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临场》 第1章 学变化 村北牛云地,打水桥边,直堤上,天色蒙蒙亮。

我跑得过小狗,但跑不过大狗。

一排低矮瓦房前,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我追着大狗跑过去,问他想干什么。黑衣人推开一扇门,带着大狗小狗进去了。我进去一看,这排屋里面连通的,空空荡荡。小狗绕着柱子转圈,我也绕着柱子转圈。大狗钻进了后门,我追过去一看,是一条地道。黑衣人拦住了我,又去关上了前门,顿时黑漆漆的。我觉得房子越来越小了,害怕得横冲直撞。

黑衣人叫我去他身边坐,我乖乖地走过去,和他坐在一张床上。他见我浑身发抖,就拿出一颗珍珠放在我手上,发出光来。他问我年龄,我说六岁。他说他是吕洞宾,想收我为徒,我不肯。他的手一指,前头门开了,我跑了出去。

直堤上,大狗在我脚下穿来穿去,我回头看,吕洞宾在东头吹箫,许多鸟往那里飞。许多未开的花,我一看,就开了。我跑过去问他,神仙怎么会做出一个小偷的样子。他说变什么都行。我叫他变一只鸟,他立刻就成一只鸟,很笨,我一石头就打死了。他变一条鱼,又被我抓住,狠狠地扔到水桥上,死了。他变一朵花,我想摘下来,大狗扑过去,叼了就跑,我怎么也追不上。我问吕洞宾,如何跑赢大狗。他用箫打断了大狗一条腿,我还是跑不过。打断两条腿,大狗跳得也快。他叫我骑在大狗的背上,我说狗只有两条腿,怎么骑?他往狗头一敲,大狗死了一阵,又活了过来。我骑在大狗背上,还是狗头先冲线。他说还有一个办法,叫我去摘一张大叶子,我去摘了一张芭蕉叶,他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不快过大狗,就自己跳进水里。他吹起箫,天上的云越飞越低,但都没有落到蕉叶上,他苦着脸。

一个老头追着一个额头多肉的老头从东边走过来。吕洞宾拦住额头多肉的老头,说是寿星。寿星拿着一根红边金手杖,龙头很大。我想摸寿星额头上的肉,但我不够高。寿星摸我的头,变得和我一样高,我摸他的头,软软的,非常舒服。他问我摸了多少次,我说三次。

旁边那个老头上来向寿星讨说法,说他的儿媳怀孕几个月,掉到水里淹死了。寿星用手杖一指,直堤上躺着一个肚大女人,然后是她掉水里,挣扎着,慢慢沉了下去。那个老头跳下水去救,也不见起来,只见无数的气泡浮上来。

我问寿星给了我多少寿命,他说一千八百岁,这是很高的标准,但摸他的头,一次就少一百岁,三次就少三百岁。我叫他还我三百岁,他说不能改,一千五百岁也不错。吕洞宾说,扣来扣去,最多能活七十五岁。他叫寿星帮忙把云降下来,寿星用手杖一指,无数的云朵一条直线落下来。他叫我用蕉叶去接,只挑那些颜色鲜艳的,包好。

又过来两个器宇轩昂的人,寿星说是他的助手福星和禄星,恭恭敬敬的,跟寿星走上了水桥。水桥西边这一头是石板,东头是一个墩一个墩,他们飞也似的过了沟。我跑到石板尽头,想跳上面前一个墩,吕洞宾拦住了我。

我回到直堤上,跟大狗赛跑。一开始,我跑得很快,但大狗一用力,就跑在前头了,我怎么也追不上,气得把蕉叶扔在地上,回头想骂吕洞宾,看见那些五彩缤纷的云慢慢飘出,聚在一起。吕洞宾跳上一朵云,飞了过去。我跳上那些云,立刻就从大狗的头上飞了过去。

作为奖励,吕洞宾问我想变什么,我担心变成一样东西,就变不回人来,不敢学。吕洞宾变了一只蚊子咬我,我怎么也打不到。追过去,他又变成一朵花,我分不出哪朵是他变的。那些花长得喇叭似的,我拾起竹鞭,将那些花全部打烂了。转身,吕洞宾出现在背后,我问他,变成蚊子还能变回人吗?他说不难。

我叫他变母鸡下蛋,他变成一只母鸡,咕咕叫,要我把母鸡打死,让他分身出来。我说:“你能变出一只鸡,头是公鸡的,身体是母鸡的吗?”他变了一只母鸡,要我捉一只公鸡来,把头斩下来,我不肯。他叫了几声,一只公鸡冲过来了。他把公鸡母鸡的头都扭下来了,把公鸡的头接到母鸡身体上,生下一个蛋。那只大狗扑过来,将这只鸡咬死,我把它踢到水里。水面上升起一股白色的水汽,慢慢变成了吕洞宾。他从耳朵边拔了一根毫毛,一吹,又变成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我叫他用毫毛变一个美人,他一变,真有一个美人在我面前跳舞。我说:“你和用毫毛变的美人睡觉,能生孩子吗?”他说:“这个美人送给你。”我只有六岁,怎么能要他的美人?但这个美人很欢喜,要跟我回家。我回头望,吕洞宾已经走远了。

一个红面庞、胡须很长的大汉拦住了我们,非常傲慢。我正想开口问,被美人捂住了嘴。她伸手一掏,穿过了大汉的心胸,原来这是一团烟雾。我们跑,他也跟着我们跑,但被风一吹,不见了踪影。美人说是关羽显灵,一开口说话,魂魄就被他抓走了。我说:“关羽肯定认得你。”她不语,我也明白,她只是吕洞宾一根毫毛变的。

奇怪的是,天暗了下来。还没到中午,就漆黑一片。我家里的人出去干活还没回来,我和美人手拉手跳舞。突然,一把大刀把美人挑开了,关羽说:“可怜的貂蝉!”一刀斩下,美人滚到一边。我以为又是关羽显灵,便用簸箕扇风想把他吹走。那把大刀背上的铁环不断作响,把我挑开,斩美人为两断,鲜血淋漓。

我吓得跑到牛云地水桥边,不见吕洞宾,只见一个男人脸青青的,说是吕洞宾叫他等我的。我问他是不是吕洞宾的徒弟,他问我是不是吕洞宾的徒弟,我不回答他,他也不回答我。相峙一阵,他说,吕洞宾的做法太残忍了,要我跟他去修行,练成本领当弥勒,管世界未来的事。他问我,想不想世界未来很美好?我说当然想。他问我,为了世界的未来,愿不愿意离开这里的亲人?我不语。他把世界的未来说成我的责任,显得非常重要。而我不离开这里的亲人也可,也就是把我打死,重新投胎,叫做六岁重修。我心动了,跟他向北走了一段路,见他说我又活不过六岁,我就不想跟他走了。他又说把我投胎到大富大贵的人家,我也不干,转身跑了回来。

吕洞宾又在水桥边等我,我向他说起貂蝉的事,他说不过是一根毫毛而已。但我看到满地是血,他说是他变的。我问他真能把白天变成黑夜吗,他说一个村子可以。我叫他教我变女人,他说要从简单的学起。我问他最简单的是什么,他说变红薯最容易学。我说变成红薯如何分身出来,他说他点一点就行。我说没有他在旁边怎么办,他说念口诀也行。

这时,一个女人担着一对谷篓过来,叫我绰号油包。吕洞宾笑道:“为何人叫你油包?”我说:“我喜欢用猪油拌饭吃。”等女人走远后,吕洞宾说:“有人在旁边,不能随便变东西,天机不可泄露。”要不要学变化,我犹豫不决。他说,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要害我,不费吹灰之力。远处,一只翠鸟在高处冲向水面,抓住一条鱼。我叫吕洞宾教我变翠鸟,以后抓鱼就容易了。吕洞宾说,这种鸟颜色多,难变。他一伸手,飞来一只麻雀,落在他的手指头上。他教我念口诀:“众人说我能变鸟,此其翼能飞,又如腿能跑,即我就幸甚,啊啊嘛啊。”他变成了一只麻雀,和那只麻雀一起飞。而我变不了,他教我,念了口诀,脚要一收。我照做,照样变不了。他叫我念口诀,他来点化我。最好他一点,我就变成了麻雀。不过这样也不算我学会了变化。他教我气沉丹田,改变呼吸,明白气门在哪里。我念口诀后,气脉凝聚到大腿根部,一抖收回来,散开,他用竹鞭抽我的脚,我整个身子一收,终于变成了一只麻雀,落在地上,飞不起,我就跳到竹子上,兴奋地叫。许多麻雀飞过来,把我啄得头破血流。吕洞宾一竹鞭打过来,我分身出来,高兴得跳了起来。突然一声枪响,有麻雀落地的声音。我跑过去看,什么也没有。吕洞宾说是他警告我,他说,如果我变的麻雀被人打了,就要装死,千万不要在人的眼前分身出来。

我不变麻雀了,我说肚子饿了,叫他变东西来吃。吕洞宾一挥手,一只蜜蜂飞过来,他教我变蜜蜂。身体一麻,凉快的感觉从肚子开始,传遍全身,我和吕洞宾都变成了蜜蜂,挑那些花的花粉吃。我试过这样那样的花粉,觉得还是那些太阳晒得久的花粉好吃。我扇动双翼,发出有意思的声音。我叫吕洞宾带我去见蜂王。不过,守卫的蜜蜂要我们说暗号,但我们不懂。我们去招惹一群黄蜂,把黄蜂引来了。大群的蜜蜂和黄蜂一阵混战。我和吕洞宾趁机来到了蜂王的面前,蜂王姿态优美,处处显示它的威风。黄蜂被赶走了,许多蜜蜂围过来,我和吕洞宾也被赶走了。

我叫吕洞宾教我变了一朵花,蜜蜂落在上面,我身痒痒的。一头牛过来,把我踩到脚下。我变了一个葫芦瓜,吕洞宾把我摇来摇去,我非常自在。但苦了藤,那种苦味通过汁液传来,我也尝到了,非常难受。

我见地上有一个果核,捡起来给吕洞宾,问是什么果。吕洞宾说,这种果很好吃,只是世上已经没有了。我问这个果核能不能发芽,他说不能。我叫他把这种果变出来看看,他折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老头,念了口诀,一个老头拄着手杖,走过来了,和蔼可亲,叫我油包。我问他,怎么认识我。他说我怎样生出来他都知道。吕洞宾说是这个地方的社王,我诚惶诚恐。吕洞宾问社王,这里还有没有这种果核。社王说,有三个可以发芽,不过都被深埋着。他用手杖敲敲地面,一个小伙子跑来,问社王有何吩咐。社王叫他挖一个果核出来。

小伙子拿来一把铲,我们跟他来到东边一簇竹子边,他奋力往下挖,挖了很深才找到一个果核,给了吕洞宾。吕洞宾把果核放到肥沃的土地里,很快发芽了,一会儿长成一棵大树,结满了类似芒果的果子。我摘一个试试,非常好吃。这种果引来了各种各样的鸟。来了一个壮汉,说:“你们这样做,恐怕引起人的注意。”社王说:“别担心,村里人都到南边干活了。”大群的鸟在高空盘旋,争着来吃果子,社王用手杖敲敲果树,果树便消失了。

壮汉和吕洞宾说了一阵,他往面前一指,我看到一座高塔,非常宏伟漂亮。我问如何变出来,如何收回去。壮汉请我进去,我一进去,就落到陷阱里,那个壮汉飞过来抓住我背后的衣领,把我提到踏实的地方。我仔细看,是八角形的塔。壮汉说,“你快点出去,我请雷公来把宝塔劈掉。”丢下我不管了,要我自己走出去。我变什么都被看不见的神仙打死了。我伸脚试了试,周围都是不踏实的。

过了一会,来了两个人,我问哪个是雷公。他们自称是千里眼和顺风耳,我十分激动,想向他们学变化。我想变成千里眼,千里眼眉心上方现出一个眼睛,他在我的眉心上方也画了一个眼睛,念口诀,“众人说我变成千里眼,此其看得远,又如看得真,即我就幸甚,啊啊嘛啊。”我果然多了一个眼睛,我定晴一看,看到宝塔外面,看到了天上的宫殿,还有很多神仙。我低头一看,哪里布有机关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很快就走出了这个塔。壮汉把宝塔一收,宝塔变小,托在左手上。我说:“原来你是托塔李天王。”壮汉说:“叫我托塔李靖,现在我不是天王。”我问:“你见过孙悟空吗?”托塔李靖听不明白,吕洞宾说,是那个行者。托塔李靖说:“原来你是说那个大闹天宫的猴子。”我说:“你打不过人家。”托塔李靖也不跟我理论,向吕洞宾告别。顺风耳伸长两个猪耳朵一样的大耳朵,问我要不要变成这样,我忙摇头。我十分担心母亲见到我有三个眼睛会吓死,千里眼往我脸上一擦,多出的眼睛不见了。我问他能不能用两个眼睛也可看到天上的宫殿,他们要我试一试,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远去,上到天上。但我一眨眼,就看不见天上的宫殿了。

吕洞宾问我想变哪一种东西,我说,要是象蜘蛛那样屁股有根丝就好了。吕洞宾便教我变成了屁股有根丝的蜘蛛,挂在树上,风一吹,摇来摇去。一只蜘蛛爬来,想咬我,我吓得拼命放长丝,落到地上。一只公鸡冲来,我赶紧变成一只蝴蝶飞走。吕洞宾也变成一只蝴蝶,和我一起飞。

我们飞到水桥边,分身出来。我问哪种动物谈恋爱最好玩,吕洞宾说是蜻蜓。于是我变了一只蜻蜓,飞去和一只蜻蜓谈恋爱。没想到,我们飞近水面时,一条鱼冲过来张口就吃,那只蜻蜓被吃了。我想变成一条鱼,去找那条鱼算帐。我变成一条鱼,已经忘了刚才不快的事了,在水中游,非常自在。一口水吞到肚里,凉凉的,吐出来,暖暖的,非常舒服。我一会儿跳出水面,一会儿躲到泥里。一条鱼在旁边奇怪地看着我,我游过去,由衷地说:“做鱼真是自在啊!”那条鱼好声不好气地说:“睡觉都不安心,时时刻刻准备逃命,这样也叫自在?”一条大鱼在远处一看,那条鱼连忙躲到草丛里了。不过,很快又冲出来,躲开一条水蛇。另一边又有一只鳖在观望。我跟这条鱼游近水面,有几只鸟在水面掠过,我们吓得又沉下去。我跳上水桥,分身出来,向吕洞宾学变鸟。

我变的鸟因为翼太短飞不起来,又落到水里。许多鱼向我冲过来,我立刻变成一条大鱼,把它们吓跑了。我游到哪里,哪里的鱼都怕我,一点不好玩。一条塘角鱼不怕我,问我,有鳞鱼好吃,还是无鳞鱼好吃?我说无鳞鱼好吃,它就躲到石头缝里,不跟我玩了。我分身出来,要吕洞宾教我变无鳞鱼,吕洞宾说他不会变无鳞鱼,我半信半疑。

我又变了一只鸟,这次身体太大,飞得很费力,又掉进了水里。我不断总结经验,经过无数次的尝试,我变的鸟可以自由飞行了,我兴奋地飞得很高,很远,等我飞回来,吕洞宾已经走了。

第2章 地府 我天天来到牛云地水桥边,见无人,就学变鸟,一会儿,又学变鱼,很好玩。很多天不见吕洞宾了,我看到水面上有一个漩涡,就变鸟飞过去,钻进那个漩涡眼里,想变成一条鱼,没想到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把我吸进了水里,变鸟飞不起,变鱼游不开,水旋得越来越快,我恢复了人形,慢慢沉了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回过神来,还在往下沉,整个人往下沉,根本不用呼吸,也听不到一点声音。我一动,就不成人样了,过了很久才能慢慢恢复。我终于意识到,我不过是一团人形的水。眼前一亮,我看到四周类似黄昏日落的情景,向上看不见顶,向下看不见底。我不往下落了,浮在半空,全身发白。红云飞过,我的身体又被映红了。我跟着红云飞,和在漩涡里一样,不断旋转。一朵白云飘过来,我看到寿星在上面,他把手杖一投,手杖变成一条红色的龙,快快地飞了一圈,又回到他手上成为手杖。寿星又把手杖投出去,成为一条龙飞到我身边。我明白了,寿星要我骑上龙飞走。突然听到下面有人叫,寿星收回手杖就走了。

那个人叫我下去,我不肯。他投出一条白练,想缚住我往下拉。我随红云飞到他面前,他一抓,也抓不住我,我身上缺了一角,也不觉得痛,慢慢又恢复了。不过,我可以回旋的地方越来越小,眼前一黑,我又往下落。突然一闪亮,我落到一间房屋里,顶上正方形的天窗关上。我完全恢复了知觉,可以开口说话了。屋里无人,向南的大门敞开着,我走出去,路通向西边,过了一道石拱桥。一个老头拦住我,是那个在牛云地直堤上向寿星讨说法的老头,要我帮他求情,我瞪了他一眼,连蹦带跳地走了。

路不是很宽,两边都是造型奇特的屋,很多屋的屋角弯向上,象八爪鱼的须。屋顶有象羊头牛角的,也有象梅花鹿角的;有象虎头鹰嘴的,也有象飞鱼海螺的,千姿百态,非常漂亮。奇怪的是,都不见门。我转了一圈,又回到石拱桥头,那个老头向我跑来,被两个搬三齿叉的大汉架开。那个老头在桥头向南跳到了水中,头向下,浮在水上,随水流慢慢转动,转到东边靠岸。两个大汉望向我,我转身就走。

南边有一大间礼堂,看样子大门应该在东边,不过东边看不到门,倒是北边敞开着。这处,路北边有一棵大柏树,路南边也有一棵大柏树。我从南边的大柏树经过,进了礼堂,一看,里面坐着一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说:“你来啦?”他面前的台很高,高过我的头。我问:“你是谁?”他说:“阎罗。”我不相信,说:“你骗人。”他抬头看我,我觉得他的左边眼慢慢移向右边,右边眼慢慢移向左边,我吓得不敢看。过了一阵,我抬头看,他随手拿一支毛笔递给我。我不够高,接不到。他右手向东一放,我从东边的台阶跑上去接了笔。他打开一本簿,指着我的名字油包,叫我在六岁后画一个圈。我拿起笔在簿上一点,上面就开出一朵花。我提起笔,花又不见了,非常有趣。我就在上面连续点了几点,上面开出几朵花,很快又不见了。阎罗一把夺过笔,一投,就投到他左上角墙上的笔筒里。我立刻变了一只小鸟飞去,他一指,我就落到地上,恢复人样打滚。

一个白发苍苍,笑吟吟的老头跑过来把我扶了起来。我说寿星给我一千八百岁,我摸过他的头三次,少了三百岁,应该还有一千五百岁。白发老头说,扣来扣去,至多只有七十五岁。阎罗说:“太白金星,不要多说。”太白金星退后几步,又立在东边。我想跑上去跟阎罗论理,但怎么跑,都在原地。阎罗说:“别人想多活几岁,难道你不想六岁重修?”我说:“六岁才刚懂事,这样就死了,有什么修为?”阎罗说:“神仙不同凡人。凡人的寿命,绝大多数不超过一百岁,心想有点出息,为此,他们拼命学习,拼命干活。还有,他们也想结婚生子,传宗接代。神仙长生不老,无忧无虑,不象凡人要干活才有饭吃,很多神仙几千年都不生孩子。吕洞宾点化你,你也是神仙了。玉皇鼓励神仙到人间投胎,绝大部分死后都能回到天上。你六岁就能完成别人一辈子的修为,不好吗?”我说:“我来到这里,是不是也算死了?”阎罗说:“你在名字后面画个句号,我立刻让你到人间投胎。”我说:“我母亲知道我死了,肯定很伤心。”阎罗说:“你这么爱母亲,我让你又到你母亲肚里投胎。”我说:“我好不容易长大,正是最快乐的时候,我不想这样就死了。”阎罗一伸手,那支笔又飞到他手上,一扔,笔飞到我面前,我想接,却又飞走了。我变什么,都追不上。阎罗右手接笔,随手一放,我又跑去,要过来。他叫我自己改。我问最多能活多少岁,他说一百三十岁。我说有人活到八百岁,他要收回簿了,我就把六岁改为一百三十岁,我在后面一点,看到一朵花,我说梅花就见梅花,我说荷花就见荷花。

我问阎罗,一个人坐在这里好玩吗,阎罗说:“你想多人看你吗?”立刻有两个姑娘从两边出来,搬着幡幔立在阎罗左右。他叫太白金星上去听话,他合上簿,对太白金星说了几句,太白金星下去了。我又翻开簿,看到我的名字后,还是写着六岁。我对太白金星说:“你帮我把寿星找来。”阎罗又叫我自己改了。合上簿,我又想看亲人能活多少岁,阎罗把面前的簿推给我,叫我自己翻。我翻来翻去,找不到。阎罗说:“我只管这六千人的事。”我说:“这么说,我有点不简单。”他说:“不是你,我不坐在这里。”他拗不过我,叫太白金星去找来一本,我翻开看到外祖母死得比外祖父早二十年,我要阎罗给我外祖母再加二十年,阎罗说:“有个人等你外祖母很久了,她不去,他就另外找人了。”我半信半疑,说:“那你再给我加二十岁。”阎罗说:“你活这么久干什么?想累死你亲人吗?”

我看到太白金星走出去,就想跟他去找其他亲人的生死簿,太白金星弄起一阵风,不见了。我顺着先前跑过的路,向北跑,看到太白金星坐在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上,但我追不上。太白金星停下来等我,让我上车坐在他左边,拐了一个弯,又回到大柏树这里,太白金星下车,一晃,不见了。我下车去找,不见。回到马车边,见到阎罗在车上,他叫我上去坐。我见他左边有位置,便从他左边上去,但我一上去,又看到他右边有位置,我下去又从他右边上,位置又没有了。我干脆变了一只鸟,落在马背上,还没站稳,马尾巴就打来了,把我打到地上,放脚踩来,我便变成了一块泥巴,那四匹马乱踩乱踢,尾巴乱扫。我又变成小鸟,从这匹马的头上,跳到另一匹马的头上。玩了一阵,我看阎罗,他的左眼慢慢移向右边,右眼慢慢移向左边,我吓了一跳。一匹马伸长腿向我踢来,我一生气,把四匹马的眼睛都啄瞎了。阎罗走下车,一团彩云飘来,他上去了,叫我也上去。我变回人,伸脚试试,上去了。

彩云慢慢飘,过了几间屋。这些屋,屋角又尖又长,弯向高处。停在一间屋前面,彩云散了。我和阎罗站在台阶上,我说没有门怎么进去,阎罗不说话,向前一走,我看到一个身影贴在墙壁上,慢慢进去。我明白了,默念:众人说我能变墙,此其在这面,又如在那面,即我就幸甚,啊啊嘛啊。我就贴在墙上了,把心移到里面,我就进去了。

我看到里面有一张床,床上有两条白蛇,纠缠在一起,伸展身体跳着很好看的舞。地上另有一条白蛇,慢慢向那张床爬去,我知道是阎罗变的。我也变成了一条白蛇跟着。床上那两条白蛇发现了我们,连忙爬下来。阎罗变的白蛇和一条白蛇打了起来,你追我赶,不知去了哪里。一条白蛇向我爬来,我躲不过,被缠住了。这条白蛇,伸头摆身,跳起非常优美的舞。我很快就学会了伸头摆身,按着节奏和它一起跳。我们越跳越高兴,尾巴缠绕在一起,我全身都酥麻了。我想分开,但被紧紧缠住,越缠越紧,最后,我觉得触电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在床上醒来,显然过了一天,一个美丽的姑娘来到我面前,她的眉毛很好看。我说:“你是谁?”她转身就走,我追到一间房,她在里面,面前拉着珠帘,上面的珠子闪闪发光,她示意我退出门外,我退出去了。一会儿,她向我招手,我进去,她问我,她身上的衣服好看吗,她穿着一套七彩的裙,裙脚是粉红色的,我说漂亮,她说:“我该走了。”她带我向南来到天井,我看到一架很高的梯,东边有个很高的老头,鼻子很高,衣领又尖又长。我问他是谁,他说:“阿里士多德。”西边也有一个老头,我问他是谁,他说:“毕达哥拉斯。”姑娘上了梯,越爬越高,到屋顶,不见了。两个老头手拉手,飞上了屋顶。我也从梯子爬了上去,不见那个姑娘了。周围的屋顶,千奇百怪,什么造型都有,很漂亮。我们所在这间屋的屋顶是一只鹰的头。两个老头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我变小鸟跟着。但他们跑得快,很快不见了踪影。下面有人说:“看箭。”我变的小鸟被射中了。我变什么都被射落,我只好跳回原来的屋顶,从梯子走下去。

今天的大礼堂,东边有很多人。我看见了寿星,连忙跑过去。我问寿星来这里干什么,他说来开会。福星和禄星跟着他。礼堂东边没有门,但很多人一晃就进去了。寿星担心我从这里进不去,叫我从北边进去。我从北边进去,里面坐着很多人,面向南。前面的台上,空荡荡。我东张西望,没有我认识的人。我不知寿星坐在哪里,寻来寻去,见到一个人在望我,我走去问他寿星坐在哪里,他抬头望一下,指指东南角第三排。我跑过去看,那个人我不认识。我问他,他也不答话。我觉得人家开会,不关我的事,便晃过东面的墙,出去了。

礼堂的南边,许多马在玩耍。我走近,有一匹马挨着我,围着我转,用肚皮碰我,示意我上去骑。我爬上去,它向西南跑。跑了很远,也不见一个人,我叫它跑回去,它乱跳,我跌下马,它飞也似地跑了。我慢慢走了一阵,正想变鸟飞回去,一个小孩,踩着两个转轮,从南边飞来。我跟着他跑,他慢了下来,踢来一个转轮,但我踩不稳。我问他是谁,他说:“哪吒。”我很高兴,哪吒说这里不好玩,我问他哪里好玩,他说的地方我全都没去过。我叫他带我去,他要回转轮飞走了。

我变成小鸟飞回礼堂,看到寿星、福星和禄星出来了,轻轻飞过了小河。阎罗站在小河东边,他身后是一间看不见顶的大屋,彩云缭绕。我跑到石拱桥,一看,桥分开了,我跳过去,又跳过来。东边那段桥不见了,我揉了揉眼睛,又见桥是好好的,我连忙跑过去,向南去追寿星。寿星、福星和禄星进了阎罗身后的大屋,在一根大柱边,我追上了他们。我问寿星,如何才能飞过小河。寿星说:“你要用心学习。”他伸手一抓,我看到一颗心在他手里跳动,他给了我,我连忙又还给他。他教我抓心的方法,我也能把心抓出来给人看了。我试着把心抓出来,他们一闪不见了。

阎罗走进这间大屋,我把心抓出来给他看,他请我喝酒。我看到桌椅已经准备好了,阎罗向西南坐,我坐在他对面。我说喝一点酒都会脸红。一杯酒飞到我面前,晃来晃去。阎罗说是红黄酒,就是用几样东西放在一起,自然生成的,我一喝就能成为二十六岁的人。我就接过面前的酒,喝了一点,非常舒服。我的头转了一圈,看到六个姑娘,都立在大柱边。阎罗一招手,她们来到我们东边,跳起舞。她们跳的舞非常好看,我觉得我的头慢慢变大,颈拉长了,身拉长了,很快成了二十六岁的人。在阎罗面前,我有点紧张。阎罗问:“这里的姑娘美吗?”我说美极了。有一个姑娘,很象吕洞宾变的貂蝉,我问阎罗,这个姑娘是不是貂蝉,阎罗说:“她们变成什么样子都行,在你面前是这个样子,在别人面前是别的样子。不过,貂蝉确实在这里。”我说:“为什么不叫她出来?”阎罗说:“她是一个害人精,不能让她出来。”他转过话题说:“你现在变成二十六岁了,和六岁相比,心态有什么不同?”我说:“我现在有点紧张。”阎罗说:“六岁的人,天真无邪,容易得到神仙的指点,你要靠自己的觉悟进行修练,获得人的认可,提高知名度。”

他见我无话可说,便拍拍手,北边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举止优雅。阎罗说:“你带这个油包去礼堂看戏。”起身向南走了。我问来人是谁,他说:“莫扎特。”我变成二十六岁,说起话来很不自然。莫扎特说:“以前我是天上的,阎罗喜欢我,把我要来了。你要是到了天上,可以找巴赫问问我的情况。在天上,我和巴赫的音乐,很受那些尊贵的仙女们欢迎。”我说:“我不知如何才能到天上,不知如何才能回家。”莫扎特说:“你到了这里,对你的家人来说,你已经死了。”我忧心忡忡。

莫扎特带我去礼堂看戏。神仙演戏,很好玩,他们可以变来变去,试图通过变化来提高觉悟。天上一对恩爱夫妻,投胎到人间,为了使他们在人间也能成恩爱夫妻,许多神仙帮他们,制造各种巧合,诱导他们,来显示缘分。也有制造假象,误导他们,笑话百出。最后,他们聪明地抓住机会,成了夫妻。

看完戏,莫扎特走上舞台,拔一根毫毛一吹,变成一把小提琴,他拉起非常好听的曲子。

走出礼堂,我和莫扎特又到石拱桥东头那间看不见顶的大屋。我说他拉的小提琴太好听了。他又变出小提琴,教我拉。一个简单的音符,有节奏地出现。几个简单的音符,有节奏地出现。在他的指点下,我越拉越好。他说学好小提琴,到天上很有用的。天上的人很喜欢音乐。我觉得二十六岁的身体很不自然,莫扎特说:“你放心睡一觉,又变成六岁了。”一些姑娘在远处听我拉琴。我问莫扎特,“貂蝉在这里干什么?”莫扎特说:“她不能成为神仙,也不能投胎成人,和一些恶鬼关在一起。”我不敢多问,莫扎特说:“貂蝉原来也是天上的,称为刁蚕。天上的神仙想提高地位,最好的办法是投胎到人间,看自己的修为。这条刁钻的蚕多次投胎到人间,都害死人,成为害人精。”

我的小提琴越拉越好,那些姑娘情不自禁走近来听。莫扎特尽其所能教我,我很感动。我担心一觉醒来,变成六岁,我学的技艺又忘了。莫扎特说:“看酒壶里还有没有红黄酒。”我走去拿酒壶,里面还有酒。莫扎特说:“红黄酒喝上三杯,就能把所学的技艺牢牢记在心上,但你不要醉倒,醉倒了就前功尽弃。”刚才我跟阎罗已经喝了一杯,现在莫扎特又倒了一杯给我,我一饮而尽。为了散掉酒气,我非常用功学习小提琴,莫扎特教得很认真,他说:“你很有天赋,悟性也高,我把我会的都教给你了。”也许是红黄酒的缘故,我精神百倍,学了很长时间。莫扎特见我大有长进,又倒了一杯红黄酒给我喝。他叫我随便拉一首乐曲给他听,我飘飘然,拉了一首,他听了很满意。

为了不让我醉倒,他带我向北走出了这间看不到顶的大屋,向东去,走不远,南边又有一间大屋,看不到门,他一晃进去了,我也一晃进去了。我们走动,会有冷风吹向我们,冷飕飕的。莫扎特停下来,我也停下来,不见冷风吹了,慢慢现出一些人形的水雾。我们走,碰到一些人形水雾,水雾散开,过了一阵才又慢慢恢复。冷风吹向我们,一些水雾撞向我们,撞到就散开了。莫扎特又叫我停下,一团人形水雾现出美人容颜,莫扎特说是貂蝉,我正想向她打招呼,远处一团水雾冲来,貂蝉被冲得不象样了。好不容易又恢复人样,她似有很多话要说,但我们听不到。又有一团水雾冲来,和她缠在一起。我不想呆在这里了,莫扎特带我向北晃过墙,又到了看不到顶的大屋。不知不觉,天黑了,莫扎特说:“我带你找个地方睡觉。”

向南走,莫扎特晃过一面墙,我也晃过去,一条宽阔的路通向南,东边一排漂亮的屋,有些屋的门开着,我们走进一间,有二十多个美丽的姑娘,都望向我,我浑身不自然,莫扎特退了出去。又走到一间屋,里面有六个姑娘。看来,门开着是欢迎人进去的,这些姑娘是为人服务的,我壮起胆说:“我要在这里休息。”莫扎特便走了。这间屋的南面墙上挂着一幅画:一棵大树长满了果。六个姑娘等候我的吩咐,我说:“你们走吧。”想不到她们飞进了画里,在大树下坐着。我变出小提琴来拉,问她们听得到吗,她们在画里向我点头。我拉了一阵,觉得酒气散尽了,便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又恢复了六岁的样子。两个姑娘在梳妆,一个端水来给我洗脸,一个端来了早点,一个端来了水果,还有一个仍然在画里。我吃完早餐,又拉了一阵小提琴,昨天学的技艺没忘,我很兴奋。画里的姑娘飞下来,问我去练武吗,我想去看看。从东门出,有一条过道通向东边,姑娘带我走进了一间很大的屋里,有许多人耍刀弄剑。西边摆满了各种兵器,东边南边摆着很多椅子可以坐。阎罗也在练武,他在北边投飞镖。我走近去看,他把飞镖给我,我投了几支飞镖,都投中正中。而阎罗,一镖命中一只苍蝇,令人佩服。练了一阵,阎罗走出了练武厅,我到东边坐,看人练武。

一群羊从西北角的门冲进来了,练武的人用各种武器来杀羊。羊左冲右突,最后又从西北角的门逃走。我追去,那些羊从通向西边的过道逃走了,只有一只羊,断了一条腿,闪进通向南的小路。我追过去,那只羊跑得不见踪影。小路西边有一间大屋,大门开着,我一看,阎罗在里面,弄一堆泥。我迟疑一下,走了进去。举头望,这间屋非常高。中间有一个大架子,上面挂满了毛笔,有大有小。北边挂着许多画,画的都是女人。我慢慢走近阎罗,他低着头和泥,我出神地看那些大毛笔。

阎罗把泥压进一个模具里,做出人形,然后捏出鼻子、嘴,还有手、脚。我见他把捏好的泥人往头上一抛,不见泥人落下来。我也把泥压进模具里,做出人形,然后捏鼻子、嘴,做出手脚,往头上用毛笔点上眼睛,向上一抛,不见了踪影。我问泥人哪里去了,阎罗说投胎到人间了。他说这些人都是不简单的,所以造人要认真,手指捏得又长又细,这个人到了人间,手指很灵巧。做完其它,才能用毛笔点上眼睛。我捏一个泥人,不小心把腿弄断了,阎罗叫我快点把腿接上。我把一个男子的手指捏得很长细,阎罗说这个男人的手象女人。

又造了许多人,阎罗用哪支笔点眼睛,我就跟着用哪支笔。他说,那些大毛笔不能随便拿。我又捏好了一个泥人,随手拿了一支大一点的毛笔,阎罗夺过我的笔,往我捏好的泥人点上两只眼睛。他说:“你还是用自己做的笔来点为好。”他说这些笔都是用狼的毛做成的,我问哪里有狼毛,他说南边可以找到。

我出了这间大屋,往南跑,跑到一条向东去的大路,我向东走了不远,有一个斜坡,走上斜坡的一半,左边有三间猪栏,中间养着猪,两边各有一条狼。许多人站在斜坡上,讨论哪条狼能打赢。我东看看,西看看,不打架的狼不脱毛,我捡不到狼毛。我问一个老头,什么时候放狼出来打架,老头说等一等,这两条狼打架,得胜的狼可以投胎做人。我等了一阵,一个人来,把狼放了出来。两条狼都红了眼,嘶咬在一起。我见了狼毛就去捡,一个老头问我捡狼毛干什么,我说用来做毛笔。他叫我捡得胜的狼的毛。两条狼打了很久,都不分胜负。有一条狼非常凶猛,能打,把另一条狼打落很多毛,我捡的狼毛都是处于下风的这条狼的毛。没想到过了一阵,处于下风的狼开始发威,最后得胜了。我很高兴,手上的狼毛可以做一支毛笔了。

我立刻跑回阎罗造人的大屋,把狼毛交给阎罗,说是得胜的狼的毛,阎罗连连说好,很快帮我做好了毛笔。我和他又造了很多人。我点上一个泥人的眼睛,想看投胎到哪里。我把泥人往头上一抛,阎罗一指,我看到一家人哭哭啼啼,原来有一个小男孩死了,一个老头用草席包好,准备拿去埋掉。一个年轻女人抢过去,哭着往外走。走着走着,听到草席里传来了小孩的哭声,年轻女人破涕为笑。

莫扎特来了,阎罗踏上彩云,慢慢飘了出去,莫扎特也踏上白云出去了。我等了一阵,不见他们回来,就走出这间大屋。回到练武厅,一把弯刀在我头上飞,转了一圈,又向我飞来,我吓得跑了。

我找不到认识的人一起玩,走来走去,回到那间看不到顶的大屋,中间有一根很大的柱子,昨天寿星、福星和禄星就是在大柱边一闪不见的,我怀疑他们从大柱里面走了,大柱里面应该是空的。我身一晃进去,果然是空的,我觉得飘飘然,慢慢旋转。我变成一只鸟,往上冲,飞到顶,我又变成人,一晃,出了大柱,落到了水中。我钻出水面,一看,原来回到了牛云地水桥边。吕洞宾立在水桥上,他说两天来,他变成我的样子,没有引起村里人的注意。

第3章 八仙 吕洞宾说赤松子会变无鳞鱼,叫我去找他。我说,变鱼就变有鳞鱼就行了。他说他想学,我说:“最好你带我去找赤松子。可是我走了,你要留下来变成我的样子,来应付我父母。”吕洞宾说:“我可以用一个皮包来变成你的样子,虽然迟钝一点,但可以应付你父母和村里的小孩。”他手上有一个黑皮包,我叫他变来看看。吕洞宾对皮包说声,“变。”皮包立刻变成我的样子,跑去南边跟村里的小孩玩了。我和吕洞宾变成甲壳虫跟着他,虽然有点迟钝,但不引起人的注意。我家住在村南边,我想回去看看,吕洞宾说:“你父母到南边的田地干活了,你还是不见他们为好。黑皮包变成你样子,我训练好了,可以应付你父母。”

我和吕洞宾又变成小鸟飞到牛云地水桥边,他钻进草丛,变成了一只老鼠。我也变成了一只老鼠,牙齿痒痒的,总想咬东西。有一只老鼠,走过来对我们说,人喜欢吃老鼠肉了,在田间的老鼠基本上被抓光了,我们不能往田间里跑。直堤上走来一个壮实活泼的小伙子,吕洞宾现身,我也现身,那个小伙子叫我油包,我问他是谁,他说,“汉钟离。”他教我变一种鸟,嘴巴长,全身羽毛光彩夺目。我们的叫声,引来了很多鸟。汉钟离说,天空中不是什么地方都飞得快,要注意气流。哪些地方,哪种情况下,可以飞得快,这种鸟最敏感。但这种鸟在世上已经没有了,不能让人看见。我的翅膀轻轻一摇,就飞入空中,随一股风直冲而上,非常快,我有点怕,就转过方向,奋力离开那股气流。

吕洞宾决定带我去找赤松子,汉钟离向东南去了。吕洞宾带我向东去,他说,赤松子喜欢住在东西走向的山上。一路上,他变什么,我就跟着变什么。我们去过很多地方,都不见赤松子。吕洞宾看中一个地方,我们来到一座山上,他说张果老在这里当道土。来到一个水池边,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道士在斗法。他们同在水池的东边坐,平静的水面,一下子蹦出一个水珠。一会儿,蹦出两个。吕洞宾向池里投一块石头,溅起的水珠,一下子冲向那两个道士。天一下变黑了,风吹起许多树叶向我们冲来。一个黑色的包围圈越缩越小,我一晃出去了。吕洞宾和一个道士手拉手,哈哈大笑。我问:“还有一个道士呢?”吕洞宾说刚才两个道士都是张果老变的。我说:“张果老在人眼中,是一个倒骑毛驴的老头。”道士一变,变成了老头。我说:“你倒骑毛驴,是不是你背后长眼?”张果老叫我把心移到后脑勺,来体会明暗。我照他说的做,把心移到后面,后面就象长了眼。我背对着吕洞宾和张果老,叫他们动作,我都一一说出来了。我变成小鸟,也能看清背后的一切。但很慢,很不习惯。张果老用一根毫毛变了一头毛驴,独自走了。

我对吕洞宾说:“你不是和张果老很好吗?为何他对我们的到来这样不近人情?”吕洞宾说:“你以为他走了,实际上他还在这里,他是这里的道士。不过,我们找他,确实没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去别处吧。”我却想回家了,吕洞宾说:“离家多日,想家是正常的。”便带我回去。

离牛云地水桥不远,有一群小孩在玩耍。吕洞宾变出一把弓,叫我变成一支箭,他用力拉弓,把我射出去,射到香蕉树上。那群小孩听到动静,跑过来。我不敢分身出来,一个小孩手快,把箭拔了下来。

太白金星来了,白胡子,拿着一把弓,背着箭筒,他要教人射箭。那些孩子说,名义上教人射箭,实际上想射人的鸡。黑皮包变成的孩子,在旁边看着。吕洞宾没有露面。太白金星说:“你们不想射箭,那就把箭还给我。”一个孩子把我变的箭给了他,他向北边走去,趁那些小孩没跟来,他把我变的箭又射到香蕉树上。那些小孩担心他去射人的鸡,都到北边去了。我分身出来,有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也分身出来,笑着叫我油包,我问他是谁,他说:“韩湘子。”他教我变香蕉树,我学会了,他又教我变其它树。

吕洞宾来了,问韩湘子是不是一个人来,韩湘子说蓝采和也来了。那些小孩怕太白金星射人的鸡,全部都到北边村口玩。韩湘子带吕洞宾和我去到水桥边,他拍拍手,一个小伙子分开水,走上岸。吕洞宾对我说:“他是蓝采和。”我叫蓝采和带我到沟里走走。蓝采和走在前,两边的水分开,我跟着进去。他叫我别碰两边的水。一条小鱼冲过来,跳到我面前,我也变成一条鱼。那条小鱼对我说,在这条沟里,象它这种鱼,只有四、五条了,但还有鱼要吃它们。

蓝采和见我变成鱼,他便上岸了。我想回家,韩湘子与蓝采和便向吕洞宾告辞了。我和吕洞宾变成小鸟,飞到我家屋顶上。等了一阵,黑皮包变的小孩回来,我父母也回家了。吕洞宾变的鸟,叫声很响亮,把黑皮包变的小孩引出来,到一边。吕洞宾变的小鸟,吐出一颗石子,打中那个小孩的头,他立刻变成了一个黑皮包。我现身出来,走进屋里,父母亲没有察觉我有什么异样。

村里的小孩玩耍时,我喜欢独自一人跑得远远的,在没有人的地方,我变成鸟,高高飞起。或者变成一张树叶,飘落在地上。我也能变成一棵树,十分好玩。我常常在牛云地水桥边玩。一天,有一条海豚在水桥下游来游去,在我面前跳起来。以前从未见过有这样的鱼在沟里,肯定是神仙变的,只是他不现身。海豚很听话,我叫它跳就跳。

几天后,天昏地暗,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我赶紧跑回家。一只小鸟在我面前飞,是吕洞宾来了。我也变成小鸟,他说已经用黑皮包变成我了,他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在一个小院的后面,趁无人,我们现出人身,然后来到小院门前,吕洞宾叫道:“曹水生在家吗?”一个非常美的女人开门,向吕洞宾诉说,水生离家一个多月了,抛下她和两个儿子不管。他经常出去玩,但以前都不超过一个月。吕洞宾安慰她说,水生不会被人谋财害命,叫她管好家。这里水沟、水塘很多。

离开小院,吕洞宾拔一根毫毛变成箫,他吹起箫来。吹了一曲很优美的乐曲。他说:“刚才去的地方是曹国舅家,我猜他一定是变成石头,不知醒来。”我说:“他知道你去牛云地找我吗?他可能去牛云地找你了。我在沟里看见一条大鱼,一条海豚怎么会出现在那条沟里?肯定是神仙变的,只是他不现身。”吕洞宾说:“他不现身,说明他不是曹国舅。海豚可以说是一条无鳞鱼,谁人知道你想学变无鳞鱼?我们到处找赤松子,他可能知道了。”

吕洞宾又吹了一曲优美的乐曲,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来了,吕洞宾说是曹国舅,问他是不是变石头忘记回家了,曹国舅说是的。我把心拿出来给他看,他摇身一变,变成一块玉石。我把他变的玉石扔到水里,等了一阵,不见他现身。于是我变成一条鱼跳进水里,只觉得有一团水把我包围了,我怎么也冲不出,只好现身。曹国舅也现身,我向他请教,怎样变成水。他跳下水,我看见他的身体散开,慢慢变成了水。我也下水,让身体慢慢变大,要四散开来,念口诀:“众人说我能变水,此其能散开,又如一路流,即我就幸甚,啊啊嘛啊。”我立刻变成了水,觉得很舒服,入醉地漂,转动,意味深长。

曹国舅请我们到他家,吕洞宾说:“我们还有事。”我和他来到一个非常热闹的城市。我们沿着一条大路向北走,过了一道桥,一个尼姑拦住了我们,吕洞宾说是何仙姑。她要去给一个人治病,我们跟她进了一间屋。一个很丑的女人,捧着一碗水,喂一个老头。何仙姑看了老人一会,叫丑女人烧水端来,她帮老人洗脸,又慢慢帮老人搓腿。然后,把老人的脚泡在热水里。她拿出一支笛来吹,她吹了一会,看一下老人的脚,然后抽出一枚针,扎到老人的脚底,挤出一些血。她叫老人不要说话,好好在床上睡一会。吕洞宾拿出箫来吹,丑女人入迷地听。一个小女孩,眼睁睁地看着我。老人是丑女人的家公,在乐曲声中,意念模糊,象是睡着了。小女孩想带我去玩,吕洞宾示意我别乱动。何仙姑开了一张药方给丑女人,要告辞,丑女人端来一盘馒头给我们吃。

吃了馒头,我们就走了。何仙姑说,那个老人是很有名的书画家,乐善好施,深受人的称赞。吕洞宾说那个丑女人是仙人,是孟光。那间屋的地下有一个大洞,是神仙聚会的地方。走到无人的地方,吕洞宾变成了一只鸟,我和何仙姑也变成了鸟,一起飞回孟光的家的屋顶上。刚才何仙姑吹笛,吕洞宾吹箫,引来了很多鸟,聚在屋顶上,很多都是神仙变的。

吕洞宾和何仙姑变的小鸟跳来跳去,过了一阵,我认不出他们变的小鸟了。我变成一只蜜蜂,飞到屋里,飞到丑女人的面前,她见我在她面前飞来飞去,便指指一根柱子。我会意,身一晃,落入一个大洞中,里面很明亮。我现了身,看到一个五十岁的肥和尚,对我笑,我问他是谁,他说:“如来。”有一条地下河,水流得很快。北边有一排屋,南边是一条大道,围着栏杆。有一条桥,跨过河。河里有木条浮着,如来在木条上走。我也想在上面走,但一伸腿,木条就沉下去了。如来说:“练腾云驾雾用的。”我叫他教我腾云驾雾,如来说:“很难,要多练,还要看人的悟性。”

孟光进来,如来一闪,不见了。我问孟光能不能在木条上走,她要我把心提起来,试着慢慢走。她扶着我,在木条上走来走去。经过她的指点,我也能在木条上走了,很高兴。孟光叫我慢慢练,她走了。如来又现身,我问他如何做到让人看不见,如来说很容易,把心放到脑后,把身体变成一团和气便可。在他的指点下,我能让人看不见了。我问如来来这里干什么,他说孟光的家公乐善好施,现在得了重病,理应来这里看看。何仙姑治病,他放心。他问我准备去哪里,我说准备回家。我问他准备去哪里,他说去一座山上集会。有神仙进来,如来一闪不见了。我也晃了出去,到屋顶,变成一只鸟,找到吕洞宾和何仙姑,他们送我回家。

牛云地,水桥边,一个黑衣老头,拿着铁拐,他的左脚是跛瘸的。我和吕洞宾,还有何仙姑,一起现身。我问他是谁,他说:“众人说我铁拐李,与其有理踏两边,不如单腿立中间。有眼两边转,有耳听得远,道义敢担当,啊啊嘛啊。”我很高兴,上前,挨他踢了一脚,额头又被点了一下。原来,他的断腿是很灵活的,他可以腾出一条人不注意的腿,或者多出一个手指,干一些人想不到的事。他们说了一阵,便走了。

我记得如来去一座山上集会,我变成小鸟飞到那座山,很多蝴蝶飞来飞去。庙里,见不到人。东边一条江边,聚满了色彩斑斓的蝴蝶。我也变成了一只蝴蝶,一只很大的蝴蝶对我说,水边的蝴蝶准备死了,叫我不打扰它们。在水边的小树上,蝴蝶一串串的,有一些掉到江里,随水漂走。

有一个人担着一对谷篓进了庙。我飞到一大块圆石后面,现了身,然后把心放到脑后,身体变成一团和气,走进庙里,那人看不见我。他把两个谷篓并拢,把供品放在盖上,点上蜡烛和香。风把蜡烛吹灭,那人连忙去点火。我看见大佛的眼睛在动,那人跪到地上,说他的话。他开始做水果生意,希望佛祖保佑能发大财。我上前拿了一个苹果,那人不发觉。我又拿起一个金元宝,纸做的。看到面前的金元宝大放光芒,那个人欢喜地拿起一个,可惜是轻轻的。他点火烧掉那些金元宝就走了。我到外面看蝴蝶聚会。

庙里传来了木鱼声,我进去一看,肥和尚来了,我知道他是如来变的。他让我到他右手边帮他敲木鱼,敲得我手麻,他还在念。我时而坐着,时而站着,时而这边手敲,时而那边手敲,敲得腰酸背痛,他还在念。我问他,这样有什么用。他说:“你跑一段路,觉得好玩,对身体好,就会快乐。你认为受苦,就会无比的难受。”

天色暗了下来,很多蝴蝶飞走了。如来问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我说变成鸟飞来的。他叫我今晚不回了。西边有一间屋,如来和我用很多木板拼在一起,我和他睡在上面,很快就睡着了。

我被木鱼声吵醒,天已经亮了,如来又叫我帮他敲木鱼。敲了很久,我说要回去了。他说我帮他敲木鱼,可以帮我三次忙。我问他见过赤松子吗,他说在天上见过,但很久不见了。赤松子喜欢东西走向的山,也喜欢到南斗那里集会。南斗在南方很远的地方。我告别如来,变成小鸟飞回家里。

吕洞宾用黑皮包变的小孩继续做我的替身,我把心放到脑后,让身体变成一团和气,跟村里的小孩一起玩,他们看不见我。一天,汉钟离和蓝采和来牛云地找我,要我跟他们去曹国舅家集会。汉钟离叫我变成一张树叶,他拿着,和蓝采和腾云驾雾,很快就来到曹国舅的家。曹国舅的老婆带两个儿子回娘家了。吕洞宾、何仙姑、韩湘子、铁拐李、张果老都在这里。一个大塘里,吕洞宾和张果老斗法。他们各自立在一只小船上,看谁的船快。小船是他们用毫毛变的。吕洞宾的船快一点。塘面上,有木条浮着,我象孟光教我的那样,在木条上走,练腾云驾雾的基本功。

曹国舅说,村里有个人卖假药,得了很多不义之财,应该想办法惩治他。我说:“你们八仙都来齐了,就为这点小事?”吕洞宾说:“不干点好事,世人就把我们八仙忘了。”但是如何惩治这个人,大家说法不一。我说:“你们干了好事,估计也没有什么人知道是八仙的功劳。”吕洞宾说:“我们做事,凡人不知八仙的存在,但神仙知道,提高我们八仙的知名度,就能提高我们的地位。”最后,他们决定,让那个人染上一种怪病,只有何仙姑能治,这样就能让那个人大把花钱,又要忍受病痛,达到惩治目的。

我对吕洞宾说:“赤松子喜欢去南斗那里集会。”吕洞宾说:“他知道我们找他,故意躲着,不与我相见。南斗在南方很远的地方。我带你去过的地方,都是赤松子喜欢去的地方,你自己去找,可能还好。”

他们要惩治那个卖假药的人,我自己去一座吕洞宾带我去过的山,见到一个老头,上次我和吕洞宾来,也见到他,向他打听过赤松子的去向。我又问他见过赤松子吗,他说:“可能赤松子去参加南斗的集会了,我正是想来这里找到他一起去南斗那里的。”我问他是谁,他说:“伽利略。”我说:“你能不能带我去南斗那里?”伽利略用一根毫毛变了一匹马,他上马,叫我也上。

马在云中跑得很快,和腾云驾雾一样。跑了很远的路,来到一个地方。大路东边有很多大柱子,伽利略下马。东边低处有一个大广场,四方形,有很多人,一群群站着说话。我下了马,从两根大柱子之间的台阶往东往下走,伽利略也下来了。他见到认识的人就停下来说几句。我看到大广场的北边有一排排窑洞一样的房屋,南边有一长排黑色屋顶的屋。伽利略说南斗一般变成老太婆的样子,住在南边这排屋。

伽利略认识的人很多,见一个就说一阵,我在旁边觉得很无聊。我见他总在广场中央和人说来说去,便自己走,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人很多,一群群站着说话。我转了一圈,见不到好玩的地方,也找不到伽利略了。我有点紧张,跑来跑去,都不见伽利略,他可能改变了模样。西边台阶下有一个地下室入口,我着急地闯了进去,有点暗,有一个高台,台上有一根大柱,一个大汉只穿内裤坐在台上。我一看,他的双脚被铁链锁着,我问他是谁,那人说:“普罗米修斯。”他问我是谁,我说:“油包。”普罗米修斯感谢我来看他,他说铁链锁不住他,我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他。我问他为什么不出去,他说这里很好,他要在这里修炼。有两个大汉看守他。我走出地下室,一个看守也跟着出来了,我问他认识赤松子吗,他摇头。我问他认识伽利略吗,他说认识。我叫他帮我找伽利略,他很热情,叫我在地下室入口处等着。过了一阵,他来说,找不到伽利略。我很失望,想从中间的台阶走上西边的大路,但怎么走,都在下面。那个看守说,这条路,下来容易,上去难。他带我从北边的小路走了上去。我很感谢他,问他是谁,他说:“拿破仑。”

中间最大的两根大柱之间,有五个姑娘,端着托盘,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像章,圆形的,半圆形的,三角形的,刀形的,蝴蝶形的。有全身像,有半身像。有正面像,有侧面像。这五个姑娘,一会儿靠在一起,一会儿排成一排。拿破仑指着一个白晰高雅的姑娘对我说,这是他老婆约瑟芬。他一招手,约瑟芬过来了。我拿起那些像章看,问这是谁的像章。约瑟芬说,有的是出名人物,有的是随便造的。有些人看到自己喜爱的人物,或者像章造得象自己就买。拿破仑问约瑟芬,看见伽利略吗,约瑟芬说没留意。拿破仑指着广场北边的窑洞,说他的家从上面下来第二排,从西到东第三间。我跑去看,圆拱形的门洞,青石板的门。拿破仑和约瑟芬来到门口,开门进去,有点暗,拿破仑伸出一个手指头,指指墙上的蜡烛,蜡烛着火了。我想学,拿破仑指点我,要用心看。在他的指点下,我也能变出火来了。

有人在广场下面挥手,拿破仑带我飞下去,那个人说看到伽利略了。我们去找,又不见。广场西边高处的大路,南头有一段土墙,一看就知里面是空的,可以晃身进去的,通到南边那排黑色屋顶的屋,土墙上方有花草。土墙前,二十个姑娘,围着一个拿着黑色龙头手杖的老太婆。拿破仑说老太婆就是南斗,今天是她生日。那些姑娘唱歌跳舞,我来了兴趣,变出小提琴来拉。拉完一曲,拿破仑不知去哪里了。南斗又带那二十个姑娘到广场表演,这里有乐队。那些姑娘的表演和在土墙前的表演一样。

我想回家了,我沿着伽利略带我来的大路往北走。走了不远,看到天空中有一条白色的带子,把一个人高高吊起。我看到扯住白色带子的人是拿破仑,便去问他干什么。他说抓住了一个假冒他的人,这个人冒充他去跟人偷情。他把那个人慢慢放近下面的火堆,那人吓坏了,说再也不敢了。拿破仑把那个人放到地上,押着他回去。我不跟拿破仑走了,向北走,走到无人的地方,我变成鸟飞回家了。

第4章 斗法 过了不久,吕洞宾又来找我,要去张果老修道的山上集会。张果老想当道长,然而,有神仙变作道长,要跟他斗法。我和吕洞宾变成小鸟,飞到半山腰的一棵树上,发觉汉钟离、蓝采和、铁拐李、曹国舅、韩湘子和何仙姑都变成小鸟落在树上。吕洞宾说:“现在的道长可能是太上老君变的,张果老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飞上山,在一排门向东的屋前,有一片空阔地,东边有很多树。我用心一看,吓了一跳。东边树顶上,站满了拿着各种兵器的天兵天将,西边那排屋顶上,也站满了。两边的人,把箭射过来,射过去,箭飞得很慢,可以伸手接住。当然,空阔地上的道士,是看不见天兵天将的。吕洞宾带我们飞到东边的树上。

张果老和道长开始斗法,他们各自拿一根点燃的蜡烛,插在沙地上,看谁的蜡烛不先被风吹灭。一阵风吹过,张果老的蜡烛先被风吹灭了。他们又各自拿出一只公鸡,来打斗。打了一阵,张果老的公鸡又落败了。最后,让他们指石子。一堆石子上都写有字,只是放到地上,看不到字,一人指两颗石子。道长指定的两颗石子上写着:有道,无名。张果老指定的石子是:非常,好。张果老很不服气,刮起了一股旋风,卷起树叶快速旋转。树林里的路上,一个白发老头,快快走来,后面跟着两个人。我现身,跑过去,叫:“太白金星。”太白金星拉着我,转身往南走。我回头看,树林顶上,屋顶上的天兵天将都不见了。太白金星松了一口气,对我说:“你不要参与这些人的打斗。”我说:“你来,把他们都吓跑了。”一只小鸟飞过来,我知道是吕洞宾变的,太白金星对我说:“我带你回家。”我向小鸟挥挥手,与太白金星走了。

我很想找赤松子,又来到最初见到伽利略的这座山,我觉得,赤松子就在这座山上,要不,伽利略不会来这里。我来到一个长满松树的地方,有一个松子从高处滚到我面前,我捡起来,看一下,又扔掉了。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壮汉,挑着一担柴走出来,柴很重,但壮汉走得很轻松,他唱着歌下山了。一会儿,又有一个老头,骑着一头毛驴,走向松树深处。一阵风,很多松子落下来,老头慢慢消失了。一棵大松树,落下一个松子,慢慢滚向低处。我低头看,一个松子落到我头上,我抬头看,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躺在一根伸向东边的树枝上。

我看了一会,他坐起来,叫我上去坐。我问他是谁,他说:“赤松子。”我说:“刚才来过的壮汉和老头都是你变的。”赤松子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跟他们打招呼?”我说:“我看见你在树上,才知道他们是你变的。”赤松子说:“我知道吕洞宾和你到处找我,找我干什么?”我说:“吕洞宾不会变无鳞鱼,他说你会,你能教我变无鳞鱼吗?”赤松子说:“吕洞宾神通广大,他不会变无鳞鱼吗?他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想探听我的去向。”他跳下来,一变,变成一条泥鳅鱼。我一变,也变成了一条泥鳅鱼,果然不难,只是以前没试过要变无鳞鱼。

我对赤松子说:“你自己一个人在山上,不觉得闷吗?”赤松子说:“我可以变一个壮汉打柴,也可变成一个老头骑毛驴。我也可以去参加人的集会。张果老和他的道长斗法,我在场。你和伽利略去参加南斗的集会,我也去。我看见你们,你们看不到我。”赤松子分身变成两个人,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两人打斗很激烈,石头、松子扔来扔去。看得我心惊肉跳,我叫他不打斗了。他说可以变出一个村子,叫我进去看看。一会儿,打柴的壮汉来了,叫我帮他砍柴。一眨眼,他变成了汉钟离的模样,我不跟他去砍柴。一会儿,骑着毛驴的老头也来了,一眨眼,他变成了张果老的模样,叫我跟他去玩,我说不去。一会儿,吕洞宾来了,要给我算命。我知道都是赤松子变的。我说:“神仙不能随便假冒别人的。在南斗那里,拿破仑抓住一个假冒他的人,要放在火堆上烤。”赤松子说:“我也看到了,我经常去南斗那里玩。”我说:“去那里太远了。”赤松子说:“你学会腾云驾雾就不觉得远了。”我说:“你能不能教我腾云驾雾?”赤松子说:“要多练,多想。”他带我找到一个很高的悬崖,叫我分身两用,把一个身体从悬崖上跳下去,差一点落到底时,把心移上来,等那个身体象影子一样落到地,把心移过去。练了一阵,他带我快快地往南飞,很快就来到南斗这里,我非常佩服。

在两根大柱间,约瑟芬和另外一个姑娘在卖像章,我跑过去,约瑟芬说拿破仑去远处办事了,她问我是不是来找伽利略,她没看见他。

我问赤松子进广场吗,赤松子说,他有很多熟人经常来这里集会,广场不能随便进。进去了,不能乱走。他带我进去,站了一会,有两个人从南边走来,赤松子上前,跟他们说了一阵,他们送我们走上西边的大道。赤松子来这里,是显示一下他腾云驾雾的能力,他不想在此逗留,因此我们往北走,走到无人的地方,他又带我腾云驾雾,很快回到牛云地水桥边。我问他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他说来过这里,他变海豚跟我玩过。

过了不久,我在牛云地水桥边玩,吕洞宾来了。我对他说:“我找到赤松子了,他不相信你不会变无鳞鱼,只是找个借口探听他的去向。”吕洞宾说:“变无鳞鱼确实不难,只不过你没有主动尝试去变无鳞鱼。张果老想当道长,我想找赤松子帮忙,他在人间做过皇帝刘邦,又经常参加神仙集会,他的地位很高,可能是天上排名前三十名的人物。他知道我找他,但总是避开我。他竟然帮太上老君,所以张果老落败了。如果你见到赤松子,就说我们八仙想跟他斗法。”我叫吕洞宾教我腾云驾雾,他说很难。他叫我放一些木条到水中,练习在上面行走。我说练过了。吕洞宾变出一些木条,放在水里,我能轻松地在上面行走。吕洞宾又在水上撒一些树叶,让我在上面行走。他又让我站在两片树叶上,努力向前滑行。他叫我练习时不能让人看见。看我练习一阵,他走了。

三天后,铁拐李来找我,说有人在东海边见到赤松子,我说见过赤松子了,不过现在八仙想跟他斗法,我要去对他说。铁拐李带我飞到东海边,有一条大路通南北,路的西边有一间竹屋,铁拐李说是赤松子搭建的。赤松子经常来这里散步,或者到东海龙王那里集会。我问:“你知道东海龙王的王宫在哪里吗?”铁拐李说:“我带你去看看。”他分开水路,带我走进了海里。走了很远,看到前面有一座亮闪闪的宫殿,象个大田螺。铁拐李说是东海龙王的水晶宫。南大门前,有虾兵蟹将守着,它们认识铁拐李,放我们进去。

一根大柱,一条金色的大龙盘绕在上面,头向上,我看不到龙头,我摸一下龙的尾巴,大龙的身体向上滑走了。一会儿,一条红色的龙,头朝下,尾部绕着大柱,滑下来。突然,大厅冲来两队穿着盔甲的人,厮杀在一起。他们听从各自的指挥官,搬刀搬枪,杀成一片。箭射来射去,铁拐李叫我不要慌张,这是演习。

过了一阵,两队人冲入里面,不见了。出来一个三十岁的英俊男子,铁拐李说是柳毅。柳毅叫我们稍等片刻,东海龙王准备出来迎接我们。

东海龙王出来了,后面跟着一群人。东海龙王穿着红长袍,戴着红头盔,六十多岁的样子,有点胖,一脸慈祥的笑容,望着我们。他的头盔前面有一根铁丝,有一个小圆球一摇一摇的。铁拐李说:“赤松子是不是来这里了?”东海龙王说:“赤松子常来这里,但今天不在这里。”东海龙王带领的都是他的家人,王后,穿黑衣,有点胖。东海龙王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孙女。有一个小男孩,是东海龙王的孙子,来拉我去玩,但铁拐李把我拉走了。

铁拐李把我带回牛云地,他就走了。过了几天,我在打水桥上玩,看到有一条泥鳅鱼在水面看着我,我见四周无人,便也变成一条泥鳅鱼。原来是赤松子来了,他问我,和铁拐李去东海龙王那里找他有什么事,我说八仙想跟他斗法,赤松子不说话,算是默许了。

赤松子又把我带到东海边,来到那间竹屋,他说西边不远有一个水塘,塘西边有一条路,经常有神仙路过。赤松子一晃,进了竹屋,我也晃进去了。赤松子说:“我教你变组合壶。紫色的壶,有大、中、小三种规格,大的壶,和四个中的壶,配成一套。中的壶,有四个小的壶,配合在四周。打起仗来,如果你变一个中的壶,周围立刻出现四个小的壶,说明有人保护你。如果你变一个中的壶,周围出现一个大的壶,说明有人要带你走。”

我和赤松子到西边的水塘,很多村里人来担水淋菜。赤松子指着一个女人对我说,这个女人是个好心人,对他很好,就是她同意他搭建竹屋的。

赤松子又带我去东海龙王的水晶宫,东海龙王照样带领他的家人迎接我们。东海龙王的孙子带我去玩,赤松子没有阻止。我们在水晶宫里跑来跑去,又到外面看大鱼,一直玩到深夜,赤松子才带我回竹屋睡觉。我变成小鸟睡觉。天亮,赤松子让人看不见,我也让人看不见,他带我飞回牛云地了。

过了不久,汉钟离来牛云地,找到我,要带我参加集会。我问是不是要跟赤松子斗法,他说是的。一路往北飞,飞了很远,前面有一个土丘,汉钟离说是一个大墓。他飞下来,晃身进去,我也晃身进去,变出火来照明。里面很大,汉钟离说,“这种墓的主人生前很有名,死后一般能升天,或者投胎到好人家。有些人死后不能升天,也不能顺利投胎,就成了鬼。这些鬼都想找个好地方安身的,所以,在这种大墓里经常碰到鬼。我要找一些鬼去跟赤松子斗法。”我说:“我看不到有什么鬼。”汉钟离用一根毫毛变出一个紫色的壶,很象赤松子教我变的组合壶,倒进一些清水,然后念念有词。念了一阵,汉钟离对我说,壶里收了一个鬼,他叫我拿住。

一路北去,汉钟离收了二十个鬼。越往北,见到的人越少。终于看到北边有座山,汉钟离说是丹丘,丹丘是神仙集会的圣地。我跑上丹丘,上面站满了人。汉钟离说,丹丘南边是斗法的地方,地势高低起?,有成片的粗沙。丹丘上的人,都是神仙。我和汉钟离走到丹丘的东边,吕洞宾在,张果老、蓝采和、曹国舅、韩湘子、铁拐李也在,不见何仙姑,吕洞宾说她在东海边的一个小镇上为人治病。我问要不要去叫她来,吕洞宾说,“她知道斗法的事,很快就会来。你去看看赤松子的情况,东边有一条向南走的沙路,赤松子在那里。”

我变成小鸟飞到东边,果然见到一条又长又高的沙路,我在沙路上现身,向南跑。见到路东边有一个小壶,紫色的,我知道是赤松子的组合壶,便变成一个大一点的壶。没想到出现了一个又高又大的大汉,我立刻现了身。那个大汉不说话,示意我也不说话,他带我走到一道桥边。桥头站着两个老头,那个大汉说:“你不要跟着我了。”我停步,那个大汉过了桥,很快就走远了。两个老头是赤松子变的,他问我八仙的情况,我说何仙姑还没到。赤松子说,很多神仙参与斗法,叫我格外小心。我说,神仙能变来变去,能杀死吗,赤松子说,神仙的武器是对付神仙的,被击中要害,就要到人间投胎。一些神仙有意到人间投胎,他们参与打斗,无所顾忌。

趁四下无人,赤松子变成四个小孩,三个和我一样大,还有一个比我大一点。大一点的孩子带头,走进东边一个竹子包围的院子,有一个老头,用三根麻线拧成一股绳,还有一个老太婆在旁边看。老太婆见了我们,进屋拿一些花生糖给我们吃。我们在院子里捉迷藏,玩了一阵,大一点的孩子带我们离开了这个院子。赤松子对我说,很多神仙来看热闹,看到谁做得对就帮谁。他说,院子里的老头老太婆是雷公电母。他叫我去看看何仙姑来了没有。

我往北跑,有一股风,轻松将我送到北边。我来到丹丘的东边,吕洞宾在,何仙姑来了,张果老、汉钟离、蓝采和、韩湘子、曹国舅、铁拐李也在。吕洞宾问我见到赤松子吗,我说赤松子带我去见了雷公电母。东边走来一个老头,手一拨,空中有五个圆圆的烟圈,他要吕洞宾把烟圈叠在一起。吕洞宾说这个并不难,他想叠,西边飞来一把弯刀,把那五个烟圈切成两半。老头向西走了。我问这个老头是谁,吕洞宾说不知道。西边走来一个高大的肥和尚,我知道是如来变的,他和两个和尚走过来,我问他来这里干什么,他说来找一个人。他们走上东边的沙路,往南走了。

曹国舅到丹丘的南边变水沟,韩湘子变树,铁拐李变石头。吕洞宾给我一根两节棍,带我向南慢慢走。一辆马车从我们后面冲来,吕洞宾拉我跳开了。马车上没有人。又有一群马冲来,对我们乱踢。吕洞宾叫我不理这些马。前面有一堆大石头,吕洞宾说是铁拐李变的。走了一阵,有三棵树,吕洞宾说是韩湘子变的。又见到一条大沟,堤很高,沟里水很少,吕洞宾说是曹国舅变的。

东边冲来五辆战车,车上站满了穿着盔甲,拿着长枪、长矛的人。吕洞宾一闪,不见了。西边冲来五辆同样的战车。这些车看起来在地上,实际飞离地面的。战车上的人拿着的武器可以随便变的,长矛占不到便宜就变成长柄大刀。一番冲杀,很多人头落地。混战起来,烟尘滚滚。两边又冲来很多战车。又有一队队的将士厮杀,我逃到南边看,很多将士隔着一条大沟打仗。有一些人跑上桥,而桥突然倒塌了。乱箭到处飞,飞沙走石。围着大沟,一阵阵冲杀,打得天昏地暗。

南边的天上,两个黑影,拿着长剑,蹲下身想发起攻击,但谁也不敢动,很快变成了两朵黑云。南部村边,赤松子和吕洞宾都变成四十岁的样子,手拿长剑打了起来。我向南跑去,前面的路上,突然多出一块石头,我左看右看,不敢跑了。我变成小鸟,四面有无数的箭射来,我赶紧现身。四处望,已不见赤松子和吕洞宾,他们可能打到村子里了。我知道,村子也是神仙变的。转眼间,村子燃起熊熊烈火,我愣了一下,村里跑出一个小孩,他一个筋斗,飞到北边的高树了,只见地上升起一朵白云,我跳上白云,很快飞到了北边的高树。我问小孩是谁,他一个筋斗,飞到东边的巨石堆,地上又升起一朵白云,我跳上去,很快又飞到东边的巨石堆。我问小孩是谁,他说:“行者。”我很高兴,问他来帮谁的忙,行者说是来看热闹的。他说赤松子占了上风,为了制服吕洞宾,居然放火烧村。我叫行者教我翻筋斗,他叫我分身变成一朵白云,然后在上面翻筋斗,把心往前移,后面有股风带我飞。在他的指点下,我翻一个筋斗,整个身体就好象变成了一股劲风向前冲,一下子冲到很远的地方。我非常兴奋,行者叫我慢慢练,直到想翻多远都行。他一个筋斗往东北翻去,我跟着翻过去,只见一个竹子包围的院子里,张果老和何仙姑双剑合璧,与赤松子打斗。我找行者,但不见踪影。院子里旋起一阵风,使我睁不开眼。赤松子在我背后说:“走开一步,都要分身附在其它东西上。”我回头,却看不见他。

何仙姑吹起了笛子,空中布满了白色带子。一条白色带子终于缠住了何仙姑,何仙姑一扯就断,但白带子还是缠在她身上。赤松子把张果老打得飞出了院子,何仙姑也跟着飞出了院子。有一头水牛冲进院子,向赤松子冲去。赤松子两手抓住牛的两个角,向后退,牛的冲劲过后,他顺势一拖,那头牛差点栽到地上。但牛很快挣脱,跑出院子了。一群马冲进来,对我和赤松子乱踢。赤松子叫我挑一匹马骑上。我一个筋斗翻上一匹马,马大叫一声,乱跳一阵,想把我抛下来,但我紧紧地抓住它,直到它安分下来。天空中乌云密布,准备下雨。赤松子走出院子,伸右手向南边招手,乌云中快快飞出一朵白云,上面站着一个五十岁,戴灰黑头盔,穿褐色有红点衣服的男人,赤松子说是雨神。他问雨神为何要下雨,雨神说看见有些村庄着火了。赤松子说:“你想帮我的忙,我很感谢,但我不需要下雨。”雨神说:“下雨,雷公电母可以大显神威。”赤松子说:“现在我不需要。”雨神便走了,天又慢慢亮了。开始有风了,我骑着马,马向南跑一阵,又向东跑上一处高地,停在一个老头的面前。老头说:“这是我的马。”我说:“我觉得它对我有帮助,就上去骑。你是谁?”他说:“公输盘。”我说:“赤松子占了上风,你想帮谁?”公输盘说:“赤松子赢了八仙,现在太白金星要跟赤松子斗法,我帮太白金星的忙。”我问:“太白金星在哪里?”公输盘指指东边的天上。

东边的天上,有一条由朵朵白云铺成的大道,很多神仙在上面,看地上的战斗。我一个筋斗翻过去,上了白云大道。北边人多,我向北走。很多有车盖的马车,车上坐着肥头大脑的人,看下面的战斗。我走了一阵,有两个灰衣小伙子,坐在白云大道的两边,拉起一根白带子,不让我过去。他们防范不是很严,南边有很多人来,他们放下白带子,我跟着人过去了。汉钟离在西边的空中向我飞来,拿着三节棍,有个白衣大汉,举长剑,飞身刺向他,不让他飞上白云大道。汉钟离的三节棍打得很好,白衣大汉打不过他,但他也不能彻底制服白衣大汉。他边打边对我说:“很多人参与进来了,你要保护好自己。”我说:“太白金星要跟赤松子斗法。”汉钟离说:“玉皇在北边看我们斗法,太白金星想在玉皇面前显示一下他的功夫,他叫很多人帮他。”打了一阵,汉钟离逼迫那个白衣大汉到西南角了。

西南角,黄沙漫天飞舞。行者教会我翻筋斗,一个筋斗能翻很远,着实令我兴奋。我对着西南角一个筋斗翻过去,到地上,风很大,看不到人,我连忙向南跑。有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向南去,两边绿油油的都是菜。我跑了很远,见到一个老太婆在哭。我停下问,原来她的眼里有沙,看不见路,和亲人走散了。我帮她吹出眼里的沙,但她还是看不清。我带她向南走,上了一个高地,老太婆的儿媳找来了,我望着她们向南走远了。

四下无人,我便一个筋斗翻上白云大道,向北走。西边天有两面旗子飞来,一面蓝色正方形,一面紫色正方形,上面有金色图案。蓝旗转向南飞,紫旗转向北飞。一个姑娘,穿桃红色衣裙,笑着看我,她的眉毛很漂亮。她分身变成一棵树,我也分身变成一棵树。她变了小鸟飞上树,我也变小鸟飞上树。我们一起在树上飞,树上跳,玩了个痛快。她分身出来,我也分身出来。她说玉皇在北边,一般人不得靠近,但她可以带我去见玉皇。我问她是谁,她不说。我跟她向北走,白云大道西边边缘,多了很多各种颜色的旗子。远远看到穿金色长袍的玉皇,站在一艘有绿色顶篷的飞船里。飞船看样子是玉石做的,很漂亮。飞船两边,站满了人,都在看西边地上的战斗。无数的战车,冲来冲去,车上都是拿着武器,穿着铠甲的将士,在拼杀。西边远处,很多座大山,都象火炭一样,红了起来。不断有人飞去丹丘,看热闹。丹丘上也有很多人飞去加入战斗。我叫姑娘一起去丹丘,她却想挤到玉皇身边。我不理她了,一个筋斗,翻到丹丘。一头白发,白胡子的太白金星在这里,他分不出面前六个黑衣人哪个是赤松子,看了一会,他想随便抓住一个。转眼间,六个黑衣人四散跑掉了。丹丘南边,战车还在冲杀,不断有人跳下去帮忙。

天暗了下来,却不是要下雨的样子。太白金星向西边一座不变红的高山飞去,我也一个筋斗翻过去,不过高山上没有人。太白金星叫我快点离开,他要把这座山变得象火炭一样通红。我看到一面石壁上有一个小洞,洞里有三只小鸟在叫,它们还不会飞。我翻筋斗上去把它们抓到手,再翻一个筋斗到了丹丘,回头看,那座山慢慢变红了。太白金星来,叫我把小鸟扔掉,不知是不是人变的。我把三只小鸟扔了,看它们各自找地方躲了起来。

天昏地暗,丹丘南边,战车还在冲杀。有人对太白金星说,去找太阳神,让太阳出来再打,让人看个明白。太白金星弄起一股风,想把乌云吹散。但风只吹了一下就没了,显然对手的势力很大。太白金星对人说,他去把太阳神阿波罗找来。他向西飞,我一个筋斗翻过去,跟着他,他便带我向西飞到海边,然后分开水路,走进大海里。海底有一座宫殿,金色有尖顶。太白金星晃过大门,我也晃了进去。有很多人在排队,太白金星说,很多地方都需要阳光。他也去排队,很多排在他前面的人自觉地走到他身后,他前面只有两个人。向西面向一个半圆形的窗口,里面有一个漂亮的姑娘负责接待。这时,办公室走出来一个金发蓝眼,穿红色衣服的三十多岁男人,太白金星向我介绍,他是太阳神阿波罗。太白金星走出队列,和阿波罗说了一阵。阿波罗叫我们从东边回去。东边有三处台阶,有一个高大的老头和四个姑娘在说笑。太白金星想从中间的台阶上,那个老头向我使眼色,我拉太白金星从北边的台阶上,一晃出来了。

太白金星带我飞回丹丘,太阳又出现了,丹丘上的人都欢呼起来。只见赤松子向东北飞去,想去见玉皇,太白金星追过去,我也翻筋斗过去,听到赤松子说:“赤松子,十二。”太白金星停下来,看赤松子飞远了。他对我说,报出自己在天上的排名是服输的意思。我说,“吕洞宾猜得没错,赤松子是前三十名的。”我问太白金星在天上的排名,他说以后再告诉我。他带着我,没有去见玉皇,而是往东南飞。

第5章 天上人 远远望见南边有一座白色的山,太白金星说是天上的北大门。有一条大路,从西边很远通上东边一个很高的门,门口向西。这时斜坡上站着很多人,我见亚里士多德穿着黑衣服,有很长的尖白领,他站在斜坡上与人交谈。太白金星带我直接到了门口,亚里士多德走上来,太白金星带我进了门,大门两边各有一个灰衣美男子,面带笑容。东边不远有一栋两层的平顶楼,门向南,面前有很大的空地。东头有楼梯走上二楼,太白金星上了楼。一阵,他下来,带我往南走。大路西边也有一栋两层楼,有一排穿铠甲的士兵站在路边。

我们走了很远,走下一个陡坡,从一条黄泥小路向南走,两边是鱼塘。我问这是不是天上,太白金星说是,我觉得很新鲜。我记不清走过多少路,终于走上一条向西的大路。走了很远,前方的北边,有一座高大的建筑,太白金星说是朝堂。走近看,朝堂有很高的白色石阶,很高的门,门两边有很大的圆柱,门前有广阔的广场。太白金星带我从广场往南走,走过广场,走上一条泥路,路的东边高,西边低。路东边有一排矮屋,门向西。路西边也是一排矮屋,门也向西,屋瓦只比路高一点。太白金星说,以前路两边都是高大华丽的屋,现在玉皇喜欢简朴,就成了这样。

走过路东边的两间矮屋,第三间是太白金星的,台阶没有一米宽,级很高,上去三级,他到门前,门开了,一个女人开门,他说是他的管家。屋里暗,但厅堂很大,大厅的东边有一条过道,过道的北边有三间很大的房,西头这间是管家和五个织布姑娘住的,东头这间是太白金星住的,他叫我暂时住在中间这间。过道南边也是三间房,西头这间是厨房,中间是放杂物的,东头这间给五个姑娘织布。过道的东头有一个很大的厅,太白金星说是练武或跳舞的地方。

太白金星早上到北边的朝堂去,我跟着去,在门外等着。整座朝堂在外面看,是白色的。中午,太白金星出来,我跟他回去。他每天都出来很快。有一天,我见寿星出来,穿着黑红衣服,他走过广场,向西南去。有一个高大英俊的三十多岁男子,我每次见他,他都向我微笑,他住在太白金星这条路的南边。有一天,朝堂有人出来了,不见太白金星。英俊男子出来,笑着对我说,太白金星有事要办,叫我先回去。我跟他走了一阵,到广场中间,我问他是谁,他说:“中国良,十七。”

太白金星回来后,我对他说起中国良,太白金星说中国良是佛教创始人。天上排名前三十的人都是很厉害的人。我问如来的排名,太白金星说,如来以前排名第四,后来降级了。如来、耶酥、穆罕默德,他们都说自己排第八。

第二天,我跟中国良往南走,想看他住在哪里。从太白金星的屋往南走,走了很远,见到一条引水河从东流到西,过了引水河不远,路东边有个高岭。我见中国良指指岭脚的两间平顶屋,他说南边这间是他的,叫我进去坐坐。我不进,往南跑,不久,到了一条长长的下坡路。我爬上东边高岭,往南看,有一条从东通到西的大道,大道南边有很多漂亮的楼房。高岭下东边的平地上,有人打仗,很激烈。我想走近去看,太白金星飞来了,说人在练武,不能靠近。我只好跟他回去了。

一天,我跟着寿星走过广场,往西南走,我问他排名多少,他说排第五,福星和禄星是他助手。我跟他走了很远,见到两边有很多树木、藤蔓围起来的院子。来到一条南北通的路,寿星说往南走可以到南天门。他往北走,走不远,走进路东边的一个树林里。很多翼长,尾巴长,羽毛鲜艳的鸟飞来飞去。有杨桃树,开着紫红色的小花。树林西边靠近路有一排屋,寿星说这排屋都是他的。他走进中间的一间,拿出两颗石子给我。我拿去打鸟,打中两只,落到地上,不过很快就飞起来,飞走了。我把石子还给寿星,问赤松子住在哪里。寿星说,在他屋后的路向北走很远,然后向东走,南边就是赤松子的屋。我又问吕洞宾的家,寿星不知在哪里,他说八仙很少到天上来。

我告别寿星,一直往北跑,有一段路高低不平,走过这段路,又跑很远,果然有条大路向东去,南北两边都有一排两层高的楼房。我知道赤松子也很少到天上来的,我在东张西望,北边那排屋,第二个院门前,有个老头向我望来,我跑去问他,他说南边第一间屋是赤松子的,屋前有很多马尾松树。我走过去,看不到屋里有什么动静,便不去敲门,继续向东走,望见朝堂了。

从朝堂去赤松子家不远,我又去了几次,都不见门开。我不敲门,只在外面看看。北边那排屋,第二个院门前,总见到那个老头在望着朝堂出神。我跑去问他,在这里看什么,他说晒太阳。我也说喜欢晒太阳。他说,“你有时间,应该多看书。”我问:“天上有书看吗?”他指指南边一栋很高的白色楼,说是图书馆。他问我是怎样看书的,快快看,还是慢慢看?我说喜欢慢慢看。他说有些书应该认真看,有些书可以快快看。我问他是谁,他说:“耶稣。”我有点不知所措。我才六岁,只认识一些简单的字,不过我想看看天书是什么样子的。

按照耶稣的指点,我向南穿过赤松子家门前的马尾松林,东边有一个很长的塘,我沿着塘边走,有一道堤向南去,我过了堤,爬上坡,路不大,勉强过得两辆马车,两边却是高大的屋。我望见图书馆就在东边,但在许多屋的中间,不知走哪一条路才能到图书馆。我犹豫一阵,决定回去问过太白金星再来。

太白金星赞成我多看书,他说塘南边第一排屋是观音的,过了第二排屋,有一条路可以去到图书馆。我跑去看,有一个很大的门,我向里面看,不见有书,也不见有人,我不敢进去,又跑了。

我想去南天门,我按寿星说的路向南走。有很多交叉路,向西南或向东南,我犹豫再三,遇到交叉路,我都往东南走。走了很远,走上一条黄泥路,往南走了很远,走到一条下坡路,东边有一间马棚,里面有两匹马,见了我,它们叫起来。我可能走错路了,不敢往前走,原路返回。第二天,我又从寿星家那里向南走,见到交叉路就向西南走,走了很远,见到很多高大漂亮的楼,有圆形的,有四方的,有八角形的。奇怪的是,这些楼里见不到一个人,想找个人问路也不行。不见南天门,我又原路返回了。想了一个晚上,我醒悟过来了,不见到人,见到马也可以问路的。

清晨,太白金星进了朝堂,我正打算去南天门,他很快又出来了,叫我跟他向东边去。他去拍一些屋的门,有人开门,是男人他就问人多久不跟老婆亲热。是女人他就问人多久不跟老公亲热。我问他,想干什么。太白金星说,玉皇希望天上的人多生孩子,但很多人为了练真气,很久不跟配偶亲热了。有一间屋,大门敞开着,象个打铁铺,有个五十多岁的高大男人坐在火炉边,太白金星叫他晚上多跟老婆亲热,那个人不作声,拿一些木炭放进火炉。我说现在不冷,不必要烤火。他说练真气,我问真气是什么,他说是一种控制力。我跟太白金星走开,太白金星说那人是乾礼,有十二个老婆,但很久不生孩子了。太白金星见了一些人,直接问他多少年不跟老婆亲热,我一听,有三百多年的。

我还是想去南天门看看。我从寿星家那里往南走,遇到交叉路就往东南走。象上次那样,走了很远,见到两匹马,我变成一匹马,向它们问路。它们说南天门就在西边不远。两匹马叫我不要变成马跑去南天门,免得被人误解。它们问我是不是刚来到天上,我说是的。两匹马说它们在人间时,都很有名气,是百战百胜的战将。我听它们讲了很多有趣的故事。它们要盯着西南边,看见有白带子高高升起,就飞出南天门。

我见南边大路上有一个男人往东走,我便现身,跑去追那个人,但那人走得很快,我追了一阵,那人走进南边一间屋了。我一个筋斗翻过去,那人正准备关门,我说刚来到天上,迷路了,不知南天门在哪里。那人说:“进来坐。”我走进他的家门,看到一个院子,北边两间屋,西边三间屋,院子中间堆着很多木柴。我问那人名字,他说:“子文。”西边的屋,从北算起第一间是厨房,我帮子文搬柴到厨房。我见灶上熬着草药,子文说是练功用的。我问他多长时间不用吃东西,他说晒太阳就可以了,象树叶一样。我叫他教我变晒太阳供应养分的树叶。子文说,变树叶容易,但要舒服地吸取养分并不容易。首先要找到一种与我脾气相近的树叶。在他家周围的树不适合我。他带我向西走,见到一条向北去的路,我们向北走了一阵,路东边有排树,是梧桐树,子文望了一阵,带我继续向北走。一棵大树长在路中间,树叶很光滑,子文摘了一张树叶,叫我变成树叶。在太阳的照射下,我感到暖暖的,真的很舒服地吸取养分了。过了一阵,我现身,子文说,这棵树上有很多树叶闪闪发亮的,也是人变的。

我叫子文带我去南天门,我们向南走了不远,有一条路向西去,我们向西走了一阵,路断了,西边低处有一条黄泥路,向南走不远是两匹马所在的地方。子文和我走下断路,见到一个小水塘,小水塘南边有一棵桑树,树干断了,空心的。有一条小路向西南去,子文说,从这条小路也可以走到南天门。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白绿相间的衣服,从北边走来,左手挎着一个阔口篮,里面装有很多果。她给子文一个李子,叫我自己拿。我也拿了一个李子。女人向西南去了。子文说,这个女人是观音。观音在凡人面前喜欢变三十多岁的女人,在神仙面前喜欢变六十岁的老头。我把李子核投向空心桑树,但没有投进去。子文把核一投,进去了,很快从中长出一棵树,越来越大,树枝向四周生长,很快结满了李子,我去摘一个吃,青涩的,还没熟。多谢子文带我来到这里,我向他挥挥手,向西南跑去,想追上观音。

跑过一块地,地北边高,南边低,有一个老头很象伽利略,但他走近又不是伽利略,我问他看见观音没有,他说路上碰到观音。我按他指的路,向西跑进一个竹子很多的村子。有一条大路向南走,我向南走一阵,看到南边很多大柱子,有一个大门口,看来是到了南天门。大门两边各有一条砖头砌的大龙,头高,尾巴和围墙连在一起。两个龙头相对的地方,有一个白色的球。大门外是一条笔直的大路,两边各有一排大柱子。大门口两边,各站着两个人,一个向南看,双手拿着半圆形的短柄大斧,一个向北看,满面笑容。我走近大门口,西边向北看的笑面人叫我从大柱西边的小门出去。我身后来了一个六十岁的黑衣老头,抓住我的手,从大门口出去了。我问他是谁,他说:“观音。”我说:“你好象认识我似的。”观音说,丹丘斗法,那个眼晴进了沙子的老太婆是他变的。我问,大门口的四个人是不是四大金刚,观音说:“不能叫他们金刚,叫他们石头人,他们就象石头一样。”他告诉我,进大门,要从东边那个向南看的大眼人面前走过,不要被他的大斧吓倒。

观音有事要办,向西边飞走了。南天门外的西边,只有白色云朵。一辆漂亮的马车从里面驶出来,靠东边围墙向东去,进了东边一个树林。我跑过去,进了树林,有三个人在练武,刀光剑影,我不敢向前走了。回到南天门,我走到东边向南望的大眼人面前,叫他石头人,他不动了。我后面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英俊男子,向我笑,好象认识我似的。进了南天门,我问他是谁,他说:“展昭。”他说,以前一进门,就有一栋高大漂亮的楼,现在成了空地。他飞向东北去了。

我从西边的大路向西走,走到一栋漂亮的七层大楼,有一条大路向北去,两边都是漂亮的大楼。奇怪的是,这些大楼看不到人影。我一直跑向北去,看漂亮的楼。跑了很远,远远望见有两栋大楼,有十八层,很多士兵在路上走,象是守卫这两栋大楼。我不敢靠近,一个筋斗往南翻,到了南天门,然后跑回太白金星的家。

我跟太白金星说起那些漂亮的楼,他说那些大楼现在没有人住,因为玉皇现在主张朴素生活,反对奢华。那两栋十八层的楼是旧皇宫。我问现在皇宫在哪里,他说在朝堂西边不远的那一大栋两层楼就是皇宫。

早晨,太白金星去朝堂,我跟到门前,他进去了,我正想去看看皇宫,乾礼来了,来到我面前,笑说和我五百年前是一家。我说只有六岁,五百年前不知是什么东西。乾礼笑了笑,转身进了朝堂。

我走近皇宫,面前一大片草,有黑色的跑道围绕着。跑道的西南角有两棵大树,我跑过去,树下有两个白衣小伙子,他们叫我不要走上跑道。我爬上了树。跑道的东头,有一个黑衣老头,抬头望来,表情严肃,我连忙下了树。皇宫门口前,有高高的白色旗杆,上面没有旗。

晚上,太白金星喜欢给我讲故事,他讲的故事很有趣,不过他说的人我不认识,听也没听过。

过了几天,我见太白金星上朝堂了,就在广场东南的水沟边玩,摘树叶放到水里,然后在树叶上行走。乾礼来了,他叫我向东看。天一下暗了下来,我看到一对黑色大水桶,上面横着一根扁担,一个二十多岁的黑衣小伙子,看着一个三岁小孩。乾礼说,五百年前,那个小孩是我,那个担水的工人是他。我名义上的父亲是个大财主,有几个老婆,我母亲是最小的老婆,爱上了那个担水工人。我名义上的父亲知道了,叫人抓住那个担水的工人,问我是不是他的儿子。乱棍打向那个担水工人,他对我说:“快叫爸爸。”但他被打死了,我也没有叫他爸爸。

乾礼说,那天子文带我到那棵长在路中间的树变树叶晒太阳,他也在变树叶晒太阳。那棵树是他的。我说,那棵树的树叶与我脾气相近,变成那棵树的树叶晒太阳很舒服。乾礼说,子文在人间时很有名。他父母是表兄妹,他们都出身贵族,经常和一群贵族子女去打猎。子文生下不久,突发洪水,他母亲把他放在一棵空心断桑树上,有一只豹子守着他。

第二天一早,太白金星变了一只苍蝇飞来飞去,叫我也变成苍蝇。我说会把东西弄脏的,他说这里没有脏东西,苍蝇是干净的。他说苍蝇的眼睛能够看到背后。我说把心移到背后,也可以看到背后的东西。玩了一阵,太白金星现身,我也现身了。

太白金星问织布姑娘,做好那批衣服了吗,他要进贡给皇宫。一个姑娘说,衣服做好了。太白金星要去朝堂,我问每天有多少人去朝堂,他说,一般是天上前三十名的人,或者是曾经进前三十名的人。我问他排名多少,他不说他的排名,只说他不能有老婆孩子,也不能收徒弟。

太阳出来了,太白金星变成苍蝇飞走了,我也变成苍蝇跟着他飞。他飞进朝堂,我一时好奇,也跟着飞了进去。眼前一亮,原来朝堂是没有顶的。太阳照下来,有很多龙,躺在北边的高台上。红龙、白龙、金龙、青龙都有,最多是黑龙,这些龙围着一条大紫龙。大紫龙问:“来人是谁?”太白金星现身,我也现身。太白金星指着我对大紫龙说:“他是喜神。”一些龙挤成一团,太白金星嬉皮笑脸,摸摸这条龙,又摸摸那条龙,还用力拍打它们,那些龙挤成一团。太白金星带我走了出去。我问那些龙在干什么,太白金星说:“晒太阳。”

我跟太白金星回到家,门前停着一辆马车。我帮太白金星把做好的衣服搬到马车上。太白金星说,今年轮到他和另外两个人负责做皇宫里的人穿的衣服。马车上坐着一个白衣老头,眼皮动也不动,见我们停手,就赶马走了。

下午,我见朝堂西边有一条路通向北去,我想去北边看看。走过朝堂,有一道沟,但沟里没水,只有白沙。我走上北边的堤,向东走不远,有条小路向北去,我向北走,看到东边有很多漂亮的屋,有围墙围着。走着,我见路东边有一米围墙倒了,有人出入的痕迹,我走进去,向东去看,见到一个庭院,北边一间大屋,门向南,有很高的台阶,面前种有两排梧桐树。有个老头,在扫树叶,扫成一堆堆。但扫过后,不断有叶落下来。老头拿着的扫把是竹枝做的,他见有叶落下来,又去扫。我看了一阵,十分可怜他,就弄一阵风,把树叶旋起来,落下放做一堆。但树上又有叶落下来,老头又去扫。我叫他等明天树叶落得多再来扫,他说,今天落的叶,今天扫。我用力摇树,一摇,树叶落下来。有些树被我摇得只剩几片叶了,还是有叶落下来。我说,这样扫,是扫不完的。他说喜欢这样扫,因为他看到一片叶落下,就有一点觉悟。我问他是谁,他说:“孔子。”我很吃惊,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扫地?”他说,这些屋归他管。他又埋头继续扫树叶,我想刮起强风把全部树叶扫下来,他说我太过于急功近利了,我就走了。

傍晚,太白金星带我散步,向西去,走到马尾松林边,他指着西边的屋对我说,这是赤松子的,门前很多花草。太白金星弄一股风,在花草中吹开一条小路。风停后,那些花草又封住那条小路了。太白金星说,赤松子不在家。站了一会,他又指着南边的图书馆,问我去看过书吗,我向图书馆跑去,太白金星没有跟来,向西散步去了。

我跑到图书馆一看,大门开着,里面生着一堆火。我进去一看,有个穿灰黄衣服的三十多岁男子,头向西躺在火堆西边的一堆木柴上。我在火堆东边等他抬头起来。南边有个大门,黑布遮掩着。西边有个小门,看不到里面有书。我见这个人在练真气,就不打扰他,走了。

第二天早上,太白金星进朝堂了,我又到图书馆,那堆火,那堆柴都不见了,那个管理员站在西边小门边,我问他这里有书看吗,他问我想看什么书。我问他有什么书好看,他带我进了南边大门,看到一个很大的厅,南边低,北边高,有一排排座位,看来是看戏的地方,南边台上有人演戏。我坐下来看,管理员在我身后站。看了一阵,我回头看,他还在。南边演完一段戏,我走出外面,管理员也出来,说经书在楼上,西边屋里有甲骨文、帛书、竹简、兽皮书、石刻。他说,很多书我肯定看不懂,想看什么书,自己选。我进西边的屋去看,有一个姑娘,她面前的台上,有很多蓝皮书,我随便翻开一本,一个字也看不懂,我便退出来了。

我又想去旧皇宫看看,我从耶酥屋前的路向北走,然后向西去,在一个十字路口,看到一个白衣少年,他愁眉苦脸的,我问他是不是迷路了,他说心里很烦恼。他十三岁左右,说现在的事,很快又成了旧事。我问他是谁,他说:“歌德。”我叫他带我去旧王宫,他带我到北边去,见到很多漂亮的屋,什么颜色都有,都是尖顶的。他到处找漂亮的屋给我看。向西走,走了很远,见到旧皇宫了。我们到西边的树林里坐,这里有很多石桌石凳。一个老头见我们来,向西走了。歌德说是卢梭。我问歌德住在哪里,他说住在刚才去过的那些尖顶屋处,我想跟他回去,他又不想回去,显然不想让我知道他的住处。

过了一天,我到那个十字路口,又见到歌德,我说带他去图书馆那里看戏。经过耶酥的院门,见门开着,歌德进去了,我很担心。歌德说不必怕,耶酥开门是让人进去的。我们走到屋后,南边一大块空地,中间有一根很高的旗杆。歌德说,南边空地不是耶稣的。耶稣的楼后,有一个很大很长的棚,没有墙,只有柱子。歌德说,耶酥以前在西头讲学,这个大棚能容纳几千人。但现在没有人。歌德指指东边,楼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鞋,能够把草鞋、皮鞋、木鞋看成铁鞋,就可以听耶酥讲学。现在耶酥找够三十人才开班讲学。歌德找石子打墙壁上的鞋,我听到响亮的声音,象打在铁板上。不见耶酥露面,歌德和我找了很多石头,掷到墙上的鞋上,象砸在铁板上,响个不停。耶稣从楼上跑下来,笑说我们合他要求了。他已经物色到二十七人,加上我们,再找一个,就可以开始讲学了。我说,二十九人,不能讲吗,耶稣说他的规矩是满三十人才开讲,没有规矩是不成的。

天空中飞来一面三角旗,要挂在南边的旗杆上。耶稣叫歌德快停手,人在远处看见这里升起旗会跑来的。我和歌德在耶稣身边听他说一阵,有五个人走进来,他们是看见三角旗升起才来的。歌德拉我要走,耶稣叫我们等一下,看有多少人走来。等了一阵,只有九个人走来。耶稣忙着和走来的人说话,歌德拉我走出院门了。

我们过了马尾松林,又过了堤,歌德说东边第一排屋是观音的,我们去敲门,但观音不在家。这排屋的东边有一些树,我和歌德在树下玩了一阵,见到展昭从东北边飞过来,我们一起去图书馆。不见那个管理员,我们到南边,不见有人演戏。展昭和歌德走上舞台演戏,他们变男变女,变很多人,最后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演的戏很好看,展昭演完戏就走了。

第6章 赛马 歌德带我沿塘向西走,走一阵,西边有一道很高的土坝,塘到此为止。我们走过土坝,向西南走,走了一阵,西边有一个小土丘,有一条路在上面通过,向西低下去,通到很远,有一个村。路向东下了小土丘,就弯向南去。很多人聚集在转弯的地方。歌德远望那些人,不作声。在我们东边不远,有一间大屋,从北到南很长,门向西。大屋面前的平地上,来了很多美丽的姑娘,穿着白色带红的衣裙,排成两排,开始跳舞,白色的长袖上下飞舞。很多马从南边跑来,原来今天赛马。一大群马向南跑去了,又有很多马,拉着马车,让人上去坐。一匹马拉一辆车,聚集一起,又向南跑去了。又有人赶着马车来,聚集了,又向南跑。

歌德带我向南跑,跑了很远,才说玉皇在小土丘东边的那群人里。歌德带我四处跑,找那些走散的马。我们跳上马,跑一阵,见到其它马,又换马骑。南去的路,有一段路,路很宽,两边有柱子,也有象柱子一样直的路。歌德说:“我们找能跑到西边一个村的马,最后跑到玉皇所在的那个小土丘,跑得好,会有奖的。”我说:“我们是不是来迟了?”歌德说:“很多马是乱跑的,有些地方设置了障碍。”他带我从小路向东南跑去,路上见到有些人上了马车。有很多马拉的空车经过,歌德不想上这些车。我们来到东边一个人多住的地方,有些路大而直,有些路弯弯曲曲。歌德叫我不要跟着他,他说这样我永远跑不过他,而我在他身边,也会碍手碍脚,分他的神。他没有时间、没有心思指点我。但我想看他怎样跑。他拗不过我,让我上了他骑的马一起跑。马跑得非常快,一大段路,一拍马,马闪电一般就跑过去了。歌德跑过去跑过来,找大路跑,挑小路入。有一条大路,他来回跑了很多次。我叫他往东南一条路跑过去,他不肯,叫我下马,在路口等他。

我下马,有人赶着马车过来了,我招手,车停了下来,我上了车,叫马往东南一条路跑。我见了路口,一指,马就带我们冲过去。但我不认识路,我身边的人说,有些路是为了迷惑赛马的人而变出来的。跑了一阵,我身边的人问我是玩的,还是比赛的。我说是比赛的,他向南边一条大路跑,见到一条大路便向西去。跑了一阵,路不好走了,很多马车都跑到这里,叫人下去。我叫身边的人让马车飞起来,他叫我下车。我叫他转车,带我去找不拉车的马。很多在路口的马被人骑走了。找来找去,又回到歌德叫我下马的地方。我下了车,自己一个人往东南走,走了一阵,有一间木棚,里面有两个老头在说话。一个老头我在乾隆家见过,我问他来这里干什么,他说来找老伙伴说话。我问他是谁,他说:“屈平。”另一个老头,红光满面,很有笑容,我问他是谁,他说:“彭祖。”他们知道我是来赛马的,屈平眼直直地望东边,这条路很直。我想向东跑,屈平向南边去了。我回头看,彭祖向北边去了。我向南追去,不见屈平,只见路口有一匹马,我跳上去,就向刚才屈平望的路向东跑。很快见到一堵高墙拦住了去路,路北边有一长排两层楼,非常好看。但我跑不过,又往回走,屈平在木棚,脸向北,不想理我。我停下马,他扬起头叹气。我又叫马快跑向东,希望它跳过那堵墙,可是这匹马跳不过。我只好骑马向南跑,见到一个路口有一匹马,我换了马,照样跳不过那堵墙。我又去其它路口找高大的马,找了三匹,最后一匹终于跳过去了。路北边的大楼很长,中间大门口向南,有一条大路,我从这条路向南跑,到交叉路口,有一匹母马,我骑的马不跑了,去和那匹母马一起。我只好下马向西跑,见到一条南北通的大路,有一匹老得皮变黑的瘦马从北跑来,我拦住它,跳上去。这匹马怎么打都跑不快,而且不听我的指挥,我干脆由它。这条路越往南越好走,远远望见前面路两边有两根大柱子,我骑的马却要跑上西边的高地,上面有很多屋。我跳下马,翻筋斗到南边看那两根大柱子。瘦马跑过来,我骑上它,它往回跑,又要跑上西边的那个高地。爬上这处高地很费力,我下马在它屁股后推它,它才上了坡。走不远,向西下坡,面前有三条路,瘦马跑中间的路,见到两边有塘,路弯向北。跑一阵,隔着塘,看到北边有很多人挤在一起,被一条大沟拦住了。而我现在跑的路很好走,很快见到一个村子,又有三条路,中间这条路是进入村里的,我看到歌德和几个人骑着马就在村里,在几株芭蕉树边急得团团转。我想跑过去,但我骑的马却要走东边那条路。我下马,进村问歌德,歌德说他在村里跑了很多次,不知从哪一条路跑下去为好。他要往西边一条大路跑去试试,我想骑上他的马,但他一拍马,就冲到很远了。

我回头找那匹瘦马,骑上它,它坚持要从东边这条路向北走,这条路,有很多竹尾弯下来拦路。走不远,歌德追来了,我们慢慢走。有一棵弯向东边田地的树,我们下了马,在树下玩。展昭也跑来了,很多人跟着过来。他们向北跑了一会儿,又回头来,向南边跑了。歌德上马也要往南边跑,我上了马,这匹瘦马一定要向北走。歌德向南跑一阵,又调转马头来跟我慢慢向北走。看到很多向东去的路,很好走,歌德急切想向东跑,但又看到我骑的马执意向北走。走了一阵,这匹瘦马终于向东跑了。过了几个村,它一直向东跑。很多人马又从后面追来了,烟尘滚滚。来到一个塘边,我骑的马跳到路南边,在塘边站。一阵烟尘过后,很多人马都掉到塘里去了。我这匹马跳上路,继续向东跑。跑过一个路口,有一条长路通到南边的村里,歌德骑的马很快,一眨眼就向南跑进村里,一眨眼又跑出来,和我向东跑。终于看到远处的小土丘了,歌德的马快,一下子就冲到前面了,他得了第一名,我得了第二名。歌德高兴地带我向南跑来跑去。展昭跑上来,很高兴地说他得了第五名。

我回太白金星家,说赛马得了第二名。太白金星对我说,人问我想要什么,就说自己刚上天,没有地方住,最好能得一个落脚点。

第二天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我向西跑,想去找歌德,有人拦住我,问我赛马得了第二名,想要什么。这个人我见过,那天我帮太白金星搬衣服上马车,他坐在车上眼皮不动一下,太白金星说他是皇宫总管巴布。巴布蹲在我面前,听我说想要一块地,就站起身,眼定定看着我,然后走了。

我跑来跑去,找不到歌德。到中午,我回太白金星家,把见过巴布的事告诉了太白金星,太白金星叫我去找观音说说。我立刻去找观音,但不见观音开门,我在东边的树林里等。歌德来了,也是来找观音的。我问他得了第一名,想得到什么,他说想到玉皇身边。我们在树林里玩了一阵,展昭来了,他说人奖励他一把剑。他参加赛马很多次了,最好是这次,得了第五名。他向我们夸他的本事,说他能同时变出七种颜色的带子,从天上挂下来。

展昭放出七种颜色的带子,但不灵活,僵硬地摆弄了一阵。观音回来了,六十岁的老头样子,笑容满面。展昭对观音说,他赛马得了一把剑,以后有什么活动,叫他参加。观音点点头,展昭就走了。歌德对观音说,他想到玉皇身边。观音十分热情,问一句,歌德就答一句。我对观音说,我刚到天上来,想有一个落脚点。观音问我住在哪里,我说暂时住在太白金星家。观音说住在太白金星家很不错,很多人求之不得。

傍晚,太白金星说有三块地,带我去看。他带我向东南飞去,飞了很远,还没到,他停下来,说这块地太远,问我要不要,我见他不想去,就说不要了。他说有一块地在东北边,也不好。有一块地很好,不过这块地的主人在人间还没死,这个人肯定不能上天了,活也不过十天了。太白金星带我去看,这个地方在子文家的东北边不远,西边有很深的沟。这块地没有种植,我问能种什么,太白金星说以前种过红薯。他带我向北走,一块一块的地,种满了各种菜、花,看起来爽心悦目。我们向北走了很远,又走回那块地,太白金星说这块地还不一定会给我,看看而已。我问他有没有地,他带我向东飞,到一片平坦的草地,说是他的。

过了几天,我到观音家东边的树林玩,展昭来了,他又放出七种颜色的带子,显示他的功力。歌德来了,说他要到皇宫了,但先去一个地方学习。他叫我和展昭帮他收拾行李。我们来到北边很多尖顶屋的地方,歌德说他住在富兰克林家。富兰克林的屋有三个橙色尖顶,非常漂亮。歌德进去拿出来一个橙色的手提袋,我接过来,很轻。展昭拿了过去,问歌德还有什么,歌德说没有了。告别富兰克林和管家,我们向东走,又向南走。走过了赤松子屋前的马尾松林,又走过塘堤,到图书馆西边的路。这条路不大,但两边都是高大的屋。向南走一阵,见到一条大路,向东去,可以到一条南北通的大路。交汇处,有大柱,大柱上有跨过大路的横梁。路口有身穿铠甲的士兵。我们没有走过去,歌德带我们向西走,走不远,西头路分成两条,一条向西北去,一条向西南去,我们向西南去,走到我们赛马来过的地方了,来到我骑马跳过一堵墙的地方,今天不见那堵墙了。那排漂亮的两层楼,展昭说是贵园,一个大贵族留下的,歌德正是来这里学习。

我们从中间的大门走进贵园,东西各有一排楼,北边还有三排楼。我们到西边这排楼的中间,一间房,门开着,我们进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灰衣服,躺在藤椅上,翘起腿,悠然自得。一条小狗,黑色的,在我们脚下转来转去。歌德对男子说是来学习的,男子对小狗叫一声,小狗在我们面前摇摇尾巴,然后到西边一间房,开了门。歌德带我们进去看,有四张床,歌德叫展昭把行李放到一张床上。展昭说,刚才那个人是二郎神,贵园归他管。展昭对我说,黄巢、皮日休也在这里。黄巢以前在天上是蜜蜂,皮日休是蛐蛐。展昭出去,很快把黄巢、皮日休叫来了,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龄。他们在房间里大声说笑,歌德叫他们出去,他要在这里安静地学习,争取到玉皇身边。展昭有点生气,一脚把歌德的手提袋踢到地上,还想踩一脚。歌德说,他肯定能到玉皇身边的,展昭连忙捡起手提袋,放好,走出房,和黄巢、皮日休到东边说笑去了。

过了几天,我自己去看那块空地,不知这块地的主人在人间死了没有,太白金星说,想得到这块地的人不少。南边路走来一个高大、胡子长的老头,五十多岁,穿灰黑衣服,他来到空地边,静静地看着,可能也是打这块地的主意。我在空地上跑来跑去,他问我干什么,我说想要这块地。他说这块地的主人在人间还没死。我说可能死了,我问他是不是也想要这块地,他指指北边长势很好的菜,说是他的。我问他,为什么两块地相邻,他的地能种这么多菜,而这块地只能种红薯。他说种红薯也没有好收成,这块地沙子太多。我十分羡慕他有这么好的地,我问他是谁,他说:“恩格尔。”我问这块地种什么好,恩格尔说,放在这里,会有蚯蚓、蛐蛐进来的,都是神仙变的。以后遇到什么事,这些神仙会帮忙的。

恩格尔向北走,我也跟他走,看人地里的菜或花。我问恩格尔住在哪里,他说住在皇宫北边。我又问他排名,他说一百零二名。我问恩格尔有事情做吗,他说负责分地。我很高兴,叫他把那块空地分给我,恩格尔不说话。北边有一块地,开满黄色的花,非常漂亮。我看了一会儿,抬头看,恩格尔走进北边的村里了。

我到观音家东边的树林里玩,希望歌德、展昭来跟我玩,不过今天他们不见来。观音回来了,六十岁的老头样子。我说:“你家离图书馆这么近,应该知道什么书好看。”他说很多经书很好的。我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说有因必有果,想成什么,就念什么经。他问我想成为什么,我说有人要我六岁重修,学好本领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观音带我去图书馆。

我们走进图书馆,穿黑衣服的管理员见了观音,连忙走过来。观音要经书来看,管理员说经书在楼上。我问念多久才念完一本经,观音对我说:“你没有耐心念经的。”我走到南边想看戏,但今天没有人演戏。我又走去问管理员,天上有人间的书吗,管理员说,人间的书,天上可以借来看,只要我说出那本书在哪里。观音对管理员说:“这个油包没有耐心看书的,你把你的故事告诉他,也算是教他做人。”

管理员说,他没有投胎到人间之前,在天上是图书管理员,整天闲闲无事,虚度年华,得过且过,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又担心投胎下去就不能上天来。一天,他到人间去玩,发现很多显浅的道理人也不懂。他下定决心到人间去,告诉观音了。观音问他到人间去传播什么道理,他说,可心,可人,可以奉献。也就是说,让自己满意,让他人满意,必要时施以援手。观音叫他着重领会前两点。观音说,现在明白的道理,投胎下去,什么也不记得了。管理员说,的确是这样。后来他在人间,慢慢悟出很多道理,就到处向人讲述这些道理。很多人都相信他讲的道理。我问他是谁,他说:“穆罕默德。”我很惊讶。

过了几天,皇宫的总管,高大傲慢的巴布,和太白金星带我去看那块空地。巴布站在地中间,面向南,叫我去听话。太白金星拉我到地的西北角,听巴布说了一番话,然后走到地的东南角等着。巴布从怀里拿出一卷黄色帛书一扬,很吃力的样子,象有人跟他争夺似的,向上平展开。太白金星推我到巴布面前听他读。巴布读完,收好帛书走了。太白金星说,这块地归我了,我很高兴。我看见有一群蚂蚁排长队,从南边的路爬进地里,太白金星说,有神仙在试探我,叫我不要赶走这些蚂蚁。

第7章 指点 我去耶酥家,他还没有开讲,站在院门前向东望。有两个白衣人来找他,耶稣要到人间去,他和两个白衣人向南走了。我向南走到赤松子屋前,耶稣又回来取东西,他见我很无聊,就叫我跟他去人间。我问他,去人间不走南天门行不行,他说,从西边可以飞过城墙到人间,但要经过守军的批准。他进屋取了一些东西,就带我向西飞去。我问他不跟那两个白衣人一起走了吗,他说那两人先走了。很快飞到高高的城墙边,耶稣带我落到地上,他放出一朵白云,慢慢升起,城墙上很快升起一个冒烟的火球,落到南边去了,天空中留下的白烟,很象一个圆拱门,耶稣带我从中飞出去了。

飞到一个地方,耶稣带我落到一条路上,他说到了耶路撒冷,叫我在这里等他。他去了一阵,又带我向北飞。来到一个城市,我问这是什么地方,他说是莫斯科南郊,他叫我在这里等他,我想进城看看。我们走了一阵,见到一座教堂,他叫我在南边等,他进了教堂。等了一阵,我也进了教堂,我让人看不见我。我却不见耶稣,连忙又走到南边等着。耶稣来说,他看见我进了教堂,他变成一个人和三个人说话。他说,有心人应该让他更有水平,多做善事。无心人让他没有其它想法,老实做他的工作。相信他的人是有心人。他问我记住了没有,我不作声。他带我看了莫斯科的美景,就向西南飞,最后来到罗马。晚上,夜深人静,明月朗照,他带我飞上一栋高楼,他指西边一个地方,说这也是一个国家,梵蒂冈。看了一阵,他带我向东边的高楼飞,挑高的楼飞去,到处看那些漂亮的教堂。飞到南部郊外,我们变成小鸟在树上过夜。

天蒙蒙亮,我和耶稣分身出来,向北走。耶稣要去听梵蒂冈教皇发表演说。走到太阳出来了,来到梵蒂冈,耶稣变成一个人走进教堂。他变的人很会说话,说得很有道理。我让人看不见也进了教堂,他对我说,“你要换一种眼光看我。”我笑着点头。教皇精神百倍,说得非常精彩。教皇说完,耶稣和我一样让人看不见,到人群中去,听人的欢呼声。人散后,我们就离开了。

耶稣说,他还能在动物身上显出他的样子。在蝴蝶的翅膀上有他白色的身影,在奶牛的身上有他白色的身影,甚至在水果上也显出他的身影。他卖弄了法术后,带我往东南飞。飞到天上西边的城墙边,已经是夜晚,他放出一朵白云,慢慢升起。城墙上很快升起一个冒烟的火球,落到南边去了,天空中留下的白烟,很象一个圆拱门,耶稣带我从中飞进去了。回到耶稣的家,我问他什么时候开讲,他说,聪明人总是把人想得比他还聪明,愚蠢的人总是把人想得比他还愚蠢,这是很多人犹豫不决的原因。

第二天,我去观音家东边的树林里玩,展昭带来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说他们以前是老鼠,他们在中柱坛变围墙上的砖。中柱坛是用来祭祀的地方,在朝堂北边不远。我问展昭住在哪里,那两个人说展昭是乾礼家的护卫。我说去过乾礼家,见过屈平。展昭说,屈平是乾礼的管家,屈平的大姐是太白金星的管家。

我想去中柱坛看看,展昭说,现在不是祭祀的时候,一般人不能随便去中柱坛。我们在树林玩了一阵,那两个变围墙砖的人要回中柱坛,我跟他们走,展昭也跟着去。在朝堂西边的路往北走,又向东去,见到一条深深的路通向北去,我们走一阵,见到路西边有长长的台阶。台阶北边有三间大屋,门向东,大屋面前,站着孔子,他拿着一根黑色龙头手杖。展昭说,三间大屋是孔子的,中柱坛也归孔子看管。

展昭和那两个人在深深的路跳上跳下来练武,孔子慢慢走来,我跑过去问他,能不能进中柱坛看看,他说没有什么好看的,只有一根白色的大柱子,在外面也可以看到。向北望去,果然有一根大柱子。玩了一阵,展昭带我回去了。

我无事又沿赛马路线往南走,走到我推马上坡的地方,望见南边两根大柱,我便跑过去,绕着西边这根转了两圈,一个大汉站在我身后,我问他这两根大柱有什么用,他说可以变小鸟飞上去,了望远处,主要是观察东边小山头的动静。我问他是谁,他说:“亚历山大。”他一挥手,东边大柱飞来一只燕子,亚历山大说是燕青变的。我也变成一只燕子,和燕青飞上西边大柱。亚历山大飞上东边的小山头了。我叫燕青带我飞去好玩的地方,可燕青说,他变成燕子向北只能飞到我推马上坡的地方。我们就飞到那里现身,我叫燕青讲故事,他问我想听谁的故事,我叫他讲亚历山大的故事,他说,亚历山大在人间做过国王,现在是大将。我又叫燕青说说八仙的故事,燕青说,八仙在人间很有名,不过他们很少到天上来。我说,一些人有管家,做管家好不好?燕青说,在天上,做管家也是不错的,不是一般人都有管家,管家享受主人的荣耀,几千年不用到人间投胎都可以。我问燕青认识屈平吗,燕青说屈平是乾礼的管家,乾礼在天上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我说乾礼有十二个老婆,除了玉皇,可能就是他老婆多了。我又问燕青认识彭祖吗,燕青说彭祖是蒙哥马利的管家。我说,彭祖在人间真有八百岁寿命吗,燕青说,在人间,没有人寿命超过两百岁。天上有一条蛆,想借彭祖来提高名气,就附彭祖的身,自称有八百岁寿命。他能说出八百年前的事情,有些人信以为真。

听燕青讲故事很有趣,一连几天,我都来找燕青,他是亚历山大手下的一名士兵,喜欢去图书馆借书看。我就和他去图书馆,他向穆罕默德借了一本兵书。他走了,我到观音家东边的树林里玩。观音这排屋,门口向北,东边也有一个门,我见东边的门开了,便进去,观音是六十岁的老头样子。我问他在天上很少变成女人的原因,观音说他在人间的人心目中是个女人形象,一般女人都充满爱心,面对人间的人,应该多一点慈爱,人们希望他是女人去帮助人。而在天上,六十岁的老头形象,容易得到人的尊重。我问他排名多少,他说,如来排名第四时,他是如来的助手。按照天上的惯例,他和如来是同级别的。如来降级后,他成了天地的自由人,管官员,也管缘分。我问如来为何降级,观音说,天上人喜欢变作人间有名人物,以提高知名度。人间有一场戏叫做《白蛇传》,有神仙看过后,变成白素贞、许仙,如来心血来潮,变成法海,和白素贞斗法。他打开兵器库,让人拿走了很多兵器。他非常能打,最后把白素贞镇住了。没想到变成白素贞的是天上五个皇后中的一个,借口很多兵器追不回来,把他降级了。我问观音,缘分如何管。观音说缘分多种多样,他经常变成丘比特去射爱箭,也变成红娘为人牵线搭桥。观音说,“太白金星不能有老婆孩子,也不能收徒弟,你和太白金星的事,也是缘分。”观音还说,一些人本来在天上是夫妻,但投胎到人间后,又与他人结为夫妻。再次上天,如何对待以前的关系,这也属于缘分的事。我对观音说:“你的事情太多了,不过你可以变出一千双手帮助人。”

我跟观音到赛马出发地点,东边的大屋,观音说是大戏院。这时,一个高大的四十岁男人正从大戏院西边门出来,见了观音,连忙走过来。观音与他向北走,显然是谈事情,我没有跟去。大戏院南边天上,有很多黑带子罩下来,很多人站在大戏院南边的路上。我走过去看,大戏院南边也有门。过了一阵,那个和观音说话的人走过来,和一群人向东南走了。观音对我说,那人是田红,在人间还没死,但他功劳很大,肯定能上天来的,他是投胎到人间的积极分子,上天来一般三十天就又去投胎了。为了奖励他,让他提前上天来看看。

我去追田红,有一队人向东南去,有一队人向南走。我随人向南走,那些人全都回家了,也没见到田红。

第二天,我去大戏院,南边天上照样有黑带子罩下来。很多人来听田红演讲,我无法靠近田红。我到南边路上等他出来,但人很多,把我挤开了。展昭也喜欢听田红演讲。我问田红住在哪里,展昭说,田红是投胎到人间的积极分子,为了表示他的决心,他在天上不要房子,上天来,一般住在朋友家里,或者到一个地方变石头过夜。我叫展昭带我去那个地方看看。

我们向东南去,然后向东走过一道堤,爬上一个坡,北边有几米大石头砌的墙,展昭说,田红不到朋友家住,就来这里变石头。在天上,田红的名气很大,很多人争着请他到家里住。

一连几天,当田红讲完,我就先跑出去,然后到石头墙上等。第八天,终于见到田红穿着黑衣服,慢慢爬上坡了。他见我站在石头墙上,就飞身过来,右脚踏在墙上,右手放在膝头上看我。不过,他很快就向北飞走了,原来又有很多人追来了。我向北追去,那些人笑我。我翻筋斗过去,田红的身影一闪,向东北消失了。我又向东北翻筋斗过去,看到一道很长的石墙,西边是宽阔平坦的草地,东边是高低起伏的沙地。石墙半米高,一米宽,可以在上面走。我在石墙上慢慢向北走,走了一阵,见到田红从北边走来了,我十分高兴。他说这道石墙是他的,西边还有一道,是彼得的,两道石墙围成一个竞技场。我问他排名多少,他说二十七名。玉皇希望神仙多投胎到人间,他积极响应,他喜欢人间充实的生活。我问他是不是想去哪里投胎都行,他说用背后指石头的方法选定投胎地点。观音把投胎地点写在小石头上,放在他背后,他用手指指定一块石头。

田红希望我多读书,多听别人讲。书是过去的,讲是现在的,要根据实际,灵活运用。他一边讲,一边往南走,走完他的石墙,他带我飞回大戏院东南边一条向南走的路,进了西边一间屋,他今晚要住在这里,和康德讨论。五十多岁的康德,穿着黑衣服,对我们十分热情。田红对我说,老子就住在这条路的南边。

康德叫来两个人,和田红热烈讨论,我听了一阵,便走了。又过了几天,我到大戏院,南边天上不见有黑带子罩下来,人也少,只有展昭和几个人在玩。展昭说,田红回人间了,他是一个大国的领导人,功劳非常大。

我走进大戏院,北边舞台的幕布拉开了,观音走了出来,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我跑过去,她给我一只鸟,翅膀上的羽毛,尾巴上的羽毛,都被剪去一半了。我问能飞吗,观音叫我试试。我把鸟一抛,小鸟飞来飞去,很平稳。飞了一阵,它又飞到我手上,我把它身上的毛全部拔光了,一抛,没想到,无毛的鸟也能飞。我变成小鸟和它一起飞。我叫观音把我变的鸟的毛拔掉,我照样能飞。又一只鸟飞进来,观音把它的毛拔掉,我们三只无毛的鸟飞来飞去,很好玩。

我跟展昭回去,到朝堂广场向东走,又见到一条路往北去,我们向北走,过了几块农田,便是很多大屋。乾礼的屋在路西边,象打铁铺。没想到对面路东边的一间大屋也是乾礼的,大门朝西。展昭说,这个向西的大门很少开。这间屋的南边有小路通向东,因此这间屋的南边有个门,乾礼一家主要从这个门出入。展昭带我从这个门进去,一个很大的厅,东边有一条过道,南北两边各有三间房。屈平住在南边从西到东第一间房,这间房也是放礼物的地方。大厅西边也有一条过道,过道南边有一间大房,放有各种武器,显然是练武的地方。过道北边有三间小房,从东到西,第一间给展昭住,第二间给乾礼大老婆住,第三间是乾礼住的。

乾礼欢迎我来这里玩,他有十二个老婆,但今天都出去玩了。展昭回来转一转,又出去玩了。我到屈平的房间,看那些精美的礼物。我对屈平说:“你在人间做过诗人,非常有名。”屈平自豪地说:“我在人间时,很多女巫都会唱我写的歌。”我用一根亳毛变成小提琴来拉,随便拉了一曲,屈平说我拉得好。我叫屈平讲故事,屈平说:“楚襄王在巫山和仙女相会,你听过吗?”我说没听过。

楚襄王到巫山游玩,累了,困了,想找个地方睡觉,见到一个女巫,住在山上,有两间木屋。女巫叫楚王在南边这间睡觉。楚王睡了一阵,睁开眼,看到女巫在他床前跳舞,越跳越好看。女巫越看越美丽,楚王叫女巫跟他回去,女巫说她是朝云,每天天一亮,就要飞上天布置云彩。楚王称她为朝君,两人一起跳舞。楚王要朝君带他上天看一看,他再三哀求,朝君答应了。楚王迷迷糊糊地跟朝君上了天,天上的大楼,又高又漂亮,过往的马车很漂亮,楚王越看越高兴。朝君又带他到一些人的家里做客,看戏,听歌。楚王不想回人间了,但朝君说这样不行,带他飞下去了。楚王回到床上,朝君不见了,怎样也找不到。

我问屈平,朝君是不是还在天上,屈平说,朝云有二十个,天一亮,就飞上天布置云彩。

我回去跟太白金星说起朝云,我叫太白金星带我去找朝云,看她们布置云彩。太白金星带我去找了几个,朝云喜欢穿红衣服。

一天,太白金星带我到一个地方,他说这个地方也有一个朝云。我们向东北爬一个长坡,太白金星见到一个他认识的人,他们说了很久,我等得不耐烦,便自己往山上走。一个穿红衣服的姑娘从上面走下来,非常漂亮,我猜她就是朝云,便立刻变成一个英俊的小伙子,跟她打招呼,她果然是朝云,她知道我是天上来的,跟我很熟悉似的,和我面对面说了一阵。这时是黄昏,我叫朝云跟我上天,她却带我到山上看风景。我问她不经过南天门,能到天上去吗,她说可以,有一处地方,那里的守兵和她很好。我叫她带我去看看。

她带我直接飞到了城墙上,没有人来干涉,只见城墙里面长着很多香蕉树。进了城墙,这个朝云带我东躲xz,我问她是不是有人要抓她,她不说。她根本不可能带我去听歌、看戏。她带我来到我推马上坡的地方,一只燕子在我们身边飞来飞去,然后向南飞走了。我知道是燕青变的,朝云却不想留在这里。她带我走来走去,路过田红变石头的那几米墙,向东去,路北边是一排屋,路南边有很多香蕉树,她说这里很好。她推开门,进了路北边一间屋,我也进去了。她指点我跳舞,她说天上的集会很多,跳不好舞是不行的。她教得很认真,我也认真学。跳了一阵,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朝云继续跳舞。我拉完一曲,朝云指指外面,我看到太白金星就在香蕉树下。观音也来了,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把朝云带走了。我变成六岁,太白金星说,以前这里,是一条非常热闹的大街,卖针线,布匹,首饰。我说,可能楚襄王和朝君游过这条街。

第8章 表演 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我去乾礼家,乾礼也要上朝堂,出去了,我叫屈平讲故事。屈平讲一些天上的故事,他说的人我不认识。我听了一阵,就去跟乾礼的老婆玩。她们喜欢跳舞,我就拉小提琴。这间大屋,北边也有一个小门,北边那排屋,主人是桑切斯,我拉小提琴,把桑切斯的老婆也引来了,五十多岁的样子,不过跳舞很轻盈。

到中午,乾礼回来了,我问他,有十二个老婆,为何不见有小孩,乾礼说,天上的小孩,出生满一个月就要到人间投胎,所以大家没有生孩子的积极性。他有两个孩子,都投胎到人间了,不知道在哪里。

我回去问太白金星,乾礼如何娶到十二个老婆。太白金星把乾礼娶亲的场面变出来让我看,只见很多穿红衣服的人吹吹打打,有一顶大红轿,四个人抬,停在一间大屋前面,很多人围观。太白金星说,吹打,跳舞,抬轿的人,还有围观的人都是乾礼变的。那些人闹了一阵,只见乾礼一身红衣服出来了,骑一匹马。他带头走了很多路,来到一间屋前,叫轿停下。太白金星说,乾礼看上了这间屋的人,但人不理他。他只好带头走了,经过一间屋,有个穿红衣服的姑娘探头看。太白金星说,这个姑娘喜欢上了乾礼,但乾礼没有把轿停下来。这队人走来走去,走了很多路,不时看到天上有红色的带子飘舞,有红花落下。最后来到一座城。太白金星说,这座城是乾礼变的。很快,很多看热闹的人进了城,有很多漂亮的姑娘。太白金星说,这些姑娘都是喜欢乾礼的。她们唱歌,跳舞,展示各种技能。有两个姑娘飞来飞去,比武。最后一个得胜,上了轿。乾礼带队,吹吹打打回去了。太白金星说,最后一个得胜的姑娘是乾礼的大老婆叶卡捷琳娜。乾礼的其他老婆,有些是在人间有缘,或大老婆招来的。

我又去了乾礼家几次,乾礼的老婆,白天喜欢外出,到别人家看戏,唱歌跳舞。她们也喜欢招一些人来,在大厅唱歌跳舞。展昭也喜欢带人来玩。我拉小提琴,乾礼的老婆很喜欢。

傍晚,太白金星带我散步,我们向南走过引水河,向西走,见到一条路向北去,我们又向北走,路东边是高地,路西边是一块块有水的田。有些地方,路边种有芋头。走着,一阵风,我们向西南看,阎罗踩白云飞来,很快飞到我们前头。太白金星快步上前,和他说话。我不敢上前,远远跟着他们。走了一阵,太白金星向西北飞去了,我想追上阎罗,但怎么也追不上。

我自己走,经过观音家时,我见观音和几个小孩在东边的树林里玩,就跑过去跟他们玩。玩了一阵,那几个小孩走了。观音是六十岁的老头样子,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一曲,观音说我拉得不错,我说是莫扎特教我的。观音叫我去折一些树枝做成帽戴在头上,然后教我念经,我说最好念几句就行,观音念:“分身给与一人,给与一时,上到一点,下有多面,左看是线,右想无边,总之合理,一生同味。”他念了一遍,就不念了,问我记住没有,我点点头,问有什么用,观音说:“人家教你什么本领,你这样念一遍,就能加深印象。”

观音带我去看戏,来到大戏院,里面挤满了人。北边舞台上,红色的幕布拉开,跑出很多马、鹿、羊,有一根白带子,指挥它们表演。观音叫我上去拉小提琴,我的手被神秘的力量控制着,拉出美妙的音乐,让人如痴如醉。我知道是观音暗中帮我。顺从白带子的指挥,随着音乐的变化,马、鹿、羊的表演很好看。随后,有很多小孩上台表演,坐在台上,身体移来移去,象下棋。我看不明白。一种神秘力量对我手的控制,继续拉出美妙的音乐。小孩表演完,一些老头一个接一个上去唱歌。唱歌完,很多人围着我欢呼。我四下看看,不见观音,看到太白金星,我就走过去跟他回去。太白金星说,那些唱歌的人在天上很有名。他说我今天的表现很出色,提高了知名度,对我有好处。

第二天晚上,太白金星带我进皇宫。飞过跑道、草坪,到皇宫门口,一个人也看不到。进了门,巴布在东边,向我们走来。中间有一根大柱子,看来可以晃身进去到楼上的,太白金星看了一眼,带我向北走。北边有楼梯向西上,到楼上,有一条过道通向东,有一条过道通向南,两边都有浅黄色的布挂下来。太白金星带我向南走,又向东,到东头,又向北走。这边的浅黄布已拉开,我们看到里面很多穿白衣服的姑娘在跳舞。舞池北边,有两排人观看。前排的人坐着,玉皇和阎罗在中间。后排的人站着。太白金星和我站定,看西边的表演,陆续有很多人站到我们旁边来观看。白衣姑娘的旋转舞结束,有很多黑衣白胡子老头骑着马弄枪。打到激烈时,他们的头可以换,枪可以换,情节很好笑。然后有两个勇士,骑马在那些老头中间比武,很多兵器飞来飞去。那些老头,有帮忙的,有敌对的。两个勇士的枪头时软时硬,对敌人是硬的,表演了很长时间。表演完,玉皇走了,人慢慢散了。太白金星带我留下来。阎罗不走,太白金星上前跟他说话。阎罗的北边,站着五个年轻人。太白金星和阎罗说了一阵,最后,阎罗要我们留下来。

皇宫二楼的东边,有很多独立的房间。东北角,有一间大屋,门口有很长的白色过道,高出地面半米,阎罗进了这间屋。巴布总管安排太白金星和我住在一间小房,在我们看戏时所站地方的东边。我对太白金星说,“没想到阎罗孤孤单单一个人上天来。”太白金星说:“你看到的是孤单一人,可能有很多人你看不到。比如变成风,你就看不到。”他叫我上床睡觉,他变一只蝴蝶飞上房间顶上。

清早,我醒来,房间门开着,我走出去,见太白金星在过道上,他叫我留下来,便走了。我不敢到处走,只好回房。到了晚上,太白金星又来这里,简单说几句,就叫我上床睡觉,他变蝴蝶飞上房顶。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皇宫二楼东边这些独立小房间住的都是玉皇的嫔妃,有些带有侍女。另有一些穿蓝衣服的服务员,拿东西,传话,走来走去。她们听从三个穿灰黄衣服的男人的安排。这三个男人,每天只见一个来,匆匆走一会儿,房间里的女人出声叫,他就低头进去。有一个三十岁左右,很讨那些漂亮女人的喜欢,太白金星说这个人在人间是有名的勇士,他能说会道,那些漂亮女人叫他元帅。他一来,我就跟他四处走。我跟他走得多了,有两个女人也喜欢我了。一个苗条的,元帅叫她昭仪。一个丰满的,元帅叫她巧云。元帅说巧云在人间做过女王。

一天,昭仪见我跟元帅走过她的房间,她叫我进去唱儿歌给她听。她身边有两个侍女,跳起舞。我变出小提琴来拉,她们唱天上的歌。唱了一阵,昭仪也跳起舞,她跳的舞很好看。她叫我伸出右手,她缩小了身体在我手掌上跳舞,非常好看。她跳够了,便坐下来,说她在人间的事。她母亲是个有病的宫女,被人赶出皇宫了,父亲带母亲医好了病,生活在一起,但很久了也生不到孩子。母亲喜欢上一个来投宿的读书人,读书人住五天就走了,母亲怀孕生了双胞胎。昭仪说,她姐姐非常苗条,骨头很细,肌肤却滑润,跳舞非常好看,被选到皇宫里,很得皇帝宠爱。昭仪说,因为姐姐的关系,她也到了皇帝的身边。她得宠,姐姐对她下了很多次毒,都毒不死她。昭仪对我说,班超和他妹妹,都在天上,蔡文姬和薛涛也在。班超的妹妹,也是玉皇的妃子,叫史容。我问玉皇有多少个老婆,昭仪说她也不清楚,只知道玉皇的女人是有排名的,前五名都叫皇后。前二十名,除了皇后,都叫妃子。二十名之外的女人,玉皇很少理会。昭仪还说,那天晚上,玉皇和阎罗同看的戏中,有一个骑马的勇士是卫青。我对昭仪说,经常出去玩吗,昭仪说:“你帮我去找薛涛问问她,大戏院那边有什么好戏看。”她说薛涛在恺撒家做使女,就在大戏院东南边不远。

我走出皇宫,来到大戏院东南边,路北边一个小院,四十多岁的恺撒说薛涛出去了,叫我傍晚再来。傍晚我走出皇宫向南跑去,阎罗一个人从后面一阵风走到我前头了,他要回去了,问我在这里好玩吗,我说好玩。他向西南飞走了。我到恺撒家,穿桃红衣服的薛涛已经在院子前等着,彩霞满天。我将昭仪的话传给她,她说可能南边宗由家有集会。宗由是个很有权势的人。

薛涛叫我看她在空中放白带子,但她放了两根就说没有力了。她带我到西边一大片田地,我问来这里干什么,她说有人作伴,散步都挺有意思的。我说要回皇宫告诉昭仪,宗由家有集会。薛涛说:“我听人说的,不知是不是今晚。”经过一块水田,薛涛变出很多纸船放在水上,我弄起一阵风去吹。薛涛又变了一些树叶,上面有诗句的,也撒在水面上。玩了一阵,我们回到恺撒家,见到昭仪带着两个侍女来了。薛涛对她说:“可能宗由家有集会。”

一条路向南走,过了康德家,我问老子住在哪里,昭仪说在南边不远,在路东边。不过还没到老子家,她们就向西走,走不远,又见一条路通向南边树木环绕的一个院子,昭仪叫我和薛涛在这里等着,她带两个侍女南去了。等了很久,才见她们出来,昭仪说,宗由家的集会不在今晚。她还说,司马光在宗由家做九岁的孩子。

我跟昭仪回到皇宫,太白金星已来了,我说阎罗回去了,我们可能不必在皇宫住了。太白金星却带我从舞池北边过道向西走,到中间,有条大一点的过道向北走,我们向北走不远,太白金星把我推到西边房里,他没有进来,穿浅青色衣服的玉皇进来了,五十多岁的样子,我有点紧张。玉皇说:“天上好玩,还是人间好玩?”我说天上好玩,玉皇说:“有快乐,没地位,呆久了,人就厌烦了。”很多美丽的姑娘进来了,玉皇叫她们排成两排。他问我看到多少姑娘,我说二十个。他问我记住她们了吗,我定睛一看,她们的脸变来变去,我说记不住她们,玉皇叫她们离开了。

玉皇一指,整个房间变成了宽广的天空,东北角有一团紫色的云,很大。西南,也有一团紫色的云。玉皇问我,哪一团紫云大,我说东北角那一团大。玉皇说,东北角那一团云是他的真气。他说真气是自身意志收缩自如的一种境界。西南那团云是阎罗的真气,很结实。玉皇弄风吹,吹不动那团云。玉皇又叫我看四周,我看到西边有一团云也很大,玉皇说是耶稣的真气。东边有一团云也很大,玉皇说是乾礼的真气。玉皇说,他的云团虽然大,但不够结实,不仅阎罗可以取代他,而且耶稣、乾礼也有可能取代他。许多人为了练真气,不跟老婆亲热,也不积极投胎到人间。他问我刚才那二十个姑娘哪个漂亮,我随口说史容漂亮。

玉皇要去见史容,叫我等一下,也去,小心晃进去,不能让她看见。他说,他住在北边,叫我晃过去看看。我晃过去,看到北边全是紫色的布挂下来,应该是一张床。有一张台,两头翘起来,上面什么也没有。西边长椅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眼巴巴地看着我,我不知所措,连忙晃过玉皇这边。玉皇说,这样晃不行,他叫我仔细看着他,他的身体一下子变成很多气泡,所有的气泡一动不动。一阵,有两个气泡晃了过去。我也象他那样,一下子变成了很多气泡,试了很多次,终于能用一个气泡晃了过去。但还是被那个漂亮的女人看见了,她轻轻一吹,我就旋转翻滚,连忙向南晃了过去。玉皇也晃过来了,说,两个气泡分开轻轻晃过去,就不容易被发觉。我又试了很多次,终于能用两个气泡晃过去了。里面多了两个姑娘,她们在说笑,没人发觉我。

玉皇带我到东边,去阎罗住的大屋那条过道上,南边一个房间,玉皇一晃进去了,我等了一阵,变成气泡,晃了进去。里面有两个六十岁的老人,肯定是玉皇和史容变的,穿着红色的衣服,坐在床上说话。玉皇知道我晃进来了,示意我小心。我躲在一个柜的后面。突然间,房间消失了,在我面前是空旷的天,两片白云在东边快速向北飞,绕向西飞,追逐着又到南边来,变成一团白雾,交接在一起,翻滚,有细小的水珠向我吹来。一片天慢慢缩小到房间里,一个美丽的姑娘和玉皇并排坐在一起,她焦急地问,能不能怀上孩子,玉皇说,等一阵。过了一会,他们喘息完,玉皇摸她的肚子,说怀孕了,准备投胎到人间做国王。

一个漂亮的女人晃了进来,也要玉皇让她怀孕。房间被她一闹,又变成了空旷的天。玉皇弄一阵风,把我吹得团团转,我明白他的意思,便变成了一片白云,追逐那个女人变的一片白云。玉皇变成两个气泡飞向一边。我和那个女人变的白云飞来飞去,然后变成白雾交接一起,我全身象触电一样,只觉得每个雾珠都在闪光。

天空慢慢缩小,我变成了两个气泡。玉皇现身,那个女人焦急地问,她怀孕了吗,玉皇很镇定地说,他已经尽力了,未能让她怀孕。那个女人不甘心,还要再来。又有四个女人晃了进来,那个跟我行乐的女人被挤到一边。她又要求玉皇给她在人间做国王的儿子改功劳,派能人下去辅佐。其他女人见玉皇身体短时间内很难恢复,也纷纷要求给她们在人间做总统,或做大官的儿女改功劳。可是玉皇说,这样做,涉及到很多人。但拗不过她们,答应了。可是这五个女人还不罢休,不能让史容怀上的孩子做国王。她们和史容拉拉扯扯,争争吵吵。房间外面,巴布、元帅,还有另外两个穿灰黄衣服的男人,走来走去,不知所措。其它房间都关上了门。

关于史容肚子里的孩子前途问题,玉皇问那五个女如何处理,有说夭折的,有说做平民的,有说做大官的。玉皇走出房间,对巴布说了一阵。巴布叫来了两个穿白衣服的人,他们拿了很多小石头,让史容背后指石头。史容伸手往背后一指,指定的石头上面写着“首相”。那些女人又说首相权力也大,可以操纵国王的。但玉皇说一不二,一伸手,手中抓住了一个婴儿,是男的,一捏,一股黑烟,向下面飞去了。史容哭得很伤心,因为这个小孩在她肚里时间短,她根本不知他要到哪里去。

玉皇一动不动地站着,那些女人一见这样的情景,一个一个地回去了。剩下那个和我行乐的女人,哭哭啼啼的,守住玉皇。玉皇没办法,叫我现身,说刚才和她一起飞是我。那个女人惊呆了,玉皇要她到人间投胎。玉皇出去和两个白衣人说了一阵,两个白衣人带我和那个女人出了皇宫,向南飞,来到大戏院东南边不远,把我们关进一间屋里。

那个女人很伤心,问我人间好不好,我说好。她问一句,我答一句,她什么都问到了,心情也好了很多。按照她的猜测,我也要陪她投胎到人间。我说人间也好玩,她说可惜寿命不长。我说,寿命不长,上天来就快。她说:“我们行乐过了,到人间也要在一起。”我问她名字,她拿过我的右手,在掌心写上“潇茜”,说是香草的意思。不过她又说,到了人间,什么都忘了。她说了很多可以走到一起的办法,比如投胎地相差不远,天上有人帮忙。不过她又说,那些女人巴不得她下去,不会让她幸福的。她最担心的还是在人间做国王的儿子,她说她儿子素有大志,可总是出这样那样的差错,做不出丰功伟业。她一下去,天上没人庇护,他就可能性命不保,甚至改朝换代。

第三天傍晚,潇茜被两个白衣人带走了,向西北去了。关我们的屋是石块做的,平顶的,门口是木栅栏,我可以缩小身体走出门,但我不敢离开这个地方。晚上,太白金星来了,叫我耐心等一阵。过了一阵,有一个人来打开门,太白金星说是宗由。宗由叫我出来。他关上门,向西北走了。我跳上屋顶,是一条通向北边的石板路,太白金星也上来了,我们沿着石板路向北走。向西望去,可以看到大戏院。夜天中,可以看到东边有很多大树,然后见到一片平地。北边有低一米的大路,通向东边去,东头变小,过了一排屋就到图书馆西边这条路。低一米的大路北边,是一排两层的楼房,中间是门洞,可以看到里面是一块空地,东、西、北都有两层的楼房。太白金星说这是戏剧学校,他叫我在门洞外等着,他在门洞西边,走进一间房和里面的人说话。一阵,他出来说,哈姆雷特和奥德赛在这里管重要人物投胎到人间的人生悲喜剧,人生喜剧收场还是悲剧收场,他们同意才能改。

第9章 交往 第二天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去乾礼家,乾礼还没上朝堂,我问他展昭哪里去了,他说出去玩了。我跟乾礼来到朝堂广场,我一个筋斗向大戏院翻去,我来找薛涛,恺撒说,薛涛去学习了。我很无聊,向东南走一阵,巴布在北边一间屋门口,他说这是他的家。屋里面空荡荡的,有点暗。巴布拉我进去,向北走,突然看到玉皇在北边,我站住了。玉皇穿着很平常,紫色的衣服,巴布走过去,玉皇叫巴布每隔五天安排一个人穿红衣服,名义上是玉皇跟她行乐,实际上象潇茜那样,由我跟她行乐,然后叫她投胎到人间去。玉皇变了一个样子,走出门,巴布跟在后面,示意我跟去。我又住进了皇宫,还是住在太白金星和我住过的这间房。

玉皇的老婆都很想跟玉皇行乐,巴布安排她们穿红衣服,她们都很兴奋。我问元帅,玉皇有多少老婆,元帅说一百个,我知道没有这么多。元帅告诉我,玉皇有五个皇后,第一皇后叫晶品,和玉皇住在中间过道的西边。中间过道的东边,有四间房,从南到北给其他四个皇后住。第二皇后叫风梅,第三皇后叫水兰,第四皇后叫火菊,第五皇后叫地竹。我说,第一皇后才是真正的皇后,其他四个只能算是妃子。元帅说,前二十名,除了五个皇后,其他都叫妃子。潇茜排名第八。我问史容和昭仪的排名,元帅不说。

玉皇的女人都是很聪明的人,潇茜投胎到人间后,没有人敢跟玉皇吵闹了。又有五个人象潇茜一样投胎到人间了。皇宫里的女人都知道与我有关,她们尽量躲开我,但又不敢违背玉皇的旨意。时间一长,她们知道了到人间一些女人的投胎情况,按照那些人的投胎情况,生在大富大贵的人家,应该是很幸福的。不过死后能不能上天,这就要看遭遇,很多事无法预测。

一天,我走出房间,突然发现,很多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在我房间周围走来走去,我看她们,她们的脸不断变化。玉皇来,带我进了第三皇后水兰的房间,我一进去,见到一个阔口的大水缸,里面差不多装满了水,有一朵水仙花,很美。玉皇变成一只蜻蜓,落到花上。又有一只蜻蜓飞来,两只蜻蜓一起飞。蜻蜓点水,很好玩。最后,两只蜻蜓交接起来一起飞。飞了一阵,一只蜻蜓一头扎进水里,变成一个女人,想把我拖进水缸,我退出房间,却被第四皇后火菊拉进了她的房间,到处都是火红的菊花。一只彩蝶飞来,是火菊变的,我想退出房间,彩蝶又变成火菊拦住我。火菊又变成彩蝶,在我眼前飞来飞去。我也变成一只彩蝶,两只彩蝶飞了一阵,火菊变的彩蝶不见了。房间变成了漫山遍野的菊花,我怎么飞也飞不出。飞了一阵,那些菊花全部起火了,我浑身热辣辣的,找不到地方躲,我正想变成一片白云,一只彩蝶飞来了,我连忙跟着这只彩蝶飞。飞了一阵,大火熄灭了,天一下暗了下来,无数的萤火虫飞来飞去,发出光一闪一闪的。我也变成一只萤火虫,飞进一片开满鲜花的树林。无数的鲜花纷纷落下,遍地落花,非常美。突然,一阵迅猛的风吹来,吹得我晕头转向。过了一阵,我回过神来,房间里顿时变成了冰天雪地。我明白是玉皇跟火菊、水兰斗法,便现身,在雪地里猛跑,来抵抗严寒。跑得精疲力竭,终于累倒在雪地上。突然,雪地变成了一张床,我倒在一张床上,床上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的脸不断在变,但她细长的眉毛不变。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间,这才发觉,这是第二皇后风梅的房间。有两个气泡在我眼前飞,我知道是玉皇变的,便跟着气泡走,气泡往皇宫外面飞走了,我明白玉皇的意思,便走出皇宫,回太白金星的家了。

我到观音家东边的树林里玩,观音不在家,我等了很久,不见有人来,我又到西边的塘堤上玩,南边来了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他说:“我带你去找歌德。”我就跟他向北走。我问他是谁,他说:“庞德。”我问他在人间是不是做过大将,他说是的,他还做过诗人。走到富兰克林的家,庞德说歌德住在里面,我很失望,对他说,“歌德去贵园学习了。”庞德说他不知道这个情况,害得我白跑一趟。他要找的人就在附近,问我要不要跟他的朋友玩一玩。我说很好。走过富兰克林的屋,北边有一条大路,我们向西去,庞德说关羽的屋在西头转弯处。我们走过十间屋,这里的屋都有漂亮的尖顶,百看不厌。庞德进了南边一间屋,屋是笛卡儿的,里面还有两个人,黑格尔和欧文。笛卡儿是六十岁的样子,对人很热情。黑格尔和欧文是三十岁的样子。然而他们说什么,我听不懂。他们说了一阵,又走出门外,向东去,走到东头一间平顶屋,庞德说这间屋是司马炎的,但无人在家。他们说个不停,我见不好玩,就自己回去。

又看到南边有交叉路了,路西边围墙里伸出一朵大红花,十分好看,我摇着看,越看越喜欢,不过我还是走了,在交叉路口向东南去,路两边种着菜、草药。走不远,我又跑回头,摘了那朵大红花。回去,太白金星已经从朝堂回来了,我给大红花让他看,他说好看,不过他又说,天上的花很多是人变的,不能随便摘人家的花。我连忙把花丢了。一想,又不妥,应该把花送回去。

我一个筋斗翻过去,到那处围墙边,看到,又有三朵大红花伸出来,我把花丢进围墙里了。围墙里走出三个美丽的姑娘,有一个姑娘,我看她,她的脸不断变化,但她细长的眉毛不变,可能是第二皇后风梅。另外两个我认识,佩玉和叶青都是玉皇的老婆。佩玉问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说来看花。脸不断变化的姑娘说,这是她父母的家。佩玉叫我又到皇宫玩,我不想去,却又不好拒绝。走到皇宫前,元帅出来,叫我到西边去玩。

皇宫的西边有花园,有透风的围墙围住,在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美丽的花草,也有稀奇的石头。在花园西边,元帅叫我变成二十岁的样子,我变了出来,很不习惯。元帅叫我看天上的太阳,我一看,很刺眼。西边地势陷落五米,有泉水。元帅要我看天上的太阳,又看低处水流,问我眼睛里是不是有一个黑点,我说是的。元帅教我看太阳越看越清凉的办法,就是看定太阳,尽量放松身体,想象有无数的金丝拂着身体。太阳十分耀眼,我看一阵就眼花缭乱。元帅叫我慢慢调整。练了一阵,我看太阳,越看越凉爽了。元帅叫我变成六岁,他向北飞走了。

我翻筋斗来到大戏院这边,找薛涛,恺撒说她出去了,我觉得很无聊,便想到南边田地里走走,看人种的禾苗。走了一阵,看到中国良和宗由从南边走来,后面跟着一个小孩。我向他们走去,中国良走近,对我说:“看戏吗,朝堂广场那边有戏看。”我说刚从那边来,不见有人演戏。中国良说,“现在有了。”他拉拉我的手,我跟着走,后面的小孩跑上来了。他跟我在观音家东边的树林里玩过,那天晚上我在大戏院拉小提琴,他在舞台上象下棋一样移动。路东边有两条圆的管道,那个小孩跳上去,不走了。我也跳上去,问他是谁,他说:“司马光。”中国良和宗由走远了。我叫司马光讲他在人间砸缸的故事。他让我看,五个穿黑衣服的小孩,围着一口大缸玩。缸里有水,他们搬石头垫脚,爬上缸的边沿,伸头下去,在水面照自己的脸。一个小孩失手,一头扎进缸里了,眼看就要淹死,司马光搬起垫脚的一块石头,把缸砸了。

我叫司马光一起去找燕青,走一阵,司马光不去了,说去看戏。朝堂面前的广场西边,出现了一段高高的城墙,应该是神仙变出来的,玉皇和很多人站在城墙上。有人在城墙的东边表演歌、舞,还有很多人骑马比武。

第二天早上,我去找司马光,走到宗由家的院门口,一个穿灰衣服的二十岁护卫看着我,但不回答我,没有办法,我只好走了。我去找薛涛,一个女人,应该是恺撒的老婆,她告诉我,薛涛出去了。我翻筋斗回到朝堂广场,正要去乾礼家,一个白衣少女向我飞来,她说是昭仪找我。我跟她来到皇宫花园的西边,也就是元帅教我看太阳这里,昭仪和一个白衣少女在这里,看薛涛在泉水里放纸船。很多漂亮的纸船,我弄一股风去吹。薛涛往高空放一根白带子挂下来拉纸船。我用毫毛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一曲。我变成一条鱼,想跳上纸船。玩到中午,昭仪带着两个侍女回皇宫了。我和薛涛玩到下午也不走,薛涛说我拉小提琴好听,我就给她拉,我随便拉,她都说好听。

来了二十多个六十岁的老人,都是坐马车来的。一个六十岁的女人,眉毛又细又长,坐在四匹马拉的金色马车上,肯定是第二皇后风梅。她招手,让我和薛涛到她面前。她问薛涛现在住在哪里,薛涛说在恺撒家,有空就去学习。风梅问薛涛想学什么,薛涛说想学戏剧。风梅问,“是不是在哈姆雷特和奥德赛的戏剧学校?”薛涛说不是,不是一般人都能去那个学校的。风梅说,“有空我带你去那个学校。”薛涛很高兴。

风梅抓住我的手,叫我跟她们去玩。那些老人纷纷上车,有一匹马拉的车,有两匹马拉的车,有的有车盖,有的没有。风梅叫我上车,站在她面前,让马车慢慢走。很多马车从东边快快跑到前面。风梅叫我的手脚不要乱动,我说一下子改变不了。她问我能不能拿心出来,我把心拿给她看,她也把心拿出来,和我以心换心,我果然安静了。

马车向北走了很远,来到一片平坦的地方,那些先到的马车都停在这里。那些老人走下马车,一招手,东边就有一团云飞来。然后,他们指挥白云,变成羊,变成马,到平地上跑。风梅放出金带子来指挥白云。我用小提琴拉出美妙的音乐,那些人十分高兴,更加卖力地指挥那些白云。不断有白云从东边飞来,天上,特别是东北角,风云变幻。而西北角的地上,先是有一些人骑马追杀羊,后来变成千军万马在厮杀。东北角的地上,很多天兵天将在看着。玩到太阳落山,那些老人玩够了,上了马车向南去了。风梅带我向那些天兵天将走去,一个将领走到前面,拱手行礼,风梅说他是莫里哀将军。莫里哀将军带我们向北走,看他的士兵,然后走进了东北角的营房。风梅向很多站在兵营中间的人挥挥手,然后拉我往回走,马车来到我们面前,我们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我把心拿出来还给风梅,她也把心还给我。

第二天,我又去找薛涛,她问昨天那个女人是谁,我说是第二皇后风梅。薛涛说:“希望她真的带我去戏剧学校。”她又问昨天我们去北边玩什么,我说,那些人指挥白云变羊变马,有人骑马杀羊,后来变成两队人打打杀杀。最后,我和风梅还去莫里哀将军的兵营。薛涛说,司马相如在莫里哀的兵营。我见薛涛对司马相如有点意思,便说:“我们去找司马相如。”薛涛说:“兵营能随便进去吗?”我说:“反正我们没事干,去看看能不能进。”

我和薛涛变成小鸟飞到莫里哀将军的兵营前,现身,两个看大门的卫兵认得我,问我来干什么,我说想找司马相如,一个卫兵去把司马相如叫来了,司马相如说他有事要到远方去,正忙着收拾行李。我问他去远方干什么,他说学习。我问他在兵营里是什么兵种,他说负责吹号。我叫他吹号,他说兵营里不能随便吹号。薛涛跟他说起一些人,司马相如说在兵营,很少出去找人玩。薛涛对他说:“你忙你的吧,我们走了。”

我和薛涛慢慢走回去,薛涛说,司马相如可能想去人间投胎了,在天上,很多人说起有事到远处去,大多是去人间投胎。薛涛说,司马相如和蔡文姬关系很好,不过蔡文姬嫁给人了,是一个军官。

我回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已经从朝堂回来了,我问他,在人面前如何做到镇定,手脚不乱动?他问我,在玉皇面前,是不是手脚不敢乱动?我说是的,不过,那是充满敬畏,不能做到镇定。太白金星说,人有自信心,就容易做到镇定。懂得礼节,手脚不会乱动。他给我说了很多与人交往的礼节。

傍晚,太白金星带我向南去散步,他说他家门前这条路在以前很漂亮,有很多高楼大厦。向南走了一阵,见到路西边有一间大屋,很象大戏院,太白金星说,这间大屋以前是朝堂。我们走近看,大屋很旧了。太白金星一晃进去了,我也晃进去了,阴暗,空空荡荡。北边有高高的台,有长长的台阶走上去。我们又晃了出来。向南走不远,从一条泥路向东爬上去,转向东南,又见到一间大屋,有高高的门。太白金星说,这个地方以前也是朝堂。我们走近,东南边走来一个老头,和太白金星说话。一阵,太白金星挥手叫我自己回去。

我往回走,看到路西边那间旧朝堂门开了,我觉得很奇怪,走进去看,一个白衣人在里面飞,我吓了一跳。那人见了我,便站在高高的台上,笑着看我。我问他是谁,他说:“亚当。”突然看到两条白蛇,在跳舞。我和阎罗看过这情景,不过很快就不见了。亚当说,“在地府,你和阎罗进的那间屋是我的,有一条白蛇是我变的。”我问他另一条白蛇是谁变的,他不说。我问他来这间旧朝堂干什么,他说他负责看守这间旧朝堂。他问我喜欢跟比我大的人一起玩,还是想跟比我小的人一起玩。我说喜欢跟大的人一起玩,因为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他问我对英雄的看法,我说喜欢看到英雄做出惊天动地的事业。他问我,是英雄造时势,还是时势造英雄?我一片茫然,不懂怎样说。亚当是三十岁的样子,对我很友好。我问他如何做到镇定,他一指东边,天上升起了一个火球,慢慢向我们飞来,又慢慢变小,亚当叫我张开嘴。走出旧朝堂,那个火球已经变成红枣一样,我张开嘴,火球进了我身体内,我的身体缩成一团,发出光芒,我不能乱动了。过了一阵,我的身体恢复自然,没有光芒发出来了。亚当问我是不是觉得浑身是胆,我说是的。他关上旧朝堂的门,向西北飞走了。

我回去,太白金星已回来,我说亚当让我吞了一个火球,变得浑身是胆。我举手投足,充满自信。太白金星很满意,带我参加舞会。

皇宫大门口西边几间房,挂了很多灯笼,一片明亮。很多人在草坪上唱歌、跳舞。围观的人很多。太白金星带我站到东边观看。第二皇后风梅坐在北边,椅子很高,很显眼。她看见我,招手让我过去,站在她面前。看了一阵,她叫我上去拉小提琴,让人跳舞。到深夜,舞会才散。风梅说她明天早上去戏剧学校,叫我通知薛涛。

第二天一早,太白金星带我去戏剧学校,哈姆雷特,叫他哈雷也行。奥德赛,叫他奥马尔也行。两个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哈姆雷特问我,今天是好日子,还是坏日子。我看到太白金星的双眼左右转,就说,今天可能是好日子,也可能是坏日子。太白金星以为我想来这里跟薛涛一起学习戏剧,便跟哈姆雷特说,哈姆雷特和奥德赛答应了,太白金星便去朝堂了。我赶紧去把薛涛找来。

第二皇后风梅乘马车来了,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红衣服。奥德赛拿出一朵大红花,问薛涛花瓣数的单双,薛涛见风梅的眼睛一动不动,就说是双数。奥德赛一数,果然是双数。他又拿出一朵小一点的花,问我单双,我见风梅看着她落下的影子,就说是单数。奥德赛一数,果然是单数。哈姆雷特叫薛涛和我去北边中间的屋里听课。

里面有很多小桌子、小凳,有很多人坐着向北看。小桌子一行行分开的,薛涛在中间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我在门口看。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讲课。我看了一阵,回头看,风梅上马车走了。我跑去问哈姆雷特,老师什么时候来上课。哈姆雷特说,这里很自由的,大家都是学生。能够上天来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个个都可以当老师的。他这样说,我不禁有点心虚,因为我只有六岁,没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我问哈姆雷特如何改变人生的悲喜剧,哈姆雷特一指南边,我看到夜天中,有很多人挖出一副棺材,拖出一具死尸,用鞭抽打。哈姆雷特说,这个人生前威震四方,享尽荣华富贵,他走到哪里,人都服他,说他的好话,一直到死,都带着荣耀。而他一死,情况发生了改变,两队人马打了起来,血流成河。两队人马都恨他,这一方怪他不采取果断措施消灭另一方,引起了内乱。另一方说他把好处都给了这一方,做得不公平。哈姆雷特继续让我看,这一方的人挖开坟墓,取走了金银财宝,另一方的人挖出棺材,鞭打死尸。哈姆雷特问我,这个人的一生是喜剧,还是悲剧?我说,这个人生前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都是喜剧,这是他追求的。哈姆雷特说,这是他个人的追求,不是大众的追求。我说,他死前,个人的追求,大众都认可,所以不能说他是悲剧。哈姆雷特说,一个人本来好好的,但想不到,在他睡着觉之后被人杀死了,能说这不是悲剧吗?我说他一死,就什么都不知了,怎么知道是悲剧呢?哈姆雷特说,很多事是大势所趋,他们也改不了。

说了一阵,哈姆雷特问我认识莎士比亚吗,我说莎士比亚住在乾礼家的北边。乾礼在路东边的屋,北边是桑切斯的屋,桑切斯北边是阿基米德,阿基米德北边是莎士比亚。哈姆雷特说莎士比亚常来这里讲课。他叫我去听课。我去,见到薛涛放出一根白带子,一头固定在屋顶,她要我拉小提琴为她伴奏,她抓住白带子荡去荡来进行表演,有人指出她的不足,她就努力改正。

南边,天空中飞来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我们走出戏剧学校去看,哈姆雷特也出来了,那个人向哈姆雷特拱手行礼。哈姆雷特对我们说,这个人是斯巴达克。斯巴达克问我们,谁愿意跟他去东南边的黑洞玩。哈姆雷特说,一般东西进去就出不来。我问斯巴达克,那个黑洞离这里有多远,斯巴达克问我能不能腾云驾雾,我说不会,但能翻筋斗。斯巴达克说这样也行。不过,东边天空中飞来五个人,围住斯巴达克,斯巴达克向南飞走了。

傍晚,太白金星站在门口,他不带我去散步,显然是在等人。等了一阵,一辆马车驶来,五十多岁的第二皇后风梅坐在车上,叫我上去,站在她前面。太白金星连忙叫人备了马车,还叫了很多人跟着。我们一路向南,过了中国良的家,走下长长的下坡路,有一条东西通的大路,马车跨过大路,到南边一栋漂亮的楼前,里面匆忙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穿暗红衣服,后面跟着一群人,来迎接我们。风梅带我进去,老头叫人推出高高的椅,下面有四个轮转动的,摆在西边,叫风梅上去坐。风梅叫我站在她前面,她对我说,老头叫胡孚,在人间做过埃及法老,有一座金字塔是他建的。太白金星不进屋,站在门外。屋里的西边,排了很多能推着走的高椅,很多人陆续坐下。东边开始有人唱歌、跳舞。看了很久,有人耍蛇,有人跳肚皮舞。亚历山大在我们南边看,他也上去舞剑。他舞剑时,风梅叫我拉小提琴。

戏看完了,风梅还不走,留下来跟人说话。我问胡孚,如何建金字塔,胡孚满脸笑容,充满自豪地说,要懂得用沙,把一块平地量好,然后在四周铺垫细沙,用光滑的木条做轨道,把大石头放在轨道上推或拖,砌起来。越砌越高,沙也越堆越高。大群的人用藤条、绳子去捆绑石头,放到细沙和轨道上,把大石头砌到预定的地方。做好金字塔,最后把沙移开即可。

有一个叫博温的人,五十多岁的样子,他在人间也做过埃及法老,还做过中国的刘伯温。他住在北边不远,就在长长的下坡路西边,他叫我有空到他家玩。

风梅见人走得差不多了,她要回去了,胡孚叫人把高椅推出外面,到马车边。太白金星叫我上他的马车,跟着风梅的马车回去了。

第10章 人不一样 第二天,我去戏剧学校,不见薛涛来,我就走了。去找燕青玩,到了两根大柱这里,一只燕子飞来飞去,燕青没有现身,我正想变成燕子,看见亚历山大在东边的岭上望,就跑过去。亚历山大穿着白衣服,我问他住在哪里,他说在东边不远。我说去看看,他就带我向东走。走了一阵,路北边有很多屋连在一起,亚历山大走进一间,他的屋前有棵树,树下有凳,我就在树下坐。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出来,亚历山大说是他妻子。他家还有两个姑娘在织布。说了一阵,亚历山大说带我去人间玩。飞到西边城墙,他放出白带子,拖得很长,这样直接飞出了城墙。向西飞,然后向北飞,见到很多金字塔。随后,他带我到一个繁华的城市,走来走去,看了很多地方,然后回来了。

傍晚,有一辆马车停在太白金星家门口,我出去一看,被风梅拉上马车,驾车的人是个老头。马车转来转去,来到一栋两层的小楼前。风梅说,盘古住在这里。盘古资格很老。风梅是五十多岁的样子,穿暗红色有紫色图案的衣服。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小楼有围墙,门口两边有人守着,我一脚跨进去,被两个守门人用身体夹住了。南边围墙上还坐着一个人,看着我笑,他说:“三十岁。”风梅转眼变成了三十岁,我也变成三十岁,守门人让开了。里面走来一个穿白衣服,身材修长,举止优雅的人,他是莎士比亚。风梅和莎士比亚说了一阵。她又见到一个女人,又说个不停。我变成三十岁,很不习惯。到门口边,看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变成三十岁。看了一阵,的确是每个人都要变成三十岁。坐在围墙上的人对我笑,我走近他,他叫我油包,我问他是谁,他不说。一个守门人说,“大家叫他猪八怪。”我随口问问猪八怪,行者住在哪里,猪八怪说在东边不远。

莎士比亚叫人站到他面前,我连忙走到风梅身边。莎士比亚叫我们尽量使身体飘起来,他弄了一阵风,然后快速地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大家的身体随着风转,飘来飘去。我和风梅时而旋转,时而手拉手飞,演出莎士比亚编排的情节。莎士比亚很卖力,一直跑个不停,他编排的情节,时而很好笑,时而很感人,大家都很高兴。

跳了舞,大家集中到南边,八个勇士站在我们面前,向北边射箭,也射飞来飞去的东西。然后,我们又站到西北角,看两个勇士一东一西对射。风梅说,东头那个人是后羿。两人的箭都很准,很多次,箭射到箭上。他们又射高空的鸟,后羿一箭射下两只鸟,另一个人也射下两只鸟。

小楼走下来一个高大,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头,脸圆,穿灰红衣服。风梅说他是盘古,他叫人在院子中间放了一个很大的盘,很多人在盘里放了很多有毒的虫,互相咬。风梅不想看了,带我从北边另一个门出去了。北边有一片空地,西边有一排屋,风梅说是达尔文的。空地北边有一条路,伽利略正从东边走下来,我变成六岁,想跑去问伽利略住在哪里,风梅却叫我上了马车。

我和薛涛去戏剧学校学习了几天,薛涛很喜欢这种自由的学习,我却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因而觉得不好玩。薛涛喜欢跟人演戏。她知道我想到处去玩,而她是恺撒的使女,不敢随便去玩。我叫她去盘古那里,她不去,说:“这里天天有人演戏,你不想看。盘古那里不是天天有人演戏,你却想去。”她叫我拉小提琴,我拉了一阵,就走了。

我自己去盘古那里,走了很远,终于见到达尔文那排屋了,一个穿黑衣服的老头,六十岁,正从屋里出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达尔文,他转身关门时,我走过了。我到盘古那里,今天没有人在这里玩。我回头想问那个人是不是达尔文,他已经不见了。这里离南天门不远,我向东走,想去我那块地看看。很快走到了子文家,但子文不在家。

到了我那块地,我走在沙地里,只看见稀疏、长不高、爬不远的青草。看了一阵,地里跳出三个穿蓝背心,三十多岁的男人,他们知道这块地是我的,他们在人间时都是大将,他们刚来这里不久,一个叫迈克,一个叫大卫,一个叫麦卡锡。如果合适的话,他们可以叫更多的人来这里,我十分高兴,欢迎他们来这里。他们要征求其他人的意见。我看出迈克是个带头人,便说:“你们想来就来,来了由迈克负责。”迈克说,如果在这里安顿下来,以后我有什么事,他们会全力帮我。

第二天,我又去戏剧学校,哈姆雷特和奥德赛在西边说话,我走过去听他们说。哈姆雷特问我来这里好玩吗,我说无聊时来这里就好玩,因为这里天天有人演戏。我问他们无聊时喜欢干什么,他们说喜欢到人间去,干一些觉得自豪的事。我说:“你们能改变一些人的一生,这是很自豪的。”他们说,为了提高知名度,他们经常轮流到人间投胎或附身,做过很多很自豪的事。我说,天上有人指点,肯定能做出了不起的大事。他们说,不是那么容易,在天上的人很焦急,在人间的人一点不知,在天上的人往往出力不讨好。不过,他们约定,发现情况不对,就要想方设法,让在人间的人快点做出一点成绩能够上天来,彼此照应。如果不能上天来,就麻烦大了。我问莎士比亚何时来讲课,哈姆雷特说,天上人很喜欢音乐、戏剧,很多人想请莎士比亚编排戏剧,莎士比亚的地位很高,他什么时候有空来讲课,很难说。奥德赛对我说,“你会拉小提琴,大家知道是莫扎特教你的,你要多参加人的集会,大家喜欢你,你的知名度就提高了。”哈姆雷特问我,一个人对我有恩,后来对我有冤,当我走运,而他倒霉,我报恩,还是报冤?我说没有容忍不了的事,一般会报恩。

一个二十多岁,穿红色衣裙的姑娘来找我,我看她,她的脸不断在变,而眉不变,我知道她是风梅。她带我向东北飞,飞了很远。突然,我眼前一亮,她带我飞到了一条漂亮的桥上。桥北头搭在城墙上,南头看去象一条白蛇,这条桥是神仙变的,有很多人在上面。风梅和一个大将说话。

一队人从南边匆匆走过来,叫人让开。我和风梅跳到东边一个小土丘上。南边很多人来了,很多将领立在桥的两边,身穿银色盔甲的玉皇,在很多人的簇拥下走来了,走到北边城墙上,面向北。北边的白云上,站着很多人,玉皇向那些人演说,希望那些人投胎到人间,做出大的贡献,上天来提高地位。玉皇演说完,有十八个姑娘表演节目。她们能歌善舞。

我又看到猪八怪,他跳到北边的白云上,变成一头猪,摇头摆尾很可爱,引得人大笑。北边白云上,有几个人变成狗来追咬猪,乱跑,乱叫。

第二天,我一个筋斗翻到西南边,来到盘古这里,院门开着,我走进去,盘古躺在一张睡椅上,很悠然自在。我问猪八怪住在哪里,盘古说在北边很远,我很失望。我跟盘古没有什么话说,见北门也开着,就走出去了。见到一个老头,一问,他果然是达尔文。我问他认识伽利略吗,他说伽利略住在西南边不远,负责看守一栋七层大楼。

我正想去找伽利略,有两个小孩跑来了,比我稍大,应该是七岁的样子。一个见了我,立刻变成三十多岁,我认得是欧文,我在笛卡儿家里见过。另一个是保尔,在人间时是个作家。达尔文这排屋有五间,他说东边的空地是别人的,叫我们进屋玩。欧文又变成七岁,我们从中间屋的后门进去,向西的大门敞开着。这间屋的南边,有很多做游戏的小洞,欧文拿一块石头投进一个洞,出来一枚金币。保尔拿一块石头投进另一个洞,出来一堆石头。出来的东西是达尔文变的。玩了一阵,达尔文叫我站到北边,分出身来,一个身子变成白雾紧贴北边的白墙壁,奇迹出现了,很多光线带有神奇的色彩在北边的墙壁上闪现。达尔文叫我什么也不想,那些色彩变幻的光线没有了。他叫我做出哭的表情,有了许多奇妙的光线闪现。他叫我做出笑的表情,有许多五角星闪现,十分好玩。这时来了一个穿灰色衣服的五十多岁男人,他是瓦特,达尔文要跟他外出了,我和欧文送保尔回家。

我说顺便去找伽利略,欧文说伽利略看守一栋七层大楼。西边很多漂亮的大楼,没有人住,也不给人住。很多人上天来没有地方住,都想到西边的漂亮楼房,所以那些漂亮楼房一般都有人看守。欧文说伽利略经常外出,很难找到他的。

向西走不远,有块空地,空地的西南角有很多小楼、大屋紧贴在一起,门口有向东的,有向北的。屋顶有尖顶的,也有平顶的。保尔说,其实只是一户人家的屋,并非很多人家挨在一起。保尔就住在里面,不是跟父母住在一起,而是寄居在人的家里。

我问欧文去哪里玩,欧文说,他看见很多人向西边飞去,可能西边有戏看。保尔叫我们等他一下,他进屋了,等得我们心烦,他才出来,跟我们向北跑,然后向西去。他们两个一起飞,我翻筋斗去。终于看到城墙上站着很多人,城墙上布满了士兵,我们不敢跳到城墙上。有很多人在城墙下跑来跑去,也是不敢跳到城墙上。

突然,西边飞来很多白带子,我们抓住白带子,飞出了城墙。原来是斯巴达克在城墙外演说。城墙上有一排女人也在听,我看到风梅也在那里,二十多岁的样子。那些漂亮女人站在城墙上,很显眼。斯巴达克说得好,赢得阵阵掌声。我们靠近,他却说完了。

演说完,斯巴达克向北飞走了,很多人跟着去。风梅和那些女人向南走。有一个很高的男人,看了我几眼,他四十多岁的样子,问我想不想听两个寡妇的故事。我不知他要说什么,正要问他是谁,欧文来拉我快走。那人一笑,向西走上一处象坟堆的高地。欧文跟保尔会合,抓住白带子飞过城墙,到里面了。我抓住白带子飞上城墙,向南走。很多士兵围在我身边,跟着向南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还想往南走,很多人也向南挤去,我很难向前走一步。欧文和保尔在东边下面挥舞着白带子,我抓住白带子跳下去了。

我们向东走,很多人都在这条路上走。走了一阵,看到很多草屋,一堆堆的,什么样子都有。一排排的,门向东,或向西。走过这片草屋区,路分两条,一条向东北,一条向南。欧文要向东北去,保尔要向南走。我跟保尔向南走。猪八怪坐在马车上,向南去,见了我,叫我油包。我跟在后面追,跑了很长的路,猪八怪伸手把我拉上马车了。我叫他带我去找行者,他带我跳下车,走向东。不久见到盘古的小楼,我们向东走了不远,见到一排屋,我们向北走过几间,猪八怪说行者的家到了,叫我去敲门。

石头砌的屋,我上前敲门,行者开门,见了我,说:“屋里小,又暗,不嫌弃可以进来坐。”实际屋里厅很大,只是行者十分消沉,不想多说话。我问哪吒在哪里,他说在北边很远。我很失望,站了一阵,不知说什么好。猪八怪向我做鬼脸,我向行者告别,跟着猪八怪向北走。猪八怪说行者投胎到人间做过武松,被人砍断一只手,十分消沉,不喜欢去玩。猪八怪叫我自己回去,他弄一阵风,不见了踪影。

我又去过达尔文家几次,不见欧文、保尔来玩。一次见到五十多岁的焦耳,我担心地球上很多草木接收阳光后长大,会使地球越来越重,或越来越热。焦耳说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很多天不去乾礼家了,我决定去看看。我去到那里,很多女人唱歌跳舞,我拉小提琴,我们玩得很开心。风梅、佩玉和叶青来了,都是二十岁的样子,乾礼的老婆和其他女人都不知道她们的身份。她们三个唱歌好听,跳舞好看。很多附近住的女人也来看,纷纷拿出绝活来表演。她们也把家里的能人叫来献艺。乾礼的大老婆和叶青表演剑术,很好看。大家玩到傍晚才散去。

第二天我又来,乾礼、屈平和展昭都出去了。乾礼的大老婆开门让我进去,我说昨天她的剑术很好看。她取来一个螺号让我吹,我说不会吹。她说一吹,就来很多人。她叫我油包,我说叫她什么好,她说乾礼叫她安娜,我可以给她取一个绰号来叫,但我又不知如何给她取绰号,最后,她让我叫她“罗兰”,或者直接叫她叶卡捷琳娜。

罗兰吹响螺号,她家的东边是米丘林的家,米丘林的老婆从乾礼家南门这条路走过来看,见只有我们两个,就叫我们去她家,她家有人唱歌跳舞。罗兰叫我先去,从南边这条路走过去,就见米丘林家的大门开着,大厅里面很多女人站在那里。我在门口看,不进去。有一条小路向南去,走不远,曲向东。我跑到拐角看,看到一个六十岁,穿黑衣服的女人,带着一个十六岁穿灰衣服的姑娘走来。

这个女人一来,就叫人唱歌跳舞,很多男人也来了。米丘林的老婆叫我去问罗兰来不来,我跑过去,罗兰还在房中还没化妆好,我又跑到米丘林家,拉小提琴,让那些女人跳舞。过了一阵,那个黑衣女人叫人集中到大厅北边,看我和灰衣姑娘表演。我一边拉小提琴,一边配合灰衣姑娘跳舞。灰衣姑娘放出一根白带子来跳舞,很好看。那个黑衣女人叫人全部靠边站,她要跟我表演。她也放出一根白带子来舞动。罗兰进来,拉我手,出来屋外,说那个女人是迟喜,她和米丘林的老婆在人间是同一个皇帝的皇后。

屋里,迟喜和灰衣姑娘表演。迟喜称灰衣姑娘为灰姑子。她一指,灰姑子每个手指都戴上了金戒指。白带子一转,灰姑子的手上现出了金圈,象是戴上了手铐。迟喜头一扬,灰姑子颈上戴上了金环,象个犯人。迟喜一吹,灰姑子那些金戒指、金圈、金环不见了,头上戴上了金冠,有一颗珍珠闪闪发亮,灰姑子欢笑着跑了。

罗兰不想看迟喜的表演,拉我回了她的家。过了一阵,迟喜带着灰姑子来了,她自己变了一张高椅坐上去。罗兰拿起螺号出去了。我的手掌上突然出现一个字,很快又消失了。看左手掌,也有一个字,一闪消失了。迟喜说她可以在我手掌上写字。我问她,“你跟叶卡捷琳娜吵过架吗?”她说:“乾礼不理我,他的老婆都跟着不理我。”

罗兰不回来,迟喜和灰姑子就走了。迟喜为了显示她的能耐,她变出一条漂亮的路来走。这条路又大又平整,两边有栏杆。她和灰姑子走了很久,这条路还在。我上去玩,风梅来了,二十多岁的样子,她问这条路是谁变出来的,我说是迟喜。风梅说,迟喜以前是玉皇的第五皇后,玉皇鼓励天上的人到人间投胎,她主动去了,做了一个大国的皇后,皇帝死后,她掌握政权几十年,但她惯用割地求和的办法来维持她的享乐,上天来,人叫她等两年。她却爱上了一个将军,很快就嫁给了这个将军。因此,迟喜未能回到玉皇身边做皇后。风梅说,现在迟喜住在蜡像馆的南边。我问蜡像馆在哪里,风梅便说带我去。她带我飞到燕青看守的两根大柱这里,向西南走一阵,又向西去,见到一处白色的宫殿,风梅说是蜡像馆。

走进蜡像馆,看到很多蜡人,风梅说,很多蜡人都是人变的,叫出他们的名字,他们就清醒过来。或者分身变成一只小鸟,绕他们飞三圈。他们醒来,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我分身变成一只小鸟,绕一个蜡人飞三圈,那人现身出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我问他是谁,他说:“雪莱。”他感谢我把他叫醒,问我有什么吩咐,我问他变成蜡人有什么好玩,他说,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少天。他是和好友雨果一起来的,一时好奇变成蜡人的。他叫了一声,一个蜡人清醒过来,是雨果,也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他和雪莱叫我和风梅跟他们去玩,风梅说她身不由己,在这里玩玩就要回去。雨果和雪莱就向东走了。

我又唤醒一个老头,他是华佗。天上没有人找他看病,他和孙思邈经常结伴到人间。不过,现在人间的医疗设备很先进,他和孙思邈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很少人相信他们说的。他们也不能长期呆在一个地方,因此病人难找到他们。华佗说:“前几天,我和孙思邈又到人间,没有人相信我们是医生,我们说得多也没用,气得我们上天来,干脆变成了蜡人。”他叫醒了孙思邈,孙思邈的家在东边不远,他说出了蜡像馆,隔一条路,路东边有一个有围墙的小院就是他家。他请我们到他家玩,风梅说,她带我要到南边找一个人,路过这里,进来看看。孙思邈和华佗便走了。风梅带我从西边的门出去,往南去,有一条大路,也有一条小路,小路在大路的东边,我们从小路往南走。走不远,见到一处高地在小路东边,上面有一间竹屋,三面有竹篱笆围着,南边有路向东去。风梅说迟喜住在这里。

我上去敲门,灰姑子开了门,迟喜坐在一张很高的椅子上,叫我进去,坐在南边的长椅上。灰姑子站在门口,看样子很紧张。迟喜也从灰姑子的紧张神色看出异常,起来到门口一看,连忙跑去,请风梅进屋坐。风梅只在门口站。迟喜要灰姑子想办法把她丈夫摩根叫回来,灰姑子放出一只白鹤,向北边飞走了。风梅和迟喜在门口说了一阵,两人进了屋,站着说话。一个很高,有点瘦,穿黑衣服的二十多岁男子进来了,他是迟喜的丈夫摩根,十分热情,和我说这说那。

风梅向迟喜告辞,转身出门了。我走到门边,迟喜送到门口,说,南边有一间屋,是空的,主人在人间,没有多少寿命了,按照他的情况,上不了天的。

风梅问我是不是把她的身份透露给迟喜,我说没有。我说:“你的脸可以变来变去,但你美丽的眉毛不变,很多人从你的眉毛猜出你的身份。”她说:“既然如此,那就叫我风眉吧。”她说,阎罗那里,也有一个风梅。玉皇和阎罗都有五个皇后,第一皇后是晶品。风眉指指天上的日,又指指自己的口,说是天、地、人三样共同的日放在一起是“晶”,三个口放在一起是“品”。第二皇后到第五皇后,按风、水、火、地,梅、兰、菊、竹组合为风梅、水兰、火菊、地竹。风眉说迟喜,投胎到人间几次,每次都能掌握国家命运几十年。我问风眉投胎到人间多少次,她不说她的,只对我说:“你想知道以前的事,最好到自己的地里,你地里那些人会告诉你他们知道的事。”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块地?”风眉说:“你在皇宫呆过,很多人怕你,什么来头,大家都弄清楚了。人家要你练好本领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你到地府,天地的神仙就专为你开了一场会,莫扎特教你拉小提琴,太白金星带你上天,巴布给你一块地,这些我们都知道。”

我带风眉到我的地里。不见有人跳出来,等了一阵,穿黑衣服的迈克从南边跑过来了,一挥手,大卫带二十多个人从西边深沟飞上来了,我十分高兴。我问大卫,为何躲在人的深沟里,他说我还没真正接受他们呢。大沟的主人投胎到人间了。我叫他们变成大红花,他们说这种沙地变含羞草还可以。说了一阵,麦卡锡也从西北飞来了,说还可以带更多的人来。我说这块地可以住多少人,他们说,如果变沙子,想住多少人都可以。招人来的事,我叫迈克负责,大卫和麦卡锡协助,人越多越好。我问迈克、大卫和麦卡锡,知道我以前的事吗,他们说知道一点。他们知道我叫油包,风眉问我如何得这个名,我说我喜欢用油拌饭吃。风眉说我的嘴象抹了油一样滑。迈克问我有谁告诉过我以前的事,我说乾礼说五百年前和我是一家,他是一个财主家的工人,和财主的小老婆日久生情,我是他们的孩子。事情败露,他被财主打死了。风眉说:“乾礼一家对你很好。”大卫对我说:“你多次投胎到人间,我们听说,你还做过国王。”我问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的国王,他又说不出具体。风眉说,“知道就好,你不要刨根问底。”她带我走了。

傍晚,我和太白金星向南去散步,我说,有人说我在人间做过国王。太白金星说:“谁说的?”我说是我那块地里的人说的。太白金星说,“我以前有很多故事,不过知道这些没有什么用处。”我说,蜡像馆那边有一间空屋,主人在人间没有多少寿命了,他上不了天的。太白金星说:“你刚得了一块地,要想得一间屋,很难。”

第11章 做人 风眉带我向东南飞去,她要去找夏娃。她问我认识夏娃吗,我说不认识。她问我认识亚当吗,我说认识。风眉说夏娃是亚当的妻子。我们来到一个地方,有两大栋两层楼,平顶的,北边二楼有相通的过道。风眉说是战时医院,夏娃是负责人。风眉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带我走上西楼的二楼,走进一间房,很大,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器械,有人忙碌。西边一张桌子,那里坐着一个女人,穿白衣服,四十岁的样子,风眉对我说,那人是夏娃。她和夏娃开始说笑。

南边两个人在摆弄一台机器,可以把人固定在机器上。我仰头看楼顶,有很多滑轮。那两个人用滑轮吊起人的断手臂,固定在机器上。旁边有一张台,上面摆有人的手臂、脚、头,有些头还带着头盔。我看得毛骨悚然。风眉和夏娃还在说笑。那两个机器边的人,一个穿灰衣,一个穿黑衣,都是三十岁的样子。灰衣人对我说,想不想变得有力一点?黑衣人从东边搬来一些断手臂放在台上,让我挑选。灰衣人指着两根手臂说,这个人特别有力,如果我换了他的手臂,我就象他一样有力。我说我现在也很有力,自从我在地府喝了红黄酒,感觉手臂很有力。他们叫我变成二十岁,我和他们掰手腕,都赢了。他们叫我等一下,他们要做一个能赢我的人出来。

他们很快就做好了四肢,选了两个头,去征求夏娃的意见。夏娃叫他们去东边楼问人,灰衣人走过东边楼了。他很快就过来选了一个头。他们把头接好,然后请夏娃把魂招来。夏娃连忙问这个人的手臂、脚、身体、头本来属于谁的。应该把谁的魂招来,夏娃也拿不定主意,她叫灰衣人和黑衣人去征求哈姆雷特和奥德赛的意见,因为悲剧死亡的人复活就变成了喜剧。那两个人说,手臂、脚、身体、头原来的主人都已经投胎到人间了,可以另外招别的人的魂来。

夏娃拿出一些软泥搅拌,又变出一根红薯,她想比照红薯捏泥人。我拿出在阎罗处学到的造人的本领,帮她捏了一个泥人。夏娃拿起我捏的泥人,在胸口扎了一根竹签,一扔,泥人飞回来了,什么也招不到。又一扔,西边天飞来一缕黑云,慢慢聚拢,露出一颗人的心,灰衣人拿这颗心放进做好的人身体里,一个大汉复活了,肌肉发达,不过头脑简单。灰衣人和黑衣人给这个人取名“巨无霸”,他们要我和巨无霸掰手腕。巨无霸一用力,手臂就象铁一样硬。我一用力,眼前一黑,我以为坏事了,但赢了巨无霸,肯定是风眉帮我的。巨无霸看不出来,那两个人却注意到了。又试一次,我输了。巨无霸高举双手示威,他还要比一次,我却变成六岁,不想跟他比了。他不肯罢休。夏娃说招来的魂是在野牛身上附身的人的魂。她叫我变成二十岁再跟巨无霸比一次。这一次,又是巨无霸赢了。夏娃叫那两人带巨无霸去见哈姆雷特和奥德赛,巨无霸大骂夏娃,他不肯走,那两个人要取下他的头,他才跟着向西北飞走了。

夏娃叫风眉和我到她家,她带我们向西北飞,到了太白金星门前这条路与引水河交界处东边一栋两层楼。大门向西,面对大路,夏娃说这个大门一般不开,要从南边的院门入。院门南边就是引水河。上二楼,是个宽阔的大厅,有长椅在南边。夏娃叫我们到长椅上坐,风眉不坐,叫我拉小提琴。夏娃弄一股白烟飘出窗外。过了一阵,亚当飞来了,三十多岁的样子,他站着和风眉说话。

西边窗口一闪,飞来了一个黑衣老头,他对夏娃说,巨无霸的头是他儿子的,他儿子命不该绝,要夏娃把他儿子的魂招来做巨无霸的魂。夏娃说,巨无霸的魂是从一头野牛身上招来的,有人在这头野牛身上附身。换巨无霸的魂必须把他杀死才行。那个老头不想离开。外面又来了几个老头,都说自己的亲属命不该绝。亚当连忙出去劝他们,但他们回去,又叫来了更多的人。

西边又飞来了一个黑衣人,是奥德赛,他说夏娃让巨无霸复活是自找麻烦。夏娃说,有些天兵、天将在战斗中死去,但战时医院认定他们命不该绝,可以把他们的魂招来。奥德赛说,巨无霸复活,与五个人有关,也就是改变了五个人的悲喜剧,他通知了有关的人,由此引起的纠纷由夏娃负责。他对外面那些人说,巨无霸已经复活,不能随便杀死他。

奥德赛走了,风眉叫我不拉小提琴了,回太白金星的家。亚当带我向西北飞,我问去哪里,他说到他住的地方,夏娃和风眉随后就到。观音屋面前的塘最西端高地往北不远,有一栋两层楼,面向东,有个大花园。南头楼顶,四面向上尖,象金字塔,北面楼是平顶的,二楼有走廊,可在走廊上凭栏看东边大花园。我问亚当,平时住在这里,还是住在夏娃那边,他说有时住在这里,有时住在那边,有时他和夏娃分开住。我和亚当到花园里看了一阵,不见风眉和夏娃来,亚当要送我回太白金星家,我说还是去看看夏娃那边有什么新情况,我一个筋斗翻过去。

很多人来看热闹,巨无霸来了,骂那些要换他魂的人。一些人扬言要杀了他,巨无霸却不怕,他向夏娃提出,跟那些人决斗。夏娃提醒他说:“你刚复活,手脚僵硬,头脑也不灵活,怎么能战胜那些人?”巨无霸大骂夏娃看不起他,他说那些人一起上,他也能打败他们。

亚当也来了,夏娃叫他去把哈姆雷特和奥德赛找来。亚当很快就把哈姆雷特和奥德赛找来了。奥德赛把巨无霸叫到一边,哈姆雷特对夏娃说:“巨无霸到处骂人,没有人敢收留他,确实有点麻烦。”风眉说:“不如趁早杀了他。”哈姆雷特说:“除了魂之外,巨无霸的手、脚、躯体、头原来的主人都是有功之人,不能因为他骂人就杀了他,应该请示玉皇才行。”他望着风眉,显然知道风眉的身份。风眉说:“那就多叫一些人来,问问他们的意见。”夏娃说好,要亚当去叫一些人来。亚当飞走了,风眉带我离开。

我回去,把巨无霸的事告诉太白金星,太白金星又带我来到夏娃这里,西边有一团白云,上面站满了人,我看到伽利略也在上面。我和太白金星上了二楼,站在前排的,有一个自称拜伦的人,转身向南,站在中间,开始吟诗,是赞美英雄的。他吟完诗,有上去演说的,他是马丁,希望人能和平共处。

北边有十个白衣姑娘和十个黑衣男子晃了进来,旋转着跳舞。有一只脚点地旋转的,也有姑娘绕着男人腰飞的,花样百出。跳了一阵,白衣姑娘飞出西边窗了。十个黑衣男子手拿长剑,立在四周。北边,穿蓝衣服的玉皇和穿白长裙的风眉来了,都是五十多岁的样子。玉皇发表演说,叫人勇敢地面对现实,积极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玉皇说完,夏娃出场,叫巨无霸和四个老头打斗,那四个老头是巨无霸的手、脚、躯体、头原来主人的亲属。巨无霸问一个黑衣人要了一把长剑,那四个老头也问黑衣人要了长剑,开始拼杀。巨无霸力大,但他手脚僵硬,头脑也不灵活,那四个老头无意为难巨无霸,这样,巨无霸越战越勇,四个老头无法招架,都扔下长剑逃走了。玉皇表扬了巨无霸,问谁愿意接收巨无霸,一个自称守卫北部城墙的大将愿意接收巨无霸,把巨无霸领走了。

阎罗又上天来了,太白金星带我到皇宫二楼,见到风眉和阎罗在说话,他们都是五十多岁的样子。莫扎特站在旁边,他见了我,对我说,明天中午,在太白金星家门口等他。玉皇穿着大红袍出来,又和阎罗坐在一起,观看歌舞表演。太白金星带我站在舞池东边过道上观看。

第二天中午,我在太白金星的家门口,见到一个老头向南走,他走过了还回头向我笑,我认出他是我在地府时叫我捡得胜狼毛做笔的那个人,我跑过去问他是谁,他说:“祖冲之。”他住在南边不远,也是住在路东边。

莫扎特来了,带我向南走,见到路西边有一棵树,树下有一个人在等着,穿黑大衣,四十岁左右,莫扎特说是巴赫。巴赫住在路西边,他请我们进了院门。靠着大路有围墙的,有一排五间平房,门向南。西边低处是大片田地,种菜的。巴赫说那些田地不是他的。莫扎特变出小提琴来拉,美妙的乐曲响起了。很多老头进来,有些一进院门就变成羊,很有趣。我去跟这些羊玩。随着音乐,有些羊互相顶撞,跑来跑去。莫扎特演奏完,那些羊又变成人了。巴赫关上院门,拿出小提琴来演奏,有些人翻过围墙进来变成鹿,长着漂亮的角。我爬上一头挨着我的鹿,它跑到西边低处的田地里。西边高地有树,透过树还可以看到一间大屋。我骑着鹿跑来跑去。西边高地的树林里跳出两个灰衣大汉,手拿弓箭和尖头枪,飞过来要抓住我,我一个筋斗翻到巴赫面前,那两个人捉住了那头鹿。巴赫演奏结束,鹿变成人。那些老头一起评论,都说这次巴赫演奏比莫扎特好。

有人敲院门,巴赫开门,外面来了一辆马车,黑色有车厢的。莫扎特对我说,有人来请巴赫去演奏。巴赫地位很高,一般人是请不到他的。巴赫来叫我们去黑桃k那里,那人在人间做过国王,是扑克黑桃k的那个国王。我和莫扎特跟巴赫上了马车,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在盘古家东边不远。

一间大屋后,东边高地挤满了人。我们从后门走进大屋,北边舞台上很多狮子在睡觉。巴赫和莫扎特拉起小提琴,两头狮子开始打斗,跳来跳去,打得很激烈。音乐很好听。这间大屋门向西,门前大片空地也挤满了人。

第二天一早,太白金星说到南天门做仪式,我也跟着去看。我们到了南天门西边围墙外,一大块空地,已经来了几十人。巴赫在那里,我看到寿星挑着一担东西来,两个谷篓,有盖的,里面不知是什么东西。寿星放下谷篓,立起扁担,我跑过去,问他做什么仪式,他说是欢天喜地的仪式。有两个黑衣人用身体把我往东挤,把我挤离寿星。孔子从东边来,对我说,既来了,就安静下来。观音来了,六十岁的老头样子,笑着叫我变成五十岁的大肚和尚,穿无袖的白衣,中间拉开,露出大肚子。我拍拍大肚子,很搞笑。玉皇来了,我惊得不敢变回六岁,太白金星拉我站定。这时,阎罗和莫扎特也来了。我们面前也蹲着一排穿白衣的小孩,寿星挑起谷篓,到前面,也即是南边放下,扁担放在两个谷篓上,他站到东边。西南边蓝色的空中飞来五朵白云,,现出五辆马车。美妙的音乐在西边传来,五辆马车也变成了五排马车。我以为要打仗了,没想到马车上站满了穿五颜六色衣服的姑娘,随着音乐,唱歌跳舞、演戏。东边,也出现了拿着各种乐器的人,演奏交响乐。小孩跑到寿星身边看,已经是站到谷篓的南边了。南边天,五彩缤纷,各种演出精彩纷呈。许多男子出现了,有一车车的将士,贵族公子,名士,也有卖西瓜的。那些马车碰撞,有的分开,有的合拢,有的在上,有的在下,和那些姑娘飞来飞去,演出各种情节。小孩拥着寿星站到谷篓的西边了。各种各样求婚,娶亲的场面出现了。寿星和那些小孩站到谷篓的北边了。各种英雄,不同的命运。寿星和那些小孩又到了谷篓的东边,音乐终止。我看寿星围着谷篓走了一圈。

太白金星一声不响,拉我向东走,向南天门走去,在我们东边的人也快快离开。进了南天门,太白金星就不急着走了。我变回六岁,有一个人跟着我们走,灰白衣服,五十多岁的样子,太白金星说他是师旷,音乐很了得。师旷说在大戏院听我拉过小提琴,说我拉得好,肯定得过名师的指点,我说是莫扎特教我的。

到黑桃k的大屋,师旷往北走,我问他住在哪里,他说住在北边不远,也就是空中花园的东边不远。我想去空中花园看看,太白金星便带我跟着师旷走。走了不远,看到一座假山,上面开满了鲜花,太白金星说是空中花园。我们指指点点,假山走出一个穿黑衣服的高瘦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向太白金星和师旷拱手行礼。太白金星说他在人间是巴比伦国王。我说这个空中花园太美了,巴比伦国王说,他在人间建的空中花园更美。我问,“为何不象人间那样建?”巴比伦国王说,天上没有人间那么多地,为了建这个空中花园,玉皇格外开恩,给了这么多地。

师旷向东去,我跟着他去,到一间圆弧顶的屋,门向西,在门口见到一个高而略瘦的四十多岁男人,师旷说他是吕望。圆弧顶屋是师旷的,南边的屋是吕望的。师旷打开门,我看见里面挂满了乐器。师旷坐到古琴前,开始弹奏。他弹得很好听,有一个人进来了,四十多岁,穿黑衣,卖弄口技,乌鸦叫,狼嚎,虎啸,他做得很逼真。师旷弹完一曲,说卖弄口技的人是刘玲。我想向刘玲学口技,刘玲分身变了一只猫,他叫我学猫叫。明显是取笑我,我就离开师旷的家了。

我又去空中花园,展昭和两个人在这里,他们也是参加南天门外的活动。他们要去找吕望,我说吕望在家。我问吕望在天上是做什么的,展昭说吕望是一支军队的指挥官。我想爬上假山看看,展昭他们向东走了。这时博温从南边来了,笑着看我。博温在人间做过刘伯温,我问他在天上做什么工作,他说负责砍枯树。我不爬假山了,跟博温向北走。博温说,有些人从人间上天来,没有地方住,就想变成虫钻进树里,暂时住一段时间。但有些人住久了,就舍不得离开了,还叫其他人来。博温说,一些人上天来,不知这处地方属于谁,也不知这棵树能不能住,就看树上有没有虫洞。看到这棵树有虫洞,就想在这里住,和里面的虫作伴。来的人多了,把整棵树钻空了,树就死了。

向北去,见到一块空地,放有一些枯木,博温说是他砍的。很多人用木炭练真气,因此,有枯木砍下来,很快就被人做成木炭了。在枯树里变成虫的人,如果不及时离开,就没命了。我跟博温走了很远的路,都不见有枯树。

第二天,太白金星对我说,老皇宫那边有集会。我也想去看看,他带我去,靠近两栋十八层大楼的地方站满了人。西边大楼的面前,有一个很高的平台,是神仙变出来的,以前没有。围着高台的都是天兵天将。等了一阵,穿红色有紫色龙长袍、头戴冠冕的玉皇和三个白衣人驾着白云飞来了,落在高台上。太白金星说有个白衣人是班超。玉皇向四周的将士演说,他叫人报名参军,他说不一样的生活,有不一样的乐趣,有奉献精神的人是高尚的。玉皇演说完,和三个白衣人飞上北边大楼的三楼,站在走廊上观看高台上的演出。高台上,有一群姑娘跳舞,然后是很多父母送儿子当兵的故事,很有趣。

高台上的演出完了,玉皇和三个白衣人在白云上,向东南飞走了。人慢慢散去,太白金星和几个人在说话,我说先走了,便跟很多人往东走。走了一阵,我见很多人往南走,我也跟着往南走。这条路高过两边田地,两边有高高的树。走了一阵,我不知这条路通向何处,我不想往南走了,转身回头走。见到一个在高台上表演的人,灰衣,二十多岁,脸晒得很黑,他问我为何回头,我说这条路不是去皇宫的。那人说走到南边村里,往东走,可以到皇宫的。我问他是谁,他说:“包拯。”我跟他向南走,我说在人间听过他铡死陈世美的故事。包拯说,陈世美未下凡之前,在天上教人跳舞,很有名,现在不能上天。我问包拯在天上做什么工作,他说整天在路上走,听人怎么说,也就是听取民意,他是自愿这样做的。

到一个分岔路口,有人往东南走,包拯说这条路也可以走到皇宫的,我便往东南走。过了很多高地和经过两个村,到一个土丘,从土丘向东走,最后到皇宫这边了。

傍晚,我和太白金星向南去散步。风眉五十多岁的样子,穿黑色有红点的衣服,乘着一辆马车从北边来了,她叫我上车。马车不去别人家,跑来玩的,跑来跑去。马车经过图书馆西边这条路,见到路西边一户人家,门口站着很多人,风眉说,这里有戏看。但她没有叫马车停下来。马车又跑了很多地方,最后在赤松子家门口的马尾松林边停了下来。风眉说,还是去看戏吧。于是我们向南走。我问天上有多少人,她说十万左右,不包括那些卫兵。

我跟风眉走过观音门前这个塘,向南走到那户人家,一个老太婆叫我们进去看戏。这间屋很大,可以骑马跑来跑去的。我们看的戏是《穆桂英挂帅》,风眉看得津津有味。戏看完了,人很快散去,风眉并不急,显然想等人少了才走。那个老太婆来跟风眉说话,那个扮演穆桂英的人也卸妆在旁边站着。风眉说老太婆是佘太君,旁边的人是穆桂英。她们最关心的人是投胎在人间的杨宗保,她们说杨宗保响应玉皇号召到人间投胎,他在人间的寿命可能到今日为止,希望他能够上天来,最好是能够找到自己在天上的家。风眉认真听佘太君说,我在一边看一个姑娘骑马跑来跑去,人和马可能都是穆桂英变的。

一个穿灰衣的十岁小孩跑了进来,佘太君高兴地走过去抱着他,他是杨宗保,见了我,十分高兴,拉着我在屋里跑来跑去,打拳给我看。而穆桂英泪流满面。又来了五个穿灰黑衣服的人,他们说杨宗保这次上天来,能够认得自己的家,很不错。风眉带我走了。

第二天,我又跑来找杨宗保玩,我见很多人来祝贺杨宗保上天来,佘太君在门口迎来送往,见了我,说杨宗保现在不能出去玩,在家修炼一段时间才行。

第12章 做给人看 我去找燕青,叫他讲故事。他问我想听哪方面的故事,我说,“你不想找一个姑娘作伴吗?”燕青说他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地位的兵,没有哪个姑娘看上他。我问,“特别想一个姑娘是什么感觉?”燕青说,总是记不清她的面容,因为记得她这样笑的时候,又怀疑她不是这样笑的。这样最美的时候,又怀疑她不是这样最美的。每一刻都有喜、怒、哀、乐的猜想在她面容上展现。我问他喜欢哪个姑娘,燕青说他在人间时喜欢一个叫李师师的姑娘,她长得美,琵琶弹得特别好听。她每到一处,他都离她不远,只想看她一眼,总想跟她住得近一点,她也把他的关注当成保护。我问他在天上喜欢哪个姑娘,他说没有,他没有不实在的想法来破坏他的心灵。

燕青忠于职守,我不想占他太多时间,便告辞了。我到歌德学习的地方贵园,只见歌德一个人,坐在空屋里,面向墙壁沉思。他要努力修炼,争取到玉皇身边。他决心很大,我见他不想去玩,就走出贵园,向西望去,彭祖正和华佗在说笑,我就跑过去。彭祖是蒙哥马利的管家,蒙哥马利也在家,他是一个大将,有三个老婆,大老婆在看两个小老婆做衣服。我问华佗住在哪里,他说在东边不远,也就是歌德学习的地方贵园,东边有一排门向东的屋,华佗住在这排屋的中间。彭祖和华佗正说一个人的笑话,不过那个人我不认识,我听了一会儿就走了。

我一个筋斗翻到东南很远,到我那块地转了转,便向西走,想去找子文。还有几间屋才到子文家,见到三个人在路边说笑,有一个人象是吕洞宾变的关羽,我走近问,果然是关羽,另外两个是刘备和张飞。张飞的家在这里,他的屋和子文的屋是一模一样的。我知道关羽在北边很远,我问刘备住在哪里,他说住在东边不远的镜园。张飞对我说,子文不在家,在西南边的村里。

我去找子文,子文家的西边有条路向西南弯入一个村子里,竹子环绕。我进入,看见子文和一个老头坐在路边一间屋门前说话。西边有一排屋,门向南,门前有几个人坐在大木盘里洗澡。子文说,他们泡药水练功。子文带我到西边两个阔口大水缸前,他说,如果我想练功,就先到这两口缸里练漂在水面上。我说我会游泳,漂到水面很容易,不过我不想练功。子文问我是不是来看我那块地,我说是的。我跟他说起刘备、关羽和张飞,子文说关羽的地位很高。刘备住在镜园,那里住着将近三十个在人间当过国王的人。五天后的夜晚,那里有演出。

我离开村子,一个筋斗翻到朝堂这边,我去乾礼家找展昭,展昭出去玩了,乾礼的老婆叫我拉小提琴给她们跳舞,玩到傍晚,我离开时叫她们告诉展昭,五天后镜园有演出。

几天后,傍晚,展昭带了三个人和我,一起去镜园。镜园门向西,大门上有条绿色的龙,含着白珠向北飞。我们走进去,东、西、北面都有两层的楼,南面有围墙。展昭说,刘备住在东边楼,从北算起第一间。展昭说,刘备的儿子阿斗也在这里有屋,在西边楼的中间。我问,怎么象阿斗这样的人也能上天,展昭说,阿斗应该是多次到人间投胎,一次上不了天,那就等第二次。

演出还没开始,我们跳出去,到东边的高地上玩。玩了一阵,很多人涌来,我们跳不进去了。我们只好向北走进树林里,树林里有很多漂亮的马车。我们走到镜园大门外,这里也挤满了人。我们走到南,又走到北,无法进镜园,只好又到北边树林里。西边来了一辆马车,风眉来了,五十多岁的样子,黑衣服,她走下马车,带我到大门口,从龙头下晃了进去。

里面的人并不多,集中到北楼门前,看楼下大厅里的表演。大家都站着,看人单脚着地比武。负责叫人比武的人我见过,风眉说是孔明,平时负责看管皇宫门前的草坪。参加比武的人单脚到地。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手拿长剑,一个左脚到地,一个右脚到地,旋转着,象跳舞一样,舞剑。地板很滑,他们能够把地板变得高低不平,来冲击、躲避。直到一个人招架不住,把西北角地板变得很低,滑去,一晃出去了。

孔明又挑了一个铜链绕身,圆铜球挂在胸的黑衣大汉。有一个白面书生,手拿强弓来应战。孔明要黑衣大汉穿上盔甲,那人不穿,不想跟白面书生比。孔明又去找了一个几乎和黑衣大汉一模一样的人。两个铜球飞来飞去,那两个黑衣大汉单脚跳来跳去,很重的铜球有时在地板上滚动,我们都受到震动。打在一起,差点震坏我的耳朵。他们比完,白面书生和一个拿着白带子的白衣姑娘比武。白衣姑娘单脚立着,身体象在跳舞,白带子飞来飞去。白面书生发出很多箭,一支箭也射不到她,反倒是白带子缚住了白面书生。

还有很多种兵器的比武。大门外面的人看不到,又不想走,就听人敲铜鼓。铜鼓有大有小,有高有扁。指挥敲铜鼓的人我在图书馆见过,风眉说是爱德华兹,以前在天上排名十几位,后来投胎到人间,当上国王时,爱上一个女人,不爱江山爱美人,把江山让给别人了。

孔明这里找不到人比武了,南边爱德华兹这里鼓越敲越响,孔明也向南边走去,白烟弥漫。敲鼓的人围成圆圈,圈中有白衣人骑着一匹白马绕着圈子跑。风眉说是击鼓传花。白衣人绕圈子跑,吟诗、唱歌。那些敲鼓的人要在背后传一朵大白花,白衣人停,鼓声停,手上有花的人要表演一个节目。花传到孔明手上,他用雄浑的声音唱了一首歌。天黑了,周围有人举起火把,继续击鼓传花。继续有人唱歌,吟诗,讲故事。

很多人举着火把进来了,骑白马的白衣人不见了,敲鼓的人集中一起,跳着舞敲鼓。举着火把的人把敲鼓的人一个个围起来,鼓声没有了。最后,举着火把的人走出镜园。我和风眉也走了出去。举着火把的人向南走,风眉要回去了,她说这些人是乱走的,火把一灭,人就不见了。我随风眉走到北边树林,她上了马车,叫我也上,我还不想走,她便走了。

我回头找展昭,展昭变了十多个举着火把的人,去拦截、拉拢火把人加入他的队伍,他的队伍不断壮大。不久,两队火把人打了起来。展昭跳出来,笑着和我们在旁边看。我很担心,展昭说,那些打架的人是闹着玩的。一阵,火把突然间被一阵风吹灭了。太白金星来了,要追究带头人的责任,原来有人被打死了。展昭十分害怕。很多人被带走了。展昭带着三个人和我站着不敢乱动。我们得知,打死了两个人。不过,那两个人很早就想投胎到人间。太白金星表情严肃,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一直到天亮,很多人匆匆来,又慢慢走了。太白金星见人差不多走完了,就走过来,叫我回去。我跟他走,回头看,展昭还呆立在那里,显然吓坏了。

很多天,我不敢出去玩。展昭来,说被抓的人都放了。他急急地向南边飞走了。我想去乾礼家看看,路上,见到桑切斯,他住在乾礼家的北边。他出去玩,现在回家,我跟上去,和他说话。他在人间有两个徒弟,但怎样指点,都不聪明的。听他的口气,那两个徒弟很象他的儿子。他有三个老婆。

桑切斯一指北边,把北边变成了人间的情景,他走在一条山路上,我跟了过去。走不远,他蹲下来,摸着一块大石头,他说,一个徒弟在这里,但我没看见人。他摸了一阵,我明白了,他的一个徒弟是这块大石头。大石头会走动的。桑切斯说,从前有一个部落酋长知道大石头的神奇之处,看到大石头,就能打胜仗。看不到,就不能出兵。有一次,他想出兵征服另一个部落,因此,他带人来找大石头,找来找去,大石头不知被谁藏起来了,他没看到。看不到大石头,左右劝他不要出兵了,这个酋长说,现在士气正旺,敌人必败无疑,机不可失,他出兵了。敌人很快被打败,四分五裂,到处逃命。敌方酋长带领一队人,躲进了大森林。知道大石头秘密的部落士气高涨,为了争功,他们全部冲进大森林,要抓捕敌人酋长。敌人酋长一看不妙,只带二十多个人仓皇出逃。没想到,雷公电母点燃了大火,在大森林里的人,逃出来的很少,本来得胜的酋长,被活活烧死,部落也灭亡了。天上很多人,愤愤不平,桑切斯也十分生气,去质问大石头,大石头说,它也料到知道秘密的酋长必胜无疑,所以懒得出来。

反败为胜的酋长也知道了大石头的秘密,知道大石头喜欢在一条沟里走动,他在大石头周边筑起了围栏,建起了平台,把大石头安放在平台上让人参观。大石头不能走动,憋了一肚气,几次想走下平台,冲毁围栏。为了配合它的行动,天上的雨神,让雨下了一个月,暴雨形成山洪,冲毁了平台和围栏。部落的粮食坏了,由于缺粮、缺药,很多人饿死、病死。桑切斯去指点大石头,不要冲动。

桑切斯面对大石头,说了一大番话,我听不懂。我问,“大石头能听懂我的话吗?”桑切斯说能。我叫了一声,“大石头,我们去玩。”大石头滚动了,为了配合它的行动,发生地震了。大地震动了,很多石头在滚。桑切斯带我向东飞,叹气道:“叫它不要滚太快,但它还是不聪明。”

桑切斯另一个徒弟是一条大花蛇。有一次,他经过一个山坡,那里有一大片香蕉树,他看到很多猴子在吃香蕉。他到北边山沟找他的徒弟大花蛇,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回头走时,香蕉林里不见猴子了。他大声叫,一条花白的大蛇爬了出来,肚子隆起。桑切斯叫它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看到是一只小猴子。他质问大花蛇,为何要吃小猴子,大花蛇无动于衷。桑切斯带我飞上山顶,看到大群的猴子在混战。天上很多神仙在看着,有些神仙也加入了战斗。最后,一群猴子占领了山头。一些神仙告诉桑切斯,给大花蛇送小猴子的猴王得胜了。有些神仙去暗示自己支持的部落,想打仗胜利,就要给大花蛇送小孩。很多神仙来指责桑切斯教出大花蛇这样的徒弟,桑切斯说,为了教聪明大石头和大花蛇这两个徒弟,他费尽了心思。

来到乾礼家这里,后面有一个人赶上我们,是阿基米德。阿基米德住在桑切斯家的北边。桑切斯跟他说了几句,一起向北飞走了。我到乾礼家,乾礼的大老婆罗兰很高兴,叫我拉小提琴,让她们跳舞。罗兰吹响螺号,很多在附近的人都来了。桑切斯的三个老婆也来了。玩了很久,人才散去。我对桑切斯的老婆说起桑切斯的两个徒弟,她们说,桑切斯以前和另外两个人负责和人间的玛雅人对话,现在玛雅人的国家被人征服了,桑切斯无所事事,才调教他的两个不是人的东西。

桑切斯回来了,我问他如何跟人间的玛雅人对话,桑切斯说,不是面对面的对话,而是了解他们祈祷的事,想办法满足他们的一部分要求。以前,玛雅首领决定事情喜欢抓石子,一堆石子,一手抓下去,往人面前一撒,叫人找回来,双数是好事的预兆。他们也喜欢摇树叶,落在地上的树叶,正面向上多于反面向上的是好事。暗示他们很容易。后来,他们把一年的大事预先刻在石头上。只要他们的要求不是太离谱,天上的人尽力帮他们。后来,玛雅人的地方来了很多拿着火枪的人,天上人很为他们担心,暗示他们处处防备,最好躲到密林里。不过玛雅人,特别是大王,很怕火枪,往往听到一声枪响,他们就乱跑。天上人帮他们,下起大雨,火枪响不了,他们也不懂得抓住机会。

第二天早上,我去笛卡儿家找欧文,欧文、黑格尔和笛卡儿正商量去人间玩的事。我问哪里好玩,他们还不决定去哪里玩。我走出屋外,向西去,想去看看关羽的屋。这里的屋都有很高、很鲜艳的尖顶。走到西边,路转弯向南。转弯处的北边,有一间屋门开着,我见关羽躺在一张椅子上。欧文变成七岁,跑过来了,见关羽不起来说话,就说最西头那间屋是司汤达的,与关羽的屋隔一间屋。关羽说他西边隔壁这间屋是韩世忠的,但很久不见人了。欧文拉我到司汤达家,但不见人。司汤达的屋前,有一座尖塔,欧文放出白带子,绕住尖顶,爬上尖塔。我也放出白带子,绕住尖顶,爬上尖塔。我们跳下来,飞上去,玩了一阵。一个白衣老头从西边飞来了,六十岁的样子,欧文说是司汤达。司汤达很热情,跟欧文说了一阵。南边很多人打起仗来,虽是军事演习,但打得很激烈,箭飞来飞去。很多人来观看,我索性在尖塔上拉起小提琴,很多人说我拉得好。

傍晚,展昭来太白金星家找我,一起到镜园西南不远的空地,这里来了很多人。等了一阵,夜幕降临,我看到空地上站着几个穿黑衣服的人,展昭说是天上的大将。不知他们有什么表演。展昭指指天上,示意我不说话。天上开始看到星星了。我看到,有一处地方,星星特别亮。但过了一会儿,又变得模糊,被黑云、灰云遮掩了,又到别处的星星特别亮。展昭看得很入迷。我悟起来了,天上的星象与我们面前的大将有关。我看他们,他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些大将都不穿盔甲,好象在等人。展昭用手指点点我身后,我向北看,看到是人间夜晚的情景。有个地方的人赢得了胜利,灯火齐明,一片欢呼。有个地方,大队人马静悄悄地行进。有一队人马进入了一片山地,进入了人的伏击圈。展昭又用手指点点我后脑勺,我抬头向北看,北边高处有一大团白云,上面有一排黑影,用心看,玉皇和很多人在那里看。西边一大块黑云,上面也站满了人,这些个十分关心人间的情况,他们想向七个大将施加影响。看到人间的情况,他们无声地表示赞同,或无声地抗议。我看了很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奥妙。最后,人都往东南上空看,那里星光灿烂。看北边,玉皇和白云上的人不见了,人间的情景也看不见了,北边成了平地。博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身后,他和展昭谈论星象,预测人间的战争与和平。北边平地上的人情绪激动,跑来跑去。博温说,不能呆在这里了,他请我们去他家玩,展昭说,明天去。

第二天早上,我出了太白金星的家门,一直往南走,到长长的斜坡,博温的两层楼在斜坡的西边,楼很长,门向南,楼顶是平的,在二楼的走廊上,可以看南边低处的风景。博温在楼上空放了很多黑带子,他说,他的朋友看到黑带子会来的。来了很多人,在楼顶上表演武术。中午,展昭带了两个人来。

又一次赛马准备开始。我去问燕青,他想参加。我又去问欧文,他也想参加。我去问展昭,他也要参加。

过了几天,赛马开始了,还是在大戏院的西边开始。西边有个小土丘,有一条路在上面通过,向西通到一个村子。向东下坡就弯向南去,路转弯的地方,玉皇、太白金星和很多人站在这里。歌德和我作为上一次赛马的冠亚军,也要站在这里,看人出发。

人出发后,太白金星问我,现在去跑,能不能拿第一。我问,还是上次的路线吗?身后有人说,基本上是上次的线路,但障碍有所不同。玉皇说,路相同又怎样?要看遇到的马。我见歌德静静地站着,又想和他去赛马,歌德摇摇头。我只好自己去找了一匹马,跑到蒙哥马利家门前这条路,很多人骑马都跳不过拦路的高墙。上次赛马,我在这里换了几匹马。现在我骑的马跳了三次,也跳不过高墙。我知道有些马是人变的,他们变成马让人骑,有各种各样的目的。有的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和运气。有的想跟人闹着玩的。我见一匹马伏在北边屋前,摇头望,很想人上去骑的样子。我犹豫一下,想去换马,但又觉得不应抛弃现在所骑的马。我骑马退后二十米,再向前冲,对马说:“你一定要跳过去。”又跳了两次,还是跳不过去。我叫它不要泄气,我说,“你能跳得过去的。”第六次,终于跳过去了。这匹马跑起来快如闪电,很快跑到上次我推马上坡的地方,我照样下马推它上坡。到西边下坡,路分成三条,上次我走中间的路,这次,我骑的这匹马,执意走北边的路,绕过塘,见到很多人。有些人坐马车来,来到这里,不要马车了,只骑马西去。西去的路,有很多很深的沟,我骑的马都跳过了。来到一个村子,上次我骑的马走村东边的路,现在我骑的马也走这条路。到了北边,有一根绳子拦路,很多马被绊倒了。有些马跌伤了,在叫。很多人骑马到这里,不敢策马跳过绳子。我骑的马也停了下来,不敢上前。有些人骑马到这里,见路被堵死了,便折回去。等了一阵,北边来了一辆马车,一个老头下来解开了绳子,很多人骑马飞奔过去,我骑的马却不肯跑,等那个老头又缚好绳子,它才跳过去。跑了一阵,路转向东去,北边起了旋风,显然是人有意弄的,这股旋风把跑在我前面的人马都吹进了一个大塘里。现在变成我跑在最前面了,望见那个小土丘了,跑上小土丘就算我赢了。将要到小土丘时,我骑的马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冲上了小土丘。这个叫做巨力霸的人得了第一名,我没有名次。

太白金星叫我不要气恼,人可以变成马,马也可以变成人,马也有获得荣誉的权利。我自始至终都是骑着巨力霸变的马,巨力霸认为他功劳最大,他可能也有嫉妒我的心理。

我去找展昭,展昭这次赛马,还不如上次,什么也得不到。燕青没有参加。欧文也得不到好名次。

第13章 行动 我到乾礼家,还没进屋,见到阿基米德和米丘林,阿基米德头昂昂,米丘林头低低。阿基米德见了我,好象记起什么事,回头向北走。米丘林对我说,阿基米德有个儿子在人间,准备死了,不过很难上天来。我随米丘林到东边,米丘林家的东边,有个果园,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果树。有些果树经过嫁接,上面长有很多种果。我看见,有一些树枝压到地上,长出根须,变成另一棵树。米丘林摘一些果让我尝。

门捷罗夫来了,五十多岁的样子,高大,气势。米丘林整理一下衣服,要跟门捷罗夫出去了。我跟他们出去,他们两个走得很快,我走到北边高堤,他们已经飞出西北很远了。门捷罗夫见我没跟上,回头向我招手,我向他们摇摇手,表示不去了。我看到高堤下深沟的水面上跳起一条大鱼,我猜也是人变的,便想跟这条鱼玩一下。我投一块石头到水里,大鱼跳上岸,变成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一滚,又变成大鱼钻进水里了。高堤来了一个二十多岁,很壮实的小伙子,拿了钓竿来,他叫我帮他找蚯蚓做诱饵来钓鱼。莎士比亚家门口处会有蚯蚓的。我见莎士比亚家门开着,向北,北边的田地里种满了绿油油的禾苗。田边,有一行紫色叶柄的芋头。我到莎士比亚门前,看里面,莎士比亚和一个美丽高挑的姑娘在一起,他们都穿白衣服。我问,能不能挖蚯蚓来钓鱼。那个姑娘起身,到西边房去了。莎士比亚叫我进去坐,他说高堤上的人叫巴顿,水里的人肯定是时迁,这两人负责看守高堤,不要管他们。我进屋坐,看到一支笔从屋顶上挂下来,莎士比亚吹口哨,那支笔会摇摆。莎士比亚吹的口哨很好听。吹了一阵,莎士比亚不吹了,我出去看,高堤上的巴顿不见了,深沟里也不见鱼跳。

傍晚,我和太白金星正要去散步,风眉五十多岁的样子,黑衣服,乘着马车来了,见了我,叫我上车,去宗由家。远远看到宗由和很多人站在院门口,风眉带我进了院门,到西边的花园游玩。看了一阵花草,我想去找司马光,问卫兵,卫兵指指东头围墙外,我跑出去,果然见到司马光站在小路上,迎接来客。他见了我,便带我向东跑,弯向北去,过了树林,到北边的路向西北走,过了恺撒家,又向南跑过康德家。我问老子家在哪里,司马光带我向南跑不远,路东边有一间屋,门向南,门口有一个老头,司马光跟他打招呼,是老子,七十多岁的样子,面圆,很慈祥,额头闪亮。我们又跑回宗由家。宗由这间大屋,门向西,进去是宽阔的大厅,风眉坐在大厅北边中间,她见我,招手,但我没有进去坐,又和司马光到西边花园玩。听到有人唱歌,我们还是不走近去听。

人看戏散了,我和司马光进屋,宗由和风眉坐在一起,他把司马光叫过去,说他不懂礼貌。风眉问司马光多少岁,司马光说九岁。宗由说司马光总是不好好读书,司马光说想去当兵,风眉叫他变成二十岁。司马光变成小伙子,在我们面前舞起剑来。宗由说他是贪一时好玩,觉得辛苦,会跑回来的。他说司马光几乎每个地方都藏有笔,每到一处,随手拿起笔,都能写出一篇好文章,大家都觉得这样的人不该去当兵。风眉问司马光,现在想当兵,还是想读书,司马光说,想去当兵。宗由叫他把家里所有的笔都拿出来,叫我也到各个房间找。我和司马光找出很多笔,放在一个箩筐里。宗由叫大家作证,让司马光保证以后不后悔,司马光作了保证。宗由把装笔的箩筐拿出外面,放火把笔烧了。

风眉经常和一大群女人去玩,哪里有演出,她们都知道。我也经常在广场南边玩,方便风眉来找我。一天中午,中国良从朝堂出来,见到我,说晚上他家有舞会。到了傍晚,我不跟太白金星去散步了,我跟他说起中国良家有舞会,他不表态去或不去,我猜风眉会去的,因此在门口等着。

等了一阵,果然见到风眉乘着马车来了,见了我,她下车,叫马车回去,她和我慢慢向南走。风眉是五十多岁的样子。走到引水河处,见到中国良,他叫我们去他家,他还要去叫别人。他向北走几步,又回头带我们到了他家。他的家,外面看见的平顶屋,屋里南边是过道,过了几间房,到一个宽阔的大厅。有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孩。一个小孩骑在木头做的黄狗身上,抓住两个耳朵,双脚一撑就向前走。我看到有个木头做的大白兔,耳朵特别大,就走过去。那个小孩从黄狗身上下来,又到大白兔身上了。另一个小孩扶着一根横木,实际他两边都有一根横木可以扶着。两根横木是人变的,有时这头高,那头低。这个小孩,两条腿分开放在两根横木上,他坐北头,南头低下来,做滑梯。玩一阵,这个小孩去骑黄狗了。我跳上两根横木,横木竖起来,变成踩高跷了。我变出小提琴来拉。很多人象我这样踩高跷来跳舞,表演节目。有些来客变成牛、马让人骑,北边一面墙不见了,大厅更加宽阔,骑牛、骑马的人,表演耕作、收获的场面。大家玩个痛快。人开始散去时,风眉站到厅中间和中国良说话。我问中国良,北边一面墙消失,整个大厅都是他的吗,中国良说,北边是希波克拉底的,他们两家很好,大厅可以合起来使用。他把希波克拉底叫来,三十多岁的样子,穿黑大衣,衣领又长又尖。

第二天中午,太白金星叫我跟他去,我跟他急急向南走。中国良家所在的岭叫做大王岭,南边有个山洞,以前是很多玛雅大王住的,现在那些玛雅大王投胎到人间,未能上天来。有四个人要挖开山洞住,但想要这个山洞的人太多了。太白金星说,那四个人挖开山洞,我就理直气壮地进去住,山洞很大。

有支持那四个人挖开山洞的,也有阻止挖开山洞的,他们打了起来。太白金星叫我分身变出一棵树,长在那些人挖开的洞口,然后到东边看人打斗,那些人打到东边练武场了。东边低处有个大塘,大塘与高岭之间是练武场。我们看了一阵,穿白衣服的中国良从西北边飞来了,叫人放下武器。那些人静静立着,一阵变成黑云走了。一个大将带着一队士兵,都穿盔甲,手拿长枪,他们抓住了那四个人。太白金星说,大将是大力神。

我和太白金星往回走,经过祖冲之的屋,祖冲之站在门前,我跟他打招呼。祖冲之的屋,门向西,路斜对面,南边不远有巴赫的屋。祖冲之问我南边发生的事,我说抓了四个人。太白金星向北走了。我对祖冲之说,“你每天都去朝堂,我听说去朝堂的都是前三十名或曾经进入前三十名的人,你排名多少?”祖冲之说他排名最高到过十八名,因他会办事,人多次要他到人间投胎,作为能人帮人改功劳。有一次他去不成,排名因此落后很多。现在的排名,他不愿说。他说,以前他这里很热闹,住在他北边的是一个教人歌舞的教官,把门前路整得又大又平,方便人停马车。祖冲之变出以前的情景让我看。

过了几天,傍晚,太白金星带我向西去散步,我们从赤松子家北边的路向西走,然后向北走,走了很远,我们向东走,又向南,从耶稣家这条路回来。向南望,白色的图书馆,在朦胧的天色下很明亮。太白金星说,那里有戏看。我跑去,人很多,我又见不到熟悉的人,便不想看了。一个稍瘦,穿紫黑色衣服的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他问我,为何不看戏了,我说没人作伴。他说,进去就有人作伴了。我走进图书馆楼下的戏场,看到风眉和一群女人在一起,她们那边有座位,但我不知是留给谁的。我站在中间的过道上。经常在这里演戏的爱德华兹快步走过来,叫我不要站在过道上。我可以变成蝴蝶落在熟悉的人身上来观看演出。我正想变成蝴蝶向风眉飞去,佩玉和叶青来了,她们带我坐到了风眉的后面,风眉回过头向我点头。

爱德华兹站在舞台前面打拍子指挥两排白衣姑娘大合唱。唱完,爱德华兹问谁爱唱歌,请上来。有男人女人飞上去了,女人先唱,再到男人唱,唱得都好听。他们下来,叶青叫我上去唱歌,我上去,一边拉小提琴,一边唱了一首儿歌,很多人为我鼓掌。我唱完,叶青上去唱,她唱得很好听。最后,爱德华兹给我们唱了一首好听的歌。舞台上,上去一群灰黑衣服的人,站得很开,布满了整个舞台。爱德华兹说,喜欢跳舞的人上来。叶青拉我一起上去,我们跟着灰黑衣服的人跳了一阵舞,我的身体不听自己使唤了,乱抖。南边变得一片开阔。看来叶青也象我这样乱抖,她叫我坚持住,不能变成其它东西。但我的身体总想变。过了一阵,叶青说她受不住了,她要变成马,要我快点骑走。有些人变成了牛、羊、兔。老虎出来了,牛、羊、兔乱跑。叶青变成马,我骑上去,马也不听我使唤,向南跑。我忍不住变成一个大汉,拿着长枪,不让老虎靠近。我看到风眉,二十多岁的样子,骑着一匹白马乱跑。

