暖、柔和、安宁、无忧无虑! “话是这么说,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啊!不然我怎么会沦落到这里呢?不过这种感觉真好,是非常地好,它让我感到很轻松,使我忧心忡忡的很多事情我现在都不在意了,设计这里的呃!万能的萌神真是无所不能啊!只用色彩和形状的组合就唤醒了我的潜意识。”井笙抬起脚,跨出了步伐,很像行走在水床上,更像是走在装了弹簧钢板的迪吧舞池中。 稍前的地面出现了一个绿色的箭头,不停地闪烁,同时,他眼前出现了一组数字,从零开始计时,时间从数字的末尾开始变动,看情形一分钟还是等于六十秒。 井笙不再犹豫,这明显是让他前行的指示,他迈开赤脚,开始飞奔起来。 跑了近百米后,井笙很快就停了下来,他面前出现了一排六个入口,远方的淡黄色光斑区也不知什么时候闪烁起来,那情形似乎在说,来吧!走到我这里你就更加安全了。 “我明白了,这肯定又是什么智力题。”井笙很恼火,不过是来求取一把剑,有必要把架势搞得这么神秘吗? 井笙看着六个粉色的洞口,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这个蘑菇实在是太巨大了,要是用一直走右边的想法肯定会把他累死,暴力破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用,现在井笙就难住了。 “六个洞啊!”井笙欲哭无泪,如果他有分身术就好了,就像孙悟空那样。 “分身啊!可惜我只有一个见了女人才会昂首挺胸的分身,但他又没有长脚,真是愁人啊!”井笙蹲在地上,他已经一筹莫展了,模着柔软而有弹性的地面,他的手掌感受着热量,思维却穿过这有形的阻隔,扑向在后面拥抱他的粉色**。 “好舒服啊!真想永远留在这里。” “那就是生命孕育的秘密吗?”井笙在心里沉思,他的眼神已经越过亿万光年,在遥远的虚空中看着本质。从本星系群拉近到银河系,再从银河系中找到黯淡的太阳,穿过白茫茫一片如雪原般的奥尔特云环,在木星附近发现了暴闪起一阵蓝光,然后出现一道新月形的亮蓝色,它就像暴风雨中的灯塔,是如此的亮,以至于太阳光在这一瞬间也被遮掩住,整个木星附近充满了令人悚然的蓝色光芒。不知道过了多久,蓝色新月渐渐暗淡下来,一直暗淡下去,直到忽然看不到一丝蓝光,周围恢复了平静,木星依然围绕着太阳在运转,而行星们也从没有偏离它的轨道。 井笙的眼神跨过火星,离地球越来越近,然后从高空中俯冲下来,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 穿过浓厚的大气层进入水中,看见了一个硕大的细胞,它在水中奋力地摇动自己的鞭毛,生存的本能指引着它,前方有棵绿藻,那是它的食粮。 敏锐的眼神越来越清晰,穿过细胞的壁,看见了像水草群一样的核心物质,螺旋状的月兑氧核糖核酸(dna)犹如参天的高楼大厦,无数小东西围绕着月兑氧核糖核酸分子分分合合,很奇怪的是,这些很重要的遗传物质并没有胞核保卫着它们,细胞的分类明显不属于真核生物。 井笙的生化知识告诉他,人类月兑氧核糖核酸构成的染色体总长度非常吓人,四十六条染色体的月兑氧核糖核酸链长约一点七米,但经过折叠压缩之后仅仅只有两百纳米,全部包纳在细胞的核膜之中,最核心的物质当然应该处于最严密的保护中,但原核生物是没有胞核,这个细胞处于最原始的状态。 再向前,超螺旋结构的月兑氧核糖核酸分子更加清晰了,两种大分子和四种碱基组分隐隐在目,大分子是月兑氧核糖和磷酸,四种碱基是腺嘌呤、胸腺嘧啶、鸟嘌呤、胞嘧啶。 但很奇怪,有许多似乎不属于固有成分的东西包围在月兑氧核糖核酸周围,它们无比众多也非常细小,以至于微小的碱基环状结构对它们来说犹如航空母舰一样巨大,两纳米间距的核糖链条就像长江一样宽阔。这些小东西一眼看去就知道有很多种类,有的身强力壮体型巨大,姑且叫它们为搬运工,它们专门负责搬运大分子,按照一定顺序将它们组装在月兑氧核糖核酸上面,有些搬运工体态娇小力气要小一些,负责搬运较小的物件,还有一些小东西明显身形不一样,大约是电焊工吧,还有很多没有实际工作的小东西更像监工,它们盘踞在碱基上面,指导搬运工将无数各种类型的原子安装到碱基环上指定的位置上,然后电焊工负责上前焊接,更远处有一些巨大甲虫,它们是项目经理,对所有工作进行即时评估,然后和搬运工和监工们联系,发出修正指示和加班命令。 这种改造工作同样在细胞的海洋(细胞质)里进行,一些莫名其妙的结构被飞快搭建起来。 今日更新完成。 第四十六章 意外惊喜 整个细胞内的工作持续了很久,最大的改变是月兑氧核糖核酸链条被数层脂膜包裹起来,细胞的海洋里面也多了原先不曾有的东西,线粒体、高尔基器、内质网等。按照不可知的目的细胞在长大,它已经超出了同伴体积的上百倍,终于有一天,它腾空而起离开了栖身的海洋,在空中忘情地旋舞,无数搬运工、监工和甲虫们欣喜地看着它,这是共同的喜悦,非常单纯的成就感。 它的周围在这一刻发生了巨大变化,无数和它一模一样的细胞诞生了,有的结合在一起,有的奔向了远方,细胞自身也开始了有丝分裂,一而二、二而四、四而八 一只王冠虫从水里抬起头,疑惑地盯向空中,似乎它也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喜悦,这种欣喜是以前从没有过的,它弥漫着原本没有生机的陆地,也充满着整个海洋。 那就是生机!无数生命诞生的生机! “寒武纪的海洋?生命的大爆发?”井笙有些吃惊,他似乎看到了五亿六千万年前地球生命的大繁荣时代,无数种无脊椎动物在一瞬间诞生了,虽然这一瞬间横跨数百万年时间,但对于当时地球四十一亿年的地质生命来说,那真的只是一瞬间。 “我看到的是地球的过去和生命的起源吗?搬运工们代表天演论这只手?这个画面是写实还是写意的?”井笙感到困惑,他睁大眼睛,将视线拉回了眼前,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分钟,他还在为如何选择道路而苦恼。 “建造蘑菇的神灵真是位天才,色彩引导和形态暗示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套非常精巧的心理画面,它直指着人心最为关切的问题,胎儿一般的安全和舒适确实是潜意思中的最大关切了。但是我不知道的是,这种心理暗示造成的情景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乐不思蜀吗?不会的,人毕竟有理智,不好猜测啊!难道是想揭示一个目标吧?可是每个人的感受都会不同,所产生的心灵悸动也不一样啊!到底是什么呢?看来这位神灵真是位心理学大师。”井笙在心中赞道。 他当然不会认为蘑菇是萌神建造的,作为宇宙的最高神,祂得有多忙啊!无数的星系需要祂去关照,无数的生命也需要祂的爱护,甚至连每个中子、每个电子也需要神劳心劳力去关注。如果休?埃弗雷特对于量子叠加态影响的描述成就了平行宇宙论是事实的话,那么在十的八次方开尔文温度(大约一亿摄氏度)以下,平行宇宙就能够被分为四类,宇宙的总数目上限甚至会多到十的十次方的一百一十八次方个,穿梭如此繁多的宇宙进行细致管理到原子的工作会让万能的神也崩溃,全能的神不会让自己成为精神分裂病人的,如果这种想象存在的话,那么每个宇宙事实上就会存在着一位分级管理者,那么会是萌神吗?但是原来的管理者上帝又到哪里去了? 萌神会是上帝吗?井笙不知道。 但从光明教和暗黑教这两种宗教关于神灵的诠释来说,宇宙的至高神就是萌神,同时萌神也是宇宙的管理者,这是非常确定的,井笙得到的第二题答案也让他倾向于萌神只是这个宇宙的管理者,而不是创造者,那么层级结构就跃然纸上了。 大多数时候是不能以常理去揣测创世神的心思,毕竟他是不可捉模的至高神啊!但管理的基本要素是朴实存在的,创世神也没有必要别出蹊径另搞一套,对于庞大的系统进行分层次管理是效率和精力相结合的最佳折冲办法,相信神也舍不得放弃这样优良的手段,而蠢得真的去管理每个世界的所有一切。 从这点来说,除了具象的管理者上帝或萌神之外,宇宙的二十二条基本法则和基本物理定律也是拟人化的管理者之一。 对于本宇宙可能的具体事务管理者萌神来说,时刻去关注磅礴宇宙中每个原子的心情和每个分子演化的未来,这样的工作依然是非常烦恼和令人气馁的,相信萌神也会按照创世神确立的分级管理原则,给每块合适的宇宙空间划分出一位管理者,或者为每项工作设定一位管理者。这样的话,萌神的总裁工作就相当轻松了,祂可以把精力放在祂认为更重要的事情上,虽然井笙不知道神的更重要工作是什么,但这就是井笙推断蘑菇不可能是萌神建造的逻辑依据。 “如果我是萌神,我才不会这样费神又费力去面面俱到,我只需要掌握好构建并关注宇宙的基础法则就行了。当然我是个俗人,可能原子核内部的工作更为重要一点,但对我有什么影响呢?也许到宇宙终结时也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毕竟大家关注的焦点不同,因为我是人,所以我更加关注同人有关的事务。” 井笙收摄回漫无边际的思索,考虑如何月兑出眼前的困境,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关于至高神和管理者的哲学问题以后有大把时间继续思考,不在这一时一刻。眼前的数字时间正好跳到十分钟,但井笙没有去理会它。 六个一模一样的粉色洞口,就像矶沙蚕的口器一样,洞口周围泛着晶莹而润泽的光华,粉色半透明的质地让人想到柔软和娇女敕两个词。 井笙哂笑两声:“其实它更像我熟悉并喜爱的另外一种器官,把它比喻做矶沙蚕的口器只不过是我的矫情罢了。”他的手无意识地抚模着地面,他发现自己只要使目光凝滞,思维处于散乱状态,那么双眼很快就可以看到奇妙的景象,这些景象包罗万象、五彩缤纷,但都向井笙提示一个隐晦的信息,那就是本质,变化的本质、物质的本质、逻辑关联的本质。 “难道无意识中我开发了一种精神类魔法?它的名字是真相之眼吗?但是为什么不需要咒语呢?或者高级魔法都不需要咒语吧?这倒省了不少事情,至少速度快了不少。”不管是不是精神类的魔法或是真相之眼,井笙暂时都无需去烦恼,因为他找到了自信心的来源,一条可能的提示让他的心情为之鼓舞。 在井笙的真相之眼下,最右侧的粉色洞口明显比其它五个洞口的色泽要浅润一些。开始的观察中井笙并没有发现,当他按照自己的方法去观看奇妙景象时,指示就隐晦地显现出来。 井笙眨了一下眼,收摄了思维,浅粉色的洞口在眼睛中很快就变了,它的颜色和其它五个洞口并没有区别。“我敢肯定,我发现了一种新魔法,赞美萌神,魔法的世界真是无所不能啊!” “我需要抓紧时间了,不知道妮古努和亚基雷会不会这类真相之眼的魔法,但我不能去假设他们没有,所以,我必须加快速度。”井笙进入真相之眼的速度很快,他已经有了经验。 没有任何犹豫,其实是也没有任何选择,井笙跨进了最右侧的洞口。 “真的很像一条肌管啊!不知道这条路是不是真通往子-宫这个生命的孕育之地?”井笙没有停歇,他背着大背包,狂奔在高低起伏的肌管内,很快他就再次失去了方向感。 一路上他不知道穿过多少入口的选择,统统只以颜色最特殊的肌管为入口,他根本不去思索,因为就是详细思索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不可能来浪费时间,他想检验一下真相之眼到底是看的什么真相,再说他有股莫名的信任感,真相之眼能够为他指路。 就这样不知奔跑了好久,脚下的路开始变色了,渐渐变成黄色,但柔软感和温热感依旧,远方闪烁的浅黄**域也越来越近。 “或许我只能依靠它了,相信自己的直觉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啊!” 井笙喘着粗气,他很疲惫,但他不愿意停下来歇息,得到刎圣之剑就可以开启回家的时空之门,自从得知了这种可能性之后,他心中一直就抱着强烈的渴求。 “是的,刎圣之剑!是的,回家!”井笙张着大嘴,鼻道的通气量已经完全不够使用,他的胸腔感到非常热,喉头也感到丝丝甜味,强壮的井笙已经处在体力极限的边缘上。 “我还可以坚持,加油!井笙,拿出你的蛮横来。”一边狂奔一边为自己的打气,井笙走进了不知道多少个岔道和弯道,也不知经过了多少个连在一起的洞穴,最多的洞穴就像蜂巢那样密集,但他凭借“真相之眼”,他把这种魔法称之为“真相之眼”,他凭借它根本没有做任何思考,直接奔向“真相之眼”所指示的洞穴入口。 淡黄色的道路突然消失了,井笙险险地刹住脚步,他差点扑了进去,眼前的景色令他感到震撼。 第四十七章 惊悚的考验 他处在一面高壁上,前方是巨大的空间,在空间上方悬浮着一团金光,不紧不慢地一明一暗。 眼前的时间刚好三十分钟整,他不停歇地狂奔了二十分钟。 “先人的,又是悬浮的金光,不要搞这些悬疑剧的噱头不好吗?”井笙撑着双膝,胸膛剧烈地起伏,他几乎已经月兑力了,没想到又看到一团的金光。他确定自己是够不着金光的,因为这个空间就像一个巨大的足球场,直径十米左右的金光团就漂浮在足球场上空,离地约二十来米高。 “怎么下去?”先不管了,下到地面再说。墙是非常地笔直,没有可以抓握的地方,视线可以直接看到地面上深色的地板。 井笙朝周围看了看,他发现垂直的壁上有很多类似他脚下这样的出口,但目光所及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洞口处。 “直接跳下去?怕不有六、七十米高,这个勇气我承认没有,只有傻子才具有这样的气质。”井笙蹲在地上,拉开他的背包,里面有一捆蚕丝细绳,是他救爱莲那时搜寻到的,总长约十来米,结实的绳子肯定能够承受他的体重,但是长度不够。 井笙抽出钢剑,用力地在洞壁上刺,希望能挖出一个贯通的洞来拴绳子,但是他失望了,黄色的柔软洞壁就像老母猪肉一样,连最锋利的牙齿也无法咬动。 “怎么会这样啊?”井笙傻眼了,总不成真的跳下去吧?这可有六十多米高啊! 井笙有些无语了,这种题目也太惨无人道了吧?一个难题接一个难题,一个考验接一个考验,心智若是稍微脆弱的人恐怕早就崩溃了,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抱怨连天。 拿出獾牙箭,井笙朝洞壁刺去,他的倔强让他每样武器都要试一下,不然他不心安。但令他大吃一惊的是,獾牙箭居然刺进了黄色的洞壁内,他抓住箭杆,他甚至感觉还可以将獾牙箭再刺深一点。 “先人的,真是有点怪了,钢剑砍不进洞壁,獾牙箭却可以?这是个什么妖孽道理?”不管怎么说,解决的方法总算有了。 井笙抽出两支獾牙箭,将它们当做匕首,插在洞壁上,倒退着向下落去,每隔四、五米他都停留在同样的洞口处休息一下,一是看看獾牙箭有没有损坏,而是看看有没有下到地底的捷径。 显然捷径是没有,通过獾牙箭,井笙没有花多少少时间就踩到了地底上。 井笙眼前显示的时间在三十五分钟的地方停顿了一下,然后变成红色继续计时。 脚下的温热突然没有了,代之的是墨绿色冰凉,就像走在玻璃地板上一样,光滑得过了头。 好在井笙是赤脚,才没有经常跌倒。 走到金光团下方,井笙干脆坐了下来,他需要很好地恢复体力,说不清楚接下来还有什么样的考验,所以必须要未雨绸缪,保持最佳的体力和精力才是上上策,这一路的狂奔可不是吹的,井笙现在的体力差不多相当于三年前的十个井笙还有余,但就是拥有这样强悍的体魄他也累得够呛。 也不知过了多久,井笙耳朵边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他没有转头,也没有做大的动作,而是慢慢将背包的肩带松下来,月兑出右手慢慢握紧剑把,身体的肌肉紧绷起来,以保证随时可以跳在空中发动攻击。 井笙把眼帘打开一条缝,他悚然地发现他被包围了。 一群妖怪,不!是一群异形,钢盔一样的前额,蛇骨一样的长尾,两只黑色的脚蹬踏在地面上,虎视眈眈地看着井笙。 “一百只还是两百只?”突然间井笙就陷入了绝境,根据他的判断,异形这类生物是无法征服的,只有把它杀死,井笙一把抓住牛角弓和獾牙箭,他只有不到二十支箭,如何去面临铺天盖地的怪物们? 井笙没有惊慌失措,他的信条很简单,如果不能生存那么就拉垫背,杀死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 “来吧!丑物们!试试老爷我的箭头锋不锋利。”整整十支獾牙箭搭在弓弦上,蓝色的火焰缭绕在箭头上,每支箭他都锁定一只异形的头。他记得在异形的电影中枪弹是能够打穿它们的盔甲,他的獾牙箭当然也能击穿异形的坚硬头骨。 “以月神的名义,时间停滞在无尽黑暗,天空中火焰无处不在,虔诚的人们将获得永生。”这是禁时术的咒语,井笙念过几次,但从来没有成功过,这种法术可以禁锢周围的时间,给予他宝贵的几秒钟时间逃生。 异形们一步步地缩小包围圈,锋利的脚爪上闪烁着寒光。 井笙心里非常冷静,这样长的咒语很耗费时间,一般都是预读并保留最后一句,所有预读魔法的有效性可以保持二十四小时,但总的预读数量却并不多,井笙能够预读四条高级咒语,然后他的魔力就会消耗殆尽,人也会累得爬不起来,必须要魔核补充才行,有些咒语的吟唱次数和间隔时间也是有限制的,所以需要预读哪些咒语,一定要做精心的安排,绝不能浪费,也不要用时才来临时吟唱咒语,那是寻死之道。 井笙更模索到一种办法,将不同的预读咒语联接起来依照顺序释放,只需要启动第一个咒语就行了,然后所有联接的咒语一股脑儿就会放出去,但魔核的消耗非常大,除非对战斗有完全的预测和精确地控制,否则很可能被敌人识破而发动相应的反制,那就得不偿失了。 异形越来越靠近,很遗憾!井笙的禁时术咒语依然启动不了,他只能打开天毓圣光的预读咒语。 “七十米,我可以跑回壁边,钻进下面的洞里,或者顺着来路爬上去。”在这一瞬间,井笙打开了“真相之眼”。 “放!”十支獾牙箭带着凄厉的啸叫,扑向最近的十只异形。 但是很奇怪的是,在真相之眼里面,这些凶残无比的异形就像虚影一样,并不是实际存在的,獾牙箭证实了他的猜测,十支獾牙箭穿过异形的身体,恍若无物地射向远方。 井笙心中大定,他收回了准备逃跑的脚步,继续盘坐着,他已经看透了,这肯定是某种定力的考验。 就在井笙坐下的瞬间,包围他的异形全部消失,就像从来也不曾来过这里那样,四周一片寂静。 “不过说实话,确实太真实了。”井笙抹了一把汗,收回身上的天毓圣光,他可不想魔力耗尽而晕厥当场,顺便掏出几块魔核施展炼化术,直到自己觉得精力充沛为止。 “没有具体的数值指示,都不知道我的蓝条到底是多少,如果按照魔核的等级来衡量,全部耗尽魔力后,需要一块浅蓝色魔核,或六块青色的魔核,或者三十六块绿色魔核才能补到神清气爽的状态,真他娘的挥金如土啊!看来要开源节流了,这样下去魔核会消耗殆尽,刚兽和血豹可不是那么好捕杀的,就是金刚也要花时间去诱捕它们,难啊!人在江湖就是身不由己。”没有过多久,手上的四块青色魔核就变白消失了。 “真相之眼”一直开启着,似乎也没有耗费他的魔力,但井笙很小心地退出这种状态,他不知道“真相之眼”用什么补充能量,这让他心里有些发虚,体力的贮存一旦用完了,他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补充,一旦需要时而无法施展,恐怕哭天天也不灵了。 “事物或逻辑之间的本质吗? 整个空间很寂静,看不到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任何声音,眼前的红色时间依旧不紧不慢地变动,现在距离进入蘑菇时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十分钟。 “怎么还没有看到英俊小子亚基雷和冰山美人妮古努?他们走迷路了吧?”井笙自言自语地。 他可管不了这么多,眼睛盯着头顶上的金光,井笙敢肯定萌神的宝藏就在那里面,他必须绞尽脑汁才能得到它,但是要怎么才能得到呢? 二十多米的高度,但没有绳子垂下来,也没有升降机,哪怕就是一顶降落伞也好,但是什么也没有,除了空旷的足球场就是悬浮在头顶的金光团,那一明一暗的光变似乎在嘲笑井笙的智商。 井笙跃起来,按照一般常识,他现在能跳将近十米高,双腿的强大力量虽不足以支撑他模着金光团的边缘,但他可以看清楚一点,跳到不足六米的空中时,井笙的脑袋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七晕八素地跌回地面。 井笙躺在地上往上看,他确实没有看见什么东西。“难道是所谓的魔法屏障吗?” 再试了一次,依次是撞在空中。 井笙没辙了:“也就是说这二十多米的高度不能依靠加成**赋予的身体素质来跨越,哪有什么办法呢?”井笙愁极了,宝山就在眼前,他却没有任何办法进入到里面去。 井笙盘坐在地上,瞪着头顶的金光团发呆。“本质吗?那么金光团和我的逻辑关联在哪里?是必然还是偶然中的必然、又或者是必然中的偶然我才来到这里?脑子里真是一团浆糊啊!” 今日更新完成。 第五十二章 令人捧腹的承诺 普罗比靠近齐宾格说:“齐宾格,这样盲目地猜测下去不是办法啊!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齐宾格望了普罗比一眼说:“普罗比有什么好主意吗?” 普罗比耸耸肩,齐宾格这小子就是人精,似乎一眼就看到了他心里,不过普罗比自己都不知道井笙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开门,齐宾格能看出什么来?普罗比估计应该是和女人有关,不然井笙也不会强迫他来引诱妮古努。“齐宾格,我暂时还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不过我觉得应该集思广益啊!之前分配小组的方法很棒,但现在是不是还合适恐怕值得商榷。” “你的意思是?”齐宾格看着普罗比,他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但暂时他还猜不透普罗比的心思。 普罗比有些恼火,齐宾格你不能老是质疑和提问吧?难道非要我把话头放在你舌头上? “我的意思很简单,比如其他组的人如果需要另外组的人来协助试验一些方法的话,分组这种方式就有些妨碍了,别人也不想得罪卡能和索弗。”普罗比干脆直说得了,井笙的眼神让他后背碜得慌,就像数百只蚂蚁在背上乱爬。 齐宾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普罗比认为应该怎么做呢?” 普罗比恼怒地盯了齐宾格一眼,女乃女乃的,难道这是在进行毕业问答吗? “很简单,大家自由挑选助手组合,谁能开门就行。” 齐宾格想了一会,但他还是猜不透为什么,只能点点头说:“这样啊?之前的分组你是知道的,现在当然也不能为分组耽误任务的进行,不过现在和卡能和索弗说这个事情有点麻烦啊!” 普罗比的眼睛快冒出火来了,他就知道老奸巨猾的齐宾格不会承担这个任务,恐怕他不得不面对卡能和索弗了。 “卡能和索弗也不是小气的人,只要能完成任务,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任务到底有没有时间限制,齐宾格你认为呢?”普罗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点,齐宾格快让他的肺都气炸了。