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儿子叫你滚》 被抓的三人组 金秋十月,t大的校园里一片盎然。黄灿灿的银杏树立于道路两旁,火红火红的枫树徘徊在教学楼前。叶儿似蝴蝶般追逐着秋风,荡漾在林间,落叶缤纷,好不灿烂。络绎不绝的人穿越其间,迎着秋的生机。相对于楼前的热闹,曲径通幽的后山湖畔,确是一季清秋。而此时,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慢慢聚在一起。 其中的男孩四处张望一番,待确定再无其他人之后,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抽出一本古书。暗蓝色的封页透着漫长的岁月,虽然有些破旧,但仍被保存的完整无缺。可看在一般人眼里,这是一本平淡无奇的旧书,一本扔在旧书堆里也不起眼的旧书。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什么嘛!”其中长相娇小的女孩毫不客气的伸手拍向男孩,很是不满,“小封,出来混的,拿出点专业精神来好不好。随便弄本破书就想糊弄我,找抽了是不?” 另一个女孩也不齿的白男孩一眼,“唉,小封啊,做人不带这样滴,要诚信、诚信,懂不懂。” 无奈、无语、无折,男孩望望苍天,默叹苍天无眼,让咱们这个可爱可亲的小封碰上这两个大魔女。回想往昔,咱们小封也是翩翩如斯、惜字如金的酷哥一枚,在身为t大考古教授的父亲言传身教、一日三餐棍棒伺候的身体力行下,终于踏进了t大的校门。谁想,在安安稳稳的度过一个月后的公共课上,却意外的遇上了此时的魔女二人组。 早上八点,小封踩着上课铃声步入教室,酷酷的走到后方偏僻的角落,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一下讲台上地中海唾水肆意,滔滔不绝,瞬时感慨万分:这老师也不容易啊,如此枯燥无味的内容也能让他讲的抑扬顿挫,激动万分。催眠高手也不过如此!此乃奇葩。 “此乃奇葩是也。”后面一个压低的女声传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地中海不愧是高人一枚啊。我今天算是服了他了,这‘众人皆睡我独醒’的境界无人出其左右。” 英雄所见略同,小封赞同的点点头,有点想要认识一下后面的女孩,可刚扭过头,眼前的一切像雷一样劈了过来,小封惊愕住了,控制不住的叫出声。 啪,激情被打断,地中海很是不高兴的放下手中的课本,但为保持一代人民教师的形象,勉强的扯出一副皮笑肉不笑、“和蔼可亲”的表情,缓缓走到小封的桌前,轻声细语的唤道,“这位同学” 可此时的小封还沉浸在呆愣中,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发展,以及快要怒火爆发的地中海,僵硬看着后桌的女生。妈呀,这也太像了吧。 呲啦,一声弦断;呲啦,又一声弦断;呲啦,最后一声弦断。三弦皆段,地中海心中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一声怒吼惊醒睡梦中的所有人,唯独小封还停留在异度空间。 “啪”很响亮的一声在小封俊俏的脑瓜上清脆的奏乐,“啊”,小封终于从异元虚度空间回到尘世,无辜的捂着被揍的脑袋。地中海是出了名的株连黑手,这下惨了。女孩眯起眼睛怒瞪小封一下,抬头扬起一张嬉笑的灿颜,跟地中海嘿嘿的笑道,“老师,这不就回魂了么。” 地中海不怒反笑,指着小封、女孩和女孩同桌的另一个女孩怒道,“打情骂俏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你们三个给我出去。” 关我啥事儿,株连也不带这样的。上课没带眼睛就算了,脑子不带亏你还是人民教师。见过三个人打情骂俏的吗?案发现场还差不多吧,哼哼。女孩同桌的另个女孩鄙夷的白了地中海一眼。 咳咳,咳咳,女孩咳嗽一声,有些无奈的拉着满目鄙视师长的好友,一手扯过小封,快速的闪到后门,嘻嘻哈哈的冲地中海招手,“嘿嘿,您老接着上课,我们不打扰了。” 除了教学楼,始终慢一拍的小封终于回过神来,“你,你”结结巴巴说了好几个你之后,仍是没蹦出半个字眼。 “你个屁啦”,女孩毫不留情的再次拍向小封的地球脑瓜,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小封的额头,“笨蛋,那个地中海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是出了名的。莫非你还真等他把你当掉才舍得出来啊。”人是可以笨滴,但如果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这个人就是连狗熊也不如了。 “小弟弟,你要多保重哦。”女孩的好友同情的拍拍男孩的肩膀,“要是不被挂掉的话,那才是矮子想登天,痴心妄想。” 毒蛇,绝对的毒蛇,小封嘴角抽搐,有些不甘,“你们就不怕当掉?” 女孩奸笑,明显的幸灾乐祸,“小弟,谁说姐姐我们选了地中海的课了,我们今天只是来参观的。呵呵” 眼前的天突然黑了,一阵冷风卷过路前的枯叶,小封晃晃悠悠,颤颤抖抖,如冤魂般僵直着双手,指着女孩,“你为何害我。” 啪,又一记响亮的撞击声响起,女孩的好友微笑的问候了一下小封的脑瓜,“喂,笨蛋,你老是盯着我家紫晶干嘛,要是犯花痴,就蹲到路边,冲着那些花花草草流口水去。别在这儿挡道。”某女的毒蛇本领再次显现。 “我,花痴?”我封印自称帅哥一枚,什么美女靓妞没见过。就她这样,清粥小菜一碟,小屁孩儿一个,哥还提不上兴趣呢。 迎着小封啧啧摇头,打量的目光,上官紫晶再次眯小了眼睛。 “啪”,好清脆哦,上官紫晶如无其事的掸掸手,作势吹吹手掌,厌恶的说到,“头皮屑真多。”小样儿,看你还敢调侃姑女乃女乃我不。 “你什么你,坦白从宽,抗拒从死。说,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某女的暴力因子显现,标准的大姐大的姿势,一一米六的身高惯压小封一米八的大个。 “苏雯锦,没看出来,你还有流氓的潜质啊。不错,不错。”上官紫晶对好友太妹式的姿态予以最大的肯定。 “哼哼,还不是被你上官紫晶逼出来的。”某女鄙夷道。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封苦笑的被欺压着,同时二人连损带变的友情对话传入耳中,“苏雯锦、上官紫晶,不会吧,连名字都一模一样。”小封再次被雷到,而且雷得是里女敕外焦。老天,不会这么凑巧吧。 都是古书惹的祸 “什么不会”二人同时看向小封,可惜,小封再次神游于飘渺界,没有一些外在暴力是回不来滴。 嘿嘿,惊悚的奸笑从黑暗中传来,伴随着两道清脆的撞击声,小封又很是幸运的回味了一下挨揍的心情。靠,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可怜的小封捂住受重创的脑袋,委屈、不满的看着两个罪魁祸首。 呀,小样,还不服是不!上官紫晶与苏雯锦志同道合的击打着双手,阴恻恻的一步一步走向小封,奸笑的表情无异于阴险的猫戏弄无知的小白鼠,“说,与不说,是你的权利;但,揍,与不揍,可是我们的自由。哥们儿,现在有两条路,你选哪条呢?” 流氓,绝对的流氓,妈的还是两个女流氓。小封被逼到墙角,一左一右的被困在中央。堂堂七尺男儿,竟被欺辱到此。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小锦,怎么办呢。看他这委屈的小样,我更想欺负他了。”说罢,上官紫晶摆出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招牌动作,一指抬起小封的俊脸,涎着色色的口水,“美人,来亲一个。” 不协调,忒的不协调啊。一米五五的紫晶调戏一米八的帅哥,怎么看怎么怪。品头论足一番之后,收到小封求救的目光,苏雯锦不客气的拍掉上官紫晶的安禄山之爪,“玩够了,就说说正题吧。”说着,一记冷箭射到小封身上。小子,我都替你解围了,还不如实招来。 “好吧,我说还不行么。”小封打了个寒颤,恶女,标准的恶女。“不知二位姐姐听说过紫凤王朝没” “紫凤王朝?”上官紫晶兴趣盎然,“真的有这么个朝代?以前在野史上见过,我还以为是作者杜撰的呢。” “紫凤王朝,是存在于与隋唐同一时期的时空夹缝中。”说到此,小封一改软弱委屈样,换上一副严肃庄重的表情,“它的地貌、风土与隋唐也大相径庭。只不过,国局战势却是三国鼎立。” 上官紫晶一脸激动,“咦,跟我看到的有些类似哎。东为宇龙国,西为舞凤国,南为栖鸾国,同时周围还有一些附属的小国。农林牧副渔发展程度高于隋唐,只是唯独缺乏火药。对不对?” 没想到,她也知道。小封点点头,“没错,直到紫风六十四年,宇龙国小公主的出现才逐渐出现火药。这位小公主文韬武略,甚是不凡。”说着,小封奇怪的瞥了上官紫晶一眼,有些茫然和疑惑,想了片刻还是不通,或许只是可巧合吧。“说来凑巧,那位小公主姓上官,名紫晶,还有一名挚友唤为苏雯锦。” 啊?和我们的名字一样哎。上官紫晶、苏雯锦面面相觑,有些蒙头。可看到小封奇怪的笑容,顿时明了。小子,胆子不小,连姐姐们都敢耍,真是活腻了。哼哼 误会大了,看着她俩磨刀霍霍向牛羊,不对,是磨刀霍霍向帅哥的气势下,小封彻底折腰了。“姐姐,亲爱的二位姐姐,小弟真的没有说谎,我们封家祖传下来的古书就是这样记载的,真的冤枉啊。”虽说是有些暗爽的看到她俩吃惊的表情,可绝对没有幸灾乐祸的看她俩出丑的阴谋哦,绝对没有,绝对没有。 封家?考古亦或盗墓世家,封家!二人互望一眼,了然对方心中的想法。 “考古世家封家”,苏雯锦肯定的问道。 “嗯嗯”,见两位面有缓色,小封赶紧应到。 哦哦,逮到宝喽。上官紫晶哥俩好的搂住小封的脖子,“哈喽,小封,没想到你就是封罗教授的独子封印。你也知道了,我呢,鼎鼎大名的上官紫晶,她是苏雯锦。初次见面,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哦。” 见谅,我敢不见谅吗。小封无措的嘿嘿笑过,今天真是无妄之灾,诸事不顺啊。 “小封,既然咱们都这么熟了,你家祖传古书接我们看看不为过吧,嘿嘿。”上官紫晶挂上纯良无害的笑容,笑里藏刀的看着小封,大有一副你不借我,我就叫你永无宁日的阴险算计。 在上官紫晶和苏雯锦的威逼利诱下,咱们纯良的小封屈服了。也开启了小封凄苦的生活。 湖畔风波 头发长见识短,小封月复诽,从上官紫晶的手中拿过古书,不慌不忙的翻出画有宇龙国小公主的图像的那一页,摆在她俩面前。眼见为实,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哇靠,真的跟我长的一模一样。”上官紫晶接过古书,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细看一番,“不知道有没有小锦的画像。”说着,继续翻看后页。刚翻两页,一声惊呼溢出口,“小锦,你看,真的有你哎。” “嗯?”苏雯锦皱紧眉头,看着书中的画像,一阵不安涌上心头。巧合?阴谋?还是恶作剧? 这下,可不是我在骗你们了吧。小封随兴坐在湖边的石椅上,听着上官紫晶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翻个不停。 “小锦、你看这个玉佩是不是跟我的很像。”上官紫晶指着书上的凤形玉佩问道。 不会吧,她连玉佩都有?小封愕然,默默地走到她俩身边,看上官紫晶从胸前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紫凤玉环,天哪,谁来告诉我这只是巧合,只是巧合? 苏雯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也来的太巧了,巧的不合乎常理。 正在思索间,突然晴朗的天空阴沉下来,卷卷黑云从四面八方涌进,遮住了阳光,一时间,雷鸣大起,雷电交加,如狼似虎的咆哮,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徘徊,强劲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向来平静的溪湖也失去了宁静,层层水波涌起,打着旋的形成一个漩涡。像是有人推搡一般,上官紫晶脚下不稳,向湖心栽去。 “小锦,小锦”,听到好友害怕的声音,苏雯锦猛地睁开眼睛,可眼前的一切,却吓呆了无措的她。没有犹豫,苏雯锦几步上前,拉住好友的手掌,这一刻,友情相守,生死无惧,不离左右。 耳侧的风声更烈了,湖中的漩涡也越来越大,在来不及回首的瞬间,上官紫晶和苏雯锦消失在湖中央。湖面平静了,乌云散开,风也来去无踪的消失了。小封呆愣愣的靠着树瘫下,看着云淡风轻的湖水河畔,空落落的只留一本古书在那里展开,没有一丝人气,如同来的时候一样的安静。 远远的林间走来一位白衣飘然的老者,老者缓缓走近小封,唤醒惊吓过的孙子,捡起地上的古书,仰头一叹,“终究还是回去了。” “回去?”小封迷茫的看着老者,“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们会消失?” 老者掸掸衣袖,向着来的路走回去,空余悠远淡然的回音,“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此时,另一头的宇龙国皇宫内院的御花园内,一身黄袍龙纹加身的中年男子和一个满胡白须的老者闲淡的下着围棋,老者放下最后一颗棋子,起身望着亭前的荷花,亭亭玉立,不蔓不枝,一席幽香溢鼻。“是时候回来了。” “是啊,十八年了,吾儿,该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上官翼龙随老者站起,来到湖边。却闻一道扑通的水响,忽如天降的一个白色的影子掉入水中。 “这孩子”,老者扯唇轻笑,“回来也不用这么心急啊。” 上官翼龙汗,吾儿回来的方式还不是你搞的鬼,天师,你为何如此戏弄吾儿。 如此父母 黑暗源源不断的袭来,没有尽头,阴冷、潮湿、没有一丝光亮。靠,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转了好久好久也没能走出半分,就好像被困在一个圆圈里,任你左走右走,最终还是回到原点。上官紫晶的耐性告竭,一坐在地上,怒火冲天的叫骂,“女乃女乃的,哪个杀千刀的这么缺德,敢困住老娘。有本事就别叫我出去,要是让我出去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你看姑女乃女乃不挖你祖坟,鞭你老祖,让你生无宁日,死无安息。” 水晶宫内,众人听着字字珠玑、不绝于耳的咒骂,小小惊吓一番。红木雕琢的大床上,被人换上新装的上官紫晶仍是沉睡在黑暗中,找牙舞爪的小手胡乱的挥舞着,床侧一身华衣裙衫的皇后好笑的按住那双不安的小手,嗔看一眼威坐桌前的假装正经的上官龙翼,轻叹一声,“这孩子,不知道随谁,这么能折腾。” 被自家皇后这么一损,上官龙翼的老脸有些泛红,尴尬的挪挪身子,咳嗽两声,对正在喝茶的天机老人问道,“天师,不知吾儿什么时候清醒?” 天机老人端起茶杯,慢悠悠的走到床前,没有理会上官龙翼的问题,“可惜这杯好茶了。”说罢,将手中未喝尽的茶水一股脑的倒向上官紫晶在外的脸上。 众人无语,您老也阴险了吧,昏迷不醒的女子你也下的去手,不怕遭天谴么。 “谁”,上官紫晶一个咕噜坐起,睁大眼睛看着床前的众人喊道,“谁偷袭我!” “乖徒儿,你醒啦”,天机老人很是无耻的换上一副可亲可敬的表情,笑呵呵的冲上官紫晶套近乎。众人鄙视之。 “谁是你乖徒儿,老头儿。”上官紫晶一把擦点脸上的水滴,举目四望。眼前站着五六个人,或老或少,每个人都穿着一身古装服,一个龙袍加身,一个凤冠盈头,一个玉扇在手,一个冷剑配腰,还有一个儒雅书生,最不靠谱的就是跟前这个白眉老道。搞什么,拍戏还拍到人家家里来了?!不对,这不是自己家。红木雕床,檀木屋窗,古香古色的摆设,映着金色的铜镜、三尺高的花瓶、泪竹做的贵妃椅。远远看去,都冒着银子的诱惑。上官紫晶吸吸口水。唉,看的到吃不到,痛苦啊。 “吾儿,你终于醒了。”看着扑上来的中年男子,上官紫晶很是不客气的踹上一脚,恶心的打个冷颤,“死变态,离我远点。” “吾儿,你连朕也不记得了么?朕是父皇,父皇啊。”上官龙翼不甘的再次上前,颤颤巍巍的抱怨女儿的狠心。 “滚,本姑娘没心情陪你唱戏。”说着,掀开被子下床,走出屋外,不理眼前这一群莫名奇妙的怪人。 “皇后,小晶儿她”,皇后对上上官龙翼眼泪汪汪的表情,很无奈,很无奈的白他一眼,女儿那一脚踹的太对了。“皇上,紫晶刚回来,一切都还不适应,你操之过急了。” 话说,当上官紫晶走出水晶宫之后,没有想象中的摄影棚、摄像机、导演、剧目人员,有的只是来来回回走动的宫女和侍卫,就这样,穿插的走了很远,终于醒悟到了其中的怪异。 停下脚步,上官紫晶扭头对跟在后面的一群人问道,“这是不是紫凤王朝六十四年?” 众人点点头。 靠,还真让我蒙对了,于是接着问,“宇龙国皇宫内院?” 众人接着点点头。 “我,紫晶公主,你们的小女儿,对不对!”这次,连疑问也没有,直接肯定的问向优雅淡定的皇后。 皇后会心一笑,不愧是我的女儿,沉着冷静的作风不下于娘亲。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好歹,咱们也是公主一枚,害怕什么。上官紫晶对天机老人招招手,毫不留情的扯过他那白花花的胡子,“老头儿,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吧。来,咱们好好讨论一下事情的究竟。要不,也枉费你这师父的身份哦。” 上官紫藤 上官紫晶舒舒服服的睡了个懒觉,穿上衣衫,晃着玉扇翩翩下楼。忙碌了三天,今天终于偷的一天空闲。刚转身合上房门,就听见楼下一片喧哗吵闹。紫晶拧拧眉头,快步下楼。哪个不要命的敢在我的地盘闹事,活得不耐烦了。这是什么状况,紫晶火大的看着招财进宝四人低头哈腰的忍受一个一看就知道被娇生惯养、宠得无法无天的千金小姐的踹打辱骂。 “招财进宝,哪来的疯狗,去去去,快给我拿扫把打出去。要不,咬到客人可就是咱们的罪过了。”说着,紫晶捏着鼻子像躲瘟疫一样,从那位千金小姐身边绕过。 “慢着,你敢说我是疯狗!”怒火中的千金小姐拦住紫晶。 “这位小姐可是冤煞在下了。在下岂敢拿狗与小姐相提并论。”紫晶摆出牲畜无害的微笑,缓缓地一字一字的吐道,“这实在是侮辱狗狗了。” “你,你,”被气得落叶般颤抖的人儿,还不知死活的叫嚣,“大胆刁民,你可知我爹是谁?” 又是一个无知的‘纯真’美人,紫晶谄媚的笑道,“恕在下寡闻,不知令尊是” 却见这位千金小姐如高傲孔雀般扬起头,大声的宣扬,“我爹就是京城府尹李利李大人。” 紫晶暗中嗤笑,果然是什么样的树结什么样的果,父女俩可真是一个德行。本姑娘正愁怎么整治他呢,呵呵,借口来的真好啊。“奥,原来是李家千金。在下有失远迎,望李小姐赎罪。”话说的同时,一眼瞥向二楼看热闹的白衣男子,想跑,没门。“上官紫藤,看见熟人也不打声招呼,可有失礼教。” 被点到的白衣男子尴尬的收回刚要逃跑的脚,干笑的走下来。 “子净,好久不见。原来你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食乐居的幕后老板啊。” 紫晶轻眉一挑,“小意思,小小酒楼不足挂齿。” 这还小意思,食乐居一天下来,收入可是寻常酒楼一个月的收入。奸商。“子净太谦虚了。” 小样,还给我顾左右而言他,找死是不是!紫晶一记冷目射出, 上官紫藤不甘不愿的点点头,每次都来在这一招,威胁人就不能换个新样式嘛。 知道了,李利我会处理的。小妹啊,人家只不过是欺负欺负你家店小二,值得让她爹连官都做不成嘛。上官紫藤看了一眼李家小姐,叹道:唉,女人啊就是祸水。 烂摊子丢给别人,无事一身轻。得嘞,咱们亲自下厨,好好犒慰犒慰五脏。想罢,上官紫晶踢开上官紫藤和黏在他身上的李家千金,跨进厨房。一个时辰后,紫晶从后厨走出,招来阿财端菜。又一个时辰过去,自己用密封的石锅端着整整炖了两个时辰的百果醉鸡翅向三楼走去。却好死不死的撞见走出雅间的上官紫藤,紫晶一见来人,黑了半张脸。 上官紫藤劫住藏着石锅,伺机而逃的紫晶,低头侧首,贴近紫晶低语,“小妹,煮的什么好吃的啊?”狼爪趁机掀开石锅盖,顿时香味四溢,勾起在场所有人的垂涎。“哇,小妹你的厨艺啥时这么好了?记得给皇兄留一只。皇兄先招待一下朋友。”说完飞身到刚入门的一对男女,不忘坏心的抛个媚眼。 紫晶愤恨的瞪了瞪脸皮厚可比城墙的上官紫藤,这小子这招也太阴险了,没看见王将军的爱女王笑正盯着这儿看吗。是京城谁人不知王笑哈你上官紫藤哈的要命,更见不得你与别人一丝亲近,即使是男人也不成。靠,刚走一个李家千金,又来一个王家小姐。你当我这儿是酒楼啊,还是勾栏画舫啊!上官紫藤你这棵烂桃树,早晚得被本小姐砍了。 越过王笑杀人的目光,紫晶无力的翻翻白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皇兄啊皇兄,既是兄妹,你又何苦陷小妹于女人的醋海当中。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紫晶快速闪到二楼,毕竟没练过武功,两步就被飞檐走壁的王笑给堵住了。 吾命苦矣,紫晶冲王笑撑起两个假笑,侧身潜逃。王笑岂是如此容易打发的,只见,一个翻身越到紫晶前面,开盘就是一顿好打。紫晶双手端着石锅,左摇右晃,东躲西藏。幸好,紫晶一年来惹是生非水平步步高升,躲避仇人追杀之能力更是登峰造极,才能险险躲过王笑追杀。 嘿嘿,苍天总是会有眼的时候。今天某人的运气似乎差了那么一咪咪。紫晶躲过袭来的右掌,一个转身,身体向楼下倾去。妈啊,这下可完了。紫晶害怕的闭上双眼,等待即将到来的疼痛。咦,没摔倒。嘿嘿,我就说嘛,祸害遗千年。只不过,后颈怎么凉丝丝的。咻地扭过头,不料看到一张冰山脸。横眉冷目,冷的不容一丝温情。娘啊,这不只是一个冰块,还是一座冰山啊!酷寒!远离,远离。紫晶晃头想要后退,可踏空的双脚却无能为力。好吧,本小姐忍。 刚想丢掉手上的“大包袱”,可迎上他倔强、不畏惧,和毫无遮掩的打量的目光,南宫逸云的冷眸闪过一丝诧异。有点意思,这小子居然敢直视吾,胆量不错。三十万的军将都没有的勇气,居然在一个小毛孩的眼神中看到。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时兴起,不知道他能坚持到什么时辰。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两人不动如斯。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了,两人还是淡然如斯。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还在僵持中。靠,还有完没完,你不累,本小姐还累呢。上官紫晶咬牙切齿的开口,“我说这位大哥,拎人罚站有意思么。” “还行”,南宫逸云云淡风轻的回答,就像回答今天天气怎样的语调。 嘴角抽搐了几下,冷静,冷静,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得理他就好。心理暗示了一番,上官紫晶镇静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张放大的欠扁的脸。 只见上官紫藤端着及时抢救的佳肴,站在南宫逸云身边,还一边坏心的凑到紫晶眼前,不亦乐乎的啃着鸡翅“呵呵,味道不错。” “上官紫藤,看我不拔掉你这棵烂桃树。” 上官紫晶挣扎的摆月兑南宫逸云的束缚,张牙舞爪的奔向上官紫藤。 “啧啧,真狠。谋杀亲兄啦!”上官紫藤跑着还不忘撩拨早已怒发冲冠的紫晶,“上官紫藤,你卑鄙小人,偷袭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紫晶气喘吁吁的伏在桌上。 上官紫藤左手端着佳肴,右手优雅的摇起玉扇,“皇兄我只是一介书生,本就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 “是吗,”紫晶眯上眼睛,嗖的一下,冲上官紫藤扑去。上官紫藤轻身一飘,退了开来。却可怜了随南宫逸云而来的佳人。 紫晶重重的压在佳人身上,还来不及道歉,又被人拎起丢向空中,尖叫还未发出,一身玄衣的男子搂着紫晶的纤腰,翩然而下。 男子身穿玄青长袍,一脸淡漠拒人以千里之外,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玄,谢喽。”紫晶拍着胸口,暗叹还是不能适应空中飞人,靠在玄衣男子身上,走到刚惨遭泰山压顶的佳人面前,微微颔首以表歉意。却遭南宫逸云冷目一瞪。 紫晶暗蹙眉头,怎样,不就是压了一下嘛,她是死了还是残了,一点伤口都没有,至于把我丢出去吗?!紫晶莫名恼怒的看着对佳人轻声细语,对自己却竖眉冷对的南宫逸云,招招手,“招财进宝,去把徐太医请来,就说咱们这快有美人玉魂香消了。”瞪啊,接着瞪啊,本姑娘还会怕你不成。紫晶冷着一张脸,瞪着南宫逸云,抱胸靠在玄衣男子身上。 “表哥”佳人扯扯南宫逸云的衣袖,“哪里摔伤了”南宫逸云扶起佳人。 切,搞什么鹣鲽情深。紫晶酸不溜丢的暗想,转眼看向佳人。只见佳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切,不屑的扭过头,“哎呦,疼死我了”不会吧,这么倒霉,扭到脚了。蹲,手里拽着选用玄衣服的下摆。抬起愤怒的黑眸,紫晶恨不得狠狠地踹上南宫逸云两脚,如果有可能的话。烂男人,下手也不知道轻点。 玄蹙起眉头,弯,抱起紫晶跃上四楼。 “上官紫藤,把百果醉鸡翅给我送上来,这可是那四个姑女乃女乃点的,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吧。” 威胁,赤裹裹的威胁,上官紫藤不甘愿的拍拍好友的肩膀,“南宫,你还是先送你表妹回家吧,下次再为你接风洗尘。” “我还有事跟大家商量,没多少时间耽误了。来人,把表小姐送回家。”说着,唤来随从,不顾佳人泫然欲滴的表情,直接送走。 “唉,南宫你这样做,也太伤你表妹娇脆的心了吧。”连这样的我见犹怜的美人都不能超过军情战事在好友心中的地位,上官紫藤难免为好友以后的幸福担忧。 “走了,司徒他们还在等我们。”南宫逸云懒得里好友的神神叨叨,走向竹字号雅居。 鸡翅风波 午时将近,食乐居内热闹非凡,高朋满座。避开人来人往、嘈杂的人群,南宫月四人拾阶而上。甫进四楼,诸葛茵茵看到躺在贵妃椅上,上官紫晶的右脚,啧啧称奇,佯装惊讶的大步走向窗口,抬头遥望白日,“咦?今天太阳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啊!”奇了怪了,无所不能的女魔头也有受伤的时候。 “滚”,上官紫晶没好气的嗔骂一声,这丫头又欠抽了。 嬉笑的转到紫晶身边,诸葛茵茵一脸八卦的贴到紫晶面前,挤眉弄眼的刨根问底。 “去,离我远点。”一掌推开幸灾乐祸的八卦脸,上官紫晶一跳一跳的蹦到饭桌前,咬牙切齿的想到刚才被丢的经历,才平息的怒火有蹭蹭燃起。 吆喝,情绪有些暴躁哦。内幕,绝对有大内幕,不能错过。柳眉一挑,诸葛茵茵暗示慕容箐箐上前。 确实不对,慕容箐箐回一收到的表情,摇曳生姿的坐在上官紫晶身侧。“紫晶,可有发生什么?为何如此生气。” 嘟嘟嘴,收起暴走的情绪,上官紫晶挥挥手招大家坐下,“就是今天晦气的撞上一块冰山。没啥大事。来,大家吃饭,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肯定有料,躲得了初一,你还躲得了十五。既然不说,回头我再逼问招财进宝不就好。嘿嘿,八卦,我伟大的八卦事业。诸葛茵茵奸笑的落座。 上官紫晶瞥了一下双眼冒光的某人,很是不客气的打击道,“诸葛茵茵,少给我打招财进宝的注意。还有收收口水,都流到桌上了。”死丫头,八卦都八卦到我头上了。 暴君。诸葛茵茵不满的嘀咕一句。 “嗯?!”上官紫晶威胁的瞪她一眼。 好啦,好啦。不说不问本小姐吃饭还不行嘛。诸葛茵茵很是懦弱的低头啃碗中饭菜。 满意的倒上一杯果酒,上官紫晶问道,“这几天事情办的怎样了。” 放下碗筷,诸葛茵茵又很来精神的坐直身板,“哈哈,说到这个,紫晶,我真服了你了。这招‘后庭放火’可够狠的。”接着连说带动的比划事情的经过。 两天前,李利李大人终于欢欢喜喜、大张旗鼓从百花楼的娶进第九房小妾。谁知刚进门的小妾仗着新婚夫婿的宠爱,肆意妄为、挑拨事端,闹得李利的大小老婆为争宠大大出手;搬弄是非,搅得李利的儿子们为争夺家产拳脚相加。结果好好的一个家被整的乌烟瘴气、祸事不断。 “整人可是我的拿手好戏,要不怎么对的起‘紫竹公子’这个称号呢。”紫晶自恋。 四人鄙夷,你丫的冒用六皇子的名号是没完了么。天见尤怜,你六哥的好名声全叫你败光了。 南宫月问道,“灾民的事办的如何?” 司徒静拍拍胸口,“我办事你放心,一切都处理好了。粥棚昨天就已经开始施粥了,义诊从今天开始。土地的问题还要等两天才行。” “那就好”,上官紫晶举杯,“最近辛苦大家了”。 与此同时,竹字号雅居内,南宫逸云大概把战况和面临的困难说了一遍,大家集体商讨。一个时辰后,南宫逸云焦头烂额的在屋内走来走去,上官紫藤摇着玉扇苦思冥想,苏煜凡举着茶杯沉思,皇甫日照手指不停的掐算。 司徒剑南看着四位好友,不禁叹道,“想不到方法,找小魔头不就好了。”舌忝舌忝手上的油脂,“这个鸡翅味道真不错。” “对啊!”苏煜凡扼腕。那个臭丫头,别的没有,就一肚子鬼主意。 “啊,惨了,惨了,你们不说我还忘了,我们刚刚才把她们的百果醉鸡翅吃了,还拿什么还她们啊。这下我死定了!”上官紫藤包头乱窜。 “就是刚才鸡翅?”苏煜凡不敢置信的确认一遍。老天,这不是真的。 “对,就是那锅鸡翅!”上官紫藤把头压在胳膊下,闷闷地回答。完了,紫晶会杀了我的。 “你要害死我们!”司徒剑南阴恻恻的向上官紫藤走来,同时活动着双腕。 “我不是故意的。”上官紫藤挡住司徒剑南的攻打,“没错,没错。因为,你是有意的!”苏煜凡替司徒剑南补上一拳,再送上一记熊猫眼。 此时,皇甫日照云淡风轻的火上浇油,“你说的她们,不会还有司徒静、慕容箐箐、诸葛茵茵、南宫月她们吧。” 上官紫藤不安的点点头,“你死定了。”皇甫日照对好友无比同情。当朝太子混到这步也不用活了。 上官紫藤垂死挣扎,“别忘了,刚刚你们吃的比我都不少,大家有难同当。” “亲兄弟还明算帐,何况只是八拜之交。想陷害我们,你还得多练几年。”苏煜凡补上一脚。 司徒剑南挥上一拳,“不知者不为罪,再说,我们帮紫晶收拾了你,还可以将功补过。何乐而不为。” “你们也太没义气了!殴打太子可是死罪,……唉呀,你们轻点” “太子是吗,司徒再狠点。” 南宫逸云看着打成一团的三个好友,疑惑的向站在一旁看戏的皇甫日照,“你们说的是谁?” 皇甫日照神秘的笑笑,“等你见到,就知道了。” 冤家路窄 半个时辰后,上官紫藤顶着一副熊猫眼来到四楼。 “吆,原来太子驾到。我以为太子殿下早不知把我忘到哪里去了。”紫晶不急不慌的吃进一口菜肴,不忘调侃。 上官紫藤哈着腰干笑,“皇兄哪敢忘啊,刚才有事耽搁了。这不,皇兄匆匆赶来道歉。” “得,我一个小小凡夫俗子受不起下任天子如此大礼。您还是把我百果醉鸡翅还来就是。” “这,这,这”上官紫藤冒出一身冷汗,该死的几个臭小子还不来,想害死我不成。 紫晶缓缓地放下竹筷,“不会是吃了吧。”不是疑问,而是大大的肯定。 “嘿嘿,嘿嘿,”上官紫藤用力搓着双手,司徒静、慕容箐箐、诸葛茵茵、南宫月四人无力的送上几记白目,大祸临头喽。 起身上官紫晶拖着扭伤的右脚,一步一步走来,轻柔暖语的问道,“皇兄,那百果醉鸡翅还合您口?” 妈呀,太可怕了,小妹,我知错了。你可别再用这个口音跟我说话了。几个臭小子快来啊,要不,你们就只能为兄弟我收尸了。上官紫藤撑笑,不敢多言。 “皇兄,你这副熊猫眼可真壮观啊。”紫晶仔细打量了一番,“司徒剑南和苏煜凡下手可真不轻,一会儿等他们来了,小妹一定帮你教训教训他们。” “小妹,你真是英明神武、料事如神。”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小妹你怎么知道他们也要来?” 紫晶鄙夷的问道,“皇兄,你们要是没事求我,会偷吃完我的鸡翅,还跑回来吗?” 恩,也对。既然都被猜到了,嘿嘿,有苦大家就一起吃吧。上官紫藤幸灾乐祸的瞥向门窗。 南宫四人半刻钟后来到三楼,司徒剑南鬼鬼祟祟的趴在房门探出一颗人头, “哥,别丢人了。紫晶早在屋里等着你们。”司徒静掩面带着四人进入里屋,有这样的哥哥实在是太丢人了。 刚进里屋,传来一句女声,“苏煜凡、司徒剑南,你们这苦肉计太简陋了点吧。就一对熊猫眼能起什么大作用,至少也得缺个胳膊或少条腿的才行。” “苏某受教了,下次一定按照紫晶说的办。”苏煜凡额首,唉,什么都瞒不过她。 “好说,好说。” 不会吧,下次我还能活着回来吗?为什么每次都拿我开刷啊!上官紫藤掉下满脸黑线。 南宫逸云挑挑眉,面无表情的轻撇嘴角,扫过紫晶,“你们不会说的就是他吧?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司徒剑南捂住南宫逸云的嘴,赔笑道,“别介意,你就当他在放屁。”毛头小子,就是你说的这个毛头小子在短短的一年内兴建紫门,垄断了全玉龙国的所有经济命脉,包括酒楼、客栈、赌场、玉器、妓院等等各个方面。就连新起的神秘情报组织“暗追”,也是她一时玩乐搞的。更何况,背后又有太皇太后、皇上、皇后以及苏丞相撑腰,谁人敢惹。南宫啊南宫,你可别害的兄弟们陪你受罪。 皇甫日照拉开司徒剑南,以眼神示意南宫逸云闭嘴,南宫无谓的耸耸肩,“南宫有口无心,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上。” 果然是冤家路窄,紫晶呵呵笑道,“皇甫大哥这是哪里的话,小弟岂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多个朋友,少个敌人。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小弟怎会不知。” 众人汗颜,事实好像恰恰相反吧。这么好说话,肯定有问题。上官紫藤、苏煜凡、司徒剑往后退了三大步,皇甫日照也悄悄的退了一步。 好,很好,非常好!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就可别怪姑娘我不客气了。紫晶邪气的迎上去。 “南宫小王爷,刚才在楼下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 微微颔首,南宫逸云绕过紫晶,长袍一撩,坐在红木椅上,眼底仍是一片轻视。抬头,众人一副欲言又止的盯着自己, “南宫”司徒剑南担心的提醒到,他可不是毛头小子,而是毛丫头 话还没说出口,紫晶撇着司徒剑南干咳, “没事,没事”司徒剑南掩饰的端起桌上的茶水送到口中, 有谁还想拆我的台,紫晶冷眼扫了众人一遍, 大家一致的摇头。我们都会识趣,不会自找麻烦的。明明是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的小女子,却被你看成小子,南宫你好自为之吧,众人心中叹道。 凄惨的太子 “别站着了,坐下说吧。”上官紫晶瞥了一眼偷食偷的不亦乐乎的自家兄长,招手让人多摆上几副碗筷。 “都是自家人,还站着干嘛,快坐啊。”