穆罕默德穿黑衣,骑在马上,搬长枪,对付一只老虎。穆罕默德骑的马往后退,老虎要向他进攻了,穆罕默德变出一张网,撒开,网住了那只老虎。我冲上去就想一枪刺去,穆罕默德说,老虎也是人变的。又见风眉骑马向西南跑,我骑马跟去,跑到一间屋里,叶青现身,我也变回六岁,风眉和佩玉也在。观音是六十岁的老头样子,向我招手,他说我变成一个大汉,很好,属于不失去理智的行动。

第二天,我跑到图书馆,到戏场,见到昨晚说我进去就有人作伴的那个人,单独坐着,我问他是谁,他说:“但丁。”在阎罗那里做判官。爱德华兹从南边房里出来,走过来了,他说和但丁很好,不过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见面了。一个姑娘也过来了,她是爱德华兹的妻子。由于我去过阎罗那里,莫扎特又教识我拉小提琴,所以但丁和我越说越高兴。爱德华兹和他妻子到南边舞台练唱了,我问但丁如何当判官,但丁笑着手一摆,变出一张台,但丁拿着一支白毛笔。我想看他如何判,但丁带我走出图书馆,飞出了南天门,到人间,向东北飞了一阵,有个深不见底的洞,只见白雾缭绕。但丁叫我闭上双眼,他带我来到一个地方,有一张高台,但丁面向东,坐好,叫我变成两个三十岁的人坐在他两边。有一条浮桥在面前,由一根根白棍铺就的。白棍浮桥的东边来了两个白衣人,但丁对他们说:“带三十个鬼来。”两个白衣人走了,很快又来,站在桥头两边,我看到东边路上慢悠悠来了三十个人,后面也有两个白衣人看着。排在前头的鬼,慢悠悠,一步一步向但丁走去,两手抓着两边的白带子,很象盲人过桥,碰到但丁的长台才停止。但丁说,“王贵,五十岁,偷过两只羊,和另外一个女人有关系,失手打死一个人。”那个人不说话,但丁笔一点,那个王贵头上长出灰白的羊角,脚下的白棍脱落,他掉到下面了,要变成羊了。

又一个人慢悠悠上前,但丁又说:“王贵,五十岁,偷过两只羊,和另外一个女人有关系,失手打死一个人。”那人一惊,连忙说自己叫做杰克,不叫王贵,他不想变成羊。但丁叫他老实交代。这个杰克和很多女人有关系,也失手打死过人,不过,是那人该死,不算是罪。但丁再问,杰克好象睡着了。但丁指指桥头北边那个白衣人,那个人摇头。但丁侧头问坐在南边的我,我无话可说。桥头南边的白衣人连忙到那些鬼后面和两个白衣人商量,然后飞到但丁面前,说这个人确实叫杰克。但丁问杰克,他那个地方,除了人,还有什么动物多。杰克说狗和牛。但丁问杰克,想变成狗,还是变成牛。杰克说他怎么会变成这些东西?他想投胎做一个富人的孩子。但丁叫杰克退回去到桥头北边的白衣人身边等候。我又见但丁判了很多人,都很好,是善良人。杰克等得不耐烦了,说这样对他不公平。他不等了,自己向前跳了下去,但丁弄一股风,把杰克吹起来,又到长台前。东边,一个穿灰黑衣服的老头跑来了,说杰克是个杀人恶魔,杀了很多人。杰克狂笑起来,说他会变成羊吗?但丁把笔一放,抓住杰克往下跳,我也跟着下去看。一阵风,我们落到一个斜坡上。走下斜坡,到西边一个地方,很象一层很高的大楼,很多大柱。但丁说,这是给鬼受刑的地方。我看到三角架上吊着人,在火上烧;十字架上缚住人,用烧红的铁片烙在身上;用两根大棍夹;还有仰躺在很长的圆木上剥皮。有用箭射,用刀剁,用刀割,惨叫声不绝。杰克一点也不怕,说他死不了。两个黑衣人来带走了他。我问但丁,有没有杀不死的鬼?但丁说,每年都有一两个。他带我走出这个地层,向东往下跳,很黑。一阵,我们到了东边一处地方,象一条街。但丁说,杀不死的鬼,就住在这里修炼。我看到很多人很有修养的样子。路两边的屋,有单独的,也有连在一起的。路上见不到很多人,有人在屋里看到但丁,推开窗向但丁打招呼。但丁说,值得同情的鬼会有很多鬼凝聚一起,替他受罪,他才得以不死。我们离开这处地方,往上飞,又到杰克的刑场,杰克身上插满了箭。但丁说,杰克没有人同情,很快就要死了。但丁带我出来,往上飞,继续当判官。我看到,但丁念到一个比较好的人,会重复念好几次。有些人明知念的不是自己的,但判得比较好,也就默认了。

但丁又要带一个人到刑场,我不跟他去了。我见还有两个人未判,就叫但丁给我判。但丁说要判得好一点。我跟着刚才但丁念的念同一个名字,上来的两个人都认了,头都变成马头下去了。白毛笔不点墨的,往簿上一点,那两个人的头都变成马头了。但丁上来,问我判得怎样,我说都判成马了,不知判得好不好。但丁见判完了,便带我飞到一个村子的西边,很大的院子,有很多羊。一个老头气急败坏,跑来跑去,叫人帮他抓住一匹驯服不了的马。但丁说,这是他以前判的马,这匹马不服。我问怎么办,但丁带我向西飞,草地上见到一匹马,但丁上前对马说了一番话。老头带人找来了,这匹马变得很听话,跟老头回去了。我问但丁,对马说了什么,但丁说,人都服了它,它算是最好的了,它会威名远扬的,以后变人,会好很多。但丁说,同样的事,在不同地方,判法不一样,要多了解情况。

回到天上,来到图书馆,但丁和爱德华兹站着说个不停,我不想打扰他们,便走了。

我到乾礼家,跟乾礼的大老婆罗兰说最近的事。她要我两天后和她一起散步。

两天后,我在朝堂广场南边玩,罗兰来了,跟她散步,走得很快。她带我从图书馆西边的路往南走,走到南头,路东边有一个大院子。她问我里面的屋漂亮吗,我说漂亮,周围没有比这里更漂亮的地方。她说她父母住在里面。进去一看,北边有一排门向南的大屋,罗兰带我到中间屋,说是她父母的,她进去了。我在门外看漂亮的圆顶。大门南边,有一排门向东的大屋,院子里空地很宽阔。有两个十五岁的少年,跳上了大门北边的围墙。我走近他们,罗兰出来了,叫他们下来,一个是铁木真,一个是皇太极。罗兰说,铁木真上天来,一时找不到好房子,一等就是很多年。忽必烈上天来,才得了一间大屋。罗兰指指北边这排屋最西边那间屋,说是忽必烈的,他投胎到人间去了。她对铁木真说,“你在人间,打仗真厉害。”铁木真说:“我们打仗,马向前跑,人就向前打,有时打到哪里,我们也不知道。”皇太极显然见我拉过小提琴,他叫我拉小提琴,我拉了一阵,有人接着表演节目,唱歌、跳舞、摔跤。铁木真表演射箭,罗兰吹螺号,大家玩得很高兴。

过了两天,上午,太白金星还没上朝堂,我到广场上玩,看见耶稣在西边望,我跑过去,他也走过来,问我有空吗,我问他是不是开讲了,他叫我跟他向东走,还没走上广场,他又不走了,叫我自己玩,他向西去了。我回去,太白金星在门口,问我想和耶稣去哪里,我说不知道。太白金星说,耶稣想开晚会了。太白金星说他也要开晚会,我十分高兴。但他进了家门,走来走去,愁眉苦脸,张开左手指,用右食指去点,说请了这个人,那些人不请,不行。他不能有朋友,不能有徒弟。大将不能请,人会猜忌的。请女人又不知请哪些女人为好。我说叫屈平的姐姐去请。

屈平的姐姐把屈平叫来了,太白金星和屈平说了一阵,我在旁边听,他们并没有说到请人的事。屈平走后,太白金星问我,要我请三个人,我会请谁,我说请巴布。太白金星说,他自己来可以,不能去请。我又说了很多人,太白金星都有顾虑。我叫他把日子定下来,我去叫人来,他问我什么时间好,我说现在最好,太白金星不作声,去朝堂了。

我在广场南边玩,耶稣又来找我,我随他到过几户人家,寿星家北边有一条路,我和耶稣两次来。第一次,到西头一户人家。第二次到中间一户人家。我说,来一次可到两户人家。耶稣说,不一样。专门来,和顺便来,是不一样的。

三天后傍晚,太白金星叫我不去别处玩了,他把大门打开,来了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是太白金星变出来的,在门口站。我问太白金星,是不是开晚会了,太白金星对我说,这些人我都认识,只是他们变成另外的样子了。这几个老头在门口说话,过了很久,也不见其他人来。天要黑了,这几个老头进屋,到东边大厅,站着说话。一个老头叫我过去,问我会不会舞剑,我说不会,他教我舞剑。一个老头拿出了长鞭,又要教我用法。一个老头手提铜链,下面有个铜球,又要教我。一个老头给我弓和箭,自己变成羊,跳来跳去,要我射。我不知听谁的好,任由他们表演。

过了一阵,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小孩从外面进来了,这个老头说这个小孩和我一样大,也是六岁。我猜这个老头和小孩也是太白金星变的。舞剑的老头叫我和那个小孩跟他舞剑,学了一阵,我和那个小孩比剑,我赢了。我和那个小孩都不想学链球,那个老头发起威来,把链球舞得呼呼作响。拿长鞭的也不示弱,和拿链球的打起来。拿链球的老头挨了几鞭。带小孩来的老头,说我和那个小孩在人间做过双胞胎兄弟,叫我们猜谁是大哥。我和那个小孩面对面看着,不好猜。我看到拿剑的老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一想,决定相信让我赢了剑的老头。一个老头拿出两支箭,一长一短,认为自己是大哥就拿长的箭,我拿了长的箭。拿长鞭的老头又半眯着眼,那个小孩拿了短的箭。那些老头哈哈大笑,说是跟我们开玩笑的。

来了一大群人,风眉也来了,五十多岁的样子,太白金星很高兴,叫我出门迎接客人。那个小孩也跟我出去,我问他是谁,他说:“易卜生。”我问带他来的老头是谁,他说是爱默生。过了一阵,外面很少人来了,太白金星叫我和易卜生进去看戏。我们到里面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红帽,穿红衣服,带着一队人,吹吹打打要去娶亲。风眉在一边,她看见我,向我招手,我和易卜生走过去。我问娶亲的人是谁,风眉说是李自成。她问易卜生,六岁是什么感觉,易卜生说,开始意识到男和女真正不同了。

李自成扮演的新郎刚从人间上来,爱上了一个姑娘,姑娘也喜欢他,叫他上门娶亲,但又不告诉他,她住在哪里,只给他一条狗带路。一路上,这条狗乱走,李自成弄错了要去的人家,闹出许多笑话,也吃尽了苦头。这条狗见到一群鸡,扑过去,抓住了一只鸡,李自成以为这只小母鸡是他要娶的人变的,因此想方设法把这只小母鸡弄上花轿,但小母鸡最后飞了。路上见到一只羊,这条狗围着这只羊团团转,李自成又以为是他要娶的人变的,可是弄来弄去,这只羊就是不肯上轿。这条狗又抓住了一只小白兔,李自成又以为是他要娶的人变的,把它弄上花轿。小白兔很安分,这条狗围着花轿团团转,一队人吹吹打打,回家一看,小白兔果然变成了一个姑娘。李自成表演完毕,太白金星叫我和易卜生舞剑,还有很多人上去表演武术,唱歌跳舞。

耶稣也要开晚会,一连几天,他都叫我和他去通知人,都在西北方向。一路上,他指着一些人家说要请他们,但不能沿路顺便通知,要专门来请。又有两天不见耶稣了,可能他到很远处了。我在朝堂广场的南边玩,风眉乘着马车来了,叫我上车。她没有要去的地方,只想转几圈解闷。向南去,经过大王岭,我说有四个人挖山洞,被大力神抓走的事。风眉说,那四个人是孟德斯鸠、卡耐基、弗洛伊德和苏东坡。孟德斯鸠是带头人,他在人间做过曹操。风眉说,这四个人认为他们加起来,影响远超一个人,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得到这个山洞。风眉说,这个山洞是李冰挖的,后来,有人想取代玉皇,两队人相持在这个高岭,敌军占了李冰的山洞,埋伏了很多人,导致玉皇打了败仗。不过那人还是不能取代玉皇,最终被玉皇打败了。李冰投胎到人间,很多年不能上天了。桑切斯和玛雅大王对话,很得玉皇的夸奖。玛雅大王上天来,一时没有地方住,桑切斯想到李冰的山洞,玉皇同意给玛雅大王住。玛雅大王把山洞挖大了,又有很多玛雅大王上天来,都住在山洞里,山洞不断扩大。最多时,有十五个玛雅大王住在一起。后来,玛雅大王在人间的地盘来了侵略者,在天上的玛雅大王纷纷到人间投胎或附身,但扭转不了败局。这些玛雅大王都不能上天来了。由于没有一个玛雅大王在天上,他们的亲属没有面目住在大王洞了,他们离开大王洞,封了洞口。很多年没有人在里面住了。

我对风眉说,耶稣准备开晚会,请她吗,风眉说,她喜欢参加晚会,但很少以第二皇后的身份参加。她喜欢变成普通人参加。正式请她,要请玉皇才行,这又涉及到玉皇会不会带第一皇后晶品参加的事,很麻烦的。风眉说,太白金星没有请她,但她知道太白金星开晚会,太白金星不能有老婆孩子,不能有朋友、徒弟。很多人站在门口观望,显然是想看其他人的行动。风眉说,为了不使太白金星难堪,她叫了一群人参加太白金星的晚会。

我又跟耶稣去通知了一些人。到了开晚会的日子,傍晚,我来到耶稣的门前,这里来了很多人,屋的瓦面上搭了一个平台,南边人家的瓦面上也搭了一个平台。耶稣在院门口迎接客人,见了我,问我把开晚会的事告诉风眉了没有,我说跟她说过了。一个灰衣人飞上耶稣家瓦面上的平台,另一个灰衣人飞上南边屋瓦上的平台,他们表演射箭。射了箭,又有两个黑衣人,分别飞上南北两个平台来比剑,飞来飞去。

耶稣拉我到院子里,他要院子里的人都变成树叶,他弄起一股风,把树叶吹起,他随手抓了一把树叶,我也在其中,他说我们是贵宾,叫我们现身,来表演节目。我一个筋斗翻上北边的平台,拉小提琴。我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红衣姑娘,看她的眉毛就知她是风眉,她也是耶稣的贵宾,她飞上南边的平台唱歌。她唱的歌好听,很响亮。除了贵宾外,那些变成树叶的人都没有现身,被旋风旋起,落到屋瓦上。而贵宾继续在两个平台上唱歌、跳舞。耶稣又叫许多人到院子里,叫他们变成鲜花,他随手抓了一把,说是贵宾,叫贵宾现身,表演节目。旋风又把其它鲜花旋起来,落到屋瓦上。耶稣又叫许多人到院子里,叫他们变成蝴蝶。旋风又把蝴蝶旋起来,乱飞。我见风眉变成了蝴蝶,我也变成了蝴蝶,一同卷入旋风中,晕头转向。旋到高空,风眉问我是不是觉得昏昏欲睡,我确实是昏昏欲睡,连答话都不想了。她叫我快点变成石子,落地现身,然后快点回去睡觉。我照她说的做,变成石子落在地,现身,晕头转向,只想睡觉。太白金星和孔子也在耶稣的门外看,太白金星见我摇摇欲坠,走过来带我回去。东边来了大队人马,集中在广场西边。西边天空中,又飞起了无数的火球,但我已经不愿看了。

第二天,我起床,太白金星去朝堂了,我见耶稣在他的院门口望,便跑过去。我看到,屋瓦上还有很多树叶、鲜花和蝴蝶,这些人还没现身。耶稣说,等到太阳出来,这些人都会清醒过来。

第14章 找马 我去乾礼家,罗兰很不高兴,她不是见了我不高兴,而是自己生闷气。我问她为什么生气,她叫我到东边米丘林家看看。我到米丘林家,大门进去,北边坐着很多人,也有站着的。一个黑色有红点衣服的姑娘,见了我,叫我过去坐。我没见过这个姑娘,她说她刚从人间上来,可是这些人一见她就骂她。我问她是谁,她说:“叶卡特琳娜。”她很兴奋,要我跟她出外面玩,但米丘林的老婆叫两个男的拦住门口。叶卡特琳娜跳起来,伸开双手学飞,但飞不好。她飞了很多次,她说真的感觉到了,身体越飞越轻。罗兰进来了,又指责叶卡特琳娜,说为了把她弄上来,不知费了多大的功夫。十年前,罗兰和乾礼就为她操心了,叫很多到人间的神仙暗中帮助她。要不是这些神仙,叶卡特琳娜早就死了,不能上天来的。我听了很久,原来这个叶卡特琳娜喜欢到人间投胎,但每一次,想上天来都很难。上天来就挨骂,叫她不下凡,她偏要下凡,偏要做一些有违常理的事,让天上的人为她焦急。天上的人明明白白帮她,就有违天理,所以,她一上天来,要骂她才解气,要骂她,她才明白。叶卡特琳娜把人的话当作耳边风,又叫我带她飞,我叫她放出白带子缚住屋梁,但她不会。

米丘林回来了,还有门捷罗夫。门捷罗夫叫罗兰消消气。有一些人是帮助叶卡特琳娜上天有功的,罗兰和米丘林的老婆一一向叶卡特琳娜说明,人在哪方面帮助了她,叫她记住。门捷罗夫说,亲人朋友两年内告诉的事,她有可能不相信,强迫她没用。罗兰说,依叶卡特琳娜以往的性格,不到两年,她就到人间投胎了。门捷罗夫在这些人中很有威望,大家围着他,想听他的意见。门捷罗夫说,能够上天来就好,已经发生的事,生气也没用。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她喜欢天上,不象以前,不过半年,就厌倦了。叶卡特琳娜见人的态度有了改变,就说,整天挨你们骂,三天我就厌倦了。

她拉我出了门,叫我带她去好玩的地方。她说,以前天上的建筑好过人间的,现在比不上人间的。我说西边有很多漂亮的大楼。很多路,她走过,就记得以前的事了,她真的记得以前太白金星家门前这条路最漂亮。经过田红变石头的那几米墙,她说以前这里有一条漂亮的桥。这条桥和太白金星家门口这条路是因为打仗损毁的。在人间时,她特别渴望能上天。有人说树林里有个老头是神仙,为此,她和很多姑娘去找了很多次,都没见到。其他姑娘失去耐心了,她还坚持去找。有一次她终于见到一个老头,这个老头告诉她,她生日这天看到南边天的红云就能上天。她按照老头的指点去做,有一年,终于在生日这天看到了南天红云。一直到老,她都充满渴望,死后真的能上天来了,她十分兴奋。她很快就爱上了一个年轻将领,周围的人都反对,她和这个年轻将领私奔了,一起生活了三个月。有人想取代玉皇,打起仗来,年轻将领参加战斗,立了很多功,玉皇让年轻将领和她生活在一起了。但不久之后,又打起仗来,敌方有一个大将很厉害,杀了玉皇很多猛将。玉皇只好请她的情郎去对付。她的情郎和敌方那个大将同归于尽了,她很伤心。过了两年,她才知道,以前她是天上的,而且是有丈夫的,她和丈夫在天上生活了几千年,很幸福。后来响应玉皇的号召,一起到人间投胎,也是好朋友,他追求她,但他们在人间成不了夫妻。她上天来了,他还没上来,她看到以前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相亲相爱,生男育女,心里很不是滋味。又等了十五年,她丈夫终于上天来了。不过,他们很难回到从前那种相爱的生活,她情愿回到人间。她又上天来,他假装是以前和她私奔的情郎,她高兴了一段时间,但最后知道真相,她又投胎到人间了。最近几次,她上天来就挨骂,她一生气,就到人间投胎。她的情郎对玉皇有功,好几次,玉皇都念着这一点,让她上天来。

叶卡特琳娜十分怀念她和情郎私奔的日子,她在外面走来走去,我好不容易又把她劝回了米丘林的家。大家见她回来,都松了一口气。门捷罗夫叫我跟他去西北边看戏,很多人也想去。

叶卡特琳娜在我们走了很远之后,也追来了,她学会了变马,变了一匹白马让我骑,跑来跑去。向西去,又向北,来到一片戈壁,这里已经有一队黑衣人在等着。门捷罗夫叫我下马,跟他们走近那些黑衣人。叶卡特琳娜还是喜欢变马跑,跑了一阵,又跑回来,现身,问有什么好戏看。门捷罗夫说,准备跳鬼皮大鼓。那些黑衣人变出了一个很大的鼓架,然后蒙上鬼皮,来做鼓面。门捷罗夫说,鬼皮是问但丁要来的。我说,但丁带我看过给鬼剥皮的场面。那队黑衣人,有一人跳上鼓面跳舞,其余围着大鼓跳舞,用手拍打大鼓,唱起诡异又好听的歌。门捷罗夫对我和叶卡特琳娜说,要放开眼看,不能闭着眼胡思乱想。随着鼓声、歌声,我觉得身体弯弯曲曲地动,心跳得很快。叶卡特琳娜变成马,向西跑远了。我想去追,被门捷罗夫拉住了。我们不得不慢慢往后退,才能抑制内心的冲动。在鼓上跳来跳去的黑衣人,跳的舞非常好看。门捷罗夫问我敢不敢上去跳舞,我一个筋斗翻到鬼皮大鼓上,身体禁不住乱跳起来。

南边飞来了两个白衣人,叫我们快解散。门捷罗夫说,我们人数不多,又不做天理不容的事。白衣人说不行,鬼迷心窍的事不能做。乾礼和罗兰从南边飞来了,叫我们继续跳鬼皮大鼓。两个白衣人抽出剑,想割烂鬼皮,被乾礼弄一股风吹到南边去了。动人的鼓声、歌声继续。我向南望,南边尘土飞扬,来了大队兵马,乾礼叫我们放心跳舞。南边射箭来,都被他放出的白带子扫落了。跳了一阵,南边的人马乱跳起来,一些人变成了杂草,一些人变成了飞虫。

但丁从南边飞来了,我以为他来收回鬼皮,他却双手抱拳,笑着向乾礼施礼,然后饶有趣味地看我们跳鬼皮大鼓。风眉从南边飞来了,二十多岁的样子,叫我快走。我却身不由己,继续配合那个黑衣人跳舞。她飞上来拉我,却象中了邪的样子,跟我跳起舞来。这时,南边飞来一排人,玉皇带着大队人来了。太白金星走到乾礼身边,看了一阵,玉皇一挥手,两个白衣人飞上鬼皮大鼓,跳起舞来。风眉带我飞下鬼皮大鼓,那个黑衣人也跳下来了。两个白衣人跳的舞非常好看,围着鬼皮大鼓的黑衣人唱起了振奋人心的歌曲,非常响亮。很多将士也跳起舞,场面非常热闹。随着振奋人心的音乐,很多变成杂草、飞虫的人现身,向西南退去。最后,两个白衣人跳下鬼皮大鼓,鼓声停止,黑衣人立刻拆了大鼓,向北边走了。

风眉带我走近玉皇,玉皇问我感觉如何,我说是情不自禁。他问我,赛马之后,又做了哪些有意义事,我说到处看人唱歌跳舞。太白金星向我使眼色,风眉也是,我想一想,觉得他们的意思是向玉皇要奖,我就说,许多人唱歌跳舞很好,但是没有奖的。太白金星立刻说,确实应该奖励一些人。玉皇说,应该开展大竞技了。他们一起商量,我站在那里很不自然,望见但丁在北边,就跑过去。我问但丁是不是来收回鬼皮,他说不是。他说人间有些地方缺乏奇才,希望天降奇才,但天上的奇才大多不愿到人间投胎或附身。不过,地下也可以放出奇才。他和玉皇商量过,他正在这里等玉皇的答复呢。我明白了,就是放出那些杀不死,又经过修炼的鬼。我问地下放出那些人,会不会害人,但丁说,要放,肯定要放出那些不会害人的。不过,谁也保证不了放出来的人不害人,有放出来的人成为战争狂魔的。但绝大多数的人会成为奇才,因为杀不死的鬼很多原本善良,值得同情。

玉皇向这边看来,看见了但丁,他向地下指一指。但丁拱手,退几步,转身向北飞去。我一想,与其在玉皇面前局促不安,不如跟但丁去玩。如果但丁不让我跟去,那就跑远了再回去。我跟但丁跑了一段路,但丁故意跑出了一路白烟尘,到了北部城墙边,他回头,一伸手,我就飞向他,很快飞过了城墙。

但丁带我腾云驾雾,向东北飞去,来到一个深洞前,只见白雾缭绕。但丁叫我闭上双眼,他带我飞进了洞里。上次他来当判官,也是这里。我们又到了地下深处很象一条街的地方,我跟在但丁身后向南走,西边有一间屋是单独的,但丁敲门,里面的黑衣人推开窗。但丁说这人是加藤,加藤把门打开,屋里有一张四方桌,四边都有长凳,加藤叫我们坐。这次但丁要找五个人到人间,他问加藤愿不愿意到人间,加藤说,他要跟武宫、小林一起去,这两人不去,他也不去。

出了加藤的屋,有条路向西去,但丁拉我向西走过三间屋,南边有间屋,屋前有很宽的平地,但丁说是武宫的,武宫不好说话。他在人间是个大英雄,根本没想到会到这里,但因他无辜而死的人超过两百人,必须上刑场。但杀不死他,来到这里修炼。但丁站在门前沉思良久,上前拍门,没反应。但丁说,武宫不喜欢外人旁听,他叫我去跟加藤玩。加藤很善良,在人间是个慈善家,但他承诺的物资未能及时送到,饿死了很多人。

我到加藤的屋里坐,加藤叫我跟他下围棋,我说不会。他要教我,我说没有下围棋的耐心。加藤说,是因为我不懂围棋的奥妙。我试着抓起一颗白子,考虑往哪里放,加藤叫我不要举棋不定。我随便一放,那颗白子好象有灵性,自己下到该下的位置了。我来了兴趣,随便抓随便放。加藤说,武宫、小林都是他教的,现在那两人的水平比他还高。我问小林住在哪里,加藤指指街东边,在加藤对面屋的北边一点。我想叫小林来帮我下棋,我问小林可怕吗,加藤说,小林对人很友好。加藤见我无心下棋,就带我去找小林。小林的屋,里面有点暗,小林很壮实,四十多岁的样子,加藤是五十多岁的样子。他们说了一阵,我叫小林跟加藤下盘棋给我看看。小林说,现在加藤没心思下围棋。我叫小林讲故事,于是小林讲他的故事,他喜欢航海,他发现一个岛很好,便带了两百多人去,没想到途中遇到风暴,船沉了。他对不起那些人,那些人变成了鬼也紧紧跟着他,他上刑场,那些鬼魂替他受罪了。我说他确实值得同情。

来了一个四十多岁,很粗鲁的男人,小林说他是武宫。加藤对武宫说,忍一忍,不行吗?武宫平静下来。过了一阵,但丁来,跟三人说了一阵,然后告辞。离开小林的家,我问找到合适的人吗,但丁说小林没意见,武宫发发脾气,基本上同意了。但他们三人要一起,但丁要跟人商量。

玉皇提起,准备大竞技了,太白金星问我想不想参加,我很兴奋。太白金星问我有什么技艺可以参加竞技的,我问主要有哪些竞技,太白金星说,内功、外功两类。内功是法术、变化,外功是技艺。大竞技是不受年龄限制的,有些神仙表面只有几岁,实际有相当多的人生经历,可以变成六岁,也可以变成六十岁。而我只有六岁的阅历,变成二十岁就很不自然。行业、类别,太白金星说得很详细,但我很失望。

罗兰急急跑来找我,说叶卡特琳娜变成马跑了,没有跑回来,她要我帮她找马。我说,很多路,叶卡特琳娜走过,就记得以前的事了,可能她已经不是变成马了。罗兰说,按照她和乾礼的分析,叶卡特琳娜还是变成马乱跑。

一连几天,我都乱跑。晚上也跟罗兰出去找马。我到西北边找马,我想去笛卡儿家找欧文帮忙,经过富兰克林的家,看到很多人和马车向东边去。我到笛卡儿家,却无人在家。到西边找关羽,也不见人开门。我向东走,走到一间平顶屋前,据说是司马炎的,我拦下一个人问,他说是去参加大竞技,我正想跟他去,却见门开了,有个二十多岁的人,浅黄衣服,走了出来,我问他是不是司马炎,他说是的。我问他为何住在这里孤零零的,他说能得到这房子,也不易。我问司马炎是否参加大竞技,他说他是管裁判的,我很高兴,要跟他去。

从司马炎家向东走不远,路转向北去。我们走一阵,前面有两个小伙子有说有笑,听出他们叫西蒙、何塞。路又转向东去,来到田红的石头路了。原来田红和彼得石头路合围的竞技场就是大竞技的地方。司马炎说玉皇已经来了,北边很多旗子,有一顶大红轿,穿红长袍的玉皇在上面。我问人如何竞技,司马炎说,有单项竞技,也有专门针对人竞技的。我们沿着田红的石头路向北走,有很多人在单杠、双杠、吊环、跳马边,司马炎说,这些要分身同时进行的。有一块水田,里面有浮萍。司马炎说,也是人变的,风吹浮萍,要集中一处,比法术的。

我看到黑格尔急急地往南走,就拦住他,他说要去看朋友的竞技。我想跟他去,但又不想离开司马炎。东边沙地上,寿星挑着一对有盖谷篓。司马炎说,有人向寿星竞技了。我跑过去,寿星放下扁担,微笑着看我,他要在这里等人。我又去和司马炎一起往北走,很多人在天空中放了白带子、黑带子。

有两个人匆忙从东南边跑来,拉住了司马炎。司马炎说,他要去给人安排裁判了。我单独向北走,看到很多人耍弄兵器,有人摆擂台。我想找黑格尔,但又不知他在哪里。我又想看寿星竞技,寿星在天上排名第五,看谁和他竞技。一个红衣姑娘从南边飞来,是风眉,二十多岁的样子。我问她为何不跟玉皇一起,她说玉皇和晶品一起。我们一起向北走,风眉说,玉皇看见我们了。我用心一看,玉皇果然向我们看来。东边升起一座很高的山,北边刮起了迅猛的风,风眉说是人在斗法。我看到一个大力士在擂台上,我跳上去,没想到他一手抓住我一条腿,另一只手抓住我另一条腿,想把我撕成两半。我分身变成三个人,两个在他手上,另一个用头撞他的头,把他撞下擂台了。我以为他会发怒,没想到他乐呵呵的。风眉说我输了,打这个擂台是不能分身的。

有一块草地,有很多黑衣老头站着向北看。我看到恺撒在那里,风眉说彼得也在那里。这些人都拿着手杖。风眉说,这块地是斗鸡、斗狗、斗蛐蛐的。

玉皇招手,风眉快步走过去。我不敢靠近。宗由从东边过来,看了我一眼。接着,巴布也过来了,叫宗由让我当他们的裁判,不找其他人了。玉皇招手,让我过去,他叫我当宗由、巴布的裁判。我跟着宗由、巴布往东南走,他们问我,东南边的高山,变高了,还是变矮了,我说看不出。他们又带我飞向西北,面对一道深沟。一会儿,没有水的深沟,水慢慢涨了起来。他们问我,东边的水清,还是西边的水清,我说都有一点浑浊,分不出。他们握手言和了,但不松手,显然是暗中较劲。过了一阵,他们问我,他们两个谁的脸红,我感觉宗由的脸红一点。宗由便说自己输了,说出自己的排名为48。他也知道巴布的排名是36。他们把我带到玉皇这里,玉皇问我,他们谁赢了,我说巴布赢了。玉皇说南边很多人竞技,可以去看看。我在田红石头路向南跑,到水田浮萍这里,看到恩格尔,我问他来这里,看到什么好看的,他说来参加竞技的,他说马克林也参加了,他们是一起的,马克林负责东边,他负责西边。我见恩格尔这边没什么动静,就想到东边看。恩格尔指指东南边,他说那边杀成一片,叫我最好别去。东边来了一个六十岁的黑衣老头,他和恩格尔什么也不说,他站到水田的西北角,恩格尔站到水田的东边。浮萍无声地靠向东边,有些又移到西北角,不过,只是很小一部分。那个老头十分惭愧。我看到很多玉皇带来的骑兵冲向东南,很多人跑去看。我想跑上东边的山去看,但这时,山顶冒出了烟,火山要喷发了,我连忙向北边跑。风眉过来了,叫我别跑,寿星跟人竞技了。山顶上的烟很快就没了,不过,一会儿又冒出来,火星喷得很高。风眉说,第一局,寿星输了。天上的云翻滚,各种颜色的云布满天际,很多色彩鲜艳的云垂直落下来。风眉说,第二局,寿星赢了。寿星穿着灰黑衣服,挑起一对有盖的谷篓,向玉皇跑去。又有一个灰黑衣服的高大男人,六十岁的样子,举止从容地向玉皇走去。他和寿星问玉皇,要谁去做仪式,玉皇说,寿星去做仪式。风眉说,第三局,寿星赢了。寿星和人竞技,引来了很多人。那人说,想活一万岁的举手,很多人举手。风眉问我,想活一百岁,还是一万岁,我说想活一万岁。风眉说,第四局,寿星输了。那个人主张给人活一万岁,天上的人都叫他万岁爷。玉皇说,支持万岁爷的站在东边,支持寿星的站在西边。我往西边挤,但又有人往东边挤住我。很多万岁爷的支持者,不让人挤到西边去。寿星这边人多过万岁爷那边的人,西边的人高兴地跳起了舞。万岁爷取代不了寿星,垂头丧气地走了。

我又整天帮乾礼和罗兰找叶卡特琳娜变的马。罗兰很焦急,晚上我也要跟她去找。乾礼叫我干脆住到他家,展昭的房里有两张床,展昭经常带朋友回来住的。

傍晚,乾礼带我到南边,来到行者家这排屋的最北头,这间屋很漂亮,门前有一个马棚。乾礼敲门,一个四十多岁的高大男人开门,乾礼叫他单于,他在人间做过单于呼韩邪。他热情地向乾礼介绍,他在西北边,有水的草地,见到一匹白马,和很多马一起。他十分喜欢这匹白马,把马带回来了。但一夜过去,不见这匹马了。乾礼只好告辞。我问乾礼,王昭君在不在天上,乾礼说,王昭君是二十个朝云中的一个,也就是和楚襄王巫山相会的那个,现在是单于的老婆。

一天晚上,乾礼从外面带回了一本兵法书,我静静地听他讲兵法。到了深夜,我到展昭的房里睡觉,掀开棉被,有一只老鼠跑下床,我追去抓,但抓不到,老鼠跑到乾礼的房里了。乾礼叫我一起抓老鼠,展昭、罗兰也来了。展昭守住北边门口,罗兰守住她的房门口,老鼠在乾礼的房里跑来跑去,乾礼追不上,他变了一只鹰飞过去,不过老鼠在地上跳了一下舞,跑到一边去了。鹰扑过去,老鼠跑出房间,往东边去,罗兰抓不到它,跑到展昭面前,展昭也抓不到它。老鼠在展昭的脚下钻来钻去,只比展昭跑在前头一点,但展昭就是抓不到它。展昭变成一只猫,冲过去抓,老鼠又往西边跑,罗兰用脚踢,但踢不到。老鼠又跑进了乾礼的房间,乾礼叫我守住门口,他用棍去打,但总是打不到。他跑累了,就把棍给我,叫我去打。我一棍打下去,棍断了,老鼠跑出了房间,往东边跑,罗兰又用脚踢,但踢不到。展昭变的猫扑过来,但扑空了,老鼠跑出了北门,不见了。

第二天下午,乾礼带我找马。我们走了很远,居然走到子文教我变树叶晒太阳的地方了,见到路中间那棵很多树叶的大树,乾礼说,这棵树是他的。我们又向西边去找。乾礼说,他把变老鼠的人一个一个想过了,那只老鼠肯定是三个人中的一个变的,但他没有说是谁。这个人变成老鼠来探听情况,肯定也是为叶卡特琳娜的事。为了把叶卡特琳娜弄上天,他和罗兰想尽了办法,可能这个人认为有违规之处。乾礼和罗兰要叶卡特琳娜住在米丘林家,也是这个原因。

乾礼又带我来到了单于家门前这条路,按照叶卡特琳娜的性格,变成马跑回单于家的可能性很小,不过,乾礼决定在这里找一棵树变虫过一夜。他说,有很多人在这里变虫暂时住下来。我说,罗兰不见我们回去,会担忧的。我叫他回去,我留在这里。乾礼叫我多留意在这条路上经过的马,他回去了。我见路东边有棵树有虫洞,便变了一只紫黑色的蜂,钻进洞,同样是紫黑色的蜂把我推出来了。我在南边隔两棵树又找到了虫洞,但洞口有木屑堵住了。我变了一只鸟,把洞口弄穿了。一条白白胖胖的虫爬到洞口,我也变了一条这样的虫,爬到洞口,这条虫并不拦我,退回深处了。我爬了进去,里面暗,但我很快适应了。里面有两条虫,但很懒,懒得理我。我在这里过了一夜。

清晨,我变成一只紫黑色的蜂,又飞到北边那棵树。我扇动翅膀,发出美妙的声音,那只蜂出来了。我现身,变成那只蜂的人也现身,是个十岁的少年。我问他是谁,他说:“方世玉。”我很高兴,有三只蜂从西边树飞过来,也变成人。方世玉说他们是三个高丽人,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他们问我今天打算去哪里玩,我说要找一匹马。方世玉愿意跟我一起去找,他能腾云驾雾,带我飞得很快,我们向北边去找,走了很多地方。中午,我们来到笛卡儿家这条路,笛卡儿在家,他说欧文和黑格尔去玩了。我和方世玉又到东边,司马炎在家,变了十个人吹打乐器。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方世玉变了十个姑娘来跳舞。玩了一阵,东边走来一个黑衣老头,六十岁的样子,司马炎说是范进。范进以前在天上,看到人间的人考试,那么简单,很多人却考不好,他经常取笑人。他经常把这些当作笑料说给天上的人听,天上的人都说他夸夸其谈,真正到了人间,就考不好了。他经常在观音面前说,观音叫他下去试试,他不想到人间投胎,周围的人都取笑他。观音安慰他,考中了,能当一个小小的官也能上天。他想了又想,又看了又看人的考试,终于下去投胎了。没想到,考到老,才终于考中了。我和方世玉都说他的故事很好笑。我们问他住在哪里,他指指东边,路转弯的地方,过了两间屋,就是他住处了,他是勾践的管家。勾践到人间投胎,还没上天来。

傍晚,方世玉带我回到他住的那棵树,我变成紫黑色的蜂跟方世玉变的蜂进树洞,里面象迷宫,上下很多洞。三个高丽人也变蜂住在里面,我们一起玩得很开心。不过,晚上,我还是去南边那棵树和那两条虫一起。这两条虫轮流守住洞口的,它们让我进来,但不跟我说话。

早上,我出树洞现身,找方世玉,三个高丽人说方世玉到西边去了。我去找,却不见人影。我一个筋斗翻到朝堂广场,这个时间,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想到乾礼家看看。我看到风眉在朝堂西边的路上,三十多岁的样子,和很多女人一起。我跑过去,风眉说她们要到人间玩。那些女人见了我,都叫我油包,和我说这说那。我跟她们向北走,走不远,风眉小声对我说,她们不方便我跟去,我便去乾礼家,乾礼上朝堂了,罗兰还是要求我帮她找马。我不知往哪里找为好,便一个筋斗翻到我变虫住树洞这里,我到西边找,终于见到方世玉。他指着南边一个漂亮的院子,里面有两栋漂亮的楼,他问我西边的楼漂亮吗,我说漂亮。方世玉说,以前住在这里的人是有名的贤臣,投胎到人间,上天来,老婆已经招人上门了,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他上不了天,不过,玉皇念及旧情,把他招上来了。

一天早上,我被虫咬树的声音吵醒了,是那两条虫咬树吃。我对它们说,你们这样吃下去,会把树吃死的。我说,知道它们是人变的,但它们已经懒得变回人了。人来把树砍了,它们也未能及时变成蜂飞走。人把木头做成木炭,它们就死定了。一条虫爬过来,说它是鲁宾逊变的。另外一条虫还是不理我。鲁宾逊开始出去找人玩了。

我和方世玉变成紫黑色的蜂在树上玩,一只紫黑色的蜂飞来了,这只蜂把我们打得四处逃。我和方世玉飞到西南边不远,变回人,想回去打那只蜂,但不见它的踪影。三个高丽人也从蜂变回人,帮我们找那只蜂算帐。我们分头去找。我向东找,见乾礼在前面走,我追去,但他总离我一百米。有条小路向北走,乾礼走得慢,我追上了,问他是不是变成蜂打我们,他默认了。来到一个很宽的高地,他对我说,明天早上来这里,看他和人练武。

第15章 人和事 第二天清早,方世玉过来找我,原来乾礼以为我跟方世玉住在一起,去拍北边那棵树。我跟乾礼向东走,方世玉跟来了,乾礼看了两眼方世玉,不说话。一会儿,他一下子走到前头很远了,我翻筋斗过去,乾礼好象有话对我说,但方世玉跑得很快,追上来了。又向北走,乾礼对方世玉说,愿不愿意帮他找马,方世玉愿意。乾礼叫他向东去找,方世玉向东去了。乾礼说,不让方世玉跟着。乾礼叫我和他都变成二十岁的白衣人。来到高地,已有两个白衣人等着。我很快打败了一个白衣人,另一个上来把我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乾礼在旁边指点,我也打败那人了,乾礼要他们回去叫更强的人来。

早上来高地的人法术越来越强,我斗不过他们,乾礼叫我站在旁边看,他跟人斗。北边经常乌云翻滚,高地上飞沙走石,各种动物残杀。一天早上,高地上来了五个白衣人,乾礼战胜了两人,另外三人一起上,乾礼胜不了。不过,这三人也打不败乾礼。我立刻变了三十个闪着彩色光芒的气泡,任他们怎么吹,都吹不散。他们合力吹,我散开,晃来晃去,躲到他们脑后,甚至晃到他们眼前,他们也看不见。第二天早上,这三人又带了一个人来,这个人突然放出一根白带子,飞向西南边,要把躲在低处小树下的方世玉吊起来。方世玉的功夫很了得,顺着白带子飞过来,和三个白衣人打起来。乾礼又和那个人变各种动物斗,那人斗了很久,不想斗了,向东北去,乾礼叫道,“太白金星。”太白金星停下来,也叫出乾礼的名字。乾礼质问太白金星,是不是变老鼠跑到他家,太白金星拉住我,向南边走去。方世玉不跟那三个白衣人打了。我又住到太白金星家。

一天中午,我去到那棵树找方世玉,但他和三个高丽人都不在。我到南边树,鲁宾逊也不在,另外一条虫也不见。我在两棵树间走来走去。突然,南边树一个小孩飞向东边,八岁的样子,向我笑。我问他是谁,他说:“阿童。”原来他是和鲁宾逊一起住的那条虫。他也是本领高强的,他带我飞向东边,飞得很快,我惊叹不已。他带我专往无人的地方飞,飞到北边城墙,他问我想不想出去玩,我说城墙有人防守,恐怕飞不出去。他叫我变成一截木头,他也变成一截木头,一下子飞过了城墙。他见我佩服得睁大了眼睛,很得意。他说,他在哪里都可以随便飞出城墙,因为守城墙的大将都认识他。他带我很快就飞到了海面上,见到一个岛屿,我想下去,阿童说不行,他不能下去。他只喜欢往无人的地方飞。就是在无人的地方,我叫他下去走走,他也说不行。这样不好玩,他带我飞了一阵,就回天上了。

傍晚,太白金星叫我跟他走,去亚当那里集会。我们去到那里,很多老头站在围墙边交谈,太白金星走过去,跟一些老头打招呼。很多人飞上二楼走廊,太白金星带我也飞上二楼走廊,走进屋里,亚当站在南边,准备演说,他叫我们找位置坐好。很多人进来坐好了,亚当开始演说,说的是天才的出路。他说天上的人到人间投胎,总比一般人聪明很多,不愁做不出杰出的成就。他说,有一个人在天上无所事事,后来投胎到人间,做了一名鞋匠,他做的鞋很受欢迎。他的子孙也争气,做成规模很大的制鞋公司。那个人上天来,地位提高了很多。看到人间兴旺发达的子孙,他总是充满自豪。他叫那些在人间没有子孙后代的人,积极投胎到人间。亚当说完,又有几个人上去说他们投胎到人间的经历。太白金星很喜欢听这样的故事,他不能有老婆孩子,所以很羡慕那些在人间有子孙后代的人。

第二天早上,太白金星去朝堂了,我在广场南边玩,正想去乾礼家,亚当来了,问我想去哪里玩,我说还没决定,他叫我跟他去玩。他带我到太白金星家门前,分身变了一只麻雀,放在屋上。他说,太白金星回来,这只麻雀就会飞到面前,太白金星就明白了。我进屋去,把去玩的事告诉了屈平的大姐。

亚当带我向西飞过城墙,然后向西北飞,到一座很多巨石的大山,他叫我在山脚等,他上山找人。我等了很久,不见亚当下来,路东边有一道深沟,沟上面有一道桥,绿色青苔布满了,看来很少有人从这里走过东边。我到桥上玩了一阵,桥头来了一个老太婆,拄着一根棍,全身颤颤抖抖的,老得几乎走不动了。我问她是谁,她说:“海伦。”她的眼睛好象看不清路了,她说出去走,差一点找不到家了。我扶她过桥,到东边不远一间木屋,很老的屋,似乎很久没有人住了。她回到家,松了一口气。昏暗的屋里,东西很多、很乱。我十分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不过,看来她这是有心在这里等死的。我很忧心地出来,她把门关上了。

我连忙跑上山去找亚当,山上,亚当正和两个老头在说话。这两个老头笑着看我,亚当说他们一个叫谢尔顿,一个叫谢尔盖。亚当问我在山脚下,有没有看到一个美丽的姑娘经过,我说见到一个叫海伦的老太婆。亚当说,海伦是人间有名的美人,她变成老太婆是逗我玩的。我见山上没有什么好玩的事,便又跑到山脚,过了桥,却不见那间木屋了。我又想跑上山找亚当,亚当和那两个老头飞来了,亚当说,海伦在桥下洞中。两个老头笑着向南走了。我到桥下找,见到一条白蛇在洞中。亚当说,蛇是海伦变的。任我们怎么叫,这条白蛇就是不出来。亚当说,海伦不想见到他,他要到北边办事,他叫我和海伦一起玩,她变蛇,我变蛇;她变老太婆,我变老头就行。

亚当向北去了,我变成一条白蛇,在桥上跳舞,桥洞中的白蛇立刻爬了出来,和我在桥上跳舞。南边来了一个老头,拿木棒打我们,我们钻进洞里了。这个老头走后,我爬出来,现身。等了一阵,我正不知往哪里去好,一个二十岁的白衣姑娘,笑着从北边走来了,她说她是海伦,叫我跟她去玩。她长得很迷人,她拉我向北去,她的手,柔软、温热,很有弹性。我问她是不是住在天上,她说不喜欢住在天上,她喜欢住在人间的海边。我问她,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说这里是西班牙。我担心跟她去玩,亚当找不到我。她叫我放心,尽情去玩,不愁亚当找不到我。就算亚当找不到也不要紧,她可以送我回天上。亚当有意让我跟海伦去玩,现在在这里等他,可能不明智。我便和海伦手拉手向北边去玩。我发觉,她一步走下去,能走很远,别人看不出。她说在人间行走,不能让人看出是神仙。她问我能不能做到让人看不见,我说能。于是,她带我让人看不见,一下子就飞到了海边。她变成一只海龟,在海里游。我也变成一只海龟,和她一起玩。玩了一阵,她变成一条大鱼,我也变成一条大鱼。不过,只玩一会儿,她就跳上岸,现身。我也跳上岸,现身。她说带我去抓大鱼,她变成三十多岁,叫我也变成三十多岁,她还变了十个小伙子跟着。我们去租船,我们见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坐在一艘渔船上,海伦提出要租他的船,她跟那个人谈好了价钱,便叫我们上船。这时已是黄昏,海伦变的小伙子很有捕鱼经验。海伦知道什么地方鱼多,放网下去,总能捕到很多鱼。忙了一个晚上,我们满载而归。天亮了,船主帮我们联系了买家,把鱼卖了,海伦得了一大笔钱。

我们去一家旅馆,租了两间房。我说,可能亚当四处找我。海伦说,“亚当知道我不是坏人,你还是放心睡觉吧。”我一觉睡到下午,海伦敲我的门我才醒。她又带我到街上玩,见到一幢楼很漂亮,看到里面有一对对的情人在喝饮料,海伦带我进去,也要了两杯果汁。

到了夜晚,海伦带我向南走,走了很远,到了偏僻的地方,向西走,前面有两个黑衣老头,我们也变成黑衣老人了。在一个土丘前,两个老头一闪不见了,海伦指指土丘,一晃不见了,我也晃了进去。一个大洞,南边有长石条,半米高,很多老头,有二十多个,都坐在石条上,向北空阔处看。我以为有人唱歌跳舞,但没有,大家静静地坐。我不知什么意思,我伸手拉海伦,海伦小声说:“我们换心思。”我把心拿出来给她,她把心拿出来给我,我把她的心吞到肚里,她把我的心吞到肚子里,我定下神来,终于知道了她的心思:一个年轻的国王,带着一群骑士,到海边游泳。岸边,一个老头带着一个美丽的姑娘走过,那些骑士惊叹姑娘的美丽,国王也看得呆了,等他回过神来,那个姑娘已经走远了,国王派人打听,但没有人认识。国王每天都到海边,希望再次见到她,人见他这样,全是白跑,叫他不来了。他一生气,不带人来了,自己骑马来,却又见到老头带着那个美丽的姑娘走过,他连忙跑过去,说他在这里等他们很久了。老头说,你等多久关我们什么事?想追求他女儿的人多着呢!有人给他们算定,他女儿要嫁给一个国王,在这个时间来,就能见到。这个人连忙说他是国王,于是,这个国王就娶了这个姑娘作王后。

我对海伦说:“你的心思被我看穿了,原来你想嫁给一个国王。”海伦说:“你的心思也被我看穿了,你很贪玩,这不是坏事,多跟人接触,能学到很多东西。我讨厌那些自私的人,把自己的东西看得太重,不想让人分享,向他借一点东西,很难。你不同,连自己的心都可以随便拿出来给我,我很感动。”她问谁知道中国的有趣事,一个老头笑容满面地站起来,说他知道很多中国的有趣事。这个老头向北一指,北边变成了一座山,虽然在夜晚,但山上非常明亮,因为山上全是萤火虫。很多人在山上玩,萤火虫被踩烂了,也能发光,非常有趣。我说没有听说过中国有这样的事,这个老头说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了。我问他是谁,他说:“汉斯。”

第二天上午,我在睡觉,被人拖起来了,我一看,是亚当。他说海伦叫他来的。我跟亚当向北走,来到一个很繁华的城市,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亚当说是巴黎。他曾经在巴黎投胎,做过打铁工人。我们来到东边一个大广场,有几个人在等着,亚当和他们说了一阵,带我飞回天上了。

朝堂广场上站着很多人,亚当带我到这里,我看到黑衣服,六十岁的赤松子在站着,便去和他说话。他指指西边一间屋,说是他的家,我说去找过他很多次,他都没在家。他说,是女娲叫他上天来的。我问女娲在哪里,他说女娲就是夏娃。

赤松子带我到他家玩,在他家门口观赏他种的花草。他问我住在哪里,我说住在太白金星家。玩了一阵,我回太白金星家,走到广场上,如来浅蓝衣服,很高大,笑吟吟从西边来了,他叫我明天来这里,他带我去玩。

第二天早上,我到广场等如来,我看到关羽和几个人来到广场东边,我走过去。关羽在人面前舞弄大刀,那几个人不停喝采。关羽更加卖力,他发起威来,我退到广场西边,也觉得不时有一股风在面前快速吹过。太白金星进朝堂了,乾礼也进朝堂了。关羽停下来,我走过去说,“你的刀舞得这样快,不锋利,也能砍断人的头。”关羽扬起脸说,“我的刀不锋利吗?”他说要打仗了,我问跟谁打仗,他不作声。

远远看见如来在西边,我跑过去,跟他向北走,在皇宫东边的路向北走,走了一阵,又向西走,来到一间大屋,门向南,门前有很宽阔的平地,如来说是兵器库。他问我喜欢用什么兵器,我说什么也不用,他说我的心地好。他说,人间有一场戏叫做《白蛇传》,天上有神仙假冒白素贞、许仙,他冒充法海,跟白素贞斗法。他打开兵器库,最后把白素贞镇住了。但丢失了十多件兵器,到现在只追回四件。他说何仙姑的笛子,铁拐李的铁棒都是他丢失的兵器,想追回很容易。

如来把兵器库大门打开了,我跟他走进去,很多兵器摆在架上,很久没人用了。如来说,很多人把这些东西当成宝贝。我不感兴趣,他把大门关了。我问如来住在哪里,他说住在南边,不过他很少回家,他喜欢变成肥和尚在人间游走。他问我想不想和他去人间玩,我说,我和亚当刚去人间玩了回来。我还要帮乾礼找马。如来问我找什么马,我说一个姑娘刚刚上天来,变成马跑了,不知跑去哪里。如来说在他家附近看到一个姑娘骑着一匹白马乱跑,我说可能是我要找的人。于是,如来带我往南走,经过广场时,见到赤松子,如来和赤松子说了一阵。

我和如来向南来到了我变虫住树洞的地方,我对如来说,为了找马,我曾在这里变虫住树洞。如来说,他看见那个姑娘骑着白马跑也是在这条路上。如来还说,他家住在西边不远。我跟他到了他家,他有一个很大的院子,有一排屋和一栋小楼。他有一个管家。我没有进他的屋,我说知道他住在这里就行了,转身跑到了我变虫住树洞的地方,想找方世玉玩。我看到穿黑衣的伽利略往南走,我问他是不是住在南天门附近,他说是的,他负责看守南天门西边不远的那栋七层大楼。他问我在这里干什么,我说,“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姑娘骑着一匹白马乱跑?”伽利略说见过,我便跟他向南走。到了达尔文屋北边,叶卡特琳娜骑着一匹白马,从南边跑来了。她叫我也变成二十岁,骑白马。我十分高兴,问她住在哪里,她说回自己家了,她的家在向东路上去,又向北走不远。不过她现在想和我到处跑。

我们向北跑,叶卡特琳娜对这边的路很熟。我跟她跑来跑去,我问她回家了,为什么不告诉乾礼、罗兰他们?她说不想理他们,她有丈夫的,她叫丈夫也不告诉乾礼、罗兰他们。她叫我也不告诉乾礼、罗兰他们。我说这样不行。跑到我变虫住树洞的地方,我去拍打方世玉住的树,方世玉变蜂飞出来,我问他知不知道乾礼住在哪里,他变的蜂点点头,我说,去告诉乾礼,不必找马了,叶卡特琳娜回自己家了。

我和叶卡特琳娜又向南跑,我想跑去她家看看。叶卡特琳娜带我从达尔文家北边这条向东去的路往上跑,又向北跑,见到一间灰黑的木屋,门在西边,门前有大片平地。叶卡特琳娜的丈夫,三十多岁的样子,叫李斯特,他说叶卡特琳娜的情绪还不稳定。李斯特精通音乐,他弹钢琴给我们听,我拉小提琴。李斯特说我拉得好。叶卡特琳娜却无法安静下来,她又出去跑马,李斯特叫我跟着她。叶卡特琳娜一边跑,一边欢叫,引得很多人看,她喜欢这样。

跑了几圈,我跟她跑回她的家,乾礼和罗兰来了,见了叶卡特琳娜,什么也不说。叶卡特琳娜也不理他们,她拉我跳舞。跳了一阵,她见两个人跳不够热闹,要找人来唱歌跳舞。于是,她丈夫李斯特和罗兰去找了很多人来,场面很热闹。我离开时,李斯特叫我多来和叶卡特琳娜骑马跑,我答应了。罗兰对我说,李斯特是好心的邻居变的。

一连几天,我都来和叶卡特琳娜骑马跑。一天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正要去和叶卡特琳娜骑马跑,风眉乘着马车来到太白金星家门前,叫我上车。她二十多岁的样子,很漂亮。上次见到她和一些女人去人间玩,我问她到人间好不好玩,她说她们去找泉水喝。我说天上的人长生不老,为何到人间找水喝?风眉说她们找泉水喝是想怀孕生孩子。喝泉水时,要有人的影子落在泉水上,据说有人因此怀孕了。

风眉乘车也是乱跑的,跑了一阵,马车经过歌德学习的贵园,向西,到了蒙哥马利的家门前,看到巨无霸和巨力霸在前边。巨无霸看到风眉和我在马车上,便到路中间把马车拦住了,他指着风眉大骂,说她不知羞耻。他居然知道风眉是皇后,他说我和风眉前世做过夫妻,正因为如此,她不择手段把我弄上天,住得好,玩得好。同样是赛马,巨力霸得了第一名,只做了一个小队长,而我得到一大块地,是以赛马第二名的名义得的。

风眉叫赶车的老头调转马头,巨无霸力大,他拉住马车不让走。蒙哥马利在家,听到巨无霸的骂声,走出来,叫巨无霸让开路。巨无霸却说他骂得有理,是玉皇留他骂人的。风眉叫我下车,她带我飞回太白金星的家了。

我又去找叶卡特琳娜,和她骑马跑。她跑累了,我便回去。经过我变虫住树洞的地方,见了阿童,他叫我跟他去北边玩。他带我飞出城墙,到人间,飞来飞去。他带我从我的家乡上方飞过,我很兴奋,但他不让我下去。玩到下午,他又带我飞回天上。飞过一个地方,在高空看到有两栋楼很漂亮,阿童说,东边这栋楼是如来旧居,现在成了庙。西边那栋是瓦格纳旧居。我想下去看看,阿童说,没什么好看的,玉皇带头,不住漂亮的宫殿,很多漂亮的大楼没有人住了。很多人到了如来旧居,忍不住烧几支香,这就成了庙。阿童带我落到庙的东边,见到庙有很高的围墙。这时,方世玉从北边跑来了,阿童说:“不理这个奸臣。”方世玉对阿童骂道:“我打死你这个鬼子。”阿童向南边飞走了,方世玉跟着追去。

我回太白金星的家,问方世玉的事,太白金星说,赤松子到人间投胎做的刘邦,手下有一员猛将,上天来,成了天上有名的贤臣,就住在我变虫住树洞那个地方的西边。后来,他又到人间投胎,做了秦桧,害死岳飞,招来骂名。本来不能上天的,不过玉皇念着他以前的功劳,让他上天来了。天上很多人都不愿和他来往。我又问太白金星,巨无霸是一名普通土兵,如何知道风眉是皇后?太白金星说,军队里,有些人消息很灵通。风眉跑来跑去,很容易招来议论。

太白金星叫我去他和乾礼斗法的那个高地看看,我一个筋斗翻去,只见乾礼、托塔李靖,还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在这里。千里眼教我用心看北边低处的青蛙、蟋蟀,我按照他的指点,慢慢看清楚了。方世玉来了,乾礼问他来干什么,他说来看人斗法,乾礼用得着他,尽管开口。乾礼说今天没人斗法,他带我飞走了。

我把情况对太白金星说了,太白金星说乾礼一心想对付他。托塔李靖以前地位很高,但现在只是一般将领。

第二天中午,班超来太白金星家找到我,叫我跟他去皇宫。班超性情温和,外表好看。我跟班超走到皇宫二楼,玉皇正站在舞池北边的过道上,他说,最近乾礼和太白金星联络了很多人,不知想干什么。我说,有个姑娘叫叶卡特琳娜,刚上天来,变成马跑了,乾礼叫很多人帮他找。还有,有一个人变成老鼠进入乾礼的家,乾礼抓不到,怀疑是太白金星变的。乾礼和太白金星在一个高地斗法。太白金星找来的人,斗不过乾礼,只好亲自和乾礼斗法,不分胜负。玉皇叫我密切注意乾礼和太白金星的动静,见到反常的情况,要来报告他。他叫班超送我出皇宫。

第16章 能人 我又去跟叶卡特琳娜跑马,跑了一阵,她说,害得我跟她乱跑,她感到不好意思。她不想跑马了,但又找不到新的解闷的方式。她丈夫李斯特可以找人到家唱歌跳舞,但她歌唱得不好,舞也跳得不好。我说,可以到戏剧学校学习。她很感兴趣,我带她跑到哈姆雷特和奥德赛的戏剧学校,她又不想学了,调转马头跑了。我又追上她,她叫我以后不去找她跑马了,她要认真想一想,是到人间投胎,还是继续留在天上。她不要我跟她跑了,我又回到戏剧学校,想问问薛涛的近况。

我刚走进戏剧学校的大门,斯巴达克,黑大衣飞扬,从东边屋顶飞来了,手上拿着黑色的箫,但他没有吹箫。很多人跟着他飞来了,斯巴达克没有演说,他向南飞走了。那些人也赶紧追去。一会儿,他从西南边回来了。他说,甩掉那些人,要时时想办法才行。他问我,还想不想去南边的黑洞看看,我很高兴,说想。他带我向东南飞去,飞到夏娃屋东南不远,他叫我翻筋斗给他看。他看过后,对我说,速度没有问题,但这样翻,进了黑洞,可能出不来。他没有去过南边的黑洞,不知黑洞有没有很强的吸引力。他在前面挑一棵很高的树,叫我翻筋斗到这棵树,想办法立刻停下来。但我一下子做不到,他给我五天时间练。

我练了三天,从大清早练到傍晚,都不能随心所欲想停就能停下来。第四天,我练了一阵,东边来了一个老头,七十岁的样子,他问我在这里干什么,我说想到南边的黑洞看看,抓紧练习翻筋斗。老头说,南边这个黑洞,发作起来,一般人进去是出不来的,里面没有一点光亮,让人找不到方向出来。而且有很强的吸引力,让人无法脱身。他这样说,我不想练了。我问他是谁,他说人都叫他百明汉。他向南走了,我不知去哪里找斯巴达克,只好在这里等。

第五天上午,斯巴达克来了,问我练得怎样,我把百明汉的话告诉他,他带我从太白金星门前这条路向南走,走过下坡路,又跨过一条大路,在胡孚大楼西边不远的一条路往南走,又向西去。走一阵,见到西边有三排向西去的绿叶护栏,中间有两条向西去的路,斯巴达克想了想,从南边这条路向西去。我随手摘了一张叶,一闻,有腥臭味。斯巴达克叫我小心,汁液碰到身体,很痒的。西头有一间简陋的草屋,斯巴达克说是百明汉的家。门虚掩着,我叫,没人应。斯巴达克走到屋后,有青藤爬在屋上,结有象西红柿一样的果。斯巴达克摘了两个,将一个给我,我问能吃吗,斯巴达克说,百明汉是聪明人,不能吃的果他为什么要种?我两口就吃了,斯巴达克问我怎么样,我说味道象芒果。斯巴达克也吃了。一阵风吹来,我觉得全身火辣辣的,斯巴达克也说是全身火辣辣的。他叫我进屋找解药,我推门进去,里面很整洁,有一张台,上面放满了干果和香草,我不知哪些是解药,便出来跟斯巴达克说了。斯巴达克顾不了那么多,进去找,但不知哪些是解药。我说跑起来好受一点,斯巴达克跑起来,说果然好受一点。他带我往南边跑,越跑越快,最后飞了起来。我们飞到了一片白茫茫的沙地,见到一个巨大的黑洞,我们停下来,不敢进去。我分身变了一只鸟飞进去,不觉得可怕。斯巴达克分身变了一个人走进去,不觉得可怕。于是,我们手拉手,斯巴达克先走,洞稍微低下去。走进了几十米,斯巴达克放出一根白带子,叫我拉住白带子先走。除了暗一点,没什么异样。斯巴达克又放了一个红红的火球飞进去,走了几百米,斯巴达克决定不进去了,不知道黑洞发作的时间,他打算回去问问百明汉再说。我们回头走,很快走出了黑洞。我还是觉得全身火辣辣的,斯巴达克说他也是这样。他拉着我在沙地往北跑,越跑越快,最后飞了起来,飞到南天门东边围墙外。我们进了南天门,斯巴达克叫我自己跑回去,他向北飞走了。我自己跑,跑累了,身上火辣辣的感觉竟然消除了。

早上,太白金星对我说,玉皇在北边阅兵。我走出门口,看到祖冲之从南边来了,我问他是不是去看人阅兵,他说是的,我便跟他走。我们沿着皇宫东边的路向北走,走了很远,见到一条小桥,路西边是大湖了。一直向北,见到的人越来越多。西边的湖不见了,又走一阵,又见到大湖了。湖的北边是一望无际的平地,西北远处有一大间白色房子,祖冲之说这里是阅兵场。人很多,祖冲之笑着跟很多人打招呼,但我一个也不认识。我向西走,看到关羽、刘备和张飞在一起,我便走过去。关羽把刀头放在东边地上,刀口向上,叫我拔一根头发放到刀口上吹,我把头发放上去一吹,头发断了。张飞把矛放在地上,他坐在矛上。我见他们心事重重,就向西去。见到一个人,张果老和道长斗法时,太白金星带去的两个人中的一个,我跑过去,他认出了我,叫我油包。我问他是谁,他说:“秦琼。”他向水边走去,我问如何阅兵,他说各个兵种排列整齐,经过西北边那间白色房子。

我看到歌德在水边,二十岁的样子,穿白衣服。我问他学习怎样,他说准备到玉皇身边了,他要写一篇文章,如果玉皇说的,跟他写的文章差不多,他就能到玉皇的身边了。我见他要写文章,就不想打扰他了。歌德叫我别走,离玉皇演说还有几个小时。我说玉皇希望和平,有两个人斗法,联络了很多人,引起了玉皇的注意。歌德说他来这里,就是想听听人的议论,知道新动向,可以推测玉皇阅兵的目的,从而知道玉皇演说的内容。

歌德带我向西北那处白色房子走去,见到公输盘坐在一只大木鸟上飞来了,很多人来围着他。歌德说,没有什么好稀奇的,神仙打起仗来,坐木头也能飞得很快。有两个年轻人,想拜公输盘为师。公输盘叫他们阿骨打、阿保机,他现在不想收徒弟。阿骨打说,“你会造很多精巧的东西,平时总是躲起来,你的手艺不传给人,可惜了。”阿保机也说,“我知道你有一个小徒弟叫杜义。”公输盘说,“杜义帮我看家护院,并不是我的徒弟。”他问我,太白金星来了没有,我说,“他肯定会来的。”我叫公输盘给大木鸟让我坐坐,公输盘说,等阅兵以后再给我坐。我和歌德只好走了。

我看到行者和斯巴达克在一起,便跑过去,问他们是不是参加阅兵,行者说,是观音叫他来的。歌德说,大将也有前三十名的排名,他问行者排名多少,行者苦笑道:以前他在大将中排名二十,现在不知道。歌德又问斯巴达克,斯巴达克不说。我问行者,关羽排名多少,行者说,他知道关羽排名到过第六。我又问卫青和秦琼的排名,行者说,卫青以前排第三,他不知道秦琼的排名。

我和歌德继续向西北走,我看见如来带着一队人,拿着各种古怪的兵器。歌德拉我快步走过了。我又见到恩格尔,很多漂亮的马车由他指挥。我问他大竞技是不是赢了,他说他负责的西边赢了,马克林负责的东边战斗被玉皇叫停了。现在他排名四十,马克林排名四十四。

走过一片草地,我和歌德来到白房子这里,大门不开,歌德一晃进去了,我也一晃进去了,是一条通道,歌德向西进了一间房,他坐下来,很快就写了一篇文章。他对我说,写的是“团结就是力量”。他又到西边一间房,把文章交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穿黑衣服的女人。我见过她,她就是第一皇后晶品。

白色房子的南边有一个高台,现在有很多人围着高台。高台上也来了一些人,我跟着歌德来到高台的西边,我看到太白金星、乾礼都在高台上。过了一阵,玉皇踏着彩云,飞上了高台,开始发表演说。他说的是“共同的使命”,叫人团结一心,维护和平。我看到歌德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阅兵开始,首先是很多漂亮的马车,然后是很多古怪的兵器,再到大木鸟,最后是一队队排列整齐的将士。

下午,参加阅兵的人解散,歌德进了白房子。我向公输盘跑去,他让我上了大木鸟,向东边飞去。阿骨打、阿保机也跟着飞去。飞到一条南北通的路,路西边低很多,向西走下一个斜坡,有几间屋,这是公输盘的家。有个看家的小孩叫杜义。我问公输盘,其它星球有没有人,公输盘说,东边有一个星有杂草,可以去那里玩。西边有两个星球有生物,近一点的星球叫黑爪鱼星球,有很多黑色的东西,很象章鱼,在水边跳来跳去。远一点的星球,那里的人十分尊敬老师,叫圣师慕星球,也叫黑环球。那里的人十分好斗,我们天上的西边有城墙,很多漂亮的大楼没有人住,就是为了防备他们。

阿骨打、阿保机又想拜公输盘为师,公输盘对他们说:“我知道你们想学会制作一些精巧的武器,想立大功。不过,要是敌人知道你们会制作精巧的武器,你们就很危险。有一次,敌人把我围住,用火烧了很多天,又挖地很深。我明明在那里,敌人却找不到。要是敌人也这么对付你们,你们可能没有我这么幸运。”阿骨打、阿保机很失望地离去了。我想叫杜义出去玩,公输盘不作声,杜义也不作声。过了一阵,公输盘对我说:“我带你参加大将的聚会。”说是卫青请大将聚会。我说我不是大将,公输盘说,没人查来客的身份。

傍晚,公输盘和我来到我变虫住树洞这里,向西走不远,见到两栋漂亮的楼,共用一个院子。方世玉说是天上有名贤臣的屋就在这里,东边楼,实际是他自己以前住的屋,他老婆认为他不能上天,招人上门了。西边楼,公输盘说是卫青认一个人为大姐,他大姐和姐夫查理就住在这里。卫青就是在这里请大将聚会。院门口有一个很大的时钟,我们走进院门,卫青向我们走来,他叫我变成二十岁,可以变男,也可以变女。男的穿黑衣,女的穿桃红裙。大家不问姓名,不理面容,先慢慢跳舞。这栋楼的西边有一个门,对着去如来家的路。这时进来一个黑衣人,这人我见过,以前阎罗上天来,和玉皇一起在皇宫二楼看戏,这个人和卫青骑马比武。我问卫青,这人是谁,卫青说是屠格涅夫,他叫我快点变成二十岁,不要再问人的姓名。我变成一个姑娘,和屠格涅夫跳了一阵舞。很多黑衣人变成灰羊配合我们跳舞。很多黑衣人是大将,喜欢耍枪弄棒,他们出场表演,很好看。有男对女,有一对二,有一个对多人,也有几个对几个的。

看了一阵,屠格涅夫从西边的门出去,走了。我走到西门口,向西看,如来在他家门口,我变成六岁小男孩跑过去,叫他参加大将聚会。如来说,卫青也请他参加,但他不想凑热闹。如来家的西边是花园,西北角有栋两层楼,里面走出一个老头,六十岁的样子,如来叫他庞贝,他是如来的管家。如来进屋,我又去看那些大将表演。很多人加入表演,打成一片。被打败的人很快又引来武艺更高的人来表演。一个黑衣人变得非常高大,面上有很多黑须,很长,脸圆圆的,不过头发是白的,张开大嘴,突然吐出一片大火,围观的人躲闪不及,被火烧得哇哇叫。很多人跑出门外,卫青和他姐夫查理警告那人,不得玩火。那人大笑着,从东边的门出去,飞向北去了。公输盘说:“那个人在大将面前变得如此高大,很可能暗示他是玉皇。”众人纷纷离去,我跟公输盘走了。

第二天,我又跑去公输盘家,但据看家护院的杜义说,公输盘外出,不知去哪里了。有一个人也来找公输盘,我问他是谁,他说是毕升,住在大路的东边,听说公输盘回来,过来看看。他说公输盘很少在家的。我叫杜义跟我去玩,他却不敢。我只好自己向南走,走了一阵,有个人跟着我走了很远。我对这一边的路不太熟,那个人及时指出该往何处走。我问他怎么知道我去哪里,他说知道。我问他是谁,他说,“法拉弟。”他住在乾礼家的北边,也就是莎士比亚家隔一条路的西面。法拉弟到家,我到乾礼家玩了一阵。我回太白金星家,路过广场,见到如来和观音向南走,观音是六十岁的老头样子。我追上去,他们要去中国良家,我也跟着去。

中国良站在他家门口,如来和观音去和他说话。我自己往南走,走上大王岭,望了一阵。如来飞来了,他说在大王岭上看风景也是一种享受。我说脚下有个大王洞,据说很大,有四个人想挖开洞口进去住,被大力神抓起来了。我问如来,进过大王洞吗,如来说,进去过,的确很大。他往南边望了一阵,他问我想不想跟他到人间去,我说想。他说要到人间一年。我问他是不是变成肥和尚跑来跑去,他说是。我不作声了,如来也不说话了。我换个话题,我问他现在能不能进大王洞看看,如来说,进去不难,跟观音说一声就行。我连忙一个筋斗翻到北边找观音,但不见观音和中国良的身影了。我一个筋斗翻回来,跟如来说了。如来说,跟桑切斯说一声也行。我说桑切斯很少回家,如来说,很少回家不等于不回家。我一个筋斗翻向北去,桑切斯不在家。我很快又来了,如来叫我拿一块石头投向西,他拍拍手,西边长出一棵小树,上有一把铜钥匙。如来说,桑切斯有时会把钥匙放在这里的。他叫我拿了钥匙,到孟德斯鸠他们挖过的洞口,他一晃进去了,我也一晃进去了。向东去的地道,很长,很暗,如来变了一把火照明,有两个黑衣人拦住我们,如来叫我把钥匙给他们了。

我们进了一个宽阔的大厅,如来带我向南、靠西看下去,洞壁有一个个挖进去五米的洞,摆满了金银宝贝。洞正中不是空的,有灰白石柱,也不是光滑的,上小,下大,象个小山,上面也摆满了金银宝贝。南边的石壁有画,东边有一条过道,向东通到很远,两边都是房间,如来说,那些玛雅大王就是住在这些房间里。现在布满灰尘。我们走了一圈,便出来了。如来对我说,想跟他去人间玩,明天早上在广场等他。

第二天,我早早就在广场南边等着。和如来一起走的,还有六个人。如来带我们很快就飞到了人间,一直往西走。这次,如来很少进寺庙,到了傍晚,就找一个有竹子的偏僻地方,用几根枯竹搭一个简易的棚,也不是进去住的,而是做个记号,然后大家变小鸟到处飞,也有变青蛙、蟾蜍的。不过,有人飞走就不回来了。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如来就带人走,不理那些离开的人。走了三天,只剩下两个人跟我一起了。如来带我们走访一些寺庙,但不在里面住。我们看里面的大佛,又到门口,站一阵,看有多少人来烧香拜佛。又走了三天,如来要送我回去了,因为他看到,我回头看的多,低头看的多,前面看的,又特别好奇。他叫我看东南,有一朵闪亮的彩云飞来。如来叫我翻筋斗上去,我一跳上去,这朵云就带我飞回天上了。

我到乾礼家玩,见到北边桑切斯回来了,我对他说了我和如来进大王洞的事。桑切斯说,以前大王洞里人很多,很热闹。我说里面有很多宝贝。桑切斯说,一些宝贝是来参加集会的崇拜者送的。有一个大王很能干,多次到人间投胎都当大王,影响很大。很多大王靠他的影响,轻易上天来了。人多了,每天都很热闹。但外面很少人知道,连玉皇也不知道,那些大王把山洞挖得这样大。后来,玛雅人打不过那些火枪手,在天上的大王很焦急。也是那个能干的大王,学来了火枪的制造知识,传授给大家,叫大家暗示人间的玛雅人。这个大王在玛雅人身上附身,却没能让玛雅人制造出火枪。他也上不了天。另外有一个大王也很能干,这个人认识到,想让玛雅人造出火枪,很难。他不主张造火枪,而是让玛雅人改良毒箭,把那些火枪手引入密林。他这个方法很管用,有几次有机会全部歼灭那些火枪手的。只是玛雅人十分害怕火枪,不懂得火枪被雨淋湿后打不响。桑切斯说,本来玉皇很喜欢那些大王的,叫观音去指点他们。桑切斯说,观音和他,甚至把制造火枪的零件也画在树叶上了。那些大王不想辜负玉皇的期望,纷纷到人间投胎,或在人身上附身。但他们在人间的表现很差劲,让天上关心他们的人气得要命。桑切斯说,玉皇生气了,叫观音和他不帮那些玛雅大王了,那些大王也就不能上天了。

傍晚,我和太白金星正准备去散步,风眉来了,五十多岁的样子,她叫我和她散步。我们向南走,走到大王岭,我对风眉说,如来和我进过大王洞,里面很大一个洞。风眉带我,在博温家的北边向西走,走进一个村里,很多竹子。有条小路向东北去,我们走过去,见到两个黑衣小伙子,站在一间竹屋前。风眉问苏东坡是不是在屋里,一个小伙子说是的。透过竹门看里面,有点暗。一个五十岁黑衣人,看样子,壮实有力,走路很快,来到竹门口,风眉问他是谁,他说:“孟德斯鸠。”他在中国做过曹操。他喜欢说话,他感谢我们能来看他。他说我们是同情他的,不是来取笑他的。他承认挖山洞是他带头的,他负主要责任。我说大王洞很大,他们怎么想到里面住。孟德斯鸠说,“你们去看看南边一间木屋,我们四人挖山洞之前,就住在那间木屋里,还是一个好心人让我们住的。”一个高瘦,穿灰黄衣服,三十岁的男子慢慢走出来了,他是苏东坡。他说和一个姑娘很好,但没有房子结婚。风眉说,“由于你们挖山洞,引起争斗,打死了很多人,你们要负责任,可能你们要关在这里很久。”苏东坡说,他想每年能够出去三天,不过,这可能是奢望。卡耐基和弗洛伊德也走过来了,他们没有话说。风眉带我走了。

我和风眉散步回到朝堂广场,见到寿星从东边来,走得很匆忙。我问他有什么事,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他问我认识孙思邈吗,我说孙思邈住在蜡像馆的东边。寿星说,孙思邈家有集会。寿星拿着龙头手杖,一步能走很远。风眉问我想不想去集会,我说回太白金星家,一般是听他讲讲故事,就睡觉了。风眉说:“我们去孙思邈家看看。”

她带我一步走下去,也能走很远,很快来到了孙思邈家这里,西边路上很多人,孙思邈的屋是平房,有个院子,也挤满了人。孙思邈大声说话,他说得快,我们来得慢,不知他说什么。风眉拉我到西边,草地中有一条路向西去蜡像馆的,我们站在路上看。我看不象是唱歌跳舞,但那些人很兴奋。过了一阵,孙思邈走出院子,面向西,站得高高的,双手托起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婴儿皮肤红红的。我看明白了,原来这些人都想要孩子。孙思邈把婴儿向上一抛,婴儿变成了一朵大红花,飞来飞去,大家抢不到。我也翻筋斗过去,抓到手,就不见了。孙思邈又把很多白纸,抛向空中。那些纸飞来飞去,我抢了一张。孙思邈叫人在纸上画大红花。有人咬破手指头,用血来画。我把白纸给风眉,她不要。她说,玉皇叫天上人多到人间投胎,使人间多一点天才。但天上的人害怕到了人间,就很难上天来。为了打消人的顾虑,每年有一些名额,投胎到人间,肯定能够上天的。现在孙思邈手上有五个名额,今天的集会就是要将名额分发给人,他要暗中帮助去人间投胎的人,直到他们上天来。

我看到有一个十岁的小孩,他手中有一根树枝,能把人滴到纸上的血画成大红花。我问他是谁,他不说。有一个穿黑衣服,高瘦的四十岁男人,叫那个小孩用树枝扎了他左手中指一下,挤出一滴血到白纸上,那个小孩正要用树枝画大红花,我用力一吹,那滴血变成了大红花,我再用力吹去白纸,那滴血变成的大红花到了我的白纸上。那个小孩很惊讶,我很得意。那个小孩对我说:“在天上,变成小孩的人一般不想到人间投胎的。”我说不想,那个小孩不理我了。那个男人说他很想投胎到人间,求我把纸让给他。我问他是谁,他说:“惠特曼。”风眉要我把纸片给惠特曼,然后跟她回去。我把纸片给了惠特曼,却不想这么快就回去,我想看看孙思邈抽签的结果。惠特曼求很多人把纸片让给他。

孙思邈叫那个小孩王冕,他叫王冕快点把人手上的纸片收集起来交给他。很多人把纸交给了孙思邈,孙思邈拍了拍,叫大家等一下。王冕把收集的纸片交给孙思邈,孙思邈把全部纸片抛向空中,弄一阵风吹起来,然后伸手接了五张纸。他扬起一张纸,有个人兴奋地跳起来,说是他的,他要去人间过有神仙暗中帮助的美好生活了。孙思邈又扬起一张纸,惠特曼高兴得跳起来了。接下来,又有两个女人如愿得到去人间投胎的名额。最后一张纸,我说,“这张纸好象是我的。”王冕说,“你已经让给惠特曼了。”惠特曼十分高兴,很多人祝贺他得了两个名额。惠特曼叫我和他到人间做双胞胎兄弟。孙思邈叫我趁这个机会下去,过有神仙相助的人间生活。他虽说不是神通广大,但可以保证让我走运。风眉叫我回去征求太白金星的意见,惠特曼叫我明天中午来这里答复他。

我回去,把情况对太白金星说了,他想了一阵,对我说:“你还是把名额让给别人吧,和你把纸片让给惠特曼一样,人家为了争一个名额,争得头破血流呢。你想想,你是怎么上天来的,就明白了,其它不用我多说。”

第二天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之前,对我说,“你等我中午回来,我带你去向孙思邈解释。”他上朝堂了,我跑去乾礼家,乾礼还没上朝堂,我把情况对他说了,征求他的意见。他说:“你到人间,想传宗接代,还是想干一番事业?”我说两样都想。罗兰在旁边听了,说:“有了这个名额,你在人间做得好不好,都能上天来。但如果真的做不好,上天来,就和叶卡特琳娜一样,挨骂的。”乾礼说:“孙思邈要求很严格的,估计没有上进心就遭受惩罚。他不会告诉你,尽情享受也能舒舒服服上天来。你现在在天上人缘很好,到哪里都有好玩的事等着你,我建议你留在天上为好。”

中午,我和太白金星去到孙思邈家,观音、寿星在这里,风眉也在这里,还是五十多岁的样子。孙思邈也叫了一个叫寇准的人来做公证人。寇准五十多岁的样子,穿浅绿衣服。还有一群人紧紧跟着惠特曼。太白金星说,我不能和惠特曼到人间做双胞胎兄弟。他说,我在人间有父母,现在父母并不知道我上了天,吕洞宾用一个黑皮包冒充我来暂时应付一下。我到人间去,也只能从六岁开始。惠特曼对我说:“你的未来你做主,说说你的意见。”我说:“我知道很多人想要这个名额,我还是让给别人吧。”紧紧跟着惠特曼的人发出了欢呼声。惠特曼说:“那好,你帮我选一个人,跟我一起去人间做双胞胎兄弟。”我叫风眉帮他选。最后,风眉选了一个人,让他和惠特曼到人间做双胞胎兄弟。

第17章 法宝 风眉带我去人间,看一些人的投胎情况。有些人已经出生,有些人还没出世。我问:“真的知道投胎在哪里吗?”风眉说,有些是知情人说出来的,有些是乱猜的。她带我看的,都是幸福的家庭。她想带我回家看看,后来又不想去了。她带我来到一个山泉边,她相信,有人的影子落在水面上,她喝了这样的泉水能怀孕。她叫我把影子投到水面上,她喝了两口水。东边走来了一个老太婆,她的影子落在水面上,风眉又喝了两口水。老太婆笑弯了腰,原来老太婆是佩玉变的。随后叶青也来了,佩玉和叶青也是来喝泉水的。

风眉说要回去了,很多鸟在我们头顶上大声叫,莫名其妙。一只鸟飞到我面前,向我示好,我赶它,它不走。又飞来两只,围着我,很奇怪。风眉叫我变成鸟,问问它们。我变成一只鸟,一只鸟问我记不记得救下三只小鸟的事,我记起来了,赤松子与太白金星斗法,太白金星要把丹丘西边一座山变得象火炭一样通红,我见山上有三只小鸟,便把它们带到丹丘了,现在它们已经长大了。它们说,能够在这里再次遇见我,实在是太幸运了。它们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说没有。我说住在天上,它们正要飞上天上,看喜鹊搭桥,让牛郎织女相会。我现身,把情况对风眉说了,她也觉得惊奇,想不到有这么重情义的鸟,她让这三只鸟跟着,一起飞回天上了。

我带三只鸟回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很高兴,我们和三只鸟玩了一阵。我叫太白金星说说牛郎织女的故事。太白金星说,一群仙女到人间洗澡,一个帮人看牛的牛郎,拿走了一个帮人纺织的织女的衣裳,两人一见倾心,织女跟牛郎回家了,生了两个孩子,过着幸福的生活。有嫉妒织女的人报告给晶品第一皇后——人间习惯称作王母娘娘,王母娘娘认为织女偷偷与凡人结合,触犯了天条,叫人把织女抓回天上。有两个神仙,管仲和黄山谷,同情牛郎,把他带上天,要与织女见面。王母娘娘划出一条天河阻拦他们,只准他们每年相会一次,由喜鹊搭桥让他们相会。太白金星说,管仲多次投胎到人间,做的人很有名,但都改不了以悲剧收场,可能与此事有关。我问天河在哪里,太白金星说在东边。

第二天,我变成鸟,和三只鸟飞到天河这里,很多鸟,各种各样,飞得满天都是。喜鹊要在两天后搭桥。很多鸟是神仙变的。三只鸟找到同伴,玩得很高兴。这里是鸟儿的快乐天堂。中午,我回到太白金星家。傍晚,我和太白金星到天河西边散步,这里鸟多,很多人来看鸟。太白金星带我来到一间漂亮的屋前,他说织女在里面织布。他找到了管理织女的人,她叫庄姜。庄姜说现在很多人想见织女,但织女除了牛郎,谁也不愿见。太白金星带我向北走,走不远,他带我飞过天河,见到一间石头屋,太白金星说是黄山谷的屋,牛郎经常住在这里,但现在无人在家。我们往北走,来到一间建在地下的屋前,太白金星说是管仲的屋,牛郎有时也住在这里。我上去敲门,管仲开门,我在戏剧学校见过他,他问我,是不是想找牛郎,我说是的。他说现在想见牛郎的人很多,黄山谷带牛郎躲起来了。

两天后,黄昏,喜鹊开始搭桥,满天飞的喜鹊聚集一起。天河两边,站满了人。有一些姑娘,搬着幡幔立在天河边。太白金星带我飞到天河的东边看。玉皇和第一皇后晶品,也即是王母娘娘,站在西边看。王母娘娘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头上插满了金银首饰。在他们面前,织女穿着白裙,正要走到鹊桥上。天河东边,牛郎也来了,穿着黑衣服,他的身后,有人敲鼓,演奏各种乐器。太阳落山,牛郎织女走上鹊桥,向对方走去。走到天河中间,他们双手握在一起,牛郎变成一朵黑云,织女变成一朵白云,开始盘旋,追逐,绕东向北飞,经西转向南,越飞越快,然后交接在一起。天河两边的人欢呼起来。牛郎织女又现身鹊桥上。南边水面上,飞来很多黑衣人,手拿长剑比武。被刺中的人落到水里不见了。鹊桥北边,有很多人唱歌跳舞。玉皇和晶品,开始离去。我跟太白金星回去,那三只鸟向我告别,飞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觉,屈平的姐姐把我叫醒,说有人找我。我走出门外,见到一个很丑的女人,一身黑衣服。她见了我,便说自己是孟光。我说以前见过她,不是这个样子。她说自己以丑出名,上天来,就尽量变得丑一点。她说是跟着一群鸟来,看牛郎织女相会的。她来的时候,见到吕洞宾,吕洞宾要她转告我,他继续用黑皮包冒充我,叫我安心在天上修炼。我说到处玩,孟光说跟神仙玩就是很好的修练。她说她很长时间不来天上了,不知现在哪里好玩。我说,对我来说,哪里有表演哪里就好玩。她叫我说说一般人喜欢去的地方。我说一般人都想去空中花园、老皇宫看看。她叫我带她去空中花园。孟光说她在人间呆得久,还没学会腾云驾雾。我说八仙象她一样喜欢在人间,他们都会腾云驾雾。孟光说她比不上八仙。我和她变小鸟飞到空中花园,现身,看了一阵。孟光无心看风景,她说她以前住在天上,和丈夫梁鸿一起,他们有一间屋,但是现在已经有人住了。

孟光想去看看她的旧屋。我们向东走,走到黑桃k的大屋后面,向北走不远,看到一间大屋,屋顶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象一顶漂亮的帽子,装饰有宝石。孟光说是她以前的屋,但有人住了,很难要回来。我问她丈夫梁鸿去哪里了,她说梁鸿投胎到人间了。屋的东南角,东北角,有很多香蕉树。孟光带我围着屋走了几圈,大屋的门向南,她去敲门,突然跑出两头水牛,顶撞相斗,围着屋争斗。孟光连忙拉我到南边看。

东边有一个大院,里面有很多两层的楼。我和孟光退到大院的大门口,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多发的人,他是雨果,我在蜡像馆见过他。我问他是不是住在里面,他说是的,他说这里叫做齐良院,里面住的,大多是医生或大将。我问他当过医生吗,他说没有。他刚上天时,人问他,他说是医生,人就带他来这里了。同他一批上天来的人有十多个,有人小声议论,在人间是医生或大将的,上天来都有一个暂住的地方。

雨果也看到了那两头牛争斗,他叫我分身变一棵小树,树干不能大过大拇指,果只生一个,要大要黄,保证那间屋有人开门出来。我半信半疑,雨果走了。我分身变了一棵柑桔树,只生一个果,又大又黄。不见有人开门出来,两头牛跑到北边去了。孟光带我到北边去,看那两头牛继续打架。孟光说,她和丈夫梁鸿把屋建成大帽子,十分引人注目,很多人来这里集会。有一个人,又在北边建了一间白色的屋,屋顶也象帽子,还有假山喷泉,和大片空地。很多人来这里,远远看,两顶帽子很漂亮。这个地方就叫两顶帽子。后来,玉皇和人打仗,北边的屋主是玉皇的敌人,一场恶战之后,北边的屋毁了,就是现在两头牛打架的地方。两头牛打得很激烈,谁也不服输。孟光看了一阵,叹了一口气,带我向南走。经过那间屋,我把柑桔变没了。想不到,这时大门开了,一个弯腰瘦老头走出来,端着一盘香蕉叫我们品尝。孟光拿起一根香蕉吃了,我也拿起一根吃了。老头说:“我知道你们想找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和东边这个大院,齐良院的主人去人间玩了,要一年才回来。”孟光说:“我和这个小孩,在人间都做过大将,能不能在齐良院住?”老头说可以,齐良院的主人在人间做过医生,也做过大将,他的大院让良医、良将住。孟光叹了一口气,说:“我还是想回自己的家住。”那两头牛又跑过来了,孟光拉我向南走,来到南天门,她自己出南天门,回她的家了。

我独自往回走,走了一阵,我正想翻筋斗回去,突然看见风眉在前面向我招手,我跑过去,却见北边来了巨无霸和巨力霸。巨无霸指着风眉大骂,骂她不知羞耻。巨力霸劝巨无霸,但他不听。我叫风眉离开,但她不走,看巨无霸怎样骂。我对巨无霸说:“人家哪里得罪你了?”巨无霸说:“她踩到我的影子了。”他指手划脚大骂,越骂越大声,风眉的眼泪流了下来,他更加得意。风眉忍不住,飞走了。巨无霸哈哈大笑,和巨力霸向南走了。过了一阵,我回过神来,明白,风眉是巨无霸变的。

我去乾礼家,路上见到阿基米德,他很担心他在人间的儿子死后不能上天来,他说他儿子在一个地方当官,做了很多好事,特别是修水利。他说他儿子为修一道河堤花了很多时间,很多心血。不修河堤,有洪水,淹死很多人。修了河堤,就没水来。他儿子下定决心,宁愿修了没水来,也不要不修让水来淹死人。阿基米德就是要人看到这一点,理解他儿子的做法。他这番话对人说过多次了,我不知怎样安慰他。我默默跟他走,到乾礼的屋边,莎士比亚急冲冲地从南边来了,他叫我们下午来看他的表演。阿基米德见莎士比亚明确在下午表演,连忙向南走了。我也回去告诉太白金星,太白金星有点意外,因为很多人想请莎士比亚表演都请不到,现在要在他家表演,可以去看看。他走出家,要去西边叫几个人。我在门口见到祖冲之,把消息告诉他了,祖冲之说要叫一些人去看莎士比亚的表演。

莎士比亚家南边,和阿基米德家之间有大片空地。西头近路,近莎士比亚家,有一根大柱子,上面挂了一面三角旗,来了很多绿衣服的兵。莎士比亚的家后面,也就是南边有一个门,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有点矮,拿着一根黑棍,戴着一顶黑帽,穿着一双黑色大皮鞋,嘴上有胡子,他叫卓别林,见了人就脱帽。他是来帮莎士比亚指挥表演的。我说,叫这些兵来干什么,卓别林说,想叫他们干什么都行。阿基米德的屋顶上,站满了人,乾礼和桑切斯也在上面。

过了一阵,莎士比亚出来,面向南,开始讲话。他说,大竞技之后,他在天上的排名是五十,值得庆贺。他叫人出点子,让绿衣兵表演。他说完,卓别林出来,一张口,就吐出一个大气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在地上转,没有飞起来。一会儿,他一转身,晃动手杖跳舞。一些绿衣兵晃进大气泡,气泡滚动,他们翻跳在里面表演,十分好看。莎士比亚弄了一阵风,大气泡带着里面的人,飘起来,人还在里面表演,越飞越高,直到看不见了。

有一个国王,手握权杖,坐在宝座上,他的面前,一个白衣公主,弹钢琴,打动了很多人。很多人打算施展手段追求她,国王要求追求他女儿的人要两个一起上来,看谁做得象样,不象样的,就要挨打,由绿衣兵拿着大棒上去打。有两个人飞到国王的面前,舞剑相斗。他们打得很精彩,最后,一个赢了。国王却说两个人打打杀杀,做得不象样,两个都要挨打。有一个人说国王做得不象样,上来要赶国王下台,他和绿衣兵打了起来。打了一阵,因寡不敌众,被打败了。有两个人飞到国王面前唱歌,唱来唱去,不分胜负。又有许多人加入一起唱,象歌剧一样,最后有一个人打动了公主。王后却出来干涉,大家都说她做得不象样,国王叫绿衣兵打她。王后没想到有人敢打她,愣了一会儿,绿衣兵搬棒来打,她腿一软,跌了下来,只见一套衣服,不见人了。国王为公主和她心爱的人办了一场象样的婚礼。

夜幕降临,又有三堆火在空地上,许多人围着火堆表演。有些白烟从火堆飘出,有人在白烟上变出人的头,摇来摇去,用轻烟一样的身体表演。

第二天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我在广场南边玩,风眉乘着马车来了,叫我上车。她五十多岁的样子,问我天上哪里的屋最漂亮,我说北边富兰克林那里的屋最漂亮,有的一间屋有几个鲜艳夺目的尖顶。风眉要去那里看看。到了那里,漂亮的屋让她惊叹不已。看了一阵,她要回去了,我跟她说,我要在这里找人玩。我跳下车,跑去笛卡儿的家找欧文,但笛卡儿说,欧文和黑格尔去人间玩了。我又跑到东边找司马炎,但他不在家。我跑到东边不远范进的住处,范进问我带来什么法宝,原来他这里举办法宝大会。我说我没有什么法宝,来看看。

风眉来了,她已经变成三十多岁的样子,范进又问她带来什么法宝,风眉说她头上的首饰都是法宝。她摘下一颗珠子,往外面一投,立刻变成一座小山。范进很高兴,请我们进屋。屋里面很宽阔,有一个三层的大架子,上面放着一些罐、壶。我问范进,这是不是他的法宝,他说是的,他叫我不要小看这些罐、壶,很有用的,一个壶可以收下一座山。我见风眉旁边的柱子上挂着一个螺号,便拿过来吹。我一吹,很多蚂蚁跑出来了,很大的蚂蚁,被咬到会很痛的,我不敢再吹了。范进在旁边指点,我又吹,飞来了很多草蜢,我又不敢吹了。我把螺号还给范进,他弓起腰,轻轻地吹,大蚂蚁排成队,走出门了,草蜢也结队飞出门了。我问,为何不见其他人来?范进去东边捧来一个壶,一看就知是青铜的,很老了。范进向壶口吹,我以为他要吹掉上面的灰尘,没想到里面飘出一缕白烟,走来了一个很瘦的老太婆。范进说,可以叫她赛珍珠。赛珍珠看了我两眼,向南走到门口,回身又向北走,然后到东边,捧来一个黑盒子,到我面前,很多次都打不开。我叫她给我试试,她又不给。我说里面有魔鬼,扯住了。她说魔鬼是什么样的,我说可以变化多端,一心害人的。她说怎样害人的,我说人碰到魔鬼,就麻烦了。风眉叫我不要乱说话。

这时走进两个人,太白金星和老子。老子去东边捧来一个小火炉,我问是不是炼丹炉,老子不说话。彭祖和一群老头来了,我去问彭祖带来什么法宝,他拿出一些小竹筒做的哨子,有长有短,是给白鸽戴在脚上的。白鸽戴着哨子飞,能发出美妙的哨声。

赛珍珠打开盒子了,是一些骨牌,什么颜色都有,她叫我帮她摆骨牌。一块倒,就慢慢全部倒。我按她指点的那样摆,很多老头也帮她摆。赛珍珠变成小孩似的,玩得很高兴。玩了一阵,我说不好玩,不理她了。赛珍珠恼了,一吹,说声“变”,有五块骨牌变成了五个美丽的姑娘,赛珍珠叫她们唱歌跳舞。大家鼓掌欢呼,赛珍珠满意地对五个美女吹口气,说声“变”,五个美女又变成了五块骨牌。我到老子身边,看他摆弄小火炉。我叫他给我一颗仙丹,他一吹,小火炉变大了,他叫我帮他拿一些树皮草根之类的东西放进去,然后点火来炼。过了一阵,他拿出很多仙丹,叫我分发给到场的人。我放一颗进嘴里,又甜又清凉。

门外传来哨声,我出去看,天上飞来了很多白鸽,带着哨子。有些哨子除了发出美妙的哨声,还放出白烟。范进出来,要摘长在屋顶的一种豆。门口西边有一根青藤,爬到屋顶上,长的豆周边紫色的。范进要挑成熟的豆,里面的种子要结实才行。他剥开很多豆,种子都不结实。他到屋里,拿出几颗豆,撒到风眉用珠子变的小山上,很奇怪,山上有三个黑衣人,慢慢走下来。范进说:“勾践回来了。”走在前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范进十分高兴地过去,拉那人的手,然后笑着进屋了。里面欢声一片。我进屋,大厅北边,勾践手拿一把青黑色的长剑,舞剑给人看。

舞完剑,赛珍珠过来叫勾践挑一块骨牌,说一块骨牌是一个姑娘,叫他挑一个姑娘做老婆。勾践叫她拿出十块骨牌来变成姑娘让他挑,赛珍珠拿出十块骨牌,吹口气,说声“变”,出现十个美丽的姑娘。赛珍珠叫她们展示才艺。大家帮勾践出主意,最后选了一个姑娘。

观音来了,六十岁的老头样子,指着勾践叫他过来,勾践傻笑着过来。范进说他们参加法宝大会,有神仙弄出法宝,让勾践上天来的。观音问勾践,想不想留在天上,勾践想都不想就说留在天上。观音说,那就坐牢。有多少阳寿,就坐多少年的牢。勾践急了,连忙求情,要到人间去。观音说,说过不能反悔。不过,勾践可以变一种动物来坐牢。大家帮勾践出主意,都认为变乌龟坐牢最好。观音叫勾践变成乌龟,勾践却变成一颗豆。我对观音说,勾践是范进用豆变的,大家都笑了。

晚上,太白金星回来对我说,赤松子回来了。我跑去看,北边路上站着很多人,马尾松林里也有很多人。我跑到门口看,门口进去,北边一排黑红色长椅,很多人坐着向南看,南边只坐着赤松子,他看见我,叫我进去坐。我见没有表演,便不进,在门口看。赤松子很少说话。过了一阵,我就走了。

第二天中午,我又跑去找赤松子,他已经到人间去了。我在马尾松林里玩一阵,孔子从北边来了,问我最近看过什么书,我说有什么书好看,他见树林里有一堆木头,就坐在木头上,叫我也坐下来。他说了很多书,我都没听过,我问是不是古代的,他说是的。我说有些古代的书,现在看,一点意义也没有。孔子说,古代人编一本书不容易,古代能读书的人也不多。我说,头脑里全是古代的东西,能算现代人吗?有些人变成石头,一觉就睡一千多年,醒来还以为是在古代呢。孔子看出我讽刺他,想找他的手杖,但今天没带。我笑着跑了。

我到变虫住树洞的地方,方世玉和阿童又在打斗。看他们的样子,没人看就打一阵解闷,有人看就大显身手。我在旁边看,他们越打越激烈。我叫他们不打了,方世玉不打了,想带我去玩,阿

童却拉我飞向东边,又向东北飞过朝堂广场,飞到一个黄泥岭,这里草树很少。在西坡,有一排两层楼,门向东,门前有大片空地。走下西坡,有一条小路通向西,可以到米丘林家和乾礼家的。阿童指着那排两层楼中间一栋说是他的。这栋楼前有一间木屋,阿童也说是他的。他到人间投胎,上天来,老婆不让他进门。他又娶了一个老婆,就把木屋搭在原来楼房的前面。现在他宁愿住树洞,也不愿回木屋住。

阿童带我飞得很快,向西飞,到一块草地,见到鲁宾逊和几个人坐在草地上,我要下去看看,阿童放我下去,便飞走了。鲁宾逊叫我坐下,有人出来表演,按照大家讨论好的情节表演。看了一阵,我见不好看,便想走了,鲁宾逊也想走了,我和他向东走。有一条弯曲的黄泥路,东边有树林,有一辆马车,有车厢的,艰难地在泥路上挣扎,那匹马累得想坐到地上了,它一出力,马车就摇摆。我叫鲁宾逊帮忙把马车推出泥泞的路。车上的人打开车窗,我看到孔子在里面。孔子停车,下来感谢我们。他问我们去哪里,可以上他的车,现在路平坦好走了。我说边走边玩,鲁宾逊却想坐在马车上看风景。孔子叫他上车,他真的上车了。孔子叫我也上,我说边走边玩,马车很快就走远了。

听到树林里有人呼喊,我走进树林看,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正追赶一个青衣姑娘。我问青衣姑娘,干什么?青衣姑娘说他们调戏她。我责问那两个人,神仙怎么能干这种事,那两人傲慢地看了我一眼,不作声,走到一起,头对头,有意思的,动着。青衣姑娘叫我快跑,他们要收拾我。我说,“我跑了,你怎么办?”她说不要管她,必要时,她可以变成男人,就不怕他们调戏了。

那两个人抓住青衣姑娘很困难,青衣姑娘的衣袖能变长、变短,他们抓了很多次,都差一点。那两个人说,跑不过我们手掌心的。我说,“你们是不是鲁宾逊变的?”他们问鲁宾逊是谁,我说是我的朋友。那两人笑了:还把我们看成朋友。青衣姑娘说,他们是两条恶狗。那两个人说青衣姑娘是狐狸。我对青衣姑娘说,我们变松鼠。我和她变成了松鼠,那两个人变成了秃鹫。西边射来很多箭,我们两只松鼠躲在树上,两只秃鹫中了箭,扑打着,惨叫着,向东南逃走了。青衣姑娘变的松鼠见脱了身,就向东北跑了。我现身,走出树林,没有看见什么人,不知是谁射箭。可能是鲁宾逊,或者是孔子跟我开玩笑。

我想找孔子问问。我去找杜义,公输盘不在家,杜义也不敢出去玩。我说去中柱坛找他叔叔,我拉他走,他跟我来到了中柱坛这边。我们到了孔子家,三间大屋门向东,孔子拄着手杖站在门前,很苍老,很可怜的样子,我不想上去问他了。杜义带我看东边围墙,他摸着一根柱,说是一个叔叔的家,但没人在家。他又指着一个洞,我一看,拆了五块砖,杜义说又是一个叔叔的家,但人不知去哪里玩了。我们从缺口爬进去,两个黑衣人捉住了我们。杜义说是来找他叔叔的,这两个黑衣人也记得杜义来过,放了我们。我觉得两个黑衣人是孔子变的,但我来到孔子面前,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又不敢问他了。

我去找鲁宾逊,三个高丽人说,他向南去了,可能很多天不回来。我去找叶卡特琳娜,她很高兴,和我变成白马跑。她喜欢乱跑,跑了一阵,我不跟她跑了,从图书馆西边的路跑过,到赤松子门前的马尾松林,又看到孔子向南走。我现身,孔子满面笑容,今天很有精神,又叫我到木头上坐。他说他喜欢看人间各种表演,喜欢听歌。世间大事,他很了解。他问我对现实的看法,我说,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个最好的人,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个最能干的人,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个最幸运的人。孔子说,现实有几层意义:人都想提高了声调说话,现实不过是不想引起误会而已,面前是自己的东西也要人说说好话才感到安慰。

第18章 乐趣 我跟太白金星向南散步,走到博温家,太白金星说,苏东坡可以出来一天了。苏东坡的口才很好,他靠口才立功才可以出来一天。我想向西去看看苏东坡,风眉和很多女人乘马车来了,风眉叫我上她的马车。从南边的大路,到西边一个村子,有间大屋,四周有竹子环绕,门向南,东边有个窗口,可以看里面。我到窗口看,里面有很多大箱子,飞来飞去,看样子,大箱子里有人。风眉和那些女人进了屋,我也进去了。有个大箱子飞到我面前,我用脚踢,箱子一踢就轻飘飘地飞很远。风眉叫我参加赛马。一个老头,六十岁的样子,叫我们五个参加赛马的人集中到西北角,他叫我们选一个大箱子,等一阵,打开箱子,骑里面的人变的马赛跑。

我们五个人又集中到东北角,向南排开,面前有自己选的大箱子。一个高大的男人向我们说了规定,向南再向西跑,跳过一个门就可以。跳不过,就要回来重新开始。他一拍掌,我们打开大箱子,里面的人变成马,我骑上马,很多大箱子拦着。场面一片混乱。马又跳又躲,我掉下来了,不过我很快又上了马,很多大箱子飞来飞去,马乱跳,很难跑到西南角的。我们几个骑马的,都失望了,有人已经跳下马了,南边的人大叫。我不骑马了,下马,向南、向西跑去看,有一个门,有绿草白花拦着。我想回头找马,那个高大的人要我向北跑。我跑到北边,见我的马在叫,我上了马,牵着马团团转。场地中间没有大箱子,我干脆放马到中间,表演跳舞,周围的人都笑了。一阵烟雾过后,那些大箱子全部不见了,我骑在马上,跑在前头了,跳过那个门。那个六十岁的老头问了我的名字,他问我要贝壳,还是要金币。我见风眉摇摇头,便说什么也不要,他说以后我可以随便来这里玩。

第二天早上,太白金星进朝堂了,我在广场南边玩。我看到耶稣向南走了,寿星又走出朝堂,向南走。我跟着他向南走,他一步走下去,能走很远。他不是回家,我又跟他向西走。走了一阵,前面不远是我变虫住树洞的地方了,有一条小路南北通,向北可到乾礼和太白金星斗法的高地,寿星向南走,不知去哪里,我跟着走。西边有一个二十多岁黑衣人向我走来,问我是不是去找女朋友,我说没有女朋友。他说见过我和她一起骑马,他是说叶卡特琳娜,我说她不是我女朋友。这个人说:“你这么说,我要去追求她了。”我问他是谁,他说:“高尔基。”我说她有丈夫的,高尔基很惊讶,他说:“为何不见她和丈夫出来骑马?”我说她喜欢乱跑,她丈夫没有心情陪她。高尔基十分无奈,他叫我带他去见见她,我说今天不想和她乱跑,我向南走了。高尔基没有跟来。走不远,看到很多人挤在小路上,我走过去,看到路西边有一栋三层圆楼,很漂亮。我看见寿星了,走过去,问这是什么地方,寿星说是圆坛。我看到耶稣在这里,亚里士多德、伽利略也在。我走近耶稣,耶稣小声对我说,圆坛是帮人圆梦的,我有什么梦想,可以上台说出来,很多人在台下评论、指点的,大胆就行。他推我上台,我变出小提琴来拉,说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音乐家,我拉了一曲,很多人都说好。寿星说,象我这样多在人面前表演,不愁不成为音乐家。

没想到高尔基也来了,他上台说,爱上了一个姑娘,可是听人说,她是有丈夫的,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人叫他大胆追求,更多的人叫他保持冷静,不要失去理智。我说他只是一厢情愿。他把叶卡特琳娜变出来了。有一个好事者上台,问谁知道这个姑娘住在哪里,可以把她叫来,看她对高尔基的态度。我说知道这个姑娘住在哪里,这个好事者带我飞到叶卡特琳娜的家,把她叫来了。高尔基一腿跪下,一手放在心口,说了对她的爱慕之情。叶卡特琳娜说她丈夫李斯特是一个对她很好的人。高尔基吻了她的手,祝她幸福。

我看到风眉也来了,五十多岁的样子。但随后也见到巨无霸和巨力霸来了,可能风眉是巨无霸变的。巨无霸走上台,说玉皇让他骂那些该骂的人,他指着风眉和我大骂,说我和风眉前世做过夫妻,风眉不择手段,把我弄上天,通过赛马,给了我一大块地,不知羞耻,整天想跟我一起。风眉可怜巴巴,由他骂。我正要上去跟巨无霸理论,耶稣拉住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一个女人把我拉开,她,我见过,乾隆和太白金星斗法,她支持乾礼,人都叫她大脚婆。我上台说风眉是巨无霸变的,他专是想败坏风眉的名声。大脚婆拉我到一边,小声对我说,“这种事越描越黑,他不明确指出是谁,你走开他就没话说了。”我跟大脚婆向南走不远,小路弯向东去。我问她是不是在这里住,她说是的,她还负责看管一间大屋,在东头不远。我叫她带我去看看。

东边不远,路南边有间大屋,造型和圆坛差不多,大脚婆说是观生殿,常有一些老头来坐坐。大脚婆问我认识博温吗,我说认识。她说,以前她在博温家北边养蚕,有一条刁钻的蚕跑到人间,成为很有名的美人。我说是貂蝉,现在在地府,人不象人,鬼不象鬼。

大脚婆带我又走到路西头,路转弯北去,北边不远就是圆坛。转弯处这间屋,门开着,有两个老头向大脚婆挥手致意,大脚婆说他们是柏拉图和牛顿。屋是柏拉图的。大脚婆和柏拉图说来说去,我去圆坛,巨无霸和巨力霸已经走了,我不想留在这里了。我回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已经从朝堂回来了,我叫他说说大脚婆的事。太白金星说,大脚婆有很多名字,不过她还是喜欢人叫她大脚婆。她丈夫范文正要到人间投胎,她说,到人间投胎,一百年不能上天来,她就另外嫁人,她叫柏拉图做公证人,范文正答应了,柏拉图还开玩笑说,一百年后,范文正不能上天来,他就娶了大脚婆。范文正到人间,做了一个大官,可是遭遇大水,淹死了很多人,他不能上天了。柏拉图不提要娶大脚婆的事了。

傍晚,我和太白金星向南去散步,还没走到引水河,南边来了一阵风,向北吹,有些黑云向北飞。太白金星连忙追去,把我也带上。飞过了朝堂,飞到一个地方,东边是高地,有些小树,叶子变黄了,很美。林中有一间木屋,黄色的,我们进去,很平坦,宽敞、明亮,显得很高雅。有一个高大的四十岁男人,太白金星叫我不要乱动,他快步上前,在那男人面前站定。那男人一说话,我就听出是玉皇。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过了一阵,北边有几个白衣人,开始舞剑,比武。太白金星看了一阵,带我走了。

第二天早上,一个白衣姑娘来太白金星家找我,我认得是昭仪身边的。我跟她来到恺撒家,恺撒的妻子对我说,薛涛嫁人了。我进屋看,薛涛穿着红色有金花衣服,在等新郎来接。白衣姑娘拉我出来,向南去,然后向西去,这条路可到宗由家的。走不远,见到一辆银白色马车,有车厢的,我走近,车窗开了,昭仪在里面。她叫我去找司马相如。她说,薛涛和蔡文姬很好,蔡文姬对薛涛有恩,蔡文姬反对薛涛嫁给现在这个人,只有司马相如才能劝得动蔡文姬。

我向北去,要去莫里哀将军的军营。走了一阵,见到司马相如急急地走来。我把蔡文姬反对薛涛嫁人的事告诉他,他说知道了。薛涛要嫁的人叫约翰,住在蔡文姬家的东边不远。蔡文姬反对薛涛嫁给约翰的原因是,约翰跟人约好了,一个月后,一起投胎到人间,或在人身上附身,过人间生活。和约翰一起的,有十二个人。我问蔡文姬住在哪里,司马相如说,蔡文姬的丈夫有点地位的,不好经常去打扰,想知道她住在哪里,等一阵跟着薛涛去就行了。我说蔡文姬能拦得住薛涛嫁人吗,司马相如说,应该拦不住。薛涛嫁给约翰,一个月后就要独守空房,不知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等到约翰上天。不过,这是她的自由,她一定要这样,蔡文姬是拦不住的。

司马相如带我飞到西边一条大路,往南走,走一阵,他带我向东去。我问来这里干什么,他不作声。走上一段稍高的路,路平坦了,南边有一排屋,门向北,北边是一个大塘,很深,现在水很少。大塘西边有石头堤坝,堤坝上有七个青年,拿着闪亮的剑,飞下深塘舞剑玩。司马相如带我向他们走去,一个带头的蓝衣青年也向我们走来,司马相如说他是约翰,我问他到现在还不去接亲吗,约翰说,还要等一等。他住在南边那排屋的东头,而蔡文姬的家就在堤坝西边一片地中的一处灰白屋。司马相如问约翰,蔡文姬还在家吗,约翰说她已经出去了,她叫了很多人去阻拦薛涛出嫁。司马相如问约翰有什么好对策,约翰说,什么都不怕,只怕薛涛变心。我说薛涛没有变心,她已经做好出嫁的准备了。约翰叫司马相如和我先走,他随后就到。司马相如急忙带我走了。

我们走到大戏院,向东南走,这里有很多人看热闹,天上放了很多灰带子,是阻拦薛涛出嫁的人放的,没有一点喜庆气氛。我走过去,看一下,又跑到薛涛的房里,问她知不知道约翰要去人间的事,薛涛笑说知道,她要鼓励他,她喜欢约翰大胆追求的性格,不管他去人间投胎,还是找人附身,她都支持他。我出门看,司马相如走来走去,我走到他身边,他说不见蔡文姬露面。我去对薛涛说,打算如何去约翰家,她说准备坐轿去,不过轿还没来。我出来,她也出来了。人见她出来,南边立刻抬来了一顶红色小轿子,但被很多灰带子缠住了。见到薛涛向轿子走去,约翰也出现了,骑着一匹马,但他们都被一些黑衣人拦住了。我看见康德去劝说那些黑衣人。

一个四十岁的灰衣女人,戴着一顶灰布帽子,拿着一支笛子吹。司马相如和她面对面,也拿一支笛子吹。蔡文姬吹的笛子很悲凉,司马相如吹的笛子很欢快。蔡文姬吹的笛声压过了司马相如的。吹了一阵,司马相如不吹笛子了,给我拿着,他去劝说那些拦阻薛涛的黑衣人。旁边有个人叫我吹笛,我给笛子让他吹,他不吹,指点我吹,我越吹越好,很多人为我欢呼,蔡文姬也露出了惭愧的神色。司马相如很受鼓舞,他又变出笛子来吹。由于有人在旁指点,我和他的笛声盖过了蔡文姬的笛声。很多人在空中放出红带子,来对抗那些灰带子,表示对薛涛的祝福。那些阻拦薛涛的黑衣人也被人挤开了,薛涛上了轿。有很大的风沙向小红轿扑去,但有约翰骑马走在前面,抬轿的人走得很坚定。见此,蔡文姬不吹笛子了。很多人在路两边变树,果实累累。小红轿慢慢向西去了,有人吹奏乐器走在前面,我也吹笛跟着。没有人阻拦,抬轿的人一步走下去,能走很远,我翻筋斗跟着,很快来到了约翰的家。约翰抓起薛涛的手说:“我们的爱,谁也阻止不了。”很多人鼓掌祝贺。北边大塘上空,有人放了一根红带子,吊下一个红果子,摇来摇去。许多人出来唱歌跳舞,表演节目。有人变喷泉,把水喷得很高。有人变鱼,在水花中跳。

第二天,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在广场南边玩,展昭、杜义,还有杜义的两个叔叔来了,他们问我哪里好玩,我说:“我知道哪里好玩,就不在这里玩了。”展昭问我最近去过的,好玩的地方。我说:“我想成为音乐家,我在圆坛那个地方,上台随便拉小提琴,台下有人指点我的。圆坛是帮人圆梦的,你们有什么梦想,可以去那里说一说。”展昭说:“去看看。”

来到圆坛,院门关着。展昭带我们飞过院门,到圆坛的台上看,圆坛下层有残旧的木板围着,很象很久没有人来过。展昭说,人喜欢凑热闹,只要我们多变一些人,在这里弄出一点声色,就会有人来凑热闹的。杜义却说,这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不想在这里枉费心机。我说,东边不远,有一栋楼叫做观生殿,也很漂亮,可以去看看。展昭说,他听说过,观生殿常有一些老头在那里,他们是专门考察官员的,想当官,或者当官做得好的人可以去那里烧一支香,小声说给那些老头听。

到观生殿,有老头在斗蛐蛐,我们看了一阵,展昭对杜义的叔叔说:“你们去烧一支香。”杜义的两个叔叔,一人拿了一支香,一个老头过来对他们说,“你们是想干什么?”他们说是看守中柱坛的。老头说,“你们还是让小孩来烧吧。”他们把香给了杜义和我。杜义烧了香,说:“我两个叔叔负责看守中柱坛,他们可以当大将。”我烧了香,说:“让我当弥勒吧,管世界未来的事。”老头笑一笑,转身走开了。

我们回到朝堂广场,一群女人和老头正要向北去,我认得他们经常和风眉一起去玩的,我问他们去哪里,他们说去人间玩。一阵,风眉来了,见了我,叫我跟她去人间玩。突然,广场上空出现了很长的黑云,那些女人和老头都飞上去,风眉带我也飞了上去。黑云向北飞过了城墙,飞到了人间。

人间的集市很热闹,他们想逛逛。他们找一个空旷的地带降落,要在这里变出一个集市来,试一试做买卖的滋味。有人变出瓜果来叫卖,有人卖金银首饰,有人变出鸡鸭来卖,有人卖衣服,看起来很热闹。风眉要卖的是一双布鞋,有闪光宝石的。我说摆摊卖鞋,应该品种多样。她说她懂得这个道理,不过现在不是真正做买卖。

北边来了一队士兵,拿刀拿剑,显然也是神仙变的,他们见东西就抢。风眉说声“讨厌”,那些老头、女人没想到有人这样来玩,便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跑,跑来跑去,乱成一片。有两个士兵向我和风眉冲来,风眉分身变了一群小虫子,要飞进他们的眼里,他们举刀向我们砍来,风眉拉我就跑。有人在南边变了一个村子,有竹有树,有房屋,来逃避抢劫。我和风眉跑进村里,那两个士兵对我们紧追不舍。风眉变成了一只鸟,我也变成了一只鸟,那两个士兵变成一张大网,我们飞不出,只好变树叶。那两个人变成火,要烧了这个村。我们变成暴风雨,灭掉火。

大家已经没有兴趣去逛人间的集市了,天空中又出现很长的黑云,那些老头和女人都飞上去,风眉带我也飞上去,要回天上了。巨无霸出现了,他飞上黑云,指着风眉大骂,风眉面无表情,任他骂。黑云飞过城墙,巨无霸继续骂,越骂越大声。黑云飞到广场上空,大家不欢而散。巨无霸骂骂咧咧,向北走了。

我在广场南部玩,张飞从南边来了,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去北边玩,他叫我跟他去玩。我跟他去,到了关羽家这条路,但张飞不是来找关羽的,他继续向北走,过了几排屋,来到一间屋,很多人在这里,看人比武。我问这是谁的家,张飞说是哈默的家,不过,很多人是来找魏征的。哈默和魏征交情很好,哈默的家是这排屋东边第一间,魏征的家是这排屋西边第一间,想找魏征可先来哈默家问。现在哈默投胎到人间,还没上天,哈默的朋友,和魏征的朋友,经常在这间屋聚会。我问哪个人是魏征,张飞说魏征不在这里,他问一个二十多岁,叫罗成的人,罗成说魏征在楼上。张飞叫罗成和他比武,张飞搬矛,罗成搬枪,两人打了很久,打得很激烈,不分胜负。然后轮到单雄信和莫里斯比剑,打得很精彩。看了一阵,楼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张飞说是魏征。魏征叫我油包,他问我刚才张飞和罗成比武,谁赢了,我说他们不分胜负。他又问,“谁打得好看?”我说,“谁的名气大,谁就打得好看。张飞的名气大,他打得好看。”魏征叫张飞上楼,尝尝得胜的滋味。张飞说:“油包说我打得好,我就让他代我尝尝得胜的滋味。”魏征说,“谁的名气大,谁就打得好看,油包说得好,可以让他尝尝得胜的滋味。”他叫我上楼,我说我不参加比武,没有得胜的感觉。这时,单雄信赢了莫里斯,他拉我上楼。楼上有六盘仙果,我都没有尝过。单雄信叫我只能拿一个,他拿起一个仙桃吃了,我也拿起一个,没想到这个仙桃变成了一个老头,向我笑。我又随手拿了一个盘里的仙果,这个仙果也变成一个老头,向我笑。我不敢再拿了,下楼,魏征问我吃了仙果没有,我说吃了。

单雄信也下楼了,他叫我跟他去北边玩,我说北边有什么好玩的,他说见了巨无霸,可以帮我教训他。我说巨无霸到处骂人,实在可恶。不过,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单雄信拉我就走,出了门,向东北飞,罗成也追来了。我说巨无霸和巨力霸一起巡逻,他们两人力量很大。单雄信说他有三队巡逻兵,每队五人。他叫我不要小看这十五个人,可以变六千人的。

到了一片沙地,单雄信叫我稍等,他钻进沙地了。罗成说,沙地有伏兵。过了一阵,单雄信出来说,巨无霸到南边去了,他帮不了我,要送我回去。我说我一个筋斗就可以翻回去,单雄信说他失陪了,他又钻进沙地里了。罗成问我能看多远,我说千里眼教过我用心看,可以看很远。我问他能看到哪里,罗成向北天门看去,他问我能看到北天门吗,我看到北天门边有个黑衣人。罗成没看清,只看到一个黑点。他带我飞过去,见到亚里士多德,我问亚里士多德在这里干什么,他说没事就在自家屋顶望望。

北天门向西有一条长长的下坡路,下坡路南边石壁上有上、中、下三层房屋,都在石壁里。亚里士多德说他的屋在上面一层,他叫我们进屋再说。他一晃,下去了。我和罗成也晃了下去。里面很大,有很多大柱,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走了过来,亚里士多德说他是万喜良。罗成问,是不是孟姜女的丈夫,万喜良说是。亚里士多德的家连通暗道,万喜良是负责看守暗道的。亚里士多德问罗成和我,想不想进暗道看看,罗成说暗道属于军事机密,他不想刺探机密。亚里士多德叫万喜良把罗成抓住。万喜良拔剑去抓罗成,罗成连忙变出一支枪来对付万喜良。万喜良的功夫比不上罗成的,很快就被罗成打败了。亚里士多德想走,罗成却要他把话说明白。亚里士多德说,风眉杀了巨无霸,正在逃跑,他怀疑罗成是风眉变的,罗成有口难辩。我说他不是风眉变的,亚里士多德却不相信。罗成自恃武功高强,要带我走,暗道里来了千里眼和顺风耳,他们说罗成不是风眉变的,叫罗成走,我要留下。罗成说我是他带来的,他要带我回去。我对罗成说,千里眼和顺风耳对我很好,不会害我的。我叫他走,不要担心我。罗成说他知道我与风眉的关系,现在千里眼和顺风耳要我留下,是把我当诱饵,来引诱风眉前来。他要去告诉太白金星,要太白金星把我带回去。千里眼叫他快走,罗成便走了。

第19章 逃跑 我麻木地等了一阵,千里眼要亚里士多德交出风眉,亚里士多德摇身一变,变成了风眉,二十多岁的样子。她问我愿不愿意跟她到人间去玩,我很惊讶。千里眼和顺风耳做出要抓风眉的姿势,风眉放出一根白带子和他们周旋。她叫我快点跑出亚里士多德的屋,到北边去,越远越好。我晃出屋外,一个筋斗向北边翻去。风眉飞来,风沙开始猛烈地旋转,和黑云旋转,很多白衣人拿剑向我们刺来。看得出来,这些白衣人也不认真拦我们。风眉带我乱飞一阵,不知去哪里好。我说赤松子很精明,常年在人间,可以找他问一问。如果不行,就去找八仙。风眉带我飞到了东海边,找到了赤松子留下的屋。西边塘,来了一队人,是天上来的追兵,知道我们在这里,但他们只在塘边玩。玩了一阵,他们向北去了。

我对风眉说,这里的人勤劳、朴实,对外来人友好,以前赤松子来,他知道哪里鱼多,告诉村里人,然后四处走,收购一些干的海味到别处卖。风眉说,她可以变成赤松子,但她不知哪里鱼多,也不懂做生意的门道。我说,我们可以变成大鱼在海里游,哪里鱼多,就可以告诉村里人。

风眉变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但不是赤松子的样子。村里有一个女人和赤松子很好,我带风眉变的老头去找她,风眉自称是赤松子的朋友,那女人说,赤松子经常来这里,但不知他什么时候来。村里人把这个女人叫做麻姑,风眉叫麻姑帮忙找一间屋住几天,麻姑的丈夫和村里人去远处捕鱼了,她有五间房,可以腾出一间房让我们住,风眉很高兴。麻姑有两个儿子,学习很好,是她的骄傲。

傍晚,我和风眉去散步,走到无人的地方,我们变成鱼到海里游。回来,我们把哪里鱼多告诉麻姑,麻姑去告诉村里人。晚上睡觉,我变了一只蝴蝶在房间顶上过了一夜。村里人按照我们说的情况下网捕鱼,果然捉到很多鱼。他们感谢我们,送来很多鱼虾,风眉叫麻姑收下了。风眉赢得了村里人的尊敬。

天上的人不认真抓她,但风眉时刻准备着逃跑。第三天中午,塘南边,来了寿星,还有亚里士多德、伽利略,走到塘边,寿星右手拿着的龙头手杖换成左手去拿,风眉认为是寿星暗示她换个地方,她对麻姑说,要到别处去找赤松子,便带我走了。

我和风眉来到丹丘,这里一片荒凉。风眉变成一只小鸟,我也跟着变成一只小鸟,向东北方向飞,飞进一片树林,里面有一所小学。风眉说,我们不能变成人,只能变成小鸟在这里生活。有一群鸟飞来飞去,叫声很好听。我和风眉变的鸟跟它们飞来飞去,但保持着一定距离。每天看着许多可爱的小孩在一起玩,风眉和我都很兴奋。她做好了长远的打算,在一棵树上做了一个窝。三天后,来了两只大鸟,见鸟就啄。风眉反应快,见那两只鸟很凶狠,连忙飞走了。我反应慢一点,被啄落了很多羽毛。风眉说,这个地方也不能呆下去了。天上的追兵来了,她带我向西飞走了。

又不知去哪里好,我说,听公输盘说,西边有两个星球有生物。我问风眉能不能去,风眉不说话,带我向西飞,飞得很快。飞了很远,来到一个星球,很多沼泽、水塘。很多象八爪鱼的黑东西,风眉说是黑爪鱼,这里就是黑爪鱼星球。这些黑爪鱼,软绵绵,跳上岸,又象浆糊一样流到水里,很灵活。我问这些黑爪鱼会不会跳到我们身上象蚂蟥吸我们的血,风眉说不会。我到水边看一阵,这些黑爪鱼对我们很友好,只喜欢在水边跳上滑下。

突然,东南边飞下一根木棍,插在烂泥里,飞来两个黑衣小伙子,提着剑。风眉反应快,变成黑爪鱼,躲到水里去了。我也变成黑爪鱼,躲到水里。那两个人蹲在水塘南边,对水面说,知趣的话,拿着南边那根棍回去。七天后,他们来这里,就不客气了。他们走后,我和风眉在这里走来走去。两天后,我们拿着棍走了。

我们还是到人间,我们来到一个地方,海边有座白色大殿,外面、里面都很漂亮,很多人来这里。白色的石头大柱,很漂亮。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风眉说是意大利那不勒斯。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天,晚上,我们变成海螺,附在海里的大柱上,和很多海螺在一起。清晨,我和风眉喜欢坐在海边,看海。黄昏也是。不过,又有三个灰衣人跟踪我们了,我们走到哪里,他们就跟踪到哪里。我们向北跑,前面有很多很直很高的树,我们走近,走出两个黑衣人,拦住我们。后面的灰衣人包围过来,要抓我们。我们放出白带子,那些人也放出白带子。我们只好和他们打,白带子乱飞。打了一阵,那些人看起来凶狠,其实不想认真对付我们,我们也不想认真对付他们。但他们又不想轻易放过我们,我们试了很多次,都不能冲过他们的包围圈。风眉恼了,弄起大风来,灰沙乱飞。一个灰衣人冲到我们面前说,不要来这些有名好玩的地方,天上很多大将正看着我们呢。我们来的地方,他们争着要来。我问他是谁,他说:“范加尔。”我问他如何才能放过我们,他说,天上的大将正看着呢,他打得不好,会被耻笑的,他要是认真起来,抓住我们不难。我变成两个气泡,他干瞪眼,拿我没办法。风眉见我变成气泡,便弄一股风把我吹到远处,她也变成气泡飞走了。范加尔和其他四个人团团转,找了一阵,找不到我们,他们向南走了。

我和风眉向北走,风眉决定走一天换一个地方,她说这样好玩,又放心。这个地方,路很多,也有很多漂亮的院子。我们走的路,不想靠近热闹的地方。我看到铁拐李在前面,便想跑上前,风眉拦住了我。我说他可能是来帮我们的,风眉说,“谁也帮不了我。”但我还是大声叫铁拐李,铁拐李听到我的叫喊,回过头来,我跑了过去。他问我怎么在这里,我说是来玩的。我问他怎么在这里,他也说是来玩的。我问他准备去哪里,他说准备去罗马找一位好朋友。我叫风眉也去罗马。风眉对铁拐李说,“我杀了人,正在逃命。”铁拐李说:“不嫌弃的话,跟我去罗马躲一躲。”风眉说:“我不想连累别人,我知道现在天上很多大将正看着我们,我是故意让他们看的,你还是离开我们为好。”铁拐李说:“你们变成两只鸟,我可以把你们带到你们要去的地方,没有人为难你们。”风眉说:“我杀了该杀的人,我倒是想看看天上派些什么人来抓我,看他们怎么抓我。你不是来抓我的,那就好,我们各走各的。”铁拐李说:“你们这样跑,不是长久之计。依我看,应该找户人家,跟他们一起生活。”风眉说:“你想的跟我想的不一样,我们决定走一天换一个地方。”铁拐李说:“既然如此,你们走你们的,我走我的。”他向北走了。

我问风眉如何走,她说继续向北走。走到一片无人的草地,范加尔和其他四个人从南边追来了。风眉说:“你们抓不住我的。”范加尔说,不抓我们,他们无法交差。这时,天上飞下一个人,叫风眉放心走,他来对付这五个人。我问他是谁,他说:“范佩西。”我和风眉都不认识他。他对风眉说:“我出手不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而是看这五个人的表现,实在糟糕,我一个人也可以打败他们。”他的武功实在了得,打得范加尔他们没有还手之力。天上有人又看不下去了,来帮范加尔。不过,又有人来帮范佩西。来的人越来越多,打得很激烈。风眉不想看下去了,她带我向南走了。不过,我们走到哪里,这两队人就打到哪里。

风眉不想在人间走了,她想回天上,我问能回天上吗,她说回去看看。她带我飞到南天门下方,两队人打到南天门的下方,吸引了很多人来南天门观看。两队人越打越激烈,参与的人越来越多,来观看的人也越来越多,南天门外挤满了人。如果这样飞上天,可能这两队人会闹翻天的,风眉十分沮丧。

我想去找八仙,想到曹国舅那里,风眉说不能去,我说不要紧,于是风眉带我去。离那里还有很远,风眉决定不去了,她说很多神仙知道那个地方,更何况天上很多大将正看着我们呢,不如随便到没去过的地方走走。我说一天换一个地方,不如找个地方住下来。风眉也说,每天都要适应一个地方的穿衣打扮,很累。天上很多人在看着,能找地方住下来吗?她说,“我们随便走,看谁来抓我们。”

我们漫无目的地走一阵,看到前面有人争吵,很多人看热闹。我说,“反正很无聊,上去看看吧。”风眉拦住我了,我看到铁拐李在人群南边,黑衣服,拿着一根有树叶的木棍。我们躲在一边看,铁拐李很快让争吵的人停了下来,他指着路边一棵大树,有一根伸出路上的树枝,一般十个人也拉不断这根枝的,他叫两个争吵的人合力去拉树枝,拉断了就要和好,否则回去跌断腿。那两个人半信半疑,先叫一些人去拉大树枝,果然拉不断。然后两人上前合力去拉,一下就把大树枝拉断了,真是难以置信。那两个吵架的人中的一个说,是刚才的人差不多拉断了。铁拐李说,要不你走回去看看,是不是差点跌断腿。那个人向众人一笑,向西北的路走去,走不远,踩到路上的一块砖头,跌了下来,幸亏没伤到。铁拐李叫他过来,说,“你们要和好了,否则真的跌断腿。”那两个人握握手,表示和好,然后走了。

铁拐李向我们走来,风眉叫我变得让他看不见,铁拐李过来说,“我早就看见你们了。”我对他说:“那两个吵架的人合力拉断那根大树枝,太神奇了。”铁拐李说大树枝是他分身变的。风眉说:“你不是在罗马找朋友玩吗?这么快就跑来这里了,跟踪我们吗?”铁拐李说:“我看你们不知去哪里为好,盲目乱跑不可取。”我说:“我们不想一天换一个地方了,你帮我们找个地方住下来。”风眉说:“哪里都不得安宁,天上很多人看着。”铁拐李说:“我们向南走,我在前面又变一些人,两个人吵架,一些人看热闹。你们也变一些人去看热闹。瞒过天上的人,我们改头换面还是向东南走。”

前面又有人争吵,四周围很多人去看热闹,我们分身变了一些人凑近。铁拐李对两个争吵的人说,路东边有间大屋,他一条腿有毛病,如他可以跳到屋顶上,那两个人不能争吵了。周围的人叫那两人不要争吵了,更多的人拦住铁拐李,说象他这样一条腿有毛病,爬上屋顶无异于自杀。那两个人迫于压力,不再争吵,走开了。看热闹的人慢慢散去,风眉变的女人三十多岁,脸苍白,瘦弱。我也变成三十多岁,脸黑,壮实。我们保持一定距离,向东南走去。不过,又有两个黑衣老头跟着我们了,我们乱走一阵,他们还跟着我们。风眉指指地上的小石块,我会意,走到转弯,那两个老头看不见的时候变成了一块小石头,没想到一个老头把我变的小石头拾起了。

到一个地方,老头说:“现身吧。”我现身,风眉也现身了,原来那两个老头是铁拐李变的。铁拐李问我们,以母子关系还是以夫妻关系生活一起,我说变成大人很不习惯。风眉说:“现在我们都变成了三十多岁的样子,我们还是假装以夫妻关系来生活吧。”我说这样会破坏她的名声的,给玉皇知道很不好。她说:“玉皇想留巨无霸骂人,就是想骂我。我杀巨无霸,就是想看看玉皇如何叫人对付我。我们假装以夫妻关系生活,看他有什么反应。”我说:“跟玉皇作对,后果不堪设想。”她说不要紧。我征求铁拐李的意见,铁拐李说,“你们不是第一天逃跑,你们跑过很多地方来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天上人一看就猜到是你们。”风眉说,“我们适当变一变,就假冒夫妻来应付外人。”铁拐李说:“我帮你们起个假名字,油包叫安明,风眉叫白知足。”我说:“在这里生活,我们干点什么活才行?”铁拐李说:“你们没有谋生的技能,只有油包能干力气活。”风眉说:“我们不是来干农活的,天上很多大将神通广大,估计我们住下来几天,他们就找上门了。”铁拐李说:“好吧,你们就假装是来为你治病的,你对外人说,你们结婚十几年都不能生孩子,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希望能把病治好。”他打开门,我们走出去看到,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北边有一排屋,门向南,西头这间屋走出一个小伙子,铁拐李说他姓祝,铁拐李叫他宝山。北边那排屋东头还住着一个姑娘,姓戴,铁拐李叫她小月。中间几间屋都用来放鸡的,原来宝山是贩鸡卖的,他到圩上收购鸡,回来多喂饲料,再用摩托车运到城市里卖,小月是帮他喂鸡的。南边这间屋也是宝山租下来的,暂时用不上,可以让我们住一段时间。

铁拐李看到小月肚子大了,问宝山是不是和她住在一起了,宝山承认了。于是铁拐李叫他们成婚,他们都说好。铁拐李开始筹办婚礼,就是弄一块红布挂在门上,叫来一些人。风眉把我拉到屋里,说看到铁拐李办酒席,就知道宝山、小月都是神仙变出来的。我说,不要揭穿他们。风眉说:“那就心照不宣吧,看我们能在这里呆多久。”

婚礼很热闹,很多人是铁拐李变的。庆贺一番,铁拐李向南走了。我和风眉就在这里住下来。晚上,我变成蝴蝶飞上屋顶。

宝山每天早早起来,到圩上收购鸡,回来,叫小月把鸡喂饱,宝山再把鸡运到城里卖,赚取差价。鸡多,拉的屎也多,院子里总有一股很浓重的鸡屎味,风眉十分讨厌这股味,打开门就恶心。偏偏小月也很无聊,宝山走后,她就来找风眉聊天。风眉不知说什么好,总是抱怨自己太虚弱。

小月杀了一只鸡,煮汤,送给风眉一碗,风眉不想吃,她和小月说了一阵,小月走后,她就把鸡汤倒到屋后,没想到被小月看到了,小月说:“怕我在鸡汤里下毒吗?”风眉不知说什么好,她在小月走后,问我应该怎么做,我说:“你不想吃,可以给我吃的,你不习惯人间生活。”我叫她假装做饭,她也不想动手。她也不知如何做饭。

为了搞好与小月的关系,我到附近的江里捉了一些鱼,回来叫风眉拿一些鱼给小月。风眉对小月说,她看到一些食物就恶心,小月说她可能怀孕了,她很高兴,回来对我说,她要做出怀孕的假象,然后趁机离去。我说在这里过得好好的,天上的大将还没发现我们在这里,为什么要走,我们又能跑去哪里?

风眉去意已决,她和我去城里玩了半天,回来,她对小月说,她真的怀孕了,想回老家了,她收拾行李和我一起走了。

我们又回到南天门下方,我们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没有引起天上大将的注意。我们来到一个村里,这里草堆多。村东边,没有竹,树也少,屋周围有围墙的。南边有人正在砌围墙,我们走近,有两个看人砌围墙的黑衣老头竟然认识风眉,问我们是不是找地方住,风眉见人识破她,并不害怕,对那两个老头说是想找地方住。那两个老头带我们向南走,见到两间石头屋,不大,也不高,外面看,就象两个石头堆。一个门口上挂着一件旧衣服,一个老头从旧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交给我们。风眉十分感谢他们,他们向北走了。风眉说,这两个老头,一个叫伯牙,一个叫傅说。这个村里的人都是神仙。

黄昏,我和风眉向东去散步,有一个土丘,东边草坡上站满了人,风眉叫我去问问。我过去问,原来晚上这里有人玩打仗,风眉不想看,带我回石头屋了。

入夜了,我觉得很无聊,便溜出来,向东去,到了小土丘那里,很多人背沙包,到东边去,筑起一段城墙。城墙下,点起了火堆。两队人打起来了,一队人开始攻城。有箭射到我面前,我往后退,又见到伯牙、傅说中的一个,他叫我小心点,我问他是谁,他说:“伯牙。”他说在天上大戏院,听我拉过小提琴,说我拉得很好。我说:“我在大戏院拉小提琴,是观音叫我拉的,我是六岁的样子,现在我是三十多岁的样子,没想到你也看得出来。”伯牙说:“你叫油包,和风眉的事,天上的人都知道。风眉很好识别,她的眉毛特别漂亮,她的脸变来变去,唯独眉毛不变。不管你变成什么,跟风眉一起,可以识别是你。”

那两队人打仗很好看,伯牙说:“看过就行了,不能呆太久,更不能参与进去。”他走了,我也走了。回到石头屋,我向风眉说起伯牙,风眉说,伯牙是天上有名的音乐家,经常到皇宫演出。

第二天,伯牙来叫我们去东北边一个高地集会,他牵来两匹马给我们,风眉十分高兴。我们骑马来到高地,来了一队年轻人,演奏各种乐器。过了一阵,东边又来了一队人,乘马车来的,拿着各种乐器。两队人合奏乐曲,大家在高地上唱歌跳舞。玩了一阵,风眉上了马车,自己驾驶马车在村里转,我骑马跟着。小路弯弯曲曲,象捉迷藏。天暗了下来,看来是有人施展法术。风眉和我来到高地,开始起风了,很多乌云从东南压得很低吹来,看来将有一场暴风雨。一些人乘车、骑马乱跑,高地上还是有人演奏乐器。风更大了,旋起草叶,灰沙满天。我伏在马背上,不敢抬头。但不见下雨,也不见天亮起来,过了一阵,风停了。我抬起头来四望,东面,南面,北面都变成了战场,很多人打打杀杀。白烟在很多处地方升起。有一员猛将带人从北边杀过来,我骑马跑到西边,不知风眉跑去哪里了。向东看,火光冲天,很多人架起梯子攻城。我不见风眉,不知往哪里去为好。后面有个黑衣大汉,骑马冲来,抽了我一鞭,叫我下马,和他抬梯子去攻城。他先下马了,看他拿剑要向我投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也跳下马,跟他向东去,抬梯子,我在前面,他在后面。冲到城墙下,上面有大石头砸下来,很危险。我沿着城墙脚向北躲到石头堆,这里安全一点,有石头砸下来,就砸到石头上,砸不到我。和我抬梯子的大汉,爬到别人架好的梯子上,拿着一根绳子,一拖,把我和他抬的梯子拖到上面,接好,攻到城墙上了。我不想参与打仗,想着该往哪里躲。北边冲来一辆马车,车上一个黑衣大汉,却有细长的眉毛,可以看出是风眉变的,我正想变一匹马出来,一块大石头砸下来,砸中马车,幸好风眉跳得快,没有砸中她。风眉向天上放出三根白带子,天上很快飞来两匹马,是负责看守南天门的班达、丁冬,风眉跳上班达,向北跑了。我正要跳上丁冬,和我抬梯子的大汉,在城墙上飞身下来,跳到丁冬背上,挥剑向北杀去。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支箭,射中他的右眼,他拔出箭,连眼珠也拔出来了,他一口把眼珠吃了,没有退缩,继续向北杀去。我又跑到石头堆,看来大石头也是神仙变的,越砸越多,居然可以从石头堆爬到城墙上,我上了城墙,北边冲来一个大汉,有着细长的眉毛,可以看出是风眉变的。我们在城墙上握握手,然后向北跑去。北边的城墙有城楼,很高,是神仙施展法术变出来,一栋楼连着一栋楼,一栋比一栋高,非常壮观。我们拾级而上,走了一阵,我们又转身往下走,因为有些灰衣人从上面下来了。我们走得慢,那些灰衣人追上来了,为首的人叫我们快回到天上去,不要来这里凑热闹。我们停下来,有两个灰衣人也停下来,看住我们。一个人说,那两匹马大显神威,天上没有人敢下去和它们较量。另一个人说,打赢了一匹马不光荣,要是被它们踢死了,投胎就不如一匹马了,那才冤枉。他们看了看我们,风眉不想让他们看清眉毛,拉我往上走。

天慢慢亮了。其实天本来就是亮的,暗下来是有神仙施展法术。上来到南天门前,很多人集中在这里看人间的打斗。我们混入人群中,看了一阵,趁机进了南天门。风眉向西走了。我向东走,一个筋斗翻到朝堂广场,回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在家,他见了我,不说话。过了一阵,他一指,把天上大将抓我和风眉的景象变出来了:白云上,很多大将在一起指指点点,我和风眉跑来跑去,每到一个地方,都有大将争着下去要抓我们。有人下去了,上面的人指指点点,评论。不见我们了,很多人提出自己的看法,又派人去试探。

太白金星说:“你回来了,我要报告玉皇,你不要乱跑,在我这里呆三天。”他到东边练武跳舞的地方,打开一个地道口,进去了。过了一个小时,他才回来。他对我说,估计很快就有人来找我。

过了一阵,宗由带着三个白衣人来了。宗由问我,风眉在哪里,我说不知道。我说和风眉来到南天门下面的一个村,住在石头屋,今早伯牙他们在村中一个高地集会,唱歌跳舞。风眉亲自驾驶马车,跑来跑去。不知是谁,把天变暗了,玩起打仗。一个大汉拿剑威胁我,叫我和他抬梯子攻城。城墙上有很多大石头砸下来,风眉驾驶马车来,叫我上车,上面砸下石头,把马车砸坏了。风眉放出三根白带子,负责看守南天门的两匹马跑下来了,风眉骑上一匹,向北跑了。我正想骑上另一匹追随她,和我抬梯子的大汉飞身下来,把马骑走了。我只好跳上大石头,上了城墙,又上了城楼,最后进了南天门。

宗由和三个白衣人带我到南天门,宗由叫我变回六岁。这时,人间的打斗已经结束,城墙、城楼不再存在。宗由和三个白衣人带我飞到人间,找到那两间石头屋,不见风眉。我又带他们去找伯牙,问了集会的事。不见风眉,他们又带我回到天上。

第20章 办事 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在广场南边玩。我看到乾礼没有进朝堂,向西走,我跑过去,问他去哪里,他说去办事。我祝他办事顺利,他叫我跟他去玩。我跟他向西,向南走,来到如来旧居,也即是现在的庙。我问他来这里办什么事,乾礼没有走进庙里。庙的西边有一个塘,塘的南边有一栋雄伟的高楼,乾礼说是瓦格纳旧居。塘的北边,有一长排屋,乾隆说是武三思旧居。武三思到人间,很久不能上天来了。他留下的这排屋,叫三思屋。乾礼走进三思屋,找一张桌子坐好。我问他要办什么事,他有点尴尬,讪笑道:“我和太白金星斗法,未能取胜,太白金星以得胜者自居,他要我说出在天上的排名,我不理他。他又要我说出参与斗法的主要人员,我不理他。他叫我来这里,想清楚再说。我知道,帮他斗法的人,很多是玉皇的人,可能是我引起了玉皇的猜忌。”

过了一阵,有两个四十岁的黑衣人进来了,我走出外面,乾礼也出来了,他叫我在庙里等他,我说到南边玩,便走了。

我向南跑到我变虫住树洞的地方,方世玉和阿童都不在,鲁宾逊叫我去玩。我和他向西去,有一条路,东头很高,两边有水沟,路边有柳树。我们向西走,见到雪莱、雨果、拜伦在水沟边。拜伦想到人间投胎,叫我们为他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保证能上天来的。可是说了半天,都是废话。我自己回太白金星家了。有个三十多岁女人在我面前走,不时回头看我,她的眉毛细长,很漂亮。我心想,这个人很象风眉,可能是那些抓不到风眉的大将变的,来试探我的。风眉回到天上,不知藏在哪里,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来找我。我故意停下来,那人也停下来。我快快跑上前,那人回头看我,但我不跟她打招呼,跑到前头了。

太白金星又把地道口打开了,我跟他下去,里面很暗,向北去,估计是到了朝堂的下面,地道向西北弯去。太白金星向西一晃,不见了。我跟着一晃,进了一个大厅,里面有很多支蜡烛亮着,玉皇在。太白金星快步上前,和玉皇说了一阵,然后带我走了。

傍晚,我和太白金星向北去散步,来到中柱坛这边。过了孔子大屋,路东边有两间小屋。小屋北边,围墙塌了一个缺口,看样子,中柱坛里面住的人都从这个缺口出入。我和太白金星从这个缺口走了进去,东边不远有根白色大柱,很高。白柱南边是一个白色的平台,我想跑过去看,太白金星拦住我了。孔子在南边出现,太白金星对他说,散步经过,没事来看看。这个地方,东北角和西南角都有五层楼。东北角的楼,北边和东边弯成直角。西南角的楼,南边和西边弯成直角。孔子没说话,从南边的大门出去了。

太白金星带我向北去,靠西边围墙,有一段直径三米的圆形空心塔,上边好象崩塌了,只有两米多高。太白金星跳上去,我也翻筋斗上去,看下去黑黑的。太白金星轻轻一跳,从南边跳到北边。我一跳,落到洞里了。不过我不怕,我可以变成树叶落下去,然后变成小鸟飞上来。太白金星也跳下来了。突然,眼前一亮,下面是白云形成的大洞,直直通到下面很深处。在白云洞里下落,我试过伸直身,头向上,手直上,又试过蜷起身,还试过横着身,能摸到白云洞壁,不过是白云,没感觉。越落越快。上面洞口出现了两个黑衣人,是亚里士多德和毕达哥拉斯,他们示意太白金星上去。太白金星向我飞来,抓住我,飞上去了。我问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洞,亚里士多德和毕达哥拉斯都是笑而不答。太白金星说,这个洞可以到人间,还可以到地府,叫做通天地洞。亚里士多德问太白金星,进入通天地洞,想去哪里。太白金星说,想去地府办事。亚里士多德说:“带个小孩去,办什么事?”太白金星说:“他不是一般的小孩,玉皇和阎罗都希望他能修炼成弥勒,管世界未来的事。”毕达哥拉斯对我说:“达不到目标是要被扒皮的。”

太白金星带我在洞口一跃,跳了下去。我在白云洞里往下落,突然一阵风,一根白带子把我拉出了白云洞,我想变成一张树叶,但缠着我的白带子有种魔力,使我失去变化能力。我想叫,也叫不出声。幸好太白金星也从白云洞飞了出来,抓住白带子,使我轻轻地落到了地面上,是人间的地面上。白带子是两个白衣人放的,太白金星对他们说,“我们去地府办事。”一个白衣人说:“我们还以为是你们想去人间投胎。这里去投胎,比哪里去都要好,别人还求之不得。”另一个白衣人说:“误会,误会,我们误会你们了。”

太白金星弄起一股强劲的旋风,把我卷了进去,我轻飘飘地旋转,晕头转向,大概是向北去,不知到了哪里,钻进一个地洞,快快往下落。将近地底,太白金星在脚下变了一团白云,我踏上去,轻轻地落到了地底,一晃向西出去,是在地府,上面被彩云笼罩的大殿里。我们向南走,晃过一面墙,一条宽阔的路,两边都是漂亮的屋。我们走到最南端,我记得这是阎罗住的地方,门开着,但不见人。我们又向东去,到练武厅,有些黑衣老头站着,阎罗在这里投飞镖,他见了我们,便不投了,他问我,天上好玩,还是这里好玩,我说哪里都好玩。阎罗说:“还是天上好玩,一般人听到地府,都觉得可怕。”我说:“一般人听到你的名字,都觉得你是一个可怕的人,却不知你平易近人,不搞排场。”

这时,很多姑娘进来了,穿黄衣服和白衣服,举着各色各样的旗,她们演练各种队形,实际把练武厅的人挤走了。阎罗对我们说,他和玉皇说好,六千年互换,换人不换名,也就是他下来称作阎罗,阎罗上天称作玉皇。现在六千年期限已到,玉皇不肯下来。在天上不用管事,下来要管六千人的生死。阎罗说,换人的事是个秘密,叫我和太白金星不要泄露。他对我说,这事关系到世界未来,而我的目的是修炼成弥勒,管世界未来的事。太白金星对阎罗说,玉皇准备来这里跟他会面。阎罗说:“玉皇不来,你们不得回天上。”他走了。

太白金星在这里也有一间屋,在礼堂西边不远,大木板的门,灰黑泛白,很久不来住了。这里的屋,大部分都有向上弯起的屋角,有的象大蛇尾巴,有的象章鱼的爪,有的象大牛角,也有象梅花鹿的角。有的屋顶中间也伸出弯弯曲曲的羊角、马头。太白金星的屋,屋角不弯起,是平顶屋。最引人注目的是屋顶中间有很高的立柱,高过其他人的屋顶。太白金星说,很久不来住了,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他叫我在这里等,他去借一辆马车来跑跑。

过了一阵,太白金星赶着四匹马的马车来了,有车盖,非常漂亮。四匹马跑得很快,向北跑,向西跑,转个弯,回来,他叫我下来,他去还人家马车。又过了一阵,他飞回来了。他打开门,大厅里有一张紫黑色的长椅,我抹掉灰尘上去坐,他也来坐,讲以前的故事。以前,他排名第八,如来排名第七,观音是如来的助手,亚当排名第三。后来打仗,亚当带兵,他负责出谋划策,如来负责去打。打了很多胜仗,看来大功告成,亚当到处去叫人来领功。玉皇来看望将士,不见亚当,十分不满。重新排名次时,亚当只排第十六位。太白金星说:“我排第三,是有条件的,我不能有老婆孩子,不能收徒弟。我既是玉皇的助手,也是阎罗的助手。如来排第四,很长时间不服气,后来又被降级。他降级后,观音成了自由人,管天上的官员。”

晚上,莫扎特来请我们去礼堂看戏,看一群开心鬼笑闹。有一个开心鬼,想修炼好本领,有的指点他,有的捉弄他。

看了戏,我跟太白金星回他的屋,变蝴蝶过了一夜。早上,我和太白金星又到练武厅。西边有一队姑娘,排得很整齐。北头站着玉皇。北边也有一队姑娘。西头站着阎罗。玉皇说,他的老婆都不愿到地府来。阎罗说,他的老婆个个希望到天上。说了一阵,他们说好,只带晶品,其他宠爱、喜欢的老婆,慢慢想办法招到身边。两人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从南部西边,慢慢走了。太白金星叫我别动,不要相信他们说好了。

过了一阵,南边来了一队穿盔甲的人,一个大将,拿着剑,其他人搬长枪。大将摘下头盔,是玉皇。阎罗也从南边来了。玉皇脱了盔甲,穿着绿衣服。阎罗也脱了黑大衣,也穿绿衣服。他们两人变得一模一样,快速闪了几闪,我真的分不清他们是谁了。两个白衣姑娘举着幡幔过来,也分不清哪个是玉皇,哪个是阎罗。我问太白金星,哪个是玉皇,太白金星笑说,认不出了。玉皇和阎罗并排站定,严肃起来,慢慢恢复了本来面目:东边是玉皇,西边是阎罗。也有可能,他们进行了互换,有意变出这样面目。玉皇变出一团彩云,叫太白金星和我跟他回天上。到通天地洞,一闪到了人间,又一闪,到了白云洞,再到天上的中柱坛。

晚上,我随太白金星向北走,到玉皇在阅兵场的行宫。我们到那里,很多人已来。我们从西边门进去,很多人上楼了。太白金星向东去,我没跟去,上楼了。人很多,我见了杜义,十分高兴,也见了展昭。白衣歌德见了我,问我来表演什么节目,我说来看看。过了一阵,太白金星上来了,到东边站定。玉皇也上来了,晶品在他身边,他们向东看。他们面前,开始有很多姑娘起舞。她们跳了舞,有人上去比武。展昭和人比武后,歌德叫我拉小提琴。玉皇兴致勃勃,看到半夜。

第二天,我去找杜义玩,公输盘回来了,我对他说起西边的黑爪鱼星球,他说东边有两个星球,也有人去。我叫他带我去看看,他答应了。他叫杜义在家看好门,他带我走上东边高高的路,到南边不远,他向南抬头看天空,观察空气的动静,不时旋起一点风,看扬起的尘土旋转情况,他叫我跑到东边田地间高一点的路上等着。突然,他一闪,向东抓住我,向东边飞去。开始时周围闪闪发亮,后来在天空飞,感觉飞得很快。飞了好一阵子,来到一个星球,冰天雪地,风很大。我们向东跑下一个长长的坡,有一条路向东去,路北边有高高的石头,遮挡了风。我问这里有没有人,公输盘说,这种地方,谁愿意来?来的都是有目的的,很少有人来。他看了一下气流,说要等一阵才能回去。我很失望,想找一块好看的石头带回去做纪念,公输盘叫我不要这些东西,翻筋斗到西边山顶等着。我翻筋斗到西边山顶了,风很大,等了一阵,公输盘突然飞来抓住我,又飞回天上了。

杜义跑来,看我们带什么回来,我说什么也没带。公输盘又开始试气流。展昭和杜义的两个叔叔来了。展昭得知公输盘要去东边的星球,高兴得跳起舞来。公输盘试了一阵,叫我翻筋斗向东,他随后飞来,带我向东飞,展昭也跟来了。不过,飞了一阵,他说不行了。公输盘不理他,带我继续飞,很快看不到展昭了。飞了很长时间,来到一个星球,这里有草,黄泥很多,公输盘说,这里也是没有人的,不过,天上有人来这里玩。这里的黄泥只适合草生长,公输盘对草坡上的洞很感兴趣,他说这些洞是天上的人来这里挖的。有一个很残暴的人常住在这里,公输盘叫我小心一点。我跟他检查了几个洞,都不见人。灰白色的天空,和天上很不一样。公输盘又试气流,等了一阵,他带我飞回天上了。

我叫公输盘又带我去西边有人的星球,他说那里的人很好斗。他带我向南走,路上碰到两个人,公输盘和他们说得很开心。他对我说,以后再带我到西边的星球。他和那两个人向南走了,他们走得很快,我根本追不上。

我向南走,南边走来雨神和他老婆,我问他住在哪里,他说在南边不远,他出来散步。我走到吕望、师旷这里,见到刘玲,他问我知道曹操在哪里吗,我说曹操在天上名叫孟德斯鸠,他和苏东坡,以及弗洛伊德、卡耐基想挖开大王洞,现在四个人被关起来了。刘玲问我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吗,我说知道,刘玲叫我带他去。

到了竹林间的那间屋,见到里面苏东坡在西边,向东演讲,讲的是文章的欣赏。我不懂文章的欣赏,但见他说得声色并茂,他说完,我鼓掌说好。孟德斯鸠很不服气,他叫我们听他演讲,他讲的是美酒的品尝。他讲完,刘玲说他讲得好。我说天上没有酒卖,到哪里找酒品尝,刘玲说:“他是说来解闷的。”他和孟德斯鸠说起酒来就没完没了,我听了一阵,便走了。

我去乾礼家,他说正想去找我,叫我多来这里玩。他要我答应他,如果他到人间投胎,我要帮他看好他的老婆,不要让她们招人上门。我问他想去人间投胎吗,乾礼说,只是随便说说。不过,不是没有可能,他又有几个很要好的人去人间投胎了。太白金星还是暗中跟他较劲。

展昭回来,问我和公输盘去了哪里,我说去到黄泥星球。展昭叹道,他连雪地星球也去不了。

我去我那块地看看,迈克对我说,看到我和风眉在人间跑来跑去,很为我担心。他说,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可以跟他说,他会尽力帮我的。我说我现在好好的,叫他不必担心我,帮我看好这块地就行了。

我去找子文,子文不在家,我到西南边的村里,子文和一个老头在说话,子文介绍这个老头是梭伦,村里最高的屋是梭伦的,也就是西边高地上的一排五间屋,在很远就能望到。院子里,有一些人在大水缸里泡药水澡。子文拿起一根木柴,抓起一个鼓起气的老头,放在地上乱打。看样子,连骨头都打碎了。我问这个老头觉得怎样,他说越打越舒服。梭伦的老婆耶丽亚对我们很热情,叫一些织布姑娘来唱歌跳舞,我很高兴,给她们拉小提琴。

第二天,我去找杜义玩,公输盘不在家,杜义也不敢走远去玩,我和他在大路上玩。一个老头往南走,他问杜义想吃杨桃吗,杜义说他是蔡伦,住在南边不远。我和杜义跟蔡伦向南走,走不远,路西边有一个院子,中间有一棵很大的杨桃树,我和杜义爬上树摘杨桃吃。杨桃是甜的,很好吃。

我问蔡伦刚才去哪里玩,蔡伦说是上班回来,他是信使,到各个军队联络的,不去不行,人说他没事干,就撤消他这个信使了。去多了不行,引起人的猜疑。我问他和谁交情好,他说和伏羲的交情很好。他问我认识伏羲吗,我说没见过。他问我认识吕望、师旷吗,我说认识。他说伏羲经常去吕望、师旷那里。我和杜义摘了很多杨桃,我将一些杨桃带回给太白金星。

我在广场南边玩,阿童飞来,我问他想去哪里玩,他说想去找他老婆,他叫我跟他去。他见过我和风眉散步,他也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举止优雅,很象风眉。我怕天上要抓风眉的大将误解,内心很不安。但阿童要这样,我也拦不住他。

从乾礼家南边这条路问东走,来到东边一处高地,有一排两层的楼,门向东。中间一栋楼是阿童以前的老婆芳子住的。这栋楼的前面,有一间木屋,是阿童新老婆信子住的。我上去敲木屋的门,信子开门,向我行礼。我说和阿童一起住过树洞,我问阿童回来过这里吗,她说很久没回来过了。我说:“我带你去找他。”信子说,不理他。我说:“你不怕孤单吗?”信子说她不孤单。

我到西边楼,敲门,走出一个黑衣女人,是芳子,我对她说,我和阿童一起住树洞,阿童想回来这里住,欢迎他吗,芳子说,不理他。我问她是不是招人上门了,芳子说,不错。阿童变的姑娘跟着我,无话可说。我们不便久留,很快就走了。

阿童对我说,芳子招东方朔上门,可能是假装的,他叫我帮他了解清楚。我说不认识东方朔,阿童说东方朔能说会道,论起理来,很多人都相信他说的,芳子就是这样。我和阿童又变成小鸟,飞回到信子所住的木屋上,看到信子和芳子在一起说话,看来两人关系不错,阿童更加相信芳子招东方朔上门是假装的。不过,不见东方朔露面。阿童要趁信子和芳子在一起,他要变成东方朔,看芳子的反应。我说女人很敏感,恐怕瞒不过她们。阿童说瞒不过也不要紧,他变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穿黑衣服的男人,走向信子和芳子。我看到,他们说不了几句话,芳子就发现不对劲,她不让阿童进西边的楼,用扫把把他扫地出门。信子也进屋关上门,不理阿童。阿童露出原形,在门外大骂一阵,带我飞走了。

我跟太白金星说起阿童,太白金星说,以前阿童是负责防守城墙的副统帅。我说,难怪他可以随便飞出城墙。太白金星说,阿童投胎到日本,做了一个大将,碰上世界大战,他雄心勃勃,不料坐飞机被美国人击落了。

第21章 新认识 傍晚,我和太白金星正要去散步,风眉来了,二十多岁的样子,黑白衣裙,她叫我和太白金星陪她去地府。太白金星问她要不要多叫一些人跟着去,风眉说,“我们三个人就行了。”我们到中柱坛,从通天地洞往下跳,将要落到人间地面时,太白金星弄起一股迅猛的旋风向北去,一闪,钻进了一个地洞,快快往下落。将要落到底时,太白金星弄出一团白云,我们踏上去,轻轻落下去,一晃,到了地府那间看不到顶的大殿。太白金星问风眉,要不要通知阎罗,派人来迎接?风眉说,不必。她不想惊动阎罗,她是来玩的。

有两个搬叉的小鬼,来问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太白金星说他在这里有屋,他带两个天上人来玩的。我们向西过了桥,然后向北去,看路两边漂亮的屋。弯向西去,又往南来,走一圈,到太白金星的屋前,太白金星问风眉,要不要进去坐一坐。风眉说她不想坐。两个搬叉的小鬼始终跟着我们。我们到礼堂,但没有演出。风眉问我,还有什么地方好玩,我说练武厅可能有人表演。风眉便想去练武厅看看。

我们又到那间看不到顶的大殿,向南晃过一面墙,到了阎罗和他老婆居住的地方,我们向东去到练武厅,看到阎罗在这里投飞镖。太白金星上前和他说了几句,阎罗对风眉说,“有失远迎。”他要举行仪式欢迎风眉来地府。风眉说是来玩玩,不要兴师动众。阎罗对风眉说,“我叫我的风梅来陪你玩。”他向西走了。

很快,阎罗的风梅带着一队人来了。风眉二十多岁的样子,阎罗的风梅也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一队姑娘,耍枪舞剑。风眉和风梅手拉手说了一阵。那些姑娘,一分为二,比武,飞来飞去,白带子慢悠悠地飘,人却闪得快。

看了一阵,比武的姑娘,换了红衣服,她们嫌屋太小,要到外面。从练武厅走出东北边,一辆金色的马车,很高,两匹马拉的,一队人吹吹打打,要抓一个红衣姑娘上马车,那些红衣姑娘到处躲,和捉迷藏一样。终于抓住一个红衣姑娘,那姑娘上了马车。我以为是娶亲的游戏,没想到是要这个红衣姑娘去抓羊的。北边,有一大群羊。马车上的红衣姑娘放出一根白带子去抓羊,那群羊跑来跑去,最后,白带子缠住一只羊,一群姑娘飞去,把羊杀死了。

风眉看到杀羊的场面,皱起了眉头。风梅见了,说这些羊是鬼变的,随便杀,不要紧。风梅问风眉,要不要住下,风眉说一会儿就走。风梅见风眉不喜欢看杀羊,她一挥手,那些杀羊的姑娘就围过来听命。风梅对风眉说,叫人到礼堂表演。风眉也没有兴趣,她说来这里就当作是一次散步,没必要为她花费心机。

莫扎特来了,他和太白金星说了一阵。风眉就告辞了。我们又来到那间看不见顶的大殿,晃进通天地洞,到人间,太白金星大施法术,又到白云洞,上到中柱坛,夜深人静。我问风眉住在哪里,她说,在天上,她住在哪里不行?她变成小鸟向西飞。太白金星示意我跟去,我也变成小鸟向西飞。风眉见我跟着,就向西南飞。

飞了一阵,见到一栋三层楼,外围是圆的,一层比一层小,绿黑色,还有金色的葫芦顶。一个黑衣老头在南门前等着,风眉现身,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我现身,六岁。那个老头笑容满面,风眉说他是雷公。雷公问我,他的楼漂亮吗,我说漂亮。电母出来,叫我们进去坐。里面也很漂亮,我连说好看。雷公把我拉到身前,问我在人间的家乡有没有这样好看的建筑,我说没有。他问我人间家乡最好看的建筑在哪里,他路过可去看看。我说有一座文昌塔,据说以前很漂亮,黄昏落下的影子象条鞭子。后来被雷公劈去上截了。雷公十分惭愧,说他记不得有这事。我说以前,据说天上有头犀牛跑去我家乡,爱上我家乡了。可是对当官的不利,当官的就想方设法,想把犀牛赶走。不过明白地赶,老百姓不满。当官的就叫人建了一座塔,太阳西下,这座塔的影子象一条鞭子去赶那头犀牛。犀牛被赶走了,老百姓的孩子没有能读书出来当大官的。很多人逢年过节用柴砌成塔来烧,希望读书能有出头之日。雷公笑了,“我把塔劈了,也是为老百姓好啊。”我向风眉挥挥手,也向雷公电母挥挥手,便跑了。

早上,太白金星叫我跟他去参加众神的集会。我们到中柱坛,太白金星和周围的老头指指点点。太阳神阿波罗和二郎神来了,手拉手,比谁有力。我走到他们身边,太阳神一手抓住我,然后把我举起来,平放在他头上转。转了几圈,我说头晕,他放我下来,然后和二郎神走到北边跟人笑谈。太白金星走上中柱南边的白石平台,把手放在中柱上静立。一些老头也跟着他做。

寿星来了,拿着龙头手杖。我去问他做什么仪式,他说报到。报到是看谁缺位了,有人到人间投胎了。寿星向天一指,我明白了,是看云团,难怪刚才太白金星和那些老头指指点点。天空中很多黑色云团,慢慢看,是有变化的。寿星指着东边天上一些拉得又小又长的红云、椭圆形的灰云,说这些人已经投胎到人间去了,取代他们,要看他们的支持者、崇拜者是不是很坚定。我说东北边这团云大,西南边这团云也大,东边这团云也不错。寿星见我好象知道这些云团是谁的,眼睛转了转,走开了。孔子走来了,东南方乌云翻滚,一阵阴冷的风吹来,很多树叶吹到我面上,我问他这阵风是不是他弄的,他不说话,算是默认了。雷公笑容满面,和一些老头在东边说笑。我走近他,他问我,是不是看他脸黑就认为他没文化?我说有点怕他,他说,那是怕他没文化。我说是怕听到他的打雷声。他说没文化的人最喜欢用声色吓人。我走开,不跟他说了。

乾礼来了,叫我,我到他身边。他说,如果他到人间投胎,叫我帮他看好他那些老婆,我答应了。他说,太白金星要他说出斗法很厉害的两个人。如果他说出这些人,他肯定也会到人间。到了这个地步,他想上天来就很难了。我见他很消极,不知怎样安慰他才好,便指指东边天上一团很大的云,说这个人有这么大的云团是很厉害的。我知道这团云是乾礼的,乾礼只是苦笑。

公输盘来,带着两只漂亮的鹦鹉,鹦鹉能够跟人打招呼,很好玩。公输盘说,一只鹦鹉是他妻子变的,另一只鹦鹉是他妻子的情人变的。他不象是跟人开玩笑的样子,大家都觉得好笑。赤松子来,在中柱前,寡言少语。我问他最近去过东海边吗,他说没去过。汉钟离来了,我问吕洞宾来吗,汉钟离说,吕洞宾四海为家,乐于助人,很少来天上。我说,“他用黑皮包冒充我,可能放心不下,离不开。真是难为他了。”汉钟离看见孔子,便去跟孔子说话。

很多人来,中柱坛这里很热闹。不过,我认识的人不多。很多人来这里转一转就走了。中午,人慢慢散去。我叫太白金星回去,他说再等一会。过了一阵,突然听到南边传来敲锣打鼓声,我跟一些人跑出中柱坛,到南边,孔子大屋南边,看到一大队穿着鲜红衣服的人,缓缓向北来,搬旗,吹打,场面很热烈。太白金星也来到我身边看,他说阎罗上来了。很大很长的大红轿,阎罗坐在正中的大椅上。两边和后面站着红衣人,一边搔首弄姿,进行表演。还有一些人不断向两边射出红色的箭。鼓声很大。很多红衣人跟在大红轿后面,挥着红衣袖跳舞。在中柱坛的大门口,大红轿停了,阎罗下轿,到中柱前。很多白烟冒出,升起很高。

这时,南边又来了一辆大马车,八匹马拉的,玉皇戴着冠冕坐在上面。马车后面跟着很多老头,敲锣打鼓,吹号。玉皇热情地向人挥手致意。到了大门口,他走下马车,去到中柱前。他和阎罗握手,两人都没有发表演说。过了一阵,阎罗上了大红轿,向南边走了。玉皇也上了大马车,向南边走了。

第二天,我去找公输盘,杜义说他出去了。我问,知道他去哪里吗?杜义说,可能去西边一个地方。我叫杜义带我去。我们走过关羽家所在的这条路,往北走,到魏征家,没人在家。杜义见公输盘不在这里,带我继续向北走,整洁漂亮的环境,越走心情越好。有很多红花很美,杜义说是牡丹,我说是扶桑花。我们继续向北去,又见一些红花很美,杜义又说是牡丹花,我说是夹竹桃。有一个人带着一大群姑娘,在路上,用竹杆打着节拍,夹人的脚,人跳来跳去,表演节目。我和杜义看了一阵。这里风景好,树多,花多。我们又向北走,看到一条大路向东去,杜义带我跨过这条路。路北边第一间屋门开着,杜义带我走过去。一个黑人,杜义叫他汤普森,旁边还有一个人,他们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汤普森说公输盘没来这里,我问他,南边和一群姑娘跳舞的人是谁,旁边那个人说是泰戈尔。我问他是谁,他说:“纪伯伦。”汤普森正忙着做木工,用推刨刨木。杜义要回去了,他想从东边回去。纪伯伦说,从东边回去,容易迷路。

我们向南走去,又见到泰戈尔和那群姑娘跳舞。泰戈尔跳的舞很好看,做成一个大青蛙的样子,围着一个姑娘转。有些姑娘跳得也好看,尽量让身体飘起来,随风转动。一个很高的人,五十岁的样子,站在旁边看。我问他是不是找泰戈尔,他说是。我问他是谁,他看了又看,好象害怕我们知道他是谁。这个人叹了一口气,说他将要死了,他想找泰戈尔,叫泰戈尔带他去找人消灾。我问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死,这个人说他是带兵的大将,有一种预感,他说他的预感很准的。泰戈尔却不理他,做出骑马、划船的怪动作。那个人看了一阵,见泰戈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向南走了。我和杜义也向南走了。

我跑到我那块地,在南边路口向南叫迈克,这是说好的暗号,这样叫,不见人,就跑到西北角叫大卫。迈克和大卫从西边沟里露头,飞上来了,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来看看,我说,“深沟不是我的,你们躲进人的深沟,是不是不想帮我了?”迈克说,深沟的主人到人间投胎了,潜伏在深沟的人都愿意听从我的指挥。我很高兴,和迈克、大卫说了一阵。

这时,一个人从南边飞来了,他说,“很高兴见到你们,我知道深沟里潜伏了很多人。我的地在北边不远,靠近水边。深沟的主人到人间投胎了,临走前,他要我帮他看管。现在我有一个要求,我想拉一百名士兵来,和潜伏深沟的人打一仗,当作练兵。”我问他是谁,他说:“马克林。”我说:“幸会,幸会。我和恩格尔很好,你住在哪里?”他说住在南边不远。迈克和大卫都说,深沟里没有一百个人,根本不是正规军的对手。马克林说,“我知道你们不想暴露,但我清楚,深沟里不止一百个人。你们不想打,就离开深沟,不能潜伏在深沟了。”

迈克问我打还是不打,我说马克林不是坏人,不打不相识。于是,迈克和大卫同意了。马克林向西边飞走了。迈克担心暴露了,会惹来麻烦。我说,“随便玩玩就行了。”过了一阵,马克林带着一百个士兵从西边来了,士兵穿着浅青色的衣服。大卫跳入深沟,水面上升起一股白烟,这股白烟很快变成了一队人,有一百个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有。一声令下,这些人和马克林带来的士兵打了起来。这些人打起仗来非常凶狠,迈克非常能打,一把长剑舞得呼呼生风,很多冲上去的士兵都被他打进沟里了。马克林非常兴奋,手拿长剑向迈克冲去,两个人打了很多回合,不分胜负。两人要的是眼前的效果:态度认真,打斗激烈,不造成伤害。有很多神仙飞过来看,我怕引起误解,叫迈克和马克林不打了。迈克和马克林各自下令,打斗结束。

傍晚,我和太白金星去南边散步,还没走到引水河,一只小鸟在我们头上飞,太白金星碰碰我,我正想变成小鸟,风眉现身了,二十多岁的样子,穿银白色的衣服,她说玉皇外出视察了,她叫我跟她进皇宫,我说,“这样不好吧?”太白金星也说,不要做得太过分。风眉说,“巨无霸是由五个人的身体灵魂拼凑成了,头脑不太好使,专想骂人。他特别针对我,总想骂我。玉皇留他骂人,也是针对我。我气不过,把巨无霸杀了,就是想看玉皇对我的态度。玉皇做做样子,叫天上一些大将抓我。我做做样子,跑来跑去。那些大将也是做做样子,不想为难我。现在玉皇外出视察,我叫油包跟我进皇宫,看谁敢为难我。”太白金星说:“你不要连累油包。”风眉说:“油包上天,目的是修炼成弥勒,管世界未来的事。实际主要目的是为了玉皇和阎罗互换,为了他们的未来着想。我不知他们是不是已经换了,我杀巨无霸,也是想试探玉皇,这也是为我的未来着想,叫油包跟我进宫,就是这样的目的。”我说:“跟玉皇对着干,恐怕不是很明智。”风眉说:“你跟我到皇宫走走,然后去地府,请阎罗的风梅上天来跟我玩玩。”太白金星说:“请阎罗的风梅,还是我去吧。”风眉说:“那好吧,你现在去地府,请风梅明天上天来。”太白金星回身,向北飞走了。

我跟风眉进皇宫,皇宫总管巴布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我们,我们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但不主动说话。风眉带我到皇宫二楼的北边,她叫巴布打开一间房,里面全是玉壶、玉瓶,她问我看中哪一个,她可以送给我。巴布盯着我,似笑非笑。我说不要这些东西。风眉又叫巴布打开另一间房,里面全是珠串、项链。风眉问我看中哪一串,我说我要这些东西没用。风眉又叫巴布打开一间房,里面全是金银做的刀剑。我对这些也不感兴趣。风眉问我喜欢什么,只管说出来,我说什么也不要。风眉叫巴布安排一间房让我睡一晚,明天和她陪阎罗的风梅去玩。我说还是住在太白金星家为好,明天早上再来这里。风眉吩咐巴布,明天早上去接我来。巴布说他记得了,他带我出皇宫了。

第二天,一大早,元帅就来太白金星家找我,我跟他到皇宫大门口,我在这里等着,元帅进去了。过了一阵,风眉和佩玉、叶青出来,巴布安排三辆马车给风眉她们搭乘。风眉叫我上了她的马车。我们到南天门等阎罗的风梅。

陪同风梅来天上的有二十个姑娘,风眉、佩玉和叶青不乘马车了,她们弄了一团彩云,大家上去慢慢飞。风眉叫我拉小提琴。去了空中花园,又去旧王宫。在旧王宫的西边大楼二楼,风梅带来的姑娘在走廊唱歌。从楼上拉下很多金带子,有人在金带子间飞来飞去表演。那些姑娘又合起来和叶青较量武艺,叶青打得很激烈,看得人十分激动。最后,又回到南天门这边,南天门西边不远的七层大楼,伽利略负责看守,他和一些老头变成一种好看的大鸟,追逐、争斗,很好看。风梅尽兴而归。

过了几天,中午,太白金星带我进皇宫,到二楼西边,太白金星推我进一间房,也就是以前玉皇让我看云团的这间房,玉皇在,问我见过风眉吗,我说几天前,阎罗的风梅到天上来玩,风眉叫我陪她们去玩,拉小提琴。玉皇把太白金星叫进来,说,“风眉的本领并不高,只是大家都是做做样子,并不认真去抓。她见我外出视察,就跑回皇宫。现在我回来,她驾马车走了,不知去了哪里。”太白金星说:“风眉杀的巨无霸,是由五个人的身体灵魂拼凑而成,头脑不太好使,专门骂人。这样的人被杀,没有多少人同情。”玉皇说:“组成巨无霸的五个人都是英雄,我痛恨那些目中没有英雄的人。英雄能随便杀吗?风眉知道我和阎罗六千年互换的事,她杀巨无霸就是向我抗议。阎罗想取代我,乾礼想取代我,我不知哪些大将支持我。手中没有可用的兵,这是很令人担忧的。”他对太白金星说:“天上很多人,神通广大,我不信抓不住杀了英雄的有罪女人。你帮我找找看。”太白金星说:“天上杀一个人,灵魂一般都是到人间投胎了。风眉杀了巨无霸,不知灵魂是不是又到野牛身上附身了。也不知她把尸体藏在哪里,找到她,可以问问她。如果能交出英雄的身体,她的罪也能减轻很多。”他带我出了皇宫。

快快向西飞去。西边一个村里,有间大屋,里面有赛马场的,以前我在这里玩过,风眉喜欢来这里。太白金星走近这间大屋,不走了。他说,他答应帮玉皇去找,不答应去抓。他要慢慢找,看玉皇如何派人抓。带我慢慢走回,好象我们刚刚搜查过这个村一样。

第二天,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去乾礼家玩,在西头厅里看罗兰练武。乾礼从西边路晃进来,说风眉在外面。我晃出去,风眉在一辆漂亮的马车上。我上了马车,马车向北走。巴顿、时迁负责看守的高堤不见了,只见一道深沟。我叫,巴顿、时迁不露面。风眉笑了笑,说马车是可以飞过深沟的。她挥挥手,马车真的飞过深沟了。

没有目的的乱跑,我说不如去找公输盘问问哪里好玩。风眉叫我带路去找公输盘。经过蔡伦的家,我叫马车停下,我想进去院子里摘几个杨桃来吃。蔡伦在家,他打开院门,风眉也进去了。我对风眉说,蔡伦是负责给军队送信的,应该知道玉皇派哪个大将来抓我们。风眉问蔡伦,知道她是谁吗,蔡伦说:“前段时间,天上第二皇后风眉杀了巨无霸,和油包跑来跑去,天上很多大将想抓他们。虽然你变成二十多岁的样子,但你现在又和油包跑来跑去,我是知道你是谁的。你们来我这里,我不会告密的。”风眉说:“老实说,你知道玉皇派哪个大将来抓我们?”蔡伦犹豫了一会,说玉皇派蒙哥马利负责抓我们。必要时,把我们杀死,会有重奖的。

风眉不想乘马车了,她叫蔡伦把马车送回皇宫,就说她和我来摘杨桃,蔡伦要去告密,吓得她不敢要马车了。我摘了一些杨桃,和风眉向南走,她不想去找公输盘了。她说,种种迹象让她有了新以识,现在的玉皇,就是以前的阎罗,跟她没有旧情可言。她叫我施展让人看不见的法术,她也让人看不见,带着我,一步走下去,能走很远。

很快来到哈姆雷特和奥德赛的戏剧学校,我们又让别人看到我们了,走进学校,奥德赛远远看见我们,他快快向西北飞走了。哈姆雷特向我们走来,问我今天有空来上课了?我说来看看。风眉对哈姆雷特说,“奥德赛看见我们,快快飞走了,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想来问问,我的人生是喜剧收场,还是悲剧收场?”哈姆雷特说,“你不去人间投胎,你的身份很尊贵。你去人间投胎,应该也是不错的。你的人生是喜剧收场,谁也改不了。”风眉说:“玉皇派大将来杀我,这不是悲剧吗?”哈姆雷特说:“没有哪个大将敢杀你。你们虽然是一个娇贵的妇人和一个小孩,没有什么武功,但有人暗中保护你们。”他说完,我们听到北边传来了打斗声,可能是要来抓我们的人和保护我们的人打起来了。风眉拉我走出了戏剧学校。

我对风眉说,蒙哥马利的管家彭祖待人不错,我们可以去找他,叫他对蒙哥马利说,很多大将都是做做样子,叫他不要太认真。风眉说,那就去找彭祖,看有没有用。我们经过二郎神看管的贵园,也就是以前歌德学习的地方,二郎神灰黑衣服,带着很多人站在大门口,面无表情。不让我们进贵园,也不抓我们。

我们向西走,灰衣服的蒙哥马利带兵拦住了我们,用木栅栏把各个路口闸住了。风眉问蒙哥马利敢抓她吗,蒙哥马利说玉皇派他来,他不敢违抗命令。除非风眉把他吊死,否则风眉要跟他去见玉皇。风眉说:“把你吊死,对不起你忠心耿耿的威名。”蒙哥马利放出一根黑带子,从高空吊下来,尾端有个圈。他说,用尾端这个圈套住他的脚,吊到高处,然后让他头向下摔下来,他头撞地就死了。或者用尾端这个圈套住他的头,吊到高空,一阵就死了。风眉不接他的黑带子,自己放出一根白带子,试图缠住蒙哥马利的颈。蒙哥马利不是坐以待毙,而是大显神通,把黑带子舞得呼呼生风。那些士兵也搬刀搬剑冲过来。可能是有人暗中助力,风眉的白带子很有威力,把那些士兵扫开了。那些士兵眼巴巴地看着白带子缠住了蒙哥马利的颈,吊了很高。他们想救人,又知不是风眉的对手。吊了一会,风眉把蒙哥马利放下来了,白带子把木栅栏扫开,风眉带我向西北大路走了。

在路上,不时有飞镖、暗箭向我们射来,我十分小心,也十分悲哀,风眉把事情做成这样,玉皇肯定不放过我们。我不可能回去太白金星的家了,也不能去乾礼家玩了。风眉叫我别怕,不杀一些人,那些人还以抓她为乐。大路又向北去,我们向北跑。一路上,不远就有两个士兵拦着,见了我们,十分害怕,装样子把我们赶出他们负责的路段,就不理了,看人又怎么赶。不过,抓我们的大将发现了这个情况,下令,谁故意放我们过去都要被杀,因此那些士兵见了我们,就跟我们拼命,但是有人暗中助力,他们哪里是风眉的对手?我对风眉说,走大路人多拦我们。风眉也意识到了,快点另找路向东跑,来到一个很多青藤堆的地方。这些青藤堆,是青藤爬上草堆、柴堆、泥堆形成的。我担心这些青藤是人变的,我们可能中了人的埋伏。风眉弄起一阵风,向北吹。吹过了,又有风向南吹,风眉放心了。有一个老头从一个院子出来,向北走了,他没关院门,风眉见此,便带我走进院子了。我们变成了两只金色毛的鸡。

突然冲进一个灰衣人,手上拿着米,向我们走来。嘴上说,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往地上撒米,我们扬起头叫着,不吃。他一棍向我们打来,我们飞上树了。他又用棍捅我们,我们向他飞去,要啄他眼晴,他双手乱扫。我们落下一些羽毛,翅膀扇起一路灰尘,逃出外面,钻进小树丛,又变成黑毛长脚善斗的鸡,向院子慢慢走去。不见灰衣人了,我们进了院子,那个老头回来了,关了院门,拿出一个鸡笼,侧放在地上,我们围着鸡笼慢慢走。

一队黑衣人进来了,为首的很高大,他发现了我们,问老头,我们能斗吗?老头说养我们是为了打斗的。黑衣人叫老头将我们装进鸡笼,他带我们去打斗。老头将我们装进鸡笼,提着,跟黑衣人走出了院子。黑衣人叫老头把我们带到大戏院西边,他们去找鸡跟我们斗。他们向北走了。老头将我们带到大戏院西边,等了一阵,不见人来,他把我们放出来了,转身向北望。风眉带我扬起头在空地上走来走去,老头还是向北看。我们变回人,风眉二十多岁的样子,我还是习惯变成六岁。风眉走近老头,老头转过头来,风眉拱手问他行礼。老头随即变成了两只黑色斗鸡。我们看了一下,向东南大路走了。

第22章 打斗 风眉对我说,不收拾蒙哥马利,我们就不得安宁。她又带我来到了二郎神看管的贵园这边,贵园的大门关着,我们刚向西走过门口,门大开,很多灰衣人冲出来,搬长矛追我们。他们做样子,我们也做样子,向西快跑。蒙哥马利又带兵拦住我们了,一些士兵用一头尖的木栅栏向我们冲来。风眉也不跟他们说废话,放出白带子将这些士兵扫落在地。蒙哥马利放出黑带子,舞得呼呼生风。乌云密布,风很猛,我退到东南边看。后面围墙跳下六个灰衣人,不是抓我的,帮风眉打的。斗了一阵,风眉的白带子又缠住了蒙哥马利的颈,将他高高吊起。吊了一阵,风眉估计蒙哥马利断气了,将他重重摔到地上,蒙哥马利的三个老婆大哭着向蒙哥马利扑去。彭祖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六个帮我们打的灰衣人带我们向南跑,没想到蒙哥马利又拦在路中间,对我们冷笑。估计刚才摔到地上的人是他分身变的,或者是他的替身。六个灰衣人非常勇敢,也很能打,他们围住蒙哥马利。风眉放出白带子,蒙哥马利不敢跟她恶斗了,斗了几个回合,就向北飞走了。

我和风眉向南跑,到燕青看守的大柱边,白衣亚历山大出现了,带我们飞上东边的岭。非常多的人围来了,西边、北边都有,都是穿盔甲的将士。不过,亚历山大叫我们别怕。南边树林里有一队白衣人,由亚历山大指挥。亚历山大用喇叭喊话,说不是他的士兵,谁也不能上这个岭。一个穿盔甲的大将上来和亚历山大说了一阵,他对亚历山大说,打得激烈一点,烟雾放多一点,但不要打死人,等人来劝阻。亚历山大答应了。大将和亚历山大比剑,一阵,大将假装败退。亚历山大对我们说,不要相信这个人,他叫我们尽快离开这里。他叫来燕青,燕青带我们向东去。很快来到亚历山大的家,亚历山大的妻子叫我们进屋坐,燕青在厅后面吹起了笛子,很动听。我去叫他到厅里吹,他指指天上两朵白云,这两朵白云正慢慢从北飘来。我叫风眉来看,她说是佩玉、叶青在找我们。她不想让这两人参与进来,可是不跟她们说说她们不知问题严重,因此她叫我拉小提琴。很快,那两朵白云处飞来两只小鸟,到厅后,佩玉、叶青现身,她们说密密麻麻的士兵在西边激战,尸体遍地。风眉低声跟她们说了一阵,她们变成小鸟飞走了。风眉对我说,此地不能久留,呆下去对亚历山大十分不利。她叫我变成一个姑娘,和她一起,踏上一团白云,向西飞去,去叫那些士兵不要打了。带头攻岭的大将提剑向我们飞来,风眉带我向南飞走了。

来到我变虫住树洞这边了,我叫风眉变虫住树洞,她说她是堂堂的天上第二皇后,怎么能变虫住树洞?我又说,我经常和一个姑娘变白马骑,在这边跑来跑去。风眉说,她冒充别人,也是很丢脸的。我说,按照现在的情况,谁人敢收留我们就连累他,要不去我那块地,找藏在我那块地的人商量对策。风眉不作声,向南慢慢走,象往常散步一样。我说,那些要抓我们的大将知道我们向南来了,很快会找到这里的。

突然来了一辆黑马车,跑得很快,在我们身边停下来,一个黑衣老头叫我们上车,风眉拉我上了车。向南跑,又向东跑,最后向北跑,来到叶卡特琳娜家。我问老头是不是叶卡特琳娜变的,老头不说话。风眉说,“快走,不能停在这里。”马车转弯向东跑。风眉有意去我那块地了,她选择路向东去。来到子文教我变树叶晒太阳这条路了,老头叫我们下车,不能向北走,北边有乾礼守着。也不能在子文家这条路向东去,有张飞守着。老头调转马头,驾车西去了。

大路不能走,那就只能走小路了。幸好我那块地就在东边不远,我变成一个老头,风眉也变成一个老头,拿着手杖,向东走去。一队黑衣人追来了,拖拖拉拉,不象是抓我们的。又一队浅青衣的士兵追来了,他们走得快,很快跑到我们前头了。风眉十分焦急,又说不能快走,这条小路早有埋伏。不能飞,一飞就惹怒那些埋伏的人。

那些浅青衣的士兵集中在我那块地里,我和风眉面面相觑,此地不能久留,我们向南走,一队黑衣人正从南边来,拦住了我们。虽然我和风眉都已变成老头,但我们不走大路走小路,引起了那些黑衣人的怀疑。风眉随口说:“今天怎么啦?到处碰到拦路虎。”我说:“不能去南边,那就去北边吧。”我们转身向北走,来到我那块地,西边那队黑衣人走来了,带头的人摇身一变,变成了蒙哥马利,说:“不管你们变成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晴。你们还是跟我去见玉皇吧。”风眉说:“我想去哪里,你拦不住我。你一定要抓我,只能增加无谓的牺牲。我杀的巨无霸,本来就是一些死人的头脚躯体组合起来,招来野牛灵魂而复活的。玉皇留他骂人,就是想骂我。我杀了巨无霸,就是杀给玉皇看的。你就算把我抓去见玉皇,也不见得是立大功的,弄不好有你好看的。”蒙哥马利说:“玉皇的命令我不敢违抗,也不敢敷衍了事,请你看清形势,和我去见玉皇。”为了方便打斗,风眉变成二十多岁的姑娘。我也变成六岁,方便翻筋斗。风眉放出白带子,蒙哥马利放出黑带子,开始打斗。斗了一阵,不分胜负。风眉叫我变成一片树叶,以便她把我带走。那些黑衣人见风眉想逃走,都围过来了。那些浅青衣的士兵可能是马克林带来的,但马克礼没有露面,他们按兵不动。我正想变成树叶,却看到蒙哥马利的黑带子缠住了风眉,不知是暗中帮助风眉的人走了,还是有更厉害的人暗中帮助蒙哥马利。我急了,拿起泥块投向西边的深沟,迈克和大卫从沟面露头,飞上来了。我叫他们快点解救风眉。迈克拿剑削断了蒙哥马利的黑带子,大卫拿剑冲向蒙哥马利。很多黑衣人围住了我,我连忙变成两个气泡。蒙哥马利又放出一根黑带子,缠住大卫,抛到了深沟里。水面冒出很多白烟,飘上来,变成大群人,和黑衣人拼命。很多黑衣人被打到深沟里了,南边的黑衣人又冲上来。

天黑了下来,不知是谁施了法术。有迈克对付蒙哥马利,风眉化作一团黑雾,快速转动,吞了很多黑衣人。黑衣人却越来越多了。风眉现身叫我:“油包在哪里?”我也觉得这样变成气泡下去不是办法,风眉带不走我,于是,我变成了一只萤火虫,向风眉所在的黑雾飞去。黑衣人看出萤火虫是我变的,一下子射来很多箭,我连忙又变成了两个气泡。迈克非常勇猛,打得蒙哥马利连连后退。大卫和麦卡锡也从深沟飞上来了,迈克叫大卫帮肋麦卡锡突围去搬兵。我连忙现身,说不必搬兵,我们很快就走了。大群黑衣人见我不会武功,打斗无力,都想抓住我。麦卡锡趁乱向北飞走了,大卫去帮迈克。风眉叫我快点变成树叶,以便她拿着逃走。突然,迈克的头落地了,是被看不见的人砍断的。风眉连忙过来拉我绕过那队浅青衣的士兵向东飞走,东边天亮了,飞来两个黑衣老头,掩护风眉和我向东飞去。我问风眉,能不能接上迈克的头,风眉说,就算接上了,也要有夏娃这样的人来招魂才行。现在我们逃命要紧,顾不上这些了。

来到属于太白金星的大片草地,我叫风眉变成草蜢暂时在这里躲一躲,风眉无计可施,只好和我变成了草蜢,钻进青草里。很快,这块地的西边和南边,站满了黑衣人,东边站满了灰衣人,北边没有人,但我们不敢向北跳去。躲到夜晚,风眉带我向西跳去,那些黑衣人一部分走了,一部分变成小草埋伏。有些人来看热闹,慢慢散去。风眉跳到一个老头的身上,我也跳上去了,在老头后背的衣服上。这个老头走进了我那块地北边不远的村里,村里有黑衣人走来走去,老头走进一个院子,看来是老头的家。风眉还不想跳下来,我也不动。老头进屋,点亮灯。风眉还是不动,我也不动。老头又吹灭了灯,走出屋,向西北飞去,但被黑衣人拦下了。风眉立刻变成蚂蚁,我也变成了蚂蚁。黑衣人问老头叫什么名字,老头说:“高斯。”黑衣人问高斯要去哪里,高斯说去找朋友玩。一个黑衣人要跟高斯去。他们腾云驾雾,很快到了西北方向一个村里,一个大塘西边的一个院子,有簕的竹子很多。高斯拍拍院门,一个五十岁的男人开门,黑衣人问他叫什么名字,那人说:“温庭筠。”高斯问温庭筠,“贾岛在这里吗?”温庭筠说不在,高斯很失望,他见黑衣人跟定他,便告别温庭筠,绕过大塘,向南走,黑衣人问高斯要去哪里,高斯说要去南边找梭伦。

他们向南走不远,见了乾礼那棵长在路中间的大树,我曾经在树上变过树叶,我碰碰风眉,风眉便和我从高斯的衣服上落到了地上。等高斯和黑衣人走远,我们上树变成了树叶。夜色下,有些树叶闪闪发光,是人变的。我看风眉变的树叶,也是闪闪发光的。不过没人找我们麻烦,大家相安无事。

过了一夜,到太阳出来,我们晒太阳吸取养分。这里安全,但没有行动自由。到夕阳红,风眉变的树叶落到地,她现身,五十多岁的样子。我也落到地现身,六岁。风眉叫我变成五十多岁的女人。我问她想去哪里,她说随便走走,她说长时间呆在这里,很闷的。呆久了,还会连累这棵树的主人。我说这棵树是乾礼的,风眉说,那就更不应该连累乾礼。她向北走,我跟着。她说,“乾礼地位高,势力大,玉皇很担心乾礼取代他。”我说,“这个,玉皇也对我说过。太白金星和乾礼斗法,很多帮太白金星的人都是玉皇的人。”风眉说,“乾礼可能负责看守这条路的,可能他也在树上变树叶。我们去找温庭筠。”我问:“你跟温庭筠熟识吗?”风眉说:“温庭筠精通音乐,我多次听过他弹古琴。现在我们很无聊,你可以跟他切磋技艺。”我说:“他不认识我们,肯弹琴给我们听吗?”风眉说:“天上人都喜欢音乐,你给他拉小提琴,相信他会给我们弹古琴的。他不理我们那就更好,我们变小鸟在他那些竹子里玩。”

来到温庭筠的院子外面,风眉去拍院门,温庭筠开门,风眉说:“我们两个老女,十分喜欢听你弹古琴。我旁边这个同伴会拉小提琴,她想跟你切磋技艺。”温庭筠笑了笑,叫我们进屋坐。温庭筠的老婆点燃一支香,放出好闻的香气。我拉小提琴,拉了一曲,温庭筠说我拉得好,确实得到莫扎特的真传。风眉和我大眼瞪小眼,温庭筠笑对我说,“虽然你变成一个大妈,但我知道你是油包,我在大戏院听你拉过小提琴。昨天晚上,高斯和黑衣人来,我就知道与你们有关。西南边的打斗是因你们而起。”风眉说:“既然你猜出我们的身份,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但愿我们不连累你。”温庭筠说:“不要紧,你们既然来了,那就静下心来听我弹琴。”他弹了一曲。突然一闪,一个白衣人,三十多岁,出现在屋里,拍手说温庭筠弹得好听。温庭筠问:“你是谁?怎么突然闯进我的屋?”那人对风眉说:“跟我去见玉皇吧。”风眉平静地说:“为了抓住我,死了很多人。可能抓住了,死的人更多。”她示意我快走,我立刻变成了两个气泡,风眉也变成了两个气泡。白衣人也是不认真抓我们的,他弄起一股旋风,把我们吹出屋外,他就向北飞走了。

风眉现身,变成那个白衣人的样子,把我抓到手中,向北飞,居然来到了风眉父母家。这里也有一棵杨桃树,我们不进屋,在杨桃树上变杨桃,她父母不知我们来。过了一夜,天亮我们变成蝴蝶,飞来飞去。南边迟喜父母家很热闹。屋是正方形的白石屋,东边、北边有大门,门前有五级长台阶。东边门前有很多人表演武艺,我和风眉两只蝴蝶飞近看,有些人飞上半球形的屋顶。欧文也变成小孩来了,我很高兴,但不敢现身。黑格尔也来了,展昭也来了。一群姑娘从屋里出来,在东边门前表演武艺的人让开,让她们跳舞。风眉用蝴蝶的话告诉我,今天在这里给玉皇选美。个个姑娘都能变得很美,主要看本领、智力。

又有许多姑娘到来,皇宫总管巴布也来了,还有四个老头当评委。其中有一个是迟喜的父亲。我看到一个姑娘的脸不断在变,而眉毛不变,很象风眉。可能是风眉分身变的,一心耍弄那些评委。

一个姑娘站在一根竹竿上,可以单脚站,竹竿滑动、转动,不能掉下来,掉下来就被淘汰。巴布和四个评委,问一些诸如对玉皇的看法等问题,看参选的姑娘是否聪明乖巧。有些姑娘的脸不断改变,而一些一成不变。那个眉毛不变,很象风眉的姑娘很聪明,什么问题都难不倒她,最终她和另外两个姑娘胜出。这三个姑娘哈哈大笑,巴布阴下脸,一个姑娘一闪不见了,另外两个姑娘现出真相,是佩玉和叶青。白忙活,巴布摇摇头,很无奈。

我问风眉是不是参加选美,她不说。我跟她飞到杨桃树上,她变成小鸟,我也变成小鸟,向西飞,来到了旧王宫这边。我看到包拯向南走,这条路平坦好走,在空旷的田地中,高一点,两边有树,慢慢弯向西南。我要在包拯头上飞,跟他南去。风眉却想飞上旧王宫的西边楼,我说这种敏感的地方,不要靠近为好,她却不听我的。我说跟包拯去南边玩玩再回来。

我现身,变成六岁,以前的样子,在路上追上包拯,包拯见了我,笑了笑,继续走他的路。西边的地里,有几个黑衣老头在红薯地里直起身,看着我,我有点慌。包拯说他们是在捉蟋蟀。我跑去,问他们捉到蟋蟀吗,一个老头掏出一个竹筒,可以看到有蟋蟀在里面。我说只有一只,去哪里跟人斗?一个老头说,现在已近黄昏,也不是斗蟋蟀的时候。斗蟋蟀的事,明天再说。

我又跟包拯向南走,来到一个村,有很多竹子包围的院子,包拯走进一个院子,有两间门向南的屋,东边这间屋的南边,有一间竹木搭的棚,包拯打开这间棚的门,叫我进去坐。我说他在人间这么有名,想不到在天上住得这么差。包拯说,玉皇提倡朴素,他也是顺应这个潮流。我问北边这间屋是谁的,怎么让他在屋面前搭棚?包拯说是马修的,马修在人间是个传教士,在天上很有爱心,很少在家的。包拯说,他从人间上来,一时没有屋住,马修带他来这里,让他在屋面前搭了这个棚。

一个老头走进院子,胡须是白的,包拯说是西边这间屋的主人,叫马良。我说人间有个马兰花的故事,里面有个神仙叫马良。包拯说,就是这个马良。天上人喜欢冒用人间有名人物的名字。马良开门,我走过去说,“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在说话,请你马上就开花。”马良笑了,叫我油包,他变出一朵花给我,他说听我拉过小提琴。我便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一曲,马良说我拉得好。我心里记挂着风眉,因此不便在这里逗留太久,很快就告别马良和包拯,一个筋斗向北翻去,去到旧皇宫西楼前,我东张西望,一只小鸟飞来,在我头上盘旋,我会意,也变成小鸟,那只小鸟是风眉变的,我们落在三楼走廊,天很快就黑了,风眉晃进楼里休息,我还是变成小鸟在走廊过了一夜。

天亮,我见楼下有两匹白马,便以小鸟的叫声大声叫,风眉出来,变成小鸟,我们飞下去,落到马鞍上,白马摇头摆尾。风眉现身,二十多岁的姑娘,骑在白马上。我也现身,变成二十多岁的男子,也骑在白马上,白马带我们向东跑,又向南跑,进了一个村里,见到很多壮汉耍弄大刀。风眉不留在这里,策马向东跑,我跟着,跑出了村,然后顺着大路向南跑。我们没有目的地跑,来到我变虫住树洞这里,我对风眉说,以前我和叶卡特琳娜经常在这边骑马乱跑,这里的人见了我们,还以为是叶卡特琳娜和我。风眉一听,就停了下来,问我,如来是不是在这边住,我说在西边不远。她下马,我也下马,两匹白马回头向北跑了。我问这两匹马是谁的,风眉说,别问这么多,反正是对我们有用的。

我带她来到如来家,院门大开,不过,东边这排屋没人在家,西北角这栋小楼也不见人。我们见西南角种有很多花,便去赏花。我说如来很少在天上的,一般变成肥和尚在人间游走。风眉说,“那好,我们在这里躲一躲。”我说,“如来的管家叫庞贝,他不关大门,可能走不远,他回来,怎样跟他说?”风眉说:“如来降级,与我有关,可能心里还恼我,我不好出面说,但又想在这里躲一躲。我们在这里变成两朵花,庞贝回来,应该不发觉的。”我说:“好吧,我帮如来敲木鱼,他说帮我三次忙。如果他知道我们来这里,就说我来找他帮忙。”不过,变花不如变蝴蝶,风眉变成了一只蝴蝶,我也变成了一只蝴蝶。

庞贝回来了,把右手放在东边柱子上,说:“黑毛豆。”大门关上了,庞贝走进东边那间屋,把门关上了。风眉飞出院子了,可能她知道大门是人变的,我们进来,已经被人发觉了。我也飞出院子,现身,变成以前六岁的样子,去敲东边那间屋的门,庞贝开门,我问如来在家吗,庞贝说不在。这时,东边跑来两匹白马,到我身边,停下了,肯定是风眉变的。我对庞贝说,这两匹马是我的,我在东边大路变虫住树洞,想放两匹马在这里。庞贝答应了,打开了院门,我赶两匹马进去,就走了。

我去东边大路,方世玉和阿童又在打斗,见我来,他们大显神威。我看了一阵,叫他们不打了,我变虫进树洞,阿童很快也变虫进树洞,其乐融融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又来到如来家,庞贝打开院门,我牵两匹白马出来,我正要骑上一匹,突然,两匹白马变成了两个黑衣人,要抓我,我见势不妙,连忙变成了两个气泡。这两个黑衣人神通广大,一个变出一个大布袋,要将我两个气泡收入其中。危急关头,方世玉从东边飞来了,和两个黑衣人打起来了。方世玉武功高强,两个黑衣人占不到便宜,我趁机变成一只苍蝇向东飞,又来到了变虫住树洞这里,阿童在树下,看见我飞来,他一手抓来,把我抓住了,向东北方向飞去,很快来到太白金星家,把我放了,他转身飞走了。

我现身,拍门,太白金星还没上朝堂,他问我,风眉在哪里,我说昨晚和她去如来家,想在那里躲一躲,但她不想让人知道,看见如来的院门是人变的,她变成蝴蝶飞走了,我跟如来的管家庞贝说了几句,见到两匹白马,还以为是风眉变的,我把马赶到如来的院子里,去变虫住树洞。今早去如来家,想把白马牵走,不料马是黑衣人变的,他们不见风眉,要抓我,幸好方世玉帮我,我才逃脱,阿童把我带来这里。我实在不知风眉在哪里。太白金星说,“她不见你,肯定来找你的。你回来这里,我要报告玉皇才行。”我说:“你见了玉皇,就说我找不到风眉才回来的,这样说,可能说得过去。”太白金星说:“这个我会说。恐怕我见了玉皇,他不让你跟风眉乱跑了。”我要走,不想留在这里了。太白金星说:“你向南走,走到大王岭,如果不见风眉找你,你翻筋斗回来,再向南走。走三次,不见风眉露面,你就回来等我。”他上朝堂了,我出门向南走。

走到大王岭,天空中飞来一群鸟,比麻雀大,可能是人变的,不知是不是黑衣人变的,我不走了,做好逃跑的准备。一只蝴蝶飞到我眼前,现身,是风眉,二十多岁的样子,她说一直跟着我,昨晚她变成蝴蝶在树上过夜。方世玉是她叫去帮我的。她伸出左手掌向上,一只鸟落在她的手掌上,她说,打开大王洞,叫人来玩。那只鸟飞到鸟群里,吱吱喳喳,那群鸟四散飞走了。我对风眉说,“黑衣人会不会追来这里?”风眉说:“不止是黑衣人要抓我们,但我不怕,玉皇还是没放过我,他利用这个机会,看哪些人死心塌地听他使唤,我偏偏请人来玩,故意气气他。”我说:“跟他翻脸,有害无益。神仙死了,一般是到人间投胎了。你杀了巨无霸,把他尸体藏在哪里了?玉皇把巨无霸看成英雄,巨无霸身体各部分都是英雄的遗物,你交出巨无霸的尸体,叫夏娃另外招魂,另一个英雄就产生了,可能你就无事了。”风眉说:“越来越明显,现在的玉皇不是以前的玉皇了,我看他怎样对我。他和阎罗把你弄上天,关系到他们互换的事,关系到世界未来。我要你跟着我,让你担惊受怕,我内心很不安。现在我叫一些人来跟你玩玩,以后不用你跟着我了。”

过了一阵,东边岭上现出一个洞口,风眉带我走了进去,里面点亮了蜡烛。风眉说,玛雅大王虽然已不在这里,但也不能乱动他们的东西。大王洞很大,东边有一条过道,向东去很长。风眉说,以前她和三个玛雅大王的老婆很好,她来过这里多次。又过了一阵,大概来了三十个人,大家不说名字,在大厅里跳舞。几个老头,演奏乐器,乐曲缓慢悠扬,大家随着乐曲跳舞。一个大汉在中间,表演奇怪的动作,我们跟着他做,都是弓腰探头,两手伸开的,很好笑。

来了两个黑衣人,他们放出白烟,接触人很清凉的,隔几步就看不清人了。风眉变成三十多岁的样子,我也跟着变成三十多岁的样子,她拉着我,悄悄走出大王洞,她带我腾云驾雾,很快来到了太白金星的家门前,她放我下来,向西一闪不见了。我走进太白金星的家,太白金星对我说,“玉皇叫你跟定风眉。”我说:“可是现在我不知她在哪里。”太白金星出门看了看,说:“有人追来了,你装作是逃跑的,随便向西翻筋斗,可能她就找到你了。”我立刻变成六岁,一个筋斗向西翻去,翻了很远,不见风眉露面。我继续向西翻筋斗,来到了城墙脚下,我不敢翻过城墙,只好慢慢向东走,来到很多草屋这里。

一队灰衣人追来了,我立刻变成一只蝴蝶,在草屋上空飞。我看见孔明在一间草屋门口,便飞到他前面,转了转,落到草屋上。那些灰衣人围住了孔明,带头人叫孔明别动,他们搜查了草屋。孔明问:“你们找什么?”带头人说:“你跟皇宫的人很熟悉,第二皇后风眉可能跑来这里,我们奉玉皇的命令,想请她回去。”孔明说:“我没有看见她。如果她来这里,变成一根稻草,那就很难发觉。”那些灰衣人用枪挑草屋上的草,搞得满地是草。孔明拍拍手,周围草屋的人全部出来,都拿着棍,围过来了。那个灰衣带头人连忙向孔明道歉。说了一阵,实际更多的灰衣人包围过来了。不过,这里的草屋很多,远处的草屋,也走出很多人。孔明一口气,东边扬起一阵灰尘,出现了无数的草屋。灰衣带头人威胁说,不交出风眉,要放火了。孔明说,赌他不敢。灰衣人不敢放火,僵持一阵,便向东走了。

这时已是黄昏,我飞起来,想离开这里,到无人的地方,再翻筋斗回太白金星家。孔明手一指,我动弹不得,他叫我现身。我现身,他问我,风眉在哪里,我说翻筋斗来这边也是为找她,我把太白金星的想法给他说了。孔明说:“你拉小提琴很好听,你来拉小提琴,我叫一些女人来唱歌跳舞,可能风眉就来了。”他带我到北边一点,孔明变出一个大鼓来敲了一阵,我在空地上拉小提琴。很多女人,衣服鲜艳,来跳舞,庆祝刚才不让那些灰衣人烧草屋。

入夜,还是不见风眉露面,我不拉小提琴了,那些女人也就散了。孔明对我说,“就算是风眉来了,她也不好露面。你到我屋里过一夜,明天看她是否在这里。”我说还是变蝴蝶在屋上过夜为好,孔明说这样也可以,他叫我进屋坐坐,我说他在人间很善于带兵布阵,很会用计。他叫我跟他出去走走,我跟他走出草屋,向南走,看到一片起伏不平的沙,他说在这里打仗,兵马在哪个沙丘上最好。他说得很认真,但我一点不懂。他说了一阵,见我无法领悟到妙处,便带我回去了。

第23章 周游 第二天早上,孔明不急着去皇宫,他负责看守皇宫大门口的草坪。他很有兴致地弹琴,我在草屋上变蝴蝶,听见弹琴便飞下来现身。听孔明弹完一曲,他带我出去走走。有两条狗,互相打斗,动作很好笑。孔明说是人变的,应该是昨晚那些灰衣人埋伏下来的。孔明带我飞上城墙,他认识守军。他问一名士兵,今天斯巴达克来演讲吗,士兵说不知道。我们向南走,有一个人在城墙上散步,向北来,拦住我,问我想听两个寡妇的故事吗,我不理他。孔明带我向南走,他说那人叫兀术,前身是一只秃鹰,很凶猛,很多鹰都服它。玉皇和人打仗,它带一群鹰来帮玉皇,玉皇让它投胎到人间,做了一员大将,就是跟岳飞对敌的兀术。他上天来,玉皇赐给他一块地,就在城墙外。这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此后,兀术也到人间投胎几次,不过都没有很大作为。我问孔明听过两个寡妇的故事吗,孔明说听过,他又带我往回走,追上兀术,叫兀术讲讲两个寡妇的故事。

兀术对我来听两个寡妇的故事,很感激。他说他响应玉皇的号召,积极到人间投胎。他也是一个积极分子,多次投胎到人间。他特别想说的是他投胎到一个村里,这个村子叫金村。他只是一个农民,但他有力、能干,娶了一个老婆,很快就富了起来。这个老婆叫苗凤,生了一个女儿,他突然死了,是天上急需他上天,才派毒蛇咬死他的。如果不是天上急需他,按照他有功于玉皇的情况,他有两亩地也能上天的。他上了天,十分舍不得苗凤,经常到人间找她。他不能变成以前的模样,那样会吓死她的。而变成其他的人,苗凤不喜欢。他想介绍人给苗凤,想她嫁给人,而苗凤不为所动,一心守寡。最后,他又投胎到金村,但他只知苗凤是个寡妇,不知以前和她的事。他有力、能干,很受人的喜欢。长大后,他又富了,娶了一个老婆,叫吕英,又漂亮,又能干。他们变得越来越富。生了两个儿子之后,他突然又死了,又是被毒蛇咬死的,这次显然是有神仙跟他过不去,可能他做鹰时,吃的毒蛇太多,惹恼了变成蛇的神仙。他上天来才知,苗凤和吕英两个寡妇都是他造成的,他想帮助她们,可是这两个寡妇都是很要强的人,不愿接受别人的帮助。她们也无意嫁给别人,这让他苦恼,他只好遇见神仙就想告诉人这两个寡妇的故事,引起人的注意,看能不能想出帮助她们的办法。我问:“现在这两个寡妇还在世上吗?”兀术说是。

孔明要去皇宫了,我想叫兀术带我去金村看看,兀术愿意带我去。他带我飞到人间,来到一个村子的上空,他变成一只鹰,我也变成一只鹰。有很多鸟在村子上空飞来飞去。兀术说很多鸟是天上来的神仙变的。我们飞到村中心,有一片平地,平地北边有一处高地,高地上有一排屋,门向东,兀术说是吕英的屋。有一条大路通向南边,在南头,路东边有两间屋,门向西,兀术说是苗凤的屋。苗凤的女儿已经嫁到东边一个村里了,生活还不错,要母亲一起去生活,苗凤不肯。

一只鹰飞近我们,问我们是不是天上来的,兀术说是的,说他是兀术。那只鹰自称是白朗宁,他说西边一个村有个男人叫华定,也是一个能干的人,妻子出车祸死了,留下一个儿子。华定喜欢吕英,可吕英认为他贪图她的财富。很多神仙都想促成他们的好事,可不知如何帮他们才对。我叫白朗宁变成猫或狗,到吕英家里,摸清她的脾气。变成老鼠也可以。兀术说,吕英不喜欢养狗,也很痛恨老鼠,可以变成一只猫,去吕英家。白朗宁说这样很好,他变成一只善于抓老鼠的猫,叫兀术把猫卖给吕英。

于是,我们变成三张树叶,飘落地上,趁无人,白朗宁变成了一只小猫,兀术变成了一个老头,我变成了一个小孩。兀术和我,带着小猫去吕英家,吕英出来,她虽在农村,又生过两个孩子,但她还是很漂亮的。她说她家养有猫。兀术说,他的小猫很会抓老鼠,他可以用小猫换吕英的大猫。他分身变了两只老鼠,都被白朗宁变的小猫抓住了。吕英说,养猫也要会调教猫才行,她不会调教猫,可能把好的小猫养成不好的大猫。兀术叫她放心,他的小猫养成了爱抓老鼠的习性了。兀术懂得吕英的心理,又费了很多口舌,吕英总算用大猫换了小猫。按照白朗宁的构想,他在吕英家抓完老鼠,就为金村里的人抓老鼠。抓完金村里的老鼠,他又跑到西边村华定家抓老鼠。然后,让华定上吕英的门送回小猫,就能得到吕英的好感。这样需要很多时日,不过白朗宁很有耐心。兀术带我变成鹰,飞回天上了。

我回到太白金星家,说找不到风眉,我把去孔明家的事说了。太白金星说,“可能她去找你,但有灰衣人埋伏,她又不方便露面。”我说:“她叫我不跟着她,可能她另有好的去处。”太白金星说:“她经常跟人集会,朋友多,不过现在是玉皇要抓她,没有多少人敢收留她。她自己一个人,很孤单的。”我说:“她跟玉皇对着干,她不怕人来抓她。她叫人到大王洞集会,就是想气气玉皇的。”太白金星说:“这样吧,我给你一辆马车,你驾车往南走,去到大王岭,从东边村,或者西边村回来看看。”

太白金星去皇宫要来一辆漂亮的马车,交给我,我驾车南去,到大王岭,我绕过大王岭,经过一个大塘到东边村里,一只小鸟向我飞来,落到马车上,风眉现身,二十多岁的样子。路西边有一排三间屋,门向南,有个灰衣老头在东边这间屋门口看我们。风眉有点担心,我赶马快走向北去。那个老头也驾着马车追我们。风眉说这个老头和孔子很好,应该不是抓我们的。风眉叫我把马车停下来,那个老头见我们停下,他也停下,他下了马车,让马拖着马车向前走来。风眉说:“他可能有心帮我们,你变成老头,去驾驶那辆马车。”我下了马车,变成一个老头,见那辆马车上来,我上去了。风眉也上了这辆马车。我问皇宫这辆马车怎么办,风眉说,皇宫的马车大家都认得出来,一般人不敢使用的,放在这里,就算没人理,马也认得路回去的。先用老头这辆马车跑几圈再说。

向北跑,没人怀疑我们,随便去哪里都不用担心。风眉叫我赶车从皇宫面前经过,然后就是没有目的的乱跑。风眉兴奋起来,什么都忘了。来到旧皇宫这里,发现这里有很多灰衣士兵把守,风眉叫我调转车头,往回跑,这样引起了那些士兵的注意,有个小分队骑马追来。风眉叫我快点,我说:“要不要找个地方躲一躲?”风眉说她在这边,认识的人不多。我说:“我们还没暴露,怕他们干啥?”风眉说:“现在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了,他们追上来,我们想办法各自逃跑。”按理说,马车跑不过骑兵,但这辆马车好象被人施了法术,始终跑得比那些骑兵快。转了几条路,把那队骑兵甩掉了。

来到关羽家这条路了,不见有人追我们了,见到笛卡儿的家门开着,我说和笛卡儿熟悉,叫风眉进去躲一躲,不要马车了。风眉说,这里离大王岭很远,这匹马可能认不得路回去的。我说:“我们先进屋躲一躲,到夜晚再乘马车回去,把马车还给那个老头。”风眉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正要下车,太白金星现身,他说他是变成苍蝇落在马车上跟来的。我说,“难怪那队骑兵追不上我们,原来是你施展法术。”太白金星说,“后面肯定有追兵,你们走过的地方,已经引起了人的注意。西边有一个湖,很多人去那里玩,你们可以去那里玩玩。我看看前面有没有情况。”他变成小鸟向西飞。

过了一会,太白金星变的小鸟飞回来了,他现身,变成车夫的打扮,说:“关羽在前面守着,也就是在他屋的南边,他一边眼开,一边眼闭,这是心藏杀机的表现。”我说:“他应该不会识破我们吧?”太白金星说:“关羽神通广大,可能骗不过他。这样吧,我还是变成苍蝇落在车上,你们上前,如果他识破你们,要抓你们,我出其不意收拾他。”

向西去,路转弯向南,走五十米,关羽立起大刀,向北看着,后面有一队灰衣人。他左手捋着长胡子,一只眼开,一只眼闭。一个灰衣人来到我们马车前,叫我们下马车。我下了马车,去到关羽面前说,要送女主人去西边的湖玩玩。关羽不说话,我招手,示意风眉下马车走过来。风眉下了马车,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走过来。突然一阵风,扬起很大的沙尘,把我们卷了进去,西边天一黑,我们在风中飞向西边,落到一个湖边。心情平静下来,我问:“那辆马车怎么办?”风眉说:“我们逃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上马车?关羽知道我们的身份,他不想说破而已。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估计很快就有人追来,我们快点走。”她指着水边一朵白花叫我看,我说这朵花很美,但现在哪里有心情赏花?她说:“你不看见花上有一苍蝇吗?”我细心看,见到一只苍蝇,我问:“是太白金星吗?”太白金星不现身,我只好变成苍蝇对他说:“关羽识破我们,不过不想为难我们。他应该不知道你跟着我们吧?”太白金星开口说话了,他说:“你们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我不便现身,得知你们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你们快走,我也要走了。”我说:“那辆马车你帮我们送回还人。你给我那辆皇宫的马车,我驾驶它到大王岭,不见风眉,我就绕过大王岭,刚进东边一个村里,一只小鸟飞来落到马车上,风眉现身。路东边一排三间屋,门向南,东边这间屋有一个老头看着我们,我们走过后,他也驾驶马车追我们。风眉说他和孔子很好,应该不会为难我们,她叫我把马车停下,那个老头也把马车停下,他下车,却让马拉车走向我们,风眉说他有意帮我们,于是我们上了他的马车,这样不引起人的怀疑,风眉叫我驾车跑来跑去,丧失警惕,去到旧皇宫,见有很多灰衣人守着就调转车头,引起那些灰衣人的注意,派人追我们,幸亏有你帮我们。现在关羽把我们弄到这里,那辆马车还在关羽那里,我想你去把马车送回给那个老头,估计你给我的那辆皇宫的马车还在那个村里。”太白金星说:“我知道马车是怎么来的,我去向关羽要就是,你们快点离开这里。”我变成一只小鸟,风眉也变成了一只小鸟,我们向北飞,看到湖边的风光很美,我的心里也变美了。

湖边有棵树,弯弯曲曲,叶很少。风眉落到树上,我也落到树上。有两片树叶,落到地,现出两个黑衣人。风眉和我走开,她说,这两个人变成树叶埋伏在这里,现在有意放过我们,我们快点飞走为好。我们飞到湖的北边,落到沙地上,沙里飞出很多黑衣人,弄起沙尘,很多箭向我们射来,我们只好冲向高空。不知是谁弄出很大的风夹着沙盘旋,那些人只好又变成沙了。风眉说,有人暗中帮我们,又不想我们知道他是谁。一些人要抓我们,是想显示他的能耐。一些人要帮我们,也是想显示他的能耐。

离开大湖,风眉带我向东北飞去,见到一辆漂亮的马车,赶马车的人是个年轻人,风眉落到马车上,我也落到马车上,年轻人把车停下,他也变成了小鸟,叫我油包,我问他是谁,他说:“丰臣秀吉。”他问风眉要去哪里,风眉想去北天门。丰臣秀吉现身,驾驶马车向北天门跑去。

离北天门还有很远,风眉飞到空中,我也飞到空中,远离丰臣秀吉的马车。风眉说,不现身有不现身的好处,不引起人的注意。现在天要黑了,她想去亚里士多德家。我们很快飞到了亚里士多德的屋顶上,风眉有点犹豫,不知是现身再晃入屋里,还是继续变小鸟飞到北边门窗,等亚里士多德打开门或打开窗再进去。

丰臣秀吉驾驶马车来到北天门,他对人说是来等一个朋友。人家对他说,北天门晚上不准人出入。但他还没走,这就引起了守军的注意,很快来了一队黑衣人,守住了北天门,加强警戒,我们要是飞起来,可能很多箭射向我们的,风眉连忙变成了草蜢,我也变成了草蜢。

亚里士多德一晃出来,到他屋顶东张西望,他黑大衣,衣领依然是很尖很长。他向丰臣秀吉走去,他们说了几句,丰臣秀吉跟他走过来了,他要举办舞会,叫丰臣秀吉参加,可丰臣秀吉说要等他朋友。亚里士多德拍拍手,万喜良一晃出来了,亚里士多德叫他去喊一些人来参加舞会。万喜良向北跳下去了,丰臣秀吉又去他的马车等着。亚里士多德变出火把来,高举着。风眉向火把飞去,我也跟着。风眉绕着火把飞了一圈,落到亚里士多德的衣领上,亚里士多德将火把插在屋顶上,一晃,到他屋里了。

很多人来到亚里士多德的屋顶上,然后晃到屋里。风眉也晃了进去,我只好跟着。她变成五十多岁的女人,我变成五十多岁的男人。亚里士多德笑着向我们走来,叫我们变成供人跳舞用的裙子。他说,如果没人挑我们变的裙子,说明来的人都不想抓我们。风眉说:“你知道是我们,还对我们好,非常感激。”亚里士多德说:“大家都知道你喜欢集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有舞会,很多人都猜到是你们来了。”风眉分身变了一条白色有黑点的裙子,我分身变了一条绿红色的裙子,亚里士多德叫来一个姑娘,拿了我们变的裙子,去到一间给人化妆、换衣服的房子里放着。

一阵,白烟腾腾,大厅的每根大柱上都一串五个的红光球,象鬼火一样轻飘飘亮着,人开始跳舞了。轻飘飘的人在烟雾中,音乐柔和好听,人接触到烟雾有酥酥麻麻的感觉。有些人也变成黑雾转来转去。我和风眉变的裙子,许多人来拿起来看,但没有人拿来穿。

烟雾过后,音乐舞蹈结束,很多人随烟雾消失了,仍有一些站着说话。亚里士多德来对风眉说,他已经收拾好一个房间了,叫她去休息,风眉十分感谢。亚里士多德对我说,我可以去那间给人化妆、换衣服的房间歇息。我说我变成什么都可以过一夜的。我见万喜良在地道口那边,便向他走去。那边有一张石台,万喜良见我走来,便上了石台,头向西躺着。我也上了石台,在万喜良北边躺着,我说这里比睡在房里凉爽。我问孟姜女在天上吗,万喜良说是他老婆,现在和一群女人去玩,不见回来,可能是去人间玩了。我问她真的哭崩长城吗,万喜良说是夸张的说法。我问他凭什么可以上天来,他说是天上的神仙帮忙的。他本来在西边修长城,后来有人累死了,他到东边修。有两个老头,从西到东走得很快,见到一些人,就说不逃走就要累死了。见了万喜良,也叫他逃跑,否则就要累死在这里了。经他们一说,人心惶惶。一个大将来问,是谁说的,大家都说是两个路过的老头说的。大家担心,这样修下去,真的要累死人的。大将叫人不要贪生怕死,认真干活。有两批人逃跑了,大将气冲冲,带人去追,却追不回来。万喜良最后累死了,由于他帮六个人逃跑,所以死了能够上天来。万喜良说他上天来,很兴奋,到处跑去玩,没人告诉他以前的事。我说,孟姜女哭崩长城,影响很大,流传很广。万喜良说,后来有人告诉他这件事。孟姜女跑到西边,找不到他,她到处问人,从西边问到东边,终于知道他累死了,埋在长城的北边,她在长城的南边哭,哭得很凄惨,非要把长城哭崩不可。一些神仙被感动了,他们知道她要找的人上了天,因此在她死后,把她弄上天了。

万喜良守着地道口,尽职尽责。我假装睡着了,实际分身变了一只草蜢跳到一根大柱上。天亮了,我看到屋顶上很多黑绿色、紫黑色的圆形图案,十分精致美观,还有向日葵似的太阳图案在上面。我看了又看,亚里士多德走过来,问我为何不到房间里休息,我说有万喜良做伴,我睡得很香甜。这时,风眉也过来了,她向亚里士多德告别,她走到北边门口,一晃出去了,我也跟着晃出去了,到北边下坡路。北边有一团灰云,风眉拉我飞上去了。一阵风,把灰云吹向北,风眉带我向北快快飞,飞到人间的大海里。

风眉没有把水分开,而是象在石头里晃过一样,在水里晃来晃去。这样走得快,也当作没有水一样。我问她去哪里,她说随便走走。我问她能不能去东海龙王那里,风眉犹豫了一阵,带我冲出海平面,快快向北飞。飞了一阵,她又带我落到海里。有一些海鸟飞来,高声叫。风眉分开水路,带我向北走。一些大鱼看见我们,快快躲,很有趣。终于看见一座巨大的宫殿,很高,形状象大田螺,不过是白色透出红光的,这是东海龙王宫。风眉,五十多岁的样子。我,五十多岁的样子。拿着长枪的三个人守卫着门口,他们背着蟹壳。风眉上前,拱手行礼,说是在海里游玩,路过这里,想来看看东海龙王。一个人进去通报了。

稍等一下,进去通报的人又出来了,请我们进去。厅中,穿着大红袍的东海龙王带着他的家人迎接我们,他立在中间,笑容满面,他说来这里做客的人不多,我们能来,值得隆重欢迎。龙王宫很明亮,可以看到外面有很多漂亮的鱼游来游去。一些色彩缤纷的鱼围在四周,表演节目。一些大鱼,尾巴向下,当作脚,跳起舞来很好看。我们饶有趣味看了一阵,风眉对东海龙王说,想在这里玩几天,东海龙王说,想玩多久都行。他叫柳毅带我们上楼,安排一间房给我们。

