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新东方》 第一回 初识江湖 自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借明教实力夺取天下之后,他深感江湖之中帮派势力的能量。唯恐皇权不稳,重复元朝覆灭之祸,将手中屠刀对准了助他登基的明教与江湖各派。自此之后江湖势力一再萎缩,不复曾经之盛世!神功秘籍多有遗失,逐渐衰落。而曾经号令天下的明教几经打压终于四分五裂,不复存在。后有残余分子组织另成一教。曰:日月神教而江湖中人称之为魔教!在朝廷的暗中指引下,相互争斗,连年不休!积怨极深! 转眼见已到明朝崇德年间。此时明朝由盛而衰,逐渐失去了对江湖势力的打压。各门各派多有抬头之势,而曾经的几大门派少林.武当.峨眉.崆峒.华山.昆仑只剩下少林武当执掌牛耳,其他则有近五六十年兴起的五岳剑派称雄江湖,五岳剑派由嵩山.衡山.华山.衡山.泰山连结而成,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话说五岳剑派在大嵩阳神剑左冷禅与其他四派掌门的带领下攻向魔教总坛黑木崖,不敌任我行的吸星**,灰头土脸的败了下来。 “任我行这魔头果然厉害,刚刚若不是左师兄武功高强,抵挡了这魔头的吸星**,我们五岳剑派恐怕非吃大亏不可”泰山掌门天门道长略带忧愁的道 “正是,若不是左师兄挺身而出,我们五岳剑派这次怕是要大失颜面,不过对于魔教日后的报复却要想出一个对策!” “岳师兄说的不错,我建议重组五岳剑派联盟,以对抗魔教”天门道,岳不群面带微笑,点头赞成,心中却暗恨:这天门真能多事,若五岳结盟这盟主之位非左冷禅莫属,这左冷禅野心勃勃,却要小心为妙。不过天门这厮日后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潇湘夜雨莫大先生也赞同道“我看这五岳盟主非左师兄莫属,左师兄对抗任我行这魔头有目共睹,诸位师兄师弟们意下如何?” “哎,这太抬举了吧?左某愧不敢当,我看不如由君子剑岳掌门担任这盟主之位”“不敢不敢,岳某自知比之左师兄差的远了,还是由左掌门接任才成” “哈哈”天门道“左师兄你就不要推辞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位子,你肩上的担子可是很重的!怎么?怕了吗?”左冷禅故作无奈道“既然如此,这盟主的位子那左某就先坐着,待我们五岳剑派再出英才之后,就退位让贤。” “阿弥陀佛,北岳恒山也无异议”定娴师太道 自此五岳剑派结缔同盟,却说一行人在归途之时,忽见天空划过一团斗大的金光,拖着长长的尾巴自天空划过。 "哈哈,莫非老天见我们五岳结盟,特此降下祥瑞。”天门面带喜色的道“正是正是,看来我们这次一定能铲除魔教,还武林一个太平”岳不群赞同道 这群人却不知金光之中包裹的却是一个幼小的身躯,坠落大地! 自五岳剑派结盟已过去十余年了,在这个十余年见五岳剑派声望节节高升,大有成为继少林武当之后的第三股大势力,与此同时,五岳剑派中某些人的野心也在疯狂的滋长! 衡山城,济世医馆“竟然莫名的来到了古代,笑傲江湖的世界,可是一本说怎么可能成为一个世界?莫非”花满楼默默的道,花满楼不是古龙小说中的那个人物,而是新时代的一个小小盗墓贼,在初次盗取一尊古墓的时候,竟然挖到了书写有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匾牌的墓室,墓室之中静坐一道人,栩栩如生,身前伏有一小案上有一本书籍,一把宝剑,“哈哈,难道是挖到了一电影拍摄的场地”他根本就不相信真有传说中广成子的存在一伸手拔出剑来,只听一声龙吟缠绕于耳,“这剑做的到是有些门道。”在看这书似金非金,有一股定人心神的力量,上书三个古篆长生诀“连大唐里的神功都出现了,也太不专业了”随手一扯却没拿起,那书像生根一样长在案子上."我却不信了!”在使劲嗤却见那书裂了开来,扯下来约四五页随手塞入怀里,在看那道人简直宛如真人,不知这假人用什么做的,却要伸手去模。忽见墓室中出现一黑洞将他吸入进去,隐约中他听到“竟敢触模仙体,大逆不道,毁去肉身,灵魂永久放逐黑暗。”这一听还了得,放逐黑暗还不如就此死去,拼命挣扎间,从怀中掉出一本书,却是他翻看几次的笑傲江湖,在肉身毁灭的一瞬间灵魂竟一头扎进书里,而那书也随即被吸入黑洞当中。“也罢,便宜他了,就让他在虚幻的世界中死亡吧”那声音低语一声后在无声息。良久之后,墓室之中那道人竟缓缓睁开了双眼,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花满楼之记得自己被一片金光包裹着,进入了这个世界。身体竟然变成了十一二岁的少年。后被上山采药的济世医馆医师葛太平收养,做了一个小伙计。他前世的名字却是不用了,因喜欢一部小说中花满楼这个名字,随将自己改名花满楼,前世就让它如烟飘散吧。在这衡山城待久了,常常听到诸如刘三爷,衡山派,左盟主,君子剑岳先生之类的名字,才醒悟自己竟来到了书中的世界,最喜欢的笑傲江湖。 这笑傲江湖的世界可险着呢,没看那刘正风一家就凭一句勾引魔教,就落到满门被杀,朝廷参将的官位都护不了他片刻。这是一个人命贱如草的世界。虽然是自己最喜欢的世界,但没有武功,说不上那天就被人随手干掉了。“唉,算了不想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花满楼无奈的搔了搔脑袋,这长发就是不习惯,老是觉得痒痒的。 “小楼,在那发什么呆呢?过来干活了,把那些药材碾碎,急用!” "来了,葛叔!”花满楼换上一副笑脸走进了医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 长生诀 书接上回,说道花满楼初到笑傲江湖世界,在葛太平医师的收留下做了一个小伙计。葛医师怜他年幼无依,又聪慧过人,欲收他为弟子。谁知这家伙天生懒惰,只学习了经脉穴位之类的知识,其他一概不学。气的葛医师常常叹道:朽木不可雕也!花满楼总是一副无谓的样子,却不知在这个世道,能学到悬壶济世之术说多少人苦求而不得入门之道!“学这经脉穴位已让我头昏眼花,痛苦不已,若不是为了将来有机会得到一些神功秘籍,能够懂得修炼,少爷我才懒得学呢。更不用说那些君臣辅佐,药物搭配之理.唉,葛叔,不是我不上进,只是我志不在此,只能辜负您的一番心意了。”.如今已经二十多岁的花满楼长得倒是一副好模样,常穿一件蓝衫倒有几分书生之气. “呼.呼,又做这个梦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花满楼满头冷汗从梦中惊醒,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十年了,却总做着同一个梦,在梦中总是见到那本长生诀.想看却模糊不清,而那柄剑却在那道人手中。道人双目紧闭,每次他梦到此地,那道人就换换抽出长剑,向他一剑劈来,剑意冲天,使他无法躲避,只能往前冲,却走不了几步就被劈成两片,从梦中惊醒。十年间离那本只有几页的长生诀只有几步之遥,隐约能看到上面的字体,花满楼对于这无数次的死亡已经习以为常,从最初长剑入身时的惊恐。疼痛,到现在平淡对待,甚至从这霸道的一剑隐隐感觉到一丝剑意,具体如何却无法用语言描述。 “莫非这老道真的是广成子不成?”花满楼暗暗对着四周膜拜,却不见有任何反应。看天已经放亮,就翻身起床。洗漱之后开始做活。在这医馆内的活并不重,葛医师怜他年幼,只让他做些跑腿,晒药之类的活计。其余时间则任他闲逛。花满楼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回雁楼,书中令狐冲于田伯光舍命斗剑之处。店内掌柜活计具都看在葛医师之面上任他在此闲逛,有时这干瘦的掌柜还送他些甜品之类的。 “老四,你听说没有?华山君子剑岳掌门的大弟子令狐冲在四川将青城余沧海的弟子青城四秀中个两个两记豹尾脚从酒楼一直踢到大街上,哎呀,那脚法可真是绝了。”只见一身形矮小却背负一巨大奇门兵器“独角铜人”之人对同桌道.花满楼顺着声音望去,瞳孔不由一缩,这汉子所背铜人不下百斤,若想舞动起来,双臂非得有千斤之力不可。看来也非一般江湖人物,有些真本事,同桌三人坐在一起。花满楼听到这汉子所说之话心里不由暗自心急,这江湖即将进入最灿烂的时候,自己却一丝上乘武艺都没学到,如何不着急。 “是呀,现在的五岳剑派如日中天,三代弟子中也涌现出不少好手,这令狐冲之名我也早已听说,只可惜无缘一见。”那汉子同桌之人道 “看来经过这十年的养精蓄锐,五岳剑派与魔教的冲突也不远了,只是不知胜负如何?”那瘦小汉子道 “哼,我看五岳剑派还差的远了,那东方不败自从接任任我行的教主之位,在黑木崖上放出狂言: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江湖中不知多少英雄好汉前去挑战,能活下来的确寥寥无几,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五岳剑派嘛,嘿嘿‘同桌的另一人道 “哎,禁言禁言,这些话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讨论的,恐惹祸上身呀。来,来,喝酒”瘦小汉子忙道 “东方不败吗,不知我是否有机会能达到那样的高度.‘花满楼收回心神暗道。在酒楼听了片刻,见没有些新鲜话题,就起身离开了 夜,月上枝梢。 “呼,又来到这里了,我能感觉到,今晚就是成功之时,一定能拿到长生诀.让我看看到底有什么奥秘”昏暗的梦幻空间中,花满楼的身形由虚幻凝为真实。那道人见花满楼进来又是一剑劈出,一道冲天剑芒一闪而过。凭借不知死亡多少次的直觉身形一晃,躲过了,哈哈花满楼大笑,浑不在意从左肩到臂膀被那剑气斩落,这点疼痛对于他来讲,早已无视,那道人一剑无功后就不再出手。 ‘哈哈,拿到手了”花满楼盘地而作,缓缓翻开了这只有几页的长生诀,却见那书突然化作一道金光冲入脑门中。 “将心火置于肾水之中,意守脐下三寸,如月映水,使阳气在肾水中凝聚之后,循督脉自然升发,上至头顶泥丸,化**而沿任脉下行,降归肾元,周而复始”与此同时,梦境之外的肉身盘膝而坐,五心朝天,缓缓运功,周身上下环绕黑白之气,此乃天地间之阴阳二气,长生诀主修这阴阳二气,只为阴阳交泰龙虎际会,已达长生之目的,可惜这长生诀只有寥寥几页,只是一残篇而已,日后成就如何,就看花满楼的造化了。 只看花满楼身体时鼓时凹,周身缓缓渗出黑色液体,此乃伐经洗髓之像,先天真气在经脉中运转,就直接打通了全身奇经八脉,真气运行一周天.腾然,暗室中射出两道光芒,却是花满楼行功完毕,缓缓睁开了双目。这长生诀果然不同凡响,主修先天真气,比之那些后天真气应该强出不少。打通周身奇经八脉乃是江湖中一流高手之兆,那五岳掌门多是此境界,想我花满楼竟也有这困龙升天之式,哈哈,这江湖之大,以后人我遨游。花满楼心道。浑不在意周身上下之异味。从床头的一小盒中拿出一锭银子,捏在手掌之中,稍一运功,五指一捏,这锭银子竟如面团一样,在手中变幻出各种形态。 花满楼稍稍体验了一下真气的妙用,才起身洗漱. 第三回 剑法之初始 “原来那老道手中之剑并非真实存在的,只是一道剑气凝结而成。”花满楼站在院子里思道。随手折过一根树枝握在手中,静思片刻。只见周身涌出一股天地威压般的气势,树枝一抖,哈!花满楼大喝一声,只见身影瞬间消失,出现在院中的大树前,树枝直刺树干轰的一声,这颗单人环抱的大树竟碎成了漫天木屑,在天空中飘舞。 “好!好剑法”花满楼喝道。“不过以我此时的内力,此剑法只能出几十剑便要月兑力了.不过在这江湖中能接我这一剑的已经寥寥无几了,若想我要我一气使出几十剑,恐怕只有东方不败亲来了。不愧是号称凡人界第一的先天七剑。我只领悟到了这七剑第一式初始便有如此威力,若七剑全部习得,那”花满楼不由摇头苦笑“只这一式,我这十年来被那道人斩杀无数次之后才勉强领悟,余下六式恐怕这一生都无望了。” 这先天七剑乃武道大能前辈观宇宙洪荒,生命百态,历经万苦才最终创出。共七式分别为初始.胎动.初成.虚实.绽放.枯萎.凋零。此七式一式一重天,以凡人之力穷毕生之力,领悟前三式,已是顶尖的武道天才了,花满楼若非在梦中经历无数次近距离的接触此剑法,身死千万次,恐怕以他的悟性再经历十年也未能领悟。先天七剑第一式初始需领悟天地威压般的气势,以天地之无穷压力锁住敌人身形,爆发体内阴阳之气,瞬间爆发,命中敌人。一剑即取敌人之性命。此式无固定之招式,随心所欲,算是片面的无招胜有招。只要出招,敌手几乎无反抗之力。 “如今我已习成武艺,也是时候离去了。不过这一式初始,威力巨大,以普通青钢剑之韧性,恐怕承受不住,需找一神兵利器才成。听说那龙泉铸剑谷多出上好宝剑兵刃,看来有必要走一趟了” “葛叔,小楼来向您辞行了,当初若不是您好心收留,小楼恐怕早就饿死在那荒郊山岭之间了,小楼给您磕头了。”正是花满楼在向葛太平辞行 “孩子,快起来”葛太平将小楼扶起。“小楼,我知道你的心一直不在此处,当初我原想收你为弟子,传我衣钵,看你不感兴趣,也就作罢。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你这小猴子我看着长大,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从小你就羡慕那些江湖中人,习得武艺,快意恩仇。老夫都看在眼里。 花满楼尴尬的一笑,眼睛已然有些湿润“小楼辜负了您老的期望,实在不该。”“好了,可别再这抹眼泪哈,老夫可受不了”葛太平随即正色对花满楼道“我知你非一般孩子,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只希望你能屏住本心,不求你做一个好人,只求你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知道吗?”“葛叔,您放心!我自有分寸。”“嗯,好孩子,希望你日后别忘了我这老头,日后若找到媳妇领来给我看看,呵呵。” “一定,其实在我心里你一直就想父亲一样。我会常回来看您的。我走了”“去吧”葛太平注视着小楼的背影,老眼也不由有些湿润。“孩子,江湖险恶,希望你一路平安” 花满楼辞别葛太平之后,在城外运起轻功一路向龙泉铸剑谷方向驰去。 “啊”从未如此快意奔驰过的小楼不禁放声长啸。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不知这江湖会被他掀起多少风雨来。 "属下参见教主”一声有力的声音扰醒了躺在树上睡觉的花满楼。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可查到曲长老的下落了”另一年轻略带磁性的声音道 “请教主恕罪,属下无能,未能查到曲长老下落” “嗯,也不怪你,那曲洋行踪诡秘,已多日没有他的消息了.继续去查,一有消息马上回报!” “是” 待那声音远去,花满楼才翻身从树上下来。“教主?曲洋?难道是”花满楼不由一惊“东方不败,一定是东方不败,没曾想我小楼初出江湖,就能遇见东方不败,可惜没能与他过上几招。”又转念一想“幸好没有,我这一丁点打斗经验都没有,搞不好大意之下,一招被他拿下,那我这花满楼花大侠的威名可就大大的受损了”不由得在一边胡思乱想起来,至于为何没让东方不败发现他隐匿旁边,小楼浑不在意。长生诀主修阴阳二气,贴近自然,只要他不刻意动作,即使高他十倍的高手也休想感知他的存在。 “鸡翅膀呀我喜欢吃喜欢吃我就使劲吃”小楼在树林中烤着刚猎到的一只山鸡一边胡乱的唱着。“兄台,冒昧了.‘”烤的正起劲的小楼不由一惊,以自己的功力竟有人无声的到自己身旁不被自己查觉“高手,绝顶高手”小楼不由暗自戒备,缓慢转过身来。却见一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手拿一柄折扇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好一个俊秀的人物”小楼自愧不如。“等等,不对,没有喉结,是个女子。”“不知这位兄台有何指教?”小楼道“在下行走到此,见兄台在做些吃食,不由有些饿了,不知?”那女子道 “哈哈,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四海之内皆兄弟,兄台快过来坐!”小楼笑道 那女子也不见外,落落大方的坐在小楼旁边。 “在下花满楼,不知兄台如何称呼?”“花满楼,好有诗意的名字。花满心时亦满楼.在下董伯方." 小楼不由搔搔头发,自己只是喜欢这名字,却不知就能成诗,有些惭愧 “董兄笑话了。”小楼撕下一只鸡腿递给董伯方,随后从背后行囊中掏出一精巧酒壶来,问道“董兄,这陈年竹叶青,味香悠远,董兄来一口?”“花兄太客气了,有肉岂能无酒。在下却之不恭了。” “哎,若董兄看的起我就,就叫我一声小楼如何?” “好,小楼。那你也可称为伯方即可。” 小楼不由暗笑,这董伯方必定不是此女的真名,如此豪气的名字放在一小女子身上岂不有些可笑。 “那好,伯方,请”“请” 第四回 初战双熊 书接上回,话说花满楼与自称董伯方的姑娘在树林中相遇后,善谈甚欢,好不快活。 “小楼看你也是身负武功之人,这里靠近南岳衡山派,不知是否是此派弟子?”董伯方道 “非也,小弟我无门无派,乃江湖中一浪荡子而已,那衡山派在下可不敢高攀。”董伯方听闻此话后,不知为何竟觉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噢,那是为何?这衡山派乃名门正派,五岳剑派之一,听你口气似有些不屑。"“这五岳剑派的水可深的很呢!”花满楼似喃喃的道 “来,董兄弟,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花满楼偷瞄了下伊人,见她秀气的脸庞不禁有些看痴了“若这董兄弟换上女装,该是何等艳丽多姿。”花满楼暗道 “我脸上有东西吗?为何一直盯我看?”董伯方有些疑惑思道 “哈哈,老黑,看来我们今日有口福了!” “不错,不错,看这俩小子白白净净的,吃起来一定鲜女敕可口." 花满楼扭头看去,只见一白一黑装束的两条大汉。白者穿一袭白衣,做武士打扮,倒是相貌堂堂。在看那黑者一身黑色僧袍做和尚打扮,一脸横肉,一看就是凶残之人。 “漠北双雄?”花满楼虽未见过这二人,江湖中却有对这双熊的描述,在结合这二人之口气,心中已是了然。这二人在接近之时,小楼就已察觉,本不予理会,不曾想却是来找茬的。 “哈哈,小子,既然知道你家大爷的名号,还不快快过来跪地求饶,奉上手掌一双,你家白爷爷还可饶你一命。”白熊道再看那黑熊却已是目露凶光,准备动手杀人了。 花满楼看了眼董伯方,见他微微一笑,不做表示。“早听说你二人凶残成性,今日落到你花大侠手中,定让你们血溅当场。”起身缓缓将手中的青钢剑抽出,斜指双雄。 “老黑,去试试这小子,凭什么这么大口气”白熊道 那老黑上前一步,抬手一抖,就是三颗暗青子射向花满楼,上面闪有青光,一看就是涂有剧毒之物。花满楼不妨那老黑如此卑鄙,竟使暗器伤人。情急之下,将手中长剑舞成剑幕,初次对敌失了方寸,内力用之过猛,将那几颗暗器搅成了碎片,身形有了一丝停顿。“不好”花满楼回过神来就见那老黑已到身侧,目露凶光,一拳击向自己脑门。“轰”两道身影分离,花满楼身形摇晃,嘴角挂有一次血迹,已受内伤,却是方才仓促之中与那老黑对了一掌,被对方内力震伤了内府。“卑鄙,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漠北双雄竟然暗箭伤人”小楼怒喝道 “哈哈,原来是个蜡样银枪,中看不中用。”老白在一旁嘲弄道 “找死!”