曾几何时,冰原大陆的威严大公家族沦落到绞尽脑汁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一个女人?普罗比简直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既然答应了井笙,恐怕就要把事情办得很好吧?他不会让威达德先生有诋毁格斯尼家族的机会,虽然他会为今天的无理付出代价,但普罗比已经承诺了井笙,他认为就要把事情办到,不然你大可以不答应,顺着绳子爬下去就是,但普罗比又不愿意,所以他只能接受这样屈辱的要求。 “这?”齐宾格被普罗比问住了,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如果是限时任务的话,恐怕普罗比的建议就很迫切了。 齐宾格想了想说:“我想这个主意恐怕是威达德大人提出的吧?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办法,但我要求第四个进入大门,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答应去和卡能和索弗商量。”齐宾格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他倒是对说服卡能和索弗有很大的把握。 普罗比傻眼了,他没想到齐宾格会提出这样的无理要求,恐怕连普罗比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第几个进大门,难为齐宾格还想到这点。 “齐宾格,我只能同意你可以和我并肩进去,其它的我不能向你承诺什么。”普罗比厌恶地看了齐宾格一眼,怪不得格斯尼家族从来不和挪布棠四十二家族联盟来往,除了因为各自所属的教会不同而心存顾忌以外,恐怕狡诈出名的挪布棠四十二家族联盟也是让其他家族心生不满吧?普罗比算是见识到了齐宾格的算计和贪婪。 齐宾格看着普罗比,但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让他感到疑窦丛生的东西,只有普罗比眼中的不满。不过想一想也是,前面杵着三位魔导士,后面是一大堆中级魔法师,虽然齐宾格转移了卡能和索弗的矛盾算是有些功劳,但可不能以此作为倨傲的资格啊!格斯尼家族也是神绶公爵家族,虽说挪布棠四十二家族联盟不和冰原大陆的家族有来往,但也犯不着去得罪他们吧?普罗比眼中的怒火让齐宾格恢复了沉着的思考,普罗比的建议已经做了很大让步,齐宾格不能再过分了。 “好吧,我去和卡能和索弗谈谈,普罗比一起去吗?”齐宾格向普罗比发出邀请,似乎是要他一起去相亲似的。 普罗比摇摇头说:“我就不去了,你说好了给我个眼神就行。” 齐宾格点点头没说什么。 看着齐宾格转身过去,普罗比才算舒了一口气,他发誓,以后遇见挪布棠四十二家族联盟的人绝对不先开口说话,他也不接受这样的提问式谈话。 不知道齐宾格和卡能和索弗说了什么,似乎两人欣然同意了齐宾格的建议,普罗比看见齐宾格的示意后,总算长出了一口气,下面的任务更加艰巨,怎么样才能让妮古努答应和威达德大人合作呢?真是伤脑筋的事情啊! 不过普罗比的脑筋转得很快,他记起来家族的暗黑骑士团长帕尔马似乎和汉芬家有些亲戚关系,也许这是一个好的话题吧? 现场的形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井笙发现大家的交谈范围更加广泛了,不同组的人想了一些互相协助的办法去实验,但无一例外失败了,亚基雷苦笑着把莎碧领了过来,他成功了。 “先人的,还真是做小白脸的材料。”井笙在耳朵边听着普罗比结结巴巴地向妮古努示好,他不禁大为摇头,笨嘴笨舌的要什么时候才能说服面若冰霜的女人? “普罗比你过来吧。”井笙在心里叹口气,和女人谈话并引起她的共鸣不是简单的事情,普罗比明显不擅长这类细腻的工作,井笙对他不抱任何期望,好在亚基雷已经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普罗比匆匆向妮古努说了声抱歉,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 亚基雷依然保持着迷人的风度,他扬着尖削的下巴说:“莎碧,这位是威达德大人,威达德大人,这位女子是莎碧·拜恩斯,螺髻山拜恩斯男爵的侄女,她是一位优秀的钢铁战士。” 莎碧眼中闪烁着令人害怕的热情光芒,不知道亚基雷给小女子灌了什么**汤,她看向井笙的目光像看到祖先的木乃伊。“威达德大人,久仰您的大名,与您谈话使我感到非常荣幸。” 井笙怪笑了两声:“好说,螺髻山拜恩斯,这个,我也是久仰大名啊!话说当年”井笙眼睛斜睨着亚基雷,他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螺髻山,包括拜恩斯男爵,必须要的客套话还是要说的。 亚基雷赶紧接过井笙的话头说:“确实,令先祖的英雄事迹让人无限感慨,作为月皇麾下的侍卫长,他不仅忠于了自己的职守,也成为千古传颂的佳话。” 莎碧收摄起眼中的热情,严肃地向井笙三人行了一个屈膝礼。“谢谢您们,忠诚和勇敢总是人们的向往,拜恩斯家族也一直秉承着这一信念。” “很好!当面对未知的恐惧时,勇敢是我们唯一的武器,所以我们要善加利用萌神赋予人类的天性。”井笙不失时机地大加赞扬莎碧,把小女子激动得昏天黑地。 “现在我们要打开这扇门,需要的不仅是勇敢,还有萌神赐予的智慧。莎碧,请将右手放在右边的图形上很好,就是这样,不要动,保持你虔诚的内心。”井笙将自己的左手放了上去,两枚太极图果不出他所料开始放光。 卡能和索弗看得目瞪口呆,就这样简单?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九个人额头闪出数字,井笙一、索弗二、卡能三、莎碧四、亚基雷五、妮古努六、苏思拉七、普罗比八、齐宾格九。 前三名应该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卡能和索弗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这是实力和智慧的位次。 普罗比和齐宾格位列第八第九,这个名次让两人脸色都变了,特别是齐宾格,他本以为至少会是第五或者第六的位次,没想到他居然垫底了,睿智而目光深远的齐宾格几乎想哭了。 普罗比还好,至少他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他和齐宾格真的实现了并肩前进的目的。 莎碧简直高兴得跳了起来,名次排位靠前有什么意思,这是连猪也知道的事情,莎碧大发了,她从没想到自己在中级魔法师中能够排第一,这意味着她能够获得的宝藏仅次于三位魔导士,不仅如此,她还收获了亚基雷一个承诺。 悄然无声打开的门内有九个入口,大家都明白对应着什么,所有嫉妒的目光让莎碧极度不安起来,她连忙收敛自己的高兴,不过心里还是大笑个不停。 “两位,我想这会是最后一关了,谢谢你们,我们合作得很愉快,我会时常想起你们的,希望能在魔法大陆再次见到你们,再见各位!”井笙对亚基雷和普罗比说的话很真诚,也代表他以后的想法。 “我们也是同样期待,威达德大人,再见!”亚基雷和普罗比脸色很不自然,早知道是这样简单的话,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早说出来不就好了?但他们对魔导士还是有天然的畏惧情绪,如果井笙不提出这个点子,任谁也很难猜到开门会是这样简单,不过这不正好说明了威达德大人的深邃智慧吗? “这位魔导士要好好笼络他。”普罗比暂时忘却了自己的心痛,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会如实向家族禀告。 莎碧转过身,朝亚基雷抛了个媚眼,同时抛了一个热吻给英俊的男人。“亚基雷学长,我会在玛瑙城等您,好期待收获祭快点到来。” 听到莎碧大声嚷嚷,亚基雷脸色都白了,所有人都用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看着亚基雷,英俊的男人恨不得把脑袋钻进裤裆里,亚基雷这一刻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听威达德大人的话,如此令人耻笑的事情简直让人心灰意冷,他知道和妮古努多半没戏了,冰山美人终于对他做了一个动作,大拇指朝下。 第五十三章 三个愿望 “恭喜你,勇士,作为胜利者你可以提出三个愿望。”声音很柔美,浸人心脾,但是看不到说话的女人在哪里,她的话语似乎就在井笙的耳朵边萦绕。 井笙站在一间五十平米的房间中,面前正对着一幅巨大的标志,上面是一个圆形,下面是月形,他知道这是萌神的标记。 “声音很熟悉啊!有点像露娜。”井笙四处望了望,并没有看见明显的扬声器,但这声音似乎就在面前一样。 井笙就站在房间中央,但这里空无一物,甚至连凳子也没有一张。井笙摇了摇头,如果他是萌神的话绝对不会这样小气,一张凳子而已,这并不妨碍萌神崇高的神秘感,反倒让他觉得萌神刻意的小气,难道是想向他表达一种什么理念吗?井笙反正想不通这点。 “三个愿望?很好,你不是在和我说格林童话吧?但愿结尾不是他快乐、宁静、守本份地生活了一辈子吧?基本上我觉得我和那位穷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他利己不利人,而我是利己又利人,人是不能独自一人活着,所以我的名字就叫威达德。萌神的使者?我认为你是萌神的使者,能听懂我的话吗?”井笙很大胆,他甚至没有对神灵使用敬语,这是井笙的阴谋诡计,一连串的顺利让他的自信心高度膨胀,话语中甚至带着一丝傲气,真是大胆啊! 井笙似乎有点张扬过分了,但他说出了格林童话这个关键词,三个愿望的故事取材于圣经故事,如果这位使者能够知道的话,那里面同样有位无所不能的上帝,萌神西尤楚闾对上帝耶和华,非常突兀,也非常令人战栗的对比,井笙学会了玩深沉,他在试探萌神,他真的不相信过去的时代就一点迹象也没有留下。 对面没有发出声音,或许还在消化井笙话里的意思,就像一根很长的菜叶子卡在喉咙里,需要时间才能咽下去。 井笙等了一会,他的话没有等到回应,井笙只好咳了咳嗓子说:“第一个愿望,请告诉我萌神是什么?”井笙本想说是什么人或者东西,但他觉得似乎有伤害对方心灵的嫌疑,干脆就什么也不指代。这简直是令人发指的大胆,这个世界里没人会不知道萌神是宇宙的至高神,井笙明显在玩弄辞藻,这里面隐含着圈套,但井笙认为自己是诚实的,所以萌神的使者也应该对他诚实。 “对不起,这个问题超出了范围,暂时无法给予你答复。请继续说你的愿望。”声音依然很柔和,但却像坚冰缝隙之中传出来的声音,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浸,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井笙听得非常明白。 井笙哑然失声,他有些吃惊,正统的回答应该是萌神是万能的至高神吧?那样的话岂不是和题目有些冲突?井笙在给萌神设圈套,但这位神灵或萌神的使者却并没有上当。 忽然,井笙就知道应该是这样,无论耶和华或是魔鬼,他们都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他们宁愿将自己隐藏在人们的猜测和疑惑中,也不愿意让人看得非常清楚。