这时,一个灰衣大将提长剑,带着大队人包围了龙王宫,东海龙王叫他的兵将层层设防。灰衣大将闯进来,说奉玉皇的命令,来请第二皇后风眉回天上。风眉见被人识破了,便说,她玩够了自然回去。灰衣大将手一挥,大群灰衣兵进来,围住风眉和我,风眉变出一条彩带子,挂在大厅的横梁上。灰衣大将用剑削,但象云一样,一削,彩带子就卷过来要缠住他的头颈,他连忙闪开。他也放出白带子,要和风眉的彩带子缠绕一起,但彩带子把白带子拉断了。我为了方便逃走,变成了六岁,翻筋斗上了横梁。灰衣大将见对付不了风眉,便挥剑向我刺来,突然出现一个银白衣裙的漂亮姑娘,挥剑和灰衣大将对打。打了一阵,那个姑娘向南逃走了。灰衣大将认为是风眉分身变的,连忙去追。这时又来了一个黑衣大将,叫灰衣大将让开,他没见过这样没用的人。他说风眉还在横梁上,让他来抓。他飞起,一剑向风眉放出的彩带子刺去。灰衣大将不服气,叫黑衣大将让开,轮不到他来抓人。于是,两人打起来了,出手都很快,处处见到剑的闪光。

彩带子滑落地上,风眉现身,二十多岁的样子,我从横梁跳下来,跟她向南逃。那两个大将还在对打,不来追我们。我们跑出大厅,门口那些穿盔甲的兵骚动起来,但人太挤了,动起手来,武器拦武器,显得很笨拙。风眉放出彩带子,将拦在门口的士兵扫开。有个黑衣老太婆,在我们面前向门口跑去,那些士兵不拦她,我们跟着她出了大门。我跟风眉一口气冲出水面,天上有很多灰毛大鸟向我们冲来,这些鸟很象大雁,只是嘴尖,又长,很厉害。我们连忙变成白云,快快向西南飞。那些鸟是人变的,一大群,追我们。飞了一阵,满天乌云,我们立刻变成了黑云。天空慢慢亮,黑云团向西南角缩回,越来越小,最后一闪,我们从明亮的天空中落到了地上。

第24章 非洲行 这里很多树林,我们落到树林中的一片草地。我问这是什么地方,风眉也不知道,她说,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法力,一下子把我们弄到这里。南边树林有动静,风眉和我连忙躲到大树后面。南边树林跑出一群黑衣的黑人,为首的人说,奇怪啊,刚才天这么黑,都不见下雨。一看那人,就知是个酋长。风眉变成一个二十多岁的黑妹,我变成了六岁的黑小子。那些人向北走,风眉没有隐蔽起来,我也不变成其它东西。酋长发现了我们,问我们是不是来探听军情,风眉说,我们是东边不远的人,来摘野果充饥。酋长叫人用藤条把我们缚在树上,他说打完仗回来,再放我们。我急了,说丢下我们,我们会饿死的。酋长叫两个士兵,拿出一些水果。有种果黄黄的,圆圆的,我没见过。酋长见我想吃,又叫那两个士兵拿走了,说他打完仗,不超过三天,饿不死我们的。我说猛兽来了怎么办?他们不理,向北走了。

傍晚,雨神来了,从南边树林走来的,他解开我们,拱手向风眉行礼。他说我们是他带来的,并且是带到了古代。风眉问这里是什么地方,雨神说是非洲中部。很多天上的大将要看古代的人打仗,一些人便变出了古代的情景,两队人打仗,将会遇到日食的。雨神说了一些和古代人打交道的技巧,象在他们梦里一样,他们看到我们,会产生本能的反应。他们不看到我们,就把我们忘了。只要我们说的合情合理,他们会相信的。风眉说,“天上很多大将要抓我们,我们进入古代人的战场,他们巴不得趁机杀了我们。”雨神说,“置之死地而后生,那些天上的大将,站在云上看古代人打仗,绝对想不到你们来到这种地方。”风眉说,“好吧,我们去看古代人打仗。”雨神一闪不见了,这时,南边树林跑出两个老头,叫我们快点离开,不要干涉古代人打斗。我们问他们是谁,他们一个说是达伽马,一个说是孟菲斯。孟菲斯还说,两队人打斗时,会有日食发生,神仙们要看古代人的反应。达伽马叫我们快点离开,尽量不破坏古代人的情节。他们向北走了。

风眉却要参加打斗,她变了一只小鸟,我也变成小鸟,向北飞去,很快追上了酋长他们。趁人不注意,风眉变成了一个士兵,我也变成了一个士兵。为首的酋长不停地说话,他不说,大家就不知所措。天黑了,酋长叫人在空地上点起了火堆,他带人跳着舞,嘴里哼着歌,象做一种仪式。不过,很快就结束了。酋长为了打消人对打仗的恐惧,又叫人做游戏,拿一些果在背后传来传去。一些人用木头和树梢搭建临时住的屋。我和风眉也搭建了一间尖顶屋,里面没有床,只在地上放一些树叶。酋长来对我们说,隔一段时间就要两个人巡逻各点,看有没有异常。他叫我听见人敲木棍三下就出去巡逻。我问有吃的吗,他叫我站在门口。他走后,来了两个姑娘,一个端着干肉,一个端着水果。我拿了一个果,那个姑娘见我真的要吃,便要回去了。大家心知肚明,都是神仙来的,来这里变成古代人,就是想找到一点不同寻常的乐趣。不过,怎样做才象古代的,这就要看带头人,也就是酋长的表现。酋长进屋睡觉,就没有什么好戏看了,我们也进屋,风眉变成一只蝴蝶,我也变成一只蝴蝶,根本忘了巡逻的事了。

天亮了,大家又到空地上,摇手摇脚,抖动身体,但不是跳舞,是等待酋长分派任务。酋长安排十个人先向北走,又派一些人打猎,还有去摘野果的。南边来了两个黑衣老头,他们对酋长说,他们负责时光封锁,如果发现有别有用心的人,就把时光封锁了,不经他们同意,谁也别想出来。风眉指指头上,我向南看,有一长排的黑衣人在南边上空,用心看是人,不用心看还以为是黑云。让天上的大将看出破绽,他们封锁这个古代场景,我们想出去就难了。我问两个老头,“你们在这里,是古代的,还是现在的?”他们相视一笑,一个说:“那些在天上看的人,记得这个地方古代发生的事情,你们要尽量做得象古代人,否则会挨打。”他们向北飞走了。

酋长带我们向北走,到了一片空阔地,北边也来了一队威猛的黑人,穿着灰色服装,他们射箭很厉害,很多箭从我们头上飞过,酋长有点害怕,风眉对他说,派人到东边放出一些烟雾,北边的人会怕我们的。酋长半信半疑,风眉拉我向东去,大概走了两千米,这里树木茂盛。风眉说,可以在这里放烟雾。我们捡了一些树叶,也折了一些青梢,点火,很快白烟升腾。风眉说,“那些在天上的神仙,喜欢看这场战争,是因为打着打着,天上的太阳不见了,他们害怕,打不成仗了。”我说:“天上的人喜欢看古代人的战斗,是因为古代人打仗都是搬刀搬剑,天上的人打斗也是这样。现在人间真实的战斗,火药味很重,枪炮杀伤力强,神仙不忍心看。”

一闪,下来一个灰衣老头,他说,“谁叫你们来放烟雾?古代没有这样的事。”风眉说:“北边来的人实力很强,我们南边的人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不放点烟雾,他们不会跟我们讲和的。”灰衣老头法术高明,他弄起一股风,将我们弄到离酋长不远的地方。我们走近酋长,酋长见了我们,叫风眉拿盾牌挡在前面,又叫我手拿投枪做好准备。相持了一阵,突然发生了日食,太阳慢慢消失了。酋长吓得把剑投到前面空地,北边的酋长也把剑投出来了。两个酋长笑着去握手,都说不是来打仗的。两队人在空地上跳起舞来,联欢。过了一阵,太阳又出来了。

两个白衣人从天上飞下来,问是谁刚才去东边放烟雾,酋长看见我们,就想起我们的事,他指指我们。风眉弄起一股旋风,卷起沙尘,弄得人睁不开眼睛,然后向北飞去。天暗了下来,不知是谁施的法术。风眉说,可能是那两个老头搞时光封锁。她叫我跟她分开走,我正要向东翻筋斗,起风了,很强的旋风,将我们卷了进去。风眉没有很高的法术,未能突破时光封锁,旋风将我们弄得晕头转向。风眉对我说,“我们变成树叶吧。”这时,达伽马和孟菲斯一晃而过,他们可能有心引导我们,风眉和我跟着他们一晃而过。一道金光罩住我们,将我们弄到一片沙漠。我们还没回过神来,又有一股迅猛的风将我们向北吹,吹过了沙漠,风眉变成一片白云,我也变成一片白云,顺着风向北去。来到了一个风光秀丽的地方,我们现身,风眉变成男的,二十多岁,我也变成二十多岁。风眉说她以前和一些女人来过这里,认识一位有名的酋长。我说什么时候的事了,她说有十几年了。她带我向西去,见到一片红花,风眉精神很好,因为有神仙暗中相助,突破了时光封锁,她变成一只蝴蝶,我也变成一只蝴蝶,我们在花间飞来飞去。我们在这里过了三天,估计天上的大将没发现我们来这里,风眉现身,变成男的,十多岁,我也现身变成十多岁。我们变出自行车来骑,继续向西去。风眉问人多次,都没人认识那位有名的酋长。骑自行车不快,骑久了还很累,风眉说,西边不远就是大海,还不如变船。不过现在吹的是北风,而我们想向北走。

突然,南边出现了一队灰衣人,我们连忙骑车北去,那些人用箭对准我们,我说,这些人使用弓箭,肯定是天上来的。风眉说,他们未必知道我们的底细,不用怕他们。我说,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凡人才用天上的武器对付我们。逃是逃不过他们的箭,风眉平静下来,做出要走的样子,带头的人挥手叫我们别走,他上来,问我们见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和一个六岁的孩子吗,风眉眼珠一转,说见过,他们在海边,可能要搭船去南边玩。那些人放过我们,向西去了。我和风眉赶紧骑车向东北去。风眉说,这队人是故意放我们走的,可能也怕打斗起来不知谁厉害。

来到一个树很少的地方,一座城在我们面前,风眉说,这座城也是神仙变的。我说我也看出来了,这座城有城墙。风眉犹豫了,不知进去好,还是不进好。我说,变出这座城的人是法术高明的,他要抓我们,用不着变出这座城。于是,风眉带我进了城,里面如同花园一样,有很多美丽的花草。还有一群姑娘在跳舞。风眉叫我拉小提琴,我说先弄清这座城是谁变出来的。风眉说,这是有心帮我们的人变的,他不露面,那就别问为好。我就变出小提琴来拉,一些姑娘随着乐曲,表演杂技。玩了一阵,风眉走上了城墙。

突然,一些穿绿衣服的士兵去把南边的城门关上了。我有点担心,连忙跑上城墙,到风眉旁边。原来南边来了大队的黑衣人,他们带来很多柴,要放火烧掉这座城。天暗了下来,很快下起大雨,那些黑衣人点不着火。那些黑衣人开始攻城,他们按照人间的惯例,没有显示出神仙的法力。风眉说,这队人也是不认真来抓我们的。但天上的大将看到了,派人下来帮他们打,黑衣人不敢含糊,尽力攻城。变出这座城的人法术高明,那些绿衣兵很能打。天上飞下来的人越来越厉害,绿衣兵有点支持不住了,不过,天上也有人下来帮他们,因此打斗很激烈。

风眉见战斗越打越猛烈,她想走了,不想连累变出这座城的人。她带我来到城门,对守门的绿衣兵说,“你们把门打开,放那些人进来再收拾他们嘛。”守门的小头目自然不敢打开城门,风眉说,“攻城的人是冲着我们来的,你们让我们出去,那些人就不为难你们了。”他们也不敢。风眉弄起一股旋风,卷起灰尘向城门吹去,搞得那些绿衣兵睁不开眼,她分身变了一个勇士骑马奔向城门,把门打开了。外面那些黑衣人不敢攻进来,怕有埋伏。风眉对我说:“有人暗中帮我们,我们只管装成小青年骑单车,尽力骑车就是。”我跟她还是十五岁的毛头小子,骑车出了城门,很多箭射向我们,都被人用石子击落了。风眉又弄起一股旋风,飞沙走石。有两只受惊吓的鸟,象燕子,向东飞。风眉说是有人带路,我们尽力向东骑车,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我们变成两只小鸟,金光一闪,刚才那两只带路的小鸟变成了白云,我们也跟着变成了白云,有人把我们弄到了东边一个很高的沙山,风眉现身,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我也变成一个姑娘,风眉却叫我变成六岁小子,不怕天上的大将,因为有法术高明的人暗中帮我们,可以向天上的大将示威。沙山的东坡,长着青草,还有各色各样的小花,景色非常美。风眉说沙山,还有这些青草小花都是人变的,对我们是好的。我和她手拉手,从山顶往下跑,风眉欢叫着。跑了一阵,到半山腰,看到面前的小草野花缩到沙里了,我们也变成小草往沙里缩,一晃,进了一个黑洞。我变出一把火,照亮了黑洞,发现洞里有一群白衣姑娘,她们见了光,便跳起舞来。风眉很高兴,叫我拉小提琴。玩了很长时间,风眉说玩够了,我便灭了火把,那些白衣姑娘又一动不动了。风眉变成了萤火虫,我也变成了萤火虫。不久,我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我现身,又变出火把,那些白衣姑娘又开始跳舞,风眉也现身,一晃,出去了,我连忙跟着,一晃,出去了。看到很多白云向东飘,风眉变成一朵白云,我也变成了一朵白云,向东飘,越来越明亮,见到了很多金字塔,这里应该是埃及了。西边飞来了两只燕子,到我们这里,上下翻飞,十分可爱。风眉在前,一闪,很亮。我一晃,过了一道明亮的线,几乎落到海面上,看到一群海燕,我变成一只海燕,风眉也变成一只海燕,我们在海面上飞来飞去,玩得很开心。风眉很想知道帮我们脱险的恩人,她飞去问了几只海燕,那些海燕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对她说,既然跟着这群海燕玩得高兴,那就跟着它们玩几天,不过找个地方做窝才行。风眉却不想做窝,她也不会做窝,她说玩够了就一头钻进水里变鱼。

其实,风眉也无心变成鱼,她高兴起来,飞得很高。靠近海边,天暗了下来,我说要下雨了,风眉说不会下雨的,果然,暗了一阵,天并没有下雨,又慢慢亮了。南边开始亮,再到北边,风眉认定是神仙暗示我们,她带我向北飞,飞了一阵,见到海面上有很多木排,有很多人在木排上表演。我们变的海燕在海面上飞来飞去。有两支木排,上面的人摇动木排,弄起很高的水波浪,冲到岸边的大石头上,溅起很高的水花,非常漂亮。弄了一阵,一支木排沉了,那些人变成大鱼,原来这些人都是神仙,他们突然从水里猛冲出来,撞另一支木排上的人,很多人被撞到水里了。最后,木排上只剩下一个人了,他高举双手,非常高兴,踩着木排向岸上冲来,冲上岸。风眉带我在岸边现出人身,她是二十多岁的姑娘,我六岁。我向那人跑去,问他是谁,他说:“安徒生。”我问这里是埃及吗,他说是的。我问他是不是从天上来的,他说是的。我问他在天上住在哪里,他说,实不相瞒,他在天上没有地方住。本来他有地方住的,可不知如何弄错了,那个地方给了一个叫安东尼的人,他只好在人间海边走来走去。我说他写的童话故事很好听,他说以前他在人间时,天上有一个姑娘暗示他,给了他很多灵感。我问他是不是一个人来这里玩,他说和小仲马,培根一起来的,小仲马和培根在水里变大鱼玩。我问他在这里玩够了,又准备去哪里,他说要去南非。风眉想跟他们一起去南非,不过,搭船去太慢了。安徒生说,不搭船也可以去。他拿一块石头投进水里,小仲马和培根跳上岸,现身,和安徒生一样,都是三十岁的样子。小仲马精神很好,说起话来滔滔不绝。风眉问他在天上住在哪里,他问我们知道哈默那间屋吗,我说去过,他说他父亲住在哈默家北边不远。风眉说,不搭船那就腾云驾雾去南非。安徒生,小仲马和培根三人一齐指向南边,南边有一团黑云,他们要我们一同变成小鸟飞进那团黑云。我们变成海燕,飞进那团黑云了。黑云向南飞去,飞得很快。过了一阵,我们眼前一亮,来到一个地方,也是在海边,有很多大海龟在水中游。我们落到地上,现身。安徒生说,有些海龟是神仙变的。这里就是南非。

小仲马说,海边一个洞有神仙聚会,风眉很高兴,叫他带我们去。小仲马说是听说的,他没去过。风眉叫他变成海龟,向那些变成海龟的神仙打听。小仲马摇身一变,变成海龟爬到水里。过了一阵,他变的海龟爬上岸,现身,说很多神仙在东南海边的洞里聚会。我们变成海燕,向东南飞去。飞了一阵,我们看见一些燕子往一个洞里飞,我们跟着飞进去,洞里很深,有一些人让木排冲撞,安徒生现身,跳上一支木排,在他的指点下,他这支木排把另外两支木排撞翻了。有人变木条做的笼,有人变笼里面的猴子,让笼沉入水里,看猴子如何逃脱。我们看到洞北边站着很多人,我们也现身。一个灰衣人对我们说,来的人有很多有很高明的法术。他说洞里表演,天上的神仙看不到,更要做得好看。让天上观望的人看不到,不来就后悔,望洋兴叹。他问我能不能在水面上行走,风眉拉我一起跳到海里,在海面上走。我拉起小提琴,风眉很兴奋,随着我拉的乐曲放出一根白带子来跳舞,十分好看。很多人变成萤火虫,洞里闪亮起来。洞里有三团白烟飘来飘去,慢慢落到水面上,在水面上铺开,成了三朵花。然后,有人在花上变了五层白塔,白塔上有很多红点闪亮,看过去,好象塔里全是火。三座白塔,看起来非常美。一些萤火虫飞去,象流星一样,划出很长的光芒,飞到塔里,从红点进去,又飞出来。很多人沉醉在我拉的小提琴声中。

洞里吹来和风,水里游来很多大鱼,跳起来表演,很激动。我听到有人小声说,不管是鱼还是螺,飞进塔里都能成仙的。有些闪光的鱼来了,能飞的螺尽力向白塔飞去。有飞螺飞进了白塔,那座白塔立刻成了白烟,慢慢散开了。过了一阵,一条闪光的鱼跳进了白塔,这座白塔也成了白烟。水面上只剩下一座白塔了,飞螺、闪光鱼、大鱼围绕,都想飞进去成仙。有一个黑衣人施展神通,吸进了很多水,往白塔喷去,一条大鱼趁机冲进了白塔,白塔随即成了白烟,围观的人鼓起掌来。我不拉琴,风眉也不跳舞了。水面上的白烟在弥漫,过了一阵,风吹走了白烟,水面上出现了三个白衣人,就是飞螺、闪光鱼和大鱼进入白塔成仙化作的人,那个喷水的黑衣人愿意收他们为徒。他叫飞螺变的人为闷螺,叫大鱼变的人为灰鱼,闪光鱼变的人是女的,叫做秀姐。当着大家的面,他教这三人变花。他们很听话,不过很笨,跟白痴差不多,围观的人热情地教他们变东西,叫他们变狗,变兔子,狗追兔子玩。又叫他们变马,让人骑。他们喜欢变蛇,爬来爬去,也可以在水面上游。有人说,正常凡人,从母亲肚里出来,要很多年才懂事呢,现在他们刚被点化成仙,很短时间就能变花、变蛇,是很了不起的事,他们通了人性,会越来越聪明的。他们的师父叫谢尔顿,要带他们去毛里求斯修炼。

谢尔顿带着三个徒弟走出洞外,风眉带我们也走出了洞外。安徒生问谢尔顿,毛里求斯有什么好玩,谢尔顿说,他的好朋友谢尔盖在毛里求斯。他说,很多神仙都叫错他和谢尔盖,两人干脆一同承认,叫他谢尔盖也不算错。他和谢尔盖,为人一样,做法相似,荣誉也是共同的。小仲马对谢尔顿说,“跟你们玩,肯定很有趣。”谢尔顿问我们想去哪里,我问他是不是现在就去毛里求斯,谢尔顿说,先带这三个徒弟去参加长老会,在北边不远的一个大石山上。风眉要去参加长老会,叫谢尔顿带路。谢尔顿叫三个徒弟变成花,风眉弄起一团白云,让我们走在白云上,一起飞。不久来到一座石山,一块一块大石头,远看还以为是一朵朵云。我们没有直接降落在石山顶上,而是先来到石山的东边山脚,然后向西南上去。

一座大殿,很高,西边有大片平地,地面有一层白雾,很多人聚集在这里,分成两处,一处在平地东边,也就是大殿门口外;一处在平地中间。我们随谢尔顿走近大殿门口这群人。南边走来一个老头,对我们说,参加这个活动,对我们是有益的。十八个执法的长老都来了。天上的神仙,到人间投胎,做出的事有争议,预计他们死后,可能不能上天,他们在天上的亲人好友,将情况报告给十八个执法的长老,由长老找他们来辩论。平地中间的人,很多是来参加辩论的。

我是六岁小孩的样子,很多人想拉我到身边。那些长老都拿着手杖,一个长老叫我去平地中间这群人中叫一个人演说。我去那里左看右看,看到一个人很有气度的样子,有种威慑力,我叫他出来演讲。他走到这群人的东边,这个人在人间是国王,他说了他很多功劳,认为自己不能上天,那就辜负了爱戴他的国民的期望。一个执法长老出来,说这个国王杀了很多人。国王说,那些人该死。争执不下,国王又想听听其他长老的意见,但十八个执法长老的意见都是他死后不能上天。国王生气了,他叫人上去打执法长老。十八个执法长老身手不凡,打了一阵,国王叫的人被制服了。

一个长老又叫我去平地中间这群人中叫一个人演讲。我看到一个人相貌堂堂,便叫他出来演讲。他说他救了很多人。一个长老在这个人说完后出来说,这个人是强盗,所谓救人是他有点良知,少杀几个人。

我又去叫一个女人演讲,她是一个女巫,她说了她很多功劳。她说完,一个执法长老出来说,这个女巫对部落里的姑娘施行割礼,害了很多姑娘。女巫恼羞成怒,她也有人拥护她,她叫人上去打执法长老。一片混战。谢尔顿想上去帮执法长老,风眉说:“女巫那些人打不过执法长老。”打了一阵,执法长老又制服了女巫那些人。

一个执法长老又要我到平地中间那群人中叫一个人演讲。我叫的人是个林场的老板,有人在他的林场集会,引起火灾,他带人救出很多人,不过还是有六个人被烧死了。按照天条,六个人因他疏忽而死,他是不能上天的。十八个执法长老经过一番争论,最后判定主要责任不在他,而他救了很多人,同意让他上天,他喜极而泣。

经过两轮打斗,大家知道执法长老的厉害,再也没有人出来跟执法长老打斗了。大家又看了一阵,没有人打斗,有些人离开了。我看到老子和康德也在这里,他们要离开了,我跑过去问老子,想去那里,老子望了望风眉,他说要回天上。康德叫我跟他去玩,我问他想去哪里,他说要去意大利。我去告诉风眉,风眉说,老子猜出她的身份,回天上,肯定去报告玉皇的,此地不能久留,可以假装跟康德去。

第25章 继续跑 天已经暗了下来,康德带我和风眉向东北飞,飞得很快,来到一个地方,康德说是罗马北部,一座大殿,已经倒塌了,黑黑的一堆破烂东西,只有一段平整的路,向西看到剩下的柱、断墙。这里很多小孩,围着一个七十多岁的黑衣老太婆。老太婆见了我们,笑容满面。康德说她是阿尔忒弥斯,倒塌的是她的神殿。也就是说,这堆破烂东西是这个老太婆避开凡人变出来的。阿尔忒弥斯说她已经讲完了神殿以前的故事,要教那些小孩唱歌。我变出小提琴来拉,她更加高兴。

来了两个中年人,一个是田红,我问他是不是到天上了。田红说他还在人间,但他功劳很大,死后肯定能上天的。他还没死,很多人就迫不及待请他参加神仙的活动了。阿尔忒弥斯见了田红,大显神通,变出一座漂亮的神殿,她叫孩子们到神殿里唱歌。我也跟着进去了,里面很多小门,没有人走进那些小门,都在大厅里。我拉了几首乐曲,那些小孩唱歌唱得累了。阿尔忒弥斯请田红说说他在人间的功劳,田红不想说功劳,他发表演说,要象早上的太阳,给人光明和生机。外面来了很多人,听他演说。他说完,赢得阵阵掌声。阿尔忒弥斯又叫一个四十多岁的黑衣人上台演说,他叫尼采,说他要象将要落山的太阳,给人成果和安宁。神殿灯火辉煌,尼采说完,一些人在里面变了草地和牛羊,不妨碍人唱歌跳舞。一只燕子向我飞来,转了几圈,我明白了,是风眉变的,可能她见不好玩,想走了。我正要变成燕子,阿尔忒弥斯走到大厅中间,她感谢我们来参加聚会,为了不引起凡人的注意,神殿又将消失,请我们理解。田红和康德走出去,向东飞走了。尼采向北飞走了。那些小孩是神仙变的,他们也散了。我走出神殿,阿尔忒弥斯也走出来,我回头看,漂亮的神殿不见了。我不知风眉变成燕子飞去哪里了,等了一阵,只剩下我和阿尔忒弥斯了,我问她要去哪里,她问我等谁。我说等一只燕子,她说知道我等谁,只是不愿说破而已。她说:“你等的燕子是天上很尊贵的女人变的,可能以为我倚老卖老,所以不愿露面。”我说:“你很热情,不是倚老卖老。”阿尔忒弥斯说:“你见过有人象我变得这样老吗?”我说:“我见过南斗变得比你还老。”阿尔忒弥斯说:“南斗人多势众,变老一点更显荣耀。”突然,她一手向我抓来,将一只草蜢抓在手里。可能是风眉变的,我叫她给我,她说:“看你跑去哪里?”她将草蜢往地上一扔,风眉现身,二十多岁的样子,笑着对阿尔忒弥斯说:“真是越老越高明,我服了你。”阿尔忒弥斯说:“刚才我们说到南斗,你们要是没有地方去,那我就把你们弄到南斗那里吧。”风眉说:“我很喜欢意大利,来到这里,我还想进罗马看看。”阿尔忒弥斯拔下一根头发,一吹,成了一支箭,她说:“你们变成蚂蚁爬上箭上,找人随便一投,这支箭就能飞到南斗那里。投到水里,就恢复一根头发。”风眉说:“你对我们真好,真不知如何感谢你。”阿尔忒弥斯说:“你们来参加我的聚会,就是给我面子。你们给我面子我就给你们面子。”她变成一阵风向南去了。我和风眉找个地方,将箭投到水里成了一根头发,我们也变成一阵风向南去,进了罗马,到一个无人处,我们现身,去逛街。虽然是夜晚,但罗马还是很热闹的。

游了几条街,风眉说看花眼了,她要找一棵树,然后变成小鸟飞上去。有个灰黑衣老头,从北边走来,向我们微笑,他五十多岁。风眉立刻警觉起来。老头从我们旁边走过,走了不远,又停下来,回头望我们,微笑。我说,他可能是神仙。风眉带我向南走,那个老头快快地走了。我们继续向南走,走了一阵,到了一条水沟,见到那个老头带着十多个少年在水沟边。这么晚了,还想干什么?看来,那些少年是那个老头变的。我们继续向南走,那个老头跟来了,那些少年没有跟来。我对他说:“我知道你是神仙。”老头说:“我知道你们是神仙。”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普林尼。”我问他知道哪里好玩,他说,哪里都有好玩的地方。同一个地方,不同季节,感受不一样。有好玩的时侯,有不好玩的时候。风眉对他说:“你认为哪里好玩就带我们去。”普林尼带我们来到一个地洞,里面暗,难走。风眉说不好玩。普林尼又带我们到一个开阔的水塘,他叫我们变成鱼来玩。我们还没变成鱼,来了一些人,他们要钓鱼。普林尼带我们向南走,到无人的地方,向南飞,飞得很快,来到一座火山前。风眉问:“是不是维苏威火山?”普林尼说是的,他吹吹气,火山就喷发。风眉说:“一股气流几乎使我晕过去,有什么好玩?”她拿出阿尔忒弥斯给的头发,一吹,成了一支箭。她对普林尼说:“这是阿尔忒弥斯施了魔法的箭,我们变成蚂蚁爬到箭上,你拿起箭随便投,这支箭就飞到南斗那里。”普林尼说:“依我看,你们最好等天亮了再去南斗那里。”风眉说:“好吧,我们变成蚂蚁爬到箭上,麻烦你到天亮再把箭投出去。”她把箭放到地上,我和她都变成蚂蚁爬到箭上了。普林尼没有动这支箭,他在路边变成一朵白花。

天亮,普林尼现身,拾起箭往东南一投,这支箭很快就飞到了南斗那里,落到深广场,趁无人,我和风眉现身,我六岁,风眉二十多岁。风眉拾起箭,说:“阿尔忒弥斯确实法术高明,这支箭用过一次,不知还有没有用?”我说:“我们找点水,看它能不能恢复头发。”我带风眉到地下室,见了普罗米修斯,普罗米修斯问我们有什么需要他帮忙。风眉说是敬慕英雄才来见他的。普罗米修斯说,很多人把他当作怪物来看待。风眉说,“我们知道你是英雄。”有一个白衣人,看来是看管普罗米修斯,他问,“你们拿着箭,是什么意思?”风眉说,“不要误解,这支箭是一个法术高明的人给我们的,从意大利带我们来到这里。”他叫我们不要激怒普罗米修斯。我问拿破仑去哪里了,那人说拿破仑有事去外地了,他可以把约瑟芬叫来。我们跟他走上广场,又跟他飞上窑洞,他叫出约瑟芬。约瑟芬认得我,我叫她给我们一盆水,风眉将箭放到水里,箭又恢复一根头发,风眉说,“看来阿尔忒弥斯这根头发还能用。”我对约瑟芬说了这根头发的用处。约瑟芬称呼白衣人为朱可夫。朱可夫说他知道我们是谁,他说这段时间,大家都在议论我们。约瑟劳说:“知道就行了。”朱可夫飞下深广场,回地下室了。风眉叫约瑟芬带我们去见南斗。

约瑟芬带我们飞下深广场,她说南斗住在南边高处这排黑色的屋,这排屋有三个塔形尖角,象是三个烟囱。有着塔形尖角的屋都有台阶上去,但不见门。约瑟芬带我们从中间的台阶上去,一晃,进了一个有点暗的大厅,不见有人。向南走出大厅,只见西边有一间间的屋,门不开。约瑟芬带我们向东走,有一间屋里面养着猪。约瑟芬进去,里面有六头猪,她拍拍一头猪,猪很友好,但不吭声。约瑟芬走出来说,南斗不想见人。风眉说,不见便罢。

我们又到深广场,风眉叫我拉小提琴,我拉起小提琴,她放出一根白带子跳舞。有一个人来看,不时给风眉鼓掌。跳了一阵,风眉停下来,问那个人是谁,约瑟芬说是米开朗琪罗。米开朗琪罗对风眉说:“你的眉毛太美了。”风眉说:“你能不能给我画幅画?”米开朗琪罗说可以,他变出纸笔颜料,很快把风眉画了下来,很逼真。但风眉只看一眼,这幅画就化成一股白烟。米开朗琪罗笑了笑,向西走上大路,不见了。

不知风眉出于什么心态,她要我把普罗米修斯叫上来,和她比武。这时,两边大路冲下来一队灰黄衣的将士,围住了我们。约瑟芬小声说,为首的是阿育王。可能刚才那些猪看出我们,去告密,才引来了阿育王。风眉说:“连猪都看出我们,有什么办法?”我说:“那些猪不出屋,如何知道我们的事?”约瑟芬说:“那些猪是南斗的侍卫变的。”

阿育王戴着头盔,搬着长枪,上前叫风眉跟他去见玉皇,风眉放出一根白带子,摆出打斗的架势。现在她不怕打斗,因为打起来,会有法术高明的人帮她。阿育王说:“你还是跟我去见玉皇吧,杀死一个死尸拼凑而成的巨无霸,我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好好跟玉皇说清楚就行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风眉说:“天上那么多法术高明的大将,都抓不住我,你来争什么功?”两人交手,风沙很大,吹得我根本睁不开眼。风沙肯定是阿育王变出来的。打了一阵,阿育王对风眉说:“放过你,我是很丢脸的,叫我怎么去见人?”风眉不语。阿育王说,小心一般士兵啊!有些是特别厉害的人从天上下来变的,不跟他回去,可能会后悔的。我抬头向南望上去,很多大将在上面笑着,特别兴奋,看见一个士兵表现不好,就有人飞下来取代他。不过,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有些人看不惯打风眉的人,也下来跟他们打,比谁厉害。居然有很多大将被杀了,阿育王打不过,只好向北退。不过,很快他又冲上来了,他说放了风眉他也没脸回去,叫风眉这边的人不要轻易打败他。打败了他,会有更厉害的人下来的。飞下一个灰白衣的人,帮风眉打,想彻底打败阿育王。阿育王说,不要打得这样快,赢得这么轻松啊!他退了不远,张弓搭箭射来,又弄起沙尘。帮风眉打的人,叫风眉快走,可能真有更厉害的人来。天上又有黑衣人下来帮阿育王打。打了一阵,帮风眉打的人败退,飞上南边云上,换其他人下来打。在地上是敌人,飞到云上,又一起评论。想不到是这样,风眉大显神通,白带子飞来飞去,非常威风。一个浅蓝色衣服的土兵飞下来,风眉和他打了一阵,那人非常厉害,会很多法术。风眉打不过他,要带着我逃跑了,约瑟芬可能害怕阿育王报复她,也要跟我们跑。一下子出现五个浅蓝色衣服的士兵,围着我们。我们向哪边跑,前面都有一个士兵拦着。阿育王对风眉说,这是如来的疑阵,想跑可不容易。他叫风眉收手,乖乖跟他去见玉皇。我对一个士兵说,“你是如来吗?你答应帮我三次忙,现在帮我。”那人只是笑,显然不是如来。我急了,跑去地下室,叫普罗米修斯帮我。普罗米修斯立刻将身体变得象云团,脱开铁链,跑上深广场,大显神威,很快把浅蓝色衣服的士兵和阿育王他们打得四处逃。

风眉趁此机会,带我和约瑟芬飞上西边的大路,左看右看。有一条向西去的下坡路,米开朗琪罗正在下坡路的中间地段,和路北边一间屋的人说话。风眉看见米开朗琪罗,便带我们向他走去。米开朗琪罗看见我们向他走去,笑了笑,向西走下坡,转向南去了。刚才和他说话的是一个老头,他虚掩上门,走下坡,向南去了。约瑟芬说:“他们有意帮我们,我们进屋躲一躲。”风眉带我们进屋,她变成那个老头的样子,约瑟芬变成一个老妇人。很快来了一队灰黄衣人,是阿育王带来的手下,走过我们这间屋,走下坡,向南去了。

来了一个肥和尚,我说如来真的来了,风眉也注意到了,她要关上门,可怎么也关不上,如来上前说:“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跑,现在害死了很多大将,激怒了很多大将。很多大将正在云上看着你们呢。”风眉叫他别说了,她说知道这处地方已经被他施了魔法,阿育王应该也是他叫来的。不过,想要抓住她也不是一件易事。她立刻变出一把剑,如来也不敢大意,变出一把象铲的斧头。他说:“我知道有很多法术高明的人暗中帮你,这样斗下去,没完没了,不如我们局限一招定胜负。只要你这边的人有一招能胜我,我始终会中这一招的。”风眉不说话。我对如来说:“你说帮我三次忙,现在你放过我们吧。”如来说:“天上的大将正盯着我,你叫我如何帮你?我能把你们弄到哪里?”风眉说:“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看,我们去美国玩玩怎么样?你能拦住我吗?”她一剑向如来刺去,天上飞下一个青衣姑娘,也是拿着剑,帮她打,身手了得,她们联手,如来也拿她们没办法。有个灰衣老头从西边急急来,拉我向东走上大路,这时大路已经变成一道沙堤,不过那些大柱仍在,我抱住大柱,挣脱了那老头的手,一个筋斗,又翻到风眉身边。风眉认定那个老头是来帮我们的,她叫青衣姑娘敌住如来,带我飞上沙堤,约瑟芬也跟着飞来了。没想到,沙先是如雪一样,没过我们的腿,我们抽不出腿,想分身,却分不了,想变什么都变不了。沙堤很快变成了白带子,缚住了我们的腿。青衣姑娘见状,连忙飞过来用剑割断白带子。如来向这边一指,一边天黑了下来,慢慢缩小,我们眼前越来越黑。一阵迅猛的风向西一吹,我们快快向西飞,眼前一亮,最后落到了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

风雪很大,有一条大路东西通,风眉决定向东去,她叫青衣姑娘回天上,原来青衣姑娘是叶青变的。我称赞叶青武功高,能够敌住如来。风眉说:“以前我和叶青联手,打败如来多次。我还没亮出绝招黑月刀呢。”她向西一指,一边天黑了下来,慢慢缩小,成了半月状黑色的刀。叶青叫她不要轻易使用黑月刀,风眉挥挥手,西边天又亮了。她叫叶青快走,要是被天上的大将看见了,报告玉皇,那就糟糕了。叶青变成一只鸟,直冲云霄,很快不见了。约瑟芬问这里是什么地方,风眉说:“我们找个人问问,你不要担心,我有一根阿尔忒弥斯的头发,一吹,能变成一支箭,你变成蚂蚁爬到箭上,我一投,你就能回到南斗那里。”我们向东走了很远,不见一个人。我想翻筋斗到东边看看,却浑身无力。风眉决定变草,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拨开雪,又不见草。我说干脆变雪算了,风眉也说她浑身无力,怕风把雪吹散了,更难恢复元气。她说暂时不变其它东西,等一等再说。现在她还是一个老头的样子,约瑟芬是老妇人的样子。

等了一阵,西边有个人骑着一匹很小的马,马腿抬得快,但走得不快,马颈下吊着铃铛,跑得丁当响。我们连忙拦住他,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说是美国。我们问哪里有人住,他说大路两头没有人,修路干什么。他骑马向东跑了。我们向东又走了很远,仍然见不到有人家,连树木都不见,十分奇怪。我说可能是如来施了魔法的地方。风眉叫我拨开雪找小草,但也奇怪,我挖了很多地方,都不见小草。风眉确信这地方是人变成这样的,她说要快点离开,但我们都觉得很累,走不快。

那个人骑着小马又来了,戴着帽,唱着歌,歌是《铃儿丁当响》。跑着跑着,小马陷入雪中,抬不起腿了,他叫我帮他在前头拉。我说,这里真是奇怪,树没有,屋没有,只有雪。这个人说是他变出来玩的,我问他是谁,他问我听到他唱的歌吗,我说《铃儿丁当响》我也会唱。他很高兴,说他是这首歌的作者。我在前头拉不动小马,便把缰绳还给这个人。我跑到马后推,小马一惊,发力跑起来了。我跟着小马跑,一边唱着歌。风眉向我招手,我就不跑了。小马慢慢跑远了。我来到风眉身边,她说这片雪地是那个人变的,说明这里很安全,没人干扰,可以在这变一间屋来休息。不过一转眼,这片雪就消失了。天要暗了,风眉在路北边变了一间木屋,没有门,只有一张床。我见风眉和约瑟芬上床休息了,便变成一扇门。

第二天早上,有人拍门,我现身,风眉变成二十多岁的姑娘,穿白裙。约瑟芬也变成二十多岁,穿蓝裙。我问,“刚才是谁拍门?”约瑟芬说是她拍的,她想出去玩了。我们还是向东走,四周无人,风眉和约瑟芬一步走下去,能走很远。终于见到一个漂亮的城市,风眉和约瑟芬很兴奋,在街上走来走去,找好玩的地方去。我们可以让人看不见,进入电影院、戏院,还去一些娱乐场所。风眉和约瑟芬都喜欢看时装,也喜欢看珠宝,害得我跟她们跑来跑去。我们变成蚂蚁,爬上漂亮的小轿车上,跟人去玩。趁人不注意,就变成小鸟飞走。

有三个老头跟着我们,风眉故意带我们进了一个公园,那三个老头也跟来了。风眉对他们说,“我知道你们是神仙。”一个老头也说,“我知道你们是神仙。”我问他是谁,他说:“丘处机。”另外两个都说是无名小卒。我问丘处机,哪里比较好玩?丘处机说:“我们也是随便走走,反正有你们身影的地方,我们都觉得好玩。”我问丘处机住在哪里,他说经常在南斗那里住,他去天上,一般住在老子家。我说老子家在天上大戏院的东南不远。风眉问丘处机,“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丘处机说:“我们来玩多日了,以前都是在南边。”我问:“南边好玩吗?”丘处机说:“我们在南边变成玛雅人。”他问我们认识桑切斯吗,我说,“是乾礼家北边那个桑切斯吗?以前他负责跟玛雅人对话。”风眉和约瑟芬都说变玛雅人没什么意思,她们只想到更大的城市看看。丘处机说,高楼大厦看多了,也没什么意思。跟风眉跑多了,我了解她的性格,她喜欢凑热闹,她不怕人抓她,因为总是有法术高明的人帮她,她四处跑实际上是跟玉皇斗气。人不追她,她反倒显得无聊、失望。我叫丘处机告诉我桑切斯在什么地方,我去看看。风眉对丘处机说,“小孩子就是好奇,不理他又说我们无情无义。好吧,你告诉我们桑切斯在什么地方,我们不能让人知道我们是神仙,不能腾云驾雾,不能翻筋斗,我们只能想办法搭顺风车。”丘处机说,“我带你们去吧,和你们一起,可能有好戏看。”他叫我油包,显然也知道风眉的身份。

我们变成甲壳虫,飞出公园,寻找南去的汽车。我们试了几次,终于落到一辆大卡车上,一路向南。在车上过了一夜,到一个地方,风大,雨大,天很暗。丘处机变的虫子飞离了汽车,我们也跟着飞离了汽车,到一个树林里,暴风雨过后,趁无人,我们都现身了。风眉和约瑟芬都是变成漂亮姑娘,扭动身姿,表演各种姿势,自我陶醉。我们按照丘处机的指点,变成了一队玛雅人,向南走。南边来了一队和我们装束相似的人,东边也来了一队,见了我们,哈哈大笑,显然也是天上来的人化装的。我们来到树林中间的一处草地,上了一个一米高的石头台,丘处机弄起一股猛风,向南吹。黑衣桑切斯来了,高兴地拉着我的手,要带我们打猎。风眉不太喜欢,问桑切斯用什么武器,打什么东西,桑切斯说是打一种呆头呆脑的鸟,用投枪或者用弓箭都可以。风眉问,那些鸟是不是人变的,桑切斯说是。风眉有点厌倦了,桑切斯说,不过是逢场作戏,博得一乐罢了。我碰碰风眉,示意她看南边天上。南边云上有很多人在向这里看来。风眉质问桑切斯和丘处机,是不是故意引她来这里?桑切斯说:“那些人在上面打赌,看你们会不会来这里。”风眉说:“这么说,你赢了。”桑切斯说:“我们知道,如来把你们弄到美国来了。我敢保证,在这里没人抓你们。”风眉说:“没人抓我,反倒没有趣味。”桑切斯说:“你还是和我们一起打猎吧。”风眉说:“我知道,你们把我看成呆头呆脑的鸟了。”我对桑切斯说:“你对玉皇很忠心。”风眉对丘处机说:“你和老子好,老子是玉皇离不开的人,所以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了。”丘处机说:“我说过,跟着你们是有好戏看的。我带你们来,不是存心要抓你们,只是变成玛雅人乐一乐。”

风眉拿出一根头发,我知道是阿尔忒弥斯的头发,她一吹,变成了一支箭,交给我,我对她和约瑟芬说:“你们变成蚂蚁。”桑切斯对我说:“什么意思?”风眉和约瑟芬变成蚂蚁,爬到箭上,我向东边一投,箭不见了。丘处机恍然大悟,说:“她们逃走了。”桑切斯问我,“她们去哪里了?”我说:“我也不知道。”丘处机说:“我们确实无心害她们的。”我说:“玉皇叫我跟着风眉,现在怎么办?”桑切斯说:“你肯定知道她的去向,你不肯告诉我们就算了,反正我们没有抓她的意图。现在你在这里跟我们玩,还是让我们把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我说:“你什么时候回天上?”桑切斯说:“我现在不想回天上,我们在这里变玛雅人很好玩,玩够了,我又去调教我那两个徒弟。”我说:“你那两个徒弟,大石头和大花蛇,很有耐心才能调教好。你在以前玛雅人住的地方变玛雅人不好吗?偏要在美国这里变玛雅人。”桑切斯说:“玛雅人消失,我心里很内疚。在以前玛雅人住的地方变玛雅人,给天上的人看到,他们又会责怪我。而在美国,纯属搞笑。”我又问丘处机,“你们又打算去哪里?”丘处机说:“你想跟我们去玩?”我说:“我想回中国,可我一个筋斗翻不到中国,我又不会腾云驾雾。”丘处机说:“中国很大,你想去哪里?”我说:“我是吕洞宾点化成仙的,太白金星带我上天,吕洞宾用一个黑皮包冒充我,我父母还不知道我成仙,我想回家看看,你带我飞过大海,我就能翻筋斗回去。”丘处机说:“我们准备回南斗那里。”我说:“你带我到南斗那里也行,我可以翻筋斗回去。”丘处机和另外两个老头向桑切斯告别,带我飞到高空,腾云驾雾向西去,又来到南斗这里了。

第26章 对我好 这时已是傍晚,深广场很多人,南斗拿着一根黑色龙头手杖,在西头面向东演讲。丘处机对我说:“现在天要黑了,你明天再回去吧。”我点点头,说:“好吧,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变成一只蝴蝶在这里过一夜,明天再走。”丘处机说:“听完南斗演讲,我给你找一间房。”我说不用,他和另外两个老头去听南斗演讲了。我猜风眉和约瑟芬应该也是来这里了,应该想办法跟她们取得联系才行。我走到地下室,普罗米修斯问我需要他帮忙吗,我说不用。他说可以指点我武功,我变出三节棍,乱打,他有点惊讶,说他不会这种武器,他可以教我舞剑。我说,等南斗说完,我就在深广场打三节棍,估计天上的大将看到我打得不好,会来指点我的。普罗米修斯说,“有人欺负你,你来告诉我。”我说:“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我又走上深广场,南斗说什么,我听不懂。一阵,南斗说完,丘处机拉我到她身边,她问我听得懂她说的话吗,我说听不懂,她阴下脸,说变成猪就听得懂了。我一笑,正想溜,她用手杖勾着我衣服,问我风眉在哪里,我说不知道。她说,知道风眉来这里,她应该好好招待才行。我又想走,她说:“你拉小提琴很好听,现在人多,你拉给我们听吧。”我说:“我打三节棍也好看,我给你们表演一下。”南斗说:“先拉小提琴。”我变出小提琴来拉,一口气拉了一曲,赢得很多掌声。我又变出三节棍,乱打。一个大将搬长枪,一枪捅来,我连忙丢下三节棍,躲开了。那个大将捡起三节棍,舞得呼呼生风。很多人喝采,那个大将将三节棍还给我,他指点我,我越打越好,越打越高兴。南边云上有很多人看着笑,有人飞下来,要教我更厉害的招式。那个大将有点惊讶,转而变得愤怒,一枪向那人捅去,那人又飞到南边云上了。我问大将叫什么,他说:“郑成功。”我问他是不是住在这里,他说不是,前几天风眉跑来这里,天上很多大将要抓她,不过也有法术高明的人帮她,他是来支援阿育王的。他叫我学会一点本领,保护自己。南斗招手让我走近,她说:“你不会武艺,人家不理你,你学会武艺,可能人家打死你。法术高明,武艺高超的神仙多得很。”她拍拍手,人群中走出一个拿长鞭的灰衣人,南斗叫他和郑成功比试一番。他和郑成功打,很快就抽了郑成功几鞭,郑成功只好向西飞上大路,躲开了。

刚才要教我更厉害招式的人又飞下来了,他对我说:“敢打就能赢,你变出三节棍,我教你打赢拿长鞭的人。”南斗对我说:“打赢拿长鞭的,也不算什么大本事。这个人下来教你几招,那个人下来教你几招,打赢一个,又会有更厉害的人跟你打,你就成了打斗的木偶了。”那个人为了显示他的本领,变出三节棍,很快就战胜拿长鞭的人。

突然,一阵风吹,烟尘滚滚,南边天暗了下来,显然又有神仙施展法术了。我看到南边天上飞下一个人,细看是吕洞宾,我很高兴,便一个筋斗翻过去。吕洞宾不理我,径直冲向拿着三节棍的人,猛吹一口气,把那人吹向北去,无影无踪。我问吕洞宾,谁叫他来这里的,他说观音叫他来参加活动,他不得不来。他说如来和风眉的事他也知道了,他对我说,让人知道我有武艺,有很多变化,就要经常参加活动。他表情冷漠,我也会意,不跟他套近乎。

南斗问吕洞宾,要在这里过夜吗,吕洞宾说,风眉不在这里,他没必要留在这里。丘处机对吕洞宾说,“油包要回中国老家,你带他回去吧。”吕洞宾便向南斗告辞,带我向西走上大路。这时天已经黑了,我叫他等一等,我去看看拿破仑回来了没有。我跑到拿破仑的家,敲门,只见门上有两只萤火虫,我就抓到手里。这时,朱可夫飞上来,说拿破仑到天上进行带兵训练了。我就走去和吕洞宾一起了。

吕洞宾带我腾云驾雾,很快远离南斗这里了。我给两只萤火虫让吕洞宾看,吕洞宾明白意思。回到我的家乡,已是深夜,夜深人静,吕洞宾带我落到牛云地的水桥上,他弄起一阵旋风,掠过水面,一条小鱼跳上水桥,何仙姑现身,吕洞宾和她低声说了一阵,何仙姑便向东北方向飞走了。吕洞宾叫我放心去玩,多跟神仙接触,算是很好的修炼,他继续用黑皮包冒充我。我问他一直守在这里吗,他说可以走开,但经常来。

我看着手里两只萤火虫,吹口气,风眉和约瑟芬现身,都是二十多岁的姑娘。风眉问,刚才有个女人在这里,是谁?我说是何仙姑。风眉问,她晚上还要去哪里?吕洞宾说,回她在东海边的家,为人治病。风眉说,有些事想问问何仙姑。她要我跟她去追何仙姑,约瑟芬也要跟着去。吕洞宾问我,好不容易回到这里,想不想见见父母亲?风眉说,不见还好。再在这里拖三等四,恐怕追不上何仙姑了。我只好跟吕洞宾告别,与约瑟芬一起跟风眉去追何仙姑。追了一阵,终于见到何仙姑,她看见我,便慢下来,我们上前,她问我们要去哪里,风眉说,要去她海边的家看看。

借着夜色的掩护,我们向东北快快飞,何仙姑带我们来到一个地方,天还没亮,到无人的地方,我们落到地上,向南走,见到一条街又大又直。走不远,何仙姑带我们向东走,见到一个荷塘,我们在塘的南边向东走,见到一排屋,门向南。何仙姑说第二间是她的。这间屋,进来看,西边有长椅,还有让人坐着看病的交椅。北边有很多炉子、小瓮,都是熬药、装药的。何仙姑说,天还没亮,大家休息一下,她有两张床,一张是她睡的,一张是看病的。我上了给人看病这张床,她们三个女的挤在一张床。

我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吹笛。我起来,见是何仙姑吹的,她吹笛是引人来看病的。天已大亮,我出门看,西边这间屋是理发的,东边这间屋是做鞋的,都已开门。约瑟芬也出来了,她很喜欢鞋店里的鞋,但她没有钱。风眉在里面和何仙姑说了一阵,出来,要我和约瑟芬跟她去街上走走,我说没有钱,不想走,她就和约瑟芬走了。

何仙姑对我说,风眉现在这种境地,她还问生孩子的事。难道她还有跟玉皇和好的可能?或者她另外有情人?何仙姑叫我千万不要和风眉乱搞。我说和风眉是清清白白的,玉皇叫我跟着风眉,我怎么敢与风眉乱搞?据我所知,风眉也没有其他情人。何仙姑给我一些钱,叫我去跟风眉和约瑟芬走走,看中什么就买。

我走到西边的大街,街上很热闹,我不知风眉和约瑟芬的去向。这里虽是一个海边小镇,但有很多大路。我向南走了一阵,见到一条向西去的大路,行人很多,我就向西去。走了一阵,路北边有一棵大树,树下很多人,很热闹。有一个老头戴着墨镜,弹琴很好听。这个老头绿上衣黑裤,弹四根弦的琴,这种琴我未见过。老头面前,有一个十岁的女孩跳舞。地上有一个盘,里面有一些钱。看来这个老头是盲的,带着小姑娘卖艺,很值得同情,我就将二十块钱丢到盘里。那个小姑娘穿着黄色裙,见了我,拉我一起跳舞。我一下子不知如何跳,小姑娘教我装成一条蛇,让她围着跳,她一手按在肚皮上,扭动腰姿,跳得很好看。起了一阵风,吹落很多树叶,树叶黄色的,满地都是,很美。老头满面笑容,扬起头,一边弹琴,一边唱歌。见他们这么卖力,我觉得给钱少了,因此又拿一百块钱放到盘里。

老头停下来,问我想听什么样的歌,我说:“你会唱的歌应该都是好听的,你就随便唱吧。”老头说:“歌有欢快的,也有伤感的。”我问:“你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吗?怎么我给多一点钱你就知道了?”老头说:“我眼睛看不见,可心看得见。”我说:“在你眼里,世界很黑暗,可你一点不怕,象个神仙一样。”老头说:“你才是神仙,你对我们好,我们会记在心上的。”他唱起一首欢快的歌。

老头唱的歌真的很好听,小姑娘跳的舞也好看,她教我一会儿装作青蛙,一会儿装作雄鹰,很多人围观,纷纷丢钱到盘里,我见钱多,便帮他们收起来。到中午,老头歇手,要找地方吃饭,他叫

我和他们一起吃饭。我说不用,要跑,小姑娘紧紧拉着我。没办法,我只好跟他们去。他们找来找去,居然来到了何仙姑为人看病的这排屋,而且老头还说唱得嗓子沙哑,还进了何仙姑的屋要凉茶。见屋里只有何仙姑,他们摇身一变,变成两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原来是风眉和约瑟芬。风眉说她们身上没钱,只好变成盲人和小姑娘卖艺。她变盲人,唱的都是天上的歌,难怪这么好听。约瑟芬拿钱到东边的鞋店买了一双漂亮的鞋。她穿在我们面前卖弄一番后,便呆呆地望向东南的天上。我问她看什么,她问我能看到天上吗,我说千里眼教我变出三只眼,可以看到天上。她说,拿破仑在天上训练带兵,中午的时候走出城墙外,眼睛好的人可以看得到。我变出三只眼,看向东南,看到北天门。风眉眼睛好,但也没看到有什么人在城墙外行军。我教约瑟芬变出三只眼来看,她很兴奋,不过又很失望。风眉对她说:“看来你想回去了,不过,阿尔忒弥斯那根`头发变成箭还在南斗那里,我没带上,你要回就自己想办法飞回去。”约瑟芬说:“我怕回去,人家把我抓了。”风眉说:“那些人要抓的是我,不是你。你看,油包跟我跑来跑去,他们也不抓他。”我说:“她想到天上,和拿破仑一起。”风眉对约瑟芬说:“那你就自己飞上天吧。”约瑟芬说:“你们又想跑去哪里?”风眉说:“在这里没人抓我,但我还是想到处走走,不想住定一个地方。”约瑟芬说:“你想好去哪里了吗?”风眉说:“人间好玩的地方,我几乎走遍了,我想不出还有哪里好玩。”约瑟芬说:“我听说东海龙王宫很漂亮,我还没去过,现在来到这里,我想去看看,油包陪我去吧。”我说:“我不会分开水路,要去只能变鱼游去。我来过几次,都是人带我去的,不知道守卫让不让我们进去。可能那些守卫见了我,又以为风眉再次来这里了。弄不好,又引来天上的大将来抓人了。”风眉说:“我出来跑,就是想看玉皇有哪些忠心耿耿的人来跟我跑,一时没有人来追我,我都觉得不好玩。我带你们去东海龙王宫,有人来追我,那才刺激。”

何仙姑见我们要去东海龙王宫,叫我们变成盲人、小姑娘、小男孩出去,象我们来时那样,以免引起人的注意。风眉便变成了盲人,约瑟芬变成了小姑娘。风眉说:“去龙王宫,还不如我们又找一个地方卖艺。”约瑟芬说:“我还没去过龙王宫,一定要去一次。”

我们来到海边,找个没人的地方,风眉变成二十多岁,约瑟芬也变成二十多岁,风眉分开水路,很快就来到东海龙王宫的大门前,由于我是以本来面目来的,守卫的大将看见我,有点紧张。风眉对他说:“你去告诉东海龙王,就说天上第二皇后来了。”那人连忙进去通报。很快,东海龙王又带他的家人出来迎接我们。我们进去,东海龙王叫人赶来一群螃蟹,列阵,争斗,很有趣。风眉来了兴趣,又变成盲人,叫约瑟芬变成小姑娘,她弹琴唱歌,约瑟芬和我跳舞,和在上午那样卖艺。东海龙王很慷慨,叫人端来珍珠和金币,送给我们。风眉唱了三首天上的歌就不唱了,叫我拉小提琴。东海龙王问风眉,想在这里玩多久,以便安排妥当。风眉说:“走来走去,不知哪里好玩。”东海龙王让柳毅叫来一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很高大,说是马可.波罗。风眉问马可.波罗,什么地方好玩?马可.波罗问风眉想游山还是想玩水,风眉说:“想游山。”马可.波罗说:“我到处游山玩水,对于山,我对欧洲的阿尔卑斯山,中国的昆仑山,日本的富士山印象特别深刻。”约瑟芬说:“阿尔卑斯山我去过了,昆仑山听说大得离奇,没有凡人愿意去,我们去富士山玩玩。”风眉说:“好,我们去富士山玩玩,现在就去。”东海龙王叫风眉带上珍珠和金币,风眉不要。东海龙王叫我们变作黑云,他大显神通,很快就把我们送到一座大山上,应该就是富士山了。我们落到山顶一个无人的地方,风眉和约瑟芬都变成二十多岁,我六岁。风眉心情很好,叫我拉小提琴,让她和约瑟芬跳舞。

玩了一阵,白云中飞下一个人,是阿童,我问他,是不是天上的大将叫他来的,阿童说,他在天上没事总爱盯着富士山,他见有人在山顶跳舞,便来看看。风眉不太喜欢阿童,她要下山了。阿童见破坏了我们的兴致,连说对不起。我对他说:“你来,可能惊动了天上的大将,此地不能久留。”他说:“天上很多大将和我有交情,我来这里,他们会给我面子,不会来这里闹事的。我带你去玩。”我望着风眉,风眉对阿童说:“我们来这里就想无忧无虑地玩,你发现我们,估计有些大将也发现了我们,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我麻烦的,你跟我们一起,恐怕连累你,你还是快走吧。”阿童说:“我不怕,能够跟你们一起,我觉得很荣幸。”风眉指着约瑟芬对阿童说:“她是拿破仑的老婆,她对我们好,也是害苦了她。这样吧,你带她去玩,然后带她上天,让她和拿破仑见见面。拿破仑在天上进行带兵训练,以你的关系,找到他并不难。”约瑟芬对风眉说:“我不想离开你们。”风眉说:“我是为你好,我和油包跑惯了,有人来抓我,也有人来保护我,每次我和油包都能走脱,多了你,可能就不一样了,等一阵,天上那些大将来了,我顾不了你,你和阿童快走。”约瑟芬便向风眉告别。

这时,天上的白云里又飞下三个白衣人,是那三个高丽人,阿童不让他们落到富士山上,三个高丽人叫我跟他们去朝鲜半岛玩,阿童发起威来,弄起猛风把三个高丽人吹到很远。三个高丽人生气了,都变出剑来,冲向阿童,阿童连忙变出军刀来抵挡。阿童法术高明,不过三个高丽人也是不好对付的。我叫他们别在这里打,怕引起天上大将的注意,发现风眉在这里。风眉说:“想打就打,我不怕。”任由他们打得天昏地暗。

真的引起天上大将的注意了,蒙哥马利带着很多黑衣人来了,他说看见我,就知风眉在这里了,他对风眉说:“你还是和我回去见玉皇吧。”风眉说:“我玩够了自然会回去,不用你来喊。”蒙哥马利一声令下,很多黑衣人冲向风眉,阿童和三个高丽人见此,都来保护风眉,从敌手变成了战友。这时已是傍晚,为了不引起凡人的注意,有人大施法术,起了狂风暴雨。雷公电母也来了,电闪雷鸣,他们是帮风眉的。两次打雷都击不中蒙哥马利,蒙哥马利连忙飞上天了。又有一些大将飞下来,风雨停了,雷公电母也走了。这些飞下来的大将个个都很厉害,他们占了上风。不过,也有一些人来帮风眉这边。还有一些人来看热闹,我看到行者也来了,便跑过去叫他帮我们,行者答应了,弄出大棒加入战斗。

宗由和班超飞来了,亚当和夏娃也来了,亚当是骑着一头水牛来的。宗由说:“玉皇有令,停止打斗。”打斗的人一听,都停手了。夏娃说:“巨无霸的头、脚、手和躯体是四个英雄的遗物,但他的灵魂是在野牛身上附身的人的,他动不动就骂人,很多人讨厌他。没有什么理由,处处骂人,算什么英雄?风眉杀他,就是想给英雄换一个灵魂。”她招招手,天上飞下一个人,是哈姆雷特,他后面有一个黑衣人和一个灰衣人,扛着一具尸体。夏娃说:“为了使英雄牛气冲天,我们又想给巨无霸换上牛的灵魂,确切地说,是在一头驯良的牛身上附身的人的灵魂。”她拿出一块泥巴,给我,我捏成人样给她,她问:“谁帮我把这头水牛打死?”亚当从牛背上跳下来,行者一棒将牛打死了,夏娃将泥人向上一抛,泥人很快又飞回来了。夏娃将一根竹签插在泥人上,一抛,天上飞来一朵黑云,慢慢变成一颗人的心,哈姆雷特将心放到尸体上,巨无霸又复活了。很多人欢呼。

宗由请风眉回天上,风眉说:“我不在夜里偷偷摸摸地回去,我要光明正大地回去。”宗由说:“我们要回去报告玉皇。”风眉说:“你们想回就回,不想回就陪我在这里变鲜花,等明天再回。”宗由说:“那我们就失陪了。”他和班超飞走了,哈姆雷特带巨无霸飞走了。行者对我说:“你等明天吧,我现在回去了。”亚当和夏娃留下来陪风眉,阿童和三个高丽人也都留下来。我们见风眉变成一树梅花,我们也纷纷在风眉变成的梅树上变成梅花。

天亮,富士山顶笼罩着白云,我们都跳到了白云上,风眉、亚当和夏娃带我们从容地腾云驾雾,日上三竿,到了北天门。第一皇后晶品、佩玉和叶青,还有亚里士多德在门口迎接我们。亚里士多德告诉我们,玉皇在城墙的西北角赏花,那里的守军在城墙外种了大片的菊花,很漂亮。晶品叫风眉去赏花,风眉说好,晶品变出一团彩云,风眉上去,她们向西慢慢飞,我们跟着,在城墙上向西走。远远看到西边有一大群人,城墙外有大片菊花。我们走去,那群人让开一条路,让晶品和风眉飞近。玉皇正面向北方演说。太白金星看见了我,走过来,说我回来就好。我见玉皇身边也有个漂亮女人,三十多岁,我问是谁,太白金星说是观音。我说在天上很少见观音变成女人。许多人鼓起掌来,原来玉皇演说完了。我看见老子在玉皇身边,捧着一个宽口瓮,太白金星说瓮里装着仙丹,叫我上前要五颗。我跟在晶品和风眉后面,来到玉皇身边,玉皇伸手进宽口瓮,拿了一颗仙丹给我,我立刻放进嘴里,甜甜的,入口即化。老子开始把仙丹分给人吃,我叫他给我五颗,他只给了一颗,说是每人只得一颗。晶品和风眉都把仙丹给我了,观音和太白金星也将仙丹给我了。观音叫我留着仙丹,有用。风眉对我说,吃了仙丹,身上会散发一股香气。吃了仙丹,跟人打斗,身体散发出一股香气。神仙可以变来变去,不知哪个是敌人,吃了仙丹,有了同一种香气,就知是自己人了。玉皇叫我多点参加观音的活动,我说只要观音叫我,我肯定参加的。

很多人吃了仙丹,飞到菊花上面看了看就散去了。我收好仙丹,一个筋斗向北翻去,到菊花地里东看西看,玉皇一挥手,菊花地里冲出很多士兵,有穿浅黄衣服的,有穿绿衣服的,浅黄衣服的分成三队,绿衣服的也分成三队,他们要进行军事演习,我连忙又翻筋斗到太白金星身边。观音问我想参加活动吗,如果想,就变成二十岁。风眉对我说,第一次参加活动很重要,她叫我加入到绿衣服的第三队。她说,第一队是先锋,第二队是接应先锋的,如果遇到强手,第一队和第二队让开,第三队上。我变成二十岁,穿绿衣,到绿衣兵的第三队。双方开始变出各种兵器进行打斗,因为是在玉皇面前,个个人都尽能力去打。风眉说得不错,绿衣兵很能打,第一第二队人很快就打败浅黄衣服的三队人,根本不用我动手。虽然是在菊花地里打,但打斗完毕,菊花还是好好的。玉皇见打斗完,便变出彩云,带着晶品和风眉,在一队白衣人的护送下,向东南飞走了。太白金星带我飞回去了。

第27章 愚蠢问题 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到观音屋东边的树林玩,观音不在家,没有其他人来。我玩了一阵,穆罕默德经过,问我最近看过书没有,我说没有,我不敢说我还没读过书。他说燕青经常来图书馆看书,现在还在那里。穆罕默德向朝堂广场走去,我向图书馆跑去。

燕青在大门进去的厅里走,我问他想看什么书,他说很多书他看过了,现在一边走一边想,随便想到一本书的名称,他都能说出大概的意思。我叫他随便说说,只见他的嘴在动,象念经一样。我说观音教我念经,只有几句话。燕青叫我念,我说,“分身给与一人,给与一时,上到一点,下有一面,左看是线,右想无边,总之有理,一生同味。”燕青说:“太简单了,是简单的集中精神的方法。唉!我跟你一起,精神总是集中不了。”因为我总是问三问四。我们东一句,西一句,说了一阵,穆罕默德回来了,问我想看什么书,我说,有什么精彩的书?穆罕默德说,不知如何才能算精彩。我说,打开书,好象有人跳出来在眼前表演一样。穆罕默德说,有这样的书,打开就有人出来讲解。燕青想看这样的书,穆罕默德带我们上楼。

二楼,北头东边,白色的墙壁上,有藏经的小洞,一个洞放一本书。燕青随手拿起一本书,穆罕默德说,因为打开就有人出来,所以拿书要慎重,象请教名师一样,不能轻视人。燕青连忙把书放好了。穆罕默德问我们看书,是随便看,还是认真看。我说随便看,燕青说认真看。穆罕默德问我,怎样算是随便看,我说看书是想看到精彩的东西。

穆罕默德打开一本书,立刻跳出三个老头,问谁想看他们的书。穆罕默德说我和燕青想看精彩的书,他认为这三人的书很精彩。一个老头对穆罕默德说:“多谢你把我们的书介绍给这两个年轻人,我们不了解他们,他们不了解我们,很难说我们的书让他们看得精彩。”我说:“你们把认为精彩的东西说一说。”一个老头说,他人生最精彩是组织了一个盛大的舞会。他向西一指,西边变成了一个大舞台,很多人用乐器演奏,让一些高贵的人在舞台中间跳舞。我来了兴趣,变出小提琴来拉。一个三十多岁的英俊男子出现了,我身边的老头介绍说,这是一个皇帝,能够吸引皇帝来参加舞会,是很精彩的。皇帝和美人跳舞,是很引人注目的。但我觉得不是很精彩,我拉了一阵小提琴就不拉了,我拦住一个走路很快,托着盘,盘子里放着酒杯的姑娘,问还有什么精彩的东西。姑娘说,可以边喝酒边跳舞,这是很精彩的。皇帝拍拍手,叫人停下来,听我拉小提琴。我意识到,我也成了书中的人,把别人认为精彩的东西弄得乏味了。我身边的老头在摇头。燕青不喜欢跳舞,他拍拍手,叫演奏乐器的人停下来,听他吹笛。他吹起笛子,皇帝走了,我身边的老头对我和燕青说:“你们想看什么样的书?今天到此为止。”他和其他两个老头飞回书里,穆罕默德合上书,放好了。燕青问穆罕默德,有没有鬼谷子的书,穆罕默德说有,不过想要鬼谷子出来讲解,很难。鬼谷子选择徒弟很严格的。燕青想见见鬼谷子,穆罕默德问我们知道观生殿在哪里吗,鬼谷子住在观生殿南边不远。

我和燕青来到观生殿,见到展昭和几个人在这里。展昭说,鬼谷子很少在家,经常躲在一些幽深的山谷。我跟展昭说起借书看的事,我说,有些书翻开就有神仙跳出来讲解的。展昭说,这些编书的人很厉害,什么人的法术都被他们了解透了。有人借了这样一本书回去,很快就成为大将。但也有人借了这样一本书回去,屋很快就被霸占了,很难摆脱,什么都要听他们的。

我和燕青去找鬼谷子,鬼谷子不在家,燕青很失望地走了。我又去观生殿,展昭叫我和他回去。我们回到观音的屋边,见到观音在门口,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展昭去对观音说,有活动就叫他参加,观音点点头,展昭就走了。观音问我去哪里玩,我说到处走走,很无聊,我想看书,可又认识不了几个字,天上又没有教人识字的学校。观音笑说,“老子给你的仙丹还有吗?”我说有五颗,观音说:“你在人间,只有六岁,还没上学,不认识字,吕洞宾将你点化成仙,太白金星把你带到天上来,大家都希望你修炼成弥勒,管世界未来的事,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怎么行?其实你的前生,多次到人间投胎,想办法恢复前世的记忆,你就成学识丰富的人了。”我说:“能恢复吗?如果能,那真是太好了!”观音说:“有了老子的仙丹,你还要想办法弄一些玉露来,我教你恢复前生的记忆,你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玉露,就是拿上好的美玉,放到露水大的地方,收集到的露水。如果你没办法弄到玉露,你要耐心等,等我帮你问人要,要三杯才行。”我说:“公输盘的家童杜义,他父亲也在天上,喜欢收集玉露。”观音说:“你找他要三杯。”

我兴奋地跑去找杜义。公输盘不在家,杜义见我来,很高兴。我跟他说,要三杯玉露治病。他问我得了什么病,我说经常神经错乱,观音帮我看病,说要三杯玉露。杜义说:“多大的杯?”我说:“你给我三大杯最好,没有三大杯,那就要三小杯吧。”杜义便带我去找他父亲。

我们向南翻筋斗,来到南天门东边不远。这里向东望,可以看到梭伦的屋。杜义的父亲不在家,杜义也没有开门的钥匙,他叫我抬起门脚让他钻进去,我说这样强行进去不好,和偷窃没有什么两样。杜义说不要紧,他父亲出去有时很多天才回来的,等不了,给我治病要紧。他父亲的屋很简陋,杜义试了试,抬起门脚自己钻进去了,他叫我进去,我一晃进去了。里面有很多小瓮,杜义说,里面装的都是玉露,他搬起一个小瓮给我,我说只要三杯就行了,多拿就浪费了,收集一瓮玉露很不容易。杜义说不要紧,治好病再说。他父亲收集玉露是一种爱好,他经常把玉露送给人的。

杜义见我推却,便搬小瓮出门了,我也晃出去了。他叫我试试搬着小瓮能不能翻筋斗,我便接过小瓮,试试看,还能翻筋斗。我们很快就来到观音家,杜义见观音是女人样子,就对观音说:“我喜欢你是女人样,富有爱心。”我对观音说:“我经常神经错乱,你说要三杯玉露有用,杜义给了我一瓮。”观音说:“你把我给你的药拿来吧,三颗就行了。”我连忙跑回太白金星家,取了三颗仙丹,再来到观音这里,观音拿出三个小杯,斟满玉露,一杯放一颗仙丹,我喝了一杯,觉得全身冰凉。再喝一杯,全身又火热起来。观音说:“跟我去图书馆,找本书看看。”

我和杜义跟着观音来到图书馆,观音叫穆罕默德拿来一本中文书,给我,我翻开,字我认识,内容我也明白,太好了。观音又叫穆罕默德拿来一本希腊文的书,我翻开,字我也认识,意思我懂,太神奇了。观音对我说:“以后多点读书,对你有好处。”我说:“我会的。”观音叫我认真把这两本书从头到尾看一遍,她和杜义走了。我坐下来,埋头看书,越看越兴奋,越看越有滋味。

两本书都看完了,我又到观音家,杜义还在这里,观音叫我把第三杯玉露喝了,我喝下去,全身舒服。观音叫我们将剩下的玉露拿走,我叫杜义拿回去,杜义却说已经给了我,叫我拿回去,多喝一次,可能会更好。观音说没这个必要,杜义叫观音收下,给人治病有用。他拉我出门,走了。

由于头脑里记起了很多东西,乱糟糟的,只有看书才能平静下来。从观音家出来,我又要去图书馆,杜义自己走了。我看书看到傍晚才回去与太白金星散步。一连几天,我都是早上来图书馆,到傍晚才离去。图书馆里中文书和希腊文的书我都看过了。我去找观音,观音见了我,又变成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我对她说,我前生应该会腾云驾雾吧,观音说,不要焦急,腾云驾雾不仅要多练,还要有悟性。我说,图书馆里我看得懂的书我都看过了。观音说,有些书要多看几遍。看厌了,去跟人玩玩,也是一种学习。她叫我拉小提琴给她听听。我拉起小提琴,觉得有了前生的记忆,水平更进一步了。我拉了三曲,观音都说好。她又给我一把剑,叫我舞剑。可能我前生有武艺,我舞起剑来,得心应手。观音问我拉小提琴好玩,还是舞剑好玩,我说拉小提琴好玩,她叫我多跟一些音乐家接触,水平会有更大提高。

第二天早上,我去找师旷,门开,但不见人,我不便进去,在门外等着。一阵,我看到两个人进去了,不过他们很快又出来,向北走了。我又等了一阵,一个俊美的三十多岁男子从南来了,看见我,问我是不是找师旷,我说是的。他问我为何不进去,我说不知里面有没有人。我问他是不是来找人,他说是。我问他是谁,他说:“王子服。”我跟他进屋,里面没人,他笑了笑,走出屋,他不想在这里等,向北走了。吕望从西边回来了,他的屋在师旷屋南边,他问伏羲来找谁,我说不认识伏义,刚才王子服来找师旷。吕望说,王子服就是伏羲。我说,听说伏羲和蔡伦很好,吕望说是的。我问师旷和刘玲去哪里了,吕望不知道,他想睡一会儿觉,那我就告辞了,他叫我别走,他说我拉小提琴好听,他说他喜欢躺在床上看女人跳舞,他有三个女人,他叫我拉小提琴,让他的三个女人跳舞。不过,他的三个女人都不在家。

伏羲,也就是王子服,又来了,见过吕望,和吕望东一句,西一句地说话。说了一阵,吕望到门口望,显然想找他的女人回来。我问伏羲,在人间,中国古代,太极图是不是他画的,伏义说,太极图最初画的是黄河两岸的形势图,后来加上两点,看起来象蛇。为了保密,又有人用两条鱼来表示。有一种神秘的感觉,就一直沿用下来了。

吕望分身变了一只麻雀,向南飞。我走到门口看,麻雀在南边一间屋的门口拍打着,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出来了,看一下,又回头叫两个年轻女人。她们是吕望的老婆,回来,走到床前跳舞。我变出小提琴来拉,她们跳起欢快的舞蹈。吕望说,这样好睡觉。

过了一阵,吕望真的睡着了,伏羲笑着走了,我也走出门外。伏羲向北走,走得很快,我想追上他,却追不上。见到丘处机往北走,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去见老子。我跟着他走,他说我最好找一个门派加入。我问找谁好,他答应帮我跟老子说说,他说老子收徒很谨慎的,可能不会一下子答应。

将近老子的住处,丘处机叫我在路边等着,他不能直接带我去见老子。我等来等去等得不耐烦时,见丘处机和老子从南边来了,我跑过去,跟老子打招呼。丘处机说,已经把我拜师的事向老子说了。我上前拱手向老子行礼,说,“师傅,请受弟子一拜。”老子扬起头,说:“我不是你师傅。”我尴尬地笑,老子问我为何想拜师,我说想学艺。他问我想学什么艺,我又说不出。丘处机对我说,跪下来拜三拜。老子问我,见过他多少次了,我上天这么久,见他还不到十次,我如实说了。老子叫我看着自己的影子转圈,我问有何用,他说:“我说有用,你又不愿跟我学。”我问怎样做才行,他叫我每天出来画一个圆圈自己想。我说不必画,每天都在天一样大的圆圈里。老子说他管不了我,拜师的事以后再说。丘处机对我说:“心诚则灵。”

我守在老子家周围,他去哪里,我就跟他去哪里。傍晚,老子向南走,我跟着去。来到一个地方,一片宽阔的空地,有条大路向南去,路两边很多人。我问老子,这些人在这里干什么,他说是寻找志同道合的人。他到路东边跟一些老头说了很久。我东张西望,突然看见一个人很象展昭,他看着我笑,我愣了一下。只是展昭见到我,不是这样的,不是大声叫我油包,就是过来打我一下。我不理这个人,他走入人群中了。我回头看老子,不见了,可能刚才那个人是老子分身变的。

第二天,下午,我又跟老子走,在太白金星屋前这条路南边向东走,他走得很快。我和太白金星散步来过这里,东边有个旧朝堂,我见老子在旧朝堂门前一晃,不知他进了旧朝堂,还是在南边向东走了。我上去敲旧朝堂的门,一个老头开门,我问老子进来没有,他说没有。我说旧朝堂很大,可能老子进来了也没发现。他说老子进来干什么?老子在东南边有炼丹房。我说声谢谢,便走了。

向东去,两边全是树。走了不远,有条路向南去,很直,两边的树很整齐。我决定走这条路。走不远,两边的树开满了花,非常好看。望见南边有五座象长柄蘑菇的塔,很高,顶上是绿色的,塔身是白色的,又象人的五个手指。底部连起来象手掌,中间有个圆拱门,我在圆拱门前等了一阵,不见有人进出,不知是不是炼丹房,我不敢随便走进去。五指塔的东边,有两棵很高的树,又高又直。我向东南走去,一块大场地的北、东、南都有两层的楼,场地上没人。有些鸟飞来飞去,很象人变的,监视我的,我还是离开为好,我就转头向北走,走不远,终于见到北边来了一个四岁的小孩,我连忙跑过去,他吓得躲到东边的树林里了。我找到他,问南边是不是炼丹房,他说是的,但不能随便进。我问他是谁,他不说。他见我想走,就说给他一个梨子,他就告诉我。我变了一个梨子给他,他说他是孔融。我问他住在哪里,他说住在北边很远。他想进炼丹房,但老子不让他进,他这次来,想找罗斯福。我问找罗斯福有什么用,他说罗斯福负责带兵守卫炼丹房的。来这里的人,喜欢问一个愚蠢的问题,老子大,还是罗斯福大。罗斯福对人说,老子归他管。老子说,他叫罗斯福干什么,罗斯福就要干什么。

东边大场地,一个灰白衣的四十多岁男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白衣姑娘向北走。孔融说,罗斯福和南丁格尔出来散步了。他们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人,是罗斯福喜欢带着南丁格尔显摆。孔融跑过去,请求罗斯福去跟他的主人鲍威尔说说,鲍威尔对他太苛刻了,不让他随便出来玩,他今天是偷偷溜出来的。罗斯福说:“这是你和他的事情,我参与进去是不明智的。”他和南丁格尔向北走远了。

我和孔融守在炼丹房的圆拱门下,看到老子和两个老头出来了。老子问我们,是不是想来偷吃仙丹,我说想进去看看仙丹是怎样炼成的,孔融说想留在炼丹房帮忙。老子大笑,说:“我需要四、五岁的小孩帮忙吗?炼丹不是儿戏。”孔融说:“我可以变成四十岁。”老子说:“可你习惯按四、五岁的小孩思维考虑问题。你们到别处玩。”我问老子,南丁格尔在这里干什么工作,老子说,负责试药。

孔融想溜进炼丹房,老子一挥手,他就飞到北边很远了。老子说孔融性格有点孤僻,他的主人一般不让他出来的,不要理他。

我回去,对太白金星说,去了炼丹房,又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太白金星说,有一段时间,罗斯福地位上升很快,志得意满。不过,惹恼了老子,他就止步不前了。老子、巴布、宗由是玉皇离不开的三个人。

傍晚,我又跟老子去那个地方,寻找志同道合的人。我问他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吗,他说找到很多,朋友多,乐趣多。他和一些老头打招呼。我看见帮我看守那块地的麦卡锡也来这里,和一群壮汉比武打斗。麦卡锡也看见了我,我跑过去,问起迈克和大卫的情况,麦卡锡说,迈克和大卫都死了,也就是到人间投胎了。那场打斗,死了很多人。我心情变得沉重起来,麦卡锡安慰我说:“事情已经过去,你和风眉没事那就好,别想那么多了。”他叫我看他和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较量武功。他说,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也跟他回我那块地。我说欢迎他们去。麦卡锡这群人,搭起高高的横木,让人跳上去表演武术。我看了一阵,转头望,不见老子了。又见到包拯,我走过去问他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吗,他说今晚伯牙在秦香莲家弹琴,他来这里想找人和他去听听。我问:“在人间戏剧里,秦香莲是陈世美的妻子。”包拯说,天上的人喜欢套用人间有名人物的名字,天上的秦香莲单身一人,很爱听人弹琴,她和伯牙关系很好。我说听过伯牙弹琴,确实很好。包拯说:“我知道你拉小提琴很好,我带你去吧。”我问麦卡锡想不想听人弹琴,麦卡锡不感兴趣,我就和包拯走了。

秦香莲的家在雷公大殿的西边,我和包拯在简陋的院门前等了一阵,不见有人来开门。我跑去雷公大殿,雷公电母也不在家,我又来到秦香莲院门前,发现院门可以推开,进去是一块菜地。秦香莲的屋是两层楼,算是大的,上面有凉亭,在东头。伯牙在凉亭里,还没开始弹琴,他看见我,示意我上凉亭,我一个筋斗翻上去,伯牙叫我先拉一曲。我变出小提琴来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听到琴声,便去打开院门,一下子涌进很多人,这些人都是在院门前变杂草野花等候多时了。我拉了一曲,伯牙说我又进步了一大截。他弹古琴,很动听。一连弹了三曲,他不弹了,楼下很多听众大叫“再来一曲”。他叫我和他合奏一曲。我随便拉,他认真弹,效果还是不错的。演奏完,赢得热烈掌声。我看到老子也在东边看。

第28章 一种爱 早上,太白金星去朝堂了,我去那块地看看。我去到那里,叫了一声,麦卡锡从一株含羞草现身,我和他简单说了几句,就没有话说了,迈克、大卫和很多人的死,使我们心情沉重。有两个人从北边来,笑着向我行礼,一个是潘安,一个是江总。麦卡锡说,他们经常来这里变野花。我说欢迎。江总说,如果左思要回他的屋,他们就去跟左思一起。我说这样也好,有屋住总比没屋住好。我跟他们说了一阵就离开了。

我到乾礼家玩,乾礼在家,但他的十二个老婆都出去玩了,屈平和展昭也不在家。乾礼有心去人间投胎,神情落寞,我跟他说一阵,也有一点悲凉想离开,我走到南门口,乾礼见我想走,就在我背后说,如果他到人间投胎,要我帮他看好他那些老婆。

阿童的老婆信子从东边来了,我问她,阿童找过她吗,她说没有。我问她去哪里,她说,东方朔和芳子去找贾岛,她也想跟他们去玩。我问他们准备去哪里玩,信子也说不出,我想借此离开乾礼家,就跟她走。走过乾礼家,向北过了高堤,走了一阵,向西走下低的路,又向北走,在路东边,有一排屋,门向南,从西算起第二间,信子说是贾岛的,她上前敲门,贾岛开门,说东方朔和芳子已去非洲象牙海岸玩了。我说那里有什么好玩,贾岛说,在一片海边地,经常有天上的人去那里,搭两座象牙塔来定缘分。信子一听,不想去了。我说,阿童有家不回,宁愿住树洞,哪里知道你孤单寂寞。贾岛说,芳子与东方朔虽说是演戏给阿童看的,实际也是排解苦闷。信子心动了,贾岛便带我们去象牙海岸。

到一个地方,是海边很高的平地,贾岛说是搭象牙塔的地方,不过今天不见人。信子很失望,我说会不会改在别处,贾岛说别处没有。信子不见东方朔和芳子,便想回去了。贾岛说,这么远跑来这里,这样离去是很扫兴的。他相信很多人来过这里,也许东方朔和芳子也来过这里,不见人来,就到别处玩了。其实他们还牵挂这里,只要我们不走,就会有很多人来的。我们要多变几个人,让天上的人看到。我们按他说的多变一些人在这里笑闹。

果然,陆续来了一些人,等了一阵,人越来越多了。我问贾岛,怎样搭象牙塔,贾岛说,就是搭两座塔,要求人变象牙搭上去,看自己变的象牙在哪个塔上放稳。能够放稳,说明自己和这个塔上的人有缘。有缘,可以相爱,可以相约投胎到人间,其他人帮忙牵线搭桥,来促成好事。信子一听,说她和其他人没有缘分。贾岛说,大家能在一起玩,就算有缘分。

人越来越多了,搭两座十八米高的塔都可以了。南边有一个大院,里面树木整齐,走出一队人,贾岛指给我们看,一个很高大的人是松赞干布,在天上的家,是在信子住处的东南边不远。继而又看到东方朔和芳子出来了,贾岛说,不愁搭不成塔了。我问,文成公主在天上吗,贾岛说,到人间投胎了,还没有上天。

松赞干布很有组织才能,在他的指挥下,两座六角形的象牙塔搭起来了。信子和芳子在旁边看,没有变象牙。我也没有变象牙,我变出小提琴来拉,很多人围着象牙塔唱歌跳舞。玩了一阵,松赞干布在一座塔的底部抽出一根象牙,这座塔就散了架,变成象牙的人现身出来,在人的欢呼声中,他们唱歌跳舞,寻找自己喜欢的人。确实配成了很多对人,接受人的祝福。大家玩得很高兴。最后,贾岛、东方朔和松赞干布带我们飞回天上了。

第二天早上,太白金星去朝堂,我在广场南边玩了一阵,便向图书馆跑去,见到耶酥从南边走来,我问他去哪里,他说早上出来走走。他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叫我也试试。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耶酥笑着向北走了。我来到图书馆,见到苏东坡,苏东坡说他一年可以出来两天了。他说我和风眉跑来跑去,天上很多大将想抓住我们,他说服一个大将,不追我们。要是那个大将去追我们,会有一场恶战,伤亡惨重的。我说当时只顾跑,没留意这些。我对苏东坡说,难得出来一天,却念着来图书馆看书,精神可嘉。苏东坡说,开卷有益。我问他喜欢看哪方面的书,他说随便看看。他要走了,向北去,可能是急着要见他喜欢的姑娘,我在他后面追,但追不上。却见到耶丽亚,她要到北边找人玩。自从梭伦到人间投胎后,她心里很空虚。我说梭伦这样重要的人物到人间投胎,一般都能上天来的,耐心等,转眼就过几十年。耶丽亚说,能够上天来最好,只是没有绝对把握。她说梭伦下定决心要到人间投胎,他整天站在村口,要跟老朋友告别,实际也想老朋友知道这件事,必要时暗中提示他。不过,有时要人提示,反而会害了自己。

耶丽亚带着我,一步走下去,能走很远。远远望见北边有很多漂亮的尖尖的屋顶,原来来到了富兰克林的屋这边了。耶丽亚说,今晚富兰克林家有聚会。她带我到哈默家,这里聚集了很多人,她去跟几个女人说笑。我向西跑到魏征家,门开着,里面很整洁,我问有人吗,魏征出来了,我问,东头哈默家为何有那么多人在那里。魏征说,有人把哈默弄上天了。哈默在人间,还没去世,不过他肯定可以上天的。我和魏征又到哈默家,这时有两个人在屋里舞剑。魏征叫我在旁边拉小提琴。屋里前额发亮的那个老头是哈默。中午,有人拿来很多仙桃,叫大家吃。我吃了一个仙桃,翻筋斗回太白金星家了。

傍晚,太白金星叫我和他去散步,我说富兰克林家有聚会,太白金星说,散步回来再去也不迟。我跟他向南走,来到博温家后面,向西去,到关押苏东坡的竹屋,苏东坡已经回来了,容光焕发。孟德斯鸠,一点精神也没有。卡耐基问我喜欢看电影吗,我说天上哪里有电影看,他叫我先拉小提琴给他听听。我拉了一曲,苏东坡拍手说好。卡耐基在竹屋里变出一大块白布,然后又在白布上不断变出画面,真的和电影一样。很多钢铁工人高呼口号,示威游行。孟德斯鸠心烦了,叫卡耐基不放了。卡耐基对我说,他放的电影我肯定没看过。孟德斯鸠说,有什么好看的?我和太白金星看了一阵,我说要去跟人聚会,就和太白金星走了。

我又到富兰克林的家,见到歌德也来了,二十岁的样子,他到院门前拍拍手,富兰克林的管家布方连忙打开闪亮的铜门,进去是花园,歌德对我说,这场聚会与哈默上天来有关,不要随便乱走,也不要中途退场,让他们最后充满好意送我们走。他变了一个葡萄架,结满了葡萄。我变成很多萤火虫,闪闪发光。一些人演奏乐器,一些人在葡萄架下跳舞。哈默来了,和富兰克林拥抱。一些人又在花园里变鸟飞来飞去。还有人飞上葡萄架,在上面比剑。大家玩够了,哈默回去,人逐渐散去,我也想走了,来到葡萄架下,叫歌德现身,只见他现身,就向富兰克林告辞,管家布方十分热情,送我们出南门。

早上,太白金星要上朝堂,我跟着他走,乾礼向我们走来,当着太白金星的面,他对我说,他打定主意到人间投胎了,叫我帮他看好那些老婆。太白金星笑道:“叫他帮你看好老婆?”乾礼不理他,看着我,我点点头,他们进朝堂了。

傍晚,我跑去乾礼家,乾礼带我散步,到中柱坛西边围墙外的路,他见没有其他人,就向北一指,变出一段城墙,很高,他带我飞上去,吹着风,向北走。看北边,是人间景象,远处很多古代宫殿。乾礼看了一阵,象是留恋他在人间当皇帝的宫殿。东北边升起一轮明月,在古代宫殿上,月也象是古代的月。我说今晚景色很美,乾礼说,以后想起他时,记住今晚这种意境。他说,这轮明月是今晚的,不过也象是古代的,古代也是这样的。我说,多美的一轮苍茫的古代月。乾礼又变了很多白云,一团团,象棉花一样。总体来看,云层平铺,上面是明净的天空。白云越积越多,很快,环绕月亮的圆形的明净天空越缩越小,最后看不到月亮了。

又站了一阵,又见到明亮的月了,只是那些宫殿不见了,换成人间现代的高楼大厦。乾礼叫我记住这种含义,也许他到人间去,也能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第二天傍晚,乾礼又带我来这里散步,又一次重现了苍茫云海上一轮古代月的意境。

过了几天,太白金星叫我呆在家里,哪里都别去。中午,他从朝堂回来,坐了一阵,他带我来到中柱坛围墙外边的路,停了一下,从围墙缺口进了中柱坛。通天地洞的东边,站着很多人。更多的人站在缺口进来的稍高的平地上,太白金星带我站在这些人的最前面,向北看。一阵,乾礼从西边进来了,我挤过去,屈平跟在乾礼的身后,他叫我拦住乾礼的老婆,不让她们进来。我出去,见到展昭站在缺上的南边,乾礼的老婆都站在缺口的北边,很安静,不说话。罗兰一身绿衣服,靠着围墙,表情痴呆。我走近杜丽娘,她轻轻推开我。我又进了中柱坛,太白金星拉我在通天地洞的东边看。只见乾礼站在缺口进来的稍高的平地上,向北看,屈平在他右下方。看来乾礼要在通天地洞下去人间投胎。罗兰进来,和乾礼抱在一起,说她一定等他上来,叫他放心。乾礼叫我带罗兰出去,我去把罗兰拖出围墙外,我叫她们回去,不要呆在这里了,她们抱做一团不走。我又进去,到太白金星身边。

北边匆匆来了三个白衣人,戴褐色的帽,拿着半米长的小棍,尾端有黄色丝带,在通天地洞边站定,叫乾礼走到面前。乾礼走下稍高的平地,太白金星拉我又上到稍高的平地,在乾礼的背后看。很多人也上来了。带头的白衣人,把木棍交给东边两个黑衣人中的一个,从怀里拿出白色帛书,展开,低声念,我听不清。那人念完,交给乾礼,他向黑衣人要回小棍,一挥,两个黑衣人正要上前带乾礼,屈平拦着。

又有三个白衣人匆匆从北边来,站在先来的白衣人西边,更靠近通天地洞,带头的人把小棍交给黑衣人,从怀里掏出黄色帛书,上下展开,低声念了,交给乾礼。乾礼放高白帛书看,我在他背后看到,有很多行中文字,每行四个字。他又展开黄帛书,六行中文字,每行四个字。一个黑衣人走过去,从乾礼手上拿过两份帛书,扔进了通天地洞。另一个黑衣人变出黑带子,系住乾礼的手,乾礼一飞,进了通天地洞,把黑带子慢慢拖下去。两个黑衣人一起随着飞下去了。

我走出围墙,乾礼的老婆还抱在一起。我和展昭先送罗兰回去,我和展昭夹着罗兰,拖她的手,这样送回去的。然后又来,展昭带伊丽莎白,我带杜丽娘,其他跟着屈平回去了。

过了几天,我到乾礼家,乾礼的老婆都在,谁也不说话,但显得很轻松。我见她们不说话,便走了。

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我去图书馆看书。燕青来了,说鬼谷子回来了,他要我和他去见鬼谷子。我们跑到观生殿,在东边路向南走,见到一间木屋,上面有枯死的瓜藤,这是鬼谷子的屋。我上去敲门,鬼谷子开门了,我说燕青想跟他学艺。他看看燕青,说跟他学艺可以,不过要学二十年。燕青说他责任在身,不能离开看守的大柱,去学二十年这么久。我问鬼谷子,在哪里学艺,他说喜欢到一些幽深无人的山谷。燕青叫他说说那些他经常去的山谷,以便有空去拜访。鬼谷子决定带我们去看看他经常去的山谷,我和燕青都很高兴。

他立刻动身,带我们飞出南天门,然后向北飞,来到中国境内。走进第一个山谷,看到很多人在打仗,是用枪支弹药打的,应该是鬼谷子变出来的。他带我们到多个地点,看人打仗。我问,这是什么地方,他说是井冈山。燕青说,天上没有枪支弹药,看这些没用。鬼谷子又带我们问西飞,很快来到一个山谷,也有人打仗。不过,这些打仗的人穿的是草或者树皮做的衣服,年代很久远,大概也是鬼谷子变出来的。我们在东边高处看,很多人弓着腰从西攻上来。后来,东边的人攻下去。我们跟着走过去,那些人又到西边一个长满竹子的岭上打,暗箭飞来飞去。鬼谷子说,跟他学艺就要多看人打仗,知道胜败的原因。他叫我们记住周围的山头,他教我们布阵。敌人在一个山头攻,应该到哪里防守。燕青说,事后怎样说都有理。事前,有时这样做是对的,有时是错的。鬼谷子走进山谷,显得格外兴奋。他说一些有名的大山,那里的山谷他也经常去。我问他去过昆仑山吗,他说去过。他带我们向西飞,飞得很快,来到一个云雾缭绕的大山,他说昆仑山到了。一个山谷在白雪里,也就是高山的陷落处。燕青心事重重,而我快活地在雪上滚来滚去。鬼谷子笑说,他也喜欢在雪上滚来滚去。燕青说,来这里有什么用?鬼谷子说,可以在雪地上练兵。我说,这里景色壮丽,来这里很好玩的。燕青问鬼谷子现在有徒弟吗,鬼谷子说,孙膑还是他的徒弟。我问孙膑在天上吗,鬼谷子说以前在,现在不在。历史上有一场大战叫做土木堡战役,孙膑投胎到人间,做的大将参加了土木堡战役,兵败身死,不能上天,是鬼谷子想尽办法,让孙膑的灵魂得以附在傻子身上。现在还在土木堡附近,不过,他活到五十五岁就会死,又要找傻子附身才行。

鬼谷子带我们离开昆仑山,向东北飞,飞得很快,来到一个山谷,有一间木屋,很简陋,是在山洞前搭起来的。鬼谷子进去,带出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是个傻子。鬼谷子说,他就是孙膑。原来孙膑只能做傻子,燕青大失所望。

孙膑傻得可爱,笑着笑着,给人讲一些颠三倒四的故事,这件事扯到那件事,让人笑。我们听他讲了一阵,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回来了,充满敌意地看着鬼谷子,他问鬼谷子,是不是想打这个傻子的主意,鬼谷子叫他放心好啦,不会带走这个傻子。老头叫傻子去拾一些干草回来。鬼谷子叫我和燕青去帮忙。孙膑拾干草,也拾晒干的马、牛、羊的粪便。燕青问孙膑,师父教他什么技艺,孙膑只是傻笑。我和燕青每人拾了一捆干草,回去交给那个老头。鬼谷子带我们飞走了。我问鬼谷子,怎么知道孙膑活到五十五岁?鬼谷子说是人告诉他的。我说,他活到五十五岁,还有三十年。鬼谷子说,三十年也未必找到合适的傻子,这是很伤脑筋的。他带我们飞得很快,很快就回到天上了。

我回到太白金星家,夜已来临,太白金星在前厅灯下看书,我走近看,是一本中文诗集。他问我去哪里玩,我说燕青想拜鬼谷子为师,鬼谷子要他学习二十年才行。鬼谷子带我们去他常去的一些山谷,还见到了在傻子身上附身的孙膑。太白金星说,孙膑在天上时,住在野芋坡,曾经辉煌一时。

太白金星问我,最想学习什么,我说想学腾云驾雾,他不作声。一会儿,他说他不能收徒弟的。他问我跟乾礼这么好,他到人间投胎前,对我有什么暗示,我说他变了一段城墙,带我飞上去,又变了他以前在人间当皇帝时的宫殿,弄得连月亮都象是古代的。太白金星说:“他叫你指定一个月亮,会把真气传给你的。”我说没有。太白金星便带我去中柱坛西边的路,他一指,天空中布满了灰云。他指定一片灰云,慢慢亮白起来,出现一轮明月。他拿我的手指,指定明亮处。他问我,乾礼有没有这样做过,我说没有。他说,乾礼没有把真气传给我。

第二天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我看他借来的诗集,看得津津有味,我一口气把它看完了。我随便挑一首诗,都能用小提琴按照诗意拉上一曲。我一连拉了十曲,这才作罢。还没到中午,我想去找师旷,跟他切磋音乐。

我向西南翻筋斗,很快来到师旷家,不过师旷不在家。南边的吕望在家,斜躺在床上,看他三个老婆跳舞。他见我,叫我拉小提琴。这三个女人很爱吕望,在吕望面前充分展示她们的风韵。我先把在皇宫里看过的舞蹈教她们,她们很高兴,然后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我拉了三曲。拿破仑来了,他对吕望说,他要去见见一个皇宫里的女人,这个女人在人间和他做过夫妻,在皇宫曾经做过第三皇后水兰,后来主动让另外一个来自法国的姑娘顶替她水兰位置。吕望问他要多久,他说见过一面就行了,不影响下午带兵训练。

拿破仑走出门,我也向吕望告辞了。我跟拿破仑走,陪拿破仑来,还有一个叫鲁本斯的画家。我跟拿破仑说起和约瑟芬去玩的事,拿破仑说约瑟芬是个贪玩的女人。向北走了一阵,来到一个树林,我和鲁本斯陪拿破仑在这里等人。北边来了一辆漂亮的马车,下来一个三十多岁很风韵的女人,带着两个姑娘,拿破仑叫道:“凯瑟琳。”连忙上前,单腿跪下,要拿起凯瑟琳的手亲吻。凯瑟琳落落大方,把手给拿破仑亲吻。她叫我油包,要我拉小提琴。我变出小提琴来拉,凯瑟琳叫陪她来的两个姑娘跳舞。她们跳得很好看。拿破仑叫鲁本斯为这次见面作了一幅画。凯瑟琳叫我带拿破仑去玩,拿破仑却说要带兵训练,没空去玩。鲁本斯要去找达.芬奇,我问达.芬奇住在哪里,鲁本斯说在阅兵场南面的湖边。凯瑟琳上马车,向东走了,鲁本斯向北走了,拿破仑向南走了,我一个筋斗向朝堂广场翻去。

傍晚,太白金星带我散步到野芋坡,这里有很多野芋。北边不远是蔡伦和公输盘的屋。太白金星说,以前野芋坡很有名,孙膑立有很多大功,建有很高的塔。孙膑不能上天,这里就没落了。有几只鹅,伸长颈在叫,我说它们可能是人变的。太白金星想把它们向北赶下坡,这些鹅伸开翼快快向北跑下坡,有一只跟不上队,我跑过去,抓住它了。有一对老夫妇从西走过来了,他们说,鹅是他们养的。太白金星认识他们,和他们简单说了几句,老妇人从我手上拿过鹅,和那个老头向西走了。太白金星说,男的叫列宾,女的叫梨花,他们住在西边转弯处。他们喜欢养鹅,是因为列宾在人间做过骆宾王。

第二天早上,太白金星去朝堂了,我在广场南边玩。一个高大的男子向我飞来,是玉皇,我诚惶诚恐。玉皇叫我随便变成几个气泡,我立刻变成两个气泡,他一手拿住,又向皇宫飞去。进了皇宫,到风眉的房间,风眉感到意外,她对玉皇说:“你不是去朝堂了吗?”玉皇说:“你不是很想要一个孩子吗?我跟你再来一次追云行乐。”风眉很高兴,立刻配合玉皇。她的房间变成了空旷的天,玉皇变成一片白云,带着我变的气泡,向北飞。风眉也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向西转南旋转,越飞越快,越转越快。然后,他们变成很多气泡,交合在一起,我也感到一阵电麻感。

过了一阵,他们现身,风眉焦急地问玉皇,她怀孕了吗。玉皇说,“你怀上了孩子。”风眉非常高兴,连问是不是真的。玉皇叫我现身,他说,风眉怀上的孩子是我的。风眉惊呆了,我不知说什么好。玉皇要拿掉风眉肚子里的孩子,即是要让孩子到人间投胎。他伸手一拿,右手抓着一团灰云,并没有变成小孩的形状。风眉跪下来,她求玉皇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因为她很久没有生过孩子了。玉皇说不行,要现在拿掉。风眉问她肚里的孩子投胎到人间做皇帝还是做平民,玉皇说,做平民。风眉看我还站着,便拉我跪下来。她求玉皇放过我们,让我们到人间生活。玉皇说,到人间投胎可以,到人间还做神仙不行。风眉见说不动玉皇,便推我走开,不要呆在这里了。我便试着走开,见玉皇不拦我,便走了。

我慌慌张张下楼,差点撞到一个五十岁,头前边光亮的男人,他笑着看我,问我来干什么,我问他是谁,他说:“油包。”跟我开玩笑的,我问他住在哪里,他指指北边。我问他在天上干什么工作,他说是管历史的。我不敢久留,便走了。

我不安地等了两天,不见有风眉的消息。我不敢去找她。我估计,风眉一心想把孩子生下来,她会逃出皇宫的。我不便去别处玩,只在广场南边玩。第三天傍晚,太白金星叫我和他去散步,我不去,等了一阵,风眉向我飞来,叫我跟她向南边去散步。我问她玉皇对她的态度如何,她说,她跟玉皇达成了协议,玉皇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生下孩子之后,她要到人间投胎。她说:“玉皇鼓励天上人多到人间投胎,连他后宫的人也不例外。以前他利用你,把他很多妃嫔搞下去了,现在又利用你,把我搞下去,用心良苦。”

第29章 小哥子 我和风眉散步到炼丹房。风眉说,她想出来找个地方住,她担心住在皇宫,玉皇趁她不注意,拿掉她肚里的孩子。我说:“你说过,巴布、宗由和老子是玉皇离不开的三个人,你要是住在炼丹房,相信老子很快就告诉玉皇的。”风眉停下来,不想进炼丹房了。我们转身往回走,老子大概在里面看到我们了,飞出来,问我想不想吃仙丹,我说,吃了仙丹就对不起玉皇。老子望着风眉笑。风眉的样子,不是她作为天上第二皇后的样子,不过,看样子,老子猜到她的身份,因此对我们很热情,盛情请我们进炼丹房。风眉说,“我们散步来玩的,要回去了。”老子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又在广场南边玩,风眉来了,她想和我四处走走,看哪里能住一段时间。我说想到一个好地方,就是梭伦的家。梭伦已经到人间投胎,他的屋在南边,远离皇宫,离南天门不远,方便走出南天门。风眉叫我和她去看看。

远远看见梭伦的屋,显得很高。我们来到村口,见到梭伦向我们笑,我觉得奇怪,对他说:“你不是去人间投胎了吗?”他笑道:“假的,真的梭伦确实去人间投胎了,我是应他的请求在这里冒充他,让他的朋友不要忘了他。”风眉问:“知道梭伦去哪里投胎了吗?”假梭伦说:“他去投胎前对我们说,叫我们留意名字叫做唐古拉的人家,有人怀孕,可能就是梭伦投的胎。”风眉笑道:“真有意思。”假梭伦说:“他是在海边投胎的,如果你们想看他怎样投胎,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他叫我重演他投胎的场面让关心他的人看。”风眉很感兴趣。于是,假梭伦进村叫出一群人,这些人都是梭伦的朋友。在假梭伦的带领下,风眉带我飞出了南天门,然后向北边飞去,来到一处海边。

假梭伦跳到了海里,叫人至少离他五米远。风眉叫我也跳到海里看。假梭伦慢慢沉到水里,我也沉到水里。不过,他又慢慢浮了上去,水到颈,突然飞起很高,直直地落到水里,只见他周围出现了一个水圈,他在水圈中慢慢沉下去。我也沉到水里,水里很明亮,假梭伦的身影变成黑雾一样,慢慢往下飘落,落到了很深处,身体形状缩小成一个三岁小孩这么大,很顽皮,眼睛大大的,显得狡猾可爱。他要求看到他的人都变成三岁小孩,我也变成一个三岁小孩。这时,假梭伦周围一片红,有两个搬三齿叉的大汉,穿黑背心,黑短裤,头尖尖的,要将假梭伦带走。假梭伦跟他们捉迷藏。最后,他的身影象黑雾一样,慢慢往上浮,越来越大,到水面,又恢复他来时的身影了。岸上的人纷纷为他鼓掌。

风眉对我说,梭伦的家住不得,人太多。一群人跟着假梭伦飞走了,风眉叫我上岸,我变成一条大鱼跳上岸,另有一个人也变成大鱼跳上岸。我现身,六岁的样子,那人也现身,四十岁的男人样子,他叫我油包,我问他名字,他说:“布鲁诺。”他叫很多人变成海豚来表演,经过他的编排、指挥,我也变出小提琴来拉,表演很好看。他说他家准备有聚会,想叫我去拉小提琴,我说可以,只是不知他住在哪里。他见我们想回天上,就跟我们飞,要带我们认识他家。他认识城墙西北角这里的守军,我们从这里飞回了天上。向南飞,飞过了旧王宫,来到一个地方,我们落到地上,看西边,是那些漂亮但无人住的大楼。布鲁诺向我指指一栋门前有三根木桩的两层的楼,叫我去敲门,就说来找他。我去敲门,一个高老头开门,六十岁的样子,我问布鲁诺在家吗,这人不说话,转身进去了,他不关门。等了一阵,他出来,不说话,居然向西走了,也不关门。布鲁诺过来说,这人是他姐夫穆里奇。为了这间屋,布鲁诺和他姐夫闹翻了。当初,这间屋是布鲁诺的,他决定到人间投胎,才叫他姐夫来帮他看管这间屋的。他姐夫说,因为要看管这间屋,他该得的屋不能得了。布鲁诺的姐姐到人间投胎了,还没上天,穆里奇又想娶老婆,一心想霸占这栋楼。这间屋很特别,进去是大厅,连着东边很宽阔。西边有个门,向北入去。也有个门,向西入去。布鲁诺说,现在向北这个门是布鲁诺的,向西这个门是他姐夫穆里奇的。布鲁诺说,听人说,他姐夫穆里奇在他还没上天时,处处使坏,害得他差点上不了天。风眉说,做人应该宽容一点。她拉我,向布鲁诺告辞,走了。她对我说,她怀孕的事,已经告诉佩玉、叶青了,她不能给人她与玉皇不和的看法。但她又要提防玉皇拿掉她的孩子,因此,她让我在白天多跟她去玩,晚上她要回皇宫。

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在广场南边玩。风眉来了,三十多岁的样子,她要我跟她去找在人间生活的神仙。她带我飞到北天门,跟亚里士多德打个招呼,出了北天门,向北边飞去。落下来,到了孟光这里。风眉十分喜欢这里的地下宫殿。孟光见了我们,便想去买好吃的菜招待我们,风眉说我们不吃饭。她叫孟光带我们去地下宫殿。走到地下宫殿,见到流得很快的清水,风眉弯下腰来,把手放到流水里。可惜地下宫殿今天没有其他神仙来。看到水里还有很多浮着的木,我说是用来练腾云驾雾的,我上去走了几步,连忙跳上来了。风眉叫我把心提起来走,我多走了几步。风眉说要慢慢练,以后有时间,她陪我练。不过说到以后,她又高兴不起来了。没有其他神仙在这里,风眉很失望。孟光叫我们住下来,她叫人来聚会。风眉不想留在这里,她向孟光告辞,带我往北飞,落下来,是何仙姑的住处附近。何仙姑在家,不过,很多人找她看病。风眉赞扬何仙姑心地好。何仙姑却抽不开身来陪我们玩,我们便走了。我和风眉都能让凡人看不见,她带我飞到空中,问我想去哪里,我说想去看看曹国舅。于是,风眉带我往西南飞,飞得很快。来到曹国舅家,不过无人在家,听邻居说,曹国舅夫妻到小镇上买东西了。

风眉带我向南飞,飞了一阵,见到田地里有一处简陋、残旧的屋,我们落下来,一扇竹做的院门,风眉站了一会,推开竹门,雷公、电母出来了。电母伸手把我拉到身前,雷公把我抓过去,抛了起来。我问他们怎么住在这样的屋,雷公说,他们在别处也有很多这样的屋,他们分身有术。电母又把我拉到身前,她要做饭给我们吃。我说不用吃饭,变树叶晒太阳就有力气了。雷公带我出去玩,他说他积极响应玉皇的号召,到人间投胎。不过,每次都是过了两天,玉皇就叫他上天了,没人会打雷,没人敢打雷。我问他有心把人打死吗,他说该死的人,有人把姓名报给他,如果打三次,打不中,就不能再打了,他放过了很多人。我叫他打雷给我看看,他乐呵呵地带我往北走,走不远,他带我跳上高空。我见他俯身往下看,我问他看什么,他说找一个高的东西打给我看。我问他用什么打,他说用手拨动云层就能摩擦起电。他随手一拨,我头上,一直到西南边很远的高空都雷声隆隆响,我吓了一跳。我问会不会触电,雷公说,不会打雷的人,最好别碰那些带电的云。

我问有没有该死的人报给他,雷公说有三个,不过在很远的地方。我叫他快点去,他说,打人不要急,让人多活一会儿,最好打不中。他掏出一个螺壳,给我,叫我吹口气。我一吹,螺壳变大、变长。他说,用这个螺壳也可以打雷。我摇了几摇,不见雷响。雷公叫我变出珍珠一样的小石子放进去,我问可以放多少颗,他说十二颗,不过不能一次倒出来,最多一次倒三颗。我变了十二颗小珠子放进螺壳,一摇,雷声大作,我有点害怕,把螺壳还给雷公了。他一吹,螺壳又变大了很多。他变了一根竹,投到下面,插在地上,他把螺壳一摇,一颗珠子滚到下面,一个雷把竹打碎了,雷声非常响。我叫他给我试试,我接过螺壳,一摇,滚出三颗珠子,雷公连忙把它们吹开了,结果,地上有三个地方被我摇出的雷打黑了。我又把螺壳还给雷公了。

雷公往下面一指,下面变了样,一片禾田,有个二十多岁的黑衣小伙子,搬着锄头往北走。雷公说,这个人该死,他打了两次都打不中,如果再打一次不中,就不能打这个人了。我说现在这样,有把握打中他吗,雷公叫我仔细看,这个人搬的锄头,后面比较高,一个雷打下去,先打到锄头再打到人,这个人会没命的。雷公很专注地看着这个人,他把螺壳轻轻一摇,雷声在高空响,这个人怕了,连忙跑。雷公摇头叹气,一个雷打下去,打中那人了。而我仔细一看,又看不到死人,雷公说那人是他变出来的。

电母煮熟了粟米粥,叫我和风眉吃,我说不吃。风眉笑着说:“盛情难却,那就吃一点吧。”我们吃了粟米粥,便告辞,回天上了。

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在广场南边玩。风眉又来了,三十多岁的样子,叫我跟她四处走走。我们向北走,到了孔子大屋这里,黑衣孔子出来,我问他,“今天不去朝堂吗?”他说不去。他问我是不是还住在太白金星家里,我说是。他说,太白金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住在他家里,很好。我说太白金星不能有老婆孩子,不能收徒弟,也不能有亲密的朋友,他欢迎我住在他家。孔子说很好,他说很多人上天来,一时找不到地方住。我说我还住过树洞,那也很好玩。孔子说,如果我将来想出来找地方住,可以找他。风眉说很多房屋归孔子管。我多谢孔子的好意。风眉对孔子说:“尊敬的先生,你能给油包怎么样的屋?”孔子说:“很多屋归我管不假,这些屋可以住一段时间,所有权却不能归他所有。”风眉说:“在天上能拥有一间屋并不是易事,能住一段时间也不错,你就给油包一间屋,让他在合适的时候,和朋友来玩。”

孔子带我们到屋后,向北走。路东边有两间门面大的矮屋,孔子说是以前看守中柱坛的卫兵住的,现在北边这间连着中柱坛的西边围墙,有两个人住。南边这间没人住,他说,我可以来这间屋住一段时间。他说,他刚上天那时,是来看守中柱坛的,住在南边这间屋。他叫我收拾一下,可以住在这里。打开大门进去,有宽一米的石板,高半米,靠墙。南头有个门进去,屋里暗,也小,里面有一张床,实际也是一米宽的石板,靠西边墙。外面看,门面很大,没想到是这样一间屋,我觉得好笑。风眉却说很好,叫我多谢孔子。我也明白,这是孔子试探我的,不拒绝他,以后想住更好的屋也是可以的。我说合适的时候就来这里住。风眉将门推开,在石板上坐了下来,她和孔子说了一阵,孔子回他的屋了。风眉说孔子在天上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很多人拜他为师。

我回太白金星家,向太白金星说起孔子,太白金星说,八仙中的汉钟离,也曾经是孔子的徒弟。孔子也经常上朝堂,可见他是前三十名的人物,或者曾经进过前三十名,有很大势力,不能小看他。

第二天早上,我在广场南边玩,风眉又来了,三十多岁的样子,她叫我和她去中柱坛围墙边那间屋玩。经过孔子大屋,不见孔子在门外,我们到了那间屋,推开门,坐了一阵,风眉带我从后门进了中柱坛。中柱坛里,东北、西南各有一栋五层楼,都是弯成直角的。风眉说,以前玉皇要求人不要在这里住,但很多人迟迟不肯搬出来。中柱坛的南大门,平时不开的,但西边围墙有个缺口,住在里面的人平时从这个缺口出入。西南这栋楼,每层都有宽阔漂亮的走廊,每间屋两边都有突出的大柱,还有突出的大窗、小窗。风眉带我从一楼走到五楼,圆角处这间屋,大门不开,她带我晃了进去,里面很宽阔。风眉说,以后可以带人来这里聚会,孔子不会干涉的。她把这间屋叫做圆角厅,她一指,变出很多人来跳舞。我一指,变出几个人来演奏乐器。

大门不开,不过有些人听到响动,一晃进来了。那些人说,以前很多人在这里比拉力,也就是一个人变出五个人或七个人,一个一个手拉手,象拔河,只是不用绳子。风眉叫那些人比拉力,他们很快分成两组,一组七个人,比拉力。拉得难分胜负,实际大家不想输,不用力,爱面子的表现。我站出来,变了七个人,叫那些人和我变的人比拉力。他们派出七个人和我变的人拉,我变的人赢了。有一个人单独出来,找我比。我和他各变了七个人来拉,又是我赢了。风眉在旁边笑看着,我问还有谁来跟我比,那些人见赢不了我,好没面子地走了。

风眉问我想不想看她肚里的孩子,我说,“你跟玉皇追云行乐时,我只是变成两个气泡跟随着,这个小孩不可能是我的。”她说:“玉皇开了金口,这个孩子就是你的。”我问她什么时侯把孩子生下来,她说现在也可以生下来。不过,天上的孩子生下来,都要投胎到人间的。现在把他生下来,孩子到了人间,就当作没有她这个母亲了,一点感情也没有。要建立起感情,至少要两年时间。她准备两年后,才把孩子生下来。要等他心甘情愿从母亲肚子里出来,他会永远记住她这个母亲的。

风眉叫我看着她的肚子,一会儿,出现了一个闪着光芒的气泡,慢慢变大,又慢慢变成灰白色了,没有彩色光芒了。过了一阵,风眉又将气泡慢慢缩小,她叫孩子出来玩,不过不见动静。又缩小一点,她又叫,不见动静。她一拍,气泡变成了灰烟,一个黑色的小男孩,跳下来,非常灵活。风眉一吹,他就长大,见风就长,非常好玩。与他刚出来相比,他长大了很多。不过他不愿意长了,躲起来。圆角厅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躲藏的。我也变小,去抓他。风眉叫我不理他,问给他取什么名。我说他身体很黑,就叫他黑皮吧,风眉也说好。那个小子飞得快,头也硬,向我撞来,把我撞倒在地了。他恶狠狠地,又向风眉撞去,风眉连忙说,他对我们有意见了,不叫他黑皮了。他不会说话,但能听懂我们说的。他立刻滚地哭闹,不让我们近。我一个筋斗翻到他面前,说,“不如叫你小哥子吧。”他笑了。风眉说,小哥子,也不是名字。他不理风眉了,风眉只好说:“我承认小哥子是你名字。”他才飞到她怀里。

小哥子跟我们玩了一阵,玩得累了,他要钻到风眉的怀里,风眉也说不玩了,她面前出现一个比小哥子大很多的灰白气泡,小哥子一头撞进气泡,气泡立刻泄气缩到风眉肚里。风眉拍拍肚子,说小哥子又在她肚里了。我说他比我还会飞,风眉说,他在天上,可以随便飞的,不过现在不能出去玩,她和小哥子还没有建立感情。我表示,可以天天来这里和他玩。

玩了几天,小哥子不想出来玩了,我和风眉变了很多东西,他也不想出来玩了。风眉说,小哥子不喜欢嘈杂,她叫我出去玩,让她慢慢教小哥子说话。我晃出门外,下楼,看到四楼走廊有个五十岁的男人,略瘦,他认识我似的,向我招手,我走过去,他问我有没有人在楼上聚会,我说没有。又有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走上来,见了我,也问我五楼有没有人聚会,我说没有。他说经常见我和太白金星散步,他问我现在太白金星在哪里,我说太白金星上朝堂了。这个老头跟四楼的老头打招呼,称呼那人为杜甫。我问是不是诗人杜甫,杜甫说,他在天上不写诗,叫他诗人不妥当。他称呼六十岁的老头为真生。我问李白在不在天上,真生笑道:“你还是回去问太白金星吧。”我对杜甫说:“成为神仙,应该写出更好的诗。”杜甫说:“惭愧。”他说没有人间那份激情,没有激情,写不好诗。我说他住在这里不错。杜甫说,他住的屋以前是他祖父的,他祖父到人间投胎,已经有几辈子不能上天来。杜甫曾经被人赶出这里,不过,人找不到屋给他,他赖在这里,人不理他了。真生叫我过几天,晚上来参加集会,叫太白金星也来。

过三天,我叫风眉暂时不来圆角厅,这里有人聚会。傍晚,我叫太白金星去中柱坛参加集会,我说是真生叫他去的。太白金星说真生在人间时是欧洲人,他对人很好。我和太白金星来到中柱坛,在西南这栋五层楼的面前,来了很多人,我跟在太白金星的后面,他跟很多老头打招呼。我问他,李白在哪里,太白金星说李白在天上,至于在哪里,他以后告诉我。我问李白在天上写出好诗吗,太白金星说没有。他说神仙做事,普遍缺少激情和冲劲,所以发明创造,神仙不如人间的天才。这就是为什么玉皇鼓励神仙多到人间投胎的原因。神仙可以变化多端,但变来变去都是过去见过的东西。很多东西往往是人间的天才做出来了,天上的神仙才跟着做。

很多人上楼了,太白金星没有上楼。来的老头更多了,他又去跟那些老头聊天,我等得不耐烦了,便自己上楼,到五楼圆角厅。突然里面一晃出来一个黑衣大汉,我差点撞到他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关羽。我问里面有什么表演,好不好看。关羽不说话,站在走廊上,靠着栏杆,向东边下面望。我也靠栏杆向下望,有三个黑衣人飞上来了,三十多岁的样子。关羽也变年轻了,四十岁的样子。我问里面表演什么,关羽说:“旋转水母。”那三个黑衣人又跟关羽向下面望,看样子是找人。我自己一晃进了圆角厅,里面有美妙的音乐,五个银白衣人,围着一个红衣人,旋转着跳舞,都是男人,没有女人。跳了一会,他们飞起来,然后慢慢飘落,红衣人在中间,落得慢,真的象大海里的水母。一会儿,南边又来了六个人,同样是五个银白衣人,围着一个红衣人跳舞,不断跳跃落下,旋转着靠近另一组。原来是一边跳舞,一边较量,看谁把对方罩住,或打得对方不象样。很是好看,观众不断鼓掌,叫喊。看来关羽是出去找人组合,要跟人较量。我看了一阵,两组人难分胜负,他们又慢慢平静下来,成两朵红心白花,收回,开放。我一晃又出去了,到走廊上,关羽和三个黑衣人还在向下望。我问关羽是不是找人,关羽说找两个人。下面有一些人,我跳下去,叫了很多人,都不想跳舞。

我翻筋斗上五楼,我叫关羽进圆角厅里找,我把他拖进来了。不过,站了一会,也没人愿意跟他跳舞。站着听音乐,我分身变了六个人,一个红衣人,五个银白衣人。不过分心了,很难跳得好看。很多人笑,也有鼓掌的。我跳了一阵,越跳越好了,因为有人在旁边指点。关羽一见,也变成了一个红衣人。跟着他的三个黑衣人变成了五个银白衣人,一同跳起舞来。音乐越来越好听,观众越来越激动。有人加入,取代我分身变的银白衣人。也有人想取代我变的红衣人,但我不肯。我们越跳越兴奋。也有人加入关羽那伙,变得很厉害。不过,我这一组人,也非常好。我可以轻轻一飞,就飞到屋顶。很多人喝采。配合好了,我们向关羽这一组发起冲击。我们这组跳得比关羽那组好。关羽旋起来,弄出很大的风,但我身象气泡,晃来晃去。跟我一起跳的人很厉害。喝采声盖过音乐了。我们这个水母越转越大,关羽那个水母不象样了。不断有人飞入飞出,十分好玩。我看到,风眉也在旁边看,我跳得更加卖力了。我们这个水母转得好看,又有威力。关羽那队人乱了阵脚。我看到,有两个红衣人想取代关羽,关羽跳到一边,拱手让开。他一走,就不好看了。我们这组人变成水母,收缩、放开,向其他想跟我们较量的人示威。有人在旁边指点,有人在旁边评论,想让上场的人跳得更好。我看见真生也出现了,在旁边指点人。风眉叫我不跳舞了,叫我拉小提琴。我按她说的做,我变的红衣人被取代了,场上继续表演旋转水母。我拉了一阵小提琴,有人又叫我在旁边指点。不过,我指点一阵,就被其他人争着指点了。看样子,风眉生怕她肚里的小哥子跑出来吵闹,她要离开了,我就跟着她走出圆角厅,下楼,不见太白金星,我们就回去了。

第30章 热情 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在广场南边玩,寿星和福星、禄星向西南走。寿星见了我,便向我走来,说下午他那里有人斗鸟,我说下午一定去。他们走了。过了一阵,不见风眉来,倒是孔子来了,他问我晚上到中柱坛那间屋住吗,我说不去。他说他的弟子颜回来了,想在那里住几天,我说很好。我问颜回在天上干什么的,孔子说在北边的军队里,一般士兵。

我到中柱坛那间大门面屋,刚打开门,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我问他是不是颜回,他说是。我问曾子在天上吗,他说在。我又问子路,他说子路是八仙中的汉钟离到人间投胎做的,汉钟离很少来天上。我问颜回,当兵好玩吗,他说,他不适合当兵,主要是他没有当兵的热情,得过且过,没有什么出息。他两年才能离开军队一次,他求孔子帮他调离军队,他求过多次了,孔子却不帮他。我说可以参加大竞技,颜回说他没有参加过,由于不能离开军队,很多活动无法参加。

颜回问我认识带兵的将领吗,我说认识吕望和亚历山大。颜回叫我带他去找吕望。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吕望的家,吕望在家,他问颜回现在当什么,颜回很惭愧,说是一般士兵。他想调到吕望的军队,吕望说,一般士兵在哪里都差不多的,至于想调到他的军队,等他问过孔子再说。颜回很失望,不想呆在这里了。我和他去南天门,又去空中花园,走来走去。他又去找同他军队,正在休假的人,到了下午,总算找到两个同他军队的人,他们三个很高兴,商量去哪里好玩,我叫他们一起去寿星家看人斗鸟。

我们到寿星家,已经来了很多人,寿星和他老婆站在门前,向东看。福星、禄星在北边,跟人说笑。颜回他们三个军人,主动上场表演摔跤。两个人对抗,一个人吆喝。可以说是很精彩的。很多毛很长的鸟,飞来飞去。有人拿弓箭来了,装模作样要射鸟,不过射出的箭力量不够,被另外的人用箭射落,要不,就射中漂亮的鸟了。过了一阵,人不射鸟了,让漂亮的鸟互相打斗,非常好看。有羽毛落下来,很多人去抢。我和颜回抢了几次,都没有抢到。南边一批批的鸟飞来,加入打斗。很多鸟我从未见过,估计是神仙变的。到了傍晚,寿星的树林里,只剩下两只漂亮的鸟,落在杨桃树上,没有其它鸟飞来了,大家散去。颜回要跟那两个军人到南边,不想回中柱坛了。我说孔子会不高兴的,他又跟我回去了。

我和颜回到了中柱坛围墙边那间屋,颜回进了屋,就睡在石板上。我跟他不知说什么好,正想走,孔子来了,颜回说,每次回来,都不想回军队。孔子说,两个同颜回一起进军队的人,两个都成了大将。颜回说,他不适合在军队的。孔子说,他帮颜回找过两次工作,一个是管马,一个是送信,颜回都不能乐在其中。孔子说,颜回在人间时,是好学的榜样,没想到到了天上,竟然成了消极度日的典型。我叫颜回到人间投胎,颜回说,上天来的希望很渺茫。孔子生气了,叫颜回回军队,好好再想想。

孔子走后,我对颜回说:“我见你见到同在军队的人很高兴。”颜回说,回来见到特别高兴,但在军队里,觉得无聊极了。他睡在石板上,装作睡着了,我只好离去。

第二天早上,我又跑去中柱坛,不见颜回,我去找孔子,孔子说,可能颜回已经回军队了。我问颜回能回来多少天,孔子说十五天。孔子走到他的屋背后,向北走,走过那间大门面屋,继续向北走,经过路西边一段黑围墙,他停下来。我问里面有什么,他说有凤凰。我想进去看看,他说,天上的凤凰和龙一样,都是神仙变的。他不知里面有没有人变凤凰,我很失望。继续向北走,走了一阵,又向西走,走到一条黄泥路,又向南走,到南头两间草屋处,他在东边这间草屋前站了一阵,我问这间草屋是谁的,他说是曾参的。我说:“为何不建漂亮一点?”孔子说:“曾参一心要这样的。”向南走,又向东走,他说要去小牛家看看。走到朝堂广场,向东去,然后顺着一条很高的路向南走,见到很多树,有个路口向东走下高的路,下面是平坦的院子,有两排屋,一排门向东,一排门向南。孔子在门向东这排屋前叫了一声,北头第一间屋门开了,五十岁,满面笑容的小牛出来了,他向孔子行过礼,又回头叫出一个女人,孔子叫她罗刹女。小牛扶孔子进屋坐,孔子问颜回来过这里吗,小牛说没有。孔子和小牛夫妇说了一阵,小牛叫我自己回去,他要留孔子在这里住几天。我便走了。

一连几天,我都是早上在广场南边玩,不见风眉,我就去中柱坛。不过,风眉也没来中柱坛。杜义的一个叔叔对我说,公输盘回来了。我去到公输盘的院子里,我见树上有两只鹦鹉,便去逗它们玩。公输盘听见动静走出门来,向那两只鹦鹉挥挥手,那两只鹦鹉向南飞走了。他说,那只黑鹦鹉是他老婆。我笑了,他说是真的。他太长时间不回来,他老婆以为他到人间投胎上不了天,便招人上门,就是那只绿鹦鹉。公输盘说,他回来后,那人不肯离开,他叫那人变成鹦鹉,可以讲人话,却不能变成人,才能留在这里。那人变成了鹦鹉,他老婆也变成了鹦鹉,没办法,就这样相持不下。

我和公输盘说起天上人和凡人的对比。我说,天上的神仙比凡人聪明,这个没有人异议。但天上只有马车,没有汽车。天上没有飞机,人间有。公输盘说,汽车消费汽油,污染环境,天上没有汽油,所以天上没有汽车,很正常。天上很多神仙能腾云驾雾,凡人不能。腾云驾雾比坐飞机安全,所以天上不需要飞机。我叫公输盘教我腾云驾雾,公输盘说,腾云驾雾要经过刻苦的训练,还要靠自身的觉悟,别人帮不了。

说了一阵,公输盘说,天上有一些木头能飞行,坐在上面,和坐飞机是一样的。我半信半疑,他叫我跟他去南边。我跟他向南走,他一步走下去,能走很远的,走过师旷、吕望的屋,向南走。这段路很大,实际是一片通到南的平地,我曾经见过雨神在这里散步。我问雨神住在哪里,公输盘带我继续向南走,来到一间大屋,很漂亮,他说是雨神的。又向南走,走不远,路中间有一堆灰黄的木,公输盘选了一根,想找人抬。我说这根木不是能飞行吗,公输盘说,这些木头有灵性,但没有耳朵,不是要它飞就飞的,必须经过心灵手巧的人加工过,它才能象飞机那样飞。我说变几个人来抬,我变了四个人。公输盘说我变的人走得太慢,他变了六个人来抬。抬了一阵,公输盘到东边叫了一个老头帮忙看他变的那些人抬木头。他带我向北走得很快,来到了阅兵场,他叫我在这里等人抬木头来,他去找人。

他走了一阵,木头抬来了,我问帮忙的老头叫什么名字,他说:“居里。”我问居里夫人在天上吗,居里说在他家。又过了一阵,公输盘和孔子以及另外一个人来了,另外那个人他介绍是哥德巴赫。他找人来是为了给木头加人气。他开始把树皮除去,做成飞机的样子。他首先坐上去试飞,向东边飞,飞得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不过,很快又飞回来了。然后叫孔子飞向北边,居里飞向南边,哥德巴赫飞向西边,这就是加人气。我叫公输盘给我试试,他说,“你不会腾云驾雾,飞得不快的。”我说,要是我会腾云驾雾,何必依靠这根木头?公输盘说,所以天上的人很少靠木头飞行。我坐上去,由于不会用内力使木头向前飞,坐了一阵,便落到地上了。公输盘坐上木头,他要去南斗那里玩几天,他问我去不去,我心里牵挂着风眉和她肚里的小哥子,不想走开,所以说南斗那里不好玩。公输盘说:“既然如此,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不要在这里等我了。”他让木头向南飞,很快不见了。居里和哥德巴赫向南走了,我和孔子走回去。

回到中柱坛那间大门面屋,我开门就躺到石板了,孔子就回他的大屋了,我上西南这栋五层楼,想看风眉在不在五楼圆角厅,上到三楼,见到真生在走廊上,他说我满脸高兴,去哪里玩了回来,我说看公输盘让木头飞行。真生说,天上有些木头是能飞行的。我说,公输盘找人加人气,真有意思。真生问:“找谁?”我说,找孔子,找居里和哥德巴赫。真生说,他知道居里住在四通岭。那排屋,门向北,居里住在西边第一间,隔几间是董永的家,董永的家门前有一棵大槐树,现在董永的妻子是柳如是。太白金星曾经怀疑柳如是就是他以前的老婆,但柳如是不承认。

真生很热情,他问我想不想去四通岭看看,我说现在是傍晚,回去也是和太白金星去散步,不如去四通岭看看。于是,真生带我很快就飞到了四通岭,一条大路向东上坡,路北边有棵大槐树,南边有一排屋。真生说,西边第一间是居里的,西边低处有个很大的、半圆形的棚,是专门到各个军队表演的黄衣表演队的,带头人是居里夫人。真生去敲董永的门,但无人在家。真生又来到董永家西边这间屋前站了一会儿,他一推,门开了,里面布满灰尘,看来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真生默默进去,我也跟着。过道的东边有两间房,南头是宽阔的大厅,这个厅很大,真生说是四户人家共有的。大厅中间有栅栏围着一个正方形场地,我问是用来干什么的,真生指指东边墙上的一幅画,画上是一头狮子,原来是斗狮的。真生指一指围栏里面,变出一头狮子,露牙摇头,很凶猛。他又变出四个大汉,赤脚弓腰,手拿刀剑,围着狮子,准备跟狮子搏斗。不过,真生手一摆,狮子和大汉都不见了。他说这间屋是奥古斯汀的,他定定地看着我,我听到奥古斯汀,觉得很亲切。真生拍拍我的头,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叫我走,他走出去,把门关了。

我和真生来到西边低处,大棚里来了一群人,都穿着蓝衣服。音乐传来了海浪的声音,鸟叫,有人吹螺号,好象在海边一样。不知真生是否认识表演队的人,但他很热情,变出小提琴,要我和他为表演队伴奏。我也不想推辞,变出小提琴来,和真生一起拉。真生的小提琴拉得不错,和我配合得很好。表演队的人则象波浪起伏,很生动。表演完毕,表演队的带头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对我们表示感谢。真生说她是居里夫人。

第二天早上,我又跑来中柱坛找真生,但我不知哪间屋是他的。我上到五楼圆角厅,看到风眉在这里,她想叫肚里的小哥子出来玩。叫了几次,小哥子都不出来。我说他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不料,他跳出来了,向我们摇摆着头,说我抓不到他。我见他会说话了,很高兴,跳过去抓他,但抓了几次都抓不到。风眉帮我抓住他了,变出一根红绳系住他的左脚,叫我把他带到下面去玩。我接过风眉递来的红绳,带小哥子下楼,走出中柱坛,向北走。突然红绳紧拉,我听到一声惨叫,我以为扯痛小哥子了,连忙松手。他一飞,跑了。我急了,但抓不到他。幸好真生在前,见我叫他拦住小哥子,他变了一片树林,很多树叶落下来,小哥子好奇地伸手去接。跳上跳下,玩了一阵,见我看着,他向北边跑。真生弄起一股旋风,在小哥子面前旋起树叶和灰尘。由于风沙很大,小哥子只好闭着眼,站在那里。我跑过去,抓起了红绳,他乖乖地听我的话。我带他走出真生变的树林,回中柱坛,到风眉身边。风眉接过红绳,把红绳解开,小哥子一飞,飞入风眉的肚里了。

一连三天,我都来中柱坛,前两天,都见风眉在,第三天,我不见风眉,便走出中柱坛,去到孔子大屋前,见到孔子,便走过去,跟他说话。说了一阵,丘处机来找孔子,见了我,说:“难怪你不去找老子了,原来你要拜孔子为师。”我说是来这里玩。丘处机小声和孔子说了一阵,便走了。孔子问我是不是想拜老子为师,他说老子在天上地位很高,我说老子是玉皇离不开的三个人之一。丘处机叫我拜老子为师,老子却无收徒的意思。孔子说:“你可以拜丘处机为师啊,不过,丘处机在天上并没有多大影响。太白金星带你上天修为,是想你能管世界未来的事,你拜的师傅理应对世界有很大影响才对,你可以拜耶酥、穆罕默德之类的人为师。”我说:“耶酥说我和歌德能把皮鞋看成铁鞋就可以听他讲学,我和歌德达到要求,耶酥又说要凑够三十个人才开讲,但到现在,他还没开讲。穆罕默德和观音叫我多读书,想成为什么就念什么样的经。太白金星说,上朝堂的人都是天上前三十名的人,或者曾经进过前三十名的人,我见你常去朝堂,可以说你也是前三十名,或者进过前三十名的人,你是天上很重要的人,我可以拜你为师吗?”孔子说:“可以,但我要把你的想法征求一些弟子的意见。我在天上排名二十九,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我跟孔子向南走,见到一条向东跨过中柱坛大门前这条路的桥,我们向东走过,东边的田地里,禾苗长得很好。孔子带我飞过禾田,到禾田间的一个土丘,孔子说这个土丘是他的。我们坐在草地上晒太阳,孔子说,北边的禾田是阿伽门农的,西边和南边的禾田是班超的,东边的禾田是张骞的,但张骞到人间投胎了。

孔子说他做过天上的财神,真没想到。他指指面前,面前出现了一群人,围着一个大铁锅,铁锅里煮着一个猪头。我问,规定要用猪头拜财神吗?孔子说,不规定,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做法,要尊重人的做法,体现出人的诚意就行。我问孔子,做了多少年财神,孔子说是秘密,不能告诉我。

第二天早上,我在广场南边玩,保尔和欧文来了,我问他们去哪里玩,欧文说是随便走走,他说他最好的朋友黑格尔响应玉皇的号召,准备到人间投胎了,很多人去给黑格尔送别。我想去看看,保尔也想去看看,欧文却不忍看到送别的场面。我和保尔硬是把他拖回头,他没办法,只好带我们到了笛卡儿的家。大门进去,就是一个天井,天井里站着十多个人,围着黑格尔。我走过去问黑格尔,将要到人间投胎了,激动吗?黑格尔说,两个晚上睡不着觉了。他拍拍手,说:“很多人响应玉皇的号召,到人间去投胎,为了把人间变得更好,我把到人间,看成是从一扇门到一个庭院这么简单。”这时庞德来了,他变成一匹马让黑格尔骑。黑格尔叫人全部呆在天井里,让他一个人走出去。我变出小提琴来拉,一阵风扬起灰尘,黑格尔一闪不见了。为了活跃气氛,保尔摇身一变,变成了黑格尔,发表演说。他说,天上的人应该多关心人间的凡人生活。天上人的乐趣,很多是来源于人间的生活。天上人聪明,但不想创造发明,往往人间进步了,才引起天上人的兴趣。现在人间有很多未能解决的难题,天上的人应该发挥聪明才智,帮肋凡人解决难题,不要看着凡人乱折腾,觉得好笑。神仙多到人间投胎,也是攻克难关的好途径。

保尔的话赢得了阵阵掌声,很多人都说他说得好,说出了黑格尔的心里话。保尔举例说造马车,他说天上人造的马车可在云中飞,天上人驾驶马车,感觉很好,但在人间,马车已经被淘汰。现在凡人的汽车造得很好,比马车舒服多了。天上人却不想改进马车的驱动,不思进取。人间的太阳能汽车,完全可以改进,神仙却袖手旁观。大家对天上的马车很有感情,保尔摇摇头,走了。

下午,我在广场南边玩,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衣人,从南边走来,看了我一眼,叫我跟他走。我犹豫着不动,他走了几步,见我不动,就过来拉我,我问,“要去哪里?”他指指皇宫,我不敢跟去了,他叫我变成两个气泡跟着他,我意识到他很有可能是玉皇,只好按他说的变成了两个气泡,他抓在手里,带我飞入了皇宫,来到了风眉的房间。风眉在房间里,她面前有一个十五岁的黑衣少年。我现身,那个三十多岁的黑衣人也现出了平常见到的玉皇的样子,五十多岁的样子。风眉叫黑衣少年跳舞给我们看,不用说,他是小哥子。玉皇拍拍手,小哥子变成了一团火,飘荡着,象鬼火。玉皇弄一股旋风,小哥子这团火便团团转。玉皇叫我拉小提琴,我变出小提瑟来拉,小哥子还是一团火在飘荡。玉皇看得心烦,他要小哥子尽早到人间投胎。风眉不肯,她说还没和小哥子建立起感情。玉皇说:“天上的人到人间投胎,都是天才,能够为人类的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是天才就很容易上天来。天上的人到人间投胎,既能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又能传宗接代。”玉皇说,天上的神仙,极大部分是人间的天才上来做的。上天后,少了发明创造的动力,不思进取,整天去玩,对人才是极大的浪费。玉皇要风眉记得说过的话,搞妥小哥子的事后,尽快到人间投胎。风眉说她会信守诺言。玉皇说,天上的人,一年才生三百多个孩子,他把小哥子叫到身边。玉皇说,“这些孩子到人间投胎,都是天才。”他给小哥子起名玉心,风眉叫小哥子跪下来,拜谢玉皇。玉皇叫我回去,说以后玉心有好的表演会叫我来看的。

早上,我在广场南边玩,保尔来了,我问他想去哪里玩,他想去找欧文。于是,我和他来到笛卡儿家,欧文在这里,他问我们想去哪里玩,保尔变成黑格尔,发表演说。欧文打断他的话,说黑格尔已经到人间投胎了,保尔变成黑格尔,会使不知底细的人产生误解。保尔又变成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人来演说,他主张天上应有一个专门小组来指导人间科学。欧文又打断他的话,叫他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去说,保尔问哪里人多,我说去广场演说,可能人多去听。欧文也说,广场适合集会。笛卡儿说大竞技的地方,也适合集会,那里也是多人去的。保尔叫我们跟他去大竞技的地方,我和欧文陪他去。

大竞技的地方,有一些人在锻炼,保尔面向北边演说,我和欧文变了一些人听他讲。有些人来凑热闹,西边来了很多高大的老头,有十个人引人注目,他们一来,很多人围过来听保尔演说,显然有重要人物在里面。他们很有耐心,听保尔说完,一个高大的老头问保尔,指导人间科学,是不是一个国家科学研究获得突破,天上的人去告诉别的国家?保尔说,当然不是,应该是天上的人关注人间的顶尖科学家,引导他们多为未来着想,去攻破难关。那个老头问保尔有什么行得通的办法,保尔说,主要是让好的课题遇到合适的人,当作是合适的指导。老头说保尔的想法很好,他叫保尔找两个人,成立科学小组,他去报告玉皇,会有奖励的。

保尔叫我和欧文加入他的科学小组,我和欧文都说不懂科学。保尔说不必要懂科学,他说现在人间的科学研究,分工很细,我们的任务是让重要的人找到合适的人。与其整天去玩,不如干点有意义的事。欧文说他是个没有耐心的人,我也说懒散惯了,很难专心做好指导人的工作。保尔很热心,他要我们支持他,在他找到合适的人之前,我们要参加他的小组。

一连几天,保尔都叫我和欧文跟他来大竞技的地方,他发表演说,我和欧文变一些人听他说。有一个老头说他见过了玉皇,玉皇很赞赏保尔的想法,叫他尽快开展指导人间科学。不过,保尔说归说,具体怎么做,他毫无头绪,因为人间科学范围很广,他不知从哪入手为好,他不能偏爱一个国家,也不能泄露人家的秘密。

又过了两天,我在广场南边玩,方便风眉来找我。保尔又来了,叫我跟他去大竞技的地方,他发表演说,我不见欧文,便去笛卡儿家找欧文,但欧文不在。我在富兰克林家北边,见到一个人很象小仲马,他向北走,我跑过去,那人进了路东边一间屋,我上前拍门,门开了,我问小仲马是不是住在这里,那人问是谁告诉我的,我说是小仲马告诉我的。他问小仲马去哪里了,我说他到处去玩,现在不知去哪里了。这个人是小仲马的父亲大仲马,他说不单是我,很多人把他当成小仲马。他抽出一根竹棍,竹棍上扎着很多花。他问我首先看到什么颜色的花,我说首先看到紫色花。大仲马说,有人首先看到红色花。其实细看,还有黄色花、白色花。大仲马问我想看戏吗,他可以带我去朋友家看戏。我说要听人演说,大仲马问:“听谁演说?”我说是保尔的演说,我将保尔的想法告诉他,他说指导人间科学是件好事,至于具体怎样做才好,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说了几句,我就赶紧去听保尔演说。

第31章 结果 早上,皇宫的元帅,来到太白金星家,他对我说,风眉肚里的孩子玉心出来上台表演。皇宫东南角的路上,搭起了很高的台,太白金星和我去到那里,等了一阵,巴赫飞到台上,只见他双手向上一挥,一群人拿着各种乐器,飞到台的北边,听从巴赫的指挥,开始演奏,乐曲非常好听。玉心,十五岁的样子,跳到台上,有一群宫女,飞到台上,变成了马。玉心骑上一匹白马,指挥那些马排队形跳舞,很好看。但他是个刚从母亲肚里走出来的人,处世经验少,跳来跳去都是重复那些队形和舞蹈,我们觉得很乏味。巴赫为了活跃气氛,他指挥那些演奏乐器的人跳上马来演奏。演奏了一阵,他们骑着马跳下高台,向西边走了,只剩下玉心骑着白马在台上。北边来了一个姑娘,也是骑着白马,飞上高台,她一边唱歌。她唱歌很好听,她唱的是情歌,然而玉心根本不懂得谈情说爱,只是傻乎乎骑着白马转圈。

一个黑衣武士,提着剑,飞上来,叫玉心下马。玉心也分不清好人坏人,他不想下马。黑衣武士举剑向玉心刺去,玉心骑的马是人变的,见此连忙跳开。突然,太白金星变出一把剑,刺向黑衣武士。黑衣武土剑术高明,和太白金星打了一阵,不分胜负。两人都故意卖弄自己的剑法。玉心从未见过这样精湛的剑法,看得呆了。又打了一阵,仍然不分胜负。骑白马的姑娘继续唱歌,玉心骑马围着她转,觉得太白金星和黑衣武士破坏了他的兴趣,便叫这两人到别处去打。太白金星大显神通,弄一股风,把黑衣武士弄到东边广场上,停止打斗。

玉心又变成一团火,唱歌的姑娘弄了一股旋风,把那团火吹得乱晃,玉心觉得很好玩,但观众觉得不好看。过了一阵,班超带着几个白衣人,把高台拆开,变成白云,向北飘走了。玉心又变成十五岁的少年,骑着白马,和那个姑娘飞回皇宫了。

傍晚,我正准备和太白金星去散步,风眉来了,她要我和她去参加一户人家的聚会。我和她向西南走,这条路是寿星回家的路,还没到寿星家,我们转向北去,进入一个大场地,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妇正在等我们。说了一些客套话之后,风眉叫玉心出来,说是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玉心贪玩,一晃就出来了。旁边那个女人也说,“南希出来。”一个十二岁的姑娘出来了,玉心是十五岁的样子,这两个刚从母亲肚里出来的孩子,左看右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南希的父亲搬出一堆大鱼骨头,白白的,叫南希和玉心摆成鱼骨架。这两个孩子觉得很好玩,欢快地摆弄。

很快又来了七个孩子,四男三女,他们摆好鱼骨架,便叠高塔,推上去,跌下来,乐此不疲。后来,他们玩捉迷藏。他们可以变成其它东西让人找不到,因此很好玩。玉心不知变成什么东西,谁也找不到。其他孩子回家了,他也不出来。经过仔细观察,我认为他不是变成树叶就是变成小石子,他变成树叶的可能性很大。于是,风眉拾取一些树叶带回去。她说,如果七天不回她肚里,玉心就算出生了,而出生满一个月,就要到人间。在路上走时,风眉嘴里哼着歌谣。到广场西边,也就是皇宫大门前,玉心现身,笑嘻嘻地跑进皇宫了。

早上,我在广场南边玩,高尔基来找我,要我和他去找叶卡特琳娜。我说叶卡特琳娜未必在家,他说知道叶卡特琳娜在家才来找我的。我们去到那里,叶卡特琳娜果然在家,她答应去看高尔基参加大竞技,高尔基非常高兴,走了。我问叶卡特琳娜,是不是有意和高尔基好,她说,她对高尔基说过,高尔基在天上的排名到五十名以内才跟他好,高尔基会知难而退的。我说要是他进了前五十名呢,叶卡特琳娜说,有这么容易吗?

第二天一早,高尔基来太白金星家找我,叫我和他去等叶卡特琳娜,我叫他快去准备大竞技的事,我去等叶卡特琳娜。他被我说服了,向北跑了。我去找叶卡特琳娜,她还没起床。我等了很久,很心焦,高尔基又跑来了。我说叶卡特琳娜还没起床,他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去敲门,最后,他拉我跑了。我问他参加什么竞技,他说报了三项,有他擅长的白云成诗,有赛马,还有吹泡泡。跑了一阵,他又不让我跟着他跑了,要我去守着叶卡特琳娜。

我又到叶卡特琳娜家,她起来打开了门,我进去看,她坐在高椅上,弄她的指甲玩,她说,丈夫李斯特在人间,还没上来。以前我见到的李斯特是好心的邻居变的。知道这点的高尔基对她充满幻想。她让我先走,她保证会到,她想在高尔基最沮丧的时候出现。

我跑到大竞技的地方,看到保尔在演说,挤满了人,我走开了,我不知高尔基在哪里竞技,我向北走,远远看到玉皇在北边,玉皇周围全是彩旗,有很多漂亮的姑娘,不知进行什么竞技。我走近,看到这些姑娘都想最好地表现自己,可又不敢轻举妄动,规规矩矩,往往一个动,大家都跟着动,明显是不安。

南边飞来了一只大鸟,装模作样进行飞行表演,尾部和翼是长长的、青蓝色泛着亮光的羽毛。很多姑娘立刻变成这只大鸟的样子飞上天,进行集体表演。我看了一下,正要离去,那只领头的大鸟飞到我面前现身,原来是叶卡特琳娜,她要加深玉皇对她的印象。如果不是玉皇对她还有印象,那她现在根本不能上天,还不知道在哪里。她问我见到高尔基吗,我说正在找。我和她向西去,见到恺撒和他老婆,我去问恺撒的老婆,现在薛涛怎样,恺撒的老婆说,薛涛的丈夫约翰到人间不是投胎,而是附身,现在已经上天来了,今天约翰和薛涛跑去跑来,可能也是参加大竞技。我问他们参加哪一项竞技,恺撒说是赛马,不过他不知在哪赛马。

我和叶卡特琳娜向南走,见到有一块水田,很多姑娘站在水田里。一些姑娘很害羞,在水田里笑着扭腰。叶卡特琳娜变出秧来扔到水田里,一个姑娘开始插秧,其他姑娘连忙变出秧来插秧。我和叶卡特琳娜继续向南走,这里一群群人正在竞技,我见到西蒙、何塞,他们也参加剑术竞技,不过成绩不好。他们说,格瓦拉转铜钱比赛,成绩不错。我问,人在哪里赛马,他们说在西边。

我们走到西边,果然见到人在赛马,八个人一组,从东跑到西,骑什么马都有。但不见高尔基,也不见薛涛、约翰。我们见到东边不远有一群人,可能是吹泡泡,便走过去,果然是吹泡泡比赛。用肥皂水吹出闪着彩色光芒的气泡,看谁吹得大。或者是一连串气泡的造型,看谁的难度大,看谁造型新颖。我问裁判,高尔基来过这里吗,裁判说,高尔基来过,成绩不理想,不能参加决赛。我们看人吹气泡,有人吹得很好看。叶卡特琳娜的兴致很高,她也要吹泡泡,我便变了一个气泡,让她吹到高空。飞到高空的气泡,不细心看是看不到的。裁判说,分身变气泡是犯规的。叶卡特琳娜说,我们不是来参加比赛,吹来玩的。

我们玩了一阵,又向西走,去看人赛马。走到西边,终于见到了准备赛马的高尔基,他见到叶卡特琳娜,很激动。西边一面红旗挥舞,高尔基这组人开始向西跑,很快就有人变出马来阻拦其他人。高尔基在马群里奋力地冲,绕到北边摆脱了很多马,冲向西边,得了第二名。他跑过来,我们向他祝贺,他说一个组得个第二名,不算好。我问他白云成诗的成绩如何,他说不好,他十分沮丧。我问如何让白云成诗,他说点燃一根棍,然后把火吹灭,发出浓烟,在天空中写字。不过今天风有点大,白烟很容易吹散。吹得变了形,裁判说看不懂。为此,他还跟裁判吵了起来。

我们又看了几组人赛马,约翰和薛涛从北边来了。我说薛涛选择对了,薛涛说她和约翰一起很幸福。今天约翰参加赛马,我们看他赛马,不过他的成绩比不上高尔基,只得了小组第六名。他不计较,说是跑来玩的。他不等人赛完马,和薛涛向北走了,说是去看朋友竞技。高尔基也不想等人赛完马,他要向东去看人竞技,我和叶卡特琳娜跟他去。哪里热闹我们就去哪里,到东边,有一排屋,没有屋顶,看来是养马的。屋的南边,聚集了很多人,西蒙、何塞在这里,我们走近去看,格瓦拉也在这里,参加转铜钱的竞技。在地上让圆形方孔铜钱转着倒下来摆图形,格瓦拉的表现不错,赢得阵阵掌声。他摆了一朵花。最后,格瓦拉得了第一名。高尔基很失落,叶卡特琳娜要他带我们去看白云成诗,高尔基十分惭愧,说给他一个面子,不去看。叶卡特琳娜变成小鸟飞向空中,弄出一根白带子,挥舞,形成一行字:这次不理想,下次有经验了。高尔基笑了笑,不想呆在这里了,向南走了。

我和叶卡特琳娜也向南走,保尔兴冲冲地向我们走来,说他成功了,他演讲得了第一名,可以自己挑工作来干。他叫我当他的助手,我说不懂科学。他说当几天也好,他不愁找不到助手。我不作声,他向北走了。叶卡特琳娜对我说:“高尔基无脸见我,我说过,他会知难而退的。现在他知道,以前他确实有点狂妄自大了。”

有两个老头从北边来,他们对叶卡特琳娜说,今天玉皇也借大竞技,选几个妃子,叶卡特琳娜变成大鸟和抛秧,玉皇都看到了,他看上叶卡特琳娜了。叶卡特琳娜连忙说她有丈夫的,她把具体情况对两个老头说了,两个老头向北走了。

第二天一早,保尔来到太白金星家,我出来,他拉我向北走,到大竞技的地方,到他昨天演说的地方,他叫我在这里等着,他去叫欧文来。我说跟他去找欧文,他怕我和欧文见了面就一块跑去别处玩。我说:“你走了,我不会留在这里。”保尔没办法,和我一起去找欧文。到笛卡儿的家,欧文在这里,我们三人又到大竞技的地方,保尔向北一指,变出一辆汽车。欧文跳上汽车想把汽车开走,却开不动。保尔说:“未来的汽车使用什么动力为好?”我和欧文都说,使用汽油已经成了凡人的习惯,很难改变,除非汽油没有了。保尔说,石油是有限的,终归有用完的一天,应该早作准备。我和欧文都不想听他说大道理,问他有什么好的想法,保尔说,要引导人们使用太阳能作为动力。我们说,天阴下雨怎么行驶?保尔说,可以利用大容量的蓄电池。我们说,那就干脆引导凡人使用电动汽车,太阳能不符合实际。保尔说,不要给他泼冷水,打消他的积极性。我说最好用天上能飞的木头来做汽车,保尔叫我不说这些了。他的面前,又聚集了一大群人,至于如何指导人间来做太阳能汽车,大家都想不出好办法。保尔说,有人帮他,做成一样事不难,做个开头,这样就好了。我和欧文见人越来越多了,便走了。

到中午,太白金星从朝堂回来,对我说,去当保尔的助手,玉皇支持保尔指导人间科学。我说不懂科学,太白金星说:“指导人间科学,事关世界的未来,这是你的责任,你要积极参与。你可以做个开头,然后找人代替你。”

既然是玉皇叫我们做,我们就当保尔的助手。保尔叫我们去找一些爱好科学的神仙,我和欧文来到达尔文家,达尔文不在家,我们就在路上玩。我们早上出来,玩到下午。我回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问我做些什么工作,我说是在路上玩,也问人想不想做保尔的助手。太白金星说,这样不行,以后没人找我干事情了。不管是否做得好,首先积极去做,给人好印象。太白金星说,不一定非做汽车不可。

我和欧文去找米丘林,说玉皇有令,叫他引导人间多培育一些好水果出来,米丘林爽快地答应了。他带我们到他家北边,只见土丘上和旱沟里有很多水果。他说有些水果是通过嫁接得来的,有些水果通过授粉变得好吃。

我和欧文跑去人间,有些水果人不敢吃,但米丘林对我们说能吃,我们便引导人吃,这样也是一个好的开始,我们积极去引导人,找到的人都乐意试试。保尔看到这情景,十分高兴。很多人在他周围帮他想办法。

米丘林很了不起,让人间有了两项突破。保尔和米丘林都不告诉我们具体是什么。他们得到了玉皇的夸奖,很多人来争做保尔的助手,我和欧文成了多余的人。我回去对太白金星说,很多人争着要做保尔的助手,我们想退出来。太白金星说,“你们贪玩,那就退出来吧。”我和欧文把想法跟保尔说了,保尔同意我们退出来,他有很多雄心勃勃的计划,我们只能祝愿他争取更大的成就。

很多天,我不见到风眉了。我跑去中柱坛,经过孔子的屋时,见到孔子站在门前,我向他招招手,便走了。进中柱坛,上楼,见到杜甫,问他,公孙大娘在天上吗,他说公孙大娘到人间投胎了,不过经常有人找她上来舞剑。杜甫说,“她上来舞剑,我叫你来看。”我说,“在人间,人把你和李白并称为写诗最好的两个人。”杜甫说李白写的诗比他写的好。我问杜甫喜欢到哪里玩,他说喜欢到处玩。现在他要出去玩了,问我想不想跟他去玩,我说还要上五楼找人,他便关门下楼了。我到五楼圆角厅,风眉不在这里。我下楼,想跟杜甫去玩,却不知他向南走还是向北走。我向南走,经过孔子大屋时,他在门口向我招手,我走过去,他叫我跟他走走。

我们向南走,经过朝堂广场,沿太白金星家门前这条路向南走,来到博温家,见到博温和两个老头在门口,他们跟孔子打招呼。我们绕过大王岭,到东边塘,向东北走进村里,路西边有一间木屋,以前我跟风眉来到这里,一个老头给我们一辆马车。孔子在木屋前站了一会,我问这间屋是谁的,孔子说是文森特的,他走到屋西头,说当初建这间屋,他也来帮忙。我说确实很漂亮。孔子问我想不想见文森特,我说他不在家,怎么能见。孔子吹了口气,变出两只燕子,向东边竹尾上一扔,燕子飞走了。过了一阵,文森特回来了,五十多岁的样子,正是给我们马车的那个人。他笑着打开大门,孔子进屋和他说了一阵,南边来了两个老头,一会儿,又有三个年轻人来了。我以为有什么表演,但孔子出来带我向北走了。

我们走到北边村口,一路向北,走过又高又直的路,又走过一段田间小路,向北去,有土坡,又到小牛这里了。孔子叫我下土坡到东边,看小牛在不在家。我向东走下去,见到北边有人在聊天,在树下。我去问,他们说小牛外出了。我跑上坡,和孔子回到广场,孔子停下来,对我说,他可以收我为徒,但我必须找曾参说明,曾参是他的弟子,他收徒的事由曾参管。我很兴奋,要去找曾参。孔子叫我明天再去,白天去没用的,刚入夜时去可能会见曾参出来望一下。晚上,他关了门,就不会给人开门了。

过了三天,我来找孔子,孔子不在家,到傍晚,我又来,见到孔子了。他见我说曾参三天都不开门,便带我去找曾参。来到曾参的草屋,孔子咳了一下,不见曾参开门,等了一阵,我们向北走了。

默默走了一阵,孔子说,曾参上天来,地位很高。他问我看到曾参草屋东边那个暗红色的场地吗,我说那场地东边树上挂有一个钟。孔子说,场地南边那排三间屋本来是曾参的,曾参和一帮人经常在那个场地集会。敲八声钟响,很多人就知道那里有集会了。曾参很想能进入天上前三十名,很多人帮他。想了很多办法,最后他想到人间投胎。玉皇鼓励天上人多到人间投胎,想提高地位,最好到人间投胎。孔子说,“曾参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帮他找到了要去投胎的人家。”曾参为了表示他的决心,他让老婆朱莉把李约翰招上门了。他老婆朱莉,和朱丽叶结成姐妹,朱丽叶是大姐。在此之前,朱丽叶的丈夫罗米欧已经到人间投胎了。很多人在那个场地欢送曾参。看完了歌舞表演,曾参随两个黑衣人向北去了。不料,他中途退回来了,不敢回去见老婆,也不敢见熟人。不过,孔子很快知道了,派人找到他。他说得知罗米欧上天来的希望渺茫,想等一等。他回去见朱莉,朱莉不理他了。孔子又催了他两次,他都没去投胎。后来没有屋住,他哀求孔子,孔子帮他求玉皇,玉皇同意他在那个场地的西边下坡处搭一间草屋。孔子说,后来,傅说代替曾参去那个人家投胎,那个孩子就是曾巩。孔子说,如果曾参去了,曾巩的成就会更大,曾参肯定会进入天上前三十名的,他一胆怯,威望就失去了。

孔子叫我不找曾参了,去找小牛。第二天,我又去小牛那里,人告诉我,小牛在东边不远,找他很容易。我连忙跑去,见小牛和三个人在抓蟋蟀。小牛见了我,叫三个人先走了,他对我说,知道孔子想收我为徒,不过,他的意见和曾参一样,曾参同意,他就同意。他笑着问我,有屋吗?我说没有。他又笑问我叫孔子什么称呼,我说叫孔子为先生。小牛说,没有屋,就对不起先生的。孔子到每一个弟子家里,都会住一段时间,来教导弟子的。我说,可以到先生家里向他学习。小牛笑道,先生的家不是谁都能进去的。颜回不是回来过吗?能进孔子的屋吗?小牛叫我回去。他老婆罗刹女在门口,她叫我跟她去南边玩。我和她走到南边,这里有很多人在玩,走软索,就是拉一根索,让人跳上去行走、表演。罗刹女说,这也是练腾云驾雾的方法。我翻筋斗上去和那些人玩,玩够了才跟罗刹女回去,她叫我不要向孔子说小牛的态度,孔子自然会找我的。

我回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见我没有精神,便给我讲故事,他讲了一些天上以前很厉害的人、能打的人。我问现在天上谁最能打,太白金星说,能打的人很多,不知谁最厉害。我问如来厉害,还是行者厉害,太白金星说他不清楚。听他讲了一阵,我出门,想去找行者玩。

我一个筋斗翻向西南,找到行者的住处,远远看到行者家门开着,一个人在门口望。我走近,看清这个人是格瓦拉。他见了我,便向南边走了。我走进行者家,有点暗,行者躺在床上,我问格瓦拉来这里干什么,行者说,格瓦拉想拜他为师,但他不想收徒。我问天上谁最能打,他说不知道。我叫他带我去找猪八怪玩,他不想去玩。我说猪八怪住在关羽家北边,行者说,猪八怪很少在家的。我说见过猪八怪去盘古家玩,行者说盘古家在西边不远。我叫他一起去外面走走,行者起床,伸伸腰,又说不去。这时,格瓦拉、西蒙和何塞又进来了。我问格瓦拉,大竞技得了第一名,有什么奖励,格瓦拉说,有人问他想不想去送信,在各个军队之间。我说这个工作不错,以前蔡伦做过这种工作。格瓦拉要我带他去找蔡伦问问。

我和格瓦拉到如来旧居北边不远,这里有五层大楼,南北很长,中间还有很高的尖塔。这是军队的尖塔办事处,格瓦拉叫我在外面等他,他进了尖塔办事处。这栋大楼的东南边,有圆顶的大屋,南北很长,门向北,我望了一下,只见门捷罗夫出来了,我跑过去,问他在这里干什么,他说他的实验室在这里。我问能不能参观一下,他说可以。这间大屋很高,屋中间是复杂的机器,南边有很多操纵杆,我根本看不明白。我问这套机器是做什么用的,门捷罗夫说是做原子弹的,我吓了一跳,忙问进来是不是很危险,门捷罗夫说,理论上是做原子弹的,实际没造出原子弹。原子弹杀伤力很大,天上很多人害怕原子弹带给人间大的灾难,密切关注人间的新动向。为了加强对原子弹的认识,天上建立了实验室。门捷罗夫和军队尖塔办事处合作,建造了一套设备,用于研究。我问天上的实验室,能研究出比人间更先进的武器吗,门捷罗夫说,人间顶级的科学家,死后一般都能上天来,天上可谓人才济济,要研制出先进武器并不难。但天上的人不想参与人间的战争,天上人打斗,喜欢施用法术,也就是喜欢斗法,谁也不想使用人间灭绝人性的武器。所以天上有做原子弹的实验室,却不把原子弹制造出来。

格瓦拉在门外张望,我走出实验室,问他找到蔡伦吗,他说没找到。门捷罗夫说,可以帮我们找,他走进尖塔办事处,一会儿,把蔡伦带出来了。蔡伦和门捷罗夫都认为,给军队送信,这个差使不错。格瓦拉很高兴,喜滋滋地和我回行者的住处,他和何塞、西蒙走了。行者不想出去玩,我便走了。

第32章 拜师 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在广场南边玩。孔子上朝堂,他见我,便走过来,问我找到小牛吗,我说找过了,他没意见。孔子问我认识马良吗,我说马良是包拯的邻居,那个村我去过了。孔子笑了一下,叫我去找文森特。

我向南绕过大王岭,到东边村里,文森特这里,很多人在这里,有个人站在中间门口,向南演说。我在东南边找到了文森特,他笑着对我说,欢迎我成为孔子的弟子。我问这些人在这里说什么,文森特说,这些人在这里练口才,说的是凡人的不平等问题。他说,天上人的乐趣在于参加集会,听音乐,听人演讲,到人间去玩,看人间的悲喜剧。有几个青年,他们飞上屋顶,又做出各种姿势跳下来。我也翻筋斗上去,跟他们玩得很高兴。

过了一天,孔子又来广场南边找我,他说见过马良了,马良没意见。他问我见过白玉堂吗,我说没见过。不过,我可以找杜义带我去见他。孔子问杜义是不是公输盘的家童,我说是的。孔子说,不必去找了。我说:“你在天上也有很多弟子。”孔子说,他在天上也有三千弟子。很多人想做他的弟子,但他不想招收太多人,引起别人的猜忌。他说,也有很多外国人当他的弟子的,文森特在人间做过法国总统,很有威望的。孔子对我说:“你要见见钟离子。”我问钟离子在哪里,他说就是汉钟离。我说和他很好,孔子说很好,即使如此,也要见一见,相信钟离子会答应的。有了他们,不论曾参意见如何,都没关系。孔子叫我另外找三个人,做证人。找不到三个,找两个也可。我问屈平行吗,孔子说行。

我去找屈平,屈平答应做证人,还说叫彭祖也去。我去对孔子说,孔子说不能叫彭祖来,他的性格复杂。我只好又去对屈平说,屈平生气了,不愿做证人了。我又去对孔子说,孔子叫我另外找人。我说太白金星行不行,孔子说,太白金星不能有徒弟,叫他来恐怕不好,无异于讽刺他。我又说了很多人,孔子都说不行,他有点心烦了,说两个人都找不到吗?我只好又去找屈平,屈平不愿做证人了,不过他叫我去找博温。我去找博温,直接把博温带来见孔子,孔子见过博温后,说博温不错,人格高贵。我叫博温帮我找人,博温说努力帮我找,不过不知能否令孔子满意。

汉钟离上天来了,见到我很高兴,他带我去玩。到哈姆雷特和奥德赛的戏剧学校南边石头路,他说这段石头路实际是监狱,蓝采和招一些鬼魂,修炼成六个小人,不被神仙认可,被关在这里。不过现在只有四个了,有两个去人间投胎了。我们跟他们玩了一阵,叫他们投胎去,他们不想。回来的路上,我问汉钟离,以前是不是住在天上,汉钟离说,他在天上有屋,他差一点修成战神了。一问,原来他在人间做过子路、岳飞。我说难怪方世玉一见孔子和我在一起,就不找我玩了,他在人间做过害死岳飞的秦桧。

汉钟离带我去到曾参的家,曾参不开门,汉钟离吹起一阵灰尘,把草屋移了一个方向,门向东了。六十多岁的曾参出来了,和汉钟离说了一阵。我跟他们到了孔子大屋这里,孔子出来,他们小声说话。汉钟离向我笑一笑,我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随太白金星出门,见汉钟离在广场上,我问他,吕洞宾在天上有屋吗,汉钟离说有,但吕洞宾不会在家的。

汉钟离带我向西走过赤松子的屋,向西走一阵,向北走一阵,又向西走,向西低下去的路,很多人走。我问吕洞宾的家是不是在西边,汉钟离说不是,他说西边有条小河,很多人在河边变石头晒太阳的,我说去看看。走了一阵,果然见到一条小河。小河的东边是很大的斜坡,有很多石头。汉钟离说,很多石头是人变的。他说,千里眼和托塔李靖住在西边,他想来找托塔李靖的,不过到这里一看,托塔李靖的家东边墙壁爬满了青藤,说明他不在家。我说想去吕洞宾的家看看,汉钟离带我往南走,走过寿星的家,往东北走,这是我熟悉的寿星的回家路。走一阵,北边有一排屋,门向东,汉钟离带我走到中间,他指着一间屋,说是吕洞宾的。没人在家,我们便走了。

汉钟离和我到小牛家,小牛不在家。我们又走到孔子大屋的后面,在塘边,我叫汉钟离教我腾云驾雾,汉钟离叫我放出很长的白带子,然后拖着白带子跳到很深、但水很浅的塘面,接触到水,就立刻借白带子的拖力跳上来。我跳了一阵,觉得很好。汉钟离坐在塘边指点。我跳累了,便叫他讲修炼战神的故事。

汉钟离说,他投胎做子路,是预料到子路会跟一个很重要的人一起的。不过孔子不是国王,也不掌握兵权,所以子路跟孔子跑来跑去,是不能修炼成战神的。他又投胎做了岳飞,眼看胜利在望,没想到,秦桧使坏,让皇帝杀了岳飞。这时,孔子已经来到我们身边,他插话说,玉皇怕汉钟离修成战神,难以控制,所以早就有心让秦桧克制住岳飞。不是这样,秦桧是不能上天来的。

孔子说白玉堂来了,汉钟离便想带我去见白玉堂。孔子叫汉钟离陪他到北边走走,叫我去见白玉堂。我连忙跑去孔子大屋这里,北边这间屋,进去,西边有高台,南北两边也有长台。北边的长台里,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白衣,戴黑帽,向我笑,叫我到西边的高台里坐。我说西边的高台,应该是先生坐的。白玉堂说,不要紧,先生出去了。我不坐,到他面前跟他说话。说了一阵,白玉堂说他在人间做过白起,我说是很有名的大将。白玉堂说他还做过两次女人。

孔子和汉钟离回来了,孔子坐到西边的高台里,汉钟离笑着拉我出去,他说他在天上也有屋,是和人共用的。我叫他带我去看看。他带我来到了董永家这条路,他说这里叫四通岭,问我来过吗,我说来过。他说见到董永的妻子柳如是在西北城墙外玩,和庄姜一起。我说庄姜是管理织女的。

汉钟离带我向东走下坡,又爬上东边的坡,坡上南边有很多漂亮的屋,汉钟离说李自成住在南边。坡上北边有一排屋,汉钟离去敲第六间屋的门,一个老头出来了,汉钟离说他是侯赛因。汉钟离说这间屋是他和侯赛因共用的,不过他很少来这里住。他和侯赛因说了几句,带我到屋后,西边坡很陡,他叫我放出白带子,跳到下面的农田,又扯着白带子跳上来练腾云驾雾的基本功。我练了一阵,汉钟离和我告别侯赛因,向北飞走了。

早上起来,太白金星还没去朝堂,我就跑去孔子大屋这里,不见人在门口,我不敢去敲门。我跑去公输盘家,想找公输盘做我的证人。但杜义说,公输盘不在家。我和杜义说起白玉堂,杜义说白玉堂住在他父亲的屋的南边。我叫杜义带我去找白玉堂,杜义答应了。杜义会翻筋斗,我和他连翻几个筋斗,到了南边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向东可以到子文家和我那块地,向西可以到班达、丁冬两匹马那里。有路向南走,我和杜义向南走,到了杜义父亲的屋,不过他父亲不在家,杜义撬开木门,钻进屋里,我也一晃进去了,杜义在一个瓮里舀了一碗玉露给我喝,喝下去清凉透骨,十分舒服。

我们又向南走不远,见到路东边有一间比较大的屋,杜义说是白玉堂的,他去敲门,白玉堂开门出来,见是我们,便把门锁上,带我们向北飞。到广场,他叫杜义回去,我跟他去孔子大屋。孔子出来,见了我们,叫我去找小牛来。我连忙去找小牛,小牛在家,见了我,关上门了。我回去告诉孔子,孔子叫白玉堂去。他叫我去找博温来,又问我找了哪些证人,我说博温帮我找,不知哪个合适。他叫我快去。

我跑去找屈平,屈平不作声,不说去,也不说不去。我见他如此,便去找博温。碰到白玉堂匆匆回来,他见了我,拉我往回走。我又跑去找屈平,要他帮我去找博温。回到孔子大屋,白玉堂带我进了北边这间屋,孔子和他老婆站在西边高台前,孔子拿着龙头手杖。白玉堂叫我跪下来,向孔子叩三次头。孔子叫我起来,我回头看白玉堂。孔子叫他老婆来扶我起来了。他叫老婆为淑茹。白玉堂过来,扶我退几步,又要我向师母拜三拜,说是谢师母。孔子过来叫我起来,到中间屋去。他走出门外,不见小牛来,也不见博温来,又叫我去找小牛。我说白玉堂去过了,他说,多去一次,事不过三,三次不来,就算了。我去,小牛不开门,我大声说,“先生叫你去。”他不应声,我就走了。

孔子见小牛不来,就叫我去找博温。我跑不远,见博温带着一个五十岁的人,我问是谁,博温说是舒曼,音乐很好的。我很高兴,一起去见孔子。孔子向舒曼笑了笑,说听过他的音乐,不过很久没见过面了。博温说舒曼在人间也做过中国人,叫老舍。孔子又问我,还有一个呢?我说,“你说两个也行。”他不作声了。这时,屈平来了,孔子笑着过去和屈平说话。他又叫我去曾参那里看看,白玉堂叫我别去,进中间屋等着。不过中间屋没人,他带我又进了北边屋。他坐到北边的长台里。淑茹叫我到她身边。这时,汉钟离拉着曾参进来了。曾参进屋,就跪在淑茹面前,叩头不起。汉钟离向淑茹拱手行礼,见曾参不起,就过去把他提起来了。

屈平走过来,向淑茹行礼。外面有人演奏音乐,不见孔子进来,屈平叫我出去。我和他走出门来,南边来了一队拿着乐器的人,可能是屈平叫来的。孔子很高兴,要我去叫舒曼来指挥。我去对舒曼说了,舒曼便站到那队人的前面,随着他的指挥,那队人演奏了一首很好听的乐曲。孔子又叫他们再演奏一首。听完后,孔子说,他听了好音乐,很多天耳朵边都象有音乐未完。舒曼笑着说,“过奖了。”

马良从南边笑着走来了,六十岁的样子,孔子叫马良到北边屋。过了一阵,我随孔子进了中间屋,屋中间有一张大交椅,孔子坐了上去。屈平在门口叫我出去,我走出门口,这时,曾参从北边屋出来了,快步来,拉我进了中间屋,叫我跪下。汉钟离和马良也进来了,汉钟离拉我站到南边。曾参又叫我到中间跪着,孔子站起来了。白玉堂进来,说小牛不来了。孔子问曾参,叫谁来顶上,曾参不作声。孔子和汉钟离商量,汉钟离说,可以叫子产来,孔子不作声,汉钟离出去了。屈平叫我出去,博温和舒曼也来到门口。

过了一阵,曾参要走了,孔子说,出去之前,好好想一想。曾参看到屈平和博温站在门口,就不走出去,伸手把我拉进去。汉钟离和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进来了,他也变成了六十岁的样子。孔子坐在交椅上,开始说:“曾参,站到南边第一个,钟离子,第二个,子产,第三个。白玉堂,站到北边第一个,马良,第二个。”这时,文森特进来了,孔子叫他站到北边。

我见他们排位完毕,就想到中间跪下来,汉钟离却拉我站到他身前。孔子问我想行站礼,还是行跪礼?行跪礼,他站起来。行站礼,他坐下来。我说,“先生,你还是坐着吧。”孔子叫我站到中间,我拱手,弓腰站着。

孔子说,同意他收徒,举手。曾参不举手,其他人举手了。孔子说第二遍举手,又是五个人举手。孔子对曾参说,第三次这样,就算通过了。他第三次说举手,汉钟离抓起曾参的手举起来了。孔子叫汉钟离放开手,由曾参决定。曾参把手放下了。孔子叫我变成十五岁的样子,然后叫我抬头看北边墙上。这时,北边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帽子,不知是谁变出来的。有三顶皇帝戴的帽子,在中间,特别显眼。孔子叫我选一顶戴上。我在门口边随便选了一顶小皮帽戴上。孔子叫我出门走走看,我出了门,帽子不见了。这时,汉钟离笑着出来,说我做得对,通过了。他说如果我选皇帝戴的帽,先生衣袖一挥就走了,取消仪式了,这是为了不引起玉皇的猜忌。我问行站礼好,还是行跪礼好,汉钟离说,行跪礼,就象先生的家里人一样,要言听计从。就是说,先生叫什么就做什么,有很多严格的规定。行站礼,可以自由做自己的事,出了门,就自由了。学识上可以和先生平等讨论的。我问,成了先生的弟子,是否要集中学习,汉钟离说,一般是先生到一个弟子家,叫其他人也去作陪,听讲。有什么心愿,可以说出来,大家帮助完成心愿。

先生大屋的南边,有宽阔的平地,演奏音乐的人在这里等着。先生走出来,又叫舒曼去指挥那些人演奏。舒曼指挥那些人,演奏了一首很好听的乐曲,先生说是人间古代舜时代的乐曲,乐曲很长,越听越着迷的。我问舜在天上吗,先生说在,叫重华,住在四通岭那边。先生兴致很高,变了六十四个姑娘,分八排,每排八个人,随音乐跳舞,很好看。演奏完,舒曼,博温,和那些演奏音乐的人都向南边走了。屈平拉我往南走,我说想问先生对我有什么要求,屈平说:“你行的是站礼,事事听先生的,反而被他看不起。孔子就是这样,越服从他,他就越想法捉弄人,考验人的耐心。”屈平说,以前有一段时间,孔子公开到广场讲学,去听的人很多。那时耶稣也是这样,每次讲学都有几千人去听。后来,耶酥讲学只招收三十人,孔子则不公开讲学了。

屈平见我走路慢吞吞,便说:“你还是去找你的先生吧。”他向南快快走了。我回到先生这里,他还没回过神来,他变的姑娘还在,却不跳舞了。过了一阵,他回过神来,把那些姑娘变没了。我问,“先生有什么要求?”他说有时间带我去其他弟子家里,他说:“一个做事一人当,其他人发现你做错了,会提醒你的。如你一错再错,人就不理你了。这是自己的责任,但是大家的力量,又在一定情况下显示出来。好象一块炭,远看不见火焰,就近感到温暖。我有时也招收一些想法不同的人为徒,跟其他弟子比较。”

过了几天,先生叫我跟他去小牛家。我每天都到先生大屋这里转一转,今天才见先生站在门口。我跟他到了小牛家,小牛叫先生住在这里,他去叫一些人来,先生不作声。小牛叫我跟他到东边的地里劳动。我跟他向东走了很远,有一块地是小牛的,他叫我帮他挖地里的虫。有一种虫喜欢吃花生,而小牛要种花生。干到中午,我们不干了,回家。有五个人来了,是来听先生指教的。大家东一句,西一句地说了半天,到傍晚,我和那五个人都不留在小牛家,各自回去。

先生在小牛家住了五天,我和那五个人每天都来,陪先生说话。我知道小牛以前叫牛魔王。

离开小牛家,先生带我到寿星家东北边不远的一间屋,先生说是二黑的,二黑在人间做过墨子,有很大的影响。二黑出来,和先生说了半天。离开后,先生对我说,这个人是假冒二黑的,真正的二黑不知去哪里了。

第二天,先生又带我去老子家,他和老子一说就是半天。老子对我说:“我想收你为徒,你又拜孔子为师了。”我笑了笑,听他与先生交谈。他们说了很久,直到老子有事外出。先生对我说,“和品德高尚的人见面,可以说是最好的学习。”先生说,能够看到人的优缺点,很重要。

先生又带我向西走,说是托塔李靖家有聚会。我们来到一条小河,这个地方汉钟离带我来过,小河东边是很大的斜坡。来到小河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向我们笑了笑,先生说他是苏格拉底,在人间是很有名的哲学家。我问苏格拉底住在哪里,他说在小河西边,今天有聚会的李靖家的北边。先生问苏格拉底在这里是不是等人,苏格拉底一指,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在面前跳舞。不过风一吹,就化作一团浓雾。苏格拉底说他妻子投胎到人间了,今天托塔李靖家有聚会,有人要他妻子上天来跳舞。先生和苏格拉底说了一阵,苏格拉底知道我们是去参加聚会的,叫我们跟他去。

我一个筋斗翻过小河,先生和苏格拉底也飞过了小河,爬上西边很长的坡,见到很多人在一栋小楼的南边和东边。小楼门向南,很漂亮,有象金字塔的顶,从楼顶拉下很多大索,有青藤缠在大索上。北边和东边,也有爬满青藤的石柱。我看到千里眼和顺风耳在小楼东边,便去问他们住在哪里,千里眼说他家在西边,与托塔李靖这栋楼同排,李靖的屋是第一间,他的屋离这里有一百米。千里眼带我到西边看他的屋,也是两层楼,但比不上托塔李靖的屋漂亮。我们回到李靖屋的东边,我问顺风耳住在哪里,他说在关羽家的东北边。

托塔李靖走出门来,见到先生,便走过来与先生交谈。我问苏格拉底住在哪里,苏格拉底指指北边一排屋,他的屋是平房,从东到西第二间,他说第一间的主人到人间投胎了,屋叫他管。千里眼叫我拉小提琴,我就拉了一阵。

有人在南边变出一条路,很多马车来了。苏格拉底细心地看马车下来的人。有一辆马车下来一个白裙姑娘,苏格拉底说是他的妻子上天来了。大家围过去,围住苏格拉底的妻子苏珊。托塔李靖叫苏珊跳舞。苏珊跳的舞很好看,热情奔放。有人飞上托塔李靖的小楼二楼,舞枪、弄棒,配合苏珊跳舞。苏格拉底呆呆地看他妻子跳舞,我走过去对他说,“这么多年夫妻,还没看够吗?”苏格拉底说,表演完,他妻子就要走了,人象在梦中一样,她不知道天上有家,有丈夫的。我说,“你想跟她说说话。”苏格拉底说:“她不记得以前的事,说不明白的。”

苏格拉底往地上一滚,变成一根木头,滚来滚去,很多人连忙抬起脚,跳得很好笑。有两个人在空中比剑,赢得阵阵喝采。跳了一个多小时,苏格拉底的妻子苏珊,不跳了,上了一辆马车,向东走了。这时,苏格拉底不变木头了,现身,目送妻子离去。我走过去说:“叫她上天的人有点不近人情,应该让她回家看看。”苏格拉底说:“让她知道天上有家,可能她就不肯回人间了。”

人继续比武,很多人却散去。先生告别托塔李靖,我告别千里眼和顺风耳,趁南边那条到东边去的路还在,我们向东回去。路上见到耶丽亚,我说她来迟了,已经散场了。她说丈夫梭伦到人间投胎了,她很苦闷,听说托塔李靖家有聚会,就来看看。她和先生说了一阵,还要去李靖家看看,我和先生便回去了。

第二天,我到先生大屋前,不见先生,便跑去大竞技的地方,找到保尔,保尔没空和我去玩,他和两个助手又有了新的发现。我又跑回先生大屋这里,仍然不见先生,我走进中柱坛,到五楼圆角厅,不见风眉来这里,我就回到广场南边。在这里玩了一阵,见到耶丽亚从西边来,她昨天到托塔李靖家看人比武,唱歌跳舞,一直到晚上。又玩了一个晚上,一直到天亮,她不想回家,梭伦到人间投胎了,她十分无聊。我说无人玩,我也很无聊。她叫我跟她去四通岭,找人玩。

我和她走到四通岭,见到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在大槐树下,耶丽亚说是董永,她问董永在大槐树下看什么,董永指指大树,我看到上面有两只猫,跳来跳去。耶丽亚问柳如是在家吗,董永吹了几声口哨,两只猫到地上,变成两个女人,一个是居里夫人,另一个耶丽亚说是柳如是,四十岁的样子。耶丽亚要居里夫人叫来黄衣表演队,来跳舞。居里夫人叫我拉小提琴。

居里夫人分身变了一些小鸟飞走了,很快来了一群姑娘,她们张开手,跳一种奇怪的舞蹈。耶丽亚也跟着她们跳,她是乱跳的。我一口气拉了三首乐曲,拉完,我不拉了,那些姑娘也不跳了。耶丽亚和柳如是站着说笑,我便走了。

第33章 风眉投胎 早上,我又到先生大屋这里,先生在门口,他见了我,便指指北边的楼,我会意,进了中柱坛,上到五楼圆角厅,风眉在这里。她说,玉皇要求玉心到人间投胎,不能拖延。我不知说什么为好。风眉说,玉心在她肚里时间不长,恐怕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她不甘心就这样让玉心去投胎。但她又不想带着玉心四处逃避。我说,玉皇的心意,大家都明白,如果玉心是天才,早一点到人间,就能早一点造福人类。风眉说,玉心到了人间,头脑里没有她这个母亲,她受不了。我说,他到了人间,在人间自有他的母亲,怎么会想到天上还有一个母亲呢?风眉说,所以舍不得他离开。

风眉小声唱了一阵歌,玉心出来了,身不高,两只眼晴转来转去。我分身变了一只青蛙,叫玉心去抓,他一扑,青蛙跳走了。我又分身变了一只猫,他也抓不到。这时来了两个白衣人,他们说是玉皇派来的,叫风眉带玉心回去皇宫表演,要我也去。

我们到皇宫见过玉皇,玉皇叫玉心出来表演。玉心出来了,十五岁的样子,表演一团一团浓雾升起的情景。我们都叫好,实际这样的表演不好看,大家都求他开心。玉皇手一挥,很多宫女围着玉心在浓雾中跳舞。玉心不知疲倦地放出一团一团浓雾。一个女人,灰衣,五十岁的样子,舞剑非常好看,赢得阵阵掌声,很多皇宫里的人看得眼睛发亮。女人在浓雾中闪来闪去,一把长剑呼呼生风。舞了一阵,她走了,风眉才对我说是公孙大娘。玉心仍然卖力地弄起浓雾,玉皇弄起一股旋风,卷起浓雾。风眉放出一根白带子,随风旋来旋去,发出响亮的声音。看得出来,玉皇和风眉是暗中较量。

过了一阵,风眉问玉皇,玉心到人间做什么,玉皇说玉心喜欢表演,可以做艺术家。风眉说,让玉心投胎到皇帝家里,将来当皇帝。玉皇摇头不答应,风眉去拉住玉心的手,一起飞出皇宫了。

我到中柱坛,上到五楼圆角厅,见到风眉,我问玉心在哪里,她说在她肚里。她要住在这里,玉皇不答应玉心当皇帝,她不回皇宫。她变了一张床,坐在上面。

第二天,我来圆角厅,玉心变得年龄和我差不多,也是六岁的样子,搬着一根棍,到处乱打。打遍了屋里的东西,他跑出中柱坛,到先生大屋这里,见门开,便冲了进去,照样乱打。先生走出门外,不理他。他在屋里乱打一阵,走出来。我见他手上换成了先生的手杖,便叫他快放好。先生说手杖不能乱打的,玉心不理。先生施法夺回手杖,玉心去抢,抢不到,先生不断闪躲。玉心又到屋里,拖出一个黑色的小钵。先生说是放在床底的,叫他放好。玉心把小钵放在地上踢,我去抢过来,又放到床底了。玉心还想耍闹,我拖他走回中柱坛,上到五楼圆角厅了。

到了傍晚,我正要离开,先生手拿手杖,和那个钵,上来了。他把钵给玉心玩,这个钵可以象球这样踢的。玉心一踢,钵飞向墙壁,又弹回来。他觉得很好玩,风眉说,这是先生的法宝,不能乱动。先生把手杖给我拿着,说玉心想玩就给他玩。风眉说,这也是先生的法宝,不给玉心拿来乱打。

先生走出去了,我把手杖还给他,他说放在这里,叫我负责看管好。他说手杖看起来很旧,但擦一擦,就亮闪闪了。风眉叫他把手杖拿走,他说要用时会来取。

玉心很喜欢踢小钵玩,叫我和他踢。我和他踢了一天。第二天,我又去和他踢,先生上来看我们踢,他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地看。他走时,我叫他把手杖拿走,他说放在这里。

第五天,我和玉心在圆角厅踢小钵,正踢得高兴,玉心一脚把小钵踢出门了,飞向东边不见了,我们下楼找遍了所有可能踢到的地方都不见。我们以为先生生气收回了,我和风眉很不安。我去对先生说了,他说不要紧,反正放在床底也没用。我要去把手杖拿来,以免玉心又弄不见了,先生说放在那里。

太白金星来到圆角厅,他和玉心玩了一阵,变老鼠让玉心打。最后他对风眉说,玉心要到人间投胎了。风眉叫太白金星去问玉皇,让玉心下去做什么,太白金星走了。过了一阵,他来对风眉说,除了皇帝任她选。风眉说,除了皇帝,其它不选。太白金星又走了。又过了一阵,他又来了,他说玉皇任我们选,不过,要风眉答应他一个要求,风眉答应了。太白金星走了。

又过了几天,不见玉皇有什么表示,风眉心里不踏实,她不让玉心跑出外面玩了。玉心叫我变个球让他踢,玩了一阵,太白金星又来了,向东一指,透过白云,我们看见地球在我们面前转。太白金星问我们认识各国的位置吗,风眉说认识。太白金星叫我们想清楚,玉心该到哪个国家投胎,该到哪个家庭投胎,该到哪个女人投胎,快点决定下来。风眉问玉心,玉心说不知哪里好,我说当然是大国好,叫他到中国。风眉说,不如到美国。她指着地球,说这是什么国,那是什么家族,还有哪些女人准备生孩子,她早已叫人弄清楚了。她越看越高兴,她叫玉心决定到中国还是到美国。太白金星提醒说,中国和美国,可能以后很长时间也不会有皇帝。他这样一说,风眉连忙又叫我们看英国、白本,问玉心意见,玉心说随便去哪里都行。风眉一想,又觉得英国、日本的国王只是象征,她又看阿拉伯国家的王室。在这个王室,在哪个女人投胎最好,她也清楚。不过,她一会儿觉得这个好,一会儿又觉得那个好。这时,大片云烟要罩住地球了,太白金星催我们快点作决定。他说一些领地的主人,在天上也看成皇帝的,找一个封地去投胎也好。风眉挑了五个国家的五个女人,想了又想,又排除了两个。她要太白金星去叫玉皇来,太白金星便飞走了。

可是玉皇没来,太白金星又来了,他向东一指,我们又看见地球在转,很多地方被白烟盖过了。风眉和太白金星不断向地球吹风,施展法力,使白烟不合拢。风眉精心挑的那三个地方,看不见了。太白金星说,这些白烟可能是玉皇放的,不快点决定,就不知玉心到哪个地方投胎了。风眉问,“改天不行吗?”太白金星说就在今天。一股股白烟涌向地球,现在只剩下两个小地方还能看得清楚。风眉问,“是什么地方?”太白金星说是温莎城堡和文莱。他说其它地方看不清,可以凭这两个地方认得大概位置。风眉十分后悔,又十分焦急,她拿起玉心的手,想指定一个地方,但白烟一下子全部遮盖住地球了。太白金星也急了,叫风眉快点。风眉一急,昏了过去。太白金星吹了口冷气,她又清醒过来,无法决定。我叫太白金星决定,太白金星一把抓住玉心,一捏,玉心立刻化作一团黑烟,向东飞下去了。风眉又昏了过去。过了一阵,她醒来,焦急地问玉心去了哪里。看人间,彻底被白烟掩盖了。她追问太白金星,太白金星低声说他不知道,她唉声叹气,太白金星摇摇头走了。

班超和元帅来了,带我和风眉到皇宫二楼。舞池东边的过道上,玉皇走来,问玉心去哪里了,风眉流泪说不知道。我说可能太白金星知道,但他不告诉我们。玉皇说,天上的人到人间,都是天才,不担心玉心没有出息。不知道他在哪里比知道好,知道他在哪里,整天想着去提示他,干扰他的生活。风眉说,不知道他在哪里,等于彻底失去了这个孩子。玉皇问风眉,想到人间投胎,还是到冷宫三个月,风眉不作声。元帅带我出皇宫了。

过了几天,不见风眉的消息,不见她来找我,我去中柱坛,也不见她。傍晚,太白金星带我散步,来到蜡像馆南边,他说这里有一间屋,主人肯定不能上天来了。我说迟喜跟我说过了,太白金星有点惊讶地望了我一眼,说这个人在人间是个酋长。既然迟喜对我说过了,就不去看了。

太白金星又带我到四通岭,到奥古斯汀的屋,他一晃进去了,我也一晃进去了,里面暗。我说这间屋真生带我来过了。太白金星说这间屋有两位奥古斯汀住过,现在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我说后面的大厅是四户人家共有的。太白金星转了转,又带我出去了。

第二天傍晚,太白金星带我去散步,走到皇宫边,向北走,过了白沙河,路西边的大院仍然属于皇宫的,恩格尔就是住在这里。大院东北角变了样,新开了一个大门,太白金星说是冷宫的门。我立刻想到,可能是风眉来冷宫了。大门两边有两个高大的卫兵,太白金星对南边这个卫兵说,他要见新来这里的女人,卫兵便进去通报。

风眉出来了,见了我们,十分高兴。她说来冷宫几天了,很轻松自在。她还热情地带我们参观冷宫。向西去的过道,两边都有整洁的房间,她在南边一间屋住。我问她在冷宫干什么,她说没事就和一些人一起练跳舞。西边有很宽阔的场地,可以集会跳舞的。她说有两个进了冷宫的人不愿出去了。她很想说起这两个人的故事,不过说来话长。她说有个玉皇宠爱的女人叫苏琼芳,她曾主动要求进冷宫。风眉兴致勃勃,又送我们走出冷宫,到门口望。路东边有一排门向南的屋,第一间屋走出一个老头,她认识,说是乔叟。她叫我们放心去散步,满三个月,她又可以随便去玩了。

又过了几天,我到先生大屋这里,先生在门口,他叫我和他走走。从他屋后向西走,走过平坦坚硬的场地,向南走,见到一间黑色的屋。先生说,以前这里是太学,他说许仙做过太学的负责人。我说许仙是民间故事里的人物,天上也有许仙吗?先生说,天上人喜欢借用人间有名人物的名字,在中国民间,许仙和白素贞家喻户晓,天上有两个人,明确地说,是许贽和第二皇后风眉互有好感,相约到人间投胎做许仙和白素贞这样的夫妻。在很多神仙的帮助下,他们成了夫妻,自称是许仙和白素贞,如来心血来潮,冒充法海找白素贞斗法。由于有叶青帮忙,白素贞六次打败法海。第七次,如来打开兵器库,带领众仙终于打败风眉和叶青,但丢失十四件兵器,导致如来降级。我问,许仙在不在天上,先生不语。过了一阵,我又问,许仙和白素贞做了多少年夫妻,先生说,太学都没有了,提过去的人,自己也很胡涂。他带我回去了。

杜义来中柱坛找他的叔叔,见我在先生大屋面前,便来叫我跟他去玩。我们在先生大屋后面向北走,路西边有一段围墙,我对杜义说,先生告诉我,里面是养凤凰的。杜义跳上围墙看,他叫我快点跳上来。我跳上围墙一看,看到很多美丽的鸟,可能是凤凰。西边低处有很多香蕉树,那些鸟十分喜欢在香蕉树间飞来飞去。我们很高兴,连忙去找先生。先生说那些鸟就是凤凰,那个地方是凤凰谷。先生带我们飞到凤凰谷,他变了一根竹枝,象指挥音乐演奏,打起节拍,二十多只凤凰飞来飞去,表演,非常有灵性,懂人心。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完一首乐曲,先生手一挥,那些凤凰散开,飞进香蕉树里了。先生带我们飞出凤凰谷。

第二天早上,太白金星不去朝堂,他要到北边找一个人。我就向南走,去了行者的家,行者在家,但提不起精神。我叫他去玩,他不想,我见他十分消沉,便走了。

我到了我那块地,麦卡锡现身,他说又招了一些人来,我说很好。他又说潘安、江总和左思这段时间很少来这里,他们一心要回左思以前的屋,变竹子围住那间屋。我说帮不上他们的忙。我跟麦卡锡说了一阵,便走了。向西去找子文,不见人。找白玉堂,也不见。我便翻筋斗回到广场,太白金星从他家出来,叫我跟他走。

他带我到冷宫,在冷宫门口,只见风眉拉住一个老头。我走近,她也没注意到,她苦苦哀求那个老头,用鞭子抽她。鼻水、口水、眼泪水、汗水、血水混在一起,在她下巴往下滴。我叫她,她见了我,破涕为笑,放过那个老头,拉住我,要我用鞭子抽她。她说全身痒得难受极了,她又用手往脸上搔痒,有几处被抓破了,流血。我叫她快放开手,她说忍不了。我问如何变成这样,她说住在冷宫,房间顶上有水滴下来,叫做“仙痒水”,滴到身上,就痒得难受。她说是玉皇指使人干的,目的是逼她到人间投胎。她叫我快点用鞭子抽她,她变出一根树枝递给我,我说下不了手。我回头问太白金星有什么办法,太白金星说,可以用绳子绑住她的手。风眉说,没用的,她会变来变去,挣脱绳子。我说,变成石头就不痒了。风眉说,什么办法她都试过了,变成石头也不行。身上沾上仙痒水,心也是痒痒的,总想变来变去。有人告诉她,在凡人身上附身,可以不痒,这和到人间投胎有什么分别?玉皇看不惯她整天去玩,一心想她到人间去。除此之外,就要用鞭子抽她。风眉哭着说,她痒得难受,要我快用树枝抽她,别说这么多了。她忍不住用树枝抽打自己。

我把我的心拿出来,叫她也把她的心拿出来,交换。我吞下她的心,觉得很平静。她把我的心吞下,也说身体不痒了。她宽慰了,笑了,说用心交换,是对付仙痒水的好办法。我叫她出去玩,她说,和玉皇有约在先,呆够三个月才能走开。今天可以去玩,但今天玩了不算数。太白金星见风眉身上不痒了,便走了。风眉叫我陪她说说话,最好每天都来陪她说说话。我跟她走入冷宫西边,有一些姑娘在跳跃、翻腾,练舞。风眉来了精神,跟那些姑娘一起练舞。她动作优雅。看了一阵,我便放心离开冷宫。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觉得身体特别痒,我叫太白金星用鞭子抽打我,太白金星把他的心拿出来,叫我也把心拿出来和他交换。我说我现在的心是风眉的,要征得她同意才行。太白金星不忍心打我,我只好自己拿鞭子抽打自己。太白金星带我去冷宫,在门口,见到风眉也用鞭子抽打自己。她说实在受不了。我把她的心拿出来,她把我的心拿出来,交换,身体内外都痒得难受。她说连我也害了,非常后悔。

风眉拿的是赶马的鞭子,对自己乱打,我看着心痛,却也是痒得难受,叫她抽我。她把鞭子变没了,却又管不了她的手,对自己乱抓。实在受不了,她央求门北边的卫兵叫人来打她。那卫兵进去里面了,很快,来了两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手拿皮鞭。风眉说她们是自愿留在冷宫的。我看到,她们一个脸圆,一个脸长,脸带微笑,却很狠心,用力抽打风眉,风眉哭喊着,鼻水、口水、眼泪水、汗水、血水混在一起,在她下巴往下滴。我也是痒得难受,叫那两个女人来抽我。太白金星看不下去了,他叫我把心拿出来,他把他的心拿出来,和我交换,然后迅速带我飞走了。我觉得身体一下子平静下来,不痒了。不过,我又怕连累太白金星,太白金星说不要紧,如果他痒得难受,可以去问玉皇要解除的办法。

第二天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之前,他和我又把心换转了,我照样不觉得痒,他也平安无事。我去冷宫,找不到风眉。我整天守在这里,都不见她的踪影。又过了两天,到傍晚,太白金星叫我和他散步,他带我向北走,路过贾岛的屋,又走了一阵,到了一个岭的西坡,以前太白金星带我来这里见过玉皇。玉皇的屋就在树林里,太白金星带我快步走过,到了岭的北坡,路西边站着一些黑衣人,约有二十个。太白金星示意我不走了,他向西走近那些人,默默地向北边低处一片有草的沙地望。我感觉到玉皇就在里面。

过了一阵,一个四十岁的黑衣人向我招手,太白金星连忙过来,拉我快步走近,离五米远,不走了。太白金星让我站在他面前,向北看。一阵,穿长白裙的风眉,三十多岁的样子,头上戴满了首饰,在两个白裙姑娘的陪同下,从西走来了,见了我,叫我走近。我望了一下,刚才向我招手的黑衣人,肯定是玉皇,他不作声。我到了风眉身边,她从头上摘下一只金凤凰,给我,但玉皇叫一个姑娘来拿走了。风眉又给我一块绿玉,玉皇又叫另一个姑娘来拿走了。风眉面无表情,玉皇走去对她说:“天上少一个闲人,人间多一个天才,希望你到人间多作贡献。”两个黑衣人走到风眉两边,一起下了这个岭,向西北走去。风眉走下岭,回头望了一下,我向她跑去,两个黑衣人来拦住我。南边高处又来了很多姑娘,佩玉、叶青也来了,又有两个黑衣人去拦住她们。风眉很快走远了。我回到玉皇的旁边,他对我说,保尔成立科学小组,指导人间科学,这是很有意义的,他知道我做过保尔的助手,这也关系到世界的未来。我上天来的使命,就是为了世界的未来。他又问我参加过观音的活动吗,我说不见观音找我。

第34章 解决问题 我去找观音,但找了很多次都不见。我到中柱坛圆角厅怀念风眉,真生来了,叫我和他去拜访一个人。我跟他走到如来看管的兵器库西边,他敲响一间屋的门,不见人开门,他带我向西又走了一百米,再往回走,只见刚才他敲门的那间屋的门开了,一个老头站在门口,叫我们进屋。这间屋很大,里面金黄一片。真生和那个老头说了一阵,便告辞了。我问这个人是谁,真生说是叶公。

一连几天,真生都带我到兵器库周围的一些人家,我觉得奇怪。见了先生,我把情况对先生说了,先生说:“真生和玉皇的关系很好,他这样做,一来是为了让你忘了风眉。二来,让你离开中柱坛的圆角厅,他怕你占有圆角厅。”我回太白金星家,也把情况对太白金星说了。太白金星说:“兵器库周围,很多人家都有家童,表面上快乐无比,实际和家奴差不多。可能真生想你和那些家童玩,从而让你也做个家童。”我说:“还是住在你家好,快乐自由。”太白金星说,“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更好。”他带我散步,到了蜡像馆南边。经过迟喜的竹屋,迟喜的竹屋是单独的院子,东边也有很多类似的圆顶竹屋,隔着一条路,南边也有一个院子,有两间竹屋。这个院子南边,有一排整齐的屋,太白金星指着一间屋对我说,“就是这间屋的主人,在人间是个酋长,已经确定不能上天来了。”屋门向西,门前有宽阔平地,我们看了一下就回去了。

第二天,我去找行者,行者本来在门口望,见了我,向西北飞去。我追不上他,只好走回去。向北走了一阵,来到吕望家,吕望叫我跟他去玩。他带我向西北飞去,来到一个湖边。湖的南边有一条长堤,长着很高的水草。我问他是不是想来这里钓鱼,他说不是。他是驻扎在这里的一支军队的领导人。我望了望,问军队在哪里,他说在湖里和湖边。他问我这里美不美,我说美,还说以前迟喜的丈夫摩根带我来过这里了。吕望问摩根是不是军人,我说是的。吕望招招手,一只鸟落到他手上,吕望对它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让鸟飞走了。过了一阵,摩根从东南边跑来了。很快来了很多人,在堤上集合。吕望叫一些人进行武术表演。

看了一阵,我要走了,吕望给摩根两天假,叫他带我去玩。摩根很高兴,带我回他的家,却无人在家。他很想去别处玩,却又不想我跟着。他让屋顶上的一只大鸟飞向高空,盘旋。过了一阵,灰姑子回来了,她不知迟喜去哪里了,她到北边跟人玩。摩根叫她带我去玩,灰姑子笑着点头,叫我变成二十岁。摩根也不入家门,向北飞走了。

我和灰姑子来到关羽家北边,这里有大群年轻人,带头人是泰戈尔。灰姑子带我来到泰戈尔面前,问他答不答应让我参加活动,泰戈尔问我有什么特长,我说能拉小提琴,他说好,叫我留下来参加他们的活动。有喜欢唱歌的姑娘,泰戈尔叫她们排成两排,他打拍子,叫我拉小提琴,让那些姑娘唱歌。灰姑γ和一些姑娘跳起舞,大家玩得很高兴。

泰戈尔又指挥人叠高塔,大家很高兴,玩了一阵,又变马来骑,到几个地方观光。灰姑子要回去了,我陪她回迟喜家。她说知道我和皇宫里的一个身份显赫的女人关系很好,我说是第二皇后风眉,她现在已经到人间投胎了。灰姑子说,她以前也在皇宫,玉皇对她很好,她很长时间一直是前二十名的妃子。我说,皇宫里前二十名的女人,除了前五名叫皇后,其他女人,玉皇都叫妃子,很重视。二十名以外,他不太理会。灰姑子说,玉皇鼓励天上人多到人间投胎,她也多次到人间投胎。她一下去,玉皇对她念念不忘,很多皇宫的姑娘十分嫉妒、恼恨她的,几次上天来,都有人想陷害她,弄得她每次上天来,都偷偷摸摸,不敢声张。玉皇忘不了她,前几次,他都过问,最后找到她了。最近这次,有人把她说成另外一个很坏的女人,根本不能上天,玉皇大失所望,这样把她忘了。迟喜以前在皇宫,是第五皇后地竹,灰姑子投奔迟喜,便是想引起玉皇的注意。她也是看中迟喜的父亲是帮玉皇选美的,可以助她入宫。不料,迟喜乐于把她当使女,她这才发现,由于迟喜父亲的缘故,她根本进不了皇宫。现在想摆脱迟喜也很难,她想过嫁给人,她叫我帮她的忙。灰姑子说,她找过很多男人了,不过,迟喜总把这些男人说得很差。我对灰姑子说:“可能你还对玉皇充满幻想,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帮你。”灰姑子目光呆滞地望了我一眼,很不高兴的样子,她不让我陪她走了,快步回去了。

我又去观音的家,终于见到观音,她是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这并不多见。我说玉皇问过我参加活动的事,观音说,有几次活动,考虑到我上天时间不长,都不叫我去。她叫我明天傍晚来。

第二天傍晚,我到观音家,她还是女人的样子,东边的树林里集合了很多人。夜幕降临,观音带我们到皇宫大门前集中,玉皇站在皇宫大门口,面对人群,发表演说。他说,天上平静安宁已久,很多人整天无所事事,两极分化,一些人整天去玩,一些人整天呆在家,懒得动。我们要清楚,天上的西南方有个圣师慕星球,也叫黑环球,虎视眈眈,他们很好斗,说不定什么时候来挑起事端,所以我们要有居安思危的思想,提高警惕,保持一定战斗力,必要时能支援军队,来维持一个安定团结的局面。

玉皇说完,我们埋头向西走,前面有人变出一条路,让大队人向西走。我跟着观音,很多人想挤到观音身边。我见了展昭,他一心挤向前头。一些人见我是六岁的样子,叫我跟在后面。我被挤到后面了。见了行者,我很高兴。大家越走越快,很多人飞了起来。我不会腾云驾雾,幸亏行者拉我一把。一直走到城墙边,队伍才停下来。

城墙上的士兵表演武术,看了一阵,有些人飞上城墙,和那些士兵较量。我看到展昭上去了,他左手放出一根白带子,右手拿着一把剑,和一个手拿长矛的士兵对打。我叫行者上去表演,行者说他不想出风头,他说今晚的活动就是这样了。城墙上的打斗越来越激烈,有本事的神仙喜欢施展法术,有一个人一下子变出一群狼,在一团白云上向对手发起攻击。对手一下子变出一个大布袋,把那群狼收入布袋了。一个人一下子变出十只野兽,又见另一个人同样变出十只野兽来对付,看得我眼花缭乱。一会儿看狗咬狗,一会儿看蛇吞蛇。看人的应变能力,令我大开眼界。行者却不想看了,他叫我跟他回去。我说等一等,他一下子向东南方向飞走了,只留下一串白烟。他一走,一些人也离开了。

我又看了一阵,有一个人在背后碰碰我,我一看,是叶公。他叫我跟他回去,我点头,和他向东回去。回头看,城墙上空,两条龙在打斗。叶公说他在人间时,很喜欢龙,他家里到处画满了龙,门上,墙壁上,甚至梁上也有。天上的朋友,以为他发现了自己曾是神仙的秘密。于是,有一个人化作龙来拜访他,把他吓坏了。叶公带我飞,很快就到了他家门口,他欢迎我到他家玩。盛情难却,我进了他的屋。屋里宽敞明亮,有一间房,墙上挂有很多乐器。我拿起一根笛子来吹。还有两个姑娘可以使唤的,她们见我吹笛,便跳起舞来。我很高兴,在这里玩到很深夜。叶公叫我今晚留在这里,我说不回不行,他叫我明天又来,他叫人来演奏乐器,我说好,明天一定来。

我回到太白金星家,他问我去哪里,他也参加观音的活动,见我很早就回来了。我说叶公叫我到他家玩,太白金星说,“你不能长久在叶公家里呆下去,起了依赖心理,就成了他家的奴仆了。看得出来,叶公很想你成为他的家奴。你若不信,可以试试看。”我说,“那就不跟这些人来往了。”太白金星说,“人心隔肚皮,想看清一个人并不易。有我帮助你,你可以试试看。”

第二天,我去叶公的家,他和我一起吹笛。有一个人来请我到他家吹笛,叶公答应了。我到了这个人的家,在叶公家南边不远。这个人叫我别问他的名字。吹了一阵,他又叫我到西南边一户人家吹笛。这户人家欢迎我去,这些人把我当成受人欢迎的家童。

叶公又来把我带回他的家,他说把我当成自己人,让我在音乐上达到高水平,提高地位,再离开他家。他腾出一个房间让我住在这里,我装出很高兴的样子,答应住在他家。

第二天,叶公带我到南边不远的一户人家,和一个脾气暴躁的人打斗。打了半天,不分胜负。他们打斗,象是装样子的,过了一阵,那个脾气暴躁的人承认叶公赢了。叶公又到西边一户人家,和一个人打斗。我在他们打斗时,分身变了一些树叶、草叶,弄起一股风,伺机蒙蔽他们的眼睛。他们越打越恼火,最后叶公赢了。回去,他奖励我一些好吃的果脯。

第三天早上,太白金星找上门来了,叶公提出要决斗。他和太白金星变出长剑来打斗。叶公根本不是太白金星的对手,打了一阵,他就认输了。太白金星带我走了。

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我在广场南边玩。灰姑子来了,叫我和她去参加泰戈尔的聚会。这种聚会实际是练习,或挑选人员参加表演。灰姑子只能早上出来一阵,我和她走到关羽家北边,见了泰戈尔,问今天有什么活动,泰戈尔说在这里练歌,他叫我拉小提琴。我拉了一曲,灰姑子已经走了,我不想留在这里了,但这时薛涛来了,我很高兴,她也很高兴。我问她的约翰在哪里,她说在后面,就要来到。说了一阵,约翰来了,我问他到人间,为何这么快就能上天来了,约翰说,他不是去投胎,而是在一个人身上附身。他说的故事很曲折,不过他做的事很有意义。一个邪教里的人由于有他去附身,彻底变了样,和头领有了冲突,有了殊死争斗。虽然最后还是死在头领手里,但他救了很多人,因此能够上天来了。

泰戈尔叫人在这里练歌,我拉小提琴,玩到中午,我才离开。我一个筋斗向南边翻去,想找行者,但行者不在家。我干脆去我那块地。

北边来了左思、潘安和江总,左思问我认识列宾吗,我说是不是野芋坡的那个列宾,左思说是。潘安说,和左思争房子的人是托卡斯基。据说托卡斯基和列宾的关系很好,左思要我去和列宾说说,请列宾去劝说托卡斯基遵守协议,去人间投胎,把房子交给左思。

傍晚,太白金星又叫我和他散步。他带我向南走,走得很快。将近四通岭,西边来了三个老头,他们和太白金星说了一阵。他们要太白金星一起飞向东去,太白金星叫我在这里等他。我说到四通岭等他,他和三个老头向东飞走了。

我到四通岭的东边,见到一幢漂亮的大楼前有一个五十多岁的高大男人,他叫我“油包”,我却不认识他,我问他是谁,他说:“重华。”他说听我拉过小提琴。我在他面前,却不知说什么为好,他问我来四通岭干什么,我说等人。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东边匆匆走来,跟重华打个招呼,便向北走。重华叫他停下,对他说,“你不是到人间投胎了吗?为何不安心在人间?这样可不行。”那个年轻人说是朋友见他口才好,让他上来演说的。他说,“我到人间投胎前,观音找我谈话,暗示到人间,当很大的官,比宰相大都有可能。但我现在在人间,和想的还差很远。我这次上天来,想找观音谈谈,但见不到观音。”重华说,做事要脚踏实地,不要妄想一步登天。我问那个年轻人,“你在人间,知道你在天上的事情吗?”那个人说,不知道,和做梦一样。不过上了天,就能知道以前在天上的事情。我说:“在人间,随便能上天吗?”那个人说他的朋友作了妥善的安排,在人间有人作他的替身。他请我们到他家里,重华说,“好的。”我跟他们向北走,经过汉钟离和人共有的屋,又过了很多间屋,到北边一间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姑娘。那人叫那个姑娘端来茶,热气腾腾,香气扑鼻。那个老太婆称呼那个人为陈平,陈平叫老太婆为母亲。重华和老太婆说了一阵,我说要到南边等人,便走了。

我在大路边等一阵,太白金星来了,他指指南边一幢很漂亮的楼,说是李自成的,两天后,这里有戏看。

过了一天,我去找列宾,列宾的老婆梨花说列宾出去玩了,我跟梨花说了托卡斯基和左思的事,梨花说列宾和托卡斯基关系很好,经常一起去玩。

说了一阵,列宾回来了,他和梨花说了几句,便叫我带他去找左思。我带他到我那块地,但不见左思、潘安、江总。麦卡锡现身,他说今天不见左思、潘安、江总。我说可能他们去守住托卡斯基的屋。我和列宾走进北边的村,进去不远,向南走,见到一间木屋,四面都有门。东边有洼地,插着几根竹棍,可能是左思他们变的。我叫他们现身,但不见有人响应。列宾去敲门,一个五十岁的人出来,见了列宾,说了一阵。列宾叫托卡斯基按照协议到人间投胎,把屋交给左思。托卡斯基说,他差点上不了天,如下去,肯定上不来。列宾说,让出这间屋,不仅是一种承诺,也是一种态度,一种精神。托卡斯基甩手向南走了。列宾和我拿他没办法,正要离开,左思、潘安、江总现身了,他们果然是变成洼地里的竹棍。列宾问他们为何不在刚才现身,当面和托卡斯基说明。左思说,“我们了解托卡斯基的脾气,要是刚才现身,他会更固执。”列宾说,“他走了,没把门关上。显然是把房交给你们了,你们进去住吧。”左思说,以前他和托卡斯基轮流到人间,很受人称赞,传为佳话。现在强占了房,会被人嘲笑的。占了屋,他也没脸住在里面。他宁愿不要,也不这样做。列宾说,“你们在屋外变竹棍守着,也不是办法啊。”左思说:“不在这里变竹棍了,到油包那块地变小石子。”列宾说,“我要动员一些老朋友孤立托卡斯基。”左思感谢列宾的帮忙。列宾向西北飞走了。左思说,不在这里变竹棍了,他们要去我那块地。我说这样丢下这间屋不管可不行,叫他们继续在这里看守为好。他们只好留下来。我一个筋斗向北边翻去,到了炼丹房附近,我想到炼丹房看看。

到了炼丹房门口,见到孔融,四岁的样子,我问他在这里干什么,他说在这里等人。北边一个老头来叫他,他向东跑了。那个老头向东飞去,孔融象捉迷藏一样又跑来炼丹房门口,他说那老头是他的主人鲍威尔。以前,他和鲍威尔很好,经常一起去玩。一次,他们和其他人谈到人间投胎的事,鲍威尔说,他下去肯定能当总理。孔融跟他打赌,如果他下去当了总理,孔融愿意给他做奴。说得鲍威尔没脸见人,不下去不行。他打定主意到人间投胎了,没想到,他真的当了总理。上天来,孔融只好给他做奴。鲍威尔整天取笑孔融,随意打骂为乐。现在很难摆脱他。

鲍威尔又来了,孔融拉我向东走,说是去找人玩。到东边,有一条大路南北通,西边一间屋,孔融说是一个朋友的。门前有个人,孔融说是他朋友,他朋友在家门口种了一些苦瓜。孔融向他朋友打招呼,他朋友说刚才鲍威尔来过,他叫鲍威尔对孔融好一点,孔融对他朋友表示感谢。孔融的朋友带我们去看人家种的豆角。我和孔融都说比不上他种的苦瓜,看了一阵,我和孔融向西走了。我叫他试试向穆罕默德借那种有人出来指教的书,孔融不作声。鲍威尔又来了,叫孔融别跑,孔融乖乖地跟他向东走了。

傍晚,我随太白金星走到四通岭,重华住的楼西边有一幢楼,门前有大群人在笑闹,太白金星说,这幢楼是配合李自成集会的。李自成的楼在南边,我们走去,李自成站在大门外,向我们笑。太白金星说,“人很多,挤满了路。”他去和一些老头打招呼,我想进屋看看。李自成叫我进门要小心,人在里面打仗。我进门,看见很多人飞来飞去,表演歌舞。我问,为什么人都挤在外面路上,李自成说,等打赢仗的人出来奏凯歌。大厅里飞来飞去是人,地道里钻来钻去是兔子、松鼠、小狗、小猫、狐狸。这也是人变的,我变成一只蟾蜍跳向东。李自成过来用脚拦住我,我现身,他说,就怕一些东西一口吃了我。小心一些东西有毒,我说不怕。我又变成蟾蜍,跳一跳,望一望。李自成这幢楼,有弯弯曲曲的地道通向上,地道里也有人变成蜈蚣、小蛇、蟋蟀。很多小动物是相克的,危机四伏。我变的蟾蜍跳了一阵,沿着地道跳到东南最高处了。高处有三个人摇大旗,他们也是顺利走出地道的。一会儿,又有很多人上来了。西边低处传来了很响的鼓声,我放出白带子,向西跳下去,还没到地,又拖着白带子向上跳,进行表演。很多人也跟我一起这样表演。有些人的表演很好看,彩带满天飞。

玩了一阵,我跳到下面,大门前,有大群人拿着各种乐器演奏。西边白云上,有很多姑娘在跳舞。很多在路上看得高兴的人,也到西边表演一些搞笑的情节,有争风吃醋的,有打情骂俏的,看情况说话。有拔刀相助的。想到好玩都可上去表演,不过要有腾云驾雾的本领才行。我不会腾云驾雾,只能在白云上跳来跳去,看人表演。

东边路上传来了响亮的锣鼓声,吹吹打打一阵,终于见到一队娶亲的人,有八个人抬着花轿,摇来摇去,进进退退,表演很好笑。有人跑去撩开轿的帘,我也跑去撩,见到轿里的姑娘很丑。后面有人唱情歌,唱的歌象粗野的骂人话。

入夜,天上很多星星闪亮,白云飘飘,见到一轮弯月,实际是一个腰很细、长得非常美的姑娘,脚和头朝上,弯起腰,懒洋洋地梳妆。

最后,李自成骑着马,带人行军。实际上是送人回去。他们向东走下坡,转向北去了。我找不到太白金星,便跟一些人向北走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广场南边玩,看到展昭向西飞去,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去旧王宫那边玩。他快快飞走了,我去找杜义,不见。又去找欧文,也不见。我一个筋斗翻到旧王宫,不见展昭,我走入西边的树林,见到卢梭在石凳上坐,我走过去说,“这个树林好象是你的,我每次来,都见你在树林里。”卢梭问我在人间时是哪里人,我说是中国人。他说刚才有个中国人,到人间去投胎,还没死。不过,按照他的情况,死后肯定能上天的。这次他的朋友把他弄上天,他非常兴奋,走来走去,刚才走过这个树林,向南走回他的家了。我问那个人是单独一个人走,还是和他的朋友一起,卢梭说是一群人,有说有笑。我问卢梭,知道那个人在哪里住吗,卢梭说知道。我说去他家看看,卢梭说,“我听你拉过小提琴,这样吧,你给我拉一首乐曲,我带你去找那个人。”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完一首乐曲,卢梭热情地带我向南走,他说那人叫邓艾,听说在人间,打仗很厉害。走了一阵,路西边有一个村,卢梭看样子很喜欢这个村,我问邓艾是不是住在这个村里,卢梭说,“是我住在这个村里,邓艾住在东边不远。”走到村口,他没有进村,向东走,见到一间石头屋,他说是邓艾的。我说这间屋不象是人住的,卢梭说是给马住的。北边高地上有一排三间屋,卢梭说是邓艾的,但此刻不见人。

我很失望,卢梭对我说,“我种有一些果树,现在有柚子、石榴可以吃,要不要去尝尝?”我说去看看。我跟他走入村里,看到一群人,原来是邓艾这一群人在这里,他们想砍三根竹做个架子,晚上点灯,来集会的。卢梭说他种有竹子,随便去砍就行。我看到邓艾,个子不高,满脸笑容。展昭也在人群里。卢梭拿刀出来,展昭去砍了三根竹。我和卢梭把一根竹抬到石头屋。由于人多帮忙,很快就做好了架子。邓艾要去请一些人来集会,他问孙子在天上吗,展昭说在,住在炼丹房东边。邓艾问谁去过那边,我说去过,他叫我帮他去请孙子。

我一个筋斗翻到炼丹房东边,离孔融的朋友家不远。孔融的朋友不在家,我看人种的苦瓜、冬瓜和茄子,我见西南边不远一间屋前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我跑过去问他认识孙子吗,他说他就是孙子。我很高兴,我说邓艾请他参加集会的事,孙子说他今天没事干,正好可以去看看。我问孙子,“你干什么工作?”他说是一支部队里的教导员,他问邓艾的住处,我说在旧王宫南边不远。我正想走,他问我对这边的印象如何,我说这边风景好,空气清新,只是这边的屋都很平常,看不到有什么漂亮的屋。孙子说,“我带你到南边看看。”我跟他走到南边不远,看到一栋漂亮的大楼,孙子说是贵神的。贵神帮玉皇打败了想取代玉皇的人,得到很多奖励。他在这里和西边都建有大楼。西边的大楼就是贵园。后来,他又想取代玉皇,被打败了,到人间投胎,不能上天来了。

孙子说,一些人经常来找他,但他没空,今天有空,却不见那些人。我说,“记得参加邓艾的集会。”孙子说他今天心情好,想去找人玩。不过,现在去邓艾那里,时间尚早。他想到别处玩玩再去,我问他想去哪里,他说随便走走。他向北飞,我一个筋斗翻去,赶上他,他就带我飞,来到了野芋坡这边。经过列宾的家,列宾在家,孙子也认识他,跟他打招呼。他说邓艾家有集会,问他,“邓艾的管家是不是薛仁贵?”列宾说是,旁边梨花说,很久不见过邓艾和薛仁贵了。

路转弯向南,我问孙子去找谁,他说找人写几个字送给邓艾。走过十几间屋,孙子指着路东边一间屋,叫我去敲门。我敲门,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开门,孙子说是王羲之。王义之请我们进屋,厅很大,有两张大台,看来一张是写字的,一张用来放写好的字。孙子说明来意,王义之对我说,“大家都知道你叫油包,拉小提琴好听,你就拉一首给我们听听。”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完一首,我说,“给邓艾写什么字好?”王义之说,想看他写字就帮他磨墨。我便帮他磨墨。磨好墨,王羲之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来写字。孙子说是王义之的儿子王献之,在人间也是有名的书法家。王献之向南边墙一挥手,一股黑烟旋转着升起,象是一行一行的字,非常漂亮。我一吹,那些字龙飞凤舞,非常好玩。王义之拿起毛笔,在纸上一气呵成,写字又快又好,写的是“游刃有余”。王献之放出一根白带子,尾端沾上墨水,在纸上也写出漂亮的“中流砥柱”。我说,“真让我大开眼界。”孙子对我说,“两幅字都拿去送给邓艾。”他叫我先走,他跟王义之说说再去。

我到邓艾家,这时来了很多人。我送上王义之、王献之写的字,说是孙子叫写的。邓艾很高兴,叫人将字挂起来。过了一阵,孙子,王羲之和列宾、梨花来了。邓艾还记得列宾,他说列宾在人间,还做过骆宾王。梨花做过樊梨花,是有名的女将。一些人唱歌、跳舞后,邓艾叫孙子说几句,孙子说,他始终关心中国的命运,心中始终有块大石头,沉甸甸的,他希望邓艾回到人间,能以人民为重,多关心百姓生活,不轻易用兵。他说完后,陆续有人出来舞枪弄棒,比剑。一直玩到深夜才散去,大家玩得很高兴。

第35章 有心人 傍晚,太白金星带我散步,到蜡像馆南边,路过迟喜的屋,见到灰姑子在门口坐在矮凳上。我叫她散步,她回屋,关上门了。我们继续向南走,走不远,太白金星停下来了,稍等片刻,两个黑衣人带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从北边来了,太白金星叫这个人酋长,酋长上天来,很兴奋,要到别处玩。太白金星说,“叫你上来,不是玩的,认得自己的屋吗?”酋长一片茫然。太白金星说,“不管你现在玩得多高兴,你回到人间,一点印象也没有,玩也白玩。按照你在人间的表现,死后根本不能上天的。”酋长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太白金星说:“你在人间一死,你的部落也将灭亡。”酋长急了,忙问有什么办法让他死后上天,有什么办法让他的部落兴旺发达。他说他的部落现在还不错,他功不可没。太白金星说,“我能见玉皇,也能见阎罗,但我无法让你死后升天。”酋长说他希望部落不灭,他又说起自己的功劳。太白金星说,“我不想听你的片面之词,如果你真有很大的功劳,那你的部落也不致于到了灭亡的边缘。我可以让你的部落不灭,有一个条件。”酋长忙问是什么条件,太白金星说,“我可以派一个能人下去,治理你的部落,条件是你把天上的屋让出来。”酋长说,“我在天上有屋?我还没记起来,是什么样的屋,能不能让我看看?”太白金星指着东边一间屋,说是酋长的,并说很多人打这间屋的主意。酋长说,“在天上拥有一间屋,真是太好了,我做梦也想不到在天上有一间屋。”太白金星说,“你在人间一死,这间屋就归别人所有。趁你现在还没死,让出这间屋,可延续六百年基业。”

酋长痛苦地思想了一阵,说要确保部落一万年不灭,太白金星不语。酋长说,要不,一千年吧。太白金星有点不耐烦了,说,“我说六百年就六百年,话已说出,不能改,你有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酋长说,给他考虑三天,他要在天上尽情地玩三天再说。太白金星说,“回到人间,你根本想不到来过天上,玩也白玩。”酋长问天上哪里最好玩,太白金星问我,“你上天来有一段时间了,你觉得哪里最好玩?”我说,天上人喜欢唱歌跳舞,有人唱歌跳舞的地方是最好玩的。酋长叫我们带他去看人唱歌跳舞,我叫他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灰姑子叫来。

我费了很多口舌,才把灰姑子叫来。我拉小提琴,她唱歌跳舞。酋长看仙女歌舞,入迷了。灰姑子卖弄手段,一下子变成八个,围着酋长跳舞。她还变了一团彩云,叫酋长跳上彩云,和她一起跳舞。酋长在彩云上手舞足蹈,滑稽可笑。

灰姑子跳了一阵,便不想再跳了。太白金星对酋长说,“我带你到别处看看。”酋长很高兴,太白金星变出一团白云,叫酋长和我上去,向东北飞去,到了原来歌德学习的地方,也就是二郎神看管的贵园,太白金星在大门口一指,里面的大楼全变了,全部五层以上,上面有深绿色漂亮的顶,雄伟壮观。太白金星问酋长,漂亮吗?酋长说漂亮。太白金星说,这些楼的主人也是到人间投胎,做得不好,他一死,这些楼就变了样,成了学校,主要培养为皇宫服务的人。

太白金星又带酋长和我到西边,看那些漂亮的大楼。他问酋长,这些楼漂亮吗,酋长说漂亮。太白金星说,这些楼都是不住人的,玉皇喜欢简朴实用,鼓励人多到人间。酋长说,“想不到我到了人间,却上不了天。”太白金星说,“你还好意思说,天上下去的人,只有极少数的人不能上天。谁叫你胡作非为?天上不欢迎贪图享受的人。”酋长很沮丧,没心情看下去了。

太白金星又把酋长弄到他的屋前,酋长说,上天开了眼界,头脑也想通了,有子孙后代在,也算是幸运的事,他愿意用他的屋换六百年基业。太白金星说,“那好,你请我身边这个小孩做你的管家。你这一世不能上天,希望下一世能做出好的成绩,上天来,屋照样是你的。”酋长想进屋看看,太白金星叫他别看为好,看了可能更悲哀。酋长说,“我不记得家里放有什么宝贝,我进屋看看才心甘情愿。”太白金星便带他到屋前,门被锁住了,太白金星对酋长说,“我不告诉你,你也不记得这是你的屋。当初你到人间投胎前,一定还想着回来,你的钥匙肯定放在家里。我进去找找,不见钥匙,就把锁换了。”他一晃进去,很快就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钥匙,把门打开了。

