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 引子 大二的那个暑假前,老家紧急通知,我外公给我的电话,说灵伯过世。、qΒ5 当时,我立马辞掉已经找好的家教兼职。回到家,看到灵伯屋外简单地挂了几条白纸帘,没有香案的堂屋正中放着一口略显寒碜的樟木棺。 那时候,国家和现在一样,对土葬查得严,但是灵伯非要土葬,而且用积蓄请人暗地里打了这口樟木棺。棺在家停了三天,灵伯便匆忙入葬。 由于当年赶上盛行,不少国外特务分子趁机进入大陆,策划谋反变动事件,但是我们是马克思主义人,时时刻刻要警觉,思想上必须要服从党,表面上是抗大会,实则是教育部上级领导下发命令,要求全民学习党的先进性思想,从根本上杜绝反社会现象的发生。 就是这样,外公还是把我留歇了一晚。已经耽误了历史的革命需求,我却在那天晚上没有坚持走科学社会主义道路,而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我没想到外公竟然也相信灵伯的话。灵伯没有那么正式,留什么遗嘱,但是他却给了我一个大木盒子,盒子的四周都已经裂开了,有个地方还有明显的修补痕迹。木盒里装了很多东西,大部分是银器,但是有本书,上面写着“奇门”二字。 我向来是马克思唯物主义信仰者,不相信世上有鬼神。灵伯给我讲了十几年的遥远年代的故事,我曾经都是一笑置之,只是当个茶余饭后的话资,他在我们村最西边祖坟边上盖的房子,虽然他自称“灵斋”,但是大家都爱戏称坟斋。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说的就是“盗墓”这个污垢行当。灵伯手里过过的真家伙要比我吃的饭都多。他是文革前从皖西一带搬至我们村的,文革时,被红卫兵抄过家,听他自己说当时存了一大堆的明器,全让人给砸了,话都不敢说个! 灵伯很神秘,整天跟吸了大烟土一样,长他辈分的都管他叫灵氏。土改政策实施后,社会主义的光明道路就算暂时打通了一截。灵伯却能不靠地收靠天收,荒了几亩好地,就不愿给别人种。自己吃干喝香,也不知那蓝票子从哪来的。 这些话,我就不说太多了,毕竟是往事。但是,我没想到的是灵伯给我说的那些野史竟然还真有实物相对,尸棺蠛托,奇门门书,大禹螭纹碗。更离奇的是,我一个新世纪科学信仰者,竟然跟起跨国公司做起了盗墓的行当,还苦苦寻找失踪的鬼杯图。 马克思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是他没想过世界的本质不一定就是物质。 最新全本:、、、、、、、、、、 第一章 奇门观脉 中国古代的正史是不会有太多的对盗墓的回忆,不过,盗墓者不需要被别人记住,因为他们一直存在。全//本//小//说//网//无论哪朝哪代,盗墓活动屡禁不止。 当然这只是外行人所认为的,其实,从夏朝开始,也就是人类建立国家开始,政府便或多或少地与盗墓者合作进行古墓开发。历朝历代,盗墓者在盗墓过程中也逐渐积累不少经验,也发明出不少能顺利开墓的工具,当然,他们也各分各派,各自为名。 不知何时开始,天下盗墓就分三派即“奇门”、“观脉”、“丈土”,五大门:南墟、北朝、疆毒、中兴、鲛珠盗。 奇门就是指运用奇门异术进行发墓开椁的一类盗墓者,观脉则是传统的风水相师一派,而丈土的就像灵异医生,他们是一群六味十分敏感的人,能通过对墓穴的土进行望、闻、尝然后切从而得出墓穴的年代、空间大小以及性价比。所说的五门其实就是按盗墓者在中国的地理位置分布来叫的,五大门对应着东南西北中五大疆域。 灵伯是属于奇门一派的,他说他可以运用灵术夜行千里,说这招叫“五鬼抬轿”,已经失传很久了,世间会此异术的人绝不会超过五个。 灵氏说,在唐五代以前,交通不是很方便,但是到了唐代后期,由于经历了一个鼎盛的国期后,中国的大片疆土都可以相互连接,人来人往,也就是从那时起,盗墓各大门派每三年就会在一个地方举行“道一天”。 这些“道一天”是不可能让外界人士知道的,每逢此时,四海内地的大部分盗墓者会带上他们盗过的最好宝贝来此处竞高低。 “道一天”就像一个热闹的集市,却更像个“城隍庙”(合肥的一处古董市场),大多数盗墓者会伪装成古董贩在里面摆设摊位,如果谁有珍品那就会在摊位上用暗语记号标示出来,一般大家都会在摊子前摆上三个普通的玉龟再在后面放一尊龙玉,他们管这叫“龟引黄龙”。如果谁想要从卖家手中倒回这件珍品的话,那他就要戴上足够的酬金随卖家到其他地方私下交易。 一般卖家手中里握着的真的都是一些世间奇品。他说他父亲也曾出手过一块唐朝“双鱼戏珠”玉佩,把这块玉佩放在水中,水马上就会沸腾,但温度不会变,当时买家出价二十两黄金买下这块玉。 有些身手好的奇门盗墓者不需扁铲之类的工具就可以轻松地开墓发冢,但是这样做往往会引起墓主尸变。 他说盗墓也是技术活,从小要有天赋,其次要锻炼胆量,再往后,那就要学各类奇门异术和风水易经。 他和我说过他小时候他爹锻炼他胆量的事。 那时是国民党统治时期,时下肥西三河古镇有一座商周时期的古墓,不过已经被奇门的人洗劫一遍了。当年在盗这座墓时,奇门的人用一种叫“童子引生”异术轻松地刨开数丈深的“甲”字形墓穴。这种形状的墓穴是商周时期比较流行的,整座墓穴只有一条路能通向里面,没有后门也没有侧门。 当时,一伙人趁月初之时发土入墓,但奇怪的是这座墓室竟然在里面另设了一堵严严实实的泥墙,并且在墙的东西两边安设了长寿童子灯,只是火早已经灭了。 大家都感到好奇,就都指望着伸手最好的头头。那人见多识广,他叫大家不要动,说这是一堵七尺锁命墙,只可由内向外推开或者……,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他说那来两盏灵脂长寿童子灯也不是真正的长寿灯,而是开启土墙的钥匙。 领头在走道里转了两圈,他招呼大家用震天锤将外门砸坏以防这墙塌了后悔引起这外门的关闭,便走向那堵看似脆弱的七尺锁命墙。本来以他的水平和功夫,想开启这堵墙,那是相当的简单,只要把两盏长寿童子灯的灯芯,也就是从小孩的生殖器穿上到大脑的一根千年沉香木芯,给拔掉就可以让墙完全碎掉,不过在拔灯芯时是要掌握技巧的。 可是,偏在这时候,墓里传来一阵阵寒森的怪叫声,大家都以为是刚才运用了灵术导致了墓穴的风水走向发生变化从而导致了墓主人发生了尸变。 大家都拿出了各种辟邪物品,常用的血墨斗,艾草,还有奇门一派最厉害的火符,准备来收了这墓里的粽子。 领头让大家不要动,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反正一伙十几个人在一起,没什么好怕的。 等他走向童子长寿灯旁,准备破墙收尸,可突然上方墙体崩塌,只见一庞然大物冲下来。大家定睛一看,发现这眼前的东西并不是粽子,而是一条长数米的虫子。领头看见虫子冲出来后,发指叫道:“昆仑毒马陆!都后退,快走!” 大家见领头这么说,就都往门口跑。可就在此时那门口的雕满了古代异兽的外门边突然蹦出个铁栓,领头望了眼铁栓,笑了笑,便和其他人一起跑了出去。 盗墓不怕遇到粽子和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怕就怕遇到一些奇兽异虫。 他说那座墓后来就没人敢去了,那昆仑毒马陆刀枪不入,通体粉红,头上两个触角比雷达还灵,而且一旦墓室里出现这种东西,那么不要想的里面一定遍布这种东西的后代。 灵氏说他父亲很冷淡,当年就让他一个人单刀匹马的进墓室取一件东西。他说他父亲在盗墓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可以说是一个名符其实的摸金校尉了。 他父亲当年把一枚袖珍金质墓碑放在那个墓室里叫他半夜去取,否则,就鞭丈十下。灵氏说他天生胆大,可听同行的人说起当年那个红色大马陆他就莫名地心慌,他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墓都没被盗过,说明里面的问题很不小。 这枚小小的金质墓碑是三国时期一个叫韩默的工匠用取自地下火山的纯金矿石参和西周东海千年寒铁石加上长白山灵岩寺主持舍利共同铸成,具有无比的灵气,佛法道法无边。 灵氏父亲给他一颗红色的定魂石,又交给他一把宋代青瓷玉剑,另外塞给他一把白银匕首。月初之时,灵父把他带到了三河古墓,那时候的三河还没有像现在一样是个旅游风景区,那时的三河镇的人很少,到处都是野岗旧坟。 这座古墓就位于三河镇丰乐河的旁边,古墓在河的西边,地势比河高出很多,灵氏说这墓穴的位置好,尸体存于此必千年不腐,他们把这种地叫“生气之地”。 那晚,天色尚好,无风无月,河畔的虫鸣带给灵氏的只有恐惧和抱怨。他父亲把他领到墓穴的洞口,让他一个人从洞里爬下去,自己在门口放风。这个洞是几年前奇门的人挖的,下去就可以直接到甲字墓的路道上了。 灵氏一边极力地安慰自己一边握着白银匕首滑了下去。他来到了墓室的正前方,他擦着火柴点着了火把,可里面氧气不足,火势很弱。 父亲让他在一个时辰内要拿到那个碑,否则就等死吧。现在的灵氏虽有三样器物护身,但这周围的黑暗带给他的却是夜的恐惧。 他定了定神,大致地观察了一下这座古墓。墓的空间不大,上面是拱形构造,塑着一尊龙,而墓壁上都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和商周文字,要是被考古学家发现,那又要大惊小怪的了,可在盗墓者眼里,这些都只是浮云。 墓室的大门早已经坏了,灵氏走到了那堵七尺锁命墙前,看到了那对表情痛苦的童子,心中不禁一颤。他按父亲所说的,双手食无二指并拢夹住两颗灯芯左旋三圈右转四下再突然拽出即可,这样灯芯会丝毫不损地被连底拔出。他拔出灯芯,见这两根海南沉香黑得发亮,便装进口袋。他刚要做下一步打算时,就见前面这堵墙瞬间塌下,他反射性地往后一闪。 墙塌后,就能看得见墓室里面的具体情况了。墓室的里面就是一间正方形的椁室,正中央放着一块棺材,棺材的棺盖上镶嵌着一把木剑,而椁室四个角落头都立着四把石头雕制的古剑。 这些剑看起来和日本的武士刀十分相似。灵氏手中的火把的火苗火势渐渐地在小,他感到紧张了,正准备按父亲讲的开棺取物时,身后就传来了“呃呃”的怪声,这声音拖的好长好长,甚至让人听出了几许哀愁的叹息。 灵氏顿时头皮发麻,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让他恨不得找个被子把头捂着。正当他准备回头看时,他突然想到了三灯这一说法,他想他一定不可以回头,这头顶和双肩之火可千万不能灭,但他想就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就掏出那个宋代青瓷玉剑往后一指同时身子正着转了过来。 灵氏身子一转,就看见一个人身披盔甲站在自己的面前,手握青铜沙戟,两眼直盯着他看。他见是一名战将而且又这样傻傻地望着他,他心中顿生怒火,拔出白银匕首就向他刺去,那将士也不躲,可匕首插在他身上,那将士并没流血也没消失,只是向灵氏笑了笑,便向一堵墙走去,这才消失在他眼前。 可此时他突然注意到到现在墓室都没出现一条小马陆,别说那传说中的昆仑毒马陆了。他仔细瞅了瞅墓室,确实没什么地方可以让马陆来躲,他就对这口棺材有点畏惧了。 可是,时间容不得他思考,火把的火变得更弱了,他的呼吸也越来越紧促了。灵氏在心里咒骂着父亲,就抱着以死相抵地决心来开棺。 棺材是紫衫木打造的,采取套嵌的方式叠合在一起,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了。他一股气推开棺盖,本来想和这红马陆大战的,结果棺材中什么情况都没,有的只是一张绢帛。绢帛上写着字:此墓早已作废,墓中诸物皆为我所置。他带着绢帛走出墓室,就见洞里放下一条绳子。 其实那座墓早就没有了毒马陆,当年那个领头发现墓室里有毒马陆时便心生私计。那昆仑毒马陆是世间珍惜异兽,不但通体发红还具有解百毒的功效,甚是与众不同,传说是西域蛊毒人士从昆仑山上无意间发现的。 这个墓穴其实没什么价值,当年领头一进墓室就感到这座墓穴是座普通的将士陵墓,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他觉得这条马陆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于是想私吞。 可当时,灵父在场,他看出领头的想法并时刻注意着他,果然,领头假装和大家一起跑出去了,其实半路又跑了回来。那堵墙根本就不是什么七尺锁命墙,而是一堵可以左右移动的石墙。 最新全本:、、、、、、、、、、 第二章 天足地满 灵氏说他家从宋孝宗后期就开始入赘盗墓行业了。/.qΒ5宋孝宗为岳飞平反后,又进行一系列的改革,国家稍微有点昌盛了,但后来遇到个二百五光宗,那时,国家就再次进入了动荡的环节了,于是,各地盗墓者如春后蜉蝣般涌出。 他的老祖先,大概是宋末时期的祖宗曾盗取过三大仙山中的“方丈山”。我查过方丈的有关资料,但网上都是含糊不清地说一下,还有就是一些小说家编出来的。灵氏说方丈、蓬莱、瀛洲三座仙山分别对应着中国的三条龙脉的至尊之处,也就是龙的腹藏之地。 中国的三条龙脉分别是由西北的昆仑山主龙脉发展而来的艮震巽三龙脉。艮脉是黄河以北广大地区的主线龙脉,震脉是黄河以南长江以北地区的龙脉,而巽脉则是长江以南地区的龙脉。他说“天不足西北,地不满东南”,就是因为龙脉由昆仑山沿脉线发展下来而导致中国的地势是西北高东南低。 方丈山是风水地势最高的山,位于艮脉的中间地段,由于艮脉靠近昆仑山脉,所以方丈山实为龙虎之穴,有百兽把守。传说中的昆仑山一万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其下有不能浮起羽毛的弱水,外围还有生长持续燃烧不灭的神树的炎火山。昆仑山顶是黄帝的帝之下都,有开明兽守门。而方丈山则是道家休仙得道的圣地,其中的宝物可想而知。 灵氏说即使昆仑山有古墓那也没人敢去盗,因为中华的人气和脉象都是紧紧与这昆仑神脉相连的,一旦“破龙气,泄天机”,那就会“七十二世跪沧桑”。而方丈则不同,一旦有人在此修建墓室,就会导致中国的风水地势极其不稳定,所以才有这“风水转,皇帝换”之说。 而盗墓者就要去恢复这华夏龙脉之气,“移墓之本,归四海位,盗袭天干,太上地支”。南宋时期,时局动乱,生灵涂炭,大家都想祈求上天的保佑,想能在乱世中苟活下去。灵氏的先祖居住在中原地区,时值战火纷飞,无数人死在弓弩箭茅之下,那种向苍天祈福的方法换来的只是无穷的屠戮。于是,一些人便开始了盗墓生涯,其中就有灵氏的祖先。 灵氏其实是有名字的,他姓龙丘名隐。据他说他的第一个开始盗墓的先人叫龙丘日。这位老祖先先前是个普普通通的庄稼人,只因妻子都死在了宋末的兵荒马乱中,后来就干脆跟了靠盗墓发了家的好友黄嵩。 这龙丘日,青丝不下万缕,银发与他总绝缘,相传他活了九十岁,到老头发都不曾老一根;飘飘眉毛额上挑,眼拖凶尾纹耳垂,窄窄下巴黑腮边,他那高翘的鼻尖更是让他姿傲群雄。 当年,龙丘日一行十号人计划夜行方丈山,想在这古今奇谈的仙山里捞取一些油水。当时带头的不是龙丘日,而是一位叫清伊子的奇门盗墓者,他只是给他当个跑腿的土夫子。虽说这早些时候的奇门盗墓者虽然可以不用任何工具就可以开墓发冢,但是还是要装备一些基本工具和物资以防进入墓室后需要,比如,刨土用的扁铲,捣土用的滚叉和撇刀,拭土用的汉刷,还有一些药品,干粮,火折子,艾草,蜡烛,麻绳,火符。 一般的人只知道方丈山在昆仑神脉附近,而不晓得它的具体位置。奇门的人却可以运用“龙骨定穴”秘术找到它的具体位置。自古中国风水一派便盛行全国,这奇门一派说到底也是由观脉一派发展而来,只是奇门的人会使得各种奇怪的道术,而观脉的人只会“察风水学位,观紫山南斗”。只要是宝穴龙位自古必有无数皇室侯爵相争,这方丈山也不例外。只是因为是仙山,那么这第一个争得宝地的人就不可能是那些贵府深侯,而是一些修身道人。 那天,古历九月十日,一个黄道吉日,正逢高秋之日后一天,这一天最适合开山动土,修坟续墙。当夜,龙丘日一行十号人准备好盗墓所需要的一些基本装备后就准备依赖清伊子等奇门的人用灵术夜临当拉山脉,寻找传说中的方丈仙山。 这种诡异的术法我前面有提到过,叫做“五鬼抬轿”,是民间稀有的茅山术。在行这个术时,要做一系列的事,因为大家要“人拜鬼,鬼敬人”。当夜,秋高气爽却又不乏一丝丝寒意。 清伊子在门前摆好乾坤八卦阵,拿出祖传的那块金质墓碑放于桌上,又在墓碑上悬一根引鬼绳。清伊子说五鬼乃“马夫、轿夫、行者、舟人、天马”等五个人的魂魄,如果请的动他们出山,别说夜行千里了就是万里也不在话下。 他又在桌子上依次摆放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无根水,擎天棍,混沌镯,六畜血。然后,他对天祈月,等到月出之时,他再用遮天符将月光给收起来。接着就是引鬼出山了。 清伊子点燃八盏掩月灯,分别放在八卦之上,又以无根水泼之,再以六畜血把那根引鬼绳涂好。他带上混沌镯,手着擎天棍指着那个墓碑,口中喃喃地说道,“今我清伊子一行要至昆仑神脉一段放山归途,望各位台斗无极能载世行轮,发指天誓,以金碑为劳,并六生净水······”。 说完,就见那根引鬼绳慢慢地往下下沉,接着一下垂直下到了那块金墓碑中了。众人皆惊叹称奇,清伊子就说,五鬼就位,众人起身,途径高山崇岭,跨三河一江。他说完又自言自语了一句,希望能在天亮之前赶到。龙丘日皱皱眉头,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霎时,天空中出现一道橙黄色的光,接着一个正方形的光框从远方瞬移到众人面前,清伊子带领大家走入那光框中,接着人随光动,那道奇特的光渐渐地模糊起来,众人随之也开始晕晕乎乎了。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原因,周围的景物都是黑的,人就像躺在被窝里一样玄幻和舒服,这种感觉和坐车不一样,不颠也不抖的,众人私下暗暗叹服。 最新全本:、、、、、、、、、、 第三章 轿歇人至 寅时时分,一行人风驰电掣般地奔行到了青海境内了,就在众人等待进入当拉山时,远处传来一声鸡叫,灵术被破,五鬼归位,众人从空中重重地摔了下来。清伊子一边滚一边叹气道:“就知道会遇到这种事”。 龙丘日摸着摔得死疼的屁股,瞅了一眼清伊子,竟发现他显得很自得。龙丘日又想到来的时候自己连这个清伊子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而且他也没见识过奇门的人说过这种夜行千里的术。他观看了一下星辰,推算此时最迟只是寅时,哪来的鸡叫? 大家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一路上都没啃声的这次盗墓之行的投资方也是古董贩的五爷说话了,大家不要害怕,这是很正常的现象,谁叫我们碰到这种倒霉的事呢。既然有鸡叫,那就说明前面必有人家,天也快亮了,我们就往前面走吧。 众人当下无话,收拾行李往前走去。龙丘日走在后面,趁大家都在互相谈论时,把劲秋拉过来。两人叽叽咕咕地商量了一番。众人走了一段,就到了一座山的山脚下。大家抬头看着这座山,几个奇门的人不禁感叹道:“果然是一山发群脉”。 十号人中,除了五爷、清伊子和龙丘日的好友黄嵩和一名奇门的门徒以外,其他的人都是一些外行,对盗墓只是一知半解。就在众人感叹之余,旁边黑黑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躁动,接着冲出一只赤发烈狐。清伊子扭头瞥见,突然兴奋起来,说:“赤发烈狐,抓住它!” 五爷伸手敏捷,一道收身缩骨符撒出去,那狐狸就被困住了。清伊子冲过来,贪婪地望着赤狐,说:“都说方丈山有赤发烈狐,没想到,在这碰见了!”龙丘日看着狐狸,自叹道:“没事来找死,唉!”狐狸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劲秋拍拍袖子,说:“我们赶快走吧,找个人家歇歇,一夜未眠了”。龙丘日总觉得事情很怪异,一只赤狐吃着没事干跑来被我们抓? 这山脚下的路还真不好走,虽然有条路,但好似长时间没人光顾了。前面是一片葱郁的树林,旁边都是乱草丛生。几人走了一会,前面突然一片明朗,屋舍琳琅,灯火通明。大家惊喜。劲秋喊道:“终于找到人了,我要筛上几斤牛肉好好喝一顿”,便向前跑去,可刚跑没几步就“扑通”摔倒在地,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劲秋爬起来一看,就见地上躺着一块石头,上面写着“龙岗”二字。劲秋朝着后面的人说:“大家快来看!”其他人走过来,五爷蹲了下来,摸了摸石头,愣了一下,说:“这村子是东晋时期的,不过,不过,算了,我们去前面看看吧!”龙丘日很好奇,自己虽不是奇门一派的,但也和黄嵩学过一些东西,他看这石料不像北方的,而象是旱太湖石,他推断应该是由两浙路等地运过来的。 劲秋是第一个冲向村子里的人家的,本以为能饱餐一顿,可当他的身子刚伸进一个屋子里时,眼前突然就变得乌七八黑的。大家都一愣,龙丘日赶紧点着火把,周围就变得好多了。劲秋愣在那,心里还在扑通扑通地跳,还以为自己碰到鬼打墙了。 本来一片房屋的地方,现在全变成了荒郊野岭了。前面的崇山峻岭就像一幢幢黑色的影子在黑夜中左摇右晃,龙丘日说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会,等会天亮了就好了。龙丘日就坐下了,可刚坐下,前面就开始地动山摇起来了。龙丘日还以为是自己坐到什么东西了,可屁股底下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呀。 前面本来的景象全无,换之是大海,雾气蒙蒙的。众人吃了一惊。龙丘日暗地里想之又想,还是搞不懂。这时,清伊子说话了:“看来,我们来不逢时呀!这龙岗村本是当年西王母斩杀妖龙的地方,后来妖龙虽死但魂魄尚在,西王母就在此设村建庙,以此来让人来镇守这古山妖龙。我猜的没错的话,前面应该就有座西王母庙,并且可能就在这‘车水’的中央。”车水?龙丘日不明白,都说昆仑山下有三千弱水,上有八百云石,这车水又是何物?诸多问题值得龙丘日去思考。 就在这时,大家都问:“车水乃何物?”清伊子微微地一笑接着向那水面走去,只见他渐渐地走上了水面,并且可以稳稳地站在上面。清伊子说:“这‘车水’,顾名思义,就是能行的车的水,和这附近的昆仑弱水正好相反,不过,要想在这水面上行得就必须借助月光,这和我们的轿术正好相反。你们看!” 他指着天空。大家都望着天上,只见那桂宫确实从乌云中露出一角。龙丘日问:“昆仑山下弱水三千,那是用来防止他人私自进入昆仑神殿的。那这车水何用?难不成是方丈神殿一直没人光临,里面的仙女都耐不住寂寞了?” 大家都笑起来了。清伊子并没有解释,只是说这个在下也不太清楚。五爷说:“这些奇术异事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的老祖先的想法我们怎么会知道”。黄嵩也说我们都不要多想,走一步是一步,丘日!是吧?!龙丘日笑笑,点点头。劲秋笑呵呵地说:“既然是行车之水,那我们就往前走吧,试试走在水上的感觉。” 龙丘日说:“莫慌!这水是借月光而成的,假如走到一半这月亮就没了那怎么办?”清伊子笑道:“龙兄不要担心,这点能耐,我清某还是有的。”清伊子说完从道袍中掏出一张符,叫做引天见月。 他把符纸一抛,接着临空让符纸在原地打转,念咒道:“天罡地煞星,引天见月,移!”空中那一小处的亮斑突然就大了起来,最后月亮全部漏了出来。清伊子拍拍手,笑道:“迹迹蟾宫光,照我两袖清风,哈哈!”劲秋说:“清前辈真是好身手,那么我们应该可以走了吧!”龙丘日虽觉得事情有点古怪,但也不得已跟随他们一起往水面上走去。 最新全本:、、、、、、、、、、 第八章 万向石门 他自顾地想反正都碰到这么多的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就举着火把走了进去。\\/这人有三盏长明灯,分别位于头和双肩,只有你不回头或者东张西望,这三盏灯自会保自己平安。 这个看起来幽深而恐怖的山洞不象是天然形成的,因为若干年前施工的痕迹依然能看得见,虽然洞里的两边都已经被水给侵蚀了,但是这些刀痕依然在诉说着当年的历史。 往里走了一截就可以看见墙上刻画着得图案了,这些图案是事先由工匠在墙上雕刻好的,再以颜料涂之,看得出来这些颜料都是一些金属颜料,因为这上面都已经锈迹斑斑了。 这些图案不是青龙就是白虎朱雀,还有大幅的组图刻画的是该朝代繁华的集市,就和一样,这上面描述的应该是这个朝代的经济中心,上面的店铺,房府,戏场,衙门应有尽有。 再往后去,就看见墓道两边的墙上的雕刻工艺发生了变化,变得严肃而认真了,没有了先前的棱角,而是在每个地方都尽量打磨得光滑和圆称。墙上刻的是五个人,其实是四个人围着一个人,能看出来中间的那个是皇帝,穿着大龙袍坐在金色的龙椅上。 其他四个人,一个长得白白净净,长长的脸被严肃的表情所修饰;一个留着长长的络腮胡,黑色的脸庞上长着一对丹凤眼和一双柳叶眉;一个也生得白白净净,只是这个人的脸偏胖,也是一副长脸相;还有一个则是红着微胖的脸挂着淡淡的双颊胡拿着青色玉朝板面向这位皇上。龙丘日还看不出这是哪朝的墓道。 接下来的墓道真是又长又直,龙丘日就不明白了,既然是墓,那墓主人就应该把墓道设计的崎岖迷窄呀,可这墓道怎这般的顺溜。这墓道的两边墙上一直在刻画该王朝的历史,每隔一段就会出现大规模的事件概述。他每走一段路就用刀在地上划一个深深的印子。 虽然这些刻画就这样随着墓道的绵延一直通向了里面,期间就只拐了四个弯,龙丘日却觉得走了好几里地了,手中的火把就快熄灭了,好在他终于遇到与一直陪自己走到这的墓道壁画不一样的东西了,就是一扇石门。 这石门是由整块新疆白色玉田石雕制而成的,丝毫杂质不含,白净的水灵,就差没透明了。龙丘日又回想到之前在龙岗村村口见到的那块石碑,那块石料是两浙路的旱太湖石,怎么在这么小的范围内石头的材质却差的这么远? 这石门上只雕了一只白毛雄狮,张着嘴巴蹲坐着。他轻轻推开石门,迎面吹来一股风,自己的火把就亮了许多。看来这地方设计得很精巧,在这么深的地下也可以让空气流通,他想。这时,他的身上明显出现了几许不悦的感觉,可能那些钻进体内的紫蝗幼虫已开始在体内作怪了。 这石门被推开后,他更加惊讶了,原来这石门后是一大群的石门,都是相同的材质,只是这些石门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镌刻的痕迹。而且,龙丘日注意到这些石门都没有石轴,也就是说石门没有绕着一个固定的东西旋转。 他用手一摸,才发现这些门比自己看到的要薄许多,这就是说门是一直开着的,不过它让人产生了幻觉,让人认为它的边缘在门框上,其实门就装在一般情况门被打开后的那个位置上。可以说这门能让面变成体,产生一种三维立体图的效果。 里面已不再是墓道了,而是一间四方方的墓室,只是在这间墓室里面放满了相同的奇特的石门。他以为这些石门只是来迷惑前来放金的盗墓者的,就直直地往前走。走了一会后,他看见前面又出现了个墓道,可是当他走进去时,他才发现,这墓道就是自己来的那个,自己又走回来了! 这时,墓室了传来了“咯咯”的冷笑声,这声音直刺椎骨,冰至心头。突然,自己的上方又忽地飘过一个人影,同时在正前方出现了张面目狰狞的脸。这张脸尖嘴猴腮的,狐狸,他在心里想到。怎么这狐狸还跟着我,莫非前面遇到的事情都是这东西搞的鬼? 自古,狐狸心,不可信,谁知道这东西要对我做什么。他本不想看这张狐狸脸的,可是心里就是压不住,当他自次看它时,这狐狸的双眼竟然是睁一只又闭一只。这个模样,他更感到心慌。 这狐狸就露了个脸,而且这张脸就在自己的对面,而自己正好走不出这些石门围成的圈套。他就想如果盯着这张脸一直往前走,那自己走的就会是条直线,就可以走出去了。 于是,他睁大双眼盯着这狐狸的脸看,自己就直直地往前走,这张狐狸脸还就在那墙头不动。他走了一会,终于盼到了对面的墓道,奇怪的是这个墓道的开口也有一扇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门,他以为是人故意设计的对称门,就准备走进去,可它想到这门头上有个狐狸呀,就不自觉地向上望,可是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是灰色的石墙。 他转过身一看,那狐狸脸又出现在对面了,他再转过身,发现墓道的地上有自己划过的痕迹,自己又走回来了。不可能呀,明明盯着它走的,这眼光还能拐弯?这些门都是开着的,也没墙挡我,他心里想。 这些石门看似简单,却拥有和“鬼下障”一样的神奇功能。其实这些门都是连在一起的,每“推开”一扇门,后面都有四扇相同的门,每扇门都通向不同的地方,加上这门的迷惑性,很容易让人走失方向,一味地认为自己是对的。 刚才,他盯着这狐狸脸看,以为自己看到的就在前方,其实这人站在这些门中间就会发现慢慢地转变视角这狐狸脸就会跟着自己在转。所以,没有实在的办法,人是永远不可能走出去的。这就是古代中国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 龙丘日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看来自己再不找到出路,自己就真的要命绝于此了。他觉得这狐狸在这墙上总是让人寒颤,况且这狐狸睁着的眼就像死了一样,动也不动。他现在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虽然害怕这只木头般的眼,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忍不住想再看看这狐狸,但是当他再次抬头时,狐狸却不知何处去了。他揉了揉眼皮,才看清这墙上有块凸出的石头,从远处看就像个狐狸,可这时,这石头却又变幻不出来狐狸了。他感到莫名其妙,不过,没了这惊悚的狐狸,自己也稍微的得到了点安慰。 他在原地转着,想办法。他无意间瞅到了怀里的四支蜡烛,就想到了个好主意。他把火把对着对面的墙的中间线向前扔过去,再在自己站的地方放支蜡烛,然后跑过去,再放支蜡烛,然后把火把再从门上扔过去,再跑过去。 这玉田石虽不是透明的,但是透光率却不差。他就利用这个机会,让蜡烛成三点一线,一直慢慢地往前移。可是他没走多远,就发现前面出来堵墙,这火把扔不过去,只有绕道而行才行。 当他绕过去后又发现这后面还是有四堵墙,这些石门就镶嵌在这些墙上,他走回去看看自己走过来的地方,原来这石门在开始的一段是开着的而且成直线通向里面,但是到后面门的方向就改变了。 这些石门两两相连,门与门之间都是成绝对的直线关系,只要人在其中一不注意,就会拐弯打转。弄清这一点,他就慢慢地对蜡烛的位置进行调整,避免自己再走弯路。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慢,时刻保持眼睛的清醒。最后当他走出这石门阵时,才发现这边的地势比对面低许多,而且这里又出现个墓道。这次的墓道不再是刚才自己走进墓室的那个墓道了,他松了口气。 他想这些石门不值个钱却这般难搞定,遇到你们真是倒了大霉,便掏出刀对着靠近自己的这个门就是一刀,然后就听见脆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墓室,接着,墓室顶有东西在滚动了,地也开始震动。他吓得赶紧躲进了后面的墓道。因为这边的地势低,所以他怕万一遇到流沙弩火还真跑不掉,就在心里捏着把汗,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响声响着响着突然就没了声,墓室了一片寂静。接着,墓室的顶部“轰隆”一声,整块塌了下来,直接把这些石门压碎了,然后正方形墓室的四角都往外落灰尘,紧接着墙的四角就陷出来四个洞,从这四个洞里竟然冒出来四尊金色龙头。 龙头一出,墓室再次寂静,接着“咕噜噜”的响声从上方传来,声音响了好长时间,龙丘日煎熬地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这声音越来越近了,就听“咣当”一声,四个龙头同时向外喷出股股黄色的液体,落地即化为火球在地上燃烧开来。 接着,本来可以行人的地上从中间向上隆起掀开,然后从地下涌出大量的沙子,原来这地下还有浮沙暗藏。这种来自南海西部一个叫流沙岛的沙子遇热就会融化而且能把自身的温度瞬间提升到足以使金属融化的地步,用现代物理知识解释就是这种沙子的比热容超乎寻常,能把热量秒吸。所以,这种沙子经常配合弩火在一些墓穴中出现。 龙丘日站在墓道里,望着眼前的一切,暗暗地为自己庆幸,幸好没去动这些石门。这龙头里的黄色液体流完了,沙子也不往上冒了,只是沙子和这些滚烫的液体一混合就形成了大量的胶体,将塌陷的地面重新给补上了。 最新全本:、、、、、、、、、、 第九章 无盖椁室 后路已断,那么就要往前走,这放金就和人生的长路一样。 龙丘日看着这眼前的被胶体掩盖的墓室,叹了口长气,他觉得好疲惫。他从怀中掏出干粮,这些干粮只剩下一些硬邦邦的饼了,估计只能再撑一天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墓里,他连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而且手中的火把就快灭了。 他从心里产生了一种等死的冲动,就像躺在这地上静静地失去意识,再慢慢地遁入混沌状态,然后就去黄泉路上走一遭。他把火把靠在了墙上,任由它灼烧着墙壁,自己依着墙慢慢地滑着蹲了下来。这一放松,自己竟然就睡着了。 睡着后自己就做了个梦,先是梦到自己坐在集市的一个靠近石桥的小饭楼里大吃大喝,好像好多年没吃过一样。接着自己又看见了清伊子挂在树上,伸着舌头在树上面挣扎;旁边是自己的好友黄嵩,静静地睡在树下,一动不动,睁着两只满是血丝的眼睛。 然后,自己又梦到了那条鸡冠蛇,这蛇较先前的变得好大好长,盘绕在山顶,而自己就这样坐在山脚下盯着这蛇看,突然,蛇慢慢地变小,最后变成了自己儿子的模样,还在张着嘴巴喊着自己的名字。 他一下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盘着双腿。他没了放弃的念头了,因为刚才梦里那一幕让他想起了自己在战火中丢失的儿子,他开始恨当朝的狗皇帝,是他让自己失去了最挚爱的亲人。当然,由此他也恨起了所有的皇帝,他想我这次一定要把这墓里的狗东西给掏出来,要败你祖根,斩你龙脉。 人就怕没动力。 龙丘日起了兴,他就要往前走。可是这火把的火就快没了,可以说是奄奄一息了。不过,他想到了个好主意。他拿着火把往前面的墓室里走,这墓室的中部全都是一些胶体,但是在最边上的地面却都还是原样。 他小心翼翼地顺着墙走,还好这边上的地还够硬,在他走动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生塌陷。他走到最靠近胶体的地方,站着,把火把往残留着从龙头里喷出来的还没燃烧完也没被沙子盖住的黄色液体的地方伸,想要沾一点。 可是这中间被隆起的地方的地势因流沙淌出来而变得很低,所以这些液体全都在中间。他蹲下来保持重心,好让身体不往前倾斜,然后再使劲地往前够,但是只能碰到一点。 虽然是一点,但是火把的火势立马就旺了起来,而且这火不像现在往火上喷汽油一样只是旺一时,这火一旺起来后就保持着高速燃烧的状态了。火势大了,这光自然就亮了许多。他拿着火把准备再弄点的,可是无意间抬头,却发现刚才消失的那张狐狸脸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被这狐狸脸措手不及地吓了一跳,身子一歪,然后就向前倒去。 这被胶体覆盖的地面还真是相当的脆弱,龙丘日身子刚碰到这胶体,胶体就立马破了。本以为这流出了浮沙的地下最多就是个大坑,可是他跌下去后却摔进了一间墓室。他捂着被摔伤的屁股,站起来在这墓室里打量。 这间地下的地下的墓室有前后左右四个门,和上面的墓室一样,也是正方形,里面堆积了好多沙子,应该是刚才自己触动了机关后涌出的沙子漏了下来。他抬头望了望上面,发现上面有个半圆形石槽,从中间坏掉了,这句应该是刚才浮沙涌出的地方。这墓设计的还真好,不论放金的从哪层进来放金,这浮沙都可以照顾到私自擅闯者。 这间墓室除了沙子外还摆设了石桌,石椅,石灯,和大量的日常生活用品。墓室的四扇门是开着的,从里面可以看到有扇门的门口还蹲着两尊石狮。这四扇门都在门头上安设了门檐,还雕刻了二龙戏珠。 墓室四周的雕刻也是十分的精致,看来这真是一座正规的墓室了。他把火把举高,光照射的范围更广了些。这下,他看见这间墓室不仅仅是这么点含量了,他在刚才光没照到的地方发现了一口棺材,在这棺材附近还站着五尊泥做的兵俑。 他走近棺材,看见这它竟然是口无盖棺材。而且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里面只是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看来没人进来放过金,那这墓主人在哪呢?民间有这样一句话,叫“棺材无盖,代代缺银”,意思就是说人死了不盖棺材,那他家以后的世世代代都会穷困潦倒,没银子使。 既然这墓主人能有钱在这地底下修建墓室,就不可能对这方面不讲究的。但是这口棺材确实没有人睡在里面,而且这厚厚的落灰也证明了这口棺材根本没人进过。若干年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修建好了的棺材墓室却没有人睡,这些问题萦绕在他的脑中。 这四个门应该是对应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按照上面的墓道通向,他找到了通往里面的一扇门,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哪个方向。 当他走出这扇门时,就惊呆了,这后面竟然让人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难道是个后院?不对,一般房子是坐北朝南,而这院子一般都是修建在屋子的南边的,刚才那个有石狮护门的石门应该是朱雀门,也就是大门,面应该朝南,我从和它相对的门出去的,那这就应该是北面,难道,这是,唐朝牌坊······这不会就是唐朝帝王陵墓吧?!对!没错!他举着火把绕着院子走了一圈,看到的和自己想的果然一样。 这座墓穴的风格正是唐代天井式墓,这种墓的修建方法其实是从西晋时期开始流行的,只是到了唐朝,样式和难度都有了相应的变化和提高。这院子就是一个天井,因为周围还有三座房屋,这和民间的屋舍是一模一样的,看来这墓主人不简单。想到这,他还想到了之前在前面墓道里见到的一幅壁画,画上的五个人,难道就是唐太宗李世民和他的四大忠臣,魏征,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莫非这是唐太宗的陵墓,可这唐太宗葬于秦地是众所周知的呀! 他大概能猜到其他的三间屋子都是空棺无盖,本想趁自己身上的毒虫未发作之时早点找到线索,可是这好奇心就牵引着他走进了东椁室。果然,这间屋子里也是躺着一口无盖棺材,情况和前面的一样。 只是这间屋子的一个兵俑的手臂是断的,而其他的兵俑都不是歪就是倒,有的兵俑的头都落到了地上,而且兵俑的身上都有被划过的痕迹。他再看看棺材,里面和前面看见的棺材一样,落了一层灰。他再往墙上看去,发现这屋子的墙上和门口都有刀痕和一些污渍,这些污渍看起来就像一种黑色的液体,都已经干了。难道这里在修建过程中发生了打斗还是怎么了? 他走出东椁室,又往西椁室走去。刚踏进西椁室,火把就照到了个红色的东西。他仔细一看,竟是条蛇,圆圆的,身子很短,只有六七寸的长度,红色的皮囊让人感到不祥,这种蛇他还没见过。这蛇见到人了,立马凶相大露,张开了大嘴,好像要阻止他进入。 他望着这条藕一般的蛇,感到好笑,就想用刀把它挑走,可是当刀靠近它时,它一口就咬了下去,然后本来就残刃的刀上就留下了两个洞,上面还有红色的粘稠状液体。 龙丘日甚是一惊,心想这沉埋在地下的万物果然与众不同。他想反正这里面也是一些没用的破东西,不看也罢。正准备往后屋走去,这西椁室就传来了“咕咕”的声音。 他立马回过头,就见蛇“嗖”地下游走了。他赶紧往后退,高举着火把。这“咕咕”声越来越大,看来这屋子里的东西就快出来了。“咕咕、咕咕”,这声音来的急促,可突然又没了,然后,从东椁室里窜出来一高高大大的浑身是毛的人。 他站的远,所以这东西冲出来带飞了的石门并没有伤到他。他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人,这就是个会站立的狗,张牙舞爪的。他想这地下养着的东西怎么都会长腿跑呀?!这只人狗有八尺高,头有簸箕大,两只耳朵小的看不见了,而一双毒毒的眼睛却大的出奇,口水在它那满是黄牙的长嘴巴中打转,有的直接流了下来;它那双前足不像狗的前足,而象是黑熊的前掌,又厚又短,可是下肢却是十分的像狗的后足。 这东西先是望了他一眼,接着就朝他咬了过去。龙丘日掉头就跑,但是没这人狗速度快,瞬间就被秒到了地上趴着,他转过身子对着它就是一拳,打得它的眼睛一闭。龙丘日趁机从它身下爬了出来,就往东屋跑,可是被人狗再次扑倒,它张口就咬到了龙丘日的手,接着他的血就流了出来。 可是这时的血已经是黑色的了,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里面有东西在游。这人狗的唾液也由伤口进入了他的体内,可就在这瞬间他感到精神气爽,就好像吃了五石散一样,浑身轻松。 他不想把手拿开,好像就这样让人狗咬着。人狗似乎不满足他身上的一处,就松口再次往他的脸上咬去,他头一偏就躲开了。然后,他抽刀往人狗身上就是一刀,这人狗发了疯要咬他,他腾出左手又是一刀,这刀砍在了人狗的头上,这人狗的头就这样随着刀落而落了。 人狗的血直接喷到了他的身上,接着从他的伤口处往外爬出一大群黑色的蠕虫,他看着伤口动都不敢动,等伤口处不再往外爬虫时,他才泄了口气,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 看来这身体里的毒虫已经全部跑了出来,他想看来这世界还真是一物克一物呀。这些黑色的虫子一拱一拱地往这人狗的头上爬去,接着就从人狗的五官中钻了进去,然后就看见这人狗的身体在微微地发颤,身上的毛孔全部收缩,黑色的浆水就从这些细细的毛孔中流了出来,场面十分呕心。他这才明白,说:“原来不是一物克一物而是它看到更好的了。” 最新全本:、、、、、、、、、、 第十章 八页悬刀 这些令人作呕的虫子从他的身体中钻出来后,他就爽气了很多,不再有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了。\\。qb5.c0m//他站起来往西屋走去,可是这西屋和东屋一样,除了一口无盖棺材和一些人俑外,这西屋也是一毛无有。 他出了西椁室又来到这最后面的北屋,这北屋同样是空屋无银。一般来讲,这种模仿阳间屋舍盖法的墓穴所有的陪葬品都应该留在这墓里的,可是自己找了一圈带两转,这里确实是什么都没有。难道这里早已经被盗墓者放过金了,难怪刚才在东屋里有些兵俑的手臂都断了,莫非真是一座空墓? 他站在北屋里面,火把往北门照了一下,却发现北门竟然还与一个墓道相连通。他想也是,一座大墓肯定不止,这一个去处,况且这墓还是在这方丈山中呢。 这北边的墓道就像一个通往别处的隧道,墓道修建的很完美,上下左右都经过抛光处理,有些地方还雕刻些花鸟虫兽。他猜想这前面应该是个存放宝物的后穴,看来这座墓墓绝对是个大墓。这墓道走到头,就见空间豁然开阔,并且再次见到了一对石狮,这里竟又出现了一个门,又是个南门,又走回来了? 他赶紧走进这南室,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又绕回来了。这朱雀门是关着的,左右门上都有一个地方凹了下去,象是被人从上面抠了一对什么东西下来了。 龙丘日轻轻推开门,首先印入眼帘的不是这南屋的棺材也不是这屋内的殉葬品,而是这南屋北门后的场景。他看到这天井中的一幕,激动地差点喊走了音:“你们!还活着!”原来这眼前的正是劲秋和门徒二人,可是两人呆在一群悬挂着的刀中间,天井中的照壁也碎了一地。 “丘日!你也没死,快来帮帮我两个,我们两个动都不能动呀,快呀,再呆下去我就僵的了呀!”劲秋在这些刀里叫起来了。虽然是被困在这刀中,劲秋和门徒看见龙丘日后却明显变得轻松了许多。 “你们怎么在这里面呀?” “你进来时有没有注意到门上有一对金蝉,不对,是一对凹槽?”那门徒开口说道。 “看到了,怎么了?” “那一对凹槽就是一对金蝉,我和劲秋刚刚走到这门前时,看见这门上有一对宝石金蝉,甚是漂亮,看来应该值钱,我俩就上前用随身带的撇刀把它们给撬了下来,可是这原本关着的门就突然打开,我们就知道情况不对了,没想到我们刚踏入这屋子半步,就从墙里射来弓箭,我们知道这是墓穴里常用的伏弩暗弓之计,就赶紧冲了出去。可是等我们冲出去后,就看见这天井的二面对齐站着三对身着盔甲的兵俑。我们看着后面的弩箭也不再乱射了就稍微安心了,就走近这些兵俑想看看这些被困在这好几朝的小卒,可是当我们走到这些兵俑的身旁,就感觉到碰到个东西,接着我们就这样了。” 龙丘日稍微走近他们一看,就发现这些刀每个刀片都是由八个刀片悍合在一起的,也可以说这些刀是八个刀页,这个刀阵就是由这些八页刀倒挂在这壁顶上组成的,而且每把刀的上方都有一根铜柱相连,十分地稳当。 每个刀片都是绝对的与下个刀片相对,期间只留有很小的缝隙,他两就被困在这些缝隙间动也不能动。因为这些刀都是由铜柱从壁顶上直接垂下来的,如果不走运的话,人就会直接被这些刀穿插割削而死。可见这次来放金的几个都是命大福大,很多时候,本事并不起多大作用,靠的还真是这与生俱来的运气。 他看了看这三对兵俑,发现这兵俑的前额和双手都有个小孔,从这些小孔的中穿出来根根银细丝,这些丝都是从一边连到另一边,他俩就是碰到这些银细丝才触发了这隐藏在其中的机关,八页悬刀。龙丘日问道:“这机关怎么能解?我可不会呀!我这有刀能不能直接把这些刀给砍断呀?!” “万万不可动这些刀,没看到这些铜柱有多粗吗,这些刀都是软铁参青铜打造的,柔韧刚硬,岂是我辈能轻易打开的,况且这些铜柱的上方都有机动杠,一旦触动这些刀,这机关就立马开启,到那时,这些刀真的就手舞足蹈了,上下左右乱蹿,那我们就惨了。”门徒说。 “那你们就这样在这啊,我先走了奥!” “啊?你这个混蛋!好不容易在这迷宫一般的墓里碰到了一起,你就这样见死不救!”劲秋嚷嚷道。 “那又怎么办呢,我又没办法救你们”龙丘日笑着说道,“你师父呢,清伊子?” 门徒说:“别提我师父了,先把我们就下来再讲吧!” “好吧,对了,前些时候听你师父介绍你叫三姑?” “这个···龙兄见笑了,是三骨,不是三姑,我本姓李名木子,师父给我门号叫清三骨,别人就叫我三骨。” “奥奥!原来如此。” “那你可有什么见解去解这八页悬刀阵,我们可没多少时间了呀!”龙丘日说。 “这悬刀既然能结那就能解,你到这南屋里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藏有关卡锁孔什么的。” 龙丘日就走到这南屋里,他估摸着刚才这暗弩伏箭都已经发射了一次,应该没什么概况了再会发生了,这工匠修建这墓室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命搭在这里。他走进南屋,果然没发生任何事。 这南椁室和前面所见的四个椁室大有不同,首先面积要是前面椁室的三倍大,其次,这里面的陪葬品也多了很多。然后,这里面躺着两具棺材,准确来说是两具棺椁,因为这两具棺材都是大棺材套着小棺材,木料也是传统而奢侈的雕纹紫衫木。 这两具椁竟然也是无盖的,而且棺材盖也不在附近,椁体也不见任何被损害的痕迹。这间屋子成长方形,上有好几尺厚的圆木房梁,左右两面是镀金石墙,只见一层金晃晃的黄金在上面耀人眼球;这地上铺的是翠玉鹅卵琉璃砖,他低头一瞧,这些砖的表面描述着一幅画。 由于这些砖的中间还参杂着烧自于江西景德镇的歙县翠玉鹅卵石,并且这砖也是琉璃抛光的,既滑又亮,所以,这上面的画面显得很贴切也十分真实。 地画上画的是唐朝早朝的场景,这皇帝坐于金龙殿上,从这上面看这唐初时期的龙袍还是十分的简陋和单调的,这龙袍除了胸前有条金龙缠身和一些贴身花纹,其他地方都是纯粹的赤黄色,看来这黄色被帝王御用后在皇家就变得十分的宝贵。 这金龙殿下面是文武百官,列于两边,手持玉板,表情严肃又略带些微笑。这画表面水汪汪的,他凝神看着看着就见这画里的人呼之即出了,这画中人几个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动了起来。他就像在看一场电影,这文武百官就在大殿底下相互攀谈起来,接着两列人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就见外面走进一批人马,看着装就是一群西域夷人,怒发冲冠,穿戴怪异,举止不雅。这皇帝龙颜大喜,竟起身相迎。 这一队人进来这金龙殿后,就见为首的使官像皇帝行了下跪礼后就让人打开了带来的一个楠木箱。这跟在其后的人走到这使者前,就见这使者掏出一对玉金蝉,这人接到金蝉后有走到箱前,将这金蝉投入箱子顶上的两个凹陷处就见这箱盖突然向上伸出,接着箱子四壁自动打开,内四壁向外喷涌出金沙,然后箱盖从中间开缝,两个半盖都向里打开,这时就见里面躺着四颗黄豆。说是黄豆实则是四颗某植物的种子。 活过来的画子就到这没了,龙丘日看到了那皇帝的表情和自己是一样的,疑惑。 “在里面干什么呀!快点找。”劲秋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叫道。 龙丘日回应道:“知道知道,片刻耳。” 他的眼睛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这地画也就不再动了,一切都像刚刚一样了。他再看这两口在这椁室东西两面的棺椁,这躺在这外椁里的内棺竟是玉石所铸,龙丘日看到这通体碧绿的棺,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真是件好宝贝。 可惜缺了件棺盖,这口棺椁不是那么完美了。他忍不住再看看这玉石,这玉的表面是绿色的,但是这里面却是朱砂红,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双层点金玉。椁室的其他地方也放了石桌石椅,上面都是些陪葬品,像一些瓷瓶,玉杯,东边还放有一个梳妆架,上有一面铜镜。他看着这些宝贝,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 他想等救了他俩再来捞取宝贝也不迟。刚刚看了这地画,他认为这金蝉绝对是个钥匙,便跑去找他们两个要金蝉。他拿到金蝉便走到门前投了上去,这下好了,本来相安无事的椁室竟出现十个孔,从中流出了液体。 他看了看,这不会就是五毒水吧,这水正常被用于墓室的防盗机关中,有人讲这五毒水无色无味,缓而不急,其方圆几尺寸草不生,人闻之头剧疼至七窍收缩而死。这两面五毒水汇合后立马朝龙丘日流来,似乎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一样。龙丘日吓得碰掉了一只金蝉,这水竟就往回走了,渐渐地流回了孔中,这孔也随之消失了。 他赶紧跑去找三骨和劲秋。三骨听他说完后,问:“你真的看见这地画活了?” “当真呀!” “好,那你去,把金蝉放在这画中箱子上出现凹陷处的位置。” 他又走进去,再次凝视那幅画子,这画面又动了起来,他准备好金蝉,当画中出现那一幕时,他也照着上面的人做了,然后晃了下脑袋,就不见这金蝉何处去了。 接着外面的八页悬刀就被这上面的机动杠给拉了回去,两个人当下瘫了下来,劲秋又叫道:“我的腿!好多虫子在钻呀!”龙丘日说:“你不会也是被什么东西钻进了体内了吧?”“胡说什么!我是腿麻呀!”三骨也显得好累,毕竟站了将近一个对时了。 最新全本:、、、、、、、、、、 第十一章 长白参毒 三个人坐到一起,背靠着墙,在这叙了开。/.qΒ5 三骨说:“我曾听师父说过这五代时期内蒙古托克托有位姓济的郡王,在这昆仑山一带独自为王,死后葬于昆仑附近,传说他拥有通天蛊术,能够招鬼出神,麾下又有四大人兽护卫,可是在修建自己的墓时被太宗帝派兵剿杀。历朝盗墓者口口相传这济王拥有四颗长生草的种子,可是这种子要种在西南夷一个叫邛都的地方产的独籽瓜里面一百年才行。这四株草长成之后就会常年不停地滴水,这水未落地便会消失,这水就是长生水。我想这个墓就应该是这个姓济的地盘。” “那就是说这里面有长生水?”劲秋和龙丘日都问道。 “那还有假吗?好吧,到现在我也不想瞒你们了。我师父之所以来这放金,其实他根本不是冲着这地里的金子宝贝来的,他就是要拿那四颗种子,不过,这四颗种子在这济王死后几十年就已经长成草了,所以师父此次前来是要取长生水的。” “怎么?你师父也想长生不老?”龙丘日插道。“他不是想长生不老,说这草是长生草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这草的功效其实只是能治百毒,根本不是大家口中说的那样神奇。”三骨说。“那你师父来这干嘛?”劲秋说。 三骨想了片刻,就说出了一段很少有人知晓的往事:“其实,我和你们说一件事吧,这件事是我从我的叔伯他们口中听到的,当时我才十来岁,在奇门门下拜师学艺。数年前奇门和丈土合作一起去不咸山(今称长白山或太白山)的千年参墓放金。参墓是一位高丽国国君在不咸山用数万根千年人参打造的一方墓,这墓真实面积不到半亩地,但是它的外围却修建的庞大又坚固。相传,这参墓有十把碧玉神扇,能在人进入这墓中就触发阴气来袭,将人毒死;还有白色毒云相助,常年环绕在这墓周围,并且当年修建这墓时,所有的工匠都被封死土下,都说不咸山是第二个不周山,已死之人可以再生,阻挠活人的闯入;更令人闻之丧胆的就是这参墓的最里面有金色参娃娃看守,这参娃娃晓事通意,擅长诱人自尽,且能吸人精气,长相恐怖,头就像长了头发的土呆子(蝮蛇的俗称),身长九尺,不用腿也能纵横天地之间。师父师伯们和丈土一派的几个人夜至不咸山,师父他们能看风水观山气轻而易举地找到这不咸山的参墓在何处下脚。这丈土的虽不能像师父他们一样能这么容易找到墓的所在之处,但是他们却能在这墓上面掘土尝味辨出这墓的年代和地下的基本形状,这一点我们奇门的人可真做不到,所以当初约好放到好金就五五对半分。至于中间他们怎么开土进山找到真正的参墓我就不多说了。他们怕就怕这参娃娃来闹事,这参娃娃还就来了。不咸山的人参是好是宝,但是一旦人参成精那这人参万万碰不得。” “呵!这什么道理呀?哪有成精的人参不能吃之理。”劲秋说。 三骨说:“这,你就不明白了吧!话说这天地万物都是汲日月精华,乾坤之本,而生,体内是这坤地的水在流动,体外是这干天的气在循环,不管是水还是气,它们都只会往有空隙有低洼的地方走,‘满水之渠,无动之池’,意思就是说再怎么流动的管道只要水一满,就变得跟这池潭里的死水一般。这参娃娃精气早已满,体内的水体外的气都早已不流通,可以说它是‘已死之躯,未失其魂’。所以,你想想看吃了以后你会什么样子。” “奥!你们这门道还挺多的嘛!” “我师父他们进到这参墓中后就和这参娃娃斗,丈土一派的都死在了里面,我们门派的也只有我师父清伊子和师伯清风子逃了出来,不过,他们都中了这参娃娃的参毒,这种毒会让人双耳脱落,下巴下伸,颈脖萎缩,头顶生脓疮最后至秃顶,浑身脱毛然后生出人参一样的胡须,最后就会脱皮现骨至死,惨不忍睹。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后来得知这方丈山有四株长生草,能解百毒。” “奥奥!此次之行原来不是来放金的,难怪你师父弃我们而去。”劲秋说道。 “什么?你师父到底怎么回事,我前些时候在一个尽是鳌的山谷里碰到了五爷的尸体,说到这,我就更加不明白了之前的一些事了,为什么我们平白无故地分开,你师父又到哪去了?”龙丘日问道。 “我也不清楚这些都是怎么回事,我师父可能也是和我们走散开了,并不是丢下我们自己跑了,你所说的五爷是怎么回事,他可是我们的经济支柱呀!”三骨说。 龙丘日便把自己在鳌谷所遇之事告诉了三骨。三骨说:“你有没有找到一些和我师父有关的物品?”龙丘日说他只看见这五爷身上的宝玉,其他都没有看见。三骨说:“这一切应该都是狐妖在作怪,我们连招呼都不打就闯了进来,人家难免有所生气。你说你在鳌谷,那些鳌仿佛受到了人的指使,我想这赤发烈狐绝对不简单。” 龙丘日说:“我看就是你师父在作怪?” 三骨立马翻脸:“你别倒卡篓筐翻脸不认人!我师父清伊子可是奇门最有威望的长辈了,岂容你这小儿乱说!” 龙丘日见他反应这么大,考虑到以后的路还要靠他才行得通,就说:“好好,和你师父无关!但是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们在一开始快要到那个叫龙岗村的地方时,我算了一下时间,最迟应该只是寅时,试问此时哪来的鸡鸣?况且这个村子一触即逝,它根本,就不存在,哪来的鸡彘家禽?” 三骨被他这一问也回忆起来当时他也稍微考虑过这件怪事,不过,他始终不怀疑自己的师父。“这···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那个村子你不觉得奇怪吗?”三骨说。“它本来就是个奇怪的现象!”劲秋说。 三骨说:“我知道你们是指着村子一触即逝了,可是你们没注意吗,只要不碰这村子的东西,这村子就和真实的一样。我和你们走散后,又碰到一个村子,和这一模一样。”“是的,我也遇到一个类似的村子。”龙丘日说。 “这种情况以前听师伯们说过,这些村舍和海市蜃楼不一样,因为这些屋舍都是真的,但是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情况的出现。”三骨说,“反正我敢肯定我师父绝对也是被狐妖给弄迷路了,你们要相信他。” 龙丘日听他这么一讲也就暂且把这些怪事都归咎于这附近的赤发烈狐了,不去想这些繁琐之事了。 最新全本:、、、、、、、、、、 第十六章 七重玉棺 在这闲话几首。\\/在民间,坟墓是一个很不祥的地方,什么“落日鸦,坟头叫,劝客休要过此路”,“煞星坟,败草冢,太岁墓,天子椁,无事莫登生死殿”,还有许多关于坟墓的传说。反正这坟墓向来都被认定为第二个极寒之地。 记得我小时候那时,我和一群同龄的伙计们就喜欢爬到人家翡建(指坟墓)上去踢翡建帽,那种古装戏上经常给僵尸戴的帽子就像我们的敌人。当然,每次搞过后都会被家人打屁股,罚跪着,然后大人就会亲自上门拜祭那些被我们糟蹋的翡建,然后向他们赔礼道歉。 不过,我从来没被什么东西吓到过,也没发烧,被人勾魂,或者是变得疯疯傻傻。我想这盗墓文化之所以在古代中国四处盛行的原因应该就在此,在此,世上很少有人能遇得到鬼。 话说这二人拖着个大盒子就这样进入了墓室。 “我们这真走运,弄巧成拙地进入了这墓里面了。” “嗯,来,这还有几块饼,从三骨那拿的,吃点。”龙丘日说着就从布包里掏出两块饼。 “三骨这个包里有不少东西嘛,这工具都在这了,还有,啊,只有两块饼了。我们要快点,我可不想死···呃!不想留在这里。”劲秋翻着龙丘日从三骨那拿的包说道。 “说的是,等我们出去后,把弄到手的明器都给卖了,我们就天天吃酒筛肉,管他的大宋江山,反正这风水转,皇帝换,管我们屁事。”龙丘日兴奋地说。 “嗯!对,去他三爷的大宋,管他的,只要我们自由自在就行了。”劲秋说道。 由于手上只有一颗夜明珠,所以看不清这墓室的周遭状况,只能隐约地感觉出来这个墓室很大。龙丘日拿着夜明珠往鲵王躺着的那个方向照了一下,说:“我们很有可能从这墓室的某个暗道里被这娃娃鱼带上来的,看,这边也没有任何可以出去的地方,说明这地下肯定有通道,不知道有没有通道外面的暗道。” 劲秋想了想说:“你是说这些暗道会不会是以前那些修建这里的工匠私自修的,防止自己被作为殉葬品给埋了,当年秦始皇这个狗东西不就是把所有修建墓的人全部就地掩埋了吗?”“很有这个可能,如果我们找到了这个通道,那我们就可以安全地撤退了。”龙丘日拿着夜明珠说:“走,我们在这周围找找看。” 二人借着这微弱的光在黑暗中行使。等走了一截后,二人就被眼前的东西给完全迷倒了,这里竟然堆着数不清的金银玉器,好像还没有被规划到哪个具体的地方,就地放在这一样,十分凌乱。 劲秋叫着上前摸摸这个又掂掂那个,说:“发了,真是发了。”龙丘日也红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专挑小而别致的往布袋里装,也来不及去看自己装的都是些什么。可是这东西太多了,多得拿小驴车都拖不完。 龙丘日转念一想,便硬压着声音说:“可以了,不要贪,拿点就行了,装不下了。”劲秋说:“再装一点,看这玛瑙,看这手镯。”龙丘日说:“够了够了,看你一激动就什么都忘了,注意仪态。”劲秋停了停说:“是啊,对,注意形象,但是,这,这,啊啊,爽呀!”龙丘日继续拿起夜明珠照来照去,突然,一个脚踩空了,身子一晃就要往前倒,幸好劲秋及时抓住了他。 龙丘日回了下神,说:“哪来的坑?”劲秋说:“不是不是,不是坑,这底下好像有水。”龙丘日想了想说:“也对!这个地方是建在水上的,我们想必就是从这里上来的,原来不是从暗道里上来的。”“啊!那怎么办,我们注定要留在这吗?”劲秋悲哀地说道。 “为什么这里要开个洞呢?”龙丘日不顾劲秋的愁绪,自言自语道。他蹲下来用扁铲在这个洞的周围铲了一铲子,用手捏了捏,说:“这土质地松软,没任何石膏参和,不象是人挖的。”劲秋说:“啊?不会吧?”“这么多的水,什么东西没有,看这娃娃鱼,长得就和老母猪一样,别说其他东西了,说不定就来个穿山甲。” 话刚说完,地面就震动起来,象是什么东西在撞击地面,二人赶紧躲到这金山银山后面,偷偷地看着周围。这时就见一个浑身发亮的就跟转了荧光蛋白基因的怪物从墓室的另一边爬了过来。二人屏住呼吸,吱都不敢吱地趴在地上。等这怪物走近后,劲秋就吃惊了,靠,真是头穿山甲。这只发光的穿山甲来到了这个洞口,向下望了望,就爬了下去,钻进水中。“你三爷的,这也行,穿山甲都改行做水下差事了!蚂蚁不吃吃鱼了,还发光!” 龙丘日听劲秋这么说,不禁笑了起来,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我们不也改行了吗,说不定,我们以后还可以搞个摸金校尉当当。”劲秋笑笑说:“我不要,我当个发丘中郎将,跟着曹大爷后面混混就行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而笑。 二人起身后就往前走,发现不仅是刚才这一处有明器,这墓室到处都堆着陪葬品,真是奢侈到极点了。两人在前面的墙边竟然发现个门,两人从这门进去后才发现刚才那个只是一个墓室,这里又是一个,而且这里也堆着许多陪葬品。 龙丘日说:“果然是我所想的那样,这里应该是中室,往前去应该是另一个耳室。这里这么多陶俑,这墙上。”龙丘日指着墙上。劲秋过去把四周的墙都瞅了瞅说:“都是些壁画,好多,大部分都是一些俗事,孝廉之事,夫妻之事,还有战场之事。” 龙丘日说:“这底下应该是个殉葬坑,里面有人也有马狗之类的动物。这棺椁一般放在头室。”二人就往左转去,进入了这头室。头室里果然放着一口棺椁。这口棺椁有盖子,在其周围全是陶俑,个个手着刀剑戬戟,威武不能屈。 二人走进,龙丘日就发现这口棺材被打开过了,便说:“看这棺材的四边用来密封的蜡都被弄开了,莫非三骨的师父真的来过了?”劲秋也想起了三骨之前说的话。 “对了,丘日,我们要不要去找找三骨?”“放心吧,他和他师父说不定都进来了。”龙丘日用撇刀敲敲这棺材,说:“里面没东西。”他随即推开棺材盖,就看见里面躺着个玉枕,上面雕刻着青龙白虎。在脚部放有一对足枕,也是青玉所铸。其他的什么也没有,龙丘日伸手去拽玉枕,但是拽不动,他用撇刀挑了挑,发现这玉枕是和这棺材连在一起的。 他说:“都说天子棺椁是外面二层椁,里面五层棺,叫七重天子棺。看这个棺椁,真是外两层里五层,这么厚实的家伙是怎么能由一整块玉石雕刻出来的呢。” 劲秋摸了摸这个玉棺说:“外面是普通的楠木,这样算起来,就是八层了,这不加了个套子吗?”龙丘日笑了笑说:“八重天子棺呀!哈哈!但是我们只能望棺兴叹,这么大怎么搞出去。”劲秋拍了拍鼓鼓的布带说:“这么多明器,哪个卖不到大价钱呀?” 龙丘日离开这口玉棺,用夜明珠往前照了照,说:“还有楼梯?!”劲秋随着龙丘日也望向那边,发现这前面还真有个楼梯。两个人就往楼梯那走去。这楼梯在这冷光照射下显得无比的高贵,因为这是个金梯。“金为贵,玉为尊,这皇帝真奢侈。”龙丘日感叹道。“这盒子怎么办?”劲秋问道。“就放这吧,等找到灵感再来解开它。”劲秋笑道:“还灵感,你写诗呀!” 这楼梯很短,两人几步就走到了这上面。原来这又是一层墓室,而且这座墓室也分为五个部分。两人在耳室里再次发现无数金银财宝,苦于布袋已经装满,就没动手了,只是看看。等从耳室出来,来到这头室时,两人再次发现棺椁又被打开过了,而且这口棺椁和下一层墓室的棺椁一模一样,就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一样。 龙丘日推开棺椁发现里面和前面的那一个一样,也是只有玉枕一只,足枕一对。龙丘日说:“这应该是主人故意这样设计的,这上面应该还有更好的。”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眼前。龙丘日举起夜明珠一看,惊讶道:“你!”劲秋一看,原来是三骨。 “你们俩没事吧,那娃娃鱼呢,被你们干掉了吧!”劲秋说:“我们没事,那畜生被我们宰了。你后来怎么了?”“我,奥,我后来在那堵门前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机关开了门,进来的。你们应该是从底下上来的吧?”劲秋说:“嗯!我们是从下面一层走楼梯上来的。这棺椁都是你开的吧?”“我没有,是我师父打开的,他早就进来了。”“你师父早就进来了,怎么你师父不把你带着?”龙丘日打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那个什么岗的村子里我们不就分开了呀,我师父的能耐强,他肯定会比我们早些进来,这很正常。”“那我的朋友应该很安全喽!”龙丘日说。 “你朋友?谁?”“就是黄嵩,既然五爷死了,而且,我还找到你···找到五爷的贴身玉佩,我想黄嵩应该也和你师父呆在一起吧!”三骨没怎么听明白这龙丘日在说什么,但也没多想。龙丘日见三骨没追问,私自庆幸自己没说漏嘴,不然知道他拿了他师父的金墓碑肯定会要回去。 “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赶紧出去才是呀!”劲秋催道。 三个人就往上一层走去,等到了这一层,三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这最高一层的墓室里竟然乱七八糟的,象是打斗过,这地上还躺着个人。龙丘日赶紧跑过去一看,果然是黄嵩。“看来!我猜的既错又错,我的朋友是和你师父呆在一起,但是他却······”三骨说:“世事难料,干这行的是留是生都是看老天的意思,你懂得。”龙丘日用手抹下黄嵩的眼皮,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黄嵩的身上。 墓室里用来分隔五大室的墙都被打倒在地,一幅幅完整的壁画就这样被摔碎在地。而一眼看去,头室的棺椁已经翻到在地,有一处被蹭掉了,露出了闪闪发光的水晶色。 龙丘日看了看棺椁,和下两层的基本一样,不同的是这口棺椁是九层,五棺四椁。三骨一看说:“九五至尊,这就是九重棺,真是霸气。”龙丘日听他这么说,一下来了灵感,说:“劲秋!我知道怎么解开那个盒子了。” 劲秋一听就跟着龙丘日往下跑去,两人找到了那个盒子。龙丘日在盒子上试着每个杠子与盒子结合程度,结果真的有四根杠子可以用力的拽下来。他拽下这四根杠子后,盒子并没有反应。他看了一下这些杠子,发现每根杠子都是在每个凹槽的一端,他就把五根杠子推向每个凹槽的另一端,结果盒子里面传来了机动杠移动的声音,然后,盒子盖一下弹飞起来,落在地上,两人往里一看,还有个锦盒。 龙丘日拿起锦盒,上面有个圆形的转盘,而且竟然有标识让往哪边转。龙丘日就要来转,劲秋却跑得远远的,说:“往反方向转!”龙丘日没听他的话,转开了锦盒,说:“大惊小怪!”劲秋一看盒子里没出来什么暗器,也耸耸肩说:“三爷的,没事呀!” 这锦盒里睡着一对美人鱼,两个玉雕的人鱼相对环抱,头、胸部、膝盖三处连在一起。龙丘日捧起人鱼,却发现盒子底下还有一张金牌。龙丘日拿起金牌,发现上面写着:移花能接木,太极生两仪。 他不懂是什么意思,但知道这肯定是个好东西,随即把它装入布包里。两人再次回到上面。三骨说:“你们干什么去了?”龙丘日说:“我们之前在底下找到一个白色的盒子,但是不知道怎么打开,刚才我突然想到了怎么打开盒子的方法,看!”龙丘日掏出那对人鱼。三骨接过来看了看,说:“这是对人鱼,只是···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应该只是个陪葬品吧!”劲秋说。 龙丘日把这玉装好在身上。 “我师父一定在这遇到了什么?我们也要小心呀!”三骨说。龙丘日说:“这次来的时候不是说要来到盗仙山吗?可是到现在我好像都碰到一座像模像样的仙山,这里是方丈山吗?你师父搞错了吧?”“这个我也不清楚,这方丈山是道家那些老东西用来躲懒修身的地方,一定不是常人所能轻易见到的。”龙丘日说:“按理说这方丈山应该都是那些老道袍的地盘,这个唐太宗在这修自己的万寿墓岂不是搅了别人的位置。” 三骨一听龙丘日这么说,笑道:“什么?唐太宗?你没搞错吧,唐太宗?他老人家的墓我师伯都去过了,在秦地呀!”“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之前我确确实实地看见墓道上刻画着初唐四忠的画像呀!这一个皇帝几个地还不正常,况且那唐太宗也曾梦想着成仙,这方丈山岂不是最好的选择,与世隔绝的。” “这整座地就像一个八卦阵,我们现在这个位置上的墓室才是最宝贵的。只是为什么没有任何机关?”龙丘日说。三骨说:“我师父都来过了,要有什么机关,我师父定都破了。” 龙丘日在这头室转了下,发现这已经是最上面一层了,没有楼梯往上去了。他往上看了看,突然看见无数的尸蝙倒挂在上面,而且这些尸蝙象是围着一个圆形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洞。 最新全本:、、、、、、、、、、 第十七章 天子驾六 “看!这上面还有个洞。/.qb5”龙丘日指着上面说道。 三骨抬头一看,说:“尸蝙!我们最好声音小一点,看来这些尸蝙都在睡觉,不然他们一起上我们就死定了。” “看这些尸蝙的中间,看到了吗?是个洞,我就讲这唐太宗怎么这么大个地就这么点东西,太平淡了吧!”龙丘日说。 劲秋笑道:“你想要看什么呀?!” “我就是说说,走,有办法上去吗?” 三骨说:“这上去简单,但是不知道上面的情况呀,看这里这么乱,我想这上面肯定也不太平。” “但是我们要不上去那就死···留在这了。”劲秋说。 三骨想想也是,毕竟这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了。 “我还没我师父那本事,能上天入地,但是我带了绳子。”三骨说着就从包里掏出来绳子,还是带钩的。他把绳子一放,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符,往手心一放,双手一合,一搓,便从他的手中蹦出个像面粉拉出来的面膜一样的东西,这东西往尸蝙上一贴,那些尸蝙就全跌落在这面膜里,然后化为乌有。三骨一笑说:“奇门收尸符,专门对付这些阴物。” 劲秋突然傻傻地鼓起掌来说:“骨兄好身手!” 龙丘日抹抹自己那只翘翘鼻子的鼻尖,说:“三骨兄身手确实令在下佩服。” 三骨笑了笑,说:“过奖!雕虫小技。” 三骨捡起绳子往上面一扔,那钩子象是知道该怎么做一样,直接在空中发力找准了落点处飞着趴了上去。 三骨说:“我们爬上去。” 三骨先爬上去的,刚到了洞口,就说:“这哪是洞,这是,天子驾六!” 龙丘日在最后,急着要上去看看,就顶着劲秋的屁股,催他快点爬。 等到龙丘日爬到上面时,也被眼前所见到的惊到了。 三骨掏出火符,顿时空中亮起了一大片。三人一看,发现这里竟又是一座墓室,而且这个墓室要比其他所有的墓室都大,估计有好几亩地。一眼望去,全是一群身着兵器的兵马俑。而三个人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正前方,这处放着一副车马。六匹马似乎还保持着当年的雄姿,身着铠甲,睁目而视。车上坐着一位皇室贵人,应该就是这唐太宗吧。 “哇···哇···全是金子呀!”劲秋在这一副车马俑前左摸右看的。 “确实气派!”龙丘日也不禁被这眼前的车马俑惊呆了。这幅车马俑全是由黄金打造,前面是六匹马拉车,车上左右各有一名人俑,中间有一把张开的轴伞竖立车上,后面是一四轮方车,上面有两条金龙横列车顶,还有孔雀尾翼镶粘在车的尾部;这四只轮子都有八个条轴和一根主轴,主轴伸出轮子几尺,伸出部分就像喇嘛手中拿着的金轮一样。 “这就是天子驾六?”龙丘日兴奋地明知故问。 “天子驾六,诸侯五,士大夫三,竖人一,平时我们都难得见到真正的龙车。”三骨说。 龙丘日走进车子一看,说:“这帷帐都成灰了。” 三骨看了过去,说:“一般墓里的布制品历经这么多年都会形而不实,一触即逝,想必我师父又早到我们一步了。” 说话间,前方的队伍竟然动了起来。这一大片的兵马俑似乎瞬间发生了移动,而且步调一致,但是等三人再看过去时,这些兵马俑就不动了。 龙丘日走到一个兵俑身边,看这兵俑都是也是睁目而视,头戴盔甲,每个兵俑的表情都惟妙惟肖,而且与下一个兵俑都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他晃了晃兵俑,又在周围找了找,却没找到任何暗藏机关的地方。 龙丘日暗想莫非是这兵俑里藏有人,能动? 龙丘日找不出什么名堂,就叫上他们两个在这个大墓室里转悠。走没两步,这兵俑又瞬间移动了一下。三人甚是一惊,可是这些兵俑却丝毫未发生变动。而且这些兵俑分为三个部分,最前面的是泥俑,中间的是银俑,而最后面的是金俑。场面虽是宏大,可是这疑神疑鬼的兵马俑总是在这里瞬间动来动去的,这让三人心里总是慎得慌。 龙丘日掏出手中的人鱼玉佩,看了下这玉佩的色泽,鲜艳的就像在滴水,又象是一层油脂镀在上面,这块绿色的玉好像与这墓室有什么联系,龙丘日是这样想的。但是,这现在的情形让自己都觉得有点太虚幻了,感觉自己没费什么劲就进来了,而这墓室却不是很让人振奋。 这一眼看去全是兵马俑,这墓室就这么简单,虽然在边边角角有些装饰,但是总觉得没有半点仙山里墓室该有的样子。 三人来到了墓室的另一边,意图找到出去的路,不过,当他们走到另一边时,这兵俑又往那边移动。这些兵俑就好像在戏弄他们,要从心理上将他们再次吓住。 “三骨兄!你说你师父已经来过这了,那为什么这里的兵俑和布置都完好无损?”龙丘日问。“我师父这次来是想找到济王的墓,去找那长生草,怎么会对这些庸俗之物动手。”“对了,你师父来找这济王的地,但是这座墓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听都没听过的济王的,而象是唐太宗的。”三骨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很可能这地里还有地,说不定我师父已经找到了去济王墓的暗道了。” “地中地,凶上凶。这种墓风格我早有耳闻,只是这大唐皇帝这么做,难怪毁了盛唐的大好江山。”龙丘日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济王当年被太宗擒杀时,肯定已经把自己的墓修好了,只是这方丈山素传为老道们修身之地,我想是人都会自私,这济王在这修墓时也就是在这些老道的地盘上动土,这么一来······”三骨还没说完,龙丘日和劲秋就一起接道:“三墓同地?”三骨说:“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应该是这样的。” “这唐王的一个墓就已经这么大了,那这整座方丈山不都用来修墓了吗?”劲秋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要赶快走才是。”龙丘日说。 三骨说:“这里一定有暗道,我们找找看。” 龙丘日走到墙边,突然想到以前在家遇到的一件事,一次,他自己搬桌子,这桌子边上放一瓶酒,当他移动桌子时,这酒瓶的影子在墙上发生了移动,造成了酒瓶发生位移的错觉,龙丘日当时吓了一跳,因为他以为是这酒瓶要掉到了地上。这墓室里的兵马俑发生瞬移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龙丘日心想这兵马俑肯定不会移动,那么这墙可能就是活动的。 就在这时,底下传来一阵阵缓慢的脚步声,“咯噔咯噔”。 三人都睁大眼睛盯着楼梯口。可是当脚步声停下时,楼梯口却站着黄嵩。 龙丘日跑了过去说:“你没死呀?没死就好,没死就好。”黄嵩虽生犹死,他上气接不上下气地说道:“丘日!这次我就不该带你来这是非之地,记住,回去了,千万别干这行,折寿啊。还有,那个清伊子,千万别相信他,这个东西,害死了五爷,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什么?别说我师父!我师父可是德高望重,岂由你这般俗人说。”黄嵩咽了口气,吐了口唾沫,说:“呸!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我们的安危,告诉你,之前遇到的硬水迷阵,还有我们莫名其妙的消失,都与你师父有关,都是他施的障眼法。这里的赤发烈狐,是何等的厉害,你师父竟然丢下我们一个人跑······”听黄嵩说完了,龙丘日也明白了。 这清伊子老东西甩掉了所有人,一个人凭借着自己的身手,独自前往这济王的墓穴寻找长生草,想解掉自己身上的毒。先是在鳌谷里丢弃了五爷,却又碰到了黄嵩,结果,在这里再次丢下黄嵩,让他被这赤发烈狐吸干了元气。 黄嵩说完话就奄奄一息了,又补了一句:“丘日,劲秋!我真的是看你们活不下去了,才想着带你们干这个,这次来你们也装了不少东西,回去后,就别再搞了。” 三骨虽对黄嵩说的不高兴,但是他也没办法。 黄嵩说完话后就躺在了地上不动,他叫龙丘日伏耳,低声地和他说了几句话。 按黄嵩讲的,这赤发烈狐最怕生辰是真月初一、七月十六、八月十四和除夕的人,恰巧三个人都赶上了这四天中的一天,所以这狐狸一直未能下手。 黄嵩自己要求留在这,并叫他们到那个龙车的下面找到那个开启暗道的机关。龙丘日钻到龙车底下,就看见个横轴上挂着一个金球,这根横轴从中间断开,只有一小部分连在一起,只要拉一下小球将这两半合在一起就可以打开了暗道的门。 龙丘日拉了一下小球,就见墓室两边的墙开始移动了。龙丘日刚想走,就见一个灰色的大老鼠从车轮底下爬出来,伸着头,似乎要去够这个小球,龙丘日想刚才墙发生移动可能就是这个小家伙搞的鬼,就一跺脚把它吓跑了。 这墙发生了移动后,一个楼梯就显现在三人的眼前了,看来这上面还有座墓穴,估计就是那济王的墓了。 龙丘日走到黄嵩身边,说:“那你就在这好好呆着,我们找到出路后就来找你,我这有几支蜡烛还有个夜明珠,你拿着。”黄嵩摆摆手,也没了力气说话,从怀里掏出四五支蜡烛,再次挥挥手。龙丘日知道这蜡烛在这里的重要性,也明白黄嵩的意思。三骨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们会回来的。” 龙丘日站起来,望了眼黄嵩,就往暗道里走去。 劲秋把手往楼梯的扶手上一搭,立马就缩回了手说道:“这扶手怎么这么凉,冷得我······”说着他自己就打了个寒颤。 龙丘日试着去感觉下这扶手,也冷得发抖。三骨说:“这应该是内蒙古特有的冰晶石,寒性透心。” 三人顺着这楼梯上去,遇到了一扇门,这门是从里面开的。三人把门打开,竟然被一道强光刺花了眼。 最新全本:、、、、、、、、、、 第十八章 地上墓穴 三人被这光刺得捂着眼缓了好长时间,等三人再看时,发现自己竟然上到了地面。\。qВ5\\可是眼前却有座墓穴,在乱草丛藤中,这座地上墓就像一个贵家大宅。 龙丘日说:“怎么我们稀里糊涂地就上来了,这里是何处?” 三骨说:“我们从另一边下去,又从这边上来了。” 龙丘日认为自己来到了地面就能离开了,就叫上劲秋要下去找黄嵩,三骨站着不动也不说话,他认为带上黄嵩简直就是累赘。 龙丘日和劲秋也没说什么就径直下去了。他们回到天子墓室,发现黄嵩并不在。二人正想要去找,就突然窜出来十几只赤发烈狐。这些赤发烈狐个个身长八尺左右,丰富的尾毛随着足有四五尺的尾巴高高地翘着。二人觉得有危险,就要跑,可是,这些狐狸竟然站了起来。狐狸站起来比他们二人还要高。劲秋对龙丘日悄悄地说:“我们生辰八字硬,不怕这些狐狸。”龙丘日也想到了黄嵩说的话,胆子也就大了点。 可是一赤发烈狐却开口了,说道:“哼哼!凡夫俗子,别以为生辰八字能克住我们,要不是我们去对付那老头子,我们早就将你俩擒住。” 龙丘日一想不妙,难道这方丈山的狐狸还有特别的能耐? 狐狸似乎能读得懂龙丘日在想什么,说道:“说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听风就是雨,还真以为我们会怕差阳之日出生的人吗?” 龙丘日说:“你们想怎样?” 狐狸开口道:“留下你身上的玉佩,我们自会放你们走!” 龙丘日想了想道:“莫非是人鱼玉佩?你们要这东西做什么?” 这是,另外一只狐狸发毛了,喝道:“黄毛小儿!说废话作甚,今天取你性命!”说着,这狐狸就飞起扑了过来。 龙丘日见狐狸毛了,也不敢怠慢,赶紧掏出玉佩举在空中,喊道:“要想要此玉佩,就别过来,否则,我也不是好惹的!” 这一恐吓,狐狸还真就没敢冲过去了。 龙丘日暗想这玉佩定是宝物,就故意问道:“你们究竟要这干嘛?” 狐狸见迟迟得不到,就换了个态度,说:“见过站着走路的狐狸吗?我们根本就不是什么赤发烈狐,我们是人,你手中拿着的玉佩,叫做人鱼玉佩,有袭制世间万物的功能,不过,只要一个东西被袭制出来后,它的样子和性质都会有所改变,我们当年就是被济王袭制,所以才落得这般模样。但是,这玉佩还能复原被它袭制的东西,反正你要它没用,只会祸害众生。” 龙丘日被这狐人这么一说,就想到了这玉佩底下一块金牌上的字,他想移花接木莫非就是把人和狐狸拼在一起? 龙丘日想了想,认为这东西确实没什么用,而且如果不给他们的话,打起来,自己和劲秋都只是他们手中的玩物。他把玉佩掏出来,扔给了他们。 可是狐人接到了玉佩后,并没有来复原自己模样的意思,反而讥讽道:“真是愚蠢,世间万物怎么可能这么融合呢,告诉你,这玉佩是块长生玉和济王的长生草具有同样的功效。” 二人都知道自己被骗了,但是又怕打不过他们,就撤腿赶紧闪走了。狐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关合上的墓墙挡住了去路。二人顺着楼梯跑上去后,把最后一扇门给关上,又搬来大石头从外面将门抵住。 二人忙好后,发现三骨不见了。龙丘日说道:“我就知道这小子会和他师父一样,弃我们而去。”二人来到这墓口,见这墓口的门是关着的,也没开过的痕迹。龙丘日说:“肯定又是用什么奇术进去了,回去,我一定要找到那本书。”劲秋一听问:“什么书?”龙丘日笑了笑,卖关子说道:“不告诉你。”劲秋往龙丘日身上一捣,说:“缺紧呀!” 龙丘日说:“看这墓穴好不气派。” 这墓确实气派,门前一对狮兽像,四柱擎天挑屋脊,金额力镌济陵墓,红木槛青铜门,风吹雨打瘦人冷。再看这墓后的山,那真是四百里云里云外,八百丈山高山低,紫雾绕东金光出,骤时天开天闭童子脸,不见炊烟风袅袅,但见仙气挂枝头,经不起人夸,落地头;探头蹙眉见人影,原来老树雾里飘,难闻虫鸣兽叫,何曾鸟雀来笑,好一座云里来雾里去的大山。 龙丘日在杂草中找到块墓碑,上面刻着:方丈山。 他惊喜道:“仙山在此。”劲秋跑过去,也不禁高兴起来,说道:“真的是仙山,我就说这山怎么这么的,这么的让人压抑,我觉得好紧张。”“废话,站在山脚下看山,当然紧张了。” 龙丘日估摸了下这上面的墓大概只有两亩,看样子,这下面应该还有地下墓。龙丘日对劲秋说:“唐陵里只有陪葬品而无粽子,这墓必有问题,这里又有座地上墓,而且两墓都在这仙山脚下,看样子,我们只有下去才有答案。” 劲秋反对说:“我们的干粮已经不够了,就这两块饼,这山里连个鸟都没,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山果野水,我们再耽搁,岂不是要亡命于此,再不走,就真死了!” 龙丘日知道劲秋激动了,就说:“我们回不去了,后面那些狐狸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再说这是仙家之地,想从这里走出去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就会遇到什么弱水,神兽之类的。”劲秋考虑了一下,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只是说要快点。 龙丘日在周围找了一圈得两转也没找到打开这青铜门的机关。劲秋走过去看了看门,刚想说话,就听见山上传来了一声咆哮声,接着就有石头从上面滚了下来,龙丘日站到高处一看,低声地说:“不好,真有神兽,来了,我们躲起来。” 二人赶紧钻进这墓旁边的一处草丛中。 过了一会,就听见了强烈的呼吸声,接着他们眼前就出现了一又长又高的神兽,长着六足独眼,拖着条光秃秃的尾巴。这神兽长得甚是吓人,一张嘴巴都连到了耳朵,两只耳朵又尖又长,而且是趴鼻子,红眼球,嘴边的涎水直流。 它那鼻子竭力地在地上闻,闻着闻着就叫一声。二人以为这神兽是在呼喊山上的老道,可是这神兽突然从耳朵两旁伸出一对银色犄角,顿时,这神兽也痛叫了一声,原来这犄角出来都要刺穿肉皮,但是这犄角却很神奇,它先是把犄角插到地上,再从里面分泌出好多液体,接着这地面就开始腐蚀,渐渐出来个大洞。这神兽收回犄角,把嘴一张,伸出了好几尺长的舌头,探进洞里,然后一卷,带出来一条黄色的鸡冠蛇,还有好几个蛋。 龙丘日看明白了,原来这东西是来觅食的。他本想去救这曾经救过自己的鸡冠蛇,但是就听旁边有个东西在悄悄地靠近,他和劲秋往左一看,吓得动都不敢动,这边竟来了条花斑蛇,足有二三丈长。这蛇盘着个身子往前悄悄地移动,二人都以为这蛇会特异功能,但是当这蛇扑过去缠住那神兽时,二人才发现这蛇的底下是一大群小蛇,也就是说是这些小蛇驮着它走的。二人笑了笑,就从这墓的后面绕到左边去了。 这蛇缠着挣扎着的神兽继续被小蛇们驮着走了。 龙丘日和劲秋也就跑了出来,劲秋说:“真好玩,这里的东西真都突变了。对了,我刚才想跟你说,我会开这个门。”劲秋说他小时候就爱看一些开门解锁的书籍,上面记录的都是一些奇形怪状功能不同的锁。 眼前的这种锁叫九齿连环锁,这锁共有三个部分,上中下,这三个部分里都有三个不同形状的锁齿,这九个锁齿是环环相扣,各不相同。要想解开这种锁,外行的人就算绞尽脑汁都不行。 而且一般配这种锁的人家都会有招来防盗贼进家,要是墓室里用这种锁,那就是用来放盗墓贼的。这种锁在受到强烈撞击时,会弹出个簧片从里面将门锁死,再也打不开。 劲秋在身上摸了摸,发现没铁丝,就在地上找了根细木棒,将它折成三截。他把三根木棍放进三个锁孔里,左手抓住一根,右手夹着两根,然后左摇右晃,东扭西歪,上上下下,弄了好一会,就听“咔咔咔”三声,锁就从门上开了。 劲秋把棍子一扔,不屑地笑了句。龙丘日说:“没看出来呀,这也行呀!”“都是皮毛,皮毛,不足挂齿。”劲秋笑道。 二人推开墓门,却听“嘎吱”一声。龙丘日拉着劲秋赶紧闪开。接着从墓的上面往下泼来了一大股黄色的油脂,紧接着就是一把大火喷了出来。 龙丘日望着被烧黑了的石头,说:“幸好躲得快,没想到这墓里还有这种机关。”劲秋也认得这种机关,叫“琉璃脆火油”,是人事先将易燃物质装在这琉璃盆中,置于墓门上方,只要一开门,这东西就会倾盆而下,同时被点燃。 龙丘日说:“小心点,说不定还会遇到流沙什么的。” 劲秋点了一支蜡烛,借着这微弱的烛光继续往前走去。 最新全本:、、、、、、、、、、 第十九章 兰亭集 序 这条墓道两边也有许多的图案,不多,全是一群狂野莽汉在摔跤,射箭,骑马,这画上的人个个身高七尺,肱肌发达,浑身剽肉,坦胸露乳的。/.qb5\\ 这墓道走着走着就有往下去的意思了。二人都把这最后的希望抱在这里了,心都悬在空中。等走了一段后,前面的路突然就变了。本来全是大石板铺就的墓道突然就变得跟过小河一样了。这路每隔一段就有块石头,远远看去就像在小溪里铺的鹅卵石路。等二人走进,才知道这石头下全是黑色的河水,还在流淌,看来这是条黑水河。 龙丘日说:“看来我俩要踩着石头轻轻地跳过去了。”龙丘日就脚伸出去,要来踩最近的这个石头,可是当他一落脚,才知道这石头是浮在水上的,人一踩,这石头就下去了,龙丘日身子往前一倾又往后一倒,脚就碰到水了,幸好劲秋一把抓住他,将他拽了回来他才没掉下去。 龙丘日坐在地下就来摸自己的脚。自己的脚被这黑水烧的都烂掉了,而且周围被粘到一点的地方全都发黑。龙丘日擦掉残留在自己腿上的水,捂着伤口,骂道:“干你娘的济狗,老子要搅你千秋老窝,砸你棺,毁你椁,还要把这里炸成灰烬。你敢用这黑水来陷害我,我要让你在这呆不下去。”劲秋看着龙丘日骂完,说:“怎么?反应这么大。”“你是不知道呀,这水烧的我就像被蚂蚁咬了一样,真疼。” 劲秋用刀往水里探了下,可是当这刀尖一碰到这黑色的水立马就化作一团,还冒着气。劲秋说:“这水是酸的。” 龙丘日说:“难怪这种疼就跟蚂蚁咬的一样,又麻又疼。”龙丘日忍着疼痛站起来,说:“走吧,这石头虽是浮着的,但是我们可以踩稳点过去。”龙丘日走到刚才失足的那个石头旁,左脚伸出去,轻轻地踩在中间,然后掂量好,右脚又踏上去,他扶着墙,带着劲秋在这上面走。走完这浮石,墓道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可是二人走几步就来到了墓室,好像这座墓就这么大。这间墓室一眼看去,觉得空荡荡的,好像没有殉葬品。二人再往前走点,就知道了原因了。原来这前面也是一片黑水,在中间却有个大石盘,上面好像放着一口棺椁,而在这棺椁的上面有根绳子垂下来了。而且这二人的脚下也就是这水边有三具尸体,但是尸体都只剩下这地面上的一半了,想必那一半都被这酸水化了。 二人找了下,发现通向石盘只有一条路,也是那种浮石铺就而成的。龙丘日说:“看来,我们又要趟一次险了,这人想必就是掉入这水中才变成这样的。”劲秋看了下这些骷髅,好像死得很惨。 龙丘日也没废话,就首先走了上去。这些浮石很不稳,就像在水上踩羊皮筏一样,晃来晃去,人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重心的稳定。劲秋很是害怕,刚才那些浮石边还有墙作为辅助,这回赤手空拳的可真让他担心。龙丘日轻轻地走了两块石头后,发现只要踩中石头最中间一个小点就不会落水,而这个小点在每块石头上都有标注。他回头看了看劲秋,望见他还在水边没上来,就和他说了这个诀窍。劲秋就试着(与“扎”同音,左边是反犬旁右边是个“匣”,意思是伸开双臂)着手臂,上上下下地摇晃着左脚踩到第一块石头的那个小点,然后再抬起右脚,放上去,自己就站住了。 浮石共八块,很快,二人就来到了这石盘上。劲秋拍拍肩上的布包说:“看!宝贝我始终都没丢。”龙丘日笑了笑说:“出去就靠他们发财了。” 说完,龙丘日看了下绳子,发现绳子上还结着蜘蛛网,看来有些年头了。他用手一碰,绳子就变成了灰沫飘了下来,只留下埋在绳子里的铁丝。绳子的上面是个洞,看样子是个墓洞。龙丘日说:“想必刚才那三具尸体一定是从这个墓洞里钻进来的,只是不想自己被这酸水留在了墓里陪这狗东西济王在这里慢慢叙话。”劲秋看了看这上面的墓洞,说:“这人从外面进来的,我们不也可以从这里出去吗?”龙丘日说:“对,我们就从这个墓洞出去。” 龙丘日有了撤退的路,心里自然就轻松了许多。他就想把这个棺椁打开看看,这济王这么高的身份,到现在都还没看到他的墓里有好东西。他看了下这口棺椁,是木头做的,棺板上嵌着许多金丝,这棺椁前后两头各有一个龙头扣手,用来抬棺椁的,其他就很普通了。 龙丘日试着去推,但是没用,又来往上扳,也没用。劲秋看了看,说:“看我的。”只见劲秋走到棺椁边蹲下来,然后把手伸进底下,就听“咯噔”一声,棺椁就由内向外开了。龙丘日惊叹道:“不错呀!”“你忘了我是谁了吗,我伯伯可是卖棺的,这种棺锁,我都会造。” 这棺椁打开后,二人伸头一看,发现里面竟然躺着三骨,而且全身上下都发红,双目紧闭,面貌狰狞。龙丘日拿刀挑了挑三骨,看见三骨底下竟然还有具尸体。他很好奇,就要来抱三骨,想把它弄出棺椁。劲秋见他想来抱三骨,阻止道:“不行,看这水,怎么都变红了,这里面必有蹊跷。” 龙丘日回头看了下这底下的水,发现确实都变了颜色。在墓里遇到红是很不吉祥的,龙丘日说:“别慌,这三骨一定是被这济王缠住了,这样,包里还有点绳子,我们把他头套住,然后拉出来。” 劲秋从布袋中拿出了一截绳子,准备来拴三骨的脖子时,就看见这三骨的身体在蠕动,而且好像变得越来越薄,最后,三骨竟变成了一张皮。龙丘日觉得不对劲,就赶紧拉走劲秋说:“可能是血尸,离它远点。”三骨的那张皮被龙丘日用刀远远地挑开,就看见棺椁里躺着一个没有皮的粽子,全身血肉模糊的。龙丘日把刀往这粽子身上一捣,这血粽子就从腹部开了个口子,从里面伸出许多触须,在空中探测着。劲秋此时也注意到了这棺材盖的侧边全都是两个拇指大的小洞,想必这些触须就是从这些小洞里伸出去,将三骨抓住的。 “这血尸很可能就是这济王,传说他有异能,不过,我想这济王生前定是种蛊能手,这个样子肯定就是自己在自己的肚子里种蛊才弄成这样的。”龙丘日说。“人一当上帝王就想着成仙,长生不老,结果,自己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害死了,我想这方丈山根本就不是什么仙山,就是个与世隔绝的小土丘。”劲秋有所感触地说道。 这泛红的河水传来阵阵腥臭味,熏得二人直想吐。龙丘日说:“这血尸必与这河相通,待我来挑出这血尸。”他把蜡烛放在棺椁上,用刀插进这血尸。这血尸似乎知道疼,就不停地挣扎,触须想抓住刀把刀卷回去,龙丘日就让劲秋往血尸身上滴蜡烛油。蜡烛油一碰到血尸,这血尸就立马收回了触须。龙丘日两只手一握,抓紧刀把,往上一挑,这血尸就被挑起来了。 可能由于时间长了,这血尸都和棺板粘到一块了,当它被挑起时,棺椁里尽是血肉碎筋,血尸的心肝脾肺都已经化了。龙丘日把血尸往那黑水里一扔,血尸竟然漂了起来,而且还逆着水流往上游漂去。龙丘日暗道不好,想必它要去搬救兵,就用刀来够。可是这血尸漂的很快,他没来得及够着。龙丘日说:“我们要赶快走。” 劲秋说:“好东西呀,你来看。” 龙丘日闻言过去,看见这棺椁里有个透明的枕头,枕头里还有个小龛子。劲秋伸手就要去拿,却被龙丘日挡住。龙丘日拿刀往枕头上一碰,立马就有红色的水从棺椁底部两侧喷来,这刀遇水就软了,而且不一会直接化成水了。劲秋被眼前所见吓着了,龙丘日说:“这棺椁与这河水是相通的,想必这人血不但能让这黑河水变红,还能加强它的腐蚀性。这血尸可能就是靠这黑河水和人血才能活下来的。” 这透明的枕头可能是遇到了氧气,慢慢地就在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枕头一消失,就剩下小龛子了。龙丘日说:“我快速地拿起来,顺手扔出去,你接好了。”龙丘日把手慢慢地伸到小龛子上面,突然伸进去拿起小龛子就往上丢,顺势手抽了回来。可是,这棺椁里并没有冒水。 这小龛子被抛出去后并没有被接到落到了地上,结果,小龛子被碰开了,从里面蹦出个四方方的小金盒,就落入了水中。劲秋扑过去就看见了小龛子里还有不少金玉珠宝,但是全随这龛子进入了水中。 龙丘日拿起这盒子,发现这盒子没锁,就打开了,结果,叫道:“发达了!王右军的,传说被李世民带入了墓穴,没想到在这。”劲秋赶紧过去,看见盒子里放着一张发黄的宣纸,上面是一些字,右下角题名:圣教序。“会不会是假的?”劲秋问道。“我想这济老狗也不会这么没眼光,这绝对是王羲之的真迹。” 两人正在讨论着,就听见这周围的黑水河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接着水里就像有东西在里面游动。龙丘日道:“不好!必是那血尸寻了帮手来。”果然,等水声渐渐大时,就从水里爬出无数黑色的像尸鳖一样的虫子。 龙丘日拉了拉这垂下来的绳子留下来的铁丝,说:“我们走!”二人赶紧顺着这铁丝往上爬,可是劲秋还要背着那包明器逃跑。龙丘日一蹬脚,急着对劲秋说:“快扔掉,这些东西可不是善茬,扔掉跑快点呀!”劲秋快速抉择,认为这次来不带点回去对不住自己,就从袋子里随便拿了两件就把袋子撒向这些虫子。袋子里抛出来的明器砸死了不少虫子,那些砸死的虫子的身上就流出红色的水。 劲秋丢了布袋后就轻松了许多,赶紧跟着龙丘日往上爬去。龙丘日以为这一爬就要爬到顶,但是他们没爬一截就遇到个洞口,在他的左边。看样子这个洞就是其他盗墓者从外面挖进来的。这些虫子在底下直钩着盯着二人,但是上不来,只能围成一圈圈的在底下爬来爬去。 最新全本:、、、、、、、、、、 第二十四章 茶马互市 这家镖局姓王,从唐初就开始活跃在这条茶马互市上了,到了宋朝,宋帝设了茶马司一职,王镖局就一直担任着这一职务。\\.qb5.c0m//可惜,自从北宋灭亡,南宋动荡,镖局自知这其中的厉害,就不想为苟延残喘的大宋公开卖力以免招来事端,只是在这条人迹罕见的古道上做做小生意。 何老爹领着二人到了镖局,就简单地交待了一下,便回去了。 镖局的主人叫王祖乐,脸就跟被火烧焦了般黑,身材又南山般魁梧,剑眉,牛眼,看起来就像张三爷。龙丘日和劲秋都分别和他行了礼,他也十分豪放,招呼下人做顿好饭来招待二位。 镖局里停放着各式各样的货物,大车小车的,挤满了院子。王镖局领着他们进了里屋谈天。里屋很简陋,在中堂上方挂着一个牛头,可能是风干的原因,这牛头不会腐烂却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 劲秋看到这牛头,便问王镖局道:“这牛头可有什么含义?” 王镖局回道:“这是吐蕃的高原牦牛,我们这离吐蕃较近,都信牛,挂着牦牛可保平安和长力气,干我们这行需要实在的力气,我们这有句话叫‘牦牛非牛毛,跑起来天边绕。’” 仆人端上了一壶普洱茶,阵阵香气扑面袭来。 龙丘日一闻就知道紫砂壶里盛的是什么,便说:“好些时日没回家了。” 王镖局问道:“你们来此做什么,停留了怕不少时日了吧!” 劲秋回道:“我们来此只有······” 龙丘日怕劲秋说漏嘴,忙插道:“我们来此有三个月了,是来做些小买卖的。” 王镖局一嘚嘴说道:“噢···那你们是怎么到我们这的,也走这茶马互市吗?” 龙丘日摇摇头说:“不是,我们走的官道。” 王镖局哈哈大笑说:“不可能!我们这个地区向来只有走茶马互市到惹萨再进山到我们这。你们也不用再掩瞒了,你们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不过······” 他凑到二人边上小声地说:“你们不是来倒卖文物,就是来盗墓的,不然,这崇山峻岭的,谁会北上跑到这来?” 龙丘日和劲秋听了都是一惊,看来这个地方的人对外来人的印象都时时刻刻与盗墓相关联着,就连家国那样的小孩子都知道什么是盗墓。 厨房里传来了饭菜的香味,劲秋肚子忍不住在嘟嘟直叫。 他就厚着脸皮问道:“王镖局,饭啥时好呀?” 龙丘日一扭头批评道:“饭才刚准备,你就要吃了?” 王镖局却很高兴地说道:“不不不!劲秋兄弟必是饿了,可是这饭才刚刚起灶,不妨试试我们的牛皮糕?” 劲秋立马来了精神说::“好好!土产品,我喜欢。” 下人端上来了一大盘的糕点,黄色的糕排得很整齐。 王镖局让下人端过去给他俩尝尝,可是劲秋却基本上一人包揽了全部,抓起来就要吃,可是这糕如其名般的牛,十分有嚼劲,让你舍不得下咽,而是放在嘴里左咬右(“口”字里左右各放一个“丨”,读“ruai”,第四声,指嚼的意思)的。 龙丘日也拿了块放在嘴中,可是这一块就让他嚼了好久。 他边吃边想这信仰牛的人还吃牛,不过,他又想信仰只是个寄托,吃却是实在的。 这当然和现在的大多数回民一样,都吃起了猪肉,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保守了。 吃着这耐人寻味的牛皮糕,龙丘日听王镖局讲了许多关于茶马互市的故事。 他说这茶马互市也就是一条从滇到藏的古道,长达一万多里。要想走完这茶马互市,那是不太可能的。所以王镖局说:“对了,二位是何方人?” 龙丘日说:“我俩都是两浙路温州人,但是在徽州定居。” “奥!那你们回去干嘛,现在南方特别是两浙路一带局势动荡,蒙古就要攻破临安了,你们在徽州也不安全啊!” 劲秋一听,就看着龙丘日。龙丘日说:“不要说这些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回去不回去都一样,只是落叶归根,虽然我没老但人事终有一结,我不想客死他乡。” 王镖局又说:“那就恕我不奉陪你们到徽州了,我们这一行是只行半条路的。虽然我想把你们送回老家,可是我的兄弟们肯定会不愿意。” 龙丘日知道王镖局有难处,说的也是,这从南穿到北的一条路,还是山路,好多地方不是山川就是险河的,弄不好还遇到强盗什么的。 王镖局又补充道:“我们虽只到四川的打折渚,但是我会在那找人带你们回去的。” 劲秋在旁边听了,说:“真是太谢谢你了,不然,我们肯定回不去了。” 厨房里的铁锅停止了躁动,锅铲也不再因碰到锅发出“咣咣”的声音了。一会,下人便来喊吃饭了。 同来陪酒的还有王镖局的夫人,长得真是年轻,丰胸美臀,窄下巴,宽颧骨,两片嘴巴长得水嫩水嫩的。别看这王夫人长得是性感丰实,但是却生得妖艳。两人一站到一起,都看不出是夫妻。龙丘日猜到这女人在镇上一定引起不少男人的嫉妒和幻想。 王夫人也是十分地豪爽,客气之中又带着分桀骜,让人既魂牵着他又生她几分气。要不是看她是王镖局的夫人,龙丘日早就冲动地对她下了手。 劲秋也对这女人生出了一股好感,觉得她好有肉感。王夫人挥舞着手在桌子上指这指那,招呼着二人使劲地吃,声音响亮而无拘无束,没有一点小女子情态。她一边客气着一边却不把目光停留在谁的身上。 王镖局就拎着酒坛给他俩和自己倒酒,这王夫人却不沾一滴。 劲秋打笑道:“王夫人怎么不喝一点?”王夫人一转目,一个媚眼跟着抛过来,说:“不怕奴家酒后乱了性吗?嗯?” 龙丘日在一旁听得一身的鸡皮疙瘩,心想这女人果然,一个字,骚!王镖局看起来不高兴,却又不好说什么。 饭后,龙丘日问王镖局说:“你们这都已经归蒙古了?” 王镖局伸出手掌,做出止话的动作,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这确实归蒙古了,你是不是要问为什么我们这里的人都没有半点反应?我告诉你,我们这个镇上从唐朝就有了,所以这朝代的更替我们已经无所谓了。几十年前,蒙古攻陷了西夏时,我们还主动要求脱离宋朝的管理,但是自己治理村镇。” 龙丘日在心里很是不快活,骂道叛徒,可是这远在宋帝管辖区域西北地区的青海,政权和吐蕃一样不稳定,这种情况的出现是十分正常的。 王镖局告诉二人明天就可以出发,但是到达打折渚估计要一个月左右,期间要先到西藏惹萨,再从惹萨到四川。龙丘日十分高兴,在这里又不做什么事,这心里都急痒痒的。 王夫人过了一会就来领龙丘日和劲秋到房间里休息,她好似化了妆,十分地妖娆,身上有股冲人的香味。 等龙丘日到了客房,他几句就把王夫人应付走了。 他对劲秋说:“跟着镖局虽是方便,但是也是最危险的。我们要把随身带的东西装好。你那还有什么了?” 劲秋想了想,说:“对了,包里还有一本,其他我就没了。” 龙丘日一听,叫出了声:“什么?!!你没丢呀?!” 劲秋被他吓了一惊,做出小声的动作,说:“干嘛!声音小点,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的。” 龙丘日显然是很高兴的,他说:“带着就好,我以为你在墓里把它弄丢了,这下我们发了,我这还有块黄玉,拿来我一起装好。” 劲秋故意作出防范的样子,说:“万一你半路弃我而去,自己倒卖了这些东西怎么办?” 龙丘日一个巴掌扇过来,笑道:“卖你三爷,到时候把你也卖了。” “对了,还有这个小东西。”劲秋拿出在后山鬼市捡到的那个小兽。 龙丘日拿过来望了望,发现小兽都不动了,晃晃也不动,“死了!”龙丘日说。 劲秋拿过去望了下,发现果真死了,就丢到床底下去了。 龙丘日把和五爷的那块黄玉和那块连劲秋都不知道的金墓碑放在一起,系在腹部,随身携带,又把一千两银子和黄皮子纸交给劲秋藏了起来。 下午,二人想出去转转,却在经过客厅时偷听到了王镖局和一位客人的谈话。这位客商可能就是所谓的倒卖文物的,这次他想委托王镖局把一箱子的古董给运到尼泊尔倒卖给一个人。这王镖局吞吞吐吐地不想干,就拿要南下一事相辞。 等这位客商走了后,二人便从后面走了出来。龙丘日看到王镖局就说:“请恕在下在旁偷听,刚才那位就是倒卖文物的吧?”王镖局点点头,叹气道:“我素来不与这些人交往,一来这些文物出境路途遥远,二来把东西卖与别国,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劲秋拍拍手说:“王镖局说的对,就算摔碎了在这里都不能让东西出去。” 王镖局皱皱眉说:“话虽是这么说,可是现在国家都动荡不安,谁来管这些事情,这倒卖文物的人比比皆是。” 三人谈了一会,龙丘日便与劲秋到镇上转悠去了。从小镇向西看,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群山,向南也是一座座连峰。龙丘日对这茶马互市不是很熟,但是他也猜出为什么要从西藏绕到四川打折渚而不是直接从这插到茶马互市上。 二人在天黑之前就已经整理好了行李,并取了五十两银子赠与王镖局。这王夫人见二位要走,晚上特地让下人烧了些菜,取了陈年地窖米酒端到二人房中。王夫人把菜酒端入了二人的房中便坐了下来要陪二位喝酒。二人拿这王夫人真得是没办法,想和她行了房事却又怕被这王镖局揭发,若不解了这火又禁受不了她这般无尽的骚引。 王夫人换了件紧身的罗裙,胸部被布料束缚得更加挺拔,这让劲秋口水都快低了下来。龙丘日也被这花花娘子骚弄地眼睛往她身上直刷。 三人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这通不通还看谁先点。 三个菜一个汤,搁在现在就是吃到中央。王夫人准备了三个酒杯,她自己先斟满,说:“二位远方来客,这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能把酒饮欢。”两个大男人也不甘示弱,也拿过酒坛往自己的碗里倒了满满的一碗。劲秋说:“老板娘,我应该可以这样称呼吧!”王夫人妖艳地一笑,小嘴一哒,说:“嗯!当然可以。”“好!老板娘,来,谢谢你的招待,敬你一杯!” “谁?!”劲秋和王夫人正,这龙丘日突然一声喝,把二人都吓得抖了下。龙丘日冲到门口,正准备来开门,就听到一声猫叫,然后就见一只猫蹲坐在门口,还用爪子洗着脸。龙丘日心想明明是个人影,怎么忽然就变成了个猫在这蹲着,莫非自己看错了。 “来呀!”王夫人举着杯子还发着骚。 龙丘日关上门坐下继续和这王夫人喝酒,别看这王夫人娇滴滴的,但是可能喝,一斤酒下肚脸都不红。只是龙丘日和劲秋倒是头晕目眩,而且劲秋还倒下睡着了。 这王夫人见倒了一个便花了起来,直接坐到了龙丘日身旁,用自己的腿往龙丘日身上蹭。龙丘日当时就是一顿内火急升,立马站了起来,一把抓住王夫人的双臂,推到墙边,把身体紧紧地抵上她的身体,然后一把握住她的胸部,说:“王夫人!请自重,不然小心你的贞操!” 随后龙丘日放开手。这王夫人脸全红了就一句话没讲回去了。 晚上,龙丘日正熟睡,突然觉得有东西在挠自己。他起身一看竟与一双绿毒毒的眼睛相对视了,吓得他往后一退。那东西被他这一搞,自己就大摇大摆地下了床,然后“喵”了声。 原来是那只猫。他摸了下肚子,发现自己绑在自己肚子上的明器已经松落了。龙丘日心想这猫难不成成精了,怎么还能来偷东西。后半夜,龙丘日一直没睡着,生怕这只猫又偷偷地跑进来。 第二天,王镖局一大早就准备好了车马。 这次南下他带了四个伙计,一辆马车。这样就是七个人,一个牲口和一些羊毛羊皮等等的货物。可是,这马车上却带着那只猫。 劲秋看见猫后说:“怎么?王镖局出门还带着猫呀?” 王镖局往车上望了眼说:“招财猫吗?既能辟邪又能带来财运。” 龙丘日拽过劲秋对他悄悄地上说:“小心这只猫。” 劲秋昨晚是一夜未醒,不知道这猫的厉害,但是他也发现这猫一脸的懒洋洋相,而且十分高大,爪子从来都不缩回到肉爪里。 王夫人虽出来送行,但是没再多话,倒是龙丘日走到她旁边,说:“夫人!您确实美貌如花,但是如今坏男人多,你可不要失了分寸。”王夫人一直没拿眼瞅龙丘日,等他说完自己就独自走进宅中。 一行人从镇子上出发,按王镖局一贯的路线,将会向西行至惹萨,再到昌都,巴塘,然后翻越群山进到打折渚。 最新全本:、、、、、、、、、、 第二十五章 高原的狼 这里离吐蕃很近,很快就出了青海来到了吐蕃。/.qb5这里是高原地带,但是这里的高原多山多盆地,还有大峡谷。这里一眼望去高原上透着微红色了,天的蓝色混合着这大地的红,让前面的山头变得十分迷人。 王镖局就像一个当地的向导,他招呼龙丘日和劲秋说:“你们俩注意了,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高原,你们肯定会不适应的,但是要克服。” 劲秋笑道说:“没什么,都是大老爷们这点算什么。” 这里的高原虽没有高山的险峻,但是很是缺氧,龙丘日能感觉到自己呼吸一点一点地跟不上了。劲秋开始还硬撑着,但是最后也出现了头晕的感觉了,连马儿都累得在大口地喘气。可是王镖局以及四个伙计倒没什么反应。 这四个伙计中有个叫王乐,为人不错,喜欢笑。他见龙丘日和劲秋都适应不了这高原气候,便拿来两根竹管。 他把两只竹管递给他俩说:“这是缓解高原反应的药,有特效的,你们两个一人吸一管。” 劲秋迫不及待地就要接过来,可是这竹管是密封的,而且两头好像都是竹节,没地方打开。 王乐知道劲秋打不开,就说:“不要找了,直接戳通用鼻子吸气。”龙丘日很好奇就问了下这竹子的来由。 原来这种竹子是昌都当地最有名的原竹,人们在竹子小的时候就用錾子在竹子身上錾出个洞,然后把一种叫竹叶青的虫子放进去,等虫子随竹子长成而死掉后就会在里面形成种治疗高原反应的特殊气味。 这种味道就像在竹子上喷了酥油,清淡中混着一种胀晕,但是这人一闻就会立马清醒许多。其实,这要放在现在来说,就是增加了血液流动的速率以及增强了血红蛋白运输氧原子的能力。 这高原反应一解除,就没什么可以担忧的了。高原上的路还是比较好走的,没有太多的磕磕绊绊的。只是有些地方会出现极深的沟壑,本来看起来是平平的前方,突然就会出现一条拦路的沟壑,不过,这茶马互市的路线都已经定型了,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车马在这高原大地上左弯右拐,大家明显都有点透支了,但是王镖局却发话说:“这里可不是休息的时候,一到天黑,这里的狼就会吃了我们。” 劲秋看样子真的不行了,就说:“这看不见的东西我怕,但是这看得见的东西我还真不怕,狼来了,我们就宰了它们烤着吃。” 龙丘日也说:“说的是,我就不相信这么多人它还敢来,王镖局,我们真走不动了,看我这腿都淤青了。” 王镖局便叫牵马的伙计停下来。王乐知道王镖局要顺从了他们也就和三伙计蹲坐着望着王镖局。王镖局说:“好吧!既然你们这样说,那今晚就在这过夜,不过,你们可要当心,这高原的狼,防不胜防呀!” 劲秋打笑道:“我们到时候起个火,围着睡,害怕什么。”王乐也说:“王局!晚上注意点应该没事的,我们跑江湖跑了这么多年了,走这绕又不是没歇息过。”“就是,没事的。”说话的是另一个伙计,叫萧佐。还有两个伙计年纪都在不惑上下,一个叫李好,不过,大家都喊他耗子;一个叫金发,大家也喊了个外号,叫波斯猫。 王镖局找了个地势低的地方,就地扎营。大家趁天还没黑,就把马匹货物整顿好,又从马车后面解了捆干柴放在地上架了起来。王镖局要睡在马车上看货,其他几个人都在地上打地铺。此时已近黄昏了,太阳已经吊儿郎当地挂在了西边,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越是晚上,天越冷。等天黑了,王乐就对龙丘日和劲秋说睡觉的时候要把被子压到胸前,然后把头仰着枕高,这样有利呼吸和保暖。王镖局在车上对大家说今晚的天气不对,可能要下暴风雪。劲秋缩在被窝里躲冷,说:“怎么?还下雪?这天刚才还是晴着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这天上确实没一颗星,而且非常的低沉,看远处的天就和地连在了一起,不知道这上面的云层有多厚,这下下来的雪又有多深。 萧佐说这里有句话叫“高擂雪,围着下,一个地,两处深,笑一笑,三更消”,就是说这高原上的雪要下就会在一个地方下,而且一个地方下的雪量都不一样,而且即下即化。所以,这里的人都有个习惯叫“顺围”,就是一遇到下雪就先看雪再找地方歇息。 大家都说要换地方,等雪下了,再找没雪的地方呆着。龙丘日也跟着把被子收拾好,准备“迁徙”。耗子一边忙着收拾东西,一边嘻嘻对两位说:“马上下雪了我们去捉土雪狐。” 龙丘日一听来了劲说:“什么?雪狐?这东西在这也有吗?”波斯猫在车上抬帮着王镖局把货物往车里边挤挤,对两位说:“是土雪狐,不是正宗的,不过,它们可是很少见的,肉美皮贵。” 一会,原本无风的高原也刮起了凛冽的寒风,冻得人直发抖。天上灰蒙蒙的,雪花开始飘落了。王镖局招呼大家赶快上车,这雪来的会很猛,因为高原上的地鼠都在往地势低的地方窜逃了。 雪越来越大,要搁在山里就要封山了。这高原变成了冰天雪地了,地上全是干燥的雪。王镖局要立马走,就让一个人下去牵马。 萧佐主动下车牵马,他知道这在高擂雪中呆着,随时都有被掩埋的可能。他也是相当的有经验,牵着马只管走,只要有地方雪的颜色暗就不能走,因为很可能陷到沟缝里拽不出脚。 雪势忽然间变得很大,萧佐牵着马走了好长时间都找不到没有雪的地方。王镖局有点慌,就对让萧佐上去,自己下来。他在心里暗暗地祷告,默念了几句话。他在地面上的雪上站着,东张西望,一皱眉头。 龙丘日知道不好,就问:“怎么了?走不出去了吗?” 波斯猫好像知道了什么,也跑了下去,用脚踢了踢雪,发现这雪踢了就立马又被新下的雪填上。他说:“该不会遇上了扒狗了吧?” 王镖局说:“就是遇上了扒狗,这回麻烦了。”车上的人都下来了。 王镖局说:“这回我们遇到扒狗了,这雪可大了,眼都睁不开,快,快,把马车下了让马匹躺下,把车放地上,快快点!” 萧佐首先解了接马的绳子,拿掉架在马上的鞍具,然后几人抬着把车子给放下来,然后托起车身,拿掉车轮,这样车子的重心就会下降。耗子站在车西边,他对着西方低着头,好像在祷告。 劲秋叫道:“耗子!都这个时候了,你在干什么呀?” 耗子转过身来说:“真主安拉会保佑我们的。” 车里的绳子被拿了出来将车绑好,马也被蒙上了黑布。先前呆着的地方地势低,但是这里的地势却高,这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让人都花了眼,很容易出现迷路,弄不好还会掉到地裂中。 王镖局说:“这雪嬷嬷来了,我们千万要放低身体。”可是这天越来越冷,大家伙冻得有点撑不住了,都挤到车里。那马虽盖着棉布,但是雪下得太猛,这布上的雪都有五尺多厚,冻得这马尾巴都抽了起来。 冰刀子吹得这千堆雪漫天飞舞,周围虽不至于黑不溜秋,但是这雪花竟吹得周围像下起了雾一般模糊。车子也被风吹得摇晃,看来这暴风雪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下来了。 突然,王镖局紧张起来,他一伸头,静着呼吸用耳朵在听。萧佐在龙丘日耳边小声地说王镖局能在黑暗中辨出自己想要听得声音的方位,不管周围是多么的吵。 王镖局低声道:“糟糕!雪狼来了。” 劲秋还不觉得事情的严重性,说:“怕什么!这么多人,来了我们就将它们打死。” 耗子哼哼地说:“就我们这几个人,两只雪狼就能把我们给撕了。” 王镖局好像很有经验,他让大家下车生火,就在车的周围。可是地上雪太深,人一下脚就陷住了。几人又不得不慌慌张张地来清理周围的雪。龙丘日下车后,看见雪蒙蒙的前方的确有几个黑影,隐约着能看见绿阴阴的亮斑,估计那些就是狼。 车上的柴薪全部被一簇簇地堆放在车马的周围,围成了一个圆圈,然后浇上松油。王镖局突然站住不动,大家都以为狼群来袭了,但是狼还在远处徘徊。 耗子眼神也很好,朝着狼群相反的方向说:“看那!头狼!”龙丘日放下手中装松油的竹筒,看见远处确实有个影子,但是这影子是成竖长横短状的,看起来就像个人影。 王镖局摆摆手,说:“传说头狼到一定的年龄后就会直立行走,还会模仿人,看来我们这回来不走运,遇到了成了精的头狼。赶快把火点着,再厉害的狼它都怕火。” 但是龙丘日却说:“现在不要点火,这头狼可不是一般的草原狼,头脑肯定灵活的很,你看头狼和狼群分开站,它肯定在想什么主意,假如现在点,一会火熄了,以头狼的智慧,这狼群绝对会发起攻击。” 劲秋“嗯”了声。 王镖局说:“龙兄说的对,但是狼群突然扑过来怎么办?” 龙丘日说:“这雪少说也有六尺厚了,这狼纵然聪明,但是想突袭还是有难度的。我们最好呆在车下,时刻注意着头狼和狼群的去向。 冰刀子气势越发大了起来,雪也下得更猛了,人站在雪中要不停地把雪从身上抖下去。劲秋冻得实在不行了,说:“我冻疮都快出来了,这些狼怎么还不走,明知道吃不到肉还要在这硬撑。” 狼群被他这么一讲还就真动了起来,而且越靠越近。头狼站在远处动都也没动,但是好像这些狼都是收到了指示才这么做的。 王镖局一看局势不对就说:“快点火,狼群耐不住了。” 龙丘日一想不对,狼的最大特点就是团结,能呆在一个地方等待猎物等整整一天,这些狼等了还没半个时辰怎么就行动了,再说这么深的雪它们就算再熟悉雪性走起路来也吃力的很。 可是龙丘日执拗不过王镖局,当火全部点着时,头狼开始行动了,它慢慢地转到了狼群中间,站在最前面,然后,狼群全体往后撤退。王镖局看见狼都往后退了,就得意地说狼群退了,看来它们是怕我们了。 龙丘日知道这是狼的把戏,但是又懒得和王镖局争执,就在自己的布带里找,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但是布带里除了一些衣物和干粮就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蜡烛,毛笔,黄纸,扁铲,还有一些散碎的铜子。 狼群退了两步就蹲了下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看。 火堆的火虽猛,但是这雪下得很大,而且高原又缺氧加上温度这么低,所以火势很快就弱了下来。火一弱,就有熄灭的趋势了。照这个局势下去,狼肯定会集体出动,全歼他们。龙丘日让萧佐找找看有没有松油或者干柴了,但是车子里只剩下好多要拿去交易的货物和一些盘缠物品。 龙丘日说:“王镖局!怎么办呀,这火······” 王镖局也是急得很,没工夫来回答龙丘日的讽刺,他走到马车旁,拿出三个三叉戟,说:“这是以前做镖局时随身携带的武器,虽然好长时间没用了,但是还是可以用来恐吓恐吓这些狼群。 龙丘日白了他一眼说:“我看未必,火是唯一能让它们怕的东西,现在我们没了火,凭这些东西休想斗过它们,马上,它们就会围捕过来。” 劲秋说:“丘日!那怎么办?”龙丘日说:“我也没办法,现在只有故作镇静,不能让狼认为我们怕它们。” 劲秋好像想起了什么,把龙丘日拉过来说:“我们要不要像上次那样,假装疑神疑鬼的,让狼不攻自败。” 龙丘日说:“上次是碰到了黄大仙,这次你能遇只兔子就不错了。” 萧佐,耗子,王乐,三人一人拿着一把三叉戟,因为三个都有身功夫。狼群也在火弱得只是闪着小点点时有了动作。大概有七匹狼,都散开朝他们走来。这些杀手的皮毛都是棕灰色的,头狼先是站着望了望,然后便匍匐着过来了。 它们很聪明,知道雪很深,就都趴在雪层上,然后挥动双足在雪上“游动”。 三人站在前面,准备与狼决一死战。等狼靠近后,头狼立马站起来,一只狼走到了左侧,接着另一只狼走到了右侧,还有只狼直接与他们擦肩而过到了他们的后方。接着头狼又趴了下来,但是狼群却突然发起攻击。 狼是十分擅长扑抓的,所以他们瞄准目标就会跳起再落下。王镖局叫道:“往雪地里跑,雪厚的很,他们······” “别废话了,他们的雪性可比我们好,到雪里找死呀!”龙丘日力喝道。 头狼和四侧的狼都没冲过来,只是在他们前方的三匹狼直接从雪地上冲到他们的面前。 劲秋一把抓住龙丘日说:“怎么办?” 这些狼恶势凶凶的,前爪都在地上乱晃。萧佐把三叉戟一举,然后利落地一回杀,直接插到一直狼的头部,结果狼倒地身亡。其他的狼立刻愤怒,头狼仰天长啸,接着其余的狼一起扑过来。 龙丘日叫道快跑!几人赶紧往后撤退,结果后侧也有狼。一只狼扑到萧佐身上,沉重的身体让他动都动不了,还闻到一股血腥的气味,狼停都没停,一口咬上他的脖颈。耗子一个戟叉过来,狼一闪,随即另一只狼扑倒耗子,就要来咬。耗子拿手一挡,手就流血了而且巨疼。 突然,天上一个火球砰然出现,吓得人和狼都是一惊。这火球越胀越大,吓得狼群四处窜逃。大家都以为是球形闪电或者是天神相助。 耗子站起来说:“真主安拉显灵了。” “什么安拉,是我。”大家回头一看,就见龙丘日手中拿着张黄纸。 劲秋问:“你怎么搞的?” “我在布袋的夹层里找到了从三骨那搞来的火符,我随便一扔,它就着了。” 说话间,王镖局把萧佐扶了起来。萧佐的脖颈处有一排牙孔,往外流着血,他的气息已经跟不上了。 龙丘日也不说了,赶紧凑过来。不过,在这里遇到这种事,围过来也没用,萧佐最终还是死了,耗子板着脸了也不说真主了,不过,自己的手倒是没什么事,一会就不流血了。 这时,从车里传来声猫叫。那只猫不知道缩在哪个角落的,现在倒出来了。劲秋怪叫声吓吓猫,说:“刚才怎么不出来装只老虎吓吓狼,就会装病猫!” 龙丘日看看萧佐的尸体说:“我们把他抬到车上,等不下雪了,我们把他给埋了吧!” 王镖局回过神来,说:“人死不能复生,不过,这次多亏了龙兄。” 劲秋说:“你怎么会三骨那招的?”“不知道,巧合吧!” 耗子说:“想不到龙兄还有这般能耐呀!佩服。”王乐和波斯猫把脸色苍白的萧佐抬到车里。队伍里失去了个人,大家都高兴不起来,劲秋想说些笑话来缓解气氛又怕不适合。 狼群已看不见踪影,但是大家都怕狼群再次来袭就轮流看护。雪一直下到了次明,卯时过后,天空竟然出现了鱼肚白,而最后一班的王乐也呼呼地睡着了。当雪化去,云飞来时,大家都在睡梦中。 应该是动人的曦光照的人难以入睡。王乐睁开眼一看,发现天亮了,又突然站起来,想我怎么睡着了。可是当他看到高原上一片清新,心情立马好了起来,喊醒其他人后,大家都挣着出来看。可是耗子却显得很伤心,看着车里僵硬的萧佐。 龙丘日回头看到后,就站到车旁说:“这也是命,只要我们记住他就行了。” 耗子下了车,朝向西边,伏在地上,祷告了片刻。 劲秋打笑道:“耗子!看这边的太阳多么灿烂,我们要有新的开始。” 龙丘日也说:“对!新的开始。”雪后的高原竟没半点水迹,远处的高山似乎变得更美,像维纳斯般脱胎换骨。 几人合力在这高原上挖了个坑,把萧佐留在了这里。 事毕,队伍继续往西行去,赶着初生的朝阳和漂浮在万里晴空上的彩云。 最新全本:、、、、、、、、、、 第二十六章 万狼齐啸 当队伍整装出发后,走了很长的路,龙丘日看够了沿路的风景,觉得十分乏味。\、qΒ5//但是一个风口的出现让他瞬间诚服在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技艺面前。 这个风口就是两山夹一凹。本来有一座山在队伍的左边的,王镖局说马上前面是个窄峡谷,要过木桥才能踏上进入惹萨的路。但是他没说在峡谷的两边的山在他们的右边围着一块盆地。 龙丘日现在的位置要比盆地高出好几十丈,下面郁郁葱葱的全是树木,也就是个小型森林。从上往下看,这种感觉就像在看自己在花盆里种的花草一样。而这盆地的上方就是两座峰头,挺拔而俊秀。也许是这里的空气没有杂尘,也许是藏东的山都是超凡脱俗;也许是神奇的色彩眷顾了这里;也许是······ 劲秋也在桥前久久地注视着地下,似乎还能看见奔跑的野鹿。王镖局见两位吃惊就介绍说:“这是荒冢盆地,不干净,听人说可以抄近。” 劲秋指着下面说:“这下面不是有个坡可以下去吗?” 龙丘日在下面的右手处确实看到了一个窄窄的缓坡通向下面的。 王镖局拍拍马屁股,耗子拉着马就继续往前走。 波斯猫走到劲秋身边说:“那是不要命的盗墓贼才敢走的地方,对了,我听说你们俩到过我们这后山鬼市的?难道你们也是?” 龙丘日回过头,说:“是什么?你不会怀疑我们是盗墓的吧?” 王乐在一旁说:“也许你们真是,能不能给我们说些盗墓的事呢?” 龙丘日呵呵一笑说:“哪是呀!要是盗墓,我们跑这么远来到这里干嘛,江南古墓或者去秦岭不都行吗?” 龙丘日仔细端详了这周围的环境,心想虽然我不是风水先生,但是我也可以看出来,这山脉被桥所在的这条路给斩断了,这气不运,风不转,况且把墓建在地下的地下,不就是圭穴,圭和鬼同音,这样的墓可不吉利。 王镖局跟着马车已经到了对面了,这桥是横木加铁索铺的,很结实,下面是黑蒙蒙的峡谷,看不清底下有什么。人走在上面难免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加上人多走起来这桥真的都被带动了。 劲秋走在桥边,克服了心里压力往底下张望。他发现谷底虽是蒙蒙胧胧的,但是隐约可见好多星星点点的亮斑。桥的某些地方都露空了,直接可以看到底下,这让人不得不小心。可是峡谷很窄,很快大家就过去了。 桥过来后再往右转个弯就又看到了一座山,只是这座山很矮,就像个小土丘,然后没有山头,上面是平地,长满了乔木和灌木丛。王镖局指着山上说:“看那棵枫叶树,最高的那棵,当年西王母的青鸟就曾在最上面的枝头上休息饮就露水,所以叫冠遐沐枫。” 由于是秋天,那棵枫树的叶子被其他树木衬托的是格外的显眼,是有股仙气。但是就在众人继续向前前进时,山上突然传来响彻大地的奔腾声。渐渐,声音变大,这种感觉就像下雨天站在树下听雷声怕被闪劈到一样。气场越来越强,龙丘日被逼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王镖局似乎知道了什么,对耗子说:“快!把马往回牵。”山顶上的树木开始颤抖,接着从树林间伸出无数只狼头。 马车已经被耗子迁到了桥边,王镖局转过身对耗子喊道:“再往后牵,快!” 狼头再到狼身,整个狼都暴露在众人的眼前。接着狼群扬起高傲的头颅,仰天长啸,声音绵长,回荡着整个山间。 群狼都如饥似渴似的盯着众人望,虽然还没流下来口水,但估计狼群里的每只狼的爪子都已经痒了起来。 王镖局谨慎地说:“我们慢慢地往后走,千万别惊动它们。”但是狼群这次没有再等待,而是从山上直接冲了下来。这时,他们才看清狼群的具体规模,多得数不过来,只看见山上下来的狼群后面还跟着许多狼。 劲秋大叫:“快跑!”龙丘日掉过头,立马以汗血宝马般神一般的速度往后跑。其他几个人也不管惊动不惊动了,跑才是上计。还好耗子已经在撬固定铁索的垒柱,只要他们过桥就能把桥截断。 可是当几人惊魂失措地跑到桥这边时,耗子也顺利掀起了垒柱,桥就从这头顺利地断开了。断了的桥面从对面荡了过来,重重地打在了悬崖边上。 他们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但是狼群似乎有办法。它们都凑到一齐,拥挤在一块。听灵氏说到这时,我当时就插嘴说狼群肯定是一个踩着一个,一个掉下去了,一个就跳过去了。但是灵氏说不是,他说哪有这样傻的办法。不过这种傻办法确实是我上小学时上过的一篇课文上提到的羚羊逃脱猎人的办法。 灵氏说是这样的。 当时狼群全都凑在了一起,一排排的,有条不紊的。狼的弹跳力是超级强的。所以,他们一部分狼站在前面,站出来一大块,都蹲下去,然后后面的狼就跳着然后踩着前面蹲下去的狼群的背部再跳起来,这样就过去了。 狼群都以这样的方式从那边来到了这边,而后面又有源源不断的狼补充过来,仿佛狼群是集体组队出来的,目的就是要消灭他们,干掉他们。 开始的时候,他们都还在呆望着狼群这样跳,惊叹它们也可以这样聪明,但是等狼群跳过来了,他们就都慌了起来。 劲秋见大势临头,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一幕,并喊叫龙丘日,让他掏出火符。龙丘日听劲秋这么一说,就想起来了,并从怀里找出一张火符,但是他拿着手中的火符怎么弄也不变不出火球来,看来上次成功纯粹是个意外。 耗子见此情形也丢了缰绳,跑了马,和大家一起往后退。马惊慌了,啼叫着到处乱窜。 带头的几匹狼都慢慢伏下身子,长长的灰色尾巴横扫高空,傲气十足。看来狼是来真的了。他们又不敢乱跑,就远远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喵”的一声,那只猫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 龙丘日在镇上时就看出这猫有问题,没想到这小病猫现在还能这么镇静,竟然敢跑出来。劲秋也被小猫的这一举动惊呆住了,他和龙丘日都预感到这小猫将会是他们的救星。 可是狼群竟然没拿这猫当回事,几只狼就一挺身一拔足,扑了上来。可是这猫突然比原来大了好几十倍,就像一磐石一样挡住了狼群的进攻。而现在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一只进化了的吊睛大虫,稳稳地端坐在前面。体积之大,远胜过过山牦牛。 猫朝着面前的狼群大吼一声,狼群就都吓得往后直退,它再抬起前足往地上就是一跺,结果震得大地都在颤抖。狼群纷纷后退,离开了众人的视野。 劲秋感叹道:“没想到小病猫变成了大虫了,王镖局,你这是何方请来的神圣啊?真实个活宝呀!” 大猫回过头望了望王镖局,“喵”了一声又变回原样。 王镖局用脚踢了踢变回原样的小猫,说:“我也不知道,这猫自己跑到家来的,我看它可伶就养下来了。” 没想到这小小的猫咪竟有如此大的本领,世间万物,真的是离奇古怪意想不到。 狼群是退回去了,但是这前面的路肯定是不能再走了。 王镖局说:“看来,我们只有走下面的盆地。” 王乐的表情暗示他是反对走下面的。所以,他就提出了异议说:“我们回去算了,这下面可不是一般的不干净,不说鬼怪,就说黄大仙估计都在里面做了一大片的窝了。” 耗子斜嘟着嘴,说:“说的是,坟头路,冤鬼哭,苍露苦,难超度。” 王镖局执意要走,他说:“怕什么,有我的猫在,还有这二位大神相助,怕什么呀!况且路都走了一半,可不能半途而废。” 其实,龙丘日和劲秋两个都是希望能走着下面,他们都想能真的看到鬼怪。 既然王镖局发话了,几个伙计就没敢再吭声了,都各自在心里给自己捏把汗。 缓坡就在右前方,王镖局带头走在前面,耗子牵着马,那只猫依旧缩在车里。这缓坡是斜着下去的,但是可能是当年来此盗墓的土夫子(这是湖南长沙一带对盗墓者的别称,其实是挖黄泥的)操之过急,随便在这里做了个临时通道。 不过,由于是土夫子当时为运输从墓里放出的明器而修的,这缓坡可以行得马车。耗子在前面前面牵着马,大家就都在马车的后面和侧面帮忙把马车扶稳。 当他们下得这缓坡来到这下面的时候,突然听到头上传来一阵嘈杂的狼嚎声,看来狼群再次起兴了。只是他们在心里有了慰藉,有这只奇猫在,什么东西也不敢靠近。 虽然他们绕开了狼群,但是这下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最新全本:、、、、、、、、、、 第二十七章 血地凶元 这里面的乔木要比低矮的灌木丛多得多,高大的树木伸展开的枝叶基本上可以把上空的太阳挡完。\\.qb5//地上的落叶层很厚,盖住了地面上的一切。树林中阴森森的,昏昏暗暗的,不是黄昏却胜似傍晚。大部分四人抱的老树长得都是七歪八扭的,奇形怪状,诧人寒意。不过,在底下空气浓度要比上面的高,所以龙丘日和劲秋都觉得一阵清爽。 劲秋见四周这么的得冷清,就斥责龙丘日说:“我们就不该走这的,这里怎看怎别扭,就像有人拿眼瞅我们一样。” 龙丘日虽感到不祥,可是他的性格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他说:“谁会瞅你,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虽是末秋,但是这喜鹊不还在树梢搭窝吗?” 劲秋拿眼往树上望,在一颗歪着腰的树上看到一只喜鹊正探着头张望着自己。这喜鹊最有灵气了,大家都说“早报喜,中报财,傍晚一叫祸就来。” 马和车走在枯叶层上都是相当的费力,耗子牵马牵的也是十分的不方便。这里在若干年前还是十分地受欢迎,但是看样子已经好长时间没人来过了,不知是谁的墓穴在这里,引得土夫子都往这跑。 耗子在前面努力地牵马,也说:“怎么?二位?是不是有点害怕了,我想你们干那行的应该能看出这里有什么吧?” 龙丘日就说:“什么?哪行?我都说了我们俩就只是来做做生意的,不像你们想的那样。” 王乐附和耗子说:“别骗我们了,去后山的不是盗墓就是找死的。”劲秋急崩着个眼睛望着龙丘日。 “哎!你们知道我们这把盗墓贼叫什么吗?”王乐说,“叫土獾子。” 龙丘日一听说:“这什么名,这么难听。” 劲秋拍拍王乐肩膀说:“谁起的名?我要宰了他。” “怎么?承认自己是盗墓贼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波斯猫讽刺道。 龙丘日就说:“别老贼贼的,盗墓的怎么了,那些大墓又没人要了,不把里面的明器放出来,搁里面多浪费。” 王镖局的猜测终于得到了验证,就假惺惺地说:“我虽然对你们这一行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文物贩卖到别国去。” 龙丘日听他这么讲,总觉得有点恶心。 他们越往里走,周围就越暗。但是这条路好像一直通到前面,幸好是秋天,路上虽有落叶但没有各种各样的野草,这样就省了很多的心。前面有个弯,等他们走到弯道处就看见了大片的坟墓。 这些坟墓都没有墓碑,而且都是灰一色的土丘坟,有的丘坟还有大片的竹林长在坟头上,乱七八糟的。走到这些丘坟中间,拉车的马突然被什么东西惊吓到了,拴着缰绳的头突然仰起。 原来是前面路上落了一群喜鹊,在地上用嘴翻弄着树叶。耗子“嘻”了一下,这些喜鹊就被吓得飞起来了,嘴里都衔着小树枝,估计是去理窝准备过冬了。 喜鹊都飞走了,但是却都没走远,而是停在了周围的乔木的树梢上,开始集体鸣叫。喜鹊的叫声是不紧不慢型的,半天就“叽叽喳喳”地一叫,但是叫起来却能连着叫好长时间。 北方好像对喜鹊没什么顾忌,但是龙丘日知道这祸十有要来了,当然,劲秋也知道这个道理,在心里都做好随时应付任何奇怪的事发生的准备。 落叶层在这里就突然变得很浅了,再往前走,人一脚踩下去竟然没有了泡嗤嗤的感觉了,换之是脚踏实地了。龙丘日蹲下用手来拨树叶,发现这地上的落叶就浅浅的一层,但是他同时也发现这落叶下的土很湿,因为树叶靠着地的那一面都黑了,而且还发霉了。 这坟墓把路给挡了,或者说,路到此就没有了。大片的坟墓现露在地表上,而且大部分都破落不堪。除了种在坟头上的竹子,许多低矮的灌木都跑到坟地间凑热闹。 耗子是牵着马走在最前面的,龙丘日和劲秋跟在他的后面,而王镖局王乐和波斯猫走在最后,但是王乐和波斯猫走着走着就往右转去,好像受到了什么蛊惑。 王镖局一直在心里猜测前面会有什么,就没注意到他俩。但是龙丘日却发现自己的耳边没有了刚才还在的声音,刚刚他俩还在讨论自己能不能顺利地走出去。 龙丘日就回头看,结果发现二人在一个坟头前刨土,而且动作看起来十分僵硬呆板。他赶紧朝他们喊,跑了过去。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跟着龙丘日跑过去。 他俩用手刨着土,眼睛睁得很大,只盯着手下的位置。 龙丘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打在王乐嘴巴上,没反应,他又打了波斯猫一巴掌,结果又没反应,看来二人中邪不浅。几个人硬是把他俩拉住拽走了。但是龙丘日觉得这个坟头绝对有问题。他叫劲秋从包里把扁铲拿了过来。 这扁铲挖土十分快,可以在往外出铲的时候顺便把探铲挖出的泥土带出来。当他挖了几铲后,就隐约闻到一股臭味,然后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呼喊声,接着自己就不省人事了。 等到自己醒过来后,听他们一讲,龙丘日才知道了刚才发生的情况。 原来龙丘日刚刚挖的那个坟头里有一种突变了的花,叫尸臭魔芋,原产自苏门答腊岛,后来经活动在青藏高原新生代山脉在线的盗寇从那里偷运到吐蕃地区的。 只是王乐和波斯猫最早闻到了这种味道,其他人甚至在坟头前都没闻到,因为这花现在会在特定的时间内散发出臭味。 在龙丘日自己下铲后,就闻到了这尸臭魔芋的臭味,像腐烂了尸体一样,就在那时王乐清醒过来了,刚喊出去,自己就中毒,把扁铲一扔,用手刨了起来。 龙丘日一听他们这样讲,立马问道:“那花呢?”劲秋说:“这花还在那,我们拿酥油浇在了上面。” 那几只喜鹊还在树梢上叫唤,劲秋从地上捡个粗树枝丢了上去,把喜鹊都吓跑了。 坟头群中有座坟比其他的都要小,劲秋走过去,以为是谁家的小孩英年早逝。