说罢,上官紫藤毫不客气的坐在紫晶身边,举起筷子一顿猛吃。哈哈,有口福了!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晕菜,他还真不客气啊。看着快速消失的饭菜,上官紫晶很是无语。于是也不客气的抬脚踩了上去。 “啊~~”顶着两泡眼泪,上官紫藤很无辜,很无辜的看着小妹,无言的诉说她的无情。 顿时,无数的黑线爬上上官紫晶的额头。靠,多大的人了,还敢学小孩儿装可怜!忒的恶心。打了两个寒颤,忍下恶寒,狠狠的开口道:“有事快说,没事滚蛋!” 上官紫藤如受气小媳妇儿似的,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很委屈的扒着两只眼,不知言语。 死孩子,恶心死你,叫你不让我吃饭。 他丫的,还来劲了是不。不怒反笑,上官紫晶很是温柔的对着没有眼力见儿的兄长说道,“我不介意明天太子府变成说书人嘴中的趣谈。” 算你狠。上官紫藤咽下心中的小九九,很是大气的一手扫开桌前的碗筷碟子。“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六十多年前,前朝皇帝昏庸暴虐,百姓苦不堪言。遂三军起而反之,终成当今三足鼎立之势。然平安五十载,三国早已雄心再起,战火连绵……” 无语,彻底的无语中。你还真当自己是说书的啊。我还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呢。低头看了一眼寿终正寝的餐具,上官紫晶很平淡,很平淡的再次踹了上官紫藤一脚,“玉制餐具一套,纹银五千两,今天到账,恕不赊账。” “什么五千两?”说的起劲的上官紫藤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的小小事故,疑惑的停下侃侃而谈的当今局势论。顺着小妹的视线低头瞥见脚下的碎片,慢慢的反映过来。“五千两,你干脆去抢好了。”虽说地上的几个碎玉具质地上乘,可撑死也就五百两。她居然敢开价五千两,黑店都没这么猖狂。 老娘就是黑怎么着,有本事你给我掀了它。上官紫晶冷眼扫了他一下,悠闲的端起一杯热茶畅饮。 哼哼,好男不跟女斗。“不就五千两,这点小钱本太子还不放在眼里。”说罢,上官紫藤潇洒的从怀里掏出银票,一脸肉疼的拍在桌上。 “谢谢惠顾,下次多摔。”上官紫晶炫耀的拿起银票在他面前晃了晃,乐呵呵的装进腰包。 财迷,连自家人都不放过。上官紫藤愤愤的扭头,继续他的说书大业,“话说” 话刚出口,上官紫晶又补一脚,“少给我腻腻歪歪那么多废话,麻利点。” 恶女。上官紫藤吃瘪的扁扁嘴,干巴利索的说到,“祈鸾国意图联合舞凤国攻打我宇龙国,目前三军交战在即,我国恐有不测。”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上官紫晶拐着受伤的脚跳到一旁的贵妃椅上,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快说,快说。”上官紫藤凑近一张俊脸 紫晶一拳挥开上官紫藤那张惹人烦的桃花脸,伸出一只手,“好处” 上官紫藤咬咬牙,大手一挥,“不就是巴望我那只白虎嘛,给你好了”妈呀,心在滴血呀。我的白虎,我心爱的白虎…… 上官连他最宝贝的白虎都送人,这小子真有办法?南宫压住心中的讶色,仍保持一副棺材脸。 紫晶瞟了一下南宫逸云,丫的,你还挺能装的。缓缓道来,“栖鸾国对我玉龙国的野心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次联合舞凤国侵我国边境亦是意料之中,单方面抗战实属下下之策。但,内不安,何以外侵。如今,我们只要挑起祈鸾国内部争斗,军将自然而然就会卷入,哪还有时间侵犯我国。” “我怎么没想到啊”上官紫藤拍案叫绝,南宫逸云扶着下巴点点头,不废一兵一卒,真可是良策。 紫晶头枕在双手上,靠着太妃椅,“祈鸾国皇帝年事已高,却迟迟未立储君,各皇子早已虎视眈眈好几年。现在皇帝病重,大皇子轩辕涛、四皇子轩辕睿和八皇子轩辕赤之间争斗最为激烈。然轩辕涛和轩辕赤乃是阴险残暴之徒,轩辕睿倒不为是个仁厚睿智之人。所以,我们只要暗中帮帮轩辕睿的忙,将来受益的绝对是我国。” “那舞凤国呢?” “至于舞凤国,古往今来,联姻是最简单有效的。”紫晶随手抓起一个苹果吃了一口。 “那叫谁去和亲呢?”上官紫藤不耻下问,却见一个苹果砸过来。 “说你笨,你还真当自己傻啊。你说舞凤国太子最近常暗访玉龙国为的是谁呢?!”紫晶白他一眼,指指司徒静,“往后别说是我兄弟,我嫌丢人。” 众人都阴恻恻的笑望吃的正酣的司徒静,除了司徒剑南衰败的低着头,苦着脸,妹,不是哥无能,是哥实在没法救你啊。 小小年纪却如此深谋远虑,亏得不是玉龙国之敌,否则后果堪忧。南宫逸云暗中敬佩紫晶的睿智。 斗法 相对于上官紫荇与李凤煊的剑拔弩张,躲在树后的双胞胎兄妹此刻正热闹的联络感情。 “喂,你就是传说中的小七”,上官紫竹拿胳膊抵抵上官紫晶,随后毫不生分的搭在上官紫晶肩上,张口问到。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小七妹啊。 上官紫晶汗,这是什么问法,传说?啥时候咱也成传说了。再看看肩上不客气的狼爪,紫晶笑嘻嘻的反问,“你就是传说中的小六?传说被魔教教主李凤煊半夜打包带走,从此夫唱夫随,祸害江湖的江湖盟主、清雅皇子——小六?” 打包?夫唱夫随?祸害江湖?接连而出的词语让上官紫竹崩溃,谁个大嘴巴啊,如此编排本盟主、本皇子,简直找死。再侧头看看躲在岩石后一丈远准备开溜的上官紫藤,上官紫竹顿时火冒三丈,一记飞镖闪过,直射上官紫藤命门。好你个大皇兄,小弟累死累活的替你维持江湖安宁,你确如此编排小弟,是可忍孰不可忍!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下可吃到苦头了。上官紫藤苦哈哈的躲过致命的一击,踉跄的后退几步。“六弟,手下留情啊。” “手下留情,你编排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手下留情了呢!”上官紫竹冷哼一声,丝毫不顾兄弟之情的从怀中掏出二十几枚暗器,准确的射向兄长。 上官紫藤堪堪躲过直追命脉的暗器,却不料上官紫竹又兴致盎然的掏出暴雨梨花针,来上一阵银雨绵绵。 对付完李凤煊的上官紫荇漫步走近自相残杀的兄弟俩,横眉一竖,掷地有声的开口训斥,“光天化日之下,兄弟相残,有意思么?!要不要我摆一场擂台,让天下见识一下上官家的兄弟隔墙啊!” 上官紫晶摩挲着下巴,算计的点点头,“如此甚好,擂台小妹摆了,入场费一百两一张,熟客八折,亲友八折。”刚说完,上官紫荇冷目扫来,上官紫晶猛地打了个激灵,狗腿的冲他笑道,“二哥免费”。 上官紫荇满意的浅笑,随后对上官家老大和老六不无严肃的宣布到,“下月十五,寒山寺后山,午时,准时比武。” 吃了黄连的上官老大和老六苦不堪言,咬牙切齿的盯着上官紫晶,暗叹,作孽,作孽啊。 面对如此震撼的结局,上官家兄妹汗颜,老二啊老二,你真是助纣为虐啊。 徒步上山的上官紫菡远远就看见嬉笑玩闹的兄弟妹妹们,会心一笑走向上官家的阵容,许久不曾消褪的忧愁也随着那片欢笑离去。 弥漫的阴沉渐渐散去,阳光撒进寒山,相隔的兄弟姐妹终于欢聚一堂。没有愁绪忧伤的游玩于这古寺寒山。时时戏说往昔的糗事,时时畅想以后的豪情壮志。时时笑谈嬉闹,时时拳脚相加。你说我的风流韵事,我抖你的艳遇残情。没有忌讳,无所不说,却也一致的绕开上官紫菡的下堂夫。 上官紫菡感动的感受兄弟妹妹的温情,却没想转瞬的回首,到看见了此生最不想见到的人。 古柏树下,一双交叠的人影伫立在黄色的围墙边,男子爱怜的抱紧怀中的女子,女子嗔笑的搂紧男子。上官紫菡难堪的远远望着这对恩爱的恋人,心酸道尽,苦丝难断。呵呵,放下,谈何容易啊! 默默的看着远处的那对男女,上官兄妹怒火中烧。好你个尉迟城,我们没时间去找你算账,你倒还敢跑到这来撒野,真是活腻了啊!! 上官紫晶看此情景,扯过上官紫竹和李凤煊,低头对他俩嘀咕了几句。 听完之后,上官紫竹不可置信的抬头。“靠,你连这都知道?!” 上官紫晶很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指着李凤煊说到,“就你这档次,亏他看得上,真是瞎了狗眼了。去去去,快去干正事,别在这丢人。”说完,像轰小狗一样把他俩踢走。 无视大家好奇的目光,上官紫晶静默不语的暗示大家稍安勿躁,与上官紫萱双双走近上官紫菡的身边,一左一右的拉起她的手,“三姐,向来乌龟配王八,你为他们伤神做甚。”上官紫萱一记毒舌放出,谁与争锋。 上官紫菡不禁扑哧一笑,刮了一下上官紫萱小巧的鼻头,“你个鬼灵精”。 "五姐说的对极了,理他们干啥,咱们接着玩咱们的。走,我带你们去后山看冰岩。”上官紫晶拉起上官紫菡大步向后山走去,同时边使着眼色让大家转移上官紫菡的思绪。 边说边笑的来到后山,大地的壮阔与苍凉一览无遗。虽没有小桥流水人家的惬意,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的沧桑却倍感真实。 “古寺清寒松依旧,白日苍穹云空幽。寒山深处人罕至,绝处风景谁人知。”望着雄丽山色,上官紫苜不由感慨而出。 自古,寒山古寺广为流传,游人香客不知凡几。然往往人们关注的只有寒山之上的古寺,却忘却寒山本来绝色美景。 寒山,一个绝美的世外桃源。 春季始来,遍野的小花迎风开放,繁花似锦的昭示生命的激情,柳絮飘飘,如梦似幻。 夏季到来,蛙叫蝉鸣,湖畔清莲,林荫古树,独享一季清凉。 秋季伊来,苍山深处,枫林绽艳,火红火红的秋叶拜别夏日的青绿,释放激昂的热情。 冬之以至,繁华落尽,一片苍凉空寂。如人之暮年,沧桑却又充满睿智。 突地,狂风乍起,呼啸的北风卷起层层黄土,光秃秃的树枝唰唰作响,仅剩余温的白日也被黑云遮住。路上的行人紧紧衣衫,快步离去。 被寒风吹得直打冷颤,擦擦鼻头,上官紫晶把脖子缩在衣领中,见着越来越大的东风,不无恳求的对大家说到,“咱们回禅房吧。” 看着雏鸟一样缩脖子的小妹,上官家老二决策性的发话,“走了,回禅房”。 计抓叛臣 禅房深院,断绝喧闹的陈华,似被尘世遗弃,安宁寂静,没有一只人影。此时,三双人影隐身于院中。其中身穿一身紫衣的男子雍容的坐在一方石椅,对立的中年男子卑微且尊敬的跪拜一旁,陪同中年男子的是一个窈窕的女子,不无爱慕看着眼前风流尽显的紫衣男子。 “殿下,罪臣李家自我大殇朝破灭之后,忍辱负重六十载,如今三国战争即发,不疑是我朝匡扶的大好时机。这是臣兄弟几人连同暗中朝臣的复国大计,望殿下好生琢磨,复兴我大殇王朝。”说罢,中年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份锦绢,激动的递给紫衣男子。 “哦?”紫衣男子懒散的把玩接到手的锦绢,不置可否的瞥了跪着的中年男子,“李权李大人,听说你们李家在宇龙国混的风生水起,如今的权势地位还不能满足你们么” 李权汗毛林立,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顿时苍白的额头出现一片殷红,义愤填膺的辩到,“殿下,罪臣一家对殿下忠心不二,岂是那等贪慕虚荣的小人!” “忠心不二?”紫衣男子嗤笑,低头微笑的对着李权,“当初是谁为叛军打开皇城的,你以为我当真不知?!” 他怎么会知道??一时间,李权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紫,由紫变青,缤彩纷呈,好不灿烂。 “殿下,你怎么能如此说呢。”女子娇嗔的站起,妖媚的扭着纤细的水蛇腰,企图窝进紫衣男子的怀中。 紫衣男子一手挥倒近身的女子,略点无奈与宠溺的对着禅院一角的柏树说到,“竹儿,我都快被人非礼了,你还不舍得出来啊。” 这个妖孽!上官紫竹嘴角抽搐,不情不愿的从树后走出来,慢慢悠悠的坐在李凤煊身侧,横扫一眼石化的中的父女俩,不无嘲讽的开口,“原来李家对我宇龙国如此不满”。 “此话差矣”,很恰巧很恰巧路过的上官紫晶推开院门,紧随其后的上官兄妹也接踵而来,上官紫晶顶着一张笑得明媚灿烂的笑脸凑近错愕的李氏父女,笑嘻嘻的,如春风拂面,可吐出来的话却逼得人恨不得掐住她那纤细的脖子,“他李家不满的岂止是宇龙国啊,他们巴不得全天下都是他李家的呢。李大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大胆妖女,不要血口喷人。”李权一脸被人冤枉的委屈与愤怒,顿时慷慨激昂的大唱忠心,“我李家对宇龙国忠心耿耿,上溯祖父一马当先,奋勇杀敌,荣为开国功臣;后至先父驻守边疆,威赫敌军,誉为兵马大元帅;现说兄长为帝解忧,出谋划策平定大小政事,贵为丞相……” 这家伙还有完没完,祖宗八代是不是都要来上一遍。上官紫晶掏掏耳朵,毫无兴趣的打断,“吆吆吆,刚才李大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匡扶大殤王朝,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吧?” “你是什么身份,敢如此跟我说话!”李权势力狗眼一瞪,凶狠狠的训斥上官紫晶一句,说完转脸涎着一张小人脸巴结的对其余几位皇子笑道,“卑臣此次也是用计诱敌,追拿前朝余孽。无心之说,无心之说,还望几位皇子皇女不要怪罪卑臣。” “吆喝,李大人,再怎么说咱们也打了一年的交道了,如此见外,可是不好吧。”上官紫晶一脸痛心的打开羽扇遮面。 紫竹玉扇!看到上官紫晶手中的羽扇,李权这下连死的心都有了。再仔细看看上官紫晶的面容,脸更是惨白三分,哆哆嗦嗦的打着冷颤“六~皇~~子~~~?” “李大人真是老眼昏花,六皇子不是在那么,我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会是皇子呢?”上官紫晶娇笑一声,对自己的震撼效果颇为满意。 “六皇子”李权随着上官紫晶纤手一指,定格在李凤煊身侧的上官紫竹身上,脸又苍白七分,这下真的完了。 看着瘫卧地上的父亲,女子害怕的缩着肩,但想到自己另外一个身份,腰杆又挺立起来,骄横的指着上官紫晶的鼻子叫骂,“你个狗奴才,我爹……”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权一手扯在地上,李权苦笑不堪的赔笑,“小女不知教养,冲撞了小姐,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计较。” “爹”,女子不满的叫嚣,“她是什么身份,你干嘛给她赔礼,她一个狗奴才配吗?再说,我堂堂的舞凤国四王妃,凭什么给她下跪?!” 不错,此女子正是李如絮。 “嘿嘿,不知我宇龙国七公主、舞凤国皇姑的身份值得您李大小姐一拜么?”上官紫晶撑起无辜的笑脸,天真的走到李如絮眼前。“舞凤国四王妃的身份恐怕你还担不起吧。再怎么说也只是小妾一枚啊!” “是你?!”李如絮惊措的看着眼前笑得纯真的女子,恐惧的向后退去。 “切,真没意思。这么不禁吓。”上官紫晶兴致缺缺的退到上官紫竹身边,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到,“小六啊,刚才这个女人妄想勾/引你家小凤,打算怎么着啊?” 上官紫竹瞥了一眼看戏的上官兄妹,凉凉的白了上官紫晶一眼,“押进天牢,等候处置。” 啧啧,上官紫晶不满,“这多没意思啊。我看先把死牢的十大酷刑拿出来玩一遍吧。没死算她运气,死了就是她命不好,怨不得谁。” “不要”,李如絮惊恐的企图逃跑,却被不知何时出现暗卫截住,一左一右的架了回来。 上官紫晶摩挲着下巴走到李如絮身前,一副好商好量的表情,“不上十大酷刑也行,三年前发生的事情跟我说一下也行。” “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李如絮一口否认,心虚的低着头,惴惴不安的想她怎么知道那件事。 “哦?不说是吧。”上官紫晶捏起她的下巴,叹息的感慨,“唉,可惜了一副花容月貌了,来人,把李家大小姐送进死牢,找个二十来个男死囚陪她度过最后一段吧。”说罢,满脸不舍得挥挥手。 李如絮一听,顿时哭的稀里哗啦,突然爆发的冲开暗卫的牵制,慌乱的跑到上官紫菡的跟前,一把抱住她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王妃,您要救救臣妾,救救臣妾啊。” 上官紫萱鄙夷的一掌推开她,“滚,别让我看见你,贱人,当初怎么欺负我三姐来着,接着嚣张啊。来人,把她给我拖进死牢,好好伺候着。” “七妹,得饶人处且饶人”,上官紫菡恻隐,虽说李如絮为人嚣张跋扈,可罪不知此啊,七妹玩的有些过了。 上官紫晶暗示暗卫停手,缓缓上前,“看在三姐的面子上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说还是不说!” “我说,我说。”李如絮哭的梨花帯泪,道出一段古辛。 竹马戏青梅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五月不可触,猿鸣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李白—《长干行》 绿林古道,郁郁葱葱,高耸入天的古木,赫然屹立,遮住夏日炙热的骄阳,为路人撑起一片清凉。在这片绿荫下,一位三十左右的美妇带着十一、二岁的稚女气呼呼的驾着一匹白马在路央奔驰而过。 女孩安安静静的坐在母亲身前,看着再次出现的十字路口,颇为无奈的摇摇头,毫无疑问的确定亲亲母亲大人又一次成功的迷路了。随着时间的慢慢耗去,感觉娘亲的怒气渐消,女孩缓缓的开口,“母后,您迷路了。” 听到女儿淡定从容的声音,美妇则惊慌的拉住马头,无措的举目四望。看到四周熟悉的景色,美妇心存希冀的抓住女儿,“菡儿,你不会骗娘亲吧。” “没有”,女孩干脆的回答,断绝娘亲的幻想。 “这下完了,咱们该如何回家啊!!”美妇可怜兮兮的看着女儿。 女孩很是无奈的捂住额头,清柔的安慰尚在无措焦躁的娘亲大人。很想大叹一声,路痴,不是错。可出来丢人,就是个错误。拐带稚女离家出走,更是错上加错。 断断续续劝说了半个时辰,女孩口干舌燥的从自己的小包裹中拿出一个水袋,很是细心的递给美妇。 美妇开心的接过水袋,咕噜咕噜的猛灌,喝完后,袖子一擦,满意的打个饱嗝,没有一点母仪天下的优雅高贵。还未来得及把水袋还回女儿,一阵黄土扬扬挡住了视线,尘土落定,只见一匹黑马停立面前。美妇愤怒的睁开眼睛,还未看那罪魁祸首是谁,一个旋转之下,就被来人抱到怀里。 普天之下,敢如此抱她入怀的男人只有他。窝在熟悉的怀里,美妇惊慌的心终于安顿下来。可想到离家出走的理由,又愤恨的想要挣月兑来人溺人的温暖。 看着父母“相亲相爱”,女孩如释重负。 “娘子,为夫下次再也不敢了,跟我回家好吗?”睥睨天下的九五至尊,此时低声下气的对怀中女子道歉,没有唯吾独尊的霸气。 “你可知错在哪儿!”美妇撅着嘴,气呼呼的质问。 男子宠溺的搂紧美妇,向来严肃的俊颜挂上一抹温柔,“为夫错在不该和苏大人秉烛夜谈,谈论一宿国事。” 一听国事二字,美妇那个愤怒啊,噼里啪啦的指着男子鼻子训骂,“你少给我拿国事当借口,谁知道你俩昨晚做什么鬼事?!” 敢情是因为苏怀玉而吃醋啊,男子好笑的盯着眼前因怒火而显得熠熠生辉的娇妻,“娘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昨晚怀玉留宿御书房,真的是因为国事,绝对没有你想的那回事。” “怀玉”,美妇阴阳怪气的学道,“叫得可真亲切啊”。想当初,不知道谁把这人家苏怀玉、苏公子、苏大人不放。 男子汗颜,这也有错,以前不都这样叫么,也没见娘子这么大反应啊。“娘子,为夫下次绝对不敢了,您就饶了小的这回吧。”说罢,男子很是气概的举手发誓,再也不和苏怀玉独处一室。 “这还差不多”,美妇高兴的扑在男子怀中,娇嗔的对男子抱怨,“阿翼,肚子好饿,咱们回家吃饭好不” “好,咱们回家吃饭”,男子心满意足的搂着娇妻,调转马头,向来时的路线风驰电掣的闪去。 眼巴巴的看着无良父母熟视无睹的离去,女孩淡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龟裂。可怜的连一口水都没喝的女孩,继续口干舌燥,默默地骑马寻着父母而去。 果然不出半刻,宽阔的古道只留下卷卷尘埃和错乱不分的马蹄印。女孩无奈的暗赞自己的料事如神,继续悲催的返家之旅。 空旷的道路上,突然间窜出一个坦胸露背的壮汉,扛着一把关公刀,横眉怒眼的挡在路中央,开始那亘古不变,拦路打劫的开场白,“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今天注定祸不单行啊!女孩仰天长叹,平静的俏颜完全龟裂。 “大叔,您看我一个小屁孩,像是有钱的么?!”女孩无辜的睁大眼睛,水汪汪的大眼噙满泪光,企图博取同情。 壮汉有些迟疑的摇摇头。 可谁知,背后响起一道不同的声音,“这位大哥,你可别被她骗了。光凭她身上那件锦绣坊的衣服就值一百两,更何况她头上的南海珍珠,腰前的玉佩。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小孩。绑着她,勒索个几万两是不成问题的。”就是,到时候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命花! 说话的人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蓝衣翩翩,懒散的坐在一匹红马之上,清眉俊目,好一个俊朗的男儿。 一听那欠扁的声音,少女一再压下胸腔快要溢出的怒火,淡定之后再淡定,直到能够维持平静的语调之后,少女才缓缓开口,“尉迟城,落井下石有意思么?!” 少年点点头,自我感觉良好,“还行”。 女孩鄙夷的瞪了他一眼,不冷不淡的说到,“没事,滚蛋;有事,照样给我滚蛋!” “啧啧”,少年不赞同的咂咂舌,“整天板着一张棺材脸,早晚都得成了老姑婆。倒时嫁不出去,可别赖上本公子!” “放心,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本姑娘也不会嫁给你。”女孩横瞥他一眼,冷淡的反击,“没事,可以滚蛋了吧。” 少年嘿嘿一笑,痞痞的回答,“那怎么成,如此好戏,本公子怎么能错过呢。” 草,这小两口打情骂俏还有完没完,被人彻底忽视的劫匪终于按捺不住,一声怒吼爆破天际,“他~妈~的” 的字还没说完,就被少年一脚踹晕,“找死,本公子话都没说完,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女孩无视此时的小插曲,继续慢慢悠悠她的返家之旅。只不过,多了一个找茬的烂竹马。 初识情涩 晃晃悠悠的四年,青梅竹马的感情,不知不觉地在小打小闹、相互陷害中成长。男孩褪去年少的轻浮张狂,多了一份内敛和稳重。女孩也由稚女敕的孩童,长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俏皮又不失雅致。 转眼间,女孩的及笄礼至。天刚刚透出鱼肚白的一丝光亮,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却早已忙碌起来。坐在黄澄澄的铜镜前,女孩犯困的任由婢女在她白皙细腻的脸上涂涂抹抹。 “菡儿,城哥哥来看你了,还不快快迎驾。”嚣张的声音由远及近。神智未清,昏昏欲睡的女孩一下睁开了明眸,顾盼生姿的眨眨眼。送上门的肥羊,哪有不宰的道理。女孩奸诈的阴笑,起身夜叉般的堵在了殿门口,流气哄哄的冲着来人伸手要到,“礼物呢?” 尉迟城回一欠抽的无赖的表情,“礼物没有,人倒有一个,要不?” 女孩鄙夷的将他从头到脚扫过一遍,再不屑的送上一记白目,言简意赅的抛出一句,“浪费粮食!” 这妞越来越不可爱了。尉迟城好笑的扯下腰间的玉佩,一边暗骂自己贪图美色,不小心把本应准备好的玉簪送给湖边的美人了。“妞,这块玉佩送你抵罪好不?”说罢,低头将玉佩挂在女孩的腰间。 “谢谢城哥哥”女孩娇笑的捧起玉佩,青黑色的玉面,墨竹婆娑,煞是好看。入手的温凉,更是沁人。 就知道这鬼丫头肖想他的玉佩好久了,这下可如了她的意了。尉迟城满足的看着眼前女孩娇笑连连。原来还有一丝失去玉佩的遗憾,此时也被她的笑靥弥销殆尽。 这一年,女孩十八岁,温婉如玉。青梅依旧,竹马心恋他人。 青湖柳畔,女孩随兄长游湖泛舟。长长的扁舟,女孩伫立其上,远远的青山重重叠叠,深邃不知去向。长舟对面,游过一艘华丽的画舫,学子、书生,也不乏应邀赏湖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 女孩一眼望到船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脸上依旧温雅,似是不经心的盯着那个人,看他千方百计哄着身侧曼妙女子,眼底却漫上一丝苦笑。原来,青梅还是青梅,竹马却已心恋他人。 “尉迟城”,兄长一声大吼,唤来那个人的回首,也唤回她的弥散的心智。一阵清风拂面,他转瞬立于扁舟。 “好久不见”,往日爽朗嚣张的声音不在,换上低沉的语调。跟兄长们打完招呼,依旧晃上一张嬉笑的俊脸停在女孩对面。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大概两三年吧。不知何时起,他们竟如此生疏,一年见不上两面,而且每次都只是短短的一见。而他,也不再一到建都就去挑衅女孩的他。女孩收回思绪,微微一笑,轻声问候,“好久不见”。 “丫头,你真的是菡儿么?”他诧异的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温婉如玉的女子就是以前一点就着、暴躁、狡诈的不良女孩。 “女大十八变,不识得我家菡儿了吧!”上官紫藤搂过尉迟城,笑得一脸邪恶,“小子,后悔了吧。我家菡儿就要被人定下喽。” “少来,就她那个疯丫头,送爷,爷也不要。谁还敢娶她啊!”他怪笑连连。 女孩又仅仅是微微一笑,笑而不语,只是,转头柔柔的看着同行而来的苏煜凡。 无由来的,他面露不愉,伸手握紧腰间的紫玉,怪声怪气的送上一句,“那就恭喜了。”说罢,一个转身便邀他们上画舫一聚。 待那人离开,女孩眼中顿生苦涩,遥遥盯着他的远离。 “何苦呢”,苏煜凡恨恨的看着女孩那几个无良的兄长轻功一跃,落在远处的画舫。为啥,每次都让我干这招人怨恨的事儿啊!!很无奈、很无奈的搂上女子纤细的柳腰,几个清点湖面,向画舫略去。 “苏大哥,四妹又给你添麻烦了。”女孩自责的低着头。 “说什么傻话,哥哥不就是用来陷害的么?!”这是苏煜凡经过上官兄妹几人教后得出的至理名言。 女孩扑哧一笑,回想当初苏煜凡悲挫的情景,和如同大哥哥的关怀,不无感慨,“有你,是我们上官兄妹的福分。” “傻丫头,还是适合笑。别再撑着一张苦大仇深的俏脸,哥看着难受啊。”苏煜凡轻笑的拂拂女孩的头,对这个如同妹妹的女孩无限包容。 “嗯”,女孩甜甜的冲苏煜凡一笑,俏皮的吐着丁香小舌。 不巧,这一幕被某人收入眼底,狠狠的握紧紫玉,俊脸又是黑了三分。 “城”,李如絮娇柔的扯扯尉迟城的衣袖,却引不回那人的视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远处,一个娇俏的女子浅笑倩兮的对着一名男子谈笑。再看看顿时沉下脸来的尉迟城,娇弱的美人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城,城”,不甘心的呼唤身侧的男子,终于唤回他的视线。李如絮拉起尉迟城的胳膊说到,“城,我刚刚见到了表哥,陪我去打个招呼吧。”说着,向女孩的方向走去。 “苏表哥”软软的女声传过来,女孩了然的看着那对相偎相依的璧人,原来是李家那个名冠天下的美人李如絮。美人娇弱如画,果然不负其名。 姑娘,我跟你熟么?叫的那么亲!苏煜凡被惊得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可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是轻轻点头,疏离的回应一声表妹。 “苏表哥好福气啊,如此佳人相伴,姨母肯定笑得合不上嘴了。”李家美人故意忽视苏煜凡的疏离,自然熟的走到女孩面前,姐妹好的拉起女孩的手,一脸温柔的说到,“这位妹妹好是面生,应该不是本地人吧。这边的湖景可是建都出了名的,我陪妹妹去那边看看吧。”说着,就想把人拉走。 “表妹,菡儿她晕船,还是我来陪她吧。”李家啥时候出来善心人士了,我咋不知道呢。苏煜凡不敢恭维李如絮的好心,想把女孩拉回身边。 “呵呵,表哥真是的,莫非我还回害了妹妹不成?”李如絮委屈的睁大氤氲的双眼。 苏煜凡一阵鄙夷,装,李家的人真会装啊!看了一眼女孩,女孩回他一记柔笑,娇俏的安慰到,“苏哥哥放心,菡儿没事的。” 天啊,我哪是怕你出事啊,我是怕你惹事啊。苏煜凡无言以对,再看看女孩那两个无良的亲生兄长,既然人家都不担心,你操啥心呢。大不了又是为这帮小屁崽子收拾烂摊子呗!再看一眼满面青黑的尉迟城,苏煜凡表示压力很大。俺又没抢你媳妇,你至于这么苦大仇深的盯着俺么!殊不知其早被人记恨心上。 再说画舫另一边,李如絮带着女孩走到无人船侧,一脸甜蜜的拉着她抱怨尉迟城的喜爱过度。女孩酸涩,却仍旧浅笑,左耳进右耳出的听了半个时辰,直到一阵恶心袭来。果然祸不单行,真的晕船了。女孩轻轻拽了一下喋喋不休的美人,想要告诉她离开。岂料美人却顺势向湖中跌去。 一阵狂风卷过,女孩被撞倒在甲板上,扑通一声,只见来人焦急的跳入湖中,半柱香未到,尉迟城抱着落水的李如絮跳上船上。尉迟城搂紧怀中的佳人,瞪大眼睛,冷厉的望着跌倒在甲板上的女孩,“上官紫菡,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尉迟城算是瞎了狗眼认识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说罢,抱着李如絮拂袖而去。 “呵呵,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果然好计谋啊。”女孩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不行了,晕船太难受了,难受的眼泪都控制不住了。”女孩如是的说到,一个身子不稳,掉入了湖中,激起一片水花。 “唉”,一声幽叹, “唉”,又一声幽叹, “原以为借这次机会可以让他发现她的感情呢,当真无缘么?!” “还是救人要紧吧。” 躲在暗处看戏的上官兄弟终于冒出了人影。 恶作剧 这日,南宫逸云发现自己被人惦记上了。 清早起身,看到昨晚还完好无缺,现在却破着大洞的棉袜,眉头微皱,这“耗子”咬得也忒整齐了吧。得,还是先穿鞋,等小厮醒来再备一双就好。南宫逸云不在意的想。可谁知,床下的鞋子也不见踪影。绕着寝室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见。看看整齐有秩的摆设,墙上价值千金的字画还在,桌上精贵的玉器、陶瓷还在,偏偏少了那双不值几文钱的布鞋。这“贼”忒的没眼光。默默的从一侧的木箱中取出一双新的锦鞋,南宫逸云推门而出,打算先晨练一番。 蒙蒙亮的天,仆人未醒,偌大的王府更是显得空旷。走在弯弯曲曲的走廊,南宫逸云平静如常。可一直跳动的右眼,微微暗示主人今天注定不平常。 当来到练功房,散乱一地的兵器静静的躺着,枯枝败叶也不知何时被人丢了进来,一撮一撮的堆着。南宫逸云青筋微蹦,压抑的控制。这人真是好大的胆子!一拂袖,南宫逸云决定骑爱驹出去透透气。一切等众人醒了再算账。 可一进马厩,陡然发现,所有的马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下南宫逸云不淡定了,冷峭的俊颜开始龟裂。一声怒吼将众人从沉睡中震醒。 一干奴仆衣衫不整的匆匆跑来,见主子一脸铁青,怯怯的窝成一团,小声议论纷纷。随后赶来的南宫王爷和王妃,一脸困意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宝贝儿子。 “云儿”,南宫建华有些不愉,任谁在好眠的时候被人吵醒都没有好心情。 南宫逸云依旧黑着一张脸,气场强大的散发着酷寒。众人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哈欠连连的南宫王妃李诗晴,被南宫建华扶在怀里,乍现的冷意使她不得不睁开眼睛。唉,孽子,不孝啊!“云儿,到底出啥事了?”强忍困意,李诗晴哀怨的看着孽子之一。 南宫逸云无言的瞥了一眼空荡荡的马厩,顿时众人明了。原来只是马丢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惨绝人寰的人间悲剧。众人宽心的顺顺一直因害怕而狂跳的小心肝。但马上意识到,马,没了,小主子的爱驹无痕不也没了么!这下惨大发了。想想那傲娇的无痕可是伴小主子战场杀敌,一起度过了七八个春秋。咋会说没就没了呢?!众仆苦着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就当众人都欲哭无泪,低头耷拉脑儿的时候,一啼马叫传了过来。 晃眼间,一人一马来到众人面前。黝黑的骏马之上,安安稳稳的坐着一位少年。少年面色不愉,双眸狠狠地瞪着身下的骏马。待看清楚那袭分外眼熟的紫竹白衫,众仆很有默契的悄悄退开。有些人远观则矣,近观小命堪忧啊。 无痕慢慢悠悠的走到南宫逸云跟前,拿着硕大的马头,讨好的蹭蹭主人。 少年不耻的拍了马头一记,阴郁的翻身下马。可觉得很是不甘,少年扭身,又抬腿踢了骏马一脚。“臭马,叫你得瑟!哼哼”。 无痕仰头一侧,不屑的喷了一口粗气。 “呀喝,你还上劲儿了是不!”少年狠狠的拉住缰绳,无影手再送上一记,阴森森的与一匹马对瞪。无痕也睁着它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不甘示弱的互瞪。 众人觉悟,原来一人一妈也可以打得如此火热。 看着这一人一马旁若无人的培养感情,李诗晴无语。这孽子也舍得回来看她了。忍了许久,见丝毫没有动弹的上官紫晶,南宫王妃终于爆发了,一声怒吼震得落叶纷纷。 一身少年装的上官紫晶,突地跳身窜到李诗晴面前,娇笑地打着哈哈,一手搂住她的胳膊,“干娘,怎地大清早就这么大的火气,火大伤肝,您消消气昂。来,咱们先回屋喝喝茶,败败火。”说罢,暗示一旁的南宫月,一左一右的搀着这尊老佛爷向大厅走去。 “哼哼,还不是让你个死孩子气的。”李诗晴得理不饶人的念叨着她。 “是是是,都是孩儿的错。”上官紫晶很是乖巧的顺着她,要不还得有长篇大论的说辞等着她。唉,更年期,果然很可怕啊! 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人,南宫逸云一脸深沉,轻抚爱驹,似是无心,“无痕,什么时候,你也愿意让他人亲近了。”拍拍无痕的马头,南宫逸云清然的跟上前面的家人。 众仆诧然的看着帷幕落下,刀光剑影没有,唇枪舌战也没有,一切都这么安然的离去。刚刚澎湃的八卦心情,就这么被打的粉碎。上官公子啊,您强大的爆破力呢?!您所向披靡、牲畜无存的破坏力呢?!您战无不克的八卦制造力?!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您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啊! 义兄?