问题就在于神灵不愿意失去至关重要的神秘感,同意了第一个愿望可能意味着后面的愿望会是这样,请让我拥有和上帝你一样的全能全知吧!耶和华或魔鬼是不能容忍这样恐怖的结果出现,三个愿望的语境是能够给予并且神灵愿意给予的范围内,这是有限制范围的愿望,就像幼稚园的女生对男生说我爱你,但那需要法定监护人的同意才行。 井笙意兴阑珊地耸耸肩,要把这种赐予式的东西当做救命稻草是不现实,第一个问题已经揭示了这位神灵的性格,只能在他划定的范围内提要求,而这个范围却是秘密,这样的话井笙就无须太过于认真了,但是,面对的可是神灵!无论如何井笙心里总是有隐晦的激动期待。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灵啊! 不过,井笙灵机一动,萌神的使者好像说了暂时这个词?突然井笙不敢确定自己的耳朵了,暂时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预示着以后的某个时机可以得到这个答案? 井笙摇了摇头,打机锋他实在是不在行,他抱着浓重的疑问说出他内心最迫切的愿望,这是他常常为之魔怔的渴望。 “那么?能送我回家吗?当然,我想你是知道我家在哪里的。” 井笙终于说了出来,但他马上就后悔了,他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不是说现在,而是在某个我决定的时刻送我回家。”他不能就这样丢边的四个人,他还有对他们的郑重承诺,这是井笙这辈子最在意的庄严承诺,希望安排好他们的未来之后,他才能放心地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 寒冰一般的声音再次拒绝了井笙的希望。“对不起,你的未来只能由你自己决定,神灵不干预你的命运。” 井笙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萌神时刻关注着大地上的生灵吗?广义地说,萌神甚至可以通过它赐予的魔力观察到每个人的行踪和决定,神灵怎么会没有干预人类的命运呢?难道每个人的命运是早就写好了的泥板书?或是萌神根本不会干预人类的生息繁衍? 井笙这一刻感到脑子有些混乱,祈祷的作用是什么?咒语的作用是什么?不就是企求萌神对命运的干预吗?如果说不干预,那么所有的祈祷和祭祀岂不是在做无用功? “先人的,得到一个这样不是答案的答案,真是意外啊!”井笙哭笑不得。 “我的问题呢?”井笙感到非常恼火,他可是明确地提出了回家这个请求的。 寒冰一般冷漠的声音没有给他任何答案,屋子里静悄悄的。 井笙叹口气,这位神灵真像一条油滑的泥鳅。“那好吧,我已经提出了二个愿望,但没有得到无所不能的萌神的任何预示。现在我的愿望是将我的身体清理干净,并给我和我的朋友几身合体的衣服,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朋友有哪些吧?他们的名字是碧丝侬、道芬、爱莲、林思丽。” 神灵这回倒是干脆利落。“很好!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一阵绿光闪过,井笙顿觉神清气爽,他甚至闻到了舒肤佳的气味,最大的感觉是脸上油垢消失了,就好像每个毛孔都用洗洁精刷过一样,全身洁净无比,一款合体的长袍披在他身上,甚至还附送了一把牛角梳,一个小包袱放在井笙的脚边,看来萌神的使者还是很大方,也理解井笙说的几身衣服的意思。 屋子中很静,井笙的愿望得到了几件衣服,他觉得有些滑稽,但这却是现实的,萌神的使者也不能超出萌神给予他的权限,井笙注定不会有大收获。 “关于第二个和三个愿望,如果还有的话,我觉得没有必要了,我的内心现在已经觉得很快乐、很平静了。”井笙决定给神灵一个意外,他内心非常愤怒。 也许井笙是第一个对他这么说话的人,神灵迟疑了好久才回答,恐怕祂也需要理清有些意外的思路。 “我会送你回次神谷,你真的确定现在不要其余的愿望吗?”对面的语气变了一些,似乎很好奇井笙为什么会放弃两个愿望,但神灵似乎留给了井笙思考的余地,所以祂说了现在两个字。 井笙冷冷地一笑说:“我很确定,非常感激你给了我合体的长袍,我已经得到了丰富的报酬。” “包袱里有给予你的奖励。那么再见吧,威达德空间魔导士。”这是神灵最后的话,说完就出现一团金光,它包裹住井笙,飞快地离开这里。 蘑菇、海洋、天空、森林 井笙回到了雨后的次神谷,这几个小时恍若隔世一样,让他心里千头百绪,井笙隐约抓住了一些关键的东西,他需要理清自己的思路从中搜索出自己需要的信息,但现在他最关心的是碧丝侬。 “威达德先生你好,我代表拉森家族和沃尔特家族欢迎你回来。”索尼娅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井笙从金光团中一现身她就迎了上来,妮古努和亚基雷早就回来了,他们已经急匆匆地离开了次神谷,谁也不知道他们得到了什么赠与,但脸上的喜色却是隐藏不住的,索尼娅认为井笙是知道的,所以她对井笙很客气,据说刎圣之剑可是有弑神的威力。 “你是哦,索尼娅,恐怕我现在没有空啊!我想我以后会专程去拜访你,非常感谢你的盛情。”井笙不想和他们纠缠,尽快回到山崖上的山洞和碧丝侬会合才是要紧的事。 索尼娅有些失望,不过别人的提防也是可以理解的。“好吧,威达德先生,希望有机会能邀请你去四牙堡做客。” 井笙点点头说:“我会的,那么再见吧。”井笙也不管索尼娅,一溜烟朝东南边森林奔去,只留下索尼娅喃喃自语。 今日更新完成,明日开始上传第五卷《天涯神殿》。 第一章 刎圣之剑 山洞里依然有些潮湿,空气中飘荡着松油的味道,但洞内却空无一人。 井笙心里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冒出心头,山洞不长,井笙找了很久,最后找到草垫下面的黄色魔核,还有一包崭新的衣物,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黄色魔核上面的字依然在闪烁,这是他离开次神谷时发给碧丝侬的,这意味着当时碧丝侬就遭遇了不测。 “拉森家族和沃尔特家族?不太可能,如果是他们绑架碧丝侬,至少会提出条件交换吧?但是索尼娅什么也没有说,那会是谁?葛洛丹?桑德森?看来只能把目标定在这四个家族身上了。”井笙跌坐在地上,心中很是懊恼和惊慌,碧丝侬的安危让他心慌意乱,虽然理智告诉他绑架碧丝侬的人一定是用她来交换什么,或是金册、或是其它,这么想来碧丝侬的安全还是有一定保障,但井笙很难预料内心倔强的碧丝侬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小妮子看似很温柔,但内心却强硬得很,一旦惹恼了绑架她的人,皮肉之苦肯定是要受的,至于会不会涉及到碧丝侬的生命安危,谁又能保证不可能呢? “先人的贼老天,碧丝侬招惹你了?我现在明白地告诉你,我以前到现在都是尽心尽力地在为你龟儿子表演我的角色,如果碧丝侬被损伤一丝一毫,我敢保证我会无限期地罢工。然后你的七大姑八大姨”井笙眼睛血红地咒骂老天爷。 冤有头债有主,井笙不去指责绑架碧丝侬的人,反而对老天爷火冒三丈,如果老天有眼的话,真应该一道天雷劈焦他。一直等了小半时,天空依然是晴朗的,看来老天爷没怎么生气,或许是根本不计较井笙的忤逆语言吧? 井笙怒火冲天,他是真的愤怒了,愤怒已经点燃了他的脑浆,作为一个男人,却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陷入莫测的险境,不论怎么说他都是应该被谴责的,或是考虑不周或是过于自信,这难道是某种意义上的惩罚吗? 井笙冲出洞口,崖壁上倾斜下来的山水让他一个激灵,井笙的头脑突然清醒了一些。“既然是绑架,那么在取得赎金以前撕票的可能性应该很小吧?就算是劫色,碧丝侬也应该能够保留性命吧?冷静点,井笙,好好分析一下情势,无论如何,冷静才是王道。” 井笙就站在洞口,任由山水从头淋到脚,这会保持他清醒的思维,不致于被冲动轻而易举地点燃怒火,以至于无法思考。 思索了一会,井笙得出一个结论,碧丝侬确实是被绑架了,但有生命危险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时间拖得越长,有生命危险的可能性越大,绑票者也许能在碧丝侬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或者正在得到,或者没有得到。如果是金册的原因,井笙相信碧丝侬能够保得性命,如果不是就很难说了,要是因为爱莲和道芬两人的原因被绑架的话,碧丝侬留有性命的可能性也会很大,但这一切都在于紧迫的时间。 “先人的,真不知道是什么人绑走了碧丝侬?要让我知道了会让你尝尝老爷我的厉害,满清十大酷刑对我来说都是小儿科。”井笙愤怒的脸上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彻。 井笙左分析右分析,还是决定尽快接走爱莲三人,他觉得碧丝侬为此被绑架的可能性比较大,但他可不敢保证不会在酷刑之下不开口,他一点也没有责怪碧丝侬的意思,任何人在酷刑下都是会招供的,他不能肯定碧丝侬就不会,如果因此爱莲三人也陷入敌手的话,良心的自责会彻底淹没井笙,再说整整三天时间了,就是为安全计也应该转移走爱莲三人。 想到这里,井笙飞快地攀下山崖,急风急火地往南边赶。 里瓦莱多惊讶地看着苏思拉,这位儿时的玩伴、现在的附庸家族少主不知为什么语气会这样强硬,他难道不怕桑德森家族的冲天怒火吗?里瓦莱多突然谨慎起来,不管怎么说,苏思拉是从次神谷出来的,他参与了分配萌神的宝藏,里瓦莱多不知道苏思拉获得了什么样的萌神武装,想来肯定非常好,不然苏思拉脸上不会显现出一股傲气。里瓦莱多意识到苏思拉态度上的微妙转变,恐怕他以后再也不能对苏思拉颐指气使了,但这都是不重要的,关键是苏思拉获得了什么宝藏?至少葛洛丹家不能独吞,这是里瓦莱多竭力要阻止的。 “苏思拉,我想我的意见很明确,不管你获得了什么样的萌神宝藏,我认为你应该献出来,桑德森家和葛洛丹家应该共同拥有它。”里瓦莱多的态度很强硬,为了苏思拉的主意,他的堂弟贝南和贝南的老师费迪南·包格死于非命,虽然葛洛丹家也付出福柯·道牙和帕拉斯的生命,但这并不能互相抵消,苏思拉有义务将获得的萌神宝藏拿出来让两家分享。 苏思拉摇摇头,他盯着里瓦莱多的眼睛说:“里瓦莱多,我想你错了,我们两家确实因为金册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这是两码事,里瓦莱多你也没有告诉我你的真正目的是发掘萌神的宝藏,所以我不认为你应该有资格分享我手中的宝藏。至于这个女人,我已经对纱希家族失去了任何兴趣,随便你怎么处置也好,都和葛洛丹家族无关,也和我苏思拉无关。” 里瓦莱多勃然大怒,苏思拉居然敢用这种口气断然拒绝他,里瓦莱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那个对自己一直唯唯诺诺的苏思拉吗? “不!苏思拉,我想错的应该是你,我的姑姑拉格兰是你的母亲,而你的妹妹卡其娅是我的堂嫂,我们两家的关系是如此地密切,正因为如此桑德森家和葛洛丹家才能屹立于西大陆滨海区数千年,苏思拉你不能因为贪婪而损害两家数千年来的密切关系,我想你会意识到这点的。” 里瓦莱多的意思很明白,两家既是结气连枝的亲戚,又是互相扶持的神绶家族,苏思拉绝不可能因为一件神器而变得趾高气扬,从而损害两家的实质关系。 “够了!”