酋长进屋,里面布满灰尘,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酋长说他还没有记起以前在天上的事,太白金星说,记起以前的事,要两年才行。他在门口挥挥手,两个黑衣人来,要带酋长回人间。酋长还想去玩,太白金星说,玩也白玩。迟喜和灰姑子来了,太白金星对她们说了酋长请我做管家的事。迟喜说,“酋长的屋,很多人都知道,请管家恐怕也解决不了问题。”灰姑子叫我变成四十岁,我立刻变成四十岁。灰姑子说,“这才象个管家的样子。”太白金星叫那两个黑衣人把酋长带向南去了。他叫我每天来看一看,把屋打扫干净,多跟周围的人打招呼,说是酋长叫我当他的管家。迟喜说,很多人看中这间屋,估什酋长在人间一死,就有很多人来要这间屋。

第二天,太阳一出来,我就跑来了,我打开门扫地。南边隔离这间屋,门前站着一个老头,看我扫地,问我需要帮忙吗,我问他是谁,他说,“李斯。”他帮我把门前打扫干净。有几个黑衣人骑马来到门前,李斯说他们是骑马送信的,经常在这里训练、集合。我问这里叫什么,李斯说是飞云地。

灰姑子来了,她见我是四十岁的样子,便帮我把门窗擦干净。她说我晚上可以住在这里,我说一个人还不习惯。忙了一阵,我要去找人玩了,李斯回他的屋。灰姑子说,“我要摆脱迟喜,你要帮帮我。”我说不知如何帮她,灰姑子说,“你可以向迟喜提出,要娶我。你现在有了屋,正好可以向她提出。”我说,“娶了你,这间屋就肯定是我的?”灰姑子说,“那也未必,不过可以增加很多胜算,这是肯定的。”我说这不是儿戏,要认真想想。灰姑子拉着我,哭哭啼啼,我有点心软,却又不想立刻答应她,我说要问问太白金星,她万般不舍地放我走了。

我回太白金星家,把灰姑子的事对太白金星说了。太白金星说,以前,灰姑子和迟喜都是玉皇宠爱的人,她们响应玉皇的号召,到人间投胎。迟喜上天来,很心急,嫁给摩根这样一个小军官。实际她也知道自己在人间的作为未必得到玉皇的赞赏。我说灰姑子上天来,有些妒忌她的人在玉皇面前,把她说成一个坏女人。她投靠迟喜,实际也是想引起玉皇的注意。现在她要摆脱迟喜,只有嫁人这个办法。我问太白金星,“能答应她吗?”太白金星说,“她性格温顺,是个不错的姑娘。她不能回到玉皇的身边,那是玉皇误解她了。她愿意嫁给你,这是你的福气。不过,结婚的事,要有感情才行,叫她和你培养一段时间的感情才行。你看她怎么做,你不能让她牵着你的鼻子走。”

第二天早上,我又到飞云地,打开酋长的屋,打扫卫生。迟喜手拿手杖过来了,她问我灰姑子好不好。看来灰姑子已经跟她说过这件事了,我说很好。迟喜叫我到她的家,我跟她去。走入她的家,见到灰姑子,灰姑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迟喜叫灰姑子吹笛,我坐在长椅上听。灰姑子吹笛很好听。她吹了笛,又跳舞。一阵,灰姑子不跳了,迟喜变成三十多岁,跳起舞,很好看,我和灰姑子为她鼓掌。迟喜停下来,说一些人到人间投胎的事。她说她叫一些人到人间投胎,死后都能上天来。她兴致很高,叫我拉小提琴,她和灰姑子手拉手,跳的舞很欢快。看得出来,迟喜赞成灰姑子和我发展关系。感情需要培养情趣,我和灰姑子心有默契地任由事情向好方面发展。

过了一天,我又想去找灰姑子,太白金星笑说,不要天天去。叫我试试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就忍住了,六岁的样子,在广场南边玩。先生来了,叫我跟他去南边走走,他说他组织一次集会,我很高兴。他说集会不是唱歌跳舞,是听他讲学。他叫了三百人,不过,来参加的肯定不止三百人。

到亚当看管的旧朝堂北边的一间大屋,门在南边,我跟先生进屋,很多人已经来了。我们走到北边,先生转身看了一下,叫我到东边变小凳子坐下来。又有很多人来了,门口还有很多。先生拉我一起走出门外,他说服一些人走了。他叫我守住门口,不让人进来了。我就守住门口,两个黑衣人来了,叫我去玩,由他们守住门。我不太愿意,因为守在门口,也能听先生讲学。

先生听见动静,出来叫我去玩。我说人很多,我一出去,就很难挤进来听了。先生说以后再听他讲也不迟,让给别人听吧。我便走了。

我去找曾参,想问问他关于先生讲学的看法,借此机会跟他搞好关系。我去敲门,不见人应。等了一阵,不见人,我向南走过红场地,到以前是曾参的三间屋,现在是李约瑟的,不过不见人。我到南边一排屋,见到一个六十岁的老妇人,我去问她,李约瑟去哪里了,她说也可叫他李约翰,不过他到人间投胎还没上来呢。我问朱莉的去向,她说可能到南边找朱丽叶了,她叫我到南边有拱门的院子去问人。

我跑到南边,进了拱门,刚才那个老妇人过来了,向东边那排屋望望,我顺着她的目光去敲门,不见人应。老妇人伸出七个手指,第二次又伸出八个手指,她向东走了。我想了一阵,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能是敲门声。我先敲七下,又敲八下,不见人应。我又拍手,先拍七次,后拍八次,照样不见人开门。我又将手掌做成螺号那样吹。北边一间屋,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我问她朱丽叶是不是住在这里,她叫我跳上屋七次,跳下来八次,就能见到朱丽叶了。我跳上屋六次,跳下来六次,最后第七次跳上去,分身成两次跳下来,那个女人向南走了。我追到南边,见到一间屋前有一个大汉,我问他刚才走过的人是不是朱丽叶,他笑着点头。可是朱丽叶已经不知走到哪里了。

我又去飞云地,路过迟喜的屋,我上去敲门,灰姑子开门,她叫我变成二十岁,带她去看看我那块地。我一个筋斗向东南翻去,来到我那块地,灰姑子跟着飞来了,她看了看,说杂草太多了,我说有些杂草是喜欢我的人变的。我见她想走,便带她向西去,想去找子文。不过子文不在家,我猜他可能在西南边的村里,便带灰姑子去。进了村,只见耶丽亚教很多姑娘染布,没空跟我们去玩,她说子文不在这里。天空中飞来一只鹰,叫了几声。灰姑子说,迟喜叫她回去了,她立刻向北飞走了。

我又变成六岁,一个筋斗向北翻,看到炼丹房北边路上有一个人向西走象是孙子,我就落下来,果然是孙子,他叫我跟他去玩。我们向西走不远,向北走,走了一阵,有一条路东西通,路北边有一排屋,孙子指着一间屋檐很漂亮的屋,说到了。我见门开着,便进去,见到一个老头坐在高藤椅上,仰起面,很傲慢,不过见了孙子,他很热情。孙子说是假二黑。孙子说二黑投胎到人间还没死,不过死后上天不是问题。假二黑对孙子说,他要为二黑招一个人作护卫,还要为二黑娶一个老婆。他向我招手,我小心走近他。他问我有什么本领,孙子说我能拉小提琴。我问假二黑,招护卫有什么要求,他拍拍手,出来一个大汉,他说,“雷横,和这个小孩比试一下。”雷横伸出大手,向我抓来,我闪开了。他身手敏捷,我只好闪身出了门。他把我赶到东边,我说是来玩的,不是想当护卫的。雷横示意我跳上跳下,和他周旋,叫我尽量让他大展身手。孙子出来,我们装作打得很激烈。最后,我向东北败走,看见孔融的主人鲍威尔,我问他住在哪里,他说在东北边不远。我问孔融在家吗,他说不在。他看我们比武,越看越觉得好笑,摇摇头,他向西走了。我问雷横住在哪里,他说很惭愧,寄人篱下,不说也罢。很多人来看我们打斗,我们又打到二黑的屋顶上了。假二黑叫我们下来,不打了,他对雷横很满意。

一个白衣姑娘,二十岁的样子,进来,自称是周香。假二黑鼓掌,周香唱了一首歌。假二黑说她唱得好,叫她留下来。

孙子放红灯笼表演,他变出很多红灯笼,放飞,慢慢飘向高空,摇摇晃晃,向西北去,弄一股风,红灯笼能在空中排成一些好看的图形。

展昭和杜义来了。展昭放出一根白带子,拨弄那些红灯笼。看了一阵,孙子叫我拉小提琴。周香随着琴声跳起舞,假二黑装作被她迷住了,他拉住她的手,她脸红了。她跳不成舞,我便不拉小提琴了。雷横和展昭表演武术。

鲍威尔又来看了一阵,见到不好看,摇摇头走了。我和杜义跟着他,要去找孔融。走不远,有路向东北去,鲍威尔见我们跟着他,不向东北走,继续向东走。进入一个树林,路向北去。走出树林,看到北边是深谷。将近黄昏,风景很好。深谷里有人走动,我和杜义翻筋斗下去,又跳上来。鲍威尔来到一排屋前,指指西头,他说西头三间屋都是他的。我看到,第二间屋和第三间屋分开一条路。他推开第三间屋,孔融正在里面。鲍威尔骄傲地说,第三间屋以前是孔融的,现在归他了。孔融捏小泥人玩,我们叫他出去玩,他说不自由。他出门望望,说夜晚就要来临,没有地方玩,会很无聊。我随口说:“看人打斗吗?二黑家有人聚会。”孔融说,以前二黑在天上很有名,势力很大,引起玉皇的猜忌,二黑为了避祸,转投孔子门下。我说孔子带我找过二黑,在寿星回家路那边,没想到是人冒充二黑。孔融说,二黑的朋友冒充二黑,主要是为二黑看守天上的屋,维持一定声威。我叫孔融到二黑家看看,孔融不感兴趣,我和杜义就走了。

我和灰姑子开始谈恋爱,做给迟喜看。灰姑子喜欢参加泰戈尔的集会,我便陪她去。薛涛和约翰也来了。约翰说,又有一队人要集体自杀,他要去劝阻。我说,“你可以假冒一些人,把留恋生活的意图显示出来,有这样那样的借口,让那些人放弃自杀的念头。”我叫约翰带我去看看,约翰说,想改变那些人的念头很难,要有耐心。见他这样说,我便打消去看看的念头了,我是没有耐心的。我问泰戈尔有什么活动,泰戈尔说在这里跳跳舞,然后大家变马骑去玩。

薛涛和约翰变马向南跑了,灰姑子叫我变马跟上他们,我说他们是乱跑的。灰姑子说,“我们也是乱跑的。”我和她向南跑了一阵,便回飞云地。

有一些人在酋长屋门前,灰姑子叫我不理他们,不走近他们,不去酋长屋了。她说这些人可能是迟喜叫来的,想打酋长屋的主意。不过我想去看看那些人怎样做。灰姑子变成了老太婆,我也变成了一个老头,去听那些人说话。那些人说,天上人到人间投胎,死后不能上天,他们留在天上的屋由四个人共管。我说是的,观音是其中之一。那些人说我说得对,其实我是乱猜的。灰姑子说,有人给酋长请了一个管家。那些人愤愤然,说酋长根本不能上天,谁把酋长弄上天,是犯天条的。酋长到人间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管家,现在准备死了,请管家能保住这间屋吗?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的闹剧。说了一阵,我和灰姑子走到北边迟喜家,她变成二十岁,我也变成二十岁,我们手拉手,又到酋长屋这里。我打开门,和灰姑子进了屋。那些人也进屋来,我问他们究竟想干什么,他们说我不能这么轻松地得到这间屋。我说我是酋长的管家,他们说我耍手段,强占了这间屋。灰姑子拿扫把扫他们的脚,要把他们赶出去。他们变成蛛网和灰尘,我们一碰,就有一股阴风把灰尘吹向我们。灰姑子生气了,她弄起一股强风,把蛛网和灰尘吹得团团转,吹出屋外。她不想跟这些人纠缠了,叫我把门关上,不过这些人实在可恶,一晃又进来了。灰姑子把门打开,她说找人来评理,便向北走了。

迟喜来了,问明原因,她说,酋长在人间未死,就算是不能上天,也不能这么急就争抢他这间屋。我说,天上派能人下去帮酋长治理部落,帮他改功劳,说不定有转机,我要帮酋长管好这间屋。迟喜看看我,又看看灰姑子,对那些人说,“现在酋长在人间未死,你们不能操之过急,整天守在这里,没有什么用。”那些人这才离开了。在迟喜面前,我和灰姑子手拉手跳起舞来,显得很亲热。我装作很感谢迟喜的样子,又做出很喜欢灰姑子的样子,跟着迟喜回她的家,在那里玩一阵才离开。

又过了几天,我天天来找灰姑子,迟喜认可了灰姑子和我的关系,体现出宽宏大量来,没有为难灰姑子。她说没有使女,她照样过得好好的。灰姑子很高兴,跟我跑来跑去,一副沉醉于幸福之中的样子。

我带灰姑子到中柱坛,上到五楼圆角厅,我问她想不想叫人来唱歌跳舞,她说这是一个好地方,但她不想叫人来耍闹。她叫我拉小提琴,她跳起舞来很好看。

真生来了,他认识灰姑子,灰姑子也认识他。灰姑子不跳舞了,和真生说个不停。灰姑子知道真生能接近玉皇,她希望真生想办法让她和玉皇见一面,真生叫她去找皇宫里的姑娘,灰姑子却不想见她们。真生叫我去找元帅,我说元帅不是每天都在皇宫,很难见到他的。我现在又没有什么理由进入皇宫。真生也说,他也不是想见玉皇就能见到玉皇,要是有机会见到玉皇,他肯定对玉皇说起灰姑子。灰姑子很失望,没有心情再玩了,她要回去了,真生便走了。

我对灰姑子说,太白金星见玉皇容易,他们几乎每天都去朝堂。灰姑子叫我带她去见太白金星。

灰姑子见了太白金星,她说:“我想见玉皇一面。”太白金星说,“我会跟玉皇说的,你耐心等待。”灰姑子很高兴,她出门,分身变了一匹马来骑,我也分身变了一匹马跟着她。她向皇宫跑去,但又不敢跑入皇宫,她从皇宫东边的路向北跑。我见到孔明在皇宫门前的草坪上,便跑过去,问孔明能不能把元帅叫出来,孔明说可以,他走进皇宫了。

很快,元帅出来了,我对他说,灰姑子想见玉皇一面,能不能满足她,元帅叫我告诉灰姑子,去北边一条路等着,傍晚太阳下山去,连等三天。我问哪条路,元帅说灰姑子知道的。

这时,灰姑子已经骑马跑远了,我到北边一条东西通的路,这条路,向西可到如来看管的兵器库,向东可到曾参的草屋。不知灰姑子向哪边跑,我打定主意向东跑,去曾参的草屋看看,然后从中柱坛那边的路回去。骑着马,很快就到曾参的草屋,看见灰姑子就在南边的红场地和朱丽叶说笑。我走近,灰姑子说,以前罗米欧和朱丽叶,还有曾参、朱莉,请玉皇来红场地看表演,她随玉皇来过这里。我问朱丽叶,罗米欧在人间的情况如何,朱丽叶说,天上到人间投胎的人,一般死后都能上天的,这辈子不能上天,下辈子也能上,她不担心罗米欧上不了天。她叫灰姑子和我到她家玩,灰姑子和我便跟她去。到她的家,我跳上她家的屋顶,又跳下来。灰姑子和她谈笑风生。一阵,灰姑子要走了,我跟着离开。我告诉灰姑子,见过元帅了,我把元帅的话说了,她更加高兴。

第二天下午,我在广场南边等灰姑子。等了一阵,她来了,带我到叶公家这条路,继续向北走,到北边一条东西通的路,路比两边高两米,两边种有鲜花和菜,很幽静的环境。南边有高大的屋,灰姑子说是十三妹的。她要在这条路上等玉皇。灰姑子说,她到人间投胎前,玉皇经常带她来这里散步。她到人间投胎后,玉皇思念她,都是来这里散心。这个地方人少走,最突出的东西是十三妹的大屋,有很高的围墙围着,布满青苔,还有青藤。灰姑子说,十三妹只是代号,实际上是枢密院,不能靠近。我分身变了一匹马跑到西边,西边有又高又直的大树。我们等到天要暗下来了,也不见有人走过。我跑到灰姑子身边,灰姑子见没人,十分调皮,叫我变成二十岁,背着她跑。我背着她,跑了几步就不跑了。我说给人看见不好。灰姑子见我不肯背她,她就要我变回六岁,她要背我。我说,有我在这里,玉皇来了也不会现身的。灰姑子叫我变成蝴蝶,我正要变蝴蝶,东边来了六个老头,默默地向西走,很快就不见了。

过了一阵,西边走来了一个老头,走一走,望一望,走到我们面前,笑容满面。灰姑子紧紧挨着我,那个老头说:“真羡慕你们啊,看见你们,解开了我心头的苦闷。”他不走了,说个不停,说他有个坏媳妇,很让他丢脸。而他的儿子很懦弱,很胆怯。他说来说去,都说他儿媳的坏话:爱富贵,贪好玩,与人勾搭。他向北一指,北边变成人间的情景,我们看到一个村里,很多人开着轿车去找一个女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妖冶女人,村里人个个都恨她,而她见了漂亮的轿车就跟人走了。老头说,这是他的儿媳。我和灰姑子劝他想开点。我们说,不看还好,眼不见,心不动,何必自寻烦恼呢?最后,在我们的劝说下,老头向东走了。灰姑子苦笑道,“这个人真有趣。”

天黑,我们又等到月亮出来,不见玉皇来,我们只好回去了。第二天,第三天,都不见玉皇来,灰姑子情绪低落。第四天,我和灰姑子又来这条路,我分身变了一匹马来骑,灰姑子无精打采。我提出背她回去,她挣脱了。西边树下走来一个大汉,是元帅,他说,第一天,玉皇就来了。灰姑子说,“难道是那个专说儿媳坏话的老头?”元帅说:“玉皇先是变成六个老头向西走,然后又变成一个老头向东走,你们想不到而已。”我说:“都怪我,要是我不在场,或者变成了蝴蝶,玉皇就以真面目和灰姑子会面了。”灰姑子却高兴起来,她说,“玉皇知道人把我诬陷成坏女人的事了。”元帅阴着脸向东走了。我见元帅的神态,有点担心。灰姑子说,元帅的脾气是这样,高兴反而阴着脸。我问灰姑子,是不是想进宫到玉皇身边?灰姑子叹气道:“我让玉皇失望了,他有心让我回到他身边,就会真心实意地表示出来。我和他很难恢复以前那种关系了,我已经死了这条心。”她要回去了。黄昏彩霞满天,景色非常美,我不断赞叹,灰姑子也感动得流泪了。她要我十天之内,没有特别的事不要去找她,让她冷静地想一想。她向南边飞走了。

第36章 喜事 中午,太白金星从朝堂回来,叫我跟他去玩。他带我向西北飞,飞过城墙,到人间,来到一个地方,这里沙多,靠近海边。太白金星说是来找酋长,他变成一个红衣少女,我变成一个白衣少女。太白金星说,酋长的部落现在主要靠政府救济,年轻人都跑到外地谋生了。我们走了很远的路,都见不到人。太白金星显然来过这里,他带我向北走,又向西去,终于见到一排屋,一看就知是政府统一建的屋。太白金星带我到东头第一间,门大开,酋长和一群老头在里面喝酒。他见我们是美丽的姑娘,便热情起来,问我们来找他干什么。太白金星说,“我一连三个晚上,都梦见你这个部落挖出宝藏,我想来这里找个好男人来嫁。”酋长连连说好,问我们是哪里人,太白金星说是西边一个部落的。酋长说,“你梦见什么地方有宝藏?快带我们去看看。”一个老头说,哪个角落都钻探过了,不见有宝藏。太白金星说,可以带酋长去找宝藏。酋长情绪亢奋,叫太白金星带路。太白金星东看看,西看看,不能确定梦中挖出宝藏的地方。酋长说,“你指一下方向也好啊。”太白金星带路,走到北边,上了一个沙堆。酋长满怀希望,太白金星说,“希望就在脚下。”酋长说,这个地方已经挖过了,不过,可能挖得不够深。太白金星问他是不是天天都在家喝酒?酋长说,没事干,喝酒容易度日。太白金星说,“你叫一些年轻人来。”酋长为难地说,年轻人都跑到外地了。

回到酋长的屋,酋长和那群老头继续喝酒。太白金星和我跳起天上的舞,酋长看得眼珠凸出来了,到傍晚时分,太白金星要回家了,酋长叫我们别急,陪他喝酒。太白金星也不推辞,喝了三杯酒,摇摇晃晃。这时,来了两个小鬼。当然,酋长和那群老头是看不见的。看来,酋长的死期到了。酋长叫我也喝三杯酒,我喝了酒,也装作摇摇晃晃,和太白金星变的少女抱在一起。酋长见我们醉了,便扶我们到他床上睡一会。他是一个好色之徒,见我们上了他的床,手就不安分起来,向我们摸来。摸到太白金星,太白金星变成一条蛇,酋长吓坏了,连退几步,太白金星又变成了红衣少女。酋长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他犹豫一下,又向我摸来,我也变成一条蛇,他又吓退了几步,我变成了白衣少女。酋长擦擦眼,两个小鬼走进来,我摇摇晃晃起了床。酋长向太白金星扑过去,一个小鬼在他背后推了一把,酋长控制不了,一头撞到床头,软绵绵地倒下了。太白金星翻身起来,和我摇摇晃晃地走了。

回到天上,太白金星对我说,酋长死了,他在天上的那间屋,肯定有很多人去争,我要跟灰姑子联手才行。我说,很多人是迟喜叫来的。太白金星叫我找观音说说。我说明天去,太白金星说,天上的人到人间投胎,只有极少数的人死后不能上天。在这极少数的人中,又很少留下空屋的。酋长在天上没有老婆,没有朋友,这种情况很少见。留下的空屋,归观音和另外三个老头看管。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天上人到人间投胎,上天来的时间不长,本来他们在天上有屋的,他们却记不得了,这种情况留下的空屋,也归观音和那三个老头管。我笑说:“最好我也有屋还没记起来。”太白金星说:“你去跟观音说说吧,是你的始终是你的。”

已经到了夜晚,我对太白金星说,“我想去把酋长的死讯告诉灰姑子。”太白金星说,“也好,告诉灰姑子,顺便告诉迟喜,让迟喜将那些想争酋长屋的人叫来,大家当面处置,免得今天一个来争,明天一个来吵,永无宁日。”

我一个筋斗向蜡像馆那边翻去,很快到了迟喜家,灰姑子和迟喜还没睡觉,我把酋长的死讯告诉了她们。迟喜说,“你的消息真灵通,看来,对于酋长这间屋,你是志在必得。”我说:“这得观音他们说了算。”灰姑子对我说,“我和你去找观音谈谈。”出了门,她带我向北飞。

观音在家,六十岁的老头样子,我对他说:“飞云地有一个人去人间投胎,做了一个酋长,今天在人间已经死了,不能上天,他在天上留下一间屋,我是他的管家,我想继续帮他看管这间屋。”观音笑道:“你什么时候成了酋长的管家?看来,你想得到这间屋,费了很多心思。”灰姑子说,“想得到这间屋的人很多,毕竟很多人上天来都没有屋住。玉皇鼓励天上人多到人间投胎,我也多次到人间投胎,很多次,我都能顺利地上天来,回到玉皇身边,这样招致一些人的嫉妒,我最近一次到人间投胎,一些人在玉皇面前把我说成一个坏女人,以致玉皇对我很失望,我上天来,不能进皇宫,只好投靠迟喜,她把我当成使女。前几天,玉皇和我见了面,他知道人把我说成坏女人的事了。我和油包相好,他也赞成。我和油包想要酋长这间屋,来结婚,请你多多关照。”观音说,“你们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天上人到人间投胎,只有极少数的人不能上天,酋长死了,不能上天,他在天上没有亲属,留下一间空屋,很多人想要。这间屋归我和另外三个人管,怎样做才能不偏心,我要和另外三个人商量,请你们理解。我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心急是没有用的。我们明天到场处置这间屋。”我和灰姑子不再多说什么,告辞了。

第二天一早,太白金星叫我去找先生,但我想到观音做事不会讲人情,便不去找先生。太白金星说他照常上朝堂,中午才去看个究竟。我也不急着去守住酋长这间屋,见太白金星上朝堂了,便象往常一样,在广场南边玩,六岁的样子。玩了一阵,观音来了,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叫我去酋长屋那里,她去找其他三人。

观音向北飞走了,我正要翻筋斗向南边去,灰姑子来了,说酋长屋前,已经来了很多人,她叫我变成二十岁的样子,她带我向南飞,很快来到了迟喜家,迟喜站在门前,笑眯眯地看着我们,灰姑子和我都不想多说什么。静静等了一阵,远远看见观音和三个老头飞到酋长屋前,灰姑子和我,还有迟喜,走近去看。

观音说,“酋长在人间死了,不能上天。他在天上留下一间屋,归我们四个人管。要争这间屋的人很多,我们商量好了,想要这间屋的人要到人间去,在凡人身上附身。天上人在凡人身上附身,有两种情况,一种记得自己是神仙,一种忘记自己是神仙。记得自己是神仙,不算是凡人。忘记自己是神仙,不算是神仙。自己找人附身,一般记得自己是神仙。忘记自己是神仙,一般要找其他神仙帮忙。我们的要求是忘记自己是神仙,作为凡人生活三年左右。凡人生活,人人都想自己活得长一点,而我们的要求是最快死去,上天来就能得到酋长的屋,最公平是这样了。愿意忘记自己是神仙,过三年凡人生活的请举手。”我和灰姑子都举手,一共有十九个人举手。观音说,“我们四个人负责这件事,因此我们只要四个人去附身就行了,请你们拈阄。”她变出十九颗石子,在四颗石子上点上红点。变出一个盆,把石子放进盆里,高高举起,让我们拈阄。我和灰姑子都拈不到有红点的石子。有四个人拈到了,很高兴。观音叫我看管这间屋,直到那四个人之一率先上天来,得到这间屋。

中午,太白金星来,得知这样的结果,他说这样也好,可以安心地在这里住三年。如果不喜欢住在这里,可以继续住在他家。或者,三年后,没有地方住,可以到他家去住。我说我住在哪里都行,现在主要是为了灰姑子,我要住在这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太白金星见迟喜和灰姑子在一边,便过去跟她们打招呼。灰姑子很高兴,迟喜也很高兴。到夜晚,我不回太白金星家了,住在酋长屋这里。

早上,我起来打开门,显得很新鲜,我把屋里屋外打扫干净,想等灰姑子来,但等到太阳很高了,也不见她来。我一个筋斗向朝堂广场翻去,很快到了太白金星家,屈平的姐姐告诉我,太白金星已经上朝堂了。我在广场南边玩,过了一阵,见先生要到朝堂去,我跑过去,把住在酋长屋的事告诉了先生,先生不上朝堂了,要我带他去看看。他带我向西南方向飞,很快就来到酋长屋这里。先生说这个地方不错,我把和灰姑子相好的事也告诉了先生,先生说灰姑子以前是玉皇宠爱的人,做迟喜的使女肯定是不甘心的。先生叫我好好对她,我要去把灰姑子叫来见先生,先生说,“还是等你跟她确定关系再见面吧。”南边这间屋的主人李斯开门出来,见了先生,他们两个人说了一阵。

李斯去找人玩了,先生叫我跟他随便走走。我们向南走一阵,向东去,走到一间屋前,先生说是伊尹的。伊尹很会办事,天上经常派他到人间改功劳。先生叫我上前拍拍门,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出来,先生问伊尹在家吗,那人说不在。先生带我向北边一排屋走去,这排屋门向南。先生说,从西算起第三间是张衡的,我上去敲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出来了,是张衡,身材高,俊美。他和先生说了一阵。西头有一个院子,出来一个白胡子老头,张衡说他是古利特,是个很有趣的人。古利特过来,跟我们认识了。

告别张衡和古利特,先生带我向东走,路北边有一处高地,上面有三间屋,先生也说认识这三间屋的主人:西边这间屋是安东尼的,中间屋主人叫尼迪,东边是松山的。我爬上高地,西边屋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个子不高,先生说他是安东尼,他们两个说了一阵。安东尼很羡慕先生有众多的弟子,他说他很少在家,喜欢四处走动。如果想来找他,到中间屋的门口坐下,尼迪的护卫会出来告诉他的去向。尼迪的屋很漂亮。安东尼见我是六岁的样子,便问我跟着先生学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我说:“认识你们的过去,就是最好的学习。”先生说:“天上人不同凡人,很多东西全靠自己的觉悟。”他说没教我拉小提琴,我却是拉小提琴的好手。他叫我拉小提琴,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一曲,安东尼说我拉得好。尼迪的护卫开门出来,先生问尼迪在家吗,尼迪的护卫说尼迪和松山结伴去玩了。先生向安东尼告辞,带我飞到酋长屋这里。先生说他要上朝堂,便飞走了。

我到迟喜家,迟喜说灰姑子出去玩了,她说,“灰姑子不跟你一起吗?”我说一大早就去了很多地方,可能灰姑子去找我了。我离开迟喜家,翻筋斗到关羽家北边,泰戈尔和一群人在这里练舞,灰姑子不在这里。我又到灰姑子和玉皇见面的这条路,照样不见灰姑子。我向南向东走,叶公在门口,向我招手,我走过去,他问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说想找灰姑子,叶公说他没看见灰姑子来这边。他叫我多来这里玩,会很有收获的。我说有一间屋在蜡像馆那边,我可以住三年。叶公祝贺我,叫我进屋听人演奏。

有两个小伙子,演奏乐器,水平很高,拉小提琴,很好听。有两只蝴蝶,飞来飞去,叶公说是人变的,他们在这里住过,来到这里象回到家一样。他叫我也拉小提琴,说我水平想提高,要多跟人交流。我拉了一首欢快的乐曲,叶公和那两个小伙子都说好听。

又来了两个人,精通武术,他们随着音乐表演拳术。两个小伙子不拉小提琴了,他们一个吹笛,一个吹箫。那两个拳师,放出烟雾,在烟雾里表演拳术,很好看。随后又来了五个人,都是男的,做一些好笑的游戏。我大饱眼福了,便走了。

我一个筋斗翻到蜡像馆这边,经过迟喜的屋,灰姑子在门口,见了我,向我走来,满面笑容。我问她早上去了哪里,她说找我不见,便随便走走。她去了与玉皇见面的那条路,她说那个黄昏和我在那条路上等玉皇,见到彩霞满天,那是玉皇要她进宫相见的暗示。不过她想,现在进宫,肯定有很多人嫉妒她,她受不了。玉皇鼓励天上人多到人间投胎,她去了好几次,虽然都能上天来,但都不理想。想来想去,她决定不进宫了,要跟我相亲相爱,自由自在过日子。

迟喜出门来,灰姑子又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迟喜说,“当初你来找我,情愿做我的使女,实际我一直把你看作妹妹,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我不干涉。你要嫁人,我也不阻拦,你有什么好忧愁的?难道你还想着进宫?”灰姑子说她死了进宫的心。迟喜说,“你和油包在一起很快乐,我看到了,你就别装样子了,你们快点把婚事办了吧!”她对我说,做一顶红色的轿,请人吹吹打打,放在她门口,叫灰姑子上轿,就可以把灰姑子娶回家了。

我连忙去找太白金星,这时已是晚上,太白金星散步回来了,见我要结婚了,他说很好,我说要帮灰姑子摆脱迟喜,只有这个办法。他说,那就认真对待,他找人抬轿、吹打,婚礼定在五天后。他见我仍然是六岁的样子,觉得好笑,我立刻变成二十岁,他说这样才象个要结婚的样子。

我去找先生,二十岁的样子,先生一下子认不出我,我说是油包,他才认出我来。我说为了让灰姑子摆脱迟喜,要跟灰姑子结婚。他说,“好事,你要做好事,大家支持你。”我说婚礼定在五天后,他说到时会去看看。我问能找到汉钟离吗,我想叫他来参加我的婚礼。先生说,有四、五天时间,找到汉钟离并不难,他会叫人去办的,叫我放心好了。

我去乾礼家,罗兰说我很长时间不来这里玩了,今天这么晚来,有什么特别的事?我说我要结婚了,她觉得好笑,她说:“你整天变成六岁的样子,我们真没想到你会结婚,新娘子是谁?我们认识吗?”我说是迟喜的使女灰姑子,罗兰说:“我不喜欢迟喜,不过,灰姑子人不错,以前也是皇宫里的人。”展昭、屈平都说,到时候会去看热闹。我在这里玩到深夜,仍然回酋长屋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到迟喜家,对灰姑子和迟喜说,婚礼定在四天后。迟喜说,“好的。”我说要去通知我的朋友,就要走了,灰姑子说,不要太张扬,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我说找我的好朋友,她要一起去。

先向北去,灰姑子带我飞到大竞技的地方,找到保尔,保尔说他很忙,不过他会抽时间去看看的。他叫灰姑子介绍姑娘给他,我说,“你对工作这么投入,有心情谈恋爱吗?”保尔说,有姑娘看上他,他就多一个帮手。我不想浪费保尔的时间,很快就与灰姑子走了。

我和灰姑子又去笛卡儿家找欧文,笛卡儿说,欧文不知去哪里玩了,他回来,会告诉他的。我和灰姑子又去公输盘家,杜义说公输盘不在家,我叫杜义到时去给我助威,杜义说,“你象人间惯例,办酒席吗?”我说不必这么麻烦。

我又带灰姑子到我变虫住树洞的地方,方世玉和阿童又在打斗,他们太无聊了,通过打斗来打发时间。我叫他们停手,他们不停手,灰姑子叫我不理他们了。我带灰姑子西去,到如来家,如来的管家庞贝说,如来不在天上,他也不知如来在人间什么地方。我和灰姑子便走了。

去行者家,行者祝贺我们,他说到时会去看热闹。离开行者家,我问灰姑子,要不要告诉泰戈尔那些人,灰姑子说,可以告诉他们。她带我向北飞,我说,“其实去笛卡儿家找欧文,就想去找泰戈尔那些人,但见你没有什么表示,我就不提了。”灰姑子说,“当时我不想告诉他们的,但见你四处找你的好朋友,显得很认真,我认识到,有朋友参加,这才是喜事。”泰戈尔那群人在唱歌跳舞,见我们来,叫我们加入。我高兴地对泰戈尔说,我要和灰姑子结婚了。泰戈尔祝贺我们,叫那群人围着我和灰姑子唱歌跳舞。薛涛和约翰也在其中。

接下来的一天,灰姑子又问我,想去哪里找好朋友,我说想到人间,看看我的父母,灰姑子也想去看看。我们出了南天门,向北飞,将近牛云地,我们变成小鸟,飞到水桥边,见到一群小孩在玩耍。我对灰姑子说,经常有神仙来牛云地的,但今天我们没碰到。我和灰姑子又飞到南边的田地,看见我父母和一些人在地里忙活。我对灰姑子说,我能有今天,得感谢吕洞宾,现在他不在这里,我想去曹国舅家问问。灰姑子便带我向曹国舅家飞去,向东北方向飞。

曹国舅,也就是曹水生不在家,人说他在镇上。我和灰姑子找到他,回去的路上,他说他妻子和两个孩子都不是神仙,因此,到他家说话要注意一点。灰姑子说,“我担心我们说话不太注意,我们就不去了。”我问曹国舅,知道吕洞宾在哪里吗,曹国舅问我有什么事,我说要和灰姑子结婚了,希望吕洞宾去参加我们的结婚仪式。曹国舅祝贺我们,问我们办酒席吗,我说天上不同人间,结婚不必办酒席,到场见证一下就行。曹国舅说,他到时上天看看,至于吕洞宾、铁拐李以及其他人,他尽量帮我找。我和灰姑子告辞,去找赤松子,不见。去找何仙姑,也不见,我们就飞回天上了。

结婚前一天,早晨,我到太白金星家,我问他,轿子准备好了吗,他叫我放心,已经叫人准备了,明天我在家门口等着就行了。我又回到酋长屋这边,到迟喜家,见灰姑子,我问她去告诉皇宫里的人吗,她说不想告诉他们。她拉我到酋长屋,她来布置新房。

结婚这天,我二十岁的样子,穿着红长袍,站在门口,盼望轿子到来。但等了很久,不见轿子来。吕洞宾、汉钟离和曹国舅来了,我叫汉钟离帮我去太白金星家,催太白金星快点让轿子前来。汉钟离说轿子准备到了,他说大路上挤满了人,有一队人舞狮子,有四个人抬轿,还有很多人吹吹打打,场面非常热闹。我说,把轿子抬来就行,还舞什么狮子?我看到展昭、杜义,保尔、欧文,泰戈尔他们都来了,吕洞宾叫大家变出五颜六色的衣服,一派喜庆气氛。过了一阵,红轿子来了,停在门前,又舞了一阵狮子,吹吹打打。太白金星向我挥挥手,我正要带头去接灰姑子,这时,来了很多姑娘,穿着十分漂亮,可以看出是皇宫里来的,可我一个也不认识,肯定是她们另外变了样。突然看到了巧云,她来说,玉皇要来,叫我引轿到迟喜门前等着。

我带领红轿子,吹吹打打,来到迟喜家门前,迟喜手拿龙头手杖,站在门口,五十多岁的样子,我对她说,玉皇要来,她连忙进屋,放好手杖,变成二十多岁的样子,她丈夫摩根也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他们出来,在门口等着。屋里,灰姑子穿红衣,头盖红布,坐在厅里等着。屋里屋外,全是红色喜庆。

西北角有金色的长轿,象船在彩云里,飘来了。玉皇在上面,皇宫里的姑娘围了过去。玉皇不动声色,长轿停了片刻,又向北边飘走了。

很多皇宫里的姑娘留了下来,有两个来扶灰姑子上轿。我见灰姑子上了轿,便带领红轿子回南边不远的家。很快就到了,又有两个皇宫里的姑娘,来扶灰姑子下轿,进屋。先生和屈平来了,带着一群手拿乐器的人,舒曼指挥,演奏一首欢快的乐曲。那些皇宫里的姑娘,跳起很好看的舞。我看到,行者飞上天空,变出红云朵朵,很久不散。

第37章 影响 一连三天,我和灰姑子都不出门,也没人来打扰我们。只是我变成二十岁,很不自然。要是变回六岁,又怕灰姑子取笑。灰姑子看出我的心思来了,叫我想变什么就变什么好了。她说,没有人叫她干这干那,她也很不自然。我变成一只蝴蝶,飞到她面前,她也变成一只蝴蝶,翩翩起舞。这样,我和她都觉得自在多了。第四天,灰姑子不想闷在家里,她打开大门,把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叫我和她去迟喜家看看。我说,“难道你还怀恋过去?”灰姑子说:“虽然我心想逃离迟喜的束缚,但是也要回去看看,显得大度一点。”

走近迟喜家,见门开着,听到屋里有笑声。我和灰姑子都是二十岁的样子,灰姑子敲敲门,迟喜说,“进来。”走进屋,见迟喜五十多岁的样子,坐在南边长椅上,她两边还坐着几个老头。摩根二十多岁的样子,正在屋中间和一个壮汉表演摔跤。迟喜对灰姑子说,“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我和灰姑子站在北边,看了一阵,摩根赢了。那几个老头起身告辞了。迟喜变成二十多岁,和摩根手拉手,要我们跟他们去北边玩。

迟喜和摩根手拉手向北飞,我不会腾云驾雾,灰姑子带我一起飞,飞过朝堂广场,又飞过中柱坛,到北边一个地方,落到地上,迟喜分身变了一辆马车,金色,顶上有珠帘挂下来,很漂亮。她叫我们上去坐,灰姑子立刻也分身变了一辆金色马车,显示她与迟喜是平等的。两辆马车向北去,走一阵,又向东去,见到一个大坑,很多人在这里。我们下了马车,一起走近大坑。大坑边,一个姑娘,二十多岁的样子,很漂亮,蹲在地上,面向西南,转动一个筛箕,筛一些黄色小沙子。筛了一阵,她把不能漏下去的粗沙子抛向东边,不要了。她把筛下的黄沙拨平,站起来。灰姑子叫了一声,“苏琼芳。”迟喜说:“的确是苏琼芳的样子,不过,苏琼芳已经到人间投胎了,可能是人冒充她。”苏琼芳的故事我听太白金星讲过,她曾是玉皇很宠爱的皇后火菊。她是到人间投胎的积极分子,她到人间,无论做什么样的人,都讨人喜欢。做普通人,她也是德高望重,深受身边人的爱戴。

两个老头来了,叫愿意随这个姑娘一起到人间投胎的人走近来,要人拿起一粒沙子,又将自己变成同样一粒沙子,放到筛箕里。我看到,大坑浮起一朵朵白云,很多人走近来。我看到颜回也来了,我走过去,问他是不是要到人间投胎,他说不是,他来看看苏琼芳。那两个老头叫他走开,颜回说他来看看苏琼芳。一个老头生气地说,这个姑娘叫欧若拉,不叫苏琼芳。颜回说,以前苏琼芳是这样筛沙子带人去人间投胎的。一个老头说,苏琼芳做得好,有人学习她的做法,也是好的。

欧若拉拿起沙子,自己也变成沙子,很多人跟她这样做。过了一阵,两个老头双手扶起筛箕,用力向大坑一抛,筛箕里的沙子全抛到大坑里了,也就是去人间投胎了。

颜回分身变了一个姑娘,和欧若拉差不多。一个老头说,“你不要在这里败坏苏琼芳的名声。”另一个老头说,“大家走吧,不要看他的鬼把戏。”颜回说,“我喜欢变成什么样子,你们管不着。”很多人离开了。颜回又分身变了两个壮汉,在他变的姑娘面前表演摔跤。迟喜的丈夫摩根看了一阵,走上前,跟颜回变的一个壮汉表演摔跤。经过一番较量,颜回变的壮汉输了。颜回变得疯疯癫癫,他让输了的壮汉变成石头人,他向石头人吐口水,表示鄙弃。叫另一个壮汉用箭射这个石头人。一些围观的人起哄。颜回指手划脚,跳起疯疯癫癫的舞,来取悦他变的姑娘。迟喜小声说:“十足是个疯子。”我说,“我去叫他的恩师来,看能不能劝得动他。”

我一个筋斗翻向中柱坛,到先生的大屋,先生上朝堂已经回来,他听了我的诉说,觉得应该去劝劝颜回。先生说,颜回受苏琼芳的影响很深。以前颜回管马,所在的地方在先生大屋西边不远,叫金光楼。南边有个歌舞训练的地方,叫熏风歌舞训练处,楼上有玉皇题写的匾。苏琼芳在歌舞训练处是很有名的美人,和颜回关系很好,苏琼芳这个名字是颜回起的。两人说好一起到人间投胎,为了能在人间走到一块,两人选定一个偏远山区投胎。在天上神仙的帮助下,两个人很爱唱山歌。幸运的是,两个人通过唱山歌成了夫妻。由于有共同爱好,两个人做了一辈子恩爱夫妻。苏琼芳先上天,又回到熏风歌舞训练处,她到皇宫演出,被玉皇看中。由于上天时间不长,还没记起以前的事,还有身边人好心劝说,她被选入宫,做了玉皇的妃子。等到颜回上天,她已经在皇宫生活了五年。在天上,她不可能回到颜回身边了,因此,她又提出和颜回一起到人间投胎,颜回答应了。但是这次投胎,颜回还是投在贫穷山区,做农民。而苏琼芳投在商人家里,长得非常漂亮,跟随父母到京城做生意,嫁给了国王。二十年后,国王死后,她协助儿子把国家治理得很好,深受百姓爱戴。她死后上天,玉皇把她招到身边,做了皇后火菊。十三年后,颜回上天,先生叫他去当兵了。此后,苏琼芳积极到人间投胎,而颜回心灰意冷,不愿跟苏琼芳去投胎了。

先生带我飞到颜回身边,颜回见了先生,笑了笑,把他变的姑娘变没了,把他变的壮汉和石头人也变没了。先生问他在军队是不是感到厌烦了,颜回说没有。先生说,十三妹那个地方,也就是枢密院招人,不过要参加竞选才行,他问颜回想不想去,颜回说,换换环境也好,他叫先生帮他报名。他向我们笑了笑,向北边飞走了。灰姑子也要走了,叫先生上马车,先生叫我们先走,他去跟一个老头说话。我们就走了。

很多皇宫里的姑娘,来找灰姑子去玩。迟喜也叫来一些女人,一起驾着漂亮的马车去玩。她们不要男人跟着,我呆在家里很无聊。灰姑子尽情地去玩,有时晚上她也不回家,她叫我别问这么多,她难得这么自由地玩,她玩够了,自然会回来。

她玩她的,我玩我的,我又变回六岁,无聊地向南边翻筋斗,随便落下来,是来到了行者家东边,我去找行者,行者在家,但精神不振。我叫他一起去外面玩,换一换心情,他说不见得外面有什么好玩的。我叫他带我去找哪吒,他说不知哪吒在哪里。我再三请求,他还是提不起精神,我只好又随便向东边翻筋斗,落到我那块地附近。

我叫出麦卡锡,问最近左思他们来过吗,麦卡锡说没见他们。我到北边的村里,来到左思和托卡斯基相争的屋前,我上前拍拍门,左思、潘安、江总出来了,左思说:“非常感谢你,有你帮我找列宾帮忙劝说,托卡斯基去人间投胎了,这间屋又归我了。”我问,“跟周围人家搞好关系了吗?”左思说,“我跟邻居一贯来的关系都很好。”我说:“我到我那块地叫一些人来唱歌跳舞,庆贺一下。”左思说,“你给我们拉小提琴就行了。”我一个筋斗向南翻,来到我这块地,叫出麦卡锡,麦卡锡又叫出一大帮人来,一起来到左思的屋这里,这些人舞刀弄棒,耍弄一番。

灰姑子去了十天才回来,我问她去哪里了,她说去人间,在大海边玩。和她去的都是皇宫里的姑娘,或以前进过皇宫的姑娘,迟喜也去。她说,十天不见了,见了她应该高兴,不应该见了她就问个不停,象审问犯人一样。她说,我们应该在家组织一场聚会。我说屋太小,她说门前的空地阔。她出声叫人,很多皇宫里的姑娘会来参加的,叫泰戈尔那群人,他们会来的。我说,“表演什么?”她说,“天上人喜欢音乐,喜欢唱歌跳舞,你的小提琴拉得好,我的舞跳得不错,很多人会喜欢的。”我说,“看看情况再说吧。”

第二天,迟喜来叫我们去玩,她丈夫摩根休假,难得一起去玩。慈禧分身变了漂亮的金色马车,还变了赶车的老头,她拉摩根一起上去坐。灰姑子也变了漂亮的金色马车,她自己驾驶马车,叫我上车,慢慢向北去。来到一个地方,很多马车停在这里,可能是约好的。我们下车,迟喜带我们走进一间漂亮的屋,来这里的人很多,举止都很优雅,不象是舞会,也不见有人在厅中表演,不见人演说,也不见人坐下来。站了一阵,有人带我们向西去,本来满是杂草、青藤,断墙环绕,荒凉的地方,立刻出现了一个漂亮的角斗场,很大、很高。迟喜带我们到西南角,在环形石条上坐,她和摩根坐在最低的第一排,灰姑子拉我到高处坐。迟喜抬头望我们,有点不高兴。一阵,摩根上来说,准备看人和狮子角斗,到东边看,可能更好。迟喜招手,我们走下,一起到东边。我看到行者和斯巴达克在一起,原来斯巴达克要做角斗士,上场和狮子斗。他伸出右手,立起手臂,说要打死狮子。

西边跳下一头大狮子,肯定是人变的。斯巴达克到场上,狮子向他扑去,他跳来跳去,消耗狮子的体力,很多人欢呼。过了一阵,斯巴达克还是跳来跳去,行者不想看了,他走上场,一拳把狮子打得趴下。西边又下来八头狮子,行者又把两头狮子打得趴下。斯巴达克躲躲闪闪,很多人变出石头扔向他,他这才跳到一头狮子的背上,狮子跳来跳去,都甩不下他。最后,狮子带着斯巴达克,跑上西边高处,不见了。行者又把一头狮子打得趴下,其它狮子跳到西边高处,走了。有人变野猪上场,行者不跟野猪打,有人上场,和野猪斗,直到把野猪打跑。有人变牛上场,有人上场和牛斗,最后,人骑在牛背上,向西边高处走了。有人变狼上场,有人上场和狼斗,还是人赢了。灰姑子上场,变了一张网,很有韧性,有人上场,在网上弹跳,很多人欢呼起来。那个弹跳的人变成一头狮子,向灰姑子扑去,灰姑娘将网变没了,狮子跌到地上,趴下了。迟喜不愿再看了,向灰姑子招手,灰姑子过来,我们一起回去了。

过了几天,灰姑子叫了一群姑娘,在家门前的空地,唱歌跳舞。很多是皇宫里的人,从早上一直玩到下午,她们还不走。我看见灰姑子神色古怪,我问有什么事,她不说。那些姑娘全部看着她,她走进屋里转了一圈,出来,面向北,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那些姑娘叫我也变成白云跟着飞。原来她是要追云行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想扫她的兴,便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向西转到南,也就是逆时针旋转,越转越快,最后她变成很多气泡,我也变成很多气泡,交接在一起,象触电一样,我全身都麻了。稍等片刻,她现身,我也现身,一个姑娘去给灰姑子把脉,她小声对灰姑子说,“有了。”大家都听到了,很多人拍手说好,灰姑子很高兴,说她也感觉得到了。也就是说,她怀孕了,跟她玩的姑娘都很羡慕她。她说,“你们走吧,我要好好休息。”

随后几天,每天都有人来陪她玩,围着她,说是要沾沾喜气。灰姑子又和她们到别处玩,她不让我跟着。我对她说,要是真的怀了孩子,应该在家里和孩子增强感情,她却不理我怎么说,照样跑出去玩。迟喜得知了,叫我和灰姑子到她家,问灰姑子打算让孩子到人间做什么样的人,灰姑子笑而不答。迟喜说她可以叫几个老头来为我们想办法,灰姑子说不必。

我和灰姑子回家,我说神仙怀孕,可以叫肚里的孩子出来玩的,我叫她让孩子出来玩玩,她不理我。我说我可以教孩子拉小提琴,她心烦了,走出家门,很多天不回来。又过了几天,她从外面回来,小声对我说,孩子已经到人间了。我问孩子是男是女,她叫我别问多么多。我问孩子去了哪里,她飞一样跑出去,不知去哪里了。她是不是真的怀孕,我有点怀疑。可能是她故弄玄虚,我不得而知。

过了两天,不见灰姑子回家,我到迟喜家,却看到灰姑子在这里。她和迟喜拉开很多金色的丝线,可能是要织布。灰姑子叫我回家,说有人找上门,不见我们,会很失望的。我只好回家,又呆了两天,不见一个人来找我们,灰姑子也不回家。我到迟喜家,看到灰姑子和迟喜神秘兮兮的,不知刚才做了什么。我看了又看她们拉开的丝线,织布是假,她们想用金线来推算人的命运是真,看来是几个人的命运,不知是些什么人。我看了一阵,看不明白,她们也不可能告诉我,我只好走了。

随后,灰姑子回家,我问从那些丝线真的可以推算人的命运吗?她笑而不答。我问能知道孩子的情况吗,她说看的是两男一女,也就是新近到人间投胎的重要人物。我问是不是乾礼,是不是梭伦,是不是风眉,她叫我别问这些。她叫我和她练一种忽而变成三个人的舞,走几步,变成三个人。练了一阵,我感到厌烦了,她乐此不疲。

傍晚,灰姑子带我散步,到十三妹北边这条路,我问她是不是还想见玉皇,她说不是,她喜欢这里宁静的气氛。过了一阵,东边跑来一群骑马的人,带头的人,二十多岁的样子,风度翩翩,见了灰姑子,跳下马,叫其他人也下马,他单腿跪下,托起双手,说话象吟诗。灰姑子笑着叫他起来,她对我说,这人是普希金。普希金请我们一起到北边玩,路北边的菜地中间,有路向北去。灰姑子望着我,我正要点头,她却说不想去了,呆呆地望向东边,东边正走来六个老头。于是,普希金叫人上马,然后集体骑马跳舞,很好看。那六个老头也停下来看。一阵,普希金他们在菜地中间向北去了。一个老头问灰姑子,“北风是什么味?”灰姑子有点慌乱,不知说什么好。一个老头变出一盆盆景,一棵小树弯弯曲曲,他问我好看吗,我看见灰姑子点点头,就说好看极了。老头问我,“从哪里看出好看来?”我说这棵小树弯弯曲曲,可以看出很不平凡,不平凡是好看的理由。老头说,这棵小树弯弯曲曲,不是自然长成的,是人刻意强迫它长成这样的。他要把盆景送给我,我见灰姑子摇头,便说,“你我素不相识,我怎么好意思要你喜欢的东西?”老头说,“要想人欣赏你,你要显出一种不平凡的风采。你说的,不平凡是好看的理由。”灰姑子替我说,“整天去玩,玩不出什么名堂的。这一点,不值得欣赏。”那个问北风是什么味的老头说,“要是在人间,整天去玩,那就要喝西北风了。”灰姑子说,“玩得开心,心里是甜的,吹过的风也是甜的。这是神仙的本分。”老头对我说,“可我们知道,太白金星带你上天来,是要做点有意义的事啊。”灰姑子说:“他只有六岁的修为,为了好玩,我才叫他变成二十岁的。”那个拿着盆景的老头说:“看我这一棵小树,弯弯曲曲长了十年,才有一点看头。正常来说,一棵小树长了十年,就能成材了。”灰姑子指着我说:“他是不成材的。对他来说,玩得开心,就是好的。”我从灰姑子的神色猜到这几个老头可能是玉皇变的,因此心里紧张,不知说什么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向西走了。他们走后,灰姑子也没对我说什么,带我飞回去了。第二天,灰姑子出门,不知去哪里玩了。

我随便向西翻筋斗,又落到行者家附近,我去找行者,想叫他教我腾云驾雾,但他不在家。我又随便向北翻筋斗,到了泰戈尔集会的地方,大群人在这里。有两个人,要用竹棍夹人的脚,让人跳舞。泰戈尔欢迎我参加,我正想问灰姑子是否来过这里,他却问我灰姑子为何不同来,我说她去玩了。我拉小提琴,让人跳舞。玩了一阵,我见猪八怪往北走,我走过去问他住在哪里,他说在北边不远,我便跟他去。走过三排屋,猪八怪说他的家到了,圆木做的院门,他打开,叫我进去坐。我没有进他的屋,他说他很少在家的,叫我不要把他的住址告诉别人。站了一会儿,猪八怪要到南边玩了,我问行者去哪里了,猪八怪说行者不在家,可能去变石头了。他问我知道托塔李靖的家吗,我说去过。猪八怪说,那里有条小河,东边有很长的斜坡,行者喜欢去那里变石头。

猪八怪向南飞走了,我一个筋斗向西南翻去,来到小河东边的斜坡,草不高,有一些石头,我不知哪块石头是行者变的,我捡起一些石头,对石头说话,我又用两块石头互相敲,对它们说话。我走来走去,有点累了,见有一块大石头很光滑,我便叫一声,“行者,我来了。”坐上大石头,想不到行者一晃出来了。我问他,变成石头能听话吗,他说能。他叫我变成一块石头,我变成石头,只觉得整个天地非常沉静,行者可能说了很多话,可我听不到。我现身,行者说,人变成石头,但心还在,要用心听,才能听到人说话。我又变成石头,借助细小的振动声,我确定心的存在,但变成石头后,心不跳了,用心听,我一下子做不到。我又现身,行者很有耐心,教了又教,我变成石头还是听不到人说话。行者说,“那就试试用心说话,自言自语。”我说,“看似很简单的事情,我都做不到,真是没办法。我来找你,就是想叫你教我腾云驾雾,看来更加难做到。”行者说,“多练多想,时间长了,就掌握规律了。”

到了夜晚,我变成石头还是听不到人说话。行者无心回家,我也不回家。行者挑了一块石头,叫变成这块石头的人现身,是个老头,他说他来自意大利的那不勒斯,他原来是个喜欢四处游荡的神仙,见人在海边建造一座神庙,他来了兴趣,变成一块坚硬的石头,被人用来做成神庙的一根柱子。过了一千年,神庙衰落、崩败,他变的石头落入海中,他才恢复自由。脱身后,他厌倦了四处漂泊的生活,回到天上,来这里变石头。行者和这个人说话很投机,我变成石头,不断尝试听他们说话,他们一说就是一个晚上,到天亮时,我终于能听到他们说话了,我很兴奋,一个筋斗向南边翻去,竟然出了南天门。行者追来,问我想去哪里,我说试试翻一连串筋斗,看能不能掌握腾云驾雾。行者和那个老头说了一个晚上,心情大好,说,“那你就试试吧。”

我连续不断地向西南方向猛翻筋斗,行者知道我想去黑爪鱼星球,他叫我变成一块石头让他拿着,他一个筋斗竟然来到了黑爪鱼星球。我现身,和行者看那些黑爪鱼跳上滑落。有人从天上投下一根木棍,插在我们东边的洼地里,两个黑衣人来了,示意我们离开这里。行者一指,西边出现了一排屋,显得我们是这里的主人,那两个人立刻变出大石头,问那排屋砸去。行者变出大棒,那两人变长剑。我对行者说,“算了,我们走。”行者说,“他们是黑环球的,十分好斗,我不能向他们示弱,否则,他们就欺负到我们天上了。”他叫我装作是他的师父,叫他教训这两个人。我和行者都是二十岁的样子,我指手划脚,行者和那两人打了一阵,非常激烈。行者以一敌二,还占了上风,把他们插下的木棍拔了,给我拿着,那两人拱手,向西南飞走了。

我把木棍插回原处,叫行者快点离开这里。否则,他们叫来他们的师父,就麻烦了。行者艺高人胆大,说既然来到了这里,干脆去黑环球看看。他带我向西南飞,很快赶上了那两人。他们见我们跟来,有点慌张。他们说什么,我们听不懂。我们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懂。行者变出一根木棍,立在面前,跟定他们。

来到黑环球,大街上,人很多,这些人有个特点,就是头顶略尖。大街上的建筑,也有一个特点,就是门上面,没有飘出部分的。有很多构思奇妙的屋。有的一幢楼,有几种形状的顶。大街上的人,穿衣打扮和我们天上差不多,因此,我们来到这里,并无显出很特别。那两个打不赢行者的人很担心我们来闹事,我们走,他们走在前头,我们不走,他们也停下来。我对行者说,“我们天上,西边的城墙是防备这个星球的人,这个星球的人并没有防备我们。”行者说,“我们天上还从来没有人来这里闹事,所以表面上他们没有防备我们。实际,动起手来,他们不怕我们,他们很聪明,力量非常大,个个喜欢打斗,往往一个人动手,大家都要上场。谁敢来闹事?他们以好斗出名,就是想以这种方式威慑我们。你看我在面前立起一根棍,就是我们跟他们约好的不想打斗的形式。”

行者带我走进一幢楼,南边楼顶象随便放的大箱,东北有尖顶,西部象绿色杉树的塔,是一间理发厅。那两个跟行者打斗过的人进来,跟理发厅的人说了几句,理发厅的人请行者和我坐下来。行者说,“好吧,我们理了发再走。”他把木棍交给理发的人,坐了下来,我也坐下来,很不放心地对行者说,“我们没有钱。”行者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们敢不敢把头交给他们摆弄的问题。”我说,“给他们剪发剃须,确实很危险。”行者说,“不给他们剪发剃须,这样更危险。他们试探我们,不要怕。你要做出是我师父的派头。”我硬着头皮理了发,行者也理好了发,拱手告辞,那两个跟行者打斗的人和理发师笑着挥挥手,行者带我走出外面,变出一团白云,我们在白云上向东北飞去,离开了黑环球。

第38章 分离 我回家,灰姑子在家,练跳舞。我跟她跳了一阵,她说明天到北边去玩。我说可以陪她去,她却不让我跟着。第二天,她真的走了。我很无聊,随便向东北翻筋斗去,也就到了北天门这里。我到亚里士多德家,问,“灰姑子来过这里吗?”亚里士多德说,他认识灰姑子,但不见她来这里。四十多岁的罗建德也在这里,他是从暗道里出来的,亚里士多德问我认识他吗,我说不认识。罗建德说他是随便乱闯进来,他见亚里士多德没有为难他,便要走了,我也要走了。罗建德问我想去哪里,我说想到大竞技的地方看看,他带我很快就飞到了大竞技的地方,保尔在这里,但他没空跟我玩。

保尔高兴地对我说,很多有名的科学家都乐意做他的助手,他指指旁边一个老头,说这个老头就是科学家。一会儿,东边又来了一个老头,跟保尔商量事情,我不想打扰他们,见罗建德向南走,我也向南走。走一阵,又向西走,来到一个湖边。罗建德住在湖边,是湖的南边。两间屋,他开了东边的屋门,进去,很快端出一碗水叫我喝,说是用冬瓜浸泡的。我一口喝了,一点味道也没有,只是凉快一点。罗建德问我知道庄姜住在哪里吗,我说知道,在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天河边。罗建德说庄姜家有聚会,可能有很多人到那里。我说去看看,他说是晚上的聚会,现在去就太早了。

我回家,到傍晚,灰姑子回来了,我说庄姜家有聚会,问她去不去,她一听,就和我出门了。从迟喜家南边的路向东走,走一阵,有路向东北去,左边有一间正方形的两层楼,很漂亮。有一个老头向我们挥手,灰姑子说是希尔顿,漂亮楼是他的,经常有人在这里聚会。我们走一阵,到燕青看守的大柱这里了。一只燕子飞到我面前,可能是燕青,不过他不现身,灰姑子拉我向东北飞走了。

来到天河边,到织女织布的大楼,灰姑子说,大楼叫做蓝盾。有铁桥,我们向西走过铁桥,来到庄姜的屋。庄姜,三十多岁的样子,满面笑容,拉起灰姑子的手,说来说去。庄姜的丈夫佩思,很高大。大厅里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突然,南边天飞来一个赤膊的人,在天上舞剑。很快又来了两个人,也是手拿长剑。他们三人舞剑,很好看。庄姜对我说,“大家叫你油包,你和吕洞宾、张果老他们很好。张果老的屋在南边不远,不过他很少在天上。”大厅里坐着的那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对我说,“你的故事很多啊,很有女人缘,给我们拉小提琴好吗?”我问她名字,庄姜说是姜姑。我说,“你有什么特长?”庄姜立刻拿出一个红辣椒叫我吃到嘴里,我向周围一看,很多人神色有异。灰姑子拿过红辣椒,塞进我嘴里,辣得我泪水都流出来了。耶丽亚来了,向我吹了一口气,拉我走出门外,说,不要主动跟姜姑说话,她一开口,就会滔滔不绝,会让人流干眼泪的,最好吃个辣椒,表示知道厉害了。

姜姑向我走来,问我变成二十岁,还会拉小提琴吗,我变出小提琴来拉,她变出十个姑娘来跳舞,跳得很好看。过了一阵,一个老头带着一大队人来了,姜姑不跳舞了。庄姜说来的人是李见,和佩思很好。李见带来的人分成两队,拳打脚踢,表演武功。我对姜姑说,“你能说得人流干眼泪,可见你很会说话,等看完这些人的武功表演,你能给我说说吗?”姜姑说,“夸我,还是想取笑我?你想我说些什么?随便乱说吗?”庄姜对我说,“你真想领教姜姑说话的厉害吗?”我说,“是有点好奇。”姜姑说,“是想耍我,我不跟你说了,看人比武吧。”

灰姑子和耶丽亚说话很投机。庄姜要在门前搭象牙塔,她分身变了一根象牙,我也分身变了一根象牙,象牙塔很快搭了五米高。月光下,李见带来的人飞到塔上比武。罗建德也来了,他飞到象牙塔上,和人比武。一群人,象人间歌剧那样唱戏。耶丽亚很喜欢,她加入唱戏。灰姑子却不喜欢,看了一阵,就叫我和她回去了。

第二天,灰姑子问我想去人间海边玩吗,我见她愿意带我去玩,自然不放过。她带我飞到人间一处海边,她说来过这个地方很多次了。我问这个地方是哪个国家的,她说是希腊的。很多人在这里玩。一个人见了我们,笑着过来,对灰姑子说,“说得你笑个不停的人在那边。”他指指东边,灰姑子立刻向东边走去,走进人群了。这个人对我说,“我提个意见,等一阵,我请人羞辱你一番,看灰姑子的表现。”我说这样有什么好玩,真是无聊。这个人说:“你一口气能说出一大篇好听动人的文章吗?”我说不能做到。他问我背后长眼吗,我说能用心看到背后,但反应不够快。他拍拍我肩膀,向东走去了。

一些人变小船,在水里比谁划得快。一些人在水里变木排,让人骑马,带着姑娘,策马跳到木排上。人间很少有人骑马,看到人骑马,就知是天上来的。我走过去看,有的姑娘掉到水里了,灰姑子笑个不停。看了一阵,她叫我分身变马骑,带着她跳到木排上。我带着她跳了几次,她坐得很稳,没有掉到海里,很多人拍手,她很自豪。一个人来叫我们再跳一次,我策马奔跑,小声对灰姑子说,小心被人捉弄。我们向海里一跳,人把木排变没了,眼看就要掉到海里,我连忙变成小鸟,灰姑子变成一只蝴蝶,飞上岸,我们现身,许多人鼓掌。一个人给我一朵玫瑰花,叫我说出花瓣的单双,说对了就留下来,说错了就要离开。我说这样存心赶人走,有什么好玩?灰姑子说是双,这个人两片两片把花撕下,到最后,是双。他说灰姑子是对的,我们可以留下来玩。不过他又说,我让女人说话,在家里是没地位的。这也说明我很爱灰姑子,可以忍受她的所作所为。他要我说一番表达爱意的话,我说爱她一万年。这个人说这样很空洞。我又说,努力过好每一天,让每一天都快乐。他说还是不足以表达爱意,他看我满面通红,就推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对灰姑子说:“站着看你很美,坐着看你很美,你的美深入我心,好象一朵花插在我面前,我一摸,花又比不上对你的感觉。”说得灰姑子笑个不停。那些人说我表现太差,要赶我走。有一个人趁我不注意,将一枝花插在我屁股后。我一摸,花又插在我头上。一个人对灰姑子说,“油包的事,天上人都知道,就是跟他好的女人,摆脱不了要去人间投胎的命运。你跟油包越玩越无聊,你跟我们越玩越高兴,我们去北边玩,不要油包跟着。”他又取笑我不会腾云驾雾。灰姑子很乐意跟他们去玩,她叫我自己回去。我对她说,他们是存心捉弄她的。她说,很多好玩的事,不是捉弄人,就是被人捉弄。她叫我回去,她跟那一群人向北边飞走了。

我变回六岁,灰溜溜地一个筋斗翻向北天门,到了北天门,守门的卫兵不让我进。我说认识亚里士多德,他们不理。我跳上亚里士多德家的窗台,幸好他在家,他去叫卫兵让我进了北天门。我翻筋斗到大竞技的地方,保尔在这里,但他没空跟我玩。我去找欧文,到富兰克林家北边,见到魏征和一个老头在说话,我跟魏征打了招呼。去笛卡儿家,欧文不在,我只好往回走,魏征问我去哪里,我说要到朝堂广场看看。跟魏征说话的老头要跟我南去,魏征说他是卡特。

到了朝堂广场,卡特继续向南走,我问他想去哪里,他说去找百明汉。我说我也认识百明汉,不过百明汉很少在家的。卡特说百明汉今天在家,我就想跟他去看看。这时,欧文和一个少年追来了,欧文问我找他想干什么,我问他哪里好玩,他说他也到处找地方玩。我说越玩越无聊,他说他也是这样,跟他一起的人是罗素,十五岁的样子。我们决定跟卡特去找百明汉。

向南走过博温家,跨过大路,向西走,远远看见百明汉在路口等候,我们走上前,百明汉和卡特说了一阵。百明汉看见我们在旁边等着,他对我说,“你不是喜欢和斯巴达克去玩吗?”我说不知斯巴达克在哪里。百明汉说,现在是到南边那个黑洞的好时机。我说,最好能找到斯巴达克,跟他去看看,但不知他在哪里。欧文问是什么回事,我把和斯巴达克去南边那个黑洞玩的事说了,欧文很兴奋,要去。罗素也想去。百明汉说,现在去是安全的,他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他施展法术,南边天暗了下来,起了一阵大风,他叫我们快快向南边黑雾冲去。我一个筋斗翻去,欧文和罗素跟着,一闪,很快来到了黑洞口,外边是白茫茫的沙,我在洞口看了一下,欧文和罗素冲进去了。我们越走,黑洞越大,里面有很多巨石。突然,东边冲来一阵大风,我们连忙躲到巨石后。过了一阵,风停了,我们站了一会,看到东边来了一个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很高大。欧文对我说,“可能是中国来的。”我问那个人,刚才那阵风是不是他弄的,他说不是,他说将有一场更大的风吹来。我问他为何不走,他说住在这里。我们很惊讶,我问他是谁,他说,“卢俊义。”我说,真是一条好汉。我问他为何想到住在这里,这里能住人吗?他说当初上天,没有屋住,人说这里有,他就跟人来了。有几十个人住在这里。他请我们到他家坐坐,我们却怕更大的风来走不掉。我们问,这里真能住下来吗?卢俊义说,黑洞发作时,会把周围的东西吸进来,在里面感觉难受一点,就是身体象人哭那样抽搐。以前他受不了,就躲开,现在习惯了,忍一忍就行了。我们叫他回天上,他说天上没有什么好玩的,他也不想到人间投胎。我们问,在黑洞里如何建房子,卢俊义说,在洞壁挖一个洞,做一扇门就可以住了。我们想去看看他的屋,但这时又起风了。卢俊义说这场风比刚才更大,更久。我们不想呆在这里了。

一股强风,几乎把我们吹得飞起来。卢俊义叫我们面向风,压低身子,一步一步往后退,这样可以安全走出洞口。我们按照他说的做,很快退出了黑洞。外面沙地上,很平静。卢俊义也出来了,他说,等一阵,洞口会喷出灰尘。过几天,黑洞会把外面的东西往里面吸,人在洞口很危险。我们在沙地上玩了一阵,洞口果然喷出灰尘,我们赶快走了。

我回家,灰姑子不在家,晚上她也不回家。第二天,我到北边找杜义玩,杜义也不知去哪里玩好。我们在大路上东张西望,北边来了一个老头,六十岁的样子,杜义叫他甄士,他看出我们的心思,说,“你们在大路上东望望,西望望,可能你们觉得,哪里都不好玩。”我说正是这样,他一吹,手上多了一个鸟笼,他叫我们象他这样变一个鸟笼,或者是一个灯笼,会有人带我们去好玩的地方的。

我和杜义都变了灯笼在手上,跟着甄士往南走。走到野芋坡,见到一个人,二十多岁的样子,他问我们是不是想找好玩的地方去,我说是的。那个人说西边有人聚会,我问他是谁,他说,“你们跟着来就行了,别问这么多。”甄士对我们笑一笑,示意我们放心跟那人去,他继续向南走。那个人带我和杜义向西飞,来到一个地方,将近布鲁诺的家。这里很热闹,有人唱歌跳舞,不过在外面看不到,人太多。我和杜义很失望,带我们来的人说,南边也有好玩的去处。我见来到这里了,想到布鲁诺家看看,因此不跟那人去了。布鲁诺的家在北边不远。

我和杜义来敲布鲁诺家的门,一个女人开门,四十多岁的样子,她说是布鲁诺的大姐,她叫我们等一等,布鲁诺很快就回来。我说上次来,布鲁诺说他大姐到人间投胎了。布鲁诺的大姐说,她上天来不久,很多事情还没记起来,不过,她记得在人间是做一名医学教授,生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又有了三个孙子和一个孙女,还有两个外孙,个个聪明伶俐。神仙的生活很美好,不过,也有厌倦的时候,等她对神仙生活厌倦的时候,她又去人间投胎。在她看来,人间的生活比神仙的生活充实很多。

布鲁诺回来了,他说明天中午他家有集会,叫我们来玩玩。他又说南边有人唱歌跳舞,要带我们去,我说人太多,塞住门口看不到。布鲁诺要带我们到北边玩,可杜义说要回去了,我就和他向布鲁诺告辞了。

与杜义分头走后,我翻筋斗到朝堂广场,然后跑去乾礼家,想找展昭,但展昭外出了,罗兰叫我跟她去她父母家,她父母家在图书馆西边这条路的南头,我问那里有什么好玩,她说那里经常有人表演武术和摔跤的,我说这些看多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她说,“你跟灰姑子这么快就各人玩各人的,看得出,你很无聊,跟我走走吧。”我说,“好吧,去那里看看,顺便回去。”

罗兰的父亲在人间做过皇帝,做得很好,国家兴旺发达,上天来,玉皇亲自来表扬他。我问他当皇帝,最得意的事。他说人民安居乐业,是他最得意的事。我笑说,“人家说我在人间,也当过国王,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罗兰问是什么国家,什么时候。我说不知道。罗兰的父亲说,“在人间做得好,上天来可以自豪一千年。一千年后,人都记得你。你上天来,天上的人都乐意告诉你,你的过去。”他有点看不起我,不愿跟我说了,和罗兰说起我不认识的人,我就走出屋外,屋外见不到我认识的人,我就走到院门口等罗兰出来。见到管仲向北走,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去戏剧学校。我问他是不是想看人演戏?他露出很委屈的表情说,他是到人间投胎的积极分子,但总是改变不了悲剧命运,他想多跟哈姆雷特和奥德赛见见面。他问我在这里等谁,我说是和乾礼的大老婆来看她父母。管仲便走了。我等了半天,才见罗兰出来。

我回家,灰姑子回来了,我对她说,明天中午布鲁诺家有集会,可以去看看。她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天上的集会大多是唱歌跳舞,没什么好看的。

第二天,将近中午,灰姑子才起床,我和她来到布鲁诺家,人很多。布鲁诺在门外,看见我们,他叫人让开,带我们进去,灰姑子很自豪。布鲁诺叫我拉小提琴,灰姑子高兴起来,跳起了舞,很好看,赢得阵阵掌声。我看见外面,杜义和展昭来了。有一个人向灰姑子招手,灰姑子不跳舞了,走了出去。我拉完一曲,走出去,已不见灰姑子。布鲁诺的姐夫穆里奇将大厅变成一个水池,有人变海豚来表演。在外面看的人很多,我出来就进不去了,只好去和杜义、展昭一起。看了一阵,展昭说布鲁诺和他姐夫处处作对,节目也不好看,他不想看了,我也不想看了,我们走了。

我在家里呆了两天,还不见灰姑子回来,我闷得难受。这里离行者家不远,我去找行者,他在家。我说日子过得慢,度日如年。他说,觉得日子过得慢,最好变石头,一觉能睡很多天的。我叫他和我去托塔李靖家东边那个斜坡变石头,行者说,在家变石头也是一样的。我说变石头晒太阳感觉好受很多。他说要到西北边去,他约了人斗法。斗了三次了,那些人不甘心,他也不能示弱。我想跟他去,他不肯让我跟着,我只好自己去变石头晒太阳。

我来到小河东边的斜坡,正想变成石头,见托塔李靖从西边飞来,他问我在这里干什么,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去他的禾田看看,我要跟他去。到东边大路向南去,走不远,他指着大路西边一块禾田,说是他的。我说禾苗长势很好,他说有些禾苗也是人变的。他看过禾田,又问我来这里干什么,我不想告诉他来变石头,就说随便走走,他向南走了。我又到那个斜坡变石头。

我清醒过来,到路上问人,已经过了七天。回到家,灰姑子也回家了,她对我说,“你帮我摆脱了迟喜,非常感谢你。”我说,“你这么客气干什么?”她说,“我发现我离不开安徒生了,你要成全我。”我不知说什么好,灰姑子向我笑了笑,说,“我真的离不开安徒生了。”我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直接嫁给安徒生不好吗?唉!离不开他,那就离开这里吧!”灰姑子说,“本来安徒生会得一间屋的,但阴差阳错,给了安东尼。我跟他,没有这间屋不行。”她走过来,拉我的手,说我可以回太白金星家住,可以到中柱坛圆角厅住,还有,孔子看管那么多空屋,随便要一间来住也可以。她说,看在我们相亲相爱过,让她以后看见我,只想到爱,不总是想到恨,让她快乐一点吧,反正她离不开安徒生了。

我连忙去找太白金星,太白金星说,“灰姑子始终想回到玉皇身边,得不到满足,心里很浮躁。不久前离开迟喜,现在离开你,估计和安徒生一起,也不会长久。且不说这些,赶灰姑子出屋,不难,但可能给玉皇一个坏印象,灰姑子迫不得已,可能会去找玉皇,说三道四的。”他叫我把屋给灰姑子,最好去找观音说说。他说我可以到他家里住,静下心来,过几天再去找观音。

我不回飞云地了,我去找观音,不见,我又住到太白金星家了。傍晚,太白金星叫我去散步,向北去,到先生大屋这边,我们走走停停,看路边的屋。到了以前属于太学的地方,太白金星指着一间黑色的屋,问我这间屋怎么样,我说先生跟我说过了,这间屋是许仙的,明确地说,是许贽的。我看了看,不知门在哪里,太白金星说门向北,但人用石头封住了。我说这间屋孤零零的,住在这里很孤单。太白金星带我向西走,然后转向南回来了。

我又去找观音,还是不见人。太白金星叫我到四通岭那边找,我翻筋斗去,这里的人说观音很少来这里。但我还是每天来这里转转。过了三天,我到观音家,终于看到观音回来了,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她听我把灰姑子的事说了,她叫我不跟灰姑子争那间屋,他说那间屋至多住三年,自己一个人住就太孤单了,远远比不上住在太白金星家里。

观音带我飞到四通岭,走进了奥古斯汀的屋,她说这间屋现在空着,我要得到这间屋,要积极参加活动。这间屋和其它三间相邻的屋共用一个大厅,观音拍拍手,董永从东边出来了,还有一个日本人,西边也来了一个人,自称马致远。观音和他们说了一阵,带我飞走了,她又带我飞到先生大屋西边,到许仙的黑屋,她说这间屋现在也空着,我要得到这间屋,要积极参加活动。我说,“还是住在太白金星家吧。”观音说,“太太白金星欢迎你,你就住在那里好,很多人求之不得。”她要带我回朝堂广场,我说去孔子家看看,她就向西飞走了。

我去先生家,先生听我说了灰姑子的事,他说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为她伤心生气,她利用我摆脱了迟喜,现在要摆脱我,不见得她有什么好。酋长那间屋,只能住三年,不值得和她争。他说我可以来中柱坛住,不过住在这里,远远比不上住在太白金星家。

第39章 争取 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六岁的样子,在广场南边玩。展昭飞来,见我在这里,有点奇怪。我说和灰姑子分开了,现在又来太白金星家住。展昭说,灰姑子是天上有名的美人,和她分开有点可惜。我说,“本来我跟她没有什么感情,她利用我摆脱迟喜,目的达到我就成为多余。”我问乾礼的老婆怎么样,展昭说有一个想出去嫁人。他说,“你答应过乾礼帮他看老婆,你应该去跟她说说。”于是,展昭带我去乾礼家,见了那个人,她叫伊丽莎白。我说,“乾礼叫我帮他看好老婆,当着你们的面说过,有什么事,应该告诉我。”她说和一个人很好,她要嫁给他。罗兰支持她,杜丽娘也没有话说。乾礼还没到人间投胎,就知道她的事了。我说,做事干脆一点,不要拖拉。她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展昭带我飞到野芋坡,他说孙膑上天来了,但我们来到这里,不见人影。展昭兴致很高,他掏出一支手枪,叫我变一个鸡蛋放到头上,让他射击。我说信不过他的枪法,我放出一根白带子,绑住一朵花,他一枪把花打掉了。听到枪声,很多人来了。展昭指挥人,搭起了两座塔,都是七层,是人变成木头搭的。展昭说,两座塔是以前孙膑立大功的标志。

鬼谷子来了,我对他说,“上次你带我和燕青去看孙膑,他还是一个傻子。你不是说他到五十五岁才死吗?他是怎么上天的?”鬼谷子说,一言难尽。我说,“肯定是你尽力为孙膑争取的结果。”鬼谷子说,“以前和孙膑相依为命的老头,临死前把孙膑托付给另外一个老头,这个老头把孙膑带回他的村里。在一条河堤上,一个女人带一个小孩在竹下玩,孙膑傻乎乎地在旁边看,那个女人累了,挨着竹子坐下来,居然睡着了。那个小孩自己爬,滚到水里了,幸亏孙膑看见,他跑去把小孩拖上来了,这样救了一条命。收留孙膑的老头养有两头牛,被两个窃贼看上了,他们轻视老头年老,孙膑又是傻子,光天化日下也敢行动。老头中午把牛赶回来拴好,刚进屋,那两个窃贼就开始动手解开缰绳把牛牵走。走过河堤时,被孙膑发现了,他跑回家找人,边跑边叫。老头冲出来,被一个窃贼照头打了一棍,落入水中,幸亏孙膑冲过来把他救起。这样孙膑又救了一条命。孙膑冲过去抓贼,被一个窃贼照头打了一棍,落入水中,随后赶到的村民把他捞上岸,但他没有了呼吸。”鬼谷子说,本来孙膑可以不死,村里人把他救起,放到牛背上,正常来说很快就醒过来,但惊动了很多神仙,他们认为,让孙膑活过来,他还是一个傻子,还不如让他死了升天。他救了两条人命,让他升天合情合理。由于大家说情,孙膑终于能够上天来了。

展昭这帮人闹闹腾腾,我问鬼谷子,孙膑跑去哪里了,鬼谷子说,孙膑太高兴了,到处乱跑。很多人暗示他,他能够记起从前很多事了。过了一阵,南边来了观音,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和三个老头一起来的,他们叫人散去。观音说,路西边的地早已不属于孙膑的了。鬼谷子说,以前孙膑立的大功多,玉皇批准他,每立一次大功,可以加高一层塔,但不能超过七层。那时,孙膑建了两座七层的塔,他还继续立大功,人叫他不建第三座塔了,他就去人间投胎了,没想到不能上天,只能做傻子。观音和三个老头商量了一阵,最后同意,孙膑可以在路东边搭一间屋。展昭一听,立刻指挥人拆了路西边的塔,在路东边搭了三间木屋,门向南。观音和三个老头连连摇头,观音指一指东边那间屋,木头飞起来,看来就要散开了。不过鬼谷子也是法术高超的人,他弄一阵风,围着木屋旋转,确保木屋不散开。观音也只是试探一下,并未使出狠招来强拆木屋。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骑马带着一群人来了,是孙膑,鬼谷子叫他下马,见过观音和三个老头。鬼谷子把展昭搭木屋的情况说了,孙膑表态,除了木屋,其它地方他保证不占用。观音说,“我们过几天再来看看。”便和三个老头走了。鬼谷子说,他们已基本认可搭三间屋的事了。展昭拍了拍孙膑,孙膑高兴得跳起来了。他叫人把展昭抛来抛去,当作庆祝。鬼谷子说,三间屋不能改动,一改,一间也保不住。孙膑保证不改动。大家唱歌跳舞,舞刀弄棒,玩到夜晚。

过了几天,我和展昭又来野芋坡,三间屋还在,孙膑不知去哪里玩了。我和展昭去找观音,观音在家,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叫我们参加活动,就在今晚。我问有什么活动,观音说准备打仗。我问跟谁打仗,观音说,有黑环球的人来我们天上招收徒弟,这是不能容忍的。展昭说,黑环球的人很崇拜师父,打仗非常厉害。我说我还没打过仗,观音说,玉皇也参加,打仗肯定轮不到我,叫我们去是助威的。

观音叫我和展昭帮他去通知一些人。到了晚上,很多人聚集到观音家这里,观音变成六十岁的老头样子,带我们向北去。到如来看管的兵器库这条路向西去,到了城墙边,我们看到,玉皇在城墙上。城墙东边,密密麻麻来了很多人。过了一阵,估计人来齐了,玉皇面向东,开始演说。他说,黑环球的人来了,到人间,在海里驯养一些大鱼,在陆地驯养一些大动物。一段时间后,这些大鱼、大动物的脊椎骨上会有一个一个黑环的。这些大鱼、大动物一死,灵魂就能在一些小鱼、小动物身上附身。黑环球的人来,轻轻唱歌,那些有灵魂附身的小鱼、小动物就靠近他们,他们把这些小鱼、小动物带回他们那个星球,变成他们的徒弟。由于他们十分好斗,从我们这里弄出来的徒弟,很多成为打斗的牺牲品,久而久之,会给他们形成一种观念,就是把我们看成很无能,这是很危险的。我们要振作起来,团结起来,让他们看到,我们是不可战胜的,让他们不敢来挑衅。

晶品皇后在玉皇的身边,玉皇说完,她叫我们举右手宣誓。她右手举起,高呼,“我们必胜!”我们也举右手高呼,“我们必胜!”她高呼,“玉皇万岁!”我们也高喊,“玉皇万岁!”她高呼,“一定打到底!”我们也说一定打到底。

宣誓完毕,人纷纷飞过城墙。展昭带我也飞过了城墙,向北边飞去,飞到了人间的海边。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展昭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是南太平洋。他说黑环球的人总是选择人少到的地方驯养大鱼、大动物,这里大鱼多,他们肯定来这里驯养大鱼,但不知哪些大鱼是黑环球的人驯养的,杀死大鱼看它们的脊椎骨是否有黑环,大家又于心不忍。有很多人变成大鱼,来跟这里的大鱼对话。黑环球的人不露面,我们搞这样的活动,主要是造一下声势。有十个人,齐心协力,施展法术,把很大一处海面变干了,见到很多大鱼。很多人跳上鱼背上,我也跳上一条大鱼,鱼尾猛摇,但没有水,鱼走得不快。我抬头往上看,发现行者在一朵白云上,我一个筋斗翻去,问他为何不找大鱼玩玩,他一指,刚才变干的海又恢复满是水了,原来那十个人是他变的。有人在海里变出一个岛,行者一棒就把岛打飞了。很多人施展法术来打斗,相信黑环球的人看了会惊心动魄。大家玩够了,就回天上了。

第二天,太白金星上朝堂,我在广场南边玩。颜回来找我,他很气恼,说先生忘记了为他报名参加十三妹的竞选。我跟他说了一阵,先生来了,说他把报名的事忘了。不过,报名了也不一定能选上,因为十三妹这个地方,每年只选两到三人,选中的人要积极到人间执行任务。先生说,原以为报个名不是难事,没想到时间一过,就找不到人报名了。我说灰姑子曾经答应帮颜回报名。颜回说,“她可能是嘴上说说而已,现在她跟你分开了,不好意思去问她。”先生说,有心不怕迟,今年不成,明年也行,明年他肯定不会忘记报名时间。今年先去看看,也好心底有数。颜回却不想去看,说看了难受。我说可能灰姑子为他报了名。先生说,应该去,要是报了名,不去,那就说不过去了。可能现在去报名也行的。

先生带我们两人去,不叫其他人。到十三妹这个地方,展昭带着一队人也在。我问他是不是来竞选,他说来看看。颜回说,“你当护卫,好玩又有尊严,怎么可能来无事找事做?”展昭说他有一个朋友报了名。大家在几棵大相思树下玩。

十三妹这个地方,西边有大门,南边有小门,中间有大片草地,草很好,踩上去软绵绵的。我在草上翻筋斗,玩了一阵,南门小门来了两个老头,先生认识他们,跟他们打了招呼。说起报名的事,那两个老头说,颜回已经报名,灰姑子帮颜回报的。他们叫颜回去西北角那栋两层楼。颜回高兴地跑去了。

展昭一队人在草地上躺下晒太阳。我跑到西北角那栋两层楼,看到每间屋里都有两三个人,不知他们是如何竞选的。我找不到颜回。中间草地上,来了两队女人,她们伸腰转颈练舞。练了一阵,她们向西,排成直队走了。

展昭飞向西北角那栋两层楼。过了一阵,他过来说,选了两个人,他的朋友没选上。他问颜回的情况,我们说不知道。他和一队人走到南门口,想离开了。

颜回有点失望地走过来了,先生叫我别问那么多。颜回过来说,选了两个人,他的成绩排在第四名。人叫他留下,可能他还要和第三名竞选。先生叫他坐在草地上休息,我问颜回,怎么竞选?他说有二十四项,象体检一样,看前面、旁边、背后的小东西;看人出手有多快;听出拳、击掌的风声;能不能隔墙击物。我说,这是看人的真功夫。

有两个老头走过来,笑着跟先生打招呼,他们说今年报名的人多,理应多选一个人。先生感谢他们对颜回的关照。一个老头向西一招手,过来一个年轻人,他说是这次竞选的第三名,他问这个人和颜回,想如何再竞选一次,颜回说,想以摔跤来决定胜负。那个第三名的人想以拔河来决定胜负。先生说,第三名优先,那就按他说的以拔河来竞选。那两个老头同意了,他们叫那个第三名的人和颜回各自叫二十四个人来拔河。我看到展昭那队人还在南门口,便去把他们叫来了。那个第三名的人,跑来跑去,找人帮他拔河,好不容易才找够二十四人。拉了三回,我们这边有先生这样法术高明的人,我们都赢了。这样,颜回得以入选十三妹。

玉皇和六个白衣人从西来了,我们全部到场地中间集合。那两个负责竞选的老头,带着三个入选的人员到玉皇面前,玉皇从白衣人手中拿过豹皮一样的褂,赐给前两名,那两个人跳起来挥舞花豹褂。玉皇又赐给颜回一件灰羊皮的褂,颜回跳起来挥舞。玉皇很快就向西大门走了。我们唱歌跳舞,庆祝颜回入选。玩够了,展昭那队人走了,先生带我回去,颜回则留了下来。

过了几天,我在广场南边玩,杜义来了,他问我想不想跟他去南边玩,我问他是不是去找他父亲,他说是。我和他翻筋斗去,他父亲在家,叫我们喝玉露。他热衷于收集玉露,我说如来家那里露水大,收集玉露最好,他叫我带他去看看。

我们去到如来家,门口大开,如来的管家庞贝在家,我对他说了收集玉露的事,庞贝欢迎杜义的父亲来收玉露,叫杜义的父亲明天早上来。杜义的父亲说在夜晚来,庞贝欢迎。杜义的父亲要摆三张台,庞贝同意了,杜义的父亲连忙回去准备。

我和杜义到东边大路,也就是以前我变虫住树洞的地方,阿童和方世玉不在,三个高丽人在,他们说今天晚上,西边不远的路易家请贝多芬弹钢琴,有人配合表演的。我说,“那我就在这里玩到晚上。”杜义却要回家,等晚上再来。他走后,我和三个高丽人变黄蜂,飞到树上玩。

傍晚,我和三个高丽人现身,我六岁,三个高丽人二十多岁。方世玉和阿童还是不见踪影。我知道,路易的老婆以前是方世玉前生樊哙的老婆,可能是这个原因使方世玉躲到别处了。我们见很多人向西去,我们就到西边看。路易家和卫青姐夫查理家共有一个院子,卫青就在院门的台阶上,我问他有什么表演,他说骑马舞剑。

杜义、展昭一队人来了,展昭跟卫青紧紧握手,实际是比谁有力。很快,展昭的脸涨红,显然不是卫青的对手,他抽出手进了院子。路易的屋在院子东边,门口站着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展昭说是贝多芬。贝多芬看了我一眼,说见过我拉小提琴。展昭叫我拉小提琴,我就变出小提琴拉了一曲,贝多芬说我拉得好。这时,六十岁的路易出来,和贝多芬说了几句,贝多芬变出钢琴放在院子中间,他开始弹钢琴,弹的是一首雄壮的乐曲。路易带领九个老头,飘来飘去,变换各种姿势,象跳舞一样。展昭带我们飞上路易家的二楼。西边,查理家的二楼也站满了人。展昭变出号子一吹,很多人变出刀剑、枪棒,开始比武,呐喊声不断。卫青骑马舞剑,方世玉骑马来舞剑,跟卫青打起来了。院子里有人变出白带子、黑带子,想把二楼的人拉下来。楼上的人想把院子里的人拉上二楼。我被拉下去了,笑着在院子里跑,见有人晃过围墙到南边,我也晃过围墙到南边。南边是一间大屋,在这里也能听到贝多芬弹奏,非常好听。有人变老鼠,变猫,变狗,跑来跑去。也有人变花变树。见很多人变成香蕉树,我也变成香蕉树,我变成树也能听到贝多芬弹奏。贝多芬接着弹奏一首抒情的乐曲,我迷醉了。贝多芬又弹一首使人入醉的乐曲,我变成香蕉树只想睡觉。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一个老头大声拍手,叫人回去了,变成各种东西的人纷纷现身,都说贝多芬的弹奏使人入醉,而且很快睡着过去了。

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在广场南边玩,忽然想到乾礼家看。展昭说乾礼有一个老婆要另外嫁人,现在不知情况如何,乾礼叫我帮他看好那些老婆,理应去过问一下。

罗兰,三十多岁的样子,见了我,十分高兴,她要把外出的人叫回来。展昭不在家,屈平在家,在南门口望,我去跟他说了一阵。罗兰把一些人叫回来了,要另外嫁人的伊丽莎白也回来了,她是打定主意嫁出去了。罗兰叫我拉小提琴,让她们跳舞。她吹响螺号,北边桑切斯的老婆,东边米丘林的老婆,都来凑热闹。玩了半天,展昭还是没回来,桑切斯的老婆和米丘林的老婆各自回家了。我问罗兰她们,关于乾礼的情况,她们也不清楚。她们说,一些老头想了解乾礼的情况,跑来跑去,找一些怀孕的女人,也找一些大人小孩。怀孕的女人,可能是乾礼投胎在她们肚里。大人小孩,可能是乾礼在他们身上附身。象乾礼这样重要的人物下凡,是一心想干一番大事业的。由于不明确哪一个人与乾礼密切相关,大家很快就失去兴趣了。

罗兰提出,要招我上门,我大吃一惊,连说不行。罗兰说:“乾礼要你帮他看好我们,就是有心让你上门的,你不上门,怎么看?”我赶紧去找屈平,他一直在南门口望,罗兰的话他也听到了,他说,乾礼上天来,老婆可以再娶,只要房屋土地归乾礼,其它,屈平不愿干涉。我叫他去找展昭,他说不去。他说,他也是迫于无奈,罗兰她们可以不让他当管家的。他要我想办法,稳住罗兰她们的心再说。

罗兰来对我说,“你不上门,我们也会招其他人上门。”她说,乾礼上天来,那是很多年以后的事,到那时,把房屋土地还给他就行了。我不知说什么为好,眼睁睁地看着屈平,希望他能劝劝罗兰,他却不愿呆在这里了,默默地走出外面,到西边大路向南去了,不知他是不是去找展昭。罗兰叫我不要犹豫,乾礼其他老婆,除了伊丽莎白,都认同罗兰的想法。我还是不敢答应她们,我说,我和乾礼五百年前是一家,我做过他儿子。他在天上,也待我如儿子,我对他老婆实在没有非份之想。罗兰叫我打消顾虑,上门来,大家还是一家人。

过了一阵,屈平回来了,带着两个三十多岁的人,那两个人问罗兰,是不是想招人上门?他们来竞选。罗兰连忙跟乾礼其他老婆商量,她们很快商量好了,罗兰来说,她们打算招人上门,但不公开竞选,她们对这两人没有什么感情。那两人一听,便走了。罗兰叫我不要离开,她出外面,到西边大路向南飞走了。

等了一阵,罗兰和一个高瘦男人回来了。那个人,四十岁的样子,罗兰说他本领非常高。她们想招人上门的消息传出去后,会有很多人来的,比谁厉害。由这个本领高的人帮我打败那些人,最后,由我和这个人竞选,他会故意败给我的。屈平连忙把我拖到一边,他说我肯定打不过这个高瘦男人的,这样,可能就把乾礼的土地房屋弄丢了。我无计可施,只想把事情拖一拖,我去对罗兰说,这件事我要好好想一想,三天后我再来答复。

我回到太白金星家,把事情告诉太白金星了,太白金星说,“你经常去乾礼家,乾礼的老婆对你有好感,你要是上门和她们纠缠,那就失去自由了。”我说我不想和她们纠缠,但不上门,她们照样招人上门。可能等乾礼上天来,房屋土地就要不回来了。太白金星说,“你不要担心,对于其他人,她们没有感情,招人上门,可能是说说而已。乾礼的家产,有管家屈平和护卫展昭看管,不要小看他们,他们可以说是神通广大。”我说罗兰的态度很坚决,她也是神通广大的。太白金星说,“你不要焦急,乾礼几次下凡,屈平都是管家,把乾礼的家管得很好的,加上展昭当护卫,乾礼的家产很难瓜分,你不上门,相信乾礼家还是好好的。”

第二天早上,我照样在广场南边玩,展昭来,对我说,罗兰有心跟那个高瘦男人好,至于乾礼其他老婆的心意如何,目前不清楚。展昭说,他摸清了那个高瘦男人的本领,要我打败他是不可能的。他有心跟罗兰好,不会故意败给我的。不过,可以做做样子,威慑一下罗兰。

展昭带我在朝堂西边路向北走,来到一个空地,展昭说,以前是军较场,每年军队派代表来竞技较量,现在不来了,场地就闲置了。展昭叫我每天早上来这里,他请一些人指点我练武。他指着场地南边一堆圆木,说这些圆木是他叫人堆在这里的,给我练功。每天早晨,我来这里,不见人,就练滚圆木:站在一根圆木上,从南滚到北,又从北滚到南,要站得稳。

过了两天,清晨,我来旧军较场,不见人,便练滚圆木。滚了一阵,南边来了两个老头,他们看过我滚圆木,说我这样滚,不快,也难受。最好在木下变一团白烟,这样滚,又快又舒服。一个老头跳上圆木堆,滚动一根圆木,木下有白烟,果然滚得又快又稳。我试了一次又一次,都做不到。一个老头在我滚的圆木下变了白烟,果然滚得又快又舒服。我分身变了白烟,按他变的白烟那样用力,终于能使圆木在自己变的白烟上滚了,越滚越快。他们见我掌握要领,便走了。

每天早上,我滚了圆木,还是到广场南边玩。一个星期过去了,不见罗兰来找我,也不见展昭来找我。清晨,我又到旧军较场,见到这里来了一群年青人,他们用圆木搭起了一个高台。这些人可能也是展昭叫来指点我的,他们见我来了,有两个人便开始比武,不用武器,一会儿拳击,一会儿摔跤,用头顶头,用手推手,抬起一只脚,用脚对脚出力对抗。我认真看,把他们的一招一式记在心里。看了一阵,有一个人打败了所有对手。这时,南边来了一个二十岁样子的姑娘,笑着对我说,她可以指点我打败台上那个人,我说不能。她说,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不能?那样会以为那人永远比我好。试过后,就算败北,也好知道自己的差距。

她可能也是展昭叫来指点我的,我问她是谁,她笑而不答。我便跳到台上,问那个人是谁,他说,上了台,废话少说,想比什么?我说,那就比手拉手。那人立刻伸出一只手,我从六岁的样子变成二十岁的样子,我们脚顶脚,手拉手,一用力,我就被拉到一边了。那个姑娘飞了上来,叫我在旁边看。她跟那个人手拉手,拉了一阵,不分胜负。那人一用力,她的腰就变长,两人各施手段,都是平手,只好作罢。那个姑娘问我记得她的招式了吗,我说记住了。她叫我按照她的招式,跟那人再比,就能打败他。不过那人不想跟我比,这个姑娘又叫我跟她比一比。我一拉她的手,只觉得全身发热,越拉越有力,她暗中把力传给我,教我如何用力。那人在旁边,反过来指点我,我和这个姑娘拉拉扯扯,一阵,我把她推下台了。台下的人欢呼起来。我又想和那人比一比,那人答应了。拉了一阵,不分胜负。看见那个姑娘走了,他也带人飞走了。

第二天早晨,我来这里,不见一个人,我跳上高台,刚站稳,南边来了一个人,二十岁的样子,身材修长,他飞上高台,迅速向我出拳,我的头中了两拳,有点晕了,我连忙变出一根圆木,在白烟上滚,向他冲击,比谁的拳头硬。打了一阵,不分胜负,那个人不想打了,跳下高台,向南走了。走不远,变成罗兰,三十多岁的样子,我愣了一下,她没有停步,我就追去。到朝堂西边,她放慢脚步,我追上她了,她说昨天的姑娘也是她变的。她想过了,既然我不想上门,她也不强求,她也不想招其他人上门了。乾礼的老婆,有几个想要离开了,但她还是决定留下来做乾礼的安娜,等他上天来。

第40章 腾云驾雾 乾礼家平静下来,早上,我不去旧军较场练功了,太白金星上朝堂后,我便在广场南边玩。杜义来,叫我和他去如来家看他父亲收集玉露的情况。我们到如来家,不见杜义的父亲,到他家才见到他,他高兴地说,如来家那里露水真是多,不过人知道他在那里收集玉露也多去看,他收集的玉露,很多送给老朋友了。说了一阵,他送给我一小瓮玉露,我推辞不了,便带回给太白金星。

第二天早上,我在广场南边玩了一阵,不见熟人来找我,我想去找杜义玩。向北去,经过野芋坡,见到展昭和五个人在孙膑的屋里笑闹,我不见孙膑,便问展昭,展昭说孙膑还是兴奋得坐不住,早早就出去找人玩了。展昭他们也要走了,我问去哪里玩,展昭说到皇宫北边,也就是冷宫所在的那个院子玩。我问哪里有什么好玩,展昭说去看看公孙大娘。

我去公输盘家找杜义,杜义问我想去哪里玩,我说展昭和几个人去皇宫北边找公孙大娘,我问杜义想不想去,杜义说,在家很闷,去跟展昭玩玩也好。

我们到了冷宫所在的院子,不见展昭他们,我去找恩格尔,也不见。我和杜义在石条上坐了一阵,看到展昭在西边的屋顶上,我和杜义翻筋斗去,到屋顶上,看到西边有很多奇特的屋,有很多大树。展昭说,“我听人说,公孙大娘住在这里,但不知哪间屋是她的。”我说前不久在皇宫里看过公孙大娘舞剑。展昭向西边跳了下去,向西走。大树间距很远,但枝叶几乎遮住了下面的地,很快就不见了展昭的踪影。我和杜义也跳下去,慢慢向西走,看那些漂亮、奇特的屋。

有个老头从西走来,我们问公孙大娘住在哪里,他指指北边。我们到北边,见到一间很大的平顶屋,看样子是集会、训练的大厅,但大门紧闭,不见人。我们在门口玩,展昭从西走来了,带我们到一棵很直的大树下,有一间漂亮的屋,看样子象一朵大蘑菇,顶上有很多又长又细的绿叶垂下,我们摸了摸这些绿叶,又滑又舒服。我们绕着这间小屋转圈,看见门向东,展昭敲门,走出一个老头,我问,“公孙大娘住在哪里?”老头说,“谁见过公孙大娘?”我说在皇宫里见过公孙大娘舞剑,我一变,变出公孙大娘的样子。老头说,“公孙大娘就在这里。”摇身一变,变成了女人样子。展昭说,“我们真该死,打扰你了。”杜义说,“这间屋真漂亮,只是小了一点。”公孙大娘一指,屋变大了,她叫我们进去坐。展昭进去,便舞起剑来。舞了一阵,他停下来,问公孙大娘,他舞得怎样,我说比不上公孙大娘舞得好看。展昭叫我拉起小提琴,让公孙大娘舞剑。我拉起小提琴,公孙大娘舞起剑来。她舞得很好看,我看得忘记了拉小提琴。她见音乐停止,也就停手了。展昭鼓掌叫好。公孙大娘说,“我最自豪的事是舞剑得到人的赞赏,玉皇多次表扬我。平时我不敢变成女人,人见了我,都要我舞剑。”我们一直玩到傍晚才离去。

早上,太白金星叫我起床,问我为何不去旧军较场练功了,我说无人指点我,练也白练。他说很多事情要靠自己摸索,自己觉悟。他可以陪我去练功,我不想拂他的意,便与他来到旧军较场,我在白烟上滚圆木。太白金星说,这个练好了,对腾云驾雾有帮助。我便埋头苦练。他在北边变了一个大洞,云雾缭绕。

我练得累了,见太白金星出神地盯着大洞看,原来他是透过白云看人间。我去问他看什么,他说看一些熟人在人间的生活情景。他说羡慕那些人在人间过得很幸福。我叫他带我去人间玩,他满面笑容看了一阵,又把大洞变成了平地。

一连很多天,太白金星都陪我练功。我练功,他变出大洞看人间。我问,只有在这里才能变大洞看人间吗?他笑而不答。天天练滚圆木,我有点厌倦了,叫他带我去人间玩。他叫我到傍晚散步来。

傍晚,我和太白金星散步旧军较场,他又变了一个大洞,可以看到人间的情景。当然,那些人间情景是太白金星变出来的。他拉我跳下大洞,飞出了天上。他施展法术,带我飞得很快。他说,到人间,不去看一些熟人,又不好玩。只是去了,人又怀疑他去暗示、结交那些人。他不能有亲密朋友的。一闪,就能飞到很远。到一处地方,他说这里有个很有名的人,但不说姓名,也不走近人的屋。他远远看路上的人,自己笑。我叫他到热闹的地方,他说不可。他专挑一些人少的地方走,说这里曾经是战场,或者曾经是城市。我说这样不好玩,他带我一闪,来到一个村里,他说这里有个人,在天上很有名,天上的屋在如来旧居东南边,他说这个人在人间,有很多后代,十分兴旺。那个人在门口的树下坐,太白金星说,很羡慕这个人。他对着那个人笑,那个人看见了,很惊奇地望来,太白金星连忙拉我走远了。

回天上也是从旧军较场的那个大洞进来的,我说真方便。太白金星说,以前为了方便人从人间来军较场,或者从军较场到人间执行任务,经常有人在这里变出大洞。

过了几天,天刚亮,太白金星叫我起床,去散步。向南走到巴赫家,向西走,很少见到人。路上的草,露水很多,碰几下就湿了脚。一会儿向北,一会儿向西,来到如来旧居这边,见到一个塘,居然有一个人在塘边坐,三十多岁的样子,我们不理他,向西走到禾田边,太白金星伸手在草上拨了拨,弄掉露水,就坐在草上。有些小虫,在水边飞来飞去。坐了一阵,我们回去。

第二天清晨,我们又到西南边的一个塘,太白金星摇摇头,说水面不大,他带我走了,又到如来旧居西边这个塘,还是见到那个人。太白金星站了一阵,带我离开了。第三天,我们去得更早,不见那个人了,我们就坐在塘边。过了一阵,那个人来了,太白金星带我离开了。他说那个人是柴可夫斯基,音乐很好,不知他来塘边想干什么。

又到清晨,我起来,太白金星说不去散步了,我自己跑到如来旧居西边这个塘边,柴可夫斯基还没来,我就在塘边拉小提琴。一阵,柴可夫斯基来了,我拉完一曲,他说好。我说,“你是柴可夫斯基。”他点头说是,叫我油包。我说,“你每天早上都来这个塘边,想干什么?”他说,在大清早,来到这个塘边,听虫叫,好象是听一曲美妙的乐曲。我跟他静坐在塘边,太阳出来,我一个筋斗翻到朝堂广场,回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又在广场南边玩。

罗兰来了,她说有个乾礼老婆要另外嫁人了,叫我去看看。我跟罗兰回家,见西边大门口有一顶红色轿子,原来嫁人的不是伊丽莎白,而是乾礼很喜欢的红娘。屈平和展昭都在大厅里。红娘见了我,高兴地说,她嫁出去会很幸福的。我说,谁都想幸福地过日子,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就好。展昭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可能是罗兰想嫁人,叫红娘来试探我们。我说罗兰已经向我表示过,她要等乾礼上天来。

我们围着红娘唱歌跳舞,红娘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将近中午,新郎叫红娘上轿,一队人吹吹打打,向南走了。

清晨,我又到如来旧居西边这个塘边,柴可夫斯基已经来了。我变了一群天鹅在塘里游,还变了一支笛子来吹,那些天鹅能随着我的笛声来跳舞。看了一阵,柴可夫斯基叫我把笛子给他,他一吹,塘面变成了冰面,那些天鹅在冰面上排成一队,张开翅膀跳舞,很可爱。

柴可夫斯基对我说,我吹笛远比不上拉小提琴,不愧是得了莫扎特的真传。我问现在天上音乐水平谁最高,柴可夫斯基说,巴赫在天上排名很高,进入前三十名。我问师旷怎么样,柴可夫斯基说,师旷在天上很有名,不过地位比不上巴赫。

太白金星来了,柴可夫斯基把笛子还给我,向东南走了。太白金星到塘边,变一些木板放在水面上,我能够在木板上行走,他点点头,又变一些小圆木,放到水上,我把心提起,慢慢走过去,又走过来。他又到水里,变了一些荷叶浮在水面上,我走得很艰难,他叫我慢慢练。

一连几天清早,都不见柴可夫斯基来这个塘边,我一番苦练,终于能在浮在水面上的很小的树叶上走来走去了。太白金星叫我不在树叶上走,直接在水面上走。我试了几次,能做到了。他弄起风,吹起波浪,我也能在波浪上走。但走了几天,都没能飞起来。太白金星看了又看,见我能在水面上跑,却不能飞,他向南边瓦格纳旧居跑去,高高的围墙,和楼的墙连在一起,他能在垂直的围墙往上跑。我也跟着跑去,跑不到三米高。太白金星不想看了,走了。我又练了几天。

清晨,我在练功,柴可夫斯基来了,他见我向南边围墙上跑,却跑不高,他叫我变成松鼠。变成松鼠,我爬到很高了。掌握身体平衡的道理后,我变成人,也能跑得很高了。我回去告诉太白金星,他笑了笑。

到黄昏,他叫我和他散步,又来到如来旧居西边这个塘,他叫我向南跑给他看。我向瓦格纳旧居跑去,在垂直的墙壁跑到顶上了,一次比一次快,却不能飞起来。太白金星说,“你的进步算是很快的。”我问腾云驾雾有没有口诀,他说没有,全靠苦练加觉悟。见他这样说,我练得更起劲了。

我从清晨开始练,到太阳出来,柴可夫斯基来了又走了,我还在练,一直练到黄昏,感觉越跑越轻盈,但总飞不起来。过了几天,中午,太白金星来了,叫我跑给他看。我向南边瓦格纳旧居跑去,能够跑到顶上了,太白金星点点头,叫我到水边,然后在斜坡上向东跑上如来旧居。我跑了几次,越跑越快,太白金星笑了笑,走了。

黄昏,他又来,我在塘面上向东斜坡跑时,他跟着我跑,跑到如来旧居围墙前,围墙突然向东倾斜下去,一阵风带我飞了上去,我太兴奋了。但我自己跑,又飞不上去,太白金星摇摇头,走了。我立刻明白了,他把围墙变斜了飞上去的,我浑身来了劲,从低处往上跑,越跑越快,到围墙前,突然用心在身后变一股风助推,又用心把围墙变斜,只觉得围墙变斜了一点,我却飞起来了,我兴奋地在屋顶上跳。我又试了几次,飞得越来越快了。要快,要用心变斜,身后又有一股强风助推,我终于能随便飞上屋顶了。

天要黑了,我一路往回走,不断试,都能飞上路边的屋顶。一些人出来,惊奇地看我,见我是练腾云驾雾,都笑了。我见有一间平顶屋,屋顶上有一根很高的大柱,我飞上屋顶,跳下来,又飞到大柱上,屋主出来望,我在大柱上变了小提琴来拉。听到琴声,周围的人都围过来,我拉完一曲,他们都说好,我挥挥手,飞走了。我回去告诉太白金星,他也很高兴。

第二天,我起床很早,实际我兴奋得一夜睡不好。我一路向如来旧居走去,一步走下去,能走很远。我可以随便飞上路边的屋。来到如来旧居西边的塘,我变一团云,也能向前猛冲,一闪就飞上南边瓦格纳旧居的楼顶,非常快,我全身都觉得凉。试了又试,我掌握了用力的门道,不用跑,也能象箭一样飞,真是太好了。我变一团云,跳上去,随便向一个方向都能飞,飞得很快,一用力就能飞很远。我想在什么地方停下来,就能停下来。

我向东飞,一下就飞到朝堂广场。我还不过瘾,又飞到塘边。我向北飞,飞到以前太白金星和乾礼斗法的高地,这里有五个小伙子,放白带子练功,我落下来想跟他们玩玩。他们骑马来的。这些人也是练腾云驾雾。有一个练成了,教另外四个。我见有一条白带子斜向上,就跑过去,轻轻跑上白带子,然后飞向高空,那些人惊呼起来。那个会腾云驾雾的人也跟着我飞了起来,他叫我油包,说听我拉过小提琴,我问他是谁,他说,“齐奥。”我们又落到地上,其他人叫我们说说腾云驾雾的要领,齐奥说,要白带子变直、变硬,身后有一股风助推。我说要使面前的东西变斜。那些人功力却不够,试了又试,都飞不起来。齐奥说,多练,多想,不要心急。那四个人失望地上马,要回去了,向东跑。我向东飞,齐奥跟着我飞,我们飞得比马快多了。齐奥问我什么时候学会的,看我兴奋的样子,应该是刚学会的。我说昨天才学会的,他说他是前几天学会的。他说他练腾云驾雾,费尽心机,请教了很多方法。我也说经过了一番苦练。他问我要飞去哪里,我说去朝堂广场。

来到广场,齐奥意犹未尽,还想去玩。我说,学会了腾云驾雾,天堂好象变小了,我想到人间玩,齐奥说人间很大,不知哪里好玩。不过,我们还是决定去玩。

我们只用一会儿,就飞到了南天门。出了南天门,我们向北飞,飞了一阵,我们看见一片大海。我们在白云上,慢慢飞,体验把云变硬、变软,身直、身斜、弓腰等,试过各种飞行姿势,我们都能飞得很悠然。我们看见一团白云上有人影,飞过去,又看不见人。我大声说,“我们看见你们了,出来吧。”有三个人从白云中现身,一个六十岁的样子,两个三十多岁的样子,他们问我们去哪里,我们说去人间玩。六十岁的老头说,“神仙有神仙的规矩,你们不能让凡人看见,遵守自然界的一般规律,不能让凡人觉得有异常。”齐奥说,“你们说的规矩我们懂,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老头说,他们在天上有屋,但是他们喜欢在云中自由飘荡。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你们到人间,最好能让人看不见。”我说我能让人看不见,齐奥问我如何能让人看不见,我说把心放到后脑勺,让身体变成一团和气。齐奥试了几次,终于能让人看不见了,很兴奋。

告别云中三个人,我们继续往北飞,飞到有人的地方,我们让人看不见,在人的头顶上飞过,人没发觉,很好玩。我们的乐趣在于腾云驾雾,并不想在人间逗留太久,很快我们又飞回到天上了。进了南天门,向东北飞,经过行者的屋,我落下来,齐奥也落下来了。行者在家,无精打采。我问齐奥认识行者吗,齐奥说知道行者是个英雄,行者高兴起来,得知我们刚学会腾云驾雾,他说可以带我们去玩。

行者带我们又飞出南天门,向西边一个地方飞去,来到一个大森林,行者说是亚马逊丛林。这里人烟稀少,可以放心飞腾。我说我们可以让人看不见,不担心碰到人,行者说,这样更好,可以去捉弄一些动物玩。我们跟一些鸟飞,那些鸟看不到我们。我们去抢一群猴子野果,它们没看见我们,很好笑。一直玩到黄昏,我们才飞回天上。

行者回他的家,齐奥陪我飞到朝堂广场,夜已降临,他想体验一下晚上腾云驾雾的乐趣,要我和他飞到北边城墙再飞回来。他一说,我也心动了,反正没事干,可以尽情去玩。我们很快就飞到北边城墙,我看到苏东坡在城墙上,便飞过去,问他是不是不用整天呆在那间竹屋了,他说,他又靠他的口才立了功,人家让他出来玩三天。他说,有八个黑环球的人常年住在我们天上,他去说服那些人,不要让黑环球的人来我们人间驯养大鱼、大动物,以免惹起祸端。

我问苏东坡,来这里是不是等姑娘,他笑而不答。我问,“她在哪里?我帮你叫她来。”苏东坡说,“她可能来了。”我说,“这么说,她见我们在这里,不想现身。我们不打扰你们了。”我和齐奥就向南飞走了。

我问齐奥住在哪里,他问我知道十三妹那个地方吗,我说知道,他说住在十三妹的东边不远。我问他在人间做过什么样的人,他说他也是到人间投胎的积极分子,天上经常派他到人间改功劳,他说当过欧洲很多国家的首相、总理,不过功劳是别人的。有一次,他做了一个小国的国王,上天来,只知道进了阎罗看管的六千人名单。我问,谁告诉你进了阎罗看管的六千人名单?齐奥说,上天前,先跟阎罗见过面,就知道进了六千人名单。我说我上天前也见过阎罗。齐奥说,这说明地位有点提高,不过跟他想的有很大差距,他干脆做出一个样子,不跟人交往,不跟人集会,人说什么他都不出声。人叫他又到人间去,他不出声,等于默认了。齐奥变出一团白云,吊下一架白带子做的软梯,两个黑衣人带着他往下走,他说很多次都是这样到人间投胎的。两个黑衣人对他说了一通,问他叫到了没有,他不作声,等于不表态。那两个黑衣人商量一阵,又把他拉上云团了。等观音来,他又默默去人间投胎了。不满归不满,只要观音说起,他还是愿意去投胎的。

第41章 前事 清晨,太白金星叫我起床,说掌握了腾云驾雾,再练功,会有很大的提高。我来了兴趣,飞到旧军较场,又练在白烟上滚圆木。学会了腾云驾雾,在白烟上,我的圆木滚得又快又好。太白金星也来了,我以为他会指点我练功,但没有,他又到北边变个大洞,又在大洞里变出人间情景,乍一看,还以为是在大洞里看到人间。我练了一阵滚圆木,接下来不知练什么好,没人指点,我乱跳乱舞,很快又没有兴趣了,只好作罢。

我走过去问太白金星,知道风眉的情况吗?他说,“你是问她的前事,还是她的后事?她的前事我知道一点,至于她的后事,是到人间投胎还是附身,我一点不知。”我说,“她贵为皇后,但对我特别好。那个巨无霸,说我和风眉在人间做过夫妻。”太白金星不说话,只望着大洞出神。我又问,“她在人间做过什么样的人?”太白金星拉我跳进了大洞,他往北飞,我跟着飞了一阵,到人间,落到地上。突然下起了大雨,一座城市,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但雨淋不到我们,太白金星说,这场风雨雷电是他变出来的。一个美丽的姑娘带着一群士兵,进攻这座城市,电闪雷鸣,助长了他们的声威。太白金星说,这场战斗也是他变出来的。这个姑娘是一个宗教领袖,是风眉投胎到人间做的。我问,“她到了人间,还能叫雷公电母帮忙吗?”太白金星说,她是天上很有影响的人,很多人知道,她到人间做了一个宗教领袖,碍于情面,会帮她一把。我说,“据我所知,中国的宗教女领袖,不见有成大事的。”太白金星淡淡一笑,说,“总是靠天上的人帮忙是不行的,天上的人帮过一次两次,就不想帮了。”我说,“跟古代人打仗很好玩,你变出的这场战斗,我能进去打吗?”太白金星说,“你拿什么跟人打?”我说,“可能我的前世会击剑,我拿起剑来就打得很好。”太白金星变出一把剑给我,说,“那你进去跟我变的人打一场。”我拿起剑冲进战场,到那个姑娘身边,英勇战斗。我学会了腾云驾雾,击剑水平自然提高了很多。我遇到的人越来越厉害,自然是太白金星变出来指点我的。我放开手脚,越战越勇。没提防,有人向我射来一箭,射中我左臂了,我不当一回事,把箭拔了,鲜血喷涌。女领袖亲自为我包扎好了,问我是谁,我说,“油包。”她笑了笑,叫人带我去养伤。我却乐观地向她展示手臂的力量,表示轻伤不下战场。女领袖就让我留在身边,帮她传达命令。实际是太白金星借机教我出谋划策,指挥战斗。最后,女领袖和我带兵攻入了城市。

太白金星又把我们所在的情景变了,在一个热闹的城市,一个美丽的姑娘带着一群士兵,受到人们热烈的欢迎。太白金星说,风眉还投胎到法国,做过一个女英雄。我说,她到人间,很好斗。太白金星说,确实如此。他往前面一指,女英雄不见了,只见一条大白蛇,向我咬来,我吓了一跳,急忙也变成一条大白蛇,摇头摆尾,要跟太白金星变白蛇一起跳舞。太白金星一指,他变的白蛇不见了。我现身,他对我说,《白蛇传》的戏应该看过吧。我说是白素贞和许仙的故事,白素贞是一条白蛇变的。太白金星说,“知道为什么风眉对你这么好吗?”我说,“巨无霸说我和她在人间做过夫妻。”太白金星说,人间有了《白蛇传》,天上的神仙也喜欢去看。在中国杭州,西湖边有一个戏班演的《白蛇传》很受神仙的喜欢,每逢他们唱戏,总有一些神仙去看。天上的神仙看得多了,也有人开始模仿《白蛇传》来表演。天上第二皇后,也即是风眉,她和太学的许贽表演得很好,赢得很多人赞赏。一日,他们连同佩玉、叶青,还有很多天上人结伴到杭州西湖边看戏,看的就是《白蛇传》,演白素贞和许仙的一对男女很投入。演完后,他们大哭着向西跑了。听人议论,他们真心相爱,但遭到家里人的反对。演白素贞的人叫萧玉,家里人要把她许配给苏州的表哥。演许仙的人叫罗根生,家里很有钱,家里人给他定了一门亲事。罗根生和萧玉一心想私奔的,现在哭着跑了,风眉叫叶青去看看。过了一阵,叶青来说,他们到西边一个深潭跳水自尽了。风眉说,怎么能见死不救?她叫叶青带路去看看。到深潭边,人已经把罗根生和萧玉捞起来了,放在牛背上抢救。令人想不到的是,风眉要在萧玉身上附身,她叫许贽在罗根生身上附身。许贽照她说的做。由于有风眉和许贽附身,萧玉和罗根生便活了过来。他们的家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害怕他们再次自杀,便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太白金星对我说,“这样,你和风眉就在人间做了夫妻。”我说,“这么说,我的前身做过许贽。”太白金星说,天上很多人都知道风眉下凡附身的事,很多人假冒法海找风眉斗法。风眉很好斗,叶青也下凡做了风眉的使女,她帮风眉斗法。风眉和叶青联手很厉害,打败了很多神仙。有人拉来法术高超的如来,如来只道是演戏,他假冒法海,跟风眉和叶青斗了六次,都输了,实在气不过。第七次,他联络各路神仙,打开兵器库,取出很多很厉害的兵器,终于打败了风眉和叶青。太白金星对我说,“后来你和风眉让别人代替你们在罗根生和萧玉身上附身,你们做了三年夫妻。”我说,“我的先生孔子对我说过,许贽是太学三个负责人之一,为何天上现在没有太学了?”太白金星说,贵神想取代玉皇,打起仗来,太学的很多学生帮贵神打仗,太学成了战场,被摧毁了。贵神被打败后,玉皇要求太学的教师都到人间投胎。

过了几天,下午,太白金星带我飞出天上,到人间,来到昆仑山,很美的山。我们来到一个湖边,这个湖的西边、北边、西南边都是高山,东边低下去。很美的地方。我向来这里干什么,太白金星说找人,我四望,不见人。太白金星看了一阵,带我向南走,见到水边有两棵树,太白金星对树说,“现身吧。”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个姑娘现身了,看样子,这个姑娘是使女。太白金星称呼为雅典娜的女人,很美,很热情,叫我们到她屋里坐坐。她看看东边,低处有一间木棚。我说,这个地方,搭一间棚,很不容易。雅典娜说,这木棚是她变的,很容易。她一指,这木棚顿时变了样,变成了两长排两层的楼,非常漂亮,还有很多很高很直的大树。我说,在这里生活,很单调的。雅典娜拍拍手,两排楼之间的平地,来了很多人,很多人是骑马来的。我看见有个老头骑着一头大水牛来了,老头跳下来,这头水牛自己走进西边这排楼最南边这间房,卧在大厅,嘴在动,尾巴在摇,十分好笑。一些人变成小牛,围着这头大水牛,撒娇,顶撞,走来走去。骑牛来的老头去跟雅典娜说笑了。我骑上牛背,变了一支笛来吹。雅典娜问我,“生活还单调吗?”很多人走到湖边,放出白带子,飞到高空,或在湖面上表演。有五个人围着我,我飞向高空,他们也飞到高空,形成一朵花的样子,然后落到湖面上。我变出小提琴来拉,很多人又变出各种乐器来演奏,场面很热闹。玩到夜幕降临,太白金星告别雅典娜,和我飞回天上。太白金星对我说,我和雅典娜在人间也做过夫妻。

第二天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后,我去找观音,但不见。我到原来是太学的地方,太白金星说我前世做过许贽,但我一点印象也没有。看了一阵,我去找先生,他在大屋前望他东南边的土丘,还没去朝堂。我告诉他我能腾云驾雾了,他夸我进步快。我叫他和我去原来是太学的地方,看看遗留下来的那间屋。去到那里,先生说,要这间没有门的屋,还不如住在太白金星家。我叫他变出太学让我看看,先生一指,变出三幢楼,说是太学。我说真是漂亮。先生说,以前这边很多漂亮的楼,但贵神想取代玉皇,经过残酷的战斗,很多楼没有了。先生说,本来太学的西边是熏风歌舞训练处,现在也没有了。他又变了出来,连玉皇题写的匾也变出来了,我连说漂亮。

先生带我往西走,在路南边,他又变出很漂亮的屋,都有很大的院子,特别漂亮。先生带我一晃,走进一个院子,里面很优美,很幽静。先生说是绿萝苑,以前西施住在这里。在天上,西施有很多崇拜者,整天围着这里转。我问现在西施还在不在天上,先生也不清楚。他说西施有个使女,到人间投胎,做了董小宛,也是有名的美人。

先生带我又到西边一个院子,一栋很好看的楼,有两只大鸟在楼顶飞来飞去。还有很多很好看的树,先生说这个院子就是潇洒坛,是维纳斯的。先生说维纳斯是到人间投胎的积极分子,一些有名的美人,是维纳斯投胎做的。

先生说起过去的人,兴致很高。向西走,他又指着他变出来的一个院子,说是无名高地。以前苏琼芳未入皇宫前,就住在这里。我笑道,“人总是对美人印象深刻。”先生说我是有美人缘的,象风眉、灰姑子都是天上有名的美人。说我多与人交往,还会有美人看上我的。

先生回头挥挥手,他变出的漂亮的屋都不见了。见到一个老头,先生说这个人在人间是有名的清官。他跟这个人说了一阵,他要跟这个人向南走,要去朝堂了。

我去乾礼家,罗兰说,伊丽莎白不回来住了。展昭不在家,我不便久留,很快就走了。回到朝堂广场,见到亚当,他叫我跟他去玩。我很高兴,跟他向北飞,很快就飞出了城墙。亚当见我会腾云驾雾,很想卖弄一番腾云驾雾的本事,结果飞了一阵就来到昆仑山了。我问他是不是来找雅典娜,他说是的。但不见人影,他在湖面上空放了三根白带子,西南边来了一个老头,他说雅典娜带着使女到西边玩了。

亚当是来玩的,不是传令的。我跟他向西飞,天暗了下来,是他施展法术,他一闪就不见了,我根本追不上。我自己向西飞,见到一个岛,不见亚当,我正想继续向西飞,岛上有两个老头,向我笑。一个大叫,“奥古斯汀四世。”我不知他是不是叫我,正想飞近他们问个究竟,另一个老头连忙拉那个大声叫的老头向北飞去,他们还回头向我笑。我向北追去,飞了一阵,来到一座城,一看就知是人变出来的古代的城,有很高的城墙,城墙上站着很多人。那两个老头钻进人群,不见了。我在城墙上向北走,又见到了亚当,他对我说,“你见过阿伽门农没有?”我问阿伽门农在哪里,亚当说在南头。我在城墙上走到南头,一个高大的人,六十岁的样子,拄着一根拐杖。我走到他身边,他笑着看我,好象认识我似的,说,“年轻人,乐趣多。”我说,“你也可以变年轻。”他说他不能,他到人间做错了事,只能变一个跛脚老人。我抬头向北望,亚当向我点点头,我知道这个人是阿伽门农,便问他在天上住在哪里,他说住在中柱坛西边。他说,“年轻人应该多来老城玩,能变出老城的人不多了。”我点点头,问这么多人来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他说,“回忆也是一种乐趣。如果想在别人的回忆中更好玩,那就要自己想出新花款。”我到亚当身边,看到人群中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她说她可以分身跟人去玩,她跟男的去玩,也跟女的去玩。亚当对她说,“我跟你去玩。”那姑娘分身变了一匹马,又分身变了一个姑娘上马,亚当也分身变了一匹马来骑,他们跑上城墙,到城里去了。我也对这个姑娘说,“我跟你去玩。”她照样分身变了一还马和一个姑娘,我也分身变了一匹马,跟她走。

跑下城墙,她问我是谁,我说,“人叫我奥古斯汀。”她问我希望她是谁,我说,“希望你是维纳斯。”她笑道,“你见过维纳斯吗?”我说过去可能见过。她问我想去哪里玩,我说这个地方我不熟悉,不知哪里好玩。她带我跑到一个树林边,亚当也在这里,他在跟他来的姑娘面前放出两根白带子,舞动,飞来飞去。我变出小提琴来拉,跟我来的姑娘轻盈地跳舞。也许是听到我拉小提琴,树林里走出很多人,都是那个姑娘分身带来的,她分身变了很多人,都能跟人玩得好好的。有放白带子跳舞的,有舞剑的,有谈恋爱的,有吹牛皮的。玩了很久,亚当见我不拉小提琴了,便把我拉到一边,说这个姑娘神通广大,他弄不清她是谁,还是离开这里为好,他拉我飞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找观音,见到观音,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我说,“你叫我吃了玉露、仙丹,说是可以记起前世,可是我除了认识字,人说我跟风眉,还有雅典娜在人间做过夫妻,这些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观音说,“前世的事和做梦一样,很多事你就算是记起,你也不敢相信。”我说,“人说我前世做过许贽,也做过奥古斯汀。许贽在旧太学的地方有一间屋,奥古斯汀在四通岭有一间屋,我能不能要一间来住?”观音说,“想得到屋,你要多参加活动。你前世在天上有屋,不过你到人间投胎,过了一世却未能上天,你在天上的屋就由我们四个人管。你这次上天,是玉皇和阎罗要互换,事关世界的未来,他们要叫一个天真无邪的人来见证,所以太白金星把六岁的你带上天来了。”我说四通岭那间屋很好,我能不能要回来?观音说,“这间屋有两位奥古斯汀住过,这个算来有两千年了,你说你是其中一位奥古斯汀,你作为奥吉斯汀,好多辈子都不能上天,就算是作为许贽上天,你也没提起要这间屋。你现在别急着要这间屋,住在太白金星家很好,其他人求之不得。”我说,“那我要许贽在旧太学那间屋,可以吗?”观音叫我多参加活动,不愁没有屋住。他希望我参加在瓦格纳旧居举行的学习班。我问学什么,观音说是多方面的实用知识。

我离开观音家,回太白金星家,跟太白金星说起学习班的事,太白金星说,多参加观音组织的活动是有益处的。我想找人一起参加学习班,想来想去,想到展昭。我去找展昭一起参加学习班,展昭说,这是为了下凡投胎服务的。我急忙又去找观音,观音说,不要怕投胎下去,象这样有组织地投胎下去,死后一般都能上天来的。下去可以传宗接代,为人间多做贡献,上天来就能提高地位。我问,“既然要到人间投胎,下去就记不得天上的事,学习有用吗?”观音说,“在天上学到的知识,到人间投胎就记不得了,但经过学习的人,很有天赋。”我说,“要我到人间投胎吗?”观音说,参加学习班,不一定要投胎下凡。在学习班,可以结识一些本领高的人,得到启发,提高觉悟。神仙的觉悟很重要。

我又去找展昭,展昭说,整天没事干,很无聊,去参加学习也好。不过他不打算到人间投胎。

我又去跟先生说起学习班的事,先生说,无论何时何地,学习都是有益的。参加观音的活动是有益的。

下午,太白金星叫我和他去人间走走。我们来到一个村里,我们让人看不见,看到一幢漂亮的小楼,太白金星不走近,只在远处笑。我问他看到什么,他说这幢楼的主人,子女成群,家业兴旺,他很羡慕。见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太白金星招手叫她过来,问她叫什么名字,小姑娘说,“燕妮。”也许是看到我们有点可疑,她转身,飞一样跑回小楼里了。太白金星说,这个小姑娘是屋主女儿的女儿,可以说是他的后代。我很好奇,“你不是不能有老婆孩子吗?这是你传了多少代的后代?”太白金星说,看到一些熟人到人间投胎,子女成群,家业兴旺,他十分羡慕。于是,他瞒着人,偷偷地投胎到人间,超过六十年,天上的人也没发觉。我问他做的人是不是很有名?他说,“实话告诉你,我做过李白。”我很惊讶,叫他吟一首诗给我听听。他说没有激情是吟不好诗的。我问杨贵妃是不是很美,他说,“真的很美,她的眼睛好象看穿人的心事。”他带我向西飞,飞得很快,来到一个村里,看到一个四十岁的女人,挑着一对谷篓。我说,“现在很少有人担谷篓了,这个村应该是神仙变出来的。”太白金星点点头,不说话,带我来到一处非常漂亮的大楼前。这里很热闹,有人唱歌跳舞,有人斗鸡,斗蟋蟀,赏鸟,还有人骑马踢球。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神仙。我正想变出小提琴来拉,以博得人的好感。忽然看见一大队黑衣士兵围了过来,向人射箭。太白金星立刻变成一个肚大女人,要临产了,大声呻吟。我想了想,立刻变成一个老太婆,扶着肚大女人,向外面走去。那些士兵让开路,放过了我们。回头看,那些士兵燃起了大火。我问出了什么事,太白金星说,神仙做游戏,考人的应变能力。可能是人变出过去的情景。

第42章 学习班 过了几天,我在广场南边玩,到中午,先生走出朝堂,叫我和他去找观音。向西走,有一员大将,威风凛凛,拦住我们的去路。先生小声问我,认识他吗,我摇摇头。那人变出一个雪梨给我,向我笑。我立刻醒悟过来,问他是不是孔融,他笑着点头。我高兴地问他为何不变成四岁了,他说,“四岁能当大将吗?”我说,“鲍威尔对你好点了吗?”他说,“我就是来对你说声感谢。我听从你的建议,去穆罕默德的图书馆借那些有人跳出来指教的书,这种书也叫三十六色书,古利特带我回家,把屋给我,通过他的关系,我又在军队当上了大将。现在鲍威尔管不了我了。”他叫先生为老祖宗,问我们去不去他家看看。先生问,“这个古利特是不是住在蜡像馆东南边?离张衡家不远。”孔融说是,先生就说去看看。

我们很快就飞到了,古利特出来,在门口用柴燃起一堆火。孔融舞剑,我拉小提琴,周围的人纷纷走出来,张衡也出来了,先生和他说了一阵。人越来越多了,很多人围着火堆跳舞。先生来了兴趣,也变出八个姑娘跳舞。我拉完一曲,先生变的姑娘不见了。我不拉小提琴了,先生拉我走了,对孔融说是有事想找观音。

我们到观音家,观音在家,六十岁的老头样子,他和先生到东边的树林里说话,说了很长时间。我走过去,他们说来说去,都是财神的事。我说当财神好啊,凡人个个都想得到财神的关照。先生说,当财神最辛苦。观音对我说,“既然你听到了,下任财神由你来当。”我嘻嘻笑,观音说,不是开玩笑的。我问如何当,观音说,天上的财神手中没有一分钱,给人好时机就是给人利益。我说,“谁知道眼前利益是财神给的?”观音说,谁知道谁受益,对凡人来说,神仙是虚渺的,神仙给的利益也是若有若无,懂得抓住机会就能受益。我说,既然这样,财神什么事也不干,也是可以的。观音说,财神手下还有五个人协助,根据各地情况,暗给好处,要有连续性、稳定性,不能偏心。观音对我说,“你总是想到别人,这是应该的。你要有事业心、责任感,多参加各种活动。”先生说他当过财神,他说,一些人想发财,又不懂得抓住机会,很好笑。观音叫我拿定主意,变成二十岁,不把工作当儿戏。先生对我点点头。我笑了笑,变成二十岁,问观音,什么时候上任。观音叫我别急,他说,“你在人间,是个六岁的孩子,经过吕洞宾的点化成仙,被太白金星直接带上天来,主要是做玉皇和阎罗互换的公证人。你最好回人间,六岁重修。”我说,要是做不出象样的事,不能上天来,怎么办?观音说,“你回到人间,会忘却在天上的经历,一切凭本能行事。我们知道,你心地善良,头脑聪明,不干违法的事就行了。”先生对我说,“你到人间,也当作是为观音做事,要做个好人,最好做个能人。”我说到人间,做什么样的人才合要求,观音说,做什么样的人都行,自己喜欢就行了。最好多做善事,有一定影响。我说不做财神有关的事,怎么能做好财神?观音说,“做什么都牵涉到钱,这就与财神有关了。现在我们说什么,你到人间都不可能记起来,你一个平常人,怎么可能想到天上当财神?”我有疑问,“财神好当吗?”观音叫我不要担心,到时候杜桑会指点一下。我问杜桑是谁,观音见话已说出口,就说杜桑是现任财神。我问,一任财神要当多少年?观音说,当多少年都可以。以前很多任财神,都是看到形势好,就提出不干了,到人间投胎,在天上有功劳,到人间有功劳,会得到特别的关照,地位就会提高。先生说起他当财神的事,他说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求拜方式,千差万别,有些很好笑。他说要尊重当地风俗,做工作要有耐心。

观音叫我跟他去看学习班的情况,先生便走了。观音带我到瓦格纳旧居南边空地,立刻跑出很多人,有男有女,齐奥也在,我变成二十岁,他也能认出我,跑过来拉起我的手。展昭也在这里。观音叫我们排队,我们排成三排。观音说,学习班的教师都是很突出的人,参加学习,可以提高认识水平。通过学习,也能找到志趣相同的人。观音说,为了方便学习,我们可以住在这里。

大楼很大,有很多房间。有的房间有现成的床,有的房间没有,可以自己变出床来。观音简单交代一下,就走了。大楼底层,东头很多间房,都住着姑娘。西头很多间房都空着。我上了二楼,东头几间房都住着小伙子,展昭住在这里。我问他不回乾礼家住行吗,他说,在这里住一两天,又回乾礼家住一两天。

齐奥上来找我,他叫我下去和那些姑娘住在一起。展昭大笑,我说男女混杂来住不好,不方便。齐奥拉我下去,我说西头很多空房,何必要跟那些姑娘一起住?他说不想和我争论,住在西头也好。我们确定住在西边算起第二间,有四个人跟我们一起住。天黑了,我飞回太白金星家,把住在外面的事告诉太白金星。太白金星说,他的家随时欢迎我住,在外面住厌了,可以回他家住。说了一阵,我要回学习班,他就和我飞去。到学习班,见到很多人在门外跳舞。太白金星看了一阵,便走了。

第二天早上,很多人在大楼南边的空地玩,来了一个四十岁的人,他吹哨子,叫我们到空地上集合。他自称恰巴耶夫,欢迎我们参加他的军事训练。他教我们练步伐,练站的姿势,练搏斗。大家随随便便,拉拉扯扯。有个姑娘,拉着我不放,身手了得。我问她是谁,她说:“克里斯蒂。”她叫我油包,说以前见我拉过小提琴,这就亲切多了。

恰巴耶夫叫我们列队,克里斯蒂来到我身边。展昭和一群人变马来骑,齐奥也带一群人变马来骑。两队人进行对抗,纷纷放出白带子,想把对手拉下马。在恰巴耶夫的指点下,两队人冲来冲去,不分胜负。我们在旁边看的人,热烈为他们喝采。

来了一个很高大的人,五十岁的样子,笑着看我们。看了一阵,他走近来,问这里好玩吗。我们说好玩。他问我们走遍这幢大楼没有,我们说没有。他扬起头,说这幢楼以前是他的。原来是瓦格纳。我们问他现在住在哪里,他笑着向北飞走了。克里斯蒂变了一匹马来骑,她叫我也变马来骑。

开开心心又过了一天,早上,我们又跟恰巴耶夫训练。他变了一队骑兵,向我们冲来,大家赶紧闪开。恰巴耶夫叫我们别慌。列队,排阵,很多人放出白带子,要把马背上的人拖到地上。对抗了一阵,大家都累了。恰巴耶夫叫我们休息一会儿。展昭走近我,有点郁闷,说以前乾礼有十二个老婆,现在只剩下五个了。他叫我有时间去看看,我叫他立刻带我去。

罗兰和杜丽娘在家,她们见了我,问我是不是想到人间投胎?我说是的。她们又问展昭,展昭说他参加学习班是找人玩,他不想到人间投胎,他要看好这个家,等乾礼上天来。罗兰也决心等乾礼上来,有她和杜丽娘,加上屈平和展昭,这个家散不了。

我和展昭又飞回学习班这里,只见空地上站着很多人,都在说笑。恰巴耶夫已不在这里,我问克里斯蒂,她说今天将学新内容,教师准备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子来了,他问我们想不想听歌,我们说,天上人特别喜欢音乐。他问我们是否喜欢听人间的音乐,我们说喜欢。他一挥手,变出一群人,拿着许多乐器,在他的指挥下,演奏一首乐曲,很好听。他问我们,谁听过这首乐曲,我说在人间听过。他点点头,说这首乐曲叫《蓝色多瑙河》,是他在人间作的。我们为他鼓掌,他叫施特劳斯。他问我们,谁懂得演奏乐器,克里斯蒂说我会拉小提琴,还有两个人会吹笛子。施特劳斯叫我拉小提琴,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一曲,他听了,拍手说好。

欧文来了,变出萨克斯管来吹,十分好听。施特劳斯问他叫什么名字,欧文说他不是来学习的,他来找人玩。施特劳斯叫欧文把萨克斯管给他,他吹得很好听。欧文说,“这才象个老师的样子。”施特劳斯说,谁喜欢什么乐器,可以跟他说,他可以指点一下。有个人吹笛,施特劳斯听后,要过笛子来吹,很好听,大家都佩服。

瓦格纳旧居的北面是个水塘,水塘的北面有一排屋,叫做三思处。施特劳斯带我们来到三思处,走进东头一间屋里,他教我们跳舞,让我们随着美妙的圆舞曲一起跳舞。大家跟着施特劳斯,轻松快活地玩了五天。

第六天,施特劳斯不来了,来了一对男女,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齐奥认识他们,说男的叫李卜克内西,女的叫罗莎。他们来教我们演讲。他们的关系很好,总是一起来的,演讲很受天上人的喜欢。他们还出谜语让我们猜。大家都觉得很有趣味。我们的教室同样在三思处。李卜克内西和罗莎教我们演讲时,教室外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也在听。展昭说他是郑板桥,也是我们的老师。郑板桥说学好口才来教我们。他准备教我们写字和画画。他虚心学习的态度,让我们很感动。

早上,大家都在等老师来教我们,我们猜测,应该是郑板桥来教我们写字、画画。等了一阵,来了一个四十岁的人,他自称狄盖特,也是我们的老师,来教我们闹革命。他看我们排好队,便向北边一指,变了很多工人装束的人,手持刀枪。他叫我们加入队伍,去战斗。他唱了《国际歌》,问谁听过,我说在人间听过。他叫我出去带队,展昭却争着带队打仗。展昭问狄盖特,要跟谁打仗?

这时,北边跑来一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自称马克,带着一队警察,要教我们维持秩序,叫我们加入警察队伍。狄盖特带队,跟那些警察打起来了,打得很激烈。那些警察训练有素,打起仗来很威风。有些人存心骑在工人的身上,很好笑。见此,展昭带着一队人加入了警察队伍,齐奥和我加入了工人队伍。经过一番战斗,工人队伍取得了胜利。马克带着一队警察狼狈逃跑了。

欧文又来找我,问我在学习班情况怎样,我说很好玩。他说他决定到人间投胎了,叫我祝他好运。我祝他好运,他变成一团白云,随风飘走了。

展昭对我说,找不到杜义了,可能到人间投胎了。我说,“想不到杜义抢在我前头了。”展昭说,“你到人间,可能是回到原来的家里。知道在哪里,很多事情就好办了。你要我暗中指点吗?”我说不需要。

马克又来了,找人一起去游玩。展昭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学习,找人玩,到别处去。”马克说他的朋友遍天下,跟他去玩,会有收获的。就算是到人间投胎,也有朋友暗中指点。齐奥心动了,要我和他跟马克去玩。我说不想离开学习班。最后,有两个人跟马克去游玩了。

傍晚,齐奥叫我和他去找人。我们结伴向南飞,到空中花园东边,见了两个老头。齐奥跟他们小声说了一阵,他叫我自己回去,他要跟这两个老头去玩。

我去找行者,行者在家,见了我很高兴,他说他招了二十多个徒弟了。他问我最近还去变石头度日吗,我说参加了观音的学习班。行者说,观音的学习班,很多人是要到人间投胎的,他问我是不是想到人间投胎?我说是。行者说,“我知道你是太白金星直接带上天的,吕洞宾还用黑皮包变一个人代替你,你回到人间,可能是回到你原来的家里,但不会让你知道你在天上的事情。你想不起在天上的事,想不想我暗示你?你的家乡牛云地,我去过。”我说不需要暗示。行者说,暗示有好处,也有坏处。我说到了人间,根本记不起天上的事,甚至连有没有神仙都不敢肯定。行者说,暗示,做得太明显就是有意帮助,这是天理不容的。做得不明显,就难猜。比如,用脚在地上划一划,表示什么意思?我说地下有宝贝,行者说,“我只是想提醒你在这里要停一停。”可能还有人想到别的意思。我说,整天猜来猜去,这种生活还有什么乐趣?行者说,凡事多想一想是有好处的。我还是说,不需要暗示。行者也就作罢。我们说起他那些徒弟,他很自豪。天黑了,我就回学习班。

晚上,齐奥回来,很神秘地对我说,他找的那两个老头,答应暗中指点。我说,“你到人间投胎,在什么地方,他们也未必知道,如何帮你?”齐奥说,有一些特殊的联系方式,学会运用这些特殊方式,就不怕联系不上。但很多联系方式,要经过苛刻的训练。齐奥要我跟他去训练,我说不去。齐奥很兴奋,每天傍晚都溜出去。

过了几天,我好奇起来,想去看齐奥的训练,他溜出去,我跟在他后面。飞了一阵,他发现我跟踪他,就叫我跟他一起去。见了那两个老头,他们叫我们去找一块特别的、我们喜欢的石头,我捡了一块三角黑石,齐奥捡了一块鹅卵石。两个老头叫我们把石头带回去,晚上睡觉放在头边,培养一种潜意识。以后我们到了人间,他们会把石头拿去给我们,我们可能会联想起神仙的帮助,也就是说,先是觉得如有神助,以后他们就在关键时候帮我们一把。我说这样没有用的,投胎做了凡人,只有疯子才认为自己是神仙。整天想要神仙的帮助,就把自己想疯了。那两个老头说,天上负责暗示的人,会把石头引到神奇的功用。也就是碰碰石头,就特别走运,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可能是在地上捡到宝,也可能是遇上一个好心人。我说,“可能会使人变成疯子的。”齐奥说,“信不信由你,我会训练下去。”我把三角黑石一扔,飞回学习班了。

叶芝来教我们编排戏剧,我们装模作样演戏,很好玩。郑板桥来教我们画画,我问他,“我们学了这么多东西,到人间有用吗?”郑板桥说,现在学的东西,到了人间,可以成为潜能和天分。学得好,到人间在这方面发展,可以成为天才。齐奥笑道:“这也是我们准备下凡的特殊训练。”

中午休息,很多人外出,我去找先生,他在大屋南边的桥头坐,我跟他说起暗示的事,他赞成我的观点,不需要暗示。他说带我去找一个人,我就跟他慢慢走。从他屋后的路向西走不远,有一条路向南去,两边很多青藤爬满两米高的篱笆、围墙,景色怡人。走不远,路西边有一排两层楼,是三栋小楼连在一起,门向南,南边一大片空地,很多人在这里,停了很多漂亮的马车。先生说,东边的楼是顾炎武的,中间的楼是阿伽门农的,西边的楼是古公的。先生说,这三个人在天上的地位都很高。我问,“这么多人来这里,有什么表演?”先生说,看古公算命。古公来自中国古代,是周朝的祖先。我看空地上,有一些三叉戟,三把架在一起,尖端抵在一起做成三角架,很多老头在地上摆开了龟壳。先生走近一个老头,向他打招呼,是古公,他们说了一阵。古公问我想不想算命,我问如何算命,古公说,选一个龟壳,放在火上烧,看龟壳烧开的纹路来算人的命。我说,神仙算什么命?先生对我说,“叫古公帮你算算到人间投胎的命运。”我问,“靠谱吗?”古公说,“信不信由你。”我说,“我不信这种东西,在人间,我看过人算命,主要是算命先生摸准人的心思开导人,不一定准确。”先生说,很多神仙有先见之明,难得德高望重的古公给人算命,让他算算,心里有底。我说,到人间,什么都忘了,算命算得好,可以笑一笑;算得不好,就白操心。先生说,“我也是想借算命的事试试你,你不信命运,这就好。”他告别古公,带我走了。

第43章 回人间 早上,我们到三思处,还没有教师来,我们闹哄哄的。东边来了一辆漂亮的金色马车,没有车盖,有很长的车厢。一个六十岁的老头驾驶马车,停下来,看我们。我们不认识他。一阵,车厢下来了迟喜,五十多岁的样子,拿着手杖,她招手让我出去到她那里,她问我是不是要到人间,我说是的。她说最好在三思处投胎,在这个地方,投胎的人很多,绝大部分都能顺利上天来。她叫我见了观音,就说随时到人间去,然后要求在三思处投胎,就说在这里投胎就行了。我说在哪里都是到人间的,迟喜要我相信她。她说这个地方以前是武三思的,由于在这里投胎一般都能上天来,所以武三思经常下去改功劳。很多人都争着来这里投胎。我说,“既然如此神奇,那为什么现在不见武三思上天来?”迟喜笑了笑,说观音把这里当作教室,实际上是让人守住这里,不让人在这里随便投胎。我说,天上人到人间投胎,一般都能上天的,不用过分担心。迟喜说,凡人总要犯这样那样的错误,犯的错误多了,想上天就难了。她拿着手杖走进三思处,看了看,又出来,说,刚才驾车的人是我们的教师。我问是谁,她说,“狄仁杰。”我说狄仁杰在中国人间很有名,想不到他为你驾车。迟喜自豪地说,因为她在人间做过武则天。我很惊讶,迟喜说狄仁杰住在南边不远,她叫我最好去见见他。

我叫了齐奥和克里斯蒂,一起到南边找那辆金色马车。我们跑到南边不远,见那辆马车停在路东边一排三间屋的前面,中间那间屋门开着,我们走过去,见了狄仁杰,我说,不知老师要来教我们,真是失敬。狄仁杰说,他去把迟喜接来学习班看看,迟喜在人间做过武则天,在天上也做过皇后地竹。我对狄仁杰说,“你住在这里不错。”狄仁杰说,狄盖特住在南边这排屋,他还说,他屋西边这间屋是一位歌唱家的,在人间,还没上来,观音准备叫他上来唱歌给我们听。克里斯蒂问狄仁杰,“你准备教我们什么?”狄仁杰说,教礼仪。

狄仁杰不在三思处讲课,他要齐奥去三思处把人叫到南边瓦格纳旧居四楼。我们来到瓦格纳旧居四楼,这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宽阔大厅,狄仁杰一指,变了一级级的台阶,是皇帝上朝的台阶。他到北边高处坐,叫我们分站在台阶两边。我和齐奥,还有克里斯蒂都站在台阶西边。狄仁杰教我们站的姿势,到台阶中间陈述情况的姿势,还有进退的仪态、礼节。我到台阶中间说,现在不管是人间,还是天上,没有人这样上朝了。狄仁杰说,懂得礼节很重要。他让我们练了半天。

下午,狄仁杰教我们判案。他一指,变了一个偷牛贼,跪在地上。展昭见了,就变了鞭子去抽打。一抽,偷牛贼变成木头人了。展昭又变了大刀,要把木头人的头砍下。狄仁杰叫展昭严肃一点,不能草率,不能随便杀人。他详细地向我们说了判案的依据。由于偷牛贼把牛还给了失主,所以狄仁杰判他打四十大板。展昭变了一根大棒去打。我又对狄仁杰说,现在没有人这样判案了。狄仁杰说,懂得了判案的依据,事情就好办了。随后,他又判谋杀、抢劫的。他说得很认真,我们都觉得好笑。他看出来了,说让我们觉得好笑,他才象个老师,不好笑,他跟我们没有什么分别。我们被逗乐了。他问我们,谁愿意到人间当官?我们都举手。他又问,谁愿意到人间当音乐家?我见没人举手,就举手,看他怎么说。他叫我变乐器,创作一首曲子,让他听听。我就变出小提琴,拉了一曲。他听了,拍手说好。他问我到了人间,想不想记起天上拉的曲子?我说当然想。他叫我先选一首自己的、拉得满意的曲子,又选一首人间有的、好听的歌,两首曲子连着拉,经常拉。到了人间,听到人间那首熟悉的歌,然后放松去想,自然就想起天上拉过的曲子了。不当音乐家,当科学家,也可以这样做:把天上发明的东西,一边听音乐,一边记熟,到人间听到熟悉的音乐,可能就记起来了。展昭说,“你说谁愿意当音乐家,只有油包怕冷场才举手,你不是音乐家,偏要说音乐,实在好笑。”狄仁杰说,“还是那句话,你们觉得好笑,我才象个老师。”展昭说,“你问谁愿意当官,我们个个都举手,你还是教我们如何当官吧。当音乐家科学家,不仅要有天赋,还是勤学苦练才成。”狄仁杰说,“我教你们当官,可能就更好笑了。简单说来,就是让一些人看明白,让一些人看不明白。打比方说,一种想法,要设法让张三知道,又要想办法瞒住李四才行。在一些人面前,要说得跟唱一首动听的歌一样。而在一些人面前,又装出科学家的样子,高深莫测。”展昭说,“你知道我们想当官,就给我们说空话。”狄仁杰说,“你认为好笑就这样想吧。”

狄仁杰见多识广,想法独到,他教会我们很多东西。过了五天,他不来了,观音来,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她叫我们每人变一面旗子,高举着,走去皇宫,跟皇宫的姑娘联欢。变什么颜色,什么形状的旗子都可,很多人变三角旗,一个角又尖又长。有些旗杆很高。我变了一面长方形的绿色旗,齐奥变了一面三角旗。向皇宫进发,我发觉,参加学习班的人都会腾云驾雾,一步走下去能走很远的。

皇宫前的草坪,站着很多姑娘,孔明站在草坪中间。我们一路走来,引来了很多人。孔明发表演讲,说了这次活动的意义,益处和乐趣。随后,皇宫的姑娘放飞纸做的鸟,飞来飞去。我们也放出长线拉的风筝,有大蝴蝶、大蜻蜓,也有小白龙,在天上飞来飞去。玩了一阵,穿红长袍的玉皇出来了,他和几个白衣人来看热闹。观音请他说几句,玉皇便发表演讲,他说,我们当中一些人准备到人间投胎,为人间做贡献,值得鼓励,这是很有意义的,一来,可以传宗接代;二来,为人间多做贡献,上天来可以提高地位。在这方面,皇宫的人也很积极,前不久,第二皇后和很多皇宫里的人都到人间投胎了。

玉皇很快就说完了,他和那些白衣人一起看人放风筝。这时,草坪上有人表演摔跤。观音带着三个人来了,他介绍,一个是歌唱家,一个是指挥家,一个是音乐家。三个人都还在人间未死,今天特地请他们上天来表演,不便说出他们的名字。观音一挥手,变了一架钢琴,那个音乐家坐下来弹了一曲,很好听。随后,观音又变出一个乐队,由指挥家指挥,让歌唱家唱歌。一连唱了五首歌,都好听。人越来越多了,我见观音拉着一身白裙的叶卡特琳娜,便走过去。叶卡特琳娜说那个音乐家是她丈夫李斯特,她要带他回家。观音说,这个音乐家的确是李斯特到人间做的,但不方便说出他在人间的名字,上天来,处于半梦半醒状态,他还记不起过去的事,他怎么也想不起在天上有个家。叶卡特琳娜硬要带李斯特回家看看,观音叫叶卡特琳娜耐心等演出结束。我说,以前人把田红弄上来,他还能讲学。让李斯特回家看看,不过分。观音叫我拉小提琴,和李斯特合奏了两首曲子。叶卡特琳娜见李斯特弹完,去拉他上马。叶卡特琳娜还不会腾云驾雾,不会变马车,只会变马,而李斯特不会骑马。我对观音说,我会腾云驾雾,可以带他们回家。观音叫我快去快回。但李斯特不想跟叶卡特琳娜回家,叶卡特琳娜说来说去,他也不相信这是天上。他说他有个幸福的家,有老婆孩子,他爱他的家,叫叶卡特琳娜不要自作多情。叶卡特琳娜很恼火,跳上自己变的马,跑了。

歌唱家不唱歌了,走过来,很惊奇地东张西望,见天上人的穿着什么都有,他问观音,“这是什么鬼地方?”观音说,“这是天堂。”歌唱家半信半疑,对观音说,“你还是送我们回去吧。”观音点头,这时指挥家也走过来了,观音弄了一团白雾,将音乐家、指挥家、歌唱家三人罩住,向北飞走了。

学习班的学习告一段落,没有教师来教我们了,我们自由活动。齐奥说他和那两个老头配合得很好,我不感兴趣。

我去向先生告别,师母拉着我的手,说不必担心,心态要平稳。我对先生说,可能我还回原来的家乡。先生说,“不管你在农村,还是在城市,只要你热爱生活,对未来充满希望,品格高尚,上天来不难。”我说,“刚学会腾云驾雾,回到人间,什么都要重头开始。”先生说,“你负有使命,不用重新投胎,可能不消除你学到的本领的,你去找观音谈谈。”我点点头,要走了,先生取出手杖,送我到朝堂广场,他立起手杖,说他送我到这里就行了。我点点头,向西南飞,去找观音。

观音在家,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我说,“千辛万苦,练成腾云驾雾,回到人间,还能保留吗?”观音说,“你的情况特殊,你想保留学到的本领,值得考虑。”我说,“你教我,三杯玉露和三颗仙丹,能恢复前世的记忆。我现在还有两颗仙丹,我希望你帮我保管。”观音说,“你和杜义给我的玉露仍在,你去找老子,再要一颗仙丹,我帮你保管,尽快帮你恢复前世的记忆。”我连忙去找老子。

我飞到炼丹房,见了老子,我说,“我要到人间投胎了,我上天来的时间不长,印象最深的是吃你的仙丹,我想你再给一颗仙丹让我尝尝。”老子说,“你到人间,就安心去吧。你想我给你仙丹,你拿去给你的朋友,或者给你的先生,等你到了人间,叫他们拿去还给你,让你吃了长生不老。”我说,“没有,我只是想再尝尝仙丹的滋味。”老子说,“吃了仙丹,能发出特别的身体气味。打仗时,闻到这种气味就知是自己人。你现在是神仙,又不是去打仗,自己吃仙丹就是浪费。”我没有办法说服他,只好又去找观音,将老子的态度说了,我将两颗仙丹交给观音帮我保管。观音叫我放心,她见了老子,会向他要几颗仙丹放好,等我上天。我就回学习班了。

自由活动了几天,观音来,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问我们有什么疑问。我问,天上的歌很好听,到人间能记起来吗?观音说,很难记起的。她说,“你们到了人间,成了新生儿,最好听的歌是你们母亲唱的儿歌。想听天上的歌,要上天来才行。”克里斯蒂叫道:“我们唱儿歌吧!”她唱了一首儿歌,我们听不懂,却跟她笑闹。观音走了。

此后几天,不见观音来,我们还是唱儿歌胡闹。齐奥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有人听到观音和一些老头谈话,说我们这批人中,有三个人很有悟性,到人间大有作为。按齐奥推测参加学习的一百多人,这三人是他、我和克里斯蒂。我说,“怎么可能有我?我在人间的家,状况不太理想。”齐奥说,“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他叫我到了人间,不要忘了他。我说到了人间,天上的事全部忘了,自己的事情都记不起,怎么可能记起他?连他到哪里投胎都不知道。齐奥说,他争取到罗马投胎。

又过了一天,观音来了,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带着一群穿白衣的老头。她叫我们到三思处。我们很快来到三思处,观音叫了十二个人,说是第一批到人间投胎的,我、齐奥和克里斯蒂都在其中。展昭过来握住我的手,说,“祝你好运。”观音叫我们十二个人全部向东看,身体靠着西边白色墙壁。东边,那些白衣老头也排成一排,也是十二个人。观音说,这些老头是带我们去投胎的。展昭对观音说,“这些人随随便便就去人间投胎啦?不叫他们的亲友来送别?”观音说,“我给他们自由活动,就是让准备去人间的他们去跟亲友告别,该说的话都说了,今天就不让他们的亲友来干扰了。”观音对我们十二个人说,“在什么地方去人间投胎,你们可以自由选择。”我说,“据说在这里三思处投胎最好,我们就在这里投胎行了。”有两个人打算去中柱坛那个通天地洞投胎。观音说,“你们到什么地方,才能施展才华?”齐奥说他想去罗马,有人说要去希腊的雅典,克里斯蒂想去美国纽约,我说到中国。接着,观音叫东边那排白衣老头,说说要去的地方。从最南边这个老头开始说起,第一个老头说要去美国洛杉矶,克里斯蒂愣了一下,有人应声,到那老头跟前。那老头变了一匹白马骑上去,那个人也跟着变了一匹白马骑上去。这时,大厅的西南角,出现了一个大洞,他们一起向大洞跑去,一闪,不见了,只见白烟袅袅。

第二个老头要去美国芝加哥,又一个人应声,他们同样变白马骑上去,但没有跑向西南角的大洞,而是走出门外,要去中柱坛。克里斯蒂焦急起来。又有五个老头说了五个地名,都没有人应声。我开始有点担心,担心去不了中国。大门外,有很多人看热闹。有学习班的,有附近住的,也有听到消息来的。我看到,打算暗示齐奥的那两个老头也在外面。一个白衣老头说要去罗马尼亚,齐奥却应声要跟去。我对齐奥说,“他是去罗马尼亚,不是罗马。”齐奥大声说:“我去罗马尼亚!”分明是故意说给门外那两个老头听的。白衣老头变白马骑上,齐奥也变白马骑上,他们很快就跳进西南角那个大洞,不见了。

十二个白衣老头说完了,有七个老头说的地名没有人应声。观音说,“你们记得人读过的地名吗?可以任选一个说出来。”又有三个人去投胎了。我、克里斯蒂,还有另外两个人没有去投胎,十分焦急。我望望克里斯蒂,她望望我,显然她只想去纽约,不想去其它地方。观音对我们四个人说,“神仙做事,觉悟很重要。你们没去投胎,还是神仙,怎么做事象凡人似的?你们可以随便选一个白衣老头,要他带你们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啊。”原来这样也行,我们每人选定一个白衣老头,说了要去的地方。

我说要回牛云地,我选定的老头叫我变白马骑上。但大厅西南角那个大洞不见了,我们又焦急起来,问观音,观音说,“你们的觉悟哪里去了?你们只需跟着带你们去投胎的人就行了。”我跟着白衣老头在大厅里骑白马快跑,跑来跑去,找不到出路,显然又要靠自己想办法。克里斯蒂和一个白衣老头骑白马跑得很快,我跟着她跑,她转向西北,一闪不见了。我一愣,停了下来,带我去投胎的老头也停下来。其他两个人也停下来。观音叫我们快跑,不要浪费时间。我们又乱跑。一个人跑到西南角,一闪不见了。我和另外一个人继续跑,转了一圈,到西北角,那个人一闪不见了,只有我一个人没去投胎,我急得满头大汗。观音叫我别急,没到时候。我又跑了三圈,还没找到去路。观音说,最后一圈,如果还在,那就留下,不去投胎了。她一挥手,我跑到西头,马不转弯,我一急,在前面变出一个大坑,一闪,马带我跳进去了。一片黑暗,我快快落向下面,好象进入梦中,然后失去记忆了。

迷迷糊糊,听到母亲又哭又喊,我连忙睁开眼,见很多人围着我,母亲大叫,“开眼了,活过来了。”有人说,“快点送去医院。”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说,“我来是想看看村里有没有大树出售,见一群小孩在沙堤南边的沟里游水嬉闹,有一个从堤上跳到北边沟里,我见他很久不浮起来,连忙跳下摩托车,跳到水里潜到沟底,摸到他的脚,原来他想从沟底钻过水道,被水道卡住了。也就几分钟时间,现在他活过来就好,没必要送医院。”母亲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你,他就是这么大就完蛋了。”她又问是谁带头游水的,几个小孩都说是我带头的。那个男人问我能不能站起来,我翻身爬起来了,看到父亲也在旁边。母亲说,“吓死我了,以后小心啊,跟我回去吧。”她对那个男人说,“害得你弄湿了衣裳,到我家换上干衣服,给你一个红包做利是。”那个男人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不能见死不救。我的衣服湿了不要紧,我骑上摩托,风一吹,很快就干了。”母亲叫那个男人跟着回家,那人不肯,骑上摩托要走了,母亲拉住不放,叫父亲快点回去拿点钱。

父亲拿来一千块钱,给那个男人,那人只要一百,母亲硬是塞了五百给他,他开车走了。

回到家中,父亲叫我游泳不能乱钻沟底的水道,我点点头。我很怕他打我,但他没有。他说,再过一个多月,就带我去学校报到,要上学了。

刚才救我的那个男人找上门来了,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他说这个女人是个医生,他怕我受惊吓,有心理阴影。女医生给我把脉,她说我没被吓到。她叫母亲烧开水,她给我服点药就没事。很快,母亲端来开水,女医生用她带来的矿泉水和开水混成温水,她看我服了药,就和那个男人走了。母亲给钱,她也不收。

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旁边小弟睡得很香甜。有只虫子咬了我一口,很痛,我睁开眼,又找不到咬我的虫子,只看到蚊帐外有只萤火虫,一闪一闪的,我看了一会,便闭上眼了。屋门外,一只蟋蟀叫得很响亮,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很能打的,我来了兴趣,便起床,想去抓住它。出了门,那蟋蟀又不叫了。我望望外面,看到那个女医生,便走过去,问她晚上来这里干什么。她问我,“还记得我吗?”我说,“你给我把过脉。”她说,“你变成一只小鸟给我看看。”我说,“我又不是神仙。”她说,“你就是神仙。”她摇身一变,变成一只小鸟,飞到我手上,我记起来了,说,“你是观音。”我摇身一变,也变成了小鸟。我记起我在天上的事了,很兴奋。她带我飞到南边无人的地方,她现身,我也现身,她一指,变出一个深洞,然后拉我跳进深洞了。

第44章 没办法 落到洞底,观音向南一晃,不见了。我向南一晃,又见到了观音。我发现来到了地府,在看不到顶的大殿里。我有点担心,说,“我们晚上来这里干什么?要是我父母发现我不在床上睡觉,他们就惊慌失措地四处找我的。”观音说,“别担心,那个跳下水救你的男人是吕洞宾,他知道我们来这里,他懂得怎样做。你上天那么久,他不是用黑皮包变一个孩子冒充你吗?”我四望,大殿的大柱边都有姑娘,象在等人。看见我们,有两个姑娘向我们走来,请我们到西边的礼堂。

礼堂来了很多人,观音带我到中间位置坐下。我看到寿星、福星和禄星也来了,坐在前排。也就是在南边靠近高台的地方,面向南。这时南边的高台和北边的高台都没有人。我问观音,“来参加什么活动?”观音说,“都是为了你,看你当财神,大家能不能接受。”我说,“当财神,由地府决定?”观音说,“来这里的人,有天上来的,也有地府这里的。如果能通过,我就带你上天。如果不通过,又消除你作为神仙的记忆,回人间到你父母身边。”我说,“虽然我可以变成三十岁、五十岁,但我习惯按六岁思考问题,一个小孩,想法很天真,我怕我当不好财神。”观音说,“天上的财神并不管钱,只是一种象征。天真、单纯的人,作为象征性人物很合适。”我问,“今晚有多少人来这里?”观音说三百左右,她说,“大家叫你油包,但油包不能作为正式名字,你多次到人间投胎,有很多名字,你选定一个名字,让我介绍给大家。”我说,“人家告诉我,我做过古希腊的国王奥古斯汀,也做过中国古代的许贽,其它名字,没人告诉我。你帮我选一个吧,要不,你帮我起一个名字也行。”观音说,“奥古斯汀国王好听,不过年代久远。许贽不太有名,好吧,我帮你起一个名字叫包斯。”我说,“包斯,很好。”

杜桑来了,观音叫他到南边高台。我,六岁的样子,也跟观音走上了南边高台。观音开始讲话,她说杜桑当财神,已有一百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他响应玉皇的号召,准备去人间投胎。天上的财神,不管钱,只是一种象征,没有多少人愿意当。她介绍了我的情况。

这时,一个六十岁的人走上北边高台,他说我是中国人,三百年前,孔子做过天上的财神,孔子也是中国上来的,不能让我当财神了,轮到其它国家上来的人去当。我认出这个人是万岁爷,也就是主张给凡人一万岁寿命的人,他在大竞技时想取代寿星,结果失败了。他在北边说,很多人转过身子听他的。

观音大声对万岁爷说,“要不你来当财神。”万岁爷说,“我还想跟寿星斗一场,财神我不当。让给其他人当吧。”观音问,“谁愿意当财神,那就举手吧。”没人举手。观音说,“谁同意包斯当财神,请举手。”很多人转向我们,想举手,但举不起来,显然是万岁爷施展法术,阻止人举手。观音也是法术高明的人,但她没有和万岁爷对抗,她看见没有多少人举手,就说,“既然大家不想包斯当财神,那就另外选一个吧。”她叫万岁爷推荐人选,万岁爷推荐一个叫哈里的人,哈里来自欧洲一个小国。观音叫我到台下坐,就是礼堂中间位置,观音和我刚才坐过的地方。万岁爷叫哈里上北边的高台,观音在南边高台说,“同意哈里当财神的请举手。”大部分的人都举手了,显然也是万岁爷施展法术的结果。观音说,“既然大家信任哈里,财神就由哈里来当。”万岁爷带头鼓掌。观音叫哈里说几句,哈里在北边的高台上表决心。

哈里说完,观音在南边高台,叫寿星上来做仪式。寿星上台,一指,变出一个大铁锅,锅里煮熟一个猪头,寿星把猪头捞出来,点燃香和蜡烛。北边高台,万岁爷向南边一指,很多钞票从礼堂顶上落下来。我伸手接住一张,不知是哪个国家的钞票。观音说散会,大家就离去。观音向我飞来,叫我跟寿星回天上,可以到奥古斯汀那间屋住,她要跟哈里说说工作上的事。

我跟寿星、福星和禄星一起回天上,先是到中柱坛,我去找先生,先生见到我,有点惊讶,问我是不是不愿去人间投胎?我说去了,还是回到原来的家乡,观音和吕洞宾让我记得天上的事了,观音还带我去地府开会,但我当不成财神。我把开会的事说了。先生说,“回来就回来吧,当财神很辛苦的,你当不成也就算了。”我说,“早知道这样,我不必跟你们告别。这样就去了一趟人间,回我父母身边转了转,多此一举。”先生说,“观音做的事,自有她的道理。不是多此一举,参加观音的活动,是有益处的。有事,乐意去做,大家就喜欢你了。今晚你可以在我这里过夜。”我说,“还是去太白金星家为好,听他怎么说。”先生说,“那就快去太白金星家吧。”我告别先生,向南飞去。让我高兴的是,我还能腾云驾雾。

太白金星听了我说的事情经过,他说,“这么快就去人间投胎了一次,六岁重修嘛,就是这样。观音让你恢复天上的记忆,自有道理。以后她叫参加什么活动,你积极去做,慢慢扩大你的影响,慢慢提高你的地位。”我说,“观音叫我去住四通岭奥古斯汀的屋。”太白金星说,“这是好事,你去人间投胎,为的是当财神。虽然财神当不成,但上天来,得到一间屋,这样说得过去。”他叫我明天去四通岭那间屋搞好卫生,正式入住。以后,可以住在那里,也可以到他这里。我问,“能不能叫一些朋友来庆贺一番?”太白金星说,“尽量低调一点为好。那间屋和其它三间屋共用一个大厅,你跟那三间屋的人搞好关系就行了,不要叫人去那里胡闹。”

第二天一早,太白金星还没上朝堂,我就去找观音,观音在家,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我说,“我昨晚就想去四通岭那间屋住,但还没有搞好卫生,满是灰尘。我今天去搞好卫生,以后就在那里住了。”观音说,“我跟你去吧。”

我们去到四通岭,观音推开那间屋的门,我进去,到四家共用的大厅,变出小提琴来拉,西边来了马致远,东边来了董永和柳如是,还有叫丰仁的日本人。我弄起一股旋风,想把灰尘吹出屋外,但我的法力不够,吹了一阵还是不干净。观音见此,弄起强风,很快就吹干净了。

观音对在场的人说,“油包,你们认识吗?”马致远说认识,听我拉过小提琴。丰仁也说认识我。董永说,“油包和风眉的事,天上没有人不知道的。”柳如是说,“油包拉小提琴给我们跳过舞。”观音说,“本来我们想让油包当财神,我跟玉皇和阎罗都说过了,他们没有意见。但万岁爷,也就是中村,反对中国上来的人当财神,说是孔子三百年前当过财神了,理应让给其它国家上来的人当。我叫他当,他不想当。实际没有多少人愿意当财神。我叫他推荐人选,他推荐比利时上来的哈里,并且施展法术,让油包不通过,哈里通过了。我不跟他计较,就顺他的意好了。这间屋有两位奥古斯汀住过,油包是其中之一,本来说好了,他当财神就住这间屋。现在他当不成财神,这间屋说过给他就让他回来住吧。这是对他积极参加活动的奖励。”马致远说,“我们欢迎。”丰仁说,“中村万岁爷,在人间做过日本人,他主张给凡人一万岁寿命,我不赞同。他反对油包当财神,中国人不能当财神,哪有这样的道理?”观音说,“油包多次到人间投胎,做过中国人,说他是希腊人也对啊。现在当不成财神,也不要太失望,有合适的工作也可以做啊。你们要和睦相处。”她走了。

邻居们帮我整理好房屋,我就在这里住下了。第二天,早上,我开门,看到面前的大槐树上有很多鸟,应该是神仙变的,我也变成小鸟飞上树。不过,那些鸟很快就飞散了。我飞到门前现身,想了又想,不知去哪里好。跟我好的朋友,比如欧文、杜义,还有齐奥,都到人间投胎了。我决定去我那块地看看。

我还是六岁的样子,一个筋斗就翻到我那块地,麦卡锡见了我,很高兴,他说,“你不是去人间投胎了吗?”我说,“去了,还是回到我原来的家,还是六岁的样子,观音要我当财神,又让我记起天上的事了。不过我当不成财神。”麦卡锡说,“这也算是去人间一次了。”我说,“是的,上天来,观音叫我住到四通岭一间屋,这间屋是我做奥古斯汀时住过的,现在要回来了,你们可以去那里找我玩,跟我一起住也可以。”麦卡锡说,“好的,合适的时候,我们去找你玩。现在你有什么打算?需要我们帮忙,你尽管说。”我说,“我很多朋友都去人间投胎了,我要多交朋友。”麦卡锡说,“你想交朋友,最好去那个寻找志同道合的人的地方。你也可以找个女朋友。”我问这块地里有多少人,麦卡锡说一百个左右。我指指西边的深沟,问沟里有多少人,麦卡锡也说有一百个左右。他说,“深沟的主人到人间投胎了,藏在沟里的人变鱼变虾,在你这块地里变虫变蛙,都听我的,必要时,他们都可帮你。”我说很好。麦卡锡看出我很无聊,就叫地里的人变成蟋蟀打斗给我看。

到傍晚,我叫麦卡锡和我去寻找志同道合的人。这个地方,我跟老子来过。麦卡锡经常来,认识很多人,他跟那些人比武打斗。我变出小提琴来拉,一口气拉了三首曲子,很多人来围着我。我问谁愿意和我一起合奏,那些人就散开了。很明显,在音乐方面,没有人和我交朋友。而象麦卡锡那样打打杀杀,我又不喜欢。夜幕降临,我只好走了。

又一天,早上起来,我又想去广场南边玩,我腾云驾雾去,很快就到了。太白金星出来,问我在四通岭习惯吗,我说有点空虚。太白金星说,“你可以到图书馆看书,也可以找你的先生。”我说,“来到这里,也不知谁愿意来找我玩,以前经常来找我玩的风眉到人间投胎了,我的好朋友欧文、杜义,和齐奥也去人间投胎了。”太白金星说,“没有事情做,很无聊。我建议你练练功,现在你能腾云驾雾,稍加训练,功力就有大的长进。”我说,“我想多交几个朋友。”太白金星说,“这个我帮不了你,我不能有老婆孩子,有朋友也不能深交。”他上朝堂了。

我去乾礼家,罗兰说展昭出去玩了,屈平也外出了。罗兰对我说,“没想到你去人间投胎这么快就上来了。”我说,“我完全服从观音的安排。”罗兰说,“你什么都没有变,说去人间投胎,简直是多此一举。要是乾礼象你这样就好了。我和另外四个女人愿意等他上来,但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不说这些了,你来跟我们玩就好,我吹响螺号,招一些人来跟我们玩。”我说,“唱歌跳舞,不见得很好玩。”罗兰说,“你想怎样玩?”我又说不出。罗兰便吹响螺号,很快,北边桑切斯的老婆来了,东边米丘林的老婆也来了。我拉小提琴,她们跳舞。一直玩到傍晚,她们才让我离开。

我回去时,顺便去观音家,观音在家,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我说,“有什么活动,记得叫我参加。”观音说,“没有事情做,很无聊是不是?”我说是。观音说,“实话告诉你,你当不成财神,也在我们意料之中,我们算准中村万岁爷会唱反调的。”我说,“当不成就算了。”观音说,“中村万岁爷想取代寿星,引起了玉皇的猜忌,他的势力很大,从你当不成财神就可印证。我们想下一次大竞技,你跟他斗法。”我说,“我的法力远远比不上他。”观音说,“阎罗那里有一种红黄酒,你的小提琴拉得好,是莫扎特教你的,你肯定是吃了红黄酒,才有这样的功力。”我说,“阎罗给我喝了一杯红黄酒,我变成二十六岁。莫扎特给我喝了三杯红黄酒,教会我拉小提琴。”观音说,“你去地府找莫扎特,再要三杯红黄酒。”我说,“我去地府几次都是别人带我去的,我还没单独去过,不懂得如何去。”观音说,“等我有空再带你去。”我说,“我去叫太白金星带我去。”我立刻去找太白金星。

屈平的姐姐告诉我,太白金星向南去散步了。我向南飞去,到引水河这里,见到太白金星,我对他说,“你能不能带我去地府,要三杯红黄酒,观音说有用。”太白金星说,“很多人用红黄酒提高功力。”我说,“我拉小提琴,也是喝了三杯红黄酒。”太白金星便带我向北飞,来到中柱坛通天地洞,一起跳了下去。到人间地面,太白金星施展法术,向北一闪,又进了一个深洞,落到底,向南一晃,到了地府那个看不见顶的大殿。我们来到南边一面墙,一晃过去,来到了阎罗和他老婆住的地方,最南边是阎罗住的漂亮的屋,太白金星示意我去敲门。我敲门,一个姑娘出来,说阎罗外出了。我和太白金星向东来到练武厅,见到阎罗在北边投飞镖。我上前对他说,“上次你给我喝红黄酒,变成二十六岁,很自然。我现在斗胆来讨一杯红黄酒喝,变成二十六岁,跟朋友去玩。”阎罗说,“大家都喜欢你六岁的样子,跟朋友去玩,你可以变成二十六岁,没必要喝红黄酒。可能是你当不成财神,很恼火,想喝了红黄酒,壮胆壮筋骨,去跟人打斗。”我说,“我当不成财神,有点遗憾,但我不恼火。我没有事情干,有点空虚,想找个女朋友。”阎罗说,“好吧。”他脚下变出一团彩云,叫我上去,慢慢向西飞。太白金星变了一团白云,跟着飞。来到阎罗的住处,彩云没了,阎罗叫我到北边那间看不见顶的大殿稍等,他换了衣服就去。

我和太白金星来到看不见顶的大殿,很快来了六个姑娘,在我们面前跳舞。我变出小提琴来拉。阎罗身穿一身红衣服,拿着一个酒壶。那些姑娘有三个不跳舞了,变出桌子和椅,阎罗面向西南坐,叫我坐在他对面。太白金星不坐,在东边站着。阎罗变出两个酒杯,一个姑娘倒了酒,阎罗一指,一个酒杯向我飞来,我接住。阎罗叫我变成二十六岁再喝。我立刻变成二十六岁,阎罗说,“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现在喝的酒和上次我给你喝的酒不同,你变成二十六岁喝下,就定型了,以后你想变成六岁,就不自然了。”我问,“喝一杯就定型了?”阎罗说是,我说,“给我拿回去喝行不行?我变成二十六岁,跟朋友去玩。过几天,我又变成六岁,喝一杯酒定型。”阎罗说,“好吧,这壶酒你拿回去,想变成二十六岁就喝一杯。等你想变成六岁,又喝一杯。”我说,“谢谢你。”放下手中这杯酒,拿过那壶酒,就告辞。

太白金星带我回到天上中柱坛,我对太白金星说,“我想见见先生,再去找观音。”太白金星便向南飞走了。我去找先生,先生问我这么晚来干什么,我扬扬手中这壶酒,说观音叫我去地府要三杯红黄酒,有用。太白金星带我去地府找阎罗要了酒,回到中柱坛。既然来到这里了,那就来看看先生。先生说,“地府的酒不能随便喝,小心着魔。”我说,“莫扎特教我拉小提琴,我也是喝了三杯红黄酒。不过今晚阎罗给我的酒不同,变成二十六岁,喝一杯就定型。”先生说,“观音要红黄酒,有什么用?”我说,“中村万岁爷势力很强,引起了玉皇的猜忌,观音要我迅速提高功力,等到大竞技,跟中村万岁爷斗一斗。”先生说,“中村万岁爷隐藏了真实的实力。一般实力强的人,在天上相应有一个云团,也就是真气。天上却看不到中村万岁爷的真气。”对此,先生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叫我去找观音。

我见到观音,说,“阎罗给了一壶酒,和上次我喝的不一样,想变成二十六岁,喝一杯就定型。”观音说,“你喝一杯给我看看。”我说,“变成二十六岁,还是六岁的样子?”观音说,“随便。”我还是以六岁的样子倒了一杯酒喝下,不过酒很淡,喝了身体没有什么反应。观音说,“可能阎罗知道你想迅速提高功力,怕你惹出事端,随便给你一壶酒来应付。”她叫我变成二十六岁,可我变不了。我急了,想变什么都变不了。观音说,“这也说明,这壶酒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可能明天酒劲过去,你又能随便变化了。这壶酒暂时放在我这里。”

没办法,我只好走了。我试试腾云驾雾,不行,手脚僵硬。我只好翻筋斗回四通岭。

第45章 重要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活动筋骨,恢复如常了。我出门,试试能不能腾云驾雾,一下子就飞到朝堂广场,不费什么气力。这个时候,太白金星应该还没醒来,我不想去打扰他,我自己跑到旧军较场,滚圆木。我越练越起劲,气力很足。我高兴起来,象太白金星那样,在北边变了一个大洞,在大洞里变出一个小村子,好象看到人间的情景。这是很费力的,一下子变出的东西有点僵化,不过多试几下,又好了。这时我才醒悟,太白金星变大洞,变人间情景,也是练功。我越练越觉得有趣,浑身有用不尽的力。可能就是阎罗给我的那壶红黄淡酒的神奇之处。

东边天上,飞出一些朝霞。我象寿星那样,指定那些红云,施展功力,力图使那些云垂直落下。虽然一下子做不到,但我试了几次,那些红云降低了很多,我大受鼓舞,继续练功。

太阳出来,我按元帅教我的那样,看定太阳,越看越清凉,而精力越来越足。这也是提高功力的办法。我努力在北边的大洞里变出越来越多的东西,感到疲倦,就看定太阳,使精力恢复。我变出一个火球,然后施展功力,使火球越来越小,最后我一口把小火球吞到肚里了,整个人变得很镇定。这是亚当在我面前做过的。

我变出六十四个姑娘,分八排,在我面前跳舞。这是先生做过的,这也是练习功力的办法。没有人干扰我,我越练越高兴,禁不住飞去找观音,说起红黄淡酒的神奇之处。观音说,“看来阎罗知道你想提高功力,专门给你这种酒来练功的。你要持之以恒,天天练,看什么时候感到疲倦,我给你再喝一杯酒。”我说,“我越练越起劲,不感到疲倦。”观音说,“可能过几天,酒力过去了,你就疲惫不堪了。”

观音有事要做,不想多说,要我保持这种练功的劲头,会得益的。我说,“你的事情多,不过你能伸出一千只手来做事。你有这种本事,可我很少见你在家的。”观音说,“我管官员,也管缘分。我现在要去变成丘比特射爱情之箭。”我来了兴趣,要跟她去。

我们飞出南天门,向北飞。观音有意看我的功力,因此飞得很快,但我也能跟得上。很快来到人间一个地方,我问这是什么地方,观音说是巴黎东郊。我问是不是因为法国人很浪漫,特地选定这个地方,观音说她做事历来很公平,不偏不倚,今天轮到来这个地方,明天又轮到另外一个地方。她摇身一变,变成一个拿着弓箭的小男孩丘比特,叫我变成小鸟跟着。

一条开满鲜花的路,迎面来了一个漂亮的姑娘,一边走,一边唱歌。丘比特躲到一簇花的后面,张弓搭箭,要向这个姑娘射去。我用鸟的语言问丘比特,这样射是不是盲目的,丘比特说,知道这个姑娘有了心上人。我说,“你刚来,又刚碰到这个姑娘,莫非你能看透她的心?”丘比特说,“我有我的办法,你只看见我一个人,不知我分身成一千个人散布在各处。神箭就有神奇之处,射中她就能进入她心里,然后飞去射中她的心上人,他们的心就连在一起了。”我说,“这个说来简单,实际需要天大的能耐。能不能给我射一箭?”我现身,让人看不见我,丘比特将弓箭给我,我对那个姑娘射去一箭,射中她了,但她是感觉不到的。丘比特向西一指,我用心看,看到那支箭又射中了一个英俊的男子,然后飞回来。丘比特接住这支箭,我把弓给他,他带我飞到北边,把箭射向一对男女。第三次,他把箭射向一个中年男人,他指定那支箭让我看,我看到箭又射中一个美女。丘比特对我说,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是一千个人各射了三箭,帮这一带的六千人搞定了缘分。我由衷赞叹,“这是多么大的能耐!”我提出一个要求,要他对准我射一箭。他说,“你跟这里的人无缘。”我问,“那你说说,我跟哪里的人有缘?我看中一个姑娘,你能不能帮我射中她?”他说,“她心中有你才行。”他摇身一变,恢复了观音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我对她说,“我是认真的,想找一个女朋友,你是万能的,应该知道她在哪里。”观音说,“她在天上。”我说,“天上很大,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是谁?这个对我很重要。”观音说,“我知道,心中有你的女人不少,可你心中没有她们。比如,乾礼到人间投胎了,现在他还有几个老婆,都对你有意。”我说,“乾礼要我看好他那些老婆,我怎能对她们有非份之想?”观音说,“你没有目标,我的箭射出去也是白兜圈子。这样吧,你留意哪个姑娘好,来跟我说,我帮你看看她是不是心中有你。”我说,“你知道那些心中有我的姑娘,看哪个和我合适,告诉我,我去追求她。”观音说,“回去再说吧,我帮你留意。”她带我飞回天上了。

早上,我又到旧军较场练功。我想象观音变丘比特那样,分身多人去射箭。可我至多变出十个人。一个老头走来看我练功,我就练滚圆木。可他看了很久都不走,太阳出来了,我停下来,要回去了。那个老头对我说,“你认为今天什么最重要?”我说,“找到人跟我玩最重要。”老头说,“我看你勤奋练功,不是贪玩之人。”我说,“我练功也是贪好玩,没人作伴,真的很无聊。”老头变成六岁的样子,说,“我可以陪你玩,你说说,今天什么最重要。”我说,“唱歌跳舞不重要,跑来跑去不重要,随心所欲不重要,我们本身不重要,做什么都不重要。”那人说,“不重要的事中,也有相对重要的。”我说,“我们去找姑娘一起玩,这是相对重要的。”那人说,“去哪里找姑娘?”这个我也说不出,我问他是谁,那个人说,“我是谁,这个不重要。”我说,“那你认为什么最重要,说出来,我跟你去做。”那人说,“你认为找姑娘重要,我就带你找姑娘。我们以六岁的样子去找,你看中哪一个,再变成二十六岁跟她交往。”

这个人带我飞到二郎神看管的贵园,还没进门,我说,“这里专门培养为皇宫服务的人。”那人说,“这里的姑娘有上进心,我看到你苦练功法,心有大志向的,与这里的姑娘交朋友,能够互相激励,这是很重要的。”我问他是不是在这里做事,他说,“我在这里做事,哪里还有空闲去看你练功?”我跟他走进贵园,他不去西边找二郎神,而是带我到东边,上了二楼,走进一个大厅,很多姑娘,都穿蓝色服装,放出白带子跳舞或练功。那个人拍拍手,问那些姑娘认识我吗,一个姑娘,看来是教师,她说,“油包,和风眉那些事,谁不知道?他拉小提琴还是不错的。”那个人问她是不是教师,她说是的。我问她姓名,她说,“伊采。”跟我来的那个人叫我拉小提琴。

我拉小提琴,伊采放出两根白带子跳舞,跳得非常好看。跟我来的那个人变出十个人,拿着各种乐器,配合我拉小提琴。这些乐器很古怪,吹吹打打,我根本叫不出名来。在伊采的带动下,很多姑娘也跟着跳舞。玩到中午,我跟那个人离开,走出贵园,他问我,“你觉得伊采这个人怎么样?”我说,“是一个很乖巧的人。”那个人说,“跟这种姑娘交朋友,整个人充满活性。这一点,很重要。”我说,“看来你对她很了解。”他笑了笑,向北一闪,就不见了。

我在贵园门口想了想,这里离燕青看守的大柱不远,我决定去找燕青玩玩。不过,来到大柱这里,不见燕青,也不见亚历山大,有小鸟飞来飞去。我不想回家,便去找观音。观音在家,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我对她说,“今天早上有一个老头去旧军较场看我练功,他见我想找姑娘玩,便变成六岁带我去贵园。有一个教师叫伊采,对我印象不错,你能不能帮我向她射一支爱情之箭?”观音说,“伊采?这个人我认识,她在皇宫呆过多年,是中村万岁爷安插在玉皇身边的,中村万岁爷在大竞技时想取代寿星,引起玉皇的不安,玉皇不敢让伊采呆在皇宫了,放去贵园当教师。看来,带你去见伊采的人不是简单人物。”我说,“他总是问我今天什么最重要。”观音说,“你对伊采印象如何?”我说,“本来很不错,你说她是中村万岁爷的人,我很失望。”观音说,“带你去的人可能是玉皇,他有心促成你和伊采的缘分,你就照他说的做,看中村万岁爷有什么反应。你继续去旧军较场练功,觉得有长进,我让你变成二十六岁来喝红黄淡酒,然后继续练功,可能功力还会大增的。另一方面,我给你和伊采射一支爱情之箭,你主动追求伊采。通过伊采,可以了解中村万岁爷。这也算是我交给你的任务。”我问,“不知伊采有什么特长。”观音说,“这个我不清楚,她在皇宫多年,在礼仪方面是精通的,懂得人的心理,能够关心体贴人。你想知道她的特长,向她求教来找话题吗?你不能在她面前装出一个小学生的样子。”我说,“我拉小提琴,她跳舞,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我试着找她去参加聚会看看。”

第二天,早晨,我来到旧军较场,变出一个大洞,在洞里变出一户人家,然后又变出几户,直至变出一个村子。这是很费力的,但我很有干劲。太白金星来了,看了我变的大洞和洞里的村子,连说不错。我说,“昨天我在这里练功,来了一个老头,可能是玉皇,他见我想找姑娘玩,就带我去二郎神看管的贵园,跟那里的姑娘玩。有一个姑娘叫伊采,在皇宫多年,是中村万岁爷安插在在玉皇身边的,中村万岁爷在大竞技时想取代寿星,引起玉皇的不安,把伊采放到贵园当教师了。观音给我一个任务,叫我主动追求伊采。”太白金星说,“既然是观音的活动,你就尽力去做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我说,“在贵园,我拉小提琴,伊采跳舞,玩得很开心。我想请伊采参加聚会,增进了解。你帮我留意哪里有聚会。”太白金星说,“你可以叫人去你住处聚会,我可以变一些人参加。”我说,“好吧。”

我在我变的大洞里,变出一队娶亲的人,抬花轿,吹吹打打。太白金星笑道,“这是乾礼用过的招式。”我分心变出这么多人,很吃力。太白金星说,“一下子能有这样的表现,难能可贵。”我说,“喝了阎罗给的红黄淡酒,我浑身是劲,越玩越起劲。”太白金星说要上朝堂,说了一些鼓励的话便走了。

我去乾礼家,见到展昭,我叫他参加我定在明天下午的聚会,罗兰听到了,她也说去。我在这里玩到中午,又飞到我那块地,叫麦卡锡带人参加我的聚会。我又去找方世玉和阿童,还有三个高丽人,他们都乐意参加我的聚会。

我分身变成两个六岁小孩,去找伊采,我对伊采说,“你跳的舞太好看了,我明天叫一些朋友在我的住处聚会,想请你参加。”伊采答应了,问地址,我说,“我可以变出四个人抬的轿,把你抬去。”我立刻变出四个人抬的轿子,一摇一摇。伊采说她带几个人去。我问她会腾云驾雾吗,她说会。我叫她去四通岭。我问她认识黄衣表演队的居里夫人吗,她说认识。我说我家跟居里夫人家隔几间屋。

我在伊采面前卖弄本事,变出十个人各拿乐器演奏,伊采和一群姑娘随乐曲跳舞。我们一直玩到傍晚。我离开贵园,又去找观音,说了聚会的事。观音是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叫我变成二十六岁,她倒了一杯红黄淡酒给我喝。我喝了酒,手脚又变得僵硬,不能腾云驾雾。我问观音帮我射了爱情之箭吗,她说,“好吧,现在射。”她变出弓和箭,叫我走出屋外,到东边的树林里。她叫我面向她,用心看定她射出的箭。她张弓搭箭,对准我,我有点紧张,努力看清她射出的箭,只见眼前一闪,箭不见了。观音射出的箭带有巨大的功力,进入我体内,热乎乎的。我活动一下筋骨,手脚又灵活了,有一种想飞的冲动。我问,“这支箭射中了我,很快又射中伊采吗?”观音点头说,“箭就是我,我就是箭。我分身成一千个人,都能迅速射中心有灵犀的男女。”我知道观音神通广大,她借此机会将功力传递给我,我心怀感激,不知说什么好。她叫我回去准备聚会的事,我就看能不能腾云驾雾,没想到一闪就飞到东北边大竞技的地方,非常快,很轻松。可能观音这一箭,使我的功力一下子增长十倍都有。我在田红的石头路东边,一指,变出一座山,不费吹灰之力。有人看见我变出大山,便靠近来,我一指,大山又不见了。我兴奋地向南边飞,一闪就飞到四通岭了。回到家,我变成六岁,功力不减。我决定以二十六岁的样子睡一觉看看,于是变成二十六岁上床睡觉了。

早上起来,我到大厅变两头狮子,互相打斗。我的邻居丰仁,董永和马致远都到大厅来了,我跟他们说了下午聚会的事。丰仁也变了两头狮子,跟我变的狮子打斗。由于观音将巨大的功力传递给我了,喝过红黄淡酒,在我身体上定型了,所以我很快就战胜丰仁了。

中午,我飞到贵园,我是六岁的样子,见到伊采,我变出四个人抬的轿子,请伊采上轿,伊采说,“这样走路去,什么时候才走到四通岭?”我立刻又在抬轿人的脚底变出一团白云,我叫伊采上轿,很快就会飞到四通岭。伊采要带七个姑娘一起去,她们上了我变的云团,我也觉得很轻松。轻轻地飞出楼外,我带着她们八个,也能腾云驾雾,很快就飞到四通岭,落在我屋东边五间屋的地方,我变成二十六岁,又分身变出一队人吹吹打打,走在轿子前面,象娶亲一样。和伊采同来的七个姑娘,都笑着看伊采。也许伊采是中了爱情之箭,对我有好感,并不反对我的表演。她进了门,到后面的大厅,她叫我拉小提琴,她和七个姑娘跳舞。太白金星来了,变两个人舞剑。方世玉和阿童来了,还是打斗。乾礼的老婆罗兰和杜丽娘来了,罗兰吹螺号助兴。麦卡锡带着一大帮人来,他们表演武功。三个高丽人来,也是舞剑。

玩了两个小时,看到没人表演节目了,伊采说,“天上的聚会,大同小异,我看了这么多,都没有什么新意。”我说,“我观察过了,蚊子多的时候,咬人就是有组织的,它们善于打游击,它们看中一个人,或者是人打了它们同伴,它们要报复,分工协作,有放哨的,有飞到人眼前试探人的脾气的,有充当后补的。跟蚊子打游击挺有意思的。我想随便问问,要是我变成一只蚊子,谁愿意让我叮一口?”伊采说,“那你给我叮一口行不行?”我说,“我愿意。”伊采说,“我跟你说清楚,你知道蚊子是我变的,你不要打我,忍一忍,让我试试你的血。”我说,“好,希望在你的心脏里永远流有我的血。”罗兰对我说,“说这么肉麻的话。我知道,公蚊子是不叮人的,只有母蚊子才吸人的血。你想看蚊子叮人的战术,这样吧,我们女的都变成蚊子,都想叮你,谁叮你,你发现了,可以打。我们比一比,看谁最先被你打,又看谁最先吃饱你的血。”伊采说,“我知道,蚊子白天不想叮人,我可以把这间屋变成黑夜。”她一指,整间屋暗了下来,象是到了黄昏。她和她带来的七个人,以及罗兰和杜丽娘,一共十个女的,都变成了蚊子,围着我飞。她们为了增加胜算,尽可能多变蚊子。我说,“一个人最多可变三只蚊子。”她们每个人都变了三只蚊子,三十只蚊子在我头顶上下翻飞。过了一阵,屋里黑漆漆的,我在四周变了四盏灯照明。一只蚊子咬我,我一拍,这人现身,是伊采带来的一个姑娘。观音让我的功力大幅提高后,象打蚊子这样的事变得容易多了,我能看得真真切切。哪只蚊子是伊采变的,我都分得出。过了一阵,我打了二十七只蚊子,剩下三只都吃饱了我的血,是伊采变的。我叫她现身,她说,“你的血真好吃,我越吃越想吃。”罗兰说,“你吃定他了,除了你,其他人想吃他的血都挨打。”伊采又把大厅变亮了。

随后,柳如是叫来一群女人,是居里夫人带领的黄衣表演队,她们唱歌跳舞,我变出十个人,拿各种乐器伴奏。演奏了三首乐曲,她们停下了。伊采,“神仙聚会,都是唱歌跳舞当主,不过看多了,没有新鲜感了。”我说,“你有什么新玩法,不妨说出来。”伊采说,“你让我吸血,我笑给你看吧。”她一笑,不出声,我看到她的头变成了一枝玫瑰。她问我,“你看到什么花?”我说是玫瑰。她问罗兰,罗兰说看到桃花。我说,“原来,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花。”她说,“我再笑一笑给你看。”她一笑,我看到一朵牡丹。她又笑了几下,我看到丁香花、荷花和喇叭花。她也是神通广大,每笑一下,不同的人看到的花都不同。她叫我笑给她看,她在考我。我功力大幅提高后,让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花,在场的人不超过百人,做到这点并不难。我一笑,给她看到菊花。再笑一笑,还是给她看到菊花,是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菊花。她说,“梅花,水仙花,菊花,竹子开的花都是玉皇喜欢的花,你最好不要给我看到这些花。”我说,“好,你一定喜欢兰花吧,我让你看不同的兰花。”伊采说,“我喜欢会飞的花。”我问是什么花,罗兰一指,大厅里下起了雪,雪花可以飞的,我们都笑了。很多人都笑出了自己喜欢的花的样子,大厅变成了花海。聚会就这样结束,我又变成四个人抬的花轿,要送伊采回去,伊采摆摆手,带着七个姑娘飞上天,落下很多蒲公英。

第46章 顺从 早上,我又到旧军较场练功。自从观音将能量传给我后,很多以前不敢想的事,我都能做到了,得心应手。我练了功,便去找观音。观音是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她说她也参加了我的聚会,看到了伊采的表现。观音说,“你们中了爱情之箭,肯定有一段姻缘。伊采很强势,你跟她一起,要懂得顺从。”我说,“能忍的我要忍,一般人不能忍的我也要忍,这是你交给我的任务。”

我去贵园找伊采,一个姑娘指指桌上的一枝玫瑰,我明白,这是伊采变的。我等了一阵,不见她现身,我就拿了这枝玫瑰往外走,走出门,风一吹,花就不见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存心躲着我,我也没有办法。我也没有立刻离开贵园,我去找黄巢、皮日休,在西部最北边这排楼,见到黄巢,我是二十六岁的样子,以前展昭和我送歌德来这里学习,展昭把他和皮日休叫来,他见过我。后来风眉和我来这里,和他也见过面,但现在他认不出我,我变成六岁,他认出来了,叫我油包,问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说想找姑娘玩,我问他认识伊采吗,他说,伊采是新近从皇宫来的教师,办事干练,很有说服力,学生都听她的。我问伊采是不是住在贵园,黄巢不清楚。我问黄巢在这里干什么工作,他说干点杂活,在这里学习的人是为皇宫服务的,而他和皮日休都是为学习的人服务的。我说,“你喜欢我变成六岁,还是二十六岁?”他说,“可能是先入为主,我喜欢你六岁的样子。”我跟他没有共同语言,说一阵展昭的事就没有话说了。我告辞,走出贵园,见到地上有一枝玫瑰,可能是伊采变的,我拾起来,向南边飞去。

经过蜡像馆,我手中的玫瑰又不见了。我低头看地上,满地鲜花,从蜡像馆一直到南边灰姑子的住处都是。这些一定是伊采变出来的。可能她知道我与灰姑子有过一段情,要我下来看看。我见到迟喜门前,迟喜、灰姑子和安徒生都在看花,他们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我落到他们面前,迟喜问,“这些花是你变出来的?”我说,“可能是伊采变出来的。”灰姑子一听,拉安徒生走进迟喜的竹屋了。迟喜对我说,“灰姑子不能进皇宫到玉皇身边,怀疑是伊采搞鬼,有点恼她。”她问我,“你不是去人间投胎了吗?”我说,“我到人间,还是去我原来的父母那里,天上的一切,我什么都忘了。观音又找到我,叫我当财神,不过当不成。”迟喜说,“观音叫你当财神,跟人说清楚了就行,何必要你到人间投胎?”我说,“我也说是多此一举,不过观音说,想提高地位就要去人间投胎。”迟喜说,“玉皇鼓励人到人间投胎,观音自然照做。不过,伊采在这里变这么多鲜花,有什么用意呢?”我说,“我看她,她变成一朵花。别人看,她又给人看到别的花。这是她的乐趣。现在她在这里变这么多花,可能是给我出难题,看我有什么办法带走这么多花。”迟喜说,“我变一百个人,帮你拾起来。”我说,“她考我,就让我来拾吧。”

我拾起一束郁金香,低头又去拾一把芍药,不过,拾起芍药,郁金香就在我手上消失了。我又拾起油菜花,芍药就不见了。我就耐着性子,快点拾花。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才把满地的鲜花拾完,最后我拿着一把一点红,告别迟喜,准备向南飞回四通岭。见灰姑子和安徒生出来,我手上的一点红不见了,只见一片白云向北飞,我愣了一下,难道伊采要在人的面前和我追云行乐?白云转向西飞,灰姑子对我说,“她向你求爱呢。”我不多想,观音要我顺从,我就顺从吧,我立刻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转西绕向南,追逐那片白云,越飞越快,快快旋转。最后,那片白云变成很多气泡,我也变成很多气泡,交融在一起,我全身象触电一样。我现身,六岁的样子,不见伊采现身,我有点担心,咕哝,“要是她叫人试探我,怎么办?”迟喜说,“追云行乐不怕人看,但也不能随便做啊,可能孕育孩子的。”灰姑子说,“她向我们示威。还没结婚就这样,太强势了!可能以后事事要听她的。”跟我追云行乐的人始终没有现身,我只好向南飞走了。

我回到四通岭的家,刚打开门,一只小鸟飞到门前,又飞上大槐树,我变成小鸟飞上大槐树,那只鸟又不见了。我落到地上,现身,六岁的样子,变出一支笛子来吹。吹了一阵,我见马致远在旁边听。我说,“我知道你懂音乐,我是乱吹的。”马致远说我吹得不错,问是谁教我的,我说是何仙姑教我的,在薛涛出嫁时,我和司马相如吹笛来对抗蔡文姬,有个老头在旁指点我吹。马致远说,当时他也在场,那个老头是师旷变的。我说,“看来你会吹笛。”马致远变出一支笛子来吹,吹了一曲,非常好听。我来了兴趣,要向他学习。马致远说了一番他吹笛的心得,我拿起笛子来吹,发现笛子爆裂了。我说,“看来有人嫌我吹得不好,不想让我吹,暗地把我的笛子捏爆了。”我猜想是伊采暗中跟着我,既然她不喜欢我吹笛,那就算了。

第二天早上,我又飞到旧军较场练功,我又变出一个大洞,然后在洞底变出一个村子,有很多人各忙其事。但过了一阵,大洞被一股白烟遮掩了。可能又是伊采不想我变人间的情景,我只好将大洞变没了。我见到地上有一把剑,便拾起来舞,剑尖刺去,总见一朵花闪现,收回,花就不见了。那些花变来变去,很有新鲜感。我舞了一阵,发现是有人故意放花让我刺,暗中指点我练剑。说实在,我不太喜欢舞剑,但想到可能是伊采的意思,只好顺从她。观音让我吃三杯玉露和三颗仙丹,记起前世的事。我拿起剑随便舞都舞得不错,一定是我前世会舞剑。我不清楚伊采是否精通剑术,也不确定现在指点我练剑的人是伊采,只知道这个人的剑术很了得,法术也高明,我很佩服。我集中精神,看花在那里就刺向哪里,越舞越顺手。学好剑术对我有益,我也就不计较她是否现身。练了一个小时,不见花闪现,我手上的剑也不见了,我也就收手了。

我去找观音,不见,我转头飞去找展昭,想跟他比一比剑法,看我学的有没有用。罗兰说展昭出去玩了,她问我是不是有意跟伊采好,我不知伊采是不是暗中跟着我,因此说话很谨慎,我说,“想是这样想,不过决定权不在于我。”罗兰说,“看得出来,伊采有点孤傲。”我不想跟她说这些,想走,罗兰叫我跟她们玩,我感到背后有蚂蚁咬我,我想打,又打不到,我挠到痛处,旁边又痛,象是有人针对我,可能又是伊采不想我跟罗兰这些女人玩。我就告别罗兰,走了,自然,背后没有蚂蚁咬我了。

我想,暗中跟着我的人实在厉害,我想找一个厉害的人问问对策,我就飞去找行者,行者家很热闹,有五个人围着行者,学习棒法。我对行者说,“上次见你,你说招了二十多个徒弟,现在还有增加吗?”行者说,“增加一点。你去人间投胎,这么快就上来了,有什么打算?”我说,“观音有心让我当财神,不过有人阻挠,当不成。很多要好的朋友都到人间投胎了,我很无聊,想来这里看看。可能我前世会舞剑,现在我随便拿起剑来,都舞得不错,我想找个厉害的人比试一下,我用剑,你用棒,看我能抵挡你几招。”行者叫一个徒弟跟我打,我几招就打败他了。行者要跟我打,我背后又有蚂蚁咬我了,我只好对行者说,“算了,我背后有蚂蚁咬我,我都打不到。跟你过招,我定是输得很难看。”行者说,“我看你说话口不对心的。”我说,“有蚂蚁咬我,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厉害的人暗中为难我。”行者将大棒一晃,要我脱去上衣。我说,“大棒能打到蚂蚁吗?”行者说,“是个女人,她走了。”我说,“你凭什么知道是个女人变蚂蚁咬我?”行者说,“凭经验。”我说,“这只蚂蚁随便咬我,我拿它没办法,这种暗中附在我身上的东西,如果有心害我,我有什么办法防备?”行者说,“这需要一种定力。”我说,“这个你教教我。”行者说,“你把身边一米的空气变成防护自己的屏障就行了。”我说,“空气很空洞,能抵挡别人的利器吗?”行者说,“你把身边的空气变成你的毛发一样,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先知先觉。”说是容易做却难,我试着把身边的空气变成自己的势力范围,但顾此失彼,难以做到满意。行者叫我回去慢慢练,我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又到旧军较场练功,我按行者说的,在身边变空气,当作自己的另一层活动皮肤。练了一阵,一个姑娘来了,在旁边看。我就分了神,无法用心练活动皮肤了,我就练剑。看我舞了一阵,那个姑娘说我舞得不错。我说,“你肯定懂得舞剑。”她说会一点皮毛。她变出一把剑,跟我对打。跟我相比,她算是高手。我问她是不是伊采叫来的,她点点头。我对她很有好感,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建英。”说也奇经我对她有种相见恨晚之感。我问她是不是伊采的学生,在贵园学习。她说不是,她和伊采是好朋友,都喜欢舞剑。我问她认识公孙大娘吗,她说认识。我说,“公孙大娘舞剑,那才叫精彩绝伦。”建英说她哥哥建人舞剑也很好。我逗她玩,说,“叫你哥哥教我舞剑,如何?”她说,“你有心学,我可以带你回去见见我哥。”我有点迫不及待,说,“好,现在就去。”我问她哥住在哪里,她说在贵园西南边。

我和她飞到贵园,我去找伊采,人说她外出未回。建英带我向西走到蒙哥马利家门前,有条路向南去,以前我赛马走过这条路,我们走了一阵,来到一个交叉路口,路西边有一栋两层楼,很漂亮,建英停下来,我问,“就是这里?”建英说,“这栋楼是中村万岁爷的。”她想上去敲门,不过走到门前她又不敲,然后带我向西走,过了三间屋,她指着北边一栋两层楼,说到了。她打开门,叫道,“大哥,下来。”不过没人应声。大厅的墙壁上挂有很多样式的剑,建英随手拿一把丢给我,她也拿了一把,叫我和她对打。我说,“是伊采要你这样做的?”她不说话,挥剑向我刺来,我振作精神,跟她对打。越打越激烈,我装作技不如她,且打且退。她招式很凶狠,我退到楼上来了。楼上也有一个宽阔的练武厅,我问她住在哪间房,她不说。打了一阵,我又退到楼下。说句老实话,她的功力比不上我,不过我要让着她。她见我打不过她,竟然气恼起来,将剑扔了。我逗她玩,说,“你想我快快学好剑术是不是?可我象块木头,学不到家,让你失望了。”她说,“你有心追求伊采就要练好剑术,我哥建人跟她说好的,比剑赢得我哥才能跟她好。”

突然,她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转西绕向南,转了一圈。这是要我和她追云行乐,我愣了一下,理智地退出门口了。她见我这样,便停下来,现身,变成了伊采的样子。我说,“原来是你。真有建英这个人吗?”伊采说,“有,她和她哥建人就住在这里。”我说,“真是要比剑赢了建人才能跟你好吗?”她说,“本来我跟建人很好的,不过他空有一身好本领,却不思进取,我不想理他了。”我说,“未经他同意,我们来这里,他生气吗?”伊采说,“他生气也没有用。”我说,“他对你还不死心。”伊采说,“希望你比剑赢他,灭灭他的威风。”我说,“要是赢不了呢?”伊采说,“那你就趁早知难而退。”

等了一阵,不见人回来,伊采说,“他们兄妹可能在中村万岁爷家,我们去看看。”她关上门,带我来到中村万岁爷的小楼前,她上去敲门。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开门,见了伊采,点头哈腰。万岁爷见了我,说,“我害得你当不成财神,恼我是肯定的,我向你道歉。”我说,“当不成就算了。天上的财神不管钱,没有油水可捞。人间的凡人也不知道谁当财神,名没有,利也没有,白赚一身辛苦。”伊采对万岁爷说,“建人不在这里吗?”万岁爷说,“找他干什么?”伊采说,“我想叫他和油包比一比剑。”万岁爷说,“这么说,你想离开建人,跟油包相好。不用说,你是中了观音的爱箭。我给你和建人射的欢箭不管用了。”伊采说,“你的欢情之箭比不上观音的爱情之箭。”万岁爷说,“那倒未必。”他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转向西,绕到南旋转。很明显,他要当着我的面和伊采追云行乐。伊采眼睁睁地看着白云转了一圈,她也变成白云,被万岁爷变的白云追逐着,一同旋转,越转越快,最后两片白云都变成了气泡交融在一起,有水珠溅到我脸上。伊采这种行为让我很窝火,但想到追求她是观音交给我的任务,我没有在面上显露出来。

万岁爷现身,伊采也现身。万岁爷傲慢地看着我,说,“很多时候,都是欢情胜过爱情的。”他对伊采说,建人回家了。伊采说,“那就叫油包和建人比剑,请你去做裁判。”万岁爷说,“好吧,去看看。”

去到建人的小楼,见到一个三十岁的男子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这个姑娘就是刚才伊采变出的模样,应该是建英。伊采对这个男子说,“建人,我带来一个人跟你比剑。”万岁爷对建人说,“你打不过一个六岁的小孩,你跟伊采的欢情就到此为止。”建人说,“油包,跟原来第二皇后风眉的事谁不知道?现在风眉到人间投胎了,油包又看上了伊采。”万岁爷说,“我一眼就看出来,油包和伊采中了观音的爱箭。”建人对我说,“我故意输给你,成全你们。”他叫我先挑一把剑。伊采拿给我一把银光闪闪的剑。建人拿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剑,对着我刺来。他嘴上说故意输给我,实际每一招都想置我于死地。打了一阵,建人见胜不了我,十分烦躁。我越战越勇,浑身有用不尽的力。建人只好将剑扔到地上,说他输了。万岁爷对他说,“你确实输了。”伊采叫我回去。

我去找观音,观音在家,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我对她说,“伊采对中村万岁爷有欢情,对建人有欢情,感情相当不专一。你有爱箭,万岁爷有欢箭。万岁爷说,很多时候都是欢情胜过爱情的。他当着我的面,和伊采追云行乐。”观音叫我不要恼火,力争取得伊采的信任。我说,“我有一种预感,建人还会为难我的。”观音说,“建人的剑法在天上很有名,他胜不了你,可想而知,你的剑法也很好。你变成两个人对打,让我看看。”我变成两个人,手拿剑对打。观音在旁指点。

第二天早上,我又到旧军较场练功,我练习把身边的空气变成自己的一层活动皮肤。练了一阵,建英又来了,我问她是不是伊采变的,她说不是。是伊采叫她来的,伊采怕她哥建人来找我麻烦,叫我继续练剑,她来陪我练。她给我一把剑,我便跟她对打。她的剑法非常好,一边打一边指点我,无论我怎么打她总能胜我一筹。我在她的带动下,越练越起劲。她出剑越来越快,我招架不住,只好躲开。我一闪飞到南边,找到行者。行者正教他的徒弟弄棒,我对他说,“有一个姑娘剑法非常厉害,只有你才能对付她。”行者说,“你跟她有冤仇吗?”我说,“没有,我想跟一个叫伊采的姑娘好,而伊采要我在剑术上胜过一个很厉害的人才行。这个人叫建人,可能你也认识。伊采叫建人的妹妹建英来指点我练剑,刚才就是建英打得我招架不住,只好来找你。这个建英可能是伊采变的,甚至有可能就是建人变的。”行者说,“建人我认识,但没有什么交往。他妹妹指点你练剑,你用不着逃来找我,她教你真功夫不是很好吗?”我说,“她招招都是致命的,我不跑,在那里等死吗?我想你出手,杀杀她的威风。”行者说,“我不想惹事。”没办法,我只好又飞到旧军较场,建英已经走了。

我来到皇宫门口,孔明问我有什么事,我说,“你帮我叫元帅出来好不好?”孔明走进皇宫,很快把元帅叫出来了。我对元帅说,“我想跟伊采好,可她和一个剑术了得的人关系特殊,她要我在剑术上赢了那人才行。你在人间做过剑术高超的大侠,我想跟你学剑,希望你不吝指教。”元帅说,“伊采在皇宫多年,她的事我知道一点。她跟剑术很好的建人关系特殊,跟势力很大的中村万岁爷也有特殊关系。你招惹她,不要命了?”我说,“我叫观音向我射一支爱箭,我和伊采中箭了。”元帅说,“我的剑术比不上建人的。”我说,“我跟你打一场看看。”我和他在草坪上对打,他的剑术还不如我,我很失望。我问他能不能把叶青叫出来,元帅进了皇宫,把叶青叫出来了。

叶青的剑术实在了得,难怪她和风眉联手能打败如来六次。我跟她过招,不到一百回合就落败了。我虚心向她请教,她认真教了我很多招式。我怕学的不牢固,连忙去找观音,要喝红黄淡酒,来巩固成果。观音是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可能是她见我来才特地变成这个样子的,她叫我舞剑给她看,我把叶青教我的招式舞给她看,她看过后,说我大有长进,便倒一杯红黄淡酒给我喝了。

第二天早上,我走出家门向北飞,经过贵园时,我去找伊采,她问我这么早来找她有什么事,我自信满满地说,“你把建人叫到旧军较场,看我能不能打败他。”伊采说,“好,你先去,我去叫他。”

我到旧军较场,又练活动皮肤。过了一阵,伊采带着建人、建英飞来了。我和建人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建人很惊奇,问,“谁教会你这么多招式?”我说,“有的是你妹妹教我的,有的是无师自通的。”伊采对建人说,“油包越打越来劲,这样打下去,你肯定输。”建人说,“你想跟他好,我成全你。”他拉妹妹一起飞走了。伊采对我说,“我跟着你,你讨厌我吗?”我说,“你愿意跟着我,就是关心我,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伊采说,“你认识的人不少,可是没有一起快乐的朋友。”我说,“我很多很好的朋友都到人间投胎了。现在见到你,就是最基本的快乐。”伊采说,“我无法给你全部的快乐,这样吧,你找到三个快乐朋友,再来找我。”她飞走了。

第47章 快乐朋友 我自己想了想,能够一起玩得快乐的朋友真不多。一下子去哪里找三个快乐朋友?哪类朋友能令伊采中意,我毫无头绪。我不练功了,去找展昭,我跟展昭历来玩得开心,可以算是我一个快乐朋友。罗兰说展昭去玩了,她叫我留下来,她找人来玩,我却不想,很快就离开了。

我到大竞技的地方,找到保尔,保尔问我是不是没事做感到很无聊,我说是的。他说他很忙,没空跟我去玩。我不想打扰他,只好走了。我想到八仙和赤松子,但是现在想找到他们并不容易。

我又到贵园,找到伊采,她问我,“这么快就找到三个快乐朋友了?”我说,“乾礼的护卫展昭,你认识吗?他是我一个快乐朋友。”伊采说,“我不见你和他一起玩过,可能你把他当朋友,他把你当小孩。”我又说,“保尔,你认识吗?玉皇叫他带领天上的科学家指导人间科学,这是很有意义的事。我做过他的助手。”伊采说,“你跟他一起是快乐的,你为何不跟他一起?”我又说,“八仙中的汉钟离和我很好,是我的快乐朋友。”伊采说,“不是你跟他快乐玩过就永远都是快乐朋友。”我说,“要不,你介绍几个朋友跟我认识。”伊采说,“我的朋友是我的快乐。我叫你多找几个朋友,是想提升你的生活质量。”她不想跟我说下去,我只好走了。

没有好朋友,确实是无聊。我来到那个寻找志同道合的朋友的地方,我一会儿拉小提琴,一会儿舞剑,希望有人欣赏我,和我交朋友。寄居在我那块地的麦卡锡来了,带着他的一群朋友,围着我,给我鼓掌。我知道他们喜欢比武,便问谁来跟我舞剑。麦卡锡推荐一个叫卡恩的人来跟我舞剑,麦卡锡介绍,卡恩的剑术可以进入天上一流行列。但我和卡恩打了两百回合,他就认输了。麦卡锡问我的剑术是向谁学的,这么厉害。我说是向一个姑娘学的。我的目的是交友,不是打斗,但有麦卡锡这帮人围着我,我交不到好朋友。我借口去我那块地看看,麦卡锡便带着一队人跟我去。

来到我这块地,我问麦卡锡,大概有多少人寄居在这里,麦卡锡说三百左右。我叫他选十个会舞剑的人出来,和我分身变的十个人比剑。一番打斗下来,我就是分身十用,他们也赢不了我。我问麦卡锡,左思、潘安、江总还来这里吗?麦卡锡说,自从左思要回了屋,他们就没来过。我就走了。

我去找左思他们,远远就闻到炒菜的香味,左思、潘安和江总正在品评人间的菜肴。我说,“天上人不必吃饭,你们炒菜是怀念人间的生活吗?”左思说,“我们不用吃饭,但闻到一些菜的香味还是流口水的。我们闲来无事,变一些菜来引诱天上人。”我见桌上有热气腾腾,香喷喷的扣肉,就想尝尝。左思说,“这些菜是我们变出来的,吞到喉咙就化了。”我说这样好,吃多点也不腻。我吃了一块扣肉,感觉非常好。左思说,“邻居们闻到香味,都来这里看看。我们就凭这个,跟他们搞好关系。”我问,“明天还有吗?我想带个姑娘来尝尝。”左思说,“我们一天变几个菜,天天都有新花款,我们欢迎你带人来跟我们交流。”我问,“你们只会变中国菜吗?”左思说,“其它国家的菜我们也会变,不过我们拿手的还是中国菜。”江总问我带姑娘来有什么特别要求,我说,“中国的节日,少不了鸡,我希望你们明天变一些鸡肉,让我们尝尝。”

第二天早上,我又到旧军较场练功,我变出一个大洞,在大洞里变一个村子,然后在村里变十个剑客,成五对舞剑。练了一阵,有一个老头来到大洞边看。会不会又是玉皇变的?我有点紧张。受到干扰,我变的剑客章法乱了,胡乱舞剑。那个老头笑了笑,向南走了。我无心练功了,飞去找伊采,对她说,“我带你去见见我的三个快乐朋友。”伊采说,“你说说跟他们一起有什么乐趣。”我说,“他们一天变几个菜,谁闻到都会流口水的,忍不住要尝尝是什么滋味。昨天我尝过了扣肉,回锅肉,味道真不错,到喉咙就化了,一点也不腻。”伊采说,“民以食为天,这是对凡人来说的,有好吃的是有口福,有口福实在是快乐的。不过我对吃不感兴趣,用一些人变的菜色来骗自己,我觉得是俗不可耐。”我说,“他们三人都是高雅之士,有一个叫潘安,是中国人间有名的美男子。”伊采说,“天上人个个都是美男子,想变什么样子都可以。”我说,“我还有几个快乐朋友,是我变虫住树洞认识的,不要以为他们住树洞就小看他们,有一个阿童,以前是防守天上城墙的副统帅,现在他在哪段城墙都可以随便飞出去玩。”伊采说,“你是说山本,好吧,你带我去找他,看有什么乐趣。”

我和伊采来到以前我变虫住树洞这里,这里静悄悄,今天不见方世和阿童打斗。我变成一条虫,钻进树洞,见到阿童和鲁宾逊,我对阿童说,“我现在学会了舞剑,你跟我打打看,看我有什么长进。”阿童说,“你不是去人间投胎了吗?”我说,“是去了,回到原来的家,准备上小学。但观音希望我来当天上的财神,又把我带到天上,恢复以前的记忆了。不过我当不成财神。”阿童钻出树洞,变成六岁小孩,我也变成六岁。阿童见到伊采,便用日本话说了一阵。原来伊采做过日本人,难怪对中村万岁爷那么好。估计建人兄妹也是从日本上来的。我想想,和我共用一个大厅的丰仁是日本人,为皇宫赶马车的丰臣秀吉也是日本人,和安东尼、尼迪住在一个高地的松山也是日本人,以后我多点跟他们接触,可以和伊采增进感情。

伊采跟阿童说了话,变出两把剑,给我和阿童,我和阿童便打了起来。阿童法术高明,剑法也好,为了让他和伊采高兴,我和他打了两百回合就认输给他了。北边的树,方世玉和三个高丽人听到打斗声也钻出树洞变成人,方世玉是十岁的样子,三个高丽人是二十岁的样子。我把剑给方世玉,叫他帮我打赢阿童。方世玉也不推托,拿起剑去跟阿童打。他和阿童大显神威,打得天昏地暗。看了一阵,我对伊采说,“看过瘾了吗?我们走吧,他们可能打三天三夜也不停手。”伊采叫阿童停手,阿童将剑扔给伊采,向东飞走了。方世玉将剑给我,我把剑还给伊采。方世玉叫我跟他去北边找人玩,我问找谁,他又说不出。伊采对我说,“你带我去尝尝中国菜吧。”我带她向东飞去,方世玉也跟来了。

来到左思的住处,闻到一股香味,是多种鸡的香味混杂在一起的,最突出是烧鸡的香味。伊采由衷地说,“真的很香。”我看到桌子上放有烧鸡、炒鸡、白切鸡,还有鸡丁。方世玉说,“我的口水流出来了。”他抓起烧鸡就要吃,但放到嘴边,烧鸡就不见了。他说,“存心不给我吃?”他搛起炒鸡的鸡腿,但放到嘴边,鸡腿就不见了。他说,“不给我吃,我就走了。”他出了门。江总说,“我们不想跟他交朋友。”我说,“就因为他去人间做过害死岳飞的秦桧?”左思、潘安和说总都不说话,算是默认了。伊采说,“这些鸡是你们变出来的,吃到肚里会不会在肚子里倒腾?”左思说,“你吃到喉咙,我们就晃出来了,不会让你感到不适的。”伊采试过鸡丁,说味道非常好。我试过炒鸡,也说味道很好。我和伊采感吃越开心。伊采高兴起来,变成三个姑娘跳舞,表示答谢。

到中午,伊采要回贵园,我要跟她去,她说,“你还是和你的快乐朋友一起吧。”她飞走后,要去哪里玩,我犯难了。想来想去,我决定去找哪吒。我飞到托塔李靖家,正想上去敲门,却见千里眼来到了我身边,我说想找哪吒玩,千里眼说哪吒很少住在这里的,不过昨天他见哪吒在东边的小河里玩。他帮我敲门,托塔李靖的管家开门,我问哪吒在哪里,他指指东边的小河。我对千里眼说,“你的眼好,帮我看看哪吒在什么地方。”千里眼说,“我教你用第三只眼看。”我说,“这个你教过我。”我在眉心上变出第三只眼,却看不到有小孩在小河边。千里眼说,“可能他变成别的东西了。小河东边的斜坡有很多石头,很多都是天上人变的。”我说,“行者带我来变过石头,一觉能睡很多天。依照哪吒性格,不会变石头,可能变成鱼之类。”千里眼说,“你到小河边翻几个筋斗,他就跑出来了。”

我一个筋斗向小河翻去,不见有什么动静。我变出笛子来吹,一阵风吹来,哪吒露面,踩着风火轮。我说,“你不是喜欢四处去玩吗?现在想到回家了。”哪吒说,“田红,你认识吗?”我说,“田红是到人间投胎的积极分子,他这次到人间投胎,功劳很大,肯定能够上天的。观音让他提前上来讲学,我听过他讲学。有一次在罗马,阿尔忒弥斯的集会,有人也将他弄去那里。”哪吒说,“我到人间投胎,跟田红同党派的,不过我三十多岁就被敌人杀害了,凭我的功劳,也上了天。看到田红成功,我也高兴。几十年来,我四处去玩,无忧无虑。现在田红准备上天,我回来天上,准备迎接他。”我说,“你跑的地方多,知道哪里好玩?”他说,“我听说你和第二皇后风眉专挑好玩的地方去,游遍全世界了。”我说,“风眉到人间投胎了,我很多朋友到人间投胎了,我想找个人和我一起玩,想来想去,想到了你。”哪吒说,“对我来说,什么地方都玩过了,你问我哪里好玩,我也不好说。你有没有观察过,一个热闹地方,随便一个时间,比如天刚亮,总是见到很多人来,不是你来,就是他来。反正有人就有故事。来到这个地方,你看见我,是一道风景。我看见你,也是一道风景。你想找我玩,我想找你玩。能够一起说说话,也是好玩的。”我说,“刚才你在小河里变成什么东西?”哪吒说,“变成青蛙。青蛙有青蛙的乐趣,伸长舌头抓飞虫也是好玩的。”我说,“好吧,我们又变青蛙一起玩。”哪吒说,“我现在不想变青蛙了,我想回家了。”我说,“我想跟一个姑娘好,她要我多找快乐朋友,说是提高生活质量。你是我的快乐朋友,明天你还在这里玩吗?我带她来跟你玩。”哪吒说,“明天我先去大戏院,看田红上来没有。”我说,“你在大戏院等着,我带她去找你。”哪吒踩着风火轮向西走了。

我去乾礼家找展昭,罗兰说展昭出去玩了。我说,“他回来,你告诉他,田红准备上天了,叫他多去大戏院走走。”罗兰说,“田红是天上很重要的人物,到人间投胎的积极分子,他在天上没有屋。展昭回来,我叫他见到田红,可以请田红到我这里暂住一个月。”我说,“田红在天上有很多崇拜者,很多人争着请他,他怎么可能来你这里?他喜欢去跟康德讨论。”罗兰说,“展昭可能请不动他,我叫屈平去请,可能有点希望。”

第二天早上,我到旧军较场练功,没有人来打扰我,我练剑练了两个小时,便去找伊采,我对她说,“哪吒,你认识吗?”伊采说,“踩着风火轮不愿长的小家伙。”我说,“他在大戏院等我们。”伊采说,“他到大戏院想表演什么节目?”我说,“田红,你应该认识吧?他准备上天了,哪吒到人间投胎,跟田红是同党派的,哪吒去大戏院就是想看田红上来了没有。”伊采说,“那就去看看吧。”

我和伊采来到大戏院,看到南边有很多黑带子罩下来,这是田红上天的信号。我们走进大戏院,看到观音在舞台上,六十岁的老头样子。他慈祥地向南看,他身后有一群老头吹吹打打。大戏院里坐满了人,空隙都站满了人。我和伊采站在西门口,观音叫我们不要拦住门口,他看见我和伊采,招手叫我们上舞台。我和伊采飞到舞台上,观音叫我拉小提琴,叫伊采跳舞。

我拉第三首乐曲时,看见哪吒踩着风火轮飞进西门,后面田红在一团彩云上,两个白衣人在他两边。观音带头鼓掌,田红在彩云上向人挥手,来到观音面前,跟观音握手。观音叫大家静一静,他说了田红在人间的功劳,还有田红积极去人间投胎,造福人类的精神。观音说完,田红感谢观音在前不久让他提前上天参加活动,所以他很快记起以前的事情。他表示,一个月后,他又去人间投胎。

罗兰飞到舞台上,问田红记得她吗,田红看了又看,最后摇摇头。观音说,“你做过俄国农场主,她做过俄国女王。”田红对罗兰说,“我记起来了,你是乾礼的夫人。”罗兰说,“乾礼到人间投胎了,你可以来我家住一个月。”田红说,“谢谢你,我还是去我的朋友家为好。”接着,他叫了十个朋友上舞台,我只认识康德。只见田红变成了一只萤火虫,他那十个朋友都伸出右手握在一起,其中一人把萤火虫握在手心了。然后他们散去,不知田红跟哪个朋友走了。

哪吒要走了,我对他说,“不知田红去哪个朋友家了,不知他明天还来不来这里讲学,要是他不来,我想跟你去玩。”哪吒说,“明天再说吧。”他踩着风火轮走了。伊采对我说,“你把他当成快乐朋友,他对你却很冷淡。”我说,“现在他的心思都在田红身上,明天再来找他。”伊采要回贵园,不要我送,她从南门飞走了。我看见展昭在南门口,便飞过去。展昭说,“田红这次上来,很低调,估计明天他不来讲学了。”我说,“田红很多崇拜者,他也怕引起玉皇的猜忌。”我问展昭又想去哪里玩,他说,“明天再说。”

第二天,早上我又到旧军较场练功,练了两个小时,我又去大戏院,展昭在这里,很多人来这里,但不见田红来。等了一阵,哪吒踩着风火轮来了,见了我,说,“我们去玩。”我跟他飞出南天门,向北飞,来到人间一个地方,是个高岭,见不到人。我问这里有什么好玩,哪吒说,“这里有野猪。”我很失望,说,“野猪有什么好玩?”哪吒说,“我们变成野猪跟那些野猪玩玩,能够体验另一种生活的乐趣。”我说,“我们变成老虎吓吓那些野猪还可以,我是绝对不会变成野猪的。”哪吒说,“这一带地方没有老虎,变成老虎给人看见,就麻烦大了。你不变野猪,我变,变成野猪让你骑。你骑过马,骑过牛,你绝对没骑过野猪。”他摇身一变,变成野猪,往岭底跑。我变成小鸟跟着。进入一片树林,见到一群野猪,带头的野猪向哪吒变的野猪冲来,打起来了。两头野猪互相顶撞,追赶,啃咬。过了一阵,哪吒变的野猪把对手拱进了一个人挖的陷阱。其它野猪把哪吒变的野猪包围了,但哪吒变的野猪很快突围,往岭底跑,甩开了那些野猪,变成小鸟向我飞来。

我对哪吒说,“你不是喜欢野猪吗?怎么把带头的野猪拱进了人设的陷阱?”他说,“我有我的想法。”我说,“你玩够了吗?我们走吧。”他说,“等一等。”过了一阵,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了,发现陷阱里的野猪,十分高兴。哪吒带我飞了很远,他说,“田红积极到人间投胎,他在很多国家都有后代。”我问哪吒,刚才见到的少年是不是他的后代,他叫我别问这么多。

回到天上,我问哪吒,能见见田红吗?他说不知田红在哪里,他问我见田红有什么目的。我说很崇拜田红。哪吒说,注意观察大戏院,见到空中有黑带子罩下来,田红就来跟崇拜者见面。

第二天早上,我又来旧军较场练功。有一个老头来了。本来我是练把身边的空气变成自己的活动皮肤,见有人来,我就不练了,我练简单的滚圆木。突然飞来一个五十岁的女人,举剑向那个老头刺去,老头大叫,“你想干什么?”那个女人说,“我要杀了你。”气势汹汹,扑向老头,老头躲到我身后,女人的剑向我刺来,我连忙变出剑来抵挡。女人生气了,对我说,“我连你也杀了。”她的剑法,比有名的建人还厉害,我不敢大意,尽全力对付。打了一阵,老头向南飞走了,女人也飞走了。一只彩蝶飞到我面前,现身,是伊采,她问我,刚才那个人是谁,我说不知道。伊采说,“那个老头和那个女人,是人分身变的,分身两用,还这么厉害,真的高深莫测。可能他有心指点你剑术,见我变成蝴蝶飞近,他才离开了。”我说,“我看不出是人分身两用。”伊采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好了,明天你来,我不来,看那个人还来不来。”我说,“我估计他不会来了。”伊采说,“可能他还会来的。”我说,“那是明天的事情,现在我们去哪里玩?”伊采说,“我来是想你带我去找田红。”我说不知道田红在哪里。伊采说,“哪吒知道。”我说,“我问过哪吒,他说不知道。”伊采说,“你说不知道,那就算了。”她向南飞走了。

我无心练功了,飞去大戏院,这里很多人,却不见有什么节目,显然这些人是田红的崇拜者,想等田红来。我到东南边的康德家,康德在家,我问田红来过这里吗,康德摇摇头。我告别康德,向南走不远,到老子家,老子在家,见了我,说,“噫!你不是去人间投胎了吗?”我说,“去了,不过观音想让我当财神,又把我带到天上了。我现在成不了财神,来找你要一颗仙丹尝尝。”老子这次很好心,给了我一颗仙丹,我假装往嘴里一抛,说真好吃,实际仙丹还夹在我的手指间。我很快就走了。

我去找观音,观音在家,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可能她是见我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把手上的仙丹给她,说,“今天老子很好心,给一颗仙丹,加上你帮我保管的两颗,你说三颗仙丹和玉露,可以记起前世的事。”观音说,“你已经记起前世的事了。”我说,“本来我只有六岁,在人间还没读过书,你叫我吃了仙丹玉露,我认得很多字,中文和希腊文的书我都能看懂了。我现在想再吃一次仙丹玉露,看能不能记起前世多一点的事情。”观音说,“多吃一次没用的,仙丹玉露你可以吃,但想记起多一点前世的事那是不可能的。”她拿出我交给她保管两颗仙丹,说,“你拿去吃了吧。”我说,“既然我多吃没用,那就不要浪费了,很难向老子要到三颗仙丹的。这三颗仙丹放在你这里,我要给人再来问你要。”观音说,“仙丹玉露能起前世的事,这个秘密你不要随便告诉人。当初,太白金星把你带上天,你只有六岁,我见你还没读过书,你又要当财神,所以让你记起前世的事,至少能认识字。”我说,“你特别照顾我,我很感激。你要我不把仙丹玉露的秘密告诉人,我就不说。这三颗仙丹就送给你吧,你喜欢给谁都可以。”观音说,“我帮你保管,你想给谁,你告诉我,由我出面给他。”我说,“你的心肠真好。”观音问我和伊采有什么进展,我说,“你射爱箭,中村万岁爷射欢箭,中村万岁爷说,很多时候爱情之箭胜不了欢情之箭。伊采与建人有欢情,与中村万岁爷也有欢情。她对我不冷不热,叫我练剑,说是胜过建人才行,现在又要我找三个快乐朋友才去找她。”观音说,“快乐朋友?”我说,“就是玩得高兴的朋友,伊采说是提高我的生活质量。”观音说,“你玩你的,她玩她的,她离不开万岁爷,要你接受这个事实。你尽量投其所好,可以把万岁爷当成你的快乐朋友。”我说,“万岁爷在我面前总是傲慢自大。”观音说,“万岁爷的老婆百会剑法高明,你可以找她切磋剑法,借此跟万岁爷搞好关系。”我说,“今早,伊采想我带她去见田红,我说不知田红在他哪个朋友家。不知她见田红有什么目的。”观音拍拍手,旁边一尊千手观音像变成了田红,我对田红说,“你的崇拜者真多。”田红说,“不论在天上还是在人间,我做事尽量让人满意。”我说,“你现在完全记起以前的事了?”田红说,“刚才你和观音说仙丹玉露能记起前世的事,能不能把你的仙丹让给我?”我说可以,田红笑道,“我逗你玩的,我上天一个月就去人间投胎,何必要记起前世的事?”我说,“吃不吃由你。”田红说,“别浪费。”他即刻又变成了千手观音像。原来有三个老头来找观音,我就走了。

第48章 势力 早上,我又到旧军较场练剑,练了两个小时,不见有人来找我,我就不练了,去找伊采,我对伊采说,“听说万岁爷的老婆百会剑法高明,我想跟她切磋一下,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她?”伊采说,“好的。”

来到万岁爷家,到二楼,见到建人、建英都在这里,还有一个五十岁女人,伊采说是百会,我对百会说,“听说你的剑术高超,我想跟你比一比。”百会说,“刚才建人兄妹陪我练了一个小时,我有点累了。”万岁爷对百会说,“油包能打败建人,你是不是怕了?油包,你应该听说过吧。”百会说,“油包和风眉的事,天上人哪个不知?”万岁爷说,“看你能不能打得过油包。”

我和百会打了两百回合,不分胜负。万岁爷说,“看来你们都怕输,那就不打了。”我和百会就停手了。万岁爷对我说,“那天在大戏院,大家欢迎田红上天,乾礼的老婆叶卡捷琳娜想叫田红到她家住,田红去了吗?”我说不知田红去了哪个朋友家。万岁爷说,“听说你和乾礼一家很好。”我说,“我和乾礼五百年前是一家,乾礼到人间投胎,叫我帮他看好那些老婆。”万岁爷说,“乾礼有十二个老婆,除了玉皇和阎罗,其他人没有这么多老婆。现在还剩多少?”我说还有五个。万岁爷说,“乾礼去人间投胎,时间不长,你怎么帮他看老婆的?这么快就跑了七个。”我说,“实际乾礼那些老婆想走,并不看重我的意见,罗兰,也就是叶卡捷琳娜点头同意,就可离开乾礼家。”万岁爷说,“那要你干什么?”我说,“乾礼很多老婆都是罗兰招去的,只要罗兰不走,乾礼的家不散,保有房屋土地,其它我们不想过多干涉。”万岁爷说,“管家屈平,护卫展昭都很有名。”伊采拉我想走,万岁爷说,“你们别走,跟我去集会。”他说松山家有集会。我问是不是蜡像馆东南那个松山,他说是。

我们来到松山家,见到一群鸡。松山、尼迪、安东尼三家同在一个高地上,松山家东边有很长的斜坡,现在聚集了一大群鸡。万岁爷说,“变成鸡来集会,真有意思。”他变成了一只公鸡,我和建人也变成了公鸡。伊采、建英和百会都变成了项鸡。一只公鸡向万岁爷变的公鸡冲去,打了起来。过了一阵,万岁爷变的公鸡打赢了,万岁爷飞身走入鸡群,大声啼鸣。我见不好玩,便离开鸡群,到西边不远古利特家,我现身,六岁的样子,上去敲门,古利特在家,说孔融在北边的军队当大将。我问古利特,能不能介绍我去当兵,古利特说,“你的先生孔子关系广,你想当兵找他就行。”我问古利特会不会舞剑,他从墙上拿剑来舞,我跟他对打。他的剑法不错,但不是我对手。他问我的剑法是谁教的,我说是早上到旧军较场练功,一个姑娘去教我的。

第二天早上,我去旧军较场练功,我变一个大洞,在洞里变一个村子,有很多人舞剑。练了两个小时,展昭来了,叫我跟他去乾礼家,我问出了什么事,他问我认识万岁爷吗,我说昨天万岁爷带我们去集会。展昭说,“今天一早,万岁爷上门来找罗兰,他们两人说得很投机。罗兰把我和屈平叫到面前,说她要跟万岁爷好。我说,她可以嫁人,但不能带走房屋土地。她说路西边的屋在她嫁给乾礼前就是她的。”我说,“乾礼其他老婆意见如何?”展昭说,“她们都在观望。”

到乾礼家,大路东边这间屋的南门口,屈平茫然在望。厅里,万岁爷和罗兰要说服杜丽娘。我对万岁爷说,“你要跟罗兰好,你老婆百会知道吗?”万岁爷说,“我的事情我作主,多一个能人,整个家都兴旺发达,她会同意的。”展昭说,“人可以走,屋不能分。”罗兰说,“路西边的屋本来就是我的。”我问杜丽娘,“你也不想等乾礼了吗?”杜丽娘说,“现在只有我愿意等乾礼上来了。”万岁爷说,“你有这样的想法,意味着要苦苦等待一百年。”

我溜出屋,连忙飞去贵园找伊采,伊采听我说了事情经过,她叫我带她去看看,我问要不要把百会叫去,她说,“去看看再说。”我们来到乾礼家,万岁爷见了伊采,更加自信,他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转西绕到南旋转,罗兰见此,也变成白云和万岁爷追逐,他们当着我们的面追云行乐。两片白云越转越快,最后变成很多气泡融合在一起。

万岁爷现身,喘着气。罗兰也现身,有点焦急地问万岁爷,“我会怀孕吗?”万岁爷拿起她的手把脉,说,“你怀孕了。”罗兰说,“真的吗?我很久没怀孕过了。”万岁爷说,“过两天你自己就有感觉了。”展昭走到西边的练武厅拿了一把剑,向万岁爷刺去。罗兰大叫,“大胆!你想我赶你走吗?”展昭说,“你说路西边的屋是你的,你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万岁爷闪开,叫伊采帮他对付展昭。伊采变了剑,和展昭打了起来。我趁他们打斗又溜出门外,去找百会。百会听了我的诉说,与我又飞到乾礼家。

伊采还在和展昭打斗,罗兰和万岁爷手拉手在旁边看。百会变出剑来加入打斗,但她是帮伊采的,展昭抵档几下,飞出门外,逃走了。伊采白了我一眼,万岁爷拍拍手,来到屈平面前,怪声怪气地问,“你的意见是分家,还是我们并作一家?”屈平去对罗兰说,“你说路西边的屋是你的,你就搬过那边吧,这间屋是乾礼的,我们要在这里等乾礼上来。”罗兰问杜丽娘,跟她过日子还是在这里等乾礼上来,杜丽娘不说话。罗兰说,“好吧,你愿意等就等吧。其他人帮我搬东西到路西边的屋。”她去打开西边的大门,万岁爷指指我,说,“乾礼要你帮他看老婆,你是怎么看的?现在只剩一个了。”我说,“有一个就看一个吧。”罗兰指挥人,把屋里值钱的东西都搬到路西边的屋了。

我回到四通岭,打开屋门,大槐树飞下一只麻雀,现身,是展昭,我把情况对他说了。展昭很悲哀,说,“好好的一个家,现在只剩下我、屈平,还有杜丽娘了。”我说,“你们三个都很忠诚,我很佩服。万岁爷看上罗兰,绝对不止是好色,可能想与罗兰强强联合,扩大势力。”展昭说,“万岁爷看上了乾礼留下的真气。”我说,“人到人间投胎了,真气还能留下吗?”展昭说,“有人帮他维护,他的真气就能留下。”我说,“天上很多云团是人的真气形成的,乾礼的云团很大,结果引起了玉皇的担心,后果是太白金星和乾礼斗法,乾礼不得不到人间投胎。现在万岁爷想通过罗兰取得乾礼的云团吗?要是引起玉皇的担心,后果很严重,罗兰不是不知道。”展昭说,“万岁爷的势力很大,不过以前一直不显山露水,现在他谋取乾礼的真气,就是想彻底取代乾礼的排名。”我问,“乾礼排名多少?”展昭说,“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乾礼在天上排第六。”我说,“真没想到乾礼还排在如来、耶稣、穆罕默德的前面。以前他想取代寿星,现在想取代乾礼,这样下去,想取代玉皇的念头都有。”展昭说,“他和罗兰有了小孩,不知是真是假。罗兰被他征服,会把乾礼的真气转移给他。”我说,“乾礼的真气不是你维护的?”展昭说,“乾礼支持者的真气由我维护。另有两个人帮乾礼维护真气,我也不知是谁,都是罗兰与他们保持联系的。”我叫展昭一起去找观音。

我们到观音家,观音不在家。我们去找太白金星,我对太白金星说,“乾礼大老婆罗兰和万岁爷好上了,他们当着我们的面追云行乐,万岁爷说罗兰怀孕了,不知是真是假。罗兰分了乾礼的家产,路西边的屋归罗兰了,展昭气得要杀万岁爷,万岁爷叫伊采对付展昭,我叫万岁爷的老婆百会来,她却帮伊采对付展昭。”展昭说,“我猜是万岁爷看上了乾礼留下的真气。”太白金星说,“乾礼的真气形成的云团很大,显示出很大的势力,连玉皇也担心。”我说,“现在万岁爷和罗兰是强强联合,势力更大了。”展昭说,“乾礼的老婆,只有杜丽娘决心等乾礼上来,其他人都跟罗兰去了,万岁爷有五个老婆了。”太白金星问,“屈平跟罗兰去吗?”我说,“屈平和展昭对乾礼很忠心。”太白金星问展昭,“乾礼的真气不是你帮他维护吗?”展昭说,“另有两人帮乾礼维护真气,连我都不知是谁。”太白金星说,“乾礼到人间投胎前,我叫他去办事,就是想他说出这两个人,可他宁愿去人间投胎也不愿说出这两人。他们也未必听罗兰的。”展昭说,“现在怎么办好?罗兰说路西边的屋是她的,把值钱的东西都搬过去了。”我对太白金星说,“罗兰曾经想把我招上门,可我不想跟她们乱搞。她最终还是和万岁爷搞上了。”太白金星说,“你跟伊采情况如何?”我说,“她对万岁爷死心塌地,说她是万岁爷的老婆也不为过。她护着万岁爷和展昭打斗,我把万岁爷的老婆百会叫来,她很恼我。”太白金星说,“走一步看一步,对展昭来说,保有大路东边的屋也算不错,有屈平和杜丽娘,乾礼这个家还不散,看罗兰和万岁爷能搞出什么名堂。对油包来说,和伊采中了观音的爱情之箭,继续追求她应该会有好事发生的,不要理她是否又中了万岁爷的欢情之箭。”他叫我和展昭一起去乾礼家看看。

到乾礼家,屈平还是在南门口等着,厅里只有杜丽娘。大路东边,很热闹,有很多人唱歌跳舞。太白金星对我说,“我们去接亲,如何?”我说,“接谁?”他说,“接伊采,看她对你如何。”他叫展昭打开西边大门,他分身变出一队人,吹吹打打,还有四个人抬着大红轿,他叫我变马来骑,穿红袍,做出接亲的样子。这个场面我见过,就是太白金星变出乾礼娶亲的场面让我看过。太白金星变出很多人看热闹,把西边围着罗兰的屋的人挤开。我骑马来到罗兰的门前,太白金星充当司仪,进屋,叫伊采上轿。

我们的举动提醒了万岁爷,他也变出一队娶亲的人,要把我们这队人挤开。两队人你挤我,我挤你,比谁有力。太白金星变的人有力,万岁爷变的人被挤到南边,他叫罗兰上轿,向南走。伊采跟着百会向南走,被太白金星放出一根红带子缠住了,拉到红轿边。伊采的法术远不是太白金星的对手,万岁爷也学精了,不敢跟太白金星硬碰硬。太白金星叫伊采上轿,伊采迟疑一下,上了轿。我在前带路,向南走。学会腾云驾雾后,我骑着马一步走下去也能走很远,太白金星变的人始终跟着我。

来到四通岭,我担心伊采不肯下轿,我下马,打开自己的家门,到后面共有大厅,去敲东边董永家连通大厅的门,董永和柳如是到大厅来,我叫柳如是出去扶伊采下轿。我和柳如是出去,太白金星见了柳如是,很兴奋,他挥挥手,叫柳如是去扶伊采下轿,他变的人不见了,大红轿也不见了。柳如是扶伊采进了屋,很顺利,我松了一口气。太白金星进来,柳如是问我要不要叫人来唱歌跳舞,太白金星说没这个必要,柳如是便回她的屋了。太白金星指指伊采,伊采变成了一条白白胖胖的虫。我问太白金星,“伊采是你变的?难怪这么顺利。”太白金星说,“伊采的法力比不上我,我让她变成一条虫,杀杀她的傲气而已。”我说,“强扭的瓜不甜。”他便走了。

我叫伊采现身,她不理,显然生气了。我说,“你是自由的。”这条虫动也不动。我说,“我听你的。”伊采现身了,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说,“你是聪明人。”她说,“我跟你约法三章,你要听我的;在我身边,你要变成六岁;我是自由的。”我说,“出于一种爱,我们彼此适应。”

我和伊采同衾共枕,但彼此提防着,我分身变成一只蚂蚁,爬到屋顶。另有一只蚊子飞来飞去,应该是伊采分身变的。到天亮,我要去旧军较场练功,伊采说,“在共有大厅练功也行,何必跑那么远?”我说,“跑远点,也是锻炼。”伊采说,“跟我在大厅练剑。”我只好顺从她,和她在大厅练剑。

练了一个小时,我问她,“你今天去贵园吗?”她说,“去转一转,我就回来,我们一起去万岁爷家看看。”我说,“万岁爷现在有五个老婆,不知她们会不会打架。”伊采外出了。我到南边找行者,行者和他的二十五个徒弟在弄棒。我叫行者挑一个最出色的徒弟跟我比试,行者把西蒙、何塞叫出来,我变出剑来,叫他们两个一起上。由于我要赶回去等伊采,所以速战速决,打了一百回合,我打不败他们,他们也战胜不了我,我就不打了。行者说我的剑法修行可以进入一流剑客行列。我说,“他们给我面子,不想用绝招对付我而已。我是贪好玩的,打扰你们练功了。”走出门外,飞回四通岭了。

伊采还没回来,也有可能,她回来不见我就走了。我就在共有大厅变了两头狮子来打斗,东边来了丰仁,对我说,“自己跟自己打有什么好玩?”我叫他也变狮子来跟我打,他不变狮子,变出一把匕首,要跟我变的狮子斗。这时,伊采回来了,叫我跟她去中村万岁爷家看看。我说丰仁在人间也做过日本人,跟他玩玩再走。伊采用日本话跟丰仁说了一阵,然后拉我走了。

万岁爷的家,二楼大厅里,建人和建英兄妹正在舞剑,万岁爷和罗兰坐着观看。罗兰见了我,叫我到她身边。我问她,能不能叫肚里的孩子出来,她高兴地说,“我很长时间没怀过孩子,我感觉到孩子的存在,幸福感满满的。”伊采问万岁爷,“百会去哪里了?”罗兰说,“她去和我那三个姐妹练剑了。”伊采说,“你们相处得不错。”万岁爷说,“人多好玩,有人作伴,总比孤单寂寞好,你不也是有油包跟你作伴吗?”