义弟? “我说紫晶丫头,这次这祸闯的可有什么心德没有啊?”南宫王妃幸灾乐祸的糗着走在右侧的紫晶。 紫晶抱着王妃的胳膊边摇边撒娇,“干娘,您就别笑话紫晶我了。您都没看到紫晶现在多惨了嘛。”嘟着小嘴。哼哼,臭皇帝老爹,不就是在你的茶水了放了三巴豆么,至于这么小家子气的扣我月钱,还不让我回宫么。 王妃敲了紫晶额头一下,“你这鬼丫头呀,现在可被你闹得满城风雨。我看以后可没人敢把你娶进家门了。” 紫晶嘿嘿一笑,“正好。这样紫晶就可以永远都陪着干娘,您想轰都轰不走。” “是吗”王妃意味深长的问到,南宫月不置可否的挑挑眉。 紫晶看着王妃不怀好意的眼神,吓得冒出冷汗,不会吧,我随口说说而已,不用如此狠吧。“干娘,您不会是又要把我和您儿子凑成一对吧,这可万万不可!”丫的,要是天天对着那么座冰山,非死即伤。为了咱们这条小命,还是远离是非,真爱生命吧。 王妃嫣然一笑,“女儿可是早晚都要嫁人的,还是做儿媳的好。” 好什么好,姑娘我以后还想逍遥自在的混日子,可没那个闲工夫拖家带口找不自在。 “干娘,您儿子早有心上人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您可别害我了!哼哼,再说了,我俩的仇可大了,敢把我的脚给扭伤了。这仇我要是不报,妄称‘混世公子’。”紫晶心里的小九九算的清晰无比。别人欺她一寸,十倍百倍奉还。 “干娘,秘密替我保住喽,就算您家儿子也不能说哦。我去瞧瞧王大厨今天做了啥好吃的了,先不耽误您和干爹恩爱时间了。”说罢,拉着南宫月向跑向厨房,闪人去也。 “这丫头溜得比兔子还快”,王妃一跺脚,“气死我了。”秘密,不能说是吧,以后别求着老娘来说。哼哼,不说就不说。 站在一旁的南宫王爷搂过娇妻,“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费心了。” “能不费心吗!每次看到那个李如烟,我就浑身不舒服,真不知道云儿到底喜欢她哪点。” 南宫建华噤默不语,少说少错,念叨就任她念叨吧。 说到秘密,不得不提的是上官紫晶一袭男儿身的缘由。世人都知道,宇龙国圣上上官龙翼生有六子,四儿二女。一年多前,七女上官紫晶归朝,因种种原因,为保其安全,以其双胞胎的兄长上官紫竹的名号行走。所幸,六皇子上官紫竹从小被世外高人收为徒弟,隐身山野,世人无人知晓其容貌。故,世人皆不知上官紫晶七公主的名号,唯有少数心月复知晓。所以靠着少数人的保护,上官紫晶得以安然地惹是生非到今天。 入席落座,看着饭桌上全是自己爱吃的饭菜,上官紫晶笑得好不开怀,替义父义母布上两道菜,欢快的举筷袭击。王大厨真是够意思!够料!够味! 南宫逸云见坐在身侧的上官紫晶吃的狼狈、不雅,居然未生出一丝厌恶。举目间,还带着丝丝笑意。刚要夹起盘中最后一个水晶虾肉包,却被她瞪了一眼,随后就被飞来的筷子夺了过去。无奈,只能选择另一份彩蔬蛋卷。刚下筷,又惨遭冷目相对。敢情,这也是不能吃的啊。一时间,南宫逸云的坏心眼被勾起,分外优雅的举着那块菜蔬蛋卷慢悠悠的送达嘴前,一口一口咬掉。那满足畅意的表情,看得紫晶气呼呼的鼓起小脸,埋头愤吃。滚你丫的,得瑟,你得瑟啥呀,老娘不稀罕,哼哼。 一顿饭,在你争我夺,南宫逸云异常的表现下结束了。上官紫晶鼓着一张小肚子,仰躺在一侧的木椅上揉搓。呜呜,下次绝对不能贪食了,撑死啦!侧头,看坐在一旁喝茶的南宫逸云更生不满。冰山,冰山个屁呀!他就一人妖,奸诈小人! 默默接受上官紫晶的火热的目光,南宫逸云笑得愈发清然。好久没吃的这么畅快了。 南宫王妃兴致盎然的看着分外“和谐亲热”的一幕,奸笑肆意。谁说没可能,就是没可能,老娘也要给他掰出可能来。“子净,来,见过你义兄。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他开口。”南宫王妃扯过紫晶,笑得异常和蔼,同时,对自家儿子吩咐道,“云儿,这是你上官伯父的幺子,平日里唤她‘子净’,以后要好生照顾,知道了吗?” “是”,南宫逸云对母亲恭敬的点头。从此,多了一堆烂摊子和一位小祖宗。 安乐窝 迫于李诗晴的婬威,这几天,紫晶一直住在南宫王府,苦不堪言啊。今天,天刚刚泛亮,紫晶悄悄的推木门,蹑手蹑脚的向王府后门溜去。 谁知,刚要跨出最后一步,一把冷剑抵在脖子上。 “站住”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完了,被人发现了,紫晶回过头,尴尬的冲南宫逸云笑笑。 “是你”冰冷的声音柔了一点, 什么恩怨情仇先放一边,保命要紧。紫晶看看四周,见没人,拉过南宫逸云,躲在墙角蹲下,扯上谄媚的笑脸,小声的说道,“逸哥哥,子净有急事需要出去,你就当没看见我,千万别告诉干娘。” “为什么”语气中添了一丝好奇, 紫晶搔搔首,总不能说是在躲干娘吧,干笑的重复,“急事,急事” 南宫逸云见紫晶根本连说的打算都没有,剑眉皱起。突然间,拽起紫晶,向门外走去。 紫晶就这么愣愣的拽出百丈米远。靠之,公子您搞哪出。我没说带你去啊。 “去哪”还是一平如静的音调。 紫晶蹙眉,满是不愿。转头一想,有人上赶着当苦力,不用的是傻子。“南城郊”,于是毫不犹豫的告知了南宫逸云地点。 南宫吹了一声口哨,无痕从后门跑了出来。 哼哼,你个臭马。上官紫晶愤恨的瞪着无痕。姑娘我哄骗了好久,你娘的,你倒好,一个口哨就被叫了出来。哼哼,畜生就是畜生!!!紫晶羡慕嫉妒恨的诋毁。 “上马”,又是一声强横的命令。 丫的,你还真当自己是枚人物了是吧。敢命令我,姑娘我还就是不动了。上官紫晶不满,非常不满。 看到紫晶绷着一张小脸,不悦的站在一旁。南宫逸云不知又是如何得罪了这名小祖宗。想想这几天层出不穷的恶作剧,很自觉的开始自我反省。可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明白过来。也罢,不想了。遂开口,“再不走,娘亲就要醒了。” 一听到李诗晴的名号,上官紫晶一阵恶寒,麻利的爬上马背。姑娘我能缩能伸,今天就先放你一马。 随后,南宫逸云起身一跃,跨上马背,两人一马,就这么跑到了南城郊外。 南城郊,上官紫藤、苏煜凡指挥下属帮忙建造房屋。一见南宫逸云和紫晶共乘一匹飞奔而来,对视了一下,志同道合的放下手中的事情,奸笑的等待自投罗网的二人。 南宫逸云勒紧缰绳,停在上官紫藤两尺之外。看到笑得过分的二人,又往后退了几步。 “吆,吆,吆,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子净小公子,怎么,今天这是演哪一出”上官紫藤无限暧昧的调笑。 紫晶听见上官紫藤阴阳怪气的声音,顿时眯起眼睛,缓缓的伏子,唏嘘不已,“公子我哪比得上阁下呢,图咱看着没意思,哪比得上您和苏大公子这一出呢。瞧瞧,这都搂在一起了。我说最近咋都看不见您了,原来窝在这儿,干那见不得人的事来了。” 话刚说完,靠在一起的上官紫藤和苏煜凡瞬间分开,蹦出十米的距离 “欲盖弥彰”紫晶乐颠的继续, “你才是呢。”,上官紫藤气得一张脸都红了,敢怒不敢言。死丫头,不就因为那几百两银子,老子还不屑躲着呢!有本事你把老六抓回来。 “呵呵,恼羞成怒喽。”紫晶不紧不慢的紧逼,瞪了回去。哼哼,姑娘就是为那几百两银子,怎么着?!敢跑,有本事你再躲远点。 南宫逸云翻身下马,顺便拎下紫晶。而后,指着眼前的未竣工的房屋,转移上官紫晶的注意力,“这是?” “安乐窝,为灾民建造的家园啊。”紫晶不无骄傲的介绍,再瞪了一眼上官紫藤。那帐,咱们留着以后再算。先干正事。 兄妹达成一致意见,领着南宫逸云走了进去。 何时,灾民也是如此之多。居无定所,又是如何从他乡群涌到建都。为何,建都城内却是一片繁华,不见一名乞丐、灾民。南宫逸云紧缩着俊颜,沉思不已。 看到他沉闷不语,上官紫晶慢慢开口,“他们总说我惹事生非,仗势欺人,弄得满朝文武敢怒不敢言。可他们要是尽职尽责,上对得起皇朝俸供,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何故招来我的敌视。许多人,许多事,我不多说。将军要记得,宇龙国有你们守一日,百姓安乐一日。莫要为了某些人毁了百姓的家园。切记,切记。”说罢,扬手一挥,没入人群。 听着上官紫晶意有所指的一番话,南宫逸云缄默。不是没有察觉李家的谋叛之心,只是她李如烟,我放不开手。 在安乐窝里忙了一天,紫晶锤锤腰背,活动着四肢,迎着夕阳余晖,嘴里叼着一片草叶,闭着眼,仰靠在一棵古树上。 沉思了一日,同样被人当苦力使唤了一日,南宫逸云拖着有些劳累的身体走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画。突然间有些明了,守候,也许可以兼得,但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决心和毅力。“他”能同时守候着家园和亲友,自己也能守候。一个轻笑,南宫逸云同紫晶一样,靠在树的另一侧。 满天彩霞,映着一片安详。此情此景,质朴闲然。 放火 放火 紫晶是被打杀声唤醒的,刚睁开眼,一片火海映入眼帘,安乐居中漫天的大火照亮天际。孩童的哭喊声,鸡鸣狗吠声,震得紫晶的心哇凉哇凉的,如置身冰窖之中。毁了,一切都毁了。紫晶颤抖的冲进火海,抄起地上的木棍,像疯子一样,向那批强盗打去。 弱小的身子,终究敌不过五大三粗强盗,黑暗袭来,紫晶直直的向后倒去。 近在咫尺,却是无能为力。南宫逸云被七八个强盗牵制着,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紫晶倒下去。面寒如霜,如索命阎王,提着滴血的剑,一步一步,向强盗走去。一道人影闪过,强盗零散的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来人,快去请徐太医。”南宫逸云抱着紫晶,飞快的向内屋走去。 管家不敢耽误,扯着老腿奔出王府。 南宫建华、李诗晴夫妇闻讯,一脸慌忙的赶来。李诗晴泫然欲滴的抚着紫晶苍白的小脸,颤颤巍巍的开口,“云儿,子净这是出了什么事?” 南宫逸云寂寞不语,沉默的望着那个前一刻还欢蹦乱跳,这会儿却躺在床上的人儿。 “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啊”李诗晴拉过随后而来的上官紫藤,心急万分。 上官紫藤同样寒着一张脸,大概的把当时的情景叙述了一遍。就见徐太医拎着药箱火烧火燎的冲来,扶着桌边还没喘过气起来,就被李诗晴拽带床边。“王妃,您先叫下官喘口气。”徐太医捂着心口,大把大把的呼吸。 “快点”李诗晴话还没说完,一双手把她搂了过去。 “晴儿,你就先让徐太医喘口气,急不来的。”南宫建华温柔的安抚娇妻。 “那好吧。”李诗晴靠着夫婿的胸膛,不时的向徐太医发出警告,徐太医好笑的走到床边,仔细的把脉。 放下紫晶的右手,徐太医伸手测了一下紫晶的体温,随后掰开眼睛,最后又把了一遍脉搏。望闻问切,一一看过,徐太医深深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到底怎样?”李诗晴挣出南宫建华的怀抱,一把扯住徐太医的衣领,老这么吊人胃口,谁受得了啊! “她只是劳累过度,睡着了而已”徐太医颇为无奈地说到 睡、睡着了,那种情况下还能睡着。众人那个汗颜啊!!!! 一觉好眠,紫晶穿上披风,推开窗户,深深的呼吸清新的空气,扯扯懒腰,胳膊拄着下巴趴在窗上,伸手接住屋前飘落的梅花花瓣,“莫把琼花比澹妆,谁似白霓裳。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 “这么诗意。”南宫月推开木门,满脸的促狭,“昨晚睡的可好” “嗯?”紫晶歪头,昨晚梦游了吗?应该没有吧。月看起来好像怪怪的哦。 南宫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是太可爱了,好想捏捏紫晶那张迷茫的小脸。这么想着,她的狼抓早已伸了出去。左捏捏,右捏捏,白皙的脸颊变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越玩越是上瘾,南宫月捏的不亦乐乎。“真是太可爱了。” “很痛啊!”紫晶不悦的挥开南宫月,捂着刚被蹂躏的脸颊,肯定都红了。呜呜呜呜 南宫逸云一踏进月苑,就见紫晶一脸委屈的站在窗前,红扑扑的小脸,吟满泪珠的眼睛,清秀的面貌,虽没有平时的鬼灵精怪,却深深吸引了他的目光,陷进那片不可自拔的清明澄澈之中。心,微微悸动着。 “哥”,南宫月眼尖的发现自家老哥呆若木鸡的站在院内竹林下,一抹诡谲的笑意涌上。 “该用早膳了”南宫逸云随即恢复平常的冷淡,“娘叫我唤你们一声。” “快走啦,我都快饿死了。”紫晶指指饿扁的肚子,闻着远处传来的饭香,率先离开。天大地大,吃饭皇帝大。 酒足饭饱后,紫晶拍拍鼓起来的肚子,懒洋洋的躺在李诗晴的太妃椅上, “死孩子,吃饱了就躺着,你不怕变成肥猪。”南宫家当家主母大发婬威,教训懒惰的义女。“起来,给老娘让地儿,没教养,也不知道尊老”,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紫晶翘着二郎腿,假寐的闭目养神,“干娘,为了您好,这种苦事,还是孝子我辛苦就行了。可千万别坏了您曼妙体态。” “死小子”,李诗晴一手捏起紫晶耳朵,“还敢顶嘴了。” “唉呀哦,干娘您轻点,疼死我了。”紫晶疼的从椅上被揪起来,“干娘,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您老快松手啊。” 李诗晴丢掉紫晶,卧靠在太妃椅上,“知道错就好。” “最毒妇人心,谋杀亲子,不对,是义子……” “嘀嘀咕咕什么呢。”李诗晴状似无意的抬头,死丫头,背后说老娘坏话。 “说干娘您美艳动人、清艳月兑俗、婉风流转、姱容修态、兰质蕙心、水木清华、清新淡雅,温柔贤德是慈母良妻的典范,就连西天的王母娘娘也不及您分毫。”紫晶讨好的捏揉着李诗晴的**,谄媚的赞美。 “吆,我瞧谁呢。原来是名贯满京的紫竹公子沦为替人捏肩捶腿的小厮了。”上官紫藤踏进府厅,不无调侃的嘲笑。哈哈,恶人自有恶人治。 “好清闲啊,这么早就来王府串门。”紫晶微笑的站起来,“听说皇帝老爹最近国事繁忙,我知道太子老哥有心帮老爹分忧,要不要,我奏请老爹一下?”找死,下井落实可是我的专项,你还差点火候。 上官紫藤吓的抖了一下,“父皇正值壮年,精力旺盛,不用我这个儿子分担。”我躲还躲不过来,没心情这么早就跳进火海,有时间还不如多玩几年。 紫晶不屑的冷哼,明白最好,下次再惹我有你好受。“昨天,是哪个不长眼的放火烧的安乐居?” 没良心的小东西,每天就知道欺负老哥我,上官紫藤无语的吊了个白眼,“还不是那个李/鹏。唉,刚放出去两天就不安分,早知道还不如让他在天牢里继续呆着。出来就开始报复,看来还是教训的不够。” “他们李家的家教还真不敢让人恭维,丫的,竟出些极品啊!”紫晶口无遮拦谩骂 上官紫藤横横眉,凑过头去,“你干娘也是出自他们李家。” “你怎么不早说”紫晶抬腿赠了他一脚 “死丫头,你嘴那么快,我怎么提醒你。” “你”说着,又要踩上一脚, “我都提醒你了,还踩。”上官紫藤半路拦住欲作恶的腿,紫晶心不情意不愿的放下右脚,一个转身,抬起左脚狠狠地踩了下去,“踩死你,哼哼。” “你们俩个别在那咬耳朵了,都过来吧。”李诗晴缓身做起,“来跟我说说李家又干了什么缺德事。” 紫晶磨磨蹭蹭的挪到李诗晴面前,“干娘,我不是有意连你一起骂的。” 李诗晴挥挥手,无所谓的说,“算了,反正我和李家也好不到哪去,你尽管骂。” “啊?”紫晶不解的以眼神询问老哥, 以后在告诉你啦。上官紫藤用口型示意。 “欺软怕硬,行事阴狠,无辜牵连他人,不愧是李家的作风。”李诗晴嘲讽的讽刺到,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草菅人命,就不怕老天爷报应。 “嘿嘿,得罪我,他们还能讨到什么便宜。”紫晶狰狞的露出奸笑,当本姑娘是软柿子还欺负是吧,姑娘我可是睚眦必报的。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鬼鬼祟祟的一行人趴在李府里的墙上,密切的注视着一切动向。突然,一抹小巧的人影从书房溜了出来,驾着绝顶的轻功飞到这一行人中。 “怎么样,帐册偷出来了没有?” “我亲自出马,还有失手的道理。”刚一身夜行衣溜出来的人影骄傲的扬扬手中的帐册,同时从怀里掏出千年白玉笔砚、南海夜明珠、百万两银票、天蚕衣,还有无数金银珠宝、古玩字画。 “天哪,你这些东西都藏哪了,亏你带的出来。”司徒剑南动手动脚的模上人身, “滚”被侵犯的人儿一脚踢开司徒剑南 紫晶顺势也踢了一脚,“活该”,拍了好友一下,“程尘辛苦你了,接下来看我们的了。”随后一个手势,李府燃起熊熊大火。 “这样做不会太过分了?”司徒静担忧的看着李府慌乱的火海,随来的南宫逸云也不赞同的皱皱眉头。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说,我只是挑没人的房间放火,又没杀人,最多烧塌几间房子,小小的教训一下,我有分寸的。”紫晶跳下围墙,众人回头看看映亮半边天的火光,心中那叫一个感慨,这真是有分寸啊。“走啦,回家睡觉,困死了。”一行人散开,各自回家补觉,紫晶和南宫兄妹一同回王府。 漆黑的街道上,零零星星的点缀着几粒星光,月娘遮起了脸,阴冷的冬风席卷大地。“真冷”,紫晶跺跺脚,搓搓手,往手心吹了几下暖气,拉紧衣服,讨笑的黑过南宫逸云黑大的斗篷披在身上。呼呼,真暖和。 南宫逸云纵容,眸底闪过一抹温柔。 紫晶嘿嘿傻笑了,一蹦三跳的追着南宫逸云的步伐,叽叽喳喳的对他说个不停。南宫月慢慢的走在他们身后,想起近日占卜的卦象,抬头仰望天空,“到底是对还是错呢?”“紫气天来神明助,国安家和一手窥。翻手为云覆为雨,内外皆平淡仇光。一朝情恨空余子,缘起缘灭混沌隐。千年姻缘一线牵,对错是非难以辨。”同路的皇甫日照拉起南宫月冰凉的手指,“天命不可违,一切随缘吧” 是啊,除了随缘还有什么办法呢?紫晶的出现本就应劫而生,消失也是天命不可违。可对她,真的公平吗?! “皇甫,离天劫还有多长时间?” “还有两年吧。”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避免吗?” 皇甫日照摇摇头,静默不语。 食之有味 食乐居二楼竹字雅间,一席鸿门宴就此展开。 满满一桌的佳肴,蒸煮油炸暴炒,花样百出。鲜香的虾仁小炒,肉香十足的红烧狮子头,还有那惹人垂涎的糖醋荷藕、鸡丝银耳、桂花鱼条、八宝兔丁、玉笋蕨菜、葱爆牛柳杏仁豆腐、油焖草菇、蟹肉双笋丝……哇哇,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呜呜,只能看不能吃,世间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圣上啊圣上,您放着宫廷御膳不吃,跟我们这些小民凑啥热闹。这饭我们到底是该吃还是不该吃呢?众人拘谨的垂着手,不知是笑是哭。 唉,这饭还真没法儿吃了。君君臣臣摆在那儿,一股子的繁文礼节,看着都没胃口。还是挪地儿吧。白了自家帝范儿十足的老爹一眼,上官紫晶招呼南宫月先将其他人带上四楼。父女隔墙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大家参观了吧,毁了老爹神一般的清誉,他一哭二骂三揭瓦的戏码可没人受的了。想到以前的种种,上官紫晶一阵恶寒。 开玩笑,好戏即将开始,你让我走?!本太子才不干呢!!在上官紫藤死皮赖脸的坚持下,终于赢得观战的一席之位。 留下的除了苏家父女、李家父女四人还有南宫逸云。 完全忽视掉屋内的他人,上官家父女俩各自瞪着虎目大眼,火力比拼瞬时火星肆溅,一发不可收拾。 相较于李家父女二人的小心翼翼,南宫逸云冰冷下的诧异,苏家姑娘的平静,上官紫藤与苏大人则是边吃边聊边欣赏,淡定从容的很。 待持续了三刻,战况以上官紫晶耐力欠佳而告败。 “哼哼”,上官紫晶不满的哼吱,严重鄙视某人以老欺小的行径,“老头儿,摆着一张死鱼脸给谁看呢啊!” “哼哼”,上官龙翼同样回以嗤笑,“死孩子,没大没小,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 “那麻烦您先示范一下爱幼,我再考虑考虑尊老问题。”上官紫晶回讽,一副你奈我何的小样。 上官龙翼被堵得哑口无言,猛灌一杯茶水,不料却被一口呛住,咳咳猛咳。 看吧,看吧,遭报应了吧。上官紫晶没心没肺的想着,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更遭上官龙翼怒瞪。 “孽子” “恶父” 两人互不相让,新一轮的战斗又一次掀起。 上官紫藤与苏大人对视一笑,看得兴致盎然。吵到激烈处更是唏嘘不已。呵呵,不虚此顿饭啊。 李家父女已从刚开始的震撼转为沉默,坚守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闻的信条,默默的吃着饭菜。 苏雯瑾恬淡依旧,两耳恍若未闻,专心致志的填饱肚子,同时心里抱怨。唉!这种毫无战斗力的吵架真没劲啊,来个全武行多好。唉,唉。 再看南宫逸云,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龟裂。敢情他天天窝里斗,最大的都不怕了,文武百官那些小虾米放在眼里才怪。 上官父女俩吵得热火朝天,明讽暗嘲,话里话外使着小绊子。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到鸡飞狗跳的朝堂。从红尘凡事,吵到佛门金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顿饭下来,众人感慨:这丫果然不是人,闯祸的能力堪比妖孽。 饭前打到饭后,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二位没完没了的行径,苏雯瑾一把抓回上官紫晶,死死的按在凳子上,清眸一瞪,上官紫晶瞬时安息。唉,唉,某些人不怒则矣,一怒惊死人。记的上次有个不开眼的二百五不知死活的一再挑衅小瑾的底线,结果被揍得连他妈都认不出他来。老虎不发威,你以为吃的是素的么?!! 上官紫晶焉焉的老实坐下,不理会一旁不断挑衅的自家老爹。 没人理会的上官龙翼自是无趣的跟着坐下,待看到一桌的残羹冷炙,一颗心悔得七上八下。抬头,与自家女儿对视一眼,奸笑浮上脸头。“净儿,最近酒楼是不是缺小二。爹爹这次出门急忘记带银两了,这几人就抵给你做几天小二,充当饭钱好不好。”一副好商好量的开口。 “圣上”一听提议李、苏两位大人顿时趴下老脸。乖乖,在他手里几日,不是要了老臣的命吗! “不好”一声天籁激动的朝堂泰斗的两位丞相差点喜极而泣,可下一秒却犹如坠入万丈深渊。 “各个细皮女敕肉的,几天怎么够,少说也得一个月吧,老爹。”上官紫晶嫌弃皱皱眉头。 “嗯?”上官龙翼低头貌似沉思。呜呜,圣上,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您可别千万不要同意啊。二位老臣欲哭无泪。 在苏大人、李大人两眼泪汪汪的注视下,上官龙翼似是很为难的点头。心里却嘀咕,哼哼,一群吃货!看你们下次还敢和朕抢吃的了不! 报复,绝对的报复。苏、李二位敢怒不敢言,肉痛的从腰间掏出银子,腆着两张老脸笑嘻嘻的对上官紫晶打个商量,“这顿饭就算我们请,行否?” 上官紫晶挑眉,没啥意见的看着自家老头儿。 “当朕连顿饭也请不起吗!”上官龙翼怒目,龙心不悦。 “微臣不敢”挫挫得收回银子,两位老臣有苦说不出,可怜的沦为跑堂的店小二。 鹊桥仙会 腊月十八,晴天白日,残月映霜,风光无限好。路上行人亦匆匆,蜂拥地向城南掠去。风卷云残般的迅速,转眼还算热闹的街道空旷一片。被挤得横倒竖歪的小商小贩干脆收拾掉摊位,亦随着人群蹿向城南。既然没生意可做,不如一起去看看热闹。唉,这年头养家糊口不容易啊! 初入建都,空城似的荒芜,残留一地被人践踏过的菜蔬、杂物。黑马之上的三人愕然,记忆中商铺林立、人马车喧、拥堵不堪的场景不在。映入眼帘的是紧闭的铺门,沉寂的商市,以及残破的街道。 “这是遭土匪打劫了,强盗屠城了,还是被皇帝老儿都收进皇城了?”左侧的蓝衣男子兴味十足的猜测,却遭右侧白衣男子的一顿鄙夷。 “你怎么不说是听闻你的大名,吓得全部都跑了呢。” “呵呵,原来我还有这么大的魅力!”蓝衣男子猥琐的模模下巴,甚是自鸣得意。 白衣男子脸上挂满黑线,彻底无语。果然,人与吃了就睡,睡醒就吃的某只是无法沟通的。 二人的争执引来中间的黑衣男子一记冷目,淡淡的眉头一皱,两人皆识实务的闭嘴不语。乖乖,老大心情不好,为了这条小命着想,咱还是当壁角,继续被老大无视的好。 晃了将近半个的城池,只影未见,黑衣男子的俊脸又黑上三分。蓝衣男子悄悄地溜到白衣男子一侧,小声的问道,“你说,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苏姑娘会来么?” 白衣男子狠狠地白他一眼。这丫脑残,哪国的皇帝老儿吃饱撑得没事挑个鸟不拉屎的破地儿来定都,又不是诚心找虐。不理会这白目的二货,白衣男子驱马上前,尽忠职守的护在黑衣男子右侧。 终于在历经八只野猫,十只野狗之后,撞见一个活生生的人。三人丝毫没有犹豫的围了上去。 盯着人高马大、面露凶光的三人,被半路劫持的青年苦着脸,悲催的仰头望天。这世道,连劫匪都这么正大光明了么,出门之前也不记得蒙个黑巾?果着一张脸,你是打算杀人灭口呢,还是杀人灭口呢! 青年神游在外,头上一个吃痛,被人召回了神智。待看清眼前的一张黑煞阎罗脸,顿时吓得连退三步。呜呜,我不就是起晚了两个时辰么,至于这么倒霉的碰到三煞神吗?!呜呜,我的鹊桥仙会,我的曼妙佳人,我的窈窕淑女。呜呜,还我的十两报名费。 不就是问个路吗,有必要整得这么悲痛欲绝,苦大仇深吗!白衣男子嫌弃的远离青年,顺便把蓝衣男子推上前,退居二线。毕竟总要有一个是要问路,再说同物种的比较好交流,咱还是把空间留给他们吧。果不其然,不出半刻,蓝衣男子就与青年勾搭成奸,哥俩儿好的称兄道弟。不仅问清了路,连带的把为何城中无人的缘由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很不巧的得知三人寻觅不到的苏家姑娘的下落。对此成效,白衣男子深表无力,再次感叹与某只深不可跨的鸿沟。 据青年描述,今天是宇龙国百年不见的鹊桥仙会。为什么说百年不见呢?因为这是第一次,甭提百年,就是千年也不见一次。至于具体是干啥的,往官面上说是促进京城未婚男女交流,和谐共创才子佳人的佳话。简单的说,就是大型相亲会。只要各家公子小姐看对眼了,咱有专门的媒婆包办到底,包君满意,只要您兜里的银子满满的。 青年大概的介绍了一下鹊桥仙会,随后一脸神秘的对蓝衣男子大掀内幕,将苏家、司徒家、上官家三个女儿招婿的目的暴露无疑,听得蓝衣男子冷汗淋漓,胆战心惊。苏姑娘啊,苏姑娘,老大的怒火,小的们承受不起,您老还是自求多福吧!阿弥陀佛。 城南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场盛会。人山人海,拥挤非常。各家千金争奇斗艳的身披锦服,浓妆艳抹的进入会场。各家公子亦是华装打扮,自命风流的结伴而来。看着不断,涌进的人群,站在食乐居四楼窗前的上官紫晶和祝小鹊笑得更是合不拢嘴。呵呵,白花花的银子啊。每人十两的入场费,再加上之前的报名费。哈哈,这下真的发了。两人对视奸笑,笑得好不畅意。 可还没笑多久,就有人上来踢门砸 馆。tnn的,简直过得不耐烦了。老娘的场子是谁都能砸的!! 一拍桌子、一蹬腿儿,一句话不说,招呼刚从皇宫内院借过来的御前侍卫就打了上去。还说啥,当本姑娘好欺负是不!干死他们三个白黑蓝。 娘呀,这不要出人命了么。咱还是先闪为妙。本是与三人同行的青年一看阵势不对,麻利地绕上四楼。乖乖,幸亏咱闪的快,你看那刀锋利的,砍下去不得血溅三尺、白可露骨。 悻悻地模模鼻子,青年唏嘘不已。 “小篮子,胆子不小了,敢勾结外人来对付我了。” 刚进屋就对上一张阴阳怪脸,青年惨叫着退后。 “咋着,做贼心虚了。”上官紫晶斜睨,双手抱胸,阴恻恻的瞪着他。 小祖宗呀,你就是给我三胆儿,我也不敢啊。青年突然上前拽住上官紫晶就是一阵抢天哭地的恫哭,黄河泛滥都没他来的凶猛。“呜呜,小主子啊,你可要替我做主啊,被人欺负成这样,我不想活了。呜呜,呜呜。” 哭者伤心,闻者伤胃。再被他恶心下去,今天午饭、晚饭都不用吃了。 朱小鹊狠狠地压下翻涌的胃汁,不无感慨的问到,“孔文澜,你是被人强了?还是被人强了?” “你才被人强了,你全家都被人强了呢!”孔文澜炸毛,愤怒的反击。 呼呼,终于恢复正常,朱小鹊无比鄙夷的白他一眼,懒得再得理他。二的世界果然没有最二,只有更二。 女子心,小如针 “靠之,那三个臭不要脸的还有完没完。呜呜,我的百年镂空红木门,我的琉璃八角盏,我的紫金鎏纱瓶。”上官紫晶心疼加肉痛,眼睁睁地看着楼下的混战,疼痛的不得了。“他娘的,敢欺负到本公子的头上,找死。” “荼蘼八使听令”,一声怒吼,唰唰唰地唤出八个带着紫色面具的白衣暗卫,“给本公子活捉这三个贼子。”哼哼,整不死你们,公子我枉姓上官。 “是”,八使得令,翩若鸿鹄的飘落在白黑蓝衣三个男子周围,组成一个八卦图形。 本是打得不可开胶的二三十位御前侍卫一见来人,就犹如老鼠见着猫,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早已条件反射的跳出百米之外。呜呜,咱们已经够小心的躲着他们了,咋又会碰上这群妖孽呢。 躲在暗处小心翼翼地盯着八人良久,再看看被团团包围的三人行,所有的御前侍卫终于松下一口气。吼吼,警报解除,大家出来看热闹啊!不知哪个不怕死的喊出大家共同的心声。霎时,所有的御前侍卫平静的走出来,三两同行,五六凑堆,手里拿着顺来几包瓜子,挑好观战地点,很不厚道的把他们当耍戏法的一样给参观了。 “你家侍卫果然很强大啊。”朱小鹊由衷的感慨。 一阵悠扬的箫声响起,徐徐而来,如春风拂面。清脆和缓的音旋,沁人心脾。但传入内浑厚的武者耳中,却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 “一步一**,一曲一生死。奈何七步曲!”为首的黑衣男子诧然,“来者何人”。 “暗追,荼蘼八使,七寒。”吹箫的男子清袖一挥,瞬间移到黑衣男子身前一尺处。 暗追?暗追不是只卖情报,从不伤人。今天这出可是为何? 收到黑衣男子疑惑的质疑,七寒开口道,“门主有令,此番乃门中家务事,不涉门规。如有不服,敬请单挑,诚愿群殴,后果自负。” “家务事?”蓝衣男子怪叫一声,杵杵身侧的白衣男子,“白渊,啥时候咱们轩辕族族长也跟暗追门主有一腿了?” 白渊白他一眼,直接漠视掉。丫的笨蛋,一个苏雯锦打压的还不够,再来俩,不还得虐死你。 “喂!”等了半天也不见白渊开口,卫休很不爽的踹他一脚,却被白渊半路截杀。 “卫休!”白渊冰冷着脸,凉飕飕的怒瞪,“打情骂俏你给我看时候,这会儿是你闹着玩的时候?!” 此语一出,顿惊四场。嗷嗷,奸情,赤/果/果的奸情哦!几十双如狼似虎楼上的上官紫晶更是一乐,一记邪恶的目光后闪过楼下的三人。呵呵,又找到新乐子了,这戏码加的不错。 几十双绿荧荧的眸子如狼似虎般绽得湛亮湛亮。 一时间,口不择言的白渊悔得肠子都青了,诺诺的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老大,白渊这是怎么了,脸红得跟猴子似的?”停留在状况外得卫休搔搔耳朵,不甚明了白渊此刻尴尬的处境。 “……”轩辕残尘不语,淡淡的瞥了卫休一眼,真替白渊感到同情。卫休,你可以再白目一点么。 “单挑,还是群殴”,较于其他人的狼血沸腾,七寒仅是对着轩辕残尘云淡风清的抛出两个选择。 以三对八,怎么着也是单挑更靠谱点。“老大,单挑,揍得这小子找不着他娘!”卫休在轩辕残尘身后左蹿右跳,热血十足地叫嚣。 “决定了?”七寒清风一笑,意味深长,满目的算计。 “那……还是……群殴……好……了”卫休被七寒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心惊胆颤,很是不确定的说到。 “到底”,七寒略带不郁。磨磨叽叽地,你当老子很闲啊。好不容易有个放风扁人的机会,还这么扭扭捏捏,大姑娘都比你爽快。 “还是单挑好了!”卫休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决定单挑。最起码一对一,胜算还是很大的。 啧啧,勇气可嘉。七寒一挥手,一清、二凉、三温、四暖、五冰、六灼、八炙七人齐刷刷的并排现在七寒两侧,松筋活腕,脸上净是狰狞的奸笑。 咦,咦,咦,不是单挑吗,为嘛看他们的动作,咋更像群殴呢?卫休很诚实的问出心里的疑惑。 “所谓单挑,是你们一人单挑我们八人。寒可没说我们必须单挑回去哦。”八炙吊儿郎当的靠在七寒身上,一副哄骗良家少男的欠抽嘴脸。 “你们不守信用”,卫休愤愤冲他们喊到,一张白皙的俊脸被气得通红。娘的,什么翩翩白衣,浊浊遗世,玉冠青丝,纤尘不染,都他娘的扯淡。看看,看看,这阴险奸诈、两面三刀、背后阴人,才是他们的本性。唉,可怜一颗少男心,瞬间夭折在迥异于传闻的残酷的真相里。 “小弟弟,江湖险恶,还是先回你娘肚子修炼修炼再出来吧。”八炙毒舌似箭,卫休脆弱的小心肝一下被捅的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你,你……”一时间,卫休被伤的毫无还击之力。 “你什么你,哥哥很忙,没时间陪你们玩。说,你们到底谁上。”八炙猫眼大点的耐性告竭,不耐烦地瞪着无动于衷三人。“真麻烦,干脆三个一起解决了得了。”,说罢,袖子一撸,拳头就招呼了上去。 “唉,唉,枉费寒教了这么久,这家伙的性子咋还是这么暴躁呢。”一清啧啧地摇头。 “给老子滚”,一听到一清的调侃,八炙炸毛了地咆哮,张牙舞爪地冲他顶撞过来。 “呀呀,寒,管管你家这头火狮子。你看这欲求不满的,赶快拉回家灭灭火。放出来祸害世人,这像什么话啊。又摔桌子,又砸门的,给门主看见了,咱们这半年的月俸又得充公了。”一清一边上蹿下跳地躲避八炙的攻击,一边喋喋不休,啰嗦的没完没了。 清呀,清呀,咱们不要这么乌鸦嘴好不,没见门主就在楼上看着么。不知道门主最恨别人说她小气、克扣银子了。这下可好,估计咱们两年的俸禄都毁在你们手里了。你俩个祸害!二凉、三温、四暖、五冰、六灼、七寒胆战心惊的抬头望望四楼自家门主那张灰暗不明的冰脸,顿感前途无亮、遥遥无期。再瞧瞧祸源的轩辕残尘主仆三人,瞬间化悲愤为力量,摩拳擦掌地定是好好招呼招呼他们。 拳起脚落,刀闪剑鸣,几十个回合下来,荼蘼六人和轩辕残尘主仆三人打得酣畅淋漓,那叫一个爽。 没想到这三人也挺能打的,看来不拿出八分实力是收拾不了他们了。六人交换一记眼神,原本散乱的打法迅速、有序的组成新的阵势。只见一阵白影飘过,再回首,三人早已被二凉四暖五冰六灼七寒团团困在五行阵里。三温则趁这个有利的时机,大手一挥,一袭暗香飘过,洋洋洒洒地迷倒三人。随后,从怀中掏出两颗红色和一颗绿色的药丸,依次掰开三人的嘴巴丢了进入。 “温,你给他们吃的什么呀?”四暖蹦蹦跳跳地凑到三温身前。好奇宝宝的戳戳地上昏迷的三人。“为什么喂他们吃的还不一样呢?” “绿色的那颗是最近刚炼制成的新药,你们没人敢试,我只好便宜他了。”伸腿踹上两脚轩辕残尘,三温一副对方烧了高香的施舍样儿。 就你只炼毒不炼药的手,傻子才会给你试药。除了四暖,其他六人猛翻白眼。 “那给他俩吃的红色的呢?”好奇宝宝再接再厉。 “药效嘛,上次六灼偷了几颗,你问问五冰就知道了。”三温一脸暧昧的冲五冰挤挤眼。 “咦,还要问冰啊。”