只见一道剑光闪烁,瞬间刺向老黑,花满楼愤怒之间,先天七剑‘初始’出! “糟糕,这小子用的什么邪门剑术,身子动不了了”老黑大急“老白快救我.” “晚了”花满楼身形一晃,已到老黑面前。“噗”长剑已刺进老黑体内。轰,只见那老黑随那柄长剑爆成了漫天肉屑,喷的花满楼满脸满身都是。 “老黑!!!”刚刚反应过来的白熊悲嚎一声 “小子,有种留下名号!”那白熊面目狰狞的道,可看那小子竟呆立在那,对他不予理睬,心道;这小子如此厉害,趁他还未回神,早走为妙,不然定落的与老黑一样的下场。白熊怨毒的瞪了花满楼一眼,随即施展轻功向树林里逃窜,却见一道银光快若闪电般射入白熊背后死穴,白熊身体向前冲了几步,倒地身亡,正是那董伯方出手了。 “小楼,你没事吧?”董伯方见花满楼呆立那不动,不由上前晃了晃他。 “呕,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花满楼回过神来呕吐不止,自己虽向往这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却从未想过自己竟已如此残忍的手法将一人杀死,虽然那人确实该死。一时间只觉月复中翻江倒海,再也忍受不住。 那董伯方蹲在小楼面前,从怀中抽出一方帕将小楼满上血肉轻轻拭去。柔声道;“江湖就是这样,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再说你杀的也是该死之人,不要想太多了。” 小楼一把将董伯方搂在怀里,久久无言。董伯方本想挣扎,看那小楼的样子,随又放弃了。 落日的夕阳将这对浴血中的身影拉的长长的,似乎也在叹息。 青松镇悦来客栈一袭蓝衫的花满楼与董伯方相对而坐。昨夜二人来到此处,那掌柜的见花满楼一身鲜血,吓得说不出话来,拦在门口就是不然二人进内。后董伯方扔给他一锭十两多的银子,才勉强让他们入内。花满楼在客栈中洗了个热水澡,睡了一觉,才恢复过来。 "让董兄弟见笑了,昨日多亏董兄弟照看,小楼感激不尽”花满楼道 “呵呵,分内之事,小楼不必挂怀”董伯方笑吟吟的道。 "兄弟我此次出来,本是想去那龙泉铸剑谷寻一上好兵刃,我之内气有些特殊,普通轻钢剑却是承受不住。” “小楼绝非一般之人,昨日那一剑让兄弟我至今还由感于心,佩服不已。” “董兄可抬煞小弟了,不知董兄接下来欲去往何处?” “我本就无什目的,在江湖中胡乱游荡而已。” “那太好了,不知董兄可陪我同去铸剑谷?”花满楼大喜道 “好,愿与小楼同去。”随即花满楼让掌柜的准备一些干肉干粮之类的。又同贩子买了两批上好马匹,二人一路向铸剑谷方向而去. 龙泉剑,中国古代十大名剑之五,诚信高洁之剑。传说是由欧冶子和干将两打铸剑师联手所铸。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故名此剑曰“七星龙渊”,简称龙渊剑。唐朝时因避高祖李渊讳,便把“渊”字改成“泉”字,“七星龙泉”,简称龙泉剑。龙泉古剑刚柔相济。古代的龙泉宝剑用生铁铸造,加之淬火工艺恰到好处,如将一把薄型宝剑卷成一个圆圈,束在腰中,像系裙的腰带。解开后,宝剑挺直如故。而龙泉铸剑谷则是欧冶子与干将之后人所剑,江湖中人具都喜用此谷出产之剑 那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所用之剑,正是求于此谷。 第九回 嵩山到 刘正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死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群雄一见,皆尽骇异,自这两截断剑插入青砖的声音中听来,这口剑显是砍金断玉的利器,以手劲折断一口寻常钢剑,以刘正风这等人物,自是毫不希奇,但如此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折断一口宝剑,则手指上功夫之纯,实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诣。闻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也不知是他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刘正风这样一位高手,竟然甘心去投靠官府。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刘正风微微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那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刘正风微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他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语音已微微发颤,显然这件事来得十分突兀,以他如此多历阵仗之人,也不免大为震动。那汉子正是嵩山派门下的弟子千丈松史登达,他听得刘正风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外号,心中不免得意,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他抢上几步,又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行礼,道:“嵩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其余四名黄衣汉子同时躬身行礼。定逸师太甚是喜欢,一面欠身还礼,说道:“你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甚么劳什子的官儿?只是我见刘贤弟一切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免得多费一番唇舌。”刘正风脸色郑重,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走向金盆。 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说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我师父言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情若兄弟。我师父传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 刘正风道:“我这可不明白了。刘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请柬,早已恭恭敬敬的派人送上嵩山,另有长函禀告左师兄。左师兄倘若真有这番好意,何以事先不加劝止?直到此刻才发旗令拦阻,那不是明着要刘某在天下英雄之前出尔反尔,叫江湖上好汉耻笑于我?”史登达道:“我师父嘱咐弟子,言道刘师叔是衡山派铁铮铮的好汉子,义薄云天,武林中同道向来对刘师叔甚是尊敬,我师父心下也十分钦佩,要弟子万万不可有丝毫失礼,否则严惩不贷。刘师叔大名播于江湖,这一节却不必过虑。”刘正风微微一笑,道:“这是左盟主过奖了,刘某焉有这等声望?”定逸师太见二人僵持不决,忍不住又插口道:“刘贤弟,这事便搁一搁又有何妨。今日在这里的,个个都是好朋友,又会有谁来笑话于你?就算有一二不知好歹之徒,妄肆讥评,纵然刘贤弟不和他计较,贫尼就先放他不过。”说着眼光在各人脸上一扫,大有挑战之意,要看谁有这么大胆,来得罪她五岳剑派中的同道。刘正风点头道:“既然定逸师太也这么说,在下金盆洗手之事,延至明日午时再行。请各位好朋友谁都不要走,在衡山多盘桓一日,待在下向嵩山派的众位贤侄详加讨教。”便在此时,忽听得后堂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喂,你这是干甚么的?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么?”群雄一怔,听她口音便是早一日和余沧海大抬其杠的少女曲非烟。又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许乱动乱说,过得一会,我自然放你走。”曲非烟道:“咦,这倒奇了,这是你的家吗?我喜欢跟刘家姊姊到后园子去捉蝴蝶,为甚么你拦着不许?”那人道:“好罢!你要去,自己去好了,请刘姑娘在这里耽一会儿。”曲非烟道:“刘姊姊说见到你便讨厌,你快给我走得远远地。刘姊姊又不认得你,谁要你在这里缠七缠八。”只听得另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妹妹,咱们去罢,别理他。”那男子道:“刘姑娘,请你在这里稍待片刻。”刘正风愈听愈气,寻思:“哪一个大胆狂徒到我家来撒野,居然敢向我菁儿无礼?”刘门二弟子米为义闻声赶到后堂,只见师妹和曲非烟手携着手,站在天井之中,一个黄衫青年张开双手,拦住了她二人。米为义一见那人服色,认得是嵩山派的弟子,不禁心中有气,咳嗽一声,大声道:“这位师兄是嵩山派门下罢,怎不到厅上坐地?”那人傲然道:“不用了。奉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许走月兑了一人。”这几句话声音并不甚响,但说得骄矜异常,大厅上群雄人人听见,无不为之变色。 刘正风大怒,向史登达道:“这是从何说起?”史登达道:“万师弟,出来罢,说话小心些。