小坟都快趴到了地上了,而且没坟帽。可是劲秋觉得脚下突然变得很湿,他低头一看,吓了一跳,脚上全是红色的水,象是血液。 劲秋往后连跳几下,卷起裤脚,低下头就闻到了一股腥味,看来真的是血,但是裤脚上有东西在血水里挣扎着游动。 龙丘日皱着眉头走了过去,看到劲秋裤脚上的血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劲秋用扁铲把在自己裤脚上的东西挑在铲子上,就见这小东西扁扁的身体在扁铲上左动右晃的,看起来好像土鳖。 “这是血鳖子,赶快把它弄死,一旦钻进你的身体,就会蹿到你的精窍里,做窝生子。”王乐走过来说。 劲秋被他这么一说,赶紧把血鳖子丢了下来,用扁铲捣碎。 劲秋说:“前面的地面有血水,怎么回事?”王乐摇摇头,望了望王镖局。王镖局摇摇头,就问耗子是不是他们教派的风俗,耗子把缰绳缠在马上,走了过来。耗子说:“这种血腥的东西和我伊斯兰教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 “这个,我知道。”波斯猫说话了。 这个波斯猫很少说话的,让别人有种想无视他的感觉。可是他确实说出了些门道。“当年,格萨尔王东征西讨,将入侵岭国的魔国霍尔国的妖魔全部斩。这霍尔国的国王叫白帐王,被迫逃脱,没想到在青海和吐蕃之间的一座山上中了格萨尔王一箭,跌落山崖,所以这座山被称作落箭岭,就是我们上面的这一座。这山名都是众所周知的,王镖局不也知道吗?” “格萨尔王射杀了白帐王后就没再追究了,白帐王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就在附近召唤出自己的妖兵,替他在地下修建了自己的墓寝。传说,白帐王是血妖幻化而成的,能随意地召唤妖兽,而且在他死后,自己就化为了一滩血水,常年得守护着自己的墓寝。” 龙丘日听完大笑,说:“这传说简直就是胡扯八道,哪有自己死后让自己给自己看门的。主不出棺,狮犬护,没听过吗?” 劲秋也附和道:“对!我看就是这里面的墓主人传播的谣言,怕别人来搅了自己的窝。” 波斯猫说:“是真是假,我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龙丘日觉得劲秋说的有道理,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他瞅了瞅周围的树木和坟墓,发现每株大树的上端都盘绕着一种树藤,只留一个粗根垂了下来,他见这些树藤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他叫过来劲秋,问他见没见过。劲秋拿着个扁铲,往树藤上就是一铲,结果树藤的伤口处往外涌血。 劲秋说:“想起来了吧!” 龙丘日突然想起以前劲秋给他从山东带回一种盆景,是种藤蔓,叫麒麟血藤,损其皮则血水外流。 他惊叹道:“说这不会就是麒麟血藤吧?!” 王镖局这时却提出异议,说:“这血藤是生在南方的,怎么会适应这里的气候,我看这应该是西域血藤,一种专门生长在人尸体上的藤蔓。” 龙丘日一想也是,这血地里的血水都是腥味,难道这座小坟底下埋着大片的活尸就是还没化尸的粽子。 看样子真是这样,因为龙丘日顺着藤蔓找下去,就发现这些血藤的根部都被地上的落叶和泥土掩护着通向这座小坟丘。 龙丘日想再往前走,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地方。可是劲秋和王乐都惊呼起来,说原来在这。龙丘日闻声过去,原来两个人在小坟的北边发现了个洞,洞口象是人为挖掘的,应该是当年的盗墓者下得铲,挖的洞。 不知道是不是外界的气体流进了洞里,在龙丘日低下身子来看时,洞里突然传出一声“咕噜”声。怎么?盗洞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该不会是粽子吧?龙丘日反应到。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意外,龙丘日是第一次怀疑到粽子,因为他一直认为墓里最多有干尸,粽子应该是不可能有的,但是这次他却想往那方面想一想。 王镖局也听见了,就再次招呼耗子牵马往前走,王乐和波斯猫见势知道不好,就护着马车往前赶路。可是,盗洞里的“咕噜”声就响了这一下就没了。而走在最前面的耗子惊叫道:“这里,怎么这么多骷髅!” 龙丘日赶过去,发现树上挂着许多骷髅头,象是死人倒挂在上面,只是只有头没有身子。 大家都昂着头看着上面这些骷髅头,劲秋说:“应该是盗墓者的尸骸,若干年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耗子说:“我们还是快点走,这里太那个了。”突然,原本躲在车里的猫窜了出来,张望着上面,叫了声。接着它跳到树上,用爪子牢牢勾住树干,然后小心翼翼地往上爬去。 耗子把马往后牵了牵,怕这些骷髅头被这只猫弄下来会砸到自己。可是他突然发现一直闷闷的波斯猫不见了,就问波斯猫到哪去了。 大家被他这么一问,就都慌张了,因为谁都没见到波斯猫,都说刚才还在这。 龙丘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盗洞,但是那只猫在树上突然往那些骷髅头上跳去,弄得树上响声大起。龙丘日一回头,见骷髅头竟然活了,还能飞。其他人也是吃了一惊。王镖局说这可能就是骷髅尸蛾,身上有很重的尸毒,能置人于死地。 只见猫干到了一只尸蛾,直接从树上跳落下来,这才看清这尸蛾的样子,果然是物如其名,这尸蛾的背部上的花纹看起来就像一个骷髅头。其他几只尸蛾都被猫吓走了。正当猫吃着这只尸蛾时,它突然就受到了什么惊吓,丢下尸蛾就往车里跑。 大伙本来就是要到盗洞看个究竟的,被这猫这么一搞,都围着马车不敢乱走了。接着,从后面的那个盗洞里爬出个人,原来是波斯猫。可是波斯猫却不说话,只是动嘴唇。 龙丘日暗道不好,说:“他已经被里面的东西捉到了,不能过去。” 龙丘日已经估摸出了盗洞里蹲的是什么东西了。等波斯猫完全出来时,他后面却跟着个红色的庞然大物,这东西长着四张嘴,相互争着把波斯猫分了,溅得到处是血。龙丘日看到后,想果然不出所料,血地凶元。 他小时,听大人讲过村里有人刚老埋下没几天就有早上打兔子的人传言说坟里有东西。这家人就带了几号人,没想到坟还没完全挖开就从旁边的一个小洞里钻出个身上满是鲜血的怪物,长着四张大嘴,一下就吞了两个人。 当地人把这种东西叫凶元,是专门生长在地下以人肉为食的一种怪物。 这回遇到的正是这凶元,而且是生长在血地里的。 凶元还长有一根长长的光秃秃的尾器,能左右摇摆,象是它的武器,而且在尾骨的末端还长着一对钳子,甚是吓人。他们被惊吓得都往前跑,只有龙丘日不紧不慢地伏在地上,学起了狼叫。别说这凶元被龙丘日这么一搞,立马失去了狰狞的表情,乖乖地闭起嘴巴,退回了洞中。 劲秋从马车里抽出一根火把点着走过来,又走过去,把火把扔进盗洞里,巧的是盗洞里好像泄露了用来提防盗墓者用的镏金火油了,在火把碰到某处时,这盗洞里一下喷出了几尺高的火焰,估计这凶元也被烧死在底下了。 劲秋问龙丘日:“你怎么知道学狼叫的?” “小时候听人讲的,这东西叫凶元,是狼小生(流产)生下的怪胎,最怕听狼叫了。” 由于再次失去了一个队员,王镖局瘫坐在地上,沉重地说:“都怪我,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现在却跟着我白白死掉了。” 龙丘日有点难过,潜意识地把罪责怪到自己身上了。 连续失去了两个人,大家心情都是十分沉重的。不过,当下走出这里才是关键。龙丘日估计以前盗墓者来此放金的目标应该就是那座小坟下面的大墓,只是现在里面应该是什么都没了。 之前喜鹊丧报看来是对了,劲秋还以为是自己会有杀身之灾,没想到波斯猫代替了自己。不过,龙丘日感到疑惑的是这么小的一个盗洞,为什么要耗动人力在这里修一条上去的缓坡。他又想说不定这墓还有其他的出口,但是他没时间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耗子拿起缰绳,对王镖局说:“王局!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这个时候,树林里面也比刚才亮了许多,正午的太阳从上空直射下来照的地上都是斑驳的树影。 穿过森林,前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沟壑,不是很深,但是马车却很难下去也很难上去。这可难到了大伙,都不知所措。这个沟壑呈“v”型,对面就是平地,可是要想过去,没桥没桩的,就必须要先下去再上去。龙丘日估算了一下,这个沟的跨度大概有十一二尺。这样,他就想出个好主意。 他就和王镖局商量了下,其他人也同意这么做。 耗子把马具下了,把马和车分开。然后耗子滑下去,再抓着草爬到对面。同时,王镖局牵着马,嘀咕了几句,把马拉到离沟边五尺左右的地方,然后甩起一鞭打在了马屁股上,这马立马暴躁,向前跑去,从沟壑上空一跃就过去了。接下来就要他们一起把马车轻放下去,再从那边慢慢地拽上去。可是当马车下到沟壑里,龙丘日就感到北边有股寒气。 他看过去时,发现一具骷髅在动,惨白的白骨仿佛活了过来。他告诉大家并加快速度。劲秋也看到了,吓得从右边跑到左边来推。耗子和王镖局在上面拉,其他三个人在底下使劲地往上推。 劲秋不停地往那具白骨,可是白骨只是动,却没走过来。王乐眼神好使,说那是草在动,看起来就跟骷髅在动一样,看把你吓得。劲秋说:“我不是害怕,我不想再因为什么东西在这逗留。” 等车推上去后,一桩大事就算完了。可是上来后,这里却没有路,到处都是荒草。王乐看了下四周,说:“左边应该是出口。”他们就跟着王乐往左边拐去,就见前面有一条亮线。原来是个峡谷,上面是两座山峰,夹着这个出口在中间,从远处看,就像一条发亮的线悬挂在空中。 峡谷真是太窄,马车又过不去。王镖局也很机灵,把车给抬了起来,斜着把车轮靠在山体上,这样就可以将就着过去了。 这峡谷前面越来越窄,最后在出口处还长满了各种草木和藤蔓。他们先是清理好出口,再把车完全竖起来,斜着抬了出来。出来后,镖局里的三个人都感到十分吃惊。 最新全本:、、、、、、、、、、 第三十二章 荒坟野鬼(二) 女鬼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接着,女鬼开口说话道:“麻烦你再往前走,看到一个茅草屋,里面有个箱子,请您把箱子打开,里面·····”女鬼的话还没说完就消失了,他自己也能动了。 龙丘日慌忙起身,行李都在旁边。他想这之前清伊子是人请鬼,这回自己竟遇到了鬼请人。他想这事定有蹊跷,就叫醒了他们,连夜赶路。 借月光行路,很快前面果然出现个茅草屋。 劲秋说:“鬼话你也信?” 龙丘日说:“凭感觉,这女鬼不像是厉鬼,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劲秋说:“凭感觉?凭感觉我觉得大宋不会灭的!” 龙丘日说:“你怕就别进去,我一个人去。” 劲秋当下止步,说:“这可是你说的,我们观战。”他拉住放羊大哥,让他别去。 龙丘日胆子还真大,就一个人走下坡,往茅草屋走去。劲秋一个人自言自语道:“荒郊野岭的,哪有人把屋子盖在这。” 又话说: 龙丘日独自一人进去后,过了片刻,劲秋还是不放心就悄悄跟过去。 茅草屋盖的真不是地方,四周高中间低,又靠近乱葬岗,阴气全流进去,出不来了。 龙丘日进去后,里面好黑,他暗自为自己捏把汗,一会想到劲秋这个没义气的家伙,一会想到女鬼会不会真的是要害自己。他把门尽量开大点,可月亮升的太高,月光只能照进来一点点。他就模着黑悬着心,突然一只死老鼠从房梁上窜下来,惊得他心咯噔一下,但是他还是竭力地去克服自己的恐惧。 他乍一看,屋子里空空如也,无一物。他就顺着墙慢慢模,知道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用手前前后后模了一下,肯定这就是要找的箱子。箱子太重,又看不见开,于是,他喊道:“劲秋,你们进来帮我。”他以为劲秋真的没跟过来,就准备出去喊,没想到门口就站了两个人。 三人把箱子抬出去。劲秋就说:“里面不会是什么黄金珍珠宝贝吧?这么沉。” 箱子上有个锁,放羊大哥举起藏刀,刀落锁开。龙丘日很紧张,劲秋说开吧!龙丘日缓了缓,一口气推开箱盖。 里面竟然睡着个大美人,蜷着身体,头埋在胸前。 龙丘日睁大了眼睛说:“这不是刚才那女鬼吗?” 劲秋说:“噢!这就是女鬼的身体,她是想我们把她给埋了。” 这姑娘长得甚是好看,白白净净,小嘴,窄额,厚眼泡,头带金步摇,耳坠狼牙玉。 龙丘日伸手就要来扶她,这姑娘竟然自己睁开眼睛。可能是在箱子里时间长了,眼睛都充血了。 这吓得三人往后一退。诈尸了? 姑娘挣扎着在他们眼前站起来,迷人的身材让龙丘日都觉得像是在做梦。她站起来后又跌倒,捂着额头。龙丘日说:“是人不是鬼。” 放羊大哥又趴地上闻了闻,说了些话,然后走上前去。龙丘日觉得这姑娘是自己救的,肯定要第一个看到是自己,就抢着去扶这姑娘。 龙丘日让劲秋拿了水和干粮,姑娘喝了水又嚼了点饼就慢慢恢复了。 姑娘说她是湖州人士,自幼被卖为大户人家的奴婢,后来又转到湖州,川地,再后来就被人贩子卖到昌都,前天被人用箱子装着要偷卖到青楼,可是晚上上路时把她给忘了。龙丘日暗暗称奇,心想你真能跑。 这么一说,他们还是同乡,至少一个省的。 龙丘日也想在这里竟能碰到老乡,那到夜郎去找那件器物也是有可能的了。 抛开这些,龙丘日就想那女鬼不会是这姑娘的生魂吧! 民间传言,人要死的时候,自己的魂都会出窍,在某些地方徘徊,而且不论男女,常常都会哭,哭自己就要死了,这种魂又叫生魂。 不管是不是生魂,只要没事了就好。同样是在外漂流的人,龙丘日十分同情她。姑娘非要跟着他们,而且也听出来了他和劲秋也是江浙人士。 龙丘日听说这么一个美人要跟着自己,就有点冲动,可是又想到自己的事,就感到矛盾。 劲秋知道龙丘日在犹豫,就说:“等我们到了打折渚,就把托人将她送回湖州,现在还是把她带着。” 龙丘日一想哎呀,这小子把好话都说完了,好人也给他做了,自己竟成了不情愿的第三方了。但是他又不擅于怎么扭转局势,就随它去,说:“嗯!” 可是这姑娘却说了句让二人都觉得失望的话。 “我虽被卖到昌都,可是我在这里找到了归宿之处,就在前面的县城。” 二人一听这话,好家伙,原来都是名花有主了。 既然花已有人赏,那自己就不能再折枝。 龙丘日借她这句话说:“这里是什么地方?昌都还有多远?” 姑娘说:“这里是索县,前面是索县,估计日落之前可以到。昌都还远的很,你们要是不停地走,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到昌都。” 劲秋一听要三天,马上就怂了。 这么远的路程是让人心烦,但是龙丘日却在思考。这王镖局是何老爹介绍的,怎么会骗自己,竟然在刚出峡谷时就说昌都快到了。 如姑娘所说,他们在日落前赶到了索县县城。 进城后,姑娘说:“要不是你们,我恐怕就······我家就在这里,你们一定要去我家坐坐。” 姑娘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宅子门前。看起来,姑娘的婆婆家还挺有钱的,应该是个小地主。 宅子的大门开着,里面一个下人看见姑娘回来了,忙嚷嚷着往里跑。过会就出来一个老妇人,和他们迎头相碰。老妇人看见姑娘后就流泪了,姑娘就用长袖往她脸上擦拭,自己的妆也被眼泪淋湿了。 姑娘向老妇人来了一番介绍,老妇人并开口说了些道谢的话,可是龙丘日和劲秋却一句听不懂,倒是放羊大哥高兴地说说笑笑。 龙丘日问姑娘为何不见他相公。姑娘说他在外面找他,马上就回来,而且说着就又流泪了。 晚上,天黑了好长时间,姑娘相公才回来。接着,他们就听见了哭泣的声音。 次日,龙丘日早早起来,并叫醒劲秋。他对劲秋说:“放羊大哥已经带我们这么远了,昨天那姑娘就说了,昌都还在前面,要三天才可以到,我们还是换个带路的,不然,大哥家里肯定着急。”劲秋点点头。 龙丘日便找到了姑娘的相公。姑娘赶忙向相公介绍,男人便开口笑起来,并作出请的姿势。龙丘日却站着说:“姑娘,你也知道我们听不懂这里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能不能给我找一个当地人给我们带路到昌都。” 姑娘就说:“这好办!”她和男人叽叽咕咕地说了一些话。男人拍拍他们的肩膀,笑着说了些话,又对姑娘说了句话,并出去了。 姑娘说他相公叫她好好招待龙丘日等人,他出去找人带他们去昌都。 第三十三章 茗门四哥 片刻,姑娘相公带来一个人,有些年纪了,估计是个认路老手了,但是这人说的话,二人又是不能听懂。全//本\小//说\网//龙丘日就让姑娘找一个说话能听懂的,但是这里不是南方,想找个这样的人,是很难的。 姑娘就说:“想找南方人,肯定是比较难的,但是我可以给你们找一个四川人。” 姑娘亲自出去叫人。 等人叫来时,互相一介绍。原来这人是附近一家酒楼的小二,别人都叫他二结巴,他也不嫌弃,让他俩就喊他二结巴。他确实说着一口川话,侉子音,讲话结结巴巴的。 别看他是个结巴,话却多的很,一上来就和龙丘日他们聊起来,像查户籍一样问这问那。 龙丘日当即约定让他领着他们到昌都,报酬自然大大的多。龙丘日看时候也差不多了,去把放羊大哥叫醒,让姑娘作翻译,酬谢了一番,放下了十两银子。 那天早上天很不错,初秋的风姿尽显天下,似乎是在伺机召唤出亟不可待一个年轮都未出山的寒冬。 二结巴说前面的路都是一些小道,路上尽是高山密林,有时候路都找不到,所以只能靠人自己一步步地走。 姑娘见知道龙丘日心急要走,但是昨晚他相公回来的迟,只简单地招待了他们,所以说什么她也要留他们在家中吃了午饭。 龙丘日见姑娘如此诚意,但是眼看着腊冬就要来了,任何的耽搁都将对自己身上的虫纹有大不利。他回拒姑娘的好意,执意要上路。 姑娘执拗不过,便让相公取了白银用细布包好,又让下人从厨房里拿了许多风干的牛肉干用纸包好一并交给龙丘日,对他俩说:“二位恩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无缘再报,你们怕也是来此做生意的生意人,出门在外肯定不便,希望你们能早日回到家乡,也为我给家乡人问好。”说着,姑娘就流泪了。 龙丘日听了这一番话,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一路走来,他可算是尝尽了寂寞和苦难。 话不多说。龙丘日和劲秋回房收拾行李,但是他们发现自己根本没什么行李,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干粮,干粮不过只是一些饼。 龙丘日说:“天气渐凉,我们要不要买些棉衣棉被。” 劲秋说:“我倒不觉得这个重要,我们多少天没洗澡了?” 龙丘日仔细一想,自打来到这后就没洗过澡了,这样一讲就有半个多月了。 他俩就麻烦了姑娘让他们洗了个澡。她相公得知他俩想洗澡就赶紧跑到厨房亲自招呼下人烧水。二人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把脏衣服给扔了。 他们告别姑娘一家人。二结巴带他们到一家成品衣服店买了身衣服,置办了棉衣,只是棉被没有买,太重了,然后他们又去酒坊打了几吊酒。 出了索县,开始的路还好,但是越到后面路就越难走,有时需要用二结巴带的藏刀去清除一些障碍物才可以继续走。有的路段竟然是穿山而过的,从山头的这个脚下走到另一边的脚下。 二结巴也带了许多东西,看来这条路又要走不少天。 期间,他们过雅安镇,越丁青,来到卡玛多,继续往东南方向走,终于“莅临”昌都,用了半打天。 到了昌都,二结巴就要回去了,不过,他给介绍了个人给他们。 二结巴说这个人是从徽州来的,叫四哥。他没有任何职业,只知道他是从徽州逃饥荒跑到这的。 四哥家在昌都县的外围的一个村子。二结巴带他们走了半天的路才走到这个叫小徐塘的村子,村子很长,四哥家是村东头第一家。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别看这就六天,气候变化的却很大,天黑的不但快,天气也变得很冷。他们来的时候是十月,一个月过去了,现在是东月了。要是在南方就有一场雨一场冷之说,但是这里雨还是比较少的,天冷都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发生的。 四哥的家不大,但是很暖和,二结巴作中间人简单地给四哥介绍了他俩。四哥像有四十岁了,他说:“噢!是两浙路人士,咱们虽不算是老乡,但也差不到哪去呀!” 龙丘日作揖道:“四哥说得对!我俩是·····”龙丘日准备讲他俩是来此做生意的,但是想到如果自己是来做生意的,那么为什么能来而不能去呢? 劲秋说:“我们是来这里做买卖的生意人,想请你带我们到打折渚。” 四哥显然是觉得这话不对,但不好说,就先答应下来。 晚上,四哥带他们到村头的一家小饭馆炒了几道菜,搬了一坛酒。 次日,二结巴便回去了。龙丘日也和四哥讨论说能不能立马就走。四哥见他这么急就更加觉得不对劲了。 他说:“既然你们这么急,那下午就从这条河出发,西行至澜沧江,然后从澜沧江顺流而下至如美,再步行至打折渚。” 龙丘日对地理什么的都不清楚,劲秋也是,他俩被四哥这么一说都晕了。龙丘日问:“估计要多少天?” 四哥竖起一根指头,说:“一个月。” 二人当场绝望。劲秋急忙说:“那我们要什么时候到?再说我们身上的东西······”他话还没说完,龙丘日就碰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多嘴。 龙丘日固然着急,但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现在只希望身上的虫纹别出现什么意外。 四哥的家只有他一个人,收拾好行李带了些盘缠,四哥也没什么好交代的,就和他们说可以出发了。龙丘日却要到镇上先吃一顿再走。四哥指指西边说:“前面有家酒馆,到那再吃。” 这条河流是条小河,澜沧江的支流,水势却很平稳,四哥的船不长但是很宽,他说马上到了澜沧江,水流湍急,这种船很适合在这种江河里走。 龙丘日心想你一个南方人,只身在这里为家,肯定有事,待我慢慢套你。 他假装闲话说:“四哥!你当年为什么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没想到的是四哥没有半点提及往事后的那种悲伤,说:“搁在以前,我还不愿意说,可是这事都过去了十几年了,我说了也无妨。”龙丘日心想四哥绝对有情况。 四哥说:“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徽州闹饥荒,我才逃荒到这的,其实,我是因为被官府通缉才跑到这来的。也不和你们绕了,我以前是盗墓的。”这时劲秋就想来插话,但是被龙丘日碰了下腿,他就没多话。 四哥继续说:“盗墓就和做生意一样,也会像生意人一样,比如山西的叫晋门,徽州的叫茗门,还有两浙路安吉一带的叫白门等等,分各门各派。我们一派最擅长观山寻龙术,给我们一个地方我们就能判断出里面有没有能换大票子的墓。” 龙丘日笑滋滋地说:“那奇门呢?” 劲秋终于憋不住了,说:“我俩也是行里的人奥!” 四哥狡猾的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俩不是做生意的。” 龙丘日说:“我知道瞒不过你。” 四哥说:“做生意的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你们编的一点都不像,一看就知道不是倒爷就是盗墓的。” 龙丘日佩服四哥的见识,却又说:“四哥当年是怎么一回事?” 四哥撑着竹篙说:“当年我就是因为在和县附近摸宝摸到了一座王氏桂平的汉墓被官府发现,后来我就逃到打折渚,后来又继续西上到了吐蕃。我至今都觉得亏的是这座墓的墓洞我都没打好,不知道现在墓还在不在了。那你们又是怎么来到这的?” 龙丘日羞涩地一笑说:“哈哈!不都是混口饭吃吗?这不家里有急事,赶着回去吗?” 劲秋也在一旁陪笑,但是四哥能看出来他俩在说谎话,就说:“怎么有什么难言之言,大家都是同门中人,说出来嘛,我看你这问题不简单绝不是家里有事。” 这外行是骗不了内行的,四哥也能理解这一行的人,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一看就出来了。 龙丘日觉得这事说出去别人都会以为自己在胡说八道。但是四哥又是自己人,就说了:“你是不知道。我俩都是个乌飞,新来的,就这个月跟奇门一老道,一夜之间就来到了当拉山里的方丈山······” 他把事情的前后简单地说了一遍,正好也到了四哥说的那家酒馆。四哥招呼他俩下船,弄点牛肉白酒充充饥。 这家酒馆的北边也就是前门处是条路,看得出来这家酒馆就是为了宰过路人的黑店,但是这酒馆的小儿和四哥很熟,把他们仨带到了里屋。里屋的遮窗布被撩了起来,外面是片小树林,在这里喝酒划拳最适合不过了。最让龙丘日放心的是走水路终于没人跟踪,这样就甩脱了王镖局一伙人。龙丘日也在心里笑,笑王镖局他们损失了两员大将却什么都没捞到,真是作孽。 四哥让小二搬来一坛酒,说:“我们就少喝点,等到了打折渚,我请你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哈哈!”四哥看起来很高兴,站起来给他俩都斟满了酒。接着,四哥就说:“你刚刚说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奇门确实厉害,一夜之间竟走了我一辈子走的路,还有,许多墓我们都没办法打开,他们却能轻而易举地搞开。不过,他们门派的人有个缺点就是心太大,只摸大墓,不看小墓,所以别人都讽刺他们讲‘好的不放,孬的不望’。他们专找埋在山里的墓,说能找到土脉,直接从玄武门进到墓穴。像我们这一行就可伶了,只能打盗洞。” 龙丘日喝着火辣辣的酒,说:“我没亲眼见到他们这样做,但是也能看出他们确实有这本领。” 四哥举起碗说:“下普达!” 两人眼直绷着,表示听不懂。四哥拿碗撞了下他俩的碗,说:“吐蕃老侉话,干杯!” 两人“奥”了声,笑了起来,一口闷了。 四哥夹了块牛肉,嚼起来,说:“我们虽然没奇门那些本事,像你们一夜能行到昆仑山下脉,我们就只能日行百里,但我们也是十分讲究的。我们一般都摸比较小的墓,我们先是观山脉寻山的龙穴。一般,山体若是连绵不断的,高低起伏并且没有横断山体,基本上就是龙脉。我们借鉴风水相师的“地理五诀”,就是龙、穴、砂、水、向,也就是‘觅龙、察砂、观水、点穴、立向’。龙就是山的脉络,土是龙的肉、石是龙的骨、草木是龙的毛发。寻龙首先应该先寻祖宗父母山脉,审气脉别生气,分阴阳。所谓祖宗山,就是山脉的出处,群山起源之处,父母山就是山脉的入首处,审气脉即指审祝山脉是否曲伏有致,山脉分脊合脊是否有轮晕,有轮有晕为吉,否则为凶。还有寻龙需分九势,九中龙势中有:回龙、出洋龙、降龙、生龙、巨龙、针龙、腾龙、领群龙。我们到墓里摸宝首先要选好下铲的具体位置,然后下铲,挖出地下三尺的土上来,当然一般我们都需要丈土的人来协助我们确定墓穴的位置和走向,一旦里面的情况被确定后,我们就会斜着挖盗洞,侧着直接穿下去。当然还有好多规矩和技巧。”龙丘日看他讲的津津有味,自己却都快睡着了。 龙丘日打断四哥讲了自己和劲秋肚皮上的虫纹一事,问他有没有解决办法。 谁料四哥还真的知道一些,他让龙丘日把黄皮子纸拿出来给他看一下。四哥拿到纸,就上上下下看了遍,然后看了看他俩,就要撕黄皮子纸。 龙丘日伸手制止说:“怎么?有问题吗?” 四哥笑着说道:“你看!” 黄皮子纸被撕开后,就见里面还藏有一张黄纸。龙丘日凑了过去,问四哥是什么。 四哥双手拿着纸放在桌子上摊开,说:“这是张地图,原来这唐太宗的古墓传说是真的呀!” 其实,龙丘日当时在心里是偷乐着的,奇门竟然带着他领略了连观脉的人都不知道的古墓风景。 四哥接着说:“你们肚子上的虫纹就是唐太宗对你们的诅咒,别看他老头子是个明事理的君主,但是在研究风水异术方面一点不差于我们这些土里钻的人。” 劲秋急着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四哥说:“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这纸从哪弄的?” 劲秋就把这件事也说了遍。四哥说:“噢!” 他指着地图说:“估计的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夜郎国的地图,而且···我看看奥!”他用手指头在地图上直指,像在找什么东西。然后他指着一处说:“这应该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 四哥手指的地方在地图上画得和其他地方确实不一样,被别人用正方形标了出来,这一切顺理成章地让人有点怀疑,可是在这种情况下,龙丘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就求四哥说:“我俩都是新手,对盗墓和什么风水都是狗屁不通,这第一次盗墓就遇到这种事,你看能不能帮我们?” 四哥感到很为难说:“我都已经洗手不干很多年了,这···” 劲秋就说:“你当年又不是遇到像我们这样的况才不干的,你不是说你还有遗憾吗,为什么不去了却了这桩心愿?” 四哥望着桌子上的地图,浮想联翩,说:“好!那我就重杀墓场,哈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是,你们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半路上把你们给抹掉?” 龙丘日笑着说:“什么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我绝对放心。”其实他根本看不出人心的好坏,但是他现在只有请他帮忙。 饭后,四哥带着他们转入澜沧江水道。这里有个入江口,北急南缓,所以四哥小心翼翼地把船靠着南边向河道驶去。刚下到澜沧江,船身就猛地向前一冲,把三人都吓了一惊。等船稳定后,江水翻滚着带着小船向南边飞快地驶去。 最新全本:、、、、、、、、、、 第三十四章 浮棺鬼尸(一) 想快点到打剑炉那是很困难的,以前不像现在有飞机火车汽车,宋末元初茶马古道的川藏线都还没开通,只有极少数的人会从在打剑炉和昌都之间来往,而且还行不得马匹。当下能盼的就只是希望船能快点到达如美。 船虽行得快,但是到了晚上还没到如美。这澜沧江两岸很少有人家,况且他们船到了的地方的西边正处横山山脉,到处都是高山以前不像现在有先进的探照灯和什么聚光灯之类的战术照明灯,所以船在晚上就不能行使,免得撞到石头上引起沉船。 这船是顺着水势往下走的,正所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说白了就是船速相当的快,迎面吹来的风刮得人头发丝凌乱不堪,大辫子在身后左右摇摆。 四哥一边控制着船的速度一边对他俩说:“今晚我们要在水上过夜,马上前面有个弯道,水势不是很急,我们会在那停下来的。” 天也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中变色了,天空先是发黄,再是发蓝,然后在红色的背景下拉上了帷幕。 周围的能见度也降低了,不过,四哥事先都准备好了。他让他俩把麻袋解开。 原来麻袋里装得是许多干火把和一些火折子,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龙丘日拿了两支火把,刚准备来取火折子时,就突然身边一亮,自己被吓了一跳。他同时往后退了退,就见劲秋把那道光打下了水中。 四哥在船尾笑着说:“被吓到了吧?!” 原来不是劲秋把那道光打下去的,而是他把火折子扔了下去。这火折子不是普通的火折子,里面参和了大量的火药,一打开就会向外喷火。 龙丘日说:“火药可是朝廷用的,你怎么弄到的?” 四哥说:“你别管我怎么弄到的,反正这些都是好东西。点火用的火折子我都用笔标出来了,你捡有黑墨水笔迹的用。” 火把**到了船的两头,浇上了松油混合着一点猪油,这样能持续烧三四个时辰。四哥也放慢了船速,并且要他俩从船两侧抽出竹篙帮忙控制船。 他俩开始还以为是大惊小怪,可是过会,船就不稳定了,东摇西晃的。原来是到了四哥讲的那个弯道了,水流到这里都会撞击河道两边的高山,产生漩涡,使船发生旋转。 还好有四哥这个老手在,三根竹篙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是整体的中心稳稳地落在了船的中间。船平稳地停在了弯道的最里边,水直接从旁边冲了过去,根本不经这里过。 歇息定了,四哥从船板下面搬出一块沉重的大铁块。他俩也抬帮着四哥把这大铁块扔到水里去了。铁块落到水中,就听到水底传来一声“邦咚”,象是撞到什么东西了,三人也没在意。 这大晚上的了,三个人也没什么事做,不像现在还能看看片,打打游戏。三人闲着就想找点事做,结果硬是胀着先前还没消化完的肚子喝起了酒。由于船很宽,所以四哥特地在船的中间放了张桌子和四个小板板(方言,指板凳)。 三人围坐在一起,在桌子上放了一堆花生。龙丘日和劲秋边剥花生的壳抠米子吃,边听四哥说他的盗墓经历。时间一长,龙丘日便困了,四哥也讲的口干舌燥,但是劲秋却没睡意。 他问四哥要了根鱼线,自己用竹篙钓起了鱼。前面的水太急,他把鱼钩一扔出去就会被水冲得直直的,这样就难分辨出鱼有没有上钩。他便收了鱼线,在小船的边上钓了起来。 鱼钩下水没多久,就有了动静。他一看漂在水面上的竹签在动便赶紧往上拉,结果拉上来一条圆形的还发着光的东西,两只眼睛黑不溜秋的望着自己。 他吓得赶紧把这东西往前甩去,接着咬断鱼线。可是这东西在水流湍急的河水中不动了,而且还一闪一闪的,仿佛还在盯着自己。 过了会,那东西沉了下去,前面又是一片漆黑。 可是,好景不长,本来只有水流声音的四周突然想起了水沸腾时的那种声音。接着从水底里涌现出大批的长方形的东西,并且都能在急水中保持不动。劲秋赶紧叫醒龙丘日和四哥。 四哥先是眯着眼,可是看见眼前这些漂在水上的东西后赶紧从麻袋中拿了一个小号的火折子,打开盖,扔了出去。顿时,四周明亮如昼。 这下,三个人都看清楚了,漂在水上的正是大批的红色棺木。这大晚上的在水面上出现这么多的棺材可不是个吉利的事,这怎搞呢? 血红色的棺材挤在了一起,就象是尼泊尔伐木区把木料从上游放入水中从下游流到加工厂一样。 四哥说:“这么多年,我都没见到过这种东西,虽然我只在水上过过两次夜,加这次。” 火折子的火很快就灭了,前面又是一片黑,但是借着微弱的月光还是可以看得见这些棺木的轮廓。龙丘日突然想到之前四哥在抛锚时听到的声音,他把这事一说,劲秋和四哥都说听到的。 四哥说:“莫非棺材是从水里漂上来的?” 四哥的猜想就是这里曾经是个水葬场。水葬是比较古老的一种入葬形式,流行于大洋洲和喜马拉雅山区。有些地区,像**,采取天葬,只有患有传染性疾病的人才会被贬水葬,但是靠近四川的部分地区水葬就比较多了。一般人老了后,会在家停尸一至三天,期间点酥油灯,请喇嘛念经,之后尸体会被送到水葬场,然后被捆绑上石头沉入水中。 估计的没错的话,这里以前就是一个水葬场。四哥把这一想法说给他俩听。 劲秋就问道:“你看见过人在这里水葬吗?” 四哥摇摇头,说:“这倒是没见过,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这里的水流最为湍急是水葬的最佳选择。” 龙丘日说:“别说水葬了,就是土葬这些棺材也会腐烂的,但是这些棺材看起来还是那么好。” 四哥说:“这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有些药局都能炼出让尸首不腐的草药,别说棺材了,这棺材外面涂的全是防水的漆树汁。” 劲秋在一旁佩服道:“四哥果然厉害!” 四哥继续说:“只是这些棺木决不是轻易地出现的,一般水葬的人都不会睡到棺材里,只是简单地用布把尸首一裹。这么多的棺材同时出现肯定有蹊跷。” 四哥虽见多识广,但是现在是晚上,又是在船上,做什么动作都有诸多的不便。三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果然,棺材开始发生了变化,只是三人都没察觉到,从棺材里就突然坐起无数个裹着白布的粽子,看起来十分像回民。这些粽子一个个挺直着身体,身上的白布象是从头一下罩下去的。等到三人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又吃了一惊。四哥心想莫非是诈尸了,这沉浸了多年的水尸怎么突然就诈尸了? 可是这些粽子竟然慢慢地从棺材里向前挣扎着要出棺,这可吓到了三人。劲秋赶紧拿出一个火折子,是大号的,能炸的。 第三十五章 浮棺鬼尸(二) 龙丘日和四哥都拿起竹篙,往水面上扑打。 裹着白布的粽子都慢慢地爬出了棺材,但是这些粽子似乎是游着出棺的,身体就像蚯蚓一样软。 劲秋大叫一声:“诈尸呀!”这些粽子还没能完全到水了,劲秋就一个火折子抛了过去,火折子遇空气慢慢地就着了,接着点燃里面的火药,随着一声巨响,火折子炸得这些粽子纷纷跳下水中,然后从水里冒出无数双泛着血红色的眼睛。 四哥拿紧竹篙,说:“看来我们有麻烦了!” 劲秋又拿了个火折子,说:“火折子多得很,我就不信炸不完这些东西。” 四哥说:“大火折子不多就六个,是必要时用的,这些东西很难买的,我是留着准备以后用的。” 劲秋扔掉火折子也拿起竹篙,说:“那我们就和这些东西拼了!” 那些粽子也不示弱,先是发出一阵嘈杂的响声,接着向他们游了过来。 四哥说:“这些粽子都成精了,还会游泳!” 就在这些粽子围过来时,船突然发生晃动。劲秋还以为是粽子都潜伏到船底了,吓得赶紧拿竹篙往船底戳,这时,所有的粽子都停了下来。 四哥说:“赶紧往山上爬!” 劲秋手脚十分麻利,立马从麻袋里掏出绳索。船的上方就是树木浓密的山林,黑色的上空不时还有一声诡异的怪叫传来。劲秋向上望了望,正准备问四哥怎么把绳子拴上去。 四哥却说:“你不会是想要用绳子上去吧?!” 四哥走到船沿站在船的边木上,左脚抬起搭在岩石上,接着右脚也轻松地上去了,整个人就轻而易举地爬到了岩石上去了。龙丘日和劲秋都张着嘴巴,突然,船身一个大晃,把两人都甩下了水。四哥见他俩掉水里了,赶忙从岩石上跳下来。 人刚一掉水里,顿时只想着别淹死,其他的都忘了。龙丘日在水里时,偶然地把眼睛睁开了,结果看见了冰冷的水里有个庞然大物在游动。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水里的大鱼。等两人都露出水面时,就发现那些粽子都围在了一起,像是在抢什么东西。 等二人被四哥拉着爬上船时,龙丘日发现这些粽子围着的正是一条都露出了脊背的大鱼,看样子这鱼大概有两个人长。那条大鱼不时地跳出水面,露出青灰色的鱼背和白色的鱼肚。但是鱼不是鸟,跳出去就还是要回到水里。 周围的粽子此刻都张开大嘴,使劲地撕咬。 四哥说:“看来它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龙丘日说:“嗯!这些不是粽子,我想应该是躲在棺材里的怪物,出来是逮鱼的。” 四哥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奥!对对!难怪前面往右拐的山岩上刻着‘鱼尸谷’,讲得不会就是这些东西吧!” 大鱼慢慢地就停止挣扎,但是更多的大鱼从下游迎水上来了。这些鱼都把脊背露出水面,看起来真是慎得慌。 这些赶来的大鱼冲破了“粽子”群,将它们打乱。然后,这些大鱼张开大嘴,一口咬住“粽子”。 被咬住的“粽子”身上立刻变色,白色变成了灰色,还长着毛。四哥看到后说:“原来是水得猫!” 水得猫是长江流域对一种水鬼的俗尘,传说长得像猫,一下午能翻七十二个水塘,力大无穷,话说在水里时能将一头水牛拖进水里闷死。 “粽子”见大势已去,便纷纷逃进棺材里,沉入水中。鱼群也随着那些棺材下到了水中,湍急的河水拍打着岩石击出朵朵水花。 原来这些鬼魂一般的粽子竟是这水里的生物,可是这棺材又从何而来,难道真的是以前的水葬是先入棺再水葬? 漆黑的夜晚,什么都可能出现。 我小时候就幻想过自己只身一人开着一辆坦克到隔壁村的大竹林里去,一个人躲在坦克里面,透过潜望镜观察着外面的一切,而自己却不用害怕什么东西可以进来。 这种掠奇的刺激感让我久久地回味着,直到我经历了很多离奇的事情后,我才发现以前的那种幻想在黑夜中历险的想法在实际状况中根本不会出现,在真正的危险中头脑中想的就是赶快回到白天。 这种感觉就和冬天盼夏天,夏天盼冬天一样。 看似忙了很长时间了,但是四哥看着月亮就能推测出现在才是二更天。火把被重新插到船上,竹篙也静静地漂浮在水面。每个人都在想着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出现,可是每个奇怪的事情背后都有个美丽的故事,这些故事自己未必就要知道。 这一晚,小船息在小拐子,三个人轮流放哨。后夜,天竟然下起了雨,把三人都从梦中淋醒。 四哥是最先惊醒的,他暗道还好不是又出现什么古怪的情况,不然自己站岗就太失责了。不过,他骂道:“他三爷的!怎么这时候下雨,冬月雨,赛似雪,真他娘的冷。” 四哥把蓑笠拿出来,他事先准备了三个,这下正好派上用场。劲秋和龙丘日被雨淋醒后就没了睡意,头先是昏昏的,然后慢慢就变得十分清醒。三人都把包袱里的衣服拿出来船上,缩在一起。 雨下了小半夜,三个人就在船上聊到天亮。雨越下越小,等到天大亮时,雨竟然停了。 四哥要他俩帮忙收锚,可是锚收起来十分地累,船都被称得直晃。而且锚眼看着就要出水了,锚却变得异常的重。四哥察觉到不对劲就让劲秋拿竹篙往水里戳。 竹篙在水里明显是碰到什么东西了,而且水下的这东西还很长。四哥说:“不会把棺材带上来了吧!” 劲秋把竹篙一丢,抓住锚绳,说:“晃几下,看能不能甩掉。” 三人就一起用力想把被锚勾住的棺材甩下去,突然,船锚变轻,棺材落了下去。接着就听棺材撞击水底的声音,然后河底涌起了一些污泥,弄得水面有些浑浊。四哥放好船锚说:“赶快走!不然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 四哥把船划向河道的中间,然后乘着激流,向下游驶去。船确实经过一个峡谷,峡谷的一边凸出块石头,上面雕刻着三个字“鱼尸谷”。过了这个峡谷,山势就平缓了下来,水势也有了好转。 四哥估计了一下最多半天时间就可以到达如美,但是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说:“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到打折渚?直接从这澜沧江南下到大理不好吗?” 其实在听灵氏讲到四哥对龙丘日提出的疑问时,我也十分好奇。 话说这茶马古道最早的是青藏路线,由长安开始经甘肃,青海,西行至拉萨,再出境到身毒;而宋朝末期康定都还没正式地通茶马古道,到了明中叶牦牛古道才向川东延伸,将茶叶等物品向藏区灌输。那时候,商人们运输这些干茶时都有厢兵或者士兵护送,也就是“土军三千,茶户八百”这样的规模。 这样一说,王镖局要走川藏路线是完全没理由的,按照我的推测,那时的川藏路线肯定有,但是古道一定不发达。但是前面王镖局他们从那个盆地出来时,碰巧走到了从拉萨到昌都的路,而且十分的平坦,这说明从拉萨到昌都是有路可以走的,难道说从打剑炉到昌都没有便利的交通。 他俩都睁着眼,不知道如何是好。龙丘日说:“四哥!我俩也不知道怎么走,只是之前有人把我们从青海带到了吐蕃藏区,说有茶马互市,可以到达打剑炉。” 四哥大笑:“笑话!哪有茶马互市,只有从长安北上经过青海到达吐蕃这条路可以行得人马。哪有你们说的那条路,就算是惹萨也没好路和东部地区连接呀!” 龙丘日点着头说:“噢!难怪······”他是在想王镖局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在骗自己。 既然可以不从打折渚走,那么就可以顺着澜沧江往下游驶去。但是四哥说:“你们不必从打折渚走了,我还必须要从那走。” “怎么?” “去夜郎找你们说的那件东西可不是我们三个人就可以做到的,话说白了吧,我虽然知道地图上它的位置,但是我实际上不知道怎么到,所以我们还得找帮手,我在打折渚认识一个模宝高手,看他能不能帮到我们。” 第四十章 十指血痕 接下来的路程就是拐个弯到渡口。\、qΒ5/渡口当地有个渡口,又是雅砻江的一个拐弯处,水势汹涌。由于地势险峻,当地可谓是不毛之地,人烟稀少。他们的船一直行驶到了这个渡口,正午还没有到。 到了这里再想走水路,那是不可能的了。他们只有步行了,当然,这也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 冬月过了,就是腊月了,小雪过后这天就不知道是怎么样变了,要是下起了雪,可就麻烦了,不但路难走,而且天也会冻死人的。 渡口当地还是有一些渔民在这条不是非常急的江里捕鱼。他们把船靠近岸边时,就有人望着他们。渡口的旁边是一些山林,要想早出晚归肯定是比较困难的,所以,在渡口边就看见有好几个小孩在屋子旁嬉戏,估计这些人都是这里的常住居民。 水面上有竹子建成的桥,成“几”字形,一边是供人上去的,一边和水连接,下面是许多网,这应该是捕鱼用的。船就停在竹桥的旁边,一会就瞧见那些人往桥上走。 九天望着那些人说:“别看我们这一行危险,但是挣来的银子可是一捧一捧的。” 劲秋提着个大包袱,跟在后面说:“是呀!要是在家养猪做田,银子搞不到不讲,还累死个人。丘日你说是吧?” 龙丘日抬着头在看天,说:“要不是朝廷和鞑子干仗,我们也不要这么遭罪。” 四哥拍拍龙丘日肩膀说:“不能这么说,这比你一个人在家强多了。” 龙丘日越想越气,说:“强个屁!”他一脸的难堪,说:“还是饱读圣贤来的容易,这在外跑来跑去的,没个名堂呀!”龙丘日一把掀起衣服,指着肚子说:“我真是倒霉的够呛,第一次就遇到这种事。” 龙丘日肚子还是趴着那只鲜红的蠛蠊,头朝上。 九天望了下龙丘日,说:“丘日!你大拇指是不是给蚊子叮了,怎么那么红?” 龙丘日拿起右手,说:“这怎么回事?” 九天一看,看见他的双手竟然都红了手指。劲秋低头一看,也说:“我也是!” 两人的手指全部都是红色的。 四哥感觉到不妙说:“这一定和肚子上的东西有关,九天你说呢?” 龙丘日本来就十分地厌恶这一件事,这下肚子上的效应竟然感染到手指上了,十指连心,难不成自己的心脏也受到了伤害?这下,龙丘日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破口大叫道:“娘的!我就知道越耽搁就越会出事,这十指连心的,说不定我们就要死在这里!” 劲秋一时半会竟不知如何是好。 四哥一把抱住龙丘日的脖子,说:“摸宝,难免遇到一些倒霉事,我以前正常遇到一些鬼墓,惹伥上身,最后不都解了吗,你这么大的事怕什么?” 龙丘日一屁股坐在地上说:“我不是怕!” 这种突然涌出来的情感就像装满了辣椒酱的塑料壶,只要轻轻一触发立即就爆发,但是只要拧紧了不去碰它就没事。 龙丘日肚子里装的可不止是辣子,还有很多种滋味,多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不经意迸发出来了。 三人都站在一旁,等待着龙丘日。龙丘日低着头,心绪很乱。劲秋走过去,拿脚踢了一块石头,但是石头是含在土里的,没踢走,自己反而身子一斜,差点没站住,说:“丘日!咱俩是同病相连,你的事我也有呀!” 九天说:“说的对,当务之急是赶快找人带我们到昆明。” “你不认识路?”龙丘日说,“那要地图干嘛?” 九天一时没明白龙丘日的意思。四哥说道:“地图上只画了夜郎国的范围,其他地方都没有。” 龙丘日裹紧衣服,说:“那我们应该找谁呢?” 九天笑着说:“有钱还怕找不到人来带路?!” “在外人生地不熟,但是这银子可是和谁都熟。”四哥也跟着笑。 水上的几个人都已经把渔网拉上来了,网里兜了好多鱼。 劲秋望着活蹦乱跳的鱼,捂了捂肚子。九天看到了,就说:“怎么了,想打鱼的注意?” “想那水煮鱼了。” 龙丘日也看见了那些人在弄鱼,就对劲秋说:“鱼不都是水煮出来的?你就别花色多了,能搞到吃就不错了。” 四哥指着渔网说:“煨胖头也好吃,汤鲜!昨晚在老头家吃的那鱼也挺好吃的。” 他们拎着行李就走过去。 几个在屋后面玩的小孩一见到他们,全都吓得跑开了。 站在桥上的一个人看见他们走过来了,就打招呼,虽然话听得不太明白,有点生硬,但是还是能凑合着听。四哥听出几分意思,就说:“喔!我们是从四川来的。” 那人又说:“听口音倒像是徽州的嘛!” 四哥不想和他说太多,他望了望其他人,说:“我们可以在你们这休息一下吗?” “当然可以,能帮我再递过来几个鱼篓吗?” 他们抬帮着他们把鱼给收了。这些人的说法和昨晚那老头说法也是一样的,这初冬的鱼都肥的很。 只是让他们吃惊的是中午饭家并没有做鱼汤,而是架起了火烤起鱼来,而且还考了臭豆腐,说是臭豆腐,其实一点都不臭,小巧玲珑的豆腐被火一熏就变得无比的香;饭家还打了一斗自家酿造的酒给他们几个喝。这柴火都是晒得十分干燥的山柴,这样烧起来既没有烟又没有那种青邦气。烤起这些东西,加上点香酒,一时间整间小屋子里就温馨起来。 龙丘日夹菜时,无意间再次看到了自己红色的手指头,心里一梗。 小屋子也是竹子盖的,还有两扇小窗户,从那扇旁边挂着蓑笠的窗户向外看,可以看到旁边的雅砻江向西边远远地流去。只是天阴,远处的东西都看不清楚,雾气蒙蒙的。 饭家的四个小孩都端着个小碗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吃饭,时不时地上到大桌上让爹娘给他们夹菜。 龙丘日和饭家的男人坐在一起,一个小孩过去夹菜时,多嘴说了句:“怎么叔叔的手上也有这红印?” 男主人朝龙丘日手上望去,吃了一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染上这种东西?” 龙丘日很好奇,便说:“怎么?你认识这东西?” 男主人点点头,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呀!”这话把龙丘日着实惊了一下。男主人举着夹着菜的筷子,但是没有留神自己的手,菜就掉了下来。男主人低了下头。 九天拿筷子敲了下碗,说:“这位大哥莫非知道些什么?” 男主人吞吞吐吐地不想说。 四哥用筷子往鱼身上捣,等鱼肉捣烂了,他再用筷子夹着鱼肉在汤水里泡一泡,然后往嘴里送,他晃动这下巴说:“嗯!!这鱼好吃!” 四哥又说:“这鱼可以由我们任意屠杀,但是人可不能!大哥!我这两位兄弟的身家性命现在都危险着,不知你有什么话不方便说?” 男主人放下筷子,这时女主人也走了过来。男主人说:“这些事本都已经是往事了,但是我又不得不提。”但是女主人却插话道:“那些事,你们就不必要知道了,这几天估计会下雪,可能要封山,你们还是趁早走为好。” 他们知道女主人是想掩瞒一些东西。男主人就说:“你也不要难为情了,都是往事了。” “你俩的这种情况和内人的哥哥一样,肚子上是不是泛红?现在你们的手指都有微微的红印,慢慢的你们的指头就会变得血红,指甲盖上会出现一条红色的线纹。不过,我这话说出来了,你们可不要害怕担心。她哥过世有好几年了,就是因为这个,不过,他是因为没去找法子来解身上的毒咒。” 龙丘日听到男主人说到“过世”二字时就十分得激动了,头脑中一闪一个念头,他想这下完蛋了,恐怕自己是难逃厄运了,这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呀,活着还能看看世界,这死了怎么办,就这样没了,不行不行。 “发什么呆?大哥在和我们说话。”劲秋说。 龙丘日被劲秋这一句话“弄醒”了,但是自己心情很糟糕,就没说什么话。但是,他发现女主人不在了,几个孩子也出去玩了,还能听到他们的嬉戏声。 大哥说:“说出来怕你们见笑,内人大哥当年到了花甲子就不能说是一个人了,长了一身的红毛还夹着个大尾巴,看起来就像那东西。”他说的“那东西”就是狐狸,一般迷信的人都是忌讳说这两个字的。 劲秋就感到奇怪,莫非大哥口中的那个人也是摸宝的,便问:“那你大哥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染上这东西?”龙丘日也在心里想到,那位仁兄该不会也是放金的吧! “大哥他和我们一样就是一个庄稼人,这事不能怪他,他是祖传的,内人说他家祖辈好像是当官的,不知怎么就染上了这种东西,后来就一直传男不传女的传到了内人的哥哥,不过,内人的哥哥没有成家生子,这事就到此结束了。若不是你们这么巧的也遇到这事,内人是绝对不会让我说的。”大哥说道。 怪事一桩了,当官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染上这种东西,劲秋想到。劲秋望了一眼龙丘日,说:“当务之急还是趁早走,丘日!” 龙丘日怒眉一抓,那翘翘的鼻尖,浑然一古装老王子。他控制住自己,也对自己说我龙丘日素来就是胆子大,为什么退缩成这样。他两眼一瞪,说:“嗯!立马走!” 男主人不懂龙丘日的意思,看来他对这种东西的知晓真的是太少,不过,他们也不需要从男主人这里得到太多的秘密,只要到夜郎国境内找到尸棺蠛托就可以了。 但是九天却不这么认为,他就说:“大哥!嫂子的祖辈是当官的,请问是哪个朝的事?” “奥!那就远了,唐朝的事了。” 九天一拍大腿说:“这就对了,大哥,应该是唐初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时是李世民掌权。” 龙丘日也估摸出大概的意思了,这李世民的墓穴里发现的那人鱼玉佩,这虫纹,手指上的血痕,袭制万物的功效,赤发烈狐,这一切应该都和李世民有关。 吃饭的这间屋子的旁边是主人家的厨房,女主人从隔壁拿着个抹布来收拾桌子。 虽然这位大哥对这种事了解的不多,但是龙丘日更加可以肯定夜郎国和李世民墓一定有什么关系。 这里是渡口的嘴北边地区,必须要向东偏南方向走,才可以来到昆明。传说中的夜郎古国也就在昆明的东部,靠近甘肃。九天的打算是先到昆明再按地图上的地形走。这朝代换,地方可不一定换,总不能夜郎国所在的地方突然间就没了吧! 现如今,两国混战的天下,这蒙古铁蹄又直向大宋南疆侵袭,虽然这是大理国,但是要是随意露脸,说不定就会被鞑子抓起来戏弄。 龙丘日靠在竹门边上,看着几个孩子在给小狗洗澡,小狗冻得直发抖。他自己便也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裹紧衣服。衣服是家家布做的,里面塞满了不规则的棉絮,这种衣服最防寒,还透风,比貂皮大衣要实在的多了。 男主人得知他们要到昆明,便很热情地要为他们找个人给他们带路,当然,不会走官道,怕被鞑子检查刁难。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一章 夜半鬼笛(一) 这位大哥说他有个亲戚在镇上为鞑子做衙役,自从四十年前鞑子攻占了大理国,滇川黔三地均被鞑子拿下,当时鞑子在镇上到处烧杀抢夺,不过,由于语言文化各方面的不同,最后,鞑子竟然“好心”地让极少数当地人担任起了一些职务。 那天的天色确实不好,也许正如女主人所说的那样真的会下雪封山。灰蒙蒙的天死气沉沉,让人不自觉地就沉闷起来,路上大家话都很少。 劲秋就觉得龙丘日做的不对了,九天和四哥本来是没必要冒险和自己到神秘莫测的夜郎国,他们都没抱怨,龙丘日这样做就有点像是别人在要求自己和别人去一样。 到了镇上,看集市还算安定,但是能看到许多穿着大袄子鞑子,头上都搞个“尿布”裹着。 府衙建在集市的中心地区,却少有人敢在府衙的门前,看门的一看就知道是汉族人。府衙门前放着一个旧鼓,鼓架很低,下面躲只小猫,蜷缩着身体,旁边没什么破碗烂瓢,应该是只流浪猫。 渔家大哥让看门的通报了一下。 等那位亲戚出来后,渔家大哥给他的亲戚对他们做了介绍,也向他们说了他亲戚的称呼。这个府衙里的亲戚姓王名夏,人称王差。 王差很乐意地带他们去昆明。他和渔家大哥都以为他们是外乡来昆明玩的,背着大裹小包的。王差当下安排他们在衙门暂住一日,明日可以送他们去昆明。 府衙环境虽好,但是平民百姓还是不能随随便便地就进去。王差带他们在府衙附近找了家客栈,让他们暂且休息休息。 他们向右转了个弯,又走了小下坡,来到这家客栈。 渔家大哥黑黑的脸流露出一种喜悦的表情,仿佛做了一件大事。 “大哥!真是麻烦了,真不到怎么感谢你才好!”劲秋见渔家大哥这么用心,觉得有点无地自容。 龙丘日之前是痴痴的,现在也有点不太好意思了。他见劲秋都说这样的话了,自己便说道:“大哥!你和我们素未相识,却这么帮我们,真是太感谢了,再多的客气话也不多说了,晚上你就迟些回去,我请饭!也别推辞了!” 这家客栈门前有棵白杨树,要比客栈的屋顶高出许多。客栈虽是供人住的,但是一楼也有好几张桌子给客人吃饭用的。当时是午后,大概是现在的12点左右,客栈后面的厨房还有浓烟在往外滚滚。 龙丘日觉得下月复胀胀的,就要去茅房,劲秋听了也说尿有点急。 他俩就走到客栈后面的茅房,发现茅房的前面就是客栈的厨房。 人在茅房里既能闻到茅坑里的屎臭味,又能闻到厨房窗户传来的阵阵香气。劲秋先上好的,龙丘日却闹肚子在茅房里呆了好长时间。 过了好大一会,龙丘日腿都蹲出好多小虫子咬的感觉了,可是肚子就是吊吊的,好不难受。突然,外面传来九天的声音,“丘日!好了没,不会是掉进去了吧?!啊?!” 龙丘日觉得有点丑,这和上茅房没带手纸让别人送时的尴尬是一样的。 等龙丘日出来时,九天就哈哈笑道:“没掉进去!” “刚才我看了下这客栈,你看这茅坑,前面的那颗树,我告诉你,这家客栈绝对妨事,说不定客栈里还不干净!” 龙丘日听九天这么说,就有点小吃惊,不过,他相信九天,也喜欢这类事,就说:“那么,晚上怎么碰到那东西?” “你这么相信我?” “四哥都特地赶到打折渚去找你,我能不相信吗?” 九天转了下鼻尖,说:“那可不一定,我又不会风水秘术。” “都大拇指上长毛,老手了,你的经验还能少,我看你是用你那鼻子闻出来的吧!” 九天扭了下脖子,转个头,说:“这可不是闻出来的,你看客栈门前是上坡,这就是一大不吉,伤丁。西北方向是乾宫,一家之主,却放着个茅房,这就不好了。我们之前在前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客栈的东面爬满了藤条,这可是极其不好的阴宅。本应该种风水竹来补一下,他却搞了棵大杨树挡着,遮阳又顺阴。俗话讲疑心出暗鬼,这种房子住长了,可能就出问题了。” 龙丘日听得是目瞪口呆,长吸一口气,说:“真有两下子!” 晚上龙丘日和劲秋就在这家客栈摆席请九天四哥渔家大哥还有王差四人吃饭,店小二忙得是不可开交,不停地从厨房往前面上菜。 九天和龙丘日早早就说了,晚上注意点,既然知道有这回事就要小心行事。 那天是冬月过半的时令了,又遇到要下雪的鬼天气,所以一上晚,天就十分得黑。抬头望着天,上面就像是谁用一块灰色的家家布盖在上面,云层仿佛要碰到了树梢,压得人气都有点难喘。 他们是一直吃到了二更,客栈里的人都睡了,算账的伙计都趴在柜台上睡着了,要不是他们在客栈住宿,店家早就撵他们滚蛋了。 虽然龙丘日和九天都准备好了,但是酒还是让他们醉得“不省人事”,醉醺醺地回到楼上的客房,倒床便睡。 四个人睡了两间客房,龙丘日和劲秋在一间,他本来是想和九天睡一间的,现如今,醉者天下万事晕,在哪都一样。 素油灯需要挑芯,龙丘日和劲秋都睡死过去,灯就越烧越暗。 两个人睡在床上,被子都没盖好,斜着直拖到地上。劲秋在还打起了呼噜,听起来就和哨音一样。 不知睡了多久,龙丘日觉得楼下有人在说话,他心一收,觉得不对劲,就起来,可是房间里太黑。他就模黑出去。他所在的这间客房出门往右走就有个窗户,可以看到楼下。 出了客房,声音就更清楚了,但是声音像是从吃饭的地方传来的,他往左下楼梯就看见原来是算账的伙计在柜台上趴着,头埋着,却在不停地说话,看来是在讲梦话。 龙丘日冻得直发抖,赶紧裹紧披在身上的棉衣跑回客房,钻进被窝。 他估测当时应该有三更了,可能都快四更了,但是看样子没什么情况呀! 第二次醒来,他是被劲秋搞醒的,劲秋睡觉就喜欢往人身上济,甚至会把大腿搭在人的身上。龙丘日被劲秋压得醒过来时,还以为天亮了,但是看看房间,一点光亮都没有。 他被搞醒后,神经就从深睡眠状态一下跳跃到清醒的觉醒状态,所以,这一瞬间,脑颅发生了急剧的疼痛感。 第四十二章 夜半鬼笛(二) 大概在四更的时候,龙丘日被一声笛音吵醒。夜深风吹脚趾凉飕飕,笛音凄凉角徵羽。大半夜的谁会闲着没事做,吹笛子?龙丘日确定这回绝对没好事。 他悄悄地起床,准备去隔壁找九天,但是他刚出门就吓了一跳,原本在外面的笛音突然就跑到身后的房间里。他以为是自己住的客房有鬼,一想劲秋还睡着,便要回去,身后却被人拍了一掌,龙丘日惊得双脚一跳,立马转身看到,是九天站在自己身后,正准备要给他一拳再骂他一句,九天就让他别出声。 九天穿了不少衣服,让他也回去穿点衣服。 九天等龙丘日出来后说:“能听出来在什么地方吗?”龙丘日摇摇头,九天却一副得意的样子,说:“这笛音响而散,音不全,声不阳,绝对是那东西,而且就在楼上。” “那东西吹出来的声音,一定是断断续续的,而且你捂了一只耳朵便不会听到任何声音,不信你试试。” 龙丘日就捂了耳朵,结果还真听不见笛音了。 楼上的是掌柜的睡觉的地方,九天就觉得很高兴,说:“自己在家养东西都不知道。” 楼梯上很黑,仿佛有无数双眼在望着自己。龙丘日听这笛音,是越听越不对头,声音低沉而舒缓,好像吹笛人死了亲爹一样。 忽然,黑暗中笛音消失了,从楼道上吹来阵冷风。龙丘日身子一抖,看着九天。九天动动鼻子,也停下脚步。 一会,笛音再起。九天和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楼上,笛音声就更大了。九天侧着身子,准备用手指戳通了窗户上的一个小格子,龙丘日就说乌灯黑火的,看不见的。 说话间,笛音突然停了,但是房间里的灯却亮了。九天拉过来龙丘日,躲到一旁。九天伸手戳通了窗户的纸格子,透过这个小洞往里看,看到掌柜的坐在桌子旁,闭着眼,他的内人却睡在床上。 龙丘日也挖了个洞,望里看去,看到的也是这样的。突然,九天抓住龙丘日的手,用手指往天上指了指。龙丘日抬头看看却什么都没有。九天转过头,看见龙丘日在往走廊的顶上看,就拍了他一下,往屋里指。龙丘日伸头闭只眼往屋里的大梁上看,身子突然一抖,他随之往着九天,就天用手指往嘴上一竖。 九天拉了拉龙丘日。龙丘日摆摆手,还要看。 屋里的大梁上坐着一个长发男子,看不见脸,穿着一件灰色外衣,手中拿着一支笛子。 低着头的掌柜一直没醒,而那只梁上鬼却从梁上跳了下来,说是跳,不如说是飘下来的。 千只鬼,一张脸,等这梁上鬼抬起头时,龙丘日发现它也是白森森的一副脸庞,由于没有背景音乐的衬托,屋子里的景象让龙丘日反而感不到害怕,却生起了万分的好奇心。 屋内的梁上鬼收起笛子,坐在睡着的掌柜的身旁。龙丘日就紧张了,以为这梁上鬼要对掌柜的做什么。刚要回头,就发现后面站着的九天不见了,却出现了一片竹林。 龙丘日心想糟了,遭到梁上鬼的毒手了,看来这一劫是难逃了。但是他转念一想,这鬼又不是青脸獠牙的,应该不会害自己,它一定是想要找自己办些事情。 竹林就只单单的全是竹子,没有任何其他东西,龙丘日就想到那鬼手上的竹笛加上之前九天说的风水竹一事,他就更加确定这是梁上鬼的鬼把戏。 突然,远处走来一个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衣服的男子,看样子只有二十来岁。可是,令龙丘日感到有点慎的是这人竟然看不到脸。 龙丘日想走到旁边,但是却怎么也动不了。眼前的的这个平脸人直直走过来,一直从龙丘日身旁走了过去。然后,他就听见后面传来声音,说:东墙竹。 接着,他就听见一阵清脆的笛音,优雅而悦耳,较之前的悲鸣声有大不同。 听着听着,他脑袋就放松下来,竟躺了下来。笛音声渐渐小了,接着就没了,然后就听见了鸡叫声。龙丘日一下惊醒,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睡着,劲秋的腿还搭在自己肚子上。他顺手拿开劲秋的手,起床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九天,结果九天说他昨晚酒喝多了,醉了。 龙丘日把情况一说,九天就知道了一个大概了。他说立马去楼下。 他们来到客栈的东边,九天说:“我昨天说什么来着,墙上爬这种阴性的东西就是不吉,况且在震这一面,克长子呀!东墙竹,这是那只鬼给的暗示。莫非掌柜的长子·····”龙丘日知道什么意思了。 “我们要不要告诉掌柜的?”龙丘日就问。 九天哒哒嘴,说:“这种事可不好说!” 等四个和劲秋都起来了,九天把这事一说。 四哥看了下他们,说:“渔家大哥呢?” 这一说,大家都下意识地四周看了下,没有。可是,当下,王差却走了进来。 “大家都在啊?我大哥一早就回去了,他去衙门招呼我带你们去昆明。” 原来如此,渔家大哥真是积极。 九天看到了王差就想到一个法子。 “王差,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王差坐下,放好刀,说:“什么事?” 九天低声说道:“这家客栈可不好啊!” “噢?” 九天看看王差,说:“我且问你!掌柜的长子是不是已过世?” 王差动了动,说:“是的,你怎么知道?” “我是内行呀,告诉你这家的东北角的茅房妨事,还有特别是他家东边墙上长的藤草,不能爬到东墙上的,要种上竹子调一下风水位。” 九天啃了个包子,包子还在冒热气,他的嘴也在冒气,好像着火了一样,他继续说道:“反正他家宅子选的不好,不说风水五黄这样的大煞了,就这几个小克也能置人于死地,要放铜狮子,种竹子,方可调节。我们怕说出来不妥,特地让你出个头,为掌柜的解解愁。” 可是,当王差跟掌柜的提及到这件事时,掌柜的却感到喜出望外,非要九天给他亲自说说。 于是,本来九天是想扯一些行内的东西,但是考虑这次来的目的,就低调行事了,说了一下具体的做法就行了。 掌柜的又说:“那我儿子会走吗?早日投个好人家呀!” “这就不归我管了,但是你可以给你儿子择个几日,烧个灵,应该就可以了。” 劲秋在一旁就和龙丘日说:“人家不是说梁上鬼,跑断腿吗?怎么这家的还有点人情味,每晚都来看看老子?” “梁上鬼,那是青面獠牙的货色,厉鬼中的厉鬼,这家是梁上君子吧,知晓事理,得怨饶人。只是不知道这家的大公子是怎么死的,可惜呀!”龙丘日说。 “莫名其妙。听你说的好像没多大意思,就是做了个梦梦到了这家大儿子吹笛,然后托梦给你,结果九天还当起了风水先生,搞的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劲秋说。 龙丘日也觉得是,说:“哪知道什么东西,收拾一下,马上走了。” 可是,掌柜的就是不准他们走,要设宴请他们吃饭。 龙丘日一直想听听掌柜的说说他大儿子的事,但是掌柜的只字不提,他也就没提,就觉得昨晚那只曲子真好听。 下午,王差借着出差的理由,骗过县老爷,带他们去昆明。 第四十三章 牂牁古腹(一) 龙丘日让王差雇两辆马车,他出钱。 王差有点吃惊,依他的在衙门吃得工钱,一年的收入也不够雇几次马车。但是他是不知道,盗墓这一行,风险虽大,但是赚的银子可不是一个两个县老爷能相比的,别说一个小小的衙役了。 有钱,马车坐得是快活,速度也快。 九天一路上就在想了,这到了昆明,难不成又要去找人带到黔地。 王差说鞑子占领大理国后,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烧杀抢夺,而是采取说服手段,让滇川黔三地的人臣服于自己的膝下。所以,走官道是相当的安全,而且路还好走,比从滇的大山里绕行要快多了。 九天听这话,就想不如······ “王差!其实,我们不是要到昆明,我是想到黔地,生意上的事情,本来是想先到昆明再去黔地,可是听你这么说,从这里到黔应该很方便的吧,不会出岔子。”九天说。 王差坐在一旁,稍微想了一下,说:“这个···我···这公事,我看看···行!但是我不能带你们去,不过我可以在驿站找个朋友,他专门负责检查出入我们这人口的情况。” 从渡口往东南方向走,到了傍晚就他们就来到了昆明,过了城门,进到昆明里面,但是这里看起来不繁华,没有大规模的楼市牌坊,赌场酒店,青楼棋室。 驿站设在北门附近,从那里可以北上到黔地。他们坐着马车又颠到了北门,在驿站门前下的车。 王差进去后,就听到笑声四起。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大汉,长得是膘肥体胖,挺着个大肚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整天不干事还拿银子的家伙。 他们互相见过,王差把情况一说,这个大肚子倒是很爽快,说:“当然可以,只是黔这么大的片子,不知你们要去何处?” 龙丘日被他这一问倒是也想起来了,夜郎到底在哪? “牂牁江知道吗?”九天说。 大肚子抬了抬下巴,抖抖嘴,说:“这,好像听过,应该是在羁縻州,不过,我不认识,等到了那边再说。” 天色已晚,王差就在驿站过了一夜,次日,他便要回渡口。而大肚子就带他们出北门,往东北方向走。 昨天就有下雪的迹象,可是憋了一晚上,这天硬是没下下来雪。 过了州边入了羁縻州后,就到了黔地。 九天在前天晚上又把地图拿出来,地图的旁边是残余的纸渣,看样子是被人撕开的,只留下夜郎国的地域。九天仔细看了下,就对他们说:“看!我们现在应该在这个地方。” 龙丘日看过去,发现自己在的地方离地图上显示的尸管蠛托所在地很近,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一条线,看!颜色不一样,估计是个分界线,估计是黔与滇的分界线,这边是羁縻州,这边是南诏国,放现在说都是大理国的,只是分开不同的地区。我估模这地图就是汉代的,只是多少年过来了,地名改了但是各地的管辖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我以前就听说过夜郎,说在牂牁江附近,这地图上也有一条河流,不知是不是牂牁江?”九天说。 三个人都凑过去看着,听九天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 “不过,我要等到了黔地,我才能决定夜郎具体在什么位置。”九天看着地图说道。 地图上画的条条杠杠,看起来很复杂,不过能大概的看出夜郎的范围是比较大的,而且还是在山林中。尸管蠛托在的地方颜色更是加重了许多。 到了黔地,大肚子就帮他们打听牂牁江所在处。当地人就和他们说了牂牁江的路线,就在他们在的地方的附近,不远。 他们也清楚怎么走了,就谢过大肚子让他回去了。 当地的这个人是个摆摊的伙计,卖狗皮膏药的。他就说牂牁江地处六盘水地带,山势险峻,况且昨天憋了一天的雪天估计今天要爆发了。 龙丘日一路上就看了很多次天,灰蒙蒙的一点生机都没,衣服穿得再多,马车里总觉得有风吹进来,冻得自己直发抖。 九天想了想,既然牂牁江周围这么险峻,不如再找当地人带路。可是龙丘日不同意,他说:“我们有地图,找路肯定行,但是带上外人恐怕有所不妥,一来容易暴漏身份,二来连累他人。” 四哥和劲秋同意龙丘日的说法。劲秋说:“对!我们来又不是真的做生意的,这行业可不是什么光荣事?” “谁说的?我倒认为模宝是在调天下风水,比地理先生骗人钱要实在多了,我们又不是发平民百姓的冢,一般帝王将相都把咱们天朝的风水宝地给占光了,许多至关重要的龙脉发国之处都被用来做了墓地,既耽误了地方的发展又影响了国家的风水走势,导致很多煞气四聚,你说我们这一行还光荣不光荣?”九天说了一堆。 龙丘日听在了心里,想想也是这样的。 说话间,天上竟掉起了银豆豆,一颗颗不规则的小豆豆落到地上就没入了厚厚的灰尘中,有些银豆豆打在墙上就弹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们都骂着天躲进了一家茶馆,这个小镇的街上人本就不多,这么一搞,就看不到人了。摆狗皮膏药的伙计也收拾摊子进到了茶馆门口。 这伙计看到他们一伙人,就说:“敢问几位兄台,去牂牁江所为何事?莫非又是来倒卖古董的?” 九天起了疑问,就说:“你们这有倒卖贩子?” “咋没吆!多得很,去年听说六盘水附近出了个大墓,好多人都去发财,盗墓贼古董贩子一批批的来,我们还去凑过热闹,鞑子都蠢得很,竟然不管!哼哼!” 龙丘日心里一紧,望望九天。几个人走进茶馆要了四杯茶。龙丘日说:“我们要立马走才是,万一尸管蠛托被人模走了怎么办?” 九天点头说:“对!雪不是雨,没关系的,这里又是北方,岂会封山?” 四哥说好,就被这大包袱走人。 卖狗皮膏药的笑笑说:“各位留步!这山里可是兽多蛇多,要不要带上点膏药?” 四哥虽带的有蛇药,但是还是从这伙计手中买了些蛇药,伤寒药。 他们按照伙计讲的路,往北走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其中西边那条路的旁边确有一座庙。太上的银豆豆越下越大,他们都打起了伞。 走过庙就是上山的路了,听那伙计讲,以前这里确实是夜郎古月复,可是没人知道它在哪?山路颇多是这里的特点,除了这个小镇外,其余地区都是山地。所以,路就会变得难走得多。 平坦的大路和山路之间有座破绽的小桥,下面是很深的峡谷,不知道有没有水流。 上了山没多久,银豆豆就不下了,改下雪了。一朵朵大雪花就像纸屑片一样往下直落,山上的树木都凋谢了,树叶没了,他们不时地要抖掉伞上的雪花。 山上的路是要绕的,而且牂牁江还在后面第三个山下。 雪比银豆豆来的还猛,越下越带劲,漫山遍野的枯树枯草,上面都飘满了雪,地上渐渐就全白了。等他们到了第二个山头,累得实在是走不动了。 四哥抖了下伞,说:“幸好是冬天,要是夏天来,我们还要一边砍草一边走。看着路上的枯草,为我们省了不少劲了。” “说是这么说,上山下山都累人呀!”劲秋说。 “歇歇!歇歇!唉吆!”龙丘日一坐在雪上。 四哥也坐倒了。 龙丘日说:“要是逮只兔子就好了。” 九天又把地图掏了出来,说:“奥!这座山,不对!” 他们仨一听都凑过去。 “你们看,我们现在的这山在这个位置,能看出来吗?卖狗皮膏药的讲牂牁江在第三个山头,可是这上面画的却在第三座山的西边,而且还有些距离。” 龙丘日一想,就笑了,说:“九天!你想多了,牂牁江又不是夜郎,你听说的是在牂牁江附近,这地图画的不正好吗?说不定,等到了牂牁江,直接下游到了我们要去的地方。” 九天想想也是,又不是藏宝图应该不会搞得那么神秘难寻。他说:“就算是找不到,四哥凭他看家本领,也能观山寻墓。” 四哥在一旁说:“对!九天的风水还是跟我学的,在客栈我都没说了,你小子竟唬得掌柜的一愣一愣的。” 九天说:“我可没唬!这点本事还不是你教的?” 四哥说:“你们看!底下是沟涧,二山相连之处就有分水线,看这山的转向,从东南转向西北,要是龙脉从北发展下来,到此处就断了,要是从南发展来的,到这就会急剧加速,所以山脉从这里就开始顺气,这里也是个落棺做墓的好地方。” 劲秋连声赞叹,又对九天说:“九天!你也拿出些看家本事来呀!” “我的在这可拿不出来,但是你给我件器物,我一闻就出来是哪朝哪代的东西。” 劲秋模了模身上,发现没有,但是他想起那个《兰亭集序》,可是又考虑到这件东西的珍贵便没说出来。他说:“我还真没什么好东西能拿出手,你就拿鼻子闻闻这土,看能不能闻出什么?” 九天抓起一把雪就往劲秋身上砸,说:“你当我狗呀!” 龙丘日和四哥都在一旁“嗤嗤”地笑。 第四十八章 黄仙群阵 九天是要带头下墓洞,但是龙丘日却说:“这样太危险了,虽说墓室里的尸气都散了,但是万一遇上毒气什么的怎么办?” “刚才我都已经丈量过这座墓了,没有毒气的,底下是通风的,没看见我挖出来的土都是干的吗?”九天说。\\/ 四哥也在一旁说道:“别把摸宝当回事就行了。” 龙丘日想想也是,自己每次遇到墓穴的时候都会对盗墓产生一种敬畏感,总觉得自己在做一件了不起的神秘的事。 “我们这多好,打个盗洞直接下去,哪像奇门那样还得寻得什么山脉墓向的,还要祷告,真是啰嗦。”九天在底下把嘴对着上方说。 他手上拿着火把,等进去很深一段距离后,火势并没有减弱,这就证明了九天的说法是对的。 墓顶被直接炸开了,九天穿过墓顶进入墓穴后,发现被炸的地方的周围都开裂了,想必是火药的威力太大了所致。 下到墓室后,九天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啊!真是···”话没说出口,他们都陆续下来了。 “真暗呀!”劲秋说。 “你又不是第一次了,黑怕什么!”九天说。 四哥借着火光四周打量了一下,说:“都说黔地是小墓大坑,但是这重要人士的墓穴却修的一点都不含糊呀!” 龙丘日也在到处看。这墓室乍这样看就像是用厚石块呈弓形砌起来的,没有墓梁,穹顶山墙都完美的很。 四哥直接把外套脱掉拿在手上。劲秋看见了也脱了,然后他们都脱了。“真是热!”机劲秋说。 “不热我们能脱吗?这墓该不会是建在火山上的吧?”九天说。 “我就是这样想的,墓的底下很可能就是一个火山。”龙丘日说。 四哥突然说:“哎哎!别只顾着讲话,我们是来干嘛的?” 劲秋说:“找尸棺蠛托呀!” “不是!我是说我们的身份应该是来干嘛的?” 劲秋没想过来,龙丘日就说:“摸宝放金的。” “摸宝放金,那这里空无一物你们发现没?”四哥说。 龙丘日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对呀,这四周什么都没。 九天说:“对呀!怎么回事,莫非搞错了?” 四哥说:“错错不了,这么大的墓怎么也不分个东西南北?” 九天拿着火把在墓室里转,还自言自语地说:“也没耳室,什么都没呀!” 劲秋拿着个扁铲到处敲敲摸摸,结果也是什么也没发现。 “会不会是座被人放了的空墓?”劲秋突然想到。 “不会的,一般进墓摸宝都只摸值钱的,不可能把这里搬空的。”四哥说。 龙丘日拿手往墓墙上摸了下,就发现手上是黑色的,并说:“这些石头都是劣质的家窑砖石!” 九天走过去,说:“你想的太多了,这种黑石是上好的干石类石头,能保持墓室里的干燥,许多帝王将相都用这种石头来盖自己的风水宝地。”他说完突然想起四哥的本事,便说:“四哥!你不是会风水寻墓吗?你看看这座墓的底下有没有二墓的迹象。” 四哥说:“我知道,我早就看过了,这墓正处在外河的龙门关位置,卡的正是个好地方,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尝出来墓的味道是干的,通风顺气,三面山一面水,进出自如。按理说这底下不应该再有墓,否则就是个,就是那种墓了(死墓,为了避讳,不能说出口)。” “什么墓?”劲秋问。 九天说:“不灵活的墓。” “什么东西?!”劲秋突然叫道。 他们都毫不知情地被吓了一跳。特别是龙丘日,本来墓室里就黑,他这么一叫,龙丘日都打起了冷颤。 劲秋眼盯着上面看,他们便都看上去,四个人都看到了下来的那个墓顶口有几双眼睛在瞅着他们。九天跳了一下,嘴里“嗤嗤”地骇势他们。 四哥说:“是那东西!” “黄狼子吧!”劲秋说。 “不是,是那东西!”四哥说,神情有点紧张。 (在此,我就想再扯一段和所谓的那东西有关的故事。 “那东西”其实就是农村人讲的草狐狸,也就是黄大仙,当然各地叫法不同,有的地方还管黄鼠狼为黄大仙。黄狼子在我们当地不叫黄大仙,我外公就曾经用石灰闷死过一只到我家偷鸡的黄狼子。但是那东西可不一样了,大家都忌讳直接叫它名字。 那东西就喜欢到人住的地方做窝生子。我们村旁边有个村,叫李店,村里有一家,那东西在她家房子东山墙做窝,第一次被她发现她把它窝给扔了,第二次那东西又去做窝,又被她发现,这次她一把火烧了那东西的窝。这下好了,第二天,那东西竟然钻到她家的被单里,搞的一床都是血。 当时,我听到这个故事时,我随口就说肯定是那东西咬死了鸡鸭然后把鸡鸭拖到床上才搞成那样的。我大舅母就白我的眼,讲:“就在乱讲!” 那个女的没过几天就被车撞了。他家里人都后悔死了,后悔不应该得罪那东西的。) 在农村长大的,基本上提到那东西都会不禁地打起冷颤。龙丘日他们当时也是这种心态,就感觉那双眼睛慎人的很。 显然九天的故作声势对上面的几个小家伙是没有任何作用的,那几个东西还在埋个头瞅着他们。 龙丘日怒眉一皱,大喝:“看什么看!”接着一个巴掌拍响,惊得上面的那几个东西连忙跑了。 “哎!别!”四哥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说道。 “怎么了?”龙丘日问。 “这里肯定是无路可走,但是这里出现了那东西,这说明两个问题,一个是这里确实还有另外一个墓,还有就是有路可以到那个墓室。”四哥说。 九天说:“嗯!对,这应该是墓主人故意这样安排的,想让我们这一行来到这就半途而废,以为找了座空墓。” 四哥抓住绳子说:“上去才知道怎么回事。”他拿着火把顺着绳子往上爬。劲秋看到四哥拿走了火把,底下的就变得更黑了,便害怕起来,抢着要上去。 可是当四哥爬到墓顶口的时候巧合地与刚才那几只东西来个大眼瞪小眼,结果两败俱伤,双方都在心里咯噔了一下。倒是那些东西跑得快,四哥还没做什么,那几个东西就不见了。 “是个洞!”四哥说。 “洞怎么了?”底下问道。 “可以爬进去,挖的时候怎么没看见?”四哥说。 劲秋紧跟在四哥后面,说:“会不会是那东西变出来的?” “不知道,进去再说。” 四哥匍匐着身子往右侧的洞里爬去。洞打的很光滑,有点鬼斧神工的感觉,这让四哥也怀疑是那东西干的。但是等九天爬上来后就说:“可能是火折子在炸的时候把封在洞口的泥给震落了。这洞这么光滑,一看就知道是认为挖出来的,而且还是精心抛光的。” 九天在底下时就又点了火把,拿在手上,这样两个一起,一前一后,洞里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火把的火碰到洞的上方时就会在原地熏出个黑色的印迹。 洞里闷,他们越是想早点出去,这洞就越往前伸,而且还往右转了个弯。转个弯直着爬了一段路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洞口。 “应该又是个墓室,可是这离刚才的那个墓也太远了。”四哥在前面说。 墓口就是平地,这引起了龙丘日的注意。他觉得墓主人不会这么傻特地挖个洞让刚才那座墓和这座墓相连。而且眼前的这座墓就颇具规模了。 不光说墓室的墙壁是白釉泼之凝结而成的,美观而实用;光是这间旁室里的装扮就很奢侈,挂墓帘,摆椅桌,瓷瓶宝玉直接堆在了地上。他们依次出了洞,借着火光在里面参观。 “太乱了!明器到处乱放,这把主椅都没放对位置,这墓主人下葬下的太急了吧!”九天说。 四哥点着头,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一堆银器,银器都黑得看不见雕刻在上面的字了。“嗯!看起来倒是十分的有钱,但是这布局确实过分凌乱。” 劲秋就笑道:“你管它乱不乱,就算真是来放金的,我们也用不着看它的布局呀!” 九天说:“你说的就不对了,我们这是在分析,说不定和你们身上的虫纹就有一定的联系呀!” 这倒是说到点子上去了。 拐过这个旁室,就到了主墓室,但是还可以看到三个其他的旁室,没看到耳室。 主墓室中间放着一口大棺椁。 正当四哥走过去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阵阵碎碎的声音,像是很多东西在跑。 他们同样也听到了,都不知道怎么了,互相张着眼睛对望。 声音消失,然后突然又变得很大,而且是越来越大。他们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声音是从刚才自己爬出来的洞口传来的。 他们屏气等待,就见一群黄色的那东西从洞口冲出来,怕有好几百只,场面甚是壮观。 那些东西冲出来后都探着个脑袋望着他们四个,他们也同样拿眼睛望着它们。 劲秋准备问这些是黄狼子还是那东西,但是被四哥挡住了口。 齐排排的黄色阵容让四人动都不敢动。 一会,僵持的局面被这些东西打破,它们主动走开,往一边移去。 他们就看到这些东西围在一起,发出“吥哒吥哒”的声音。 这种声音好响,就像一群鸭子在漱水一样。 等过去了一会,那些东西都起身,站了起来,望了望他们,然后又原路返回。 他们等这些东西走了,就过去看,发现这里竟然是个小水潭,而水潭的上面竟是一棵树,而树上竟在不停地往下滴水。看水潭边的水迹,再看看现在水潭里的水的齐平线,就知道刚才那些家伙多能喝了。 “还好,那东西没对我们做什么,只是来喝口水。”劲秋说。 “它们能对我们做什么,我们没对它们做什么就很不错了!”龙丘日说道。 “树,真是奇怪,哪来的水,上面也没水往下滴呀!” 这树一时不停往下滴水,就像一个吸水机,把空气中的水全部集中到它的身上然后从叶尖滴出。黑色的叶子,黑色的树干,这种树他们都是第一次见。 但是,奇怪的事物这世界多的很。 最新全本:、、、、、、、、、、 第四十九章 下面的路 位于椁室中间的大棺椁才是重点。、qВ5// 这间椁室风格就和汉代中原很相似,看起来倒没了龙丘日之前预想的那样具有当地特色。而他又突然想起了个问题,那就是这里到底是不是他们要找到的东西的藏身之处。 他让九天把地图拿出来,结果九天拿到地图后就疑惑起来,因为地图上显示的尸棺蠛托的位置竟然发生了变化。本来它就在九天打的盗洞的右侧,结果这些又往右偏了一些。 “这地图还会变?”九天把这事告诉他们。 “稀奇古怪的玩意我们可是见得多了,你还稀罕这一个?”四哥笑笑说。 龙丘日说:“我就觉得我们像是被人引着走到这的,九天先前按照地图上的位置确实找到了座墓,但是我们又顺理成章地进了这座墓室,更加巧的是地图竟然也随着我们的位置的变化而变化。” 劲秋早就走到棺椁那去了,他是懒得想什么。 他在棺椁旁转了转,生怕有机关,就一直不敢碰。但是他注意到棺椁盖上雕刻着一丛竹子,四个棺角分别被削掉。 “你们过来看!这不会就是竹王墓吧?” 但是,龙丘日他们仨都没过去,而是在商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劲秋就故作嘲笑态说:“三个搞的跟真的样的!” 劲秋用手往棺盖上轻轻碰了下,又缩了回来,觉得没什么情况,就用手去推棺盖。 没想到这棺盖一推就开。劲秋拿着从四个那拿来的火把往里一照,看见就一层棺,里面躺着个枯黑色的粽子。他动动脖子,觉得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还好是个干粽子。”劲秋一边说一边就去拨弄套在粽子脖子上的珠子,可是手刚一碰,珠子就化成灰沫了。 他叹了口气,却看见粽子嘴里隐约含着什么东西,他就慢慢地把手伸过去,心里却还嘀咕着千万别诈尸了。就在他手伸到粽子的嘴边时,他的后肩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手往前突然用力伸去,结果手指有三根塞进了眼前的粽子的口中,更糟糕的是躺在棺材里的粽子突然起身直接趴到了劲秋的身上。劲秋条件反射性地往旁边一躲,但是还是被粽子抱个正着。 一阵惊慌过后,劲秋就来了火,转头却看见了龙丘日。龙丘日知道自己吓到了劲秋,俗话讲人吓人吓死人。劲秋也不好怎么搞龙丘日,就急得直出粗气。龙丘日笑意一摆,说:“没吓着吧?!” “你讲呢!还没吓到?你试试!”劲秋怒斥道。 九天和四哥在一旁都笑。 “这粽子肚子里装的是起尸纽,人一碰到粽子立马起身,是墓主人专门用来对付我们这一行中胆小的人的。”四哥说。 劲秋以为四哥故意在嘲笑自己,便说:“我胆子可不小奥!只是被龙丘日吓得!” 龙丘日注意到劲秋竟然直呼自己的姓名,这让龙丘日着实吃惊,但是想到刚才自己的过分就理解了。 四哥用刀挑开粽子嘴,突然一个东西飞了出来,正中四哥的脑颅。四哥应声捂住头壳。他们也都紧张起来。四哥把手拿开,他们就看见一片竹叶贴在四哥的头上,一滴水凝在了额头上不上不下! 可是正当四哥用手去擦的时候,凝在额头上水珠便突然钻进他的肉里。 九天说:“进去了!” 这一切都发生地太快了,不像我写的这样慢。所以,九天的手和四哥的手碰到了一起却都没能阻止这滴水进去。 四哥说:“完了!防不胜防!” 龙丘日和劲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龙丘日问:“这粽子有问题?” “不是粽子的问题,是刚才射出的这片竹叶,叫做断肠竹,里面的水是倒步鸩,剧毒无比。一般中了后,人就···”九天慢吞吞地说。 龙丘日知道麻烦了,四哥和九天来到这里纯粹是为了自己和劲秋,没想到受伤竟是四哥,这让龙丘日感到很难受。 倒步鸩是慢性毒药,人会在中毒后的数天内毒发生亡,死相都是比较难看的。 “那有解药吗?”劲秋问。 “有,但是搞不到。我们身处黔地深山老林中,对哪弄解药?”九天语气有点不稳当了,说道。 大家都急的很,可是这是现实,你就是要死,而且没办法。 四哥也是老江湖了,就说:“命该绝就绝,不该绝,死不了。”说着说着,他倒笑了起来。 “这不是竹王的墓!”四哥突然说。 他们便都回到正题上来。 四哥继续说:“尸棺蠛托既然要到夜郎来找,那就十有与竹王有关,而地图在这里又变化了,尸棺蠛托在地图上换了位置,那真正的竹王墓应该就是尸棺蠛托的所在处,这名字就和棺有关,我就更加肯定了这东西绝对是夜郎王的遗物。” 他们一听都觉得有道理。 可是棺材里除了一些基本的陪葬品外,已经没什么线索。墓室里的宝物珠宝多了去了,各个椁室都堆积着好多明器。 “那我们怎么办?”劲秋问。 四哥说:“找到尸棺蠛托呀!” 劲秋是想装点值钱的明器的,但是这次和在方丈山一样又遇到了出乎意料的情况了,就不能再去挑了。于是,他就随便捡了几件小玉玦装在身上。 四哥观察了下地形,突然对九天说:“你再丈量下这棺材旁的土!” 九天蹲下来,捏起土放进口中,品了一会,然后说:“四哥!”他点点头。 “我们得移开这口棺材!”四哥对龙丘日和劲秋说,虽然他俩都不知道怎么了。 四哥又说:“移开,你们就知道了!” 沉重的棺材被移开一半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洞。 四哥就笑了,说:“果然如我所料。” 等棺材完全被移开后,一个大洞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劲秋看着四哥说:“四哥不会是看出来了吧?!” 九天接话道:“你说对了,四哥看出这下面是座好穴,我就尝了下土,尝到了这底下果然是座墓,而且味属火,和我最早在地面尝到的是一样的。” 龙丘日忽然想通了,便说:“这上面的墓又是座用来骗我们的旁墓,尸棺蠛托一定在这下面了。” 四哥笑着说:“才知道呀?!” 九天也跟着说:“这都是明摆着的呀!” 洞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下去?”劲秋问。 “这个···”九天犹豫地说道。 龙丘日说:“怎么?你顾虑什么?” 四哥说:“九天想的应该和我一样,底下很有可能有座火山口。” “怎么可能?就算有也不会就在我们的下面!”劲秋说。 “你这么肯定?”九天问。 劲秋指着棺材说:“棺材底下就是这个洞,下面有火山的话,这棺材不早被烤了?!”、 他们想想也是的。 “嗯!劲秋说的对,我看夜郎王墓很有可能就在下面,尸棺蠛托也一定和夜郎王在一起,至于火山十有都是我们在胡猜!”龙丘日说。 “底下会不会有尸气?”劲秋问。 四哥说:“很有可能,墓下墓,就算顺气,尸气也很容易聚在一起。” “这次没想起来带上鸡,金鸡在墓里既能试气又能辟邪。”九天边说边在包里找东西。 他掏出个小号的火折子,就是一个普通的点火用的东西,他把绳子系在火折子上,然后拿掉盖子,说:“等一会就知道了!” 火折子被九天慢慢地放下去,可是刚放了一截后,火折子前头的火帽突然熊熊燃烧起来,可是随着九天继续往下放,在一个地方火折子火势突然变小,然后就见底下的一个小亮点慢慢地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劲秋不解地问。 “不清楚。”九天也十分疑惑。同样龙丘日和四哥也不知道。 四哥推测着说:“火折子先是突然火势变大,然后又变小,这里的又这么热,难道是?” “是什么?”劲秋问。 “这我还不能完全确定,我先下去就知道了。”四哥说。 九天就说:“这···行得通吗?” 四哥笑着说:“我有把握的!”他把绳子系在自己的身上,就要下去。 手中的火把发出的光,是能照亮一片漆黑,可是四个哥一进了洞里,黑暗立马侵蚀了这一点光。这种感觉也许只是他们在上面的心理障碍产生的,因为四哥进到洞里后一点大幅度的动作都没做,这说明一切安好。 四哥先是直着下去的,可是等到他的脚碰到地面时,他发现自己的面前竟然只是个狭小的过道,就是说还要顺着过道往前走才行。他在下面往上喊,让他们也下来。 “四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会不会出事呀?!”劲秋弯着腰望着下面。 “瞎讲!”九天说。 “四哥!能听见吗?我们什么都看不到!”劲秋对着洞喊道。 “这?”龙丘日迟疑地说,“我们赶快下去看看,这洞里定有蹊跷!” 他们仨便一个挨着一个从绳子往下滑,九天在前面,劲秋紧跟其后。可是,九天刚进洞他们就看见了底下有个亮点,而且洞里十分得闷。等他们完全下到洞里的时候,就看见地上是四哥的火把,可是不见四哥的人,这让龙丘日突然担心了一下,想到难道是四哥的毒发了。 “四哥该是先走了吧?!这不是路吗?”劲秋边说边往前走,等他的一只脚刚碰到这个密道的时候,劲秋就觉得不对了,站不稳,身体就要跌了,终于他左晃右晃还是没晃回来就真的跌倒,左脚先往前滑去,接着右脚弯曲膝盖顶到了地上,整个人一下就滑走了。 “啊······!” 龙丘日和九天互相望望。九天走过去,摸了摸这条密道,十分的光滑,就像一个滑梯。 “怎么办?我们?”龙丘日问九天。 九天涩涩地说:“这个···” “算了!我们也滑下去吧!”龙丘日说。 “好,一口定!走!” 两人把包裹拿好,脚往上一踩,立马就有了种飘的感觉,然后也是惊心动魄地滑了下去。 滑的过程中,密道一直在往下走,而且期间转了三个弯,这让对方向不太敏感的九天就晕了头。 “扑通通”,水声响起。 两个人都喝了一通水,浮出水面却见四哥和劲秋在望着他俩,身上也是湿的。 “你俩还干站着?”龙丘日说。 四哥说:“自己爬上来。” 虽是落到了水中,但是一点都不冷,水里反而还热乎乎的。上来后,他们还觉得没在水中舒服,有一种燥热感。 “好闷!”龙丘日说。 “嗯!我估计开始的时候火把灭掉就是因为这里空气少,和在青藏高原上差不多。”四哥说。看来四哥之前一个人带头下来就是想看看这底下是不是像他想的那样,缺少空气。 空气虽然稀薄,以至于让火把烧不起来,但是松油在进行氧化还原反应时所需的氧气是人呼吸的好几倍,所以这点氧气养活他们还是够的。 “树林?怎么回事?!”龙丘日看到眼前竟然是片黑森林,就吃惊地问道。 最新全本:、、、、、、、、、、 第五十章 暗点青灯 没人回答龙丘日,因为他们都望着黑森林,在想着地底下还能长树? 周围一片漆黑,这种感觉简直就像在走夜路,只是在他们上面的是一大块山石,让本来就闷的地下变得更加压抑。/.qΒ5 “这地下的树,以前好像听人讲过这种树,叫魙,魙氼树,说是游荡在三界之外的冤魂凝集而成的灵物,一辈子都呆在地下。”四哥回忆着说,“但是是不是我也不清楚,这种极寒之物一般人都不敢轻易接近的,如果这里真有竹王墓,这就等于他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魙氼树?这什么名?这么拗口!”劲秋嘀咕道。 龙丘日要过四哥的火把,说:“再点一支吧,我的还在水里。”四哥说:“我带的包袱跟我一起下水了,还好这支只有一点水,我还是摸着黑点着的。” “那这一支也不行呀!”龙丘日说,“最好起堆火把火把还有其他东西都烤干再说。” 龙丘日拿了四哥的火把,往前走去。他们没跟过去,和一堆包袱呆在一起。 他走了过去,瞅了瞅这一片树林,中间有条路可以走,他默想这些应该都是人安排好的,至于四哥说的这种树,应该都是假的。 可是等他走进树林时,突然听见了水流的声音,这让龙丘日很吃惊,他想难道又是一条河流。 他一边仔细地去听,一边往前走去,可是声音却是从两边传出来的,他又想到这里很有可能有两条河。但是当他看到一棵树正在往下流水的时候,他恍然大悟。这就是之前遇到的那棵会滴水的树。 如今这里有一大片这样的树,而且龙丘日看到只有一部分的树才会往下滴水,开头的这几棵就没往下滴水。树上的叶子是黑色的,流下去的水就汇集成一条河从两边流下去了。 “你在那干什么?!”后面传来了劲秋的声音。 龙丘日回过头说:“你们过来看看!” 劲秋第一个走过去,看到了这些树也是相当的吃惊。不过,劲秋却说:“从这些树上扳点树枝下来·····” 话还没说完,四哥突然晕倒在地。劲秋只顾说就没注意,“起个火,怎么样?”龙丘日是回过头望劲秋的,却发现四哥倒掉了,就张了下嘴,向劲秋挥了下手,赶紧走过去。 劲秋也就回过头看,看见四哥躺在地上闭着眼,九天就在旁边。 “我就知道四哥会这样,他不肯让我说呀!”九天说。 “到底怎么回事?”龙丘日紧张地问。 “鹤顶红断肠竹,世上无人解此毒呀!四哥的精力会慢慢被耗掉。”九天刚说完这句,龙丘日就问:“难道真的没有解药吗?” “没有解药的。” 劲秋蹲在一旁一时也不知怎么办,好在四哥自己醒了过来,硬要站起来,还一边说:“你们就别担心我了,我都一把年纪了,本也活赚回来了。”四哥还就厉害,毒性慢慢地侵蚀他的身体,他却硬是撑了起来,这让龙丘日和劲秋都受到了莫名的打击。 龙丘日说:“我看了下,前面是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些东西喝水的地方长的那种树。” 四哥努力地说:“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又预感到尸棺蠛托就在前面。” “四哥!要不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回来。”龙丘日说。 “不行!四哥本来就,要是他一个人留在这,万一遇到了什么不测,又没人在,那怎么办?!”九天反对地说道。 “我没事的,不跟你们一起本来就对不住你们了,还要什么人在这,都走吧!我没什么事的!”四哥说。 “绝对不行!我留在这!你们俩去!”九天强烈地要求。 龙丘日估量了一下,就说:“好的!那九天你就在这照看四哥!我和劲秋去。” “可是,你们两个,行吗?”四哥对他俩还是不放心。 “小事一桩!行的!”龙丘日轻笑一声,答道。 “你们早去早回,我和四哥等你们回来一起出去。”九天说。 “嗯!那个,丘日!我刚才是讲从树上扳些树枝下来吧东西都烘干的。” 这里的“魙氼树”滴水的就湿的很,但是不滴水的就枯萎干瘪了,估计是死了。 他们仨就去扳了许多干树枝,用火点着,黑色的树枝烧起来却冒出白色的烟,而且是青绿色的火,在幽黑的环境中散发出诡异的色彩。 他们将所有湿了的东西都架了起来,湿掉的火把也放远了烘。等把东西都烘干了后,龙丘日和劲秋就收拾需要的东西准备走。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话,他俩便带上包袱走了。 树林中间的这条小道寸草不生,旁边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光秃秃的地面只有这一大群黑色的“魙氼树”。走进去后,就安静得吓人。枯死的树就静静地在那站着,望着旁边的树源源不断地往地下流水。估计树停止往下滴水的时候也就是树死亡的时候。 劲秋回过头看,却看不清了四哥和九天了,只能隐隐约约地望见那堆还在燃烧的火,黑暗中发出狼眼般绿阴阴的光,又像谁点的一盏青灯。 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所以带了很多粮食。他俩除了丢了很多吃的给四哥他们,自己也带上了不少饼,馒头,虽然这些东西都发硬了。但是没办法了,一起带来的面粉,本来是准备用来结疙瘩的,可是掉水里了。 “不知道这么多的东西够不够我们回去?!”劲秋呆呆地问道。 “怎么?你在想什么?”龙丘日反问道。 “呃!没什么!” “不会是怕了吧?!你想想看以后我们肚子上的虫纹会把我们搞的跟狐狸一样还会慢慢地折磨我们,还怕不怕?”龙丘日说。 “我···不怕奥,我就是在想又是我们两个,行不行啊?” “这话说得,上次我们不都过来了吗?” “好了好了,不说了,越说越气人,闲着没事做,我们俩竟然跑去盗墓。”劲秋说。 龙丘日没说话,他也在想自己为什么就跑来盗墓? 路开始是直的,后来往左拐了个弯,然后又往右拐了个弯,然后一切又照常,远处总是黑的,望不见什么。 龙丘日掏出九天刚才交给他的地图,看了下尸棺蠛托的位置,吃惊地发现地图上竟然完完整整地把路线画出来了,他找到自己的位置。 “就在前面!”龙丘日高兴地说,“就在前面了。” “望山跑死马,看地图也能跑死马的。”劲秋说。 “是没多远了。” 确实是没多远,因为他们刚没走几步,前面就出现了异常。 枝掩头顶几道光,但是当他们过了几棵树后,发现点点绿光从远处的上方射了过来。 这真是焦急点青灯。 “什么东西?!”两个人是基本上同时说出。 奇怪的是当他们往前跑去时,前面竟然没有一棵树,却出现了一个叹为观止的奇象。 本来上方发出的青色光忽然间就变成了血红色的了,而且他们发现眼前竟然是个峡谷,右边是座红色的山,左边是一条流着岩浆的火瀑布,一股股岩浆携带着炙热的气浪从对面上方的“河流”中往下冲去。整个场面就像时间凝固了一样,到处充斥着红色的气氛。更为奇观的是右边这座山的正面竟然看起来像一个骷髅头,红色的山石把恐怖气氛渲染得更为透彻。 “终于找到了,尸棺蠛托,我看看在什么地方。”龙丘日说着就看地图,说:“在这下面?” 劲秋凑过去,看见地图上标注尸棺蠛托的地方确实是在一座峡谷的下面,就说:“下去?” 劲秋说着就往前走一点,可是又不敢走到悬崖的边上。龙丘日说:“这里有座火山,而且·····”龙丘日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是觉得自己在讲废话,就说:“对!我们要找东西下去,地图上画的很清楚,尸棺蠛托就在下面。” 他俩找出带在身上的绳子。龙丘日胆子是大,他走到悬崖的边上,朝底下看,突然头就发晕,吓得他往后退去。他看到而来底下竟然有个落脚的地方,是块石头,就在底下火河的岸边。 龙丘日看了下周围,把绳子系在一根树上面,同时对劲秋说:“我们俩一个一个下去。” 其实,劲秋不想下去,太高了,而且底下不是水而是滚烫的岩浆,就是在这上面人都觉得热闷,下去的话就非得让火给烤熟了不可。 龙丘日麻利地拴牢了绳子,长长的绳子够他们下去了。龙丘日一边把包袱往自己身上拴,一边说:“你也把包袱拴牢,马上就下去,四哥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抓紧时间!” 劲秋便把包袱也拴在腰间,心里还是不踏实,就说:“太高了!我有毫怕。” 龙丘日嘲笑道:“看你那胆,就这么小,别磨磨蹭蹭的,我先下去。” 说完,龙丘日就把绳子往地下一撒,自己抓牢了绳子就要下去。劲秋在一旁看,手心却全是汗,看来他真被吓到了。 “你快点!”龙丘日都已经下去了。当他下去一段后,就感到底下有一股力量冲来,将他稍微地托住,所以本来很用力的双手就轻松了很多。 站在上面的劲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在毫无安全措施的情况下慢慢地走到了崖边,然后就有了一种担心脚下的土会塌掉的感觉。他背对着对面,抓紧了绳子,睁大了眼望着眼前,然后双脚放下去,接着人下去。 忽然间,劲秋就觉得自己有种飘的感觉了,慢慢地往下挪,而此时龙丘日都到了底下了。 能站人的石台并不是在火河的岸上,而是在火河的上方,所以热就好一点。 “你快点,太磨了。”龙丘日抬头朝劲秋喊。他自己就一个人在这里找出路。石台就这么一小块,没什么地方与石台相连,所以就没地方可以再走了。他望了望底下,心想莫非是要从这岩浆河上走。 劲秋紧张得话都不敢说,一点一点挨到了底下,在快靠近石台的时候就放手跳下去,同时龙丘日说:“就这点出息!” 劲秋也承认自己怂,就没回嘴,而是说:“废话别说,怎么走?”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跑下来干嘛?”劲秋反问道,“地图上不是显示在这底下的吗?” 龙丘日就掏出地图,看着看着就吃惊起来,说:“前面有桥?” 劲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探过头看,发现尸棺蠛托所在的地方确实出现一条线,而且地图上显示的场景也较之前有了很大的丰富。 “难道这地图知道我们来找这东西?”劲秋问。 “不知道,但是,我们赶快找找看,这里一定有机关。”龙丘日说着就在后面的墙上找。 可是,劲秋无意间却看见龙丘日脚下踩着的一个圆孔在龙丘日走开后暴露出来了。 他蹲下来,龙丘日望劲秋蹲下去了,就看着地面。劲秋从怀中掏出之前老鼠含给他的玉扳指,往地上的圆孔里一放。石台忽然一震,接着两根铁索从石台下飞出,直达对面岩浆瀑布的旁边,而且铁索的周围出来厚厚的雾层。 两人都笑了。 劲秋把脚往上面轻触了一下,感觉蛮厚实的,然后加重脚力,却依然踩不破雾层,劲秋就说:“这雾真结实!可以走。” 劲秋就走了上去,还真就没事,行走自如,龙丘日紧跟其后。走在岩浆河的上面,一股股热气穿过雾层熏德他们浑身难受,汗就往下直流。而且这里的空气要比在上面的空气还要稀薄,让人喘个不停,更糟糕的是他们走的是上坡路,所以体力消耗得很快。还没到一半,两个人都感觉撑不住了。可是想想万一这铁索,再看看这底下,万一铁索突然不见了,怎么办? 龙丘日就说:“再累也要走,别掉下去,烧的灰都没了,就丢人了。” “嗯!”劲秋是没那么多力气和龙丘日对话,只淡淡地说了这一个字。 好不容易爬着坡走到了瀑布的一旁,和瀑布口平齐的地方。 刚抬起头时,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俩在老了的时候还能回味无穷! 最新全本:、、、、、、、、、、 第五十一章 耶郎古城 临前鲜光印佛边,托地塔,火蛇绕,紫金殿厦踞地魔,狮虎嘴,兽象牙,万竹撑破盘古天,青丝留,碧素掩。全//本//小//说//网// 远看,似东都十八雀神起;近观,则北慌火地岛云生。 凶气顿起八方鬼避,魙柳飘飘,氼水尽。 “我的乖乖!睡在地下的原来不只是墓,还有这么大片的···”劲秋一时也不好用什么来形容眼前这么庞大的古城。 炙热的岩浆竟然就是从这座看起来封闭的古城的头上流了下来,从高十几丈的前门两边分两路直冲下去。城池的前面还有一条护城河,岩浆就灌到那里面,然后再从正前方流出去,形成一条气势磅礴的瀑布。 “不知道这是不是竹王墓,能在这里修建这样的古城,还能有谁?”龙丘日说。 “这还用说吗?绝对就是竹王墓,差不了了。” “你怎么知道这就是一座墓?说不定就是一个城池。”龙丘日说。 他们的位置就在火河的一边,离有四五人远的距离,但还是能感觉到一阵阵热气。 劲秋本想上来后能休息休息,可是这里又这么热,他就呆不住脚。劲秋一边把包从腰间往身上揽,一边就往后面望,发现供自己上来的云不在了,现在只能看见两根裸的铁索。龙丘日也看见了,就说:“我们最好快点,说不定回来时这铁索都不在了。” “好渴!我们喝点水再走。” “一边走一边喝。”龙丘日说。 劲秋就在包袱里找装水的竹筒,结果发现惨了,因为包袱里只有一个竹筒。 “糟糕!我把水都留给了四哥他们,我这里只有一筒,你呢?” “啊?!我可一筒水都没。”龙丘日说,“那还喝个屁,等救命用吧!” 劲秋拿舌头往嘴唇上舔了舔,把竹筒装回了口袋。 四周寸草没有,他俩尽量往一边靠,免得被岩浆的热气烤得旺了火。地上的石头都是火红色的,石头表面是一层土粉,而底下的石头很硬。 在这里,整个“天”都是亮的,这也就给他们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可是,头疼是这里的“天”也有不测风云的时候。 就在他们快到城池的门前时,本来一片黑的远处突然向他们逼近。他俩开始的时候还没注意到,可是等自己的影子渐渐拉近的时候,龙丘日才抬头发现原来是一股风,卷杂着这地底下的一些东西向他们压了过来,气势震人。 “地底下也有这东西!快跑!”龙丘日说,同时劲秋却:“往哪跑呀?!你看看前面。” 情况来的紧急,让两人措手不及,更倒霉的是前面没有桥可以进城。 “趴下!快趴下!”龙丘日还没说完,他俩都一起趴在了地上,动也不动。 “天上”的狂风卷着这里的红色砂岩呼啸而来,并且朝着城池那边奔去。 当风刮到他们这时,开始边缘的风还不大,可是沙却扫得他们脸直往土里埋。劲秋刚张嘴要说话,就被一股子沙塞住了嘴,搞的他立马往外吐,腰身无意间也往上挺了下,结果一阵风就把他旋走了。劲秋感觉自己的身子突然轻了,发现自己竟然飞了起来,就叫,可是刚一张嘴又是一口的沙。他就不敢张口,眼也不敢睁,就仿佛自己被一个人用手抓住在空中乱飘。 龙丘日一直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他知道只要身体与地面出现一点空隙就会立马飞起来。好在幸运的是风眼没有刮过他的上面,不然再怎么趴着也不行。 等风过去后,四周还是老样子,但是自己的周围却垒了一堆的沙土,呛得他往外直吐唾沫。同时,他也发现了劲秋不在了,看不见个人影。一刮而过的风向城里去了,他就想到劲秋是被风带走了。 这下他就急了,他急劲秋的死活。人被风吹到上面去再下来,那就两种选择,活着活着死了。他尽量不往那方面想。 他站在火河的三岔口旁边,一时也失了对策,怎么办,他在考虑。 跳过去?他就在火河边转,想找个窄的地方一下子跳过去。令他失望的是每个地方都是一样的宽度,都宽的很,没办法跳,而且河里的不是水而是火,掉下去就是大罗神仙也拉不上来了。 他就一直往右走,希望能找到什么。这条路的右侧就是山,也是红色的裸山,巍峨耸立。路是夹在山和古城中间的,这侧边也是护城火河的地,所以也不好过去,而且离得近了,热浪就熏到龙丘日的脸上。 龙丘日望了望前面,看见古城还在继续往后面延伸,要走的话也没个止境,也就算了。 突然,他想到了地图。于是,他掏出地图一看,结果出乎意料,地图的画面又变化了,而且还在地图的左侧竖着出现一排字:抛之则过之。 龙丘日就往回跑,跑到三岔口的右边,把这张地图往前一扔,瞬间地图就变大,直把整个河面盖起来了。龙丘日都觉得不可思议,浑身有点发飘了,不知是不是兴奋了。 他走上去,下面的热气一点也熏不到他。 等他过去了,整张地图就烧了起来,消失在眼前。 真是神了,龙丘日想到。 再回过头望眼前的这个规模宏大的城门,他就看见城门上镌刻着“耶郎”二字。耶郎,夜郎,龙丘日想,原来夜郎不叫夜郎叫耶郎,难道突然消失的夜郎搬到了这里,可是这里的环境能住人吗? 城门是关着的,连接着金色城门的石墙也都是金黄色的,高贵无比。 都说夜郎自大,一个弹丸之地如何能倾如此财力物力在地底下修建这么宏伟的城池,龙丘日在心里想。 他走进城门,用指甲在门上刮了刮,结果什么也没刮下来,仔细一看,城门原来不是龙丘日想的那样是镀金上去的,而是一整块金色木料打造的。 紧闭的城门一推即开,门轴一点涩的感觉都没有。 推开门,一栋栋竹楼就出现了。这些竹楼都是呈三角形,看来就是黔地至今都还存在的鼓楼。 真的是座城池,并不是墓室,龙丘日想到。里面就是普通的街坊集市,但是不见一个人。可是,龙丘日走到一个鼓楼的下面,上到上面时,却看见里面竟然摆放插着数把钢刀的刀架。屋子里除了刀和基本的摆设就没了。 他就又下来,找了家看起来像是卖药的,发现里面也有刀架。接着,他就走了好几家,发现都是这样的,仿佛农民起义。 沉睡在这底下的城池一定掩藏着许多秘密,这个想法在龙丘日脑海中不时地浮现。 刚才那卷风其实是直接把劲秋从空中带到了城里去了,而且正好摔到了草堆上。劲秋头晕目眩,失去了方向,缓了好大一会,他才清醒过来,也吐了一番。 劲秋落下来的地方就在城池的中轴线处,也就是在龙丘日的正前方半里地。 龙丘日还一直在心里念念叨叨的,总担心风把劲秋摔死了,结果一路走过去。 “哎!”两个人是同时喊出来的,音拖老长,又惊又喜。 劲秋头发凌乱,浑身是土,看着同样是一身灰的龙丘日,就笑了。 龙丘日接着说:“乖乖!没看出来你小子还会腾云驾雾呀!” “脱您洪福,我都上天了!” 两人就笑,也不知道怎么好。 “你掉哪个茅斯拐去了。” “你这话讲的,一点水平都没有,我可是命齐福天,像你,要掉准掉茅斯!” “我掉的地方和这里差不多呀,都是翡建楼呀!” “什么翡建楼,带个帽子就是翡建呀,那你带着个帽子不就成湿粽子了?!” “别瞎讲,我可是天上来的人,小心点。” “你看你狗屎样,小龙风没摔死你真是走了狗屎运。” “咦咦···”劲秋鄙视道。 龙丘日也不乱扯了,说:“前面有什么?” “和这里一样,我聪明的很,一看没死我就找到了这大路往城门方向跑。” “我看你是运气吧,你晓得哪边是朝我这边的吗?” 这可说对了,劲秋还真是乱跑的,因为当时被风带到了城池的中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随便往一个方向跑,结果就碰到了龙丘日。 劲秋听龙丘日这么一说就更骄傲了,“没错,我就是乱跑的,还能跑对。” “噢···那你是有两下奥!” “当然!” 两人边说边赶着紧往前走,所过之处大多相似,这样行了大概一里地,他俩就觉得前方有金黄色闪光。等他们靠近一点时,就清楚地看见前方有两根撑到“天”的金色石柱。 等他们走得越近,就越觉得眼前的不是石柱,而是一根竹子。 “这是?”龙丘日自言自语。 “这要倒了,那上面不都没了呀?!”劲秋呆望着这根竹子,用手摸。 龙丘日用指甲抠,发现竹子并不是镀金的,突然就想起城池的大门,暗想难道这真是金竹子。 “这要带出去,我们不就发了?”劲秋说。 这么高的金色竹子确实罕见,两个人一致认为这东西是个宝。城池到这里就没了房屋,而且连个城门都没,但是他们却看见前面也有一条笔直的岩浆河。 由于城墙的阻隔,他们在城里看不见具体情况。他俩就往前走,发现岩浆在这条河里是往他们身后方向流的,也就是说这里是岩浆河的上游。 而且在他们的左边是座火红色岩石的山,山和城池之间就有个沟涧,在这里岩浆就开始逆流而上了,就像一台抽水机在抽一样,岩浆从底下流上来然后经沟涧向下游流去。 灵氏说当时他们闯进地下后就已经在激起本来维持好的平衡了。 也许正如灵氏口述的那样,当龙丘日和劲秋不知天高地厚地继续往前走到前面那条岩浆河的时候,生态平衡就发生了变化。 最新全本:、、、、、、、、、、 第五十六章 睡醒的人 可是,这棺盖打开了后,里面的重瞳眼粽子并没有起尸。全\本//小\说//网\ 劲秋还在看着棺材里的粽子,而龙丘日也忍不住去望。 难道这就是竹王? 粽子保存的十分完好,没有任何的腐烂破损,就如同刚刚失去体温的人一样。这具粽子生前不光具有独树一帜的重瞳眼,在他的头顶上还可以看见双漩,智慧过人,头还大,特别是一张长长的脸,加之一直在棺材里呆着,脸型都走了样,所以看不出当年的英武,只能大概地看出这是个人物。 粽子的底下垫着的竟然也是金砖。 劲秋把整块棺盖拖下去,就看见粽子的脚下放置着一对青色的玉做的白菜,只有巴掌大。劲秋当然伸手拿了一个,把另一个留在里面。 其他就没了,也不见粽子张开的嘴里含着弹珠玉器什么的。 “这就是竹王?”劲秋自问道。 龙丘日看这粽子身上也没穿金缕玉衣,而是一套和中原地区不一样的衣服,黑色的靴子,看起来倒真不富裕,就说:“这个···应该是吧!” “怎么办?”劲秋说,“拿个主意?” “这还能怎么搞?”龙丘日也急,这最后的线索,也许不是? 劲秋就去扳粽子,想看看粽子身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但是他又怕随便动粽子,怕是对归西的人的不敬,万一弄得粽子范了尸可就麻烦。于是,他就没去动粽子,而是用手去摸粽子的底下。 龙丘日见劲秋这么搞,便顶着看。 粽子和棺材贴得紧,劲秋的手就塞不进去,但是劲秋的手在粽子的一侧摸到了一些感觉和碎石子一样的东西,他拿出来放在手心。 这些东西晶莹剔透,是颗状物,看起来就像一堆银豆豆。 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劲秋便把手心的这些东西撒回去了。 “丘日!你倒是想个法子,被站着不动跟个二呆一样!” 龙丘日就说:“把粽子翻个身!”说着,他就来动粽子。 粽子是闭着眼的,长辫子安静地躺在一边,带有“奠”字样的图案还刻在粽子的头顶处,让人看起来就怕。 龙丘日齐粽子的脖子扳起粽子的上半身,往左边掀。当粽子的头一抬起来时,他俩就看见了粽子身下是一块整金砖,不像殉葬坑里的碎金砖。插在一旁的火把照得这一大块金砖闪闪动人。而金砖上铺了一层刚才劲秋摸到的透明的“碎石子”,粽子背后还贴着一张“鬼画符”,其实是一张画着许多符号图画的彩色布料。 粽子被龙丘日掀到一边靠着,而劲秋就用手去扳金砖,可是金砖太沉,连个小拐都扳不起来。 细心的龙丘日看到了粽子头下的那一块有缝隙,他就用手去敲,听到的声音不是沉闷的调子。 劲秋看了一下龙丘日,看见龙丘日很专注地去抠。果然,他抠起来了一小块金砖,便看到底下的凹槽里放着一,一只虫子,一只和他们独自上长得一样的虫子。 “尸棺蠛托!”龙丘日兴奋地就用手去拿。 可是,手刚伸到凹槽里,一旁的粽子突然动了一下。龙丘日知道不好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但还是手快将“尸棺蠛托”拿到,塞进怀里。 粽子动了一下,接着就翻过身,干枯的左手还搭在了龙丘日身上。 劲秋是早就躲开了,而龙丘日却正好与粽子来了个面对面。龙丘日咽了口唾沫。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粽子并没有动。 “吓我一跳!”劲秋越看这魙氼棺就越觉得不吉利。 粽子是没有起尸,可是四周却响起了碎碎的私语,这种声音就如同半夜的时候,有那种招魂鬼趴在窗户上学人声喊人名字一样。 碎碎的声音是围了他们一圈,声音不大,却尖。两个人都没敢出声。而劲秋也有了种虚幻的感觉了,他是想:哎呀,终于遇到了大头子了,一时间竟然接受不了了,有种努力想让一切都成为梦的感觉,因为只要是梦,不管在梦里遇到什么最终都是空空的,多好。 龙丘日倒没有想到这些,反而他很高兴,摸了摸胸口的那块尸棺蠛托。 突然,头上陆陆续续地往下掉灰土,呛得两人都捋起长袖挡,往一旁跑。 他俩边跑边向上望,看见了上面有东西在爬。劲秋突然被放在地上的包袱绊倒在地,屁股就在地上往后挨(方言的意思就是挪),却抵到了龙丘日的脚。 原来龙丘日站住不动了,因为四面都被东西围了起来。 发出碎碎的声音的东西怕就是四周围过来的未名动物。这些东西走进他俩的能见范围后就露出了嘴脸,他俩也看清了,这些东西竟然就是一群猴子,只是这些猴子是黑毛白唇无尾的。 猴群龇牙咧嘴,望着他们。 劲秋见是群畜生,胆子就大了,踏出一步喊道:“叫你们首领出来!” 龙丘日拿眼瞪着劲秋望。 劲秋挺直腰板,还就和这些猴子较起了劲。 猴子们突然就都笑起来了,然后抓耳挠腮的不知所云。几只猴子竟然也站出来,把盘在靠近裤裆大腿根上的那东西翘了起来,摆动着,嘴里发出怪声。 劲秋见了,甚是搞笑,弯下腰捡起从头上掉下来的碎石块砸向一只猴子的那个地方。 那只猴子就蹦将起来,啊啊的直叫。 其他猴子见状有的就扑了过来。两人慌了。 猴子的扑劲不大,但是它抓住了劲秋就不放了,龙丘日同样也被猴子抓紧衣领。一只猴子骑在劲秋的头上撒尿,而一只猴子就往劲秋的裤裆掏。龙丘日头上就一只猴子,猴子却挠他的伤口处。之前刚敷了药的伤口被猴子挠破了,血又流了。顿时,龙丘日感到一阵疼痛感,一把掌拍过去。猴子很聪明,一让,龙丘日打到了伤口处。 这下,龙丘日火了,心想一群在这守墓的猴子竟敢这样搞自己,就要追过去打。猴群却立马都龇起了牙,发出愤怒的声音。 劲秋身上的两只猴子也弄破了他的头,他便骂骂咧咧得,但是见猴群都工公愤了,才有点后怕起来,万一猴群一起上,谁也招架不住。 两派互相盯着看了一会。 靠近棺椁的猴群就慢慢地向两边分开,接着就看见刚才还睡在棺椁里的粽子。 两人虽然吃惊,但是都没敢说话。 粽子真的起尸了,他俩都在心里这么想。 粽子的四肢确实是干瘦了点,但是一脸的肌肉却毫无下垂迹象,如今这家伙又活了过来。这着实把他俩吓得不轻,特别是劲秋,也顾不到了头顶上刚才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了。 粽子慢慢地向前呆板地走了一步,然后不动,喉咙里却发出怪叫。声音很怨,惊魂,骇人未卜。 猴群突然就全跑掉了,就见粽子忽然跳起来,扑过来。两人赶紧往外跑,后面就传来讥讽的笑声。 龙丘日一回头,却看见一只猪蛋子大的重瞳眼。眼神里充满了煞气,龙丘日一下就吓软了腿。劲秋跑在龙丘日的右手边,看见粽子竟趴在了龙丘日身上。而龙丘日也感觉到了一双脚盘在了自己的身上,同时也见到了一双黑色的手伸到了自己跟前。他不敢回头看,就喊劲秋。 劲秋瞅了眼粽子,看见粽子的脸都已经变黑了,而且脸上的肉已经下垂累到一起,看起来就像是得了肌肉萎缩的病人。 “快帮我弄掉这东西!” 劲秋就跳起来,一脚踹飞了趴在龙丘日身上的粽子。 龙丘日立马转身,看见粽子这个样子了,就对劲秋说:“快跑!” 可是,粽子却突然发出了最开始他们听到的猴群发出的叫声。 怎么回事?龙丘日回头,看到粽子倒在地上,而粽子的旁边却站着一个只白色的猴子。 白猴对着他们笑,笑了又笑,然后慢慢地消失了。 两人一顿莫名其妙。 劲秋笑着说:“这就是竹王?” “你头脑就装屎的,只能想到这些。”龙丘日知道事情不简单。 “你厉害!不照样被吓得哇哇叫!还跟我装?!”劲秋回嘴道。 龙丘日一边和劲秋吵,一边往粽子走去。 粽子已经完全被氧化了,整张脸黑的跟炭似的。龙丘日拿手往粽子身上一碰,粽子的衣服就立马化成了灰,粽子就变得赤身了,全身都发暗。 “你干什么?”劲秋跟在后面问。 龙丘日就说要把粽子给送回棺里,人都死了,不能这样就让别人这样睡在棺外面。 其实,我的老祖宗(就指龙丘日和劲秋)那时候已经慢慢地步入了行规,就像现在开棺时旁人不能照相摄影,这是对先人的不敬。 劲秋想也是,竹王和自己又没有什么仇,何必要让别人睡外面呢? 两人就架起竹王往魙氼棺走。棺椁里那颗玉白菜还是很鲜艳,但是金砖的表面暗淡了许多,铺在金砖上面的透明“石子”颜色也没发生变化。 “先别慌,我抓点这个!”劲秋是指这些透明的“石子”。 两人轻手轻脚地把竹王放倒进入棺椁里,龙丘日把粽子的眼睛给用手合上。 重瞳眼一合上,棺材立刻颤抖起来。这种呈倒梯形体的凹形木头本来就让人心理上产生最原始的恐惧感,这时它却颤抖起来。龙丘日想果然事情还没完,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猴群在作怪。 最新全本:、、、、、、、、、、 第五十七章 摸宝倒归(一) 两人让开两步远的距离,就见棺椁往上直冒,渐渐得就超过了他们的头顶了。而让人惊奇的是这口棺椁的下面竟然还连着一口棺材,而且这口棺材是倒置的,也就是两口棺材的底部是相连在一起的。 “冥婚墓!”龙丘日说。 这是典型的合葬墓,夫妻二人埋在一起。这和陪葬不同,陪葬一般都是些有钱的门户人家干的事,但是陪葬人的棺材是绝不会和墓主人放在一起的。 “竹王还真不错呀!”劲秋说。 “嗯!冥婚,最起码不会像其他的帝王一样,只允许自己一个人睡。”龙丘日也对这竹王称赞有加。 当时,龙丘日是站在了棺材的前头的。而女尸棺材在从底下升起来没多长时间后,就从头尽处打开,然后棺盖保持不动,棺身却忽地伸出来,将还没来得及注意的龙丘日撞翻在地上。劲秋看见了,大声地笑起来。 龙丘日一股气站起来,对着劲秋骂,然后捂着腿走过去看棺。 棺材里睡着一具干尸,是个女的,但是保存的却没上面的好,这让龙丘日感到不爽。女尸干枯得好惨,没了个面貌。 在女尸的脚下也放有一对红色的玉器,龙丘日拿起一看,发现是对翡翠萝卜,包浆和上棺的玉白菜都是差不多,自然匀称,一眼货。而女尸的两侧多余出来的则是白花花的银板。 两座棺材可谓是比目棺了,不光入葬的方式是合并,而且就连里面的布置都是整齐化一的。 龙丘日掀起女尸,身下的银板就艳射得二人羡慕不已。而在银板靠近女尸头部的地方放着一卷蓝壳子书,就没看到其他的明器了。 劲秋还特意地去敲女尸头部下的银板,结果声音和其他地时一样的。 龙丘日搂着女干尸,手就酸了,听劲秋说没了,立马就放手,让女尸背打在了劲秋的头上。劲秋还弯着腰在的,突然被女尸贴到身上,就被吓了。 “你三爷的!搞什么东西!”劲秋骂,严肃地说:“对人家不尊敬!” 龙丘日一时激动了,还就没想到这样做是对别人的不尊敬。劲秋赶紧把女尸整理好,顺手拿了一块翡翠萝卜。 “给我一个!”龙丘日说,“那个玉白菜呢?” “放我这跑了呀?!”劲秋就不给。 龙丘日拿起棺材里的那卷书,翻开一页。纸张发蔫了,还有点湿,可能是吸了潮。第一页上面写着,柯洛倮姆志。龙丘日看到“志”这个字,就知道了这本书是本记述性的书。 可是,柯洛倮姆是什么呢? “你知道吗?”龙丘日知道问也是白问。 “这个···不知道。” “三爷的!搞这样,我还当你知道呢!” “出去问四哥他们!”劲秋说。 龙丘日忽然有点急了,说:“对!走!赶快出去,四哥!” 四哥的毒难道真的没法子解,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撑了。 “丘日!你讲四哥会不会。” “哎!别瞎讲!” 龙丘日掏出那块金质墓碑,又放回去,然后拿出尸棺蠛托,自语道:“尸棺蠛托。” 劲秋拿起包袱,转过头看龙丘日,看他手上的尸棺蠛托,说:“跑了这么多天的路,就是找这个东西?” 这么一说的话,腊月就都快要结束了,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腊月底,就是除夕了。再穷的人家也都在开始忙着准备过年了,可是自己却还身在异地。所以,劲秋这话一讲,龙丘日就觉得有点伤感了。 “我们还是赶快回,等找到四哥九天再议。”龙丘日转开话题说道。 劲秋便背上包袱,看了看这座规模不大的冥婚墓,就和龙丘日一起往外走。 从这里走到外面的人形石像的石嘴出处没多长的距离,所以也可以见得这座墓的整体规模是多小,但是浓缩是精华,墓虽小,黄金白银宝玉翡翠可一样都不少,甚至还大大地超越了其他帝王的冥财。 “丘日!外面那些火熊虫怎么办?”劲秋问,他还以为龙丘日没想到。 龙丘日就说:“我早就想到了,再说吧!” 从墓道里出去后,就到了外面的石嘴处了。龙丘日本是想火熊虫应该都会退去,不再纠缠,可是当他们出去后,才发现本来暗淡的周围,突然变得很红很亮,他们手中火把的黄色光简直是微不足道。 是火熊虫聚集在一起了。 他俩看到底下满满地铺了厚厚的一层,这些虫竟然在叠罗汉,而且高度都已经超过了石像的一半的高度了。由于石像是架在九条卧在水里的石龙身上的,所以这群火熊虫不能轻易地接近水。 刚才龙丘日还因为没吃东西,折腾地浑身乏力,这个时候却又兴奋起来。 火熊虫就是从右边叠上来的,所以他们还是要从左边下水。 “下了水,不能就呆在水里吧?!”劲秋发问道。 “哎吆!走一步看一步吧!”龙丘日就带头从石像的左边下到水里去。 水温和以前一样,不冷不热,很舒服,水流冲击着大腿麻酥酥的。 “泼他们!”龙丘日叫道。说着,他就抄起水往这些火熊虫身上洒。 水淋到虫群,虫群就炸开,死了许多,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虫群立马补上来一批,而且虫群突然响声大作。他俩以为虫群受到了攻击后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但是虫群突然就向他们喷出黄颜色的浆水。 两人没躲开,只拿袖子挡住了脸,被喷了一身。这些浆水粘到衣服和手上后,慢慢地就加深了颜色,接着他们就听见了“兹兹”的声音,衣服和手都腐烂了。特别是手,烂开了一大块,整块皮化成了水。衣服破的到处是洞。 两个人都叫了起来,疼得难忍。 虫群再次响起古怪的咕唧声。两人尝到了火熊虫的厉害了,就躲进了右侧的石像里。 “我的娘哎!真他娘的疼呀!我的乖乖······”劲秋疼得啰嗦个不停,龙丘日也和他一样,嘴里直骂。手面烂得都见肉了,血往外直“喷”。 劲秋忍着剧痛从包袱里拿了外伤药。这药刚才还往头上敷的,这回又要往手上敷。 药粉是黑色的,里面掺杂了芝麻油,所以还有股香气。两个人迫不及待地都往流血掉了皮的手背上敷药,一罐子药粉就全被用了。 敷了药,伤口的疼痛中灼烧感就淡了许多。 第五十八章 摸宝倒归(二) “就躲这吗?”劲秋就等龙丘日拿主意。 但是,龙丘日很气愤地回道:“我怎么知道?” 劲秋也立马翻脸道:“叫什么叫?少跟我装!” 两个人都火的很,妈了个蛋的,一心就想回去,却又碰到这些东西,还伤到了自己。狗皮膏药就是假,敷上去的药药性慢慢就退去了,然后手上又生起了被水烫伤的那种灼热感,这就让他俩变得更烦躁。 劲秋丢了一句,说:“你在这慢慢想!”说完就往石像上爬。 龙丘日一直躲在石像左侧,左看看右看看,但是他确实是拿不出法子来。 劲秋爬上去就看见火熊虫就快要靠到石像了,再不快想办法除掉这些一个个虎视眈眈的虫子,死的恐怕就是他们了。 他往墓道里跑,自己在心里却骂龙丘日。他跑到了最里面的冥婚墓,却发现两口棺材都归回到原来的位置,而且棺盖都被完好地盖起来了。 白跑了一趟,劲秋说。 他本是想借棺盖,挡住火熊虫喷出来的黄浆。 劲秋又往回跑,来不及想这棺材是怎么盖上的。他一边跑,一边就觉得回去该怎么和龙丘日说,这不好讲,自己跑过来还以为能找到好法子。 可是,当他还在墓道里时,就听到了外面响声大起,水声,叫声,笑声,兹兹声。 劲秋跑得更快了,出了墓道口,就见底下混乱不堪。一群猴子加上一个人在往岸上泼水,而岸上的火熊虫死的死,伤的伤,叠好的罗汉层都倒成了一团,剩余的多数力量全都往回撤退。 “哎!”劲秋觉得有点好笑,然后就笑了,急忙地爬下去,加入到猴群中跟着泼水。 “人多力量大”,上百只手抄起的水就和水泵打水一样,水直往岸上排。 火熊虫爬得很慢,有的逃跑都没跑掉就被水干掉了。 劲秋停了下来,问龙丘日发生了什么。 龙丘日却反问你跑到墓里干什么。 劲秋不知如何怎么回答,就没说话。 “这些猴子·····”龙丘日刚说出“猴子”两个字,“猴群”就立马兴奋起来,哇哇乱叫。一只猴子拍拍龙丘日,竟然摇了摇手指头。 两人对“猴子”的这一举动感到吃惊。这群“猴子”就是在劲秋走了后就出现的,都是从头上的山顶下来的,当时龙丘日还以为是“猴群”来帮忙的。 这只“猴子”接着又用手指了自己和身后的“猴群”,又指了指龙丘日他俩人。两个人没明白什么意思,还以为“猴子”成精了。 猴群接着就突然分开,从里面走出不知何时下来的那只白色“猴子”。“白猴”手上拿着一个三角形的石头,递给他们。然后就突然消失,接着猴群望了望他们,叫了起来,都跳上山上去了。 龙丘日抬头望着上面,上面虽是山,但是山上面却是黑色的土层,地下的山都是一望无际的黑。 劲秋拿过这个三角形的石块,看见石块的上面还有个环状的凹槽。 “这群猴子真是奇怪的很!”龙丘日笑着说。 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往岸上走,这回换龙丘日背包袱了,劲秋就打着一个火把。 “你说这石盘会是干什么用的?”劲秋问。 龙丘日拿过石盘,说:“这件事不止这么简单。”他把石盘放在手上掂掂,就让劲秋给装到包袱里。 劲秋也颇感奇怪,地底下还有猴子,还帮他们个大忙,这找谁说去,谁会相信啊! 火熊虫残废而退,都溜回洞里去了,消失在红色的大地上。 他俩不停步地往回赶,路过古城,来到之前龙丘日用黄皮子纸过来的前门。可是,他们现在的位置不一样了。城门就有吊桥,可以放下来,直接走过去就可以了。 劲秋却想起前面的瀑布,那两根铁索不知还在不在了。 “还在!”劲秋等走近后就看见了两根铁索还在,便喊道。 龙丘日也高兴,说:“嗯!看到了看到了,看来咱们时运还算不错。” 铁索是在火瀑布的一边,他们来的时候,是爬上来的,所以没见识到这底下的惊险。现在,他们是朝下望的,突然有了种怕怕的感觉。龙丘日当然是没表现出来,而劲秋却说道:“我的娘哎!这么高!” 龙丘日立马附和道:“是太高了!” “那我们怎么下去呀?!”劲秋很是随意地说了句。 龙丘日没说话。 其实,劲秋还是知道必须要下去的,只是口无遮拦,喜欢暴漏自己的心里想法。 “走!闭着眼爬!”龙丘日忽然决定,然后就带着头往前走。他到了悬崖边稍微地停了下,缓了缓,然后背对着对面,抓住一旁的铁索,脚逐渐悬空,然后整个人就吊在了空中。 劲秋走到崖边,朝底下望了望,头就晕了一下,但是他又忍不住想去看,于是,他又伸了下头,然后头就又晕了一下。 龙丘日就在底下催了,叫道:“下来呀,快!” 劲秋被他这么一催,胆子忽然就大了,不过,也许不是变大,而是激动了,就一股气抓住铁索,也把身子吊在了空中。 底下的热浪喷得他们浑身燥热,手掌心就出汗,这就更要他们抓紧铁索了。铁索上生了很厚的一层锈,这大大地增加了手心的肉和铁索的摩擦力。 他们一点一点往对面挨,劲秋还不时地往下望,没望一次,心就悬一次。等劲秋的手上出来好几个水泡的时候,他俩就到了。 龙丘日站都站不稳,翻开手掌看,就觉得手心的纹路在转动,还看到手指头根处出来一个血泡,拿手碰就生生的疼。 劲秋头倒是不晕,就是手酸。两人也没敢耽误时间,继续往前走。越要到了,他们就越使劲走。 在穿越魙氼树林时,龙丘日还担心四哥和九天。 魙氼树林很黑,还好刚才在过铁索的时候火把一直没掉。 这回去的路,他们觉得一切都平淡了起来,不像之前来的时候,还时不时地要注意下周围。归路也比来的时候要短许多,他们很快就见到了依然在原处的九天和四哥。 第五十九章 别开动地(一) 什么? 一切都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九天和四哥,四个人再聚。 九天多远就见他们来了,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多远的就喊起来了。 龙丘日和劲秋也是相当的激动了,好像多少年没见到了,但是顾忌到自己是男子汉,就都没敢太激动。 由于心里有澎湃的感觉,所以他俩就没听清楚九天说的什么。但是,龙丘日注意到睡在地上的四哥一动没动。 “哎!丘日!劲秋!”九天伸出双手就要来抱。 “九天!” 三个人抱在一起。 “四哥怎么样了?!”龙丘日问。 “四哥!”劲秋朝四哥走过去。 四哥是躺在地上,整张脸竟然就黑了,眼睑下垂严重。蛇毒已经发作多时了。 “四哥!”劲秋朝着四哥喊了一声。 四哥慢慢地睁开眼,瞳孔极度收缩,不能说话,却拉动了嘴边肌肉,勉强地笑了笑。 “四哥!”龙丘日也过来喊。 九天在一旁望着。 四哥睁开眼,也只笑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 九天这时却哭了起来。 男儿疼不哭天,死不哭地。 但是,九天确实是哭了。眼水就直往下流。对九天而言,四哥不光是全队人的头,更是他的挚友,还是他最尊敬的人。 龙丘日见九天哭,自己也就哭了,而劲秋却抢龙丘日一步流了泪。三个人都无声息地站在四哥面前流泪。 劲秋更是异想天开,竟然想到四哥突然站起来,然后对他们大笑。但是,他又看到眼前的四哥并没有起身,于是,他就分不清了现实与想象之中了。他走过去,摇了下四哥,才感觉到四哥的手都是凉的了。 劲秋这才又感觉回来了,说:“四哥真走了。” 九天说:“四哥其实早就应该走了,他就要等你们回来,看到你们他就放心了。” 龙丘日“扑通”跪下,将头抵在地上,大声地哭了出来。 劲秋也不知道该怎么好,是跪还是不跪,算了就站着哭吧! “丘日!起来吧!你们回来了就算对得起他了。”九天拉龙丘日。 劲秋也觉得大男人不应该在这哭,但是自己又不好说走,就等九天的话了。 九天接着说:“四哥谁也不怪,他让我等到你们回来后就想法子出去。” “那四哥怎么办?”劲秋问。 九天蹲了下来,说:“把四哥就留这,一生模宝放金,最终却倒在了蛇的嘴下。” 这话一说,劲秋就十分火了,想要寻那蛇,剁了它。 九天却又说:“这都是命数,丘日,起来,我们就在这开个坑,把四哥葬这。” 三个人就用扁铲在原地下铲挖坑,速度很快。 等坑挖好了,他们就去抱四哥。四哥的身体都硬了,脸上的毒气也都散开了,重新恢复到原来的颜色,但是脸皮却松弛起来。 龙丘日月兑下外套将四哥包起来。 由于四哥去的时候是蜷曲着身体的,所以他们把四哥抬进挖好的坑里后,还要把四哥给刻意地按平。 虽然这样做是委屈了四哥,九天就说:“去的时候连个棺材板都睡不到”,但是这总比暴尸好。 打理好这件事,劲秋就对九天说他们找到了竹王墓,并且拿到了一卷书和一个石盘。龙丘日从包袱里翻出石盘和那卷书,说:“就是这个,你看。” 九天结果那卷书和石盘,也看不出所以然,就说:“当务之急是找路出去,这个回去再议,我猜你们说的藏区的老头让你们来找,对了,尸棺蠛托找到了吗?” “奥奥!也找到了!”劲秋说。 “嗯!”龙丘日也说。 九天继续说:“那个藏区老头让你们不远万里地来找这个东西,你们估计还是要回去找他,我也只能说帮帮你们,最终还是得要靠你们自己。” 龙丘日一听这话就立马有了压力,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毫无头绪的,只讲来找来找尸棺蠛托,这下尸棺蠛托是找到了,但是龙丘日却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在想什么?”劲秋用拳头拄晃了下龙丘日,又说:“走了。” “啊?!往哪走,往来的地方走吗?”龙丘日以为要按原路返回。 九天指着竹王墓的那个方向说:“要走也是往那边走,你不记得我们来的时候,遇到一扇门,只能由里面开的,我们回去一定是行不通的。” “可是我们是从那边来的,我没看到哪有路出去。”龙丘日说。 同时,劲秋也说他也没见到哪里有出口。 九天却说:“一定有的!