苏思拉大吼一声,把所有人吓一跳,苏思拉今天是怎么了?他怎么敢对桑德森少主呼来喝去的? “里瓦莱多,正是因为看在我们两家是亲戚的份上,我给你机会向后转,带上你的人离开这里,我的耐性很有限。”苏思拉大声地喝叱里瓦莱多。 “苏思拉,反了你了?”里瓦莱多瞬间召唤出两只金刚狼,没有多余的动作猛扑向苏思拉,里瓦莱多要给苏思拉一个沉痛的教训,桑德森家族的威严是神圣不可侵犯。 苏思拉长啸一声:“来得好!”他双手立时擎起一柄长剑,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苏思拉的长剑是从哪里拿出来的,那剑的光芒几乎刺瞎了人的眼睛。 里瓦莱多惊恐地看到苏思拉挥出一个十字斩,两只金刚狼瞬间被断为四截。 威风凛凛的苏思拉双手擎着长剑,无数血红的光焰燃烧在神剑上,仿若凛然天威而不可侵犯。“里瓦莱多,我给了你机会,可惜你不屑去把握,受死吧!冒犯我的人都要去死!”苏思拉睁着血红的眼睛,满脸都是狰狞。 里瓦莱多纵身急退,他要再不明白苏思拉转变的原因的话,他就不配是桑德森家的少主。 “害怕了?恐怕晚了吧?”苏思拉跃起一个斜砍,腾在空中的里瓦莱多被斩为两段,大篷的血雨在空气中炸开。 苏思拉没有等其余人反应过来,左脚斜点在地再次弹在空中一个长刺,惊愕的中级火系魔法师瓦特被一道剑光穿胸而过,立时气绝。 苏思拉吐出一口长气:“葛洛丹家族的威严不容任何人冒犯。”他仰天长啸,半辈子的怨气在今天得到了彻底的发泄。 “不!还不够!苏思拉·葛洛丹才是当之无愧的领袖,桑德森家族到了应该俯首称臣的时候了。” 葛洛丹家的人全部跪在地上,表示对苏思拉的心悦臣服。 “少主,是刎圣之剑吗?”米勒很激动,两眼带着泪花。 苏思拉傲然一笑:“弑神的刎圣之剑就在我手中!我苏思拉将威震所有大陆!” 苏思拉收好神剑,和颜和色地问向一边的碧丝侬:“碧丝侬,告诉我,和你们一起的那位骑士是谁?我会放了你的。” 碧丝侬已经惊呆了,苏思拉根本没有念什么咒语,直接用剑斩杀了两位中级魔法师,难道他手中真的是 第二章 碧丝侬的深渊 “不!不可能,仁慈的萌神怎么会赐予神剑给苏思拉这种卑鄙的小人,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碧丝侬根本没听苏思拉在说什么,她也不想回答苏思拉的任何问题,刎圣之剑的威力震惊了包括碧丝侬在内的所有人。 “说吧,你可以马上和爱莲和道芬团聚,然后离开这里,去你们想去的任何地方,我不会再干涉你们的生活。”苏思拉耐着性子再次问碧丝侬,小妮子脖子上套着黑色的禁魔环,苏思拉有大把的时间来刑讯碧丝侬,如果她不回答的话。苏思拉的担心很有道理,他虽然认为威达德空间魔导士可能就是那位骑士,但他要从碧丝侬口中得到明确的答案。斩杀里瓦莱多之后,苏思拉的信心高度膨胀,刎圣之剑可以秒杀中级魔法师,也可以很轻松击败高级魔法师,但对阵魔导士,苏思拉心中暂时还没有底。 苏思拉低头看了看剑把,一面镌刻着“刎圣”两个字,另一面隐约显示出“九十五”这个数字。从他拿到刎圣之剑后,欣喜若狂的苏思拉挑选了几头火云狼试剑,收发由心的刎圣之剑让他大感振奋,迅猛而瞬发的威力也让他惊喜不已,这样迅捷而不需要咒语的速度让苏思拉足以同时对付三位中级魔法师,连高级魔法师也不能承受刎圣之剑的恐怖威力,所以苏思拉敢在里瓦莱多面前这样狂妄,至于用剑杀掉里瓦莱多纯粹是苏思拉恶向胆边生。虽然是亲戚加盟友,在过去的近三十年里,里瓦莱多从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从来都是以对待奴仆的口吻来对待苏思拉,以前的苏思拉不得不忍受里瓦莱多的高高在上,毕竟桑德森是公爵世家,而葛洛丹家族仅仅是梓峒伯爵,葛洛丹家族更是桑德森家族的千年附庸,苏思拉没有任何家族基础反对里瓦莱多对他的奚落和嘲笑,也没有任何能力反抗里瓦莱多对他的欺凌甚至是侮辱,他只能逆来顺受,对里瓦莱多的恐惧甚至渗入了苏思拉的骨髓。但现在不一样了,苏思拉有萌神赐予可以弑神的刎圣之剑,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德行得偿萌神青睐,或许是他的虔诚、也或许是他心中的愤懑感动了神。 刎圣之剑啊!这把世人梦寐以求的神剑终于捧在了苏思拉的手上,由此,葛洛丹家族翻开了一页浓墨重彩的新篇章。 “米勒老师、道尔顿、计科,我们今天没有看见里瓦莱多和桑德森的家臣瓦特?”苏思拉并不想让自己的残忍过早暴露出来,他需要一段时间的隐忍来熟悉刎圣之剑的使用方法。 米勒三人郑重地点点头说:“纱希家的家臣碧丝侬是我们擒获的,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里瓦莱多和瓦特。道尔顿、计科,你们去掩埋这两具尸首,越深越好。”米勒的脑筋转得很快,首先要毁尸灭迹,然后对此事闭口固若金汤,但有个问题 苏思拉明白米勒在担心什么,他根本没有打算放碧丝侬,那些话不过是希望解除心中的隐忧而已,无论威达德魔导士是与不是那位骑士,碧丝侬都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苏思拉只是在诓骗碧丝侬而已。“放心,米勒老师,我自有主张。” 米勒似乎明白了苏思拉在想什么,他有些羞愧,但还是坚定地转过头,毕竟他还是葛洛丹家族忠诚的家臣不是么? “碧丝侬,想清楚了吗?想清楚了就告诉我,我亲自为你打开禁魔环。”苏思拉朝碧丝侬走了两步,他的脸上诚意很浓。 碧丝侬的恐惧已经转为极度的愤慨,这位葛洛丹少主真是卑鄙无耻,杀了人就杀了人吧,至少要让别人家的人来收尸吧?怎么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掩埋呢?还特别交代要深埋,这分明是打定了邪恶的主意,这个男人从这一点来看就是敢做不敢当、嗜好阴谋的人,碧丝侬的内心充满了对苏思拉的轻蔑。 “葛洛丹少主,我看不起你,敢做不敢当的小人,你是个男人的话就杀了我,只有死人才能保守小人的秘密。”碧丝侬可没有这么傻、这么天真相信苏思拉的话,她亲眼目睹苏思拉用可能是刎圣之剑的神剑轻而易举地杀死桑德森家族的少主和家臣,难道碧丝侬还能逃过被灭口的命运吗?当然不可能,碧丝侬很清楚这点。如果苏思拉真的以为碧丝侬是在无霜城城主府的深闺大院中长大的,毫无自己的见识的话,一吓一哄就能使她就范,那苏思拉就错了。内心恐惧的碧丝侬干脆大声嘲讽苏思拉,最好激得他杀掉自己,碧丝侬担心自己真有可能忍受不住想象中的酷刑,她会把她挚爱的家主的一切招供给苏思拉,就算可能生还,那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内疚和悔恨会伴随她的一生,对忠诚的背叛会立即摧毁碧丝侬安身立命的信条。 苏思拉笑了笑,他觉得对女人还是应该有点风度:“碧丝侬,不要逞口舌之利,如果你不说的话,可别怪我辣手摧花。”苏思拉从米勒手中拿过一条绳鞭,站在碧丝侬面前。 碧丝侬摇摇头大声叫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可敬佩的忠心,你的忠诚到底是为什么呢?”苏思拉举起鞭子,狠狠地抽在碧丝侬的身上,吃痛的小妮子一声惨呼,鞭印下迅速渗出一道血痕。 痛!真的很痛!碧丝侬的脑袋似乎有些眩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被疼痛吸引住了。 米勒皱了皱眉头,对于苏思拉的暴戾他没有说什么,他也不能说什么。 “少主,我去看看道尔顿和计科。” 苏思拉点点头,他甚至没有看米勒一眼,他对虐待碧丝侬兴趣大增。 “啪!”又一鞭击在碧丝侬的背脊上,然后再一鞭,碧丝侬脸色变得惨白,她甚至不能大口呼吸,疼痛像刀一样绞着她的全身。 碧丝侬狠命地将脑袋撞击在地上,柔软的草地让她额头发痛,大脑变得更加眩晕,但身上的痛楚似乎减轻了。 准备再次撞击地面的碧丝侬突然无法动弹,苏思拉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像捏小鸡一样将碧丝侬从地上抓起来。 “真是够烈性的,好吧,我的要求并不高,告诉我骑士的名字,只需要名字,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苏思拉盯着碧丝侬的额头,鲜血像雨水一样流下来。 碧丝侬惨笑一声,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向苏思拉:“就凭你这个卑鄙小人也配知道家主的名字,真是痴心妄想,杀我吧!快点杀我吧!我会狠狠地骂你的。” 苏思拉一侧脸,避过了碧丝侬的袭击,他丢掉碧丝侬的脖子,一上来就用强似乎并不是个好主意,诱人的条件在血腥的暴力面前失去了诱-惑力。 “真的不怕吗?”苏思拉三下两下撕开碧丝侬的衣服,让她果裎在空气中。 但碧丝侬再没有一丝惊慌失措的羞愤,她双手合十,满脸带着圣洁和肃穆,任由苏思拉将自己的衣服撕得粉碎。 “先知先觉、无所不能的萌神,我一直奉献着自己的虔诚,在邪恶和残暴面前,我将用始终如一的信仰荡涤我的灵魂,一直到正义之魂和勇敢之心沉浸全身。在卑贱与高尚、屈辱与尊严、生与死的选择中,萌神与我同在,卑下而茫然的灵魂将得到升华与永生。此刻,我的勇气将是永恒流传的墓志铭。”碧丝侬流着血和泪,她的声音打着颤,但她很顽强、很清晰地念着咒语。 苏思拉抱着胳膊饶有兴趣地看着碧丝侬,她的元素爆咒语是念出来了,但却没有任何作用,禁魔环阻止一切咒语的实现。 “真是倔强的女人,不怕鞭打,看样子似乎也不怕强暴啊!”苏思拉转过头,大声呼喊计科。 正在掩埋尸体的计科一阵小跑,面前的一幕让他感到心惊胆战,如花似玉的女人已经被苏思拉折磨得全身是血,那眼睛中射出的仇恨让计科感到自己快要瞎了。 “少主?” 苏思拉一指碧丝侬说:“去强暴她。” 计科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如果是一开始就是这个要求,计科绝对会很痛快地执行苏思拉的命令,蹂躏一位漂亮的女人无论如何都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但现在这个女人满身血迹和泥土,计科甚至觉得她可能会马上死去,他可不愿意做奸尸的勾当。 人心啊!它为什么就往往被视觉所迷惑呢? 计科小心地说:“少主,恐怕她要死了,需要我先拿些布来帮她止血吗?”计科有些担心碧丝侬会立即死去,她头上的血实在是流得太多了。 苏思拉诧异地盯着计科,看来他虽然斩杀了桑德森家的少主,让所有人感受到了苏思拉的决心和威力,但他还远远没有达到威震四方,万人慑服的地步,这需要时间,也需要暴戾的积累。 苏思拉点点头。 计科一阵小跑,赶紧拿来一块白布,撒了一些药粉在碧丝侬的额头上,然后绑上白布,总算是暂时止住了血。 碧丝侬的还算干净,但也仅此而已,计科盯着碧丝侬白净的,一股欲火冲了上来。 今日更新完成。 第七章 聪明的林思丽 “道芬的话有一些道理,但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苏格拉底是否正确,而是苏格拉底和阿得曼托斯对话的意义。不过我很高兴,道芬你能坚持自己的观念,这就是读书的意义,吸取别人的知识,结合自己的信念,从而指引出你以后的道路,这就是我们今天坐在这里学习理想国的原因之一。”井笙鼓励了一下道芬,小家伙如果能把对女人的兴趣拿出一半来的话,其实理解柏拉图的理想国是很容易的,它至少没有古汉语那样的晦涩难懂,全是很直白的语言,不会让人产生大的歧义。 