刘师叔已答应不洗手了。”后堂那汉子应道:“是!那就再好不过。”说着从后堂转了来,向刘正风微一躬身,道:“嵩山门下弟子万大平,参见刘师叔。”刘正风气得身子微微发抖,朗声说道:“嵩山派来了多少弟子,大家一齐现身罢!” 第十回 阻止 他一言甫毕,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是,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惊。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在一千余人之中,谁都没有发觉。定逸师太第一个沉不住气,大声道:“这……这是甚么意思?太欺侮人了!”史登达道:“定逸师伯恕罪。我师父传下号令,说甚么也得劝阻刘师叔,不可让他金盆洗手,深恐刘师叔不服号令,因此上多有得罪。” 便在此时,后堂又走出十几个人来,却是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刘夫人等人后心。刘正风朗声道:“众位朋友,非是刘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师兄竟然如此相胁,刘某若为威力所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左师兄不许刘某金盆洗手,嘿嘿,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说着上前一步,双手便往金盆中伸去。史登达叫道:“且慢!”令旗一展,拦在他身前。刘正风左手疾探,两根手指往他眼中插去。史登达双臂向上挡格,刘正风左手缩回,右手两根手指又插向他双眼。史登达无可招架,只得后退。刘正风一将他逼开,双手又伸向金盆。只听得背后风声飒然,有两人扑将上来,刘正风更不回头,左腿反弹而出,砰的一声,将一名嵩山弟子远远踢了出去,右手辨声抓出,抓住另一名嵩山弟子的胸口,顺势提起,向史登达掷去。他这两下左腿反踢,右手反抓,便如背后生了眼睛一般,部位既准,动作又快得出奇,确是内家高手,大非寻常。嵩山群弟子一怔之下,一时无人再敢上来。站在他儿子身后的嵩山弟子叫道:“刘师叔,你不住手,我可要杀你公子了。”刘正风回过头来,向儿子望了一眼,冷冷的道:“天下英雄在此,你胆敢动我儿一根寒毛,你数十名嵩山弟子尽皆身为肉泥。”此言倒非虚声恫吓,这嵩山弟子倘若当真伤了他的幼子,定会激起公愤,群起而攻,嵩山弟子那就难逃公道。他一回身,双手又向金盆伸去。 眼见这一次再也无人能加阻止,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刘正风退后两步,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暗器打在金盆边缘。金盆倾倒,掉下地来,呛啷啷一声响,盆子翻转,盆底向天,满盆清水都泼在地下。同时黄影晃动,屋顶上跃下一人,右足一起,往金盆底踹落,一只金盆登时变成平平的一片。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拱手说道:“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刘正风识得此人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第四师弟费彬、一套大嵩阳手武林中赫赫有名,瞧情形嵩山派今日前来对付自己的,不仅第二代弟子而已。金盆既已被他踹烂,金盆洗手之举已不可行,眼前之事是尽力一战,还是暂且忍辱?霎时间心念电转:“嵩山派虽执五岳盟旗,但如此咄咄逼人,难道这里千余位英雄好汉,谁都不挺身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当下拱手还礼,说道:“费师兄驾到,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却躲在屋顶,受那日晒之苦?嵩山派多半另外尚有高手到来,一齐都请现身罢。单是对付刘某,费师兄一人已绰绰有余,若要对付这里许多英雄豪杰,嵩山派只怕尚嫌不足。”费彬微微一笑,说道:“刘师兄何须出言挑拨离间?就算单是和刘师兄一人为敌,在下也抵挡不了适才刘师兄这一手‘小落雁式’。嵩山派决不敢和衡山派有甚么过不去,决不敢得罪了此间哪一位英雄,甚至连刘师兄也不敢得罪了,只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金盆洗手。”此言一出,厅上群雄尽皆愕然,均想:“刘正风是否金盆洗手,怎么会和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相关?”果然听得刘正风接口道:“费师兄此言,未免太也抬举小弟了。刘某只是衡山派中一介庸手,儿女俱幼,门下也只收了这么**个不成材的弟子,委实无足轻重之至。刘某一举一动,怎能涉及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定逸师太又插口道:“是啊。刘贤弟金盆洗手,去做那芝麻绿豆官儿,老实说,贫尼也大大的不以为然,可是人各有志,他爱升官发财,只要不害百姓,不坏了武林同道的义气,旁人也不能强加阻止啊。我瞧刘贤弟也没这么大的本领,居然能害到许多武林同道。” 费彬道:“定逸师太,你是佛门中有道之士,自然不明白旁人的鬼蜮伎俩。这件大阴谋倘若得逞,不但要害死武林中不计其数的同道,而且普天下善良百姓都会大受毒害。各位请想一想,衡山派刘三爷是江湖上名头响亮的英雄豪杰,岂肯自甘堕落,去受那些肮脏狗官的龌龊气?刘三爷家财万贯,哪里还贪图升官发财?这中间自有不可告人的原因。”群雄均想:“这话倒也有理,我早在怀疑,以刘正风的为人,去做这么一个小小武官,实在太过不伦不类。”刘正风不怒反笑,说道:“费师兄,你要血口喷人,也要看说得像不像。嵩山派别的师兄们,便请一起现身罢!”只听得屋顶上东边西边同时各有一人应道:“好!”黄影晃动,两个人已站到了厅口,这轻身功夫,便和刚才费彬跃下时一模一样。站在东首的是个胖子,身材魁伟,定逸师太等认得他是嵩山派掌门人的二师弟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却极高极瘦,是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鹤手陆柏。这二人同时拱了拱手,道:“刘三爷请,众位英雄请。”丁勉、陆柏二人在武林中都是大有威名,群雄都站起身来还礼,眼见嵩山派的好手陆续到来,各人心中都隐隐觉得,今日之事不易善罢,只怕刘正风非吃大亏不可。定逸师太气忿忿的道:“刘贤弟,你不用担心,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别瞧人家人多势众,难道咱们泰山派、华山派、恒山派的朋友,都是来睁眼吃饭不管事的不成?”刘正风苦笑道:“定逸师太,这件事说起来当真好生惭愧,本来是我衡山派内里的门户之事,却劳得诸位好朋友操心。刘某此刻心中已清清楚楚,想必是我莫师哥到嵩山派左盟主那里告了我一状,说了我种种不是,以致嵩山派的诸位师兄来大加问罪,好好好,是刘某对莫师哥失了礼数,由我向莫师哥认错赔罪便是。”费彬的目光在大厅上自东而西的扫射一周,他眼睛眯成一线,但精光灿然,显得内功深厚,说道:“此事怎地跟莫大先生有关了?莫大先生请出来,大家说个明白。”他说了这几句话后,大厅中寂静无声,过了半晌,却不见“潇湘夜雨”莫大先生现身。刘正风苦笑道:“我师兄弟不和,武林朋友众所周知,那也不须相瞒。小弟仗着先人遗荫,家中较为宽裕。我莫师哥却家境贫寒。本来朋友都有通财之谊,何况是师兄弟?但莫师哥由此见嫌,绝足不上小弟之门,我师兄弟已有数年没来往、不见面,莫师哥今日自是不会光临了。在下心中所不服者,是左盟主只听了我莫师哥的一面之辞,便派了这么多位师兄来对付小弟,连刘某的老妻子女,也都成为阶下之囚,那……那未免是小题大做了。” 费彬向史登达道:“举起令旗。”史登达道:“是!”高举令旗,往费彬身旁一站。费彬森然说道:“刘师兄,今日之事,跟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没半分干系,你不须牵扯到他身上。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耸然动容,不少人都惊噫一声。魔教和白道中的英侠势不两立,双方结仇已逾百年,缠斗不休,互有胜败。这厅上千余人中,少说也有半数曾身受魔教之害,有的父兄被杀,有的师长受戕,一提到魔教,谁都切齿痛恨。五岳剑派所以结盟,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对付魔教。魔教人多势众,武功高强,名门正派虽然各有绝艺,却往往不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更有“当世第一高手”之称,他名字叫做“不败”,果真是艺成以来,从未败过一次,实是非同小可。群雄听得费彬指责刘正风与魔教勾结,此事确与各人身家性命有关,本来对刘正风同情之心立时消失。 第十一回 过度 刘正风道:“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费彬侧头瞧着三师兄陆柏,等他说话。陆柏细声细语的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刘正风本来十分镇定,但听到他提起“曲洋”二字,登时变色,口唇紧闭,并不答话。 