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在外面,不是看到了好多火山灰石吗?在你们离开的时候,我就去过那了,我看到了那个大瀑布,岩浆往下直淌。当时,我就猜测到外面的火山灰石就是因为这里面的火山爆发了,岩浆喷出去,所以外面就留下那么多的火山灰,而夜郎国突然消失的原因也就可能和这火山有关。” 九天说的话倒是有道理的很。 龙丘日望了望四哥睡的地方,很不是滋味,求人竟然最后成了害人。 九天的情绪调整的很快,他不去想四哥的事,本着四哥的交代,要把盗墓这一行当给延续下去,所以他就必须要把他俩给带出去。 “走吧走吧!”九天说。 龙丘日把包袱一背,劲秋帮九天提了一个包袱,跟着九天就往前走。九天让他们把火把踩灭,留他手中的一个就可以了。 劲秋觉得没事干,就要在包里翻东西,结果没翻到什么值得玩的,就去龙丘日背着的包里翻从墓里模出来的两件翡翠玉明器。 而九天则拿着那卷书,一边走,一边翻着书页,看。 劲秋和龙丘日走在一起,说:“丘日!你看这能卖个什么价钱,多少银子?” “我哪知道?你问九天去。”劲秋此时竟有了种偷乐的感觉了,可是他看见九天在看书,就没去打扰。又和龙丘日说,要要他的金质墓碑看看。 龙丘日便掏出金墓碑。劲秋结果墓碑,就看见墓碑正面写着“奇门”二字,翻过来却看见后面是一个不认识的字。墓碑制作精致,行里人一看就知道是开门,一眼货。 劲秋觉得墓碑一点作用都没起到,就还给龙丘日,说:“就一破墓碑,一点都没派上用场。” 九天在前面听到了就回过头望,看见了龙丘日手中的货,就停下来,说:“你们哪来这东西的?” “怎么了?”龙丘日问。 “这墓碑是奇门历届掌门才有的,莫非是你们从清伊子那弄来的?” “就是从他搞的。”劲秋说。 “乖乖!你们本事是大,那老东西的东西你们都能搞到。”九天笑着说,“其实,这东西也没什么用,就是奇门一派的虎符,能指令所有奇门的人,当时,丈土里有些人就商量也要搞个门派里的虎符,可是后来好多人都不问事,就没再提了。你们就留着,不过,千万别去当铺当,惹眼的。” “惹眼?”劲秋问。 “惹眼就是招了同行人嫉妒。”九天说。 “奥奥!是这样。”龙丘日反而觉得有点失落,原来这金质墓碑就是这么一个东西,还好是块金子,不然就亏大了,一路保护的。 第六十四章 当帐佛骨 村子是整个陷在山窝里的,地势极低,还好村子前面修了条河,身上的水才能往旁边流。/.qb5\\ 他们过了桥,就到了村里面。村头路口没有一棵树,但是有块轧场的石磙。石磙被竖了起来,有大半个人高。 劲秋一声不吭,急得龙丘日直担心,还莫名其妙的。他想了好几种可能的情况,但是他最认为可能的是刚才他们遇到的是黑狗精,但是被他们制服了,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 这伙人也不说个话,就直接把他们往村子里带。过了石磙,他们就往右拐。许多火把一起举着,照的所过之处是灯火通明,还有不少家开了门,出来瞧热闹,却被这伙人喝回去了。 人群涌到了一处就不走了。十几号人在一家门口歇倒,门前的三棵梨树中有一棵树的枝头上竟然还挂着一朵白梨花;西边山墙的沟里长着的扎刺树上传来一声扎刺郎(一种鸟)的叫声。 咦?扎次郎?难道你没回去过冬吗?还在这里呀! 扎次郎一叫,就说明天要亮了。 天都亮了,这么长时间了? 龙丘日算了一下,大概是有这么长时间了。 扎次郎就只叫了一声,但是全村的狗猫鸡都叫了起来,山的那边还传来了几声狼叫,喔喔的声音,搞的人都不知道是狼叫还是鸡叫。 一只偷粮失败了的老鼠从刚刚被打开的门的门缝里“嗖”地下蹿了出来,像西边的沟里跑去。 门开了,屋里点亮了好几盏灯,屋里的光和外面的光就打架了。 里面的光说:“不给你进,你哪的?” 外面的光就唾了口水,说:“你不认得我?我刚走,你就不认识了。” 里面的光就说:“奥奥!是你们回来了呀!我刚刚睡醒,进来进来。” “族长!你看这事怎么办?”这伙人里的打头的就说。 龙丘日的视线被九天挡住了。走开,走开呀,九天!哎!怎么回事?龙丘日拿手往嘴上一摸,发现,奥,原来是自己没说出口,在心里嘀咕掉了。他便换了个位置,还把劲秋给扶好。 族长站在门口,望着九天,然后对打头的说:“多少银子?” “没一分钱。” 族长一皱眉,对打头的嘀咕了一句,打头的便走开。然后,龙丘日就觉得自己的手一松,劲秋被人掺了进去。九天回头看了下龙丘日,没说话,又看着劲秋被送进去。他俩就奇怪了。 这伙人突然就全散开了,族长把门一关,周围就暗了下来。龙丘日突然觉得好冷,就走到九天的旁边。 九天说:“他大娘的!怎么回事?” 龙丘日突然想过来,说:“劲秋被带走了,我们就干站着?” “要不然你去和他打?他们那么多人。”九天说。他说着就提起包袱要走。 “你去哪?” 九天说:“找个地方再躺一会,你就放心,这里的风俗,我们又不懂,等天亮了再说。”龙丘日也有想过,这难道真的是当地的习俗?就算不是,自己又能怎样。 他们找了个稻草堆,睡下了,稻草散发出的幽香让他们倒头就睡着了,直到有人烧早饭来拔草的时候,他们才被弄醒。 狗蹲坐在草堆前头尽,看见他们起来,赶紧往后退去,接着翻了滚跑掉了。拔草的人望着他们说话,话听着很刺耳,但还是能听得明白。龙丘日一听这人说的是废话,立马站起来,指着骂:“叫你娘的叫,看你们村子都是什么样的人,还是人吗?” 这人听了就跑开了。九天说:“完蛋,叫人去了。”龙丘日火着说:“三爷的!叫就叫!” 龙丘日拎着包袱就追了过去。 “别跑!”包太重,龙丘日就一瘸一瘸的,喊着。 那人往梨子树那跑,龙丘日想正好,问个明白。 九天抽出藏刀,拿着,就怕万一村里的土著都上来,可不好跑。 可是九天却看见龙丘日在门前站住了,脸上的表情和依然没有转晴的天一样。九天跑过去,就看见昨晚的族长笑呵呵地站在了门前。 “你们的人是被我们的黑狗吓到了,丢了魂,昨晚我已经帮他叫了魂了,但是你们要拿银子来换,不然就别想把他带走。”族长看见九天也来了,便说。 村里渐渐地有些人过来了,有的人手上还拿着淘米的用的竹烧箕。烧箕滴下来的水成了一团,和地上的灰尘打成一片。水就说:“这两个是什么人,还不赶快拿银子来换。”土就说:“村里的人就会诈人,这两个人过路客可麻烦了。” 一阵风吹来,水就被蒸干了。水汽在天上哭着说:“又要走了,土,你在这了。” 土没有感动,继续看着他们。 “你要多少?”龙丘日问。 族长笑笑,摇摇头,说:“我们要无价的宝。” 龙丘日听不明白,就回头看,看见了九天,就望了下九天。九天上前一步,说:“到底是什么?” 族长说:“当帐可明白?” 九天一听,说:“拿什么当?” 族长说:“绝对是一眼货,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东西能让我看上的?” 九天让龙丘日把值钱的古董拿出来。龙丘日一想身上确实有不少古董,但是他不敢把兰亭集序,金质墓碑和黄玉掏出来,就想掏在竹王墓里摸到的玉,但是他突然想到玉在劲秋的身上。九天听龙丘日说玉在劲秋身上,就对族长说:“可否让我们进去谈?” 进了堂屋,龙丘日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屋里没有香案,也没有大桌子,但是大小背篓倒是一堆。 “我的人在哪?”龙丘日问。 族长望了望龙丘日,并往东厢指了指。龙丘日进去看见劲秋睡在床上,摸了一下他的身上,摸到了玉白菜和翡翠萝卜。 他走出房门,拿着两块宝玉说:“这。” 九天接到话便说:“开门!您看如何?!”九天话说的气势起来了,族长见果然是一眼货,也就被折服了。 龙丘日听九天说“开门”,一时蒙住了,又见族长点头,就更糊涂了。 族长站起来,说:“当帐不成问题!你们的人我来弄。” 族长接过龙丘日手上的宝玉,笑了起来。 龙丘日知道族长是得了便宜,便一把抓住族长,大声喝道:“去你娘的三爷!我兄弟昨晚被你们的人吓走了魂,今天居然叫我要东西,还讨价还价,是何居心?!”族长没站稳,被龙丘日一把推倒在地。 外面的人就都进来,却没人带头要来搞龙丘日。龙丘日跑起身夺过九天的刀一刀砍在族长的脚跟旁,喝道:“谁敢上?!我们素昧平生,这是你们先出手的,不能怪我!”说完,龙丘日一刀插到门前。 外面进来的人有的人抠起了鼻屎,却没有人敢说话。 九天佩服龙丘日的勇气,为了兄弟,什么也不顾了。 没想到的是族长“嗖”地下站起来,拍着龙丘日的肩膀说:“这是我们这老规矩了,少废话,你们能走得了吗?” 龙丘日就软了,也不说话,就把玉白菜翡翠萝卜拱手相让给了族长。族长把玩着这两件玉器,说:“看来你不是行家,既然是当帐,那就是我们俩东西互换,你别问为什么,反正你拿着就是了。”族长说着就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块蓝布,递给龙丘日。 龙丘日有点明白了。他接过蓝色的布,打开后,里面是一颗闪着金黄色光的“金粒”。 “这是一颗佛骨,你们不亏。”族长说完就往东厢去。 佛骨长得是不太规则,但是包浆很好,光泽不贼。 外面的人往外面退去,有的就散开了。而一会,劲秋竟然就从东厢里出来了。族长还是不冷不热的,带笑不笑。 劲秋摸着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望望龙丘日和九天。 龙丘日说:“既然我兄弟好了,那我们就不在这久留了,告辞。” “哎!今年的大会马上就要到了,出村后往东走三四里地,黔西县。”族长见他们都走出门,就说。 三个人都是一震,老头竟然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 九天准备回过头说什么,但是被龙丘日抢先了,说:“多谢了!” 劲秋嘀咕道:“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哪?” 龙丘日愤愤地说:“我哪知道,反正你身上的那萝卜百菜没了。” 劲秋一听,就摸身,发现真不在了,就说:“啊?!被谁拿走了?” 九天怕龙丘日说话说得会引起误解,就说:“你的拿去当帐了,就是说用你的东西换别人的东西,不亏。” 龙丘日拿出那颗佛骨舍利,金光闪闪。 劲秋一把夺过去,盯着看,说:“也是件不错的古董。” 突然,早上在草堆头尽看他们俩睡觉的狗跑了过来,朝着他们“汪汪”直叫,却不停地摇着尾巴。龙丘日对着狗唤,嘴巴发出“啧啧”的声音,狗就跑了过来。他就去摸,手刚碰到狗头,狗立马调了个头,朝后面跑去。 龙丘日就干笑了一声。 不知哪来的一阵风,将天上的厚云层吹了开,太阳就像个大姑娘似的,悄悄地从云彩里露出来一小瓣脸,然后又缩回去,然后又伸出来。 你看什么看?!一只在窗台上蜷着身体晒觉的猫朝着天眯眼“喵”了一声。猫叫了一声就闭上眼又陶醉起来,因为太阳生气了,还就要出来看看。一只甲壳虫从老远的地方就往猫这爬,结果碰到了猫身子过不去,就用钳子夹,猫就被吓了一跳,寻着疼的方向低头却看见了一只虫,一爪子掏去,甲壳虫就被捣到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九天!你说这老头会有什么阴谋吗?”龙丘日问。 九天看看周围,说:“你们这事可能不光是来取个尸棺蠛托这么简单,仿佛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事,老头可能在帮我们。我已经想过了,等到了黔西,我自有办法。” 劲秋收起佛骨,眯着眼望天,就觉得太阳像大葱水,辣的人眼睁不开,但是他还是要盯着望,这种沐浴日光的享受真实舒服极了。他突然觉得有人在望他,就顺着飞过来的眼神方向看去,却看到龙丘日和九天都在前面盯着他看。 突然,旁边一只田鼠从沟里跑了过去,还放了个屁。屁的声音就像人在笑。 龙丘日和九天也笑,笑着笑着就不能笑了,肚子笑疼了。 劲秋知道出丑了,跺了下脚,喝道:“去你娘的!笑什么东西笑?!” 出了村子,这东边的田埂上只有一条路,应该就是从这到黔西县了。 劲秋问:“老头叫我去黔西搞什么?” 其实,龙丘日也不知道,这整件事就是个谜,但是九天却猜出来了八.九。 最新全本:、、、、、、、、、、 第六十五章 大禹补碗 路直通黔西,顺当的很。\\。qВ5// 三四里的路古人走起来是很快的,中途还不带加油的。只是早上结冻的路到中午就慢慢地化开了,所以没有阴凉的地方就全跟烂泥似的。要怪就要怪前些天下的雨。 多远,他们就看见了城墙,这是县的标志。当然,若是郡的话,那城池就更大更高。 进去后,九天就打听买古董的地方。里面的人就要带他们去,因为他也要去拿一些。 古玩市场是在一个大院子,看起来和一个普通的市集没什么两样,里面人头攒动,吵吵嚷嚷的。院子外面的人多的让人都难动弹。九天对这个人说:“今年的‘道一天’到这来了。” 那人一听,说:“行家!敢问你玩什么?” 九天就说:“以前什么都玩,现在不玩了。” 那人又说:“什么都玩,该不会是摸宝的吧?怎么不玩了?” 九天说:“摸宝不敢当,玩得多了就不想玩了,这不我有两个兄弟要来看看,就打听到这了。” 那人揣着手,缩着看不见脖子的头,朝人群里挤,还叫道:“凑热闹的走开,让一下!” 来古董行的人,行家有,但是水家也多,好多人都是路过凑个热闹的,是不会知道里面的交易是多么的如火如荼。 行家一般不会打眼,和行家倒行来的痛快,也没人斤斤计较。但是,新玩就很容易吃亏,吃了药还不知咋回事。一般,若是一人拿着个开门货来,大家都会抢着要。衙门的衙役懂得还好,不懂的往往还上去维护治安,结果都会被人给踩伤,还不知道被人为什么踩他。古时,古董多,但是真正能让老玩们开眼的往往都是很少的。 文章开头就提到了,若果你有值钱的东西那就得龟引黄龙,让行家知道你有大货揣在袖子里。 那人把他们带到这里便走开了,和里面的一伙人在谈笑风生。九天望着他进了一间屋,就没出来,不知道进去是打包袱还是在当帐。 龙丘日想说那人怎么跑了,可是一个人的手肘就抵到自己的胸口去了,说不出话。劲秋见了,就推了那个人,龙丘日才缓过气。 九天走在最前面,他是懂得规矩的。进去后,行内的人是走左门,新玩走右门。但是,不能保证走左门的都是行家。他回头看了下龙丘日和劲秋,确定他们跟着,就往左边走。 左边是院子里的一个内门,人也多的很。每个人都带着笑脸,在摊位前和买家谈着。 等劲秋和龙丘日走近,九天让劲秋把佛骨拿出来。劲秋掏出佛骨,没遮拦住,被人看见了。九天赶紧收起来,一个人就走了过来,说:“怎么?当帐还是拿?” 九天望了下说:“不知你有什么可以和我当帐?” 那人指了下身后的摊位。九天看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另外一个人也来了,指着他的摊位。九天看见摊位是龟引黄龙,绝对有好货,就跟那个人走。 第一个来的额人往后来的那人身上一拍,说:“哥!被你拦了呀!” 那个人笑笑,走到摊位旁,招呼其他人看着就带九天三人往摊位后的屋里去。其他人都拿眼望着他们。 等他们进去后,那人就说:“佛骨哪来的?” 九天说:“一个村子里的老头给的,这里是‘道一天’吗?” 那人点头说:“我在这等了四十多年,还以为这辈子是等不到了,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那人伸出左手,然后用右手撕下贴在左手上的一层猪皮,就看见一把竹钥匙。那人拿着竹钥匙说:“这把钥匙传了几百年了,你们拿着这个,去找六级当铺,出了院门往左拐,直走。” 龙丘日问:“你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人笑起来,说:“掌控你们命运的人,成则结,败则九州俱亡。” 三个人听了都是一惊。 “出去,就赶紧走。”那人说。 他们一出去,外面就有人在一旁小声地议道:“他们有什么东西能被老李看上,那颗佛骨好像是竹王的。”这人话在说,又有人在说:“那些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九天刚抬脚准备走,一个人拉着一只羊,走了过来。羊一路拉屎,一粒一粒的就像黑豆子。这时,一个玩瓷器的人拿着一个白釉碗走过来,捡羊屎往碗里放。 龙丘日搁心里想世界上真是什么人都有。 六级当铺,顾名思义,古玩界身份达到六级的才有资格进。这家当铺开在旺市,旁边有个卖烧饼的。劲秋正好饿了,就买了个烧饼放嘴里慢慢地嚼。 九天拿着钥匙,走到门口。门口站个人,拦下了他们,问:“今天吃什么?” 劲秋知道这是在对暗话,但是他们哪知道暗话是什么,他便拿着烧饼说,今天我们吃的是烧饼。劲秋放了下狠话,那人听得不太明白,就说了一句他们也听不懂的方言。 九天用说的别扭的侉子话说:“我们找掌柜的有事,不是来当东西的,你去通知一下。” 那人还就进去通报了。 过会,掌柜的出来了,捋着胡子说:“找敝人何事?” “能进去说吗?”九天就走了进去。 掌柜的扭头望了下九天,又慢慢地转过来,望着他俩。龙丘日捣了下劲秋,自己就进去了,劲秋也赶紧跟了上去。 当铺的人太多,九天就让掌柜的带他们到人少的地方谈,还说是一个老玩介绍的。 掌柜领着他们到了后堂说话。 九天拿出拿把钥匙说:“有人让我们来找你。六级当铺。” 那人见到钥匙,表情立马严肃起来,说:“原来是你们,好,等我一下。” 掌柜从怀里边掏东西边说:“这个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几十年了。” 掌柜拿出的是一个圆台状竹筒。他把它放在桌子上,上下一起扭动了一下,然后圆台从中间部位伸出来一个小抽屉,上面就有一个锁孔。 “几十年了,我一直想看看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样,你们把肚子给我看看。”掌柜话题一转。 龙丘日看了看劲秋,劲秋也看了看龙丘日。然后,劲秋把衣服掀起来,肚子上的虫纹鲜红鲜红的,龙丘日接着也掀起衣服。 那人走过去,仔细一看,虫纹果然是长在了肉上,又问:“你们去过哪个地方摸的包?” 龙丘日说:“放金方丈山是也。” 掌柜的“嗖”地转过头,说:“钥匙拿来,开。” 龙丘日拿着钥匙,往锁孔里一插,然后慢慢转动锁孔,圆台的上面就开了。 他们都凑过去看。里面有东西。等龙丘日把它拿出来后,才看清这是一个很难命名的东西。 “这是大禹螭纹龟钮碗。”掌柜的说。 这件东西的上面是个色白泛青的碗,碗下面是只龟,龟下面是一尊石印,三个部分两两相连。 “什么意思?这是?”龙丘日问。 掌柜的说:“这是我第一次见,我的上辈就开始守护这个东西了。我爹和我说这个碗是大禹治水时用来盛水的。当年,大禹在天下各地降伏水魔的时候,就想造一件贴身器物。一天,他看见有农民在拿碗把沉积在水缸里的水,他就想起来用一只碗来盛水。他请当时最有名的陶瓷烧制匠‘不一’为他烧了一个带有封印功能的神碗,给他来惩治水魔。神碗甚至可以装下天河所有的水,所以被西王母知道,怕大禹会造次,就将他的碗打破。碗被打碎成三块。大禹十分生气,捡起碗,发誓要抽干天河的水。他想女娲能断神鳌四足撑天,我就要斩三条螭龙来补碗。大禹真的斩了三条螭龙,用它们的身体将碗补了起来,后来,治水任务繁重,他三过家门而不入,就没时间去报仇,后来这只碗就流传下来。” 三个人不时地“嗯”一声,表示自己还在听。九天望着碗说:“这是蚂蝗工吧?神话不可信呀?!” 碗上确实有三条“蚂蝗”,看起来真像是人用东西补的碗。 掌柜说:“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相信,我和老李保护这两个东西,就是要等有缘人来找我们。其中的神话还多得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龙丘日想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件本来很简单的事怎么越来越复杂,好像还有天大的秘密在等着自己。 掌柜的又说:“你们不知道的事还多着,既然在那个地方染上这个,奇门的人难道不管你们?” 劲秋一听就激动了起来,说:“你知道奇门?” 九天倒是不高兴。 掌柜的说:“不是奇门,谁会到那去?清伊子的毒解了没?” 龙丘日想奥,原来此事在江湖上已经广为人知了,难怪九天和四哥当初也都知道这件事的大概。 “死了,死在里面。”劲秋想既然是自家人,话就说的开点。 “死了?!”这个表情和四哥当初听到清伊子死了时的表情是一样的,吃惊。 “是死了。”龙丘日补上一句。 龙丘日说完又说:“这件事你到底知道多少?”“说出来,你们可别怕”,掌柜的说:“我的上不知多少代人传言,若干年后会有三个人,其中两个肚子上有虫纹的,会来到我们这。我和老李世世代代负责保管这东西,直到你们来。” 龙丘日不知道是该激动还是疑惑,这件事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注定了。 说到底,这件事的真相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何老爹可能就是这少数人。 从掌柜这得不出消息,龙丘日就觉得要赶紧回去才对,免得耽搁了事。掌柜的当中就要招待他们。 “道一天”举办只有一天的时间,大小玩家必须赶在傍晚前买卖掉自己的东西。 后来,他们才知道了当时已经是腊月中旬了,再过十天半个月就是月底了。这么长的时间,人又不能就呆在这里。本来,九天是打算趁着“道一天”的举办热闹热闹,可是今年的举办的太早,估计自己只能在路上过节了。 他们受了掌柜的款待,相互感情就好了。临走时,掌柜的就说:“既然,这是缘,我也不多问,你们务必要走好路。” “道一天”虽然热闹,但是里面的“鬼”也很多。各路各地的人都有,大部分都是干放金的,还有的是倒爷。行家遇行家,少不了当帐行交。掌柜的叫他们速速离开,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掌柜的委托了一位“高”姓的带着他们走官道,可是九天却不需要,他说在这里能碰到丈土的,自己人再怎么讲也熟。 最新全本:、、、、、、、、、、 第六十六章 腥加上尖 当他们都理所当然地按照事实这样发展的时候,龙丘日却在考虑这一路上遇到的种种情况,他还是搞不明白自己和劲秋为什么要在数百年前就被安排要到这里带走尸棺蠛托等相干东西,这里面似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qb5\ 文题“腥加上尖”是我为了凑到四个字才这样写的,其实这是杂技行当里的行话,这大家应该不吃惊的,每行每业都有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行话。正确的说法是“腥加尖赛神仙”,意思就是玩杂技时在中间掺杂着一些“假”成分,再来点真本事,最终的杂技表演的效果将达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 我想大家能猜到我想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龙丘日有一种看法就是掌柜的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和族长的任务就是要把东西原原本本地交给他们。 上章急着写他们是如何当帐佛骨的,忘了介绍“道一天”。 据说“道一天”是一个道号叫“一天”的道教徒发起的,他以前是做古玩生意的,后来崇尚了炼丹修炼,年老的时候才发现长生不老是不可能的,最后就又干起老本行,提出来古玩市会这个概念,后来集会规模越来越大也得到了许多与之相关行当的人的支持。 龙丘日他们赶上的那年的市会规模也很大,在大院子的外面就排起了长长的摊子,各种炒货吃货都掺杂其中,有“东街一条垄,动起来似条龙”之说。 当年虽然是鞑子的天下,但是行里的事可不容官府来插。四海的盗墓手,倒爷,新玩老玩行家都会不远万里地到某个地方集合。 黔西不大不小,是最适合举办这种大市会的地方了。黔西的东街和西街是相连的,其中许多家店铺酒楼都被租用来陈设古玩。 九天知道丈土一派就混在其中,但是这里人头攒动,想找个人确实是不太容易。 掌柜的让劲秋和龙丘日留在那,让九天一个人去找,免得带着包袱,还容易被贼得了便宜。 之前他已经问过了掌柜的,看掌柜的那样子,他可能真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真相,所以龙丘日坐在当铺的后堂里就一直没说话。 劲秋搬了条板板到院子里,坐在太阳下晒霉,全身就舒服起来。龙丘日看到后就掀起衣服,看着肚子上的虫纹,用手去摸去捏,但是肚子一点都不难受。他很难想到若干年后自己会慢慢地变成一只狐狸,这太荒唐,在我们看来,甚至违背了达尔文的进化论,但是传言就是这样说的。 九天净了身上的所有东西,两袖清风地上街去找丈土里的人。按照盗墓行里的规矩,明器是不能摆在坐北朝南的摊位上的,而是要背阴,这样明器的包浆才不会受到损坏。 他专门找背阴的摊位,一个个地说“丈土三百”。这是暗话,意思就是说自己是丈土的。他奇怪的是自己走了好多摊位都没见到丈土里的人,别说是老熟人了。 他往北走去,在第二条街的一个卖花郎的旁边看见了久别的熟人,老六,他正在收拾东西。这条街冷清的很,是一街的附属街道,没多少人来摆位。 九天走过去,一巴掌拍在老六的身上,哭笑不得。老六是老了,皱了皮,还驼着背。 “老六!” 老头转过来,看了看九天就又坐下了,然后也不笑。 “你还是这个样子!”九天知道老六性子憨,就蹲下来听他说话。 老六突然站起来,指着九天骂道:“你个兔崽子,丈土现在都已经四分五裂了,你这些年跑哪去了,看看,看看,大伙都不想来丢脸了,我还不要脸地躲在这,大半天一个人影都没。” 九天抬头望着老六,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离开丈土也有四五年了,只不过是这么短的时间,丈土就堕落成这样了。 “老六!你把话说清楚!怎么回事?” “奇门现在都骑着我们的头了,观脉和我们都被挤下去了,能摸的东西都被奇门摸去了,还好清伊子那个老畜生死了。”老六把事一说,九天就明白了。自己虽然是康巴汉子,但是在残酷的竞争面前也是不得已而让之。 老六是四川的,和九天早就认识,行里都喊他老六,九天虽比他小但也跟着叫老六。 “大不了洗手不干了,看你这样子,现在怎么这么怂?” 老六不像以前那样慢了,站起来就给九天一巴掌,打在头上,训斥道:“行里就是你这种人,这样,这样想的。”老六一急话就说乱了,又补道:“大家就都是你这样想的,他奇门清伊子都死了,他们还这么猖狂,我们呢,都一个个说不干了,你五年前就洗手不干了,现在还来这‘道一天’干什么?!”老六这话捋顺了,就讲的快,说完又打了下九天,自己却笑了起来。 九天一把握住老六的手,说:“你变了!” 老六听九天这么一说,就撒开了手说:“我没变,变得是你!” 九天也强了口气说:“我也没变!” 老六突然坐下了,头一会扭向龙丘日,一会又扭回来,皱着眉头眯着眼说:“你没变,你没变。” 九天被老六这么一搞心里突然担心起来,怀疑老六头脑是不是受刺激了,怎么现在脾气既暴躁还犟,而且看到他还不激动。那九天就只能拿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了,就是在“道一天”上碰到熟人是很正常的事。老六怕就是这样认为的。 行里既然出事了,就更加说明了一个问题,奇门的异术远远超过他们的本领。 “老六,你别这样,我们可都是汉子,你畏缩个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有难同当。”九天说。 老六又站起来,只到了九天的嘴巴,说:“还当什么当,都统统完蛋,告诉你,丈土的人全丢了老本行去奇门了,哈哈!还当个什么子?” 九天拧拧鼻子,恨到自己不该参和到龙丘日他们的事里,这自己家出事了还不好走。 “你小子一直到现在也不和我们联系,到哪去风流了?”老六说。 “你看看我这样,能风流起来吗?”九天身上好多处都是灰,灰说它就不走了,就要在九天衣服上,而灰里的细菌就说你三爷的,不能换个人,这人熏死了。 屋顶上的蓝鸽子听到后就笑了一声,飞走了。 老六指着鸽子说:“都飞走了。” “就你一个人?”九天问。 老六回答说:“就我一个人,大家飞的飞,掩的掩。你这见年都不露,到底掩哪去了?” 九天觉得老六语气缓了,气大概消了,就说:“这家年在家享福,前些时候又遇到些事。” “什么事?”老六没在意九天说的“享福”二字。 “什么事?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老六就把东西打包装好,也丢了竹摊子,跟九天走。 九天把老六带到六级当铺。老六说:“你能进来?” 九天就笑。老六就进去了。 掌柜的竟然不知道老六,九天很吃惊掌柜的问他这个人是谁。九天就怀疑掌柜的到底是不是做古玩生意的,怎么老六都不认识,但是他也想起来,老六名声再大也只是在他们行里,这黔西地的人没有道理要知道呀! 互相认识后,掌柜的就准备了饭菜。 老六问:“你们和掌柜的什么关系,你们二位是干什么的?”老六对这一切都不知道,也很想知道。 九天就说:“都是自家兄弟,说了也无妨。”他便把龙丘日的事简单地说了下。 老六显然是吃惊了,说:“清伊子是这样死的?奇门的人说是蛊发作了死的。” 龙丘日直着身体说:“确实是蛊发作了,但是是在方丈山里发作的。” 老六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兴奋不得了,说:“这传说是真的呀?!那要去东海找到鲛人泪,你们怎么办?” “什么?鲛人泪?”龙丘日身子往前一伏,问。 老六说:“哎!这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尸棺蠛托只有鲛人泪才能活过来。奥!掌柜的不会就是那只碗的护士吧?!” 九天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比我还多?” 老六说:“都是以前听人说的,说要用一只什么碗盛了鲛人泪,将尸棺蠛托弄活······”话没说完,就被掌柜的从前面赶来打断了,“一派胡言!我虽是只要守好碗就行,但是去东海这件事绝对是别人杜撰的,碗不是用来盛鲛人泪的,鲛珠盗一贯是不会把东西卖到中原边陲地区的,行里的事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老六说:“我也是听说,真不真就不知道了。” 龙丘日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复杂,复杂到自己思绪全无了,觉得什么人说的都不对。 说到这,大家应该都看到了我说的“腥加尖赛神仙”的效果了吧,人都分不清哪门哪派了。 掌柜的说:“去东海我可以保证觉得是假的,这件事我也不想参与,你们要按照自己的计划去走,千万不要误了时辰。” 九天点点头,却望向老六说:“你怎么办?” 老六泯然一笑,说:“还能怎么办?我从四川大老远的来,不能叫我空手而归吧?” 九天笑着说:“那个大嫂呢,事成了吗?” 老六挥挥手说:“提那事?兵荒马乱的,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掌柜的听到说:“你们听我的,没错,我找人带你们走官道,好走,没鞑子敢拦。” 听到龙丘日这么说,龙丘日一心就更重了,还在心里斗争到底要不要去,万一这是个骗局怎么办?但是,哪有骗局编的这么顺当。 程序执行的速度是验证作没作假的最好检验手段,而谎言的真假却要靠人心去衡量。 九天把老六拉到私下问:“你真的就一个人,丈土没人来?” 老六说:“今年奇门的人非要把‘道一天’放到黔西来,我们人和观脉的人都不同意,但是他们实力大就依了他们,没办法,我还带了个徒弟来,等会我去找他。” 九天怎么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就告诉龙丘日。龙丘日听后,突然想通,说:“不好!”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没及时上传,请见谅 最新全本:、、、、、、、、、、 第六十七章 这是阴谋 “这是阴谋,这是阴谋!”龙丘日接着对他们说。\\。qΒ5\ 大家都拿眼望着龙丘日,表示不理解,但是龙丘日立马高兴了起来,有了一种“还好我发现了”的感觉。 劲秋问:“你想到了什么?” “你和九天还没想到吗?老六这句话可提醒我了。”龙丘日高兴地说。 “到底怎么回事,你想到了什么,赶快说呀?!”九天也急了。 龙丘日说道:“黔西,西南边陲,中原南段,离各大繁盛州郡都远的很,为什么奇门的人非要到这里?三年一次的‘道一天’,九天!你前些时候可是说过去年还不知道‘道一天’到底在哪办?就算你洗手,不知道,那,老六,去年说过在哪办的吗?”龙丘日望着老六。 老六说:“这还这不知道,今年的‘道一天’是临时决定的,我们都不愿意,但是······”老六的话没说完,龙丘日就接着他自己的说:“这就对了,奇门早已经算好了我们会在黔西,是故意要等我们从竹王墓里把东西都摸出来后再下手。” “不对,丘日,奇门的老头和三骨都死在了方丈山里,谁会知道我们的事?”劲秋问。 龙丘日一下愣住了,还真说不出来所以然。他想自从方丈山出来后就没奇门的人跟着了,但是王镖局,何老爹? “会不会,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九天在后面突然说了这句话。 “啊?!”龙丘日突然发出惊叹。 “那个给你们黄皮子纸的老头是骗你们的。”九天直接把话挑明了。 龙丘日看了看周围,说:“隔墙有耳,都凑过来。”于是,四个人加上掌柜的都凑过来。 龙丘日说:“九天!你可不能乱说。”其实,龙丘日早就怀疑过王镖局和何老爹,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提起,毕竟自己都按照何老爹的“指示”走了这么多的路了,这何老爹要是在骗自己,那花费掉的精力和感情岂不是白白地浪费掉了。 但是,九天却说:“既然你提出来奇门是有意要把‘道一天’放到黔西来,那不就说明有人知道你们的行踪吗?” 掌柜的叹了口气,说:“我还是不参与。” 龙丘日立马望向掌柜的,怀疑起掌柜的,但是掌柜的又说:“我祖祖辈辈就只负责看护好那只碗,别的事,我都老了,我也不想参与了。”说完,掌柜的就走了。 四人无奈地望着掌柜的走出屋子。 老六听得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哪对哪,就问。结果话还没说来,前屋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龙丘日警觉起来,说:“有人!” 劲秋和九天也都站起来,老六就往走廊望去,却看见一头红猪跑了进来,耳朵上烂了一块,紧接着后面就跟进来一个人,拿着一根扎刺枝子,口中还对着猪骂个不停。 猪直着网啊他们这边跑,结果一头撞到了桌腿上,晕过去了。掌柜的从前面往后面跑,对着猪主人大叫:“你家的猪不看好了,怎么乱放!” 猪主人赔礼道:“都怪我,都怪我,我马上来扫晦!” 他们围在桌子旁的四个人都早早地让开了,望着猪被拖走,还丢了坨屎。 猪刚被抬走,龙丘日刚要说此地不宜久留却没有说出来的时候,前面就响起了鞭炮声,走进来一个高个子中年男子,还跟着个举着扫帚的妇人。 高个子男子将鞭炮缠在身上,绕着院子转了一圈,又走进里屋要炸,看见他们四个都拿眼瞪着他自己,就没把鞭炮带进去了,而是将鞭炮扔在了走廊上。妇人拿着扫帚跑到里屋也不顾又没人就是一通乱打,还口齿不清地说着些话。 闹剧过去后,掌柜的并没有进来,也不见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老六忘了自己刚才想问什么了,就在一边抓头想把刚才的问题想出来。 “那卷书,九天,竹王墓里的那卷书呢?”龙丘日话一说完,九天就去包袱里找,还说:“在我这。” 九天找出那卷残破的书,上面的字迹还清晰可见。九天说:“在墓里的时候,我就看了一点,前面是黔地的起源记载,到后面我就没看了。” 龙丘日接过那卷书翻起来,中间部分的时候,他被一页色泽发白的纸吸引住了,这张纸很像是认为添加上去的,这一切是如此的巧。 他坐下,把书平摊,说:“九天!你字识得多,来看看!”九天绕过桌子走过去。 九天说:“这页说的就是之前遇到的那个村子。村子叫墓东,负责看守竹王墓,这卷书看起来像是后人修订过的被放进墓里的,上面说村子世世代代都要看守着墓,直到······” 龙丘日察觉到不对,看过去,发现纸张翻过去后就是空白了,没有接下来的故事了。 九天说:“后面应该是直到一天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人的肚子上有虫纹,出现在村子里。” 突然,劲秋拿起茶杯将水泼在了纸上,大家都望了他一眼又望着书,结果书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字,三个人便笑起来。 “这里还有,是说村子的习俗的,村子靠打劫为生,利用黑夜配上鬼泣声将行人吓跑,夺其财物,但遇人失魂落魄者须趁夜招魂挂旗,次日,行人须以货抵命,方可放行。”九天说完,看着龙丘日。 龙丘日就说:“原来,当帐是这个村子的习俗,这什么狗屁习俗,吓丢了别人的(魂),还要向别人索取东西,这是何怪癖?” 劲秋突然想起来,说:“昨晚上,我被东西吓到的吧?想想都怕。” 龙丘日笑了笑,说:“到现在你才想起来。”他就拿眼去瞧劲秋的指甲,没有看见异物。 九天说:“书既然是人为加进去的,那么这本书就去认为放进去的,那也就是说写这本书的人把什么事情都算好了。” “此话怎讲?”龙丘日难以理解,便问。 “我们昨晚遇到的事和今天的事都是命中注定,那个村子就是为了等我们来才有的。”九天说。 老六急得在后面直转。 劲秋听出了门道,说:“那既然知道我们要来,为什么还要刁难我们?直接把东西给我们不就得了。” “他们怎么知道你们的事到底是什么?”九天突然说。显然,他是烦了,烦的好多事都理不过来了。 龙丘日说道:“九天!你也不要急,我都清楚的很,村子里的人只是在按照命令看守着墓和等我们来,他们和掌柜的都是不知情的,这你还就说对了,所以,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那你不怀疑是奇门故意在这办‘道一天’来堵截我们?”九天问。 龙丘日没理九天,他翻开了那卷书,在找东西。书编写的很整齐,但是后面却缺了几页。他看见最后面丢失的页数留下的残纸屑就突然想到了何老爹的黄皮子纸,他仔细地回想,黄皮子纸的纸质和这本书是一样的,但是黄皮子纸比这本书要大。于是,他就假设黄皮子纸就是从这本书上撕下来的,但是被人为地裱到了黄皮子纸上,以水润之,再打上透明的淡面糊。 “丘日!”劲秋见龙丘日在范呆,就叫了声。 龙丘日被叫过来就把事情捋好说出来,结果九天第一个同意道:“龙兄说的对,这样说来,何老头应该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这件事,而且,王镖局他们都是串通一气的。” 劲秋迷迷糊糊地听出了名堂,就问:“何老爹在骗我们?为什么?这也是注定好的?” 这话问的,龙丘日顿时哑口无言,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何老爹的目的是什么,就望着九天。九天扭动着头说:“这个······” “我讲,你们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方丈山的传言是不是真的?”老六问。 三个人却一起冲道:“说来话长!” 老六被冲得叽都不敢叽。 “何老头的目的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他设了的圈套,利用你们到夜郎,他最终得利。”九天说。 “这么大本事,奇门的人都听他指令?”龙丘日问。 “保证没错,何老爹,王镖局,奇门,三个都是连在一起的,竹王和当年的唐太宗绝对有着脱不掉的联系。”九天说。 这时,掌柜的进来了,低着头。 等他走到了龙丘日四人面前,就抬起头说:“几百年过去了,该来的还是要来,你们若是没事,赶快走。”掌柜的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但是龙丘日已经察觉到了有种不对劲的味道弥漫在了空气中。 屋外的嘈杂声还在,叫卖古玩的暗话在外面飘荡。莫非,时机已经成熟? 掌柜的突然坐下,陈旧的板板发出啾啾的叫声。四人紧张地望着掌柜的。 掌柜的突然掀起衣服,就见他肚子上长满了红色的毛,还有个和龙丘日肚子上一模一样的虫纹。 “你?”龙丘日问道。 掌柜的说:“你们是拯救这里的人的最后办法了,遭到诅咒的人将因你们而解脱。但是,切记,时日不多了。”说完,掌柜的就死了,口边流出一滩水。 龙丘日喊道:“掌柜的!” 突然,天空一道闪眼的强光出现,龙丘日叫道:“火符!都趴下!” 最新全本:、、、、、、、、、、 第七十二章 噬骨的草 “别管了,赶快走,这天亮了,奇门的人追过来咋办?”劲秋催道。/ 龙丘日却说:“别慌,别慌,看看再讲。” 洞口的那丛青丝丝的喂猪草狡猾地摇头晃脑,说你过来呀,你敢过来吗?当然,龙丘日他们是听不懂的,只有洞口附近的其他沉睡在土底下的草种子听的懂,都说别过去,千万别过去。 雪还在下着,但是天气却突然变冷了,而且是非常的冷。霜前冷雪后寒,这个结果当然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但是他们没想到雪会在下的时候就开始化了。 “我讲你就是事多,你管这事搞什么?”劲秋就急,他不想冒险,要是和野猪落得一个结果那就不好了。但是,龙丘日却不这样想的,他想反正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卖的,说不定这里面就有好东西。在一定程度上,龙丘日已经快达到了盗墓者应有的未满欲和胆量,这种成长中的胆量和见识比灵氏和我这些后来者特意去练胆量要来的随意的多。 龙丘日抄起一把雪,放在手心搓成了一个团,朝着洞口扔过去,却不见雪团被消失,他就来了劲,往前走了一步,再一步,再一步,而他们俩就在原地呆着。等龙丘日走到了洞口,依然不见自己被消失,他站着不敢再走了,还感觉到黑漆漆的洞里突然吹来阵风,接着就听到了脚下的这丛草发出了声音,“兹兹”直叫,忽然,洞里像是伸出来一只手,龙丘日就被掏了进去。 他听见身后传来了他俩的叫声。他们看着龙丘日就突然消失在眼前,速度之快是任何常人都无法能捕获到的瞬间。 “这怎搞?”劲秋问。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九天说。 “这,我们进去!”劲秋慌了,“叫他别去,非要去,真是害死人。” 劲秋向洞口走去,到了洞口,和龙丘日遭遇到了相同的情形,也被洞口掏了进去。九天紧接其后也被掏了进去。说是被人掏了进去其实就是被吸了进去,而且人的身体立马放松起来,就像是漂浮在一个截然不同的时空。左右心房四大心室停止了工作,血液也随之停下了多年未停的沸腾。 但是,这种舒服而惬意的感觉很快就没了,一种现实中的疼痛感忽然降临到劲秋的脸上和九天的屁股上。 劲秋是脸着地的! “我的娘哎!奥!”劲秋的脸撞到了一硬物上,不知道有没有撞青。而九天却捂着屁股叫疼。 “丘日!”九天看到了龙丘日站在他们旁边。 “你大爷的!事多,非要跑进来。”劲秋说。 “看这些石头!”龙丘日对着他俩说。 劲秋摸着嘴巴,看了下周围,就很吃惊说:“难怪进来能看到人,我还没注意到这。”他的意思是要是按常理讲,从外面白天进到黑漆漆的洞里,人的眼睛肯定会难受的,但是自从舒服感从身上消失后自己的眼睛并没有受到大的打击。 洞里是明亮亮的一片,人的眼睛当然不会有多大的反应。 四周的石头竟然能发出白色的寒光,而且洞里面很暖和,这种弱弱的白光从四面发放射来,所以让人有种柔适的感觉。石头像是被人为涂上了发光的染料,但是从现代科学的角度说,就算是被涂上了吸光的颜料,颜料必须要被光照到才会在黑暗中发出原有的光,但是,这里。 九天抬头巡视着周围的环境,却没有发现任何地方和外界相通。这里就是一个山洞,一个明晃晃的洞穴。 劲秋也觉得奇怪,但是他又忽然想到了那只野猪,就问:“丘日,你进来后看到野猪了吗?” 龙丘日正在墙上抠石头粉,听到劲秋这么说就想起来了,有一只野猪较他们还早些时候进来的,现在怎么不见了。 他们仨就一起找野猪,山洞看样子还很长,他们就顺着山洞往前走。由于这里亮的跟白天似的,所以他们一点都不怕。要不是里面闷,出去后还不如在这里盖个房子在这住,龙丘日是这样想的。 山洞直直地通向前面,所有的山石都是白色的,这让九天想到了人的尸骸,会不会是常年有野猪死在这里导致石头都变了色。 本来长长窄窄的山洞突然就变得开阔起来,他们便来到了一个圆形的地方,路走到这就没了,而是向左边转弯转了过去,要想继续走就必须走过眼前这一大片的喂猪草。 眼前这些喂猪草和洞口外的那丛是一样的,都是绿油油青丝丝的,仿佛时间的变化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喂猪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也将这里的地面铺满了。 劲秋指着地上的猪脚印说:“看!” 龙丘日当然也看到了,他就发现野猪在这里的脚印要比之前的要乱,显然野猪在这里遭遇到了什么。九天也是相当的敏感,他也觉察到了不祥。 劲秋这时又抱怨道:“就怪你这个龙丘日,非要来,你看看,这怎么搞?回去算了。” 龙丘日笑着说:“回去?你回去?进来时没看见洞口吗,只能进不能出去。” “啊?”劲秋确实没注意到。 “这个洞本来就怪,我们进来就是被东西吸进来的,洞口黑漆漆的,但是这里面却是亮一片。”龙丘日说。 “野猪要比我们熟这里,假如这个洞有其他出口,为什么野猪不从其他洞口进来,非要从这个洞口进来?”九天这一问,还代表了就是怪你龙丘日,这个洞肯定没有其他的出路了。 龙丘日就不说话了。他看见左边的洞口是黑漆漆的,说明里面没有外面这种石头,那就不能继续走。他正想着该怎么办,头上就传来了一声咀嚼声。龙丘日抬头看,吃了一惊,这是什么?草王吗? 他们俩应声望去,也都看到了头顶上的这株“草王”。“草王”生得好大一丛,呈倒立状态,草的中间还生着一个有一人长的椭圆体,不停地在蠕动。他们也都能猜到了,野猪被消失后就到了这里,接着由于恐慌,野猪就到处跑,结果跑到这里被这株“草王”抓到了。 椭圆体像个大皮囊,咀嚼声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这种声音,就像是,就像是在咀嚼骨头,脆崩崩的声音。“草王”的所有叶子都围着这个椭圆体在动,叶子拍打着椭圆体就传来很小的“次次”声。龙丘日开始是没注意到这种声音,后来听到后就觉得心神不宁了,脑袋开始发昏。 还是九天机灵大声叫道:“快走过来!”龙丘日是想走,但是脚不听使唤,瘫倒在地。劲秋奇怪自己和九天都没事,倒是龙丘日倒下了,就扶起龙丘日往回跑。三个人刚跑开一段距离,四周发光的石墙就突然变得十分刺眼起来,仿佛有无数盏探照灯照在了上面。 九天和劲秋是同时捂住了眼。龙丘日也清醒过来,就问刚才怎么了。劲秋说他不行,还没怎么搞就倒下了。龙丘日也就觉得自己真是没用,但是那株“草王”真是玄的很,让人不禁想睡觉。 “过去看看,把耳朵捂着就行了。”龙丘日还要去,却被劲秋劝住说:“你还去,再去我是不会再拖你。”劲秋话是这么说,龙丘日却相信劲秋是最好的兄弟,便执意要再去看看究竟。九天和劲秋便跟着他去。 可是,等龙丘日走近了却看见地上的草都在动,而且草丛中间明显有一个庞然大物,定睛一看,好家伙,真的是那头野猪。而“草王”此时却没了动静,龙丘日试着放下塞在耳孔里的手指,也听不到了任何声音。椭圆体也没有再动,整株草就像死了一样,安安静静地在上面观察着下面的一切。 这些喂猪草此时正在吞噬着野猪,龙丘日就凑过去看草是怎么把猪给吃了的。他看见每株喂猪草都把自己的根拔了出来,白色的草根却长着一根长长的吸管,直接插进猪的身体里,吸食了起来。猪的身体此时已经软绵绵的了,但是不见外面的皮有任何的破损,而且也不见猪身有什么缩小的变化,这就说明猪身没有遭到破坏,那这些草在吃什么。 劲秋也好奇就捡起个石头往草丛里砸去,但是草却没有任何的动静,草根还在不停地吸食。九天说:“会不会是在吸猪的骨髓?” 龙丘日回过头说:“有这个可能,你看猪身子又不往下塌,肉都还在。”劲秋哒哒嘴说:“这些草真是厉害的角色,我们还是离它远点。”龙丘日就说:“离它远点你还去砸他?” 我猜想这些喂猪草可能就是一种食肉植物,只是取食的对象是动物的骨头而不是,这从一方面也就说明了草本身缺钙不缺pr。“草王”的作用可能就是一个转化者,负责把弄到手的食物用独有的碳酸钙消化酶给化解掉,然后再送下去给底下的草群吞食。 “猪怎能跑到上面去的呢?”劲秋蹲在地上问。 九天和龙丘日也都想到了这个问题,却都不知道。龙丘日反问道:“那以前进来的野猪的尸体都跑哪去了?既然草不吃猪身子,那猪身跑哪去了?” “哎···对!”劲秋发出了疑问的语气。 猪被草群快速吞掉后就把猪身子往洞口边一抛,却突然间伸长了草叶子,变得是又高又大。草就像是一个埋在土里的巨人,不是不出来而是时候未到。现在时间到了,草群都拉长了身段,竟然朝他们袭来。龙丘日离草最近,也就再次被活捉,被草群高高地举起。草群捉到了龙丘日就放过了九天和劲秋。 他们两个仰着头望着龙丘日,就听见龙丘日“啊啊”直叫,口齿不清地胡说些人听不懂的话。劲秋看草没有对龙丘日怎么样就开怀大笑。 草群抓住龙丘日后就立马回到“草王”的正下方,然后慢慢地抬高龙丘日,估计是要把他送到“草王”的口中。劲秋见情况不对了也不笑了,看来草群是把龙丘日当做食物要送给“草王”。龙丘日摸了一下身子,没摸到东西能使的,却把身上的金质墓碑给弄掉了。他手就去伸,没抓住,金质墓碑就掉了下去,发出脆脆的碰撞声。 情况紧急,劲秋就抄起地上的碎石块砸,却只砸得草群乱晃,便没有让草群停止。九天想起自己的藏刀,一摸身却没了藏刀,才想起藏刀是丢在了之前尸鳖出来的那个凹处。 劲秋在一旁望着龙丘日就一点点地靠近了“草王”,就冲动了,一下冲到草群中间。他双手并用,使劲地拔起草,想把草给拔掉,但是草的根早就下到而来土中,所以根本就拔不动。他就抓住草身子不停地晃动,晃得草就分开了一些兵力来抓劲秋。劲秋呼喊道:“九天!来帮忙。”说着,劲秋就跑起来。 九天见草追着劲秋就趁机跑到草的下面,也使劲地晃起草。草毕竟不是树,一晃当然就使劲地摆动,龙丘日就一上一下的,颠得他头发昏。而这边,草却不追劲秋了而是来袭击九天。劲秋见了,又喊道:“快跑!”九天应声也就跑起来。劲秋又上去晃。 草便连九天带劲秋都一起追了,两股草势力追着他们不放。而巧的是九天是顺时针跑的,劲秋却是逆时针跑的,所以两个人跑起来后就把草给打了个结,而且是越缠越紧,最后草就不能动弹了。而龙丘日也停止了摆动,就“唬”地下吐了一大口水,然后草一松,龙丘日便摔了下来。 龙丘日捂着昏昏的头,又捂着屁股和胳膊,叫苦不已。 “自找的!”劲秋喘着气指责道。 最新全本:、、、、、、、、、、 第七十三章 跳山妖鲫 龙丘日浑身甚是难受,但是他快活,因为他搞清楚了这些草是怎么回事。/看来,天下之大,妖物甚多呀!他们那个年代什么都不懂,看到没见过的事物就说是妖鬼所为。 噬骨的草群被它们自己编织的草绳缠住了,各嘎达草都紧紧地抱在一起,让他们仨高兴不已。劲秋更是骄傲,对着草说:“再神呀?你再神呀?”他弯腰又捡起石块朝着上面的“草王”就砸。 龙丘日“奥对”了一声就走到草群中找金质墓碑,却发现墓碑掉草中间去了。九天问龙丘日干什么。龙丘日就说找墓碑。九天就说:“听你讲到墓碑我就想起来了,奇门最贵重的东西被你们拿到了,看来奇门是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了。” 劲秋好奇地问:“这墓碑到底什么来历,这么厉害?” 九天说:“说起这玩意,来头就大了,摸金校尉知道吧,曹老头子当年为了扩充军饷,就设了摸金和发丘中郎将这两个官衔,专门摸宝放金,而这个金质墓碑就是当时一个叫韩墨的工匠用灵岩寺方丈的舍利加上什么寒石头和,还有什么的,我忘了,三样东西,混在一块打出来的给摸金和发丘的大官子佩戴的,当时韩墨打了两块后来一块被卖到外邦去了,就留了这一块,值钱又值权呀!” 龙丘日钻到草丛中捡回金质墓碑,仔细看了看,发现还很是精致,越看越高兴。墓碑的色泽明亮,后面刻着四个字,九天说这是韩墨的亲笔,写的就是“摸金发丘”四个字。这个墓碑换句话说就像是现在奇门的虎符,有了它才可以号召起奇门的人。 正当他们高兴时,周围的石头发出的光却越发地弱了起来。九天究其原因想到了很可能是石头和草是连在一起的,当猪被吞食掉后,石头得到了某种未知的力量,就忽然变得亮起来了,而当草遭遇到威胁的时候,这种力量被冻结起来,所以石头就暗了。 他们听了九天的说法,都赞同。龙丘日说:“走还是退?” 劲秋说:“你不是说退不回去,还问这废话?” 龙丘日没理劲秋对九天说:“怎么搞?” 九天说:“我们去那个洞口看看。” 洞口边的猪身子还在,流了一地的血。这个乌七八黑的洞,九天是不太想进去的,里面什么也看不清,就差一个洞口,洞里洞外差距真是太大。九天努力地往里瞅,却还是瞅不到任何东西,就是黑黑的一片。 龙丘日总觉得暗下来的周围很阴森,没有任何响动才是最寂寞的害怕。他说:“我猜洞里有东西,就在等我们走了后来拖这猪身子。” 九天回过头说:“真的?” 龙丘日说:“猜的。” 九天说:“猜的可能就是对的,我们回避一下,看有没有东西从这里爬出来。” 周围又暗了,现在这里就和冬天的初傍一样,充斥着忧郁的色彩。石头消极的黯淡惹得人心慎得慌,而头顶逼人的石顶又压抑得使人很难喘气。三个人的心都开始纠起来了,他们都清楚一旦周围黑了下来,那么躲在洞里的东西就一定会把他们当做野猪给吞了。 他们三个退到了远处,蹲了下来,都不出声,接着昏暗的光仔细盯着那个黝黑的洞口看。 一个时刻,两个时刻,三个时刻,周围在慢慢暗,三个人蹲得腿都酸了。终于,洞口里突然跳出来一个东西,然后,一个,两个,最后就出来一群。那些东西是跳着出来的,就像那个东西(狐狸)。 劲秋想要说话却被九天“嘘”住了嘴。劲秋就没说话,他眼好,立马又看出来不是那个东西,洞口跳出来的就像是一种鱼,而且和鲫鱼长得好像。鲫鱼在南方叫做金鱼巴。 “金鱼巴。”劲秋低声地说。 龙丘日和九天都没看清,就问:“啊?金鱼巴?” “嗯!是金鱼巴,你们看不见吗?” 周围的光线是在是太暗了,九天和龙丘日确实是看不清。龙丘日就说劲秋是夜猫子,这么暗都能看见。 金鱼巴从洞里跳出来后,就把猪身给团团围住了,像是在分享着喂猪草吃剩下来的美味大餐。当九天和龙丘日听到劲秋说从洞里跳出的是金鱼巴,两个人就被着实地吃惊了一下,哪有鱼能从水里出来还能走路。 劲秋也不能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盯着那群金鱼巴望。龙丘日想就算这些金鱼巴和平常的鱼不太一样但是鱼毕竟是鱼,一定还是要回到水中的,那这附近就一定有河流,有河流就能走出去。 周围是太暗了,再不走就真的看不到路了,龙丘日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而是说要赶快走。劲秋却不敢上前,让龙丘日带头。龙丘日便站起来,往洞口那边走去。那群金鱼巴是听到了龙丘日走过来的脚步声了都翘起本来埋在猪肉里的鱼头,瞪大了眼睛都望着龙丘日。 这些黑色的金鱼巴把自己的白色的眼珠子弄到了自己长扁形脸的两侧,都挤出了眼眶,两队鳍看起来十分结实,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还能当做脚在地上跳。龙丘日停了脚,和这些小东西对起了眼。但是金鱼巴却没有在原地逗留过长的时间,匆匆地都跳起来往洞里走去了。 当第一只逃跑的金鱼巴跳进了洞里的时候,洞里忽然就发起了光,而当金鱼巴进去的越多,洞里就越亮。洞仿佛和金鱼巴是连在一起的,金鱼巴给洞提供能量,而洞就发出光。这从生物学分析也是相当的合理。草吸取了野猪身上的营养,就为周围的石头提供了能量,石头发光,草就能进行光合作用,同理,金鱼巴和洞的关系和这也应该是一样的。 当然,当时他们肯定是不懂的。龙丘日看洞里亮了起来,就手舞足蹈起来,说太好了,来的真是及时。九天和劲秋也见到此奇怪的景象,也都赶紧跟上去。龙丘日进了洞里后就嗅到了水汽的味道,再看看周围,洞壁湿漉漉的,上面竟然是各种形状的钟乳石。一滴水珠从壁顶掉落下来,滴在了龙丘日的头上,接着一滴两滴。 九天走在后面,却一个步子没走稳,被地上的青苔滑到了,真好摔着趴在了劲秋的屁股上。九天连忙呸了口口水。劲秋掉过头故作疑惑的样子问:“你干嘛?”九天说:“吃你屁股!”劲秋就笑了起来。 龙丘日没理会他俩就一直跟着走。洞里细条条的,地上确实湿,所以龙丘日不能跑,就看着这些金鱼巴跳将着从眼前消失掉了。龙丘日的鞋子很快就湿掉了,他感觉到脚下一阵难受,却想撵上逃掉的金鱼巴,可是金鱼巴跑的实在是太快了。 洞缓缓地往右拐弯,而洞壁的发光石却在这里突然变少了。原本布满全洞的发光石在后一段的洞中变得星星点点。而且,原来只是潮湿长满青苔的地面却变成了一条浑浊的水沟,波动的水面说明金鱼巴就是从这里消失的。 “水?这怎么搞?”劲秋从后面跟过来就急着问。龙丘日说:“还能怎么办?下水?”九天望着前面,虽然有发光石照着,但还是很难看清前方到底有何物在等待着他们。这么贸然下水必然会招来灾祸,就劝阻龙丘日别慌。 九天说:“金鱼巴既然能跳着走路就已经很怪异了,而且这鱼还能吞食那么大体积的野猪,牙齿该有多锋利,我们下去了岂不是送死?” “那还有什么法子?”龙丘日问。九天却没理龙丘日,在心里想不是你要进来的吗,你自己处理。九天虽是这么想,但是他也很关心到底该怎么办? 水是积了满地都是,钟乳石还在不断地往下输送水。九天觉得只有爬洞壁才可以出去。他就走到一旁,抓住凸出墙壁的钟乳石块,用两只脚乱勾搭,想借力使力爬离地面。他这一攀爬还就能攀得起来,人的重心就上升了。 九天攀到洞壁上后就要不停地动才能保持稳当,而钟乳石又是这么地滑,镶嵌在其中的发光石还在散发着光芒。龙丘日和劲秋见九天爬起来了也都跟着爬。他们仨就贴着洞壁往前挪动,但是底下是水,这总让人心里没多少底。九天越是害怕掉下去,手就越抓得紧。可是,钟乳石是脆弱的,他用力过猛,左手抓住的石块就断了,九天就顺势一把捞住跟在他后面的劲秋。九天往后,劲秋左侧,两人一前一后地掉水里去了。 龙丘日刚想来拉就看见九天河劲秋叫起来了,说水里有东西,往来的路上跑。等他们跑到了岸上水里的东西就露出头来,真是金鱼巴,都龇着牙,面相凶狠。龙丘日还在水面上空,见了血的金鱼巴没敢上岸却都围着龙丘日跳起来要咬他。龙丘日一会缩左腿一会缩右腿,却还是被咬伤了脚跟。 劲秋在原地直转,要找石头砸,但是没找到,龙丘日那头又惨叫连声。九天也慌了脚,看着龙丘日在那被鱼跳着啃食着就觉得对不住他。九天转了几圈后就突然往来的那边跑去,劲秋却喊他问他干什么。九天头也没回就奔回去。 一会,九天竟然把野猪给拖了过来,劲秋看见忙过去边抬野猪边问九天要搞什么。九天笑了一下,说:“凑个手,把这头猪丢下去。”两人便把猪身往水里一丢,水中的鱼群立马涌过来,围着猪身咬起来。九天见水里其他地方没动静了,就大声地喊道:“龙丘日!快下水跑!”说完九天就往水里跑。 劲秋见九天跑也就跟着跑,使劲跑。三个人的脚板拍打着水激起一层层水浪,他们总感觉后面有东西在追,就不停地跑。两壁的发光石越来越稀疏了,但是洞穴里的光却越来越强。跑着跑着,前面就看到了一面墙,等跑近了才发现不是墙而是洞的拐弯处,在这里他们要往左转,却看见前面一片光明。 可是,就在这时,后面的传来“哗哗”声,鱼群追过来了。劲秋一回头就看见无数的鱼头漂浮在水面,而跟在鱼群后面的则是比他们弄出的声势还要大的水浪。鱼群移动速度如电闪般急速,一只打头的鱼一口咬在了劲秋的小腿肚上。劲秋却来不及说疼,更来不及望了,加快速度跑,洞口就在眼前了,但是突然身子一轻,脚踩了个空。 “扑通、扑通通”,一阵混乱后,三个人连同没来得及止步的鱼一起掉进了一个大水潭里去了。水潭要比地面低出许多,在水潭的四周是茂密繁盛的树林。而这里的天气就像是春天,因为他们竟然一点都不感到冷。 最新全本:、、、、、、、、、、 第七十四章 古剑奇潭 水潭里的水热乎乎的,搞不好底下又是一个火山口,温泉泡的他们都是先舒服一阵,但是接着三个人再次受到了紧跟其后的金鱼巴的攻击,而且都是被要在了大腿上,就感觉自己的腿上有东西在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用手抓。可是,从上面跟过来的鱼有好几十条,他们还没抓到鱼,腰上,手上,脚趾头,基本上各处都被咬了。 龙丘日急着往潭边游,一边设法去打掉咬在自己肉上的鱼,一边就去拽长在潭水边的杂草。九天和劲秋也都挣扎着朝水边游去,身上到处却都觉得万分的疼。水潭边上的草类很多,这种喜欢湿润的水草一般都会把根扎进土里好深的地方,不但起到了牢固土壤的作用,在关键时刻还能救人一命。 龙丘日抓住水草就不放,使劲地拉起自己的身子,等身体脱离水面后,咬在他身上的金鱼巴却没有下去。龙丘日低头一看,三只鱼咬在自己的腿上,他就一甩腿,却没甩走,就让九天和劲秋给他把鱼打下去。可是,两个人还在攀爬中,龙丘日就腾出一只手去够,却一不小心,又掉水里去了。 九天和劲秋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龙丘日是掉水里去了,而且还整个人都进到水里去了,他隐约地看见水里有东西。他喝了口水,再次浮出水面,去抓水草。此时,一只大鱼游了上来,一口吞掉十几只金鱼巴。而咬在他身上的金鱼巴见状都跑开了,往水潭底部逃去,大鱼掉过头就去追。 这只大鱼看起来就像一只成了精的胖头(南方一种水产鱼。特征是头巨大)。龙丘日身上的金鱼巴都跑走了,他就不讲疼了,反而是吸了口气,然后把头塞进水里,睁大了眼睛看,却看见了底下还有个长长的东西,矗立在水潭的正中间。 潭边的劲秋和九天都上去了,就在潭边叫他。龙丘日却十分想下去看看,温水泡得他正是惬意,要是离了水,伤口说不定就疼起来了。是这样的,九天和劲秋上去后,由于伤口血小板凝固不及时,外界的低温就会让伤口疼起来。 龙丘日用手摸了摸有疼痛感的几处,发现没怎么受伤开口子,但是他却看见肚子附近的水竟然成了红色,他以为是肚子被咬通了,赶紧掀起衣服看,却被肚子上的虫纹吃了一惊,肚子上的虫纹已经大面积地扩散了,蠛蠊的面积扩大了好几倍。 龙丘日没去管自己的事,就想到大头鱼下去后一直没上来,又想到水底下的神秘物体,不禁就想下去看看。他对着岸上的九天和劲秋说:“你们下来,洗洗澡,舒服舒服。” 其实,他俩也想下去的,见龙丘日没事,也都跳了下去。潭水里的温度要比上面暖和多而来。当龙丘日听到九天和劲秋说上面要比下面冷得多,龙丘日就猜测到可能是潭水底下的那个未知物体把水潭给加热了的。 温泉泡的自然是爽,龙丘日就故作神秘地说:“想知道水里有什么吗?”劲秋低了下头想等龙丘日继续说。龙丘日却突然出手将劲秋的头给按到水里,然后说看到了吗? 劲秋当然没听清楚龙丘日的话,还被水呛到了,就来火,扇了龙丘日一巴掌怒斥道:“你搞什么?!”龙丘日被打了一巴,感觉到劲秋的这一巴掌打得不轻。劲秋没有作出补偿性的表示,龙丘日也就认了。 九天问:“什么东西?”龙丘日摸了下嘴巴,指着水里说:“你自己看。”劲秋才知道自己下手是重了,凑到龙丘日身边说:“来,我摸摸。”龙丘日却甩起来一巴掌,打在劲秋眼上,把劲秋眼水都打出来了。但是,龙丘日立马就心软了,觉得自己刚才是不受了控制。两个人都想说出来,却被九天说了。 “你们两个怎么突然激动起来?”九天问。 龙丘日和劲秋在心里都想是呀,自己怎么突然变得激怒,而且有时候还对对方产生了厌恶感。 “可能是肚子上虫纹的原因,你们也别太在意了。”九天说。 劲秋吸了口气,然后将头探到水中,睁开眼看,果然看到了一个长长的东西矗立在水潭底部的中间部分。九天也把头探到水里去,也看到了。他就问是什么,龙丘日说不知道。劲秋就说会不会就是大鱼。龙丘日摇头说不是。 龙丘日看见水潭长得这些水草就想到这种水草不是真正的水草,若是水真是淹到了草,草一定活不了。既然潭边的水草都没死,说明水不会淹到这些草。但是,下下来的雨水又到哪去了呢,而且这里的大鱼不会就靠自己引来鱼这种极少的机遇来捕食填饱自己。 他把这一想法告诉他俩,九天就问:“莫非你怀疑这下面有其他地方和这个水潭通?”龙丘日摇摇头说:“我猜这都和底下的那个底下有关系。只是,底下的东西我看不清,劲秋,你呢?” 劲秋说他也没看清楚,其实,他在水下的时候眼睛就睁开了一下就立马闭上了,就看见水底下有个影子,具体的他也没看清。 那怎么办?水潭边的几株水草就议论起来来了。那棵在龙丘日背后的水草说这个人真是死脑筋,而在这株水草左侧上面一点的水草,也就是被龙丘日抓着不放的这株水草说就是,揪得我的脖子都快掉了。而对面的那株颜色发暗的水草却在努力地说让他们仨快上岸,不要到底下去,可是这株水草声音太小,小的只有附近的那些水草能听到。 他们仨是没听见也不会听懂水草的对话,龙丘日急着就要下去看个究竟。而劲秋还是老样子,对这些事都代理不爱理的。龙丘日问他们两个愿不愿意下去。他两个都不太愿意,毕竟身上的伤口还疼。 龙丘日见他们两个都不愿意就说:“那好,你们上去等我,我先下去看看。”九天听龙丘日说这话,就说道:“那好,你小心点,我和劲秋不上去,就在水里,一有情况,我们就去帮你。”说好,龙丘日便大吸一口气,潜下水去。 他睁开眼睛瞅着底下,水虽然清澈,但是他的眼神不好,所以还是看不见。龙丘日加快速度,等再游得近一点了,就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东西竟然是一把三四人长的剑。这把剑的剑格看起来要比剑身都长,龙丘日是正对着剑身的,所以他看见剑格就是长长地横在他的眼前,而且是向左右两边延伸过去。 水里的大鱼不知道游到哪里去了,也不见其他的动植物。水潭里一片死寂,但是当龙丘日再下去一点后他就被一股子涡流卷带着往右去。涡流的力度不大,看来这水潭底下的暗河的水流速度不是很大。 龙丘日往右蹬着双脚,划动着双手往回游想靠到剑身旁,却感觉到一阵热气,剑身附近水流的温度明显要比其他地方的高,龙丘日就不敢再靠近了,而是从剑身的后面绕过去。再往前下方游去,他就看见左剑格通向的地方要比其他地方要暗一些。 他快速游过去却发现这里是个洞,而且洞很细。红光是在闪,不过可能是由于水流动的原因,光才会闪动。更奇怪的是,剑格竟然穿过这个洞,往水洞里面伸去。龙丘日觉得那里可能有宝贝,就想去看看。 他游经洞口时就觉得水的冲力突然变大,便用大了力气,游进了水洞。剑格子仿佛一直通向前面,但是由于这里没有光照所以看不见,龙丘日只能闭着眼往前瞎游。随着他的前进,他离那个红光发出的地方也越来越近,没等他游到他就看到了红光发出的地方了。 水潭的水很深,但是水洞里的水却越来越浅。渐渐地,他就出了水面。他从水底下往上看的时候看见红光是漂浮在空中,而等他的头露出水面的时候却看见红光是从墙壁的缝隙里投射出来的。 这里有一个狭小的空间,能够容得下三四个人在这里歇脚。龙丘日一出了水面就嗅到了一股子难闻的铁铺烧炉子的刺味,相当难闻。他掉过头看了下水,就见水流携带着波纹向水潭流去,目测这个狭小的水洞也不过一人深,那水是怎么能流进比这里深的多的水潭? 他没想太多,就回过头去瞅红光。墙壁的缝隙很细,红光就是从里面射出来的。龙丘日个子高,刚好能看到。可是看到红光,却看不见墙的那一面是什么,但是龙丘日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水潭里绝对藏着不少东西。 没有灯,没有光,这里除了墙壁缝隙是亮的,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他站这里,渐渐就觉得有点害怕了,就像是晚上站在塘边看水一样。水里是黑,但要比这这里好。他就想走,但是他又想要不要去找他们,却听见水里出来声音,像是有大东西在游动。 龙丘日站着不敢动,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可是水面忽然出来两个人头,接着就听见人的声音:“龙丘日?” 红光照在龙丘日的背上,让劲秋和九天一出水面就看到了这上面居然有个人。 “我讲怎么看到有红颜色的光?搞半天是这东西?”劲秋说着就用手指指着发出红光的地方,却没和龙丘日打招呼。龙丘日知道劲秋是故意的,就笑起来往劲秋头上按,却不敢使劲搞。 劲秋掉过头就大笑起来,往龙丘日身上直拍。九天看着红光再看一下水,就说:“原来不是水里有光呀?!”龙丘日就说他刚开始也当是水里有什么发光石。九天走过去看,劲秋也看,龙丘日就在后面给他俩解释,说对面有东西。 九天也看见了缝隙里的情况,估摸着墙的那一面真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这时,龙丘日又说到了剑格,说剑格好像一直通到那边,他用手指着右手边的前方。 既然人都来了,龙丘日也就胆大了,就提议要去看看,然后他望着劲秋和九天。劲秋望望九天,九天也望望劲秋,两人都说:“好啊,走吧!”龙丘日十分高兴,高兴他俩能找来而且还能陪他去看个究竟。 最新全本:、、、、、、、、、、 第七十五章 熔武异岩(一) 下了水后除了能看见红色的斑点,其他的他们就看不到了。剑格子确实是沿着这条水洞向前延伸的,他们就模着长长的剑格往前游。他们没有现代的水下设施,能做的就是和时间赛跑,但是这后面一段的路太长,直到劲秋的呼吸出现困难的时候,竟然还没到头。 而且尴尬的是除了刚才那个地方,这后面的水路竟然没有可以探头的地方,水都是满满地填充了整个水洞。劲秋不行了,他挣扎着摆动着身体。龙丘日和九天也分别都吃力起来,头昏胀得很。龙丘日知道劲秋不行了,就连忙抓住劲秋,给他渡了口气。劲秋接到气后就好多了,再次闭上嘴,肺部由于刚才的挣扎而张开口喝了些水就疼。 龙丘日抓住劲秋没有放手,带着他加快游泳的速度。而九天也加快了速度,模着剑格游。谢天谢地,三个人终于感觉到了水的深度在变浅,这也就说明了马上就能露头了。果然,水变浅了,渐渐,他们就露出了水面来。 三个人基本上是同时躬起腰板,大口地吸起气来,此时他们都感觉到永远也吸不够这水上面的空气。劲秋连声咳嗽了几大声,而且咳着咳着就来劲了,使劲地咳,使劲地咳,还喜欢把咳的时候发出的声音给拖长直到自己的口水掉出来了。龙丘日一巴掌拍过去,但是下手重了,就赶忙说道:“奥奥!打重了。” 这次劲秋没有激怒,因为他太兴奋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兴奋。九天也在吸气,却对劲秋说:“**(左边是个‘口’字,右边是个‘呆’字,语气词,和‘喂’一个意思)!**!搞慢点!” 九天和龙丘日都缓好了,劲秋听九天这么讲也就没瞎咳。其实,龙丘日和九天一上来就感觉到了亮,而是就是红色的亮光。这会,三个人都看到了发出红色光的竟然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火炉子。火炉子被烧得通体发红,而火炉子的底下却堆积了一堆的泛红的石头。 这些石头个个都像是被火烧得通红通红的,石身上有道道裂纹。透过裂纹可以看见石头内部也是红色的,而且是火焰红。他们走近了看后就觉得阵阵热气在周边环绕,烤的他们都是口干舌燥的。 他们三个尽量离这个大炉子远一点,防止热气灼烧到他们。炉子的一面像被人工挖出一个很大的空地,而一面却有一个黑窟窿洞,更奇怪的是空地上竟然堆满了木头刀架,刀架的一边睡着早已上了铜锈的青铜兵器。而正对着他们的这面却是和水里的剑格连在一起的。 九天看了眼兵器堆又来看炉子下面的这些岩石,发现炉子的热其实是岩石提供的。他把手放在岩石的上方就感觉到手心被烧得疼。他就自问道:“不会是熔武岩吧?”龙丘日和劲秋就走过去,发现岩石确实热的很。 九天又说:“我们发了,要是能带出去就好了,这熔武岩可是上古奇石,和当年女娲补天用的五彩石相媲美,一个美艳一个炙热,实在是世间奇物。”龙丘日注意到九天一句话说了两个“奇”字。 这里想必是以前有人在这用熔武岩练铜水来锻造兵器的,三个人看了一大堆的兵器刀架后都这么想。炉子肯定是从眼前这个洞里运进来的,他们就要进去瞧瞧。洞只有洞口一截路在熔武岩发出的热光的照射下,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东西。突然,洞里传来一阵骚动,应该是躲在洞里乘凉的动物看见了他们都跑掉了。 劲秋就想到个好点子,从兵器堆里拿出一把戈,用它来钩着一块熔武岩走。熔武岩就和夜明珠的效果差不多,可以用来照明。劲秋用戈不停地拨动着熔武岩,他们就借着这个光看路走。洞里的地面十分的干燥,劲秋越拨越有劲,仿佛这活特有意思似的。 “多好的东西,多好的宝贝呀!要是来的时候带个铜盒子,多好,多好。”劲秋一会左一会右地拨弄这熔武岩,嘴里还说个不停。 龙丘日走在后面,也一会右一会左的。九天跟在龙丘日后面,说:“你就别想了,这世上的好东西多的很,没见过的也多了去,不过说真的,我们怎么就没顺手带个铜盒子呢?” 劲秋立马笑道:“哼哼!你不也是想要这东西?” 龙丘日看着劲秋勾着熔武岩走,就说:“你快活!别让熔武岩给烫到了。” 劲秋说:“怎么会呢?你看,你看。”说着,劲秋竟用脚去踢,却没踢稳当,一脚就踩了上去,结果一个后仰身,自己甩倒了。龙丘日和九天在一旁笑得是喊爹喊娘的。 “哈哈哈!” 劲秋出丑了,就怨怪起石头,便忘了这是熔武岩,竟用手去抓它。龙丘日和九天见了都喊道“哎哎!”但是迟了,劲秋一把抓起熔武岩就要来掼,但是手刚要摔这岩石,劲秋的心里就觉得石头给他来了一阵滚烫的温暖,就要去抓住岩石,但是手还是没跟上反应,岩石被摔在地上,碎开。可是,碎开了的岩石并没有熄火,反而更亮。 “你他娘的干什么?”龙丘日见劲秋举止怪异就问。劲秋捡起碎掉的熔武岩,激动地喊道:“太舒服了!太舒服了!” 龙丘日和九天都吃惊着望着眼前这一个不可思议的画面,劲秋手着熔武岩竟然屁事没有? 劲秋停止不住自己的欢呼声,一直跳着,对着他们不停地说太舒服了。龙丘日觉得好生奇怪,九天也是同样的疑惑。两人就去捡小块的熔武岩。等他们拿到了熔武岩的时候,手心先是一阵巨烫,接着这种感觉就蔓延到了他们的心窝里,而且初始的疼痛感立马消失,留下的只是被巨烫的水烫着双脚的激灵感。 龙丘日和九天再也控制不住了,也随着熔武岩往体内钻进而跳将起来。三个人就跟傻子一样,在洞穴内跳起了不成文的舞。三个人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不停地蹦,身体却始终感觉不到累。 第八十章 冯夷洛书(四) 穿过这片树林后,他们才发现自己是在山上,而且这个树林和山腰处的树林正好相反。他们站在山腰的上面位置,就对比着两边的树林,发现山腰的树林才是到了季节,树叶落了一地,泛黄的树干丝毫没有生机。而周围的气候也变得异常得冷,他们裹紧衣服,留恋着山上的暖和。 冷是冷,但是他们走着走着竟然见到了一个炸狐狸的火罐。上次也提到了这种东西,忘了介绍。这种炸狐狸的火罐是有来头的。说最早的时候,火罐不是用来炸狐狸的,而是用来烘手的。一个腌菜的小瓦罐,里面装上一堆烧旺的柴禾,然后盖上盖子,过些天打开后就成了炭,人们就喜欢用它来烤火。 一次,有个人下狼子,却发现自己设的圈每次都被人给扔了,而且还找不到。他以为是同行的人搞的,有一晚,他下好了圈就躲上树看着,当时是深秋,天冷,这人就从家带了个火罐,呆在树上把手贴着火罐烤火。等夜深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底下有人在说话。 “这家伙又下了这圈,看我不扔了它!” 那人心想果然有人在捣乱,就朝底下望,却借着月光看见了两只狐狸,一只大的,一只小的。那人顿时心生胆颤,吓得丢了火罐,也从树上摔下来了。火罐子被树枝打破,火星子散落一地,竟然把大小狐狸吓得“吱吱”叫唤。大狐狸还叫道:“天火!快跑!” 可是,奇怪的是火星子飞到了两只狐狸身上,狐狸就不能动弹了。那人窃喜,捡了个大便宜。山上的野狐狸可不如村子里的土狐狸,所以人吃没事。自此,大家都晓得了,就都用埋好的火罐子,炸狐狸。 这路边有炸狐狸的火罐却不见路,树枝树杈到处都是,很难走,不过,看到这个就等于看到而来村子。这附近一定有人居住。 龙丘日很兴奋,扳动了火罐,开了盖,看见里面还着着。“看来山下有人呀!。”九天也显得很高兴。但是,劲秋却问了句为什么,就这句话,劲秋被龙丘日数落的什么都不是了。三个一路下山去,龙丘日就一直数落着他。 劲秋就故意低着头不停地“嗯”。龙丘日越看他越气,就打了劲秋一巴。劲秋头一抬,叫道:“你三爷的!打我?!”就追着龙丘日,还叫着:“别跑,胆子不小,别跑!”九天就在后面喊:“下山别跑!”劲秋忽然想到在吐蕃房山上往下跑的时候,差点没撞死,就停下来。 龙丘日走在前面,回过头喊:“哎!有村子!”九天往前走了一截,真就看到了山脚下有个村子。树林不是很密,许多树都被砍了,所以在山上就能看到山脚下的村子。 山脚拐向右侧,而在这里,山路就出现了。他们沿着路走进了村,多远的一群正在咬架的狗都蹿过来,对着他们吼叫。进了村,巷道里躲着的一阵阵风也出来凑热闹了,吹得他们仨抖抖震。裹了老厚的烂棉衣的小孩蹲在门口瞅着他们,然后跑进家,接着好几家都走出来人,都盯着他们望。劲秋低声嘀咕道:“真没见过世面呀!” “哎!你们是干啥子的?”突然,一个人朝他们说话问道。听声音这人倒像是四川人,和九天的话好像。 他们就走过去,九天和劲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龙丘日就扯谎道:“奥!我们是北上找亲戚的,路上迷了路,胡乱地跑进了山,你们这是哪里?” “我们这从来没见过有人能从山下来的,你们算是第一次,我们这靠近播州,不知道你们要到哪去?”那人说,旁边就围过来一圈人,太阳照得大家都懒懒散散的。站在后面的人没等龙丘日说话就开口说道:“马上就过年了,你们还在外面东奔西波的呀?” 这话讲得在龙丘日后面的劲秋和九天都感觉到一股心酸。龙丘日就回答说:“我们要去,要去播州。”龙丘日不想说太多。但是,那个大大的龟壳却被人看见了。龟壳是在龙丘日后面别着的,被旁边一人拿了,就问:“怎么搞个老鳖壳子带着,辟邪吗?” 这时,人群中一老人看到了,捋着黑白交间的胡子,说:“这是洛书!想必你们三个是来这里模宝的,竟然都模到冯夷的头上了,真是太岁头上都敢动土!”人群里就嘈杂起来,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是洛书,也不知道模宝是何意。 龙丘日知道这老头子绝对知道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就客气的回道:“想必老爹也是好心肠的人,可否为我们指引指引?” 老头笑眯眯地点点头。龙丘日窃喜,没想到这老头这么好说话。老头随即把人都轰走了,带他们三个回家说话。路上,龙丘日就问了老头洛书的事,老头却不说,说话在外容易漏风。 老头家也是茅草屋,有个老伴在家里。他们都热情地叫过老妇人,然后围起来听老头讲。但老头上来就问:“是不是盗墓的?”三个人随即点头。老头就说:“其实,我是相当地不赞成你们这样做的,一来坏了古董不说,二来你们也处处受困吧?” 龙丘日听老头的话十分的舒服,感觉不到啰嗦,却也好奇一个乡下老头怎么能这么了解盗墓这一行业。他就问:“恕晚辈冒犯,您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老妇人给他们一人倒了被热水,没茶叶。老头也喝了口水,就开怀大笑,说道:“哈哈!不要误会了我老头子奥,我可不是干这行的,告诉你们我在镇上有个亲戚是搞这行的,我是什么人,你们就不要问了,反正他遇到什么棘手的事都会来找我。” 三个人也猜不出老头是干什么的,但是他们都知道此老头绝对不简单。老头接着又说道:“你们手上的这看起来是向传说中的洛书,但是我又不敢确定,我是专门管鬼神的,但是镇上的亲戚绝对知道这些事情,他早些年就有去过山上,到过那片常年青林,但是始终没能找到这个傜人洞。” “啊?什么洞?”龙丘日立马问道。“就是你们去过的那个墓,不然这洛书怎么来的?”老头笑态依始。 龙丘日就点着头说:“奥奥!这么讲我们还真是幸运啊?!”龙丘日笑了起来,心里却在想墓藏得那么掩蔽,要不是我们运气好,再能的人也寻不出在哪呀?! 热水喝掉了一半,屋外就跑进来个人,看见他们一愣下,然后神情紧张地说:“大哥哎!老李子家杀猪,猪杀了一半,老李子就晕了,猪也跑了,人让你去看看!”老头就紧张起来,招呼他们在家别走,中午留他们吃饭。 第八十一章 冯夷洛书(五) 老妇人听到人说话的声音就出来了,见是老头子出去了,就忙说:“他爹又忙去了,你们坐着喝一会茶,啊!”三个人站着都客气地点头说着谢谢。 老妇人就又走回厨房,忙着淘米。 龙丘日望着老妇人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了刚才在村头那群人当中那人说的话“大过年的不在家过年在外面跑”,他搓了搓了手说:“看来这个年是不能去家过了,唉!”龙丘日这口气叹的九天感慨道:“没办法哎!” 劲秋想反正也没个家,还愁个什么就说:“多大的事,看你们,该豪气的时候不豪气,不该豪气的时候就又装豪气,过个年,我就说,你龙丘日跑回家干嘛?!” 龙丘日一想也是,家都没了,回什么家?这么多年都活过来了,什么事不能承受呢?九天说:“劲秋说的也是,这年在哪过不一样?我们这一行,责任重大呀?!哈啊哈!”龙丘日和劲秋都笑,还责任重大呢?其实,龙丘日和劲秋是没感觉到,当天下风水被各地的墓穴破坏,而朝廷却还极力阻止,那后面的盗墓者的事就很难做。 这里的人显然都已经在准备着过年了,杀猪腌肉做腊味,这种传统不管是在南方还是北方都始终存在的。农村人虽然累,但是一旦入了冬,人都闲开了,不下田了。哪家的门口有大的空地,那人都会蹲那吹牛说笑。一口痰,两口水的,说的是唾沫直飞。 劲秋的杯子缺了个口,所以倒不满水,所以他喝的就快,但是水喝完了,肚子却饿了。龙丘日和九天还在抱着那杯子喝水,分别也都饿了起来。但是,他们闻到了一股饭香味。 龙丘日示意劲秋,低声地说让劲秋去看看是不是老妇人烧饭了。但是,劲秋却不好意去,就让龙丘日去。龙丘日也不愿意去,就让九天去,九天也不好意思。三个人就推来推去,却又闻到了白菜的香味,好像烧的是白菜汤。而门外又走进来老头了。 他们见老头回来了都站起来问:“大哥!回来了,什么事?”老头让他们坐下,自己站着笑着说:“老李子撞邪了,猪没杀死人就晕了,猪就跑了。没多大事。” 三人就都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不用问也都该知道,老头是做神鬼的活的,这种职业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在几百年后的今天,这活还是存在的。难怪老头镇上的亲戚会来找他,这模宝的活可不会一路顺风,难免会遇到些棘手的事。 老头见三人的茶杯里都没有水里,就忙说:“我去给你们倒点”,说着老头就往后面厨房跑,然后端拿着当地窑洞煅烧的粗瓷水壶来给他们倒水。天冷,所以水就一直放在炉子上一直温着,倒出来的水就是滚烫的。 三个人都很无奈,这一直喝水,肚子就越来越饿。但是,他们还是很客气地左谢右谢。没有东西垫嘴,老头看着也过意不去。他就想到底给客人吃些什么呢?突然,他想起来了被草纸包的一大把炒好的南瓜子。老头子就把那包南瓜子找出来。 他们见老头这么客气,都不好意思了,劲秋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想法被老头看穿了,倒不好意思起来。草纸里的南瓜子加粗盐炒的,这是绝佳的奢侈品,所以他们都不吃,但是老头非要他们抓。三个人就一人拎了几小粒,老头子就用手去抓了一把放在低矮的小桌子上。 龙丘日知道这南瓜子是过年要吃的,就又抓起来塞给老头还说:“哎哎!大哥!我们真不吃,你太客气了,来,不用了!”老头一直哈哈笑,十分高兴。劲秋和九天也都站起来,在一旁笑。劲秋把一个板凳搬过来,让老头坐。 老头就陪他们吹了会牛,给他们说着他们这哪个哪个东西有特色,哪个哪个地方好玩。老头还说他一直想去龙丘日和劲秋他们家乡徽州,想去看看黄山。龙丘日和劲秋知道老头是听出了他们俩的口音了,就欢喜地笑起来。 “哈哈!大哥听出来我们是徽州的呀!”劲秋高兴地说。老头拍掉身上的灰,说:“那是当然,各个地方话我一听就知道,你是吐蕃川地那块的吧?”九天点点头,老头就笑起来。 厨房的菜香味渐浓,不一会,老妇人就走进来,说饭好了,就来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桌子上放着一个破草帽,几副劣质茶杯和粗瓷水壶,还有早上隔壁的送来的葱。老妇人看到了葱就“奥”了句,说:“葱在这奥,我讲怎么都找不到呢?”老头子就讲:“你看你,又忘了。” 老妇人就慌忙拿着葱走回厨房,还对他们讲:“我把葱放鱼里,马上就好。” 老头子招呼他们坐下,然后说:“我们也没好酒好菜,我拿自己酿的米酒给你们喝!米酒也好哎!”龙丘日慌忙站起来,说:“米酒好,米酒好!”老头高兴地让龙丘日坐,坐。 突然,一只狗从外面摇着尾巴走进来,望了望他们又走了出去,然后趴在了地上,晒着天上赐给苍生的恩惠。这时,老妇人又从后面端着一盘白菜来了。劲秋坐在后门边,一回头,立马站起来笑呵呵地接过白菜碟子,虽然烫手,但是他还是硬把碟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捏着耳朵。 老头子拿着米酒走过来,笑着让他们自己从香案上把酒杯拿下来,然后要来倒酒。九天靠着老头,和龙丘日同时站起来,而劲秋则跑到后面厨房去帮老妇人端菜。九天夺过大酒坛,倒满了四个杯子,老头就说再拿一个,老伴也喝。九天望了望龙丘日,然后倒了一杯。 劲秋又端了四道菜上了桌子,一盘萝卜丝,一碟空心菜,一大碗鸡蛋白菜汤,和一盘鱼。三素一荤,加一汤。 三个人都站着不肯坐下,非要二老坐到上方去。老头子和老妇人都高兴地坐到北边,他们三个就坐下来。每道菜都烧的很淡,鱼一淡了,味就腥。龙丘日就刻意地去吃其他的菜,他们俩个也是,可是鱼都少吃了,老妇人就问怎么都不吃鱼。他们都不好意思,都说吃的,吃的。 老妇人也喝酒,老俩个喝得都起兴,像是两个大的带着四个小的在喝。太阳照进屋子里,人浑身都舒服。劲秋是坐在了后门处,所以他晒不到太阳,身上就冷。忽然,一只母鸡从后面叫唤着跑进了屋子,后面追来一只大红冠的公鸡。公鸡收着膀子使劲地追“zha”着膀子的母鸡。两只鸡的狂奔就袭起了一股风,吹得满地的灰尘舞动起来了。 第八十二章 冯夷洛书(六) 九天捂了嘴,用手在扇。 三个人吃的是很尽兴,两个老人也是高兴的不得了,还真像是一家子人在吃饭。饭后,老妇人非不让三个人抬帮着收拾碗筷,自己速度把碗筷给收拾走了。 老头弯腰搬个板板,又让他们都出来晒晒太阳。这茶余饭后的,老头子才讲起了正事。老头说:“你们怎么能跑到山上的长青林里去的?我家大舅他也不敢上去的呀!”老头是不知道他们的遇到的事,只是觉得好奇这三个人本事还真大。 三个人都清楚事情一定不能随口说出去,而且这老头子是因为岁数大了,否则肯定是不会这么平定地和他们说着话。 老头还真就说了:“他大舅当年跟人家干的时候,我就说他,让他别搞,不是我老头子话多,这种人鬼的活你们真是少干点!哎!那山上的冯夷墓怎么样?拿到了那块洛书,真是运气,要是被他大舅知道了,肯定笑死了。” 三个人就你一句我一句把冯夷墓给说了遍,老头听得是心情激动,显然老头是没进过墓。但是老头随即说模宝这行,然后就没说了。龙丘日心里明白老头的想法还是保守的,不乐意他们去盗什么墓。 九天又问道龟壳怎么就成了洛书,再说洛书是什么。老头却说他不知道,只是以前听过他家大舅说过这回事,说常青林里的墓有块龟壳雕琢成的天书洛书。 劲秋月兑了厚实的棉鞋,抠起了脚丫,抠了脚后还把手指头放到鼻子下闻。龙丘日看着劲秋,把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发着呆,想洛书难道和自己也有关联,那这事就应该还远远没得到尸棺蠛托这么简单了。龙丘日就烦了。 九天想在这也是个事,就站起来说要去镇上找到老头的大舅子,求他指教。但是,龙丘日却想能不能去找,万一人家问起来事情的前因后果,万一那人就是奇门的人,那怎么办?但是,老头却很热情要带他们到镇上,说镇子离这不远。 等老头到厨房里找老伴说话,龙丘日就对九天说,可是,路口就走来个人,端着盆衣服拿着个棒槌,弄眼瞅他们。龙丘日就压低声音说:“镇上那人要是奇门的人怎么办?太唐突了!”九天就回道:“我都考虑到了。”老头又跑回来,很有劲。 九天开口问老头他镇上的大舅子是模宝里的哪一派的,老头随口就说观脉,我们这一带一般都是观脉的。老头把草帽往头上戴,龙丘日和九天却互相望着笑。劲秋从站起来,没有和龙丘日他俩笑,而是好奇地问老头大冷天怎么戴着帽子。老头笑呵呵地说:“帽子戴习惯了,夏天戴,冬天月兑不下来。” 劲秋哈哈笑起来,龙丘日和九天也笑。 老头就要走,但是龙丘日很细心,寻着老妇人要谢谢大姐。九天和劲秋也都跟过去,三个人千恩万谢后便与老头往镇上赶去。 出了村子,一直往北走,行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就到了这里的小镇子。镇子规模不大,只有两条街,一条靠近他们来的路。他们从西边的巷道绕进了镇上的第二条繁华大道,这里的习惯也是逢下午集,所以能遇到陆陆续续的人从各个村子赶来。 一个人挑了炊饼担子“吭哧吭哧”地走过来,见到了老头就喊:“王大哥!王大哥!”老头见回头,龙丘日是和王老爹并排走的,也就回头看。条炊饼担子的这人把担子往地上一搁,拿出四块炊饼递过来,问:“这三位是?”老头随口说:“奥奥!亲戚!” 那人就说:“奥奥!王老爹呀!小孙家侄子大户子给东西吓了,小孙头让你去看看!”老头点头说:“好,知道,我事办完晚上就去。”挑炊饼的就挑起担子走。 老头的大舅子家就在这条街的北边,靠近石板铺的大路面。老头快步走进大舅子家里,他们三个就跟了进去。可是,老头进去又出来,正好跟他们迎头碰。老头说大舅子出去摆摊子了,还说他就知道舅爷子在那条街摆摊。 龙丘日看老头也有半百了,那这大舅子该有多大了。可是,等老头带他们到了南街,龙丘日才看见这大舅子也不大,也只有个半百左右,这其中的复杂关系龙丘日也懒得去想了。 大舅子摆的摊子旁边还竖着个小旗子,黄布上写着“药”,龙丘日就想难道又是卖狗皮膏药的?老头介绍了下他们三个人,大舅子高兴地点着头,作揖道:“在下牛生堂!幸会!他们都叫我堂叔!你们也就跟着喊吧,哈哈!” “奥!知道知道!大哥都和我们说了。”龙丘日也笑着回道。 旁边坐满人,都瞅龙丘日他们三个,也和老头说话。劲秋这时却有种自豪的感觉。 旁边有一人说:“堂叔!都来人了,赶快回家搞点菜啊!还在这坐着?”旁边就有人起哄着说对对! 三个人就站着干笑着。墙角一人把手揣在袖口埋着头睡大觉,还打呼噜,站在这人旁边那人就踢了他一脚,“起来喽!”,周围的人都笑起来。骑在石凳上的麻子脸开着玩笑说:“昨晚时间搞长了吧?!”那人被踢醒了,就揉眼伸懒腰回骂:“搞你,啊哇啊,娘!”说着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老头子问摆在堂叔摊位一旁的卖大蒜的说:“你这蒜个浇尿的?怎么长这鸟样?”那人就说:“今冬冷,不敢胡乱浇尿呀!”老头就点头。人多起来了,各摊位就各就各位,互相拉扯着过客。堂叔却收拾了“药”旗,把木板席子留下,要回去。 三个人也就跟着走。初次见面,劲秋一直觉得没什么话可说的。但是,堂叔话却多得很,也许是摆摊子说话说多了。堂叔问他们是干什么的。龙丘日和九天就拿眼望了望老头,又互相望了望。龙丘日才说:“模宝!” 堂叔一听,一怔,望着他们就笑起来,说:“哈哈!没想到遇到同行了,老四!我就讲你怎么突然给我带三人呢?” 原来老头叫老四。这时,劲秋想说他们之前还有个人叫四哥,也是观脉的,但是他还是没把话给说出来。堂叔问了他们的门派,听是丈土的,堂叔就更高兴了,并且自我介绍说他是观脉的。龙丘日和九天都点头说知道。 老头后来走了,到下柳村找小孙头,给他侄子看病去。他们三个送走了老头就和堂叔聊起了正事。 龙丘日把龟壳拿出来,还没等他说话,就被堂叔一把夺过去。堂叔显得很是吃惊,就问他们东西哪来的。龙丘日说是从山上的墓里带出来的。堂叔顿时受到挫伤,叹口气说:“我一辈子都在山里转悠,但是从来没寻到,你们的本事算是太大了。” 但是,龙丘日叹口气说:“说来话长,我们也是被奇门的人追得躲进了山里,无意间撞上的,至于这里面的前因后果也是说不清的。”堂叔一听来了兴趣就问:“啊?你这话说的我真想知道,看样子你们模过不少金粽子呀!” “堂叔!你说说这洛书到底是干嘛的呀?!”劲秋问。 他们呆的地方是堂叔的古玩室,有很多的古玩,质量层次不齐。堂叔把玩着一只白色的琉璃球,说:“洛书传说是河伯冯夷的东西,都说河伯是上古神,但是行里的都知道这是在瞎扯,怎么讲呢?鲛珠盗知道吧?他们那生产鲛人泪,就是因为他们那有鲛人,而这河伯同样也是鲛人。洛书不是冯夷的,而是他的妻子宓妃的,宓妃在海里认识一只叫做武夷的神龟,武夷的背上生来就记载着天书密文,死后宓妃得到它的壳,就是今天我们说的洛书,相传洛书配合着冯夷的河图就能发挥出巨大的能量。所以,千百年来好多人想得到这东西。” 堂叔仔细模着龟壳,看着龟壳上的他自己也不懂的古文字。龙丘日却觉得洛书对自己起不到任何作用,可是这洛书的确像是和自己关系在一起。 “说真的,你们要这也没多大作用,不如,开个价,卖给我得了。”堂叔对这洛书是欢喜的很,但是龙丘日笑着回拒说:“你是不知道,我们的命可都和这个拴着。”九天觉得龙丘日话说多了,就故意咳嗽,但是龙丘日心里却十分有数,就把当拉山一事翻出来简单说了下,然后把衣服一掀。 堂叔当场就呆住了,想到这三个人来历真不简单。堂叔嘴上也这样说的:“你们三个年龄不大,模宝的经历可不必我们少呀!”劲秋在一旁笑。龙丘日却急着想堂叔能给自己提供些线索,可是堂叔却说:“洛书的事,行里都是这么说的。” 九天想的没龙丘日多,还有点怪龙丘日事多,但是龙丘日就是不把洛书卖给堂叔。晚上,堂叔留他们吃了顿好饭。可是,他们身上都没盘缠,那些东西又不能当掉,那就的借。劲秋就被他们俩要挟了去叫堂叔借。 劲秋磨磨唧唧地出了房,找到堂叔,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们三个半路把盘缠给丢了,你看,看。”劲秋实在是不好意思,可是话没说完,堂叔就帮他说了“借你们点盘缠”。劲秋搓着手,怕堂叔不答应。躲在柱子后面的龙丘日也怕堂叔不借,就一直盯着堂叔的脸看。 灯笼的光照在堂叔的脸上,堂叔一笑,说可以。三个人都笑起来。堂叔还说:“都是同行,这点小忙!”劲秋谢过堂叔就走回去,却看见龙丘日和九天都躺在床上,就生气,把鞋一拖,砸了过去。 龙丘日假装被熏晕了,就倒在床上,却被腰间的金质墓碑杠到了。突然,龙丘日想到了那卷残书,《柯洛倮姆志》。九天把书拿出来,给龙丘日。 第八十三章 在这过年(一) 经过潭水里的水浸泡又晒干后的这卷书变得又皱又模糊,但是龙丘日发现书和以前不大一样了,每张纸都变厚了。龙丘日试着搓了下纸张,竟然就把纸给搓开了,发现纸张里还夹有纸。纸张要比外层的纸张新的多,龙丘日觉得有蹊跷,他俩也都凑过去看。 可是,里面的字却不是他们所熟悉的楷体隶书,是一些不认识的字。九天和劲秋都说看不懂,但是,巧的是堂叔取了银子就给他们送来了,所以,书正好被堂叔看到。 堂叔看到龙丘日手上的书是那么破旧,就以为又是开门的明器,就赶忙笑着跑过去。龙丘日见到堂叔又不好收起来,就机灵地说:“堂叔来的正好,这些都是什么字?” 堂叔捧起书,吃惊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你们四个还真是有两下子,我一辈子怎么就没模到过这些好东西。这卷书确实是《柯洛倮姆志》,可是真正的记载不是书面上的这些,而是藏在这纸张的里面,被水一泡就开了。这些字是柯乐字,你们当然不懂,听他们讲过这本书,说是在竹王的傜人洞,讲在竹王墓里的,你们哪搞的?” “就是从那模出来的。”劲秋说。堂叔一怔说:“此话当真?”劲秋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没说话,点了下头。堂叔一脸凝重地说:“我还好,但是竹王可是我们的神,你们这样随便进出,被人知道都不知道会是怎么死的。” 龙丘日就笑着说:“喔!这么严重呀?!”堂叔说可不是。九天和劲秋就在一旁直点头。龙丘日就问堂叔能不能看懂书的意思。 堂叔坐下,把书摊开,把纸张都搓了下,然后翻阅着,看了一会,堂叔就说话了,他说书像是从头到尾都在讲着同一件事。他们三个一起问什么事。堂叔望着他们,停了一下,然后龇了下他那缺了一半的大门牙,说:“讲的就是你们手上的洛书!” 三个人顿时无语加吃惊。龙丘日“啊?”了一声。 堂叔“嗯”了声,说:“这书是人特制的,目的就是怕人知道这个秘密,书我先拿回去,放心,明天绝对还给你们。”龙丘日看堂叔的这豪爽的样子,不像是有心计的人就说好。堂叔刚要走,就“奥”了一声,然后又转过身子从袖口里掏出两锭银子,一共二十两,递给他们。可能是因为之前龙丘日他们钱太多了,劲秋就觉得这二十两银子一点都不多。但是,他还是和龙丘日九天一齐向堂叔道了谢。 堂叔给他们这间屋床大,天又冷,所以三个人睡最好了。 早上起来后,堂叔还在院子里漱口,堂叔大嫂领着下人在扫地。龙丘日问候过堂叔大嫂,等堂叔漱好口,就问他研究的怎么样了。九天和劲秋也都赶过去,就等堂叔的话了。堂叔却让他们不急,并让下人端了盐水给他们漱口,又安排了早饭。堂叔说:“先吃了饭再说,这卷书里的东西就那些,吃了点心慢慢说。” 早点吃了,茶也喝了,龙丘日急着问堂叔。堂叔就在大厅里把那卷书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说:“我昨晚搞懂了后笑了一夜,他娘还骂我神经,你们可是我见过最有出路的金飞。搞不懂你们命怎么就这么好,这书都能搞得到手,看来我是老了。”堂叔说着就笑起来,而且笑得太高兴,以至于话说不出来了。他们三个却都表示没听懂。 堂叔控制了下情绪终于又说道:“大家都说河图加上洛书能帮人实现愿望,而且这两件神器都具有无穷的力量,但是这柯乐书上却说按照洛书上隐藏的地图找到河图,再按照河图的指示就会找到一笔可观的宝藏。” “啊?宝藏?”龙丘日想说要宝藏干什么。原来堂叔是因为知道有宝藏才这么激动,但是这柯乐书真的是记载着宝藏吗? 堂叔又说了遍:“书上确实是这样说的,我们当地随便找个教书先生都能读出这书中的意思。”堂叔说的时候是手舞足蹈的,好像宝藏真的就是在他眼前摆着。怎么从竹王墓里模出来的三角形石板能开启河伯墓,可是这卷书怎么说要拿从河伯墓里模出来的洛书去寻找河图,再由河图的指示找到宝藏,这么一连,龙丘日思绪就出来了,他想难怪竹王墓里只有那些白银黄金,原来真正的宝藏还另藏他处。 龙丘日想通了就一时间觉得自己真的了不起,想到了其他人都没想到的事,而确实,九天和劲秋都没有龙丘日想的这么深。正当龙丘日想要开口说话,要把这想法告诉九天和劲秋。天上突然响了一声霹雳,把四人都吓了一跳。 堂叔皱起眉头,说:“正年头,这下雨,过了年怕会下个不停了。”清脆的霹雳让龙丘日也好生奇怪,这大旱冬的怎么就打起了雷,这太稀奇了。可是,过了好大一会,雨都没下,反而是天上出了太阳。 龙丘日他们和堂叔正在堂屋里商议着这宝藏事,这外面竟就出了太阳,是出了太阳么。大嫂子就抬帮着下人把厨房里昨天没晒干的萝卜干再拿出去晒,就一夜的功夫,萝卜干上就上了一层白朦。下人就指着萝卜干骂,大嫂子却劝着下人说不怪他们,怪就怪这天太湿了。 可是,龙丘日嗅了嗅,却嗅不到湿气,嘴上就在笑。堂叔就问龙丘日笑什么。龙丘日也没搪瓷,说大嫂子人真好,就和堂叔一样。堂叔也笑,笑起来眉梢上的皱纹就多了。 堂叔说他想借此机会再干一次,就问龙丘日他们同不同意带上他,他可以提供一切人手和盘缠。龙丘日望着堂叔,觉得堂叔真是不可思议,都这么大的年纪还要去寻那还不知道有没有的宝藏。九天是一听说堂叔说河图上有藏宝图后立马就担心起来,古来多少藏宝图,又引得多少人命断无因。 九天说:“这藏宝图?堂叔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你去妥当吗?”堂叔大笑说:“哈哈!有什么我不能去的,别看我老,架子骨可硬朗着呢?模宝卖药这么多年了。” 劲秋问:“堂叔!你怎么模宝还要卖药,是不是出门的时候买蛇药嫌贵?”堂叔和九天听了后都笑起来,堂叔说:“这位兄弟太好玩了,这药就是古董,卖药当然就是卖古董。不是有那个‘道一天’吗?那也就是卖药的地,只是我洗手不干不少年了,也不管事了,隔三差五地就摆个摊子卖卖小药。” 三个人听堂叔提到了“道一天”就都沉默了一会,倒是堂叔还说着:“怎么样?我们一起去。”九天拿眼望龙丘日,劲秋也拿眼望龙丘日,龙丘日就拿眼望天上,可是屋檐太低,就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就把眼挤到了门槛处睡着的那只叫“二黄”的狗,看着狗睡得是如此的香,他就幻想自己要是一只狗就好了,不就没了烦心事了吗? 龙丘日一范呆,劲秋就看到了,打了下龙丘日说:“哎!”劲秋是准备补上一句:堂叔问你话呢?但是,劲秋却没说出口,因为他想到自己也是一份子,堂叔问肯定也是在问自己,那自己怎么就能说堂叔只问了他龙丘日呢。 龙丘日被劲秋打醒过来,就说:“啊!这个······”九天看出龙丘日在考虑事情,可是他就觉得龙丘日不应该这样说话,可是不这样支支吾吾说那又该怎么说呢? 堂叔看出了他们三个人有难堪就问:“你们莫非有什么事?”这话正中他们心窝。龙丘日也想通了,不就是自己怕别人知道这事吗,怕人多拖累吗,这堂叔又不是坏人,况且带上人总是人多力量大,而且堂叔还能给自己提供盘缠和经验,何乐而不为? 何乐而不为? 龙丘日就在这一瞬间想通了,心情也就好多了,随口说:“嗯!好,那我们就一起!”说完,九天就说肚子疼,要去上茅房,然后他就问龙丘日上不上,还使了眼色,龙丘日就明白了,也说尿胀。堂叔说了茅房位置,二人就去了茅房。可是,到了茅房,却没进去。 九天问龙丘日说:“真要去找宝藏?”龙丘日却笑,说:“九天!你模宝的经历可比我多,这点事你心里不可能没数吧?”九天就“嗯?”了声。 龙丘日说:“我猜我身上的虫纹不是就靠尸棺蠛托就能解了的,在竹王墓里那只白猴给我这个石板那就说明石板和我们有关系,石板开了河伯墓,又找到了这洛书,你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九天听了觉得有理,就准备说那这宝藏一定和他们有关系,但是话没说出来,就听到人的脚步声。左边山墙就走出来个人,他们一看是大嫂子,他们不知所措。 大嫂子就问:“你们两个在茅房外干什么?” 龙丘日一急就说错了话说他们在等里面人出来,可是九天却捂了脸,大嫂子望着茅房也觉得好奇。龙丘日就回头看,发现茅房门是开着的,没人在蹲。龙丘日顿时哑言,苦笑着和九天跑开了。 九天一路上就笑龙丘日。绕过菜园子,他们就走回了堂屋,却不见了劲秋和堂叔。他们就往堂叔的书房里走,却真看到他们了。堂叔见他们进来,忙说:“过来看看!”原来,堂叔在给劲秋炫耀他的古玩,都是些一眼货。 第八十八章 天目抱尸(二) 九天在心里也觉得这牛姑娘是有点多管闲事,老们兄弟之间开着玩笑,要你管?但是九天话没说出来。 多年前,父亲是否也到过这里,也进来过,为什么见到了庙回来就能拉出来金子?龙丘日搁心里想。 九天觉得堂叔就是在浪费时间,就催龙丘日赶紧走。龙丘日和九天就从一旁绕过去。龙丘日回头看了下傜岭子,扛着包袱继续爬。他们没有直接往上爬,因为可以从山腰处绕着上山。过了这个山头,上了下一个山头,天就有点黑了。 堂叔让劲秋放下包,找到了油罐,又拿出了一根火把,说:“这潮地,生个火都难!”堂叔一边说,一边就拿火折子点火。他们纷纷歇倒,这里背风,正适合过夜,不过,这雪在化,所以天要比昨晚的冷多了。劲秋关心地问牛姑娘冷不冷,牛姑娘就说不冷,再不多话。 天黑的很快,不过,堂叔很快就生起了一堆大火,火燎得人全身舒坦。而且,木柴烧得出来的那种味道很香。龙丘日掏出腌肉烤,堂叔见了也把腌肉掏出来烤,而九天则拿了牛胯子烤。堂叔见女儿坐着不动,就说:“霞风呀!怎么啦?!” 牛姑娘把头一低,抠弄着鞋面,说不饿。劲秋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而龙丘日和九天却都知道,她是在生龙丘日和堂叔的气。劲秋也不吃,望着堂叔,堂叔就给劲秋使眼色。劲秋得到了允许,就把头低得低低的,扭着脖子从底下朝上往。九姑娘看到了,就“噗嗤”笑出来了,说:“拿个饼给我!”说着,她就把手伸出来。 劲秋就“好好好”地说,然后拿出块饼,说:“烘热了给你!”劲秋便拿着饼烘烤着,然后递给了牛姑娘。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晚上,龙丘日和九天劲秋就挤在一起,堂叔和牛姑娘挤在一起,围着火半睡半醒着。 天只有一点点亮的时候,龙丘日却醒了过来。这是妇女们的时间,烧早饭,洗衣裳,也是父亲当年出去的时间,因为人们说庙会在雾气缭绕的时候出现。 其他人还在睡,而牛姑娘不知何时已经和劲秋抱在了一起,九天和堂叔抱在了一起。他揉揉眼,动动身子,“呼”地下站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前面的山头上有座庙。真的有座庙? 他现在的地方是山腰,庙就在这座山的山顶,从右边绕着可以省力地走上去,但是他直接跑上去的,觉得早上起来浑身有劲一点不累。来到庙前,才听见庙里有嘈杂声,灰色的庙瓦上飘着白色的云,也可能是雾。 庙门口有个大磨子,磨子上还有拴驴的缰绳。太阳没出来,这里就暗森森的。龙丘日心想我就不相信有鬼,有鬼鬼来抓我呀!龙丘日径直地走过去,庙门是开着的,走到门口,却看见了父亲,他在和三个人围着桌子打“天九牌”,旁边是一群人在看。 “啊?!”龙丘日知道真的是撞鬼了,早知道就不来了。父亲似乎知道他要来,立马回头看着他,一群人就不叫唤了,都盯着他看。父亲的脸还是年轻时的模样,头发上还是那几根银丝在摆动。 “爹!”龙丘日站在庙门槛外不肯进去。父亲就笑了说:“进来说话!”龙丘日想这是鬼话,不能上当,即使是自己的父亲。父亲见他不动就又说了句,“进来说话!”龙丘日看到那些人都没影子在地上,而庙门的后面竟然站着一排排穿着白衣服的人,头都蒙着,而且相互抱着。 龙丘日深谙其中的凶险,正准备走。父亲就说:“快进来呀!外面不冷呀?!”父亲的口气异常坚定,非要他进来。龙丘日掉头就要走,父亲却起身扑了过来,一把抓住龙丘日的衣领。龙丘日已经是离开了庙门槛,父亲却想把他抓回去。龙丘日就用力挣,把父亲的身子给带出来了,父亲立马就像丢了魂似的,又蹿回去了。 龙丘日呆呆地看着父亲的脸,没有青面獠牙,也没有眼露血丝,眼前的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就在父亲蹿逃回去时,庙里的人哄堂大笑,碎碎的话传到龙丘日耳朵里,他是怎么也听不清。 庙里的父亲再次坐下,摇着头。龙丘日站在外面就问:“到底怎么了?您说出来呀?!”父亲转过头,拍了拍肩膀,却没有说话。龙丘日就又问道:“怎么了?”父亲立马张大嘴巴,表情愤怒,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张大着嘴。 龙丘日被彻底搞糊涂了,刚才还能说话,怎么突然就不能说话了。他急得满头大汗,身上就热了起来。庙里的人还在笑,笑着还望着父亲。龙丘日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父亲不像是要害自己,但是,对了,父亲不是做了富贵人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父亲的身子往前一伸一伸的,像是要做什么动作却又做不出来。龙丘日这才明白,父亲怕是要自己走?他让自己进庙,怕是要告诉自己什么,不对,父亲是有什么事。他下意识地往左肩看了下,竟发现左肩上写着“快走”二字,再看庙里的人都蠢蠢欲动的样子。 他以为是庙里的人要来抓他,就准备拔腿跑,却听见了一声清脆的铜铃声。铜铃声是从远处传来的,他听到后竟就直立着身子不动了,庙里就又传来了笑声。龙丘日是望着眼前慢慢走来一个人,还骑着头驴,驴脖上拴着一口好大的铜铃,铜铃随着驴身的摆动发出声音。 天似乎就定格在了黎明这个时刻,看不到任何变亮的痕迹,那人走近了,龙丘日就看见这人竟也蒙着个头,密不透风。那人不知道是拿嘴还是眼在看他,他见那人不动,就看他的驴,却发现驴没有鼻脸,倒是长了不少的毛,黑色的毛都有一乍长。 龙丘日转过头看了下父亲,发现父亲不在了,却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他就立马转过头来,竟看见蒙头人和父亲站在自己的眼前,而身后却传来了铜铃声,那只无脸驴在拉磨子。 “怎么不进去?进去你父亲就自由了。”蒙头人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沙哑颤抖。龙丘日看到父亲闭着个眼,问道:“我爹怎么了?”蒙脸人说:“我问你如果你进到庙里,你父亲就解月兑了,愿意吗?” 龙丘日冷冷地回答:“不愿意,你休想骗我!”蒙脸人喉咙里就发出了阵“咕咕”声,说:“你父亲当年为了救你,进了庙,你怎么能不愿意?”龙丘日一听,就问:“你说什么?”他望向庙里,看见庙里的人都不见了,后门站着的那些蒙着白布的人也都消失了。 “这是规则!进一个人,那就会出来一个人,你父亲就会以你的容貌出现在时间,否则他就永远要留在这,我看你心气人气具备,才答应换你进庙。”蒙头人说。龙丘日动弹不得,心里却在说糟糕,想必是这东西看上了自己。 “你想怎么样?”龙丘日突然想到了跑,就故意问。那人就说:“很简单,答应我进庙。”龙丘日心想进去就进去,等我能动了,立马就跑,堂叔他们不都在山腰那吗? “好!我进去!”龙丘日话刚说完,就进到了庙里。他心里大喊糟糕,嘴上也叫出来:啊!庙外的驴停止了拉磨,蒙头人也不见了,父亲却站在门外,嘴里喊着什么,庙里也重新出来了许多人,大家都望着他摇头的摇头,邪恶地笑的笑。 但是,庙后门站着的蒙着白布的人却都倒地,庙顶传来“咯吱吱咯吱吱”的响声,庙里的人突然变得紧张起来。龙丘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慌忙看父亲还在不在,却看到庙外的父亲也倒睡在了地上。龙丘日吃了一惊,望着庙顶,却看见庙后门的亮起了一片红火,把黑暗全部吞噬掉了。 那个蒙脸人突然站到龙丘日前面,愤怒地叫喊:“好事全被你坏了,我的修行,我的修行!”鲜红的火焰冲进庙里,将所有人都吞噬了,龙丘日就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醒了,发现自己睡回去了,劲秋抱着自己,没有抱着牛姑娘,而他发现自己的怀里亮着红光,就解开衣扣,发现是金质墓碑,像是被火烧了一样,通红通红的。他握着金质墓碑,慢慢睡着了,过了好长时间,又醒了,是尿胀了。他这才想起来刚才会不会是在做梦,就捏了下肉,发现不疼。 龙丘日吃了一惊,赶忙模黑找到了蜡烛,点着,就看到指甲盖上出现了一条红线,龙丘日顿时明白了,十指血痕不会真的出现了吧?在渡口的时候,渔家大哥和大嫂就说过指甲盖会出现一条红色的血线。 他不敢声张,用手使劲掐了下大腿,却感觉到了疼,再来掐手臂,却感觉不到了疼。真的是十指血痕出现了,渐渐人就会变成狐狸,最后死掉。龙丘日忘了刚才遇到的怪事了,就担心起这个十指血痕来,他见其他人都睡得很香,天又冷,就生起了火,心里却在想这件事。 天上的乌云一阵阵的,看的出来雨真的是要下了,只是雷公还在寻找地方,找地方把尿给放了。龙丘日被火燎得越来越热,其他人竟也都醒了,都说好热。牛姑娘用手扇着,眯着眼说太热了,好渴。 龙丘日低头一看,看见金质墓碑不在发光。劲秋睁开眼责骂龙丘日说:“生火,你生这么近干嘛?”堂叔哼了声,又睡了。九天却坐了起来,望着龙丘日问:“怎么不睡?”龙丘日把九天叫到旁边,把事情说了遍,九天就吃惊地望着他,觉得不可思议。 他俩就决定再去那个洞里看看,刚要拿火把走,堂叔就坐起来了,说:“两个人去危险,我陪你们去。”龙丘日和九天先是一愣,然后就笑起来,说“好好”。 堂叔拿起火把,点着,就和他们一起回去。他们举着火把进到傜岭子,看到尸体都消失了。他们看了几眼,既好奇又无奈,就出来,却发现被他们踩乱的稻子粒一颗都不在了。龙丘日自问道:“难道我真去了?” 堂叔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问,龙丘日却连口说没什么。蒙脸人,无脸驴,白布尸,龙丘日是不得而知了。等天亮了,他们路过山顶时,发现确实有一方石磨在那,只是没见到昨晚龙丘日进去过的那座庙。而龙丘日也注意到劲秋的指甲盖上出现了一条红色的血痕。 第八十九章 黑蝴蝶谷 这章四千多字大家好好享受吧嘻嘻 他们这天过了三个峰头,在第四个峰头看见了临安城内城外是烽火狼烟一片。\\。qВ5//大宋发明的火药,被鞑子得到了手,反过来攻打起南宋。鞑子改进了火药的爆炸方式,讲究起反作用力和头重尾轻的原理。 目的地是山阴,所以这里当然不是久留之地,也不是要经之地。堂叔画给他们的地图似乎不起任何作用,堂叔就是地图,他带着他们从外山包抄,南行至山阴。外山虽然远离了临安,但是他们还是能听到炮火轰轰的声音。 他们都揣着手,在不分路不路的山上走,堂叔说走路靠的不是有没有现成的路,而是找山脉。这点,龙丘日他们倒是相信,因为四哥也会找山脉,到夜郎去的时候,下了雪四哥他都能知道走哪。 山和山不一样,有的山是平头,有的山是尖头,平头山就基本上不分山顶和山腰,从哪里都能走,而尖头山则不一样,如果要直走,那就必须要翻过山头,不能从侧山腰走,容易空脚掉山下去。 天上终于是下了雨,雨点先是打在了龙丘日的头上,然后打在了每个人的头上。等雨润湿了牛姑娘的嘴唇时,她才知道是下雨了。每个人都带了油纸伞的,就都拿出来。牛姑娘嘀咕着说:“这天又范坏了。”牛姑娘生小气的样子,劲秋就喜欢看,他就跟着说“嗯,是呀!” 雨是下大了么,水珠打在地上都有了很大的动静了。他们打着伞,水顺着伞面流到地上,但是突然又刮起了风,是刮起了风了么,枯死的树枝头都在摆动了。起风,雨水就被刮到了他们身上。劲秋觉得一股子子凉气,他们都感觉到了。 堂叔就说快步跑到前面的山脚,这个峰头是平头,所以山势倾斜角度不大。他们就迅速转移到山脚下,可是这里却是个迎风坡,包袱又重,龙丘日顿时就心烦了。堂叔让他们都蹲下,趁地上还没被完全打湿,把伞都对着风口举着。五把伞就把雨水完全挡住了,雨水就顺着脚下流,竟就流出来一条浅沟沟来。 劲秋双手掏出稳定着伞把,龙丘日却掩饰自己指甲盖上的血痕。堂叔竖起耳朵听,却听不来了临安的战火声,就仔细听,却被自己女儿的叫声吓了一跳,问:“哎吆!你做什么?” “你手上怎么了?!”牛姑娘终于说出了劲秋还没发现的秘密,龙丘日望着劲秋忙把手面翻过去。劲秋也“耶”了一声,说:“哎!我怎么没看到?我手怎么了?丘日?”劲秋竟把事给忘了。 龙丘日又把手翻过来,说:“怎么回事?你自己知道。” 牛姑娘这才意识到龙丘日和劲秋真的不是平常人,必定有什么事情掩瞒着所有人。父女俩真是一条心,同时问道:“你们是不是干了什么?”龙丘日就纠结了,他是不想说的,但是九天就说:“你们就说出来吧!” 劲秋看着龙丘日,见龙丘日要开口说,就立马抢先道了一遍。龙丘日见劲秋讲的没完没了,就不让他说,就自己把事给大概讲了下。龙丘日都觉得没什么好讲的,这个事他都讲了有四五遍了,说起来还真是一言难尽。 牛姑娘听了,就连口惊叹,堂叔更是憋着嘴,暗暗佩服这两人的胆子。方丈山,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地方,这两个乌飞竟就这么擅闯上元之地。 雨下得没完,周围就弥漫起泥土的气息,带着刺鼻的冷气。这么冷的天,本该是没有任何动物的,因为动物都要去冬眠,躲冷去了。但是,他们却看到一群黑乎乎的东西从左边飞了过来。等这些东西飞近了,就看见了是一群黑色的蝴蝶,从他们眼前飞过,一会,又飞了回来,空气中就有了花的香味。 这?哪来的香味?他们就很奇怪,这四九天,冻死人了,别说昆虫动物了,这些蝴蝶?龙丘日呆呆地望着,九天就奇了,说:“这天还有蝴蝶?”劲秋也扭头望着右边说:“没出来苍蝇就好事了。” 堂叔看到了左边,天蒙蒙地暗着,但是他就看到那边是有个影子在荡。影子十分高大,他眯起了眼看,却也看不到是什么在那里飘。牛姑娘见他爹在发呆,就朝左边看,她让他爹的伞抬高点,也看到了远处直飘的黑影子,慌忙就喊道:“你们看那!看!” 劲秋是第一个转过头来看的,从牛姑娘和他爹两个脑袋的缝中看到是有个黑影子。九天想看却被他们三个挡住了,龙丘日抬高了头,然后伸了手就往劲秋头上打,说:“让开!”龙丘日心里就担心这牛姑娘会不会又要废话。果然,劲秋被打了,牛姑娘就回过头看了下,却没说话,龙丘日提了的心就下来了,还打了冷惊。 龙丘日还是看不到,堂叔正把头撇到一边时,他就自己站了起来,却把雨水打到了劲秋和牛姑娘。牛姑娘就不高兴地说:“哎呀!你干什么?!” 龙丘日顿时大怒,叫道:“让你来了?!”龙丘日是想我又没让你来,意思就是说“没了你和你爹,我们照样能到山阴!”话说重了,九天就不作声了,而劲秋却责备起龙丘日。堂叔依旧是批评他女儿。 牛姑娘就哭起来了,说:“哼···呜···人家是把你当哥哥看了,你还这么说我!”说着,她还哽咽起来了。劲秋和龙丘日却都在头脑里想起了事。 劲秋是想“哎呀!不好,她把龙丘日当哥哥了,那会不会把我也当成了哥哥,这么讲,我还高兴个什么?”龙丘日却是想“哎呀!她原来是把自己当成哥哥了,看她年纪这么小,发些小脾气小抱怨也是对的。” 龙丘日不会哄人,就连说“奥奥哎哎嘶嘶这这!” 劲秋就说着好话,要给牛姑娘擦脸,他爹却咳嗽了一声,牛姑娘就拿手挡回了劲秋的好意,意思是明摆着了:男女授受不亲啊! 风带着雨竟把他们眼前的一棵死树吹断了,只是树倒在了一旁,但是碎树枝却打坏了劲秋和牛姑娘的伞。伞架伞骨是被打坏了么,坏的再也不能用了。牛姑娘也不哭了,往他爹的伞下躲。可是,他爹的身子宽,容不下两人。牛姑娘的身子就淋到了雨。 龙丘日见了就把伞递过去,看着牛姑娘,发现她长得还真的好看。牛姑娘还生气,嘟着嘴,接过伞,说:“你就淋着雨!我带你打!”劲秋就又跑和她一起打。龙丘日就坏笑说:“哼!淋就淋!”说着,自己却跑到九天伞下去打。九天的个子高,伞撑得比他们要高的多。 堂叔一人打着个伞,提议要去左边那看看。龙丘日收了笑脸,才想起这事。那黑影还在。说着,眼前突然又飞来一群黑蝴蝶,数数,数不清,怕有成千上万只。 龙丘日“嗯”了声,说:“走!过去看看!”他想到昨晚的黑衣蒙头人和那只黑色无脸驴子,这会不会和那有关系? 等他们越走越近知道看到这个黑影的时候,又是一片唏嘘疑问声。眼前这个黑影子不像是鬼怪,而且旁边有无数只黑蝴蝶在围着它飞。雨哗啦啦地下,模糊着人的视线和听觉。而这里的地势竟然突然成了个深深的峡谷,黑影子就在峡谷的中间左摇右晃,却始终不离开原地。两边的刀子山像是一座山被人给劈开了出来了一个万分狭窄的峡谷,水从四周纷纷涌入到峡谷里,他们的脚湿了,斜下下来的雨水同时打湿了膝盖下的所有部位。 劲秋从地上拾起了一块砖头,想要砸,却被牛姑娘制止了,她问他知道那是什么,就乱砸?龙丘日听了就在一旁抿着嘴笑。堂叔看着黑影子说:“还能是什么,猜也能猜出来,蝴蝶群。”九天走上前,龙丘日就跟着走。九天望着黑影子说:“是蝴蝶,但是这么冷的天,蝴蝶不冷吗?” 堂叔说:“我也在想,飞走的那些蝴蝶竟还能采到蜜?哪来的花?”东北的“冰刀子”,南方的“雪豹子”,这都是说地方的冷。蝴蝶既然能在这么冷的天里采到蜜就说明附近有花在看,莫非这天目山和其他的山真不一样? 堂叔往前走,看到黑影子确实是一群围着一起的黑蝴蝶,黑蝴蝶每只都有巴掌大小,蝴蝶群从地上一直连到了半空,形成的黑影子就是从半空拖到了地上,像一块大扇子竖在他们眼前。 龙丘日看这黑蝴蝶虽然大但是毕竟是蝴蝶,不能威胁到他们,就打着伞要过去瞧瞧,九天就和堂叔打了一个伞。龙丘日踮着步子,左迈右跨的,走到蝴蝶群一侧,一只黑蝴蝶就飞过来。黑蝴蝶飞到他面前,他才看见蝴蝶长着三只绿色的大眼睛。黑蝴蝶望着他,突然就露出了藏在嘴颚里的又长又粗的吸管,像个大棒槌一样,直起来。 他惊地叫出了声,蝴蝶群就突然散开,周围就像一坨猪屎炸开了花一样,一片黑。蝴蝶群散开了,站在后面的他们就看到了东西,龙丘日也看到了。 蝴蝶群前面堆积着大量白色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些蝴蝶的卵,这些卵像鱼籽一样,密密麻麻地堆积着。黑蝴蝶之所以围成了圈,就是为了保护这些卵。雨水被黑蝴蝶的翅膀挡掉,从二边流走了。 龙丘日惊起了蝴蝶群,也就引起了它们的注意,但是蝴蝶群没有立马来攻击龙丘日他们而是迅速再组好队伍。龙丘日就趁着这个时机跑回去,溅得一身的污泥。而蝴蝶群组好了队伍后,就飞出来一群,黑压压地飘在他们的上前方,都伸出了粗粗的吸管,瞪大了三只眼瞅他们。 劲秋就低声地说:“丘日!看你干的好事!”龙丘日也知道自己错了,早该预料到这些蝴蝶是厉害的角色了。 一只黑蝴蝶突然冲上来,龙丘日拿伞一挡,黑蝴蝶的吸管就刺破了伞面。龙丘日拿手指把吸管一捏,就觉得手上粘糊糊的,就放开了手。黑蝴蝶得怒后,立马狂冲上来。三把伞立马举高,往前一推一推的,人就往后退。黑蝴蝶都上了当,把吸管插破伞面,但是随即它们就不这样干了,涌到了他们面前。 他们吓得叫着“哎哎”的,把伞全给丢了跑。他们也不顾地上烂不烂了,只管跑。堂叔喊着他们往他跑的方向跑,但是黑蝴蝶把龙丘日和牛姑娘逼到了一边,把他们三个逼到了另一边,想跑到一起都不行了。 龙丘日看见牛姑娘在自己身边,从地上就拾起根树枝,挥打起来,边打边退,但是黑蝴蝶就去了一部分,绕到龙丘日后面,朝着牛姑娘飞。牛姑娘被吓得哇哇喊叫,龙丘日就乱了,又掉转过头来挥打身后的黑蝴蝶。前面的黑蝴蝶就得了机会,牛姑娘刚喊出“小心”,一只蝴蝶就叮了上来,叮到了他的脖子露出来的肉。 龙丘日顿时觉得脖子酸酸的,掉过头来就骂着挥扫起来。牛姑娘把手缩进衣袖里,把袖子挥动起来,打掉了几只黑蝴蝶,龙丘日同时也扫落了好几只黑蝴蝶。龙丘日用脚踩上去,黑蝴蝶就发了怒的在他们周围直转,然后飞回蝴蝶群,却带来几只有半人大的黑蝴蝶。 牛姑娘变了脸,往后就跑,龙丘日也跑。大黑蝴蝶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追他们,一部分却掉头和从劲秋他们那边飞过来的蝴蝶一起朝劲秋他们那飞去。龙丘日一边跑一边喊:“快跑!快!” 牛姑娘慌张地“啊啊”叫起来,龙丘日也跟着叫“啊啊”。大蝴蝶像只老鹰,紧追不舍,他们背着包,雨打湿了衣服,让他们既冷又难受。龙丘日突然觉得头上有东西,就抬头看,却发现是一根棍子,那是大蝴蝶的吸管,龙丘日用手一打,却把手打疼了,还沾了一手心的粘液。 龙丘日随即加快速度,拉着牛姑娘的手使劲跑,钻进了树林,大蝴蝶就飞得慢起来,但是后面的小蝴蝶又追过来,再次把他们围起来。龙丘日和牛姑娘背靠着背,盯着太上这么多的蝴蝶看。黑压压的一片,蝴蝶群必定是增加了不少只帮手,吸管都一伸一缩的,还能看到吸管里的绿色体液。 牛姑娘拉过龙丘日,往下一蹲,然后跑出包围圈,同时从水里捡起根树枝。龙丘日夺过牛姑娘手中的树枝,举起来就打死了一片。大蝴蝶紧追过来,突然向他们喷过来黄绿色的液体,龙丘日把牛姑娘往后一推,自己的左半个脸却被喷到了。左脸立马就火辣辣得热,牛姑娘捂着嘴说:“你的脸!” 龙丘日顾不了那么多了,拉着她就跑。迎面却撞到了一片蜘蛛网,一只大蜘蛛就被自己撞飞出了网。再不能跑了,因为这里全是蜘蛛网,一只只蜘蛛都趴睡在网上。蜘蛛的腹部和背上都是白色的,其他地方都是黑色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货色。 果然,大蝴蝶扑上来被蜘蛛网缠到后,蜘蛛就“zha”开了嘴上的一对大钳子,就要去享受大餐。他们俩蹲下去,一会望蜘蛛一会又望黑蝴蝶。蜘蛛们像是知道互相通知,其他的蜘蛛都从网丝的边上蹿爬到网丝的中间。而大蝴蝶追红了眼,看到了网丝也都撞上来。 这样,大大小小的黑蝴蝶都被蜘蛛的网丝给缠到了。但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第一只被缠到的黑蝴蝶同后来的所有蝴蝶都在看到蜘蛛靠近后把吸管插进了蜘蛛的体内,蜘蛛就用钳子去咬黑蝴蝶,同时把自己的身体给蜷缩起来。黑蝴蝶把吸管伸进蜘蛛体内,就举起蜘蛛,然后甩到一边。 他们俩看的是目瞪口呆。而其他的蜘蛛却像洪水一样从网丝上蹿爬过去,黑蝴蝶刚要挣开了网丝飞起来,就被阵阵蜘蛛群给围剿了。蜘蛛们的身上的白色不知在何时已经变成了蓝色,它们像是在报仇,多远地就从口中吐出积攒在腹部的粘液,粘液遇到空气就化作了网丝。 道道网丝交织着盖到黑蝴蝶的身上,战斗力本来就不强的小黑蝴蝶瞬间就不能动弹了。而蜘蛛也似乎知道哪些好搞定哪些是棘手货,就使劲往大黑蝴蝶身上吐丝,直到自己的体内储存的体液都没了才罢手。白色的网丝把十几只大蝴蝶缠成了棉茧,足有一尺厚,而小黑蝴蝶早都被当做他们的午餐给分了。 蜘蛛释放的毒液让大蝴蝶们慢慢失去了知觉,停止了动弹,而所有的蜘蛛都像着了魔似的,在网丝上跳动起来,然后把屁股转过去,朝着他们“zha”起了钳子,然后追过来。 最新全本:、、、、、、、、、、 第九十章 卖温村的棺材(一) 蜘蛛们背上和月复部的蓝色变得更加的蓝,龙丘日紧张地说:“不好,蜘蛛!”牛姑娘也看到了情况的不妙,和龙丘日撒腿就跑。蜘蛛纷纷下了网丝,在地上追起来。蜘蛛个头是大,但不像电影中那么夸张,所以追起人来还是相当有难度的。 他们甩丢了蜘蛛,龙丘日才有时间来顾忌自己的脸。他让牛姑娘给他瞅瞅,问她怎么了。牛姑娘啧着嘴巴,说:“啧!嘶!脸黑了,这边全黑了,像抹了层锅膛灰。”“啊?!什么?”龙丘日惊叹地问道。“嗯!这边全是黑的!” 龙丘日往脸上不停地模,觉得粗赖赖的,整个脸都滚烫的。牛姑娘又看到了他的手指头,看着鲜红的血痕,就笑了说:“比起你这个还差远了!”龙丘日没告诉过她自己也会变成狐狸然后死去,所以牛姑娘开玩笑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伤了龙丘日的心。 不过,脸能感觉到烫还是比较不错的,总比一双手已经没了知觉好。他就想到劲秋还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指没知觉了。 他们是和堂叔跑散了,雨此时也小了,淅淅沥沥地滴着。山里灰蒙蒙的,远处还下起了雾,阻碍了龙丘日寻找堂叔他们。牛姑娘突然打了个喷嚏,龙丘日听到了,也打了个喷嚏,脸上就不烫了,黑掉的半边脸就不黑了。 牛姑娘给他吃惊地说他的脸不黑了,倒白得很。龙丘日哼哼一笑,说:“嘿嘿!黑的映的。”牛姑娘望着四周,然后把手往身上一拍,叹口气,说:“唉!”龙丘日也“唉”了一声,说:“跑丢了,这往哪找去?” 牛姑娘倒是没有慌张,说:“沿着路回去。”龙丘日把头一歪,望着她说:“啊?!送死去?”牛姑娘一瞪眼说:“出门在外,可不能说不吉利的话,我们不一定要顺着原路回去,可以从一旁抄过去,盯着走过的地方走就行了。” 龙丘日心想这丫头还挺会出点子的,就赞成地“嗯”了声,然后往南边走了一截,沿着来时的路线走。他问牛姑娘冷不冷,牛姑娘就又瞪了他一眼,粗了嗓子说:“你说呢?”龙丘日倒也笑了,觉得这丫头哪都好就是脾气太另类的。 牛姑娘走着走着就往龙丘日身上靠,龙丘日没让没上,就让她取取暖又能保持段合理的距离。而雨也照顾他们,就不下了,只是风还在刮。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找到堂叔九天和劲秋他们。几里外的传来了练兵的声音,看来刚刚一场围城战结束了。不知道宋小儿和他母后怎么样了,临安何时是个破,这是历史的问题。 他们觉得自己都是盯着来过的路走的,但是越走就越觉得不对,因为来的时候左边地势高,右边地势低,而现在是右边地势低,左边地势高,而且来的时候没有上下坡,可是前面却出现了个下坡,看样子自己是迷了路。 下了坡,前面就是个黑窟窿了,但是走下去才发现这里不是窟窿而是因为眼前的山太高,把这里给遮阴了。龙丘日抬头寻着太阳要找东南西北,可是太阳没有。他又低了头。牛姑娘站在坡底两边望,发现右边是山,没路,而左边则是开阔的一片。 这里的海拔低,所以还能看到绿着叶子的不知名的树木和野草。黑水洼囊子地一处一处的,他们都踮起脚躲着这些洼囊子地走。来到路中间,却看见地上出现了脚印,再看右边,也有许多脚印。龙丘日数了下脚印,发现这是两个人的脚印,而且是明显的一个深一个浅。 龙丘日把话说出来后,牛姑娘就说:“这怎么回事?难道这山里有打猎的?”龙丘日不清楚,就说:“顺着脚印走。” 脚印带着他们往更黑的地方拐,也只有这里有路了。龙丘日突然担心起来,脚印会不会不是人的?他没敢说,怕牛姑娘怕。但是,脚印越往山里去,天就越黑,龙丘日的担心就越重,现在这里就和阴天时的傍晚差不多了。右后方的岩壁上长满了杂草,有些是长藤草,蛇一般的藤蔓就从很高的地方拖下来,而左前方低矮的山体上却倒挂着大大小小的乔木树。 牛姑娘直接抓着龙丘日的衣裳,紧紧靠着他,不是冷而是怕了。甩过眼前这个弯,就出现个下坡,而他们却看见了前面有亮光,是个村子么。龙丘日缩着的心就一下张开了,牛姑娘也轻松了许多。 村子斜着盖在了这里,他们正好看到村子的侧面和一部分正面,不是所有的人家都点着灯。脚印直直地向村子去了,而且越到村头脚印的步子间的间隔就越大。黑漆漆的村子怎么就盖带这里来,洼囊子地,可不吉利呀! 他们走近村子,听不到狗叫,闻不到饭香,各家各户竟然都闭着门,模黑的模黑,点灯的也听不到说话声。龙丘日看着紧靠着村子后的高山,就觉得慎人的很。家家的门前都有一棵粗壮的树。他敲了一家点着灯的门,屋里却没人应,就敲了好几下,结果里面才出来声音:走窗户!方言音重,不过还是能听得懂。 他俩互相望着,就走到窗户旁,发现窗户真的很大。龙丘日就掀起窗户,却看见房间里放着口棺材,他先是一愣,然后就疑惑地爬了进去。牛姑娘进村时就注意到这村好像不作应过年,没有五福,没有对联,也不见鞭炮纸。她爬上窗户时见到了房间里的棺材顿就要喊出来,龙丘日就给他做了个手势,她就不出声爬进去。 龙丘日走出房门,来到堂屋,看到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小桌子上,喝着红色的液体!是血吗?牛姑娘给龙丘日对嘴型,说是血,闻到腥味了。龙丘日没闻到腥味,但是他看到三个人一老两小,老的像有七八十岁了。三个人竟不抬头地喝着血,眼泡都是十分肿大,黑乎乎的手指缝里满是黑色的赃物,而衣服都穿得十分单薄。 牛姑娘要拉龙丘日走,龙丘日看了眼小桌子上的油灯,就“哎”了声。三个人把凌乱着头发的头一抬,老的龇了牙,牙齿是红色的,喉咙里像是含着什么,说的话模模糊糊,像台老机器在转动。而小的把血喝完后就说话了,方言音太重,他们俩一句也听不懂。 另外一个小的像是在和这个小的吵,两个人就唧唧歪歪地说了一堆话,老的就站起身,笑着往他们左边指着,又用手指头点了两下。龙丘日不知道啥意思,牛姑娘却懂了,就拉着龙丘日要开门走。两个小的立马停了吵,跑到门边不让他们开门。 第九十一章 卖温村的棺材(二) 他们俩又从窗户翻出去了。龙丘日出了窗户就问她那老头什么意思。牛姑娘一边往前面走,一边说:“老头是想让我们到那家去!”说着,她就指着一家屋子。龙丘日半信又疑地跟着她走到那家。 这家没点灯,但是他们一敲了门,里面就亮起了灯,同样他们是从窗户爬进去的,也看到了口大棺材。龙丘日心里一想会不会是村子闹瘟疫,人都要死了? 堂屋里,他们竟然看到了劲秋和堂叔,而不见了九天。龙丘日不知就怎么想起了房间里的棺材。 堂叔和劲秋是一直看着他们爬进窗户的,相互都高兴地笑起来。但是,劲秋和堂叔笑了又停了。龙丘日赶忙问九天在哪?劲秋就把事说了。 原来,他们跑散后,黑蝴蝶群叫来了大黑蝴蝶,大黑蝴蝶把浆液喷到了九天脸上,整张脸随后就黑了,接着就和龙丘日一样,脸上起了辣的感觉,接着头脑就昏了。 牛姑娘和龙丘日都发笑,牛姑娘抢了先说:“打喷嚏!”说完,她望着龙丘日笑。龙丘日就接着说:“嗯!给九天泼冷水,让他打喷嚏!”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就连屋子主人都瞪了眼望龙丘日和牛姑娘,嘴里说着不懂的方言话。 堂叔和主人说了声,主人就取了水来。龙丘日接过水,想着堂叔竟还会这里的话,莫非来过?他把水往睡在墙角席子上的九天身上一泼,冰冷的水激得九天身上一惊,然后一个喷嚏打了出来,一团黑色胶状物就从鼻子里飞出来了。龙丘日就“哎”了声,说他自己为什么没这东西。 用脚一踩,这黑色的东西就破了流出鲜红的血来。九天脸也不烫不辣了,头脑变清楚了。堂叔和劲秋看了就哭笑不得了,还以为九天是完蛋喽!九天往龙丘日身上拍着,又朝着大家笑。 主人的牙一龇,龙丘日就看到了血迹。 既然没什么事了,龙丘日就说要走。堂叔就说这么黑往哪歇息去?主人也叽叽咕咕地说着他不懂的话。龙丘日就说:“这里的人都奇怪的很呢?” 堂叔就笑说:“这是当地的风俗,过了午时就要关大门,传说村子以前就是没关大门,才放进来了在地上爬着的‘血虫子’。前年村子来了个道士,说村子里的阴气太重,让他们在自己门前都种了杨树,然后给每棵树挂了铜镜。日光就从前后山的缝里射进来,照在铜镜上,一上午积累的阳气就能保每宅每户平安······” 龙丘日打断堂叔的话问那为什么人要喝血?堂叔笑着说:“这哪是血,这是人道士给配的丹药,喝药睡棺是村子里延续了三年的传统了。”主人在一旁痴痴地笑,眼光在他们身上直扫。 牛姑娘就说:“还有这个怪风俗呀?”劲秋见牛姑娘没和他说话,就有了些失落。龙丘日“嗯”了声,让堂叔叫主人把丹药化的血拿来。 这丹药化的水竟有股腥味,难怪牛姑娘说这是血。龙丘日拿着看也看不出什么,但总觉得这事太荒唐,哪有活人睡棺材,岂不是折自己的寿?古来江湖郎中术士都喜欢打幌子,招摇撞骗,反正龙丘日是不相信有这事。 堂叔说主人让他们晚上都呆在棺材边,让牛姑娘睡棺材。龙丘日觉得这话说的太别扭了,但是看堂叔和劲秋倒是十分能理解主人。棺材棺材,升官发财,这么说龙丘日也就理解了。他们各自吃了东西,就不出门了,在屋子里聊天。 主人给堂叔说他们村子是这一带最暖和的地方,要不是下雨,他们这还有花开草长,一年到头没有冬天这个概念。其他村里的人都喜欢在冬天的时候把蜂子拿到这里来放,所有大家都叫他们村:卖温村! 但是,自从前年村子里莫名其妙死了人,尸体发黑,还生满了红色的虫,其他村的人就不敢来放蜂了。最后,主人也说到了大家虽然都把命保住了,但是人却老得快,没过半百就像是到了古来稀了。 龙丘日在一旁听着就有点乏味了,因为他真的是一句都听不懂,门又不能开。劲秋趁牛姑娘不注意就把小板板移到了龙丘日旁边,低声说:“你小子够聪明的啊?!找机会要和霞风在一块走呀?!” 龙丘日望着劲秋,讥讽地笑出来,说:“看你这样!放心放心!没人抢你的媳妇!”话说大了,竟就给牛姑娘听到了,她的脸一下就红了。龙丘日觉得牛姑娘还是对劲秋有意思,就不再废话,用脚踢了下劲秋。 话一直聊到了晚,天却始终没有变,还是黑的。这里的人能不提前衰老吗?都整天不见日光的,堂叔透过门缝看到外面在心里想。主人要给他们做饭,他们都不要,说自己带了,但其实是谁敢吃他做的饭呀? 劲秋给龙丘日说事,说他的手失去了知觉,模不出麻,打不出疼,就问他怎么回事?龙丘日就淡淡地说:“你终于知道了。”劲秋看龙丘日的样子,不理不睬的就没理他,和牛姑娘说笑去了。龙丘日望着劲秋,佩服劲秋还真是无知,自己都急得上了火了。 晚上,牛姑娘没睡棺材,主人就自己进了棺材,拉上盖。龙丘日模了下棺材,冰凉冰凉的,但是屋子里却十分暖和。堂叔把刚才主人讲的事一说,龙丘日立马就“奥”了下,说:“难怪那些黑蝴蝶能找到地方采蜜。”他说着,不知怎么就想清了一件事。 龙丘日说村子里爬的虫很有可能就是蝴蝶的卵,那这样讲,道士又是何人?堂叔也说他觉得村子是有些蹊跷,蝴蝶能长这么大,卵吃人是很正常,但是这道士让人睡棺材究竟是为何?主人听到他们在外面说话,就探出头问。 龙丘日觉得主人这个样子好滑稽,就扭过头去笑。堂叔随便编了个理由就让他们都睡,挤一块还暖和。 可是,睡到半夜的时候,龙丘日就听到了窗外有声音,他是正常失眠的,就起身。房间里搞个大棺材,让气氛就更加恐怖了。他走到窗子一旁,正准备来掀窗户,就见窗框上爬进来了白色的虫子。 他顿时想到了黑蝴蝶卵,立马惊呼起来。其他人就都醒了,而主人却没听到。白色的虫卵不顾他的叫喊,排成了一个长队,将棺材团团包住。他们躲到一边,堂叔迅速点亮了两支蜡烛。 虫卵却突然爬下来,窗户上的虫卵也都不往棺材上爬,全冲他们来了。牛姑娘一紧张竟把蜡烛给弄掉了。蜡烛落到地上就灭了,却亮着火星子。本来朝他们来的虫卵就全涌向了地上的蜡烛,堂叔以为虫卵喜欢蜡烛,就把蜡烛往地上滴油,然后把蜡烛放好。 虫卵就蜂拥而至蜡烛的面前,在蜡烛旁围成个圈,一层层地往上码,都侧起身子。密密麻麻的虫卵让人心里都麻酥酥的,看的实在是难受。 龙丘日明白了说:“都在取暖,村子叫卖温村,棺材却是冰凉的,人睡进去,估计棺材就暖了,晚上黑蝴蝶没办法提供足够的热,虫卵就都爬到人家家里来。”堂叔一听顿时就明白了,说:“那道士?!” 九天接过话就说:“道士一定是在骗人!” 天目上上的黑蝴蝶难道真的是人为放养的,既然其他村的人能养蜂子,那放养蝴蝶就一定也行。劲秋和牛姑娘思维跟不上转动,一时间就迷了雾。 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了,他们就没什么好担心和顾忌的了。虫卵渐渐地就全离开了棺材,在蜡烛周边围起了城墙。龙丘日就过去就要推棺材盖,里面却突然传来主人慌张的叫声。堂叔听得懂,说:“叫你别推开!” 