至圣先师和大贤者同样干过篡改历史记载的勾当,只不过一个成功了而另一个没有成功。孔子的儿子伯鱼(字鲤)四十七岁时还没有后代,这让孔子很是恼火,虽然那时候还没有孟子那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话,但孔子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有后代的,于是论语阳货篇记载有孔子对伯鱼的话∶“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后世孔儒的标准答案是这样解释的:“人若不学《周南》、《召南》,就好像面墙而立,眼睛被高墙所阻碍,以致目光短浅而无所事事。”真是很强很大的解释,把能不能生育和不学无术联系了起来。但实际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句话真正的意译是:“一个正常的人如果连男欢女爱这种事也要教,岂不是如一勃发的血性男儿,面对高墙而木头般地站着?”这是台湾李敖的解释,结合上下文来看是最贴近孔子的释义,为什么这么说呢?孔子叫伯鱼去看的周南和召南,合计有二十五首情诗,大多不是描写男欢女爱就是暗示男女如何**的场景,这已经是公认了的事实。 关于诗经中的诗,汉唐及以后的儒家都一厢情愿或居心叵测地认为除了几首描写男女爱慕之情外,大部份是高屋建瓴的教化之诗,他们一直也是这样解读和注解的,对于少数实在是无法解释圆满的诗只能保持缄默,或在私下斥之为婬诗。直到宋朝,勃然大怒的儒士朱熹把诗经中几乎所有诗都定性为婬奔之诗,但他又不能直接指责至圣先师收录婬诗败坏世风,如果真那样做的话,儒学的道德基础就会轰然垮塌。或许是在婬奔之诗的强烈刺激下,朱熹自创了理学,以极其严格的清规戒律约束女人,以孔老二本人的名义秘密对抗他朱熹认为的婬秽。朱熹在《论语集注》中对以上这段话的解释是:“《周南》、《召南》,《诗》首篇名,所言皆修身齐家之事。‘正墙面而立’,言即其至近之地,而一物无所见,一步不可行。”这是偷梁换柱的巨大欺骗,几乎完全违背了孔子家族整理诗经的初衷,现在看来,朱熹不但是纠枉过正了,更是胆大妄为的篡改,以至于朱熹以后八百年时间里华夏女人逐渐丧失了地位,牵连到整个社会也陷入死气一片,以至于此后华夏三度沦亡于异族之手,这是后话。 孔子当然是了解自己儿子的,恐怕伯鱼就是一块不解风情的花岗岩,就是有女人因为仰慕伯鱼是贵族而和他欢好的话,那也是不长久的,春秋时代的女人是自由、奔放和充满灵性的,她们绝不会喜欢一个性冷淡的花岗岩,所以搞到后来没有女人愿意和伯鱼亲近,当然更不会有女人愿意为他生育子女,这就是为什么孔子叫伯鱼去读周南和召南的要旨。“孩子,去学点勾引女人的手段吧!再这样下去老孔家要绝后了。”之后伯鱼想必听了孔子的劝告,认真去读了《周南》和《召南》,领会了其中描述的如何吸引女人欢好的各种手段,然后伯鱼果然有了儿子。谈到奴役,自朱熹以后真正开始了对女子的百般约束,然后这种约束扩大到君臣、军政关系,最后影响到了整个国家的国祚。 男欢女爱,也是施受相予的大事啊! “说到伊壁鸠鲁派的观点,是为了拿来作为对照进行研究,十一万三千年前由于神迹不彰,怀疑论自然有存在的土壤,而由他们的逻辑产生出性有害论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同样伊壁鸠鲁派推崇入世主义的快乐也是合乎他们的逻辑,这就是研究理想国的部份背景材料。所以,你不能拿你所理解的道德去要求十一万年前的古人,同理,过去的历史也不能和现在简单等同地判断。社会学领域没有绝对正确的东西,一切都处在相对之中,如果能说有绝对的话,那它肯定是邪恶和反人性的,我希望你记住这点。”井笙是有理由仇恨入世主义的,他老井家在己亥年也有人倒毙在万年不遇的自然灾害面前,究其根源则来自于卢克莱修、德谟克利特和伊壁鸠鲁的快乐哲学。 “道芬、林思丽,伊壁鸠鲁派的无神论、人死魂灭论、入世主义、快乐主义、性有害论等,你们可以把它们组合成一个新词吗?”井笙饶有兴趣地考问两人,他还是不能忘记自己在马列主义学院读过的四年大学,虽然他认为自己荒废了四年青春,但哲学引导对社会发展的重要性却勾起了他的极大兴趣,探求一种最适合人性的社会组织形态,这种想法一直潜伏在井笙的意识深处,随时逗引着他的思维方向。在满天星空的夜晚,盯着深邃的星河时,井笙的某种责任意识陡然地会强烈起来,他会认为自己有能力创造一种温和而积极的意识形态出来,那是一种理想状态的社会哲学,就像柏拉图的理想国和托马斯·摩尔的乌托邦那样,井笙也在思考一种完美的社会形态,但井笙的想法却和他们完全相反,井笙决不会以压抑人性为代价去构建空中楼阁,所以他要把人性和人群的现实追求结合起来,这样的社会形态拥有各种功能的正负反馈机制,或许在魔法大陆这片社会学处女地上井笙能够有些作为吧。但在这之前,他必须把地球数千年来经过的人类社会形态的优劣之处全部弄清楚,如何让人性非常贴合科学精神,这就是他的艰难课题。井笙很明白,他既没有能力去发明一种全新的哲学,也没有能力去甄别社会形态的正误,只有一点,他确信自己能够把握,那就是人性,他对人性的特殊敏感性让他知道如何去判别正确与错误,这就够了。 道芬略一琢磨说:“是生命主义吧?但性有害论似乎包容不进去啊!我讨厌性有害论。”道芬皱着眉头,虽然他还没有遗精,但性有害论会将女人置于完全不重要的生育机器位置,这对于鉴赏学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所以,道芬有理由对伊壁鸠鲁派的观点深恶痛绝。 “斯巴达方式的集体社会吗?或者叫公共主义?老师。”这是林思丽的回答。 井笙赞叹了一声,林思丽确实很聪明。“对了,就是公共主义,它也被称为**。公共主义是存在于唯物主义假想中的原教旨唯心主义,它是缺陷人性的报复性衍生物。” “好费解啊!老师。”最后一句话已经超出了两人的理解范围,井笙的讲解有点深奥了,他们并不能理解什么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恐怕也不能理解什么是人性。 井笙说:“我们来做个假设以便理解公共主义,假如以亿计的平民被驱赶到一块未知的大陆上圈禁起来,神灵不再注视他们,而他们也不能生育神选士后代,在公共主义的理念下,你们能假设那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吗?”井笙似乎意犹未尽地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他甚至不管面前两位孩子只有十三岁和十六岁,或许他想让自己祖辈经历过的苦难在这个魔法世界里留下痕迹吧。 道芬彻底傻眼了,他才听到林思丽总结出公共主义这个词,还没有理解其中的内涵,打死他也无法想象在公共主义思想的统治下会构建成一个什么样的社会。 林思丽倒还是老实,她想了很久才说:“老师,假想没有至高神关注也没有神选士、完全只有平民的社会真的很难。我只能想到一点,这个大陆包括所有平民可能都隶属于一个血腥而暴力的议事会,而他们却是没有信仰的,同样这个公共主义社会充满着没有前途的颓废,议事会只能依靠对异议平民不停地杀戮才能维持下去。” 井笙震惊了,他不能相信林思丽的描述是如此的相似,难道 “说说你的依据是什么?”井笙的话有些颤抖,林思丽聪慧得有些骇人,她几乎说中了大部份事实。 今日更新完成。 第八章 公共主义 “在平民所构成的无神社会中引入公共主义,唯有剥夺所有人的私产和增殖权利才能达成象征意义上的平等,因为所有人都一无所有了。在共同拥有的理念下,很自然会产生一个权力甚大的中枢机构,我把它称为议事会,在公共主义的理念下,议事会代表了所有平民的要求并行使裁决的权力,而这个范围无限的裁决权力会吞噬所有平民的私人权益,甚至包括他们的家庭权利。在猛兽和生存的压力下,初期的议事会可能来自于选举,善于说谎和蛊惑的人将获得议员资格,中后期议员们可能会陷入血腥的暴力争夺,因为无边的权力是诱人的,然后议事会的议员在暴力和欺骗的支持下将逐渐转向独夫主义和家族世袭,他们的历史将由一轮接一轮的平民暴动组成,镇压到暴动再到镇压会是无数轮的循环,每个人都希望获得无限的裁决权力,并期望以此来主宰他人的生活和生命。所以,无论是议事会内还是整个社会中,总倾向是趋于暴戾的,谁拥有武力谁就会得到崇拜,那么忠诚肯定不会在公共主义社会里生根发芽,个人的积极性不会得到彰扬,投机、懒惰和欺骗将布满公共主义社会的方方面面,因为不再期待来生,也因为私欲的高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将是冷漠的,他们不敬畏神灵当然也没有道德的约束,整个社会存在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肆无忌惮的享乐,暴力倾轧将成为他们一轮又一轮的历史。天哪!太可怕了!老师。”说到这里,林思丽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这样的社会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井笙无语地盯着林思丽,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从托马斯·摩尔一五一六年写成《关于最完美的国家制度和乌托邦新岛的既有益又有趣的全书》到一八四八年卡尔·马克思出版《**宣言》再到**幻潮全面破灭的二十一世纪,井笙的世界花费了五百年时间才认识清楚这个人类社会的毒瘤,它最完整的蛊惑就是创造“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社会制度,如果人们为此努力就会产生出一个天堂般的乌托邦,人人都可以享受到真正的人间快乐,为此,公共主义要求人们摈弃私产、抛弃异端信仰,全心全意用各种激烈的手段打造人间天堂,包括剪灭人性。在风起云涌的十九世纪下半叶到二十世纪上半叶,公共主义的思潮迷惑了几乎所有社会精英,资本张扬的獠牙让他们害怕了,他们迫切需要一种新理念来缓解各种尖锐的社会冲突并快乐所有人,公共主义由此应运而成为显学,并成为当时进步、新颖和公正的代名词,无数人为了实现它付出了鲜血和生命。但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说到公共主义理念的最终目的,它的内容实在是太空泛了,只关注物质多寡的经济论述也显得相当粗俗,最终成型的公共主义糅合了伊壁鸠鲁派、中世纪基督教、犹太商人的思想精髓,将暴力、狂妄和贪婪、嫉妒融合成为一种全新的哲学理念,它的最终目的专注在物质产出的环节和控制中,而公共主义则给自己制定出了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目标,就如儒家津津乐道的大同社会,也如当时风起云涌的国家社会主义运动。 到这里,人们不禁要问,在公共主义社会中人性将置于何地?科学精神将置于何地?各尽所能的定义是什么?如何来实现各尽所能?什么叫按需分配?谁来决定按需分配?连马克思、恩格斯自己也无法回答这些问题,因为他们发明公共主义哲学时,根本就没有去考虑这些所谓的枝末细节,他们只创造纲领和营造幻境,如果陷入细节争端的话,公共主义的巨大漏洞就会显露出来,公共主义哲学就被驳得体无完肤而无疾而终,所以马恩不敢纠缠在细节问题上,以免被揭破欺骗的本质。 