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四暖蹭蹭蹭的起身,蹿到五冰跟前,无知加无辜的煽呼着两只大眼睛,很认真很认真的问到,“冰,那两颗红豆子的药效咋样啊?” 忽略掉眼前这个纯真的乖宝宝,五冰瞪了一眼六灼,绷着一张俏脸扭身走人。他娘的,都是一群狼狈为奸的豺狼,想看我的好戏,门都没有。三温,格他老子的,再惹我,小心我喂你家四暖也吃一颗。 “嗯嗯,干得不错。”上官紫晶抖着一把金算盘,慢悠悠的晃下楼,对着轩辕残尘狠狠地踩上几十脚,顺便扒光三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才解气的站起来。哼哼,敢砸本公子的场,有你们受得。“来人,将这三个毛贼拖进轻语苑,好好伺候着。” 轻语苑,不就是那个艳冠满京的小倌馆?!门主,您老也太狠了吧。荼蘼八使很有眼力见儿的向后蹉蹉,可还没退几步,就对上上官紫晶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几位,这么急着干嘛去呢,这里里外外砸坏的桌子板凳、木门门窗,咱们还没有仔细仔细算算呢,咋能说走就走呢!” 八兄弟顿时垮下一张张俊脸,嘿嘿地陪着傻笑,没人敢接这茬儿。钱财算甚,这年头清白最重要。 “晶儿,又在胡闹。”一声清鸣,解救八人于水火,“副门主”,八人泪流满面,终于出现能治住门主的人了。 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徐徐而来,一袭雪白衣袍,一尘不染。白衣墨发,清澈的眸子点绽满柔柔的温暖。踏雪而来,优雅的就像一朵洁白的雪莲花,清宁致远。 “天师兄”,惊喜的声音响起,上官紫晶拔腿跑向来人。 “小晶儿”,来人宠溺的揉揉她的头,一手暗示荼蘼八使退下。荼蘼八使一得令,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呜呜,终于躲过一劫了。 “小晶儿,你偏心哦,见到地师兄也不理一下。”一张俊美绝伦,如雕刻般五官俊美的脸挤入眼帘,一双剑眉下瞪着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摄人心魂。 “地”,上官紫晶一掌拍掉那张桃花脸,冲着身后的另外两个男子打招呼,“玄、黄” 被称作玄的男子,面无表情的冲她点点头,紧撇的薄唇有一丝的松动,深邃幽蓝的双眸渐渐有了温情。 “小晶儿”,听到上官紫晶的招呼,黄闪身窜到她身旁,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 调虎离山 腊月二十一,鹅毛般的雪花飘扬而下,铺满整个天地。厚厚的积雪,被人们踩得咯吱咯吱作响。隆冬的大雪并未阻断人们火热的激情,为期七天的鹊桥盛宴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是夜,月黑天高,漆黑无光,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此刻,某宅深处,悄静无声,所有的人都安然入睡,只有一间房屋,灯火明明灭灭,一只人影来回不安的走动,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咒骂。 三天,整整一千二百两银子都进了那无良奸商的口袋里,他怎么不去抢好了!去他娘的鹊桥仙宴,那老子的媳妇儿当筹码,赚老子的钱,你当老子是冤大头,好宰是不吧!暴跳如雷的男子嘭地拍在桌上,一脸青黑。他娘的,老子可不就是那冤大头!要不老子的一千二百两咋会进了别人的口袋,还愣是连媳妇儿都见不上一面! “尉迟”,瞥了眼桌上倾倒的茶杯,边上的男子亦是黑着一张脸。 “师兄,我不信你就不生气?!”尉迟城翻身坐下,怒气未消,更是聒噪不安。 气,怎地不气!眼睁睁的看着心爱女子与他人相亲,说说笑笑,哪个男人受得了!想到那幅场景,轩辕残尘手中的茶杯顿时被捏得粉碎。 “上官,你就不能管管你家幺弟”,尉迟城矛头一转,对上另一旁饮茶的青衣男子。却只见他青眉一挑,不置一语,只是慢慢悠悠的举杯浅饮。 “上官紫苜”,尉迟城深深被他的无视刺激到,一声怒吼炸起。 “尉迟,看在咱们多年的师兄弟的份上,四妹的事都没找你算账,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这笔账算清楚,嗯?!”,上官紫苜不鸣则已,一鸣就镇住某人的喋喋不休。 尉迟城则是自认理亏的扁扁嘴,回头耷拉脑的窝进一角,不吭一声。一时间,原本压抑的房间更添些许阴暗。 “南宫,听说幽州最近有些不太平,是吧”,沉寂了许久,轩辕残尘冒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三国交界,幽州向来不太平,今日在有心人的撺动下更是不安宁。此时三国正处在微妙的牵制中,稍有不慎就会再次掀起战火。 此问何意,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逸云眉头紧锁三分,不知轩辕残尘这只狐狸又在打什么主意。 山不就我,我就山。既然他杵在这儿碍事,自然就要把他先弄走。轩辕残尘朱唇一扯,笑得就像那只不安好心的黄鼠狼。 “如此,可行得通?”听完轩辕残尘的计划,尉迟城略带担忧。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堂堂的舞凤国四王爷,这挑起三国战火的事儿,终归不好。 “哼哼,要不你想办法把他弄走”轩辕残尘不甚在意,“到时候某人的娘子跟别人跑了,可别跑到我这儿惹人厌烦。” 为了自家媳妇儿,老子拼了。“好!”尉迟城咬牙点头。 “不可”,南宫逸云一口否定。这未免也太冒险了,搞不好,真的会出大事。国家大事,岂能儿戏。 “有何不可,你堂堂战神坐镇,还会出什么蛾子。还是你想看我和你四师弟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轩辕残尘一个大帽子扣上来,压出好大一个罪名。 一旁不语的上官紫苜此时将南宫逸云拉到一旁,暗示他就此作罢,相信自己,更要相信老七。毕竟,世上还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住七妹。就怕此刻,也早在七妹的监视之中。转头,别具深意的望向窗外,两个黑色的人影几起几落消失在天际。大师兄,四师弟,你们以为调开七妹就能得偿所愿了?那鬼丫头不准备着什么阴招等着你们送上门。就她那小性子,不尽了兴,称了意,岂会松手放人。 隔日天还未亮,遭人算计的上官紫晶踏上了去幽州的征途。 听着叮叮当当作响的马铃声,上官紫晶不甚清醒的脑袋更是一搭一搭的摇摇欲坠,昏昏沉沉。老爹,你这没天良的,多大点屁事儿,至于这么早就把我揪起来上路么。再说,天还没亮,你就不怕野兽把你宝贝女儿叼了去。 远在京城的上官龙翼坐在龙椅上,百无聊赖的听着众人千篇一律的说辞,昏昏欲睡,恍惚间听到百里之外上官紫晶的抱怨,突然背脊一片冰寒。小七啊,小七,咱们家那只以百兽之王著称的白虎小白,一见你,抖得就跟抽羊癫疯似的你确定还有哪知不长眼的畜生看上你么。 青殇古阵 大红的花轿越趋越远,马背上挺拔的身影依旧。若不相识、若不相识,南宫逸云你就那么悔恨与我相识吗?!罢了,罢了,今日过后,上官紫晶再也不会出现了,相识也好,不识也罢,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 远送迎娶的新人离开,上官紫晶整整衣容,从怀中冲出那柄紫竹玉扇,伸手一挥,冷家四兄弟带着一干紫门暗卫保卫在上官紫晶身侧,暗处的皇家侍卫也同时唰唰的涌现,呈半圆形守卫着上官家兄妹七人。 颔首示意,上官紫晶带着声势浩大的一干人等,招摇撞市的闯进李势李丞相的府上。 “吆喝,李大人不在前厅待客,跑后院密室来干嘛呢。”上官紫晶站在密室外,似笑非笑的看着慌措的李势父子。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李/鹏拿因惊吓而颤抖的手指着她。 “本公主一步一步走进来的,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让本公主教你。”上官紫晶白他一眼。忒的蠢蛋一枚! 遭到鄙夷的李/鹏顿时血色上涌,气红一张白脸。“你、你、你” “你什么你,本公主岂是你可以随随便便指手画脚的!来人,将这目无尊法的刁民拿下!”一声令喝,鱼灌地涌进十几名侍卫,三下两下的将他押了出来。 “李大人,您是自己出来呢,还是让本公主请你出来呢?”上官紫晶微笑的看着甚是冷静的李势,不无威胁的意味。 “老夫自己走。”宽袖一甩,李势大步走出密室,随即就被团团围住。“小女今天大喜,不知七公主这番阵仗可是为何?” “呵呵,李大人当真不知”上官紫晶闲散的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有一搭儿没一搭儿的敲打着桌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老臣不知。”李势面色依常。 哼哼,老狐狸!暗骂一声,上官紫晶嘴角一挑,讽刺十足,“人老了,果然就不记事儿了。不妨,本公主陪你慢慢说个清楚。来人,将证供都拿给李大人,好好让他琢磨琢磨说辞。” 唰唰地被丢过十几本厚厚的证供,李势面不改色的拾起翻看。 时间渐渐的过去,上官紫晶喝着子琴送上来的清茶,懒散的背靠在木椅上。待李势看完最后一本,缓缓的开口,“李大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欲杀之罪,何患无辞。”李势正气凛然,一脸问心无愧的忠贞样貌,“清者自清,老臣自认为无愧于天下。” “好一个无愧于天下!李大人,你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以为本公主当真拿你没办法。”上官紫晶清唇一扯,笑得肆虐,“受贿贪污的账册、通敌的密函、私造官银的罪证、暗中招兵买马的金银财宝,你以为本公主真找不到?!哼哼,来人,给我搜密室,一边一角都不要放过。” “七公主尽管搜,也好证明老臣的清白。”闻此,李势几不可见的轻轻松了一口气,却没有逃过上官紫晶的眼睛。 半个时辰转眼过去,一干人搜来搜去,犄角旮旯也模了一遍,除了几个贵重的花瓶、玉玩,老鼠屎都没有找到。“回七公主,什么东西都没找到。” 上官紫晶面无表情,沉着脸似有一些诧异。挥挥手,示意侍卫退下,眯着眼睛闭目沉思。 哼哼,跟老夫斗,你还女敕了点!李势暗爽于心,面上仍是一副谦卑。“七公主,这下可以证明老臣是清白的了吧。” “李大人,此话为时过早吧,还是再陪本公主等等吧。”上官紫晶依旧不动如山。 正等李势妄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名紫门暗卫嗖地出现在上官紫晶面前,“门主,天地玄黄四位副门主在李大人寝室发现密室,特让属下来报。” “好,传令下去,将密室的东西全都搬来给李大人一一过目。”上官紫晶睁开眼睛,朱唇一扯,“李大人,煞费苦心布置了这么多年,可真是辛苦了。” “哈哈,七公主高兴的未免太早了吧”,李势有恃无恐的举步走上主位坐下,“既然谋划了这么久,你以为老夫没有退路吗?” “呵呵,李大人,想拿青殇古阵来威胁本公主,你不觉得好笑么。”上官紫晶云淡风轻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青殇古阵?”不可能,这小丫头片子怎么会知道青殇古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势顿时心惊,面上虽是波澜不惊,心里早已暗涛翻涌。 “青殇古阵” “就算你知道又如何,青殇古镇已经被老夫开启。普天之下,只有老夫一人才有破解之法。如今,你们要是不想让天下毁灭,就乖乖地帮老夫统一天下。”李势狂妄大笑,一统江山、称王称帝的野心昭然若示。 “火桐凤族能解青殇古阵,李大人该不会不知道吧。”上官紫晶像看跳梁小丑一般,斜眉冷目的撇着狂癫的李势。 “哈哈,火桐凤族早在六十年前就被李夏桀那个昏君屠杀了全族,老夫又有何惧!” “呵呵,恐怕这次还真得让李大人失望了”,上官紫晶起身,笑得好不无辜,“真不巧,本公主恰好正是火桐凤族第九百七十三任传人。” “你,不可能。”李势摇头,说什么也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不可能,老夫辛辛苦苦谋划一生,怎么可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反将一局。 “信也好,不信也好。成王败寇,李大人还是好好交代交代后事吧。来人,将人给本公主拖下去。”青袖一挥,上官紫晶走出厅堂,举目望望满天朝霞,一份凝重,一份释然。该经历的终归是要经历的。 消逝 处理完李氏一族,转眼辰时已至。破解之阵早已摆好,一切准备待续。扭身回头盯着东方,奢望最后再看一次那抹牵挂的身影,却始终没有等到。 缘起缘灭,回头遥望,已是物是人非。一步步走来,太多太多的牵扯不断、纠缠不休。三人的痴恋,终归逃不过一人心伤的结局,擦肩而过的红线始终牵不到一世的羁绊。 也许没有当初的惊鸿一瞥,我不识你,你不识我,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痛苦。曾经的曾经,我以为能够得到你倾世一笑。换回女装,借由一道圣旨出现在你的面前。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朝夕相处的两个月,不管我怎样的努力,也抵不过她李如烟眉头轻轻一蹙,也更招你的厌烦。 那日,当我喝下断肠草的那一刻,彻底醒悟你不爱我,永远也不可能爱上我。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我输得彻底、输得惨烈。 倘若不识,倘若不识。当你说出那句“倘若不识”,可知我心里有多难受。你悔恨与我相遇,悔恨与我相识,更是悔恨与我相知。一句话想抹杀掉你我之间所有的过过往往。是,是我欺骗过你,可扪心自问,除此之外,我待你不是真真切切,绝无半点掺假。 爱过,恨过,此刻心已死,如果还有机会再见的话,只希望那时,我不再记着你,再见不识,再见不识。 望尽最后一眼,上官紫晶缓缓地走进阵心,微头示意示意皇甫日照、南宫月,“开始吧”。 阵法慢慢启动,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狂风怒起。黄土飞扬,乌云凝聚,迅速的遮住太阳,天逐渐黑暗了下来,转眼伸手不见五指。刹那间,滚滚轰雷伴随湛亮的闪电响起。 南宫逸云骑着爱马无痕,走在迎亲回来的路上。突变的天气,使迎亲的队伍被吹的七零八散。突然心不受控制的痛了起来,一种不安的情绪弥漫心头,恍惚间闪过上官紫晶中毒昏倒的那一幕。再无思考,丢下迎亲的队伍,勒紧缰绳,夹着马肚,风驰电掣的向食乐居赶去。 可刚至半路,迎面撞上自家爹娘。看到娘亲泪痕斑斑,一脸的悲痛,心底的不安狂躁异常。 “娘” “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个不孝子。”李诗晴脸色一甩,看都不看他一眼。 来不及应对自家老娘,南宫逸云焦急万分的向自家亲爹询问到,“七公主现在身在何处?” “城西灏山枫林”,没有任何废话,南宫建华催促着儿子刚快上路,生怕迟了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就在南宫逸云赶来的途上,枫林山顶,众人小心翼翼的注视着阵法里的一举一动。白衣飘然的紫晶痛楚的承担着古阵的启动,一滴一滴的心血从额心溢出,飘散空中,渲染出如晚霞般的嫣红。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三刻钟过去……时间慢慢消耗着上官紫晶的生命,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无力。 终于,风息云散,又恢复那一片蓝空。皇甫日照与南宫月收了阵法,站了起来,却见紫晶缓缓的晕倒在地。南宫月一跃,搂住快要及地的紫晶,“紫晶,你一定要撑住。” “不行了”,紫晶虚弱的睁开眼睛,从怀里掏出南宫奕送的紫玉,无力的举起胳膊,“这块玉,帮我还给干爹。”最后看了一眼众人,穿过层层人群,放附件又见到了那人骑着骏马奔啸而来。这一刻,她笑了,笑得满足,笑得安乐。谢谢你给过的欢乐,谢谢你给过的爱护,谢谢你给过的信任,也谢谢你给我的这最后的奢求。我走了,祝你过得幸福。慢慢的闭上那双曾经闪着调皮的黑眸,将最后的依恋埋入眼底,最后的恋恋不舍也从指尖滑下。 生命的逝去原来就是这么简练、决绝。 “紫晶”“小晶儿”“丫头” 然而,再多的呼唤也唤不回了无生机的人儿,南宫月苦涩的开口,“紫晶曾说,她希望死后,不要豪华奢侈的葬礼,只要一片小小的竹筏载她游过大江南北,随波飘荡,看尽万物苍生。此生足以。” 皇甫日照、上官紫藤、司徒剑南和苏煜凡沉默的走开,准备竹筏。一干女眷留下,为她整理仪容。站在一角的天机老人看着南宫家的祖传紫玉,掐手细算。不出半刻,一阵笑声从他口中传出。“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哈哈,哈哈。”接受到别人迟疑的目光,天机老人故作正经的咳了一下,“天机不可泄漏,月丫头,一会儿记得把紫玉挂在紫晶胸前,冥冥中自有安排,千万别忘了。” 欺身的骏马骤然停下,一声悲鸣从天地间响起。满满的沉痛,满满的悲怆,更是慢慢的悔恨和不堪。 原来那不是她逝前最不舍的回忆,而是真真实实的他。只是,这一刻,她不会知道,永远也不会再知道了。他爱她,胜过他的生命。 “为何,为何你要现在才来?为何你要逃避她?为何你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意?为何你不敢说你爱她?为何!为何!哥,你告诉我为何!”南宫月发狂地揪住南宫逸云的衣袖,质问的歇斯底里。 是啊,为何要逃避,为何不敢承认。南宫逸云苦苦作笑,抬起千斤重的双腿,一步一步走进,“净儿,我来了,阿逸来了。你睁开眼睛再看看阿逸好不好。阿逸错了,阿逸真的错了,净儿醒来好不好。净儿好了,阿逸保证再也不与净儿生气,再也不离开净儿,净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搂着她,南宫逸云轻声细语的诱哄,却仍敌不过她渐渐冰凉的身体。“净儿,别睡了,你看天都下雨了,起来陪阿逸说说话,再睡就要着凉了。” 痴痴傻傻,傻傻痴痴。看着眼前哭得无声无息的男子,谁敢再说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压抑的哭声揪得别人的肠子都打着圈儿,心酸不已。晚矣,晚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水天相接的湖畔,细雨绵绵,翠竹搭成的竹筏孤零零的躺在湖岸。 “南宫放手吧,你这样子,七妹走的也不安心。”上官紫藤劝慰的拍拍南宫逸云的肩,想让他放手,满足七妹最后一个心愿。相反是他搂得更紧,恨不得融入他的骨血。 众人的拉扯,没动南宫逸云半毫,赤红着双目,呲牙咧嘴的敌视众人。 默默地从衣袖中掏出一页纸信,子琴伸手上前,“南宫将军,这是主子最后的遗言,你且看看吧。” 颤颤的打开那页纸信,早已明灭不定的心瞬间灰灭,天地换色,宛如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半点波澜。 “哈哈,哈哈”南宫逸云大笑,如癫如狂,向来坚忍的瞳眸充满着绝望。 爱恨消,情缘了,从此陌路,再不相识。 净儿,你恨我如此之深吗?再不相识,再不相识!连重新来过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夕阳没去,天,渐渐的变黑。南宫逸云独自站在江边。 番外 轩辕一家 雾蒙蒙的江面,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小船随风四处飘荡。 哐当一声,小船被什么东西撞上,船中的男子起身来到船外,雾早不知何时散去。一片竹筏挨着小船停滞在江中,竹筏上还载着一名白衣女子。俯身看去,男子僵呆住了。无忧,是无忧,可是无忧已经被我和大哥亲手埋了,怎么会是她!可那又是谁呢? 男子没有迟疑,抱起竹筏上的少女回到小船上。她苍白的脸不带一丝血色,没有呼吸的睡去,显示着生命的离去。慌急间搭上她的手腕。还好,还有一丝脉搏,虽然若有若无,但还是有救的。不再多想,男子带她回了他的家冰枫堡。 “老公,听说亦尘带了一个女子回来,我想去看看。”苏雯锦趴在轩辕残尘办公的桌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绝世美貌,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头也没抬,轩辕残尘翻阅手中的账册,“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应付的态度激怒了被忽略的女人,苏雯锦不满的给了不知死活的老公一脚,“你不去,我自己去。哼!” 唉,自从发现亲亲娘子怀孕,偷偷地将她掳回来之后,性情是越来越阴晴不定,稍有不顺意就赏赐一记无影腿,还是老实的跟着吧。轩辕残尘赶紧跟上苏雯锦的步伐,直奔祸源。 走进闲尘居,苏雯锦张望着轩辕亦尘的身影。自从半年前一次偶然的撞见轩辕亦尘,苏雯锦对他充满着好感。超凡的悠然不带世间一分红俗,绝美的身姿更如仙人的淡然。最主要的是,他跟像一个人,好友上官紫晶未来世界里的哥哥。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咦,人呢?”走遍整个闲尘居,也没见轩辕亦尘半个人影。 “大概在草堂吧。”知弟莫若兄,轩辕残尘搂着娇妻来到后院的草堂,刚要推开门,却见轩辕亦尘冲了出来。“大嫂,你来的正好。”说着,一只手把苏雯锦拉进屋内,另一只手当着轩辕残尘的面哐的关上门。 图留在外的轩辕残尘醋坛瞬间爆炸,“轩辕亦尘,你大嫂的手也是你能碰的!快给老子放手!!”又哐的一声,一扇门报废在某位妒夫的足下。 “唉,我不知道,原来大哥也是一个醋坛子啊。”为避免兄弟隔墙的悲剧在冰枫堡内发生,轩辕亦尘松开苏雯锦的手,把她推进里屋,“大嫂,麻烦你帮屋内那位昏迷的女子换上衣服,大哥由我来安慰就好了。”苏雯锦点点头,走进里屋。 “大哥,三个月没见,这就是你给亲兄弟的见面礼。”轩辕亦尘用眼示意报废掉的扇门,调侃面有尴尬的兄长。 “那还不是你,你…”此时轩辕残尘羞愧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也不想面对狐狸转世的二弟。 “我怎样?”轩辕亦尘盯着四处躲闪的就是不敢看他的大哥,憋着一肚子笑。天啊,没想到大哥也有害羞的时刻啊。 轩辕残尘看着轩辕亦尘要笑不笑的样子,恼羞成怒的挥向他一掌。哼,都说二弟是神仙转世,我看他是妖狐下来乱世的。 “啊”一声尖叫响起,兄弟俩同时冲进里屋,只见苏雯锦呆愣的坐在床头,两眼无神的看着床上的女子。 “出什么事了,娘子?” “出什么事了,大嫂?” “娘子,娘子”轩辕残尘轻晃不言不语的娇妻,“娘子你倒是说就话啊,可千万别吓为夫。”忽的,两行泪水无声无息的滑下,苏雯锦抱住老公熊熊嚎哭,断断续续的开口,“是…是紫…是紫…呜呜呜” 轩辕残尘替宝贝娘子擦着不断外冒的泪珠,“娘子,到底怎么了?” “是紫晶。” 擦眼泪的手就这么怔住了,“那个妖女?”,三个月前惊心动魄余韵犹存,轩辕残尘胆颤的环顾四周,确定除了二弟、娘子还有自己在这个屋子里外没有其他人,才放心的问到,“她?她不在建都城里作威作福,难道还跑冰枫堡来了。” 苏雯锦白了老公一眼,看他那是什么表情,“喏,她就床上。” “什么”,轩辕残尘不可置信的将目光从苏雯锦身上挪到床上。缓缓看去,一张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的熟悉脸庞映入眼帘,“无忧”,除了面对妻子外向来冷酷的轩辕残尘在这一刻瞬间瓦解,从惊讶到惊喜再到疑惑,最后定格在见了鬼的表情上。 “无忧?”苏雯锦搔搔头,杵杵还停留在游神状态的轩辕残尘,“无忧不是早死了吗?” “是啊,两年前,我和二弟亲手把她送入黄土,不可能她还活着啊。可是,她此时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啊。”轩辕残尘拂手弹弹床上女子的额头,这个动作是无忧在世时,兄弟俩最常做的动作。每当兄妹三人在一起时,无忧就会被无良兄长弹得呱呱乱叫。一切,仿佛又在眼前。 “你们说的无忧,不会就是床上的紫晶吧。”苏雯锦对仍在游离状态的轩辕残尘不抱任何希望,转头询问伫立在床前的轩辕亦尘。 “嗯,大概就是了”,紫晶,原来她就是整的大哥万里追妻的罪魁祸首啊。轩辕亦尘悠然一笑,迷倒万物生灵,包括身为他大嫂的苏雯锦。 “妖女”上官紫晶一名,打断了轩辕残尘对亲生妹子的美好回忆,硬生生的将他拉回现实。起身,退避三舍,轩辕残尘大嚎三声苍天无眼,然后灰溜溜的站在苏雯锦背后,搂着娇妻鼓起来的肚子,试图平复刚刚遭受的打击。 苏雯锦拍掉老公碍事的双手,“亦尘,你是怎么捡到紫晶的?” 捡,这个词用的可真恰当啊。轩辕亦尘详详细细的讲述捡到紫晶的始末,苏雯锦不发一语的撵出轩辕兄弟二人,默默的为紫晶换上干净的衣衫,就这样在床前守了三天三夜,任谁劝,都不曾离开半分,直到被轩辕残尘点晕过去抱着离开。 七天后,床上的人儿缓缓的睁开双眼,茫然的看着陌生的一切。屋外,树上的鸟鸣、假山的水声渐渐进入耳中。起身,窗外,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暖暖的阳光叫人向往。僵硬的身子,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外移去。阳光真的很暖很暖,贪心的人儿眷恋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似曾好久好久都没这样舒畅而活。 “你醒了。”一声温润的男音从身后响起,直觉的转身,却撞入一个温暖的胸膛。无措的抬头,看见一张举世无双的俊颜。温暖的笑,温暖的声音,温暖的胸膛,仿佛这就是一个世界,一个神仙般的天堂。呵呵,原来神仙长得是这样啊。 “神仙哥哥” 刚刚听到什么了,神仙哥哥,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儿。就这样,轩辕亦尘放纵的任紫晶抱着,也慢慢的平复无忧离开的悔恨。 “紫晶”远处飞奔而来一名女子,洒满泪水的来上一个熊抱,“呜呜呜,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紫晶惊慌的抬头向轩辕亦尘求救,疑惑眼前哭的梨花带泪的孕妇是谁,而紫晶又是谁。 完了,轩辕亦尘一接到她疑惑求救的眼光就明白了,怕她收到惊吓,轩辕亦尘让随后跟来的大哥抱开大嫂。指指大嫂,轩辕亦尘开口问到,“你知道她是谁吗?” 紫晶摇摇头。 “那你是谁,你还记得吗?” 咬紧唇瓣,紫晶试图从空白的大脑中回想些什么。可是,越是要想,头越是疼痛。 “好了,别想了。”轩辕亦尘不忍看着她那因头痛而扭曲的小脸,抬手把她搂紧怀中。“她是大嫂苏雯锦,他是大哥轩辕残尘,我是二哥轩辕亦尘,你是我们的亲生妹妹轩辕无忧。” “对,你是轩辕无忧,我们的小妹。”苏雯锦感激的望了轩辕亦尘一眼,如果这样可以让紫晶平平安安的活下来,远离救世天命,远离南宫逸云,欺骗又如何,只求她活下去。从此没有玉龙皇宫的上官紫晶,活着的是冰枫堡的轩辕无忧。 昨天,天机老人和绿衣老人突然造访,从天机老人口中苏雯锦得知自她和轩辕残尘离开后的三个月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听完后,苏雯锦大声冷笑三声,指着天机老人的鼻子破口大骂,“哈哈,哈哈。我说我和紫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个连古书都没记载的破古代来呢,原来都是你这个死老头搞的鬼。妈的,就为了你们一帮已化作骨灰灰飞烟灭的古人,硬把我们拉扯进来。你们是死是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天下之大,莫非就没有他人可以被你们陷害。现在还害的的紫晶小命差点一命呜呼,你还有脸跑冰枫堡来,来人,给我轰出去。” “师父,师伯,弟子教妻不严,多有得罪,望二老海涵。”轩辕残尘伸手捂住娇妻伶俐的小嘴,生怕师伯一生气,把好不容易娶到手的亲亲娘子送回去,到时候,谁赔他一个娘子啊。 天机老人面有愧色,“唉,是师伯不好。要不是师伯,紫晶那孩子也不会弄成这样。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多亏紫晶肚子里的孩子和南宫家的玉石救了她一命。虽然能活下来,但身体还是会留下病根的。” “什么”,苏雯锦挣月兑掉轩辕残尘的魔爪,“紫晶怀有身孕你们还敢妄开火桐凤阵来化解青殇古阵。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滚,给我滚。” 天机老人愧疚的把带来的两个袋子卸下,“亦尘,这是我和你们师父去天山采的天山雪莲和火龙丹,天天喂她吃一些。” 轩辕亦尘嘴角抽搐了两下,有没有搞错啊,是天山雪莲和火龙丹啊,天下争相抢夺的宝物,一朵雪莲就可以让人百病远离、百毒不侵,何况还有吃一颗就能让人增加一甲子功力的火龙丹。整整两大袋子,这俩老头真是大方。 苏雯锦看轩辕亦尘的表情,知道肯定对紫晶有用,所以毫不客气的喊到,“东西留下,人快点滚蛋。”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耐性都没有,怎么也得等我把话说完呀。天机老人搓搓肩、捶捶腿。 “我说,徒弟媳妇,老头我口渴,讨杯茶水喝行不?”绿衣老人笑嘻嘻的举步上前。 苏雯锦也换上笑的可爱亲切的丽颜,“砒霜,您喝不喝?” 绿衣老人灰溜溜的模模鼻子退了一步,这徒弟媳妇不好惹啊。顺便瞪了天机老人一眼,死老头,都是你惹的祸,连累老头我跟着吃炮灰。 别哀怨了,我带你去皇宫吃大餐还不行嘛。 好吧。 眉来眼去的二人组马上达成协议。 苏雯锦笑的越发温柔,一步一步上前,“还不走” 天机老人迫于婬威,退出门外,“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唉,师伯当成这样,没法混了。天机老人灰溜溜的拉着绿衣老人飞速离开。 落尘书院 依山傍水的清明,四季如春的温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惬然,宛如桃源仙境。转眼间,轩辕无忧从清醒的那一刻开始,在这里平淡安详的六年。冰枫堡临侧的青山也被她盖起了一座书院。就这样,又是一个五年平安的度过,迎来新的一季春秋。 暮春三月,一场连绵多日的细雨终于停歇,放晴的蓝天白云朵朵,穿梭在远处的彩虹之间。雨后的青山更加鲜脆欲滴,尽绽生命的激昂。尚是泥泞的小路此时遍是人群,青山山底之下,拥堵着匆匆赶来的人们。入山的唯一出口被二三十名蓝衣弟子有秩的把守。蓝衣弟子之前,并排的坐着十位白衣先生,两米长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打打的入学登记表,先生有序不乱地筛选此次入学的新生。 艳阳肆起,拥拥挤挤的人群四处散开,寻上一片阴凉,继续耐心的等待。 喝着新送上来的凉茶,十位先生焦躁的心情也有了些许平复,机械的对下一位重复早已问过不下百变的问题。每问一次白纸上的所列的问题,各位先生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深恶痛绝。 那位祖宗果然不是人,这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问题。 家境、年龄这些最基本的问题没列就没列,一进咱们落尘书院,管你是王侯将相之子,还是皇子皇孙,该揍得咱照揍不误,更是心安理得,谁叫你是父不详、母不明的小学子呢。 问题是你问天有多高,海有多深,草为什么是绿的,花为什么是五颜六色的,蜗牛为什么不是牛…,问这些,问相当于没问的问题,鬼才答得上来。 这些我们都忍了,可逆为啥还要来一句“答案暂无,各夫子随机录取。”既然都随即录取了,您老还提这些有的没的问题干啥。 众夫子敢怒不敢言。那位祖宗,咱惹不起,惹不起呀! “他娘的,谁出的这么缺德的玩意儿,不存心整人嘛。当公子是傻子,随意耍着玩?!” 正当夫子心中暗诽之时,一声不同的声音道出众夫子的心声。十位先生暗叹一声好气魄。果真出声牛犊不怕虎。这位小兄弟,一路走好,明年的今天,我们会记得给你们洒上一杯水酒的。 一语既出,几十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唰唰唰的向他看齐。六七岁的锦衣男孩没有来的恶寒,被如狼似虎的白衣先生和蓝衣弟子盯得好是不安。该不会就这么被判出局了吧!呜呜,不要啊!父皇一定会把我丢出家门,任我自生自灭的!不要啊!想起自家父皇临行前那张算计的脸,男孩欲哭无泪。 正在男孩恍惚间,青山之上,缓缓走出两道人影,一大一小,同样的紫竹白衫随风摇曳,步步生姿。 少年白发,纯净的不掺一丝尘杂,清秀的俏颜,白皙如婴孩。似是平凡不奇,却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魅力。谪仙入世,亦不过如此。少年身侧,一个六七岁的男孩睁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忽闪忽闪,带着好奇四处张望。 白发少年点头,示意众人继续未完成的任务。自己则是领着手中的男孩,似笑非笑,满肚子坏心眼的围堵住锦衣男孩。“上官清烨是吧,你父皇早已派人打点好了一切,你就随我一同回书院吧。” “娘亲,你不会又背着竹风哥乱收人家银子了吧。要是被竹风哥知道,你就死定喽。”男孩调皮的冲白发少年挤眉弄眼,似有威胁之意。 “轩辕瑾枫,你要敢说出去,老娘灭了你。”轩辕无忧慌忙捂住轩辕瑾枫那张唯恐天下不乱、口无遮拦的祸口,就怕一不小心就被自家的大儿子知道。“小财迷,五五分账,不许再揭老娘短儿。” 轩辕瑾枫眨眨眼睛,算是同意自家娘亲的提议。 “好了,小子,咱们走吧,别磨磨蹭蹭的。”一记爆栗敲在上官青烨头上,瞬间销毁她在男孩心中的形象。 呜呜,父皇,你到底给儿臣选了间什么书院啊。锦衣少年哭着一张俏脸,挫挫跟上那对不搭调的母子。 落尘书院围山而建,将偌大的景山分成东南西北四院。东院名为书斋,日常授课解惑。西院称作武寮,每天卯时三刻,宽阔的校场上,早起的学子准时习武晨练一个时辰。闲散时分亦是挚友之间切磋的场地。南院号称商街,街道上所有的商铺全都是院中学子根据自己的能力亲自操办。北院亦称杂舍,书院一切衣食住行都出自此处。 四院外围,紧挨着的是六十四楼阁。六十四楼阁毗邻相接,一个个独立的楼阁以八卦方位定名,拥有半亩大的院落。楼阁以两层筑建,所有院落的底层统一落户的着一位夫子,二层分为五个房间,学子两两一间,日常生活由院中的夫子照料。 