那胖子丁勉自进厅后从未出过一句声,这时突然厉声问道:“你识不识得曲洋?”他话声洪亮之极,这七个字吐出口来,人人耳中嗡嗡作响。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材本已魁梧奇伟,在各人眼中看来,似乎更突然高了尺许,显得威猛无比。刘正风仍不置答,数千对眼光都集中在他脸上。各人都觉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他既然答不出来,便等于默认了。过了良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霎时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刘正风这几句话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各人猜到他若非抵赖不认,也不过承认和这曲洋曾有一面之缘,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魔教长老是他的知交朋友。费彬脸上现出微笑,道:“你自己承认,那是再好也没有,大丈夫一人作事一身当。刘正风,左盟主定下两条路,凭你抉择。”刘正风宛如没听到费彬的说话,神色木然,缓缓坐了下来,右手提起酒壶,斟了一杯,举杯就唇,慢慢喝了下去。群雄见他绸衫衣袖笔直下垂,不起半分波动,足见他定力奇高,在这紧急关头居然仍能丝毫不动声色,那是胆色与武功两者俱臻上乘,方克如此,两者缺一不可,各人无不暗暗佩服。费彬朗声说道:“左盟主言道:刘正风乃衡山派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时误交匪人,入了歧途,倘若能深自悔悟,我辈均是侠义道中的好朋友,岂可不与人为善,给他一条自新之路?左盟主吩咐兄弟转告刘师兄:你若选择这条路,限你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今后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群雄均想:正邪不两立,魔教的旁门左道之士,和侠义道人物一见面就拚你死我活,左盟主要刘正风杀了曲洋自明心迹,那也不算是过分的要求。 刘正风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凄凉的笑容,说道:“曲大哥和我一见如故,倾盖相交。他和我十余次联床夜话,偶然涉及门户宗派的异见,他总是深自叹息,认为双方如此争斗,殊属无谓。我和曲大哥相交,只是研讨音律。他是七弦琴的高手,我喜欢吹箫,二人相见,大多时候总是琴箫相和,武功一道,从来不谈。”他说到这里,微微一笑,续道:“各位或者并不相信,然当今之世,刘正风以为抚琴奏乐,无人及得上曲大哥,而按孔吹箫,在下也不作第二人想。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刘正风不但对他钦佩,抑且仰慕。刘某虽是一介鄙夫,却决计不肯加害这位君子。” 群雄越听越奇,万料不到他和曲洋相交,竟然由于音乐,欲待不信,又见他说得十分诚恳,实无半分作伪之态,均想江湖上奇行特立之士甚多,自来声色迷人,刘正风耽于音乐,也非异事。知道衡山派底细的人又想:衡山派历代高手都喜音乐,当今掌门人莫大先生外号“潇湘夜雨”,一把胡琴不离手,有“琴中藏剑,剑发琴音”八字外号,刘正风由吹萧而和曲洋相结交,自也大有可能。 费彬道:“你与曲魔头由音律而结交,此事左盟主早已查得清清楚楚。左盟主言道:魔教包藏祸心,知道我五岳剑派近年来好生兴旺,魔教难以对抗,便千方百计的想从中破坏,挑拨离间,无所不用其极。或动以财帛,或诱以美色。刘师兄素来操守谨严,那便设法投你所好,派曲洋来从音律入手。刘师兄,你脑子须得清醒些,魔教过去害死过咱们多少人,怎地你受了人家鬼蜮伎俩的迷惑,竟然毫不醒悟?”定逸师太道:“是啊,费师弟此言不错。魔教的可怕,倒不在武功阴毒,还在种种诡计令人防不胜防。刘师弟,你是正人君子,上了卑鄙小人的当,那有甚么关系?你尽快把曲洋这魔头一剑杀了,干净爽快之极。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千万不可受魔教中歹人的挑拨,伤了同道的义气。”天门道人点头道:“刘师弟,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人所共知,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你只须杀了那姓曲的魔头,侠义道中人,谁都会翘起大拇指,说一声‘衡山派刘正风果然是个善恶分明的好汉子。’我们做你朋友的,也都面上有光。”刘正风并不置答,目光射到岳不群脸上,道:“岳师兄,你是位明辨是非的君子,这里许多位武林高人都逼我出卖朋友,你却怎么说?”岳不群道:“刘贤弟,倘若真是朋友,我辈武林中人,就为朋友两胁插刀,也不会皱一皱眉头。但魔教中那姓曲的,显然是笑里藏刀,口蜜月复剑,设法来投你所好,那是最最阴毒的敌人。他旨在害得刘贤弟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包藏祸心之毒,不可言喻。这种人倘若也算是朋友,岂不是污辱了‘朋友’二字?古人大义灭亲,亲尚可灭,何况这种算不得朋友的大魔头、大奸贼?”群雄听他侃侃而谈,都喝起彩来,纷纷说道:“岳先生这话说得再也明白不过。对朋友自然要讲义气,对敌人却是诛恶务尽,哪有甚么义气好讲?” 刘正风叹了口气,待人声稍静,缓缓说道:“在下与曲大哥结交之初,早就料到有今日之事。最近默察情势,猜想过不多时,我五岳剑派和魔教便有一场大火拚。一边是同盟的师兄弟,一边是知交好友,刘某无法相助那一边,因此才出此下策,今日金盆洗手,想要遍告天下同道,刘某从此退出武林,再也不与闻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只盼置身事外,免受牵连。去捐了这个芝麻绿豆大的武官来做做,原是自污,以求掩人耳目。哪想到左盟主神通广大,刘某这一步棋,毕竟瞒不过他。”群雄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心中均道:“原来他金盆洗手,暗中含有这等深意,我本来说嘛,这样一位衡山派高手,怎么会甘心去做这等芝麻绿豆小官。”刘正风一加解释,人人都发觉自己果然早有先见之明。 费彬和丁勉、陆柏三人对视一眼,均感得意:“若不是左师兄识破了你的奸计,及时拦阻,便给你得逞了。”刘正风续道:“魔教和我侠义道百余年来争斗仇杀,是是非非,一时也说之不尽。刘某只盼退出这腥风血雨的斗殴,从此归老林泉,吹箫课子,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良民,自忖这份心愿,并不违犯本门门规和五岳剑派的盟约。”费彬冷笑道:“如果人人都如你一般,危难之际,临阵月兑逃,岂不是便任由魔教横行江湖,为害人间?你要置身事外,那姓曲的魔头却又如何不置身事外?” 刘正风微微一笑,道:“曲大哥早已当着我的面,向他魔教祖师爷立下重誓,今后不论魔教和白道如何争斗,他一定置身事外,决不插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费彬冷笑道:“好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我们白道中人去犯了他呢?” 刘正风道:“曲大哥言道:他当尽力忍让,决不与人争强斗胜,而且竭力弥缝双方的误会嫌隙。 第十二回 动手 风双眉一轩,昂然问道:“费师兄,你说又多一个叛徒,这个‘又’字,是甚么用意?”费彬冷笑道:“哑子吃馄饨,心里有数,又何必言明。”刘正风道:“哼,你直指刘某是本派叛徒了。刘某结交朋友,乃是私事,旁人却也管不着。刘正风不敢欺师灭祖,背叛衡山派本门,‘叛徒’二字,原封奉还。”他本来恂恂有礼,便如一个财主乡绅,有些小小的富贵之气,又有些土气,但这时突然显出勃勃英气,与先前大不相同。群雄眼见他处境十分不利,却仍与费彬针锋相对的论辩,丝毫不让,都不禁佩服他的胆量。 费彬道:“如此说来,刘师兄第一条路是不肯走的了,决计不愿诛妖灭邪,杀那大魔头曲洋了?” 刘正风道:“左盟主若有号令,费师兄不妨就此动手,杀了刘某的全家!”费彬道:“你不须有恃无恐,只道天下的英雄好汉在你家里作客,我五岳剑派便有所顾忌,不能清理门户。”伸手向史登达一招,说道:“过来!”史登达应道:“是!”走上三步。费彬从他手中接过五色令旗,高高举起,说道:“刘正风听者:左盟主有令,你若不应允在一个月内杀了曲洋,则五岳剑派只好立时清理门户,以免后患,斩草除根,决不容情。你再想想罢!”刘正风惨然一笑,道:“刘某结交朋友,贵在肝胆相照,岂能杀害朋友,以求自保?左盟主既不肯见谅,刘正风势孤力单,又怎么与左盟主相抗?你嵩山派早就布置好一切,只怕连刘某的棺材也给买好了,要动手便即动手,又等何时?”费彬将令旗一展,朗声道:“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吩咐: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天门道人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到左首,更不向刘正风瞧上一眼。天门道人的师父当年命丧魔教一名女长老之手,是以他对魔教恨之入骨。他一走到左首,门下众弟子都跟了过去。岳不群起身说道:“刘贤弟,你只须点一点头,岳不群负责为你料理曲洋如何?