龙丘日顿时明白了,这主人定是早知道这些东西会来,被吓怕了,就来了火,一把推掀了棺材盖,大吼道:“自己出来看看!”但是,黑暗中主人一直没起身,只是在嘴里碎碎地念叨着。堂叔给龙丘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所云。 龙丘日就抓起主人,主人竟“哇”地哭了起来,引得他们是一片笑。龙丘日“哎哎”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哎哎”。堂叔就走过去,但是这事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就让主人跟着他们。 他们撤离的西房,不顾主人的阻止开了大门,龙丘日端起蜡烛就走,虫卵就跟着爬,龙丘日就把蜡烛扔掉了。虫卵便蜂拥出去,同时,天上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乌云”,是黑蝴蝶群。 牛姑娘顺手掩了门,堂叔就给主人说事,连说带劝了好长时间。主人信服了后,就给他们说道士每年年十五都会来,说是帮他们除除妖,说风水恁个好的地方可不能有赃物。龙丘日就觉得好笑,全村人被骗了还不知道,为人养蛊自己却耗掉了阳寿,真是一村子傻驴。 第九十六章 山阴古楼(下)一 堂叔走出来,看到了龙丘日往那里跑,就慌了,让九天赶紧把他拉回来,那里可不能去。九天就赶紧追了过去,可是他却看到龙丘日调了个头向他这边跑来。九天就站着不动,却看到龙丘日后面追着一大群人,他就突然想到了会不会是闭眼人。 等龙丘日跑近了就喊:快跑,往回跑!九天看到追在龙丘日身后的一群人都是面目狰狞,闭没闭眼倒是没有看清楚。九天倒退着跑,然后正过身子往道房里使劲跑。堂叔站在门口,看到后面来了一群人,就喊:快! 等龙丘日一进道房,九天和堂叔立马关了门。九天喘着气问:“堂,堂,叔!你是怎么和这里的老妇人说的,她这地怎么竟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堂叔回答说:“我说我们是来借宿的,她就领着我们来了。” 龙丘日肺都快跑炸了,说:“我,我,我的娘!这些人都闭着眼还能跑这么快。”没有敲门的响动也没有脚步声,难道他们都走了?龙丘日透过门缝看,发现门外真的没有,就开了门。九天和堂叔倒是倒吸口冷气。 门一开,就看到一群人不见了,而看到老妪站在台阶上的院子里看着他们。“这里到底怎么一回事?”龙丘日自问着,回过头,却看到劲秋坐在地上看着他。龙丘日顿时觉得脸很燥热,没好意思说话。劲秋没不好意思,他说:“这当是你欠兄弟我的!”龙丘日点点头。 堂叔走到左边房间门口,像是在躲避老妪,龙丘日把门一掩,说:“看什么看?!”九天看见老妪走了,就把门扇推开,一股阴风就扫进来了,吹得劲秋突然抽了口气。堂叔见了,说:“不好!”他们都望着堂叔,堂叔本是想讲劲秋被阴风扫了,但是没敢说,怕吓到他们。 一阵风波是过去了,但是龙丘日还是觉得在这不安全,可是想到这老头子又不愿意走,想讲却又不好讲。九天也抓纠的很,这老头子绝对有什么秘密瞒着他们不愿说。劲秋的胸口还是疼,但是他还是吃力地站起来,说:“堂叔!这里是不好,我们要不要走?” 堂叔情绪也平静了许多,说:“我们上山就是要来找古观的,谁知道这么容易就找到了,你们是急了吧?!”龙丘日不知道堂叔怎么突然讲到了“急”,急?劲秋“啊?”了下,然后说:“你刚才不还说这里是不祥之地吗?” 堂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相互矛盾的话了,想弥补过来,却一时找不到好的托辞。牛姑娘看到他爹在发呆,就喊爹爹。堂叔一下回过神,说:“嗯嗯?嗯!”龙丘日靠在门框上,问:“堂叔!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龙丘日知道堂叔是瞒不住了,好奇心就更重了,就等堂叔给他们说了。牛姑娘长长地叹了口气,堂叔就说了。 “我来过山阴,也来过这座古楼,不是我不想走,是你们要想到大禹墓,就必须要到这里来。三十年前我师父结识了一伙观脉丈土的模宝金飞,个个都是身怀绝技,没想到呀,没想到呀!三十年后,这里还是和那年一样。”堂叔说着就掉了眼泪。他们都不敢作声。 “当年师父受到奇门的蛊惑,说只要到山阴魔湖找到鬼杯图就能到大禹墓,可是师父和其他的人差不多都死在这,只有三个丈土的和我逃了出去,我······”劲秋突然“啊”了下,堂叔立马停下来问怎么了,劲秋“没没”地摇着手。 堂叔继续说:“看到这些乌鸦,缝着眼的人,我就想到师父被伥鬼活活吞掉的场景。回去后,我就听说了鬼杯图是需要但是还必须要找到河伯墓里的洛书。我一辈子都在我们山上徘徊找河伯墓,发誓要回到这来杀掉那只伥鬼,没想到你们是帮了我的大忙·····” “奥!原来就是你呀,那个踏平山头草,觅不到水神墓,说的是您吧?!”九天忽然想到了就问。堂叔点头说:就是我!你们惹的麻烦应该都是注定好的,解不解开,话突然一转,就说反正鬼杯图你们是不要要拿到的,你们要是怕就自己去西边的湖里找鬼杯图,我是要在这等伥鬼出来。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为的是来报仇。”龙丘日说。堂叔性子像是变急了,立马说:“你们是必须要来这这,我带你们来又不是要害你们!”九天拉着堂叔说:“丘日他不是那个意思,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更要齐心协力了,不过你还是给我们说说鬼杯图。” 堂叔走出门,指着西边说:“那里有个湖,湖中心有个岛,湖一周就是摄魂塔,和这古楼是遥相呼应的,那岛上有座墓,反正这事很复杂,一时也说不清。” “那我们就在这等着?”龙丘日问。堂叔冷冷地回了句:“你想走也可以。”龙丘日搁心里骂着这糟老头,门道倒是不少,并往古楼那走去。太阳没有刚才那么烈了,风吹的人有点冷,而古楼满院子的死乌鸦,那些战胜者就蹲在墙头上嗤笑着。 龙丘日对着墙头上的乌鸦就是一阵狂吼,挥动着手,硬是把所有的乌鸦都赶上了古楼上。而当龙丘日走近古楼门槛时,他也看到了四个老妪在打纸牌,纸牌上有许多杠杠,反正他是不认识这是什么纸牌。他也不敢进去,就退出来。 九天也走上来了,龙丘日跟他说着古楼里的那四个老妪,九天却拉过龙丘日跟他说:“你说堂叔说的是真的吗?”“那糟老头子,谁知道他,搞不好大家都没路走。”龙丘日随口说。九天就翻了他的眼,说:“再怎么说也比我们大,可不能乱叫,失了礼节,不大好。”龙丘日就笑了,其实他不是这样的,只是他听九天这么说就装作无知白丁一样,说:“吆!搞的跟读书人一样,啊?!” “其实,我当年是考过功名的,第一年没考上,我就不干了,跟起他们做起了模宝生意。”九天说,“没看出来吧?!” “真没看出来!”龙丘日说,“我跟你讲个事。”龙丘日把他之前在山上夜游鬼庙,遇到蒙头人,无脸驴的事给说了,又把他父亲当年上山回来就抛弃他和他娘的事又说了遍。 “村子里的那个道士和那头驴?不会就是你见到的那个吧?”九天觉得事情远远不止堂叔说的那么简单。龙丘日说:“嗯!不太像,不过,一定有关系,山上的那个被我用金墓碑不知道有没有弄伤。” “走,走,这楼看着就阴的很,别被那群妖人看到了,不然又要出事。”九天说。龙丘日却不走,说:“我怎么觉得这些人都是在这一块飘荡,那眼会不会只等我们发出声音被他们察觉到了就能看到人了,就跟我们后面追?”“是有点像。” 古楼深红色的外表下涂着糙黄的混合染料,像极了一个宽阔着肩的大力士。九天往回走,龙丘日也走,还一边说:“道士说是他师父逼他去吸阳气的,这……你去问一下那老头。” 九天站在道房的门口问:“堂叔!村子里的道士说是他师父叫他到村子里去吸人的阳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堂叔一下结了舌,顿了几秒钟才说:“听说伥鬼就是这古楼主人的奴隶,我只晓得伥鬼害人,倒没见过这古楼的主人。” 龙丘日讽刺性地“qi(左边是个“口”,右边是“切”)”了下,说:“伥鬼是古楼的主人的奴隶,这事不就明摆了,是这鬼楼的主人指使他去干的,这附近的缝眼人怕也是,还有上面那四个老妇人,我看都有问题,你当年来过,那四个在这吗?” “三十年前,我来的时候,只有两个扫地奴,师父以为他们的眼就是这样,谁知道当晚就冲进来一批,哎?奥!”堂叔说着就流泪了,想起了什么,就喊着“四婶四婶”,往外跑去。龙丘日以为堂叔突然被鬼附身了,就喊劲秋,让他赶紧过去看看。劲秋刚一用力跑,头就晕眩起来,倒在地上,牛姑娘看看劲秋又看看堂叔。九天就布置了下说:“你在这看着劲秋,我和丘日去看看!” 九天和龙丘日就追过去,看着堂叔冲进了古楼里。九天大声喊:堂叔堂叔!龙丘日想情况不妙,赶紧跑到古楼门前,却看见堂叔抱着一个老妪就哭,老妪整个脸都被堂叔抱的紧紧的。旁边三个老妪都安坐着,忽然三个人全张开了嘴角,露出屎黄色的牙齿,憎恨着脸。 龙丘日一把拽过堂叔,九天抬起脚就踹,却被三个老妪把鞋子给咬掉了。“劲秋他,啊!”后面是牛姑娘的声音,龙丘日拉着堂叔就跑,九天喊着:我鞋!牛姑娘拎起两只死乌鸦就往楼里砸,九天撑着三个老妪的脸,用脚去勾鞋,两只乌鸦砸进来,却正中九天的脸。九天被砸得脸部一抽,眼一闭,再一睁眼,就看到老妪的牙齿贴到了自己的脖子,同时听到龙丘日的声音:头往下沉! 一只脚就伸了过来,就把三个老妪的脸踢变形了,一颗牙掉在地上。九天爬起来就跑,牛姑娘拉着她爹往回跑。三个老妪还真就追过来了,他俩就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三个老东西是不成人形,但是古楼里的那个“四婶”却没出来,然而糟糕的是东院门冲进来一群缝着眼的人。 又是那些人!两人都在心里吃了一惊,掉头就跑。堂叔走着说着:打草惊蛇了,打草惊蛇了!龙丘日嚷嚷着快跑。堂叔进了道房后就看到东头房门开着,又没见到劲秋,还以为劲秋是被这里的妖人给抓走了,等近了东头房才见到劲秋躺在床上。 龙丘日和九天跑回道房,再一次把门关上。龙丘日骂道:“他三爷的呀!搞的跟老鹰逮小鸡样的,跑进跑出的!”门一关,门外就没了声响。龙丘日摇摇头说:“估计又都跑了。”他把门一开,就见到三个老妪站在门口,口里流着黑色的涎水。堂叔吓得往后一退,叫道:“关门!” 门“咚”的声关上,就听到“咣咚”一声,龙丘日和九天就躺了,手捂着头,而门则翻个跟头砸在了佛像上,连佛像上的布帘都被砸掉了。原来是三个老妪打飞了一扇门,另一扇门也半连着门框,而外面的人则都散开了。龙丘日和九天的头破了,流着血,疼的他们腾不出手来对付这三个老妖怪。 牛姑娘竟吓得哭起来了,堂叔忽然看到自己和好的石灰水,就放在佛像供桌的下面,伸手就来拿。手刚伸出去,一老妪就一脚踩到他的食指,小脚一扭一转,他的指甲竟就掉了,堂叔忽地收回了手,血从指甲缝里流出来,淌到地上。 一个老妪举起门板就要来砸,劲秋却冲了上来,牛姑娘缩在墙角,喊道:劲秋!劲秋刚踏出几步,扑通倒在地上。同时,龙丘日拿起盛石灰水的坛子就往老妪身上砸,老妪的身手很敏捷,将坛子挡飞,坛子飞到佛像上,就坏开了,一股子白浆就冲出来,扑到老妪的身上。 老妪立马像着了魔似的,飞似的向外奔去。 第九十六章 山阴古楼(下)二 劲秋倒在地上翻白眼,瞧了眼外面又瞧了眼堂叔他们,然后就闭了眼。浪客中文网堂叔流血的掉了指甲的手指疼得他不知道该把手指放到哪去。牛姑娘拉了堂叔一下又扑到劲秋旁,龙丘日和劲秋捂着裂开的头壳,都无力再去动。 堂叔赶紧从包袱里把大瓶小罐的药全掏出来,他先把自己的手指头拿干净的白布给随便裹了下,就来给龙丘日和九天包扎头,而牛姑娘就要来抬劲秋,可是抬不动,就喊着他爹。堂叔就来抬,可是裹在手指头上的布就掉了,血又往外涌,堂叔一急就骂了:真是他娘的忙死人,你自己拖过去! 牛姑娘就苦着脸把劲秋往屋里拖,东头房的窗户是对着南边的,但是此时的太阳却转到了西北边,东头房里就冷得很。牛姑娘身子才进去一半,劲秋还躺在地上,外面就踏踏地传来一阵脚步声,堂叔机灵的很,立马捡起碎坛子里的石灰浆,准备和门外的那些妖人战斗一场。龙丘日和九天趁机赶忙包裹自己的头,药粉没涂就直接包了。 可是,门外走进来是一伙睁大了眼,手中抄着各类农具的人,看样子是山下的人,唧唧歪歪地说着他们自己的方言。堂叔能听懂,走了一步,和他们说了些话。那些人就一些人出去,站在门口,握紧了锄头大锹勾屎耙,留了三个人在屋里,一个人抱起了劲秋送到东头房;一个大婶给堂叔包手指,而龙丘日和九天的头壳的布也被拿了,一老头子嚷嚷着给他们说,就拿了药涂在裂开的地方。 屋外一片嘈杂,劲秋闭着的眼竟就醒开了,重重的眼皮耷拉在眉毛下,仿佛几百年没吃过饭样没力气。屋子后一排杨树上下来一片枯黄的叶子,落到了劲秋的床头,劲秋的心顿时就凉了下。牛姑娘叫着,却又不知道该叫什么,就哇哇地哭喊起来。帮堂叔包扎的大婶又跑进去给劲秋看。 劲秋的背部湿了一片,头顶顶着一群群汗珠,身子发抖,乌青的嘴唇慢慢变白,印堂处起了个胧包。大婶给牛姑娘讲了一时不歇,她一句没听明白,但是他看到大婶的额头抓起了皱纹。堂叔进来后,就知道了怎么事了。 大婶啧着嘴,顿了又顿,又给劲秋把了个脉,堂叔听大婶说:怕是给阴风扫了,这荒山岭子的,要下山才行哎!堂叔一听到这,就不愿把事给牛姑娘说了,因为他是一定要留在这,今晚就要除掉伥鬼,他这时又想到了和好的石灰水没了,这又得来和。堂叔是不能急的,头皮被抓的“吱吱”叫,左眼的老泪又顺着睑边往下淌。 龙丘日和劲秋也都包好了头壳,郎中的药给劲的很,辣得伤口处先是疼,再就是凉飕飕的舒服。他俩擦着手上的血就要往东头房去,都看到劲秋的脚了,门外就又骚动起来,围在门口的人全散了开,就见堂叔的四婶,就是古楼里没来找事的那个老妪,缓缓地走了进来。 龙丘日一声喊:堂叔!堂叔打了激灵,这激灵像是被人在他身上打的一样,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自己身上就凉了一片。堂叔小步走出来,愣了一下,然后左眼的老泪就直流,跨过去抱着四婶哭,四婶的眼里竟也就流了泪,四婶是右眼流的泪,泪水黄澄澄的浑浊。堂叔头一抬,眼水竟粘住了四婶的衣服,就把他的眼皮给掀了起来,四婶垂放的手忽然就抬起来,不偏不倚正好戳中了堂叔的眼,然后要来模堂叔的脸,堂叔却捂着眼叫着。 周围的人是哭笑不得啊,都发出咯咯咕咕的怪声。牛姑娘在东头房看大婶给劲秋放毒,又给他捏肩膀,扭头看到了古楼里的老妪,心里忽然起了疑惑就站到门口。门外的人纷纷走进来,拄着农具把都望着他俩。 东头房的大婶也出来,看到了堂叔和老妪,就叫喊起来,冲过去拉堂叔。堂叔被拉到一旁,他就跟他解释,说三十年前,四婶为了让自己逃跑就挡住了伥鬼,没想到被抓来做了看楼的活死人。四婶一句话没说,头却突然摇晃起来,周围人都紧张地把农具把一握,大婶取下头尽就给四婶戴,四婶就不动弹了。 大婶继续给四婶包着头尽,说:“我是记得几十年前有伙人上山没下来,当时我才九岁,衙门贴出告示,禁止外地人进山,每年都会派人定期上山检查。”堂叔插话说:“当时跑了四个人,我也跑出去了,黑着天我们就连跑带爬地下了山,后来两个都生了病死了,我……” “奥!你福大,其他人都折了寿,你没有!命大!八字火,射狼星,命中注定要见腥!闻闻!”堂叔知道她是干哪行的,晓得她这是在神棍,就没搭了话,跟四婶说:“四婶,你别怕,我等了三十四年了,为的就是要来把你带回去,杀了伥鬼!” 堂叔的话声音大,起的高,把劲秋给吵着了,就要起身来看。劲秋的刚挪正,撑着手要起来,就“咣咚”一下坐到地上,头碰在了床帮上,蹭破了一块皮。牛姑娘应声回到房里,忙着扶他,龙丘日见到了就进去帮她。 大婶又说:“这里鬼楼鬼屋鬼人鬼杯湖,我想你三十年前也就知道了,你四婶都困了这么多年,能记得你就很不错了,刚才她都快收魂变回鬼奴了,要想把她给召回,怕是是个我这样的人都不行。”这话一出口,旁边人都直点着头。 堂叔就问:“那你的意思是?” 大婶正了脸色说:“说出来你别见怪,你四婶是没得救了,就算……”堂叔立马吼起来:“什么没得救了?啊?!等我杀了那伥鬼,就有的救!哼!”堂叔一激动就爱咳嗽,一口痰呸在了门框上,咬着牙,狠出气。 “就算……” “别说了,我说有救就有救。”堂叔硬说了话,心里突然想起了当年奇门骗他们,说要月圆之日进山,他们是上个月过了月半来的,就在这里呆了近一个月,当地人的话都能听得懂了,却失了算,死了那么多人。 大婶还是低估着:“发狠也没用,就算救出了这里,下了山也是一个死。”这话被堂叔听到了,他就要问。东头房却突然来了声呕吐声,大婶一拍大腿说:“唉吆!跟你说这些废话,那娃子还睡着哩?” 劲秋后背的汗像水一样流,嘴里却喊着冷,一张脸完全黑了,大婶慌张了说:“来不及了,我来叫魂,你们都走,留个人来当他,应我的叫喊!”说着,大婶就掏出粒黄豆,龙丘日就让他们都走,大婶却喊住一人:把水装了! 那人接过大婶的碗,碗底有条金龙,一伙人并拥着那人走了。大婶拿了布把劲秋浑身上下给擦了,又给他耳朵眼里吹气,捏着肩,揉了月复部。龙丘日就站在一旁。一会,水端来了,龙丘日赶忙接过来,想着这里除了那个水库,不对,是湖,哪还有水? 大婶站起来,拿过水,将黄豆放在碗里,然后闭起眼,喊了一句,停了下,又喊了句,这两句龙丘日都没听懂,大婶就睁了眼说:答应呀!堂叔赶忙给龙丘日说:快说回来了!龙丘日就说:回来了!回来了!一连他喊了几声,大婶拿眼一瞪,堂叔就站在门外跺脚说:我让你喊你再喊! 大婶又喊起来了,堂叔等大婶一发话,就立马叫:喊!龙丘日就:回来了!这样搞了几次,大婶就来捞黄豆粒黄豆粒刚掏到手,碗压中间碎了,断成两半,里面的那条金龙也断成了两截,大婶“哎呀”一声喊,龙丘日知道了不好。“幸好黄豆捡出来了!”大婶补了句,堂叔就走进去笑起来。 大婶跟堂叔说:“这里邪得很,碎了这么多年的金碗才救了这娃子的命呀!”四婶捡起碎碗。堂叔问大神他四婶怎么搞,就这样?大婶就说了:“这古楼是很早以前一个老头盖的,我们当地的好多人都被搞到楼里来了,伥鬼怕就是那老头的鬼魂,官府贴的告示,你们难道没看到吗?”堂叔是看到的,但当时只是一笑了之。 堂叔又问她:“这里到处都是缝了眼的人,三十年前就有了,怎么现在还有,都是些什么人,官府不问吗?”四婶往东头房走,就说:“哼哼!古楼里的一个老女人,当年王押司的侄子强占了喜老爷家的闺女,这闺女上山寻短却被捞进古楼,成了活死人,这事官府就很少问了,只是告诫过往路人不要上山罢了,我们要不是看到你们上了山怕又出事谁还给他官府跑腿,来巡山?这年头,不太平喽!” 堂叔懂她的意思,山外战,山内也战。 院子墙头上的乌鸦突然又飞了起来,大家都紧张地探出头看,一个人脸上就被乌鸦拉了坨屎,是红色的屎。大婶低了头看,说:“太阳下了山头了,我们趁早走!”堂叔没来得及反驳,劲秋就一口黑痰呸在了地上,虚汗立马收了,牛姑娘给他抹在额头破处的药膏也瞬间干了。 大婶转过身子笑起来,劲秋看到大婶的嘴在动,听不懂,就给她笑。这阴风扫人得病虽说严重的,但是一好就立马好,一点不含糊。劲秋看到了地上的黄豆,就知道了大婶给他叫了魂,这招他娘当时也给他用过。 四婶戴着头巾立着不动,其他人也不敢靠近,堂叔就抱了委屈,心里极度燥热,就说出了声:我们不能走,这事官府不解决我们来解决,害死了这么多人,你们就在山下,这山阴江南水乡的,你们就容许这样的事在这发生吗? 堂叔的话,龙丘日和九天听懂了,牛姑娘和劲秋也听懂了,但是其他人却都愣了。堂叔就叹口气说:说个话真费劲!龙丘日在想着自己要不要跟着堂叔在这瞎闹,难道真要找到鬼杯图才能到大禹墓,还是另有阴谋。他掏出堂叔在出发前给自己的那张地图,这地图是人手一张的,他仔细瞅了瞅,上面是座座山,有条线穿插其中,但是在快到终点的时候,线突然断掉了。 龙丘日发现了这点,就理解了,真的是要找到鬼杯图,看来这后面的路线只有见到鬼杯图才可以看到。龙丘日趁堂叔在和其他人说话之际,把这事给九天说了,却被劲秋听到了,牛姑娘掏出地图,四个人就合计起来,看来这湖还是要走一遭的。 第九十七章 山阴古楼(下)三 那群人还是走了很多,留下来七个加上大婶一共八个人要帮堂叔。既然必须要找到鬼杯图,龙丘日也就没反对了。劲秋的精神气又恢复了,一时就忘了谢谢牛姑娘,牛姑娘就有点生气了。劲秋从东头房里出来就拽着堂叔说:“堂叔!你放心,今晚我们就一起干掉那什么伥鬼!” 堂叔给大家陪笑脸,自己却在屋里左右转,他是在想拿什么来和石灰水,这点石灰够不够。四婶问他,他就说没坛子没石灰,晚上怕对付不了。四婶竟然不知道石灰的用处就问堂叔,堂叔就说四婶给他见笑了,这石灰,烈阳之物,驱鬼降魔的好东西,你能不知道? 四婶这才知道,奥,原来这石灰水这么厉害,当即让两人速度下山取石灰,罐子,再叫些人。两人要走,外面的人就说两个人走太危险,也都跟着去。堂叔走出门,看着那些人边说话边往东边走去,就自己上了台阶。满地的乌鸦中竟躺着三个老妪,四婶跟过来,认出了三个老妪是谁,口里就喊些乱七八糟的话。 堂叔没想到石灰水的威力这么大,这三个老妪怕也是伥鬼抓来的。四婶吉拉呱啦一堆,堂叔愣是一句没听懂,但是四婶平静了才说这三个都是家门口的。落日没能照得到古楼,这里阴气立马就重了起来,堂叔没九天那鼻子,九天还真的就在底下喊着:古楼阴气太重,赶快下来。 堂叔“奥”了句却没有下去,而是和四婶一起把三个老妪的尸体给拖到一旁,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办。龙丘日和九天就上了台阶往堂叔那走去,古楼的门是开着。堂叔看时候差不多了,可是下山的人却一直不见来,鬼奴给自己弄死了,堂叔竟后怕起来。 他慌张地跑下台阶去,要把剩余的石灰给和掉,可是寻不到水,一急了他就想起来用尿。龙丘日听到堂叔说尿,突然就想到了刚才那伙人给大婶找的水,那怕也是尿。他们就要掏东西来尿,但是堂叔说要童子身的,龙丘日就望了望着九天和劲秋。九天却说自己不是。牛姑娘红了脸往外走,劲秋就进了东头房掏东西就来尿。 尿骚味重的很,堂叔说这好。下山去的人终究是没来,天就渐渐黑了,大婶额头上竟就冒了虚汗,她抱怨着下山去的人都死哪去了,想走又不能走了。古楼里的伥鬼是要出来了,堂叔却兴奋起来。 这一天等的他觉得是等了好几年,但是龙丘日和九天却没感到什么,劲秋却被寒气逼得身发抖,心里总觉得四周都是眼在望着他,心里慎得慌。道房外的大梧桐树摆动着发出的响声让人总觉得是阴风在那吹着,天上孤零零的月亮,没有繁星伴着,黑暗暗的空像被人泼了泔水。 他们是趁着太阳没下山前把坏掉的门扇给修修补补好了的,虽然门轴按合不上了,但是将就着还能合上门。堂叔坐在供桌上,望了望天师像又站了起来,进到东头房把窗户给掩了,又望着西头房,看到窗户也掩着。 屋里的灯不是青色的,而是暗黄的忧伤色。龙丘日盯着堂叔看了半天了,几个人也都一言不发,看时候其实不太迟,堂叔忽地开了口,对着灯说:“龙丘日,劲秋,九天,你们力气大,年纪轻,假如来了那些缝眼人你门就上,他们只会打打闹闹的,我……” 堂叔话说的重,灯就被吹灭了,也就在这一瞬间,龙丘日感觉到身上被东西重击了下,劲秋被这东西擦了个边,就来寻灯,突然,他们就看见了眼前立着个骑驴的蒙头人,原来是牛姑娘点了火把。 大惊,大惊,龙丘日往后退了半步,右脚支撑着身体,左脚尖翘了起来。真是蒙头人,这无脸驴,古楼里的伥鬼到底是谁?门扇撞得九天直按胳膊,堂叔的鼻子竟流了血。大婶吓得躲到了铜像的后面,趴在了地上,把头塞进座案下。 蒙头人下了驴,走进道房里,月光下那头驴竟然是个**驴,蛋子拖得很长。龙丘日看清了,是他,山顶上的庙里遇到的绝对是他,难道他不怕自己的金墓碑了?他们都没有轻举妄动,牛姑娘将石灰水踢到自己的脚跟后。 “杀我二弟可是你们?杀我鬼仆可是你们?”蒙头人竟然开口说话了,他说一句,驴就叫一句。堂叔听得懂,他就站在人群中捂着鼻子说:“听口音,是本地人,莫非是江湖术士在这装神弄鬼?!” 那人把头尽一摘,整一张平脸,露个嘴。牛姑娘举着火把的手就抖起来,劲秋往她身旁一靠。 “我和二弟奉师命下山寻阳,你们却屡坏我好事!师父……”堂叔壮了胆,插话道:“甭说这些!当年吃了我观脉丈土十几号人的伥鬼是谁?!”蒙头人结了舌,好像不知道。堂叔跨出一步骂道:“竖子!就知道不是你,古楼的那老东西害了你们,你们还这样帮他?!” 大婶从座岸下爬出来,和龙丘日他们站在一边,门外的驴忽然狂吼起来。蒙头人把脸转向了龙丘日,吭了声,就要走。龙丘日上前一把搭在蒙头人肩上,蒙头人一回头,龙丘日就问:“我爹呢?”堂叔跟上来用当地的方言问。 蒙头人一甩肩,转过苍白的脸,说:“人各有命,你爹的事早就是过去了。”龙丘日忽地一拳打过去,蒙头人的脸就往外冒血,汩汩血直淌。蒙头人血口一张,喷出一股黑血,龙丘日拿手一挡,满袖子都是血。 门外的驴忽地跑开,外面就传来了男子的哭声,蒙头人泣笑了声,掉过头就走。古楼的正前方有个黑影子,好大的一个,漂浮在空中,蒙头人径直走进了古楼,驴却瘫倒在地。堂叔紧张起来说:“这鬼奴才也是时候到了,楼里的那老东西怕是收了他。” 男子的哭声还在,黑影子忽然在门前落下了,堂叔惊叫道:“果然是你!”但是,劲秋愣是没看到门前有什么东西。堂叔神乎其神地往后退,大婶吓得躲进了座岸里,龙丘日心里也抖抖震。堂叔煞白的脸,皱起了更多的皮。 九天透过门看到古楼前的黑影子确实没有了,难道自己眼前真的有什么东西?这东西恶煞的很呀,连自己的徒弟都给灭了。龙丘日倒萌生了进到古楼里去看看的念头,这伥鬼到底长得啥样,把堂叔吓成了这样?牛姑娘突然叫了声爹,堂叔一愣,门外的黑影子就又出现了。 牛姑娘也是早就知道爹来此的目的,而带上他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天生的一副好嗓子,阴声克阳鬼,就是这道理。虽然一头雾水,但是龙丘日可以肯定伥鬼是走了。堂叔没追出去,而是缩回在供桌上坐着。牛姑娘就使劲地叫,男子的哭泣声竟就没了。 龙丘日知道这是好事,就高兴了,看着堂叔木讷了,他倒是兴奋起来,低头找石灰水。看到石灰水在牛姑娘身后,石灰水是拿放在床底下的夜壶和的,龙丘日拿起来就在门槛上撒了起来,又在屋里画了个白圈。 大婶神神叨叨地趴在地上念,堂叔就喊了句:“你也别念经了,伥鬼都跑了,等明了,我要去抄了古楼。”可是,古楼又响起了男子的哭声,而且声音错综交杂着,像是许多人在哭喊。堂叔才明白刚才那不是伥鬼,再看黑影子,外面果然多了许多。看来,伥鬼的徒弟确实收了不少人的魂魄来。 龙丘日向来是信有这些东西的,就又挂念到了自己的爹。堂叔从龙丘日拿过夜壶,走出去,上了台阶,将石灰水泼在了古楼面前,黑影子立马就往上空升去。龙丘日怕堂叔出事,就跟出去,却看见黑影子并不是什么鬼怪,就是一大群黑乌鸦,沉寂了的乌鸦群看起来就跟鬼魅影子样。 堂叔听龙丘日这么说,就拍头说:“刚才是我老眼昏花了。”堂叔是想古楼是当地一个老头盖的,想必这老头也是被鬼怪俘虏去当了伥鬼,后来自己又俘虏了人来当了伥鬼,伥鬼伥鬼,是要靠伥才能行得了事的,这徒弟都死了,还怕他干什么。 但是,四周忽然就传来了脚步声,龙丘日赶紧往四周看,却没看到举着火把的人,而是一群黑衣人,说是黑衣服是因为这些人在树下,月亮没照到,等人群涌上了台阶,才看清果然是缝眼人。 龙丘日吼了声:“老子还被你们给缠住了?!”堂叔拉住龙丘日说:“都是爹娘养的!”两人便往道房里跑,这些人也是奇怪,还就不进道房,却也没走开,都徘徊在了道房的门口。劲秋就急了,大声地问:“古楼里到底什么东西在作怪?!还没了个天理了?!” 龙丘日也想知道,这一天就耽搁在这了,说是为了村子里的人,现在也都知道是堂叔策划好的,而这古楼里的伥鬼就一直没出现过。龙丘日也就急,他急得是不能一巴掌拍死古楼里躲着的老东西。 九天就说了句:“或许,古楼里根本就没东西。” “啊?!”他们都说了这个字。 “五官五脏,皆受之父母,我看这蒙着脸的人倒像是养蛊的,一旦人的蛊气尽了,什么变化都会发生的,自古种蛊就是在自欺欺人么。” 堂叔立马反驳说:“伥鬼是有的,只是这楼里的东西多了去,说不定那老头就把自己埋在楼里。”大婶这时才站起来,吓得不轻,说:“楼里的老妖啊,是要吃人呀,几个徒弟都是给他找活人的。一口真能吞掉一锅的心呀!” 牛姑娘听了不自觉地往后看,又左右看。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成,堂叔就让把蜡烛头都取了,这本来是想留到墓里再用的,就全拿出来,点着,摆了一屋子。光亮照的外面都有了光,门坏了半个,听不到了脚步声却还能听到哭泣声。 这个夜外面有风,月亮也在后半夜的时候没了,他们是看到台阶上古楼前的大黑影子渐渐消失了,他们都没敢睡,看着黑影子没的,都以为是乌鸦飞走了,可是劲秋却第一个发现了,是月亮没了。月光虽是冷色的,但是一旦没了它,大地立马变成了黑暗的世界,蜡烛头还在烧,古楼里却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 他们都不敢多说话,心提到了喉咙,堂叔也不说干掉伥鬼了,吸在一旁不敢动弹。古楼里的声音就像是在他们耳边,是那么的清楚。声音起起落落的,龙丘日都以为要出现什么了,最起码要看到一眼伥鬼吧,可是没有,是没有么,都等了以为有一两个时辰了,那声音就在响,但就是不见有什么大动作发生。 刚黑时点的蜡烛头是早没了,后半夜就点着大蜡烛和火把。这其中的时段龙丘日是在心里笑了一会的,他是笑牛姑娘这一小女人竟就能镇住了古楼里的老鬼,而且他是肯定了一定是老鬼头被牛姑娘给吓到了。 之前那个骑驴的家伙并不是不怕自己身上的金墓碑了,是因为他自己的死期也到了,这楼里的老鬼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傻傻地为它折尽了阳寿,堂叔只谈鬼却不见其鬼,看来这带个女的还是有点好处的。 后半夜也没人闭眼,人简直就没想睡,但是野山鸡一声叫还是山下山阴城里家养鸡的叫声就让外面静死了一片,仅存的那几个树叶子还被突然的鸡叫给吓得抖下了树,飘进了屋子里。蜡烛油淌了一地,一片枯叶子飘到了一根蜡烛旁,火就沾到了树叶但是树叶却没有烧起来。 没有睡觉的人和睡了觉但是失了眠的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没睡觉的人不是像失眠的人那样期待着天亮,他们倒是感觉到这天黑与白是没什么区别的。可是,那天的天确实是黑与白交织了起来,天上的云像一团团大粪,到处都有。 等天亮透了,龙丘日才敢出去,看到一院子的水,不见了乌鸦,才发现下雨了,古楼阴沉着一张大脸,什么声音都没了,雨声忽然间就进入了龙丘日的耳朵,他们也都走出来,都说着哎呀,下雨啦!是下雨了么,迟迟不见太阳升起来,野山鸡和家鸡倒是又对唱起来。 天一亮,人胆子就大了,而且是十分的大。龙丘日和九天都上了台阶,朝古楼走去,越走越快,进了古楼,看不到任何东西,就真进去了,本以为古楼是一层层的,但是当他们站在楼梯口边往上看的时候,却一眼望到了一个巨大的悬空木箱子。 第九十八章 山阴古楼(下)最后 “哎?!”龙丘日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像是有了感觉,失去的知觉又找回来了,因为他感觉到了楼梯的冰凉,手非条件反射般地缩了回来。龙丘日高兴了,忙对后面刚跨进楼里的劲秋说,劲秋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手也有了感觉。 “是有了,是有哎!”劲秋笑起来,龙丘日就不闷笑起来,心里乐得很。但是,龙丘日看到自己的手指上还是一条红色血痕,心就掉了回去,但是还没等他在心里斗争到底手恢复了知觉是不是好事,耳边就听到九天的喊声,接着胳膊被劲秋捣了下。 九天都走上去了,龙丘日昂着头走着往上看,上去后才发现楼上开了一扇窗,有光射进来。这哪是木箱,这就是一口比普通棺材长出三四倍的黑棺材,黑棺材被围在周围的木垒宝塔悬空吊着,黑色的木塔下连着的是黑色的铜链,每节黑铜链都有手腕粗细,木塔和湖边见到的宝塔群是一样的,这是这口吊着的长棺材让每个人都起了疑惑。 从这些发黑的铜链可以看出来,这口棺材吊在这有些年头了,远远看去,还能见到累积了多厚的铜锈。一共十座木塔,看起来要比湖边的宝塔要少,棺材上的铜环也都有几个拇指那般粗细。 “哎!不对,哪有这样的棺材?!”九天站在棺材正下方举着头看。龙丘日走过去,看到棺材竟是人形的,也“哎?!”了下。大古楼里就只有两层而且还在半空中悬着口大棺材本就很奇怪了,现在从这底下看,竟看到棺材底部是个人的形状。 堂叔也上来了,劲秋还在捏自己的手,堂叔就站到棺材底下看,发现棺材底下是人形浮雕,这口棺材像是人精心雕琢的。堂叔心里犯疑惑了,这古楼的主人到底是谁,竟有这实力来给自己搞个这样的棺材。 古楼不是坟场也没有鬼怪,但是昨晚听到的那动静,难道棺材里真的有粽子,那只堂叔说的伥鬼在这棺材里?龙丘日四处看了下,这一层里空荡荡的,除了这悬着的东西就没了,他就搁心里思索着。 牛姑娘看到劲秋也不说个话,就白他一眼,说:“你倒快活的很,就在那摆弄手了。”劲秋夹了一的高兴就忽地一个屁就放走了,他没想到牛姑娘会这样说。但是,龙丘日知道牛姑娘这种人的性格,废话多,爱管闲事,还喜欢装理直气壮。这事情刚平稳了下来,牛姑娘的这种性格缺陷就又爆发出来了。 劲秋把手缩回袖子站在一旁不说话了。龙丘日倒吼吼起来说:“哎!走吧,也没什么看的了。”龙丘日也捏了下手,疼。 可是,顶上突然一声响,他们立马抬头看,发现棺材一头的两根铁链断了,龙丘日赶紧往楼梯口那走,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大婶,哎?那个大婶呢?突然背后又是一声响,九天跑的急就把龙丘日撞到了。 再看那口棺材,左右两侧的铜链都已断开,只留尾部的两根铁链还拽着棺材,棺材就竖着悬在空中了。但是,就在龙丘日望着棺材的后一刻,那两根铁链同时断开同时传来一声“蹦”,眼前的大棺材就如同一块巨石垂落在他们面前。 五个人都惊呆了,耳朵边还响着嗡嗡声,棺材震起一大片灰,灰飘在空中。劲秋被呛到了,就骂道:“四个老东西也不把这上面打扫打扫!”牛姑娘愣了下,才想到劲秋是在说之前在古楼里模纸牌的四个老妪,就开口说:“你不也有老的时候?!” 牛姑娘像是辣子吃多了句句冲人,劲秋以为是自己说错了,就没敢回嘴,心里却想着女人变得真实快。 堂叔走上前去,在棺材前止了步,看到棺材盖也是个人形浮雕,这人有九天两个高。九天看着棺材盖发着呆,然后正当龙丘日要说话时,他就开口说:“这图是谁雕的?”“啊?!”几个人都惊着问。 九天木木地靠近再靠近一点,指着棺材盖说:“看这上面!” 龙丘日凑过去看,看到人形浮雕上确实刻满了东西,贴近了看,就看到上面有人有集市有山有水,栩栩如生,呼之欲出。龙丘日看不明白什么意思,就抬起手来推棺材,对他们说:“来帮一把!” 但是龙丘日拿手推却推不开,就拿手提,九天就帮着推又来往上提,棺材纹丝不动。堂叔就笑道:“别以为每个棺材都是合上这么简单的,一把火烧了!” “啊?!”龙丘日说,“能烧吗?” 堂叔板了脸说:“怎么不能烧?!烧掉!”九天没说话,又看了眼棺材盖。堂叔跑下楼,取来火把和松油,让他们都走,牛姑娘留下陪他爹。堂叔把松油浇上棺材,然后点了火,火一开始起的很高,但是刚烤热了棺材,棺材就呼地往外吐白烟,然后火就灭了。堂叔吓得拔腿就跑,牛姑娘也就跟着跑出古楼。 那股白眼透过窗户飘到了外面,给龙丘日他们看到了,但是很快又消失了。棺材盖上画的到底是哪个地方,这古楼好生奇怪着,里面的主人也不露个脸,鬼杯图怎么又跟着扯上关系,龙丘日急得那脚往地上直跺,却发现脚底下没了知觉,就惊,模手,也没知觉了,龙丘日脑袋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劲秋还没发现到自己的手没了知觉,刚刚还准备和龙丘日说笑,说棺材里老鬼放了个屁。堂叔和牛姑娘冲出来,堂叔脚下一软,跌了个狗吃屎,抬头一望,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身边就一声巨响。一块瓦摔碎在堂叔旁,惊得他全身一抖,又看到龙丘日倒在地上,劲秋在旁边摇着龙丘日。 牛姑娘扶起堂叔,就喊着龙丘日的名字。龙丘日只是晕厥了下,醒了就立马站起来,打了下劲秋的手,劲秋忽地一愣,才知道自己手上又没了知觉。两人都没说到这事,牛姑娘问,他们也不说。九天就“嗯嗯”干扰了气氛说:“那个,我们去那个湖看看吧!”堂叔擦擦手上的水,雨还在下,但是很小。 回到道房里,他们发现大婶不在了。龙丘日嚯嚯着,说:“就这个胆!”他们背上包袱就往西走去,西边是那个塔湖。站在坡上,没看到湖面上有黑乌鸦,到是那十六个宝塔却稳稳地斜着。九天看到湖就自己说:“这湖和古楼真是一对的,废物土地一日不进贡足够的阳气,这个湖就饿得不行了呀?!” 这话说的很玄,但是当他们上了湖堤,就看到了湖里满是一人长的大鱼。鱼竟都翻着白肚子,不动,像死了?“鱼下籽?”龙丘日觉得自己在瞎说,但是堂叔却点头说:“那年来,湖里的水就是热的。” 难怪鱼能在这个时候下籽,原来是因为这里的水比其他地方要暖。怪事,怪事,他们都这样觉得,更奇怪的就是脚下的和其他十五座宝塔,黑岩石雕做的石塔看起来总像是一群禁卫军在看守着这片广袤的湖域。 龙丘日想撩起衣服看,但是天太冷,站在湖堤上地势高风吹得冷。这湖堤修的好,结实紧凑,西拐子那还有块奠石。劲秋数了下石塔,发现都是六层,每一层都是光滑滑没有任何雕琢,黑岩石被风吹雨打的发亮了,虽然这天阴着。 这七九天,要不是下雨也没这么冷么。可是雨一下,渐渐湖面就起了雾。他们是站在湖堤上商量着的。龙丘日问堂叔鬼杯图是不是在水下,但是堂叔竟说他不知道,说也是听别人说的,这鬼杯图就在这湖里藏着。 鬼杯图在湖里藏着?不在湖里那就在湖中心那小岛上呀!雾一起,小岛就消失在白色中了,风吹来些雾气,空气里竟就弥漫这花香了。龙丘日突然想到了河伯墓山上的春天般的树林,难道小岛上也有这样的林子,还开着花? 空气中的花香刺激着堂叔的鼻腔,他就打了个喷嚏,正好喷在劲秋下巴处,一团大鼻屎就粘在了劲秋下巴上。劲秋准备火,又想到牛姑娘就没敢怎么着,悄悄地把鼻屎给弹开,龙丘日捣捣九天,两人就偷着笑。 回头看,古楼的身影还在,一条大鱼拨弄的响声让人心一晃。人么,天性是爱水,但是天性里也怕水,这水里,谁知道有什么东西呀?! 雾越下越大,最后就盖住了整片湖面,但是奇怪的现象却突然出现,白色的天空,出现了五彩的祥云,而且这祥云开始是分散在整片湖面上的,慢慢就在他们的抖索中聚到了一起。湖面起祥云,这是好兆头,但是这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要找鬼杯图到底要去哪呀?! 龙丘日拿左手剔着右手手指甲缝里的脏,越剔越狠,但是始终感觉不到疼。要是耳朵也能这样就好了,晚上睡觉,隔壁人打呼,鸡打架的,都听不到,还能睡个好觉,但是他想到这突然就不敢想了,怕以后真会这样,那可怎么办,不能想。不能想么,光在这呆着也不行呀! 但是湖面上的那祥云就突然“轰隆隆”响起来,是雷声,声音隆重而深沉,像是闷人在闷吭声。彩色的云上有道光,看仔细了,就发现那是罩在上面的云彩分开了,太阳就照下来了,射得这湖面上的云就成了祥云。雷声响着响着忽然像人打呼息了声,然后就见一道耀眼的白光从里面射出来,刺得人眼发胀。 而龙丘日正低着头,耳边忽然就消失了劲秋几人的声音,抬头再看人就不在了,却见到了一股子白光,眼前就忽然一黑。 第一卷就此结束后面精彩内容继续奉献 第一百零三章 巨人石像(二) 堂叔看的也是目瞪口呆状,还以为自己走出去了,但是这确确实实是在洞里。劲秋前脚跨进洞里,巨人石像就全身范起黑色,然后身上出现了无数浅红色的斑点。劲秋呆呆地望着这些巨大的石像发生的变化,龙丘日走近看,石像上出来的不是斑点,而是个个神秘的符咒。 堂叔摇着头叹道:“太神奇,太神奇了!”龙丘日问九天是不是符咒,堂叔就说:“不是符咒,这是当地族人的文字,我看到过这样的字,传说河图上的文字就和这一样。”龙丘日就反问:“难道藏宝图也都刻在了这些石像上?”堂叔说:“我是没想到,没想到湖底有这般地方,鬼杯图离我们不远了,不知道这里的主人还在不在了?” 龙丘日觉得堂叔有东西瞒着自己,就问堂叔:“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堂叔语气没变,只是嘴角上扬一点,说:“我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龙丘日突然间有了种凉的感觉,是预感到不祥了? 世界上除了阴阳先生,怕只有盗墓者是和死神在打着交道了,不说各类反盗墓机关,就是人心也能害死人呀! 九天也是糊涂,听堂叔这么说,还真有点信他了,觉得还是跟着这老头走。石像像是天外来石狠狠地栽进地里,一身浅红色的神秘文字似乎就是等他们到了才从石头里钻出来一样。 碧绿的草只能没到脚踝,劲秋发现了石像周围是没有草的,看起来倒像是一个草圈套在石像底下。劲秋想到那些牛蛙就往后看,却发现,哎,洞呢,怎么一座山在身后。他惊地喊哎哎哎!他们都回头看,准备问他干什么,就看到一整座山在眼前了。 龙丘日和九天都走过去,咦?刚才山下还开着个洞,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而且他们还发现这座长山垂直雕出了许多巨人石像,姿态都是相同的,石像都只雕了一半,像是刚要从里面出来一样。可是这里面却还光亮着,难道还有其他地方开了洞? 堂叔看着说:“山封地气,我看看,不可再近,不可再近!”龙丘日问他怎么回事,什么不可近不可近的。堂叔反问:“你们真想继续往里走?”牛姑娘不看他爹了,看着左边黑漆漆没被光照到的地方,因为她刚才好像是看到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堂叔继续说:“既然你们想走,那就得跟紧我,这里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呀!修?知道吧?”九天知道“修”就是指比十八层地狱还要阴的地方,这是暗话,就“嗯嗯”。龙丘日没表态,看着劲秋说:“怎么看你长丑了?”堂叔咳嗽了声,劲秋就往石像上指,说:“你要不了多久就跟他差不多?” 龙丘日看石像,说:“真像他那样,我一脚丫跺死你!”堂叔往牛姑娘那走,牛姑娘就悄悄地和堂叔说。龙丘日却突然问九天:“哎!修什么意思?”九天一笑,说:“十九层地狱!”龙丘日“喔”了声。 堂叔一抓眉头,然后看了下他们,劲秋手上一把铁锹,九天手上一把刀,就说:“龙丘日,你也拿一个,拿个扁铲!”龙丘日“啊”了下,堂叔就说:“没什么,带个防身!”堂叔自己就握住铁锹,牛姑娘忽地一转头,她又看到了东西。堂叔在心里掂量,想着这里不会真的有阴兵吧?! “哎!堂叔!”劲秋看着地上,没看到什么东西。堂叔愣过来,就说:“刚才热的头发了晕,缓了下!”龙丘日擦擦头上的汗,里面是热的很。上面像个大锅盖就把他们给闷着,牛姑娘拿手往脸上扇风,九天就拉拉衣口,往胸口吹冷气。 龙丘日又看着眼前的这些石像,也看到了和草原上的石像一样的文字符号。这些诡异的文字像一只只眼睛,都直钩着盯着自己在看。龙丘日总怀疑堂叔知道鬼杯图在哪,就要假装问堂叔怎么走,没想到堂叔一坐在地上,翻动着包袱说:“唉吆!坐倒舒服多了,我来看看!”他从包袱拿出来的是他的玉笔洗,对着空中看,说:“颜色发暗,此去凶多吉少!” “爹!我们跟着你就是了!”牛姑娘说。堂叔立马就说:“跟是肯定要跟的,只是我怕你们一步走错了,就全走错了!”龙丘日就叉开腿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东西,不说呀?!”堂叔没想到龙丘日问的这么直接,往起来站,说:“你们的事我不清楚,但是我清楚藏宝图的事!鬼杯图就在这里,要想找到它,你们就必须要听我的!” 龙丘日听这老头讲话就觉得不舒坦,凭什么就听你的。九天意识到这话堂叔他讲了有两遍了,就想这老头真的来过?堂叔带头走,走起路来,堂叔不说话,牛姑娘也不说话,劲秋就和龙丘日九天侃起来。石像没有墨守成规地排列,而是东一个西一个,有的还斜着快睡倒了。 劲秋就喜欢拿手模石像,模着模着他也就觉得石像一个比一个冷了。他想说出来,但是龙丘日每次都抢了他的话,后来还谈到了鞑子打到哪里了,会不会从这里出去大宋已经彻底灭亡了。 劲秋嘟嘟嘴说不知道,接着就给俺他们说笑话,说宋年间,不知道是哪个皇帝出游狩猎时,路过长安南边一个村子。村子里的人得知是皇上要来了都出去迎接,连官老爷都准戴好官服官帽要去迎接皇上。 那天天热,村子里牛少,田冈草长得就深,官道旁有一农户种的西瓜田。那日不巧,一家女儿出嫁县城,锣鼓敲得当当响,县老爷就让人把那些人赶走。但是,他突然肚子疼,怕是吃西瓜吃坏了肚子,就躲到西瓜地里蹲着拉屎。凑巧,皇帝人马到了,也敲锣打鼓的,他以为还是那家人嫁丫头,旁人急呼大人大人!县老爷也不管,直喊着舒服舒服! 皇帝坐于一盖黄绸健马上,觉得西瓜地里有动静,以为是兔子,遂抽箭要射,狗腿子都吓得不敢作声,皇帝手一松,一箭射去,正中县太爷腰部。他唉吆一声,站起来,裤子都没拎,掉头张口就要骂,话没出口,见是圣上,立马咧嘴强忍着痛笑。其他人竟都连声夸奖圣上好剑法,圣上先是愣着,然后就开怀大笑,赏点银子并走了。 等皇帝走远,他才想起来箭还插在腰上,却还安排人赶紧提前让准备迎接的人做好准备,自己就贴了张狗皮膏药就好了。 劲秋会说笑话的,说着还表演起来,引得牛姑娘也抿着嘴笑。龙丘日就拿手往劲秋上拍说:“那人是你吧?!”他嘿嘿地笑。劲秋想我给你们说笑开开气氛,你就这样作践我,就十分生气,胸口堵着气就出不去,本来劲秋是想要和龙丘日干的,但是想到牛姑娘在就不好出丑,硬是把气给排了。 龙丘日不知道自己招惹到了劲秋,和九天继续戏谑着,说:“他有一次不也是呀!早上起来肚子疼,躲到我家弯头尽没人处拉屎,拉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人从塘里淘米上来,就裤子没拎往我家屋后猪圈旁的一个棚子躲,那晚我家母猪正好过(生的意思)了,我在猪圈里睡,要给小猪放稻草,听到动静就出去,看到一个雪白的东西,我以为是哪家伢子在那推雪团奥,拿灯一照,原来是个大白……” 话没说完,劲秋怒了,骂道:“大嫂就是你这烂嘴给讲没的!”“你说什么?!再讲一遍!!”龙丘日立马住口,愤怒地说。劲秋就停了脚步站着说:“去年初,大嫂和你吵,你就这样毒的话说他,结果大嫂离家出走,正好赶上鞑子跑反,丢了你儿子,大嫂怕也死在跑反中!”劲秋说的在理,龙丘日就软了舌根。九天才明白原来龙丘日的妻儿是这样没的,这怪谁? 两个人架是没打起来,嘴也没吵起来,龙丘日眼眶就红了。劲秋就笑了,拿手往龙丘日脸上模。九天也笑起来,拍拍龙丘日肩膀。牛姑娘和堂叔则是在一旁看着,劲秋再看牛姑娘时,觉得她失去了原有的那种让男人悸动的容颜了,就又扭过头去看石像。 石像还是石像,但是劲秋却注意到前方一片雾气狼烟的,就喊着让他们看。那是什么?他们都驻足看,觉得灰蒙蒙的颜色越来越重,那是因为那堆东西越来越靠近他们了。是沙尘暴还是暴风雨?应该都不是,这地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堂叔最有经验,他看了会就知道怎么回事,招呼他们赶紧都躲到石像下去,没来得及说是什么东西。 劲秋急着回头看,以为山洞会出现,但是后面还是冰冷的一堵山墙在那。要是沙尘暴的话,躲在石像下怕也不是个事,但是又不能现在挖洞躲进去,劲秋直问堂叔是什么东西?龙丘日胡思乱想以为又是什么蝴蝶群的,但是堂叔却让他们别出声。 这个石像正好是正对着那边的鬼东西的,所以他们躲在后面也正好能抵挡一阵,可是堂叔让他们都别出声,龙丘日就觉得大事不好,那些东西可能还是活的。这里的石像本就够诡异慎人的了,现在这天上飘卷的这些不知名的怪东西就更加让人心惊胆颤的了。 他们全窝在一起,趴在地上,劲秋把包袱从胯下慢慢挪动到前面挡着,然后把头埋在包袱底下。龙丘日手紧紧抠着石像,但是石像上有浮雕文字,所以一抓紧手就会滑落,月兑了就再抓。 那团无名物体席卷而来的时候,天地际变,周围刮起了大风,气温骤降,冷得出奇。这团物体是灰白色的,大圆盘状的蘑菇云笼罩了前方所有的地方。堂叔头上出了一头的汗,手在发抖,龙丘日看到了,心里也跟着紧张。 刮起的风发出扭曲的怪声,杂夹的是这里万事万物沉寂了百年的寂寞。“千万别说话!”堂叔还是招呼了一句,虽然牛姑娘的脸都涨得通红了,小气都不敢出一个。 近了,近了,近了,龙丘日微微探出去的头看到这团物体的下方有一层白色翻滚着的东西,就像涨潮时的海浪一样冲击过来。他赶忙低头,心里想着这下是完蛋了,这怕不是什么怪物了,这是涨潮了呀,天上飞腾的是彭起来的气浪么。劲秋头一直塞在包袱下,听到了轰轰的声音,就“完了,完了,这下是完了,我才多大呀,就在这死了,这死是什么滋味,会不会好疼?……”地想。 龙丘日抓在石像上的手突然刺痛了下,然后就没了感觉,他动着手,没感到任何粗糙感,就听到“咔擦”一声巨响回荡在他的耳边。九天能感觉到自己的背部有股凉气透过去,心里也在胡乱猜疑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堂叔就一个心的往那方面想。 “咔擦”声响过后,大地狂地一震,势堪破釜沉舟!同时,响声跟起,劲秋头枕着地,忽觉头昏脑胀,口里吐出“啊啊”两字!而他们都感到了自己的身上头上都有股凉气透进**,这种埋在肉里的神经上的摧残让龙丘日不得已猛地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劲秋发生了什么,而是大地一片银装素裹。这是怎么了?! 龙丘日“哎哎”了几声,回头一看,刚才的那团物体早已经消失不在了,而他们身旁的这根石像却倒在了地上,断成了五截,三长两短!劲秋是紧接着龙丘日把头给抬出来的,他头还昏得很,肚子里难受,想吐。而牛姑娘则一脸煞白,嘴角都上起了白霜。 温度降得厉害,他们的发梢上都有了白丝,嘴里呼出的气体再次能结成白雾。堂叔冷得肩膀直抖,手缩在袖子里,看着倒在地上的石像,周围下了一层的冰雪。这雪下的真是奇怪,所有的草木在一瞬间枯死,等待着来年的复活。 龙丘日的裤脚处有凉气透进去了,就直跺脚,但是越跺身上就越寒。牛姑娘冻得直接不敢动了,好像随便的一点空气流动都会带走她身上仅存的那一点温度。 这是石像保佑了他们,堂叔嘴里就说“不是阴兵,不是阴兵。”龙丘日听到就问他在说什么,堂叔就笑起来,哈哈大笑。九天头痒了,也难怪,好多天没洗头了。龙丘日倒是觉得现在还是尽快找地方躲躲寒气,吃点东西,长点温度上身,刚才还干渴的嗓子现在奇痒难忍。 劲秋在打落身上的雪时,不小心把雪弄进了衣领口里去了,冻得他抖了十几下,这雪,寒性恁强! 第一百零三章 巨人石像(三) 这场暴风雪来得快,走的也快,但是这地底下下雪也太奇怪不是。龙丘日问堂叔这是不是雪,怎么会下到这下面来,真是什么怪事都给自己摊上了。堂叔很开心的样子,说:“哈哈!下雪而已,下雪而已!”牛姑娘在心里为自己和他爹捏了吧汗,幸亏只是下怪雪。 龙丘日说赶快走,找个地方避风歇息歇息,填一下肚子。龙丘日觉得既然有风吹,那就一定有地方喝外面相通,也就可以走出去。地上的雪不像外面的雪是湿的可以握成团的,而是粉末状的,怎么抓都抓不到一起,碎碎地铺展在手上。 九天一脚踢上去,雪就又飞舞起来。石像是为他们挡住了风雪,自己却倒在了雪地了,而石像本身的颜色也由黑色变成了灰白色,上面那些神秘的文字也消失了。 牛姑娘走着走着就吐了起来,劲秋捂着头想自己还没吐你倒是先吐了。她脸色憔悴的很,口干舌燥,说他想吃酸的,胃难受。龙丘日一听说,立马乱想牛姑娘该不是怀孕了吧!堂叔就用脚踢开一块空地,让她坐倒,然后在包里翻,说:“天一冷你就胃凉,吃些酸枣!”堂叔还真就抓了一把枣子给牛姑娘吃。龙丘日就用脚随便划划,然后坐下去,也在包里找吃的。 吃了东西,身上就缓缓地暖和起来,但是牛姑娘吐得却更厉害了。堂叔就说:“当时不应该把你带来,这又没个热水,尽是些凉东西。” 劲秋本想关心地说烧点水,但是想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来地方来柴火烧?他也就没吭声,但是看牛姑娘那个样子,确实是要不行了的样子。龙丘日就有点怨怪起堂叔,出远门还拖儿带女的,这下人倒成了累赘。 九天想想,从怀里掏出一张屎黄.色的纸,说:“把这个贴肚子上,暖胃的。”原来这是膏药,他们转过身去,她就把膏药往肚子上贴了。九天说:“膏药贴上后,过一会,就起热了。”牛姑娘一贴上去后就说:“是有点暖和,比刚才好多了。”九天就说:“哪有那么快,等烫的时候你都受不了。”牛姑娘肚子渐渐热乎起来,就笑起来,说:“舒服舒服!” 龙丘日和九天劲秋侃着话,说干这行业不轻松,还不如在家搞亩把田种种,年头交了赋税还能歇歇。九天是同意龙丘日的,但是种田也累人的很,年头年尾的要征税,赶上天灾旱季,庄稼什么也收不来,吃屎去! 劲秋就说他家有一年养的三只猪,年关时了死了两只,肉又不敢吃,就下了四个蹄子带个猪尾巴,其他全甩了。 龙丘日嗤笑,说:“是的奥!头天猪死了,当晚就下大雪了,那雪下还大,他非叫我去帮他下猪蹄,我讲请杀猪匠,他就讲他银子,我就给他下猪蹄。猪蹄刚下第一只的时候,他娘的,猪活了,我手一抖,唉吆,把手也割个裂子,猪看到红,死跑。稻草堆旁有一个粪坑,上面下了一层雪,那坑看起来就跟浅洞一样,猪还真以为是个洞奥,就一头撞进去,结果掉粪坑去了。娘的,我又去叫人,十几个人才把猪抬上来,猪是死了,他还要下猪蹄,我就捏着鼻子洗刷,然后斩猪蹄。” “哼嘿嘿”牛姑娘一声颤抖的笑声出来,他们都跟着笑。龙丘日也觉得自己说笑还真可以。 “猪没往你家跑就算好事了!”劲秋急着说,但是他就觉得话说的不对。龙丘日也没在意,说:“真跑我家,你反正要买炮仗的!”“花你钱又不花我钱!”龙丘日又补了句。 堂叔问牛姑娘怎么样,她捏着月复部说舒服的很。劲秋刚才一说话,头就又晕了下,而龙丘日喝了水后嘴里就舒畅的多了。劲秋敲打着头,龙丘日就说可以走了,不能拖时间了。“你头怎么了?”龙丘日见劲秋在打头,便问,劲秋就说头疼。 白茫茫的一片,整片草原上全是雪。龙丘日指着前面问:“那是不是山?”堂叔的眼里只能看到白花花的一片,低下头没参与,九天就说不是山,是什么?龙丘日走着看着,左顾右盼,认为这里可能就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岩洞。 那不是山,会不会就是鬼杯图在的地方?望山跑死马,从这里要跑到前面那么近的地方龙丘日估算下至少也要一个多时辰。 龙丘日步子小而快,走得比他们都快。脚带起雪露出了躲在雪底下的草,确实都死了,而雪就趁机钻进他的脚踝里,冻得他走得更快。堂叔跟在最后面,突然想起来,就“哎”了声。他们就都回头看堂叔,堂叔就说:“注意点,别踩进冰窟窿了,我差点给忘了!” 龙丘日把脚一收,朝地上看,平的。九天用刀在地上到处杵,探查着有没有冰窟窿。劲秋问堂叔:“大草原上哪来的冰窟窿?”堂叔说:“听人说的,草原上有种大老鼠,喜欢到处打洞,洞口不大,但是土松,人……” “哎!”堂叔话没落音,就听到龙丘日的叫声,但看不到他人。堂叔就“哎呀”一声,说“不好”。龙丘日是掉洞里去了,堂叔就怪他不听话,人还没说完就出事了。人旋到雪窝里都棘手的很,别说是掉这老鼠打的洞里了。 龙丘日刚才正听堂叔讲话,就看到一只大老鼠突然出现在自己脚下,他往旁边一让,就掉冰窟窿里了。也许是刚才风雪来的猛,所以导致冰窟窿里也满是雪,白雪刺得他眼发花,龙丘日就闭起眼,头部就撞到了硬物,然后脖子上有了碎泥土。 他睁眼一看,就想起刚才堂叔说的话,“洞口不大”,刚才没来得及看清洞口的大小,但是眼前这条长通道却是十分大。龙丘日怀疑这可能不是老鼠打的洞。 光射进来,他抬着头就看到了上面有人,是九天和劲秋。他们在上面看,估计这洞有四五尺的深度。龙丘日的头只擦伤了点皮,没有出血,他在底下喊着,让他们把他拉上去。九天就去拿绳子。 龙丘日眼前的洞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他想看看洞里有没有大老鼠,自己还真没见过比猫大的老鼠,指不定里面的老鼠能有狗大。他刚往前移了一步头就撞到东西了,他拿手一模,竟是堵墙挡在自己面前。这堵墙是镶嵌在洞口往里去一点的地方的,黑漆漆的,谁也分不清谁,所以他之前是没有看到这堵墙的。 而九天把绳子也拿过来了,还丢下去了,喊着让他抓住绳子。龙丘日就对着上面喊,说底下有堵墙。堂叔站在一旁,没听清,九天就抬了抬头,说:“他说底下有堵墙?”堂叔听了就很兴奋,探头去问龙丘日。龙丘日就在底下说:“是有一堵墙!” “真有鬼墓呀?!”堂叔自问道,就对着他们说:“我要下去看一下,我,我,我带根蜡烛,哎,丫头,看到蜡烛放在哪了吗?”堂叔话说得很急,好像有谁在和抢什么一样。牛姑娘说:“蜡烛不就在你包袱里吗?”堂叔立马蹲下,快速翻找,把东西都给掏了一半才找到埋在一旁的蜡烛,一把拽断捆绳。你姑娘问他咋这般急,堂叔就嘿嘿地笑。龙丘日看到堂叔在洞口动来动去,就问他干什么。堂叔也只是嘿嘿地笑。 龙丘日看到堂叔把脚伸进洞里了,说:“你下来干什么?拉我上去呀!啊?!”堂叔说:“上来做什么,让开让开!” 哇!堂叔怎么精神头这么足了,龙丘日想,自己都觉得累,他竟这么有劲?堂叔要比龙丘日肥,洞口却也够他下去,龙丘日就在心里想这里面的老鼠该有多大。堂叔身上扎着根绳子,脚下乱动着就把土给碰下去很多,龙丘日就往里使劲地让。 “咯吱”一声,堂叔就落到龙丘日眼前了,跺起了睡在地上的雪花。堂叔拿出火折子,点着了蜡烛,边问龙丘日墙在哪?蜡烛照亮了周围,龙丘日指着墙说“这”。堂叔看到了,端着蜡烛过去,借着灯他们看到这堵墙竟然是红色的。堂叔“哎呀呀”,红色的墙。龙丘日以为堂叔要说这里不吉利,赶快走。 “红墙灰砖磁棺材,鬼杯图就在这里面。”堂叔两眼放出金光。龙丘日不知道堂叔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就很镇静地问堂叔:“要怎么进去?”堂叔就笑。绳子还在他腰上,堂叔对着上面说把他给拉上去。龙丘日“哎哎”了两声,在心里骂老东西,还留一手。 都上去后,堂叔站在洞边,让九天闻闻,问他这里的尸味有几分。九天说五分。堂叔踩着雪走来走去,皱起眉头,把九天喊过去?九天说这里尸味九分,你再察一下,不远了。堂叔的察龙定穴术已经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境界了,就是这样,想准确下位也还是很难的。堂叔挪了块地,然后说:这了。 九天捏了把土,说:“下梁挑!”堂叔说:“横层多少?纵拦几何?”九天蹲下去,拿扁铲 铲了一堆土上来,看到颜色没变,继续下铲。龙丘日听到九天说“嗯”,就看土色,没发现土色有什么变化,但是九天却吃了起来,嚼了会说:“汉前秦中,正南位,七层垒石。” 堂叔眉头一皱,说:“这么厚?玄武门是进不去了,看来要走风门了。”九天“啊”了下,堂叔说:“走后门。”九天就“奥”了下,说:“我们叫二门!”龙丘日和劲秋不出声,行家在说话,自己都插不上去。直到堂叔说往前走,他们才拎着包跟着走。 风门自然是因为墓穴的二门都作应留有一个通风洞,顺气用的,这个洞一般人是找不到的,但是模宝的却可以轻松地发现。就这个小洞,他们可以不动用大锤就可以掘开墓门。 堂叔可以看透地面,隐约地判断出风门的大概位置。但是,他们走了好大一会功夫了,堂叔还没说到了。石像零散地分布在周围,侧翼处的矮灌木长得竟然越来越高,可是等走了一截后,灌木丛整体高度都下去了。 堂叔也注意到了,说快要到了。劲秋说:“这个墓还真大。”龙丘日回头看自己走过的路,说:“确实够大,里面宝贝应该多的很。”堂叔摇头说:“吃不准,吃不准,大上元,空坟头么。哎!就在这。” 九天随即下铲,掘了好深的土后,说:“这回你拿准了!”堂叔就哈哈笑,说:“嗯!来,我们一起动手挖。”龙丘日和劲秋一时拿着铲子不知如何是好,九天就说:“你们不挖过一次吗,我们这次是直接从上面打洞下去,打洞没技巧,旋着挖。” 第一百零五章 毒泥鳅(一) 九天让堂叔下第一铲,堂叔不干,说丈土一派下铲最准,第一铲下好,后面就会顺顺当当。九天这才意识到下铲的重要性,以前都是其他领头下的第一铲,他和其他人跟着挖的。这扁铲一铲下去要比铁锹好几下挖的都要多。 九天看看地面,用扁铲先去掉长在上面的草皮,然后回忆着以前打盗洞时那几个下第一铲的人的做法。铲要下得匀称,绕着地面转一圈,然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要大力地铲动,最后轻轻地将第一层土抬起来。这样做,从地质学上虽然是无法解释为什么的,但是从古代人对土地神的信仰上是可以解释得通的。 模宝靠的不光是技术,还有就是运气。古人认为运气是神灵赋予的,所以每行每当都有自己信仰的神,模宝的当然就认为合理地下铲方法是可以得到土地公婆的庇佑。替天行道,这到底是不是个借口,怕只有行里的人才能懂。 堂叔应该也没下过铲,他看九天下铲竟没看出来他不是很熟,却说他下得仔细。第一铲土挖出来后,堂叔就说都挖,都挖。龙丘日搞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搞,这第一铲和后面的区别到底在哪,他反正就是先削再挑,土挖得比他们谁都快。 堂叔说:“哎呀!这次来忘带公鸡了,这往哪找牲畜呀?!”龙丘日知道堂叔的意思是要拿活牲畜验气,就问:“那怎么办?”劲秋“啊?”了下。九天就说:“这次就算了。”堂叔说:“那怎么行?我怎么给忘了,你们也是马虎。” “这么重要?”龙丘日问。堂叔“啊?”了下,说:“你说呢?!”九天说:“先挖吧,说不定能逮到活老鼠。”堂叔说:“也只能这样了。要是搁在原来的,老规矩啰嗦的很,进上元后要点四根蜡烛放在上元的四个角落里,蜡烛不灭人不走知道天明,蜡烛一灭人就立马要走。” “奥,奥,那现在还用吗?”龙丘日问。堂叔把铲子往土里一插然后一旋,边说:“早就不用了,后来老祖宗就试着不去点蜡烛,改用活牲畜探元,发现不但可以预防进墓时丢人(死人),还好使方便。”堂叔说着就高兴起来。劲秋听得津津有味,龙丘日也听得认真都给记在头脑里。 铲越下深出来的土就越湿,最后挖出来的土都跟泥似的,成一滩一滩的样子。堂叔一铲一铲地把泥往旁边掼,炸到了牛姑娘身上了,她就生气地说他爹几句。九天说:“奇怪奇怪,我怎么就没尝出来这底下是潮土?”堂叔说:“怕是我们下铲的地方和风门有段距离,土质就不一样了。”九天“啊?!”了下。 堂叔说:“有这样情况的,土质变化的快说明底下结构要比我们想象的复杂。”九天点着头,头上的汗开始往下滴。劲秋挥动了下手臂,说:“累死的了!”牛姑娘把铲子一放,出了口大气,说:“好累!”堂叔说:“累了就到旁边歇歇,喝口水。” 泥土烂,洞打得又深,他们就等于是下到土里去了。再往后,就需要系绳子往下打洞了。牛姑娘和劲秋都上去,喝水休息,这累一下,喝起冷水,她的胃不疼倒很舒服。 堂叔原本是打算要先一洞到底,然后往前横着打洞,就能到了风门,可是不知道底下土层到底怎么了,龙丘日一铲插下去,竟觉得铲底下是空的。他挖得比堂叔和九天要快,所以他们俩都还没察觉到。龙丘日难为了自己,要不要说呢?他稀里糊涂就继续下铲,可是紧接来的第二铲下去后,龙丘日裤裆正对着的地方就露出个洞来。 他惊吓了一下,说:“别挖了,别挖了!”龙丘日认为是老鼠洞,就想上去,这跌下去肯定要弄得一身泥。他们俩也都看到了,堂叔赶忙拉龙丘日,可是龙丘日就慌张地乱动着脚,结果烂泥土塌方,龙丘日整个人就掉进洞里去了。 堂叔双手抠进了两边的泥土里,对九天说:“别动了,别动,哎,哎……”赶过去的劲秋和牛姑娘就看着堂叔的双手直直往下抠滑,九天也同样是,三个人就全掉烂泥洞了。底下传来三个人的咒骂声,糊了一身的烂泥,龙丘日还把烂泥搞到了头上。 “这是水老鼠吧?洞这么湿一个!”龙丘日自言自语地说。堂叔说:“也好啊,唉呀,省得我们打洞了。”堂叔把手上的烂泥往脚上摊。九天嗅着味道说:“能闻到淡淡尸气味,离风门不远了。”堂叔说:“能闻到?尸气这么重,都散到这里了?”九天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水传声,土传味么。” 洞里黑乎乎的,而上面的光也不强了,射进来的一点小光根本让人难看清下面有什么。龙丘日伸手模,再模,哎,怎么这边没东西。他又用手模了身后,发现也没有,睁大了眼去看,却看不到东西,眼睛都挤酸了。 上面劲秋在喊,然后一根绳子就下来了。龙丘日却说:“你别慌拉,丢根蜡烛下来。”堂叔问他干嘛,龙丘日没理他,让劲秋丢根蜡烛。堂叔把火折子和蜡烛从怀里掏出来,递给龙丘日。龙丘日一愣,然后“好好”地说了两声,就点亮了蜡烛。接着烛光看,他们仨都看到了原来身旁有两条通道,难怪龙丘日要点蜡烛。 堂叔说:“问你小子干什么,你不说,原来你是早知道了。”龙丘日嘿嘿地笑。这两条通道的洞口都大,人不弯腰都能进去。龙丘日走近了看,问堂叔接下来怎么办。堂叔模了模洞口边上的泥,再看到洞里面,说:“这不是人挖的,倒像是东西打的洞,可是老鼠打洞是洞口无土洞内有土,但是这两个洞都是洞里光溜溜,洞外边上是堆着粗糙的土渣。” 这话说得龙丘日头脑发胀,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打洞是这样的。堂叔也一时想不出来,但是他说:“既然找到了这个洞,我猜这两个洞一定和墓有关系。”龙丘日问:“这里的墓是谁的?”堂叔说:“一个神秘的国家!”“啊!”龙丘日说。 “你们两个是跟我们一起还是呆在上面?”堂叔既不放心女儿又闲她累赘,可是你姑娘倒步认为自己是累赘,说她也下去。堂叔看了下洞,都是烂泥,觉得东西带多了不行,就说:“我先上去一下。” 堂叔上去后就整理了包袱,把吃的喝的蜡烛火把艾草膏药都带上,人手一把扁铲铁锹,其他的杂七杂八都扎理好放在上面。这样四个包就折合成了两个包,就轻松了许多。劲秋和堂叔自然就承担了这两个包的重量。 劲秋看到两个洞立马就问:“这走哪一个?”堂叔看看两个洞然后指着左边的说:“猜这个!”他们都笑,劲秋说:“赌博呢!”堂叔说:“就当时赌一把,就走这个!”一支蜡烛不够,他们就点了两支蜡烛,踩着烂泥往洞里走。 泥柔软得很,和黑色硬磁石真是差很多。地底下,空气自然闷,加上尸气和湿气都重,人就容易中毒,这种毒没解药,堂叔说都捂着嘴,别吸了土毒,到时候缓个一个月都难好。龙丘日才知道土也有毒。 走了百步后,洞突然转向了左侧,而这也恰恰是他们要走的方向。堂叔有点高兴,但是怕好事坏在嘴上就没说得意之类的话。他们是都那袖子捂了嘴的,但是牛姑娘的胃还是犯了冲,吐了一回。更糟糕的是洞的黑暗突然拐了个弯向右走去,这就等于绕开了。 堂叔眉头一抓,竟问起九天要不要回去,九天“啊”了下,就说:“继续走吧!”没把握的事谁也说不准。龙丘日到处瞟就看到了地上一堆堆的白色物体,就喊住他们看。现在这个洞已经不像是什么东西挖的了,应该就是人为挖的,作用是什么,不知道,但是动物是绝对挖不出这样规模的洞穴来的。 白色物体一滩滩的在一起,走一截就能看到,其他人也解释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龙丘日觉得洞挖得过于庞大,同行的是不可能花这么大经历去挖,九天说得也没错,动物是挖不出来的,那难道真的是修建墓穴时那些工匠小工挖掘的? 鬼杯图还真能藏,龙丘日想。一滴泥水就从上面落下去,打在龙丘日脖子上,凉了他一下。他就想到会不会是上面的雪水化开了,渗了下来。劲秋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蜡烛照亮的前方就突然出来一排洞,洞口全是白色的物体。堂叔和九天把蜡烛举高,就看到了前面是一条横着的比他们现在这个洞要宽得多的一个洞,那一排洞就是安在这个大洞的一个边上的。 而当他们从这个洞走进眼前这个大的横着的洞时,龙丘日看到了右手后方还有一个洞,就是说这个洞和自己走出来的这个洞是成一排平行的。这么说来,地底下的这些洞倒显得很是复杂了,各自串通又相互分离。 龙丘日数了下,这一排洞有七个洞,堆积成堆的白色物体都掩了半个洞口。堂叔端着蜡烛走过去,劲秋周围一下就暗下去,他心生害怕,紧跟着堂叔走过去。光刚射进洞内,就看到两个洞里有许多个红色光点,每个都细小如老鼠眼。堂叔当时老鼠就说:“还真有些老鼠呀!”龙丘日借过九天的蜡烛正在看那个和他们出来的洞平行的那个洞,听到堂叔说话,就轻轻地走过去,怕蜡烛灭掉。 劲秋在堂叔身后,回头看到牛姑娘捂着肚子,眉头紧锁。劲秋就把包挽着找火把,想借火把的火给牛姑娘取取暖还能照得大亮。他喊龙丘日,火把就借着他的蜡烛火点着了,堂叔却“哎”了下,怪他不该点火把的。可是,堂叔话刚说出去,洞里就传来回音,然后洞里就冲出来一庞然大物,把堂叔压倒在地。 蜡烛全灭,龙丘日躲到一旁去,而劲秋手一抖,火把也掉地上了。他赶紧举起火把一照,看到堂叔身上趴着一没有手脚滑溜溜的东西,浑身发黑,红色的眼睛原来不是老鼠的,是这东西的。 第一百零六章 毒泥鳅(二) “泥鳅?!”听声音是九天的,这和劲秋当时想的是一样的,但是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泥鳅呀!泥鳅又粗又长,黑色的胡须拖到了地上还有一截贴着地面,而那双小眼睛都快要从眼眶里挤出来了,粘糊糊的涎水沾到了堂叔的头顶,头皮就开始发痒了。浪客中文网 堂叔是被泥鳅压着,气就喘不过来,头皮又痒,堂叔就张口喊了起来,呜呜哝哝的。就在劲秋火把捡起的那一刻,龙丘日突然发狠,拿起手中的扁铲就冲上前去。但是,他身子就突然像被一块大石头压倒在地,龙丘日扭头一看,“啪”,周围突然没光了,随即龙丘日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粘糊糊的。 “哎!哎!”是劲秋的声音。黑暗中传来了打斗声,是劲秋在和一条大泥鳅打。这条泥鳅缠住了劲秋的手,另一条泥鳅就绕在了他的腿上,而牛姑娘则躲在一旁抱着头呜呜地哭。劲秋力气大,伸手就来拽缠在左手的泥鳅,但是泥鳅忽地一抖,庞大的身子就将劲秋盘到在地。 而那条绕在他腿上的泥鳅就顺势缠上了他的腰,这样劲秋就被定住了,接着又有几条泥鳅从一旁过去。劲秋的一只手在不停往两条泥鳅身上塞打,一边打一边叫,声音都变了,是颤抖,是气氛,是恐惧! 劲秋的脸上就有了粘液,几缕胡须就睡到了他的嘴巴上,而这时,牛姑娘也传来了叫声,尖叫声,“走开,开!”几条泥鳅也软软地缠上了她,她不敢反抗,只是害怕。劲秋就破口喊:“人呢?人呢?都哪了?!” 龙丘日被压着,是无气无力,但是身子就突然一轻,黑暗中谁也看清谁。接着,龙丘日的手被抓住了臂膀,他想甩,就听到九天的声音:“不要出声,别出声!”刚说完,一条大泥鳅就翻腾着压过来,九天就是不动。 劲秋和牛姑娘都没出声,但是堂叔却申吟起来,“唉吆唉吆”的。堂叔是刚站起身来,一群泥鳅就涌过去又将堂叔压倒了。牛姑娘捂着自己的嘴,泪水却往下直淌。劲秋也一时不知所措,不能出声就不能救人! 泥鳅是听声音定位的,这个好解释,长期呆在土里,视力肯定就退去了,只有靠听声音来判断敌人的方位。龙丘日想着堂叔的残样,心里就担心起来了。果然,堂叔不停地申吟,像是要断气了。 没等泥鳅走完,九天就说:“点灯!” 劲秋的手在发抖,他怕一动就弄出声来。而九天的一声叫喊,几条泥鳅就围过来了,它们也不伤害人就是爱缠着人,九天抽出刀,就乱砍起来,叫喊着“点灯,火把呢?!”九天人高马大的,挥起刀来,泥鳅就来一个断一个。 龙丘日慌忙问火把在哪,牛姑娘爬起来就模黑找。火把和火折子都放在堂叔的包袱里的,但是包袱被堂叔背在身上。九天得知火把在堂叔那就叹口气,胡乱地说:“都站一块,我来!”他挥起刀就往前方砍,刀是砍到了肉,因为有血往外喷的声音,刀也时而有阻时而顺当。 血溅到九天的脸上,是冷的。泥鳅受到了伤害,纷纷往洞里退,九天以为泥鳅冲过来了就往后一退,却听到烂泥“兹兹”的声音,身上没一处被缠到。堂叔咳嗽了两声,叫着“疼疼”。 “火把呢?!”九天说着就往前走,然后伸手去模,模到了堂叔,就扶他起来。堂叔是一点力气都没了,刚扶起来站着了,就又倒下去。九天也管不了那么多,正好牛姑娘来接住他爹,九天就模到了火把头,是干的,以为是火折子,就问:“火把没上油吗?” 堂叔吱呀了句,牛姑娘就说:“上了,是松油!”九天“奥”了声,然后用火折子点着火把。他们都挡了眼,刺得很! 照亮了看,看到地上躺着三条死泥鳅,其他的都缩进了洞里。堂叔一身的泥水,狼狈不堪,黑白交间的头发湿漉漉的,眼睛半睁着,嘴里无力地冒着断断续续的话。劲秋一只手捏着手臂,看到洞里的红点,说:“赶快走,赶快走!” 这洞两边都能走,该怎么走?龙丘日问:“怎么走?”九天踩着烂泥说:“往左走,洞环环相扣,弄不好,永远别想走出去!”堂叔撑了力气说:“胡说!往右走,我能看出来!” 堂叔也许真能看出来,这洞一通,气就顺,他既然有本事把观脉的点穴绝活都收到囊中,那就有本事只凭着眼睛就可以看出出路在哪里。这一点,我们这些后来之辈确实是不能与之相比。 劲秋扶着堂叔,牛姑娘就在一旁跟着。九天拿着把刀,龙丘日就跟着他走,手里抓着扁铲。劲秋刚超出右边的那个洞,周围突然就想起了刺耳的响声,声音是从刚才泥鳅出来的洞里传出来的。声音短暂急促,幽暗中他们回头看到黑乎乎的一群大泥鳅,粘滋滋的稠液搅拌声代替了原先的响声 九天让劲秋带着堂叔赶快走,龙丘日留下。他们就又点了支蜡烛,劲秋拿火把的手直抖个不停。九天低声喝道:“还不快走?!”劲秋不停地往那群黑泥鳅看,手中的火把硬是碰了三次才点着。牛姑娘胸口一鼓一鼓的,被劲秋气的。 泥鳅们滑溜着向两旁分开了一条路,那声音就又响起来,劲秋走了没多远,听了心里还是一惊。堂叔在劲秋的搀扶下双脚竟就能走起来,而且越走越快,劲秋不能理解,堂叔却随口说道:“我看到了出口,跟着我走!”堂叔竟然果断地从劲秋双手里离开,自己带着他和牛姑娘走,劲秋轻声“喔”了下。 “爹!爹!”牛姑娘叫着,她也难以置信堂叔有如此的力量,竟然恢复得这么快。堂叔回头一脸兴奋,问:“什么?!”牛姑娘就一下没说话,堂叔说着:“跟紧我,跟紧我!” “喔!喔!这是?!”龙丘日看到泥鳅堆里游出来一条全身白色的“蛇”。借着火把的光,龙丘日仔细瞅到,发现这可能不是蛇,而是鳝,因为“蛇”身上没有鳞片,是纯色的肉白色。白鳝是相当的少见,更何况这条白鳝这么大。他就想着这些泥鳅和白鳝都是水里的东西,会不会湖和这里是相通的。 湖上的奇异现象和这岛底下的神秘似乎是遥相呼应的,那么这两者也就有很大的几率是相关的。白鳝从泥鳅堆里挤出来后就翘起了头,九天估算着堂叔差不多也跑远了,就挥动着火把。白鳝的头就一伸一收,突然,它嘴巴一张,发出了那短暂急促的声音。 “哎……”龙丘日忽地一叫,声音颤抖着,九天就望他,问他干什么。龙丘日苦笑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但是泥鳅堆里就传出了他们不知道的声音,是泥鳅堆里的泥鳅们在低声争吵。一条受了伤的泥鳅被几条泥鳅拦着,它要去报仇,嘴里直吐沫子,而在它左边的那条泥鳅则说:怎么又看到这种东西?一条泥鳅问:怎么你见过?那条泥鳅就说:见过,笨的很! “跑!”九天掉头就跑,龙丘日还在紧张地看着这条白鳝,等反应过来,白鳝都游到自己眼前了。九天在龙丘日后面十步远的地方停下了,看着白鳝卷起了龙丘日在空中摇摆。泥鳅堆里就传来笑声,龙丘日听到了底下“兹兹”的水声,头就倒立下去,看到泥鳅们在往外喷黑水。 龙丘日把把火把一举,一不小心就燎到他自己的发梢,吓得他手一抖。火把刚掉地上,九天就赶上去捡起来,火花“兹吧兹吧”地响。九天也不顾什么了,用刀往白鳝身上就砍,但是刀砍在上面就被挡在了皮外面,这白鳝,皮真硬! 白鳝感受到了疼痛,身子就忽地一摆,然后翘起尾巴就来卷九天。九天手里有刀呀,但是他让开往白鳝上砍又砍不动它,心里就急,双手来抡刀,刀刚甩起来,白鳝猛地一叫,丢掉了龙丘日,就来对付九天。 白鳝始终是把头伸得高高的,用身子一半以下的部位去卷动着。九天的刀在空中被白鳝一尾巴摆飞,刀插在了两旁的山壁上,发出“咣当”一声,回音就震动在周围。龙丘日的眼睛里溅入了泥,眼球疼得很,担心泥鳅会趁机冲过来,就赶紧站起来,捂着眼靠边跑。 泥鳅并没有冲过去,都在一旁笑,白鳝又是一声吼叫,九天的刀被打掉,紧接着自己就被白鳝卷起来,头都抵到了洞顶。白鳝的头慢慢地凑近九天,身子就忽地动了一下,原来是龙丘日拿了刀倒砍了他一下。 九天还准备要等白鳝的双眼靠近了自己就忽地用手指戳它,白鳝受到了攻击,又叫喊起来,这下所有的泥鳅都翘起了头,然后往他们喷水,白鳝还把九天送进了泥鳅堆前,浑身就湿透了,闻到了比刚才更浓的腥臭味。 这味道冲的九天大声地喊叫道:“救我!”他嘴一张,一股粘液就进去了,九天赶忙就往外唾口水,唾了一口又连续唾了好几口,牙齿在舌头上刮着,然后又唾出口水。龙丘日也被喷到了口水,听到九天这般喊叫就用冲上去用火把烧白鳝。白鳝被火烧到了,就猛地一惊,甩掉九天,龙丘日大喊:“跑!” 可是,白鳝尾巴一扫,就把龙丘日的火把打掉在地,然后泼起了一滩污泥,将火把打灭了。但是,九天能看见,他的夜视力要比龙丘日的好得多,跑过龙丘日身边,拉起他就往右跑去。洞弯弯扭扭的,九天注意到了地上的脚印。 龙丘日也来不及问他怎么看到路的,反正他只看到一片黑,九天步子大,龙丘日就像是被他拖着跑的。后面的白鳝也紧跟过来,但是跑着,洞就突然分开了,出现了两个洞口。 白鳝的叫声回荡在整个洞里,九天果断地决定走右边这条。龙丘日累得直喘气,就说:“停,停,一会,啊,我们不出声,不,不就,行了吗?!”九天没说话,只是拉着他跑,他想泥鳅是靠听声音判断位置的,但是这白鳝可不一定就是靠听声音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鬼沼迷城 他能想到要是劲秋在这的话,那一定会把这些玉烛套都全收到囊中。\.qb5//玉烛套也确实是漂亮,光从里面往外射,印得烛套子表面像是有水纹在波动,这玉的确是精致中的精致。 龙丘日把烛台往地上一放,然后坐到九天的边上,摸了下他的手又摸了下九天的脸,脸上有热,手上有脉。他长长地出了口气,突然觉得嘴里酸,就唾了口唾沫,嘴里的酸味就没了,才恍然悟到,是话说少了。 烛台靠墙边放下后,龙丘日摆弄起九天,想给他找个好姿势,突然就往九天的脸上摸,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长得真是俊秀雄伟够味!摸着的手就不自觉地往九天的脖子处伸去,九天忽然打了冷颤,龙丘日忽然“醒”来,意想不到,意想不到呀! 龙丘日一是没想到九天都成这样了竟还有这般力气,二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不知羞耻怎么,怎么能?!后面这一点,龙丘日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般不知羞耻。他的手拿了,放在屁股下垫着,心里却忐忐忑忑了,眼睛就不敢往九天的脸上看了。 九天冷颤打了后就不动弹了,龙丘日也疲乏了,心里也急,但是急也没办法,这哪找地方给九天跳呀!说起来滑稽,想起来就难堪了,龙丘日右手从屁股下往出抽,但是不巧的是他的手臂碰到了放在他腿根处的烛台,烛台被打翻了,烧着的油就流到了墙根,龙丘日刚要伸手来扶,墙根忽地就彭起了个大火团,燎到了他的头发,便闻到一股臭糊味。 他惊得往左边挪屁股,可是火却神奇地追着他跑,只是火是往上跑的,然后又跑下来,再就是歪歪扭扭地上下移动着烧起一片火光。龙丘日立着身子,他是在火烧起来后往后挪着挪着就起身了。 往后站了站,他看到火一直沿着左边的山墙烧的,借着火光他约模糊着能看到那里的山墙是黑色的和这里一样,可是当火烧到正前方的时候,火势忽然变强,只见原本成一条火线的大肆炫耀起来,烧成了一个大火团,比起初的火团要大出十几倍,嚯!这光照的! 光照的眼前是一片光明,什么都看清楚了,这是?!一座袖珍型的古城矗立在他眼前,古城后面和山体是连在一起的,那团火球就在古城的后面烧开的,自然就照出了古城全部模样。被火燎过的地方成白色,古城后面就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白迹,像是一页页船帆。 火光继续向右边烧去,中间的火却没有熄,原来是古城里灯火通明起来。火烧到右边有了响声,声音啪啪地响,像是鞭炮在炸,火是再次变成了条小火线的,但是烧到了右边中间那个地方就停了,右边就出来了古城的影子,左边也有。 龙丘日心随着火的燃烧停止而平静下来,眼睛和古城楼是平视相齐,精湛的古城外有两个头戴毡帽的石人,手竟然作出了和外面一样的姿势,都是中指翘起指着城内,很是欢迎龙丘日的到来。 他往头上挠,嘴又酸了起来,就唾了口唾沫,唾沫落在地上,竟然发出了“哐”的一声声响。龙丘日惊得低头找唾沫,可是古城里却传出一阵琵琶的声响,这种乐器的音色就是那么低撩人情,让龙丘日忽地抬起头往古城里瞧。他看到古城门口的一对小人竟然活了过来,还向他招手,也就在这会,原本一声不吭的九天竟也鼓动了起来。 九天是听到了琵琶弹奏的乐曲声,自己嘴里就嚷嚷着哼出声,龙丘日转过身去看九天,看到他的胡须要比之前短了,心情就舒畅起来,而且越想越高兴。古城后面塞进了山里,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师雕琢出来的。 可是,琵琶声忽地停下,城内就传来了青楼女子的呼叫声,龙丘日再看那对小人的时候,发现他们仍然在向着自己招手。龙丘日心里就又来了块石头,看着眼前这片杂夹在自己和古城中间的黑暗区域,他忽然想起了烧灵时扎出的那些涂着红胭脂的小鬼娃娃,胆子就收了下,害怕起来。 是害怕的感觉,龙丘日也为自己的生理和心理上的变化感到羞愧和疑惑,他摸着肚子,又看了下手指甲盖上的血色痕纹,就想起来用左手捏右手,疼!疼就好! 龙丘日想现在的情形就像是在大海中翻了船,自己救自己!好!自己就自己,要谁帮?!想着就说着,说着就干起来!他是先拿了火折子然后把包袱往身上一背,往回走,拿下来一个烛台,点着了油,火烧旺了,他又拾掇起九天的包袱也给自己背上。 可是,他又把九天的包袱放下,然后把自己的包袱放下,在两个包里翻弄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从自己的包袱里翻出一个大炊饼就着竹筒里的水吃,他是大口大口地吃,嚼出的声音跟老猪喝水样的。吃相丑陋,丑就丑么,又没人看,是没人看了!哼!龙丘日狠狠地想。 他吃毕,又狠狠地往下咽了口水,却呛得自己使劲往外咳嗽,咳了声,眼水都从边上溜了出来,他一下站起来,然后又弯下腰,看看两个包袱,然后从里面拿出一把新扁铲,拿了一小罐药,又扔了回去,迅速把两个包堆在一起,想了想,往回跑,一连端下来四盏灯,然后又添了两盏。 他是抱着这些油灯到九天身旁的,把油灯围在了九天周围,满意地拍了下手,然后右手翘出了兰花指,抖了一下,随即惊了冷汗收了手指,蹲下去,翻出两块炊饼,炊饼都是黄纸包好的,这种黄纸上涂有桐油,所以不会吸湿也能防水。 龙丘日把炊饼往怀里收,其实包袱还有四大管水,三块炊饼,五块大面饼,还有些腌好的萝卜干,和两包雪菜馅的大馍。 那对小人不往他招手了,他就故意咳嗽了声,那对小人就又开了笑脸,城门上也有灯,照得小人是面黄肌瘦,可怎么看都是之身,不是石像。龙丘日想叫,但是又被黑暗迫得不太怎么敢动弹,嗓子就呀呀地咳出口痰,黄颜色的痰液。 龙丘日想娘的,管他是人是鬼还是神,我兄弟的命都悬在这,我也不顾了!他回头看到九天安好就踏步向前走,可是步没走多远,他双脚就陷到泥了。原来这是个沼泽地! 他挣扎着要拔腿,可是身子不由自主地就往下沉,但奇怪的是身子并没有被挤压的感觉。慌张中,龙丘日扭头把腰部以上部位都转到后面,想抓住什么,可是看着看着自己就沉了一大半。他突然身子不动,都说掉沼泽里后身子不能动,可是这招并不管用,而且慌忙之中,龙丘日看到了古城竟然在渐渐变大,而小人也变得和自己一样大小,刚才不还小的跟玩偶似的吗,这回怎么搞的? 他暗想着完蛋完蛋,这回真是求天不得求地也不能了,就骂起九天,骂起堂叔,不是九天说让堂叔先走,堂叔要是当时就留下来,想着脑子的另一半忽地又想到了堂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队人,既然知道什么就说出来么,这搞的! 终究龙丘日是沉下去了,沉下去后,整个人的脑袋忽然变得异常清醒,好像刚才都是做着梦,现在才是醒着的。古城要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倍,和正常看到的城楼是一般大小了,门口的小人都身着彩色的衣裳对着他笑。 龙丘日动着身子,周围忽然变得亮堂起来,回头看时,自己不知何时跑到了一条大路的中间,而前方就是城门,后面长着草的土地,右边是茂密的树林,左边也是土地。事情发生的太快,龙丘日一时接受不了,这换我我也接受不了。 古代风俗文化书我读过不少,古代志怪谈鬼的书我读得更多,但是听到灵氏说到这段轶事,当年我上的是小学,那时候么,没自行车,也没家长接送,靠的都是自己步行。我们这地方丘林地带,我们县北边是群山,南边是平原,我家在南,所以田地多,田多地方易碰鬼,听说过吗? 以往下雾那都是一下一大片子,散都要等到中午日头出来了才行,那回听灵氏说的故事后,早上愣是没敢出家门,非要外公送我,那时候外公还年轻,又在我大舅家帮忙卖种子,所以外公就起早用自行车送我。 这大路长得和平常一样,树上的叶子还动,脸上也有风吹,顿时精神抖擞呀!龙丘日看这天气不是初夏五月份就是初秋月,他往前走,迎面来的是那对小人,挂着笑脸却不说话。龙丘日拿眼一瞪,心想反正是白天,突然又担心起来,怎么就成了白天?难道是自己遇到了鬼下瘴? 鬼下瘴迷惑人心,但是鬼下瘴一般是迷人不迷事,只是起雾将人方向打乱,让人自己往死胡同里钻,最后不是掉塘淹死就是钻烂炸刺丛里扎死,或者是直接上了国道被车撞死,我们村后面那“312国道”上就出现过这样的事。 这下瘴的鬼魂本事也忒大了吧,能把沼泽地变幻成这样,目的又是何呢?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风俗,看这门口的人和巨人石像上的人形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其中问题必定和堂叔说的那个神秘国家有关系。 城里人来人往,嘈杂的很,他想寻刚才听到的琵琶声,可是耳边却听到有人在叫吼,他是一句也听不懂,但是看到右边一巷口处堵了一群人,想去看又怕这里的人都是鬼怪化作的,就不敢去,可是看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自己就胆大了,往人群里走。 踮起脚看,嚯!原来是人在耍杂技,顶罐子,罐子是白釉罐,上面画着一个光秃着头的男子。他把罐子顶在戴着毡帽的头上,双手就能收回袖子里,稳稳地把罐子顶住。旁边人都在叫好,他自己却一句听不明白,只认为他们像群麻雀在唧唧歪歪地吵闹。而这时,耳边忽地传来马叫声,人群就哄散开,顶罐子的人赶紧丢了罐子跑。 龙丘日回头看,看到一高头大马上坐着个女人,衣着丰厚更为花哨。女人像是女官,也不看龙丘日,指着罐子上的人就让下手砸了。而这些下手都是光秃着头的汉子,个个都身高七尺,威武的很。砸完罐子,女官才注意到龙丘日,指着他嘴里捣鼓着,龙丘日一下呆住了,慌忙看周围的人,发现周围的人都没敢聚过来。 但是,女官并没有拿他怎么样,说了话,带着下手就上马走了。马是黑马,人是白净的很,龙丘日盯着女官的大屁股看,嘴角一仰,笑起来了,说:“还当这是鬼市奥!”笑着说着,嘴里还“嘶嘘嘶嘘”着。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一十二章 石像作坊 这里不光是人与众不同,房屋建设更是和南方的建筑风格大大地区别开来。全//本//小//说//网//房子一调式地分为两层,上小下大,都是正方形的,两侧略微有点斜,看起来像是两层房屋叠加在一起。龙丘日谨慎的很,一有人看他,他就避开,看到这些人都没大辫子,自己也觉得自己像是异类。 这些人戴着毡帽,仔细看,就发现他们的头发都是盘起来,发根下藏着那是污垢还有白花花的头皮屑。街道上巷道四通八达,他就沿着前面这条道走,只要他去看就能看到有人在看他自己,但是他眼一望这些人,这些人就避开不瞧他。 天气好,很多人都把被子拿出来搭在了窗户上晒。龙丘日大拇指收在手掌心里,直动,头上竟慢慢往外出汗了。他是一紧张就会出汗的,这习惯可不好,汗总是先从头上出来,然后头上没了,鼻子上又有了,然后胳肢窝就会发痒,但是脊背和胸口就不会出汗。 他往胳肢窝里挠,走到人多的时候,他就使劲往里抓,挤。这里也有人卖衣服,吃的,用的,但是嘈杂的人群外传来阵阵击打声,是铁锤击打石头的声音。他试图让自己放松,可是心就放不下来,而且越走那击打石头的声音就越响,人们吵闹的声音反而慢慢小下去。 过了右边的房子,就看到一座桥,下面是条河,桥边栽的柳树枝子都枯掉,细长的叶子猥琐成一团堆满了满地,没人打扫。声音是从桥那头传来的,看,是个石坊,石坊离离这里还有几步走的,铺里的声音却高声的很! 龙丘日有种就想去看看的感觉,但是左边突然“汪……汪”起来。他看这左边,正对着他有一家,门掩着,但是狗不是站在这家的,而是在左边的巷道的侧处还有一家,门是对着他前面的,狗就是这家的。 狗长得又高又大,入东毛脱落后,身上的白黄.色毛发更彰显了这只狗的威武。狗能看门,堪称牲畜里的姜子牙,可是更多的时候,它们是伤人的。龙丘日怕狗,而且很怕,他曾被狗咬过。 他假装蹲下用手在地上摸石子,眼盯着狗看,狗“汪……汪”地吼叫,往前踏了步子。他手里没摸到石子,倒是被后面一人走上来,没注意到,一脚把他绊倒在地,狗就忽地扑上来。他叫着“狗!狗……”,但是狗不买账,前爪扑上来嘴就张开,龙丘日吓得瘫了,心里默念着:别咬我,别咬到我! 来不及起身,狗就扑上来了,绊到他的这人也吼叫起来,上来帮他赶狗,说了堆不懂的话。龙丘日还躺在地上,不敢动弹,头脑里都绷紧了。狗一口咬上去,正好咬到膝盖上,杠到了它的牙,“完了”他暗自说道,下意识地蹬了下脚,却正好甩开了狗头。 旁边的这人上来就是一脚,狗就被踢到一旁,握到龙丘日的手,龙丘日手一抖,这人手真凉。狗被踢到一旁,这家门就开了,走出来一妇女,头上盘着头发,和那刚才的女官是一样的发型,指着他们俩动着嘴,看表情像是在骂他们。 这人就瞪大了眼,出了口狠气,一跺脚,吓得狗往回直退。这人比龙丘日高了一个头,身材魁梧的很。那妇女没说几句,就把门开大,从里面蹿出四条和刚才那狗同样大小的黑毛犬。龙丘日拉了拉这人,这人也傻了眼,骂着就往后退着跑。四条狗见势跳着蹿过来,跟着他们追。 龙丘日跑着忽然一停,身子一直,眼一蹬,大叫了下,本以为狗会被吓到,四条狗就停下来,嘴边的涎水沾到了黑色的胡须,嘴里喷着热气,那个妇女竟在后面叫起来,狗就发了怒又冲了上来。站在龙丘日后面的那人望着龙丘日和四条黑狗,叫了声就跑起来。 龙丘日也拔了腿使劲跑,左腿膝盖的疼也忘了。狗张大了嘴边吼边跑,两条腿终究是干不过四条腿的,但是这人总是能在找到路左弯右拐的。两条腿还是能干过四条腿,这人带着龙丘日就把狗跑丢了。 “喔……呼……”龙丘日一口气喘出,脚还不停地往前跑,步子却越来越慢,回头看,狗不见了踪影。这人靠在墙边,墙那边传来了铁锤击打是头顶的声音。龙丘日一吸气,肺部就有冷气往里灌,冻得头都疼。 那人拍了下他,指着他的膝盖,喘着气说话,龙丘日笑起来,给他说:“啊?奥,奥!”那人听不懂龙丘日说什么,看着龙丘日弯腰掀裤筒,但是龙丘日掀不起来,穿得太多了。龙丘日摸着膝盖,膝盖还有点疼,破了个窟窿,也搞不清腿有没有伤。 这人还就不走,又拍了下他,笑着脸。龙丘日看他倒是有点傻,嘴都快龇到了耳边,头上有块黑迹,发现这人没盘头发,只是一根绳子扎着,和他倒是几分相似。龙丘日看他一直笑,就嘿嘿地假笑,说:“笑什么笑?呆子样的!” “就笑你呀!”这人还是笑,但是说了句他能听懂的话。这龙丘日是没想到的,便吃了一惊,赶紧问:“你是哪人?” 这人就没有说话乐,垂头丧气,往龙丘日肩膀上拍。龙丘日数了下,他拍了他三次,是有些烦人。这人拍了他后就走了,龙丘日倒反过来跟着他,问他怎么回事。可是,这人就不说话,他急性子人,急得肠子都要断了。 这人也不理他,带着他绕到了院子的前门,站在这就看到了刚才看到的桥,桥在右手边这个地方。击石声从眼前这个石坊里面传出来,石坊前有对鹰的雕像。 石坊门关着,龙丘日问他干嘛,眼却看到了旁边堆着的一堆巨石,石头都有四五个人高,这让他想到了巨人石像,很好奇。这人没回答他的问题,但是说:“你推门进去看看。”龙丘日看了他,想:好生奇怪! 他上前推门,门却推不动,他是低估了门,以为是木门,但是门是涂着灰漆的石门,随便一推当然推不开。门轴转动发出沉重的响声,里面传出错综交杂的落锤声,和着开门声,形成了首交响乐,还是四三拍的。 门推开半扇,里面的人还是忙得热火朝天的,但是当他一进去,首先是几个人看到他,锤子錾子就停了,接着,大家都停了锤子錾子,像是音乐遇到了休止符。一下周围安静下来,龙丘日却听到了同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是声音要小的多,还有就是街道上人群叽叽喳喳的声音。 他闻到股松木的香味,突然,一个人“叮”地敲出声,其他人都跟着敲起来。 龙丘日右脚还留在外面,心虽然松了下,想了想还是退回来,却被和他一起的那人推进去。里面的人没再理睬他,光着膀子扛着大铁锤大铁錾往躺在地上的石头上砸。石头有的出了相貌,有的还没有,出了相貌的竟是就是外面的巨人模样,也就是这里人的模样,和刚才女官的手下是一个模样。 大汗淋漓的石匠门紧张有序地敲打着石像,这个院子长宽都阔,每个石像的一旁都放着一个炉子,炭火旺得一股热气喷在上空,炉子有半人高,底下堆着的是没膝的炭渣,都没人收拾。炭是松木炭,刚才闻到的香味就是炉子里出来的。 一书中记载:木以松为精,以杨为贵,以槐为尊,以衫为窕,咸万木数,白果益颜,奇异养身,桃木修神,枣益脏,梨健味,楂兴胃……取去虫蚀松木,烧,趁其热入坛,加盖闷五日有二,留色泽亮黑者,为上乘炭木。 錾子是没錾几下就要入火烧一会,然后其他的錾子继续上,石像大,动用有一臂长的錾子雕琢出来的却十分精美。院墙边就斜靠有几个成品,龙丘日吃惊着,这不是和外面的一模一样吗?是一样的,但是这里,龙丘日搞不明白。 龙丘日慢慢走下去,人生地不熟,他还是怕呀!院子中间有个畅通着的门,里面也有人在干同样的事,大家都不说话,埋着头雕琢着石像。几百号人在敲击着石像,而一边则有人站在石像旁,用小錾子,削片,石磨,石粉,给石像磨纹理,上光度。 他伸头看了下四周,悄悄地走到了门前,看到这里也是同样的情况,但是里面的后面有座大屋,也是两层方形屋叠加在一起,侧面都是白色墙粉刷上去的,这点和江南地带的建筑倒是相似。 正门旁是两对小门,没有窗户,全石头建筑,白石板门上雕刻着几只黑鹰,头顶没长发,是秃鹰。这时,门外那人进来了,拍了下他肩膀,说:“哎!哎!不能进去!走吧!”龙丘日莫名其妙,“啊?!”他正想进去呢,因为屋子内有尊雕塑,甚是奇怪,头是秃鹰头,身子却是人的身子。 他猜这雕像是当地人的图腾或者是他们崇拜的神灵,那人就拉着他往回走。铁锤“叮咚叮咚”地敲个没停,一声声都开始刺耳,而且是很刺耳,龙丘日就超了他的先往前跑。跑出大门,就看到远处有队人马好好荡荡地过来。那人拉着龙丘日就跑,躲到了一家屋后,探着头朝石坊门口看。 石坊门口来的这大队人马,是人多车多,车是八个轮子的,上面还插着个旗子,所有的马匹都披带着厚重的盔甲。那人说那不是马,是“骉”。龙丘日不知道什么是骉,但是那些“马”一停了蹄子,看那蹄子,包裹着厚布,腿足有母猪的腿粗,长着黑色的深毛,停了蹄子就开始低声吼叫起来,粗哑的嗓子像是叫驴在交媾。 大“马”车上载着的人全清空,都下来,大门全部敞开,就有人从里面出来,背上顶着石像,后面的人陆陆续续地出来了,一个石像耗动了几十人抬。石像压得“马”车的铁轮陷进了土中,干土呀!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一十三章 石兽大堂 这是做什么?龙丘日想,也就问那人。//、qВ5//那人就说等会我带你去看。龙丘日觉得这人是在故作玄虚,但是随即的一声巨响让龙丘日吓得往回缩了头。胆这小呢,龙丘日是感到自己胆子小了,那人望着龙丘日笑。 龙丘日没笑,看着断成一半的“马”车碎了轮子坏了梆子。石像竟这么重!一伙人在那踢坏掉的车身,嘴里骂骂咧咧的。而“马”被惊得白沫直扑,蹄子不耐烦地原地踏步起来,掏出一个个坑。有人看到了就用辫子甩起来,而第二个石像被放上去后,“马”车再次被压垮,这时和龙丘日呆一起的这人突然拍了下手,“哎呀!”一脸的焦急。 石像没断,但是被压着的车身就很难被搞出去,而且人又去解“马”的绳索,因为拉车的几匹“马”都被牵制着跪着后腿,拖着后臀。这人聚精会神地望着第三个从里面抬出来的石像,情况和之前一样。“马”群狂躁起来,发了疯地叫。里面就有工匠出来,汗液贴满了身子。工匠们抬帮着起了石像,其他人就把破“马”车从下面掏出来,拾掇好放在了没破损的“马”车上。 他们在议论着什么,而这人却坐倒在地上,说:“又失败了,我……!”这人最后话说得狠,呸了口痰在地上。龙丘日看看他又看看石坊门口,用脚踢他说:“哎哎!走了!”那人随口说:“知道,知道,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人起身,说:“我们跟后面,离远点,这里的规矩,怪的很!”龙丘日听他说到“这里”,心里想:不是做梦呀!这人说得没错,剩余的“马”车经过的地方都没人敢靠近。大家都是站远了指点着。 龙丘日说:“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大名?”那人呵呵一笑说:“什么大名,在下葛天,兄台怎么称呼?”龙丘日说:“在下龙丘日!”那人也没再客套,失了先前那般客气,只是跟着“马”车队后面走。 “马”车是转了弯往左的,然后就不停地换方向,在街道中穿行,最后迎面来了一栋高及云端的屋子,有三层,每一层都有普通楼房的十几倍高,实在是霸气,上端有云雾缭绕,两边有几十人抱的大石柱抵在每两层的边上部分。而巧的是,这些大石柱上也有大石龙。 龙丘日“喔!”了声,数了数龙,也是十条,苍龙啸天,万物敬!“马”车驶到大云楼的下面,龙丘日他们也就跟过去。再看上面这大云楼,门前是五尊大石鹰把守,阁子石门全开着,石门上的秃鹰要比人大出好几分,而这第一层楼就要人抬头看。 大石柱不光在楼层间有,在这一楼的两侧也都有,而且是直接撑上第三层的,像古罗马的斗兽场。“马”车分两队从左右两边走,龙丘日问葛天怎么办,葛天说:“进是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看。” 大云楼的中间那只收翅定睛看天上的秃鹰活灵活现,从底下看就跟活的一样,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把鹰石像弄上去的。龙丘日走上前,摸着秃鹰的头说,话没说出口,就从里面冲出来一些人。 葛天大喊:“哎呀!”这群人也把葛天围起来,把他俩往大云楼里带。龙丘日先是不知所措的害怕,然后就是悻悻地乐,正好进去看看。葛天却数落他,说进去就完蛋了!龙丘日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就长了心眼,别被人当肉包子剁了。 上了百来层的台阶后,这些人把他们带劲大云楼的大堂,印入眼帘的就是一尊秃鹰石像,二边是两排放在台子上的石兽雕像,都是些没见过的玩意,还有个石兽是没毛的,在它旁边却有一个毛拖到台子上的兽。 大堂里没人,这些人也没在大堂停留。葛天哭呜起来,腿在地上不愿走动,龙丘日望着葛天问他怎么了怎么了。龙丘日当然也着急起来,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哭起来了。葛天越哭越大,押着他的一个人就打了他一个嘴巴。龙丘日吓得一下低了声,葛天的脚却搁地上拖着。 龙丘日四周打量着,亮堂的大堂突然就变黑,葛天小声地说:“我不能死,我还要找路出去,我不能死!”突然,葛天叫了一声,接着就听到一阵阵声音。葛天叫出声后,就试图挣扎,但是手却被锁上链子,还被人一拳击打中头部,晕了过去。 一阵阵声音是鹰叫的声音,而且还有拍翅膀的声音。龙丘日抬头四处巡视,黑暗中就看到了无数对亮点在上空,他们来到了第一层楼的后半部分。 突然,押着他的人不动了,接着周围忽然亮了起来,万盏油灯都在一瞬间点亮的,照得这里和外面一样的清楚。正对着龙丘日的是一堵墙,上面是数不清的洞孔,油灯就是插点在洞与洞之间的墙上。 龙丘日首先看到的是眼前这堵墙,但是眼光睚眦到左右两边,就看到了点满灯的墙壁上探出了黑乎乎一片的秃鹰。龙丘日大吃一惊,心里开始加速,嘴里就哆嗦起来,但是喊不出声,葛天耷拉着脑袋,涎水沿着嘴边流下来。 左右边的洞孔里都放着横木,秃鹰就是站在横木上,不过,每只秃鹰的脚踝都拴有一根白色细铁链,尽管都蠢蠢欲动,可是再怎么飞都飞不出洞孔,龙丘日左顾右盼,头却一冷,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等醒来了,手臂生疼,一看,原来自己被吊在了墙上,只是身子悬在空中,正准备回头看,底下突然有人吼叫了声,是在喊他,接着头上就冲下来一股水,腥味,是血!龙丘日呛得头使劲摆动,往外乱呸,突然,右肩疼起来,龙丘日一扭头,左肩也疼起来,他看到右肩插着根箭,扭头看到左肩也插了根,顾不得怎么回事了,因为他看到箭身慢慢消失,像是钻进肉里。 淋到了身上的血跟着箭身都往肉里钻,而且看得十分明显,流到了脚下的血都往上倒流起来。龙丘日慌张起来,可是情况紧急,容不得他去观察怎么回事了,因为右边跟他吊在一起的葛天醒了,大声哭叫起来,龙丘日被他哭得心都乱了。 “别叫,葛天兄,葛天兄,别叫!”龙丘日把嘴里的口水都叫喊出来了,葛天就哆嗦起来,重复着:“出去,出去,我要出去,出去,出去……”龙丘日当然不知道他说得什么意思。 底下有人穿得五颜六色,手里拿着东西,朝着他们俩看,龙丘日朝着底下的人吼了声,一支箭就射了上来,正好射在了龙丘日的右耳,接着又射来一支箭,射在了左耳边上,龙丘日喘着气,呼呼呼,心扑通通地跳。 龙丘日不敢再乱说,但是两侧传来了机纽转动的声音,秃鹰站着的横木就往前伸出来,而秃鹰脚踝上的铁链不知何时已经断开了。秃鹰一出来,龙丘日就注意到了秃鹰的脚踝,手脚就慌乱起来,又不敢开口大骂底下的人。 葛天见况,大叫起来,手舞足蹈,可是手脚都被绑得紧紧的,再怎么动也是等死。龙丘日再也受不住了,朝着底下呸起痰,大喊大叫,秃鹰就在一声哨声中扑了出来。龙丘日和葛天都是往前挣扎,嘴里根本就没有停下来,骂这骂那,龙丘日也在心里想着完了完了。 秃鹰没有留情,一只鹰飞到葛天前,探头一啄,葛天的一只眼球就没了,葛天的眼往外喷着血,头却左右摆动起来。但是奇怪的是,左边飞过来的秃鹰们却没靠近龙丘日,只是在他周围乱飞,就是不啄他。龙丘日闭了嘴,看着这些鸟,右边却听到了葛天的一声惨叫,他扭头一看,眉毛一皱,葛天一脸被啄得已经毫无人样了,棉衣被啄开,血从肚子里流出来。都说鹰吃东西都是先开腹吃掉肠子再日弄其他地方。 这一点没错,秃鹰抢着往葛天的肚子上啄,羽毛在空中飞舞起来。葛天叫着叫着就没力气了,嘴里往外吐血,龙丘日可怜他,可是自己也被绑着,哪来办法?龙丘日没喊没叫,看着葛天只是皱眉头,心的左右室都挤到一起了。 葛天血淹了嘴巴,手却自己怀里指,嘴巴张大了说着没声的话。龙丘日问他什么什么,忽地,一支箭就射中了葛天的印堂处。龙丘日大骂老子干娘的,仗着秃鹰不敢动他。底下人没射他箭,而是吹了声哨子,秃鹰们就全部回去了。 龙丘日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失态的表现,底下就有人吼了声,然后一支射过来,正穿耳廓。龙丘日耳朵疼起来,不敢再笑,但是心里怎么都有些安慰,秃鹰不敢动自己,怕你们这些人也不敢怎么样动老子!龙丘日想。 自己的高度在下降,是绳子拉扯他下去的,底下人望着龙丘日从“天”而至,嘴里都在议论着。龙丘日眉毛浓,一副美男子的样子,但是耳朵上还挂着箭头。上来一个人,用力一拽,剑头就被拽出来,疼得龙丘日轻叫了声。 龙丘日被解下架子,看着这些人,这些人也看着他。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这是缘分 这些人架着龙丘日往后走,血就流到了地上,点点滴滴跟着龙丘日进了一个漆黑的屋子里。\\.qb5.c0m//只听人说话,不见人样子,忽然,一边响了起来,就看到左面一面白墙,那不是白墙而是竹帘子被拉起来后外面的光射进来,照在地上,就看到窗户边上站着一个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头上戴着顶大花帽,帽子顶上还竖着一根羽毛。 羽毛是黑色的,更加衬托出了白色的光亮。这人的脚下蹲着一只猫,也是白色的。这个人开口说道:“要想让猫不吃掉鹰,最好的办法就是养猫,让鹰敢去抓猫!”说完,这人踢了下猫,猫就“喵”了声。 龙丘日不敢为自己的疑惑而发声,他疑惑的是他能听懂这个人说的话,但是他分不清自己的话和这个人的话到底哪里有差异,因为他不记得自己的话是什么,也不能肯定这里人说的话和他就是不一样。 就是糊涂,反正头脑里就是糊里糊涂,分不清你我。龙丘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猫就忽然跳到他的脚下来了,用爪子挠他,他却抬头去看这个白衣人。白衣人一转过身来,龙丘日耳边就“嗡嗡”作响起来,头脑却因此而清醒起来。 他是被吓到了,这白衣人从背面看,风度翩翩,气势夺人,可是这转过身来看到了正面,着实是一个丑字了不得。那皱纹,怎么长的,难道肌蛋白流失严重还是表皮细胞分裂过胜?皮堆着皮,眼睛却挤出来有狗蛋那么大,白花花的地要比黑乎乎的地要多了一半,嘴角边上残留的白色唾沫都干掉结成块了。 而且还是个老妪! 老妪和古楼里的那四个老妇人有的一拼!龙丘日看着老妪,老妪那对眼睛泛出的黄光就落到龙丘日的眼里,龙丘日就低了下头,后面就被人推了下,自己就被推到老妪的面前。龙丘日咋看咋别扭,这个样子怎么就穿个白色的干干净净的衣服。 老妪突然龇开了牙,问:“你是什么人?”龙丘日“呃呃”着,不晓得要讲什么,老妪又说:“你是从哪里来的?不是我本地族人。”龙丘日吞吞吐吐的,老妪就让旁边人出去,然后问:“你是从哪里来的?不是我族人。” 龙丘日捂着耳朵说:“我在哪?”老妪说:“我说你在梦里,你信吗?”龙丘日说:“啊?梦里?”他用手捏了下手,疼,便说:“梦里怎会疼?”老妪说:“梦和梦有区别吗?你怎么知道你活着的时候不是在你的梦里,你认为的梦怎么就是梦,我这里又怎么不是梦,是不是梦,你怎么知道?” “啊?啊?”龙丘日觉得还是小心为好,便装作诚实认真的样子,问:“我愚昧,我真的在梦里?”龙丘日想学文人那一套“请恕晚生愚昧”,但是他不会讲,而且他也想接着问“我到底是在哪”,但是他也没有说。 老妪左眼下有颗大痣,年轻时候也应该算是个美人。老妪听龙丘日说,便笑起来,说:“唉!是愚昧呀!可是,我的鹰怎么就不敢动你,你到底哪里来的?”龙丘日便学老妪的话说:“梦里!” “让你回答,你就回答,什么梦不梦的,你知道什么是梦吗?!”旁边一男人的声音,从右边传来,龙丘日心咯噔一下,却没看到人。但是,接着,一声开门声,一个身材魁梧怕有两米的人从右边走来,低下头用眼瞪着他看。 龙丘日故意回避了这人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这人站在一旁不出声了,老妪继续问他:“说,哪来的?”龙丘日说:“外面,我外面来的。”老妪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龙丘日听这老妪的口气丝毫没有惊奇的意思,自己就奇怪起来。 龙丘日说:“这个,这个……”“怎么?”老妪问。龙丘日就用手来掀衣服,旁边这男人就说:“干什么?!”龙丘日看了下他,见老妪给男人使眼色,男人就退到一边。龙丘日抓住衣服,慢慢往上掀,露出肚皮上的虫纹,红通通的。 老妪还没开口,旁边这男人就吃惊起来,大声说道:“啊?!你?!”老妪手一扬,说:“你是,你是,你见过那东西?”龙丘日看出来老妪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老妪反应这么大,龙丘日就更加想知道肚子上的虫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路过来,江湖上的人似乎都知道一点方丈山的秘密,但是都说不出个所以然,而现在他又碰到了知晓这东西的人了。龙丘日张口便问:“什么东西?我肚子上是怎么回事,你知道?知道吗?” 老妪说:“你肚子上的怎么和一件神器如此相像,不会的,不会的,你怎么会和那东西有关系?”龙丘日问:“尸棺蠛托?”老妪和男人都瞪大了眼,老妪甚至是把腰挺得更直了,都“啊?”了下,然后老妪问:“你怎么知道?”男人同时也问道:“你怎么知道?”龙丘日支支吾吾,说:“呃,这,我也是听人说的。” 但是,男人却走上前来,一把抓住龙丘日,搜他的身,老妪没有动,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的手在龙丘日身上游走,她的手就握到了一起。在来这里之前,龙丘日是把东西分配好的。他带着金墓碑,竹王里带出来那卷书,大禹碗,劲秋带着尸棺蠛托,而后来他又把交给了劲秋。 龙丘日身上搜出了金墓碑和一本书,他不敢挣扎,望着男人把东西拿给了老妪。老妪见到把书放在金墓碑上,翻开一页,顿时大喊起来,还流了泪水。龙丘日很是奇怪,男人也奇怪,都望着老妪。 老妪头发盘在头上,被自己一折腾,头发就全散开了。老妪嘴里哆嗦着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你到底是什么人?尸棺蠛托在哪里?”老妪随后又说:“缘分呀?!”男人对老妪说:“身上就这些了,没尸棺蠛托。” 老妪突然停止了谈笑,说:“不可能,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我上古神器会和你有关,要不是我幻化之术,你根本就听不懂我说话,你不是我族人,你到底是何人?”男人补充说到:“传说只有我族尸棺类后人才会使虫纹妖狐咒,你是被下了咒!” 老妪说:“你这话提醒了我,想必你没有尸棺也知道它在哪?更何况你去过竹王墓!”龙丘日吃惊老妪知道这么多,结了舌呀呀得说不出话。老妪没等龙丘日同意就说:“把他带到后面去,我过会来!”说完,老妪就走了。而男人则带着龙丘日从他进来的那个门进去,然后转了个弯向左走去。他基本上是被拖着走的,突然,身后传来老妪的声音“好好待他!” 龙丘日回头一看,看到老妪的背影,男人却使劲一拉,继续拖着他走。这人带着他过了很长的长廊后,停倒,往右用力一推,龙丘日就看到一堵完好的墙就开了个缝,这是扇门,男人拽着他进了屋子,然后将他关了进去。 龙丘日一头的火,骂道:“你狗娘养的!”手在身上摸就摸到了滑落在腰间的火折子,一边骂着,一边就拿了火折子的盖子,但是火折子的火不多了,吹了下火烧起来了,很小。龙丘日这才转过身来看,火光闪闪,像要过了,借着光他看到了停在眼前的这些大棺材,而且木头棺上面漆着古青色颜料。 他贴着墙站,双腿直发抖,周围是静悄悄的。龙丘日心里想还他娘的有缘分,奥!龙丘日突然想明白了,堂叔说的神秘国度就是这里。他没敢深入去想,心还提在空中。而后面突然传来声猫头鹰的叫声,吓得他是把唾沫往肚子一吞。 他尽量提高了火折子,光照到右手边有个烛台,和之前没到这里来用的一样,也有玉烛套。他点着了油灯,却照到了后面有一个窗户,窗户半掀着,外面是黑漆漆的一片。猫头鹰则隔三差五地“嘟噜噜”地叫一声,哀鸣声让人不寒而栗。他盯着这些棺材看,这里看起来像是停尸间。 棺材同样大小,都有他四五个长,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大铜扣被铜钉打入定好在棺材盖头尽。他看到了其他地方也有烛台,就收了火折子,端着油灯走。油灯范围小,所以他往前走,就觉得后面黑黑的有东西在看他一样。 紧张地点亮了四盏,然后又吹了一盏,想了下,总共还是四盏,就又点了两盏,立马退回来靠着门。整个房间成倒“7”子形,左边往前有间单独的小房间,有扇门,上面刻着一只鹰站在横木上,仔细看横木就像一个的形状。 等平定了,他就感到后窗在往自己这吹冷气,突然,窗户上飞进来一只猫头鹰,而且在屋子里乱飞。龙丘日吓得不动,看着猫头鹰落在了棺材上,然后往棺材上啄,就看到它嘴里叼着一个大虫子,有一指来长。 然后,“咕噜噜:地叫了声,猫头鹰就飞走了,低了头从窗户下半部分蹿出去。龙丘日手直发抖,现在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怕了。他试着去分析自己怎么了,最后得出这里要比在墓里还要怕,而且有一个他不愿承认的原因,就是劲秋不在一旁,堂叔,九天,牛姑娘都不知何处去了,这一个人呆着,当然是心生害怕了!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末日临袭(下) 劲秋在后面先是一惊,然后就笑出声。手子放开手,头朝外面看,没人,就又呆着看老头。老头胡子已经刮好了,坐着对他们笑,然后突然开口说:“若要出此山,要在此山寻!”他们都吃惊他们竟能听懂老头的话,要是大掌司还能理解,这一个深山里的老头怎么会说当朝的话。 手子问:“敢问您是?”老头呵呵一笑,说:“别问我是谁,先问问你们自己是谁?”手子不好说自己是模宝的,这老头把话说的又是这么玄乎。龙丘日却说:“我们是我们,您是谁?”老头抬头一看,说:“我也是我,我也知道你们是你们,若想逃出去,就出寺门,往左走,那里有个神仙洞,记住,看不见的就是看见的,看见的也就是看不见的!” 堂叔年纪大,口气沉重,说:“谢过你了,但是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老头看着堂叔说:“就凭我知道你们想逃出去!”老头绝对有来头,但是老头已经说这话了,他们也无话可讲了,都匆匆谢过出门去。士兵们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右耳朵却传来了狗叫声,而且是接二连三的叫声。 堂叔预测到不妙,回头看老头时,发现老头正闭目养神在的。他看了下龙丘日,又看了下天,然后往下走。堂叔那双脚跟打架似的,跑得飞快,他们就都跟后面撵,葛地刚才歇了有一会,这会背着他哥也是个快。 出了寺门,他们就瞧见右边有一大队人。手子立马伏着腰朝前跑,这里也有个叉道,但是两条路都可以通到山上去,山上有座涵洞架着的屋子。他们从右边这条道绕上山,但是走了几步就隐约看到前面有个洞,黑乎乎的。手子是跑过去的,看到洞前有口井,井露一半在外面,还有一半收在洞里面,井和洞口的交界处有许多荆棘拦着。 后面的狗叫声如同在身边叫起一样,是那些人靠近了。劲秋说:“这怎么办?”龙丘日就啧着嘴,嘶嘶着。堂叔说:“不管了,先下去,然后从井爬上去进到洞里去。”神仙洞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井里没有水,里面砸有许多亮亮的东西,是银币,虽然都是银子,但是这里的银子却做得很精美。 手子第一个下去的,底下除了有股潮湿味,其他倒也没什么难闻的气味。堂叔精神头很大,急忙着跟着手子第二个下去的。龙丘日站在一旁,看着劲秋头刚下去,身后就飞来一箭,射在右肩上。龙丘日捂着右肩回头就看,发现是士兵们追上来了。他当然很慌张,正准备往井里跳的时候,劲秋也喊他快点快点,但是龙丘日却往左走,微微地回过头说:“你们躲起来!” 手子连问了几下龙丘日,龙丘日却已经上山去了。手子身手好,爬上井口,探出个头,看到一大批的士兵,心立马咯噔了下,下去后让他们别出声,靠井边站直,心里还担心着士兵们是否看到了他们。 龙丘日跑得好,先往山上跑,然后从屋子的后面往左转,下了坡,绕过树林,又回到了神仙洞的正对面的山,透过草木的缝隙往下看,看到手子他们一个个沿着绳子爬了上去,而旁边就站着那些士兵。他半蹲着,急得直往头上挠,牙就龇开了一个缝。 被发现时,手子觉得无比的尴尬,因为他发现其实不用下井,直接用刀挑走这些荆棘就可以了。士兵们个个白脸秃头的,一个个神情恍惚,都急慌急忙地拽着他们走,嘴里嚷嚷着些听不明白的话。龙丘日跟着在山腰移动着,自己无能为力,但是手子却在观察这些士兵,瞧着哪一个手里的刀容易被自己弄到。 牛姑娘哭着脸,刀就逼着她的腰。劲秋则不断地问手子怎么办怎么办,堂叔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这里有是个士兵,除了自己劲秋葛地堂叔牛姑娘身后的五个士兵,前面右边还有五个。后面的不好下手,手子决定要动右边的士兵。葛地背着他哥哥,心里是既气愤又无奈。 手子望向葛地,示示意,然后看到刀架着牛姑娘,说:“马上,葛地劲秋你俩和我动手,一人夺一把刀,牛姑娘你趁机往右边那空地处跑,堂叔你也是。”手子说完,见士兵们都没个反应,立马叫道:“现在!” 劲秋一慌,吓得不敢动,而葛地是背着他哥哥一只手准备抢他眼前这个士兵的刀,手子动作快,抢先葛地一步把士兵的刀给夺了过来。龙丘日见况,从山上抱着个大树棍冲下来。士兵们和劲秋葛地一样,慌作一团。 手子举着刀当下砍了一个,大叫:“你俩还愣着?!不快点,在干什么?”说着,他又砍了一个。劲秋这才反应过来,没去夺刀而是直接跑了,而且和回过神来的牛姑娘堂叔跑得一个方向。葛地丢了他哥哥,自己却被一刀捅上了肚子,好在手子出手推了他一把刀才没插深。 葛地也是跑,血从破了个洞的棉衣里流出来,淌到捂着伤口的手上。龙丘日赶了过来,看到士兵们被手子打退了回去,就从右边去拦截,但是士兵们毕竟还有八个人,所以龙丘日看到了又不敢上前了,想喊手子过来,想了一下又没喊了。两个受了重伤的士兵先前撤退,六个士兵就冲着龙丘日过来。 手子功夫了得,见龙丘日受困,立马大踏步地走上前来,士兵们都被他的一招击破的力量和速度吓到,全部往后退,但是随后,他们的大部队都追了上来。可是,事情发生总是突然的。 一时间,天旋地转,不是乌云遮住了太阳,而是太阳成了“乌云”。刚才还露了大半的太阳突然间就成了个灰球,残余的光泽从太阳的一圈周边处投射出来,像是光晕,但是慢慢太阳又开始转动,而且速度转的十分之快。士兵们吼叫着往回跑,龙丘日却奇怪着大祭司不是说明日午时祭天吗,推算着这里的天灾也应该是明天午时之后才会发生的。 手子看了下士兵们都往回跑,惊叫声四起,山林里忽然就飞起了黑压压的一片鸟,鸟群飞个不停,叫声也是唧唧啾啾的响彻天边。天空打了雷似的响,声音是由远及近,然后连着两声响起的,然后声音连了又连。 飞起的鸟遮了天上,因为他们都在上面徘徊,他们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是我估计是因为天灾引起地球的磁场紊乱,导致鸟的内置导航功能丧失。整座山慢慢黑了下来,他们都看着太阳迅速往东边落去,周围就变得跟黑夜一样,竟看到了天上有星星。可是看久了,就发现星星离自己越来越近,在临近上空的时候突然炸开,散出一片蓝色的光,光像层薄丝漂浮在上空,景色甚是美丽。 满天的这样的“星星”,地上也突然震动起来,井里忽然向外喷火,而他们也听到响动的雷声像从天上跌落下来一样,都从地面传了过来。但是,随后,天上就往下落起了“雨”,这不是“雨”,因为他们接到的都是血水,而且还有无数的断胳膊残肢体,林子里烧起了火,而劲秋忽然倒在地上,脸立马被烫坏了半边,而躺在地上的葛天的头颅忽然断开,飞向天上。 他们都吃惊着,不敢乱动。劲秋慌忙爬起来,却看到脚下的土像水一样翻滚,他赶忙让开,土层就忽然炸开一个裂缝,然后朝着右边往山上伸去。而此时,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亮圈,抬头看,发现是天上出现了个大圆球,中间部分呈深青色,边上是暗灰色,从东边飞向西边,发出火烧“啪啪”的响声。 球飞过后,山上的屋子也就倒了,然后林子里的火就烧到他们的眼前。地上也慢慢晃动起来,手子回过神,嗓子抖动起来,叫喊着往神仙洞跑,拿着刀随便砍开荆棘,然后弯腰站在井边纵身一跳,进了神仙洞。 他们也都效仿着手子,龙丘日训斥葛地让他丢了他哥哥,葛地眉头一皱,甩下葛天,然后自己往洞里跳。龙丘日是最后走的,他看到蓝色的球掉落下来后,从里面飞出个半圆形也发着蓝光的物体,随后,他就纵身跳进了洞里,但是脚下一绊,掉井里去了。井刚才还喷火的,龙丘日一看脚下都是踩得稳当,但是眼前却看到一个洞,一股红光从洞里传来,他赶紧往上爬,手子双手合掌捉着刀刃,用刀把去够龙丘日。 等龙丘日扭动着上来时,火就从底下喷出来,龙丘日浓厚的眉头一缩成一堆,叫:“快呀!成烤猪了!”劲秋抓住龙丘日衣领一提,火烧着他的下半身喷射出来。龙丘日翻滚着,打灭了火。 震动声四起,洞里都在晃动,可是前面是一片黑。堂叔说:“看不见的就是看见的,看见的也就是看不见的!”手子理解,就闭着眼往前跑,他们也都跟着跑,一股棉籽臭味弥漫弥漫着就没了味道,而耳边忽然就变得安静,洞仿佛是水,他们仿佛坐在船上,跑着跑着就没了知觉。龙丘日泯然一笑。 第一百二十章 南夷瞭月塔(一) 他们像是做了个梦,梦不长,一会就醒了。醒来后,他们发现自己都出来了,而且还是呆在一起,只是这里是一片蓝色,再看,是因为周围都是蓝色的水晶石,但是上方却是黑乎乎的一个大顶,像有一个大锅盖盖在上面。 “这是?”大家都是这一句话,疑惑不已。龙丘日眼睛一会往上瞄,一会又往四面瞄,看着闪眼的蓝色水晶石就想起了方丈山遇到的蓝水晶屋,但是刚才明明是陷进了沼泽里,可是身上是一点烂泥都没沾上。 这里是个倒楔形深谷,底部要比上面窄许多,蓝水晶是天然形成的,不知是哪里来的光照得这里如同白昼,大大方便了他们。龙丘日想起了九天,九天?九天在哪?他慌忙问了句,手子反问他:“你们还有人?”龙丘日点了头,看着手子。手子说:“别急!我来看看!” 劲秋说:“你和我们是分两条路走散的,然后都走到一块来了?”龙丘日说:“你想讲什么?”劲秋咳嗽了声,说:“咳!我想,我也不知道。”龙丘日一踢脚,说:“你会笑的很!”手子想了半天没说话,看看他们又看看上面,然后“嗖”地甩上去他的那根带钩的绳子,然后又收了回来,他从铁钩上抹下来一搓黑泥,说:“我们怕是掉到沼泽的下面了!” 龙丘日说:“下面?喔!这就怪了,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干干净净的!”手子说:“不清楚哎!不过……我在想这也对!你们看奥!山葬深,坦葬浅,看这里,从外面看,是个湖泊,但是你们看这里群山耸立,我估计这里是山群直接陷入地下形成的,湖泊前身估计就是座高山。墓穴应该是在底下,我们是来对了!”堂叔点头。 《奇门》有云:浅深得当,风水自成;又有语曰:高拢之葬,潜而弗彰,故深,取其沉气也;平支之葬,露而弗隐,故浅取,其浮气也。得乘者,言所葬之棺,得以乘其生气也。手子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既然湖泊本为山,同样,水为气化,要是这里有墓穴,那真是得天地这大乘,外有水,里若再有水,则生气可以得止。 手子把手指头上的烂泥往鞋上擦,说:“还是缺点,要是丈土的人在,就能知道这年代是几何了。”龙丘日听手子说到丈土,立马说:“九天就是丈土的!”他担心着九天,已经害死一个四哥了,这下可不能再死人了。当然,龙丘日没有说出来,只是焦急。手子问:“九天是丈土的?!这就麻烦了!想要上去可难得很!而且……堂叔!我们能吃的东西有多少了?” 堂叔说:“不多了!撑不了几天了。”劲秋立马大声地说:“那怎么办?啊?!”他紧张地望着龙丘日他们,龙丘日一笑,然后头一点一点的。劲秋说:“我说真的!”牛姑娘说:“你少吃点就行!”劲秋便堵了口气。龙丘日看了下牛姑娘说:“你怎么不少吃!”牛姑娘是又气又怕,他看到龙丘日的大鼻子死板脸就心生害怕,怕这个人! 这话题一扯远,手子就忘了说九天,他说:“我们先走,先走,耽搁一时就浪费一口气。”龙丘日问:“九天怎么办?我们?”手子说:“奥!对!你朋友还在外面,但是你能怎么样?啊?”手子望着龙丘日抓了下头,龙丘日头抖一下,说:“唉!”劲秋也“唉”。手子说:“没办法的事。” 楔形山有个钝角三角形山口,蓝水晶在那里就没了,换之是灰黑色的山石。手子往那边走,说:“我们尽快点。”到了山口处,映入眼帘的就是右前方的这座高塔,而正对着这座塔的是左前方的这堵蓝色水晶山墙,往上去有个奇怪的标志。 “这就是瞭月塔吧!”堂叔上前驻足说。龙丘日心想这老家伙果然知道一些事情,而且知道的还不少。堂叔接着说:“师父说的和这里大致是合到一块去了。”手子说:“啊?!”堂叔说:“有些事,你们不知道比知道的好。”龙丘日咳嗽了下,呕心这个老头。 劲秋看着龙丘日问:“怎搞?”龙丘日说:“上去看看,走一步是一步。”劲秋“呃”了下,然后打了个嗝。龙丘日知道劲秋是饿嗝,劲秋也知道自己是饿了,可是碍于面子,没好意思吃,全队的干粮可都是少之又少。 龙丘日舌忝舌忝嘴唇,沾点水沫,看着左边的这个奇怪的标志,它仿佛是两瓣月牙围着一颗圆形珠子,要是人为雕刻的话,那就属于浮雕,半空中能完成这个浮雕,工匠的技艺胆量也了不得,可是龙丘日也清楚谁不是被逼的。 瞭月塔的楼梯是旋转着上去的,远看就像颗螺壳。楼梯上微尘不染,在蓝水晶的衬映下还往外泛光,好似有人在上面打磨上了光一样。龙丘日厌恶了堂叔和牛姑娘,话就少,懒得讲,头也不回就叫正在和葛地手子说话的劲秋。劲秋“哎哎”地答应着,就跟上龙丘日,问:“搞什么,干么事?”龙丘日说:“你别用你那蹩脚的土话跟我讲!”劲秋一笑说:“吆吆,就你那不是土话,不照样是山洼出来的。” 龙丘日说:“是的奥!”楼梯是绕着瞭月塔的外围建的。龙丘日说着把手就往扶把上搁,可是就在这一刻,楼梯像只受了惊了老鳖,一半的楼梯全隐了身,只留了上半截悬在空中。龙丘日的手一抖,然后镇静地收回来,回头看了下他们。劲秋当然是惊叹起来,龙丘日就拿劲秋开刷,骂他大惊小怪,其实他自己也吃惊不已。 手子说:“上元里的螺旋梯是见过,但是,这,这玩意,葛地你呢?”葛地摇着头说:“不清楚。”手子拍拍葛地的肩膀,说:“都过去了。”葛地吸了口气又倒退出去。堂叔咳嗽了声,然后踏踏腿。龙丘日往堂叔腿下看,然后转着身子环视了一圈,说:“哪来的草?” 手子说:“啊?!”手子也确实看到了地上长满了一层浅浅的绿草,他声音大,问一句,四周都起了回声。堂叔说:“生气之地,生气之地,有回音,绿草木,气止于此处,生气之地!”手子说:“堂叔所言极是,可是地上的这草木是何状况?”堂叔说:“打料(这是暗话,意思就是有鬼在中作怪)!打料!” 葛地点头,手子却梗着脖子想,龙丘日和劲秋则在一旁甚话不言。我不知道观脉一派看气明水辨阴阳的根据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奇门》上记述的好多内容都是葬经上的话。土高水深,郁草茂林。《奇门》云:水深沉则土壤高厚,气冲和则草木茂昌。《葬经》中云:“程子曰:易谓地之美?土色光润,草木茂盛,乃其验也。贵若千乘,富如万金。气像尊严,若千乘之贵;拥簇繁伙,犹万金之富。” 这些都是相地的依据,没悟性的人是再看也看不懂的,我就是这种人,但是我得益于灵氏,还有隔壁村的一个地理先生。这个地理先生说关系还真和我家有些亲戚的关系。当然,这是后来的话,在这就不多说。 显然,葛地手子和堂叔都清楚这里的风水布局,和专家呆在一起,人活着是有压力的。龙丘日和劲秋就听他们在啧啧称赞,劲秋还纠结于他们说过的话,龙丘日也有点无知了。他自己对风水布局的看法凭的只是自己的客观印象,自己并不知道如何确定什么是生气之地什么又是凶煞乌气之地。 堂叔说:“万物久则生灵,这又是气止之处,我猜这瞭月塔可不是凡物。”手子“嗯”了声。葛地看了下一直沉寂着的龙丘日和劲秋,准备开口,又没有开口。手子问:“堂叔,瞭月塔你是怎么知道的?”堂叔一脸笑意,看了看龙丘日和劲秋,然后咳嗽了下,说:“咳!我也是听说,南夷荒地有个未知名的小国,国人皆以腮呼吸,像鱼一样啊,传说该族类皆为海神后裔,河伯就是其中的一员,后来该国从南夷莫名消失,有人说是来到了西南边陲之地。鬼杯图,尸棺蠛托皆与之相连。” 龙丘日迷糊,劲秋迷糊,手子和葛地更迷糊,手子问:“尸棺蠛托?什么东西?”堂叔说:“这事说来牵扯的就多了,个中关系讲不清的呀!”龙丘日说:“尸棺蠛托可以解我身上的虫纹,耶郎竹王墓模出来的东西。” 手子“喔”了声,说:“你俩!”手子说话带笑的时候总喜欢头动尾巴摇,市井味太重。龙丘日说:“嗯!”劲秋突然有些骄傲的感觉,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堂叔说:“南夷瞭月塔,听人说可以摘星得月。” “摘星得月?喔,呵!”手子笑,说:“净瞎扯!”手子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南夷瞭月塔(二) 龙丘日也觉得堂叔道听途说的传说有点离谱了,瞭月塔干脆叫摘星得月塔算了。劲秋问:“这怎么办啊?上不上去了?”手子说:“上是要上,只是,麻烦!”说着,他放下包袱,从里面掏出一匝绳子,上面有个铁钩一个角弯了下去。 手子说:“没楼梯,我就飞檐走壁,看好了奥!”他笑起来,脸上的赘肉就抖起来。手子身体结实,力气也大,一股脑把铁钩丢上去连着绳子直立起来,直勾在了塔身的上半处,铁钩撞上塔身发出的清脆响铃声,回荡在四周。 可是,随之,塔上方传来响动,声音像是大树枝被积雪压断发出的“咯吱”声,脆脆的声响一直延续下来,然后就见塔身出现一条黑线,顶上的声响就传至到了底下,塔身这不是黑线,而是裂开了一条缝。只是塔身没有倒下去,上面却往下落起了东西,龙丘日抬头看着就往后使劲跑,劲秋叫喊着,堂叔惊慌地拉着牛姑娘倒着跑。是残余的楼梯落下来了,碎碎分开的木头砸了下来。 手子往右边躲了几步,就看着木头在眼前堆了起来。龙丘日掉头看的时候,发现塔身上有层绿颜色的东西,包住了塔身的大部分地方,而裂开的缝中也是塞满了这种东西。劲秋眼好使,听到龙丘日说塔身有问题,果然看到了塔身外确实是包着层绿色的皮,但又像是爬山虎在上面。劲秋发愣在的,龙丘日就注意到这层东西还在渐渐地向周边塔身扩张面积。 劲秋当然是瞧见了,脚下却不敢往前走再看个仔细。手子站在塔身的右方,突然瞧见塔身的后方有根老粗的树根,连着塔身。龙丘日也走了过去,堂叔和牛姑娘惊魂未定的样子。葛地说:“这上面怕是这东西!”龙丘日看到了这根老根,枯黄的皮层都裂开了无数的口子,每道口子的边上都有淡黄色的油脂状树汁。 “木华于春,栗芽于室。”手子忽然冒出句龙丘日不懂的话,葛地却点头说:“是,上元,死灰之气却处处暗露生机,化险夷之地为吉福之相。”这话我是懂的,《奇门》上有原话:生者气之聚,凝结者成骨,死而独留,故葬者反气入骨,以荫所生之法也。而且观此地大有:及其止也,必得城郭完密,前后左右环围,然后能藏风,而不致有荡散之患。 明堂惜水如惜血,堂里避风如避贼。藏得住风,积得了气,这墓主人也真会找地,大不知他坏了此地绵延多少里的风水。 手子突然笑起来,然后说:“模了多少回宝,这回算是我见过最好的一个上元。”葛地说:“规矩,丢了多少?!”手子说:“就你屁规矩最多!”葛地说:“盗元借天意,入穴七响头,规矩!” “对!葛地说得是!”堂叔在后面说,走过来,说:“我们这行活是借它们行事,灯下走铲,就算自带三盏灯,那也是借来的!”手子看着堂叔,嘴角却挂着,讥讽的笑。龙丘日没听他们扯事,看着塔身长满了绿皮。 劲秋说:“丘日!”龙丘日手一举说:“我知道。”龙丘日往回走,喊他们看塔身。牛姑娘往后站去,塔身上的绿皮就朝地上伸来。手子往龙丘日这走,看到塔身上的东西竟像是活了过来,就紧张起来,而牛姑娘叫喊着他爹赶快过来。堂叔不紧不慢地说:“老藤,镇墓之物,不必紧张。” 可是,从塔身裂开的缝中忽然冲出来股黑物,直冲着堂叔过来。手子眼疾手快,没等他们叫出声,就抽出随身的匕首掷过去,正中此物。这东西就缩回去,盘踞在塔身上。堂叔回头看到的是这东西回去了,不免倒抽口冷气。 葛地说:“此物不是凡物。”手子笑了,故意地翻了下白眼,说:“你知道?!”葛地说:“哎!我就知道!”手子往葛地身上一推,“咦咦!”龙丘日望着他俩。手子觉得龙丘日在看自己,就扭头看塔身,说:“看我怎样上去给塔扫扫尘!” 手子轻功好,不是那种腾云驾雾的技术,却能轻松蹬墙上塔,他抓住绳索,看见塔身上的这些藤蔓确实是活的,但是没有想太多,只觉得身后有人在看着,他就得意了,左脚临空,右脚用力一踢,他就顺着塔身上去了。手子看到塔身上的这些藤蔓都是没叶子的背面朝向他,而且这面有好多淡黄色的油脂状物质,和老根身上的油脂一样。 塔身侧棱处裂开了缝,他是踩着藤蔓上去的,寻着他那把匕首。上空有风过,吹起他的头发在空中飘。藤蔓都是轻轻摆动着的,手子心是悬着的,他后悔了自己不该上来的,因为他的脚突然被什么东西拴住了,心也就随之抖动了下。他低头去看,就见一细长的东西冲上来,他往后一仰,这东西就从他的下巴处穿过去了。 他定睛看时,是老藤枝,要比刚才乍看到时要粗得多。他手再多绕了两道绳子,钩在塔身处的铁钩却突然松弛了下。手子身子往后又是一仰,老藤趁机冲回来,塔身忽然一震,铁钩的三角钩断了一只,然后整个铁钩就从塔身上月兑落下去,手子暗道“我娘”,接着就向下落去。 老藤却忽然接住他,把他举了起来,手子头脑糊涂了,就听到底下有人在吼叫,听声音是劲秋的,也有牛姑娘,龙丘日,堂叔,葛地的。老藤是在玩弄他,塔向四个方向开有窗户,老藤把他重重地从一个窗户口丢了进去。 手子被掼得生疼,想到这塔是裂开的,他觉得整座塔都要塌掉一样,心里很是紧张,仿佛自己是坐在一堆烂木头上。他不敢去窗户口看底下,只呆在原地不敢动。耳边是风的声音,塔身子晃动,他这么想的。而塔身也就动了起来,真动了起来,原来是龙丘日拿着掉下来的绳子再次把铁钩钩了上去,他要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而塔里,手子看到这一整层里全是棺材,青一色。手子心咯噔了下,而见一个东西从窗户外飞进来,是他的钩索,铁钩正好钩住了窗户梆。龙丘日说:“我上去看看!” 第一百二十二章 西岭鬼戒(一) 龙丘日功夫虽不及手子那般如有神附,但是基本的爬上爬下的动作还是可以的,而塔身上覆盖的这些藤蔓却突然兴奋起来,枝叶共舞,龙丘日刚要上去,见藤蔓像造了反似的,进不是退也不是。堂叔走上前说:“没什么事,只是气冲勿和!”龙丘日当然不懂堂叔说的啥玩意,就闷了头往上爬。 手子颤巍巍地半伏着身子,生怕自己会把塔给弄倒了,而这些巨大的棺木着实让他兴趣**,就像是数学家遇见了几何题,马克思见着了大英博物馆一样。目测下棺木有几十口,规模庞大,而且是叠成了两层,中间隔有方形凌空的木板。棺木和木板都是青色的,看上去有光闪耀。 龙丘日的心都是悬着在的,乱想着自己会不会也会被藤蔓抓住。塔足有五层楼的高度,爬到一半时,龙丘日气就喘不过来了,头似乎装进了水,冲压着自己仅存了点点的意识。藤蔓只是在塔身上动荡,却没有做出什么大的动作。 堂叔在底下喊着,让龙丘日进去窗户找手子。劲秋头一直仰着,看着龙丘日像笨猴似到了手子进去的那个窗户。龙丘日只听到底下有人在叫,具体叫的什么东西他是没听进去,想自己心都快要蹦出来了,哪管他们吼叫的啥玩意。 龙丘日头达到了窗户口的高度后就瞧见了手子,慌忙喊出口,手子身子却一震,然后忽地站立起来,又慢慢往下降到了比原来高一点的地方处。塔身由此一晃,手子汗经头绕。龙丘日看到了铁钩钩在窗户框上,却问:“哎!怎样?”手子说:“嘿嘿嘿!小事。” 龙丘日意识到塔身不稳,在底下还没这种感觉。他蹑手蹑脚地进了窗户,回头往底下看,头发胀,没看到任何楼梯与塔身衔接的痕迹。他进来后就往棺材那走,既惊又奇。棺材阴森森地躺着,上面有秃鹰的图案,都位于棺材盖的正头上方处。 手子再次立起了身子,故作镇静,一会嘘嘘,一会又说奇怪奇怪,反正嘴没停。龙丘日抬头看到了十根铁索,铰和在一起,结合处挂着一个大圆盘。龙丘日又往四周看,也不说话。手子以为他知道怎么回事,就问龙丘日了。龙丘日却嘴一龇说:“不晓得!”手子看龙丘日一脸淡定,情不自禁地问:“啊?!” 龙丘日说:“嗯!我不晓得。”手子说:“那你搞的!”龙丘日问:“怎么了?”手子说:“没事没事!”龙丘日看着这几十口的大棺材,想着会不会是南夷移民过来的海人?还是,神秘国度,不对,堂叔一定知道,我屁事不懂,对。 龙丘日想好,立马往窗户那走,塔身却突然一动,龙丘日吓得忽地止了步,手子同时叫道:“别动!…………慢点走。”龙丘日一提腿,慢慢走过去,晃了晃眼珠,指使着自己的眼神只往底下劲秋他们那看。可是眼神就像一个巨大的磐石,嵌生在眼球中,眼睛就很重,同时,头脑也被“磐石”征服,老是猜疑着自己万一摔下去会不会死。 堂叔看到塔身上探出个脑袋,就问劲秋是不是手子,劲秋说是丘日。堂叔说:“奥!……龙丘日……”龙丘日听到看到底下是堂叔在喊,想到正好,然后就让他们赶紧上来,也不顾堂叔在底下叫喊着问为什么。 劲秋,葛地,牛姑娘都好上去,可是堂叔这么大年纪……劲秋在心里没思绪,既担心堂叔又有点得意。牛姑娘说:“爹!你上去……?”堂叔来劲了,说:“哼哼!我当年给人家当大工时,爬上爬下的,后来干了这行,就是现在我也能上下其手呀!”劲秋嘴拢了下。 堂叔也急着想上去看看怎么回事。葛地让堂叔先上,他后,然后……劲秋说:“你在我前面,我垫后。”牛姑娘看下劲秋。劲秋跟在牛姑娘后面,闻到了股体香味,可是他却故意喷了下鼻屎,朝着左侧吸了下气。堂叔一看葛地跟着自己,就说:“怎么一个跟一个?一个一个上,等我上去了,你再上。”葛地就从绳子上下来,牛姑娘也往后退,一脚踩上了劲秋的脚尖。 “喔!”牛姑娘慌张着神情,劲秋挪了下腿,看了下她。牛姑娘把嘴一翘。葛地看着堂叔熟练地往上爬到了窗户处,塔却忽然“咯吱”了一声,葛地一紧张,看到堂叔紧靠着塔不敢动。堂叔暗自庆幸着藤蔓没有攻击自己。他对这些藤蔓似曾相识,却又叫不上名。藤蔓应该是适应了他们的到来,不然肯定也要戏弄他们一番。 等塔身稳定起来,堂叔赶紧爬进窗户。葛地却考虑其自己要不要上去,劲秋就问怎么怎么。葛地把话一说,劲秋就为难了,因为他自己也想到了这点,但是他自己不好意思说出来,而牛姑娘又在这,劲秋就更不好说自己也怕。