但就在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地方却埋伏着最重要的核心问题,它决定了公共主义的成败和历史地位。 在工商业活动的组织结构中,任何商业计划的可行性推演以及它的实施方案无疑是最重要的环节,可行性推演关系到总纲领的成功与否,实施方案如同一个看似非常好的工业设计,但没有相应的加工手段和加工工艺来实现,那么这个工业设计就是错误的,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骗局。例如永动机理论,这个理论可以真实存在,但它却是永远无法实现的,要输出功率它就必然牵涉到动量的耗损或能量的输入,这是热力学第一定律所确认的真理,那么一旦有上述情况出现,永动机理论也就破产了。同样,公共主义一味强调诱人的前景,但通往这个前景的实际可操作的道路却没有,而新开辟一条道路的唯一手段就是剪灭人性和**,这是马恩非常隐晦地指出过的,但失去人性、失去**的社会真是人类想要的么? 公共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和大同社会是有相同邪恶本质的不同诠释,一个是挑唆对现实不满和对未来抱有憧憬的社会阶层发动破坏性暴力;一个发端于民族主义的受害心理而产生的报复性躁狂;一个是为了维护等级社会和既得利益集团而作出的谆谆诱骗,从本质来说它们是一而三、三而一的关系。三者对未来社会的幻想是惊人地相似,都是空泛和华丽地描述“应有尽有”四个字,已经实践的基本道路都是通过国有化和计划(垄断)经济的方式达成目的,从而诱骗世人为这个虚幻的目标去抛头颅洒热血,但最终却是让历史停留并转进到奴役人性的社会。儒家憧憬和赞誉的三王之治从没有任何人发现过,也没有人知道如何去实现,它就像高悬在太空中的星辰,能够看见却永远不可触及。从本质来说,公共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大同社会是一路货色,它们都是诈骗犯为了奴役人类而编造出来的空中楼阁。 一九四四年弗里德里克·哈耶克在《通往奴役之路》一书中彻底粉碎了**的经济基石,揭露了**在经济架构幻想中的巨大欺骗性和自我埋葬性,最后,很多人明白了,**就是一场骗局,一场泯灭人性、反科学精神的新型奴役运动。 真话并不意味着真相。 九十九句真话里面只夹杂一句最关键的假话,代表这一百句话的行动就会朝着相反的目标迈进,这就是阴谋家的最高骗术境界。 井笙面无表情地说:“很好,林思丽你推论得很不错。伊壁鸠鲁派思想衍生出的公共主义确实会是一场大灾难,所幸萌神和人性阻止了这场灾难的发生。” 道芬、林思丽和井笙相对无言,井笙心里充满了愤恨,林思丽则被恐吓住了。 井笙在心里悲痛地冷笑:“向萌神祈祷吧。愿神灵的光辉永昭地球和人类!愿人类始终都有一颗睿智的心来辨别是非,在无所不知的神灵面前,人类应该顺应并深刻了解自我,而不应该去压抑和羞辱人性,因为人性是至高神赐予人类的最神圣的财富,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我们有人性。”或许正是公共主义的疯狂毁灭了曾经的地球也说不定,创世神才会派遣萌神来重新指导地球的履新,井笙觉得有必要记录下公共主义的巨大欺骗性和反人性本质,以及它曾经犯下的滔天罪行,这是一段未曾深刻反省的疯狂历史,或许是所有世界都不能迈过的一段必经之路吧。 “愿萌神的仁善抚慰所有恶灵,愿世界不再有悲伤和苦楚。” “愿萌神的恩威永驻人间!”所有人一起低声祷告。 八月十七日,暗黑教成立纪念日。 “罹难日又到了,今年却是在莽莽大山中度过,真是好想念父亲和母亲,好想念无霜城呀!”爱莲抱着膝头坐在树枝上,颇有些忧伤地看着远处的落日。 道芬不知什么时候从树下面爬了上来,他手搭凉棚四处张望。 “我似乎看见了天涯神殿,它们淹没在大片的森林之中。往北八百公里就是走廊堡垒了,不知道普罗根叔叔是不是真的在哪里?但就是在那里我认为对现状并不会有多大改变,毕竟他只有一个人。”道芬的心情颇有点沉重,这几天他认真思考了许久,他有些不明白,就是找到普罗根叔叔又怎么样呢?道芬不认为这位从未谋面的叔叔能够帮助纱希家族恢复以往的荣光,道芬认为纱希家族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他的老师身上,他对井笙充满了强大的信心。 “道芬,话不能这么说呀!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这可是老师说的哟!”爱莲倒是对这位普罗根叔叔抱着憧憬般的希冀。 道芬耸耸肩说:“老师是这么说过,他还说过量变到质变必须要有一个阈值,我不认为普罗根叔叔就可以使我们突破这个阈值。” “老这么悲观干什么嘛?真是的。老师不是说过吗?团结我们的朋友,避过敌人才是当前的策略呀!如果我们能够穿过魔法大陆到达阙山光明教廷,那么一切都会有圆满的解决方案。”爱莲倒是充满了信心,她相信日皇会公正处理葛洛丹家族对纱希家族的无理攻击,包括桑德森家族,在萌神的光明教廷里,一切都会得到合理地解决,这是纱希家族最后的希望了,除非他们想在死亡群山里度过一辈子。 道芬耸耸肩说:“说是很容易,爱莲你想没有想过,要到达阙山是多么地艰难,七、八千公里路,中间要穿越至少二十个高爵家族的领地,其中有五个公爵家族,葛泽家族、拉森家族、马维里安家族、沃尔夫冈家族、诺斯特罗达姆家族,特别是诺斯特罗达姆家族,他可是魔法大陆第二家族,难道其中就没有希望我们纱希家族倒霉的吗?我想肯定是有的,所以很艰难。其实要是我来考虑的话,宁愿向南穿过精灵大陆再向北,虽然多走很多路,但起码比较安全,也不用去面对那些家族的可恶嘴脸。”这是道芬琢磨出来的想法,他想和自己的妹妹达成一致,毕竟井笙对地理不是很熟悉。 道芬的想法倒有些道理,不过爱莲觉得考虑这些问题还为时尚早,总要先找到普罗根叔叔再说吧。 “好了,道芬,这些问题不是我们考虑的呀!老师会为我们安排妥当的。我们现在去帮老师做准备吧,明天我们就要进入天涯神殿遗迹了。” 第九章 后土 传说在数十万年前,地球是由大魔女利维坦统治着,当萌神麾下的魔法神来到地球宣喻萌神的意旨时,胆大妄为的利维坦拒绝让地球回归到萌神的关注中,而魔法神急于登临这块萌神的创世之地,于是魔法神和麾下三大魔武士与利维坦夫妇及其麾下的三千鬼骑士的战争一触即发,当魔法神向利维坦索要大地之母的监控权力未果后,领着萌神法旨的魔法神由此拉开了惊天动地的之战,最后,利维坦及其三千鬼骑士被永恒地镇压在天涯神殿之下。 “不过,传说的时间实在是太久远了,虽然《查斯芒世界地理》详细记载有史前之战的经历,不过大多数史学家并不相信,它记载得太详细了,甚至连魔武士虬罕羞辱地割掉利维坦的声带也有详细的记载。当然,除了时间和之战的细节不太清楚之外,大多数史籍和《查斯芒世界地理》里的记载差不多。许多冒险者也曾进入过天涯神殿,除了庞大的神殿废墟之外,并没有人在那里发现过什么。”碧丝侬详细地为井笙解说天涯神殿的来由。 “大地之母是什么?”井笙的眉头皱起老高,这些传说和他那个世界的上古传说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不过利维坦这个词他还是知道,这是圣经里面出过场的女性魔怪,与之一起的还有一个男性魔怪贝西貘斯,他们将在世界末日那一刻和神鸟栖枝一起成为笃信上帝者的食物,这个笃信上帝者范围非常狭窄,只能是信奉犹太教的犹太人,也就是说数百万犹太人才是上帝眷顾的宠儿,无论其他上帝教徒多么虔诚、多么惶恐,他们最终摆月兑不了世界末日降临的惩罚,只有犹太教徒才能重归上帝的怀抱。现在看来连上帝本人也没能从这场灾难中保得全身,更遑论所谓上帝宠爱的犹太教徒。造谣者、传谣者、信谣者都是同样的下场,并没有谁比谁更好点。 英国作家霍布斯曾写过一本以利维坦为名的书抨击上帝神权和梵蒂冈教廷,利维坦这个词同时也成为**权力的代称。 碧丝侬有些尴尬,实际上她也不知道什么是大地之母,她只是听她的老师布拉吉提到过。 “《神圣魔法》第七十四章‘魔法和灵性’中有提到过,有生命的星就有大地之母,有了大地之母才有繁茂的生命,地球的大地之母叫地球之母,地球之母庇佑着所有生灵的灵魂,让我们死后安全通过轮回并拥有来生。”爱莲在旁边接话。 “轮回?”井笙有些惊愕,轮回转世的理念在道教、德鲁伊教和婆罗门教中都有比较具体的体现,它们有相似也有区别。庄子在《至乐篇》详述了气而形而生至死,然后由生再至气的轮回过程,德鲁伊教认为人类为了偿还自己犯下的罪行,将反复地从地狱复活,并且在尘世得到德鲁伊祭司的救赎,死亡并不是灵魂的终点,而是走向天堂的第一步。婆罗门教则有比较系统的轮回理念。 印度本土佛教本没有灵魂概念,更没有轮回,传至中土后,接受了婆罗门教和道教对生命不灭的理念,发展出自己的灵魂轮回概念,并作为立教的基本理念,于是乎有了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等六道轮回,只有罗汉、菩萨、佛陀不在三界五行之中,所以他们能永生不灭,永不堕六道。 又有传说,后土娘娘泣念苍生游魂之苦而化身为轮回,使生到死不再是一去不回的直线,而是成为一个循环,生生死死,永不停歇。这是非常美好的神话设计,人可以放弃**,但怎么能放弃自己的灵魂呢?灵魂是不死的,轮回代表了对未来的希冀和对生命永恒消失的惶恐,这是从人性来解释轮回神话的合理性,和天堂、香巴拉有相同的意义,其共同的隐藏面都是人类对永生的渴望。 井笙惊讶的是这个世界也有轮回的概念,本来他以为会是天堂或宁静之地的永生,没想到居然有轮回的概念,或许和太极图的来历有一定关系吧?因为井笙所知道的其它宗教并无轮回这个词汇,这是佛教所特有的。 “后土娘娘还有个敬称似乎就叫大地之母吧?”井笙不敢确定这点,就算他曾去汾阴后土祠祭拜,所听到的正式说法是《后土皇地祗》,谁也没有把后土娘娘叫做大地之母,台湾人的叫法是地母娘娘。但称呼不重要,核心实质才是关键,后土娘娘作为道教四御之一,祂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的第三位大神,地位极其尊崇,掌令的神职也极为重要。《礼记·月令》曰:“中央土,其帝黄帝,其神后土。”后土娘娘是中央之神。 这个“后”字和“後”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后”者,尊崇意,既可指拥天下的“天子”,如夏后氏。又能称诸侯,如风后、后羿。显明其尊贵无比,夏以降至周,“后”字指极贵之女,例如皇后、太后。而“後”字仅可指代迟时和方位,简体字发明后僭越了后字,实际上是亵渎了后这个尊崇的字,后和後两字合二为一完全是别有用心的居心叵测,其阴暗心态不言而明。 “土”者,《说文解字》与《释名·释天》曰:“土,吐也,能吐生万物也。”《韩非子·五蠹》曰:“欲者土地。”《周礼·地宫·大司徒》曰:“凡建邦国,以土圭土其地,而制其域。”土地为世人之命脉,邦国之根本,天下首事。 《尚书·武成》曰:“予小子其承厥志,底商之罪,告于皇天后土。”《左传·僖公十五年》曰:“君履后土而戴皇天。” 鼎在夏商周三代由高级食器逐渐转变为礼器,谓之“藏礼于器”,青铜鼎作为重要的礼器成为了祭器,用以祭天祀祖,缅怀先祖功绩,君王也将青铜鼎作为反证高贵身份的随葬品。司母戊大方鼎的国博文字牌名是“后母戊鼎”,国博的解释是司为后的反写,后母戊鼎是铸造给地位尊贵的戊。既然前缀“后”,那么这位叫戊的女子的地位是极其尊崇的,君王的嫔妃没有资格配飨鼎器,只有商王的母亲或祖母以上的直系女性亲属才配镌上“后”字。