来了两个四十岁男人,一个我见过,就是罗兰想招我上门,她找来帮我对付其他竞争对手的高瘦男人,展昭说罗兰也想嫁给这个男人的。这两个男人一来,罗兰就叫建人、建英将剑给他们,他们舞起剑来,看得我惊心动魄。不过他们只是露几招让我们看看,很快就不舞了。一个对万岁爷说,“依照田红在人间的表现,他这次上天,地位会提高的。我估计,乾礼原来的排名,可能由他取代。”万岁爷说,“那就给田红一点颜色看看。”我说,“田红是投胎到人间的积极分子,他上来一个月,就去投胎,不与人争斗。你找他麻烦,只会败坏自己的名声。”万岁爷说,“小孩子,也跟我讲起道理来了。你去告诉田红,就说我要跟他这一派人斗法,打赢的人才能取代乾礼的位置。”我说,“我不知田红在哪里。”万岁爷说,“你去观音那里问一问,就知道了。”伊采对我说,“万岁爷叫你去,你就去吧。”我便走了。

我去找观音,观音在家,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我把万岁爷的话给她说了,观音说,“没想到田红这样积极,也得罪万岁爷。”我说,“万岁爷现在又娶了乾礼大老婆罗兰,还有乾礼其他三个老婆,有恃无恐。”观音说,“本来我们想你和伊采有一段姻缘,借此接近万岁爷,等到大竞技,你借口他跟伊采不明不白,提出跟他竞技,趁机收拾他。现在他要跟田红斗法,实际是向我,或者说是向玉皇示威。”我说,“他想取代乾礼的位置。有两个人帮乾礼维护真气,也通过罗兰,投入了万岁爷的阵营。”观音说,“现在田红去朋友家了,等他来这里,我再跟他商量好对策。明天,你练功之后,来我这里。”我便走了。

我又到万岁爷这里,伊采问我见了观音吗,我说见过了,但田红不知去哪个朋友家了。万岁爷问我,一旦打起仗来,我帮谁?我说,“当然是帮你。”伊采问我,“你那块地里有多少人?”我说不多,那些人也躲在别人的沟里,未必肯帮我。伊采叫我带她去看看,没办法,我只好带她去。

到了我那块地,我把麦卡锡叫出来,我对他说,“田红你认识吗?”麦卡锡说,“到人间投胎的积极分子。”我说,“万岁爷,你听说过吗?”他说,“主张给凡人活一万岁的。”我说,“万岁爷要跟田红斗法,我决定帮万岁爷,你能叫多少人帮我?”以前他跟我说过,可以叫一百人帮我。现在我可不想他叫这么多人去帮万岁爷。我这样明知故问,希望他能领会到我的真实意图。麦卡锡说,“我们懒散惯了,有多少人愿意去打斗,我也不敢作保证,我要征求其他人的意见才行。”我叫他快点去跟人商量,他纵身跳进了西边的深沟。我对伊采说,“深沟不是我的,这些人藏在深沟,想不想帮我,很难说。”伊采说,“万岁爷志在必得,我们尽力帮他,他不会亏待我们的。”

麦卡锡浮出水面,说:“很多人不想为难田红,很多人不了解万岁爷,我对他们说,我们寄住在油包的地里,油包站在万岁爷这边,我们应该帮忙。很多人说,来到这里打,我们会帮油包。到别处打,没有几个人愿意去。”伊采说,“叫几十个人去壮壮声威也好啊。”我问麦卡锡,“能叫出几十人吗?”麦卡锡摇摇头,伊采问,“能叫出十个人吗?”麦卡锡说,“我可以变出十个人去助威。”伊采说,“这样也好,到时候我们来叫你。”她和我离开这里,去我变虫住树洞那里找阿童,阿童很乐意帮万岁爷。

第二天早上,我又到旧军较场练功。一个小时后,一个老头来,我又练滚圆木。看了一阵,老头走了,我去观音家,观音在家,六十岁的老头模样,和田红在等我。我把万岁爷的情况说了,还说争斗起来我要站在万岁爷这边。观音说,“我跟玉皇见过面,玉皇说,以前万岁爷做得很隐蔽,现在一反常态,很嚣张。玉皇派大力神保护田红,要故意输给万岁爷。三天后,田红要在大戏院演讲,估计万岁爷会带人来的。”

我到贵园找伊采,我说观音告诉我,田红听说万岁爷要对付他,不甘示弱,三天后,在大戏院演讲,他的支持者会齐集那里。伊采带我去找万岁爷,将情况对万岁爷说了。万岁爷说,“好,到时给一点颜色让田红看看。”

第49章 人心 晚上,我回到四通岭,伊采先回来了,她说,“田红不是万岁爷的对手,你最好去说服寄居在你那块地的人,叫他们助一下声威也算是你的功劳。”我说,“田红在天上的日子不多,他本人没有什么法术,全靠他的支持者很难跟万岁爷斗。这种状况我也看得出来,寄居在我那块地的人由麦卡锡管理,我会去跟他说说利害关系,叫他尽可能多带几个人去。”伊采说,“我估计,你的快乐朋友哪吒会帮田红打头阵,你去对付他,怎么样?”我说,“好,我负责对付哪吒。”

第二天早上,我又到旧军较场练功。我变出一个大洞,在洞里变一个村子,有十个人捉对舞剑。展昭来了,他问我知道罗兰的情况吗,我说,“她说她真的怀孕了。现在万岁爷要跟田红斗法,赢家取代乾礼的位置。”展昭说,“田红哪里是万岁爷的对手?”我说,“我也是这样认为,所以我站在万岁爷这边。”展昭说,“田红很得人心的。”我说,“你帮田红,还是在旁边看热闹?”展昭说,“我去问问观音。”我跟他去找观音,但观音不在家。展昭说,“如果不是观音组织的活动,我看热闹算了。”我说,“你今天想去哪里玩?”展昭说,“哪里也不去,没心情。你想去哪里玩?”我说,“我想去我那块地,叫一些人给我助威。我猜哪吒会给田红打头阵,我来对付哪吒。”展昭说,“你和哪吒都是不想变成大人的小孩,你玩你的,我回去了。”他走了。

我到我这块地,叫出麦卡锡,我说,“万岁爷跟田红斗,本来我不想你们去出风头,不过形势很明朗,田红是斗不过万岁爷的,因此我要你们去给我助威,人越多越好,这也算是我的功劳。”麦卡锡说,“本来我向你表态过,可以叫一百人帮你,但你在伊采面前,又问我能叫多少人,这样我就说,自己变十个人去就行了。现在你要争功劳,我就叫一百人去。”我说,“这样最好。我会对伊采说,这些人不是寄居在我这块地的,是你志同道合的朋友。”

我去找行者,行者和他的徒弟在弄棒,我将田红和万岁爷斗法的情况说了,叫行者去给我助威,行者说,“我不想参与打斗。”我说,“不用你参与打斗,你和你的徒弟去给我壮声势就行了。”行者同意了。

约定的时间到了,我和伊采早早就来到大戏院。大戏院南边的天空,有很多黑带子罩下来,这是田红要跟支持者见面的信号。太阳出来,田红在康德等一大帮人的簇拥下,从大戏院的南门进来了。田红走上舞台,向南挥手,大家静下来,他发表演说,先说他积极到人间投胎的好处,随后又说万岁爷的挑衅。他说他不怕死,反正他上天来只呆一个月,今天杀了他,他就是早一点到人间投胎而已。不过,他不想让万岁爷轻易取代乾礼的位置,他希望支持者帮他教训一下万岁爷。

大戏院里坐满了人,田红说完,很多人鼓掌。不过也有很多人吹口哨,这些吹口哨的人应该是万岁爷的支持者。

这时,观音,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和三个老头飞到了舞台上。观音叫万岁爷上来说几句。大戏院座位的中间,也就是中轴线西边的中间位置站起一个人,是万岁爷变的,他变回原来的模样,大摇大摆地上了舞台,田红站到舞台的东边,靠近墙壁。万岁爷说,“很多人听了田红的话,都以为我是追逐名利的小人了。其实,我也主张天上人多到人间投胎,造福人间。不过,大多数凡人寿命不超过一百岁,生男生女,把儿女拉扯大,没干出什么名堂就完蛋了,所以很多天上人不愿意到人间投胎。我主张给凡人一万岁的寿命,该怎么做,该怎么玩,一万年足够了,相信天上人就更乐意去人间投胎了。我跟到人间投胎的积极分子田红斗法,就是想提高我的知名度,让更多人接受我的观点。以前我做事很低调,跟寿星斗法,就是输在知名度不够。”

万岁爷说完,很多人鼓掌,也有很多人吹口哨。万岁爷叫田红走近,说,“我们怎么斗,你先说。”观音说,“田红上天没几天,只会简单的变化,肯定打不过你中村。”田红说,“我叫人帮我打。”他挥挥手,说,“谁来帮我打头阵?”东边的座位中间,一个人举手,他变回哪吒的样子,踩着风火轮飞到舞台上。

伊采对我说,“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哪吒打头阵,你去对付他。”我变出一把剑,飞到舞台上。哪吒也变出剑来,说,“公平的事让小孩先来。”我跟他大战一百回合,我占了上风。观音说,“第一局,中村万岁爷赢了。”我飞回伊采身边。观音一指,屋顶变成了天空,万岁爷向东边一指,现出一个云团。田红也向东边一指,现出一个云团。一大一小,万岁爷得了乾礼的真气,现出的云团比田红的云团大很多。观音说,“第二局,中村万岁爷赢了。”我回头看南边,麦卡锡带领一大群人挤在南门口。观音变出一把弯刀,说,“看谁把我的弯刀拿到手。”她向南一投,弯刀在中轴线飞,很多人放出白带子想把弯刀缠住。这也是比实力的。弯刀飞到南,麦卡锡放出一根白带子,把弯刀缠住了。观音招手,示意他飞上舞台,问他支持谁,麦卡锡说支持万岁爷。观音说,“第三局,还是万岁爷赢了。田红和中村万岁爷的斗法到此为止。”她拉着田红,和三个老头飞到西边的大门,出去了。田红的支持者退场,很多人吹口哨。说时迟,那时快,麦卡锡扬起弯刀向万岁爷砍去,一下子把万岁爷的头砍下了。场面乱成一团。

我对伊采说,“麦卡锡怎么可能杀万岁爷?他的法术很一般,万岁爷这么容易杀吗?”伊采说,“我和你双剑合璧对付他,看他真是麦卡锡本人,还是别有用心的人变的。”我和她飞近舞台,我对麦卡锡说,“你为何杀万岁爷?”麦卡锡说,“这么不堪一击,有什么本事给全天下的人活一万岁?”伊采挥剑冲过去,说,“看剑。”我也冲过去配合她。这个麦卡锡肯定是假的,剑术相当厉害,我和伊采联手,都奈何他不得。我说,“你究竟是谁?真正的麦卡锡没有这么好的武功。”这个人说,“只要功夫深,笨蛋也变成精。”罗兰飞上舞台来了,这个人一闪,向南飞出去了。舞台上,万岁爷的尸首也不见了。我和伊采追过去,只见麦卡锡呆头呆脑,对我们说,“我被人附身了,我无心杀人。”伊采说,“这个我们看出来了,你不用自责。”我对伊采说,“看来万岁爷也是那个人变的,真正的万岁爷在哪里?”

这时,很多田红的支持者高喊,“不算,不算,万岁爷是假的。”罗兰说,“观音说的也不算吗?”田红的支持者说,“万岁爷根本不到场,只能算作弃权。”有一只鸟从南飞过来,变成了万岁爷,他在舞台上挥手,说道:“谁说我不到场?谁能骗得过观音?观音走了,我怕田红支持者闹起来,所以分身走了。”

突然,西门口射来一支箭,因为距离远,射到万岁爷面前,他伸手接住了。但是这支箭立刻变成一个二十岁的勇士,手拿大刀,一刀把万岁爷的头砍下了。我和伊采挥剑向这个人刺去,这个人立刻向西门口飞去,一闪不见了。我回头看,万岁爷的尸首又不见了。田红的支持者又高声喊,“万岁爷,你敢露面,我们就跟你拼到底。”罗兰说,“斗法结束了,大家回去吧。”她向南门口飞去,出去了。我和伊采也飞到南门口,我叫麦卡锡回去。

伊采叫我和她去万岁爷家看看,我们很快就飞到了,进屋,上楼,罗兰已回来了,和万岁爷坐在一起。百会和建人兄妹也在。百会问万岁爷,“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万岁爷对我说,“你拉小提琴给我听听,当作是庆祝。”我就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一曲,万岁爷拍手说好,他又叫百会舞剑。百会舞了一阵,突然挥剑向万岁爷刺去,刺中了万岁爷的心脏。我连忙拿剑和伊采敌住百会,百会一晃,飞出窗外,不见了。我回头看,万岁爷也不见了。罗兰说,“防不胜防,肯定又是田红那些人搞鬼。”我说,“如果百会是田红的支持者变的,那么真正的百会又在哪里?”

一只小鸟飞到窗前,想飞进来。伊采说,“可能又是田红的支持者施展法术,在百会身上附身。”我说,“开窗让这只小鸟进来吗?”罗兰说,“不要开窗,如果这只小鸟是百会变的,她可以从大门进来。”小鸟飞走了。百会回来了,罗兰说,“现在你们是敌是友,我都分不出了,你们走吧。”伊采说,“万岁爷露面我才走。”罗兰说,“不,你们走了,他再露面。”

我和伊采回四通岭,进了屋,伊采说,“现在田红的支持者缠住了万岁爷,可能也缠住万岁爷身边的人,比如你,老实说,我现在信不过你,所以,今晚我们分开睡。”我说,“我感觉得出,没有人在我身上附身。”伊采说,“法术比你高超的人在你身上附身,你也只能按他的意思说话。比如麦卡锡,你叫他帮万岁爷,他被人附身后,居然要杀万岁爷。”我说,“我能把靠近我的一米外的空气变成我的活动皮肤,没有人能在我身上附身。”伊采说,“现在我只相信自己,象我们这种在皇宫呆过长时间的人,都有象你说的能把靠近自己的空气变成一层活动皮肤,别人无法附身,想杀我,我也能迅速避开。你有这种本领很好,但我还是提防点为好,我们今晚分开睡。”我说,“那好,我变成蝴蝶在屋顶过夜。”

第二天早上,我想去旧军较场练功,伊采说,“你出去,我就不敢认你了,谁知道你会不会被田红的支持者附身。你想练功,就在共有大厅练一阵,然后我们一起去万岁爷家看看。”我就在共有大厅练剑。住在东边的丰仁来看我练,看了一阵,他要跟我对打,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但他一招比一招狠,让我大开眼界,打得很过瘾。我们打得很激烈,吸引伊采来看。突然,丰仁一剑向伊采刺去,幸好伊采有防备,闪开了。我的身体变得僵硬,手脚不听使唤。丰仁毫不手软,一剑向我刺来,我连忙变成一块石头。我变成石头,就看不见伊采和丰仁的打斗了。过了一阵,我现身,已不见伊采和丰仁。我见屋门大开,就出去,不容我多想,关了门就向万岁爷家飞去。

万岁爷家这里,丰仁一个人和伊采、建人、建英、百会四个人打,越战越勇。伊采见了我,大声说,“有人在丰仁身上附身了,快来帮忙,制服他。”我挥剑向丰仁刺去,但有一股不可抗拒的使我的剑向伊采刺去,伊采大叫,“你疯了吗?”我想说,却出不了声。伊采说,“这个油包也被人附身了。”这时,松山带领一大群人来了。有两道红光在天上划过,我觉得身体一下轻松很多,也能说话了,我说,“在我身上附身的人走了。”丰仁也说,“在我身上附身的人也走了。”松山问百会,“万岁爷在哪里?”百会说,“被田红的支持者缠住了,不能露面。没想到田红这边有这么多厉害的人,让我们觉得身边的人都不可信了。”松山说,“不怕他们,尽管叫万岁爷出来,我带来的人也有法术高明的人。”百会在犹豫,伊采说,“暂时不叫万岁爷出来为好。”我说,“我能把身外一米的空气变成活动皮肤,也阻挡不了人在我身上附身,他的功力这么高,收拾我们易如反掌。”松山说,“他们见我们来就逃走了,可能是心虚了吧。”我说,“看是走了,可能又在你们身上附身了。”松山说,“最好在我身上附身。”百会将右手食指伸进右耳,放出来,一只蚂蚁在她食指上,她吹口气,蚂蚁变成了万岁爷。万岁爷和松山拥抱在一起。万岁爷感谢松山在他碰到麻烦时来看望他,松山说,“你又娶了四个老婆,听说你一个老婆还怀上了你的孩子,可喜可贺。”万岁爷拍拍手,罗兰从楼上下来,万岁爷对她说,“你把我们的宝贝叫出来,让我的老朋友松山看看。”罗兰唱起好听的儿歌,一个小姑娘飞出来,跳起舞。我们都鼓掌。松山伸出双手,要抱抱这个小姑娘,小姑娘向他跑去,松山抓住她,双手一掐,小姑娘变成一股黑烟飞走了。罗兰厉声对松山说,“我还没和她建立感情呢,你就自作主张送她到人间投胎了。”松山变出一把剑,捅进万岁爷的胸部,万岁爷倒下了。伊采大叫,“又有人在松山身上附身了!”罗兰说,“谁能制服松山?”百会叫,“务沙,快点动手。”松山带来的人中跳出一个二十岁的壮汉,放出一根白带子,缚住松山了。一道红光冲天,松山说,“在我身上附身的人走了。”罗兰说,“你们走吧,既帮不了万岁爷,又害得我失去女儿了。”务沙说,“我们去找田红。”我说,“这是田红的支持者干的,不关田红的事。我们也不知道田红在哪里。”百会说,“这样下去,叫万岁爷如何见人?大家帮忙想想办法。”伊采说,“连松山这样的人都被人附身,田红的支持者可以说是无孔不入。”我说,“我去观音家看看。”

我去观音家,观音不在家。我去托塔李靖家东边的小河边拉小提琴,哪吒出现了,他说,“你是不是来找我?”我说是的,他说,“万岁爷叫你来的?”我说,“现在万岁爷被田红的支持者缠住了,只要万岁爷露面,都有人跟他过不去。”哪吒说,“我也不清楚是谁干的,如果你来是为了这事,我不能帮你。”我说,“我想跟你去玩。”哪吒说,“我怕跟你玩,人家孤立我。”他一头扎进水里,不见了。没办法,我只好飞回朝堂广场这边,找太白金星,他已经从朝堂回家了。

我将万岁爷的情况对他说了,他说,“田红很得人心,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天上。很多人表面上支持万岁爷,只是想看看万岁爷能不能给凡人一万岁寿命,当作是一个笑话来看待。万岁爷真能给凡人一万岁的寿命?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说,“万岁爷也是一个法术高明的人,但是拿田红的支持者没办法。松山是万岁爷的老友,也是法术高明的人,但人还能在他身上附身。你告诉我,怎样才能防止人在我身上附身?”太白金星说,“将身外的空气变成自己的皮肤,可以防止人在你身上附身。”我说,“我能将身外一米的空气变成一层活动皮肤,可是还给人在身上附身,动弹不得,甚至连话也说不出。伊采怕我被人附身,要我变成蝴蝶在屋顶过夜。”太白金星说,“人家的法力比你强,就可以控制你。”我说,“有提高法力的方法吗?”太白金星说,“想提高法力,就要多练功。”我说,“我天天练功,但没有高人指点,进步不大。”太白金星说,“多练多想,不要急于求成。”我说,“你是法术高明的人,赤松子比八仙厉害,你比赤松子厉害,也比乾礼厉害。我有你一半法力就好了。最好你给我一些建议。”太白金星说,“我不能有老婆孩子,也不能收徒。你想我指点你,我让你失望了。”他见我想走,又说,“你不满意现在的状况,可以变得强壮一点,二十岁总比六岁强,二十岁就是六岁的强者轮廓,有了强者轮廓,练功就相对容易一点。”我说,“好,这是经验之谈,我明白了,以后练功,我尽可能变得强壮点。”我立刻变成二十岁,把身外一米的空气变成一层活动皮肤。太白金星施行法力,强行在我身上附身,这就给我留下了一个强者轮廓,我奋力抗拒。过了一阵,太白金星喘起气来,他说他也尽力了,以后遇到比他弱的人,我都可以抗拒了。他叫我带着强者轮廓离开,回去慢慢领悟,实际他把功力留给我了,我很感动。

我变成六岁,回到四通岭的家,由于太白金星在我身上留下了一个强者轮廓,好象他还在我身上附身似的,我慢慢排解,感到越来越有力了。傍晚,伊采回来,我问她万岁爷的情况,她说情况很不好,总有田红的支持者跟他较劲。我说,我也找不到人跟我玩了。她担心有人在我身上附身,我说,真有人在我身上附身。我变出剑来,向她刺去,她连忙也变出剑来抵挡,但抵挡不住,只得飞走了。

过了一阵,她带来务沙,她和务沙一起向我发起攻击,我大显神威,越战越勇。大战三百回合后,伊采不想打了,问我,“知道是谁在你身上附身吗?”我说,“是太白金星。”她说,“别开玩笑。”务沙说,“太白金星也不是难对付的,现在油包打疯了。”伊采对我说,“你还是变成蝴蝶吧。”我变成蝴蝶,飞上屋顶,伊采和务沙走了。

务沙是个法术高明的人,他和伊采联手,都奈何我不得,我自己也觉得惊奇,我想找个能打的人试试,于是,我飞去找行者,行者和五个徒弟在,他对我说,“天黑了,你来有什么事?”我说找不到人玩,实在无聊。行者说,“我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我说,“田红和万岁爷斗法,万岁爷赢了田红,田红的支持者缠住了万岁爷,只要万岁爷露面,就有人跟他过不去。连万岁爷身边的人也不放过。因为伊采的缘故,我站在万岁爷这边,我也被人附身,受人摆布,连话都说不出。我很苦恼,整天提防被人附身。我想了很多办法,包括让身外一米的空气变成我的一层活动皮肤。现在我来找你,请你在我身上附身,看我能不能脱身。”行者说,“田红和万岁爷斗法,我也去看热闹,他们两个都是影响大的人,谁是谁非,我不好多说。你要我在你身上附身,好吧,你先把身外一米的空气变成你的一层活动皮肤,我再附身。”我变成二十岁,努力把身外一米的空气变成一层活动皮肤,行者一晃不见了,但我没感到他在我身上附身。

过了一阵,行者现身,说:“我无法在你身上附身,你的功力很强。你什么时候练出这么大的功力来?谁教你的?”我说,“没人教我,我觉得二十岁比六岁有力,就变成二十岁而已。要不,你叫你的五个徒弟跟我比试一下。”行者说,“按照你的功力,他们五个人一齐上,也不是你的对手。”我变出剑来,行者叫他五个徒弟一齐上,我很快就打败他们了。行者说,“我来试一下。”我说,“求之不得。”我和他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行者不想打下去了,对我说,“谁在你身上附身?”我说,“你不在我身上附身,没有其他人。”行者说,“没有人附身,你哪有这么强的功力?你是来搅局的。”我说,“别这么说,我是怕人附身才来找你的。”行者说,“不管是万岁爷,还是田红,都跟我没关系,不要把我扯进去。你走吧。”我只好走了。看来,太白金星给我的强者轮廓的确使我功力大增,就是跟很能打的行者,也能打上三百回合。

回到四通岭的家,伊采问我去哪里,我说有人在我身上附身,我去找行者,才脱了身。伊采叫我变成蝴蝶飞上屋顶休息。

第二天,我想去旧军较场练功,伊采叫我在共有大厅和她练剑。丰仁又在旁边看,我不想暴露实力,只陪伊采玩玩。练了一阵,伊采不练了,我走出门外,看到麦卡锡在大槐树下,他见了我,向我走来,说:“寄居在你这块地的人都到别人的深沟里了,以后有什么事,很难叫他们帮忙了。”我说,“他们有他们的自由,我有什么办法?”突然,麦卡锡变出剑来向我刺来,我赶忙闪开,变出剑来对付。有人在麦卡锡身上附身,但不是我对手,打了一阵,他跑了。伊采说,“又是麦卡锡。”我说,“他来告诉我,寄居在我那块地的人都跑到别人的深沟了,以后有什么事,他们不帮我了。”伊采说,“全是田红的支持者搞鬼,烦死了。”我说,“我都不知去哪里玩好。”伊采说,“我们去万岁爷家看看。”我说,“确实要想想办法才行。”

第50章 追随 我和伊采去到万岁爷的家,百会和建人、建英正在二楼大厅练剑。伊采问万岁爷在哪里,百会说,“跟叶卡捷琳娜去了。”伊采说,“到处躲藏不是办法。”我说,“可能田红到人间投胎,就没人来为难万岁爷了。”百会说,“这些田红的支持者神通广大,我们拿他们没办法,他们会继续闹下去的。万岁爷不胜其烦,想到人间投胎了。”伊采很激动,说:“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赢了田红,可取代乾礼的位置,现在去人间投胎,就抛弃了胜利果实,很可惜的。”百会说,“油包去间投胎,不是一天就上来了吗?”我说,“我的事,本来有吕洞宾用一个黑皮包冒充我,我到人间是回到原来的家,又有观音妥善的安排。”百会说,“不改变一下,万岁爷总有恶鬼缠身,这样太被动了。”

我和伊采来到乾礼家这边,路西边罗兰的屋,伊采去敲门,罗兰开门,伊采问,“万岁爷在这里,是吗?”

第51章 落空 建英对我很好,她最重要的事是练剑。我跟她对打,打出精妙的招式,她就自己琢磨半天。可以说,她是很崇拜我的。每天早上,她要我和她在共有大厅练剑,成为常态。我跟她练剑是联络感情。我和她都很关心万岁爷和伊采的投胎情况。可以这么说,万岁爷和伊采希望通过去人间投胎,来掌握田红支持者的情况,这个想法是好的。但田红支持者总是在人身上附身,或者变成其他动物,不显山露水,万岁爷指望通过射欢箭控制人,这个愿望落空了。我和建英都知道,万岁爷投胎的人家是松太志和久美,伊采投胎的人家是石方和真由子。就算是久美和真由子已经怀孕,距离出生还有几个月时间。

找不到人跟我玩,这是我的苦恼。我和建英到我那块地,我在西北角叫,又东南叫,西边的深沟才升起一股白烟,变成麦卡锡。我问他,是不是藏在别人深沟里,不想帮我了。他说不是。我给他说了万岁爷和伊采已经到人间投胎的事。他笑了笑,不想评论。我和建英就走了。

我的功力提高后,腾云驾雾也比以前快很多,去哪里都容易。但是我跑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人玩。我找过观音很多次,都见不到。每天早上,我又恢复去旧军较场练功,不过没有人来看我练功了。我练了功,就去观音家东边的树林等着。过了几天,我到观音这里,终于见到门开着,我六岁的样子,拍拍门,观音叫我进来,他是六十岁的老头样子,和一个四十岁的人在说话。观音问我有什么事,我说,“万岁爷去人间投胎了,我觉得没必要继续练功了。”观音说,“练好本领,什么时候都有益的。”旁边这个人对我说,“你练功是要对付万岁爷?你不是他的先锋吗?”观音说,“是我叫他对付万岁爷的。”我说,“万岁爷名利心重一点,不见得很坏。”观音说,“他引起了玉皇的猜忌,最好是去人间投胎了。现在他去投胎了,我们求之不得。以前他做事很隐蔽,直到跟寿星竞技,他输了,不服气,又是跟田红斗法,又是娶乾礼的四个老婆,大有放手一搏的架势。可能他去投胎,是做出一个样子来试探我们的。”旁边这个人说,“他跟我斗法,说好赢了可以取代乾礼的位置,他赢了,真舍得去人间投胎吗?我看未必。”我说:“原来你是田红。”田红说:“我又要去人间投胎了,我怕人认出我,所以变成另一个样子。”我说:“你打算去哪里投胎?”田红说:“观音让我在背后指石头。”观音说,“好吧,给油包做个好榜样,今天让他看看背后指石头。”他拿出九块小石头,显然是准备好的,小石头上写有字。他走到田红身后,田红将右手放到背后,指定一块小石头。他捏定这块小石头,拿到田红的面前,给田红看过后,又放好了。我对田红说,“支持你的人真厉害,让万岁爷吃尽了苦头。”田红说,“可能你看到的是假象,万岁爷不会是这么不堪一击的。”观音说,“如果没人能对付他,他的要求绝对不只是取代乾礼的位置。”我见田红还不走,显然有话对观音说,我便走了。

我回到家,已是下午,建英又在练剑,她见了我,停手问我去哪里玩,我说到处找人玩,但找不到。我问她整天呆在家里,不觉得郁闷吗,我不见她有什么朋友。她说觉得闷就去她大哥那里走走,她问我现在想不想去,我说不想。她说,“既然不想出去玩,我们就一起练剑。”我和她对打,打了一阵,我不打了,我听到门外大槐树上有鸟叫得很欢,便走出门外,看到树上有两只鸟叫个不停。它们看见我,向我飞来,在我面前一转,又飞到大槐树上。我也变成一只鸟,飞上大槐树。那两只鸟向东飞,我也跟着,飞过深谷,到东边高路,吕洞宾和汉钟离现身,我也现身,非常高兴。我说,“到处找不到人玩,你们来得正好。刚才在我的屋前,为何不现身?”汉钟离说,“先生说你又换了一个老婆,是万岁爷那边的人,万岁爷那边的人都是按照日本的规矩办事的,不知她对我们怎么样,所以先来我这边问清楚再说。”我说,“她对我很好,理应对你们也好。”汉钟离说,“前面不远就是我和侯赛因共有的屋,去我那里坐坐。”

向北走不远,在一间大屋前,汉钟离敲门,侯赛因开门,见是汉钟离,很高兴,他要泡茶给我们喝,汉钟离说,不必这么麻烦,我们不喝茶。侯赛因说要去找朋友玩,便走了。汉钟离对我说,“吕洞宾说你剑术超群,可能我和吕洞宾联手都打不过你,我们来试试。”于是,我以一敌二,我大显身手,很快就把他们打败了。吕洞宾说,“油包让我们刮目相看,能有这样的造诣,可喜可贺。”我说,“曾径得到你们的指点,我非常感激。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今日。”吕洞宾说,“我们八仙始终是你的好朋友,你找不到人玩,去找我们就行了。”我说,“你用皮包冒充我,害得你为我操心。”吕洞宾说,“那个小子上学了,但成绩不太好。好在他记忆力过人,老师讲过的东西他记得,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开导他。”

汉钟离对我说,“你说找不到人跟你玩,你可以跟那个行者去玩啊。”我说:“现在他招了二十五个徒弟,哪里有时间去玩?”汉钟离说,“你拉小提琴很好,现在剑术也行,你也可以招几个徒弟跟你玩啊。”我说,“我惯以六岁的样子示人,估计没有人把我当师父看待。”吕洞宾说,“有点事情做,容易度日。汉钟离的主意不错,你招一些徒弟来跟你玩,可以扩大你的影响。一个好汉三个帮,有人帮你,想做什么都容易。”我说,“好吧,我去跟建英商量一下,你们跟我去。”

建英自然没意见,她也想有点事情做,来打发日子。不过,她担心,在共有大厅招收徒弟,恐怕邻居们会有意见的。我说不要紧。于是,吕洞宾帮我做了招牌:油包剑术馆。他和汉钟离本来是三十多岁的人样,现在变成二十岁,装作是我招收的徒弟。我变出一队人来敲锣打鼓,吹吹打打。丰仁、董永、马致远都赞成我收徒。我叫吕洞宾和汉钟离在这里住几天,帮我开个好头。吕洞宾说,“你只有两个房间,都不大。一间你和建英住,一间我和汉钟离住,我和汉钟离走后,可以让几个徒弟住。你招收的徒弟最好是在附近住的。”我说,“远一点也没关系,会翻筋斗或能腾云驾雾就行。”我叫他们两个多变几个人,装作是人踊跃来报名。

有二十个人来报名,其实都是吕洞宾和汉钟离变的。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到屋外,看见吕洞宾做的招牌不见了。谁跟我作对?吕洞宾说,“我另外做一块招牌看看。”却见建英冷冷地对我说,“你想扩充势力?没门!”她举剑向我刺来,我连忙闪开,对吕洞宾和汉钟离说,“大概又有人在她身上附身了。”吕洞宾和汉钟离连忙敌住建英,我不敢显露真水平,东躲西闪。在建英身上附身的人身手了得,吕洞宾和汉钟离联手,占不到便宜。我加入战斗,突然红光一闪,建英说,“在我身上附身的人走了。”我说,“不用说,这是田红的支持者,他认为我招收徒弟是扩充势力,又来缠住我了。”吕洞宾说,“他不让你做剑术教头,你试试招小提琴学员。”他又帮我做一块招牌:油包音乐馆。还没挂上,突然来了一股旋风,将招牌卷到高空。吕洞宾和汉钟离拿剑飞到高空拦截。建英又举剑向我刺来,我只好装作技不如她,躲躲闪闪。吕洞宾和汉钟离飞回来,我们三个人跟建英打。打了一阵,红光一闪,那个在建英身上附身的人又走了。要想建英做到不让人附身很难,我说,“看来,这些田红支持者认定,我招徒是扩充实力,一心跟我过不去。要想安宁,只能抛弃收徒的念头。认命吧,我不想跟他们对着干。”吕洞宾说,“我们带你找人玩。”我说,“算了,我去只会连累你们。本来我希望你们在这里多呆几天,现在不得已,要你们快走了。”吕洞宾说,“没有人一起玩,很难度日。”我说,“有什么办法?”吕洞宾和汉钟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告辞。

送走吕洞宾和汉钟离,我和建英来万岁爷家,见了百会,建英对百会说了我想收徒而不得的事。百会说,“昨天松山带一群人来,田红的支持者又在一个功力低的人身上附身,拿剑捅我。”我问,“现在罗兰情况如何?”百会说,“树倒猢狲散。”她担心人多聚集,那些人又在功力低的人身上附身。我说,“那我们不打扰你了,我们走。”

我和建英来到乾礼家,屈平和杜丽娘在,展昭不在。我问,“罗兰还来这边吗?”杜丽娘说,“她来这边干什么?”我说,“我以为万岁爷到人间投胎了,她会回来。”杜丽娘说,“不见她回来,她想回来我们也不欢迎她。”

我和建英来到大路西边,我上去敲门,罗兰开门,我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她说,“走一步看一步。”我说,“没想到万岁爷这么快就去人间投胎了。”罗兰说,“浪费我的表情。”我说,“以前乾礼不是有很多厉害的人吗?”罗兰说,“别提了,各顾各的,不堪一击。”我问,“田红的支持者来为难你吗?”罗兰问,“他们为难你?”我点点头。建英说,“油包找不到人玩,想招收一些徒弟,那些人在我身上附身,想借我的手杀人。”罗兰说,“见到油包,我想叫一些人来玩,现在见你这么说,我不敢了。”我说,“你没事就好,我们不打扰你了。”我和建英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又到旧军较场练功。我变出一个大洞,在洞里变一个村子,然后分身变成十个人,成五对,互相打斗。一个老头来了,在大洞边看。看了一阵,他向天一指,黑幕笼罩了旧军较场,我连忙将大洞和打斗的人变没了。我向四周看,看到了天上的云团。这个老头可能是玉皇,他指指东边天上一个很大的云团,说:“这个云团是乾礼的。”我说,“这个云团很大,很结实,可见有人帮乾礼维护。”老头又向天上一指,出现一个月亮。早晨的月亮,光芒很淡。他指定月亮,叫我也指定月亮,向月亮传送功力。我指定月亮,觉得东北边的云团稍微变大了一点,这个云团就是玉皇的。我传送了功力,老头向我点头微笑,他说,“乾礼的云团可能已经归万岁爷了。万岁爷去人间投胎,不过是给人一种假象。”他又指指天上,天上的月亮、云团、黑幕,都不见了。他反剪着手,向南走了。

太白金星来了,他说,“刚才我向这边看,一片黑,谁在作法?”我说,“一个老头,可能是玉皇,叫我指定一个月亮,向月亮传达功力。他说,可能乾礼的云团,也就是真气,已经归万岁爷所有了。”太白金星说,“你确定这个老头是玉皇?”我说,“我向月亮传送功力,看到东北边的云团变大了一点,这个云团是玉皇的。”太白金星说,“你不要随便将功力传送给人。我们给了你强者的轮廓,你已经成了很重要的人物了,小心被人利用。”我说,“知道了,以后注意一点就是了。”太白金星便去朝堂了。

我回到四通岭的家,建英对我说,“我找到对付那些人的办法了。”我说,“说来听听。”她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转向西,绕到南旋转。她想追云行乐,我不想拂她的意,便也变成一片白云追逐她变的白云,我们越转越快,最后变成很多气泡交融在一起。我现身,她也现身,喘息过后,我对她说,“追云行乐能够对付那些人吗?”建英说,“你变成一群人,假装是招收的徒弟,引那些人来,由我对付他们。”不知是真是假,我变成一群小伙子,一起练剑。过了一阵,有人在建英身上附身了,操纵建英拿剑向我刺来。她叫道,“我是欢软玩偶,我是欢软玩偶。”她变成一片白云,快快向北飞,转向西又绕到南旋转。在她身上附身的人也变成一片白云,追逐,越转越快。最后变成许多气泡交融在一起。建英现身,那个人也原形毕露,建英冲上去,一剑杀了他。我变的一群人起哄过后,又一起练剑。很快,又有人在建英身上附身了。建英如法炮制,又结果了一个高手。我问,“为什么你要自称欢软玩偶?”她笑,“希望更多的人来中计。”我说,“这些人那么厉害,你真能结果他们?”建英说,“杀是杀不死他们,但他们会迷上我,我叫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我问,“他们是不是中了万岁爷的欢箭?”建英说,“你别好奇,问这么多干什么?”我说,“他们迷上你,会不会日夜守着你?”建英说,“是日夜守着我的。”我说,“那我要靠边站了。”建英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转向西又绕到南旋转,有两片白云跟着飞。又是追云行乐,建英想靠此控制他们。我不想破坏她的兴致,便带领我变的人练剑。看她信心十足,可能万岁爷还在掌控大局。可以看出,有两个人迷上了她,她很努力。她现身,叫我看好家,她向北飞走了,有两只小鸟跟她去,可能又去万岁爷家了。晚上,不见建英回来,我变蝴蝶飞上屋顶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仍然不见建英回来。我不便走远,便变一群人一起练剑。没有人为难我。太阳很高了,我不练剑了,我飞去万岁爷的家,找到百会,问她见建英吗,她说建英还在跟田红的支持者周旋。我说,“是有两个人迷上她了。”百会说,“这两个人很关键,制服他们事情就好办了。”我说,“这些人软硬不吃,会中美人计?”百会也不知建英在哪里。我说,“建英自称欢软玩偶。”百会说,“建英不是孤军奋战,还有好几个姑娘象她这样引诱田红的支持者,她们个个自称欢软玩偶。”我在这里没有什么用,很快就走了。

中午,我很无聊,便去找太白金星,说起建英自称欢软玩偶的事。太白金星说,“有几个皇宫的姑娘也称作欢软玩偶。”我问,“是玉皇的老婆,还是为皇宫服务的人?”太白金星说,“是为皇宫服务的人。因为伊采的缘故,一些为皇宫服务的人,也是万岁爷的势力。今天玉皇见到几个自称欢软玩偶的姑娘,觉得有点反常,问我原因,我说不清楚。”我说,“建英告诉我,自称欢软玩偶是要对付田红的支持者。在皇宫里自称欢软玩偶,要对付玉皇吗?搞得人心惶惶。”太白金星说,“这些人一同行动,不知听谁指挥。”我说,“迷上建英那两个人十分厉害,可能万岁爷和伊采还在暗中指挥。”太白金星说,“你密切关注建英的行动。”我说,“现在我不知建英在哪里。”太白金星说,“你在家等着,或者多去万岁爷家看看。”

我回到四通岭的家,见家门开着,我进去,见到建英和两个小伙子在说笑。建英见了我,便向我介绍那两个小伙子,一个叫威与,一个叫马丁。建英说,“我是欢软玩偶。”她又变成一片白云飞,那两个人又跟她飞。追云行乐,他们越飞越快。最后,建英现身,那两个人跟着现身,大打出手。威与比马丁更厉害。威与杀了马丁,建英杀了威与。实际上,他们还不死的,只不过是变成空气了。我对建英说,“这样打打杀杀有什么用?”建英说,“这样会削弱他们的战斗力。”我说,“他们还会缠住你的。”建英说,“就是要他们缠住我。”我说,“杀不死他们,有什么办法?”建英不跟我说了,叫我变成蝴蝶飞上屋顶。

我变成蝴蝶飞上屋顶,那两个人也变成蝴蝶飞出外面了。我飞出外面,不见他们的踪影,又飞回来,现身,六岁的样子。我见建英痴痴地看着手中的剑,便说,“这两个人法术高明,你杀他们,只是他们的替身,不知他们的心在哪里,就是拿他们没办法。”建英说,“他们听我的,这就够了。你不要盘根问底。”我说,“他们一心对付万岁爷及其身边的人,你能改变他们的做法吗?”建英说,“你别说这些来烦我好不好?”我只好又变成蝴蝶。

第二天早上,我想去旧军较场练功,建英叫我不去。我说在家没有什么用,她说,“你还是做出招徒弟的假象,引威与和马丁来。”我说,“引他们来,你杀不死他们,也不见得他们很听你的话。你自称欢软玩偶,跟他们追云行乐,让他们迷上你。我听太白金星说,皇宫里也有一些姑娘自称欢软玩偶,她们的动机真是令人费解。她们想搞什么鬼?故弄玄虚,让玉皇虚惊一场?靠你们几个美女,能做成什么大事?”建英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说,“这是谁的主意?万岁爷和伊采还在指挥你们?”建英说,“你不要乱猜。”

我变出一群人,一起练剑。威与和马丁飞来了,威与说,“六岁的师父,你不能在这里丢人现眼。”我说,“没有人跟我玩,我就招收几个徒弟跟我玩。”马丁说,“我们带你去玩。”我说好,他们就带我飞向大戏院。进了大戏院,看到里面空空荡荡,今天没有人在这里演戏,也没有人集会。我问威与,“田红是不是已经去人间投胎了?”威与说,“田红投胎,你管得着吗?”他变出一把剑向我刺来,我说,“有话好好说,我不跟你打,我也不是你们的对手。”威与说,“建英是你老婆,你却容忍她勾引我们,该打!”我说,“一些皇宫里的姑娘自称欢软玩偶,她也自称欢软玩偶。”马丁说,“就是想用美人计对付我们,我们会上当吗?”他也变出剑向我刺来,我装作不他们的对手,连忙躲开,飞出大戏院,向南逃跑了。

我回到四通岭,建英还在这里,她问我,“那两个蠢货在哪里?”我说,“蠢货?他们聪明得很,他们知道你用美人计。”建英说,“他们迷上了我,说他们有多愚蠢他们就多愚蠢。估计他们很快就会跑来这里。你还是变成蝴蝶飞上屋顶,看我如何对付他们。”我变成蝴蝶飞上屋面前的大槐树了。

威与和马丁又飞来了,建英说,“我是欢软玩偶。”她又变成一片白云飞,威与和马丁又争先恐后跟她飞,越飞越快,最后变成气泡交融在一起。追云行乐,他们乐此不疲。建英现身,威与跟着现身,建英说,“我好象怀孕了。”威与说,“是谁的孩子?”建英说,“你把心拿出来给我看看。”威与真的把心拿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建英一剑刺去,刺中威与的心,威与惨叫一声,倒了下来。接着,马丁又现身,建英如法炮制,很快将他收拾了。建英向我招手,我飞下大槐树,现身,六岁的样子,建英说,“这两个蠢货都没命了。”我说,“这么厉害的家伙,都被你消灭了?”建英说,“是真的。我要躲一躲才行。有几个厉害的角色,都迷上了皇宫的姑娘,不知她们得手没有,你跟我出去躲一躲。”我说,“也好,我们到人间去玩。不知要躲多久,杀了他们也不见得是赢家。”事不宜迟,我们简单收拾一下,便走出南天门,然后向北飞。

第52章 躲避 我们来到孟光的家,我是六岁的样子,孟光认得我。我问她最近有没有神仙来集会,她说没有。我说很无聊,想来这里玩玩,她指指地下,我一晃,到了地下室,建英也进来了。孟光进来,说她家公姓董,是有名的画家,经常有人来买画,所以她走不开,不能带我们去玩。我叫她忙她的,我们在这里过一夜,明天没有人来,我们就走。

第二天早上,孟光进来,说没有神仙来,我们可以到街上走走。我说,“我们到街上走走,我们不回来这里了,多谢你的招待。”孟光说,“随便你们,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们就走了。

我带建英到东海边,见到了为人看病的何仙姑,她没空带我们去玩。我和建英到街上乱逛,建英说,“我见你见到熟人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我们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想到哪里就到哪里玩。见到熟人,想起以前的人和事,徒添感慨。”我说,“以前我们来到这里,看上合适的东西,却没钱购买。我们变成盲人弹琴,博得人的同情。我们还可以租船出海捉鱼,这样来钱也快。”建英说,“我看你六岁的样子,却总是说以前的事,你浑身是力,变成小伙子到工地做苦力,也能挣到钱的。”我说,“有手有脚,找点活干很容易。我们来,是你杀了人,想躲避人的追杀,我们最好找个地方住下来。我看何仙姑这个地方不错,她整天忙不过来,很多人来排队给她看病,我们可以帮她的忙,干点好事,挣点报酬。”建英说,“我们可以变成小鸟,自由自在。”我说,“多走几个地方,你就心烦了。我打定主意了,在这里帮何仙姑。”建英拗不过我,跟我去找何仙姑,何仙姑欢迎我们留下来帮她,她说,“十天八天可以,一个月以上也可以,主要看你们。”

何仙姑以何方圆的名号为人看病,很有名气,她看病,药到病除,收费也不贵。晚上关门后,她给我们说了工作安排。我要变成二十六岁,帮她采购药材,和熬制中药。建英干点药房的工作。由于她请有两个工人,所以我们的工作不见得很重要,就是帮她干点杂活,象是来实习一样。

十天后,我见建英呆呆地望着东边的天,便问她看什么,她指着天上的云团说,“可能万岁爷回来了。”我说,“这不奇怪,很多人都认为万岁爷不是真的去人间投胎的。”建英说,“我想回天上看看。”我说,“你杀了威与和马丁,人家会放过你吗?”建英说,“我们欢软玩偶都是要为万岁爷献身的。”我说,“你说迷上你们欢软玩偶的人是蠢货,你们欢软玩偶也不见得很聪明。这是对万岁爷的愚忠。”建英要走了,我连忙去找何仙姑,何仙姑说,“你们要走,我也不拦你们。”她拿出一把钞票给我们。我和建英告辞,匆匆地走了。

回到天上,到四通岭的家,丰仁听到动静,在共有大厅走过来对我们说,“观音说,你们回来要去见她。”他拿着一支箭,交给我。我走到门口,要将箭向北投,建英说,“我们去万岁爷家看看。”我和她飞到万岁爷家,果然见到了万岁爷和伊采,万岁爷说,“我们本来已经去投胎,但我选定的人家,他们堕胎,我回来了,又把伊采弄回来了。”建英说,“我们欢软玩偶听从你的吩咐,杀了那些田红的支持者,现在怎么办才好?”万岁爷说,“你们欢软玩偶五个人杀了八个田红支持者,你们都不想躲避,那就只能去人间投胎了,非常感谢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拿出丰仁给我的箭,向北投去。

过了一阵,观音,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和三个白衣人飞来了,他们要将建英带走,建英和我拥抱后,跟他们走了。伊采过来对我说,“建英不能跟你回家了,还是让我照顾你吧。”万岁爷对伊采说,“保险起见,你和油包去躲避一阵。我也要躲避。”我和伊采便飞出了南天门,向北飞。我问伊采,想去什么地方,她叫我跟她飞就行了。

来到了南斗这里,伊采问我来过这里吗,我说来过。她说,“以前你来,是不是六岁的样子?”我说是的,她叫我不能变成六岁的样子了,变成二十六岁,不能跟熟人接触。于是,我变成了二十六岁。来到深广场西边的大路,我看见约瑟芬还在大柱边推销像章,但我不敢跟她打招呼。我和伊采落在大路上,向西走下长长的下坡路,转向南走。走了一阵,伊采带我走上东边高地,进入一个很大的院子。东边有一排屋,门向西,伊采打开了中间一间屋,我跟她进去了。这时已是傍晚,院子中间有几个人打拳。伊采对我说,“你可以出去练剑,但不能乱说话。别人问起,你说是来当教练的。”她如此轻车熟路,可能经常来的。我没有出去练剑,她说出去一下,便走了。新来乍到,我不好奇,变成蝴蝶飞上屋顶。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伊采回来,轻声问,“你在家吗?”我飞下来,现身,六岁的样子,她叫我变成二十六岁。她的事,我尽量不过问。我们早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看到伊采在屋里舞剑,我也不参与,显得懒洋洋。她说,“你不觉得闷吗?”我说,“我已习惯过无聊的日子了。”她说,“是不是想念建英?你不可能再见到她了。”我说,“万岁爷真幸运,有你们这么多忠心耿耿的人。”她又专心舞剑了。过了三天,我都不出门,伊采也是,她闷了就舞剑。第四天早上,伊采舞剑过后,出去了。过了一个小时,她又回来了,说深广场有人集会,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参加,我说没兴趣。她叫我拉小提琴,我就投其所好,认真拉了一曲。她说,“我怕你闷得慌。”我说不要紧。她说,“我们说是来躲避,其实没人知道我们是谁,你想去哪里玩尽管去,你不说你是油包就是。经过建英她们欢软玩偶的努力,田红那些厉害的支持者被消灭了。现在田红也去人间投胎了,还有哪些支持者出来闹事,我们不得而知。我们来了这里,他们不可能知道,我们尽管玩我们的。”她叫我和她出去走走。

我们来到深广场,见到来了很多人,都在站着交谈,这是南斗这里的特色。伊采对我说,“你想跟人谈话就随便找个人来说,说什么都可以的。”我说,“彼此不了解,从何说起?”她说,“你看人家都是随便说的,说得很投入。”她看到一个三十岁姑娘,便走过去跟人聊天了。我也来了兴趣,想找个年轻人一起说说。可我找来找去,找不到单独一个人的,有两个老头见我走来走去,觉得好笑,我走近他们,一个老头对我说,“你想找人聊天,可你又没有耐心,你来这里,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说,“我是来当教练的。”另外一个老头对我说,“什么教练?”我说,“跳舞。”这个老头说,“与狼共舞吗?”我说,“你们变成狼,我可以陪你们跳舞。”这两个老头变成了狼,对我两面夹击,我徒手跟这两条狼周旋。几个回合后,两条狼又变成了两个老头,一个老头对我说,“你不是舞蹈教练。”另一个老头说,“你很自信,两条狼都不怕,武功应该很好。”我说,“我不是武功好,而是有一身蛮力,不发泄一下浑身不自在。”一个老头说,“这么说,你是很好斗的。”我说,“我是天上来的,天上人的乐趣,唱歌跳舞听演说,这些我见得多了。我最喜欢看人打斗,看人打得不好我也想上去教人打,我说的当教练就是这么回事。”一个老头说,“这才是真心话。”我说,“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也是喜欢耍人玩。”一个老头说,“人家耍我们,我们耍人家。”我说,“你们如何耍人家?”一个老头说,“天上人还有一样乐趣,就是喜欢去看一些人到人间投胎的情况。我们知道很多人的投胎情况,我们经常拿这些去耍人家。”我问,“你们是如何知道人家的投胎情况?”一个老头说,“有些是人家告诉我们的,有些是我们随便猜的。”我说,“前段时间,天上有几个很重要的人物都到人间投胎了,乾礼、第二皇后风眉、梭伦这些人你们知道他们的投胎情况吗?”一个老头说,“我说我们知道,你是不信的。我们要耍你玩,就随便带你去找一些人。”我说,“你们知道一些人的投胎情况,会暗示他们吗?”一个老头说,“对于一些人,我们可以给他们通心引导。”我说,“他们跟你们心相通吗?”这个老头说,“是的,让他们知道一种天命,让他们懂得一些道理,从而做出了不起的事情。”我说,“你们能给我通心引导吗?”一个老头说,“可能你比我们还聪明。”另一个老头拿右手食指指定我的头,我立刻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是煎咸鱼的香味,让我想起人间的生活,我贪婪地多吸几口这种香气。我笑问,“我能闻到红烧肉的香气吗?”那个老头又指定我的头,我立刻闻到了红烧肉的香气,真是一种很特别的享受。另一个老头对我说,“我教你做烤鸡。”他指指我的头,我脑里顿时有了做烤鸡的门道,十分有把握。我说,“你们掌握通心引导,真的能把人耍得团团转的。能不能教教我?”一个老头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们都不知道,随便教你通心引导,如果你心术不正,那怎么办?”我说,“我心地善良,不会做坏事的。”一个老头说,“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我们不谈这些了,说点别的。”我想在他们身上附身,但这两个老头法术高明,防备也严,他们见我想控制他们,便化成一阵风向北吹走了,我很懊恼。

我走下地下室,见了普罗米修斯,他说,“别来无恙。”我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他说,“你以为变了一个样我就认不出你?我闭着眼睛也知道你是可爱的油包。”我说,“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他说,“你有一股乳臭味。”我说,“真的不能小看你,常年被缚在这里,会用鼻子闻人的气味。”他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说没有,他问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说来参加集会。我跟他没有多说,很快就走了。

回到住处,伊采还没回来,我就变成两个人,舞剑。直到傍晚,伊采才回来,她问我不跟人交谈吗,我说跟两个老头说了一阵。那两个老头很喜欢去看天上人到人间投胎的情况。伊采说她也是跟人说天上人到人间投胎的情况。那个三十岁的女人,知道很多人的投胎情况,伊采和她约好了,明天一起去看一些人。

第二天早上,伊采叫我跟她一起去。我们到深广场西边的高路上等那个女人。过了一阵,那人从北边飞来,也不多说,带我们向北飞了不远,然后向东飞。南斗这个地方,属于印度境内。在一条乡间的泥路上,有一个肚大女人在散步。带我们来的女人说,肚大女人怀的孩子是天上人来投胎的。我说,“谁告诉你的?”这个女人不高兴了,说:“信不信由你。”伊采连忙说,“我们相信你。”但我们不便跟着一个孕妇乱走,带路的女人又向东边飞去,我和伊采跟着。

我们落到一条泥路上,路上见到一个小男孩,骑着一辆小自行车,搭着一个小女孩,女人向小女孩招手,小女孩也向我们招手。小男孩奋力骑得很快,向村中的便利店去了。女人停下来,对我们说,“这两个小孩都是天上人来投胎的,他们的家庭很富有。”稍等片刻,两个小孩买了东西回来了,女人向小女孩一指,大概是对小女孩进行了通心引导,小女孩跑过来,向我们一人给一包薯片。我说不要,女人说,“要了吧,谢谢小女孩的好意,她长大会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小男孩向我们挥挥手,说:“很好吃的,你们没吃过,试试吧。”女人说,“谢谢你们。”两个小孩走了,女人叫我们把薯片吃了,真的很好吃。我对女人说,“你懂得通心引导,能教我吗?”女人说,“什么通心引导?我不明白你说的。你们始终认为我是耍你们的,我们各走各的。”她让人看不见,向东飞走了。伊采对我说,“怎么说你呢?真是扫兴。本来大家玩得很开心,却被你搞散了。”我说,“她是耍我们的。随便找个孕妇,说是天上人投胎来了。至于是天上哪个人,她不说分明,实际她也不清楚,只是随便猜的。见到两个小孩很可爱,又说是天上人投胎做的,至于是天上哪两个人,她也说不出来。她懂得通心引导,指指那个小女孩,就能使小女孩送薯片给我们吃。我对她说的天上人投胎不感兴趣,只想学会她的通心引导,她不想教,就走了。”伊采说,“通心引导,说白了,和在人身上附身是一样的,你指定我的头,将你的心直入我的心,你的心思成了我的意愿,就能引导我。”我指定她的头,试着分身进入她的心里,要她舞剑给我看。试了几次,她终于按我的意愿舞起剑来,十分好玩。又试了一阵,她能按我的套路来舞剑,这样比她原来的水平提高了很多,她高兴,我也开心。

那两个小孩又来买东西吃了,伊采不舞剑了,两个小孩向我们挥手,小男孩努力骑车,很快走远了。稍等片刻,他们又回来了,伊采示意我指定小女孩的头,我指着小女孩,让我心进入她的心,要她给最好吃的东西,她真的给两包牛肉干给我们。他们挥挥手走了,伊采对我说,“你也能通心引导了。你的剑术比我高明很多,正好引导我提高剑术。”

我和她返回住处,我认真教她击剑。伊采提高了剑术,十分兴奋,傍晚,她自己外出,不知去哪里了。我变成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出去散步。我走到深广场西边的高路,看到约瑟芬还在大柱边推销像章。其实,我没见她卖出一个像章,她可能是借名头监视深广场的。她认不出我,我也没跟她打招呼。我走到北边很远,见天要黑了,就往回走。看到米开朗琪罗迎面走来,我叫道,“米开朗琪罗。”他盯着我,不认识,问我是谁,我笑了笑,问他去哪里,他说跟朋友去东部海边看人捕鱼。我问他住在哪里,他说住在南边。我说,“我跟你去看人捕鱼好不好?”他说,“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包思,从天上来这里当教练的。”米开朗琪罗说,“我们租凡人的船,你去,要帮忙捕鱼才行。”我说,“我有过捕鱼经验,我可以变十个小伙子帮忙捕鱼。”米开朗琪罗就让我跟去。

我们向北走不远,向东走入一个村,米开朗琪罗说,这个村里的人都是神仙。走进一个院子,这里有三个老头在等着,寒暄几句,我们就出发了,我们让人看不见,向东飞去。来到海边,夜已降临。我们上了一条船,船上有两个人。我有随海伦出海捕鱼的经验,上了船,我就变成十个小伙子帮忙。米开朗琪罗也有捕鱼经验,指挥我们很到位。晚上捕鱼很辛苦,但我们很卖力。我们还变成大鱼在海里游,知道哪里鱼多,因此大有收获,我们都很兴奋。

忙碌了一个晚上,天亮,我们把船开回码头,依靠船主的关系,早有人来等着抢购我们的鱼。卖了鱼,我也得了很多钱。留下两个人来处理租船的事,我们五个人到街上买东西。米开朗琪罗买画布和颜料,我买了一瓶香水,准备送给伊采。其他三个人,喜欢金银珠宝。我们让人看不见,飞回南斗这边了。

我想知道米开朗琪罗住在哪里,以便有空找他玩,我和他走过深广场西边的高路,向西走过下坡路,又向南走,经过我的住处,我问他想不想进去坐坐,他说住在南边不远,我就跟他向南去,他也是住在路东边,门前有两棵大树。我问他买回画布颜料,准备给谁作画,他说有几个仙女要他为她们作画。我问这些画能流传到人间吗,他说不会。他在天上作画的风格跟人间的不同,流到人间只能算是假画。

我回到住处,伊采正在舞剑,她问我晚上去哪里,我说跟人去捕鱼,我将香水送给她,她很高兴。我说,“你想买什么,我还可以给你买。”她说,“你有钱就给我一点。”我就给她一些钱,她很高兴,要我跟她去街上走走,我说只想睡觉,她就自己出去了。

我一觉睡到下午,伊采还没回来,我就变成两个人,舞剑。舞了一阵,伊采和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进屋,我便停手。伊采对我说,“你猜谁来了?”我说,“看你这么高兴,肯定是很重要的人来了。”那个四十岁男人一变,变成了万岁爷,他说,“这个地方怎么样?”我说很好,田红的支持者绝对想不到我们躲在这里。万岁爷说,“不能掉以轻心。”我说,“我们还躲在这里多久?”万岁爷说,“再过几天吧。”他又叫我舞剑,我变成两个人对打。看了一阵,万岁爷又变成四十岁男人,和伊采出去了。

傍晚,伊采回来,我说,“万岁爷露面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天上了。”伊采说,“你现在可以回天上,没人拦你。我看你在天上也没有什么好去处,还不如在这里。”我叫她一起出去散步,她跟我走出院子,向南去。去找米开朗琪罗,但不见人在家。伊采说,“你想去捕鱼吗?我们可以叫几个人一起去海边。”我说,“租船出海要跟凡人打交道,你叫的人要会说海边的话。”伊采便打消了去捕鱼的念头。

第二天早上,我和伊采练剑,万岁爷变成四十岁的男人来了,带着一个小伙子。伊采叫小伙子和我对打,这个人剑术非常高,我暗暗吃惊。大战三百回合后,我想输给他,他也想输给我,这样就打不下去了,我们不打了。我对万岁爷说,“那些田红的支持者害得我们好苦啊,我们都躲到这里了。”万岁爷说,“说是田红的支持者,实际有些是玉皇的人。看得出来,玉皇一心想除掉我。我假装去人间投胎就是想看看玉皇的态度,我安排一些皇宫的姑娘自称欢软玩偶就是要反击。”我说,“跟玉皇对着干,可能没有什么好处。”万岁爷说,“逼我去人间投胎,我偏偏不去。”

第53章 起作用 伊采对万岁爷很忠诚,由于我没有显露出真水平,伊采和万岁爷对我不太看重,他们有事不跟我商量。我找不到人玩,因此很无聊。我突然想家了,也就是想回牛云地看看我的父母了。早上,我跟伊采练了一阵剑,她外出后,我就让人看不见,施展腾云驾雾,向东北飞去。

回到家乡,见到父母外出劳动了。村里静悄悄,我变成小鸟飞到水桥边,一只小鸟向我飞来,原来是吕洞宾。我说,“真是难为你了,为了让黑皮包冒充我,你要经常守在这里,这也是很无聊的。”吕洞宾说,“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那个小子记忆力很好,我一个月来一次辅导他就行了。”他问我是不是又找不到人玩,我说是的。他说,“你的功力提高很快,我们八仙都打不过你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你不跟万岁爷那些人玩吗?”我说,“以前是万岁爷跟田红斗法,现在是万岁爷跟玉皇较劲。观音叫我留意万岁爷的动静,万岁爷利用欢软玩偶除去了一些强劲袖对手,叫我们暂时躲避,我都不知找谁玩才好。”吕洞宾说,“我们八仙跟万岁爷那些人素无交往,万岁爷不干涉你跟我们玩,你随时可以找我们。”我说,“我们去找何仙姑,她给人看病,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其他人不好找,今天在这里见到你,也是碰巧的。”吕洞宾说,“我带你去找曹国舅。”我说,“他老婆孩子不是神仙,去那里很有顾虑,不好玩。”吕洞宾说,“那你说怎样才好玩?我有时变成小鸟都可以玩几天。有些人,变成云,迷迷糊糊过去一千年都有。要不,我找一些人跟你比试武功。”我说,“我不能暴露真实水平。”吕洞宾说,“你的先生孔子,在天上有很多弟子,你可以去找他们玩。”我说,“先生到一些弟子家,会叫我们去。不过,我现在住在四通岭,他很少找我。”吕洞宾说,“你现在是神仙,应该活得洒脱一点,不能顾虑重重。”我说,“我每天都想想,怎样做才重要。”吕洞宾说,“对我来说,轻松自在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凡人,短短几十年就是一生,他们都过得很快活,你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我说,“谢谢你的指点。”我们变成小鸟飞上树,又飞到竹子间,跟其它小鸟,玩得很高兴。

中间,学生放学回来,我父亲也把黑皮包变的那小子接回来了。我对吕洞宾说,“那小子回来了,我想看你如何辅导他。”吕洞宾说,“他的记忆力很好,只是很多知识不能做到活学活用。我进入他的心里,套取他所学的知识,稍加引导,他就明白了。”我说,“这是通心引导,我也懂,让我去教教他。”吕洞宾说,“可能一下子他配合不了你。”他变成斑鸠在水边叫,那个小子走来了,呆呆地望着斑鸠出神。过了一阵,他走了。吕洞宾对我说,“我教过他的知识,他会牢牢记在心上的。”又过了一阵,那小子又来了,拿花生米投向我们,我们上下翻飞,去抢。他很快就离开了。我对吕洞宾说,“是我对他进行通心引导,叫他拿花生米给我们吃的。”吕洞宾说,“你也会耍他了。”我说,“有时候,人要被耍才变得聪明的。”吕洞宾说,“你现在在哪里躲避?”我说,“在哪里都可以躲一阵,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赶回去才行。”我飞到高空,在云中现身,让人看不见,腾云驾雾,向西南去。

回到南斗这里,回住处,伊采还没回来,我就变成两个人击剑。傍晚,伊采回来,问我出去玩过吗,我说出去变成小鸟,和另外一只小鸟玩,我们对人进行通心引导,叫他拿花生米给我们吃。伊采说,万岁爷已经回天上了。我说,“他不用躲避,我们也不用躲避了。”伊采说,“他回天上,不会随便抛头露面的。明天我带你去当教练,教人击剑。”我说,“我的剑法是乱来的,叫我当教练,可能我教得不好。”伊采说,“有点事干,你会觉得有意义。你教的那些人是万岁爷选定的新生主力,你可以对他们进行通心引导。”我说,“新生主力,是干什么的?要是耽误那些人的学习,不要怪我。”伊采说,“认认真真做,相信你是很有出息的。”我说,“凡人说的出息,是当官发财。你说我有出息,是指有什么好事等着我吗?”伊采说,“做得好,万岁爷不会亏待你的。”我说,“好吧,我舞剑主要看心情,有人愿意学,我会高兴的。”伊采高兴起来,跳起了舞,她让身体变成白烟,随风舞动。这种舞叫做云画舞,我在地府看人跳过。

第二天早上,伊采叫我跟她走。我们走下深广场,向东去。南北两边都是四层的平顶楼。伊采带我走进南边的楼,里面大概有五十个小伙子在等着。伊采去武器架上拿了一把剑,舞了一阵,然后将剑交给我,我也不多说,舞了一阵。我击剑是随心所欲的,没有规定的动作。伊采说,这样没有什么用,她叫我放慢动作,叫那些人跟着我做。于是,我心平气和,慢慢舞剑。看着那些人努力舞得和我一样,我很高兴。

大约舞了一个小时,伊采叫我对一些人进行通心引导,我说没有什么用,但我还是对三个人进行了通心引导。这些人很用心学剑。到中午,我和伊采才回到住处。我问伊采,“那些人学剑,有什么目的?”伊采说,“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些人对万岁爷很忠诚。”我说,“不见万岁爷给人什么恩惠,却见很多人忠于他。”伊采不跟我说话了,她出去了。

我变成小鸟,飞到南边,米开朗琪罗家门口的大树上,有很多鸟,我跟它们跳来跳去。米开朗琪罗不在家。我玩到傍晚才回住处,伊采在,她问我去哪里玩,我说到南边树上变小鸟。她说,“要不,我们回天上吧。”我说,“不教那些新生主力舞剑了吗?”她说,“那些人说,你教的剑法很一般。”我说,“没办法,我的水平就是这样。”伊采说,“你的剑术很好的,你不用心教而己。”我说,“我教的是给人欣赏的,不是打斗的。”伊采说,“这样吧,你教我,我再教那些人。”我说,“我教你和教那些人是一样的,都是随心所欲。”伊采不跟我说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是和伊采去教那些人。我教了一个小时,伊采叫三个人和我打,这些人功力很好的。中午,我不回住处,施展腾云驾雾,上了天。我去找先生,先生刚从朝堂回来,我问他最近有没有讲学,他说没有。他问我去哪里玩,我说去哪里都不见有什么好玩的,很无聊。先生说,“你会腾云驾雾,去哪里很容易,你的人缘也不错,怎么可能无聊呢?是不是在万岁爷那里受到冷落?”我说不是受人冷落,是找不到人玩,心里空虚。先生说,“要想心里充实,就是要做有意义的事,你可以象八仙那样,助人为乐。你喜欢做什么,最好形成自己的信念。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这是你的特长,你可以多跟人交流。广交朋友,生活就充实了。”我说,“我现在舞剑也不错,法术也大有进步。不过,一心要做有用的人,反而成了无用的人。”先生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万岁爷,观音却要你跟着万岁爷,心里矛盾。我还是那句话,你喜欢做什么,最好形成自己的信念。”我说,“你能对我进行通心引导吗?也就是将你的心思加入我心中,让我想你所想。”先生指指我,我心里有了一首美妙的乐曲,我变出小提琴来拉,觉得很满意。拉了琴,先生说,“你对谁有用,或者对谁都有用,你自己想清楚。”我说,“我不可能对谁都有用。表面上,我对万岁爷有用。实际我要对观音对玉皇有用。”我告别先生,回南斗这里了。

回住处,伊采和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在一起,伊采见了我,问我去哪里,我说去找人玩,但找不到。伊采指着身边的人,说是万岁爷的爱将务沙。我说,“变成这样,我都认不出来了。”务沙说,“你变成这样,不是伊采说起,我也认不出你。”伊采叫我和务沙比剑,她说,“你们都是剑术高超的人,却不肯露出真本领。务沙以前屡屡输给田红的支持者,那是迷惑他们。我希望你们在新生主力面前,用真实水平打一场。你们认真想想,该怎样打,明天早上见分晓。”务沙就走了。伊采对我说,“我知道,你的剑术比建人高出很多,不过,务沙的真水平没显露出来,可能他比你厉害,你要有思想准备。”我说,“你很看重这场比试。”伊采说,“希望你认真对待。”

第二天早上,伊采带我到深广场东边的平顶楼,那五十个新生主力和务沙已经来了。伊采指指我,又指指务沙,我和务沙就开始打斗。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我使出了浑身解数,务沙有点焦急。他的剑术好,而我功力高。我们妙招频出,那些新生主力不断喝采。又打了一百回合,我功力高,占了上风,伊采叫停,说我赢了,掌声四起。务沙收剑,飞走了。伊采在那些新生主力中挑了两个人,叫我和他们打。我见务沙输了,很无奈,自然不敢装样子,奋力打了一个小时,才把那两人打败。伊采拉我回去了。

伊采对我说,“你有任务。”我说,“什么任务?”她说,“万岁爷和我们躲避在这里,人家知道了,我们做出假象,这里是我们的训练基地。人家派人来刺探,我们要他有来无回,你和务沙负责执行这个任务,所以才有你和务沙的比试,输的人先动手,一定要完成任务,必要时跟他同归于尽。”她在胸前变出一朵小红花,叫我变成蚂蚁爬到花上。

务沙来了,伊采和他装成是一对小夫妻出去散步。走过深广场,沿着大路向北走。走了一阵,远远望见西边有一间铁棚大屋,伊采和务沙向那边走去。后面匆匆走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对务沙说,“那间铁棚屋是干什么的?”务沙说,“是军队的营房。”那人说,“哪里来的军队?”伊采说,“魔鬼的部队。”她掏出一把匕首,给务沙,务沙拿着匕首捅进了那人的胸部,那人倒了下去。伊采拍拍手,我现身,说:“这个人是凡人还是神仙?”伊采说,“是神仙,留一具尸体在这里,实际上已经分身走了。大家注意点,不要让他附身。”我说,“这具尸体如何处理?”伊采说,“对于法术高明的人来说,他留下尸体肯定会派上用场。我们等一等,看有什么发生。”

东边大路跑来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他大喊,“你们干什么?你们敢杀人?”务沙变出剑来,向那人刺去,那人中剑也倒下了。伊采说,“不刺中他的心,他死不了的,看他还有什么伎俩。”南边天上飞来一大群毒蜂,向我们蜇来。我说,“可以变一团火将毒蜂烧死。”伊采说,“烟火容易引起人的注意。”务沙变出一大群鸟,将那些毒蜂吃光了。伊采说,“我们回去吧。”我说,“这两具尸体怎么办?”务沙变出一堆细沙,将尸体埋了。

我们走上东边的大路向南走,南边来了三个壮汉,拦住我们,一个说,“你们杀了人,想走?”务沙也不说话,变出剑来冲向他们,我和伊采也变出剑来加入。这三个人显然是一个人变出来的,顾此失彼,哪里是我们的对手?很快就中剑倒下了。伊采说,“杀不死他们的,可能又要用欢软玩偶对付他们才行。”她叫我们变成一股风,不让人看见,快点离开这里。我们都变成风,向南去了。

第二天早上,伊采和我又到深广场东边的平顶楼,教那些新生主力舞剑。舞了一阵,一个人举剑向我刺来,看来是有人在他身上附身了。伊采叫我杀了他,她说,“谁让人在身上附身,就杀了谁。”我很不容易才杀了那个人。那些新生主力都不是弱者,我杀了那个人,再也没有人被人附身了。

回到住处,我对伊采说,“我们又被缠住了。”伊采说,“不要害怕,充满斗志人就变得坚强起来。”我说,“那些新生主力算是暴露了。”伊采说,“就是让他看看我们的厉害。”我说,“要不要用欢软玩偶对付他?”伊采说,“你会拉小提琴,这就容易了。明天我们换一个地方,如果他跟去,在人身上附身,你就拉小提琴给他听,你就用音乐进入他的心,迷醉他的心,最后用剑刺中他的心就要了他的命。”我说,“如果这样能行,那就试试看。”伊采叫我拉小提琴给她听,我一边拉,一边试图控制她的心。在她如痴如醉之时,她的心真的能控制。我说,“你认为我拉得好,心沉醉,我能控制你。别人未必会沉醉,那些一心来寻事的人有心情欣赏音乐吗?”伊采说,“他不放过我们,我们也不能放过他,一招不行换另一招。”

第二天早上,伊采带我又去那间铁棚大屋。里面有男有女,大约一百个人,都在练剑。伊采拍拍手,那些人停了下来。伊采叫我到中间舞剑,我尽可能舞得好一点,赢得阵阵掌声。伊采问那些人,谁来跟我对打。没有人应声,伊采便随便叫一个壮汉跟我打。这个人功力高,跟我打了三百回合,我才占了上风。伊采叫我们停止打斗,叫我拉小提琴,让那些人跳舞。我连续拉了五首乐曲,伊采叫我不拉了,跟她回去。

走出铁棚,我说不见那个人来缠住我们了。伊采说,“这是生动分队,比新生主力功力高,实际只有五个人,三男二女,变成一百人来壮声威。估计那个人不能在生动分队的人身上附身。”我说,“可能他去缠住新生主力了。”伊采说,“他的目标就是我,他肯定躲在暗处跟着我。我让他知道,这里是我们的练兵场。”

我们回到住处,院子里很多人练拳。伊采叫我拉小提琴,有一个壮汉向我冲来,想揍我一顿。我躲躲闪闪,仍然拉琴。我分身出来,想在他身上附身,不过这个人功力高,我无法在他身上附身。他对我的乐声不感兴趣,我无法控制他的心。伊采对那人说,“何可,冲我来吧,我是欢软玩偶。”那个人照样打拳,但不针对我和伊采了。我和伊采看了一阵,那人不理我们,我们就进了屋。我问,“那个人叫做何可?”伊采说,“据我所知,那个人叫何可,功力很高,他大概在打拳的人身上附身,想揍你一顿,但他也怕欢软玩偶。”我说,“他知道我们住在这里,会守住我们的。”伊采说,“事不宜迟,我们回天上。”我和她变成苍蝇飞出屋,飞到高空,在白云里现身,腾云驾雾,回天上,回四通岭的家。

晚上,伊采和我去万岁爷的家,见了百会,伊采问万岁爷在哪里,百会说,“你们不是在南斗那里吗?他也去了那里。”伊采说,“他已经回来了。”百会说,“他没有回这里。”伊采说,“过几天我们再去南斗那里。”我们回四通岭了,我问伊采,“我们回天上,能给熟人知道吗?”伊采说,“估计何可两天不见我们,会猜到我们回天上了,他也离开南斗那里回天上的,我们要把他拖垮。因此,我们不怕他知道我们在天上,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第二天早上,我到旧军较场练功,我变出一个大洞,在洞里变出一个村,村里有三十个人捉对厮杀。我力图使每一对人都打得精采。一个老头来了,在大洞边看。不知他是什么身份,我尽量打得激烈一点。打了一个小时,我将大洞和洞里的人都变没了,老头还不想走,我就走了,去乾礼家,见到屈平和展昭,还有杜丽娘。展昭问我去哪里玩,我说到人间走来走去。杜丽娘在画里行船:练武厅的南边墙壁上有一大幅画,画里有一艘大船,杜丽娘在船上,船慢慢行驶。我分身进入画里上了船,变了一朵大花,献给杜丽娘,她说,“我还是不要你的花为好。”她将花投入了水中。我就不招惹她了,我问展昭,有什么好玩的活动,他说经常去野芋坡听孙膑讲解兵法,那里很热闹。我叫他和我去看看,展昭便带我去野芋坡。

孙膑在家,有十多个人听他讲在人间带兵打仗的经历。我听了一阵,有一个人突然开口说,“放屁!”他指着孙膑大骂。展昭说,“你不想听可以走人,没人强迫你听。”那人变出一把剑,向展昭刺去。展昭大怒道:“疯子!”他也变出剑来回应。我说,“有人在他身上附身了。”那人剑术高超,展昭不是他的对手。我变出剑来帮展昭,打了三百回合,只见一道红光一闪,那人叫道:“在我身上附身的人走了。”展昭说,“谁来这里闹事?”我知道,但我不说。孙膑没有心情讲他的故事了,他变出马来骑,问谁愿意跟他跑,那十几个人都想跟他跑。展昭不想跑马,我也不想跑马,展昭要去找朋友玩,而我想回去,将情况向伊采反映。展昭向西飞走了,我向南飞回四通岭。

我对伊采说起孙膑家发生的事,伊采说,“肯定是何可跟踪你,你最好找人多的地方去,让他跟踪。”我说,“那我去南边找行者,他很能打,现在招了很多徒弟。我看何可会不会跟着我去。”

我来到行者这里,他正教一群徒弟弄棒。我叫他挑两个徒弟一齐上来跟我打,行者说,“谁教你练功?进步比我门下这些人快,估计两个人也打不过你。”我说,“我有师父,但不是教我武功。我早上到旧军较场练功,一些老头看我练,看得不满意就指点一二,我的武功是这样得来的。”行者挑两个人跟我打,我很快就打败他们了。有一个人对行者说,让他试试。他也是弄棒,但力量非常大。我和他打了三百回合,不分胜负。行者很惊奇,叫我让开,他跟那个人打。他们棒对棒,打了一阵,红光一闪,那人叫道:“在我身上附身的人走了。”行者说,“谁来捣乱?”我说,“你是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有人来试探是正常的。”行者说,“这个人很厉害。”我说,“确实让我开了眼界。”行者说,“我要教我的人不要轻易给人附身。”我就回去了。

我回到四通岭,对伊采说,“那个人又跟踪我,去了行者那里,跟我打了三百回合,又跟行者打了一阵。”伊采说,“你每一次都全力以赴,他把你看成很重要的人物了,他不跟踪我,跟踪你。他应该是何可,连他都对你另眼相看,相信万岁爷也会看重你的。我们又去南斗那里,继续和他兜圈子。”我们立刻动身去南斗那里。

第54章 敌手 我和伊采来到南斗这里,已是傍晚,到原来的住处,伊采对我说,“你到深广场走走,我去找万岁爷。”我变成小鸟飞到深广场,这里空空荡荡。我走下地下室,见到普罗米修斯,他说,“油包,你又来了。”我说,“你嗅觉真是厉害。我来想找你解闷,你整天呆在这里,不觉得闷吗?”普罗米修斯说,“我不觉得闷。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反倒觉得闷,太不应该了。”我说,“有一个人跟踪我,武功很高,我想请你帮我教训他。”普罗米修斯说,“你做了什么坏事让人跟踪你?”我说,“说来话长,不是我做坏事,而是那个人很讨厌。在天上,万岁爷和田红斗法,万岁爷赢了,田红的支持者处处为难万岁爷,万岁爷躲起来了,那些人就跟踪万岁爷身边的人。我跟万岁爷身边的一个姑娘好,也被人跟踪,我来这里就是想躲避一下。据说,跟踪我的人叫何可,功力很高。”普罗米修斯说,“原来如此。何可来这里,我帮你教训教训他。”我说,“好的,谢谢你。我跟他大战三百回合,奈何他不得。我想跟你打一打,看我能支撑多久。”普罗米修斯说,“好吧,你上来吧,拿什么武器都可以。”我变出一把剑,普罗米修斯也变出一把剑,我们打起来了。老实说,普罗米修斯的剑法不是很好,我可以打败他,但我不想伤害他的自尊心,因此打了三百回合还没完。普罗米修斯不想打了,说:“我看出来了,你的剑术比我高,想不到你有这么好的剑术,你打不赢他,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我帮不了你。”我说,“你拿铁链打,可能就打赢我了。”普罗米修斯将剑变没了,变出铁链来跟我打,他的铁链威力大多了,打了一阵,我故意输给他了。我说他能打赢何可,他向我保证,见到何可一定尽力而为。

这时来了一个姑娘,她对普罗米修斯说,“向英雄致敬。”普罗米修斯说,“我觉得我更象一个罪人,不是英雄。”姑娘说,“铁链锁不住你,你偏要装出是在这里坐监,我实在想不明白。”普罗米修斯说,“闻到你身上的气味,你是男人变出来的。”姑娘说,“我还以为你是大老粗呢,想不到你这么细心。”我说,“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何可。”姑娘说,“你开心吗?”我说,“有你陪我们玩,我当然开心。”姑娘说,“看到你们刚才玩得很开心,我也开心。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专往能够开心的地方去。”我说,“我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可你是不安好心。看到我很无奈,你就开心了。”普罗米修斯对姑娘说,“你变成男的。”姑娘真的变成男的,普罗米修斯变出铁链,说:“何可是这样的,来吧,我跟你玩玩。”何可变出剑来跟他周旋。打了一阵,红光一闪,何可不见了。普罗米修斯说,“真是扫兴。”我说,“他有点怕你,谢谢你帮我教训他。”普罗米修斯说,“真是一个难对付的家伙。”我说,“我跑到天涯海角,他还是跟着我,死缠烂打。”普罗米修斯说,“明天他来,需要我帮忙你尽管来找我。”我就走了。

回到住处,伊采已经回来,我问她找到万岁爷吗,她点点头。我跟她说起何可和普罗米修斯对打的事,她说,“普罗米修斯是南斗的守护神,他肯帮你,何可自然不敢恶斗。”我说,“何可缠上我了。”伊采说,“你要振作点。”我说,“他老是跟着我,他变成什么却很难说,要我提防每一个走近身边的人,实在是一件闹心的事。”伊采说,“他也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没办法,只能见招拆招。”

第二天早上,伊采叫我单独去玩,估计何可会跟着我的。我却不知去哪里为好。我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人打拳,有只小鸟几次飞到我面前,看来是人变的,我走出院子,趁路上没人,我也变成小鸟,却又不见那只小鸟的踪影。我飞到南边,落到米开朗琪罗家门前的大树上。两棵大树上只有我一只鸟,我怎么叫都没有鸟飞来。我干脆变了一群鸟,有二十个,吵闹声引来了很多只鸟,这样就热闹了。无忧无虑,飞来飞去,跳来跳去,都是很好玩的。

米开朗琪罗回来了,大概是夜里去捕鱼,现在回来了。我变的鸟一哄而散,飞远就变没了。我到西边无人的路,现身,去到米开朗琪罗的家门前,敲门,米开朗琪罗开门,见是我,便跟我说起晚上捕鱼的情况。这次他也有很好的收成,很兴奋。

这时,来了一个姑娘,叫米开朗琪罗帮她画一幅画,米开朗琪罗说他一夜未睡,没有精神作画。姑娘说,“我看出来了,你现在很兴奋,正是作画的最佳状态。”米开朗琪罗说,“我的心很兴奋,可我的身体很疲劳。”姑娘说,“这样吧,我们都是神仙,用不着拐弯抹角,我和你以心换心,你的身体在一边休息,把你的心水借给我作画。”米开朗琪罗说,“你不会作画,就算是借了我的心水,也未必能作画。”姑娘说,“我画来玩的,又不是要作画卖给人。”我说,“他作一幅画,能卖很多钱,怎么可能借心水给你,让你信手涂鸦?”姑娘对米开朗琪罗说,“你是一个好人,借心水给我吧。”米开朗琪罗将心拿出来了,姑娘也将心拿出来了,他们交换,米开朗琪罗去睡觉了。姑娘来到作画的地方,调好颜料就要作画。我说,“我看出来了,你和米开朗琪罗素不相识,他能听你的,一定是你自恃功力高,控制了他的心。”姑娘说,“你说是就是吧,你看我借了他的心水,能不能作出好画。”她先是变出一张白纸来试笔,她乱画一通。然后,她拿了一面镜子,很快就画了自己。她问我她画得怎样,我说,“很好,借画家的心能成为画家,真好。”她说,“要不,你也试试。”她把米开朗琪罗的心拿出来,我说,“你大概想骗我把心拿出来吧,做梦!我猜你是何可,老是跟着我。”我向米开朗琪罗冲去,她变出剑向我刺来,说:“想挖掉我的心,不是那么容易。”我变出剑来和她打,打了半天,不能取胜。她说,“我的心是借人的,不想跟你打了。”我说,“我也不想打了。”我们停手,我说,“你真是何可,为什么老是跟着我?”何可说,“万岁爷把这里做成训练场,他究竟想干什么?我跟着你,就是想来看看他要干什么。”我说,“是不是观音叫你来的?”何可说,“观音不叫我,我自己来的。”我说,“你认为万岁爷是坏人?”何可说,“我是怕他做坏事。他的势力很大,野心自然不小。你是他的心腹,什么都冲在前头,别让我看到你做亏心事。”我说,“你看到我做亏心事了吗?老是跟着我,真是乱弹琴。”何可说,“跟着你挺有意思的,好象你去哪里,都有开心事。我没有妨碍你做事,你用不着以敌对态度对我。你我旗鼓相当,打起来也好玩。你一心想置我于死地,我就奉陪到底。只要你去却敌对态度,我们可以一起去玩。”红光一闪,何可不见了,看来借着跟我说话的机会,已经和米开朗琪罗换转心了,米开朗琪罗仍然在沉睡中,我帮他关上门,走了。

我回到住处,伊采已不知去哪里了。大院里,还有很多人打拳。我看了一阵,一个姑娘向我走来,笑盈盈,她说,“我带你去玩。”我说,“跟你这样漂亮的姑娘去玩,有点不方便。”姑娘说,“别怕,管束你的女人变成猪了。”我说,“我知道你是何可,又来纠缠。”她说,“不是纠缠,我是看见你无聊才来陪你玩的。”我说,“你整天跟着我,有什么用?”她说,“你整天无所事事,也不见得有用。你对万岁爷很忠诚,可他现在变成了猪,我带你去见见他吧。”我说,“惹上你这样的人,真是烦死了。好吧,我看你能把我带去哪里。”

我跟她走出院子,来到深广场。何可指指深广场南边那排屋,说:“万岁爷在里面变猪。”南边那排屋,有三处台阶,对应屋顶有三根烟囱。何可带我从中间这处台阶上,晃进去,到东边一间屋,屋里有六头猪。何可说,“这里总是有六头猪,万岁爷变成其中一头猪了,我不知他变成哪一头猪。可能有一头是你的女人变的,所以你对这些猪要尊敬。”我说,“南斗也喜欢变成猪的。”何可说,“我不知哪一头是南斗变的。这些猪,你说聪明,还是笨?”我说,“这些猪本来很聪明,你却轻视它们。”何可说,“我不是轻视它们,而是拿它们没办法。”我说,“既然没办法,我们还是走吧。”何可对那些猪说,“是万岁爷的,叫两声,你的忠心爱将来看你了。”有头猪叫了两声,何可伸手拍拍这头猪的头,说:“万岁爷,你变成猪,你的人还是对你忠心耿耿。你就放心过猪的生活吧,吃了睡,睡了吃。你的手下会帮你消灭敌人。”我说,“就算是万岁爷变成猪,也是他的自由,和你何可变成美女是一样的。你还是少理人家的私事为好。”何可说,“我变成美女是怕万岁爷向我射欢箭,要是我爱上他安排的姑娘,我就大祸临头了。”一头猪大叫,西边冲来一个大将,带着一队人,叫我们快走,否则就不客气了。红光一闪,何可不见了。我变成一只蝴蝶飞走了。

我回到住处,不知去哪里玩好。过了一阵,伊采回来了,她说,“你怎么和何可成了朋友?”我说,“早上,我和他在米开朗琪罗家里,他借米开朗琪罗的心作画,叫我把心拿出来试试,我怎么可能把心给他?我们打了一场,谁也奈何不了谁。他说万岁爷变成猪,带我去看。看来,你也变成了猪。”伊采说,“何可变的姑娘说,是万岁爷就叫两声,万岁爷不想暴露,我就叫了两声。何可诡计多端,你小心上他的当。”我说,“万岁爷来这里变成猪,有什么意义?我觉得我现在东游西荡,也没有什么意义。”伊采说,“何可可能是玉皇派来的,玉皇对万岁爷不放过,万岁爷只能躲避。你继续东游西荡,看他们怎么做。”

我又来到深广场,这里有几个老头在说话,我变出小提琴来拉,一个姑娘来到我身边,听我拉,可能是何可。我拉了三首乐曲,就不拉了。姑娘说,“你拉得很好,为什么不拉了?”我说,“你是何可?”姑娘点点头。我说,“你跳舞,我就继续拉。”何可说,“我跳舞不好看,让你失望了。我变成两只斗鸡来打斗吧。”我继续拉琴,何可分身变了两只斗鸡来打斗。那些聊天的老头都围过来看。过了一阵,一个老头说,“我看出来了,两只斗鸡是同一个人变的,这样有什么好玩?我也变两只来玩玩。”他也分身变了两只斗鸡,和何可变的斗鸡打起来了。这个老头变的斗鸡非常能打,显然是法术高明的人变的。打了一阵,红光一闪,何可和他变的斗鸡都不见了。我也不拉琴了,那个老头对我说,“油包,你的小提琴又进步了。”我问他开心吗,他说,“给人快乐,我就开心。”我不知他是谁,可是这里的规矩是不要问人姓名,估计问,他也不说。我说,“我变成这样,你是怎样知道我名字的?”老头说,“我还是喜欢你变成六岁的样子。你的样子变了,可你拉琴的风格没有变。谁人能有你这样的水平?”我说,“你过奖了。你住在这里吗?刚才那个姑娘是男人变的,他来这里,无事找事,给他缠住很麻烦。”老头说,“我住在天上,我不跟他纠缠,不管他变成姑娘,还是变成禽兽。”我说,“他很难对付。他见势头不对,红光一闪就走了。”老头说,“控制他的心,就能要他的命。”我说,“这个道理谁都懂,但他的心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老头说,“既然你认为他的心难以捉摸,那就不跟他玩好了。你跟我回天上吧。”我说,“好的。”

我和老头飞到天上,进了南天门,我问他住在哪里,他说在北边。我想看他住在哪里,便跟着他。经过四通岭,他说,“你的家到了,还想去哪里玩?”我说,“我想去朝堂广场。”很快飞到朝堂广场,老头仍然向北飞,我只好去找太白金星。这时已是傍晚,太白金星叫我和

他去散步,我变成六岁,跟他向南走。我问他认识何可吗,他说不认识。我说这个人很厉害,老是跟着我,万岁爷也躲着他,宁愿变成猪。太白金星说,“天上人不同凡人,机缘巧合就能大幅提高功力,突然冒出一个厉害的人并不奇怪。你表面上帮万岁爷,实际要对付的人是万岁爷,有个厉害的人缠住万岁爷不是很好吗?”我说,“我怕何可不知我是观音叫来对付万岁爷的,他想方设法对付我,一不小心,就被他害了。”太白金星说,“你可以找观音说明。”我说,“他未必是观音派去的。”我和太白金星走到博温家这里,又回头走。回到广场,我去找观音,但观音不在家。

第二天早上,我又到旧军较场练功,在白烟上滚圆木。练了一阵,一个姑娘来了,笑盈盈。我说,“你是何可。”她点点头,说:“昨天,变斗鸡的老头很厉害,你跟那个老头认识?”我说,“我没猜错的话,那个老头也是你变的。”何可说,“你很多疑。”我说,“你真是诡计多端,无孔不入。”何可说,“我和你有很多相似之处,贪好玩,又要做的有点用。”我说,“你变成美女跟着我,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天生一对。”何可说,“你担心伊采会吃醋?我见她跟万岁爷好得不得了,你却看得开。”我说,“我们不说这些,今天你还变老头来玩斗鸡吗?”何可说,“你我可以变斗鸡来玩。”这时,南边来了一个老头,何可笑了笑,向南走了。老头对我说,“你今天不练剑了吗?”我说,“我的剑找不到对手,还练它干啥?”老头说,“真的找不到对手吗?我找一个来试试。”我不确定这个老头是何可变的,想看他能找到什么货色来跟我斗,便催他去找人。老头分身变了一只小鸟,向西飞走了。

稍等一下,西边飞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向老头挥手致意,老头指指我,那小子举剑向我刺来,我只好变了一把剑来应战。这个小子的剑法非常精湛,越战越勇。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我尽力了,不能取胜,但也输不了。老头拍拍手,那小子停手,老头对我说,“你说,现在找到对手了吗?”我很惭愧,可能这个老头和这个小子都是何可变的,真是拿他没办法。这时南边来了一个姑娘,老头和那小子便向南边走了。

姑娘叫我跟她走,我不知她是不是何可变的,我不怕她。她带我来到罗兰的家,也就是以前乾礼在大路西边的大屋,她不开门,一晃进去,我也晃进去了。她变成了罗兰,四十多岁的样子。她问我万岁爷的情况,我说万岁爷在南斗那里躲避,据说变成猪来度日。罗兰拍拍手,屋顶飞下一只蝴蝶,一个高瘦男人现身。罗兰问万岁爷的情况,我说在南斗那里躲避,有个叫何可的人,不知是不是田红的支持者,也有可能是玉皇派去的,他说万岁爷变成猪,我也见过六头猪,不知是不是万岁爷变成其中之一。何可老是跟着我,今早还到旧军较场看我练功,我跟他打来打去都不能取胜。罗兰说,“万岁爷利用欢软玩偶除去了田红支持者中八个主要人物,田红到人间投胎了,他的支持者已经成不了气候。何可应该是玉皇派来的。”高瘦男人说,“把何可杀了。”我说,“我杀不了他。功力高的人能分身变来变去,不能控制他的心就无法杀死他。”高瘦男人说,“利用真气就能杀了他。明天,你还去旧军较场练功,我变成蝴蝶守着,他如果去,我就杀了他。”这就给我出了难题,我不想杀何可,不能让这个高瘦男人杀了何可。这个男人我猜是帮乾礼维持真气的人。我说,“你跟我打一场,看你能不能很快制服我。何可很有能耐,也十分谨慎,稍有不妥就会红光一闪逃掉。”罗兰说,“好吧,你们两个打一场看看。”

我见北边墙上挂有剑,就去拿了。高瘦男人使用三节棍。我们打了三百回合,我占了上风,罗兰叫停。我对高瘦男人说,“你赢不了我,也就赢不了何可,可能你杀不了他反被他害了。”高瘦男人向头上一指,他头上现出一个象月亮的发光体,他叫我指定这个发光体,他也指定这个发光体,我的身体迅速发热,看来他在把真气传给我。我说,“我全身发热了。”高瘦男人说,“这样就好。”发光体暗了下来,象月亮的东西一小半黑了,黑影如同一把刀。高瘦男人说,“这是黑月刀。”我说,“以前第二皇后风眉会用黑月刀。”高瘦男人说,“你跟风眉的事天上人都知道,你跟她跑遍了世界,她教你用黑月刀吗?”我说没有。高瘦男人向上一指,发光体只剩黑月刀。黑月刀向我劈来,我的眼前一黑,手脚不听使唤了,想躲也躲不开。高瘦男人说,“我现在一剑就能要你的命。”我说,“我没炼过真气,能用黑月刀吗?”高瘦男人说,“刚才你身体发热,就是接收了我传送给你的真气。”我说,“我不接收你的真气,可能就不被你的真气控制了。”高瘦男人说,“你不接收我的真气,更容易被我控制。”罗兰说,“杀了何可,可能就没人敢和我们作对了,希望你们马到成功。”

第二天早上,我又到旧军较场练功,我变出一个大洞,在洞里变一个村子,二十个人捉对厮杀。一只蝴蝶在我头上飞,应该是高瘦男人变的。但是等到太阳很高了,也不见何可来,这正合我的心意。我拍拍手,将大洞和里面的人变没了,那只蝴蝶飞到我面前,我伸出右手,它落到我手指上,我带它去找罗兰。到罗兰的家,高瘦男人现身,我说,“这个何可非常难对付,他可能嗅到了异样的气氛。”高瘦男人说,“你去南斗那里,看他会不会跟去那里。”罗兰说,“难道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我说,“我去南斗那里看看。”我就走了。

我腾云驾雾,来到南斗这里,到住处,不见伊采。我到南斗的住处,变一只蝴蝶飞到猪栏,见到那六头猪,我现身,对那些猪说,“万岁爷在这里吗?伊采在这里吗?”那些猪不理我,我就走了。

第55章 对决 我在南斗这里,几天不见伊采,也不见何可来找我。早上,我到屋外看人练拳。没人练拳后,我就变成小鸟飞到南边米开朗琪罗家门前的大树,米开朗琪罗很少在家,他回家来一般都是要睡觉,我不好意思去打扰他。

第五天,我早上起床出门看,天阴沉沉的,我不想看人练拳了,我到深广场,看见很多穿绿衣服的士兵在操练。我到地下室,普罗米修斯坐在台上,闭目养神。我说,“大英雄,你在想什么?”他不理我。我说,“你不是不用看,也能认得我吗?”他的目光呆滞。我变出一把剑,刺向他,他连忙变出剑来对付我。我厉声说,“你不是真的普罗米修斯,你究竟是谁?冒充普罗米修斯想要干什么?”那个人不说话,一招比一招狠。我发火了,论剑法,真正的普罗米修斯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一个冒牌货。一百回合过后,那人只有招架之功。他想跑,我却不让他跑,他的功力比我差很多,他的心被我控制了,只好投降。我问他把普罗米修斯弄去哪里了,他说普罗米修斯被南斗叫走了,留他在这里做做样子。看来他只是南斗手下的一个小将领,我叫他别走开,由我来冒充普罗米修斯。

来了一个姑娘,笑对我说,“油包,想当英雄吗?”看来是何可来了,我装聋作哑。这时,高瘦男人现身,他可能是变成虱子附在我身上。我对姑娘说,“何可,这次你跑不掉了。”高瘦男人说,“叫何可的人,一共有八个,个个都是很厉害的角色,但我来了,个个都跑不掉。”姑娘说,“那倒未必,我想走,谁也拦不住。”红光一闪,姑娘不见了。这时,地下室里暗了下来,然后现出象月亮的发光体。高瘦男人叫我指定发光体,我的身体热乎乎的。我知道高瘦男人要使用黑月刀,不知何可逃走了没有。发光体暗了下来,现出一把黑月刀,我有点害怕。高瘦男人将黑月刀向我砍来,我想躲,却身不由己,想分身,也不能。只听到一个姑娘惨叫一声,高瘦男人的剑刺入了她的心胸,一股黑烟冒出,她的身体缩小很快,变成了一只黄蜂,倒地挣扎。高瘦男人一剑削去,黄蜂断了头。高瘦男人说,“这个何可被解决了。”我说,“这个姑娘好象在我身上附身,可我感觉不到。”高瘦男人说,“不是附身,而是使用叠影术,她的影子跟你的影子重合,所以你没有感觉。”我说,“刚才我指定发光体,身体热乎乎的,你向我传递真气?”高瘦男人说,“没有真气护住你的心,黑月刀就会伤害你的心。你继续在这里冒充普罗米修斯,叫何可的人有八个这么多,他们还会来找你的。”我说,“你也是使用叠影术跟着我。”高瘦男人说,“他们八个人合作,我们只有两个人,加强合作才能征服他们。”他一晃,变成影子跟着我。我有点焦急,观音交给我的任务就是想办法对付万岁爷,何可就是想办法对付万岁爷的,我帮不到忙,反而成了帮凶。我想不冒充普罗米修斯了,但高瘦男人跟定我的影子,我是走不脱的。先前冒充普罗米修斯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又有两个姑娘来了,一个对我说,“大英雄,刚才不是有个姑娘来这里吗?”我说,“她变成黄蜂了。”一个姑娘看到了地上断头的黄蜂,激动起来,说:“你把她杀死了。”我说,“不关我的事。”她们两个变出剑来向我刺来,我只好变出剑来跟她们周旋。她们两个剑术非常高明,我尽全力抵挡她们的攻势,想把她们打跑。地下室又暗了下来,我替她们捏了一把汗。又出现象月亮的发光体,高瘦男人也现身了,叫我指定发光体,我说,“她们攻势凌厉,我抽不出手来。”高瘦男人变出剑来,分身两用加入战斗。我跳到一边,指定发光体,身体又热乎乎的。这时,屋顶又多了一个发光体,那两个姑娘也分身指定这个发光体。高瘦男人对我说,“快走,她们要跟我们同归于尽。”我巴不得快点走掉,这样能解救这两个姑娘。我奋力冲出地下室,不想惊动深广场那些操练的士兵,便变成蝴蝶向西飞,然后向南飞,回到住处,这才松了一口气。

伊采还是不见回来,我等了一阵,又想去看看地下室的情况。我变成小鸟飞到深广场,那些士兵还在操练。我又变成蝴蝶飞入地下室,只见台上坐着普罗米修斯,除了他,没有其他人,没人看守他。我现身,普罗米修斯也变成了高瘦男人,我问,“那两人姑娘在哪里?”高瘦男人说,“是三个,我又除掉了三个。”他指指地上三只断头黄蜂。我说,“他们也有黑月刀,想不到也斗不过你。”高瘦男人说,“他们的真气斗不过我的真气,就是这种结果。叫何可的人还有四个,估计他们很快又来,可能还叫上其他人,我们不能大意,你继续冒充普罗米修斯。”我变成普罗米修斯,他变成影子和我的影子重叠。

拿破仑来了,这正合我意,有人看守,估计何可来,高瘦男人也不敢使用黑月刀了。我嘴上对拿破仑说,“你还是带你的兵吧。”他说,“真正的普罗米修斯还没回来。”看来他知道我是冒牌货,我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用傻笑来回应。一只蚂蚁咬我的脚,我猜是高瘦男人要我把拿破仑赶走,不要误了我们的大事。我对拿破仑说,“你还是回去和老婆一起吧。”蚂蚁又咬我,难道我说错了?拿破仑说,“老婆天天见,不见一会有什么要紧?我来看你演什么把戏。”我说,“没什么鬼把戏,我觉得太无聊了,你来跟我说说话,我就快乐很多。”蚂蚁不咬我,说明高瘦男人正是要我拖住拿破仑。我转念一想,可能这个拿破仑也是别人冒充的。我又提心吊胆,我要想办法赶走拿破仑才行。我说,“你会舞剑吗?”蚂蚁又咬我了,但我不理,我变出剑来,叫拿破仑和我舞剑。拿破仑说,“我剑术不精,但活动一下筋骨也好。”他也变出剑来和我对打。

朱可夫来了,见我们舞剑,他拍手说好。以前朱可夫和拿破仑都是看守普罗米修斯的人,我不清楚现在他们的安排。我对朱可夫说,“你们两个一起上,我才打得过瘾。”蚂蚁又咬我了,我举剑向朱可夫刺去,他被激怒了,变出剑来加入战斗。有人试图在我身上附身,以我现在的功力,能强行在我身上附身的人没有几个。我心里一动,干脆给他附身,看能做出什么来。那个在我身上附身的人很兴奋,支使我以一对二,一把剑舞得呼呼生风。蚂蚁咬我,我干脆让人看不见,看朱可夫和拿破仑找寻我的焦急的样子。没想到,高瘦男人现身了,说:“看你们的熊样。”拿破仑说,“你说谁?”高瘦男人说,“说你们。”在我身上附身的人操纵我,一剑向高瘦男人刺去,高瘦男人大吃一惊,叫道:“你干什么?”我不说话,继续针对他。地下室暗了下来,我说,“快走啊!迟了就没命。”我是说给拿破仑和朱可夫听的,他们却不走,一齐举剑冲向高瘦男人。论剑法,高瘦男人不是我们的对手,他一闪,不见了。我说,“他可能用叠影术,变成我们的影子了。”拿破仑说,“我们让人看不见,他就无处藏身。”我们让人看不见,高瘦男人果然又现身,我们一齐杀向他,他跳起来变成一个象月亮的发光体,朱可夫也跳起来变成一个象月亮的发光体。在我身上附身的人硬是要我指定朱可夫变的发光体,我由他,身体很快就热乎起来。头上现出两把黑月刀相搏击,红光一闪,拿破仑不见了,在我身上附身的人也走了,我装模作样叫道:“在我身上附身的人走了。”高瘦男人的黑月刀又赢了,一刀向我砍来,我的心被控制了,想逃却逃不掉,只能听天由命了。高瘦男人现身,拿剑指定我,我说,“在我身上附身的人硬是要我杀你。”他说,“你也算是强手,怎么轻易让人附身?”我说,“我没有办法。你又杀了几个?”高瘦男人说,“这次没杀人,他们跑掉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可能又叫来更厉害的人。”我说,“我还冒充普罗米修斯吗?”他说,“继续呆在这里不明智,他们派更强的人来,我们要避一避锋芒。你回住处,我照样变影子跟定你。”

我回到住处,伊采还没回来,我让人看不见,高瘦男人只好现身,问我想干什么,我说,“不知万岁爷和伊采的情况。”他说,“别理他们,我们要对付那些叫何可的人。”我说,“他们会找上门来吗?”他说,“他们知道你的行迹,估计很快就找来。”我说,“他们知道你的厉害,可能派更加厉害的人来。”他说,“我最怕你变心。”我说,“我不变心,不过,我被附身,我也没有办法。”他说,“我怕你变心就是怕你被附身。”我说,“你教我如何不被附身。”他说,“你的功力不行,可以通过接收真气来提高。”他向头上一指,房间顿时暗了下来,很快现出象月亮的发光体,他叫我指定发光体,我的身体又热乎起来。发光体变成黑月刀,一刀向我砍来,我的心被控制了,想躲却身不由己。我干脆把心拿出来,他一指,我的心变得红彤彤。他叫我把心收回,说我的功力提高了一倍,可以不让那些人附身了。我说,“你有源源不断的真气,这样我就放心了。”他说,“他们还没来,你拉小提琴给我听听。”我就全神贯注地拉小提琴。说实在的,他这么自信,让我更揪心。现在就是何可来,我也不能以被人附身这样来打他了。

我拉了三首乐曲,高瘦男人拍手说好,他一晃,又变成我的影子了。我在屋里坐不定,就走出院子,向南去,想去找米开朗琪罗,不过,走近米开朗琪罗的家我又犹豫了,我怕连累米开朗琪罗。见无人,我变成小鸟飞上大树,跳来跳去。北边飞来一只鸟,跟我玩耍。一只蚂蚁咬我的脚,应该是高瘦男人要我注意点。我跟这只鸟跳来跳去,显得很友好。玩了一阵,这只鸟向北飞,我也跟着飞去,蚂蚁又咬我脚,我放慢了速度,那只鸟见我不跟上,便飞落到西边的路,看不见了。我转头想飞回大树,蚂蚁又咬我脚,究竟要我怎样做才好?我向西边的路飞去,看到一个小孩往南走,肯定是刚才那只鸟变的。我仔细看,惊喜发现,是杜义。他不是到人间投胎了吗?一定是人冒充他。杜义的本领不是很好,冒充他显然是要我跟他叙旧。我飞到南边,在一个隐蔽处现身,变成六岁的样子,向北走。杜义看见我了,向我跑来,我向他跑去,高兴地握手。我问他来这里干什么,他说找我玩。他问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说很无聊,随便来这里玩玩。他又紧握我的右手,他暗暗用力,力量非常大,绝对不是杜义。我指指我的影子,他立刻让人看不见,我也让人看不见,一只蝴蝶向北飞远了,应该是高瘦男人变的。杜义小声说,“我是太白金星。”他向我输送功力,不容我不信。我说,“找我有要事?”太白金星说,“变成你影子那个高瘦男人是帮乾礼管理真气的,叫高丁。八个何可被他利用黑月刀杀了七个,剩下最后一个了。”我说,“还有四个何可。”太白金星说,“现在只剩一个何可。”我说,“这么说,高丁骗我,他说最后一次没杀人,实际杀了三个,没告诉我,因为我假装有人在我身上附身要杀他。”太白金星说,“他骗你说还有四个何可,那你继续假装有人在你身上附身,杀不了他吓吓他也好。”我说,“他的黑月刀很厉害。他把真气输送给我,让我的功力提高了一倍,说没人能在我身上附身了。何可是听你的?”太白金星说,“何可是玉皇的人。”我说,“玉皇的真气气团是最大的,何可完全可以利用玉皇的真气压服高丁。现在高丁把真气输送给我,让我功力提高了一倍,我假装有人在我身上附身,说不过去。”太白金星说,“他把真气输送给你,是便于控制你的身心。”我说,“他的确能轻易控制我,他用叠影术变成我的影子跟定我,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太白金星说,“一般人往往忽视自己的影子,他就是钻这空子。你把心放到你的影子上,可以抵挡住他变的影子。”我试了很多次,才把心放到我的影子上。我说,“他把真气输送给我了,现在怎么办才好?”太白金星说,“我不炼真气,这个我帮不了你。你找一个炼真气的人来清除高丁输送给你的真气。”我说,“我不知道有哪个朋友炼真气,谁肯帮我?”太白金星说,“还有一个何可,我叫他帮你。”我说,“高丁变成蝴蝶飞到哪里,我不清楚,可能又飞来我这里,怎么办才好?”太白金星说,“我们去深广场地下室。”我一愣,说:“你知道深广场地下室的事?”太白金星说,“七个何可都死在那里,都是因为你冒充普罗米修斯。高丁没把最后一次杀死三个叫何可的人告诉你,就是不信任你了。我冒充杜义来找你,他应该猜到我来不是玩的,他肯定想办法防备我们。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肯定在深广场地下室。”我说,“现在何可在哪里?快点叫他帮我清除高丁输送给我的真气。”太白金星说,“先去地下室看看再说。”

我和太白金星都是小孩样子,跑进地下室,看到普罗米修斯在台上。我走近,说:“大英雄,你说帮我打人,希望你不食言。”普罗米修斯说,“打谁?”我说,“他变成你的影子了。”普罗米修斯伸手向他的影子抓去,果真抓住了一个人,他说,“油包,是这个吗?”难道是真的普罗米修斯回来了?我不知说什么好,太白金星说,“大英雄,你抓住的人是你分身变的。”我说,“对,你抓的人是你分身变的,不算帮我的忙。”普罗米修斯说,“不是我变来忽悠你的。”他问他抓住的人是谁,那人挣扎着,说是务沙。我对普罗米修斯说,“务沙是我的好朋友,你放了他吧。”普罗米修斯将务沙放了,我问务沙,“万岁爷在哪里?”务沙说,“和南斗变成猪了。”这些人真假难分,我束手无策,望着太白金星,太白金星对务沙说,“你来变成普罗米修斯的影子,究竟是为什么?”务沙说,“我很崇拜英雄的,变成英雄的影子,我感到很光荣。”

这时来了一个姑娘,笑盈盈。我对普罗米修斯说,“自古英雄配美人,爱你的人来了。”姑娘对我说,“油包,你的小提琴拉得好,你拉琴,我来跳舞献给英雄。”太白金星对姑娘说,“能说说你的芳名吗?”姑娘说她叫何可。真真假假,逢场作戏,我变出小提琴来拉,何可跳起好看的舞。我一连拉了三首乐曲,普罗米修斯听得如痴如醉。太白金星对普罗米修斯说,“又有人变成你的影子了。”普罗米修斯说,“你能看得出来,应该也可以帮我抓住他。”太白金星变出一把小刀,向普罗米修斯的影子划去,顿时鲜血四溅,刀子被染红了。影子溅出的血,是人故意变出来吓人的。地下室顿时暗了下来,我说,“大家小心黑月刀。”这时,拿破仑跑进来,大声叫,“你们搞什么鬼?”普罗米修斯说,“这里没你的事。”他吹出一股猛风,拿破仑只好退了出去。我们头顶上显现象月亮的发光体,何可说,“看我的。”出现第二个发光体,太白金星指定何可弄出来的发光体,我估计,前一个发光体可能是高丁弄出来的,我不想接受他输送的真气了,我跟着太白金星指定何可的发光体。很快,我身体热乎起来。高丁现身,叫我指定他弄的发光体,我装作痛苦的样子,闭上了眼,我的身体发冷,瑟瑟发抖。高丁叫普罗米修斯和务沙指定他的发光体,我和太白金星仍然指定何可的发光体,我的身体又慢慢热了起来。两个发光体变成了黑月刀,对抗砍杀。高丁的黑月刀向我砍来,我想躲,但身不由己。突然,太白金星变成一团火,冲向我,拦住了高丁的黑月刀。我一颤,身体能活动了,我也变成一团火。两团照亮了整个地下室,黑月刀没用了,何可变出一把剑,冲向高丁,高丁也变出剑来对抗,他的剑法稍差,开始处于下风。普罗米修斯和务沙变成冰球,向我和太白金星变的火团冲来,冰与火的较量,还是我和太白金星的功力强,占了主动,冰球知于劣势,很快就消失了。太白金星的火团越来越大,把我的火团包了起来,向高丁冲去,高丁想躲,却中了何可一剑。我和太白金星的火团烧到他身上,他也躲不了,何可又给他一剑,应该是刺中了他的心,他的身体躲不了,也变不了,被烧成了灰。太白金星现身,我也现身,都是小孩的样子,何可还是姑娘的样子,双手拉着我和太白金星,说:“终于把高丁这个魔头消灭了。”我说,“两个人帮乾礼管理真气,杀了高丁,还有一个,不知他会不会来报复。普罗米修斯和务沙不知跑去哪里了,他们听命于万岁爷,万岁爷知道我叛变,肯定不会放过我。”太白金星说,“你就说是我在你身上附身,他们想跟我斗法,可以找我。”我说,“你是变成了杜义来参战的,说杜义和何可联手杀了高丁,万岁爷他们相信吗?”太白金星说,“你就直接告诉万岁爷,是我太白金星干的,是玉皇叫我来的。”何可说,“他们也不放过我的,以后我们三个联手,不怕他们。”

第56章 联欢 何可要回天上,太白金星问我留在这里还是回天上,我说,“你们走了,没人帮我,我留在这里很危险。不过,回天上也不安全,万岁爷那一帮人不会放过我的。”太白金星说,“按我说的,你把责任全都推在我身上就行了。”我说,“这么说,你要我留在这里。”太白金星和何可走了。

我到深广场南边,南斗住的屋,看那六头猪,我对猪说,“谁愿意跟我玩?”那些猪乱叫,我只好走了。回到住处,伊采不在,我变成蝴蝶飞到屋顶。过了一阵,伊采回来了,东张西望,我见她情绪稳定,便飞下来,现身,二十六岁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万岁爷还好吗?”她说,“你问这个干嘛?见了万岁爷,你想捅他一刀?你这个叛徒。”我说,“地下室的事,我身不由己,我被人控制,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说,“跟你玩的小孩究竟是谁?”我说,“是我的好朋友杜义,不过,真正的杜义已经去人间投胎了,是太白金星冒充杜义来找我。我猜也是太白金星在我身上附身控制我。”伊采说,“多管闲事。”我说,“肯定是玉皇叫太白金星来的。帮乾礼管理真气的高丁,杀了八个何可中的七个,玉皇很不安,派太白金星来跟何可联手,他们说,已经杀了高丁。”伊采说,“你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你的功力不差,怎么总是到关键时候就变心被人所用?”我说,“太白金星是天上排名前几名的人物,他要控制我,我哪里抗拒得了?”伊采说,“好吧,你说是就是,你不杀我就好了。”我说,“我知道,万岁爷和你不可能信任我了。我想找个人玩,都是很困难的事,两边的人都躲着我。”伊采苦笑,她要走了。我问她要去哪里,她说去变成猪。我说想回天上找人玩,她说,“你最好过两天再回天上,等我试探一下万岁爷对你的态度。”我说,“好吧,我听候发落。”她走了。她没有反目成仇,算是好的。不过,她对我非常失望,我跟她大概没有什么恩爱日子了,只剩下我利用她,她利用我。

傍晚,我变成六岁的样子,来到深广场,这里空空荡荡。我见北边窑洞拿破仑的家门开着,便翻筋斗上去,屋里有十多个人,约瑟芬在屋中间跳舞。她看见我来,高兴地说,“你来得正好,给我拉小提琴。”我说,“有什么喜事?”她说,“朋友们来慰问拿破仑,人多了,我就想跳舞来活跃一下气氛。”我变出小提琴来拉,约瑟芬跳舞很好看。我拉了三首乐曲,约瑟芬不跳舞了,两个大汉表演摔跤。我不拉小提琴了,变出笛子来吹。也许是笛子声传得远,又来了很多人,屋里挤不下了。拿破仑兴致很高,叫大家到深广场继续玩。他变成了一只斗鸡,另有一人也变成了斗鸡,不过这时天黑了,估计是两只斗鸡看不见对方了,就象人闭着眼打架一样,死缠烂打,很好笑。有人变出鼓来敲,还有人变出锣号来吹打,我拉不成小提琴也吹不了笛子,就变成二十六岁,变出一把剑来舞。舞了一阵,有人说,“我陪你。”他变出剑来跟我对打,这个人的剑法很高明,我提起精神跟他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赢得阵阵喝采。拿破仑的斗鸡没人看,他和对手都现身了。以我现在的剑术水平,在南斗这里应该是找不到对手的,跟我舞剑的人的能耐让我吃惊。可能是高丁和何可的较量叫来了很多高手,这些人还没离开。我不能败,也不想彻底暴露真实水平,应付式地又打了一阵,我不打了。跟我对打的人意犹未尽,问谁有心跟他对打,拿破仑兴致很高,他变出剑来跟那人打,拿破仑的剑术不是很高明,但动作优雅,可以看。我看了一阵,见不是很精彩,就想离去。约瑟芬走近我,问我了解风眉去人间投胎的情况吗,我说不了解,我说,“就算知道她去哪里投胎,那又有什么?”约瑟芬说,“阿尔忒弥斯的箭还在我家里,要不要我拿给你?以后你可以快速来这里。”我说不要,我腾云驾雾,也可快速来这里。我想离开,不过回去一个人很无聊。我问约瑟芬,认识和拿破仑对打的人吗,她说不认识。我耐着性子,继续观战,我想等拿破仑和那个人舞剑散场,再探听一下那人的底细。观战的人很多认识拿破仑,他们为拿破仑喝采,因此,拿破仑越战越勇。喝采声吸引更多的人来观看,普罗米修斯和务沙也来了,不知是他们本人,还是有人冒充他们。看了一阵,普罗米修斯叫拿破仑让开,由他上去打,他拿铁链对抗长剑,打得非常精彩。务沙走近我,问我今天和伊采见过面吗,我说见了,她叫我在这里呆两天再回天上。务沙说伊采对万岁爷很忠诚,没有二心。听他的语气,有嘲讽我变心之意,我越听越不是滋味,有点窝火。他叫我和他舞剑对打,我答应了,正想教训一下他。

普罗米修斯和那个厉害角色打他们的,我和务沙打我们的,我频出狠招来对付务沙,他也想教训我,所以我们各尽所能,打得非常激烈。以前我和务沙打,他有意隐藏真功夫来迷惑我,现在他不能输。大战三百回合,谁也占不到便宜,我见普罗米修斯他们不打了,我也不打了,去问那个厉害角色叫什么名字,那个人笑而不说。务沙说,“我告诉你吧,他叫尚壮,也是万岁爷叫来的。”他和尚壮向东飞走了,普罗米修斯和拿破仑到地下室去,约瑟芬问我有地方住吗,我说在南边有住处,她就飞回北边的窑洞了。

我回到住处,伊采在,她说,“看你表演剑法,十分精妙,怎么真正打起来就不管用?看来你真的无心帮我们。”我说,“不受人控制,我打得还可以。不过修行比我好的人有很多,有些人要控制我,防不胜防。”伊采说,“玉皇想收拾万岁爷,万岁爷只好躲避。现在玉皇和万岁爷都认识到,争斗下去,只会产生无谓的牺牲。玉皇为了对付万岁爷,派八个人以何可的名义来发难,万岁爷只好招来为乾礼管理真气的高丁来抗拒,现在高丁没命了,八个何可只剩一个。玉皇知道万岁爷躲在南斗这里,要来这里视察,到时,叫万岁爷出来跟他联欢,我们在这里等候,你不要回天上了。”我说,“玉皇怎么可能来这里?这里神仙多,但属于人间,有凡人过往。我估计,联欢不过是叫一些人来唱歌跳舞,给凡人看见,他们会凑热闹的。”伊采说,“玉皇来,我猜是在祥云上,让凡人看不见的。南斗的深广场,根本不容凡人进去的。你看约瑟芬这些人,在深广场的西边大路推销像章,实际是阻止凡人走进深广场。到时,玉皇和万岁爷叫一些人在深广场表演,上面祥云笼罩,玉皇和万岁爷在云中看下面的表演,做做样子,摆出和好的姿态,不再明争暗斗了。”我说,“我看没这么简单。”伊采说,“怎么,你变得多疑啦?由你想,别想得太坏就行。”她不愿跟我多说,叫我变成蝴蝶飞上屋顶过夜。

第二天早上,我走出屋外看人打拳。伊采也起床了,出来,跟我说,她要去变猪了。她走后,我让人看不见,腾云驾雾,飞到天上,找太白金星,他上朝堂了。我去找观音,观音在家,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可能是她见我到门口才特地变成女人样子的。我问她,“玉皇是不是要去南斗那里跟万岁爷联欢?”她说是这样。我说,“万岁爷在南斗那里躲避,他在那里安插了很多人,小心有诈。”观音说,“这个我们知道,他在那里做出一个愚蠢的样子,变成猪来度日,实际上是迷惑人的。偏又让人知道那里是他训练人员的基地,人多,水平不高,也是迷惑人的。”我说,“他知道玉皇不会放过他,所以要做假样子骗人。乾礼的真气团很大,玉皇都担心被取代,现在乾礼去人间投胎了,帮乾礼管理真气的高丁,利用黑月刀差点把八个何可都灭了。幸好高丁被消灭了,现在又有一个很厉害的角色叫尚壮,我担心他也是帮乾礼管理真气的。”观音说,“乾礼的势力很大,虽然他去人间投胎了,但他的势力还在,不知他有多少厉害的支持者象高丁这样,罗兰虽然另外嫁给了万岁爷,但乾礼的势力仍然受她控制,所以万岁爷的势力是很大的,很多很厉害的人都被他用欢箭征服了。这次跟玉皇联欢,不知他会搞什么动作。玉皇对我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活动,多叫一些人参加。”我说,“最好把如来、行者这样能打的人叫去。”观音说,“如来十分反感我为玉皇管理官员,很难把他叫来的。行者这个容易,只要是我叫他参加活动,他都到场的。”我说,“据说叶青和风眉联手,六次打败如来,现在风眉到人间投胎了,这次玉皇出行,最好叫叶青陪同。我参加这次活动,不过万岁爷和伊采不信任我了,可能不起什么作用。如果太白金星随同玉皇去,打起来,我可以假装被太白金星附身控制我去打万岁爷那边的人。”观音说,“好的,经过磨练,你已经是很能打的人了。”

有三个白衣人来找观音,我便走了,我变成六岁,一个筋斗翻到朝堂广场,等太白金星出来。展昭从西南飞来,见了我,便落到我面前,问我去哪里玩了回来,我说去南斗那里,我问他去哪里玩,他说和孙膑一群人乱跑。我问他,“谁帮乾礼管理真气?”他说不知道。高丁被灭的事他也不知道。我想去看看罗兰,便随他回去,屈平和杜丽娘都在,我跟他们说了一阵,便走去西边,敲门,罗兰开门,见了我,冷淡地说:“高丁是你害的。”我说,“他叫我冒充普罗米修斯,引来何可。叫何可的有八个人,他收拾了四个,说还有四个,实际他又收拾了三个,没有跟我说。最后一个何可叫来很了解我的太白金星,太白金星在我身上附身,控制我攻击高丁。高丁使用黑月刀,何可也使用黑月刀,太白金星使用火球攻击高丁,使高丁的黑月刀变成废物,被何可收拾了。”罗兰说,“这个太白金星,总是跟我家过不去。”我说,“玉皇准备去南斗那里和万岁爷联欢,你去吗?”罗兰说,“何可是玉皇派去的人,玉皇看万岁爷不顺眼,派人找万岁爷的麻烦,万岁爷想躲也躲不了。”她不想去联欢。我问不出什么,很快就走了。

太白金星从朝堂回来,我正在他家等着,他叫我说说南斗那里的形势。我将形势说了,希望他跟玉皇去,要是打起来,可以假装是他在我身上附身,控制我对付万岁爷那边的人。太白金星说,“我带你见见玉皇。”他带我来到皇宫,见了巴布,巴布带我们上二楼,在会客厅见了玉皇,太白金星和玉皇小声说了一阵,玉皇向头上一指,会客厅变成了真气云团的分布,东边有一团云很大,玉皇说是乾礼的真气,现在被万岁爷利用了,有万岁爷在,始终对他构成威胁。太白金星对玉皇说,由于大家对我的培养,我已经成了很能干的人才了,既能拉小提琴,又能舞剑,安插在万岁爷的身边,可以见机行事。我说,利用真气的黑月刀威力很大,高丁没了,还有人帮乾礼管理真气,说不定这人比高丁更加厉害。东北边的云团最大,是玉皇的,玉皇向他的云团一指,现出象月亮的发光体,他叫我指定这个发光体,接受他的真气,可以抗拒任何人的黑月刀。我指定发光体,身体很快就热了起来。玉皇问我身体热了吗,我说热了。他说,遇到人使用黑月刀,让身体热起来就行了。太白金星见玉皇没有什么话说了就带我走了。

走出皇宫,我说,“玉皇不炼真气,却有最大的真气团。”太白金星说,“玉皇有专门帮他炼真气的部队,由于人多混杂,凝聚力不强,所以他的真气团大,但不结实。你刚才指定他的发光体,接受他的真气,你让身体热起来,可以运用他的真气抵挡别人的黑月刀。不过,你接受了玉皇的真气,他要控制你就很容易。”他叫我到他家,他去把何可叫来,何可也是接受了玉皇的真气,可以教我如何运用玉皇的真气。我说要快点回南斗,免得伊采说三道四。

我回到南斗这里,到住处,不见伊采,我就散步到深广场,到地下室,只有普罗米修斯在台上,他对我说,“油包,给我拉小提琴。”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一阵,普罗米修斯叫我不拉了,问我有什么心事,我说,“不知你是不是别人冒充的。”普罗米修斯说,“现在没人冒充我,你不信,我可以舞剑给你看。”他变出剑来舞,我看了一阵,也变出剑来跟他对打。打了一百回合,我不打了,说:“玉皇准备来这里跟万岁爷联欢,我和你舞剑也算一个节目。”普罗米修斯说,“别笑我了,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的剑法很一般,不是你的对手。”我说,“那你就用铁链来舞。”普罗米修斯说,“好,就这样。”我就回住处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院子里看人打拳,伊采回来了,叫我到深广场拉小提琴,让一些姑娘跳舞。她说,玉皇要来,南斗很重视,叫一些姑娘练跳舞。她和我来到深广场,有二十个姑娘在这里排好了队。我拉小提琴,伊采教她们跳舞。伊采编排的舞很好看,南斗是八十岁的老太婆模样,手拿黑色龙头手杖,在几个大将的簇拥下,也来观看。看了一阵,南边飞来三个白衣人,有一个是班超,他们落到南斗的面前,班超对南斗说,“玉皇准备来。”南斗说,“这么快,我还没做好准备呢。”班超说,“玉皇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来这里,叫万岁爷出来,和玉皇一起看表演。”南斗叫一个大将去南边那排黑色的屋。那个大将很快牵来一头猪,给南斗。

南边来了一大团黑云,我用心看,黑云上有一长排人,是玉皇、太白金星和很多姑娘。南斗牵着猪慢慢向玉皇飞去。我看见,玉皇笑呵呵地拍拍那头猪。有二十个姑娘飞下来,和深广场上那二十个姑娘一起跳舞。我希望看到行者这样能打的人,但没有。我卖力地拉小提琴,伊采还是在指挥那些姑娘跳舞,玉皇带来的姑娘也听从她的指挥。这些姑娘跳了舞,务沙和尚壮从地下室出来了,他们变出两面大鼓来敲,伊采叫我不拉小提琴了,要我吹笛。我变出笛子来吹,地下室冲出两头强壮的水牛,它们头顶着头打斗。最后,一头牛输了,快快地跑入地下室了。伊采跳上打赢的牛的背上舞剑。南边黑云上飞下来一个姑娘,是叶青,手拿长剑和伊采对打。伊采不是叶青的对手,只抵挡了几下,剑被叶青打飞了。务沙和尚壮还在敲着大鼓,太白金星飞下来,突然从口中吹出一团大火,玉皇身边那头猪,应该是万岁爷变的,跳下来,被太白金星吐出大火包裹着,很快被火烤得香喷喷的。我闻着,口水都流了。玉皇叫两个白衣人将烤猪放在金盘里,他将烤猪赏给南斗。南斗谢过玉皇,叫两个大将把烤猪放在深广场南边。玉皇兴致很高,一下子变了万朵桃花,撒向深广场,花落地,就变成了桃子。玉皇说,大家可以尝尝他变出来的桃子。很多人捡起桃子,却不敢吃。玉皇拍拍手,他身边一个姑娘变成了老子,老子拿着阔口瓮,他说,“把你们的心拿出来,加上一个桃子,可以换一颗仙丹。”我不吹笛了,把心拿出来,又从地上拾起一个桃子,去换了一颗仙丹。我知道老子的仙丹很宝贵,便又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去要仙丹,一共要了三颗仙丹,老子的仙丹被人要完了。我又舞剑,玉皇身边的一个姑娘飞下来和我对打。这个姑娘的剑术高超,因此我们舞得很精妙。天暗了下来,我们不舞剑了,我担心有人使用黑月刀,但没有,天又慢慢变亮,玉皇脚下这团云慢慢向南边退去,联欢到此结束。

我回到住处,不见伊采回来,我就变成小鸟向南飞,来到米开朗琪罗家门前的大树,我在树上跳来跳去,一直玩到傍晚。我见米开朗琪罗出门,就飞下去,在他面前现身,我问他是不是要去捕鱼,他说是的。我问他知不知道玉皇来跟万岁爷联欢的事,他说不知道,深广场那边的事他不知道。我想跟他去捕鱼,他就带我向北走。路过深广场,我看见里面空空荡荡。

到北边找到人,我们结伴向东部海边飞去,上了船。忙了一个晚上,我们收入颇丰。到早上船靠岸,我们把鱼卖了,我分得很多钱,米开朗琪罗去买颜料,我去买了一串项链,准备送给伊采。

我回到住处,看到屋里有很多人,玉皇赏赐给南斗的烤猪摆在屋中间,还散发着香味。伊采正在流泪,我问出了什么事,伊采说,“你是真不知,还是假装的?”我说,“不知你说什么。昨天联欢后,我和米开朗琪罗去捕鱼。”我将项链拿出来,送给伊采。伊采说,“可能捕鱼是假的,我猜这串项链是玉皇赏给你的。”我问,“究竟出了什么事?”伊采说,“万岁爷被活活烧死了。”我说,“昨天他跟玉皇联欢,变成猪,没有现身,太白金星放火把猪烤熟,他可以变成其它东西躲避的。”伊采说,“他变成猪,给人使用了定身法,心被控制,身被烤熟,命就没了。”我说,“万岁爷也是法术高明的人,也是善于隐藏的人,怎么轻易给人使用定身法?”伊采说,“我们都清楚,玉皇不会放过万岁爷的,没想到是玉皇利用这种联欢的方式,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了万岁爷的命。”我说,“太白金星神通广大,我见他跟赤松子、乾礼斗过法,他都是赢家。我说他在我身上附身控制我打高丁,你们现在总该信了吧。”伊采说,“我派务沙去通知百会、罗兰,她们还没到。”

过了一阵,务沙带百会、罗兰,还有其他三个女人来了,百会跪在烤猪边大哭。罗兰问伊采,“万岁爷会不会变成其它东西逃跑了?”伊采说,“没有。你们不信,可以去地府问问,象万岁爷这样重要的人,死了到地府,阎罗肯定知道。”罗兰说,“是应该去地府问问。”她叫我陪她去,我说,“我不知如何才能去地府,以前去,是太白金星带我去的。”罗兰说,“你叫太白金星带我们去。”我同意带她去见太白金星。

第57章 说法 伊采赞成罗兰和我去找太白金星一起去地府,她说,“你们早去早回,如果万岁爷真的死了,要做好善后工作。”我和罗兰立即向天上飞去,罗兰会腾云驾雾,但飞得不够我快,我就带她以最快速度飞,很快到了天上。太白金星已经从朝堂回来,他听我把情况说了,对万岁爷的遭遇感到很惊讶,他说不清楚谁向万岁爷使用了定身法,他还以为是万岁爷故意变成猪来跟玉皇联欢的。罗兰说,“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补救了,只能确认万岁爷是不是真的死了。”太白金星就带我们来到中柱坛,跳进通天地洞,到人间地面,太白金星弄一股强风,我们跟他向北翻滚,又飞进了一个大洞往下落。

落到地洞底,太白金星向南一晃,不见了身影,我变成六岁的样子和罗兰也跟着晃出去,是在看不到顶的大殿里,太白金星带我们向南来到一面墙,他一晃过去了,我们跟着晃过去,见到一排漂亮的屋,最南边就是阎罗的住处,太白金星上前敲门,一个侍女开门,阎罗正坐在金色大椅上,看八个姑娘跳舞。太白金星问,“跳的是不是云画舞?”阎罗说是,他问我看过云画舞吗,我说没看过,他一挥手,那八个姑娘又跳起舞来,她们的身姿象云雾转动,轻盈曼妙。跳了一阵,阎罗一摆手,那八个姑娘飞到了南边一块白布上,成了一幅画。我问,“她们在画上,能看到我们吗?”阎罗说,“当然能,你给她们拉小提琴,她们在画上也能跳舞。”我就变出小提琴来拉,那些画上的姑娘真的能跳舞,太奇妙了。

看了一阵,阎罗望着罗兰,太白金星介绍,“她原来是乾礼的大老婆,后来又嫁给了中村万岁爷,她叫我带她来见你,想问问,万岁爷是不是死了。在昨天,玉皇去南斗那里跟万岁爷联欢,万岁爷变成一头猪,被我放火烤熟了。本来我们以为是表演,不知谁向万岁爷使了定身法,控制了他的心,使他变不了别的。说他死了,我们不相信,因此来问问。”阎罗说,“中村万岁爷的确昨天死了,已经去日本投胎了。”罗兰急切地问,“能不能告诉我,他去的确切地点?”阎罗说,“这个我不管,所以我也不知确切地点。昨天他来报到,就去投胎了。”罗兰问,“他是自己来,还是别人带他来?”阎罗说,“我猜你是怀疑我派人抓他来的。”罗兰说,“我没有怀疑你。”阎罗说,“不怀疑就好,我只能告诉你他去日本投胎了,其它不关我的事。”罗兰说,“谢谢你告诉我们真相,我告辞了,要回去处理后事。”阎罗叫太白金星带我们到人间,然后我带罗兰飞向南斗这里。

罗兰见了百会、伊采,说万岁爷真的死了,这些女人很伤心,哭成一团。伊采说,“这么说,昨天的联欢是一场阴谋。”百会说,“万岁爷真是一头蠢猪啊。”罗兰说,“现在怎么办?”伊采说,“现在玉皇假装不知万岁爷的死,我们也要当作万岁爷还活着,我们找个人假装万岁爷。”她叫我冒充万岁爷,罗兰和其他三个女人赞成,她们原是乾礼的老婆,后又改嫁万岁爷的,她们在乾礼去人间投胎后,早就有心招我上门的。我连忙说对万岁爷不太了解,冒充万岁爷肯定露出破绽的。伊采说,“万岁爷喜欢变成猪,你只需变成猪就行,其它事情由我们去做。”我坚决说不行。伊采征求百会的意见,百会也知道她说话比不上伊采有份量,她说,“就按你说的去做。”伊采对我说,“以后我们六个女人都是你的,你还不满足?”我坚决说不行。屋里除了这六个女人,还有务沙和尚壮,伊采用日本话和务沙说了一阵,又低声和尚壮说了一阵,我不知她说什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说,“我赞成你们找人冒充万岁爷,我冒充万岁爷是不行的,太白金星对我太了解了,他知道万岁爷死了,如果我冒充万岁爷,那就什么都受他控制。现在我去找太白金星,叫他不要把万岁爷的死告诉别人。”伊采对我说,“你冒充万岁爷,我们六个女人跟你,你就是天上很重要的人,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人。这样的好事你都不想,你还想干什么?”我说,“我真的不行。”伊采说,“好吧,你不想干,我们另外找别人。我跟你说明白,我们找了别人,我就不能跟你好了。”我说,“我尊重你的选择。”伊采说,“当着这些人的面,我跟你最后一次追云行乐,以后我们各走各的。”伊采这个人诡计多端,我可不相信她跟我行乐是爱的表现,有可能是阴谋,要控制我。

伊采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往西转圈,罗兰对我说,“你还在犹豫什么?”我说,“多此一举。”我想走,但见务沙和尚壮虎视眈眈,他们两个联手,肯定能控制我。动起手来,就把关系搞僵了,这些人就把怨气发泄到我身上。我只好变成一片白云,追逐伊采变的白云。转圈,越转越快,最后变成气泡融合在一起,我全身象触电一样。我想现身,可变不了,心被控制了。伊采没有这样的本领,一定是刚才我和她变成气泡时,有高手也同时变成气泡来控制了我的心。我又试了几次,终于现身了,我看见伊采也现身了,屋里其他人却变成了猪。伊采对我说,“我多想跟你有一个孩子,可是未能如愿。你把心拿出来看看。”我不想听她的,但心痛得厉害,我的心被人控制了。伊采又说一次要我把心拿出来,我把心拿出来,看见心上有一朵小红花,伊采说,“这朵花是人变的,你不听话,就有生命危险。”我说,“你跟我追云行乐,也是一个阴谋。”她说,“你变成猪,什么都好。”我犹豫,心上的花就变小,弄得心痛起来,我把心吞回肚里,变成了一头猪,伊采也变成了一头猪,往外跑,我不想跟着跑,心又痛起来,另有一头猪冲上来咬我,还有一头猪吐出大火来烧我,我只好跟上伊采变的猪,跑到深广场,又冲进了南斗住的屋。南斗很友善,伸手抚摸我,然后,她也变成了猪,带我们走入一间屋,这里有三头猪等着。实际上是始终维持六头猪,我们三头猪进来,就有三头猪不见了。我以为会整天呆在这里,但过了一阵,伊采变的猪离开了,我跟着离开。跑下深广场,跑上西边高路,向西跑过下坡路,转向南,回到原来的住处,伊采现身,我也现身。她说,“以后,我们每天去那六头猪的地方转一转,表示我们的存在。”我问,“以前万岁爷也是这样吗?”伊采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变成一只蝴蝶,飞到屋顶上了。

第二天早上,伊采起床,拍拍手,我飞下来,现身,她说,“我们变成猪,出去走走。”我说,“这样做有什么用?”她说,“叫你做你就做,别说这么多。”她变成猪,我也变成猪,跑到深广场,又到六头猪的屋,转一转就回去。这样就表示万岁爷的存在?我觉得好笑,这样做是不是很愚蠢?我的心被控制,苦不堪言,但身不由己,无计可施,只能照伊采说的做。

过了五天,伊采叫我和她飞回天上,到万岁爷的住处,百会在这里,伊采叫我变成猪,她去把罗兰及另外三个女人叫来了,六个女人商量,要向太白金星讨个说法。很明显,跟太白金星斗,是做给玉皇看的。她们商量好了,叫我现身,要我去对太白金星说,她们要跟他斗法,地点定在以前乾礼和太白金星斗法的那个高地,也就是我变虫住树洞的东北边那个高地。

中午过后,我到太白金星家,他已从朝堂回来,听我把六个女人要跟他斗法的事说了,他笑道,“她们把万岁爷的死归罪于我,不斗一斗不甘心啊。”我想把她们控制我心的事跟太白金星说一说,心又痛起来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不跟太白金星多说,匆匆地走了。

伊采是万岁爷最信任的人,什么事都由她去做,现在万岁爷死了,伊采俨然是六个女人中的领导,她安排务沙打头阵。我说务沙不是太白金星的对手,伊采说,“务沙跟你打,不露真功夫,你看小他了。他跟太白金星打,就算不赢也能摸清太白金星的功底。再说,太白金星未必亲自打头阵,他叫的人水平如何,务沙先去试一试。”罗兰说,“以前太白金星和乾礼斗法,也是叫人先打。”

第一天早上,伊采和我,还有务沙来到指定的高地,太白金星和两个白衣人已经来了。很多白衣人是帮玉皇做事的,太白金星叫白衣人来打,显示出他叫的人可能与玉皇有点关系。一个白衣人和务沙打,武器都是长剑,务沙技高一筹,得势不饶人,招招都想要白衣人的命,另一个白衣人连忙上阵解救。务沙以一敌二,还很主动。太白金星见两个白衣人很被动,他弄起一股旋风,旋起沙尘吹向打斗的人,务沙跳到一边,太白金星带那两个白衣人向东北飞走了。我对伊采说,“我曾在西南不远的大路边变虫住树洞,和几个人成为好朋友,我想去看看他们。”伊采问,“是阿童他们吗?”我说是,伊采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不玩为好。”我只好跟她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伊采和我,还有尚壮,又来到斗法高地,太白金星又带来两个人,他叫一个和尚壮斗法,尚壮使用黑月刀,太白金星带来的人抵挡不住,太白金星变出大火球,不敢恋战,火球滚过,他们也走了。

第三天早上,伊采和我,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来到高地,太白金星又带来两个人,他叫一个上阵,结果很快又输了。伊采对太白金星说,“你还是亲自上阵吧,不要糊弄我们了。”太白金星说,“你们不是很想打赢吗?我叫这些人来,就是让你们赢得高兴。”伊采说,“你输了,就得去人间投胎。”太白金星说,“我想去投胎,风流几十年,上天来,看到自己在人间有人传宗接代,这是多么自豪的事情。可是,我是玉皇的助手,又是阎罗的助手,他们能让我去投胎吗?我不能有老婆孩子,去人间有什么意思?”伊采对那个我不认识的人说,“杀了他,他不想去投胎也得去。”太白金星说,“杀了我,我去地府,阎罗还不是送我上天?你们想造反?”那个人拿剑冲向太白金星,我不多想,装作被太白金星附身,变出剑来跟那人斗。伊采厉声说,“你走开。”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尽能力跟那人斗,那人很厉害,但剑术我比他强,斗了一阵,他有点招架不住,伊采大声叫,“别打了。”太白金星哈哈大笑,带人飞走了。我和那个人不打了,我对伊采说,“刚才又是太白金星在我身上附身。”伊采说,“帮人打,你这么厉害,帮我们,不堪一击。”我说,“我的心被你控制,刚才我真怕你要了我的命。”伊采说,“当着太白金星的面,杀你没用的,杀了你,你到阎罗那里,太白金星会去招你的魂的。”我说,“那就放过我吧。”伊采说,“我知道你现在后悔了,后悔刚才不在太白金星面前把心拿出来,叫太白金星帮你想办法。”我说,“明天还跟太白金星斗吗?”伊采说,“这个你不管,就算是继续斗,也不要你参与。每天变成猪,到该去的地方走一走,就是你的任务。”

回到四通岭,我对伊采说,“以前万岁爷很低调,自从和寿星斗法后,引起了玉皇的猜忌,万岁爷知道玉皇不会放过他,索性和田红斗法,虽然赢了田红,但惹恼了田红的支持者,被那些人缠住,只好躲避。为了威慑玉皇,他和你们把南斗那里做成训练基地的样子,这步棋也走错了,玉皇利用联欢,轻而易举地要了万岁爷的命。你要我冒充万岁爷,究竟想干什么?难道象太白金星说的,想造反?”伊采说,“我们想万岁爷继续存在,直到他上天来。”我说,“这要多少年才行?”伊采说,“快则几年,迟则一百年。”我说,“每天要我变成猪,要变一百年,我不从就杀了我?”伊采说,“让万岁爷保持一种影响力,对大家都有利。只有这样,大家才凝聚在一起,否则就成了一盘散沙。有六个女人跟你,你还奢望什么?”我变成蝴蝶飞上屋顶,不跟她多说了。

伊采对我盯得很紧,在四通岭这里,她不要求我变猪,只要我在她的视线内,一切好谈。去百会那里,或者去罗兰那里,她都要我变成猪。猪是她们的吉祥物。按照我的观察,她们不跟太白金星斗了。她们怕我跟太白金星接触,总是在太白金星上朝堂后再带我去罗兰那里。这样过了十多天,伊采要我跟她去跟南斗一起,这也是万岁爷存在的需要。

在南斗这里,伊采放松一点,可以让我单独去玩了。我感觉到,附在我心上的人变成小红花,听不到我说话,但伊采用手指指定,能指挥它让我心痛,甚至加害于我。我尽全力腾云驾雾它也能知道,我估计,要是我去天上,没有伊采在身边,它就会制服我。现在我没有办法摆脱它。

早上,伊采和我变成猪去南斗那间养猪的屋转一转,又出来,在深广场,伊采变成蝴蝶向东飞走了,我没有变成蝴蝶跟她去,我跑到地下室,现身,六岁的样子,来到普罗米修斯的旁边,普罗米修斯说,“油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说,“我有苦说不出。”普罗米修斯说,“究竟为何?”我把心拿出来给他看,他说,“我看见你心花怒放,应该是有大好事,怎么有苦说不出?”我的心又痛起来了,我连忙把心吞回去,说:“有人在我心上,痛死我了。”普罗米修斯说,“这个我爱莫能助。”我说,“玉皇和万岁爷联欢,太白金星放火把猪烤熟,相信你也看到了,记得太白金星的样子,我想你把有人在我心上的事告诉他。”普罗米修斯说,“天上很大,如何能找到太白金星?”我说,“朝堂广场南边那条路,路东边的屋,从北到南第三间就是太白金星的,他几乎每天都去朝堂,中午等他回去可以去找他。”普罗米修斯说,“好吧,这个忙我帮。”他把身体变成一股白烟,脱开铁链,我一口气把他变的白烟吹出外面,我分身变成他的模样坐到台上。

一直等到傍晚,也不见普罗米修斯回来,我不冒充普罗米修斯了,我变成一头猪,走出地下室,走上深广场西边的大路,回到住处,伊采在,她叫我现身,问我去哪里,我说在地下室和普罗米修斯闲谈。我正要变成蝴蝶飞上屋顶,务沙和普罗米修斯来了,务沙说他听从安排,在天上朝堂广场南边守着太白金星,见到普罗米修斯,便问他来干什么,普罗米修斯说话不老实,务沙猜出他是来找太白金星去解救我的。伊采对普罗米修斯说,“油包冒充万岁爷,对大家都好。开始有点不适应,是正常的。南斗和万岁爷有很好的交情,你是南斗的守护神,不帮我们帮谁?”普罗米修斯说,“油包是我的朋友,他冒充万岁爷的事我知道,他心上有人,很难受,无法解脱,我帮他去找太白金星想办法,是人之常情。既然你们不想让我这样做,我就不做了。”伊采说,“你回去吧。”普罗米修斯就走了。伊采指定我,我的心痛得很厉害。她说,“跟我们作对,就要惩罚你。好好听话,就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变成蝴蝶,心还是痛,但我没有哀求伊采,她也不敢做得太过份,和务沙走出外面,说了一阵,他们走了。

伊采一夜未归,看来她也很怕我发怒,她知道我的剑术好,功力高,想杀她易如反掌。我见天亮了,便出来看人打拳。在这个院子里打拳的人都属于万岁爷的势力,有些人法术高明。我看了一阵,正想变成猪,去南斗的住处转一转,有一只蝴蝶在我眼前飞来飞去,总是阻拦我的视线,看来是人变的,似乎暗示我不要看人打拳,我就退回屋里,那只蝴蝶也飞进来了,现身,是太白金星,我很高兴。他说,“我看见普罗米修斯和务沙在我门前拉扯,我知道你和普罗米修斯很好,你喜欢冒充普罗米修斯,不过来我这里,你不可能冒充普罗米修斯,我猜普罗米修斯是你叫来找我的。你在南斗这里,有事吗?”我把心掏出来给太白金星看,说:“你看,我心上有朵小花,是伊采叫人变的,威胁我的,我不听她的,她指指我,我心就痛得很厉害。伊采和万岁爷的五个老婆,包括百会和罗兰,她们要我冒充万岁爷,直到万岁爷上天来为止。这个快则几年,迟则百年,她们要我每天变成猪走一走,显示万岁爷的存在。她们怕我跟你走到一起,因为你是阎罗的助手,她们就是杀了我,我到地府,你也会把我带上天。现在她们不在这里,正是一个好机会,你帮我除掉心上的小花。”太白金星说,“这个很容易,我把心拿出来跟你换就行,你用我的心,去哪里都行。我用你的心,他们不敢杀我。就算他们敢杀我,我去地府也象回家一样。不过,万岁爷的势力很大,连玉皇也怕他三分,惹恼他们,他们缠住你,你就生不如死。就象万岁爷被田红的支持者缠住一样。”我说,“我的心被她们牢牢控制,也是很难受的。”太白金星说,“她们把万岁爷的死归罪于我,找我斗法,就是想收拾我。但她们知道杀了我,到地府,阎罗又送我回天上,她们不跟我斗了。我现在把你心上的小花拔掉,她们会猜出是我干的,可能又会缠住我,这是很麻烦的。我建议你暂时忍耐一下,等我回去跟玉皇商量,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再除掉这朵小花也不迟。”我很沮丧,只好又把心吞回了。太白金星要回天上,我拿出三颗仙丹,就是玉皇和万岁爷联欢,老子给大家的。我叫太白金星帮我保存,要是我死了,到人间投胎,不记得以前的事,叫他给我三颗仙丹和三杯玉露送服。

第58章 妥协 我变成猪,到深广场,又到南边有六头猪的屋,我进入屋里,有一头猪就不见了,有一头猪挨近我,显得很亲热。我在屋里转了转,就走出去,到深广场,那头对我很好的猪也跟着出来了,跟我到住处,我现身,伊采也现身了,她说,“今天你的表现不错,能够主动变成猪,出去走了。”我说,“没想到你昨晚不回来,是变成猪在那里过夜。变成猪很快活吗?”伊采说:“南斗也在那里变成猪,以前万岁爷也喜欢在那里变猪。”我说:“你还是对万岁爷念念不忘。”伊采说,“别说这么多,我们去看南斗绣花。”我说,“绣花是你们女人的事情。”伊采说,“女人很少成画家,不过绣花连很多画家都画不出那么美。我不是叫你去绣花,而是叫你去欣赏那些精美的图案。南斗绣花,自然不同凡响。”我说,“南斗总是变成八十岁的老太婆,她也喜欢绣花?”伊采说,“去看了她的杰作,以后你看她变成猪,可能就觉得有趣多了。”

我和伊采又到深广场,晃进南边的屋,养猪的屋里还是有六头猪。伊采去拍拍那些猪,带我走到西边一间屋,这间屋里有台阶走到地下室的。我们走下地下室,里面很宽敞,又明亮,因为这里面有电管,电是从凡人那里接过来的。南斗这里,地面上的建筑显得老旧,简陋,但这边的地下室跟普罗米修斯那边的地下室不同,这边极尽奢华。主要是挂满了精美的布显出奢华的。中间有很多漂亮的姑娘正在绣花,伊采说,都是南斗变的。每一个姑娘干的活都不同,显示出南斗的法力。我们看了一阵,有姑娘绣完了,我们走近,欣赏一番。看到布上有花鸟,伊采还分身变了一只小鸟的图案贴在布上。有人变成蝴蝶飞来飞去。还有人变出一根长长的金带子,舞动。我说,“绣这么多花,拿去卖给人吗?如果是一时兴起,那就是很大的浪费。”伊采说,“南斗乐在其中,我也乐在其中,很多布是变出来的,只有你不懂情趣,认为是浪费。”几十幅精彩的图案,看得我眼花缭乱,伊采赞不绝口。最后,那些漂亮的姑娘都不见了,南斗,八十岁的老太婆样子,拄着黑色龙头手杖,出现在我们面前,笑盈盈。伊采说,“你绣的花太美了,让我大饱眼福。可惜油包不懂情趣,认为用了很多布,是极大的浪费。”南斗笑了笑,吹了一口气,一股白烟散去,那些绣花不见了。我对南斗说,“又花费了你很多心思。”南斗说,“这是我的一种享受,你可以说是我想得美。”来参观的人围过来,有几十个人。伊采说声告辞,拉我走出了地下室。

回到住处,我把心拿出来,对伊采说,“你看我的心花开。”伊采说,“我知道你的意思,说是心上有人,是一种负担。想开点,你就适应了。大家开开心心,不是很好吗?”我说,“控制我,你开心,不知我难受得很,随时有生命危险。”伊采说,“我们这样做是为大家着想,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不会让你难受的。”我等太白金星和玉皇商量的结果,因此不想和伊采争吵,我变成蝴蝶飞上屋顶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伊采变猪又到深广场,看到有一群姑娘在表演杂技,顶碗,顶碟,骑自行车。我们看了一阵,到南边屋里报到,也就是在六头猪的屋里转了转,伊采现身,我也现身,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伊采说,“在深广场表演杂技又是南斗,我们去看看。”我们晃出外面,到深广场看表演。看了一个小时,南斗还在表演,我不想看了,伊采却不愿离去,我就自己回住处。有一只蝴蝶跟我进屋,现身,是太白金星,我问,“你跟玉皇商量得怎样?”太白金星说,“你把伊采叫回来,我带你们去见玉皇。”我去把伊采叫回来,太白金星带我们向南飞。

到一团彩云里,远远见到玉皇和叶青,还有三个白衣人。太白金星叫伊采稍等,他带我来到玉皇面前。玉皇对我说,“你的事情太白金星已告诉我,当初,吕洞宾把你点化为仙,就是要你管管世界未来的事。我和阎罗在皇宫会面,你到场。我和阎罗在地府会面,你在场。我鼓励天上人多到人间投胎,很多皇宫里的女人到人间投胎了,这个有你很大的功劳。你积极参加观音的活动,也到人间投胎,观音需要你当财神才又把你拉回天上了。中村万岁爷想取代寿星,不成,对我很不满。观音为我做事,万岁爷反对你当财神,就是做给我和观音看的。万岁爷的势力很大,但很隐蔽,肃清他的势力很困难。我和观音只好向他妥协,由他提名哈里当了财神。万岁爷见我们妥协,更加嚣张,他跟田红斗法,赢了田红,没想到被田红的支持者缠住了,只好去南斗那里躲避。后面的事情你知道,不用我多说。观音让你加入万岁爷的阵营,目的就是对付万岁爷,现在万岁爷到人间投胎了,但他的势力还在,而且和乾礼的势力合并了,矛头指向我,短时间想肃清这股势力很难。我听太白金星说,六个女人,就是伊采和万岁爷的五个老婆,要你冒充万岁爷,继续维持这股强大的势力。万岁爷的五个老婆有四个是原来乾礼的老婆,我跟你说过,乾礼的真气形成的云团很大,完全可以取代我的。为了世界的未来,我希望你为我作一些牺牲,象六个女人希望的那样,冒充万岁爷。你摸清底细,从而肃清这股势力。”我说,“她们在我的心上安插了一朵小花,随时可以要我的命。”玉皇说,“我叫她们放过你。”他对太白金星说,“你把伊采叫来。”太白金星招手,伊采走过来了,玉皇对她说,“你们六个女人希望油包冒充万岁爷,这是一件好事,你们要安分守己,相亲相爱,这就需要你们跟油包彼此作一些让步,你们不在油包心上安插小花了,他就心平气和地跟你们一起生活了。”伊采说,“有你出面调解,我们感激不尽。”她叫我把心拿出来,她在我心上吹了一口气,我心上的小花化作一股白烟,然后变成一个人,是建英的大哥建人。玉皇说,“你们放弃敌对行为,好好在一起生活。”他赐给我一个玉石圈,上面有“大众一心”字样。我叫伊采把玉石圈戴在左手上。玉皇叫我们跟他回天上,太白金星和叶青大显神通,让我们在彩云里快快地飞,很快就到了天上。

我和伊采,还有建人,回到四通岭,伊采让建人去把百会、罗兰她们叫来。过了一阵,百会、罗兰她们都来了,伊采扬起左手,给她们看手镯,说是玉皇撮合她们跟我一起生活,赐给油包一个手镯,她们都有份。她把玉皇的话对她们说了。罗兰说,“好,这样很好,以后我们有三处房子。四通岭这处房子,有很大的厅,可以叫人来舞剑。”她到大厅,舞起剑来,建人跟她对打。伊采叫我拉小提琴来庆贺。我心里五味杂陈,玉皇出面,要我跟这六个女人好,我不得不从,我不知道这种生活是好是坏。

罗兰的剑术不是很高明,不是建人的对手,伊采便去帮罗兰,显得是自己人,两个女的打一个男的,这是刻意表演,不是凶狠的对抗。

隔离邻居都来看热闹,董永和柳如是,丰仁和马致远都来看。柳如是走近我,问:“要不要多叫一些人来看?显得热闹一点。”我不想,但门外很嘈杂,显然有人想进来看,我想征求伊采的意见,可她正在兴头上。百会对我说,“你出去看看。”我去开门,看到叶青和十几个皇宫的姑娘,我说,“他们在舞剑,但水平不是很高。”叶青说,“我估计你们会庆贺一番,便叫一些人来助兴。”我说,“让你见笑了。”叶青她们都到屋里来了。看了一阵,叶青对三个玩剑的人说,“我跟你们三个人打。”我说,“你是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如来都给你打败过几次,你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界。”叶青变出剑来,一个对三个,还是她厉害,那三人被她各个击破了。我变出剑来上场,和叶青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赢得阵阵喝采。又打了一阵,还是不分胜负,我停手了,说是叶青故意让我的。叶青说,“想不到你的剑术进步这么快,快找不到对手了。”

皇宫的姑娘跳舞,叶青叫我拉小提琴伴奏。我连续拉了五首乐曲,那些姑娘跳舞很好看。叶青问我累了吗,我说不累,但她还是叫那些姑娘不跳了。她们走后,伊采对罗兰、百会说,“你们回去,油包会去找你们的。”罗兰、百会她们便走了。邻居们也走了,我变蝴蝶飞上屋顶,伊采飞身上来抓住我,我只好现身,她说,“你不必变蝴蝶了,这样显得见外,和我睡觉吧。”我只好从她。

第二天早上,我要到旧军较场练功,伊采要陪我去,我说,“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她说,“我跟你练功后,去找罗兰她们,你要做得象万岁爷,免得罗兰她们有怨言。”我们到旧军较场,我变出一个大洞,在洞里变一个小村子,有十对人练剑。伊采飞入洞里和我变的人对打。练了一个小时,我们不练了,去找罗兰。

罗兰在家也是练剑,见了我,叫我指点她,我拿剑跟她对打,她越打越兴奋。另外三个女人都是很文静,不太活跃,罗兰叫她们怎么干她们就怎么干。罗兰叫一个女人和我追云行乐,我提起精神和那个人做,表示爱。做过之后,罗兰吹响螺号,她要招人来聚会。一会儿,桑切斯的妻子,米丘林的老婆都来了,她们要我拉小提琴,让她们跳舞。说实在的,我一个男的,夹在一群女人中间,有点别扭。伊采教这群女人跳舞,她编的舞很好看,不愧是个教师,她在皇宫做了多年,知道女人喜欢什么。她这么做,是要做出一个领导的样子。万岁爷未死,她为万岁爷发号施令,万岁爷死了,她成了这一派的领导。我名义上冒充万岁爷,但行动上要听她的。今天我和她来罗兰这里,我不是以万岁爷的身份来的,罗兰也没有把我当成万岁爷,因此,伊采要做出领导的样子,她变出很多漂亮的衣服,要这群女人穿上去,模仿人间的时装表演。

我不拉小提琴了,走出外面,那些女人没注意,我就走到了朝堂广场,向南走,来找太白金星。太白金星在家,问我跟六个女人相处得怎样,我说有点别扭。太白金星说,“什么别扭?实在是委屈你了。万岁爷未死,玉皇很不安,始终把万岁爷视为敌手。知道万岁爷死的人很少,玉皇要你冒充万岁爷,就是想化敌为友,你要明白事理。顾大局,作出一点牺牲。”我说,“整天和一群女人胡闹,没有多大意义。”太白金星说,“那你觉得怎样做,或者说做什么才有意义?”我说,“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也不懂得要做什么才有意义,真是无聊啊!”太白金星说,“玉皇叫你怎样做你就怎样做,这就错不了。”我说,“他叫我摸清那些女人的底细,肃清万岁爷和乾礼的势力。”太白金星说,“别焦急,慢慢来。今天早上,我去旧军较场看你练功,我是变成蝴蝶飞去的,你和伊采没注意到我,我还看到一个老头想走近,可能是玉皇,你继续去那里练功,估计他还会去的。”我说,“说到乾礼的势力,他宁愿去人间投胎,也不肯告诉你哪些人跟你斗法害得你不能取胜。一个高丁,差点把八个何可都收拾。现在高丁死了,还有另外一个人帮乾礼管理真气,这个人不知是谁,怎样肃清?不见万岁爷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但他势力大,很多人是知道的,现在他死了,也不见有特别厉害的人浮出水面。要想清除乾礼和万岁爷的势力,很难很难。”太白金星说,“耐心一点,必要时把罗兰、伊采除掉,群龙无首,就做不出什么事情来。”我说,“我现在一个朋友都没有了,真的很悲哀。”太白金星说,“我没有朋友,不像你这么悲哀。”我说,“我要装模作样迎合她们,口是心非,真是没劲。”太白金星说,“消极起来,生活尽是不如意。积极起来,生活就变得很美好。你跟那六个女人好,这是玉皇交给你的任务,你要积极完成。你现在去完成你的任务,不要让她们知道你来找我,她们对我恨之入骨。”

我又到罗兰家,时装表演还在继续,什么离奇古怪的装束都有,都是这群女人随心所欲变出来的。我变出大群蝴蝶,飞来飞去,为她们助兴。又玩了一个小时,伊采拍拍手,时装表演结束,我现身,她对我说,“我们走。”我跟她向南飞,她问我,要不要去百会家看看,我说,“那就变成猪去走走吧。”伊采说,“在罗兰那里,你不看我们的时装溜出去,想去那里玩?”我说,“在那里,我又想起了乾礼,他对我很好,我想到东边看看,又怕罗兰不高兴,我心里很纠结,就到朝堂广场,转了一圈。”伊采说,“看来你不太喜欢跟我们玩。见你走了,我们想散场,不过,要是散场,以后就不想一起玩了,所以我们乱变一些怪装异服,来消磨时间。可能你心里想通了,又来跟我们玩。”我说,“我一个男的,夹在一群女人中间,有点别扭。”伊采说,“别扭就变成猪吧。”我立刻变成了猪。

来到百会家,百会和建人一起。伊采对百会说,“我在罗兰那里变衣服给那些女人穿,模仿人间的时装表演,我想叫你去,但不知你喜不喜欢。”百会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漂亮衣服谁不喜欢?但是我们天上人穿的衣服随便变成什么都可以,你喜欢看,我也可以变一些人和衣服出来进行时装表演。”伊采说,“好的,我拭目以待。”百会一下子变了十个姑娘,每个姑娘都穿着漂亮衣服,我拉起小提琴,那些姑娘走来走去。伊采拍手说好。一会儿,那十个姑娘穿的衣服又全部变了。在我看来,没有新鲜感,而伊采还是拍手叫好。这时到了傍晚,伊采对百会说,“你这么喜欢时装表演,下次叫你和罗兰她们一起玩。”她就告辞,和我走了。

又一天,早上,我问伊采去旧军较场练功吗,她说,“你想去,我陪你去吧,练了功我们又去找罗兰她们。”我说,“叫百会同去吗?”伊采说,“我们向北飞,路过她家顺便叫她一声,她去不去由她。”我们飞到百会的住处,伊采去叫百会,百会便跟我们飞。伊采说,“我们干脆直接飞到罗兰那里,不去旧军较场了,在罗兰那里练功也可以的。”我说,“跟你们一起,我练不成功的,你们去跟罗兰她们玩,我自己去旧军较场练功。”伊采说,“练了功,你去罗兰家找我们。”我说,“好。”到朝堂广场,她们跟我分开了。

我到旧军较场,又变一个大洞,在洞里变一个村子,有十对人对练剑术。练了一阵,有一个老头来大洞边看热闹,我对他说,“看来你很喜欢舞剑。”他说,“我很懒,不喜欢舞剑,只喜欢看热闹。”我说,“你看到的都是我分身变出来的,很拙劣,不值得看。”他说,“我看还是很精彩的,反正没事干,看看也好。”我问他是谁,他变成白衣年青人,是班超。我说,“你变成老头,我认不出来了。”他说,“玉皇叫我来看看你,当作是鼓励你。”我说,“你来看,对我是鞭策。”他说,“你跟那六个女人相处得怎样?”我说,“很好,谢谢你们的关心。”他说,“那些女人,事关万岁爷和乾礼的势力,玉皇很挂心,你要跟她们相处好。”我说,“我把这个当作是一项重要任务。”他说,“好的,只要她们不乱来,就是你的功劳。”我说,“神仙的生活悠然自在,而我整天逢场作戏,太无聊了。”他说,“责任在身,只能委屈你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和她们搞好关系。我提醒你一句,和她们搞好关系,要有一个度,不好不行,太好了也不行。太好了,就会引起玉皇的猜忌,他会把你等同万岁爷和乾礼来看待。”我说,“我真是难做人啊。”班超又变成老头的样子了,他说,“你当作是一项任务来做,就不算是很辛苦的工作。”他向南走了。

我来到罗兰家,见六个女人在一起说笑,伊采对我说,“你又拉小提琴让我们变衣服来展示。”我说,“拉小提琴是我的爱好,不是我的工作。”伊采说,“你不想拉就算了。”罗兰说,“跟我们玩,是你的工作?我们不给报酬的。”伊采说,“天上的工作都是没有报酬的,完全出于自己的爱好。”罗兰对我说,“你的小提琴拉得好,剑术也不错,你觉得跟我们玩提不起精神,不如跟伊采去贵园当教师,有点事情做,精神就有寄托。”伊采说,“我很多天不去贵园了,那些学生恐怕忘记我了。”我说,“刚才班超去看我练功,他是玉皇身边的人,问我跟你们是否相处得好,我说还不错。”伊采说,“肯定是玉皇派他指点你如何对付我们。”我说,“又想到哪里去了?”罗兰说,“玉皇始终对我们有戒心,你出来练功,他也有点担心的。像你这样每天出来练功,志向肯定不小。”我说,“那我以后不练功了。”伊采说,“你想舞剑,在家,或者在百会处、罗兰处都可以,用不着非要跑到旧军较场不可。”我说,“好吧,以后我不去旧军较场练功了,我想找点事情做,来消磨时间。”罗兰说,“万岁爷不做坏事,玉皇都挖空心思收拾他。现在万岁爷去人间投胎了,玉皇利用你把我们拴在一起,但他又怕我们强强联手,你能找什么事情做?你整天玩,他不理你。你找事情做,确实要三思。”我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明天我想出去找人玩。”伊采说,“可能人家又怕你拉帮结派,你跟我们几个女人玩一段时间再说吧。”我就变成蝴蝶,飞上屋顶,任由她们说笑。

第59章 闹着玩 我和伊采住在四通岭,早上,我在共有大厅变两个人舞剑,伊采看了一阵,对我说,“自己跟自己打不好玩的,我跟你打吧,当作是你指点我练剑。”我说,“自己跟自己打,随心所欲,想怎样打都行。跟你打,要提起精神,打得不好,就会挨你骂,这是很费神的。”伊采说,“你随便打,我不骂你。”我叫她变成两个人和我变的两个人打,她说不想分心。于是,我变的一个人跟她打,另一个在旁边指点她。

打了一阵,住在东边的董永来对我说,有人找我,在外面拍门。我去打开门,见是建人,他说,“百会叫我来找你们。”我去叫伊采,伊采来问建人有什么事,建人叫我变成万岁爷,我就变成了一头猪,和伊采、建人一起去找百会。

百会五十岁的样子,和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在说话,我们到来,百会叫我现身,我不现身,还是猪的样子,百会介绍那个人,说是财神到了。原来这个人是现任财神哈里。我现身,变成万岁爷,五十多岁的样子,我问哈里,当财神好玩吗,哈里说,“想发财的人太多了,就是分身变成一亿个人,也忙不过来。”伊采说,“天上的财神没有一分钱的,如何让人发财?”哈里说,“所以人想出财,求拜我,我只好跟他们闹着玩。”我说,“如何闹着玩,能让我见识一下吗?”哈里说,“在人间,欧美的人信奉上帝,什么都说上帝保佑,实际上,很多情况都是他们希望财神到,保佑他们发财。他们求拜上帝,我可理可不理。最信奉财神的是中国人,特别是那些开饭店、餐馆的老板,每个月都杀鸡烧香拜财神的。有这种诚心的人一般都是很勤奋、会动脑筋的,往往不用我到场,他们也能想出发财的招式。”我说,“你对他们有什么关照?”哈里说,“我最多是把他们饭店餐馆的香气弄到大路上,让路过的人垂涎三尺,当作帮他们做做广告而已。求拜我的人太多了,我不可能顾及每一个人。我看着哪个地方方便就随便做一做,跟他们闹着玩。”我说,“我想跟你去玩玩。”哈里说,“既然你有兴趣,我带你去玩玩也行。每天都有很多人求拜的,找个人见识一下并不难。”我说,“好,现在就去。”哈里说,“你怎么变得如此好奇?完全改变了以前沉稳、淡泊的心态。”百会说,“现在他就是这样,以前一直很低调,突然要跟寿星斗法,引起了玉皇的猜忌,他还不放在心上,突然跟田红斗法,虽然赢了,但被田红的支持者缠住,只好去南斗那里躲避,变成猪来混日子。现在又是突然好奇心大发,好像一个孩子似的,你带他去跟人闹着玩,小心惹出什么事。”哈里说,“我手上没钱,他不可能从我这里贪污受贿。就算他变成凡人从我这里受益,也只是小打小闹,我不可能违反规定让他一夜暴富。更何况钱在天上没用,我和他合伙拿到巨款是犯天条的。”伊采说,“你们不要去人间赌博,还有买彩票之类。”我说,“神仙去人间赌博、买彩票,扰乱人间秩序,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这些用不着你们来提醒。”我变成六岁,当然不能变成以前的样子让哈里看出我是油包。我叫哈里快点带我去玩。哈里说,“听说你赢了田红惹恼了田红的支持者,害得你四处躲避,我来看看,看到你活得好好的,我也放心了。”我说,“别说这么多,我们快走。”

我和哈里出了南天门,哈里说,“日本是你的故乡,我们去日本看看。”我说,“我到人间投胎,很多次都在日本,看到日本人,我觉得格外亲切,我不想耍弄他们。我们去中国看看,不过今天有没有人求拜财神?”哈里说,“按照中国人的实际情况,一般是在几个传统的节日,或者是每个月的初二和十六求拜财神,今天不是节日,也不是他们农历的初二和十六,不过照样有人在自己生日求拜财神,指望能发大财。中国人多,每一天都有很多人过生日,他们地方大,各地习俗不一样,但指望自己发大财是一样的。我们随便找个地方,看哪里人多聚集,或者叫出那个地方的社王、土地公问问即可。”

我带哈里来到我的家乡,在外婆的村子里,看到很多人聚集,找出土地公一问,果然村里有人庆祝生日。我对哈里说,“庆祝生日,未必人人都求拜财神的。”哈里说,“既然是来闹着玩,我们可以抓住他的心,支使他求拜财神。”我和哈里让人看不见,来到了人群中。过生日的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妈子,她的丈夫还在世,身体硬朗,走来走去,与人忙活。我们问土地公,知道他们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儿子对他们不太好,今天这么多人聚集,大儿子夫妻偏偏到村子外面劳动。我们走出村口,仍然让人看不见,我对哈里说,“可能有好戏看。”哈里说,“中国号称礼义之邦,但对父母不孝的人仍有不少。这个老妈子过生日,大儿子不参与,有什么办法?不可能叫人把她大儿子抓回来吧。”我说,“我们就跟他们闹着玩吧。”哈里说,“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我说,“对于老妈子的大儿子,我们可以控制他的心,让他顺从大家的意愿,对母亲好一点。”哈里说,“神使鬼差,强迫他性情大变,对他是很大的伤害,看看情况再说吧,他求拜我,我就帮他。”我说,“先要让他们和好,他们才可能求拜财神。我去控制老妈子的老伴老爷子,让他烧香拜神。”哈里说,“他们烧香拜祖宗,让祖宗保佑他们健康发财,这就不关我的事。”我说,“既然来了,就跟他们闹着玩。”

一个十岁男孩跑出来,望了望,又跑回去。我对哈里说,“可能是老妈子的孙子,也就是她大儿子的儿子。”我和哈里跟上这个男孩,很快又走进了人群。真是老妈子的孙子,老妈子的女儿对他说,“去把你妈叫回来,她不回,你就说,有样学样,你现在怎么做将来我就怎样对你们。”男孩又往村外跑,我跟着他跑。

来到正在除草的父母跟前,男孩说,“姑姑叫你们回去吃饭,大家高高兴兴吃顿饭。”母亲说,“你们吃你们的,我们吃我们的,我们不馋嘴,免得日后话多。”男孩说,“有样学样,你们今天不回去和大家吃饭,以后我和妹妹也这样对你们。”母亲说,“老妈子太偏心,对你叔叔好过我们百倍,我们不想理她。”男孩说,“叔叔和我们一样,都是分开吃,怎么知道祖母对他们好?”母亲说,“你祖母暗地里给了你叔叔多少东西,不让我们知道而已。”男孩说,“很多亲戚来了,你们不回去,大家吃饭都不香。”母亲说,“看到你祖母的嘴脸,我们就恶心,回去也吃不下饭。你回去吧。”男孩没有办法,只好回去。

我跟着男孩回到村口,哈里在这里,他让凡人看不见,我用心看,可以看到。男孩回去后,他姑姑又拉着他出来了,他们又去田垌里劝说那两个不合群的人。哈里对我说,“他们不准备烧香拜神、拜祖宗,我们走吧。”我说,“既然来了,就跟他们玩玩。我们可以支使他们拜神。”哈里说,“平时做事,我很有耐心的,你认为好玩,我就陪你玩。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我也一下子想不出。过了一阵,男孩和他姑姑也回村了,显然劝说没有作用。哈里对我说,“劝说没有作用,可能就没有人去劝说了。他们可能做好菜就要吃饭了,至多留点好菜给那两个不合群的人。”我说,“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我去老妈子身上附身,教她编造一个故事,就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大儿子杀一只鸡拜财神,让她买彩票中了大奖。财神对她说,必须是大儿子杀鸡来拜才灵验。如果告诉她而不拜神,她就凶多吉少,至少也要大病一场,医得倾产荡产。我控制老妈子的心,叫老妈子拿出一千块钱给大儿子。”哈里笑道,“想得倒美。”

我立刻飞去,在老妈子身上附身,控制她的心,教她编造故事。为了让大儿子合群,她也乐意编造故事,我把我的心思强加给她,她越想越兴奋,她开口对大家说,“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可以说是美梦,也可以说是恶梦,梦见阿生(大儿子)杀一只鸡拜财神,让我买彩票中了大奖。财神对我说,必须是阿生杀鸡来拜才行,如果阿生不拜,不但不能中大奖,还让我凶多吉少,不死也大病一场,医得倾家荡产。这样的梦,你们说是美梦还是恶梦?”女儿说,“买彩票中大奖,不敢奢望,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趁这么多亲戚在场,叫阿生回来杀鸡拜拜财神。”老妈子说,“他杀鸡拜财神,我给他一千块钱。”她去拿钱,女儿拉住她,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给了她,她把钱给男孩,说:“叫你爸回来杀一只鸡拜财神,你把我做的梦告诉他。”大家都笑了,觉得老妈子编造的故事很好笑,她为了让大儿子合群可谓挖空了心思。

男孩拿着钱往村外跑,我也跟着飞去。到田地里,男孩将一千块钱给母亲,说了祖母做的梦。我已在他父亲身上附身,控制了他父亲的心。母亲说,“什么梦?故意编造的,不理她。”父亲说,“就算是编造的,也看出是她一片苦心。杀一只鸡,她给一千块钱,这样还不做,以后就没有亲戚跟我们来往了。中大奖不敢想,要是老妈子真有什么事,那些亲戚全都怪罪于我。她已经八十岁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母亲说,“你回去杀鸡,我不回。”父亲说,“她给台阶让我们下了,你不回,叫我怎么下台?”母亲说,“你敢要她的钱吗?”父亲说,“要她的钱给众亲戚说三道四,就给她买彩票吧。”母亲说,“买一千块钱彩票,要是不中,还不把她活活气死?”父亲说,“随便买十块钱就算了,该中的,买两块钱也中。快点回去杀**,人家等着吃饭。”母亲说,“回去,她就说我们贪图她的一千块钱。”父亲说,“别磨磨蹭蹭的,我们不要她的钱,只叫她买十块钱彩票就行。”母亲还在犹豫,父亲拉她,她半推半就跟着走。男孩见此,蹦蹦跳跳地走在前头。

夫妻回到村里,老妈子笑得合不拢嘴,女儿热情上来叫道,“大哥大嫂,大家正等着你们呢,快点杀只鸡拜拜财神,让妈中个大奖。”阿生说,“杀只鸡还不容易?只怕拜了财神,买彩票不中就责怪我。”男孩的姑姑说,“中不中没关系,乐一乐,图个吉利。”阿生去抓了一只鸡,是项鸡,他去问老妈子,“项鸡行不行?”老妈子说,“行不行,财神没有对我说明要拿什么鸡来拜,应该是鸡就行。”她女儿说,“没有阉鸡就拿项**,项鸡好吃,也容易煮熟。”阿生杀了鸡,叫老婆烧水烫,来拔毛。他去买香纸鞭炮。

由于大家合手,很快就将鸡煮熟,阿生和老妈子烧香拜财神,财神哈里拍拍我,示意我看飞来飞去的苍蝇,苍蝇越来越多,应该是哈里变出来的。老妈子也注意到了,她说,“大家看,我们拜了财神,苍蝇突然多了起来,看来真有神仙相助,说不定买彩票真能中大奖。”阿生说,“一千块钱我还你,你高兴就买十块八块钱彩票,能中那就最好,不中也不必心痛。”老妈子说,“钱你拿着,这是财神叫我给你的。”老爷子说,“开始吃饭吧,大家边吃边想,选出几注码来买。”老妈子说,“现在苍蝇太多了,见有好吃的,它们都来聚餐。”女儿说,“我看你说话很灵验的,你就说,钱来多点,苍蝇来少点。”老妈子非常高兴,大声说,“钱来多点,苍蝇来少点。”她叫人赶走那些苍蝇,哈里也就顺她意愿,将他变的苍蝇变少了。

看到苍蝇少了,大家非常舒心,开始吃饭。老妈子说,“苍蝇真的少了,真是奇怪。”女儿说,“你说话真灵,你随便说一些码,我到街上帮你买,说不定能中大奖。”阿生变得很积极,拿来纸笔帮母亲记下她说出的数字,不过,记了五组数字,他就不记了,说是多记无用。他妹妹说,“多记几注,中奖机会大。”阿生说,“做一个梦而已,不能全信,可能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老妈子你自己拿主意,买多买少你决定,不中奖不要怪我叫你少买了。”老妈子说,“你说多记无用我也不多说了,就买五注,不中就算了。平安无事,大家和睦相处就是福。”哈里碰碰我,他想走了,我点点头,一下变了很多美丽的蝴蝶,在那些人的头上飞来飞去。男孩首先发现,他叫道:“蝴蝶真多啊!太漂亮了!”他姑姑说,“今天真是奇怪啊,像是有神灵陪伴我们一样。”男孩想抓几只蝴蝶,跑来跑去,我就耍他玩,让他怎样也抓不到。玩了一阵,我变的蝴蝶四散开来,我跟哈里走到了村口,我对哈里说,“你就是这样当财神吗?人家烧香拜你,你变一群苍蝇飞飞就了事。”哈里说,“难道你想塞一把钞票给求拜我的人吗?”我说,“没有一点好处,人家还相信你吗?”哈里说,“我没有钱,不能直接给人钱。老妈子想跟大儿子和好,办法是你想出来的,我们就跟这些人玩玩。难道你想让我把人家要开的码告诉他们?我不知人家开什么码。其实,我也不是什么事情也不做,老妈子的女儿拿出一千块钱,是我要她这样做的。按照我的判断,这一千块钱始终会到老妈子的手上的,她求拜我,这不是给她钱了吗?”我说,“按照你的判断,老妈子最后会买多少钱的彩票?”哈里说,“这群人对有神仙相助深信不疑,可能会买很多彩票的。”我说,“他们对彩票了解很少,盲目相信神仙相助,很难中大奖的。我看还是阿生去买彩票最合适,买十块钱娱乐一下为最好。”哈里说,“那就有劳你去左右阿生的心思。”

我到村里,老妈子那些亲戚已经吃饱喝足,一些人准备回去了。阿生和一群人站着说话,我在他身上附身,控制他的心思,他说,“我去买几注彩票。”大家都笑了,他妹妹,就说让她去买就行了,她回家经过城里,她的生活不错,开的轿车很高级。阿生说,“让你去买,肯定买很多钱的,要是不中,老妈子会心痛肚辣。”老妈子来说,“好吧,让阿生去买几注就行了。中大奖,可能要等太阳从西边出来。我只图身体健康,一家人和睦相处就好。让阿生去,我做梦都想他去。”阿生开电动车走了。

我还是在阿生身上附身,他来到彩票站,真的只买了十块钱彩票,他回去,经过一个蛋糕店,我左右他心思,他进去买了一个大蛋糕。回到村里,大家还没走,见有蛋糕,都说老妈子有福气。男孩说,“你们看西边天上的云,多么漂亮!”的确是这样,哈里看着我笑,显然是他的杰作,那些云如同一幅巨大的画,千姿百态,鲜艳又有大气度。老妈子说,“今天的天,格外照顾我,这种高兴平生只有这一次。”阿生将一千块钱给她,她说什么也不肯要,阿生说,“就当作是你中奖得的,图个吉利。”老妈子说,“你拿着,这是财神叫我给你的。其实中不中奖不要紧,我只担心自己的身体。”她说她屁股肉上有个洞,不痛不痒,不知是不是病变。她这么一说,大家的喜兴消散了,开始为她担心。老妈子说,“我摸到这个洞有几天了,不知是不是病。”女儿说,“找医生看看吧,是病就不能拖延下去。”老妈子叫女儿,还有两个儿子进屋,她露出屁股给他们看。女儿出来对众亲戚说,“是肌肉缩回去形成一个洞窝,不知是不是病引起的。”大家心情变得沉重,我和哈里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乐极生悲,我和哈里制造不出什么欢乐气氛了。

老妈子说,“中什么大奖?我担心自己凶多吉少,连累子女。”女儿说,“别乱说,我带你去看看医生,不痛不痒的,可能不是病。”阿生的老婆说,“东边村有个老头是退休医生,会看病,前不久我给他看过病,有他的电话号码,可以打个电话问问他,不要盲目地自己吓自己。”老妈子的女儿说,“大嫂你带路,我开车送妈去看看。”阿生说,“可能不是病,用不着兴师动众,先打个电话问问。”他叫老婆打电话。

阿生的老婆打了电话,对大家说,“老医生说,老年人肌肉塌陷是正常的,不是病,用不着太紧张。”大家还不放心,要拍照发给老医生看清楚。阿生的老婆又给老妈子拍了照,发送给老医生,老医生回复说没有大碍。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老妈子说,“真担心乐极生悲,没事就好,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大家就放心散去,我和哈里也走了。

第60章 价值 我和哈里回到天上,天已经黑了,哈里要去找观音,我就飞回四通岭。伊采在家,她问我和哈里去哪里玩,我说到人间看人如何拜财神。她问我有没有在哈里面前暴露真实身份,我说没有,哈里对我是万岁爷丝毫没有怀疑。她说,“我看,你还是变成猪为好。”我说,“我们多到人间,人间很有乐趣。”她说,“南斗那里也属人间,明天我和你回去南斗那里。”我说,“去南斗那里,玉皇又会担心我们有异心。我跟哈里去到了我在人间的家附近,也就是到了我外婆的村里,但我为了不暴露真实身份没有去找我外婆。我现在有种乡愁,就是很想回到我家乡,你陪我回去,好不好?”伊采不作声,我就变成蝴蝶飞上屋顶了。

第二天早上,我要外出,伊采问我是不是要去旧军较场练功,我说要回人间,她不作声,我就走了。我出了南天门,向北飞,很快来到我家乡,牛云地的水桥,虽然现在有了自来水,人不必挑水回去做饭,但还有人挑水淋菜。我变成蝴蝶在桥边飞,看到水里有条大鱼猛冲,吓得很多小鱼虾跳出水面。我有点同情那些小鱼虾,便趁人不注意,飞到水面变成了一条塘角鱼游到水里,看到是一条乌鱼发威,我游近它,它见我不怕它,就向我冲来,我晃动两个角防身,它绕着我转了一圈,无从动口,又游了一圈,停在我面前吐水泡。

第61章 用心 我回到天上,到四通岭,已经很晚,不见伊采在家,我去找百会,在这里见到伊采和建人在舞剑。百会问我这几天去哪里,我说去我家乡,和吕洞宾玩。伊采不舞剑了,我说,“吕洞宾他们想扩大八仙的影响,在我家乡营造一个八仙梦乡,指点我家乡的人发财,他叫我利用八仙梦乡帮助家乡的人,或者是家里人,叫做招财油包,我见这样玩很不错,所以回来告诉你们,我要在我家乡呆一段时间。”伊采说,“玉皇要你冒充万岁爷,你不要逃避。”我说,“这个我记得,我隔一段时间就回来变猪走一走,让人知道万岁爷的存在就行。”伊采叫我去跟罗兰说说,我说明天去,我叫伊采回四通岭,她说和百会一起。

第二天早上,我到旧军较场练功,没人来看我,我练了一个小时就去找罗兰,她听我把话说完,说:“你想躲开做自己的事,那就去做吧,我们拦不住你。你一走,我们就各顾各,可能就疏远了,我们做什么你也不要管,这样很公平。”她叫我过路东边看看杜丽娘,她说对路东边的屋怀有感情,总是想到那里练功、跳舞。我说,“实际你还惦记着乾礼,要是他现在重返天上,你肯定回到他的身边。”罗兰说,“可是他到凡胎里,现在不知出生了没有。就算他是肯定能回到天上的,我也要等很漫长的时间,拿凡人的话说,就是要等他一辈子。”我说,“一百几十年,对神仙来说,不算太久,你和其他三个人作伴,也不算太孤单。”罗兰说,“有你在身边转一转,我们不觉得孤单,可是现在你却要逃避我们。”我说,“我只是觉得帮助家乡人致富心里会好受一点,不忘本。”罗兰说,“你帮一部分人,对其他人也是不公平的。你上天来不算很久,还有凡俗的想法。有些想法看来很美好,实际上是自讨苦吃,白忙活。我也去人间投胎过,还做过女皇呢,你叫我应该帮谁?帮一个,不帮另一个,另一个就说我自私。”我说,“我的家乡还不算很富裕,帮一个人致富可以带动一大群人。”罗兰说,“你希望你家里人出人头地,这样你就觉得很光荣。你帮他们,他们能想到是你帮他们吗?在他们眼里,你还是六七岁的小孩。你把你的想法强加给他们,他们短时间内可能会按你想的去做,时间长了,他们又厌烦了。别说这些了,你到东边屋去看看杜丽娘,叫她来跟我们玩。”

我变成六岁的样子到路东边的屋,杜丽娘,屈平和展昭都在,我对杜丽娘说,“罗兰想叫你去跟她们玩。”杜丽娘说,“我不想接近她们影响我情绪。”展昭问我有好玩的地方吗,我说去帮家乡人想办法致富,展昭说,“这种事挺费力的,以前我也去做过,帮起来,就要帮他们一辈子,到头来也不见他们比别人好很多,他们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出这样那样的差错,我在天上很焦急,他们却很麻木。等你一心帮助的人过完一辈子,你发觉,就像是你从未帮过他们一样,我也就回天上玩我好玩的。”我把八仙梦乡的事说了,屈平说,“你认为好,就积极去做,否则不做就后悔。我知道,吕洞宾还在用黑皮包变的小子冒充你,你帮你的家里人,他们绝对想不到是你干的。据说那小子不是很聪明,所以你在梦里指点他们,他们未必听你的。”我说,“我利用八仙梦乡,就说我是招财油包。”屈平说,“你说你在八仙梦乡说自己是招财油包,他们发了财也只是对那个黑皮包变的小子好一点。在人间,有些家庭出有呆傻的人,这些家庭往往特别走运,往往做出别人做不出的事来,就像是有福星关照。”我说,“我家里人把黑皮包变的小子奉为福星,对我也是一种安慰。”屈平说,“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那就用心去做吧,希望招财油包能做出一点名堂。我说是用心,你要明白。”展昭对我说,“你带我去看看你家乡,看你能不能改变现状。我很久没见过八仙了,想去跟他们玩玩。”我说,“你去,不要说些消极丧气的话。”展昭就跟我走了。

第62章 药方 家里有了汽车,父亲勤勤恳恳跟着弯弓张外出张罗生意,他每天回来,都带有糖果给那黑皮包变的小子和我弟弟吃。我帮忙照看八仙梦乡,村里人有什么事,都来这里,躺到竹床上,我冒充八仙指点他们。不过,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话,村里人听得多了,就很少来八仙梦乡了。这样也好,他们不依赖八仙梦乡,能够自己思考问题了。

过了一个多月,我父亲能够自己开车出去招揽生意了,每天回来都笑得合不拢嘴,显然收入颇丰,他和母亲对那黑皮包变的小子格外好,相信他是招财油包。我在八仙梦乡,也挂着招财油包的名来指点村里人,因此,村里人见了那小子,尽管他木头木脑,说话不太顺畅,也对他肃然起敬。

吕洞宾和蓝采和终于来了,吕洞宾问了这里的情况,我如实说了,吕洞宾说,“村里人能够自己思考问题,我们就放心了,他们敬重那个黑皮包变的小子,我们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途了,不如到别处去,照样以八仙梦乡指点人。到别处去,情况也大同小异,我们一副热心肠,相信可以提高我们八仙的知名度。”我问,“你们去哪里?我能跟去吗?我自己一个人,实在太无聊。”吕洞宾说,“你认识天上会治病的人吗?”我说认识华佗、孙思邈,还有希波克拉底。吕洞宾说,“何仙姑在东海边为人治病,口碑很好。有一个人手掌一到冬天就要脱皮,不知是什么病,他到处找医生看,都治不好。探听到何仙姑治好很多疑难病症,找上门,看了三次,何仙姑开的药方都无效果。”我说,“我去找华佗、孙思邈问问。”吕洞宾说,“你快去快回,我们在何仙姑那里等着。”

我快速飞上天,到贵园找华佗,不见。到蜡像馆东边找孙思邈,也不见。到大王岭找到希波克拉底,他说,“很多人的皮肤到了冬天就脱皮,不是什么病,可能是太干燥,涂上一点油就行了。”

第63章 无法 我问华佗什么时候去天上取医书,他说,“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对孙思邈说,“你负责暗示五个人,直到他们顺利上天为止,铁拐李说有一个在这附近,你带我们去看看好吗?那个惠特曼在天上时,要我和他去人间做双胞胎兄弟,现在他投胎在哪里?”孙思邈说,“惠特曼和一个人做双胞胎兄弟,就在这附近,在北边不远。不过,我也不知道双胞胎的哪个是惠特曼投胎做的。”我叫他带我们去看看,他说,“现在只知道这两个人是出生了,和一般小孩一样,他们还不能说话,没什么好看的。”铁拐李说,“美国枪支泛滥,枪杀案不断,我来这里就想做和事佬,希望惠特曼投胎的人家不冲动。”孙思邈说,“这个人家还不错,父亲是一家高科技公司的员工,母亲是医院的药剂师。”铁拐李说,“他们家里有枪吗?”孙思邈说,“有,有枪是普遍现象。”我说,“带我们去看看。”我们让人看不见,向北飞去。

来到一个地方,带有很大院子的三层楼,我们落到院子里,在几棵树下,孙思邈问我,“你会说英语吗?”我说,“不会。但我会希腊文,我的前生做过希腊人,是观音让我记起前生的。”华佗也不会英语,孙思邈对我说,“你会希腊文,学会英语很容易,我为了暗示方便也学会了英语,只花三天时间。”铁拐李说,“我也是花三天时间学会英语的。”我叫孙思邈和铁拐李教我,他们说得快,我也学得快。过了一阵,他们认为我能听懂日常对话了。

我们晃进屋里,到二楼,轻手轻脚,照样让人看不见,二十多岁的男主人在玩电脑,二十多岁的女主人在玩手机。在另一间房,两个小男婴在床上,没睡着,但也不吵闹,因为有个美少女模样的机器人陪伴他们。总的看来,这个小家庭很富有,也舍得花钱。孙思邈带我们走到阳台,飞了下去,又到那几棵树下。孙思邈小声说,“双胞胎你们看过了,他们出生还不满三个月,不会说话不会走,还是不逗惹他们为好。”铁拐李说,“他们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们长大后无论干什么工作最终都能回天上。”孙思邈说,“我暗示他们是保证他们不做违法的事,免得他们犯法,到天上被人唾弃,我要负责任的。”我说,“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不干点什么总觉得不甘心。”铁拐李说,“那就无事找事跟他们父母玩一玩,我去找那个男主人,在他身上附身,说是上帝告诉他,他的双胞胎儿子是神仙下凡做的,无忧无虑过一世,肯定能上天的。”我对铁拐李说,“你在这里设一个八仙梦乡。”铁拐李说,“美国人不信八仙的,冒充上帝耍耍他还可以。”他带我们又飞到二楼,他去男主人那里,把男主人控制了,男主人开始打瞌睡。过了一阵,他对妻子说,“天啊,我梦见上帝了,他对我说,我们的双胞胎儿子是神仙投胎下来做的,他们死后肯定能上天做神仙的。”女主人说,“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的双胞胎儿子?”男主人说,“你怎能这样说话?”女主人说,“你相信上帝的话,就想趁早杀了我们的双胞胎,快点上天,越快越好。叫你照顾孩子,你恨不得他们快点死。”两夫妻吵了起来,男主人像个凶神恶煞,铁拐李说他自己喜欢做和事佬,是这样做的吗?男主人受他控制,我索性在女主人身上附身,控制她跟丈夫争吵。

争吵声影响到双胞胎,他们都哭了起来。他们的父亲拿着一支手枪冲过来了,母亲拼命冲上去护着双胞胎,双胞胎的哭声变了,可能是华佗孙思邈控制他们这样哭的,母亲心痛孩子,连忙去检查,父亲将枪丢过去,母亲抓过来,原来是玩具手枪。母亲对父亲吼道,“这里不需要你。”父亲便跑下楼,要开车外出。玩笑开得太大了,我们连忙又到那几棵树下,想商量一下对策。但是这时车开了,而铁拐李又不见来,显然还在那个冲动的父亲身上附身,我对孙思邈说,“你和华佗想办法劝慰那母亲,我跟着这父亲去看看。”

我施展法术,一步走下去,能走很远,赶上汽车,变成一只草蜢跳到车尾。那个冲动的家伙开车很快,不久就驶入闹市区,转了几条街道,居然在一家咖啡厅前停了下来,他在车上猛拨电话。过了一阵,来了四辆轿车,有一辆车上是两个人,也就是来了五个人,三男二女,加上那个冲动的家伙,共有六个人走进了咖啡厅。我不知铁拐李在哪里,那个人跟朋友聚会,我觉得没必要去听他们胡说。我想转头回去找孙思邈他们也不行,因为那人转了几条街道,我不认得回去的路了。我变的草蜢从车尾跳到车顶,有只草蜢跳到我身边,显然是铁拐李变的,我们跳到偏僻处现身,让人看不见,我对铁拐李说,“你不是喜欢做和事佬吗?怎么刺激那人跟爱人反脸?”铁拐李说,“我在那人身上附身,控制他跟老婆顶嘴,没想到他这么冲动,本来他想抽出真手枪的,我控制他拿了玩具手枪,否则一念之差就酿出大祸。他相信上帝,我冒充上帝对他说,双胞胎肯定能上天,就是想他对儿子好一点,没想到他说出来,他老婆想歪了,认为他有心加害儿子。”我说,“他们进了咖啡厅,估计一时半会不会离开,我们去听他们说话,还是回到车上等他?”铁拐李说,“我们进咖啡厅看看。”

我们走进咖啡厅,看到那六个人在玩手机。这有什么好玩?他们却很入迷。我和铁拐李轻手轻脚,围绕他们走了一圈,又走出咖啡厅了。我问铁拐李,“你知道他们玩什么这么入迷?这样消磨时间,可能玩到深夜的,你想出什么办法让那个冲动鬼回去跟老婆和好?”铁拐李说,“能够令他们入迷,无非是钱,他们玩的都是钱的游戏。他们以为自己是金钱的主人,其实都是金钱的奴隶。”我说,“他们在赌博?”铁拐李说,“有人在赌博,赌球也是赌博。有人在投资,说是投资,实际也和赌博差不多,炒股炒期货,美国收盘,又转到别的国家炒,盯着世界给的机会。”我说,“没想到你也了解这些。”铁拐李说,“懂得多方面的知识才能做好和事佬。”我说,“你怎样开导这个冲动的家伙?今晚他们夫妻有和好的可能吗?”铁拐李说,“有一点难度,不过,有难度我才有兴趣。”我说,“你现在去控制他,叫他快点回去为好。”铁拐李说,“他在赌球,篮球赛还没结束,他怎么可能回去?”我说,“回去照样可以看球的。”铁拐李说,“他叫来这些朋友,怎能说走就走?”我说,“我们这样等着,很无聊的。”铁拐李又走进了咖啡厅,我跟着进去。

铁拐李不在那个冲动的家伙身上附身,他在一个姑娘身上附身,这个姑娘是和男友一起来的,她在炒股,可能是她买的股票大升,因此很高兴。在铁拐李的控制下,她站起来说,“各位听着,你们都有优越感,可能也把优越感当作幸福感。”她男友说,“你是不是神经错乱?”她说,“你们都比我有钱,所以你们都有优越感,我的心愿是你们给我一点钱,象征性给一点就行,这就成了我的幸福感。”她男友说,“你的股票是不是跌得很惨?”她说,“恰好相反,我的股票今天大涨。”她男友说,“股票大涨还不给你幸福感吗?”她说,“天天涨就天天都有幸福感,有天天都涨的股票吗?你们要是给我钱,我就天天都有幸福感。”那个冲动的家伙说,“要是我喜欢的球队赢了,我给你钱。”那个女的说,“可是你跟老婆闹翻了,你就是给我很多钱,我也没有幸福感。”那个冲动的家伙说,“我没有幸福感,你就有了优越感。女人心真是难捉摸啊。”那个女的说,“给你摸透我们女人心,你就随便欺负我们女人了。要是你现在回去向你妻子道歉,你不给我钱,我也有幸福感。”那个冲动的家伙说,“今天怎么搞的?我在家玩电脑,打个瞌睡见到上帝,上帝说我的双胞胎儿子以后必定会到天堂享福的,这是高兴的事情,没想到我说给他们的母亲听,她硬是认为我有心害死儿子,这是什么逻辑?我叫你们出来,你们能出来,就是站在我这边的,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大家就是好朋友。你以幸福感、优越感来说事,明显就是站在我妻子那边来讥笑我。噢,上帝,上帝也来捉弄我了,我看好的球队肯定要输了。”那个女的说,“这么说,你说赢钱给我一点就是说来玩的。你不仅想赢钱,也想赢了你妻子。要是真的让你双赢,你就有无比的优越感,哪里还瞧得起你妻子?现在你输了,未必是件坏事,你重新认识自己,回去跟妻子说声对不起,可能她就原谅你了。”她男友说,“嘿,今天变得这样通情达理。我明白了,你的股票大涨才变得通情达理的。”她说,“你的白糖,行情如何?”她男友说,“我心里是苦的。”那个冲动的家伙说,“我心里也是苦的。”那个女的说,“别在这里诉苦,你回去吧,这是为你好,多说几句甜言蜜语,跟妻子和好,你心就比蜜还甜。”那个冲动的家伙说,“见到上帝,本来以为交上好运,没想到这样倒霉,真见鬼。”那个女的说,“大家回去吧,让我们的朋友回到家,交上好运。”我听她说来说去都是这些,完全像个过来人,显然铁拐李控制她是花了大力气的。我应该帮帮铁拐李才行,便到那个冲动的家伙身上附身,控制他说,“这里不要我,那我走。”他真的走了。

这个冲动的家伙开车也很冲动,他想超车,但前面那辆红色车跟他较上劲了,总是不让他超车,他说,“真见鬼。”他铁了心要超车,我无法阻止他。风驰电掣过了两条街,红色车向西开走了,而他要向南回去,他猛拍风向盘,很是暴躁。他像疯了一样,继续驾车狂奔。幸好回到家,也没事。他停好车,我控制他在车上坐着,一会儿,他打起瞌睡,我连忙脱开身,晃出车外,到那几棵树下,孙思邈和华佗在这里,我问这里的情况怎样,孙思邈说,“丈夫外出,女主人很平静,照样玩她的手机。你和铁拐李跟着男主人,情况怎样?”我说,“情况不大好,这个冲动的家伙还是很冲动,我控制他在车上打瞌睡,来跟你们商量对策。”孙思邈说,“铁拐李在哪里?他很喜欢做和事佬的。”我身上跳下一只草蜢,铁拐李现身,他说,“今晚我们四个神仙,能降服两个凡人吗?”孙思邈说,“事情是你惹起的,看来你胸有成竹,降服他们不成问题。”铁拐李对我说,“你以什么招式让他打瞌睡的?”我说,“我不断地在他心里说,承认自己输了,安静一会吧。”铁拐李说,“这么冲动的人会承认自己输?你肯定把他的心思跟你换转了,这样也好,我又去冒充上帝对他说说。”他走了。孙思邈对我说,“还是你和铁拐李去对付男主人,我和华佗负责对付女主人,争取有个圆满的结果。”

我走近轿车,那个冲动的家伙脾气暴躁地下了车,我变成一根草绳把他绊倒了,他爬起来怒吼,像个被激怒的野兽。他骂骂咧咧地走到树下,我变成两只老鼠在他脚下追逐,他伸脚去踢,踢不中,两只老鼠转头在他脚边钻,他一脚踩下去,踩中一只老鼠的尾巴,却被老鼠咬了一口,他气得呱呱叫。在二楼的妻子探头出来,轻声问,“出了什么事?”她好像不记得前面的争吵,肯定是孙思邈他们控制了她,那个冲动的家伙说,“今晚真是倒霉透顶,出去不走运,回来还被老鼠咬了一口。”妻子说,“被老鼠咬了要打预防针。”那个冲动的家伙说,“不要紧,不出血。”妻子说,“不出血也要打,否则,后悔就来不及了。”那个冲动的家伙说,“不要紧。”妻子说,“我去医院取药回来给你打。”那个冲动的家伙说,“别这么麻烦。”要子说,“听我的,没错。这是为你好。”她下楼,说:“车钥匙给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你看好那两个双胞胎,他们大概睡着了。”她开车出去了,那个冲动的家伙上楼了。

我,铁拐李还有孙思邈和华佗,又到那几棵树下,我说,“满天的乌云都散了,大家把事情控制得很好。”铁拐李说,“不要掉以轻心,那个冲动的家伙还有发作的可能,他妻子回来,我们还要控制好局势才行。”我说,“老鼠是我变的,不打预防针也不要紧。”铁拐李说,“他们不知情,我看折腾一番是免不了的,那个冲动的家伙还是我去控制,他妻子由孙思邈控制,油包和华佗去控制双胞胎,不要出差错。”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女主人才回来,那个冲动的家伙受控制,已经在打瞌睡。妻子推醒他,他说,“我看过伤口了,什么也没有,无需打针。”妻子说,“药我都拿回来了。”那个冲动的家伙说,“你是药剂师,不是护士,你给我打针,我信不过你。”妻子说,“连我都信不过,你还信谁?信上帝?”那个冲动的家伙说,“今晚的事都是上帝惹出来的,上帝把我害苦了,你现在偷笑了,拿打针来惩罚我。”妻子说,“你这么烦躁,肯定是赌球又输了,这个能怪我吗?我给你打针,是为了你好,我对你算是宽宏大量的。”那个冲动的家伙说,“宽宏大量?我倒霉,你就得意啦?我受够了!”他见妻子拿针过来,便夺过针,扔出窗外了。

他还是这么冲动,连铁拐李都控制不了他,幸亏孙思邈对他妻子控制得很好,他妻子默默地坐下来。我和华佗控制双胞胎,安静地睡觉。那个冲动的家伙跑下楼,又要开车外出。我故技重施,在车前变一条狗,他猛地刹车,但还是撞到狗了,我变的狗惨叫一声,拖着一条腿一跳一跳地走了。那个冲动的家伙下车来,愣了一阵,可能是受铁拐李的控制,他摇摇头,回到车上,不敢往前开了,把车开回去,停好,却不下车。我一下子变了三条狗,围住了车,那个冲动的家伙打开车窗,看了看,自语:“狼还是狗?”我变的狗狂吠,那人笑了,“原来是狗,吓坏我了。”他拿出一根棒,是紧急时候用来击破玻璃的铁棒,做出打狗的姿势,我变的狗跑开了,他打开车门,快步跑上楼,抽出一支手枪,在窗口看了看,他妻子惊叫,“你想干什么?”他说,“狗不会成群来吓人的,一定是狼。”他妻子说,“从未听说这里有狼,你把枪收好。”他说,“今晚真是中邪了,什么事都碰到。”他妻子说,“你又闯了什么祸?如果不是,那些狗怎么找上门来?”他说,“有条狗差点被我撞到,就是这么一回事。”他拿着手枪走下楼,他妻子说,“不要惹祸,小心被狗咬到。”他说,“这个我不怕,你不是有预防针吗?”他妻子说,“针已经被你扔掉了,哪里还有?”他说,“我去看看,是狼还是狗。”他妻子说,“好吧,快去快回,如果是狗,把它们赶走,我还要开车去拿针回来,你不打针是不行的。”见到他们有话好好说,他手里又有枪,他装模作样,我变的狗就跑开了。

很快,女主人开车外出了。我到那几棵树下,铁拐李、孙思邈和华佗都在这里。我说,“多亏我变狗阻拦了那个冲动的家伙,否则他到外面,估计今晚不会回家了,他们夫妻就无法和好。”华佗对铁拐李说,“估计他妻子拿针回来给他打了,他们就安安好好地睡觉了。我们也可以走了。”孙思邈说,“动不动就发脾气,我有点替那对双胞胎担心。”铁拐李说,“那个冲动的家伙是个天才,天才总是有点冲动,刚才他冲动起来是不顾后果的,我们四个神仙合力,才使情况好转。我担心我们走了,他冲动起来怎么办?”孙思邈说,“由于双胞胎是我暗示的对象,我会经常来看他们的。俗话说,冲动是魔鬼。我真怕那个家伙冲动起来,惹出祸端。”

女主人回来了,带来一个护士,那个冲动的家伙乖乖地给护士打了针。他妻子说,“我打针,你信不过我。护士来给你打了针,给她的报酬你来付。”那个冲动的家伙乖乖地付了钱,妻子叫他开车送那护士回医院,他也平静地照妻子说的做。大概过了一小时,他心态平静地开车回来,上楼,叫妻子一起睡觉,他到另一个房间想看看那对双胞胎。妻子冷冷地说,“今天是不是输红了眼?见到老鼠打老鼠,见到狗也猛撞。我不想你去看儿子,他们已经睡着了。你把这个月的生活费拿出来就行。”那个冲动的家伙说,“明天再说行不行?”妻子说,“你没有,还是不想给?”他说,“不要逼我。”妻子说,“你的收入那么高,还缺这点生活费?大把钱拿到手,总以为自己是胜利者,什么都想赌一把。我算是把你看透了,赌输了,拿什么出气?见老鼠打老鼠,见狗打狗,见到自己的孩子也要尽早送上天堂,还说是上帝让你做的。”那个冲动的家伙还是好声好气地说,“不要说了,行不行?”他输得没了底气?显然是受铁拐李的控制没有发作。见此,孙思邈连忙去控制住女主人,不让她说话了。僵持了一阵,男的伸手去拉女的,两个人默默地上床睡觉了。