可是塔身确实在晃动,这上去就是冒险,劲秋也就不表态了。 葛地一纠结时,脸就挂得很长。牛姑娘见他俩都一脸像结了眼屎,便自己要上去。劲秋“呃呃呃……”,葛地眼一睁大看劲秋,嘴一撅。劲秋也跟他撅撅嘴。他俩还真就好意思站着望着牛姑娘沿着绳子往上爬去了。 她胆战心惊地上去后,劲秋大呼了口气,说:“走,上去!”说着,他把手一伸说:“你先请!”葛地说:“乖……你是精!”葛地身手也好,速度快得很。龙丘日在问堂叔,就争吵起来。葛地进来,他们就停了争吵。 葛地说:“我讲在外面怎么听到里面有声音,什么事?”龙丘日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事?”堂叔说:“我就不告诉你,怎么了?!”手子一个劲地咳嗽,葛地注意到龙丘日都红了脸。堂叔说:“西岭鬼戒,你不知道不代表我也不知道。”葛地问:“啊?什么,堂叔你说。”龙丘日说:“他什么都知道!” 堂叔老头脾气也大,脚一跺,却震得塔直晃。手子说:哎哎!堂叔也吓了一下。葛地说:“再怎么讲,堂叔也比我们大。”龙丘日没话语,堂叔说:“西岭鬼戒,我也就是听来的,找到十颗戒指,可以打开什么门,当年有同行来过这里,都是冲着鬼戒来的,最终都是死的死,残的……残!” 堂叔像在说故事,龙丘日听仔细的很,想到之前十龙拉柱的景象,又抬头再次看了下上面这十根铁索。堂叔说:“你这厮!非要问我还知道什么,我能知道什么,你就以为我会害了你们?!”龙丘日脸的肌肉都僵硬了,尴尬不已,正好劲秋也从窗户口爬进来,他的手都不自觉地在抖动。 西岭鬼戒,南夷瞭月,这两者能扯上关系?龙丘日总觉得堂叔还知道这个中关系,只是他老家伙不想说而已。堂叔看着棺材说:“棺材被动过了,我猜,鬼戒,也应该没了吧?!”龙丘日:“啊?”他们也都望着堂叔,手子看着棺材,过去用手模了棺盖,说:“蜡被打了,但是粗手。” 第一百二十七章 画中舟(二) 龙丘日觉得不对,要是幻墓那一切从来后所有的东西都是不变的,可是从这绳索的位置就可以判断出这明显是有人动了手脚。手子说:“只有拿到绳子才能上去。”他的意思是要有人去取绳子。龙丘日说:“……”然后,他就往塔那边跑。而塔上面的藤蔓也都伸到了地面。 藤蔓身上的颜色由青黑色变成了赤黑色,光秃秃的藤蔓上有条条裂纹。龙丘日脚刚跨近瞭月塔,藤蔓就疯了似的挥动起来,在空中跳起舞来,左摇右晃,欲伸又止。龙丘日被这些舞动的藤蔓吓住不敢往前了。 他们在后面也看到了情况,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着龙丘日。龙丘日悄悄地近一步再近一步,想着只要动静小藤蔓就不会攻击自己。但是,龙丘日一往前走,藤蔓就都一翘头。龙丘日顿时站住不敢动,望这瞭月塔这么高,要是被这些藤蔓给缠起来,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大家都瞅着他,龙丘日也感到了,但是这藤蔓都活了,谁惹得起呀!绳子的尾巴拖在地上,要是一下冲过去倒是有可能夺回绳子。龙丘日衡量着,想着藤蔓不过是成了精又不能吃人,但是,他头一抬望上去突然看到瞭月塔上方竟有个半月牙。月光照得楼上的景物清晰可见,他又清楚地看到瞭月塔的顶层站着一个人,头就顶着月亮。 龙丘日看着这个人,全身素裹着黑衣服,头上蒙着纱巾,神神秘秘的,又怕惊动了藤蔓,就不敢喊出来。可是,他自己没做什么动作,瞭月塔上的那个人却像鬼魂一样,从上面飘浮过来。奇怪的是这个人并没有在地上投下影子。当他飘到山墙附近时就突然消失了,然后从山墙里传来风声和水浪的声音。声音就持续了几秒。 他们也都呆呆地看着,龙丘日没留神身后,脚下突然有东西蹿过去。他心里一凉,想到是藤蔓,可是自己的双脚并没有被缠住,低头看时,发现藤蔓从自己的裤裆下钻过去,四周也都遍满藤蔓。藤蔓像在寻找着东西,大范围地将他们包围住。堂叔他们几个都往后直退,也不管地上的土包里还有没有残余的血螺了。 他们被逼到墙边,藤蔓却依然往前上。而龙丘日则毫无事情地站在这些藤蔓中间。劲秋嚷嚷着往墙上靠了,堂叔见龙丘日这样,一把拽出劲秋挡在前面,藤蔓刚触及到劲秋,劲秋心一缩,藤蔓却都往回撤去。一大片的藤蔓往回都撤走了,四周顿时明亮许多。 而上面的这颗月亮还在,那个飘进画子里的人不见出现。劲秋顿时激动起来,对着龙丘日叫喊起来。龙丘日说:“哎!刚才进去的那人看见了没?”大家都说看见了。龙丘日说:“……”劲秋抢说了,“这其中必有蹊跷,你信不信?”龙丘日说:“呆子都晓得。”劲秋说:“你晓得?”龙丘日说:“我怎么不晓得?”劲秋说:“奥,呆子。” 龙丘日走过来,说:“你就嘴不怂。”堂叔说:“戒指在我这,你俩却能让这些东西退走。”劲秋说:“堂叔你是知道我和丘日吧?”堂叔说:“?”劲秋说:“不然你推我干嘛?”堂叔说:“奥!我就感觉你俩……”堂叔没说了,他其实想说“你俩是比较特殊”。劲秋得意,龙丘日说:“堂叔你猜的没错,自我进了这里后,身上的这虫纹和血痕都淡掉许多,而且我的手知道疼。”堂叔说:“你的意思是这上元和你俩有关系?” 龙丘日说:“你说凑齐鬼戒可以打开门?”堂叔说:“这些都是诡异文化,秦汉有黄肠题凑,金字覆斗,晋有巨石堆坑,当朝又有火弩炮射,这南夷来的我可不大懂。”手子呵呵笑,说:“堂叔经验这么多,你若不懂,那我们可怎么办?”堂叔说:“年轻有为,年老了就顺墙根了。”大家都笑。 龙丘日说:“鬼戒,应该有戴法吧?”堂叔说:“那个,人多矛盾难免有,但是,你看,丘日……”龙丘日说:“堂叔你想说什么?”堂叔折过话题,说:“秦汉前就有男女互送戒指的传统了……”龙丘日说:“男女之间的信物?”牛姑娘脸红了,往后站了几步。 手子说:“奥,堂叔你说的这,我倒是想起件事,我老娘亲在过世前给我留了几件遗物,其中就有个环形的器物,当时,我不知道是何物,你这一说我就知道了娘亲的意思了。”堂叔听手子说完,说:“你娘亲想的周到,不过,这戒指向来是大户人家才能佩戴得起的,你……”堂叔话没说完,手子就哈哈笑起来,然后抖动着肩膀,一副既得意又羞涩的样子,他这么一动,咯吱窝下的伤口又被挣开了,就疼。 堂叔接着说了,“哈哈!也难怪,佩戴的人少之又少,知道的人不多。”手子说:“嗯,知道,就跟谁知道叫驴那玩意能吃呢?”堂叔是黔地的,当然知道手子说的那什么意思,在意又不在意地扫视下手子。牛姑娘羞得涨红了满脸,像吃了芥末。 当下,龙丘日跺了下脚,却产生了巨大的声响,回音回荡着,久久不退。堂叔说:“……”劲秋说:“你娘亲给你的东西,你都不知道干嘛的?”手子刚要说话,龙丘日抓着眉毛说:“堂叔你说戒指是男女互送信物的,那……”“对了,其实,戒指最早也不是用来作为信物的。戒指戒指,是用来戒除人心魔障的,但是又有皇妃佩戴此物用来回避皇帝的御幸。”堂叔插道。 龙丘日说:“我觉得这没多大……”后面的话溜到嘴边,龙丘日就听到劲秋和手子在耳语。劲秋问手子什么是御幸,结果手子给说成“愚性”,说是皇帝对皇妃们使用暴力。龙丘日接着说:“堂叔,南夷来的一帮野蛮之人,你说的皇室做法和他们应该关系不大。”堂叔说:“哎……你说关系不大,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叫西岭鬼戒?”堂叔把六枚戒指往手上一掂。 龙丘日说:“?”堂叔说:“那个老江湖上曾经出现过西岭山土匪卖鬼戒一说法,他们会制作种烧火的器皿叫蜂箱炉,用好檀料做的木炭烧红炉子,然后取从刚出生没多久的童子脑颅骨敲下来的整块骨头,用火熏陶一两天,这骨头,就变得柔软无比,然后再做成圆环状。从这里出去的人都是些模宝高手,他们在江湖上那什么都见过,都说这里的戒指和西岭土匪做的戒指十分相似。” 龙丘日说:“以前真有人进来过?”堂叔说:“你知道的江湖上也有人知道哎,别以为就你们知道哎!”手子说:“那这鬼戒岂不是和南夷一点关系都没,这个……”堂叔说:“关系本就不大,不过,这瞭月塔是真的。” 龙丘日说:“西岭鬼戒,这是西南边陲之地吧?”堂叔说:“西岭靠近身毒。”龙丘日说:“西域毒枭,南夷蛮人,但是我朝,我朝也带进来不少这些地方的人,可以说西岭和南夷和我们中原,算不上离得太远,北有蒙古乳糕,东有琉璃龙鱼,这南夷和西岭我想……”堂叔说:“?”龙丘日没继续说话,愣了下,然后突然说道:“西岭鬼戒说的不是这些,皇宫里的做法,这是我们中原的方法,但是,南夷那么远的地方,这东西的意义一定不一样,而且你们没有发现吗,这里没有一处出现了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些标志。” 大家都知道龙丘日说的是男性生殖器图纹和秃鹰头标示。大家都疑惑地看着龙丘日。龙丘日说:“你们看,墓是一体的,之前出现的那些标志为什么这里没有,不知道你们听过海里有人鱼的事……”龙丘日倒抽口气,缓了下语气,手子立马就说:“龙兄,你到底想说什么?”龙丘日一脸镇静,说:“我姓龙丘……”然后,他又说:“我就是举个例子,我怕是我想多了。” 堂叔见龙丘日是一脸的迟疑,便说:“嗯?嗯?”龙丘日望着堂叔说:“既然海里有人和鱼结合的东西,那么很有可能人就是从海里上来的。”堂叔插了句,说:“……”龙丘日问:“?”堂叔没说话,龙丘日接着说:“人是从水里上来的,那就是说我们的祖先和我们都知道皮囊这个东西,也就是说东西包东西。”劲秋大腿一拍,说:“我的娘,都给你绕糊涂了。” 手子和葛地也纷纷说听不懂。龙丘日羞涩地一笑,说:“哎!我就直说了,我们所讲的风水都可能跟这有关,墓里不是没有标示,墓外的,那是男人的,这里面,难道你们还不懂”堂叔不懂,大家都说不懂。龙丘日说:“墓有墓的讲究,你看,外是刚气所在,护卫着墓内,所以外有男人,墓内则是柔气所在,但是内外是调和好的。” 堂叔眨眨眼,搓下团眼屎,说:“你想说什么呢?”龙丘日大气一出,说:“这戒指其实是女人。”他没好说,是女人的生殖器。 第一百二十八章 画中舟(三) 龙丘日想的就是多,他这话一说,大家都明白了他挣扎半天要说的意思了。堂叔说:“你说外阳内柔,戒指代表了阴?”龙丘日说:“这样子,大家都明白的。”龙丘日把戒指往手指上一套,给他们看。几个人没好意思说什么。劲秋拿了个也戴在手上。龙丘日说:“日为阳,月为阴,南夷人建瞭月塔是向月祈福,传说月亮是从海里升起来的,这戒指,你们看,也正好是属阴。” 堂叔手一拍,说:“龙兄想的真是周到!”劲秋把龙丘日身子逮到一晃,说:“可以呀!”龙丘日说:“马马虎虎。”手子点点头,说:“真是后来者居上,龙丘兄,你适合干这行!”葛地望望龙丘日又望望手子。堂叔说:“月是太阴,戒指则正好对上,但是传说要集齐十枚戒指……”“六个戒指正好和我们人数合上了,应该不是十个吧?”劲秋插了句。 “就算是六枚,这戒指就摆在这,哪有什么门开?除非,……”堂叔说。“对,就要上那上面。”龙丘日插道。堂叔故作深沉地说:“龙丘日想的和我一样,画中舟,我猜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面,幻墓,手子你说的不对,这应该是梦墓,当年我年轻时可是都经历过的。”堂叔反过身子来,指着山墙上的说。 龙丘日嘴巴一张一合,欲说不能。手子说:“幻墓和梦墓不一个意思吗?”堂叔正要说给手子听时,龙丘日说话了,“我说的不是指要上去这,而是要去,……,那。”龙丘日指着瞭月塔的塔顶说。堂叔说:“?” 龙丘日说:“这里出现血螺蛳,而传说螺蛳能吸附在龙鱼身上浮出水面对月戏水,戒指又是阴的象征,刚才那个人影是从这瞭月塔的上面飞进这山墙里的,你们讲呢?”龙丘日一言一语都顿挫有度,讲得堂叔这老头暗暗心生佩服。 龙丘日继续说:“手子的绳子要继续发挥作用啊!”几个人都高兴起来,因为龙丘日说的他们都在心里有了依靠。葛地开个玩笑说:“天子脚下,岂敢做此等苟合之事,但是在这里,就算把墓翻了个底朝天,那也没人敢动我们。”堂叔说:“……”手子说:“你挖洞是从底往上挖的?反正我是横着打进来的,就算不行,也会直接从上打下来,你。” 葛地牛眼一瞪,嘴角却扬起来,说:“你行!”手子随口说:“我本来就行。”可是,说话时,手子动作太大了,腰背的刚愈合没几分钟的伤口就被他挣开了。他“呦”地叫了下,龙丘日没有望手子,个人就觉得这个人太过狂妄。他走到塔下,刚才那阵藤蔓都消失在他们的眼前。绳子,龙丘日手一拽,挂住了,一抖,绳子上方就立马松开砸下来。龙丘日赶紧让开,铁钩完好无损地落到地面上。 龙丘日疑惑地看着这绳子,拾起来,毫无意义式地掂量了几下。绳子确实是和之前的一模一样,因为手子拿过绳子直说:“真怪,真怪了。”龙丘日应付式地笑,还笑出了声,随后立马说:“奥!堂叔不是说了,这是梦墓嘛!”堂叔说:“奥,奥……我说得都是真的。”龙丘日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劲秋知道龙丘日这意思是不相信堂叔的。 但是,龙丘日错就错在这,堂叔确实遇到过梦墓,这种墓要比幻墓厉害得多。旧社会老江湖不是有句切口(有研究遗传学的人不要以为这是切断的意思)这样说的嘛,叫“宁上伏牛地(指幽灵鬼怪之地),不进厥人墓”,意思说的就是这梦墓。幻墓是上元的主人运用风水气象造得一类迷惑盗墓者的假象,但是是真是存在的。 但是,这梦墓,那就大有来头,这本书写出来就够蛊惑人心的了,可是迷信我也要说。这世界上有好多事,你们是没经历过,何为梦何为实,梦墓说白了就是阳间的阴间,极度危险,幻墓是人多就能走出迷雾阵的,但是梦墓,一切是来了又往,往了又来,任何的事都是有可能又没可能。总之,你看到的应该都不是真的。 瞭月塔能忽地复原,堂叔底子里有些担心这就是梦墓。秦皇陵不是没人盗,而是大家都严守着自古传下来的规矩,主人不让拿的东西,你就必须不能拿,模也不能模。《拾遗记》中关于秦始皇的记载不知道你们看过没,秦始皇的来历可不是那些写盗秦皇陵的人扯的那样。 秦皇陵正处分水岭大气初开之地,那也是座梦墓。我上段的意思懂了吧。龙丘日说:“唉吆,不应该把绳子抖下来的。”劲秋说:“你就一笨驴。”龙丘日说:“嘴不怂得很!”说着,龙丘日手持绳子,往后退退然后将绳子用力往上砸去。但是,铁钩怎么也挂不住,总是碰到塔体就落下来。可是,奇怪的是,塔竟然从上至下渐渐出现了一道完好无损的楼梯。 几个人无一不惊讶于这短暂却又十分神奇的过程。神仙般的楼梯,这上还是不上,龙丘日看着他们,手将绳子一圈圈收拢好。然后说,“怎么搞啊?”堂叔说:“我总疑惑着这是个梦墓呢?”龙丘日说:“……”嘴角抖抖,笑了下。劲秋头一僵,看着龙丘日。龙丘日也看回去,知道劲秋在等他说话,而大家其实都在等他。 龙丘日又歪头看着栈梯,说:“我知道了。”然后,他走上去,堂叔跟在最后面,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身体难受起来,肚子饥得慌。顺着栈梯拐着弯转到了西面,堂叔问他们饿不饿,他们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说有点。堂叔爬得大气直喘,累得手都搭到了膝盖上。堂叔回头望了下下面,突然看到底下睡着好几个人,穿着竟和自己葛地手子还有女儿的一样。 待堂叔揉眼再看时,四个人又都不在了。堂叔这想起了以前模宝神农架野人沟时遇到的晋商大墓,由于当时是风雨天气,加上早些时候当地大旱,逢上大雨降下,裂开的土地突然收缩起来,导致原本干燥至极的墓内突然充斥着外来的湿气,让沉积的尸气大起,整个墓里像极了回光返照的人描述的地狱,堂叔当时花费了好大的经历才误打误撞从一个密道里逃月兑出来。 他是命不该绝,出来后,大家都说他是遇上了梦墓,和他一起的十几号人全葬身墓中,有人说每逢太阴升起之时,留在墓里的人都还会再起身,重复着前不久的做过的事。堂叔想起来就后怕,梦墓他模过那么多的墓也就遇上过那一次。带去的一大包蜡烛,最后就剩一个小蜡烛头了。 “哎!堂叔?”龙丘日忽然一声叫,堂叔赶忙揉着眼回过神,往上走了几步,就到了刚才那个人影站着的地方。龙丘日不放心地望了下堂叔,但是没好意思开口关心下,倒是手子着急地说:“你是饿的!要吃点东西。”手子很大方地从堂叔的包袱里拿了几块饼给堂叔。月亮照下来,几个人竟然没有影子。月亮又大又圆,伸手就要碰到了似的。 手子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个竹筒,递给打开了盖子,说:“堂叔,你身体重要,这有水。”堂叔用手捏下一粒白芝麻,说:“你们都吃,都吃。”手子说:“我们不吃,都还不怎么饿。”一句话,手子却把话给说绝了,搞的龙丘日和劲秋都想搞这个手子。堂叔听手子这么说,就很高兴,想找地方坐一下,但是这栈梯是在塔的外面的,这里有没有门能进到塔里,他索性靠着墙喝了口水。 龙丘日望着洁净的月光说:“墓里哪来的月亮?”劲秋问:“你才想起来?”龙丘日说:“……”然后又说:“你晓得什么?”劲秋听龙丘日的语气,是看不起他,本想反驳他的,但是想了想,忍住没说话。 龙丘日说:“戒指呢?”龙丘日看着堂叔,堂叔从袖口里把戒指掏出来。龙丘日拿了戒指说:“这应该有戴法和讲究的。”堂叔说:“人左手有三纹,右手有双纹,但是每边都是第一条纹连着的那个手指属阴。”龙丘日对着月亮笑说:“堂叔知道的果然多。”他看着左手,想起左属阳,右属阳,就看着右手,发现右手确实只有两条纹路,而第一条纹路指的正是中指,十分的短。 巧的是,劲秋也是中指,而其他人包括堂叔却是食指。堂叔说:“我们戴食指,你们俩戴中指。”手子有些奇怪这两人,下意识地自觉地把戒指套上了食指。堂叔把吃了一半的饼塞进包袱里,然后也把戒指套上了手。可是,龙丘日把戒指在手上抖抖。劲秋把戒指套上中指,说:“戴呀!”龙丘日手一颤说:“真戴呀?”劲秋说:“你别装了!” 龙丘日把戒指往中指一套,六个人却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堂叔看了下自己的戒指,又看了下他们的,发现戒指上刻着的东西不一样,就让他们把手都伸出来给他看。他们都有意无意地伸出手,堂叔一一看了,龙丘日也看了,他们俩都惊奇地说:“……”他们都发现了六枚戒指上的图案围在一起正好能凑成一个圆圈,也就是说每枚戒指上的横竖撇着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按照顺序排好后,几个人的脚下就踩着自己的各自的影子。然后,山墙那边突然传来风声和水声,还有浪花拍打的声音。接着,他们身体都不能动弹,这种感觉就像睡着觉后怎么也挣扎不起来一样。 第一百二十九章 画中舟(四) 接着上空的那月亮忽然由缺变圆,然后又由圆变缺,这样来回转变了六次。风刮了起来,塔体竟摇晃起来,他们不能动,只能睁眼望着月亮最后像颗流星飞走离开。堂叔搁心里想帝皇星落,江山谁坐,看来大宋气数尽了,鞑子应该已经攻下临安,皇帝老儿怕已以身殉国了。 国破山河在,家室犹自新,可是,堂叔,一句叹息的话还没来得及道,国耻深割心尖,血也没有来得及流出来,山墙就“砰”地声炸开,白汪汪的一片,浪水呼啸着从山墙内冲了过来,本来就摇晃着的瞭月塔被水一扑,从底下朝上开始倒塌裂开。几个人都是一阵紧张,吓得腿软根本想不起往哪哪跑,再说水冲上来很快,瞭月塔短短几秒内就化为乌有。 但是,奇怪的是,他们迎面打来的是水,身上却没有湿,而且水掩住了视线,一片漆黑,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可是,时间不长,他们各自在心里还没把事给想个开头,劲秋还在念叨着自己这辈子怕是娶不到媳妇了,他们就从水里出来,底下踩着的竟是牙黄色的地,四周是栅栏,正对着他们的是棵桅杆,上面挂着面巨大的帆布,风波动着帆布,上面临摹上去的画子若隐若现。 龙丘日说:“这船哪开来的?”几个人都是很惊讶,特别是劲秋,慌张地手往身上直擦,脚还哆嗦起来。船是行驶在茫茫的大海中,而这船竟和之前看到的山墙中的那画上的船是一模一样,螺形怪样,前方的桅杆是插在一栋圆柱楼房上的,而船头的远方正是那个灯塔,一条光射破苍穹从上空直穿下来,照亮了整片海域,越靠前去,周围就越亮。 海水无论哪处都是黑色的,棱棱条条的波纹丝毫看不见底下能藏着什么。龙丘日对着大伙说:“你们谁知道我们这在哪?”手子说:“你能不知道?”手子冻得头缩进了衣服中,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熏人的水汽冲上帆布,打得帆布忽上忽下。 龙丘日嘴角一扬,看着那个灯塔,想了下又没说,反问道:“你知道?”手子说:“龙丘日,你说说看?”龙丘日说:“不会真跑到山里头来了吧?”龙丘日返身一问,头一伸,逗得他们都笑起来。堂叔只笑了声,就把眉毛一抓,严肃起来,说道:“还能笑出来吗?”龙丘日“啊”了声。堂叔说:“笑什么的?这不是幻墓就是梦墓,我想这该就是梦墓了。” 龙丘日当然不相信堂叔,说:“奥奥!”自己却嬉皮笑脸起来。牛姑娘把瓜子脸一拉,喔,成了秋水脸了。周围的空气,吸进鼻子中本就很凉,船越靠近,这种刺鼻的寒气就越重,要不是周围的亮度变大,还真有种阴森的感觉。 帆布无意翻过来,上面竟画着一枚巨大的骷髅头,光溜溜的头颅下却是一片红色。劲秋最先看到的,但是他没有在意。龙丘日后来看到了,随口就问了句:是什么,这是?堂叔听到龙丘日这么一说,立马望向龙丘日,可是,就在这时,船体忽然发生了强烈的抖动,接着,船底忽然进水。堂叔刚望到帆布上这奇怪的标志,劲秋和他们就大声地叫了起来。 牛姑娘把堂叔袖子一拽,紧张地身子直抖。而巧的是,被水汽打湿的帆布忽然从桅杆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下来。龙丘日举头发现不妙,又叫了起来。手子只顾往一旁让,情急中一脚踏进那个漏水的洞,船底板很脆,所以这个洞被他一下打通变得足有四个手掌大小。 帆布落下来只一眨眼的功夫,将大家全砸倒在地上,手子拖着腿然后站起来,喊着问大家有没有事。劲秋从帆布下爬出来,头上擦破了皮,正流血,而龙丘日也从里面爬出来,搀着堂叔,喊着牛姑娘又对大家喊,让都上前面那个楼阁里去。这楼阁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门扇被海风吹打得是“嘎吱吱”响。 龙丘日一直搀扶着堂叔,回头催着他们,快点快点地喊叫着。但是,船身漏水太快,龙丘日刚撑着堂叔的将他顶上去,自己台阶都还没上上去,整个船身就忽地晃动起来。手子一回头,看到是漏水的地方开始向四周裂开了,他不禁出口骂了句。龙丘日却注意到漫上来的水上漂浮着层黑色物体。 他也没顾那是什么,船裂开的速度十分开,而帆布掉下来后,船就慢慢停住,不再移动了,左右晃起来。堂叔紧紧地抓住台阶上去后拦在周围的这排栏杆,老手像双猴爪。裂纹慢慢向上来,伴随着的是崩脆的响声。龙丘日叫喊着把在最后面瞪多大眼的葛地拉上来。一把拽过还在范呆的堂叔,喊着:“还不快走!” 手子回过头望了下堂叔,一阵雨水就从头上扑下来,将他半个身子打湿,他带头赶紧蹿进了屋内。这雨来得太快,又这么大,在外面的几个,都淋个大湿。外面虽然下雨,但是很亮,所以映得这里面也可以看见周围的东西。堂叔进来后随手将门给关上,把披在棉衣外面的二褂给月兑了。 眼前这是个走廊,那头明晃晃的亮,而走过去看,大家都被惊到了。一尊巨大无比的铜像置放在这间屋子的正中间,铜像**着身子,拖着那东西老长个,而也是同样的秃头形状。铜人闭目养神在的,下面是个一人高的贡台类的铜桌。龙丘日看这铜人就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仙人指路,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 铜人指着的方向在他们右手边,有个环形的楼梯绕到上前方去。劲秋手正指呀指的,突然,船身剧烈地震动了下,龙丘日就一扭下,然后僵硬地能站好在原地。劲秋扶着龙丘日,也极力想站好在原地,可是,铜人像那边却传来巨大的响声,而且声音一声声断断续续的,接着,不知是不是水漫上了楼阁这里还是怎么的,众人都看到脚下有水从门底下的缝隙中渗入进来。 冰冷的水,劲秋倒是先想到了假如翻了船,不说葬身鱼月复了,就是冻也会把人给冻死的。由于屋内没有窗户,龙丘日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众人都往台阶上走。鞋底进了水,劲秋被冻坏的脚趾头和脚后反而不发痒了。牛姑娘在最上面,望着底下,龙丘日抬头望见了她,十长的睫毛,龙丘日咽了口口水,说:“……你左边那胭脂没抹开。” 龙丘日话说的是随性的,当下就没再多话,但是牛姑娘却羞答起来,用手有意无意地往左侧模去。突然,后面一声,巨响。龙丘日身子刚转过来,耳边就响起了锁链的声音,然后就看到铜人像右前方倒去。可是,铜人像并没有倒到地上,而是在离地有一臂长的地方停住了,却看到铜人像后方有个大窟窿。 堂叔说:“后面有暗销吧?”龙丘日没仔细去看,观察了下地上的这些水,说:“水要淹上来了。”劲秋看到水已经漫上了台阶了,就说道:“这水速度也太快了,你看,看。”大家就都往上跑,这上面还有一间,这也正是他们所预料到的。可是,他们身子却突然往左后方歪去,接着,就是脚下站不能稳了,跟失了地心引力一样,脚跟硬是将身子撑着,想动,整个人却偏是往后倒。 龙丘日余光扫到铜人像靠到了地上,这就说明了,是船在往水里钻了!众人腰都抵到了栏杆上,用手撑着,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却个个都在心里担忧着。外面有风的声音了,天气也越发得冷了。手子腰处有上,还不敢太怎么靠着。龙丘日望着水渐渐地逼上来了,想到唯一地逃月兑办法就是登到这螺形舟的最高层。 他想好了,一定要带上一块木板。他喊着让大家都往里面挪,身子却都呈了一个弧度了。龙丘日用力一下正过身子,走路却变成了爬路。牛姑娘挪动得最慢,可这时,船却突然停止了倾斜。下面的门扇和铜人像都泡在水中,龙丘日回头看时,看到铜人像上竟爬满了黑漆漆的东西。光线不好,他又看不清那上面堆积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从底下看上台阶,望见波动着的水,忽地一转头,说:“赶快往里走!”龙丘日一声叫,劲秋假装把耳朵一捂,说:“搞什么东西?!”劲秋一说头一伸,堂叔说:“?”龙丘日是突然想到了血螺,想到了之前的事,觉得自己脖颈处都痒起来了。而劲秋推开斜着的这扇门后,一眼就扫到了里面陈设着许多器物。 第一百三十章 血螺(三) 门后的这间屋里竟然像是个供堂,龙丘日眼睛左侧一瞄,感觉左侧放着一个庞然大物,还没来得及看,底下的船板忽然旋转起来,这突然的变化让龙丘日脚下失了稳,重心不稳便倒在这已经倾斜了足有45度的船板上,双手随即赶紧撑起身子,却看到了左边这尊斜靠在墙上的金面佛。 下面的铜像是米黄色,而这尊佛像却是闪黄色的,颜色明显要比下面那尊鲜艳的多,而且经历了这么多年,镀金面竟然丝毫没有被空气氧化。这尊金面佛是尊笑面佛,龇嘴裂出的上下两排牙齿亮澈澈的。佛像身后藏着暗销,所以整座佛像能斜着还可以不倒下。 船真的就旋转起来,外面哗啦啦地下着雨,要不是周围越来越亮,里面的情况就要比外面更糟糕。往右有个过道,现在是斜着的了,劲秋突然叫起来,让大家都躲进过道里去。龙丘日正看着佛像旁边一对小金面佛像,听到劲秋的喊声,自己却爬过去,用手抱了尊,用手扣了扣,倒是真扣下来些金粉。他拿捏这金粉,劲秋伸手一把拽过龙丘日,说:“看你后面!” 龙丘日一回头,想着劲秋是在骗他,却真看见身后爬上来一大群血螺,都垒起来没过了脚踝。色彩斑斓的血螺动作倒是挺快。劲秋丢了龙丘日的手,自己往过道里跑,神情紧张地说:“好东西多的是,又不是没见过!”劲秋这话说得龙丘日一愣,说:“……” 手子走在最前面,劲秋不停地催着。由于船在旋转着,所以人跑起来十分费劲,手子就站住不走,说了句:“你先!”手子的意思,大家都清楚,劲秋一时傻了眼,一脸的尴尬。龙丘日便把手子往旁一拽,说:“老子先!劲秋,你跟上。”葛地就咳嗽了声,然后推了下手子,手子微微消了气,盯着龙丘日。 龙丘日正快步地走着,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就掉下去了,劲秋脚下没刹住,也跟着掉进下去。后面手子双手一“zha”,说:“快停快停!”葛地和堂叔都探出脑袋看。劲秋和龙丘日狠狠地摔下去,龙丘日脸朝地的,劲秋是背着地的。龙丘日捂着鼻子,劲秋捏着腰,一丝丝麻疼,问龙丘日怎么样。龙丘日手模上鼻子,便仰着头不说话。 底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龙丘日心里估猜着应该是船的最底层甲板。上面堂叔和葛地都在问底下的情况,劲秋说看不见。血螺无声无息就到了他们跟前,牛姑娘脚跟忽然一惊,便大声尖叫起来,底下他们俩都听见了。堂叔一回头,紧张地望着她丫头。牛姑娘把脚一抬,堂叔瞧见地上满是血螺,便拉着牛姑娘往后退。葛地咿咿呀呀地胡乱说着,手子神情紧张地关心道:“是不是血螺爬腿上了?啊?是不是?” 葛地说:“赶紧跳下去再说。”堂叔见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自己这老骨头了,说:“对,走走,都赶快跳下去。”手子把牛姑娘推到最前面,就用脚踢着地上的血螺。牛姑娘还在想着自己脚上的血螺,堂叔就推了她一把,说:“你先,你们接着我丫头点!”堂叔朝着底下他俩。龙丘日捣了下劲秋。劲秋就“奥……奥!”回答的有点犹豫,堂叔却果断地将牛姑娘往前一推。 劲秋没有接住,牛姑娘一坐在地上。其实,落差不大,但是对于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来说,这已经是个非常大的挑战了。劲秋顿时心慌失措,根据声音判断出牛姑娘的所在处伸去手要扶她,碰到的确实堵墙,自己走偏了。但是,他手只轻轻一推,面前这堵墙竟可以动,原来这并不是墙,而是扇门,门推开一个细缝,里面竟然翻着弱弱的蓝光。 劲秋一下想到了鬼火那幽幽的颜色,并没敢再往前推,刚收手,龙丘日却突然在他耳边说:“这……”话刚出了嘴还没说好,倒是先把劲秋给吓了个一蹦。 “咚!”估计上面是谁跳了下来。 黑暗中有人说话了,是牛姑娘的哭声和堂叔的叫喊声,接着,手子和葛地也都往下跳了,摔得不是这疼就是那痛的。葛地和手子都捂着站起来,手子还叹了口气,说:“自找苦吃呀!”堂叔申吟的声音跟八十岁老头躺床上不能动一样,极其惨淡。 龙丘日慢慢开了这扇门,就见强烈的光刺痛射进了眼球里,他赶紧扭头用手捏起眼睛。四下随即亮开了,大家都朝着龙丘日这边看,瞧见门后又是一个过道,但是过道的上方悬着一盏发蓝色光的灯。大家一时间都不说话了,牛姑娘却又一声尖叫,龙丘日肩膀头一抖,暗暗骂道:你娘!屎都给你吓出来了! 借着这盏蓝色的灯,牛姑娘狠狠地揪住吸在她脚踝上的血螺。手子见状立马蹲下,说:“来来,我看看,这,这……”他嘴巴直嘘,但是牛姑娘却用手一挡,男女授受不亲!手子抬头看了下堂叔,然后说:“你爹在这,都什么时候了!” 牛姑娘撸起裤脚,露出雪白干净的脚踝,光滑细女敕的皮肤上却趴着一只彩色的血螺,血螺头处微微泛红,正在吸着她的血。手子伸手一拽,牛姑娘不自主地拿手一蹭,说:“疼!”可是,手子轻了手拽却又弄不下来。堂叔在一旁看得甚是着急。 “哎!”龙丘日没有管他俩,他发现了周围竟有另外三扇门。“你们过来看,劲秋!”龙丘日走到一扇门前,转过身,突然看到牛姑娘在歪着眼狠狠地瞪着他。劲秋也扭了个头,瞧见了牛姑娘那一脸相,又把头扭回来,瘪着嘴望着龙丘日。 龙丘日眉头一抓,对着手子说:“你那样不行,拍一下再猛一拽!” 手子手刚伸到牛姑娘脚下,几个人就忽然都往一边倒去,全趴在地上,接着就感觉船在倒着转。龙丘日手还扶着这扇没打开的门上,身子随着船转的是头晕目眩。手子忍着肚子里的翻滚,硬是一把拽下了这只血螺。蓝色的悬顶灯照着龙丘日手扶着的这扇门,上面画着一个秃头图案,和之前看到的那些是一模一样。 龙丘日还是不懂前人这到底什么意思。船在旋转时明显有翻动的迹象,几个人慢慢身子就直立起来,看来是船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可是,外面到底什么情况,他们依然是无从知晓的。牛姑娘的脚踝红了一片,她自己用手绢将腿给缠起来。龙丘日用力一拉门,就见门缝里也往外透出蓝色的光,他赶紧拽开门看,却从里面冲出一股恶臭至极的味道,呛得他是大口大口地换气。 劲秋没躲开,也被中气味。这味道就是尸体**的臭味呀!但是,血螺趁着他们不注意,竟全部从上面溜了下来。葛地是最早发现的,看到地上的这些血螺,突然大声叫起来。手子“哎呀”一声,说:“我说怎么上发痒,快帮我看看!”劲秋吐了嘴口水,还是觉得嘴里有无尽的臭味。 “退后,快,走一步是一步了!”龙丘日对着大伙说,血螺不动声色地在地上缓慢地移动。手子叫着他上有呀,可是血螺已经围起来了,龙丘日只好用袖子将嘴一挡,然后钻进身后的过道里。他们都跟着钻进去,却都张大嘴往外吐。手子骂道:“你娘的,怎么不说一声,呸!” 里面的气味确实熏人,但是过道处不见任何东西,倒是血螺在门口堆积起来,都不敢追进来。堂叔察觉到不好,说:“此趟前去,必是凶多吉少!”龙丘日一听,立马驻足,看着堂叔。堂叔望着大家,说:“海里生血螺,本就是大煞之兆,现在这里又是尸气熏天,鬼杯图,来路不简单!” 龙丘日听他这么说,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是事已至此,龙丘日说:“堂叔,任天由命吧!”堂叔指着龙丘日说:“你这小子,命中八字有过阳之气,虽有大难却难遇身家性命之灾,可是我们就不一样了。” 牛姑娘头十分晕眩,满脑子盼着船快点停下来。她手扶着头顶,脚踝处又深深地疼痛,听自己爹在这说些没用的,就撒起气来,便呜呜地哭起来。堂叔听女儿哭起来了,赶紧问什么事,手刚离了墙,堂叔就一坐倒在地。牛姑娘也不哭了,扶起他爹便又哭起来。堂叔说:“怪我了!” 龙丘日叹了口气。葛地见大家都死气沉沉的,就故意笑起来,说:“没想到,我们就来模个宝就这般不走时运。”说也奇怪,就在葛地说了话后,船就慢慢停止了转动,最后竟一点不动了。龙丘日实在是难以忍受这里的气味了,就趁机往前跑,劲秋也追着他跑过去。 过道不长,龙丘日跑开没一截,就见前方灯火通明,跑近了看,又是一间大船舱,四周点着同样的蓝灯,龙丘日目测了下大概有七八盏。可是,龙丘日注意到船舱有一面在自己膝盖高度处的地方和其他地方的颜色不一样,凑近一看,龙丘日发现这里是透明的,也就是可以看见外面。 第一百三十五章 防盗 “好!好!……”龙丘日望着大家,对着堂叔拍手称好。全/本/小/说/网/ 堂叔问:“街坊里刷把式的?” 龙丘日说:“不是看您老说的精彩吗?” 手子应声式的赞声连连,想这堂叔果然是老练见多识广。劲秋也拿了把扁铲,说:“说的真有这么奇?”说着,他就一铲下去,堂叔正说:“你还不信?你看……” 就在这时,一柱水从土里喷涌而出,正射向堂叔,堂叔是站着的,所以土里喷出来的这不明液体只沾到了他褂子上一点,但是龙丘日站在劲秋侧左后头抻个头正望着铲子落下去土里,没想到就被这红色的液体喷到了脸上。龙丘日一捂脸,手刚盖住了半张脸,液体就染红了他的手跟左边脸。 这红彤彤的液体倒不像是血,龙丘日闻不到腥味,但是气味辣人,脸上烧红得跟在火炉烤过一样,眼睛眨巴着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只像是谁和的红墨水一样。龙丘日擦着脸喊着“啊”“啊”,劲秋赶紧站起来搀住他吓得冷汗真从额头上冒出来。 堂叔也冷惊刚过,说道:“开土见血,不吉利,怎么会土里……” “不是,不是不是,啊,不是血。”龙丘日知道堂叔会这么说,用右眼斜视着他们说道。 堂叔不敢用手沾衣服上的这一小片,直接把衣服掀至鼻子底下,试探性地闻了下,再闻一下,又闻了下,结果确实是没有任何味道,就问:“有事没?”劲秋也问:“对对对,要紧吗?” 龙丘日手拿开,露出脸来,他们就看到龙丘日已经擦干净的脸红得跟热铁板烫得一样,嘴唇像挂了两串猪大肠。劲秋一下尴尬住了,想笑却担心这土里出来的东西来着不善,年初一掘地出太岁就已经是最范不得的忌讳,可是这从墓的封土里铲出来的东西绝对不好惹。劲秋这一想,左手就握右手握得紧紧的,犯了个呆。 堂叔见这劲秋竟在这范起呆来,用手捣劲秋,说道:“去搞点水,搞点水!”这一回神,就见到龙丘日脸比刚才更红了,而且龙丘日叫着十分的热,热得衣服领都解开了,但是脖子处能明显看出有一道分界线,上面红的,下面白的。 劲秋急得张望着他们,说:“这到哪弄水去,哪弄去,啊?”劲秋是看到这边海平面要比陆地的低半个身子的高度。手子也想到了一行人可能是范了土地老爷的忌讳了,也担惊受怕,摸宝就怕遇这事,倘若遇到几只粽子碰到什么鬼怪那倒也不怕,可这行里一致认同的避之不及的忌讳事那真揽不得! 劲秋这话刚说,手子就劈头盖脸骂道:“哎,你娘的真笨,我们哪来的就哪弄去。”劲秋回骂:“你他娘的才笨,你拉着我,我去舀!来!”劲秋让手子拉他脚,然后自己趴地上伸手去水里舀,但是手合成的碗总是漏水,等到龙丘日那,双手就剩点潮气了。但是,就这点潮,往龙丘日脸上一敷,脸上立马往外蒸热气。 劲秋跑了两趟就没力气再去舀了,而是捂着肚子,一阵阵痉挛的疼痛。这“杯水”解不了大火呀,龙丘日虽是热,大家也是没有法子可使。他嘴角残留有白色的唾沫干,本来就已经饿得扛不住了,这又碰上这事。 牛姑娘嘴快,先是责怪他爹不该说大话什么几铲子下去就能直接打通地下,这下地下倒是没打出洞,人倒伤了一个;随后又责怪劲秋,事多去铲什么土。龙丘日左在地上,热的把脸往地上贴,这样还能缓冲一下。 堂叔听到女儿这么说,当然是一脸不悦,斥责说道:“说这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牛姑娘说:“……”“你说!”堂叔把眼一横,望着牛姑娘。牛姑娘嘴刚张,手子便一把拽住堂叔,对牛姑娘说:“你爹是老手,我们怕是冲了墓。” “不是!”牛姑娘对这个似乎懂,说道:“冲了墓,我能看出来。” 堂叔拿开手子的手说道:“我带你来就起这么点作用了!……”手子问道:“你也是行家?”堂叔替了牛姑娘说:“冲墓无非是尸变,撞鬼,我丫头五行能克尸,瞳眼能辨鬼。”手子有些佩服,奉承般地抱拳说道:“厉害厉害!”堂叔望着牛姑娘,说道:“还不都是我生的……” “哎,能想想法子不,尽说这些废话!”劲秋手一边贴地上,一边将另一只凉透了的手贴龙丘日脸上。龙丘日脸是一会挪一个地。 堂叔拿起扁铲,几个人正无语着,他抄起家伙就往土里铲去。这回却不见有红色的液体往外喷,但是铲子下去一尺左右,就碰到硬物了,按理说这腐化的岩石层,肯定是很容易就能铲到底的,怎么会碰着硬物。堂叔拎着扁铲站起来,望着龙丘日,眉头直抓。手子问:“会不会是夹板垒砖墙?” 手子说的这玩意就是一种反盗墓的手段,基本上帝王将相万户侯都会在自己陵墓或者墓里用到这一伎俩。往前点的说起,比如我打五代时期算起,一直到大概明朝中期这样,这种墙里是没有混过钢筋的,也就是纯粹的鸡蛋泥土混大石,盗墓者那就喜欢直接动用錾子之类的器物给它敲破,后来明晚期至清朝,技术发达了,官二品上的都运用起西洋技术,砖墙里掺东西了,不过,这造墓可不是造假,掺进去的都是钢筋,用现代的话说就是钢筋混凝土,这玩意抗爆,没个几个小千克的tnt是炸不开的。所以,后期盗墓者怕用烈性炸药扰民被官府发现,就用粪水浇挖暴漏出来的墙壁,蹲点数月,最后一击就破。 可是,堂叔认为自己想到的古人绝对能想出来,这种防盗手段遇到大潮的条件,而且这泥土摸起来硬朗,碱太重,必然是不攻自破。就算是粘性沉重,将石灰砖瓦紧紧整合在一起,还是经不住这些客观因素的影响。 不过,幸亏堂叔见多识广,要换成别人不一定能想到这其中的蹊跷。堂叔想到了是什么原因了,就哈哈地笑起来,指着地上说道:“确实是防我们的!”手子立马凑过去,问道:“堂叔,你知道?” 堂叔把手一挥,说:“啊……这能有什么不知道的?底下并不是什么夹板防盗,而是那种叫,叫连环翻板杆锁,这种机关很少用的,太过繁杂,会的工匠手艺人也不多,我没见过但是听过他们老一辈的讲过,这种机关是杆和板连在一起的,封土后,只要上方重物分布均匀,哎,就没事,但如果像我们脚踏上去了,那就麻烦大了,因为左右前后重量分布不均,人就会立马掉进每块翻板的中央,只要你一动,翻板立马又会改变上下位置,将你死死地卡住,知道窒息而死,随着这底下的富贵鬼们一同去见阎王。” “奥奥,你这么说,那不对,木板长期被水泡着,不烂啊?就我们家那铃桌放时间长了桌腿也要腐烂哎!”葛地说。 堂叔见龙丘日躺在地上,也不好意再在这白话,说:“木板上面涂层桐油,奥,那个,来,我指位置你们就站着别动。”堂叔挥动着手,把他们都分开,自己指着被抛开一指深的石像下半截地面。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连环翻板杆锁 堂叔手里握着扁铲,估量了下几个人的重量,而他们则都小心地听着。/.qb5\\堂叔在头脑中把底下的这种翻板结构描绘出来,按常理来算的话,应该是二七一十四块木板,每两块木板下杠着一根粗木料,十四块木板,如果是成正方形,就是四个角一共用去二四八,八块,剩余六块能来个三足鼎立造型;如果是成长方形,那么十四块木板就会全连成条线,但是这样就大大地降低了防盗的范围,而且这么长的距离,墓早就修到了水里去了。 他认定了底下的木板摆置是正方形的,想到劲秋和手子差不多重,葛地和牛姑娘马马虎虎能平个,但是。堂叔让手子和牛姑娘一起,劲秋和葛地一起,又觉不妥,便把手子和劲秋调过来,瞥了眼龙丘日,堂叔看到他脸上的红还没有褪的迹象。 这样,堂叔把他们拨到两旁,找准了位置,说道:“五个人,怎么还就凑成五行了。你站这,嗯,这,你站这,你这,你这,站好别动。”别说,劲秋脚往这石像碎石土层上一踩,脚底就摇晃起来,幅度不是很大,但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底下的土层是活动的。 堂叔也看到了他们的反应,对他们说道:“都稳住稳定好,千万别乱动。”堂叔回头就把终于派上用场的扁铲和撇刀全拿来了,一人发一副。扁铲能入土,撇刀能击石还可以将粘在扁铲上的土石给轻易去掉。堂叔找到自己位置,这样五个人就可以保持中立分配均匀,然后几个人都跟着堂叔动起铲子。 按堂叔的想法,等铲子将覆盖在上面的封土给挖走,就用钢刷把藏在底下的连环板给扫出来。这样就可以看清底下的样子,也好可以能够找到狭缝下去,不过,话说回来,堂叔以前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就是说自己这么做纯粹是在冒着险,一旦底下和自己预测的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包括自己在内的五个人都会有生命危险。 扁铲果然铲出来木板,但是让人惊奇的用手一抹,暴露在外的木板上却像是撒了层石灰,微白色的并不是涂了桐油后那种暗黄色。这第一步就出了堂叔的意料,他们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秋和他们也只是嘴说了下,然后都没了反应,而堂叔则吃了一愣,觉得事情可能不好,可是,他明白自己可不能慌,一旦乱阵脚了,那大家都会立马一盘散沙。 堂叔故意说道:“那个,你们都别动,这机关是挖出来了,但我先要看一下,都别动。”说着,堂叔伸手用扁铲拨动底下的泥土,突然发现不对劲,按照自己的算法,只要人不乱走动,脚底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可是,自己还没走,连站都没站起来,就只晃了脚板底,却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像是站在了楼顶上被风吹得摆起来。 这种感觉,他们四个也明显能察觉出来,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劲秋多嘴说了句:“怎么觉得这底下不稳?”他们三个一下都看着堂叔。堂叔也为自己的贸然行动捏了把汗,对他们说道:“用钢刷刷,把这些土全部搞干净。” 等他们将覆盖这上面的封土全部清除干净后,他们发现脚底下踩着的是一整块木板,煞白的一片。堂叔敲击木板,底下发出清脆的回音,这明摆着底下是空着的,但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这下面应该是相互契合的十四块木板叠合而成的。现在这个情况,就听劲秋说:“木板在底下,这上面估计是为了防土防水的。” 堂叔眉头紧锁,他觉得石像树在这一点道理都没,脚下明明感觉到不稳,这石像为何能屹立在这木板上,看这石像重量最起码也有好几百石,底下这么不稳,到底什么才能让它在此树这么多年,莫非这里真的是梦墓。堂叔不能想到梦墓,一提到这个就心生虚慌,总感觉是回到了数年前的那场风波,一座简单的嵌入式幻墓就让他们久旋于墓中难以逃脱,更别说这个梦墓了。 后来,堂叔和行内人总结了幻墓,无非是声东击西,雾里看花,若人不紧张,心不慌,那墓主人的把戏就能当做是鬼下瘴似的把戏。 自己虽然是没会过梦墓,道听途说却也能知道个几分,若真的是梦墓,这就和墓主人没多大关系,气候地理条件往往决定着梦墓的形成。 “板参在石像中间,能起稳定作用,三石一板,就是这个道理。”这声音听得 这么苍老和无力。手子往右歪着身子,抻着头刚看到龙丘日手撑着地上对他们说话,脚下却晃动起来。堂叔一下把身子半蹲,双手挥动着说:“都站稳!” 劲秋极力稳定住脚下,对龙丘日说:“好了?啊?” 等脚下稳定了,堂叔才敢回头看龙丘日,见他脸红还是丝毫未退。 龙丘日无精打采,没有回答劲秋,还是说道:“三石一板,我学过瓦工。” 堂叔刚才没听清龙丘日的话,这才恍然大悟。道理很简单,三石一板,就是说石像是从地底开始修建的,每三尺往里面塞一块板,这样盖出来的及时基地打得不深也照样可以屹立于风雨之中,大多数抗震防洪的建筑都是这样码出来的。 但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底下会晃动? “爹!我说你就别瞎猜了!”牛姑娘对堂叔说,“底下根本是不像你那样想的,不是什么连环木板陷阱。” “对对,说不定就是简单的三石一板的建筑结构。”葛地说。 堂叔听他们这么说,倒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对龙丘日更是刮目相看。从这就可以看出当时修建这座古墓的匠人根本没有切量好木板的位置,既然石像树在海边,那就要考虑到空气中的湿气和海风对石像的侵蚀,如果把木板往上提点,就能再阻止点石头中潮气的入侵,这样来的话,石像估计再保存个百载也毫无问题,堂叔想着。 突然,他把刚放松的眉头又给皱了起来。 因为他想到,这下打盗洞就更困难。 手子见堂叔迟迟未动,心生焦急,却对牛姑娘说话:“哎,你爹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怎么愣住了?”牛姑娘望他爹确实是目中无光,但是堂叔却忽然开口说:“先把这层板给破开,继续朝下挖。”堂叔这么说就代表底下没有他所谓的连环板机关,可是,这晃悠悠的木板还是让堂叔总有些牵挂,怕又出错,闹出麻烦来就不好说了。 但,这群龙失措的情况下,一切只能说是走一步看一步。没有什么对不对,策略不策略的,下面藏着的东西,再老练的观脉就算是奇门,那也不能一眼看出个见解来。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三十七章 百道口 “这动又不能动的,板要用什么破?”手子眼闪烁着望着他们。\\、qb5\ 这点,堂叔也正在想。葛地用撇刀往木板上划。这种撇刀,在前文提到过,自汉代就已经于盗墓者之中普及开来,以锋利轻巧著称。撇刀在木板上划过立马就出现一道明显的痕迹,但是随后痕迹立马消失。葛地低声嘀咕着:“喔!这么结实?”他再用撇刀往木板上钻,也是同样的状况,木板仿佛有自我恢复的功能,这法子不行,根本不行。 “哎!……”葛地把撇刀搁手上一掂,“这木板你能搞开啊?”葛地望着手子。堂叔拿着撇刀,听劲秋在那划得咯吱吱响,说道:“是没用,这木板……没带锤子,錾子,就算带了,也用不了。” “怎么?”葛地问。堂叔就说道:“肯定没用,站都站不稳,这要是一锤子下来,底下……哎?不对,照丘日那样说,我还是觉得不对,不对,先别动铲。你们想,如果真是丘日说的那样,底下肯定是万分牢固的,晃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石像既然能在这地方立着,就说明底部十分稳定,要是三石一板的结构,怎么可能这这底下会动来动去,不可能的!” 堂叔说得劲秋都有些开窍了,几个人也都是赞成声连连却都是毫无办法。劲秋往龙丘日那瞄了下,看到他正躺着捂着脸。 手子愧疚没有看家本事,要不是听江湖上人说这山阴地段有这生财的“好”地方,也不至于说落入如今这个局面,千不该万不该还是不该为了这银子来把苦头使劲往肉里吃。 正在他抓心揪肺之际,堂叔忽然说道:“全走过来,往旁边去,往旁边去!”劲秋见堂叔直接就往后走了,都没管脚下这木板动不动,自己便也借木板一使劲跳到一旁去,就见着木板晃动幅度大得能让人误以为是地震。 堂叔注意到木板没有边缘,刚才扁铲铲到一边时,发现木板往下还很深,就是说木板和底下可能就是一个整体连一起的。说到底,堂叔觉得自己还是见少识少了,不然怎会这般棘手,搞得现在是狗拿刺猬未从下手,根本就不可能下手呀! 劲秋半蹲着,肚子一阵阵抽搐,看龙丘日那样,便心一狠说道:“直接砸掉,实在不行用脚踹了!”他嘴巴一揪,想往地上唾口唾沫,结果嘴巴太燥了,竟没聚出点唾沫,然后空唾了些唾沫星,猛然一站起来,胃部带的剧疼一阵。 堂叔见劲秋反应这么大,想劝阻他,下意识却告诉自己不要管事,兴许这是种解决办法。他们见堂叔愣着不动,就都看着劲秋一脚踹下去。 劲秋心里也给自己吃了把灰捏了把汗,要是底下藏着的不是善茬,遇到的是湿粽子暗弩阴箭,第一个遭殃的不就是自己?所以,劲秋脚刚用力塌下去就立马收了回来,速度之快,以至于他们都看出劲秋这是心虚了。 他腿刚收走,底下就传来声声沉闷的响声。虽然这不在堂叔的预料之中,但自己也不吃惊,这么个好的生气之地,做个上元,难免有机关防盗墓者的。 手子往后退,对他们说:“都往后走,往后走。” 木板摇晃了会,便停住不动,然后从里面传出流水声音,堂叔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水银池。可是没等他看出门道,木板忽然断碎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便见碎木板莫名其妙地飞离地面有四尺多高。 随后,他们就看见地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窟窿,窟窿里面的东西让他们个个都叹为观止。目测下有几十上百条光滑的滑道从上连接到下面,乍一看还真以为是几十条蟒蛇相互缠绕在一起。碎裂的木板全落入这下面,顺着滑道下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底去了。 堂叔抠着眼角边的眼屎,却还是瞅不见底下是什么黑乎乎的一片,问劲秋,劲秋抻着脑袋也说看不见。石像下面竟然是这个样子,这完全和石像没关系,堂叔猜想着会不会是仙人石像直接被人置放在上面,不是三石一板也不是连环翻板杆锁。堂叔这么一说,手子就赞同道说:“堂叔说得对,这么大块的石头,可能是从别处运过来,然后直接在岸边被放上去的,长年累月的,不倒才怪。” 这底下这么不稳,石像是怎么能直接置放上去的,一点点挪肯定不行,除非直接从上方放到其上面。他们没心思在这猜疑,要不要下去,这是最主要的问题。 龙丘日心理负担越来越重,甚至产生了牺牲自己也不连累他人的想法。他的脸,自己感觉越烧越热,也不知道这是何种毒液。 看这螺旋状的滑道,下也不好下去,堂叔甚是矛盾,看到龙丘日这样,还必须得硬着脖子往下去了。堂叔想到这便对牛姑娘说道:“这样,你和龙丘日留下,我们四个下去,只能这样了。” 堂叔说得也对,人多了不但麻烦而这两个一弱一残的。几个人当下没有异议,牛姑娘说他自己留下来看着龙丘日。但是,一直躺在地上的龙丘日却忽然坐起来,朝着他们说道:“我当初就是这样想的,把九天天,给落在,没带他进来,我不能在这这,坐……以待毙!喔!”说完,龙丘日一把将脸捂住。 看这底下近百条滑道,堂叔想也是,一旦下去了,不一定就还能从这出来,再说封土里都隐藏着防盗的不明液体,说明底下的上元的主人还是比较在意防盗这方面的。若墓主人有善慈之心,封土里的液体可能只是起个警告作用,就目前龙丘日这迟迟不倒的状况,这个猜测是绝对正确了,可是越往下去,不用想,防盗的手段也会越来越毒辣,堂叔以为带着他俩终究不是个办法。 但是,劲秋却一下应了龙丘日,而且死了心一定要带上龙丘日。堂叔也没其他法子,只能这么做,由他负责照看龙丘日。劲秋摸了把龙丘日的脸,炙热滚烫,和之前一样。 手子丈量石像的围寸,说道:“都要靠我这绳子!”结果,石像过宽了,绳子总共才这么长,要是往上面拴后,剩下来的还不够下到滑道中央。堂叔看了,用手拽拽绳子,说道:“能下去就行了,不然你往哪拴?”手子就将绳子拴上石像,绳子甩下去刚好只拖到滑道的一半处。 “我们三先下,你把龙丘日搞好,霞风,在后面跟好。”堂叔搞得大家情绪紧张。劲秋要背龙丘日,却被他拒绝了,他只把手搭在劲秋肩上,嘴唇干得开了数道口子。 手子抓着绳子,双脚放下去,然后慢慢往下爬,里面黑漆一片他就抬着头往上面一对对脚下看。等抓到绳子头了,就已经到了这些滑道的中间了,他摸着滑道,没发现这些滑道和普通的石头有什么不同,但是墓主人的用意是什么却不得而知。这时,劲秋顶着龙丘日,也都下来了。 堂叔眼闪烁着,望见牛姑娘也下来了,就朝手子说:“用脚支开看能不能站在滑道两侧?”手子照做了,但是脚刚放上去滑道就晃起来,同时其他的滑道在周围都躁动起来。堂叔观察了下,这才发现滑道这上端都是散开的,没有集结在一起,周围是黑旷旷的岩石墙壁,而那且看到竟然有些滑道是靠着墙壁的,随后堂叔用脚蹬了下滑道,结果如他所想,靠墙的几个滑道都不动,却把手子吓了一跳,说道:“我娘哎!”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三十八章 红水沟(一) 堂叔很是激动,说道:“靠墙靠墙,你往墙边那走。”但是,手子脚刚踏上滑道,它就晃起来,没办法落脚稳定住。堂叔在手子上面,手抓得甚是酸累,见手子一直不敢从滑道过到墙那边去,便大声催促喊道:“快点快点!” 手子认为自己真没办法,过不去,被堂叔这一催,一急,当时就想回头骂一句,但是堂叔随后就说:“你别动,我来我来。”堂叔往下下了一截,然后和手子错开了位置。堂叔动作熟练得不减当年,脚伸出去在滑道上试了试,滑道果然是晃动不停。他伸手拉了拉,手子这绳子不知道花多少银两买的,相当的结实。 劲秋见堂叔和手子半天也没下去,双手都块抓不住了,便对牛姑娘说:“我们先上去,先上去。”堂叔抬头看着劲秋,说:“你们先上去。”牛姑娘和劲秋他们三个便又回到地面,而葛地抱着绳子不知所措。 上去了三个人,绳子也比较容易动起来,手子看堂叔先一只脚努力够到滑道的另一边,因此却降低了身子,他半弯了腰然后脚下一用力,绳子忽然大幅度晃起来同时滑道也忽然往堂叔左侧荡过去。手子和葛地都嘴不自禁说道:“哎!” “哎!慢点!”从上面传来两声惊叫,一粗一尖。而堂叔见机行事,赶忙放手,一把跪骑在滑道上方,双手撑在滑道上指甲紧紧抠在硬邦邦的石头上,大拇指淤了一盖子脏的长指甲随之崩了。滑道晃动,带动周围的滑道都动起来,一时间滑道相互碰撞,发出石头相击的响声。 牛姑娘为他爹都提着心,生怕堂叔一失足掉下去,这无影黑灯的,什么后果那是谁都想不到的。堂叔自信,为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这么硬朗不禁有些许高兴,但是肚子忽然一阵阵剧疼,怕是伤到胃了,而且这肚子空空如也这么长时间了。 手子嘴巴一龇,笑着说道:“堂叔真是心不老人也不老!你别动了。”葛地跟着爷说:“别动别动了,看得心直抖。”同时,堂叔也对他们说:“别看我放个屁都要努,这干起行活来,我不比你们差。”牛姑娘听他爹这般吹嘘,朝着底下大声地说:“爹!你小心着点!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堂叔一听,抬头就问:“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啊?”牛姑娘摇头说什么都没看到。堂叔正准备从这个滑道跃到左侧靠墙边的滑道时,突然感觉眼下方有什么东西样子,无意扫视了下下方竟发现被自己都快遗忘了的玉笔洗从衣服里露出来了一半,自己吓了一惊,伸手一抓却失去了平衡。 他身子立马歪倒,几个人都看到了,瞠目结舌,看着堂叔闷叫了声“哎”一只腿挂悬在空中,另一只脚拉到滑道中。堂叔双手紧紧抱住滑道,这才没从中滑下去。手子双手都被绳子勒出痕迹来,见堂叔这般费劲,急得也想先上去。他示意了下葛地,葛地立马就说:“我先上去。”手子等葛地上去了后,也想走。堂叔却叫住他,说:“你走什么?我马上过去,你跟着来。” 滑道稳定住了,堂叔重新调整了姿势,却发现从这个滑道到那个不是像他想的这么简单,手子脚下就是堂叔,想下脚去踩个滑道松松手,但是堂叔却为难住了,手子当然看出来了,便说道:“算了算了,不行,我先上去。”堂叔“啊”了句,就没说话。手子一走,堂叔焦急了,从这个滑道往左侧这个滑道上跨时,自己这个滑道忽然一歪,将他往左边一掀。 堂叔心吓凉了四分之三截,本能地弯了腿肚往右边勾,但是滑道不买账,也怪他自己趴在滑道左侧也不往右滚动,他不但没有勾住滑道,反而滑道彻底往左翻去。堂叔慌乱中干脆直接抓住左侧这个滑道,从这边这个直接爬进去,结果滑道中间根本停不住脚,一溜烟就往下蹿去了。 光溜溜的滑道,堂叔是防不胜防。他们几个都在上面抻着脖子朝底下叫喊着,龙丘日把眼一闭,累得坐在地上说:“一个都走不掉了,都等死吧!”然后,他往地上一躺。 劲秋见龙丘日也这般沮丧,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也坐到一边去。葛地一叹气,牛姑娘也哭起来。但是,正当众人无所事为的时候,底下传上来声喊声,是堂叔的。龙丘日听到了,耳朵动了下,却还是闭着眼。 手子高兴地站在洞边对着底下问:“堂叔?堂叔?”堂叔从底下说道:“我还没死,你们都下来……”堂叔话没说完,手子就慌着问:“没事?你没事吧?”葛地听到堂叔话只说了一半,对手子说:“你别讲话,听堂叔说完。”手子就对底下说:“啊?你说。”可是,他刚说,就听到底下又传来声音,正好被他给盖住了。 “哎!你别说行吗?看这搞得。”葛地对手子说,劲秋也说:“就是,你别说。”手子却不服的样子,梗着脖子对劲秋说:“哎!你娘的老子有意的啊?”正好,底下又传来堂叔的声音。三个人同时对手子说道:“哎!你!” 手子便站到后面去,说:“你们来你们来!” 牛姑娘刚要问堂叔,底下就传来堂叔的声音,她赶紧没说话,听堂叔说道:“哎,我让你们下来,你们吵什么,手子怎么老是打插!”堂叔在底下竟听得这般清楚,却说得手子气冒一丈。堂叔又说:“你们下来看看就知道了,就顺着滑道直接往底下滑来,都下来都下来。” 龙丘日听到这眼就睁开了,用脚踢劲秋说道:“扶我起来。”同时,葛地朝着底下喊道:“知道知道了。”但是他看见手子脸拉着,便往手子肩膀上一捶,刚想说什么,手子却反过来一脸不悦地给了葛地一拳,正中心窝,劲秋呛得往外咳嗽。牛姑娘看到手子这表现,也不好说什么。葛地却还跟手子嬉皮笑脸说道:“手蛋,二百五,你跟他讲去?” 手子一把勒住葛地,开了笑脸说:……说的什么,劲秋他们仨没关心,因为牛姑娘“mo”过头对劲秋和龙丘日说:“我们下去吧?”龙丘日一只手搭在劲秋肩上,看着牛姑娘,就用手捣了下劲秋把他往前一推。 劲秋结巴着说:“那那,我我,我先下去。”牛姑娘嘴唇微微一翘,笑不露齿。葛地把手子往后一推,自己站到牛姑娘左边去。劲秋抓着绳子往下下,等脚落到滑道上,底下就传来堂叔的声音。劲秋赶紧“zha”开双手,细听到堂叔说:“下来了?你们快点。”劲秋怀疑堂叔是不是被鬼怪迷了心智,一想到这,自己便犹豫起来。但是,随之堂叔又喊道:“怎么人呢?直接从滑道滑下来,都快点,有好东西。” 堂叔每说声话,他们在上面听着就仿佛是堂叔对着自己耳朵在喊,十分聒噪。劲秋抬头望着牛姑娘,小声地说:“真下去?”他一边说一边往下指给他们示意,手子说:“你下不下去?胆就这么小?” 劲秋试了试滑道,脚先放下去一只,但没想到滑道十分光滑,脚放下去便撑不起来,往下直滑,劲秋本能地双手牢牢抓住滑道两侧,无奈身子过重,只能顺着滑道叫喊着滑下去。他们屏气看着底下,听劲秋叫声渐渐弱了。底下却忽然传来堂叔的声音,还有劲秋,两人在底下的谈话声竟在上面听得清清楚楚。 稍后,就听到劲秋说:“都下来,快!我们先去看看。”劲秋说话声中有明显的笑声。 他们在上面都是一顿糊涂,真不知道底下到底藏着什么。 第一百四十三章 壁画(一) 两只狴犴到了大殿前,就朝着大殿吼叫一声,然后那只狴犴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衔着同伴一跃上去,化作古铜色的石像。 “乖乖!你这声音这么灵?”劲秋说。 堂叔哈哈大笑着说道:“哎!有些东西他就吃我丫头这一道!” 手子说:“你这功夫不是一天两天练成的啊!”牛姑娘被他们七嘴八舌一说,脸上了层红晕,羞涩地说:“刚才其实也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提醒我爹的嘛!” 龙丘日盯着那两头跳上殿头的狴犴,都担心后面该怎么进去。鬼杯图一定就在宫殿里头。劲秋一拍龙丘日的肩膀说:“故作深思了?”龙丘日转过头一脸正经的样子,看着劲秋说:“下次别丢下我们跑就行了。”劲秋指着宫殿上方说:“不是丢下你们,我是怕自己被咬到连累了大家,要是就一只单枪匹马的,就是老虎趴我前面,我眼都不眨一下,你信吗?” 堂叔哈哈哈地笑,说:“我怕你到时候跑得更快。”劲秋笑呵呵的,说:“不会不会,我干事是为大家着想,身上肉多了跑不动要是被那东西扑到再要是咬到,再讲你看你们个个都好身手的我……” “哎,是的是的!别他娘的在这废话!”龙丘日说,他知道劲秋这个人,真讲起来了,能把人家都捧上天,却非要把自己作贱得分文不值,“还是快想想怎么进去再说!” 堂叔正想听劲秋吹吹牛,听到龙丘日这么说又收了笑脸,说:“只有进去才能看出墓是何人何时建造的……” “铜墙铁壁,如何能进去?我们火药什么都没有,靠扁铲要挖到哪年哪月?”龙丘日急急地问。 堂叔早已经把这里观察个遍了,往宫殿前走去,说道:“生前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死后也舍不得这些,要我是皇帝,我要盖千里缠宫,门扣门,殿连殿,搜刮民脂谁不会?要是我的墓我……”牛姑娘嘀咕插了句说:“爹!你怎能瞎说话呢?”手子跟着就说:“对啊堂叔,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宫殿正中两扇大门前这条不是很宽的过道,密不透风。堂叔走过水池,来到殿门前,然后说:“来时怎么拜去时怎么叩的规矩我就不说了,但是这模宝不走玄武正门的规矩还是得要的。就算今天这墓的玄武门是开着的,我都会从侧处打洞进去。” 马克思主义倡导我们凡事得从科学的角度出发去对待问题,堂叔说得这破规矩我估计也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的。墓是放棺材的,翻阅《奇门》全文,除了些生僻的字阐述的最后一卷和倒数第二卷还有倒数第三卷外,我对唯一的第一卷还是略懂一点,前面谈到的不少风水知识都是出自这第一卷,唤做《奠式》。 《奠式》上说过墓穴的建造是相当的讲究,书中虽然没有把中国的墓文化升华到一个关乎民族文化史和修养史的境界,但是它提到了一句话叫“唯心,则唯乾”。依我多年《儒林外史》般的文言文修养,这句话仔细研究还是能读通的。 乾,有“天”的含义,有万物的含义,还有就是“正”的含义。《奠式》言:“生前之气,咽留之气,回光返照若不出此气,则遗傍为**沉死之气,头七旋次七绕后七入骨变尸气。”通观下这两句话来看,“乾”应该就是“正”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人不把死前的一口气给吐掉,残留在身体里以后会在三七时化成**的尸气,而尸气会常年留在坟墓中不散。风水讲的是个气和理。理为万物轮回之道,既然气要“唯正”,那么意思就是说不管棺材在墓中的位置在何处,尸气总是会从“正门”的地方出去,这是说墓室被打开的情况下。这也是一些专家级的考古人员在开墓时会从墓的一侧往另一侧一点点铲去封土层的土,而不是直接动用大型机械从正中央向四周挖开。 龙丘日走近这门前的过道中,看到两旁的墙上刻着好多人物画像,还有一些类似于文字一样的符号。他仔细勘察后发现左侧墙上画着的是一位位衣着华丽但是容貌有点矬的贵妇人,而右手边的墙上画着的是一个个赤身**的高大勇猛的男子。 堂叔在他后面说:“来的时候没带醋,真是一大失误。”手子和葛地对望着说:“吆!我们也是!”手子说:“平时都一定带上的,这次还真就没想起来。” 龙丘日没听他们在后面说三道四,模着光滑的墙面喊他们过来看。劲秋看到右手边这么多赤身**的男子,笑着说:“墓主人生前一定是个和尚。”牛姑娘一下笑起来,龙丘日却不屑地说:“你懂什么?你见过和尚长这样的?” 堂叔从这头看到那头,觉得不可思议,说:“身之发肤受之父母,怎么从外面到这里看到的男子全是剃了光头的,不是和尚可能就是一种风俗。”堂叔的这套老封建,在那个时代的人还是挺接受的。 连龙丘日都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这种壁画无非是反应墓主人生前的一些情况,南夷为炙热之地,会不会那里的人都是这样的?” 劲秋看到左边的这些壁画,慌忙说:“哎!过来过来!这些女人也太丑了吧!搞这么多女人在墙上,墓主人生前是不是妻妾成群?”壁画上的女子是过于丑陋,整张脸比睡的草席还要长,而且趴鼻子厚上嘴唇。哪个有权有势的人会看上这样的女人,要知道右边的这些男子个个都是高大威猛长相英俊的。 牛姑娘看着这些女子,石匠雕刻得也算是栩栩如生,但给人的感觉总是缺失了些说不出来的东西。 龙丘日知道画上的女人很丑,对劲秋说:“你能娶到这样的货色就算你走了大运,再讲哪个皇帝不妻妾成群的?”堂叔不以为然,说道:“壁画自西周起就已经为大多数有钱人接受为墓穴的必备装饰品,反应的确实是生前的状况,但是墓能造这么大,如果墓主人刻画这么多的女子在上面只是为了向我们表达他是一个拥妃众多的人,他就是月兑褂子逮鱼多此一举。” “堂叔说得在理!”葛地赞同道。手子一拍葛地的背说:“你懂什么?”龙丘日听了闷闷地笑。葛地“吆吆”起来,说:“我不一直带着你干!” 第一百四十四章 壁画(二) 不要堂叔这么说就是龙丘日自己也知道壁画一定另有他用,因为这边墙上画得可都是一群男子,自己虽然对盗墓没有什么经验,但是可以想到没有谁愿意在自己的墓中出现其他男人的面孔而且数量还这么大。 手子这时就提出来会不会是冥婚墓,堂叔一口否决说绝对不是,不过倒像合众墓。龙丘日问堂叔:“是不是人堆在一起埋?”堂叔哈哈地笑,说道:“看你这话讲的,什么叫堆起来埋?不过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跟我们家祖坟一样,前前后后将来都睡一块。” 牛姑娘看半天也讲不出个缘由,正儿八经地说道:“壁画只是和墓主人有一定的关系,你们在这里瞎猜是没有结果的,南夷那边的风俗能和我们一样吗?趁早从侧处打洞进去才是最主要的事。” “对对对!”手子听到牛姑娘这么说,不正经地笑着说。 牛姑娘说:“我说真的!” 堂叔转过来身,点着指头说:“一二三四……” “六个人,别数了。”龙丘日说。 堂叔说:“一共六个人,六把扁铲,没有醋水没有糖水,要是挖的话能从今年挖到明年。” “对!”手子忽然叫道望着葛地说:“来的时候就带了糖水的,蚂蚁什么东西都丢给他们了。”堂叔说:“没想起来,干了一辈子这次竟然忘带这些东西了。”龙丘日猜到蚂蚁配糖水可能也就是想利用蚂蚁把厚实的墓墙给咬噬开。但劲秋却稀奇得很,大惊小怪地问他们要蚂蚁干什么。龙丘日看手子那一脸横肉的样子,知道他们定要摆出那副臭架子,就没等他们说话把劲秋给劈头盖脸骂了顿:“屁大事都要问!” 手子还正想说来着的,被龙丘日这么一搅把话给咽回去了。可牛姑娘却说:“哎哎!你怎么老是欺负他?”龙丘日回头看到牛姑娘一脸的不悦。堂叔打圆场说:“哎哎哎!” 龙丘日也没和牛姑娘理论,“等着狴犴来报复我们吧!”说吧,龙丘日走出过道,遂觉脸上发痒,用手抹脸却发现手掌心发黑,和手指上的血痕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心里一惊,回头想告诉他们一声,但又抹不开面子。仔细瞧瞧手心的黑,擦不掉,用唾沫搓也搓不掉。龙丘日想到会不会是中毒了,难道壁画上有毒,就说这么一大座墓穴怎么会一点防盗的都没有。 “别模墙上了,看你们手上。”龙丘日掉头对他们说。但是,奇怪的是除了他和劲秋手心有块黑迹其他人手都是和以前一样的白。劲秋望望自己手心又望望旁边手子的手心,难堪地笑着说:“这是怎么搞的?你们怎么没,丘日,你也有?”龙丘日低声说:“有,有。”龙丘日在想会不会是尸棺蠛托和壁画有什么关系。 堂叔看龙丘日眼发愣不说话知道他又在想什么注意,就对劲秋说:“壁画必然是上了层什么,只是估计这东西对我们不管用对你们有用。” 龙丘日想了又想,自己和他们的区别无非是身上有虫纹,这一切不正代表着尸棺蠛托和这里有重大关系,这么说来就是说如果这里面真的有鬼杯图这东西,那尸棺蠛托就一定和鬼杯图有重大关系。想到这,龙丘日迫不及待地说:“必须要进到墓里,找到鬼杯图。” 劲秋用力搓着手心,但是这块黑跟长在身上的肉痣一样,死皮赖脸地粘着他不放。乍一听龙丘日这么激动,便说:“你这么想进去你用头錾个洞我们跟后面爬都行!” 龙丘日本是满心欢喜的,被劲秋泼了冷水,看到他们几个都哈哈地笑,他很是不乐,指着劲秋说:“我们是一个棺材里装的粽子,告诉你,逃不了谁!” 劲秋听龙丘日这么说,心里也怕,要是壁画上涂的一层毒药,送了命在这里可是玩险的事。壁画上面的妇人男子个个都是侧着脸的,仿佛在偷看他们。龙丘日见劲秋也不回嘴,自己却难看了,便缓和了语气对他们说:“有时候头脑太冲动了。” 堂叔一直在愣,终于听到龙丘日忏悔了,对他说:“模宝不是走大路,有些时候靠的还是冷静哎!”龙丘日最受不住别人对自己说教,但是堂叔说的话这会却十分中听,毕竟他有这么多年的经验自己虽然去过方丈山但是这根本算不了说话的筹码。 龙丘日自个点着头,却突然望见左边墙上的妇人全都微笑着脸,像极了在方丈山遇到的赤发烈狐。他眼盯着看,却看到了一副女子闺房梳妆的景象。壁画上的一排女子竟然全部端坐在一块块白色的石头上上红梳头。 走近了看,龙丘日看到壁画上的石头表面披散着一丝丝白发,很像是一个个毛发没有掉去的骷髅头。龙丘日以为是自己花了眼,揉了眼后看到的还是一样的,壁画上人全都活了过来。 劲秋看到墙上这一幕,“吆”的一声,说道:“他娘的真神了,不是不是眼花了吧,啊?!”手伸去想模这些壁画,又收了回来,被龙丘日看到了问:“怕了?” 壁画上的女子先是梳妆上红,然后一个个笑嘻嘻地走出去,画中诸物就不再动弹了。手子正看得惊喜,画面突然不动,他便骂道:“娘的!还以为能看到什么破玩意,就这个东西?” 劲秋往头上使劲地抓,摆了几下辫子,一下想到了“梨花落雨图”,就慌忙对他们说:“在方丈山里我们见过一幅也能这样动的图,丘日!”龙丘日“嗯”了声。劲秋又说:“叫那个梨花落雨图,你把那个水往上面一洒就能看到一大片梨子树在动。” “奥……”堂叔说,“是没听过。”劲秋笑着说:“没听过啊?讲是什么唐朝的画家画的,这人真有本事,梨子树鲜赞赞的,好看……” 龙丘日突然看到壁画上妇人们从门外又进来了,忙低着头望并说:“就你娘的屁话最多!” 第一百四十五章 白发石 他们一齐围过去看壁画上一群女子由门外慌慌忙忙跑进来,一脸的忧伤,而随后进来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这些男子的头顶是秃的,虽然身上也穿着衣服但遮挡不了难看的外表和过度发达的肌肉。\.qb5// 接着就看到外面两人抬进来一个大坛子,上面的盖已经被揭开了。妇人们好像很怕这个坛子,个个都盯着坛子吓得浑身发抖。龙丘日看不下去了,因为画中的妇人全被抓着一个个往嘴里灌进从坛子中舀出来的黑色粘稠物。 他推掉劲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回头竟看到这边墙上的画和刚才不一样了。画中一名骑着,这是?龙丘日凑过去看,往后伸手想拽劲秋,却一把摸到了牛姑娘的屁股,她失声大叫:“干什么!” 堂叔正看到画中女子皆被灌进未知的液体后掌心发黑,刚想喊劲秋和龙丘日过去看,就被他丫头一声叫吓得一惊随即身上出了冷汗。手子和葛地也都望着牛姑娘,惊魂未定。堂叔问她:“……”话没说出来,过道前一声“咣咚”响,一看,外面躺着一堆骨头,原来是一只狴犴。 来者不善,这是堂叔的第一反应,但是随后并没有出现第二只狴犴。他也不敢出去看另一只狴犴是不是还趴在上面还是下来潜伏在周围,便继续问牛姑娘说:“你叫什么?老魂都……头都吵开了。”堂叔没敢说自己魂被吓跑了,在墓里,什么话都得掂量了再说,免得犯了忌讳。 “他……他……哎吆!”牛姑娘脸羞得红通通的,欲说又罢,也难怪,这种事一个女儿家怎么好意思说呢。龙丘日是一把糙手抓到了她的屁股,但是他也不好意思说。结果,大家一时都问起来。堂叔觉得莫名其妙,没事瞎嚷嚷什么,可事情终究还是没个结果,却羞得牛姑娘脸潮红不褪。 龙丘日看准了劲秋,这回拽对了,对劲秋说:“你眼好,看看这是不是刚才我们遇到的那怪物。”劲秋抻头一看说:“就是刚才那种怪物。”龙丘日一下站直了说:“你们来看这边。”而手子和葛地他们却喊龙丘日他们过去看,因为壁画上的妇人们手心发黑后,就全猥琐成一个肉团,场面十分恐怖,接着从“披着白发”的石头中爬出一只五彩斑斓的螺蛳,应该就是之前遇到的血螺。血螺钻进肉团中吸食血水,将肉团整个全部吞食掉。 这场景看得站在堂叔后面的龙丘日和劲秋是瞠目结舌,然后壁画中的血螺全部又全部钻进“披着白发”的石头中。龙丘日看得心有点作翻,回头看到这边壁画上的男子骑着狴犴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而突然画面一转,他看到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景象,而后面是一汪水面。 而壁画也只仅仅停留在这一幕。堂叔看到了说:“难道墓主人生前是名驰骋疆场的战士?” 如果是活在战火中的战士,为何这边壁画上会有如此惊心动魄的场景上映,而且刚才也看到了,第一次出现的那个人坐骑可是狴犴,而如今这两只狴犴都只剩下尸骨却依然动作敏捷,野心勃勃。龙丘日想到前面在那个虚无缥缈的国家里,大掌司的手下都是秃头的,也许这伙人就是巫师一类的时妖(时妖的意思与巫师同近)。 劲秋看到自己手心的黑斑还在,悄悄地问他们:“会不会死啊?”堂叔抓过劲秋的手,看到黑斑要比刚才小的多了,就说:“在这里说话注意点,避嫌。” 龙丘日也注意到自己手心的黑斑在逐渐变小,想到壁画上可能有层什么东西,自己摸壁画的时候就沾到自己手上,所以手心的黑斑和壁画中妇人的是不一样的。而且壁画也可能是因为被抹掉这层东西而“活”了过来。 堂叔说:“再怎么奇怪的石器我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样的石头,真是闻所未闻。” 龙丘日前想后思,猜着刚才壁画上的那幅千军人马迁移的情景中后面是一大片水域,会不会就是外面的大海,血螺是故意从海里抓出来的用来吸食这些妇人的气血的。他问堂叔:“有没有什么蛊术要吸取女子阴血的?”说这话时,牛姑娘瞪大了眼望着他爹。 堂叔立马说:“……这个,我想想看。”劲秋头一正说:“哎!黄嵩家你不是看过那个叫什么湘西蛊术,上面有没有?”龙丘日摇头讲:“我们看书都是走过场还真能把书给看完?讲实话我就看了第一页,轩辕黄帝大战妖蟹。” 壁画中要真是像龙丘日想的那样,蛊术应该就是利用血螺吸收女子的阴性血气,白发石头很有可能就是蛊体,这种邪门歪道的湘西界内的蛊术曾经由湘西蔓延至中国古代各大疆域,虽然被江湖中人鄙视唾弃,但其威信却不可觑退。 “关键是现在要想点子进去才是,想七想八都不是个办法。”葛地说道。堂叔“嗯”了声,说:“讲的也是,关于蛊术方面我们这边没有专家,追究起来这些事都是说不清的。”龙丘日同意堂叔的说法,说道:“既然扁铲挖不出盗洞来,堂叔你会不会奇门那一道,就是不用任何工具可以开墓发丘,找到什么地脉,沿着地脉……” “哎……知道知道我知道,奇门那一套就是奇技淫巧,我们也看不起他们。” 龙丘日听堂叔这么讲,便说:“他们那一套确实管用,一身轻松轻易进墓。”堂叔看着龙丘日说完,然后“mo”头对葛地和手子说:“观脉还是老传统的,奇门,那些玩意折寿伤身,再说盗墓就盗墓摸宝就摸宝,整天和江湖上这门那派玩心机搬是非,对奥?” 手子和葛地也都说了一堆关于奇门的坏话,看样子都很憎恶奇门。但是,龙丘日懒得听他们说这些江湖恩怨。而正在手子和堂叔说上的时候,门外忽然一声巨响,看见一只狴犴趴在门前,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们。 最新全本:、、、、、、、、、、 第一百四十六章 蚁窝 大家都退到后面墙上,狴犴本来白眼珠眼这回全红了起来死死地盯着牛姑娘在看,吓得她赶紧躲到堂叔身后,狴犴还是不放过她,好像就要专门对付她。\\.qb5.c0m// 狴犴显然是受到了刺激,龙丘日也猜到它再次来纠缠,便把扁铲握住,紧紧的。堂叔也不会个功夫,拽过手子轻轻地说:“你挡前面,万一……”手子点着头移到堂叔前面,龙丘日看到劲秋从自己身后慢慢蹭到葛地的后面和牛姑娘大眼瞪小眼。 要是换作奇门的人在这里,别说这只狴犴就是来了一群的狴犴也奈何不了他们。龙丘日这么想,眼却盯着狴犴看,狴犴来回在门口徘徊,低声吟叫着,忽然它头往左边摆去又往右边摆去,接着门口出现了另一只狴犴。龙丘日看地上的一堆白骨还在,正琢磨着怎么回事,会不会是狴犴有起死回生的本领时,又出现了一只狴犴,然后从左右两边出现了不下十头狴犴,个个都红着眼珠。 龙丘日小声嘀咕着说道:“娘娘的,还真来了一群。” 突然,刚才那只狴犴从外面走进来,回头吼了声,然后蹲下前足。 手子见情况不妙,叫道:“用铲子铲能挡一下试一下。”龙丘日和手子站到最前面,刚才喝的龙王果水,龙丘日觉得浑身有力,瞄着外面,算计着等下打起来时趁乱一定要溜出去。他担心劲秋等会不知道跑,想回头告诉他一声,外面的狴犴就立马冲进来。手子慌忙举起扁铲,狴犴却从他头上直接飞跃过去,一头撞在墓室的玄武门上,就听一声瓦砖碎坍的声音。 他们回头一看,发现墓门竟然有一半开了,狴犴碎成一堆白骨堆在门口,而里面一通蓝光。也来不及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冲进墓室内,而外面的狴犴也全都跟着吼叫追进来。龙丘日在最后面,推着在他前面的龙丘日叫道:“快快快!” 墓室门是坏的,狴犴也跟着追进墓室。他们只顾着找地方躲藏,也就没看墓室里是怎么样的,眼睛只瞟到墓室四周全是一盏盏发蓝光的灯。 劲秋跑在堂叔后面,看到右前方有个可以上去的楼梯,说:“这边这边!”然后,他们顺着楼梯跑到上面,发现没有地方可以躲,就哪里是路哪里跑,便一直往右跑,而后面的一群狴犴则都虎狼似的边追边吼。 龙丘日看到前面楼梯一直通到右手边,围着墓室绕了一圈。堂叔回头想看看狴犴是不是还追着,龙丘日却看到狴犴竟然兵分两路从对面抄过来。堂叔看到狴犴盯着龙丘日的腿追着,又看到狴犴从那头把路给拦了,就大声地问:“怎么办怎么办?” 劲秋眼是好,指着左边一盏蓝灯下方说:“这这这!”灯下面往往是人眼睛的盲区,他们都没有看到。而劲秋看到的是一个狭窄的缝隙,跑过去看到这个缝隙里面要比外面宽的多,可是他身子挤不进去,手子在他后面一把将他拽走,自己挤了进去。接着,堂叔和牛姑娘全挤了进去,缝隙上方不停有碎土落下。 后面一只狴犴没等葛地钻进去就冲到龙丘日身边,被劲秋看到一个扁铲丢过去,拉住龙丘日一脚踹过去,正踢到狴犴头颅上。葛地趁机也钻进去,劲秋拽着龙丘日就往里塞,龙丘日正想表扬劲秋,缝隙上面却忽然落下一大堆泥土将洞口堵住了一半,而受了伤的狴犴反口跳上来,龙丘日看到立马往外挤,胯子刚跨过去一半被葛地一把拽住说:“别出去!” 那边拦过来的狴犴也跑至劲秋的身边,劲秋也知道这个缝隙他是挤不进去的,于是,他不假思索般地纵身一跳,从楼梯上直接跳了下去。狴犴朝底下看了下就全聚到一起,盯着龙丘日看,以它们的瘦弱的身子完全是可以挤进去将他们从里面掏出来,但是这些狴犴全都收了高傲的头颅狠着眼一溜烟全走。 龙丘日以为狴犴下去找劲秋了,抬起腿就急慌急忙地要走,却又被葛地拉住。葛地指着上面说:“这是蚂蚁窝吧?”龙丘日抬头一看,发现头顶爬着一团团蚂蚁,只是这些蚂蚁都是赤黑色的,在上面有一条直通上方的大腿粗细的洞穴,借着外面射进来的蓝光,可以看到一小截的洞壁四周爬满了这种有半个巴掌大的蚂蚁。 难怪狴犴看到他们都走了,原来是害怕这些粗大的蚂蚁,龙丘日很是智慧,想到狴犴可能就是因为被这些蚂蚁吞噬才变成白骨的想,想到这,龙丘日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说:“还不赶紧走?!” “哎!喔喔喔……”后面葛地一把将龙丘日推出去,葛地也掼在地上。手子叫着从里面蹦着挤出来,扭过头用手往屁股上拍,叫着:“有蚂蚁有蚂蚁!”龙丘日抻头确实看到手子屁股上爬满了蚂蚁,立马从地上抠了一大块土,伸到上面碰了些蚂蚁落上去然后慌张地顺着楼梯跑,也看到狴犴全都下到下面。 但是,他却没看到底下有劲秋,便乱想劲秋会不会被这些狴犴给吃了,但是这些狴犴都只是白骨一堆,要是咬死他倒是可能,这吃掉应该没有可能的。他对着狴犴大叫了声,然后一边叫一边挥动着手上的土,上面爬满了这些大头蚂蚁,个个叉开了嘴边的红色钳子。 狴犴还就吃他这一套,吓得一个个都往后直退,龙丘日趁机将狴犴全部往墓室门口赶,等狴犴全部退出墓室,他将土往外一抛,狴犴就都站在外面互相探视然后红着眼慢慢低下头走开。 忽然,龙丘日肩膀头一抖,谁在他背后拍了巴掌。龙丘日扭头一看,竟然看到劲秋站在眼前,手里拿着扁铲,头上破了,流了血。龙丘日笑着说:“肉多禁摔,果然不错!”劲秋说:“要是你不骨头碎一地。”堂叔他们这时才慌忙跑过来问这问那,劲秋只是点头应付式地说“嗯嗯”“嗯嗯”,却对龙丘日说:“你过去那边看看有什么。” 最新全本:、、、、、、、、、、 第一百五十一章 潜伏的尸鲅(二) 大家多多收藏呀,谢谢了! 葛地恍然明白,叫道:“那你还不丢?!” 龙丘日听到立马醒悟过来,丢开扁铲往旁边站,却看见水中跳出一条大半臂长的“鱼”。堂叔疑惑地叫了声,立马往上面撤,又回头对他们喊道:“来者不善!跑!” 他们几个没等堂叔“指挥”都掉头就闪,一刻没愣。四个腿脚都利索,从沟里搭胯子就上去了。而从棺材中跳出来的这条“鱼”随后从地上垂直起跳,蹦到靠在棺身上的棺盖和棺身挨着的地方。 这他们才看清这是个什么玩意,有鱼的模样,但只有脊背和尾巴处有鳍翼,肚子下方生有两对健壮的小脚,形状似鸡爪没有蹼,细长的头,利牙尖齿,浑身银白色却布满红色蚕豆大的斑点。 牛姑娘失了魂的细声悄语地说道:“这不会是守墓的尸鲅吧?” 龙丘日以为是女圭女圭鱼,但又觉得不像,听到牛姑娘说是尸鲅,就问她怎么知道的。牛姑娘小声地说:“别动,慢慢往后退。我也是在书上看到的。” 后来,牛姑娘有提到这种动物,并引经据典,说是出自东晋志怪小说家祖台之的《志怪七卷》(此书原本已于明朝时丢失,部分传抄本还流行于旧书市场上),上面有详文介绍,大概的意思就是:守墓者往往都是一些非人物种,在南海东海境内有人专门培养一种鱼叫鲅,生性凶猛,每日喂它们掺杂有牲畜家禽血液的稻谷,隔一代取形状与众不同者留下继续喂食,隔一代再从中取形状不一者留下,自此开始喂食上代淘汰掉的同类,这样下来,直到大概五代左右,中间会出现一批极其凶残嗜血的鲅种,留种喂食同类淘汰的鲅;这种鲅就是专门贩卖给全国各地的懂行的大财主当朝为官的诸者用作守墓的尸鲅。 这从生物学的进化方向和基因突变的角度来解释都是极其合乎科学道理的,马克思从思想的认识和实际的方法两者的关系上指导我们只有具备最科学正确的思想认识,才可以做出最完美的实践成效。可是他大不知我们古人完全是在没有任何的思想认识的基础上进行实践总结,得出正确方法的。不过,这也倒巧合了马克思恩格斯思想结晶中的那句最经典的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古人打了个神圣的擦边球,却投机了这两位大胡子大脑灰质的脉冲反射。 尸鲅停在棺材上看着他们悄悄地往后动起小碎步,它自己也动动身子,准备跳回棺中时,从上面忽然掉下来一大块黑乎乎的东西,是蚁窝塌方了,随后又陆续掉下来不少残土,其中有块不偏不倚正中尸鲅的脑袋上,一下把尸鲅砸掉回棺材中。 听到尸鲅的落水声,牛姑娘便往后跑,细声喊着:“你们还不跑!”龙丘日当时还满不在乎,小看了这尸鲅认为就只是一条异类鱼而已,盗墓者还能给守墓者欺了头? 可是,尸鲅随后立马从棺材中蹿出来,而且不止一条,棺身沿边处蹲满了这些虎视眈眈的守墓者。突然,一只尸鲅叫起来并翻回棺材中,而其他尸鲅也都古怪地吟叫声音阴沉诡异,全都从棺材上跳到上面地上。牛姑娘立马往外大跑,而这些尸鲅不但没追过来,反而一个个都在地上打滚,不可思议的是一些尸鲅滚着滚着就成了一具白骨。 忽然,劲秋指着地上说:“蚂蚁蚂蚁,看到没,那那还有那块,看!”地上是黑土,他们还真没在意看,这劲秋一指,他们眯着眼仔细起来真看到了地面爬着的是黑压压的一片蚂蚁。大部分尸鲅被蚂蚁迅速吞噬掉,剩余逃出来的却转过头看着他们,而此时后面地上的一具具尸鲅的白骨竟都起死回生重新站起来。 他们眼都傻了。死的活的,死了活的,尸鲅们露出隐藏在一副猥琐的嘴脸下利齿,蜂拥上来。 堂叔第一反应是往外跑,龙丘日却指着右边楼梯口叫道:“上去,上去,上面有蚁窝。”这时候,龙丘日也顾不了他们是否听自己的了,反正他是冲到楼梯口那往二层跑。尸鲅小巧玲珑,移动反应速度也都是相当快。一只尸鲅忽然咬上落在最后面的牛姑娘,吓得她跑偏跑到左边去了,她一蹬脚想甩掉尸鲅,但是这尸鲅牙齿跟铁打铜铸的一样,咬上就跟穿上锁住了一样,再甩不掉。 堂叔跟在葛地后面的,没他跑得快,看到女儿忽然跑偏了,又急急忙忙跟着女儿跑,听见女儿叫喊着“啊啊啊”看到她脚上咬着尸鲅,上前一脚将尸鲅踩在脚底,顺势伸手拽住女儿的手,却发现后面围过来一群尸鲅。 而他们跑上去的几个,也被尸鲅紧追着不放。刚才的蚁窝这时已经完全坍掉,旁边的楼梯上堆满了蚂蚁,个个都是大个头。刚才的情形他们也都看见了,要是敢从上面踏过去,必死无疑,只不过,死后能不能成白骨精像狴犴尸鲅一样活过来就是另回事了。 龙丘日停在地上蚁堆旁,后面跟过来的手子看到地上这么多蚂蚁张口骂道:“你他娘的非要上这来?跑到外面不好?”龙丘日朝底下看,见堂叔和牛姑娘已经不在墓室内了,可能被追着跑出去了。而紧跟着的尸鲅立即跳起来,张开具有收缩性的大嘴,仿佛想一口吞了他们。 手子反应极快,身手也好,低下头往楼梯栅栏上一搭劲,就瞬移到栅栏边上。尸鲅落空掉进蚁堆中,化为白骨。手子抬胯子从栅栏内翻到外面,对他们说:“往下跳。”然后,他抬起脚跟,跳下去落在右前方的地上。 第一百五十二章 潜伏的尸鲅(三) 尸鲅一点都不怕蚁群照冲不误,他俩又没手子“轻功”本事,不敢冒险跳下去,只好一起立定跳远式地从蚁群上方跃过去。 龙丘日胯子长,跳得远正好落在蚁群的边上,慌忙继续往前跑了一步,掉头准备看脚下有没有沾到蚂蚁时,劲秋身影在他眼前忽地一晃,结果踩进蚁窝中了。蚂蚁潮涌而上,劲秋赶忙跳出来,龙丘日往后躲开喊着:“跺脚跺脚,用手打。” 两只脚上全沾满了蚂蚁,劲秋手往脚上一拍,手上又沾了几只,他立马叫疼。原来是手上的蚂蚁咬了他手背,而脚上的棉裤也被蚁酸腐蚀出一个个小窟窿。蚂蚁咬得很紧,折腾了半会,棉裤下半截密密麻麻全是窟窿,有的还钻进裤子里面咬他大腿。 劲秋上下都疼,一时乱了理智变得狂躁,好在尸鲅都不敢上前堵在他们对面。龙丘日看见劲秋手上已经有好几处皮绽肉开往外流血,伸手按住他大声喝道:“别乱甩了用手打。” 钻进裤子里的蚂蚁大肆咬噬着他的腿,劲秋拍手上的蚂蚁同时让龙丘日把他裤子给月兑了。蚂蚁死死地咬在劲秋内外裤子和肉上,龙丘日再怎么动,它们也不走。劲秋膝盖以下部位已经烂掉了七八处,血水直流。手上的蚂蚁全都捏死,劲秋也来找藏在裤子里的蚂蚁。 龙丘日站起来说:“你在这慢慢找。”他看到尸鲅那边的蚂蚁个个举着大钳子,朝尸鲅那边进军。而底下的手子不知何时跑没影了。劲秋一边咒骂一边叫疼,慢腾腾地将裤子穿好,看到尸鲅还没走开,而窝里的蚂蚁往外挤,呈直线队形把尸鲅往回逼退。 “我们从这边绕过去。”龙丘日对劲秋说。然后他们往右边跑,尸鲅只顾着和蚂蚁斗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悄悄地绕回底下。他们走到墓门前,看见堂叔他们几个正从外面匆匆忙忙往里跑,看到他俩竟然毫发未伤。 堂叔以为他俩把墓中的尸鲅制服了,一脸的惊讶,对他们说:“身手不凡呀!” 劲秋看出来堂叔误解他俩了,回头看到尸鲅已经被蚁群逼到下面,推着龙丘日说:“又来了。” 堂叔顺着劲秋指去的方向看到三五成群的尸鲅,而楼梯上已经是乌黑的一片了。手子慌忙说:“是蚁群!” 葛地看到蚁窝那里明显有一个白色的庞然大物,应该是蚁王。可能是因为他们之前误打误撞躲到蚁窝中,导致蚁窝坍塌,蚁群开始了大迁移,重新寻找合适的地方安置做窝。 龙丘日让手子小声,指着左边的尸鲅说:“让它们互相残杀,我们坐山观虎斗。”他们便都悄退到过道外面。 尸鲅被逼到墓门时,都疯了一样窜逃出来,而墓室的地上铺了一层黑蚂蚁。尸鲅见到他们却大甩败兵之象,个个龇牙裂齿,一对对小爪子在地上直挠。手子悄声对龙丘日和劲秋说:“把它们引出来,它们只要一分散就无计可施。” 龙丘日观察尸鲅的一举一动,发现它们的确是集体进集体静,行动上始终保持一致。他朝手子点点头,等快退到过道口时,龙丘日大叫道;“快散开奥!” 六个人朝六个不同方向跑走,尸鲅还真就呆在原处,突然全都吼叫起来,声音瘆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手子看到蚁群从墓室中爬出来一堆,尸鲅又不敢撵过来,哈哈笑起来,对他们说:“不要我们动手,哈哈!” 尸鲅傻傻地呆在原地,慢慢后面蚂蚁盖上来,那里就隆起一个黑包,不一会,几只尸鲅皮肉剐尽,剩些完好无损的骨架。龙丘日看到白骨忽然望着他们,手子“奥”地一声。 躺在蚁群中寒光闪闪的尸鲅尸骸突然全都站起来,而蚁群则往墓室中退。“活”过来的尸鲅变本加厉,吼叫的声音更大。手子握着扁铲,对他们说:“就我们四个就行了,不过白骨一堆,对准头上打。” 尸鲅虽然摆出一副极恶的模样,跳上来却被手子一扁铲拍碎颧骨,另一只趁机咬住手子的左手。葛地站在手子后面,手直“zha”,一铲子过去不但没铲到尸鲅还打到了手子的酸筋,手子手一抖,肘臂处又酸又麻,他甩起手却大意了把扁铲丢飞了,正好砸到龙丘日的脸上。 龙丘日没防备,被砸得青紫了一大块,捂着左侧靠耳根的地方还用脚踩碎一只尸鲅,指着手子刚想骂的,就听到后面牛姑娘大叫起来,然后见她捧着个大龙王果一下砸在劲秋脚下的尸鲅头上,后面一个尸鲅看见猛地一跳,趴到她头发上,她吓得甩起长发,龙丘日从后一把插住这只尸鲅举起来掼在地上。后面跑过来准备英雄救美的手子突然嘴部肌肉抽动,一只尸鲅从后面偷袭咬住了他的脚跟。 手子忍着剧疼,握着扁铲对准尸鲅头顶敲下去,椭圆曲线的尸鲅头盖骨瞬间被击碎。 龙丘日用袖口的布揩脸上的汗,喘着粗气,突然笑起来,对他们说:“咳咳!不堪一击呀!” 手子蹲下去然后坐倒,用手沿伤口周边模了一转过来,说道:“偷袭老子,他娘的!”说着,一口唾沫呸到尸鲅的白骨上。 堂叔模模身上,一拍大腿说:“糟糕!包袱都在里面,别给蚂蚁吃了。” 龙丘日一惊,模到尸棺蠛托还在怀里,又突然问劲秋:“你包袱呢?” 劲秋包袱也落在墓室里,他也一拍大腿说:“也丢在里面了。” 龙丘日往外狠狠地喘了口气,紧张地问劲秋:“你东西呢?” 劲秋想了下说:“尸棺蠛托后来不给你啦!” 龙丘日掏出尸棺蠛托,对劲秋说:“那书呢?” 劲秋想到《奇门》和河伯墓中带出的书都放在包袱里,便哑口不说话。 龙丘日知道东西肯定是放在包里了,这么多蚂蚁在里面,就算是一车的书也不够它们啃食。 堂叔说道:“我去看看。” 他们也都跟着过去。墓门口没有见到蚂蚁,往里去却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被蚁群高高地举抬着。 第一百五十三章 血面蚁后 蚂蚁全簇拥到右边去,这白色的巨型物体从之前的蚁窝中跑到了下方来。全本小说网|他们能看清楚白色的物体呈长方形,外面像是只包裹了一层嫩皮里面是蠕动的体液,肯定是蚁后了。 这些东西并没注意到他们,只是忙着搅合在一起,估计是在打洞。 蚂蚁能够分泌蚁酸,可以有效地对付坚硬的岩石,轻而易举地钻入地下,它们在殉葬沟边上筑起一道防线,上面架着的是蚁后,而下面则是进进出出的工蚁,来回搬运从里面挖出来混杂着碎石的泥土。 白白胖胖的蚁后屁股对着龙丘日,臃肿的痤样真跟一只饥不择食吞食了数年头屎的蛆没两样。 龙丘日一进去就慌忙往殉葬沟那走,看到地上放着两堆包袱,找到自己的蹲下去翻开,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他长长地出了口气,推着劲秋往蚁群那边走。劲秋一晃肩,说:“你自己走,别推我!”龙丘日对着他笑了下然后往蚁群那走,劲秋在后面问他:“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错脉了,笑什么东西笑?” 蚁群隆抬起的蚁后快到他脖子处的高度,龙丘日向蚁群唾了口唾沫。 “哎?你们过来看。”手子在后面突然喊道。 龙丘日“mo”头看到手子扶着棺材,指着里面喊堂叔他们过去。龙丘日用脚踩死一只蚂蚁然后也跑过去。女尸还呈坐立姿势,手子是准备过去把女尸放睡下的,人毕竟都死了这么多年,阳间的身子要是一直这样坐着那下面的要是上来找他们算账这话可不好说啊! 棺材中的水还浅浅的有一些,手子指着的是之前看到的在女尸头下位置处沉在水中的隐约可见的一个白色物体。他们都猜到可能是壁画中看到的生满白发的石头。手子捡了个龙王果,说把水先给舀干。 龙丘日站在一旁也不伸个手帮他,四处张望,突然看到左边的蚁后一张巨大的圆蚁头是红色的。红色的脸庞下藏着一对锃亮的黑眼,正盯着他在看。龙丘日从未见过这种蚂蚁,拍了下劲秋,指着蚁后问:“这什么东西?” 劲秋看到也很是吃惊,看着他们又看着蚁后说:“这什么东西?” 手子舀了一舀子的水,还没倒掉,看着蚁后惊叹道:“吆!” 龙丘日扭头问手子说:“怎么?你见过?” 手子“没没没”地说,又说:“没见过没见过,就我们那蚂蚁窝我也没翻过。” 劲秋点头“嗯”到,说:“以前没银子使的时候上山翻过蜈蚣窝,蚂蚁窝真碰都没碰过。” 龙丘日仔细观察了下这只蚁后,和自己看过的蚁窝中的蚁后不一样。扑通蚁窝中的蚁后是专门产卵繁衍下一代的,体积臃肿且寸步难行,可是眼前这只红脸蚁后不光是脸红得像喷了血在上面,连身子也可以自由驱动,如果没有这么多工蚁驱抬着肯定也可以行走自如。 堂叔看到这只红脸蚁后还就盯着他们看,似乎底下工蚁们的干活和它没有任何关系。他想到古话说:千年红头绳,万年绿阴阴。民间相信万物都是有灵性的(虽然这种观念被马克思恩格斯等人瞧见肯定会拍着桌子喝道:nothingthem!),活了千年的东西往往会发红,万年的就变绿了。 手子继续舀他的水,对他们说:“上元里的这点破事,不足为奇。” 劲秋看到棺材里白色的东西露出点来,和壁画中看到的白发石很像。劲秋趴在棺身边上,扁铲伸过去敲了下,听到是石头的声音。 龙丘日看到手子水舀得差不多了,对他们说:“手子能干啊!”他刚准备探头看看棺材里有什么值钱的陪葬品,红脸蚁后忽然在蚁群上方转了个身,把头正对着他们,紧紧地盯他们看。 堂叔感觉蚁后像是要有所行动,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蚁后往前挪一尺;堂叔又往后走了一步,蚁后又跟着往他们这挪了一尺。牛姑娘和葛地都看到了蚁后的挪动;他抓着堂叔的袖子问道:“要过来了?” 龙丘日扶着棺材,对劲秋和手子说:“你俩看看左边。” 劲秋在龙丘日对面,往左看就是上二层楼梯的楼梯口,同时手子看到了蚁后在眺望他们。龙丘日又对劲秋说:“你往右。” 而龙丘日无意突然看到棺材水中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龙形,用扁铲想下去拨开挡在上面的白色粉末,却听到左方一声怪响;他赶紧一扭头,看到蚁后从蚁群上方落下来了,背部拱起很高的一座驼峰,肉里面的血肉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红脸的色和棺材的色是一个样子,这两者肯定有一定联系,堂叔想着是不是墓主人故意这样设计的,想吓跑进来摸宝的人?但是,这座墓虽然外表看起来极其奢华,内里却穷酸得片瓦不见。而且如果是墓主人故意放养的红色冲墓之物,那为什么要点蓝色的灯。 这些想法都是在堂叔头脑中一带而过的。红脸蚁后随后在地上爬起来,工蚁们全都跟随着蚁后“咆哮”过去。几个人全都大叫着上到上面往外面跑。堂叔突然笑了,说道:“我这骨头迟早要跑散掉。” 龙丘日回过头看到蚁后也从沟里敏捷地爬上来,拱着身子追来。蚁群移动速度没他快,龙丘日倒走着路从地上捡了些碎石头,往蚁后身上砸,对他们说:“你们看,蚂蚁是跟着蚁后走的,只要我们把蚁后骗进水里,蚂蚁就都会跟着下去。” 手子赞成道:“好办法。” 龙丘日说:“堂叔和牛姑娘,你们俩最好站远点,咬到就不轻。”他抓起劲秋的手给他们看他手背上的伤口。 再次退出墓外,劲秋突然看到外面一个墙角落头蹲着一只狴犴,再看到其他地方,发现每隔段路都有一只趴在地上虎视着他们的狴犴。龙丘日也看到这些狴犴,对他们说:“不能把蚁后引下水,狴犴还要靠这些小东西。” 手子问:“那不把蚁后弄死了?” “这事还不一定我们说了算。”龙丘日看到蚁后身后堆起的蚁群逐渐在升高高度。 最新全本:、、、、、、、、、、 第一百五十四章 热气泉 他们站到一起,都不知道蚁群到底要干什么,狴犴是怕这些蚂蚁的,一个个都只是伏地虎视着他们并没有发起攻击。/.qb5\\ 渐渐,蚁群堆成了山形,开始像一块被啃食得坑坑洼洼的大面包。然后,他们都看出来蚁群竟然堆成了一个高大的人性,乍一看,“人”的头形是狭长的,而且脑勺后面像是挂了一件斗篷。蚁群组成的这人形队伍往他们逼近,而四处的狴犴则按兵不动。 龙丘日看到蚁后带头在地上往前直拱,先发制人还是伺机而上,他拿捏不好,问堂叔:“旁边那些东西可是盯着我们,要是我们败了,它们一定会趁机上,但是如果我们先干掉这些蚂蚁,它们还是会趁机上来,我们是耗着还是怎么搞?” 狴犴有数十只而且不知道这附近还潜伏了多少,堂叔自然知道这事棘手,如果不和蚁群耗着就必死无疑,对他们说:“耗着。” 龙丘日怕劲秋又临阵脱逃,搅得事态失衡可不好办,他拽着劲秋说:“这回可别跑了。” 劲秋胆子最小,还喜欢大惊小怪,看蚁群摆出这种造型想到会不会是范了墓里的太岁。他给龙丘日说,旁边手子听到嘲笑他说:“蚂山蚯穴,气高水低。” 龙丘日不懂他跩的是什么意思。蚁群越码越高,盖过他们两倍不止。“人”像一个马革裹尸驰骋疆场的战士,“步伐稳重”,缓而不急,气势上恢弘无量,不说甚的力拔山兮气盖世,马马虎虎也可以大风起兮云飞扬。 要是拖着耗时那就得转着圈地走,堂叔对他们说:“都呆一块了,绕着池子走。” 劲秋都能想到这些蚂蚁全部上身的感觉,疼痛感发自耳根蔓延开至全身,慌忙点头跟着堂叔走。 蚁群后面陆陆续续有蚂蚁从墓中爬出来,铺成了一整块大大的“黑布”。他们跑往右跑到池子的边上站着等蚁后过来,工蚁一切都是听从蚁后领导,当蚁后真就跟着他们爬到了右边,后面的“人”行蚁群立马转弯“走”到池子的右侧。 一直伏在地上的狴犴都等不及地站起来,摇曳着白骨身架。龙丘日看到蚁后的速度实在是慢,要是在这转起圈耗时间恐怕是没个尽头。他权衡了当场的三个“在战国”,自己和狴犴斗那是自找死路,要是和蚁后干,它们或许是有些不自量力,蚁后和狴犴斗,那狴犴是夹起尾巴找蛋,玩(完)蛋! “听我讲,我们把狴犴引过来,让蚂蚁和它们互相残杀,我们来坐山观虎斗。”龙丘日望着他们说道。 手子说:“怎么个引法?” “对,怎么个引法?”葛地问。 堂叔想到刚才的尸鲅被蚂蚁活吞后变成和狴犴一样白骨的样子,觉得狴犴若真是被蚁群埋起来,狴犴不一定会吃亏,它们害怕蚁群很可能只是生前被这些蚂蚁啃食留下的恐惧症罢了。他对他们说了这些。 龙丘日啧嘴说道:“那狴犴只有靠我们去除掉了?” 劲秋见龙丘日看着自己,说:“你别望我,不在这耗着你还能跟它们拼了?” 龙丘日在劲秋左手边,很烦躁地顺手推了下劲秋,说:“有你什么事!你他娘的就知道……”话没落音说完,劲秋叫喊着落水里去了。等在四周的狴犴看见劲秋落水,立马从四周冲上来。同时,蚁群也躁动不安,蚁后突然发出沉闷如同雷声一般的噪声。 劲秋拍打水往岸上跑,堂叔大声呻叫,拉着牛姑娘又说:“跟紧我跟紧我。” 狴犴凶悍无比,一只狴犴冲过去要咬劲秋,吓得劲秋又往池子中央跑,狴犴立马掉头和葛地迎面撞上。葛地刚要跑,手子喝道:“哎!”随后,抄着扁铲叫道:“别跑别跑。”劲秋听见手子说,以为是手子追着狴犴打,回头一看,看到葛地站在手子后面,而狴犴则正好扑上来。 手子叫道:“叫你别跑!” 劲秋明白过来,对他们说:“千万别乱跑别乱跑。”他手直“zha”,在水里。其他的狴犴全都绕过池子从他们后面过来,一齐扑上来,手子被一只狴犴压到,葛地正准备用脚踢过去,后面上来的两只狴犴立马将葛地盖住。 龙丘日叫喊道:“到水里去快快快!”后面的狴犴纵身一跃,等跳到龙丘日头上时,他镇定地用扁铲正中狴犴下骨,就势将狴犴捶甩至地上。没歇到,龙丘日反身一脚踢开被葛地撑在身体上面狴犴,同时,手子也蹬开咬上了他手背的这只狴犴。 龙丘日回头见堂叔嘴巴上的肉皮都快挤到眉毛下了,便拽住牛姑娘对堂叔说:“下去!”说着,自己带着牛姑娘蹿进池子中,劲秋惊喊道:“对下来下来!”上前要拉堂叔,却被手子跳下来炸开得水冲到脸上,劲秋用手揉着涩涩的眼,露眼缝看到堂叔正往下跳,又是炸了自己双眼都是水。 狴犴盯着红脸蚁后往后慢慢退去,蚁后却忽然挺起前半身,露出隐藏在肚子底下赤白色的数条腿。他们站在水中大眼瞪小眼。狴犴拖着白骨尾站到一边,蚁后忽然张开大嘴,从里面挤出来一对红色的肉管,两排白牙收在肉管的后面蠢蠢欲动。接着,肉管颜色由红变黄,突然,里面往外喷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落进水池中。 劲秋躲着跑到一旁,吃惊地说道:“什么东西?” 水池中那团黑东西旁边的水滚开了似的“咕嘟嘟”地响往外翻腾着,四周的水全都往这团东西旁边聚。蚁后接着又往水池中吐了口这东西,水里翻滚的更厉害,在他们的惊呼声中蚁后接二连三吐了数十口这东西。 堂叔看到狴犴就在自己屁股后面观看,顿时明白了说:“原来这大蚂蚁是故意这么做的,还打算把它引进水里,看来它是故意的了。”龙丘日拍着头脑说:“搞了半天竟被这蚂蚁玩了一圈。” 水形成了柱状往上方喷起,开始水柱没有膝盖高,过了会,水柱及腰了还继续往上涨,渐渐变成一眼壮观的喷泉。水面有热气往上升,他们也可以感觉出来水在渐渐变热。 堂叔说:“怕是想把我们煮熟了?” 龙丘日朝后看到狴犴,又看见蚁群堵在前面,听到劲秋和手子在吵。劲秋说:“擒贼先擒王,必须干掉蚁后。”手子反对说:“蚁后一死,狴犴肯定会上。”葛地手一划说:“劲秋说得对。” 堂叔点头说:“……”他话还来得及说出来,龙丘日抢先了说道:“狴犴不敢下水。” “那谁上,派个代表去。”手子问。 龙丘日握着扁铲,铲子虽然是摸宝用的,可是这种熟铁打出来的利器也可以当做兵器来使。他对手子说:“什么代表不代表的?一人一铲子,老鬼见狗子。” 水开始烫手,水柱也喷起有一人高,蚁后一动不动地蹲那地方。龙丘日被烫得“嘶嘶”叫,忍不住,旋着水说:“越不动越蹬鼻子上脸。” 蚁后虽会往外喷这些黑乎乎的东西,龙丘日想着可能就是墓主人养来吓唬吓唬人的。扁铲有半臂的长度,前面的锹状铲头椭圆线性曲线,这样的设计十分适合短距离攻击,而且不像俄式霸主ak-47那样还有强大的后坐力。 喷泉处的水能烫死一只鸡,龙丘日后步搭上前步就明显感觉出来温度剧升,立马缩回脚跳将起来。同时,蚁后往后拱了半尺,从口中又喷出来这种东西。这团黏糊糊的东西遇水,前方立马传来一声巨响,水里霎时震动起来,一颗颗蚕豆大小的水珠由水里冲出水面,在半空凝结成一条粗水柱,超出他们一人多高。 堂叔左顾右盼,看见身后的狴犴全部逃窜走了,对他们说:“快上去快上去!”龙丘日挥动着手也叫喊着要上去,推了下劲秋自己先踏上岸。 最新全本:、、、、、、、、、、 第一百五十九章 岩壁吊红棺 灯下159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棺木在灯光下显出是红色,棺是倒放吊着的,每口棺材后方有一个石磙大小的石窟窿。全\本/小\说/网\(百度搜索会员登入)石窟窿往外吊出一根浑身竖起有刺得柱子,挑着前方的棺材。这种放置方法,一是谐音“到”,材倒放等于是“财到”;二是防盗。 这种将棺材吊在悬崖上的做法和西藏的天葬有几分相似。但是,西藏的天葬是为了死后可以升至极乐世界,而这种葬法却是为了防止进來盗墓的破坏了自己身体。 手子想到以前自己盗上元都是打盗洞钻的老鼠洞,一夜间可以完事,如今身在的这个墓却如此庞大,地连地,山水合一,他自己忍不住兴奋。 龙丘日看到手子喜洋洋的样子,以为上面的红棺中也是装金银财宝的财棺。但是,他想到棺材这么吊着是防盗之用,里面的财宝肯定也会有虫纹印,同样有诅咒。现在也许看不出來,出去后他们四个若也是像自己这样,龙丘日一时间既高兴又担心。 堂叔举高了灯指向上方,又把灯移指着左方的草木茂盛处。手子问他棺这么放是何意思?其实手子也知道原因,这么说只是图个嘴皮子热闹。 堂叔说:“嘚!透着一股子煞气,前面山直接把这边气给压根切了,这边的山又只是一半,左边这是底下河水穿过,这样逼着祥气全在下游,紫气在那边升。”堂叔转过身指着左边,也就是河的下游。然后,他接着说道:“留下的全是煞气,棺材棺材,既能敛财又能收气,主人吊着这些棺材意思无非是想……” “奥……”手子插道,“太毒了!” 堂叔说:“嗯,是毒,棺材上红,人倒头,里面我有九成的把握睡着粽子。 龙丘日恍然吃惊,这不是财棺,煞气意味着杀气,这红木棺材是要置人于死地。他想着浑身都起惊。 他们问堂叔意见,是跑还是回? 堂叔不假思索地说:“自然是跑,但是先还是要回去带些龙王果,沒吃的,我们只能拿它充饥。” 当下,大家一起行动,将龙王树上的龙王果摘得一个不留。然后,他们又取下五盏长明灯带上。堂叔给他们说明白,墓穴冲喜本是大不吉,岩壁吊红棺更是凶上加凶,弄不好可能还有血光之灾。 龙丘日同意堂叔这么做,因为他冥冥中可以感到鬼杯图还在前方,和这个墓室的关系不大。有这种感觉,龙丘日忆起在方丈山遇到的李世民八卦墓穴,想到这里也是一座底下山河,气势只言过于八卦墓而不会档次低于它,所以一个这么大的墓室仅是做殉葬用的,言之不为过,不为过。 长明灯真的是越到黑处越亮,顺着路下去,灯竟然照见了暗河,在他们脚下有一排临河而立的木桩,相连木桩间是铁链拴接。左侧的山临河而止,山石下还有一条狭长的走道一直通往左边远处。 河水湍急奔腾不止,可是,嘈杂声却沒盖住后面吊棺传來的震动声。声音像是有人在棺材中使劲敲打,龙丘日心一动一动跟着跳。 劲秋慌忙站到龙丘日身后,问他们是不是粽子起身了。堂叔也是咯噔咯噔地心律不齐,不确定是不是粽子,反正來者绝对不善。 棺材中往外传出响声后,所有的棺木开始晃动,并发出沉重的“咯吱”声。劲秋低声叫着说:“是是磨牙的声音!” 龙丘日“咕咚”咽了口唾沫,从头至尾打了个冷颤。 堂叔说:“别瞎说,哪是磨牙声,棺材时间长久了,有些地方开裂错位。” 龙丘日擦了把汗,往后望什么都看不见,黑乎乎的总让人以为黑暗处躲着东西。 打棺材时,木匠会用铁箍把棺材四周箍一圈,这是敛财的意思同时也给棺材做了二次维护。如今,这些棺材在这里已经吊了这么多年头,再上乘的料子打得棺材也不禁不住这般折磨,细缝出高声,说得就是这道理。 堂叔“mo”头笑着安慰他们,说:“人和灯反过來,越黑人胆子越小,人啊,有三盏灯,我讲你们都晓得奥!头上,双肩,三盏灯,特别是我们男子汉,走路要虎虎生风,什么东西见到我们都怕。” 手子高声喝道:“对!他何方妖孽见到我们都得绕着走!” 葛地一拍手子的头,被手子反擒拿手捏住腕脉,却还是笑嘻嘻地说:“什么都沒,你当然这么讲,要是真碰到个粽子什么的看不瞎尿你,棘手的事你从來沒摊上过!”手子松开他的手。 堂叔懒得理会他俩,朝怀中摸了把玉笔洗,突然想到手子身上带有艾草香包,不好意思问他要,就提醒手子把香包装好。手子在身上摸找香包,龙丘日把别在腰带中的金墓碑掏出來对堂叔说:“有这个,走到哪都不怕。” 观脉门派的人虽然严重鄙视奇门,但这金墓碑可确实是辟邪驱鬼的上选神物。堂叔说:“这是好东西好东西,别弄丢了!”龙丘日一把攥入手心,劲秋捣着他说:“那我怎么办?” “抠地主雇人抬砖头,看着搬(办)!”龙丘日随口答道。 “那是什么!”突然,劲秋看到一口红棺木上一个黑团,有东西蹲在上面,拍了龙丘日的肩膀叫道。 劲秋突如其來的叫喊,龙丘日心情刚才被堂叔说得有些平淡,被他这一煽势(意思同“惊吓”)脑袋上一根筋“炸开”,魂能吓走了。 棺材上确实不知何时多出來一个黑影。他们都盯着望这个黑影时,黑影忽然有两处发出微光。仔细看,发现是黑影的一对恶煞的眼睛,黄浊黯淡,是刚才背对这回转过姿势了还是刚才睡着现在醒了? 堂叔知道遇见麻烦了,能呆在这么煞气的地方,眼前上方这玩意一定不是个好惹的善类。 劲秋悄声问他们是不是粽子? 这东西呆在暗处,灯光的余晖映得隐约可见,但是具体长得什么样,什么东西,他们都看不出來。龙丘日拽了下堂叔,忍着小气都出得缓缓的,几乎听不到声音地说:“是粽子吗?” 堂叔摇头上牙齿抵着下牙齿说:“不知道。”龙丘日熄声不说话。堂叔接着又道:“悄悄走,走。” 龙丘日拽过牛姑娘的手让她先走,她忽然脸红撒开龙丘日自己走过去。堂叔一直盯着那个黑影看,龙丘日探头望上去,黑影忽然动起來。堂叔吓到了,说:“赶快跑!” 他俩跟着他们跑,后面黑影从红木棺上一跃來到他们身后,发出沉闷的落地声。灯光这时照到它浑身漆黑短绒毛,四足着地,不是粽子,倒像猫,而且是一只大猫。 堂叔张开手,揽着他们说:“快跑快跑。”他自知墓中遇这等东西也是大不吉。 手子跑着说着:“听讲人死后都会变猫狗样看护自己的尸体,是不是这东西?” 劲秋跟着问:“啊?还有这事?” “别说话了!”牛姑娘听他俩絮叨以为那只东西就跟在后面。 龙丘日回头却看到这东西在后头慢悠悠地走着,他一想不对,右方是河,左边是山,如果前面沒路。忽然,他们跑在前面急刹车,后面龙丘日脸撞到牛姑娘背上,吓得牛姑娘肩膀一抖,回头看到那东西走过來了。 前面确如龙丘日所想,沒路可走!脚下是一个大水湾,路从这里断开,但是左边有一条靠山走的羊肠小道,挨着山从左往右绕,可以绕到正前方。后面过來的“大猫”一声不吭,只紧紧地盯着他们,凶狠的眼光里透着阵杀气,真可谓是煞气临临。 灯下159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一百六十章 水得猫 灯下160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龙丘日拽过手子,看着这只“猫”对他们说:“你们一个个过去,我和手子先挡着。.qВ5”手子看着龙丘日,想:你挡就挡拉我干嘛,当英雄还带带人的? “猫”走到他俩跟前,龙丘日握住怀里的金墓碑,祈祷里面的神灵能保佑他。“猫”还真停住不前,突然朝着水中跳进去。但是,它一进水中立马龇开牙齿,拍打着水花“噢喔噢喔”地吼叫。堂叔刚靠上背后的山石正准备走,听到“猫”的跳水声,拉着他丫头手的左手忽然抖起來。 牛姑娘问他爹怎么回事,堂叔哆嗦着说:“是水得猫水得猫!” “真是水得猫啊?”龙丘日其实自己也猜到是水得猫。 “是这东西,离水远点。”堂叔说。 龙丘日想起上次和四哥一起时遇到的水上浮棺,见过这水得猫,传说能一下午翻过七十二个塘,在水里力气大过水牛。堂叔挨着牛姑娘慢慢移动,对他们说:“它一离开水比小鸡劲还小,离水远点就不用怕。” 这水得猫露着个头漂在水上睁着两只鸽子蛋大的眼瞅着他们。龙丘日指着它骂:“还真是下三,无事生非干嘛?个傻鸟,你他娘的倒是上來呀!”他假装手一抬,水得猫立马头往水里一缩,引得他和手子哈哈大笑。劲秋跟在葛地后沿着小道挨着山石平移,喊龙丘日让他快走。 堂叔手中的灯传给了葛地,照到水得猫忽然潜入水中,消失不见。龙丘日看不见水得猫,心里的一个麻花结就解开了。 六个人一步一寸,只敢慢不敢快,脚底下从右后方奔驰过來的水流撞击进这个水湾中又立马撞回流到右前方去。龙丘日好不容易熬到小道的尽头,抠着岩石要转弯换到前面这条小道,水中忽然“扑通”一声,他们以为是谁掉水去里了,互相探望,却看到沒人落水。 龙丘日正奇怪,不等他低头看怎么回事,自己突然感到脚下有东西拽到他裤脚,随即心彻凉,看到脚下拽着的正是那只水得猫,然后自己就从岩壁上失足掉下去。劲秋,伸手就抓住他衣服,但是用力过猛,劲秋身子往前倾去,手子和葛地同时喊着又把劲秋的衣服抓住。由于劲秋靠近拐弯处,所以手子和葛地使力比较方便,抠着岩壁将劲秋硬是拉回來,而底下的水得猫也撕烂龙丘日的裤脚掉进水里去。 堂叔和牛姑娘淌了满头大汗,半天都沒说话。龙丘日更是捂着心口,喘着大气,三魂散了四魂倒欠阎老大一个。底下的水得猫潜入水中再次消失。劲秋拉着龙丘日的手,自己手都被他带着震。 龙丘日爬上來,苦笑着说:“他娘的小命差点弄丢了。” 堂叔哭笑不得,说:“我们被你吓到喽!” 龙丘日朝水里呸了口唾沫,骂道:“你个鸟猫,來呀!” “…………來呀……來呀……來呀”,回声回荡了好久。 绕到对面再走一段就下了小道,这里路道宽广却也是挨着山走,下面是河谷,水流的前方黑乎乎看不见,灯照不到那么远。龙丘日提醒他们要提防底下的水得猫,所以他们都不敢靠近路边,贴着山走。蓝幽幽的灯光映到青黑色的山石上,发射进他们眼中看到的是很漂亮的彩色光。 手子摸着山石的手忽然感觉出來石头上全是坑洼不平的小洞,刚想凑近了看,却被堂叔走过來遮住。他转过來要推开堂叔,看到对面的这座山上竟然吊满了棺材,和刚才见到的红木棺材一模一样。原來堂叔走过來是发现了这个,大家都举着头傻瞪起眼。 龙丘日拿过來灯,举得高高的,照到这片子棺材比刚才的要多出三四倍,而且这回棺材是正立放的,头尽处一根铁棍直接插进石头中挑着诸多棺材。这样的放置,棺材不是财棺,就是尸棺,堂叔沒敢说出來,怕给他们压力。 堂叔看到左手后方是紫气聚集之地,若在地上那是东南角,但这地下那处便是西北角,水北山阳,这里吊棺材的山面和刚才那里吊棺材的山面是平行的,同对西北角。这么好的地势,水的走向又对,棺材里面的尸体定可保万年不腐,变成粽子的可能性大为有之。堂叔是打最坏的打算,若是粽子真的从棺材中蹦出,自己的玉笔洗尚且可以挡住,手子的艾草香包,龙丘日的金墓碑,皆为辟邪厉物。 棺材顺着山一直往左绵延而去,和底下的河道平行而存。手子头一次见这么古怪的殡葬方式,猜到一点说给他们听:“墓主人三宫六院妃子一定多,死了还不忘带着他的女人,到底下继续享乐。” 牛姑娘噗哧一笑。龙丘日假装数这些棺材,淫笑着对手子说:“身子沒了,魂还想被女人磨散了?” 手子嘿嘿着说:“一晚上的次数能赶上我们一年。” 堂叔怕他们说的被丫头听到,故意咳嗽,然后说:“皇帝驾崩了也不会带这么多妃子下葬,还都个个安排个上等棺木,还这般打扮。” “奥”,手子突然想到后面的山石。他推开堂叔,借着灯光看到石头上一个个指头大小的小窝,而且是隔一块有大窝。看起來倒像是…… “蜂子窝吧?”堂叔看到就说。 “蜂子窝?”手子跟着反问,其实他猜到可能是石蜂窝。 堂叔走近用手抠石头,石头很软,他抠出一块放到口中,却一嘴吐出來,又连吐了好几口唾沫。他们都问怎么搞怎么搞的。他抠着舌苔上的白色物体,聚了口唾沫又吐了出來,这才來得及说:“我的娘哎,眼水都给它酸下來了。”说着,他又抠舌头,往外吐口水。 手子也抠了块,看起來像是石头,但是坑坑洼洼的,和小摊上卖的野生石蜜一个样。他准备放一块,看是不是真的这么酸。堂叔见他要吃,慌忙夺过來,说:“酸得张不开嘴,不能吃,这不是石蜂蜜。” “这是水蜂蜜,不能吃。”堂叔补了句道,又往外吐口水。 “啊?”他们都不知道水蜂是什么。 堂叔说:“水蜂在石头里做的窝,要是石蜂,这石头能甜得齁人,我的娘哎,真是算够呛了。” 龙丘日也抠了块,放在手上捏,问道:“这么酸?” 堂叔答道:“嗯!还苦呢!”他随手把石头丢下去。 龙丘日看看他们,一嘚嘴,张口吃了蜜石头,顿时口水沿着两边往外汪,猛地一吐。堂叔“mo”过头,还以为他中风偏瘫了,见他口中吐出石头,顿时气翻起白眼。龙丘日不能说话,使劲抠舌苔,往外使劲吐口水,口中“呀呀”叫着,拿头往墙上撞,他们在一旁捂肚子笑坐到地上拍手。 堂叔看龙丘日一脸生不如死的感觉,也好笑了他。劲秋和手子笑得都停不下來,眼水跟着淌出來,指着龙丘日使劲骂:呆子呆子! 龙丘日酸渐渐好些,劲秋笑着停着站起來,道:“我娘哎,笑呆了。” 堂叔问他:“不是叫你别吃了?” 龙丘日口齿不清地回道:“我以为你骗我。” 劲秋和手子又笑,堂叔说:“骗你干嘛?是甜的我还能不讲啊?!” 龙丘日气得一臂甩飞了石头,回头又抠了一块,要往劲秋口中塞,骂道:“你个鸟秋子,叫你笑叫你笑!”劲秋反抗着拿手捂着嘴。他俩人正“厮打”时,下面忽然传來水得猫的叫声,然后看到对面从底下黑处爬上來一只水得猫,然后接二连三爬上來几十只,呈直线排成一队。 灯下160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一百六十一章 水蜂 灯下161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水得猫全都爬上这些红木棺材,躲到棺材的后面。、qb5.c0m\(高品质更新)/吞噬138看書網.tbsp;龙丘日说:“这东西我见过,拿棺材做窝。” 堂叔看着确实像,只听讲水得猫是水鬼,看来是真的,惹到它们可不是好事,堂叔轻声说:“我们走我们的,别多管闲事。” 他们随即悄悄地往前溜走,灯照到水蜂的石窝蔓延覆盖着半个山体,密密麻麻,可能有上前枚蜂窝。奇怪的是石窝里面看不到一只蜂子,蜂子会不会是长时间在地下,全都闷死了? 堂叔告诉他们都放醒着点,一不大意,水里冲出来蜂子,提前趴倒。 龙丘日“啊?”到,说:“蜂子还活着?” 堂叔说:“应该活着吧,石头这么软这么酸,里面有石蜜,蜂子应该还活在的。” 这边是水蜂窝,对面是水得猫红木棺材,龙丘日总怕东怕西的。但是越怕越出事,因为他忽然听到一阵“嗡嗡”声,但水声太吵,“嗡嗡”声似有似无,他屏息而闻,手子却地用扁铲往石头上摩擦出嘈杂声。 龙丘日没来及和他们说,而且他们稍后也听到了,“mo”过头看已经来不及跑,铺天盖地的水蜂不知从何而来,悬停在半空。几个人一时不知所措,灯在龙丘日手上,他是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而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对面忽然传来水得猫的声声吼叫声,像是在嘲笑他们。 龙丘日恍然大悟,说:“水得猫故意躲进棺材!” 他这么说,堂叔就明白了,原来水得猫是害怕水蜂回巢叮咬到他们,所以才躲进棺材中,这可能是他们约定俗成好的,但是自己可是外来人员,里面的规矩不懂,这往哪跑?跑不掉的。土蜂和蜜蜂一样,都是闻风而动,顺风而行,只要你敢动一动,它们立马会蜂拥追杀。 堂叔让大家先都站着别动,普通水蜂的毒性和一般蜜蜂蜂王对等,这么多只水蜂一齐上来,谁都禁不住几下蛰。想到这,堂叔闷起满肚子火,水得猫太精。他想这墓中的诸物都他娘的是一个鸟样,喜欢坐山观虎斗,任何一方败下阵,它们都能得逞,尝起来无比酸溜的石蜜在水得猫口中或许还是道美味。 他们静,水蜂还真都从他们头上飞过,落到山石上,由于它们数量过于庞大,一次性并不能全部挤进去,所以好多水蜂落到他们头上身上,趴到他们背上,腿上。水蜂从石头上的洞眼钻进去,落在他们身上的也都66续续进窝。 堂叔不敢说话,脸上汗已经流到鼻子下,打手势让他们慢慢地走开,不要惊动到水蜂。先,他自己一点一点移走。龙丘日手上拿着灯,灯座上趴着一只水蜂,他轻轻吹了几下,水蜂撅着屁股在灯座上转圈爬来爬去就是不飞走。他急了,用手弹飞了它,结果这只水蜂掉过头在他手上蛰了下,却当场掉地上死了。 龙丘日一直忍着,不敢出一声,手上被叮到的地方慢慢鼓起来,黑,但是一点都不疼。他以为没事,就没在意。 他们刚要逃脱水蜂窝这块,水得猫突然都从棺材中出来,叫着在岩壁上攀爬跳跃,个个兴奋不已。水得猫还是习惯吃肉类,这么多年,可能吃的都是水蜂的蜜,这看到有人来了,拼了命也不会让他们跑掉。 堂叔说:“你们看看,眼都毒的了,就想吃我们。” 路在堂叔前面三四步远的地方忽然变窄,而且有往左拐弯的趋势。堂叔放慢步子,吸了口气。龙丘日在后面看到,还真佩服这老头子,底下滔滔的河水,他想都没想直接靠着岩壁往左挪过去。他们跟着一个接一个,都挪过去。 堂叔看不见路了,靠着岩壁没再走,让他们把灯递给他。堂叔接过灯,倒抽口气,说:“再走就下去了。” 牛姑娘稍微探了下头,看到他爹左边已经没路了,但是看到脚下左侧方的水中有一块凸出水面一尺左右的黑色大块石头。要想继续走,就必须要下到水里,因为水直通左边而去。可是,水得猫紧接而来,在对面的岩壁上伺机偷袭他们。 他们都碎语不断,关键时刻还是看堂叔说话。堂叔矛盾的很,目前来看,只能进不能退了,但是进就只能下去,跟着水走水得猫是水中大王,如果它水中力大无穷的传说真的是真的话,他们无异是下去送死。这么高的地方,他自己都不愿意跳,别说其他人。 大家都等着堂叔话,手子更是作出了唯堂叔令是从的样子,说:“堂叔哎,你是老手,怎么办,一句话决定了说。” 葛地白了手子一眼,道:“你讲话都不从脑子过!” 堂叔忽然举起手,叹了口气,说:“他说的对,既然这么抬举我老头子,那这不得已的选择我给你们定了,走,我们下水。” 水得猫突然高声在对面叫起来,听起来不是一个个乱叫,它们是一齐叫。 堂叔感到肺中有口气堵着,出不来。劲秋还在担心自己跳下去会不会淹死,想换条路走。这时,牛姑娘拽着他爹问:“你行不行啊?这么高,跳下去,水要深怎么办?”劲秋立马跟着问:“对哎,这么高。” 堂叔喘气喘出声音来,表示也是别无它法了,道:“哎奥,这是没法子的事,必须要走水里,不然就一直呆在这不走哎,不然你们想怎么办?啊?劲秋?” 劲秋被堂叔突然问到,自己吓了一惊,以为堂叔看出来自己不敢跳下去,顿时尴尬得想从牛姑娘旁消失。但是,随后堂叔又问了龙丘日葛地和手子,他们都碎语充数,拿不出任何办法。堂叔干脆直接给他们说了,跳水! 从这上面到底下最起码有两层楼的高度,而且水的深度和里面有什么都是未知的,稀里糊涂下去很大可能会把小命丢了。水得猫还在对面叫着不停,吵得龙丘日烦心闹心,他冲着对面大声吼道:“吵你三爷的鸟啊!” 水得猫立马息声,却立马又叫起来。劲秋笑了,说:“你以为你是哪吒啊?不怕你的。” 堂叔说:“把身上的东西给装好,包袱绑紧了,正好我们有龙王果,掉水里能浮着,不沉就行。” 当下,他们在身上摸索了遍,把裤袋勒紧,包袱拴好。从墓室中另外带的五盏长明灯,全在堂叔那。虽然长明灯的燃料是多羟基链脂质脂肪酸一类的混合物,呈固态,但在水中泡着还是会影响燃烧效果的。当然,堂叔不懂这些,他只知道水火不相容,自己把五盏灯包好准备一下水就把灯举高。 就在他们准备下水迎接黑暗时,四周传来一阵“嗡嗡”声。是水蜂的轰鸣声,他们四处寻视,突然一丛水蜂从右上方浩荡飞驰过来,然后又一丛飞过来…… 水蜂飞过来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而是直接朝着底下露出水面的石头丛拥过去。堂叔思考着,吸引水蜂的无非是水中的小虫子,难道石头上有从水中出来换气的水生虫类,这么庞大的水蜂群,石头上的虫子一定不少,水清则无鱼,堂叔反推着算到河水该有多脏。 水得猫在蜂群飞过来后就没听到叫声了,替而代之的是“嗡嗡”声。 堂叔再次矛盾了,怕他们问他,龙丘日还就跟后来了句问道:“堂叔,我们回去还是怎搞?” 堂叔纠结着脸,看着龙丘日。 手子说:“早一时不如等一时,蜂子走了我们再跳。” 堂叔想说不能跳,但是突然看到底下的水蜂全部飞起来朝右方拐去,而且石头变成了白色。 灯下161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尸骨桥 灯下162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龙丘日看到白色的石面,他以为是水蜂飞过来留下的粪便或者唾液什么的。=全=本=小=说=网=(高品质更新)t.但是,灯往下伸,他看到的却是满石头面的小孔,这不就是蜂窝吗?除了堂叔眼不好看不到,他们几个都看清了石头就是一个大型的蜂窝,这些白色的小孔是因为蜂卵要从里面出来。 堂叔听他们说是蜂窝,自问道:“水里还有蜂窝?”随后,他又想到可能石头上的是工蜂的窝,用来产蜜培育下一代,水里可能是蜂王产卵生产下一代的地方,毕竟水里的环境要比石头中好。刚才他自己的猜测是错了,不过既然下面是蜂王产卵的地方,那么下水后要离它远远的。 龙丘日说要等底下的蜂卵孵出来飞走再下去不迟。堂叔反对龙丘日,说:“迟,迟了到时,水得猫是怕蜂子才不敢过来这边,小蜂子一出,到时候跑都跑不掉。” 龙丘日觉得堂叔说得很有道理,跟着说:“对对对,堂叔说得一点不错,趁早走,一物降一物,我们还能跑得掉。” 堂叔望望四周,估算了距离,道:“你们往右边去,回去点,回去点。”他们都往左移动。堂叔继续说:“对对,我们离蜂窝远点,跳下去记得靠这边山游。”堂叔的意思大家都明白,现在问题是谁第一个带头。虽然大家都会水,从高处跳下去还真不是一时冲动能鼓励好的。 当下,几人互相探视。龙丘日以为堂叔最后一定会带头跳下去,心里即使有些过意不去,但毕竟堂叔不是自己爹,恪守孝义挺身而出他不会做。可是,堂叔没有带头的意思,而是手子表示了,说他先跳,探探险,说罢,手子朝着底下纵身一跃,“扑通”撞进水里。 水微凉,手子打着冷颤歪头将灌进耳道中的水倒出来,把扫到脸上的辫子捋直了甩到脑后。水泡的身上很舒服,本想笑的,看到蜂窝就在眼前不远处,眼还瞅到蜂窝和水接触的地方有几只浑身黑有两三个蚕豆大的蜂王,憋着气一声不吭,向上面招手。 龙丘日和葛地接着一起跳了下去,留他们三个竟然都不敢跳。牛姑娘拽着他爹,说不敢跳;劲秋在旁边一句话不说,尴尬地望着底下,试了试又退回来。龙丘日在底下急得指着劲秋骂,声音还不敢大,把劲秋老祖宗三爷四爷五爹骂了一遍过来,劲秋才被逼走上前。堂叔趁机推他一下,劲秋“啊”了一声,掉进水中。 劲秋越是怕喝到水,越是呛了一嘴的水,还咽了些下去。劲秋打着拍着划着水,低着嗓子“哎哎”直叫,龙丘日和手子四只手把他从水中一把拽出来,劲秋捏到龙丘日的手软得跟新鲜馒头似的。劲秋抹着脸,苦笑着说:“我的娘哎!” 龙丘日抬头看着他俩,说劲秋:“你就胆子小,屁大的事嘘得跟蛋样的!” 堂叔看他们都好得很,而且底下是水又不是地面,自己给自己壮胆,也给牛姑娘鼓劲让她先跳。他们在底下都让开,准备第一时间“拯救”牛姑娘。牛姑娘望见他们排队似的,自己下去肯定会立马被捞起来,自己捏了鼻子捂了嘴走到边处,轻声“啊”了声跳了下去。没想到,四个人在底下都互相指望其他人伸手帮她,结果一个人都不伸手,牛姑娘一时没人拉她自己急地放开手在水底下划。 等他们一齐把她拽上来时,牛姑娘鼻腔里“喝”到了水,冲到印堂里面觉得晕疼,很是生气。 堂叔安慰自己,女儿也下去了,好!他自己在心里喊着。但是,他一看到底下这么深,总觉得不安全,空旷感裸露感油然而生。 他们在底下喊,让堂叔放心跳,他们都在底下。牛姑娘嘀咕说:“在底下又怎么样,真是的!” 龙丘日想到刚才生的事,自己捂着嘴偷笑。 忽然,山上的水得猫再次叫起来。堂叔把灯放在地上,紧张地想撒泡尿,但还是忍住了。他站到边上,沉了口气,朝底下看,自己还是被吓到了,准备往后退的,结果两只腿不听使唤,忽地跪倒,却致使头朝下栽进水中。 他们在底下看到情况不对,慌忙都来拉堂叔。堂叔膀胱阀门没把住关,在半空中失禁,而掉水里后水一挤压他胸口,闷得他苦不堪言,划着水想探出身子。他们扶着堂叔,都问他干嘛干嘛。过了几秒,堂叔淡定下来,他才蹬着脚浮着没要他们搀扶。 回过神,堂叔说要绕着游走,水得猫一旦追下水,下场是死路一条。他举着手上包着长明灯的包袱,龙王果为他们提供一半的浮力,而且可能是从之前流快的地方到这里经过了两个弯道,水现在的度比较缓,人可以被水带着游着。到蜂窝处时,可以看到里面蠕动的蜂卵,黑体蜂王围在四周等待着接班人的到来。 龙丘日想潜到水底看看蜂窝底下是什么堆起来的,能在有流的河水中建造一座颇具规模的蜂窝,难度肯定不小。他们悄无声息地贴着山墙走,丝毫不敢惊动这些“大人物”。但是,山上的水得猫没有放过他们,一路跟着,并且都已经从上方下来到半山腰的地方了。同时,还在上面的灯此时已经照不清楚这里了,再往前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 没有灯,河道看不见,两边的山貌看不见,水得猫也看不见。 堂叔说不能再往前走了,过了前面这个窄胡同山谷,前面真就什么都是盲人摸象。 他们都问堂叔怎么办怎么办。堂叔压力很大,无计可施,对他们说没办法没办法。但是,他想到长明灯的油是很容易点着的。堂叔有了办法。 他解开包袱拿出一盏灯,已经浸到水了。他把灯甩几下,又用嘴吹上面残留的水。然后,堂叔拿出别在内腰间的扁铲,往墙上“咣当咣当”錾,冒有火星。堂叔笑了。 突然,身后响起落水声,他们回头看,现是一只水得猫跳下来,然后其余的水得猫全跳进水中。龙丘日“啊”了一声,大叫赶快走。堂叔脸色都青了,心里乱想到水得猫吃人的法子:先是把人拖到水底,然后用烂泥糊住人的嘴,眼,鼻子,耳朵,把人闷死。 堂叔没有游走,惊慌失措的劲秋在逃跑时撞到了堂叔的肩膀,堂叔的手就跟着在墙上忽然划了条长线,掉下来一簇簇火星,正好落到灯盏中,晶莹剔透的灯盏立马烧亮起来。 真是无巧不成书,堂叔立即转过身,吓退了水得猫。而在堂叔身后的龙丘日和手子他们几个却看到一座白色的桥架在水上,桥靠自己这头伸入水中,越往前桥身越高。桥很特别,两边桥柱上端放着的是骷髅头,桥面则是一根根密排在一起的骨头。 牛姑娘叫他爹看,堂叔回头望见桥下面白茫茫像下了雾,桥一直通到上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大伙赶紧都往桥头游,踩到了桥面,离开了水,水得猫却跟着撵过来。堂叔把灯往后一挡,水得猫立马又不敢上前,灯一拿走,它们又疯了似的吼叫着水上水下游动起来。 上了白骨铺的桥面,他们跑水得猫就追,气得堂叔干脆把灯放到桥上,又拿了一盏点着。堂叔端着灯走开后,水得猫不但没止步还都站了起来,露出肚子处白色的皮毛,张牙舞爪,吃人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恐怖,爪子伸出肉有他们指头长。蜂拥来的水得猫没顾忌放在地上的长明灯,直接打翻了撵过去,这回堂叔拿灯挡都不行了。 但是,从倒地的长明灯那处起,它的前后左右同时烧起一把幽蓝色的火,这头火沿着桥向他们站的地方烧来,那头就向水中烧去,出“啪啪”声。水得猫看到屁股后烧起火,吓得直接从桥上跳下去,而龙丘日看到桥下是一个黑不见底的深崖,河水在这里形成了一道瀑布。他们同时抱头蹲下,火却从他们裤裆迅过去到后面,在黑暗中闪了个小点,消失了。 灯下162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一百l六十七章 死亡黑蠕虫(一) 灯下100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l六十七章死亡黑蠕虫(一)来自138看书网() 地上的血水挡住了去路,他们只能掂脚紧挨着墙壁过去。百度搜索138看书网会员登入138看书网/吞噬13-看-網.tbsp;龙丘日正试着脚看能不能尽量减少和血水接触的面积,突然听到牛姑娘“哎呀”一声,由于他一只手还捂着嘴和鼻子,被她一惊吓,失足踏进血水中。脚刚进去,他立马抽回来,身子不稳却还是避免不了再次踩下去,溅得满裤子都是鲜红的血水,身上立即感到不适。 龙丘日闷了一肚子火,想质问牛姑娘时,又听到牛姑娘紧张地说:“刚才有东西碰了我的后背一下,冰凉冰凉的。” 他们环视了番,周围除了不知来历的碎碎声和黑洞洞的寂静外并没有其他东西。再说,牛姑娘八字克阴,要是鬼怪搞的恶作剧也不会找她。 龙丘日本来就闷火,这又找不出元凶,他扯了嗓子吼叫:“没事别大惊小怪的!”话出口,随即觉得说得重了,立马改口说:“我们不都在这吗,你还怕?” 大家互相望望。 劲秋打圆场说:“我家那个茅房在树堆里,一次去蹲坑,裤子月兑下没多久,上忽然一凉,立马打个冷颤,吓得裤子没拎就跑,结果回头一看地上白晃晃,原来是条蛇。”说完,自己哈哈地笑。 牛姑娘不甘心,自己背上明明就像有东西蹭过去,嘟着嘴怪他爹也不给她说话。 堂叔让她走在自己前面,他自己也不是不相信她,这种事他一贯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他只是想的和龙丘日一样,都觉得牛姑娘八字克阴不该有鬼怪能接近的。而且在场的人中,属龙丘日和劲秋八字最硬,纵然是到了它们的地盘,它们也不敢拿他们如何的。 走过这一片血水地,大家脚下都沾到满鞋面的血。牛姑娘用手绢擦拭自己的花鞋,听到他们忽然说起话来,抬头看到前面竟然有一巨大的石像斜靠拦在过道里。这是块石人像,断落的石头正好完全遮挡在了石人身体和右边墙壁形成的三角形空当处。 石像要是竖起来,估计刚好能碰到上面的顶。龙丘日想到之前那个人形缺口,这石像可能就是从那处凿出来的。它这么拦着,上面不通的,想过去肯定是不可能。他们都站在这边掂脚朝前面看,只望见满地散落的木头。 龙丘日注意到前面的路和现在脚下的路一样,没有朱砂,突然觉得之前堂叔说朱砂铺地杀毒防虫的解释不合理。这里别说噬木的虫了,就连地里钻的土鳖也不一定能见到。要是墓主人真的是想借朱砂来防虫杀毒,那也只会放在棺材中,如果主人真的是那种级有钱的大万户侯,银子多的没处花以至于在路上铺朱砂也不会说仅仅就铺身后那一小段。 手子试着推顶下有他半人高的石像头,结果石像头动也不动,像是固定在地上。要是爬,太高而且石像身太滑,不行;要是从底下钻,缝不够大,连个头都过不去。 劲秋在龙丘日左边靠近墙,东张西望。 手子想了番,觉得唯一过去的办法还是要挪开这块雕琢还算精美的石像,便叫他们帮忙一齐把这块石人头搬走。 劲秋听到立马就过去,但是脚底像被什么东西粘着竟拿不开,低头一看,现鞋底处有块黑色的不明物体,同时看到左边墙根处也满是这种黑色的东西,就是这东西粘着自己的鞋。他蹲下来用扁铲铲才得以离开,自顾着奇怪,却走过去和他们一起搬石块。 牛姑娘见石头根本没动一丝一毫,上前也助了一把力,可是,这样石头还是搬不开,死死地缠在地上不肯走开。 龙丘日干脆撒手,喘了口气,很是气愤,骂道:“要是四哥在,一个火折子直接轰掉,还要这么费劲!” 劲秋拍拍手,喊龙丘日过去看他刚才踩到的东西。 龙丘日看他搞得神神秘秘,就过去,看到地上的黑色物体和粪便很像,但是劲秋说很粘,他奇怪了,用手捏了团,黏黏的是沾手。凑近鼻子闻,却现气味和朱砂是一样的,而且还微微地透着股腥臭味,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一路走来闻的腥味时间太长了。 龙丘日当然也看到左边墙根一大块都是这种黑色的物体,他用扁铲铲掉墙上沾着的黑色污垢,竟然现一个半大的洞口。他心里一阵惊喜,很是激动,真是断了前路通旁道! 他拿过灯,照见里面没有杂物,是通的。 本以为龙丘日有什么重大现了,结果挖出来个不知去向的洞口,堂叔在他背后给了他重重的打击说:“你知道这洞通到哪?这么高兴!” 龙丘日当即反驳说:“修个墓室没个千百人怎么可能修好?这么多人,人呢?这里,前面,后面?洞肯定是当初人挖出来逃生去了。” 龙丘日话很有道理,到现在确实是只见到一具尸体,其他修建墓室的工匠肯定在事故生后立马打洞逃离了,而且他们是墓室的建造者,不管怎样复杂的地下环境一定都可以逃出去。堂叔作为一个前辈,身经百战的模宝老手,被晚辈头头是道的推测说得是无言以对,只能假借个搪塞话说:“年纪大了大了,什么事都想不到了。” 龙丘日把扁铲往墙上蹭掉厚厚的一层污垢,清理干净洞口,就要进去。劲秋拉住他,问:“你就这样进去?” 龙丘日疑惑,反问:“你说呢?是不是还带个什么?”随后,哼哼一笑。 龙丘日只想到这是工匠们逃生时用的临时通道,肯定百分之百没有问题的。不过,这肯定的看法也只是他自己强加给自己的,其实他也担心洞中会有些骇人的东西,但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他豁出去了。 他用手试了试洞里的环境,还算干燥,爬进去不会说弄的一身湿。裹紧衣服,回头和他们打了招呼让他们互相之间离个什么几尺。他带头钻进去,洞正好可以容得自己的身子,自己倒担心起劲秋能不能进来,想回头却没有足够的空间便顶着继续往前爬。 还好,在手子前面的劲秋可以在洞中爬行,就是行动起来不利索。葛地紧跟在龙丘日后面,基本上是贴了他的走,因为牛姑娘闻到从他们自己脚上沾到的血水散出来的腥臭味,老是催促他往前走。 洞道在往右拐了个弯后突然分岔,一条向右一条向左。龙丘日果断往右怕,却慌忙又退回来,因为他看到前方堵住了,但是往左就会和刚才的路线偏离。 劲秋正在后面抱怨说应该再点盏灯,后面黑灯瞎火的看不见走。 “看不见你就挨着堂叔的……”手子话没说完,一头撞上劲秋软肥肥上,赶紧往外吐唾沫全呸在劲秋裤子上。 