你说大丈夫不能对不起朋友,难道天下便只曲洋一人才是你朋友,我们五岳剑派和这里许多英雄好汉,便都不是你朋友了?这里千余位武林同道,一听到你要金盆洗手,都千里迢迢的赶来,满腔诚意的向你祝贺,总算够交情了罢?难道你全家老幼的性命,五岳剑派师友的恩谊,这里千百位同道的交情,一并加将起来,还及不上曲洋一人?”刘正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岳师兄,你是读书人,当知道大丈夫有所不为,你这番良言相劝,刘某甚是感激。人家逼我害曲洋,此事万万不能。正如若是有人逼我杀害你岳师兄,或是要我加害这里任何哪一位好朋友,刘某纵然全家遭难,却也决计不会点一点头。曲大哥是我至交好友,那是不错,但岳师兄何尝不是刘某的好友?曲大哥倘若有一句提到,要暗害五岳剑派中刘某那一位朋友,刘某便鄙视他的为人,再也不当他是朋友了。”他这番话说得极是诚恳,群雄不由得为之动容,武林中义气为重,刘正风这般顾全与曲洋的交情,这些江湖汉子虽不以为然,却禁不住暗自赞叹。岳不群摇头道:“刘贤弟,你这话可不对了。刘贤弟顾全朋友义气,原是令人佩服,却未免不分正邪,不问是非。魔教作恶多端,残害江湖上的正人君子、无辜百姓。刘贤弟只因一时琴箫投缘,便将全副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他,可将‘义气’二字误解了。” 刘正风淡淡一笑,说道:“岳师兄,你不喜音律,不明白小弟的意思。言语文字可以撒谎作伪,琴箫之音却是心声,万万装不得假。小弟和曲大哥相交,以琴箫唱和,心意互通。小弟愿意以全副身家性命担保,曲大哥是魔教中人,却无一点一毫魔教的邪恶之气。”岳不群长叹一声,走到了天门道人身侧。劳德诺、岳灵珊、陆大有等也都随着过去。 定逸师太望着刘正风,问道:“从今而后,我叫你刘贤弟,还是刘正风?”刘正风脸露苦笑,道:“刘正风命在顷刻,师太以后也不会再叫我了。”定逸师太合十念道:“阿弥陀佛!”缓缓走到岳不群之侧,说道:“魔深孽重,罪过,罪过。”座下弟子也都跟了过去。费彬道:“这是刘正风一人之事,跟旁人并不相干。衡山派的众弟子只要不甘附逆,都站到左首去。” 大厅中寂静片刻,一名年轻汉子说道:“刘师伯,弟子们得罪了。”便有三十余名衡山派弟子走到恒山派群尼身侧,这些都是刘正风的师侄辈,衡山派第一代的人物都没到来。费彬又道:“刘门亲传弟子,也都站到左首去。”向大年朗声道:“我们受师门重恩,义不相负,刘门弟子,和恩师同生共死。”刘正风热泪盈眶,道:“好,好,大年!你说这番话,已很对得起师父了。你们都过去罢。师父自己结交朋友,和你们可没干系。”米为义刷的一声,拔出长剑,说道:“刘门一系,自非五岳剑派之敌,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哪一个要害我恩师,先杀了姓米的。”说着便在刘正风身前一站,挡住了他。丁勉左手一扬,嗤的一声轻响,一丝银光电射而出。刘正风一惊,伸手在米为义右膀上一推,内力到处,米为义向左撞出,那银光便向刘正风胸口射来。向大年护师心切,纵身而上,只听他大叫一声,那银针正好射中心脏,立时气绝身亡。刘正风左手将他尸体抄起,探了探他鼻息,回头向丁勉道:“丁老二,是你嵩山派先杀了我弟子!”丁勉森然道:“不错,是我们先动手,却又怎样?” 刘正风提起向大年的尸身,运力便要向丁勉掷去。丁勉见他运劲的姿式,素知衡山派的内功大有独到之处,刘正风是衡山派中的一等高手,这一掷之势非同小可,当即暗提内力,准备接过尸身,立即再向他反掷回去。哪知刘正风提起尸身,明明是要向前掷出,突然间身子往斜里窜出,双手微举,却将向大年的尸身送到费彬胸前。这一下来得好快,费彬出其不意,只得双掌竖立,运劲挡住尸身,便在此时,双胁之下一麻,已被刘正风点了穴道。 刘正风一招得手,左手抢过他手中令旗,右手拔剑,横架在他咽喉,左肘连撞,封了他背心三处穴道,任由向太年的尸身落在地下。这几下兔起鹘落,变化快极,待得费彬受制,五岳令旗被夺,众人这才醒悟,刘正风所使的,正是衡山派绝技,叫做“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众人久闻其名,这一次算是大开眼界。岳不群当年曾听师父说过,这一套“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乃衡山派上代一位高手所创。这位高手以走江湖变戏法卖艺为生。那走江湖变戏法,仗的是声东击西,虚虚实实,幻人耳目。到得晚年,他武功愈高,变戏法的技能也是日增,竟然将内家功夫使用到戏法之中,街头观众一见,无不称赏,后来更是一变,反将变戏法的本领渗入了武功,五花八门,层出不穷。这位高手生性滑稽,当时创下这套武功游戏自娱,不料传到后世,竟成为衡山派的三大绝技之一。只是这套功夫变化虽然古怪,但临敌之际,却也并无太大的用处,高手过招,人人严加戒备,全身门户,无不守备綦谨,这些幻人耳目的花招多半使用不上,因此衡山派对这套功夫也并不如何着重,如见徒弟是飞扬佻月兑之人,便不传授,以免他专务虚幻,于扎正根基的踏实功夫反而欠缺了。刘正风是个深沉寡言之人,在师父手上学了这套功夫,平生从未一用,此刻临急而使,一击奏功,竟将嵩山派中这个大名鼎鼎、真实功夫决不在他之下的”大嵩阳手”费彬制服。他右手举着五岳剑派的盟旗,左手长剑架在费彬的咽喉之中,沉声道:“丁师兄、陆师兄,刘某斗胆夺了五岳令旗,也不敢向两位要胁,只是向两位求情。” 第十七回 君子剑 漆黑的夜里,呼啸的风声使人觉得格外寒冷。浪客中文网良久,东方白才回过神来,一双美目复杂的盯着花满楼,幽幽的说道:“花满楼,日后你会向这男子对待玉娘那样对待我吗?”“我……”花满楼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是好。东方白凄凉的一笑,说道:“算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懂,我累了,我们回去吧。”说完转身向衡阳城方向走去,花满楼跟在东方白身后,望着那略显柔弱的娇躯,满月复的疑问,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方才那女子称白姐姐为教主,她到底是什么教的教主?白姐姐内功深厚,武功胜我太多,绝不是江湖中明不经传的人物。”花满楼心中一惊,“这江湖上能对得上号的人物只有一位了,就是那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了,难道她是……” ---------------------------------------------------------------------------------------------- 清晨,“早呀,花小弟。”东方白笑眯眯的对睡眼朦胧的花满楼道。望着东方白姣好面容,花满楼放下心来,看来白姐姐已经放下了心结,花满楼心情也愉悦起来。两人用过早膳,漫步在衡阳城的街道上,衡阳城虽然是一小城,托衡山派的福,过往的江湖人士倒也不少,这些个江湖人士出手阔绰,很是受些商人欢迎,故而店铺林立,很是热闹。正在闲逛间,迎面走在一群带剑的江湖人士,那令狐冲赫然在其中,想必就是华山派的一干人等。花满楼方要躲起来,已经被眼尖的令狐冲看到。“花兄弟,花兄弟!”令狐冲欢喜的迎了上去,“原来是令狐兄,难怪我方才见一团紫气涌来,竟然是令狐大侠到了。”花满楼见躲不过去,模了模鼻子,装作刚看见令狐冲的样子。“哈哈,花兄弟就会打趣我,一团紫气在下可不敢当,想必花兄弟看到的是在下师尊他老人家。这位是”花满楼对令狐冲眨了眨眼睛,说道“这位天仙般的美人儿是我的好朋友,东方白姑娘。”“奥奥”令狐冲拖了几下长音道,“花兄弟当真是好福气,竟有这般美丽的一位红颜知己。哈哈”东方白见花满楼故作模糊的介绍自己,并不否认,伸出两根白女敕的手指,捏住花满楼胳膊上的软肉,狠狠的扭了几圈,疼的花满楼呲牙咧嘴,连连告饶,东方白才松开了小手。 “冲儿,这两位是你的朋友,怎么不给为师介绍一下。”一个青衫书生走了过来,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甚是潇洒。“好一个君子剑,当真不凡。”花满楼暗赞一声。身旁一位容颜未老的美貌女子,想必就是宁中则宁女侠了,花满楼对这位宁女侠倒是颇为敬佩。“应赞好为人,慈祥若亲母。心本明月识忠厚,独不横猜忌、少侠福。若须作奴颜,毋宁把死赴。难查君子是小人,自戕伴女眠、终身误。”花满楼不由想起了书中对这位宁女侠的描述。“师傅,这位就是徒儿向您提及,曾两度救了冲儿性命的花满楼.这位姑娘是花兄弟的朋友,东方姑娘”。岳不群闻言双目一亮,快步向前,握住花满楼双手笑道:“原来这位就是当日在那回燕楼上,不出一招,逼的那婬贼田伯光弃刀认输的花少侠,今日一见果然是一位少年豪侠,不过……”“江湖后辈小子见过君子剑岳先生,岳先生若有何教诲,不妨直说。”岳不群抚了抚胡须笑道:“不敢说什么教诲,只是少侠太过宅心仁厚,当日竟在回燕楼放过了那婬贼田伯光”岳不群正色说道;“花少侠,须知我辈正道人士,除魔卫道,对付那些邪魔歪倒之流,当硬气心肠不需手软,佛家也曾云:除魔即行善,花少侠还是有些心善了。”“好了,好了”宁中则上前轻轻推了下岳不群,和声道:“人家花少侠如何行事自有人家的道理,不需你这岳大掌门在这说道。”随即笑了笑对花满楼说道:“还请花少侠不要见怪,我这夫君每每遇到些江湖中的少年侠士,总是唠叨个不停,惹人厌烦。”“宁女侠言重了,岳先生对小子的教诲,小子定铭记于心,是小子迂腐了。”宁中则白了岳不群一眼,说道“你看人花少侠,多懂事,不与你计较。”岳不群只是赔笑,显然拿着夫人也没办法。“来,花少侠,容我给你介绍下这些不成器的华山弟子”岳不群一指众华山弟子道。 “这是小女岳灵珊,平日里顽皮的很,可让我伤透了脑筋”岳不群笑道。