此时,轩辕无忧带着轩辕瑾枫和上官青烨蹑手蹑脚地一步一步悄悄地挪到卯阁庭院,随意指给上官青烨二楼一间房间,再次猫腰返回自己的房间时,一声稚女敕却又不失威望的声音唤住了三人的脚步。 “过来。”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传来,陡然间,上官青烨一阵恶寒,仿佛间又听到他冷面煞神一般的南宫叔父的声音。 远远望去,只见一个同样七八岁的男孩站在门前,垂手而立,没有喜怒哀乐的脸上透着的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白衣翩翩,同一款的紫竹衣衫穿在他的身上,不同于轩辕瑾枫的灵动,男孩身上更添几分谦谦小君子的味道。 “风儿”,听到男孩的呼唤,轩辕无忧顿时垮下一张俏颜。 “哥”,向来异常活泼好动、调皮捣蛋的轩辕瑾枫也乖乖的安静下来。 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对母子身侧的惊讶万分的上官青烨,轩辕竹风只是轻轻地收回视线,原本酷酷的稚颜出现一丝丝怒气。“轩辕无忧、轩辕瑾枫” 一听轩辕竹风连名带姓的称呼,两母子措措地后退一步,头皮一阵发麻。据以往闯祸的经验来看,这次无疑又是踩到地雷了。 “哥,我先带上官青烨熟悉一下环境哈。”一溜烟,轩辕瑾枫溜之大吉,空余自家娘亲面对大哥的怒火。 死孩子,没义气!要走也得拉上我一起呀。呜呜,这下真的惨了。轩辕无忧干干冲着自家大儿子傻笑,企图蒙混过关。 轩辕竹风无语,默默地走回房屋。轩辕无忧则趁此时,再次企图偷偷溜走,可收到自家儿子凌迟般的冷目,只能万分不愿的收回脚,灰溜溜的跟着他走回房间。 “可知错”,轩辕竹风抱胸站在书桌前,冰着脸瞪着自家娘亲。 到底还是小孩子,再假装沉稳还是欠缺火候。看着那张瞪得圆鼓鼓的眼睛,轩辕无忧暗暗松了口气。从小,这个孩子就乖巧、懂事的很。明明与小瑾只差一个时辰,当小瑾还窝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时候,这孩子却早开始了跟着二哥读书,随着大哥习武,再苦再累也没见他抱怨半句。记得他三岁的时候,小小的身板还是那么矮矮一只,每天卯时未至,就提着他那把短小的木剑像模像样的比划。再过两年,大哥找回一位世外高人,在此人铁血严酷的训练下,原本那张会笑的小脸沉寂的如一潭秋水,冷淡、从容。谁会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最大的愿望不是吃喝玩乐,而是保护他那无父的弟弟,无夫的娘亲。那年,明白了小小人儿脾性大变的根源,娘亲无夫,兄弟无父,竟成了别人耻笑的借口。也是那一年,自己月兑离了大哥、二哥的保护,依着残存的记忆,为自己和两个孩子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儿子,娘亲自有分寸”,轩辕无忧见那只气鼓鼓的小包子,手痒痒的掐上那稚女敕的脸袋儿,“轩辕无忧便是轩辕无忧,其他谁也不是。”上官紫晶是谁也好,她只是轩辕无忧,父母双亡的孤女,世上仅有两位兄长,一双子女。前事不记,往事不知的轩辕无忧。 “知道就好”被人说中心事的小包子扭头,一手拍掉自家娘亲地狼爪,白皙皙的小脸殷红一片。 哈哈,害羞喽。轩辕无忧乐呵呵的继续动手动脚。 “娘亲”,恼羞成怒的轩辕竹风暴躁了,一向以沉稳自持自称的轩辕竹风暴躁了,“上官、轩辕、尉迟三家的黑礼,一份不差的给我交上来,三百万两白银,差一个铜板这个月的月俸就免了。” 都已经是偷偷的瞒着风儿了,为啥风儿还是知道了呢。该死的小瑾,你那张不带门的嘴,老娘早晚都给你封上它。轩辕无忧面对如此强势的自己大儿子,眼泪汪汪的递上厚厚一打的银票,咆哮的无以复加。 此时,楼上的轩辕瑾枫大大地打个打喷嚏,再看看那个紧盯着他不放的上官青烨,顿时凶巴巴地吼了过去,“看什么看!” “像,实在是太像了。”上官青烨还停留在轩辕竹风那张九成酷似他南宫叔父的样貌。突地一声,被轩辕瑾枫震回了现实。骤然入眼的人儿,陡然唤起了他遗落一角的记忆。 “七皇姑!”上官青烨跌跌撞撞 地冲下楼。 “鬼哭鬼叫个甚”迎头挨上一个爆栗,上官青烨委屈的捂着小脑瓜,睁着一双很无辜很无辜的大眼,诺诺的开口,“七皇姑”,却又遭一记爆栗摧残。轩辕无忧嫌弃十足的白他一眼,“夫子我复姓轩辕,不是你劳什子的七皇姑”。 唔唔,我也不想认啊。可这张同父皇书房挂像中一模一样的脸,外加那个酷似南宫叔父的男孩。巧合,鬼才信。我还敢再造次?!想我堂堂宇龙国小太子一枚,跑这鸟儿不拉屎的地儿来遭罪。别的夫子来了,本太子我是来一个整一个,来两个整一双,岂会受这鸟气。上官青烨欲哭无泪。父皇啊,父皇,您不说七皇姑早已魂消香逝了十一年,为毛还让我给遇见了呢! “磨磨叽叽地嘀咕啥”,轩辕无忧不客气的拍在上官青烨头上,辛辛苦苦了这么久,连半个子也没模着,轩辕无忧那个心痛肉痛,对待起来上官青烨更是没好气。钱没赚着,还贴上三个拖油瓶,还能高兴的起来?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可是赔大发了。“小子,这是你轩辕竹风师兄,夫子我很忙,以后你有啥事儿直接找他就好了,还有明天陪你师兄去接另外两个师弟,有事没事千万不要找我。小瑾,走了。”钱没收到手,自然人也要推出去。轩辕无忧很没责任心的丢下上官青烨,拉着轩辕瑾枫逃之大吉。 再遇 “无忧老娘,你说刚才那个人这不是爹爹么?可他为啥跟大哥长得那么像呢?”轩辕瑾枫一手抱胸,一手杵着脑袋,来来回回模索着下巴,很是认真的思考。 “我哪知道!”轩辕无忧一掌拍下装深沉的小样儿,带着一丝懊恼,“千万不要是他。” “为啥,我看着他长得挺俊的呀。老娘,你不是一向以貌取人的么,咋对他没感觉呢?”轩辕瑾枫深表怀疑。 “滚你个死孩子”,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老娘有那么找抽挑个冰山过日子么,不存心找罪受么!” “恩恩,极有可能哦。”轩辕瑾枫慎重地点点头,“你看大哥那张面瘫脸、冰山容,十有八/九他就是你那无缘的相公。” “滚,有你这么调侃老娘的么。” 两人扯扯闹闹的下楼,斗得不亦乐乎。嬉笑间没有注意楼下的小人儿,就这么撞了过去。 “哇~~~”,中气十足的一声孩啼声响起,惊来所有人的视线。这倒霉催的,谁家的破小孩儿。轩辕母子俩咒骂一声,很无奈的弯腰扶人。 “宝宝乖,宝宝乖,姨姨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了昂。”轩辕无忧蹲着身子,拍拍小女孩锦衣上的尘土,轻声细语的哄人,很是温柔。 “哼哼”,轩辕瑾枫顿时不满了,“老娘,咋没见过你这么对我有耐性的时候呢?”从小到大,有好吃的跟我抢,有好玩的跟我抢,啥时候见你这么温柔的对我。看着自家老娘如此母性的一面,轩辕瑾枫很坚决、很坚决的否认,这不是吃醋,绝对不是吃醋。 轩辕无忧看着两手都扒在自己身上扯着嗓子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往自己最爱的紫竹衫上蹭的小女孩,憋屈的也很想哭。怒瞪一眼干杵着不动的自家老幺,怒了。 臭孩子,没见老娘月兑不开身么,还不过来帮忙。收到自家老娘怨恨的一眼,轩辕瑾枫万分不愿的挪腿。 “喂,别哭了,再哭不给你糖吃了。”轩辕瑾枫黑着小脸,凶巴巴的对着小女孩命令。 死孩子,是嫌她哭得不够,火上浇油是吧。有你这么劝人的么?!!轩辕无忧很想站起来,狠狠地揪揪自家宝贝的小耳朵。 可谁知,轩辕瑾枫此话一出,小女孩乖乖的收掉眼泪,忽闪忽闪的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果真不哭了。 轩辕无忧傻眼了,这他娘娘的算怎么回事?合着这小屁孩吃硬不吃软,典型欠抽的料儿??!!亏我还好心的哄了它这么半天,早知道一张拍晕她好了,还落得清净。 只见小女孩诺诺的走到轩辕瑾枫面前,举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无辜的眨着。 “哥哥,糖。” 此话一出,轩辕母子俩青黑一片。原来吃货一枚。万分无奈的从兜里掏出两个糖豆塞给小女孩,母子俩落荒逃了。伤不起呀,伤不起。可还没跑出食楼,迎面又撞上了刚刚那长得跟自家大儿子一模一样的男子。 流年不利!此刻轩辕无忧脑海里赫然挺立着这四个大字。“抱歉,抱歉”冲男子尴尬的笑笑,轩辕无忧拉着身后的轩辕瑾枫就要跑出去。迈出去的腿落下是落下了,可这手却被人拽住了。 “净儿”,男子面瘫的脸上满是惊喜,连嘴角都跟着上扬。 “净儿?净儿是谁?”看着这张扭曲的冰寒脸,轩辕无忧打了个冷颤。呜呜,太可怕了。公子啊,咱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您老不会笑就别笑,出来吓我干嘛。轩辕无忧很不厚道的想着。“公子,你认错人了。”说罢,再次想溜。却逃不开桎梏的大手。 “公子,您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净儿,麻烦你松手。”轩辕无忧很无奈的抬头,冲着男子说道。 “净儿,你真的不愿意认我了?”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刚刚的惊喜陡然消尽,落入眼帘的是深沉的绝望。 心,抽痛了一下。仿佛有什么牵引似的,鼻头酸酸涩涩。 也只是一瞬间,悲伤被一声娇柔的呼唤打破,“王爷”。一身华服的女子款款而来,温婉似水,风姿万千。柔柔地走进食楼,在看到轩辕无忧的刹那,惊诧的睁大眼睛。“七公主” 嗤笑一声,轩辕无忧猛地甩开抓着她的手。回过神来,冲那女子翩翩一笑,“夫人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七公主。” “可…”女子还想说什么,却得身后一声娇呼打断。 “父王,娘亲。”一抹娇小的身影从里面窜出,扑进了那男子的怀中。原来,这就是那刚刚被撞哭在地的女孩的父母。 牵着轩辕瑾枫的手,轩辕无忧举步离开,想躲过这令人窒息般的温馨一幕。谁料,右手再次被人抓住。 “松手”,一时间,怒气渐生,轩辕无忧冒火的赤目等着眼前的男子。 “净儿”,男子蹙眉,死死不肯放开。 啪地一声,男子脸上红晕一片。握紧拍麻的左手,轩辕无忧缓缓平下怒气,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公子自重。” “净儿”还想再说什么,握着她的左手被人狠狠地咬上。 “放开我娘。”轩辕瑾枫怒瞪着他,小口咬得越发用力。 看着那张七分相似轩辕无忧的小脸,一时间男子被震惊了,错愕的看向轩辕无忧,“他是…” 诡谲的两大三小引来旁人的注意,一清一下马,就看到纠缠的几人。看到熟悉的那个身影,不禁捂头。这丫头不会又惹什么祸事了吧。赶紧跑上前,前前后后打量一遍。还好,还好,没受什么伤。否则,四位副门主不得扒了他的皮。“忧儿,出什么事了?” “相公”,轩辕无忧一见来人,顿时委委屈屈的扒着他的手,可怜兮兮的哭诉,“你娘子被人非礼啦。” 一清汗,凉那个性子,谁敢非礼他,被他非礼还差不多。再看看眼前的局势,顿时明了,敢情又是用我来挡桃花的呀。遂摆上一张臭脸,语气不善的冲对面的男子说道,“放开我娘子!” 早在轩辕无忧冲一清喊相公的时候,男子就放开了手,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 “一清爹爹”,轩辕瑾枫扑进一清怀里,撒娇的左蹭蹭,右噌噌,好不亲密。 “小瑾,有没有想一清爹爹呀”一清高高的举着小家伙,惹得她娇笑一片。“有,有,小瑾可想一清爹爹了。” “是吗”,一清大笑。 “一清爹爹,小瑾要和娘亲一起去逛集市,一清爹爹也去好不好?”轩辕瑾枫嘟着小嘴问道。 “好啊,咱们走喽。”背着小瑾,一手拉着轩辕无忧,如同一家三口的融洽,渐渐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表哥”,女子侧首,一脸的愧疚。 “什么都不要说了,是我自己放弃她的。现在知道她还活着,我就该心满意足了,不敢再奢求什么。”男子放开紧握的拳头,举步离开。 真的舍弃的了吗?十二年来,你何时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被同一个梦境折磨至醒。唉,要不是当年我的无知愚蠢,又怎么会有现在局面。也许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李如烟抱紧女儿,遥望远处的天边,他也会回来吗? 嫩豆腐 “刚刚那男人是谁啊”一张八卦兮兮的脸凑到轩辕无忧跟前。貌似那人在哪见过,是谁呢?一清侧头回想。 “老娘怎会认识他。”白了一眼一清,轩辕无忧不甚在意的耸耸肩,心道:你个二货,除了轩辕一族、落尘书院,最多算上紫门门众,我还能认识谁啊。咱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认识他才有鬼了。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是被一清听到准会嗤笑三声。试问谁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搅得诺大的江湖水深火热、风起云涌,好不安生。 突地,一清“啊~~”的一声尖叫,惊吓路人无数。哪家的疯子没拴好,跑出来了。人来人往的路人斜斜的瞪上一眼,鄙夷外加嫌弃的绕道离开,生怕一个不留意被这疯子纠缠上。 只见一清抱着轩辕瑾枫跳出一丈远,鬼叫鬼嚎的指着不远处的男子叫到,“南~宫~逸~云~” 轩辕无忧眉头一皱,暗道一句冤家路窄,果然是南宫家的人。秀眉一挑,貌似不在意的问到,“怎么,你认识他?” “不…认识。”一清扭曲着一张俊容,吞吞吐吐、含糊不清的说道,嗓子里好像卡了只苍蝇一样,吞,吞不得;吐,吐不出。 连名字都知道,不认识才怪!一看他闪烁不定的目光,轩辕无忧更加肯定。最好不是风儿和小瑾的老爹,要不我得亏大了。我当初的眼光不会那么差吧,连座冰山都能看上?!!不会是他,一定不会是他。轩辕无忧有些受打击的摇头,再摇头,企图晃掉脑中令人发寒的想法。可他娘的为啥他跟风儿长得那么像呢!!某女备受打击的抓耳挠腮,胡乱扯着乌黑的秀发。 一见此幕,原本离他们有段距离的路人绕的更远了。感叹一句,今天的疯子何其多。 “娘,娘,那有一家墨轩阁,大哥的纸墨快用完了,咱们给他买回一些去吧。”轩辕瑾枫出门仍不忘讨好自家大哥的习性,在看到不远处的一家墨轩阁顿时停下脚不走了。 轩辕无忧汗,这都谁教出来的臭毛病呢,无所不至其极的讨好家里的管家儿子。 一清则在一旁颇有感触的点点头,有其母必有其子,母子俩讨好竹风少主的手段如出一辙呀。 “怎么,有中意的么?”转了一圈下来,轩辕无忧不咋感兴趣的对轩辕瑾枫问道。 轩辕瑾枫则趴在一旁的柜台,踮着脚尖指着最里边一打宣纸对着掌柜的喊道,“掌柜的,我要那打宣纸。” 与此同时,轩辕瑾枫身后也响起一声,“掌柜的,那个宣纸怎么卖?” “两位小公子好眼力,这是洛熏白宣,一两银子一张。”墨轩阁的掌柜一脸笑眯眯的抽出两张宣纸,一人递去一张。 纸质单薄却很有韧劲,比一般宣纸更是白净、光滑,墨落不晕,无疑是上等宣纸。 “确实不错。”身后的少年点头,冲柜前的掌柜开口,“有多少,我都要了。” 有银子烧的。对于一两银子一张的宣纸,轩辕无忧很是不屑。都是纸,能写能画得了,干嘛非得买那么贵的,烧钱啊! 相对于轩辕无忧的无动于衷,轩辕瑾枫不干了,“掌柜的,是我先要的,给小爷我全包起来。”说罢,瞪了一眼身后的少年,气鼓鼓的吹起一张小脸。 掌柜的为难的看看扭头生气的轩辕瑾枫,再看看身后一脸平静的少年,折中的开口,“两位小公子,这宣纸就还剩最后四十张了,要不每人二十张?” “不行” “不行” 齐刷刷的瞪了掌柜一眼,两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肯做出一丝让步。 这可如何时候,给这个不是,给那个也不是,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买卖,这不苦煞老头子我吗。掌柜的只好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轩辕无忧,看她刚刚听到一两银子一张时皱眉的表情,肯定也不同意这位小公子的举动,遂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这位小姐,要不您劝劝小公子” 话还没说完,一手被轩辕无忧挥断。显然掌柜的没有料想到轩辕无忧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把希望放在她身上,痴人说梦还差不多,典型的没戏。 几十两银子,咱们还不放在眼里,大不了从小瑾的零花钱里扣不就得了。好戏岂能错过。轩辕无忧偷乐地窝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 “宣纸小爷要了,识相的赶紧走,别在这儿碍小爷的眼。”轩辕瑾枫小胳膊一抬,交握在胸前,小气势很是汹汹澎湃的侧身对身后的少年说道,但只惹来少年清风淡雨的一瞥,似是不屑,似是嘲弄,又似云过无痕的淡漠。 “你!”一向把别人气得哇哇叫的轩辕瑾枫失手了,仅有的冷静也被那淡淡一瞥摧销殆尽。啪,一声,四十两足足的白银猛地被拍在桌上,“四十两,掌柜的,宣纸给小爷。” 看着那张被气得红扑扑的小脸,身后的少年突然间也来了兴致,原本平静无波的俊颜勾起一抹坏笑,从腰中掏出八十两银子扔在柜台上,“我出二倍价格。” “一百两”,你还跟小爷抢上了上不?!轩辕瑾枫眯着眼睛,狠狠地斜瞪他一眼。 “二百两”,少爷还就和你杠上了,怎么着。少年浅笑微微的看着他,在轩辕瑾枫眼中看来更是赤果果的挑衅。 “三百两”,轩辕瑾枫又丢出一百两。跟小爷比银子,你还差的远呢!! “四百两”,少年也不痛不痒的多丢出二百两。 “你还有完没完!”,轩辕瑾枫燃烧的小宇宙瞰临爆破,噼里啪啦烧的火星乱窜。 少年衔着一张笑脸,甚是自得的冲他眨眨眼,要多纯良有多纯良。呕得轩辕瑾枫咬碎一口白牙。 被虐了,被虐了。轩辕无忧无良的看着自家儿子被人挑/逗的炸毛乱窜,很不厚的躲在一旁嘿嘿直笑,一边还挺兴致盎然地嘎嘣嘎嘣嗑着不知从哪顺过来的瓜子。不错,不错,这个少年有潜力,要是能挖回书院,一定很热闹。想着眼前蹦出轩辕瑾枫张牙舞爪冲杀向少年,被少年耍的团团转的场面。呵呵,多么美好的生活啊! 恶,笑得真渗人。一清不经意的转身,看到某女仰天贼笑,圆滚滚的大眼睛弯成月牙形,一张嘴恨不得咧到天边,肩膀不住的抖动,要多猥琐,有多猥琐。一清悄无声息地向一旁挪挪。 “五百两!”呜呜,这下真的亏大了。轩辕瑾枫肉痛的模模腰包里的银子,不甘地丢在柜台上,怨恨的瞪了一眼身后的少年。 “小主?”看到轩辕瑾枫无意中丢出来的紫玉令牌,掌柜的显然一惊。 “嗯?”轩辕瑾枫也不甚明白的看了一眼掌柜的,随后又将目光转到自家娘亲身上。轩辕无忧同样无知的看向一旁的一清身上,无声的问道:自家产业? 受到几人万分瞩目的视线,一清挺直身板,握拳抵在嘴前,颇为镇定的清清嗓子,点点头。 “靠,你不早说。”轩辕瑾枫风卷云残的收回桌上所有的银子,怒瞪一眼一清。浪费小爷感情,银子拿走,宣纸拿走。随后高高挺直小腰板,傲娇的冲少年回眸一笑,很不得意。小子,怎么着啊,跟小爷斗,你还差得远呢!! 少年轻笑,丝毫不在意眼前的男孩将自己的四百两银子收进他的腰包。低头抵着那张只偷腥的小猫,少年诡谲一笑,一低头,快准狠的咬住他的朱唇,只是一瞬,转身离去。 轩辕瑾枫吃痛的捂着嘴角,诧异的愣在原地。小爷被人吃豆腐了,小爷被人吃豆腐了,小爷被人吃豆腐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可抑制的大笑从墨轩阁传出,夹杂着男孩恼羞成怒的斥训,“轩辕无忧,不许笑,不许笑!” “哈哈,哈哈”轩辕无忧抱着肚子窝在地上,看着儿子那张青黑的小脸勉强的捂住嘴巴,可回想到刚刚那幕,有乐不可支的破笑而出。女敕豆腐,赤果果的女敕豆腐。 收藏,收藏,大家给个收藏好不,吼吼! 夜半惊魂 夜凉如水,点点繁星不知踪迹,不甚清明的残月挂在半边,颇有夜黑如幕的意境。 夜央,悄无声寂的南宫王府传来稀稀嗦嗦的声响,踏风而来的一抹白影四处飘荡。雪白雪白的衣衫在黑夜里发着绿光,如瀑的白发遮在眼前,夜风一吹,白发乱舞,狰狞地向四周延伸。双脚未沾地面,徐徐地飘过庭院,穿过走廊,不厌其烦地游荡了一遍又一遍。 “靠之,一个个都睡死啦,老娘这般辛苦这般卖力演出为了谁!”晃荡了这么久,别说人影,就连鬼影都没见到一只的轩辕无忧暴躁了,一脚踹上路面无辜的盆栽。 “老娘,你小声点,让人发现就糟了。”躲在树上的轩辕瑾枫伸手丢出一枚坚果,不偏不移地正中轩辕无忧的额头,顿时红肿出一个大包。 “哎呦,你个死孩子,敢打老娘,给我滚下来!”一声怒吼,轩辕无忧张牙舞爪地就要爬上树去。 只可惜,树还没来得及爬,那声怒吼招来齐刷刷的一对人马。几十个黑衣暗卫团团围住这两人一树,阴沉的脸上冒着层层杀气。 什么状况?母子俩对看一眼,暗叫一声不好,忙从怀里掏出迷粉,脚底抹油地准备开溜。可运气不好的一下被人夺了过去,顺带的被人捆成两个麻团丢在地上。 “哪来的小贼,南宫王府都敢闯,不要命了!”一个挂着白花花胡子的老头儿慢悠悠的从暗卫身后走出来,笑眯眯地睁着那双囧囧有神的老眼来来回回将两人的背影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小丫头,胆量不错,三天前将王府弄得鸡飞狗跳,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今天还敢再跑到王府来撒野,你当老头儿是摆列儿啊!老头儿到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说着,抬步走到两人身前,待看清捆成粽子的轩辕无忧后,一张老脸彻底傻在了原地。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老头儿僵持着不动,两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老头儿依旧呆愣着,三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老头儿还是未回过神来。 他娘的,这唱哪出?轩辕无忧九十度冲天翻上两个白眼,抬腿踢踢一侧的暗卫,“你家老头子痴呆了,赶紧丢出去埋了,省的浪费粮食。” 暗卫瞪她一眼,扭头看向一旁的花花草草,懒得得理那张碎嘴。 轩辕无忧一见所有的暗卫在收到她善意的提醒后全全侧头,只能无趣地扁扁嘴,冲还停留在缥缈世界的老头儿喊到,“喂,老头儿,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呢!” 众暗卫瞬间脸上挂满黑线。他妈?他妈地底下安睡好多年,你就不怕诈尸! 相对于轩辕无忧的吵吵闹闹,轩辕瑾枫则一反常态乖巧巧的坐靠在轩辕无忧的身后,趁暗卫看向别处的空当,一双小手飞快的从轩辕无忧的腰侧掏出一把小刀,悄无声息的割断两人手上的麻绳。随后,两手一挥,漫天的香粉飘过,华丽丽地将所有的暗卫迷晕。 “哼哼,当小爷吃素的?!”轩辕瑾枫一双小脚挨个地将一地的暗卫踩遍,神气十足的插腰,嗤鼻一声,很是不屑。 “好啦,好啦,赶紧走吧。”轩辕无忧伸手拉过他就走,“既然都料定咱们会来,肯定还有什么后招,先回去了。” 话还没说完,身后响起一声大斥,“想走,没那么容易。”轩辕无忧暗惊,伸手就往腰间掏。可刚模到边缘,人就被定在了原地。呜呜,这下真的惨了。轩辕无忧哭丧着俏颜,倒不是怕他南宫府的人把他们怎么样了,只是……眼前飘过轩辕竹风那张阴晴不定的小脸,轩辕无忧不由的心颤三分。被风儿道了,可就真的死翘翘了。 所向披靡的母子二人终于在今天彻底遭人暗算了,丝毫不懂怜香惜玉的被人丢进大厅里,轩辕无忧母子呲牙咧嘴地表示愤慨,怎奈上了人家的案板,只能任人鱼肉了。憋屈的坐在地上,母子俩头一扭,嘴一撅,坚决无视众人到底。 半刻钟,一对五十左右的老夫妇相携从内堂走了出来,身边一左一右的跟着一男一女。没有意外的,那对男女就是南宫逸云夫妻二人。轩辕无忧看着和谐融洽的一家四口,不知缘由地鼻子犯上一股酸意。嗤哼一声,将这不知所谓何来的心酸揪除,继续她的无视。 “老娘,你的眼光还真是不咋滴。”轩辕瑾枫稚女敕的童颜冷冷地斜瞥他们,带着不符常龄的嘲讽。哼哼,别的女人的相公不配做他轩辕瑾枫的爹爹。 汗,现在是你打击老娘的时候么!轩辕无忧白他一眼。死孩子,有时间还是想想月兑困的办法吧,要是真要风儿来领人,到时候还不得扒了咱俩的皮。 收到自家老娘的暗暗秋波,轩辕瑾枫也挫挫地垂头丧气,耷拉着小脑袋,颇为费神的沉思。大哥说看见南宫府的人一定要躲着走,可现在不仅没有乖乖听话,反而溜进南宫府,还很悲催到家的被人扣在南宫府。要大哥来提人,甭说十天半个月,就是半年也铁定被禁足了。呜呜,想想我堂堂轩辕瑾枫的大名如今毁在这帮卑鄙无耻的小人手中,真是不甘。格他老子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邪恶的小眼睛狠狠地瞪着不远处背后偷袭点他穴位的某人,轩辕瑾枫咬牙切齿地在心底咆哮。 “来者何人,为何要夜闯本王府邸!”不怒而威的气势全开,南宫逸云冷目锁住侧对着他的一大一小,感觉有些熟悉。 “哼哼,你管小爷是谁,识相地快放了小爷。”轩辕瑾枫扭头,没有半点惧意的顶了回去。 “是你”,南宫逸云有些错愕的看着气势汹汹的轩辕瑾枫,一时不知言语。再看看另一个人儿,果然是她。十多年过去了,咋还是这副为非做歹、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呢。南宫逸云无奈的抚抚额头,上前解开两人的穴道。 怎么,这就放了?轩辕瑾枫伸手搔搔头。吼吼就能了事?不会又有什么阴招儿吧?他该不会等我们都松懈了再一举全盘杀绝吧?抓抓下巴,很肯定的点点头。一定是这样没错。好你个南宫小人,心思真是阴险。 其实,人家只是单纯的放人,并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确是轩辕瑾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想想以南宫逸云纵横沙场多年的实力,搞定一个屁大点儿的小孩儿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晶丫头?”老王妃起身,右手颤颤地指着轩辕无忧,不可置信的喊出口。身侧的南宫老王爷在老王妃离开木椅时搀扶过她,二老双双来到轩辕母子身前。 仔仔细细、前前后后将她打量一遍,十成的容颜、熟悉的气息,老王妃眼眸盈满热泪,充满喜极而泣的希冀。“真的是你?” 本打定主意执行不理不睬政策到底的轩辕无忧在看到老王妃因思念化作的泪珠时,没能再板住假装冷漠的表情,向来没心没肺的她此刻心底卷起千层浪花。明明不识,为何还会感到雏鸟归巢的眷恋。十二年来,自己到底丢失的是什么?原以为自己不在乎,可当再看到那些陌生又熟悉的人和景,为何还会感到难过,仿佛丢失的不仅仅是一段回忆,更是一个个剪切不断的感情。 拼命地想要回忆起十二年之前的经历的点点滴滴,可越是回想,头越疼的激烈,就像一声洪雷在脑中炸开。潸然泪下的俏颜无声的坠下点点泪珠,晕起朵朵水花,抽噎地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一个劲儿的摇晃。 “娘”,见到轩辕无忧用力地锤打自己的脑袋,哭成一个泪人。轩辕瑾枫顿时发现她的反常,小手慌忙的扯住她的双手,企图唤过她的注意。奈何此时,轩辕无忧早已陷入她自己的世界,空睁着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她,没有半点生机。 “大哥,大哥,快来救命啊!”轩辕瑾枫被吓得惊了一半的魂,明知他不可能出现在此,却只能无助的哭喊心底那唯一的依靠。 就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冰寒着脸的少年直接走了进来,拧眉看了一眼哭的稀里哗啦的轩辕瑾枫,眉头再皱三分,待看到了无人气的轩辕无忧后,冰寒的脸瞬时龟裂瓦解。“谁干得!”满腔的暴怒席卷而来,宛如地底而来的恶魔,充满杀戮。 “大哥”,诺诺的开口,轩辕瑾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被强压的害怕喧涌而至。“娘亲她……娘亲她……” “小瑾乖,娘亲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轩辕竹风满脸的杀气在面对自家人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轻柔地安慰小瑾那强撑的脆弱心灵。谁能想像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每天会活的如此颤颤惊惊,生怕早晨一睁开眼睛就再也看不到疼他爱他的娘亲。十一年的母子相依,比别人更多的是害怕失去的惶恐。 “娘亲,咱们回家了。”轩辕竹风温柔的蹲在轩辕无忧眼前,轻轻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笑得如沐春风。 映入眼帘的温柔唤回她远去的理智,渐渐恢复清明的黑眸带着困惑、迷蒙。“风儿”,抬手抚模那张酷似的容颜,轩辕无忧心里绽满苦涩。既然忘了,何苦又要记起! 若不相识,若不相识…… 泪痕红溢,轩辕无忧紧紧的抱住轩辕竹风,曾经的记忆一点一滴从冰封的角落破土而出…… 呜呜,满地打滚求收藏。 回忆(一) 皇城内院,红砖绿瓦相得益彰,围住满院的富丽堂皇,纵横交错的走廊上,仆侍有秩的穿梭在这片古藤枯树的寒意中,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却未见半分慌措。忽地,一记白影匆忙的从远处疾驰而来,干净的庭院硬是被他扬起一层尘土,夹杂的落叶渲染了几分怒气。 众人远见那人青黑着俏颜怒气冲冲而来,顿时胆战心惊。哪个不长眼惹到这位小祖宗了,不知道殃及池鱼可是很无辜、很不地道滴!一时间,众仆侍非常迅速地一顿飞檐走壁,只见墙上、树上、屋顶上,只要是能站人的地方全都挂成一串。那些不懂轻功的,只能眼巴巴的哭着脸乖乖地退至两旁,身体紧紧贴着栏沿,将比例缩成最小,千万不要招惹那人的注意。 来人匆忙,此刻也懒得分出一份兴致调戏那般仆侍,清风一卷,很快消失在人前。 见那人离去,大家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转眼又仿若没有发生一样,各奔东西,继续忙碌。红尘扰扰,雁过无痕那是奢望。待远去的身影消失在无尽的走廊,排排站的宫娥好奇心肆起,低头咬耳幻想的不亦乐乎。 “今天小祖宗为何这般匆忙?”宫女甲不解的搔搔头。身侧的宫女乙抬头望了一眼队伍最前边板着一张老脸的嬷嬷的背影,肯定不会被注意后,则是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怎么那件事你不知道?” “那件事?”宫女甲疑惑,“哪件事” “赐婚呀”,宫女乙一字一蹦的咬着口型,瞬间震得宫女甲呆若木鸡,傻傻的张着嘴巴。半响,宫女甲一声尖叫划过天际,惹来众人纷纷回首。 “赐婚?!!” 宫女乙快速的捂住宫女甲的嘴巴,干笑的冲大家道声不起,在老嬷嬷特别关爱的眼神下灰溜溜的缩在队伍尾。呜呜,还好,还好。宫女乙拍拍受到惊吓的小心肝,庆幸嬷嬷今天心情不坏,并没有做太多的计较,很快忽略了刚刚的小插曲。 再说那人横冲直撞的闯入御书房,一脚踹开镂雕的红木门,张开小手一掌就拍在堆满折子的书桌上,杀气腾腾,“老头儿,最近很闲是不是!”。 “哼哼,再闲也闲不过你!”阴测测的声音从自家老头儿的口中说出,上官紫晶突然觉得大事不妙,很不确定的自我反省了一下。最近咱们可是很安分啊,没事的时候就是去青楼听听小曲,小官馆调戏调戏美男,好像也没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吧??最大的事情也就是听说无良的皇帝老爹要给自己赐婚。对哦,赐婚,死老头儿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到先质问起我来。双眼一眯,上官紫晶再度染上七分怒意。“老头儿,给我赐婚,你什么意思,经我同意了没有?!”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由得你说不!”上官龙翼不容反对的拿出大家长的威严,严肃的板着老脸。 “我管你,要嫁你嫁,甭指望我乖乖听话。哼!”一扭鼻子一瞪眼,上官紫晶尊臀一抬,坐上一旁的躺椅,拿起书桌上摆放的红艳艳的大苹果嘎嘣嘎嘣猛啃。 “你…”,上官龙翼看她那吊儿郎当的小样儿,嘴角猛抽,平时儒儒雅雅的修养也被气得祢销殆尽,“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子告诉你这次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懒得理你”,上官紫晶抬头淡淡地扫他一眼,甚是不屑、无畏。臭老头,敢逼我嫁人,小爷还就不鸟你了,我叫你自作主张、自作主张,哼哼!! “你个不孝女”,瞥见上官紫晶上翻的死鱼眼,上官龙翼堪堪仅剩的耐性操磨殆尽,大手一挥,结结实实的书桌一下变得四分五裂,杂乱的散落在地上。 喝!火气这么大。头一次见自家的便宜老爹发这么大的火气,上官紫晶有那么一霎那被吓得呆愣住,可又想到折腾来折腾去就是为逼她成亲,本来不咋放在心上的逼婚行为,全因上官龙翼的强硬彻底恼怒了她。 “我、就、是、不、嫁!” “你敢!” 互不相让的两父女赤红着双目狠狠地瞪着对方,僵持不下。两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一个强硬,另一个更是不服气。这下可好,大家都犟着吧。一旁的皇后无奈的摇摇头,这俩冤家话还没说全就已经开战,也不知道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好了,好了,你俩都别瞪了,坐下歇歇气。尤其是晶儿你,都有身孕的人了,毛毛躁躁像什么话。” “我,身孕?”上官紫晶满腔的怒气在听到皇后温温润润的嗓音后,猛地回头看向自家娘亲,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娘,您搞错了吧,我,我怎么会有呢。” “你说呢。”这孩子不会太粗心了吧,连有两个月的身孕还不知道。皇后很无力很无力的思考,再看看这孩子明显错愕的表情,果然还不知道呢。 本以为开玩笑的上官紫晶在看到自家娘亲淡定的眼神后,顿时被浇得透凉透凉。可一时间又消化不了,所以上官紫晶暴躁了,闷头围着书房来来回回的转圈子,边走边喋喋不休、叭嗒叭嗒说个不停,“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怀孕呢。我不相信,我才不信呢…” “这丫头怎么了?”上官龙翼走到皇后身侧,诧呐的盯着越走越快的上官紫晶。