我们四个神仙又到那几棵树下,铁拐李笑道:“大家通力合作,他们终于睡到一块了。他们两个人,不是这个冲动,就是另一个冲动,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孙思邈说,“同床异梦,好不到哪里去。”铁拐李说,“两个人都爱逞强,冲动难以避免,这已经成了顽疾,我们逗惹这种人,多少也是冲动。”我说,“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们要去哪里?”铁拐李说,“美国有钱,不过也容易与人产生争执,我在这里,可以大展拳脚。我从中国带来的几个金戒指,还没派上用场。”孙思邈说,“我负责暗示那对双胞胎,不过他们还不懂人事,不用我整天守着他们,你们想去哪里,我同你们去。”我说,“我觉得你们两个神医,去跟何仙姑为人治病会更有意义。”铁拐李说,“我在这里就行了,你们去吧。”我跟孙思邈、华佗飞走了。

第64章 新动向 我们来到东海边何仙姑的诊所,这里不是黑夜,而是黄昏,彩云满天,来给何仙姑看病的人还是很多。我们让人看不见,在诊所外面看了一阵,诊所屋顶有两只小鸟吱吱啾啾,可能是吕洞宾和蓝采和变的。凡人看不见我们,何仙姑却能看见,她向我努嘴,我轻轻地飞近她,她借口上卫生间,走到里屋,我到她身边小声说,“孙思邈和华佗来了。”她说,“累死我了,叫他们顶替我一下。”我去把华佗拉进来,他变成了何仙姑的模样去给人看病。

夜幕降临,诊所关门,工人们走后,大家现身,吕洞宾和蓝采和也晃进来了。何仙姑感谢华佗、孙思邈来帮忙。孙思邈说,“我和华佗常来人间,我们也想给人看病,但我们没有什么设备,人不相信我们,我们到一些诊所找医生附身,但那些医生都有自己的一套,很难控制他们。”何仙姑说,“我这间诊所经营了很多年,口碑不错,欢迎你们来帮忙,让我腾出身子休息,或到别处走走。你们给人看病,收入归你们,遇到难治的病,可以适当收贵一点,多出部分也归你们。”吕洞宾又将八仙梦乡说了,华佗说,“以后我们可以常来转转。”我说,“你的医书可以给何仙姑看看,借鉴一下。最好你给常见的病都开出药方,让吕洞宾他们事先在八仙梦乡对病人说说。”华佗说,“好,我把常见的一百种病都开出药方。”孙思邈也说要给一百种病开出药方,但他又说,他和华佗开的药方都是中药,而现在很多人喜欢用西药。何仙姑说,“我这里中药西药都有,的确很多人喜欢用西药,很多西药治病效果很好,这个我懂,西药由我开,你们来,就按你们精通的中药药方来开。”吕洞宾说,“有两位神医加入,我们八仙梦乡就神奇多了。我们出了名,也帮你们传播美名,达到双赢。”

天上响起一声闷雷,吕洞宾说,“又有神仙来了。”他晃了出去,很快带来两个人,是汉钟离和观音。汉钟离说是带观音来找我的。观音是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她对我说,“种种迹象表明,中村万岁爷还在。”我说,“我是冒充万岁爷的。”观音说,“有你做他的假象,他行事更方便了。”我说,“阎罗都说他去人间投胎了。”观音说,“他有很厉害的欢箭,防不胜防。他确实是去人间投胎了,但他成了死胎流产了。”吕洞宾说,“一个死胎怎能让他升天?”观音说,“中村万岁爷是天上前三十名的人物,神通广大。现在他来无踪,去无影,利用欢箭,纠集很多法术高明的人,志向不小。我来找油包,叫他多加防范。也想找你们八仙,出头跟他斗一斗。”吕洞宾说,“不知他在哪里,如何跟他斗?说来惭愧,现在我们八仙加起来,恐怕也不是油包的对手。”观音说,“你们敢出头就行,自有能人帮你们的。”我说,“我如何做才行?我表面上帮万岁爷,还是跟他摊牌?”观音说,“最怕是原来乾礼的势力加入了万岁爷的阵营,你可以找罗兰试探一下,现在你不能跟万岁爷摊牌。”吕洞宾说,“就说是我们八仙,想提高知名度,通过油包的介绍,让我们八仙跟万岁爷斗一斗。”观音说,“万岁爷善于隐蔽,不可能暴露他的行踪。不过,油包是冒充万岁爷的,你们可以借口跟他较量,然后请来高手,最好由油包引出乾礼旧部来跟你们比试。”我说,“万岁爷跟寿星、田红斗法,引起玉皇的猜忌,其实也不见得很有野心,非要对他赶尽杀绝吗?”观音说,“他不断试探玉皇,不断网罗法术高明的人,一心要做大事的,野心不小。特别是娶了乾礼的四个老婆,让乾礼的势力加入了他的阵营,有取代玉皇的能力。”吕洞宾对观音说,“在凡人眼中,你是博爱的,你忍心对万岁爷赶尽杀绝吗?”观音说,“一旦发生大战,死的人就多了,我不忍心看到这种场面。我们要弄清万岁爷倚仗的法术高明的人,各个击破,让他收敛,放弃歹念。”吕洞宾说,“万岁爷的欢箭很厉害,我们还未领教过,我们八仙可以找他斗法,不过他不露面我们就没有办法。”我说,“欢箭和观音的爱箭差不多,中了他的欢箭,你就莫名其妙地爱上他指定的女人,我就是中了他的欢箭才爱上伊采的。”观音说,“我对你和伊采也射过爱箭。”她叫我跟她回天上,我就跟她飞走了。

回到天上,天已经黑了,观音叫我去找太白金星,我变成六岁的样子,找到太白金星,他二话不说,就带我飞向皇宫。在皇宫二楼舞池的北边,玉皇穿着浅青色的便服站在那里,我们快步走去,他转身向西走,到他寝室南边的房里,他往东边一指,房间变成了星空,我们看到很多云团,他指着东边一团很大的云,说:“这团云本来是乾礼的真气,乾礼下凡后,这团云稍有畏缩,不过现在又扩大了,显然受中村万岁爷控制了。以前有两个人帮乾礼管理真气,一个是高丁,现在已经被我们除掉,另一个是谁,你们设法帮我弄清楚。”我说,“乾礼的大老婆罗兰知道这个人,她现在改嫁给万岁爷了,虽然我冒充万岁爷能跟她走到一块,但她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人告诉我。”玉皇说,“你冒充万岁爷,最好能按万岁爷的心思行事,万岁爷想取代我,你就鼓动她们反对我。我派叶青去把那个号称是万岁爷手下第一高手务沙除掉,你见机行事。”他拍拍手,进来一个蓝衣宫女,他要宫女把叶青叫来。

叶青很快就来了,听了玉皇的话,问我如何对付务沙才好,我说,“务沙跟我打过,可能是他不想显露真功夫,也可能是他本来就不是很厉害,我都能打赢他。”叶青问,“他一般在哪里?”我说,“观音叫八仙出头来跟我斗法,我是冒充万岁爷的,到时,我叫伊采把务沙叫来,你冒充八仙的一个跟他打。”叶青说,“我冒充八仙哪个最好?”我说,“杀了务沙,可能遭到报复,我看你冒充韩湘子最好,他喜欢变树,行踪隐秘。”叶青说,“好,就这么定。”我和太白金星就离开皇宫了。

我对太白金星说,“务沙不干什么坏事,能随便杀他吗?”太白金星说,“杀了神仙,无非是到人间投胎。玉皇鼓励神仙多到人间投胎,务沙是万岁爷的心腹,玉皇肯定是想除掉他。像务沙这种水平的,想杀他也不容易。”他问我到他家过夜,还是回四通岭,我说回四通岭。

我回到四通岭的家,伊采在家,见我回来,很惊讶,我说无聊极了,去帮助凡人,也很无聊。她说,“帮助你家里人发财了吗?”我说,“父亲买了汽车,发财就容易多了,不过,他把黑皮包变的小子奉为招财油包,根本想不到是我的功劳。”伊采说,“他们日子好过就行了。”我说,“我回来还有一件事跟你们商量,八仙,也就是吕洞宾他们想提高知名度,他们想跟万岁爷斗法,我们找几个人跟他们斗一斗好吗?”伊采说,“你把你冒充万岁爷的事告诉他们了?”我说,“没有。他们八仙有点同情田红,想跟万岁爷斗一斗。”伊采说,“我们应当有自知之明,不要把你冒充万岁爷的事搞得人人都知道。”我说,“他们会找上门来的,他们在中国人间有一定的影响,不过他们八仙加起来,也未必能赢我,不跟他们斗,他们就会大肆张扬,说万岁爷怕他们,借此提高知名度。我看叫务沙跟他们打,也可能打败他们。”伊采说,“你跟他们很好,你要分身两用,既要装作油包到场为他们助威,又要冒充万岁爷跟他们周旋,你做得到吗?”我说,“万岁爷喜欢变猪,随便找个人变成猪,当作万岁爷存在就行。”伊采说,“等他们找上门再说吧。”我变成蝴蝶飞上屋顶过夜。

第二天早上,我要到旧军较场练功,伊采说,“练了功你到罗兰那里,我们在那里。”我说,“我估计吕洞宾他们会到旧军较场找我。”伊采说,“你就做你的油包,我们找人变猪,在罗兰那里等着。”

我到旧军较场,在北边变出一个大洞,在洞里变出一个村子,有十对壮汉拿剑对打。练了一阵,南边来了一个老头,站在大洞边看。又过了一阵,我把大洞变没了,练滚圆木。老头说,“我跟你击剑如何?”我说可以,当下变出剑来跟他对打,他的剑术很高明,我估计他是叶青变的,因此尽能力跟他打。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天上飞来四只小鸟,我不打了,老头向南走了。变那四只小鸟的人现身,是吕洞宾、蓝采和、汉钟离和何仙姑,我问韩湖子不来吗,吕洞宾说,“不知他去哪里了。”我说,“他不来也好,可以叫一个人冒充他。”

我带吕洞宾他们四个人到罗兰这里,罗兰和其他三个女人,伊采和百会,还有务沙和建人都在这里,他们围着一头猪。我将吕洞宾他们介绍了,也将罗兰他们介绍了。伊采对吕洞宾说,“我跟你比剑。”吕洞宾爽快答应了。他们比剑,伊采很快就落败了。然后罗兰和何仙姑也是比剑,罗兰很快也战败了。建人和蓝采和还是击剑,建人赢了。务沙和汉钟离击剑,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那头猪哼哼几声,走入西边房间了。

这时,来了一个老头,就是刚才在旧军较场和我比剑的这个老头,他叫汉钟离让开,让他和务沙打。汉钟离有点不甘心,我去拉他,他只好站到一边。老头上阵,剑法精湛,招招要命,务沙连连败退,伺机逃跑,但老头哪里让他跑,只见长剑一划,务沙的头落地了,伊采和百会都惊叫起来。但神仙打斗,头落地,未必会死,老头挥剑向务沙的心胸刺去,要是刺中心脏,务沙必死无疑,伊采和建人连忙去救,他们两个人合力,也不是老头的对手。这时,那头猪又冲出来了,房间里射出很多箭,我叫道,“是欢箭,小心。”老头抽身飞走了。我一个筋斗翻过去,赶上他,叫道:“英雄,请留下姓名。”老头说,“你告诉他们,就说是玉皇妃子叶青,他们不服气,五天后早上在大竞技的地方等着。”

我回去,见到务沙已经恢复原样,伊采问我,“他告诉你名字吗?”我说,“是玉皇妃子叶青,你们不服气,五天后早上在大竞技的地方等着。”伊采、罗兰、百会都不言语,吕洞宾说,“我们知道万岁爷有很多法术高明的人,今天并没有派出来,是瞧不起我们八仙吗?”那头猪哼哼,吕洞宾说,“五天后我们到大竞技的地方,为叶青助威。”他们四个人向南飞走了。我变成万岁爷的样子,对伊采说,“欺人太甚!玉皇始终视我们为眼中钉,不会放过我们的。”除了那头猪哼哼,其他人不说话。我对伊采说,“我们回去吧。”她叫我先走,我就向南飞走了。

我回到四通岭的家,门口的大槐树上,有四只鸟冲我叫,我猜是吕洞宾他们,便打开屋门,向它们招招手,那四只鸟飞进屋里,现身,果然是吕洞宾他们。吕洞宾问,“那头猪是万岁爷变的吗?”我说不清楚,汉钟离说,“那个老头真是玉皇妃子叶青变的?”我说,“应该不假。”汉钟离说,“太厉害了,几招就割断了务沙的头。”我说,“叶青是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她和风眉联手,几次打败如来。”吕洞宾说,“我们打算在汉钟离的屋住几天,五天后去大竞技的地方看看。你估计万岁爷会派人去吗?”我说,“万岁爷不可能露面,他就是有很多法术高明的人,也不必要暴露实力。不过,有些法术高明的人,是中了他的欢箭,听他使唤的,他可能派几个去试探。”吕洞宾说,“我也中了一箭,身上不痛不痒,不知要不要紧。”我说,“还不知那头猪是不是万岁爷变的。中了万岁爷的欢箭,会迷恋他指定的姑娘,不知你中的是不是欢箭,也不知他指定哪个姑娘给你。你迷恋那个姑娘,就会听她使唤。”汉钟离对吕洞宾说,“千百年来,你喜欢寄居洞穴,还不见你找过老婆呢,这次中了欢箭,找个老婆也算是件喜事。要是她对你不好,我们帮你收拾她。”

伊采回来,问我,“那个老头真是玉皇妃子叶青变的?”我说,“是他说的。”伊采对吕洞宾说,“你们可以在这里住几天。”汉钟离说,“吕洞宾在天上有屋,很久没住过了。我也有屋,和人合住的,就在东边不远。”我说,“刚才吕洞宾中了一箭,不知是不是欢箭。”伊采不语,吕洞宾说,“最好能在天上找个老婆。”我说,“你们八仙,除了曹国舅,都没有老伴。”伊采说,“我们贵园,有很多姑娘。”吕洞宾说,“我们八仙在天上没有什么名气,没有人看上我们。我们找万岁爷斗法,就是想提高一点知名度。今天草草收场,非我们所想。我们期望五天后,能看到真正精彩的较量。”伊采说要去贵园,便走了。

吕洞宾对我说,“展昭在哪里?”我说,“今天打斗的地方以前也属于乾礼的,路东边还有一间大屋,现在展昭,屈平和杜丽娘还守在那里等乾礼上天。”吕洞宾说,“早知道展昭在那里,我们去找他玩玩也比跟那些人打斗好。”我说,“现在是下午,估计展昭已出去玩了。你们在这里,我一个筋斗翻去问问。”吕洞宾说,“我们呆在这里也不知做什么好,我们跟你去吧。”我对何仙姑说,“你在东海边为人治病,很少有空出来玩,今天上天来,我带你到处走走。”何仙姑说,“有孙思邈、华佗接替我,我可以放心玩几天,天上好玩的地方我都玩过,你还是带我们去找展昭吧。”

我带吕洞宾他们来到乾礼家,屈平和杜丽娘在,屈平说,“展昭可能去野芋坡找孙膑玩了。”吕洞宾盯着杜丽娘看,说:“你是不是很会演戏?”我说,“她的确很会演戏。”吕洞宾对杜丽娘说,“能不能演给我们看看?”杜丽娘问我,“他们是谁?”我说,“他们是八仙中的四个。”一一向她介绍了,她很高兴。我变出小提琴来拉,她跳起舞。我拉了一曲,吕洞宾叫杜丽娘不跳舞了,叫她演戏,他可以配合她。杜丽娘也很喜欢吕洞宾,跟他说起她编排的情节,她边说边教吕洞宾表演,吕洞宾很耐心地服从指导。他们两个说了一阵,杜丽娘变出一队人,演奏乐器,接着她和吕洞宾演起戏来。他们上演了一个爱情故事,我们看了都说好。我对杜丽娘说,“你这么会演戏,以前我们不知道。”杜丽娘说,“以前没人欣赏我,今天见到助人为乐的八仙成员,一时兴起,献丑了。”吕洞宾和她说个没完,不提去找展昭的事了。

何仙姑将我拉出门口,说:“你看到了没有,吕洞宾和杜丽娘一见钟情啊,吕洞宾中了欢箭,是不是欢箭可以射穿房屋,又射中了杜丽娘?”我说,“他们说得很投入,也许心里真有一点意思。”何仙姑说,“吕洞宾一反常态,真的迷恋杜丽娘了。”我说,“乾礼到人间投胎,上天遥遥无期,杜丽娘也太寂寞了。”何仙姑说,“要是他们真的中了万岁爷的欢箭,怎么办?是不是杜丽娘也是万岁爷的人?”我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何仙姑说,“有什么可以消除欢箭的效力?”我说,“这个我也不清楚。”

到傍晚,展昭回来,吕洞宾和他高谈阔论,根本不想离去,杜丽娘始终在旁边听着。我到屈平的房间,屈平说,“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我向屈平说起万岁爷的欢箭,屈平说,从未见过杜丽娘与万岁爷的人有过接触,自从罗兰她们改嫁万岁爷,杜丽娘也不跟她们往来。屈平有点担心,如果杜丽娘跟吕洞宾走了,他和展昭还呆这里有什么意义?我不知说什么好,便又去大厅,这时,大厅四周点上蜡烛,展昭和汉钟离击剑,展昭不是汉钟离的对手,很快就认输了。吕洞宾又要杜丽娘和他演戏,杜丽娘也就不知疲倦地重新编排情节,教吕洞宾如何演。我悄悄地退出门来,去找观音。

观音在家,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可能是她见我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她问我,“八仙来找万岁爷斗法了吗?”我说吕洞宾四个人来,在乾礼原来大老婆罗兰那里,见到一头猪,不知是不是万岁爷变的。有几个人打斗,有一个老头来,几下就把务沙的头割下了。房间里射出很多箭,那个老头抽身走了。我追上他,他说是玉皇妃子叶青变的。谁不服气,五天后在大竞技的地方等她。我说估计没有什么人去,现在最关心的是吕洞宾中了一箭,不知是不是万岁命的欢箭,他恋上的乾礼的老婆杜丽娘。如果是欢箭,如何消除效力。观音说,“可能那头猪真是万岁爷变的,欢箭是万岁爷的独门利器,不过消除效力也不是很难。”我说,“现在吕洞宾他们还在乾礼家里,要不要我叫吕洞宾和杜丽娘来给你看看?”观音说,“你带我去看看。”她变成了一只苍蝇,落到我身上,我一个筋斗,翻到了乾礼家这边。

我走入大厅,吕洞宾和杜丽娘还在演戏。我看了一下,观音变的苍蝇往外飞,我就走出了南门,又走到西边大路,苍蝇飞上我身上,我一个筋斗翻到观音屋东边的树林,观音现身,三十多岁药女人样子,她说,“吕洞宾和杜丽娘的确是中了万岁爷的欢箭。”我说,“快点帮他们消除效力。”观音说,“只要我给他们射一支爱箭,他们就会自爱,自然消除了欢箭的效力。但这个别急,他们互相迷恋,也不是什么坏事。细心观察,杜丽娘是不是万岁爷暗藏的人。万岁爷射出欢箭,证明他确实回到天上,而且有所行动。”我说,“就算是万岁爷射出欢箭,也不见得他很坏,对他赶尽杀绝,神仙恐怕会议论纷纷。”观音说,“这个人居心叵测,不严加防范,会惹出大祸的。任由他把事情做大,就控制不了啦。既然他对吕洞宾都射出了欢箭,我估计,五天后在大竞技的地方,他会有所动作的。”

我回到乾礼家这里,吕洞宾和杜丽娘还在演戏。展昭问我去哪里,我说,“我想叫太白金星来看,但他不来。”展昭说,“你到东边、北边叫人来还好。”我就到东边把米丘林的老婆叫来,到北边把桑切斯的老婆叫来,还到西边把罗兰及三个女人都叫来了。杜丽娘见这么多人来,更加兴奋。她善于编排情节,以前从未显露过。在她的安排下,很多人都加入到演戏中来,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到深夜,大家都尽兴了,米丘林的老婆回去了,桑切斯的三个老婆也回去了。吕洞宾告辞,杜丽娘说,“这里房间多,你们可以留下来,以便明天再玩。”吕洞宾说,“好,那就留下吧。”何仙姑,汉钟离和蓝采和都顺从他的意思。我送罗兰她们回去。到西边屋,罗兰说,“这个杜丽娘喜欢上吕洞宾啦。”我说,“可能他们是中了万岁爷的欢箭。”罗兰不语,我说,“要是这样,那今早在这里的那头猪肯定是万岁爷变的,他回来了,我没必要冒充他了。”罗兰不跟我说这些,只是要我留下来,我就变蝴蝶飞上屋顶过夜。

第65章 有变 早上,我要到旧军较场练功,罗兰说,“等一下我叫一个人去陪你练。”我说,“希望是个高手。”罗兰说,“那当然。”我说,“希望快点去,我等着。”

我来到旧军较场,早有一个老头在等着。我装模作样地练滚圆木,老头笑道:“你会腾云驾雾,还练滚圆木干什么?”我说,“那你叫我练什么?”老头说,“我教你练兵吧。”我说,“练兵?我怕人家会误以为我想谋反。”这时,吕洞宾、汉钟离、蓝采和、展昭都来了,何仙姑和杜丽娘也跟着。展昭对我说,“你想练什么?还不开始。”我说,“这个老前辈想教我练兵,我可不敢学。”展昭说,“有什么不敢?”他对那个老头说,“我和你各自变一百个人来对打,如何?”老头说好,他和展昭立刻变出一百个人,拿着尖头枪来打斗,展昭变的人很快就落败了。老头显然认识展昭,说:“乾礼这么厉害,怎么有你这样的护卫?”展昭也不生气,问老头名字,老头笑一笑,将他变的人一收,向南走了。吕洞宾问我平时怎样练功,我说喜欢变出一个大洞,在洞里变出一个村,有十对剑客对打。吕洞宾说,“你变出大洞和村子,再变五个人来跟我们八仙的四个人和展昭一起打。”我立刻在北边变出一个大洞,在洞里变出一个村,又变了五个人,手拿长剑。吕洞宾他们变出长剑飞进洞里,和我变的人对打。虽然我的剑术比他们高明,但身分五用,顾此失彼,显得十分被动。杜丽娘飞进洞里,对我说,“我帮你打好不好?”我说没必要,这是练功,打来玩的。杜丽娘说,“加上我,可能就不一样了。”她变出长剑,飞到吕洞宾的面前,吕洞宾觉得好笑,他不理我了,装模作样地跟杜丽娘对打。由于我多出一个人,很快就扭转了被动的局面。展昭急了,对吕洞宾说,“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还不赶快把她拿下?”吕洞宾说,“打来玩的,何必这么认真?”展昭和蓝采和相继中了我的剑,退出打斗。何仙姑和汉钟离也飞出大洞,我将变的人收了,跳出大洞,大洞里只剩下吕洞宾和杜丽娘还在打。可能有人在杜丽娘身上附身,她越打越好,吕洞宾中了一剑,痛得大叫,但杜丽娘毫不怜惜,步步紧逼,吕洞宾只好跳出大洞,叫我下去对付杜丽娘。我飞下大洞,跟杜丽娘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我不打了,飞出大洞,只见杜丽娘身上红光一闪,她叫道:“在我身上附身的人走了。”她飞上来,我将大洞变没了,说可能是何可在杜丽娘身上附身,我将何可和高丁打斗的事说了。

南边来了一个老头,问我们在这里看什么,我说练功完毕,正要离去。这时,罗兰和三个女人也来了。老头说,“你们想看斗鸡吗?”吕洞宾说,“我变斗鸡跟你斗一斗。”他和老头都变出斗鸡,斗了一阵,老头变的斗鸡赢了。吕洞宾叫我变斗鸡参与,我变斗鸡跟老头变的斗鸡打,斗了一阵,老头变的斗鸡输了,老头现身,笑一笑,向南走了。罗兰问杜丽娘,“今天还演戏吗?”杜丽娘说,“你们想看,那就继续演。”展昭对汉钟离说,“据说你差点修炼成战神,你应该懂得带兵布阵,你我变出一百人,演练阵法好不好?”我对展昭说,“你是乾礼的护卫,而玉皇对乾礼的势力很不放心,你在这里演练阵法,恐怕不好。”杜丽娘说,“打打杀杀确实很不好,我们回去演戏。”吕洞宾点头称好,展昭却要去请孙膑来跟汉钟离谈论兵法,向西北飞走了。

我们来到乾礼家,屈平说,刚才有一头猪走到南门口,他不让进,那头猪就在西边的大路向北走了。罗兰变出螺号来吹,像以前一样,附近的女人又来了。一头猪来到南门口,罗兰叫屈平让它进来。杜丽娘又编排情节,大家配合她演戏。那头猪温顺地挨着罗兰,看戏也看得津津有味。

附近很多女人来了,有的还带来会杂耍的家人。以前罗兰吹响螺号,这些人也是这样来的。展昭带孙膑来了,孙膑二十多岁的样子,总是带着微笑。他看杜丽娘和吕洞宾编排情节,插话,“有一个傻子,总是傻笑,有个女人很同情他,她说傻子哭干了眼泪就会变得聪明,她教傻子学哭,傻子喜欢她,跟她学哭,两个人哭来哭去,博得一个神仙的同情,神仙给傻子一枝花,傻子将花送给了女人,引起了女人老公的不满,不让女人去见傻子了,傻子真的哭得很伤心,哭干了眼泪,没想到真的变聪明了。”我对孙膑说,“你在人间做过傻子,你也是哭干了眼泪才变聪明的。”杜丽娘和吕洞宾便编了傻子学哭的情节,他们哭得很伤心,很多女人都跟着哭了。

来了一个老头,展昭问他是谁,他说叫做黄征,来找万岁爷的,展昭说万岁爷不在这里,黄征指指罗兰身边那头猪,他走近猪,小声说话。说了一阵,他转头问,“八仙在哪里?”吕洞宾问他有什么事,黄征说,“我想跟你骑马比枪。”吕洞宾说他枪法很差,孙膑对黄征说,“我跟你比。”两人变出马来骑,搬着长枪比武。孙膑的枪法很好,但黄征更胜一筹,两人打得非常精彩。罗兰说,“很久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武艺了。”黄征占了上风,对吕洞宾说,“你也上来吧,我可以打败你们两个。”吕洞宾正犹豫,杜丽娘对他说,“上去试试,反正是打来玩的。”吕洞宾变出马和枪,加入战斗。黄征越打越凶,大显神威,真的把孙膑和吕洞宾打败了。

黄征得意洋洋,杜丽娘说,“我跟你打。”可能又有人在她身上附身了,她变出马和枪,投入打斗。可能是一下子不适应,她的枪法很乱,但没有落败。打了一阵,她越打越好,打得黄征躲躲闪闪,很狼狈。吕洞宾对他说,“要我帮你吗?”黄征忙于招架,身上中了一枪,他连忙变成蝴蝶飞出屋外了。罗兰问杜丽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能打?”杜丽娘不说话,走到南门口望了望,红光一闪,她说,“在我身上附身的人走了。”罗兰说,“这么厉害的人在你身上附身,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吕洞宾对杜丽娘说,“你可以说是我们八仙在你身上附身。”杜丽娘说,“想提高知名度,你们可以多做好事。”吕洞宾去对那头猪说,“万岁爷,我们八仙来就是想跟你斗法,可你没有叫出高水平的人。”罗兰说,“你们跟叶青是什么关系?”吕洞宾说,“叶青是玉皇妃子,跟我们没有关系,不过,她杀务沙是帮我们,她跟万岁爷斗法,我们给她助威。”罗兰说,“谁说万岁爷跟叶青斗法?”吕洞宾说,“几天后,在大竞技的地方,你们不去跟叶青斗一斗?”罗兰说,“你认为我们应该去?”我说,“我跟八仙很好,但我还是站在万岁爷这边,我帮你们打头阵。如果打不过叶青,那就叫杜丽娘帮我。”杜丽娘说,“我都不知道是谁在我身上附身。”我说,“这两天,我去旧军较场练功,都有高手去试探,明天我照旧去,相信黄征那些老头还会去。”吕洞宾说:“黄征会不会是万岁爷的人?”罗兰拍拍那头猪,说:“戏演完了,我们回去吧。”她和那头猪从南门出去了。有些女人也走了,但杜丽娘和吕洞宾又开始演戏。我不想看了,从南门出去,到西边屋找罗兰,罗兰还是和那头猪一起。

我回到四通岭的家,不见伊采,我就变蝴蝶飞上屋顶。现在是下午,等伊采晚上回来还要很长时间,我飞出屋,到北边大槐树,变成小鸟往南飞,来到行者这里,行者和他的徒弟还在弄棒。格瓦拉,西蒙和何塞在这里,我叫他们三个联合起来跟我打,但我很快就打败他们了。行者问我进步这么快,靠的是什么,我说,“多跟厉害的人较量,知道强者轮廓,水平就容易提高。”行者说,“我也能给他们懂得强者轮廓,他们却未达到我的要求。”我说,“八仙中的四个,上天来,找万岁爷斗法,万岁爷有很多法术高明的人,却未派他们出来跟八仙斗。早上,我和八仙到旧军较场练功,有法术高明的人来试探我们,不知是不是万岁爷的人。我希望你找几个人变作八仙中的另外四个,参与打斗。”行者说,“我们不想介入人的争斗。”我说,“我是为你们好,多一点实战经验,对你们有帮助。”行者说,“我招收徒弟,不是为了与人打斗,而是打发无聊的时间。”我说,“要是我说是观音要你参加的活动,你去不去?”行者说,“观音的活动我会参加的。”我说,“现在你跟我去找观音,好不好?”行者同意了。

找观音,观音不在家,我带行者来到乾礼家,杜丽娘和吕洞宾不演戏了,汉钟离和孙膑各自变了一辆马拉的战车,很多穿铠甲的将士在较量。我把行者介绍给吕洞宾,说行者是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八仙加起来可能还打不赢他。吕洞宾来了兴趣,叫汉钟离不变战车了,来跟行者较量。于是,八仙中的四个人合伙,跟行者较量,但他们抵挡不住大棒的攻击,很快就认输了。我对吕洞宾说,“估计明天早上,我们到旧军较场练功,还会有法术高明的人来跟我们较量,我想叫行者带三个人,冒充你们八仙的另外四个人,你看行不行?”吕洞宾说,“有行者这么厉害的人帮我们,我们肯定威名远扬。”行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拒绝,答应带三个人去旧军较场。

行者不想凑热闹,从南门出去了,我也跟着出去了,他叫我带他去旧军较场看看。我们飞来旧军较场,看到一只项鸡和一条蛇在打斗,蛇很被动。天就要黑了,行者说,“天要黑了,鸡的眼就看不清东西了,蛇就会抓住时机反扑。”我说,“它们都是人变的,我们跟它们玩玩。”行者变成一只鹰,扑过去,鸡和蛇都吓跑了。我说,“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现在这个时候见到鸡和蛇,显然有人盯住这里了。”行者说,“我们不回去了,在这里变石头过一夜看看。”我说,“也好,回去变蝴蝶还不如在这里变石头。”行者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块石头,我变成一只草蜢,因为我变成石头看不清周围的东西。

天蒙蒙亮,一个老头从南边来了,看了看,变成一片树叶。很快,南边又来了一个老头,变成蚂蚁,走到我变的草蜢身边,我一脚踢开它,它变成小鸟,想把我吃了,我只好钻进草丛。这只小鸟叫了一阵,见我不理它,便又变成蚂蚁。又有一个老头来,他拾起行者变的石头,看了一下,丢在地上。接着,黄征来了,和那个老头小声说了一阵。黄征说,“油包,出来吧。”我见他叫我,便现身,六岁的样子。他说,“你来得这么早,自己一个人?”我指指行者变的石头,说:“这里还有一个。”另外一个老头飞得高高,变成一块大石头,要砸到行者变的石头上,行者显然看得清局势,他一变,变成了铁拐李,那个变成石头的老头变成了一个壮汉,手拿铁棍跟行者打了起来。打了一阵,那个人向南飞走了,黄征也跟着走了。行者说,“刚才和我打斗的人是二郎神。”我说,“二郎神负责看守贵园,他跑来这里想干什么?”行者说,“很多法术高明的人都盯住这里。”

吕洞宾他们八仙的四个人,展昭和孙膑,还有杜丽娘都来了。吕洞宾看见行者变的铁拐李样子,以为铁拐李来了,我对他说是行者变的。我又在北边变了一个大洞,在大洞里变一个村子,又变十个汉子手拿长剑,吕洞宾他们飞进去和我变的人打斗,当作是陪我练功。罗兰和那头猪也来了,还有其他三个女人。

南边来了一个老头,站在大洞边看。看了一阵,他说,“油包,我也陪你练功。”变出长剑飞进大洞,行者变的铁拐李样子,跟着他飞进大洞,两人开始大战。他们打得很激烈,我变的人不打了,站在旁边看,吕洞宾他们也是。那人打不过行者,他说,“你们等着。”他飞出大洞,向南走了。过了一阵,他又飞来了,带来四个老头。我上前说,“我每天早上都来这里练功,这几天,八仙上天来,也来陪我练。我知道你们都是法术高明的人,来陪我练功,我感激不尽。能让我知道你们是些什么人吗?”带头的老头说,“你们这里有高手,我们就来跟你们玩玩,用不着查问我们的家底。”我说,“既然不愿说,我也别问了。你们想跟我们怎样玩?”这个老头指着行者说,“你是高手,我叫人来跟你玩玩。”一个老头变出铁棒,和行者打了起来。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另外一个老头忍不住加入战斗,行者以一敌二,照样应付自如。又有一个老头上阵,孙膑也变出铁棒上去跟他斗。孙膑以前是天上有名的大将,斗起来非常勇猛。又有一个老头挺身而出,汉钟离跟他打。杜丽娘对带头的老头说,“我跟你打,怎么样?”那老头说,“我不跟女人打。”杜丽娘说,“那我变成男人行不行?”她变成男人,老头只好和她打。这些老头都身手不凡,打斗的圈子一再扩大,看得我们眼花缭乱。斗了一阵,跟杜丽娘对阵的带头的老头抵挡不住杜丽娘的攻势,连连败退。他吹了一声口哨,向南飞走了,其他老头也跟着飞走了。行者说,跟他打的人有一个是大力神。孙膑说,跟他打的人是莫里哀将军。我说,大力神和莫里哀将军都是忠于玉皇的,估计其他老头也是大将之类。行者对杜丽娘说,“在你身上附身的人是谁?”红光一闪,杜丽娘说,“在我身上附身的人走了,我也不知是谁。”罗兰拍拍身边的猪,说:“玉皇还是不放过我们啊。”

接下来的两天,每天早上都有高手变成老头来跟我们较量,不知道他们是哪一边的人。到了跟叶青约好的日子,我们来到大竞技的地方,罗兰拍拍身边的猪,说:“支持万岁爷的站在东边。”我站在东边,和伊采、百会、罗兰、务沙、建人一起,还有松山他们。吕洞宾、蓝采和、汉钟离、何仙姑,行者和孙膑,还有展昭和杜丽娘都站在西边。有五个老头飞来了,罗兰对他们说,“支持万岁爷的站在东边。”他们都站在东边。又有三个老头飞来了,站到西边。西南边飞来一个美丽的姑娘,是叶青无疑,罗兰对她说,“支持万岁爷的站在东边。”叶青看看东边的人,说:“你们想怎样斗就说吧。”我站出来,变成二十岁,说:“我打头阵。”西边出来一个老头,我们变出长剑开始打斗。我们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其他人忍不住加入进来,战线一再扩大。双方不知姓名的老头都加入战斗了。万岁爷这边,务沙、建人也上场了。叶青这边,除了她和杜丽娘,其他都上场了。打得天昏地暗,很多人从四面八方飞来看热闹。打了一阵,万岁爷这边占了上风。叶青变出长剑,要加入战斗,不料,杜丽娘变出长剑,径直向叶青刺去。显然,在她身上附身的人支持万岁爷。叶青生气了,和她打,不过,在杜丽娘身上附身的人法术高明,叶青占不到便宜。天黑了下来,天空现出黑月刀,是杜丽娘控制的,黑月刀向叶青砍去,叶青的长剑被打飞,连忙向西南逃走了。万岁爷这边的五个不知名的老头追去,要攻入皇宫。幸亏行者、孙膑和汉钟离拼尽全力敌住,观音也带来了很多高水平的人,在皇宫门口严密防守。杜丽娘挥舞黑月刀,要攻入皇宫,但皇宫上空又出现了以玉皇真气为主导的更强的黑月刀,杜丽娘不能取胜,红光一闪,她叫道,“在我身上附身的人走了。”那五个老头见此,赶忙向南飞走了。我也一个筋斗翻到大竞技这边了。罗兰和那头猪还在这里。观音和三个老头飞来这里,问那五个老头是谁,罗兰说不清楚。观音问这头猪是不是万岁爷变的,罗兰也说不清楚。

我回到乾礼家,吕洞宾他们都在这里,他们因为拼尽全力拯救了皇宫不被消洗,每个人获得玉皇奖励十颗仙丹。他们要走了,杜丽娘对吕洞宾依依不舍。她问吕洞宾去哪里,她可以去找他。不过,谁在她身上附身,这么厉害,有两个老头要她配合调查。她申辩道:“现在玉皇追查这么严,谁还敢来我身上附身?”两个老头就是不让她四处跑,在家里好好呆着。吕洞宾对杜丽娘说,“你在家里等着,我会来看你的。”但是这两个老头也不让吕洞宾来找杜丽娘,因为他来,可能那个厉害角色又在杜丽娘身上附身,兴风作浪。我说:“他们可能中了万岁爷的欢箭。”这两个老头说,既然如此,那就更加不能让他们来往。我叫吕洞宾稍等,我去找观音。

观音在家,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听了我的诉说,便和我来到乾礼家,她对吕洞宾说,“中了万岁爷的欢箭,我可以给你们射出爱箭来消解,不过,你们中了我的爱箭,多少会有一点爱意。杜丽娘是乾礼的老婆,对你有爱意,恐怕不是很好。”吕洞宾说,“我跟她不能见面,会不会患凡人的单相思?”观音说,“你有仙丹,这就容易了。现在你跟她追云行乐,然后你们各自吃两颗仙丹就好了。”不过,观音又说,追云行乐可能会怀孕的。杜丽娘说她很久没怀孕过了,为了消除万岁爷的欢箭效力而跟吕洞宾追云行乐,相信乾礼上天也会原谅她的。观音说,“看你充满期待,那就开始吧。”杜丽娘立刻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吕洞宾也变成一片白云紧追着,转向西绕到南旋转,越转越快,最后,白云变成了气泡,交融在一起,小水珠四溅。过了一阵,两人现身,观音为杜丽娘把脉,说没有怀孕。她叫两人各吃两颗仙丹。吕洞宾拿出两颗仙丹给杜丽娘,他自己也吃了两颗。他对杜丽娘说,“我们八仙很少上天来,如果上天的话,我还会来看你的。”他与蓝采和、何仙姑走了,汉钟离要我跟他去找先生。

第66章 追查 先生在家,见我们来,他问,“万岁爷的人进攻皇宫的事有何进展?”汉钟离说,“那五个老头是谁,以及谁在杜丽娘身上附身,都不清楚。”先生对我说,“你站在万岁爷这边,没人为难你吧?”我说没有。先生说,玉皇肯定追查到底的。我说,万岁爷真是难对付,他喜欢变成猪,他可以叫人变成猪,当作他存在。吕洞宾和杜丽娘确实中了他的欢箭。先生叫我回去,老老实实在家呆一段时间。我便走了。

我回到四通岭的家,伊采在家,见了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也不知和她说什么好。傍晚,太白金星来找我,我跟他向北飞,来到当初送风眉到人间投胎的这个岭,进了一间很漂亮的木屋,以前太白金星和我来过这里,见过玉皇,现在玉皇也在这里,穿着浅青色便服,他和太白金星小声说了一阵,然后对我说,“万岁爷有什么动作,你要及时报告才行,不要等他们攻陷皇宫才清醒过来。”我说,“能够看见一头猪,但不知是不是万岁爷变的。虽然我冒充万岁爷有一段时间,但他们有事从不与我商量。”玉皇说,“我给你们看过,乾礼的真气云团很大,完全可以取代我的。有两个人帮乾礼管理真气,其中那个高丁已被我们除掉,剩下一个是谁,我们不得而知。按照我跟一些大将的分析,另外一个应该不听罗兰使唤。现在乾礼家,只剩下杜丽娘一个老婆,那个帮乾礼管理真气的人很有可能听杜丽娘使唤。”我说,“你们怀疑在杜丽娘身上附身的人是帮乾礼管理真气的那个人?”玉皇说,“没有什么证据,所以也不好说。可能在杜丽娘身上附身的另有其人,帮乾礼管理真气的人还在按兵不动。最怕是杜丽娘又被万岁爷控制了。”我说,“杜丽娘和吕洞宾确实是中了万岁爷的欢箭,不过,观音已经帮他们消除了欢箭的效力,杜丽娘不大可能受万岁爷控制。”太白金星说,“乾礼的老婆喜欢练功,有一定武打功底,所以,给人附身后,就变得特别厉害。”玉皇说,“我们要以杜丽娘为突破口,油包,以后你不必冒充万岁爷了,你冒充杜丽娘,看那个人会不会到你身上附身。这是机密,你不要告诉别人。”我说,“我住定在乾礼家,还是照样回四通岭,早上再去冒充杜丽娘?”玉皇说,“你早上去冒充杜丽娘,我们找几个人配合你。”我和太白金星便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旧军较场,这里已有一个老头在等着,见了我,立刻变成我的样子,我会意,连忙变成小鸟,落到树上。那个人向北边一指,变出一个大洞,又在洞里变一个村子,然后又变出十对剑客在对打,完全象我以前那样。我变的小鸟在洞口飞一圈,向乾礼家飞去。来到乾礼家,我在南门口现身,六岁的样子,走进屋里,见杜丽娘还是被两个老头看守着,不得外出。杜丽娘见了我,叫我带她出去走走。两个老头不允许,我叫她变成一块玉石,她变成玉石,两个老头还是不让我带走。我摇身一变,变成杜丽娘的样子,慢悠悠地走出去,到旧军较场,见到皇宫里的元帅在这里,他见了我,走过来对我说,“如果有人在你身上附身,你可以对他的心进行反制。”他耐心地指导我如何进行反制。为了不引起人的怀疑,他一边跟我击剑,一边指导我。

罗兰和一头猪来了,元帅不跟我击剑了,他去对那头猪说,“万岁爷,你这么聪明,怎么装成一头猪?带来什么能人,能跟我斗一斗吗?”这时,方世玉和阿童飞来了,他们追追打打来的,见有人,打得更起劲。不知他们是不是玉皇叫来的。罗兰叫他们停下来,方世玉不理,阿童停手了。罗兰对阿童说,“皇宫的元帅,又叫罗宾汉,你应该认识吧,你跟他斗一斗,让我们看看。”阿童和元帅都变出长剑,开始打斗。由于顾及对方脸面,他们打得不是很精彩。斗了一阵,元帅对方世玉说,“还是你跟他打得精彩,你来跟他打吧。”方世玉立刻变出长剑,和阿童打。两人打得飞沙走石。我希望有人到我身上附身,但是没有。元帅看了一阵,向南飞走了。

见元帅走了,方世玉和阿童也不想在这里打了,他们向南追追打打,走了。罗兰和那头猪也走了,我回到乾礼家,杜丽娘变成玉石,还没清醒过来。两个老头和屈平东一句西一句地说。为了打发时间,我慢悠悠地舞剑。突然,有人到我身上附身了,控制我挥剑刺向那两个老头,这两个老头也不是等闲之辈,当下变出长剑跟我打。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我打不是为了战胜这两个老头,而是想对附身的人进行反制,按照元帅教我的做法,我慢慢锁定了他的心。两个老头把房间变得漆黑,他们把包围圈慢慢缩小,让在我身上附身的人无处可逃。这个人法术高明,我丝毫不敢大意,全力以赴。一个老头向头上一指,现出一个像是月亮的发光体,我会意,连忙指定这个发光体,这样,老头就向我输送了功力。那人想逃,但心被我控制了,哪里跑得了?我和两个老头联手,彻底控制住局势。一个老头说,“何方神圣?现身吧。”我把那人的心掏出来了,一个老头叫我把那人的心放回去,让他现身。我把心放好,那人现身,四十多岁的男子样子,说:“我太大意了,栽在你们手里,任宰任剐由你们。”我说,“你叫什么名字?”那人说,“申塔。”我问,“是帮乾礼管理真气的吗?”那人不语,算是默认了。我又问,“你知道冲击皇宫的那五个老头吗?”申塔说,“那五个人合称五行头,也就是金头、木头、水头、火头和土头。”至于如何找到他们,申塔也不知道。一个老头从南门飞走了。申塔很悲观。

过了一阵,那个老头和两个白衣人来了,申塔被两个白衣人押走了。两个老头也要走了,他们要求我呆到明天早上,再喊醒杜丽娘。他们走后,我变成蝴蝶飞上屋顶。深夜,展昭回来,我没有现身。

第二天早上,我现身,六岁的样子,我弄了很多次,才把杜丽娘弄醒,她不知道申塔被我们制服的事。按照我的理解,申塔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杜丽娘见那两个老头不守着她了,很高兴,她问我去旧军较场练功吗,我说肯定会去,她也要去看看。于是,我就带她来到旧军较场。我在北边变一个大洞,在洞里变一个村,又变十对剑客舞剑。杜丽娘还是无忧无虑的样子,我有点悲凉。

罗兰和那头猪又来了,两个老头又来了,就是看守杜丽娘的那两个老头,杜丽娘很不自在,不过,这两个老头不是冲她来的,而是冲罗兰身边这头猪来的。一个老头向天一指,天暗了下来,然后变成了一个包围圈,慢慢缩小。罗兰见势不妙,连忙带猪想走,但哪里走得了?两个老头彻底把这头猪控制了,他们叫变成猪的人现身,那人现身,四十多岁的男子样子,一个老头问,“你叫什么名字?”那人说,“安东理。”两个老头见他不是万岁爷,便放过他了。罗兰表示抗议,一个老头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没事不要随便变成猪。”这两个老头很快离开了。我变的人不打斗了,我问杜丽娘,有人在她身上附身吗,她说没有。她回去了,罗兰和那头猪也开始离去,我跟着,对罗兰说,“现在不需要我冒充万岁爷了。”罗兰说,“没有人追查你,算你走运。”我说,“我没有冲击皇宫,他们不追查我。五行头冲击皇宫,他们才可怕。”

回到罗兰住所,那头猪摇身一变,变成了四十多岁的男人安东理,他叫我去把伊采、百会叫来,商量对策。我走出屋外大道路,一个筋斗向西南翻去,来到贵园,找到伊采,她和我去找百会,一起飞来罗兰住所。安东理说,“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玉皇他们赶尽杀绝。”我说,“你有何高见?”安东理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我说,“还想冲击皇宫?人家早有准备。”安东理说,“你害怕了?”我说,“我不是害怕,我想轰轰烈烈地干一场,但现在要避一避风头。”伊采对安东理说,“现在玉皇追查冲击皇宫的人,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安东理说,“我有点忍不住了。”伊采说,“忍不住也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罗兰说,“早上,油包还去旧军较场练功。这个很有必要,既可保持一种战斗力,又能与各个方面保持一种联系。”我说,“我不练功,那就很无聊。”罗兰叫我拉小提琴,我说没有心情,便离开这里了。

我回到四通岭的家,百无聊赖。中午,有人敲门,我打开门,见是太白金星,便请他进屋,他说,“那个帮乾礼管理真气的申塔已经到人间投胎了。这里面有你的功劳,玉皇会奖励你的。现在玉皇要你全力追查那五个老头。”我说,“只知道他们合称五行头,也就是金头、木头、水头、火头和土头。他们藏在哪里,不得而知。”太白金星说,“他们听命于万岁爷,一旦有万岁爷的消息,你要及时报告。”我说,“现在变成猪的人叫做安东理,也是法术高明的人。罗兰要我每天早上都去旧军较场练功,便于跟各个方面的人保持联系。”太白金星说,“五行头冲击皇宫,情节非常恶劣。这应该是万岁爷的主意,要密切关注新动向。”我说,“万岁爷不露面,拿他没办法。就算那几个老头早上去找我练功,他们不主动说出来,我也不知具体是谁。”太白金星说,“按照我们分析,万岁爷还会有新动作的。”我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太白金星走了。

傍晚,伊采回来,但她没有什么话说。第二天早上,我来到旧军较场,见到一个老头,他说,“我来得比你早。”我问,“你是谁?”他不说,只叫我变出长剑和他打。我跟他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我不想打了,他就向南飞走了。杜丽娘来了,罗兰和那头猪也来了。又有一个老头从南边飞来了,我和他打了一阵,他又飞走了。杜丽娘对我说,“我跟你打。”我说,“又有人在你身上附身了?”她说没有,她变出长剑,和我打,我提起精神跟她打,打了一阵,又有一个老头从南边飞来,叫杜丽娘让开,他跟我打。这个老头身手了得,我拼尽全力也打不败他。我不想打了,叫杜丽娘和他打。但杜丽娘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给他打败了。老头不走,去拍拍罗兰身边的猪,猪是安东理变的,他现身,要跟老头打。两人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

又有两个老头飞来,是负责看守杜丽娘的。一个老头向天一指,天暗了下来,天上出现像月亮的发光体,另外一个老头指定发光体,然后操纵黑月刀,向正和安东理打斗的老头砍去。红光一闪,那个老头不见了。安东理又变成了猪,跟罗兰走了。杜丽娘也走了。我对两个老头说,“我知道你们想追查五行头,不过那些老头可以变来变去,不知哪个是五行头。”一个老头说,“你打你的,我们打我们的。碰到不正常的情况,我们要加强合作。”我说,“我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两个老头也不跟我理论,向南飞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来,又见到一个老头,他不主动上来跟我打,我就在北边变了一个大洞,在洞里变一个村,有十对人舞剑。展昭飞来了,叫那个老头和他打。老头变出长剑,跟展昭打一阵,展昭输了,向南飞走了。又有一个老头从南边飞来。罗兰和那头猪又来了,杜丽娘也来看热闹。罗兰叫两个老头击剑,两个老头装模作样,慢悠悠地舞剑。变成猪的安东理又现身了,叫两个老头跟他打,他的剑舞得呼呼生风。展昭带孙膑来了,孙膑和安东理联手,跟两个老头对打。打了一阵,孙膑和安东理占据了上风,两个老头向南飞走了。安东理说,“保持高水平的对抗很有必要,会有更高水平的人来参与的。”

过了一阵,又有两个老头从南边飞来了,跟孙膑和安东理打,的确比刚才那两个老头水平高。打了一阵,孙膑和安东理就要输了,我上场帮他们,很快又扭转局势了。两个老头见赢不了,就要向南飞走了,我问他们叫什么名字,一个老头说,“你要知道我们的名字,我们就不想来了。大家是打来玩的,何必告诉你们名姓?”罗兰说,“你们不必告诉我们名字,但明天要派更高水平的人来。”一个老头说,“我们会的。”这两个老头飞走了。罗兰对我说,“明天再来吧,相信会有更高水平的人来。”我说,“这些老头胆大妄为,会不会连累我们?”罗兰说,“怕连累,最好不出来混。艺高人胆大,你却怕这怕那。”不见有老头飞来,我们就散了。

又过了一天,早上,我来到旧军较场,看到三个老头在等着。其中一个见了我,便变出长剑冲向我,我只好接招。这个老头非常厉害,打了一阵,我见不能取胜,就说,“我去找几个人来。”我向南飞走了。我去找观音,观音在家,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我对她说,“有三个老头,非常厉害,很有可能是五行头这些人。”观音叫我去找行者。

我去找行者,说是观音有请,行者也不推辞,跟我来到旧军较场,三个老头还在。行者抽出大棒,和一个老头打,打得天昏地暗,不分胜负。这时,罗兰和那头猪来了,杜丽娘也来了。展昭和孙膑来,孙膑和我加入战斗,和行者一起,与那三个老头打。打了一阵,又有两个老头飞来,是帮那三个老头的,罗兰身边的猪现身,是安东理,和展昭加入战斗。展昭不是强手,打不过那个老头。幸亏又有两个老头飞来,帮我们的,可能是观音叫来的。五个老头联手,非常厉害,我们人多,也拿他们没办法。安东理中了一剑,痛得大叫,又变成了猪,哼哼几声,向南跑了。

那五个老头施展手段,我们很难靠近他们,战线拉得很长。天空被大片乌云笼罩,一直延伸到皇宫。那头猪又跑来了,务沙和另外一个叫尚志的人也飞来了。务沙和尚志加入战斗,仍然制服不了那五个老头。叶青也飞来了,加入我们,我们实力大增,但仍然制服不了这五个老头。那头猪嚎叫,务沙和尚志转而支持那五个老头,务沙叫我也跟他联手。我正犯难,罗兰叫我退下,我飞到她身边。天黑了下来,显然又有人施展黑月刀。务沙和尚志跟叶青的打斗在天空中进行,务沙大显神威,叶青连连败退。那边行者一人敌住两个老头,场面还能占优。孙膑却打不过一个老头。在务沙和尚志的威逼下,叶青逃回了皇宫。务沙一挥手,南边飞来一团黑云,黑云上站满了手拿弓箭的兵士,他们向皇宫发起了进攻。无数的箭射向皇宫,皇宫变成一片漆黑。罗兰叫我打头阵,我硬着头皮,一个筋斗向皇宫翻去。由于我事先通知了观音,所以皇宫的防守还算牢固,有两个老头拦住我,我跟他们打得难解难分。无数的兵士攻入了皇宫,皇宫上空现出像月亮的发光体,玉皇这边有人使用黑月刀。黑月刀砍向我,我装作抵挡不住,逃回旧军较场。罗兰问我皇宫那边怎样,我说皇宫防守很严密,那些人的黑月刀很厉害。我叫罗兰使用乾礼的真气控制黑月刀,罗兰说她控制不了乾礼的真气。

由于玉皇这边的人有黑月刀,他们很快扭转了败局,进攻皇宫的务沙和尚志都退回到旧军较场这边。一声呼哨,那五个老头向南边飞走了。罗兰连忙叫人解散,她带着那头猪向南边走了。再次冲击皇宫,后果很严重,我不敢随便走动,留在旧军较场。我头上的天空,一直到皇宫那边,都还是黑暗的。估计有人使用时光封锁。

过了一阵,观音来了,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她说,由于我提前报告,玉皇这边提前防备,不仅抓住了五行头,而且控制了万岁爷。这些人留下来,始终是祸害,所以要他们到人间投胎。我跟观音来到中柱坛,这里来了很多人。太白金星也在这里。我看到那五个老头,他们被五个白衣人看守着,这么厉害的角色,也跑不掉。我又看到罗兰和那头猪,他们被两个老头看守着。我走近罗兰,她哽咽道:“他们连我一个女人也不放过,我也要到人间投胎。”我问这头猪是不是安东理变的,她说,“他们说是万岁爷变的。”她看看我,小声问,“他们不为难你吧?”我说可能还没追查到我。

这时,玉皇和三个白衣人驾着彩云来了。那五个老头,也就是五行头,一个一个被黑衣人带进了通天地洞,去人间投胎了。随后,罗兰也被黑衣人带走了。那头猪,两个白衣人叫变成猪的人现身,猪变成了万岁爷,一个白衣人拿出黄色帛书读了,万岁爷被两个黑衣人带进了通天地洞。然后,安东理、务沙和尚志也被带来了,他们面无表情,很快就被黑衣人带走了。

第67章 服从 我回到四通岭的家,伊采在家,还有两个白衣人看着她。她见了我,说:“他们要我去人间投胎。”我说,“可能是万岁爷的牵连。”伊采说,“我没有参与打斗,对万岁爷变成猪我也不清楚。”我说,“罗兰已经去人间投胎了,万岁爷也去了,务沙、尚志和安东理都去了。与万岁爷有点关系的人都受到牵连。你是万岁爷器重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你?以前我冒充过万岁爷,我又打头阵,可能会追查到我头上的。”伊采说,“你跟太白金星关系好,最好去找太白金星说说情。”我立刻去找太白金星,太白金星已回到家中,听了我的话,立刻跟我飞到四通岭,他跟那两个白衣人小声说了一阵,然后对我说,“这次玉皇追查很严,与万岁爷有点关连的人都要去人间投胎。”他带我飞到万岁爷的家,百会也被两个白衣人看守着。她见了我,说:“他们要我去人间投胎,希望你没事。”我说,“估计我也走不脱。”她说,“有太白金星保护你,你会没事的。”

太白金星又带我飞到乾礼家,杜丽娘也被两个白衣人看守着,她说,“这次没有人在我身上附身,可我还是受到牵连,他们要我去人间投胎,可是我走了,乾礼就没有老婆等他了,怎么办才好?”展昭和屈平也急得团团转,展昭对我说,“罗兰已经去人间投胎了,不知另外三个女人情况如何,大路西边的屋还能算是乾礼的吗?”我对展昭说,“我们去那边看看。”

大路西边的屋,我敲门,门开了,有两个女人慌作一团,平时我们称呼这两人为五姐和十妹。还有一个叫八姑的不知去向。我问五姐,“罗兰已经去投胎了,你们帮她看管房屋吗?”五姐说,“八姑已经跟人走了,不会回来了。我和十妹帮罗兰看管这间屋。”我说,“那边杜丽娘也要去投胎,她走了,乾礼这个家就彻底散了。你们跟随罗兰,改嫁给万岁爷,现在万岁爷已经去投胎了,没人理你们,你们又恢复了自由身。你们能不能为乾礼着想,帮他看管房屋?”五姐说,“乾礼上天来,知道我们改嫁,会责怪我们的。”展昭说,“这个你们不必担心,乾礼很看得开的。你们要是帮他看守着房屋,他会感激不尽的。”我说,“我答应帮乾礼看管他的老婆,我却不起作用,算我求求你们了。”在我和展昭的再三请求下,五姐和十妹终于答应帮乾礼看管房屋。

展昭打开路东边这间屋的大门,五姐和十妹进来,见了杜丽娘,她们失声痛哭。过了一阵,到了傍晚,白衣人将杜丽娘带走。我们跟着来到中柱坛,伊采和百会也被带来了。她们陆续被黑衣人带进通天地洞,去人间投胎了。太白金星对我说,“今晚你不回四通岭的家了,到我家来,我们好好谈谈。”

我到了太白金星的家,我说,“估计这次玉皇铲除了万岁爷的势力,我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太白金星说,“万岁爷是玉皇心头大患,好不容易才除掉。明天你不要去旧军较场练功了。”

第68章 变通 早上,我还来旧军较场,但我已经没有热情参与打斗了,我在旁边看。行者和他的徒弟很积极,他们通过打斗来提高实战水平。孙膑也是这样。玉皇也不派高手来了,来打斗的人身上很少有红花。不过,有行者、孙膑这样高水平的人来,很多人来看热闹,心痒痒也上场较量。

中午,我回到四通岭,帮我看管那块地的麦卡锡在门口等我,他说,“我已经决定,要去人间投胎了。我帮你选了一个人,叫罗伯特,他帮你看管那块地。”我跟麦卡锡飞到我那块地,麦卡锡往西边深沟扔一块石头,深沟飞上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麦卡锡说是罗伯特。我对罗伯特说,“我也打算去人间投胎了,我走了,可能你们就不理我了。”罗伯特说,“你放心吧,我们有一百多个人,平时藏在深沟,深沟的主人也是去人间投胎了。你这块地里的小石子、杂草和蚂蚁,都是人变的,他们愿意呆在这里,肯定念你的情,尽心尽力帮你看好这块地。”麦卡锡对我说,“你是不是想罗伯特他们去暗示你?”我说,“不知去哪里投胎,如何暗示?有时暗示可能帮倒忙。”罗伯特说,“你能够上天来,没有人来抢你的地。万一上不来,人家来要你的地,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不给人家。西边的深沟,主人不叫我们帮他看管,我们照样帮他管得好好的。”说了一阵,我就向南走了。

我去找子文,子文在家,我说,“以前很少见你在家的,你经常去梭伦那个村子。”子文说,“梭伦去人间投胎了,他的老朋友总想暗示他,可又不确定哪个人是梭伦投胎做的,争来争去,搞得梭伦的老婆耶丽亚都不想呆在家中了,我也不想去那里了。”我说,“我也准备去人间投胎了。”子文说,“你是主动去,还是别人叫你去的?”我把万岁爷的事说了,子文说,“玉皇叫你去人间,你不去不行。去人间是有好处的,可以传宗接代,为人间多做贡献,上天来能提高地位。在天上呆久了,是很无聊的。”子文热衷于熬草药,我帮他搬柴进厨房,厨房里充满了草药的香味,闻起来非常舒服。我问他熬草药是不是练功用的,他说,“有些药吃了,可以强壮身体。”他从瓦煲里倒了一杯水给我喝,说是百利水,喝过后,保证身体很长时间百病不侵。我说,“我准备去人间投胎了,喝了你的百利水,实在是浪费。”他说,“你试试吧,你喝了,我可以再熬。可能你喝了,到人间还可以百病不侵。”我就喝了,真的是全身舒服。

告别子文,我飞到中柱坛这边,来到先生的大屋,先生在家,我说,“玉皇要我准备去人间投胎了。”先生说,“你去人间投胎,可能还是回到原来的家。”我说,“是的,玉皇说,不能像八仙那样做明白的神仙,要清除神仙的记忆,完全按照普通人那样过日子。”先生说,“知道你在哪里,很多事就好办了。”我说,“我不需要你们去暗示我,神仙和凡人的想法是不同的,你们去暗示我,可能出力不讨好。”先生叫我带他去牛云地看看,我说真的不需要暗示。先生说,“你去找八仙吧,他们常年在人间,去看看你是可以的。”我问先生,“最近不见你讲学。”先生说,“不讲为好。”我说,“这样也好,想想万岁爷不见得很坏,玉皇却容不了他,就是怕他人多势众。”

第二天,我还去旧军较场看人练功,到中午散场,我飞出南天门,往北飞,来到东海边,找到何仙姑,我问吕洞宾在哪里,何仙姑说,“他和汉钟离、蓝采和去找张果老,他们可能还在那里。”张果老修道的山,吕洞宾带我去过,我很快就飞到这里,我去找张果老,人说他外出了。我问,是今天外出吗,人说是的。这么说,他可能变成小鸟之类还在山上。我到无人处变成小鸟,到处飞,一边飞一边叫。在半山腰的一棵大树上,有三只小鸟向我围过来。这棵树,上次我们来,也在这里停歇过。我飞到树下,现身,六岁的样子。那三只小鸟也飞下来,现身,是吕洞宾、汉钟离和蓝采和,我问吕洞宾,“你们又在这里设立八仙梦乡?”吕洞宾点点头,他问我,是不是又觉得无聊了,我说,“玉皇叫我准备到人间投胎了,可能还回到原来的家。”吕洞宾说,“让你知道去哪里投胎,也是对你的特别的关照。我们会经常去看你的。”我说,“可是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你们去看我,我也想不到你们是神仙。”吕洞宾说,“关键时候我们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说,“当初你用黑皮包冒充我,肯定想到我上天不会长久。”吕洞宾说,“我知道你要不断修炼,用黑皮包冒充你是权宜之计。我没有想到你修炼成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现在我们八仙合起来,都未必能打赢你。”我说,“这是你的谦虚的说法。”我四处望望,问:“张果老在哪里?”吕洞宾说,“你猜猜看。”我说,“大概是变成树叶了。”汉钟离笑说,“他在你身上呢,你太大意了。”我说,“我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在我身上,他变成什么?”吕洞宾说,“你要时刻护着你的心才好,他在你身上附身。”他拍拍手,张果老在我面前现身,三十多岁的样子,对我说,“听说你很厉害,我来试试,原来不过如此。”我说,“我确实毫无防备。”张果老说,“当初我教你看背后的东西,就是要你多长一个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说,“轻易在我身上附身,我一点知觉也没有,你才是深不可测。”吕洞宾对我说,“你练成一身本领,实属不易,这样去人间投胎,有点可惜。不出意外,你还会上天来,不过又要重头学起。你有什么心得,现在告诉我们,到以后,我们又会告诉你。”我说,“多跟法术高明的人较量,会给自己有个强者轮廓,有了强者轮廓,水平就能迅速提高。”张果老说,“好,我们四个人合起来跟你打,你给我们一个强者轮廓。”他问我喜欢用什么兵器,吕洞宾说我的剑术一流,张果老就叫我变出长剑,他和吕洞宾他们也变出长剑,我们一起较量。

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我不想打了,吕洞宾也不想打了,说是感到惭愧。我们停下来,我对吕洞宾说,“那个黑皮包变的小子,在人面前显得有点迟钝,我想改变一下人对我的印象,我以神仙的身份,去过十天半月的凡人生活,怎么样?”吕洞宾说,“一会儿是呆小子,一会儿是天才,恐怕会让人不适应。”我说,“呆小子和天才是两个极端,以后我成了凡人,就走中间路线。”吕洞宾说,“你有心这样做,我就配合你。”蓝采和对我说,“你还是做你的招财油包,最好不要自作聪明。”吕洞宾说,“不试一试,他是不甘心的。”他对我说,“现在我跟你去牛云地。”汉钟离问我,“你在天上,早上还去旧军较场练功吗?你能抽身回牛云地吗?”我说,“我在天上,早上还去旧军较场,但我不动手,只作旁观者。最好你去冒充我,让我安心回牛云地,以神仙的身份做十天半个月的凡人。”汉钟离说,“好吧,好人做到底,我冒充你在天上活动,让你去做高兴的事。”于是,吕洞宾让蓝采和跟张果老在这里做好八仙梦乡,他和汉钟离带我向南飞。

到牛云地,汉钟离继续向天上南天门飞去,我和吕洞宾落到水桥上,这时已是晚上,我们变成蝙蝠,飞到我的家,那个黑皮包变的小子,在做作业,实际他只是坐在那里,不知想什么。我们在房间里飞来飞去,最后,吕洞宾变的蝙蝠落到那小子身边的窗帘上,那小子来了兴趣,将吕洞宾变的蝙蝠抓住,走出房间,将蝙蝠高高抛起。吕洞宾变的蝙蝠在他头上飞了几圈,又落到他面前的树干上,又被他抓住了。折腾一会,他走到水边,被吕洞宾还原成黑皮包了。我变成他的样子,去做作业。以我通晓古今的智力,做小学生的作业,实在是太简单了,我很快就把作业做好了,拿去给父亲检查。父亲开的汽车,生意不错,他在母亲面前眉飞色舞地说他的生意经。我递上作业本,他看了,说:“今天不错,每道题都做对了,继续发扬啊。”我说,“你教我开汽车好不好?”父亲说,“小小年纪,开什么车?你还是专心学习。”我走出房间,来到水边,已不见吕洞宾和那个黑皮包变的小子。

我又回到房间,母亲来了,说:“今天的作业是抄别人的吗?”我说不是。母亲说,“以前你做的作业总是七错八漏,今天能得一百分,我和你爸都有点不相信。不是你抄人的,就是别人帮你做的。”我说,“神仙帮我做的,你们不信就算了,我要睡觉了。”父亲又来了,对我说,“把你的书拿来。”我从书包里拿出书来,给父亲,父亲接过书,说:“教到哪里了?”这个把我难住了,我不知老师教到哪里了,只得翻到刚才做作业的地方。父亲说,“我看你连老师教到哪里都忘了,今天的作业肯定是抄别人的。”母亲对我说,“看来你的书是读不下去了,要想一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你想趁早学开汽车,这也是一个好想法。”父亲说,“还没成年,谁给他驾驶证?”母亲对我说,“东边杨屋有个牛姑,头脑也是有点迟钝,读书也是很差的,跟不上班里的人,送她去特殊学校,也是不行。现在不读书了,给家里放牛。她比你大四岁,不过长得还不错,我跟她母亲说过了,你和牛姑还算般配,你看哪天有空,跟她见见面,如果你们对得上,那就趁早定下这门亲,免得日后连牛姑这样的人也找不到。”我很惊讶,大声说,“你们要我找个弱智姑娘?我可不是弱智。你们把我看成什么啦?”母亲说,“为了你,我们伤透了脑筋。”我说,“怕我娶不到媳妇?这方面的事,我不要你们管。俗话说,一代丑媳妇,三代丑儿孙。你们要我娶弱智女,生的孩子要是弱智,这就把我们害惨了。”母亲说,“你要是娶了牛姑,那就不生孩子,可以领养一个孩子来养老。”我说,“很多人的记忆力不如我,我怎么会是弱智呢?你们太轻视我了。”父亲对我说,“你要学好算术,将来出来开汽车,不会算数是要吃亏的。”我说,“今天的作业的确是我自己做的,你们不信,可以随便翻开书,选出一课来,让我把这一课看完,你们出这一课的题目,看我会不会做。”父亲说,“好,如果你能完成我们出的题目,说明你智力正常,牛姑的事我们暂且不提。”他真的把书翻到后面,选了一课,叫我认真看。他说,“你不认识的字可以问我。”按照我现在的水平,小学的知识实在太简单了,不过,我还是装样子,问一些相对复杂的字,还有相对复杂的问题。父亲见我看完,又说领会了这一课的内容,他出了三道题,我都轻松做对了。他说,“你真的是茅塞顿开,开化了。”

有只蚊子总在我眼前飞,我打了几次,都打不到,我猜是吕洞宾变的,于是追打着这只蚊子,父亲说,“别犯傻了,快点睡觉吧。”他和母亲走了,我就上床睡觉了。睡了一阵,吕洞宾在我床前现身,说:“我将一些鱼赶到排水沟了,你叫你父亲一起去抓吧。”我立刻翻身起床,去找父亲,说:“八仙托梦给我,说排水沟里有很多鱼,我们去抓吧。”父亲很兴奋,拿了泥箕和胶桶,带我去抓鱼。

来到以前抓到很多鱼的这段排水沟,父亲下水,到两头挖泥堵住水道,然后用泥箕抓鱼,鱼真的很多,有鲢鳙,有鲫鱼,有塘角鱼,也有鲈鱼,很快就装满了胶桶。说来也奇怪,装满胶桶,就没鱼抓了。父亲和我把鱼扛回家,母亲见了,也很高兴,她将三条鲈鱼留下,其它都送给邻居了。父亲对母亲说,“看来真有神仙帮我们。”母亲说,“我们的油包是招财油包。”

第二天早上,父亲开汽车送我去学校,为了摆脱以前呆头呆脑被人欺负的形象,我主动跟同学掰手腕,班里没人是我的对手,甚至他们叫来高年级的同学,也战胜不了我。一不作,二不休,我又跟同学摔跤,我都赢了。同学对我刮目相看。课堂上,我主动回答问题,得到老师的夸奖。有一只蝴蝶始终在我头上飞来飞去,我知道是吕洞宾变的。

傍晚回到家中,我很快就完成了作业,母亲看过后,很满意。我走到屋后水边,一只蝴蝶又在我头上飞来飞去,我拍拍手,吕洞宾现身,他对我说,“现在你给人的形象是一个大力士、天才,魅力四射,等你恢复凡躯俗体,能做得到吗?”我说,“我还想表演过目不忘的绝活。”吕洞宾说,“你还是不表演为好,你投胎下凡,可以比一般人聪明一点。要做到比一般人有力,这个都很难。要是做不到,就会被人取笑。”我说,“好,过目不忘我就不表演了。我要做到比一般人有力,在天上,我认识一个人叫子文,他熬制药水让人练功,可能喝了他的药水,投胎下来也能够做到比一般人强壮一点。”吕洞宾说,“好,你快点去找子文问问,明天我冒充你上学,你去找子文,要是做不到比一般有力,你最好不要跟掰手腕、摔跤了。”我说,“今晚你还能把鱼赶到排水沟吗?”吕洞宾说,“把鱼赶到排水沟并不难,不过天天有这样的好事,会让你父亲过分迷信。他每天开车的收入,远比抓几条鱼来得多。邻居们见你们这么走运,会嫉妒你们的。”我叫吕洞宾冒充我,应付我父母,我去找子文。

我飞到高空,施展腾云驾雾的本领,很快来到南天门。进了南天门,我一个筋斗翻到子文的家门口,子文在家,听我说了来意,他说,“你回人间,还从六七岁做起,可能我的药水可以让你比一般人强壮一点。”他拿出一根练拉力的弹簧,叫我出力拉。然后他从一个瓦煲倒出一杯药水,说是大力水,叫我喝了。虽然有点苦,不过喝到肚子里,身体很快热起来。我又出力拉那根弹簧,拉长了很多,说明我的力量瞬间增强了很多。我说,“不知我成了凡人,能不能比一般人有力一点。”子文说,“应该可以,因为你到人间,是回到原来的家,从六七岁做起,保留了原来的筋骨。”我说,“你认识八仙吗?”子文说,“八仙常年在人间,他们喜欢做好事。我跟他们没有什么来往。”我说,“八仙对我很好,我要是到了人间做凡人,他们会去看我的。最好能来向你要点大力水,他们带去给我喝,让我比一般人有力一点。”子文说,“好的,他们来向我要大力水,我会给他们,你跟他们说清楚,他们来要大力水是给你喝的就行。”我说,“汉钟离在天上,我叫他来见见你。”子文说,“见不见不要紧,要不,我给你几粒大力丸,是用大力水提炼的,三粒大力丸放入一杯水中就成了大力水。”我说,“这样最好,你给我大力丸,我拿去给八仙保管,等我投胎到人间,他们拿去给我,我就能比一般人有力一点。”子文给我十粒大力丸,我十分感谢。

拿着大力丸,我又想到老子的仙丹,三粒仙丹加入三杯玉露,能让人记起前世的事,我拿定主意,要八仙帮我,既要有大力丸,让我比一般人有力,又要有仙丹和玉露,让我记起前世的事。我告别子文,向西走不远,找到杜义的父亲,我问他知道杜义去哪里投胎吗,他说不知道。我问他要三杯玉露,说是治病,他给我一小瓮玉露,我很高兴。

回到四通岭这边,我先进屋放好玉露和大力丸,然后出来变成小鸟,飞上大槐树,观察一阵,不见有异样,我又飞下来,现身,六岁的样子,我想去找汉钟离,但不知他在哪里,只好进屋休息。第二天早上,我到旧军较场南边,变成蝴蝶,向北飞去。汉钟离变成我的样子,来了,他在北边变一个大洞,在洞里变一个村,有十对剑客比拼。很快来了很多人,有看热闹的,也有斗法的。行者和他的徒弟来了,孙膑也来了。高水平的对抗,看得人眼花缭乱。

将近中午,人才散去。汉钟离要走,我飞到他头上方,他察觉到了,知道是我,便向我点点头,我落到他肩上,他向南飞去,飞得很快,很快来到四通岭,在我的家门前一晃,进去了,我也晃进了,现身,六岁的样子,我拿大力丸和玉露给他看,对他说,“我到人间,你们记得拿大力丸给我吃,三粒大力丸放入一杯水,就成了大力水,让我喝了身体变得强壮,比一般人有力一点。还有,玉皇奖励你们每人十粒仙丹,希望你们能给我三粒,加入三杯玉露,我喝了,包治百病。”汉钟离说,“好的,你到人间,就把这些完全忘了,我答应你,按你说的做,希望你比一般人有力,百病不侵。大力丸和玉露放在这里,我们需要时再来拿。”我说,“你一定要记在心上啊。”汉钟离说,“我会记得的,问题是你把我们忘了,能随便吃我们给你的东西吗?”我说,“这个应该难不到你们神仙吧,你们可以变成我信任的人,给我吃,我没理由不吃。”汉钟离说,“好,就照你说的做。”

第69章 过渡 汉钟离问我,“你跟吕洞宾说过大力丸、玉露、仙丹的事吗?”我说,“我上天来是向一个老前辈要一些使人强壮的药水,我要比一般人有力一点。我跟我的同学掰手腕、摔跤,我都赢了,彻底改变人对我的看法,我想以后做了凡人,照样比一般人有力一点。至于大力丸、玉露仙丹,你答应以后拿给我,我就不跟吕洞宾说了。”我向汉钟离告辞,要回牛云地了,汉钟离说,“我在天上继续冒充你,你放心在人间搞好你的形象,假如玉皇派人来找你,也就是找到我,我再想办法通知你。”我说,“估计我很快就要消除神仙的记忆回人间了,你们八仙的帮助,我永生难忘。”我问汉钟离,晚上在哪里过夜,他说回他的家,也就是跟侯赛因一起。我就放心飞走了。

回到牛云地,已是傍晚。吕洞宾冒充我上学,已经回来,但他不做作业,显然等我回来。我变成蝴蝶在他头上飞,他会意,来到屋后水边,我现身,问他在学校表现怎样,他说模仿我,跟人掰手腕、摔跤,表现不错。他说,“有些同学输了,不服气,叫来高年级的人,我故意输给高年级的人。”我说,“这是应该的,要是赢了高年级的人,他们不服气,又会叫来更有力的人。我比一般人有力一点,这个说得过去。比高年级强壮的人有力,就显得神奇了。”吕洞宾说,“人家以为你天生神力,可能会惹来麻烦的。现在你去做作业吧。”他变成蝴蝶飞上水边的竹子和树。我连忙走回屋里做作业。

父亲回来,看了我做的作业,很高兴。来了几个比我大一点的孩子,他们要跟我掰手腕、摔跤,我不敢显露真本领,对于强壮的人,我就故意输给他。也许是以前吕洞宾用黑皮包冒充我,显得呆头呆脑,母亲受了很多委屈,现在我表现好了,她逢人就夸我的变化,跟人说来说去。父亲叫我去喊,她才回来。村里几个女人上门来了,一个对我说,“招财油包,今天八仙托梦给你,叫你去抓鱼吗?”我笑了笑,说没梦到八仙。另一个女人说,“八仙对你家格外关照,不发财说不过去啊。我们来,就想沾一沾你们的财气。”母亲说,“说来也怪,油包做的作业全对,八仙就奖励他。今天他做的作业又全对了,晚上,可能那段排水沟又有鱼抓了。”一个女人说,“好,我们叫人晚上去抓鱼。”那些女人都说好。看到母亲这样说我,我觉得她要把我捧上天了。

吃了晚饭,又等了一阵,很多男人、男孩集中在我家门前,父亲带队去抓鱼。我也跟去了,我希望抓不到鱼。要是像我母亲说的,我做的作业全对,八仙奖励我,有鱼抓,这就把我神化了。不过,可能是吕洞宾听到了我母亲和那些女人的说话,将鱼赶到了那段排水沟,父亲他们真的抓到很多鱼。皆大欢喜,我作为招财油包,更加有名了。

我很有力,这也传开了,体育老师刘峰叫我表演掰手腕、摔跤给他看,我不敢露出真本领,和我一样大的同学,我必须赢,比我大的人我就故意输给他。刘峰看出来了,说我真是天生神力。他说,掰手腕、摔跤没有什么前途,他叫我练举重,说练得好,可以为学校争光,乐观一点,为国争光都可以。我说,“我只是比一般人有力一点,为国争光,我不敢想。”刘峰说,“你是可以的,不要小看自己。”我不想理他,跑开了。但刘峰真的看上我了,放学,他来守住我。我叔叔骑摩托车来接我,刘峰跟他说举重的事,我叔叔支持我练举重,和刘峰越说越兴奋。最后,刘峰要带我到县城的中学,说是找那里的举重队,我叔叔就回去了。

刘峰骑摩托车,搭我到县城的第一中学,找到一个体育老师,这个老师带我们去举重队,刘峰叫我试试举重,我不敢显露实力,不是很重的钢铃,我试了很多次都举不起。刘峰说,“我看你是假装举不起的。”那个体育老师也说我不认真用力。刘峰和他说了一阵,他对我说,“第一中学是全县最好的中学,如果你有心练举重,将来可以不参加考试进入这间中学。”我说不喜欢举重,他们两个开导我,说了一阵,我还是不同意。

看看天色要暗,刘峰就送我回家。父亲已经回家,刘峰见了他,就跟他说让我练举重的事,父亲见老师这么看得起我,很高兴,他问我,“你喜欢举重吗?”我说,“我只是比一般人有力一点,练举重有没有前途,难说。”父亲说,“我问你喜欢练举重吗。”我说不喜欢。刘峰说,“练举重是枯燥无味的,但忍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个道理你们要懂。练得好,可以为国争光。”父亲对刘峰说,“既然我家油包不想练举重,那就算了。我担心他练起举重,身体长不高,会被人取笑。”刘峰说,“练举重不妨碍身体发育,怎么会长不高呢?”父亲说,“以前油包头脑不开化,呆头呆脑,被人取笑,我们都担心他长大后娶不到老婆,我老婆提前跟东边杨屋的一个弱智的女孩说过了,让油包长大后跟她好。现在油包头脑开化了,可以说是茅塞顿开,做的作业全对,受到老师的夸奖。他又比一般人有力一点,不受别人欺负。按照这样发展,将来不在学业上出人头地,也能跟我学好开汽车,混一碗饭吃不是很难。现在叫他练举重,他不喜欢,就脱离实际,我担心他练不好,又把身体弄变形了,想娶个正常的女孩都难。”刘峰说,“我们是为油包好,不是想害他。他这么有潜力,不试一试,可惜啊。”父亲说,“他不喜欢,就没有动力,是练不好的。”刘峰悻悻地走了。

吕洞宾对我说,“你已经改变了形象,我不能用黑皮包冒充你了,一直到你投胎下来,只能是你亲自来上学,或者由我冒充你,来应付你的老师和同学。”我说,“我有个疑问,就是我投胎下来,能有多少寿命。”吕洞宾说,“对别人来说,当然是寿命越长越好,可是对于你,可能越短越好。”我说,“我想找寿星问问。”吕洞宾说,“这里有我帮你,你可以走开做你想做的事,你有疑问,就去找寿星问问。”

于是,我借夜幕的掩护,向天上飞去。进了南天门,回到四通岭的家。等到早上,我飞到旧军较场南边,变成蝴蝶飞到旧军较场,汉钟离还是冒充我在这里练功,行者和他的徒弟也来参加打斗,孙膑和展昭也来。高水平的对抗继续,在这里成为常态。不过,万岁爷和乾礼的旧部没有参与。中午,散场后,我飞到汉钟离的头上,他知道是我,便小声问,“有事吗?”我现身,六岁的样子,让人看不见的。我小声对他说了人间的情况,问他天上的情况,他说不见有异常。我说很好,叫他躲一躲,让我去朝堂广场找寿星,汉钟离便变成蝴蝶飞走了。

我来到朝堂门口等着,见寿星出来,就跟他向西南走。我对他说,“玉皇叫我准备去人间投胎了。”寿星说:“我知道吕洞宾用一个黑皮包冒充你,你要回原来的家吗?”我说,“是的,但要消除我作为神仙的记忆。我不知你给我多少岁寿命。”寿星说,“如果是回到原来的家,你的人生从六七岁开始,你的躯体沿用神仙的身体,你的寿命会很长,超过九十岁。”我说,“你说我寿命长好,还是寿命短好?”寿星说,“肯定能上天的,当然是寿命短好,这样能快点上天过神仙的生活。不过,要是沿用神仙的身体,你的寿命会很长。如果你成为重要人物,寿命长就能多做贡献。”我说,“我叫人给我喝一些使身体强壮的药水,保证我比一般人有力一点,我只有这点优势,能成为重要人物吗?”寿星说,“这就看你的造化了。”我说,“玉皇叫我准备去人间投胎,主要出于彻底消除万岁爷的影响,并没说我能成为重要人物。”寿星说,“玉皇鼓励天上人多到人间投胎,如果你能起带头作用,找一些人和你一起去人间,说不定会让你成为重要人物。”我说,“谢谢你的指点。”我要走了,寿星说,“跟我去,我摘几个杨桃给你吃,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寿星家院子中间有一棵杨桃树,果实累累。树上有一些很大的鸟,飞起来羽毛非常美。寿星进屋,又拿出两颗小石子,给我,叫我用来打鸟看它们飞。我说不用,我一个筋斗翻到树上,几只鸟受惊吓,飞了起来。我摘了一个很大的杨桃,对寿星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要走了。寿星飞上树,又摘了两个杨桃给我,我推托不了,只好拿走了。

我一个筋斗翻到我那块地,叫了一声“麦卡锡”,麦卡锡从西边的深沟飞上来了,我说寿星给我三个杨桃,分来吃了。麦卡锡说,“这里人多,不够每人一份,你还是带回去吧。”我对他说,“我准备去人间投胎,你也准备去人间投胎,我们一起走吧。玉皇鼓励天上人多到人间去,我们响应他的号召,他会表扬我们的,最好我们做的人能尽享人间繁华。”麦卡锡说,“好吧,我们一起走。你能见到玉皇,可能受到他的重视,我不敢奢望。”他捡起一颗小石子,投到西边深沟,很多人飞了上来。他说,“我和油包一起去人间投胎了,还有人跟我们去吗?”有两个人愿意跟我们去,我很高兴,变出一把小刀,将一个杨桃分开,我们四个人分吃了。我将另外两个杨桃交给罗伯特,叫他分开给大家吃。

我们四个要去人间投胎的人飞到朝堂广场南边,找太白金星,太白金星听我说,我们四个人一起到人间投胎,他说很好,他叫我们不要心急,他上朝堂,见到玉皇,会跟玉皇说起。他叫麦卡锡他们先回去,耐心等待,麦卡锡他们便走了。太白金星对我说,“你都知道你要回原来的家庭,知道在哪里,容易暗示。不过,有时暗示反而不好,因为神仙想问题和凡人想问题是不同的。”我说,“你看我能成为重要人物吗?”太白金星说,“在你心目中,重要人物是指当大官吗?天上有些人到人间改功劳,当总统当总理都有。不过你不是去改功劳,只是回到原来的家,不带有什么特殊的使命。你不要心急,玉皇对你有很深的印象,我帮你说说好话,看他能不能给你当上大官。”他问我在天上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说结交的好朋友太少了,继续呆在天上,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他便给我讲故事,他讲的故事很有趣,但他没有告诉我那些人的真实姓名。他一直讲到傍晚,我没有用心听。他要我跟他散步,边走边说,来到四通岭,他说,“我看你心不在焉,你不用多想,既然决定去人间,就安下心来,尽自己能力去做,不用愁上不了天。”我说,“听天由命。”他说,“你不用太悲观。明天早上你去旧军较场练功吗?”我说,“有汉钟离冒充我,我去是多余的。”他说,“我上朝堂,见到玉皇,会把你的情况告诉他。”我说,“你不要说我想当大官,做重要人物,只说我在天上很无聊,想到人间找原来的同伴玩。”他说,“能够回原来的家,也是对你特别关照。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说话。”他拍拍我,转身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躺在床上,听到共有大厅传来悠扬的笛声,应该是西边马致远吹的。听了一阵,我来了兴趣,来到共有大厅,看到马致远吹笛,我也变出笛子来吹。马致远说,“可能是我吵醒你了。”我说,“以前我喜欢出去练功,现在我决定去人间投胎,不去练功了。”马致远说,“我见你生活丰富多彩,怎么想到去人间投胎?”我说,“我的生活丰富多彩?我觉得太无聊了。我很多朋友都去人间投胎了,我留在天上没有什么用,于是响应玉皇的号召,去人间投胎。”马致远说,“伊采走了,你就不想留在天上了。”我说,“我想留在天上也不行,受万岁爷的牵连,伊采走了,我也不得不走。”马致远说,“我叫一些人来玩,当作是给你送别。”

他到东边,叫来了董永、柳如是,还有丰仁。柳如是出去叫来了很多人,要进行捕狮表演。丰仁走上共有大厅的捕狮台,变成了狮子。柳如是叫来的人,出来八个大汉,手持钢叉,上台包围了狮子。丰仁也是法术高明的人,变的狮子非常威猛,捕狮大汉想尽办法,都征服不了。精彩搏斗一直到中午,捕狮大汉还是奈何不得这个狮子。太白金星来了,叫我跟他走。

很快飞到朝堂广场,太白金星对我说,“玉皇找你,你自己去皇宫二楼。”我来到皇宫大门,总管巴布带我上二楼,玉皇穿着浅青色便服站在舞池东边的过道上,我快步上前,玉皇说,“太白金星说你做好去人间投胎的准备了,还叫了三个人和你一起,很好。你跟其他去人间投胎的人不同,你是回到原来的家,从六七岁开始,可以说,你的身体还是神仙的身体,又有八仙帮你,你不是神仙也胜似神仙。你就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看你能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你不用担心上不了天,我们有什么用得上你,随时可以点化你成仙,为我们做事。”我说,“能为你做事,我感到很荣幸。”玉皇说,“你帮我一个忙。”我说,“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玉皇说,“你还记得那个潇茜吗?”我说,“你叫我跟她追云行乐,她不得不去人间投胎了。”玉皇说,“有一个清有,以前跟潇茜很好,她们总是互相攀比。风眉去人间后,佩玉顶替了风梅的名份,清有十分不满,事事跟佩玉作对。我想以对付潇茜的办法对付她。”他叫我分身变成两个气泡,我照做,他把我分身变的气泡捏在手掌心,然后他叫巴布带我出宫。出到大门口,巴布小声对我说,“你变成一个二十岁的美女。”我照做,变成美女后,巴布又带我到皇宫二楼,玉皇还在,他向西边舞池一指,舞池暗了下来,玉皇对我说,“你变成一片白云。”我想变,但变不了,显然玉皇控制了我。北边来了一个美女,对玉皇说,“我跟你追云行乐。”玉皇挥挥手,巴布带我变的美女下楼了。舞池上方还是有点暗,那个美女变成了一片白云,向北飞,转向西又转向南旋转。玉皇松开左手,我变的两个气泡随风飘荡,玉皇变成了一股风,吹得我跟着那个美女变的白云旋转,我领会玉皇的意图,于是变成一片白云,跟那个美女变的白云旋转,越转越快,最后变成气泡交融在一起,我全身都麻了。不过,玉皇变的白云还在飞。那个美女现身了,玉皇也现身了,美女对玉皇说,“你分身跟我追云行乐?”玉皇说,“我分身乏术。”美女说,“你叫人代替你。”玉皇拍拍手,我现身,六岁的样子。美女说,“油包,又是你。”玉皇招招手,北边来了两个白衣人,要把美女和我带走。美女对玉皇说,“你以对付潇茜的手段对付我。潇茜的儿子,还在人间当国王。我可以去人间投胎,我的儿子在人间也是国王,你不要为难他。”玉皇说,“清有,你放心吧,你的儿子也是我儿子,我怎么会为难他呢?”

我和清有被两个白衣人带到戏剧学校南边的石头屋,还是路边这间屋,上次我和潇茜也被关在这里。清有不像潇茜,问这问那,她什么也不说。我要变成蝴蝶飞到屋顶,她才开口说,“你变成蝴蝶,怎么像是坐牢?”我说,“我不是坐牢。”她说,“你带头冲击皇宫,没有罪吗?难道也是玉皇叫你这样做的?玉皇很会利用你,有这个可能,所以你妻子都去人间了,你还在天上逍遥自在。现在玉皇又利用你搞垮我。”我不语,她也没有话说了。

第三天,早上,两个白衣人来将清有带走,向西去了。我以为到晚上,太白金星和宗由又来带我离开,可是又过了三天,还没有人来。这间石头屋,门是木条拦着,可以变成蝴蝶小鸟之类脱身而去,但我还是认真在里面呆着。第七天,傍晚,太白金星终于来了,我松了一口气,说:“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太白金星说,“那天,两个白衣人带你和清有去监狱,我就变成蝴蝶跟着,你没留意而已。”他招招手,一只蝴蝶飞来,现身,是汉钟离。太白金星说,“你来坐牢,我就叫汉钟离不在旧军较场冒充你了,他以自己的名义跟人打斗,扩大八仙的影响。那些白衣人带走清有时,也想把你带走,班超把这个消息告诉我,要是这样把你打发掉,你是以有罪的身份去的,可能会遭受很多磨难,我连忙去找玉皇。”我问,“玉皇怎样说?”太白金星说,“犯有错误去人间投胎,寿命短一点。立有功劳去人间投胎,寿命长一点。对你来说,寿命长还不如寿命短,玉皇是这样说的。我说有功和有罪不能搞混,把有功的人按有罪来对待,对有功的人是不公平的。我理解玉皇的意图,像你带头冲击皇宫,又跟他的妃子纠缠,怎能说是有功呢?虽然是玉皇授意你这样做,但一般人不清楚底细,会把你看成是有错的。我帮你说了很多,到今天,玉皇才表态,不提你的功过,让你晚上到中柱坛那个通天地洞投胎。”我说,“白天去和晚上去有什么区别?”太白金星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晚上去,没有什么人能看到。”我说,“我那块地里有三个人要跟我一起去。”太白金星说,“现在顾不上那三个人了,宗由很快就来了。”

宗由和三个白衣人来了,宗由打开木条做的门,我,六岁的样子,走出来,对宗由说,“现在要我去投胎吗?”宗由点点头,我说,“有三个人要跟我一起去。”宗由说,“你去把他们叫来吧。”他叫一个白衣人跟着我,我们很快来到我那块地,我在西边的深沟投泥块,麦卡锡和罗伯特飞了上来,我对麦卡锡说,“今晚我们去投胎。”麦卡锡把另外两个人叫上来了。我们一起来到中柱坛,通天地洞边,有两个黑衣人。东边,太白金星和先生在等着,汉钟离也在。三个白衣人排成一排,带头的人拿出黄色帛书,给宗由,宗由展开黄色帛书,没有念上面的内容,只是晃了晃,就收好了。两个黑衣人带我跳进了地洞。

第70章 托梦 我回到人间,完全不记得天上的事了。年过一年,专心读书。我比一般人有力一点,跟年纪差不多的同学掰手腕,都是我赢。精力无处发泄,我爱上游泳,喜欢到水桥边游泳。我在班里的成绩不错,总能保持前三名。小学毕业,我考上了县第一中学,这里不近大江,也没有游泳的地方,我不能游泳,就爱上打排球。初中毕业,我还是在县第一中学读高中,我又喜欢上打篮球。精力充沛,我也喜欢看书,我的成绩照样保持班上前三名。

到十八岁,准备参加高考了。吃了晚饭,我想去打篮球,可是没有同学跟我打,我只好到学校南边散步。这里是农田,种满水稻。有几个人堵住排水沟抓鱼,我跑去看,他们抓了几条塘角鱼和很多鲫鱼。农田南边,有一条东西通的大道,我到大道上往东走,没有什么目的,只想散散心。路北边有一棵万年青树,我走到树下,有一片叶落到我头上,我抬头看,上面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看着我笑,我不想理他,就要走开,那人叫我“油包”。我问,“你认识我?”那人说,“当然,我是神仙,你不认识我,我也认识你。”我说,“我不认识你,你是谁?”那人说,“吕洞宾。”我笑了,“你是吕洞宾,那我就是汉钟离。”那人说,“你不是汉钟离,你是油包,招财油包。”我说,“小时候,经常有八仙托梦给我,指点我们去抓鱼,或者做什么能发财,家里人和村里人叫我招财油包,这个你也知道,看来你经常去我老家那里。”那人说,“以前我的确是经常去你老家那里。现在你准备高考了,你想读什么大学?将来想干什么?”我说,“我想读什么大学,这个由不得我。我想干什么,这个也由不得我,等参加了高考,由分数说了算。你说你是神仙,应该能看清未来,你给我指一条路,如何?你自称吕洞宾,应该也是好人心。”那人说,“你读理科,还是读文科?”我说,“读文科。”那人说,“读文科,心里大概想当官吧?”我说,“当官的人要老奸巨滑,我直来直去,恐怕不行。我没有亲戚当大官,很难拉关系。”那人说,“你父亲开汽车多年,应该与一些单位的领导有点关系,不过,你的性格直来直去,就是当官,也当不大。”我说,“当官,圆滑会钻,我确实不行。”那人说,“当官不行,那就只能做普通人,什么样的普通人能成为重要人物?”我说,“你是神仙,这个不用问我。”那人说,“要不,你当作家吧,不当官的作家也能成为重要人物。”我说,“我喜欢看书,却没试过写书。”那人说,“实话告诉你,你也是神仙下来投胎的,你成为重要人物,死后升天就不成问题。这样吧,我告诉你八仙的故事,你加以发挥,写一本书,应该不难吧?既能提高我们八仙的知名度,又能增加你的影响力。这是双赢。”我说,“好,你说说八仙的故事。”这个自称吕洞宾的家伙真的很有耐心,说了很多八仙的故事,很精彩。不知不觉,夜已降临,我要回学校了,我对那人说,“你讲的故事很精彩,可是跟我了解的八仙故事完全不一样,人家会相信吗?”那人说,“你看过的八仙故事,很多是胡编乱造的。”我说,“我跟你说的写,才是胡编乱造。”那人说,“我说的,都是我们八仙做过的事,我没告诉过别人,你跟着写,保证题材新颖。”我说,“我要回学校了,没空跟你说了。”那人说,“今晚事你不要告诉别人。”我说,“说我遇到神仙?别人会把我当成疯子。”我快步离开了。

第二天傍晚,我又找不到人打篮球,又来到南边这条路,在那棵树上,又见到那个自称吕洞宾的人,我对他说,“小孩子爬到树上玩,这个很正常。你这么一个大男人,爬上树想干什么?”那人说,“我只想告诉你,我跟人不一样。我可以爬上树,也可以跳到云上,也可以变成蝴蝶。”我说,“你跳到云上让我看看,我才相信你是神仙。”那人说,“你还是凡人,就不能看到我是神仙这一面。我告诉你我是神仙,都是违规的。你是聪明人,很多事一看就明白,不用我多说,心照不宣。”我说,“你像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我明白告诉你,在我这里,没有什么让你骗的。”那人说,“你还是不相信我,我不想跟你争辩,昨天我告诉你的八仙的故事,你记下了吗?”我说,“我现在准备高考,头脑要记的都是跟高考有关的东西。”那人说,“唉,浪费表情。”他拿出一小瓶水,和三粒药丸,说:“这是你在天上时交给我们八仙的任务,要我们见到你,给你喝三杯玉露和三颗仙丹,说是可以包治百病。”我笑道,“我什么时候在天上?看来你真要骗我,给我吃的,是不是跟蒙汗药相同的东西?”那人说,“你不领情,那就算了。我看你也没有什么病,没必要浪费玉露和仙丹。玉露,是用美玉收集天上的露水,很难得的。仙丹,是太上老君老子提炼的,由玉皇赏赐给有功的人。”我说,“你就是吹得神乎其神,我也不吃你的东西。”那人说,“你不吃,恐怕要后悔,将来到了天上,不要责怪我们八仙不帮你。”我说,“最近,我屁股上总是生那种硬头疖,痛死我了。好了又生,恶性循环。你的玉露和仙丹,能治好硬头疖吗?”那人说,“既然有病,为何不早说?玉露和仙丹,包治百病,相信能治好你的硬头疖。”我还是不接他递来的玉露仙丹,说:“我不中你的计。”我不理他,回学校了。

又是傍晚,我又到那棵树下,不见那个自称吕洞宾的人。因为临近高考,我出来散步带着书,便在树下看书。看了一阵,一辆大货车停了下来,是父亲,他拿着一小瓶水和三粒药丸,说:“我在车上睡了一觉,梦见吕洞宾,他叫我把玉露仙丹交给你,包治百病。我醒来,在车上看见这些玉露仙丹,我连忙拿来给你。”我说,“你怎么想到来这里会见到我?”父亲说,“我梦到这棵树,来到这里,果然见到你,看来,真的有神仙帮我们。这些年来,就是靠八仙暗中相助,我们的生活过得比别人好一点。你快点把玉露仙丹吃了。”我说,“昨天,一个自称吕洞宾的男人就是在这里,要把这两样东西给我吃,说是包治百病。这个人对我家很了解,我不怕他骗,我没有什么给他骗的,最怕是你相信他,给他骗。世上真有神仙吗?”父亲说,“他骗我,直接叫我吃他的玉露仙丹就成,何必要我来交给你?我梦见这棵树,来这里,果然见到你,不是神仙引导,又怎么解释?”我说,“虽然有很多东西无法解释,不过,很多与神仙有关的事都是骗人的。我是不敢吃什么玉露仙丹的,你也不要构信这些东西包治百病。我屁股上生硬头疖很痛,总是清除不了,我心里是渴望有神仙来帮我治好它,不过,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不敢吃。放在你车上,就是想骗你的,你梦见八仙可能是一种巧合。”父亲说,“你不敢吃,那就算了,我照旧把这些玉露仙丹放在车上,看有没有人来拿走。要是没人拿,我就扔到垃圾桶。你回去认真看书,按照你的成绩,按照往年县第一中学的情况,你考上大学并不难。你弟在县第二中学,成绩不行,他不想读高中了,想出来开车。我跟你说明白,他想开车我就买车给他开,不过,他要负担你读大学的花销。”父亲开车走了。

临近高考,复习紧张,需要补充营养,我像其他同学那样,买回酒精炉来煮鸡蛋、面条。傍晚,我散步回来,宿舍没人,我就用酒精来煮鸡蛋,但这次,我加的酒精太少,煮的鸡蛋没有熟,我就拿来酒精瓶,往炉里加酒精,没想到,由于炉还是热烘烘的,立刻着火了,我手上的酒精瓶也着火了,里面的酒精着火往外喷,宿舍挂满同学的衣服,我怕引燃衣服,连忙将酒精瓶拿到门外丢到水沟里,往外喷的酒精也喷到我右手上燃烧,我的右手被烧伤了,我立刻跑到医院包扎。伤口痛,加上吃了很多药的缘故,晚上我睡不着觉,学习大受影响。一直到高考,连续九天都睡不着觉,头脑变得迟钝。参加高考,右手握不得笔,我只能用左手写字,欲哭无泪。最后,我只考上了一所师范大学,学中文。在学校,我试着写八仙的故事向很多杂志社投稿,但是都没有发表。毕业后,分配到一所乡镇中学教书。我写了很多部小说,都没有发表,更不用说出版了。好在教师的待遇慢慢变好,我跟一个工人结婚,住在工厂的宿舍里。

二十六岁生日这天,我跟朋友喝酒,差不多醉了,回来很快就睡着了。梦见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他叫我油包,我问他是谁,他说,“孔子。”我说,“原来是我们的祖师爷。”孔子问,“八仙去找过你吗?”我说,“我准备参加高考那时,一个自称是吕洞宾的人来找过我,要给我玉露仙丹。”孔子问,“你吃了吗?”我说,“自称神仙的人大部分是骗子,我怎么敢吃?”孔子说,“你不吃,会后悔的。吕洞宾,就是好人一个。”我问孔子,“你是神仙吗?你在哪里?”孔子说,“我在天上有两千多年了。”我问,“天上有多少人?”孔子说,“我也不清楚,应该有十万吧,以前我公开讲学,来参加的人有五六千。”我问,“天上好玩吗?”孔子说,“有人说好玩,有人说不好玩。以前天上有很多漂亮的大楼,不过现在玉皇提倡简朴,很多漂亮的大楼都荒废了,造成天上的建筑还比不上人间的,想来天上看风景,会很失望。”我说,“吕洞宾说我以前也是天上的神仙。”孔子说,“是的,你六岁的时候,吕洞宾将你点化成仙,太白金星将你带到天上,可能是因为你以前做过弥勒,管过世界未来的事,天上有重要的事玉皇就想到你。玉皇和阎罗约定,六千年互换,你六岁那年,正好是他们互换的年份。玉皇利用你,帮他整顿了后宫。你和第二皇后风眉很好,跟她跑来跑去。你练成腾云驾雾,观音又想你当天上的财神,因此要你回人间。在天上,想提高地位最好是到人间投胎,你回人间只是做做形式,观音很快就把你点化成仙,要当天上的财神。不过,由于万岁爷的阻挠,你当不成财神,财神由万岁爷推荐的哈里来当。万岁爷名叫中村,主张给凡人一万岁的寿命,大家把他叫做万岁爷。他想取代寿星,又干扰财神的任命,引起了玉皇的猜忌,玉皇和观音将你安插在万岁爷的身边,经过种种努力,终于让万岁爷到人间投胎了,为了消除万岁爷的影响,你又回到人间了。”我说,“没想到我有这么多在天上的故事。我还能上天做神仙吗?”孔子说,“你的职业是教师,容易成为德高望重的人,死后上天并不难。”我说,“你可以把我点化成仙吗?”孔子说,“玉皇、观音都希望你修炼成弥勒,管世界未来的事,天上有重要的事,玉皇就会想到你的。换一句话说,没有重要的事,谁也不敢将你点化成仙。你以前和八仙很好,吕洞宾要给你玉露仙丹,是违反规定的,他叫你写八仙的故事,为你好,也为他们好,他们想扩大知名度。”我说,“我按照他说的写,但发表不了,实在对不起他们。”孔子说,“一本书,可以让人增长见识,可以让人增长乐趣。不知你是怎样写的。”我说,“吕洞宾说的故事,都是他们助人为乐、惩恶扬善的经历,我称赞他们做的有道理,可能人家认为是我乱编的。”孔子说,“神仙做的事合乎凡人的观念吗?这一点,你要好好想一想。”我说,“可能是我水平有限。你说我跟天上第二皇后很好,现在她怎么样了?”孔子说,“风眉和你在人间做过夫妻,因此对你很好。夏娃叫人用一些英雄的残存手脚、躯体复活了一个人,叫巨无霸,当时你和风眉也在场,巨无霸这个人很恼你们,见人就说你们的坏话,风眉十分恼火,她叫夏娃把巨无霸藏起来,对人说是她将巨无霸杀了,她带你游遍了世界。后来她有了孩子,这个孩子,是玉皇跟她追云行乐,将你变的两个气泡也卷了进去,因此名义上是你的,风眉只好去人间投胎了。”

天亮了,我醒了,想起梦里孔子说的东西,我的心情很不平静。世界上真有神仙吗?可能神仙的出现只是一种巧合。碰巧上午我不用上课,我就把梦里孔子说的东西详细地记下来了。我想了又想,觉得写八仙的故事,还不如写风眉的故事,写我和风眉的爱情应该能让人感动。写出的东西能感人,我的写作才有希望。我打定主意,开始构思,但孔子没有说出我和风眉在人间做过夫妻的具体情况,该如何编,我又犯难了。

幸运的是,晚上睡觉我又梦见了孔子,我先不提要编风眉的故事,听孔子跟我说些什么。孔子说了太白金星的事,他说太白金星既是玉皇的助手,又是阎罗的助手,不能有老婆孩子,也不能收徒,他带我上天,我就住在他的家。孔子说了一阵,又说起乾礼,他说五百年前,我跟乾礼是一家,确切地说,乾礼是一个财主的工人,和财主的小老婆有私情,生了一个儿子,就是我。后来事情败露,财主要将这个工人打死,工人要我叫他爸爸,但他被打死了,我也没有叫他爸爸。孔子说,乾礼在天上的地位很高,有十二个老婆,我经常去他家玩。太白金星变成一只老鼠跑到他家,戏弄他,因此两人斗法,虽然分不出胜负,但太白金星以胜利者自居,逼乾礼说出一些人的底细,乾礼知道太白金星的意思实际也是玉皇的意图,他没有办法,只好去人间投胎。孔子又说到如来,他说如来是天上最能打的人,和我关系不错,常年化作肥和尚在人间行走,我曾跟他去玩,但半途而废了。孔子又说到赤松子,行者,南斗。我问孔子,“你说我和风眉在人间做过夫妻,能说得详细一点吗?我觉得写八仙的故事,还不如写风眉。”孔子说,“人间有一场戏,叫做《白蛇传》,在杭州那个地方演得最好,每当有戏上演,总有很多神仙跑去看。有一个演白素贞的姑娘,和演许仙的男子相爱,但姑娘的家人已将她许配给有钱人了,他们没有办法,只好跳水自尽。有很多神仙去看他们演戏,天上第二皇后风眉和你也在场,决定救活他们,最后风眉在那个姑娘身上附身,你在那个男子身上附身,被人救上岸。经过这场变故,姑娘的家里人同意了你们的婚事,你和风眉就成了夫妻,打着白素贞和许仙的名号过幸福生活。如来心血来潮,扮作法海,去跟白素贞,也就是跟风眉斗法,风眉的丫环是叶青假装的,实际叶青也是玉皇的妃子,是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风眉和叶青联手,六次打败如来,最后,如来打开天上的兵器库,请来众多神仙,八仙也参加了,这一次才把风眉和叶青打败。如来丢失了十四件兵器,被风眉告了一状,降级了。铁拐李的铁拐和何仙姑的笛子,都是如来丢失的兵器,他被降级,也就不去追讨了。”我说,“太好了,风眉和我的故事,也混杂有八仙的故事,我可以加以发挥,写成感人肺腑的爱情。”孔子说,“你上天后,风眉经常带你散步,或者去参加聚会、看戏,这也是出于一种爱。后来因为巨无霸,她带着你逃跑,实际是跑去好玩的地方去玩,这也是出于一种爱。”我说,“最后玉皇吃醋了,他跟风眉追云行乐,把我也拉扯进去,导致风眉不得不去人间投胎,她跟我,上演了一场凄美的爱情。”孔子说,“玉皇把风眉打入冷宫,冷宫有一种仙痒水让她受不了,她才去人间投胎的。”我说,“不能把我点化成仙?”孔子说,“有重要的事情,玉皇就想到你,没有玉皇的指令,谁敢把你点化成仙?”我说,“你帮我把吕洞宾叫来,好不好?”孔子说,“汉钟离到人间投胎做过子路,子路是我的徒弟,因此汉钟离对我很好,我跟八仙关系不错,我找到吕洞宾并不难。不过,没有玉皇的旨意,他也不敢将你点化成仙。”我说,“我想尝尝玉露仙丹,身体健康,这个很重要。”孔子说,“让你知道他是神仙,他就违反规定。你不要指望他还像上次那样明白告诉你,那是玉露仙丹。就算是我派人送给你玉露仙丹,估计你也不敢吃。一觉醒来,你又不相信世上有神仙了。”我说,“你们神仙不用吃饭,可以飞来飞去,逍遥自在,我真羡慕你们。”孔子说,“你在天上时,却是很无聊啊。现在你到了人间,就要热爱生活,多作贡献,别整天想着做神仙。天上没有什么事,你上来,呆久了又会感到无聊。”我说,“我死后能够上天吗?”孔子说,“你年纪轻轻,就想到死了吗?你有什么理想?”我说,“我尽能力把书教好,空闲时间写小说,希望你指点一下,让我成功。”孔子说,“我不会写小说。有一点你要注意,不要急于求成。”他一晃,不见了。

第71章 如仙工 孔子说我在天上很无聊,不知是怎么回事,他走了,我就醒来了,很惆怅。人们常说,快活似神仙,我们都认为神仙无忧无虑,逍遥自在,怎么会无聊?我喃喃自语,“我们的祖师爷,你给我说明白,我在天上,怎么会无聊?”吵醒了旁边的妻子,她问,“油包,你跟谁说话?”我不语,装作睡着了,她很快又睡着了。我的心突然一阵痛,像是有人要把我的心挖出来,我打了几个寒颤,只听到孔子在我心里说,天上人都是很高尚的,喜欢唱歌跳舞,集会演说,也喜欢练功比武,你在天上呆久了,该玩的玩遍了,你的好朋友欧文、杜义都去人间投胎了,因为万岁爷和田红斗法,万岁爷赢了,田红是到人间投胎的积极分子,他做过中国的领导人,他的支持者就跟万岁爷干上了,你站在万岁爷这边,很多人,包括哪吒,都不跟你玩了,所以你感到很无聊。你现在一事无成,也没有什么美德让人称道,就是能随便上天也不受欢迎。你还是安心在人间吧,为人师表,做个高尚的人。你的做法合乎天理,可以时时以如仙工自居,我们把你带上天才说得过去。如仙工,就是我给你编造的新名词,你的做法要合乎天理,和神仙差不多。你要明白你的使命,不要自欺欺人。我的心又打了几个寒颤,放松下来,不见孔子跟我说心里话了。

我教高中二年级的语文,妻子的工厂,原是规模很大的汽车配件厂,现在被私人承包了,只有一百来人还能上班,上班的人都能分到宿舍住。

第72章 写作 刘成玉到大学后,给我写了一封信,感谢我对她的帮助,她说,表面上我对她的帮助微乎其微,实际我对她的影响大之又大,我的影响就是对她的帮助。我没有给她回信,她也不再给我写信。

刘成玉的父亲刘知勇对我很好,每隔三几天就买一些好吃的水果,丢在我房间就走,我拿他没办法。没有刘成玉的干扰,我又埋头写小说。一个多月后,傍晚,刘知勇来叫我,我走出门口,看到门外有一辆高级轿车,下来一个五十岁,气度不凡的男人,刘知勇介绍,是他的老板周全,汽车配件厂就是他承包的。刘知勇说,“周老板问我女儿考上什么大学,我把老师写神仙小说激励我女儿的事说了,周老板仰慕老师的才学和为人,想跟老师谈谈。”周全对我说,“我们找一家酒店,边吃边谈,可能我也需要老师的帮助。”刘知勇拉我一起上了车。

来到小镇上最高级的顺风饭店,进了雅座,周全点了八个菜,我说三个人吃不了八个菜,叫他没必要这样浪费。周全说,他点的菜少而精,和吃零食差不多。他招待重要人物都是点八个菜。我说我只是一个老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周全问我对汽车配件了解吗,我说我父亲和弟弟都开汽车,我对汽车配件多少了解一点。现在中国人越来越有钱,越来越多人买汽车,汽车配件是朝阳产业,大有可为。周全说,“我在这里承包的这家配件厂,原来有五百多工人,现在只有一百来人,能说是朝阳产业吗?”我说,“这个行业大体上可说是朝阳产业,个别厂家产品老化,经营不善,又当别论。”周全说,“我在全国有八家大厂,我还另外承包了八家小厂,大小结合,新老互补。我喜欢8这个数字。听刘副厂长说,你喜欢写神仙小说,跟天上的皇后有缘,还有八仙对你很好。我请你来,就是冲着八仙来的。”我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也可称得上是一位大神。”周全说,“我的经历,机缘巧合,可以写一本小说。我家原本是医生世家,祖父,父亲,叔叔伯伯都是医生,我也是学医出来的,在县城大医院工作,如果你骨折,不用找别人,直接找我,我可以帮你驳好。命运却跟我开了个玩笑,我身上生了一种皮肤病,痒得难受,家里人治不好我,视为奇耻大辱。我多方求医,也不行。后来,打听到东海边有个女人能治疑难怪病,我就跑去试试。找那个女人治病的人实在是多,我等了半天,还没轮到我,我在椅子上打起瞌睡来,迷迷糊糊,八仙中的吕洞宾来到我梦里,给我说了一个药方,说是可以治好我的病。我说太好了,如果真有效,能治好我的病,我以后可以靠这个药方发财,因为我也是医生。吕洞宾说,没有多少人得我这种怪病,想靠这个药方发财不现实。我说,那你指点一条发财的路。他问我是怎样来到这里的,我说是自己开小车来的。他问我在半路修过车吗,我说修过两次。他说我做汽车配件生意,保证能发大财。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能是我见人家帮我修车,在配件上砍我一刀,才做了这样的怪梦。等到那个女人为我看病,开的药方和梦里吕洞宾说的药方一模一样,我非常惊讶,就是这个药方治好了我的怪病。我觉得是八仙有心帮我,说不定那个女医生就是何仙姑下凡来做的。我无心做医生了,考察那些做汽车配件的老板,个个发了大财。我想做批发汽车配件的生意,但那些老板都发了财,财大气粗,我盲目跟他们竞争,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我试探他们,说有更低价钱的配件供应,他们都很感兴趣,愿意跟我合作。于是,我承包了一家生产汽车配件的小厂,开始了我的创业之路。这些年来,什么人我都见过了,随便说一说,给老师写成小说,保证很多人感兴趣。”

菜陆续上来了,有虾有蟹,有鱼有螺,还有鳖汤。周全对我说,“看见没有?大家对美味的追求是一致的,就是在小镇上也能吃到山珍海味。大家拼命捞钱,各尽所能,都希望比别人高出一头,最好自己是神仙,或者得到神仙的帮助,你写神仙小说,相信很多人会喜欢看的。”我说,“可是我很拙,怎样写都写不好。”周全说,“多跟人交流,水平容易提高。你写八仙时,写写我的故事,就说是仙人指路,这样内容就充实了。这样写,也能扩大我的影响,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刘知勇也对我说,“老师,你对我女儿的诱导是成功的,非常感谢你。你也可以写成仙人指路,你不是幻想自己是神仙,和天上的皇后有缘吗?是天上的皇后叫我女儿来考验你的。幻想的东西加上现实的东西,就容易感染人。加上周老板的故事,内容就生动了。和周老板交上朋友,就交上了好运。”我说,“我的小说写了一遍二遍,都没有写好,水平有限,不一定能把周老板的故事写好。”周全说,“我看你的水平不成问题,可能你心中另有精彩的描述,看不上我说的东西,我不勉强你,你不采用我也没有什么话说。”我说,“多谢周老板看得起我,我试试看,看能不能写好。”

吃了饭,周全又开车送我和刘知勇回来。妻子开门等着我,周全转车走后,刘知勇向我妻子说了周全的意图,叫我妻子支持我,我妻子说,“周老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没有理由不支持。”刘知勇就放心走了。我对妻子说,“我的小说写了一遍二真遍,都没有写好,我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我想加入八仙的故事,没想到连你老板也知道了,他说他的成功是吕洞宾在他梦里给他指路,真有意思。本来他是医生,却得了难治的皮肤病,打听到东海边有个女人能治怪病,他自己开车去了,半路修过两次车,到了那里,因为人多,他等了半天,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吕洞宾在他梦里说了一个药方,又叫他做汽车配件的生意,保证能发财。结果,那个女人开的药方和吕洞宾说的一样,治好了他的怪病,他决定不做医生了,去做汽车配件生意,他承包了一个小厂,开始了他的创业之路。现在他有八家大厂,还有八家承包的小厂。他迷信8这个数字能给他带来好运,他点了八个菜,叫我写八仙时加入他的故事,他甚至怀疑治好他的怪病的女人是何仙姑投胎转世。”妻子说,“你就照他说的写吧,他生意做得很成功,加上他的故事会有好处的。”我说,“刘知勇也认为,他女儿的成功也是仙人指路,是天上的皇后派他女儿来考验我的,好像大家都是神仙似的。”妻子说,“你写的小说我也看过,你和天上第二皇后风眉因为《白蛇传》的缘故,在人间做过夫妻,你上天后,处处得到皇后的关照。后来她带你四处逃跑,专挑好玩的地方去。玉皇派的大将也是冲着好玩的地方去。”我说,“我想突出矛盾,增加打斗场面,加入八仙的故事。”妻子说,“你这样改,也有道理。不过我认为,你写不好的原因是爱得不够,虽然你跟皇后名义上有了一个儿子,但是这个也体现不出你对她有爱,她却因此去人间投胎了,这样收尾我认为不够好,你不处理好这个收尾,就算加入八仙的故事也没有起色。”我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有什么好想法?”妻子说,“爱情小说,就应该多拿爱来做文章。你干脆这样写,风眉去人间投胎后,你做什么都感到无聊,不久也回到了人间。你干脆这样写,刘知勇的女儿刘成玉就是风眉投胎做的,她对你的爱,大胆表露,你也把握不住,意乱情迷,这个不用我教你,你会写吧?你把周全也写成是吕洞宾投胎或附身做的人,想象空间就拓宽了。”我说,“拙人面前能人多,我写不好,你们都心急,个个成了高手。把刘成玉写成风眉,恐怕会惹出不好的事来。好不容易把她送到名牌大学,我刚松了一口气,这样写,可能又使她胡思乱想。她寒假回来,肯定来看我写的东西。”妻子说,“她回来,我向她解释就是。她还会看得起你吗?”我说,“先不说这些,你说把刘成玉写成风眉,我跟她是喜剧收场,还是悲剧收场?”妻子说,“你本来写的,风眉被迫去人间投胎,这是一个悲剧,你写了一遍二遍,都写不好,你干脆写成喜剧,可能你就满意了。”我说,“让我抛弃你,去跟刘成玉好?我认为这样也是悲剧。”妻子说,“我不喜欢这样的结局,你不喜欢这样的结局,不过,看书的人喜欢这样的结局,你写书不是让人看的吗?我建议你这样写。”我说,“我还是认为,不要刺激刘成玉为好。”妻子说,“我明天上班,帮你打个电话问问刘成玉,看能不能把她写成风眉。你自己打个电话问问周老板,看能不能把他写成吕洞宾。”

第二天,我给周全打电话,说要把他写成吕洞宾,周全说,“完全没必要,把我写成吕洞宾,人家就会说,这个太虚假。是仙人给我指路,其它都是我奋斗出来的。”我说,“好,我知道怎么写了,其实神仙都不够你本事大。”周全说,“其实哪里有神仙?我之所以要做汽车配件生意,是因为我在半路上修过两次车,人家利用配件把我宰了。不过,有些神使鬼差的事,你不信就不行。”

傍晚,我回到家中,妻子说,“我帮你打电话问过刘成玉了,她老实说,看了你写的风眉,她曾经也幻想自己是风眉,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说自己长得不够漂亮,风眉的脸变来变去,唯独眉毛不变,她说自己的眉毛也不漂亮。她的眉毛还比不上我,她观察过,周围的人的眉毛,没有人比得上我,你可以把我写成风眉投胎做的人。至于她,她是一个坏女孩,一心想勾引你。”我苦笑道,“真是众口难调。”妻子说,“你看不上我们说的,那你就自己折腾吧。”

我写了几个月,还是没写好,刘成玉放寒假回来了,她来看了我写的书稿,不发表意见。第二天早上,她来对我说,“老师,我找了几个人,你跟我们去玩玩吧。”她找了六个女同学,一个女同学会开汽车,刘成玉就让她开了配件厂的一辆面包车。她对我说,“我们八个人,今天也是神仙。人家说的八仙是七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我们是七个女的和一个男的。”我们去爬上一个很高的岭,刘成玉说,“在我看来,这是世界的最高峰。”我都觉得累,何况她们是弱不禁风的少女。刘成玉又要去一个水库看看,说是游山玩水。

来到水库,看到很多人在钓鱼。突然,刘成玉跳进了水里,那六个女同学怕得要命,她们大喊“救命”。我来不及多想,连忙跳到水里救人。刘成玉跳水的地方,没有没过头顶,伸直脚可以站起来呼吸的,但她双手乱晃乱动,呛了很多水,我托她起来,她全身颤抖,面色苍白。开车的同学叫我把刘成玉放到车上,要去医院。附近没有医院,就向小镇开去。到半路,刘成玉平静下来,说她没事,不必去医院,回家换衣服就行。我问她有什么想不开,她说并不是有意跳水自尽,她是看到水库的水很清沏,低头看,有很多鱼游动。她低头后,头一晕,就栽到水里了。她叫我们不要把她掉到水里的事传出去,不要告诉她父母。看到她神智清醒,我们不去医院了,直接送她回家。她父母都在家,看到她浑身湿漉漉,忙问出了什么事,我说她在水库边,看鱼时不小心掉到水里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刘知勇来了,说,“她在你面前跳水,可能就是要你把她写成风眉。我没有看过你写的小说,但我问过你妻子,知道你写的大概内容,也就是你在天上时,和天上第二皇后风眉很好,你们跑去杭州看《白蛇传》,那两个演白素贞和许仙的演员相爱,但女方家长反对,没办法,他们跳水自尽。你和风眉在他们身上附身,被人救起来了。经过此事,女方家长不敢反对了,他们就成了婚,实际是你和风眉在人间过上了幸福生活。你多次到人间投胎,后来,太白金星把你带到了天上,风眉念起旧情,对你关怀备至,经常一起去玩。有人把几个英雄的头,手脚,躯体拼凑成了一个人,这个人对你和风眉很有意见,见了你们就骂,玉皇也纵容他骂风眉,风眉生气了,叫人把他藏起来,说是把他杀了。风眉带你逃跑,专挑好玩的地方去,那些追捕你们的大将也冲着好玩的地方去。玩够了,你们又回去了天上。玉皇一心想把风眉搞到人间,跟风眉追云行乐时带上你变的两个气泡,风眉怀上一个孩子,名义上是你的,玉皇要这个孩子立刻到人间投胎,风眉却要增加感情,她和你又东躲xz。最后,为了让孩子在人间当国王,风眉被迫去人间投胎。大概内容就是这样,你要在那些大将追捕你们时,增加八仙的情节,周老板要你写八仙时,增加他的成功经历,现在不知你写成怎样了。刘成玉今天在你面前跳水,毫无异议是想你把她写成风眉,简直是走火入魔了。她本来是很喜欢你的,但你品格高尚,不对她动歪脑筋。为了激励她,你和她约好,你帮她考上名牌大学,她帮你找名师指点,互相帮助的想法很好,她也得以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我们一家对你感激涕零。我听你妻子说,你妻子要你把刘成玉写成风眉,还打电话征求过刘成玉的意见,听说刘成玉要你把她写成坏女孩,是这样的吗?”我说,“你们把我写的小说都背下来了,我还是没有写好,真该死。本来以为刘成玉考上名牌大学,能理性对待自己的情感,今天看,她还是很冲动。冲动是魔鬼。写她就到她考上名校为止,不能不顾她的死活,继续写她是风眉或者坏女孩了。”刘知勇说,“能够不刺激她尽量不刺激她。本来以为她找同学和你去玩,会高高兴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不要刺激她,让她慢慢走出心理阴影才行。”他摇摇头走了。

傍晚,我妻子带儿子出去玩后,刘成玉来了,她说她确实是头晕才掉到水里的,不是有意跳水自尽,她有她的人生理想,怎么可能在和同学老师玩得好好的,突然了结自己的生命?她说,“你的小说,想怎样写就怎样写,不能因为我影响你的构思。以前我找不到同学跟我去玩,我花费很多心思才跟她们改善关系,现在出了这事,可能又没有人愿意跟我玩了。”我说,“别想这么多,大家还是喜欢你的。”她慢慢转身,走了。

三天后,傍晚,周全的车又开到我门前,周全和刘知勇下车,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周全对我说,“我找人帮你看看书稿,这是导演关山路,你将书稿给他看看。”我说还没写好,关山路说不要紧,写多少就看多少。他跟我进屋,坐下来认真看我的书稿。我不干扰他,走出房间,对周全说,“我的小说还没写好,很多关心我的人都知道大概内容,至于后面怎么写,我还没拿定主意。”周全说,“刘副厂长千金的事,刘副厂长告诉我了,出这样的事,我深表同情。大家关心你,帮你探讨,这是好事。等关山路看了你的书稿,看他怎样说。”刘知勇说,“我没有看过老师的小说,不过大概内容我问过他爱人,我关心女儿,也关心周老板。他爱人要把我女儿写成风眉,我女儿跳水可能与此有关。”周全对他说,“你把你女儿叫来,跟我们出去吃一顿,安慰安慰她。”刘知勇把刘成玉叫下来了,周全和刘成玉天南海北地说起来。过了半小时,关山路出来了,周全说,“我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谈。”

还是上次来过的酒店,周全还是点了八个菜。关山路对我说,“《白蛇传》在中国,家喻户晓,有戏曲,也有电影。你写的你和风眉的故事,包含有《白蛇传》的内容,内容更加充实。两个演员殉情跳水,你和风眉在他们身上附身,过上幸福生活。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如来冒充法海,来跟风眉和叶青斗法,风眉和叶青打败如来六次,最后一次,如来打开天上的兵器库,请来很多神仙,八仙也在其中,终于把风眉和叶青打败了,但丢了十四件兵器,导致如来降级。这个比《白蛇传》好看多了,构思奇妙,是个小高潮。”我说,“这是孔子托梦给我说的,孔子还叫我做事像个神仙,我照他说的做,这才把刘副厂长的女儿刘成玉送进名牌大学。”刘成玉说,“非常感谢老师。”关山路对我说,“这是文坛佳话。我们先不说别的。吕洞宾把你点化成仙,太白金星把你带上天,处处得到风眉的关照,她带你四处去玩。巨无霸是几个英雄的头,手脚和躯体,加上在野牛身上附身的灵魂拼凑复活的,喜欢骂人,尤其见了风眉,骂她徇私情给你好处,偏偏玉皇纵容他,风眉生气了,叫人把巨无霸藏起来,说是把他杀了,玉皇派大将追捕风眉和你,风眉带你专挑好玩的地方去,那些大将也冲着好玩的地方争着去追捕你们。特别是在东海龙王宫,打得很激烈,这个也算是一个小高潮。不再逃跑后,玉皇一心想把风眉搞到人间,他跟风眉追云行乐,带上你油包变的两个气泡,结果风眉怀上了一个儿子。追云行乐是神仙的做爱方式,不怕人看见,想法独到。天上人怀上孩子,满一个月,孩子就要到人间投胎,这个想法也很特别,用这个显示神仙的特别之处,也说得过去。风眉不想孩子这么快就离开自己,又跑出来东躲xz,她能把肚子里孩子叫出来玩,真有意思。风眉要孩子到人间当国王,玉皇最后答应了,条件是风眉到人间投胎,或者打入冷宫。风眉先是到冷宫,受不了仙痒水,不得不去人间投胎。”我说,“我写了两次,都是写到这里为止。”关山路说,“我现在看的,是你第三次写的,你想往下写,怎样写,想好了没有?”我说没有想好。关山路说,“你跟风眉在跳水的人身上附身,过上幸福的人间生活,风眉完全不顾她皇后的名位,跟你可以说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后来你跟她到处去玩,一起逃跑,东奔西跑,东躲xz,虽说是专挑好说的地方去,不过你跟她只有好感,没有爱情,就算名义上有了孩子,也不是爱情的结晶。风眉到人间投胎就终结,我以为是有点平淡,读过的人期待,应该还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才对。”我说,“可我不知怎样写才好。”周全说,“多写一点八仙的作用。”刘知勇说,“写八仙,也好加入周老板靠仙人指路取得的成功。”关山路说,“处理得好,这场戏比《白蛇传》好看多了。”我说,“请你不吝指教。”关山路沉默了。

菜上来了,大家都没有喝酒,只喝果汁。过了一阵,关山路对我说,“你是吕洞宾点化成仙的,太白金星带你上天是因为你前世做过弥勒,管过世界未来的事,玉皇和阎罗六千年互换一次,要有你见证。风眉的脸可以不断地变,只有漂亮的眉毛不变,她是天上的第二皇后,自然是长得非常美。你可以这样写,因为玉皇和阎罗互换后,新的玉皇对风眉很冷淡,又纵容巨无霸骂你们,风眉生气了,才说杀了巨无霸,带你逃跑,专挑好玩的地方去,向玉皇示威。风眉到人间投胎后,你也回到了人间,回到原来的家,这样已经过了二十年,风眉应该也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地府的阎罗,也就是以前的玉皇,又想把风眉招到身边,天上的玉皇自然不肯,演变成一场夺美大战。玉皇和阎罗的争斗,众多高手卷入其中,看来是很过瘾的。八仙又派上用场了,吕洞宾又来把你点化成仙,风眉也上了天,你和她记起了前事,重燃爱火,风眉不理玉皇,也不理阎罗,要跟你一起,你们东奔西跑,玉皇和阎罗都派人追杀你们,八仙动员各方力量保护你们,把情节推向高潮。你看这样写好不好?”我说,“好,最后怎样写?”关山路说,“八仙动员的力量勇斗玉皇和阎罗的人马联手,最后达成协议,接受你和风眉的爱情,但你们必须回到人间。你们回到人间,相亲相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我说,“我妻子怎么办?”关山路说,“这个还用我教你吗?你可以说你是被汽车撞成植物人才上天的,回到人间,不就是苏醒过来吗?你妻子已经改嫁了。”周全笑道:“就这样写吧,真有意思。”

第73章 为难 按照关山路的说法去写,会增加很多打斗场面,我和风眉的爱以喜剧收场,内容丰富多了。我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创作。

过了一个星期,学校教导主任来找我,问:“刘成玉在水库跳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说,“她说低头看鱼,头一晕就掉到水里了。”教导主任说,“这么简单?她是我们学校出去的,考上名校,是我们学校的骄傲。不过,我们不鼓励同学们学她,她在我们学校时,她和你的关系,她父亲早就告诉我们了。她喜欢你,学生在懵懂时期喜欢上老师,有很多先例。你喜欢写小说,写你和天上的皇后有爱情,她喜欢你自然也喜欢你写的东西,她父亲求你引导她,你就以写作水平有限,跟她约定,你帮她考上名校,以便她帮你找名师指点,这样果然激励了她,她果真考上了名校,这是好事,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听说你写的小说里有跳水殉情的情节,现在她在水库跳水,可能与此有关。她的同学把这事告诉其他老师,最终报告给我们,我们不能坐视不理。我们不反对你写作,但教师要以教好书为前提,你写的东西我们没看过,但从诱导人跳水这个去看,不见得十分好,请你给人看时要三思,不要造成坏的影响。校长也知道了这件事,经研究,我们决定让你下个学期担任班主任,请你把精力放在教书上,否则是不务正业了。”他说完就走了。

假期里我没有把小说写完,新学期开学后,由于做了班主任,工作多了很多,根本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写作。周全打电话问我小说写得怎么样,我把情况对他说了,他说,“你还想教书吗?如果不想,可以来我公司,待遇保证比你做老师好很多,保证让你有时间写小说。”我说,“老师的假期多,我可以在假期里写。”周全说,“好吧,你慢慢想好再写。”

过了一个月,关山路打电话给我,问我写得怎么样,我把情况对他说了。他问我是不是按照他说的写,我说是的,他说,“如果是按照我说的写,我是有权跟你分享着作权的,我现在跟你说明白。”我一下子懵了,不知说什么好。他说,“如果你不想跟我分享着作权,可以另外写个结尾。如果按照我说的写,我可以找个人编成电影剧本,然后找人投资,将你和风眉的故事拍成电影,保证比《白蛇传》好看。”我说,“我现在没有时间写,等到假期才行。”关山路说,“好,你想好再写。”

我把关山路的话说给妻子听,她说,“你按照他说的写,不如自己另外想个结尾。”我说,“说来容易,做却难。我想过很多种结果,但都比不上他说的好。他说的,玉皇和阎罗夺美大战,确实能把好戏推向高潮。”妻子说,“先入为主的观点左右了你,再想想,可能还有更好的结尾。”我说,“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写。”妻子说,“慢慢想好了,等到放假再写也不迟。”

过了一个星期,我父亲来找我,他说这些年赚了一点钱,在县城买了一块地,准备建楼房,让我和弟弟都到县城里住。他计算过了,现在他手上的钱,只够建好主体部分,装修的钱,让我和弟弟各自出。他要建的楼房是两栋连在一起的小楼,建好后,我和弟弟各得一栋。妻子对我父亲说,“油包教书,只领一份死工资,不算高,哪里有钱装修?你给弟弟买了大货车,赚得的钱都归弟弟,对我们很不公平,我们这栋小楼的装修应该是你帮我们出钱。”父亲说,“当初给弟弟买车时,我说的很明白,他来负担油包读大学的费用。像你们这样说,油包能读大学,弟弟不能读也是不公平的。油包工作清闲,弟弟累得半死。”我怕父亲反悔不给我建房,连忙说,“好了,别说这么多,装修的钱我们想办法。”父亲说,“开工后,空闲时间你要到工地看看,我和你弟整天开车,没时间去看。”我说,“我只有周末才有一点点空闲时间。”父亲说,“县城到你这里三十公里,如果你们住在县城,骑摩托来这里要开半小时。不过,你可以申请调到县城里教书。”妻子说,“对,油包应该调到县城。”父亲便走了。

妻子对我说,“县城比这里好多了,你去活动活动,争取调到县城。”我说,“现在已经开学,很难调动。”妻子说,“我也不是叫你立刻调动,如果能跟人家说好,下个学期就可以调走。”我心动了,但我造访了县城几个学校的领导,他们都知道我写小说导致学生跳水的事,不敢接纳我。此路不通。

妻子对我说,“要不,答应关山路,按他说的写,跟他分享着作权,你和风眉的故事能拍成电影就最好不过了,你不仅有了名气,也应该有一笔收入搞装修。”我电话联系关山路,愿意按他说的写,希望他找人投资,将我和风眉的故事拍成电影。关山路说,“按我说的写,你把我说的当成重头戏来写,这样才好看。你是新手,还没发表过作品,没有一点名气,我跟你说,你就是写好了,也很难出版,现在出版小说很难,想要在有点名气的杂志上发表也不容易啊。你要我拍成电影,你不会编剧,我要找人编剧,这个要花钱。我还要找人投资。你没有名气,我的名气也不大,谁人敢投资?这样吧,你把你写的书稿寄给我,我找人编剧,找人投资,争取拍成电影。我事先对你说,就算是拍成电影,你的收入至多是一万。”

我跟妻子说,“关山路叫我把书稿寄给他,就算是能拍成电影,我的收入至多是一万。”妻子说,“一万块钱远远不能搞装修啊。”我说,“我是新手,就算写好小说,也很难出版。就算能在一般的杂志上发表,收入也不多。”妻子说,“关山路欺负你是新手,我们不差一万元,你别把书稿寄给他。他认为你的创意好,能拍成电影,他会上门求你的。”思量再三,我没有把书稿寄给关山路。

新房建设开工了,虽然父亲请了一个工人看守工地,但是买钢材,运砂石、水泥和砖,买水管、电线,都要我拿主意,写作的事暂时放下了。

一天傍晚,我刚回到宿舍,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孩,是我班上的学生,叫做唐纳丽,她长得很漂亮,学习成绩却平平。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老师,你写的小说是不是要拍成电影?”我说,“谁告诉你,我写的小说要拍成电影?”唐纳丽说,“同学告诉我的。”可能是刘成玉传出去的。我说,“做了班主任,我没有时间写小说了,没有写好,怎么会拍成电影?我又不是热门作家。”唐纳丽听了,呆呆地站着,一会儿又低头挤弄她纤细的手指。我说,“没有什么事,你就回去做作业吧。”她抬起头,亮起眼睛说,“老师,你看我能做演员吗?”我说,“你长得很漂亮,但不是长得漂亮就能做演员。”她说,“那你说说,怎样才能做演员?”我说,“我不是演员,只读过一些明星的花絮。当演员,要把握好自己的表情,该笑就笑,该哭就哭。”她说,“这个很容易的,我笑给你看。”我说,“笑有很多种。”她笑起来了,微笑,哈哈大笑,奸笑,苦笑,她想怎么笑就怎么笑,看来她练习过。我听了哭笑不得,她又自作主张,哭了起来,伤心的哭,撒娇的哭,胡闹的哭,可以不流泪地哭,也可以泪如雨下地哭。我笑了,说:“现在的米贵,养大的孩子都是天才,而且,现在的人不会害羞。”她不哭了,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装出害羞的样子,但无论做什么事,我都不害羞,不会胆怯退缩。”我说,“这个我知道,现在的人天不怕地不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会胆怯退缩。”她说,“听说你的小说里,有跳水殉情的情节,有一个女同学还在你面前跳水。我不会游泳,但是,如果情节需要,我可以不顾水深水浅,大胆跳下去。”我说,“我知道你想当演员,这个我不想打击你的信心,只想你能理性对待。你回去吧,我这里不招收演员,我的小说还没写好,没有拍成电影。”

唐纳丽刚走,来了一对中年夫妇,女的说:“我女儿来找你,跟你说了当演员的事?”我说,“唐纳丽是你们的女儿?”那两人都点头,男的说,“她迷上了当演员,在家里,天天在我们面前表演节目,真是拿她没办法。老师,她跟你说了些什么?”我说,“她以为我写的小说会拍成电影,我对她说,我的小说没写好,当了班主任,根本没有时间写。她在我面前卖弄本事,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搞得我哭笑不得。”男人说,“听说,以前有个女同学喜欢你,她父母求你开导她,你和她约定,你帮助她考上名牌大学,然后她帮你找名师指点写小说。就是这个约定激励了她,她真的考上了名牌大学。我们也求求你,想办法帮帮唐纳丽。”我说,“她喜欢演戏,我不是导演,叫她去考戏剧学校吗?戏剧学校招生不多,很难考的。”女人说,“要不你跟她约定,你叫她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名牌大学,到那时,你的小说应该写好了,可以介绍她去当演员。就算不是真的,骗骗她,我们也是善意的,她考上好学校,会明白我们的苦心。”我说,“现在的孩子容易骗吗?我写小说,导致学生跳水,领导对我很不满,我还能用写小说来鼓励学生勤奋学习吗?刚才我对唐纳丽说了,现在没有时间写小说,想骗她很难。”女人说,“你不用对她说什么,由我们回去跟她说,就说你跟一个导演认识,那个导演想将你写的小说拍成电影。由于你担任班主任,暂时没有时间写小说,等到学校放假才有时间写。现在我女儿到高考还有一年多,一年多时间,你的小说应该写好了吧?我们叫女儿利用这个时间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名牌大学。我们暗示她,只要考上名牌大学,就有机会演电影,她会尽全力的。”男人说,“油包兄弟,我知道你现在建房,我是做沙石生意的,我叫人运一些沙石给你。”我连忙说,“别这样,沙石我已经跟人联系好了,我不能要你的沙石。”男人说,“我运几车沙石给你,让我女儿知道,她见有盼头才拼命学习的。”他说完,拉女人走了。

果真有几车沙石运到了工地,我知道是唐纳丽的父亲叫人运的,我交代工人不要用这些沙石,等我叫人运走。但是我联系人运沙石,那人却说不想抢人的生意,他知道是唐纳丽的父亲运沙石给我。我只好给唐纳丽的父亲打电话,叫他把沙石运走,他不肯。我问他多少钱,我给钱他,他说等房屋建好后才结清,我真是没办法。过了几天,沙石用完,他又运来几车,我只好叫工人登记好,以便建好房屋再跟他结清。

唐纳丽精神面貌改变了很多,刻苦学习,成绩也好了很多,不知她父母对她说了些什么。成绩好了,她更加自信,在同学面前夸夸其谈。她是个外向、直率的姑娘,有什么就说什么,对表演很着迷,经常利用下课的十分钟在同学面前表演很搞笑的节目。

教导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唐纳丽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跟她又有什么约定。我说,“她找过我,问我写的小说是不是要拍成电影,我说小说还没写好,后面怎么写我还没拿定主意,我当了班主任,根本没时间写。我确实见过一个导演,是汽车配件厂的老板带来的,他看了我的书稿,问我后面怎么写,我说没拿定主意,他说了一个结尾,我觉得很不错,但他说,如果我照他说的写,他要跟我分享着作权。现在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跟这个导演见面,当时那个刘成玉也在场,可能是她跟人说,我写的小说要拍成电影。唐纳丽很喜欢表演,在我面前,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卖弄表情,搞得我哭笑不得。她来找我,父母也跟着来。她走后,她父母来找我,要我像开导刘成玉那样,也跟唐纳丽有个约定,我却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开导唐纳丽。”教导主任说,“一些家长来找我,说唐纳丽成绩上去了,一定是你被她父亲买通了,专门调教她的缘故。他们说你在教学上留一手,只对那些对你有利益的同学尽力指点开导,你不能做到一视同仁。你妻子在刘成玉的父亲手下干活,你尽力帮助刘成玉考上了名牌大学。现在又尽力帮助唐纳丽,一定是她父亲买通了你,她父亲经营沙石,非常有钱。有了你的帮助,唐纳丽才敢在同学面前夸夸其谈,她那些滑稽表演一定是你想出来的。”我连忙否认。教导主任说,“你帮刘成玉考上名牌大学,现在唐纳丽的成绩又上去了,说明你教学上有一套,但你要对自己的学生都要一视同仁才行,不能留一手。”我连忙作保证。心想,要是唐纳丽父亲给我运沙石的事给人知道,就无法收拾了。

一连几天,都有学生的家长给我送礼物,一个送来十套儿童服装,一个送来三箱水果,一个送来两双皮鞋,他对我穿多大码数的鞋都知道,一个送来两件牛奶,一个送来两只鸡,他们把礼物放在门口,给我或我妻子说是哪个学生的家长就走。我把这些礼物带到学校,给教导主任处理。

下午,我在办公室备课,唐纳丽来了,给我三张纸,我接过一看,每张纸上都写有一则搞笑的故事,她叫我帮她修改,让她在同学面前表演。我问,“是你写的吗?”她说是同学写的,我说,“你们闹你们的,别把我扯进去。要是我帮你修改,又不知别人说我什么了。”她悻悻地走了。

过了一阵,班上一个男生来了,他叫吕中兴,问我唐纳丽来干什么,我说她来叫我看看她的表演,我说不看,她就走了。吕中兴说,“你肯定利用潜规则,对她动过手脚。”我很惊讶,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吕中兴说,“那个刘成玉跳水,肯定是你对她动了手脚,现在你吃惯嘴了,又用这招对付唐纳丽。”我气得浑身发抖,厉声说,“你血口喷人!”吕中兴连忙跑了。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想找教导主任反映情况,又怕越描越黑。看来,刘成玉跳水这事,在学生之间造成了不利影响。

下班了,我骑摩托回家,精神有点恍惚,经过一片人头高的快速林,见到路上摆着一条红绳子,我按响喇叭,不见有什么动静。当我的车前轮压到红绳子上,红绳子突然往左边一拖,我连人带车倒在路沟里,我挣扎着爬起来,见到左小腿出了很多血,还好,骨头没断,但小腿上刮伤了很长一个口子,鲜血淋漓。我四望,看到东边树林里,吕中兴在猛跑。经过的学生见我大出血,连忙去报告老师,教导主任和一个老师把我送进了卫生院。医生给我包扎,缝了十多针。教导主任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不说是吕中兴害我,只说是不小心让摩托车前轮压到一根绳子和碎石,失控翻倒在路边,刮伤了小腿。教导主任去把我妻子带来了。

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给我五条裤子,对医生说,要用最贵的药,我猜是吕中兴的父亲,不能让他在教导主任和另一个老师面前说出是吕中兴所为,便向他使眼色,对他说,“我不知你是谁,不知你是哪个学生的家长,我不能要你的裤子,如果你执意放在这里,我把它交给教导主任处理,这就要你说出是哪个学生的家长。我不伤及筋骨,只是皮外伤,医生已经给我包扎好了,你不要在这里干扰医生的工作。”我使眼色要他走,他迟疑一下,拿起裤子走了。教导主任对我说,“这是哪个学生的家长?”我说不认识。在旁边站的医生说,“人家叫他吕总,专门承包道桥工程的,可能是镇上最有钱的人。”教导主任问我,“你班上有姓吕的学生吗?”我说,“有个吕中兴,学习还不错。”教导主任说,“难道是吕中兴将石头绳子放在路上整你?”我说,“是我骑车没留意造成的,就算是吕中兴在路上放了绳子石头,我要是注意点,可以在旁边开过的。”医生来问我,要住院吗,教导主任说,“这个当然要住院。”我坚持要回家,说住院,人家以为我伤得很重。我妻子问医生,“不住院行吗?要是住院,我要送饭来给他吃,我要请假才行。”医生说,“不伤及筋骨,伤口包扎好了,打针吃过药了,回家也可以,每天来检查一下就行。”教导主任说,“住院休息几天,我安排人顶替你上课。”我说不用住院,也无需其他老师顶替我,我明天可以照常上课,一点皮外伤,包扎好了就行。教导主任说,“你缝了十多针,还要坚持上课?”我说可以,免得学生老师为我担心。最后,教导主任搭我回家,另一个老师骑我的摩托车搭我妻子一起回来了。

第二天,我起床,左腿很痛,试了试,勉强能走路。妻子问,“还能骑摩托车吗?”我说,“没问题。”我吃了饭,教导主任来了,问我情况如何,我说不要紧,可以骑摩托车去学校。教导主任也是骑摩托来了,我和他一起去学校了。还没到我上课,我在办公室备课,教导主任又来了,对我说,“你不用包庇吕中兴,如果是他干的,我们要批评教育他。”我说,“是我不小心造成的。”教导主任说,“昨天下午,你在这里,有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来找你,女生是唐纳丽,男生是不是吕中兴?”我说是的,教导主任问,“他们找你干什么?”我说,“唐纳丽找我,给我看同学写的三则搞笑故事,叫我帮她修改,让她在同学面前表演,我说,如果我帮她修改,别人就会说三道四,她很不高兴地走了。吕中兴来,他说刘成玉跳水,是我利用潜规则对她动过手脚,现在我又以同样的方法对付唐纳丽,我说他血口喷人,他就跑了。”教导主任说,“刘成玉跳水,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我们叫一个女老师去找过她了解情况,顺便检查一下她的身体,这个没有什么问题。昨晚我和王老师走访了几个同学,他们说,吕中兴很喜欢唐纳丽,为了讨她欢喜,他自己写一些搞笑故事让唐纳丽表演,也动员其他同学写一些。昨天下午放学时,他在同学面前说,要教训教训你。肯定是他整你,害你跌倒受伤。”我说,“就算是红绳子石头是他放的,也只怪我自己不小心。”

傍晚我回到家中,吕中兴的父亲已在这里等着,他要我收下那五条裤子,我说不能收,如果放在这里,我要交给教导主任处理。他说,“吕中兴这个小子,害得你跌倒,见你伤成这样,他很怕,回到家对我说了实话。幸亏你在教导主任面前没有说出他。”他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塞给我,我说,“我还是这句话,如果你放在这里,我就交给教导主任处理。”他收回钱,又从包里拿出一块石头,说:“你是一个好人,裤子不收,钱也不收,这块石头不值钱,应该收了吧?这是在大江里修桥,一个工人摸到的,造型奇巧,虽说不值什么钱,但很有观赏价值,放在书桌上,保证让你才思泉涌。”我说,“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欣赏这些东西。如果你放在这里,我交给教导主任处理。”他说,“能有你这样的好老师,是学生的幸运。”我说“你回去告诉吕中兴,不要想歪了。他的成绩不错,家境又好,会有大好前程的。”好不容易才将吕中兴的父亲送走。

第74章 善意 一个星期过后,下午,我在办公室备课,何校长来到我身边,说:“你的伤怎么样了?”我说,“好多了,谢谢领导关心。”何校长说,“让你带伤上课,实属不该。我跟教导主任商量过了,教导主任说你坚持要带伤上课,来打消学生的忧虑。你给我们树立了一种乐观奉献的精神,你是好样的。”何校长身后有一个七十多岁的女人,她说,“确实需要有一种精神激励学生。”何校长向我介绍,“她也姓何,叫何江冲,也可叫她江冲,是我们这里走出的老作家,三十年前写过我们学校教学的文章,发表在全国性的大报上,是我们学校的光荣。她丈夫也是作家,写的书也被拍成电影。你爱写小说,有什么疑问可以向江冲前辈请教。”江冲满面笑容,对人十分热情,她对我说,“你写神仙小说,激励一个女学生考上名牌大学的事,何校长告诉我了。”何校长说,“你们有共同语言,慢慢谈吧。”他走出办公室,不过一会儿又进来了。

江冲对我说,“听说你的小说还没写好,就有导演来找你,想将你的作品拍成电影。”我说,“这个,一言难尽。”江冲说,“我有的是时间,你不妨向我说说。”我将情况简单向她说了,她想看看我写的小说,何校长问我,“下午有课吗?”我说没有,他说,“那你就带江冲老前辈去看看你写的小说,你骑摩托车搭她不方便,我叫一位有小车的朋友搭你们去。”江冲说,“让他骑摩托车搭我去就行,不碍事的。”于是,我就带她到我家了。

江冲看了我写的书稿,我又将关山路所说的结尾告诉了她,她说,“关山路说的结尾很不错,风眉叶青和如来斗法,众多神仙参与,风眉专挑好玩的地方去,和很多大将周旋,很多打斗场面,如果加上玉皇和阎罗争斗,众多神仙大显神通,可以说是高潮迭起。”我说,“如果按照关山路说的写,他要分享着作权,就算是拍成电影,我至多得一万块钱。”江冲说,“你是新手,肯定要吃点亏。你现在打算自己写一个结尾?”我说,“我现在没有时间写。老前辈,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江冲说,“刚才我说过了,关山路说的结尾很不错,但你按他说的写,要吃点亏。我知道你想自己写,年轻人多点尝试有益处,你琢磨好再写。”我说,“自己写,写好了也很难发表。”江冲说,“现在大家向钱看,挤破脑袋想赚钱,没有多少人有闲情看书了,很多杂志每况愈下,想发表长篇小说很难很难,这个我深有体会。”我说,“我考大学那年,将要参加高考,我出来散步,见到一个男人爬到树上,他自称吕洞宾,叫我写八仙的故事,他说我这样容易成功,又能提高他们八仙的知名度,从而提高他们的地位,真有意思。他说了很多八仙的故事,我写了又写,投了很多次稿,都没有发表。”江冲说,“你现在写的小说里有很多八仙的故事啊,没想到你有这样的奇遇。既然有神人相助,你就努力写好一点吧。”我说,“我现在住的宿舍是汽车配件厂的,来承包的老板叫周全,他也是靠八仙的指点才发大财的。他本来是医生,却得了一种总是治不好的皮肤病,他打听到东海边有个女人能治一些疑难杂症,便开车去,半路上修过两次车,到了那里,看病的人很多,他等了很久,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梦见吕洞宾给他说了一个药方,又叫他做汽车配件生意。轮到他看病,那个女人开的药方竟然和吕洞宾说的一样,就这样治好了他的病,他怀疑那个女人是何仙姑投胎做的。他不做医生了,去做汽车配件生意,真的发了大财,拥有八家大厂和八家小厂。吕洞宾指点他,他能成功。吕洞宾指点我,我却一事无成。”江冲说,“你的小说还没写好,怎能说没成功?坚持就是胜利。”我说,“我家跟八仙很有缘分,在我曾祖父遗留下来的小院子里,有两张竹床,躺上去打个瞌睡就能得到八仙的指点,叫我们去抓鱼,我们相信他们,去了真能抓到很多鱼。我父亲也是照他们说的买了汽车,生活过得比一般人好。”江冲说,“这是你们的福分。”

我叫妻子炒几个菜招待江冲老前辈,江冲说,“不要这么麻烦,我请你们出去吃一顿,不去就是看不起我。”我说,“没必要跑出去。”江冲说,“听我的,我的退休金比你的工资多,没有什么负担,请你们吃一顿有什么要紧?”拗不过她,我们只好跟她出去,还是去那家最好的酒店。

江冲点了四菜一汤。我对她说,“何校长说你老家在这里。”她说,“是在这个镇,不过在农村,又是在山区,离这里有七八公里。”我说,“你这次回来,想回老家看看,是吗?”江冲说,“死,也可以说是回老家。”我说,“我不是说你要死,我是说你想回去看看老家的亲人。”江冲说,“我的老头子死了,我估计,我的时日不多了,所以想回来看看。像我这一辈,很多人作古了,年轻一辈的,没有几个人认得我。我在广州住了多年,很少回来,老家的人有喜事,想请我,因为路途远,我回不来,跟他们疏远了。近乡情更怯,我不知回去跟他们说什么好。”我说,“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江冲说,“你腿上有伤,不敢麻烦你。我今天带你们出来吃饭,就是想找一家好一点的酒店,明天打电话叫他们出来见见面。”我问她有子女吗,她说,“有一子一女,都去了美国,在那边结婚生子,他们叫我去美国,我说不习惯,不去,他们对我很有意见。他们成了美国人,对亲情很淡泊。”我说,“你乐观豁达,容易与人相处,去美国享福,不好吗?”江冲说,“我的笑容是装出来的,实际我很心酸。要是去了美国,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谁跟我玩?别说这些丧气话了。”

吃了饭,江冲问酒店老板留宿吗,酒店老板说,“现在很多北方老板来这里收购蔬菜,住在我这里,客满了。”我对江冲说,“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家住一晚。”江冲找了几家旅店,不是客满就是她感到不满意,我拉她去我家,她半推半就地跟我们回去了。她很懂得哄小孩,我儿子被她哄一阵,就睡着了。我问她是不是帮儿女看过小孩,她说,“我想帮他们看小孩,他们不要我。不说这些丧气话。”她从包里拿出一本书,说是她写的,我接过一看,是我们这里的民间故事,我看了几篇,说是写得不错。她签了名,送给我,我很高兴,说:“你写过多少本书?”她说出版了三本,她的丈夫出版了五本,有一本被拍成电影。我跟她东一句,西一句说了一阵,她问我,“假如你到了我的年纪,有一百万,你如何处理?”我说,“有子孙后代,就留给他们吧。”她说,“中国人越来越有钱了,不过很少有人死后把钱捐给国家的。”我说,“现在死的人,绝大多数是年纪大的,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能够解决温饱就算不错了,能有多少钱留给子孙后代?有钱的都是企业家艺术家之类。真的很少听说有人死后把钱捐给国家。你提到这个话题,莫非有心把财产捐给国家?你的子女都在美国,你不想他们将钱带到美国。”江冲说,“说说而已,我哪里有钱捐给国家?”我说,“大家想国家多给钱,没有多少人愿意把钱给国家,这是事实。”江冲说,“假如有像我这般年纪的人,请你照顾他,直到他死,给你一百万,你干不干?”我说,“中国人平均寿命在八十岁左右,照顾十年,得一百万,很多人愿意做。”江冲说,“像我至多还能活三年。”我说,“你身体这么好,活到一百岁都可以。”江冲说,“这个我不敢奢望,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还能活多三年,我就偷笑了。我那老头子,看起来非常硬朗,不料还不能活到八十岁就作古了,人算不如天算。”我说,“你回来是找人照顾你的?”她说,“想是这样想,不过,我也知道,想找个能说说话的人很难,最好是像你这样的人。”晚上我要去看看学生,便走了。两个小时后,我回来,江冲已睡着了。

第二天,江冲很早就起床了,她洗了脸就外出了。过了一阵,她回来了,叫我们起床吃早餐,她说,“年轻时,我很喜欢吃猪肠粉,虽然现在牙齿不好,我还是把猪肠粉买回来了,我想试试过去那个味。我也给你们买了两份,你们起来吃吧。”我说,“我喜欢在早上煮点稀粥吃。”江冲说,“今天你不用煮稀粥了,试试我买的猪肠粉。”我和妻子只好陪她吃,我们都说味道不错。

吃了早餐,妻子要送儿子去幼儿园,我要去学校,江冲拿了她的包,要到街上走走。我到了学校,何校长见我,问及江冲老前辈,我说昨晚她在我家过夜,今天她要跟老家的人见见面,看样子,她想找个人照顾她。何校长说,“她说儿子和女儿都在美国。”我说,“她的子女要她去美国,人生地不熟,她不想去。她想花一百万请人照顾她,直到她死。她说她至多还能活三年。看她很乐观,没想到这方面却很悲观。”何校长说,“她的身体很好,活过九十不成问题,说至多活三年,确实是太悲观了。你想写书,向她请教了吗?”我说,“她写了三本书,都是民间故事、散文随笔,她送给我一本民间故事。她看了我写的书稿,没说什么。我现在没有时间写小说。”何校长说,“她有一百万,找人照顾就容易了。”我说,“她要找能跟她说说话的人,她说不容易。”何校长说,“她能够去你家过夜,可能就是想找你这样的人。”我说,“确实如此,不过她也知道我很忙。但愿她今天跟老家的人见面,能找到照顾她的人。”何校长说,“找老家的人不去老家,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中午,我回到家,妻子回来了,江冲也在,我问她跟老家的人见面,情况如何,她苦笑道,“出来五个人,他们不想进酒店吃我的东西,我说找个人照顾我,我可以出钱帮他建一栋小楼,他们都不理我,就这么说几句话,不欢而散。我回来你这里,门不开,我就在门口等,有个好心人告诉我,要等到中午才行。他陪我说话,他说你很快就要搬到县城住了,有这样的事吗?”我说,“新房是我父亲建的,还没建好。”江冲高兴地说,“告诉我在哪里,我帮你看看风水。”我说,“我不信这些东西,政府规划好的道路,有什么风水好看?”江冲说,“我明天去帮你看看。”她叫我们出去吃饭,她在酒店订了座位,她老家的人不肯吃饭,只能叫我们去,她叫我多叫几个人,她点了十个菜。她知道我现在建房,吃饭时肯定说起这事,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我不敢叫老师去,只好上二楼叫了刘知勇夫妇。江冲对我说,“你只叫了两个?”我说,“我们五个人去就行了,我们现在去酒店,如果他们没做够十个菜,就叫他们别做这么多了。”

我们去到酒店,找到老板,说明原因,老板吩咐厨师只做五个菜。江冲对我建房的事十分上心,说来说去。我叫刘知勇夫妇不要把我建房的事说出去,她才不说了。吃了饭,我就去学校了。傍晚我回家,妻子说江冲出去散步了。我说,“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在县城建房的,谁告诉她?”妻子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唐纳丽的父亲不也是知道我们建房吗?他拉了多少车沙石给我们,你交代工人一定要记录好。你不能给江冲知道具体位置,给她知道,有害无益。”我说,“我不会告诉她的。唐纳丽的父亲知道,可能是向那些运沙石的卡车司机打听的。”妻子说,“看来江冲有心叫你照顾她的,给你一百万,你干不干?”我说,“别开玩笑。”妻子说,“不是开玩笑,她打算住在我们家了。她说是出去散步,可能是出去吃晚饭,她还不好意思在我们家吃饭。”

过了一阵,江冲回来了,她果然说是吃了晚饭,她问我新屋的位置,我说,“谢谢你的关心,我真的不信风水那一套,你不要跑那么远的路。”我说要去学校看看,便出门了。两个小时后,我回来,江冲还在这里,看来她有心住在这里。她见了我,又问新屋位置,我还是说,“我真的不信风水那一套,你不要跑那么远的路。”江冲说,“你们不告诉我新屋的位置,是怕我跟着你们去住。老实说,我不敢奢望住上你们的新屋。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一边脚已跨入坟墓,怎么还想住你们的新屋?我这次回来,是想找一个照顾我的人,我爱老家这方热土,但老家的人对我误会太深,不想理我。这个也不能怪他们,平时不往来,现在有事求他们,他们不理我也是应该的。我的子女都在美国,生活水平比这里好很多,他们亲情淡泊,不跟我老家的人来往,关系就疏远了,人家不理我也是应该的。你们夫妻都是好心人,对人充满爱心,容许我住在家中,我非常感动。你爱好文学,但我这种观念过时的人帮不上什么忙。我知道自己风烛残年,很招人讨厌。看出你们不讨厌我,我也就厚着脸皮住在这里。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们坦率对我,我也坦率对你们说话,我是这样想的,你们去县城住,我可以住在这里。我愿意出钱给你们搞装修,我出去问过了,就算你们的新屋有五百平方米,按照现在的行情,装修费用十万元左右,这个不包括电器在内。你们让我住在这里,我给你们十万块。”我说,“这里很简陋,你想住在这里就住在这里吧,我怎么能要你的钱搞装修?”江冲说,“你们搬到县城住,你可以调到县城教书,你妻子是会计,在哪里都容易找工作。”我说,“我问了县城很多间学校,那些学校的领导都知道我写小说,害得学生跳水的事,不敢接纳我。”江冲说,“我帮你去问问。”我说,“这个不用麻烦你,我在这里好好的,谢谢你的好意。就算是住在县城,骑摩托车来这里也只要半小时,不要紧的。”

由于我们接纳她,江冲很高兴,她讲故事给我儿子听,我儿子也很喜欢她。每天早上,她早早地起来了,出去买菜。下午,她也喜欢跟刘知勇的妻子到街上走,碰到合适的东西,她就买回来。可以说,她在这里,每天都有新鲜好吃的,我们很高兴,她也很开心。一个月后,下午,我在学校,接到妻子打来的电话,她说江冲老前辈已不在人世。我很凉讶,连忙赶回去。妻子说,江冲和刘知勇的妻子要到街上,走到半路,可能是体力不支,她扶着路边的竹子倒了下去。叫来救护车,医生说她心肌梗塞,已经断气,只好送到了火葬场。她留在我家里,只有两个包,一个装衣服,一个装杂物。每天起床,她都把包收拾整齐,好像要出发。

三天后,江冲的子女来到我家,何校长带他们来的。我指着床上两个包对他们说,“她每天起床,都把包收拾整齐,好像要走似的。”江冲的女儿打开一个包,里面有几本书和杂物。她又打开另一个包,里面有几套衣服。江冲的儿子对我说,“她没有钱,你也收留她,精神可嘉。”何校长说,“她说来这里找人照顾她,她愿意出一百万,照顾她过世。”江冲的儿子说,“她哪里有一百万?以前有点钱,都花在我们身上了。我们对她说,如果有人照顾她过世,我们愿意给一百万。”江冲的女儿说,“按理说,她的退休金蛮多的,不至于身上没有一点钱。”江冲的儿子对我说,“你照顾她一个月,我们给你一万元吧。”我说,“说我照顾她,倒不如说她照顾我们,她每天很早就起来,出去买菜。下午她也出去。”江冲的女儿说,“这么说,她身上有钱的,我再找找。”她把包里的衣服都拿出来,终于在一件上衣里,找到了十一万五千元。十万块用毛巾包好,整整齐齐。江冲的儿子拿一万块给我,我不肯收。何校长说,“何江冲老前辈对我说,她儿子女儿在美国,年收入都超过一百万美元,这点钱不算什么。”江冲的儿子硬将钱塞给我,我没有办法,只好拿了五千元。我和何校长去火葬场殡仪馆参加了追悼会。

回到学校,何校长对我说,“我看见何江冲的女儿翻出那包十万块钱,有一张纸,但被她不动声色地揉成一团了,可能那包钱是何江冲有心给你的。”有可能是何江冲打算给我搞装修的,但我在校长面前不敢说现在建新房。我说,“你说江冲老前辈能活到九十多岁,她预料自己能活三年,不料只有一个月她就走了,真正是人心叵测,世事难料。”何校长说,“为什么何江冲在她老家找不到人照顾她?就是因为她的子女都去了美国,看不起她老家的人,关系才疏远的。现在何江冲人没了,她子女了无牵挂,估计很少回国了。说什么找到人照顾何江冲,他们愿意出一百万,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何江冲是找到你照顾她了,照顾她死了,他们愿意给你一百万?十万也不想给,只给你一万,你还推来推去不肯收,替这种人省钱,真傻。人善人欺,马善人骑,他们就是欺负你心地善良。”我说,“算啦,不该是我的,想这么多没用。”

傍晚,我回到家中,妻子对我说,“那包十万块钱,肯定是江冲打算给我们搞装修的,我看到有一张纸,但被她女儿揉成一团了。”我说,“算啦,不该是我们的,想这么多干嘛?”妻子说,“我们是照顾她了,照顾她去世了,虽然她不是死在我们家中,但我想起她,自己一个人不敢呆在家中。江冲说找人照顾她,直到她过世,给人一百万。现在不给我们一百万,也应该给我们十万,没想到你只要了五千就心满意足了。”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贪钱了?”妻子不再说话。

第75章 欠人情 新屋经过四个月的建设,终于建好主体了,四层高。父亲对我说,“你学生的父亲拉了多少车沙石,叫他来跟我结清款项。”我打电话通知唐纳丽的父亲,他听说是我父亲负责建主体,就跟我父亲结清款项了。他问我,“还和你弟一起找人装修吗?”我说,“我弟要分开装修,他装修他的,我装修我的,一人有一人的喜好,他喜欢怎么装修由他。”唐纳丽的父亲说,“我跟很多搞装修的人很熟,要不要我介绍?”我说,“我有一个高中同学也搞装修,我找他就行了。”唐纳丽的父亲说,“找熟人装修,有好处,也有坏处。你不听他的不行,完全听他的,又不行。比如他叫你买一盏高档吊灯,你不懂行情,就会问他,他叫你去哪里买,可能商家会给他回扣的。”我说,“我跟那个同学很好的,我相信他。”

我的确有一个同学搞装修,他叫赵就,他妻子李同艳也是我的同学。我弟开车有钱,很快就找到人开始装修了。我跟妻子商量,打算请赵就帮我们装修,妻子说,“新屋建筑面积有四百多平方米,那个江冲说要十万元装修费用,还不包括电器在内。我们去哪里找十万块钱?”我信心满满的,说:“我有很多相处得很好的同学朋友,可以问他们借,一个人借五千,十个就有五万。你再找亲戚借,我这边和你那边的亲戚,很多也有钱,一个借五千,十个就有五万。”

我找了十个同学朋友,只有两个借到钱,一个就是赵就,他知道我有意找他搞装修,他才肯借的。另一个朋友的妻子是我介绍的,碍于情面,不借说不过去。妻子找亲戚,情况好一点,找十个人,有六个借到钱。借来的四万块钱加上我们积攒的两万块钱,一共六万,距离十万还差很远,我和妻子无计可施。

唐纳丽的父亲又运了两车沙到我新屋处,我找不到理由拒绝他。傍晚,我从学校回到家,他在等我,见了我,说:“你弟弟的新屋已开始装修,你的为何不见动工?”我将情况给他说了,他说,“我借四万给你。”我说,“你我非亲非故,我怎么能要你的钱?给老师同学知道了,又会说三道四。”他说,“六万块钱也可以装修的,你先做好外墙,你的屋是三面见光的,安装铝合金窗也要很多钱。室内铺瓷砖,刮腻子,安装水电,你的钱就差不多用完了。百年大计,要做就要买好的材料,不能贪便宜,使用低劣的材料。”我说,“六万块钱,做好外墙,室内还能铺瓷砖、刮腻子,安装水电?这么说,可以入住了。”唐纳丽的父亲说,“货比三家,亲力亲为,我看能行。你资金有限,不能全部用最好的材料,你多跑几间店,选择适合你的材料。但是有些材料你要用最好的,比如卫生间地板砖,要选耐磨的,用最好的。你弟弟装修在前,你可以问他。”我说,“我弟弟有钱,什么都用最好的,我跟他没法比,问他,他也就专说夸张的话,存心气我。”唐纳丽的父亲说,“我建议你不要找你的同学搞装修,按照现在的形势,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建成你这样的新屋,他会嫉妒你的,将工程交给他,他就挖空心思,专想赚你一笔。你做外墙,就找专做外墙的工程队,这样做得好,又可避免他狮子大开口。”我说,“我跟我的同学说过了,如果不要他装修,他出去一说,我就无脸见人了。”唐纳丽的父亲摇头叹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想要一点脸面,可能要吃大亏的。”我妻子说,“我们一笔帐一笔帐跟他算清,不会吃亏的。”唐纳丽的父亲叮嘱我该怎样做不该怎样做便走了。

我去找赵就,将情况坦率说给他了,又把唐纳丽父亲的话说了,他说,“六万块钱,做好外墙,室内还能铺瓷砖刮腻子安装水电,像做梦一样。外墙你想刷油漆还是贴瓷砖?”我说,“贴瓷砖好一点,我弟弟也是贴瓷砖。”赵就说,“像你这么大的面积,三面见光,贴瓷砖,用一般的瓷砖加上工钱,就要几万块钱,你可以先不安装防盗网,安装铝合金窗也要很多钱。你学生的父亲跟你说过大门没有?好一点的大门要一万多。他跟你说过楼梯扶手吗?你打算用不锈钢扶手还是红木扶手?”我说,“红木扶手好一点。”赵就说,“好一点,钱就多一点。他跟你说过厨房该怎样做吗?好一点的厨房恐怕也要几万块呢。卫生间和厨房,你投多少钱进去都可以的。”我说,“你不跟我说那些有钱人的装修,我现在只有六万块,一步一步来。你不会嫌钱少不帮我做吧?”赵就说,“怎么会呢?不帮老同学,那些老同学该怎么说我?你说先做外墙,我就帮你做外墙。”

做主体工程时,已搭好竹排,赵就带来一个小青年,转了转,叫我买材料。我叫人运来水泥,赵就问我选哪种外墙瓷砖,我说选同我弟的,我问过弟弟去哪里买这种瓷砖,赵就叫我带他去看看。我知道这一行也有潜规则,买主带工头上门,商家会有回扣给工头的。我找不到理由拒绝赵就的好意,只好带他去瓷砖店里看了一下,赵就叫我确定数量,以便叫人送货上门。

外墙瓷砖买好了,赵就仍然没动手,我问他,他说他不会贴瓷砖,不过他已经和两个贴瓷砖的高手约好了,他们做好手上的工,会赶来的。我有点后悔没听唐纳丽的父亲的,要是直接找专门做外墙的工程队,哪有这样的事?虽然每平方的工钱已经说好了,和我弟弟那边一样,但赵就要赚一点差价的,做工恐怕难以保让质量。我问赵就,“那两个高手做出来的东西你见过吗?能够保证质量吗?”赵就说,“你放心,他们做过很多大工程,不必担心他们做不好。”等了五天,那两个高手才来,也是两个小青年,做工非常快,赵就赞不绝口,我心里不是滋味。

赵就对我说,“快点做好大门吧,你不能等到最后才做。反正你这六万块钱是做不完全部工程的。这个地方人流大,可以做生意,做好大门,就算室内没铺好瓷砖,也可以出租给人做铺面。”我说,“我弟还没做大门,等他做了我才做。”赵就很不高兴,说:“你弟有钱,什么时候做都行,你不同啊,做了别的,大门就做不成了。”我不理,他不好再说什么。我自己找人做了铝合金窗,赵就向我指出,铝合金窗的滑轮不好,用不了多久就会坏。他对我说,“以后你做什么,先找我问问,总比你自作主张好很多。”贴外墙瓷砖和安装铝合金窗,用去了三万五千元,赵就又向我提出,做大门是时候了。他带我走访了几家做大门的店铺,由于铝合金窗做得不是很好,我也不敢自作主张了,只好听从他的意见,选了两扇大门,新屋是双铺面的,要选两扇大门,一扇门就要六千多。看见赵就高兴的样子,我知道他又大赚了一笔。我弟看我做了大门,认为很好,赵就带他去做了同样的门。赵就更加得意。

剩下一万多,根本不够铺地板砖,赵就对我说,“一般的瓷砖,平均每平方在四五十元,加上工钱,在六十元左右,你四百多平方,要两万多,你钱不够,我帮你垫付一点吧。”我跟妻子商量,妻子说现在很难借到钱,赵就肯帮我垫付一点是好的。于是,赵就带我去一家瓷砖店,选了瓷砖,他另外叫了两个铺瓷砖的工人,很快就铺好了地板砖,他帮我垫付了一万多。眼看没钱要停工了,赵就我说,“好人做到底,刮腻子我也帮你垫付吧。”我已经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听他的。后来,安装水电也是他帮我垫付,他总共垫付了四万块钱,加上我借他的五千,我欠他四万五千元。同学们都说赵就的好话。

赵就带来一个人,给我介绍,是做防水材料生意的。赵就对我说,“你的铺面租给他,双铺面,月租三千,你不会拒绝吧?”邻近的店铺,租金都是这个数,我很高兴。唐纳丽的父亲来跟我结清沙石钱,看了我装修好的新屋,说:“你的同学赚了你很多钱。”我说,“做生意肯定要赚钱的,他帮了我大忙,他帮我垫付了四万,又帮我找到人来租。”唐纳丽的父亲说,“当初,要是你向我借四万,另外找人装修,可能会更好。”我说,“铝合金窗是我自己找人做的,做的并不好。我知道我同学出面带我找商家,他能得到一些回扣,不过这一行都是这样,我有什么办法?”唐纳丽的父亲说,“你对人很真诚,跟你做朋友,没得说的。不过做人灵活一点,可能会更好。”

我办了入火酒席,赚得一万多块,妻子说,“我们买点电器吧,你弟装了五台空调,我们只能用风扇。”我说,“我们欠了很多钱,还是把钱还给人家吧。我估计赵就过了三朝就会找上门来。”妻子说,“真不知赵就是好人还是坏人。”我说,“当然是好人,帮了我们这么多忙,还能说人家是坏人?”第三天,傍晚,我从学校回到汽车配件厂宿舍,赵就的妻子李同艳来了,不用说,她是来要钱的。我跟她也是同学,便与她说起其他同学的情况,她说,“最有本事是你了,建起了大楼,听说你写的小说又准备拍成电影。”我说,“新屋是我父亲建起来的。你听谁说,我写的小说准备拍成电影?”李同艳说,“新屋是你父亲建的,也是你的福气。听说有神仙帮助你家,你父亲就是靠八仙帮助发家致富的。而八仙帮助你父亲,就是因为有你这个招财油包。听同学们说,你喜欢写神仙小说,你跟天上第二皇后很好,你也跟八仙很好。你跟神仙这么好,干什么不成?有一位女学生就是靠你的帮助考上名牌大学的。又有一位女学生靠你的帮助学会演戏。听说有一位导演看中了你写的小说,准备把你写的小说拍成电影。如有神助,就是说人成功来得容易。你喜欢神仙,神仙喜欢你。有神仙相助,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千万不要犹豫。”我说,“假如真有神仙,我就不会求你们了。”李同艳说,“没有神仙帮你,凭你的两万块钱,能装修好你的大楼吗?”我说,“谢谢你们,你们是神仙派来帮助我的。”李同艳说,“别说这些了。你们夫妻周末才回新屋住吗?”我说,“骑摩托到县城要半小时,晚上回去住,早上又要赶来,奔波劳累,没有什么好处,周末回去住就行了。”李同艳说,“这么大的新屋,没有人住,太浪费。要不,你住二楼就行了,三楼四楼租出去,又有一笔收入。”我说,“没有空调、电脑,谁愿意租?”李同艳说,“什么样的人都有的,年轻人非要空调电脑不可,有些人不要空调电脑也行。”我说,“没有空调电脑,租金不会很高,看看情况再说吧。”

我妻子见李同艳说来说去还没提到要钱,便带儿子出去玩了。李同艳对我说,“听说你害得一个姑娘跳水,你对她动过手脚?”我说,“我跟她没有什么,她头晕才落水的。”李同艳说,“有神仙帮你,你干什么都行。”我说,“神仙帮人做好事,不帮人做坏事。”李同艳说,“赵就经常在外面找姑娘。”我说,“这个不能乱猜。”李同艳说,“这些瞒不过我,不过,他能找是他的本事,他赚钱交给我就行。有一种说法,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有很多姑娘爱你,你艳福不浅啊。”我说,“我品性不坏,问心无愧。”李同艳说,“我会看手相算命,你给左手掌让我看看,看你命中有多少个女人。”我说,“我从来不信这些东西。”但她还是紧紧地拉着我左手,笑得很不认真。我明白,她在挑逗我,我不能跟她拉拉扯扯,但又不能伤她的自尊心,我就大方伸手给她,叫她看清楚,实际防止她的身体向我靠来。她见我这样,便笑了笑,放开手了,说:“你一点不相信,我还看什么?我们言归正传吧,你办了入火酒席,应该有钱还我了吧。”我说,“办一场酒席,我请的人不多,赚不到四万五千元还你。”她说,“那你赚了多少?”我说只赚了一万多,她说,“好吧,你先还我一万五,然后让我收十个月的铺面租金。”我说,“不知那个老板能不能支撑十个月。”她说,“现在形势向好,建楼房的人越来越多,防水材料生意兴隆,他会一直经营下去的,十个月不成问题。”我将一万五千元还给她,她转身要走了。我说,“天要黑了,你搭什么车回去?”她说,“这个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她走了。我要去学校看看,便骑摩托车上路,看到她上了一辆微型车。赵就有一辆微型车,但不是这辆。

过了几分钟,赵就骑摩托车追上我了,他问我,李同艳是不是上了一辆微型车,我说是的。他说,“我想跟你谈谈。”我说,“现在我没空,我要到学校看看。”他跟着我,来到了学校。我到教室走走,出来见他在树下,便走过去,叫他到学校外面。他买了两瓶水,给我一瓶,我说不喝。他问,“李同艳是不是问你要钱?”我说,“明知故问,你不是跟她商量好的?我还了你们一万五,剩下的,由你们收十个月租金。这不是你跟她说好的?”赵就说,“她上的车是油漆陆哥的。以前我帮了你很多,现在你要帮帮我。”我说,“你是不是跟她打冷战?”赵就问,“她跟你说些什么?”我说,“她说,有一种说法,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她以为我害得一个姑娘跳水,也是一个坏人。”赵就说,“她肯定说我是个坏人。”我说,“她知道你在外面找姑娘,她不理你,真是好,说你找姑娘是你的本事。”赵就说,“冤枉啊,我接了一单工程,请一个师傅铺瓷砖,这个师傅请一个姑娘打下手,说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个姑娘整天笑呵呵,跟人无话不谈,跟这种人一起干活,真是来劲。不料李同艳认为我跟这个姑娘有一腿。表面上她对我没有什么异样,实际跟我打起了冷战。她跟油漆陆哥走得很近,可能是做样子给我看的。我要你帮我消除误会,你是老师,说起道理她可能听得进去。”我说,“她对你表现得很大度,我不知这是冷漠,还是一种特别的爱。”赵就说,“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只不过是我赚的钱都交给她,所以她显得很泰定。”我说,“叫我如何帮你?”赵就说,“既然她跟你说过我在外面找姑娘,你就告诉她,这个姑娘其实是我找的师傅带来打下手的,说话可以很随便,实际很难将她弄到手。我也无心将她弄到手,我还是很负责任的。”我说,“说几句话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她找我要了钱,又说好我出租铺面的租金由她收,我找不到跟她见面的理由。”赵就说,“我现在住套间,当初买套间,就是贪小区的配套好,住起来省心。我觉得还是像你这样建一栋见天见地的小楼好,最好是像你这样,铺面能租得出去。现在地皮也不是很贵,五万块钱就能买一百平方。我看中了一块地皮,将来很有发展前途,可以坐地收租的。周末你回到县城,我带你去看看。然后你去我家,我让她一个人在家,你对她说起我的事,消除误会,又说起这块地皮,说是你的朋友告诉你的,你跟她说建小楼的好处,坐地收租的好处,叫她快点将地皮买下,你就说,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说得她心动,她会打电话叫我回来,这样就好,让她把钱拿出来就好,免得夜长梦多,弄不好,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笑道:“知妻莫若夫,你什么都想好了。”

星期六早上,我去到赵就的小区,找到他家,李同艳在家,她也是有个儿子,放在她母亲那里。我问,“赵就在家吗?”她说去干活了。我说,“赵就跟我说过,他很想买一块地皮。我朋友告诉我,有一块地皮,位置很好,很有发展前途。”李同艳说,“最好是买现成的小楼,金屋藏娇。”我说,“我跟赵就说起他在外面找姑娘的事,他说很冤枉,那个姑娘是他请的师傅叫来打下手的,说话很随便,实际很难将她弄到手。”李同艳伸手向我敏感部位摸来,我连忙伸手拦住她,她的脸一红,很快又恢复正常了,说:“你我是过来人,知道有些事是骗不了人的,他在外面找不找姑娘,骗不了我。”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说,“赵就是聪明人,他不会做蠢事的。”李同艳说,“你是聪明人,不会做蠢事。赵就是自作聪明,一心想骗人的。”我说,“赵就很会做生意,又有你这个贤内助,将来你们肯定发大财,你们不能互相猜忌。现在他在哪里,你能不能把他叫回来?大家当面把话说清楚,比起打冷战好很多。叫他回来,我带你们去看看那块地皮。”李同艳想了想,拿起话筒,打了电话。

赵就很快就回来了,见了我很高兴。我对他说,“我跟李同艳说了你在外面找姑娘的事,她还是不相信你。”赵就对李同艳说,“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我虽说没有像油包这样读过大学,但头脑绝对不比油包相差太多。很多姑娘崇拜油包,他都没有心动,他是我学习的好榜样,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工人跟老婆你伤感情?”我说,“心里不勾通,很容易产生误会,我希望你们有话就说清楚,不要闷在心里,伤害自己,也伤害自己的爱人。”赵就对李同艳,“当着油包的面,你还有什么话说?我哪里做得不够?你说出来,我可以改正。如果我有心跟外面的姑娘好,我还放心让你管钱?”李同艳说,“嘴上说什么,没有什么用,关键是行动。当着油包的面,过去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请你好自为之。”赵就说,“过去我确实没干过对不起你的事。”李同艳说,“这种话不要说了。”我说,“好了,我带你们去看看那块地皮吧。”

赵就看中的地皮确实不错,李同艳也心动了,只是她说,“这块地要五万元,现在去哪里弄这五万?”赵就说,“我们叫租油包铺面的老板提前把三万块钱给我们就行了,我们是他的大客户,他不会不同意的。”李同艳也就同意买下这块地皮,赵就很高兴,说:“油包帮了我们的大忙,我们请他吃一顿才行。”我说不必客气。最后,在李同艳的坚持下,我跟他们走进了饭店。

第76章 亲情 我弟人称水包,他在县城的新屋办了入火酒席后,他开了物流公司,他要父亲帮他开车,父亲的大货车也归他运用。物流公司请了很多工人,母亲帮他煮饭。父母见了我,躲躲闪闪的。妻子对我说,“你弟发达了,父母都帮他,能不发达吗?”我说,“谁不想自己人兴旺发达?水包能成功,我们理当替他高兴。”妻子说,“现在你父母能干活,都去帮你弟了,我怕将来,他们不能干活了,你弟就把他们推来给我们照顾服侍。”我说,“想开点吧,父母给我们建起了大楼,我们应该知足。”妻子说,“做事要公平,现在他们对我们,公平吗?”我说,“父母都想自己的子女过得好,能帮则帮,这是人之常情。等水包的公司走上正轨,可能他们就不帮水包了。”妻子说,“我敢说,十年过后,他们还帮水包。”我说,“现在我们有工资领,有屋租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应该知足。”

周末,我和妻子还是回县城的新屋住。天刚亮,弟弟的公司就开始忙碌起来,车声人声,很嘈杂。弟弟对工人很好,提供早餐,所以母亲很早就起来做饭了。天亮后,她来叫我们吃早餐,妻子心里抵触,说不吃,她宁愿自己做饭,也不想给弟弟说话。母亲只好走了。太阳出来了,租我们铺面的马老板来开门做生意了。过了一阵,赵就来了,叫我下楼,他对我说,“你能不能对你弟弟说说,要他叫那些工人尽量不在马老板的铺面面前停车?老是挡住门路,叫人如何做生意?”这种情况我也看到了,便过去西边找弟弟,母亲说弟弟开车未回,我不想跟弟媳说,便把情况对母亲说了,要她等弟弟回来,跟弟弟说说。

我回到自己铺面,赵就对我说,“你弟弟做事有点蛮横,只顾自己,不理别人。装修房屋时,我就对你说过,他的楼顶比你高几公分,完全不把你这个当哥哥的放在眼里。建房这东西有点讲究,谁都想高出别人一点,使自己的风水好一点。我跟你说,你怕他还是不计较?”我说,“我不信风水这一套,他想怎么做就由他,我不计较。现在他在楼顶又搭了铁棚放杂物,难道要我也跟着他搭铁棚?完全没有这个必要。”马老板说,“请人开大货车,工资很高的,你父亲帮你弟开车,你弟给工资吗?”我不语,赵就说,“亲兄弟,有时也要明算帐才行。”我说,“我父母想帮我弟闯出一点名堂,这个我能理解。”

我父亲看见我们在这边交谈,便走过来,赵就对他说,“你有两个儿子,你帮一个,不帮另一个,我们作为外人,也看不顺眼。”父亲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赵就换一个话题,问他,“你们两公婆都出来帮水包了,家里的田地是不是荒废了?”父亲说,“好好的田地,怎么能荒废?我弟想种,不过水包的外父要来种了。”赵就说,“免费给他的?”父亲说,“大家是亲戚,也不好意思提钱的事,他自己说给我们几百斤谷。”赵就说,“我觉得,你们对水包大方,对油包吝啬。油包装修屋,我帮他垫付了四万五,现在他还没还清债。水包有钱,什么材料都买最好的。他的钱哪里来的?还不是你买车给他开,赚来的。唉,同人不同命,我真替油包叹气。”我对赵就说,“别说这些了,有新屋住,我就知足了。你说这些话,给我弟听到,就以为我故意叫你来说的,这样伤了和气不好。”我问赵就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赵就说,“马老板提前给了我十个月租金,现在他说,总是有很多车拦在门口,影响到生意,我来看看。”父亲说,“这个我会跟水包说说。”门前有两辆送货的三轮车,他叫工人开到西边了。赵就便走了。

中午,弟弟开车回来了,我吃过午饭,正想上楼,弟弟来到厨房,他对我说,“外面停车的事,我交代工人以后注意点,不要拦住人家铺面的门口。马老板也是很好讲话的人,我叫他,有什么不满意,可以跟那些工人说,大家都是做生意的,给人方便,自己方便。”妻子放下碗筷,带儿子上楼了。弟弟对我说,“爸妈帮我,你是不是有意见?”我说,“我没有意见,只不过是那个搞装修的赵就,听说你的工人经常停车拦住马老板的铺面,来看个究竟。我欠他三万块钱,他要买一块地皮,他叫马老板提前把十个月的租金给了他,他担心马老板经营不下去,来看看。他见了父亲,说父亲帮你不帮我,对我不公平。我说哪个父亲母亲不想帮自己的子女?这个我能理解。”弟弟说,“外头人看到我们兄弟都有了大楼,总想挑起我们的矛盾,最好我们打架给他们看。现在我有困难,父母帮我,以后你有困难,父母帮你,我们何必斤斤计较?”他见我没有什么意见,就走了。

我上楼,妻子问我,“你跟你弟怎么说?”我说,“现在他有困难,父母帮他,将来我有困难,父母帮我,他是这样说的。”妻子说,“现在他有父母的帮助,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哪有什么困难?父母给他当牛当马,习惯了,离不开他了,成了他的赚钱工具,将来我们有困难,他们也脱不了身。只怕他们做到不能动了,你弟一脚将他们踢出来,要我们照顾服侍。”我说,“父母愿意帮他,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不好干涉。”妻子说,“你父亲开车十几年,赚了多少钱,你算过吗?就拿大家看得见的来说,也有两栋楼,两辆大货车。假如他帮你弟干个十年八年,帮你弟赚了多少钱,你算过吗?”我说,“别拿你会计的习惯思维来想问题。按理说,父母的钱,两兄弟可以平分。但是怎么分,这个由父母来决定。就算他们偏向一个,不要另一个,那也是正常的。你看国外,财产给谁,给多给少,完全是父母说了算。”妻子说,“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弟发大财了。”

我正准备午睡,我弟带着父母,上来我二楼的厅中,他对我们说,“趁大家都在,我想把话说清楚,我们拈阄吧。油包,你弄两张小纸片,一张写上父亲,一张写上母亲,揉成一团,我和你拈,你拈到父亲,父亲跟你住在一起,直到他去世。你拈到母亲,母亲跟你住在一起,直到她过世。这样,父母就有了着落,我们也算公平了,外头人不会说三道四。”我说,“岂有此理!你把父母当成猫狗啦?他们只有五十岁上下,你就要拆开他们,这样算是公平?”水包说,“那你说,怎样才做到公平?”我说,“我给你说过了,父母愿意帮你,我没有意见,我们不能闹出拿父母来拈阄的笑话。”妻子对水包说,“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有把握拈到父亲吗?就算你一定拈到父亲,母亲帮你做饭,不是很好吗?”水包说,“我只是想让我们做到公平,不让外头人说话。”我说,“别说废话,这样做,就会让外头人取笑。你知道父母的感受吗?”父亲说,“我做事,除了要填饱肚子,就是想让你们兄弟过得好一点,现在我帮你们建起了小楼,也算了却一番心愿。你们叫我怎样做都行。水包开了公司,我帮他,是想他能大展宏图,不被外头人看小。将来油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母亲也说,“我跟你们父亲分开过,也行。但我只能帮你们做做饭,做不出多大贡献。油包的儿子,我照顾不到,没有什么功劳。水包的女儿,我照顾多一点,我现在又帮水包煮饭给工人吃,外头人说我们偏心,我们没有什么话来反抗他们。我们确实帮水包多一点,不知将来能不能帮助油包。”我说,“你们过得好,活得有尊严,我就心悦了,我不指望你们能帮我什么。家和万事兴,我不想跟弟弟闹出什么矛盾来。”父亲说,“将来有能力,我们会补偿你的。”水包也说,“将来成功,我会补偿大哥的。”

过了一个星期,我在周末又到县城的新屋住,星期六中午,弟弟来找我,说:“大哥大嫂,我那边有狗肉和荔枝,一起去吃。”我们这个地带的人,喜欢在夏至吃狗肉和荔枝,今天虽然不是夏至,但狗肉和荔枝还是挺诱人的。我和妻子很高兴地去和爸妈,弟弟一家,还有一大帮工人一起吃狗肉、荔枝。人多,但狗肉和荔枝也多,我们吃个够,非常过瘾。

吃了狗肉、荔枝,我就睡午觉。弟弟又来找我,我问有什么事,弟弟说,“你骑摩托车搭我去见一个人。”我问,“有什么事?”弟说,“去就知道了。”到北郊一个村,这里种有很多荔枝。弟说,“中午我们吃的荔枝是这里种的。以前帮我开车的一个司机,叫龙广正,住在这里。今天我开车经过这里,看到荔枝熟了,便去找龙广正,他不在家,但他家里人认得我,我说要买荔枝,我给他父亲一百块钱,他父亲摘了几十斤荔枝给我。我开车离开时,龙广正养的狗跟着我的车跑了很远路,迎面一辆小轿车开得快,撞到那条狗了,我停车,见狗已死,我想去龙广正家告诉他家人,但转念一想,吃狗肉和荔枝是绝配,我一时起了贪念,便将死狗带回来,到三鸟市场找专门?狗的人将狗处理了,我们吃的狗肉是这样来的。现在龙广正回到家,发现狗不见了,认定是我偷走的,他父亲看见狗跟我的车跑。你是老师,会耍嘴皮子,能说大道理,你帮我去向他们解释清楚。”我说,“你好心去买荔枝,怎么能贪心要人家的狗?你这样做,能做成什么大事?”弟说,“现在你不要向我讲大道理,你要想办法向龙广正解释清楚。”我说,“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弟说,“连你都不相信我?”

入村,一棵荔枝树下,站着两个男人,水包说是龙广正和他父亲。我们停好车,走近,水包对龙广正说,“事情是这样的,我来买荔枝,你父亲给我一大堆,我非常感谢。我走时,你养的狗跟着我的车,到大公路,迎面飞来一辆小轿车,把狗撞了,我下车见狗死了,我想送回你家,但我又想到,狗肉和荔枝是绝配,一时起了贪念,便将死狗带走了,到三鸟市场将狗处理好,回家叫我妈把狗肉炖了,给大帮工人吃。这条狗我称过,有三十斤,我给你五百块钱算了。”他拿出五百块钱给龙广正,龙广正说,“跟我讲故事,我会听你说的吗?什么车把狗撞了?分明是你看见我的狗跟着你跑,你起了贪念,把它带走了。以前我帮你开车,你经常来这里,它跟你混熟了。你的本性是这样,越是跟你熟络,越是被你算计。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离开你?我的狗虽说不是什么世界名狗,但它听我的话,忠心耿耿,为我看家护院,现在被你吃了,你要赔我一万块,少一分都不行。”水包说,“狗真的不是我撞死的。”龙广正说,“狗跑得很快,随便冲来一辆车就能把它撞死?它跟着你的车跑,什么车能冲到你的车后面把它撞死?分明是你在编故事骗人。”弟弟看看我,我不知说什么好,凭直觉,弟弟是在编故事骗人。有两点是确定的,弟弟来买荔枝,把狗带走了。至于狗是不是被别的车撞死的,这一点难确定。龙广正也看着我,说:“你是人民教师,要凭良心说话,不能偏袒你弟。他带你来,就是想你帮他作诡辩。还好他只带你一个人来,应该不是来打架的,如果他带那帮工人来,我吹一声口哨,村里保证出来几十人帮我。”我说,“我们不是来打架的,这个你放心。上门来打架,简直胆大包天。你要我凭良心说话,我也请你凭良心说话,一条普通的狗,值不了一万块钱。现在有两点是确定的,我弟来买荔枝,他把狗带走了,这两点是确定的,至于狗是不是被别的车撞死,这个我不清楚。”水包说,“确实是被别的车撞死的,一辆白色轿车,开得太快,我看不清车牌,我车上也没有行车记录仪。”龙广正的父亲对龙广正说,“我去三鸟市场找?狗的人,也可知道水包是不是带死狗去处理的。”龙广正说,“水包很有心计,他可能跟?狗的人串通好了。或者,我那条狗跟着他的车跑,跑出村,他可以停车,下来跟狗套近乎,然后趁狗不防备,将狗打死了。”水包说,“这么说,我来买荔枝,就是存心算计你这条狗的,把我说成什么人了?”龙广正说,“别人我不敢说,你就不同了,你的本性,越是跟你熟络,越是被你算计。”水包说,“你把话说清楚。”龙广正对我说,“你弟喜欢赌钱,常跟开车的人赌钱,他很狡诈,跟一些人串通好,骗他带去的人,他经常带我去,我损失的钱何止一万?今天我新旧帐一起算,要他一万不为过。”我说,“怎么能这样?今天我们只谈狗的事,不说赌钱的事。”水包对龙广正说,“你赌钱输了,就怪我,这是什么道理?赌博肯定有输赢,你输钱,我赢钱,你就说我跟人串通好骗你,这是什么道理?今天拿一条狗来敲榨我?好吧,看在你帮我开了几年车的份上,我给你一千块钱算啦。”龙广正说,“一万块钱,一分不少。”我说,“这是你的不对了,一条狗跟赌钱没关系,怎么能一起算?”龙广正说,“没有一万块,你们别想走。”他在荔枝树上抽出一把刀,我连忙说,“你不要乱来,理智点。你认为一千块钱不行,可以报警,让警察来处置。”水包从身后抽出一根铁棍,一拉,铁棍伸长,是折叠的铁棍,是应急时用来砸汽车玻璃的。他叫我,“大哥,你快点去把摩托车启动,我们去报警。”我说,“大家不要失去理智。”对龙广正说,“我们再让一步,两千块钱行不行?不行,我们就走去报警了。”龙广正有点懵了,没料到水包带有铁棍,语无伦次,说:“看,水包就是这样,习惯算计人的。”他想吹口哨,招来村里人,他父亲阻止他了,说:“算了,两千块钱算了,打起架来不知谁生谁死,为了一条狗,搞出人命来,不值得。”龙广正说,“他这么有心计,说不定跟警察串通好了,打起来也是我们吃亏。”他父亲见他松口,便对我说,“给两千块钱,你们可以走了。”我身上没有两千块钱,我担心弟弟也没有这么多钱,弟弟掏出一把钞票,一算,刚好两千块,看来他早有这种预料。龙广正拿过钱,转身走了。他父亲对我们说,“你们等一等,我摘一点荔枝给你们带回去。”我说,“谢谢你的好意,荔枝我们吃过了。”我拉水包走了。

出了村,到了大公路,不见有人追来,我松了一口气,问弟弟,“那条狗是在哪里被车撞死的?”水包说,“钱都给了人,几百块钱的狗,你要我给了两千块,还有脸说这条狗。今天幸亏我有先见之明,带有铁棍和两千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说,“谁叫你这么贪心?你买一百块钱荔枝,人家给你几十斤,还不满足,看见人家的狗有三十斤这么重,你又起了贪念,想一次吃个够。”水包说,“我说是有三十斤,实际没有这么重,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想说狗身大,很笨重,容易给汽车撞到。现在肉狗的行情是每斤十几元钱,我认为说多说重一点也无妨,我给五百块钱也足够。没想到你被一把刀吓坏了,居然要我给了人家两千块。”我把车停了下来,在一棵大树下,弟弟问我想干什么,我说,“开车边说气人的话,容易出事,我想你在这里把话说清楚再回去。”水包说,“你又想向我灌输什么大道理?”我说,“老实说,狗是不是你杀的?”水包说,“你连我都不相信了,我懒得跟你说。”我说,“你开了公司,大家都想你成为成功人士,没想到你迷上了赌博,真令我们失望。”水包说,“我拼命赚钱,空闲时间娱乐一下,不行吗?不出去交往,孤家寡人一个,能成功吗?”我说,“有很多种娱乐方式,为何偏偏迷上赌博?不知你耍什么花招,骗人就招来怨恨,龙广正想敲榨你就是这个原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跟人串通骗了他?”水包说,“他见我赢了钱,心动了,叫我带他去。愿赌服输,这有什么话说?”我说,“十赌九输,你现在不输,不等于以后不输,你能保证你永远是常胜将军?那些常胜将军,都是十赌九骗。你跟人串通去骗人,小心人把你的手剁了。”水包说,“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很多人心狠手辣才发大财的,你的大道理去向你的学生说,跟我说没用。”我说,“你有这种思想,难怪贪得无厌。这也说明,狗是你杀的,你还骗了龙广正。你不收手,我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要将你的行径告诉家里人,让大家看清你的嘴脸。父亲母亲辛苦为你忙活,能容忍你赌钱吗?”水包说,“今天的事,你回去不能乱说。我答应你,以后少近人赌博,把心思放在正经事上,你满意了吧?我们回去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说,“你说话越来越假,叫我如何相信你?”水包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现在很多人拜财神,拜观音。我家发财,全靠八仙,我想叫人帮我造出八仙的塑像,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先烧香拜拜吕洞宾他们,这个你不会反对吧?”我说,“有神仙保佑,你对赌博更着迷了。你心里真有八仙,那就做一张竹床,经常躺上去,当作进入八仙梦乡,慢慢改变你贪婪的本性,一心向善,你就积了德。”水包说,“我不知吕洞宾长什么样,拜他我心里也无谱,算了吧,我觉得你有神仙的品格,看见你,我就慢慢变得善良了。现在我们快点回家。”我就搭他回去了。

第77章 同情 暑假到了,唐纳丽的父亲找到我,要我辅导唐纳丽,我说,“单是辅导一个学生,人家说我偏心,得不偿失。我不想人家对我说三道四,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唐纳丽的父亲说,“写小说吗?”我点点头,他说:“那就祝你成功。”他走了。

我回到县城的新屋,计划在这里安心写小说。不过,我刚回来,高中同学赵就来了,找我聊天。可能是租我铺面的马老板告诉他的。现在是下午两点钟,赵就来请我去喝茶,我推辞不去,赵就说,“我知道你想写小说,不过,出去坐坐也算是体验生活。我真羡慕你们老师,单是暑假就有一个多月的假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拉我下楼,见了马老板,叫马老板也去饮茶。盛情难却,马老板也被拉上车。赵就开微型车,我骑摩托车。

赵就说他真的买下了那块地皮,他问了我很多建房的事情,看样子,他很快就要建房了。下午三点半,马老板有事要回商铺,喝茶就散了。回来时,我骑摩托车要搭马老板,赵就开微型车叫马老板上车,我就开车在前。前面有三个七八岁的小孩骑着自行车,你追我赶,嘻哈大笑。我开车靠近,突然有个小孩冲到我车前,我连忙急刹车,但是一种惯性把我掀翻在地,立刻不省人事。

我在医院醒过来,见到妻子和母亲,她们见我醒来,很高兴,我试试想爬起来,但腰骨很痛。母亲叫我别动,妻子把医生叫来了。医生说,腰骨不断,算是幸运的,其它没有什么大碍,打针吃药就行,可以回家休养。扭伤了腰部,估计一个星期都得躺在床上。我说,“既然不用住院,那我们趁早出院吧。”赵就担心我,一直守在旁边,他说,“我看还是在医院住几天为好。”我说,“上次跌倒刮伤腿,我也不住院。还是回家调养为好,呆在医院,害得亲人为我奔波劳累,没有这个必要。”我执意回去,赵就说,“现在你只能躺,不能坐,怎样把你弄回去?”母亲说,“我们有睡椅,要不,去把睡椅拿来,放在微型车上,垫一张被子,就可以了。”赵就认为这个主意好,他和我母亲走了。

这时,刘成玉和她父亲刘知勇来了。我妻子向刘知勇请假,他知道了我的情况,才带女儿来看我。刘成玉对我说,“你的精神真是伟大,宁愿自己跌伤,也不愿撞到小孩。你有没有想过,跌伤,甚至跌死一个杰出的作家,换来一个顽童的安全,值得吗?”我说,“我当时只想到,最好我和他都没事。能够避免发生事故,这种结果最好。”刘成玉说,“好不容易有了长假,指望在假期专心写小说,没想到又发生了这样的事,真是好事多磨。”我说,“写小说是我的爱好,写得好当然是好事。可我现在还没理顺思路,写了又写,折磨自己。幸亏写不好也没有什么损失。”刘成玉说,“你躺在床上写不了,我帮你代笔吧,你说我写。我放假回来,没有什么事情做,闲得无聊。”我说,“不想麻烦你。”刘成玉对我妻子说,“你不必请假,我帮你照顾油包老师。”我妻子说,“你不行,有些事,不是我做,也要男人来做才行。”刘成玉说,“我可以叫一个男同学和我一起照看油包老师。”我妻子说,“我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刘知勇说,“让刘成玉照顾油包老师也行,你可以照常上班,反正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人顶替你。”

赵就和我母亲又来了,说睡椅已经准备好。我妻子对我母亲说,“我想把油包带到汽车配件厂,他的学生愿意照顾他,我也可以照常上班。”我母亲说,“能行吗?留在县城,看病方便。”我说,“医生说,只是扭伤了腰部,吃点药,用一些草药敷伤口就行,不用来医院也可以。我也不想麻烦我的学生,只要老婆早上做好了饭,我吃了饭,就躺在床上想我的事情。我不喝水,不用起来小便。中午老婆下班回来,我再吃午饭。”母亲说,“你是决定回汽车配件厂宿舍了?”我说是的。

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个小孩来了,就是这个小孩害得我跌倒的。男子对小孩说,“看你做事不长眼睛,害得这位叔叔伤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这位叔叔心肠好,可能你就没命了。你这样胡来,就是把你撞死,也没人同情你。”我说,“小孩子贪玩,年少无知,不能过份责怪他。看来他也吓得不轻,不要骂他了。”我对妻子说,“现在天黑地暗,我们快点回家吧。”小孩的父亲说,“住院的费用由我来出,你不必着急出院。”我说,“幸好没跌断骨,我不想呆在医院。”赵就说,“大家帮忙把他抬到车上。”他们把我挪到一张薄棉被上,然后抓住棉被的四个角,把我抬到微型车上了。

回到汽车配件厂的家,其他人走后,妻子对我说,“让刘成玉来照顾你,可能人会说三道四。”我说,“她说叫男同学来,如果这样,人们能说什么?如果不是,我也不要她照顾,免得给人说话。只是扭伤腰部,可能明天会好转,可以坐起来,站起来了。你放心去上班,我不多喝水,躺半天没问题。”

第二天,强忍着痛,我能站起来走路了,能够自己解决大小便,我和妻子都很高兴。她做好饭,准备去上班,刘成玉和一个小伙子来了。小伙子是她高中同学,也是考上名牌大学,他叫罗行达,父母是中原人,来这里做合板生意,也就是将木头刨成薄片,晒干,然后做成三合板、五合板,销往全国各地。交代几句,我妻子便送儿子上幼儿园,顺便去上班了。我强忍着痛,能够在两个年轻人面前站在来,扶着其它东西,勉强能走路。刘成玉叫我别动,罗行达扶我上床躺着。

刘成玉想看我的书稿,我说,“放在县城的新屋了,你看过了,下面该怎么写,我还没理顺思路。”刘成玉说,“你想怎么写,说出来,我帮你记下来。”她拿来笔和纸,坐在床前,我说,“还没理顺思路,怎么写?”她说,“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帮你记下来。”我冥思苦想,不知说什么好。罗行达说,“我去买点瓜子话梅来吃。”他走了。

刘成玉问我,“你看罗行达这个人怎么样?”我说,“你喜欢他?”刘成玉说,“我是对他有好感。他家从中原来到这里,做合板生意十多年,生意很好。现在的形势很好,越来越多的人建房装修,他家的生意很有发展前途。他大学是学机械的,将来出来,不帮家里人做生意,自己找一份好工作并不难。我家也不是本地的,是从江南来的,所以我跟他的心态是一样的。”我说,“你们高中是同学,有了这层关系,加上你们互有好感,可以进一步交往下去。”刘成玉说,“我对他有好感,不知他对我是否有好感,等一阵他回来,我借故离开,你帮我试探一下他。”

等了很久,都不见罗行达回来,刘成玉说,“他去哪里买东西?难道他是有意避开我们?”我说,“可能他见你要帮我做笔记,不想干扰我们。”刘成玉说,“我去找找看。”她走出了房间。很快,她和罗行达就回来了。她对我说,“他在小卖部门前的树下发呆,实际是不想影响你写小说。”罗行达说,“跟木头打交道多年,我见了树,都在想能做多少合板。小卖部门前的树上有蝉鸣,我想捉一只蝉来玩。”我说,“小时候,我们这一代人,夏天常常捉蝉来玩,你们这一代人也有此爱好?”刘成玉对罗行达说,“你现在已经长大了。”罗行达说,“长大了就不能听蝉叫吗?”刘成玉说,“中午我们在油包老师这里吃饭就行了,我去买两个菜回来做,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我说,“可能我老婆会买菜回来的。”但刘成玉还是要去买菜,罗行达想陪她去,她叫罗行达留下来陪我。

她走后,我对罗行达说,“看得出来,她对你有好感,你对她怎么样?”罗行达不语。我说,“本来刘成玉跟同学的关系并不好,她性格有点孤傲,有点要强,考上大学后,她跟同学的关系才有所改善。”罗行达说,“没考上大学,她沉默寡语,考上了名牌大学,她底气足了,叫人做这做那,人不做不行。”我说,“她叫你来照顾我,你不来不行。这么说,你有点恼她。”罗行达说,“没有。”我说,“你不恼她,就是有点喜欢她。”罗行达说,“是有点同情她。”我说,“因为什么?”罗行达不语。我说,“我明白了,寒假她和几个同学要我跟她们去玩,到一个水库,她低头,可能是眩晕,因此落入水中。很多人认为她被我占了便宜,想不开才跳水的。你说的同情,是不是指这方面的?”罗行达说,“她是清白的,何必要跳水?”我说,“她不是清白的,那么我早已臭名远扬了。事情发生后,校长也很关切,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派女老师去检查过她的身体了。”罗行达说,“好端端的,她跳什么水?哦,我明白了,她喜欢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她知道跳下水,你也会跳下去救她的。”我说,“她心里怎么想,我哪里知道?我明确告诉她,我跟她是不可能的。”罗行达说,“她对你这种朦胧的爱,一时难以改变的。”我说,“她遇到比我更优秀的人,就会改变的。我知道,你刚才假装听蝉叫,就是想试探我。”罗行达说,“人们把在有情人旁边,妨碍他们谈情说爱的人称作电灯泡,我不想充当电灯泡。”我说,“你说你同情她,这种情况下的同情,实际是好感,我说得对吗?”罗行达不说话,算是默认了。我说,“她不叫别人,叫你来照顾我,实际也是对你有好感的。”罗行达说,“怎么可能?她关心你,一心为你好,心里还能容纳别人吗?”我说,“我和她有种师生情,她关心我,是应该的。她要你来帮忙,是对你有好感,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她出去买菜,就是要我问问你对她的态度。你说同情她,就是对她有好感了。”罗行达说,“她真的说对我有好感?”我说:“这个我怎么会骗你?她说你一家从中原来这里做合板生意,现在的形势,很多人建房装修,你家还会发财下去,很有发展前途。你是学机械的,将来出来帮家里做生意也可以,你想找个好单位也不难。她一家是从江南来这里的,她和你的心态是一样的。”罗行达激动起来,不知说什么好。我说,“她买菜很快就回来了。”罗行达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该怎样做。”

刘成玉买回两条斑鱼和三条黄鳝,说是问过市场的人,跌伤了吃什么好,人家说用斑鱼煮汤,黄鳝炒来吃。我说,“身上有创伤,用斑鱼煮汤喝,可以加快愈合伤口。流血多,可以吃黄鳝可以补血。我扭伤腰部,又没出血,没必要吃这些东西。”刘成玉说,“人家说这些东西好,我就买。”罗行达说,“这些东西蛮好的,就是没有病,也好吃得很。”他对刘成玉说,“你炒过菜吗?露一手,让我们尝尝你的手艺。”刘成玉说,“市场的人告诉我,很容易做的,用斑鱼煮汤,就是把去除内脏和鳞片的斑鱼放到锅里煎一下,然后放水加入盐,煮熟就可以了。杀黄鳝也容易,把黄鳞放到烧热的锅里烫死,然后剖开取出内脏,切成一块块,放到锅里炒熟就行,不用加什么配料都好吃。”罗行达说,“你没有做过这种活,就交给我吧,我按你说的来做,保证很好吃。我在家里经常做饭,给那些工人做饭,有个工人炒菜很好吃,经常指点我。”刘成玉说,“好吧,交给你啦。不过你要记得,放盐要合适,宁愿放少一点,也不要弄得太咸。”罗行达知道刘成玉对他有好感,十分兴奋。刘成玉知道我跟罗行达交流过,见到罗行达兴奋的样子她也很高兴。他们两个跑到厨房了,嘻哈大笑声不时传来。

过了一阵,他们来对我说,汤和菜都做好了。汤太热,还不能喝,刘成玉就端来炒黄鳝让我试试,我吃了一块,说味道不错,叫他们也吃,刘成玉说,“我们等师母回来再吃。”又过了一阵,她端来斑鱼汤,用羹匙喂我,我说汤的味道也不错。她像喂小孩一样喂我,我觉得很好笑。

中午,我妻子买回一些大虾,罗行达又去把虾炒熟了,端来给我吃,他说把虾头去除了,虾的肠也拔出来了,可以放心吃。我妻子十分感谢他们,叫他们一起吃饭,他们各自吃了一小碗就说饱了。吃了饭,刘成玉回她二楼的家午睡。罗行达见我这里有间空房,也想进去休息。我跟他说起何江冲的事,说何江冲住过这房间,罗行达说他不信会有邪门的事,进去休息了。

下午,我妻子去上班了,刘成玉又来,问我有没有灵感写小说,我说没有,她就去跟罗行达说话了。他们说话我能听到,多是说同学的情况,以及一些好玩的去处。我知道,这是他们两情相悦的好时光。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刘成玉来问我,晚上想吃什么,他们又要去买菜。我说,“让我妻子买就行了,你们还没有收入。”罗行达说,“想吃鸡肉吗?那个工人教我做的白切鸡很好吃,保证让你胃口大开。”我阻止不了,他们要出去了。我说,“你们会?鸡吗?”罗行达说,“我们买人家?好的鸡就行。”刘成玉说,“人家?好的鸡一般都是用饲料养的鸡,不是家鸡。”罗行达拉她出去了。

过了一个小时,他们回来了,刘成玉对我说,“为了让老师吃到好吃的家鸡,罗行达带我到农村找人买鸡,他想买阉鸡,但村里没有,便买了一只项鸡,叫人帮我们宰杀,处理干净了。”我说,“真是难为你们了。”他们又到厨房了。过了一个小时,我妻子下班回来了,她买了烤鸭。这时,刘成玉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鸡肉来,叫我尝尝,我吃了一块,非常好吃,我问,“是罗行达的手艺?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鸡肉,他放了什么配料?”刘成玉说,“只放了姜和葱,还有一点盐。做法是他家的工人教他的,先把水烧开,用开水烫过鸡的肚子,然后将姜片和葱以及盐放入鸡肚子,将鸡放入烧开的水里,再将水烧开,停火,过四十分钟捞出来,大功告成。算准师母下班的时间,切好鸡肉,师母刚好回到家。”我妻子试过后,也大叫好吃。我对罗行达说,“你做白切鸡,可以做我的老师。”罗行达说,“那个工人还教我做过柠檬鸭,明天我做柠檬鸭给你吃。”我说,“你们还没有收入,总是让你们破费,我心不安,这样吧,我叫你们师母早上买回鸭和柠檬,由你们来做柠檬鸭。”他们很快吃了饭,走了。

过了一阵,刘成玉的父母亲都来了,刘知勇问女儿在哪里,我说,“应该是送她的同学回去了。”刘成玉的母亲说,“他们是不是有点意思?中午她回家,魂不守舍的样子。”我说,“他们互有好感,应该是坠入爱河了。”刘知勇问那个同学的情况,我将罗行达的情况说了,刘知勇和他老婆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又过一天,早上醒来,我感觉腰部扭伤有所好转,忍着痛可以走路了,不过还是躺着舒服。妻子买回人家处理好的鸭就去上班了,刘成玉来,左等右等,不见罗行达来,她有点焦急。一时不见,心里都不自在,这是恋爱中的人的心态。她问我今天有灵感吗,能写小说吗,我说不在状态。她走了出去。过了一阵,她和罗行达有说有笑地进来了,她来到床前嘻嘻笑,说:“老师,你看看罗行达的样子。”罗行达出现在我面前,左眼上方肿起来了。我问怎么回事,他说是黄蜂蜇的。刘成玉说,“他想让你尝尝黄蜂蛹,去摘黄蜂窝,被黄蜂蜇到了,这副模样,真值得同情。”罗行达说,“不冒点险,怎么弄到好吃的东西?”他递来一个黄蜂窝,叫我生吃里面的蛹。我说,“你用一条蛹擦擦伤口,能消肿的。”他说不要紧。我说,“小时候我也喜欢去搞这样东西,也被黄蜂蜇过。黄蜂蛹炒熟更好吃。”刘成玉和罗行达便将蜂蛹取出来,她去炒熟端来给我吃,我叫他们一起吃。一人吃几条就完了,回味无穷。刘成玉对罗行达说,“开始做柠檬鸭了吗?”罗行达说别急。刘成玉把他拉到另一个房间了。

开始时,他们说话我还能听到,后来说成悄悄话我就听不到了。一只美丽的蝴蝶飞到我面前,我留心看,它也有意表现自己,飞飞停停,总在我身边,我赶它,它也飞不远,像是同情我似的。我觉得好笑,另一间房里的两个年轻人也像两只蝴蝶啊,我虽然看不到他们,但能想象出他们的动作。我面前的蝴蝶故意逗我玩似的,我伸出右手食指,它居然落到我的手指上,我一口气把它吹到一边,它又向我飞来。我拍拍手,它落到了书桌上。

刘成玉听到我拍手,急匆匆地过来,问我有什么事,我指着那只蝴蝶对她说,“这只蝴蝶是来跟我玩的,只可惜我飞不起来。”刘成玉不知想到哪里去,脸一红,转身走了。罗行达过来对我说,“我去做柠檬鸭。”一直到中午,我妻子下班回来,刘成玉才将柠檬鸭端来,叫我尝尝,我吃了一块,很好吃,没有骨头的。刘成玉说罗行达花了很大气力,将鸭骨头全部剔除了。刘成玉的父亲刘知勇来了,问有什么好吃的,我说,“昨天你女儿的同学做的鸡肉真好吃,可惜你吃不到。今天他做了柠檬鸭,你来尝尝。”刘知勇吃了一块,说真的很好吃,他拍拍屁股走了。我对罗行达说,“刚才那个人是刘成玉的父亲,他表扬你了。”罗行达傻笑,“可是我这个样子太难看了。”我妻子说,“不难看,这才显得有个性。”大家都笑了。

第78章 天职 下午,我妻子去上班后,刘成玉又来我床前转一转,便去另一个房间跟罗行达说悄悄话。我发现那只蝴蝶还在书桌上,我向它吹一口气,它又飞到我面前,充分展现它的美丽,我看着看着,眼花缭乱,好像看着一个黑衣仙人在我头上飞,可惜是个男人,不是美人。我迷迷糊糊又进入了梦乡,梦见一个黑衣老头向我微笑,他问我,“还记得我吗?”我说,“我记起来了,你是孔子,跟我说说天上的事,好吗?”孔子说,“还好,你还记得我托梦给你的事。”我说,“我想成为作家,你托梦给我,我对天上第二皇后风眉念念不忘,我就是想写一部有关我和风眉的小说。”

刘成玉来到我床前,说:“你理顺思路了吗?你想到什么,说出来,我帮你记下来。”我不语,被她一说,我醒过来了,好不容易又梦见孔子,又被她搅了局,好不懊恼。罗行达说,“我觉得老师是在说梦话。”我只好睁开眼睛对他们说,“我又梦见孔子,我正想问清楚我和风眉的事,被你们搅了局。”刘成玉说,“真是对不起,我们不打扰你了,也许你还能梦见孔子。”我说,“但愿如此。”他们又到另一个房间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和那只蝴蝶,我无心看蝴蝶,闭上眼只想进入梦乡。迷迷糊糊,我又见到了孔子,孔子笑道,“你不必懊恼,我还在这里。你想我给你说说你和风眉的事,我看没有这个必要,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你写的小说?”我说,“人间有一台戏叫《白蛇传》,很多神仙跑到杭州去看,我和天上第二皇后风眉也去。演白素贞的姑娘和演许仙的男子,在现实中也有爱,但是姑娘的家人要将姑娘许配给一个有钱人家,无可奈何,他们跳水殉情。风眉和我在他们身上附身,他们被人救起来了。经过这场变故,姑娘的家人想开了,姑娘和心上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实际是我和风眉在人间过上了幸福的夫妻生活。如来心血来潮,变成法海,去跟风眉斗法,风眉和叶青联手,六次打败如来,如来叫来众多神仙,打开兵器库,终于打败了风眉和叶青,风眉回到天上,还是第二皇后。如来丢失了十四件兵器,被降级了。我被吕洞宾点化成仙,到了天上,习惯变作六岁,风眉经常带我去玩。我们去夏娃负责的战时医院,我跟两个人掰手腕,都赢了。那两个人用几个英雄的遗物拼凑成一个人,夏娃招魂来,这个人复活了,力量非常大,叫做巨无霸,喜欢骂人,尤其喜欢骂风眉,玉皇纵容他骂人,风眉恼了,叫人把巨无霸藏起来,装作是她杀了巨无霸,玉皇派人抓她,她带着我专挑好玩的地方去,很多大将也冲着好玩的地方去抓我们。玩够了,风眉带我回到天上,叫人放出巨无霸,她继续当她的第二皇后。玉皇有心把她搞到人间去,他跟风眉追云行乐时,带上我变成的两个气泡,风眉怀上了孩子,名义上是我的。风眉为了保护孩子,跟孩子建立感情,又带我东躲xz。后来,风眉为了让孩子到人间去能当上国王,跟玉皇达成协议。最终,她去人间投胎了。”孔子说,“你和风眉的故事基本上是这样,我不想多说什么。”我说,“下面怎么写,我还没理顺思路。一个导演叫我这样写,就说风眉在人间又长成了人见人爱的美人,玉皇和阎罗都想把她弄到手,展开了天地大战,我和风眉都到了天上。最后,玉皇和阎罗两败俱伤,达成协议,要风眉和我回人间。风眉和我又在人间过上了幸福的夫妻生活。”孔子笑道,“这个导演想到玉皇和阎罗天地大战,确实有意思。说实话,现在玉皇和阎罗正是为了一个姑娘,闹翻脸了,正想大战一场呢。”我问,“这个姑娘是不是风眉投胎做的?”孔子说,“玉皇和阎罗的女人众多,这些女人变成什么样都行的,他们绝对不会为了美色大战一场。他们本来有矛盾,就是他们互换的事,以前他们把你弄上天,就是看在你做过弥勒,管过世界未来的事,他们要你见证他们互换。他们两个人都想在天上,到地府去的人就心怀不满。现在的阎罗就是以前的玉皇,十分想念过去在天上的荣耀,但他们约定,六千年才换一次,可想而知,阎罗心里是多么委屈。你以前在天上时的老婆伊采,因为中村万岁爷的牵连不得不去人间投胎,现在又回到天上,进了皇宫。她不是选美进宫做玉皇的妃子,而是重操旧业,做管理员,管理那些为皇宫服务的。玉皇说她是阎罗安插在皇宫的奸细。”我说,“玉皇认为她是奸细,可以不要她啊。”孔子说,“现在她的确是被赶出皇宫了,但玉皇细查,发现以前跟你很好的乾礼的大老婆罗兰也回到了天上,她也是因为中村万岁爷的牵连才去人间投胎的。她和伊采为什么这么快就能够上天,玉皇说是阎罗安排好的,可能中村万岁爷也在阎罗安排下回到天上了。”我说,“你能带我上天看看吗?”孔子说,“为了观察你能不能上天,我和吕洞宾做了很多工作。”我问,“吕洞宾在哪里?”一只蝴蝶飞到孔子身边,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四十岁的黑衣男人,和我参加高考前见过的自称吕洞宾的人一模一样。他笑对我说,“你好,油包,我叫你写八仙的故事,你写了没有?”我说,“我写我和风眉的故事,加入了很多有关八仙的故事。现在我住的宿舍是汽车配件厂的,承包汽车配件厂的老板也是得到你们八仙的指点而发财的。”孔子对我说,“一个女孩在你面前跳水,一个老太婆要给你十万块钱,在你这里住一个月就死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在你面前演戏,这些都是我和吕洞宾控制他们做出来的,你不好色,不贪钱,全心全意做你应该做的事,是个合格的教师。你父亲,你弟弟做的一些事,也是吕洞宾支配他们做的。你一身正气,不怕吃亏,做法和神仙差不多。我和吕洞宾都认为,凭你的本性,凭你的聪明才智,你肯定大有作为,成为德高望重的人,死后肯定能上天。我们就是提前把你弄上天,也没有神仙会提出异议。这次你差点跌死,也是我们干的,我们的目的,就是让你跌死,以便上天,看能不能调和玉皇与阎罗的矛盾。但你的命大,只是扭伤腰部。你宁愿自己跌死,也不想伤害孩子,精神可嘉。”我说,“我还不想死,很多有意义的事还没做成。你们让我上天看看,我会感激涕零。”孔子说,“你没有死,把你弄上天,回到人间就要消除你的记忆,这个有点难度。”我说,“趁现在我躺在床上,没有什么事情干,可以整天做白日梦,让我上天看看吧。”孔子不作声,看看吕洞宾,吕洞宾拿出三粒丸子和一瓶水,说是仙丹和玉露,包治百病,叫我吃了,能治好我的腰部扭伤。我叹了一口气,说:“希望吃了仙丹,能让我长生不老。”吕洞宾说,“这个未必能让你长生不老,我见过凡人吃过仙丹,还没见过凡人长生不老的,但包治百病,这是肯定的。你在天上时,叮嘱我,见到做了凡人的你,给你这两样东西。我算是满足了你这个要求。”我接过仙丹和玉露,吃一粒仙丹就喝一口玉露,吃过三粒仙丹和喝了三口玉露,我立刻全身发热,感觉到腰部不痛了,我翻身起来,舒展筋骨,孔子一闪不见了,吕洞宾变成了蝴蝶,我四处看,隔壁房间,刘成玉和罗行达紧紧挨在一起说悄悄话,我能看到,也能听到,太神奇了。

我记起来了,三颗仙丹和三杯玉露,能恢复前世的记忆,这是观音教我的。我摇身一变,变成一只蝴蝶,和吕洞宾变的蝴蝶一起飞。孔子现身,招招手,吕洞宾现身,我也现身了,孔子对吕洞宾说,“看来仙丹和玉露有神奇之功效,油包已经成仙了。我带他飞上天,看他能不能腾云驾雾,你留在这里冒充他。”吕洞宾摇身一变,变成我的样子,躺到床上。孔子问我能不能让人看不见,我装作很痛苦的样子,走到另一间房的门口,那两个年轻人还是沉浸在甜蜜的交流中,看不见我。孔子走过,他们也看不见。走出门外,孔子对我说,“你的身体还是神仙的身体,你这一次的凡人生活是从六、七岁开始的,保留了神仙的身体,难怪跌不死你,连腰骨也没跌断。以前你在天上很能打,可能现在功力也没衰减,你试试看,能不能腾云驾雾。”我让人看不见,倏地飞到高空了。孔子追上来了,说,“太好了,你真的保留了以前的武学功底。”我说,“先生,我记起来了,你是我的恩师。”先生说,“记得就好。上一次,吕洞宾把你点化成仙,太白金星把你带到天上。这一次,又是吕洞宾,让你恢复了原来的修为。我带你上天,会不会惹出麻烦呢?现在玉皇和阎罗较劲,我带你上天,合不合适?”我说,“天上前三十名的人,稍有不慎,就会引起玉皇的猜忌。就拿中村万岁爷来说吧,他跟寿星斗法,想取代寿星,就引起了玉皇的猜忌。他对抗玉皇,派人冲击皇宫,也是玉皇逼出来的。你在玉皇跟阎罗矛盾激化时带我上天,恐怕会引起玉皇的猜忌,弄不好,他又逼你走投无路。还是让我留在人间吧,你和吕洞宾不把我成仙的事说出去,没人会注意到我。”先生说,“玉皇和阎罗的矛盾是互换引起的,他们互换需要你,可能解决矛盾也需要你的,我估计,他们很快就要把你弄上天。这样吧,我如实告诉他们,就说你为了避让一个顽童,几乎跌死,我和吕洞宾去看你,你下凡前,对吕洞宾说,看到做为凡人的你,要给你吃仙丹和玉露,说是包治百病。吕洞宾看到跌得半死的你,给你吃仙丹和玉露,没想到你恢复了神仙的功力。我带你上天,看能不能帮到他们的忙。”我说,“这样应该说得过去,非常感谢你和吕洞宾。”先生说,“你千叮万嘱,要吕洞宾给你吃仙丹和玉露,肯定知道仙丹和玉露的神奇功效。”我说,“这是观音告诉我的,除了告诉玉皇和阎罗,不要将秘密告诉别人。”先生说,“我带你上天,先去找观音,看他有什么说法。”

我在先生面前大显神通,腾云驾雾,很快就来到了南天门。进去,我想回四通岭的家看看,先生说,“我们先去找观音,以前你住在太白金星家,我看你还是去找太白金星为好。”我说,“好,太白金星既是玉皇的助手,又是阎罗的助手,找他最好。”我们来到观音家,观音不在家,先生向天上放出三根黑带子,很远就能看到。过了一阵,观音回来了,六十岁的老头样子,问先生有什么事,先生指指我,问观音,“你还记得他吗?”观音一下子记不起来,我变成六岁的样子,他笑道,“原来是油包。”先生将我上天的原因说了,观音说,“吕洞宾还在人间冒充你,你不能在天上停留太久。你上天来,协调玉皇和阎罗的关系,是你应尽的责任,是你的天职。”先生对我说,“神仙的很多作为,都是为了完善自己。有观音指导你,你会成为有用之才。”观音对我说,“你现在去找太白金星。”现在已是傍晚,我说可能太白金星去散步了。观音说,“他去散步,也是往南走,你翻个筋斗就能找到他。”

我还是六岁的样子,一个筋斗翻到太白金星的家门前,上去敲门,屈平的姐姐开门,太白金星也走出门口,见是我,连忙把我拉到屋里,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说,“我差点跌死,孔子和吕洞宾去看我,吕洞宾给我吃仙丹和玉露,说是包治百病,没想到让我恢复了神仙的功力。孔子带我去找观音,观音叫我来找你。观音不会让我在天上呆太久,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太白金星说,“你以前的老婆伊采已经上天,就是因为她,玉皇和阎罗闹翻了,玉皇说她是阎罗安插在皇宫的奸细,怀疑阎罗又把中村万岁爷弄上天了。可能乾礼也上天了,因为罗兰上天来,住在乾礼家。伊采和罗兰,跟你一样,去人间不过二十年,如果不是阎罗相助,她们怎么能上天?”我说,“玉皇和阎罗互换产生了矛盾,他们互换,我和你在场,至于他们是不是互换了,我不清楚。”太白金星说,“要是不换,他们早就打起来了。”他变出一把长剑,要我也变出长剑跟他比试一下。我跟他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他不打了,说:“你还是很能打。我带你去见见玉皇。”