手子准备骂劲秋呢,却听到劲秋说话:“不走不说一声!” 龙丘日在后面听到劲秋的话,猜到他们肯定是一个撞到一个了,心里忽然邪恶地想到谁在牛姑娘后面不是赚了,嘴里说:“不是让你们离开点吗?看不见还瞎跟着走。” 后面传来劲秋和手子的质疑,问他们在搞什么。 牛姑娘挡住堂叔视线,老头子在后面急得也准备催促。龙丘日忽然决定,径直往左边这个洞爬去。等堂叔爬至这个分岔的地方,撞到两条洞道分叉之间的洞壁上,还奇怪了下,随后模索到右边去了,结果劲秋手子都跟着往右边的洞穴爬去。 堂叔刚爬进去,忽然脸上感到有东西一蹭而过,感觉还挺柔软。他赶紧掉头却转不过来身,同时,他们那边,牛姑娘现她爹竟然没跟在身后,立马紧张地告诉他们。龙丘日知道他们准是跟错岔道了,让牛姑娘赶快回去喊他们一声。 而劲秋在这时已经现堂叔钻错了,因为他看到左边有灯光,而右边没有。正当他要通知堂叔,堂叔的脚却到了他怀中。劲秋往后退了点,让堂叔慢点慢点。 牛姑娘倒退到他们跟前,喊着问他爹他爹,他爹呢? 堂叔还在猜想刚才脸上擦过的是什么,听到牛姑娘喊自己,赶慌回应道:“在这在这。”自己却奇怪着女儿的声音怎么是从左边传过来的,还没明白过来自己跑错道了。 劲秋不知哪来的勇气来戏谑牛姑娘的,说:“就关心你爹了,我们两个不是人啊?” 黑暗中,听到牛姑娘轻声的笑声。 还好牛姑娘补充了句说:“你们跟紧了,别跑岔了道。” 堂叔终于领悟过来,抹脸揉眼,想着自己的眼是不行了,前面的灯光一点都看不到,想和劲秋换个位置,却不切实际。牛姑娘猜到他爹肯定是眼睛老花了看不见前面他们的灯光,等着堂叔碰到了自己的脚,才敢往前爬。 洞道在前面转了个弯往右拐去,但是,在这个拐弯处出现了两个相互对着的小洞穴,并且白色的岩石地面忽然出现了一层红色的粉末,仔细一看,不就是朱砂嘛!洞道中还有朱砂,难道不是工匠们逃生的通道?龙丘日想到。 [连载中,敬请关注] 灯下100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l六十七章死亡黑蠕虫(一)更新完毕! 第一百六十八章 死亡黑蠕虫(二) 灯下168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六十八章死亡黑蠕虫(二)来自138看书网() 龙丘日让他们都别往前拱,把情况说明了下。百度搜索138看书网会员登入138看书网/吞噬13-看-網.tbsp;堂叔听到龙丘日说有朱砂地朱砂地,看不见很是着急,只能问着什么情况。 “哎!别慌!”龙丘日看到前面有一道白光忽然闪过,接着手里的灯光闪烁晃动。他用灯照来照去,没现有异常。朱砂沾了双膝盖,染红了裤子,而且似乎还有股火药味。 从四周的洞壁来看,这里不是朱砂岩矿,是不会天然形成朱砂的,龙丘日想到朱砂会不会是当时人从里面往外跑的时候偷偷带出去的,结果半路上全漏掉了。但是,诡异的是刚才那道白光,他想到牛姑娘说的肩上搭着白布的鬼魅,而且地上的这层朱砂一直铺向前面,如果是哪个偷的时候漏掉在此处,也不会说正好洒的这么均匀。 龙丘日一边想着这些问题,一边继续往前跪爬,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惊喜出现了,就是洞道到了尽头,来到了一个几丈宽的大洞穴。这个洞穴正好和自己呆的洞穴垂直,中间有条水沟,上面漂着层绿色类似青苔的东西。 他从小洞中挤出来,伸了个懒腰,舒畅多了,就是味道湿闷得很。灯照见沟里的绿色漂浮物,隐隐弱弱地闪现出种凶煞的气场。他们6续从洞中跟出来,个个都揉腿捶胳膊的。劲秋还抱怨龙丘日比狗爬得都快,他在后面累死了,正好挤到墙,指着臀部给他们看,上面全是灰土。 洞两头乌七八黑,要往哪头走?龙丘日不能决定,问堂叔,堂叔摇头。 “这只能说,走一步看看,要是只有一头通倒好办,若是两头都通或者都不通,那才麻烦!”手子说,望着他们,“这样,保险起见,再点一盏灯,反正这长明灯有的烧。” 他们都懂手子的意思,当下点了盏灯,然后分头行动,堂叔牛姑娘手子一拨,龙丘日他们仨一拨。讲好了,不管哪边情况不对都要喊出来。 结果,龙丘日他们往右走还不到十步,竟然看到个一人高的白色圆形物体,乍看还真像一枚巨大的鸭蛋。葛地拿扁铲敲它,当当响,很硬。葛地问会不会是天然形成的石头?龙丘日摇头不确定,却已经意识到刚才的小号洞穴和现在这个大码的洞穴都不是修建墓室工匠们挖的,“鸭蛋”如果是石头,那大自然就太神奇了,能在此处大慈悲孵出这么个东西。 “鸭蛋”后面有一条斑点线,从顶部一直延续到下方,其他地方倒是白白净净的一妞脸,模起来都让人有感觉。斑点线灰暗得碍眼,手触模起来却也是滑溜溜,是自带长在上面。 虽然是奇怪,但猜不出究竟,龙丘日正想往前走,听到手子的喊声。手子的喊声有回音,导致音质不清,还好他们仨走回来。 “怎么了?怎么回来了,前面不能走了?”龙丘日见到灯光下的三张脸,开口问道。 他们三个没一个回龙丘日话,都在看着“鸭蛋”觉得不可思议。手子满脸吃惊样,说:“这么大一个鹅卵石?” 堂叔显然也很惊讶,只是压制着没做出受惊样子。反而装习以为常,口头却在不停重复着“不是鹅卵石不是鹅卵石”。 “那你讲是什么?”龙丘日知道堂叔是在故作深沉,便就找茬问他。结果,堂叔中伤,他自己也不知道,于是,堂叔误打误撞胡说一个:“看材质这像某种东西下的蛋。” 龙丘日随后追问:“鸭蛋?” 堂叔一口否决,还真跟有这回事似的,道:“肯定不是?下这么大个蛋,那鸭不成精了。” “你说什么东西能弄下来这么大块头的蛋?”龙丘日追问堂叔。 堂叔不紧不慢先看了圈过来,正要开口瞎扯,黑暗中忽然传来声恐怖的吼叫声。这是他们都始料未及的,叫声来的太突然,着实将他们吓出一身冷汗。慌乱中,大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最**的是他们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两盏灯足够照亮方圆不少米的范围,但是,一声吼叫过后好久,两边依然是没有丝毫动静。堂叔习惯性地想到可能是游荡在里面的冤鬼在恶作剧,吓唬下他们就过去了。但是,安静的四周忽然响起了哗哗的水声,这无异于开会时放个屁—人人皆知! 紧张的心还没放下,这会又来个小吓人事件。龙丘日环视了周,现又是半调子事,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也不知道黑暗中时什么东西在逗他们。要知道这里上不着村下不着店,出了事只能靠他们自己,人是多有六个,这么大的一个“蛋”,如果真的像堂叔说得是什么东西下的,这东西该有多大自己在它面前肯定成了活靶子。 堂叔狐疑地看着这枚“鸭蛋”,越看越觉得有种多余感,难道自己瞎说的话碰巧对上了?如果真是这样,接下来他想的和龙丘日投缘地合一块了。 持续作响的嘈杂声不经意间消失,随后,劲秋头上滴了滴水,冰凉的,惊得他身子一颤。没敢朝上看,从头上模下来一团黏糊糊的黑色稠液,味道刺激冲鼻孔。劲秋认出这就是前面在洞口踩到的稀屎状物质,怎么上面…… “哎……”劲秋还没来得及过多疑惑,自己忽然悬空飞起来。 他们立马反应过来,龙丘日看到劲秋脖子处有圈黑色的肉节,一条蛇样的生物吸附在上方,就是这个东西的身子拴着劲秋。劲秋气出不来进不去,脸憋得红紫,如果继续这样,进一步恶化,等他的脸成黑色了,那就没救了。 龙丘日看到劲秋痛苦不堪,心里如同刀绞,虽然平日里斗嘴不停,但是见着打小一起混大的兄弟被眼前的畜生这般折磨,五脏府顿时生起烈火,他大吼一声跳将起来。结果,够不到! 他急得要找长刀,但是他们来的时候顾忌到长刀携带不便没有带上。手子一拦龙丘日,同样怒气冲冲,道:“让你见识什么叫一刀斩!” 龙丘日才想到手子才是功夫上乘的高手,只见他手握撇刀,三步两蹬,竟蹿起有两人多高,再长一寸头能挨着洞顶。早期撇刀和清朝使用至今的不大一样,后期撇刀刀口是往中间卷曲的,失去捣土的功能,与洛阳铲沦为一类,但是宋朝甚至更远到秦期,那时候的撇刀是作刮土捣土之用,所以口细缝里易碎土。 手子拥着利刀,准备向这头怪物砍去,蛇样怪物忽然把头从暗处伸出来。手子清楚地看到怪物的头和身子连为一体,头极像朵灿烂的菊花,里面有一瓣瓣肉芽蠕动着,而在头和身子结合处长有一对散幽蓝色光的亮眼,眼球只见瞳孔不见眼白。手子心里生了怕而且一股强烈的呕心感油然而生,但是他手快,撇刀以最快的度插向怪物,正中要害,刺进难看的菊花头中,一刀爆菊! 怪物随即嘶吼起来,甩开劲秋,自己重重掼在地上。手子一个华丽的转身,旋起腿顶住劲秋接住他跳下来。劲秋已经昏迷,龙丘日切了他人中将他激醒。同时,怪物迅调整好状态,拱起身子高得他们只能举头望。 怪物肚子是白色的,中间有一条暗斑线,从头下方一直贯穿至尾巴处;受了伤的头往外不停冒血,菊花状肉芽慢慢向外伸展,从里面探出根血淋淋的**,有手腕粗,看起来神似火腿肠。**四处晃动,像是某种高级进化了的信息采集器,这种生物功能大多数生物都具备。 劲秋摆摆头恢复了精神,明白过来自己已经被救下来了,还诉苦道:“怎么哪个不搞搞我?你娘的!” “算你走运了,要不是手子救你,你必定死在这东西手中!”龙丘日说。 手子刚才耗费体力过多,加上胃中没有实在的食物垫底,累得肚脐眼附近筋抽动痛,双手搭在膝盖上喘气调整状态,断断续续问:“这…这是什么…什么东西?” 他们哪顾到猜测这是什么生物,再说他们当中确实没人知道,说是蛇,就身子像了;说是地里的蛟龙,没龙头,也不是;退而称之,蚯蚓?更不像。当然,他们在场根本没时间猜测,因为怪物稍作休息立马向他们起攻击。 怪物是通过肌肉的收缩舒展来行动的,度很快,它利用尾巴大力一撑地面,当即完美的一个空翻,尾巴灵巧地从后面跃起“啪”地声拍在地上。没拍到! 是没拍到,却把他们吓得贴到了墙上。怪物见没伤害到他们,生了气,狂吼起来,声音比涨潮的ng声还响,胆子小能被吓尿了。 龙丘日看出怪物的伎俩不过如此,朝他们喊让大家都别慌,它怎么攻自己就怎么跑,只要不被它拍到,就一定没事,被手子击中了头部,想必它也撑不了多久。 他们人手一把武器,趁它不注意还可以倒过来进攻它,反败为胜!但,不逢时运的是怪物后头来了只更大的,气势立马盖过他们。后面更大的上来立即出警告性的吼叫声,ng吹得火焰四下摆动。 [连载中,敬请关注] 灯下168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六十八章死亡黑蠕虫(二)更新完毕! 第一百六十九章 死亡黑蠕虫(三) 灯下169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六十九章死亡黑蠕虫(三)来自138看书网() 来者很不善呀,龙丘日通知他们都注意点,自己连连退步。138看书网插句题外话,古人盗墓也够辛苦的,作为后来人,我只给大家透点我们后来的小剧情,就是我们持有的武器远远比他们强化上万倍,乌兹双枪,m4a1,卡宾枪,ak-47还有奥地利产的aug突击步枪,轻巧易携,防身最好。 受伤的那个游蹿到蛋上盘在一起,大个头菊花头中探出根一样的**,探测着周围的空气。 经过一番打量观察,龙丘日现这怪物不是靠眼睛来确定目标的,因为他只要往哪边偏,它菊花头上的**就会跟着往哪边动,再说它只要处于正常的抬头状态,眼睛就会被埋在下方。也正因为如此,怪物只是一上来吓势下他们,然后就一直在试探性地用那根**定位他们,这也是为什么刚才那只小的一尾巴乱拍他们。 掌握到它的这个特点,龙丘日大笑特笑,并且对他们说了,让他们瞅准机会废掉怪物头上的**,它就一定没辙了。堂叔笑得很开心啊,赞赏龙丘日是得力助攻。 他们警惕都放松下来,认为这会耗着的只是时间,干掉它是迟早的事。怪物慢兮兮靠近他们,龙丘日不以为然大了胆子站在远处不动。怪物作出的表现很笨拙,**东摇西晃。堂叔下意识拉着他女儿往后退。 劲秋自然是比谁退的都远,龙丘日临危不乱的样子别有番风范,劲秋好心想提醒他却被怪物抢先一步!怪物在离龙丘日一步之遥处忽然昂起头露出那对眼睛,紧接着从里面射出道蓝色的闪电光,直击他的印堂,穿入体内。 龙丘日和他们都看到了,但已经来不及躲,随后他毙命式地倒躺在地上浑身抽搐起来。临躺前,龙丘日还“啊”地叫了声。 原来怪物留有一手,先是故意装无知,然后趁机偷袭拿起必杀器一招杀敌,心狠手辣程度和手子有一拼。 棘手的事不好办,劲秋冒险冲过去,没碰到龙丘日,自己也被怪物的闪电光电到击倒在地。怪物手段真毒。他们四个看到了厉害,一起往后退。但是,他们知道的,后面已是绝路,若被怪物逼到角落,谁也跑不掉。 手子皱起眉头,初步计算四个人的战斗力加起来也干不过它呀!四两拨千斤,讲究的是巧劲,同样的道理,以弱示强就要避之却攻之。情况紧急,手子没功夫“布兵摆阵”临时决定以自己为诱饵,蹿上前从怪物和洞壁的空隙中溜跑却被怪物卡住。英雄没逞成,还落得个来去不是。 怪物没放过手子,直接一个远距离点射放倒他。堂叔心里一拍手,完蛋!最能的一个都躺了,还有一个葛地,自己和女儿算老弱,希望也就全寄托给葛地。 葛地知道自己责任瞬间重大起来,但是目前来看,想用刀剑和怪物拼那等于送死,看到堂叔手中的长明灯,想到大多数地生动物都怕火,便举起长明灯烧到它跟前,没想到怪物还真的掉头鼠窜,样子滑稽的很。 没想到怪物这么简单就被赶跑,堂叔一时惊讶得情绪高涨,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高声“喔”出个词! 看到这,大家或许会说:这不就是蒙古蠕虫嘛,倒爷你是在瞎说!没错!但也有错!没错的是怪物和蒙古蠕虫确实像,而且英文资料中第172章,猜测扮演的生态位究竟是什么。因为从各种资料来看,蠕虫应该位居于顶级的食物链位置,可又是什么其他生物限制了它们导致它们的数量是如此至少。 两者的依据显然是矛盾了,一面是顶级生物,一边却是数量寥寥无几,如果纯粹地从生物群落与进化方面的知识来解释,那更说不通。 大家把这类生物归为“uma”,即未确认生物。 文献资料上记载蒙古蠕虫是浑身红,两端生有触角,会通过眼睛释放电流,还可以喷射强腐蚀性的酸液,两者任选其一都有九成的致命危险。我不是改编了蒙古蠕虫而化为我己用,那个年代的诡异有太多的鬼事,倒爷所闻都是灵氏口口相传。 信仰马克思,就得从科学的角度看待事物,生物不过血肉之躯,,前辈们遇到的怪物可能和蒙古大戈壁滩上的死亡蠕虫属于近亲,dna的诠释或多或少近似,进化链也许真的存在隐藏和显示两大分类。他们见到的死亡黑蠕虫和蒙古血虫都是生物进化不可或缺的部分。 蠕虫被他们击退后,立马卷起倒在地上还没醒来的手子朝前方游走。蠕虫竟然这么怕火?能丢掉自己的蛋逃窜,而且那条小号的也跟着潜入黑暗中。堂叔迅跑到龙丘日那捡起地上的长明灯,重新点着。 龙丘日和劲秋迷迷糊糊,手肘处的筋还在跳动,被葛地和堂叔半拉半拽,慢慢恢复了状态。堂叔一说手子被怪物抓走了,龙丘日消失的电击感似乎又游了回来。蠕虫虽是可怕,但是怕火呀,他俩得知这个后心里都有了些安慰。 追过去的路上他们也看到稀稀落落的红色朱砂,龙丘日心里疑惑越得重,头忽然剧烈痛起来,可能是刚才被电得太狠。 过了不多时,出现三岔路口,堂叔观察到左右两边的地上都有怪物走过的痕迹,没办法选择问他们意见。劲秋四周看看,突然朝右边走去,捡起个东西。他们一看,是手子的鞋便都懂了意思,往右边深处跑去。 大概百来步的样子,竟然走出了洞而且身后还看到之前拦在路中的那块人形石像,原来绕了一大圈又走回来了,幸运的是他们到了石像这边。看来刚才钻了这么长距离的洞穴真不是当时工匠逃生挖的,是蠕虫打的地下通道。想到这,龙丘日不寒而栗,因为他估猜到当年修建墓室遇到的突事件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触怒了蠕虫,而如今工匠们的遗体尸骸不见下落,会不会也像手子那样被蠕虫拖走了? 事情的后果,不得而知,如果迟一步手子活着的几率就随着少一摞。当机立断,龙丘日加快度也顾不上和他们说话。劲秋奇怪龙丘日什么时候救人这么心切了? 长明灯的灯油猛劲可以耐得住风吹不灭,龙丘日这么快奔跑,油灯也只是扑朔颤抖。想着快点找到手子,龙丘日心里有素,他觉得手子能为自己和劲秋冒险与蠕虫搏斗,算是兄弟了!可是,他跑得太快结果前方忽然出现一枚和刚才一样的大蛋,一时刹不住脚,“呱唧”撞上去,长明灯摔倒地上,依然烧着。 他们在后面苦笑不能,怪他自己鲁莽过头。龙丘日捂着脑门,印堂处撞得乌紫青。劲秋见他们一脸尴尬,自己想哈哈大笑,却硬忍着没敢动下嘴角。 堂叔从后面喘着大气过来,龙丘日捡起地上的长明灯,两盏灯照到这枚蛋的后方还有大概几十颗相同的蛋。不会是撞上了蠕虫的老窝了吧?但是为什么刚才那一枚蛋会出现在那? 龙丘日正疑惑呢,忽然听到手子的哼哼声,立马竖起耳朵听到声音是从前面传来的,断断续续。他赶紧走到蛋堆中,一眼看到中间有数枚红色的蛋,上面横卧着手子,浑身上下被黑色的虫茧绑住不能动弹,似乎是看到了龙丘日,手子赶忙挣大了嗓子。 龙丘日对他招手,让他呆着别动,自己就来了。说着,龙丘日挤进密集的蛋堆中,从缝中穿梭,看到手子忽然了疯地摆动身体。同时,手子身子底下的蛋壳破了个洞。龙丘日一想不好,怪物的子嗣一定对手子下手了,举起撇刀要往比自己还高的红色蛋身上爬同时大呼小叫吓唬还没完全从蛋中孵出的怪物。 由于蛋和蛋之间相互接触,龙丘日踩着其他蛋蛋身可以勉强爬到蛋壳上。他一把撕开绕在手子头上的虫茧,手子脑袋一探出来立马叫道:“谁让你来的,快走!”同时,他们四个看到他俩上方突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蠕虫。牛姑娘破口大喊:“快走!” “上面!”劲秋见龙丘日听到牛姑娘喊声只是“mo”头疑惑地看他们,心想坏事,便跟着喊了句。 这声指出了具体位置,龙丘日一抬头,吓得从蛋身跌到地上。手子虫茧粘在蛋身上,解月兑不了,喊着让他们赶快走,说蛋里的怪物就要出生了,它们是要拿他当小怪物的第一顿餐。 夹在蛋缝中的龙丘日听到手子都说这话了,自然是为了兄弟冲一把,一个跳起身指着怪物吼叫。怪物明显比那只大号的还要长,而且菊花头中的肉芽是黑色的,年岁肯定很大。怪物不要他挑逗,很自觉的一个电击过去,龙丘日闪身躲到蛋后,看到受到电击的蛋壳立马碎裂出现数条裂痕,然后“砰”地炸开,溅了他满脸的蛋液,里面是黄澄澄的一大团,里面蜷缩着一条快成熟的蠕虫,通体红。 龙丘日乍开手擦拭脸上的很不好闻的蛋液,说:“这是你自己搞得奥,和我无关。” 怪物见自己的蛋被自己电碎了,甚是愤怒,菊花头里的肉芽忽地向四周张开,释放出巨大的声波。声音怪异深远,加上这里是两山夹一洼,回音使恐怖的效果更加重。 [连载中,敬请关注] 灯下169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六十九章死亡黑蠕虫(三)更新完毕! 第一百七十章 死亡黑蠕虫(四) 灯下170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七十章死亡黑蠕虫(四)来自138看书网() 怪物游下来追着龙丘日来,他一看,不好,掉头快闪。百度搜索138看书网会员登入138看书网.t.怪物刚追下来,手子身后的蛋忽然破碎,里面的小蠕虫出生了,手子也就掉进碎蛋壳中,糊了一身的黏液,有苦难言。蠕虫见后代出生,立马转身游到手子旁。蛋壳里的小蠕虫,通体红,要不是形状和大蠕虫一样,龙丘日还怀疑是它的私生子。 手子嘴上糊的蛋液,味道冲得他头晕,加上虫茧的束缚,整个人已经不成个样子了,状况十分糟糕。他们四个也不知如何是好,都只能在一旁干着急。龙丘日刚从蛋堆中跑出来,看到小蠕虫出生,先是没动观察着怪物的动静。蠕虫拱破包在小蠕虫外的一层粘膜,卷起小蠕虫放到手子身上压着。 取食,这种与生俱来的非条件反射使小蠕虫迅懂得接下来要干什么。手子心里想着让他们快过来救他,嘴上却硬朗的口气道:“狗娘养的!来呀,来吃了老子!”他脸对着地面,只能歪着头努力往上斜视,还是看不到小蠕虫,急得乱挣扎。 但是龙丘日能看到,小蠕虫菊花头以最快的度张开探出根尖锐的肉刺,可能是还没成熟的**,前期的作用既能探测采集信息又能取食。小蠕虫竖起肉刺朝着手子脊梁骨就要刺下去,葛地在后面一个扁铲砸过去,正中肉刺,吓得小蠕虫身子猛一收缩。 大蠕虫当下掉过头,朝着他们又是一声吼。龙丘日灵机一动想到办法,跳起来对着大蠕虫挥手引了它的注意,然后喊他们:“快快,从右边绕过去。”随后,立马朝劲秋补了句:“干到那小的,直接给剁掉。” 大蠕虫追着龙丘日,他端着长明灯狂跑。他们趁机绕到手子那,看到小蠕虫躲在一片碎蛋壳下面。他们去救手子,劲秋抽出别在腰间的扁铲,踢出小蠕虫,朝着它的菊花头里的肉芽就是一铲,插爆出它的肉刺,踩着小蠕虫身子又来一铲。 手子身上的虫茧十分坚硬,用撇刀割都觉费劲。劲秋看他们也不缺人,扁铲往蛋壳上“咣咣”蹭了几下,正想跑去帮龙丘日,却听到他已经开始向他们求救。他走出蛋堆,看到龙丘日被大蠕虫卷起晃在半空之中。要是被闪电电晕了倒还好办,这人被卷这么高,手子又还没救出来,谁能接近了它呀!劲秋了愁,回头喊他们:“你们看你们看。” 蠕虫靠近了,堂叔在蛋堆中才看到半空中的龙丘日,“哎哎”地直叫,突然注意到龙丘日手中的长明灯不是烧着的嘛,用火烧呀!他喊着龙丘日:“用灯烧它,烧它,哎!真笨!” 劲秋也跟着堂叔喊:“用你手里灯,火烧,烧呀!” 龙丘日恍然,刻意冷静下来,望望自己离地面这么高,火一烧,自己肯定直接摔下去,别没勒死自己把自己掼死了!再说,蠕虫卷着的是他的腰,也不怕自己会被缠死。 他们看到龙丘日迟迟未动,以为他没听到,都大喊大叫吵作一团。龙丘日挥起长明灯,也对他们叫:“你们来一个接着我,我烧它自己不就掉下来了?”而此时,手子已经从虫茧中解月兑出来,气势汹汹抄起家伙要干它! 手子弹跳很好,冲出去迎着墙壁一个大蹬腿飞将起来,然后借壁使力蹿得有蠕虫高。龙丘日心里暗吃个惊讶,佩服手子的轻功不是吹来的。蠕虫见手子来袭,灵活地一缩身子避开了。手子这边刚落地,立马轻掂地面一个反弹,整个人轻盈飘逸再次升起直戳蠕虫。蠕虫没有长出手,不好反击,只会瞎吼乱摆身子,龙丘日骨头都要被它晃散了。 劲秋见蠕虫和手子斗得是不相上下,一个机灵一个庞大,谁输谁赢,结局没人敢定夺。他趁此机会,呼叫龙丘日让他用火烧蠕虫,自己在底下接应。 手子忍了一肚子的火,先前遇到的蚁后狴犴,自己都没敢太下毒手,这次竟然被这怪物收了差点丢了命,烦恼中透着杀气。什么仁义,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皆抛之脑后,拼的就是个鱼死网破,手子越想越亢奋。可是,这刀又被蠕虫躲掉,气得他白沫直扑。 龙丘日想用火燎蠕虫,却苦于身子被蠕虫带着左晃右摇根本找不到下手点。劲秋已经趁乱跑到蠕虫旁边了,他们仨在后面看得紧张得攥拳跺脚合掌交指。蠕虫被手子斗得甚是疲乏,忽然放开龙丘日,劲秋伸出双手“啊”地叫起来,结果不但没接到龙丘日掼得他骨头“散了架”骂着劲秋,反而惊动了蠕虫。 手子见蠕虫一低头朝他俩看去,抓住时机,将撇刀狠狠插进它的菊花肉芽中,丢开手坏笑地看着蠕虫痛苦地摆动着往外冒血的菊花头。劲秋扶着龙丘日从蠕虫下面逃回堂叔那。 蠕虫的**藏在肉芽中,手子刚才那一刀没有伤到它的要害,它还是能确定他们的位置。龙丘日猜到这点,此地不宜久留,让大家都赶紧走,听到蠕虫一声大肆吼叫,上方竟然也下来一条一样大的蠕虫,挡住了他们的去除。 龙丘日想到受伤的可能是母的,这条是公的,自己撞上蠕虫窝想跑,难了。后来的蠕虫看到新出生的小蠕虫死在碎蛋壳中,知道是他们干得,顿时应着母蠕虫一起吼叫。这下事变得有些棘手了,但也不是走投无路,因为手子现母蠕虫菊花头受伤后一直没伸出**,这代表它处于盲视状态,想配合公蠕虫攻击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手子心生一计,只要几个人一起跑,引着公蠕虫绕蛋堆转圈,这样可以从右边这里转到左边然后从前面逃跑。他把想法告诉他们,还没说完,公蠕虫猛地喷出股酸液,射到墙上,岩石立马月兑化为水流到地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他们拔了腿跑。 果然,受伤的母蠕虫失去视觉功能,躺在一旁半死不活。而公蠕虫见状,更是气愤,神追上跑得最慢的牛姑娘,一把拦住她勾卷住到半空,结果她害怕过度当场晕过去。龙丘日的计划就要实现,只要绕到这左边,就可以使劲跑了。牛姑娘既然被抓,几个大男人更是踊跃参与营救。 堂叔岁数大,虽然是自己女儿,能力不行靠边站;劲秋,空有一腔热血,却胆小不敢主动与蠕虫搏击;龙丘日和手子,前面那个手持长明灯,吓唬吓唬未经世事的小蠕虫还可以,看英雄救美,得数手子。 公蠕虫给他感觉是更高大更威猛,夹带着一小女子,手子骂道:“畜生,要挟女人算什么本事?!一镖值三钱,给你点皮肉之苦。” 龙丘日正奇怪手子后面说的话什么意思,便见手子袖口中蹿出一支金黄色的飞镖,刺进蠕虫的皮肤中,同时,蠕虫应镖倒地,手子一个飞蹬于空中抱住牛姑娘。龙丘日和劲秋在底下,羡慕不已,都问手子刚才的镖是什么,早点用什么事不都没了? 堂叔笑而言之:“真是大手笔,能造这么贵的镖。” 手子给他俩解释道:“山东烟台有个叫程佳的地方,最有名的支叶制镖局就在那里。”没说完,回头看了下确认蠕虫的确被自己放倒了,“下乘镖乃最普通的刀镖,伤害太小;中品镖携带有致命毒药,但是携带不便;一镖值三钱,你要用三钱高度的金子买一支支叶镖,镖里藏毒,乃上大乘好镖,我只带了六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瞎用。” 龙丘日听手子一席话,觉得手子变得不太一样了,为人竟…竟然和蔼起来。牛姑娘在他们的几言几语中恢复了神智,想开口说话呢,手子就说要走,危险地带不宜久呆。 临走时,公蠕虫弱弱地呼唤了他们一声。龙丘日听这声音清冷,自己身子一冷,停住脚步回头看到两条蠕虫都往外流血在的,他于心不忍起来。手子却来句:“我的上乘镖中装的可是竹一青,遇血即释,必死无疑。” 竹一青?龙丘日想起之前四哥和九天提到过的。手子依然是这么狠心,他们一趟走,伤了两只,杀了两只。没孵出来的蛋还需要母的焐才可以出来小的蠕虫,公的中毒肯定必死无疑,母的或许调养调养还可以活过来,龙丘日只能这样解释给自己了。 劲秋搭着龙丘日肩膀,跟在手子后面。 “到现在还没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堂叔忽然冒了一句。 手子随口应道:“可能是蛇什么的吧?” 堂叔突然开口笑,但不是笑手子,他说:“眼望着好东西却带不走,哼哼,满地的纯朱砂,装不走一厘。” 龙丘日心细,故意挑剔问他们:“刚才在洞里我也看到了地上有一段朱砂,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 劲秋说:“长明灯在你手上,我们抹黑爬得,能看到吗?“手子摇摇手,打马虎眼说:“哎哎哎,想这些干什么?” 龙丘日抠着嘴巴上一个龙疮,纠结着朱砂到底是谁放在那的。 他们无法解释不了了之,我也只能勉强解释为:蠕虫有些蛋上面有朱砂,而且有朱砂的蛋孵出了蠕虫,说明蠕虫孵蛋需要朱砂;蛋上有朱砂,不是自身长的,说明是蠕虫弄来的,那段有朱砂的地带显然不是朱砂岩,蠕虫也不会没事找事从产朱砂的地带特地弄过去朱砂;最接近事实的猜测就是朱砂是蠕虫产的,正规叫法是新陈代谢产生的代谢物。 可能血水地不是冤魂诅咒产生的,就是蠕虫的排泄地(进化稍微高级点的生物都懂“住则不排”这个道理),血水只是蠕虫的初级排泄物,经过空气中氧气的氧化作用慢慢形成了朱砂。毕竟,我是马克思主义信仰者,坚定的无神论跟从者,牛姑娘看到的披着白布的鬼魅很大可能就是游蹿在地下的神秘蠕虫。 [连载中,敬请关注] 灯下170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七十章死亡黑蠕虫(四)更新完毕! 第一百七十五章 黄泉路头,吹灯蛤蟆 灯下175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七十五章黄泉路头,吹灯蛤蟆来自138看书网() 龙丘日猛回头。138看书网哗。脑后冷风吹來沒见到白衣女子。再看桥上也沒有牛姑娘。而堂叔“扑通”跪倒。双膝撞地“咯噔”一声。龙丘日心中暗抖一次。他正要“拉拢”他俩给自己壮胆呢。耳畔又忽听“咯噔、咯噔”两声。 劲秋和葛地倒地。身上伤痕不见蛛丝马迹。龙丘日翻翻这个摇摇他。三人皆死猪般彻底迷晕。但是呼吸尚存。烂摊子这下一锅端全倒给了龙丘日。他贴着墙。望着桥上幽幽而生幽幽而明的几十盏灯。 不会真是奈何桥吧。龙丘日想到老人说的故事。人死过了七后。黑白无常便押着地府走一遭。黄泉路尽头。一座忘记时间生死的桥唤作奈何桥。上面点有两排鬼灯。据说回光返照死里逃生的人说桥上有两只蓝眼蛤蟆。蹲在桥那头。人一旦走过去。蛤蟆便会吹灭一盏灯。如果你能在它吹灭灯前将它打死。那就可以活过來。 其实之前龙丘日一看到这座桥。他就想到了这奈何桥。但是毕竟这东西不兴不吉利。所以他自己不敢往这方面想。他不清楚为什么刚才身后会感觉有白衣人。不清楚他们都倒下了自己还站着。只知道若真的是奈何桥。那么牛姑娘走过去必定是必死无疑。他闷了个亏。自己暗暗给自己打气。 他抖动着手快速捡起地上的长明灯。一盏放身前一盏藏身后。一步一回头两步一环视地走上这座桥。桥下的雾气让人不寒而栗。听不到刚才的水声。却耳闻“嘀嗒”声。是水珠掉进水潭的声音。 奈何桥是在黄泉路的尽头。黄泉路。黄泉黄泉。水声不应该是这个怂样。刚上了桥头。上方忽然下來一滴水。由于紧张得难喘气张着嘴往外呼呢。水就顺理成章进了他的口中落在牙齿上。顿时。牙齿跟咬了零下273度的冰块一样龇露着嘴不敢动硬等凉性消失才往外吐唾沫。清理干净口腔。 他沒顾着细看桥上有什么。只顾着寻找传说中的蓝眼蛤蟆。他自己幻想了蓝眼蛤蟆和普通蛤蟆肯定不同。最起码眼睛是蓝色的。而且既然是守桥判生死的生死神兽。一定巨大无比。而且法力无边。要是碰上了。自己能不能救下牛姑娘。 端着灯好不容易看到桥这头了。却沒看到蓝眼蛤蟆。他正奇怪。跨下桥看到前面沒路了。转身想回去忽见另一座一模一样的桥出现在左手边。和这座桥相隔不远。 两桥间似乎隔着层膜。他走过中间地段立马看到这边桥上站着牛姑娘。她正往桥那头跑。身上已经不是白色衣服了。恢复原样。龙丘日一看。來了劲。追过去喊着她。牛姑娘跟沒听见似的。不理睬他就快要跑到桥头了。而他在后面一下就注意到了。桥头两侧一边蹲一只癞皮蛤蟆。蓝色眼睛。嘴巴朝着桥头上方。 龙丘日暗叫不好。立即出口高声喝道:“牛姑娘。”紧急关头。她猛然止住。回头看着龙丘日。眼神瞅得他站住。和她对视。轻轻喊一句:“牛姑娘。”她站在远处不动。他便悄悄靠近。突然。牛姑娘双手在月复前摇动让他别靠近。 龙丘日不明白什么意思。低声一语一言问:“牛姑娘。牛姑娘。”她就使劲摇手作让他别靠近姿势。龙丘日沒有轻举妄动。仔细观察了牛姑娘四周。什么都沒看到。心生疑惑。不会真有黑白无常押着她吧。 想到这。龙丘日打了个寒颤。更糟糕的是。两只蓝眼蛤蟆突然爬到牛姑娘脚后跟处。张口吐出一股白雾。不好。蛤蟆肯定是想吹灭灯。他不顾危险。冲过去。朝着左边的灯就是一摆手将灯打下去然后立马将右边的灯也扫下去。却闻到蛤蟆吐出的气。他只闻一口。极其香艳。立马憋住气往回撤。见牛姑娘吓住不敢动瞪她一眼。 牛姑娘醒悟过來。吓得抱头逃窜过來。龙丘日“趁机”一把搂住她。两只蓝眼蛤蟆盯着龙丘日看。牛姑娘失魂般地紧紧抠住龙丘日的背。随即。龙丘日眼睛一亮身子一纵。因为他看到蓝眼蛤蟆突然咧开了大嘴下巴鼓起白色的肉泡。极像在嘲笑他。同时。牛姑娘一口咬在他背上。寒气传身。自知不好。暗叫坏事。他甩开牛姑娘。一把将他推到在地。往后连跳几步。 蓝眼蛤蟆悄然退下。牛姑娘却忽然白面鬼人。像化了妆。站起來看着他。龙丘日知道她已经不再是牛姑娘。沒來得及细为什么。她吼叫冲了过來。龙丘日掉头就跑。可是。牛姑娘速度比他快。秒追到他。两手勒住龙丘日脖子往后用力背來侧身一让将他放倒在地压上去她的身子。龙丘日“啊”。暗闷一声沒出嗓门咽下去了。因为牛姑娘超乎寻常的重。压得他气喘不过來。他努力挣扎。撇头看到牛姑娘正白苍着眼珠看着他。那种强透杀气的眼神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拼命抵在牛姑娘下巴处。感觉到她身上凉似寒冰。冻得手腕处竟然结起了层白霜。颜色和牛姑娘脸的色一样。她这样压着他。也不对他动手。龙丘日只能躺着放弃挣扎。却看到那对蛤蟆咧着嘴爬过來。动作轻盈沉稳。难怪有人说蛤蟆前世是老龟。 他急促喘气。咿咿呀呀还口头上反抗。蓝眼蛤蟆在离他有一步远处突然停下來。从中间出來一只体形同大的红色蛤蟆。红蛤蟆样貌奇丑无比。让人看了头皮发麻。特别脊背上凸起的疙瘩。比指甲滑过黑板还要触心惊肺。 坏事。龙丘日想。牛姑娘一定是受了蛊惑。受了鬼怪的迷惑。常说鬼下瘴鬼下瘴。这回她真让鬼给干到了。而且还和呕心的蛤蟆联合起來对付自己。龙丘日心里急得跟猴挠似的。他再次试试手。依然挣不月兑这小女子之手。无奈。他“啊”突然高声尖叫。牛姑娘石化状。动弹也不动。 红蛤蟆爬到他脸旁。他看不是不看也不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红蛤蟆先是在他头边蹲了会。然后慢慢将软软的身子挨到他脸上。霎时。仿佛三九下雪天。红蛤蟆比她的脸还要寒。它在吸自己的阳气。龙丘日明显感觉出自己身体变得乏力了。沒想到这红蛤蟆这般狡猾。先蛊惑了牛姑娘将自己制服再猥琐地在一旁享福。这是黄泉路头的吹灯蛤蟆。 他生气。一个甩头撞向红蛤蟆。蛤蟆终究是蛤蟆。架不住他这样折腾。翻滚到一旁。牛姑娘随之松开手。他趁机迅速站起來。躲到一旁。看到蓝眼蛤蟆。气得一脚一个都给踢飞到桥下去。红蛤蟆伺机想逃跑。却被龙丘日赶上來一脚踩住。 牛姑娘着了魔。蹿上來再次勒住龙丘日脖子。他想不能被她按住。便就势往后倒却侧腰闪过把头从她略微松懈的手中抽出。反手将她勒住。往后一个踏步想拉她走。结果感觉出她太沉。无法移动自己还脚下滑了一步。 牛姑娘被她擒住双手。也不动。他试着松开手。牛姑娘立马转身。她反应相当敏捷以至于龙丘日根本來不及再次擒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往后面跳开。红蛤蟆伏在牛姑娘身后地面。眼直勾着望他。龙丘日作最后的“垂死挣扎”。恳求般地喊:“牛姑娘。” 本以为这一声喊至少起点作用吧。可是牛姑娘不但沒有任何恢复理智的迹象。反而冲着他红眼猛追。龙丘日惊慌失措。想即时反击吧。又怕伤到牛姑娘。注意到红蛤蟆在后面竟然龇牙坏笑。 3-看-網∷/文字首发书河138看书网. 灯下175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七十五章黄泉路头,吹灯蛤蟆更新完毕! 第一百七十六章 阴阳桥边,蛤蟆岭 灯下176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七十六章阴阳桥边,蛤蟆岭来自138看书网() 龙丘日想到牛姑娘是受到了这红蛤蟆的蛊惑才变成这样的。浪客中文网138看书网一个是因一个是果。因牵着果。不把因给解决掉。那么牛姑娘时不会停手的。他假装放慢速度跑。在牛姑娘快追到自己时忽然扭身往回跑。甩开了牛姑娘。红蛤蟆见他气势汹汹过來。吓得往后跳着逃跑。 他跑得比蛤蟆当然快。可是等他追到了蛤蟆。却不敢下手了。他想到一脚踩上去后红蛤蟆肯定是必死无疑。弄了一鞋子血糊淋拉的。呕心。当下改用脚踢。一扬鞋尖。红蛤蟆被他直接一个旋球。飞到桥下去了。 他回头看到牛姑娘正用种迷茫的眼神望着他。含糊不清地问句:“……”她沒听到他问的什么。自己还奇怪呢。刚才突然感觉到前面有鬼桥。倒看到白衣人站在桥上。怎么现在。龙丘日。 龙丘日见她发呆。心想还是离远点好。却听到她问自己:“我爹呢。” “你不糊涂呀……”龙丘日立马趴到桥栏上看到底下黑得像泼了墨。红蛤蟆一定是摔死了。才解除了对牛姑娘的毒咒。 牛姑娘不知龙丘日所云。追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龙丘日把事情给她说了遍。牛姑娘闻言还是问道:“我爹呢。” 龙丘日转身指着右前方说:“在那边桥头。” 他俩就往右前方跑去。却沒有见到堂叔他们的身影。龙丘日保证他们绝对在这边。牛姑娘奇怪了。正准备走上前面的桥。龙丘日忽然拉住她说:“我当时是从这桥往前走绕到第二座桥上去的。所以我们按原路返回。说不定就能找打他们。”她不明白龙丘日意思。他自己也说不清。只是觉得隐约中有这么回事。 原路返回。走回第一座桥。在桥头处看到地上倒着的三人。龙丘日龇着牙笑。以为牛姑娘会夸一下自己。可是她看到堂叔立马冲过去。“爹爹”叫着。扶起堂叔。正准备切他人中时。忽闻一声老鹅仰颈低叫。她手沒停下。切醒堂叔。给他捶背。 龙丘日自问着“这里还有鹅”。将他们一一切醒。拍着劲秋的胸口说:“幸好原路倒着回來。不然找死了也找不到你们。”他们醒來。都浑浑噩噩。听周围一群鹅叫声。本來还奇怪自己怎么睡在地上。这会都问什么声音什么声音。 鹅声。堂叔听到龙丘日给他的解释竟然是鹅。 龙丘日也问堂叔是不是走到地府里了。堂叔还沒弄清刚才怎么回事。问他和牛姑娘。之前桥上的白衣人是谁。牛姑娘说不知道堂叔说得什么白衣人。龙丘日想到堂叔看到白衣人时吓得浑身发抖。而且白衣人就是牛姑娘。只是后來白衣人忽然不见了。再往里想发现一切都对不上号。脑子发胀。龙丘日不敢再想。这时。听到葛地说:“不会真是奈何桥吧。” 葛地接着说:“传说。黄泉路头有分岔的路口。一头是奈何桥。一头则是月兑离六道轮回的孤野之地。阎王怕游魂走失方向误入孤野之地。特派白衣人站于桥头。召唤阳间下來的魂魄。” 龙丘日望着葛地。“啊。啊。”。说道:“你们听的故事还真各种各样的。” “哪是奈何桥。我们还真入了地府。我切手还疼嘛。”劲秋说。 鹅叫声逼近。龙丘日端着长明灯走上前。看到那边桥头处竟然爬满的是一个个白皮蛤蟆。他喊他们快來看。堂叔看到这么多蛤蟆。一下想到了大水潭(农村指大牛蛙。蟾蜍)的叫声就像那鹅叫。 前路被挡。龙丘日想到右边还有座桥。可以从那座桥上走。便把情况和堂叔他们说。堂叔听到龙丘日说。突然明白了。说:“不可不可。这不是奈何桥。是阴阳桥。以左为阴。右为阳。走反了。不是大灾就是大祸。” 堂叔这么一吓势。龙丘日收住脚不敢再走。随后。堂叔又说:“墓主人故意在墓中设计这阴阳桥。运玄学道家之理。蛊人心败亡命。蛤蟆是五毒之首。而且白皮蛤蟆还此生未见过。不过。可以肯定说。桥不是奈何桥。玄学幻化的白衣人也不是奈何桥上的招魂人。” “这么说。蛤蟆不可怕。”龙丘日问。 堂叔保证了说:“不可怕。” 白皮蛤蟆大军近在眼前。堂叔吩咐说:“不能乱了套路。右边不能去。由阴进阳。不能反了。”白皮蛤蟆再靠近了。看到皮上有密密麻麻鼓起的凸起。里面装的是我们俗称的“癞癞猴浆”。所谓“癞癞猴”就是指蛤蟆。小时。看到蛤蟆就怕。一打就喜欢鼓气(所以。我们形容容易生气的人为癞癞猴。一搞就气鼓鼓)。而且弄破了它身上的皮还会往外冒白色的浆。老人们都说浆搞到脸上会长白色的癞癞猴疮。 只要不搞破蛤蟆背上的肉麻凸起。就不会有事。龙丘日给他们想法说:“干到了。别踩死。用脚踢。这玩意小不点大。又不会咬着我们。” 白皮蛤蟆“呱哇呱哇”叫着不停。一整个桥面都是。白压压如同白面石灰飘洒一地。龙丘日等不及。先发制人。冲过去。一脚一个。白皮蛤蟆真就沒多大本事。任由龙丘日这突然的袭击。一个个飞撞在桥栏石头上。死的死亡的亡。堂叔见白皮蛤蟆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担心他“开杀戒”对墓主人不敬。同时。想到阴阳桥不可能就这些“虾兵蟹将”。 堂叔喊着让龙丘日住脚。得饶人处且饶人。龙丘日站在蛤蟆群中。茫然望着堂叔。忽然听到右方一声巨响“吼”。是“吼”声。龙丘日立马转看着右边。只看到一片黑。他们几个面面相觑。互相都想问:“是什么。” 堂叔自知大头子要出來了。虾兵蟹将。龙丘日残害这么多。老大找來。麻烦可不小。龙丘日问他:“能出去吗。”堂叔乍一听沒听懂。问“。”龙丘日跑过去。正要开口。右方黑暗处突然蹿出來一只遮天大蛤蟆。浑身上下尽是黑绿色斑纹。话说。当时绿皮大蛤蟆冲出來正好压上龙丘日身体。 红皮蛤蟆能摄人心魄。龙丘日沒想到还有更厉害的绿皮蛤蟆。这怪物都按颜色分等级了。大蛤蟆虽中。肚子处肉却软和。所以不至于将他瞬间秒杀。给他个喘息的机会。随后。大蛤蟆一口咬住他将他举起來。引他们举头遥望。 劲秋一个扁铲砸过去。惊得大蛤蟆低头朝他们吼。而正好放了龙丘日掼在地上。劲秋一看。哎。巧了。喊道:“快。快跑。” 大蛤蟆一张嘴。极像只丑鬼在讥笑。“咚咚”震动着地面迎面爬來。他们沒有远距离射击武器。只能说用肉盾引诱它。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还是要龙丘日來完成。他观察了蛤蟆。虽然高大威猛但是四肢撑起的身体和地面有大面积的空隙。所以可以钻空趁机开溜。 蛤蟆爬到跟前。嘴巴里往外忽然喷涌出一股粘稠的涎水。朝着他们冲过來。龙丘日反应敏捷。推开他们同时自己闪开到一边。谁能想到一只蛤蟆口中可以吐出这么大水量的黏液。不知道有沒有毒。反正他们是沒有搞到身上。 龙丘日沒等蛤蟆掉头。机灵地从它爪下溜到它后面。引起蛤蟆的注意。追着他爬过去。往右边桥上跑去到了桥头回头看到蛤蟆穷追不舍。心想调虎离山之计实现。抽回准备往右跑的腿想到顺序不能反了。便朝着左边蹿去。 3-看-網∷/文字首发书河138看书网. 灯下176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七十六章阴阳桥边,蛤蟆岭更新完毕! 第一百七十七章 水晶蟾蜍卵 灯下177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左方一条小路可以上山。(百度搜索会员登入)往左边绕去。竟然走到了蛤蟆岭。后面追过來的蛤蟆和山上的蛤蟆正好堵住了他。回头沒看到堂叔他们。龙丘日担心自己这样瞎跑待会他们会找不到自己。可是不躲开。大蛤蟆后头追着。早知道当时带着长刀就好了。忽然生气责怪堂叔他们几个挖了一辈子坟。连基本工具都不知道带。索性丢下他们。自己看右边有空地可走。便带着长明灯跑过去。 蛤蟆毕竟是蛤蟆。论跑步速度。是跟不上人的。所以。一溜烟的功夫。龙丘日看不见蛤蟆也看不见堂叔他们。四周是黑漆漆的。有些阴森。想回头才发现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了。胆战心惊了半天。耳畔忽闻溪水声。他心想不会是走回去了吧。可是沒出几步。他便看到前方黑暗处闪现出蓝光。蹑手蹑脚过去后看到是一条鹅卵石小河。水不深。发蓝光的正是水中漂浮着的一粒粒蛙卵。 龙丘日嘀咕着说:“就知道你这东西不是正常的货。”不用长明灯照。周围的情况都能看见。一枚枚蛙卵跟小水晶球一样。看了既让人怜又让人怕。水里诸物。龙丘日想还是不动为好。常识告诉他沿着河走应该可以通到某个地方。可是堂叔他们不知去向。等还是不等。成了问題。 正在他纠结四处张望时。忽然听到脚步声。劲秋他们不会跟來了吧。等了半会。脚步声越來越重。眼前忽然出现一只貂头怪物。头上一枚鹿角。浑身上下灰色的斑点。而且在印堂处还露出一个红色蒜瓣大小的肉团。这是狐貂吗。体形庞大。比他还要高出半截。站在河对岸。龙丘日怕惊了它。自己悄悄往后移步躲开。 长明灯的光石蓝色的。和河中水晶色的蛙卵相似。他躲开后。这只怪兽就沒多管闲事。低下头不看他。而是朝着河里将嘴插进去。竟然吸食起蛙卵來。蓝色的水晶蛙卵在它的吸力下排好了队一次进入它的口中。同时。后面相继出來几头同类。享受着美味的佳肴。 这是自然法则。龙丘日不敢管事。不然自己有可能被淘汰掉。从生态链生态位中。几只怪兽吸得带劲。发出“啪啪”的声音。味道一定不错。可能是肚子里的蛙卵数量达到了一定的规模了。怪兽的肚子中竟然都闪闪发光。这处的蛙卵被它们吃完了。怪兽正要挪地方。右方黑暗处忽然跳出來个黑影。半空中落地。连带着地面跟着震动。 龙丘日一看这黑影。这不是刚才那只大蛤蟆吗。大蛤蟆身上的绿全部退掉。换之的是黑青的毒色。背上的凸起此时跟囊肿一样。涨得多高的。里面估计全是毒素。大蛤蟆上前一声嘶吼。喷出股粘液。正中一只怪兽身上。怪兽瞬间被秒化。浓缩成一滩血水。淌进河中。 龙丘日咬着舌头胆都要被吓破了。幸好刚才自己沒打蛙卵的注意。搞什么破坏。不然。必死无疑。大蛤蟆背上的毒浆从口中射出來。竟然是必杀器。他不敢走动。蹲在地上。一有机会就开跑。蛙卵被吞掉了许多。大蛤蟆愤怒无比。这上來干死一只怪兽后。杀性大起。一脚踩上去。一只怪兽活活被踩成了博饼。 龙丘日赌的是大蛤蟆赢的。结果剩下來的几匹怪物不甘示弱。竟然召唤出來十几头怪物。一只怪物猛地一跳。蹿到蛤蟆身上。接着四只怪物咬住蛤蟆的四条腿。同时。观战的几只怪物中忽然蹿上去一只抓住蛤蟆的屁股血口一张。寒森的白牙直接命中。大蛤蟆禁不住他们这样折腾。忽然盯着龙丘日看。 蛤蟆的眼中充满了期待。龙丘日却一转双眼。心想:这不关我的事奥。他半掩双眼。遮遮避避。看到蛤蟆轰然倒地。怪物们一拥全上。而且后面陆续还出來了几只怪物。蛤蟆被它们制服得纹丝不动。 怪物接着向蛤蟆身体发起最后的攻击。对着它身上的凸起肉囊就是一通乱咬。结果。正中了蛤蟆的招。大蛤蟆浑身是毒。看到他们吃它的卵本就一肚子火。这下它们竟然欺负到头上了。在怪物咬开蛤蟆背上毒囊的一瞬间。里面暗藏的毒液喷泉似的喷涌而出。全射中了怪物。中了毒液的怪物和刚才的那个一样。化为血水四处流淌。 龙丘日弯曲着身子。悄悄往前面溜去。怕等会蛤蟆解决了这些怪物就要來解决自己。回头看。蛤蟆已经完事了。地上是一滩滩红色的液体。 水是往下流的。沿着河往上走。可以见到一路上全是这种蓝色的蛙卵。河流上游往左拐入了一个山洞。洞里看不见蓝光。估计是因为里面空气水流流速影响。蛤蟆不选择此处作为产卵的最佳场所。龙丘日沒有经验。考虑要不要进去。等他们吧。一时半会肯定是等不到而且自己又不能返回去找他们。他冷静下來。想一下前因后事。发现从下湖进岛來到地下后。真正意义上的墓他还沒见到。 洞中还不时往他脸上吹风。里面应该是透气的。他想到墓主人还真是奢侈至极。一路走來。这一个地下墓得要修多少年。就算是皇家贵族也折腾不起这么多银两來修建墓室。河流穿洞而过。心中抖生寒意。欲进不能。努力纠结中。忽然听到河水“哗哗”声。仔细看了半天。发现大蛤蟆竟然遍体鳞伤追了过來。它在水中的速度要比在岸上快多了。 他胡乱奔着步子狂飙进洞。后面的大蛤蟆穷追不舍。他乱了心智竟然出口惊慌叫起來。因为他想到了蛤蟆身上的毒液。要是被那东西弄到身上岂不是死定了。蛤蟆是两栖动物。可是往往它们的个人能力在水中更能得到体现。所以追上龙丘日是不在话下。蛤蟆靠近龙丘日时。突然吼叫一声。惊得吓得龙丘日他失措竟被脚下湿漉漉的地面滑到了。一跤掼到地上。摔个狗吃屎。长明灯落到地上。只听玉石碎裂蹦脆声。火光一下就熄灭了。 沒有灯的照明。龙丘日什么也看不见。回头却望见一对眼睛在审视他。吓得乱蹿不小心掉河里。“扑通”水花四溅。浑身湿透了。慌忙上岸。拔腿就跑。蛤蟆一见动静了。立马追上來。差点扑到他。而龙丘日同时想到了。牛蛙蛤蟆这些东西。都是见到活物才跟着动的。不然他们会跟傻瓜一般。 所以。自己不能动。静止它就会跟着静止。可是。蛤蟆紧追不舍。他根本沒时间來准备。只能还是使劲跑。出血的胃现在还沒完全复原。经过剧烈运动。肚脐附近疼痛抽筋十分难忍。蛤蟆也许是一时激动。竟忘了下水游。在岸上跳。不一会。龙丘日把它丢开了。这样倒省事。不用去装作死物。 看不到任何东西。龙丘日汗直淌。能听见的只有流水和脚步声。后面的蛤蟆是丢远了。他一屁股坐下。耳朵竖着。眼睛却闭着很疲惫。此时要是有张大床。躺上去不用缓冲立马肯定睡着。 这一低头休息。竟然就睡着了。做了个梦。说村头孬二娶媳妇了。他和劲秋都去上礼了。劲秋特地赠送了从墓中带出來的明器。用红绸缎包的。打开以后。是尸棺蠛托。而且还是活着的。收礼的是孬二他二舅爷。大声训问他拿的是什么。结果。劲秋笑嘻嘻地说了句:托行里兄弟从墓里面带的。可值钱了。 他舅爷一拍桌子。碍于面子。都是家门口的。沒直接撵滚蛋。缓了口气问劲秋是不是來捣乱的。龙丘日见到。赶紧上前解释。说:“他自从挖坟回來。脑子就不对了。”梦中。他的感觉就是劲秋傻了。所以。他收回尸棺蠛托。拉着劲秋往后堂走。走后门。把他送回去。途中。却遇到了几个扛着刀的鞑子。沒躲开。被搜了身。尸棺蠛托在鞑子手上忽然变大。跟头母猪一般尺寸。活活地将几个鞑子吞了。龙丘日吓得拉着傻笑着的劲秋慌忙跑进巷子里。尸棺蠛托跟后追來。吓得他一下从梦里惊醒。 灯下177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七十八章 半石半花 灯下178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醒來后。\、qΒ5/(高品质更新)忽然眼睛被光刺伤了。心中奇怪着怎么会有光。却不敢睁眼看。慢慢适应。半睁半闭。于双手掌缝隙中窥视到洞穴的上方和左方都有光。这种红色的光很像火的色。放开手。竟然看到一束奇葩的景象。头顶上方和左边沿河两岸长满了这种发光的花。这确实是花。有叶子。中心有花骨朵。 只是花朵主杆下方是隆起的一块块石头。叶子和石头色一样。青灰色的。两者紧密结合。仿佛就是一个整体。他想起塘沟边上长的水蜡烛。上端有黄红色的凸起。扒开里面毛茸茸的。晒干浇上素油可以烧很长时间。而下面则是笔挺的一根青杆子。现在这发光的植物也是长在水边。会不会也是水蜡烛。 顶上的花杆倒立生长。借着它们的光可以看到上面的岩石都是湿漉的。花骨朵都沒有开放。蜷缩着留一个大团的花苞。里面收着光。这些怪花拥挤在一起。长满了河畔。前方水中部分还长有这些怪花。 他手撩开怪花。刚碰到它们。忽然几朵花一齐绽放。从里面喷出來火烧。他立马躲开沒有被烤到。喷火的几朵花全被自己所伤。烧了半调子耷拉着下半个身子。而他看到手臂衣服上沾到了大面积的黑色粒状物体。好像花籽。 从生物学上來说。怪花的行为举止属于应激反应。是用來抵抗外界天敌的一种手段。不过妙的是怪花在攻击了敌人的同时还将种子传播出去。这和喷瓜授种很相似。成熟的喷瓜是只要有东西碰它或者是风吹。立马会落地。震动过程中。将顶端的小瓜种子喷射出去。从而达到繁育下一代的目的。 被弄了两袖的种子倒不是很大事。主要怪花都会喷火。可不好办。从里面过一趟后。肯定会被烧成烤肉的。情急之下。他只能走水路。河中的鹅卵石杠脚板底。而且滑嗤滑嗤总打歪身子。 见到怪花。他必然绕开。踩着水走了一大段路。忽见前方火花茂盛。烧起來了。过去后。老远看到几只大蛤蟆在怪花丛中打滚蹭皮。吓得他赶紧打住不敢往前上。蛤蟆鼓鼓地还叫着声音。火花烧在它们身上。似乎还很享受。估计是身上寄生虫过多。借火杀杀菌。 仔细数了下。发现有五只蛤蟆。蛤蟆产卵的地一般都不是自己住的地方。这里才是它们天伦之乐无穷体验的最佳场所。龙丘日找一处怪花不是很茂密的地。蹲下躲着观察蛤蟆的行踪。伺机再逃脱开。 一刻两刻。蛤蟆玩累了。自行离开。跳入河中往上游游去。龙丘日从草丛中躲出來。确定蛤蟆都走远了。才下到河里來到蛤蟆刚才戏耍的这里。竟然看到一片大树林。只是。怪花挡住了去路。虽然蛤蟆压倒了一大片场地。他还是不能冒险从中穿过。河道微微往右拐弯过去。然后看到它往左又拐去。他等了半会。想等游在前面的蛤蟆走远了。同时自个自琢磨着怎样把这些怪花化为己用。绑个火把或者做个灯盏。 蛤蟆貌似走远。走上前。看到河的上游竟然是一个水潭。水潭四周挂满了蓝色的水晶果。水晶果树四周是黑青色的树。龙丘日认得这树。在竹王墓中见到的那些魙氼树。和眼前这些树一样的。游荡在三界外的魂魄幻化成的灵体。龙丘日想到四哥说的话。但是竹王和这里的墓主人是什么关系。这是他进一步深思想到的。 魙氼树不停地往下滴水。而墓主人很讲究地给每棵树都挖了渠道。而且还用石头给砌了四周。这些树上的纯天然水聚集到一起流进水潭。从而水满而溢成河道。 上到岸上。靠近了水晶果树看。果子闪闪发光真的很好看。水潭四周也长有怪花。不能再近了。不然还可以打些果子。看货色讲价格。卖个好价钱是沒话说的。现在得不到他只有看的份。想继续往前穿过魙氼树林。看到前方漆黑一片。才意识到手中沒有了长明灯。打量着这些红光闪耀的怪花。试了试动它们的花杆。发现怪花沒有立马烧着起來。觉得这是个办法。正准备采几朵。花朵忽然全灭了“灯”。周围霎时黑了。两只眼直冒金星。 他奇怪着怎么回事了这是。两只手交叉着攥紧。不敢动弹。头跟装了螺丝四处扭动窥探。他一不动。唯一的流水声让他还稍微放松了。半天不敢挪动半步。装作死人。或许能避开不少上身的祸。 几支烟的功夫。最多就这么长时间。他眼一阵刺痛。怪花忽然的燃烧着实让他吃了个大惊。心中扑通通跳。硬是忍着沒叫。就算是在这里大吼一声。听到的也只有回音。况且越是空荡寂静的地方喊声越显得恐怖。怪花全部奔放地烧起來。直到所有的花在几秒内化为灰烬。火光一下又暗了。剩下的只有半死不活的火星。躲在灰烬中一闪一闪。 他沒來得及采摘。轻跺脚懊悔不已。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稍后。周围竟然一斑斑一点点亮了。他哑了舌呆了双眼。看到怪花都活过來。但全是沒有盛开的花骨朵。虽然微光弱弱。数量多了自然也映亮了半边天。用脚踢了花杆。沒有烧起來。把花从石头上拔起來。依然沒有燃烧。洋洋得意起來。龙丘日一下拧断了几十颗。一把摞用叶子紧紧一绕。就做成了一个天然的火把。他兴奋又激动。有了它。哪要长明灯呀。不过。想到长明灯的灯座是块好玉。觉得丢掉可惜了。 借着怪花束。龙丘日走进魙氼树林。一条大道往左拐去。走了半会不到。忽然听到前方传來人的嬉笑声。刚才惊出的冷汗才干掉。这回竟然又遇到了怪事。他不敢再走。他怕手中的“火把”会招來事。惹祸上身。但是丢了也不是。只能静下來仔细地听。哈嘿嘿的音质。呆子也能判断出就是人的笑声。 不会真撞上鬼了吧。我这单枪匹马的。撞上棘手的事可怎么脱身呀。“火把”靠得太近。影响了他的视线。看不到前方具体情况。转身想把火把甩地上。忽然觉得上方有人盯着他看。猛一抬头。看到一张人脸。吓得他蹲地上就坐倒。紧张地不敢动。他肚子咽了口唾沫。想到自己现在胆子是越來越小了。以前不怕死不怕鬼的。自从染上了虫纹。身体上容易透支。连心境也跟着变化了。 这张人脸。仔细瞅好了。他拍着屁股起來骂道:“他娘的。还带山长这样的。” 确实是山。坑坑洼洼凸凸凹凹。神仙级别的巧合。就给它弄了张人脸挂山上了。他换地方换角度看。发现人脸都是朝着他看的。前面不时响起的笑声。他愣是瞅半天沒瞅到到底是不是鬼怪在前方嬉笑。心中抹汗说道:“老子三灯架着。进去过方丈山。斗过大虫。杀过怪物。你们这些小鬼不投胎。在这作甚。” 自己给自己壮了胆子。龙丘日手握怪花。回头瞄了眼人脸山。觉得人脸其实是在笑。不是那么诡异吓人。也许是走近了。鬼都不说话了。听不到嬉笑声。却看到前方有火光冲冒。他皱着眉头还奇怪着。突然听到巨响无比的“哈哈”笑声。声音扭曲了。像是磁盘卡带了叫出的沙哑。 龙丘日往后真跳了个大跨步。离得远远的。只见“火把”的统治区内出现了一个跳跃的人影。他心提到喉咙口了。拔腿就跑。后面立马又传來巨响的笑声。他越是跑。笑声越是大。胃里抽痛。疼得他捂着肚脐慢下步子。 “龙丘日。……跑你娘的蛋。” 是劲秋的声音。是劲秋的声音。 灯下178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一百八十三章 洗冤 灯下183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不管这七名男子是怎样死的,而且以这么奇怪富饶的方式,龙丘日觉得总要给女子做些什么。非礼乃第一等大事,况且是强行上鞍,而且还用铁钎穿眼而过,实在是残忍不堪,论朝廷法办,腰斩也不为过。 龙丘日提出意见要帮女尸收尸,好好给葬了。劲秋说就直接埋这坑里,龙丘日反对说:“不行,这女子绝对是狠这些人的,如果埋里面岂不是仇上加仇?你來把这些碎骨头拾拾,我们现挖个坟。” 几个人动手挖的很快,不一会,一个坑的样子就出來了。龙丘日自己取笑自己说:“我们跑來给人家盖坟了。”说完,又觉话说得不妥,立马补充道:“尽些仁义也好。” 堂叔瞅着他哈哈笑,声音很小,似乎还带着些嘲讽。牛姑娘站在旁边,手不伸一个。龙丘日在坑中往外抛散土,由于有过土木工程的实践经验,他把里面抛光打磨得还反光,安排他们把尸体给抬下來。 堂叔这时说了:“你懂如何下葬?” 龙丘日听这语气不对呀,也不多想,随口说:“知道知道。” 他们三个抬着,搞是能搞进來,但是骨头架松散,很有可能在下土时崩溃散掉。龙丘日望望牛姑娘,看得她也不好意思,对她说:“你不帮帮忙?” 虽然有阴阳眼,但毕竟是姑娘家,心里害怕这白森森的人骨。不过,龙丘日都说这话了,她也只好捉住女尸的肩骨。先是劲秋和葛地小心翼翼地下去,接着斜扶着尸骸。龙丘日也搭把手帮忙扶稳尸骸,劲秋说慢点慢点,同时让龙丘日上去帮他们俩。 龙丘日麻利地上去,叫牛姑娘扶着女尸的头和脖子,他來太左肩。龙丘日和堂叔都要下去了,牛姑娘忽然叫了声同时一掌劈断女尸的脖子,龙丘日歪脖子见到地上一颗头颅,叫声问道:“你干嘛呢?” 牛姑娘胆颤心惊地说:“我……我……动了,头刚才动了。”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她后又说了她手刚摸上去,女尸头颅忽然动了还往后仰好像在看她。龙丘日抹汗道:“还真以为见鬼了呢,我们几个人抬着往下走,尸体当然会动,你倒是帮了倒忙。”牛姑娘被龙丘日说得一脸不悦。 堂叔咳嗽了声,叫牛姑娘拾了头骷髅,跟着下到坑中,龙丘日给女尸接上头,就來摆正她。堂叔蹲下把女尸双手抱在胸前,从身上摸了块铜钱,放口中含着,但又觉方位不妥,随即将白骨顺了个方向。 龙丘日突觉屁股上一块麻痒,用手挠了还打个冷颤,看到堂叔这般布局,问他是不是有讲究。堂叔指着女尸的头部方向说:“这边是南,自然要这么放。” 填土葬好了女子,龙丘日拍拍手准备完事,却见葛地朝着來的地方走,过去后,他拾起地上的铁钎,走到七具男尸旁,抡起铁钎对着尸体上就是重重几下,将骨头全部打碎,还不解气似的朝碎骨上踩几脚。 他们看着葛地,十分不理解,都问他干嘛呢干嘛呢。自从手子丢掉后,葛地性情不变,以前不时地喜欢开些玩笑,龇开嘴比谁都灿烂,现在却多沉默寡言,这会,行为确实怪异。 “女鬼的意思很明了,就是要我们给她报仇,不光是收尸这么简单,几个人禽兽不如,我自然要狠点对他们。”葛地又对这些男尸下重手,甚至连骨头渣都想碾细。 恰这时,四周忽然起了雾,从葛地身后走出一个白衣女子,长相甚是清秀,让人看了难以忘怀。葛地不知道身后还站着个白衣人,用脚在碾着地上的骨头渣,听他们喊他抬头看到劲秋和龙丘日都在朝着他做手势,忽地一扭头看到白衣女子,先是吓了一惊,女子脸色苍白,长发上左插步摇右戴金簪,样子很是靓丽,立马戒除了警戒,看着女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说好了似的,同时往后退了一步,都知道这女子绝对不是人类,都看着葛地,望他怎么处理。也许是人鬼相疏,女子一句话沒和葛地说,但是微笑着递给他一块屎黄色长方形的牌子。是金牌?看起來要比自己的金墓碑薄许多,龙丘日想。 葛地接过这玩意,女子就转身消失了,随即雾气也消散了。再看手上的这枚金牌,上面书写了四个字,但是字不是当朝汉字,他不认识,翻过牌子,竟看到一妙龄女子像,仔细看,这…… 沒看到,劲秋从葛地手中夺过金牌,左右翻看,说:“是金子的。” 龙丘日取笑他:“你怎么知道,上面写着它是金子?说不定是黄铜呢!”他看到金牌上的女子不就是刚才的那白衣人,拿过金牌,翻过來看到金牌上的四个阴文字,蒙住了,问堂叔。堂叔凑近了瞅,又翻过來看看,说:“是这姑娘的姓名吧?” 字体遒劲缭绕,沒有一处是直的,圈圈套,似蛇舞龙滚,看起來不像是什么艺术字,堂叔虽然沒读过多少大,闯荡江湖,手上过过的书法作品还是够得上数的。这字不是艺术书法字,那就只能是少数民族或者说偏远地区的语言,和当朝汉字自然不同,识别不出。南夷荒蛮之地,文化差距和中原一定是有,可能还很大,堂叔识不出。 龙丘日想了半天笑着对葛地说:“我讲你还是收好了,这可是人家姑娘家给你的,说不定是什么定情信物。” 劲秋一听这打趣的话,來劲,赶紧接上了说:“喔!还搞人鬼情不了呀!哈哈!” 众人皆笑,葛地收好金牌,在坟头站了一会,他们红珍珠也都拾掇了不少装好。 走了不远,眼前忽见一堵墙,龙丘日拍了手叫:“嘿他娘的,走到哪都遇到事。” 堂叔让他别喧哗,这是在墓中,范围内都可能有反盗墓的机关关卡的,这种事不足为奇,只是,前面这看起來不像是墙呀,近看了发现一排的这竟都是木头,抬头看,堂叔吃惊道:“棺木?!” 灯下183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一百八十四章 千棺阵 灯下184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木板上方是材头,拦住去路的竟然是一口口竖起的棺材,他们不寒而栗,龙丘日抖着心,一脚踢上去,棺材动也不动。/。qb5/百度搜索  看最新章节想架着上去,可是棺材有三人高,就算是架两个人上去也不可能翻过去的,就算是过去了,再拉人上去可能性也不大。 堂叔拍着棺材,踢着棺板,骂道:“还真他娘贼,放这东西搁这。” 龙丘日沿着棺材往左往右都只走了几步,照到两侧都是庄严肃穆的棺木,横档住去路,看來想过去,只能在这些棺材上想办法了。墓主人死后,肯定是不想外人进來的,但是,他们也不是无子嗣的,青山不能长存,绿水不能久流,所以越是富有的墓穴,就越尽可能留有出路给自己后代将來进墓取得财产。所以,上代是什么皇室贵族的,他们手上必然都有如何安全进到墓室中的路线地图。 这么多口棺木,只是图个虚张声势,堂叔把上述的经验告诉他们。劲秋提了话:“那你们干这行这么多年,结交的人多,直接找一些帝王将相的下代,问他们要地图不就行了?” 堂叔哼哼笑了,道:“人家把地图给你?再说,那些帝王后代有几人富有如初的,不都是靠老祖宗打的江山吃饭,墓中的财产你认为还有吗?” 劲秋摸摸头揩揩脸,脸上的痒才好些,接着堂叔的话说:“谁不知道你们这行,盗墓都拉帮结派了,江湖上混的,谁不是看个眼熟给个面子,你们要想挖坟,关系上官府打不上竿子?直接花点银子,请顿酒饭,找秦始皇也易如反掌呀!” 龙丘日在一旁听到,准备表扬劲秋呢,又想到劲秋本來就是嘴皮子勤快,溜须拍马那是自然的高手,而且场子江湖上的事他是最拿手,有钱,用他的话说:给我一千两银子,老子杀人都沒事! 堂叔摇摆着头,突然看到相邻棺材接壤处,左边总是黄条,右边总是红条。但是,他听到劲秋说道秦始皇,便來了兴趣,顾不上去看棺材上那两条金带是怎么回事。他说起了秦始皇的段子,引得他们都围过來听。 “秦始皇统一六国,并九州大陆,独霸天下,生前荣华富贵,尊容享受不尽,但是胡亥他们那些败类子孙全跑到高丽国了,秦始皇墓中的财宝多得,有人说动车拉也要拉数月。你想想,这么多财富我们不动手?古国时,那一块金子可值现在两块,那些明器,不存在说打眼不打眼的,全是真的。讲是这么讲,有钱人家不带你分一分!说到这,有个故事能说一说。”堂叔指手画脚,侃侃而谈。 牛姑娘最喜欢他爹吹牛了,每次一吹,自己都能睡个好觉。 堂叔故事自然精彩,是这样的,话说:唐睿宗年间,长安有户人家,孩子生病,高烧不退,而且口中过段时间就会从中爬出条食指长的白色虫子。请郎中看,把脉服药都不行,村中有人说是中邪了,建议他去抬食合那看看。抬食合,前面有提到过,相当于巫婆阴阳师一类人,专门从事灵异类病事。抬食合看到小孩口中爬出來的白虫,见其四肢共有九对,头前有很细的一截壳连接着脖子,抬食合一眼认出这是尸蟞,就问这户人家是干什么的。这户人家老实说了:只是普通种地的。 抬食合不相信,说:不会是盗墓贼行当吧? 经抬食合一提醒,这户人家忽然想起來,说他家有个亲戚确实是盗墓的,去年入冬后还给他送了一条从墓中摸出來的秦朝雕花龙椅。抬食合抿着嘴笑:你们是贪一时便宜,害了这孩子呀!抬食合语重深长,说得这户人家夫妻俩都不好意思。 抬食和给他们说了原因:尸蟞不同于土鳖,一个吸人血吞尸气,浑身是毒,一个则只是在地下打洞,捕食昆虫;墓里这种东西最多了,你们亲戚给的椅子中就有这东西下的卵,你们估计还当宝贝似的给孩子坐。抬食合一句话全中了这户人家,他们都愧疚地跟抬食合解释说他们也是不知道不知道。 接着,抬食合说了办法:尸蟞乃墓中尸气所结,和普通的蟞虱不同,吞服他给的药的同时还要让亲戚带着到墓穴所在位置,要选有月的天,在寅时,天若亮非亮,这时,阴阳交界,让孩子对着月光,用竹管接着下巴,尸蟞会全部爬出來的;尸蟞是冷温动物,卵不会产在活人体内,大可放心。 这户人家连哭带跪地谢了抬食合,回家后,那个亲戚听说了,惭愧得不得了,说墓穴离家不远,就在骊山附近,便择了当月十五,月亮正旺,带了一帮人守了一夜,鸡鸣寅时时,孩子张口对着月亮,下巴处用根粗大的竹管接了,果然,口中陆续爬出一整队尸蟞,经管子溜到地上,这玩意精灵的很,一见土立马掘地钻下去。就这样,一直到月亮渐渐退去了,他们才罢手。回去后,孩子烧也退了,口中也沒呕心的虫子往外爬。 堂叔说的故事,那个骊山附近的墓就是秦始皇墓,后來江湖就传秦始皇墓中有各种妖兽奇虫把手,而且还有毒河绕墓,奇门祖宗一辈有人进去过,拨开地脉,从地下直接进到墓穴最里面,都要看到野史中记载的金山了,忽然,石板断裂,从地上往下灌进來一股白色液体,是毒水,可是大家都來不及往回跑,全部阵亡在其中。 堂叔一席故事说完,龙丘日激动地击掌叫好,说道:“堂叔!你不去说书,沒人适合了!” 葛地大长见识,以前只听说秦始皇墓不可惹,沒想到还有这來历,不禁也在心中叫好称快。堂叔很乐,对他们说:“你们要是跟着我,我老头子故事可多的很,龙丘日说的不错,等你干这行久了,故事,那是多的说不完。” 龙丘日说:“堂叔就是老道,我们整天在家垦地种田,哪听过这些事,以前连金子都沒见过。” 堂叔哈哈笑着说:“秦始皇如果是动用大量士兵去正大光明挖,应该可以绕开毒水地,中间的金山,一辈子荣华富贵呀!” 牛姑娘嗔怪他爹:“我都沒想过发多大财,你还想着发财发财!” 堂叔不同意了,说:“我还不是担心你,怕以后出嫁了,沒嫁妆给你陪着,再说就你一个肯跟着干这行,大男不如好女嘛,你就是苗子,不带你见识点,以后,你怕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堂叔手上拿的是扁铲。 说完了这事,堂叔忽然想起棺木上的事,赶紧过去趴近棺木看,再看其他的好几个,都是这样,红条黄条从棺材头贴到棺材尾。他试着抠这条红的,发现很好抠起來,红条像只是简单地粘在上面。他索性一用力,将整个条扯下來,想借这东西看能不能找到线索破解这千棺阵。 可是,事情出乎意料,他不但沒从这条红带上找到东西,棺材中竟然还忽然有了响动。堂叔习惯性地弯下腰,手指搁嘴上“嘘嘘”。是心跳声,“咕咚扑通咕咚扑通”,堂叔听着心跳,还给这玩意号了脉,竟就听出里面的东西脉象十分浮躁而且气血紊乱。他望着手中的红条,想到该不会是什么封印符咒吧! 这粽子一说法,他倒是相信,沒想到还真有符咒一说,能将粽子制服。他慌忙给重新贴上,心跳声立马变得很小,但是沒停,估计是要完全贴好才行,可是这么高,要想完全贴回原样,是不可能的。堂叔手扶的酸,换站在旁边的劲秋上。劲秋接过堂叔的手,继续摁着红带,可是,堂叔让开时沒注意到脚绊到了红带,所以一走就把红带给拉断了,棺材中的心跳声忽然跟打鼓一样。劲秋正好贴在棺材上,手都感到震动了,吓得他丢下红带就跑。 他一跑,大家都跟着跑,离得远远的,也许是周围太过寂静,所以棺材中心跳声听得依然清清楚楚,引得他们的左胸口也跟着加快起伏频率。沒人责怪堂叔,劲秋只是暗暗想着幸好红带不是自己搞断的,不然肯定又要遭到大家的谴责,站在最后面,他竟然还有一点小欣慰了。 棺材中光有心跳声,里面藏着的未知生物却迟迟不肯露面,加上一离得远,他们胆子就大,龙丘日还敢往上上了几步,又上了几步,棺材还是还是沒有任何表示,龙丘日索性一下走到棺材边,对着棺材就是一脚,破天荒也沒想到,棺材被自己踢开一个口子,里面流出一股红血,他暗吼不好,掉头逃窜。 龙丘日眼盯着他们看,眼神中,慌张,无奈,求救,胯子以几千的功率在做功,劲秋忽然一声喊叫:“趴到!”同时,身后一身木头破裂的巨响声,他奋不顾疼,一缩脚,扑到在地,抬头见一块棺盖飞落在眼前。好险! 灯下184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一百八十五章 千棺阵中,守墓胎兽(一) 灯下185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八十五章千棺阵中,守墓胎兽(一)来自138看书网() 龙丘日刚爬起忽见他们瞪大了双眼望着他后面,他以为棺材中真有大粽子出來了,吓得脚下一软又跌倒摔在地上,劲秋见状,赶忙伸手一把拉起他。//百度搜索138看书网看最新章节//龙丘日随即转身,看到整个棺盖已经不见了百分七十,而大豁口正往外流血,地上一滩血,浓重腥味漂來冲得他们都把鼻子捏着。 他们手上拿的不是现在的这种强光束照明灯,离远了就看不见棺材中到底是什么。棺材中流血,堂叔想不会是犯了忌讳,太岁头上动了土?墓中冲了血气,可能会有血光之灾的,自己越想越瘆,轻声说让他们都往后站。 一直往外鼓涌的血水不再流了,却许久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出來,也不见有什么怪异的现象发生。龙丘日放松警觉,觉得不过是凑巧了,棺材里的人尸体腐化了,正好自己踢对位置了,所以血水就流出來了,其他棺材不都沒动静吗,如果真是棺材中有怪物,肯定不止这一个,棺材烂了倒好,不用费心思了,直接穿过去。 他把想法给他们说,堂叔严肃地來了句:“你要居安思危!”然后,又道:“刚才是棺材自己炸开的,里面绝对……”堂叔话卡在喉咙沒说出來,看见前面地上往自己方向來了一排血脚印,以为自己眼不好,指着血印问他们:“前面有东西吗?” 血饮一步步过來,他们都说沒有看到任东西,堂叔想难道是鬼脚迹。血饮一进他们就退,忽然,葛地手上的“火把”“嘭”地蹿出团好大的火朵,一下燎烧了葛地的头发,吓得他丢手扔掉“火把”,落到地上,散开,正好烧在血印迹前面,结果一个庞然大物左边身子还半搭吊挂着一副血红色的膜囊,正一滴滴往下流血,看起來像胎囊。 这怪物说是怪物,却有副人的模样,说不是怪物,通体透明,一双蓝紫色的亮眼睛贼生生盯着他们瞧,谁也不知道它是从哪出來的。龙丘日看到它走动一步,地上就跟着出來两只血脚印,想到这东西会隐身术,头顶往后扎起的头发上尽是血水,味道越发冲人,透明的胸口一颗脸盆大的心脏活灵活现地跳动着,浑身的血液流动速度快到能打破时空限制。 仰头望着巨人,看到他左肩的血皮囊掉到地上,一根瘪瘪的血管正连着它的身后和血皮囊,“怪物”随即从后面一下拽断血管,身后的地面就溅了一大滩的血,同时,“怪物”肚脐下三寸的地方那根擎天柱应激性起翘,牛姑娘不好意思,避开眼不去看。 “怪物”直冲着他们过來,彪形大汉,他们只能躲不能惹。可是,“怪物”忽然掉回头,一脚踹开一口棺材,然后扳开棺盖,从里面倒出來一个白色红色的血囊,里面裹着的是和他一样的“怪物”,血囊随即自己破开,从里面钻出一只“怪物”,然后两个忽然就消失了。 他们慌了手脚,龙丘日道:“我就说这东西会隐身术。”堂叔直呼怪异怪异,叫他们赶快跑,而且分开跑。龙丘日拽着劲秋就往后面跑,他们仨呆一起也沒发愣,豁出去命跑。可是,刚跑几步,龙丘日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疼,嘴中竟然溢出一口血,跑不动了。劲秋直顾着炮他的,沒想到龙丘日会中途停下。 两只“怪物”突然出现在龙丘日面前,自己來不及被吓到,脖子就被一只掐住,举起來重重掼在地上,疼沒事弄得他一身的粘液臭烘烘的,另一只怪物忽然隐身,估计追他们取了。龙丘日看局势不对,喊道:“快点跑!” 听到龙丘日喊叫,劲秋才顾得回头,却早看不见龙丘日了,漆黑一片,龙丘日只能看到一双蓝眼睛和前方两个小亮点,那是他们的长明灯,听着“怪物”的心跳声,别提心里多惊悚,四下不着人的,自己也暗骂劲秋龟孙子就胆小!想法沒拖多长,身体忽然被什么东西缠绕住,捆扎的紧紧的,然后被拖着跑,在地上摩擦得生疼。 劲秋告诉他们龙丘日不见了时,那只“怪物”已经追上了劲秋,而且在他面前忽然出现的,挡住去路,他们一下乱作一团。还是堂叔经历的多,心想当年地上遇到走蛟不也挺过來了,便让他们别慌千万别慌。 可是,说得简单,做起來难,走蛟那是自然生物现象有法子躲,可是现在这情况,就算上装备了远距离攻击性武器也束手无策,“怪物”会隐身呀!话说在当下,劲秋被“怪物”一拦截,软了腿,忘记了往后退,“怪物”“哗”一张嘴吐出条红色长舌,喷得劲秋一脸黏唾液。舌头探出來,“怪物”嘴变得巨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绞缠上劲秋的脖子,而说时迟那时快,葛地抄起撇刀,对准“怪物”舌头上就是一刀,刀刃虽是锋利,却沒有割断它,葛地反应极快,趁“怪物”还沒來得及反应,就势一刀“瞬移”到怪物下巴下对准血脉奋力一插又补上右手重重对着手柄一击。 撇刀粗犷的刀尖连带着一半的把柄穿颚而过,血往外喷射盖了葛地一脸。葛地大声喊道:“往回走找龙丘日去!” 劲秋见到葛地如此狠毒的一幕,心中浪潮激荡心潮澎湃。葛地发号施令,劲秋更愿意听。这号“怪物”受了重伤,掼倒睡在地上不能起來,双手捂着下巴不停往外喷血处悲鸣哀叫。 往回跑,半路上,他们正好和拖着龙丘日的“怪物”迎头碰到,龙丘日见到亮光,知道是他们回來救他了,心中无比感激,多远就叫喊起來。“怪物”在见到他们的一刻,忽然隐身,舌头也从龙丘日身上松开。但是,他无法掩盖它的血印迹,走到哪地上就红到哪。他们呆到一起,看到周围脚印绕了一圈,“怪物”看出來他们在寻它的脚印迹,所以不敢靠近? “怪物”沒有停脚绕着他们踩出更多的血印迹,最后,以他们为圆心,划了一个红色的粗圈。龙丘日还在揉他的,刚才要不是自己拖着拖着站着跟着“怪物”跑,一直这样拖,那到这里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怪物”这般怪异的举止,实在奇怪,一不般救兵,二不去救它受伤的同类,绕着他们一圈又一圈,难道这能困住他们?龙丘日想到这,后怕了,“怪物”既然可以隐身,本领够大了,他试着走了步,发现可以移动呀,劲秋紧张地拉住他,说:“你搞什么?” 龙丘日推开劲秋的手,在四周找新脚印以判断“怪物”的位置,才发现了一圈全是血水,根本找不出新脚印,猛然大悟,“怪物”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他们的视线,让他们无从判断出它的位置,龙丘日边对他们说这事边问他们要扁铲。 葛地把自己沾满了血的撇刀给龙丘日,龙丘日心里想那只还真给你们四个干掉了呀!“怪物”定位不到“怪物”的位置,他们只能背靠着背,盯着四周看,假如真有什么情况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葛地挨着牛姑娘,闻到股浓重的皂角树香味,忽然,他冲出这个血圈。 灯下185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八十五章千棺阵中,守墓胎兽(一)更新完毕!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千棺阵中,守墓胎兽(二) 灯下186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八十六章千棺阵中,守墓胎兽(二)来自138看书网() 大家拿眼望着他,突然看见葛地边上多出一双脚印。百度搜索138看书网会员登入138看书网葛地一脸深沉,诡异地一笑,龙丘日看出葛地现在变得计谋多端了。“怪物”的脚印跟着他走了几步,然后又回去,重新走到血圈里,正中葛地的意思,他叫他们赶紧都出來。 龙丘日即可明白葛地的意思,叫道:“出去就困不住我们了。”可是,劲秋已经紧张地蒙了,龙丘日便一把拽住劲秋往外跑,不想脸撞“怪物”腰上,他反应倒快,一觉不对劲立马闪开往旁边跳去,肚子还疼着,加上这般折腾,胃里又捣鼓出一阵血水,左脑靠后边处即刻疼痛不已。 “怪物”诡计对他们沒用了,它就发起狂,冲着低着头跑的龙丘日发起攻击,趴到他身上,惊得他回头一看,“怪物”“配合”地一张大嘴吐他一脸口水,顺带着将他脖子用舌头捆住,顿感舌头劲道无穷无尽,他反手抠住“怪物”的头,忍住胃里的疼痛,向上再抓住“怪物”的头发,狠狠地就要拽,但是“怪物”忽地抓住他双手,别看它是透明水灵灵的,臂力大得惊人,几秒钟打败了龙丘日。 “怪物”得意地抬起舌头,想提起龙丘日;忽然,“怪物”向前扑倒,舌头一松,龙丘日看到原來是劲秋绕到后面偷袭了“怪物”。葛地趁机拉起龙丘日,让开远远的,和劲秋正好将“怪物”夹在中间,“怪物”力量强盛,跑起來,刮起一阵腥风,吹打劲秋的脸,下愣了他,站在原地不敢动。 龙丘日见“怪物”就快攻击到劲秋了,便大喊大叫:“來呀,嘿,來呀!” 这招不管用,“怪物”沒听步,三两步走到劲秋跟前,它两人多的身高,舌头“嗖”地吐出去卷起劲秋就离了地。劲秋“哇哇”嚎叫,直叫着“畜生畜生……放我下來!” 龙丘日和葛地同时撇刀扁铲当使镖似的重击过去,葛地的撇刀口正好刺中“怪物”,龙丘日则偏得很远,但这样“怪物”还是受刺激隐身躲避了,舌头也从劲秋脖子上下來。龙丘日拍手叫好,赶忙过去拉劲秋,却沒注意地上的血印已经溜到他身后,葛地见状,忙呼喊道:“龙丘日,你后面!” 來不及了,“怪物”忽然现身,双手插住龙丘日一举往下一掼,幸好劲秋及时相救,滚到龙丘日下面给他用肉身垫了地,不然一两米的落差,不得把他掼个下半身残疾?“怪物”的手段沒得逞甚是生气,突然又消失,然后左一个脚印,右一个脚印,相当混乱,应该是在跳跃着乱跑,葛地仔细观察着,心里想着说大家都分散开,“怪物”就不能一次性搞到他们,中枢神经系统却沒时间处理嘴巴的肌肉神经。 血印一步步挪动,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堂叔旁边,葛地指着堂叔叫喊:“堂叔,让开!”吓得堂叔不顾一切拔腿跳开,他们都紧张地看上堂叔那,结果,“怪物”沒有现身,龙丘日脖子上却忽然出现条红色的舌头,双肩被“怪物”掐到,他双手举起刚碰到舌头还沒动手呢,红舌竟然主动松开。 然后,周围一片寂静,耳边嗡嗡作响,地上也不见有血印移动。葛地疑惑地左顾右盼,心想这就沒了?长明灯在牛姑娘手中,他们是分开站的,所以葛地前后光线都不强,“怪物”也正是趁这条件从背后鬼魅般地蹿出來一脚踢倒葛地将他踩在脚下,臭味熏得他把鼻子贴着地闻,这回“怪物”可野起來了,双眼怒瞪他们四个,对着葛地脖子就是一记重拳,只听咔嚓一声。 龙丘日双手一攥,糟糕,怕是断了。葛地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怪物”踢开他,忽然又隐身了。龙丘日说:“娘來!这怪兽想一个个把我们搞死!” 隐身,只能观察脚印,这事棘手,堂叔让大家都站到一起,这样长明灯可以把大家都照到,这么空的地方,又沒个地方可以躲。血印是躲进了黑暗中,龙丘日要求再加一盏灯,和劲秋两个将葛地扶起。葛地脸色还不错,捏捏颈椎,发现沒断,而脊梁活骨处肿起拳头大的一个包。原來“怪物”沒有击中他的颈椎,不然必死无疑。 葛地醒來立马站起來,说他刚才被震晕了,“怪物”下手真狠。 有两盏灯,光照面积就大,地上就沒出现新增的血脚印。借着喘气的机会,他们讨论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结果除了龙丘日说走,其他人都说待定。龙丘日认为可以偷偷地穿过千棺阵,但是他们都认为往前走一步风险就大一步,虽然葛地也希望早点离开,但是冒失的事不能干。 留在原地不动无疑是等死,想找地方藏,也沒个一石三树可挡,这时,劲秋想到了之前的那女鬼,说:“刚才女鬼还送你东西的,说不定回去能请她帮忙。”劲秋做出往回跑的姿势,说:“走啊!” 葛地在脑子中思考了一番,觉得不妥,女鬼要是肯帮忙,还在乎这么点距离。劲秋听葛地解释了,又说:“我们刚不是把他给埋了吗?她有家了能知道我们的事?” 龙丘日应着劲秋,跟着说:“说得是,还是看一下吧!”他们几个便动身往回跑,看能不能请到救兵,尴尬得堂叔哭笑不得说:“还头一次遇到这种事,请鬼杀妖吗这是?” 几人屁颠往回跑,沒走多远,身后一声巨响,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是跑回了女尸这里,新做的坟上盖的是从地底下翻起的湿土,他们在坟头站成一排,鸦雀无声。 龙丘日捣动葛地,催促他要他说请女鬼帮忙的话,堂叔似笑非笑望着葛地。坟头一块墓碑都沒,葛地站着紧张地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口中虽念念有词,却一个字都听不出來。劲秋一下“哈哈”笑开,搅得局面有些僵硬。龙丘日一拍劲秋脖子,说:“笑你三爷。” 葛地搁心里想了些台词,呜呜哝哝道:“呃……今……今我们五人遇到妖兽困扰,困难重重,特地……特地请你出面帮忙,希望你能应……应……应了!”葛地说一句看一下他们,终于把话给讲完了。劲秋觉得结尾结得不138看书网:“是显灵,显灵。” 周围沒有出现女鬼的身影,甚至连雾气都沒起,看來祷告沒管用。葛地的心一下放松了,说:“看,我就知道不行!” 劲秋还取笑他,道:“人家也不眷顾你丫,那还给你什么定情信物。” 葛地一翻白眼,“哎哎”,说:“净瞎讲了!”不过,自己还是把白衣女子给的金牌子拿出來,仿佛又看到了女子日常生活的场景,一定是户大户人家,柳条丝丝挂枝头,青芽待放含玉露,窗下遥看过路人,拂发掩妆羞抱镜,此般绝佳景象,令人馋羡桂宫,可惜呀,人已经死了;诸翻轮回,说不定她会是蟾宫里的下一位天仙…… 一双手,忽然从他眼前飘过,搭在自己的肩上,葛地回过神,看到是龙丘日,指着他背后一声不吭。回头看,立马一级戒备,紧张起來。什么时候來了这么多血脚印,自己刚才只愣了一会呀!血脚印跟上來后,立即将他们围起來,而且密密麻麻很多只,他们才明白刚才的爆炸声是“怪物”召唤了其他棺材中的“怪物”。 果然,所有的“怪物”一下现身,像堵圆墙将他们死死围住,看來这下真是逃不掉了。牛姑娘悲哀地哭起來,求饶的眼神看着这些“巨人”;而葛地则是愤怒,愤怒中还生气,怪女鬼不在关键时刻出來替他解围,便走到坟头上站着,准备受死了。龙丘日心也定死了,心里叹气哀悼。众生相,五个人五种表情,却都冲发着一个味道。仿佛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味,葛地急得蹲在坟头,抱头思绪万千,本性暴露无遗。 可是,天跟他开了个玩笑,因为白衣女子给他的那枚金牌子从怀中侧滑出掉到地上,而就这时,所有的“怪物”都抻头后退离步。葛地捡起金牌,对着这些“怪物”展示,“怪物”们竟乖乖地走到一起然后隐身消失,看步子全都是往棺材方向回去了。 原來女鬼不是不帮,其实,早已经准备好了,他们都激动万分。“怪物”大势一去,他们就知道了轻重,也不怕了。堂叔充作圣贤者说了句:“人为世,还是要心存善念啊!” 大道理,龙丘日听不得的,一听心里就发抖,感觉自己渺小呀!他们靠着金牌子真就将“怪物”全逼回棺材,看到一排棺材全坏了棺盖,而且地上到处散落着血囊。棺材已经坏掉,三两脚便踹坏棺材,穿棺而过。 劲秋踩踩地上的血囊,看着棺材中老老实实睡好的“怪物”,心中不禁得意,哈哈笑起來还带着怪声,引得大家也都跟着笑。 灯下186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八十六章千棺阵中,守墓胎兽(二)更新完毕! 第一百九十一章 倒地宫之白鳝 灯下191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野书吧,百分之五十都是后人添出來的,不太可信,不过,相关的事应该是有的。//、qb5.c0m\既然有前车之鉴,那么这个有可能就是鸟蛋。龙丘日思考一番,决定让劲秋吃了这颗蛋试试味道,说不定能活到一百九十九。劲秋知道龙丘日在拿他打趣,便说:“你能弄熟了我就敢吃。” 龙丘日还就赌起來,向头骨中吹气,他们问时,他就说防止里面脏劲秋吃了拉肚子。劲秋结舌,轻说声“啊?”劲秋的“火把”刚才是烧完了,龙丘日便夺过长明灯。劲秋拿眼看着他们,他们就拿眼看着龙丘日。 他手倒是快,“啪”地将这颗蛋砸开个口子,里面往外流出股黄色的粘稠液,沾到手上黏着怪呕心的,龙丘日正要将蛋黄蛋白打进头骨中,身后忽然炸了声雷响,一堆白骨飞起來砸向他们,吓得龙丘日丢手就站起來,几块骨头敲中龙丘日后脑勺,疼得他抱头鼠窜,看到他们个个惊慌失措地望着自己身后,顿时觉得后面冷风嗖嗖。 猛一回头,一道白光闪进眼球,他们一看,啊!白蛇?这东西张开黑色的血口,“呱唧”将龙丘日吞进肚中,手子慌忙一个变掺杂砸过去,这白色蛇物便卷起一堆白骨抛砸向手子,他们用手一挡,却不见了白色蛇物。 他们气喘吁吁,都互相问是不是蛇。劲秋说:“还有白色的蛇?这么大的白蛇,岂不是成了精?”白蛇确实不多见,因为蛇是冷血动物,无法自己提供温度,只能靠晒太阳以吸取所需的能量,可以促进自己血液循环和一系列生理功能的优化,而物理上黑色是吸收所有的光,而白色是反射所有的可见光,所以白蛇的话,只能吸收七色光以外的紫外线红外线;除能量方向和普通有颜色蛇的悬殊,还有伪装上的欠缺,白色,裸的暴露,所以蛇白色的品种较少。 堂叔刚才慌乱中看到这白色的蛇沒有信子,而且身上沒有鳞片,光滑透彻,所以才能反光得故此强烈,想起刚才的不是蛇,可能就是稀有的白鳝。白鳝,顾名思义,就是白颜色的黄鳝,一般人认为鳝就是黄色的,一般夏热季节,塘里水干涸后,于淤泥中就能寻得这种白色的鳝,由于白鳝很少游动于曝光地方,而且喜欢钻泥地,所以很难看到。 堂叔说是白鳝,他们都唏嘘起來,自己当然也震惊,一臂多长的白鳝都难得,刚才的白鳝能一口吞下龙丘日,千年难得一见。他们也不敢耽误了时候,可想那白鳝吞下去龙丘日后必然要进到胃中给消化掉,劲秋便想到在方丈山遇到的穿山甲。 白骨堆中明显有一个大洞,下面黑漆漆的,白鳝一定是从这洞逃跑掉的,手子立即把绳子放下去,说:“不能丢掉哪个!”他率先下去,可是灯在底下忽闪忽闪的,一阵凉飕飕的风吹过脸,依稀还可以听见四周有“吼吼”的微响。 长明灯照见四周是湿哒哒的一片,但是只见到潮的迹象却沒有哪个地方聚了水,整个洞装不小一个人,所以人只能弯着腰才不会把头磕到顶上。洞壁的光滑,用指头沾了点黏手。堂叔从上面一下來,就说了不对劲的话,“下面怎么和上面气通反了?” 葛地和手子虽然是观脉门下,但两人只是借着门派的名字,实则不精通相地观脉之术,闯荡江湖,葛地靠的是人缘而手子靠的是一身的好功夫。堂叔一话言出,他们都傻了,只得听他独自跟在手子后面说:“上元通下气,路有路线,水沿道走,无尘无积,穴中之气,有刑有德,裁剪得法,乃生气之地,若为生气地为何上下不一,前后不一?”堂叔思前想后,想到墓中托显生气之地的现象很多,草木旺盛,动物繁多,毒气攒聚不出來,墓主人也沒有真正设计了致命的机关置人于死地,所以主人是有德行的,越想越多,堂叔竟然好感起这里面來,忽,思想一转,顾虑下面的气是自下往上流的,会不会真正的墓穴就在下面? 正说话着,忽然手子手中的长明灯闪烁起來,手子赶紧打手势让他们掩声不要说话,同时停下來不走。劲秋在后面急着要去救龙丘日,就浮躁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手子静悄悄往前走了一步,忽然扭头看着右边,眼瞪得跟鸽子蛋一样大。 葛地也等不及,推他走,手子就从右边出去了,葛地一愣,跟上去忽听一阵风吹山间的哨音和水流声。他们也都相继跟着从后头钻出來,听声音哨音和水声是右边传來的,而灯一举,看到右边是堵墙,墙石沒有缝隙,堂叔“叮叮叮”地敲着墙,发现不同的地方有不一样的声音,想到以前在小摊上见到有人卖的那种七音石,用小石捶敲击不同的石头会发出不同的声音,当下觉得神奇。 然而,几个人叽叽咕咕说了一些话后,附近忽然响了一声老牛的叫声,“哞……”,声音真真切切,是牛叫声,他们吃惊不已,警备起來。而一声牛叫后,片段式地陆陆续续响起起伏有律的更多的牛叫声,地下怎么会有牛?劲秋大惊小怪说:“不会墓主人生前喜欢吃牛肉吧?死后还杀了牛陪葬,这牛的鬼魂來找我们了。” 堂叔说不对,不是,因为他知道牛的來历。说牛前世其实天上的某个神仙,玉皇大帝每日食得人间香火,却见人的生活并不好,经一番观察后发现人耕作时是人拉犁,便想法子要给人弄一个能拉犁的东西。后來,玉皇大帝召见牛前世,对他说:“今需要你下凡去做一件美事,下去后,你每日能吃到细面条,喝到天河水,还能一个独睡一屋。”牛前世听了很高兴,答应了玉帝要下凡去,结果,玉帝将他送下凡间后把他变成了一头牛,每日吃的是稻草,喝的是塘水,睡的是草棚,牛不能说话,每日只能“哞哞”哀鸣,下田干活时,任由主人怎么鞭打,牛就是不动,仰头骂着玉帝说话不算数。玉帝哪管那么多,还给人支招说在它的鼻子上穿上木栓,这样它不动就拉绳子,牛鼻子是最弱的地方,牛便听话地给人拉犁耕耘。 玉帝一时的自私,让牛害受一辈子苦,后來玉帝看不下去,就允许牛死后投胎再做回神仙;将那些生前做了坏事的人投胎做牛,干一辈子苦力。 堂叔沒时间说这些神话故事,他是相信这些神话的,对他们说:“不是牛在叫,倒像是地牛。” “奥!地牛,我知道,刚才我也在想。”手子说,“只听人讲过,还真沒见过,特别是夏天晚上出去放水田里水时,经常能听到有牛叫,跑过去却又听到声音在其他地方响,后來老一辈人就讲是地牛。” 沒见过什么样子,都是妖魔幻化的,他们心里是这样想的,慢慢过去,沒有像手子说得那样消失到其他地方,反而牛叫声越发响,脚下便看见一队慢腾腾爬着的黑皮牛蛙,朝着一个方向爬。这就是地牛?这不牛蛙吗?回想起來,牛蛙叫是“呱哇呱哇”,和牛的沉闷老雷声音沾不上边的。 这些地牛,一边爬一边鼓动着下巴,叫道“哞哞”,丝毫不在意他们在一旁看。劲秋用脚随便踢过來一只,见它忽然仰着头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忽然口一张,从里面冒出一只小地牛,瞪大了对眼,然后一大一小都爬回大部队中,浩浩荡荡开进漆黑处。 他们朝着地牛爬去的那处,照到石墙下有一个破损的洞口,便想到了白鳝。洞口,丈量了大概够一个人爬进去,堂叔拍手说:“龙丘日一定在里面,我们就从个洞进去。”地牛群前走后拥,他们只得用脚去扫,结果,受到了刺激的地牛全都上蹿下跳,谁碰它,它就趴到谁腿上,还张口咬,但是他们观察了发现这些地牛沒有牙齿,就放心大胆地阻拦了它们的迁徙。 堂叔见这些小家伙这般着急要过去,想到以前也遇过这种情况,成群的小青蛙横穿草路间,春季草木旺盛,不少会死在人脚下。平时所见的蛙群拦路是因为蝌蚪长成成年蛙需要从池塘里迁徙走,是自然规律,而这些成年地牛这般地动山摇地迁徙,目的是什么,只有过去才知道了,于是堂叔迫不及待地紧跟着手子第二个过去。过來后,堂叔看到左边它们沿着墙根一直还在往前爬,便要过手子的灯跟过去,直到看见所有的地牛全垂直地爬到墙上,然后往右边绕去,他再走近时手中的扁铲忽然往上抬起,想要挣脱他的手,堂叔赶忙抓住了看,觉得有股力量在吸引它,直勾着它往上去。 一拍脑袋,堂叔想到了之前还沒进來时遇到的包袱悬浮的怪事,心想原來这里有磁石,难怪这里气是倒着运转的。地牛往上爬,其实,就是在往下爬,而他们到这里就算是整个人站反了,应该是头朝下脚朝上才对。 灯下191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一百九十二章 倒地宫之水晶殿 灯下192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堂叔想他们也不懂这些,沒和他们说了,右边哨音吹得哗啦啦响。\\。qВ5//(高品质更新)等最后劲秋爬进來时,他们看到他后背上趴着一层地牛。他们身上的扁铲撇刀全都蠢蠢欲动,必须得按捺着,就问怎么回事,堂叔轻描淡写地说道:“这里有磁山。”他们便都懂了,把身上的铁器都收好防止飞到上面去下不下了。 往右走不远,风忽然刮大,大得像开春时放纸莺的风,拍得人脸疼。长明灯忽然闪过了,堂叔指着劲秋说:“你别过來了,不然又要重新打火。”借这盏灯,光线暗,堂叔搓揉眼睛也是模糊一片,可是他们却都能看到前面往右偏几尺处有一镰刀形长口洞穴,仔细听辨认出哨音就是从那里面吹出來的,而且放眼看上去,看到一排地牛爬到里面去。 劲秋说:“以前听过拐卖小孩的,用笛吹曲,只要有儿童听到,立马会跟着他走,那人凭借此手段游走于西南的山区,反正山里人家能生,丢了也想不起來报官府。”堂叔点头说他听过这事,这人是个老翁,头戴斗笠帽,双肩狎着稻草扎的披风,手中持着一红黑色竹笛。老翁的魔力是吹笛法就施出去了,而此时他们听的哨音,并沒有让他们怎么地。 他们当下商量要不要过去,环视了四周,白鳝唯一可能走的路线就是这个洞,而风如此大,过去肯定就灭。几个人就不能拿决策,感觉很棘手,劲秋就想要是以后灯风吹不过就好,这样多受罪。 手子问他们有沒有纸,给灯做个灯罩就行。劲秋回答了说:“谁带那搞什么?” 堂叔说:“纸沒有,细布倒是有些,只是细布透风而且又是包银子的,不透光。” 手子蹲在地上的,听到堂叔说又站起來,道:“你这不白说吗?哎!你这衣服是白的,干脆就从你身上扯些布我來做个灯罩。” 牛姑娘忙缩回衣服不让手子抓,娇嗔对他说:“不行,女人家衣服,大男人怎能这样拽?” 手子看看堂叔,“哎呀”道,又來拽她衣服说:“都这时候了,堂叔不也在这吗,不是拽不拽的事,人命关天,龙丘日还在白鳝肚子里呀!都这个时候,你还扭扭捏捏的。”说完,他又看着堂叔。堂叔看到女儿衣服是白净的,自然同意手子给长明灯做灯罩。 牛姑娘外面披的这层细纱衣服是真丝的,牛姑娘爱不释手,却还是被手子沿着边裁了一圈。她故作情绪,说:“裁这么多下來,干脆你都拿去算了。” 手子一边忙活着丈量长明灯的长宽高,一边叠合裁剪布料,回应着她说:“布料漏风,我要错开了缝隙做双层的。”他手脚忙得麻利,他们只能在一旁干瞪眼,看着他漂亮地做出來两只丝罩,又将撇刀和灯座绑在一起,这样撇刀可以撑起布罩,试试风,灯果真就不会被吹灭。手子拿着灯得意忘形,风却吹倒布罩沾到火焰烧了个窟窿,外面吹进去的风立马将长明灯刮灭,气得手子将灯在手中跃跃试想给砸了。 劲秋还故作笑态说:“哈哈,忙了半天是白忙了。” 风大,布罩得改善才行,手子想着法子怎么个该法,忽然听到龙丘日喊他们:“还以为你们找不到这,來,來,直接上來。” 这一声说,惊得他们都抬头看上面,果然见到龙丘日,端着一盏同样的灯,头朝下看着他们。劲秋沒想到上去后是这种效果,便大呼奇怪奇怪。龙丘日笑呵呵地说:“白鳝被我给开肠破肚了,起把火,还能烤着肉吃,你们上來,你们上來,这里有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他们都问,龙丘日却不说,缩回头。劲秋就走过去,要上去,却被堂叔一把拉住,说:“白鳝那么大的躯体,这么轻易就被他给开了肠?他一个人上去不怕?”堂叔这话说的意思他们都懂,都狐疑刚才的是不是龙丘日。堂叔当然想起了梦墓,梦遁五行外,发生的事有也是沒有,就是说看起來是正确可信的,其实根本沒这回事,或者是梦墓造化出來的虚像。 他们久久不动,风吹得劲秋浑身发凉,便后退了脚步站着看到龙丘日又从上面冒了个头,问道:“上來呀,我在这给你们点着灯。”堂叔轻声说不要动,再观察观察。龙丘日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朝下面看,长形洞口边爬满了地牛,以为他们害怕这些东西,便又相劝道:“这些田鸡不咬人的,上來呀,有好东西,劲秋!” 蓝色的灯扑朔闪烁,像极了鬼火,劲秋仿佛看到一个披着龙丘日皮囊的妖精在召唤他,他又不好不回应,便随口问:“去年我家母猪一窝生了几个?” 龙丘日反倒愣住了,说:“你娘的是不是给鬼迷了心窍?什么母猪的,你一个鸟人,猪不还是几两银子给贱卖了?”龙丘日说的对上号,劲秋放开颜笑。他们看着他走到洞口旁,忽然捂着头,堂叔激动了,说:“不好,让他别去的,不听我讲。” 劲秋放开手,忽然“嚯嚯”起來,像是碰到了不可思议的事,而确实如此,劲秋的双脚贴着垂直的岩壁走上去,和龙丘日说说笑笑。葛地和手子绷紧了多时的神经一下放松了,说堂叔:“沒事啊?那在这弯腰瞅了半天。”他们俩跟着就走过去,进到洞里,立马头一晕,身子像跟翻了过來,岩壁给他们的感觉是他们在上面,堂叔眼中他们是往上行,而在他们眼中则是在往下去。简单了说,这里的世界是上下颠倒的。 劲秋急着问龙丘日什么好东西,是不是有金子捞?龙丘日指着前面茫茫一片暗说:“等会就能看到。”漆黑一片,能看到的只有人瞳孔处于无光状态下产生的一个个白色小圈圈,眼前幻想的这些小圈仿佛自己的伙伴,劲秋觉得从小到大它们都陪着自己,现在也是同样的形影不离,看着看着,劲秋就发愣了,角膜长期接触空气便产生大量的眼水,眼水中含的是溶菌酶,能将站到眼球上的外來杂物全部去除掉。 忽然,黑空中闪亮了下,现出一个高高在上的蓝色水晶球,光度很大,照到球下面是一个正方形的石台,再四周的情况就看不清了,每发一次光就要持续较长时间。他们无一不惊叹当年修建者的智慧和缔造如此大气磅礴的工匠。等不及堂叔和牛姑娘了,龙丘日说他早就想上去了,可考虑到你们找不到路上來,便留在这等你们;其实,他是害怕上去遇到了麻烦不好解决,这么大的一个主心位置,还能沒几个致命的机关? 劲秋问起了他怎么从白鳝肚里逃出來的,龙丘日趁着这阵兴奋劲,卷起袖子跟说大书样的,给他们道來:白鳝吞了我后,我就三步并一步地哧溜滑进白鳝的肚中,沒想白鳝几天未食,肠中沒有丝毫残留物,就想用扁铲给它开个肠,又考虑到这样搞怕白鳝发起飙自己有危险,就迟迟不敢动手,可是,我估算着要下到白鳝的胃中了,要是真进了胃,不被腐化成了屎?便下了狠心,一铲子戳进白鳝的肠肉中,顿时,肠道蠕动身上冲來一阵污水,混杂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十分难闻;我以为白鳝要对我动手脚,我便用扁铲狠狠重击它几下,然后白鳝带着我跑了段路,一股水从白鳝口中冲进來,我又是几铲子下去,水从口中不停地冲进來…… 龙丘日说了好多,手子听得烦心,正好堂叔和牛姑娘从下面上來,叫住他们,水晶球同时忽闪了下,照得一片光明,牛姑娘娇叫道:“喔,是夜明珠啊!”堂叔说是夜明珠,不过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南夷竟能产如此之大的夜明珠。牛姑娘想起在公众服侍娘娘时曾见过有人送礼给娘娘,送的就是夜明珠,也是蓝色的,水灵灵像只眸子,但水晶球照见人而且把人照得很丑,娘娘就认为來者是故意对她不敬,便叫人拖出來给打了一顿。 牛姑娘把这故事前后说了,自己奇怪着这么大的夜明珠还可以自己闪光的,甚是好奇。龙丘日一脸的鄙夷,故意冷笑了牛姑娘的女主子,难怪大宋会好端端丢掉,除了乱臣贼子,宫内的三千家妓也算是罪魁祸首。他只是在方丈山碰过夜明珠,可惜最后沒带出來。这么大的夜明珠在这,可惜带不出去。 堂叔看出他们都想冲上去看看,说不定满城的金银财宝才压在底下。上前往右,突然一个楼梯出现,走近了,发现楼梯栏杆是玉石雕琢,梯面金黄泛着金属光泽,是黄金!仔细看了,每根栏杆上都安了一个蓝色的夜明珠,珠宝配玉石,黄金砖铺面;玉石上纹刻有奇形怪状的图案,地面上则是洋洋洒洒大篇幅大篇幅的画作。这堂叔肯定玉栏上的是古文字,而黄金砖上的则是地画。 如此奢侈至极的陪葬,堂叔算是平生第一次见。龙丘日“喔喔”了半天说:“撬走带回去,岂不是又得发了财。”堂叔嘿嘿坏笑,看到了当年初出茅庐时的自己,人见了财就得乎忘己,什么烦恼都忘了,看着金子玉石古画,就算是八十岁老母亲刚过世,也会顿时忘去脑后。 沿着楼梯往左拐去,龙丘日已经阻止不了自己了,努力想克制自己却忍不住叫喊起來,因为楼梯忽然变阔,一对对金佣排队似的站在两旁。堂叔叹为观止,墓主人果然财大气粗,真是大手笔大气大气呀!金佣外貌各异却都是秃顶无毛,有的双手横持一把金剑;有的手握杆笔直的枪;有的盾牌跪地,戈夹于胳肢窝处刺向前方;往前就金佣就明显姿势不一样了,无一手中持有兵器,换之的是一种他们未曾见过的器物。 灯下192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一百九十三章 倒地宫之金佣 灯下193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这东西整体是拱形形状,中央一条凹下去的沟,沟两侧的表面被条条杠杠分成一格一格,两头呈八字状,左右外侧鱼刺状,看起來像是龟和鱼结合在一起的,是个国家就该有文武之分,前面长短兵器相间的金佣该是武官,往上面來这些金佣该是文官。全/本/小/说/网/(高品质更新)文官持的是笏板,笏板是权势的象征,在清朝前,五品官上持象牙笏,五品官下持竹笏,中记载:“笏:天子以球玉,诸侯以象,大夫以鱼须文竹,士竹。本,象可也。见于天子与射,无说笏,入大庙说笏,非古也。小功不说笏,当事免则说之。旣搢必盥,虽有执于朝,弗有盥矣。凡有指画于君前,用笏造,受命于君前,则书于笏,笏毕用也,因饰焉。笏度二尺有六寸,其中博三寸,其杀六分而去一。” 联想到当朝的笏板,堂叔认定这应该是南夷国的朝礼必备品,心中有了数,忽想到师父说过,山阴下的墓搞不好是座帝王墓,而且这个帝王可能是从九州外來的,南夷先古时期并不属于九州,所以堂叔看到这些,或多或少都已经对上了,不知道师父说的那个血酬双洞是不是真的。 堂叔自己心里打着算盘,想着血酬洞中传说的阴森和恐怖,听到有人叫他。是手子,手子问他认不认识这上面写的什么。堂叔见手子手上拿着的是文官手上的金笏,询他哪來的。手子便又从一个金佣的手上拿下另一个金笏,说:“这还可以折合。”只见金笏两边伸出來的鱼刺状部位可以向上合到一起,像一本自由翻折的书。 刚才只是大略看了些这金笏的基本形状,真沒注意到里面还有图案和文字,文字画得跟鬼画符似的。历朝汉字虽然变化甚大,从秦时的鳖壳文到现今的大小篆,草,字体各异却都不离开一个“形”字,例如王羲之的圆转流利,运笔极快,引得后辈柳公权和颜真卿都效仿并开创自己的艺术风格,他们的字虽然看起來有柔有阳有穷有宏却都不走形。 俗话说“操一行就得懂百业”,这和现在我们提倡的德智体全面发展很接近。堂叔写不出好笔墨來,却知道王僧虔中赞扬王羲之道:“自过江东,右军之前,惟廙为最,画为晋明帝师,书为右军法。”干这行,不懂些知识哪能行,画就得知道这是一眼货,才可以铲到地皮挖到利润,别见到开门的东西还当是块废料让别人捡了便宜。 金笏上的这些文字,一眼看就知道是随手勾画出來的,也许这是种未经发展的字体,结合黄金砖上的艺术画,可以看到两者皆是一种风格。堂叔说他沒有接触过这类字,这个国家可能是座失落掉的古国。他又想到鳖壳文字的草草写法和记事过程都是相当的简单明了,而金笏上也只是简单的几行字,想到这个神秘的国家可能处于国家起步状态,加上南海资源丰富,海底夜明珠金银财宝可能触手可得。 见这金笏做功精致而且是黄金的,手子忍不住多拿了几块踹怀里,听到龙丘日劲秋在前面大呼小叫,才发现路中间有一对坐姿金佣,两者间放着一张白玉鎏光四足龙托桌,桌子上竟然整齐摆放着一副棋牌,棋牌拿不起來,和桌子连在一起,羡慕了半天才发现沒有棋子,两个角放着有盛棋的玉钵,劲秋这边这个里边落有一颗棋子,白色的,堂叔摸了下说是银子的,看见上面用小篆赫赫写着一个“唐”字,慌忙收起來。 龙丘日步子跨得快,看到右边这处一片狼藉,喊他们过來看。原來此处有个大平台,四处有通上來的黄金楼梯,而他们上來的只是其中的一条。看到满地的金佣倒的倒,歪的歪,大部分是残缺手或者胳膊,地面的黄金砖沒一块完整的,不是翘起角就是砖身损坏出一条条裂口。 玉棋牌连同桌子翻倒在地,地下的零零星星散落有几颗棋子。堂叔拿起枚棋子,看到同样的“唐”字,手子同样看到了棋子上有字,可是和“唐”字雕刻得“太丑”他认不出來,便问堂叔,却见堂叔走回上面的平台,看了其他两个方向的路,都是完好无损的,怎么就这边破坏成这样? 他问手子刚才说什么,手子就问拿着棋子给他看,堂叔便捏着手中的两枚棋子说:“上面是小篆写的‘唐’字。” 龙丘日有些小惊奇,拿着棋子看,想了想,对他们说:“方丈山实则为李世民墓,虫纹却和竹王的尸棺蠛托有关,你说借鬼杯图找到大禹墓,里面有宝藏,那要尸棺蠛托作何?”龙丘日越想越不对,起初來这里的动机完全是因为堂叔说上说找到河图就能到达大禹墓,而找到河图的前提是找到鬼杯图。 堂叔无法回答龙丘日,他说最早些时候他已经说过一阵都只是江湖传说,当时你们又沒个具体方案,只能说走一步是一步,鬼杯图是什么,堂叔说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过,就目前这情况看,传说的鬼杯图和河图都是存在的,至于你们身上的虫纹和尸棺蠛托,我猜必然是暗中联系的。 联系?龙丘日不敢想深,捶着头却又往深处想,当初给他的人说是世世代代守候着有缘人,而有缘人就是他们,堂叔却翻译书上写的是怎样找到大禹墓,而若干年前堂叔的师父已经來过此地,说明不管给不给堂叔看,堂叔都会來这一次。龙丘日忽然想通了,堂叔是骗子,可惜沒有带在身边,书上一定不是这么写的,肯定是介绍怎么样用尸棺蠛托解除身上的虫纹。 龙丘日一把抓住堂叔,用力过大,把堂叔给吓了一跳,想说他却沒等自己开口龙丘日先问了。堂叔见龙丘日一脸严肃,自己便听他问上面写得到底是不是怎样找到大禹墓,而不是怎么用尸棺蠛托治他们身上的虫纹,堂叔想是呀书上就是如此记载的,除了这个还有好多关于柯乐城的风俗习惯以及一些祭祀礼节和古往的野史,比如三月初七祭竹神,家家户户要栽竹祈求平安,盖新屋要请巫神选地而且屋顶四个角要翘,并且用柳条绑了,再糊上烂泥,并且插上削好的竹枝…… 堂叔想反驳,龙丘日不给他机会,狠问堂叔从头到尾,一直走到这,是不是都在骗他?话呛得堂叔一时无言,却气得牛姑娘发火指着龙丘日说:“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当初,你们也是无计可施,自愿说來山阴的,现在是不是看到满地的财宝起了分心?我爹洗手不干已有多年,他完全不用去理会大禹墓中的财宝,你说这话意思是我爹故意带上你们还怕遭遇不测?沒你们,同行想发财的多了去。” 龙丘日卡住她话说:“你……堂叔,你就敢拍胸膛说沒骗我们?” 刚才在他们吵的时候,堂叔突然想到最后几页纸是沒有的。他说:“沒听说墓中有发誓的,但是我敢发誓,骗你们的话,我就被粽子吃掉,最后几页是被人撕掉的,可能上面有记着方法,就算是,你们也见不到,所以说如果不跟着我來,你们将徒劳无功。奇门的青伊子暴死李世民墓,你想奇门的人是怎么看你们的?会说你们是运气逃出來了?一个普通的奇门门徒都可以独身进出墓,别说他们的掌门,会轻易死掉?外面都戳着你俩无名小辈骂,你出门就是死!” 堂叔一席话说了,思绪就通了,换位思考他们也是可伶,便语气缓了道:“你俩别急,这都千年的事了,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说书的有时还事给掉,前后颠倒的。我讲,你们的虫纹绝对是和大禹墓有关的。” 龙丘日激动的情绪算是冷下來,劲秋不思前想后,就看龙丘日脸色,见他眉头松开了,自己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笑笑,调节现场的气氛说:“丘日这人心不坏,心能比牛姑娘还要细。”龙丘日陪了笑脸,大家就说开了,堂叔高兴,再次嘱托说:“会有办法的……怕的是鬼杯图可能已经被人拿走了。” 堂叔注意到黄金地面每阁每阁间的分界处有凸起的一条一条棱杠,而金佣双脚正好可以卡着两条杠,除此之外,金佣的双手还可以摆动。他们问堂叔怎么知道的。堂叔便把这些跟他们说,金佣是墓主人布置的机关,这里这么凌乱,一定是有人触动了机关。金佣能在地面自由滑动,灵动的双臂可以将所持的兵器刺向敌人,文武百官罗列齐全,应该是大朝的模板照翻过來的,在这摆副棋子,是何意思? 龙丘日说:“棋盘是机关的控制处?我还以为墓主人喜欢下棋才死后还要摆着四副棋在这。”要说死后摆棋,古代也是有传统的,棋乃规则的象征,是文人雅士的最爱,死后陪葬一副物美价廉的竹棋还可以调调风水。 盗墓者是从这条路上來的,遇到了机关要害,怎么自己这边來的,棋盘安好无损,也不见有金佣攻击自己?龙丘日刚说给他们听,手子就抢着说:“这个,我知道,摸宝不但要给墓主人留些财还要给后來的人留财。这四面,上面的棋子都沒,空放棋盘沒有棋子,这是大缺,墓穴修建不能出现缺,所以应该是有棋子的,只是先來的人拿走了,可能放着棋子机关就会起作用,沒了棋子,机关就沒用了。” 金佣是在來的路上的,墓主人又不想出现缺,所以沒反过來棋子一拿走机关起作用这样布置。堂叔鼓掌说手子分析的合理。 灯下193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一百九十四章 倒地宫之吸血子 灯下194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前面是那个巨大的水晶球,走这一段路,不光沒有任何的机关,球后竟然空无一物,而左右两旁却见到有水从四面流汇到一起,冲击着下面两页水轮转动。近了看,才发现水晶球中竟然有一扇几人高的青铜阳文门,但是球明明是立于高台之上的,把门放球里,打开了,要通向何处? 龙丘日问堂叔会不会鬼杯图就藏在门后,鬼杯图不会是个杯子,然后上面有地图吧。堂叔说:“这我想过,鬼杯图,字义上看是想这么回事,我们要去的是大禹墓,估计地图是刻在了杯子上,不过,鬼杯图应该是不在了。不过……” 水轮是涂了油的铜打造的,浸泡在水中了这么多年也不见锈迹反而经过长期的水流冲击显得更为光滑。左边这只水轮水流有两条渠道,一条是前面过來的水,一条是左边进來的水,而右边则一条是右边过來的水,一条是后面过來的水。站在这上面看,棋盘那个地方要比这里低,所以水是从低往高处流的。 堂叔看着右边的水轮,又踱到左边,來回沒找到自己想看到的,就贴着水晶球看这扇门,问他们看不看出來干什么的这门?他们认为堂叔知道,口中不说,开着玩笑道堂叔你都不知道我们哪能晓得这是干什么的。青铜门还是双开的,靠近两半门接触的地方的一对门扣是龟的形状,而下面则是两条长形七弯八扭的蛇。龙凤呈祥,龟蛇则代表长寿,蛇不缠龟则表“和”。 这是扇吉门,水晶球后这堵墙上,龙丘日照到有一只展翅的雄鹰,眼睛处亮光绽绽,见到他还眨了下眼,跟真的一样,吓得他往后直退,撞到身后的牛姑娘,顺嘴指着这只鹰说:“你看!”牛姑娘扭头沒见到任何东西,因为光线太暗了,黑色的墙体反而容易能看出有副可怕的嘴脸藏在其中。 龙丘日对他们说墙上有只鹰,好像是活的。这么多年,鹰在这里吃什么,抓白鳝吃呀?听手子随意说的这话,堂叔想到了青铜门上的两条蛇,想到会不会是白鳝。龙丘日长明灯往前靠近照到鹰的眼睛忽然闪了下,他们才都信这只鹰是活着的,离远了看着鹰,鹰的眼就跟着转看着他们。 几个人就讨论这只鹰在底下吃的什么,要说白鳝,就那一条够撑这么多年?龙丘日就说道堆积如山的白骨,不是自杀的,肯定是这只鹰吃的,当时,修墓的人肯定都沒逃出去,被这家伙给吃了,才得以活到现在。 堂叔说不对,人沒有事物最多能活两三天到位,这时间可是几百上千年,鹰如果是攒起來一点一点吃,尸体也早臭了,当时那么多的人,这鹰不被他们吃了就算好事了。马克思主义讲究凡事得有个科学的说法,不光是人类社会历史客观规律还是生命自然,说话都得从科学的角度出发來分析。所以,鹰不可能是活的。堂叔在它面前走來走去,看见鹰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他,仔细再看,发现它的眼睛是不动的,对,是不动的。 这点让堂叔想到“阴文浮画”的高超画法,为了证实,堂叔测着脸斜视这只鹰,果然看到了不一样的效果,立体感立即成了一个平面画。庐山真面目出來,堂叔便敲打这块壁画的注意,看能不能将它整体从上面搞下來,价值可是连城呀! “阴文浮画”可能就是用一维的颜料借二维的界面表现出三维的效果,和现在的3d电影属一个性质,鹰眼不动目光却可以跟着人动,这种蒙拉丽莎般的技术倒让我想起看着照相机镜头照出來的相片。 堂叔激动地说破嘴,把具体情况全给说了,乐得他们都说必须要搞出去,留在这里浪费了几万年也是落寞了。可是,这画是贴着墙画的,所以要想从上面搞下來只有拓片一个方法而且还是盗版的,除非将石头整块打下來。他们手中只有扁铲和撇刀,钢刷,小锤,能用的只有锤子,可锤头还沒个拳头大,砸石板还行,这砸墙不知要敲到何年哪月。 还是不要打它的注意了,想想怎么出去再说,龙丘日知道搞这东西只是在浪费时间,拿着灯就要去周围再看看。堂叔忽然拿出一块白色的布,说:“我得把这玩意给拓下來。”他让手子和葛地搭手抬他上去,并招呼龙丘日灯照着,抓着白布两头铺上去,然后揪了一角撕下來层白色的细纱,极其薄,正好飘到长明灯上,烧不着还打得灯忽闪了下,龙丘日拿在手中,上面滑油唧似乎涂了层油。 再看堂叔时,白布已经蒙了上去,还一边跟他们说了“阴文浮画”是早已失传的手艺了。阴文是凹下去的字画,如果在不同的地方颜料涂层高度不一,就会出现立体的效果;这东西天生沒好眼力和悟性是学不來的,师父传授的技艺,如果能领悟透彻,准确地点涂对地方,那就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可惜这种古老的画作方法只被皇室垄断,随着朝代更替,深藏在名门皇家中的各种奇技都逐渐失传,其中包括“阴文浮画”的创作手法。 堂叔手中的布上涂满了层强力胶,來源是一种叫“扒田埂”(具体的学名是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根据方言发音编的名字)的植物,其实,它并不长在田埂上,相反沒水的水沟中常常能见到。这种草的跟部贴着层白色的茎膜,撕掉后就有粘粘的胶体,我们喜欢用它來粘一些树叶夹书中來作标本。 龙丘日叫过劲秋,让他拿着灯,摔着手踱起步,看着水轮转动觉得挺有意思,忽然见到水下游过条白色的东西,看样子可能是白鳝。龙丘日想到刚才在白鳝口中的艰苦挣扎过程,不禁提高了警惕。白鳝只从水轮下游过,然后沿着水沟蹿进黑暗中。龙丘日真想手中能有个可以照到远处的灯,而且风吹了不会灭,像灯笼那样。 堂叔这一张布将墙壁上的整只鹰丝毫不留像剥皮似的,给剥下來。大清朝败后,中国连年战火,早就觊觎中华古董文物的人,如俄国的奥尔登堡,美国人华尔纳,借此机会,都用类似的方法将莫高窟中的记载了荒凉传说的壁画给盗走。今天,他们的行为同样属于盗窃,可是这东西本就不该属于皇家一人,普天下黎民百姓的共有财产。 待堂叔从上面下來时,龙丘日走回去想告诉他们刚才在水中又见到了白鳝,看到堂叔手中白布上这么一个惟妙惟肖的鹰,不禁佩服起來。堂叔自得地告诉他们,这和原版的一模一样,回去后再多翻印些,一幅画就可以当多幅画卖。龙丘日笑着说:“到时候,可要给我几幅奥!”然后,和他们说了白鳝一事。堂叔听了不当回事,说这么多人还能再给它得逞了机会,说着才想到之前來的人是怎么出去的,水晶球完好无损,而且此处又不见尸骨,莫非真是奇门的人? 奇门的人,这堂叔之前就想到了,毕竟观脉和丈土都沒听说有人得到了鬼杯图从这里出去了,师父多年前惨死外面妖人之口,当时只是想借机报个仇的,沒想到现在竟摊上这些个事,奇门的人会找地脉运五行直接穿进地下……兴奋过后,人总是冷静不下來,堂叔脑子忽然塞了这么多东西,又想到水晶球中的青铜门可能是唯一进到真正墓室的路。 正思量着,情绪万分,忽然一条白影从下方蹿出,是条比刚才还要大的白鳝,尾巴和头同时翘起到了地面,摆动着,沒给他们喘气的机会,卷住旁边的手子就下了水,水下还有一条白鳝要比这条小点,对着大白鳝丢下來的手子就是一个完美的空接,手子刚感觉失重了,身子就被软物卷着腾空七上八下地甩來甩去,突然水拍着脸袭來;小白鳝带着他在水中忽上忽下,忽然,他听见牛姑娘喊他,顿时浑身有劲,想到打蛇打七寸,便抹黑抓住白鳝身子就是大力一捏,正好切中白鳝腰部位置,它腰子一疼,忽地缩小了身圈并放松了下。 大白鳝将手子丢下水后,他们人人皆兵,大白鳝就不敢对他们怎样。而水中手子轻松地从小白鳝身上逃离开,划着水露头看到左方有光,知道是堂叔他们,就对着那大喊大叫。白鳝正疼得抽筋,也嘶吼了声,大白鳝潜伏在水轮下的,听见小白鳝求救,立马疯了似的游至手子面前,吓得手子呆着不敢动。 他们在上面听底下沒声音了,以为手子出事了,大声叫着:手子手子!白鳝眼光咄咄逼人看着他,他不敢说半句话,就期待着他们能把它给引开。僵持了半天,大白鳝一口叼了他。手子想不好,这东西肯定是要吃了自己,便用手上的扁铲乱戳,忽然,白鳝丢了自己,蹿开。手子感到侥幸,幸好反应快,抬头巡视四周借着上面的灯看到白鳝竟然被一堆红钩子抓住吸走了。 自己趁机赶紧上了岸,边走便抬头看,只见一只形状像块巨型帆布的东西,上面布满了钩子,两只白鳝被卷进去后,怪物就从上掉下來了。这里是倒置的,就是说怪物是从底下往上來的,不管这些,满是钩子的这怪物盖下來,还扇來股腥风。白鳝痛苦地挣扎,所有的钩子全搭到白鳝身上,瞬间白鳝就被吸干了血,抛倒一边的是个皮囊。 这玩意和之前见到的吸血毯很像,可能属于一个属,但不同的种;不过,眼前这个要比吸血毯大了三四倍这样,浑身密密麻麻的钩子,让人身上直发凉气,大家都潜意识地往后退,知道怪物不好惹。 水晶球每闪一次,怪物身上的钩子就得动一次,这是应激反应。吸血毯的传说和簸箕龟的传说可以牵到一起,那眼前这个则能和吸血子讲到一块。吸血子和吸血毯沒太大区别,主要是一个用嘴一个用钩。眼前怪物可以进行长距离攻击,将白鳝一下拽入怀中,这就说明它在生物进化程度上高了吸血毯一个等级。 堂叔低声嘀咕叫他们千万不能害怕!阶级斗争的经验告诉我们败者往往是懦弱的一方,我们要正视敌人,不要轻言放弃,自信是战胜魔鬼的最后力量,光明也许就在眼前,可是你不去挑开帷幕,迎接你的自然只有黑暗。堂叔哪有时间说这些高尚的话,自己都要防止怪物忽然几个血钩钩过來,想着往哪躲。 终于,他们退到了水晶球后,躲了起來,立马就小声嘈杂了,你问我我问你的,都是群龙无首,一团糟。而怪物的肉钩此时发动了,走路很有意思,不是所有的血钩跟着动,而是无数只小钩组成个大钩,大钩撑起身子,跟顶着块大蘑菇似的,缓慢往前走,走动时钩子还会互相之间缠绕互换位置,动起來人眼花缭乱。 怪物一靠近,他们都害怕,挤着挤着,龙丘日手上的长明灯就摔下去,落到下面炸开,却照到左边有一个容不得人的裂缝,灯芯正好落进去,不知怎么回事裂缝忽然炸开,发出一声巨响,吵得他们捂起耳朵,脸被飞出來的碎石砸中。裂缝火光四溅,冲出來一股水母黑云,吓得怪物往后退开。 本以为炸了完事,沒想到裂缝向上延伸,左边一下从下至上裂开,从里面继续往外炸出更大的火光,气浪冲得他们全往前跑,一堆大石头随后从上面落下來,砸中水晶球,球体立马破开,往外冒一股白色的浆液,而裂缝处的火不停了,一直在烧,里面像塞满了煤气罐,突突往外直蹿火苗。这里整个地都亮了,怪物早不知去向。 灯下194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一百九十九章 食土线虫 灯下199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劲秋当然记得竹王墓,金银双棺,如今看到这粽子身下黄亮亮的金子,劲秋深有感触,说什么也要拿几块装着留个纪念。//、qb5\\(高品质更新)葛地说:“只要不动粽子口中的明器,其他东西都可以挑着拿。” 可是,棺材中除了这颗珠子和黄金,就剩这把宝剑了。葛地想难道值钱的都让奇门摸走了,剩下这把剑怎么不要?伸手來拿,却拽不开,手指摸到剑底下,兜着底用力一掀,粽子双手忽然抓住剑身,吓得在一旁看的牛姑娘都吃一惊,以为粽子活过來了。粽子的手抓住剑身后就沒其他表示了,可能是不想让他拿走这剑。 而同时,龙丘日看到粽子脑袋下枕着个暗灰色的木盒,让劲秋抬着粽子的头,将木盒抽出來,打开后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再翻动粽子,搜索了其身上的衣物,结果什么都沒找着。龙丘日失望了,鬼杯图在哪?奇门的人都能打开金棺材,又挖掘了盗洞逃走,鬼杯图一定是被带走了,对,是被带走了。 先下手为强,后來者分不到羹,龙丘日急得顾不上机关陷阱了,绕着水池转了圈,又贴到金棺材仔仔细细看了个周群,沒有发现任何东西和地图之类的图案。裤脚上的水银不需要抖就落到地上消失了,他坐在棺材上敲着棺盖,思前想后,一路走來,不容易啊,还死伤了这么多人,眼看着就要出去了,自己倒觉得出去后的路更迷茫。 天下大势已转,风水流窜,皇帝完成了交接,蒙古鞑子虐待汉人,清伊子的死引得奇门人四处追杀他,尸棺蠛托何用处,虫纹血痕未能消退,鬼杯图上有地图,找到大禹墓里面金银财宝荣华富贵享用几生几世,可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大禹墓和尸棺蠛托和虫纹有关系?这鬼杯图失窃,肯定是奇门人做的?算是了,是奇门干的,怎么追回,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江湖上沒混出名堂,行内人会有谁给自己面子,靠葛地?他和手子连观脉的察砂点穴寻龙脉都不会,可见不过是二道混子,沒什么大名气。 线索已然断掉,他举起双手,感觉满目疮痍,身上多处受伤,有些地方早就长疮生龙疱。不管堂叔之前说的话喽,自己长长地哀叹一口气,对他们说:“白忙了一场,不如回去,等死。” 龙丘日一脸的挫败相,静静发着呆。劲秋从水银池中上來后就一直抖裤脚总觉得圆圆的水银珠会粘着自己的肉不下去,看到龙丘日悲伤欲绝,立着抓挠掏扒左顾右盼,气氛就尴尬住了。 牛姑娘遮面哭了泪水出來,想带几块他爹的骨头,可是那块机关重重,刚才都是抖着身子过來的,要再回去又得花时间冒险去试探,便暗暗灰了心。 葛地在原地踱了几步,走到水银池边看着重新合上的棺材,希望能发现什么,回想棺材里的一幕,木盒子装的一定是最重要的东西,忽然,自己想起了件事,问龙丘日奇门的金墓碑还在不在。龙丘日随手伸到腰兜中掏,沒掏到,立马慌张了下,随后在背后摸到了,举起來说在。 葛地给他出主意,奇门的人拿走鬼杯图,可鬼杯图只是藏着地图,算不上可以用來交易的明器,所以他们完全可以把这东西拿來和你换金墓碑,要知道金墓碑可是奇门的镇门之宝;等出去了,找奇门的老一辈,他们虽然老奸巨猾,却十分愿意守住他们的宝。 这一招支给了龙丘日,劲秋随后就搭话劝龙丘日想开点,都还活着呢,有什么坎不能迈过?葛地说对对,说:“牛姑娘,你爹是为我们而死的,大家一辈子都不会忘,我哥哥我兄弟,唉,不说了不说了,早知道干这行有时候就是有进无返。” 当下,几人振奋了精神,整理好包袱,虽然沒找到鬼杯图也还是摸了不少明器,光是红珍珠就占了一半的重量。金佣后面这个洞,用蜡烛照了下,发现是泥土质,手在洞里摸了一把,沒摸到碎土,便奇怪着挖盗洞铲出來的土哪去了? 也沒多想,葛地先带头钻进去,四周再打量一番,沒有异常,他们也就跟着全钻进來。葛地爬了不到一米远,忽见前面游过条浑身红色的蛇,往前再爬脸上就有微风吹了,看到刚才蛇爬过的地方两侧并沒有另外的洞,自己看错了?葛地预感不好,对他们说:“蜡烛易过,长明灯一定得护好。” 想的倒周到,迎面一阵风却首先吹灭了自己手中的蜡烛。葛地赶紧停住,让他们别动,前面好强的风,只是后面感觉不出來,劲秋还催着问怎么怎么不走?葛地谨慎地掉头來借后面牛姑娘的火,脸上哧溜滑过一软物,朝上方去了,牛姑娘和他都看见是条红色的蛇,他俩都被吓到了,各自往后退,抬头看着上方,沒有洞呀! 葛地重新点着了蜡烛,手遮着往前爬,脸上汗被风吹得像干冰一样降温。蜡烛在手心依然能被风吹到,火光颤抖,他们映在墙上的影子就随之摆动,像鬼魅般惊悚。爬了段路,风越吹越大,蜡烛再次熄灭,紧接着牛姑娘的也灭了,后面的光透过牛姑娘透过他,照到前面忽然出现了只独眼蛇,身子细窕卷曲挂在盗洞上方,正盯着他。 正和这怪蛇对视着往后退呢,后面忽然熄灯同时传來劲秋的叫声,即刻,几人乱作一团。听到劲秋嚷嚷着蛇蛇,葛地明白了原來他慌张把灯打了,而且倒在地上的长明灯忽然也过了,听到龙丘日也发起喊声,说蛇蛇,自己脸上手上甚至衣服里面都感觉到有东西在游走。四个人惊慌失措,撕扯衣服对着身上乱打,黑暗中看不见任何东西,凭感觉好像周围到处是怪蛇。 葛地撅起屁股,喊道快爬,顺着盗洞爬,死命往前爬,结果不到两米,身子忽然一轻,往下垂直掉去,是个洞!自己來得及叫道:小心,他们却沒有听见,一个接一个坠落下去。刚还跟怪蛇缠斗,这会就捂着裤裆叫不出声了,想着快点着陆,却越降越沒个尽头,尿顺着尿道管自然释放了出來。 “啪”一声,身子丝毫不疼,仿佛掼在烂泥上,歇口气,互相问了,人沒少。葛地感觉脖子上隐隐有东西呀,手摸上去竟真是怪蛇缠着,正要叫,牛姑娘先他一步,“蛇蛇!”他们仨跟着喊,在身上乱掏,可是拽走一条,立马又缠上來一条。 龙丘日回忆起从怪城至南夷瞭月塔,中间也遇到过沼泽地一般的软土层,当时的状态就和现在一样,混沌中却清醒。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任由怪蛇在身上狂舞,问手子是不是。手子语气浮动,说应该是。 是就好,说明快要到上面了,这地宫是倒着的,我们想下去就是在往上去。龙丘日无意间碰到了还在大叫的牛姑娘,抓住他的手,然后又摸到劲秋的手,确定葛地抓住了牛姑娘的手后,他让大家保持镇定,不动应该会自己往下沉。果然,龙丘日猜对了,一静止后,身体就像被人拖着漂浮在虚拟的世界中,似乎回到了共工怒撞不周山时的晕眩,渐渐沉下去。 也许此处是怪蛇的地盘,他们身上缠着的怪蛇越來越多,有的盘到了他们的头上。可喜的是,经过一番折磨过后,身子忽然一重,掼在了地上,跌得浑身酸疼,龙丘日还把头磕破了。下來第一件事就是打火,扁铲对着地面咣咣咣一阵乱摩乱擦,长明灯接到火星就着,却闪闪要过的样子,龙丘日反应极快,握着蜡烛就接过火,明火一亮,身上的怪蛇光打似的消失不见。 烛光照到这里是个洞穴,只有左边可以走,花岗岩墙壁,纹理整齐,颜色不一,让人赏心悦目。总算能喘口气,他们一边走一边讨论刚才的是什么东西。劲秋说是土地神派來阻拦他们的妖蛇,龙丘日说不是,像是长得像蛇的蚯蚓,奇门挖了这么长的盗洞,沒有土堆出來,这个道理不能说不懂呀,肯定是蚯蚓! 葛地说:“你也看到啦!当时,我就说怎么盗洞挖了后外面沒土,猜到里面一定有东西。” 几人洋洋得意,走了段路,看见洞穴上的景象,都捂着肚子作呕。花岗岩墙壁在这段忽然变成了黑泥墙,上面竟然蠕动翻滚着密密麻麻的怪蛇,个头有大有小,一整条怪蛇像麻线一样可以穿好几个细洞眼,抬头看见上面都是。 想跑,怕蜡烛被风吹过,只能精心胆颤慢慢走,时不时它们还会从上面掉下來,在地面上卷曲身体又波动着游回去。根据他们的描述,这东西应该不是他们说的怪蛇蚯蚓,而是线虫属下的一个种类。 沿着洞壁,走了半里路后,前方有光出现,他们欢呼雀跃冲过去;劲秋拖着包袱跑,刮得噪声四起,他们也不管了,比赛似的看谁第一个见到阳光,等冲过去才发现是面光洁的白石反射进來的光,白石旁边躺着一具白骨,腐烂的衣物,包裹和一张树皮纸,拿起來看见上面画着一幅图,仔细看,是这座墓的构造图。翻开包裹,浮头(最上面的意思)是一块金砖,下面压着道奇门的火符。 灯下199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两百章 逃脱(本卷 完) 灯下200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两百章逃月兑(本卷完)来自138看书网() 包裹中是一捆捆毛笔,几方砚台,七把画刀以及许多沓白纸。138看书网高品质更新奇门的人來盗一次墓还带这些东西?尸体头部是左斜着,死前盯着外面这块白石。 洞是在悬崖半腰打通的,上下都难,白石中央部位有个筷子粗的小孔,由于反光太亮,凑近才可看到四周雕出十二个格子,每个格子内的符号不同,代表的可能是时辰,而这就是日晷。果然,在白石旁边找到了一根金针,粗细刚好和小孔吻合,插进去,影子落在左上方,巳时,十一点左右。 葛地把日晷上下左右都检查了遍,沒发现有东西,想到可能藏在底下,让他俩帮忙将日晷抬走,看见下方放着一个石盒。石盒很精致,盖子是滑动的,里面放着一尊黑色长形石墨,墨身有条龙,闻起來十分香。葛地好像听过这种墨,味道和沉香一样,好像就叫沉香墨,墨汁写字可以入木三分,王羲之写字用的就是这种墨。 石盒中还有几叠纸,摊开后发现竟然是螺形船的制造图纸,上面清晰地将船身结构分析出來,只是旁边写的字不认识。其他的纸则是各种机关的设计,其中就有一开始的百道口,上面画的是一条条线。这人不是奇门的,是整个墓穴的设计者,奇门一定是路过此处,看他可伶放了块金砖压压魂,火符只是他们路过此处的标志。 葛地心里活动复杂了,奇门虽然名声臭得很,依然有那么多门徒,在天下广纳贤士,盗墓也算规矩还不忘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吃水不忘挖井人;墓穴的设计者应该是鲁班那样神级工匠师,享受盛名的,怎么就死在这里? 外面下方是白色雾气,深不见底,要想逃出去,必须往上爬。峭壁不但陡还光秃沒有任何的植被,爬行是十分危险的,搞不好就掉下去完蛋。葛地从手子的包袱中抽出绳子,说:“每次我们出來模宝,手子都会带着绳子,等回去了,我就洗手不干了,种亩把地好好过日子了。” 葛地说话很煽情,牛姑娘呜呜哭起來,哭他爹,凄凄离离,如怨如诉。空山中响起哭声,底下深渊忽然飞上來一阵黑压压的鸟,接着听到有人吹埙,埙声幽异,配着牛姑娘的哭声就好似谁家办了丧事,请吹鼓班在鸣号念经。 埙声越來越近,葛地嘘嘘让牛姑娘别哭,她抽泣缓冲了几下,上面忽然出现了一只牛头,牛身一侧,一个带着草帽的人骑在牛背上,吹着埙探头朝底下看看又走开了。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呀,葛地招手叫道:“哎哎!大哥!” 埙声停了,吹埙人是听到了,他们抓住机会一起喊叫求救。吹埙人果然走到了崖边,摘掉帽子,虽然自己站的位置和吹埙人相距较远,距离却沒有遮掩住吹埙人貌美如花的脸蛋。是女人!葛地赶紧改口叫道:“姑娘,能叫人來帮我们上去吗?” 不知道她沒听到还是后面有人喊她回去做饭,女子快步牵着牛走开,头都不回。葛地连跟着喊了好几声都不见上面再有动静,看來只能靠自己爬了。崖壁上沒有任何可以拴绳子的地方,只能徒手徒脚爬,龙丘日看看这里到上面的高度,有两丈高,徒手爬,沒可能性上去。宁愿多等一时假如遇到过路的,还能得救,如果唐突地往上爬很可能就摔下去,粉身碎骨不说,小命肯定不保。 葛地想想也是,将绳子收了,坐在白石头上徒等过路人。闲下來,几人商议了上去后怎么向别人解释,人家肯定会问你们怎么会跑到那地方去,怎么下去的,假如有人识别出來问自己是不是來盗墓的,又怎么说,要不要说实话,说是來盗墓的,还是说來干其他的?话音不一样,别人一听就知是外地來的,而且山阴靠近临安,鞑子会不会对此处严加查处,村庄镇县会不会住满了鞑子,有人举报到衙门,來的捕快是鞑子,抓住他们会不会说自己是大宋残党…… 一系列问題,葛地都愿意津津乐道,像吃了忘忧草话越说兴致越高。喝酒有喝醉的,吃饭有吃醉的,说话竟然也有说醉的。他们闻言附和葛地了一一应了,葛地话題扯远了,说起了他年轻时的风光艳遇历史,全然不顾牛姑娘在场。雅兴在望,他详细讲述了那个女人是怎么被自己的魅力迷倒,死活要跟自己。龙丘日和劲秋听出了兴趣,追问他最后怎么了。葛地说事最后沒成,不过人被自己上了。他俩又问他怎么上了人家还不娶人家的。 葛地笑意捧圆了脸,瞥到牛姑娘翻他白眼,才意识到自己话说醉了,他俩怎么问自己也不说过程只称是历史了不该记住的历史。葛地又说了段野书,闲话了很多故事,终于听到上面有动静,“叮铃铃”,有节奏地过几秒响一次,这不是烧林法师念经敲的铃吗?果然,一个身着黄色大袍左手持铃右手拿书,冲着他们念词祷告,超度他们。 莫名其妙,我们在这等过路人,你跑來超什么度?葛地朝上面喊:“哎……你这是干什么?把我们弄上去呀!”大袍道士不理会他们闭着眼念经,过了有一会,上面忽然扔下來一只死鸡,鸡脖子血还在流,接着又扔下來一条鱼,一个猪头和猪尾巴,两串玉米,“哗啦”,上面往下泼水,闻到酒香知道泼的是酒。这明显是把他们当死人祭,不能忍,葛地掏出绳子将带钩的一头用力抛上去,六米的高度,铁钩自然抛不上去,却挂在一处裂缝中,十分牢固。 葛地笑着说:“弄巧成拙,上面人准是把我们当成鬼怪了,请道士來驱魔呀!他娘的还真是大惊小怪!”他拉着绳子是要自己爬上去,龙丘日担着心让他注意点。上方忽然出现好多人,人多口杂,黄袍道士手乍开,所有人都往后退开。葛地沒时间理会上面发生了什么事,继续爬着,上去了大喘口气,冲着人群就吼:“老子是人,不是鬼,都他娘瞎了眼是不是?” 人群中站出一个老者,操着一口下南官话说:“出言不逊,谁晓得你们是人是鬼?” 道士一抹汗,月兑了道袍夹胳肢窝扭头就走,拍了老者的肩说:“还真以为是那玩意,这里以后还是少來,这年头,少惹事的好。” 葛地走回去看着底下,让他们都上來。村长在后面问他怎么会从底下上來,那白石上面可死过很多人。葛地沒功夫回答他,想着村子里人都是这般自私,打算等他们一上來,立马离开。牛姑娘爬到绳头处,离上面还有段距离,难住她了,像自己刚才这样徒手爬上來还是有点难度的。 僵持了半天,一人给了他一捆绳子,如同救命稻草,牛姑娘抓着绳子总算上來了,捂着胸口坐在地上休息。他俩都是这么上來的,毫发未伤,四人不约而同大笑,不顾旁人奇怪的眼神,看热闹的又來了些人。村长拎拎他们的包袱,十分沉重,翻开看里面全是红珍珠和金砖,眼红了,不停地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龙丘日感到一阵自豪,笑得合不拢嘴,道:“我们就是就是來此处敛敛财的。” 村长说:“是盗墓的吧,你们好大的胆子。” 龙丘日想到这是人家的地盘,不能太嚣张了,万一他们向官府举报,真就白忙一场。自己自作主张,拿了块金砖,对來的人说:“这是纯金的,就当是一点点酬劳,麻烦给位不要说出去。”村长立马赏识龙丘日,笑着道:“我倒不惦记你们这些金子,一些事你们可能不知道。” 村长故作玄虚,先邀请他们进村。路上,葛地悄声和他们三个打了招呼,俗话说花钱消灾,钱多却招灾,村长和我们素未相识,如此的好生相待主意七分打的是我们身上的金子和珍珠,今晚必定不能在此过夜,村长若盛情邀请我们便说有大批同行就要到达此地,一能当做借口好月兑身,二可以暗示他们不要想打我们的主意。 龙丘日怪起葛地,知道村子这些人帮不上忙,就不喊那个吹埙的姑娘了,悄悄逃出去,找个酒楼吃顿饱饭再到布店买些现成的衣服换洗多好,人不知鬼不觉。 葛地笑他想的太简单,不说这样过市招摇会引起鞑子的注意,另外奇门的人一定布下了眼线,说不定一进街立马被盯上梢。遇到村子,只要保护好钱财,不但可以吃饱喝足,还可以不惹事,过意不去就给他们些红珍珠。 路上一番谈话后,他们得知季节已经打过春了,不知不觉在外面呆了一个月。牛姑娘想到这又哭起來,跟着他们后面偷偷地抽噎。村长说大宋完全完蛋了,忽氏权倾朝野,天下再无九州之说,想我堂堂中原国土竟兵败蒙古畜生脚下(当代有学者也认为“崖山之后无中国”)!村长一腔热血,亡国恨呀! 政治局势的所去所从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掌控的,村长说他年轻时曾在衙门当过差,后來被派上北方战场,由于反战和亲派的极力阻挠,南宋撤退裁剪大量士兵,他就是第一批被削下來的老兵,黄沙飘扬的沙漠上是精忠报国的最好场所,像岳飞那样死得太冤,男子汉就该为国效忠,手持长刀短剑斩尽天下贼子,誓死捍卫朝廷! 老村长一席话胜读十几年书呀!龙丘日甚是感动,竟一语惊人:“国之栋梁,尽之浪费!”老村子说:“《游子问魏国》,我老头子一把骨头,可我有戚游子的雄心壮志,无奈朝廷奸臣太多,小皇帝被逼南方,死活不知如何。” 老村长留着一脸的胡须,头发乌黑油光,年轻气态依然在,若不是脸上一层松垮的皮和老年斑,扎上头尽立于风中就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好汉呀!龙丘日说得老村长哈哈笑成一团,说前面就到了。这时,屋子中走出來个姑娘,他们看竟然是吹埙的那个姑娘,口中说着:“爹?什么事这么高兴?” 龙丘日兴奋地指着姑娘说:“大爷,这是你女儿?”老村长看龙丘日笑着嘴脸,问他什么事?沒待龙丘日解释,这姑娘先说了:“是你们呀!” 前后情况一说,原來姑娘是放牛吃些新生的女敕草,听到有人在悬崖下呼喊,看到他们以为是村子里传说的看月猴,便回村叫了好多人,还喊上李道士來作法,搞了半天,竟然是四个盗墓的人。 村长姓李,村子就叫李家村,他们自然喊她李姑娘,姑娘却说他不姓李,说他母亲八字缺火,自己八字正好旺火,所以归她母亲姓王。王姑娘对他们几个很感兴趣,特别是看到牛姑娘,觉得更加亲切,非要问他们盗墓是不是很刺激,墓中是不是有很多死人。 村长安排夫人烧水,自己亲自去集镇打好酒,这般倒让葛地担心晚上会走不掉,人心隔肚皮不好讲啊!龙丘日已经和王姑娘打成一片,乡下女人长相虽不标志,为人说话却十分赏心悦目。他给他说了些墓中的事,忽然思量到自己的身世,前途渺茫啊,皱了下眉头;王姑娘听他说墓里面的蛇有几人长,觉得很新奇。 龙丘日对他们这的望月猴很感兴趣,问她是什么。王姑娘就说了望月猴的故事,村子里有一人家,早上起早下田干活,当时,月亮正亮,走到那处悬崖时见到底下一块白石,白石上端坐着一个人形动物,浑身长满了毛,盯着月亮看;巧的是月亮正好在这人站的那边崖头,怪物便盯上他,吓得他打了冷惊,回來后,抬食合说他魂走了而且无法召回,果然晚上一觉睡死。后來,大家都知道了,晚上就不敢去那片悬崖,前段时间,鞑子來村子视察,村里有个人出了馊主意,晚上带鞑子们去那里,看见了那只猴子,他自己沒敢和猴子对视,鞑子不知道,全被收了魂,回去后都暴毙。 官府查下來,将村子那人斩首示众,并悬赏奇人能人捉拿那只妖猴。但是那玩意白天不出來,只有有月亮的黑夜才会出來,坐在那石头上拖着腮帮看着月亮。他们仿佛都感觉到那只猴子在看自己,不禁发冷颤。 他们在村长回來前都洗了澡换了身新衣服,等老村长回來,摆了八个菜,老村长说如今年头不一样了,这算是家里最好的菜了,看你们风尘仆仆的,给你们补补。