“爹……哪有爹爹这样编排自己女儿的。”岳灵珊娇嗔一声,围绕着花满楼打量起来,啧啧有声:“你就是那打败田伯光的花满楼,我看也不怎么样呀,要不是大师兄受伤,定打的那田伯光屁滚尿流的,呵呵。”花满楼苦笑的模了模鼻子。这小姑娘身穿一身绿色长裙,雪白的脸蛋,一双圆圆的眼睛骨溜溜地直转,容颜俏丽的少女,实在无法与她计较。 “珊儿,不得放肆。”岳不群摇了摇头,又为花满楼介绍起了劳德诺,高明根,陆大有,林平之等一干弟子。花满楼着重的看了下那林平之,果然是个英俊的小生,衣衫整洁,面貌俊美,比起令狐冲那邋遢的样子强了太多,许是刚经历家变,面色有些苍白,浑身上下环绕一股哀伤的气息。 “花少侠,我与你一见投缘,不如随我等一起去华山一游,领略下华山的风采。”岳不群笑道。“这……”花满楼看向东方白,不知她是何意。东方白轻轻一笑,柔声道;“你若想去,我陪你去就是了,不用为难了。”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花满楼对岳不群一拱手道。 第十八回 寻踪 华山,位于陕西省西安以东华阴县境内,北临坦荡的渭河平原和咆哮的黄河,南依秦岭。华山是由一块完整硕大的花岗岩体构成的,华山有东、西、南、北、中五峰,主峰有南峰“落雁”、东峰“朝阳”、西峰“莲花”,三峰鼎峙,“势飞白云外,影倒黄河里”,人称“天外三峰”。还有云台、玉女二峰相辅于侧,36小峰罗列于前,虎踞龙盘,气象森森,因山上气候多变,形成“云华山”、“雨华山”、“雾华山”、“雪华山”给人以仙境美感,远而望之若华状,故名华山。据传华山派是由全真教广宁子郝大通所创,当年全真教仗着内功纯正与剑法多绝闻名于江湖,故华山派在江湖中也多以剑气闻名,那朝阳一气剑与紫霞神功等据说就是由华山前辈高人观山势有悟所创。只可惜经历多年前的剑气之争后,衰落下来。 “大有,你带花少侠与这位姑娘到客房休息。”“是,师傅。”陆大有躬身道。“两位请随我来。”花满楼拱手道“岳先生,那我们二人就在此叨扰几日了。”花满楼两人随陆大有而去,华山这一众人经历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才回到华山,途中倒是没有些不开眼的来招惹,毕竟寻常江湖人士还不敢去触君子剑的虎威。 “小楼,我看你对那岳不群很是恭敬,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这个人城府极深。还是小心点好。”东方白待陆大有走远之后说道。花满楼端起陆大有差人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赞道;“好茶!”“小楼……”东方白嗔道。“哈哈,白姐姐请宽心,我心中自有分寸,说来好不容易来趟华山,可是要好好欣赏下华山的美景。”东方白见花满楼故意岔开话题,哼了声道:“少跟我打马虎眼,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说说又打什么坏主意。”“呵呵,还是白姐姐英明,此事倒是可以和你说一说。”花满楼笑道“白姐姐有所不知,我修炼的内功名为长生诀,此内功威力极大,但进境缓慢,我自从打通周身奇经八脉修炼成第一层之后,就再无存进,我原本以为近几年内就可修成第二层,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花满楼苦笑一声。“那可如何是好?莫非你来华山已找到解决之法了?”东方白关切道。花满楼指了指桌上的无回剑道:“这倒没有,只是自从得了这剑之后,每日子时,剑中涌出一道寒热气息,被我练化之后,内力才有略微精进,但终究不是解决之道。目前看来只能在剑术上下功夫了,这次来华山是想寻一位华山前辈指点下我的剑术。”“哼,华山能有什么剑术高手,那岳不群也就内力深厚些,剑术嘛在我看来也稀松平常。”东方白不屑道。“我说的并非是岳不群,当年有一位剑宗前辈隐居在此,名为风清扬.是一位剑术宗师。”“原来华山清字辈还有人活着,我以为自从华山剑气之争后就死绝了呢。”花满楼模了模鼻子道“我对这位风前辈可是佩服的很,到时还请白姐姐看在我的薄面上,对他恭敬些。”“好吧……” 这几日来,两人游遍那华山几峰,可那风清扬却始终不见踪影。朝阳峰上东方白擦了下脸上的汗珠道:“花小弟,姐姐这几天陪你玩的倒是开心,可始终不见那风老头,我们总不能一直在华山待下去吧。”花满楼扶了下东方白的藕臂道“白姐姐,先别急,既然找不到风老前辈,不如我们去思过崖上看看,听说令狐冲那小子此次下山杀了一个青城余矮子的弟子,被岳不群罚在思过崖闭关,我们上看看他如何?” 两人施展轻功向思过崖纵去,思过崖地势险恶,若是轻功不佳者,不敢随意上去,不然跌下去必摔的个粉身碎骨。地势虽险却难不住这二人,只见花满楼施展轻功,就如那在狂风中飘舞的柳叶一般,盘旋上升,不带一丝烟火之气。在看东方白的轻功,飘忽纵横,快捷无比,隐有森森邪气现出。两人比试的开心,却不知暗中已被人窥视。只听那人低声道:“这后生小子的功夫纯正沉稳,不错。那女子的身法竟隐隐有魔教的影子,不知是何人,来我华山有何目的?”思过崖,山巅之上一片开阔地上,花满楼见令狐冲正在与一锦衣汉子饮酒,多日不见,令狐冲一脸消瘦,眼中布满血丝,一副落魄的样子。那锦衣汉子脸上一簇小胡子,邀悬一柄单刀,正是那万里独行田伯光。“令狐兄,妄我还以为你在这思过崖上寂寞无趣,特与东方姑娘上来陪你,没想到你在这好酒好肉的伺候着,快活的很呐。”正喝酒的两人一惊,田伯光一见来人竟是花满楼,心中暗暗苦笑,上前对花满楼重重施了一礼。花满楼并不理他,上前抓起酒坛,对着令狐冲遥遥一敬,喝了起来,一统豪饮才道:“田伯光,你来此何事。”田伯光恭敬道“小人来此是找令狐大侠有些事情商量”说话间还是色胆不改,偷偷上下打量着东方白。“找死”东方白见这汉子猥琐的偷看自己,心中一怒,身形一动“啪,啪”两声,田伯光脸上已多了两道芊芊掌印,两腮肿的老高。田伯光心中实在委屈,这花满楼自己打不过也就算了,自己偷看的这娇滴滴的小娘子也如此厉害。“有木有搞错?”田伯光暗道。 花满楼脸色一沉,喝到“好大的狗胆,我的女人你也敢乱看,不知死活。”上前一记穿云腿踢向田伯光胸口,田伯光不敢躲闪,嘭的一声,化作滚地葫芦,滚出了老远。东方白听花满楼在在那胡言,脸色微红,一双妙目狠狠的瞪着花满楼,“嘿嘿”花满楼搔了搔头发,装傻充楞也不分辨,气的东方白小脚直跺。 第十九回 花满楼见田伯光爬起又作势欲踢,田伯光连忙摆手,口齿含糊道:“花大侠,这次是我错了,若早知道这小娘子是您的女人,我绝不会乱看的。您也知道,我田伯光就这点嗜好,一时管不住自己。您这脚抬了这么长时间,累了吧?还是放下的好。嘿嘿”“花兄弟,你就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他一会吧”令狐冲看田伯光说的可怜,开口道:“这次田兄不远万里从那长安谪仙酒楼的地窖之中,取得两坛一百三十年的陈酒,挑上这华山绝顶,却是不易,我令狐冲喝了他的酒,不得不替他求求情。”花满楼偷瞄了眼东方白,见她无什表示,沉吟片刻道:“既然令狐兄开口,田伯光我就饶了你这次,下次把招子放亮些,不是什么人都能任你看的。”田伯光连连道谢,“令狐兄,多日不见你,为何憔悴成如此模样?”花满楼道。令狐冲见花满楼与东方白亲密的样子,再想到自己与小师妹,心中一阵绞痛,苦笑道:“此事一言难尽,不说也罢。” 花满楼看令狐冲如此模样也不好再多问,向田伯光道:“今儿你带的酒不错,我喝的甚为爽口,下次你也孝敬我两坛如何。”“花大侠,这酒天下间只此两坛了,你再让我拿我也拿不出来了”花满楼问道“这是为何?这等汾酒虽然稀少,但也不应只此两坛呀。”田伯光笑道:“我曾听人言道,天下名酒,北为汾酒,南为绍酒。最好的汾酒不在山西而在长安,而长安醇酒,又以当年李太白时时去喝得大醉的‘谪仙楼’为第一,我取了两坛之后,见地窖中尚有二百余坛,心想长安城中的达官贵人、凡夫俗子,只须腰中有钱,便能上‘谪仙楼’去喝到这样的美酒,又如何能显得华山派令狐大侠的矫矫不群,与众不同?因此上乒乒乓乓,希里花拉,地窖中酒香四溢,酒涨及腰。”花满楼听闻田伯光如此暴殄天物,不由得又想踹他几脚,没好气的道;“你来此不单单是为了为令狐兄送酒吧?说说吧,来此何事?”田伯光哭丧着脸道:“田伯光给人死穴,又下了剧毒,被迫来邀令狐大侠去见那小师父。倘若请不到,这死穴在一个月后便腐烂化脓,逐渐蔓延,从此无药可治,终于全身都化为烂肉,要到三年六个月后,这才烂死。”“既然如此你请便吧”花满楼道。田伯光要令狐冲下山,令狐冲没有那岳不群的允许自然万万不肯,田伯光无奈与令狐冲定下三十招之约,倘若三十招内胜了令狐冲,令狐冲就与他下山,两人一番比试,令狐冲不敌,他不愿下山,遂找种种理由抵赖,每次输了就要求进洞休息一番,出来之后,剑术有明显增长,田伯光就认定洞中必有华山前辈存在,几番比试,令狐冲具都不敌,此时天色已晚,夜幕垂临。 田伯光心道“这华山竟剑气之争,那些前辈名宿早就身亡,这洞中到底是何人在指点令狐冲?”思索半晌,猛然间想起一事,一拍大腿,叫道:“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风清扬风老前辈!”“令狐兄,咱们已斗了一日一晚,再斗下去,你终究是斗我不过的,虽有你风太师叔不断指点,终归无用。你还是乖乖的随我下山去罢。”令狐冲正要答话,忽听得身后有人冷冷的道:“倘若我当真指点几招,难道还收拾不下你这小子?” 花满楼心中一惊,竟不知这老者是何时来此的,只见一白须青袍老者,神气抑郁,脸如金纸,一派高手风范,定是风清扬无疑。果然那风清扬一番指点,令狐冲三十招内胜了田伯光,田伯光无奈下山去了。 “晚辈花满楼见过风老前辈。”风清扬抚须道“小子,你与那女女圭女圭这几日四处寻觅,怕是一直在找老夫吧。说说吧,来此有何事?”花满楼一惊,原来自己这几日的行踪早已被风清扬察觉,自己二人竟一无所知。