这个“后”字佐证了其尊贵的含义,“后母戊”的意思就是尊贵的母亲戊。 根据前面的解释,后土一词的意义就极为明确,作为盘古开天地之后的第三位大神,后土娘娘不但尊贵而且仁善好施,是一位不求苍生回报的悲悯善神。 当井笙了解到后土娘娘的传说后,他立即成了后土娘娘的忠实信徒,每年三月十八娘娘诞辰时,井笙有空就去汾阴后土祠祭拜,没空就素斋一天以示纪念。以后土娘娘的仁善胸怀和神职管辖来看,她肯定是反对用香火来祭拜祂,世人要学的是后土娘娘的悯世精神,心怀众生,以呵护为心性,以善行为终己。后土娘娘不求世人回报,甘心为芸芸众生付出、为他们创造。后土娘娘是伟大的母亲,祂哺育世人,并创造所有条件让世人成长,难道祂还需要那一炷香来作为慰藉或反哺吗?显然不是。以井笙来看,焚香本来是清定世人自己的心灵,从而得出有益的思考,坚定思想确定行为。旬子曰: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焚香的目的并不是供奉给神祇,而是恰恰相反。以井笙来看,烧香、贴金、筑庙等行为严重亵渎了神祇,属于行贿的恶行,神祇断然是不会接受这样可笑的贿赂,香火是对神祇的藐视。 敬神要敬在心里,以神祇的光辉行为作为自己的人生指引,昭彰神祇的伟行,而不能临急去贿赂神祇。 庄子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神明藐视世人的求祷,所有的环境都为你创造好了,你还要别求什么呢?求自己的心灵和意志吧。 传说后土娘娘怜悯世间游魂孤苦,遂化身为轮回,以解亡灵沦丧之悲,给予世人循环不断的来世。后土娘娘作为母亲真是用心良苦,悲悯到了极点,对世人几乎是予取予求,毫不客气地说娘娘对世人完全达到了溺爱的程度。可是奸猾的世人还在向娘娘无度地求取,子嗣、前程、健康等等。每年三月十八汾阴后土祠香火缭绕、器乐喧嚣,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鞑清屠川后栽赃给张献忠,并赋诗一句辩解屠杀行为。“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句诗一点没有错,美好的生活要依靠世人自己来创造,拥有良心、信心、忠心、诚心的世人才是后土娘娘所希望的好孩子,奸狡谎猾、懦弱无能的世人恐怕已经被后土娘娘剔除了祂的孩子的范围,后土娘娘也不会保佑这样的孩子顺利通过轮回,更不会给予他美好的来生。 因果循环出现了,井笙恍然大悟了后土娘娘对世人的泣血盼望。 人生指的是一个狭隘的范围,它不是能定制的,所有的材料都齐备了,这是创造的过程。 创造无悔的煌涯,留下念想的善径。 很遗憾世上没有记录和祭拜后土娘娘的经书,井笙希望由他来完成,他希望将后土娘娘的四心劝慰昭告世人,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为了现在和未来的美好生活,不要逃避困苦不要投机命运,请勇敢地、知行合一地努力吧。 第十章 太岁 碧丝侬对轮回的解释很含糊,爱莲也只是照本宣科。井笙想了想,问到:“轮回和地狱的关系是什么?”仅仅是因为需要赏善罚恶么? 碧丝侬迟疑了下,说实话她也不清楚,看来她的家主井笙对这个话题很重视,碧丝侬想了想只好说:“地狱由冥王玛卡里统治,他率领着无数的死神摩洛斯,安排灵魂通过的轮回。轮回在一座叫做名山的山顶,环绕名山周围的是无边无际的沉沦海,没有灵魂能渡过沉沦海,也不知道沉沦海的四周尽头是什么,灵魂将在摩洛斯的接引下,从空中-出现在名山上,亡灵要接受冥王的审判和赏善罚恶,最后根据罪恶的多少,进入不同的轮回。”碧丝侬也是泛泛而论,毕竟谁也没有死过,所以谈不上有什么直观印象,都是传说罢了。 这种神话架构很相似啊!井笙沉思起来,华夏人笃信生命不灭,以至佛教来到华夏后也不得不接受轮回的概念,为了佛光普照众生,释迦摩尼安排地藏菩萨镇守地狱,大抵是作为驻监狱检察官的妙用吧,至于说什么“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的誓愿,或许地藏菩萨本人都不愿意相信这种乌托邦似的理想。 听到名山这个词,井笙倒是心里一动,酆都十殿和十八层地狱也是架设在一座叫名山的山上,很多人相信名山真的是所有灵魂的最终归处,过了通仙桥就要接受阎君的审判,赏善罚恶之后才能进入六道轮回,大奸大恶之人将会堕入十八层地狱接受无尽的血腥惩罚。 不信灵魂的佛教与婆罗门教、道教在酆都完美地结合了起来,几乎所有笃信轮回的人都认为,在投身轮回之前总是要清算人生的,在后土娘娘面前辨清身前各种善恶也是合乎逻辑的,所以,就有了赏善罚恶、有了十殿阎罗的审判,也就有了十八层地狱这种恐怖的惩罚手段,当然,也就有了地藏菩萨镇守地狱时所立下的宏愿。 “巧合罢了。”井笙微微摇头,他不认为这个世界的名山和酆都名山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谈到轮回、地狱和名山,所有人的表情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关于地狱和轮回,大家都是看书上的记载和听上辈人说的,并没有证据能够证实真的有地狱和轮回。 “关于生与死,任何一个文明都有它自成体系的猜想,只不过碰巧魔法世界也有类似的神话理念而已。”井笙决定不去关心这个问题,因为他看见了远山下哥特建筑般的塔尖,它们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我们准备下山了,大家小心点,碧丝侬过来,抓住我的手。”井笙将爱莲扔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手牵着碧丝侬,另一手牵着林思丽。 道芬像猴子一样拎着长剑,飞快地斩断去大树下茂盛的荆棘,开辟出一米宽左右的路来,不多一会道芬就冒出了汗,纱希少爷为了在他老师面前显示他的进步,已经非常地努力了。 井笙紧张地盯着四周,跟在道芬身后慢慢向前进,碧丝侬和林思丽警觉地防备着井笙的两侧,在森林之中,高度的警惕性始终是活命的最**宝。 时间很快过去了三小时,一行五人模索着下山的路。道芬在前方不停地挥动长剑,将浑身的精力发泄在荆棘林上,他快满十四岁了,到了他该承担责任的时候,道芬也是这样在努力,纱希少爷已经成为了一个森林猎人,除了明亮而警觉的眼神外,整个人完全变了,他的皮肤转变成黝黑,甚至隐约能看见一些肌肉的轮廓。 “道芬,休息一会,现在去采集一些细藤蔓,紫色不带刺那种,把它们的芯子剥出来,用皮子编几条绳索。”井笙叫停了道芬,他发现他们的前进方向错了,前面不远处是悬崖。 将长剑一扔,道芬大叫一声躺在地上:“老师,让我休息十分钟吧。” 井笙一耸肩,没说什么,他放下爱莲,大家一起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毕竟道芬还是太小了,无论力量还是耐力确实要差很多,不过井笙有信心把他训练成一个合格的猎人,道芬黝黑的肤色至少是这个月来的训练成果之一,他现在基本上不再抱怨了,这是好的开始,也许以后将更加艰难,但基础就是这个时候打下的,道芬将受益终生。 “那边有条溪流,你们去洗洗吧。”井笙朝右边望了望,他闻到了水汽的味道,也听到了流水声。 爱莲欢叫一声,和林思丽一起拉着碧丝侬去沐浴,大热天身上很快就会变得非常难闻,作为女士自然喜欢随时保持身子干净。 “道芬,把这条半条猪腿啃了。”井笙扔给道芬一块猪肉,这一路过来发现不少山猪,倒省了井笙去四处游猎,只需要一箭就可以收获丰富的食物。 “又要吃猪肉啊?”道芬苦着脸,他宁愿吃鹧鸪肉或是多吃一点野菜团子,肥腻的山猪肉让他大倒胃口,这段时间他吃了太多的山猪肉。 “营养啊!你看看你的手臂,是不是有团肌肉了?这就是多吃肉的好处,你就把它当做任务吧。”井笙抓起一扇肋排,猛力地撕咬起来。 道芬无可奈何,只有抓起肉狂啃,这可是任务。 “老师,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徽章啊?”道芬啃着猪腿,两眼有些酸楚地望着井笙。 井笙也不知道答案,他是把理想国读过一半才获得永恒徽章,想来道芬也没有这么快,让他不理解的是林思丽,她又为什么连书也没有读就获得了永恒徽章?甚至还同时获得了一级法师标志,井笙有些不理解,莫非林思丽是魔法天才? “努力吧,萌神关注着你的投入,你只需要努力便可。”井笙含糊地敷衍道芬。 “呀!”小溪边的爱莲一声惊叫回荡在树林中。 “道芬别动,戒备。”井笙赶紧跳起来。 碧丝侬和林思丽两人光着身子站在溪水中,看着爱莲的眼神有些发懵,她俩不知道爱莲在惊叫什么。 “怎么了?”井笙的速度很快,他擎着长剑飞快地跑了过来。 爱莲三步并着两步,飞快地跳到井笙的怀里。 “水中有东西。”爱莲有些害怕了。 井笙大惊:“咬着你没有?碧丝侬你们快上来。”喜欢潜伏在水中的魔兽有很多种,井笙也不敢肯定是什么,如果有毒的话就完蛋了,还好他有独角兽的角可以解毒。 爱莲摇摇头说:“老师,我没有被咬着,就是脚踩在上面了,滑腻腻的。” 井笙抓起爱莲的脚,仔细看了一周,倒还没发现什么伤口和咬伤,真是万幸。 “你们到草地那边去,我下水去看看。”井笙赶紧别过头,他没想到林思丽的胸部发育这么快,金桔已经不知不觉地变成了甜橙,粉色的乳-头傲然站立在上面,真是令人心旌动摇啊! 三个赤身露体的女人连衣服也没有拿,赶紧跑到岸边的草地上围成一团。 井笙摇摇头,才禁欲不到一周,井笙发现自己又有些急不可耐了,心中突然燃烧起了炽热的欲焰,可是碧丝侬又有伤在身,真是难为了井笙。 将剑指向爱莲站立的位置,井笙捅了捅,水下确实有团软绵绵的东西,挑起来一看,井笙不禁大笑起来。 “老师,那是什么?”爱莲跑了过来,丝毫不避讳自己光着身子。 一团淡黄色凝胶一样的东西。 “乖乖爱莲,这是太岁啊!” “什么呀?太岁是什么东西呢?”三个女人挤在一起叽叽喳喳,林思丽羞涩地掩着乳-房和**,她也禁不住好奇心过来围观,反正碧丝侬和爱莲也没有穿衣服,怎么也不显得她很突兀,林思丽的脸红扑扑的。 “这可是长生不老药。”井笙的眼角偷觑着林思丽的身子,真是白女敕啊!在井笙眼里炫耀着少女的优美曲线。 “真的呀?”碧丝侬和爱莲两眼燃起了熊熊火焰,不但男人梦想长生不老,这更是女人的终生梦想,尤其是不老这个词。 “长生不老药吗?”林思丽一愣,然后摇摇头,她不敢相信。 井笙随手将太岁扔进溪水里,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这是粘菌,就像地衣和蘑菇那样的东西。” “哦!”爱莲一脸的失望。 “好了,你们继续洗吧。”井笙飞也似离开溪边,他不想让林思丽继续难堪下去,小女人的脸已经红得像番茄一样。 道芬皱着眉头把猪肉翻过去翻过来,好不容易才吃一口,道芬的牙齿已经非常强悍了,但是他觉得猪皮还是有点硬。 “老师,看爽了吧?”道芬叹口气,他就是强忍着也吃不下了,还是先吃个菜团子再说。 井笙一本正经斜睨了道芬一眼:“你认为呢?” “时间太短了,恐怕没有看到什么吧?”道芬憋着心里的笑,也装作井笙一本正经的口吻。 井笙叹口气:“林思丽大有进展啊!超出了我的想象。” 道芬心里有些恼火,他倒是认为爱莲的肤质是最好的,但老师连一句赞美也没有,是不是太有点偏心了? “除了容貌,老师认为女人身上什么最重要?”他倒是有资格在井笙面前充大家,他的理想可是鉴赏家。 今日更新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