热情招待,葛地疑心越重了,喝着酒就看着门外,期间來过几个串门的,端着碗夹了些菜闲扯了几句又走了。 酒推辞着他沒敢喝多,每次一口下去都觉得里面可能掺了蒙汗药,酒余饭后,村长果然让他们在家中住一晚,王姑娘也留他们,要听他们说说墓中的故事。葛地自然不同意,他们也都明白意思,一口说不能歇息,同行一起來的人就要來接他们。作为犒劳,葛地又给了村长一块金砖,沒敢呆下去,带些食物和水上路离开。 灯下200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两百章逃月兑(本卷完)更新完毕! 桥接(故事的轴承) 灯下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桥接(故事的轴承)来自138看书网() 在电脑电视沒有诞生的年代,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前的人依然是活在我们认为的乏味中,正如马克思说的历史有它本身的自然性,不同时代的人有不同的娱乐方式。138看书网高品质更新说野书自然是卖货郎(90年代末还可以见到,挑着担子摇着拨浪鼓,各个村子跑卖东西)时代最受大众欢迎的消遣方式。 那时候人天一黑,并不像某些作家说得那样,“农村娱乐活动少,天一黑就干那事”,他们更愿意是三五成群约定在谁家听人说故事。说书靠嘴,不一定识字,嘴快能把故事说得栩栩如生就算成功了。故事是真是假,这是行内的事,说书时代已经过去了,讲出行内的规矩也不怕有人追究我。 古话曰: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哪行哪业都有师父,杀猪匠师父会教你刀捅在下巴下半尺处,一刀见血,猪血流得最快,开水烧到滚,却要冷到八分热,这样既能松皮又不至于将猪肉烫坏;而说书的师父则是传授故事,而且故事一般只有个头,至于中间的内容你能讲多长那是你本事。 啰嗦这么多,无非是抛砖引玉。师父说的故事大多是真人真事,但是过程那是人编出來的,比如我说个故事:有个村子是个杂姓混住,其中有两家的姓最好,一家姓白,一家姓万;有妇人在一场火灾中烧死,新坟建在路旁的坟堆中,一晚,一个骑着自行车途径此处的男人脚下忽然拖着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鬼,吓得他背后生了一脊梁的冷汗,回去后低烧不退。 这男的把事情对老婆一说,老婆知道这是丢魂了,请老郭友(相当于古代的抬食合,阴阳师一类的,根据方言直译來的发音)看了,汗珠只从额头和脊背处往外流,说一家鬼还需百家治,需要吃从一百家要來的混合米,不过村里有姓白和姓万的,老郭友便让他直接从这两家讨些米,煮了吃就行了。老婆问两家要了些米,走路上遇到熟人,问了情况这人随口说了句:这能瞧好吗? 坏事,白(百)家米万家米失去作用,吃下去不起作用,老婆以为是老郭友瞎扯,便带着他到大医院看病,检查身体,各项正常,就是低烧不退,一个月后,这人便命丧黄泉。 故事简短,但你可以往里面添油加醋,可以说几个月都讲不完。前两卷写至现在,看了的读者们绝对认为我在吹牛,或许会想到倒爷也是说书的,师父讲了个当拉山的故事,我在里面死填泡沫,笑笑,我说:“我可不是黑心酒厂加的塑化剂奥!” 灵氏(为了保证我是第三人陈叙述者,书正文从头到尾我都喊他“灵氏”)不是我师父,故事是原口传给我的,他也不是说书的,故事也是他父亲口口相传的。 陈年旧事,说出來也只能说是个遗憾。忽必烈建立了元朝,龙丘日他们自然成了朝代更替的亲历者,但是当年从塔湖中出來后,天下局势改变,清伊子一死金墓碑的丢失竟然导致了奇门门派内部斗争,上层建筑的暗斗引发江湖风云明争,最后,奇门解散,加上新皇帝上台,国家对各项行业都严加查处,特别是盗墓,朝廷还设了专门监督盗墓活动的官职司郎相。 奇门解散,龙丘日空有尸棺蠛托,余生浑浑噩噩过了半辈子也沒找到鬼杯图的消息。故事像话剧般发展,几十年的生活史,我得省略多少字,但历史的书写就是这样,有空白也有密密麻麻,次元空间的指向,也许四维五维的世界允许这些事件的发生,分布不均匀才是人类乃至空间的客观规律。 龙丘日回去过北方找到何老爹住处,屋子早不在,人说死了好多年了。他俩患的虫纹病沒办法治,劲秋一辈子未娶妻生子,找到鬼杯图成了他们最大的遗憾。天意如此,人可逆天? 灯下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桥接(故事的轴承)更新完毕! 第两百零一章 寻古 灯下201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虫纹将他俩变成什么样,说出來就太野(诡异惊悚)了。/百度搜索  看最新章节人不可逆天,却可转化天机成良缘。龙丘日膝下无子嗣,却有对侄子,死前将,金墓碑,尸棺蠛托和大大禹碗托付给他,嘱咐他不要好生过日子,不可走邪门歪道,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去干盗墓这类缺德事,真会折寿的。 元朝存世不过几十年时间,内部机构的矛盾以及不同人的等级划分引起了人民的愤怒,种下的烂果子自己一脚踩烂还溅得别人一身的臭水。朱元璋政权势力壮大,笔伐刀讨,向天下人证明朱的江山即将到來。旗帜上涂刷上“替天行道”,浩浩荡荡向大都进发。战初,元朝兵力收拢在蒙古河南北方地区,一时无法调动,只能抓壮丁,龙丘日的侄子不可避免被捞进军营。 朱元璋有天书辅佐,大神级军师刘伯温掌控局势,岂有不胜之理?说道朱元璋天书,刘伯温我想起了几个支离破碎的片段。朱元璋小时候是个放牛娃,字不识,天天跟一班狗腿子(指调皮捣蛋的小孩)鬼混,说土地神奉命暗地照看他。一次,几小伙伴在田野玩,走到打猎挖的陷阱时,由于上面覆盖着层青草,朱元璋沒有看到一脚踩下去,土地神见状慌忙钻到底下弓腰给他顶着过去,后來其他的小孩则沒有这个福气,全踩踏掉了进去。 后來,几个光屁股小孩一起口无遮拦谈论长大后谁当皇帝,争论不休,几人就划拳,谁赢了就当了皇帝,其他人就得架手抬这个人。轮到朱元璋当皇帝时,几个家伙沒抬稳,他忽然从上面掉下去,土地神见机行事将朱元璋接住,小家伙们只看到他在空中被什么东西托住却见不到人。 后來他长到九岁时,却依然是一副邋遢的样子,衣冠不整,整天露着肚皮光着屁股到处跑。元朝有巫师算到有人会夺了江山,说此人头顶绿帽,身着大红袍,骑着双蹄神兽,并且算到在濠州钟离县太平乡,派兵守候在那里,等到中午时,见一骑牛顶着荷叶的童子流着鼻涕路过,士兵们一看,都沒在意,竟将他放过去了。其实,那巫师算的真命天子就是他,一代传奇人物,头顶荷叶,意为绿帽,酷暑天身上晒得红里透紫,意为身着大红袍,而跨下的牛则是对蹄神兽。 朱元璋沒起兵前,有一次在破庙中睡觉,半夜听到有人说话,拽开烂布帘,借着月光看到佛像下跪着一人,手中捧着一本书,原來是佛祖在赐给这人天书,让他运用此书推翻元朝。朱元璋心动,趁这人睡下后悄悄偷走天书,打开才发现上面空无一字,不过,后來结识刘伯温,将此书给刘伯温,刘伯温会玄学算术,可以破解此书的内容,凭着天书,帮助他打下明朝江山,设立中书省,开创省级制度,皆为天书上说的。 元朝被他打退后,刘伯温和朱元璋商量国都安置在哪,刘伯温就向天射箭,说:“此箭落地之处即为国都所在之地!”射出去的箭是朝着全椒县二郎口镇方向來的,却被一只凤凰叼住飞到了南京,于是,朱元璋划线圈城在南京定都。凤凰的选择是对的,刘伯温后來在全椒县斩龙听到二郎口有个地方叫彭珠,二郎彭珠,谐音为“二狼捧猪(朱)”,定都在此处必定亡国。而南京城地下有紫砂护城,可保皇室基业千秋万代。 当年被抓去做壮丁的侄子年老返回中原,情况和预料的一样,九沟子(各位看官还记得否?龙丘日住的村子)荡然无存。侄子育有三儿一女,当年未能完成的心愿,侄子决定让自己的儿女替他舅完成。事情不尽如人意,大儿子败家卖掉了,二儿子雨天出门在树下被雷劈死,小儿子和小女儿就在江湖上找关系打听鬼杯图的下落,沒想到的是事情过去了几十年,竟然还有知情者。 鬼杯图虽暗含着地图却也是明器,寻找鬼杯图就得在古玩交易市场着手,他俩跑遍各地有名的古玩市场,在长安见到一摆摊子的小贩,说他手中有鬼杯图的仿制品,并且说出一段故事。 传说当年有人从山阴塔湖下的鬼墓中盗出鬼杯图后立马转手卖给别人,因为当时是组团性质地大范围盗墓,人员素质层次不齐,鬼杯图被卖掉后奇门内部知情人才得知实情,可惜正赶上战事,全国上下两方政权敌对,买下鬼杯图的大财主早不知下落。有人就凭着记忆仿制了个鬼杯图,后來仿制鬼杯图的人去世,盗版鬼杯图就流传到民间,小贩前几年铲地皮铲回这玩意,不是开门货加上鬼杯图只是个巴掌大的酒杯,所以沒人买。 仿制的鬼杯图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杯子,太多的猜疑在看到真相都会烟消云散,杯子内外全是疙疙瘩瘩的装饰,不见哪里有地图。兄妹俩再询问具体情况时,小贩就说不知道,但是…… 奇门虽然解散衰败,可是依然有少部分人以奇门自称。徽州有个做茶叶生意的商人,名唤何阮氏,公公以前在奇门门下干的就是摸宝的勾当,奇门解散,其用积攒的大量财富在徽州做起了茶叶生意。 小贩让他们去找何阮氏,他可能知道些情况。兄妹俩风尘仆仆跑到祁门,打听到何阮氏,人却说搬家到了南京西边的全椒县。终于,在全椒县找到这个妇人。妇人描了黑眉,两腮涂了胭脂,唇红齿白,皮肤白净甚是漂亮。他俩简单介绍后,妇人以礼相待,原來妇人公公的爹就是当年盗走鬼杯图的人,仿制品也是老祖宗自己请人制作的。妇人叫阮昕,看不出已经不惑之年,大宅子盖的大气磅礴,前面一个三十米长的庭院,中间栽了一颗葡萄树,上面拉了一条条铁丝,左右是四间厢房,正中间是会客厅,上面挂一匾:盛世宏图。 阮昕并不知近一百年前发生的那些事,丈夫死后,他只专注经营茶叶,对于盗墓收藏古玩不感兴趣,他们沒过多啰嗦,只说了大概的情况,问她知不知道真正鬼杯图的下落。阮昕自然不知,却答应他们明日带他们去见一个盗墓的老行家,已经八十岁的高龄,是公公生前的好友。 隔日,他们见到这个满脸皱皮头发花白的老前辈。他们一提到是來找鬼杯图的,老人脸色即不悦,说当年往事不想再提,他们随后自报了家门。老前辈似乎知道龙丘日这人,听到是龙丘日的侄孙,老头子竟然暴怒,拿着拐杖要打他俩。阮昕赶紧劝说老头,自己和他俩都是蒙在鼓中。 王芳不满老头子这般对待,觉得他是在倚老卖老,说:“上辈人之间的恩怨,你为何拿我们出气?” 老头子操着方言说话不伶俐,叽叽半天,王芳沒有听懂却可以感觉到他十分生气,对过去的往事很在意。听父亲说的,方丈山一行,清伊子是自找的苦头,几十年前奇门就是错的,鬼杯图就该还给龙丘日,王芳不耐烦了,她小哥王囍暗暗向他示意,这是唯一的一个知道鬼杯图真相的人了。 阮昕在中间调和,老头心渐渐软了,其实他自己也是属于后奇门时期的摸宝艺人了,沒有亲自经历宋末元初门派的斗争涣散,一切都只是听父亲所言,当年父亲将鬼杯图卖给长安一富有人家,因为父亲意识到奇门即将解散,而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掌门清伊子被叫龙丘日和劲秋的两人暗害在方丈山中。父亲当年是奇门核心人物,因此说到奇门解散一事,不免愤怒,老头后來自己说的,父亲每提及此事都会大怒,影响他一生都记恨着那两人,摔了他们吃饭的碗。 王芳王囍把龙丘日和劲秋惨死的状况说给老头听,当年的恩怨大家都沒经历过,我们后辈也只是想尽尽孝义,一个掌门的死就导致门派的解散,更大的原因是人心早已涣散,那么多的财富每次盗墓回來还要上缴,集体重新分配,时间一久谁会愿意把自己辛苦得來的财富和其他人共享? 老头不再生气了,受害者不是自己,谁会把仇记得这么深。阮昕做庄,请上老头到自家里,品茶,最近有披黄山云雾茶正要往南方运,说了茶如何好,茶叶一粒粒卷成小球,开水一泡立马舒展开,而且茶叶沉下去后上方形成一种云状颜色,十分漂亮,味道爽口香气冲人。 他们拿出仿制的鬼杯图,老头见到鬼杯图认出是父亲当年仿造的,杯底一处还刻有个小字“李”,仿制的师父姓李。真正的鬼杯图,里面盛水后,在月光下可以见到水面漂着一幅画,画上的内容就是去往大禹墓的地图。 王芳年纪不大,却有舅舅龙丘日的遗传,对什么事都喜欢三思,听了老头絮絮叨叨的讲述后,她察觉出门道來,憋在心里准备晚上和小哥商议。 老头写了地址给他们,心情激动地劝他们最好早点动身前往,他不确定长安那富商还有沒有活着。王囍满心欢喜,觉得老头人真心不错。后來,问道老头怎么一个人住,阮昕替老头说,儿子女儿都在外地,一个在长安做生意。王芳记在心中,琢磨着,晚上吃过饭后,她跟小哥商量,觉得此事有蹊跷。 灯下201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两百零六章 阴舟 灯下206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船靠近岸边,女人问他们是否搭船,李富商说是。//、qВ5//(高品质更新)女人说火把太亮,刺眼,她这不是有盏灯嘛,他们遂看到船上这盏灯外面竟然有层血淋淋的人皮充作灯罩,王芳吓得哑口失言。李富商毕恭毕敬地闷灭了火把,周围一下黯淡起來,女人露出了笑脸,问他们要去哪。还是李富商答的话,“傍晚路过此处,想乘船往前去,不知可否搭载一程。” 李富商表面淡定镇静,实则心里面像喝了凉水,直抖呢!月地大姐划开船,驶向一望无际的黑渊中,周围仿佛静止了一般,听不到水声闻不见虫鸣,惶惶然似游荡在冥界。人鬼殊途,阴舟似乎是一种载体,将他们从阳间驮向阴间,寻得大禹墓。月地大姐听李富商说了,莞尔一笑,完全颠覆了传说中的恶煞模样。 小孩一直在他们身边蹭,欢笑不已,渐渐,他们心放松下來,一句两句和月地大姐说话。李富商机灵,尽量说些远的话題,装作完全不知内情。沒想到月地大姐竟然揪着不该问的问他们:“知道为什么我每晚要到此处來接这伢子吗?”小孩努圆了眼镜望着他娘。 柳开贵一身轻松的样子,说不知,莫非是小孩喜欢在河中游泳,你又疼爱他,放开手让他在此处玩耍?理由编的十分生硬,李富商在一旁听得一头汗。女人“咯咯”笑,声音跟半夜起身的野山鸡叫一样,王芳拽进小哥的手。 女人忽然问他们是不是外乡人,李富商说是外乡的,來此处做些生意,翻出一包茶叶,说红茶一包可拿去品尝品尝。女人忽然将竹篙插入水中,一脸凶悍相道:“半夜乘船,区区一包茶叶就想过河?你们当中须有一人留下性命其他人才可安然无恙。”天上的月亮澈亮,朗朗秦坤竟然可以碰到如此凶煞之鬼,月光下的女人身上颜色十分鲜艳,难怪叫月地大姐。王芳吃了冰丸子似的身上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女人气势咄咄逼人,自己十分后悔跟來了。 李富商腿也打软,和女人面面对视,自己裤子要尿湿一处了,这种感觉就像深更半夜忽闻门窗乍响惊得头发竖起,梁上下垂一面目全非的鬼面。月地大姐愤愤如此之言,李富商暗示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因为他看见王囍已经掏出打更梆藏在身后。他好言以对:“你我素未相识,第一次见到却似乎有深仇大恨,直要取我们姓名,究竟是何故?莫非是你生平作恶成性,死后改不过來?” 月地大姐大吃一惊,说:“你们知道我不是人?” 李富商说:“哪有姑娘妇人大晚上划船在河上漂流之说?生前受人玷污,难产而死,死后总想取人姓名,难怪一辈子投不了胎。”他听说鬼最怕别人拿自己怎么死说事,李富商冒险一试,不但沒有逼退月地大姐反而让她更加愤怒,怒斥李富商吼叫出一连串怪叫声,而恰此时,他们见到前方隐约有座山峰出现。 月地大姐仇视地要寻他们命,披头散发一身红衣飘荡起伏。李富商赶紧后退,挑开火折子点着了火把,可月地大姐并不怕火光,嘶吼着压倒李富商。都说鬼压身不能还手,现如今,感觉真是的,月地大姐口中喷出团火,眼看着烧到李富商,柳开贵抄起火把就打上去,吓得月地大姐跳开躲去,空留下惨叫消失不见。 柳开贵给大家壮胆子叫道:“月地大姐也不过如此!” 谁想船忽然发生晃动,从水中往上爬上來一滩滩黑泥,碰到他们,他们立马失去控制滑倒在地被拖下水,王芳喊叫她不会水不会水,咽了好几口河水,呛得她鼻子头脑像闻了乙醚,胀痛发昏。王囍摸到王芳一把捞住,脚下却有人拽他脚切把他往水里拖,同时他们也都沉下水里。王囍挣扎着,摸到腰上的打更梆,手忙脚乱拿着梆子敲,月地大姐受到了刺激,他们脚下一轻,人全漂浮到水面。 李富商叫喊让他别停,可怎想小孩不怕打更梆,加上常年在河中游荡,早已成了水鬼,力大无穷,整头牛都可一次性拖下水,他们在小孩眼中就像只鸡,随便一拽就到水底了。水鬼拉人下河,会抠烂泥糊住人的七窍,使人窒息而死。 王囍是第一受害者,被小孩拖着下去后便不敲梆了,月地大姐趁机大兴波浪,四处游动跟只大鲤鱼似的左蹿右跳,恐怖的叫声一直在他们耳边缠绕,他们紧张地全乱了套。王囍心知肚明,无奈沒有任何机会反抗,想着不能死不能死却意识到好景不长了,嘴巴中忽然被强行塞进來块苦泥,他心想不好,伸手无意间竟摸到小孩的肚脐,顺手用力一拽,肚脐从小孩肚中出來,小孩如惊弓之鸟,逃窜去。 月地大姐感应到了小孩受到了伤害,恼怒大发雷霆,水面顿时红起一片血腥味甚浓。这是不好的征兆,他们恍惚中看到船上烧起了大火,原來是火把在船上烧了起來。这下好了,月地大姐的阴舟被阳火被烧,她还得上前扑火,说她这船可是花了十两银子买的,听她叫到这话,李富商赶紧掏出一大把冥币说:“我们并无伤害之意,这点元宝就当是赔偿。”金元宝银元宝,烧给月地大姐,这样的船能买上万艘。 月地大姐说:“你们既然有这般心意,我缺的就是一个投胎转世的机会呀,你们得请高人帮我超度。”李富商立即回话说:“一定一定,只是我们來此处不是为了生意,而是想找到大禹墓。” 阴舟上的火被扑,月地大姐闻言道:“原來如此。”指着上面的山头说这就是大禹山。但是,他们沒有见到九条妖龙,心里怀疑月地大姐毕竟是恶煞鬼,说话不一定全信,口上应着却反问她:“为何不见九条龙?” 月地大姐说:“大禹山中有大禹墓,墓中才有九条倒垂的龙,要过了前面这个山洞,进了墓中才可以见到。” 王芳往外吐水,听月地大姐不像刚才那般凶狠,心里就好受多了。李富商始终和她离段距离,总觉得事情沒这么简单,当年前來捉她的道士怎么说在进山洞前见到九条龙,并趁机逃到山上去的,现在月地大姐却说要过了山洞进到墓中,是道士谎编的谎言还是月地大姐说鬼话欺骗人? 船一头烧黑了,而且有地方漏水,划着快要进山洞了,红色的灯变得特别亮,李富商忽然想到到现在都沒看到小孩,想想准备问,话又收回來沒敢问。这样,一直无言到了洞里,顶上方忽然发出嘶嘶的声音,火把照着沒有见到有东西,过了一会,洞的四周竟然出现了一幕吓人的情景,四周壁墙上堆积悬挂累累尸骨,有些还是半腐烂的尸体,样貌十分难看,他们都察觉出不对劲了。 果然,头上一声大叫,一个浑身血丝的小男孩从上方跳到船上,同时月地大姐忽然消失,接着船发生侧翻,再次将他们掀进水中。血小孩不止这一个,其他地方陆陆续续跳下水來了一群血小孩,个个尖声叫着,他们手忙脚乱失去了方向,火把也掉入水中,唯一的光亮就是那盏漂在水上的红灯。 血小孩如饥似渴,抓住他们就咬,鬼咬人是在吸阳气,所以他们身上立马都传來一阵凉意。情急之下,李富商叫道:“往前游,游走。”可是王芳不会水,王囍拖着她累赘,他们仨都逃脱开,他俩却被困住,拖下水,血小孩一窝蜂挤上去,团团压住,他们仨掉头又來支援,月地大姐选择好了时机,一下抱住李富商,将他甩开,然后抓住王囍叫道:“你害了我儿,我要你偿命!” 恰此时,水中忽然游來一庞然大物,将几人全部卷走,从上方的洞顶上离去。他们莫名其妙一番,以为是月地大姐搞的鬼,心想不妙,肯定是要把自己带回老窝杀掉。他们一阵挣扎,身子却都重重掼在地上,柳开贵摸到火折子,挑盖打开,星星火光找到眼前竟然是一只独角大蛇,是妖龙? 是妖龙,原來是妖龙救了自己,可是看到四周却是一颗颗白色的龙蛋,蛋壳都已经裂开,小龙要出壳了。李富商立马明白了,妖龙把自己带到这不是救他们,而是恰好逢小龙出生,需要食物补充能量呢! 妖龙盯着他们看,慢慢他们听到了响动,又过來一条龙,伸出舌头舔舔他们身子,然后仰头长啸,这时,地面开始颤动,陆续來了好几条龙。其他龙见到他们表情十分惊讶,张开嘴就來咬,却被捉他们來的龙掐住,可能说他们是小龙的食物谁都不许动,其他龙当然反对,好不容易能吃上人肉,必须得为这份食物斗争,于是,龙群咬起架,用嘴拱,用爪子掏,用犄角顶。 灯下206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两百零七章 龙巢古木 灯下207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他们见这是个机会,赶紧从群龙下方逃窜走,但是火折子照明范围太小,他们看不到该往哪走,就瞎撞地方乱钻洞。\.qb5\\百度搜索  看最新章节李富商一脚下去,踩破个龙蛋,蛋壳碎裂声立马惊醒了群龙,來不及细数他们只见好几只龙头张开嘴咆哮地冲过來。李富商碎掉的蛋壳中有一个白色透明小蛇,他心知闯下大祸,叫道:“快跑快跑。” 龙体积大,窝做的也宽阔,虽然是摸着黑瞎跑却可以跑的开,他们边跑边回头望,真怕屁股后跟着一只大龙,一口吞了自己。李富商跑开两步,一条龙歘地咬含住李富商,倒挂金钩似的整个人颠倒过來,前些时候吃的东西全从肠道中涌出來吐掉。 这只龙咬住他,另一只龙就抢,其他龙也不甘示弱都跃跃趁机想夺來这块肉。柳开贵喘着气让他们别跑了,说着自己慌张地掏出火把点着又陆续点了两支蜡烛让王囍和王芳先走,他们仨來对付它们。一个火把丢过去,群龙受到惊吓,冲他吼叫,低头要來咬他,何武和罗建树趁机抽出藏在身上的长刀,对准上前來的这只恶龙就是一刀,吹刀断发的利刃却只割开恶龙的一层表皮,非但沒吓退它,反而激怒了恶龙,它挺起身子迅速弓倒张口咬了何武,何武一个侧滑将右手刀送到左手,对着它上腭就是一刀,口腔皮肉细嫩,恶龙丢开他,向后仰开逃到一旁。 罗建树趁胜追击,手拿着火把耀武扬威,对着恶龙又喊又叫,并且举着长刀要挟恶龙放人。恶龙不懂他的意思,只觉得自己是这里的主人,带你们來只是想开开荤沒想到你们竟然伤我的人。恶龙怒喷几口气,将李富商重重一丢甩得他撞到墙上弹到地上。李富商浑身疼痛,但是刚才墙上似乎很柔韧,抬头借火把的光看见墙上黄澄澄的一滩滩,怎么这么像鸡油? 正在奇怪着四周全是这种东西,柳开贵拉着他就跑,而此时王囍在前头催促着说有路让赶紧过去。不尽人意的是一条龙将刚落地的李富商又含起來,并用犄角钩住放到墙上粘住,粘住他的正是这些黄澄澄的东西,粘性很大,除非突然用力不然越是慢慢來粘得就越紧。 何武刀是快,却抵不住恶龙的犄角,它们的犄角像钢筋一样坚硬,像刮胡刀片一样锋利,稍不注意碰到侧棱那肯定是皮开肉绽。罗建树跑沒跑掉,倒在地上装死,恶龙用鼻子一闻便知,挑起挂上。三人见到一边跑來了王囍,赶紧叫道:“快走快走。”吓得王囍掉头就跑,恶龙神速追过去,一个舌头卷住他照样贴到墙上。 那只被踩碎的蛋壳中的小龙在粘液中挣扎,恶龙们围成一圈对着它呼气,这是在援它。过一会,粘液中的小龙果真活了过來,眼睛睁得雪亮,李富商意识到要出事,火把在何武脚下,泡在一滩污水中快要过了,李富商给何武打暗示让他用火把烧墙上的这些粘物,因为他怀疑这是什么动物的油脂。 何武再搞是跑过江湖盗过墓的人,腿脚利索,双脚轻轻一夹,火把便慢慢升起,群龙忽然察觉到,头顶到他身上,李富商暗示他不要动,等龙一低头去弄小龙,何武便移动火把往墙上靠,眼看着要够到了,忽然群龙叫起來,然后一只龙抬头盯着何武看,好长一会,他紧张地头上汗在皮上直跳动,恶龙转眼望到柳开贵,然后瞅向李富商,头却扭开忽然扭回來,对着他叫一声,另一只龙将小龙含出來靠近李富商。 小龙四只爪子不知何时已经长出半个手掌长的指甲了,嘴巴扭动,它们是要喂食它吃第一顿饱餐。李富商嘴中抖索起來,口水顺着嘴巴流,手轻轻拔却不能动一分一厘。恶龙鼻腔声音很大,听着李富商心里像压着块石头,见到小龙遗传它的父母张牙舞爪逼近自己,李富商突然喝道:“哎!” 小龙爬到他嘴巴上,张开嘴得意地舔了舔他嘴巴,发出咕咕叫声,似乎对李富商很满意。打打舌头,小龙忽然对着李富商喉咙处咬去,他们见状都高声喝叫,同时洞里起了大火,火势迅猛烧得这里乌烟瘴气,李富商猜对了,这些事油脂,不但容易烧,而且味道还不错,只是浓烟滚滚他们受不住。恶龙只顾着去救它们的蛋,顾不得小龙,而火烧到他们身上时,他们立马从墙上挣脱掉。 火光冲天,嘈杂中他们听到王芳的喊声,此时,他们正迷失了方向,判断出声音他们赶紧朝那头钻去。烟雾颗粒要比空气相对分子质量大,所以浓烟是往下沉的,他们低着头不是抬着头也不是,眼水哗哗那个流,眼眶四周存不住泪水还疼痛发胀,幸好熏味不错,闻了很舒服。 跑开沒多远,他们便见到王芳端着蜡烛,嘴巴上一块泥巴。王囍拉着她和他们一起往前跑,后面渐渐听不见恶龙怪异的吼叫声了,以为甩开了。走了十來分钟,前面忽然一根柱子挡住去路,近了一看,竟然是根树杆,树杆粗壮,沒十个人抱不下來,往上看见不到树冠,树杆上生满了枝桠,根部有数千上万粗细不等的树根抓着地面,这棵树要是在外面看,应该是颗参天古树。 洞穴通到这里便无路可走,他们绕到树另一边,喜出望外地发现这边竟然有个大洞,可以容进去人。柳开贵佝着身子钻进去,洞内黑漆漆一片,他慢慢移呀移,忽然,脚下空掉,掉下去,等他们听到柳开贵叫声,來的地方传來恶龙的鼻腔喷起的声音,他们两面为难,站着不动看着几只犄角出现。 王囍捂住王芳的嘴,让大家千万别出声,几个人静悄悄地躲在树后。树挡着,他们在后面见不到恶龙以为恶龙应该也看不见他们,等了一会时间,恶龙果真沒有动静,走了?王囍曼曼探出去头,瞄到那边沒有龙,龙是走了,便轻松地站起來,再确认一番,的确是走了。突然,王芳勾勾他的脚,王囍低头看见王芳指着上方示意他看上面,一滩涎水从上方滴下盖到他脸上,五只成龙盘到树上正低头看着他们呢! 李富商推着王芳往洞里钻,何武顺手拽倒王囍,才沒让他头给恶龙咬到,恶龙扑了个空,从树上蹿下來,他们已经全挤进洞里,接着听到王芳的叫声,王囍也不顾洞里有什么,先躲开恶龙再说。几只恶龙跟着头伸进來,咬住王囍的衣服,他利索地脱了衣服,脚下扑空,掉下去了。 刚落下去身体就碰到东西,感觉是被半空中什么东西挂住了,而底下最先进來的柳开贵早已点了蜡烛,他们看见底下是白色的水银池,救他们命的正是这棵老树,李富商最相信这些老活物是有灵性的,特别是树,所以他贴着树杆默念了好多感谢的话,上方还有龙时不时的叫声,但是它们不敢下來。 底下这么大面积的水银池,树根就泡在水银中,折断的树枝往外流白色的汁水,和水银很像,沒有味道。柳开贵指着下面对他们上面说:“下面可能是大禹墓,这么多水银,不被毒死也会被味道闷死,幸好树洞和下面是串通的,气的走向又是从上至下的,所以我们命真算大了!” 他落在最底下,离水银池只有区区两三尺的距离,而他们都是在落下來第一时间内抓住树杆的,李富商便问他怎么回事。柳开贵说:“你还管这事?这边树枝脆,稍微吃力就会断,不信你试试。” 李富商抓着树枝,靠近树杆,折那半边的树枝,发现两边的树枝明显不一样,一边充满生机活力,一边则死气恢恢。他正想说树可能是一半活一半死,那边树杆中就爬出來一条白色的虫子。虫子浑身长满疙瘩,肚子下仅有两队粗腿,看不到眼睛嘴巴,像只盲虫在树杆上爬。李富商出于好奇,用根棍子捣它,虫子身上忽然变了色,白色背面先是出现红色,然后出现黑色,又是青色蓝色灰色黄色,虫子体积也开始膨胀,大了两倍还多。 等颜色稳定了,虫子忽然转了个头,李富商一见,“哇”地往后躲开。虫子这么多色竟然是在一头形成了一个骷髅头,样子很吓人。颜色越是鲜艳毒性越大,古人也懂这个道理,李富商只是和它对视沒敢做什么,等它慢慢变回了颜色,但是虫子似乎不甘示弱,变回颜色后还在背上长了黑色的针刺。李富商让他们注意这种虫子,毒刺一定带有剧毒。 虫子扭动这屁股往上爬去后,竟然带回了一大批这种虫子,声势浩荡地从上方不知哪个地方下來。柳开贵知道水银是防腐防虫用的,而且底下见不到这些虫,让他们赶紧下來,离水银池近点虫子应该就不会靠近。他们下到底下,骷髅虫果然在半路上停住,却在树上围成了一个圈,黑压压堆积了好多。 灯下207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两百零八章 虫草邪方 灯下208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还好底下有水银,骷髅虫才不敢多事,可是他们发现底下除了水银白花花,好像沒有哪个地方可以放得下脚更别说底下能通到何处。全//本\小//说\网//(高品质更新)骷髅虫身上颜色都变了色,一张张骷髅脸盯着仇人似的狠狠“咬”着他们。 虽然难以逃脱,柳开贵却找到切点,水银附近一定是大禹墓所在处,或许墙的那面就是墓室。柳开贵要下去,在墙上开洞,直接打到墓室里面,他刚下去一截,脚快要碰到水银,上面王芳忽然叫起來,说身上有东西在动。柳开贵昂着头看她问怎么回事。 王芳说树上有一层黑色的苔藓,手碰到就会动。李富商将火把丢给王囍让他看看是什么。树上不止一处,王芳这边的树皮上贴满了这种黑绿色的树藓,表面皮癞癞的粗糙,紧紧贴着数杆,不仔细看根本沒人会注意到这东西。这边树是死的,而这东西却是活的,王囍奇怪地用手指捣了下,树藓随之一动,挺有趣的看起來。 柳开贵在底下听了情况,让他们别大惊小怪,这不是外面,动不动叫心脏受不了的。水银虽是液体却不是透明的,看不见底有多深,柳开贵不敢马虎,用长刀试探发现水银可以沒到刀把,说明水银池很深。这水银有剧毒,自己要是灌进去一口两口,一定得搭上小命,不行,他用刀在树杆上划皮,刀可以轻易地划进去,而且中间给他的感觉是空洞的,说不定整个树杆都是空的,想到这,他抬头看见上面他们掉下來的地方是树的一个巨型瘤,瘤时间长久空掉了,造成了树洞的假象,柳开贵豁然开朗,树生病了,那么在它身上划几刀也就无所谓。 树杆上的这些树藓一步一寸在移动,逐步爬着靠近骷髅虫,这些怪虫子似乎知道树藓靠近了,却都不愿走开,分开各自爬进树藓中间,然后头朝下屁股朝上,树藓身上忽然生出许多白色细丝触手,将骷髅虫缠住,细丝一根根如同管子一样插进骷髅虫体内,接着虫子颜色褪去,靠近头顶处长出黑色的细丝,树藓从树上脱落掉到水银池中。 好端端一个虫子头顶竟长了几根黑丝,静止趴在树上很像是一丛小草,李富商认得这东西叫冬虫夏草,可是好东西呀!沒想到亲眼见到了冬虫夏草的形成过程,他告诉他们这就是冬虫夏草,指着数量惊人的虫草,柳开贵努力地爬上去,惊喜道:“是好东西是好东西,发大财了!”除了王芳和王囍,他们几个都在敲如意算盘,市场价一两虫草值十两银子,这么多,少说也得十几來斤。 他们不知道虫草的药用价值,只知道贪着便宜赚钱。树藓可能是一种大型的可见菌,遇到骷髅虫将本身的芽孢注射到虫体内,细菌在虫体发育成长,直到将虫营养耗尽死去,一般都是成熟的季节在地上挖可以挖到。 骷髅虫很乖巧,他们一一将它们拾捡装到自己口袋中。李富商还以为是在做梦,一出门遇到这等好事?虫草拾了好大一会,连小的都不放过,柳开贵觉得是时候动手了。他用长刀划开半边树杆,中间果然是空的,他一用力,扯下來很长一块死树料,把蜡烛伸进去,火星一下暗了,而且要过的样子。 这是缺氧的表现,树杆应该和上方连通的,整体通风的,怎么蜡烛会缺氧?李富商沒敢伸了头看,想了想,觉得树杆可能和竹子结构相像,一截一截的,上面和下面并不是相通的。其实,道理很简单,水银蒸发后的水银分子分子质量过大,沉积在树杆下层,氧气进不去,所以里面的氧气极其缺乏。不过,他们不知道。 柳开贵告诉大伙,他们是首开得胜,好兆头。下面有水银池挡道,是无路可走的,如今只能走树洞往底下钻,他指着自己划出來的树洞。王芳说要他先带头下去,试试底下险不险。柳开贵也是相当利索,说:“好,我带头下去,你们跟我学,两只脚抵着树杆两侧,抠着树杆慢慢往下滑,底下搞不好还是水银。”他胆子还就大,钻进树洞里,两只脚支撑着身体慢慢下移。 后面他们跟着进來,柳开贵的蜡烛忽然灭了,紧跟其后的何武也灭了,同时,呼吸跟不上來,头脑昏昏的。柳开贵心想不好,蜡烛无故熄灭,底下是不通地气的,不能往下去了,其实他早知道会如此,但沒想到底下竟是一点气都喘不过來。他刚想让大伙往上走,不要下來,两只脚竟然无力打起滑,落空掉了下去。他们下到一定低度也都察觉出來,不过为时已晚,全一条线地掉进深渊中。 幸运的是,落下來,空气反而要比在上面好的多,沒想到墓室里面并不像人传言说的那样,长年累月有尸气累积,其实,他们听到的都是一些平庸的墓穴设计,一味地防盗防潮,一丝丝风不同,尸体不但容易提前腐化,细菌大量繁殖还容易造成明器的黯淡和墓室的损坏程度。生气之地养出來的尸和棺都可以保万年的,原因就是相地先生看了块好地以及正确地运用了风水走势,墓室的建造讲究天地合一。 通风是通风,可是每个人都呕心往地上吐,胃里像吃了生石灰,那种滋味讲不出來。柳开贵给自己把脉,脉象不稳,定是中尸毒了,这才顾得观察四周,只看到金碧辉煌的壁画不见一口棺材,难道尸体是就地扔在地面,所以尸气到处散发,才使自己中了尸毒?传说艾草可以辟邪还可以解尸毒,他慌忙找出艾草,一人分发了点,倒在地上,咀嚼着,李富商沒咬几口便囫囵吞枣咽了。 艾草刺激味很重,而且吃下去胃里不但不见效还疼痛起來。李富商直呼亲娘,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柳开贵让他们赶紧吐出來,想到刚才采摘的虫草,便拿出一只放于口中。王芳看着虫草相貌呕心,不敢吃,扶着头看到柳开贵会心一笑,听他说:“赶紧赶紧,吃一只,一人吃一只,果真是神丹妙药,药到毒除,药到毒除!” 何武自己吃了一只,还给李富商嘴中塞了一只,果真,肚子不疼了头也不昏了。李富商在脑海中一下想到了这个商机,嘴中却说:“我最怕肚子疼了,不过,哎,柳开贵什么原因我们肚子疼头昏的?” 柳开贵跟他说肯能是尸毒。李富商寻思到个好办法,先让人闻了尸毒,然后再卖药,岂不是可以大捞一把。其实,李富商表面做的是茶商正经生意,私下里专门诡卖假药,对各种药材甚是精通,不过他害怕别人向官府举报揭穿他,从來不对外人称自己的副业,就连柳开贵也不知道他还干这个勾当。 李富商问他如何可以制得尸毒,柳开贵疑惑他怎么想到问这个,也沒怎么在意就说尸毒是由尸气形成的,尸气时间一久就成了尸毒。李富商问他尸气形成尸毒最短要多长时间。柳开贵问他问这干嘛,此时,王芳站在墙边指着壁画喊他们过去看,李富商一把拉住他问:“要多长时间?”柳开贵说最短要一百年。 墙上的壁画红黄两种色最重,壁画很像西方的油画,表面有层油脂光,还范范有股猪油香味,壁画上的内容反应的是洪荒时代的事情,大禹如何治水,如何修建大坝的。王芳说一定是大禹墓沒错了。这里往前有个方形通道,不是天然形成的,地上还散落有些碎石和小块玉石。 柳开贵是盗墓行家,得带头做些什么,在地上找寻这些小玉石,却被李富商拉住问他有沒有办法能让尸气在短期内变成尸毒。柳开贵问他到底干嘛,说尸气变成尸毒最快就是在块背阴的地上种上豌豆,豌豆是吸阳的,可以将地上的阳气吸收得干干净净,然后再埋下尸体,三个七,尸毒就出來了,而且毒性巨大。柳开贵给他说了一通,又问他是不是脑子坏了,想这么事干嘛? 地上的碎玉石沒一个成型的,应该是雕琢玉石产生的边边角角,所以柳开贵一时找不到什么可以说的。王芳认真欣赏着壁画,完全不拿这里当回事,刚才水银池应该就在后面,说不定他们还泡在水银底下,她对这些都不管,一个人在墙上摸來摸去,手上竟然就粘到了很多油。 而走了沒一会,前方忽然出现一个白色的斜靠在墙上的女子,身上的衣服薄如蝉翼,跟沒穿一样,脸色苍白,在黄色火光的照耀下,仿佛一只迷失方向的精灵。他们对这突如其來的女人很是敏感,特别是王芳第一次进來古墓,遇到这等恐怖之极的事,心里免不了发慌,靠着小哥不敢动。 他们慢慢靠近过去,柳开贵告诉他们不要紧张,墓中很多时候见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事情果然如他所讲,这女子浑身如同宝玉一般透明水嫩,其实,就是一尊玉雕仙女。 灯下208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两百零九章 白木 柳开贵见到好东西了,笑着说:“别怕别怕,这是值钱的主呀!发大财了!”玉女体内微微发红,好似血管,仔细看,玉女竟然和墙连在一起,一边肩膀直接穿过墙,衣服拖到地上有好多褶皱。全/本\小/说\网/水汪汪的眸子里面好像充满了泪水,惟妙惟肖,堪称一绝。柳开贵像牵着一个贵妇人的手一样,轻悄悄地捏着玉女的手指,在小拇指上发现一个微笑的“张”字,他拍手叫道:“果然是怪人张的杰作,他一手传下來的技艺,后代徒弟雕琢出來的一个玉雕就值小半个长安城,怪人张亲刀雕作的,能买下一个长安城!” 李富商不相信,一个人的刀工再好,不过是玩偶愚人的死物,你说的可是天价了。柳开贵说:“有句谣你沒听过吗?南边來了个怪人张,手端烂盆吃糟糠,怀揣弯刀两寸长,削个女人做衣裳,刘邦娶來做婆娘。自己刚才都被吓到了,还以为是鬼魅呢?” 看來怪人张的技艺不是吹的,犹如得到仙人附身,区区一把刀可以刻出时间万物。柳开贵又说:“以往有钱人家都喜欢花重金买怪人张一个女人像,晚上听人讲女人会活过來还可以和人洞房,木头雕的女人肤质沒玉雕的好,特别有钱的会提前准备好上等好玉请怪人张刻像。” 李富商听得一身热,问怪人张死了沒?柳开贵说:“讲死了也沒死,讲沒死也沒人见过。自己手里雕出來的女人像可以变成活人还可以干那事,有人就说他道德品行有问題,其实他自己不知道,后來有人说他传授徒弟技艺时特地留了一手,徒弟们就再沒雕出可以活的女像了,怪人张归隐山林,说起來是唐以前的事了,你算算多少春秋了,人还能活着吗?” 物以稀为贵,人死了最好,好东西就得存世一两件,这样才能把价钱往死里涨,才有机会从中谋取暴利,李富商果然是个奸商,一个人的性格一般都是无意间在嘴上暴露的。天降尤物于斯人也,必先下手为强,李富商摸了一把,玉女表面很粗糙而且比较暖,感觉不像是玉石雕琢的,倒有几分木头的手感。 立即,玉女身上颜色由白变屎黄,气质在一瞬间丧失。李富商见此状况,说一定是柳开贵的责任,陌生女子的身体可以随便摸?范了忌讳了!柳开贵嘲笑他文盲不懂知识,自己却也说不出个门道,胡乱解释说玉女身上可能涂了层什么东西,手摸的时候把这层东西给揩掉了,所以玉女碰到空气就成了这样。 李富商说不是玉做的,摸了跟烂朽木一样。柳开贵击掌叫道:“对了,就是朽木,不过是白木!” 王芳捂着胸口指责他::“还让别人别大惊小怪,白木就白木,你喊什么喊,心脏不好不给你吓出病來!” 柳开贵说:“说出來你估计心真得从喉咙里蹿出來了,白木白木,算了先和你们说乌木吧,乌木乌木听过沒?” 王芳随口问:“是黑色的木头?” 柳开贵说:“对对,就是黑色的木头,这种木头常年累月被埋在地下,渐渐变质颜色变黑,质地硬朗不容易碎,虽是朽木却不是朽木,价值连城,一根桌腿粗细长短的乌木可以换十两银子,但是这东西不是卖米,不能按多少算,价格吧,它是成倍速增长的,越大的乌木价格越高,有人曾经拿过一整座城池换一根五尺长的乌木。” 李富商哈哈大笑,说:“柳兄这是在抛砖引玉,你给我们说说白木可以值到多少钱?” 柳开贵來了精神,贼眼上下打量眼前现成的白木道:“不是给你们吃,一块白木,就桌腿那般粗细的就可以值一座城池,甚至买下整个长安都不成问題,朱元璋在金陵定都,我们跟他商讨商讨,把长安卖给我们也不是问題,白木只可缘而不可求,我们这回來时走了顺运了,哈哈!” 什么木头如此珍贵,乌木是黑色的木头,白木一定是白色的木头喽。柳开贵说是白色的木头,木头埋在白石中形成的,白石,淘沙的时候经常可以淘出一团团米粒大小的白癜风斑一样的白色石粒,质地脆硬,有的山石属白石不过很少,所以在里面经过高压碳化这样一个长达千年万年时间的孕育而成一棵白色木头,可想其珍惜度要超过国宝大熊猫。 玉女说是木头吧,手感上可以说过去,但是看表面模样谁也想不出这是块木头。柳开贵给他们津津乐道完才想到玉女已经变成了屎黄色,惋惜不已呀,说不行了不行了。白木娇嫩的很,他估计玉女身上是打了好蜡才得以保存至今。 衣服上的褶皱,王芳这回才佩服了怪人张的雕刻技艺如此高超。玉女脸黄肌瘦,别有一番风味,李富商打了个主意,“这东西也不值钱了,我喜欢收藏,正好缺个根雕,要是能带回去岂不是天公作美。”李富商倒卖假药,旁门左道认识不少人,盗墓的除了柳开贵他还结交了不少好朋友,心想这白木要是能带回去,对别人说白木中的精品是要经过岁月的洗涤的,哪有完美的白木?自己哄抬价位却不卖,坐等无限升值岂不快哉? 柳开贵看李富商尖着嘴笑弯了腰,便问他何事如此快活?李富商忙住了嘴,搪塞道:“还不是见到自己喜欢的根雕了,以往啊,我买过根雕,哎!都不合我意,今天看到这,算是一辈子难忘喽!” 柳开贵很爽快,甩开手对李富商说:“李兄如此喜爱,按规矩讲呢,应该是见者有份,既然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们也不和你争夺,但是你得要把这东西给搬出去才是呀!”何武听到这话心里不高兴,何武一不高兴喜欢用鼻子喷鼻屎,“吩吩”响。只是何武比较内敛不说出來,罗建树比何武更秀,满肚子意见不敢吱一声。 李富商说:“挖走不简单的很。”可是白木和墙连载一体,李富商观察过來才觉得刚才嘴说快了,要挖出來必须将墙砸倒。李富商晃晃玉女又发现它根部连着地上,褶皱部分就是白木的根须,这根白木是整根树呀!他沾沾自喜,用长刀來割这些根须,结果刚斩断一根,伤口立马流出股白色的液体。 吃了一惊,李富商喊他们看。柳开贵沾了点液体放鼻子下闻沒有味道,说:“不会是水银吧?” 奥!刚才那棵古树身上流出來的树汁也是这种颜色,柳开贵握着长刀对着地上就戳了几刀,地上竟然也流出这种液体,接着刀割划墙上同样流出水银。这里外面四周不会是泡在水银里吧?柳开贵说可能是,而且墙上和地面不是石质料子而是木料的,墙上之所以摸起來光滑滑的,那是树流出來的油脂导致的,而树自身吸收水银,所以体液内流出的树液和水银十分接近。所以,柳开贵说他们可能处在树根的一个根须中,树本身有这么大的体积,根须这么大不是很夸张。 李富商说:“这么说,这不是白木呀!” 柳开贵说:“可能不是的奥,白木是人从地里挖出來的,这东西是和树根连为一体,可能是树木吸收了水银看起來就像那白木。你啊,空欢喜一场喽!” 李富商计划泡汤,气得挥刀要斩,柳开贵一手拦住道:“我们是來者,少惹点事,不然吃亏的是我们,你若是戳破了墙,外面的水银灌进來,我们不是要被毒死?”李富商把刀一放,地上慢慢往外冒水银。 往前走了一截,右边出现了一个同样的根雕玉女,整个根须很长,路上一共遇到了八座玉女,手指上都有一个“张”字。虽然不是白木,也是怪人张的杰作呀,李富商嘀咕了一路上,柳开贵说根雕和古树是一体的,强扭下來,必然惹祸上身,好言相劝李富商好东西得看机会拿,这里不是外面,可以随随便便取走。 他们不知道根雕玉女的作用,随即,事情出了,一面蜘蛛网挡住了去路。丈量下蜘蛛网的大小宽度,估计蜘蛛能有两个人大。蜘蛛网上干干净净沒有捕捉到任何东西,柳开贵让大家别动,眼睛四周巡视,找到右边墙上方处躲着一只黑蜘蛛,八只脚尖前头一截是一块巴掌大的白斑。 不要惊慌不要紧张,一只大蜘蛛而已,蜘蛛是被动捕猎者,猎物不动它便不动。蜘蛛网虽大,毕竟是圆形的,和两面墙之间有缝隙,可以利用缝隙钻过去的。柳开贵弯腰轻轻从缝隙中钻过去,蜘蛛看到是看到了,就是不动,柳开贵小声说千万别碰到蜘蛛网。答应挺好的,何武和李富商还沒过來,王囍碰着蜘蛛网了,蜘蛛反应迅捷爬到蜘蛛网上,举着两只毒钳嘴中发出怪声。 王囍被蜘蛛网粘住跑不掉,柳开贵叫着脱了脱了衣服。振动产生波,传至蜘蛛那,蜘蛛确定了位置,朝着王囍冲过去。 最新全本:、、、、、、、、、、 第两百一十四章 尸蝇 李富商当活宝似的,采摘了一抱七叶一支花。\。qВ5\\王囍喜欢这花的样子,揪了一朵要戴到妹妹头上,王芳手一拦不让他碰。王囍知道她还生气的,便嘲笑道:“你们看我这妹妹,跟癞癞猴(蟾蜍的俗称)一样,一碰就气鼓鼓的!”她脸涨红了,还敢开自己玩笑,王芳使劲往小哥肉上拧。 七叶一支花太多,采摘了许多却依然茂盛繁多,而且混在七叶花中还有一种红色花苞沒有叶子的花,数量不多,但是味道相当难闻,用刀剥开花瓣,发现里面异常鲜艳,茎脉割开还能见到水,这花是活的,这么多死的七叶花中间掺杂着这么许多臭花,显然臭花是把七叶花营养吸收去才可以存活下來的。 花过艳则毒,花过臭了同样不是什么好货色,柳开贵吃过亏了,离这些臭花远远的,和何武站到棺材旁,寻着方法开棺材。可是棺材并沒有他们想的那么难打开,简单得只需要抬抬手就可以打开棺材,棺盖上一个木扣连着棺身,中间销了根木棍,轻轻一抽,棺盖和棺身就等于是分开了。 柳开贵对他们说:“大禹不可能装在这里,所以这应该是口财棺,主要是墓主人用來买我们回去的,里面放着的金银财宝大可放心拿走。” 王囍王芳和李富商都是第一次亲身体验盗墓,对棺材很好奇,听柳开贵这么说,都惊讶道还有这门道呀!李富商问:“不是说古墓中容易遇到粽子吗?” 柳开贵正好对这懂一些,侃侃而谈:“死人变粽子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埋的地方有天煞星对着,尸体七日之内可起死回生,此种粽子凶残至极,就是传言道的绿毛僵尸,不过,这种东西好对付,死后未能投胎入世,主要是因为一股阴气聚集在口中,所以僵尸肯定都是闭着嘴牙齿露在外面闭气,所以打的时候对准僵尸的牙齿一锤下去,是他们说的,元气消散可以把僵尸拿下;还有一种,是尸体埋进了生气之地,生气之地一般是向阳,但如果棺材摆放不正,将材头朝到了阴向,常年吸收月精华,时间一久也可以变成粽子,不过这种粽子只是肚子中含着仙气,不伤人的。” 王芳咬着手指头听得十分认真,如临其境,偷偷指着棺材小声地问:“这要不是财棺,是尸棺呢,你能看出來这里是天煞星,还是生气,生气?”生气之地,王芳认为应该就是地的脾气不好,可是地里有什么呢?土地神,难道粽子的形成还和土地神有关?王囍沒有想太多,只是好奇僵尸被叫做粽子。 柳开贵是半成品,哪懂的看地相地?随口瞎编说此处是比较散的生气之地,东南西北四位都分有好地,但是整体上看又不是生气之地,这可能也是一墓多室的成因。何武知道柳开贵在瞎说,提醒他道:“还是小心为妙,尽量离远点,用长刀撬开,防止不是财棺里面泄出尸气。” 柳开贵说是是,要捂着鼻子头往后仰。柳开贵说是财棺时还拍着胸脯肯定,真要开棺了,他却不敢伸手。何武和罗建树照顾他们仨不懂,怕万一真撞见尸棺,他俩试着掀了掀棺盖,是松动的,一边插进去一把长刀,然后压着刀把开撬。棺盖刚上升一公分不到还沒看见里面的具体情况,里面忽然传出來一声哀鸣,声音是低沉的,他们当场吓到,身上似淋了雨水凉得直打冷颤。 老头的叫声怎会出现在棺材中,除非是尸变了粽子!他俩同时撒手,棺材“哐”合上,里面又沒有了哀鸣声。柳开贵很想知道里面究竟是何物,给他俩鼓励说沒事沒事,要是粽子早不冲出來了?突然,这边墙里忽然叮铃声响,空谷传音,很是瘆人。 这下,沒人敢去动棺材了,何武摇头闷言不干不干。柳开贵不知道墙中和棺材中是何物在作祟,但他感觉棺材中不像有粽子的样子,想到墓中一般都设有机关來防盗墓者的,难道刚才的两种怪异的响声都是大禹设计的,声东击西目的是想让來到此处的人识相滚蛋?他塞了一把随身带的艾草进口中嚼了半天,分他们一人一点。 王芳接到沾满口水的艾草,送到鼻子下闻,问他是不是艾草。柳开贵说:“这是辟邪的,就算是粽子掐到你,只要将艾草汁涂它脸上它就不动了。”王芳轻悄地用两指头夹着艾草,觉得呕心呀!柳开贵很仔细地将艾草汁涂抹了双手,然后对他俩说:“你们不干不行,你和何武,要么來一个要么來两个。” 他俩愣着就是不动,最后沒办法,王囍说他來开。柳开贵叮嘱他千万不要看棺材里面,头一定要扭到后面,棺盖不重,再次被撬起來后,棺材又作响了一声,王囍心咯噔了一下,头使劲往后撇。罗建树胆子也大,伸过去蜡烛,蜡烛沒有灭,里面沒有尸气,而他俩一鼓作气将棺盖整个打开,见到里面缠着丝线,中间架着一块白色石头,声音就是从石头中发出來的。 沒有放尸体,也沒有放任何的财宝,白线从棺材底下穿出去的。搞了半天,棺材什么都不是,但是随即旁边这堵墙里面传來了声音。柳开贵一看棺盖上好多扣子上还拴着断线,刚才掀棺盖的时候触动了这些线,墙里,不好,柳开贵赶紧拽一个拉一个让大家都躲开,果然墙“哗啦”碎裂倒掉,一阵清风从裂口处吹进來,刮到脸上,很凉爽,只是夹杂着一股臭味,味道正是被石块压在底下的臭花的味,像腐烂糜坏的肉。 蜡烛被风吹得动,随后风就停了,何武端着蜡烛歪斜着脑袋一副万分疑惑的样子走近过去,忽然,一阵“嗡嗡”声传來,黑暗中逐渐出现一大群苍蝇,它们都是绿头红颜,大小绝对赶得上两只蜜蜂的体积,摇晃着复眼,何武清楚地看见苍蝇的嘴里可以自由伸缩一根肉管。 不是普通的苍蝇,肯定不是,何武定住不敢动,和苍蝇互相注视着。可是,臭花的味道熏得他架不住了,刚往后退几步,苍蝇“嗡”地冲过來。何武甩手往后跑,叫道:“快快,躲到棺材中去。”这计划是之前就想好的,苍蝇一旦追來,唯一能躲的地方就是棺材。 棺材大,里面又沒有放太多的杂物,所以可以容得下他们几人,以最快的速度合上棺盖,却还是放进來几只苍蝇,苍蝇十分凶残,沾到人的皮肤立马用肉管啄他们的皮肉,而且还往肉里下白色的籽。他们“啪啪”几下拍死苍蝇,听着外面“嗡嗡”声大作,各自为自己感到侥幸。白色的籽很快变成了一条条蛆,不知名的苍蝇竟然有如此墙的繁殖能力,还好他们用蜡烛烧死了所有的幼虫。 棺材中这块白石头很神奇,打他们进來后就一直响,而当他们把这些米膏色的白线烧断,石头便不再发出老头低沉的哀鸣声。石头上烧断的线头,随便拉拽哪一根,石头都会响。李富商觉得这是个宝,带出去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见他们都沒什么话便偷偷将石头塞进怀中藏起來。 外面的苍蝇声一直在响,一时半会苍蝇是散不去了。棺材沒有密封,一直躲着也沒什么大碍,只是王芳注意到自己手背上长了好几处红点,观察了他们,发现小哥嘴巴上有一个,何武手上也有。红点不摸就痒一摸就疼,而之前这里正是被苍蝇叮咬过的。红点开始是几个微小的点,渐渐往四周印开,她正想说呢!李富商忽然一个手掌伸到自己脑勺后,拍死一只苍蝇,原來苍蝇在挤着缝隙往里钻呢! 这可不安全了,王芳四周看,害怕会有苍蝇钻进來。 他们一共六个人,李富商安排大家,长边一边两个人看着,短边一边一个人看着,见到有想钻进來的,立马用蜡烛烧死。可是,过了半会都沒一只苍蝇再挤进來。王芳注意到手上的红心已经印满了一个手背了,而小哥的脸也红了。由于都各自忙着,沒人注意到王囍脸上“贴了张红纸”。 经过王芳一提醒,他们都看到王囍的脸了,而且自己被苍蝇叮咬到的地方都是如此一样的情况,肯定又中毒了,想到了七叶花,这东西能治蛇毒不知道能不能解苍蝇毒,若不能,那就麻烦了,越想越怕,他手忙脚乱,嚼了点七叶花置于手指上,他们照着柳开贵这么做了,刚平静的心又开始荡漾了。 突然,无数只肉管从外面刺进來,还不停地蠕动,棺材盖和身合着的地方竟然活生生地被苍蝇打了无数个洞,他们又得用蜡烛烧,然后往上面滴蜡油。苍蝇的肉管被火烧到立马就糊了,但是苍蝇像敢死队一样,一波接一波攻击,而且缝隙在逐渐扩张,情况不容乐观。 最新全本:、、、、、、、、、、 第两百一十五章 蝇谷血池 灯下215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他们只能努力地用火烧,蛋白质烧糊了散发出一阵阵臭味。/.qΒ5百度搜索  看最新章节过了有半个时辰,蜡烛烧了一根半,棺材外面的苍蝇依然沒有停止进攻,络绎不绝前赴后继,隔着层棺木,外面的鸣叫声不减。这样一直耗下去不是办法,蜡烛总会烧完的。王芳问他们有沒有办法呀! 柳开贵说:“把衣服套在头上倒是可以防止被咬到,而且还有一计,只是怕你们呢受不了。” 他们都问什么办法,柳开贵说:“來的时候,我们不是带了醋吗?” 他的意思是想利用醋的刺激性味道熏走苍蝇,前面时候他们就是用这办法对付黄鱼的。何武和罗建树对柳开贵说了前面的事,醋剩余的不多了,拧开盖子,竹筒里一股酸味冲得人眼泪直流。苍蝇似乎都闻到了这股不祥的味道,从棺缝中缩回嘴。柳开贵说:“够够够,只要一点它们就受不了,我们一人分一点醋随身带着苍蝇绝对不敢靠近我们。” 可是,醋容易挥发,而且是液体的,不能说捧在手心吧!柳开贵说不是不是,将醋涂到身上。何武否定柳开贵,他自己有个好办法。火折子是火棉塞在竹筒中的,所以只要将里面的火棉抽出來,将醋装到火折子里去,就可以随身携带了。他们都夸何武,动手抽了五个火折子,醋倒满了五个火折子后还剩下一点。 外面肯定是满天的苍蝇,柳开贵极其神圣的样子,问他们都准备好了吗?王芳带着有头纱,他们都从包袱里找了衣服将脖子以上部位遮挡得严严实实,袖子往前拽长挡住手面。他们手上脸上的红点已经消失了,七叶花果然是神药。情况向着好的一面发展,他们信心大增,互相看看,大家搞得都跟巫婆一样神经。 柳开贵手守在衣服中,隔着衣服紧握着火折子,轻轻地掀开棺盖露出一条缝隙,外面的声音很响,但是透过缝隙并沒有见到一只苍蝇。苍蝇必是躲到远处了,果然,棺材盖整个掀开,他们见到上方和四周围着数量极大的苍蝇群。柳开贵伸手举高火折子,苍蝇就得往上往旁边飞远一点。 王芳眼水一直在淌,柳开贵指挥着道:“尽量靠近在一起走,噗!这味道太重了!”他忍不住去捏鼻子,他们六人互相抵靠在一起,前面坍塌下來的墙后面通有一条路,路好窄,两边是高耸的山头,等于是一个峡谷。苍蝇到处都有,只是不敢靠近他们,几人一时得意,沿着路走进去他们发现两侧的墙上生满了臭花,上面趴满了苍蝇。 越往里走,墙上的臭花越多,苍蝇正常是一团一团地集结在天上飞。窄路面在前面忽然宽了,两边的山呈“八”字蜿蜒开去。但是随即他们见到一汪红水池,红色的水带着腥臭味,池边长满了臭花,有些直接长到水中去了。池子四面都有一根伸进去的管子,血水就是由这四根管子灌输到池子中的。 这里是被两边山墙围起來的一个圆形空地,这血水池就位于中心部位。左右两边的山墙上是无数个长方形区域,极像一个个镶嵌在上面的石盒。柳开贵提议要过去看看,他们不愿意走,他自己就一个人过去,刚走出去几步,苍蝇忽然围成一个大团压着他冲过來了,柳开贵叫着往回跑,苍蝇一个盘旋飞走了。 有惊无险,柳开贵心吓得扑通通跳,责骂他们不配合。他们这才跟着他走到左边看到墙上的这些方形区域竟然真是一个个石盒,柳开贵撬开石盒,里面忽然往外溢出一堆白色的苍蝇虫卵,王芳当时呕心地差点吐了出來。这些蛆活生生地盘踞在石盒中,他们在一旁站了一会等蛆全部爬出來,见到里面有一堆白骨,骨骼架不大,像童子的身子。 柳开贵瞬间仿佛懂了,当他看见石盒一头有个小拳头大的洞,他更确定了大禹其实不是什么仁慈的人。血水池中的血都來自于这些石盒,大禹一定是事先放养了这些苍蝇,让苍蝇在小孩身上下籽,蛆吞噬人肉的同时将人血放出來,顺着管道流进池中,如此歹毒的做法,亏大禹能够想出來。 柳开贵为死去的小孩感到不公,在那个社会,法律概念一定是沒有的,这是犯法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发誓要找到大禹葬身之处,一定鞭他尸。血水池明显是用來养臭花的,臭花只是臭,沒有毒,毒花长得也不漂亮,大禹的想法到底是何?之前,他们认为七叶花是为了活这些臭花才栽进來的,但是这里沒有七叶花,取而代之的是满池的血水。 何武对不确定的事是不会说的,闷在心中看着他们。柳开贵猜不出,说还是赶紧往前走看看再说。绕到血水池的那边,苍蝇紧跟着他们在上空盘旋伺机袭击他们。而醋味渐渐在消散,这么敞开着,不出多时,醋味就会挥发殆尽,那时候苍蝇必会如豺狼虎豹一般吃了他们。 血水池这边,是一面堵住去路的墙,墙上同样是长满了臭花,可是奇怪的是其中有一处上面光秃秃的。用手一敲,声音是空的,说明墙那边是空的,而用手一推,这块墙竟然发生了移动,他们大吃一惊,同时,身后传來水花溅开的响声,他们忙回头,望见了水中浮出一只白色臃肿体积赛过母猪的怪物,沒有眼睛,但是扁头上露有一对黑洞。 怪物从水中一出來后,所有的苍蝇立马朝着它飞过去,怪物从两个黑洞中淌出來两溜黄色的液体,然后从扁头中间裂开一条沟,两边白色的肉忽然向前展开,像一对羽翼。苍蝇全部落到怪物身上,怪物由白色变成了黑色,突然,怪物从水中爬上岸,然后从身子底下伸出三只粗壮的黑腿,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苍蝇,而当怪物被三只腿支撑着站起來后,高度竟然有一人高。 刚才的臃肿体胖样荡然无存,变了体后的怪物两只羽翼不停地扇动,地下流着的全是它的分泌液。怪物朝着他们靠近过來,由于沒有苍蝇的干扰,他们不用顾忌到别人,行动很方便,但是怪物沒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因为他们跑开到旁边后,怪物沒有一直撵他们,而是沿着墙边漫无目的地走。 他们都不懂怪物的意思,绕到怪物后面,准备推开墙逃脱,但是墙这里遍地都是黄色的怪物分泌液,柳开贵心急,和王囍都踩到了黄色液体,结果脚一下被黏住了。王囍手一指地面叫:“黏住了黏住了,别过來!”他们四个就沒有往前上,而怪物已经绕了一圈來了,他们赶紧躲到其他地方。 怪物靠近过來,王囍就害怕,柳开贵赌了把道:“我们别动……”他在心里祷告怪物千万别过來,别过來。怪物经过他俩时,他们清楚看见怪物一身上翻滚着是苍蝇,样子很肉麻。柳开贵抹了把汗,怪物果然沒有对他们下手,王囍突然想到脚下只是鞋子黏到了,把鞋子脱了不就行了吗?柳开贵阻止他道:“不行,万一脚底板粘到,你还得拿刀割呢!” 他们四个一边躲着,一边发现了怪物的阴谋,怪物表面上温和,一圈圈地绕其实是在将黄色的液体涂满地面,它很聪明,知道自己体态臃肿不利于搏斗,遂想到这方法來困住他们,一旦所有的地方涂满了粘液,到时候真是举步维艰了。 墙离自己只有一尺远的距离,王囍脱下衣服,撕成一片一片的,喊着王芳过來,而此时他和妹妹之间已经隔出來一条大宽不宽的黄带。他让王芳脱了衣服,像他这样,撕碎铺在地上。柳开贵恍然大悟,也脱了衣服。怪物又绕了一圈了,再來两圈,满地就全是黄色粘液了。他们是在和时间赛跑,王囍将布铺到了墙边,从鞋中抽出脚,踩着布走到墙边。 他看着王芳踩着布过來,放心地一推墙,推不动,柳开贵过來搭劲,两人一齐将墙推开,一扇门出來了,两人刚想欢呼,墙后面忽然蹿出一只猛兽,大小和怪物不相上下,猛兽冲出來撞飞了王囍,正好落在黄色粘液上面,他掉头看到竟然是一只大壁虎。他懂了,壁虎是吃蚊子苍蝇的,可是这底下的东西怎么都能长这么大呀! 背后粘到地上我,王芳不得不來帮他拽,一时慌张,他怎么挣扎都起不來,何武踏着布过來帮他一把拉,他身上衣服全部烂掉,揣在怀中的碎银和几支蜡烛掉下來。王囍想來捡,大壁虎忽然摆尾扫到他脸上,一道血痕就挂到了脸上,捂着脸,他骂着壁虎,一激动将手中的火折子当做武器扔出去,醋在空中洒出來,熏得所有的苍蝇从怪物身上飞起來,怪物的三只脚瞬间消失,一个白胖胖的身子露出來,壁虎纵身一跃,同时舌头猛地一吐! 灯下215_灯下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全本:、、、、、、、、、、 第两百一十六章 怪墙 舌头伸出口中后立马舒展开,足足有二十英寸的电视那么大,一口卷进一大抱的苍蝇。、qΒ5怪物在一边不敢动弹,壁虎对它也不敢兴趣,吃得十分尽兴。就在它津津有味享受着美味佳肴时,苍蝇忽然拼了命往怪物身上飞重新组装出來一只三脚兽,怪物借了苍蝇的力,站起來,朝着壁虎猛地一喷黄色浆液,壁虎反应迅速躲过了。 苍蝇在怪物身上结了球似的,死死地抱着怪物,怪物为了确保苍蝇挂在身上可以牢固点就对自己身上喷了黄色的液体。壁虎三下五除二将落单在空中徘徊的苍蝇一扫而光,闪电般打出舌头舔到怪物身上,忽然,壁虎不动了,接着立马往后拖拽,原來是舌头粘到上面了。 怪物沒有放过壁虎,朝着它身上就是几口唾液乱喷,壁虎被彻底困住,苍蝇一哄而散,朝着壁虎围上去。苍蝇你拥我挤,都将肉喙插进壁虎肉中,倒在地上的壁虎有气无力,软软地挣扎了几下,从口中吐出混杂着乱七八糟团状物的血水,怪物蠕动到壁虎旁,在众苍蝇的哄抬下爬到壁虎上方,然后它肚子底下一开口,肠子五脏全淌出來。他们以为怪物自杀了呢,结果看到的是怪物利用肠子将壁虎卷裹到肚子中然后两边掰开的肉球又重新合到一起。 柳开贵悄悄移进墙后面,只见两侧的山墙挤出來一条容不下一人的小道,但是这条路往上有很大的空间,所以必须往上走才可以通过。他们一副落魄的模样,包袱重虽然带有新鞋子,都沒时间去穿,王囍上衣破烂不堪,左手膀子还露在外面。何武一眼瞄到王芳脚不是三寸金莲小脚,想到她是蒙古來的,皱了下眉头。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两兽相斗,他们走了便宜,两墙之隔虽小但毕竟是有一点距离的,加上墙上光滑不好放脚,必须得双手撑着山墙双脚伸直配合挺在墙上的屁股一点点往前移,如此受罪过了一段路后,下面豁然开朗,上面再走就不通了,而在底下走了一段路后,路突然又变窄了,必须再次上去,撑着墙横着移动了一段,下面的路宽了,刚下去走了一截忽然看见地上堆积了好多白色的蛋,和鸡蛋一般大。 柳开贵首先想到的就是壁虎蛋,壁虎最喜欢把蛋产在墙缝中间,一般壁虎蛋只有米粒那么大,许多颗堆积在一起,而眼前的壁虎蛋有鸡蛋大,和壁虎的身形十分吻合。既然能产下來蛋,必定不是一个人的功夫,附近一定潜藏着其他的壁虎,可能不止一只。不过,壁虎吃的是蚊子苍蝇等昆虫,对人肉不感兴趣,也沒什么紧张的。 苍蝇沒有跟着飞进來,肯定是害怕了,而他们一路走过去地上全是蛋,目测下有近百颗。正在他们惊讶时,一只蛋忽然被吸进去墙里,这情景正好被他们几人撞个正着,怎么墙还能吃蛋?怪事,他们只道是怪事,却不知墙为何能这么怪异。墙像长了嘴,被吞下去的蛋半天后再他们的监视下变成了蛋壳从墙中掉出來,期间,有人用脚踢了墙,发现墙很硬的。 沒多大一会,另一个地方靠近地面的墙上忽然也吞下去一只蛋,半会功夫还出來一个空蛋壳。柳开贵问他们谁敢去试探下情况,何武闷了声道:“你去!”王芳跟着说:“对,你去,不然谁去。”说着,她还认真地交给他一把长刀,说:“最好用这个刺探下情况!” 柳开贵用长刀往吞下去壁虎蛋的那块墙处捣,刀身竟然可以插进去,很软,墙出现一个洞,突然一对白色的眼睛出现在墙上,眨巴地瞅着柳开贵,吓了他一惊,忙收回长刀,刀口处往下滴水,墙是活的!这对白眼睛在他收回刀后消失了。王芳很好奇,接过长刀再次捣了一把,那对眼睛再次出现,而且连同着出现的还有一个肉球,上面长有两个黑洞,显然是鼻子,嘴巴和墙石一样的颜色,所以不仔细看根本辨不出來。 这不是墙,而是一个隐身在墙表面的小怪物,具体是什么他们也不认识。小怪物是靠在墙上的,被他们这么一挑动竟然就从墙中走出來,他们才清楚地看到这个奇葩。和墙体完全一样的颜色不说,怪物整个身子是软体的,像一坨大便滩在地上,靠腹部无数只细小的触手蠕动前进,嘴巴张开露出里面细细的小牙齿他们才能找到嘴巴在哪,不然头和身子巴结在一块,怎么也想不到嘴巴长在何处呀! 要不是它肚子下面好多触手让人肉麻,不然还是挺可爱的。世上竟有如此神奇之物,而且还是个偷蛋贼。小怪物出來徊一段路后重新找到凹下去的地方躲进去,他们立马就找不到它在何处了。物竞天择,低级生物才进化出如此本领,可以利用颜色进行伪装,就像变色龙一样,这确实是一种有力的躲避天敌的手段。 柳开贵爬上去撑着手正准备往右边移,上方忽然爬下來一庞然大物,是只大壁虎,壁虎眼睛是红色的,水汪汪地看着他,贴着墙爬到下面,见到蛋少了好多,勃然大怒,尾巴直升机翼似的摆动,龇牙裂齿完全不像平日里见到人就跑一碰到尾巴还断尾的壁虎。壁虎生气地盯着柳开贵看,他急忙和壁虎说:“偷你的蛋不是我不是我呀!”壁虎当然不懂他意思,壁虎摇着尾巴就看着他。 柳开贵着急地手心冒汗,见他们还在笑,叫道:“这东西怎么就看我呀,我又沒拿它蛋!”汗液打滑,他一下掉下來,摔在蛋上,压碎了三颗。柳开贵心想完蛋,这会真是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果然,壁虎前足一抬后腿一蹬压到柳开贵身上对着他脸就咬,他138看書网抵着壁虎的脖子一脚踹开壁虎慌忙站起來,跳到他们这边。 柳开贵让他们别怕,壁虎是外强中干,沒什么料。一只壁虎这样,许多只呢,王芳担心着。大壁虎忽然跳到一边墙上,它脚下布满吸盘可以很随意地上下,可能估计到自己不是人的对手,对着天发出一阵阵细小的叫声,就像面团拍着桌面的声音。壁虎一边在上面游走,一边不停地发出叫声。这是缓兵之计同时也是搬救兵之计,动物的基本求生能力。 王芳担心的事终要发生了,她很害怕,因为壁虎已经愤怒到极限了,尖爪从肉趾中露出來,划着墙石“咣咣”响。柳开贵点着支火把,壁虎吓得跑开了,他说三十六计跑为上计,大家也都懂,一群人手忙脚乱往上面爬,但是王芳力气小加上情况紧急,老是爬不上去,急得她在底下“呀呀”直叫,王囍伸手拉他,沒想被她拽得自己掉下來,落在蛋上面,又压碎了一颗,满地的蛋黄激怒了壁虎,刚冲过來,柳开贵赶忙把火把塞给他。王囍一吐口中的蜡烛,甩起火把叫着恐吓壁虎。 壁虎转头往上方跑,爪子擦过王芳的脸,刮伤了她的左边嘴巴,一道血痕吊在肉上。王芳捂着嘴巴要哭,王囍叫道:“快上來。”她哭都沒时间哭,委屈的撑着墙上去,变换了姿势抵着墙移动,而恰在此时,上方如万马奔腾,來了一大群大壁虎,个个都扬眉吐气的样子,柳开贵见了,低声说道:“赶快走呀……”声音颤抖着,他们吓尿了。 壁虎中爬出一只绿色的长角头领,嘴巴一张,口中蹦出一道亮白色的光,在最左边的王芳突然被电,晕眩掉了去。王囍伸手去抓,自己跟着也掉下去。壁虎立马爬过去,将他俩围在中间。领头的绿壁虎慢慢爬下去,朝着他们四个看了一眼,然后用鼻子在他俩身上闻。 柳开贵一会望望何武一会望望罗建树一会又望望李富商,小声地说:“想想办法呀想想办法呀!”李富商在最右边,安全感最高,自己想着还是保命的好,邪念就出來了:都说盗墓最容易死人,但是往往死一个两个反而可以保住大部队。绿壁虎忽然一爪子划开了王囍的头皮,血如泉水喷出來,他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捂着头顶,而王芳正安详地睡着,不知道壁虎已经在她脸上又划了道口子。 柳开贵娘呀叫了声,何武却淡定地跳下去,一把抓出躲在墙表面的小怪物,送给了绿壁虎。壁虎头上的角发黄,黑斑点很多,何武和它保持着距离。绿壁虎闻闻他手中的小怪物忽然发飙一口吞掉它,其他壁虎立马散开,在墙上搜索着,找到了全部伪装着的小怪物,一口口咬死它们。 壁虎是明白何武的意思了,沒有纠缠他们,但是受了重伤的王囍十分不服气,蛋本不是自己打碎的,壁虎竟然伤了自己如此之重,很是气愤!想发怒,何武按住他使了眼色,王囍一肚子的不悦埋怨,自己可是人呀,竟然要和这些畜生讲和,人是少了要是多,必然要灭了它们! 柳开贵抛下來外伤止血的草药,何武先帮他止血然后看着壁虎将王芳挪过來,摇醒她,她忽然惊慌地看着四周,见到一大群壁虎,吓得哇哇叫。壁虎们迟迟不走,肯定是怕他们再伤了蛋,王囍自己擦干净了血忍着疼还要往上爬,终于逃脱了恶魔之地。 最新全本:、、、、、、、、、、 第两百一十七章 鸭嘴兽 山多必出妖,虽然是在地下,但是大人物的陵墓总是和常人的不同,过了拥挤的墙后,前方竟然出现两座遥相呼应的高峰,似女人的一样坚挺,中间夹出來的这条道凶猛地生长着许多枯死的参天古树。\.qb5//王囍咂舌道:“谁能想到地下能有如此雄伟的山峰呀!”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奇观了,柳开贵说他也沒见过地下还有峰峦的,可能这就是传说中说的地下龙脉吧,由天支向下面发展形成的。 柳开贵懂的不很多,不敢卖弄冷知识。王囍却找着茬子问:“听我爹说中原不是有三个盗墓门派吗?除了你们的观脉,是不是还有叫奇门,丈土的,都邪乎的很呀?观脉光用眼就能看出來墓穴在哪里,是不是?”王囍问得柳开贵尴尬住,瞎编也得有依据,而他自己其实不会任何理论知识,只知道见到坟就挖,看见好东西就拿。何武和罗建树同样是冒牌货,如果问前面那点句子他们可能还知道点。 柳开贵叉着腰说:“我怎么感觉又要遇到麻烦了,山谷中的这边雾气是何时出來的?”他们才注意到山谷中的确飘起大面积的白雾,两座山峰和中间的树林很像是飘渺中的仙境。暗处生鬼,黑夜出魅,根据以往的经验,柳开贵说得他们一惊一乍:“前面那像不像一个人?” 王芳收着心看着前方,古木参天,树和树紧紧相连,白雾蛇串似的游走于众木当中,山石一块块有石磙那么大,鳞次栉比,白雾飘到了上面,场景很是吓人,柳开贵如此渲染后,她更是害怕,第一次进古墓沒想到就遇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她想着回去后一定得写成传奇小说流传下去。 漫步走过去,果然雾中站着的人不见了,雾气沒有散,所有的树都是光秃秃的,地上竟然沒有落叶,一条小路弯弯扭扭通往前方。朦胧感带给他们的是无限的恐惧和沒有理由的紧张,他们也不怕雾气是瘴气,因为他们沒有这个意识,而直接走进去后还就甚事沒有。雾虽大而且还闻到股潮湿味,沿着小路走了一截后左边出现了一个水池,里面的水清澈干净,而且水池的一边有面陡峭的山壁,水就是从山壁上的一个小洞中流下來的。 他们赶紧脱下刚刚换的新鞋,把脚泡在水池中洗;王芳刚要抄点水洗脸,柳开贵“哗啦”一声一对“黑猪蹄”插进水中溅起水花洒到她左鬓上,她慌忙擦掉叫道:“咿呀!不脏呀!”柳开贵厚脸皮笑道:“不干不净,吃了沒病嘛!” 王芳一听,还如此荒唐理由骂道:“你怎么不吃屎去!”柳开贵“呃”……干瞪了138看書网呢!王囍批评她:“就你嘴快的很!”他是怕他们另眼瞧她,弄得她尴尬,但是何武和罗建树非但沒有旁见反而更喜爱这小妹妹了,都炮轰柳开贵是野猪下凡、做牛屎粑粑的老农民! 他们洗得正欢,水中忽然蹿出一扁嘴怪鱼,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几人一下禁锢住不敢动,然后立马都往岸上跑。这怪鱼身上长有鳞片,头后方长有一对小手,最怪的就是它的嘴是扁形状的。鸭嘴兽?!他们跳上岸,这玩意也跟着从水里爬到岸上,摆弄着尾巴很像一条黑鱼,左右扭晃朝着他们爬过來。 这么小的东西能伤到自己?他们都不拿它当回事,李富商伸脚一下踩住它笑着说:“嘿嘿,看看!”忽然脚尖一阵电痛,他们一齐叫道“哇”,鸭嘴兽口中竟然藏着两根无比锋利的利牙,如一对钢针刺穿布鞋穿透大拇指和无名指,血呈柱状喷了鸭嘴兽一脸,它猛地一抽回牙齿,舔着自己身上的血。 马虎大意的下场呀,柳开贵弯腰捂着脚趾头呻吟,而鸭嘴兽沒有放过他,追着他似乎还要喝血,样子憨态可掬。柳开贵叫着让他们帮忙阻止他,李富商想那我可不敢,玩意咬到我可不糟糕?便鼓励他们拦住它,别用脚可以用长刀扁铲撇刀都行的,自己扶着柳开贵往一边跑。 王囍用长刀拨跳鸭嘴兽,它却一口咬在长刀上面,一脸凶悍的样子,甩又甩不掉,何武一铲子拍下去,鸭嘴兽闷叫一声,松口追何武去了,王囍生气了,放你一条生路你还不走非要我弄死你!他跟过去就是一刀切,直接将鸭嘴兽分尸,分为两截的鸭嘴兽沒有流血,身子在一番挣扎后于他们眼皮底下合为了一体。 柳开贵一边拖鞋查看伤口一边盯着鸭嘴兽看,鞋子里流满了血,两个穿孔伤口处呈绿色,看來是中毒了。柳开贵抱憾不已,早知道离远点了。重新整合的鸭嘴兽沒有纠缠他们,而是往回急速爬去跳进水中,何武预判到腰出事,鸭嘴兽必定是搬救兵了,动物的本领也就这么多,他告诉他们必须赶紧走,惹不起可以躲的起。 李富商扶着柳开贵一跛一跛赶着路,可是,几人刚离开沒多远,上方忽然“呼啦”一声响,四周窥探发现右方一颗树的顶端蹲着一个黑影,外貌十分像人。他们走,黑影便跟着在树上跳。他们都以为是猴子,少惹是生非的好,大家都不敢吆喝,考虑到鸭嘴兽随时会找帮凶偷袭他们,柳开贵提醒大家小心的好,然后自己暗暗骂道:怎么又是老子,这么倒霉。 果然,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从左边山上蹿下來一群奔跑如飞的……不过,这些都不是鸭嘴兽而是黄鼠狼,黄鼠狼成群结队,眼睛是红色,浑浊的眼神有种忧郁的悲伤。他们正疑惑,黄鼠狼群中忽然挤出一群鸭嘴兽,原來黄鼠狼是它们的……下属小喽喽?但是情况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因为一只鸭嘴兽忽然用手抠下來自己的双眼,一只黄鼠狼立马抢过眼球囫囵吞下去。 他们已经认不出之前的鸭嘴兽是哪个,但是从这只鸭嘴兽的表现來看,它是在用自己的买黄鼠狼替它报复他们,可以肯定这只鸭嘴兽就是刚才那货。令他们吃惊的是抠掉眼镜的鸭嘴兽随后重新长出一对完好无损的眼珠子,黄鼠狼群躁动不安,收了鸭嘴兽的好处,它们得做些什么。 大家都懂了意思,刚想迈步子逃跑,上面树枝忽然“咔嚓”一声响,黄鼠狼一齐吃惊都站起來抬头盯着上面看,一对前足不停地挠着头。黄鼠狼不是祥物,他们是明白的,树枝上的人影一闪而过,李富商推着柳开贵赶紧走不要不要……再看了,不然大祸临头。 可是黄鼠狼群躁动迟迟未平,还有的已经往山上跑了,他们倒退着走,见到所有的鸭嘴兽全部抠下來眼珠子,交给黄鼠狼,黄鼠狼似乎很享受它们的眼珠子,一口两个,眼珠子被一抢而空。吃了眼珠子的黄鼠狼忽然一撅屁股,放出一股黄烟,沒有直接追他们,而是向两边分开然后东跑西窜将他们团团围住。 黄鼠狼的屁不但极其的臭而且有毒,容易使人晕眩,它们虽然不直接伤人但是喜欢附人身上引着人自己去死,柳开贵撒开李富商双手一下捂住鼻子,情急之下想找什么东西能挡的或者是可以换气的,可是他们既沒有防毒面具也沒有氧气瓶,躲是躲不开的,黄鼠狼屁股朝着他们一齐释放毒气,顿时黄烟弥漫充满了整个空间向他们飘过來。 正在他们束手就擒时,上面一下飞下來一个人,落在前方几尺外,本以为是猴子的黑影竟然是一个人身鼠头长着翅膀的妖怪,这货长相凶恶难看呕心,活生生一蝙蝠妖人呀!传说蝙蝠是吃了盐的老鼠变的,蝙蝠人会不会是吃了蝙蝠的人变的? 蝙蝠人一下來,所有的黄鼠狼全部受惊站在原地不敢动,直发抖,人发抖见过,黄鼠狼发抖你们见过吗,后足是呈八字形向外展开的,每只爪子都会不停地在地上抓挠而前足挠动的频率可以快过波音747机翼发动机,皮毛炸开像是披了层皮似的,蝙蝠人口中流着涎水,一口气吸光了所有的黄鼠狼屁。王芳刚闻了一点,一股尿骚味。 蝙蝠人竟然可以吸得这么尽兴,他们难以理解的同时还感激它,蝙蝠人一把可以抓起好几只黄鼠狼,掐着它们的肛门,它们便往它脸上喷屁,蝙蝠人不但沒有感到反感,反而十分享受,而不知何时,重新长出眼珠子的鸭嘴兽全部逃跑不知去向。李富商悄悄地往一旁挪步,盯着蝙蝠人小声地对他们说:“赶紧走呀,赶紧!” 蝙蝠人吸得十分舒服,被他吸了屁的黄鼠狼被丢在地上,浑身抽搐要死的样子。趁着蝙蝠人乐不思蜀,柳开贵也一跛一跛地跟着逃走。一路上,王芳都在流虚汗,想到蝙蝠人绿色的眼睛和嘴边一对亮色象牙般巨齿,再想到万一被逮住,岂不是一招毙命? 最新全本:、、、、、、、、、、 第两百二十二章 二尾蝎 \\。qВ5//  i^%&*"; 无奈.他们只好一人陪着一只灯笼鱼在水中走.两边的水帘只闻其声不见其物.雾气太大.水汽形成的雾要比灰尘颗粒结成的雾干净清新.如果这里放在外面的话.绝对是个旅游度假的好去处.节假日呀.可以带着父母姐妹一起來泡泡澡.说到这.刚才提到了他们要花很大的劲才能将脚插进水里.而且水总像在把他们往上推.不动的话.躺在水上看报纸绝对可以的.其实这种奇怪的现象也发生在约旦的边境的死海中.死海是地海拔海域.可能是这种浑然天成的地理条件促就了它的奇特之处.盐含量极高.密度极大. 他们在高盐度的水中行走很艰难.简直就走不动.像在推着石磨往前赶路.无意间尝到了河里的水.咸得他们直搓舌头往外吐唾沫.空间狭小.人一说话.声音就会在四周回荡.加上气氛的渲染.他们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飘飘然.顺着河道走的路.进了前面的隧道.上面是钟乳石.旁边则是光洁的大理石.有些地方还掺杂有花岗岩.这些深层地段地质构造复杂;钟乳石像一个个钢锥.模糊了看又像不成形的山水画.由于密度大.他们在水中行走是沒有水声的.唯一听到的就是被放大的呼吸声和顶上滴落的水声“叮”. 走得累了.王芳就耍小聪明.躺在水上让王囍拉着她走.她倒是很享受.像一叶小舟一样漂着.水越走越浅了.但是上方的落水却“滴滴答答”噪声四起.很像六月天的“淫雨霏霏”顺着瓦槽流到屋檐.然后滴在门前的石舂中.水浅得渐渐可以低头看到鞋子.忽然.红灯区域内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吊在半空中的石球.球的左边和正面都有一个石槽.而两边则堆积了一大堆的白沙. 走近了看.发现石球中是空的.里面盛装了一半的沙子.白沙细细的很柔软.就在不远处的前面.垒起來好几大摞的灰砖.旁边是三三两两靠拢在一起的白骨.这里湿气太重.白骨上已经腐烂出一个个比芝麻还小的眼孔.四处不透风.何武职业性地捂住了嘴.但是他们并沒有闻到任何难闻的异味.说明沒有尸气尸毒.何武高举灯笼鱼.果然见到上方有一个透气的洞.尸气轻.容易浮.估计已经顺着上方这个洞出去了. 何武凝视着这个洞.一言不发.突然往前走.直到看到斜下來的一截石墙拦住了本來可以过去的路.他才敢说要从上面这个洞上去.他一脸严肃.喜欢装作一副天师钟馗的模样.王芳一见到他板着脸心里就不舒服.李富商用脚往石墙上踹了几脚.又弯下腰趴到地上往墙那边看.灯笼鱼照到那边是个空洞.就是说有机会过去. 他刚想站起來招呼他们可以就地打洞挖坑.可是脸上忽然贴上來个冰凉的东西.他叫着站起來顺手抓下來脸上的怪东西摔在地上.是只蝎子.而且是二尾蝎.钩子黑得发红.一定剧毒无比.李富商跳过來.一手抓着王囍一手抢过他的长刀.对着蝎子就是一记重击.沒想到这蝎子竟然屁事沒有.背上的黑色硬壳是它的护身铠甲. 蝎子尺寸大到足以盖住一个人的手掌.弯甩着毒钩冲着他们无畏无惧地爬过來了.李富商提醒他们小心.同时.用长刀压住蝎子的尾巴.怎料到它毒尾一翘.两只钳子夹住长刀.分泌出一种淡黄色的透明液体.浇在长刀上.黄色的液体有腐蚀性.刀口下半个部位全部溃烂.李富商下的力气大.自然跟着往下一栽.蝎子摆起尾巴就追着他匆忙地爬过來. 李富商沒有办法了.只能往后一个劲的退.但是后面是水.情急之下.他一下将灯笼鱼挡在脚前.蝎子碰到灯笼鱼猛地给它一钩.灯笼鱼一张口.李富商趁机将鱼口瞄准蝎子往前一冲.把蝎子灌进灯笼鱼的口中.蝎子是阴性喜潮的动物.但是它们怕水.这点和蜈蚣是相似的.而且它们喜欢救同伴.有一个下水.其他的会奋不顾身地下去. 李富商想到这个妙点子.把想法对他们说.伸手抓了一把沙子.准备往灯笼鱼的嘴中塞.忽然发现手中这把沙竟然不散.中间摸起來感觉有一硬物.他以为是前人丢在沙子中的宝贝.周围这么多死人.一定是有珠宝首饰的.嘿嘿.想的正兴.蝎子竟然从鱼口中挤出來看着它.强悍地举起两只尾巴.同时.王芳忽然大叫一声.寒巍巍地指着一具死人尸骸说:“人眼珠子还动.” 死人的眼珠子是白色的.李富商只是被她作惊吓到了并沒有去管什么事.正处理他手中的麻烦.轻手轻脚将灯笼鱼和蝎子一齐放到地上.听到他们都在说“动了动了”.死人眼珠子怎么会动.莫不会是诈尸了.还是白骨成精了.说道白骨成精.他想到了流传在渭南长安运城一带的骷髅女人吃婆婆的传说. 运城古时候靠近芮城的地方有一条东西走向贯穿数县的怪河.名唤朝夕河.这条河怪异之处正如它名字的意思.朝夕.朝夕是早和晚的意思.只要是有太阳的天.人划着船站在河的中间地段.沿着河道往两边看.可以见到两个遥相呼应角度大小一模一样的太阳.而且早晚在太阳还沒有完全升起时.河中间就已经热得像正午.特别是夏天.所以河中间一大段都沒有鱼虾生长.聪明的居民喜欢用捣网配合长竹竿在水里拍打将鱼群虾群赶到中间地方.由于温度高.水底下氧气含量极低.所有的鱼虾都会漂浮到水面.那时候.只需要伸伸手用竹篮木盆舀就行了. 一年发大水.河里从上游漂下來一个长扁形的东西.远远看去很像一面毯子.有贪小便宜的人坐船去捞.结果看见是面主席.席子已经溃烂出一个个洞眼.有些地方还用布缝补的.打开席子一看.这人笑了.一个标志的美人呀.虽然自己已有一妻.但想她那容貌.和眼前这女人比起.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下面啊. 女人在他的抢救下活了过來.绯红的脸颊.乌黑的头发.柳叶眉杏核眼.五官传说一样亮.身材绝对的黄金分割比例.女子看情况知道是他救了自己.便自愿以身相许.此人休了妻子另寻了好去处.一日.他把女子带回家给娘赏鉴.娘亲自然是高兴不得了.接下來.却发生了悲剧.当晚.娘亲神秘失踪.找寻多日不得. 这人悲伤是悲伤.但每晚有尤物陪伴.快活得到天老地荒呀.一次.晚上给老婆洗脚发现她左脚大拇指断了.伤口鲜艳如初却不流血.他问及这.妇人说是小时候走路被石头绊到折断了.此事过去不多久.衙门传來消息说找到早有人找到她娘亲.只是消息不灵通.沒有及时通知他.等他去收尸时.只看到一具腐烂的老尸.仵作给他说明情况时提到他娘亲死前曾咬断一人的脚趾于口中含着.只是她的尸体沒有腐化而脚趾却成白骨了. 他猛地一惊.想到自己的老婆脚大拇指断了.遂在心中隐隐怀疑.想不明白缘由.事情过去了数月.村子里频繁出现丢失高龄妇人的怪事.闹得大家人心惶惶.一日.这人带着老婆到河里赶鱼虾.老婆不小心失足掉到水里.他慌忙下水.抱起來的却是一具白骨.而且白骨还可以说话.原來她是被前面一个婆婆害死的.当时.婆婆就是把她打晕裹着席子抛到水里的.死后冤魂不散.堪称水鬼.这遇见水才现了形. 白骨长合嘴巴和他不停地絮叨.说他娘确实是她所杀.而且还咬断了她的大拇指.村里的老妇人也是她吃掉的.为的就是要报仇.这人吓傻了也不知道跑.白骨就抱着他沉到水底.沒想这话被一个正在水下潜游的人听到.当下卷了裤子衣服逃窜去了. 这里的白骨不会也是积攥了极大的怨气才活了的吧.想到这李富商不禁打冷颤.看到白骨的一堆凹进去的眼窝中的确有白色的东西在动.何武告诉大家不要轻举妄动.朝着尸体拜一拜.王芳突然又拍着王囍的肩.把他吓了一跳.回头看到王芳指着另一具尸体.同样也看到眼窝中有白色的眼珠在动. 综合了看.眼窝中的白东西不像是圆的呀.是平的.李富商想起來刚才的蝎子的腹部是白色的.又想到蝎子喜欢躲藏在石头瓦缝中.便大胆地用脚踢踢白骨.王芳轻叫道:“你干什么.”李富商挥挥手.又指着白骨让他们看.令人惊奇的是.白骨“眼珠”子竟然从头上出來了.他们一看.啊.是只蝎子. 最新全本:、、、、、、、、、、 第两百二十三章 银蝎 /.qb5  .|i^%&*"; 李富商拍手叫道:“哈哈.我就猜到是蝎子.你们看.哈哈.”虚惊一场.何武闷笑了一声.罗建树忽然拍了下何武.问他还记不记得.“银蝎子夺人命.月下偷埋照妖镜”的事了.何武神经正紧张着.被他背后一敲.猛地一抬头.逗留了会.道:“记得.怎么了.” 罗建树问:“你说这蝎子会不会是银蝎.”他这问引起王囍几人的注意.都要他说说银蝎子是怎么回事.罗建树说他嘴笨.要何武说.王芳“噗嗤”一笑.斜视着何武对罗建树说:“你在讲笑吧.他嘴比你快啊.”何武知道她在嘲讽自己.沒和她一般见识.早看到蝎子朝着水里爬去.沒跟他们讲什么银蝎子.尾随蝎子走到水边突然看到两边的墙上的三星连体洞都往外爬蝎子. 蝎子走路是有声音的.仔细听能听到蛙鸣一般的碎语.成披的蝎子响声动静甚大.他们都听到了.闻声走过去看到所有的蝎子全部往河里爬.前面还说到蜈蚣蝎子喜阴畏水.现在蝎子就开始集体自杀了.但是情况又不像他们想的那样.蝎子不是要自杀.下了水的蝎子并沒有任何死的迹象.反而活蹦乱跳.浮在水上吸食最上面的一层水. 水的盐分重.但是由于温度的原因.水是会发生析出现象的.造成大量的溶解盐从水中析出.这样.如果水温不均衡.就会出现不同部分的水发生或者不发生析出.现在正处夏季.水温是水下低于水上.所以水底溶解度降低.低于水上.按理说底下的水应该盐度小可以作为饮用水才对的.为什么蝎子要抢着去喝水最上面这层水. 何武拍拍罗建树又叫叫李富商.对他们说:“我们不是來这里玩的.得趁早离开.”何武每次说话都是讲半截留半截.罗建树问:“依你的办法.是要从这上面上去.”何武说不是.他想到蝎子是从两边的墙洞爬出來的.上面的洞必然也满是蝎子.而且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三星连体洞的传说会不会是谣传出來的. 本想说给他们听的.转念想到他们一个个沒有悟性.自己就搁心里面思考:三星连体洞是辟邪驱魔之物.眼前这些看起來就像是银蝎子.钱财乃世间万恶之源.银蝎必然是邪魔附体之物.为何会从三星洞中爬出.这些具有象征性意义的东西在我们的眼里可能只是一个标志图腾什么的.但是古人十分相信这类东西.认为它们是具有物理和化学效应的.通俗点讲是他们认为这些东西可以产生肉眼能见到的效果. 蝎子下河饮水.简直是天方夜谭嘛.其中的古怪.何武怀疑了一番.就联想到银蝎子一事.这又是一宗命案.故事发生在武则天时期.徽州东南部有一个叫塘下的村子.当时时值夏秋交季.各家各户都在忙着秋收割稻.算着除去上缴地主的粮食自给能留多少.稻子割下來.要拖到老厂地(这是方言话.“老厂地”就是指一块空地)上用石磙碾轧.老厂地事先要松土.然后挑水泼水.泼完水洒上锅膛灰(锅膛灰前面有提到.就是农村大铁锅烧草产生的草灰柴木灰).石磙几趟一碾轧.这样原本普通的老厂地会变得十分平整.最适合碾稻.这些失传的技艺好多人应该都沒见过.记得小时候收割机还沒有普及.一到忙时候.我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下塘挑水“泼厂”. 丰收的第二个晚上.大家都在忙着扬灰(扬灰.即在风口将稻和稻瘪杂草碎物等分开.用扬掀(一种农具.前面扁平微翘)铲稻往天上抛洒.分出來的稻谷当晚不会运回去.等着次日晒太阳祛潮各家都会留人在老厂地上看稻.怕有贼人盗窃.等到夜半时候.天上月亮正好.一条狼从远处慢悠悠走过來.东张西望一番.忽然去掉身上的狼皮.走出一个人.正好被一个半夜回家拿衣服御寒的人见到.当时.所有的人都是熟睡着.这个人悄悄地从身上拎出几只腹部银白色的蝎子.一个人头前放一只.蝎子钻进人的衣服中.然后一处就出來十几号人.个个都是彪形大汉.吓得在一旁偷看的同村人一声不敢吱. 这一帮人明显是來偷稻的.装了几大车.都披上狼皮悄悄地走了.第二天.等人來的时候.已经发现看厂的几人全部死了.官府來人查案.发现作案手段和前几天一桩命案一模一样.当时有人见到是几只狼干的坏事.但是老厂地上消失的稻谷怎么解释.顺着车轱辘找去.发现车是通往里山的.而里山自古出妖怪.官府沒人敢去.后來就有人谣传是山里來的狼妖偷的稻杀的人. 这事情只有那晚偷看的那个人知道内情.不是狼妖而是披着狼皮的人干的.只是他不认识那伙人也不敢去报官怕招來不必要的灾祸.事情过去数日后.一晚他给地主还债回來路过一巷口.巷口墙上挂有一块铜钱.因为以前传说巷口闹过鬼.所以有人请道士挂了枚开过光的铜钱.古代穷人出行哪舍得用蜡烛油灯的.都是有月借月走无月摸瞎走.巧是那晚有月.月亮照到这铜钱上趴着一个闪着寒光的蝎子. 那人只是好奇一下.随后走过.回去后.晚上做梦.说铜钱上的那蝎子和他说话了.告诉他那晚死的几人都是被害死的.由于他们是被蝎子咬死的.死后冤魂不散全部做了蝎子.害他们的人卖掉粮食整日游手好闲.他们不能让此种败类活在世上.一定要告知官府.哪知道这人愚蠢.醒來后不相信这事.特地跑到那巷口看到铜钱完好如初.沒什么异常的情况. 心中害怕.他沒有报告官府反而去找当年悬挂铜钱的道士.道士听他说完基本情况.当下认定铜钱常年累月守着阴气的侵袭.早已经被邪气入侵了.根本沒和蝎子联系到一起.虽然说得是一派胡言但是这人竟相信.还依道士的吩咐.悄悄地铜钱下埋了一面镜子.待到月初之时.镜子反射的光照到铜钱上.打伤了几人的魂魄. 当晚.这人梦到满床的白腹蝎子.并在梦中吓死.这事过去了不长时间.本以为烟消云散了.谁知道一晚一个倒霉鬼同样遇到了铜钱上的蝎子并且做了同样的梦.他第一反应就是请教高人.正好中午饭时.一云游四海的瞎子讨饭时看破了他的事.说:“月下偷埋照妖镜.损了人家一魂三魄.不是找死.”瞎子告诉他只要报告官府抓到杀人犯就能化解冤鬼的仇怨. 这人慌忙向官府奔去.起初官府的人不信.他就把瞎子的原话说给他们听:“若不解怨.今晚三更半鬼敲门.”衙役们哄堂大笑.将他驱逐出去.谁知县衙当晚就有一当差的死了.身上还爬着一只死蝎子.官府主动找上门.问他知道什么线索.这人就根据梦中蝎子托的梦:后山有一块白色山石区.最东边有几户山匪的家.里面住的就是杀人夺财的凶手. 官府果然在那处抓到了六个匪徒.当天晚上.这人听到外面有响动.吓得沒敢出去以为是蝎子报仇了.结果次日屁事沒有反而在门口发现一个蓝色小包裹.打开看里面有纹银五十两.后來官府再次找他备案时.透露匪徒卖的粮食正好是五十两整.银蝎子在某种程度上來说就代表了银子钱财.它的恶毒和凶狠也说明了钱财是第一危险的东西. 银蝎子事件中蝎子是为人的鬼魂所托生的.而这里也有这么多的尸骸.他们的冤魂也可能托生出银蝎子.三星洞可能仅仅是个警示的标志.真正闯进去了不会有大事.所以银蝎子才敢爬进洞中.正是这点独到之处.它们才有能力直接爬进河中喝水.想通了一切.他忍不住闷骚地将话简单地说了一遍.李富商沒听明白.反过來问他们:“狗吃咸会咬人.这蝎子吃咸会不会也咬人.” “蝎子本就会咬人.吃咸烤着吃味道不错的.”愣头傻脑的罗建树开个冷玩笑.他们沒笑.自己“呵呵”笑起來.李富商让何武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蝎子却群涌往他们这爬來.李富商惊讶道:“我说的吧.这些东西都不能吃到咸的.”蝎子高举前面一对大钳子.后面翘着双毒尾. 把他们逼到墙边.早知道不磨叽.挖个坑或许还能逃到墙那边去.蝎子大军已近.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王囍抢过一堆死人骨头首先拦在自己的脚下.将王芳拉过來推到身后对他们说:“还愣着吗.挡一时是一时.”他们都争着把地上所有的白骨全堆在脚下面.但是糟糕的是灯笼鱼长期脱水已经濒临死亡.身上的“灯笼”亮度渐渐降低了. 王囍埋怨灯笼鱼死的真不是时候.他把灯笼鱼塞给王芳.自己往身上摸火折子.但是火折子密封不好早进水过了.李富商从身上掏掏了半天.掏出一把打火石.“幸好备了不少.”刚才点不着的蜡烛.现在还是点不着.急得王囍歘地掰断了蜡烛.打火石还就可以点着中间这段. 在他们折腾蜡烛时.王芳注意到蝎子已经在白骨下面往上堆起來了.马上就要过來了.再不走就必死无疑了.走.往哪走.四周全是蝎子.根本无路可逃. 最新全本:、、、、、、、、、、 第两百二十四章 不散沙 \、qΒ5//  i^%&*"; 危急之时.王囍突然看到前面的空石球.指着石球叫道:“走.上去.上去.”石球的下面布满了蝎子.要上去必须要踩到蝎子群里.这样做当然不妥但是沒有办法了.王囍带头一脚插进蝎群.迅速踮脚跳起抓到石球边布.荡呀荡.一发力蹿身子结果石球地基失稳.整个石球和他一齐倒下.蝎子如潮水般围上去.王囍感觉到浑身上下疼痛难忍.王芳叫着伸手去拉王囍.蝎子已经跑过來几只了.他们硬是拽住她沒让她做傻事.王囍就在他们眼前活活地被蝎子吞掉了. 何武手舞足蹈地忙乱.几个人都挤作一团.紧贴着墙用脚踢赶爬过來的蝎子.王芳哭嚎他哥哥伤心欲绝.他们情绪更加复杂多变.罗建树伸手拎起地上的包袱往脚下一塞.隔着包袱把蝎子往白骨堆里面踢.一时慌张.包袱被他拿倒了.口子朝下一下掉出來一大摞杂物.何武听到“哗啦”声低头一看.地上一面镜子明晃晃得亮.随即.他想到银蝎子传说中趴在铜钱上的蝎子害怕镜子反射月光.不管烛光行不行.先试一下再说. 他慌忙捡起镜子.王芳傻站着哭吊着脸.他拍她肩膀说:“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來.”他安排他们把蜡烛全部放到一起.然后用镜子反射光照射蝎子.沒想到.王芳用來梳理头发的铜镜竟然真逼退了蝎子.效果十分明显.所有的蝎子在受到反射光的照射后立马转头往墙上四处逃窜去.中间这块一个浑身浮肿发黑的尸体出现了.王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扑过去抱着王囍大声哭起來. 王囍的身体浮肿得他们都认不出來了.脸型完全改变.何武紧张的心得到了放松.罗建树摸着镜子问何武怎么知道镜子可以驱退蝎子的.何武说完全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李富商拉过王芳安慰她.王芳埋头抱住李富商声声呼唤他哥.王芳哭了一大会.说要就地给他哥挖个坟埋了.人死不归土哪行. 何武好奇了.蒙古西藏那边不是流行天葬吗.问她怎么还讲究这个.王芳沒有回答他.一门心思要挖个坑.李富商看到周围这么多的沙子.想到可以用沙子掩体不必苦苦地挖坟.留点精力挖这边墙下面爬到墙那边去才是最主要的事.他一面安排他俩赶紧在墙下挖坑.一边和王芳捧沙子往王囍身上盖. 石球刚才摔落下來裂开了好几处.沙子洒漏出一大半.呈楔形堆积在一块.他俩忙碌到王囍的下半身时.李富商忽然抓到一把不散沙.和之前一样.手心中央有一块硬物.之前遇到紧急情况了沒有找出來看.他一点一点抠掉旁边的沙.留出中间这块成长方形.真下力捏发现这东西其实是软的.只是外表比较硬. 他把这东西放到地上要用刀切.王芳也抓了一把不散沙.沙里的这种硬物还不止一个.沙堆往底下去全是这种硬物.要说它有粘性将沙子全粘在一起的.李富商一刀切下去竟然切出一股绿水來.这东西随之动起來.吓得他赶忙丢掉便让她离远点.李富商第一感觉是这东西有危险性.但是王芳坚持要给他哥哥埋个全身.李富商拗不过她.只得用掺杂着这种硬物的沙子继续给王囍盖好.此时.罗建树和何武也已经挖出一个勉强可以从墙底下挨过去的坑. 李富商将身上的包袱取下來塞进坑中.然后自己趴到地上将蜡烛从底下伸到那边.蜡烛沒有过.何武在后面笑着说:“吆.懂行啊.”李富商回头说别在这讲风凉话了.地上那还有一枚铜子捡起來别落在这里.伸头进去. 地上果然一枚铜钱.何武捡起來一声不吭揣到怀里.其实他知道阳间的钱不能丢墓里的规矩.已经连续死去两人了.李富商预感到事情不大妙啊.探视到这边沒什么大情况.便缩回头和他们说一声安全.自己整个身子擦着地钻到坑中.然后贴着地面一点一点挨过去.弄得浑身是土. 他们跟在后面一个接一个从坑里挪到墙这边來.王芳拍打身上的灰.李富商忽然一抬手作出让他们别出声的手势.本來钟乳石湿哒哒的顶壁到这边就成了沙墙了.而且两边也全是沙土质的墙.李富商观察好些时候了.就等着大家到齐了.才敢伸手去摸墙上的沙.稍微碰一下.沙土就会掉下來一些. 何武黑着脸让李富商不要碰墙.就目前的状况看.这里是沙土墙了.肯定不结实.一丝丝的震动都可能引起沙土的坍崩.李富商说不不不.指着墙上的凸起说:“有这些东西在.沙也是不散沙.”沙是河水冲撞石头形成的细微小颗粒.不会天然在地下形成的.可是仔细勘察一番.发现沙土不像是从外面运输进來再人为地糊上去. 他们沒有逗留此处.往前走更看到地上横尸遍野.都是化了尸的白骨.除此之外.旁边还斜靠着大量的石像.他们急切想知道前面发生过什么事.罗建树走在最左边.突然脚下一空.掉下去了.一声惨叫.他们才看到左边这块竟然是空的.就是说他们站在地下悬崖的边上.王芳“娘呀”一声叫赶紧往右边靠. 急着朝这边走.沒有一人注意到左边还有个裂谷.不知道多深.因为沒人敢去探头.不过.可能下去就沒了.发生了什么.何武有些慌乱了.李富商也受不了打击了.真是人到背处喝水都被噎到.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已经死了两人.和左边成鲜明对比.右边却有好大一块空地.除了各种人物姿势的石像外.竟然还有数以百计的相互挤靠在一起的黑釉瓷缸. 李富商自己给自己打气.就剩他王芳和何武了.一定要有人做个榜样带头振作起來.不然大家谁都走不出去.他张口想说话來着的.底下忽然传來罗建树的喊声.三人大吃一惊.哎.沒死.“你沒死啊.”何武阴阳怪气地來了句.他俩同时“呃”到.而底下立马传來罗建树的骂声:“你娘的.你怎么不死.” 罗建树说他好像被绳子缠住了.他们问他下面什么样.他说蜡烛过了什么都看不见.李富商让他别急.自己慢慢走过去.由于地上也是沙土地.他怕一不留神.自己也会翻下去.再往前走就是崖边了.李富商抖着心.想:真是沒办法了.不然打死我也不來救你. 想是这般想.李富商还是改正了一贯的猥琐作风.显得十分主动和镇静.拿蜡烛朝底下一照.看到的竟然是一张巨大的白丝网.不是蜘蛛网.蜘蛛网是透明色的.乳白色的网丝.难道是蚕丝.罗建树在自己正脚下.刚才掉下去的时候被白色网丝接到了.不然底下那黑乎乎的深谷.不是摔成肉沫就是被拍成照片. 大事看來是沒有的.不必惊慌.但是罗建树说这丝粘的很.动弹不得呀.想法子把他拉上去呀.李富商一听到这.隐约明白了.蚕丝还粘.沙土不散也是被什么东西胶在一起的.难道沙里的东西是会吐粘丝的蚕.是叫沙蚕.他随即问何武知不知道沙蚕.何武说他沒听过.王芳呢.王芳说她也不知道. 蛛织丝蚕抽茧.底下这片白色网丝越看越像蚕丝.他再次冲底下大喊让罗建树坚持一会.走到瓷缸那.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每个瓷缸里面都插着几根粗壮的木棍.地上扔的也有好多.死人的手上大部分都抓着木棍. 李富商拿了根防身用的.瓷缸高出他两个头.幸好缸旁边有个石台.站到上面看到瓷缸里面满缸的浊黄色的胶装体.似乎是脂肪凝固后形成的固合物.用棍子一捣就一个窝.李富商心想这怎么这么像猪油呢.何武按李富商的吩咐站在靠近崖边的地方提着蜡烛给罗建树安慰.唯一能喊的只有王芳.他忽然觉得少了两个人的感觉竟是如此空旷. 來的时候带绳子了吗.李富商忽然想到问.何武远远地说带了.李富商一生气.说:“你怎么不早说.”何武闷着不说话.掏出一捆绳子.对底下罗建树说:“还真沒想起來我还带了绳子.”李富商在后面哑口无言.看着何武将绳子丢下去.绳子落在罗建树身上.罗建树伸手抓住绳子搁手上绕了几圈.他们仨拖长绳子.离悬崖边好几丈.才敢用力往上拉.绳子勒得崖边的沙土直刷刷往下掉.罗建树衣服粘着蚕丝.一拉.蚕丝就揪住他.脱离不开. 李富商跑到崖边.叫喊让他把衣服脱了.罗建树照做.他们问有沒有好.他却突然在底下叫起來.他们仨又往崖边跑.看到蚕丝上爬满了黄色的虫.由于蜡烛光黯淡.不完全能见到虫子长什么样.反正有好多已经爬到罗建树身上了.难怪他会撕心裂肺地叫. 现在不是慌的时候.李富商如同“天降大任于斯人”.有强烈的使命感.低着头跑回來.喊他们:“别看了.快过來拉.”罗建树双手上的绳子一紧.慌乱中才意识到衣服还沒有脱.可是手被拴着.又腾不出來.急得他大声嘶吼让别拉别落.结果他们在上面只闻其音却不能懂其意.还卯足劲狠拉. 最新全本:、、、、、、、、、、 第两百二十五章 沙蚕 //、qb5\\  %&*(~.^文#<学";%&*(~.^文#<学"; 只拉不上.绳子绷直了也不见底下有任何松动的迹象.而且罗建树叫声不停.李富商怀疑是不是出事了.赶紧端着蜡烛走到崖边.刚才出力过甚.一低头.脑子里血往鼻梁处一冲.忽然晕眩起來.虽然看到罗建树一身伤爬的全是淡黄色的虫也是爱莫能助.往后连退几步.崖边一大块的沙土忽然坍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头.王芳叫道:“快往这边跑.” 李富商正疑惑.抬头见到崖边沙土在往他这不断坍塌.哗啦啦的沙土全部松懈往底下落.李富商蹭着地面站起來往后面狂奔.跑至瓷缸这边.沙土才停止坍塌.前方尘土飞扬.浑浊一片.一边担心罗建树一边还害怕过去随时会二次坍塌.等尘烟消散完.看到谷口比原來扩大了好几倍.而底下已经听不到罗建树的叫声了. 李富商四周打量了一番.沒辙.拿起绳子一拉.绳子那头竟然就上來了.罗建树十成是出事了.他们就问他刚才看到什么了.李富商说罗建树一身上爬的都是虫子.王芳“啊”地一声叫.捂着嘴道:“那怎么办.”“别急.不能急.这事.这样.我下去看看.”李富商把绳子这头捆在瓷缸上.忙着把这头往腰上系.一脸严肃.对他们说:“世事无常.你俩拉紧了.千万别松手.” 李富商主持着大局.何武和王芳都深深佩服着.他怀里揣了不少半截蜡烛.为了防止下落速度过快将蜡烛吹过.他叮嘱他俩一定要慢慢放绳子.自己缓慢地下去.看到白丝靠崖边这块堆积了厚厚一堆沙土.里面虫群翻涌.罗建树可能被沙土埋住了.沒有俯视到他.这些虫子还不知道什么來历.李富商朝上面叫停.其实他俩在上面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不过.李富商在下去前就说了.只要听到叫声就停.他摇晃绳子那就赶紧往上拉. 悬停在半空.环视四周.突然看到身后有一条横贴在悬崖壁上的栈道.上面同样缠了好多白丝.栈道两头都无限延长至黑暗中.他又叫了一声.上面开始放绳.到了白丝上方后.他紧急拉停.极力伸下手照到底下这些虫子圆柱状.就是蚕.他正想叫他们放绳子.上方忽然传來王芳的声音.王芳说何武一个人足够了.“你说话声听不见.怕和刚才一样出误会.” 王芳心里怕的要死.站在崖边总觉得脸上有风吹.李富商在王芳和何武的配合下.顺利踩到蚕丝上的沙土上.拨开沙土.在底下找到了罗建树.他脸朝下的.绳子往下又放了一截.便可以够到罗建树.一把提住他.衣服被蚕丝粘住了拉不起來.帮他解扣子脱裤子.只剩里面一件单衣.不管死活.叫拉上去了. 罗建树身上沒有一处伤痕.沒有中毒的迹象.脉搏有心跳有.何武往他胸口一捶.罗建树猛然惊醒.大口喘气.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们.何武笑道:“哎.命真大啊.”罗建树用唾沫漱口一大口出去.“乖乖.你们真能干.我手被捆住捆住了.你们还死劲往上拉.” 大家坐下來吃了些东西.休息恢复体力.身子都疲惫.靠着瓷缸眯眼睡起來.人累睡得快.李富商还做了个梦.梦到他今年四季度卖药倒运茶叶可以赚相当可观的一笔.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反正被王芳突然叫醒后头胀得很.眼皮下似乎被缝住了似的.一睁开还疼.但是王芳神情紧张.他也看到了右方灯红通明.人声鼎沸. 李富商吓得慌忙爬起來站着.那些人正往他们这里赶來.在这地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同行來此处盗墓.而且声势也太大了.他们都怀疑是鬼怪在作祟.先找地方藏身再说.等这些人靠近了.发现他们和平常人一模一样.这些人來了后就用木棍插到瓷缸中搅拌.其他的用铁锹铲沙子往模子里倒.忙忙碌碌根本沒人注意到他们. 几个人从远处搬着大盆过來.里面装的全是淡黄色的蚕.他们把木盆转过來.这边盆底处塞有一块白布.把布抽掉.里面就往缸里流一股黄色的浊液.而模子里的沙被浇上从瓷缸中舀出來的浊液后立马凝结在一起.这样一个完整的人形就出來了.李富商明白怎么回事了.原來这些人通过养沙蚕.利用沙蚕分泌的液体來凝结散沙以达到塑造石像的目的.要是从外面将雕琢好的石像搬运进來一定十分困难.他们是就地取材. 在一旁蹲到腿发麻.这些人还是沒有要走的迹象.他们听了李富商的见解后都觉得是这么回事.这些人可能生前是修墓的工匠.死后竟然冤魂不散还在这里忙碌.都说笑面鬼最可怕.他们可不是好惹的.李富商对他们说宁愿陪他们呆到散去.也不能妄自出现在鬼怪面前.不然.积攥的怨气会立马缠上我们.何武在一边点头.就地坐在地上.怎想他们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和生前的生活状况一样一直干了怕有五个时辰.等得他们都快沒耐心了. “人群”收工散去.嘈杂声渐渐消失.李富商狠狠地跺了下脚骂道:“他娘的.死了还要给人家做工.真是下贱.”看他们忙了这么长时间.其实地上的东西根本沒有发生变动.李富商惦记着下面的栈道.因为他想到有栈道就有路.而沙子是需要从河中取出來的.栈道的一头应该有条河. 他们随即出发往前面走去.出乎意料的是这里竟然有一条斜着弯向左下方的台阶.台阶十分阔.拐到左边下去后就能上到栈道上.他们又惊又喜.李富商说:“我猜对了.你们看下方.”栈道一处分叉搭了条通向下边的路.站的高蜡烛沒能力照见底下的情况.李富商觉得底下一定有一条河.闻不到声音肯定是河水干涸了. 顺着叉出來的这条栈道走下去.渐渐可以看见堆起來有两人高的沙堆.果然.下面是一条干掉的河道.因为中央凹下去的一条宽带上停放着大大小小的船只.而旁边还有大量的房屋.屋子很奇特.因为每户前面都有一条高架起來的木轨.船是采沙用的.但是这么多的船是怎么运进來的. 陪葬用的人像数量这么大的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大禹的墓穴在附近呢.李富商急于寻找.往前快步走去.结果看到河道通向一个巨形山洞中.而屋舍的后方黑洞洞的.说明是一块空地.面临两难的抉择.大家是不能分头行动的.何武提议说要进这些屋子里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李富商想到刚才那一帮人生前一定是居住在这里的.进去的话无异是找死. 李富商说可以绕到屋后面看看.屋子里是绝对不能进的.王芳在大草原长大的.那地方除了野鼠猛兽多.鬼怪什么的她都沒有见过.所以她还是比较想进到这些低矮的屋舍中看看的.既然李富商极力反对她只能跟着他们往屋后面走.刚路过一屋子.后面忽然“咣咚”一声响.李富商暗暗吃了一吓.气氛一下就恐怖起來.看不见的黑暗中似乎总躲着一些怪异的东西. 声音是从干河道那里传來的.好像是有什么重物从上面掉到地上了.李富商想到河道上方就是缠住罗建树的蚕丝呀.难道是落在蚕丝上的沙子压破蚕丝掉下來了.王芳看着李富商.要听他发话.何武忽然说:“什么东西.”地上怎么在震.震感越來越强.周围一切都是黑的.看不到是什么东西.除了鬼怪还能有什么.李富商告诉他们用手掐着印堂.这样做可以防止鬼上身. 王芳小声地问:“鬼要害我们吗.” “嘘……”何武说.指着前面说:“你们看.”灯影中一白色体形硕大东西一晃一晃地爬过來.头正中间一只黑色大眼下面是两个透气的孔.肚子下面是无数对小触手.抬着它忽上忽下.搞了半天不是鬼怪作祟呀.这怪物是什么.李富商往后退步.“蚕母吧.” “还有这么大的蚕母.”罗建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人世隔绝的地方真是什么奇葩物种都有啊.难怪蚕丝能被织出这么一大块.想到这.李富商告诉他们分开跑.不然它一吐丝大家都跑不掉.果然.大蚕母一张临近地面的大嘴.准备从里面吐丝.结果他们一分开.它马上混乱了.停下來眼珠子左右晃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过了好长时间才决定冲左边追去. 它速度很慢.所以等到蚕母消失在他们可视范围内后.四个人又走到一起.漫无目的地走.到底是走对了还是迷路了.他们互相都问道:“我们这走对不对了.”都说不知道.却还是要继续往前走.因为蜡烛无法顾及全局.他们相当于一只蚂蚁在迷宫里走.无法统筹兼顾.只能碰运气. 人闭着眼走路最终会走出一个巨大的圆形.而他们幸运的是在即将拐弯回去的节点上.碰到了一堆白骨. 最新全本:、、、、、、、、、、 第两百三十章 漩涡眼 \\。qВ5//  i^i^ “此鱼必是妖物幻化而成.不能轻信.”李富商这么断言.可是.这里已经是走无后路了.王芳问他:“那我们怎么办.不能跳下去吧.”李富商看着前方.黑漆八乌.真有条瀑布在对岸.何武在对面焦急.听到“我”声音了怎么还不过來.他又是几声大喊.直叫他们过來.李富商还在坚持.觉得输赢就在这一刻.妖物最喜欢蛊惑人心了.不能这么放弃. 罗建树一抬手.“哎.”李富商上前抓住他.说:“不能上当受骗了.”罗建树推开李富商说:“你怕.我可不怕.就算是这鱼是妖物变的.我何兄也是沒了.人都死完了.我们仨也撑不到出去那一时.说不定.越走越深.无法回头.不是病死也是饿死.与其被蝼蚁妖物吃掉还不如自己跳水淹死.” 罗建树一席话说到李富商心里去了.突然.失望感弥漫到心头.一声长叹.目送罗建树跳上鱼背.鲶鱼驮着他急速往后驶去.然后突然停住.急速前进.接着鲶鱼纵身一跃.人和鱼都直线往下落.罗建树从未体验过如此刺激的空跳.紧紧缠着鲶鱼.四周是瀑布喷來的水.淋得他舒服又激动.不禁失声“啊啊”大叫. 就在落到快到底的时候.鲶鱼忽然从肚子底下招上來一对宽大的鳍把他包住.然后迎水直上.罗建树恍然大悟.鱼迎水是天经地义的事呀.他想到鱼跃龙门后就会变成龙.沾沾自喜.说不定上去后自己也能沾到点仙气.鲶鱼奔跑速度快.不消片刻.鲶鱼便从破水障.跃上“龙门”.罗建树心中哈哈大笑:成仙了. 结果很明显.什么事都沒有发生.鱼迎水只是鱼这个种群的一种习惯.他们喜欢逆流而上.在农村呆过的人应该见过下雨天.高地势田往低地势田里放水时.一大群鱼会从底下的田顺着流水沟往上面的田里死命游.何武早已擦着蜡烛.身上背着个湿漉漉的大包袱.站在满是鹅卵石的河中.水质透彻.四周若是挂上吊灯.景色必定迷人的不得了. 何武有惊无喜地说:“呀.來了.”罗建树从鲶鱼身上翻下去.鲶鱼掉头蹿到下面.他说:“不是我不來.李富商担心着担心那的.说鲶鱼是妖物变的.”何武略点点头.“他们马上就会到.”果然.沒要王芳劝.李富商自言自语说:“罢了罢了.真像罗建树说的那样倒也好.省得再往后受罪.死了清净.”他搞得好像是拼了命了.奋不顾身.骑上鲶鱼.鲶鱼带着他体验了一番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感觉.又让他体验真男人该有的气魄.该忍的时候就要忍住.但是他总觉得下面失禁了.还好水像喷雾器一样往身上洒射. 何武看着骑在鲶鱼背上惊魂未定的李富商.赶紧跑过去伸手邀他下來.笑呵呵地说:“咋.爽不爽.”李富商竖起手指头.装出一副傻愣的模样.道:“好座骑.好座骑.真是一鱼赛过千匹马啊.我在想.何不将这种鱼的鱼苗带回去.待到鱼苗这么大时.训练成可以供人骑坐的水上鱼船.包下一片风景湖.每日靠着个可以收入一大笔财富.还可以给文人骚客用來杜撰做文章.一举两得.” “李兄不愧是生意人.头脑就是灵活.鱼天生无大小之分.长到多大.那是看养它的湖有多大.还有就是越僻静的地方鱼长得越大.沒有人干扰嘛.李兄要想靠这个再发一笔财.看來您得啊.在深山中挖一片大湖.经过几年的与世隔绝.哎……那恭喜您.这事就成了.”何武挖苦人这么在行的啊. 王芳满头是水.骑着鱼上來.看到他们正在水里挑拣鹅卵石.朝着水中就吐起來.罗建树慌忙过去扶她.鲶鱼慢慢擦过他们溜走了.喝了几口水咽了些干饼垫胃.王芳精气神渐渐恢复过來.看到水里这么多鹅卵石.欢喜不得了.也蹲下挑起來.这里是瀑布口.石头被水冲击得光滑很.而且大多是白石居多.个个玲珑剔透. 李富商热出一头汗.幸好河水凉透人心.水抄洒到脸上.整个人都精神.河道占据了整个路面.他们不得不一直在水里走.水湿了背后.李富商后面隐隐作痛.干脆直接揭了衣服.光膀子.透气还舒服.他们俩见状也都脱光了衣服.露上半身在外.王芳盯着李富商背后看.罗建树和何武注意到都感到奇怪.要是平常女子.和几个大男人混在一起.一定会“让别人知道.以后还怎么做人.” 奇女子呀.他俩互相认为着.王芳“哎”地指着水里.“旋涡.中间还有只眼.”她真仔细.水中有一幅鹅卵石铺成的图.漩涡.王芳形容的十分恰当.中间那地方.椭圆形的.是像一只眼睛.更奇怪的是.刚才王芳看着李富商后背就是因为他背后有一个漩涡.里面同样有一只眼. 他俩听王芳说了.拽过李富商.看到身上这么奇特的标志.都啧舌称奇.何武戏弄了说:“乖乖.你这不简单啊.天将降大任于你.我看.你回去后干脆也别做什么买卖了.修一间道房.坐在里面专门给人算命卜卦.这东西可來钱了.”罗建树“咦耶”斜视何武.“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啊.” 李富商看不到背后面.急得要他们拿镜子照给自己看.镜子有.放在后面照到之前还溃烂的后背已经完全好了.只是这一圈圈漩涡、眼睛状图案.而且还是灰青色的.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啊.他自己沒见过类似的.问他们.他们都说沒见过.何武见多识广.李富商特地求问他的.何武一撇嘴:“我哪知道.”想了半会.何武又补充道:“不会是刚才鲶鱼跃龙门.把你给造成仙了吧.” “啊.……那我看看你后面.” 他俩一歪身子.王芳说:“不用看了.沒有.就只有你有.”李富商看到他俩背后确实沒有.心里发慌.不会倒霉的事就光顾自己吧.有人陪着也好啊.随后问王芳“你呢.你背后呢.我看看.”李富商一时忘了她是女儿身.怎么能随便给男人看.何武在一旁闷起哄.低声挖苦“奥.奥.” 王芳说:“你们仨转过去.我自己照着镜子看.” 何武“奥……”.表示失落.看着李富商坏笑.李富商挺直腰.一副看不起何武的样子.“你就这龌龊.”何武嘿嘿直笑.“吆.不知道谁龌龊奥.” 王芳在后面用镜子照到后背上干干净净.比他们三个大男人要白多了.心中有些得意.她说自己身上.是一贫如洗.什么都沒有.何武拍着手惊呼:“完蛋.李兄.你要真成了仙家.可别忘了我们仨啊.”李富商想扁这家伙.“你娘的是不是猪脑子啊.什么仙家.沒看到水里这有情况啊.”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人和外界交流的一个通道.漩涡代表什么.漩涡代表水.什么情况下才有漩涡.淘米的时候.容易看到水面形成漩涡.但是道理他们不懂.胡乱猜测又得不出结论.往前走一截后.竟然又遇到了同样的漩涡眼.这是象征性标志.何武自言自语:“不会是图腾吧.哎.图腾你们听过吗.” “龙.我们中原的图腾是龙.”李富商说.何武说:“对.图腾代表的就是一个民族.我看.这漩涡眼就像是大禹那个时代人的图腾.” 李富商说:“我身上有他们的图腾.我是他们的人了.净胡扯吧.不会又是有虫子爬上來了吧.”何武用蜡烛照近了.李富商说“疼疼”.何武说:“你身上这漩涡眼是长在肉里的.哪是什么虫子.我看倒像是诅咒.鬼透知道不.” “鬼透.”他们不约而同地问. 何武说:“以前跟师傅学手艺时.割过一只怪猪.这户人家说这头猪每日不吃糟糠剩饭.所以往往倒下池子的饭菜都有鸡从猪圈外进來抢着吃了.这猪怪气.一见到活鸡立马就咬断脖子.喝掉血.我给它割猪蛋时.发现它肚皮底下有个黑色的圆圈.用手抠抠不掉.主人便给我说了这猪的事.吓得我站起來就要走.主人忙拉我.说猪病瞧好了.有个术士说是路上的野鬼附到猪身上去了.由于人畜两异.术士出了个保全策.就是给猪下了法术.盖上黑砂章克住猪体内的妖物.被东西附身在身上形成的特殊记号.就叫鬼透.我看啊.你也别成仙了.还是赶紧想办法去掉鬼透再说.” 何武说的神神叨叨.罗建树奇怪了.“以前我怎么沒听你说过这些事情.” 何武说:“你当我真是路边说书的啊.故事多了去.我讲不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罗建树一边笑话他文屁冲天.一边看着李富商.李富商被何武一番话说傻了眼.呆住了.鬼透.说白了不就是鬼上身吗. 最新全本:、、、、、、、、、、 第两百三十一章 地狱火 全/本\小/说\网/  %&*";.|i^ 何武擦擦嘴.把罗建树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推掉.哎.他就往前走了.不管李富商事.王芳安慰李富商.“他那人.整一个骚桶.闷驴.说话上下不接.背后的漩涡和地上的一样.我猜十有你是被印到了.”李富商细问.王芳说:“我爹和我说过的.他舅爷龙丘日从方丈山出來后肚皮上长出红色的虫纹.指甲上一条血痕.”李富商慌忙看自己手指盖.什么都沒有. 李富商心里害怕.可知道传说奇门被龙丘日破坏后.龙丘日本人年老变成了半人半狐死了.自己背上漩涡眼.什么意思.以后会变成何物.王芳劝他.走一步看一步.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呃.那到时候再说.李富商点头.“知道知道.”水顺着裤子一直湿到腰部了.四周还是沒干路可以走. 河道里依然是隔一段见到一次黑白鹅卵石铺成的漩涡眼图案.何武裤裆处被水印湿了一大片.走路时搅着难受.一激动.拿脚往水中乱踩.他们都说他神经.何武“呀”叫一下.右边忽然冲出來一股白雾.热度很高.虽然沒有碰到他.右半边脸已经烤红了.这是地下热气.他们几个尖叫着各自躲开. 右边开个洞.白色的热气只刷刷往外冒.他们正奇怪着.前面一处也忽然破碎了一处石头.热气从里面冲出來.形成一条气柱.不多时.水面出现波纹.地面震动.忽然上方“哐”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磐石塌下來.撞起的水溅他们一身.同时.顶上向下喷出來热气.热气沾到河水.河水立马沸腾. 他们抱作一团.盯着热气看直了眼睛.“什么情况.啊.”罗建树问.李富商恐慌不安道:“我哪知道.”忽然.一个火舌从上顶洞中吐下來.烧得水大量升华.我的妈.什么情况这是.四人死死定着不敢乱动.上面忽然往下落碎石.抬头看到壁顶颤抖.是要塌下來的节奏啊.几人赶紧往后跑.结果一束热气冲出來拦住后路.他们只得往前走.刚过去.后面压脚后跟落下來一方大石块.王芳一声叫.挤到何武了.何武叫着说:“别推别推.” 再往前就碰到火舌了.但是后面也吐下來火舌.热到他们背了.李富商“哎呀”叫一声.往前一纵.这就夹在两火之中.犹豫着.上面也开始震动.碎石头往下落.李富商决定“与其退后不如上前”.拼一把了.冒险忍着热浪从火舌旁边贴着墙跑过去.他们个个脸朝着墙跑过去.热气已经开始三下两处忽有忽无地从墙洞中射出來.李富商把王芳手一拉.“你哥哥不在了.我得帮他照顾好你.” 李富商煽情地说着.王芳一摸眼水.说:“嗯.”前方危机四伏.见到有热气的地方就贴墙绕开.左避右躲.忽然.河道一转往右拐去.前面是处平地.平地上洞穴隔三差五.热气就从这些洞里喷出來.一条白色浪柱直上青天.河里的水温度到这里更高了.腿脚泡得舒服.大家互相都在问到底什么情况.沒一个人可以说上來.何武打着趣说:“不会是大禹不想我们进去吧.” 罗建树说:“你说他不想我们进去.我们那就得非进去.这水是上游水.上面是上游.我们跟上去一定能找到大禹墓.”李富商问:“你这是什么逻辑.”何武说:“他讲的有道理.干这行拼的就是把狠劲.你若是从了.那你就得受尽折磨等着死.若是抗起家伙就和它干.那生还的几率还是有的.” 王芳问:“它是谁呀.” 突然.脚下剧烈颤动.整个大地天翻地覆.竟然幅度大到将他们四个摔倒在地.平地一大块土腾空而起.底下追上來一大抹红光.像是地底下有火在烧一样.这块土是被热气抬上來的.而且像飞來峰一样还有一个路线.竟朝他们飘过來.一个重落.砸在河中.哎.就这块土地落定后.周围便沒了动静.估计是底下热气积攥的能量释放出來.大气压力和上面平衡了. 周围透亮无边.照到地上许多洞洞.洞里都有红光.不会真是底下烧着了吧.走到一个洞边上.妈呀.吃惊.底下这熊熊烈火.火焰山啊这是.何武“喔”地惊道:“你娘……的.这是三火岗啊.”罗建树笑着说:“你说三红岗.我想起來老喜子家黄牛钻火洞的事了.记不记得.那黄牛见不得红.哎.你们讲是不是牛都见不得红.我娘以往喜欢在头上戴一段红布.那年.也是发大水.他娘的.西头从李店村來一只一身是泥的老牛.乖乖.当时我娘在田岗洗秧.一帮人都在那.哎嗨.那牛就盯着我娘追着拿割(割.即牛割.牛角的意思)砍.人家都叫着.让我娘快把头上红布甩了甩了.我娘一把拽掉红布.将好(正好的意思)那天起风.红布飘呀飘.嘿嘿.正好到隔壁老八爷头上.那牛立马改过头.追着八爷就过去.八爷慌了.看到草堆.就往里面钻.牛两个割一下插进去.血往外直冒.旁边人都拍手叫完蛋完蛋了.是怕是沒了.但是.最后你们猜怎么了.” “哎.你们说这是不是十八层地狱.”何武问他们.罗建树就朝着王芳说:“你猜最后怎么搞的.”王芳站直腰板.说:“死了.”罗建树开口大笑.说:“哈哈.你说错了.沒死.那草堆里先前躲着一只土狐狸.哈.八爷钻进去摸到个毛球球.伸手端起來挡在胸前.土狐狸给他当了替死鬼.那牛是疯牛.红眼……”罗建树还想说.何武拍着罗建树说:“哎哎.记不记得疯七还魂.” 下面的火似乎烧了好多年.就等他们來了爆发出來.源源不断的火烧得真似人间地狱.难道这里是阴阳交界处.十八层地狱.李富商觉得不像.地狱这么多火.那些冤魂鬼怪岂不是进不去了.古人迷信.说到疯七还魂.王芳努大眼睛看着何武和罗建树. “怎么不记得.哎.疯七死了沒.” “死什么的.活蹦乱跳的.还过魂后就得了疯头病(猪头疯).哎.疯七讲的地狱火.光冲天.吓死亡魂归七天.他还真会诌经(吹牛.瞎扯的意思).”罗建树说:“不和你一样吗.文屁冲天.” 何武笑而不语.罗建树“哗哗”说了疯七还魂的事.正是王芳所期盼的.那年冬天.大旱.塘里水干了.村子人都下塘逮鱼.水冰凉.疯七受不住寒气.摸了几条黑鱼鲫鱼上來回家就不行了.受了风寒.看病抓药只吃不好.拖着身子就垮了.半月后.断气了.挖了坟.打了棺材.三天后准备下葬.棺材忽然“咚咚”响.大家以为是诈尸了.准备上穿心钉克尸变.结果棺材里面疯七叫唤说他沒死沒死.他儿子撬开棺材后.疯七一下蹿出來. 疯七沒得疯头病前就疯.这下一下被吓出个疯头病.更疯了.出棺材就说他是被人撵回來的.他说他往下走.顺着黄泉路走迷路了.前方一片火海.烧得人头发烫.以为到了地府.哪想忽然看到他老爹.手上拴着个飘在空中的球.对他说:“你沒到时候.牵着这球.往回走.球往哪飘.你就往哪走.”球带着疯七就往回一直走上來.到了阳间.疯七说他是还魂了.哈哈笑了一个多时辰.后來头疼.郎中说是得了疯头病. 还有这样的事.人死了真有鬼魂进地府.“那我倒愿意死了.反正死了还能投胎.怕什么.”王芳说着傻话.何武说:“哎.你讲的对.” 依现在的科学道理來看.底下的火的燃烧可能是因为积聚的甲烷等易燃气体在高等下被点着了.这样的案例在世界各处都有被发现曾经有人在沙土地挖坑中西瓜时.被从地下冒出的火烧伤.后來那块地就常年有火往外冒.迷信的人以为是土地老爷发火.便盖了庙祈求平安. 疯七说他还魂时候见过黄泉路头有火海.他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且他们处的地方是地底下.大禹又是神话人物.和地府说不定真有挂钩.兴许还可以见到阎王老爷.跟他商量商量.改天给在生死薄上改几笔.看能不能延长些寿命啊.想的挺多.但是不切实际. 前面这块大洞.里面火冒出來了.他们不敢靠近.李富商想到包袱里有些湿火把.上面浇的油混着水.看能不能引着.便掏出來沾点火烘烤.火势甚猛.火把上去不消片刻就着了.烧得还不小呢.李富商高兴着.火坑里忽然往外飞出一团烈火.球形的.吓得他收回火把就跑.这球形火团上天后又落下來.在地上炸开.里面竟然爬出來一只怪物.张牙舞爪.仔细看它那模样.麒麟头.老虎身.肚子拖到了地上.一对牙齿赤红赤红的.身上一根根竖起來的红色钢刺估计是它的毛发. 最新全本:、、、、、、、、、、 两百三十二章 火赤链 见到此红毛怪物,李富商忽然想起來一事,那是他经商途中遇到的怪事,当时,茶马车过山东蓬莱岛附近一山,唤做蜈蚣岭,蜈蚣岭上有一帮贼人,素來以投毒害死过路人抢夺财物臭名昭著,不巧,他们路过蜈蚣岭时天色将黑,要是继续走只能趁黑下山,上了蜈蚣岭山头后,发现了贼人的住处,屋舍林立,他们以为是山里人家,随即带着车马前往屋舍处。\\.qb5.c0m// 结果,住下后,半夜里,贼人破房而入,六个人拿着钢刀逼着他们交出银两,并且当场杀了个马夫,李富商把身上的银子全给了贼人,并且说车上的货也不要了,其实他内衣里缝着银庄开的纸票,那才是大家产所在,贼人相信了,收了银子,却还要杀人灭口,贼人手起刀落,一把割了李富商同行伙计的头颅,拎在手上,李富商瞪大眼叫不出声,焦急万分,想到必死无疑了,霎时,窗外树枝“哗啦”作响,那晚可是无风之夜,沒有风树枝怎么会动。 窗户是纸糊的,几排木栏已经坏了不少根,窗户旁边的大树响了一会后,窗户忽然破开一个窟窿,一只红色的蛇头探进來,贼人唧唧歪歪大叫,蛇从窗户翻进來后,身子有两根竹竿长,背部有条黑色的断续纹,其他地方是红色的浅色花纹,信子吐出來,涎液直流,眼睛下方有两个小孔,样貌很是怪异,这蛇进來后,第一口就咬住一个贼人,尾巴卷住两个,其他三个吓得屁滚尿流。 蛇咬死贼人,身子翻滚到房门口拦住,李富商随行还有四人,全爬到床底下躲着,蛇一口吞掉贼人,其他两个贼人也都相继被箍死,吃了人的蛇肚子胀得很大,有人提出从窗户逃走,他们便壮大了胆子爬出床底下,从窗户口跳出去,牵了马匹,解掉马车,货物也不说要了,几人骑着马就往岭下跑,结果后面追过來一道红光,游走在树头上,树叶“哗啦啦”响,众人三魂吓跑了五魄,同时,侧面处蹿出來那三个贼人,拿刀逼着他们要他们下马,李富商抽出防盗刀,叫道:“我也有刀的。”一刀划下去,贼人脖子处往上直喷血柱,头掉了。 李富商刀并沒有砍着贼人,回头一看,好家伙,一半个身子立起來的蛇正卷着其他两个贼人,忽然,蛇嘴一开,从中吐出两道红光,过了贼人的脖子后,两颗头颅就落地了,两道血柱直线喷射,众人转过马头就跑,谁想蛇沒有放过他们,甩起來尾巴一个重击打到马屁股上,马儿受惊洒开蹄子狂奔,正好,带着他们逃离出蜈蚣岭,出了蜈蚣岭三里地后才见到人家,听人说蜈蚣岭上那六个贼人乃是水中的龟妖幻化成的,那蛇是火赤链,也是只妖物,变化多端,一般喜欢变成虎狼妖兽的模样,这样,请來的道士就抓不到他们。 李富商看眼前这怪物,叫不出名來,因为它沒有个固定模样,是组合体,就像外国传说的奇美拉,说來正是巧合,怪物原地踏了几下步后立马化成一条红色毒蛇,和李富商那年见到的蛇是一个模样,身上也有红色的斑纹,李富商心情不好说,激动着又有“我说的吧”那种状态,复杂不已。 他乡难遇知音,竟然在这里碰到了老相识,不知道蜈蚣岭的火赤链和现在这条是不是同一条,应该不是的,王芳拉着李富商的手,说:“是不是火蛇。”李富商说是火赤链,火赤链,他们仨都不知道是什么,李富商沒闲工夫解释,遇到这种事,要以静制动,妖兽修炼成精后都喜欢模仿人,你若动它便动,你若静它便静。 火赤链和他们僵持了片刻后,那块火地中忽然往外吐火,亮度一下剧增,火赤链一惊,立马张口吐出一团火球,球形闪电般一样打过來,他们躲开也是满头大汗被吓的,火球打在左侧墙上,立马化成一场白气飘走,火赤链翘起上半身,头靠近背那个地方,伸出一根长刺,眼睛下方的突然往外喷射液体,液体全洒在长刺上。 他们观察着火赤链的一举一动,李富商暗暗让大家都拿上了长刀撇刀等武器,防身之用,火赤链长刺在身体里上下伸缩摩擦,忽然,在刺头尽处冒出火,跟电焊乙炔火一样有尖头,长刺自由活动,火赤链一边自抬身子,一边探出长刺寻他们过來,大家被逼无奈往后走,可是后方有上方吐下來的火舌,热气燎得人神经过敏。 何武口中胡乱说着什么乱七八糟,听不清楚,人都吓傻了,但是他忽然甩起右手,拿着的一罐去虱粉,粉末撒出去正好进了火赤链的眼里,火赤链一下裹起身子倒地抽搐,何武趁势道:“它是落单的猎物,我们才是猎人啊!”罗建树看火赤链痛不欲生,胆子自然大了很多说:“就是,我们四个人,它再厉害也难敌,四手,八手啊!” 去虱粉专治昆虫,何武沒想到能瞎到火赤链的眼睛,刚才只是想撒开迷糊一下火赤链的视线的,哈哈,这下局势一下扭转过來了,沾沾自喜之余,李富商拽着王芳往前跑,准备顺着河道往前跑的,结果走过火赤链旁边时,被火赤链感应到了,卷住他死死不放,然后疯了似的瞎摆悠,晃得李富商去年喝的老母鸡汤都能从胃中吐出來。 火赤链身上的颜色随之发生改变,红色部位加深,肚皮那一条溜白色开始往外长小肉球,样子很吓人,王芳叫着往回跑,正好和迎面跑过來的何武罗建树撞在一起,李富商喊着让他们救他救他,火赤链身上怪事连连,谁敢靠近,冒着火的长刺对着李富商就是一下,长刺碰到李富商头皮,头皮立马有一种炸开的感觉,心想完了完了,叫着叫着就有些哭腔。 王芳急着叫声不停,喊他们上呀上呀,何武挑起长刀,瞄着火赤链就是一刀,一道大血口接刀而开,但是伤口处沒有冒血,而是往外喷火油,流到河里遇到水沒有熄灭,反而顺着河水往下游瀑布流去,何武吃惊地说:“这玩意还真是从火里,火里钻出來的。”下游是朝他们这來的,火就扑过來了,他们赶紧让开,李富商被勒得上气接不上下气,何武沒停下刀,接着又是一刀,可是这刀割开的伤口刚往外流火,先前的一个伤口就痊愈了。 火赤链受到创伤,可能也怕疼,甩开李富商掉到水里,反过口又來卷何武,何武吓得掉头就跑,火赤链身子长,哪能忍他跑,腾起空追到他,王芳叫着对着火赤链就是一刀,砍开一个小口子,往外流火,火气十分热,火赤链转头又來朝着她,长刺刺过來,何武扭头又是给他一刀,李富商这时也站起來了,除了左侧头发被烧了烫坏了一块皮,其他沒有受到大伤,几个人就围着他你一刀我一刀,火赤链虽然发怒但是不知该攻击谁。 趁着它混乱时,李富商说:“老办法,打蛇打七寸,捏它七寸,快。”这么大的蛇而且还是火蛇,谁动:“你捏,你來捏。”李富商卷起袖子,头上隐隐作痛,恨死这条蛇:“我來就我來!”李富商瞅准蛇上腹一处,伸手过去掐住,谁想火赤链转身一变,又变回原來的模样,麒麟头老虎身,你掐呀,掐到老虎肚子上了,这怪兽蹬起后脚正中李富商肚子,整个人飞起來撞到墙上。 这玩意还可以随机应变的,叹为观止呀,这是,火赤链变回怪兽后,力量就大了,蹬飞了李富商后就对着他们仨是一顿狂踩狂踢,张嘴吐火,罗建树头发被烧了一半,叫着把头塞到水里塞到水里,火从水上流走,到下游去烧了,王芳才保住头发沒被摧残掉。 李富商站起來对着怪兽一刀,怪兽又來对付他,他们仨迷迷糊糊站起來,呛了一肺的水,往外咳嗽,见到怪兽低头在拱李富商,冲上去叫着拿刀左刺右割,怪兽失了方向,追着屁股原地打转怒吼了几声,那边忽然往这边飞过來火团,火团炸开后流出來的全是火油,像是液体燃料,怪兽口一张,将火团吸进去,怪兽浑身立马恢复了伤口,身上的红毛开始发硬。 它是在补充能量,看來要和他们势不两立,誓死一搏呀,李富商见到情况不好了,得赶紧走,由于他在怪兽后边,跑腿很快,他们仨被拦在中间,进退两难,恰这时,上方发生塌方,可能是底下的热泉冲击力导致石头的倒塌,砸中怪兽,李富商叫着:“快过來。”三人拍着屁股从旁边逃走,可是河里的水忽然大肆沸腾,接着底下突然塌开一个洞,火光冲天,水全流到底下,而他们沒站住脚,全掉下去,只手抓着石头,李富商一眼扫到怪兽掉下去了,赶紧來拉他们上去, 最新全本:、、、、、、、、、、 第两百三十三章 火灵芝 全/本\小/说\网/  i^%&*"; 王芳被拉上去了.何武伸手來拉李富商.他却说不慌不慌.头低着看在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不肯走.何武叫半天沒反应.拖着他的上身往上提.李富商忽然扬起头.正面脸竟然沒有五官样貌.长着一朵红色的大蘑菇.吓了他一跳.可是蘑菇稍纵即逝.看到的又是一张完好的脸.李富商指着下面说:“你们看这底下.那玩意是什么.” 他们都围过去.刚才王芳还真沒注意.这边底下虽然是一片火红的火海.但是周边四处全长满了红色的蘑菇.和何武刚才在他脸上看到的一样.都是一个圆形盘.中间下面有个红色的把.“是灵芝吧.是灵芝.”何武有些吃惊.怎么汪汪火海中长着灵芝.灵芝是富贵长寿之物.好的上等灵芝犹如雪山雪莲一样难求.传说都是会长了腿跑路的成精之物. 说到灵芝长腿跑路.我倒想起一件最近发生的事.不久的前年.我去北上沈阳办事.火车上遇到个背着蛇皮口袋的家伙.五大三粗.手腕比我腿腕还粗.青筋暴露的.看起來很是魁梧.经过一番聊天论事后.知道这人是个倒爷.而且是上个世纪游走在俄罗斯东北边境的传统老倒爷.说起來.其中还有些规矩.他说他专门倒买倒卖贵重的中草药.冬虫夏草、圭乌虚子、附木菌还有灵芝. 他当时拍着口袋说:“老哥.我这里面装的可是些好东西啊.”解开口袋.趁四周无人看着.露了一个小口.看到里面是些赤红色的干灵芝.他慌忙又扎住口.我问他一只灵芝能卖多少钱.他说灵芝是他从老猎人手中倒过來的.当时是花了一百块钱(那时候钱值钱呀).卖呢.有两种卖法.一种是卖给中国人还有一种是卖给外国人.东北离俄罗斯近.卖给俄罗斯人.要比卖给中国人多赚三倍.一出手就是一千块.而且行里还要有人介绍了卖.不然.想买还不卖呢. 绿铁皮火车.跑得慢.沈阳天又冷.所以人都冻得直戳手.火车上沒有火可以烤.暖气又不大.所以大家都喜欢喝烫茶.隔一时就去一次开水处换水.天冷.尿多.人喝多少下去下面就出來多少.喝茶闲叙之余.人都喜欢鬼话连篇.这和中国人的传统是一致的.都说这些迷信活动是封建.违背科学和马恩主义的核心价值观的.其实.科学是什么.不是圣人.你能下全定义. 这姓王的倒爷.和我正好一个姓.他说南下寻有灵芝的猎人时就遇到过一件怪事.说着还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红紫色的灵芝.说是无价之宝.如果真要估价得值这个数.他手一抬.伸出三根手指头.让我猜.我说三千.他摇头.三万.他摇头.不会是三十万吧.他还是摇头.说:“三百根金条.”三百根金条这灵芝是神药啊. 他笑着收回灵芝.搓搓手.哈着气说:“你听我给你说.” 南边靠近云南昆明的地方.那地方有人家.都是些依山傍水而居的老农民.当地山上有不少野货.灵芝的原主人.说是猎人也不算是.当地都有用自家制的土铳上山打野猪野兔回家当下酒菜的习惯.原主人一次带着儿子上山打野猪时.发现了一处石蜂蜜.平常的石蜂是在半山腰的悬崖峭壁上筑巢.而这处却是在悬在水上面的.看不见一只蜜蜂.这人欣喜万分游下水要來采石蜜.怎想石蜜下方有一颗紫红色的灵芝.正好拖着蜂蜜.两个是整体.此人见了觉得蹊跷.毕恭毕敬给请回家去.请人來看.都说是活宝.吃了能长生不老.这事情闹开了.亲亲戚戚都來求些灵芝片片吃. 正好.王倒爷铲中药地皮铲到这里.听说了这事.便找上门要买.这人是同意卖.但是说出了一件怪事.这家人采回來灵芝后的一个月后.一直被媳妇藏在地窖的灵芝竟然着地生根.他们见灵芝生根都觉得喜庆.便将灵芝挪出地窖.放在窗户底下日照月晒.一天晚上.月亮高晒.家里有人出來上茅房.路过灵芝在的窗户这地方.竟然看到外面窗户底下蹲着一只红皮狐狸.双手拴着两根红线.红线从窗户穿进家中.一边拉着线一边敲着墙.“叽叽呱呱”说些怪怪叨叨的话.很是诡异. 这人拎着裤子往房里跑.第二天.原主人丢两双鞋子.大清早在房间叫唤.而昨晚出去遇见那怪事的人正是这人的弟弟.弟弟把昨晚见到的事说给哥哥听后.大家都吃惊.沒有办法.当晚.那狐狸又來窗户下面了.系两根红绳.被当场逮个现成.红皮狐狸见状慌了.忽然跳上窗户不见了. 窗户上放着的是灵芝.狐狸是钻到灵芝中去了.次日.主人请來了看阴阳风水的先生.先生一眼看出灵芝是狐仙存生的躯壳.勾去的一双鞋是勾去了主人的魂魄.需立马给狐仙大人盖个家将它请过去住好.一切就好办了.这家人便在村子西北角一处半高地处盖了座小庙.将狐仙请了过去.这家人觉得灵芝得來时就不同寻常.这回竟然闹出了狐仙一事.许多亲戚都害怕.也不跟着要灵芝了.王倒爷在一旁附和.原主人把灵芝低价卖给他.乐得他暗暗笑不拢嘴. 灵芝匿于深山老林里.不见日光.是纯阴之物.所以可以用來调和阴阳.人生病是因为气理不顺导致的.所以喝了灵芝汤.体内阴阳自然得到缓冲疏解.理顺了气血.人的病自然就好了.所以有灵芝非药强胜于药的说法.他们一听说何武这么讲.都说是火灵芝火灵芝.都吵着说撞大运了. 何武说:“别得意太早.刚才那火赤链.还不是这东西变的.你有本事下去摘几朵上來.”不管火赤链是不是这玩意变的.两者之间有些联系.灵芝可以耐得住这么高的火烧烤而且还坚持了这么多年.一定有不同寻常之处.传说东西年岁长了便会有灵性.从普通的凡物转化成灵物.而灵物吸收日月精华进而修炼成形. 灵芝十有已经修炼成有丹的妖物了.不可靠近.何武告诫他们不可动财念.李富商手一摊说:“可惜了可惜了.”说着.他恋恋不舍哎.趴着看了好几眼.一粒眼屎忽然从眼边挤出來.接着眼眶往外流血.淌了一手都是的.底下的火场中出现一只眼睛.逐渐地漩涡中间形成一只眼睛.冲着他眨巴眨巴.回过头.咦.怎么一个人都沒有. 本來水是往这断层洞里流的.结果现在眼前看到的是一片大森林.树上挂着许多梨子.他摸不到头脑了.这不是梨树呀.怎么会有梨子呢.他们看到李富商目中无人往墙上爬.手还直掏.都叫喊着他.李富商沒有反应.因为他的世界中时是摘了梨子.还四处张望.寻找他们仨. 何武拉着李富商.李富商忽然感觉脚下有东西抱着他.低头一看.脚背上长着火灵芝.火灵芝膨胀大起來.从脚背抵到膝盖.从膝盖就撑到下巴.火灵芝发热.如烈火燃烧.李富商脸贴着火灵芝.热得浑身难受.心想灵芝不是属阴的嘛.火灵芝难道和普通的不一样.正疑惑.远处传來何武的喊声.那低闷的声音.一听就是他.李富商兴奋地往前跑去. 罗建树靠在墙上.指着发了疯似的原地踏步在的李富商说:“是不是中邪了.”他们仨商议着.李富商追上去后看见三个人手中都端着算盘.何武还拿着支笔.罗建树拖着一个大布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他把口袋一倒干净.全是火灵芝.满满的一地都是. 何武盘算着算盘.和他算账.原來他们是要和自己分火灵芝呢.李富商心里急得要死.想多分点.商人就是这样.倒巧事做多了.总想多赚点是一点.几人分的不对.互相一下吵起來.你骂我我骂你.李富商一个人唧唧歪歪啰嗦着.他们听到他趴在墙上骂他们.忍不住往他脸上打.几巴掌扇醒了李富商.眼睛中的红才退去. 何武明白了.李富商真是中邪幻想着不切实际的事.难道是火灵芝.灵芝不但沒有体现任何的益处反而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李富商自己折磨自己搞出浑身的汗水.把刚才的事一说.何武带头往自己脸上“啪”打了巴掌.说:“时刻保持清醒.” 说着.何武往上游走去.河道中水越流越小.最后简直就沒了.脚底下温度随之升高.脚板底烫得能起泡.跳着走.想跑到上游看看有沒有水.迎面撞到的却是一个红色的山洞.山洞四壁长的全是火灵芝.看着大个的火灵芝.头脑正要发花.李富商从后面一巴掌捂住他双眼.告诉他们不要看. 最新全本:、、、、、、、、、、 第两百三十八章 南山有木唤古柏(一) i^%&*"; 王芳扶住老者.“您别激动.别激动.”老者拍拍王芳的手.“我不激动.不激动.我就是.哎呀.看到你啊.心里不是滋味.你可知道.”王芳能理解老者的心情.沉默了一会后.老者忽然开口说:“今天是个好日子.白芳啊.你去弄几个菜.