太白金星带我来到皇宫大门口,皇宫总管巴布挥挥手,让我们进去,太白金星对他说,要见见玉皇,巴布便带我们上了二楼,到舞池东边的过道等着。元帅去把穿着浅蓝色便服的玉皇带来了。玉皇对我说,“油包,别来无恙。”太白金星对玉皇说,“油包在人间,几乎跌死,孔子和吕洞宾去看他,吕洞宾给他吃仙丹和玉露,说是仙丹和玉露能治百病,没想到,油包吃了仙丹和玉露,恢复了神仙的修为,孔子带他上天见观音,观音叫他来见我,我跟他比试一下,见他还是很能打,便第一时间带他来见你。”玉皇招招手,元帅走到他身边,玉皇对他说,“去把叶青叫来。”

元帅很快就把叶青叫来了,玉皇对叶青说,“油包又上天来了,你跟他比试一下。”叶青变出长剑,飞进西边舞池,我也变出长剑,飞进舞池,跟她对打。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玉皇示意我们不要打了,他跟太白金星小声说话。过了一阵,他招手让我走近,对我说,“你去把孔子叫来。”我飞出皇宫,到观音家,先生还在这里和观音说话,我说玉皇要见他,他立刻和我向皇宫飞去,观音变成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也跟来了。

先生对玉皇说,“油包在人间,做一个老师,不好色,不贪钱,品德高尚,全心全意把书教好,宁愿自己吃亏,也不做伤害他人的事。这样下去,将来他肯定能成为德高望重的人,死后上天,不成问题。他为了避让一个小孩,几乎跌死,我和吕洞宾去看他,吕洞宾同情他,给他吃仙丹和玉露来治病,没想到他恢复了神仙的修为。我带他上来见观音。”观音说,“这次油包上天,不会停留太久,吕洞宾还在人间冒充他,他很快就会回人间做他的老师。孔子趁他跌伤躺在床上,叫吕洞宾冒充他,把他带上天来,看天上有没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玉皇说,“油包以前在天上的老婆伊采,去人间投胎,在一个富有的家庭长大,读大学,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儿童牺牲了,阎罗把她送上天,说她以前为皇宫服务多年,可以回皇宫工作。既然是阎罗为她说情,我也就答应了,让她去贵园学习一个月,就招她进皇宫工作了。阎罗上天来多次,都把她叫进房间说话。我明白了,她就是阎罗安插在皇宫的奸细。罗兰,以前乾礼的大老婆,后来改嫁中村万岁爷,中村万岁爷去人间投胎后,油包冒充中村万岁爷,名义上做过罗兰的丈夫。罗兰去人间投胎,也是在富有的家庭长大,她喜欢骑马,她要征服一匹狂野的马,马乱跳乱踢,冲向一个富家小公子,她为保护这个小公子,最终被马抛下来跌死了。阎罗送她上天来,我醒悟过来,伊采和罗兰得以上天,都是阎罗搞的鬼,可能中村万岁爷也上天了。”太白金星说,“明天我和油包去地府,找阎罗问问。”玉皇说,“现在很多人知道我和阎罗互换的事,我那些女人,正在看我的表演,有些正想办法对付我呢。”观音说,“你跟阎罗说好,六千年互换,可是最近这一两千年,玉皇就被人取代了三次。”玉皇说,“所以说,我很担心又要被人取代,中村万岁爷和乾礼都有可能,你们要帮我。”太白金星说,“明天我和油包去见见阎罗。”玉皇说,“要去就现在去,等到明天,阎罗又有意见了,说我跟你们串通好了。”太白金星立刻带我飞出皇宫,很快飞到中柱坛,他拉着我,跳进了通天地洞。

落到人间地面,太白金星拉着我向北一滚,又落到一个地洞,轻飘飘地落到底部,向南一晃,来到地府这间看不到顶的大殿里,空空荡荡,鬼影不见一个,实际处处设防,不让我们看到罢了。我们向南一晃,来到了阎罗和他老婆居住的地方,很多漂亮的房屋。最南头是阎罗居住的房屋,太白金星上前敲门,一个姑娘开门,我们看到阎罗坐在一张大椅上,太白金星快步上前,对他说,“还记得油包吗?”阎罗的眼在动,左眼移到右边,右眼移到左边,他说,“油包帮过我大忙,怎么会不记得?”太白金星说,“油包去人间投胎,做了一名老师,不好色,不贪财,品德高尚,他为了避让一个小孩,几乎跌死,他在天上的先生孔子和吕洞宾去看他,吕洞宾为了治好他的伤,给他吃仙丹和玉露,没想到他恢复了神仙的修为。孔子带他上天见观音,观音叫他来见我,我带他去见玉皇,玉皇叫我带他来见你。”阎罗指着南边墙上一幅画,说:“我没有什么事情干,又不想太快睡觉,便坐在这里赏画。”画里有棵大树,果实累累,树下坐着几个姑娘,看一个姑娘跳舞。跳舞的姑娘很有节奏地动,应该是阎罗的老婆飞到画里表演。太白金星说,“你有心情赏画,玉皇却很紧张,那个伊采,就是油包以前在天上时的老婆,玉皇怀疑她是你安插在皇宫的奸细。”阎罗说,“他不是怕伊采,而是怕中村万岁爷和乾礼,他怀疑我把这两个厉害角色也弄上天了。”我说,“天上有很多天兵天将,为玉皇所用,没想到玉皇也很怕你。”阎罗右手向北边高处一指,房间变成了天空,夜晚的天空,周围有很多真气形成的云团,最大的云团在东北边。我问阎罗,“现在东北边这个云团是你的,还是玉皇的?”阎罗说,“是玉皇的。”我说,“你跟玉皇互换之前,你的云团也是在东北边,最大。”阎罗说,“这些云团,大部分是支持者的真气积聚,不论是谁,冠上玉皇的名号,就拥有东北边这个真气团。这个云团虽然大,但不结实,很容易被人取代。谁取代了,冠上玉皇的名号,就拥有东北边这个云团。”我环顾天上的云团,问:“哪个云团是中村万岁爷的?”阎罗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中村万岁爷做事很隐蔽,从云团上看不出他的实力,这是玉皇怕他的原因。”我看着东边一个大云团,说:“这是乾礼的真气,看样子,他已经回到天上。”阎罗说,“我知道,这是玉皇叫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想知道乾礼和万岁爷是不是回天上了。这个,我无可奉告,我要看看玉皇想把我怎样。”太白金星说,“那我们就告辞了。”阎罗说,“难得来这里一趟,何必这么快就走?你们出去看看哪间屋门开,随便进去休息,明天再说吧。”我和太白金星走了出去,看到东边这排屋,有三间屋开着。有一间我以前来住过,我就走了进去,里面有六个姑娘,我叫一个姑娘关上门,我在南边墙上变出一幅画,是仿照阎罗房间里的画,我变成树上的一个果,那六个姑娘飞进画里,坐在树下。

第79章 专家 有人在门外咳嗽,屋里我变的画明亮起来,一个姑娘飞出画里,去开门。阎罗来了,看了我变的画,看中我变的果,他伸手摘下,走了出去。我现身,六岁的样子,阎罗说,“我们去喝酒。”我想叫太白金星一起去,但不知他在哪个房间。阎罗带我到北边,晃过一面墙,到了那个看不到顶的大殿,那六个姑娘也跟来了。大殿西南角,有楼梯可以上到二楼,但阎罗在楼梯前停下,那六个姑娘上二楼,有两个抬下一张桌子,有两个搬来两张椅子,阎罗坐在楼梯前,叫我坐在他对面。有两个姑娘端来酒壶和酒杯。阎罗端起一杯酒,给我,问:“红黄酒,你喝过吗?”我说,“你和玉皇互换前,那个阎罗请我喝过,喝一杯我就变成了二十六岁。莫扎特教我拉小提琴,我喝三杯红黄酒就牢牢记住所学的知识,成了我到处炫耀的本事。”阎罗叫我把酒喝了,我喝了酒,全身发热,慢慢变成了二十六岁。我变出小提琴来拉,两个姑娘随音乐跳起舞来,非常好看。我拉完一曲,阎罗拍拍手,楼上下来一个四十岁的男人,阎罗介绍,是酒补脑专家。酒补脑专家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他对我说,“我教你舞剑。”阎罗笑道:“油包的剑术,在天上很有名。”酒补脑专家对我说,“你学了我们地府的剑术,那就更能打了。”他变出两把长剑,给我一把,我飘飘然地跟他击剑。他的剑术非常了得,我跟他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他停下来,倒一杯酒给我喝了,他要教我绝招,我精神百倍,跟他学了很多招式。他又倒了一杯酒,叫我喝了,要我照他教的招式击剑,不要沉睡过去,直到酒气消散。他上楼去了。阎罗对我说,“你不要小看我们地府的人。”我舞得浑身大汗,阎罗对我说,“歇歇吧,我们说说话,你不沉睡过去就行。”

我问:“你知道风眉投胎到哪里吗?”阎罗说,“当然知道,你关心她,我也关心她,但是现在不能干扰她。”我问,“她结婚了吗?她干什么工作?”阎罗说,“别问这些东西,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说,“人间有一场戏叫做《白蛇传》,你看过吗?”阎罗说,“看过,但我不是跑去人间去看,是由地府的人依照情节演的。”我说,“我在人间教书,喜欢写小说,我写风眉和我的故事。”我将写的小说说给阎罗听,说到风眉去人间投胎后,我说写到这里就结束,不是很好,下面该怎样写,我还没拿定主意,有个导演叫我这样写,就说风眉长成一位大美女,玉皇和阎罗都想将她弄到手,她上天后,八仙也助我上天了,天地大战,玉皇和阎罗两败俱伤,达成协议,她不能留在天上,也不能去地府,只能回人间。最后,我和她回到人间做了夫妻,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

阎罗说,“小说是虚构的,你想怎样写就怎样写,我没有什么意见。以前我在天上时,风眉对我不冷不热,我跟她追云行乐多次,她都没能怀上孩子,倒是现在的玉皇,跟她追云行乐,带上你变的两个气泡,使她怀孕了。我不能将她现在在人间的情况告诉你,将来她死后,居计她的心还是偏向玉皇,我在地府留不住她。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会同玉皇争夺她。至于你在小说里怎样写,这是你的自由,我没有什么话说。”我说,“我觉得酒气已散尽了。”阎罗说,“你不要急着去睡觉,我们说说现在面临的情况吧,你到了天上,还想跟伊采做夫妻吗?”我说,“我在人间有老婆孩子,观音说我这次上天不会呆很久,协调一下你和玉皇的关系,我的使命就完了,又要回人间了,所以我不会跟伊采做夫妻。”阎罗说,“你觉得我和玉皇会大战一场吗?”我说,“有什么可以好好谈一谈,不是非要打一仗不可。玉皇怀疑你把万岁爷和乾礼弄上天了,这两个人都有很大势力,可以取代玉皇的。你明确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把他们弄上天了?”阎罗说,“万岁爷和乾礼去人间投胎,都是进入一般家庭,长大后都做了消防战士,都是参加救火,光荣牺牲了。他们都是能够上天的。”我说,“这么说,你真的把他们弄上天了。可能他们去人间投胎,也是你安排好的。”阎罗说,“玉皇总是自恃有很多大将帮他,看不起我们地府。殊不知,很多厉害人物的生和死,由我们地府决定。”我说,“你是不是嫌六千年互换一次时间有点长?你说个时间,我们去请玉皇跟你商量确定。”阎罗说,“我派一个专家跟你们去天上,跟玉皇协商。我听见鸡叫了,你去休息一会。”那六个姑娘簇拥着我,去休息了。

我激动,又有点紧张,根本睡不着。天亮,我就起来,去了东边的练武厅。很多女人在这里练武,我到东边的座位坐下来观看。太白金星来了,小声对我说,“昨晚你跟阎罗去喝酒的事,我看到了,只是阎罗不请我,我不便现身而已。他跟你说些什么?”我说,“他承认,万岁爷和乾礼都到天上了,可能万岁爷和乾礼,从去人间投胎到上天,都是他安排好的。我问他是不是嫌互换时间太长,我建议他跟玉皇定个时间商量确定,他说派一个专家跟我们上天。”

阎罗和莫扎特踏在彩云上慢慢飞来了,阎罗跟太白金星小声说话,莫扎特问我上天的事,我将经过说了。莫扎特变出小提琴来拉,我也跟着变出小提琴来拉,我们配合得很好,练武的人随着音乐来练,好看很多。阎罗和太白金星说完,太白金星过来拉我就走,到那个看不到顶的大殿,酒补脑专家已在正中的大柱边等着,我们晃进大柱,向上飞,到人间地面,太白金星弄出一股强劲旋风向南去,我们飞到高空,在白云包围的洞中飞升,飞出通天地洞就是中柱坛。先生和三个白衣人在这里守候,我简单将情况对先生说了,先生叫三个白衣人带酒补脑专家进皇宫。太白金星拉我跟着他们飞向皇宫。

到了皇宫大门口,三个白衣人和酒补脑专家停下,我和太白金星也停下,孔明从西南边的树下走了过来,我简单将情况对孔明说了,孔明叫两个白衣人进宫通报,太白金星拉我跟着他们进去了。皇宫总管巴布出去接见酒补脑专家,太白金星和我上二楼,到舞池东边的过道上等着,元帅去把玉皇请来了。我对玉皇说,“太白金星和我去到地府,阎罗正在赏画,没说什么,叫我们去休息。我进了一间有六个姑娘的房,飞进画里变成一个果,阎罗来了,叫我去饮酒。我喝了一杯红黄酒,慢慢变成二十六岁,阎罗叫来一个专家,叫做酒补脑专家,剑术非常了得,教我舞剑。我喝了三杯红黄酒,酒补脑专家叫我不要沉睡过去,剑术就能提高。阎罗和我说起风眉,我问风眉在哪里,他不告诉我。我问他是不是把万岁爷和乾礼弄上天了,他说万岁爷和乾礼去人间投胎,都在普通家庭,长大后都做了消防员,都是在救火中牺牲了。我问他,是不是觉得六千年互换一次时间太长,他派酒补脑专家来跟你商量确定。”玉皇说,“万岁爷和乾礼在什么地方?”我说,“阎罗不说,可能他是故弄玄虚,拖出万岁爷和乾礼来威吓我们。他说,虽然天上有很多大将,但是不能小看他们地府,很多重要人物的生和死,由地府决定。”玉皇说,“派一个专家来跟我商谈,分明是看不起我。”我说,“酒补脑专家剑术非常了得,小心有诈。”玉皇说,“我和阎罗互换,这样重要的事,阎罗不亲自来,派一个所谓的专家来,有什么好谈?我想不理,可能阎罗又会说我心胸狭隘,气量小。”太白金星说,“可能阎罗觉得,上天来跟你谈就有点委屈。他找油包一起喝酒,没有叫我,可能他是认为我跟你走得更近。可能他说万岁爷和乾礼已经上天是故弄玄虚。”玉皇说,“可能的事太多了。我接见一个地府的专家,可以显出我对地府的关心,叫酒补脑专家上来吧。”他叫元帅去把天上有名的大将卫青和屠格涅夫叫来。元帅走后,玉皇叫我去把酒补脑专家带上来,他说,“你跟定酒补脑专家,提防他使诈。”

酒补脑专家上到二楼,叶青已在舞池里舞剑。玉皇和太白金星坐在舞池北边的座位上,见到酒补脑专家走近,他没有站起来,只是一挥手,对酒补脑专家说,“听说你的剑术非常了得,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界?我有个妃子粗通剑术,叫她跟你学学。”酒补脑专家说,“我是来商谈的,不是来舞剑的。”玉皇说,“先舞剑,一切好说。”酒补脑专家掏出一个有盖子的白色杯子,叫我帮他拿着,他变出一把长剑,走进舞池,和叶青对打。

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酒补脑专家不打了。这时,卫青和屠格涅夫来了,站在玉皇身后。酒补脑专家从我手上拿过杯子,打开盖,酒香四溢,他一口就喝了半杯,然后变出一张圆凳,放在玉皇的面前,那个装着酒的杯子就放在圆凳上,没有盖上盖子,散发着诱人的酒香。他对玉皇说,“我的使命是来跟你商谈,这样吧,你叫出一个最厉害的人跟我打,打败我,互换的事由你说了算,你说多少年互换一次就多少年,我回去跟主公阎罗王解释,好不好?”玉皇说,“定下多少年互换一次就要遵守,不是今天说了,明天又另打主意。再有,你要说出中村万岁爷和乾礼在哪里,不能让他们图谋不轨。”酒补脑专家说,“反正我输了由你说了算,我赢了,你就要听我的。”玉皇环顾,卫青自告奋勇,要跟酒补脑专家大干一场,有两个白衣人也争着上场。卫青在天上的大将中排名第三,玉皇对他有信心,叫他上场。

酒补脑专家喝了酒,走路歪歪扭扭,一副醉态,但他的剑法丝毫不乱,精妙之极。但卫青也不是好惹的,出招又快又狠。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突然,玉皇站了起来,伸长鼻子去闻面前的那半杯酒。酒补脑专家飞过来说,“不要动我的酒。”但玉皇摇身一变,变成一条白色的蛆虫,落到杯里了。我连忙走到圆凳边说,“不能这样啊。”太白金星向酒杯吹了一口气,玉皇现身,说道:“太舒服了!”他立刻又变成蛆虫落到酒杯里。太白金星走过来,我以为他想把玉皇变的蛆虫捞起来,没想到,他也变成了蛆虫落到酒杯里。其他人纷纷飞过来,变成蛆虫落到了酒杯里。我变出一把剑,冲向酒补脑专家,说:“你搞什么鬼?”酒补脑专家说,“天上人无法抵挡我们地府美酒的诱惑,怪只怪他们自己。”我说,“他们是鬼迷心窍了。”酒补脑专家说,“玉皇落到酒杯里,其他人不进去不行啊,你也进去吧,否则玉皇会说你藐视他。”我说,“少废话。”本来卫青跟酒补脑专家打得好好的,加上我,应该可以打败酒补脑专家。但是卫青见我加入,便无心恋战,飞向酒杯,落到里面去了。我抖擞精神,跟酒补脑专家打斗。打了一阵,我发觉自己着了魔似的,总是自然而然地按酒补脑专家教我的套路击剑,这怎么能打败他?酒补脑专家游刃有余,几次可以击中我的要害,他都放慢手了,算是手下留情。原来舞池周围有很多人观战的,他们都飞向酒杯,落到里面去了。酒补脑专家对我说,“这样打下去有什么意思?可能打到明天也分不出胜负。我的使命是商谈,不是打斗。现在玉皇变成这样,我要带他去地府,让我们主公阎罗王跟他谈。”我说,“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不能算赢。”酒补脑专家不跟我打了,去拿起酒杯,对着酒杯说,“你们喝够了吗?快点现身,我要回去了。”没有人现身,酒补脑专家盖上了盖子,对我说,“你担心他们安全,就跟我去吧。我知道你对玉皇忠心耿耿,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但想赢我,也不容易。”我说,“你这样做,玉皇清醒过来,会视为奇耻大辱,恐怕会引起天地大战的。”酒补脑专家说,“这个未必,我只想完成我的使命。现在玉皇在我手里,你跟我去地府,让我们主公阎罗王跟玉皇商谈。”他飞出舞池,我只好紧紧跟着他,下到楼下,见了皇宫总管巴布,他问我情况怎样,我只好说,“玉皇叫我送地府专家回去。”

皇宫门口,有孔明守着,草坪埋有伏兵的。我对孔明说,“玉皇叫我送地府专家回去。”酒补脑专家有恃无恐,向中柱坛飞去。到了中柱坛,先生在这里,我简单将情况对他说了,他大惊,不知如何是好,酒补脑专家对他说,“我保证,玉皇会平安归来,你们静候佳音即可,不要兴师动众。”我对先生说,“你最好叫观音去地府。”酒补脑专家飞进通天地洞,我连忙跟着。

来到地府,在这个看不到顶的大殿,有乐队演奏音乐,很多姑娘翩翩起舞。西南角,上二楼的楼梯口,摆着桌椅,阎罗坐在这里,笑吟吟。酒补脑专家将酒杯放在桌子上,阎罗对他说,“你上二楼叫水补脑专家下来。”酒补脑专家就上二楼了。阎罗对我说,“跟我喝一杯吧。”我说,“庆祝你们的胜利吗?看来你们早有准备,玉皇落到你们手里,不知是福是祸。”阎罗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二楼下来一个四十岁的男人,阎罗向我介绍,是水补脑专家。水补脑专家拿着一个杯子,他说,“闻到酒香就钻进酒杯里,他们的脑袋是进了水,看我倒杯水解救他们。”他掀开酒补脑专家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盖子,往里面倒了半杯水,酒杯冒出许多闪着彩色光芒的气泡。可能水补脑专家倒进去的是肥皂水。飞出来的气泡挤成一团,水补脑专家吹了一气,那些气泡散开,很多人现身。我看到屠格涅夫和元帅,还有二十多个皇宫里的姑娘,他们的脸红红的,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感到惭愧。不见玉皇,不见太白金星,也不见卫青,不知他们是不是不敢露面,还是他们根本就不在酒杯里。我一会儿担心,一会儿庆幸。阎罗还是脸带笑容,但可以看出,他笑得很不自然。他对水补脑专家说,“你上去把酒补脑专家叫来。”

酒补脑专家下来,看到他带回来的人里没有玉皇,有点不相信自己眼睛。他对阎罗说,“我明明看到玉皇落到酒杯里变成蛆虫。”阎罗说,“你喝了酒,没有看到的东西多了,他是一个狡猾的家伙,变成气泡飞走了。”他挥挥手,酒补脑专家和水补脑专家都上二楼了。一个跳舞的姑娘变成了莫扎特,来到阎罗面前。估计那些跳舞的姑娘,有些是法术高明的人变的,阎罗才敢坐得这么镇定。他对莫扎特说,“去把元帅叫来。”莫扎特去把元帅叫来了,阎罗问,“我知道有很多玉皇的女人来了,哪个排名靠前?”元帅说,“有四个是服务员,其他都是玉皇的女人,怜怀排名第七。”阎罗说,“怜怀我熟识,但那些女人的脸不断在变,我认不出哪是怜怀,你把她叫来。”元帅去把一个漂亮的女人叫来了,阎罗对她说,“怜怀啊,还记得我吗?”怜怀说,“落到你手里,千刀万剐我也认了。”阎罗说,“经过伊采的事,玉皇的女人和我的女人,都知道我和玉皇互换的事了,你知道,以前我可是玉皇啊,我在天上时,你就排名第七,你是我喜欢的人,现在我很想念你,难得你来这里,我怎么会对你千刀万剐呢?本来我以为玉皇也跟你们一起来,我想和他谈谈多少年互换一次为最好。你认为呢?”怜怀说,“你是玉皇我就对你忠诚,你是阎罗我就对你敬重,你们互换是你们的事,我们无从干涉,多少年互换一次,随便你们。”阎罗说,“现在跳舞的人很多是我的女人,大家一起跳舞吧。”他对我和莫扎特说,“你们两个拉小提琴,让我们一起跳舞。”怜怀说,“来到地府,我也成了魔鬼,好吧,跳舞吧,群魔乱舞。”我和莫扎特变出小提琴来拉,阎罗拉着怜怀,兴高彩烈地跳起舞。我和莫扎特拉了三首乐曲,阎罗挥挥手,我们不拉了,他们也不跳了。阎罗对怜怀说,“现在夜已来临,你们留在地府吧,我叫人到大礼堂演戏,你们去看戏。”怜怀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们还是趁早回去吧。”阎罗说,“实际上,天上是你们的乐园,是你们的金窝,你们把我们地府看成狗窝才是真的。”怜怀说,“你想跟玉皇谈互换的事,就跟我们上天吧。”阎罗说,“我现在上天,他不把我碎尸万段才怪。”他去对屠格涅夫说,“我知道你的武功很了得,我叫一个人来跟你比试,怎么样?”屠格涅夫说,“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便。”阎罗说,“我们主要想商谈,不是打斗。我再派一个专家送你们上天,顺便跟玉皇谈谈。”他要莫扎特上楼把利补脑专家叫来。

很快,莫扎特带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下来了,阎罗介绍,是利补脑专家。利补脑专家拿着一个有盖的杯子,他把盖子打开,说:“你们看,里面什么也没有。我希望你们变成树叶,让我放在杯子里,我送你们上天,对大家都有利的。”但天上来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变成树叶,阎罗便叫来五个姑娘,变成树叶,落到杯子里了,利补脑专家盖上盖子,走在前头,一晃进了大柱,我们跟着,回天上了。

第80章 表达 中柱坛一片明亮,每隔几步就有天兵提着灯笼照明。观音、太白金星、孔子和班超,站在通天地洞南边的高地上。考虑到从地府回来的人大多是女人,观音是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她对利补脑专家说,“欢迎来到天上,你的使命我们清楚,是为了天地安宁而来的。玉皇知道你会来,十分重视,派我们来迎接你。现在已是晚上,你先去休息,明天玉皇在皇宫接见你。”利补脑专家说了几句,班超一身白衣,一挥手,北边来了三个白衣人,班超带利补脑专家向东北角的大楼走去,三个白衣人跟着。

元帅和屠格涅夫变出一大团白云,怜怀带着那帮皇宫的姑娘踏上白云,向皇宫飞去,太白金星拉我跟着慢慢飞。来到皇宫二楼,见到舞池里站着二十多个姑娘,她们的脸变来变去。这二十多个女人加上从地府回来的二十多个女人,玉皇的女人总共有五十多个。他坐在舞池北边的大椅上,显然是在等怜怀这些人归来。他挥挥手,示意回来的人飞进舞池,他只说一句,“大家平安就好。”舞池里的女人,有笑的,有哭的,有几个围在一起的,也有单独一个人站在一边的。怜怀就是单独一个人站在一边的。

我和太白金星站在舞池东边的过道上,玉皇向我们看来,招手,太白金星推我,我连忙快步走到玉皇身边,玉皇对我说,“你的剑术本来不错,又得到酒补脑专家的指点,可以说是知己知彼,为何不能战胜酒补脑专家?”我说,“我像是着了魔,总按酒补脑专家教我的招式打,怎么能打得赢?”玉皇说,“地府的人居心叵测,我估计阎罗还会派人上来的。”我说,“阎罗叫利补脑专家上来跟你谈。”玉皇说,“以前没有这些专家的。看来,利补脑专家也不好对付。你有良策,可以跟我说说。”我说,“我对这些专家不了解。”玉皇招手,太白金星快步来到,玉皇说,“酒补脑专家的酒是施了魔法的,我也受不了这种诱惑,这次多亏太白金星头脑清醒,及时把我解救出来。我有两个皇后,水兰和火菊也是太白金星解救的。阎罗从哪里弄来这么厉害的专家,我们不得而知。从这点看,他是处心积虑跟我作对的,把中村万岁爷和乾礼,还有伊采和罗兰弄上天就不奇怪了。糟糕的是,我没有找到能够对付他的办法,也没有找到能战胜那些专家的人。老实说,天上排名第三的大将卫青也战胜不了酒补脑专家,卫青说飞进酒杯是担心我的安全,实际他也着了魔。要不是太白金星把我解救出来,被酒补脑专家带到地府,那就丢人现眼了,什么话都由阎罗说了算。”我说,“如来这样的人应该可以战胜酒补脑专家。”玉皇说,“你知道如来在哪里?他很少在天上。”我说,“利补脑专家的底细我不清楚,为了保险起见,明天最好把行者招来。”玉皇说,“好,上次五行头冲击皇宫,也是多亏行者,你去找他,就说是我的旨意。最好孙膑、汉钟离也来助阵。”我正想走,不知怜怀什么时候来到了玉皇面前,她说,“我估计,行者也战胜不了地府那些专家,不要白废心机,白废气力了。阎罗稳操胜券,他想跟你多少年互换一次,你就满足他就行了,反正我们这些女人,都是你们的玩偶,你是玉皇我就对你忠诚,你是阎罗我就对你敬重。你们好说好做,做玉皇和做阎罗,在天上,在地下都可以作威作福。没必要打斗,打起来可能两败俱伤,便宜万岁爷和乾礼。”玉皇说,“是不是阎罗对你施了魔法?”怜怀说,“我心里想什么,直接表达,不关阎罗的事。酒补脑专家的法宝是酒,让人闻到酒香就丢了魂。水补脑专家的法宝是水,半杯水就让我们二十多个人清醒过来,实际我们都是脑袋进水了。我不是脑袋进水了,绝对不会站出来表达。现在来了利补脑专家,他的法宝应该是利,利字当头,全天地的人都为他折腰。”玉皇说,“你这么能说,明天你跟利补脑专家谈好了,你想表达什么就表达出来。”太白金星向我递眼色,我就告辞,要去找行者。怜怀对玉皇说,“有什么好谈的?说到谈,你就输了,阎罗打的是心理战,把你们互换的事搞得沸沸扬扬,你的后妃恼死你了,天上的大将,对你忠诚的信念有点动摇,不知还听不听你的话。”玉皇说不出话来,我就走了。

我六岁的样子,一个筋斗向南翻去,很快到了行者的住处,行者在家,还有五个徒弟也在这里。行者对我说,“你去人间投胎,总是很快就上来,上一次,观音让你上来对付万岁爷,这一次,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说,“上一次,观音让我上来当财神,但万岁爷从中阻挠,我当不成,玉皇和观音要我接近万岁爷,伺机除掉万岁爷。这一次,观音叫我协调玉皇和阎罗的关系。我投胎到人间,长大后做了一名老师,为了避让一个顽童,差点跌死,是孔子和吕洞宾搞的鬼,他们认为我死后肯定能上天的。但我只是扭伤了腰部,我的身体沿留以前做神仙的身体,跌不死我,连腰骨都没跌断。吕洞宾给我吃仙丹和玉露,原来是想治好我的伤,包治百病,没想到我恢复了神仙的修为,孔子叫吕洞宾冒充我留在人间,孔子带我上天见观音,观音叫我协调玉皇和阎罗的关系。我以前在天上的老婆伊采,因为万岁爷的牵连,去人间投胎,在有钱人家长大后,读大学,跳入水中救人,自己却死了,阎罗送她上天,又到皇宫做服务员,玉皇却说她是阎罗安插在皇宫的奸细。不知玉皇和阎罗是怎么搞的,他们六千年互换一次的事泄露出来了,两人关系恶化。玉皇叫太白金星和我去跟阎罗说说,阎罗派一个专家跟我们到天上来跟玉皇商谈多少年互换一次为最好,玉皇叫酒补脑专家舞剑,酒补脑专家说,他要是输了,就由玉皇说了算。他在玉皇面前放半杯酒,然后跟卫青对打。酒香散开,让人着魔的。玉皇抵挡不住诱惑,变成蛆虫落到酒杯里,太白金星和很多人也变成蛆虫落到酒杯里了,有些人是避免玉皇难堪才进去的。酒补脑专家和卫青还没分出胜负,我冲上去质问酒补脑专家搞什么鬼,卫青见我敌住酒补脑,他也落到酒杯里了。本来我在地府跟阎罗喝酒,酒补脑专家教过我舞剑,我应该占优势才对的,哪知道我也着了魔,总是自然而然地按照酒补脑专家教我的套路出招,这个哪里能打赢他,有几次,他能击中我的要害,他都放过我了。我不跟他打了,他将酒杯盖上盖子,要回地府了,我担心玉皇的安全,也跟着他去。幸亏太白金星头脑清醒,将玉皇和水兰、火菊两位皇后解救出去了,要是玉皇被带到地府,那就太丢脸了。被酒补脑专家带到地府的,有二十多个人,怜怀是排名第七的妃子。阎罗见玉皇没来,只好放过怜怀这些人了。阎罗又派利补脑专家来天上跟玉皇商谈互换的事,怜怀说,这是阎罗打心理战,让天上后宫和天上大将知道互换的事,玉皇就丧失威信。玉皇叫我来找你,看你能想出什么办法对付利补脑专家。上次五行头冲击皇宫,你立了大功,希望这次,你也立大功。”行者说,“我是一个蛮汉,只会出一些蛮力,想不出什么妙计。”

这时,太白金星飞来了,他对行者说,“玉皇叫你现在入宫。”行者说,“好的。”太白金星对我说,“你去找孙膑和汉钟离。上次五行头冲击皇宫,就是靠行者、孙膑和汉钟离三人联手才能对付他们。现在阎罗派来的专家,比起五行头,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说,“孙膑在野芋坡,容易找。汉钟离,不知在哪里。”太白金星说,“找到吕洞宾,可能知道汉钟离在哪里。”我说,“临紧临忙,我不保证能找到他,可以找别人代替。”太白金星说,“行者是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孙膑曾是天上最厉害的大将,汉钟离差点修炼成战神,玉皇指定要这三人,显然信不过其他人。你快点去找,找不到,出了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

我连忙翻筋斗去野芋坡,孙膑在家,见了我,很惊讶。我说,“现在玉皇和阎罗关系紧张,阎罗派酒补脑专家来跟玉皇商谈,酒补脑专家用半杯酒,差点把玉皇掳去地府。今天,阎罗又派利补脑专家来,为了保险起见,玉皇要你和行者、汉钟离来护驾。行者已经去皇宫,你快点去,我还要去找汉钟离。”

我飞出南天门,很快来到我在人间的住处,汽车配件厂宿舍,我一晃进了屋,吕洞宾冒充我,并没有和我妻子睡到一块,而是单独睡一间房。我六岁的样子,推推他,他醒来,见是我,连忙跟我晃出去,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说话。我将天上的情况简单说了,问他知道汉钟离在哪里吗,吕洞宾说不知道,我急得团团转。吕洞宾说,“我跟你上天吧。”我说,“找谁冒充我来应付我妻子他们?”吕洞宾说,“还是用黑皮包来冒充你吧,虽然头脑有点迟钝,不过整天躺在床上,迟钝一点没关系。”我问,“以前冒充我的黑皮包你带来了吗?”吕洞宾说,“我带在身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皮包,吹一口气,皮包变大。再吹一口气,皮包变成我以前六岁的样子。吕洞宾再吹一口气,小家伙居然又变成我当老师的样子,我很惊讶。吕洞宾说,“我估计你在天上办事,不会一蹴而就,我也不想冒充你整天躺在这里,我想用黑皮包冒充你,蒙混一段时间,所以我训练过黑皮包变成的人,他能应付你妻子以及常来这里的人。我还没离开,你就回来了。”我说,“太好了,我们走吧。”吕洞宾一挥手,那个冒充我的人变成了黑皮包,吕洞宾拿着,向我宿舍走去,远处传来鸡啼,看样子,准备天亮了。

过了一会儿,吕洞宾来,和我飞上天,来到皇宫大门口,太白金星和孔明守在这里,天色蒙蒙亮。太白金星对我说,“找不到汉钟离吗?”我说,“不知他在哪里,我叫吕洞宾来,吕洞宾的法术比汉钟离好。”太白金星带我和吕洞宾上了二楼,舞池东边的过道上,有两个蓝衣姑娘在站着,太白金星说是行者和孙膑变的,他叫吕洞宾也变成穿蓝衣的姑娘。一个蓝衣姑娘走近我说,“我是行者,现在天亮了,我们去旧军较场练功,我想看看酒补脑专家教你的剑法,可能你的身体变成一团火,就能打破酒补脑专家的魔法。”我和行者要走,还坐在舞池北边的玉皇向我们招手,我和行者快步上去,玉皇问,“你们想去哪里?”我说,“我们想去旧军较场,行者要看看酒补脑专家教我的剑法。”玉皇说,“你在这里舞给我们看吧。”我说,“可能会影响其他人的休息。”玉皇说,“你说的其他人是指我那些女人吧?我知道,她们都是一夜未眠,可能想什么都有。”

我和行者进入舞池,都变出长剑来,对打。我将酒补脑专家教我的剑法使出来,行者连连败退。我将身体变成一团火,行者长剑都被我打落了。行者摇身一变,变成男的,挥舞大棒跟我打。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行者不打了,说:“看来地府来的专家非常能打,我也没有把握战胜他们。”玉皇说,“一不作,二不休。我将真气传给你们,让你们的功力翻倍,对付那些专家就绰绰有余了。”他向上一指,上面变成了天空,有个像月亮的发光体,他叫我和行者指定发光体,直到身体发热为止。过了一阵,我说身体发热了,行者也说身体发热了,玉皇向上一指,上面又恢复了皇宫的顶部。他说,“我给你们的真气,一天内可以倍增你们的功力,睡一觉就还原了。我叫怜怀跟利补脑专家商谈,油包做公证人,你要利用超强的功力,努力控制利补脑专家的心,要是奏效,你就可以像审问犯人那样审问他。”我说,“利补脑专家刚到天上,在中柱坛,观音说你今日在皇宫接见他,你不打算见他吗?”玉皇说,“我接见他,但不跟他商谈,怜怀跟他谈,你注意控制他的心。”我说,“我做公证人,出手制服利补脑专家,阎罗该怎么说呢?我也没有十足把握制服利补脑专家。”玉皇说,“好吧,你不要出手,让行者制服他。现在天亮了,你去中柱坛,把利补脑专家带来,这是公证人应该做的。”

我六岁的样子,来到中柱坛,先生和班超,还有三个白衣人,在白柱南边的空地上站着,不见利补脑专家。我问先生,先生说,“是玉皇叫你来的吗?”我说是的,先生说,“利补脑专家对我们说,玉皇会派人来叫他的,你是玉皇叫来的,拍拍手他就现身了。”我拍拍手,利补脑专家立刻出现在我面前,笑容满面,我对他说,“玉皇叫我做公证人,他准备在皇宫接见你,你跟我去吧。”利补脑专家说,“好的。”他跟我向皇宫飞去,班超和三个白衣人在后面。

来到皇宫,我见二楼东南角有门洞,就带利补脑专家从门洞飞了进去。玉皇在舞池东边的过道上等着,见了利补脑专家,说:“你的法宝是利,希望来到这里,对我有利。”利补脑专家说,“无利可图,我不会来这里。”玉皇说,“我和阎罗互换的事,我的女人最关心,所以,你来谈这事,我叫去过地府的怜怀跟你谈,她满意我就满意了。当初我和阎罗互换,油包做公证人,现在你们商谈,也叫油包做公证。”

怜怀已坐在舞池北边,玉皇带利补脑专家前去,我跟着。两排椅子,怜怀坐在前排,玉皇叫利补脑专家坐在她左边,间隔一张椅子。我坐在后排,我后面站着一个蓝衣姑娘,我估计是行者变的。利补脑专家坐下后,掏出一个有盖的杯子,放在间隔的椅子上,他回头对玉皇说,“杯子里有五张树叶,是我们地府的姑娘变的,要不要叫她们出来跳舞?”玉皇说,“上次酒补脑专家来,我叫他先跟我们这里的人舞剑,他说打败他就由我说了算,我差点中计落到他手中。现在你来,先商谈吧,谈好了,我再来看表演。”他向西走了。

利补脑专家对我说,“玉皇说你是他和阎罗互换的公证人,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说。”我说,“二十多年前,我六岁,吕洞宾把我点化成仙,太白金星把我带上天,目的是做玉皇和阎罗互换的公证人,因为他们认为,这事关系到世界未来,我前世做过弥勒,管过世界未来的事。玉皇和阎罗互换,在地府练武厅进行,他们变成一模一样,都穿着绿色衣服,我和太白金星在旁边看,他们不说什么,也不乱动,就是在我和太白金星面前站一站,我承认,分不清哪个是玉皇,哪个是阎罗,最后,一个回阎罗住处,一个飞上天。我问太白金星,他们真的互换了吗,太白金星笑而不答。”怜怀说,“他们见面不说话吗?”我说,“我听见他们小声说,只带晶品,其他人以后再想办法。”怜怀说,“六千年互换一次,怎么会有这样的约定?”我说,“我听阎罗抱怨,天地是平等的,可是在天上的玉皇,什么都不用管。地府的阎罗,要管六千名重要人物的生死,像我死后到地府报到,他要亲自到大礼堂帮我登记。可能为公平起见,他们约定六千年互换一次。”怜怀说,“一千多年来,玉皇就被取代了三次,这是事实。谁告诉玉皇六千年互换一次的事?那肯定是阎罗,要求互换的也是阎罗,玉皇养尊处优,怎么愿意跟阎罗互换?玉皇换成阎罗,不太光彩,不到万不得已,他怎么会愿意?所以,把互换的事泄露出来,肯定也是阎罗所为。”利补脑专家说,“你不相信他们互换了?”怜怀说,“我看他们只是做做样子。不经过一番大战,怎么能换得成?按照现在的形势,明显是对阎罗有利。第一回合,酒补脑专家差点把玉皇掳走。现在你来,看你有什么高招。”利补脑专家说,“我的目的是商谈,不是打斗。我手无缚鸡之力,打起来不是你们的对手。你们加强了防备,我看得出来。我只想问问,玉皇和阎罗,多少年互换一次为最好。”怜怀说,“我希望永远都不要换,玉皇也是这个意思。现在我们天上是明处,什么都被你们看出来了,你们地府是暗处,我们什么都看不出来,我们的人战胜不了你们的人,形势明显对你们有利,阎罗才敢拿互换的事大做文章,派你们来商谈,打的是心理战,目的是让天上后宫和天上大将,不再信任玉皇。”利补脑专家说,“如果没有互换的约定,玉皇怎么会跑到地府装样子?他们互换是有公证人的。你说永远都不要换,玉皇是这个意思吗?最好叫玉皇来表个态,以便我回去复命。”怜怀说,“你不是说带有五个姑娘来跳舞吗?叫她们出来跳舞,玉皇就走过来了。”利补脑专家打开盖子,拿出五张叶子,往舞池一扔,那些叶子立刻变成了美丽的黄衣姑娘。怜怀叫我拉小提琴,让那些黄衣姑娘跳舞。

过了一阵,玉皇从西边走来了,他问怜怀和利补脑专家,“你们谈得怎样?”利补脑专家说,“永远都不要换,是你的意思吗?”玉皇说,“你认为多少年互换一次对我有利?”利补脑专家说,“你让我说,我也认为永远都不要换对你最有利。”玉皇说,“很好,你真的对我有利。”利补脑专家说,“我来到你这里,对你玉皇有利。我回到地府,就对主公阎罗王有利了。”玉皇问,“酒补脑专家,水补脑专家,利补脑专家,还有什么专家?”利补脑专家说,“还有烟补脑专家和毒补脑专家,一万个鬼,由我们五个专家统领,号称万鬼五兵。”怜怀说,“纠集一万个鬼,意欲何为?”利补脑专家说,“我们想这些鬼管束好自己,对人有利,造福一方。”怜怀说,“能够造福一方,就不是鬼了,鬼都是想害人的。”玉皇问利补脑专家,“你知道万岁爷和乾礼在哪里吗?”利补脑专家说,“神仙上天,要两年时间才完全记得以前的事,万岁爷和乾礼记得以前的事,自然会出来活动的。”玉皇说,“这么说,他们是躲在自己家里。”利补脑专家说,“最大的利是人家白送东西给你,我告诉你吧,他们都在南斗那里,变猪快活呢。但是你不要宰了他们,相比恶魔,猪有点笨得可爱呢。”

舞池里的五个黄衣姑娘,跳着舞,非常好看。我在地府看过,是云画舞,她们的身体像一团团云飘忽、灵动,造型奇特。玉皇看得津津有味,他的后妃,还有蓝衣服务员,也在舞池周围看。我拉完第三首乐曲,利补脑专家站起来,对玉皇说,“我们回去了。”玉皇看得太入迷了,一动不动,我担心是鬼迷心窍了。利补脑专家弄起一股旋风,舞池中的黄衣姑娘都变成了树叶,随风旋转。奇怪,玉皇、怜怀也变成了树叶,随风旋转。旋风经过,舞池周围的人也变成了树叶,随风旋转。我四望,只有我和身后一个蓝衣姑娘,还有利补脑专家没有变成树叶。我想开口质问利补脑专家,可是说不出声,像是被鬼迷住了,眼睁睁地看着旋风停止,树叶落下,利补脑专家将那些树叶收集起来,塞到杯里,盖上盖子,向我们挥挥手,向东南角飞去。我身后的蓝衣姑娘回过神来,说:“快点把身体变成火。”我连忙将身体变成一团火,摆脱一种无形的束缚。蓝衣姑娘真是行者变的,现出男身,挥舞大棒,向东南角追去。门洞不开,但利补脑专家已晃出去,我和行者晃出去,已不见利补脑专家的踪影。行者说,“他可能变成一阵风了。”

第81章 恶毒 有过上一次的教训,玉皇可能是派替身来跟利补脑专家说话的,但利补脑专家带走很多皇宫里的姑娘,我和行者不敢拖拉,连忙向中柱坛飞去。中柱坛有很多天兵把守着,先生手持黑色龙头手杖,守在通天地洞边,我问他看见利补脑专家吗,他说,“看见了,他已经跳进地洞了,出了什么事?”我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先生说,“他飞来,身后有四个白衣人跟着,他对我说,要回去了,我就任由他跳进地洞。”那四个白衣人还在地洞边,行者用大棒一拨,四个白衣人都变成树叶,落在地上。行者对我说,“我们去地府。”我说,“你变成蓝衣姑娘,不要将真实身份暴露。”先生说,“我认为先确定玉皇在不在那些树叶里为最好。”行者收起大棒,变成蓝衣姑娘,说:“事不宜迟,去地府再说。”我们跳进地洞,很快到了人间地面,向北一个打滚,又进了一个地洞,落到底,我一晃,进入泥土中,并没有到达地府,只好退回洞中,行者也退出来了。行者说,“这个洞可能是地府的人弄出来迷惑我们的。”我说,“怎么办?回天上叫太白金星带我们去地府,还是到我老家?那里有条沟,我第一次去地府,就是在沟里沉下去的。”行者说,“我很少去地府,没走过这些路。你确定这个洞是去地府的吗?”我说,“从中柱坛通天地洞去地府,就是走这条路。可能利补脑专家另外变出一个洞来误导我们。”行者弄出大棒,说:“这么深的洞很难一下子变出来的,可能我们还没落到底。”他用大棒捅洞底,捅穿一层白泥,果然又见一个深洞,我们落到洞底,一晃,到地府了。看不见顶的大殿,不见一个人。我六岁的样子,行者是蓝衣姑娘,我对行者说,“阎罗和他的老婆住在南边,要不要去看看?”行者说,“我听见西边有人讲话,我们去西边看看。”

走出大殿,向西走过石拱桥,我听到大礼堂有人说话。我们从北门进去,看到南边台上有很多人,围成一圈。阎罗和莫扎特在那里,酒补脑专家和水补脑专家也在。我和行者快步走去,阎罗对我们说,“欢迎你们来这里玩。”我说,“利补脑专家带走天上皇宫很多人,我们来看看,希望你放了他们。”阎罗拍拍手,围成一圈的人散开,我看见一个大木桶,里面有很多毒虫,你咬我我咬你,非常残忍。阎罗说,“利补脑专家带回来的人都在里面。”我大惊,说:“可能玉皇也在里面,怎么能让他们变成毒虫?”阎罗说,“我跟玉皇互换,才二十多年,现在玉皇喜欢在天上,不想再跟我互换了,永远都不要换,对我公平吗?我对他好,换来这个结果,能不生气吗?他们落在我手里,我要以恶毒的手段对付他们。”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侮辱玉皇,天上的大将会来找你麻烦的。”阎罗拍拍手,一个人变成了利补脑专家,拿着一个有盖的杯子,似笑非笑。阎罗说,“我是和你们开玩笑的,利补脑专家带回来的人还在杯子里。考虑到放出他们,他们会变来变去,所以我叫毒补脑专家放一些毒虫互相残杀,一会儿取出那些得胜的毒虫放进酒里,再将有毒的酒倒进杯里,杯里出来的人就现原形,我要看看,玉皇在不在里面。”他招招手,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走近,是毒补脑专家。毒补脑专家拿着一杯酒,他从大桶里抓出一些毒虫,放到酒杯里。稍等一会,他将酒倒到利补脑专家装满树叶的杯里,变成树叶的人纷纷现身,我看见佩玉、叶青,也看到吕洞宾和孙膑。风眉去人间投胎后,佩玉顶替风梅的位置,是天上第二皇后。阎罗看到杯子里没有树叶了,他说,“玉皇真是狡猾啊,谁冒充玉皇的?”叶青说,“是我。”阎罗说,“你可是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啊。”叶青说,“地府的专家真是厉害,你很得意。”风梅,也就是佩玉说,“可能我们又被下毒了,我现在昏昏欲睡。”阎罗说,“我在天上时,你们两个对我很好,我看到你们就快乐。”风梅说,“别说假话了,我知道你不过是阎罗的一个替身。”阎罗说,“你们不相信我跟玉皇换转了?”怜怀走近来,说,“你是玉皇我们就对你忠诚,你是阎罗我们就对你敬重。”风梅说,“我们快点回天上吧,我昏昏欲睡。”怜怀说,“我也是。”叶青变出长剑,向阎罗刺去。我连忙变出长剑将叶青的剑挡住,说:“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叶青说,“他不过是阎罗的一个替身。”阎罗说,“来到地府,还敢胡来。不想听我的话,就说我是一个替身。你想打是不是?我叫人跟你打。”他一挥手,毒补脑专家变出长剑跟叶青打,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风梅急了,叫行者上去帮叶青。行者上场,酒补脑专家也上场。孙膑上场,水补脑专家也上场。吕洞宾上场,利补脑专家也上场。虽是夏天,但冷风飕飕。打了一阵,行者越打越勇,酒补脑专家左臂中了一剑,只好败退。水补脑专家吹了一声口哨,四周围无数的鬼魂,以一团团水雾的形式冲过来,一时间,咿呀鬼叫,十分恐怖。毒补脑专家大叫一声,“变!”那些鬼魂变成了毒虫。奇怪,风梅,怜怀,叶青,吕洞宾,孙膑,还有天上皇宫来的人都跟着那些鬼魂变成了毒虫。行者不受影响,我叫他不打了,他还是蓝衣姑娘的样子。阎罗拿来一个大杯子,对我说,“公证人,你把天上来的人带回天上吧。我要提醒你,这些人变的毒虫,放到杯子里,会互相噬咬的。”我接过大杯子,和行者连忙把地上的毒虫捡起放进大杯子里。由于我们记不清哪条虫是谁变的,所以很多鬼魂变的虫也被我们捡起放进大杯子里了。我问阎罗,“到了天上,如何让他们现身?需要加入什么?”阎罗把毒补脑专家叫来,要他告诉我,毒补脑专家说,“加入水加入酒都可以。”我说,“有些鬼魂变的虫也被我们放到大杯子里了,如何处理?”毒补脑专家说,“放到阳光下一晒,它们就消失了。”我就告辞,和行者离开大礼堂,到东边看不到顶的大殿,晃进大柱子,在洞里飞升,到人间地面,我们弄一阵风,向南打滚,又进了通天地洞,回到中柱坛。这时已是黑夜,但这里灯火辉煌,先生手持黑色龙头手杖守在这里,观音、宗由和班超也在。观音是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问我,“皇宫里那些人在哪里?”我将大杯子交给她,简单说了经过。她打开盖子,看到里面那些毒虫互相残杀,惨不忍睹。我说,“毒补脑专家说,倒入水或倒入酒,那些人就现身。不过有很多是鬼魂变的,鬼魂在阳光下一晒才消失。我建议,等到明天太阳出来,让那些鬼魂消失后,再倒入水让他们现身。”观音对我说,“你去找太白金星,叫他带你进皇宫见玉皇,你将情况跟玉皇说说,看他有什么意见。”

我一个筋斗翻向朝堂广场,很快来到太白金星的家门口,我敲门,屈平的姐姐开门,太白金星在灯边静坐,显然也是等我的消息。我将情况简单说了,他带我向皇宫飞去。皇宫大门口的草坪上,孔明守在这里。我和太白金星到皇宫二楼,在舞池东边的过道上等着,元帅去把玉皇叫来了。玉皇听我说完,他说,“阎罗很狡猾,也很奸诈,他用放蛊那一套对待我的人,手段非常残忍,我想不是一杯水或一杯酒能解决问题的,可能风梅、怜怀、叶青她们要经历一番磨难才行。你可以试试,你叫她们的名字,看她们能不能爬出来,跟那些鬼魂分开,然后用水或酒,看能不能使她们现身。动作快点,尽量减轻她们的痛苦。”我和太白金星连忙离开皇宫,来到中柱坛。

观音对着大杯子喊:“风梅,出来。”一条毒虫爬出来,观音叫班超往它身上倒水,毒虫接触到水,像是伤口接触到盐一样敏感,乱跳几下,自己咬自己的尾部。观音说,“水不行,估计酒也不行。”她叫人点亮火把,放近毒虫,她念动咒语,毒虫慢慢变成了一团人形水雾,随风摇晃。观音叫人围成一圈,挡住风,那团水雾舒展开来,脸越来越清晰,我叫道,“你不是风梅,你是貂蝉。”鬼魂点点头,好像在说话,观音叫我用心听,貂蝉说,“利补脑专家带去的五个姑娘,叫开眼利空鬼,看到她们跳云画舞,一旦着迷,就被她们迷住,身不由己,完全听那些专家的使唤。”我说,“他们不让你成仙,也不让你去投胎做人,他们叫你变成毒虫,你能把其它鬼魂变的毒虫叫出来吗?”貂蝉说,“可以,但你要保证送我们回地府,我们不想做孤魂野鬼。”我说,“你们怕太阳晒吗?”貂蝉说,“太阳晒,我们的身形会散开,不成人样,但到了晚上,我们又慢慢恢复身形,千方百计想找个人附身。”我叫她快点把那些鬼魂变的毒虫叫出来,她在说话,但人听不到,要用心听才行,那些毒虫怎么能做到这点?它们只会碰到谁就咬谁。观音又念动咒语,貂蝉变成了毒虫,观音将大杯里的毒虫全部倒到地上,貂蝉变的毒虫乱碰乱撞乱咬,根本分不出哪些毒虫是鬼魂变的。我对观音说,“给它们吃仙丹玉露怎么样?”观音说,“可能行,但我家里已经没有仙丹玉露了。”我说,“我去找老子要仙丹,找杜义的父亲要玉露。”观音拿出一面紫色小旗交给我,可以当作令旗使用。

我一个筋斗翻到炼丹房,但是见不到人,不知老子在不在这里,我跳上五指蘑菇塔最高处,拉小提琴,还是不见人。我只好又翻筋斗到大戏院东南,到老子家,幸好他在家。我对他说,“阎罗为了跟玉皇互换的事,两次派专家来商谈,这些专家很厉害,两次都掳走皇宫的人,酒补脑专家带回地府的人变成蛆虫,水补脑专家倒水进去就能现身。利补脑专家带回地府的人变成树叶,阎罗先是叫人将一些毒虫放进大木桶互相噬咬,然后将得胜的毒虫放进酒里,再将酒倒进装有树叶的杯里,在皇宫被带走的人,都现身了,叶青很愤怒,变出长剑刺向阎罗,跟毒补脑专家打起来了。行者,孙膑和吕洞宾也加入战斗,行者越战越勇,酒补脑专家中了一剑,连连败退。水补脑专家叫来无数的鬼魂来跟天上去的人打。咿呀鬼叫,十分恐怖。毒补脑专家大叫一声“变”,致使那些鬼魂和皇宫的人都变成了毒虫。我和行者将这些毒虫带回天上,毒补脑专家说,加入水或加入酒都可以让那些人现身,可是我们叫出一条毒虫,往它身上倒水,它乱跳,自己咬自己,非常残忍。观音念动咒语,那条毒虫变成一团水雾,是貂蝉的鬼魂,她说可以。叫出那些鬼魂变的毒虫,实际一点用也没有。观音说仙丹玉露可能有用,叫我来找你要仙丹。”老子说,“阎罗两次派专家来商谈互换的事,我都知道。那些专家十分嚣张,我们天上还没找到战胜他们的办法。我看仙丹玉露可能也没有什么用。”我拿出观音给我的小紫旗,老子说,“好吧,死马当作活马医,我给你两颗仙丹,你拿去试试。”我说,“风梅,叶青和怜怀都变成了毒虫,事关重大,你给我十颗吧。”老子给我五颗仙丹,我要他至少给八颗,他很不情愿地给了八颗。

我又去找杜义的父亲,他不在家,我去如来家,总算找到他了,他说这里露水特别多,收集玉露很容易。我说,“观音找你要半瓮玉露,有用。”他立刻带我回他家,给我一小瓮玉露。我连忙回到中柱坛,将仙丹玉露交给观音,观音倒了一杯玉露,放入五颗仙丹,看仙丹完全溶解在玉露里。地上,那些毒虫咬做一堆,很多毒虫的身体被咬得稀巴烂,非常残忍。观音将仙丹玉露倒上去,很多人现身了,看到风梅、叶青、怜怀现身,我松了一口气。吕洞宾和孙膑也现身了,我将剩下的三颗仙丹和玉露交给吕洞宾。地上还有很多毒虫,估计是那些鬼魂变的,观音念动咒语,有一条毒虫变成了一团水雾,是貂蝉的鬼魂,我对她说,“我送你们回地府吧,你叫那些毒虫不互相咬了,太残忍了。”我用心听,貂蝉说,“我们的身体不重要,只想做点事情给人看。”观音停止念咒语,貂蝉又变成毒虫了。观音叫我把这些毒虫放进大杯里,盖上盖子。观音叫我和行者送这些鬼魂回地府。太白金星说,“先送皇宫的人回皇宫,问问玉皇的意见。”

叶青变出一大团彩云,皇宫的人都踏上去了,向皇宫慢慢飞去。太白金星和我,跟在后面飞。观音没有跟来,和行者守着大杯子。

皇宫二楼,舞池东边的过道上,我和太白金星等着,不见玉皇露面。风梅、叶青、怜怀那些人默默地回自己的房间了,个个把这段经历看成不光彩。过了一阵,玉皇来了,说:“阎罗太可恶了,简直是欺人太甚!糟糕的是,我们想不出什么办法对付他。”我说,“那些专家打不过行者。”玉皇说,“行者接受了我的真气,短时间功力大增,睡一觉就还原了,是否能对付那些专家,不清楚。至于阎罗那里,还暗藏什么高手,我们不得而知。叶青是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打不过那些专家。孙膑本来是天上立大功最多的大将,他也打不过那些专家。”太白金星说,“现在先让油包和行者送那些鬼魂回地府,其它事情慢慢想办法。”玉皇点头,说:“我本来想叫几个大将冒充鬼魂去地府闹一闹,现在看,算了。”我说,“叫行者还是变成蓝衣姑娘,让那些专家不敢轻视天上皇宫的人。”玉皇挥挥手,我和太白金星就走了。

到中柱坛,观音问,“玉皇有什么指示?”我说没有,太白金星说,“他还在为对付地府那些专家伤脑筋。”观音对我和行者说,“夜已深了,可能阎罗已经休息,你们快去快回,不要在地府逗留。”我还是六岁的样子,行者是蓝衣姑娘。我说,“不知地府的人会不会弄一个假通道迷惑我们。”太白金星说,“我送你们去,但我不在地府露面。”他带我们跳下了通天地洞,到人间地面,他弄一阵风吹向北去,我们跟着,一个打滚又进了一个深洞,落到底,我一晃,到了地府看不到顶的大殿,行者也晃出来了。太白金星没有来。大殿看似空空荡荡,实际埋伏有人,不露面而已。行者说,“快点叫人出来接纳这些鬼魂,我们快点回去。”我高声喊:“有人吗?我们送那些鬼魂回来了。”不见有人露面,行者说,“我们把大杯子放在这里就走。”我说,“不行,不见人就走,让人说话。”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一阵,看到一些姑娘躲在柱子后,行者是蓝衣姑娘的样子,去到一根柱子后,对那些姑娘说,“我们从天上来,送那些鬼魂回来,你们把管事的叫来。”有两个姑娘向西走过石拱桥。过了一阵,莫扎特从西边来了,他对我说,“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又进步了。”我说,“你在西边的住处也听到我拉琴吗?”莫扎特说,“我们算准你们会来,所以还没睡觉,很远就能听到你的琴声。”行者说,“我们把鬼魂带回来还你们,请验收。我们不知有多少鬼魂被我们带到天上,你们应该有准确数目。”我对莫扎特说,“我们按照你们说的,加入水,并不能让那些人现身。我们用仙丹玉露,本来在天上的人都现身了,剩下的就是被我们带到天上的鬼魂变的毒虫。”莫扎特说,“其实加入水就能让那些人现身,你们放的水不够多,要浸没那些毒虫,让它们死掉,那些人才能现身。不过,这样也好,鬼魂不现身,省却很多麻烦。”他接过大杯子,打开盖子看了看,带我们从北边的路走向东边,一晃,进了南边的大屋里,也就是以前他带我来找貂蝉的地方。他把大杯子放到地上,叫行者变出水浸没那些毒虫。真的,很多鬼魂以一团团水雾的形式现身了,它们不得一时定,很好斗,横冲直撞,我感到冷风飕飕。我看到,貂蝉的身形显现,想对我们说话,但跟她作对的鬼魂太多了,她的身形很快被冲散,不成人样。莫扎特说,“你们带到天上鬼魂有四十九个,现在全部回来了。”我说,“要是我们用水浸死那些毒虫,这些鬼魂现身,会在天上为非作歹,太可怕了!你们的诡计真恶毒。”行者说,“任务完成,我们快回去吧。”莫扎特说,“我想,你们见过阎罗再回去也好有个交代。现在阎罗已休息,我带你们找个地方歇一下。”他带我们晃出这间专门关禁鬼魂的大屋,来到看不到顶的大殿,向南晃过一面墙,看到一条大路直通南边阎罗的住处,两边都是漂亮的屋。东边有几间屋门开着,莫扎特说,“门开的,你们都可以进屋休息。”以前我住过的,有六个姑娘在里面的屋门开着,我说,“就在这里吧。”莫扎特拍拍我,转身走了。

我和行者走进屋里,六个姑娘听候差使。行者看到只有一张床,就对我说,“你睡吧,我看着。”我指指东边墙上的一幅画,画里有棵大树长满果实,我叫那六个姑娘进入画里休息,有五个姑娘飞进画里,坐在大树下。剩下一个姑娘对我说,“你上床睡吧。”我就上了床,行者飞进画里,靠着大树坐,闭上了双眼。姑娘把门关上,掀开一个杯子的盖,我闻到一股酒味,我怕有诈,连忙分身,一个身形让人看不见,晃出门外。姑娘用手指点酒,涂到画上,点在那五个姑娘和行者的身上,床上的我问,“有什么用?”她说,“可以消除疲劳。”我觉得好笑。最后,她飞进画里,变成一个果子。

我在床上不敢睡着过去,静等天亮。天很快就亮了,我听到门外很多人走动,应该是阎罗的一些老婆去练武厅练武,我翻身起床,那个在画里变成果子的姑娘连忙现身,她叫了一声,在画里坐在树下的五个姑娘也飞下来了。她们有的端来水让我洗脸,有的端来早点,早点是象征性的,我们根本不用吃东西。我叫行者下来,可他一动不动。那个用酒点身的姑娘说,“这个蓝衣姑娘太累了,完全睡死了,她应该睁开眼睛才对啊。”我急了,连忙飞进画里,但怎样都唤不醒行者。

莫扎特来了,我将情况说了,莫扎特说,“别紧张,让她多睡一会儿吧。”这明显是个圈套,但我没有说出来,我对莫扎特说,“你肯定有办法唤醒她。”莫扎特说,“她闭着眼,我也没有办法。这个姑娘很能打,别担心她,让她多睡一会儿吧,我带你去见阎罗。”我只好跟他到东边的练武厅,阎罗在投飞镖,我走到他身后看了一阵,他停手,我对他说,“我们送那些鬼魂回来了,没想到貂蝉也在其中。”莫扎特说,“四十九个鬼魂都回来了,他们用仙丹玉露,能分出神和鬼。”我对阎罗说,“跟我来的姑娘,飞进画里休息,被你们的人涂上酒,像醉死了一样,到现在还没醒来,我无法回去交差。”阎罗笑道:“醉死画中人!这个姑娘身穿蓝衣服,看样子是皇宫里的服务员,很能打,真厉害,我们的专家不是她对手,以前我只知叶青能打,没想到这个姑娘这么厉害,叫什么名字?”我说,“她叫悟然,我能不能带那幅画回去交差?等她醒来,我立刻送画回来。”阎罗说,“你是公证人,但我看,你偏向玉皇多一点。”我说,“观音是天地自由人,叫我协调你和玉皇的关系,我哪里做得不够,你可以告诉我。”阎罗说,“观音是偏向玉皇的,你也跟着偏向玉皇了。不说这些了,你可以带那幅画回天上交差。”我去拿了那幅画,回去了。

第82章 烟雾 我到天上,太阳已经出来,中柱坛还是有重兵把守,先生是负责人,他问我,“为何不见行者和你回来。”我展开手中的画,将情况说了。我对先生说,“现在的形势对阎罗有利,我们主要靠行者对付地府那些专家,行者有事,对天上非常不利。”先生说,“你快点去找观音。”

我一个筋斗向观音家翻去,观音在家,见我来,显现女人样子,听了我的诉说,又看了我带来的画,她念动咒语,不能使行者醒来,她说,“行者出事,对天上非常不利,你快点去找太白金星,将情况报告玉皇。”我说,“你是天地自由人,太白金星既是玉皇的助手,也是阎罗的助手,我是公证人,阎罗说你偏向玉皇,我也跟着你偏向玉皇。”观音说,“现在玉皇和阎罗有矛盾,我们都有责任解决他们的矛盾。行者能够对付地府那些专家,阎罗他们就给行者下套,这样做,只能使矛盾激化,你快点去找太白金星。”我说,“太阳出来了,可能太白金星上朝堂了。”观音说,“你也可以上朝堂啊,很久很久以前,你做过弥勒,管过世界未来的事,天上排名第七。排名进过前三十名的人都可以上朝堂的,你上朝堂,没人会说你。”我说,“我跟太白金星进过一次朝堂,只看见玉皇他们变成龙晒太阳。”观音说,“变成龙晒太阳,很舒服,又能炼真气。现在玉皇可能也在朝堂,你快点去吧。”

我去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果然上朝堂了,我就进朝堂,只见北边高台上,坐着玉皇,他面前的椅子上,坐着很多人,我看见太白金星坐在第三排。我刚进朝堂,玉皇就看见了,站起来问,“油包,有什么事?”我快步上前,给他看手中的画,将情况说了。玉皇说,“醉死画中人,就是阎罗他们搞的鬼。行者能对付地府那些专家,他们就想办法搞掉行者,没有行者,天上怎么办?各位给我出出主意。”第一排的宗由站起来说,“皇宫要加强防备,提防那些专家上来捣乱。”玉皇说,“我已经叫卫青和屠格涅夫加强防备了。有谁能唤醒画中的行者?”寿星上去,念动咒语,也不能使行者醒来,他说,“可能行者用金蝉脱壳之计,只留身形在画上,其实人已经走了。”我说,“阎罗那里高手很多,万鬼五兵,那五个专家,加上那些没有良知的鬼魂,非常难对付。有一个烟补脑专家还没露面,不知他的手段如何。酒补脑专家和利补脑专家上来商谈,两次都掳走皇宫的人。幸好有行者,能对付那些专家,阎罗视为眼中钉,他问我,这个蓝衣姑娘是谁,我说她叫悟然,是皇宫服务员。没想到,行者飞进画里休息,沾上酒就醒不来了。如果像寿星说的,他用金蝉脱壳脱身,应该和我一起回来才对啊,他留在地府干什么?”玉皇说,“希望他在地府,干掉那几个专家。”宗由说,“我们就说行者醒不来是他们使坏,派一个大将去跟他们交涉。”玉皇问,“派谁去好?”中国良说,“可以派如来去。”玉皇说,“如来曾经排名第四,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阎罗只想跟我商谈互换的事,没必要派如来这样重要的人去。”我说,“能不能叫关羽去?”玉皇说,“你怎么想到关羽?是不是因为他从中国上来,你也从中国上来?”我说,“关羽对大事有一种敏感性,有什么大事,自己就早作准备。上次乾礼和太白金星斗法,他每天早晨都来朝堂广场练武,说准备打仗了。现在你跟阎罗有矛盾,可能他也准备好了。他不怕貂蝉那些鬼魂。”玉皇说,“好,你认为他好,就叫他跟你去地府走一趟,你就说,我们的悟然姑娘真的醉死在画中了,这是一个阴谋,悟然姑娘曾经跟关羽学过武艺,关羽来讨个说法。”

我迅速离开朝堂,去找关羽,关羽在家,大门开着,他躺在门口的睡椅上,眼睛微开,我还是六岁的样子,走近他,说:“还记得我吗?”他说,“油包,你不是去人间投胎了吗?这么快就回到天上了。”我说,“我在人间当老师,骑摩托车避让一个顽童,差点跌死,孔子和吕洞宾去看我,吕洞宾给我吃仙丹和玉露,说是包治百病,没想到让我恢复了神仙的修为,孔子带我上天,观音叫我协调玉皇和阎罗的矛盾。”关羽说,“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我说,“玉皇和阎罗的矛盾是他们互换引起的,他们互换,我和太白金星在场,但他们变成一模一样,我看不出他们是不是真的换转了。可能玉皇换成阎罗,有点委屈,想反悔,暗中网罗能人,想跟玉皇斗一斗。也有可能,他们没有真的换,阎罗觉得不公平,要跟玉皇斗一斗。反正都是阎罗搞的鬼,他两次派专家来天上商谈,都掳走皇宫的人,你一定听说了,你对大事很敏感,没理由不知道。一有风吹草动,你都加强训练,要打有准备的仗,这个我非常佩服。我和一个皇宫服务员悟然从地府带回皇宫被掳走的人,将一些鬼魂也带上来了,貂蝉也在其中,神和鬼都变成毒虫,你咬我我咬你,我们想办法让神和鬼分开了,玉皇要我和悟然送那些鬼魂回地府,地府的人有点怕悟然,设计让我们休息,等天亮见过阎罗再回天上,悟然飞进一幅画里,在果树下闭眼睡觉,地府的人将酒涂在她身上,致使她醉死在画中了。我将画带回天上,报告玉皇,观音和寿星念咒语,都不能让悟然醒来,寿星说,可能是悟然用金蝉脱壳之计脱身了。玉皇要派一个大将和我送画府回地府,就说悟然醉死画中,是一个阴谋,要讨一个说法。我想到你,你总是做好准备的,你不怕貂蝉那些鬼魂。玉皇同意让你去,就说你曾经教悟然练过武,去讨一个说法。”关羽说,“我知道悟然是行者变的,我知道行者在天上的大将中,曾经排名二十多位,真的有点本事。”我说,“我知道你在天上大将中曾经排名第六,本事大得很,不怕鬼。”关羽说,“说老实话,我有点怕鬼,一有风吹草动,我就练武,就是怕鬼的表现。现在玉皇开了金口,我怕也没用,只能跟你去地府走一趟。”我说,“我跟你说说地府那些专家,酒补脑专家,剑术了得,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叶青,也奈何他不得。他打开酒杯,皇宫里的人闻到酒味,都飞进杯里变成蛆虫,玉皇差点被他俘虏。水补脑专家,他的法宝是水,但我们还没真正领教过。利补脑专家,带着五张树叶上皇宫,树叶是女鬼变的,貂蝉说是开眼利空鬼,人看了她们的表演,着迷就被她们控制,利补脑专家弄一阵旋风,就让皇宫的人变成树叶,风梅和叶青,都被他掳走。毒补脑专家,能让人变成毒虫。利补脑专家说,还有一个烟补脑专家,他们五个专家加上那些没有良知的鬼魂,号称万鬼五兵。我还没见过烟补脑专家,不知他手段如何。”关羽说,“我们什么时候走?”我说,“当然是越快越好。”关羽说,“好吧,出发。”我说,“你把门关上。”关羽说,“自然有人打理。”

我们来到中柱坛,玉皇也来了,显然十分重视我们这次行程,他右手向天一指,天暗了下来,有个像月亮的发光体,他要我和关羽指定发光体,接受他的真气,来增强功力。我的身体热起来,关羽也说是,玉皇一挥手,天空又明亮了。我和关羽跳进通天地洞,到人间地面,我弄一阵强风,和关羽向北一滚,又进了一个洞,落到底,我一晃,进了地府看不到顶的大殿,烟雾弥漫,关羽也晃出来了,一股白烟向他冲来,我叫:“小心鬼魂。”他伸手向白烟扫去,没想到手上露出了白骨,我叫:“快把身体变成火。”没想到他的身体变成了一股白烟,升起不见了,只有一把胡须落了下来,我大惊,连忙捡起胡须晃进了大柱。

回到天上,玉皇还在中柱坛,我把关羽到地府只剩一把胡须的事说了,玉皇大惊,说:“这下如何是好?”我说,“很可能是地府还没露面的烟补脑专家发威。”寿星拿过关羽剩下的胡须,念动咒语,关羽又现身了,脸红红的,说:“我是着了魔,太大意了。”他拉我又要跳进通天地洞,玉皇说,“在地府专家面前,我们的大将如此不堪一击,该如何是好?”关羽说,“我太大意了,我一定要去讨个说法。”我说,“我叫你把身体变成火,你却变成烟。”关羽说,“我伸手扫那股白烟就中了邪,身不由己。”玉皇说,“油包和悟然送那些鬼魂回地府,我就想利用那些鬼魂做做文章,可是没有一个大将愿意变成鬼魂去地府闹一闹,我也怕我们的大将对付不了地府那些专家,去就是自取其辱。现在我不求你们教训那些专家,只要求你们去说几句公道话,不被那些专家吓倒,维护一种尊严。”关羽说,“天帝放心,我知道该怎样做。”

我和关羽又来到地府看不到顶的大殿,我六岁的样子,只拿一幅画。关羽四十岁彪形大汉,拿着大刀,威风凛凛。他在前后左右都变了一团烟雾来保护自己。大殿里烟雾弥漫,看不到一个人影。我变出小提琴来拉,看到每一根柱子后都站着漂亮的姑娘。我拉了一曲,去对一个姑娘说,“我们是天上来办事的,请把你们管事的叫来。”这个姑娘向西飞去,飞过石拱桥,不见了。

很快,莫扎特和一个四十岁的男人飞来了。我对莫扎特说,“昨晚你叫我和那个蓝衣姑娘悟然去休息,悟然飞进画里休息,被房间里一个姑娘点上酒,说是消除疲劳,天亮了,怎么也弄不醒她,我去练武厅找阎罗王,阎罗王叫我把画带回天上,观音和寿星也无法叫醒悟然,我只好又把画带回地府。悟然曾跟关羽练过武,关羽跟我来,想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刚才我们来过,关羽一到地府,碰到一团烟雾就只剩一把胡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扎特介绍身边的男人,是烟补脑专家。烟补脑专家指着关羽周围的烟雾,问是不是有鬼魂骚扰,关羽说是他变出来防护的。莫扎特说,“不知你们天上的人对那些鬼魂动过什么手脚,今天早上,有很多鬼魂在这个大殿里飞来飞去,我们只好叫烟补脑专家用烟雾来对付那些鬼魂。奇怪,我们去东边专门关押那些鬼魂的大屋查看,发现那些鬼魂又不减少数量,难道那些鬼魂学会了分身法?或者是天上人变成鬼魂来捣乱?这个大殿布满烟雾就是为这个。”关羽说,“我们来,想问悟然姑娘为什么醒不来,你们又说有天上人变成鬼魂捣乱,究竟想搞什么鬼?”莫扎特对我说,“你带来的画,给我们看看。”我叫关羽帮手,把画展开,悟然姑娘还是闭着眼坐在果树下。我说,“你们有什么鬼把戏,让人醉死在画中?”烟补脑专家说,“这幅画原来在哪里,请挂回原处,我叫酒补脑专家来看看。”

我们向南晃过一面墙,来到那个房间,六个姑娘还在房间里,我将画挂好,烟补脑专家说,“我去把酒补脑专家叫来。”他走出房间,向北晃过那面墙,很快把酒补脑专家叫来了,酒补脑专家看过画,伸手摸了摸画中的蓝衣姑娘,问那六个姑娘,“你们哪个人往画上这个人点酒?”六个姑娘都说没有,我指着一个姑娘说是她,她浑身发抖,说她被鬼附身才这样做的。酒补脑专家变出长剑,对着那姑娘说,“你是悟然变的。”长剑刺去,那姑娘夺门外逃,向北晃过那面墙,酒补脑专家跟着晃了过去。我对莫扎特说,“把我搞糊涂了。”烟补脑专家说,“我去看看。”关羽也说,“我也去看看。”我拦着关羽说,“不要中他们的计。”烟补脑专家晃过那面墙,关羽说,“我是来做事的,不是作配衬的。”他也晃过了那面墙。我很担心,莫扎特安慰我说,“一会儿就没事,他们谁也不服谁,肯定要较量一番,你是公证人,不要参与。”我说,“说那个姑娘是悟然变的,我怎么会相信?”莫扎特说,“兵不厌诈嘛。先不管这些,我带你去见阎罗。”我说,“看来你们是稳操胜券了。”莫扎特说,“你是公证人,一会儿自见分晓。”

我和他来到东边练武厅,不见阎罗,莫扎特说,“他在那间造人的大屋,你去过的,自己去吧。”我去到南边那间大屋,见到阎罗果然在造人,将捏好的泥人不断抛向屋顶。我顿时有了主意,想试试他跟玉皇是不是真的互换了,以前我在这里帮阎罗造人,他叫我去捡狼毛做笔来画眼睛,我捡来得胜狼毛,他帮我做成笔。我走过去,帮他捏泥人,他一会儿用大笔来画眼睛,一会儿用小笔来画眼睛,我跟着他,他用大笔我就用大笔,他用小笔我就用小笔,他没有干涉我,似乎不记得帮我做笔的事了。我问他,“在这里造的人是不是很聪明?”他说,“是的,一般都是有本事的,特别是用大笔画眼睛的,都有大本事。”我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还用小笔来画眼睛?都用大笔来画不好吗?”阎罗说,“个个都有大本事,谁也不服谁,世界就不安宁。”我说,“我听祖冲之说过,用争斗得胜的狼的毛做笔来画眼睛,造的人都是人生赢家。”阎罗手一挥,笔架上飞来一支笔,他说,“这是得胜狼毛做的笔。”他给我,我一看,正是以前我捡来狼毛做的笔。我一下子又糊涂了,如果眼前的阎罗还是以前的阎罗,我用大笔来画眼睛,他会干涉的。如果眼前的阎罗不是以前的阎罗,他怎么知道这是得胜狼毛做的笔?

和好的泥我们都捏成泥人投到人间了,阎罗说,“收工了。你带回的画,那个悟然姑娘醒来了吗?”我说,“可能真是醉死在画中了,悟然跟关羽练过武,关羽跟我送画回来,他要过问一下。酒补脑专家看过画,说那个点酒的姑娘是悟然变的,现在他们打起来了,可能烟补脑专家和关羽也打起来了。”阎罗说,“关羽很有威名,来过问,就是来问罪的,去看看。”去练武厅,莫扎特在这里等着,见了阎罗,便跟着。

那间醉死画中人的屋前,六个姑娘都在,我指着一个姑娘说,“你刚才不是逃到北边大殿了吗?”姑娘说,“我被人附身,身不由己,那人觉得我不会武功,是个累赘,离开我身体,我才脱身,那边太可怕了,全是刀光剑影。”阎罗拍拍手,利补脑专家、水补脑专家、毒补脑专家从北边晃过来,阎罗说,“现在没有刀光剑影了?”利补脑专家说,“只有一片烟雾,酒补脑专家和烟补脑专家凶多吉少。”阎罗说,“笑话,他们没命,我们地府还不知道?”利补脑专家说,“烟雾还没散,不知他们还有没有性命。”阎罗问,“悟然和关羽在哪里?”利补脑专家说,“烟雾没散,我们也不知道。”阎罗说,“你们怕了,躲起来了。”利补脑专家说,“一片刀光剑影,我们无从插手。悟然和关羽功力非常大,控制了局势。”阎罗说,“本来以为我们稳操胜券,没想到会这样。他们功力大,肯定是玉皇把真气传给他们了。我们太轻敌了,可能我呆在这里都不太安全。”利补脑专家说,“他们接受玉皇真气,经过一番恶战,估计也消耗尽了,就算他们现在冲过来,我们也能对付,请大王放心。”阎罗对我说,“你是公证人,到北边看看。”我向北晃过一面墙,见到大殿里白烟茫茫,死气沉沉,我大叫悟然关羽,无人回应。我只好向南晃过一面墙,来到阎罗身边,将情况说了,阎罗对我说,“醉死画中人是一个骗局,你以为我们骗了你们,实际是他们骗了我们。你回去对玉皇说,不要高兴太早。”

我回到天上,中柱坛鼓声振耳,很多蓝衣姑娘和守卫的天兵围着悟然和关羽跳舞。玉皇,太白金星,先生都在。玉皇见了我,说:“我们终于赢了一回。”那些蓝衣姑娘和天兵见玉皇讲话,都肃静了,悟然和关羽走过来,我对悟然说,“地府那间大殿,白烟茫茫,死气沉沉,连阎罗都不知道烟补脑专家和酒补脑专家的死活。”悟然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用烟雾对付我们,我和关羽也用烟雾对付他们,各变了七十二处烟雾,布满每个角落,致使他们也各自变出七十二处烟雾对抗我们,精力分散,疲于奔命。我们利用玉皇传给我们的真气,彻底控制了他们的心,我们用刀剑将他们的心粉碎了,这样要了他们的命。你看到一片白烟,实际他们已经死了。”我说,“杀了他们,只能使矛盾升级,无补于事。阎罗要我告诉玉皇,不要高兴太早。他们也知道,你们功力高,是接受了玉皇的真气,接下来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你们,不得而知。”玉皇说,“阎罗靠那几个专家,欺人太甚,不杀他们两个,他们还以为万鬼五兵,我们无法抵挡,没有办法对付他们。”我说,“他们两次掳走皇宫的人,都不加害,这次杀了他们两个专家,可能他们会报复的。”玉皇说,“他们把我们的人变成毒虫,你咬我我咬你,把身体都咬烂,无比痛苦,还说不加害?他们知道悟然能打,便设计,要悟然醉死在画中,你还说他们不加害,我不跟你说了。”

老子飞来了,带来一小瓮仙丹,玉皇奖励悟然和关羽每人二十颗仙丹。我推荐关羽也有功,玉皇奖励我三颗仙丹。太阳下山,玉皇变出一大团彩云,和那些蓝衣姑娘慢慢飞回皇宫了。我去找观音,观音在家,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我将情况说了,观音说,“阎罗派专家来商谈,实际是桃衅,现在行者和关羽杀了他们两个专家,他们可能安分一点了。明天,你和我去一趟地府,叫太白金星也去。”我就回太白金星家了。

第83章 和谈 早上,我起床,太白金星准备好了,我们去找观音,观音是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她说,“刚才我已经通知皇宫总管巴布,说我们要求见玉皇。现在我们去皇宫。”我们去到皇宫,巴布叫我们上二楼。舞池东边的过道上,元帅叫我们在这里等着,他去把玉皇叫来了,玉皇一身大红袍,观音对他说,“阎罗两次派专家上来商谈互换的事,实际都是挑衅,两次都掳走皇宫的人,惊扰天帝,天帝派行者和关羽去地府,杀了他们两个专家,对地府构成极大的威慑。我是天地自由人,太白金星既是天帝助手,也是阎罗助手,油包是公证人,我们都认为,当前不要让矛盾激化,要推动和谈。”玉皇说,“我不清楚六千年互换的事,是阎罗告诉我的,他要跟我做做样子,我就答应他了,实际我们根本没有换,没想到过了二十多年,阎罗利用这个做文章,想取代我。两次派专家上来商谈,都掳走皇宫的人,我差点落到他们手中,幸亏太白金星及时把我解救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第二次,他们把皇宫的人变成毒虫,一些鬼魂也夹杂在其中,带到天上,一心想那些鬼魂为害天堂,幸亏你把那些鬼魂分开了。悟然和油包送那些鬼魂回地府,他们见悟然能打,又想把悟然醉死在画中,幸亏悟然见机行事,骗过了他们,最终和关羽斩杀他们两个专家。我不怕他们报复,奉陪到底。你们推动和谈,只要对我有利,我就支持你们。我向你们说清楚,不要再谈互换的事了,阎罗有本事取代我,就来取代我好啦。”

我们去到地府,看不到顶的大殿,白烟还没散去,看不到人影,实际处处有埋伏。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一阵,看到每根柱子后面,都有姑娘聆听。我拉完一曲就不拉了,去对一个姑娘说,“把你们管事的叫来。”她向西飞过石拱桥了。很快,莫扎特来了,跟我们握过手,他一挥手,那些柱子边的姑娘都围过来,跳起舞,算是欢迎我们的仪式。然后,莫扎特带我们向南晃过一面墙,到南头阎罗住处,不见人,便去东边练武厅,阎罗在这里投飞镖,他见了我们,叫我们到北边的大厅里坐,莫扎特变了一张长桌和几张椅子,他和阎罗坐在东边,观音、太白金星和我坐在西边。

第84章 洗脸 我对观音说,“现在玉皇和阎罗已经谈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回人间当我的老师了。”观音说,“表面上,玉皇和阎罗是谈好了,他们用心说话,我们听不到,不好判断。你要回人间,要征得玉皇的同意才行,太白金星跟玉皇接触多,等他跟玉皇商量好再通知你。”太白金星说,“阎罗还有两张王牌,就是乾礼和万岁爷,玉皇肯定跟阎罗谈起这两人,不知他们谈得如何。如果玉皇要对付乾礼和万岁爷,可能还用得上油包。”我说,“玉皇对我说过,他跟阎罗谈好了,我就可以放心回人间了。”太白金星说,“我们回去,我估计玉皇很快就会想出新对策,具体该怎样做,他会派人通知我们的。”

我跟太白金星回家,他对我说,“趁现在有点空闲时间,你可以去找你的朋友玩。我派人打听过了,伊采住在四通岭,你要不要去见见她?”我说,“我在人间有妻子,我不想跟伊采纠缠。”我想来想去,还是找展昭吧,我不知乾礼的情况,但凭以前我跟他的关系,上天来不去他家看看,说不过去。我跟太白金星说,要去找展昭,太白金星说,展昭未必在家,不过,按道理是要去乾礼家看看。我刚走出门,看到巴布来了,他要我跟他进皇宫,玉皇找我。

皇宫二楼,很多女人在舞池里,玉皇在舞池北边向她们讲话,我不敢走近,和巴布站在舞池东南角的过道上。过了一阵,玉皇讲完了,那些女人散了,巴布和我快步走到玉皇的身边,玉皇对我说,“我跟阎罗和谈,只是做做样子,矛盾还没消除,所以你暂时不要回人间,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出对付乾礼和万岁爷的办法,不要让阎罗纵容他们合伙对付我,你跟他们两个都很好,对付他们,有何高见?”我说,“我跟他们两个都是到人间二十多年,不知他们还信任我没有,我想不出对付他们的办法。”玉皇说,“我给你看过乾礼的真气云团,他完全有能力取代我。以前,乾礼有点瞧不起万岁爷,他去人间投胎后,万岁爷娶了乾礼的四个老婆,我想你利用此事,离间乾礼和万岁爷,最好让他们大打出手,两败俱伤。”我说,“罗兰嫁给万岁爷,是想强强联合,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我这次上天来,还没去见过罗兰,不知她的情况,不知乾礼对她怎么看。我也冒充过万岁爷,跟罗兰她们相好,不知乾礼对我怎么看。”玉皇说,“你故意接近乾礼,疏远万岁爷,挑起他们的矛盾。”我还有什么好说?只好走了。

我来到乾礼家,屈平开门,见是我,很高兴。杜丽娘在家,见我来了,也很高兴。我问罗兰在哪里,杜丽娘说,在路西边,罗兰还没完全记起以前的事。我说,“乾礼已经离开人间,在南斗那里变猪度日。”杜丽娘和屈平都很高兴。杜丽娘对我说,“你带我去南斗那里,迎接乾礼回来。”我说,“这个不要焦急,他还没完全记起以前的事。”杜丽娘说,“我要告诉他,最艰难的时候,只有我留下他妻子的名份。”显然她想做乾礼的大老婆。我说,“现在罗兰的情况怎样?”杜丽娘有点不高兴,说:“她在路西边,我在路东边,她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还没完全记起以前的事。”我说,“我们去看看她。”杜丽娘有点不情愿,但见屈平带我去,她也跟去了。

一个二十岁的美少女,一根白带子缚在屋顶吊下来,她抓住,轻飘飘地飞,她对我们没有什么印象。一个女人陪着她,是五姐。五姐见了我,高兴地说,“油包,你也上天了?”我点点头,说:“这个美少女是不是罗兰?”五姐说,“是的。你能记起以前的事?”我说,“我在人间当老师,骑摩托车避让一个小顽童,差点跌死。孔子和吕洞宾去看我,吕洞宾给我吃仙丹玉露,说是包治百病,没想到我因此恢复了神仙的修为,孔子带我上天来见观音,观音叫我协调玉皇和阎罗的关系,今天中午玉皇和阎罗在中柱坛和谈,我做公证人。”五姐说,“记得以前的事就好,罗兰还没记起来,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她喜欢飞,抓住白带子慢慢飞。要是有仙丹玉露给她吃就好了,可是仙丹玉露不是一般人随便能得到的。听说记不起以前的事是鬼迷心窍,用狗血洗脸,可以加快记起以前的事。那个叶卡特琳娜来看过她,说要去人间弄一条狗上来。”屈平问我,“你会腾云驾雾吗?”我说能,他说,“你到人间,是从六、七岁开始的,保留神仙的身体,所以很容易恢复神仙的修为。罗兰不能记起人间的事,也记不起天上的事,像个白痴一样。估计乾礼的情况也跟她差不多。”我问罗兰,“还记得乾礼吗?”罗兰说,“你们来,又要向我讲乾礼的故事?据说乾礼是我在天上的丈夫,不过他也去人间投胎了。”我说,“他现在也离开人间了,在南斗那里变猪,十分好玩。”她对我说,“你能带我飞吗?”我抓住她右手,带她在屋里飞了一圈,她非常兴奋,自己跳起来飞,但飞不远又落下来了。五姐问我,“乾礼真的在南斗那里吗?”我说,“听说是,我还没去见过他。”我问屈平,“展昭在哪里?我想带他去看看乾礼。”屈平说,“可能在野芋坡,跟孙膑他们在一起。”我走出屋外,向野芋坡飞去。

野芋坡三间木屋,还是保持二十多年前的样子,中间屋里,展昭和孙膑在这里,还有杜义的两个叔叔。孙膑对我说,“听说今天玉皇和阎罗和谈,谈得怎样?”我说,“他们用心说话,我们听不到。过后,玉皇说,不干涉内政,不争斗,不轻易杀人。”孙膑说,“天地势均力敌,才能平静。现在阎罗有了那几个厉害的专家,就频频挑衅天上。行者和关羽杀了酒补脑专家和烟补脑专家,阎罗才收敛一点。不争斗,恐怕难以做到。”我说,“阎罗和水补脑专家上来和谈,水补脑专家利用晚会表演,让皇宫很多人脑袋进水了,幸好没有乱起来。本来玉皇对我说,他跟阎罗谈好了,就让我放心回人间做我的老师。现在又要我想办法对付乾礼和万岁爷,玉皇始终认为乾礼和万岁爷是阎罗的王牌,乾礼和万岁爷在南斗那里变猪,还没完全记起以前的事呢。”展昭对我说,“你跟乾礼和万岁爷都很好,玉皇就是看到这一点,要你去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我说,“以前我跟他们的关系是很好,现在他们可能还没记起我。我想跟你去看看。”展昭说,“我是乾礼的护卫,你告诉我他在南斗那里,我不去看看,说不过去。”

展昭说去就去,我和他飞出南天门,向西北方向飞去。来到南斗这里,太阳已经落山。深广场有一些人在交谈,不过我们都不认识。有两个姑娘端着像章来到我们面前,名义上是推销像章,实际上是做安全保卫工作。我对一个姑娘说,“约瑟芬在哪里?”姑娘说,“刚刚还在这里,现在回家了。”我到深广场北边的窑洞,找到拿破仑的家,约瑟芬在家,我六岁的样子,她还记得我。我问拿破仑在哪里,她说带兵训练还没回来。她问我来这里有事吗,我说想见见南斗,是玉皇叫我来的。约瑟芬不敢耽误,带我们飞下深广场,来到南边那排黑色屋顶的屋,从中间过道晃进屋里,屋里没人,我们来到东边一间屋,里面有六头猪,约瑟芬拍拍一头猪,这头猪摇身一变,变成一个老太婆,是南斗,她认得我,说:“你是油包,和风眉来过这里。后来又因为万岁爷,来这里呆过一段时间。”我说,“玉皇跟阎罗和谈,我做公证人,他们说乾礼和万岁爷在这里变猪,我和乾礼的护卫展昭来看看。”南斗指着一头猪,说是乾礼,又指着另外一头猪,说是万岁爷。她说,“他们两个去人间投胎,都做了消防员,都因为救火而牺牲了。现在他们记不起人间的事,也记不起天上的事,我叫他们变猪,他们快活无比。”展昭说,“叫乾礼现身,行吗?”南斗拍拍那头猪,说:“乾礼,现身。”那头猪变成了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笑容满面,却不知说什么好。南斗对他说,“你在天上有屋有老婆,还有管家和护卫,现在你的护卫展昭来看你,就是年龄和你差不多的小伙子。”展昭握着乾礼的手,说:“主公,我是展昭啊,连我也记不得啦?”乾礼频频点头,说:“好,好。”我对南斗说,“听说用狗血洗脸,可以很快记起以前的事,我们想把乾礼带上天,让他用狗血洗脸。”南斗说,“你们想带他走,我没有理由阻拦你们。如果他在天上不适应,还可带回来变猪。”我和展昭就带乾礼飞上了天。

我们腾云驾雾,乾礼十分兴奋,连连说好,叫我们教他,我说要多练苦功才能腾云驾雾。他问要练多久才行,我说要看人的悟性,一般要一年多。乾礼在天上的家,路东边的家,灯火辉煌,南门口站着屈平和杜丽娘。乾礼到家,怯生生,杜丽娘把他拉到大厅,说:“你终于回来了。”乾礼对这个家没有什么印象,忽左忽右对人笑。展昭去路西边,把罗兰带来了,那个五姐也跟来了,杜丽娘很不高兴。乾礼和罗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展昭指着罗兰、杜丽娘和五姐对乾礼说,“以前你们是夫妻。”屈平对乾礼说,“以前你有十二个老婆,现在只剩这三个了。”他把乾礼带到以前住的屋间,说:“你住在这里。”乾礼进去,有点不习惯。展昭又把罗兰带到以前住的房间,罗兰也是不习惯。杜丽娘拿来螺号,要罗兰吹,罗兰说不会吹,杜丽娘要教她吹,展昭阻止了,他说,“现在已是深夜,吹响螺号,影响邻居的休息。”他叫乾礼和罗兰进房休息,其它事情,明天再说。我见呆在这里没有什么用,就向屈平和展昭告辞了。

我回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还没睡觉,在前厅坐着,见了我,问道:“玉皇批准你回人间吗?”我说,“还不行,玉皇说阎罗还有两张王牌,就是乾礼和万岁爷,他们在南斗那里变猪。玉皇要我想办法离间乾礼和万岁爷,利用万岁爷娶罗兰等人的事,离间乾礼和万岁爷,最好让他们打起来,两败俱伤。我和展昭去把乾礼接回来了,乾礼记不起人间的事,也记不起以前在天上的事,像个白痴,这种人对玉皇构成威胁吗?我觉得玉皇有点小题大作。”太白金星说,“对乾礼和万岁爷,不能掉以轻心,他们的势力很大,很隐蔽。你跟万岁爷打过交道,知道他很难对付。”我说,“乾礼的真气云团有点大,却看不出他想取代玉皇。”太白金星说,“就是因为一个老鼠跑进他的家,他就跟我斗法,他知道我既是玉皇助手,又是阎罗助手,跟我斗就是跟玉皇阎罗斗,这还不说明他有野心吗?斗不过我,我要他说出参与斗法的人,他不理,宁愿去人间投胎。他是去人间了,但他的势力还在。万岁爷娶罗兰,就是想联合乾礼的势力来对抗玉皇。阎罗也看到了这两人的价值,所以这两个人在人间,年纪轻轻就丧生了,他们回到天上,用不了多久,就会跟阎罗勾结起来对付玉皇,玉皇岂能坐以待毙?”我说,“为了几个女人,乾礼和万岁爷会自相残杀吗?”太白金星说,“以前乾礼有十二个老婆,在天上,除了玉皇就是他老婆多。他娶这么多老婆,可不是要跟她们睡觉,而是摆出姿态跟玉皇对抗。万岁爷娶罗兰等人,也是摆出姿态跟玉皇对抗。乾礼应该不会为了罗兰改嫁的事跟万岁爷翻脸。”我说,“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可以离间乾礼和万岁爷?”太白金星说,“以前,乾礼十分看不起万岁爷的。他们两个争强好胜,可以利用这点,不让他们联手。”我说,“听说用狗血洗脸,可以很快记起以前的事,要不要让乾礼试试?”太白金星说,“你尽量跟乾礼搞好关系,他愿意试就他试试吧。”我说,“我推荐关羽去地府,玉皇奖励我三颗仙丹,我想给乾礼吃仙丹玉露,让他记起以前的事。”太白金星说,“一颗仙丹能让他记起以前的事吗?”我说,“至少要三颗才行。”太白金星说,“你只有三颗仙丹,给了乾礼,就给不了万岁爷。要知道,以前万岁爷很看重你,总是叫你打头阵。乾礼要是吃仙丹玉露恢复记忆,很快就传开的,万岁爷的支持者会找你要仙丹玉露,你拿不出,他们就会对你不满,你想要做什么事,他们就不支持你了。我认为,你不要把跟万岁爷的关系搞僵,你可以给乾礼吃了仙丹玉露,假装给他用狗血洗脸,这样,他恢复记忆,可以说是狗血洗脸达到的。如果罗兰也用狗血洗脸,她记不起以前的事,你可以说是真气不足。”我说,“好,就照你说的做。”

第二天一早,我翻筋斗去找杜义父亲,他不在家,我估计他可能在如来家收集玉露,便去如来家,果然见到他了。我叫他给我三杯玉露,他爽快地答应了,给了我一小瓮玉露,我道谢就走了。既然来到了这边,去叶卡特琳娜的家不远,我就去叶卡特琳娜的家,看她有没有狗。天上人不养狗,只能到人间去弄。

叶卡特琳娜在家,见到我很高兴,我将上天来的事简单说了。她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起,她介绍是她的丈夫李斯特,也是上天来不久,还没完全记起以前的事,她说,“他和其他上天来不久的人一样,十分喜欢飞和变化,我叫他变成四十多岁,他就变成四十多岁。他喜欢音乐,你能不能给他拉小提琴?”我放下玉露,变出小提琴来拉,李斯特十分兴奋,手舞足蹈。我一口气拉了三首乐曲。我看到屋里有一条狗,便问叶卡特琳娜,是不是从人间弄来的,叶卡特琳娜说,“是的,天上没人养狗,只能从人间弄上来,这是一条流浪狗。天上养狗很麻烦,要到人间弄东西给它吃。我把它弄上来,就是想用它的血给李斯特洗脸。我给他洗过两次了,有点效果,但不是很大。”我说,“你不打死它,如何要到它的血?”叶卡特琳娜拿出一套针管,说是用来抽取狗血的。我说,“乾礼在南斗那里变猪,我和展昭把他带上天来了,希望能用狗血给他和罗兰洗洗脸。”叶卡特琳娜听到乾礼上天了,很惊讶,当即要我带她去看看乾礼。我叫她带上狗和针管,她说,“狗血洗脸,有点效果,但不是很大。”我指着玉露说,“我是靠仙丹玉露恢复神仙修为的,现在我问人要到了玉露,给他们吃点玉露试试。”叶卡特琳娜说,“炼丹房的仙丹都是给玉皇的,很难得。听说天兵打仗,也要用上仙丹。”我说,“人吃了仙丹,身体能发出一股气味,闻到这股气味,能分出是自己人,所以神仙打仗用得着它。”叶卡特琳娜说,“你给李斯特吃点玉露,看有没有用。”我倒了一杯玉露给李斯特,他喝后说是清凉透骨的,浮想联翩,真的记起很多东西来。叶卡特琳娜又叫我多给一杯。

叶卡特琳娜用针管抽取了狗血,和我腾云驾雾向北去,我问她什么时候掌握了腾云驾雾,她说上天来将近十年才掌握。来到乾礼家,路东边的大屋,屈平站在南门口,乾礼、罗兰、杜丽娘、五姐都在厅里,展昭教罗兰舞剑。叶卡特琳娜见了乾礼,问这问那,可乾礼只会傻笑。叶卡特琳娜问他最想变成什么,他说最想变成猪。叶卡特琳娜说,“以前我最想变成马。”她叫屈平拿来新毛巾,要给乾礼用狗血洗脸。屈平拿来一块白毛巾,叶卡特琳娜将狗血洒在白毛巾上,我叫她先给罗兰洗脸,我倒了一杯玉露给罗兰喝,她说好喝,喝下去清凉透骨的,还想再喝一杯,我又倒了一杯给她喝。瓮里的玉露不多了,我趁人不注意,手指夹着三颗仙丹,放进玉露里了。

狗血不多,洒在毛巾上只有巴掌大,叶卡特琳娜给罗兰洗了脸。随后,又给乾礼洗了脸,我叫乾礼把剩下的玉露全喝完。叶卡特琳娜问罗兰,记起以前的事吗,罗兰说浮想联翩,真的记起很多事了。杜丽娘拿来螺号给她,她犹豫了一会儿,杜丽娘稍加指点,她也能吹起来了。北边桑切斯的妻子,东边米丘林的妻子都来了,看到乾礼和罗兰又走在一起,都很高兴,唱歌跳舞,和以前一样。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乾礼身上,见他若有所思,便把他推到他的房间里,我问,“记起我了吗?”他说,“你是油包。”我说,“对,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他摇身一变,变成五十多岁,也就是以前的样子,看来他真的记起以前事了,我小声对他说,“你记得以前的事,很好,但你不要声张,因为玉皇始终把你看成对手,认为你上天是阎罗搞的鬼,你在南斗那里变猪也是阎罗安排好的。现在玉皇和阎罗有矛盾,已经斗了好几回了。”乾礼何等聪明,一点就通。我把他拉出房间,对那群唱歌跳舞的人说,“你们看谁来了?”那群人看到乾礼变出以前的样子,更加兴奋,纷纷来问乾礼记得他们吗,乾礼认出杜丽娘、五姐,认不出罗兰,我对他说,罗兰也去人间投胎,上天来不久。叶卡特琳娜叫罗兰跟着她变,她变出以前罗兰的样子,罗兰跟着变出四十多岁的样子,叶卡特琳娜对罗兰说,“你以前是这个样子,你以这个样子跟人接触,人就感到很亲切。你以前在人间还做过女皇。”罗兰记不起这些,但能装出女皇的样子。人的注意力又转向乾礼,乾礼按我叮嘱的,除了恢复大气沉稳的作派,其它并没多说。大家玩到中午,才散去。

我回到太白金星家,对太白金星说,乾礼恢复以前记忆了。太白金星一听,带我飞向皇宫,他说玉皇有令,如果乾礼恢复以前记忆,要及时告诉他。我们到皇宫二楼,在舞池东边的过道上等着,元帅去把玉皇叫来了,我把乾礼的情况说了,玉皇说,“我知道,要他对我忠诚,可能很难。但我还是争取,我可以以礼待他。”他叫我去把乾礼带来,就说要看看乾礼是否还记得他。

我立刻去乾礼家,见到展昭还在跟罗兰说话,乾礼在房间里看书,我对他说,“玉皇想看看你还记得他吗。”他不敢怠慢,走出门,要我带他飞,我问他还能腾云驾雾吗,他试了试,不能,要我教他,我说要勤学苦练。他说,“玉皇这么快就知道我恢复记忆了,你告诉他的?看来玉皇很信任你。”我说,“你以前是天上排名第六的重要人物,玉皇肯定关心。我跟你说过,他现在跟阎罗有矛盾,对重要人物特别注意。”

玉皇和太白金星还在舞池东边的过道上。皇宫二楼有很多房间,有会议室,玉皇却喜欢在舞池东边的过道上接见外来人。他见了乾礼,问:“还记得我吗?”乾礼说,“天帝威仪,臣下自然记得。”玉皇说,“名义上是你用狗血洗脸记起以前的事,实际上是我叫油包给你吃仙丹玉露才见神效的。”乾礼千恩万谢。玉皇说,“以前你有十二个老婆,现在还剩多少个?”乾礼说,“还剩三个。”玉皇说,“要不要我送几个给你?”乾礼说,“三个就够了。”玉皇说,“你在南斗那里变猪,好玩吗?”乾礼说,“变猪没有烦心事。”玉皇说,“不变猪就有烦心事?你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到你。”乾礼说,“不吃仙丹玉露,我不记得人间的事,也不记得以前在天上的事,像个白痴,还不如变成猪。现在天帝叫油包给我吃仙丹玉露,恢复了记忆,天帝的大恩大德,我不知如何报答,这是我的烦心事。”玉皇说,“中村万岁爷也在南斗那里变猪,你跟他关系如何?”乾礼说,“我看到他是猪,我就快乐了。他看到我是猪,他也快乐的。”玉皇说,“现在你看到他是猪,你就觉得好笑了。”乾礼说,“看到他是猪,我觉得天帝对我恩重如山。”玉皇说,“这样吧,我给你三颗仙丹,叫油包弄点玉露,你去给万岁爷吃,让他也恢复记忆。”他招手,元帅过来,他说,“叫班超拿三颗仙丹来。”很快,白衣班超拿来三颗仙丹,玉皇叫他给了乾礼,乾礼和我,还有太白金星,都走了。

第85章 策略 我们先回到太白金星家,乾礼将三颗仙丹交给我保管,他要回家,我对他说,“你跟家里人说,你用狗血洗脸,又喝了玉露,记起以前很多事。你也想让中村万岁爷试试,看他能不能恢复以前记忆。你千万不要说是玉皇给你仙丹。”乾礼点点头,走了。我对太白金星说,“我弄不明白,玉皇不是很怕乾礼和万岁爷联手吗?为什么要乾礼出面,去让万岁爷恢复记忆?”太白金星说,“应该是玉皇的一种策略,乾礼和万岁爷在南斗那里变猪生活了一段时间,他们恢复记忆,肯定记起这段交情,他们都是很有心计的人,自然明白阎罗的苦心,知道自己的来历。玉皇施恩于他们,应该是一种策略。”

我又去找杜义的父亲,他在家,我问他知道杜义的消息吗,他说不知道,不过他做过一个梦,梦见杜义做了一个建筑设计师。我笑道:“可能他读大学还没毕业呢。”我又问他要三杯玉露,他不问我拿玉露做什么用,又给我一小瓮玉露。

我向北飞,经过万岁爷的家,我停下来,敲门,邻居说,万岁爷和百会都去人间投胎了。我到西边,想找建人,可是没人在家,那个邻居告诉我,建人也去人间投胎了。邻居这么说,跟万岁爷关系密切的人,都去人间投胎了,也就是被玉皇清洗了。

我回到太白金星家,乾礼已经来了,我问太白金星,“让万岁爷在南斗那里恢复记忆好,还是把他带上天再恢复记忆好?”太白金星说,“这个随你便。”我问乾礼,乾礼说,“让他在天上恢复记忆好,还是让叶卡特琳娜给他洗脸,叶卡特琳娜怎样给我做,就让她怎样给万岁爷做。”我说,“好,我们先去把他带上天。”

我叫乾礼变成一片树叶,我拿着,向南飞出南天门,再向西北方向飞,来到南斗这里,已是黄昏。深广场西边的大路,约瑟芬和四个姑娘捧着像章,走来走去。我走过去对约瑟芬说,“你又带我去见见南斗,我有事找她。”约瑟芬将像章交给另一个姑娘,带我走下深广场,然后向南边那排黑色屋顶的屋走去,在中间的台阶上去,一晃,进了一间大屋,不见人,她带我走到东边一间养着六头猪的屋,她拍拍一头猪,这头猪摇身一变,变成一个老太婆,正是南斗。南斗对我说,“公正的油包,又来这里干什么?”我给她看一片树叶,吹口气,说声“变”,乾礼现身了,五十多岁的样子,南斗认得乾礼,说:“尊贵的乾礼,记得以前跟我们一起的日子吗?”乾礼说,“跟你一起变成猪,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怎么忘得了?”我对南斗说,“我们用狗血给他洗脸,给他喝玉露,他能记起以前很多事了。我们想把万岁爷带上天,又用狗血给他洗脸,给他喝玉露,让他像乾礼一样记起以前的事。”南斗拍拍一头猪,这头猪摇身一变,变成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南斗说,“万岁爷,乾礼来看你了。”乾礼也变成二十岁,跟万岁爷说来说去。南斗对万岁爷说,“你以前在人间做过国王的,你想不想记起以前的事?”万岁爷说,“当然想。”南斗说,“想就跟公正的油包去吧。”我叫万岁爷和乾礼都变成树叶,我拿着,对南斗说,“这里又少一头猪。”南斗说,“这里总是六头猪,乾礼走了有人顶上,万岁爷走了也有人顶上。”我对南斗说,“你这里养有狗吗?”南斗说,“你想杀狗取血?”我说,“不用杀,用针管抽取就行。”南斗对约瑟芬说,“你去要一条打仗用的军犬,让油包带上天取血给万岁爷洗脸。”我对约瑟芬说,“天上养狗很麻烦,没有东西给它吃,你要来一些狗粮给我。”约瑟芬很快带来一条狗,和一包狗粮给我,我就告辞了。

我带着乾礼和万岁爷变的两片树叶,狗和狗粮,回到天上,天已经黑了。进了南天门,我去找叶卡特琳娜,她正教丈夫李斯特跳舞,见了我,十分高兴,要我拉小提琴,我说没空,将情况简单给她说了,我问她,李斯特喝了玉露,用狗血洗脸,情况好转吗,她说好一点,但效果不是很大,比不上乾礼,乾礼能变成以前的老样子,李斯特不能。我说我又弄到了一小瓮玉露,今晚要用狗血给万岁爷洗脸,给他喝玉露,看他的表现。我叫她帮我抽取狗血,给我一块白毛巾。她问,“去乾礼家吗?”我说,“去万岁爷家。”她立刻去拿了一块白毛巾,又拿了针管,要带李斯特一起去,想给李斯特再喝一杯玉露。她叫李斯特也变成一片树叶,让她拿在手上。

我和她飞到万岁爷家,门锁着,我对两片树叶吹一口气,说声“变”,乾礼和万岁爷都现身了,乾礼五十多岁的样子,万岁爷二十岁的样子,我指着屋对万岁爷说,“这是你以前在天上的家,你记起来了吗?”万岁爷说,“有家就好。”我说,“可是没有钥匙开门,你妻子也去人间投胎了,她把门锁了,能把钥匙放在哪里呢?放在熟人那里,还是屋周围?”万岁爷满头雾水,我和叶卡特琳娜在屋前屋后找了一番,不见钥匙。我们问两边的邻居,他们说,与万岁爷关系密切的人都被清洗,谁敢帮这个家的人保管钥匙?我对大门一晃,进去了,屋里暗,我变出一把火,见到厅中一张桌子上有串钥匙,便拿了晃出去,把大门打开了。万岁爷的屋只有两层,但很大,里面装饰很漂亮。万岁爷努力想找回过去的记忆,搞得满头大汗。我叫叶卡特琳娜抽取狗血,我去太白金星家取玉露。

我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对我说,“不要把吃仙丹玉露能恢复以前记忆的秘密泄露出去,不要把玉皇给仙丹的事说出去。”我说,“我的样子是小孩,可我做事不是小孩。”我取了玉露,很快来到四通岭,以前我的家,我敲门,一个美丽的姑娘开门,我问她是伊采吗,她点点头。她身后是住在东边的丰仁,显然刚才他们在聊天,丰仁认得我,说:“油包,你也回来了,太好了!还认得我吗?”我说,“我去人间,从六、七岁开始,身体还是神仙的身体,我做老师,骑摩托车避让一个小孩,差点跌死,如果不是有神仙的身体,那肯定会跌死。孔子和吕洞宾去看我,吕洞宾给我吃一些包治百病的药,用玉露送服,没想到我恢复了神仙的修为。孔子带我上天见观音,观音叫我协调玉皇和阎罗的关系。我听说以前待我很好的乾礼和万岁爷在南斗那里变猪,不记得人间的事,也不记得以前在天上的事,还不如变猪好度日。我先是去把乾礼带上天,用狗血给他洗脸,给他喝玉露,他记起很多事了。现在我又把万岁爷带上天来,要用狗血给他洗脸,给他喝玉露,看效果如何。我知道伊采也上天了,就是因为她,玉皇和阎罗才闹起矛盾来的。我来找她,不是想跟她恢复夫妻关系,我很快又会到人间,继续做我的老师,我在人间有妻子。我来就是想给她用狗血洗脸,给她喝玉露。我当然记得你丰仁,我们四家人共用一个大厅唱歌跳舞的。”伊采说,“我上天来不久,很多事还不记起来,人家叫我进皇宫,我就去皇宫做事,没想到,玉皇说我是阎罗的奸细,把我赶出皇宫了。我来这间屋住,也是得到丰仁的帮助。我跟油包以前是夫妻?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油包在人间有妻子,我只能祝你们得到幸福。很多人在我耳边,老是说到万岁爷,现在油包又提到万岁爷,激起我的好奇心,我想看看他是什么样子。”我就带她向万岁爷家飞去。

来到万岁爷家,我指着万岁爷问伊采,“还记得他吗?”伊采摇摇头,万岁爷也记不起她。叶卡特琳娜已经用针管抽取了狗血,她丈夫李斯特也现身了,我给李斯特喝了一杯玉露,也倒了一杯给伊采。伊采喝了,说是清凉透骨的,太舒服了,她要再喝一杯,我只好倒给她。乾礼也要喝一杯。他们喝后,我见玉露剩下不多,暗地里将三颗仙丹放进了小瓮。叶卡特琳娜将狗血洒在白毛巾上,给万岁爷,万岁爷叫伊采先洗。说是洗脸,实际上狗血不多,洒到毛巾上,只见一个巴掌大的血迹,伊采接过毛巾往脸上按了按,就递给万岁爷了。万岁爷看看我,又看看乾礼,拿着毛巾犹豫,乾礼对他说,“我们都是为你好。”万岁爷便用毛巾擦擦脸,我叫他把小瓮里的玉露全喝完。叶卡特琳娜问李斯特记起以前的事了吗,李斯特说很多事情一下涌上心头,喝玉露真的有点作用。我问伊采,记起以前的事了吗,她说浮想联翩,记起很多事情,不过,多数是她在人间的情况。我的注意力放在万岁爷身上,我问他,“你能变出以前在天上的老样子吗?就像乾礼这样。”万岁爷摇身一变,真的变成了五十多岁的样子,跟乾礼紧紧地握手。我对他说,“看来你记起很多以前的事了。”他说,“让我静一静。”我说,“好,大家回去吧。”我叫叶卡特琳娜带李斯特回去了。我指着伊采对万岁爷说,“她是伊采啊,以前你很信任她的,只是她现在的面貌变了一个样。”万岁爷对伊采说,“以后常来这里玩啊,我太孤单了。”伊采还没记起以前跟他的关系,有点茫然,我对她说,“让万岁爷静一静,我带你回四通岭。”她还是有点茫然,我叫乾礼在这里稍等,便拉伊采走了。

等我回到这里,见到乾礼和万岁爷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我对万岁爷说,“乾礼记起以前的事,想到你还在南斗那里变猪,他叫我去把你带上天,用狗血洗脸,喝玉露,所以,你能迅速记起以前的事,第一个要多谢乾礼。”万岁爷点点头,我对乾礼说,“我们走吧。”

我送乾礼回家后,又回到太白金星的家,太白金星问,“万岁爷恢复记忆了吗?”我说,“他变出以前的老样子了,应该恢复记忆了,他要静一静,我就叫人散了。”太白金星说,“玉皇派人来通知我,见你回来,要是万岁爷真的恢复记忆了,要你立刻带万岁爷进皇宫。”我说,“现在已经很晚了,还去打扰玉皇?”太白金星说,“应该是玉皇的策略,你快去。”

我一个筋斗翻到万岁爷的家,敲门,不见人应,我大声说我是油包,万岁爷才开门,我说,“玉皇得知你记起以前的事了,考虑到你是天上很重要的人物,他想见见你。乾礼恢复记忆,玉皇也是即刻叫他进皇宫。”万岁爷不敢怠慢,走出屋外,我带他飞向皇宫。

第86章 打算 第86章 86.打算

我回到太白金星家,对太白金星说,伊采已经恢复以前记忆了,连日本话都会说了,和万岁爷说来说去。太白金星说,“这种情况应该及时报告玉皇。”他带我飞到皇宫,在二楼,舞池东边的过道上,元帅把玉皇叫来了,我将伊采和万岁爷的情况说了,玉皇连连说好,说不出他所料。我说,“乾礼的大老婆罗兰,还没记起以前的事,要不要帮她恢复?”玉皇说,“这个不用,让她慢慢用两年时间恢复就行了,不用浪费宝贵的仙丹。”我说,“以前跟万岁爷关系密切的人都被清洗了,现在伊采回到他身边,他会离不开她的,他们有可能成为夫妻的。”玉皇说,“随便他们,反正你不想跟伊采重修旧好。”我说,“我只想快点回人间。”玉皇说,“有吕洞宾在人间冒充你,你不用心急回去。我估计,乾礼和万岁爷恢复记忆,会有好戏看的。你跟他们关系都很好,肯定会派上用场的。”不见他有什么指示,我和太白金星就走了。

第87章 依靠 我跟太白金星回到家,他要上朝堂了,对我说,“乾礼可以不让鲁乙帮他管理真气,所以要防止鲁乙来找乾礼的麻烦,何可协助展昭,来保护乾礼。你也要经常去看看。现在玉皇又把注意力放在万岁爷身上。像对待乾礼那样,玉皇和阎罗也都派人变蚂蚁监视万岁爷。玉皇说,根据派去的人报告,万岁爷做事很隐蔽,不出去找人,实际上,他出去也找不到跟他关系密切的人,跟他关系密切的人都被清洗了。只有伊采,天天去跟万岁爷一起。你跟伊采和万岁爷都很好,你要多去和他们玩,取得他们的信任,希望能弄清楚,谁帮万岁爷管理欢箭。”我说,“我让鲁乙逃脱,玉皇对我很不满,不明说而已。你说这些,他可以亲口告诉我,他对你说,不对我说,就说明他对我很失望。现在万岁爷和伊采都记起以前的事了,不知他们对我怎么看,我争取取得他们的信任,看能不能弄清楚,谁帮万岁爷管理欢箭。以前万岁爷利用欢箭,征服很多能人。”太白金星说,“你摆出要跟伊采重修旧好的姿势,看看万岁爷的反应。”我说,“可我当着很多人的面说,只想快点回人间,跟我在人间的妻子一起,希望伊采遇到好的人就不要管我。我觉得她离不开万岁爷的。”太白金星说,“你看着办吧。”他上朝堂了。

我来到万岁爷家,敲门,伊采开门,笑容满面,我问万岁爷在哪里,伊采伸出右手,叫我看她的掌心。我看到她的掌心有三只蚂蚁。我问,“他变成蚂蚁了?”伊采点点头,说:“玉皇派来一个人,叫做白延,阎罗也派来一个人,叫做戴金,都变成蚂蚁,监视万岁爷。万岁爷觉得变蚂蚁也好玩,便变成蚂蚁了。”我说,“我也变成蚂蚁,跟它们玩玩。”我变成蚂蚁,落到伊采的掌心,那三只蚂蚁看到同类,都过来跟我打招呼,我很快就跟它们混熟了。

伊采向我们吹一口气,说:“你们现身吧。”她出力一吹,我们都离开她的掌心了,我现身,六岁的样子,万岁爷现身,五十多岁的样子,另有两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瘦一点的叫白延,胖一点的叫戴金。万岁爷问我,“你也是冲着我的欢箭来的?乾礼那边的情况怎样?”我说,“我很快就要回人间了,我在人间有妻子,你的欢箭对我没用。乾礼打算将他的真气云团并入玉皇的真气云团,帮他管理真气的鲁乙反了,太白金星跟他打起来了,玉皇派去的何可也跟阎罗派去的达光打起来了。我和猪八怪,还有关羽,也加入战斗。鲁乙使用黑月刀,太白金星叫我们变成火,乾礼冲出来叫我们不要变成火。猪八怪猜出鲁乙想劫持乾礼当人质的用心,放出他特有的猪腻味,黑月刀变成火球爆炸后,浓烟滚滚,乾礼受猪八怪一身猪腻的控制,变成了小猪,鲁乙和达光也跟着变成了小猪,加上猪八怪变的小猪,四只小猪挤成一团,鲁乙施展法术,晃入了地下室,猪八怪的猪腻慢慢控制了它们,它们不敢躲在地下室等死,从西边的地下室晃出来,躲在大屋伺机逃跑,那些天兵天将搜查几次,都没发现它们。今天早上,我去那里,和罗兰晃入地下室,到西边又晃出来,罗兰去开门,猪八怪变的小猪摆脱控制向我冲来,咬了我一口,我刺了它一剑,猪八怪现身,一耙向那三只小猪打去,乾礼现身。鲁乙和达光变的小猪逃出路上,一只向北跑,一只向南跑,猪八怪知道向北跑的是鲁乙,叫我去对付,叮嘱我不要杀猪,可那小猪咬了我一口,我就给它一剑,鲁乙得以现身,又使用黑月刀,逃脱了。那个达光被猪八怪收拾了。”