明明上一刻还暴跳如雷,现在怎么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满头乱窜。 “受打击了呗。”估计一时半会儿这丫头还停不下来,皇后拉着自家相公坐在一旁的木椅,颇有兴致的欣赏自家女儿难得一见手足无措。 汗,这家人果然都不是啥靠谱的主儿。 “娘娘,王太医求见”一声尖细的嗓音从门外传来,暂时打断屋内一家三口别样的和谐。 “宣” 一声令下,只见一个身穿藏青色儒衫,长满白花花胡子的老头满头大汗的背着药箱出现在书房之中。 “老臣叩见皇上、皇后娘娘、紫竹公子。” “爱卿免礼”,上官龙翼长袖一挥,拧眉侧身望向皇后。爱妃,你宣太医过来作甚? 凭你家七丫头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子,你说叫来作甚。皇后四十五度角瞪他一眼。平时老狐狸的习性都哪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教。 “咳咳”,收到自家娘子鄙夷的眼光,上官龙翼握拳尴尬的咳嗽两声,随后指着上官紫晶一本正经地对王太医吩咐到,“皇子身体有些不适,你去瞧瞧。” “老臣遵旨”,说罢,起身走到上官紫晶身前,“紫竹公子,请伸出手来,老臣好为您看诊。”谁料,却被上官紫晶一手拨开。 “我没病,不需要,走开!” “这……”,王太医为难的看向上官龙翼和皇后。 “既然你说没有,那就让太医帮你诊断一下。如果真的没有,那赐婚的事就一笔勾销。如何?” 听自家娘亲如此保证,上官紫晶迟疑的伸出右手。应该不会那么凑巧怀孕的,一定不会。 王太医一双老手搭在上官紫晶手腕处,一张老脸在搭上后不出半盏茶的时间由惊诧转到苍白,冷汗一滴一滴地从额头冒出。恶名满贯的紫竹公子居然是女子,还未婚先孕。老天爷,你不要给老夫开玩笑好不,老夫这条老命可经不住惊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莫非老夫人老眼花,还是再瞧瞧的好。老太医自我安慰,瞧了一遍又一遍,可还是同样一个结论。这下,老太医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说实话吧,指不定又撞上什么皇家秘辛,一个不好没准就是掉脑袋地事儿;不说实话吧,就是欺君,照样是掉脑袋。唉,咋就这么倒霉呢。 猜到老太医百转心肠的小心思,皇后说上一句,“太医但说无妨。”这才免了老太医的左右为难。 “是”,被人料到心思,王太医老脸红了红,也就实话实说。 “恭喜紫竹公子有喜。” “什么”上官紫晶震惊的窜起,一手抓住王太医的衣服,“你再说一次!” “紫竹公子,小心别动了胎气。”王太医好心地劝解到。 “小心个屁!”一口粗话骂出口,“本姑娘还没嫁人,哪来的孩子!死庸医,睁大眼睛给我看清楚。” “皇上”王太医倍儿无辜地向上官龙翼求救。为啥老夫总是炮灰。 “放开”上官龙翼停歇的能怒火又被燃起,顿时一声怒斥,“死丫头,老实给朕呆着,一会儿好好收拾你。” 呜呜,事情果然大条了。惊了,慌了,错了。想到两个月前从幽州回建都遭刺杀的那个晚上,上官紫晶沉寂了。 “太医,你说的可是实话?”上官龙翼一脸威严的坐在太师椅上,怒火不断的在心里咆哮。 太医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皇上,就是给老臣十条命,老臣也不敢欺骗皇上啊,紫竹公子的确是有喜了。” “你放屁!”就是是真的也不能承认,上官紫晶坚决否决掉。 “放肆”上官龙翼的燎原之火被点燃,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太医,你先退下。” “老臣告退。”虚月兑一层的老太医终于得到解月兑,一听可以离开后,抓上药箱一溜烟跑得颤颤巍巍,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上官龙翼死瞪着上官紫晶。当初听暗卫报告时,那还只是怀疑,现在亲眼确定,哪有做父母的真的能接受。 “没有就是没有!”上官紫晶一脸倔强的顶了回去,同样瞪直一双黑眸。 “死鸭子嘴硬,你是讨打!”说着了举起右手就要招呼上去。 “你打呀,你打呀,打死我得了,省的碍你的眼。”上官紫晶伸出右脸凑上前。 “你们两父女作甚”,皇后见父女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顿时气得怒极反笑,对着二人冷哼一声,笑得分外温柔的坐回木椅上。 “爱妃” “娘亲” 一见自家娘子(自家老娘)温柔的过分的笑脸,上官龙翼和上官紫晶猛打了个寒颤,互看一眼,一致的凑到皇后跟前,笑得谄媚。 “娘亲,我就是和老爹开个玩笑,您别当真,千万别当真呀。你说是不是老爹?”上官紫晶扯劲儿冲自家老爹使眼色。先搞定老娘,其余的事底下再慢慢算。 要说上官家谁是一家的权威,不是高高在上的上官龙翼,不是建都一霸的上官紫晶,也不是鬼蓄月复黑的上官紫荇,而是一向温婉似水的上官龙翼的亲亲娘子、上官七兄妹的亲亲娘亲是也。 “就是,就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上官龙翼此时哪还有一点皇帝的威严,典型的妻奴,可劲小心翼翼地赔笑。 “都能耐了是不,开玩笑?!开玩笑都能开到父女成仇,出息了,有本事了!”皇后淡瞥他们一眼,说出的话更是犀利。 这下真的把亲亲娘子(亲亲老娘)惹怒了。父女俩乖乖的闭嘴,多说多错,还是不说的好。 “都给老娘一边站好。”一改温温柔柔的笑意,皇后板起脸,面无表情的对两人说到。 看看,开始了。父女俩互瞪一眼,低头耷拉脑儿的排排站,听话的站在皇后对面半米处。这时候,还是不要反抗的好,娘子(老娘)的花招可多着呢,今天还算比较轻的。言辞说教嘛,左耳进右耳出,就当罚站好了。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训皮了得两人很没有受教的想着。 这俩冤家,表面诚恳,内地里打什么小算盘,当真以为老娘不知道,只是懒得和你们计较。还是先把事情解决掉吧,那件事如若让有心人知道,指不定又搅出什么幺蛾子。皇后头痛的掐掐额头。 “晶儿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母后希望你说实话。” “母后”,上官紫晶努努小嘴,对着自家老爹可以大呼小叫、死不承认,但面对自家娘亲却不知如何开口。 皇后不是没有看到她的不愿,可事情还是得解决,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母后也不为难你,这孩子可是南宫逸云的?” “您怎么知道?”上官紫晶错愕的抬头望向自家娘亲,诧异的瞪大眼睛。 果然,这傻孩子一颗心全扑在南宫逸云那孩子身上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只不过两个当事人却迷糊的让人想要敲打敲打。“那就是了。也好,晶儿这身份不能老也这么冒用她六哥的,明日就将七公主赐婚给南宫逸云吧。” “母后,不可!”一听自家娘亲如此打算,上官紫晶大声制止。不是不愿,只是不能。他有她的如烟表妹,我有我的宿命,强求不得。 “你这傻孩子,老是为他人打算,何时想过你自己。”模模上官紫晶的头,“不是还有两年的时间么,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难道你想他以后做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上官紫晶伸手轻轻的抚模着肚子,很难想像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孕育着一个孩子。孩子,一个很奇妙的名词。没有它时,你不会感觉到什么。可当你真的知道怀有它时,那份喜悦却一直萦绕在耳边。也许为了它,可能会有希望出现。上官紫晶抬头,对自家父母点头。 隔日,金銮殿上一片混乱,一身女装的上官紫晶隆重出席,惊吓百官无数。谁也没能想到建都一霸的紫竹公子原来是上官家的七公主。满朝文武只剩一人不是惊吓万分,而是一脸青黑。没错,此人真是南宫逸云。在听到皇帝赐婚后,更是愤怒的无以复加。如若不是天威难犯,为了南宫家上上下下几十人口的性命考量,也许他真的会当着满朝文武百官抗旨不遵。上官紫晶苦笑,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福兮祸兮 “呼呼,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可憋死老娘了!”轩辕无忧一踏出桃源,生龙活虎的双手插腰,对着苍山一阵鬼哭狼嚎,顿时惊得林中百鸟乱窜,死昏无数。 随后而出的轩辕竹风沉着小脸白她一眼,信步前行。 深深被自家儿子鄙视的轩辕无忧悻悻地模模鼻子,狗腿的跟上。好不容易糊弄出来的,可别又被丢回去。 呜呜,老娘上辈子造啥孽了,这辈子摊上这么个小祖宗。不就是失忆了十几年又恢复了,还瞒着他没告诉么。又不是啥大事,有必要生一个月的气么。还把我丢进桃源思过一个月,我也很憋屈的好不。 当然,她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只要轩辕竹风一个眼神,就足够瞬间完结她的小命儿。对此,她还是挺有自知之明滴。 要说遭此横祸,要怪也得怪她那张管不住的嘴。 话说一个月前,在轩辕竹风打击走南宫逸云,轩辕瑾枫挤兑走南宫老夫妇后,落尘书院二三十口的师徒也在既定的当日到达。 迎来的是新入书院不到半年的秦宣夫子和楚慕夫子。年纪轻轻的两人作为领队,代表落尘书院参加三十六书院联赛。作为当事人的两人表示压力很大。再怎么说,书院那么多资深老夫子,再轮也轮不到他俩,可事实还偏偏就让他俩赶上了。想到离开书院时诸位夫子的殷殷期盼,两人不免冒出一阵虚汗。 “小秦、小楚啊,这次三十六书院联赛就看你们的了,我们这帮老骨头就不跟着凑份子了。你们也别压力太大,凑合凑合弄个倒数就行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整个前三甲回来,书院的门你们也别进了昂。”说话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温文儒雅的脸上笑得温和,可说出的话没有半点不是赤果果的威胁。根据这半年血与泪的切身经历总结,这段话完完全全可以这样理解:你们两个小子,睁着耳朵给我们听清了,这次书院联赛要是敢拿名次回来,直接自己卷铺盖回家吃自己去! “院主、少院主”,两个年轻夫子略带拘谨的向轩辕母子三人打招呼。 “嗯嗯,辛苦了。”轩辕无忧拍拍两人的肩,慎重地点点头。被那群懒散的老狐狸陷害,摊上这么一件费力又没好处的事儿,能不辛苦么?!不过,嘿嘿,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了书院光明灿烂的未来,你们继续努力吧。咱们先撤了。“一切交给你们了,好好干,看好你们哦!”,鼓励完两个不知人间险恶的纯洁小苗子,轩辕无忧拍拍走人了。 秦宣、楚慕哭丧着一张俊脸,尤其考虑到肩上的使命,更青了一肚子肠子。院主啊,能不能别这样看好我们啊。我们真的压力山大呀!这到底是搞砸呢,还是搞砸呢…… 正当两人一脸纠结的不知如何办的时候,转身离开的轩辕无忧又呼呼地返了回来,特地嘱咐道,“随便跟他们比比就行,千万别太认真。最好挑不擅长的那个跟人家比,千万别给书院增添负担昂。”笑话,要是真的赢了比赛,以后还指望有清闲日子过吗?!盛名之下,必有所累。为了咱们书院以后的清净,这名气还是让给别人吧。 敢情院主您是没事合着其他夫子忽悠我俩玩吧。当初咋就掉这贼窝了呢,不知道现在月兑身还来不来得及。两夫子汗颜。但说真的,别说,这还真是个好计策,虽然损是损了点,不过效果嘛,肯定……嗯,你懂的。 想到光亮的前途,两人无声的笑了。 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轩辕无忧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地把担子丢给了秦宣和楚慕,带着自家一双儿女轻轻松松地跑回了书院。 也就是回来的第二天,得意忘形的轩辕无忧被轩辕竹风丢进了桃源里。而当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老娘,老娘,起床了,起床了,大哥杀过来啦!” 刚上完早课,轩辕瑾枫趁着夫子不注意,一溜烟跑回卯阁。还没到庭院,扯着嗓子冲着里面一阵嚎叫。 这是什么家的熊孩子,鬼嚎鬼叫个甚!捂着耳朵,一个美妇牵着一个五岁的女孩儿,一掌拍上轩辕瑾枫坚硬的小脑袋上,深有所感地劝说,“小瑾呀,你也太看得起你家娘亲了,你就是嚎上三天三夜也吵不醒她,还是省省力气吧。” 嗯嗯,轩辕瑾枫深表赞同,“舅娘,我也就是练练嗓子,好久没喊了,都快不适应了。” 美妇汗,敢情自己还白白浪费感情了啊。鬼丫头一个!得,小的欺负不了,还是挑大个的欺负吧。美妇自我安慰地领着自家宝贝女儿向着卧房走去。 可刚走到门前,雕花的木门就自己打开了。飞速地拎着女孩,美妇闪到一旁,只见迎头就扑出来一只黑影,哐铛一声撞在地上。 “唉吆,疼死老娘了。”黑影扑在地上,四仰八岔地贴得那叫一个紧密。光听刚刚那声,就知道摔的有多疼。 这货居然没睡到日上三竿?!呃,忒得不正常。 “轩辕瑾枫,老娘还没死呢,你叫啥魂儿!”慢慢地起身,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痛得生疼生疼。轩辕无忧呲牙咧嘴对一旁装无辜的轩辕瑾枫恨得牙痒痒。 “嘿嘿”,谁知道你今天醒得这么早呢。早知道,就早回来会儿,肯定不会被发现。轩辕瑾枫月复诽。 “姑姑”,一声脆生生的女孩声从身后响起。 轩辕无忧倏地蹿起,掩饰地整整衣袖,笑眯眯地扭头抱住小女孩儿,“璇儿宝贝,有没有想姑姑啊。” “想,璇儿有想姑姑哦。可娘亲都不让璇儿来找姑姑,说什么近猪者赤吃,近……”小女孩儿轩辕洛璇撇着小脑袋费力地回想到底怎么说的呢。 见她想了半久都没想出来,一张小脸委屈的都要哭出来,轩辕无忧一时不忍,替她说了出来,“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嗯”,轩辕洛璇顿时换上一个笑脸,大大的点头,“就是这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姑姑好棒!”,说着吧吧亲了她两口。 这不是夸人的好不!轩辕无忧倍儿幽怨地看着她身后的美妇。 好你个苏雯锦,亏我还当你是好姐妹,你敢在背后诋毁我光辉伟大的形象。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 “璇儿宝贝,想不想知道你娘亲的光荣事迹?”轩辕无忧一副说得神神秘秘地样子。 舅娘,你有什么把柄握在我老娘手里?一旁的轩辕瑾枫抬头送上一记疑问的眼神。 没有。苏雯锦摇头。除了十五岁时干的那件蠢事,绝对没有其他可以称得上把柄的事情。倒是自己手里握着不少她的把柄。而且她已经失忆了十二年,不可能还记得。除非…… “要说你娘亲十五岁年前,那是标准的路痴一枚,直到有一天……”,突地,正要说到点上,一张嘴被忍紧紧地捂住,苏雯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臭丫头,你再多说,别怪我没提醒你。” 轩辕无忧斜瞄她一眼,有恃无恐地躲掉狼爪,继续漏底,“话说她十五岁生日的那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苏大小姐心血来潮地决定自己出门逛街。当她走啊,走啊,走啊,走到街市中心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问路的外地人。语言不通的外地人一听咱苏大小姐能听懂他说的话,顿时高兴地稀里哗啦,又是指手又是划脚的一顿比划,咱苏大小姐见人家比划的辛苦,也不好意思告诉人家她压根不知道路,随手一指,把人家直接误导了去了。外地人走后,你娘亲同时也脚底抹油蹭蹭蹭的溜了。不过可惜,你娘亲开溜的同时,也把自己给弄丢了。这也没啥,很正常的事嘛。不过,最倒霉的是你娘亲走着走着,又碰上了那个外地人,眼睁睁地看他被人从一个类似小倌馆的地方给丢出来的。随后你娘亲尴尬地又给人乱指了一条路,心虚的跑掉。可谁知,最终又回到了那个原点,再次目睹那个外地人再被人丢出来的一幕。于是你娘亲又给人乱指了另一条路后开溜,却还是又回到那儿,再次看人家被丢出来。反反复复折腾了几遍,总是在那个地方尴尬地相遇,搞得人家都怀疑你娘亲存心恶整人家,最终还是那个地方的管事弄了两张地图,一人一份指明了路才算化解。自此之后,只要你娘亲出门,必备一张地图。” “娘子,原来这就是你出门必带图纸的原因啊。”待轩辕无忧说完苏雯锦的秘辛,身为她大哥、苏雯锦相公的轩辕残尘从院门进来,对着自家娘子一顿调侃。惹得苏雯锦对轩辕无忧连连怒瞪。 报复成功的轩辕无忧乐颠乐颠地享受苏雯锦难得一见的窘迫,却被身后突然响起的阴森森的声音吓得虚汗直流。 “娘亲,看来你记忆恢复的不错!” “儿子,你听错了。嘿嘿,怎么会。刚刚就是灵光一闪,绝对没有恢复,绝对没有。”轩辕无忧百般搅赖,绝口不认。呜呜,要是敢承认的话,甭说十八种酷刑,就是一百零八种酷刑都能被自家儿子想出来。咱们这条小命可禁不起折腾呀!一个怒瞪瞪向苏雯锦。死妮子,你个没义气的,看见风儿也不提前吱个声。 活该,敢掀老娘底儿,自己看着办吧。苏雯锦回她一记好自为之的表情。 没人性!!!轩辕无忧再度瞪了回去。 “还有心思眉目传情,看来是全都恢复了。”轩辕竹风忒得面无表情,声音也愈发平静。“桃源的桃树该修剪了,娘亲你今日就搬进去吧。” 桃源?!儿子你饶了我吧。你这是变相体罚,老娘要申诉。刚要开口,却见自家儿子平静地不可复发的深眸,轩辕无忧还是乖乖地将划咽了回去。呜呜,咱惹不起,惹不起呀! 彩头?! 青天白日,蓝蓝的天飘过朵朵浮云,林间的小鸟叽叽喳喳叫得欢快。柳绿花红,蝶飞蝶舞。迎面吹来一股清风,混着泥土气息的青草香味沵人心脾。 景山山下,两位年轻的夫子带着二三十名学子一路风尘扑扑从宇龙国都城赶了回来。 一群人没有直接上山,只是眼巴巴地在山脚徘徊了一个时辰。两位夫子更是双脚不停地踱来踱去,不知在疑虑着什么。 半晌,作为代表落尘书院参加三十六书院联赛主力的上官青烨终于耐不住煎熬,向两个夫子说出在场所有学子的心声,“秦夫子、楚夫子,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咱们还是先回书院吧。” 道理我们也懂,可院主和那群夫子真的能放过我们么。运气好点,卷铺盖回家吃自己;运气不好,赶上他们心情一个不爽,留下我俩,当牛做马,折腾个半死,以泄不满。想到斯,秦宣、楚慕顿时哭丧起两张俊脸。以他们的秉性,这种事绝对做的出来。还是再想想,再想想…… “夫子!” 这下所有的学子都不满了。赶了十来天的路,累的要死要活,现在倒好,临门而不进,傻站在山脚喂虫子,我们咋这么欠虐呢。是死是活,给小爷们个痛快。 于是乎,身体力行的少年们不顾两位夫子的反对,直接将他俩拖回了书院。 书院门口,齐刷刷地坐着一排夫子。没错,就是坐。红木雕花,一把就值百两白银。 奢侈!众学子在心底不耻。 吭哧吭哧爬上半个时辰的山,都到了书院门口却被人堵在门外。深谙折磨之道的夫子们还一脸享受的坐在木椅上,美名其约晒阳光浴。 我了个去,小心晒个黑包脸!众学子敢怒不敢言。 “前辈,我们……”秦宣馋媚地冲正中央的夫子撒上个大大的笑脸,要多馋媚有多馋媚。 而被他称作前辈的夫子正是当初临行前特意嘱咐他们的那位——天渊夫子,此刻正对他们笑得一副高深莫测。 “不错,不错,事情办砸了还敢回来,勇气可嘉。” 这能怪我们么?明明我们都已经按院主说的方法做了,有谁知道其他三十五书院之前吹得牛/逼哄哄的,一到见真招儿的时候,各个都萎缩成豆芽菜了。狗屁的精英,坑爹的天才,连咱们这自诩不精的都比不过,还敢大张旗鼓的到处宣传,说出去我们都替他们感到羞愧。秦宣嘀嘀咕咕,很是愤恨那帮沽名钓誉的不耻之徒。 不是不想说明原委,只是这里面的细枝末结,恐怕这群老狐狸们一个个比自己都还要清楚。多说无意,无关事情搞砸与否,他们就是只想找个借口整人而已。何况,这次参赛的学子每一个没给他们使过小绊子?!此时不整,更待何时。 只不过,为啥倒霉的总是我俩儿。秦宣和楚慕默默地缩到队伍末尾,坚决不参与这场师与生的对决。 “喂,臭老头们,识相的快给小爷们让道,充门神?!还是等作古了再来吧!” “小崽子们,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吗?!” “哈?尊师重道?等你们先学会了再来教训我们吧!兄弟们上啊,一群老头子咱们还摆不平么!” 说罢,年轻轻的少年们一股脑儿的向夫子队伍冲去,或跳或跑地冲散本是坐的整整齐齐的夫子们。 向来能说会道的夫子们碰上这么一群秉持能动手坚决不动口的冲动少年们,一时受挫了。盯着那群小崽子们冲进院内,欢呼地嚎叫,一张张老脸气得绿油油的。 失策了,失策了,院内的夫子一般多擅长文类,会武的夫子总共不超五人,能不让这帮小崽子们得逞么。下次再招夫子,不懂武功的通通不收。看下次还治不治得住你们。 狠狠地瞪了那帮小兔崽子一眼,天渊收起脸上的笑意,拿眼横瞥着缩在门外角落的某两个年轻夫子。 “还不进来!” “是,是,是。”秦宣扯着楚慕模腰溜进书院门。 “关门。”等两人完全踏进书院,天渊大袖一挥,命人关上大门。 沉重的木门伴随着咯吱咯吱的扭动声,缓缓地闭合,却在堪堪临界的边缘,被人抵住。 “这位公子,有事请于下月十五投拜贴,恕现不接待。”天渊隔着窄窄的门缝对门外另一侧的人说到。 对此,那人不为所动,抵住木门的脚也迟迟不肯松开。 “你!”刚被那群小兔崽子气个够呛,现在还被一个外人卡在这里,天渊这几天的好心情都被弥销殆尽,不觉冷眼瞥着那人。 见两人僵持不下地对视,秦宣诺诺的开口,“前辈,这位是……” 一记冷眼斜来,秦宣打了个冷颤。 “说”,简洁有力地四个大字砸向他。 “那位是南宫逸云,也是此次三十六书院联赛的彩头。” 彩头?!什么时候三十六书院联赛有彩头了?没有黄金,没有白银,你领回来个大活人干嘛?!浪费粮食吗?!退回去! 天渊如此瞪回秦宣,危险地眯起眼睛。 呜呜,我也想退货啊。可那上官家的皇帝忒的缺德,非得这样强买强买。你就是给我三个胆子,我也不敢抗旨不遵呀!秦宣苦哈哈的将身子缩到角落里,画个圈圈诅咒那缺德皇帝。 白了眼不争气的秦宣,天渊没好气的对着门外的人说到,“南宫公子,落尘书院的废人不少,就不缺你来凑数了,你还是请回吧。”说着,又白了一眼角落里的秦宣。 “……”前辈,有我这么累死累活、当牛做马的废人么?!!秦宣咬牙。 天渊话落,回答天渊的是轰然落地的一声巨响。两人高、三丈宽的木门就这样 被人一脚踹倒在地,扑起层层尘土。 夫子们愕然的看着门外一脸平静的那人,千言万语也形容不出此刻的震动。 反应一:这人魄力真大! 反应二:像,真像,真是太像了! 反应三:乖乖,孩子他爹找上门来了! 反应四:院主惨了! 反应五:有热闹看了! 待得出这一结论,天渊瞬间转变态度,“南宫公子是吧,快,快里边请。不知南宫公子今年贵庚,兄弟几人,父母健在与否,家住何方……” (汗,天渊,你确定你不是媒婆?这问题一个个问的专业,您老是打算嫁女儿呢,还是嫁媳妇儿呢。 要你管,老子这是嫁债主,不是,是嫁院主。) 其实,天渊最想问得是:南宫公子,你与院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一路笑谈的迎进南宫逸云,天渊就差没扒人家祖坟问了。自始至终缄默不言的南宫逸云沉闷的枯静也没能影响他半毫。 果然,人练到一定境界,天下无敌呀!秦宣躲在队伍最后,一路月复诽。 算算日子,今天恰好是院主刑满释放的日子,估模着院主应该回卯阁了,唯恐事情还不够热闹的天渊将人直接领了过去。 还没进门,就被提早回来一步的上官青烨、轩辕太皓、尉迟景天堵在了门外。 “天夫子这是卯院,看清了。”说着指了指挂在外门左侧的标牌——“卯阁重地,狗与天渊不得入内”。 竟敢把我和狗等同起来,天渊咬牙切齿。这三个小兔崽子! 正当天渊想着如何将他们三个碎尸万段、凌迟处死时,身后响起一个女声。 “天渊,你咋来了也不进去?” 我倒是想进,可这牌子算怎么回事?! 顺着天渊幽怨的眼神,轩辕无忧也看到门前的标牌。“咦?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东西?我咋不知道呢?” …… 小伙子们,干得好!偷偷地冲上官青烨他们三个比了个大拇指。轩辕无忧很用力地拍了拍天渊的肩膀,说得甚是轻松“天渊啊,不就是个牌子么,又不是啥大不了的玩意儿,想进就进呗。”语罢,一脸奸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天渊愤恨地一把扯过标牌丢在地上,还不解气地猛踩上几脚。不就是个牌子么,又不是啥大不了的玩意儿,毁了也就毁了。 随后一脸淡然的抬腿迈入门内。 汗颜!落尘书院果然一个个的都很强大。啥时候,我也能练就这样一副铜墙铁壁呢。秦宣很识时务地自我反思一下,深感旅途艰远。 瞧见自家娘亲躲得麻利,轩辕瑾枫非常、非常不耻。小屁孩儿欠抽的学自家大哥拿眼斜瞥找上门来的南宫逸云。心里还止不住的嘀咕:格他老子的,欠小爷的一百零九枚铜板还没给呢!还钱!还钱!!给小爷还钱!!!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儿!”轩辕竹风百瞥之中抽出一丝空闲瞟了一下秦宣,那小眼神锐利的,就差削肉刮骨了。 咋又是我中箭啊!明明是天渊前辈领过来的嘛!秦宣叫苦不叠,啥倒霉事儿都让他赶上了。 没办法,谁叫他没点眼力见儿,没看天渊那个老狐狸早有先见之明的躲进卯阁,此刻正巴着眼睛往外看热闹么。 苦哈哈的再把缺德皇帝干得缺德事儿叙述一遍,秦宣默默地退回角落,努力将自己缩成一个背景。 “彩头?!不稀罕,来人,将人轰出去。”皱眉听完秦宣的叙述,轩辕竹风直接轰人。 走与留 “公子,请吧。”不知何处蹦出的两个紫衣男子一左一右的站在南宫逸云两侧,客气有礼,却又不失强硬地对其比了个请的动作。 南宫逸云淡淡看了两人一眼,薄唇紧泯,稳如磐石地站在原地,“恕难从命。” 闻次,两个紫衣男子脸上温润的笑意收回几分。“公子,不要让我们为难。” “皇命难为。”不重不轻,但又很有分量的一句话让人辩驳不得。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成君之事。皇命不可违。 老子管你皇命不皇命,在落尘书院的地盘,少门主说了算!叫你滚,你就麻利地给老子滚!左侧的紫衣男子目露凶光,大有把人直接丢出去的架势。却被右侧的紫衣男子不动声色的压下。这位南宫公子身份特殊,不可鲁莽行事。 “南宫公子请回。”右侧的紫衣男子谦谨地向南宫逸云作请。 ……只见那人不动如山。 “南宫公子请回!”紫衣男子再次开口,声音拔高一层。 ……那人依旧不动如山。 …… 你还跟我们耗上了是吧?!紫衣男子面上一抽,被人冷处理,心里多少也有几分郁气。文不成,只能武力解决了。就算他的身份再特殊,毕竟少门主才是他们的主子。 “南宫公子得罪了。”,话出,紫衣男子抽出腰间的软剑,剑锋一转,便向南宫逸云刺去。只是,还未碰到他分毫,就被人半路劫了下来。 “二公子?!”紫衣男子有些错愕地看向来人。 来人用手划开紫衣男子的软剑,温文儒雅的脸上带着八/九分笑意。 丝毫没有顾虑眼前一触即发的局势,轩辕瑾枫连跑带跳地扑进来人的怀里,娇俏的小脸满是欢喜。 “无尘舅舅” “小瑾乖,有没有听哥哥的话?”来人正是一个月前在建都城突然消失的轩辕无忧的二哥,轩辕无尘是也。 “哼哼,无尘舅舅坏,竟然丢下小瑾不管。”小人儿想起往事,不高兴地把头扭向一侧。哼哼,害小瑾被大哥看得死死的,连出个门都不让!小瑾不理你了! 看着闹别扭的小妮子,轩辕无尘笑笑地揉揉她的小脑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玩意,特意在轩辕瑾枫的面前晃上三圈,还边晃边逗弄她道,“亏舅舅特地给小瑾带了礼物,既然小瑾不理舅舅,礼物干脆丢掉算了。” “不要!”小人儿嗖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礼物,用略带施恩的语气说到,“小瑾大人有大量,这次就饶过舅舅了,下不为例哦。” “臭丫头,又在欺负舅舅。”轩辕无忧走了出来,啪地一巴掌拍在轩辕瑾枫圆滚滚的小脑袋上。 “臭老娘,我哪有,少冤枉人啦!”轩辕瑾枫捂着被拍的脑袋吼了回去。 轩辕无忧直接忽略掉自家女儿的鬼叫,笑意盈盈地冲轩辕无尘笑得不怀好意。“二哥,这次建都之行可有什么收获?” 鬼丫头,就是有也不能跟你说。一张嘴跟个小喇叭似的,让你知道了还得了。轩辕无尘不敢恭维地撇撇头。 靠之,那是什么眼神,敢看不起老娘!轩辕无忧抓狂的瞪向自家二哥。你丫的到底嘛意思,嘛意思! 轩辕无尘假装看不见轩辕无忧幽怨的小眼神,转身对身后的轩辕竹风打着招呼。 和乐融融的一家四口,看得南宫逸云满心的妒火热烧。仇敌般灼热的视线火辣辣的射向轩辕无尘。 终不耐南宫逸云灼灼怨气,轩辕无尘举目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南宫王爷幸会了,在下轩辕无尘,轩辕无忧的二哥。”恰到好处的浅笑,男子温润如玉,芳华一世。 你个臭老哥,介绍就介绍呗,还扯我干嘛!轩辕无忧不满的嘀咕。 “南宫逸云,忧儿的相公。”南宫逸云说得一脸平静。 ……滚你犊子的,啥时候老娘和你成亲了。轩辕无忧怒瞪,这货更无耻。 “忧儿?南宫王爷该不会说得是我家三妹吧?”轩辕无尘不耻下问。 “轩辕公子难道认为本王配不上令妹?”南宫逸云不答反问道。 轩辕无尘汗,铁面冷酷冷血冷情的第一战神也如此厚脸皮?!果真人不可貌相。 滚!滚!滚!老娘不需要你配!轩辕无忧内心咆哮。 “是配不上。”一声清清扬扬的声音响起,回应的是轩辕竹风一副云淡风清的表情。 好儿子,干得真棒!轩辕无忧奸笑,南宫逸云,我看你这次还有什么好说的! “嗯,的确配不上。”只见南宫逸云赞同地点点头,非常同意轩辕竹风的观点。 这次换轩辕母子无言了。这货脑子撞坏了吧。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南宫逸云,轩辕无忧满眼的复杂。 能配得上吗?!自己既不温柔,也不会甜言蜜语。性子阴沉,又不讨喜,而且还独段专行。一般人都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吧。南宫逸云对上她的明眸,眼底三分黯然三分心伤三分悔恨。 “二哥,你说他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犯啥抽呢?”轩辕无忧用胳膊杵杵身边别有深意望着南宫逸云的轩辕无尘,不甚理解。 “八成是脑子进水了,调成浆糊了。”轩辕无尘左看看右瞧瞧,很慎重严肃地得出这个结论。 ……南宫逸云默。本王脑子正常的很。劳烦你们要埋汰人,躲到一边悄悄的说成不,当着当事人还说的这么大声,是找抽呢,还是找扁呢! “还不滚。”轩辕竹风眼扫一下嘴抽的某人,淡淡地冷哼一声。 浑小子!南宫逸云冷冷地瞟过去,电火雷鸣般惨烈的两束激光瞬间短剑相接,烧得噼里啪啦。 “喂,二哥,这火,浇还是不浇?”轩辕无忧盯着两父子斗得热火朝天,搂着轩辕无尘在一旁嘀嘀咕咕。 轩辕无尘深思地模模下巴,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人,同样的侧身抱胸冷哼外加斜视,低头对自己老妹说道,“火上浇油么?” 果然还是自己二哥强大,背后一刀的缺德事儿绝对干得出来。轩辕无忧满头黑线的闭嘴。看热闹就好,凑热闹的事儿咱也别干了。瞅一眼貌似还真在认真思考如何凑热闹的轩辕家月复黑老二,轩辕无忧果断的月兑离轩辕无尘的魔爪。一个都惹不起,三个,咱们还是算了吧。 滚!轩辕竹风凤眼一瞪。 不走!南宫逸云冷目席卷而来。 滚!!轩辕竹风小脸拉下三分。 不走!!南宫逸云一张俊颜板得**。 滚!!! 不走!!! …… 风云再起,铺天盖地的冷气肆虐,一干人等四处逃窜。 气势?!什么叫气势?!这就叫气势!!横眉目扫千军退,三尺风寒浸人心。天渊感叹:如若书院的夫子都如这般,那帮小兔崽子焉敢造反?!夫子…… 天渊突然想到了什么,火烧地跑向轩辕无尘。两人勾肩搭背地缩到一旁,嘀嘀咕咕、嘀嘀咕咕,不时传出两声奸笑,狰狞的两张脸看得轩辕无忧一阵恶寒。 这俩儿,不会又想什么损招呢吧?大哥门们,拜托了,那爷俩都惹不起了,你俩就别再添乱。 一番商酌后,轩辕无尘起步走向战火连连的父子俩儿,顿时惊得轩辕无忧眼跳连连。不会真的是怕啥来啥吧。二哥,小妹真的架不住,您老别添乱了行不。 眼跳连连的看着自家二哥一步一步迈向战火中心,轩辕无忧紧巴巴地盯着三人,小心肝儿一个劲儿地猛跳。 “南宫王爷,既然你和风儿还没讨论出结果,不如听在下一言。”轩辕无尘边说边暗示性地拍拍轩辕竹风的肩膀。 二公子,您可真会说笑。讨论?就差真刀实棒的了。真不知道在您眼里,什么程度才算干架。天渊脸抽。 南宫逸云挑眉,冷着一张酷颜,等着 下文。 “以三个月为限,如果南宫王爷三个月后还不能得到风儿的认可,那就劳烦南宫王爷自行走人好了。”轩辕无尘说得轻轻散散,同时惹得两父子不赞同的皱眉。 冲轩辕竹风送去一记安抚的眼神,轩辕无尘脸上的笑意不减,可说出的话却不容人拒绝。“当然,南宫王爷如果不同意的话,也可以直接走人。”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看着虎视眈眈的一书院夫子、学子,南宫逸云果断的选择了前者。虽有些不甘不愿,怎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哦哦,小兔崽子们,等着挨扁吧! 众夫子心中乐得炸开锅。 噢吼,又多了一个迷途羔羊。 众学子心里一片狼嚎。 打发走了一群看热闹的师生,轩辕竹风站在原地继续保持沉默不语,等待某人的解释。 收到自家外甥凉意十足的注视,轩辕无尘则是转头对身后的小妹轩辕无忧问道,“三妹,风儿与南宫王爷的脾性相差如何?” 一样的死倔死倔,说一不二的主。深受其害的轩辕无忧很直接地回答到“相差无几”。 “风儿觉得,如果不是这般,你们还会僵持到什么时候?” 天荒地老?除非吃饱撑的。看他不顺,直接轰出去不就好了。轩辕竹风如此想到。但这臭老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结果肯定是一来一轰,再来再轰,来来回回没完没了。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可是,让他就这么在书院里呆上三个月,心里又不舒服。轩辕竹风还是有些小不痛快。 看出自家外甥纠结的根结,轩辕无尘不免又冒出坏水,小声的对他说到,“趁着这三个月的时间可劲儿折腾他,出出怨气岂不是更好。” 果然好主意。轩辕竹风眼前一亮,也不再纠结。 当晚,夜黑天高夜,零星点枝头,万籁寂静的书院漆黑一片,夜间的虫鸣忽起忽落。 “当真如此?”一声犹犹豫豫的男孩儿声响起。 “你说呢?!”回应男孩儿的是另一个男孩儿睥睨的反问。 ……当我没说。男孩儿妥协的缄默。南宫叔父,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听命行事,以后您要算账一定不要找小侄,您家儿子才是最终的罪魁祸首,千万不要找错人、算错帐!