柏树上的木耳啊.用米水给洗成白色的吃.好好招待下她.來來.” 老者说不激动.看得出來他还是压制不住内心的澎湃.一贯是“独有孤明月.时照客庭寒”.见到故乡來人.立马又“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老者心中有数.她必定是要出去的.可是自己身子骨已经僵硬.恐怕不行了.一坛子醋话饱胀于胃中时刻准备爆发.不知道老者经历过什么.为何流落至此.活于此地四十载.难道是出不去被困住了.这里的人.虽然沒有“丰年留客足鸡豚”的热情.看出來不是十恶不赦蛮不讲理的坏人.都是良民.唯一的原因就是这里不通外界.无路可出. 这可麻烦.看到老者整日拂笛吹奏思国思乡之曲.自己可能同样要抱憾终生.遂即想到白姑娘之前的话.何武和李富商可能都还活着.难道在她來这里短短的一小时内.他们已经被救走了.是这里人救走的吗. 竹林深处.一颗苍天老树.树上长满了白木耳.还有三间直立而建的竹屋.竹青色泽深厚.似乎涂刷了一层高有机物油漆.王芳以为这是老者说的柏树.怎么看怎么像松树呀.树下天然形成一间密室.白芳进去后挎出个竹篮.问她去不去摘些木耳.王芳问:“这些不是吗.”白芳说不是不是.“去不去.” 王芳说:“去啊.”老者拄着拐杖.还有些舍不得.白芳忽然一笑.露一副白牙.“回來慢慢和你说的话.”老者笑着点头.“去吧去吧.”王芳苦涩地笑一下.她现在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似只皮球滚來滚去.其实心中念叨的还是何武和李富商.左边这条路.在前面这里分成两条路.往右去的路被一堵满是长刺的荆棘墙堵住了.左边是条下坡路.可以走. 这里的地形.她不熟悉.反正跟着白芳一路领略了竹林晚的风情.天要黑却一直不见怎么黑.白芳说这里就这样.白天不透亮.晚上不透黑.王芳问她有沒有见过白云.蓝天.白芳愣一下.说:“伯曾说过你们外面的世界.哎.白云是不是真的很美.”王芳说:“当然啦.要是晴天.准有白云飘的.天上.天是蓝的.云是白的.若是躺在草地上.看着云.那是种享受.” 白芳失落了.“你不说还好.一说了.我更想去外面看看.”王芳叫着说:“好啊好啊.外面可比这里美多了.你们这就特别像外面的傍晚临晚的时候.太阳落山.鸟雀鸡鸭归巢.西边大车轮红日头沉进大海.上面灰起來.月亮跟着出來了.”白芳沉默.寡言了.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远远看到的白雾充满了竹林和草丛灌木.走近了.雾气却消失不见. “哎.我们两个名字很像哎.”王芳看着白芳说.“都有一个‘芳’字.是不是有缘分啊.” 白芳不懂“缘分”何意.问王芳她又解释不清楚.白芳便说:“我们的话和你们是不一样的.只是我们族人善于辨别语音.可以一瞬间.学会你们基本的语言.名字只是字与字拼合而成的.你说缘分是不是说我们名字巧.” “正是此意.”王芳说. 光线惨淡.前方传來“哗哗”的溪水流声.映入眼帘的竟是那棵长满黑木耳的参天古树.难怪老者说要将木耳用米水洗成白色的.王芳明知故名:“是这树.”白芳点头说是.树后方就是瀑布水潭.在暮色下.那片更显阴森.王芳想到刚才水潭往上蹿出的白色亮球.取话问白芳道:“刚才我看到有白球带着光从这下面飞上去……” 白芳说:“不该问的.你少问点.來.帮我沿着树边往上.反着.对.对.反着往上割.”树上被割过的黑木耳留下条痕迹.是螺旋着上去的.割木耳的铲子类似现在用的梅花头螺丝刀.不同的是它中间有条长孔.王芳认为是大材小用.割起來却吃力的很.和平常的黑木耳不一样.十分结实. 割了半篮子的木耳.王芳看了看白芳.沒张口.白芳抖抖篮子说:“差不多了.你想问什么.”王芳吃了一惊.“你能猜到我想什么.”“猜不到.不过我知道你有话说.”白芳说. 王芳问:“他俩个.你让人去救他们了.”她问住白芳了.白芳以“木耳真新鲜”为借口搪瓷.似乎有话不想对她说.是秘密吗.王芳再追问时.白芳无奈地说:“说沒事就是沒事.你看你还真够操心的.到我们这了.还能丢了.”人都不去一个.他俩能沒事.血河中的铜蛇铁狗不吃了他们才怪.王芳这心结解不开憋得慌. 回去的路上.两人无言的时间多于有言.人生地不熟.幸好有个老头是同个世界的人.王芳话变得很少.因为和白芳闲说到上面世界的形形**种种类类.白芳都是一知半解.看來这四十年來.老头沒有和她洗太多脑. 从楼梯上到树上的竹屋.老头慌忙从里屋出來.手上拿着一束竹叶沾满了水珠.他正在洗刷锅台.竹脸盆准备好在一旁.里面是浑浊的水.王芳以为这是淘米水.就要把木耳往盆里放.白芳见了忙说:“哎.米还沒淘.得用米水洗.” “奥.那这水往哪掀.”王芳问老头.白芳说:“掀什么掀.这是干净水.”这水浑浊得像滴进了牛女乃.见不到底.还干净水.“那什么不是干净的.”王芳好笑地问.老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水确实是干净的.你捧一把看看.”王芳伸手捧一手水.果然清澈明净.但是一放下去.水立马就浑浊了.王芳想求解呢.老头拉着她往堂屋去.招呼白芳晚上做几样菜:清蒸白鸭.烟熏白鹅.辣椒炒个鸡蛋.坛子里掏几颗鹁鸪蛋.木耳烧个鲜汤加些葱花.菜园子里现挖上來的竹笋.烧个咸狗肉.“我切好的莴苣和狗肉一起烧个”.豆花蒜一盘.红烧木耳一盘.早晨采集的竹叶水.作为茶酒招待. 老头走路都走不稳.张罗起饭菜來竟然这么熟练.王芳暗暗佩服他可以记得这么菜肴的名字和做法.老头拉她到另一间屋子.急切地问:“其他人呢.不是一个人单來的吧.”王芳说目前只有两个还有存活的可能.其他的都死了.前前后后发生了太多的事.她一下说不过來.只好道一句:“说來话长.”她反过來问老头是怎么來此处的. 老头看着旁边桌子若有所思道:“我这说來话也长.你们是不是冲着大禹墓中的古柏树來的.就是你们去采木耳的那棵树.”王芳说不是不是.“我们來这不为了什么.就是我祖辈吧.哎呀.说的话.我也说不清楚.我老祖宗曾经去过方丈山.惹了祸.肚皮上长了虫纹……”她话沒说完.老头插道:“奥奥.我知道.听讲过的.好像一个姓龙一个姓劲.” 王芳点头.说:“对对对.龙丘日是我老太(爷爷辈以上都可以称为老太).”经过一番简单的交谈后.王芳得知老头是奇门的.不过她沒奇门这个概念.那些年的江湖风雨后代只能道听途说.口耳相传.沒有任何书籍和影像去记载它.王芳说了龙丘日找寻鬼杯图不得.她和哥哥找到后來到会稽山遇到一个老头竟然说鬼杯图解出來的地图是错的. 老头迷迷糊糊大概听了个小明白.问:“你是说你祖辈找鬼杯图这玩意沒结果你们找到了.倒不起作用了.那玩意带了吗.” “鬼杯图啊.”王芳问.老头说是.王芳翻了下包袱.沒找到那个杯子.这时.白芳在那边屋子喊了:“热水烧好了.王姑娘.你进來洗洗身子吧.”王芳早就想洗澡了.老头在她们去摘木耳的时候已经把水烧好了.刚才回來时急着和她说话一下给忘了. “对对.水早就好了.哎呀.你看我这老糊涂.”老头拍着手有些紧张.“她有干净衣服.你好好洗洗.换上她的衣服穿.” 王芳舒服了一把出來后.问老头说:“我不知道您如何称呼呢.”老头笑言:“老头子姓张.名贵.嗨嗨.本想图个富贵吉利.谁知大半生在这里度过.你看我眼睛睁跟个什么样的.其实啊.到现在.闺女呀.我连你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睁眼瞎呀.” 白芳在里面叫说饭煮好了.便出來收拾桌子.王芳跑进去帮忙.老头看在眼中满意的不得了.想到当初为了南山一古柏.唉.真是悔不当初呀. 第两百三十九章 南山有木唤古柏(二) 浪客中文网i^i^ 五十年前.衰败的奇门为了恢复往日的“光彩”.在天下行内放话说要取大禹留下的支天神柱.所谓的支天神柱就是指大禹墓中的一棵参天古柏.也就是长满黑木耳的那棵.传说大禹治理天下水灾后.洪水中的猛兽为了报复他.一齐用妖力将天拉塌下來.有人请女娲用五彩石再补一次天.女娲说天露和天塌是两码事.五彩石只可补天而不能支天.若想帮苍生渡过此劫.必须要有一人去昆仑山寻求一样可以支天的东西. 那时.大禹在世界之东.要想去昆仑.那就得跋山涉水.而且天马上就要与地合为一体.回到盘古开天以前的混沌状态.沒时间耽搁了.女娲告诉他别急.为天下之君.那就得为天下苍生付出.“前往昆仑.有一个山头.从天上通下來一条白线.那里住着盘古他爹.找到他.取回救世神物.我为你准备好了青鸟座驾.” 大禹担心他回來了天已经塌完了.女娲告诉他.四天期限.期间她会支撑住天.大禹乘青鸟一日便到了昆仑山.在山脉间逛了半日后找到了一线天山.落地那刻.青鸟因劳累化灰烬离去.而山下蹲着一石狮子.两眼流血.大禹犹豫片刻后.毅然挺身而上.谁知石狮子拦住去路.大禹正疑惑.上方忽然出了声鸟叫. 抬头一看.一只浑身红色的火鸟站在枝头.一张口叫声.大禹见它竟然长着牙齿.太怪异了.大禹拔出宝剑.指着石狮子说:“我是受女娲之命來寻求盘老先生的.你速速让开.”说完.石狮子往前一挪.横在路中央就不走了.火鸟在上面叫个不停.大禹看其他地方无路可走.只能走石狮子后面的草路. 大禹挥起宝剑朝石狮子砍去.上面的“火鸟”忽然放声大笑.人的笑声.他收剑三思后倚剑指着火鸟.喝道:“先斩了你.”说着.往上一跳.剑差点够到了火鸟.鸟被吓的拉下來坨红稀屎.落在石狮子身上.看起來就像是石狮子自己流的血一样.大禹恍然不误.石狮子的眼睛不是流血了.而是上头这红鸟拉的屎在上面. 他掏出白布.帮石狮子擦掉红稀屎.石狮子立马化成一只猫咪大小的小狮子.口中含着一朵莲花.花瓣鲜艳.大禹觉得这是在提示他拿上莲花.果然.等带着莲花穿进草丛中沒多久.一只猪体型大小的黑老鼠从草中“叽叽”蹿出來.两边山崖有多高.能望掉帽子.气氛本就压抑.所以黑老鼠着实吓了自己一跳.大禹握着莲花.以剑防身.和黑老鼠僵持起來.都说鼠目寸光.这老鼠眼睛却尖的很.盯着他手上的莲花看.眼睛跟着他手左右晃动.大禹看出來了.一把将莲花丢了.黑老鼠疯抢过去.爪子一掏抱着莲花便走. 大禹松口气.钻了半天草堆.越往前两边的山越靠得近天就越暗.草也疯狂地长超出他几个头那么高.昆仑山传说是得道高人修炼的场所.怎想如此阴寒潮湿.大禹驻足看着上面合在一起的山峰留出來的一条缝隙.宛如一条细线.光透过细线照下來.构成了一线天的景象.盘古他爹那老头还活着.大禹想到解救万民的重任.心中发虚.但想到自己也是万民之首.女娲既然让自己來.一定是算到只有自己可以取走支天神物. 支撑天不塌下來.神物是何物.他拨开草往前.一线天露下來的光根本不起照明作用.随身只带了干粮.走还是回.回头往南边看.天已经是暮色千秋了.幸好这里高山峻岭多如牛毛.暂时可以将塌的天撑住.不行.“我得救万民于水火之中.”顶着风险闭上眼.进入混沌之中.“盘古开天时的混沌状态就是这样.” 寂静加索然畏惧.还有一丝丝的牵挂.顶上有水滴到脖子上.火辣辣的热.脚下湿润.他滑到在地.手模到地上滑唧唧的.可能长满了青苔.慌忙爬起來.前面就出來道光.远远走进來一个绿衣人.浑身上下披着喂猪草.长藤拖地.脸像刚洗了一样.水往下淋.右眼凹进去.手指着大禹说:“已千年无人來此.嘿嘿.你啊.嗯.差强人意.” 大禹说:“我代表万民來昆仑山寻求解救天下的神物.你看.这是女娲娘娘给的红绳.”红绳系在手腕上.“绿衣人”一下瞬移到他面前.直接将红绳从他手腕上拽下來.同时叫道:“谁让你系在手上的”看出來.“绿衣人”很凶.发火了.“红绳是女娲娘娘亲自给我的.來此处寻盘古他爹.你这般.是何意思.” “盘古他爹.……劳资就是.”“绿衣人”大力地叫道.“外面又出了什么乱子了.跑我这來躲.”大禹咿咿呀呀.结舌说:“啊.啊……你是盘古他爹.”“绿衣人”把身上的绿草皮一月兑往地上一掼.喝道:“怎么.我就是他爹.这红绳.好家伙.你倒系到手上了.依我以前的暴脾气.直接给他手斩了.” 去掉绿草皮的他.头发和胡子都拖下來了.一样长一样的白色.穿着灰色黄裤长袍.伸手变出一只高约一丈的龙头拐杖.够威武霸气的.大禹挑着他短处说:“你这拐杖比你都高.顺手吗.”老头一抬拐杖.先是低头说他这拐杖是上古时女娲送给他的.其实是把利剑.只是他老了需要拐杖就将剑变了个样.然后突然用拐杖戳大禹肩膀说:“你管我顺不顺手.” 大禹被他戳得往后直退.“盘大仙.我此番起來是因为外面天被群魔拉踏下來了.女娲娘娘特地差青鸟送我來这问你要救天下的方法.”老头一挥长袖.扬起阵大风.吹得大禹扶着墙都站不稳.然后老头人就不在了.大禹叫唤了半天.往前找去.见一条银水大河隔出两岸.对岸.白雪皑皑.靠近那边的湖面结了层冰.冰上站着的是盘古他爹. 寒风瑟瑟.喊几声.大禹又躲回峡谷中.再出來时.老头就踩着一条胖头大鱼驰來.“这是我最近才降服的座骑.大鲲.”鱼浮出水面.背有两扇门这么宽.一只眼都比他两个头大.老头和蔼地给他披上厚棉衣.拉他上了大鲲.大鲲驮着他们往对岸驶去.老头大改性情.兴致勃勃和他谈论.数千年來他一个人是怎样在这里生活的. 大禹问他为何不出去.老头“啪”地拍响巴掌.把大禹吓了一跳.叫着喊道:“我想在这.我想在这.”老头胡乱抓挠头发.看到大禹站远离了他.不满意地指着大禹说:“你躲什么.躲什么.别以为我老虎是好欺负的.” “奥.原來是胡大仙啊.”大禹说. “是虎大仙.老子不姓胡.我前身是只骁勇善战的老虎.可惜了.我怎可以看破红尘.算了.和你这样的凡人说.是不会明白的.我会告诉你.这世上因果早已注定.你是大公无私的.别装了.第一眼看到你.我便知道朝代更替将由你开始……”老头不管大禹的在与不在.嘴中沒停住.乱七八糟.反正大禹是沒听懂什么意思.仙自凡体.历史还能写好了.于汗青上已是定局. 老头手上系着红绳.女娲娘娘和他之间比有不能说的故事.大禹模透了老头的性情是多变的.怕问了激怒他.又唠叨一句问他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救天下苍生.老头大怒:“别他***左一句天下右一句百姓.说的真好听.我自有办法.”说完.他立马掉头掀开鲲的大口从里面拽出一个小锦包.掼在大禹手上.消失了…… 大禹站在原地愣半天.这就完事了.心里有些承受不住呀.鲲潜下水后.大禹大呼小叫:“你出來.出來.”老头揉着眼.拍着他后肩说:“咦.怎么还不走.都什么时候.你他娘的还不滚.”大禹气能吐血.说:“老子骑你过河呀.”老头吹声口哨.结果出來一只巴掌大的乌龟.不过……乌龟可以说话:“你又喊我作甚.昨晚被你敲了一晚上.以后再感伤.你能不能骑着你那大鱼到西游河找母青蛙.” 老头“呀”叫着踢沉了乌龟.大鲲慢悠悠游來.“好了.你快走吧.再过一日.天真要塌了.”大禹转身要走.老头忽然拉住他将手上的红绳包扎的黄色锦包交给他.说:“这东西.你给带给女娲.千万别让他來找我.”大禹接过锦包.说:“放心吧.娘娘不会來找你的.”大禹前脚踩上鲲.老头后头抱住他问:“为什么.为什么不來找我.” 大禹“呀呀”烦他.一脚踹开他.上了鲲赶紧离开了昆仑山.鲲知他沒有了座骑不行.所以出了昆仑山后依然送他.从渤海绕回东海.回到了现绍兴一带.女娲打开他给的红色锦包.里面是棵种子.落地为树.越长越大越粗.直到撑起了天.驱除了妖魔.而第二个黄色锦包装的则是满袋子的莲蓬籽. 第两百四十章 南山有木唤古柏(三) %&*";%&*"; 参天古树即是现在这里的大古柏树.后來由于地壳的运动的.导致陆地整块下移.柏树跟着沉入地下.而莲蓬籽则是盘古他爹特地给女娲娘娘准备的.不是普通的荷莲.是山上千年老雪莲所结的籽.不但可以延年益寿.还可以美容保持肌肤的湿润. 当年张伯他们为了在天下放出的一句话.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当时來了有十五号人.死到最后只剩下了张伯等四个人.其他三个因为年岁大了.已经离开人世了.只留张伯他也过了花甲子到了古來稀.眼看着就不行了.提到往事.张伯一直后悔.夹了米水洗过的白木耳给王芳说:“多吃这东西.不然你会呆不习惯的.” 白木耳吃起來嘎嘣脆.食之无味.弃之不舍.王芳忍着乏味吃了好几株白木耳.张伯指着白木耳对王芳说:“当年.我们走过血河來到这世外桃源.被他们族人所救.当时看到他们这个样那是害怕的不得了.你也是吧.……不见天不见太阳.身上生疮流脓.头发一搓一搓往下掉.一抓就是一把.啊.那个日子不是好过的.不走运的是.他们正和山鹫国为国土面积争吵打仗.哪人有人管你.所以活的五个人有一个比我.我想想看.比我大有半轮(一轮十二年).受不了病疮折磨死了.我们四个小果子(个子矮小的人.自谦之语)幸得白姑娘他父亲救命之恩.活下來了.” 白姑娘夹着菜一言不发.张伯说的天花乱坠.王芳倒替他感到难为情.亲自给白姑娘夹了肉.说:“白姑娘和他爹一样.都是好人.”她说这话时.白芳眉头一皱.像是有心事.王芳低着头吃饭.听张伯继续说关于这里的故事. 三臂国.祖先是树上的猴子.后來随着朝代推演.祖先们从树上下來了.活动在中华东南地带.后來不知怎么大地发生震动.偏移.祖先随着古柏一起沉入地下.不过.同时.原先的一班人马被分成两批.两批人以如今的火烧崖为界各不相干.火烧崖这边是三臂国.那边是山鹫国. 山鹫国人个个都高有十.双目离地面太远.所以他们眼睛才渐渐变得尖锐.和秃鹰一样.头顶秃发无毛.反应机智灵敏.历來只有山鹫国人可以來三臂国.三臂国人不能上去山鹫国.两帮为争古柏庇护.山鹫国层派探子來三臂国闹事.而三臂国派出去的探子往往是在攀爬岩壁时掉下去葬身火海.直到张伯他们出现.教会他们怎样在山崖上铺路.他们采用的是绳索拉起式建桥法. 不过.山鹫国阻挠三臂国建桥.三臂国首领(当时是白芳他爹担任)提出抗议.说他们人总是可以过到三臂国來.而三臂国却过不去山鹫国.这样.不公平.若是不答应修桥.便砍断古柏.张伯说不清为什么古柏对山鹫国如此重要.好像古柏本身有着秘密.反正.山鹫国被迫同意建桥.张伯他们便带领大家修了两条直上山鹫国的路桥.一直使用至今.不过.当时.山鹫国头儿也定了两条条约.第一条自然是古柏是两国共享的.第二条则是.国之内外.两国对等分配. 张伯后來拉家常.问到了王芳家住何处.现在外面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国泰民安了.王芳是北下的移民.听父亲说.好像是朱元璋推翻了元朝.鞑子退回蒙古了.王芳说的轻言淡语.因为她沒有对鞑子的恨.反而她觉得蒙古包住的舒服.母亲就是蒙古人.说话做事都大大方方的.甚至比父亲都要放的开. 但是.张伯听了她话.激动不已.“原來.元朝倒了.哈哈.朝代更替的可真快.那时候.有人问我加不加入起义军.杀鞑子.凭我们当时的本事.邪门歪道.挥一挥手可烧半边天.哼哼.说不定江山现在是我坐了.”白芳不懂他俩说的什么.外面对于她來说.很简单.有天有地.和这里一样.天上有太阳.太阳是圆的.有月亮.月亮是弯刀形的.有花有草.和这里一样.有山有水.和这里一样.不一样的是人.白芳构思着向往着.擦擦嘴來收拾碗筷. 王芳伸手帮忙.张伯拉她不让她动手.“來者是客.來者是客.要你收什么.”王芳终呆不住.抬帮白芳将碗碟剩菜端回厨房.王芳望着外面黑幕.突然笑起來.白芳正在洗碗.她蹲下來对白芳说:“你知道吗.我就喜欢.喜欢呆树上.”白芳笑着问她:“树上有什么好的.” 王芳舀水带净碗碟.说:“空气清新啊.离地面又高.一高我就有点激动.呵呵.”白芳将竹碗竹碟全放好.靠着窗户指着外面说:“黑漆漆的什么都沒有.上方沒有你们说的月亮.沒有太阳.只有一片白石.”“白石.”王芳探出头看.忽然从远处林子里传來一声声怪叫.还有打鼓鸣笛的声音.吓得她赶紧缩回头.紧张地望着白芳.“听见沒.你们这也有野人.” 白芳说:“不知道最好不要问.否则.哎.反正别问.”话被张伯听见.老头子拄着拐杖.看着她俩说:“晚上一到.外面就是山鹫国的天下了.刚才说的山鹫大王定的第二条约定就是白天.外面归我们管.晚上外面归他们管.”王芳想到外面.外面.何武还在河岸边上呢.她突然面朝白芳问:“我们的人还在外面呢.山鹫国人不会下毒手吧.” 张伯拽王芳衣角问:“还有人.”王芳说血河边和血河里都有人.河里的那个生死未卜.“白姑娘之前说让我放心放心.我才丢下何武沒管的.会不会有事呀.”王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到山鹫国已经和三臂国和好相处了.何武一定沒大碍的.谁知张伯传來“噩耗”.说:“山鹫国人心狠手辣.长期想报复我们.人质若是落入他们手中.恐怕生死难定呀.” 王芳“啊”地叫问一句.“刚才不还说两国相处和好了吗.怎么.山鹫国.还想着暗害你们.”张伯说:“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听大师傅(原來是指白芳他爹)说过.山鹫国国民是吃了恶鱼给的产的鱼籽.性情早已改变.邪恶的很.死亡黑森林.哎.想起來都怕.”王芳搞了句:“您别吓我啊.如此说來.何武是必死无疑了.” 白芳说:“山鹫国一直认为外來的人会破坏地下的和谐生活.诅咒你们是魔鬼是异族呢.” 王芳心中一紧.多希望何武已经逃走了.张伯又说:“在河中的那人.应该沒事.不过岸上的不好讲了.明早我去找人.去山鹫国问人.”王芳担心道:“行吗.他们不是心狠手辣吗.”张伯说:“我们有古柏在手.再说.大家都不想闹事.不过.可以猜到.山王一定逼我们将你们赶出这里.” 王芳说:“出这里.要是有路.您会呆在这里.”张伯思考一番.立马坐到桌前.从桌肚底下的篓子里掏出一把黄纸.握笔蛇走龙舞.每张纸上画出许多怪异的符号.一直闷声写了几十数百张.写下去的黄纸颜色锃亮光滑.张伯捏拿着黄纸.轻轻甩甩.站起來说:“这是火符.白芳知道怎么用.來.我教你……中指捏着这个圆点.食指捏着这个圆点.龙头对上.用力一甩……” “哎哎,出去试.小心点.别甩回來了.”王芳拿着一张符纸站在走廊上.按照张伯说的那样.往天上一甩.“哄”一轻声.一巨大无比的火球出现在空中.朝着一棵竹子撞去.一只老鼠样子的小兽被烧成黑球滚到地上.“这火符.一旦唤出火球后便可自动寻活物而去.是防身必备的.我担心.你那同行的人有危险.明日我和大王去山鹫国.你俩带人到外面去找一番.若是遇到不测.记住火符防身.” 王芳诺诺应声.心中却疑惑.等休息时找到张伯.“我一眼见到白姑娘时.就求她救何武的.她却口口说着沒事沒事.还说河中的李大贵(李富商原名)也是吉人自有天佑.沒事.现在可好了.事情出大了.”张伯咳嗽几声.王芳忽然捂着他嘴巴说:“张伯.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 张伯说:“姑娘家疑心重很了可不好.这里族人有个规矩……咳…咳…女人不可以碰男.同族的不行外人更不行.而且他们都有先前预知的能力.可以算到事情的吉凶.她说沒事.恐怕还真沒事.明日待我去山鹫国问人.你和白芳带些人去外面找.桥那头.往山上去有片桑葚林.桑果可不能吃的.好.就这些.快去睡吧.这里的天很短的.” 天确实黑的很快.外面山鹫人声鼎沸.王芳好不容易入眠.便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叫醒.睁眼迷迷糊糊见一独眼大鸟.站在窗边.头一伸一缩叫.后來她知道这鸟叫.鸣鼓鸟.作用类似于公鸡.每天早晨打鸣报时. 第两百四十一章 桑葚林 、qb5.c0m\  i^%&*"; 白芳在忙着早饭.鸣鼓鸟轻脚轻步在窗户口徘徊.炊烟袅袅.竹林中白雾弥漫.有种“金孔雀轻轻地跳”的傣族风味.缺憾的是天空依然沒有白昼那样光亮.王芳在想天上究竟什么在发光.会不会是水潭中的白球.白球是这里的“太阳”.白芳准备好了早饭.远处吵吵闹闹.昨半夜大王已经來找了张伯.白芳告诉王芳最好不要单独外出. 王芳问什么.白芳说:“你还不明白.山鹫大王曾经大肆宣扬异族侵入谣言蛊惑人心.现在你真來了.大家一定恐慌……我们都怕被打扰的.”白芳时冷时热.王芳上前拽住她衣服说:“你们不是接受了张伯吗.我不明白我能对你们构成什么危险.”白芳用勺子搅着锅里的白米粥.说:“张伯是我们大家的恩人.他沒來前.我们是靠树上结的果子为生的.张伯來后教会我们许多东西.他是恩人.而你不一样……” “谁说不一样的.……嗒嗒……”张伯捣着拐杖上來.王芳喊了声:“张伯.”张伯很高兴.笑着道:“白芳…我知道你的心思.山鹫大王.说的话.不可信.你们这是世外桃源.沒有外人知道的.她來这里的目的和我完全不同.一切可能源于巧合啊.”白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山鹫大王的话我就沒放在心里过.只是人心不同.我不信你不信.有人信的.我刚还和她说了.不让她单独外出.人心难测的.” 正说这话.白芳朝外面看了眼立即转身进了里屋.这时.外面走进來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年纪和她们相仿.互相介绍了才知道小伙是大王的儿子.李仁和.眼睛往屋内直瞟.王芳说:“她见你來躲进去了.还不去找她.”小伙嘿嘿直笑.喊着“白芳.白芳.”白芳才从里屋出來.小伙搓着手和白芳低语.又看王芳.王芳慌忙扭过头.问张伯昨晚是不是有人來过. 张伯把事情一说:“大王不巧身体不适.特让王子配我去山鹫国.”王芳开着玩笑说:“张伯.你的官职要是在外面能担当个丞相了吧.”张伯一笑脸上皱纹拉直.说:“粗人.粗人.都沒读过几年书.丞相可是要掌管天下大事的.做不好往往就成了亡国的罪人.可知道皇帝昏不混用.决定他的就是丞相.哈哈.” 正好.小伙悄悄话讲完.走出來.一抖披风.腰间佩戴的短剑露出來了.上面镌着漩涡眼.王芳伸手抽出他的宝剑.惊得小伙一愣.王芳问他:“这漩涡眼什么意思.”小伙不知道.张伯说:“这是他们族人的图腾.沒什么沒什么.仁和.我们走了…下面的事.白芳你要安排好.” 树屋下.站着十几个抠树皮闲扯的健壮大力士.一架竹轿.看到他们下來.这些人忙站好.都盯着王芳看.嘴中唧唧歪歪说着蚊子声音.起轿后.白芳赶紧补了下妆.带着王芳往古柏那里赶.古柏这里有一块吊在树上的大铁块.白芳抡起石锤.重重击打了几下.人们三三两两聚集过來了.有些人手中还握着锄头农具.小孩子们最喜欢开会了.他们一窝一窝.戏耍着水. 以国为称.來的人却只有百号人.王芳心中吃笑.白芳忽然耳语对她说:“人才來了一部分.东头和西头还有十个诸侯小国.南边二十个诸侯国.路途遥远.事情不大.所以.张伯说……”“哎.白妹子.又喊我们來此做啥.”下面叫嚷着的是个衣衫破烂.大肚便便.蓬头垢面.单肩扛着把长刀的野汉子.这人面带凶相. 白芳皱眉头.沒理睬这人.王芳知道他一定是个光棍耍流氓的无奈.“大家安静…”白芳想到接下说的话一定会惹來非议.却忍着尴尬说:“这位王姑娘.随同的还有两人丢在了外面的跳腥边上.这个…我现在需要…安静.安静…呀.别吵了.”“大妹子.你有事别发火呀.其他三十诸侯都还沒到这.我今早看见张伯带了王子殿下.往山鹫国那条路上去.他们去干嘛.不会.不会语言是真的吧.” 此言一起.底下乱了套.多少张口.都在说着相同的事.可是沒人敢大声说出來.白芳抄起地上一块石头.狠狠砸在这莽汉头上.怒斥叫道:“三猴子.找事是不是.滚一边去.”说着.又补过去一块石头.被这个三猴子后面那只手接到.三猴子沒有生气.反而嬉皮笑脸说:“白妹子发火的样子都好看.我滚.我滚.张伯说这才叫滚…”三猴子抱足滚起來.有人戏讽说:“三猴最爱最怕的都是芳子.”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有妇人捶着男人说了些什么.议论又开始了. 白芳说:“听我说…好.我现在需要大家跟我去外面跳腥河边找人.张伯担心昨晚山鹫国已经将人带走了.所以才去山鹫国问人.你们不要偏信谣言.张伯都不信.”底下有人说:“不是不信张伯.山鹫大王预测的这么准的.他可是去过外面的.几十年后这位姑娘真來了.说不定.过不多久.又会有其他人进來的.” 一直在一旁沒吭声的王芳压不住了.说:“你们沒去过外面.可知道从外面到你们这要吃多大苦.死多少人吗.要不是來大禹墓确实有事.我们会冒这么大险來你们这地方.我的哥哥就死了.此外还有两个人都死了.你们以为你们这真是山水风景地.告诉你们.沒人愿意來的.”本以为说这话.人群会愤怒的.毕竟她带些讽刺的意思.谁知大家伙不但沒有生气.心中担子反而还放下一截了. 上了长坡后.推开漩涡眼石门.迎面立马吹进來风.同时.一阵清脆的笛声传來.悠扬绵长.如怨如诉.王芳听的身上起鸡皮疙瘩.声音是从林子中传來的.林子亮到深处就黑了.血河边上何武已不在了.沒留下任何痕迹.王芳责怪白芳说:“我就说吧.你有你的禁忌.可我沒有呀.早知道我自己抬回來好了.”白芳不好解释.因为之前她还是有些小心思的.一方面是怕族人看到自己带男人回來招惹绯闻.另一面想到山鹫大王的话.嘴上说不信.心中还是有些影子的.多年前的战争告诉她.山鹫国是不死战国.而他们三臂国.纵然会得无数“奇技淫巧”.生死躲不过的. 山鹫大王说“有朝一日.异族入侵.落至孰国.孰国遭殃”.白芳不想成为三臂国的罪人.更不想国家受到破坏.要是被山鹫国钻了空.真是两方受挫.白芳说:“被山鹫国人抓走了.我们回去坐等张伯消息.”王芳指着桥那头的桑葚林说:“张伯说那片桑葚不能吃.为什么.”白芳说:“桑葚是双色果.这个时候结的果子是黑色的.专门给山鹫人吃的.我们吃了会上吐下泻.” 王芳“奥奥”应着.往那里走.白芳一把拽住她说:“你不能去.”王芳回头辩道:“为什么.”人群中有人说:“桑葚是神树.四面八方都有行者鱼把手.你去了也是死.”王芳好奇地问:“行者鱼是什么.地上爬的鱼.”这人说:“是张伯起的名字.说在你们的话中.叫行者鱼.” 王芳好奇心更重了.“我怎么沒听过.”人多力量大.所以胆子大.王芳一意孤行.白芳只好跟在她后面.此时.江中浪潮大起.笛音在一阵低音尾调的调和后逐渐从空气中撤走.桥下水能拍带桥墩.白芳驻足眺望江中远方.一只黑影飘飘然时浮时沉.她心中一紧.百年灾难终难一逃.山鹫大王千年前出去的那一遭.古柏下面的秘密通道……白芳身体一寒.拉着人群中一人指着河中说:“血妖洒血一事.时隔多少年了.”这人说:“这事.你得回去问百知.” 桑葚林旁边一处栅栏破了.且有人的脚印.王芳吃喜.招手叫來白芳说:“你看看这是不是山鹫人的脚印.”白芳手一指说:“这和你的倒像.山鹫人脚丫甚大……”王芳想到了.“这是何武的.是他的.他还活着.”怎么.以前那个令自己那么讨厌的何武.想到他还活着.心里好一般激动的. 跨过栅栏.林子一下暗了.王芳停下來.不敢继续走了.树杈树叶投射的斑驳影子.乒乓球大小的圆点.白芳一拍她肩膀说:“林中有恶鱼护林.只有我们当地人可以随便进出.你最好呆在人群中间.”听了白芳的话.王芳赶紧挤回人群里.果然.低腰从树下走了一段路走进林子里面后.一条小溪穿林而过.溪边有一赤色怪物.在对岸.胖头鱼模样.长有八足.抱着两对前足正聚精会神仰望着一棵树. 白芳小声说:“别惊动它.我们从左边走.” “哎.那有人.”树上呆着一黑影.人的体型.王芳眼尖叫道.却惊了河边的行者鱼. 最新全本:、、、、、、、、、、 第两百四十六章 封印 残疾的士兵哀声连连,他们不得不安排四肢健全的人去救援伤亡者,本來打算几千人可以,人多力量大的,结果除去受伤和支援的,剩下來的竟只有百來号人。、qb5.c0m\山鹫王子拔箭射血妖,好一副英雄气魄,但是皮坚肉糙的血妖刀枪不入,反而从圣墙后方出现了无数只戴着蓝色圆帽的鱼脸怪人,老早有记载说古柏下面的阎森殿出沒专门以人血为食物的鲛兽。东海有鲛人滴泪成珠,传说中的鲛人是有着一副人的模样,然后鱼的身子,相当于外国的美人鱼,而此时眼前的这怪物,他们更愿意喊它鱼人,忧伤的眼神,山鹫大王可以感受到它们是通人性的。 血妖见到这些鱼人如同见到了死党,大声怪叫,使劲想挣脱。一只鱼人走出來,跳起抠掉一颗白色的棋子,山鹫大王忽然伸手一脸严肃道:“且慢!血妖对你我皆不利,你救它无异在自寻敌人。”山鹫大王似乎在讨价还价,周围一下安静了,血妖和人都在看着鱼人,只见领头的这只鱼人疑惑地摇摇头,旁边忽然有人说:“它听不懂。”果然,鱼人怒跳起身,抓掉所有的棋子,光柱全部熄灭,犹如能量被打散一般,血妖口中吐出泉涌一股血水,淹到的地方全部冒气泡,沾到的人皮肉腐烂似开水烫伤一般。 血妖沒有约束,便横冲直撞,先是压倒士兵,接着朝两王这边喷射腐蚀液体,山鹫王子抽箭拔弩,三支长箭直接飞进血妖口中,这血妖是外强中干,里面肉嫩,山鹫王子的射箭技术又十分高超,舌头上一支上腭两支,血妖暂时被击退,白芳又用张伯教给她的火符,配合着他们撤退,却发现鱼人跳在坑中开铜棺。铜棺是封印之棺,若是打开还得了,不行,但是沒有办法的办法,血妖只伤不死,鱼人又阴险狡诈,沒有行之有效的办法,张伯在上面劝两大王赶紧躲躲,两人听了,匆匆上去,也不谈如何保护铜棺,直接奔大王住宅地下密室去了。 众人撤出洞里,底下却忽然传來“轰隆”一声巨响,地面坍塌了?还是地震?天空渐渐阴暗了,风从底下刮上來,吹得古柏的叶子“哗哗”作响,接着,血妖从洞里冲出來上到半空,又摇摆着落下去,“咚”地一声,洞口突然出现好多鱼人,都在极力往外爬,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拖它们,张伯惊道:“不好,大王大王,铜棺封印破了----”跑在前面的他们俩头都沒回,一溜烟沒了。大家都已经退让出离洞口有半里地了,只见洞中飞出一只长着羽翼的大型猛兽,竟然是三物组合而成,前面是只鸟,中间一团黑色的不知,从尾巴看身子应该是老虎豹子豺狼之类的,铜棺紧跟其后出來重重地掼在地上。 有人指着天上大喊大叫,怪物落地,古柏边上瀑布立马停止流水,而水潭也干涸了,目睹这一切,大家一言不敢发却都各自在心中叫吼连连了,但情况沒这么简单,像是多年前有人故意设计好了一样,地面开始出现四条裂缝,整齐地出來一个矩阵框,怪物正落在中心部位,突然裂缝和周围分割开,怪物赶紧作慌逃跑,但是走到矩阵边上立马被堵透明的墙挡住了,可是,只是挡住,这三只妖物于一身的怪物不会就是铜棺里封印着的妖魔吧? 他们以为不过如此,怎晓得,这里所有的树木都在死去,连古柏也是,山鹫国之所以可以长命百岁,根本的原因是古柏有一个根上面长着一个人形娃娃,不知是真是假,祖宗传來下说古柏一死,人形娃娃也会跟着枯萎,三臂国人寿命减半,山鹫国则取消长生的资格。 妖魔被困,但是它们的魔力正在侵蚀这里,一旦古柏出事,那大家沒一个可以跑,除了王芳他们。一国之君竟然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自己躲起來,人神共怒呀!正当此时,有人从大王殿那里跑來,传话说两大王有急事请王芳何武张伯过去。到了大殿地下室,竟看到李富商在场,周围围满了士兵,是山鹫国和诸侯小国的最后力量,“外面的那是羽妖,传说是大禹在治水的时候,曾经杀死松林一只鸠,水中一只乌(乌,古书中记载说是生活在水中的一类形态和太岁相似的生物)还有丘陵一只狼。洪荒年代,万物伊始,大禹得罪的正是三物的祖辈,三物怨气集合,大禹有生之年虽借河图用封印封住了三物,却无法杀死他们,说到这,有一件事,和你们还有些关系。” 大王手中拿着本书,上面的文字形式是外面世界的象形文字,是大禹留下來的一本记载秘事的野册子。王芳迫不及待想和李富商打招呼,但是迫于大家都在商讨正事,沒有和李富商拉家常,心中有些配合他。李富商看着她和何武笑,大王又说:“尸棺蠛托,你说你祖辈在一个墓中得到的?”王芳说:“是。” 大王说:“尸棺蠛托,其实就是九足虫,和眼睛,两者是世间最邪恶的灵体,一切罪恶皆來自于它们,我在想大禹当年跨越跳腥河來到我们这里,这事,只有你知道了。”山鹫大王说:“那是我祖上的事了,我比你大不了多少,说是长命百岁,活久了,谁愿意还活着呀?要问得问我死去的爹娘。” “铜棺上有漩涡眼,下有九足虫,看來是要把尸棺蠛托和一件外形似漩涡眼睛的器物放上去,古言以毒攻毒,以恶制恶。”张伯一语道破梦中人,山鹫大王指着李富商说:“那就是你了,你背后有漩涡眼,我一直在好奇怎么漩涡眼会跑到你背上去,听张伯这么说我想起來了,漩涡眼是封印,长到人身上,等于是借了灵体生存,这样威力才能发挥出來。”王芳也想到了,在跳腥河上逃跑的情形,天上的漩涡眼曾经拦住他们回去的路,可能是怕河中的铜蛇铁狗从他们來的路逃出去。既然漩涡眼是封印,还附到李富商背上,那具体怎么做? 大王把书一摊开说:“你们看看写的什么?”何武见到书中全是些龙蛇凤舞的鬼画符一样的文字,不认识,张伯也不认识,在场就再沒人认识。大王说:“还指望你们能认得这字的,我们只能瞎猫碰死老鼠撞运气了。”这句话是张伯说过的,其实,这里的人是沒见过猫的。王芳说:“九足虫和漩涡眼皆有邪恶之物,真要他去封压妖物?”这刚,才见面呢,都沒來得及彼此打声招呼,王芳有些伤感,走到李富商旁边问他:“你怎么从河里上來的?” 李富商哇哇大哭,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抱着她拉过來何武说:“你们两个太不讲义气啦,老子在后面叫着叫着你们坐着乌龟就跑远了……”抽泣半会,又说:“河里确实古怪,伸出來的手竟然把我架起來,我一紧张从水里挣脱了,跑着跳着就速度越來越快,一直跑到河边,看到一片桑葚林,在那里饱食一餐后睡着了,后來就遇到他们了。”正如李富商所言,跳腥河,若是人掉进河中,那就得跳着走,水面会像平地一样供人踩踏。 大王一脸严肃,说:“现在不是说这论事的时候,眼看着国家要亡,大家想想办法呀!”王芳突然说:“不用想了。”接着,她补充道:“李富商有漩涡眼的力量,你去用九足虫封印妖魔一定奏效。”大王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那妖怪凶险,你敢去吗?”李富商显然激动了,看着王芳和何武说:“他们俩坐着乌龟,我一个人跳呀跳的,不照样过來了,这回,你们在旁边看着,我倒不信了能出事?” 重兵护卫,送李富商到了这里,这只怪物冲撞的筋疲力尽了,棺材盖被人从底下捞出來了,铜棺底部画着一条黄色的巨龙盘旋在云端。大王说:“棺材要合为一体,将棺面对着怪物。”士兵照做,这怪物忽然被棺材吸过去,同时,怪物猛地一挣扎,将人全部搅飞了,终沒逃脱开,被收入棺材中,大王叫道:“还愣着吗?赶紧压上去!”大家叠起罗汉压服住棺材中的怪物,李富商伸手将尸棺蠛托安上槽内,棺材一下平静了。 大王舒缓一口气:“幸好沒出岔子。”大家在旁静候片刻,的的确确死制服了,沒有任何反抗了,大家同时欢呼起來,事情就是这么突然,一安宁什么都好了,棺材被重新填回土坑,阎森殿里的大火灭了,但是树木全成了灰烬,瀑布开始流水,水潭里那颗白珠子刚“亮瞎”了看见它人的双眼,立马被水淹沒了,什么都恢复了,大王仰天长叹:“若干年前,五祖大师也是如此降服妖魔的。” 李富商被邀请到张伯的林中小屋里谈心,三人重聚心花怒放,话有的沒的都说,讲不完。e 最新全本:、、、、、、、、、、 第两百四十七章 真棺 外面的残局有的收拾,棺材被重新埋回原处,倒塌的房屋重建,安抚人心,宽带山鹫大王以及他们和自己的士兵,当然这些是他们的国务,王芳觉得安全了就好了,他们的死伤统计以及财产损失估计也都是他们的事,唯一想着的就是五祖大师从这里出去向世间传播道法除魔大计一事,王芳很在意这个,这说明此地有通往外界的通道,李富商和何武把酒言欢,何武恢复到往常的样子,喝得李富商有些不自在,和何武干的杯数还沒有与王芳喝的多。全/本/小/说/网/ 等到张伯回來,沒见到白芳,王芳把事情和张伯说,问他五祖大师当年是怎么出去的,张伯说他不知道,他來的时候,五祖大师封印血妖于跳腥河并外出传道已经是往事了,要问得找大王,可是,国事尚且混乱,他们干等了十多天才等到了大王有空暇时间,而时值山鹫国和三臂国签下协议,要促进文化交流共进友谊,大王心情大好,张伯趁机向大王提了此事,大王态度也好,问张伯:“我这里还是留不住你呀。”张伯嘴上笑说:“不是不是,大王一直以來都重用我,再说我这么大年纪,也不想再走了。” 其实,张伯对往事一直念念不忘,现在年纪大了,想出去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年轻的时候,自己不知道多少次请求老大王如何出去,都沒有得到同意,大王如此爽快和他爹态度不一样,张伯提前准备了不少话,防止大王不同意,他得慢慢劝说,既然大王一口答应了,那事情好办了,大王拉着张伯说:“不是我爹当年不让你走,而是火烧崖下面那条河,沒几个人有能耐过得了的,而且要穿过阎森殿,都是一片片死亡地带,我爹当时沒让你去,一是因为阎森殿有鱼人妖物还有封印的棺材,另外就是火烧崖下面的紫沙河凶险万分,凡人过不去的。” 张伯多年的心结一下释怀了,原來是自己一直以來误会了老大王:“可是,火烧崖就在边境处,穿过阎森殿干嘛?”张伯突然想到两国就是以火烧崖为界划分界限的,上面还有自己的三座杰作,而阎森殿是在底下的圣墙的后方,两者根本沒有直接关系呀,大王才说了其中的秘密:“火烧崖你不知道吗?万丈深,火焰从两边向中间喷,下不去的,张伯,底下有河通往外界,这是机密,族人里只有我一人知道,你的那三位亲人要是敢冒险那就可以顺着河出去,不过,具体有些情况,我得和他们说说。” “他们就在门外。”张伯说,大王请张伯坐下说:“奥,那好啊!请进來呀。”三人你挤我我挤你进來,显得十分不自在呀,偌大的殿堂里,说话的回声都是巨大的,王芳唯唯说了自己意已决,要出去,大王把刚才的话说了遍:“河水湍急,而且好多地方都有浅石,容易翻船,而且阎森殿是圣墙后的禁地就是因为里面多出妖魔,不过,这次血妖被封,妖魔可能是沒有了,但是,一旦进去了,很容易迷路的,我沒进去过,进去过的人也都不在了,你们只能靠自己。” 大王说的是紧张兮兮的,问有沒有其他路了,大王说:“我们这里是世外桃源,用张伯的话说,要是有那么多路出去,外人岂不是早就进出自由了。”看來必须要冒这个险了,张伯问他们谁想留,李富商和王芳都表态说不留,只有何武神情尴尬,王芳问:“是不是想留在这,我们不强求你。”何武抬头看着王芳,说:“不留,我要是留了,你们两个力单势薄的,哪行。”张伯感动了,说:“出门在外,靠的就是团结,大王,你不是要给他们指点几下吗?” 大王说:“是是,我马上派人给你们把船装上轱辘,这样省劲,河水十分急,你们得随时调整船的方向,最重要的奥,紫沙河劲头会有三条分叉,记住找紫沙颜色最浅的河道走,听讲颜色最浅的紫沙河中有一个白发老翁,他有一件紫色护身衣,上面的火烧崖有一段是塌下來的,所以要穿上紫沙衣才可以安全通过,你们呢?我去给你们安排。” 船是临时打造的,工匠还是从山鹫国请的,差不多要失传了,船装了四个轮子,被人抬到古柏下面,圣墙已经有人在维修了,后面的阎森殿已经成了灰的海洋,这倒显出藏在丛林中的小道,白芳给他们装了足够的粮食和水,大王说行程不会很长,所以白芳沒有在他们包袱里装太多的衣物,减轻负重,蜡烛火把准备了几十根,临行前,张伯又是哭又是招呼,前一夜,白芳和张伯商量她也想出去,张伯不同意,白芳就喋喋不休地强调她是多么地想到外面看看,张伯沒办法,拿仁和來作理由劝她说:“你一意孤行一走了之了,仁和怎么办。” 当地女子都是很腼腆的,别人一提及到男女私情,女方都会害羞的,白芳嘴上遮遮掩掩,不承认,心里还是在意仁和的,从小一直幻想的梦想竟然破碎在意中人的手上,白芳想拿决心决定,最终在他们三个离开时,仁和还是留住了她才沒使白芳从这里走出去,张伯的话真是讲不完,无非是些注意安全保重的话,王芳一边舍不得张伯,一边期待着早日出去,可是想到哥哥的死,她便又失落,想前方的路途漫长一点,或者是干脆留在这了,何武一拽她长发说:“喂,走了啊!” 跨过圣墙,拖着船走进去时,恐惧感一下上來了,那种总感觉哪里都不安全的感觉重新连接上身,火把点三把太少,根本照不到多大的一块范围,王芳给船身上加了两把火把,一左一右,路上尽是烧焦的树木,散落到处都是的灰烬,还好有两个人说话,不然,上面就像一个巨大的黑色罩子套在头上一样,让人气都喘不过來,无边的黑色,和这片区域的名字,王芳心里总把这和阎王殿联系在一起,阎王殿该是冤鬼恶鬼聚集的地方吧。 自己吓自己往往真能吓到自己,王芳忽然改变主意,想回去了,前路漫漫,该走到何时:“我回去了,。”王芳声音颤抖:“回去。”李富商吃惊,何武也“啊!”火把的火快乐地跳动着,这是拟人手法,王芳看着火星闪闪烁烁,头上冷汗直出,李富商一把脉,浮虚脉象:“你生病了。”王芳说:“不会是撞鬼了吧,刚才还好好的呢?”她瞎说着,流的是虚汗:“我看你是自己吓出病了。” “我们都在一起,出什么事情,我给你们罩着。”李富商意思指自己背上有漩涡眼封印,可是何武给他掀起來,背上的漩涡眼不在了,李富商说:“灵气沒了。”王芳仿佛置身一座上古世纪的大原始森林中,像是当年有人在这里混乱作战的,地面狼藉,要知道血妖是从这里冲破圣墙的,大王之前说了,紫沙河上游和跳腥河在同一处,血妖是从跳腥河沿着紫沙河上來的,阎森殿中也有血妖过來的痕迹,可是火烧毁的柴木产生的灰盖住了路上的痕迹,所以沒办法辨别,这好不容易劝说了王芳,李富商一只脚竟然被什么东西旋住拔不出來了。 火把一照:“嚯”,紫色的流沙坑,中间成螺旋方向,李富商的脚就插在中间,越动越下,再看其他地方都沒有流沙,何武用刀拨开烧得透彻的烂树残叶,发现灰底下一处也有同样的流沙,何武有经验的,去过一些墓穴,遇到过流沙,流沙和水银都是防盗的手段,他忽然领悟到:“之前那口铜棺,沒有大禹的真身。”他们连拖带拉将李富商拽出來后,沙忽然全部下去,露出一个洞,而用刀捣捣地面,几个流沙坑全部下沉,这块地面坍塌出來一个长方形的坑,露出一层木板,用刀敲敲,中空的。 “是不是棺材。”李富商自己讲这话时,都觉得害怕,三个人,这么黑的地方,挖坟,何武无所谓,盗墓挖坟这事,就得趁天黑,以往在深山老坟岗里摸宝拿值钱的宝物时,沒月亮沒火把,完全凭眼力好使,都沒怕过,何武大胆地下到坑里,找到木板边一抠,木板被抠起來了,底下是一口双龙戏珠门扣大铜棺,一颗巨型铜珠镶嵌在棺盖正中间,怎么知道是大禹真身棺材的呢?因为棺材底部印着一把开口耜,治水用的工具。 开始,李富商还不相信,等何武抠到棺材缝隙,一掀开棺盖,里面躺着一具白骨,李富商才信以为真,里面放着一叠烂布衣服,手一抓都粉了,还有几把耒耜,胸骨这里带着一个圆形铜锈圈圈,系它的绳子一碰也粉了,何武在里面翻了一通,只找到一对环形玉,而且玉身缺了两厘米的一段,何武随手装起來,死人一般把贵重物品放在口中的,可是大禹嘴里沒有,后脑勺搬起來,也沒见到, 最新全本:、、、、、、、、、、 第两百四十八章 鬼魈索钱 全/本\小/说\网/  %&*";%&*"; 一番折腾过后.何武又将棺材内物稍微整理了.挖土把棺材埋好.手上把玩着这对玉环.从某个角度來看.有点像龙身.只是简单粗陋了些.忽然.何武想到了什么事情.“奥对.”然后.接着说:“真正的大禹墓在这里.之前.什么九龙看守.那里是假的墓穴.蜘蛛丝那里.我们见到不少鬼魂的.肯定是为了迷糊我们才故意作出的假象.让进來盗墓的以为是到了真正的墓穴.幸好里面的大母虫子追我们.又沒回路.不然我们真可能见好就收了.” 王芳和李富商嘴上说是是.李富商心里想着的却是出去后做什么.生意照常做.不知道新朝廷.以后苛税重不重.本來计划今夏跑南方昆明的.想从茶马古道运茶.老婆在家里不知道知不知道维持生计.婆娘家还是有些靠不住.大哥和大嫂要是沒搬走.大哥带帮些忙打理家务还不错.忽然.李富商叹口气.说:“來时信誓旦旦.相拥而群.现在只剩我们仨了.哼哼.世事无常呀.”王芳说:“你别说了……” 船虽小.也够三个人拖的了.沉重的船身压着轮子.“吱吱”作响.声音在风中飘起.轻轻擦过一些依然矗立着的被大火烧成炭的树木的枝桠.只要一沒有说话声.周围立刻被恐怖气氛包围.王芳对烟灰过敏.脸上长了红包包.痒得手脚跟着发痒.王芳让自己别说了.李富商便一下沒话了.何武闷着头走.忽然左右双肩被一双手抵住.吓得他慌忙一抬头.和李富商一齐大叫:“啊.”后面还有一个.王芳吓得躲到船后面.隔着一段距离.两只尖头猴耳的妖怪和他们对视.打头的这个.伸出手.手心放着一枚铜钱.他们注意到这人的腰间还挂着一个钱囊.鼓鼓的. 李富商说:“我的娘.还以为是阎森殿里的恶魔呢.搞了半天竟遇上了敲诈勒索的索钱鬼.王芳.火符准备.”王芳说:“你疯了吧.”她为李富商说的话感到吃惊.这可是鬼怪呀.李富商说:“阳间算命瞎.地下索钱鬼.你要是经常走夜路.见多了.也就不稀奇的.”算命瞎.索钱鬼.敢情都是骗子啊.王芳想到爹给他算过不少次命.其中就遇到过瞎子算命的.瞎子经常在眼皮上面涂一层黑.说是开天眼.他那双眼看不见的只是凡尘俗物.所以可以通灵.虽然口中念念有词.但往往不知所云.给的钱越多.他算的越好.吹的是天马行空腾云驾雾.最后.小锤一敲小锣.“当”.然后“命呀.好”一句话完事. 李富商从身上掏掏.发现.还真沒一个格子(格子.铜钱的意思).问他们要.赶紧拿一些打发走了算了.何武轻轻地问:“行吗.我们这是阳钱.得烧成灰才行吧.”李富商说:“不用不用.草纸得烧.铜子阴阳互通的.直接给就行.”何武把几个铜子往李富商手上一放.说:“你去给.我.我不去.”王芳见李富商望着自己.忙说:“看什么看.我.我也不去.”他俩都离李富商一截退后.看着李富商把钱送过去.两只鬼龇牙“嘿嘿”鬼笑一声.四周忽然围过來一圈. 一看这么多索钱鬼.李富商想这可麻烦了.索钱鬼是直腰的.和弓腰鬼不一样.所以走夜路时.当看到前面有人直直站着.要么准备好钱路过时丢几块铜子.要么立马掉头回去.何武和王芳被挤上了船.李富商也跳到船上.三人背靠着背.李富商向索钱鬼一推手掌道:“哎哎.我们有钱.我们呢给钱.”何武身上确实有钱.可是等出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得花盘缠回家呀.再说.这么多鬼.要花多少钱才能打发完呀. 索钱鬼都是一语不发.但是个个眼神浑浊.火把照见他们.沒有影子.却个个煞气如狼似虎.何武贴着李富商耳朵问:“你不是说你经常遇到吗.怎么办.你说.”李富商一不是驱魔大师.二不是长袍道士.他是富商.平时都是腰缠万贯的.遇到索钱鬼.正常是几两银子丢下.给多了.索钱鬼还会给些报酬.比如说给你开路呀.虽然你不情愿.还有就是喜欢唱鬼话.拍子还挺欢快的.最主要它们不会害人. “不会害人.”何武听李富商说到这.问:“不会害人.我们怕它干嘛.”李富商说:“有人给鬼分类.说有三种.一种是胆小鬼.一种是厉鬼.还有一种就是难缠鬼.你若不施舍.它们就一直跟着.你到哪它到哪.见人也不回避.常常自己沒吓到把旁边人给吓跑了.” 何武说:“不是我不施舍.哎.还有这事.它要是愿意跟.我就给它跟着.”李富商说:“你别说这些沒用的.一群鬼跟着你.你不怕.”李富商抢过何武的铜子.看看一圈过來.怎么分呀.他天真地说:“我说大哥小哥们.你们这么多人.我们这银两你们不够分呀.要不这样.你们每人写自己名字给我.等我出去了.我烧纸给你们.成不成.” 一只索钱鬼突然站出來说:“你当我们是自由人呀.出去了.你烧的纸管屁用.”李富商“哎呀”吃惊道:“索钱鬼不是不能说话的吗.怎么.”这只索钱鬼.一掐腰说:“谁和你说不能说话的.我们想说就说.你速度给些过路费.顺便把这几天欠的保护费也给交了.” “我去你娘的.老子什么时候欠你保护费了.你哪条路上混的.”李富商言语之中向王芳使眼神.王芳眨巴眨巴回应.表示不懂.这只索钱鬼指着李富商说:“你给我下來.有种就给我下來.”李富商“呀呀”叫着跳下去.指着索钱鬼道:“我们可是路过此地的商人.正准备给阎王送今年的寿礼.你别在这占道惹事奥.” 索钱鬼“嘿嘿”直笑.声音跟尖锥碰石头一样冷得人浑身发凉.似大热天被人突然泼了凉水.“阎老是我舅舅.他寿辰是按天历算的.你一介凡夫俗子知道他老人家寿辰.”李富商问:“阎老二.”索钱鬼“呀呀呸(这一语气词常被地方戏曲表演者所引用)”.被李富商一口唾沫溅上脸.“哎呀.搞得还真像回事奥.唱大戏的呀.你说我们三个.路过你这山穷水尽龟不丢蛋的臭山区.你们还在这围堵我们打劫我们.你好意思吗.啊.好意思吗.” 这索钱鬼被李富商问得无奈.也不说收什么过路保护费了.反倒对其他人说.“都散了散了.”一黑脸索钱鬼一折这只索钱鬼的手指.听不到手指骨折声.却看出來这只性情温和的索钱鬼被折断了手指.黑脸鬼愤怒地说:“最狠沒出息的人还坐着第一把交椅.你也休得口出胡言.吓唬鬼.能被你吓到的是他们.老子可不怕你.” 李富商想可不妙.人常说.遇难缠鬼.得骂.而且是越骂得狠越好.可是这一只它识破了自己的伎俩.看來只能破财了.“我就这一把铜子.你拿去分吧.”李富商递出去的一刹那忽然想到.索钱鬼是沒钱鬼所以才要抢钱的.忽然.他手掌一开.将钱抛洒上空.“咣当当”.四处响起一片铜子声.李富商大叫:“走走.”索钱鬼疯了似的.你争我抢.这时候.谁还在乎面子呀.同时.他们仨拉着船往前面狂跑.黑鬼被鬼群围住.挣扎出來追他们而來. 人是用腿.鬼是用风.那哪能跑过鬼.黑脸鬼拦住去路后大发雷霆.王芳责怪李富商说:“你直接把钱给它不就得了.”李富商“哎呀”.“哎呀”.“和你说不清.这些鬼不知好歹.钱都给了.还追.”回头看.“呀.”一只鬼正盯着他.眼珠子.幽蓝色还透着白光.刚才那只温和索钱鬼不服气.从鬼群中挤出來.指着李富商问:“你说我英俊还是他英俊.” 李富商吃惊地差点下巴沒脱臼.不解地问到“啊.”索钱鬼说:“对.我们俩.”李富商看半天.说:“你英俊.他太黑了.”黑脸鬼上前一把拽住李富商.又丢下.一脚踢开温和索钱鬼.叫道:“现在.你给我滚蛋.你们仨.赶紧掏钱.”李富商就知道索钱鬼沒能耐.所以不怕.指着黑脸鬼说:“你他娘的少跟老子装蒜.给你钱你不要.想找茬是不.找茬.”王芳看李富商眼都眨“烂”了.依然不明白.最后.李富商大叫:“想大家是不” 黑脸鬼说:“就你.打架.”李富商说:“对.就我.”黑脸鬼架势拉开.其他索钱鬼让开场地.李富商说:“我得热热身.”回头.悄声对王芳说:“火符.火符”声音极力压制得低低的.王芳“奥奥”赶紧掏出來.李富商一招手:“别拿出來.偷偷地……”黑脸鬼一搭李富商肩.鬼压肩.不能动.等黑脸鬼拿开手.他才回头.“规矩规矩.未开始前.双方各离开三尺.观看者不得插足.來來.你们把船拖开.往后拖.”看出來李富商是在故意和索钱鬼划开距离.好动手. 等两边完全分开后.已经练习多遍火符了.王芳只听李富商一个命令.立马打出两张火符.火球如球形闪电追索钱鬼而去.黑脸鬼首先被干掉.成一缕青烟飘走. 最新全本:、、、、、、、、、、 第两百四十九章 鼻行兽 全\本\小\说\网\  %&*";i^ 其他索钱鬼哪敢再伸手要钱.全部销声匿迹.李富商“喔喔”惊叹.从王芳手上拿过一张火符.见上面龙蛇凤舞的奇奇怪怪的符号.说:“有这东西.打仗时用.岂不是赢定了.”何武说:“可以啊.等出去了.你可以私下买兵收马.就用这火符.把朱元璋的天下再抢來.说不定.后人还能编出故事來.说你是天神下凡.会借天之术.运用天火轻轻松松打败敌人.” “哈哈哈.”李富商短暂地笑几下.带有戏谑的意思在其中.王芳一下拽回火符.说:“这可不是來给你干那事的.你知道打仗意味着什么吗.”李富商说:“吆.你这是大道理的意思呀.”王芳把肩上的绳子勒紧说:“你们两个男的.能不能用点力.”是呀.这船怎么拖不动.三人拉得是满头大汗.可是船轱辘只动了一小截的距离.李富商叫停停.他蹲下检查轮子时竟然发现地上有一群身体倒立用鼻子走路的小动物. 这些小动物的鼻子分成三条.三鼻鼎立.见到李富商胆子大到直接往他腿上跳.李富商“呀呀”叫着不敢让这些小家伙碰自己.刚想起身.突然发现船底下印着一枚红色的漩涡眼.颜色太深了.特别是眼睛的瞳孔.似乎真有人在看自己.血妖不是已经封印起來了吗.怎么船身上还带着封印的标记.地上的一只鼻行兽突然跳起來.蹦到李富商背上.车轮下面的鼻行兽都蹦起來.李富商到哪.它们就跟到哪.王芳头一撇.见到地上的这些小可爱.喜欢的不得了.伸手想去摸.李富商一打她手.说:“帮我看看我背上漩涡眼有沒有了.我觉得哪里不对……” 王芳莫名其妙地掀开他后背.李富商立马凑过來耳语对她说:“看何武.”原來李富商是注意到了何武头上趴着一只巨型鼻行兽.王芳闻言立马扭头看.李富商慌忙扶回她的头轻声地说:“哎.别马上回头呀.”可是.何武还是走过來.头上的鼻行兽鼻子有两段插在何武鼻孔中.借此控制了他的思想.李富商拉着她往后一跳.紧张地说:“我就说阎森殿.阎森殿嘛.”王芳不懂什么意思.李富商“哎呀呀”跳着.指挥王芳赶紧打一个火符. 等吓跑了地上的鼻行兽.李富商上前一把抠出钻进何武鼻子中的鼻行兽.何武鼻子顿时往外喷血.瘫倒在地.王芳受惊道:“你太唐突了.那玩意长在他鼻子里面的.”被拔出來的鼻行兽个头要比其他小鼻行兽大的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潜伏在何武背上.李富商就势扔多远去了.却被王芳一声尖叫吓得一抖肩膀.回头刚要责备她.王芳慌忙“嘘”李富商一下不敢动了.王芳沒说话.指着自己的肩后又指指李富商.示意李富商后背有东西. 李富商哑口无言.看着王芳抛眼色让她过來帮他赶走.他知道肯定是鼻行兽.而且想到为什么车轮下沒有任何东西挡路却拉不走车.王芳看到李富商后面的鼻行兽慢慢爬到他头上來了.拆一个火符.李富商却想到太浪费了.直接用刀给拨走就是了.等鼻行兽爬上自己的头顶鼻孔里立马感觉到有东西钻.鼻行兽行动得够快的啊.自己也不是白愣子.一个敏捷手抓住鼻行兽鼻子.“歘”地拔出來.由于鼻腔沒有深.所以沒有流血. “你别动不动就火符.省点用.”李富商抬起何武.撤到一边站着.鼻行兽在地上跳跃着就想蹦到他们身上.李富商说:“我们不能以个头论本事高低.往往个头矮小的.伤害力越大.”何武醒來.扭动鼻子.问他们什么情况.回头看到地上的小爬兽.第一反应是觉得可爱.李富商说:“刚才你要是看到了它们怎么抠你鼻屎的.你就不会觉得可爱了.” 沒功夫解释.李富商担心的事來了.前面刚解决了索钱鬼.这后面立马跟來出现这些小爬兽.阎森殿.李富商心里范嘀咕.王芳问.他想说但是沒时间解释.只简单说他们遇到麻烦了.李富商不放心地问道:“奥对.我身后有沒有漩涡眼了.”王芳摇头说沒. 趁着大的鼻行兽沒來.不过.“哎呀.你们说走还是不走.”李富商说.“走.前面肯定是.十成得碰到大的这玩意.”何武刚才被钻鼻孔失去了意识.沒有见识到鼻行兽的厉害.说:“不走.还能呆在这里.”拖车的时候.王芳专门负责用火把长刀驱赶地上的这些随影而行的鼻行兽.它们“快乐”地跳着.在枝叶灰烬中行走.像群天真的额孩子追逐着陌生的过路客.王芳可沒闲心來欣赏出这是福挺美的画作.冲着这些鼻行兽怒吼一声.“滚开.” 小鼻行兽们全部怔住.然后又欢快地跳着跑.有些甚至从轮子上过渡跳到船上.王芳赶下去立马又会上來有些.最后.所有的鼻行兽疯了似的.全部往船上跳.李富商忽然停住按着何武说:“别拖了.”仔细听.有草皮拨动的声音.王芳看哪边都是一样的.黑漆漆的.火把晃动.火舌“嗤嗤”作响.小鼻行兽鬼灵鬼精地在船上跳动.火光射出的一片光亮中刚出现了一个庞然大影.船上的小鼻行兽全跳下往前面跑去. 渐渐.这怪物露出庐山真面目.“嚯”.和预料的差不到哪去.整个一放大的鼻行兽.李富商说:“你看.我说的吧.我们这是到了阎罗殿了.他们是骗我们的.”船底下的漩涡眼.开始往地上滴血.这是李富商沒有想到的.他就蹊跷一只新打出來的小船为何要带着当地的封印.本以为阎森殿中的所有的妖魔全听从了血妖被他们制服了.直到刚才乍看到鼻行兽.李富商才明白.要是这里的所有妖物被血妖召集去攻打人类.那为什么现在这里还有索钱鬼和鼻行兽. 大鼻行兽一步跨至他们面前.这玩意喜欢抠鼻子.王芳和何武见到李富商已经在两只鼻孔里塞上了两根蜡烛.王芳怕疼呀.就用手绢代替了.鼻行兽略显吃惊.三条鼻子翘起來一只伸过來.李富商毫不客气挥刀挡回去.索钱鬼是要大声呵斥.可是这是真真实实的玩意.怒了它.“我们干不过的.”李富商让王芳准备火符.这时候该用用了. “好.它要是再上前一步你就丢它.丢它.”李富商和王芳说话.被鼻行兽偷袭了.由于它鼻子闪电一般过來的.所以何武反应沒过來.李富商身子离开半空.慌忙回割一刀.伤了鼻行兽.鼻行兽立马丢开他.掼在地上.同时.何武举火把使劲晃.把鼻行兽往后吓退.李富商瞧瞧鼻行兽后面.沒有同伴.跟前走一步.叫王芳.“赶紧上火符.” 火符一出.火球“啪”打到鼻行兽.把它连伤带吓.往后直逼退.同时.火球照见前面开始出现一片完好沒有火烧痕迹的森林.李富商叫不好.血妖只烧了这里到圣墙那里.往紫沙河那边.可能血妖不敢造次.这就意味着幽幽的森林中藏着更多煞气更重的凶禽猛兽. 李富商想到阎王殿.地府的概念.十八层地狱.圣墙的后面怎么有这些东西.十八层地狱.可是要一层一层受折磨的.下一层历经的磨难就更大.虽然这有些像中的九九八十一难.但不得不承认.这里的情况就是如此的.可能是一路走來.吃了太多的苦.每一段路都像是一段磨练.阎王殿.李福山慌忙按捺住王芳问她:“你还有多少火符.” 王芳说:“包袱里还有一堆沒用.张伯画了上千张给我.”李富商思考一番说:“不行.你得教我们怎么用.”王芳问:“你不会是想出去靠这个招兵买马吧.”李富商“哎吆”一声.说:“我的大闺女呀.都什么时候了.还真会找点子说笑.这里是阎王殿.我们得像下地狱一样一层一层渡.弄不好.谁都出不去.”李富商最后的“谁都出不去”说的好恐怖.鼻行兽躲开隐到黑暗中去了.王芳把火符的方法简单说了下.他们两刚要试试怎么样.鼻行兽又出來了.但是这次沒要他们动手.鼻行兽又自动退出了.等待了许久.沒再出现.而自己拖的船的下方开始有动静了. 低头看去.船下方中间处滴了好大一滩水.拉走开.发现不是水.是血.三人你望我我望你.敲敲船.古怪的叽咕声消停了.但是一停.船不知道哪个区域就会有声音在骚动.李富商用刀指着船说:“船底下有漩涡眼.”何武问:“怎么了.你之前身上不也有.”李富商说:“那是我被封印附体了.用他们的话说我有灵气.可以封妖的.但是这船有封印.明显是人做出來的.” 王芳说:“你说他们害我们的.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们.” 李富商说:“不知道……不是不是.他们不是害我们.”回头确定周围沒有危险.才敢趴到船下面看.仔细看真看出门道.漩涡眼标志这块的木板和四周有明显的分割线.这里是单独的一块区域.用來封印妖魔的封印之物出现在船上.李富商大彻道:“他们想我们带走.” 最新全本:、、、、、、、、、、 第两百五十四章 养尸(三) 走到院子门前,出门前还喂过的那些粽子这会不见了,开了锁,进到屋子里面,老女乃女乃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杂物凌乱,刚才这里一定发生了剧烈的打斗,他们模不到头绪,这才多久,老女乃女乃暴毙而死了,老头从老女乃女乃手里揪出这块她死死抓牢着的黑布,上面有淡淡梅花水印,老头把布一握,怒气冲冠:“杀我儿子,时隔多年又绝命我老伴。”老头说得好正式的样子,他们仨不好插嘴,接下來怎么处理。 老头擦擦老泪,拿來一条长布,将老女乃女乃卷裹起來,对他们说:“帮我一把,來。”抬到外面,老头一句话沒说,整整挖了一个时辰的坑,把老伴后事简单处理后,才对他们说:“被它监视了几十年,还是被它伺机偷袭了,走,我们去尸林,把你们送走。”李富商“且慢且慢”地说,拉住老头问:“谁,谁一直监视你。”老头环视一番,说:“就在这周围,一个戴着黑帽子的家伙,我怀疑是你们早上出去,它趁机溜进來的。” 这个神秘“人”王芳是记得的,看过两三次了:“昨天晚上他可能就进到家來了,半夜我起床见到门口站着个人影。”王芳说,可是,老头说那人影是他,那东西要是昨晚进來的,那估计沒一个能活到现在,可伶“我”的老伴呀,他们仨体会不出几十年老两口互相照顾吃的多少苦,但从人情方面嘛,也要安慰的,劝老头节哀顺变,老头哭着从怀里掏出一把袋银针,给他们一人发了几根,说:“这是定魂针,尸林里面万分凶险,若是遇到不测情况,对准僵尸的印堂插进去。”三人答应着收下了,可是针尖尖的,该装哪处。 李富商问老头:“你这么多年抓了多少粽,呃,僵尸啊!”老头说:“不知道,尸林中僵尸抓不完的。”他扛起刀,对他们说:“走,我送你们去紫沙河。”李富商一边拎行李,一边对老头说:“干脆你和我们从紫沙河出去算了。”老头摇头说:“已经厌了外面的红尘,所以我才躲进來的。”李富商突然想到要能出去了,心里欢喜的很,激动地咧嘴笑:“不不,南国一姓朱的老农民打败了鞑子,现在天下又是汉人的了。” 老头一听,吃惊问道:“朝代更替这么快。”李富商说:“蒙古人统治的时代已经过去,新朝廷新时期,老伯,我看,你还是跟我一起出去享福吧。”老头一哒嘴,说:“尸林能否顺利过去到紫沙河,我还沒十成的保证,若是遇到千年旱魃尸妖,事情就棘手了。”王芳插嘴说:“火符怎么样。”老头忽然一扭头,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问:“你知道这个。”[灯下]首发 火符,王芳有随身携带的,掏出來,老头见到火符一把夺过去,问:“你哪來的。”王芳奇怪了,说:“奇门火符还能就这么出名。”李富商双手一拍,一副受挫的样子,说:“哎呀,亏了,早知道让张伯多画些,一定能上一个好价位。”老头说:“这火符,还有人会画。”李富商口无遮拦,说:“有呀,当然有,这附近有两国,一国叫三臂国,一国叫三鹫国,会画符的在三臂国,在这后面。”李富商回头指着屋子后方,黑洞漆漆,除了令人双眼晕眩的黑圈幻觉其他什么都沒有:“不过,从这到三臂国可能要花些时间。”李富商补充说道。 老头说:“奇门火符天下无双,当年我想学的,可惜不懂规矩,其实,奇门干的是盗墓这行,我还以为是什么正统门派。”何武说:“你看不出來吗?我们也是來盗墓的。”老头好像沒有预料到:“盗墓,你们三个。”老头的吃惊样,李富商有了优越感,怎想老头看不起盗墓,把他们三个狠狠批了顿:“盗墓是最沒道德的事,人都已经死了,却还要将棺材挖出,这是对人的大不敬,你年纪轻轻就干这行,你们俩是罪魁祸首吧,。” 李富商和何武都笑,看着王芳,她忽然说:“对,就是他们拉我干的,本來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现在我连奇门的火符都会使了。”老头想说话的,王芳捏起一张火符,只见她指尖灵活地做了几个姿势,火符飞出去的时候火球随之出现,甚为壮观,看得老头又惊又喜:“有这火符,对付僵尸绝对有用。”王芳说:“那当然了,当年奇门的人可是用着火符驱赶妖魔的。” 老头高兴地点头说:“走走,我们去干一场。”刚接触老头,他们感觉老头豪放之带着些忧伤的味道,沒想到真正放开了是如此的飒爽,仿佛有桩大事正等着他去做一样,门沒锁,老头把自己的那么一个大包袱往背后一掼背着走,行者步如风,真是如此,老头走得很快,他们在后面还得跑才能跟上老头。 进了雾气蒙蒙的林子口,这里是刚才他们和老头撞面的地方,地上还有几滩僵尸的血,老头说:“前面是尸林,我这里……”他把身上的大包袱卸下,解开,掏出一大抱青铜剑:“青铜桃木剑,尸油水。”接着,又掏出些火把,看里面还有一个铜脸盆,几只敲鼓棒一样的木棍,刀剑兵器,数量不少的小巧锦包……李富商仔细观察了这青铜剑,见过人用过,问老头:“是不是驱鬼用的。” 老头说:“是驱鬼的。”李富商说:“你这好像叫茅山术吧,行走江湖的道士喜欢用來装神弄鬼的吧,能行吗?这。”老头“哼哼”地笑:“僵尸刀枪不入的,不用青铜桃木剑,怎么降服它们,我抓了这么多年的僵尸,还能错。” 王芳这时问到:“你抓这么多僵尸,好像还养着它们吧。”她怀疑老头养尸有什么阴谋,想套一套老头的话,老头回答说:“人要吃,尸要养,家里沒有尸,我挂的符在围栏上都会沒用,这是一种术。”王芳怀疑错了,老头养尸是为了布术之用的,李富商对他这茅山术很感兴趣,问老头:“哎,。” 老头却伸手指着他说:“哎,青铜剑不可倒置,顺拿的……哎,对对。”李富商继续问:“你那赶尸是怎么做到的。”老头反问他:“你想学吗?”李富商点头说:“想学呀。”老头低下眼看他,说:“你心不正,我不能教你。”李富商忽然头出了些汗,被别人这么说怎么都觉得委屈,可是自己也确实是心地不正了,因为他想到学会赶尸,多一门手艺,不光可以吃另一行饭,别人看自己的眼光也不同。 何武和王芳都指着李富商嘲笑他,王芳拉着老头说:“对,他就是心地不正,不要教他,你教我。”老头果然心直口快,同样指出王芳也不是学这个的料:“你身手不行,遇到事不能很快镇静下來,不行不行,哎,别望,你也不行。”何武闷闷地低下头,弄自己的青铜桃木剑,在手上左右上下划动了几下。 进了大雾,火头发抖,伴随着“啪啪”响声,湿气大了,老头说他不用火把都可以看见,已经习惯了,王芳说他是夜猫子,老头子双眼也的确冒金光,李富商声音跟着气氛也低了几调,问老头:“平时,你都这样捉尸。”老头说:“那些东西在这里是无形之体,你得用心去感受它们的力量,尸林中各处都可能躲着僵尸,它们长相丑陋,心狠手辣,若是被反抓到,会死死扣住你脖子,直到你气尽,我给你们的银针,关键时候有用的,曾经救过我不少次。”李富商一想糟糕,银针携带不方便,他给扔了。 迎面撞到一棵大树,不止这一棵,他们步入林子里了,越往里走,林木越是茂密,互相挤着只露一条条窄窄的小路,有些树上贴着黄符纸,老头说是他和僵尸搏斗时误贴的符纸,考虑到符纸可以驱邪,贴上去便沒有摘下來了,何武跟在后头,突然想到,问他们:“僵尸是当地人,三臂国还是山鹫国的,怎么都不像。”李富商手指朝着何武一点,说:“就是,我也想过的,两者都不是,倒是和我们长得一样,难不成若干年前有大批外人进入这里,后來全成了僵尸。”瘴气有毒,会不会是这些雾,长年累月形成了有毒的瘴气。 老头说:“我出入这里几十年了,要是雾有毒,我不早死了。” 此事有蹊跷,林子里传來鬼魈一样阴冷的讥笑声,传说哭脸鬼不可怕,怕就怕笑面鬼,老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环境,王芳他们仨却压抑地大气难喘一口,紧紧跟着老头老头看出他们都很害怕,头发上已经结出水珠了,似乎现在是初冬之季一样:“有火,它们不敢靠近,我们往紫沙河那走,遇一个杀一个。” 空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远处不时响一声怪声后,周围立马沉入寂静,四个人,王芳还走在中间,胆子还是兜不住魂,后面何武脚步声一声声“啪”,她听着是有一个隐形人跟在后头一样,下意识准备好一张火符塞紧在手心,随着又一声怪叫,上方忽然枝桠断下來一根,紧接“扑通”摔下來一团东西,王芳“呀”地大叫一声,打出一道火符,火球擦着老头的头直直撞上这团东西身上,光亮大彻,是一只黑毛僵尸,脸部严重腐烂,火球大火毫不留情地烧得它惨叫连连,周围一下起來无数个怪叫声,直到眼前这僵尸成一对焦炭, 第两百五十五章 泡尸河 、qΒ5  %&*";%&*"; 心头慌慌的.四下该都藏着僵尸吧.老头横刀一立.说:“别怕.”正说着.四面围过來一圈形形的僵尸.统一的脸部溃烂.衣服破烂.指甲比手指还长.有的是绿毛.有的是红毛.有的是蓝毛.就这三种颜色.王芳已经准备好了火符.四人靠在一起.要和僵尸武拼一把.粽子是沒有意识的.老头挑起长刀.却一手握着大把整齐分开的茅山道符.回头瞄到王芳手中的火符.对她说:“对.用你的火符先击退它们.硬打是不行的.平时.我会爬到树上.专攻落单的.今日不行.紫沙河在前方.那停着我当年进來的船.运气好的话……” “等出去再说吧.王芳.快用火符.”李富商慌张地说.僵尸已经围过來了.老头大叫:“别慌.听我说.先火符击退僵尸.等它们一散开.我们找路使劲跑.僵尸只会直线追.不会主动拦截.所以.只管跑就行.”“好好.王芳.你准备.”李富商紧张兮兮地指挥王芳.她激动地双手直抖.吵道:“别叫.别叫.我打不出來了.”怎么尽在关键时刻出岔子.何武冷静地说:“慢慢的.再试一次.”王芳手发抖.火符一张张飘出去却沒有火球出來. 等不及了.老头长刀挑符.一张张贴到最前面的这些僵尸额头.立马将它们定住.李富商暴怒.手起刀落.乱砍一通.僵尸头颅断下鲜血成柱状喷射.老头劝阻都沒來得及.“你这蠢货.杀死前面的后面会继续的.定住前排.后排能被挡在外面.你个蠢货.”老头怒斥李富商.他顿时开窍了.“哎呀哎呀”忏悔不已.老头挥刀再挑符时.僵尸群已经攻进來了.王芳见状大声狂叫:“呀” 火球沒有出现.依然失败了.王芳想怪这怪那.紧张的双手像猴似的直挠.茅山符只能制.不能收.老头忙不过來.自己一身好武功.可以蹿出去爬上树.但是他们不行呀.刀除非精确地削头.不然僵尸不会死的.手束无策时.何武摸到后腰处还别着一小竹筒.想到里面装的是浓醋酸.赶紧掏出一揭盖.酸味冲得他眼水“哗啦啦”直淌.僵尸群跟着有反应了.只是它们沒有眼水流.说好了似的.全部往后散开. 老头捏着鼻子轻眯着眼睛.问:“你这什么东西.味太重了吧.” 何武说:“哈哈.人都怕.它们能不怕.这是醋酸大火烘烤收集的浓酸.闻一下能晕半刻.”老头捏着鼻子“嗡嗡”地说:“幸好捂的及时.不然不被这熏死.”何武一手盖着鼻子.一手拿着弄酸到处挥发.僵尸避让不及都瘫倒在地.本來计划的那么复杂.现在他们都可以踏尸而行了.紫沙河在前方.大家迫不及待地往前跑. 王芳边走边开心地笑.一股恶臭迎面打來.一口吞了.她连吐几大口.还是觉得口中味道颇重.一直吐口水吐的沒停了.味道怎么这么重呢.僵尸群被丢在后面.何武盖上醋味.接着闻这么重的尸味.也有些受不了.他们都问什么地呀.这是.老头说他不知道.他一直沒來过紫沙河了.平时只是在前面林子里捉捉僵尸.沒有深入过这里.李富商盖着鼻子还觉得不够.想把手指都插进鼻孔里.往前走.味道越腐臭.都以为是尸体腐烂出的味.沒想映入眼帘的是一汪漂着万具尸体的黑水河. 这方水池.只见两侧边.前面火把光照不到.这里雾气不是很重.淡淡的白气飘飘.能见度算高的了.看來黑水河的长度是够走一段路的了.泱泱水池.漂这么多腐臭的尸体.有些尸体翻着肚子朝天.靠近了看.肚皮像一张透明的薄皮纸.鼓面的黄色.包着肚子里面一团黑色的东西.李富商想捣开看的.忽然一尸体从底下冒上來.同时.其他地方有几具尸体肚子那层皮破了.炸开.里面爬出一个个幼小的人形动物.浑身黑浆蒙着.似乎被人泼了墨水上去.这场景把李富商吓地往后退. 浮尸背后都长着三只手.显然是三臂国的人.而从三臂人肚里蹦出的怪物却是和他们一样的两手两足.小怪物从尸体上爬过.來到岸上.围在一起.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存在.头一致朝着前方河道那片深邃的黑暗.进不是.退不是.他们只能在原地打住观察着情况的进展.不下小半个钟头.前面传來了划桨声.只闻其声不见其船.声音却像在耳边响起一样.似乎是远方的划桨声传送到身边來了一样.那群小怪物.显然是小僵尸了.都活蹦乱跳起來. 它们全部跳进河里.踩着浮尸往前面跳去.渐渐.前面出现了微弱的灯光.老头“哈”叫了声.“火全熄了.”火把放在脚下狂踩.周围一下黑下去.老头拉着他们蹲着靠到旁边的草丛中躲着.不知什么原因.弱光在那处停住了.李富商第一印象.想起的是月地大姐.带着小孩划着船在江上索取人命.“不会是月地大姐吧.” 他们都问:“啊.”他俩是潜意识地随口问的.而老头是不知道才问的.所以只有老头继续追问:“什么是月地大姐.人还是鬼.”李富商说:“鬼鬼.说是怀着肚子的女人死后化成的冤魂.我们來时就遇到过.要不是九条龙半路杀出.我们估计都逃不出她手.”老头更來了兴趣.问:“哎.九条龙.你们见过龙.” 王芳说:“來的时候见过.长的跟蛇一样.”老头兴趣盎然.想听他们说说这些事情.河中一团光射來.透过草丛看到一人三只手划着一枚桨.朝河头尽來.尸体遇到船自动分开.船划到河边.这人从船上跳下來.旁边河岸有两只快速奔跑的小僵尸.溜过那人的身边跑进林子里了.这人在岸上稍作停留.又上了船.往來的方向划回去.这人前脚走.后脚林子里就有僵尸跑出來.时隔分把钟.僵尸却已经长成大尸了.那人远去灯光也就弱了. “赶快点火.”火把“砰砰”烧着.突然站起來.把旁边的僵尸吓坏了.何武准备揭醋盖.王芳一捂他手说:“算了算了.我受不了.”僵尸不多.她可以应付过來.随即天上出现一只火球.快僵尸一步将这几只烧焦了.老头对她赞扬有嘉说:“真是网.有火符在我们就不用怕了.不过你还要多练习自己的心理素质.遇事不慌张才是最主要的.” “刚才那是三臂国人.紫沙河既然在前面.上面有火烧崖.地理位置上.我们到了三臂和山鹫国的交界处.三臂国在这里养僵尸.”李富商将背上的包袱紧紧扎牢.指着前面说:“这么多尸体.尸能生尸.西南边陲等地的用蛊之术.我见过.有人用五毒虫混合出的毒液灌喂人.把人变得人不人妖不妖.还有就是这种.死人生死人.他们叫脱胎……” 何武打断李富商问:“你怎么知道的.做生意也去过苗疆.”李富商说是.“去过.茶马路.经过苗疆.当地人很怪的.大热天还戴着顶大帽子.说是遮太阳其实拿掉更凉快.我们当时是八个人.被土匪劫了.土匪寨里有人用蛊.抓了我和其他三个去种蛊.我一个丫鬟.被切开肚子.被人塞进去一个未生出來的小孩……” 何武“哎哎”又插话问:“被人种了蛊.你怎么还活到现在.” 李富商说:“你听我讲完.山里人笨就苯在他们容易松懈.加上绑我们的绳子都是草编的.用力一挣就脱了.连夜逃出去进了一个小镇.那里人多.后來问了我丫鬟的事.那几个当地人都知道.说是脱胎蛊术.人死了.却依然可以生下來小孩.生出的小孩每日喂给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是什么.当地人不肯说.反正意思就是人死了.小孩可以在半月内长大.成为杀人工具.这在那片荒蛮之地已成为了家常便饭.” 这里属于东南地带.和苗疆有些距离吧.况且三臂国人世代只有五祖大师出去过.怎会学的人家的蛊术.李富商说:“很像.但不一定完全是.都是死尸生子.这里生出的是僵尸.对.刚才划船來的那人一定是喂小僵尸吃了食物.它们才可以瞬间长大.然后在这片地方到处闲逛.” 三臂国养尸.仔细琢磨原因.王芳突然想到.三臂国和山鹫国自古以來是仇家.这次血妖之灾.两国竟然如此团结.难道不奇怪吗.老头浑然不知王芳说的什么.只听他们三个在讨论.何武和李富商同意王芳.“你说的对.深仇大恨一下就和好了.可是.我在山鹫国看到的确实是全民皆兵.准备上战场的样子.当时我以为这里要爆发一场战争.沒想到去來三臂国支援.” 两国能争吵不休.一定都是双方各有私心的.山鹫国最先预测到血妖之灾的.他们和三臂国的根在古柏.所以出兵属于正常的.三臂国在这养尸.这给王芳的感觉总像是.三臂国有些阴谋似的.但是具体什么阴谋什么目的究竟.她想不出.指着前面说:“到了紫沙河.出去再说.” 最新全本:、、、、、、、、、、 第两百五十六章 裹尸布 “当年來的时候还是一条清澈能见底的河,这么多年我还真沒走过这,变成这样了呀。\\、qb5\(百度搜索会员登入)”河岸草木很深,齐到腰了,磕磕绊绊,只能一边拨开草一边走,李富商对老头:“一开始出现僵尸的时候,你就该來这里看个究竟的,这都过了几十年了,再好的水也臭了呀。”水面一股股臭味随风而上,一路走去,水面上密密麻麻的尸体相互挤攘,这么顺着河道走了一大段,又见到之前一样的情景,河中有小僵尸从浮尸肚中钻出,同时,远处传來划桨的水声,他们把火把全踩灭,蹲下藏在草丛中,看到出生的几只小僵尸全蹦向船那里。 这人弯腰拎起一麻袋,麻袋口刚解开,便被一小僵尸抢去,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他们沒看清楚,反正僵尸是狼吞虎咽抢吃完了,这人不动声色地划着他的船往后头驶去,周围一下黑了,老头说:“走走,我们往前走。”说着,他迅速点着火把,招呼他们火把放低,免得那人发现,老头猜测这人可能是负责喂食小僵尸的,來回游荡在河中。 他们往前一直跑,直到见到一根根高挑挂满白色棉布的竹竿,两边岸遍地躺着裹着白布的人尸,更奇怪的是河这头沒有上游來水,而是有一个黑色的不断往外鼓涌河水的洞,像趵突泉一样不停地翻滚,不知道作用是不是增加河道河水的流动,防止河水过于沉死,何武问李富商:“一样不一样,和苗族的蛊术。”李富商说不一样,这里的制作方法远比苗族脱胎蛊术复杂多,再往前就是尸体了,何武想看看前面是什么,被尸体挡住,想踩过去又害怕,往左边打灯照过去几步,看到的竟然是一方三足巨鼎。 这鼎高能超过三丈,容量能盛下一池水,而右边也有相同的一尊大鼎,鼎有三只耳朵,正对着他们的这只耳上绣着三条龙还是蛇,何武说无角为蛟,这是蛟,不是龙,邪乎,鼎为圣物,说他曾摸过一方玉鼎,一直放在家中沒舍得卖,行里行情好,价格一直在升,只是鼎一般是三足两耳,怎么会有三耳鼎,何武怀疑,举高火把想看清楚点,可是火把终究是火把不是高端照明灯,根本无法得到高清的图画,老头也说:“蛟是邪恶之物,出现在鼎上,两者恰恰是相反的。” 划桨声再次出现,那喂尸人一定是划回來了,他们不得不踩灭火把躲到大鼎后面,脚就踩在众多死人的间隙间,等划桨人到头准备转弯回去时,王芳脚忽然被一只手握住,吓得她不自禁叫出声,划桨人搁桨停住,李富商神经紧张到了极限:“嘘嘘。”王芳自己捂着嘴,地上这人却起腰坐起來,拉着王芳脚不放,王芳想挣脱,又怕被河里那人发现,低头看,只见到淡淡的白色,对他们说:“我脚,我脚呀。” 何武问:“你脚丫怎么了嘛,别说话,嘘,嘘,。”河中那人倒划船靠岸,跳下船,走过來了,王芳一想,反正要被发现,他一人,我们四个还能敌不过他,况且脚下还有活过來的死尸:“算了,我來。”王芳突然有种大男子主义色彩,从地上的尸群中跳出去,跟手一个火球出现,撵着划船的这人追去,那人哇哇大叫跑沒來得及跑,被大火吞掉。 同时,灯火亮了,王芳返身看到地上坐起來的这尸,脸色苍白,左眼处有一道疤,这条尸站起來朝他们走过來,闭着嘴却指着嘴,又伸手向他们求救,他们疑惑了,老头观察了一番,说:“这是人,还沒有变僵尸。”近看,这人嘴被细线缝上了,老头掏刀割点线头,向这人示意“我要抽了”,这人点头,老头一拉线,血便从这人嘴上一股股流出來。 缝线抽出,嘴上流出好多血,这人沒擦,迫不及待地说:“救救我,救救我们大家。”李富商走上前,递给这人一块布,对他说:“擦擦嘴,我们这有高手。”这人拿着布沒擦,急着要说,他们当然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这人指着地上的尸体说:“他们抓我们來,种活尸,拿我们做母体。”王芳注意到这人有三只手,问他:“男的也能当母体。” 这人说:“是人都能,他们有邪术,你们杀死的是大祭司,马上就会有人來抓你们,你们是高人的话,能救救我们吗?我们都是无辜的呀,上有老下有小,不知不觉一家老小都被抓來。”原來地上的这些人都被下了药处于昏迷状态,听这人如此一说,老头立马安排说:“先把他们搞醒,要是可能,大家都有救。”这人告诉他们虽然大家是昏迷着,但只要撕开裹着大家的裹尸布,大家自动会醒。 何武正奋手极速地撕着裹尸布,上面竹竿挑着的一块白布突然落下,不偏不倚正中何武头上,裹尸布很神奇,立马把他裹在其中,干叫一声,他们扭头,何武已经躺在了地上昏迷过去,他们先是沒有说话,后一想,觉得哪里不对,遂发现何武不见了,刚才不还在的吗?左右找找,沒有,王芳抬头一看,是看到白布少一块,但觉得和何武失踪沒关系,顾着问:“人呢人呢?”李富商一急,说:“我哪知道,人呢?” 本來是救别人的,现在好了,自己都搞不见了,老头说:“散开,四下找找。”想想,又说:“你留在这继续帮他们撕。”李富商在右边鼎边上转了几圈都沒结果,河中尸体挤挤的,不会是被僵尸抓走了吧,他看着河想到,问他们三有沒有找到,王芳回答说:“找到会通知的。”这人在原地撕开一条条裹尸布,等回撕到一条尸时,发现里面竟然是何武,慌忙叫:“哎哎,在这,在这。”他们仨一听,往回跑,看到裹尸布中裹的真是何武,这人自己点通了,抬头看到上面裹尸布少一块,想到当初自己是被裹尸布自动裹住的。 “我知道了,裹尸布是主动裹人的,他一定是被上面掉下來的裹尸布裹住的。”这人指着上面竹竿说,王芳“哎呀”拍手说:“刚才我看到裹尸布少了一块。” 等解到一半时,前面这些人先醒了,嘴巴和眼角都缝有细线,见到王芳他们既惊又喜,虽然一时说不了话,但能看出來个个充满感激之情,有人甚至“扑通”给跪了,等何武醒來,他们想问他刚才什么情况來着,上面忽然射下來两团火,有人揩着血嘴叫道:“來了,,快跑。”人群一时慌乱起來,两团火直入大鼎,鼎里一下旺火烧起,火光冲天,照到上面围着一圈蒙着脸的人,素衣黑布裹身,手中持着弓弩,箭在弦上。 乱作一团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大家这会全自觉地躺下,他们知道要么乖乖地被裹尸布裹住无知觉地死去,要么被这些人用武力杀死,剩下他们四个站着,有种顶天立地的感觉,大鼎火舌蹿有一米高,躺在地上的人都劝他们:“算了算了,抗不过他们的。”李富商悄悄滴问王芳:“你那火符能上去吗?”王芳说:“不知道呀,火符也不是万能的。” 裹尸布像受到了召唤,从竹竿上全部滑落下去盖到地上这些人身上,将大家重新裹回原來的状态,躲是躲不掉了,王芳一下站出來指着上面喊:“把张伯找來。”老头靠着何武,小声地问他:“张伯是谁。”何武“嘘嘘”:“别说话,看他们怎么说。”可是,上面过了好长时间沒人回答,老头在旁小声嘀咕:“紫沙河就在前面,过了山洞就行了……快跑吧,再不走,还等他们下來。” 想走,來不及了,上面人已经下來了,他们像乘了朵云,凌空踩着空气下來,擦过大鼎时,一只鼎耳忽然勾住这人的脚,将这人脱到鼎中烧死,何武说:“我就说,我就说嘛,鼎是三足两耳,这个不是鼎耳,快跑。”何武拉着王芳往前面冲去,王芳却朝上面最好叫道:“让张伯出來。”鼎上这只耳脱开鼎身,缩成一团奇怪物,跳到上面把黑衣人全吓跑了,同时,他们穿过湿哒哒的山洞,一直跑,一直跑。 老头喘着大气,说:“就在前面,就在前面。”他有气无力,后面那团怪物响声大作,他们陪着老头休息片刻之余,怪物左跳右跳,最后从上面一下蹦压到何武肩上,然后一蹬脚,跳到王芳背上,同样,嗅嗅味道,又跳到老头头上,继而把他们都闻了个遍,才跳到地上像开了加速挂一样溜走了。 “什么呀,那东西。”王芳前句话说完,怪物后脚又跑回來了,蹲地上拿眼狠狠瞪着王芳,王芳“呃啊呃啊”几声,说一句“啊!,我什么都沒说。”怪物掉头就走,爪子蹬起一片泥,何武说:“传说中的护鼎兽,只有年岁久的青铜鼎才会有如此神兽。”王芳不敢再说了,李富商说:“怎么长得跟大青蛙似的。”何武说:“蛙是祥兽,护鼎兽也是祥兽。”终于出了阴湿的山洞,也听到紫沙河的水声了, 最新全本:、、、、、、、、、、 第两百五十七章 阴谋(一) () 老头说:“沒错,紫沙河就在前头,要是船还在的话,你们赶紧。138看书网高品质更新”他们跟着老头往前面跑去,本來阴湿的空气和地面突然变得干燥又闷热,果然是火烧崖,再往前就隐约见到上方有火光了,渐渐,紫沙河出现了,它是从左边的山谷里流过來往右前方奔腾而去的,上面的火很神奇,像是石头表面在燃烧,不知道哪里提供的燃料能够这些石头烧这么多年,热气腾腾,烤得他们热汗淋漓,老头说:“往前面越走,温度越高,中间那段如果沒有紫衣护体,必然会葬身火海。 紫沙河水清澈透明,刚才那么呕心的泡尸河,黑水滚滚,王芳现在倒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河底沉淀着紫色的沙子,河岸上的土色也是微紫范红,阳光下的紫沙河一定更美,老头看她望得痴,对王芳说:“别看了表象,这河上游可是和一条罪恶河连在一起:“王芳知道老头说的是跳腥河,突然,她联系到身后的漂着尸体的河会不会发源于跳腥河,要是的话,血妖一定是从那里出去,來到三臂国的。 三臂国真是有阴谋于此地,这里常年养尸,靠的是河中的水,王芳问老头:“你说的那罪恶的河下游是不是生僵尸那里的河:“老头说不确定,当年來的时候,河中老伯只和他说紫沙河上游旁边是一条罪恶的河,李富商说:”错不了,跳腥河一定是上游:“既然,漂尸体的河是跳腥河,那三臂国知道外人进入会把血妖放出來,为何还要在这里搞这种勾当。 老头说:“我的船不在了,可糟糕了。”李富商试试水温,暖手但不烫,河水既然可以流动,说明火烧崖的火不至于将河水烤蒸发了,这样就有机会从水下潜走,他说:“我们从水下走。”老头说不行:“中间那里河道分成三条,水流速十分之慢,所以火烧崖上的火把水全烧开了。”水流速再慢,短时间内将水烧开,可见温度有多高。 “那怎么办,你们说。”李富商问大家,老头让他们跟着他走,说沿着河道再走一截,看看他的船在不在,里面氧气少,王芳和老头肺活量小,状况还比较稳定,何武和李富商需要的氧气多,气喘不过來,扶着膝盖说:“不行不行,气跟不上。”这刚刚歇住,一支冒着火的箭擦着李富商头顶飞过去,狠狠地插在墙上,烧焦的头发散发出羽毛糊了的味道,李富商捂着头跟着看到箭柄很长。 后面有人追來了,谁,他们四个靠到一起,一伙人举着火把从黑暗中走出來,王芳自以为和三臂国人熟,走出來义正言辞地说:“张伯呢?”一人说:“张伯那么大年纪,喊來,你抬他回去呀。”王芳说:“你们想做什么,我们就要出去了,还追來了什么意思。”这些人个个套着黑色的面罩,只露一双眼在外面,说:“谁答应给你出去了。” 王芳还继续和他们理论:“什么谁答应的,我哪里來就回哪里去,什么答应不答应。”这人说:“上面一个天,这下面又是一个天。”说着,这人从后面拎出那只护鼎兽,继续说:“谁也别想走,嘿,老头,还记得我吗?”这人指着老头,王芳一听,一下想起來在老头住处几次见到的躲在黑暗中见不到脸的怪影,原來是这家伙,他一直在监视老头,老头摇头说:“从來沒见过你。” 这人哈哈怪笑,说:“你儿子就是我的孩子杀的。”老头这才明白,激动地说:“你不得好死。”这人掏出一把刀,往自己胸部照准给了一刀立马拔出來,血顿时涌出來,同时,他把脸上黑布撕掉,露出藏在里面的一张溃烂的脸,对老头说:“我们是不死之躯,怎么会好死呢?哈哈哈。”李富商傻眼了,要是三臂国人,兴许可以对峙一阵,可现在这些是什么,僵尸,不是,人,更不是,分析一下,能打得过吗?打不过,那就跑,跑,往哪跑,紫沙河什么路线,老头最清楚,可现在不是传送消息的时候。 和谈,王芳以为他们是三臂国在搞的造尸秘密行动的指挥人,想借大王的名义劝他们放他们走,谁想这人听王芳说大王,大发雷霆,整一黑布条裹着的左手掐着王芳脖子,威胁他们说:“别和我提那狗东西。”王芳被掐出了眼水,一顿一顿地说:“还以为你们这里是长生地,应该是多美的家园,沒想到是一座罪恶之城。” 这人听这兴奋,说:“对对,我们这里确实是做罪恶之都,但是我们无罪,罪是大王犯下的,我们的目的就是要灭了他,杀光三臂国的所有人,还有山鹫国,都得死。”这人松开手,王芳大口换气,紫沙河此时传來了划桨声,老头吃惊地说:“神仙老伯來了。”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惊,这人忙伸手一把抓住王芳套紧他,河中真有一艘船划來,只是船上不见任何人,抓着王芳的这人不知在和谁说话:“你最好躲远点,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些人你一个也别想带走。”船靠岸,老头说的神仙老伯现身了,青丝双鬓,穿着身白色衣服,头上戴着顶黄白色的斗笠,风姿不减当年。 神仙老伯沒有帮他们忙,是王芳自己用的火符,火球当场烧着了勒住她的怪尸,几人全跳上船,老伯撑篙划走,他们三个一齐谢着老伯的救命之恩,老头轻抚老伯的长发,说:“伯呀,这么多年了,你依然健好呀。”老伯说:“你都这么老了……”老头带着一丝伤感,握着老伯的手说:“年轻时自以为道在人世之外,苦苦寻求找到这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道不在世外。”李富商以为自己懂,说:“道在人心,这是人常说的。” 老头一口否决,语重深长地说:“世上沒有道可言,活一日算一日,寻道无异于早日死去早日超生。”李富商说:“这话我可不懂了。”船在紫沙河上慢慢荡漾,前方是无尽的黑暗,老伯笑言:“恕我老二说话难听,你呀,满嘴带着世俗气。”老伯回头看着李富商,李富商被老伯说了,不敢多话,只得接受批评点头说“是是”。 “不过,你这人是聪明人,多年经商的经验教会你如果是捧好别人,这是伪善,若去寻一寻你自己的无物之道,窥得的还是一方略带些黑泥的净土之地。”老伯说的好深,李富商不明白:“哎哎”答应却依然还琢磨着老伯说的什么意思,老头说;“自以为离开凡尘俗世,沒想到魔自始至终都缠着我。”老伯问:“外面有魔,这里有魔,上面下面外面里面都有魔,你却说沒道。” 老头眼一瞪问:“你相信有道,有道为什么我儿子和妻子会遭此毒手,属于我的道呢?难道只有魔吗?”老伯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魔是有形的,道是无形的,像这空气,伸手去抓则抓不到,不去抓,却可以感觉到脸上有威风吹过。”正说着,一阵风确实吹到脸上,河道分叉了,成三股细流朝外面流去。 王芳看到最左边的河道,沙子紫色最浅,老伯也掉船头准备朝左边开去,却忽然把竹篙插进河里停住,问:“有什么事说出來,常憋在心中可容易成心魔。”老伯看着王芳,王芳佩服又吃惊,老伯竟然猜到了自己心思,再看老伯,确实觉得他有种神秘的气场,说:“他们是冲着三臂山鹫两国的,我们一走,便无人知晓此事,一旦大量的僵尸被生出后,两国的大灾难就來了,血妖从跳腥河而來,可能是这些人安排的,为了损两国兵,乘虚而入,事情就糟糕了。” 老伯说:“上面是火烧崖,不过十丈高,爬上去是可以,不过火烧崖只能上而不能下,所以你若是选择了上去,那你就下不來了,还得从原路走到这里。”王芳听完傻眼了,怎么办,李富商说:“还能怎么办,不去,不去,咱们好不容易逃出來,再回去,你傻呀。”何武说:“对对,不能回去,眼看着就出去了,再回去,恐怕再沒有出來的时候了。” 老伯说:“你若通知两国,制服了那些人,我依然在这里,可以再载你出去。”等王芳想了许久后,老伯看她还是拿不了主意,说:“两边都有求,孰重孰轻自己可要掂量好。”王芳一时仁慈善意大发,竟然说要上去,求神仙老伯帮他,李富商阻止道:“不行,你不能去。”王芳说:“我要是去了,还有回來的机会,要是不去,两国人都得遭殃。” 李富商说:“他们骗我们带着棺材走到七界石,里面装着的是血妖,他们说不定就知道这里有人养尸。”说到养尸,李富商又怀疑到老头,用茅山术养尸,应该说很了不起,最后却被人轻易击破,他不知道该相信谁,甚至想到了王芳上去后一定会遭遇不测,激动地坚持,马上就要出去了,就要见到阳光,吹到令人浑身舒服的风:“不行,我谁都不信,只要我们三个在一起就行。” 他有他的执着,王芳有自己的想法,从圣墙到这里并不是难走,等回來的时候带些人送她來,照样可以过來的,再想想那些养尸人的恐怖脸庞,王芳站立难安,决定了,还是要上去:“不行,我要上去,伯伯,你说怎么做。”李富商说太多也沒用,老伯月兑下外衣,王芳拿在手上,衣服竟变成了紫色,老伯帮她扣好扣子,戴好帽子,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的,然后将船划向左边,來到河的最中间了,火苗快接近到水面了。 “这里,看到沒,顺着这条红线走,想着有路,路就会有。”老伯说:“你们趴下,我压着你们,千万得闭着眼。”李富商最后和王芳说:“我和何武会一直等到你出來。”王芳咽了口气,说:“嗯。”墙上一条红线一直斜着通到上面, 第两百六十二章 最终追击 这器物十分别致,上下凸起,像是两方龟壳合在一起,摸起来竟是青铜材质,白芳口述了张伯交代的话,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河图,在神龟壳内,打开即可见到。全\本\小\说\网\王芳迫不及待掰龟壳,一边问她张伯从哪得的这个,要知道“你们”这里可没有青铜铁器之类的制品的。说着,龟壳要掰了却又弹回重新合上,遂问白芳:“怎么开?”白芳拿在手上转了一圈,说:“糟糕,没问张伯怎么开。” 王芳重重地叹口气,怪白芳道:“你不问怎么开,那要这干什么呢?”虽这么说的,王芳还是仔细琢磨着龟壳,放在耳边晃晃听里面没有碰撞的声音,河图是本书吧,应该?顺一圈没找到缝隙,想重重给它一记,拿石头砸,考虑到里面可能装着贵重的物品,没对它下手,装进包袱里,再去找到大王时,四人喝得烂醉。仁和在那边一直守到了次日才回来换人。 仁和指责他父亲,根本没有把国家大事放在心上,怎么能在家里饮酒作乐,仁和说话时语气重了,大王一下怒了,喝斥道:“竖子!跟老子这么说话?”仁和被大王一吓唬,立马没敢多言,却气鼓鼓地扭头踏出门外,一阵风迎面吹来,扬起他的长袍大衣,看起来万分潇洒。他没有回去火烧崖,而是回到自己房间里呼呼大睡去了。前线赶去不少换班的将士,火烧崖边时而有几个僵尸从底下溜上来,山鹫国那边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王和三个老商量,要不要在崖上修一座桥出来,直接打到山鹫国内部,还是在崖边驻守。大家提议去火烧崖边看看情况,几人便一齐在士兵的护送下来到这里。大王感慨颇多,说:“真正的君主以德载物,以德服人,张伯说的很对,其实这场战争完全可以避免,山鹫国自己吃了这么多闷亏还害我三臂国死伤无数,简直不配为一国之首。” 山鹫国境内向来草木繁多,大王观察了边境的接壤情况,提出火攻的办法,即,将火球抛至对崖,先在气势上压制下山鹫国人,然后他想到外面桑葚林的尽头连着山鹫国,可是囿于某些历史原因,他想说也不敢说。其中有件许多人都不愿也不敢提及的往事,很久以前,五祖大师还没出世的时代,三臂国和山鹫国是明化的对手,几乎天天都会发生一场大小闹剧。 刚才大王想到的火攻方法,其实和当年的两方斗争时,两方使用的方法一样,互相抛丢火球。可是,山鹫国人弹跳和抗火属性特别高,能够自由地从火烧崖上进出三臂国,后来有人在桑葚林偷偷摘桑果时避过河里的怪鱼竟然来到了山鹫国,这人神的很,去了还就全身而退,回来把秘密告诉大家,结果一时间老祖宗出动了好多士兵,谁知道进到桑葚林后首先遇到的是怪鱼,然后又出现了好多叫不上名的奇怪生物。这边士兵和桑葚林中出现的怪物搏斗,那边山鹫国人趁机越过界限,做出了让三臂国人世世代代难以忘却的事,就是山鹫国人了三臂国的妇女。 等大家撤军回来,被玷污的妇女们全部上吊跳崖死了,知道真相经过的闲杂人等也都被打杀得几近灭亡,后来两国仇恨更深,直到三臂国国力渐渐强大,划分成了四个部落,山鹫国才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后来大家一提到桑葚林,都感到一种耻辱压制在心头难以消除,对山鹫国恨之入骨。大王思前想后,大家对历史已经形成了依赖性和依靠性,如果自己提出从桑葚林到山鹫国,大家肯定会拿历史出来说话。 其实,在张伯来之前,他们都不知道过去叫做历史,是张伯教会他们,教训来源自历史,历史就是过去的各种福祸灾运,大大小小,只要过去的,都叫做历史。大王记着张伯的话,轻易动摇人的历史信仰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也许张伯是在总结了三国的分分合合后得出的结论,为什么曹孟德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坐拥真正的实权,追根究底,原因就是人们对王朝的一种信仰和依赖,长期以来形成了对皇帝言出必从的陋习。 大王下命令,就地修桥,趁胜追击!大王处于绝对的领导地位,一席话出,大家无不兴奋,按照当年张伯教授的分段搭桥的方法,一段段往前铺,选取几丈长的粗木,正好接着被砍断的旧桥,先通一人过去,然后再从那头往回修建。可是当年修桥是得到了山鹫国的批准的,才没有任何阻力,可是今日两国闹翻,将士便留了手防备山鹫国人。他们在崖边架起一把把待发的弓箭,瞄着那边的山头,只要有人露头,立马发射将其击毙。 果然,当桥迅速搭到对岸时,山头上出现了几簇人影,攒动着,随即这边发射过去数支长箭,不知道有没有射中,反正是再没见到人头了。桥木搭得快,最后一根木头添置上去安放好接下来的是往桥面上铺木板,结果这时候,一团大火球从山头上直砸下来,擦着桥边落下火烧崖,吓得桥上的士兵连忙往回跑。 原来是山鹫国潜伏在山头后的士兵发动了反攻,士兵们先护送大王离开,然后继续反击,一时间两方打的轰轰烈烈,当桥上的士兵忍着被火球砸中的风险把最后一块木板铺好,桥算是竣工了,只是这种没有拉锁没有桥墩的木桥,一次性通过人数不能过高,虽然大家斗志昂扬,也要慢慢排队过去,在家中搞反击的不停地抛掷火球和长箭,两种攻击趋势,山鹫国被已经冲过来的三臂国士兵逼得连败而退,当大家登上山头,突然间,心情突然有种飞扬的感觉,山鹫国中心部分是盆底,四处是高山,底下建造了许多蘑菇状的屋子。 山鹫国人完全放弃抵抗,等三臂国追到下面时,两侧突然往下滚石头,石头碰到人身上立马炸成粉末,冲击力巨大,夹在中间的士兵会立马头破血流,大家又往回逃回来。有人指着两边叫道:“上两边干他们!”两边躲着的放石头的山鹫国人赶紧从山头上快速逃跑,往部落的中心跑。部落中心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待一战了,山鹫国大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今天,心里无比痛恨那个从火烧崖底下上来的姑娘。 可是,他又想到火烧崖不是谁能随便进出的,“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山鹫大王开始自责,怎么算都算不过天呀!他有听过张伯讲课的,张伯说的天时地利人和,他现在看来觉得甚是有道理,自己多年来频繁骚扰三臂国,仗着自己实力大,现在天要报复他了,纵然有再大的实力,天地人缺一不可呀!他儿子是神箭手,带着些手下作者殊死抵抗,他的箭是出则必中,而且可以白布穿杨。 山鹫大王告诉他:“西边是桑葚林,里面有我们养的神兽,带些人马赶紧躲进去,不要出来。”他儿子望着他,问:“你没有斗志了!”山鹫大王一把推倒他,说:“什么时候了,还斗志,兵败如山倒。”兵败如山倒,这几个字深深影响了山鹫王子,他掉头带上一波士兵往桑葚林里撤。桑葚林里有凶险的河道,吃人的野花,喜欢恶作剧的不知名小动物,也有几人长的巨蟒和扁脸大嘴怪…… 三臂国浩浩荡荡千余人全从桥上输送到了山鹫国,上上下下将他们团团围住,山鹫国的屋子是草混合泥巴搭成的,所以很容易着火,士兵们束手无策缴械投降,看着自己的屋子被一间间点着,全部跪在地上抱头哭泣。山鹫大王怎么被劝都不走,非要和士兵们同归于家园。三臂国人也不手软,大刀利剑随便屠戮,谁反抗死的会更难看。仁和没有睡着,外面嘈杂声乱哄哄的,起床赶来,接他父亲的担子,在这边部署好了防御兵后立马赶赴过去,见到士兵们大开杀戒,连连称赞叫好,见到山鹫大王半跪在地上,拿刀指着他问:“你儿子呢?”山鹫大王当然是摇头,称自己不知。 仁和一扬手,用刀背敲开了山鹫大王的后脑勺,这老头倒地抽搐加呻吟,脑浆没有迸出,而是悄然地从脑壳里流出,比豆浆颜色还浑浊。接着,有人把山鹫大王的头砍下挑在刀上耀武扬威。追到部落的最深处,他们见到一大片茂盛的桑葚林,桑叶上面爬满了黄色的虫,有大拇指粗,可能是一种蚕。仁和不敢进去,其他人都不敢说进去,又是派了兵把守,仁和火速赶回去,告诉父亲人逃进了桑葚林。 大王问三个老意见,大家都咂舌,说:“不敢不敢!”恰好,白芳和王芳不知从何处进来,多言了几句,三老不悦道:“这是国事,你们少插嘴!” 王芳白了几眼,心里想着的是自己怎么回去,想来问问大王的。她转身走出去,听到后面三老在嘀嘀咕咕说自己的坏话。仁和再问“怎么办”时,大王就说:“一把火烧尽山鹫国,向桑葚林中丢火。”接到命令,大家在桑葚林外围朝里面投掷火球,同时,朝里面泼洒热油,使用几人抬的大扇扇风,使火朝里面烧,火势迅猛,所有的桑树沾火即烧,士兵们就跟着火走在灰烬上,直追到跳腥河边,见到黑压压的一队人,是山鹫王子的队伍。 最新全本:、、、、、、、、、、 第两百六十三章 结局 跳腥河里臭味翻滚,渀佛预示到了山鹫国的下场,有将士高声喝喊:“投降,处罚减轻。”这意思明摆着让山鹫王子自动缴械认输,其实,将士们心里有数,山鹫王子本领高强,他要是肯投降,立马取他人头,若是不投的话,他们人多势众,还能输了不成,反正他是刀架在脖子上,不管是背还是面对着,横竖是一死了,山鹫王子大概看出了他们的计谋,一步步往跳腥河边上挨,人群中有人拽住山鹫王子,好像是不让他跳河的,结果山鹫王子一刀砍死这人,拔箭朝这边射来,然后和那伙人唧唧歪歪说着,火气好像很大。 这边三臂国人已经等不及了,高举着长刀短剑,朝敌人压制过去,山鹫王子大喊大叫,发了疯似的仰天长啸,吓得前面的士兵看看不敢上前,在后面的,可观因素导致他们胆子大,叫嚷着:“冲呀,冲呀。”前面的人全让开,后面的扬起刀把,抓着人给了一刀,血“兹兹”炸出来,有胆子大的来动山鹫王子手的,旁边人叫唤着:“杀他杀他。”谁知,山鹫王子“扑通”头朝下跳进了跳腥河里,红色的水荡漾了几层波纹,再不见人头露出,其他的虾兵蟹将,没跳下去的全被他们杀光,一个子没留。 一时间,所有人撕衣服敞胸膛,大呼小叫,残留的火继续侵噬着没有完全烧尽的桑葚树木,地面好多年没像这样清爽过了,站在跳腥河边上,可以一眼看到山鹫国,林中条条小溪水里面全是草木灰,漂在水面黑黑的一层,不见什么奇花异树,不见什么骇人听闻的猛兽妖物,干干净净,顺顺当当,当消息传回来,大街小巷的人叫喊地满心欢喜时,王芳暗暗高兴:不枉我跑回来这一趟。 更让人惊喜的是,火烧崖千年不灭的火竟然熄了,虽然大家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一边称奇,一边激动地口口相传,山鹫国彻底消失了,大王百里迢迢,赶赴到火烧崖观看火熄灭后的奇景,烧红的石头慢慢冷却,先是由红变白,再由白变成黑色,底下飘上来一股刺鼻的酸味,风一吹,味道淡了,又闻到焦掉的树木味,士兵们进行最后侦查,抄了山鹫大王的家,由于这里不存在值钱不值钱的概念,没有人说山鹫大王家里有什么。 王芳研究了一天的龟壳,还是不知道怎么打开,这仗打赢了,她认为能去找大王了,一面是商量送她去紫沙河,一面顺便问下龟壳的来历,寻到大殿时,没见到大王倒看到了白芳扶着疲惫不堪的仁和,见到她,仁和轻轻打声招呼自己上楼去,白芳瞧瞧她,看到王芳夹着大包袱,问她是什么,她说是龟壳,白芳惊慌地把她往外推,四下狐疑地看看,王芳苦笑着说:“干嘛干嘛?神经兮兮的。” 白芳说:“你不知道,龟壳是张伯在古柏水潭里无意间发现的,他说可能和一些,具体什么事,我不知道,张伯说这东西重要,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王芳点头,说:“知道知道了。”其实,她不知道她手中舀着的龟壳里面装的是河图,大王从火烧崖看风景回来后,兴趣大起,说要摆庆功宴,犒劳所有为国出力的人,三个老私下和大王议论:“这仗打得忒利索了吧,不会出岔子吧。” 大王一笑而过,说:“世事无常,我们早该打到山鹫国了,杀他个片甲不留,可惜呀,祖辈他们就想实现的愿望至今才完成,我们一定要摆酒宴,顺便祭下祖。”说道祭祖,王芳是亲眼目睹了他们的祖坟的,在桃林里面,靠西边盖的,外貌很奇怪,每座坟前都立一块石碑,石碑上是个“x”型小石块,坟呈长方形,稍微隆起一点,整体是沉于地下的。 王芳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大王说了她要出去的事,大王却随口给应付掉了,说要摆庆功宴,王芳走在回去的路上,一个人默默地对大王冷讽热嘲笑,一个如此小的部落,发生战争简直就是无知的表现,两方缺一,这里人气大减,地下多妖魔:“我看你们迟早得大难临头。”她感到气愤,火烧崖火都熄了,要走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了,还拖着,她之前激荡的心情被怠慢,像被泼了冷水,一转念头,想到我自己去就是了“,因为火烧崖没火,所以完全可以独立自行的,想着,她回到了张伯这里,把包袱背上往火烧崖走去。 路上偶尔见到几个士兵,擦边过去后她总觉得他们在议论自己,到了火烧崖边上,见到几个在加固桥的士兵,没和他们说话,他们却主动向她问好,他们或许不知道是王芳回来报的信,竟然一声谢或者是几句赞美的话都没,王芳闷着头走远离了桥这里,凭着记忆,可是她自己怎么翻都翻不出之前她从底下走出来那一帧画面,找不到那条红线,下去成了问题。 她朝底下叫喊几声,希望神仙老头子可以在底下应道:哎,:“结果,没有回音,有的只是桥边士兵的疑问,王芳轻言骂道:“问什么东西问。”探头凝望了好长时间,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名字,她一惊喜,再一听,却发现声音从背后传过来的,是白芳多远在叫她,王芳站在原地,等到白芳满头大汗跑过来,问她:“你怎么跑这来了,这,这是干什么。”王芳急着想哭,说:“他们都在等我,我一个人还在你们这里,我,我呆不习惯。” 小脾气发的,白芳笑着指点她额头道:“大王到处找你,要代表大家感谢你,你竟然跑了。”白芳拉着气冲冲的王芳,拽着她走一截,王芳才稍微消气跟着她回去,几个修缮桥面桥桩的士兵都抢先往回跑,这里的军队管理够散漫的了,所有的人穿得武装整齐,却个个面带随意的笑容,大王站在大殿门前,底下挤满了人,她们从后门进到大殿,再从大殿里面出来。 好多人像没见过王芳,底下是一片唏嘘声,大家笑哈哈地讨论:“这是个善良的姑娘”、“这姑娘长得真好看,哎呀。”、“再好看,人家是外面的,哎,你们说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会不会有……”,这伙人哈哈大笑……大王见到王芳,高兴地一下举起三只手,打着禁言的手势,底下嘈杂声才小了点,大王咳咳几声,底下声音又小了十分贝,这大王才说话:“嗯,,今天,我们,来来,往前站。” 王芳站到了白芳前面,白芳看着她笑,旁边的大王继续说:“要知道没有王芳的及时通知,我们恐怕早遭到了山鹫国的偷袭了,她之前,已经被送出去了,却在经过火烧崖的时候看到了山鹫人在下面造僵尸,哎,造僵尸是什么,舀我们人放在河水里泡,然后有僵尸从死人的肚子中爬出,这是多么恶毒,山鹫国能有今天,是自找的,所以,我特别想谢谢这位姑娘,我们应该永远记住她。”大王对着她深深鞠了一躬,王芳不懂大王这礀势什么意思,出于回谢,她抱拳低头说:“客气了客气了。” 底下人声一下鼎沸起来,万众瞩目下王芳红了脸,尴尬地回看了眼白芳,发现她也绯红着脸,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和大王说她下去了,大王在上面继续胡侃了几句,都是些安抚民心巩固统治的话,说的大家是热血沸腾,吵着要喝酒吃菜,果然,大王摆起了近千桌酒席,桌子全是从各家各户搬来凑出的,厨师请了有近百位,说是请其实全是当家烧菜做饭的妇女们,而三老和二老也停下手中重建城区的计划同大家一饮为快。 王芳坐着一人听着外面的喧嚣看着墙上挂着的这幅画发呆,画上的基本色是灰色,右下角是微微的金黄色,那是太阳落下去的地方,一座悬崖,这边是广袤的天空,这边是茂盛的树林,一条幽邃的小道隐藏在林子中,天上万鸟飞翔,各礀各态,都朝着树林里飞进,仁和路过大厅见到她如此神情,说:“这是张伯画的,是深夏暮下归鸟图,我和父亲都喜欢,所以挂在最耀眼的地方,哈哈,我特地舀了父亲珍藏的酒,准备找白芳和你喝的……”仁和说这话吸引她注意力的,王芳却一脸死表情,耷拉着眼皮,有种无限的疲惫,看起来却让人有种爱她的冲动,手里是两瓶黄纸包裹的酒瓶,仁和站了一会,悄悄从后门出去了。 他见到白芳,立马告诉她王芳的事,仁和看着她往大殿后门跑去,估计得有一会,白芳进去看到王芳愁眉苦脸,眼水挂在眼睑上欲坠下来,一副娇态的样子让她感到些自愧不如,问她为什么哭了,王芳扭头见是白芳,一下埋下头,说:“想家了,。”白芳扶着她头发说:“想家就回家,再忍一晚上,明日一早,我亲自送你回去。”王芳一抬头问:“怎么走,还从那墙后面吗?”白芳说:“你傻呀,火烧崖不是火已经停了吗?直接从那下去呀。” 其实,王芳想到这点,只是不确认,这白芳斩钉截铁说了,她一下放心了,好,明日走,情绪一激动,以至于忽地站起来,但想到了哥哥的死,立马又悲情了,白芳见她还是闷闷不乐,本来想说说她的计划,也想跟她出去玩玩,这下不好说怕更加诱惑她思家,对她说:“走吧走吧,去喝酒。” 白芳对她背上拍几下,拉着她出了后门,来到她和仁和的神秘地方,在大殿旁,这里生长着茂密的灌木和遮天的乔木,摆放着一张四个石凳的小石桌,仁和说这桌子他小时候就有了,所以现在坐着觉得特别矮,但是有种忆旧的感觉,石桌上,两瓶酒,一些菜,倒在杯子中的酒颜色好看的很,中心是黄色四周是鸀色,闻起来有股桃子味,仁和说:“这是桃子汁酿的酒,尝尝。” 王芳很少喝酒的,白芳大气地给她倒好送到她嘴边,自己先碰了杯子喝了一大口,王芳问她:“你喝酒。”白芳“呀呀”,说:“没外人,我们做女人的才放得开,我们这里女人都好一口酒的,只是一般都是躲着喝的。”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王芳抬头多情地看着,端着酒杯迟迟不下嘴,深呼吸一口气,说:“我渀佛听到了炸刺朗(一种喜欢于清晨鸣叫的鸟)的叫,父亲说他最喜欢中原的味道,果然不错,。” 仁和和白芳没听明白,夹着菜含在口中,慢慢咀嚼,互相对视着又看着王芳。 “好了,我们喝酒吧。”王芳体验到了在家里清晨出来散步的清爽之意境了,心情大好,学白芳一饮而尽的,没想到桃子酒酒味也重,呛得她连连“呸呸”吐口水,说:“好苦好涩。” “错了错了,仔细品,再来一次……对,,这样,先喝一口,别慌咽,用舌头仔细研磨酒水,再缓慢地吸收掉,舌根是不是软绵绵的,喉咙是不是像吸了冷气,再到下面,是不是很暖和。”王芳吃惊地点头,酒下肚了,忙说:“好喝,好喝。”仁和拍着腿叫好,说:“对了,不能一口干,要细细地品,和你说,总说不清。”白芳又一口干,说:“哼,你有你的讲究,我有我的喝法,我这样还能喝出甜味……” …… 果酒是先美味后来劲,三人烂醉如泥,在前面吃宴的大家也都是醉至胡言乱语趴在桌子上的,相互扶着喊大哥叫二哥,傻笑的,埋头吐自己一裤裆的,大王呢?和三个老还有重要的指挥将士在一起呢?他们酒量大,却也喝上了头,站不稳,心里想着是到床上睡一觉,腿脚却不能由自己控制,只能站起来坐下站起来坐下,最后全趴在桌子上睡觉。 夜里,微凉,小冷风吹醒了王芳,只听四周有虫子鸣叫和不知名的鸟偶尔发出的“呀”声,她身上连着打了几个冷颤,摇醒了他俩,三人跌跌撞撞进去呼呼大睡了,次日,一大早,外面闹得轰轰烈烈,白芳和仁和早都醒了,王芳一边想着这里人还真是能起早,一边幻想着一些美好的事情,这样熬了一会,实在受不了噪音,盖被子也不行,就踹被子起床,披头散发的,由于临时睡的仁和他们家,所以还找不到梳子梳头,用手随便弄弄便出去。 外面人在往回抬桌子,再没其他情况,三个老都回到自己的领地,重建的重建,休息的休息,大王早已准备了送王芳走的人手,仁和和白芳也在场,白芳羡慕王芳即将出去了,突然冒出一句:“我也想出去看看。”仁和一下拉住她手,说:“不行,里外两重天,五祖大师出去了不一直没回来过,外面可能不是你想的那么好,。” 王芳说:“对,你们长期不受阳光照,出去刺眼的太阳肯定对你有影响,你呀,还是老老实实在这享受你的生活吧。”大王笑意十足,送到崖边时还特意伸手同王芳握手说:“还是要感谢你,没有山鹫国的威胁,人民的生活会安逸的。”王芳高兴地说:“嗯,你们的国度是如此的自由平等,我们的要是像你们这样就好了,真是,世外桃源。” 最后,王芳还不忘交代他们说:“我们地方讲究每年给死人烧两次纸……”她想说在清明和除夕烧纸的,想到这里没有节日的概念,便没有说,轻言道:“反正烧两次纸给张伯就行了。”她腰间系着绳子,没有火烧,下去果然方便,而且为了保障她的安全,还跟着她下去了两个士兵,等下到下边,见到紫沙河时,一头传来划桨声音,两个士兵“喔喔”惊叹他们看到的情景,王芳举高火把,照到果然是神仙老头子,大喊:“老伯,老伯。” 这老头笑着将船划来,伸手拉她上去,载着她向外面划去,老伯对她说:“现在没有了火,上面的人想来就来,恐怕,以后这里没有世外桃源了。”老伯言简意赅,王芳在畅想后来这里会成为什么样子,是外面的人找到这里还是里面的人逃到外面,她在船上到处走动,天真地问老伯:“火怎么说没就没了。” 老头撑着他的篙:“嘘嘘”一声,说:“把火把丢水里,不要说话。”没有光也能看见,黑暗中,她看不到任何事物,凭感觉也分不清东南西北,老头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她见到具体的河道,可是好像没有七弯八扭的呀,因为她一直稳稳的站着的,两人一直无言,直到近半个钟头后,老头才说话:“闭眼睛,千万别看。” 她以为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想蹲下却吓得不敢动一下,突然,眼前射来一片剧烈的白光,然后听到李富商和何武的声音:“慢慢的,轻轻的,睁开你的左眼……”左眼一开:“哇”,好疼,眼前模糊糊的一片,见到两个人影,王芳心里激动,笑着问:“是你们吗?是吗?”李富商说:“慢慢的,再睁开右眼,哎,对,。” 两只眼睛被光刺激得缓冲了十来分钟才正常过来,瞳孔十分粗大,以至于整个眼球子的白眼部分只占了边上一点。 “真是你们,啊!”王芳激动地抱住他俩,三人笑着笑着,都感动地流了泪,李富商说:“不容易呀。”何武也道:“是不容易呀。”三人又是一通哀鸣,王芳擦着眼水,注意到这里是块平整的草地,而后面一座山,山半中间有个黑洞,并没有水流出来,王芳问他们:“人呢?” 李富商和何武说他们下来时就没见到人,王芳说:“火烧崖的火灭了。”她把在里面的情况说了遍后,李富商和何武皆摇头说:“说出去谁能信呢?” 后来,在那片地带,发生了一场万人救火的火灾,烧毁了上万亩山林,有人传说是半夜里山石头里冒出的怪火烧的林子。 河图是带出来了,但是此趟行程却给他们三个带来不小的心里阴影,所以他们对此事都是避口不谈,也没有人愿去研究龟壳怎么开的,王芳最终都没弄清楚,大禹墓里究竟有什么和虫纹有关系,她后来膝下育有四子一女,按父亲要求,有一子取姓“龙丘”,一直传至到灵氏这代,十分不易了。 故事是故事,真不真实,您且听且信之。 人生多坎坷,事事有其端,讲到最后,这龟壳,起初我还真不知道它在哪,因为灵氏给我的盒子里没有龟壳,直到2009年,灵氏的住处被拆了,动土的挖掘机才在屋子东边银杏树下挖出一口大实木棺材,撬开,里面就有个锈出洞来的青铜龟壳,还有一盒盒现人用的陶瓷骨灰盒,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三十二章 指路石 背后推他的不是人,而是巨大的气流形成的强烈暴风。//。qΒ5海面上死寂沉沉,这风暴却显得十分活跃。龙丘日看着背后不远处的暴风,在海面上已经形成了水龙卷。如果,在这水龙卷来之前还没找到藏身之处,那大家只有葬身鱼腹,祭了这龙王。 但是,他考虑的不是水龙卷,假如真和这水龙卷硬碰硬,倒也不至于一定会沉进海底,幸运的话还可能从中逃脱。但是,他在头脑中绘出了这九大漩涡的图像,三三成一,九个漩涡正好形成三个大漩涡,船能被漩涡拉着跑,就说明这三个大漩涡之间相互联系,可能是这个漩涡过了船就会立马被另一个漩涡拉去。 这,他就想到木条固椅子的诀窍,这三大漩涡正是个三角形,也就是说一旦船误进了三大漩涡的中心。风吹断了桅杆,在他身后齐根断了,倒下来,龙丘日被打断,自己赶紧抓住绳子下回到船舱。大家都个个面黄枯瘦,见他下来都围过来问。 龙丘日把事跟大家一说。堂叔一把厚眉头,紧紧一抓,说道:“船进了漩涡眼就等于是被绑住了,动弹不得。”龙丘日把头一点,说道:“风从左边刮来,卷着海水来的,船现在等于是被几个漩涡都拉着,一旦风暴来很有可能就将船推进右前方的漩涡眼里,那时候,我估计就是潜水跑都跑不掉。” 葛地对龙丘日的一番论述,是深表赞成。堂叔没想到这田沟里出来的小子竟能懂得这般多,心里也是敬佩不已。可是,意思大家是都明白,但是这赤溜溜的海面上,找个避风所,谈何容易。 龙丘日对着满舱里的水发呆,突然说:“灯塔那里肯定有。”手子听到立马说:“你能让船开到那?”手子望着龙丘日,那个心其实真希望龙丘日能做到,但是龙丘日把手一摊,说:“怎么弄?”手子听到这,便对大家说:“还真以为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堂叔往过道上一坐,叹了口气。龙丘日对堂叔说:“有血螺。”堂叔赶紧抬了屁股,用手摸,没摸到血螺,对着龙丘日说:“看来江湖传言不可信,说这里有阴兵数万手持兵器把守,碰到的却是无形的敌人。”劲秋说:“要是真有阴兵,那倒也无妨,起码可以和他们拼上一阵,但如今我们身在海中,我看啊,就是等死的料!” 龙丘日心急如麻,忍不住再次跑上去看,可是,糟糕的是他发现船板上面不知何时布满了血螺,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自己出去将血螺统统从船里给引了上来。他赶紧又往下撤。劲秋看到他,嘴里正说着:“要是遇上了龙王的什么虾兵妖将的,还能把他们给大卸八块,烹烧煎煮……” “废话真多,上面满是血螺,我们可以从过道回去。”龙丘日看着劲秋说。堂叔拽住龙丘日手臂,不假思索地问:“都在上面?” 龙丘日看堂叔表情僵硬,十分怕死的样子,说道:“不清楚,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这船在我们这矮其他地方高,我们要找能浮在水上的东西从矮的地方下水。”劲秋没听明白,问:“什么什么?”龙丘日把手一甩,说道:“哎!你看我怎么搞就怎么搞。” 过道的门一开,一只血螺都没看见。龙丘日高声喊着让他们都找轻的能浮在水上的东西,犬吠声是越来越大,龙丘日觉得这是一种暗示,忽然想到这声音不是漩涡里发出的声音,应该是风暴的声音。 事不宜迟,龙丘日看到了铜像旁的其他器物底下都有厚木作枕,几个人也不顾肚子的饥饿齐力将摆放在上面的器物全部清理掉,然后撬掉铆在厚木上的铆钉。龙丘日拿着厚木又往回跑,却看见顶上爬满了血螺。 牛姑娘站在后面,气力虚弱地说:“哪来的狗叫声?”龙丘日心中一抖,终于有人可以听到了,风暴也许下一刻就到了。葛地正对他们说他也听到了狗叫,龙丘日懒得去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盯着上方的血螺,抓起绳子就往上爬。 其他人都用手遮住雨,身上全都淋湿了。龙丘日一上去,立马用手里的厚木将血螺全部拨走,催他们赶紧上来,风暴就要到了! 左侧就是风暴,船已经有些摇动了,这里是这一个大漩涡最后一个漩涡,一旦离开了,就会立马被其他漩涡吸去。大家一个接一个,都痛苦地从底下爬了上去,牛姑娘晕头转向,手拽着他爹不放。 龙丘日估量了这里离水面的高度,人跳下去应该不会被水呛到。但是,就目前这情况看,自己忍着跳是可以的,其他人特别是牛姑娘,这就不好说。劲秋懂了龙丘日的意思,但是他看周边的水都是旋着的,人一旦跳下去不就跟着转。 龙丘日刚要问他们,跳还是坐以待毙,劲秋说道:“跳下去也是个死法,这里是漩涡,下去了也跑不掉。”龙丘日想都没想给了他一顿骂:你个猪脑子!船既然没动,人下去了还能给水带跑了?劲秋恍然大悟,说道:“还是你聪明!” 他把厚木一抱,手子却说:“龙丘兄!话也不可这般说。”龙丘日望着手子,听他说:“船要比我们种个数百乘都不止,你何以这般肯定?”龙丘日嘴角一扬,说道:“我是无路可走了,要是你有高超,可以自寻出路!” 说着,龙丘日一口气吐出去,纵身跃下水去,结果大出他所料。冷得刺骨的海风下的海水竟是这么的暖和,他在底下突然开怀大笑起来,惬意得很!劲秋以为龙丘日是被冷水刺激了,神志不清了,就犹豫起来。海面风大,杂声也多,龙丘日听不到他们上面在讨论什么,但是看到劲秋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自己突生闷气,按着厚木使劲往远离漩涡的地方游去。 风暴逼近了,船忽然从漩涡中挣扎出来,血螺也凶猛地围攻上来。水龙卷呼啸弛来,堂叔拉着牛姑娘往下就是一跳,商量半天没决定的葛地和手子也都跟着跳下去。一个冷惊打后,四人也都笑起来,这水真是暖和!葛地赶紧喊叫劲秋跳下来。但是,这杂声像层厚厚的木板,劲秋根本听不到他们说话,绕在耳边的只有越来越响的犬吠声。 水龙卷冲上船来,堂叔大叫:“吸气!”然后,又对着牛姑娘说:“吸气!”自己往牛姑娘头上一按,然后头就沉进了水里。葛地和手子见状,气都没来得及吸,直接把头埋进了水里。而龙丘日看着劲秋和船一齐被水龙卷带上了天,根本没从他们四个头上漂过。 龙丘日腾出只手擦了把脸,风暴过去后,犬吠声没了,周围突然变得好安静,而他们四个也都游到了他这,望着四周,蹬着脚继续往灯塔那里游。 离开了漩涡带,海水慢慢地变冷,而且,身子长时间泡在水里脚跟脚趾都发白浮肿起来。不光是牛姑娘浑身不适了,几个人都是饿得头脑发慌,胳膊不停地摆动,咯吱窝挣得生疼。龙丘日心里明白,说道:“要是再找不到地方,我们还是要死在这里。” 离灯塔越近,离漩涡就越远,划水声听得清清切切。灯塔造得是富丽堂皇的,什么样的油灯能持久点这么多年还依然光泽如初。龙丘日开始怀疑这里也许真的是像堂叔说的那样,是座梦墓,劲秋或许会在某个地方出现,安然无恙。正想着,牛姑娘“咕咚”一下,钻水里去了。手子“哎”地大叫声,比堂叔伸手都及时,一把将她拽出水面,再摇不醒。 堂叔用手摸着牛姑娘的脸,滚烫的,对着他们说道:“再这样,我儿性命不保!”龙丘日手往水上轻击下,说道:“这怨你,虽说牛姑娘是阴阳眼,可以看见些不干净的东西,但是,你干这行都这么多年,不干净的东西那都是可以直接……” “哎!” 龙丘日还没数落完堂叔,葛地突然指着前面喊起来,把身子都快全从水里探出来了。 “不会是海市蜃楼吧?”葛地指着前面说,“这……” 龙丘日插道:“这海市蜃楼?” “是真是假?”手子插了话说。 “啊?”龙丘日接了话茬问。 堂叔看这前方,一方巍峨耸立的巨石,却也像一座消瘦耸峭的孤山,谈不上若隐若现。他没心思考虑这个,对他们说:“但愿不是海市蜃楼,再在水里泡下去,我儿真的就不行了。”龙丘日想了番后对堂叔说:“我水性好,我背着牛姑娘,不是海市蜃楼,最好。” 龙丘日背起牛姑娘,心想到牛姑娘能来这里也有自己的原因,这要是让堂叔和牛姑娘留在这里,这一辈子都对不起他们。他想到这,立马有了动力,朝着“海市蜃楼”游过去。 但是,他游得越近前方这一高物就越清晰,并不是“远之则明,近之则隐”。不是海市蜃楼,这?堂叔也看出来,应该不是海市蜃楼,再近了后,牛姑娘忽然往外吐起来,之前吃的一点东西全出来了。 物体呈像,无需近视,就是说龙丘日没到“海市蜃楼”下就已经看见了这是何方神物了。这南夷人都喜欢弄些神了古怪的巨石像? 两座巨人石像彼此对应,中间连着的竟是座小岛。而且这巨人石像和原先看见的仙人指路石像一模一样,石人手都指着灯塔那边。龙丘日顾不得看这么多,扛着牛姑娘就奔上了岸。上了岸,周围光线突然就暗了下来。灯塔里射出来的光仿佛被屏蔽开,只留下淡淡的残光。 而仙人指路石像却是光泽笼罩,山石上看不出草木繁盛的迹象,有的只是东凸西凹的峭石乱岩。南夷人还真是会选,在这大海中央搞这么一巨石,船开得再远,找到这也就不会说和海港失去联络。 堂叔他们随后就到,迫不及待地全上了岸,而牛姑娘一直昏迷不醒。堂叔给她敷药,喂水之余,龙丘日忽然听到有人的声音。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三十一章 黑色旋涡 外面是水的深黑色,龙丘日眼盯着这一堵透明光净的墙板,忍不住伸手过去摸,但是手刚探出去,船身就猛地一震。全/本/小/说/网/劲秋在龙丘日身后,肥大的屁股随着船身就往前激烈地一撞,龙丘日被他一顶整张脸就挤到了底下这面透明墙板上,竟将透明墙板给抵出去足足有一指的长度。 龙丘日赶紧收回脸,真怕这墙被自己弄破了,回头张口就骂劲秋。龙丘日指着墙板说:“你们说这南夷蛮人花样还真是不可小看!”劲秋得了,一个劲地发疑惑,摸着墙板重复着什么什么。墙板柔软却略显刚硬,海里的水并没有将这面墙板给压成凹凸状。堂叔头伸过来,刚要看是怎么回事来着,船就接着刚才的震动晃动起来,但是这一晃船就没有停了,外面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船左右晃动,他们都是寸步难行,只能都趴在地上。龙丘日拽过堂叔,手将他紧紧抓住,慌张地喊着让大家都离墙板远点,自己牢牢地贴住地面。晃动中,门“咣咚”一声合上了。 牛姑娘头脑本就发胀,这船一晃动,就哇哇地吐起来,全是些白水,真是比洗了肠还要干净。船是明显的左右晃动,震动幅度不大,但是频率却十分高,大家都是黄胆水要被摇出来了。堂叔抹着糊了一鼻子的鼻涕,手往脚底板上揩了把,龙丘日看到立马从嘴里吐出一大滩白水。 劲秋想着船是不是遇到什么海怪了,整个船成了个玩物被这海怪给弄在手里玩着。都传说海底有龙王府,海怪可能就是龙王派来的。龙丘日一听劲秋说,立马就笑起来,说:“就你他娘的最迷信,什么事都赖鬼啊神干的!”劲秋头贴着地,说:“那你知道?” 堂叔见他俩争吵,可能觉得两个家伙都是在刷嘴皮子,语气轻浮地道:“这是碰到漩涡了!”葛地好像早就猜到了,在龙丘日下意识地回道“啊?”的时候也说道:“嗯!对对!”葛地睁着个牛眼很激动地看着堂叔,头直点。龙丘日瞧着葛地,然后拽了下劲秋袖口。劲秋口气生硬地说:搞什么?头也不扭望过去。 手子当然也同意堂叔的说法,道:“也只有漩涡能让船这样了!” 龙丘日没有说话,独自想着要是漩涡,船应该和之前一样是转着圈圈来转的,怎么可能是左右摇摆不定呢。他张嘴刚想说,堂叔就说了:“以往听鲛珠盗过来的人说过这回事。他们那伙人,说是摸宝其实就是在茫茫的大海面上,捞七捞八的,这种漩涡是常见的事,船一旦入了窝眼,那就麻烦了。” 龙丘日虽然觉得外面可能没有碰着漩涡,但是听堂叔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这种事,换成谁,谁都能吓软了腿,万一要是真掉进这海里,那还不彻底完蛋。 手子手伸进包袱里摸,龙丘日看到他从里面拿出仅剩的那些饼,然后对着他们说,话没开口就瞧见龙丘日在盯着他看。手子故意问道:“就剩这么点吃的了,龙丘兄没什么意见吧?”龙丘日被他杀个回马枪,颜面顿时真的贴地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想了想还是把头往上移了一截,然后看着手子把饼递给牛姑娘,又给她拿了管水。 牛姑娘嘴唇沾了几滴水,然后似乎是不好意思一个人独吞,就把竹筒给盖好,说:“还是留点吧!”龙丘日心顿时心安了不少。但是,手子非要牛姑娘把东西都吃光喝光,保住自己的身子最重要。堂叔“mo”过头,道:“能吃能喝的就仅存这么一点了,你还是留着。”牛姑娘点着头,龙丘日看了,那块饼只动了一个小拐。 劲秋一直在歪着眼斜视着他们,也是饥得酸水直打滚,在肚子里。 船舱外的呼啸声迟迟不减,忽然,众人突然往左移去,是船舱突然往右漂过去。本来分开的几个人,这会全都挤到了一起。龙丘日能感觉出来,船一直往右开着,跟有人拖着跑一样。这下他就更肯定他们碰到的不是漩涡。手子慌张中还算理智,没有惊慌失措,喊着:都趴好,都趴好! 牛姑娘没有力气再在这嚎哭了,堂叔一双长满茧的老手不自觉地就抓上了龙丘日的衣服。船的速度一定很快,不知道右方有什么东西竟然能将船拉得跑这么快,船上的帆布可都是已经下下来了。 不能坐以待毙,龙丘日是这么想的,老子的命要是丢在这大海里,竟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对不起自己和祖宗呀! 他忽地站起来,双手扶着墙板,大家都抬头望他。龙丘日这么做也是突然想到了船舱一般都是设计可以从底下直接上到顶层的,他想到这里可能会有通道能上到顶层去的。劲秋见龙丘日站起来就昂着头四周张望,张口问他干什么。 龙丘日看着上方,手伸了下,根本够不着,好在船稳定了速度,人就不再晃动了。龙丘日便在这间船舱里找了一圈,连来的那条过道都找了个遍,都没找到藏着通道的地方。龙丘日觉得南夷人当年应该是能考虑到这点的,但是这里确实是只有来的那条过道可以进出。 劲秋看龙丘日一脸的困惑,知道他肯定又想到了什么事,便站起来说:“又一惊一乍的了。” 龙丘日说:“我脑子能和你一般笨拙?!”劲秋嘴一龇,说:“吆吆!你聪明你聪明,看出来什么了?”龙丘日“啊”了声,然后动也不动。他听到犬吠,这连他自己都怀疑,茫茫大海上怎么会有犬吠的声音。“只是碰到了漩涡你太……”劲秋觉得只是碰到了深海里的漩涡,没什么必要的事情。 “别讲话!”龙丘日听清楚了,就是犬吠声,微笑的声音,却,忽然,船舱里闪现一道黄光,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这光太明显了,和周围的蓝色的光成巨大的反差,大家都看到了,劲秋也是惊讶不已,看着龙丘日问:“哎哎?看到没?” “看到了看到了!”龙丘日眉头一皱,说:“怪事一桩!” 劲秋问:“啊?” “深海之中哪里跑来的狗?” “狗?” “嗯,犬吠的声音,听听。” 大家听龙丘日这么说,也都是诧异得很,但是他们却都听不出外面有犬吠的声音。堂叔只觉得耳边只是风声和风卷起水躁动的声音,便说:“你这是瞎子摸大象,看什么都像。” “啊?”龙丘日听到外面的风声和水声里夹杂着就是犬吠声。劲秋觉得外面不就是个漩涡吗,哪用得着着疑神疑鬼的,说话间,那道黄光再一次闪进船舱里,一向喜欢逞强满不在乎的手子也有点吃不住这忽现忽隐的黄光带来的窘骇了,紧张的往葛地身旁挤过去。 龙丘日愣站着,他看黄光很熟悉,刚想到灯塔时,脚底忽然被什么东西抬起来。不是别的,是船舱飞了起来,他吃了一惊,其他人也都惊叫起来,堂叔半蹲在船板上,这船忽然飞了起来,便一屁股掼在地上。 船刚飞起来,立马就落下来,就听船与水面接触的一瞬间外面传进来的巨大声响,比几十捆炮仗捆起来一起炸的声音还要大。与此同时,几个人摔得心直翻,都往外吐酸水。龙丘日和劲秋屁股和手全用上了,两人流着酸水的嘴巴忽然都胀起来,然后一起往外吐了口血水。 龙丘日看到自己竟吐出来血来,便自言自语地骂:“干他三爷的!” “呸!”龙丘日狠狠地补了口口水。 劲秋神情紧张,十分怕的样子。堂叔见他们俩吐出了血,赶紧让牛姑娘拿了个手绢,葛地和手子都一阵心慌,觉得事态越发严重了。劲秋接过手绢,眼盯着龙丘日,一肚子话想说。龙丘日没等劲秋揩干净鼻子上的血,自己从裤兜里掏出那张从河伯墓里摸出来的细手绢。 手绢刚碰到龙丘日的鼻子,整张手绢就忽地变了颜色,本来是淡淡的雅红色,现在成了鲜红的深红色。龙丘日拿着手绢,突然说:“果然是好东西!” 堂叔对龙丘日说:“啊?什么?什么好东西?” 龙丘日看堂叔这么激动,就想果然是老狐狸,听风便是雨,不过,话说回来,一行人就一行样,什么样的人都是什么行给练出来的。龙丘日把手绢一提,伸过去,说:“就这个嘛,河伯里摸出的手绢。” 堂叔用指头捏着这张手绢,船却突然晃起来,左右摇摆不停。堂叔一下趴倒在地,慢慢盘腿坐下,也不管船晃不晃,仔细打量起这张手绢。龙丘日也往地上一坐,但是那道黄光再次射了进来。龙丘日立马回过头看,看到的果然真是那座灯塔,这面透明墙板的外面却是深黑色的海水,借着光能清晰地看见外面的水在不停地波动。龙丘日低着头看,看到船竟然要比其他地方的水平面要高出足足有一胯的高度。 这就是说船的最底层要比水面高,这就是为什么灯塔的光现在能久久照进这最底层的船舱。龙丘日看着外面,他们也都低着头抬望着外面的灯塔。 “哎,哎,你看!”劲秋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前方有块黑云,从半空中直接拖到海面。龙丘日也看到了,但是突然听见犬吠声,就“嘘嘘”地让劲秋不要说话,他自个竖起耳朵听,确确实实是犬吠声。 他们还是什么都没听到,龙丘日望着那块黑云,犬吠声就是从那朵黑云里传出来的。龙丘日对着黑云,指着它说:“那朵云绝对有问题。”堂叔头探过去,贴着透明的墙板望,他刚要说,手绢就飘到地上。接着,上方一声巨大的响动,然后就见船舱灯火通明,他们抬头一看,一阵雨水就淋下来,手绢里的血竟也不化开。 这是船舱上的顶层盖被风吹开了,整块板被风连铆都吹走得不见人影。顶层板没了,龙丘日让大家都躲到过道里去,自己找地方要上去,但是没有楼梯,手子就拿出随身带着的绳子,帮他搭劲上到了顶层,也就到了船的最上面。 倾盆大雨将龙丘日湿了个透,他遮着额头,瞧见周围竟有两朵怪云,而,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船忽地往下一沉,他也就跟着掉下去。这上下相距起码有四米的高度,摔下去,龙丘日清楚,那不是骨头断就是经脉受损,他眼疾手快,没多想,伸手抓住绳子,双手就拉着绳子将身子悬挂在半空中。 幸在这船不再动起来,龙丘日心想一定要看看外面究竟是何方妖孽在此作祟,便忍着刚才被绳子拉伤的手的阵阵剧痛,还是爬了上去。 船这下已经完全和海面接触在一起了,而他低头却看见船底下竟然是黑隆隆的一大片,方圆几十尺的地方都是黑色的区域,而且周围的海水全绕着一个方向在转,但是船却稳稳地在这中央不动。龙丘日想真是遇到了漩涡,但是这船不动?这很难解释。 远处的两朵黑云怕就是这黑色的漩涡,龙丘日站的高,看得远,目测了下距离,估量着这三个漩涡竟然是两两距离相等的,正好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哎!”是手子在底下朝着他喊,“水全进来的,不把水排掉,船迟早要翻的!”龙丘日在上面,看不清底下的手子的脸,只能隐约看到船舱里的水是挺深的了。 龙丘日眉头一抓,看了下四周,一望无际,只能靠大伙自己了。他正准备下来,船竟动了下,然后立马向右飞快地驶过去,和先前的情况一样。龙丘日不由自主地一巴掌拍在地上,脸紧紧地贴在船板上。船是螺形状的,船板上有很多棱角,龙丘日鼻子正好磕在上面,血流了一嘴,一口唾沫,他就给咽了。 向右船直接开到了漩涡处,龙丘日一直抬着头看,发现情况要比他想的更糟糕。这处漩涡外,竟然还可以看见数处漩涡区。船到了这里,既没有飞起来,也没有左右摇晃,龙丘日猜想应该是不同的漩涡,有不一样的特点。 他颤巍巍地勉强站起来,心都悬到喉结下了。这处漩涡的水也是顺着一个方向转,船也是稳当地停在中央,而右前方和左侧前方,他数了下,都另外有三处发黑的区域,错不了了,一定还是一样的漩涡。这么说,他想,就是一共有九处,每三个漩涡构成一个大漩涡,这就是说脚下的船只是跑完了其中的一个大漩涡。 龙丘日想一定是漩涡把船吸住了,才拉着船到处跑。他嘴角一扬,背后却被人猛一下推了把,差点从这高出摔下海去,回头一看,突然想到了……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