第88章 两边 我来到以前变虫住树洞这里,不见方世玉,也不见阿童,三个高丽人也不知去哪里了。我正要离开,方世玉从北边飞来了,高兴地说,“油包,你不是去人间投胎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天上了?”我说,“我回来是暂时的,很快又要回人间。”方世玉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说,“说来话长。”方世玉说,“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刚才,那边高地,有人在斗法,我飞过去,人已经不见了,与你有关吗?”我说,“是万岁爷和乾礼比试功力,我带他们来的。”方世玉说,“他们不是去人间投胎了吗?”我说,“他们去人间投胎,都做了消防员,都是救火时牺牲了,得以上天,玉皇认为是阎罗搞鬼。”方世玉说,“现在玉皇和阎罗闹矛盾,已经斗过好几回了。”我说,“观音让我上天,就是协调玉皇和阎罗的关系。”方世玉笑道:“天大的事,让一个六岁小孩来处理,不会是闹着玩的吧?”我说,“我做公证人,不是闹着玩的。”方世玉说,“你带乾礼和万岁爷来斗法,与玉皇阎罗他们有关吗?”我说,“以前,乾礼和万岁爷的势力很大,乾礼和太白金星斗法,你是知道的,其实是乾礼跟玉皇暗中较劲,太白金星才步步进逼,逼迫乾礼去人间投胎。万岁爷派人冲击过皇宫。乾礼和万岁爷上天,玉皇和阎罗都很重视,派人监视他们。乾礼为了能过平静的天堂生活,干脆要将真气并入玉皇的真气。万岁爷说玉皇容不下他,他要投靠阎罗。” 第89章 争夺 乾礼回过神来,说:“这个万岁爷想搞什么鬼?”我说,“你去人间投胎后,罗兰确实改嫁给万岁爷。可能万岁爷就想以这种名义,假装跟你斗一斗。”乾礼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安娜是我的。万岁爷这个人很奸狡,可能他早有争夺安娜的想法,早已跟戴金串通好了,跟我说假装斗一斗,我中他的计了。”乾礼历来把罗兰叫作安娜。展昭说,“我以为是假装的,所以不去阻拦。现在我和油包去万岁爷家,看他怎么说。”乾礼说,“你要小心他的欢箭,被他射中,你就会迷住他介绍的姑娘,你就听他们使唤了。”展昭说,“这个我不怕,我去跟他交涉,不想跟他打斗,无缘无故他不会用欢箭射我的。”他叫孙膑跟乾礼一起,叫我跟他去找人。 我和展昭来到万岁爷家,伊采和白延站在门口,伊采说,“你们来了,我们就假装斗一斗。”我说,“我做公证人,不参与打斗。”展昭说,“让我见见罗兰。”伊采说,“玉皇和阎罗,不便出面争斗,希望万岁爷和乾礼替他们出面争斗,万岁爷和乾礼说好,要假装斗一斗,戴金去把何可赶走,这个能算是万岁爷和乾礼的争斗吗?不能,万岁爷只好假装把罗兰抢走。罗兰和万岁爷未去人间投胎前,罗兰确实改嫁给万岁爷,万岁爷带她回家,道理上也说得过去。就以这种名义假装争斗一番吧。”她叫白延和展昭斗一斗。我对白延说,“你是玉皇派来监视万岁爷的,现在乾礼算是玉皇的人,万岁爷和戴金把乾礼的大老婆抢走了,你应该帮展昭要回罗兰才对啊,你怎么能帮万岁爷这边打斗?”白延说,“不是说假装的吗?何必认真?你是公证人,做个旁观者就行了。”他变出长剑,冲向展昭,展昭只好退到西边。白延步步进逼,展昭只好放出一根白带子周旋。白延的功力比展昭更胜一筹,打了一阵,展昭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他大叫一声,“油包,我们走。”但有人在万岁爷的屋顶上,射去无数的箭,展昭左手中了一箭,只好向北逃走了。 第90章 解救 我一早起来就赶去乾礼家,屈平站在南门口,向我点点头,我进去,看见大厅里展昭和乐地红在欢快地跳舞,我问展昭,“她是谁变的?”展昭苦笑道:“我分身变的。”他将乐地红变没了,叫我变成乐地红,唱歌给他听,我不理他,去敲乾礼的房门。稍等片刻,乾礼和五姐变的乐地红出来了,展昭过来,叫五姐唱歌,五姐说她唱歌不好听。展昭问我还记得乐地红唱的歌吗,我说记得。我作为凡人,记忆力就特别强,现在是神仙,更加厉害,听过一次就能记在心上。展昭叫我快点唱出来,让五姐跟着唱。我变成乐地红的样子,又变出小提琴来拉,唱了十来分钟才把那首歌唱完。乾礼和展昭十分高兴,我又变出六岁的样子,问五姐记住那首歌了吗,五姐说记住了,她一心讨好乾礼,很专心听。我问乾礼有什么安排,乾礼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个狡猾的万岁爷,说是给戴金射了欢箭,乐地红才找上门来的,现在我和展昭也是迷上了乐地红,得快点找到观音才行。”展昭说,“我很早就起来去找观音,观音不在家。”我说,“以前我见过观音找如来,是在天上变一团云。我估计,跟观音关系密切的人也是以这种方式与观音迅速取得联系的。”乾礼说,“中国良跟观音关系非同一般,应该知道迅速与观音取得联系的方式。以前你在朝堂门口等太白金星,中国良见了你,都跟你打招呼,你可以去找他,知道他住在哪里吗?”我说知道,乾礼叫我快去,要是他上朝堂了,再想办法叫他出来。 我连忙走出门外,一个筋斗向南翻去,在空中看到中国良在引水桥北边走,在夏娃的屋门前。我赶紧落下来,问中国良是不是上朝堂,他笑着点点头,我问他如何才能迅速与观音取得联系,他问我找观音有什么要紧事,我将乾礼的事简单说了,他说,“观音叫你协调玉皇和阎罗的关系。玉皇和阎罗达成协议,不干涉内政,不争斗,不随便杀人。实际他们还在较劲,让乾礼和中村万岁爷出面斗一斗。你作为公证人,做旁观者就行了,不要帮一个,不帮另一个。观音外出,不是想远离是非,而是看玉皇和阎罗的动作,他们会派人参与乾礼和万岁爷的斗法。”我跟他走到朝堂,他进了朝堂,我又去乾礼家。 乾礼见中国良不肯帮忙,也不好多说什么,转头望望罗兰的房间,说:“嘻,怎么不见安娜出来练功?”他去敲门,罗兰出来,扑到他怀里哭,他问:“出了什么事?”罗兰说,“我整个晚上都想着万岁爷,睡不着,可能他真的对我射了欢箭。”乾礼气愤地说,“这个可恶的万岁爷,不收拾他不行。”他招招手,屋顶一只蝴蝶飞下来,现身,是何可,他对何可说,“你去把潘同叫来,能多叫几个那就更好。”何可走了。我对乾礼说,“我先去万岁爷家看看。”乾礼说,“没有用的,你帮我把方世玉叫来。” 我一个筋斗翻到方世玉变虫住树洞的地方,我拍拍树干,一只紫色蜂钻出来,现身,是方世玉,十岁的样子,我说乾礼找他,他拉我就走,我说还有事,他就向东北飞走了。南边的树下,阿童出来了,八岁的样子,要跟我去玩,我说有事没空跟他玩,便向东边飞走了。 第91章 引导 乾礼把罗兰叫出来,问她还想万岁爷吗,罗兰说,“不想了。”乾礼说,“观音已对我们射了爱箭,万岁爷的欢箭就失效了。”罗兰说,“叫五姐不必变乐地红了。”乾礼说,“继续变,做给人看。”他叫我拉小提琴,让五姐变乐地红唱歌。 傍晚,袁井来了,拿着一把人间拜神用的香,乾礼说,“我们都是神仙,烧香有什么用?”袁井说,“恶鬼到了晚上,特别兴奋,它们兴奋起来就会自作主张,不想受百身狐的控制。它们闻到香,心神不宁,百身狐更加控制不了它们,这就给了我们可趁之机。”乾礼说,“你这么肯定帮百身狐打斗的是恶鬼?”袁井说,“八九不离十。”乾礼说,“好,我们又去试试看,看看这个方法灵验还是没用,对万岁爷摆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他叫我先去通报万岁爷。 我一个筋斗翻到万岁爷家,敲门,还是伊采开门,她问,“又有什么事?”我说,“乾礼那帮人又要来了,他们说晚上打,肯定能赢百身狐。”伊采说,“我正要回四通岭,没想到乾礼这么积极。”我说,“乾礼、罗兰和展昭,他们都中了欢箭,难受得很。孙膑、方世玉、何可、潘同和袁井,都是很要强的人,不打败百身狐不死心。”伊采上楼把万岁爷叫下来了,万岁爷骂骂咧咧,我说,“乾礼那帮又要来了,他们认为晚上打能赢。”万岁爷说,“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他拍拍手,在大厅顶上变蝴蝶的戴金和白延现身,还有乐地红和百身狐。我说,“他们以为乐地红和百身狐是同一个人。”万岁爷说,“看来心慈手软是不行的,不杀他们几个他们不懂得怕。”我说,“最好不杀人,玉皇和阎罗达成协议,不随便杀人。”万岁爷对戴金说,“他们来,你打头阵。”对白延说,“你上场,他们肯定派何可对付你,你牵制何可就行。”对乐地红说,“他们来,你就跑,让乾礼和展昭魂不守舍。”对百身狐说,“你教训教训他们。”对我说,“我们上楼顶观战。”我跟他上楼顶了。 乾礼这帮人来了,万岁爷说,“你们知道死字怎么写吗?”乾礼说,“快把解药交出来。”乐地红走出大门,说:“想要解药就跟我走。”她在屋西边的路向北走了。乾礼叫展昭去追。戴金手拿长剑,出来说,“谁跟我打?”乾礼叫潘同,“你来对付他。”潘同变出长剑,跟戴金打了起来。我见到袁井在烧香,将香插在周围。戴金和潘同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乾礼叫方世玉上去帮潘同。白延出动,乾礼叫何可来对付。打了一阵,引来很多人围观。百身狐出动了,袁井跟她打。 潘同和方世玉联手,戴金抵挡不住,向北飞走了。潘同叫方世玉去追,他加入袁井和百身狐的打斗,百身狐分身对付潘同。 第92章 控制 我没有跟乾礼那帮人离去,万岁爷也没有开门叫我进去,一只蝴蝶在我头顶上方飞来飞去,应该是人变的,我指着它说,“现身吧。”阿童现身,八岁的样子,他说,“我手痒痒的,但又不知帮谁打为好。”我说,“你想帮万岁爷,跟方世玉对打,是不是?”阿童说,“我跟方世玉,是打来玩的。”我说,“乾礼和万岁爷,也是打来玩的。昨晚乐地红控制展昭,耍弄一番,到天亮,变成展昭控制乐地红了。今天,乐地红又控制了罗兰,刚才我叫万岁爷又放罗兰走了,打一打,玩一玩。昨天打斗,还有很多人来看,今天很少有人来看了。我估计,再打几天,他们就没兴趣打了。你在旁边看看就行了,不要加入打斗,逞强就会树敌。”阿童说,“我们去人间玩一玩。”我说,“我想去看看乾礼又想出什么办法对付万岁爷。问问罗兰,吃了万岁爷的离心果,要不要紧。”阿童说,“你是公证人,老是跑去乾礼家,万岁爷会说你偏向乾礼。我估计,下午他们不会打斗,你不必守在这里,我们去人间玩玩。”我说,“你说哪里好玩?日本人不让你落到土地上,美国人不让你飞到领土上空,中国人也不欢迎你。你说还有哪些地方好玩?”阿童说,“我本来是防守城墙的副统帅,有人预测人间会有第二次世界大战,我预料日本人会赢才投胎到日本,长大后,凭我的才智进入了军队高层,第二次世界大战真的发生了,在我的指挥下,打了很多胜仗。美国人恨透了我,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打落了我的飞机。要是我不死,日本人不会输掉这场战争的。唉!美国人恨我,中国人恨我,想不到日本人也恨我。不说这些了,你带我去你在人间的家看看,你不是说很快就要回人间吗?你这么乐意回人间,看来你在人间的生活很幸福。”我说,“我在人间有老婆孩子,吕洞宾本人或者用黑皮包冒充我,我家里人不知我跑到天上来了。”阿童说,“带我去看看,我保证不落到地面上。”说老实话,我也想回去看看。阿童拉我,我就跟他飞到南天门,出了南天门,向北飞。阿童的功力很强,我们飞得很快,很快就飞到了我教书的小镇。 第93章 平静 我回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已经去散步了,向南边去,我就一个筋斗向南边翻去,见到他在引水桥边和夏娃说话,我赶紧落下来。夏娃四十岁的样子,穿着黑衣服,我说,“阿童曾是看守城墙的副统帅,今天和我还有吕洞宾、铁拐李、赤松子,去东海龙王宫那里,有个叫孟加的人说是阎罗叫他去那里训练兵力,他带着三个徒弟,控制了东海龙王一家,仿照黑环球的人训练了五条大鲨鱼,我们跟他们打了起来,打了半天,我杀了一条大鲨鱼,另一条鲨鱼冲向正与孟加恶斗的阿童,咬断他左手,孟加趁机用叉插入他胸口,又有一条鲨鱼咬他一口,孟加又叉中他的心口,他就这样丧命了。你能够招魂,能不能把他的魂招回来?”夏娃说,“可能太迟了。”她变出一团泥,捏成人形,念动咒语,往西边一抛,泥团很快飞回来,到她手上,她说,“招不到魂,太迟了,他已经去人间投胎了。”我对太白金星说,“我想去地府一趟,叫阎罗交出孟加,叫孟加偿命,谁叫他随便杀人?”太白金星说,“当场抓住他,才能叫他偿命。抓不住,让他跑了,阎罗怎么会承认是他叫孟加去训练兵力?”夏娃说,“玉皇和阎罗达成协议,不随便杀人,现在出了人命,杀人者孟加,说是阎罗叫他去训练兵力的,油包是应该去问问阎罗,就算他不承认,也能促使他收敛。”我说,“总是阎罗这边的人占主动,他们变得越来越嚣张,不去过问一下,谁知他们又搞什么动作?”太白金星说,“好吧,我和你去地府,不过先去见见玉皇,报告阿童的死讯。” 我和太白金星来到皇宫大门,巴布问明原由,带我们上二楼,到舞池东边的过道上,元帅去把玉皇叫来了。我将阿童的情况向玉皇汇报,玉皇说,“阿童也算是为我战死的,我要为他伸张正义。”太白金星说,“我和油包去地府,找阎罗问问,他肯定不承认孟加是他叫去的。”玉皇说,“不承认,就这样算了?出了人命,就要找阎罗,看他怎么说。”我和太白金星便离开皇宫,飞到中柱坛,天已经暗了。我们跳进通天地洞,很快落到人间地面,太白金星弄一阵强风向北吹,我们借风力向北一滚,又落入地洞里,落到底,向南一晃,来到地府看不到顶的大殿,空空荡荡,不见人影,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一曲,看到每根大柱后面都站着一个美丽的姑娘,我去北边对一个姑娘说,“把你们管事的叫来。”她向西走过石拱桥了。很快,莫扎特来了,我对他说,想见见阎罗。他带我们向南晃过一面墙,来到南头阎罗的住处,敲门,一个姑娘开门,阎罗出来,说:“这么晚了,你们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将孟加的事说了,阎罗说,“我叫人训练兵力,不在地府,跑去人间干什么?东海龙王有很强的兵力,孟加轻易把他一家都控制了,可见孟加的能耐大得很。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们,我们地府没有孟加这个人。” 第94章 强者 只剩下禄星和我未走,我对禄星说,“好像你有话要对人说。”禄星说,“那你又为何要留到最后才走?”我说,“我见你未走,就留下来,想看你有什么举动。我猜你应该知道谁在信子身上附身。”禄星说,“你看过三十六色书吗?”我说,“穆罕默德看管的三十六色书?打开书有高人出来指点的。我的一个朋友孔融就是点看三十六色书,靠高人指点当上大将的。不过,依赖高人,就很难摆脱他们。难道在信子身上附身的人就是三十六色书里的高人?信子点看三十六色书?我看她的表现,不像得到高人的指点。”禄星说,“你变成六岁,就是一个好学的样子。很多人乐意指点你,你进步很大,玉皇和阎罗都看重你。你想知道谁在信子身上附身,可以去图书馆点看三十六色书。”我问,“你能告诉我书名吗?”禄星说,“《山要人》。山要人是鬼谷子之类的人物,鬼谷子你认识吗?”我说,“鬼谷子带我去过很多山谷,以前天上立功最多的大将孙膑,去人间做了一千年傻子,就是靠鬼谷子的努力才能回到天上的。”禄星说,“好吧,我们走吧,有时间去看看书,会有收获的。”我跟他飞到朝堂广场,我问他住在哪里,他说在寿星家的北边不远。他向西飞,我就回太白金星家了。 第95章 逗趣 乾礼对我说,“你的功力提高了,明天你变成袁井去万岁爷家挑战百身狐,可能赢得了。”我说,“我参与打斗,只能使情况变得复杂。”乾礼说,“如果是百身狐的功力提高了,我们就只能靠你了。”我说,“希望山要人能帮到你。”展昭对我说,“明天早上,你去旧军较场,当我们的老师。”我正要离去,山要人来到南门口了,就是乾礼打开书走出来的老头样子,不知是替身还是真心人,我把他当作是藏在书里的替身,对他说,“哎呀,你跑去哪里了?还没到昆仑山,就不见你的踪影了。”他说,“你们还没到昆仑山,我就知道替身来了,因为参加聚会的人不想让人知道姓名,也不能随便带人来,所以将替身变没了,我看到你们也参加了聚会,看到了你们的表现。”方世玉说,“我倒霉透顶,前功尽弃。不知哪个是你,是不是白胡子?”山要人说,“你们怎么以为我是白胡子?”我说,“绿眉老头说,白胡子最厉害,我们就认为是你。”山要人说,“我们聚在那里很多天了,大家不问是谁,一起喝酒练功。白胡子是一派的领头人,绿眉是另一派的领头人,谁都可以做一天的领头人,今天我做白胡子,明天我又可以做绿眉。今天我是白胡子这一派的,明天又可以是绿眉这一派的,随心所欲,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迅速提高功力。”我说,“这么说,你不知道哪个人是鬼谷子。”山要人说,“不知道。”乾礼说,“我借你的书回来,希望你真心指导我。”山要人说,“说说你的打算。”乾礼说,“我从人间上来,时间并不长,我只想开开心心地过神仙的生活,但是因为我的真气云团有点大,玉皇很担心我取代他,我只好将真气云团并入了玉皇的真气云团。可是,玉皇和阎罗的矛盾尚未消除,他们希望有人出面代替他们斗一斗。中村万岁爷以前在天上势力很大,想取代寿星,引起了玉皇的猜忌。他叫人冲击皇宫,失败后被迫去人间投胎,他在人间,和我一样做了消防员,都因救火牺牲了,上天后,因为他有欢箭,玉皇步步进逼,所以他投靠了阎罗。我和他就代替玉皇和阎罗斗了很多回了,都是他这边占主动,我想听听你的高见。” 第96章 尽力 我回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叫我和他散步,我们向南走,我把山要人的表现对太白金星说了。太白金星说,“参与拔胡须的人除了百身狐都被他控制了,可见他功力之强。”我说,“乾礼请他当五天老师,然而他对万岁爷那边的人扎银针,过五天才清醒,功力折半。乾礼要想见到那些人的表现,又要继续请山要人当老师才行。我怕这样下去,乾礼也要被他控制。”太白金星说,“你提醒乾礼,见好就收。”我说,“现在乾礼很担心百身狐上门闹事。”太白金星说,“百身狐难控制,还是他不愿控制?这事值得认真思考,可能他和百身狐串通好了,在你们面前做做样子,套取乾礼的宝贝。他能控制这么多人,要是和百身狐联手,谁能抵挡?明天我上朝堂,要提醒玉皇才行。” 我们走到引水桥,方世玉从后面飞上来,他对我说,“山要人变的白胡子老头,和我们在昆仑山见到的白胡子老头一模一样,难道他是杀死阿童的孟加?今天我们拼命争夺他的胡须,搞得精疲力尽,个个被他控制,他想要把我们杀掉,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我说,“他说参加昆仑山聚会的人个个都可变成白胡子老头的。”方世玉说,“他在昆仑山变成白胡子老头是要做一天的领头人,吸引功力高的人跟他较量,喝红黄酒提高功力。他来到天上,变白胡子老头也没必要变成我们见过的样子啊,难道他想在我们面前示威?或者变给百身狐看?天暗下来时,我看到百身狐拔了他一根胡须,他是做样子给我们看,还是真实对付不了百身狐?”我说,“他不仅控制你们变树叶,万岁爷那边,抢到胡须的人也被他控制,像梦游一样,个个被他扎了银针,五天后才清醒,但功力减半。”方世玉说,“如果他是孟加,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在他手里,这个,想想都怕。我想和你去看看阿童的老婆。”我说,“有什么用?她们有能力报仇吗?”方世玉说,“去看看吧。”我拗不过他,只好和他飞去斗鲨晚会那个地方,信子的屋已经没有了,我们去敲芳子的门,又没有人在家。我说,“我们去贾岛家看看吧。” 第97章 蠢人 白延、戴金,乐地红、伊采,见百身狐和万岁爷进屋关上门了,便呆呆地站在门口。乾礼不敢招惹他们,一挥手,带人向北飞走了。一些看热闹的人也走了。我正想去听听乾礼他们怎么说,我飞起来,突然看到万岁爷和百身狐在楼顶向我招手,我飞到他们面前,万岁爷问,“那些蠢人在哪里?”我说,“还在门口,呆呆地站着,如同梦游。”百身狐说,“我能对付聪明人,却对付不了蠢人。”万岁爷问我,“这是不是山要人的计策?”我说,“乾礼请山要人当五天老师,今天到期了,乾礼一心想打败你们,又给了山要人一瓮金币,请他再当一天老师,他教乾礼这样做。”万岁爷说,“不见他来,我以为他回图书馆了。”我说,“他确实是回图书馆了。”万岁爷说,“我去请他当三天老师,应该可以吧?”我说,“看你能给他什么宝贝。”万岁爷说,“我给他一箭。”百身狐说,“现在门外那四个蠢人怎么办才好?”万岁爷说,“你再跟他们斗一斗,他们累了,就控制他们变树叶。”百身狐对我说,“你变成我的样子跟他们斗一斗。”我有点不情愿,万岁爷说,“你总是偏向乾礼怎么行?”我说,“我怕打不过他们。”百身狐说,“我刚才跟他们恶斗,已经消耗了他们很多元气。他们着了魔,打斗起来特别凶狠。以前我能对付乾礼那边五六个人,今天却打不过这四个蠢人。我再出去跟他们斗一斗,然后油包变成我的样子跟他们打,一定要拖垮他们。”她从楼顶跳下去,跟那四个人打。 打了一阵,她又晃进门,那四个人又呆呆地在门外站着。我变成百身狐的样子,从楼顶飞下去,跟他们打。他们未清醒,但打斗起来很凶狠。不是我拖垮他们,是他们要把我拖垮了,我连忙晃进门里。好在他们不撞门。百身狐见我累了,她又从楼顶飞下,跟那四个蠢人斗。打了一阵,又轮到我打,百身狐也加入战斗,我和她联手,终于控制那四个人变成了树叶。 万岁爷决定去点看三十六色书,看山要人能帮他想出什么办法,他叫我带他去图书馆。我说,“他给乾礼当了六天老师,知道乾礼跟你对敌,他还会给你当老师吗?”万岁爷说,“那我变一个样子去请他,应该可以吧?请得动他,他自然会帮我。我变成六岁的样子,是你的好伙伴,怎么样?”我说,“穆罕默德问起你是谁,知道了你的身份,可能不让你借书。这样吧,以前我和一个朋友去借书,穆罕默德很喜欢我那个朋友,你变成我朋友吧。”我变出燕青的样子,万岁爷照我变的样子变成了燕青,我又有点担心,说:“你说话不是我朋友的腔调,穆罕默德会刨根问底的。这样吧,我去把山要人的书借回来,你跟山要人谈条件。乾礼也是叫我借书出来,他跟山要人谈条件的。” 第98章 要求 走不远,见到乾礼那帮人在路东边的树下等着,我对鬼谷子说,“你们不是睡大觉吗?这么快就醒来了。”鬼谷子说,“睡着一会儿,有人叫,就能醒过来。是屈平叫的。”我说,“万岁爷那里,群魔乱舞,会有什么结果呢?”鬼谷子说,“你的要求是做做样子,不要使矛盾升级。我就让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我们等一会儿,再去看看,做做样子。”我说,“山要人和百身狐不是等闲之辈,我估计他们很快就制止那四个蠢人。”鬼谷子说,“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就不来偷袭了,要知道,山要人和百身狐联手,我们这边无法抵挡,只能让他们窝里斗。”袁井要去点香,鬼谷子说,“我估计,今天他们无心跟我们斗。” 等了一阵,鬼谷子说,“可以去看看了。”我飞在前头,去到万岁爷家,门前没人打斗。门开着,我走近,看到屋里有很多大石头,应该是人变的。 第99章 脱俗 晚饭后,我还是写小说,又有蚂蚁咬我,我抓去,又抓不到,我小声说,“龙过明,放过我吧,我写小说,写了很多遍了,写的时候认为很好,等写好后再看,又觉得不行。总是这样折腾,离成名还远呢。做一件事,总是尽全力,是我的性格。我写小说也是这样,尽了全力,心就平静下来。”但是蚂蚁怎么听得到我说话?倒是妻子在另一个房间听到了,过来问,“你跟谁说话呢?是不是太想跟神仙玩了,凭空想象一个神仙在面前?”我笑了笑,说:“你来了,神仙就被你吓走了。”妻子说,“你不像是超凡脱俗,倒有点走火入魔的征兆。”我说,“看到你,我才觉得自己是个俗人。你走开了,我就脱俗了。”妻子不走,蚂蚁猛咬,我抓又抓不到。妻子见我坐立不安,只好带儿子出去玩了。 妻子刚走,她的工友吴式来了,妻子会计,吴式是出纳,她丈夫在县城,她周末才去跟丈夫一起,她长得很美,皮肤雪白的。 第100章 心得 又是晚饭后,我坐下写作,吴式来了,她坐到床上,说:“我试试看,是否有鬼上身。”小眉不想她在这里影响我,叫她带我儿子出去玩,她说要试试,小眉说,“你在这里,我就说你心中有鬼。”她只好带我儿子出去了。小眉对我说,“我看你几天都写不出什么东西来,心不知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跟她说话,她说,“我知道你想我走开,不过我走开又有别的人来,好像真有鬼使神差。”我说,“你不走,就坐到床上去,看有没有鬼上你身。”她躺到床上,用脚踢踢我,这是要我跟她亲热的表示,我哭笑不得。冷静一想,可能有人在她身上附身了。我分身控制她,察觉到真的有人在她身上附身了,我施展法术跟这个人较劲。论功力,我比他强一点,他变成蝴蝶飞出房间了,我追出去,小眉叫我,我不理,继续追那只蝴蝶,它飞高了,我看四下无人,便变成蝙蝠去抓它,飞进乌云,有六个二十岁的人围着我,都是拿着长剑,一齐刺向我,我现身,六岁的样子,变出长剑跟他们打。打了一阵,有两个二十岁的人来帮我,我们很快就把那六个人打败,他们一闪就不见踪影了。我对帮我的这两个人表示感谢。一个说,“我是太白金星,我和秦琼来帮你。那些人,按玉皇的说法,是搞事阵营,很多是天上的大将,他们在天上盯着你这里,一心跟你作对,一个人来,打不过你,就两个人来,两个打不过你,就六个人来。他们在天上看着,或者变成什么你留意不到的东西守着你。以前你跟风眉逃跑,也是搞事阵营追击你们。”我说,“搞事阵营,偶然性很大,也就是那些大将一时兴起,下来跟我作对,或看到别的人做得不够,看不过眼就自告奋勇来跟我斗一斗,这个如何是好?”秦琼说,“搞事阵营针对你,先是叶公引起的,等一阵,我和太白金星回到天上,会去找叶公谈谈,叫他出面跟搞事阵营说好,放过你。如果继续这样,我们报告玉皇后,就来收拾他们。”我说,“搞事阵营,都是多管闲事的,这个不来,那个就来,被他们缠上,很麻烦的。我写我的小说,关他们什么事?”太白金星说,“玉皇和阎罗争斗,没有动用那些大将,他们有点不满。你作为玉皇和阎罗的公证人,能够保留神仙的修为回人间,他们也有点不满,因此存心跟你作对。你遇到他们,不能手软,能杀他们绝不放过。”我说,“杀一个,就来十个,能杀得完吗?他们冲着我写小说而来,我就停手不写了,看他们把我怎么样。”太白金星说,“你心地善良,不想杀人。要不我告诉玉皇,让他给那些大将下令,不能来干扰你,来了,打不过你就要去人间投胎,看谁还敢违抗。”我说,“玉皇能号令那些大将,有些不是大将,也属搞事阵营,他们有心针对我,不会罢休的。还是让我不写小说几天,看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来搞事。”太白金星说,“叶公嫉妒你,搞事阵营也嫉妒你,你保留神仙的修为回人间,他们就来搞事。”我担心小眉找不到我,会叫其他人来找我,搞得人心惶惶,便说,“我要回宿舍了,你们不要来帮我了,越帮越忙。”我变成雨滴,落到地面上,趁无人,现身,二十多岁的样子,回宿舍,小眉已经叫来了吴式、潘妹,刘知勇和余真也来了。小眉见了我,说:“我最怕你被鬼迷住了,跑到哪里去了?”我说,“我见一只蝴蝶很漂亮,想抓住它。”吴式说,“可能蝴蝶是鬼变的。”我说,“这只蝴蝶属于搞事阵营。”他们笑过后,便散去了。小眉对我说,“今天又写不成了。”我说,“不要紧。写是一种折腾,不写也是一种折腾。”小眉说,“明天叫那些人不来干扰你了。”我说,“都是搞事阵营的,不是这个来搞事,就是那个来搞事,等着瞧吧。” 第二天,晚饭后,我叫小眉带儿子跟我去散步,小眉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从来没有这样过,是不是有鬼上你身了?”我说,“去不去?不去拉倒。”小眉说,“求之不得,肯定要去。要不要叫那些搞事的人一起去?”我说,“人多混杂,影响我思考问题。”小眉说,“你一边走,一边思考问题,我们跟着你,是多余的。”我说,“不多余,快点走吧。”我们一家人出去了,有说有笑。一只漂亮的蝴蝶在我们头上飞,我指给儿子看,儿子要我抓住它,我说,“我猜是鬼变的,你不怕鬼吗?”儿子睁大了眼睛。我走到一棵树下面,想折树梢来将蝴蝶打落下来,没想到树上有几只小鸟,有一只拉屎到我头上了,我笑对小眉说,“又碰到了搞事的。”小眉说,“给小鸟拉屎到头上,很倒霉的,快回去洗头吧。”我只好自己回家了。 我到卫生间洗了澡,又到房间坐下来,没有心情写小说。可以确定,拉屎到我头上的鸟是搞事阵营的,无论我走到哪里,他们都来搞事。我的宿舍,门没关,一阵风吹,摇得门很响,可能搞事的人又来了,我说了一声“进来吧”,两个二十岁小伙子出现在我面前,一个拿着一只鸟,对我说,“我是太白金星,我和秦琼昨晚守在这里,就是想抓住来搞事的人。你带妻子、儿子出去散步,这只鸟拉屎到你头上,就是有心搞事的,我和秦琼也变成小鸟飞上树,控制那只鸟,把它抓住了,你问问他是谁变的。”我接过小鸟,说:“现身吧。”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现身,我说,“我好像见过你。”这人说,“二十多年前,你和风眉跑去意大利,我带人追你们,做做样子。”我说,“风眉带我专往好玩的地方去,天上很多大将盯着我们,不断派人下来追杀我们,绝大多数都是装样子的,我记不起你叫什么名字了。”这人说,“我叫范加尔。”我说,“天上的大将追杀我们,是认为风眉杀了巨无霸,玉皇要抓住我们。现在我没干什么坏事,你凭什么来搞事?”范加尔说,“据说,你作为玉皇和阎罗争斗的公证人,有机会接触天地间最能打的人,你也成了顶尖高手,大家都想跟你较量一番。”我说,“拉屎到我头上,算是什么较量?”范加尔说,“现在我被抓了,很多人会取笑我,又想来找你麻烦了。”我说,“你回去跟那些人说,是太白金星和秦琼抓住你的,不是我,不要跟我过不去。”范加尔说,“戏弄你,能够跟太白金星和秦琼这样的人较量,很多人不会放过你的。”秦琼对我说,“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说,“太白金星和你比我有名得多,他们不敢找你们麻烦。”范加尔对我说,“太白金星天地通吃,没人敢惹。秦琼是天上很有影响的大将,很多人也不敢招惹。你作为一个公证人,总是变成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只叫人装样子,大家就想来做做样子给你看。”我说,“你说我应该怎样做你们才放过我?”范加尔说,“这个我不懂。我只想说说我的一点心得,听说你要写一本与风眉有关的小说。风眉声称杀了巨无霸,带你跑来跑去。玉皇派很多大将追捕你们。风眉带你专往好玩的地方去,天上的大将争着跑去那些地方抓你们。风眉的目的是试探玉皇对她的感情,也许是她察觉到玉皇有点不一样了,可能玉皇和阎罗真的互换了。”我打断他的话,说:“玉皇和阎罗说好要互换,叫我和太白金星做公证人,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互换了,连我和太白金星都不清楚,你们别乱猜。猜测的事情算是你的心得?”范加尔说,“我的心得是你写的小说有点脱离实际。”我说,“我的小说还没写好,你看过吗?怎么知道脱离实际?”范加尔说,“我们是没看过你的小说,但有人看过,比如你楼上的父女俩,他们很容易控制的,所以你怎样写,我们都知道。刚才我变成以前追杀你和风眉的样子,你都叫不出我的名字,说明你无心把我和其他追杀你们的大将写进小说,反倒是加上了很多八仙的描写,这不是脱离实际了吗?这是很多大将来搞事的理由。”我说,“你的心得也成了我的心得,好吧,你的意见我可以考虑,在我修改小说时,按照实际情况,把你们写进去,你们不要为此来搞事了。”太白金星说,“搞来搞去,原来是写小说引起的。”我说,“小说可以虚构的,不过,真实发生的事,还是如实来写为好,这是我的心得。”太白金星对范加尔说,“油包答应把你们写进小说了,你回去吧,不要来搞事了。”范加尔、太白金星和秦琼都走了。 我拿出写好的书稿,翻到和风眉逃跑的章节,看如何修改为好。刘成玉的母亲余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出事了,快点拿钱去医院。”我惊问:“出了什么事?”余真说,“你儿子被摩托车撞了。”我说,“撞我儿子的人逃跑了?”余真说,“别说这么多,快点拿钱去。”我急忙拿了钱,骑摩托车搭余真赶去医院。路上,余真说,“你被鸟拉屎到头上,回家后,小眉和你儿子继续在公路上散步,你儿子看到人家骑的摩托车像你的一样,中了邪一样跑去,结果被撞出几米外,骑摩托车的人措手不及,撞到路边树才停下来。说起责任,都是你儿子不对啊。” 到医院,小眉对我说,“被鸟拉屎到头上,真是倒霉透顶。现在儿子和骑摩托的人都在检查,上帝保佑,希望他们都没事。”检查结果出来了,儿子和骑摩托的人都没事,我和小眉都松了一口气。骑摩托的人来跟我说,“人没事,也就算了。我那辆摩托是一万多块买的,骑了三年,车况很好,现在报废了,你要赔我一万块。”我说,“前不久,我也是避让一个小孩,差点跌死,医了一个假期。碰上这些没头苍蝇似的小孩,真是没办法。我的摩托和你的同牌子,虽然买的时间比你长一点,但我骑的里程少,车况很好,我可以让给你。”那人不肯要我的车,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我赔给他五千块了事。 第二天下午,我回到宿舍,看见小眉正在烧我的书稿,我冲过去问她为何要这样做,她说,“什么神仙小说?专是招来鬼,你自己差点跌死,刘成玉跳水,近你的女人有鬼上身,现在差点又把儿子害了,让你继续写下去,又不知有什么事发生。”我说,“这是我的追求,如果你受不了,那我们只好散了。”小眉是真心爱我的,见我说出这样的话,不敢跟我争吵了,带儿子出去了。我看被烧毁的书稿,正是我要修改的我和风眉逃跑的章节。可能我儿子出事,和小眉烧书稿,都是受搞事阵营左右而做出来的。 我花了一周时间,才把烧毁部分补写好。这一周,并没有搞事阵营的人来搞事,我大受鼓舞。接下来一个月,我全力写作,终于把书写好了。我叫小眉看看,她看后,说我写得好。我说,“你说好,有什么用?”她把刘知勇叫来,刘知勇看了书稿,也说好。小眉把这个看成是我的成功,她出去一说,吴式和潘妹也好奇,来看我的书稿。吴式对我说,“你写这本小说,能招来鬼神,我来到你身边,就有鬼上身,很神奇的。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刘成玉跳水也不死,你儿子被撞出几米外,也没事。我猜是有鬼迷惑我们,但幸亏有神仙保佑。单从这点看,你写出的小说就是杰作,没有人能写出像你这样的小说。”我笑道,“如果你被情节迷住,那就算是杰作。有鬼上你身,你来叫好,可能是口是心非呢。”吴式说,“你给我一页纸。”我问,“有什么用?”她说,“你在纸上写上你的书名,我拿去挂在树上,看有没有神奇的事发生,可能神仙也争着要看你的书。”我说,“你能看到神仙吗?神仙来无踪,去无影,他们来看我的书,能让你知道吗?”吴式说,“别说这么多,你照我说的做就是。”莫非又有搞事的人在她身上附身?我在一页纸上写上“风眉”,给了她。 我和小眉带儿子出去散步,天黑就回家,吴式和很多人在我宿舍门口议论纷纷,吴式见了我,欢叫道:“真有神奇的事发生啊。”她拉我去不远处的一棵树,她说,“看到有什么不同吗?”我说,“你把我给你的一页纸挂在树上了。”她说,“你仔细看。”潘妹说,“很多萤火虫围着这棵树飞,可能是神仙变的,要来看你写的书。”我这才看到,真有很多萤火虫围着这棵树飞。我说,“你们认为这些萤火虫是鬼神变的,你们不怕吗?”吴式说,“这是神仙暗示你,你的小说会大放异彩。”我说,“顺你口转。” 第二天上午,我在办公室备课,刘成玉打来电话,她说,“我听我爸说,你的小说写好了,蛮不错的。”我说,“你爸他们说好,有什么用?”她说,“那你把书稿寄来,我帮你找专家看看。”我说,“我去书店调查过了,新出版的小说销量很少,像我这样没有名气的人想出版小说,门都没有。想要在刊物上发表,也很难。很多刊物的销量,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她说,“你跟那个导演关山路说说,看能不能拍成电影。”我说,“我不按他说的写,他不会理我的。”在她再三要求下,我把书稿寄给她了。 过了半个月,刘成玉又打来电话,她说找过三个出版有小说的教授,他们看了我的书稿,都说写得不错,不过他们说,现在写书的人多过看书的,尤其是写神仙的,多如牛毛。《风眉》脱胎于《白蛇传》,题材不算新颖。我感谢刘成玉的帮助,我说打电话跟关山路说过了,关山路找过很多人,都没人愿意投资。 一周后,我收到了刘成玉寄回来的书稿,小眉说,“能招来鬼神的小说,到头来也没给你带来好运,希望你不要想多了,保持一颗平常心,好好过日子。”她叫我带儿子出去走走,我对她说,“你不要把我的书稿烧了。”她说,“这个时候把你的宝贝烧了,你的怨气就出在我身上,我可没有这么笨。” 我带儿子走到乡间小路,有一只蝴蝶跟着我们飞,我跳起来抓它,又抓不到。小眉追来了,说:“你们走来这里干什么?小心踩到蛇。你那本能招来鬼神的小说退回来了,我担心又给我们带来厄运。”我说,“又想到哪里去了?”她把儿子带回去了。那只蝴蝶又飞到我面前,我看四周没有其他人,便说,“现身吧。”吕洞宾现身,四十岁的样子,他挥挥手,一只萤火虫飞来,他说,“现身吧。”汉钟离现身,三十多岁的样子。我问,“前不久,我看到很多萤火虫围着一棵树飞,树上有一张纸,有我写的字,是不是你们变成萤火虫的?”吕洞宾说,“有一只萤火虫是我变的,其它不知是谁变的,反正我知道你写小说,有很多神仙守在你身边。”我说,“我写的小说是与风眉有关的,以前我写风眉带我专往好玩的地方去,有你们八仙的情节,天上搞事阵营的人不满,就来搞事,他们控制我妻子,将书稿烧了,我只好按照真实情况来写,他们不搞事了,可能那些萤火虫是他们变的。”汉钟离说,“你写的小说,能不能给我看看?我准备上天听先生讲学,如果你的小说写得好,我说给先生听,他会高兴的。”我说,“先生托梦给我,我才写神仙小说的,既然你去听先生讲学,那就把我写的小说带去给他看看,我想听听他的意见。书稿放在家里,我怕妻子把它烧了。”吕洞宾要去东海边看看何仙姑,汉钟离笑道:“我们没有钱了,就去看看何仙姑。” 夜幕降临,吕洞宾让人看不见,向北飞走了。汉钟离让人看不见,跟我回宿舍,我取出书稿交给他,他向南飞走了。小眉带儿子回来,对我说,“书放在家里,我有点心惊胆颤。”我说,“你放心吧,书稿不在家里了,我叫人拿去给我的老师看了。你这么害怕书带来厄运,以后我就放在学校好了,给我的学生看看,也算有点价值。”小眉说,“你还会写另一本书吗?”我说,“还没想好。说实在的,写惯了,现在不写,心里空空落落的。”小眉说,“看开一点,不要以为写成一本书就功成名就,你把它看成随便玩玩就好。”我说,“这个要你来教我吗?我是老师。” 接下来一周,晚饭后,我都坐下来,想东想西,但我不拿笔来写。宿舍门开着,没有人来。天上搞事阵营的人也不来搞事。小眉带儿子出去后,我看到一只大鸟飞进了房间,非常漂亮,我记起来了,天上的凤凰就是这样。我说,“现身吧。”先生现身,六十岁的样子,我很高兴,连忙去搬凳来给他坐,他拦住我了,说:“我不用坐,我说几句话就走。”我说,“我喜欢文学,以前你托梦给我,我就决意写一本有关神仙的书。”先生说,“《风眉》这本书我看了,写得不错,可以领略一种真诚的爱。我把书稿放在图书馆,叫我的弟子有空去看看。如果你想要回书稿,我就叫人给你送来。”我说,“由于我想加入八仙的情节,引起一些人的不满,搞事阵营下来搞事,搞得人心惶惶,写这本书能招来鬼神,也传开了,我妻子认为能带来厄运,我将书稿放在家里不好。像我这种无名小辈,想出版书,根本不可能。要在刊物发表,也很难。你把它放在天上图书馆,我放心。”先生说,“以前风眉带你跑来跑去,天上人都知道,你把这事写出来,一种纯洁的爱跃然纸上,我有一种心得,就是天爱广大。”我说,“普遍的爱,普通的爱,我写成天爱广大,我要的是这种理念。”先生说,“我听汉钟离说,搞事阵营把你的书搞得很神奇,周围的人争相传阅。你保留了神仙的修为,你花点心机活动一下,发表这本书,应该不难。”我说,“我想过了,用神仙的手段来对付凡人,有违天爱广大的理念。况且,现在写神仙的小说多如牛毛,书多眼少,就算是发表了,也没有多少人看的,不如放在天上,传扬天爱广大的理念。”先生说,“你这种爱出自天性,保持下去,自然成为品德高尚的人,搞事阵营也找不到借口来搞事。难得来一次人间,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你方便离开吗?”我说,“我现在不写小说,出去走走很随便。我的宿舍门,经常不关的。这里民风淳朴,夜不闭户也不要紧。”先生让人看不见,走了出去。我跟着出去,让房门半开半闭。先生要我把门拉上,我说不必,让门半开半闭,表示我走不远,很快会回来。 先生向西南飞去,我见周围无人,便让人看不见,也跟着他飞。居然来到了我老家牛云地的北边,汪屋村,有一大片地种满了草莓。先生落到草莓地中间,我也跟着。草莓长势很好,有的已经成熟了。天色将暗,在地里劳作的人准备收工了,我们看得见他们,他们看不见我和先生。我不明白先生带我来这里有什么用。先生走上了大路,大路上,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叫人收工,显然她是这一大片草莓的主人,我们跟着她走到村口,看到村里有很多漂亮的小楼。先生不进村,那些人进村后,外面就没有人了,先生带我又回到草莓地边,他说,“刚才那个姑娘就是风眉投胎做的。”我很惊讶,“是真,是假?天上的皇后,下凡来做个村姑?我还以为她会投胎到大富大贵的家庭呢。”先生说,“她知道你肯定是回老家的,她投胎的地方选择离你家不远,就是想跟你重续前缘,没想到你们一家在城里建房了,你也结婚了。她还没结婚呢。你那本书写风眉回到了天上,看见你把妻子当作她来爱,十分感动,她拒绝回皇宫当皇后,一心等你上天。现在你见到她了,有什么感想?”我说,“我真心希望她嫁个好人家,祝她幸福。”先生说,“你不是希望和她过上幸福生活吗?”我说,“可我已经结婚了。”先生说,“你是神仙,你妻子是凡人,对付她很容易的,只要你带她出去散步,我们保证让她霉运连连,让她知道,跟你一起就遭霉运,你跟她分开很容易的。至于汪屋村这个姑娘,我忘了告诉你名字了,她叫汪宁纯,你在城里有小楼,又是教师,还能写小说,我们帮你牵线,征服她并不难。”我说,“这样做,就太自私了,不是天爱广大。我不想跟妻子分开。”先生说,“汪宁纯比小眉美多了。你跟汪宁纯在人间过一辈子,然后又上天长相厮守,不是很好吗?”我说,“我跟小眉很好,从来没有想过抛弃她。我跟汪宁纯,属于非份之想。她对我没有什么印象,我怎么会去打扰她?”先生说,“风眉选择在这个地方投胎,就是想跟你在人间过上幸福生活,你不理她,她这个选择就算是失败了,改不了以悲剧收场。你写的小说是以喜剧收场,实际她的人生以悲剧收场,你忍心吗?”我说,“她年轻貌美,我们帮她找个好人家,应该不难吧。”先生说,“不难是不难,以后她上天,得知你这样对她,她会怪你不念旧情,你如何面对她?”我说,“我们帮她找个好人家,也算是一种纯洁的爱,到了天上,她会理解我们的用心的。”先生说,“她到了天上,知道你这样对她,她就不理你了。玉皇招她进宫,她就回到玉皇身边了。”我说,“她愿意回到玉皇身边,我衷心祝她幸福。”先生说,“就你们的爱而言,她进了皇宫,也是一个悲剧。如果这样,人家就会取笑你写的书,认为你对她的爱,只是一种造作。”我说,“由人说去吧,当前,我不勉强她,也算是天爱广大。不是偏要娶她为妻,才是爱。”先生说,“这样吧,你不想娶她为妻,也可跟她做情人。做情人,不用我们教你吧?你风流倜傥,才华横溢,还有关键一项,你是神仙,征服她不用费什么力气。然后你帮她物色一个好对象,她嫁得好,你跟她保持情人关系,她一辈子对你感恩不尽。你得到好名声,又得享齐人之福,这样也算是天爱广大。”我说,“先生,你品格高尚,怎么有这样卑鄙无耻的想法?这不是天爱广大,这是下流的手段。风眉来到人间,根本记不起以前在天上的事情,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找到幸福,做她喜欢做的事,而不是玩弄她。”先生说,“你看着办吧,我多说无益,帮你想办法,你说我卑鄙。”我说,“我们走吧。”先生说,“你不想理她了?”我说,“这个汪宁纯能把这一大片地管理得好好的,相信也能很好地经营自己的人生,我们不用插手,干扰她的生活。就像是以前我跟着风眉到处跑,却不管她跑去哪里。不干扰她,也是一种爱。”先生笑道:“不干扰她,就是天爱广大。其实,这个姑娘是不是风眉投胎做的,我也不清楚,汪宁纯这个名字是我随便起的。我找你之前,先是和汉钟离找过吕洞宾了,吕洞宾在水库边设立八仙梦乡,对附近的情况很了解,我问他,你老家牛云地附近有没有长得很美的姑娘,他说汪屋村有个姑娘长得特别美,种草莓的,我才带你来这里。按照我的推测,风眉爱你,她投胎到人间,很可能在你老家附近。你心里自有天爱广大的理念,不好色,我就放心了。”他向南飞走了。 第101章 搞事 晚饭后,我坐下来,我习惯写小说了,然而又没有好的题材,只能坐着想东想西。小眉带儿子出去玩了,她不让我陪他们散步了。一只蝴蝶飞进来,在我面前转来转去,看来是神仙变的,我伸出右手抓去,快如闪电,把它抓到手里了。我不想杀死它,慢慢松开手,只看到它已变成了一个草莓。我笑了笑,向它吹口气,说:“现身吧。”没人现身,草莓化成了水。我抖抖手,将水抖到地上。突然床上现出一个美丽的姑娘,是汪宁纯的样子。我不敢招惹她,起身走出了房间。我在门口望了望,听到房间里传来呼救声,我进去,看见一个男子非礼那个汪宁纯,我说,“不要在我这里乱搞。”那人说,“不要坏了我的好事。”我说,“你们不走,我就不客气了。”那人不听,汪宁纯哭喊救命,我忍不住冲上去捉住那人的衣领,想把他拖开,那人转身,变出长剑向我刺来,我连忙变出长剑抵挡。房间里很难施展身手,那人的剑术也不如我,打了一阵,他落败逃了出去。床上的姑娘哭哭啼啼,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她不说,只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我说,“我不知你来是什么目的,你这个样子给人看到了,就败坏我的名声。”她不哭了,但还不走。我试图控制她,她也察觉了,跟我较劲,见我功力比她强,她翻身起来,往外跑。我说,“你不能变成女人这样跑。”她跑出门口,变成蝴蝶飞走了。 第二天,天刚亮,妻子起来做饭,把我搞醒了,她说,“我做了一个梦,你跟一个种草莓的姑娘好了,不要我了。”我说,“牛云地北边汪屋村,有个种草莓的姑娘很漂亮。”小眉说,“对,我梦见的就是她,你是如何知道的?”我说,“我去水库看人钓鱼,路过汪屋村见到的。” 第102章 伤害 我和妻子看电视,一只蝴蝶在面前飞来飞去,可能是吕洞宾变的,它落到电视屏幕上,我去把它赶走,它飞出房间,我跟着出去。外面很平静中,夜天中,有些云快快地吹过月亮,往北去。我跟蝴蝶来到一个车间的屋檐下,吕洞宾在这里,蝴蝶是他分身变的,他说,“你跟那个人撕扯的事我也看到了,我也知道有人在他身上附身,我试图分身控制那个来搞事的人,但他的功力很强,未能奏效。我只抓住这只爱出风头的蚂蚁。”他松开右手掌,我看到一只有翼的蚂蚁,我对蚂蚁吹一口气,说:“现身吧。”贝托现身,我问:“今天又是谁来搞事?打我的人是林辉昌,在林辉昌身上附身的人是谁?”贝托说,“还是蓝云。”我说,“就是在狼狗身上附身支配狼狗咬人的蓝云?”贝托说,“他变成狼狗,被你一锄头打死,有点不服气。”我说,“你们怎样才能放过那个姑娘?这样下去,对她是伤害很大。”我叫贝托去把蓝云叫来,跟我痛痛快快打一场,我要让他输得口服心服。贝托变成有翼的蚂蚁飞走了。我和吕洞宾等了半小时,都不见贝托来,吕洞宾说,“他们不来了。”我说,“你冒充我,去跟我妻子看电视,我到天上走一趟。”吕洞宾说,“有这个必要吗?”我说,“我想找万岁爷问问,是不是他给我射了欢箭。”吕洞宾说,“没有真凭实据,他不可能承认的。”我说,“那我去弄一个离心果吃,解除我对汪心的欲念。”我让人看不见,飞到高空,腾云驾雾,奔天上南天门而去。 我以六岁的样子进了南天门,我一个筋斗向大戏院翻去,很快来到万岁爷那块地,我来到离心果这里,低声叫:“务野。”叫了三声,务野现身,我说,“给我一个离心果。”务野说,“你经常来找我要离心果,万岁爷会发觉的。”我拉住他右手,实际是施展我比他强得多的功力,他只好摘了一个离心果给我。我来到天上,很想见见先生、太白金星和乾礼,可我又不想给人不安分在人间的看法,因此拿了离心果,我就奔向南天门,很快就回到我在小镇上的宿舍前,我将离心果放在一棵苦楝树上,然后变成一只蝴蝶飞进宿舍,妻子和吕洞宾变的人还在看电视,我落到电视屏幕上,吕洞宾变的人站起来,走出宿舍,我跟着他到偏僻处,我现身,他就变回四十岁的样子,我说,“我到天上,直接去万岁爷那块地,向帮万岁爷看守离心果的务野要了一个离心果就回来了,其他人我不见。我想,吃了离心果可能就不想汪心了,不过,可能也影响到跟妻子的关系,我不知吃好,还是不吃为好。”吕洞宾说,“现在还不确定,你是不是中了万岁爷的欢箭,你特别想汪心时,可以脱俗处理,我认为你没必要吃离心果,我怕你吃了离心果,就不想理我了。”我说,“那好,你帮我保管离心果,我要吃时去找你要。”我们去到苦楝树下,却不见离心果了,吕洞宾说,“仙果是有灵性的,可能这个离心果已经变成苦楝果了。又或者,那些搞事的人暗中跟着你,知道你得了离心果,你把离心果放在苦楝树上,他们就偷走了。”我很懊恼,说:“白跑一趟。”吕洞宾说,“花点力气,也算损失不大,回去睡觉吧。”他让人看不见,向西飞走了。我变成乌云,翻腾,下雨,这样脱俗了,回宿舍。妻子说,“你这个人神秘兮兮,是不是有鬼附体?给人打,就不奇怪了。”我说,“不看电视了,睡觉吧,有什么鬼?”妻子说,“没有鬼附体,也是心里有鬼。”我说,“不说这些好不好?”妻子说,“写神仙小说,写成了怪人一个。我见你行动古怪,又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我真是怕你了。” 第二天,晚饭后,我拿一本书看,实际无心看,坐着想东想西。儿子跑来跑去,叫我跟他出去玩,我不理他,他自己跑出去了。 第103章 联手 我控制妻子的心,她没有发作。我离开,不在她身上附体,她很茫然。她是爱我的,一时的茫然改变不了这种爱。想不通的事对这种爱是有伤害的,都是那些搞事的人造成的,我不知那些人怎样才放过我们。一想到儿子这么小也成了受害者,我就想抓住他们教训一下。不过,昨天让他们逃脱,他们就学精了,以后想抓住他们就更难了。 儿子吃草莓,妻子看电视,我想跟他们搞好关系,就陪他们说说话,不去书桌发呆了。一只蝴蝶老是在我面前飞来飞去,应该是吕洞宾变的,难道有什么新情况?我对妻子说,“我去外面走走,别以为那棵苦楝树上还有草莓。”她白了我一眼,我就走出外面,那只蝴蝶跟来了,我们到偏僻的地方,我说:“现身吧。”吕洞宾现身,说:“另外有一只蝴蝶也跟着你,应该是功力很强的人变的,我试图控制他,都不奏效。”我说,“昨天我跟三个人较量过,他们知道我的功力,所以今天敢来搞事的,都是功力很强的。这些人整天盯着我,无孔不入。”吕洞宾指指头上,我看到真有一只蝴蝶飞,便指定它说,“是谁?”方世玉现身,十岁的样子。我说,“是不是阿童死了,没人跟你乱打了?找我有事?乾礼和万岁爷还在斗法吗?”方世玉说,“西南方总是有一团云,上面有人盯着你,你走出屋外,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我说,“这个我知道,我的先生带我去水库边见一个种草莓的姑娘,那些人认定那个姑娘是风眉投胎做的,于是针对我和她搞事,烦死我了,你有何高见?”方世玉说,“我闲闲无事,想混入那帮人中间,听他们如何说。”我说,“那些人的脸变来变去,很难认出他们是谁。说话也是你一句,我一句,谁看不过眼就下来搞事。” 第104章 支点 我让人看不见,飞到高空,变成乌云,翻滚,下雨,如此脱俗后,变成六岁的样子向南天门飞去。进了南天门,我一个筋斗向四通岭翻去,因为我想,这么晚了,去万岁爷家,他可能不肯见我,我来四通岭,先找到伊采,问问天上的情况。天上的晚上,静悄悄,我敲门,伊采见了我,有点意外,问有什么事。我说,“万岁爷还跟乾礼打斗吗?”伊采说,“没有。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进屋,怕人误会。在门口,说话也不太方便,你把来的目的直接说了吧,看我能不能帮你。”我说,“我在人间,写了一本书叫做《风眉》,就是写以前第二皇后风眉和我的故事,很难发表,更不用说出版了,我的先生孔子把它放在天上图书馆,叫他的学生有空去看看,明白一种天爱广大的理念。先生去人间看我,带我去见一个种草莓的姑娘,说是风眉投胎做的,我半信半疑,先生临走时说是随便找个村姑试探我的,看我有没有天爱广大的理念。没想到,天上搞事阵营的人盯上我和那个姑娘了,整天搞三搞四。我和那个姑娘,还有喜欢那个姑娘的一个人被狗咬了,我整天想着那个姑娘,像是中了万岁爷的欢箭,我以脱俗的方式才能求得暂时的安宁。那些搞事的人不断派来强手对付我,有一个人用的招式,是百身狐特有的。我这次上天来,就想问问万岁爷,是不是参与进来了。”伊采说,“玉皇和阎罗不争斗,万岁爷和乾礼不争斗,天上就相对平静了。你写的《风眉》,我听万岁爷说起过,他说什么天爱广大,明显是偏向玉皇的,他说你听命于观音,就是偏向玉皇,天爱广大,就是赞颂玉皇。你的公证人,就是这样当的吗?你向务野索要离心果,务野也向万岁爷报告了。至于他是不是用狗咬代替射欢箭,百身狐是不是参与搞事,这些我不清楚。你想见万岁爷,我就带你去吧。” 我和伊采来到万岁爷家,伊采分身变了很多萤火虫,飞上楼顶,然后她去敲楼底的大门,稍等片刻,万岁爷开门,见了我,说:“你不安心在人间教书,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说,“我写了一本书,是以前第二皇后风眉和我的事,放在天上图书馆,孔子去人间找我,带我去见一个种草莓的姑娘,说是风眉投胎做的,其实他是试探我的,没想到天上有一帮人整天盯着我,他们认定那个姑娘真是风眉投胎做的,搞得我和她苦不堪言。我和她,还有一个喜欢她的人被狗咬后,我整天想着她,像是中了你的欢箭。我上天来,到你那块地问务野要了一个离心果,但不敢吃,我怕吃了离心果,就要抛妻弃子,家庭破碎。我把离心果放在一棵苦楝树上,那些搞事的人让离心果变成了苦楝果,让我儿子吃了,从此,人对他好,他就反感。对此,我束手无策。那些搞事的人不断派强手对付我,有一个人用的招式是百身狐特有的。你做事一向很隐蔽的,我也向来以公正的态度对待你,为了几个离心果,你就对我射欢箭?”万岁爷说,“我知道,你要的是天爱广大,这是一个支点。我要的是天欢广大,这也是一个支点。我给人射欢箭,给人欢乐,不是给人痛苦。你说你被狗咬后,很痛苦,这就不关我的事。你是我以前很信任的人,帮我打头阵,你问务野要了几个离心果,我不跟你计较。” 第105章 偷心 我快快吃了晚饭,借口出去走走,走到偏僻处,让凡人看不见,飞上高空,腾云驾雾,很快来到汪心的草莓地上空,太阳还没下山,汪心指挥人干活,张罗生意。西南边的一团乌云上,有一群人,我用心看,看到史蒂芬森和范佩西在那里,我拿出爱箭向他们投去,用右手食指指定,以便爱箭射中他们,让他们充满爱。凡人看不见我的身影,那些搞事的人用心看,是可以看到我的,史蒂芬森向我招手,我飞近他,他拿出一个离心果,说是甜心果,叫我尝尝。我说,“这是离心果,吃了就变心,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识?”他说,“不就是一个甜心果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给你吃,你不吃,那我就吃了。”见他吃了离心果,有十来个人也拿出离心果吃了。 林辉昌开的微型车来了,在汪心旁边停车下来,汪心叫人将摘下来的草莓搬上车。一条黑狗冲向林辉昌,想咬一口右腿,林辉昌闪开了。这条狗肯定是人变的,我指指自己,爱箭到了我的手上,我将箭投向林辉昌和汪心,还有那条黑狗。黑狗立马变了一个样子,围着林辉昌转圈。林辉昌兴奋地将汪心抱起来,想转一圈,但脱手了,汪心掉到地上。汪心爬起来,见林辉昌在发呆,便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林辉昌又把她抱起来,一松手,汪心又掉到地上,周围的工人都笑了,看作打情骂俏。我心里清楚,有人在他们身上附体,但他们中了我的爱箭,心里充满爱,有爱就能随便开玩笑。工人将摘下的草莓完全搬上车了,林辉昌拉汪心上车,将车开走了。他们没有翻脸,我就松了一口气。 第106章 指挥 我回到人间,天已经黑了,吕洞宾变成我的样子,在苦楝树下发呆。我变成蝴蝶飞到他眼前,他会意,来到偏僻处,我现身,六岁的样子,我将情况对他说了,他问,“夏娃有没有告诉你们,谁将方世玉他们的心偷去了?”我说,“没有,这样也好,不知谁干的,不用去寻仇。我叫乾礼他们,不去招惹万岁爷那些人。”吕洞宾说,“树欲静,而风不止。你叫乾礼他们不去招惹万岁爷那些人,可能万岁爷不放过乾礼他们呢。”我说,“本来我们认为万岁爷和伊采是最合适的一对,没想到现在伊采嫁给了方世玉,万岁爷也娶了百身狐。万岁爷没了伊采,就好像没了主心骨,对他是不小的打击。伊采功力不强,但计谋很多。”吕洞宾说,“可以叫她出谋献策,对付万岁爷那些人。”我说,“好不容易让乾礼和万岁爷平静下来,玉皇和阎罗的关系也缓和了,只有那些搞事阵营的人无事找事,我们要想办法避开他们的锋芒,而不是跟他们越斗越狠。我对他们射爱箭,就是这样的用意。”吕洞宾说,“他们听你指挥就好了。”我叫他继续在水库边监视那些搞事的人,注意保护汪心。他说,“你越是担心汪心,他们就越是使坏。”对此,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变成蝴蝶飞向高空,我变回自己的模样,回去跟儿子玩耍。 又过了一天,下午我从学校回来,看到西南的天边有一大团乌云,用心看,可以看到上面有很多人指指点点。我将摩托车开到偏僻处,用爱箭射向他们,再回宿舍。 第107章 对策 方世玉虽然成了伊采的丈夫,但对伊采不信任,他说伊采有心整死我和汪心,我半信半疑,我跟伊采还是有点感情的,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她,或者说是万岁爷,整死我有什么用?我在人间,但还是保留神仙的修为,整死我,我也是投胎到人间,观音需要我,或者凭我跟八仙的关系,他们点化我成仙很容易,难道是因为观音给了我一支爱箭,克制了万岁爷的欢箭?还是我功力剑术都不弱,坏了万岁爷他们的好事?认真想起来,伊采说打斗的目的是除去山要人,这种说法站不住脚,山要人法术高明,是三十六色书的指导老师,谁给他好处就帮谁,现在他对万岁爷很好,这也成了伊采的眼中钉?伊采能够叫来山要人和百身狐,说明她跟万岁爷还是很好的,不把万岁爷看作死对头。我自己想来想去,拿不定主意。最担心的还是汪心,就因为先生带我去看看她,就给她惹来了这么多麻烦,不把她整死,那些搞事的人是不罢休的。叫人整天保护她,这也不是好办法,越是有人保护她,那些搞事的人越是捉弄她。怎样做才行,我拿不定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早上,妻子对我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汪心被牛撞伤了。我说,“前段时间她被狗咬,现在被牛撞伤,哪有这么倒霉?”妻子说,“下午你回来快点,我把儿子从幼儿园接回来,我们不做晚饭了,去看看汪心,买几盒草莓。你不是说水库边有人烧烤吗?我们去吃烧烤。”我说,“上次不是去过了吗?有人烧烤,不过我们不认识。”妻子说,“我们向钓鱼人买鱼来烤,也是可以的。好,就这么定了,下午你回来快点。” 下午四点钟,我从学校回来,妻子已经把儿子接出来了。我们来到草莓地,汪心照样在大路边卖草莓。我妻子小眉下车,就对汪心说,“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被牛撞伤了。”汪心说,“不错,前几天我是被牛撞伤了,不过不要紧,倒是我父亲很紧张,跑来看我,被草绊倒,踢断了左腿,只能在家休养。”我说,“被牛撞伤,那头牛是疯牛?”汪心说,“说来也怪,这段时间,蛇见了我就乱钻,狗见了我就咬我,牛见了我就撞我。”我说,“是不是因为你长得太美了?蛇被我打死了,狗也被我打死了,牛还留着吗?”汪心说,“牛已经卖了。” 第108章 借势 上午,我在学校办公室备课,一只蝴蝶飞到我面前,我指定它,用心对它说话,原来是方世玉变的,我问伊采跟着来没有,他说在学校外面等着。我走出学校,到偏僻处,方世玉现身,十岁的样子,伊采现身,二十岁的样子。我对伊采说,“我骑摩托车撞伤人了,有神仙控制我的车脱离地面,所以刹不住车,是三个人,功力很强,我怀疑是山要人、百身狐,还有一个不知是谁。我不想这里整天打斗,你能不能叫他们安份守己,让局势平静下来?”伊采说,“本来我想借行者之手除去山要人,没想到你领会不到我的意图。”我说,“山要人、百身狐这类人,杀死他们谈何容易。现在那些搞事的人,认定种草莓的那个姑娘是风眉投胎做的,她母亲是苏琼芳投胎做的,拿这个来搞事,扬言杀死她们就是让她们快点上天,我们越是紧张,那些人越是得意,山要人和百身狐可能也参与进来了。很多怪事发生在我身上,那个草莓姑娘的男朋友说我是灾星,近不得草莓姑娘,我说一个月不找草莓姑娘,希望她平安无事。我真心希望局势平静下来。”伊采对方世玉说,“我们去看看。”我说,“你们不要去,我们越是紧张,那些人越是嚣张。”伊采说,“好吧,我们回天上了。”她和方世玉变成蝴蝶向南飞走了。我不相信他们就这样回天上,可他们要去看草莓姑娘,我也没有办法。 下午,我从学校回宿舍,看西南边的天上,有一团乌云,用心看,可以看到上面有很多人,这些人盯我很紧,我骑车到偏僻处,对那些人射了爱箭。 第109章 知心 我对伊采说,“打来打去,和过去有什么两样?”伊采茫然失神。黑雾包围圈可能是鬼谷子设立的,但不见他露面,展昭也不见。颜回对我说,“我损失了七个同事,尸骸无存,回去如何交代?”伊采说,“这都怪我。”她弄一股白烟,包裹着假行者的尸体,然后吹一口气,假行者的尸体就消失了。同样,白延、戴金的尸体也不见了。我问袁井,“是展昭叫你们来的吗?”袁井点点头,我叫他和潘同、孙膑跟吕洞宾他们去,在这里呆几天,观察情况。我心想,吕洞宾应该懂得我的意思,叫袁井他们去暗中保护大嘴婆。 我回到宿舍,妻子和儿子出去玩了,只有贝托变成我的样子在书桌前发呆,他见了我,问情况,我简单对他说了,他变成有翼的蚂蚁飞走了。我的心情无法平静下来,写不成小说。两只蝴蝶飞到我面前,我吹一口气,说:“现身吧。”鬼谷子和展昭现身,我对鬼谷子说,“黑雾包围圈是你布设的?”鬼谷子说,“是的,我以离魂香要了白延、戴金的性命,可能因此得罪玉皇和阎罗。白延是玉皇派去监视万岁爷的,戴金是阎罗派去监视万岁爷的。”我说,“没想到白胡子老头和绿眉老头是白延、戴金变的,他们属于万岁爷的势力。伊采叫行者来,没想到是个冒牌货。” 第110章 生动力 我和行者来到草莓地上空,下午三点钟的光景,一大团乌云,上面有十几个人指指点点,这些人都变成绿眉老头的样子。行者拿出两颗仙丹,给我一颗,叫我吃了,他也吃了一颗,说是便于分辨敌友。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想变成绿眉老头,吃仙丹能发出一种气味,打斗时闻到这种气味就知是自己人。他变成绿眉老头,我也变成绿眉老头,走近那些人。一个绿眉老头欢迎我们到来,上来拉住我右手,跟我握手,说:“你是油包吧?我是展昭啊。”我很惊讶,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展昭说,“我有我的办法,你虽然变了样,但步态没变,气质也没变,我对你这么熟悉,还不能辨认出来吗?”我说,“今天有什么新花样?”展昭说,“奇怪,那些搞事的人还没来,这十几个人都是我变的。昨天,他们也信不过鬼谷子变的乌云,他们另外搞一个封闭式的乌云大洞,害得鬼谷子变的乌云一点用途也没有。”我说,“你把鬼谷子叫出来,我想听听他的意见。”展昭放出一根白带子,挥舞几下,一个绿眉老头走出来,跟我握手,说:“油包,你见到阎罗了吗?他知道我毒杀戴金的事吗?”我说,“见到阎罗,他说方世玉去报到了。他提起戴金,我不敢说出你,只说是白胡子老头和绿眉老头干的,至于这两个人是谁变的,我也不清楚。” 第111章 影魔身 我飞到草莓地上空,是下午三点钟光景,看到林辉昌和汪心在地里忙活,颇出我的意外,今天林辉昌不开微型车送货了?难道他不敢开车了?其实草莓是很容易护理的,不用天天浇水除草,他们忙着采摘成熟的草莓。汪心还是不敢走上大路。吕洞宾冒充我,当老师,现在还没放学,不过我知道,还有汉钟离、蓝采和暗中保护汪心。也许袁井、潘同此刻也附在林辉昌的身上。我要等汪心收工回家,才能向汉钟离、袁井他们问清林辉昌早早就来这里的原因,我干脆变了一大团乌云,又在乌云上变了一些人指指点点,这些人凡人是看不到的,神仙用心看才能看得到。 很快,龙风、贝托、多利和蓝云都来了,我现身,六岁的样子,我说,“你们时刻盯着这里吗?”贝托说,“我们盼望你来,指点我们舞剑。”我说,“好吧,我一个打你们四个。”我一个打他们四个,他们也赢不了我。一个白胡子老头和一个绿眉老头从南边飞来了,看我们打斗。我收手不跟贝托他们打了,拿出爱箭,白胡子老头说,“我是鬼谷子,你射我无用。”绿眉老头说,“我是展昭,你射我也无用。”我说,“你们明知白胡子老头和绿眉老头是我们的死对头,为何还变成他们的样子?”鬼谷子说,“那些搞事的人串通好了,害人而不露面。我来跟你打,展昭跟他们四个打。”龙风说,“如果是展昭,我一个人也能打败他。”展昭不服气,变出长剑跟龙风打。打了一百多回合,展昭真的认输了。我和鬼谷子装模作样,舞起剑来。又来了一个绿眉老头,龙风挺剑冲向他,他们打了一阵,难解难分。我叫龙风来跟鬼谷子打,我去跟绿眉老头打。这个绿眉老头很快就败下阵来,笑对我说,“油包真是厉害,我是孙膑啊。”没有其他人来凑热闹,我们都很失望。 下面,大路上来了一辆微型车,我认得是以前林辉昌开的车,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岁男人,走近林辉昌和汪心,他伸手去拉林辉昌,但拉不动。孙膑对我说,“可能是父子俩闹矛盾。”我说,“我走近去看看。”我飞到草莓地,走近他们,他们看不见我。果然是林辉昌的父亲,他要林辉昌断绝与汪心的关系,林辉昌不干。相持了一阵,林父对林辉昌说,“你真的打算跟她过一辈子?”林辉昌说,“谁也改变不了。”林父说,“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快点成亲吧,倒霉事太多了,用一场好事来冲喜。”林辉昌问汪心,“你同意吗?”汪心点点头,说:“你不嫌弃我,我当然同意。”林辉昌兴奋得立刻把汪心抱了起来,跑上大路,来到微型车边,他发疯了一样,把汪心抛起来,不过用力过猛,他跑去接时,左脚被右脚绊了一下,眼睁睁地看到汪心脱手,重重地掉到地上,抽搐起来,他吓坏了,战战兢兢地说,“真是有鬼。”林父跑过来说,“还发什么呆?快看看她跌伤了没有,我都说现在你们做什么都倒霉,你离不开她就快点冲喜。”林辉昌冲汪心喊了几声,汪心都说不出话。林辉昌只好抱她上车,开车往县城方向去了。 看见车走了,我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汪心能跌成这样,那肯定是搞事阵营所为。按照我的判断,汉钟离和蓝采和在汪心身上附体,搞事阵营也派高手在汪心身上附体,并与汉钟离他们较量,搞事的人占了上风才让汪心跌伤。同样,袁井和潘同在林辉昌身上附体,搞事阵营也派高手在林辉昌身上附体,争夺控制权造成林辉昌将汪心抛起脱手。现在林辉昌急急忙忙开车很危险,那些人还在他身上争夺控制权。袁井、潘同的功力很强,天上能战胜他们的人不多,应该是百身狐、山要人之类的高手。我不多想,一个筋斗向东南翻去,抢在微型车的前头,来到一条桥上,趁人不注意,变了一个老头在桥头等着。林辉昌的微型车歪歪扭扭地开来,这是有人在他身上较量的表现,我走出路中间招手,差点被车撞到。林辉昌将车刹住,吓出一身冷汗。我对他说,“能不能带我去县城?”他说,“不是我不想带你,我要救命要紧。”趁他打开车窗,我已分身变了一只苍蝇飞进驾驶室,落到他身上。微型车启动,我变的老头弄起一股尘烟,一闪就消失了。我变的苍蝇差点被暴躁的林辉昌拍死,我施展法术,到他身上附体,试探一下,知道另有三人在他身上附体,个个都想控制他的心,造成他精神恍惚,开车险象环生。经过一番较量,有个人率先变成了蚂蚁,我也变成蚂蚁追踪追击,无奈那只蚂蚁钻出驾驶室,消失了。我爬上汪心的身体,又见到一只蚂蚁,落到汪心的脚下,从缝隙钻出驾驶室,消失了。这时,汪心清醒过来了,咕哝:“你怎么搞的?差点跌死我了。”林辉昌连忙刹车,见汪心清醒,十分高兴,说:“我太高兴了,没想到会失手。现在你觉得怎样?要不要紧?要不要去医院?”汪心说,“让我到地上走走,看要不要紧。”她下车,伸腰踢腿,说没有大碍,没必要去医院,要林辉昌调转车头,回去拉货。林辉昌调转车头,没有人干扰他的注意力,他开车很平稳,很快就回到了草莓地边。他和汪心下车,我变成苍蝇飞出驾驶室,见到西南边的乌云上,龙风一个打贝托、多利和蓝云三个,一个白胡子老头和两个绿眉老头在旁观。我现身,六岁的样子。白胡子老头是鬼谷子变的,他问我情况如何,我说了事情经过。他说,“法术高明的神仙很难抓,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变化溜走了。上次我用黑雾包围圈毒杀白延、戴金,那些搞事的人有了戒备,很难故技重施。”我说,“我估计汉钟离、蓝采和、袁井、潘同还在暗中保护草莓姑娘和她男友,没有他们,草莓姑娘和她男友就麻烦了。那两个变蚂蚁的人都是高手,不知是不是山要人和百身狐。草莓姑娘同意结婚来冲喜,我估计,她结了婚,那些搞事的人也不放过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下面的大路上,林辉昌和他父亲将草莓搬到微型车上,两人上车,林父开车,回县城了。汪心也回村了。汉钟离、蓝采和、袁井和潘同飞来了,不出我所料,汉钟离与蓝采和暗中保护汪心,没有他们保护,汪心肯定跌成脑震荡。袁井和潘同合力,也控制不住林辉昌,那个搞事的人太厉害了。袁井对我说,“我们跟那个人较劲,你加入我们,应该拿出爱箭对付他。”我说,“无从下手,有什么办法?”袁井说,“下次看到汪心和林辉昌有异常举动,就知道我们和那些人较劲,你不管那么多,对汪心和林辉昌射带心爱箭,可能那些搞事的人也会有良心发现,充满爱心的。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说,“好的,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再说。” 天已经黑了,我回到宿舍,见门开着,我变成蝴蝶飞进去,看到吕洞宾变成我的样子在书桌前发呆,我现身,他说我妻子、儿子已经出去了,我把中午天上的情况,下午草莓地的情况向他说了。他说,“那些搞事的人真要把汪心整死。”我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对史蒂芬森和范佩西射了带心爱箭,我估计万岁爷也对他们射了欢箭,他们很可能避开我,指望他们帮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想见见万岁爷,可我又怕整天往天上跑,给人不安心在人间的印象。”吕洞宾说,“袁井、潘同这样的高手都打不过的人,除了山要人、百身狐还有谁?如果山要人、百身狐参与进来,万岁爷肯定是主谋。”我说,“万岁爷参与进来,可能与阎罗有关。我担心矛盾升级,又会死很多人的。不行,我要去见见万岁爷。”我叫吕洞宾继续冒充我,吕洞宾说,“你快去快回,我不能跟你妻子睡觉,明天,我也不能冒充你上课。” 第112章 转机 天色将晚,村里很多人走动。也许是毒烟把汪心和她未婚夫熏倒,让他们紧张。谁在这里倾倒建筑圾垃,圾垃里怎么有那么浓烈的天那水,都令人费解。我们神仙知道是搞事的人所为,村民们却想不通,这就让他们惶惶不安。 鬼谷子向我告辞,要回天上,他说,“我故技重施,又毒死两人,估计以后用这一招很难奏效,我在这里没有什么用了。假史蒂芬森,假范佩西,亏他们想得出,谁是背后主谋?我看他也只能吃哑巴亏。你绝对不能泄露是我所为,以免招来疯狂的报复。”我说,“我知道你杀人是迫不得已,这两个冒牌货很厉害,我们差点遭毒手。出了人命,矛盾就尖锐化了,你不能避开不管,应该来做做样子,给搞事的人一种威慑。草莓姑娘后天结婚,我估计明天是个关键节点,你要尽全力帮我们才对啊。”鬼谷子说,“好吧,这个摊子我不能丢下不管,明天我来变乌云。”他变出一团火,将假史蒂芬森和假范佩西化为灰烬。 苏琼芳飞来了,她学会腾云驾雾,兴奋不已。我对她说,“本来以为史蒂芬森和范佩西真心帮我,没想到是冒牌货,我没对他们射爱箭,差点遭毒手。”我把情况说了,苏琼芳唏嘘不已。鬼谷子要回天上,她就跟着向南飞走了。我叫何可找个地方过夜,他说可在草莓地变蝴蝶,我就向东飞回宿舍了。 我妻子带儿子出去玩了,吕洞宾冒充我在书桌前发呆,我把草莓地那边的事情说了。他说,“汪心碰到这些搞事的人,真是倒霉。”我说,“今天死了两个高手,我估计明天是个关键节点。我明天有两节课,我上了课,还请你冒充我,来应付一下。”他说,“不用跟我客气,别的我帮不了你,冒充你,我还是可以的。”他变成蝴蝶飞走了。 第二天,我上了两节课,已经到了中午,吕洞宾冒充我,我飞到草莓地上空,看到一大团乌云,乌云上有人指指点点。我让人看不见,飞到村子上空,看到汪心所住的大院很热闹。倒塌的房屋已经维修好了,院子里支起几个铁锅,很多人在?鸡杀鸭,预备晚饭。我看到汪心走到院子里,一个女人把她推回屋里了。我绕村子飞一圈,没发现毒烟,只有汪心的院子里飘出一股股香味。我真心希望汪心今天别碰到倒霉事了。 我又回到乌云上,何可又在跟龙风他们舞剑。我变成六岁的样子,指点他们。苏琼芳和一个十岁的孩子飞来了,大孩子我说,他是鬼谷子,他拿出一些小丸子,给我们吃了,很甜。我对鬼谷子说,“你不是要变乌云吗?现在乌云是谁变的?”他说,“乌云也是我变的,我能分身外出一千里,你不要多问,防止搞事的人知道我的身份。”苏琼芳对我说,“今天早上,我叫宗由带我去见了史蒂芬森和范佩西,他们很快就会来这里帮你。他们来,你就对他们射知心爱箭,保险起见。” 第113章 爱心 我又回会议室,对玉皇说,“她不开门,可能不在。”玉皇说,“她肯定在,你晃进去,不管那么多。”我只好硬着头皮又去敲门,门还是不开。我在门口小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门开了,地竹一身绿装,说:“知道你油包来,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我化了一个妆。说吧,有什么事?”我说,“玉皇叫你去跟他追云行乐,他说自从你接替迟喜的位置,做了一百年地竹,他还没跟你追云行乐过。”地竹苦笑道,“这种事由你来安排?巴布、元帅去哪里了?我知道,苏琼芳已经上天,估计很快就会回这里。她回来,怎么安排,这是我们很关心的。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比不上苏琼芳,她每次去人间投胎,就是做普通人,也有一种崇高的品德让人称道,玉皇历来喜欢她。而我,形同摆设,有没有都可。跟其他皇后一比较,我知道,玉皇必定是让苏琼芳取代我。”我说,“玉皇叫你跟他追云行乐,是好事,你不要想太多。”地竹说,“你来了,能有什么好事?你把潇茜她们很多人搞到人间去了,皇宫少了很多人,至今没有什么补充,风眉也是你搞下去的。” 玉皇进来了,右手伸出两个指头晃了晃,我立刻变成了两个气泡,用心看,还能看到房里的情景,玉皇向上一指,现出天空,阳光明媚,他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转西绕到南,旋转。地竹不敢怠慢,立刻变成一片白云追逐。两片白云越转越快,最后变成气泡交融在一起,溅出一些小水珠。稍等片刻,天空看不见了,房间恢复,玉皇现身,地竹也现身,喘着气问,“我怀孕了吗?”玉皇说,“再等一等。”过了一会儿,玉皇拿起地竹的右手把脉,说:“你怀孕了,是个女孩。”地竹很高兴。玉皇叫她变成一团云,让他把女儿抓出来,放到人间投胎。地竹哀求道:“我还没跟女儿建立感情,给我一年时间好不好?”玉皇说,“不行,这是惯例。”地竹说,“我记得风眉和玉心相处了很长时间。”玉皇向我招手,我立刻现身,六岁的样子,玉皇说,“玉心是油包的,你女儿也是油包的。”地竹撕心裂肺地说,“不可能。”玉皇说,“别啰嗦。”他伸手向地竹抓去,地竹说,“让我们女儿到人间当国王。”玉皇说,“不行,你提到玉心,玉心去人间也是做普通人,要不,你问问油包。”地竹望向我,我说,“当时风眉犹豫不决,错失时机,不知道玉心去哪里投胎。”玉皇说,“不知道,就是普通人。”他向我一挥手,我连忙走出房间,去会议室门前等着,太白金星问我情况如何,我说,“地竹怀上了一个女儿,玉皇说是我的,他们追云行乐,我变成两个气泡在旁边,并没有卷进去。”太白金星说,“皇帝开金口,他说是你的,你不能跟他争辩,可能是对付地竹的计策。” 地竹跑过来,拉我一起跑到皇宫东南角,晃出外面了。我说,“你想去哪里?”地竹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说,“我要回人间,继续当我的老师。”地竹说,“我猜准他又以对付风眉的办法对付我,一心要把我搞到人间去。前段时间,我们还以为他跟阎罗互换了,从这点看,他没变,还是这副德性。可能跟阎罗互换,也是他考验人忠心的诡计,所以叫你这个小孩来做公证人。”我不见有人追出来,便向南天门飞去,地竹也跟来了。 出了南天门,向北飞。我对地竹说,“你这样离开,可能就失去皇后的名份了。”地竹说,“他说我肚里的孩子是你的,我还能保留皇后的名份吗?我留下来,可能又像风眉那样,把我打到冷宫去,受不了,就只能去人间投胎了。”我说,“你跟着我,也不是一个好办法。”她说,“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我知道你在人间有老婆孩子,我不会插手你的家庭,我只是想冷静一下。” 回到学校,下午五点钟,还没放学。我变成蝴蝶,地竹变成蜾蠃,没有跟我变成同类。黑皮包变成我的样子,还在备课。 第114章 牵线 晚饭后,妻子和儿子出去玩了,我就写小说。写了一阵,一只有翼的蚂蚁飞到我面前,应该是贝托来了,我吹一口气,说:“现身吧。”贝托现身,六岁的样子,他说,“我叫你帮我牵线,事情有进展吗?”我说,“你喜欢伊采,她未必喜欢你,她的眼界很高的,我对她很了解,她未必看得上你。”贝托说,“有一种人,专门把对人的轻视,当作是一种能耐。我和你是心连心的朋友,没想到你也是轻视我。你对我对她射了爱箭,她就看上我了。”我说,“她是万岁爷的心腹,你跟她相好,小心被人利用。前段时间,玉皇和阎罗闹矛盾,你不会不知道,万岁爷投靠阎罗,就是跟玉皇做对头,你掌握军队的秘密,跟万岁爷的心腹相好,你的领导批准吗?”贝托说,“我整天想着她,难道真如你说的,万岁爷对我对她射了欢箭?你的爱箭能克制欢箭,你帮我找个姑娘,对我对她射爱箭。”我说,“我在人间忙着教书,对天上的仙女了解不多。”贝托说,“我做为通信员,见过的人都记在心里,这是我的特长,看守北部城墙,西部城墙的人,我几乎个个认识,可惜他们都是男的。对了,你认识黄衣表演队、红衣表演队的人吗?”我说,“以前黄衣表演队的领头人是居里夫人,住在四通岭,以前跟我是邻居。”贝托说,“现在居里夫人还是黄衣表演队的负责人,你跟她是邻居,那好办,叫她介绍一个姑娘给我。”我说,“可是我在四通岭的屋已经给伊采了,我又不能随便上天,给人一个不安分在人间的坏印象。这样吧,你找苏琼芳,她恢复腾云驾雾,喜欢到处跑,她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拿出心来,真心与人交往,很容易与人成为心连心的好朋友。”贝托点点头,但没有离去。我说,“你说看守城墙的人你都认识,你认识孔融吗?”贝托说,“孔融是看守西部城墙的大将。”我又问,“司马光,你认识吗?”贝托说,“司马光是看守北部城墙的,范佩西手下的一个小队长,他很自负,就是把轻视人当作一种能耐的。”我又问,“布鲁诺,你认识吗?”贝托说,“布鲁诺是海军大将。你说的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吗?”我点点头,贝托就变成有翼蚂蚁飞走了。 第115章 大爱 我们很快进了南天门,来到无名高地,见到院门前有六个老头,我一愣,以前我和灰姑子在十三妹北边的路等玉皇,玉皇就是变成六个老头经过的。我六岁的样子,走在前头,去问:“你们想找苏琼芳吗?”一个老头说,“我们在人间都是医生,听说苏琼芳在人间也是医生,她对人总是掏心掏肺的,我们想跟她探讨一些医学问题,但她的管家说她在练舞,叫我们稍等。”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一曲,苏琼芳和管家苏法出来了,苏法打开院门,我对苏琼芳说,“这六个医生找你。”苏琼芳对那六个老头说,“听说你们是医生,我的心就跳出来了。但我要向你们说明,我现在的心是玉皇给我的,跟你们说医学问题就显得口是心非。”她掏出心来,我们连忙也掏心出来,那六个老头只有一个掏心出来,我说,“不会是一个变成六个来吧?苏琼芳何等聪明,她不想理你就是你本身有问题。”那个掏出心来的人说,“六个人确实都是我变的,目的想引起重视。既然苏琼芳的心是玉皇的,我不配跟她说问题。”苏琼芳说,“我掏心出来,你想说什么都行。说吧,有什么问题?”那个人说,“人间医术越来越高,人的寿命越来越长,干脆给他们长生不老,不好吗?”苏琼芳说,“这个问题你去跟寿星说吧。”那六个老头向东走到潇洒坛的门口,又停在那里观望。 苏琼芳指着贝托他们对我说,“你带他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我说,“全靠你牵线,带法娜、劳拉、博千思去跟司马光他们认识,现在司马光娶了法娜,劳拉、博千思也真心喜欢龙风、贝托了,来向你报喜。”苏琼芳问贝托,“你们有地方住吗?”贝托说,“我们在天上没有屋,没有地,没有马车,但是我们可以变出来满足跟心上人相会的需要。平时我在军队当通信员,博千思在黄衣表演队,我们休假就可以在一起,随便变一间屋来住,变一辆马车去玩。有人真心喜欢我就是好,这一切拜你所赐。”苏琼芳压低声音说,“东边那六个老头,肯定是玉皇变的,他有事不直接跟我说,偏要变六个医生跟我谈问题,好像头脑发热,我故意把他晾一晾。现在他守在维纳斯的潇洒坛门前,我就故意让你们住进潇洒坛,看他怎么说。维纳斯去人间投胎,还没上天,我叫苏法去跟她的管家说说,以后你们休假,可以随便进潇洒坛。”她叫苏法,苏法向东去了。 过了一会儿,苏法来跟苏琼芳说,“维纳斯的管家卡西同意了。” 第116章 做梦 寒假来了,没有搞事的人纷扰,也没有人找我射爱箭,我可以安心写小说了。妻子小眉对我说,“你说过带我去旅游,把我当作天上皇后风眉来爱,风眉带你专往好玩的地方去,你也带我去。”我说,“你要上班,风眉带我去的地方,有些是现实中找不到的,比如东海龙王宫,丹丘。还有很多是国外有名的景点,比如意大利的火山,要去的话,光是飞机票就要花很多钱。我和你工资不算高,装修新屋又用完了积蓄,过几年有点积蓄再说吧。”小眉说,“现在儿子的幼儿园放假,可以叫你母亲帮带,我虽然已经有了第二胎,但行动还算方便,等几年,我们又有一个孩子拖累,还能去旅游吗?”我说,“你问单位领导,看能请假几天。”小眉说,“不能请长假,干脆不干了,作为一个会计,在县城找个工作并不难。再有,现在趁准备过年,多走动,也许你也能调到县城去,我们在县城有房,不愁没有地方住,对孩子上学有利。”我说,“我讨厌走后门,拉关系,你别逼我做这些讨厌的事。”小眉摇头叹气,带儿子出去玩了。 第二天,我醒来,妻子已经做好早餐,她对我说,“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我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梦是正常的,不知你做的是美梦,还是恶梦。”小眉说,“梦中,一个仙女对我说,我怀上的是个女儿。如果真如她所说,我们儿女双全啦,太好了。那个仙女还说,我们在县城里有房,实在没必要呆在小镇上,我说,我们离开小镇,就双双失去工作了。仙女说,树挪死,人挪活,换个环境更有奔头。我们有文化,不愁没工作做。她叫我今天去一个叫做百花幼儿园的地方试试,那个幼儿园在我们新屋的东边不远,有三十多个幼儿,去那里当幼儿教师不辛苦,而且,那个园长准备投奔在深圳搞地产的大哥,到时,我们可以接手经营百花幼儿园。我说你是高中教师,来教幼儿,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仙女说,你可以调到县第一中学,那个罗校长整天为儿媳不能生育而发愁,仙女说,你写神仙小说,在人间没人理会你,但很多神仙知道,这就提高了八仙的知名度,八仙很感谢你,你找何仙姑要一个药方,让罗校长的儿媳怀孕,他会把你调到县第一中学的。”我说,“我去哪里找何仙姑?”小眉说,“我也有这个疑问,仙女说,你可以到药店随便买八种中药,今天晚上在县城新屋等着,罗校长会自动找上门的,你把药给他,剩下的事,由何仙姑帮你办。”我猜测,应该是天上地竹皇后真的把女儿投胎到我妻子肚里了,她控制小眉的心,小眉才会做出这样的梦。小眉说,“你发什么呆?快点吃了早餐,我跟刘知勇请假一天,我们到县城。” 我们到县城新家,将儿子交给我母亲照看,去百花幼儿园,幼儿园已经放假,那里真的要转让,转让费三万元,小眉非常高兴,毫不犹豫地决定,要接手幼儿园经营。离开幼儿园,她问弟媳借了三万元给百花幼儿园园长,然后打电话给刘知勇,准备辞去会计职务了。她叫我去药店买药,我只好照办,把摩托车骑到一家药店前,我没有进店,而是走到一个角落,让人看不见,飞到高空,一个筋斗翻到东海边,找到何仙姑,说明原因,要了一副中药。 但是晚上,不见罗校长找上门。我说,“看来做梦的事情不太靠谱。”小眉说,“你不信?那为什么幼儿园真的要转让?我们经营幼儿园,就能梦想成真。幼儿园这个地方,建房的人越来越多,慢慢繁荣起来,只要我们花点心机,幼儿园会发展壮大的,我觉得真的有神仙帮助我们。你讨厌走后门,拉关系,可能一辈子都是普通老师。等我的幼儿园走上正轨,你辞职来帮我。或者你趁现在放假,干脆辞职算了,我们联手经营幼儿园,我负责幼儿教育,你负责后勤。做好一家,又多开几家。做人有点抱负,才能激发自身潜能。万一做不好,幼儿园关门,你有文化,又有教学经验,能说会写,广东那边有很多私立学校,工资很高的,你不愁找不到工作。” 第二天早上,我送小眉去小镇上班,她要单位领导快点招聘会计,以便移交工作。我收拾一些日常用品,运来县城新家。傍晚,我又搭小眉回县城。吃过晚饭,小眉对我说,“你去找罗校长。”我说,“你确定罗校长的儿媳真的不能怀孕吗?靠近年关,平白无故送人一包药,和诅咒有什么两样?”小眉说,“你不去我去。”她真的行动了,我分身变了一只苍蝇,落到她身后,随她上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去县第一中学,学校已经放假,罗校长不住在学校,她多方打听,终于在一个住在学校的老师口里,知道罗校长住址,她买了两包牛巴,一包一斤的,搭三轮车前去。一栋三层小楼,罗校长开门,小眉说,“罗校长,你好,我做了一个梦,一个仙女对我说,你们学校需要一名老师。她还对我说,你儿媳不能怀孕,她给我说了一个药方,能保证你儿媳怀孕,我把药买来了。”她把药和牛巴送上,罗校长说,“我不收礼物,牛巴你拿回,药就扔了吧。我儿子结婚只有三年,还不想要孩子呢,谢谢你的关心。”他将牛巴塞给小眉,将药扔到门口垃圾桶,把门关上了。小眉悻悻地走了,我变的苍蝇没跟她走,而是留在罗校长的门口。 小眉走远了,我想趁四周无人,把药拿走,因为这是何仙姑开的药,留着药方可能有用,我把药拿给药店,叫懂得药材的人分拣称重,就能得到药方。突然,罗校长开门,两边望望,去把垃圾桶里的药拿回家。他完全不知小眉是什么人,这样送来的药也敢用?可见他想抱孙子都想疯了。我正想飞走,罗校长又开门了,他推出摩托车,要向东去,我来了兴趣,我变的苍蝇落到他背后,跟他去。很快来到一间诊所,拿出那包药给医生,医生把药分拣称重,开出一个药方,罗校长跟我想到一块了,就是想得到一个药方。他问医生,这药能治什么病,医生说,“你为儿媳的病来找过我,这药大概也是治疗不孕的,同样的病,不同的医生会开出不同的药。这个药方的药材,毒性不大,即管试试吧。”罗校长说,“这包药我留着,你另外给我一包。”医生开药给他,他很快就走了。 天已经黑了,我回到家,小眉愤愤然,我说,“是不是碰了一鼻子灰?”小眉说,“你干脆辞职算了。”我说,“先看看你的幼儿园有没有起色,两个人都辞职,风险太大,弄不好,要喝西北风。”小眉说,“你不辞职,谁来帮我搞后勤?你不要找借口,我们要有破釜沉舟的精神。你看你弟弟,生意越做越大,而你原地踏步。给你弟弟开车,也比你做老师强,你怕找不到工作吗?”我说,“老师假期多,可以在假期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小眉,“我知道你喜欢写小说,且不说你能否写出杰作,你搞后勤,早上去买点菜回来,想写小说就去写,没人反对你写。幼儿园的老师绝大多数是女的,你一个星期上几节课,给幼儿一点阳刚之气,那些家长会高兴的。”我想不出什么理由推托,于是,在小眉的劝说下,我给我们学校的何校长打电话,跟他说了辞职的事。 五天后,小眉也辞职了。我们把家搬到县城,小眉说,“趁现在准备过年,万象更新,我们把幼儿园粉刷一新,换一个新面貌。”她说干就干,忙了三天,终于完工了,她捂着肚子喊痛,呻吟道:“我可能要流产了。”我大惊,因为我知道是天上地竹皇后把女儿投胎到她肚里的,要是流产,怎样向玉皇、地竹交代?难道有人搞事?我捉住她的手,暗地里施展法术控制她的心,得知是两个神仙在她身上较劲,一个想害小眉,一个想保护小眉,他们都有很强功力。现在的我,已不是泛泛之辈,我施展功力,想控制那个害人精,那人变成一只苍蝇想逃走,我突然出手,快如闪电,把它捉到手心里。小眉说,“我肚子里痛,你捉苍蝇有什么用?”我说,“可能是妊娠反应,或者是油漆味刺激你造成的,等一等,如果还痛,我送你去医院。”过了一会儿,她说不痛了。我说,“这里油漆气味大,你快点回去吧,我收拾好用具再走。”小眉便回去了。 又一只苍蝇飞上我捉到苍蝇的右手,这只苍蝇应该是保护小眉的人变的,我见小眉走了,便说:“现身吧。”一个姑娘现身,二十岁的样子。我松开右手,看到一只苍蝇已被我弄得飞不动了,我向它吹一口气,说:“现身吧。”又一个姑娘现身,二十岁的样子。 第117章 心意 我总是担心小眉的身孕,但自从那两个姑娘在她身上较劲后,不见有异常。可能玉皇是做做样子,让我们加倍小心而已。一切向好方面发展。 一天,我买菜回来,交代工作,吃了早餐,就坐下来写我的小说。将近中午,一只蝴蝶飞进办公室,在我面前飞来飞去,我知道是有神仙找我,我吹一口气,用心说话,是太白金星来了,他问我下午有空吗,我说有,我在不在这个办公室都可。我去对小眉说,要回家睡午觉,就走了。 我回到家,让黑皮包冒充我,就跟太白金星走了。太白金星说,“苏琼芳要到人间投胎了,玉皇让你上来看看。还有人去害你妻子吗?”我说暂时没有。我们进了南天门,直接飞到无名高地,这里挤满了人,黄衣表演队和红衣表演队都在这里。太白金星带我飞进里面,管家苏法说苏琼芳还在皇宫。太白金星又带我飞到皇宫大门,巴布总管带我们上二楼,苏琼芳独自一人在舞池里跳舞,玉皇穿红袍戴着皇帝帽和后妃站在北边看。我见没有音乐,就变出小提琴来拉,拉完一曲,苏琼芳不跳了,要我把颜回叫来。 第118章 防备 为了防备铁公德,我和望秀做好了准备,望秀变成苍蝇,寸步不离小眉,有什么情况,立刻报告给我。除了早上买菜,我也不轻易离开小眉太远。为了防止人家大毒,我对小眉说,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望秀还不放心,她担心人施放毒气,要我对小眉说,闻到异味要屏气。我家离幼儿园不远,为了不干扰小眉太多,让她产生紧张,上午我在办公室写小说。中午,我尽量回家午睡,下午在家里写小说。有什么情况,望秀容易找到我。望秀有点神经质,采取了这么多措施,她还是不放心,叫我找医生开一点保胎的药。我想到何仙姑,于是,在家里让黑皮包冒充我,我走上楼顶,让人看不见,一个筋斗翻到东海边,找何仙姑要了保胎的药。何仙姑给我三包药,一包我回家就给小眉吃了,还有两包备用。 三天过去了,不见铁公德和那个不知名的姑娘来寻衅。我在办公室写小说,将近中午,一个老师慌慌张张地跑来,说小眉和一个老师的肚子痛得厉害,我心一顿,感觉出事了,不见望秀来报告。我跑去扶住小眉,表面上问三问四,实际施展法术,控制了她的身心,不见有人害她。另一个肚子痛的老师严重得多,下身出了很多血,我连忙用买菜的三轮车将她送去医院,经检查,她流产了。原来,一个三十岁的男子来到幼儿园,小眉去买文具了,这个老师接待他,他说他有一个三岁小孩,想来幼儿园,不过又嫌有点远。他一边说话,一边抽烟。这个老师是闻了太多的烟气才觉得肚子隐隐作痛的。小眉回来,跟那人说了几句,也是闻到烟味,肚子痛。有一只黄蜂蜇了那人一下,那人将黄蜂抓到手里,笑了笑,说回去征求儿子的意见就走了。 第119章 软连心 我来到幼儿园,虽然经历神仙的争斗,但凡人没有觉察这些,除了见到我妻子肚子痛外,其它斗法如同不存在。望秀和光美,不是铁公德和恋敏的对手,光美的软连心网被掳走,也属正常。从这点可以看出,铁公德和恋敏还是要害我妻子和望秀的,我们被表面上铁公德对望秀的好蒙骗了。今天的苍蝇特别多,应该是铁公德和恋敏用妖术招来的。我打开办公室的门,坐下来,苦苦思索,却想不出解救望秀的办法。一只苍蝇和一只蝴蝶在我面前转来转去,我吹一口气,用心说话,原来苍蝇是光美变的,蝴蝶是苏东坡变的。光美用心告诉我,她和望秀来保护我妻子,有两只苍蝇飞上我妻子的身上,是铁公德和恋敏变的,望秀要我放出蜘蛛网,她和铁公德纠缠在一起,恋敏分身,绊倒我妻子,要打落肚里的胎儿,光美不是恋敏的对手,但她竭尽全力保护我妻子,恋敏一时也难以得手。恋敏又分身变成小鸟,抓住望秀和铁公德纠缠的蜘蛛网飞走了。我说,实际上,恋敏还分身控制何可和苏东坡,法术非常高明。也许当初恋敏、何可、苏东坡和光美被软连心网网住,恋敏就施展法术控制了何可、苏东坡和光美。光美说,“恋敏对我们有点心软,可能是软连心网的威力所在。”我说,“你能找到软连心网吗?”光美说,“我说过,软连心网很少使用,一般人闻所未闻,别说有破解的办法了。软连心网始终在我掌控的范围,我念动咒语就会飞回来。恋敏被软连心网网住过,她会随软连心网飞回来的。她想把软连心网带到天上找万岁爷,绝对不可能。”我说,“好,你念动咒语,让软连心网飞回来,我要把望秀解救出来,我妻子没有她不行。”光美念动咒语,很多苍蝇飞来了。过了一个小时,也不见软连心网飞回来,光美有点急了,她又放出一张蜘蛛网,要我跟她变成苍蝇钻进去,我说,“陆续有人来接孩子回去了,等孩子们走光之后,我再跟你去找软连心网。” 算是大的幼儿园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走进办公室,说:“你们现身吧。”光美和苏东坡现身,我对光美说,“知道软连心网的大概方向吗?”光美让人看不见,走出外面,飞起很高,一会儿落下来对我说,“在你家里。”于是,我叫她和苏东坡变成苍蝇,落到我身上,我锁了办公室,又去锁糖业公司大门,然后骑摩托车回家。小眉在看电视,见我回来,就叫我吃晚饭。吃了晚饭,小眉又看电视。我上到楼顶,在晚霞下,看到一个角落有一张蜘蛛网,有两只苍蝇被网住,在挣扎。一只蜘蛛不断加固蛛网。一群苍蝇飞来飞去。我说,“现身吧。”苏东坡、光美、何可和展昭现身,苏东坡说,“这么多人集中在楼顶,怕引起周围人家的注意。”我说,“放心吧,没人注意的。”光美指着蜘蛛网上的蜘蛛说,“现身吧。”恋敏现身,说:“铁公德和他妻子变成苍蝇被网住,我想尽办法,也不能让他们钻出来。” 第120章 办法 我和小眉吃了晚饭,她看电视,我到书房写小说。一只蝴蝶飞到我面前,我用心说话,是何仙姑变的,她问我情况怎样,我说,“形势越来越严峻,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我妻子肚里的胎儿想保住,很难很难。能够得到你们的帮助,我十分感谢。望秀暗中保护我妻子,她丈夫铁公德却说执行玉皇的命令,来害我妻子。何可来保护望秀,铁公德却带来相当厉害的恋敏,按照玉皇派来的潘同说的,恋敏是乾礼方面的人,要来收拾何可的。我对她和何可射了带心爱箭,他们也被神奇的蜘蛛网网住过,按理说心肠要变软的,但恋敏的能耐,超过蜘蛛网的威力,她能控制何可、铁公德他们。潘同要我和他联手,收拾恋敏,否则无法保护我妻子肚里的胎儿。可是,有袁井和吕洞宾、汉钟离他们帮忙,我们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恋敏带铁公德走掉了。”何仙姑说,“你不是和乾礼五百年前是一家吗?你去跟他说说,不让恋敏插手,你保护妻子就容易多了。”我说,“何可、潘同、袁井,加上展昭,可以说都是乾礼方面的人,如果恋敏是乾礼的人,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不抓住恋敏,乾礼怎么会承认?”何仙姑说,“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可以在这里多呆几天,不过,我的功力有限,无法帮你对付恋敏这样的人。”我说,“没有你开的药方,恐怕我妻子早已流产了。” 有两只苍蝇飞进书房,在我面前转来转去,何仙姑变的蝴蝶便飞出去了。我用心说话,这两只苍蝇是望秀和光美变的,她们来保护我妻子。我问,“那些人想出什么好办法?”望秀说,“恋敏功力奇高,这次机会很好,却让她走掉了,恐怕以后没有这种机会了。潘同口口声声说抓住恋敏是玉皇的命令,现在抓不到,他要你明天买了菜,就跟他上天,看玉皇有什么指示。”我说,“看来,让恋敏跑掉,潘同把责任推在我身上了,没有我,他无法交差。”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骑着一辆三轮摩托车去买菜。这辆三轮摩托车是借我弟弟的。天没亮,路上人很少。一个老头向我招手,我停车,他说他是潘同,他叫我买了菜就跟他上天,他在幼儿园上空变一朵白云,我忙完工作就变小鸟飞进白云里。我说,“你说恋敏是乾礼派来对付何可的,可我细细想了一整晚,觉得恋敏并没有收拾何可的动机,我对他俩射爱箭,她没意见。她控制何可打斗,也没有加害他的意思。”潘同说,“我说的话你不信?玉皇说的话你也不信?”我无话可说,只好按他说的做。 我和潘同来到北天门,潘同拿出一把小金刀,向守卫敬个礼,就带我进去了。我说,“见玉皇之前,我想见见乾礼。”潘同说,“他不会承认的。你去见他,无异于打草惊蛇。”他把我带到旧军较场,叫我在这里练功,他去把玉皇带来。 他飞走了,我像以前那样,变成六岁,练滚圆木。练了一阵,南边来了两个老头。我意识到,玉皇来了,以前他也是变成老头来看我练功的,但不知他是变成两个老头来,还是潘同陪他来,我在白烟上滚圆木。看了一阵,一个老头拍拍手,示意我停下。我来到他面前,他说,“油包是你吗?你不是到人间教书了吗?怎么又跑到天上来练水平不高的玩儿?是不是荒废了神仙的修为?”我说,“我在这里等人,想到以前我在这里练功,刚开始时,连简单的滚圆木也做不好,两个老头看不过眼,教我在白烟上滚圆木。现在我在白烟上滚圆木,就是怀念过去,十分感谢那两个老头的帮助。”这个老头说,“你油包也算是天上有名的人物,玉皇和阎罗闹矛盾,要找你;乾礼和万岁爷争斗,要找你;一些人有心搞事,都怕你;以前你和风眉的故事,大家都记得。不知你今天到天上来,在这里等谁?”我说,“你很了解我,我要等的,就是理解我的人,可能你们就是我要等的人。”这个老头说,“好像你受到冤屈似的,需要我们理解你,你说说,看我们能不能帮你。”我说,“我喜欢变成六岁,因为这个年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心无杂念。当初吕洞宾点化我,太白金星带我上天,就是要我以小孩子的心态,不断修炼,希望我修炼成弥勒,管世界未来的事。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但我的修炼还远远不够。我响应玉皇的号召,到人间去,我到人间做了一名老师。我做凡人是从六岁开始的,也可以说成六岁重修。我骑摩托车避让一个顽童,差点跌死,那是因为我保留了神仙的身体。吕洞宾去看我,给我吃仙丹,想不到我又恢复了神仙的修为,孔子带我去见观音,观音叫我协调玉皇和阎罗的关系。然后又调解乾礼和万岁爷的争斗。为了达到六岁重修的目的,我开了一家幼儿园,整天和孩子们打交道。我和妻子有了一个儿子,儿子是凡人。现在我妻子又怀孕了,据说是天上一个重要的女人,把孩子投胎到我妻子肚里,这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那个重要的女人不承认,但迟喜还是派一个叫望秀的姑娘暗中保护我妻子,望秀的丈夫铁公德很长时间不回家,她以为是去人间投胎了,我们要介绍她跟孙膑认识,没想到乾礼想将何可赶走,介绍何可跟望秀认识,双方都愿意,就搞了接亲仪式,他们追云行乐,望秀怀孕了,何可高兴地去向玉皇报告,得知铁公德还在天上,何可去向铁公德解释,两人打了起来。铁公德要害望秀,也要害我妻子,何可去保护望秀,铁公德又得到一个姑娘的帮助,这个姑娘叫恋敏,法术高明,非常了得。我这边的人用一张神奇的蜘蛛网对付她,被网住,能使人心肠变软的,但她的能耐,超出蜘蛛网的威力,何可的心都被她控制了。我用观音给我的爱箭射她和何可,她也不当一回事。潘同来对我说,恋敏是乾礼派来收拾何可的,潘同要我和他联手,收拾恋敏,引出乾礼这边更厉害的人,可我们得到袁井、吕洞宾、汉钟离的帮助,还是收拾不了恋敏,让她和铁公德走掉了。不能收拾恋敏,我妻子肚里的胎儿保不住,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才好?”这个老头说,“原来有这么复杂的事,难怪你跑到天上来找人想办法。你找过乾礼了吗?他肯定知道恋敏的底细,凭你跟乾礼的关系,说不定他说动恋敏转而帮你。”我说,“说乾礼派恋敏去收拾何可,我有点怀疑,恋敏能够控制何可的心,想收拾他不是很容易吗?现在乾礼一心想过平静的神仙生活,怎么敢叫人杀害玉皇派去监视他的何可?当初他跟万岁爷斗,他和妻子罗兰中了万岁爷的欢箭,痛苦之极,他有恋敏这样能打的人,怎么不叫恋敏跟百身狐分出高下?”这个老头说,“乾礼和太白金星斗法,他手下是有能打败太白金星的,太白金星要他说出来,他宁愿去人间投胎也不说。”我说,“他怕说出来,他也肯定要去人间投胎,要是这样,他想上天就难了。现在他将真气并入玉皇的,显然没有什么野心了。”这个老头说,“你去找乾礼,他不承认,你就去找太白金星,太白金星是玉皇的助手,也是阎罗的助手,天上没有人对付恋敏,他可以找地府的人。”我说,“他叫我不要跑到天上来,我怎么敢去找他?找他也没用。”这个老头说,“要不,你去找你先生孔子,他也有很大势力的。”我说,“我先生讨厌打斗,我去找他,恐怕他不认我这个弟子了。”这个老头说,“你说出了你的心里话,谢谢你对我们这样坦率。”我说,“我是看到你们很不简单,又像跟人约好要来看我的,我才敢说出心里话,希望你们能给我指点迷津。”这个老头说,“这样吧,我给你一把小金刀,这是玉皇给我的,有了它,你在城墙哪一处出入都可,还可以调遣你看中的大将帮你。”他掏出一把小金刀,和潘同在北天门时用的一模一样,给了我,然后和另外一个老头向南走了。 我等了一阵,不见其他人来,也不见潘同,就收好小金刀,去找乾礼。我在南门敲门,屈平开门,罗兰在练剑,见了我,叫我跟她对打。听到响动,乾礼出来了,东边也来了五姐和杜丽娘,这个杜丽娘是人冒充的,乾礼喜欢她,她成了这个家的一员。乾礼对我说,“今天有空到天上来?何可的事怎么样了?展昭把袁井也叫去了。”我说,“越搞越复杂了。不是何可跟铁公德斗,怎么说他们两个呢?似敌似友。何可怕铁公德加害望秀,去对付铁公德。不过现在的局势演变成保护我妻子,苏东坡和他妻子光美也被扯进来了。光美有一张神奇的蜘蛛网,被网住,能使人心肠变软的。望秀和铁公德被网住,他们的心想到一块了,我对他们射了带心爱箭。有一个姑娘叫恋敏,非常厉害,是百身狐一类的人物,她帮铁公德,她和何可被蜘蛛网网住过,我也对他们射了带心爱箭。恋敏的能耐,超出蜘蛛网的威力,打起来,她擅长分身打,能够分身控制何可、铁公德他们。潘同找我,说玉皇要他和我联手收拾恋敏,他说恋敏是你的人,是你派去收拾何可的,这是玉皇告诉他的。不杀了恋敏,我妻子肚里的胎儿保不住。我们打起来,要不是吕洞宾、汉钟离和何仙姑来帮忙,我们是打不过恋敏的,她擅长分身打,控制铁公德、何可帮她打,非常厉害,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她跑掉。潘同无法交差,带我上天来,说是见见玉皇,叫我在旧军较场等着。我在那里练功,来了两个老头,可能是玉皇来了,至于两人是不是玉皇变的,还是潘同陪玉皇来,我不清楚。一个老头对我十分了解,我叫他帮我想想办法,他说恋敏肯定是你的人,叫我来找你。”乾礼说,“玉皇还是对我不放心,他派何可监视我,我心里不痛快,却也不敢反对的,我怎么敢派人收拾何可?以前我是有点势力,但我把真气并入玉皇的,人气就涣散了,去哪里找恋敏这样能打的人?”我说,“那个老头说,你跟太白金星斗法,是有能打败太白金星的人,你宁愿到人间投胎,也不愿说出他们。”乾礼说,“玉皇始终对我猜忌,出了无法征服的人,就怀疑是我的人。我明白地告诉你,恋敏跟我没关系,你要是见了玉皇,就说是我的真心话。” 我去找太白金星,他刚从朝堂回来,我说,“今天玉皇去朝堂吗?”他说没有见到。我说,“我又碰到难办的事,迟喜认定地竹把孩子投胎到我妻子肚里了,派望秀暗中保护我妻子。望秀以为丈夫铁公德去人间投胎了,要找个人做伴,乾礼想把何可赶走,介绍何可与她认识,他们搞了接亲仪式,追云行乐,结果望秀怀孕了,何可高兴去对玉皇说,这才知道铁公德是被玉皇派去盯守万岁爷,何可去向铁公德解释,两人打起来了。铁公德去害望秀和我妻子,何可去保护。有一个姑娘叫恋敏,法术高明,是百身狐一类的人物,她帮铁公德。苏东坡和他妻子光美也卷进来了,光美有一张神奇的蜘蛛网,叫软连心网,被网住,能使人心肠变软的。望秀和铁公德被网住,心想到一块了,互相原谅。我又对他们射了带心爱箭。何可和恋敏也被网住,我也对他们射了带心爱箭。争斗演变成恋敏要害我妻子,我们跟他们打起来,恋敏的能耐,超过软连心网的威力,她能控制何可、铁公德,还有望秀。何可自知无法摆脱恋敏的控制,把袁井也叫去了。潘同找到我,玉皇对他说,恋敏是乾礼的人,他要我和他联手,收拾恋敏,引出乾礼方面更厉害的人。可是恋敏擅长分身打,要不是吕洞宾、汉钟离、何仙姑来帮手,我们肯定落败。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恋敏和铁公德走掉。潘同无法交差,把我带上天来了,叫我在旧军较场等着,有两个老头,可能其中之一是玉皇,或者两个都是玉皇变的,我把情况说了,叫他们帮我想办法,一个老头叫我去找乾礼,我去找乾礼,乾礼说恋敏跟他没关系。那个老头说找你也行,你是玉皇助手,也是阎罗助手,天上没人对付恋敏,你在地府也能找到人来对付。他给我一把小金刀,无论在城墙哪个地方,都可随便进出,还可以找大将帮忙。”太白金星说,“这么说,你在旧军较场见到的真是玉皇,他说恋敏是乾礼的人?”我说,“潘同是这样说的,乾礼派恋敏去收拾何可,可我见到恋敏对何可并无恶意。”太白金星说,“虽然我是玉皇的助手,又是阎罗的助手,但我不能偏向哪一边。现在玉皇和阎罗的关系很敏感,不知恋敏的来历,我怎么敢随便找人去对付她?玉皇叫你来找我,可能是试探我的,也可能是试探你的。我不能有老婆、孩子,不能收徒弟,也不能深交朋友,我到哪里找人帮你?他试探我的能耐。他试探你,就是你机缘巧合,已经成了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跟很多重要人物关系好,比如孔子,乾礼,万岁爷,鬼谷子,山要人,八仙,还有我,观音又给你爱箭,可能地竹又把孩子投胎到你妻子肚里,假如你有点野心,灵活运用那些关系,你是一个防不胜防的人啊。玉皇给你小金刀,就是试探你的,你千万不能随便用。”我说,“潘同说,不能收拾恋敏,我妻子肚里的胎儿保不住,这可如何是好?”太白金星说,“何可,潘同,袁井,铁公德,都是玉皇的人,恐怕恋敏也不例外,就凭这些人的身手,对付你妻子这种凡人,还不容易吗?现在你妻子还是好好的,可以说明,这些人都是在做做样子,试探你,你不要再找别的人了。”我说,“这个我知道,谢谢你提醒。”我走了。 我回到人间,幼儿园上空,有一大团乌云,我变成小鸟飞进去,听到苏东坡说,“做人要有同情心啊。”我循声飞去,见到苏东坡挥舞着一张蜘蛛网,不停地说,“做人要有同情心啊。”何可和铁公德在打斗,两人都是手拿长剑。袁井、吕洞宾、汉钟离围着恋敏打,恋敏和吕洞宾拿剑,袁井拿刀,汉钟离拿三节棍。我现身,六岁的样子,拿出小金刀,说:“你们不要打了,玉皇给我小金刀,我可以先斩后奏。”吕洞宾对我说,“你快去看你妻子,她回家了,你的摩托车在幼儿园。”上天之前,我叫吕洞宾冒充我,想不到现在他跟恋敏打起来了。我见他们都没有停手的意思,来不及多想,连忙变成一只苍蝇,没想到,身不由己,被苏东坡收进了蜘蛛网,我赶紧变成蚕钻出来,变成小鸟,飞出了乌云团。 飞进办公室,黑皮包变成我的样子在发呆,我见没有其他人,就现身,拍拍黑皮包变的人,黑皮包还原,我收好,去骑摩托车回家。小眉关上房间的门休息,我叫开门,问她情况如何。她说,“现在肚子不痛了。”我控制她,得知何仙姑护着她。小眉说,“我在幼儿园,肚子痛,我到休息室躺躺,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一些苍蝇,脚上沾着毒物,然后落到我身上想害我。还有一些蝴蝶,翅膀沾满毒粉末,飞到我面前,将毒粉扇来,我闻到就肚子痛。幼儿园很多苍蝇蝴蝶,我不敢呆在那里了,赶紧回家关上门,不让苍蝇蝴蝶飞进来。”我笑道:“你做的梦神乎其神,不过没事就好。”小眉说,“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说,“下午三点钟。”小眉说,“刚才我睡着了,幸好你回来喊醒我,我该去幼儿园。”我说,“你不舒服就歇歇吧。”小眉说她闲不住的,她去幼儿园,我也跟她去了。 到办公室,我让黑皮包冒充我,我又变小鸟飞进乌云团,打斗还在继续,潘同也来了,与袁井、吕洞宾、汉钟离围攻恋敏。我想解决了铁公德再来对付恋敏,便与何可夹攻铁公德,铁公德抵挡不住,变成乌云了。我和何可靠近恋敏,恋敏也变成乌云了,散发出一股浓郁的狐臭味,吕洞宾叫道:“大家散开,小心有毒。”我说,“刚才的乌云团是谁变的?”吕洞宾说,“应该是恋敏变的。”潘同说,“我们让天暗下来,用黑雾包围圈来对付恋敏。”这时起了一阵风,把乌云吹散了。我们让人看不见,苏东坡还在挥舞蜘蛛网,不停地喊道:“做人要有同情心啊。”我对潘同说,“乌云散了,估计恋敏和铁公德也走了,没必要布设黑雾包围圈了。”潘同说,“阴风不断,此处不便久留,我们找个地方,商量一下对策。”我说,“去我家吧。”他们跟我飞,到我家楼顶,潘同说,“这里是个好地方。”我把他们带到三楼大厅,潘同对我说,“你见了玉皇吗?”我说,“我在旧军较场见到两个老头,一个老头叫我去找乾礼、太白金星和孔子,他还给我一把小金刀。我去找乾礼,乾礼说他跟恋敏没关系。我又去找太白金星,太白金星也不知恋敏的来历。我不去找孔子,孔子讨厌打斗,我怕他不认我这个弟子了。”潘同说,“那两个老头,肯定有一个是玉皇,或者两个都是玉皇变的。你按他说的做,弄不清恋敏的来历,那就算了。我去找他,他要我告诉你,你妻子肚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要对你实施消仙。”我沉默了,潘同说,“你保仙身,还是保孩子,说出来,让大家心里有个底。”我说,“既然是玉皇让我从中选择,我就选保仙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还年青,这个胎儿保不住,我还可以再生。听天由命吧。”潘同对大家说,“大家该怎样做就怎样做吧。”过了一会儿,他对苏东坡说,“你那样喊话,有用吗?”苏东坡对软连心网吹一口气,说:“出来吧。”钻出两条蚕,光美和望秀现身,苏东坡说,“恋敏神通广大,但她跟何可、铁公德、望秀一块被软连心网网住过,我挥舞软连心网,让光美控制望秀的心,不停地呼唤,可以干扰恋敏和铁公德的心,加上我说做人要有同情心,他们的心会变软。”我说,“枉费心机。你们尽全力帮我,我十分感激。现在玉皇说,我妻子肚里的胎儿生下来,就对我实施消仙。我的意见是不保那个胎儿了,我要保住神仙的修为。大家各自散去吧,不要为此枉费心机了。”望秀说,“我答应过人家,要等你妻子生下孩子才能离开。”我说,“你不在这里,铁公德就不会来了。你和他被软连心网网住过,心变软,我又对你们射了带心爱箭,你回天上,他会跟你和好如初的。”望秀还是不愿意走,潘同对我说,“玉皇说恋敏是乾礼的人,天上有她这等功力的人并不多,只要你和我联手杀了她,玉皇会开恩的。”我说,“你也看到了,我们跟她几次较量,都奈何不了她。”潘同说,“你有玉皇给的小金刀,可以调兵遣将的。”我说,“把事情闹大,不仅保不了我妻子肚里的胎儿,我连神仙的修为也保不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妻子肚里的孩子不简单,麻烦事会不断,倒不如流产,一了百了。”我叫吕洞宾、汉钟离走人,他们变成蝴蝶飞走了。我问何可,“展昭在哪里?”何可也不知道。我叫何可和袁井离开,他们变成蝴蝶飞走了。我叫苏东坡和光美离开,他们变成苍蝇飞走了。我对潘同说,“你帮我把望秀带走。”望秀变成红头苍蝇,潘同出右手,快如闪电,将苍蝇抓在手心,走了。 我来到幼儿园,收拾好黑皮包,坐下来发呆。展昭在哪里,不得而知。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四岁男孩来报名,小眉十分高兴。我分身变成苍蝇落到她身上,控制她,得知没有人在她身上附体,何仙姑可能跟吕洞宾他们走了。 傍晚,幼儿们和老师走光了,小眉叫我锁大门,我慢慢走了一圈,不见展昭出来,他应该不会不辞而别吧?我不死心,又走进了办公室,还是没有蝴蝶之类的东西飞来,我就关了办公室的门,最后去锁糖业公司的大门。这时,来了三个六岁的男孩,要去滑梯玩玩,我本来就想拖拉一点时间,看展昭来不来,便同意了。他们玩了一阵,我想关门了,走近他们,一个小孩说,“我是展昭。”一个说,“我是乾礼。”另外一个说,“我是鬼谷子。”原来是乾礼放心不下,叫来鬼谷子,想看看恋敏的身手。我说,“恋敏身手了得,不要小看她,只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没有办法收拾她,玉皇要潘同告诉我,我妻子肚里的孩子生下来,就对我实施消仙,不能保留神仙的修为了,所以我不想保护那个胎儿了。你们来帮我,我很感激。我叫袁井他们走了,你们也不要管这事了。”鬼谷子说,“我有办法收拾恋敏,现在你回家跟妻子打声招呼,然后我们趁天黑去找恋敏。”我愣住了,问:“用什么办法?”鬼谷子说,“我有我的办法。你先回家,然后变成六岁,跟我们去。”我说,“这样是帮我,还是害我?收拾了恋敏,可能以后就没人来找我妻子的麻烦了,孩子顺利生下来,我就要被消仙。我不跟你们去,你们还是走吧。”乾礼说,“按照我的猜测,恋敏可能是玉皇的人,因为铁公德、何可、潘同、袁井都是玉皇的人。恋敏不是玉皇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帮铁公德?”我说,“太白金星也是这样认为,说玉皇在试探我,这就是不能收拾恋敏的原因,你们快走,不要插手此事。”乾礼说,“玉皇叫你做公证人,他也信不过你?”我说,“太白金星说我是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又跟很多重要人物有关系,玉皇试探我是正常的。”鬼谷子说,“你跟恋敏打过,有把握赢她吗?”我说,“我跟她打了几百回合,不分胜负。她擅长分身打,这一点,我不如她。”鬼谷子说,“玉皇吃过阎罗几次亏,就是阎罗那里的专家很厉害,幸亏行者和关羽杀了两个专家,给他挽回一些面子。何可、潘同、袁井是很厉害的,可是他们联手,也打不过百身狐,玉皇能不担心吗?假如恋敏是玉皇的人,就是试探情况的。油包,你认为恋敏能打得过百身狐吗?或者,能打得过阎罗那些专家吗?”我说,“恋敏和百身狐差不多,她们都擅长分身打,稍微比阎罗的专家强一点。”鬼谷子说,“现在我有办法让你战胜恋敏,这样,玉皇认识到你的重要性,不会对你实施消仙,其他人也不敢来害你妻子,一举多得,你不能错过机会啊。”乾礼说,“按照常理,打斗的事,男人应该比女人强,现在万岁爷那边,出了一个百身狐,背后应该有比百身狐强的人,玉皇就是担心这个。油包,我劝你抓住这次机会,打败恋敏,让玉皇倚重于你。”我说,“我打败恋敏,威震到玉皇,玉皇会更加怕我搞事。”乾礼说,“你这样想是不对的,吕洞宾点化你,太白金星带你上天,就是要你修炼成弥勒,管世界未来的事。你能力不强,怎么能服众?本来观音是想让你当财神的,可是那时你的能力还不行。现在你机缘巧合,已经成为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你回到人间,还能保留神仙的修为,就是玉皇观音他们,认为废掉你的功力很可惜。玉皇怕你取代他吗?不是,他是怕你不堪一击。假如你妻子肚里的孩子是地竹的,也就是玉皇的,你越能打,说明你养大的孩子就越有保证的,这孩子出人头地,你高兴,玉皇地竹就更高兴了。”我说,“你们走吧,我还是不打为好。”鬼谷子说,“你想关门就关门吧,我们在这里玩腻了,就变苍蝇飞走。”我锁了糖业公司的大门,回去了。 第121章 跟脚风 我刚离开幼儿园,就觉得有只蚂蚁在背后咬我,我想抓住它,却又够不着,十分难受。我猜想是有神仙跟我过不去。因为经历打斗,我是有防备的,一米以内,一般神仙很难袭击我,谁这么厉害,能突破我的防线?我把车停在路边,分身变成一只苍蝇,绕了几圈,蚂蚁不见了,有一股风从脚下旋起,很凉快,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随即,身体散发出一股狐臭,整个人变软了,不想动。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变成一条懒虫。我明白,是自己着了人的道。现在是恋敏、铁公德他们跟我对敌,论功力,我跟恋敏不相上下,难道她离去时放出那股狐臭是毒气?我想想,她又不像是靠毒气取胜的人,我想到鬼谷子自信满满,有把握对付恋敏,难道我是着了鬼谷子的道?有这种可能,我对他毫无防备。很多高手都死在他的离魂香上。我立刻转车,返回幼儿园。 三个小孩还在玩滑梯,我走过去说,“鬼谷子,是不是你变蚂蚁咬我?”鬼谷子说,“蚂蚁咬你也关我事?是不是你改变态度了,以这种借口来找我?你想收拾恋敏,现在我可以带你去,不要错过机会。”我说,“我猜得不错的话,恋敏离去时,有一股狐臭,应该是你弄出来的,很多高手都死在你的离魂香上。刚才我闻到一股狐臭,整个人都变软了,肯定是你弄的,防不胜防。总是见你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鬼谷子说,“你已经离我很远,我还能对你弄出狐臭?”我说,“没有人敢低估你的能耐。”鬼谷子说,“过奖了。” 我又离开幼儿园,可是走不远,又有蚂蚁在背后咬我,十分难受。这时,我全身软绵绵的,真想躺倒在路上。不行,我真是着了鬼谷子的道,不与他去找恋敏是走不掉的。我又转车回幼儿园,但三个小孩已不在。我茫然站了一会儿,看到滑梯上有一朵大红花,只好走近拿起大红花闻了闻,立刻全身舒畅,变得浑身是力了。天已经黑了,我连忙回家,小眉问我为何这么迟才回来,我说有三个小孩想玩滑梯,就让他们玩玩,让他们给幼儿园作宣传。我吃了晚饭,说出街走走,小眉要跟我出去散步,我说可以,趁她穿衣服,我用黑皮包冒充我,陪她出去散步了。 第122章 使命 来到皇宫大门,班超对展昭和汉钟离说,“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跟他进去,巴布带我们上二楼,舞池北边,玉皇和五个皇后坐在第一排,第二排坐了十五个人,应该是前二十名的妃子,第三排站了十三个人,也就是说,玉皇的女人都出动了,一共三十三人。舞池东边站满了人,太白金星、观音、寿星、福星、禄星、乾礼、万岁爷、赤松子、孔子、宗由、亚里士多德在前排,我估计,上朝堂的人和前三十名的大将都来了,我看见中国良、巴赫、卫青、屠格涅夫、关羽、行者都在那里。以前舞池南边和西边都是金黄色的布,现在南边的布拉开了,公孙大娘,高尔基和十个十岁的孩子在那里,这十个孩子三男七女,穿着鱼鳞服,很像金鲤鱼。班超带我来到了公孙大娘的旁边。 玉皇身穿大红袍,戴着冠冕,见我来了,站起来说,“黑环球的人好斗,能打,对我们天上构成很大威胁,对他们,我们要有必胜的信心,不能向他们示弱。”晶品也站起来,举右手高呼:“我们必胜!”大家跟着举右手高呼:“我们必胜!”玉皇向高尔基招手,班超对高尔基说,“你到舞池中间,把十个徒弟输给黑环球人的事说一说。”高尔基到舞池中间说,“我向来追求上进,每次大竞技,我都参加。为了锻炼自己,我将谢尔顿、谢尔盖点化大鱼成仙的十个人收为徒弟,这些小家伙力气非常大,我训练他们,也锻炼了自己,变得十分有力。我发现,一个叫量宗的黑环球人也有十多个徒弟,也是点化大鱼成仙的,我带我的徒弟去跟量宗的徒弟比试,赢了他们。为了叶卡特琳娜,我要跟她丈夫李斯特决斗。其实,李斯特上天来,并不爱叶卡特琳娜,他在人间妻子也上天来了,他们感情非常好。叶卡特琳娜为了做做样子,要我和她各自叫一个人来决斗,她叫油包,我叫屠格涅夫,我算准屠格涅夫必胜,已经做好迎娶叶卡特琳娜的准备了。我给量宗知道了,跟他打赌,想谋取他的徒弟。没想到,不知油包何时练就了出神入化的剑术,把屠格涅夫打败了。现在只能叫一个人,去把量宗打败,才能保住我的十个徒弟。”他一挥手,他的十个徒弟进场,表演杂技顶碗。班超叫我拉小提琴。 看罢顶碗,玉皇说,“这些孩子太可爱了,输给黑环球的人,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我们要派一个人去把量宗打败,维护我们天上人的尊严。我们分析过了,还是油包去最好。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把天上舞剑最精妙的公孙大娘请来了,由她指点油包。”班超叫公孙大娘和我进场舞剑。巴赫拉小提琴。我和公孙大娘随着音乐舞剑。巴赫拉完一曲,我要公孙大娘掏心出来,我跟她换心再舞剑。经过四次换心,我学得了公孙大娘的高超本领,加上我的悟性高,功力也强,竟然把公孙大娘打败了。 第123章 记忆人 我到东边的房间睡觉,我想等万岁爷他们回来,但等了很久,都不见外面有动静,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我醒来,不知是什么时间,这里也跟我们天上一样,没有电的,这间房也没有窗户接触外界,始终有点阴暗。我打开门,看到过道西边的房间门开着,里面没有人,显然,万岁爷他们还没有回来。我也不关门,变出小提琴来,轻轻地拉。拉完一曲,也不见人来。我出来过道上,静悄悄,不见有人走动。我向南走,两边有几间房的门开着,里面也挂有风景画,但画里没有人。走到过道尽头,我想晃出去,但想了想,又忍住了。我回头走,走到中间大厅,看东、西、北的过道,也不见人影,我壮起胆,向北边过道走去。 第124章 心纸 我回到家,已是深夜。书房的灯仍亮着,我看到吕洞宾变成我的样子坐在那里,装作写小说,实际已经睡着了。我推推他,他醒来,跟我走上楼顶,我说,“我离开这几天,你都是这样过夜吗?”他笑道,“没办法,只能这样。”我把上天和到黑环球的事简单说了,他唏嘘不已。他说,“你平安回来就好,你去跟老婆睡觉吧,我也该走了。”我说,“你不要走远,可能还会麻烦你帮忙的。”我拿出两张心纸给他看,将两张心纸的来历说了,吕洞宾说,“你把爱箭给了大球星,大球星给你心纸,算是报答你,你有什么看法?”我说,“神仙的心最重要,大球星得知万岁爷和百身狐不愿回来,将他身边的一个姑娘的心按在纸上给我的。玉皇分身变一个姑娘,让心纸控制,跟叶青舞剑对打,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可见大球星的那个姑娘十分厉害,对神仙来说,心在人就在,玉皇将心纸赐给我,可能是怕这个姑娘对他不利,要我把心纸带回人间。他用地竹的心仿造心纸,要我带回来,你帮我想想,有什么用意。”吕洞宾说,“以前我从未见过心纸这玩意,所以无法给你很好的建议,你慢慢琢磨吧。现在你妻子准备生孩子,你去陪陪她吧,我走了,你想找我,就在天空变八团白云和一个小孩模样。”他变成蝴蝶向北飞走了。 我叫小眉不去幼儿园了,在家待产,但她还是放心不下,要去转转。早上,我买了菜,就回到家,拿出两张心纸琢磨。玉皇仿造的心纸,就是要地竹把心放在我这里,因为我妻子肚里的孩子可能也是地竹的。大球星将他身边的一个姑娘的心让我带回,应该不只是给我配备一个得力助手这么简单。让她来收集情报?又不像,因为量宗那些人收集情报并不难。我分身变了两个姑娘,让两张心纸变成两颗心,让她们吞到肚里,问她们叫什么名字,她们一个说是修青,即是地竹,另一个说是风尚莲。修青很单纯,除了唱歌跳舞,不会其它本领。跟风尚莲交谈,要用圣师慕星球的通用语言。 第125章 谈判 第二天,早上我买菜回来,小眉和很多老师已经来幼儿园了,小眉对我说,“你母亲有话跟你说。”我回家,母亲在弟弟家门前,看见我回来,过来对我说,“你怎么还让小眉去幼儿园?”我说,“她把幼儿园看成自己的生命似的,一天不去转转,根本坐不定,我怎么劝她都没用,她说多走动,孩子容易生出来。”母亲说,“让她呆在家,有什么事我可以照应。”我说,“她在幼儿园,也有那些老师陪着她。她不想呆在家,我有什么办法。”母亲说,“我怕外人说闲话。”我说,“没事的,你不用操心。”我不想跟她啰嗦,上楼了。 医生已经检查出来了,小眉怀的是女儿,想到玉皇让地竹把心放在我这里,我就忐忑不安。我想让心平静下来,就试着写小说。我翻开书稿,见到风尚莲和地竹的心纸,我吹一口气,风尚莲的心跳出来了,像是有话要说,我分身变出一个姑娘,让她把心吞到肚里,她就成了风尚莲,对我说,“你的书稿我用心看了,专是写人买彩票,想必你也想中大奖,这个我可以帮你。”我说,“你的心意我领了。玉皇在考验我呢,见我是个贪钱的人,随时对我实施消仙,不能保留神仙的修为了。”风尚莲说,“你开幼儿园,不也是为了赚钱吗?”我说,“我出于一种爱心。你不要干扰我。”我叫她拿心出来,她又成了心纸。 过了一阵,两只蝴蝶飞到我面前,我说,“现身吧。”太白金星和展昭来了,太白金星说,“今天早上我上朝堂,见到玉皇,我把风尚莲的情况跟他说了,他见风尚莲鼓动我们攻打圣师慕星球,他十分重视,觉得应该跟圣师慕星球的人谈谈,表明我们的态度。叫我立刻来找你,你带上那两张心纸跟我走。”我想用黑皮包冒充我,但又有点不放心。我到楼顶,让人看不见,飞上高空,变了八团白云和一个小孩模样。吕洞宾很快来了,我叫他冒充我,我要上天一趟。太白金星叫展昭也留下了。 我和太白金星很快来到天上,朝堂广场上出现了一间漂亮的屋,是人变的,门向南。我和太白金星进去,见到一张长桌子,玉皇坐在东边中间,西边八个人,量宗坐在中间。玉皇叫太白金星到他左边坐,左边还有宗由,和看守西部城墙的一个大将,玉皇右边坐着观音,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阿波罗,寿星,还有边头一个座位,玉皇示意我在那里坐。 第126章 选择 我和量宗回到南天门,天已经黑了。量宗说,“你去见玉皇,不要说起在黑爪鱼星球打斗的事。”我说,“这个我懂。”他向师院飞去,我一个筋斗翻到朝堂广场,去找太白金星,太白金星见我带回医书和仙丹,就带我进皇宫。我们在皇宫二楼舞池东边的过道等着,巴布去把玉皇叫来了。我对玉皇说,“我和量宗去到圣师慕星球,大球星在百级堂接见我们,他听量宗说了你摆出谈判的姿态来表明态度,他也摆出谈判的姿态跟我说事,他一眼就看出有个女人变成蚂蚁在我身上,原来是伊采,她要我带她去圣师慕星球,想找万岁爷他们,我不答应,她就变蚂蚁跟我去,大球星要她留在那里,她答应了。大球星问我要什么礼物,我也不知什么好,为了显示我们有爱心,我也要了一本医书,是风尚莲医学老师切能的医书。大球星又给了一百五十颗仙丹让我带回来,是仿造我们的仙丹,上次我去,还没有,这次去,他们仿制出来了,说是吃了全身舒服,可以解毒的,他叫我试试,我和量宗一人吃了两颗,也是甜甜的。”玉皇叫巴布接过了切能医书和水晶瓶,他对我说,“我想给你十颗仙丹,但又怕你在人间保管不了,造成浪费。”我说,“我在人间用不上,给我没用。”玉皇叫巴布和太白金星吃一颗试试,巴布和太白金星吃了,都说味道和我们天上的仙丹差不多。玉皇对我说,“我知道你妻子准备生孩子了,虽然地竹不承认把孩子投胎到你妻子肚里,但很多人知道了这件事,你留在人间,势必招来很多议论。对你实施消仙,又有点可惜,据说你已经是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这样吧,你回去好好想想,你留在人间,也只能留六年,六年后,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到天上来。你等孩子出生就告别凡人生活的话,就让你当财神。” 第127章 救命 我回到家里,二楼大厅,妻子小眉抱着女儿油女和儿子油子在看动画片。书房里,吕洞宾变成我装作在写小说,实际连笔也不拿,在发呆。灯下有几只蝴蝶,应该是行者他们变的。我变成蝴蝶在灯管上扑腾几下,就飞出书房,飞到楼顶,那几只蝴蝶也跟来了。我们来到烂尾楼,我现身,行者、何可、孙膑也现身了。我把野芋坡的情况说了,跟脚风成了我制胜的法宝,我没有说出来。我对何可说,“展昭变成这样,乾礼十分忧心,盼望你回去。”何可说,“他不是整天想赶我走吗?”我说,“你还是回去守着乾礼为好,出了事,我可负担不起。”何可说,“最好展昭把乾礼杀了,这样玉皇又少一个劲敌。”我说,“不知是不是山要人,选择在展昭身上附体,恐怕不只是对付我这么简单。你回去守着乾礼家,见了展昭,尽量不与他发生冲突。展昭和信子现在打得火热,信子身上也有高手附体,不知是不是与在展昭身上的人是同一个人,可能另有高手。”何可便飞走了。 我对行者说,“鬼谷子去昆仑山集会,去那里的都是高手啊,有地府的红黄酒喝,可以快速提高功力的,我想和你去参加。”行者说,“可以。”孙膑也想去,我说,“你去了,有人来搞事怎么办?吕洞宾虽说也是法术高明,神通广大,但比不上山要人。再说,鬼谷子是你师父,想跟他去集会,以后有大把机会。在展昭身上附体的人在野芋坡没有打败我,肯定不甘心,展昭来,你说我去昆仑山了,把他引开。” 第128章 想当然 我女儿的十二朝,来了很多亲戚,我叫饭店做了五桌酒菜送来我家。行者、鬼谷子、孙膑、吕洞宾变成蝴蝶飞来飞去,一直到下午两点结束,一切很正常,展昭、信子不见来。 送走亲戚后,我到书房打盹,那几只蝴蝶飞进来了,我要吕洞宾冒充我,我跟鬼谷子、行者、孙膑到烂尾楼商量对策。我说,“在展昭身上附体的人是山要人,在信子身上附体的人是孟加,玉皇猜测,孟加杀了阿童逃到黑环球,招收了很多徒弟。我和量宗去黑环球,回来经过黑爪鱼星球,有八个人要杀我们,后来被一个大将带兵杀了。玉皇猜测那八个人是孟加的徒弟,所以孟加回来,就专门针对我,这种说法靠谱吗?”鬼谷子说,“想当然。”我说,“展昭身上有人附体,功力提高很多,有点自命不凡,见到高手就想挑战,今天,他知道鬼谷子大师、行者在这里,却不见来,我实在有点想不通。”孙膑说,“你是很有爱心的一个人,谁知道会有麻烦事啊?”行者说,“我看在展昭身上附体的人有招他为徒的意图。”鬼谷子说,“想借展昭的手搞乱这个世界是真。”我说,“我应该对展昭、信子射爱箭,下次见到他们,先射了爱箭再说。”鬼谷子说,“他们不来这里,那肯定是去昆仑山了,昆仑山的集会还没结束。”行者对鬼谷子说,“我和你去昆仑山找他们。”孙膑说,“你们不见他们,就带几个人来,闲着也是闲着,大家切磋武艺,容易度日。”我说,“你们来帮我,我非常感激,不知如何报答你们。我怕在展昭、信子身上附体的人在我办喜事时针对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都是高手,来这里,我也是提心吊胆的,怕引来没完没了的争斗。展昭、信子不来,就不要带其他人来了。”鬼谷子说,“我和行者去昆仑山看看。”他们走了。孙膑对我说,“还是那句话,闲着也是闲着,我想跟你击剑,我向你学习,希望你不吝指教。”我说,“以前你是天上立功最多的大将,可以说是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现在你还没完全恢复以前的水平,急于提高水平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好吧,你认为有用我就跟你做。”我和孙膑变出长剑对打,打了一个小时,他越打越兴奋,我却厌倦了,说:“说老实话,我是讨厌打斗的。我教你拉小提琴,好不好?”孙膑连连说好,我说,“明天我再教你拉小提琴,现在你自己变人来舞剑。”孙膑点头称是,我就走了。 我来到幼儿园,变成蝴蝶飞进办公室,吕洞宾变成我在写小说,实际是发呆。很多家长来接孩子了,我要替换吕洞宾处理一般事务,我正要现身,却发现一只红头苍蝇在飞来飞去,应该是望秀变的,我就飞近它,用心说话,果然是望秀变的。我们飞出外面,飞到高空一朵白云里,看到迟喜在白云里,我现身,六岁的样子,望秀也现身了。迟喜对我说,“听说你女儿不知因何断气,你抱着她在街上乱跑,她又复活了,这是怎么回事?”我说,“我母亲背着她做饭,不知是不是人搞鬼,她就断气了。我抱着她在街上乱跑,是做给人看的,实际我去求夏娃给她招魂,不行。太白金星带我去找阎罗,这才复活的。”迟喜说,“其实望秀一直在暗中保护你妻子、你女儿,因为你女儿,也是地竹的女儿,望秀深知责任重大,因此小心谨慎,但还是出了这样的事,只能怪她能力有限。这也说明,有人始终算计你女儿。你女儿断气又复活,对你来说,女儿还是你女儿。而对于地竹来说,现在你女儿,已经不是她女儿了,她很痛心,我们大家都很痛心。现在你女儿,跟地竹没关系了,假如还有人算计你女儿,就是你的问题了。望秀的功力跟你没法比,既然保护不了你女儿,继续呆在这里,只能招致一些人的猜测,认为你女儿还是地竹的女儿,免不了有人算计,对你女儿不利,那就算了吧,让她离开这里,消除那些人的猜测。”我说,“望秀保护我妻子、我女儿,我非常感谢。现在我女儿跟地竹没关系了,只是普通的凡人,望秀没必要保护她了。”迟喜对望秀说,“我们回天上吧。”她们让人看不见,向南飞走了。 我回到办公室,替换吕洞宾,吕洞宾变成蝴蝶飞回我家,保护我家人。我在办公室坐坐,又到外面转转。一个叫李领东的小朋友在爷爷的带领下,走到我面前,给我看他用水彩笔画的青蛙,我说他画得非常好。他爷爷说,“他迷上了画青蛙,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说,“当然是好事。且不说这种追求能不能成功,单说小小年纪就对追求一件事有乐趣,付出真心实意,树立一种积极的人生观就是好事。”李领东对我说,“你教我们画的青蛙太可爱了,希望你教我多画几种形状。”我叫他拿出水彩笔,我又到办公室拿了几张纸,画了游泳、嬉闹的青蛙,李领东跟着我画,画得很相像,我叫他明天去教其他小朋友画,他欢天喜地地走了。 幼儿们回去得差不多了,我发现头上上方总有两只蝴蝶飞,应该是人变的,不知是谁,不知有什么目的,我顿时有点紧张。等幼儿和老师走光后,我来到滑梯边,对那两只蝴蝶吹一口气,说:“现身吧。”两个六岁的孩子现身,一男一女,我说,“你们是谁?”他们说是展昭、信子,我半信半疑,说:“你们不在天上野芋坡集会了?”他们说刚才昆仑山集会回来,我问:“昆仑山的集会散了?”男孩说,“人家没散,我们却不想呆在那里了,不好玩。我们觉得,来找你好玩一点。刚才你画小孩子画青蛙,画得太好了,没想到你也有此功夫,属于大师级人物。”我说,“过奖了。我和一个叫王冕的朋友,互相拿出心来,他教我画画,我教他拉小提琴。我画画是为了教幼儿园的孩子画,培养他们的兴趣,是不是大师无所谓。你有兴趣,我也可以教你画。教你拉小提琴也行。”男孩说,“好的,你教我画青蛙,画其它也行。”他变出纸笔,我接过,画了青蛙和猫,他说,“太好了。”跟着我画,画得很好,我说,“你是画画的天才。”他说,“可是画画在天上,不太受欢迎。最好你教我击剑,你的剑术非常了得,学好剑术,我可以在各种集会上出风头。”我说,“那好,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你们变成苍蝇吧。”他们变成了苍蝇,我关了大门,骑摩托去烂尾楼。 烂尾楼八楼大厅,我们三只苍蝇飞上来,我现身,六岁的样子,自称展昭、信子的人现身,也是六岁的样子,展昭说,“这里有股仙气,显然有神仙朋友在这里。”我说:“神仙朋友,现身吧。”一个人现身,十岁的样子,应该是孙膑。我对展昭说,“这是我的朋友孙膑,他的剑术是我教的,你先跟他比试一下,我家里人等我回去吃晚饭,我回去一会。”展昭和孙膑打起来了,剑法都是很精妙,估计一时半会分不出高下,我挥挥手,飞下大楼,变成二十多岁,骑摩托车回家了。 过了一阵,我又来,打斗还在继续,变成展昭、信子合力跟孙膑打。天暗了下来,孙膑不打了,他说,“你们两个究竟是谁?我和展昭是铁杆情谊,可你们像是不认识我似的。”展昭说,“你变成小孩的样子,我认不出了。”孙膑说,“展昭的剑术比我厉害,可你打不过我,还有什么话说?”展昭说,“大家变成二十岁再打,我保证能赢你。”孙膑变成二十岁,展昭、信子也变成二十岁,我说,“天暗了,怎么打?我讨厌打打杀杀。我也看出来了,你们不是展昭、信子,既然冒充展昭、信子,想必是展昭的朋友,你们来我的幼儿园,应该是怀有好意的。”男子说,“实不相瞒,我是莫科夫,她是申丽,是展昭的朋友,展昭的功力剑术提高很快,我们问他秘诀,他说来油包的幼儿园,就能得到高手的指点。”我觉得这人说话不太可靠,但又不想与他顶撞,我说,“孙膑也算高手,你们跟他打过,有点收获吧。”莫科夫说,“孙膑的剑法是你教的,如能得到你的指点,我有把握打败孙膑。”我说,“我是一个老师,有人虚心向我学习,我定会满足他。不过现在天黑了,看不清招式,你想我指点你,明天再说吧。”莫科夫说,“我们是神仙,天暗一点算得了什么?一招一式的模仿,是凡人的学习方法。我们神仙,靠的是一种感觉。我说话算话,只要你肯跟我打半小时,我保证能打败孙膑。”我拗不过他,变出长剑跟他打,他越打越起劲,不算很弱啊。 半小时后,莫科夫跟孙膑打,果然很快就打败孙膑了。看来,先前他不过孙膑是假装的。我取下爱箭,对莫科夫射了爱箭。他说,“师父,为何用箭射我?”我说,“这是观音给我的爱箭,我你射爱箭,就是想你有爱心。”莫科夫说,“谢谢师父。你对申丽也射爱箭,让她也对我充满爱心。”我说,“我只是跟你打了一阵,不算是你师父。你和申丽是情人关系吗?”莫科夫说,“虽说你只跟我打一阵,可我觉得学会了很多东西,叫你师父是应该的。我和申丽是情人关系,可我觉得她对我不冷不热。”我说,“好吧,我对你们射爱箭,让你们永远充满爱。”我叫他们拿心出来,对他们射了爱箭。 申丽对我说,“油包师父,我看了你击剑,也学到了很多招式,我想跟你比试一下,寻找一种感觉。”我说,“好吧,你觉得有用,我就跟你打一打。”我和她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我很惊讶,说:“原来你们是高手,假装学生逗我们玩的。”申丽说,“师父,你太谦虚了。我就是看了你击剑,才提高了水平的。”我说,“我得回去了,你们跟我去,还是留在这里?”莫科夫说,“这个地方很好,我们留在这里就行了,我估计明天展昭会来的。”孙膑叫我等一等,看他跟申丽打一打。申丽跟他打,很快就打败他了,他不服不行。莫科夫和申丽这么厉害,我心里感到很不安,他们联手,我很难对付,只希望他们不要搞事,我挥挥手,飞走了。 第二天早上,吕洞宾冒充我去买菜了,我变成蝴蝶在书房门口观察大厅情况。我妻子小眉起床,我母亲端来鸡汤,小眉和儿子油子吃了鸡汤,我母亲带油子去幼儿园,情况正常。我到烂尾楼,不见人,现身,六岁的样子,叫道:“有人吗?”不见人应,我心又提起来了,不知孙膑和莫科夫他们去了哪里。回家是最好的选择,我正要变小鸟飞回家,东边飞来三只蝴蝶,孙膑现身,二十岁的样子,莫科夫和申丽也现身,二十岁的样子。我问,“你们去哪里?”莫科夫说,“去找师父你。”我说,“有事吗?”孙膑对我说,“他们叫我带去找你,我不肯。他们说,神仙都有一股仙气,找到你并不难。他们直接飞到你家,变苍蝇,你没留意而已。”莫科夫说,“师父这么厉害,没想到师母还是凡人,你可以点化她成仙啊。”我说,“人家把我点化成仙,就是让我修炼,做有意义的事。我觉得把妻子点化成仙,没有什么意义。”莫科夫说,“我看你很爱妻子的,把她点化成仙,永远跟她在一起,不好吗?这样吧,我帮你把她点化成仙,算是报答师父你。”我说,“我说过,把她点化成仙,没有什么意义。我跟凡人生活,就是最好的修炼。凡人有凡人的好处,可以传宗接代。”莫科夫说,“原来如此,师父你说的是真心话。”我说,“你总说我是你师父,孙膑也跟你打斗过,你为什么不叫他师父?”莫科夫说,“你是一个优秀的老师,处处启发我。他是一个狠心的敌人,一心收拾我。对老师,要敬重。对敌人,毫不手软。”申丽碰碰他,指指东边窗口,我看见外面有一只蝴蝶,便指定它,吹一口气,说:“现身吧。”行者现身,二十岁的样子,他问我,“这两人是谁?”我说,“展昭的朋友,莫科夫和申丽。”我向莫科夫、申丽介绍了行者。行者对我说,“展昭在昆仑山,叫你去。”我对莫科夫说,“我要去昆仑山,你们去吗?”莫科夫说,“我们在这里,是等展昭来,既然他在昆仑山,我们就跟师父你去吧,跟着老师去见朋友,会有益处的。” 我和行者,还有莫科夫、申丽来到昆仑山,太阳下,很多人在雪地上打斗。南边,展昭、信子以本来面目和白胡子老头在看着,莫科夫见了展昭,便过去跟他拥抱。行者小声对我说,“今天的白胡子老头是鬼谷子变的。”展昭过来对我说,“我叫你来的目的,是今天有红黄酒喝了,我跟你喝了酒再打,双方都能提高。”我说,“我上次来过,也喝过红黄酒,功力到了极限,很难提高了。你跟你的朋友莫科夫打吧,他的身手非常了得。”展昭说,“他不是我对手。”他去西边拿来两杯酒,我把莫科夫叫到面前,说:“展昭说你不是他的对手,我看未必,你跟他喝了红黄酒再打,会有很大提高的。”莫科夫说,“听师父你的。”他叫展昭给他一杯酒,喝了,变出长剑跟展昭打。只打了一百回合,他就认输了,要我跟展昭打。我没有喝酒,跟展昭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可以肯定,是有高手在展昭身上附体,我取下爱箭,拿出心来,对他和信子射了爱箭。 莫科夫拿来两杯酒,一杯自己喝了,一杯给展昭。他对我说,“看了师父的剑法,我又有提高了,我定要把展昭打败。”他跟展昭打,真的把展昭打败了。这把我弄糊涂了。莫科夫要跟鬼谷子打,鬼谷子指着行者对他说,“你把他打败,我就跟你打。”莫科夫便向行者走去,行者不想打,但鬼谷子向他递眼色,他就跟莫科夫打了起来。他弄大棒,莫科夫舞剑,打斗异常激烈。鬼谷子来到我身边,小声问,“你哪来的徒弟?”我说,“他说他是展昭的朋友,我跟他打,不分胜负,他却说我的招式启发他,所以叫我师父。”鬼谷子欲说又止,专心看行者和莫科夫的打斗。过了一阵,行者认输了,真想不到。轮到鬼谷子和莫科夫打。大战三百回合,鬼谷子也认输了,他对莫科夫说,“你是今天表现最好的人,由你变成白胡子老头。”莫科夫就变成白胡子老头了。鬼谷子变成八岁的样子,行者也跟着变减八岁的样子。鬼谷子对我和行者说,“我们走吧。”我对莫科夫说,“你已经成了一派的领头人了,你继续在这里跟人集会吧,我们走了。”莫科夫说,“师父你别走。”我说,“我现在肯定打不过你了,你不用叫我师父了。”莫科夫说,“你永远是我师父。”鬼谷子说,“青出于蓝胜于蓝。”莫科夫说,“什么意思?”鬼谷子说,“就是说你比你师父厉害多了。”他带我和行者向东飞走了。 昆仑山很大,我们走出外围,就停下来,在白云上。鬼谷子对我说,“本来叫你来,就是利用打斗,趁机控制展昭、信子的,没想到你把莫科夫、申丽带来了,搞乱了我们的计划。”我说,“有山要人、孟加在展昭、信子身上附体,我们有把握控制他们吗?”鬼谷子说,“要是莫科夫、申丽没来,我们是可以的。”行者说,“我觉得莫科夫、申丽是黑环球的人。”鬼谷子说,“有这个可能。”我说,“现在如何是好?”鬼谷子说,“等着瞧。”我说,“你和行者是真的打不过莫科夫,还是故意让给他赢?”鬼谷子说,“他确实厉害,跟他死拼没用。”我说,“我们在这外围等候,会有人帮我们收拾他们?”鬼谷子说,“每天集会的最后,会有人布设黑雾包围圈,来检验人的逃脱功夫。逃得脱的人,第二天变成大鸟飞来。逃不脱,就躲藏在雪里,第二天太阳出来才钻出来。刚才你跟展昭打斗,行者跟莫科夫打,我都暗中施放了毒气。吸了毒气,先是无比兴奋,然后萎靡不振。你现在是不是感到有点累?”我试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异样。行者也说他不累。鬼谷子说,“这就奇怪了。”我说,“黑环球的人打斗,喜欢布设无形包围圈,施放现形香,叫人无法变化的。假如莫科夫、申丽真是黑环球的人,闻到异味,肯定有所防备。,”鬼谷子说,“可能还有人施放其它毒气,我有点麻痹大意了。”他拿出两颗像仙丹的药丸,给我和行者吃了。行者说,“现在是中午,我们要等到太阳下山?” 鬼谷子向西一指,那边天顿时暗了下来,他带我和行者飞进了阴影里,很快来到那些人的上空,他说,“你们变成石子让我拿着,我将石子投向谁,你们就控制他的心。”我闻到了一股香气,应该是鬼谷子放的,我立刻变成了石子。很快,我变的石子打中了一个人,我迅速控制了那个人的心。用心说话,原来我控制的是信子的心。没有人在信子身上附体,很出我的意外。我现身,是在黑暗之中,应该是在黑雾包围圈里,我取出爱箭向东一射,一晃出去了。很多大鸟在高空盘旋,我也变成一只大鸟,看到黑雾包围圈越缩越小,很快就消失了。皑皑白雪,不见人影。我飞到雪地上,现身,六岁的样子。不知鬼谷子和行者在哪里,何去何从,我正犹豫。南边雪地钻出一个人,是鬼谷子,五十多岁的样子,我向他跑去。他说,“我叫你控制人,你怎么自己逃脱?”我说,“我控制了信子的心,发觉没有人在她身上附体,闻到一股气味,我就跑了。”鬼谷子挖开雪地,见到像蚯蚓的虫,他说未能逃脱的人都会变成这种雪泥虫。我问,“行者也变成雪泥虫?”鬼谷子说,“行者应该变成石子,你不逃脱,也是变成石子。”我帮他挖,他说,“见到吐血的雪泥虫,你抓来给我。”我挖出很多雪泥虫,都没见到有吐血的。鬼谷子也没挖到,他有点不相信,咕哝,“中了两种毒,是应该吐血的。”我说,“哦,你是说展昭、莫科夫他们。”他说,“不错。”我说,“他们功力强,可能逃脱变成大鸟了。”那些雪泥虫被太阳一晒,纷纷变人现身,但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鬼谷子小声对我说,“你快回家。”我猛醒过来,一个筋斗向东翻去。 回到家,一切正常,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变成蝴蝶在家里转转,妻子小眉抱着女儿看电视,孙膑变成蝴蝶暗中保护,我又变成小鸟飞到幼儿园,也不见人来搞事。我飞到烂尾楼,这里空无一人。我只好又飞到幼儿园,接替吕洞宾。家长们开始来接孩子回家了。 一直到幼儿和老师走光,也不见有神仙来找我,我只好锁了大门,回家,母亲已经做好晚饭,我和小眉,还有儿子吃了饭,我到书房,跟变成蝴蝶的孙膑、吕洞宾交换意见,最后我要吕洞宾留下,我和孙膑去了烂尾楼。天已经黑了,一只萤火虫飞进来,看来是人变的,我和孙膑现身,鬼谷子也现身了,他说,“找不到行者,展昭、莫科夫他们也不见,奇怪啊。”我说,“你不是说行者变成了石子吗?可能他变成石子,就没有时间观念了。”鬼谷子说,“展昭、莫科夫他们不见,又如何解释?”我说,“可能行者控制他们,全都变成石子了。”鬼谷子说,“展昭、信子身上没有人附体,容易控制,莫科夫、申丽可能是黑环球来的,很难对付啊。”我说,“以前我跟行者去变石头,他教我跟石头对话。这样吧,明天一早,我们又去昆仑山,我变成石头,看能不能跟行者变的石头交谈。”鬼谷子没有其它办法,只好同意了。他拿出一瓶酒,说是地府的红黄酒,要给孙膑喝。 孙膑喝了一杯红黄酒,叫我跟他击剑。我变出长剑跟他对打,不过,天暗了,看不清招式。鬼谷子干脆布设了黑雾包围圈,在里面点起火把。孙膑以前是天上有名的大将,尽管做了千年傻子,经过二十多年的恢复,基本上记起以前的东西了,现在喝了红黄酒,功力一下子提高了很多。我尽全力跟他打了三百回合,他又喝了一杯酒。他打得累了,我又教他拉小提琴。鬼谷子也尽全力帮他提高功力,我变成牛跟他对抗。他喝了第三杯酒,为了防止他昏睡过去,我和鬼谷子轮流跟他打,打了三个小时,他的酒气散尽,我才回家。 早上,吕洞宾冒充我去买菜,我来到烂尾楼,看到孙膑和鬼谷子在舞剑,鬼谷子见我来了,就不打了,和我向西飞。他高兴地对我说,“孙膑喝了红黄酒,功力剑术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说是提高,实际上是恢复。可以说,他已经完全恢复了以前做大将时的功力。这跟你有点相像,你的功力提高很快,已经成了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说是提高,实际上是恢复,因为你以前做过弥勒,是天上排名第七的人物啊。” 我们来到昆仑山,太阳还未出来,皑皑白雪,静悄悄。我对鬼谷子说,“我变成一块石头,你每隔五分钟,就用石子敲一敲,看我能不能跟行者取得联系。”我变成一块石头,试了很多次,都收不到行者的信息。我现身,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三首乐曲,很多雪泥虫钻了出来。鬼谷子说,“现身吧。”却又不见有人现身。他对我说,“你不是有爱箭吗?拿出来,给一些石子射爱箭。”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取出爱箭,鬼谷子变出一堆小石子,我掏出心来,对小石子射了爱箭。鬼谷子将小石子撒向四周,我又变成一块大石头,终于跟行者对上话了,我叫他钻出地面。我现身,行者也钻出雪地,二十岁的样子,他从雪地里扒出四颗小石子,交给鬼谷子,鬼谷子接过小石子,带我们向东飞。 来到外围,在白云上,鬼谷子对行者说,“这四颗小石子,是不是展昭、莫科夫他们变的?”行者说,“是的,我控制展昭,得知在他身上附体的人已经走了。他闻到毒气,和信子抱作一团。我施展法术,让他们变成了小石子。莫科夫和申丽,闻到毒气,也是抱作一团,我也让他们变成了小石子。尽管鬼谷子给我吃了解药,我也支撑不了多久,很快就要昏过去,只好变成石子了。”鬼谷子说,“我施放毒气,目的是想抓住在展昭、信子身上附体的人,不料到,给他们走脱了。现在这四个人落到我手中,收拾他们很容易,用离魂香毒杀他们,你们有什么意见?”我说,“展昭跟我们这么好,收拾他干什么?至于莫科夫、申丽,要是与黑环球有关,收拾他们,恐怕惹来麻烦。”鬼谷子说,“你不会是他们叫你师父就心软吧?放走他们,他们肯定缠住你。”我说,“我对他们射了爱箭,他们有了爱心,应该不是坏人。”鬼谷子说,“等他们做出坏事,你后悔就来不及了。”我说,“我还是认为,放了他们为好。”鬼谷子说,“心慈手软,以后有什么事,别怪我。”我说,“他们这么厉害,想害我和我家人,早就可以动手,还等什么?我愿意跟他们交朋友。”鬼谷子说,“那好,我们上昆仑山,再放了他们。”他又带我们向西飞去。 第129章 红黑 我们来到集会的地方,尽管太阳还没出来,但雪地上已经站着很多人。鬼谷子将四颗小石子还给行者,行者对石子吹一口气,往雪地一撒,展昭、信子、莫科夫、申丽都现身了,都是二十岁的样子。展昭过来对行者说,“是你让我们变成石子的?”行者点点头,我对展昭说,“现在有人在你身上附体吗?”展昭说,“没有。有人附体,行者打不过我,没人附体,行者能控制我,我知道这种差距。这种集会,知道差距就好。等我喝了红黄酒,再跟你们斗一斗,看能不能弥补这种差距。”他去西边长桌倒了一杯酒,过来问鬼谷子,“帮我鉴别一下,是不是红黄酒。”鬼谷子闻了闻,说不是。我对展昭说,“昨天,鬼谷子带了一瓶红黄酒去给孙膑喝,孙膑功力有了很大提高。说是提高,实际上是恢复,以前他是很厉害的大将啊,现在你肯定打不过他了。”展昭黯然将酒倒到雪地上了,然后向西边长桌走去,边走边说,“来这里都想提高功力,不是红黄酒,还拿来干什么?”去到长桌那边,要将酒全部倒掉。一个老头冲他喊道:“别倒人家的酒。”他跑过去,大家都围了过去。展昭说,“不是红黄酒,还拿来干什么?”老头说,“虽然不是红黄酒,但也是好酒啊。你想提高功力是吗?你喝了这种好酒,我可以帮你。其实大家都是神仙,只要知道自己跟人的差距,还不是容易提高吗?”他倒一杯酒给展昭喝了,然后变出长剑跟展昭打。老头功力剑术俱佳,展昭来了精神,越斗越勇,妙招频出,很多人为他喝采。 太阳出来了,无数的大鸟飞来,又有很多人现身。老头不跟展昭打了。展昭要跟行者打,行者不想打,鬼谷子说,“大家朋友一场,陪他练练吧。”行者便变出大棒跟展昭打。打了一百回合,不分胜负,行者不想打了。展昭正在兴头上,要跟我打,我拗不过他,变出长剑,莫科夫拦住我说,“师父不要跟他打,跟我打。昨天我闻到毒气,功力锐减,以致被人控制变石子,你帮我恢复功力。”我说,“你的水平很高,叫我师父,我有点惭愧难当,这样吧,你打赢展昭我再跟你打。”莫科夫便跟展昭打起来了。打了一个小时,莫科夫把展昭打败了。展昭赶忙去找那个叫他喝酒的老头,但哪里还见踪影?我发现,鬼谷子也不知去哪里了。莫科夫催我跟他打,我只好应付式地跟他斗。斗了一个小时,我收手了,我问行者知道鬼谷子在哪里吗,行者说没留意。莫科夫说我在很多招式上启发了他,他的水平肯定提高了,要跟行者打,行者说,“你找白胡子老头或绿眉老头挑战吧。”莫科夫去找白胡子老头,人家叫他打败三个人才行,他犹豫了。 信子主动要跟申丽比试,申丽同意了。她们打了半小时,信子竟然把申丽打败了。我问信子,“有人附身了?”信子点点头,莫科夫要跟她打,她也不拒绝。两人打了一阵,天暗了下来,莫科夫连忙向我冲来,说:“师父,如何逃脱?”我说,“用火烧开黑雾。”我闻到一股气味,连忙取下爱箭向东一射,一晃出去了。黑雾包围圈应该是鬼谷子布设的,可能他见有人在信子身上附体才这样做的。于是,我飞到东边外围等着。 莫科夫、申丽飞来了,莫科夫高兴地对我说,“师父的指点,我又学会了逃脱。你在这里等谁?”我说,“等我的朋友。你们要去哪里?”莫科夫说,“我们就想找你啊。”我说,“我能够教你们的都教了,你们跟我回去,没有什么用的。”莫科夫说,“跟着师父你,能够学到很多东西。你的朋友,一个比一个强。”我说,“你说你们是展昭的朋友,可是我看,你们跟展昭显得很疏远。”莫科夫说,“展昭的确是我的朋友,但他自恃有人附体,目空一切。今天没有人附体,我把他打败了。他肯定会找你的,我们跟着你,就是要看他的表现。”等了一阵,不见其他人来,我不想等了,我对莫科夫说,“老实说,我十分讨厌打斗,但朋友认为,昆仑山集会是提高功力的良机,他们要我来,我无法拒绝。其实我参加过了,喝过红黄酒,现在很难提高了。我不想呆在这里了,你们愿意跟着我,就走吧。”他们跟我向东飞。 回到家这边,我带莫科夫他们来到烂尾楼,我说,“我跟神仙朋友一般在这里相聚,你们在这里等展昭他们吧,我还有幼儿园需要打理,失陪了。”我变成小鸟飞回家,现在中午刚过,吕洞宾冒充我回家午睡。说是午睡,实际上是他在书房打盹。我替换他,骑摩托车去幼儿园,坐守办公室,无事做,就装作写小说。莫科夫、申丽跟来这里,不知他们的真实目的,他们先是装作功力不强,然后越打越厉害。有心拜我为师?这个说不过去。不过,他们又不像要害我和家人。他们可能与在展昭、信子身上附体的人有关。是谁害我女儿的?这个问题困扰着我,使我越想越心烦。我坐不定了,起来走走,两只蝴蝶飞进了办公室,我只好又坐下来,指定它们,施展法术,控制它们,发觉它们是真正的蝴蝶,不是人变的,我啼笑皆非。还需要吕洞宾、孙膑在这里吗?还需要鬼谷子、行者帮我吗?叫他们走,万一有人来搞事,怎么办?我心烦意乱,到外面转了一圈。幼儿们睡午觉起来了,吱吱喳喳。那个喜欢画青蛙的李领东看见我,叫我教他画,我来了兴趣,就给他们上课,跟他们打成一片。 有家长陆续来接幼儿了,我母亲也来接我儿子,我给她说过多次,叫她不用来,我带儿子回家就是,但她说,“等你带他回家,就太晚了。”说实在的,她来接我才不放心呢,但又不可对她讲分明。一只蝴蝶在我面前飞来飞去,看来是跟着我母亲来的,不是吕洞宾,就是孙膑变的,真是难为他们了。我母亲带我儿子走,它也跟着飞走了。 傍晚六点钟,幼儿们和老师走光了,我锁了大门回家,吃了晚饭,到书房,吕洞宾和孙膑变成蝴蝶在这里,我叫吕洞宾冒充我在这里假装写小说,我和孙膑去烂尾楼看看。我到楼顶,趁无人,飞到高空,变乌云,翻滚,下雨,这样脱了俗,不仅功力提高,心情也好了很多。孙膑变的蝴蝶飞上来,我变成小鸟,他也变成小鸟,一起飞到烂尾楼,看到莫科夫和申丽还在这里,我现身,六岁的样子,孙膑现身,二十岁的样子。我对莫科夫说,“跟我来这里,可能是枯燥无味的。”莫科夫说,“你有你的工作,这个我可以理解。”他带我到东边,指指墙壁,我看见两只蝴蝶,我对它们吹口气,说:“现身吧。”鬼谷子现身,五十多岁的样子,行者现身,二十岁的样子。我正想问问鬼谷子,莫科夫拉我到西边,指指墙壁,我又看到两只蝴蝶,我对它们吹口气,说:“现身吧。”展昭、信子现身,都是二十岁,先前他们见莫科夫、申丽在这里,并没有现身,这我就想不明白了。我问展昭,“有人附体吗?”展昭、信子都摇头。鬼谷子走过来说,“我想抓住在他们身上附体的人,以便知道红黑,可是不行。”知道红黑,就是知道是好是坏。我说,“抓不到就算了。因为我女儿的事,你们来帮我,我万分感激。你们可以离开了。我知道,有高手要害我和我的家人,那是防不胜防的,听天由命吧,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白白浪费你们的时间。让天上搞事阵营知道你们在这里,他们来搞事就麻烦了。”鬼谷子说,“我们离开很容易的,我们走散后,你想找我们,就难了。”我把心掏出来说,“你们的帮助,我永远记在心上。”展昭也拿心出来,说:“你对我和信子射了爱箭,现在我和她在一起很快乐,回到天上,不知乾礼反不反对我们在一起。”我说,“他应该不干涉吧,他有意见,你来找我,我去跟他说说。”鬼谷子说,“这些对乾礼不太重要,重要的是,那两个附身的人,要借你们的手,扰乱这个世界。”展昭说,“经历过这样那样的事,我的功力提高很快,要是我不愿意,他们很难完全控制我。我怎么会扰乱这个世界呢?”鬼谷子说,“有人附体,你不要来找油包了,去找我,我帮你对付他们。”他对孙膑说,“我们拿心出来给油包看看就走。”他和孙膑拿心出来,跟我的心放在一起,我分身变火烘一烘,他们将心拿回,向南飞走了。展昭、信子也拿心出来,我照样变火烘一烘,他们拿回心就向南飞走了。行者对我说,“我不拿心出来,你也知道我的心绝对对得起你。”他挥挥手,向南飞走了。剩下莫科夫和申丽,我叫他们走,莫科夫说,“师父不要赶我们走,我们想跟着师父学多点东西。”我说,“我能够教你们的都教了,你们走吧,让我过平静的生活。”莫科夫说,“师父一个人,太无聊了。”我说,“有爱,绝对不会无聊。你们在天上,住在什么地方?有空,我去找你们。”莫科夫说,“我们住在姐妹湖边。”我说,“姐妹湖我去过多次,湖边很少有屋。”莫科夫说,“我们一般变成水边的芋头,所以回去没什么好玩的。”我说,“我教你拉小提琴,你们多跟朋友聚会就好玩了。”我叫他拿心出来,我们将心交换,我教他拉小提琴。学了一个小时,莫科夫叫申丽拿心出来,我们将心放到一起,变火烘一烘,他们向南飞走了。 我回家,变蝴蝶到书房,吕洞宾冒充我,在发呆。我在他眼前飞来飞去,他意识到我的存在,便走出书房,到楼顶,我现身,将鬼谷子他们离开的事说了,他说,“怎么突然间叫人离开?”我说,“突然间想通了,你也走吧。”他说,“我能冒充你,让我在这观察几天吧。”我说,“你的情我领了,我自己观察就行了。整天想着打斗,烦死了。”他说,“有人来搞事,你怎么办?”我说,“搞事的人喜欢逞强、出风头,碰到高手就想斗一斗。你们走了,就平静了。”他说,“那好,你好自为之。”他向北飞走了。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去买菜,回来后,我又去教那些小朋友画画。中午回家睡午觉,下午到办公室写小说。天天如此,过了一个星期,什么也没发生,我暗暗庆幸。 傍晚,幼儿们和老师走光了,我正要锁大门,一只蝴蝶在我面前飞来飞去,我又心烦了,来到滑梯边,蝴蝶也飞来,我指定它,说:“现身吧。”太白金星现身,头发花白。我说,“来这里散步?”太白金星说,“莫科夫、申丽是玉皇派来的,你知道吗?”我很惊讶,“玉皇派他们来,有什么目的?”太白金星说,“考察你,想对你实施消仙的。幸好你将鬼谷子、行者他们打发走了。莫科夫说你,像是有预感似的。”我说,“整天想着打斗,很心烦的。”太白金星说,“在展昭、信子身上附体的人还来找你麻烦吗?玉皇很关心此事,他认为山要人、孟加跟黑环球有牵连。”我说,“现在不见他们来找我麻烦。本来我们认为他们想借展昭的手扰乱这个世界的。”太白金星说,“你女儿肯定是他们害的,你不能放松警惕啊。”我说,“按照玉皇的说法,孟加杀了阿童,逃到黑环球,招收了很多徒弟。我和量宗在黑爪鱼星球,害得他损失了八个徒弟,所以针对我。假如真是这样,孟加还会来搞事的。我叫鬼谷子、行者这些高手帮我,玉皇又叫莫科夫、申丽来监视我,想对我实施消仙。现在我把鬼谷子他们打发走了,你们又要我小心孟加、山要人。至于是不是孟加、山要人害我女儿,这个还不能确定。鬼谷子想抓住在展昭、信子身上附体的人,又不奏效。我对展昭、信子射了爱箭,希望展昭、信子,还有在他们身上附体的人都充满爱心。这几天不见展昭来找我,我担心孟加或山要人不在他身上附体了,另外找人,来害我和我家人,该如何防备?”太白金星说,“孟加、山要人这类高手,凡人很难防备。这样吧,我叫玉皇派一些高手去北天门,你有什么事,一个筋斗就翻到北天门,你拿出小金刀,就能叫那些高手帮你。”我说,“我女儿出事,上天找夏娃都帮不了我。”太白金星说,“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明白,在人间也是一种修炼。天上的事,能不理就不理。”他让人看不见,向南飞走了。 又过了十天,妻子小眉在家闲不住了,要去幼儿园上班,我当然不让她去。中午,我回家睡了一个小时觉,又去幼儿园了。没有什么事,我就集中精神写小说。两只蝴蝶飞进办公室,落到我面前,我叹了一口气,指定它们,用心说话,原来是展昭、信子来了,我用心对展昭说,“有人在你身上附体吗?”展昭说,“没有。我将信子带回乾礼家,乾礼和罗兰都没意见。白天,我们去野芋坡。我们想通过和朋友们较量武功,让人到我们身上附体,可那两个高手并无出现。朋友们跟我打斗,都是很快就认输,不知是我的武功进步了,还是他们有意让我赢。昨天,太白金星散步到野芋坡,我叫他跟我较量一下,他和我打,很快就认输了,问我是不是有人附体,我说没有。他叫我来看看你,看那两个高手是不是借我的手来对付你。现在我来到这里,还是没有人在我身上附体。”我说,“无事就好。你和信子可以成亲了。”展昭说,“有心不怕迟。” 妻子小眉打来电话,说:“你快回来啊,油女从床上跌下来,没有气息了。”我说,“快叫救护车。”小眉说,“我叫了。”我用心对展昭说,“又有人害我女儿了。”我跑出办公室,骑摩托车回家了。 救护车还没来到,我抱过油女,跑到楼下,妻子、母亲也跑下来了,母亲对我说,“以前你小时候,从床上跌下过几次,都没事。”妻子对我说,“你再在街上跑跑,看她能不能喘过气来。”我便抱着油女跑到街上,一边施展法术,试图控制她的心,发觉她的心还能跳动,只是被人控制了。我跟那人较劲。这人功力很强,居然还将我绊倒了,我抱着油女重重地摔到街道上。不过,就是这一摔,使我用上了狠劲,那人差点被我控制,赶紧化作苍蝇飞走了。油女哭出声了,我非常激动,连忙跑回家。小眉见油女活过来,欣喜若狂。这时,救护车来到,医生检查了油女,说她没有问题了。小眉说,“两次都是在街上跑跑就复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叫她练跑步,会有前途的。”大家都笑了。 救护车走后,小眉又想打电话给亲戚朋友,我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说为好。”两只蝴蝶在我头顶上方飞来飞去,可能是展昭、信子变的。很多街坊邻里来看热闹,我叫小眉抱油女上楼,我估计那个想害油女的人不会再下手,就去幼儿园了。我以这种方式表明局势恢复正常了,从而打消小眉和我母亲的忧虑。让她们知道油女命运多舛,暗地有神仙加害,她们不愁死才怪。 幼儿园的老师并不知道我女儿的情况,所以幼儿园很平静,我转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就回办公室,装作写小说,实际心里很不平静。两只蝴蝶又飞进来了,我用心说话,是展昭、信子变的,展昭用心说,“是谁害你女儿?”我说,“不清楚,可能是想在你们身上附体的人。”展昭说,“我没感觉到有人附体,不过,今天我们来这里,这里就有事,说明他是跟我们来的,可能在我们身上附体,我们感觉不到。”我施展法术,控制展昭的心,发觉真的没人在他身上附体。我又控制信子,发觉有人控制了她的心,我警觉起来,用心对信子说,“有人在你身上附体吗?”信子说,“没有。”说假话,这也说明,她完全被人控制了,按人的意图说话。我不惊动这个人,转而对展昭说,“信子身上有人附体,看你能不能控制住这个人。”展昭立刻行动起来,试图控制信子的心。因为高手附体和经过昆仑山集会,展昭功力大有长进,跟那人较劲,应该不逊色。我用心对他说,“你先不惊扰这个人,带信子去烂尾楼,等我。”展昭、信子变的蝴蝶飞出了办公室。 我走出幼儿园,到偏僻处,让人看不见,飞向高空,变成六岁的样子,一个筋斗向北天门翻去。很快到了,但我没进北天门,而是直接去敲亚里士多德的门,亚里士多德开门,问我有什么事,我说,“太白金星叫我有事就来北天门,他说有高手在这里等着。”亚里士多德带我向上晃出他的屋,到南边小楼,何可、潘同、袁井、孙膑和鬼谷子都在这里,还有大将田中英,看巨无霸和巨力霸表演摔跤。我去拉鬼谷子,说:“快去帮忙。” 鬼谷子跟我离开北天门,我将情况对他说了,他说,“展昭能牵制那个人吗?”我说,“我叫他先不惊扰这个人,等我们去。”我们让人看不见,直接飞到烂尾楼。鬼谷子施展法术,天立刻暗了下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看到墙上有两只蝴蝶,我向它们吹一口气,说:“现身吧。”展昭、信子现身,鬼谷子碰碰我,指指展昭,我会意,施展手段控制展昭,发觉没有人在他身上附体,便用心对他说,“我们联手对付在信子身上附体的人。”我和他立刻控制信子的心,发觉鬼谷子跟一个人较劲,我们加入后,那人见势不妙,变成苍蝇逃走。但是鬼谷子已经布设了黑雾包围圈。我闻到了一股香味,应该是鬼谷子放的毒气,他对我说,“你过两个小时再来。”我立刻取下爱箭,向东一射,一晃出去了。 傍晚六点钟,幼儿们和老师走光了,我锁了大门,开摩托车回家,对小眉说,“有人请我吃晚饭。”便来到烂尾楼,放好车,让人看不见,飞到高空,变乌云,翻滚,下雨。变成六岁的样子,进入烂尾楼。一阵风吹过,天亮了起来。我看到鬼谷子、展昭和信子了,还有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倒在地板上。鬼谷子对我说,“这个人中毒很深,现在收拾他,很容易,由你处置吧。”他给我一颗像仙丹的药丸,然后变成蝴蝶落到东边的墙壁上。我推推倒在地板上的男人,他睁开眼睛说,“你们不能杀死我。”我问,“你是谁?”他说,“我是孟加,在黑环球有很多徒弟,你们杀了我,他们会来找你们报仇的。”展昭说,“死到临头还嘴硬,我们杀了你,他们还在黑环球,知道我们是谁?”孟加说,“你是乾礼的护卫展昭,她是阿童的老婆信子,还有老是变成六岁的油包。你们杀了我,会有人告诉我那些徒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说,“还有谁跟你来这里?”孟加说,“无可奉告。”信子说,“你杀了我老公阿童,我正愁找不到你报仇,你居然还敢在我身上附体。油包的女儿是你害的?就算油包放过你,我也不放过你,你叫你那些徒弟冲我来就行了。”孟加说,“我赌你不敢。”我说,“你是真的孟加,还是听到我们议论孟加,就冒充孟加来吓我们?”孟加说,“因为你,害得我损失了八个徒弟。”我说,“这么说,你真的是孟加,你不是孟加,不会把害死阿童的责任往身上背。你逃到黑环球,招收到一百个徒弟,算是你的本事。不过,我去黑环球,并不知道你在那里,不找你为阿童报仇,你为什么要派八个徒弟在黑爪鱼星球拦截我和量宗?”孟加说,“我的徒弟个个能打,指望他们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来。你做玉皇和阎罗争斗的公证人,我是知道的,你是地球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加上量宗是黑环球留在地球天上的高手,拿你和他开刀,能够挑起黑环球和地球的争斗,我相信我那些徒弟会立大功的。”我说,“你真坏,你那八个徒弟不是我和量宗杀的,是黑环球的人布设无形包围圈,施放现形香杀的,你把责任追到我头上,要杀我就冲我来,害我女儿干什么?”孟加说,“我没有害你女儿。”我说,“不是你干的,又是谁干的?”孟加说,“落到你们手里,算我倒霉。不过,我赌你们不敢杀我。现在我越来越难受,快点给我解药,让我走,从此放过你们。”展昭说,“你冲着油包来,在信子身上附体干什么?在我身上附体的人又是谁?”孟加说,“你们还罗嗦什么?”展昭对我说,“这个人死到临头还嘴硬,留着他,始终是个祸害。”信子说,“我也是这个意思。”我说,“我觉得他不是真正的孟加。”信子说,“他承认阿童是他害的,我就不能放过他。”我说,“我觉得他是故意激怒我们的,杀了他,可能真会惹来麻烦的。”信子说,“我不像你这么心慈手软,让他的徒弟冲着我来吧。”她变出长剑就要动手,我只好变出长剑拦住她,她跟我打了起来,她的功力剑术让我大吃一惊,我说:“又有人在你身上附体了?”展昭连忙和我联手,要控制她,在她身上附体的人变成苍蝇飞走了。孟加说,“你们敢动我,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我拿出鬼谷子给我的药丸对他说,“你认为这是解药还是毒药?你看着办吧。”他接过药丸,说:“我赌你不敢给我毒药。”一口吃了。一会儿,他爬起来说,“舒服多了,谅你们不敢杀我,后会有期。”他让人看不见,向东飞走了。信子对我说,“放过这个恶魔,你快回去守着你的家人。”我说,“凭直觉,他不是害我女儿的人。”展昭说,“刚才在信子身上附体的人不知是谁,只可惜让他跑了。”我看东边的墙壁,不见鬼谷子变的蝴蝶了。 我正想回家看看,展昭指指南边角落,我看到一只蟾蜍,这可是八楼啊,哪有真正的蟾蜍上到这里?肯定是人变的。我吹一口气,说:“现身吧。”鬼谷子现身,从口里吐出一只苍蝇。我说,“怎么搞的?这么污糟的东西也放到嘴里。”鬼谷子说,“就是刚才在信子身上附体的人变的,我把它衔到嘴里,在嘴里咬破一颗毒丸,现在这个人也中了毒,他应该是害油包女儿的人,由油包处置。”他将苍蝇放到我右掌心,又变成蝴蝶落到东边墙壁上。我对苍蝇吹一口气,说:“现身吧。”并没有人现身,我说,“难道中毒太深,已经无法变化了?”信子说,“你还想听他说啥?他害了你女儿一次两次,你还想放过他?你下不了手,给我,我帮你处置他。”她冲过来抢,我闪开了。她对展昭说,“帮我把油包手中的苍蝇抢过来。”展昭过来对我说,“信子说得对,这种人不必跟他多说,直接收拾他就是,多说无用。”我说,“不说清楚,怎么能随便杀人?”信子说,“刚才那个孟加,说得够清楚了,你还不是让他走了?你认为孟加不是害你女儿的人,放过他就算了,现在这个人肯定是害你女儿的人,还跟他多说什么?”她冲过来,我又闪开了。展昭说,“他中毒太深,你闪开,也救不了他,你不想他死在你手上,就交给我们。”我紧张起来,拖延下去,可能这人就没救了,我赶紧走近鬼谷子变的蝴蝶,对它吹一口气,说:“快现身。”鬼谷子现身,我说,“这个人中毒太深,无法现身了。信子、展昭要帮我处置他。”鬼谷子说,“那就给他们处置吧。”我急了,说:“这怎么行?”鬼谷子说,“你焦急什么?不过是一只苍蝇,你看看,还在你手上吗?”我松开手掌,苍蝇还在,鬼谷子一指,就消失了,原来苍蝇是他变的。我不知说什么好。鬼谷子对展昭、信子说,“我们走吧。”他们让人看不见,向南飞走了。 第130章 配合 忐忑不安过了几天,不见有人来搞事,日常工作照样做,中午,我回家睡了一小时觉,又来到幼儿园,在办公室写小说。两只蝴蝶飞了进来,看来是人变的,我指定它们,用心说话,原来是莫科夫、申丽来了。我伸手一扫,将蝴蝶抓到手中,再看,蝴蝶已变成了树叶。我走出办公室,骑摩托车来到烂尾楼,让人看不见,飞到八楼,我对手中的树叶吹口气,说:“现身吧。”莫科夫和申丽现身,我说,“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莫科夫说,“玉皇对师父你十分关心,他派了很多高手在北天门等候,前几天,师父你叫了鬼谷子去,成功抓获了孟加,但师父你把孟加放走了,玉皇很不解,叫我来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说,“那人说他是孟加,杀了信子老公阿童逃到黑环球,招收了一百个徒弟,一心想做惊天动地的事。他派八个徒弟到黑爪鱼星球,想收拾我和黑环球留在我们天上的高手量宗,来挑起黑环球和地球的争端,他相信他的徒弟能立大功。我说他那八个徒弟是被黑环球的大将收拾的,他死到临头还嘴硬,一心要激怒我们,这有点反常,我怀疑他不是真正的孟加,所以把他放走了。”莫科夫说,“玉皇派我来,不抓住孟加不罢休,师父你要配合我。” 第131章 和气 观音跟我到家,到三楼大厅,还不见莫科夫回来。二楼,我妻子还在看电视。我尽量压低声调跟观音说话,观音笑一笑,伸手指指楼梯,说:“你们人间不是有种隔音玻璃吗?装上隔音玻璃,外面噪音里面听不到。现在我在楼梯布设了能隔音的包围圈了,我们在三楼说话,二楼的人听不到,你放心说吧。”我说,“我想跟你说说真心话,自从你让我协调玉皇和阎罗的关系,我参与了很多打斗,乾礼和万岁爷的打斗,天上搞事阵营随便把一个农村姑娘当成风眉的打斗,怀疑地竹把女儿投胎到我妻子肚里的打斗,现在孟加针对我的打斗,没完没了。我讨厌打斗,却又摆不脱打斗,你说我这种生活有什么意义?”观音说,“大家希望你修炼成弥勒,管世界未来的事。打斗是一种修炼,你心平气和地对待为好。你不是要给人一种天爱广大的理念吗?和气就是一种爱。” 第132章 难处 几天不见莫科夫、申丽,妻子小眉问我,“他们去哪里了?”我说,“他们忙他们的事,哪能整天呆在家里?你怕他们跑了?他们打算住在我们家一个月,给我们两千块钱,现在不到一个月,你放心吧,他们走不了的。”说实在的,去哪里找两千块钱,还真成了我的难处。我早上买菜,花费小眉有数目,我一天拿出一百块钱来都成问题,从买菜钱里扣行不通。我找吕洞宾商量,能不能叫何仙姑暂时借给我,吕洞宾笑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你没有一点私房钱,单靠从买菜钱里扣,很难凑够两千块钱的。你整天装作写小说,能不能从这搞到一点收入?”我说,“我写的《风眉》,只能放在天上图书馆。现在写《随意》,只是做做样子,能有什么收入?”吕洞宾说,“你还可以作画。我看你教那些孩子画画,非常逼真。这样吧,你给何仙姑画一幅画,我叫她给你两千块钱。”我说,“这个也有一定难度,我不是专业作画的,平白无故买回作画所需的笔墨纸,我妻子会问三问四,该如何回答?” 第133章 神经病 失去老实瓶,我心里很不安,不知如何向玉皇交代。按道理,应该报告,不直接报告玉皇,也应该报告太白金星、观音才行,可现在展昭、信子冒充莫科夫、申丽住在我家,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生怕走开,那些人就在展昭、信子身上附体,来加害我家人。早上,我都不敢去买菜了,叫吕洞宾冒充我去。那些人在李墨子身上附体,让我轻易得到三万块钱,又通过李墨子的口,让我妻子知道,将钱全拿走,是存心让我为难的。很难预料,那些人又出什么馊主意。更要命的,这些人是谁,我都不知道。 中午,我睡了午觉,就叫吕洞宾冒充我到幼儿园,我来到烂尾楼,展昭、信子在这里舞剑。我问他们有人附体吗,他们都摇头。我变出长剑跟他们两个打,打了一阵,我占上风,我不打了。展昭说,“他们不在我们身上附体,可能又去找书法家、画家了。”我说,“他们轻易给我钱,想达到什么目的?达不到目的,可能又要我将钱吐出来。”这时,飞来一只蝴蝶,吕洞宾现身,对我说,“喜欢画青蛙的那个孩子,像是得了神经病,装出青蛙的样子,到处乱跳,谁在面前拦路,就吐口水给人。我猜有人在他身上附体,你去看看。”展昭说,“我们也去。”我说,“你们别去。” 第134章 假话 过了一阵,宗由又打开老实瓶的盖,倒出两只苍蝇,一口气将它们吹到地板上,说:“现身吧。”两个人现身,不是孟加、山要人的样子了,二十岁的样子。宗由说,“从老实瓶出来,就放老实点。想变个样子,我就放了你们?”一个说,“我不是孟加,实际上是孟加的徒弟林专,从圣师慕星球来的。”另一个也说,“我也不是山要人,也是孟加的徒弟肖纳,来自圣师慕星球。”量宗说,“我是圣师慕星球的,请你们说出具体地址。”林专说,“这个保密。”宗由说,“你们以为说是圣师慕星球来的,我们就放了你们?”两人不说话。宗由说,“说说你们来的目的。”肖纳说,“我们的目的是试探高手,确定高手,就消灭他们。”宗由说,“为什么要这样做?”肖纳说,“把高手全消灭,地球天上就是我们的。”宗由说,“谁叫你们这样做?”肖纳说,“孟加和山要人。”宗由说,“你们知道孟加和山要人在哪里?他们想称霸地球天上?”肖纳说,“实话告诉你们吧,真正想称霸地球天上的是乾礼和万岁爷,我们是按他们的意思做事的。”宗由说,“乾礼和万岁爷是死对头,你们究竟是听乾礼的,还是听万岁爷的?”肖纳说,“我们两个都听。他们表面上是死对头,实际好得不得了。”宗由说,“那你们知道万岁爷现在在哪里?”肖纳说,“我们听孟加的,孟加听万岁爷的,我们怎么知道万岁爷在哪里?”宗由说,“那好,孟加现在在哪里?”两人语塞。 第135章 助力 天没亮,吕洞宾就冒充我去买菜了。这样,我也不能睡觉了,变成蝴蝶在书房。不过,恋敏的死使我无法平静下来,那些自称孟加徒弟的人,一心想收拾我的,我几次逃脱都属侥幸。靠华佗、观音他们的助力,我才抓住了几个所谓孟加的徒弟,可能更加刺激那些人使坏,我很为家人的安全担忧。妻子小眉丝毫不意识到危险,只为幼儿园的蒸蒸日上而兴奋无比,天一亮,她就起床,梳洗一番,就带一双儿女去幼儿园,我变的蝴蝶跟着他们来到幼儿园,见无事,就飞上高空,在白云中现身,一个筋斗向北天门翻去。 进了北天门,看到恋敏的遗体放在小楼西边的空地,盖着紫色旗,东、南、西都有天兵天将围着。北边留待玉皇他们来开追悼会。我走进小楼,鬼谷子、行者、潘同、袁井在这里,鬼谷子对我说,“你要特别小心啊。”我说,“孙思邈对我说,那些人使用的毒气,一般都是离魂香,你有没有解药?给我一点。孙思邈给我开了药方,可我拿不出钱来买药。”鬼谷子说,“天上没有药卖,天上人也没有什么钱。乾礼请我做指导老师,给我金币。我的药是到人间,用金币换成钱买的。现在我只能给你三颗解药。”我说,“三颗解药只能用一次,我、展昭、信子一人吃一颗。”鬼谷子说,“你不用担心展昭他们,那些人要借展昭他们的手搞事的。”他拿出三颗药丸给了我。 太阳升起,玉皇和三个白衣人在白云上飞来了,太白金星、观音、宗由,和很多大将都来了,我看到乾礼也来了。玉皇以“我们需要英雄”发表演说,表扬恋敏的献身精神,他说天上的英雄到人间投胎,会得到上天的保佑,肯定能上天的,上天来地位会提高。他说有人假借孟加徒弟的名义,除掉天上的高手,从而取代他。他鼓励天上的大将勇当英雄,将那些搞事的人悉数抓住。 玉皇演说完,东边、南边、西边的大将变出火把,向恋敏的遗体投去,恋敏的遗体遇火就不见了。玉皇和三个白衣人驾着白云向西南飞走了。天兵天将散去。我也要回人间了,说实在的,玉皇没有提及我,我有点失落。 第136章 保证 我问鬼谷子,怎么知道这里有情况,鬼谷子说,“昨晚莫里哀将军找到我,应他的要求,我和行者今天来帮他,行者负责烂尾楼那边,我负责你家这边。”我说,“他这么厉害,料定我家有事发生?”鬼谷子说,“莫里哀将军很有头脑,料定今天会有恶斗。我在你的幼儿园转了几圈,未发现异常,就暗中跟着你。现在说这些没用,你快点上天找宗由。”我说,“我去把行者叫来,我们一起上天。你们立了大功,玉皇会奖励你们的。”鬼谷子说,“你不是反对派高手帮你吗?你不要说出是我和行者来帮你们,这些所谓孟加的徒弟知道我和行者来,就麻烦了。宗由问你怎样抓住这三个人,你说是事先在家的上方布设黑雾包围圈才抓住他们的。”我说,“这些孟加的徒弟,可能不止三个人,有人逃脱,就知道有高手帮我们。”鬼谷子说,“知道有高手对付他们是正常的,不让他们知道我和行者参与就行。这和我们不知道孟加、山要人是否参与进来是一样的。” 我拿了老实瓶,变成六岁的样子,一个筋斗翻到北天门,凭小金刀进去,我又一个筋斗翻到朝堂广场,这时是中午,很多人从朝堂出来。寿星、中国良、祖冲之都跟我打招呼。太白金星出来,我跑过去对他说,“又抓住了三个。”太白金星说,“莫里哀将军在哪里?”我说,“也在老实瓶里。”太白金星立刻在广场中间变了一间白屋,朝堂出来的人都围了过来。太白金星要我去把宗由叫来,我一个筋斗翻到宗由家,宗由听说又抓了三个,大喜。我将老实瓶交给他,又翻筋斗去师院,找量宗。 我和量宗来到广场,看到白屋子变大了。我们进去,看到玉皇也来了,和宗由坐在北边那排椅子上,宗由在玉皇的左手边,他们后面站着五个白衣人,班超也在其中。我和量宗坐到东边这排椅子上,我们后面站着很多人,乾礼和我先生孔子也在。太白金星和大力神坐到西边这排椅子上,他们后面也站着很多人,寿星、中国良也在。宗由见我们坐定,便打开老实瓶,倒出四只苍蝇,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一口气将它们吹到地板上,说:“现身吧。”莫里哀将军和三个大汉现身。玉皇叫莫里哀将军坐到他右手边。宗由对三个大汉说,“报姓名。”一个说是荣通,一个说是贯新,一个说恩全。他们都是孟加的徒弟。玉皇说,“天天搞事,这成何体统?”这三个大汉都不说话。宗由又拿出几张树叶,一口气吹到桌子前面的地板上,说:“现身吧。”六个人现身,林专、肖纳、维当、安德,还有两个,应该是莫里哀将军跟我说过的呼延龙、巴特利。玉皇看到莫里哀将军无精打采,便伸手拍拍他的肩,说:“我们的英雄,被确定是高手,就差点被害。看来,不杀几个,就改变不了这种状况。”他要大力神,将这六个孟加的徒弟杀掉。我站起来说,“不行啊,杀人只会使矛盾激化。先前观音放走那五个人,他们不再搞事了。”玉皇说,“变一个样子,换一个姓名,出来搞事,你知道吗?我们损失了莫科夫、申丽、恋敏三个高手,谁是杀人凶手,你知道吗?莫里哀将军中毒了,你知道吗?假如莫里哀将军被害,这些人就会推得一干二净。不杀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谁能保证,莫里哀将军明天没事?”我问这九个所谓孟加的徒弟,“你们能不能保证,以后不来搞事?”这九个人都说,保证以后不搞事了。我说,“观音放走那五个人,你们能不能把他们找来,证明他们不搞事?”安德说,“我去把他们叫来。”玉皇说,“想计逃跑?”安德说,“我保证不逃跑。”玉皇说,“油包,你跟他一起去。”安德说,“他们不想别人知道他们的落脚点。”我说,“观音放走他们,他们离开时都拿了观音的树叶,观音可凭树叶知道他们的去向。”安德说,“那好,我带你去。” 我跟他走出白屋子,向南边飞去,很快来到了乾礼那棵路中间的大树下。看到这棵树,我身凉了半截,这些所谓孟加的徒弟,难道与乾礼有关?属于乾礼的旧势力?安德将两个手指头放入口中,吹响一声呼哨,然后用圣师慕星球的通用语言说,“拿了观音树叶的兄弟们,下来吧。”几片树叶纷扬而下,余灵、尤松等五个人现身。安德对他们说,“我们保证不搞事,玉皇不太相信,认为我们是你们变的,你们跟我去向玉皇说明白。” 我们回到广场,进入白屋子,我对玉皇说,“他们在一棵大树上变树叶晒太阳,无心搞事。”玉皇说,“不搞事就好,那我就放了他们,成全你的天爱广大。”他挥挥手,十四个所谓孟加的徒弟都走了。宗由将老实瓶给了我。太白金星将白屋子变没了,玉皇变一团彩云,五个白衣人簇拥他上去,向皇宫飞去了。人四散开来。乾礼拉住我,说:“那些人变树叶晒太阳,会不会是在我那棵树上?”我说是的。乾礼说,“糟了,玉皇肯定认为我跟这些人是一伙的。”我说,“你见了玉皇,可以向他解释清楚。” 莫里哀将军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拿出一颗解药给他吃了,一起飞到北天门,到小楼,鬼谷子、行者、潘同、袁井都在。莫里哀将军完全清醒了,把鬼谷子拉到一边,小声说了一阵。然后,他跟我出了北天门,向人间飞去。 下午三点钟的光景,我们来到烂尾楼,展昭和信子早已在这里等候。我问展昭,“有人附体了吗?”展昭说,“没人附体,我来这里干什么?”变出长剑向我冲来,我说,“我们动口不动手,行吗?”展昭不罢手,莫里哀将军对他说,“我们打来玩玩。”变出长剑和展昭打了起来。这些所谓孟加的徒弟,没有一刻消停,想来十分可恶,他们无孔不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按莫里哀将军的分析,这一档次的高手,没有几个,可能再抓住几个,就没人敢来了,我提起精神,准备迎击信子,但这一次,她站在旁边看,没有动手的意思。我不敢麻痹大意,她不动手,我也不动手,我另外变了两只苍蝇,一只飞到外围,布设无形的包围圈。一只飞到南边窗口,看到烧了一半的醉心香还在,我将心转到这里,施展法术,点燃了醉心香。不过,我看到,醉心香产生的烟气,并没有被风吹进大厅。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有人布设了无形包围圈。 莫里哀将军剑术高超,展昭疲于应付,非常被动。没有办法,展昭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东西,往地板上一掷,爆炸了,发出一股玫瑰花的香味。大厅里的我掏出一颗解药吃了,我的心不在这里,呆呆地站着。由于莫里哀将军和我从天上回来时,吃过解药,因此展昭放的毒气对他没有什么用。虽然我点燃的醉心香不能吹进大厅,但我在外围布设了无形包围圈,醉心香没有被吹散,只要展昭及在他身上附体的人突破里面的无形包围圈,就会闻到醉心香。 莫里哀将军越战越勇,一剑砍断了展昭拿剑的右手,红光一闪,展昭说,“在我身上的人走了。”信子也是这样说。我的心在南边窗口的苍蝇上,看到准备烧完的醉心香上有三只苍蝇,我将心转到大厅里的身体,拿出老实瓶,将醉心香上的三只苍蝇收到瓶里。这些高手无法突破我布设的无形包围圈?我立刻撤了包围圈,弄起一股迅猛的南风,这才发现,刚才在我布设的包围圈外面,还有包围圈。在我撤了包围圈之后,这个包围圈很快就消失了。谁在暗中帮我?鬼谷子,还是关注这里的观音? 天暗了下来,有点奇怪,南边天乌云密布。莫里哀将军拿过老实瓶,要我跟他上天,我说,“南边天的乌云不知是谁弄的。”莫里哀将军说,“我叫鬼谷子暗地里布设黑雾包围圈,南边的乌云可能是他弄的。”我说,“打斗已经结束,还布设包围圈有什么用?”莫里哀将军说,“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还有人敢拦我们不成?”我说,“我翻筋斗过去试试。”我变成六岁的样子,一个筋斗向南翻,也就是向北天门翻去。乌云团一闪就过去了,北天门这边,一片晴朗。我进了北天门,到南边小楼,看到鬼谷子在这里,我很吃惊,说:“你不是布设包围圈帮我们吗?怎么还在这里?”鬼谷子也很吃惊,说:“你不是和莫里哀将军去朝堂广场了吗?”我说,“糟了,可能有人冒充我们了。烂尾楼那里的乌云是我们的对手弄的,快去救莫里哀将军。” 鬼谷子、行者、潘同、袁井跟我飞出北天门,向烂尾楼赶去。我和行者翻筋斗来得快,进入乌云团,无数的箭向我们射来,我和行者赶紧闪开了。莫里哀将军和三个大汉都是拿剑,激战正酣。行者、潘同、袁井叫莫里哀将军闪开,由他们对付三个大汉。莫里哀将军闪开,却冲向鬼谷子,鬼谷子惊呼,“莫里哀将军是人冒充的,我们中计了,快走。”假将军笑道:“嘿,看你们往哪里走。”我闻到了一股呛鼻的气味,连忙取下爱箭,往北边一射,一晃,出不去。我又跳到南边,一射,一晃,仍然出不去。我看到假将军拿出老实瓶,对准鬼谷子,鬼谷子越缩越小。我顾不了他,掏出心来,用爱箭一扎,向东一投,一晃,终于出去了。我看到乌云团越缩越小,看来在里面的鬼谷子、行者他们凶多吉少,但我无能为力,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观音在我旁边显现,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小声对我说,“你在乌云团外围布设包围圈,再用带心爱箭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他们就乖乖听你的话了。”我欣喜若狂,立刻布设无形包围圈,然后用带心爱箭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观音点点头,一闪不见了,那个缩得很小的黑雾包围圈也不见了。假将军和三个大汉站在一团乌云上,茫然失措。我问假将军,“其他人在哪里?”他将老实瓶递给我,我倒出五只苍蝇,说:“现身吧。”鬼谷子、行者、潘同、袁井,还有莫里哀将军,都现身了,但有气无力,显然中了毒,我连忙拿出解药给他们吃了。莫里哀将军认为我彻底控制了假将军他们,叫我杀了他们,我说,“还是交给玉皇、宗由他们处置吧。”我将老实瓶对准假将军他们,他们越缩越小,最后变成苍蝇被收入瓶里。莫里哀将军他们吃了解药,很快恢复正常,我就将无形包围圈撤了。大家飞向北天门。 进了北天门,鬼谷子、行者他们就到南边的小楼了。我和莫里哀将军向西南飞去,莫里哀将军飞得很慢,他问我,“鬼谷子他们是怎么回事?”我说,“有人冒充你和我,去找鬼谷子他们,鬼谷子以为我们抓到人了,所以没有去烂尾楼布设黑雾包围圈。直到我和你抓住三个人,要回北天门,我一个筋斗翻到北天门,找到鬼谷子他们,鬼谷子看到我,很是吃惊,说你和我来过,我才知道有人冒充你和我,烂尾楼那里的乌云团肯定是我们的对手弄的,就是要对付你。我叫他们一起去救你。我们去到那里,看到三个大汉围着你打,行者、潘同、袁井叫你让开,由他们对付那三个大汉。你向鬼谷子冲去,鬼谷子意识到你是人冒充的,叫我快走。我在北边、南边都晃不出去,最后拿爱箭扎心向东一投,这才晃出去了。我布设无形包围圈,用爱箭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那四个人就乖乖听我的。”莫里哀将军说,“假如人问你,我是如何被收进老实瓶的,你说我故意让他们夺走老实瓶,让他们把我收入老实瓶是麻痹他们的计策。”我说,“这个我会说。”莫里哀将军要过老实瓶,就快快飞走了。 我一个筋斗翻到朝堂广场,找到太白金星,说:“又抓到四个。”太白金星说,“上午抓住三个,下午又抓到四个,这些人越来越嚣张了。上午那九个人作了保证,下午又有四个人搞事,真是难为莫里哀将军和你了。你详细给我说一说。”我说,“上午玉皇放走了那九个人,我和莫里哀将军回到烂尾楼,看到展昭、信子在那里。展昭身上有人附体,和莫里哀将军打起来了。信子没跟我动手,我分身变成两只苍蝇,一只飞到外围布设无形包围圈,一只飞到南边风口上,点燃华佗给我的醉心香。最后,有三只苍蝇飞到醉心香上,被我用老实瓶收进去了。我和莫里哀将军要上天来,看到天暗了下来,南边有乌云团,莫里哀将军认为是鬼谷子弄的,我一个筋斗翻了过去,到北天门,见到鬼谷子,我吃惊,他也吃惊,说我和莫里哀将军刚来过,是人冒充的,就是要鬼谷子不去接应我们。这样,莫里哀将军就危险了。我带鬼谷子、行者,还有潘同、袁井,来到烂尾楼上空,冲进乌云团,看到莫里哀将军和三个大汉恶斗。行者他们叫将军闪开,由他们对付三个大汉。莫里哀将军冲向鬼谷子,鬼谷子说将军是人冒充的,我们中计了,叫我快走。我在北边、南边晃不出去,闻到毒气了,假将军拿老实瓶对准鬼谷子,鬼谷子越缩越小。我赶紧掏心出来,用爱箭一扎,向东一投,这才晃出去了。观音来到我身边,教我对付那四个人的办法,这才抓住了他们。”太白金星说,“太危险了,没有观音,鬼谷子、行者这些高手,都要遭殃。”我说,“鬼谷子、行者、潘同、袁井,还有莫里哀将军,都被收进老实瓶了。”太白金星说,“上午你去到乾礼那棵霸在路中间的树,观音放走的五个所谓孟加徒弟都在那里。乾礼脱得了干系吗?”我说,“乾礼也知道那五个人在他的树上变树叶会连累他,我叫他去向玉皇解释。”太白金星说,“玉皇一直以为,这些所谓孟加徒弟其实都是乾礼、万岁爷的旧势力,听他解释吗?” 太白金星到广场中间变了一间白屋子,莫里哀将军来了,他对我说,他见过玉皇,玉皇表扬了他和我。一个白衣人把宗由叫来,一个白衣人把大力神叫来,一个白衣人把量宗叫来。我们走进白屋子,宗由坐在北边那排椅子中间,他左边是一个白衣人,右边是莫里哀将军。太白金星和大力神坐在西边,我和量宗坐在东边,两个白衣人站在南边门口两侧。莫里哀将军将老实瓶给宗由,宗由将四只苍蝇倒在桌子上,一吹,这些苍蝇落到地板上,宗由说,“现身吧。”四个大汉现身。宗由说,“报上姓名。”帅冷、里比、商宝、库文报上姓名,都说是孟加的徒弟。莫里哀将军说,“还有两个冒充我和油包,他们在哪里?”帅冷说,“就是我和里比。”量宗说,“你们都是圣师慕星球的人?”这四个大汉都不说话。宗由问,谁派他们去搞事,他们也不说。宗由左手边的白衣人说,“这些人心里有病,送去战时医院治疗。”宗由说,“大力神,你带他们去战时医院。”大力神站起来,挥挥手,这四个大汉都不动。宗由问,“心里抵触?”帅冷说,“油包叫我们去,我们就去。”宗由说,“真是心里有病。那好,油包带他们去战时医院。”我站起来,挥挥手,他们都跟我走出白屋子,向东南飞去。 我们到战时医院,夜幕降临。我找夏娃,人说她回家了。我叫帅冷他们在这里等着,我一个筋斗翻到引水桥,敲夏娃的门,夏娃在二楼打开窗,见是我,问有什么事。我说了经过,夏娃说,“这些所谓孟加的徒弟,心理的确不同一般人。大力神叫不动他们,你叫得动,肯定是你对他们射了爱箭。”我说,“是观音教我的。”夏娃说,“我明白了。”她从窗口飞出来,叫我跟她去战时医院。我说,“我去有用吗?”夏娃说,“他们听你的,当然有用。” 我们来到战时医院,这里有两栋大楼,夏娃在西楼二楼办公,她叫我变一把火照明,她带我们上西楼二楼。帅冷对她说,“他们说我们心里有病,简直是胡说八道。”夏娃说,“你们把心拿出来给我看看。”帅冷、里比、商宝、库文都掏出心来,放到夏娃拿来的托盘里,夏娃叫我也掏出心来放到托盘里,然后用火烘一烘,她看过四颗心跟我的心对比后,说:“你们都吃过离心果,所以心态有点病变。想治好,也很简单,只需再吃一个离心果就行。”我说,“我知道哪里有离心果,我去弄几个来。”夏娃说好,我就拿心吞到肚里,将火把交给帅冷,晃出楼外,一个筋斗向大戏院那边翻去,很快来到万岁爷那块地,我叫一声,“务野在吗?”帮万岁爷看守离心果的务野现身,他说,“万岁爷什么时候回来?”我说,“神仙不必担心几十年就死去,你耐心帮他看守离心果吧,他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他见我摘了五个离心果,不说什么。 我回到战时医院,将五个离心果交给夏娃,夏娃问我,“能弄到玉露吗?”我说,“我知道谁有,但不知他在不在家。”我又翻筋斗到西边去,来到杜义父亲的家,幸运的是,有人在家。我对杜义的父亲说,“我需要一点玉露,用来治病。”他给我一瓮玉露,我再三感谢后离去。 夏娃见我带回一瓮玉露,便到北边柜子里拿出四个晾干的离心果,放到四个杯子里,然后倒入玉露浸泡。过了一阵,她叫帅冷他们把浸泡过的离心果连同玉露一起吃了,她问帅冷,“现在你们最想吃什么果?”帅冷说,“我想吃杨桃。”夏娃说,“你们吃了离心果玉露,心病就好了。现在你想吃杨桃,就去找杨桃吃吧,吃过后,以后心烦意乱,去找杨桃吃就行了。”帅冷说,“我们住在一棵杨桃树上,不过,这棵树上的杨桃被我们吃光了。”我说,“我帮你们找几个来吧。”蔡伦家有杨桃,不过是酸的。风眉父母家有甜杨桃,不过他们不认识我,我不想去偷。寿星家有杨桃,不知酸甜。我问帅冷,“想吃甜的,还是酸的?”帅冷说,“我们那棵树,杨桃是甜的,不过没有了。现在酸的甜的我都想吃。”我想了想,觉得寿星对我好,找他要,应该可以。 翻筋斗向西南去,很快来到寿星家,我在院门前大声叫,“寿星在家吗?”叫了几声,终于听到里面有人应声了。寿星拄着龙头手杖出来了,我说,“真是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想跟你要几个杨桃。”寿星说,“上午,玉皇放了那几个孟加的徒弟,你不是回人间了吗?”我说,“下午又抓住四个孟加的徒弟,夏娃治他们心病,需要四个杨桃。”寿星说,“杨桃能治心病?”我说,“夏娃给他们吃了离心果玉露,问他们最想吃什么果,他们说想吃杨桃,他们住在杨桃树上,但杨桃被他们吃光了。夏娃说,今天他们吃了杨桃,以后心烦,吃杨桃就可以了。”寿星说,“我明白了,以后你想叫他们做事,用杨桃引诱他们就行了。杨桃,我这里有多,你什么时候来摘都可以,我不在家,你说你是油包就行了。”我飞上树,摘了四个杨桃。寿星说,“你不摘一两个吃?”我说,“我心里没病。”寿星说,“真正心里有病,吃杨桃也是不行的。”他将龙头手杖往树上一投,手杖变成一条红龙,红龙摘下一个很大的杨桃飞下来,交给寿星,寿星递给我,叫我吃了再走。我咬了一口,很甜,十分好吃。寿星说,“天上的果,凡人吃了能成仙。你在人间,却保留神仙的修为,这是玉皇对你的信任。你在人间,只有六年寿命了,好好珍惜啊。”我说,“这个我知道,玉皇告诉我了。我知道,现在玉皇考验我,假如我做得不好,可能上不了天的。”寿星说,“你不用担心上不了天,大家希望你修炼成弥勒,管世界未来的事。你在人间有多少个孩子?”我说,“一男一女。”寿星说,“我再给你摘三个杨桃,你带回人间给你的妻子、孩子吃,让他们也成仙。”他一挥手,手杖变作的红龙又飞上树,摘了三个杨桃。我说,“玉皇让我保留神仙的修为,都算是格外开恩了,我还敢得寸进尺?我妻子也不是什么天才、风云人物,让她进入仙班,恐怕难以服众啊。”寿星说,“杨桃我都摘了,你带回去吧。”我说,“你自己吃也行的。”我变出一个袋子,将四个杨桃装进去,向寿星告辞。寿星说,“这三个杨桃,你不带到人间,就带给夏娃。”我装进袋子就走了。 回到战时医院,我将杨桃放在桌子上,将袋子变没了,拿出三个给夏娃,说:“这是人家送给你的。”夏娃很高兴,叫帅冷他们一人拿一个杨桃吃。帅冷吃了一口,说:“真甜,太好吃了。”他们很快就吃完了。帅冷对我说,“我们治好了心病,能够回去了吗?”我犯难了,这个我能作主吗?夏娃见我犹豫,就说,“你们先下楼,让我跟油包商量一下。” 他们下楼后,夏娃对我说,“他们听你的话,肯定是你射了爱箭。我叫你掏出心来,和他们的心烘过火后,可以保证以后他们对你言听计从。吃离心果玉露,就是让他们离开原来的主子,死心塌地听你的。你问清楚他们住在哪里,可以放走他们。以后你想利用他们,直接去叫就行。他们思想抵触,你拿几个杨桃去给他们吃就行。”我说,“谢谢啦,你真的治好了他们的心病。” 我下楼,对帅冷说,“你们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我就放了你们。”他们很高兴,带我往西北飞。居然来到了万岁爷家这边,一棵很大的杨桃树,一公里不到的西边就是万岁爷家。难道这些人跟万岁爷有关?这时月亮出来了,杨桃树上,很多叶子闪闪发光。我知道,发光的叶子是人变的。帅冷对我说,“我们就是住在这里,你想找我们,就在树下喊我们的名字。”他们飞到树上,变成闪光的树叶了。 我翻筋斗到朝堂广场,看到白屋子仍在,我进去,宗由、莫里哀将军、太白金星、大力神、量宗还在这里。宗由问我,“那些人治好心病了?”我说,“夏娃说,彻底治好了。从今以后,那些人完全听我的,我拿几个杨桃,就可以叫他们做任何事。”宗由说,“他们现在在哪里?”我说,“夏娃叫我问清他们住在哪里就放了他们,他们住在万岁爷家那边的一棵杨桃树上。”宗由说,“他们听你的,你问清楚谁叫他们搞事的?”我说,“慢慢来,不要操之过急。从敌人变成我们自己人,头脑要拐一个大弯,现在向他们探听情报,为时过早。”莫里哀将军说,“策反他们,不失为一条好路子。以后抓住这些所谓的孟加徒弟,就照这样办,在思想上改造他们,让他们听油包的。”宗由说,“这些人变成怎样,还不好下定论。谁指使他们搞事,我们不得而知。他们听油包的,是一种转机?还是使事情恶化?有待观察。莫里哀将军和油包,要倍加小心。”他将老实瓶给了我。我和莫里哀将军回人间了。 第137章 听话 还是和以前一样,天没亮,吕洞宾就冒充我去买菜。我变成蝴蝶呆在书房,等小眉起床,就暗中护送她去幼儿园。吕洞宾买菜回来,就到办公室装作写小说。我变的蝴蝶飞进去,落到他身边的墙壁上,他也注意到我了,我们用心说话。我问他如何弄到钱还何仙姑,他说,想截留买菜的钱不可能,我妻子小眉很精明,很难骗过她的。他向我出主意,“现在你写的小说是有关买彩票的,你可以问你妻子要钱买彩票。” 趁人不注意,我现身,吕洞宾变成了蝴蝶,我去找小眉,说:“我写的小说是买彩票的,我不买彩票,怎么能写好小说?你让我买一个月彩票试试。”小眉说,“你可以买,但每次只能买十块钱。”根本没有商量余地。十块钱能解决什么问题?我悻悻想走,她说,“你现在无心写小说,就去教李领东他们画画。李领东的爷爷李墨子对我说,你画了一只猫,他的画家朋友说很好,要帮你推销这幅画。李墨子说,价钱高过一万,就卖给别人。不到一万就不卖,由他来买。我看你花心机写小说,不如花心机教李领东作画,李墨子看中,一幅画就给你一万,你写小说有什么用?”这个李墨子,什么都说出来了,我想拿王冕的画卖钱还何仙姑,已经不可能。在小眉的要求下,我只好去教李领东那些孩子作画。 将近中午,我要回家睡午觉,吕洞宾也跟我回来了。展昭、信子准备外出,我对展昭说,“要带几个西瓜回来。”展昭说,“你要给钱才行。”我说,“本来王冕给我一幅画,指望能卖钱还何仙姑,现在我妻子知道了,卖钱也到不了我手上。你们帮我想想办法。”吕洞宾说,“我看你教那些孩子作画,非常认真,画得非常好。你还记得那个孟光吗?”我说,“当然记得。就是在孟光的家里,如来教我让人看不见。孟光的公公是画家,不过现在肯定死了。”吕洞宾说,“孟光的公公姓董,模仿董其昌风格画了很多画,乐善好施,很有名气。他的画一般都是孟光帮他卖的。你能不能照董其昌的画风画一些画,叫孟光帮你卖?”我说,“我为了教幼儿园的孩子画画才向王冕学习的,我跟王冕换了四次心,才学到了他的本领。我对其他画家没有研究,不知董其昌的风格,恐怕这条路也行不通。”吕洞宾说,“你就照王冕的风格作几幅画,看孟光能不能帮你推销出去。”我说,“我家里画笔画纸颜料都没有,如何作画?”吕洞宾说,“我只是向你提个建议,你认为不行就算了。” 这时,莫里哀将军从四楼下来了,问:“我听到人语声声,你们说些什么?”我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借何仙姑的钱不知如何才能还上。”莫里哀将军说,“我不便向宗由开口要钱。”展昭说,“我看叫孟光帮油包卖画可行。”我说,“现在有人在你身上附体吗?”展昭说暂时没有。我说,“那我现在和吕洞宾去见见孟光。”莫里哀将军说,“你去可以,把老实瓶给我。”我把老实瓶给了他,就和吕洞宾上楼顶,往北边飞走了。 第138章 观察 我们进了北天门,莫里哀将军想到南边小楼叫醒鬼谷子他们,不过,他看了看帅冷,又不去了,继续带我们向西南飞去,很快来到朝堂广场。黑麻麻,静悄悄,我正想去找太白金星,莫里哀将军说,“我对这么容易抓住孟加有点信心不足,孟加对老实瓶不屑一顾,可能有办法逃脱的。我们六个人让一个孟加逃脱,说不过去的。所以,我们看到孟加被收进老实瓶,就要及时赶来天上。要是把太白金星、宗由他们叫来,又没抓住孟加,这样就不好交差了。我们在这里等天亮,再去叫人。”他仿照太白金星,变了一间白屋子,立刻有很多小鸟飞来,转一圈又飞走了。这些小鸟应该是看守皇宫、朝堂的卫兵变的。我们走进白屋子,莫里哀将军坐到北边那排椅子上,将老实瓶放到桌子上。我坐到东边这排椅子上,帅冷站着。 过了一阵,孔明来了,对莫里哀将军说,“是不是又抓住搞事的人了?”莫里哀将军说,“你也知道?”孔明说,“连续几天,都有人在这里变白屋子,用来审问搞事的人。”孔明负责看守皇宫面前的草坪。莫里哀将军叫孔明跟他坐到一块,孔明变出古琴来弹。弹了一曲,孔明又叫我变小提琴和他合奏。 太白金星来了,不动声色,坐到西边椅子上。我和孔明继续合奏乐曲。我们弹第三首乐曲时,宗由来了,莫里哀将军叫他坐到北边这排椅子的中间。宗由右边是莫里哀将军,左边是孔明,他示意孔明将乐曲弹完。我们把乐曲弹完,宗由问,“又抓住多少个?”莫里哀将军指着帅冷说,“他和孟加在展昭、信子身上附体,他听油包的。孟加跟我们说一阵,我们把他收到老实瓶里了。” 第139章 准备 再过几年,我就要上天,离开妻子和儿女们,这个是玉皇说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小妻很爱我,儿女们依赖我,我正值青年,无论以何种方式离开凡世,对他们都是很大的打击。幼儿园已经走上正轨,没有我,妻子也能经营得很好,只要找一个人帮手买菜即可。这个可以叫厨师,多给一点钱就行。妻子这么爱我,我“死”后,可能她三年也走不出悲痛的泥潭。所以,我要有所准备,就是要给她找个可靠的人。老实说,这个也不是很难,因为我有爱箭,找个合适的人,给他和小眉射爱箭就行。小眉的父母是农村人,两个哥哥读完大学,都在外地工作。我“死”后,小眉带着两个小孩,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这是一个未知数。我们现在住的楼,是父亲出钱建好主体的,还没办好房产证,我担心我“死”后,小眉跟别人好,父亲把楼收回。所以,当务之急是办好房产证,让小眉得到这栋楼。 第140章 换面 孟光说好的换面的日子到了,天还没亮,我就去买菜,回到幼儿园,我让黑皮包冒充我,在办公室装作写小说。我一个筋斗翻到孟光家,这才九点钟光景。孟光家的屋顶,成群的小鸟飞来飞去,都是神仙变的,凡人看不出来。我变成蝴蝶飞进屋里,孟光像往常那样,坐在大厅给人算命,一个尼姑站在她身边,是她分身变的。这时有十来个老人已经来了,与其说算命,不如说排解孤独。孟光有包子、馒头、粥招待他们,他们算一次命孟光收取十块钱,但可以吃两餐:来时吃一餐,回时吃一餐。我变的蝴蝶在孟光面前转了两圈,她指指西边一间房,这间房在作画那间房的南边,门关着。我飞到门前,一晃,进去了,空空荡荡,我知道,下面有地下室,可供神仙集会,我六岁的样子,向下一晃,进了地下室,在地下河边。沿地下河向西走,不远就是一间金碧辉煌的圆形房,很大,不见人,只有几匹马,是神仙变的。我走到圆形房的西边,见到一条桥,北边有一排房屋,还是不见人。我走上桥,抚着栏杆看水流向西,水里有很多木头浮着,是练腾云驾雾基本功的。水面有很多鱼,肯定是神仙变的。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完一曲,水面跳起一条鱼,跳到桥上,王冕现身,我很高兴,问他怎么知道孟光换面的日子,他说,“前几天,我自己来找孟光,又画了五幅画。孟光叫我参加她的换面仪式。” 第141章 善影 还有三天,张发祥和黄初一就要举行婚礼。早上,我买菜回到幼儿园,等一阵,小眉带一双儿女来了,她对我说,“我叫黄初一在家布置新房,你回去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我说,“她和张发祥还没举行婚礼,已经住到一块了,有什么好布置的?我们的楼房也是新的。”小眉说,“回去看看。”我只好照办。 回家的路上,我碰到黄初一,她也是骑摩托车,我招手,她停下,我说,“小眉说你布置新房。”她说,“不用费多大功夫,晚上下班回去再搞也行,还是上班要紧。”我说,“你尽管布置新房,我们不算你旷工。”她说,“你和小眉对我们太好了。”她执意去幼儿园,我拿她没办法。 我去找张发祥,对他说,“小眉叫黄初一在家布置新房,黄初一却说上班要紧,我说布置新房,不算旷工,但她还是去幼儿园了。要不,你回去布置新房。”张发祥说,“楼房是新的,布置很容易,晚上下班再搞也不迟。”我说,“我知道你们攒钱建房心切,看样子,你们不想度蜜月了。”张发祥说,“我们决定休假一周就行了。希望能尽快把屋建好。”我说,“你父母拿出十万块钱彩礼,这笔钱可以建好主体。” 第142章 正事 黄初一很早就请人上门化妆,我被吵醒了,这个日子结婚,不是周末,我提醒过她,但她说,日子是张发祥的父亲请人看过的。现在他们认为这个日子是好日子,想到再过几年,我就要拆开他们,是不是有点不道德?我思绪万千,再也睡不着了。我干脆提前起来去买菜。买好菜放到幼儿园,天还没亮,我又回到家,黄初一已经化妆好了,化妆师是开小车来的,她也帮张发祥化了妆,要送黄初一回家。黄初一和张发祥的老家,都在县城周边。 天亮,接亲的六辆小轿车来了,我是婚礼主持人,安排妥当,就带队去接亲。张发祥的大姐也跟着我,我和她来到女方家,大发红包。我的口才,很多人都服我。很顺利把新娘黄初一接到城里来了,也就是我家。到三楼坐了一阵,就到酒家去。酒席是中午的。有人跟踪拍摄,是黄初一的化妆师叫来的。在我的主持下,进行了很多有意思的表演。 第143章 平衡 我只有两支醉心香了,我怕有人找上门,又引起天上搞事阵营的注意。中午,我睡了午觉,来到幼儿园办公室,还没坐下,就有一只蝴蝶飞到我面前,看样子是人变的,我指定它,用心说话,原来是太白金星来了,他说,“玉皇的醉香大会,引起了阎罗的注意,他也想举办醉香大会,要你提供二十支醉心香。这是考验你的时候。”我说,“我叫孙思邈、华佗配制醉心香,他们可能有货,但二十支醉心香要八千块钱,我只能去给孟光作画。”我用黑皮包冒充我,应付日常工作。太白金星说,“我在这里等着。” 孟光那里,有很多神仙在那里,醉香大会可能她听说,而且,我频繁找她要钱,这次去,她会问原因。我决定送她一支醉心香。我回家取了一支醉心香,又拿了五颗仙丹,一个筋斗翻到孟光家屋顶上方,变成蝴蝶飞下去。像往常一样,大门敞开,达真尼姑和十来个老人在一起。我变的蝴蝶在她眼前飞,然后向西边作画的房间飞去,她会意,过来了。我现身,六岁的样子,我问她知道玉皇的醉香大会吗,她说不知道,我将情况简单说了,说到阎罗又要二十支醉心香,我准备给她作八幅画,她说,“既然是特殊情况,那就特殊处理,你画一幅,我给你三千。”我拿起画笔,画了一幅《骑小马的神仙》,就是如来送我和风眉去美国的见闻,达真尼姑看了,说:“十分有趣,多画两幅。”我按她说的,画好三幅,她给了我九千。我谢过后,给她一支醉心香和五颗仙丹。 第144章 心眼 我回到家,放好十颗仙丹。这时,吕洞宾冒充我,已经回来了,在书房发呆。我将情况简单说了,叫他继续冒充我,我有事要办。 我到楼顶,一个筋斗向孟光家翻去,很快来到她家屋顶上,变成蝴蝶。屋顶上有很多小鸟,很多是神仙变的。我飞进屋里,在达真尼姑面前飞来飞去,她会意,叫十来个老人去拿东西吃。我飞到作画的房间,现身,六岁的样子,她也进来了,说:“你画的凤凰很受欢迎,你再给我画三幅。”我说,“我和风眉去南极,见到雪地上的凤凰,我把当时情景画下来,可能会更好。”她说,“这样好。”走出房间了。 我很快画好三幅画,达真尼姑来,给我九千块钱,她说:“醉心香真是神奇,你给我那支香,我叫五对仙人追云行乐,有了五个孩子。你还有吗?再给我一支。”我说,“千万不能引起天上搞事阵营的注意。我现在去找孙思邈他们,回来我再给你一支。”达真尼姑说,“我做事,你不用担心。好去好回。” 我来到东海边何仙姑的诊所,何仙姑已经回来,给人看病,看病的人排成长龙。我到旅社,不见孙思邈和华佗,只好又去找何仙姑,变蝴蝶在她面前飞来飞去,她会意,借口上卫生间,来到屋后,我现身,她说,“来买醉心香?八千块钱二十支。”我点点头,拿出八千块钱给了她,她去拿来一包醉心香给了我。 第145章 好局面 出了皇宫,我立刻想去找展昭,想叫展昭随我去拿香,太白金星说,“别急,看哪吒的表现。如果有不错的表现,我猜玉皇会让亚当仿照哪吒的做法,要你提供二十支醉心香。亚当搞得好,这才轮到展昭搞。我估计,地府又会让莫扎特这样的人接着搞。半年后,玉皇、阎罗又举办第二届醉香大会。这些都得叫你提供醉心香,二十支醉心香要八千块钱,一年下来,八场活动,要六万四千块钱才行呢,你想过没有?”我说,“我为孟光作画,一幅画得三千,这得画二十多幅画才行。我尽我的能力,做好这件造福人间的事。”太白金星说,“你看着办吧。过几天,玉皇自然叫我去找你的。”我就不去找展昭了,一个筋斗直接翻到北天门,出了门,很快回到家了。 三天后,天还没亮,吕洞宾就冒充我去买菜。我要求他在这里多呆几天,让我把精力放在构思画作上,我觉得,多画一些有风眉和我在的好风景,或者把天上大竞技画下来,可能受欢迎。吕洞宾买菜回来,我就顶替他去处理幼儿园的一般事务,我叫他变蝴蝶呆在办公室。小眉来了,叫我教小孩子们画画。将近中午,我要回家睡午觉,一只蝴蝶在我面前飞来飞去,我走进办公室,它也飞进办公室,我猜是太白金星来了,我指指吕洞宾变的蝴蝶,又指指我。趁人不注意,我变成蝴蝶,吕洞宾变成我,我跟那只蝴蝶飞出外面,飞到高空,在白云里现身,太白金星也现身了。 第146章 要命 莫扎特送我和太白金星来到看不到顶的大殿,我们准备晃入中间大柱,听到外边有人喊,是哪吒在石拱桥上喊,“等等我。”他跑过来,我问,“你什么时候来这里?”他说,“我来找海伦,她不在这里了。”莫扎特说,“你不是来找海伦,而是来找红黄酒的,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刚从亚当的屋出来。”哪吒不作声。我对他说,“你跟我到人间,还是跟太白金星到天上?”太白金星对我说,“你要跟我到天上见玉皇。”哪吒说,“我跟你们到天上。”我们晃进大柱,在洞里向上飞。到人间地面,太白金星弄股猛风向南一吹,带我们一滚,又钻进一个洞向上飞,这样来到了中柱坛。此时已是在夜里。我对哪吒说,“又拿了亚当多少瓶红黄酒?”哪吒说,“拿了两瓶。”他拿出一瓶给我,太白金星对我说,“拿着,去献给玉皇。”我就拿了,对哪吒说,“等我去见了玉皇,我和你去找亚当,跟他说一声。” 我们来到皇宫大门口,我叫哪吒在这里等着,我和太白金星在巴布的带领下,到了皇宫二楼,我和太白金星在舞池东边过道上等着,巴布去把玉皇叫来了。太白金星将装有鬼味的壶子献上,说:“不知有多少颗鬼味,我们没算过。”玉皇打开壶盖看,说:“肯定不止一百颗。我给你们一人五颗。”太白金星说,“阎罗给了我们一人五颗。”我将红黄酒献给玉皇,说:“亚当在地府的屋里有红黄酒,哪吒去拿了两瓶,见到我,给我一瓶,我献给你。吃一颗鬼味,喝一口红黄酒,能够用鬼味心眼,一边看演出,一边睡觉。本来要睡一个晚上,吃了鬼味红黄酒,只需睡半小时就行。”玉皇笑道:“很好。”太白金星拉我走了。 出了皇宫大门,太白金星飞回家了,我和哪吒向亚当的屋飞去。亚当的屋在赤松子屋的西南边,也就是观音屋边那个塘西头的北边。亚当屋南头有金字塔一样的顶,北头是平顶的,亚当一般住在北头。我们直接飞到二楼走廊,敲北头的房门,亚当开门,说:“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家?要知道,我很少住在这里的。”我说,“哪吒去你地府的屋拿了两瓶红黄酒,给我一瓶,我献给玉皇了,特地来跟你说一声。”亚当笑道:“最怕贼惦记啊。我给了你们,你们记得还有。”哪吒说,“红黄酒是好东西啊,谁不记得?我喝了,能够打败吕洞宾了。油包喝了,能够打败十八长老的奥大亮。”亚当说,“这个要看人的天赋,不是每个人喝了都能提高功力,也不是每次喝都有提高。” 第147章 想法 三天后,早上,我买菜回幼儿园,小眉来,叫我教孩子们画画,我在小黑板上画了一只公鸡,叫孩子们照着画。三只蝴蝶飞到我面前,看来是人变的,我借口去办公室喝水,它们也跟着来,我指定它们,用心说话,原来是哪吒、展昭、信子来了。吕洞宾变的蝴蝶也在办公室的墙上,我挥挥手,变成蝴蝶,吕洞宾便变成我的样子,去看孩子们画画。 我和哪吒他们来到烂尾楼,哪吒从东边墙脚拿来一瓶红黄酒,我说,“你不怕人放毒?”哪吒说,“放毒的人被抓,还有谁敢来?”展昭说,“孟加去人间投胎,实际上是判了死刑,罪有应得。山要人坐一百年牢,不知玉皇、宗由他们是怎么想的,我是有想法的,山要人是三十六色书的指导老师,他诡计多端,谁人给好处就帮谁,比起孟加,阴险万倍,很多孟加徒弟的事情,都是他策划的,让他坐牢,不是谁去找他就帮谁吗?”哪吒说,“他在牢房里,还敢做坏事,就罪加一等。”展昭说,“那些孟加的徒弟,害死了三位英雄,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把他们放了,就是天爱广大?恐怕他们还会被山要人利用。”哪吒说,“你跟我们说这些没用。”展昭说,“油包是公证人,能够跟玉皇、阎罗接触的,我希望他了解我的想法,去提醒玉皇、阎罗。”哪吒喝了两口酒,叫我尽全力帮他提高功力。 我跟哪吒打了一个小时,他差不多将一瓶红黄酒喝完了,出了很多汗。酒气散尽,他跟展昭打,很快就把展昭打败了,非常高兴。展昭好生懊恼,将剩下的红黄酒一口喝完了,对我说,“我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看还有没有人在身上附体。今天没有,孟加伏法了,除非山要人想搞事,否则以后再无没人在我身上附体了。另外一个目的,乾礼让我找你要一支醉心香。”我说,“你稍等。”我让人看不见,飞回家,很快拿来一支醉心香,展昭拿了,和信子、哪吒向南飞走了。 第148章 小人精 我回到家中,小眉还在三楼跟黄初一聊天。我将一万块钱放进书房的抽屉里,坐了一会。小眉知道我这么轻松地得到一万块钱,会很高兴的。不过,对于我来说,又是一项挑战性的工作。因为现在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一种过渡。当务之急,是让小人精中心水能够取代我。我能轻松画一幅画,得到一万块钱,小人精能做到吗?我将钱交给小眉,她可能会得寸进尺,要求我画更多的画,这给小人精冒充我增加难度。我不把钱交出来,也不行,李墨子会跟小眉说的。让小人精把钱交给小眉,让他和小眉有个很好的开始。主意打定,我就上楼,想到四楼调教小人精。经过三楼时,小眉见了我,说:“这么快就回来啦?”我说,“吃一顿饭无需很长时间,是你快活不知日子过,说得高兴,把时间都忘了。” 我上到四楼,发现黑皮包和小人精寄身的小瓶水都不见了,怎么搞的?难道小眉上来过?要知道,她很少到四楼来的。我上到楼顶,也不见黑皮包和小瓶水的踪影。我急得团团转,难道是玉皇派来观察的人拿走了黑皮包和小瓶水?我立刻施展法术,在楼顶和楼底布设了无形的包围圈。我来到三楼,试探性地问小眉,“我放在四楼的黑皮包,是你拿了?”小眉说,“我没上过四楼,怎么会拿你的黑皮包?你那个黑皮包,不是跟着摩托车走的吗?你放在四楼干什么?会不会是你骑摩托车把包丢了都不知?包里有钱吗?”我不敢听她说下去了,连忙到二楼书房。书房里有一只蝴蝶飞,很多来找我的神仙都是变成蝴蝶的,在小眉他们凡人看来,并不奇怪,而在我看来,就是有情况了,我指定它,用心说话,原来它是小人精中心水变的。我说,“你要听我的,怎么自作主张,变成蝴蝶?”小人精说,“我看你一回来就变成蝴蝶,我跟着变成蝴蝶,也是听话的表现啊。”我说,“你拿走了四楼那个黑皮包?”小人精说,“我跟着你回来,就跟着你行动,只不过是你把我忽视了。我看到黑皮包能变成你的样子,我就借用了它的身体。你找它,我就变出来给你。”蝴蝶摇身一变,变成了黑皮包,我叫黑皮包变成我的样子,让小人精附体。 第149章 威信 下午,小人精去幼儿园,我拿了老实瓶和三支醉心香就上天了。回到四通岭的家,我将老实瓶和醉心香藏好,就到屋面前的大槐树上玩,树上有一只白猫,我就变成一只黑猫,跟那只白猫嬉戏。玩了一阵,我用心跟白猫说话,问它是谁变的,它很快跑下树,往西边去了。我只好下树,到西边居里夫人的屋面前张望。居里夫人屋西边的棚里,居里夫人和黄衣表演队在跳舞。我现身,六岁的样子,走近去看。居里夫人见是我,叫我拉小提琴,让她们跳舞。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三首乐曲。黄衣表演队解散,我就翻筋斗来到朝堂广场,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叫我和他散步。 我们向南走到引水桥,就沿着小河向西走,到西边一条路,便向北走。这条路两边有很多野芋。阎罗在南边飞来了,自己一个人,见了我们,向我们挥挥手,太白金星跟着他飞,小声说话。我自己一个人慢慢走。 我回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对我说,“阎罗很久没有上天来了,叫我们晚上去皇宫。他自己一个人来,显示出他很放心,正是天上和地府和平共处的大好局面。”他带我来到皇宫门口,巴布带我们到皇宫二楼,看到玉皇和阎罗坐在舞池北边的座位上说话。 第150章 看齐 回到天上,在中柱坛,观音对我说,“明天早上,你要上朝堂。以后,没有要紧事,你一般都要上朝堂。”我说,“以前太白金星带我进过朝堂,见到玉皇他们都是变成龙来晒太阳。玉皇是紫色龙,寿星是红色龙,我先生孔子是黑色龙,我应该是什么颜色的龙?”观音说,“前十名,或者排名进过前十名的人都是红色的龙,你是红色龙。”她叫我去中柱边站一站,太白金星拍拍我肩膀就走了。观音问我,“天上前三十名,或者进过前三十名的人你认识多少个?”我说,“玉皇和阎罗并列第一,太白金星第三,太阳神第四,这个没人告诉我,是我猜的。寿星第五,福星和禄星是他助手,也是并列第五。乾礼第六,听说弥勒第七,这个可以作为我的排名吗?如来、耶酥、穆罕默德都说自己排名第八,夏娃十一,赤松子十二,亚当十六,爱德华兹也进过十六。中国良十七,祖冲之进过十八,巴赫二十三,这是柴可夫斯基猜测的。田红二十七,我先生孔子二十九。”观音说,“你是弥勒,第七可以作为你的排名,你不要随便告诉人。”她往天上一指,天上现出很多云团。她问我,“天上这些重要人物的云团,你了解多少?”我说,“玉皇告诉我,他的云团是紫色的,在东北角。阎罗的云团也是紫色的,在西南角。乾礼的云团在东边,红色的,现在已经并入玉皇的真气云团了。耶稣的黑云团在南边,穆罕默德的黑云团在西边。田红的云团在东边,长条形、红色的。我先生孔子的黑云团在东南。”观音说,“乾礼的云团并入了玉皇的,空出一个位置,由你补上,为了区别乾礼的红云团,你的云团是黑色的。”她左手放在中柱上,右手指向东边天上,东边天上现出一个像月亮的发光体。她叫我照她这样做。我左手放在中柱上,右手指向东边天上,变出一个像月亮的发光体,然后跟观音的发光体重合,发光体变成了黑云团,并不是很大。观音说,“这是你的真气云团,你可以叫你的支持者将真气传输给你,让云团扩大。”她和我离开中柱坛了。 第151章 情态 中午,我从朝堂回到四通岭的家,看到大槐树下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很多人围住我的门口。我走进去,看见伊采回来了,良意出死力想拉她出去,但拉不动。以良意的功力,哪里是伊采的对手?良意见了我,松开手说,“这个人说这间屋是她的。”我说,“怎么说呢?以前我跟她做过夫妻,后来她到人间投胎,我也到了人间。我们上天后,各走各的,这间屋给她住。她去了黑环球,我又回这里住。”良意的脸不断变,唯有漂亮的眉毛不变,像极风眉。这个表明她想不明白。伊采对我说,“这个人是谁?她叫来很多有头有脸的人,想把我赶走。”我说,“她是我的管家良意,是玉皇安排她来的。”伊采说,“玉皇安排人来做你的管家?那我惹不起。不过,我在黑环球呆不下去了,只能回来。我要住在这里。”我说,“有万岁爷的消息吗?”伊采摇摇头。我说,“你能不能去万岁爷的家住?”伊采说,“那是个是非之地,我怎么敢去?”我把她拉到共有大厅,小声说,“良意刚上天不久,可能有皇宫的背景,玉皇安排她来我这里当两年管家,两年后,完全记起以前的事,可能玉皇把她招进皇宫的。元帅叫她变作风眉的样子,外面那些人是风眉的朋友。她是不是风眉,现在不得而知。”伊采说,“我都说惹不起这个人,但我实在没有地方去,只能回这里住。”我说,“我虽说是她的主人,但她是玉皇安排来的,我如同她的奴仆。你能不能住在这里,我说了不算。”伊采说,“这里有四间房,我住一间,应该没问题吧?”我叫她在这边等一等,我去征求良意的意见。 良意对我说,“她算是你妻子吗?”我说,“不算。”良意说,“那赶她走,留她在这,算什么鬼东西?”我说,“我去征求太白金星的意见。” 我立刻飞到朝堂广场这边找到太白金星,将情况说了。太白金星说,“伊采这个人,曾经引起玉皇和阎罗的争斗,是万岁爷的心腹,又去黑环球呆过,与她交往要慎重。”我说,“良意要我赶她走,可她没有地方去啊,这样做,未免太绝情了。”太白金星说,“要是黑环球派来的,就麻烦了。良意容不下她,留她在你家,可能是祸害。” 我又回到四通岭,对伊采说,“对不起,我不能留你在这里。”伊采说,“我变成小鸟,在大槐树上落脚,总可以吧?”她变成小鸟,在我头上转了一圈,然后飞到外面,落到大槐树上。不过,树上有两只猫,跑来跑去,见鸟就想捉,伊采变的小鸟,处境尴尬,叫声很凄凉。良意越听越不是滋味,在她要求下,她那些朋友都变出弓箭,见鸟就射,伊采变的小鸟,最终还是飞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朝堂变成龙晒太阳,玉皇变的紫色龙示意我靠近,他用心说,“量宗向我报告,说伊采回来了。”我说,“她想住在我家,但良意叫我赶她走了。”玉皇说,“天爱广大,不要给她破坏了。” 第152章 策反 我来到师院,为了方便量宗辨认,我变成了六岁油包的模样。空地上,量宗正在指点十几个小孩唱歌跳舞。我走近,量宗看到我,赶紧过来行礼,说:“尊敬的弥勒,你没必要变回以前的样子。不知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我说,“伊采从圣师慕星球回来,你第一时间报告给玉皇了。伊采在圣师慕星球呆的时间不算长,回来后,我们发现她的功力有了大幅的提高,不知道她是得了高人的指点,还是有高人在她身上附体。或者是借用了记忆人的身体。”量宗说,“伊采回来,按照大球星身边红人风尚莲的嘱咐,先来见我,我问她为什么回来,她说太孤独了。至于她身体或心里有什么变化,这个我不了解。”我说,“神仙不同凡人,可以变成其它东西的。伊采去圣师慕星球的目的是找万岁爷、百身狐,她回来,玉皇怀疑她把万岁爷、百身狐带回来了,你也知道,玉皇对万岁爷很不放心。但是,如果万岁爷、百身狐变成伊采身上的东西,让她带回来,他们应该回万岁爷的家才对啊,伊采却去我的家,跟我的管家闹起矛盾。从这一点判断,万岁爷、百身狐随她回来的可能性很小。玉皇要求她快点去人间投胎,百分百能上天的。她想找个如意郎君,生个天才孩子才去。玉皇推荐了两个人,我点上醉心香让他们追云行乐,但伊采都没能怀上孩子。玉皇说她忽悠我们。我跟她较量过,知道她的功力有了大幅提高,比起百身狐,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是不是在圣师慕星球得到高人指点,或者有高人附体,抑或是借助记忆人的身体,我们不得而知,玉皇想请你去商量对策。”量宗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既然玉皇有请,我随你去便是。”他跟那些小孩子说了几句,就跟我飞出了师院。飞行途中,我变回了五十多岁的弥勒样子。 天色将晚,我带量宗到了皇宫二楼,巴布带我们进了舞池北边的会议室,玉皇身穿浅青色便服,没有戴皇帝帽,坐在长方形桌子的北边,他示意量宗坐在长桌子的西边,我坐东边。量宗对玉皇说,“我问伊采为什么回来,她说太孤独了,从这点看,她没有在圣师慕星球拜师。据我了解,我们大球星对万岁爷能射欢箭扰乱秩序是有戒心的,伊采去圣师慕星球,就是找万岁爷。如果万岁爷随伊采回来,大球星会派人通知我的。我们那边的人不可能指点伊采提高功力,或者在她身上附体,来做破坏我们两个星球友谊的事。至于她是不是借助记忆人的身体,这个值得探讨。地球人到圣师慕星球,都是先到我们天上,我们人间科学很发达,记忆人当权,大行其道,为了阻止记忆人跑到天上来破坏秩序,我们天上布下天罗地网,不经天上批准,很难到天上来的。当初,我带油包,现在是弥勒,还有万岁爷、百身狐,去人间同民王国,见了国王忆头十二,假装是和同民王国关系最好的统仁王国来复制记忆的,忆头十二叫人复制了我们的记忆,保存在电脑里。没想到,回来路上,万岁爷和百身狐走失了。我们天上大球星对此十分重视,派人去找过万岁爷、百身狐,但不得。神仙在凡人的世界里,很容易躲避。不过,想把记忆人的身体弄到我们天上来,不管是圣师慕星球的天上,还是地球的天上,那都不是易事。现在又排除了万岁爷、百身狐回来的可能性。”玉皇说,“难道伊采去圣师慕星球,呼吸一下空气,功力就大幅提高?”量宗说,“前段时间,不是有很多人冒充孟加的徒弟来闹事吗?说孟加在圣师慕星球招收了一百个徒弟,我向我们大球星报告,但查无此人。徒弟都这么厉害,孟加那就更厉害了,伊采回来,会不会与此人有关?”玉皇说,“提到孟加,我就头痛。按照那些冒充他徒弟的人的说法,他们要除掉天上的高手,来取代我。” 第153章 真心 走出皇宫,我对巧云说了伊采的事,因为伊采曾在皇宫工作多年,巧云对她还是很了解的。巧云说,“伊采曾是你妻子。”我说,“后来,她成了万岁爷的心腹,因为万岁爷的牵连,去了人间,时间不长,又上天了,跟万岁爷很好。万岁爷和百身狐去了黑环球的人间,不知去向,伊采也跑到黑环球。这次回来,功力大幅度提升,她说是做噩梦,梦见自己被人强暴,拼命挣扎。黑环球的医师给她开了一个月的药。她这样说,我们这样听,信不信由你。玉皇不敢让她留在天上,要她去人间投胎,百分百能上天的。她也愿意去人间,条件是找个如意郎君,追云行乐,生个天才孩子再走。玉皇指定两个人,我点燃醉心香,那两人跟伊采追云行乐,伊采都没能怀孕。玉皇又叫我去找八仙中的韩湘子,也不成。可能伊采是男人变的,说不定是孟加变的,男人跟男人追云行乐,怎么能怀孕?这样忽悠我们。玉皇叫我们找个女的来试试。”巧云说,“这么说,是拿我来做试验。”我说,“你来试试,当作是为天上做点事。不管结果如何,你去人间投胎,百分百能上天的。”巧云说,“我还以为是玉皇真心让我好,没想到是把我看成包袱,甩掉算了。”我说,“玉皇说你去几次人间,都当女王,这样暗示你这次去,可能也是当女王的。”巧云说,“你在皇宫呆过,玉皇叫你,把我们很多姐妹搞到人间去了。我虽然幸免,但也得不到玉皇的宠幸。唉!说这些有什么用?都到了这地步,只好听你的。”我说,“现在宗由、鬼谷子他们,把伊采,或者说是冒充伊采的人困在宗由家,你到了那里,不能暴露,我叫韩湘子跟伊采追云行乐,你就变成两个气泡追随他们,暗地里把韩湘子换成你,你跟冒充伊采的人追云行乐,看你能不能怀孕。如果能,就揭穿伊采的假面目。”我叫巧云变成两个气泡,我拿在右手手掌心。 来到宗由家,我取出爱箭向南一射,一晃进去了。宗由、莫里哀将军、鬼谷子、大力神、行者,还在围着伊采、韩湘子、帅冷。我把宗由拉到一边,小声传达玉皇的旨意。然后,我们走过来,我把韩湘子拉到一边,小声说,“等一会你跟伊采追云行乐,我叫人冒充你,你看到有人变成白云追逐,你就变成两个气泡,飘到一边。”韩湘子说,“神仙追云行乐,如同凡人的做爱,你对我们射了爱箭,我对伊采有了爱情,怎能容忍别人玷污?”我小声说,“她是男人变的。”韩湘子沉默了。我和他走过来,我说,“我去请教了一些人,他们说,可能是伊采、韩湘子的精力不济,导致伊采不能怀孕。”我叫鬼谷子把精力传给伊采,叫大力神把精力传给韩湘子。鬼谷子一指天空,天空顿时暗下来,现出像月亮的发光体,伊采指着发光体,接受了精力。大力神也是这样,将精力传给了韩湘子。天空又明亮起来,我点燃了醉心香,伊采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韩湘子也变成一片白云追逐。我弄起一股强风助推,手掌心的两个气泡也悄悄卷了进去。我看到,转弯时,两个气泡变成了一片白云,而韩湘子变的白云立刻变成两个气泡,被我弄的强风吹到西边了。两片白云越转越快,最后变成气泡交融在一起,溅出很多小水珠。稍等片刻,伊采现身,喘着粗气。巧云现身,也是喘着粗气。伊采惊呆了,张口结舌。 第154章 执法 我向东北方向的皇宫飞去,良意很兴奋,也跟着我飞。来到皇宫大门口,良意呆呆地望大门口西边的一间屋,以前是属于风眉的。皇宫总管巴布走出来,良意说,“大总管,我是风眉啊。”巴布点点头,但没有话说。良意见巴布这种态度,就向西边走去。巴布示意我跟着去。 良意来到花园边,停放马车的地方,她摸着一辆漂亮的金色马车,爱不释手。以前风眉带我去玩,一般都是乘坐这辆马车。良意变成了五十多岁,以前风眉乘坐马车,一般都是变成五十多岁的样子。良意朝里面说,“秀奇在吗?”里面走出一个老头,良意对他说,“我是风眉啊,你不记得我了?”秀奇很平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良意对我说,“你不要跟着我,让我跟老伙伴说几句话。”我就回到皇宫大门口,巴布也不多问,带我到皇宫二楼,叫我在舞池东边的过道上等着,他去把玉皇叫来了。 我对玉皇说,“良意吃了仙丹玉露,记起以前的事了,她说她就是以前的风眉。现在在马车棚,想跟她认识的秀奇说几句。现在她飞得很快了,要不要让她恢复腾云驾雾的本领?”玉皇说,“她能恢复就让她恢复吧。”我说,“让她进皇宫,还是继续住在我那里?”玉皇说,“让她继续住在你那里,观察一段时间。”他招手,巴布过来,他吩咐,“秀奇那辆金色马车,可以给良意乘坐。”巴布说好。我对玉皇说,“我找到雷公了,他答应劈了那个库文,他问在哪里劈,在什么时间劈。”玉皇说,“越快越好。至于地方嘛,最好在中柱坛,我怀疑是孟加、万岁爷他们回来滋事,杨桃树的那四个人都被他们教坏了,我们来个杀鸡儆猴,你叫里比、商宝去看。以前抓住的那些自称是孟加徒弟的人,最好叫他们去看看。”事不宜迟,我跟巴布下了楼,出了皇宫大门,巴布去马车棚,我也跟着去。巴布将玉皇的话说给良意和秀奇听,良意很高兴,立刻上了马车,秀奇驾驶马车,向南边去了。 我去找宗由,将玉皇的话说了,宗由立刻派人去找那些自称孟加徒弟的人。我又飞到大杨桃树,叫里比、商宝立刻去中柱坛。然后,我飞到雷公大殿,叫雷公去中柱坛。 我和雷公飞到中柱坛,宗由和一群人已经来了。鬼谷子、行者来了。里比、商宝也来了。过了一阵,那些自称是孟加徒弟的人都被宗由的士兵带来了。雷公在天空中打了几声惊雷,很多人往这边赶来。雷公对宗由说,“我们算是执法的,你将那个犯了天条的家伙放到中柱高处,那里容易劈。”宗由说好,他轻轻一跳,跳到白色的中柱高处,打开老实瓶,倒出一只苍蝇,他说,“现身吧。”库文现身,看到这架势,惶惶不安,宗由看到雷公飞到高空,就对库文说,“老实点。”他轻轻飞了下来。雷公一声惊雷,将库文劈了。 第155章 立功 我拍拍手,对着黑雾说,“是不是我的朋友来了?”几只苍蝇向我飞来,鬼谷子、行者、潘同、袁井现身。我对鬼谷子说,“黑雾包围圈是你布设的?”鬼谷子说,“外面一层是我布设的,里面一层不知是谁布设的。”我说,“刚才有两只小鸟,是你和谁?”鬼谷子说,“就是变成小鸟的人布设了里面一层的包围圈,你晃出来,聪明。”良意说,“谁告诉你们,我们在这里?”鬼谷子说,“昨天晚上,何可不是在大槐树守着你们吗?玉皇对记忆心火很关心,我们怎能掉以轻心?我和行者、潘同、袁井都在大槐树上过夜。你们来这边,我们也跟着来。现在何可还守在大槐树上。”我说,“变成小鸟飞来的人,应该也是高手,他们布设黑雾包围圈,把韩湘子封锁在里面,韩湘子不是很危险?”鬼谷子要潘同去把宗由叫来,潘同急忙飞走了。他对我说,“韩湘子接受了记忆心火,打起来,有很强的爆发力,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吃亏。我们看见他把变成树叶的里比、商宝吞到肚里了,不知有什么用。”良意对我说,“我和你进去接应韩湘子。”我说,“你的功力还没恢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鬼谷子说,“我设置的包围圈,一般人是跑不掉的。弥勒能逃脱,是他有爱箭。”良意说,“别说这么多了,我怕韩湘子坚持不了多久。弥勒有爱箭,就快点进去看看。”袁井说,“我和弥勒进去。”行者也要进去。我对袁井说,“你和行者都跟我进去了,鬼谷子在外面,就势单力薄。”良意说,“还有我呢。”我叫袁井在外面守着,我和行者进去看看。鬼谷子拿出一个像鸡蛋的东西,说是离魂香,实在不行,就放。他叫我和行者吃了解药,还给一颗,让我拿去给韩湘子。 我取出爱箭,对黑雾一射,和行者一晃,进去了,我拿着长剑,行者拿着大棒。里面黑漆漆的,有股奇香,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黑雾包围圈紧紧围着大杨桃树,不见人打斗。我和行者背对背防卫,但树下没有人。行者挥舞大棒,大棒一端变成了火把。借着火光,看见树上有两只鸟,行者大棒捅去,两只鸟轻轻一飞,躲开了。我对行者说,“此地不能久留,我们走。”我将离魂香往脚下一掷,爆炸了。我将爱箭射向北边,一晃出去了。行者也出来了。鬼谷子问,“情况怎样?”我说,“不见有人打斗,有一股奇香,估计和你的离魂香差不多。我打了一个寒颤,没有中毒。行者将大棒变成火把,见到树上有两只小鸟,很难抓住它们。我放了离魂香,和行者出来了。”良意说,“见到韩湘子吗?”我说,“韩湘子最拿手的是变树,可能他变成树了。”鬼谷子说,“他们放毒,事先肯定吃过解药了,你放离魂香,不起什么作用的。韩湘子能够变成树就好。等宗由拿老实瓶来,你进去用老实瓶把那两只小鸟抓了。” 第156章 恢复 我去师院,找到量宗,传达了玉皇的旨意。然后回到四通岭的家,良意在家,见我开门,就走出房间来到我面前。我说,“玉皇叫我下午带你进宫。”良意说,“我能恢复皇后的地位吗?”我说,“玉皇鼓励天上人多去人间投胎,你以皇后的身份去人间投胎,上天来,不提高地位,至少也能恢复以前的地位。这个你不要忧心,玉皇会当众与你追云行乐,以示恩宠。无论你怀孕与否,都恢复你风梅皇后的地位。”良意说,“现在的风梅,也就是佩玉,如何处置?”我说,“她决定响应玉皇的号召,去人间投胎。”良意说,“她走了,我就少了一个好姐妹。”我说,“她不去的话,就降为妃子,可能就跟你闹矛盾了。还有叶青跟你情同姐妹。有你跟叶青联手,皇宫安全很多。”良意迫不及待地说,“我们出发吧。”我说,“别急,等玉皇回去,做好准备。”我变出小提琴来拉。 拉了一曲,皇宫的元帅来了,我进房间拿了一支醉心香,就与良意跟他飞。来到皇宫,直接从东南角的二楼门洞飞了进去。皇宫的姑娘,都集中在舞池北边,晶品、风梅、水兰、火菊、地竹,坐在第一排,前二十名,除了皇后的妃子都坐在第二排。还有十几个站着。很多蓝衣姑娘和白衣人也站着。舞池东边的过道上,站着很多人。太白金星、观音、宗由、卫青都在其中。元帅叫良意和我也在这里等着,他去把玉皇叫来。 玉皇穿着浅青色便服,走进舞池,到中间位置,向良意招手,良意轻快地走进舞池,来到玉皇身边。玉皇向我挥手,我会意,走进舞池点燃了醉心香。良意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转向西,绕到南旋转。玉皇也变成一片白云追逐。两片白云越转越快,最后变成气泡交融在一起,小水珠四溅。稍等一会,玉皇和良意现身,喘着气。玉皇给良意把脉,说良意怀孕了,良意非常高兴,鼓起掌来。大家跟着鼓掌。玉皇伸手往良意肚子一抓,抓出一个小女孩,一捏,小女孩化作黑烟,往地板下方钻,很快不见了。良意眼泪盈眶,但没有流出来。我正想去掐灭醉心香,玉皇一指头顶,头顶顿时暗了下来,现出像月亮的发光体。他朝我挥手,发光体不见了。我会意,变出发光体,玉皇指定发光体,接受了我传送给他的真气。 玉皇又朝风梅招手,风梅,也就是佩玉,走进舞池,来到玉皇的身边。玉皇叫良意去坐风梅刚才坐的位置。他一挥手,佩玉便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玉皇也变成白云追逐。两片白云越转越快,最后变成气泡交融在一起。稍等一会,玉皇和佩玉现身,喘着气。玉皇给佩玉把脉,说佩玉也怀孕了。大家鼓掌。玉皇抓出一个小女孩,一捏,小女孩化作黑烟钻入地板下方了。 玉皇说,“以后良意就是风梅,恢复以前的光荣。” 第157章 用心 拿破仑也跟着出来了,他对我说,“你管生孩子的事,为何不关照一下我们这里的人?玉皇、阎罗办醉香大会的事,我们听说了。玉皇没有让我们这里的人参加,我们也想生天才孩子啊。”我说,“玉皇半年办一次醉香大会,下次办醉香大会,我向他建议,让你们这里的人参加。”拿破仑说,“你给我一支醉心香。”我看赤松子又想用脚踢我,想叫我快走。我于心不忍,对拿破仑说,“你回家等我,我去去就来。”拿破仑高兴地飞上西边的大路,找约瑟芬呢。赤松子说,“叫你快走,何必自找麻烦?”我说,“玉皇鼓励神仙多生孩子啊。我去拿三支醉心香给拿破仑。”赤松子说,“你也要给我三支。”我只好点头,他拉我,一起向北边飞上了深广场。我很快拿来三支醉心香,到拿破仑的家里,拿破仑和约瑟芬都回来了,我对他们说,“一支醉心香能让五个人追云行乐,你们找些人来。要是怀孕,抓出来,一捏就成。”拿破仑说,“这个我们自然会。”我又说,“韩湘子愿意跟你们谈论兵法,你们不要刺激他。”拿破仑说,“日子单调乏味,有人来谈论兵法,容易度日。我接受记忆心火,心很乱。不过,现在心平静下来,头脑里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东西,应该是想起了别人记忆里的东西。这个好啊,他们的经验都成了我的经验。”我不想跟他谈下去,走了。 我和赤松子回到天上,已是傍晚。进了南天门,我拿出三支醉心香给了赤松子,赤松子向北飞走了。我回到四通岭,看见风眉乘坐马车在门口等我。我跟她说起韩湘子的情况,风眉说,“我回去告诉玉皇,明天我再来告诉你玉皇的意见。”她又要我给她五支醉心香,我进屋,拿出五支醉心香给她,她向东边去了。 第二天早上,风眉乘马车来,对我说,“玉皇叫你今天上朝堂。”我说,“我这就去。”我来到朝堂,已经有十多个人来了,变成各色的龙。我变成红色的龙,靠近北边高台。过了一阵,玉皇驾着彩云团来了,变成紫色的龙,用尾巴扫扫我,我的头凑近,他用心说,“韩湘子去了东海龙王那里,又去南斗那里,都是找人谈论兵法?”我说,“是的,他接受了记忆心火,变得夸夸其谈。幸好,没有人知道接受记忆心火能够爆发出超强功力。他到东海龙王那里,东海龙王将他的虾兵蟹将分成两队,让韩湘子指挥,进行演习。韩湘子很不满意,跑去南斗那里,跟普罗米修斯、拿破仑、朱可夫谈论兵法。那三人都叫韩湘子拿出记忆心火让他们试试。他们都说心很乱,不知道自己能爆发出超强功力。他们把记忆心火还给韩湘子,心情平静下来,能够记起黑环球那两员大将的经验。他们没有打起来,我和赤松子也就不理他们,回天上了。估计今天,韩湘子还在那里。”玉皇说,“你说让我们的大将接受记忆心火,吸取经验,好不好?”我说,“黑环球的情况跟我们的情况不一样,他们的经验,对我们帮助不大。”玉皇说,“我听风眉说,她接受过记忆心火,也就有了那方面的经验,但她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你可以吸取那方面的经验。”我说,“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我最怕别有用心的人夺取韩湘子的记忆心火,凭借超强功力做坏事。不过,这样的事没有发生。”玉皇停顿一阵,又对我说,“风眉向我报告,她从你那里得到五支醉心香,让人追云行乐,有二十个人怀孕,她按照我教她的方法处理了。”我说,“昨天她又问我要了五支醉心香。昨天我去找何仙姑,用作画所得的一万块钱买了四十支醉心香。去南斗那里,我给了拿破仑三支,又给了赤松子三支。我认为符合天帝你鼓励天上人多生孩子的意愿。”玉皇说,“你做得不错。我一直鼓励天上人多生孩子,但情况不是很理想。自从有了醉心香,怀孕的机会大大提高,天上人就有了生孩子的积极性,这是好事。他们有需要,你就看情况,尽量满足他们。你又不能见人都给,他们容易得到,就不会看重。”我说,“只是他们怀孕了,不向你报告,自己找理想的去处投胎。”玉皇说,“知道去处,便于暗示。但是凡人不知道神仙的事,很难暗示的。这个,你可以问问孙思邈他们。那些人怀孕不向我报告,这个无所谓,只要他们肯生孩子就行。”我说,“但凡有集会,他们愿意追云行乐,我都提供醉心香。” 中午,我回到四通岭,看到韩湘子就在门前等着,我很惊讶,问:“你不跟那些大将、英雄谈论兵法了?”韩湘子说,“你背着我,跟那些人说了什么?你走后,那些人都不愿跟我说话了。”我说,“我没说什么啊,只给拿破仑三支醉心香,我就和赤松子回天上了。”韩湘子说,“我还以为,给他们试过记忆心火之后,我跟他们更有共同语言,没想到他们取得了经验,就懒得跟我说了。现在我烦死了,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玉皇,我不想要记忆心火了。”我说,“玉皇让你接受记忆心火,是信任你。你坚持一下吧。我不是想见玉皇就能见到玉皇的。这样吧,你在我这里呆几天,我早上上朝堂,看能不能见到玉皇。如果能,我把你的情况说给他,看他有什么意见。不过,我估计,他不会让你放弃记忆心火的。因为,接受记忆心火一下子能爆发出超强功力,让功力强的人接受,玉皇怎么放心得下?况且,黑环球的那两员大将,都有谋反之心,可能就是这个,普罗米修斯、拿破仑、朱可夫他们才不敢与你谈论兵法了。玉皇信任你,你就坚持一下吧,不要给八仙带来什么负面影响。”韩湘子说,“好吧,我在你这里呆几天。” 为了使他心情平静下来,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一曲,韩湘子更加烦躁了。我又变出笛子来吹,他这才好一点,也变出笛子来吹。我和他合奏,把马致远引出来了,他也跟我们吹笛子。西边的居里夫人,听到音乐,走过来,请我们到西边吹笛,让黄衣表演队唱歌跳舞。我们一直玩到傍晚。 风眉乘马车来了,又要我给她五支醉心香。我对她说,“韩湘子在人间找不到人说话,心很烦,又上天来了,我叫他在我这里呆几天。你回到告诉玉皇,他尽力克服心里障碍,保住八仙的好名声。你对玉皇说,最好给他一点奖励。”风眉说,“好的,你明天上朝堂,看玉皇怎么说。”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就到共有大厅吹笛。韩湘子听到,也来和我合奏。西边的马致远也来了。吹了一阵,我说要上朝堂,叫韩湘子在家等我,不要乱跑。 我上朝堂,变红色龙晒太阳。玉皇来,变紫色龙,用尾巴扫我一下,我靠近,他用心说,“给韩湘子奖励五颗仙丹,你中午去皇宫,班超会给你仙丹的。” 中午,玉皇现身,驾彩云团回去了。我稍等一会儿,来到皇宫大门口,班超已在这里等着,见了我,给了我五颗仙丹。 我回到四通岭,看到门前的大槐树下,韩湘子和灰姑子、迟喜、摩根谈笑风生。我走近,对灰姑子、迟喜说,“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灰姑子说,“很久没见过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吗?”迟喜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灰姑子想跟你好啊。”我说,“她不是和何可很好吗?”灰姑子说,“迟喜跟你开玩笑的。何可跟我说起伊采、巧云的事,她们去人间投胎了,百分百能上天的,我们好羡慕啊。这都跟一种记忆心火有关,何可跟我说起这种东西,显得很重要的样子。我猜到这种东西威力很大的,他叫我别乱猜。昨晚,他又出门,如临大敌的样子,我猜又是因为这个。今天,迟喜和摩根找我玩,我跟他们说起这种东西,他们也很好奇,所以结伴来找你。”我说,“我没有记忆心火。”灰姑子说,“伊采从黑环球回来,首先找到你啊,她也是你的前妻。你肯定知道记忆心火的去向。我们来到你这里,见到韩湘子,说起来,是他接受了记忆心火。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迟喜、摩根都试过了记忆心火,都不觉得心乱。现在记忆心火在摩根身上,他很平静啊。”摩根对我说,“我们摔跤试试。”我说,“我是外行。”摩根说,“你没看过人摔跤?”我说,“看过,但我没跟人摔跤过。”摩根说,“小孩子都懂的,有力就行。你协调玉皇、阎罗的关系,调停万岁爷、乾礼的争斗,带领鬼谷子、行者等高手,抓住了很多孟加的徒弟,天上人人皆知。你修炼成弥勒了,功力超强,我想跟你比试一下,也好知道自己的差距。”我心想,摩根是个小将领,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就算接受了记忆心火,也不见得好到哪里。我不跟他试试,他这种好奇心,肯定要带走记忆心火,去跟军队里的同伴比试。我打定主意,便说,“恭敬不如从命,我来跟你比试一下。”当下变成二十岁的样子,不费什么力,就把摩根摔倒在地了。灰姑子大失所望,说:“记忆心火也不见得很厉害啊。”摩根要韩湘子跟他比试,两人旗鼓相当,谁也赢不了谁。我对韩湘子说,“我跟玉皇说你心很烦,玉皇说是一下子不适应造成的,他始终认为,你是接受记忆心火的理想人选。他奖励你五颗仙丹。”我将五颗仙丹给了他。他对摩根说,“你还是把记忆心火还给我吧,我要回人间了。”摩根说,“我觉得我才是记忆心火的理想人选,我不心烦,有点激动,心中有很多话想跟我的顶头上司说。你让我好好表现几天。”我说,“夸夸其谈,几天时间也难以改变顶头上司对你的看法啊。”摩根说,“借我三天时间。”韩湘子望着我,我说,“没用的。”迟喜说,“摩根只是一个中队长,顶头还有大队长,平时想见到统帅都难。他成不了什么大事的,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吧。”我说,“好奇心是害死人的。既然成不了大事,那就别去试了。我给你们一支醉心香,你们生个天才孩子,不是更好吗?”灰姑子、迟喜都想要醉心香,我进屋拿了两支出来,发现摩根已经走了。我对韩湘子说,“怎么让他走了?”韩湘子说,“我拦不住他啊。”我说,“这个让我如何向玉皇交差?”韩湘子说,“我把仙丹还给你。”我说,“玉皇开了金口,还能还回去吗?你不要奖励,要他惩罚你吗?”我对迟喜说,“摩根很听你的话,你回家放出大鸟,把他叫回来。”迟喜说,“他太想表现一番自己了,由他去吧。天上的兵将很多,但是很久没打过仗了。当初,玉皇和阎罗闹矛盾,摩根以为会有一场大战,他十分激动,摩拳擦掌,想好好表现一番。但你协调了玉皇和阎罗的关系,他大失所望。没有仗打的士兵,很容易变得麻木。思想麻痹,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他接受了记忆心火,一下子有了很多打仗经验,他怎么会放过这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呢?你让他好好表现三天吧,他做不出什么大事来的。”我说,“我怎么向玉皇交差?”灰姑子说,“你担心出差错,要负责任,就说是迟喜和我鼓动摩根这样做。”我不作声。灰姑子又说,“你还可以对玉皇说,我和迟喜这样,目的是想引起玉皇的注意。你帮我们问问他,我们打算响应他的号召,去人间投胎,他能保证我们百分百上天吗?我们还有机会进皇宫吗?”我说,“好吧,我知道你们都想进宫,风眉进宫恢复皇后地位,对你们影响很大。”我对韩湘子说,“你在我这里呆三天,看摩根能做出什么来。”韩湘子说,“要是把记忆心火弄丢了,我甘愿受罚。”迟喜说,“我向你保证,不会弄丢的。”灰姑子对我说,“你想找个天上仙女做伴吗?”我说,“我在人间还有妻子。”灰姑子和迟喜向西边飞走了。 傍晚,风眉又乘马车来了,又要我给她五支醉心香。她笑说,“我成了管生孩子的人啦。明天你跟我们去玩,你负责点醉心香。”我说,“你带去醉心香,给你的朋友带去了快乐。我去,可能就成了任务。你那些朋友可能不理我了。”风眉说,“你说得有道理,很多事,有快乐人争着做。成了任务,就不想做了。比如记忆心火,我接受后,无比快乐。但是到了韩湘子身上,成了任务,他就心烦了。”我说,“今天,灰姑子、迟喜、摩根来找我,我上朝堂还没回来,韩湘子跟他们一说就合,他们都试过记忆心火,摩根接受了记忆心火,感觉非常好,不想还韩湘子了,他想回军队好好表现一番,三天再还。”风眉说,“记忆心火很重要啊,韩湘子怎么能随便给人?落到坏人手里怎么办?”我说,“灰姑子、迟喜以前都是玉皇身边的人,神仙一般都知道。她们去人间投胎,都是去中国,知道八仙的故事。加上何可对灰姑子说过记忆心火的事,可能也说到韩湘子,他们要试试记忆心火的滋味,韩湘子怎能拒绝?”风眉说,“记忆心火让摩根带走了?”我说,“我本来想以醉心香吸引他们,让摩根交出记忆心火。灰姑子、迟喜都想要醉心香,我进屋去取两支,摩根已经走了。灰姑子、迟喜说,要是玉皇怪罪下来,就说是她们唆使摩根这样做的。她们两个要我问问玉皇,她们打算响应玉皇的号召,去人间投胎,能否保证她们百分百能上来,就像伊采、巧云那样。还有,她们能不能进宫?你进宫对她们影响很大啊。”风眉说,“好吧,我回去跟玉皇说说。”她向东边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上朝堂,变红色的龙。玉皇变紫色的龙,我凑近,玉皇用心说,“记忆心火让迟喜的丈夫摩根带走了?”我说,“是的,摩根接受了记忆心火,感觉非常好,他有很多话要对顶头上司说的,想借用三天,好好表现一番。他要跟我摔跤,我两下就把他摔倒在地了,他又跟韩湘子较量,两人难分高低。这就断了他想靠功力表现的心思,他要表现,只能靠说。”玉皇说,“摩根是个小将领。”我说,“只是一个中队长,上面还有大队长、统帅。平时想见到统帅吕望很难。有一次他带我去驻地玩,吕望给了他两天假期,他高兴极了。”玉皇说,“你认为,摩根会有什么用心呢?”我说,“我也担心这个,不过,灰姑子和迟喜向我作了保证。迟喜说,天上的兵将很长时间不打过仗了,很容易变得麻木。思想麻痹,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摩根接受记忆心火,一下子有了很多带兵打仗的经验,十分激动,很想表现一番。”玉皇说,“小队长带领十个人,中队长带领一百个人,大队长带领一千个人,统帅带领一万个人,天上军队的编制。吕望那支部队,是负责接应西部城墙的。你认识吕望就好,你去找他,叫他将中队长以上的将领一分为二,将一半的将领接受过记忆心火,然后进行军事演习,对付那些不接受过记忆心火的将领,看结果如何。” 我立刻离开朝堂,先去找宗由。宗由的护卫说宗由不在家,我说来传达玉皇的命令,他请我进屋坐坐,他去找宗由。我跟宗由的管家说了一阵,宗由回来了,我把摩根的情况和玉皇的指令说了。我还说,吕望有中午回家睡觉的习惯,我中午去找他。宗由说,“不等中午了,我们直接去军队找他。”既然宗由愿意带我去,我自然没话说。 我们来到一个湖边,湖的北边。以前摩根带我来过这里,是吕望部队的驻地,兵将们变小鸟、蝴蝶、蜻蜓、青蛙、鱼虾什么都有。湖的南边,有很多人围在一起。我用心一看,摩根在夸夸其谈。我对宗由说,“摩根在那边夸夸其谈。”宗由见湖边有一艘小船,便去解开绳索,弄起一股风,把小船吹到湖中间,一条鱼跳上小船,吕望现身,见是宗由来了,连忙弄起一股风,把小船吹到湖的北边,他上岸,向宗由敬礼。我变成弥勒的样子,他认不出我。我说,“我是油包啊。”他才跟我握手。我把摩根的情况和玉皇的指令说了。吕望指指南边,说摩根就在那边。宗由说,“我把中队长以上的人集合,按玉皇说的做。”吕望拾起一块泥,扔进水里,水里跳起两条鱼,两个通讯兵现身,吕望小声对他们说了几句,他们立刻向南天上放信号弹。 很快,十个大队长陆续来到,吕望要他们把中队长叫来,他们四散而去。很快,所有的大队长和中队长都到这里集中。吕望点到摩根的名,摩根站出来,诚惶诚恐。我问他,让其他人接受记忆心火没有,他说让顶头上司大队长接受了记忆心火。吕望大声训话,他说,“玉皇叫我们把中队长以上的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接受记忆心火,然后跟没接受记忆心火的将领进行军事演习,以检验我们部队的战斗力。”他将十个大队长分成两组,一组接受记忆心火。然后,接受了记忆心火的大队长,又叫自己的部下中队长接受记忆心火。 接下来,就是军事演习,到西边进行。先以中队为作战单位,一起较量。然后是大队,再到五个大队的大战。作战情况及时向吕望报告。不出两个小时,演习完毕。宗由对吕望说,“真是兵贵神速啊。”结果显示,接受过记忆心火的将领,带起兵来,比不接受过记忆心火的将领,技高一筹。吕望对宗由说,“要不要给表现好的将领来点奖励?”宗由问我,“你的意见如何?”我说,“记忆心火来自黑环球,玉皇很担心引起不良后果。他认为八仙中的韩湘子是接受记忆心火的理想人选。韩湘子接受了记忆心火,性情发生很大改变,很想跟人大谈兵法,没有人跟他谈论,心就很烦。玉皇认为是暂时不适应引起的,为了安抚韩湘子,他奖励韩湘子五颗仙丹。我拿回去,才知,韩湘子让迟喜、灰姑子、摩根接受过记忆心火了。记忆心火到了摩根身上,没有不良反应,只是很激动,有话要对顶头上司说,想好好表现三天。他跑来部队,才有了今天的事情。我认为,还是不奖励为好,继续观察摩根的表现。”吕望说,“不作奖励,那就给那些表现好的将领放假两天吧。”宗由赞成。吕望对我说,“摩根放假后,肯定四处跑去玩的,我叫他跟你走。他身上的记忆心火,由你处置。”他让人把摩根叫来,然后宣布表现好的将领放假两天。那些能够休假的将领都欢呼雀跃。确信记忆心火在摩根身上后,他叫摩根跟我走。宗由也要跟我们走,吕望对他说,“你是天上军队的最高统帅,出来不带几个警卫。我派一小队人护送你回去吧。”宗由说,“我是跟弥勒来的,弥勒现在是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我怕什么?” 我和宗由,还有摩根一起向北飞。宗由对我说,“我想进皇宫见玉皇,你们两个跟着去。”到了皇宫大门口,我对宗由说,“你自己进去吧。我们在外面等着。”皇宫总管巴布便带宗由进去了。 过了一阵,巴布又来到皇宫门口,对我和摩根说,“你们两个跟我来。”我们跟他上了二楼。舞池东边的过道上,身穿浅青色便服的玉皇和宗由在交谈。我和摩根快步走近。玉皇对摩根说,“你接受了记忆心火,感觉怎样?”摩根说,“感觉很好,一下子得到了很多宝贵的经验,非常激动。”玉皇说,“我听宗由说,你们今天的军事演习中,接受过记忆心火的将领表现出色。这都是因你而起,我奖励你五颗仙丹。”他拍拍手,北边走来一个白衣人,玉皇说,“奖励摩根五颗仙丹。”白衣人快步向北走去,很快拿来五颗仙丹,给了摩根。玉皇对摩根说,“你不要把得到奖励的事告诉别人。记忆心火在你身上,你自然知道记忆心火的来历,你把来历告诉我。”摩根说,“记忆心火来自黑环球人间的同民王国大将霍班,霍班忠心耿耿,无奈功高震主,引起国王的猜忌,只好自杀。黑环球天上的大将图里接受了霍班的记忆心火。图里想取代大球星,失败后,想逃到我们天上,大球星料定他的逃跑路线,在黑爪鱼星球设下埋伏,图里被杀。他临死前,将记忆心火传给一条黑爪鱼。这条黑爪鱼很快成为霸主。伊采从黑环球回到黑爪鱼星球,她变成黑爪鱼,很快获得记忆心火,回到我们天上。这是记忆心火的来历。”玉皇说,“你说的,跟风眉说的一样,是可信的。很多像你的将领接受过记忆心火,你知道他们的想法吗?”摩根说,“伊采的想法,风眉的想法,韩湘子的想法,我都知道。那些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人,我不知他们的想法。”玉皇说,“据说迟喜、灰姑子也接受过记忆心火。”摩根说,“我不知她们的想法。”玉皇说,“和平时期的兵将,忠诚是最重要的。你不要以为接受了记忆心火表现好,就轻视那些不接受过记忆心火的将领。他们可都是最忠诚的。这也是我要你不要把得到奖励的事告诉别人的原因。”摩根说,“天帝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宗由说,“放两天假,你打算去哪里玩?”摩根说,“我回到家,再作决定。”玉皇说,“你很听迟喜的话。”摩根说,“我打算和她一起去玩,她自己呆在家里,很闷的。”玉皇说,“我把她招进皇宫,你舍得吗?”摩根说,“能够进宫,是她的光荣,也是我的光荣。”玉皇说,“你这么喜欢她,肯定舍不得。”摩根说,“她始终保持一种高贵的风尚,我始终尊重她。她愿意进宫,我成全她。”玉皇说,“我随便说说,你不要放在心上,尽情去玩吧。”他看看宗由,宗由想了想,对摩根说,“你休假两天,都跟老婆一起,你还是把记忆心火还给韩湘子吧,免得夜长梦多。”摩根看看我,又看看宗由,说:“好的。”可以看出他十分舍不得,然而没办法。宗由向玉皇告辞,我和摩根跟着他出了皇宫。 宗由向西南飞,我和摩根向南边飞,摩根对我说,“记忆心火,害得我没老婆了。”我说,“玉皇随便说的,迟喜不到人间投胎,是不会直接招进皇宫的。”摩根说,“君无戏言。我估计,迟喜很快进宫的,知妻莫如夫。”到四通岭。韩湘子在大槐树下,和柳如是说笑。柳如是见了我们,就进她的屋了。摩根拿出记忆心火,还给韩湘子了。韩湘子想回人间了,我说,“再过几天。”摩根便飞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上朝堂,变红色的龙,玉皇变紫色的龙,用心对我说,“你给韩湘子喝三杯玉露,吃三颗仙丹,看他能不能记起那些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人的想法。”我说,“摩根说的应该可信,他说能够知道伊采、韩湘子、风眉的想法,也就是接受记忆心火过夜的人的想法他知道。那些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人的想法他不知道。”玉皇说,“就拿三颗仙丹、三杯玉露做个试险吧,如果能知道那些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人的想法,我就叫带兵的大将都接受记忆心火。”我说,“你想知道带兵的大将的想法,可以叫他们带着记忆心火过夜啊。”玉皇说,“这样做,他们会认为我猜忌他们。先试探一下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人。仙丹我叫人送去给你,你拿到玉露,不是很难吧?”我说,“我认识收集玉露的人,如果他在家,肯定会给我的。如果他不在家,我找太白金星要,以前我给过他一小瓮玉露,应该还有。”玉皇说,“能够知道别人的想法,真是太重要了。你说,摩根真想我把迟喜招进皇宫吗?”我说,“由不得他不想,一切由迟喜说了算。迟喜和灰姑子都想进宫的。直接招她们进宫,还是叫她们去人间投胎,上天来再招她们进宫?”玉皇说,“你说呢?”我说,“直接叫她们进宫,最好叫摩根、何可去人间投胎。”玉皇说,“何可功力强,对我很忠诚,暂时不让他去人间投胎。摩根一心表现自己,也没有去人间投胎的打算。”我说,“迟喜、灰姑子都说,想去人间投胎,最好能够百分百上天的。”玉皇说,“她们去人间投胎,一般都能上天的。迟喜去了很多次,都能掌控国家命运几十年,非常厉害。”这么说,玉皇是要鼓励迟喜去人间投胎的。 第158章 知情 中午,我回到四通岭,看到自己的门前,有两辆漂亮的金色马车,是迟喜和灰姑子变出来炫耀的,迟喜、灰姑子、摩根、韩湘子正在大槐树下说笑。迟喜见了我,说:“玉皇真的有心招我和灰姑子进宫?”我说,“玉皇问摩根舍不舍得让你进宫。”摩根说,“玉皇有意才这样问的。”他对我说,“迟喜见我这样说,立刻将你给她的醉心香让给别人了。我跟她一起几十年,可能很快就要分开了。”迟喜对我说,“直接招我们进宫,还是先让我们去人间投胎?”我说,“你们想去人间投胎吗?玉皇鼓励天上人多去人间投胎。你去人间投胎,几次都能掌控国家命运几十年,为很多人称道。”迟喜说,“去一次差不多要一百年,还不知能不能顺利升天。如果不能,又要再等一百年。不知天上又变成什么样了。”灰姑子说,“我是被人诬陷,才进不了宫的。”我对灰姑子说,“现在玉皇也知道你是被人诬陷的。像你们这种级别的人,几乎可以百分百上天的。”迟喜问我,“风眉去人间,还不到三十年就上天来了,她做过什么事,你知道吗?”我说,“我问过玉皇,但他说保密。”灰姑子说,“不到三十年,很难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不过,生有孩子,那是肯定的。不敢告诉别人,怕人家去伤害她的孩子,这种心情可以理解。”迟喜和灰姑子说了一些皇宫里的人去人间投胎的情况。 这时,一个白衣人从北边飞来,给了我三颗仙丹。迟喜叫我和他们去老皇宫玩玩,我说还有事,她叫摩根上车,和灰姑子驾驶马车向西边走了。我对韩湘子说,“摩根跟你说起记忆心火的事吗?”韩湘子说,“随便说说。他对我感到心烦,十分不理解。”我说,“你在这里,别走开,我去去就回来。” 我腾云驾雾,很快来到南边,找杜义的父亲,他在家睡觉呢。我变成弥勒的样子,他认不出我,我说,“我是杜义的好友油包啊。我想问你要三杯玉露,有用。经常问你要,真不好意思。”我给了他三颗仙丹,他给了我一小瓮玉露。 我回到四通岭,韩湘子还在大槐树下。我叫他进屋,我拿出三颗仙丹给他吃,一颗仙丹和一杯玉露一起吃。当然,我不告诉他吃的是玉露。吃完,我叫他睡一会儿觉,然后我有话问他。他进房,我也睡觉了。 一个小时后,我醒来,变出小提琴来拉。韩湘子听到琴声过来了,他对我说,“你给我吃的是什么?我现在心不乱了,清楚地记得很多人的事。”我问,“那些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人的想法,你也知情?”他点头说,“知情。”三颗仙丹、三杯玉露,能记起前世的事啊,那些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人,就是一会儿,估计也把自己毕生的经历,融入了记忆心火里。我说,“迟喜、灰姑子也短暂接受过记忆心火,你想想,记起她们的事吗?”韩湘子说,“她们记在心上的事,我都知情。她们整天想着进宫的事。”我说,“很好,你呆在家里,不要乱走,也不要随便把记忆心火拿出来给人。”我想去见玉皇,将韩湘子的情况禀告他。 我很快来到皇宫大门口,巴布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想见玉皇。巴布说,“重要吗?”我说,“说起来是很重要的,但玉皇不方便,明天我上朝堂,再告诉他也不迟。”巴布想了想,叫我稍等,他进去了。 元帅出来了,对我说,“想见玉皇就跟我走。”我跟他向北边飞,来到一个岭的西坡,大片树林里一间金色木屋。以前太白金星带我来过这里见玉皇。北边不远,就是风眉去人间投胎,玉皇和我们跟她告别的地方。金色木屋的门向南,元帅上前推开门,卫青和屠格涅夫让我们进去。昭仪和两个姑娘在大厅中间跳舞。玉皇坐在北边看。昭仪在皇宫里的地位不高,很难得宠。今天玉皇带她来这里,表达情意?我见没有音乐,就变出小提琴想拉,玉皇向我招手,我快步走近,他说,“你跑来这里见我,是不是有好消息?”我说,“我给韩湘子吃了三颗仙丹和三杯玉露,真的很有用,那些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人的想法,他都知情。想必那些人接受一会儿,也将毕生经历融入了记忆心火里。”玉皇说,“知道迟喜和灰姑子的想法吗?”我说,“我特地问了韩湘子,他说她们记在心上的事,他都知情。她们两个整天想着进宫的事。”玉皇说,“很好。我封韩湘子为心火大将军,让他去各个部队,像吕望部队那样,中队长以上的将领,一半要接受记忆心火,然后跟不接受记忆心火的将领进行军事演习。看看是不是有人谋反。”我说,“好,我回去告诉韩湘子。”玉皇说,“先别走,你来了,就给我们拉小提琴。”我就一口气拉了三首乐曲。昭仪和她的两个侍女,跳舞很好看的。玉皇见我拉完三首乐曲,摆摆手,示意我不拉了,叫我点醉心香。我说没带,玉皇拿出一支醉心香递给我,我变出火来点燃。昭仪立刻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来,玉皇也变成白云追逐。旋转,越转越快,最后变成气泡交融,溅出很多小水珠。过了一会,他们现身,喘着气,玉皇给昭仪把脉,说她怀孕了,昭仪很高兴。玉皇往她肚里一抓,抓出一个小男孩,昭仪更加高兴,要跟孩子建立感情。但玉皇一捏,小男孩化作一缕黑烟,钻进地下了。玉皇叫我将精力传给他,他很快恢复正常了。他对昭仪说,“我们去十三妹那边。”灰姑子就是住在那边的。 昭仪走出金色木屋,变出一辆白色有车厢的马车,她和玉皇上车,一个侍女驾驶马车,一个侍女变成鹦鹉,落在马车上。卫青、屠格涅夫、元帅和我,都变成燕子,围着马车,飞来飞去。 十三妹北边的大路,黄昏,景色很美。不过行人很少。白色马车停了下来。昭仪侍女变的鹦鹉飞上高空,引来了一群小鸟。小鸟越来越多,在天上盘旋。这些小鸟都是人变的,一队一队,变成各种好看的队形。认真看,非常有意思。东边飞来一只大雕,非常威武,在高空转了一圈。那些小鸟四散开来,很快没了踪影。东边又飞来一只凤凰,非常漂亮。大雕向凤凰扑去,地上有人射箭,大雕中箭,仓皇向西逃走了。它一走,大群的鸟又出来,围着凤凰,变换好看的队形,像跳舞一样。 凤凰想落到白色马车上,它是人变的,不知它的意图,我们担心玉皇的安全,连忙围着马车,快快飞翔。凤凰便飞到大路东边,落在路上,灰姑子现身。昭仪走下马车,向她走去。她们两个手拉手,小声说话。说了一阵,昭仪又上了马车,向东慢慢走了。灰姑子还路上,呆呆地望着。玉皇并没有露面。 白色马车回到皇宫,卫青、屠格涅夫、元帅,都在皇宫门口现身,进去了。我没有现身,向南飞走了。 天已经黑了,我回到四通岭的家,见到韩湘子和马致远在共有大厅吹笛。韩湘子见我回来,就不吹笛了。马致远也回房间了。我将玉皇的话告诉韩湘子,韩湘子说,“我不要什么心火大将军,我想回人间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我说,“玉皇叫你做事,你不做,可能对八仙有负面影响啊。”韩湘子说,“叫一个大将接受记忆心火,负责了解其他大将的想法不好吗?”我说,“玉皇信得过你,你不要让他为难。像吕望那个部队,半天就叫中队长以上的人一分为二,一半的人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然后进行了军事演习。吕望的部队是接应西部城墙的守军的。依法炮制,西部城墙的守军,北部城墙的守军,以及接应北部城墙的守军,一支部队半天就可以完成接受记忆心火进行演习,三支部队,三个半天,你还做不来吗?”韩湘子说,“好吧,你去跟宗由说清楚,争取三天对三支部队进行调查,没有人谋反,我就交差,回人间。”我说,“好,我明天去跟宗由说明。我明天上朝堂,也将你的想法告诉玉皇。”韩湘子说,“你现在去跟宗由说明白。”我说,“你有点心急。那些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人的想法,你都知情,他们的本领也应该记在心上,你能不能从中受益?”韩湘子说,“通过记忆心火,他们的本领,我也心领神会。我急着回人间,就是想静下心来,好好练一练。你快点去告诉宗由。”我只好照他说的做。 我腾云驾雾,很快来到宗由家,我对宗由说,“玉皇要封韩湘子做心火大将军,像在吕望部队那样,部分了解中队长以上将领的想法,想知道有没有人谋反,你配合他的行动吧。西部城墙的守军,北部城墙的守军,接应北部城墙的守军,一天对一支部队进行调查。韩湘子想快点回人间,静下心来,将那些将领的本领,练成自己的本领。”宗由说,“那些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将领的想法,他也记起来了?”我说,“玉皇有办法让他记起来。”宗由说,“好,明天一早,我就通知西部城墙的守军,叫他们做好军事演习的准备。中午你从朝堂回来,我们一起去西部城墙。”我就离开了。 我回到四通岭的家,看到韩湘子在共有大厅舞剑,他见了我,问情况如何,我将宗由的话说了,韩湘子十分高兴,他叫我陪他练剑。他使出了很多精妙的剑法,令我大开眼界。我们练了两个小时。由于夜深人静,我们不敢搞出很大动作。我对他说,“明天一早,我带你去旧军较场,那个地方可以放开手脚,一展身手。”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和韩湘子去旧军较场练剑。练了两个小时,双方都受益。韩湘子的进步,让我惊叹。太阳出来,我才去朝堂。 在朝堂里,玉皇已变成紫色的龙,我变成红色的龙,紫色龙扫扫我,我凑近,玉皇用心说,“我封韩湘子为心火大将军,他有想法吗?”我说,“他不想在天上呆太久,只想完成你交办任务就回人间,静下心来,将那些将领的本领,练成自己的本领。我已跟宗由说好了,下午就去西部城墙,让韩湘子考察那些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将领。”玉皇说,“让他把记忆心火带回人间,看来不错。他不愿呆在天上,那就没必要封他官职了。”我说,“完全没必要。八仙在人间多做好事,不在乎名号。”玉皇改变话题,说:“从昨天灰姑子的表现来看,她很想进宫。估计迟喜的情况也差不多。你有没有办法,让她们先去人间投胎再进宫?”我说,“你不焦急,可能她们就领会你的意图了。”玉皇说,“风眉进宫,天天都往外跑。”我说,“你是不是不想让她往外跑?”玉皇说,“没有,她往外跑,我省心很多,这也营造一种天爱广大的氛围。不过,迟喜、灰姑子进宫,她们也会模仿风眉的做法。迟喜和摩根,灰姑子和何可,会不会纠缠不清呢?”我说,“我想她们会撇清关系的,她们两人的心思我很了解。” 中午,我离开朝堂,便去找宗由,宗由也做好准备了,他带着两个身穿铠甲的勇士,叫我回家把韩湘子带到西部城墙。 我回到四通岭,韩湘子已在大槐树下等着。我和他腾云驾雾,向西边去,来到孔明草屋这边,到城墙上,守军立刻把我们围了起来。我说宗由叫我们来找副统帅莫里哀将军,他们便带我们往南走不远,来到凉亭,宗由和莫里哀将军就在这里。凉亭南边的城墙上,集中了一队人。莫里哀将军对韩湘子说,“让他们接受记忆心火。”韩湘子便走过去忙活了。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韩湘子来对宗由说,“完成任务了。”宗由对莫里哀将军说,“开始演习。”莫里哀将军一声令下,城墙东边的空地上,开始军事演习。不断有通信兵来报告情况,都是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将领占优势。我见韩湘子呆呆地站着,便过去小声问他,“那些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人的想法,你知情吗?”韩湘子说,“你又要给我吃仙丹和那种神秘东西才行。”我不作声。 两个小时过后,军事演习结束。莫里哀将军对我们说,“都是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将领赢得了胜利。”宗由说,“很好。”我对宗由说,“明天又去哪个部队?”宗由说,“去北部城墙。”我说,“北部城墙的副统帅是亚里士多德,明天中午,我直接带韩湘子去北天门找他。”宗由说,“好,我也去。”我和韩湘子就向东飞走了。 回到四通岭的家,我对韩湘子说,“玉皇不是奖励你五颗仙丹吗?你拿三颗出来。”我倒三杯玉露,让他和仙丹一起吃了。韩湘子立刻激动起来,他说记起那些人的想法了。我说,“你慢慢理清头绪,看有没有不同的想法。”我走出屋外,让他静下心来想清楚。 风眉又乘金色马车从西边来了,问我要五支醉心香,我进屋拿来给她。她问我,韩湘子回人间没有,我说没有。风眉说,“没有人打记忆心火的主意吗?”我说,“怎么说呢?玉皇叫他用记忆心火来检验带兵将领的想法。”风眉说,“听说迟喜、灰姑子也来找他。”我说,“迟喜的丈夫摩根是带兵将领,灰姑子的情人何可也是大将,我说是情人,因为我不知他们结婚了没有,他们一人住一人的屋。”风眉说,“迟喜和灰姑子很想进宫的。”我说,“你进宫对她们影响很大。”风眉说,“她们想进宫,那就去人间投胎吧。”我说,“直接招她们进宫也行啊。”风眉说,“是有这个可能,直接招她们进宫,然后叫她们去人间投胎。玉皇鼓励天上人多到人间投胎,皇宫的人应该做表率啊,先把迟喜、灰姑子招进皇宫,然后叫她们带头去人间投胎,就有一个好名声。”我不发表意见,风眉就让马车向东走了。 我进屋,韩湘子对我说,“有个大队长叫做卢颂,对西部城墙副统帅莫里哀将军很有意见。”我说,“他想谋反?”韩湘子说,“谋反,又说不上,只是有很多意见。卢颂这个人,很有能耐的。”我说,“莫里哀将军做副统帅不久,部下有意见,这也很正常。你继续理清头绪,看还有没有其他人的不同想法。”我又走出屋外,让韩湘子静下心来想问题。 大槐树落下一片叶,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现身,走过来,向我行礼。我问,“你是谁?”他说,“我是西部城墙的一个大队长。下午,你和宗由、韩湘子来到我们部队,我们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然后进行军事演习。打赢的将领放假两天,我没有地方去,想来找韩湘子,你肯定知道他在哪里。”我说,“没打赢的将领不放假吗?”这人说,“也放假,不过等我们回部队,他们再休假。”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这人说,“以前你叫油包,和风眉专往好玩的地方去,天上人哪个不知道?现在风眉去人间投胎又回到皇宫,她还是喜欢跟朋友四处去玩。今天下午,他们到西部城墙,在城墙外听人演说。我们放假没有地方去,就去听人演说。演说完,我跟着风眉的马车,来到了这里。”我说,“听说你们部队有个大队长卢颂,很有能耐,你认识他吗?”这人说,“我就是卢颂。”我说,“你来找韩湘子,有何目的?”卢颂说,“我短暂接受记忆心火,感觉非常好,一下子有了很多经验,非常激动。我想叫韩湘子再让我试试。听说吕望部队的摩根,韩湘子给他试了三天。”我说,“接受记忆心火过夜,你有什么想法,韩湘子会知情的。”卢颂说,“我不怕他知情。”韩湘子说他对莫里哀将军有很多意见,可以跟他谈谈。不过,不能让他知道,短暂接受记忆心火,自己的想法也融入记忆心火里。我叫他稍等,我进屋把韩湘子叫出来了。 卢颂叫韩湘子把记忆心火给他,韩湘子看看卢颂,又看看我,我朝他点点头,他把记忆心火拿出,给了卢颂,卢颂接受了记忆心火,立刻往西边飞,韩湘子根本拦不住他,我大喊,“你想干什么?”卢颂笑道,“我明天再来还他。”然后向西边飞走了。韩湘子很紧张,怕卢颂去闹事,我说,“他不像是个恶人,由他去吧。他明天来还你,你知道他的想法。”韩湘子说,“他很有能耐,接受记忆心火又有很强的爆发力。”我说,“不刺激他,他不知有很强爆发力的。就算他知道,也想做坏事,恐怕也不是莫里哀将军的对手。你放心好了。”韩湘子说,“闹出什么事,就麻烦了。”我说,“我想他只是好奇而已,我们越紧张,他就越疯狂。我们不紧张,明天他会乖乖来还你。”韩湘子说,“但愿如此。”我进屋,他也进屋,他叫我陪他练剑,我就跟他练,练到深夜。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和韩湘子又去旧军较场练剑。太阳出来,我去朝堂。玉皇来,变成紫色龙。我变的红色龙凑近,玉皇用心说,“昨天下午你们去西部城墙,有情况吗?”我说,“昨天的军事演习,还是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将领赢了。韩湘子说,有个大队长卢颂,很有能耐,对副统帅莫里哀将军有很多意见。但又不是谋反那种。打赢的将领放假两天,卢颂去听人演说,风眉也在西部城墙那边听人演说。演说完,卢颂就跟着风眉。风眉去四通岭找我要五支醉心香。风眉走了,我门前的大槐树落下一片树叶,卢颂现身,他要找韩湘子借记忆心火,想过一夜看看情况。我不敢对他说,短暂接受记忆心火,自己的想法也融入记忆心火。他不怕韩湘子知道他的想法。我看他不像坏人,只是好奇而已,便把韩湘子叫出来,将记忆心火给了他。对这种好奇的人,我们越紧张,他会越疯狂。我们不当一回事,相信他今天,会乖乖的把记忆心火还给韩湘子。”玉皇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直来,你都是这样办事。我相信你。”我说,“对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将领,韩湘子吃了仙丹玉露才记起他们的想法。说好了,今天要到北部城墙去看军事演习,明天又去接应北部城墙司马光的部队,可我们已经没有仙丹了。玉露还有一次的用量。上次我问杜义的父亲要一小瓮,给了他三颗仙丹。”玉皇说,“中午你跟我去皇宫,我叫人给你十颗仙丹。”我就放心晒太阳。 过了一阵,紫色龙用尾巴扫扫我,我凑近,玉皇用心对我说,“忙完记忆心火的事,我要举办大竞技,我想通过大竞技,将迟喜和灰姑子选入宫中。”我说,“这样很好。”玉皇说,“以前迟喜在宫中,是地竹皇后,灰姑子也是前二十名的妃子,她们进宫,要想恢复以前的地位,需要去人间投胎才行。我想,她们会踊跃参加的。”我想,风眉真是说对了,玉皇就是让迟喜、灰姑子为皇宫的人作表率,带头去人间投胎。我说,“她们肯定响应你的号召,带头去人间投胎的。”玉皇说,“你现在去把她们叫去原来苏琼芳的无名高地,叫她们在那里训练。”叫我现在去,我不敢怠慢,连忙飞出朝堂了。 我先来到蜡像馆这边,找迟喜,迟喜在家,听我说完,她就留了一张纸条给摩根,然后跟我飞走了。 我们到十三妹东边,找到灰姑子,灰姑子立刻去另一间屋,跟何可说了一阵,然后跟我们来到皇宫东边的无名高地,我对苏琼芳的管家说明来意,他让迟喜、灰姑子进去了。 办完事,我又到朝堂。中午,我跟玉皇去皇宫,他叫人给了我十颗仙丹。我去找宗由,宗由叫我回去,把韩湘子带到北部城墙,也就是北天门那里。 我回到四通岭,见韩湘子就在大槐树下,他见了我,说卢颂真的来还了记忆心火。我说很好,叫他跟我去北天门。我们腾云驾雾,很快来到北天门,看到宗由、亚里士多德已在这里等着。同样,韩湘子让一些人短暂接受记忆心火,花了两个小时。然后,又进行军事演习,花了两小时。还是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将领赢了。宗由对韩湘子和我说,“明天继续,去司马光的部队。”我和韩湘子就走了。 回到四通岭的家,我又给韩湘子吃了三颗仙丹和三杯玉露,韩湘子记起那些人的想法,十分兴奋。没有玉露了,我拿着小瓮,去找杜义的父亲。他在家,我给他三颗仙丹,他又给我一小瓮玉露。 我回到四通岭,风眉在马车上等我。她说,“迟喜和灰姑子去了苏琼芳的无名高地,看来很快就要进宫了。”我说,“你消息灵通啊。”风眉说,“叶青去告诉我的。”我说,“玉皇叫她们去训练,准备参加大竞技。”风眉说,“训练什么?”我说不知道。风眉叫我给她五支醉心香便走了。 我进屋,韩湘子叫我陪他练剑。那些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将领将他们的记忆融入了记忆心火里,他们掌握的本领,也到了韩湘子的头脑里。真是厉害,韩湘子妙招频出,让我大开眼界。我觉得,韩湘子的功力也提高了不少。这个,确实令他激动。 有人敲门,我去开门,原来是卢颂又来了,他还在休假,又想借记忆心火。韩湘子望着我,我点点头,韩湘子就拿出记忆心火给了卢颂,卢颂高兴地走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韩湘子就和我去旧军较场练剑。到太阳出来,我就上朝堂。中午从朝堂出来,我去找宗由,宗由叫我和韩湘子去司马光的部队。我回到四通岭,见韩湘子在大槐树下等着,他说卢颂将记忆心火还他了。 司马光的部队,以前是莫里哀将军的部队,军营在皇宫西北方向,以前风眉带我去过,我也去找过司马相如。司马光的部队是接应北部城墙的部队的。天上部队,最高统帅是宗由,宗由下面是两个副统帅,西部城墙副统帅莫里哀将军,北部城墙副统帅亚里士多德。司马光和吕望,都是部队统领,受副统帅指挥的。 我和韩湘子来到司马光的军营,宗由已经来了。同样,韩湘子让一些人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然后进行军事演习。结果都是短暂接受记忆心火的将领赢了。韩湘子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回到四通岭的家,我又给韩湘子吃了三颗仙丹和三杯玉露,他记起那些将领的事,十分激动,叫我陪他练剑。 练了一阵,风眉又乘马车来了,我又给了她五支醉心香,她没说什么,就向东去了。韩湘子无心练剑了,他说,“可能卢颂又要来借记忆心火,我在这里没有什么事了,我要走了。”是的,夜长梦多,走就走吧。我说,“我送你回去吧,我要去找孟光,画一幅画,挣一点钱有用。” 我们出了南天门,然后向北飞,很快来到洞庭湖上空。韩湘子说,“我在这里,静下心来,将那些人的本领,练成自己的本领。你有事找我,就来洞庭湖上空,变八朵白云和一个小孩模样的白云一起。”我点点头,跟他别过,就向东飞。天已经黑了。 来到孟光家,大门紧闭,我变成六岁的样子上前敲门,达真尼姑开门,我说来作画,她让我进去,带我去作画的房间。她说我上次画的马车上的皇后很受欢迎,叫我再画一幅。画马车很费功夫,我花了三个小时,才画好。达真尼姑给了我一万块钱,还加送一颗雪白的玉石。我满意而去。 我一个筋斗翻到东海边,来到何仙姑的诊所,大门紧闭,我照样是六岁的样子上前敲门,何仙姑开门,她见是我来买醉心香,就说孙思邈、华佗在旅馆,我跟她告别,就去旅馆。 见了两位神医,我问华佗,“伊采、巧云的投胎情况怎样?”华佗说,“这个保密。”我就不多问,拿出一万块钱,玉石也拿出来了,华佗给了我一扎包装好的醉心香,说是一百支。我满意而去。 第159章 观察 今年的大竞技开始,我早早就来到朝堂广场,已有一些平常上朝堂的人在广场中间等着,太白金星、寿星、乾礼、中国良、祖冲之、巴赫、我先生孔子都在这里。等了一阵,玉皇头戴冠冕,身穿大红袍,踏着彩云团来了,晶品、风眉在他左右,后面有五个白衣人。玉皇施展法术,彩云团一下子变大了很多,他向我们招手,我们都上了彩云团。彩云团向西北方向飞去,方向明确,就飞得很快,很快来到了北部城墙,落在城墙上。宗由、亚里士多德、田中英、司马光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城墙南边有大群参加大竞技的人,负责保卫的天兵天将,和裁判。玉皇面向他们,发表演说,说的是自强不息。演说完,参加大竞技的人就向南边竞技场飞走了。玉皇回头对我们说,“你们是观察员,走一走,看一看。”八个身穿绿衣服的大力士,抬着大红轿来了,玉皇上了轿,大群天兵天将,浩浩荡荡向南边去。我和太白金星快快飞到南边去了。 我对太白金星说,“玉皇举办大竞技的目的是将迟喜、灰姑子招进皇宫,我们去看看她们竞技。”但我们沿着田红的石头路向南走了很远,都不见迟喜她们。走完田红的石头路,南边有很多草堆,是人变出来的,不知有何用途。太白金星指指西边,我见很多人向西跑去,西边可能有精彩的竞技。我和太白金星来到西边,原来是卢颂和莫里哀将军竞技,云上用兵。我们抬头看天上,西边是黑云,东边是白云,风起云涌,好像两军对垒。东边是卢颂的势力范围,西边是莫里哀将军的势力范围,他们全神贯注,施展法术。白云是晴天的景象,黑云是阴天的景象,好像两军交锋,拉锯战。半小时后,黑云实力占优,我们头上这片天都暗了下来。只见莫里哀将军右手一挥,空中电闪雷鸣,黑云彻底覆盖了白云。莫里哀将军赢了。 又见很多人向东边跑去,我和太白金星也向东边飞去。东边有人变了一座大山,令我想起以前寿星和万岁爷竞技的情景。山顶冒出白烟,细心一看,不是烟云,而是轻飘飘的蚕丝。原来是迟喜、灰姑子她们的竞技项目,编织云衣服。只见包括迟喜、灰姑子在内的二十个姑娘,飞到山顶上,用那些轻飘飘的蚕丝编织成一块块丝绸。丝绸随风飘荡。她们又变出各种颜色的丝线,在丝绸上绣出很多好看的图案,有凤凰,有小鸟,有鲜花。然后,剪裁,缝起来,做成好看的衣服,穿在身上,在空中跳起舞来。迟喜最引人注目,其次是灰姑子。不出意外,迟喜得了第一名,灰姑子得了第二名。 何可来到我们身边,我对他说,“编织云衣服,灰姑子得了第二名。”何可懊恼不已,说:“我也看到了。她和迟喜事先经过训练,哪有不赢的道理?玉皇想把她们招进宫里,所谓竞技,不过是走过场。”我说,“灰姑子始终想进宫,一会儿跟我,一会儿跟安徒生,跟你之前,还跟过别人。成全她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比迟喜丈夫摩根好多了,他不能来看迟喜竞技。”何可说,“不忍心看了。”他摇摇头,向南边飞走了。 一个白衣人和裁判长司马炎从北边飞来了,白衣人对太白金星和我说,“玉皇在北边,叫你们去问问情况。”我和太白金星不敢怠慢,连忙向北边飞去。我们是沿着田红的石头路向北飞的。田红的石头路和西边彼得的石头路之间是主要的竞技场,我们看见有人在大片水田弄风吹水上的红萍,有人在水田里插秧,有人摆擂台,有人斗鸡、斗蟋蟀。玉皇的大红轿停在大片草地的北边,玉皇和很多人向南看人舞剑。我们走近看,是风眉和公孙大娘对打。我和太白金星来到玉皇旁边,玉皇对我们说,“观察员,南边的情况怎样?”我说,“有两场竞技特别引人注意,一场是莫里哀将军和卢颂云上用兵,莫里哀将军赢了。另一场是山顶上编织云衣裳,迟喜得了第一名,灰姑子得了第二名。”玉皇对我说,“你来拉小提琴,让风眉和公孙大娘舞剑。”我立刻变出小提琴来拉。公孙大娘的剑法,精彩绝伦,但她的功力比不上风眉,风眉的剑法也很好,妙招频出。她完全记起了以前的事,恢复了以前的修为。还有,她接受过记忆心火,很多人的记忆融入记忆心火里,她的悟性极高,将很多人的本领变成了自己的本领。 我一连拉了三首乐曲,风眉和公孙大娘赢得了阵阵喝采。玉皇挥挥手,我停止拉琴,风眉和公孙大娘也停手了。玉皇对我说,“她们两个联手跟你打,你打赢她们,我奖励你十颗仙丹。”我就变成二十岁的样子,变出长剑,跟风眉、公孙大娘打起来。平心而论,我的功力比她们强很多。以前我跟公孙大娘舞过剑,她的剑法我了解。风眉用记忆心火里的招式,我跟韩湘子练过剑,这些招式我领教过。我打赢她们并不难,但我不想在玉皇面前,让风眉、公孙大娘难堪,因此我们打来打去,都是表演,好看,但只能算是平手。为了打得好看,我们使出浑身解数,吸引了很多人来观看。天兵天将为了玉皇的安全,将他们拦在五十米之外。其实,玉皇也有可能是叶青变的。因为叶青并没有露面。真正的玉皇变成白衣人,也是有可能的。我们大战三百回合,玉皇挥挥手,我们停了下来。玉皇叫白衣人,奖励我们每人十颗仙丹。围观的人很快散开了。 司马炎带着迟喜和灰姑子从南边快步走来,迟喜和灰姑子穿着自己做的衣服,非常漂亮。来到玉皇面前,司马炎对迟喜说,“编织云衣服,你得了第一名,说说你心愿。”迟喜说,“我想进入皇宫,服侍玉皇。”司马炎又对灰姑子说,“编织云衣服,你得了第二名,说说你心愿。”灰姑子的回答和迟喜一样。玉皇叫白衣人奖励迟喜十颗仙丹,奖励灰姑子五颗仙丹。又对一个白衣人说,“去把选美四爷叫来。”白衣人向南边飞走了。每次大竞技,都有选美项目的,为玉皇选一两个美女,填充后宫。迟喜的父亲就是选美四爷之一。 过了一阵,派去的白衣人,和选美四爷带着两个美女来了。来到玉皇面前,迟喜的父亲对玉皇说,“今年用白云成诗来选美,第一名是邬娜,第二名是颜希。”玉皇说,“编织云衣服,第一名迟喜,第二名灰姑子,她们以前都是皇宫里的人,响应我的号召去人间投胎,上天来,因为种种原因,未能进宫,今天她们参加大竞技,成绩优秀,她们的心愿都是想进宫。你们帮我从这四个人当中选两个进宫。”选美四爷犯了难,不知怎样做才好。按照白云成诗来选,迟喜、灰姑子肯定比不上邬娜、颜希。按照编织云衣服来选,邬娜、颜希肯定心里不服。另外出题,怎样才能确保迟喜、灰姑子入选呢?大家都看着迟喜的父亲。平时不见迟喜有什么爱好,有什么特长,迟喜的父亲急得满面通红,说不出话来。我判断,邬娜、颜希想进宫,应该是从人间上来不久,就算能记起以前的事,她们的处世经验也比不上迟喜、灰姑子老到。迟喜、灰姑子在皇宫里呆过很长时间,皇宫的姑娘,受风眉、叶青的影响,很多能舞剑的。迟喜、灰姑子都是异常聪明的人,这一点,可能比邬娜、颜希强。迟喜、灰姑子短暂接受过记忆心火,知道霍班、图里的想法,叫她们去训练,说不定她们练过剑法。于是,我对玉皇说,“我打出一套剑法,叫这四个姑娘模仿,谁打得好就选谁。”玉皇认为可行,就挥手让我准备。我先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一首好听的乐曲。然后变出长剑,慢悠悠地舞了一套剑法,招式来源于公孙大娘的表演。公孙大娘经常到皇宫表演,迟喜、灰姑子应该熟识。 我舞完剑法,又拿起小提琴来拉。迟喜的父亲变出四根小竹签叫四个姑娘来抽,抽到短的先出场。灰姑子抽到最短的,先出场。她按照音乐节奏来舞剑,舞得非常好看。接着,邬娜、迟喜、颜希也舞了剑。选美四爷一致认为,灰姑子舞得最好,其次是迟喜。玉皇叫白衣人奖励邬娜十颗仙丹,颜希五颗仙丹,让她们走了。玉皇对灰姑子、迟喜说,“我满足你们的心愿,进宫,此爱广大。”选美四爷带头鼓掌,大家跟着鼓掌。 有些项目还没有竞技完,玉皇还没回宫,选美四爷叫我拉小提琴,让他们跳舞,他们跳起滑稽的舞。 中午,大竞技结束,玉皇变出彩云团,他踏上去,晶品、风眉、迟喜、灰姑子都上去了,白衣人也上去。彩云团向西南飘去,方向明确,就飞得很快,很快就看不见了。我正想和太白金星向南飞,太白金星指指孔子,对我说,“你不跟你先生说几句?”我便走近先生,先生问我韩湘子的情况,我简单说了。先生又说,“你管天上人生孩子的事,情况如何?”我说,“风眉每天都问我要五支醉心香,我没有跟她去集会,怕我去了,人家认为是任务,打消了生孩子的念头。”我们边走边说,离开竞技场了。 没有什么事,日子过得很快,十天过去了,每天上午,我上朝堂,晒太阳。中午回到四通岭的家,睡一个小时觉,起来到共有大厅,拉小提琴,吹笛,或者舞剑。有时跟西边的马致远一起,有时跟东边的董永、柳如是一起,有时是独自一个人,自娱自乐。傍晚,风眉来,问我要醉心香。以前她天天来,自从迟喜、灰姑子进宫后,她两三天才来一次。 中午,我从朝堂回到四通岭的家,见到木门的缝上插着一片树叶,看样子是人变的,我对它吹一口气,小声说,“现身吧。”韩湘子现身,我说,“什么情况?”韩湘子说,“情况是好的。凭借记忆心火,很多人的本领成了我的本领。我又让好几个人短暂接受了记忆心火,你给我吃的东西还有吗?”进了屋,我说,“天上刚刚举办了大竞技,我和风眉、公孙大娘舞剑,玉皇奖励我十颗仙丹。”我拿出三颗仙丹,又倒了三杯玉露,给韩湘子吃了。他呆立一会,面露喜色,看来记起他心里想要的东西了。他叫我陪他练剑。陪他练剑,对我也有好处,他的招式使出来,我也领会了。 我们练了三个小时才停下来。韩湘子说,“我感觉,我已经走火入魔了。”我说,“你又想到什么了?”韩湘子说,“好奇心会害死人的。接受记忆心火,我先是心烦意乱,你们给我吃了仙丹和一种不知什么水,我适应下来,变得激动。特别是别人的本领变成我的本领,我欣喜若狂,有一种力量,驱动我追求更强。可我真的变得更强了吗?你觉得我变得更强了吗?”我见他有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不敢说接受记忆心火有很强的爆发力。如果说他变得更强,那他很有可能找别人比试。我说,“我只能说你经验丰富多了。你没有拼尽全力跟我打,我也只是应付式的陪你练,你强不强,我察觉不出来。”韩湘子说,“我的功力不提高,光是懂得一些花招,不管用的。”我说,“吃了地府的红黄酒,再找功力强的人比试,很容易快速提高功力。”韩湘子说,“你这样说,我又跃跃欲试了,说明我现在有了一种虚荣心,心想打遍天下无敌手。不过,我们八仙,一贯来不是靠功力取胜,而是全凭好心。”我说,“看来你心里很矛盾。”韩湘子说,“对,矛盾极了。我一会儿想成为天下无敌,一会儿又认为枉费心机。我在人间,十多天来,将别人的本领练成自己的本领,还不满足,又去找了很多高手,说服他们短暂接受记忆心火,以便谋取他们的本领。我真的走火入魔了,怎么办?我不想接受记忆心火了,你帮我向玉皇求情。”我说,“轻易谋取别人的本领,驱使你走向极端,你这种心态我理解。你想不要记忆心火了,叫我向玉皇求情,我有必要说你几句。玉皇认为,你是最适合接受记忆心火的人,他叫你接受记忆心火,不是让你成为天下无敌。那样会令你树敌无数。记忆心火能够知晓别人的心事,是很有用的。你要让玉皇明白,你接受记忆心火,完全出于好心,而不是什么功利驱使。”韩湘子说,“我知道你肯定是这样说的,好吧,从今以后,我不谋取别人的本领了,不再找你要灵丹妙药了。我回人间,保管好记忆心火就行了。玉皇有什么要求,找我就行。”他告辞了。 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我才上朝堂。北边的高台上,见到紫色龙,就知玉皇已经来了。我到东北角,靠近高台的地方变成红色的龙晒太阳。紫色龙用尾巴扫我,我会意,靠近,跟紫色龙头碰头。玉皇用心说,“有什么事吗?”我说没有什么事。玉皇说,“没有事,是天上的常态,一千年没有事,都是正常的。我怕你有事,不便让我知道。”我说,“昨天韩湘子上天来找我,叫我陪他练剑,他接受记忆心火,很容易将那些将领们的本领练成自己的本领,他又找其他高手,让那些高手短暂接受记忆心火,以便谋取他们的本领。我给他吃仙丹玉露,他记起来了,我陪他练了几个小时,那些高手的本领成了他的本领,也让我开了眼界。可是他又心烦了,说他心里很矛盾。他说接受了记忆心火,总有一种力量驱使他变得更强,有一种虚荣心,要成为天下无敌。不过,他们八仙,全凭好心做事,不是靠超强功力征服人。他不想接受记忆心火了。我说,天帝你信任他,要他接受记忆心火,是记忆心火能够洞察人的心事,保管好是很有用的,不是要他成为天下无敌。经我一说,他也认识到,接受记忆心火是出于一种好心。他向我保证,不谋取人的本领了,不问我要灵丹妙药了,保管好记忆心火,天帝什么时候要都可以。”玉皇说,“这么重要的事,你还说没事。”我说,“韩湘子心里矛盾,没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他的功力不提高,就算练成那些人的本领,也不可怕,现在他完全想通了,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玉皇说,“此爱广大。”过了一阵,他又说,“没有什么事,最容易麻痹大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跟我有关的事,你要及时提醒我。”我说,“以前迟喜、灰姑子未进宫,风眉天天找我要五支醉心香,现在迟喜她们进了宫,风眉几天才来一次找我要醉心香,这算是事吗?”玉皇说,“以前风眉天天向我报告,有多少人怀孕。现在懒得说了。迟喜、灰姑子整天呆在宫中,因为她们不是前二十名的人物,我也不便跟她们套近乎。风眉也是刚进宫,可能认为迟喜、灰姑子威胁到她的地位,这是正常的。其他后妃也会认为迟喜灰姑子对她们构成威肋。这种事,不大不小,你认为怎样做才妥当?”我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玉皇说,“迟喜当初要不是急着嫁给摩根,那她现在肯定是皇后。灰姑子不是受人诬陷,那她现在也肯定是前二十名得宠的妃子。现在我无法让她们恢复以前的荣光。”我说,“这个她们心里也清楚,要想恢复以前的荣光,必须响应天帝您的号召,去人间投胎。她们未进宫之前,就清楚这一点。我认为,她们进宫,可能也是短暂接受记忆心火产生的影响,让她们多出来走走,想通了,就去人间投胎了。她们都是非常聪明的,多次去人间,都能做出了不起的成就。特别是迟喜,每次去人间,都能掌控国家命运几十年。她们上天来,自然能恢复以前的荣光。”玉皇说,“好,我叫她们效仿风眉,多出来活动,你帮我观察她们。” 要观察迟喜、灰姑子她们,就要先知道她们出来去哪里玩,在皇宫门口等她们?看来不是好办法。就算玉皇中午回到皇宫对她们说,要出来玩,她们也不是一下子就跑出来的。来日方长,相信她们会有这种想法,我也不要焦急。最好风眉来找我要醉心香,我叫她帮我留意迟喜、灰姑子的动向。风眉整天在外面玩,肯定是看不到迟喜、灰姑子去哪里玩的,只能叫她叮嘱其他人多加留意,比如叫叶青多加留意。主意打定,我就回四通岭了。 无事是天上的常态,没有事情做,我就收心养性。我睡了一个小时觉,起来,在共有大厅拉小提琴。拉了三首乐曲,不见有人来跟我玩,我就不拉了。走出屋外,变成一只花猫,趴在大槐树上面,观察过往的人员。北边飞来两只小鸟,落在树上,吱吱喳喳地叫,我不理。 傍晚时分,风眉乘着金色马车从西边来了,停在我的门前,我变成树叶,落到地上,现身,五十多岁的弥勒样子,风眉问我要醉心香,我叫她帮我注意迟喜灰姑子的动向,她答应了,拿了五支醉心香,就向东边去了。 两只小鸟从树上飞下来,迟喜、灰姑子现身,各自变出漂亮的金色马车。她们也问我要醉心香,我每人给了五支,她们驾驶马车向东去了。我想,闲着也是闲着,跟她们去看。我就变成小鸟跟着她们的马车。马车是她们变的,方向明确,也能走得很快。很快来到朝堂广场这边,也不见她们停下来搞活动。我以为她们就这样返回皇宫了,没想到她们又向东边去,走一阵又向北去,来到乾礼家这里了。我变的小鸟落到屋顶上。迟喜下车,向我招手,显然她知道我变小鸟跟着她们。我飞下去,现身,迟喜说,“我知道你喜欢来乾礼这里玩,所以才与灰姑子来这里的。” 夜幕降临,我来到南门,见门关着,便敲门。屈平开门,对我说,“很久不见你来了。”迟喜、灰姑子也下马车走过来了。我对屈平说,“迟喜、灰姑子已经进宫,今晚有时间跟我来这里玩玩。”屈平连忙去把乾礼、罗兰叫来了。我把迟喜、灰姑子的情况简单说了,对罗兰说,“找人来玩玩吧。”罗兰取来螺号吹响。 第160章 惊喜 我来到我那块地,变成六岁的样子,拾起一块泥巴扔进西边的深沟里,很快,一群人跳出水面,飞上来了,带头的大汉问我有什么事。这个人我不认识,我说,“我现在所站的这块地是我的,以前帮我看守这块地的人,习惯藏身在深沟,不知现在领头的人叫什么名字。”领头的大汉说,“我是卡农,深沟的主人去人间很久了,不见上天来。我们这些人,乐于为你服务,不知你有什么吩咐。”我说,“玉皇鼓励天上人多到人间去投胎,造福人间,自己也能传宗接代,做出一番事业。这比在天上无所事事,得过且过好很多。为了方便天上人去人间投胎,玉皇叫人在旧军较场变一个大洞,叫做天爱广大欢乐洞,跳下去就能去人间投胎了。我的一个朋友准备去人间投胎,要在天爱广大欢乐洞跳下去。玉皇叫我多找几个人,他亲自到场送行。你们当中,有愿意去人间投胎的吗?”这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表态。卡农叫一个人跳下深沟,把人全叫上来。 深沟里竟然藏了一百五十多人,他们全部上来了。卡农将我的话传达,照样没人表态。我说,“帮我看守这块地,最初的领头人是迈克,后来又到麦卡锡,你们这些人当中,还有人认识迈克、麦卡锡吗?认识的举手。”只有三个人举手,我对他们说,“以前是一百多人,现在也是一百多人。只有你们三个人留了下来,以前那一百多人,现在去了哪里?”那三个人说,绝大部分的人都去人间投胎了。我说,“可见,你们很多人是乐意去人间投胎的,有玉皇给你们送行,这是何等的光荣!就连皇宫里的皇后去人间投胎,也未必有这种待遇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顾虑?”没人出声。我说,“谁愿意今天下午去旧军较场,从天爱广大欢乐洞跳下去,到人间投胎,我奖励他一颗仙丹。”仙丹是好东西,大家都知道。在深沟里藏身的这些人,都是混得不怎么样的人,很少能吃到仙丹的。我说这话,不抱什么希望,因为下午就要到人间投胎了,现在还要仙丹干什么?但惊喜的事发生了,有十二个人愿意去。于是,我叫卡农帮我看好这块地,便变成五十多岁弥勒的样子,带这十二个人飞走了。 先到四通岭的家,我拿出十二颗仙丹给了这十二个人。这些人也舍不得吃仙丹,带在身上。很快就要去人间投胎了,能把仙丹带到人间吗?不可能。但他们留着仙丹有何用,我不管。 来到旧军较场,见到一个大洞,云雾缭绕。难道玉皇也提前离开朝堂,叫人来变出了这个大洞?我对着大洞轻声说,“有人吗?”太白金星现身,他对我说,“你从朝堂走后,玉皇叫乾礼回家,让信子准备一下来这里。他还让中国良去找观音,让观音把财神哈里找来。然后,叫我来这里,教人变出这个大洞。”我说,“把财神找来有何用?”太白金星说,“这个我也不清楚。” 第161章 开心 来到四通岭,我进屋取了五支醉心香给薛涛,我指着西边居里夫人的屋说,“居里夫人是黄衣表演队的负责人,我们去跟她们玩玩好不好?”约翰说,“你还是去找你的朋友问问,有谁喜欢露西。我们回去了。”他和薛涛骑马向西去了。 我想了想,觉得应该去找孙膑问问,孙膑那里,每天都有很多人集会的,我又进屋取了五支醉心香带上。 我,五十多岁的弥勒样子,腾云驾雾,很快来到野芋坡,这里很热闹,很多人在这里演练兵法。展昭也在这里。我对孙膑说了露西的情况,孙膑说,“我在人间做了千年傻子,上天来,心态还未恢复正常。”展昭说,“神仙都不是傻子,我赞成你找个人作伴。”我和展昭轮番劝说,孙膑心动了,不过他又说,“露西上天来几十年都不嫁人,性格孤僻,恐怕我去,也打动不了她。”我说,“别担心,我对你们射了爱箭,就是木头也能成为有情人的。”孙膑说,“那好,我们去看看。”我说,“迫不及待了?别急,过几天,等昭仪去那里跟薛涛他们玩,我再找你一起去。”孙膑说,“好,那就等几天吧。听说你的前妻伊采从黑环球带回一种记忆心火,短暂接受,也能懂得很多黑环球的兵法,有这样的事吗?”我说,“有这样的事。天上主要的部队,中队长以上的将领,有一半人短暂接受过记忆心火。这些人打起仗来很了得。不过,接受记忆心火,会不会改变人的心态,有待观察。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有不良反应,你想接受记忆心火,我也可以带你去找韩湘子,现在记忆心火掌握在韩湘子手里。”展昭对我说,“以前孙膑在天上,是有名的大将,立了很多大功。后来去人间,做了千年傻子,确实有点冤枉。你能接近玉皇、宗由,合适时候,记得帮孙膑美言几句。”我说,“对付万岁爷,对付孟加的徒弟,孙膑也立了大功,玉皇和宗由是知道的。现在风平浪静,无事是天上的常态,英雄无用武之地,不要期望过高。趁早找个姑娘,开心过日子,这样才好。”我说带来了五支醉心香,不知这里有没有人乐意追云行乐,制造天才孩子。孙膑说,“来这里的,都是喜欢兵法的,女人很少。”展昭说,“醉心香给我。”我拿出给他,他走出外面吆喝一番,真有很多人跑了,可能是回家找人来。 过了一阵,真有一对对的人飞来了。展昭点燃醉心香,开始有人追云行乐。点完五支香,有二十五对人追云行乐,有二十三个女人怀孕,非常高兴。我对她们说,“去旧军较场,让孩子拿一片仙桃叶,跳进天爱广大欢乐洞,就能投胎到富贵人家了。”话是这样说,那些怀孕的人还是喜欢自己去人间找合适的人家投胎。我满意地走了。 第162章 对头 我回到四通岭的家,卢颂已经走了。第二天早上,我带着五支醉心香来到野芋坡,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天天都有很多人在这里玩打仗,孙膑结识的朋友多。展昭也带了很多人来,他们变了一顶红色的轿子,还有一队人吹吹打打,准备去把露西娶回来。 鬼谷子来了,他问我韩湘子的情况,我简单说了。鬼谷子给了孙膑十枚金币,孙膑很高兴。我给了他五支醉心香。展昭给了孙膑一把宝剑。孙膑的朋友也送上礼物,大部分都是鲜花、仙果。孙膑收了礼物,变出一匹马,骑上去,开始带队去娶亲。鬼谷子对我说,“你管生孩子的事,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你不必跟着他们去,我们在这里聊天,等他们回来。”我见去也没有什么用,就留下来了。 孙膑他们走后,我对鬼谷子说,“你作为三十六色书的指导老师,最近有人点看你的书吗?”鬼谷子说,“燕青找过我。”我说,“他很想拜你为师。”鬼谷子说,“做我的徒弟,要跟我二十年。他舍不得看守灯柱的工作,有什么办法?一句话,他不够灵活,没有什么出息。”我说,“同是三十六色书的指导老师,山要人有什么动静?”鬼谷子说,“他总是把我看成对头,我跟他少有交流。”我说,“因为记忆心火的事,如果不是穆罕默德保护他,玉皇真想叫雷公把他给劈了。”鬼谷子说,“你先生孔子跟你有过交流吗?”我说,“他有他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见面的机会不多。见了面,也没有话说。” 东一句,西一句,说了两个小时,孙膑他们回来了。 第163章 投入 第二天早上,我上朝堂,变红色的龙晒太阳。玉皇来了,变紫色龙,用尾巴扫我,我凑近,玉皇用心说,“迟喜、灰姑子向我报告,说你不肯给她们醉心香。”我说,“我站在风眉这边,不应该给她们醉心香。”玉皇说,“可她们又说,有人冒充她们,跟着风眉去,你却给了她们醉心香。”我说,“好,我知道怎样做了,谁变成迟喜、灰姑子,都是我的对头。”玉皇说,“平静无事该多好,可有人要搞事,我们就要想办法对付他。”我说,“无论是风眉,还是迟喜、灰姑子,她们对天帝您都是忠诚的,这样打起来,很多人不知站在哪边好。”玉皇说,“确实是这样。来上朝堂的人,昨天我征求他们的意见,他们都不想参与进来。最后,我叫乾礼站在迟喜、灰姑子这边,你的先生孔子站在你和风眉这边。你的先生去找过你吗?”我说没有。玉皇不再言语。 中午,玉皇现身,驾着彩云团回皇宫了。我和太白金星最后走出朝堂,先生在东边路口向我招手,我走过去,先生说,“皇宫里的女人争风吃醋不是很正常的?非要我们投入进来。”我说,“有一个人想搞事,变成风眉,也变成迟喜、灰姑子跟我打过,功力不弱。玉皇要大家投入,就是要大家振作精神,共同对付这个人。”先生说,“玉皇要我站在风眉和你这边,要乾礼站在迟喜灰姑子这边。我要跟乾礼对敌。我叫汉钟离来帮你,做做样子,实在不行,要汉钟离把八仙其他人叫来。”我说,“叫汉钟离来装样子,实在不行,叫韩湘子来,他有记忆心火。”先生说,“你好自为之。”我就走了。 我回到四通岭,看到门前很多蝴蝶和蜻蜓飞来飞去,应该是人变的。那只黑猫在树上,没有叫。我进屋睡觉了。 有人敲门,我起床去开门,原来是汉钟离来了。他对我说,“要不要把孙膑叫来?”我说,“孙膑刚刚结婚,看看形势再说吧。”汉钟离说,“我还没见过他的夫人,我去拜访一下。”我说,“傍晚你来,装装样子就行。一般是傍晚风眉来,才有事情发生的。”汉钟离便走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汉钟离和展昭飞来了,一边飞,一边舞剑。他们到大槐树下,对打。他们两个的功力和剑术,旗鼓相当,因此打得很好看。那些蝴蝶和蜻蜓围过来,密密麻麻。 傍晚,风眉乘马车从西边来了,树上的黑猫惨叫起来,风眉变出长剑,将剑投到树上,黑猫跳下来,向西边逃走了。没想到,展昭击退汉钟离,挥剑向风眉击去。风眉一伸手,她投出的长剑又到她手上,她跳下马车,叫汉钟离让开,她跟展昭打起来。奇怪的是,展昭越打越勇,居然占了上风。难道有人在展昭身上附体?我挥挥手,汉钟离去帮风眉,照样打不过展昭。我分身变成一只苍蝇,飞到展昭身上,却无法控制展昭的心。这时,西边又来了两辆马车,是迟喜、灰姑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