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八卦之祸 蒙蒙亮的清晨,薄雾缠绕着青山,早起的鸟儿在林中觅食,翠绿翠绿的枝叶露珠莹莹。景山西侧,厚重的石墙团团围成一圈,入口处苍劲有力的“武寮”两个大字镌刻在一侧的石壁上。此刻圈中百丈空旷的校武场上,整整齐齐的排满少年少女。 正当一干学子们练得呼哧呼哧带劲的时候,三只人影从入口处绕行走至最里边的比武台上。 “大家休息一下,院主有话要讲。”教授武学的武夫子苍凛一声虎吼响彻青山,众学子收身站好,安静的等待院主的发话。 汗,轩辕无忧满脸黑线。这场景怎么琢磨怎么像训导主任的训话。收起心中乱七八糟的想象,轩辕无忧清清嗓子,假装正经的板直俏脸。 “各位同学辛苦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假。轩辕无忧抹汗,还是直接奔赴主题吧。“我身边这位是咱们书院新来的南宫逸云,南宫夫子,以后由他和武夫子一起教授大家武学以及兵法,大家表示欢迎。” 说罢,底下狼嚎一片。 南宫逸云?那个名满天下的第一战神南宫逸云?哇哦,这不会是做梦吧!院主也太…太牛了,连天下第一战神都能请上书院,果真没选错书院。 众学子乱叫一片,对此,轩辕无忧表示很丢脸。哼哼,小屁崽子们,就这点出息。一个个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要是一个个把院中夫子的身家说出来,还不得全吓晕过去。 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崽子。 与此同时,站在众学子队伍中的轩辕瑾枫、上官清烨、轩辕太皓、尉迟景天四人看着欢呼的同窗,同样一顿的鄙夷。 四位小祖宗,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一生下来就是人中龙凤的富贵命。 南宫逸云挺直着身板,耿直地站在正央,沉默不语的点点头,不怒而威的气势浑然天成。 看看,什么是大将风范,什么是大将风范。沉着、冷持、指点江山的霸气。吼吼,偶像,偶像,俺的偶像。 底下鬼哭狼嚎,台上,轩辕竹风一张小脸气得青黑青黑。没想到他这么受欢迎,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他了。让他入落尘书院,不是让他给自己来找刺激的!黑眸扫过底下的众学子,凌厉的目光暗转,遍体生寒的低气压慢慢扩散,让一旁随同而来的众夫子不禁抖上三抖。不出半刻,底下也沉寂无声。 呜呜,少院主,我们错了,他南宫逸云哪有您万分之一的魅力呀!您在我们心中那是光辉昊日,他就是那小如尘埃的沙尘,绝对比不上您在我们心中伟岸高大的身姿。 众学子苦哒哒的垂着一张张脸,在轩辕竹风决定风寒的注视下,收回满是兴奋的目光。 “好了,我们走了,大家继续练吧。”扛不住一帮夫子和学子幽怨横生的殷切目光,轩辕无尘飞快的作下总结,拉着自家儿子闪人。 “南宫王爷,久闻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在下武夫子苍凛,幸会幸会。”一身黑色劲装的青年大笑的冲南宫逸云抱拳,直爽豪迈。 “苍兄,幸会幸会。在下南宫逸云,苍兄以后直接称呼在下一声老弟就好,不需如此客套。”南宫逸云见武夫子豪爽洒月兑,结交之心泛起。凭净儿的喜好,能在落车书院落个夫子名号,绝非泛泛之辈。 “哈哈,哈哈,好,以后你我以兄弟相称,南宫老弟。”见他没有丝毫王爷的架子,苍凛热情的一掌拍在他的肩上,甚是欣赏这个很上道的新老弟。 苍凛大手一挥示意众学子继续晨练,随后带着南宫逸云走到武寮最左侧的茶亭,招呼南宫逸云坐下。 “南宫老弟,老哥见你气势不凡,绝非轻易能糊弄的主儿,咋也被轩辕那个鬼丫头忽悠进来了。”苍凛忍不住八卦到。料想曾经震惊江湖的绝世高手,现在却闲得淡疼的天天窝在这书院里,谁还不能自己找点乐子。 “不是。” 看着南宫逸云默言不语,只是直溜溜的坐在一旁,苍凛怀疑的蹙起眉头,开玩笑的说道,“不是?难不成你还是自愿进来的?” “嗯”轻轻浅浅的一语,震得苍凛当下跳起身子,“靠,你小子不是吧?!”怀疑,严重的怀疑。谁没事找事摊上那位小祖宗。想当初,咱就是一时善良,入了那鬼丫头的贼窝,再想离开,甭说门,连窗户都被那小没良心的堵得严严实实。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苍凛一脸悲愤的看着南宫逸云。 再想想,还是感觉不对。有谁傻得心甘情愿的跳进狼窝呢?!该不会,这傻小子就是看着精明,实际傻得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吧? 恩恩,很有可能。苍凛抱胸沉思的模索着下巴,时不时抬眼看看一脸清淡的某人,肯定的得出结论。这小子肯定傻得没治了。 “兄弟,以后大哥照顾你,绝对不会再让那个鬼丫头欺负你一下!”苍凛用力的拍拍南宫逸云,很兄弟义气的蹦出这么一句。 收到苍凛无限同情加怜惜的眼神,南宫逸云一顿恶寒。这神情太渗人了,整个一个看小可怜的悲悯,大哥你想多了吧。 “苍兄,小弟此次前来,只是为寻娘子和孩子,你多虑了。”南宫逸云收回冷汗,半响无语之后,对他解释道。 “寻娘子和孩子?”苍凛更是疑惑,“落尘书院里孩子倒是不少,成亲的小娘子可是听都没听说过。小老弟,你不会搞错了吧。” “不会,我家娘子和孩子我都已经见过了,绝对不会弄错的。”南宫逸云肯定的回答。 娘子?孩子?娘子和孩子?……除了那鬼丫头母子三人,其他的女夫子、仆侍、帮工所有的人加起来都没有符合条件的。莫非…… 苍凛顿时诧异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南宫逸云。老弟啊,你家娘子和孩子该不会是…… 看到苍凛的不可置信,南宫逸云很镇定的点点头。 老天爷,来道雷劈晕我得了!院主你个妖孽。 苍凛风中凌乱了。 “你们看,你们看,武夫子这是咋了?”晨练完毕的众学子,看着飘飘而来、脚下轻浮、左摇右晃的苍凛,不无惊奇,小声的跟在他的身后,指指划划。 “始乱终弃?”一学子猜测到。 “应该是被始乱终弃才对!”学子身边的另一个学子摇头,“你看武夫子他双眼无神、面目苍白、双脚无力,八成被哪个夫子吃干抹净,偷溜了。” “你说,哪个夫子有那么大的勇气吃得下呢?”第三个学子也像打了鸡血似的,满脸的兴奋。 “没见今天新来的南宫夫子么?照武夫子的体型,除了南宫夫子,谁还有那个本事呢?!”第四学子说的很是深入人心,同时拉低声音,小声的对其他学子笑得一脸暧昧,“没见早上武夫子猴急的拉南宫夫子躲进茶亭么?” “有道理。”其他学子赞同的点点头,再看看苍凛浮夸的脚步,更加肯定这个猜测。 武夫子苍凛被新来的南宫夫子xxoo后,始乱终弃了。 呼啦呼啦,呼啦呼啦,肆起的八卦刮满整个书院,连躲在卯阁不出的轩辕无忧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听着轩辕瑾枫绘声绘色的讲述整个精彩绝伦的过程,轩辕无忧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 妙绝,妙绝。堂堂的南宫王爷和鼎鼎大名的刀神被人传成断袖,真是太有爱,太…可乐了。脑海中闪过南宫逸云把苍凛怎么怎么,苍凛把南宫逸云怎么怎么的画面,一时不忍,刚进口的茶水被轩辕无忧喷了一地。 果然八卦的力量是不可披靡滴! “小瑾,干的好!”没由来的,轩辕无忧对轩辕瑾枫夸赞道。 “娘亲,你说什么?小瑾不过就是把听到的跟你讲一遍罢了。”轩辕瑾枫无辜的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装萌,卖可爱,卖无知。 “少来,老娘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传到这种程度,少不了你们的推波助澜。”轩辕无忧一把拍向自家女儿,却被轩辕瑾枫灵巧的避过。 “哪有?人家只不过小小的插了那么一句。”轩辕瑾枫特单纯无邪的撇撇双手,小样儿忒的无辜。 算你狠!轩辕无忧嘴角抽搐,这有事没事装的假仙儿、假仙儿的娃绝对不是我生的,绝对不是! “行了你,得瑟得瑟就行了,别恶心老娘了。”轩辕无忧甚是不耻的白她一眼,晃悠出门。呵呵,此时不出去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同样没良心的轩辕无忧也屁颠屁颠地出去找乐子去也。 此刻,一路上收到诸多学子、夫子“关爱”的眼光,就算沉稳如斯的南宫逸云也不由加快脚底的步伐。一个个如狼似虎、绿幽幽、火辣辣的视线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不经意间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一边走,一边沉思,南宫逸云低沉着快速前进,企图夺掉紧紧追随的目光,不料却在走廊的拐弯处撞到一人。 “对不起” “抱歉” 两声道歉的声音一同响起,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儿面对面对上。 求收藏!求收藏! 失忆与否的问题 “什么?!失忆?!你说他失忆??”轩辕无忧不可置信的用手指着坐在凳子上喝茶的南宫逸云,颤颤巍巍的声音抖得不成语调。听到的人比当事人还激动。 刚刚,也就是在刚刚,卫夫子急匆匆的派人到卯阁送送信,早饭还未来得及吃,就被卫夫子家的小徒弟连拽带拉的请到千草堂。路上慌里慌张的小徒弟说的不清不楚,一进门就得到这震天的消息,能不激动么。 跳脚的轩辕无忧乱窜,时不时扑棱扑棱喝茶的南宫逸云,每扑棱他一下,他就微笑晏晏的对自己喊上一声娘子,这一喊,吓得轩辕无忧蹦出三米之外。 呜呜,太可怕了,简直比天塌了一角还可怕。儿子啊,你快想想办法吧。两眼哀怨的看向同样坐在凳子上喝茶,一脸平静的轩辕竹风。 儿子啊,现在不是淡定的时候,还是快点想办法呀!暴躁的轩辕无忧抓耳挠腮扯着头发,就差扑上去,扯着自家儿子一阵摇晃。 较于自家娘亲过分的不淡定和自家大哥的过于淡定,轩辕瑾枫巴眨巴眨眼睛,跐溜跑到南宫逸云跟前。 “喂,老头儿,我是谁?” 一时间,大家全都被轩辕瑾枫天外飞来的一笔搞得丈二的和尚模不清头脑。 “爹的宝贝闺女。”看着那和轩辕无忧七八分相像的女敕颜,南宫逸云浅笑的回答。 “他呢?”轩辕瑾枫伸手指着自家大哥问到。 “不讨喜的儿子”微微皱起眉头,仅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轩辕竹风,南宫逸云又一脸浅笑的看向轩辕瑾枫。 ……你还真直接。轩辕瑾枫汗颜,偷偷瞟了一眼对面的自家大哥。嗯嗯,脸上无波,眼中无痕,越是平静,暴风雨来的越是猛烈。老头儿,你好自为之。轩辕瑾枫丢给南宫逸云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 南宫家的传统:重女轻男。纵使南宫叔父失忆了,根深蒂固的血脉传承依然强大啊。上官青烨叹然。只不过,南宫叔父真的失忆了吗?上官青烨怎么瞅,怎么透着蹊跷。见过谁家失忆的还能清清楚楚记得自家娘子和孩子的?! 显然这也是在场所有人疑惑的焦点。 “卫老头儿,这叫失忆了么,嗯?!”轩辕瑾枫目中含冰的射向卫夫子。对某人谎报军情的行为很是愤怒。 “这,这我也不清楚呀。”卫夫子冤屈的申辩。打他一清醒,问了不下二十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鬼才知道他怎么会记得你们母子。 “不清楚,你还敢说他失忆!”轩辕瑾枫咄咄逼问。 “这能怨我吗?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是失忆还是什么。”卫夫子小声的嘟囔。 不对,不对。上官青烨走到南宫逸云身侧,围圈打转。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不时的摇头摩挲这女敕溜溜的小下巴,一脸沉思。淡笑如风的南宫叔父没见过,十年的棺材脸倒是每次都能见到。 “叔父,还记得我是谁吗?”将脸摆到南宫逸云面前,上官青烨问道。 看着眼前的少年,虽有一些熟悉,脑子里却没有任何印象。南宫逸云眉头轻挤,思考片刻,摇头道,“不知。” “那您记得他们的名字吗?”一一指过轩辕母子三人,上官青烨再次问道。 “名字?”不甚灵光的脑子随着思考开始有些犯痛。恍惚间,南宫逸云脑海突然闪过模糊的一幕,耳边响起一个女子轻快地笑语,‘男孩就叫风清,女孩就叫风晴。风清,风晴。清风的清,晴空的晴。’略有迟疑的开口,“风清,风晴。清风的清,晴空的晴。净儿,咱们的孩子叫小风、小晴对不对?” 一霎那,轩辕无忧的脸煞白煞白。‘男孩就叫风清,女孩就叫风晴。风清,风晴。清风的清,晴空的晴。’回忆如在昨昔,如今却只是一个破碎的梦。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望着杨柳婆娑的身影,轩辕无忧转过头,笑得纤尘不染。 “南宫公子似乎记错了。我儿子叫竹风,女儿叫瑾枫,我复姓轩辕,名无忧,并非是你口中的净儿。”直视着他因慌错瞪大的眼睛,轩辕无忧语气平淡,“还有,公子福命,家有娇妻稚女,幼女恰有一个晴字。所有一切均与我们母子无关,公子记错了。”三言两语,将他们的过往撇的干干净净。 怎么会!脑海中闪过的倩影虽然模模糊糊不怎么清朗,但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她就是她,不会错,绝对不会错。莫非我以前干了什么错事,所以她不愿意认我,她想……想…… “娘子,你不要我了吗?”原来还是一脸灿笑的南宫逸云一想到这个可能,紧张的连椅子都坐不下去,颠颠地跑到轩辕无忧身前,一把用力狠狠地搂住她,担心、害怕纠结心头。好像很久之前她就丢下他过。那种痛彻心扉的失去,他不想再体会一次。空白的心这样告诉他。 不是我不要你,是你已经抛弃了我们母子。眷倦的怀抱如此温暖,可是它已经属于了别的女人。不敢爱,也不该爱。该逝去的就让它逝去吧。雁过无痕,人醒梦散。既然大家都选择了忘记,一切都当没发生过吧。 突生的力气将他推开,轩辕无忧无声无息的坐下。“男女授受不亲,南宫夫子僭越了。” “娘子”,那人仍不死心的上前,可连轩辕无忧的衣袖都没模到。突然出现的八人将他隔断在另一侧。 “刀剑无眼,公子小心了。”为首的男子话中不无警告。 “八使爹爹们。”小人儿轩辕瑾枫一见来人,几步跑上前扑进几人怀里。黑乎乎的小脑袋可劲儿来回噌着几人的肚皮。就连一向鲜有表情的轩辕竹风脸上也挂上几分笑意。 “八位不在门中驻守,怎么有闲心到书院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绝对的没好事。看着逗弄小瑾的荼蘼八使,轩辕无忧白了他们几眼。 “门主都不在门中,留我们八使在门中掌权岂不遭人闲话。”炙首先奚落过来,严重不满自家门主的不负责任。 “……”都遭人笑话十二年了,还在乎这一时半刻的?!轩辕无忧心里嘀咕,面上却撑着一模灿烂的笑脸。 “能者多劳。有如此忠贞的属下掌管门中事物,本门主甚是放心。”某女甚是无耻的说到。 人要脸,树要皮。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深谙此道的轩辕无忧练就的更是如火纯青,令人望叹不已。 人道紫门行事诡绝、作派神秘,殊不知其中的缘由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干门众全都受门主所染,家丑不可外扬罢了。有此门主,甚是紫门不幸。八使咬牙切齿,很想一掌劈了某人,以泄群愤。 “门主现在尽量宽心,要不以后可没有时间享受了。”寒凉测测的露出一抹阴笑,顷刻间阴风阵阵。 嘛意思?轩辕无忧不是很理解的抬头,将目光看向寒。 就这意思,自己理解去。寒扭头,看向一侧,不再理会某人。 讨厌!!把人吊起胃口,却又不说,谁家的缺德属下!这下换轩辕无忧噌噌磨牙。 “暖~~~”,某女既嗲又假的声音响起,一时间众人纷纷倒侧,呕吐声不止。 靠之,这么不给面子!轩辕无忧满脸黑色,望着弯腰的众人。鸡群中,愕然有一鹤独立。嗯嗯,不错,不错,最起码还有一个人没倒。如此安慰。 再说那人,浅笑清清,青眸含笑,万般宠溺只为一人独占。 失忆的南宫逸云分外可爱。轩辕无忧心道。 看大家都吐的差不多,起身站直时,轩辕无忧小嘴再启。“暖” 还未出声,瞬间被人扣紧了嘴巴。 “小祖宗,我们说,我们说还不行吗。您千万别再喊了。”清苦嗒嗒的捂紧轩辕无忧可恶的小嘴。 早干嘛去了!害我浪费口水。轩辕无忧无比鄙夷地白他一眼。 松爪。轩辕无忧拿眼睛示意他赶快放开爪子。 “不会再喊了,你?”清不确定的盯着她的眼睛。 嗯嗯。轩辕无忧无奈的眨眨眼睛。 犹犹豫豫的松开手,清很不能肯定自家门主的人品。 待到重获自由,轩辕无忧斜斜地瞪他一眼。哼哼,以下犯上,这笔帐本门主记上了。君子报仇十年不短。你们随时估量着。 被轩辕无忧记恨的小眼光看得发颤,八使突然觉得此次出门是个天大的错误。 “还不说。”轩辕无忧一掌拍回清神游的思绪。 清委屈的撇撇嘴,“为啥每次挨打的人都是我?” “谁让你离得最近呢!”得到轩辕无忧的回答,再遭鄙夷的清,深受打击。还不是他们七个缺德的推我上前的,一群没有人性的家伙! 啪。又是一声。“还不快说!”没耐性的轩辕无忧怒瞪。 我招谁惹谁了?!清内心抓狂。 “四位副门主不日到达了落尘书院。” “我道是什么,原来是四位师兄要来。”将清的话听进耳里,轩辕无忧不甚在意地挥挥手。 “此外,陪同一起而来的还有魔教的二教主。” “什么?!你说什么?!”轩辕无忧这下不淡定了,一把拽起清的衣袖,惊吓十足地再次确认,“谁,谁要来?!”哦,老天,一定是我听错了。不会是他,绝对不会是他。 要说让轩辕无忧能慌张至如此的,世上绝对不出几人,而这魔教的二教主却恰巧是其中的一人。 ~~~~(>_ 魔教二教主 “无忧妹子,一年不见,凤焱哥哥还不知道让你这般挂念。早知如此,凤焱哥哥就直接娶了你,哪还用的着你日日思念。” 草屋窗外,一妖孽男子斜靠在窗沿,艳红的长袍随风摇曳,青丝长发,妖艳的丹凤眼风流款款,透着惬意的慵懒。一挥手一投足,轻佻中带着傲慢,放浪中狐媚天成。 就是这样一个比女子还惊艳无双的男子,此刻正火力十足的对着堪堪够得上清秀的轩辕无忧暗……明送秋波。 “不是说还有几日么,这妖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李凤焱那张妖孽无比的美人脸,轩辕无忧泪喷,脆弱的小心肝不堪重负的崩溃。一双手随手抓住近身的某物。 “门主,松手,快松手。”清憋红着俊脸,一手忙不迭的妄图抽开某女一时控制不住,掐制住他领襟的双手。呜呜,为啥倒霉的总是我。被人当成发泄桶的清被摇的头昏脑胀。 总算其他七使尚存那么一渣渣的良心,在清被虐的还剩半天老命的时候,从自家门主手中夺了回来。 幽怨的,轩辕无忧抬起哀怨横生的怨妇脸,眼巴巴的瞅着八使,顿时八使背后阴凉一片,寒风簌簌。百鬼夜行也没有这般怨气冲天。 ……门主,你要报复,也报复对人了。二教主才是罪魁祸首啊!八使偷偷瞄瞄看着他们笑得一脸诡谲的李凤焱。 要是你们不来,他能来么?!轩辕无忧横目轻扫。 ……就算我们不来,他也会来的呀。八使倍儿无辜的眨眨眼睛。 嗖得一记冷箭放过,轩辕无忧危险的眯紧眼睛。 是,门主说的是。都是属下们的错,都是属下们的错。八使打破牙往肚子里咽,委曲求全的喝着血与泪。 这还差不多。欺压欺压一下八个属下,轩辕无忧顿感轻快了不少。对敌的精神又恢复几分。 “死妖男,不窝在你的魔窟里,跑到我落尘书院来干嘛?!我这儿不欢迎你,赶快滚回你的狗窝去!”雄纠纠气昂昂,轩辕无忧一口噘过妖孽男子去。 “这可就是无忧妹子的不对喽,凤焱哥哥百忙中才抽出一丝空闲,慰藉无忧妹子的相思之情,无忧妹子怎么能如此无情。可怜我一片苦心,却生生让无忧妹子这般糟蹋。”说的那是声情并茂,哀哀怨怨,雨泪俱下,揪得人肝肠寸断。 扯,接着鬼扯。老娘有那么想不开,想你个枯草破草?我有病呀!轩辕无忧凉凉的翻他白眼,对某人的说辞,很是嗤鼻。老娘就是被你缠怕了,咱惹不起,躲还不行么。见过死缠烂打的,就是没有见过比他还没脸没皮、打棍往上爬,没棍也能想法儿往上爬的。 “无忧妹子,眼抽也是病,尽早让玄给你治治。虽说我不介意无忧妹子这点小小的缺憾,可本来就不漂亮的脸蛋更丑了,会吓坏小孩子的。” 狗嘴里吐不出人话!你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敢说我丑,你全家都丑!你出门一妖孽,进门一人妖,里里外外全都不是人!轩辕无忧青黑青黑的脸上布满杀气。你丫的无耻贱男,装什么装,当初怎么把人逼死的,现在还有脸在这儿卖深情,滚你娘的蛋。如若不是那人的恳求,老娘早把你剁了喂狗,哪还轮的到你唧唧歪歪来我这猖狂。 动,动不得;轰,轰不走;躲,躲不掉。怨毒地瞪着厚颜无耻的妖孽男,轩辕无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在那人的面子上,忍,老娘我忍了。大不了,将气撒向魔教。某女阴毒的狞笑。你,我动不得。魔教大本营,老娘可没说什么。 “门主又在冒什么坏水?”八使看着自家门主阴笑的侧脸,很一致的向后退去。 “就是,就是,你们看那张脸笑得真阴险。不知道又有哪个倒霉鬼被她盯上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不祸害咱们,管他谁死谁活。” 一语说中众人的心声,其余七使默默点头。沉默才是王道,视而不见才是硬道理。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不管不顾,坚决将不字贯彻到底的荼蘼八使,猫腰躲进角落的阴暗里。 “娘~子~”,轩辕无忧正幻想着这般这般、那般那般折磨魔教教众,折磨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带着委屈的小可怜般的男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你……”,轩辕无忧惊得猛回头,哐噹和那人撞在一起。 “哎吆,疼死我了!”遭此横祸的轩辕立马抱头蹲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娘的,你练的是铁头功么,这么硬,想谋杀啊! “娘子,娘子”,本来只是不甘被忽视,却没想到会害她受伤。南宫逸云焦措的俯身,围着轩辕无忧转来转去。“快让为夫看看,快让为夫看看。” 看,看你个鬼!疼地打转儿的轩辕无忧很想吼过去,可看到南宫逸云愧疚、自责,又满满疼惜的眼神,一下熄了怒火,不知不觉间将受疮的头伸了过去。 “都是我不好。”南宫逸云自责,一边将不知从何处偷渡过来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轩辕无忧红肿的额头,一边对着伤处呵气。 我……我不是小孩子。轩辕无忧对南宫逸云像对待小孩子般的行径很无语。自己堂一介江湖排行前三的紫门门主、落尘书院院主,什么时候让人如此对待过。 “呃,没事了。”轩辕无忧汗颜的伸手将南宫逸云凑进的俊脸隔开。 “娘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某男瞬间耷拉下脑袋,做错事般将头低得低沉,落寞又带着丝丝不安。 -_-||我说啥?我做啥了?轩辕无忧黑线满天。 “没有,哪有的事。”轩辕无忧敢肯定,如果她要说半个不原谅,那货绝对有可能低头耷拉脑儿,瞬间变装成绝品小受一枚,还是那种梨花带泪,无限委委屈屈的那种。 “真的?”某男顿时抬起俊脸,满眼晶亮亮看向她。 ……卖萌,你居然卖萌?!轩辕无忧眼抽,嘴角不可抑制的猛抽。老天,来道雷劈晕吧!这都神马逆天玩意儿! 掂量掂量受刺激不小的小心肝,轩辕无忧灰败的起身,低头向外走去。淡定,老娘现在需要的是淡定。 “你跟着我干嘛?”没走几步,轩辕无忧突然停下,回头怒瞪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南宫逸云。 “娘子~~” 又来,轩辕无忧冲天翻上几个白眼,无奈非常。你丫的失忆就失忆好了,还巴上我干嘛啊啊!!!老娘现在没心情,你现在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 锋利的清眸一瞪,堪似无数支冷箭齐发,一时间南宫逸云被她眼中的寒意慑住,不由*的停下。 僵硬的挺直身板,南宫逸云的脸被吼得苍白苍白,脸沉沉的低下。 娘子果然不要我了! 这二货又在东想西想些什么?上一刻还高高兴兴、欢天喜地,下一刻就像受尽万人欺、万般辱,还苦瘪瘪不敢出声的样儿。轩辕无忧倍儿无语的仰天长叹。 “喂”,轩辕无忧伸手戳戳犹自低沉的南宫逸云,不想那人却闹脾气的不肯理人。 还耍小脾气了是不,轩辕无忧汗。“喂”,再戳戳。 八使目瞪口呆地看着得了意致的两人,顿时无言以对。门主啥时候有了这般的好脾气?按以往,向来只有门主给人家脾气受,哪有人敢给门主脾气受?! 不同于荼蘼八使的诧异,李风焱则是眉头一挑,邪气外冒。小子,敢在我面前抢人,胆子不小。 “无忧妹子”,李风焱趋步上前,一把将轩辕无忧搂紧在怀,轻佻的对着她耳边吹气,暧昧十足。“我饿了,走,陪凤焱哥哥吃饭去。” “松爪!”,一手拍掉李风焱不安分的狼爪,轩辕无忧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放手!”,一见自家的亲亲娘子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南宫逸云跳脚,横眉怒瞪的瞪向那人,伸手就要抢人。 眼花缭乱的看着一来一往的两只爪打来打去,轩辕无忧被迫的困在两人中间,一左一右的被两人抓着,就是想走,也走不掉。窘迫的站在中央,轩辕无忧用力扯扯被抓住的双手,奈何一个也甩不掉。 “松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轩辕无忧放大声音,却不得瞪红眼两人的注意。 “松爪!!”,声音又抖高一层。仍是没有回应。 吆喝,一个个的倒是挺会装聋作哑的,轩辕无忧冷笑三分。你们听不见是不,总有人能听见。女乃女乃的,当老娘好欺负是不。 “八使听令,将这二人丢出去!” 王八之气全开,轩辕无忧瞄了一眼在一旁看热闹的八使。都挺会看热闹的哈。 不无威胁的清眸横扫,八使顿时小心肝儿颤了三分。 干活,赶快干活去。八使心虚的避开自家门主锋利的小眼神,灰溜溜的招呼上南宫逸云和李凤焱二人。 收藏,收藏,给偶个收藏、推荐吧! 买卖 晌午过半,轩辕无忧酒足饭饱的横窝在葡萄树下的躺椅上纳凉。酒饱多思绪,尤其是突然出现的李凤焱这个妖孽,怎么都让轩辕无忧的思绪不定。往年,只有每年年关的时候,四位师兄以及那个妖孽才得空来书院。这次来的太过蹊跷。莫非,门中出了什么事情? 斜影斑驳,抬头望着葡藤,缕缕阳光透着叶缝射下,没有了毒辣,多添了几分和煦、温暖。如此好的天气,实在不适合思考。拽起怀中的抱枕放在脑后,日风催人睡,不敌困意的轩辕无忧缓缓睡去。 到真是心宽。李凤焱用过午饭从外边走来,看着睡着香甜的人儿有些愣愣出神。如若她也这般放的下,是不是结局就不会一样? “二教主,少门主有请。” 一声有请,打断了他的回忆。李凤焱再看了她一眼,眼中掺上几分苦笑,终究她不是她…… 绿竹清苑小别幽,青石碧路曲径探,凡凡扰扰尘净土,哪得清闲在人间。 绕过木屋,一条小路出现在两人面前,路旁层层叠叠的竹林排排环绕,似一幕巨大的屏障,划尽繁华。绿林荛荛,竹木青青。路之尽头,桃花渲染,灼灼其华,既妖且艳。 “花开不败,人不正常,连树都跟着不正常。”李凤焱酸不溜丢的轻瞥桃花一眼,眼底充满那个羡慕嫉妒恨呀。同样是桃树,为啥自己种出来的桃树只能花开一季,他家的桃树却能常年不败。 领路的侍卫鄙夷的瞅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哼,典型的酸葡萄心理,见不得别人好。我家门主就是能耐,有本事你自己也种一个不正常去。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面上侍卫还是一脸的平静。作为一个合格的侍卫,来者是客,该有的礼教还是有的。 “二教主,这边请。”不带任何感**彩的,侍卫打断某人的愤愤之情,引着贵客向桃源深处走去。 桃源深处芳菲尽,落地桃花相映红。清风扫过,又是一曲花舞。 此刻,李凤焱李二教主的心境远远不能用歆羡来形容,如火焰般的眼睛猛烈的灼烧,恨不得将这片桃源搬到他魔教大本营去。无论来多少次,这桃源还是每每让他惊艳一番。 恋恋不舍的从桃源踏出,李凤焱不满的情绪又高涨几分。看得,拿不得,这不是引人做坏事么! 桃源尽头,少年背光而立,背影单薄,耿直的脊背却又硬挺。白衫翩翩,青丝飞绕。 “小鬼”,李凤焱啪嗒一声,狼爪打在少年肩上。说实话,其实,他更想打在少年头顶,奈何有贼心没贼胆。 “来了”,少年回头,平淡的脸上不染任何感情,一平如水的语气,让李凤焱这个三十而立的大人都自叹不如。 “请坐”,冷淡、疏离。 ……轩辕竹风小侄啊,咱们认识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至于这么生疏吗?!李凤焱模鼻子灰败的坐在少年一旁的石椅上。对付轩辕无忧、轩辕瑾枫那样的,他是有很多办法。可每次一面对小老头般文风不动轩辕竹风,他就什么招数也使不出来。 人总有踢到铁板的时候,恰巧,轩辕竹风就是兴风作浪、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二教主李凤焱的铁板。 “贤侄让我前来是商讨那事?”李凤焱小心的询问。 “那事不急,大师伯早已修书给我,等四位师伯到齐,再做打算不晚。”轩辕竹风边说边倒上两杯茶水,并亲自将其中的一杯递到他的面前。 李凤焱顿时大惊,遏制住了双脚才没有一下跳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警铃大开,李凤焱警惕的盯着轩辕竹风的一举一动。 “二教主,咱们做个买卖如何。”,清茶沁鼻,轩辕竹风罔若不闻般轻泯一口,满齿萦香。 “买卖?”你确定不是将本教主给买卖了?!对轩辕家的人品,李凤焱实在不敢恭维。被骗一次,那是大意;被骗两次,那是无知;被骗三次,那是愚蠢。接连不断的被骗,除非那是傻子!对比,已经经历过大意、无知、愚蠢阶段的李凤焱李二教主,誓死不要做一名傻子。 料想到他不会如此干脆的答应,轩辕竹风撒下天大的一个诱饵。“如若你办成此事,她的消息我就无偿提供给你。怎么样?” “你确定有她的消息?”李凤焱闻此,瞬间瞪大眼睛。查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她的音讯。大家都说她死了,可没见尸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她那么善良,老天不会忍心收回她的。 居然敢怀疑我。轩辕竹风挑眉,自视甚高的瞥他一眼,“天底下就没有暗追不知道的消息。” “好,我答应。”一咬牙,管他是什么买卖,李凤焱豁出去的答应下来。 “说吧,要我做什么!”一副舍生求死、大义凌然的表情。 轩辕竹风汗,遂解释道,“你也用不着如此,很简单的事情而已。” 简单?!你要说让我宰了你家老头子,不出一柱香的时间,准给你解决了。杀人放火简单的很,你可能让做么?!某男嘀咕。 看他不相信的表情,轩辕竹风侧耳说予他交易的内容。 “就这么简单?!”李凤焱不可置信的嚎叫。 “就这么简单!”轩辕竹风点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蛮可以自己解决的嘛。”诧异完之后,李凤焱满眼的疑惑。 “我不想让娘亲知道是我做得后伤心。”轩辕竹风望向远处卯阁的方向,眼神深邃。 可……不论是谁做的,只要是那个结局,都会惹你娘亲伤心的。李凤焱含糊着想要说出口的话,看着轩辕竹风的心忧,却又开不出那个口。 罢了,罢了,看上天的造化罢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 “如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一步,回去准备准备了。”喝完茶杯中的茶水,李凤焱起身。 “嗯。”小手一抬,引在暗处的侍卫,带着他离去。 而此刻卯阁的轩辕无忧突然被一阵恶寒从午睡中惊醒,抬头看了一眼斑驳恍惚的树影,恍若隔世。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当初发生的一幕幕都挥之不去。眼泪迷蒙,当初的心碎又一遍走过。 那日,朝堂上,一道皇旨,宇龙国七公主上官紫晶的身份明告天下。也是那道皇旨,自此,他与她形同陌路。 “为何要欺骗于我?”金銮殿外,待所有人走尽,他将她堵在殿外。阴霾的黑脸透着愤怒,冷冰冰的语气叫人遍体生寒。 虽然想到有会将他激怒的这种可能,可事情只有在亲身经历时,才发现,仅仅是他的态度就让自己承受不住。上官紫晶苦涩的泯泯嘴巴,想好的说辞早已乱了阵脚。“对不起,我……我……” “七公主?六皇子?净儿?公主殿下玩得挺称心。”南宫逸云冷笑,“不知微臣的表现可入的了公主殿下的眼帘。” 冷嘲热讽的话让上官紫晶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四个月的朝夕相对,你就当我是这般?四个月的肝胆相照、生死相处,你就当我是这般?我顽劣归顽劣,可有把人心随意耍弄的时候?!为何现在你也如此看我?” “公主殿下说笑,与微臣朝夕相对、肝胆相照、生死相处的是六皇子上官子净,而非七公主上官紫晶。”南宫逸云疏离的撇清两人的关系。 一句话就将两人的过过往往断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这猪头脑子!上官紫晶咬牙切齿,本来的一丝丝愧疚,也被他一番话气得火星乱窜,只恨不得上前咬他一口,看他能不能清醒过来。 “南、宫、逸、云,小爷我话也说,歉也道,你别蹬鼻子上脸,当小爷好欺负!” “公主矜贵,微臣岂敢得罪。”貌似恭恭敬敬的说辞,但跟南宫逸云厮混过四个月之久的上官紫晶就可以直接理解为:七公主你娇纵、心胸狭隘,不想被报复的谁还敢惹你?! 不开口则矣,一开口气得上官紫晶吐血。靠之,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有这么好的口才呢! “南宫逸云,小爷告诉你,纵有千般不愿,这亲咱们也成定了!想娶你如烟表妹,下辈子吧!小爷就是杠上你了,你若敢反抗,小爷我就直接拆了他李氏一族,玉魂香销,这样的结局你也不想见到吧,嗯?!”出口闭口的就是杀人灭族,早已习惯将蛮横无理当保护色的上官紫晶口不由心的威胁。 “你敢!”上官紫晶火上浇油的行为,无疑更是激怒了南宫逸云。 “哼,这世上没有我上官紫晶不敢做的事情!为了李氏一族和你亲亲表妹李如烟的性命,乖乖等着两个月后的成亲吧!”一甩袖,一扭身,上官紫晶负气离开。 “好!好!好!”连道三个好,南宫逸云亦被气得不轻。“成亲?!本王还会在乎小小的一场婚宴,不怕喜宴变丧宴的,尽管大张旗鼓的来操办!” 厥词之后,南宫逸云同样的负气离开。 一场相聚不欢而散,冰释前嫌的由衷,硬生生的曲解,两人的误会又晋升一个深度。 