“晚辈遇到些剑术上的难题故特此来向风老前辈请教。”花满楼躬身施礼道。风清扬沉吟片刻,手中内力运转,吸起地上一根枯枝,道“小子,开始吧。”花满楼深吸一口气,缓缓抽出无回剑,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化作一道电光直刺风清扬。风清扬一惊,那小子一声大喝,自己竟感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压在身上,动作不由僵硬起来。“好小子,有些门道。”风清扬一笑,花满楼朦胧中感觉风清扬身上涌出一道冲天剑意,自己的气势已经被破。“叮”长剑与枯枝交错,竟发出金铁相击的声音来。花满楼一剑在离风清扬咽喉半尺处被枯枝挡住。“再来!”花满楼并不气馁,又是一剑刺去,还是离风清扬半尺就被挡住,如此反复几次花满楼才停下来。“小子,你的剑法我已经明了”风清扬道;“曾经有位剑术前辈说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坚不催,你这剑法快虽然快了,但还不够快到极致,而且出剑僵硬,毫无技巧可言。”“那晚辈该当如何?”花满楼执礼道。“从你出手的痕迹来看,小子你可有日日练剑之习惯?”花满楼搔了搔头发道:“前辈明见,小子懒惰,确实没有” 风清扬皱眉沉思,似乎有事不能决断,良久才道:“你随我来。”花满楼随风清扬进入山洞后,风清扬道:“小子,我传你一片口诀,你且静心记下,我只说一遍,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花满楼忙静心默记,好在自从修炼长生诀之后,记忆力大涨,倒也勉强全部记下。风清扬说完也不问他记下多少,静等片刻说道:“这篇口诀,很是重要,若无我的允许不得外传。”“是,晚辈明白。”风清扬又道:“和你在一起的女娃你是否了解她的根底?”“这……晚辈确实不知。”花满楼道。“我观那女娃的身法有那魔教的影子,想必是魔教中人,小子你可要防范一二才是。”花满楼闻言正色道:“白姐姐以真心对我,我必以真心回报,此事就不劳前辈操心了,若无它事,晚辈就告辞了。”“你我缘分已尽,今后就不要再来了,日后也不可与他人提及我的名字,你去吧……”花满楼重重施了一礼,转身与东方白向崖下纵去。风清扬注视这对人儿的背影叹道:“江湖多少痴儿女,爱到深处无怨尤。”叹息连连,似乎想起自己曾经的往事了。 第二十回 毒计 花满楼与东方白飘身下崖。正遇到提着饭盒快步走来的宁中则,“宁女侠,可是要给令狐兄送饭?”花满楼笑问道,“宁女侠?”花满楼见宁中则发愣的看着东方白,不由问道,“奥,奥……”宁中则神情恍惚,无意识的回应几声,径直走了。“这……”花满楼疑惑不已。 ----------------------------------------------------------------------------------------------. 正气堂中,岳不群一趟养吾剑下来,不由通体舒泰,心中畅快。“师妹,看你皱着眉头,可是灵珊那小捣蛋又惹你生气了?”岳不群见宁中则皱着眉头进来,笑问道。宁中则心事重重道:“师兄,与花少侠一起的那位东方姑娘,你可曾看出什么不妥来?”岳不群颔首道“我看那姑娘并没有不妥呀?”“我怀疑,我怀疑那女子是魔教中人!”岳不群听闻魔教二字,神色一凝,凝重道:“师妹,你当真看清了,此事可不能乱说。”“我方才去思过崖给冲儿送饭,花少侠和那东方姑娘正施展轻功从崖上下来,那东方姑娘的身法与我们当年在黑木崖上看到任我行那魔头的身法如出一辙。”岳不群沉吟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可要好好合计一番才是。” 清晨的山林,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像是仙女舞动的轻纱。柔柔的阳光洒在山林间,郁郁葱葱的叶子便有了深深浅浅的绿。山坡上芳草如茵,一丛丛、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沐浴着阳光,绽开了笑脸,花瓣上的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闪动着五彩的光。鸟儿们在枝头欢快的鸣叫,好像在歌唱,又好象在开辩论会,于是静谧的山林便有了勃勃的生机,“锵”花满楼将无回剑回鞘,用衣袖拭了下脸上的汗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昨日见过风清扬之后,花满楼才意识的自己剑法的不足,下定决心,每日练习拔剑出剑三千次,以期出剑速度能够更快更稳更狠,并且借鉴东洋人那拔刀斩的技巧,融入自己的剑法中。花满楼的剑法说来并无出奇之处,只有一招直刺。借助天地中风的力量,顺着风的流淌出剑,是为快剑,就像阿飞的快剑一般,没有招式,凭借快捷无比的出剑速度,敌人还未反应过来,长剑就已刺入喉咙中。 “花少侠在吗?”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花满楼出了庭院,见喊话之人正是岳不群的二弟子劳德诺。劳德诺见花满楼出来,连忙上前道:“花少侠,家师请您去正气堂,说有事与您商量。”花满楼心中疑惑,这岳不群能有什么事找自己。“烦请劳二侠带路吧” 正气堂中,花满楼心中微微不悦,这岳不群遣劳德诺请自己来议事,可这都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了,那岳不群还是不曾出现,茶水都已经喝了好几盏了。“劳二侠,既然岳先生现在无暇,那我先回去,等岳先生回来,在召唤我即可。”花满楼起身道。“哎,哎,花少侠您在等会,我师傅马上就回来了。”劳德诺见花满楼要走,心中着急,连忙拦在花满楼身前。花满楼见劳德诺慌张的样子,心下登时起疑,喝到“让开!” 先不说花满楼,东方白一早来找花满楼,欲与花满楼商量下何时离开华山,刚到庭院门口,一道身影闪出,向西南方奔去。“花满楼,你等等我,别跑呀。”东方白盯着花满楼背影喊道,见前方那人并不停留,小脚一跺,追了上去。一路尾随那人,来到那莲花峰顶。莲花峰上有一深不见底的深涧,一条随风摇晃的铁索桥横在深涧之上,东方白见那人自铁索桥上穿了过去,也紧跟着上了铁索桥。“哈哈,魔教妖女,你的死期到了。”东方白身后传来一声大笑,回头一看,岳不群与一干华山弟子从山壁后转了出来。此时东方白已经身处铁索桥中段,只听岳不群大喊一声“平之,砍断铁链!”“铛”一声脆响,铁索桥的一段断裂开来。“啊”东方白急切中抓住铁索,向深涧落去。那铁索桥因自身沉重的缘故,下降极快,但因只断了一头,另一头仍挂在崖壁上,铁索桥顺着惯性,直直的撞向山壁。“噗”东方白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绞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手上一软,差点滑落下去,却是因为受伤过重,内力一时提不起来了。“岳不群,你为何要害我。”东方白厉声道。“妖女,你骗的了花少侠,却偏不过岳某人的眼睛,对付你这种魔教妖人,不需顾忌手段”岳不群大喝道:“平之,大有,倒桐油,烧死这魔女。”东方白见崖上几人已顺着铁索将桐油一坛坛倒下,心中悲愤之极“花满楼,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岳不群喝到:“平之,点火!”“是,师傅”林平之方引燃火折子,“轰”一股大力轰来,林平之身子撞向山壁,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我就是死,也不能这群小人烧死。”东方白素手,已经无力抓住铁索,手一松,眼见就要坠入深涧,只觉腰上一紧,已落入一人怀中。来人正是花满楼,原来花满楼在正气堂中觉察不对,点住劳德诺的穴道,冲出了正气堂,快速环绕华山庭院一周,却见空无一人,连东方白也不见了,心知不妙,四处寻找,终于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赶到了。东方白一见花满楼,心中怒极,运起残余内力一掌拍在了花满楼胸口。“噗”东方白这一掌极重,花满楼已受了极重的内伤,鲜血喷在东方白的白裙之上,星星点点的,像一朵朵小小的梅花。“你,你为何不躲开?”东方白已是泪眼朦胧,哽咽道,心下已明白方才引她来此的人必定不是花满楼。“咳咳,白姐姐要打我,自然是我惹白姐姐生气了,被你打我心甘情愿的。”花满楼虚弱道。此时他一手搂着东方白倩腰,一手抓着铁索,只觉身上冷汗直冒,眼前发黑,已快支撑不住了。 “花满楼,你不要被这魔教妖女蒙蔽了,这女子是魔教的,你杀了她,我派人拉你上来。”岳不群喝到。花满楼此时已不能大声说话了,心中暗暗发狠,若是今日不死,他日定要上华山将这岳不群的狗头砍下,已泄心头之恨。 “小楼,你放手吧,知道不是你害我,我心中无怨了,放我下去,以后为我报仇就是了”花满楼此时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哽咽道“不,不,我不放手,死也要与你死在一起。”东方白见花满楼目光坚定,心知再劝也无用,叹道:“小楼,你为何这么傻……”“咳,咳,白姐姐,因为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既然如此还不如和你死在一起。”东方白闻言露出凄美的笑容,将臻首轻轻的靠在花满楼胸膛,闭上了眼睛。花满楼再也支持不住,松开了抓住铁索的手。一对人儿紧紧的拥在一起,好似天上的神仙一样,腾云架雾,向深涧中落去。 下回,恨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