求收藏!!求推荐!! 一顿饭引发的斗争 自从荼蘼八使和李凤焱来到落尘书院后,接连的几日,轩辕无忧愈发清闲。大儿子轩辕竹风除非必要,很少出桃源。对此,轩辕无忧自是明了。自家儿子八岁开始了解紫门大大小小事物,十岁掌权。那些大事、小事,门里、门外,江湖、商场,烦烦索索的事情,还有空闲出来溜溜才怪。本是身为父母的责任,儿子未弱冠就丢给了他,儿子没有甩胳膊走人,轩辕无忧就偷笑了,哪里还敢再抱怨什么。可是,这两日,一向跟前跟后的自家小女儿不知得了什么意致,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天未亮就不见了人影。连带的上官青烨、轩辕太皓、尉迟景天三个浑小子,也不知道去哪鬼混。多事多纷扰的卯阁突然间清静下来,怪不适应的。没人陪着解闷,这一日日无所事事的,甚是烦闷。 盯了许久的书,却半字没有看进脑子里,轩辕无忧最终叹上两把怨气,随手将书丢在一旁后起身。 “一帮没良心的小鬼,有事也不叫上老娘。害我闲得发淡玩儿!”边骂着那帮没义气的小鬼,边向左侧的厨房走去。他们不仁,我也不能不义。跟一帮小鬼较劲,忒的有**份。这两天总是想起以前那些有的没的,连饭都没好好做过,而是直接从食堂打过来的。今天正好权当打发时间,做顿像样的午饭吧。看着案台上摆放的蔬菜、鱼肉,轩辕无忧思考着做些什么菜样。 风儿爱吃鱼,就来个清蒸草鱼好了。三个浑小子无肉不欢,现在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叫花鸡、炖牛肉、东坡肉。清晨采的蘑菇还很新鲜,院子里的豆角、黄瓜也不错。素炒鲜菇、干煸豆角,再拌个凉黄瓜。嗯嗯,不错,不错。最后再弄个西红柿鸡蛋汤。有鱼有肉有菜有汤,足够六个人吃得饱饱的了。 决定好了菜谱,轩辕无忧说干就干。洗菜切菜、烧火做饭,曾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洗手做囊,熟练的准备自家的饭菜。 “哇,好香!”狗鼻子般的轩辕瑾枫闻着菜香,连肩上的背包都来不及放下,直接窜到厨房,两手不闲得一左一右掀开餐盘上罩着的铁盖。“老娘,你做啥好吃的呢?” 两眼放光的盯着盘中的肉,轩辕瑾枫馋嗒嗒地咽掉嘴里不断分泌出来的口水,伸手就向色味俱佳的肉肉袭去。 啪嗒,一只小手被横出的竹筷打住。 呜呜。轩辕瑾枫可怜兮兮地望向自家老娘。 “手没洗还敢用手抓!去,洗洗手去,顺便叫你大哥、烨儿他们四个吃饭。”轩辕无忧瞪了一眼偷嘴不遂的馋猫,刚好安排任务。 不好,不好。轩辕瑾枫不高兴的撅嘴,两只小爪子肆图再次袭击,蓄势发发。却一再被打回。 不吃,不吃还不行嘛。收到自家老娘叉腰怒视,轩辕瑾枫不甘的收回小爪,很是恋恋不舍地扭头离开。 这还差不多。轩辕无忧满意地继续走回灶台忙碌。 把握机会。瞅准轩辕无忧离开餐盘地时间,轩辕瑾枫猛然回身,蹭蹭冲回案台上的餐盘,手中抓起一块肉肉跑掉。 “这臭丫头!”轩辕无忧好笑的看着自己女儿偷吃的行径,颇为无奈。 “开饭啦,开饭啦,娘亲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大家吃饭咯!”扯着嗓子,轩辕瑾枫边跑边喊。 不一会儿,在轩辕瑾枫大嗓门喊叫下,卯阁的小馋虫们都跑进了厨房。 一听到轩辕瑾枫的召喊,刚刚回房当背包的尉迟景天当仁不让地横冲直撞而出,火烧火燎的赶赴厨房。其中,还在半途上劫住轩辕瑾枫,一脸贪精亮的问道,“有没有我最喜欢的东坡肉?” 轩辕瑾枫白他一眼。别的事没见他急过,一关系到吃,这货瞬间激动的不像话。“有,有,有。还有叫花鸡、炖牛肉、清蒸鱼。” 每听轩辕瑾枫念一个菜名,尉迟景天就猛咽一次口水。嗷嗷,都是我爱吃的,都是我爱吃的!姑姑,等我,尉迟景天来也。呲溜一声,尉迟景天消失在轩辕瑾枫眼前。 吃货!看着动作异常迅速的尉迟景天消失,轩辕瑾枫果断的加快了步伐。快点,偶要快点去叫大哥吃饭,要不甭说一块肉,就是一滴菜渣都会被尉迟景天这个吃货干掉。 “姑姑,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 突的一声,轩辕无忧被惊得回身,只见三个黑乎乎的小脑瓜排排站在眼前。好家伙,一双双如狼似虎的小眼睛,好不渗人!轩辕无忧抹汗,平时我有虐待他们至此么?!不就是几块肉,你看一个个馋得! 既然来了,倒也省得我开开回回的多跑几趟。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轩辕无忧打开保温的铁罩子,一人一道菜的吩咐三人端到客厅。末了末了,深知三人馋性的还嘱咐一句不要一路偷吃光。 三人乐颠乐颠的端盘子走人,轩辕无忧也盛好最后一道汤。 三荤两素一条鱼,六碗白米饭,一大碗碎蛋汤,井井有序的摆放在饭桌上,轩辕瑾枫带着轩辕竹风也回到了客厅。 洗手净手,轩辕竹风一声“开饭”,众人纷纷拿起碗筷。 “吆,已经开饭了。无忧妹子,你可真不够意思。来了几日,洗尘宴没有,哥哥也就不说啥了。可你们躲起来吃好料也不叫上哥哥我,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日日翻新的红袍,不用看脸就知道,定是李凤焱那妖孽来了。只是撇了一眼,轩辕无忧又将目光放回饭桌上。 迈着妖娆的步子,李凤焱风情万种的靠近饭桌。 “喂,喂!红袍癖,说你呢!小爷警告你不要再走进一步,小心小爷揍死你!”轩辕瑾枫看着李凤焱靠近,首先爆发。三年前的惨痛教训,现在还记忆犹新。那顿饭可是吃的刀光剑影、惨烈万分。当时的自己才九岁,九岁屁大点儿的孩子呀,可是还有人仗着自己长得人高马大,居然无耻到跟一个九岁的孩子抢饭吃!可怜的自己只能眼泪巴巴的干咽着米饭,眼睁睁的望着那人把一桌的菜肴席卷而空。自此,轩辕家的饭桌上就将此人列为首号拒绝来往户。可某人偏偏没有自觉,年年来蹭饭,年年被人轰。 红袍癖??李凤焱嘴抽。不就是三年前吃掉你们一顿饭么,至于你记恨得还给本教主起这么个……难听的绰号么!!当年要不是我那没人性的大哥将本教主丢进老头子的墓室里困了十天半个月,没水没粮,后来侥幸被本教主逃月兑;要不是老头子的墓口就设在你家后院;要不是凑巧赶上你们吃饭的时间。本教主……本教主至于那么没品嘛!只不过,无忧妹子的厨艺还真不是盖的。李凤焱模模下巴,甚是猥琐。 “喂,你耳聋啦,小爷叫你不要靠近!走,你还敢给小爷走过来!紫门门众何在,给小爷将这个红袍癖射成刺猬,小爷看他下次还敢再来!”轩辕瑾枫炸毛的盯着李凤焱李二教主的一举一动,见他丝毫没有被恐吓住,反而步步向前,顿时下令放箭。 哼哼,轩辕瑾枫冷笑。早在他来的第一日,就叫人备足了弓箭。目的就是斩杀前来蹭饭的红袍癖。果然不出所料,这红袍癖掐准了自家老娘亲自下厨的时间就来蹭饭。 只闻轩辕瑾枫一声令下,密如牛毛般的箭雨纷纷向李凤焱射去。堪堪躲过随身而至的飞箭,李凤焱被逼退至卯阁门外。“轩辕瑾枫,你来真的!” “小爷什么时候跟你来过假的?!有本事继续往里冲,这点箭努,小爷还不在乎,后院放着几十堆,有能耐尽管尝试。”轩辕瑾枫对着门外乱吠的李凤焱打着鄙夷的手势。 “你狠!”门外李凤焱咬牙切齿,却也奈何不了这密密麻麻的箭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轩辕瑾枫得瑟的扒下鸡腿对着他猛啃。报复,这是赤果果的报复,为三年前那顿饭而引发的惨无人道的报复。 “娘子,娘子,我给你们送饭菜来了。”这出刚停歇,那出又开始上演。 李凤焱抱胸斜靠在木门上,看着一脸悦色的南宫逸云一手提着一个饭盒子兴冲冲的跑来,风流的桃花眼闪过一道精明。这家伙来的正好,如此,可以趁机溜进去。轩辕瑾枫那个臭丫头总不会连自己老子都想干掉吧。 显然,李凤焱小看了轩辕瑾枫的魄力。 南宫逸云今天在食堂等了半天也没见轩辕无忧来取饭菜,当下决定借机献献殷勤,拉近拉近关系,别老是还没到卯阁就被人轰出来。于是就有了送饭的这一幕。 奈何,南宫逸云千算万算少算了轩辕无忧会做饭这一轩辕无忧硕果仅存的优点之一。 拿眼看了一眼靠在门框的红袍男子,南宫逸云眼底闪过不郁。见他还一脸邪笑的伸手向自己打招呼,轻快的脸上僵硬三分。这人怎么也在这儿,莫非他也来送饭?想到此,不由的加快脚步。 只能说,南宫逸云还真高看了李凤焱的人品。送饭?!他只是在食堂外守株待兔等了半刻,见轩辕无忧到了饭点还没过去取饭,就料定定是她今天亲自下厨,所以跑来蹭饭了。 感受着南宫逸云略带仇视的目光,李凤焱始终淡定的保持沉默。只是见他前脚踏进院门,眼睛不动声色的闪了闪。 “嗖嗖嗖”,如期的箭努射在南宫逸云的脚下。 怎么回事??南宫逸云慌措不及地跳出门外,满脸的惊愕。连门都不让进,这得多大的怨气啊!南宫逸云,你说说,你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不愧是一母双胞的兄妹,哥哥都能做出那种买卖,对妹妹还能寄予多大希望呢?!再看看满脸灰败的南宫逸云,李凤焱报以最大的同情。今天的饭是蹭不上了,还是去食堂瞅瞅余下些什么吧。 站直身子,李凤焱拍拍南宫逸云的肩,留下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扬袖而去。 “娘子,娘子。”那厢南宫逸云喊得凄凄怨怨,这厢一家几口吃得热火朝天。 “那家伙怎么就会脑残了呢?虽说以前就不大灵光,可茅坑里的石头硬度都不及他万分之一,那是敲咣敲咣就能敲咣坏的?!小烨子,你确定你家叔父真的脑残了?”怀疑,深深的怀疑呀。轩辕无忧叼着筷尖,很是费解。 …… 失忆!是失忆,不是脑残!上官青烨满头黑线。还有,小烨子?姑姑,您是叫谁呢?小烨、烨子,您随便叫。整个小烨子叫,您让我是应呢,还是不应呢?怎么听着怎么别扭,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叫那啥呢! “娘子,娘子,我来给你们送饭,你就让我进去吧。”那厢接着叫喊。 “没完没了,没看见我们正吃着呢。”堪比六七月的大苍蝇,嗡嗡烦得人耳边不得安静。 大敞的大门与厅堂内的木门正对,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见对面的情形。更何况,轩辕一家的饭桌恰好就放在厅堂的正门口。他女乃女乃个熊的,就不相信他那双锃亮锃亮的狗眼看不见娘几个正在吃饭!轩辕无忧鄙夷加鄙视。找借口也不找个像样的,当老娘是个吃货?! 哥几个去把他摆平,吵吵闹闹的,还让人怎么吃饭。收到轩辕无忧此般示意的眼神,躲在暗处的紫衣护卫齐齐出动,一来一往将南宫逸云手中的饭盒抢到手,顺便附带一脚送他远离卯阁的势力范围。那动作一起一落,干脆利落,瞬间秒杀不速之客。拎拎手中很有分量的饭盒,紫衣护卫颇有默契的退到暗处,……分赃。 看着训练有速的紫衣护卫连抢带轰的行径,无语、错愕、惊诧、不耻已不能形容此时上官青烨、尉迟景天、轩辕太皓心境的万分之一。落井下石,你们还可以再无耻、再无耻、再无耻一些么!!!再看看吃得尽兴的轩辕母子三人,三人很有眼色的低头吃饭。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此是也。 求收藏!!求推荐!!求票票!! 被劫 宽阔的马路上,一辆马车急驰而过,车夫急切而慌乱地用力鞭策着两匹健壮的黑马,那份急躁不像是在赶路,更像是在逃命。 呦!的一声,车夫拽紧两侧的马绳,高高扬起马头,迫使马儿从奔跑中停下。 “来着何人!”车夫对着突然出现在路前的黑衣蒙面人大喝。 “要你命的人。”黑衣人也不废话,上手开打。 偏头躲过黑衣人致命的一击,车夫大喊一声“保护小姐”,随即从四周窜出一批紫衣护卫。 紫黑相间,兵戎相向。肃杀之意,油然而生。 长矛短剑、铁锤锁链,呃,外加一条极不相称的马鞭,组成两方阵容。 两方对峙,连半里之外的路人都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嗜杀之意。 “保护小姐!”只见车夫一喝,率先投入战局。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先抓住主使再作计较。一条马鞭舞得虎虎生威,快准狠地撂倒袭近身的两人。遂向主使的那人招呼而去。 其余的紫衣侍卫紧凑有秩地将马车团团围住,严防恶人来袭。 黑衣人从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方位袭来,专挑刁钻的角度偷袭。一时间,敌攻我守,倒也打得难分难舍。 只守不攻,如何能击退敌人来犯。坐在马厢之内的女子敲打着窗板,瞬间作出决定。 “一半的人留守原地,另一半的人主动出击。” 话出,围成圈的紫衣侍卫一个隔一个的分成两队,一守一攻,默契十足。 瞬间,局势斗转,紫衣侍卫不再单方面默守,转而进攻。 短兵相接,铿铿作响。 渐渐地,黑衣人有些力不从心。一方面黑衣人忙于寻找马车防守的破绽,另一方面还得分出精力应对紫衣侍卫们凌厉的攻势。形势趋向不利。 一见形势不利,为首的黑衣人果断迅速地做出撤退的手势。 “想跑,没那么容易。”车夫冷哼一声,手中的马鞭一甩,卷向黑衣人的脚踝,硬生生地将人扯在地上。 于此同时,其余的黑衣人也全数被紫衣侍卫遏制住。 “唉!唉!唉!”车中的女子大叹三声,拾帘而下。 “接连二十三次刺杀失败,黑鹰呀黑鹰,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就这水准也枉称重楼镇楼十八煞之一?!这严重让我怀疑贵楼的信誉。” 白发飘飘,紫竹白裙衫,这不正是不日离家出逃的轩辕无忧是也。再瞅瞅那车夫,咱们堂堂的季策季大爷被人当成了赶车的马夫了。不过,看他的心情倒是不错。 轩辕无忧的一番话惹来黑鹰的怒视。骂人不骂娘,损人不损爹。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扯上重楼干嘛! “吆,还不服气了。有本事成功一次给我看看。”轩辕无忧斜瞥,那眼神怎么瞅怎么是赤果果的藐视。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黑鹰彻底被刺激了。之前为了迎合轩辕无忧的恶兴趣,能敷衍了事就敷衍了事,不料却被人如此小瞧。不过,这次为了重楼名誉,势必全力以赴。满眼的斩钉截铁,满腔的昂扬斗志。 “轩辕无忧、季策,下次再见面之时,就是你们人头落地之时。”留下一句豪言壮语,黑鹰带着黑衣人离开了。 不过,话说,黑鹰你确定你有那个胆量和能力让他们人头落地么???即便你真有那个实力让她轩辕无忧人头落地,恐怕贵楼楼主夫人也不会饶过你吧! 所以,综合来说,你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季策得出如此结论,对着黑鹰离开的背影连连摇头。多么稚女敕的孩子呀!稍微刺激一下就炸毛了。这下可如了门主的意了…… “门主,这样做……不好吧?”季策斟酌了一下用词,对不搅得腥风血雨誓不罢休的自家门主惹怒黑鹰的行为略觉不妥。据说,人在暴怒时,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滴。 “怎么,担心你家小黑了?”轩辕无忧冲季策暧昧地挤挤眼。 ……季策默。在你眼里,谁和谁没有奸情?! 荼蘼八位前辈,当年你们是不是这样被逼良为昌的? “门主明见,这都被您看出来了。”季策囧囧道。误会就误会吧,如果这样能打消你热火朝天、满心寻找被刺杀的激情,牺牲一下清白又算的了什么! 不过,小黑倒是蛮可爱的。~_~ “安啦,看在你的面子上,本门主下手会轻点的。”轩辕无忧大大咧咧地拍了几下他的肩膀,转身走回马车。 就知道会这样!就知道会这样!你欠嘴的多说那么两句干嘛。赔了清静又丢了清白!季策默默地跟在身后跳上马车,继续他车夫的职责。 午至正阳,空气中透着几分干燥,赶了半日马车的季策灰土满面。遥遥的看见两里之外有间茶寮,扭头问到,“门主,前面有间茶寮,需要下去休息一下吗?” 茶寮?顿时,轩辕无忧两眼目放精光。 自古茶寮多事端。 岂能放过。 “嗯,就到前面休息一下吧。” 听到马车内传出的那道略带兴奋的声音,季策不禁暗惊。不会……又说错什么了吧。门主啊,您千万别再惹事了。万一出个啥好歹,四位副门主不非得扒掉属下三层皮!欲哭无泪,这张嘴还真是欠儿呀!!! 马车行至草寮前,季策下车,扭身掀起布帘,扶着自家门主出了马车。一主一仆抬头看向茶寮,只见八张木桌坐了七张,桌桌客满,随身带的武器横放在桌前,一脸脸的凶神恶煞,视线紧盯着来人。 “门主,要不,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来者不善,季策当即想撤。 这点出息!轩辕无忧斜瞥,干脆地无视掉,弯腰下马车。一路下来,也就靠欺负欺负黑鹰消磨消磨时间。现在既然有人来送乐子,咱们直接走掉多浪费人家感情不是?!怎么着也得配合配合演一出才说的过去呀。 趋步上前,轩辕无忧完全不受几十道毒辣辣的视线干扰,掏出锦帕抖抖木板凳上的灰尘坐下,向忙碌的掌柜招呼到,“掌柜的,来一壶清茶,两碟茶点。” “好赖,您稍等。”里侧的掌柜听到招呼,端着茶壶、点心就向外走。 “小姐,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季策不死心的小声在一旁接着劝道。 “急啥,等小姐我喝了这杯茶水再走不迟。”轩辕无忧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把季策的话听进耳朵里。 “小姐!!”季策咬牙。你装,你就装!我不信你就没看出这群人有问题。二十多口子人霸占着桌子,桌子上却连一杯茶水都没有。如果说掌柜的手脚不利索,还没来得及上,可你这一开口马上就端过来,四肢健全、脚力更是胜过常人。上茶寮不喝茶水,你当人家茶寮是个摆设啊!分明就是有阴谋! “小姐,这是你点的茶水和点心,请慢用。”就在季策心里嘀咕的时候,掌柜的麻利地将东西都上了上来。 “傻坐着干嘛,来,喝水,喝水。”轩辕无忧拿过茶壶倒满茶水,自己端过一杯,将另一个杯推到季策面前。 “小姐!!”季策切齿。明知有问题,你还让我喝?! 喝吧,喝吧。轩辕无忧冲他眨眨眼,一副无辜样。 不用说,肯定是又想到什么整人的把戏了。季策丧气地垂头,认命地配合自家门主的戏码,一口将茶水灌进嘴里。 半刻钟,两人昏趴在木桌上。 “寨主,寨主,那两人晕倒了。”临的最近的一桌恶汗大叫。 “拖走,回寨。”黑熊一样膀大腰粗的风虎寨寨主一声令下,一群土匪随声而起,摇摇摆摆拖着战利品回寨。 “寨主,这次有个女的耶,押回去给寨主做压寨夫人好了!”一旁的一个小喽喽出馊主意道。 “不好!”寨主大人一口否决。“就这姿色,老子倒不如娶另一个男仆来的爽快!” 此话一出,所有的大汉们哄笑一片。 无盐女呀,无盐女。连一群土匪都鄙视之。 闻此,装昏迷的轩辕无忧磨牙,瞪了一眼偷笑的季策。再笑,再笑老娘就真把你嫁给那头有眼无珠的蠢熊!瞎眼熊,你给老娘等着,老娘要不掀你那狗屁土匪寨子,老娘就不姓轩辕。 一句话被轩辕无忧记恨上的风虎寨寨主风虎哈哈大笑,此刻还不知道他究竟劫来怎样的一个祸害。不过,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尝到轩辕无忧的手段,却也只能道:恶果自食。 “闺女,闺女,爹今天劫了一个肥羊,快来看看。”刚进山寨门,风虎扯着嗓子大声冲里吼到。 “什么,阿爹你又去打劫了!”寨落里疾风般冲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明眸皓齿,灵动倩兮。 “阿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打劫前必须争得我的同意,为什么这次又瞒着我出去。每次都这样,你看看你每次都打劫这没用的不说,还老是给寨子增添负担。没用的破铜烂铁、发了霉的粮食、手不能挑肩不能担的穷书生,还有半个月前劫上山所谓富少爷的那个混吃混喝的混蛋小子,当绑票勒索钱倒是没收到,还浪费了咱们半个月的伙食。你说,你哪次成功过!”少女指着风虎一顿噼里啪啦地教训,对自家不成才的阿爹无力多过愤怒。 “闺女……”风虎灰头耷拉脑儿的站在女儿面前,像做了错事的孩童般乖乖等着听训。虽然初衷是为了打劫钱财糊口过日子,可事实的结果往往都是这般。对此,风虎连辩解的理由都没有。悲哀的男人! “说说吧,你这次劫来的又是什么?”少女发泄完一通,终于能够平静地听听这次自家阿爹劫来的东西。 “闺女,给你说,这次咱们可是劫到一头肥羊。”风虎瞬间神采飞扬,脸上熠熠发光,一手招人拖过轩辕无忧和季策,兴奋地对着自家闺女说到。 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一个赶车的车夫?虽然看着女子衣服的衣料不错了,可他们身无分文也是事实。少女怒瞪,“阿爹,这就是你说的肥羊?!” “闺女,你可别小看这人哦,阿爹得到内部消息,这人可是紫凤皇朝出了名的奸商。绑了她,还愁没有钱送上门?”风虎指着轩辕无忧信誓旦旦地说到。 “内部消息?你怎么知道!”少女怀疑。 “听别人说起的,你问那么多干嘛。”风虎斗然粗声,眼光开始闪烁,飘忽不定。 “哼,别让人卖了都还替人家数钱!”少女一看自家阿爹不自然的表情,就知道其中肯定有问题。可以阿爹死倔死倔的牛脾气,想从他嘴里再套出那人是谁是不可能了。 “下次再找你一起算账!”少女瞥了一眼自家阿爹,扭头吩咐一旁的小喽喽将轩辕无忧和季策拖进里边的一间院落。 求收藏!!求推荐!! 某只倒霉的 随意的被人丢弃在一旁,直到再也听不到走动的声响,轩辕无忧、季策主仆二人从“重度昏迷”中醒了过来。 “太不敬业了,连个看门儿的都没有,也不怕人家给跑了。”环顾四周,土墙横坯,一间半旧的木房,院落里干干净净,左侧放着一口半丈粗的大水缸,右侧罗列着一堆木柴。门前两排栽着青青翠翠的青菜,院落的最角落养着十来只鸡鸭鹅。 这怎么可能是土匪窝子嘛,明明就是最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么,怎么瞅怎么看不出半点土匪该有的匪气,反而透着农家的安乐。 没有想象中杀虐残暴的土匪头子,没有想象中遍地尸骸人骨的老巢,就连一间像样的牢房都没有。 谁们家的缺德土匪寨子!太不敬业了! 轩辕无忧突然间感觉亏大了……白给人家送上门了…… “亏大了,亏大了!”轩辕无忧握腕,一手拍在身侧的水缸沿儿上。 唔~~手疼~~~!眼泪花花的缩回右手,暴跳地抬起左脚,一脚踹了上去。呜呜~~,俺的脚~~~!!顿时,轩辕无忧抱脚乱蹿。 “门主……”,季策目瞪。门主自虐的手段果然别出心裁……的幼稚! “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居然有人会笨成这种程度!真是笑死本少爷了!哈哈,哈哈!” 一阵猖狂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刺耳的声音打破轩辕无忧紧绷的最后一根弦,不爽的心情发挥到了极致。 臭小子,胆量不小!轩辕无忧扭身,双目含冰,目光如劲弩,阴测测射向土墙上笑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少年身上。 烽火燎原。看着自家战斗力飙升的门主,季策果断地向远离少年的方位退去。 “下来!”轩辕无忧阴阴地眯着眼睛,低沉地对着墙上笑得猖獗的少年说到。 “你让本少爷下来,本少爷就下来,那不是很没面子!”少年仰身靠着身后的树干上,收回晃荡的右脚,踩在墙头上,挑衅地冲她横眉一挑。甚是嚣张! 很嚣张的少年啊。季策又默默地向后退了几步。面子?!面子值几个钱?!小命儿都快没了,还担心面子?!边退边看了少年一眼,同时心里给了最有感触的评价:真是不知死活! “下来!”轩辕无忧仍是面无表情,只不过语气中夹杂了些许不耐。 少年冲轩辕无忧扬扬鼻头,一字一顿的叫嚣,“本、少、爷、就、是、不、下、来!” 轩辕无忧突然笑了,笑得风清云暖、旭阳东升,语气柔柔顺顺,还带着丝丝纵容。 “真的不下来?” 什么状况?少年被她前后迥然、堪比翻书还快的变脸给弄懵了,下意识地给予否定的回答。 “那就好。”轩辕无忧满意地点点头,原本还带笑的脸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睁开阴险的黑眸,轩辕无忧对着墙上的少年邪笑,“敬酒不吃吃罚酒,有种你就呆在上面别下来。” “哼哼,本少年说一不二,说不下去就不下去。不像某些人”,说着,少年还忒鄙视的瞅了轩辕无忧一眼,“翻脸比翻书还快!” “小子,大话先别放的那么早,等你真有本事不下来再说。”轩辕无忧轻笑,从怀里掏出两个葡萄粒般大小的黑色圆球。 ……呃呃,门主,你不是玩假的吧?远远的看轩辕无忧掏出来的两个小黑球,季策心惊肉跳了。这两个小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会出人命的呀!门主,你要三思而后行呀! 什么玩意?!没看见过。少年坐在墙头,没有错过在轩辕无忧拿出那黑色小球后季策惊措的表情。不过,少年显然没有将季策的反应放在心上。不就是两个黑色的小球嘛,能有什么大的作用?! 秉持无所谓态度的少年继续悠闲地在墙头上晃悠着二郎腿,那个不在意劲儿。看得季策那个牙痒痒。 死孩子,不知死活,不知死活!炸弹!炸弹!知道什么是炸弹不?!小小的一颗,就能要了你的小命儿。想当年,半丈厚的石墙都被它炸得粉碎。回想起六年前恐怖的那一幕,季策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对着无知的少年,碍于门主的威赫不敢出言警告,只能在一侧干着急。毕竟是一条鲜活、无辜的生命啊,伤天害理的事情咱们不能做呀! (季大侍卫,你家主子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的还少么??遭报应也不只遭这一回的吧。 季策眼泪汪汪状:武林盟当家的少公子,咱们惹得起、躲不起呀!宰了他家少公子,还不得被全武林的人追杀追到死!想象以后出门被人当成过街老鼠般被人喊杀喊打,季策就一阵头皮发麻。 话说,季策是如何辨别出少年的身份呢,这还得归功于墨轩阁每年更新发行的一套名册录,像什么江湖名门排行榜、世家首富排行榜、三国权势排行榜等。其中详细介绍各大名门、世家、富豪从玄曾祖到玄孙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信息,其八卦内容不可不谓详致。颇有让生者咬牙切齿,让往者刨土诈尸的恶绝。当然,此套名册录刚发行时也被富豪贵绅、名门望族、世家大族抵制过,试想有谁愿意将自己全身地任人参观。只不过最终还是被墨轩阁的幕后老板拍板,致使大家的反抗无疾而终。要说这让人深恶痛绝的墨轩阁幕后黑手是谁,有传闻言是当年躁动一时的宇龙国七公主上官紫晶是也。) “小子,这次只带了两个改良缩小版的,威力最小,算是便宜你了。”语罢,扬手一抛,轩辕无忧在季策没有反应、也不能反应的空档,将两个改良版的小型炸弹丢向少年。 弹指间,嘭地一声响彻天际,黄尘四起。 季策静静的、呆呆的,抬手遥望那片风尘乱舞、硝烟不止的土墙,时间化为静止。 ~~~(>_ 勒索信 “真的要这么做?”一道迟疑、不安、略带胆怯的声音传出,“绑票勒索可是犯法、要坐牢的。” “犯法?”大声的嗤笑响起,“土匪不绑架勒索算什么土匪山大王,没那个胆量干脆回家生孩子去好了!是男人就要干出一番惊天伟业出来!”声音拔高,渲染出几分热血。 啪一声桌响,一纸书信被拍在桌上,“去,派人把这封书信送到落尘书院,让他们抬着银子来换人。” “不要,不~要~啊!”粗壮的汉子扒住那人的衣袖,拼命地摇头。 那人横眉,拨开壮汉的双手,不作任何感情,拾步而出。“我又说你有反对的权利吗?” “不!”壮汉爬倒在地上,双目盈泪,右手对着离开的身影半举在空中,喊出一道惨烈的的声音,凄楚中带着绝望。 门开,轩辕无忧和季策并肩走出。 “门主,这样做是否妥当,要是被少门主发现,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季策点出关键的核心。 “本门主做事,你就把心完完整整地放在肚子里好了,我绝对不会有事的。”轩辕无忧信心满满地拍拍季策的肩膀。 是,您是没事,有事也是我有事。季策翻白眼,对轩辕母子做事风格很是了解,事后少不了被少门主治一个监督不力、为虎作伥之罪。所以,替死鬼是一定要提前准备好滴。 季策别有阴谋地回眸望了一眼摊倒在地上的风虎一眼,毒蛇般算计的眼神令风虎一阵恶寒。 “风寨主一切就看你的表现了。” 呜呜,不要啊,我错了,我错了,千错万错就是不该把这俩煞神请进山寨里。这下可好了,请神容易送神难,风虎寨注定在劫难逃了。风虎满脸灰败,对自己不长眼打劫的行为追毁莫急。女儿,爹对不起你呀! 再说那纸书信,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第三天日落之前送到了轩辕竹风手中。 拿着纸信,轩辕竹风蹙眉,一脸阴沉的站在窗前。 “大哥,大哥”,一声急呼由远而近,只见轩辕瑾枫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听说娘亲来音信了,在哪,在哪?” “在哪?!”轩辕竹风冷哼,“勒索信都送来了,你说在哪。” “咦,娘亲不是离家出走去祈鸾国皇宫了吗,怎么会有勒索信。”轩辕瑾枫疑惑地抽过自家兄长手中的纸信,打开细看。她倒要看看还有谁敢这么大胆劫走自家娘亲,简直是自掘坟墓嘛。 “想要人活,十日后带上黄金万两到风虎寨赎人。风虎寨寨主风虎。” “很猖狂嘛。”轩辕瑾枫看完纸信,啧啧称道,眼光转向轩辕竹风,“大哥打算怎么做?” 轩辕竹风不语,黑眸愈发冷冽,怒火在平静的表面下酝酿,外散的冷气让人生寒,书房的温度抖然降低,轩辕瑾枫搓搓犯冷的臂膀,鬼灵鬼精地眨眨眼睛。 “什么鬼把戏嘛,我一个人就能搞定,大哥你就让我去吧。” 你去,只会让事情越弄越热闹。轩辕竹风很不想吐槽,对自家小妹的能力可是了解的很。 “大哥,大哥,你就让我去嘛,让我去嘛。”轩辕瑾枫一见轩辕竹风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情,马上揪住他的衣袖荡来荡去,缠上人身。 任她撒泼打滚赖皮跪求,轩辕竹风就是不为所动。放走了一个大的,再放过去一个小的,那片天不还得被她们母子俩拆了!不可,坚决不可。 “我自有计较,这几日你给我呆在书院里,哪也不许去。”摆出兄长的威严,轩辕竹风下令限制她的自由范围。 “不要,我才不要。”轩辕瑾枫大声反对,不满的跳脚,“大哥,你就让我去嘛!” “再让我听到一声不,你就直接给我搬到桃源去思过!”轩辕竹风板着的小脸又阴沉几分…… 哦哦,老哥气大喽。甚会察言观色(对象仅限于她家大哥轩辕竹风)的轩辕瑾枫感受到自家大哥隐忍不发的怒气渐渐攀升,颇有眼色的乖乖闭嘴。 不让去就不让去,吼啥吼。轩辕瑾枫嘟嘟小嘴,一副不甘却又不敢反抗的表情。该死的桃源,早晚有一天我一把火烧了它。 偷偷瞄瞄自家大哥,气氛不妙啊,为了咱们的自由,轩辕瑾枫果断决定撤离,眼睛同时转得滴溜滴溜快。哼,说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让我出去,就别怪我小~人~了~……》o《(哦哈哈,大声的奸笑)。 于是,当晚就有了这一幕: 天黑,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轩辕瑾枫趁着天公怒嚎,躲过轩辕竹风的耳目,溜进南宫逸云暂且居住的客馆。 左瞧右看,确定没有人后,轩辕瑾枫轻轻敲开南宫逸云的房门。 南宫逸云打开木门,就看见轩辕瑾枫贼眉鼠眼呲溜一声溜进房门,飞快地将门关上。 “你……” 还未问出口,轩辕瑾枫就打断了他。 “喂,咱俩做笔交易如何。” “交易?”南宫逸云丈二的和尚,模不清轩辕瑾枫的突然造访所谓何意。看她一副贼兮兮,做贼的样子。怎么觉得都不能让人信服。 南宫逸云静默,直勾勾地看着她。小丫头又在耍什么心机。 丫丫的,什么眼神?!当小爷给你开玩笑。轩辕瑾枫望进南宫逸云满满怀疑的黑眸,小嘴抽了抽。 “喂,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小爷可没有多少时间陪你在这儿耗。”磨磨叽叽的,娘们儿啊。 没有耐性的小鬼月复诽。别耽误小爷时间,要是被大哥发现就死定了。 “既然是交易,先说说你交易的内容,我再决定同不同意。”很快适应过来的南宫逸云开始谋算。当了十几年的将军可不是白瞎的,虽然没有了记忆,那些拐弯的肠子可没有少。头昏脑涨了半个月,一直被几个小的算计,也足够他清醒的了。想算计他,再多吃几年的盐吧。 此时的南宫逸云开始恢复了他身为紫凤王朝第一战神的谋略和才智。 吆吆吆,还给小爷我拿乔了。轩辕瑾枫怒。要不是看在事态紧急的份上,小爷理你。狠狠地瞪他一眼,轩辕瑾枫不甘不愿地开口。 “你不是很想我家老娘么,只要你帮我离开书院,我就帮你见上她一面,怎么样。”老娘啊老娘,为了你的生命安全,千万不要怪罪我拿你当交换的筹码哦。 南宫逸云摩挲摩挲下巴,考量考量这笔交易的价值性和真实性。被这几个臭小孩围堵,被紫衣侍卫日防夜防防得滴水不漏,连一丝看见她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有小瑾的帮忙,见到她的机会就大很多。但这鬼灵精的话可信吗,不会又是这几个小鬼想出来的什么整人招数吧。被轩辕瑾枫、上官青烨、尉迟景天、轩辕太皓整疲了的南宫逸云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轩辕瑾枫的信任度。 什么眼神?!!轩辕瑾枫青筋爆起。 赤果果的不信任。 “小爷说到做到,收起你的怀疑。” “成交。”南宫逸云得到她的保证,爽快地达成协议。 屋外风雨依旧,屋内父女俩击掌为誓。 “你不是能自由出入书院的吗?”南宫逸云多有疑惑,随后想到什么,一脸哦哦地歪头坏笑,“该不会是又被你大哥禁足了吧?” 一箭射中红心,点到痛处,轩辕瑾枫怒。这就是我那欠抽欠虐欠爆揍、冷情冷意冷心肝的亲爹?欠抽欠虐欠爆揍是够点了,冷情冷意冷心肝你不觉得扯淡么,长舌八卦包打听更像是他的本性吧。 “小爷不介意先毒哑你再走人。”晃荡晃荡手中写着毒药二字的小白瓷瓶,轩辕瑾枫笑眯眯地说道。 南宫逸云抹汗,这娃真暴力,就不能不血腥一点。收住嘴角的猖笑,南宫逸云安静地闭嘴。只不过…… 在竹风眼皮子底下偷渡小瑾丫头,怎么算计都是高难度、高风险。 “我该怎么做?”鬼丫头八成已经想好对策了,要不她也不会直接杀过来要我同意了。所以,南宫逸云直接配合地问其出逃方案。 “很简单,很简单滴。”轩辕瑾枫招过南宫逸云一阵耳语。 隔日,雨过天晴,被雨水刷过的山林绿绿葱葱,朝霞映红半片天空,早起的空气闻起来也格外的清新。 南宫逸云一早连饭还没有吃,就急匆匆地向轩辕竹风辞行兼告假,原因无非是收到家中老父来信,母亲病重,盼儿急归。听起来就很扯淡,没想到轩辕竹风半点怀疑都没有,特干脆的准许他告假回家。对此,南宫逸云很无语。且不说南宫老母身体健壮之程度,单说南宫逸云本人,连本人姓啥明啥都不记的失忆患者,家住在哪他会知道?还独自一人回家探母,他骗鬼啊! 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儿难道就没有发现其中的古怪,漏洞百出,轩辕竹风也信??? 车上南宫逸云左思右想,怎么思考,轩辕竹风都不是那么愚庸之人。 躲在南宫逸云马车之上,跟着偷逃出来的轩辕无忧鄙视地白他一眼,嗤哼。但还是心情大好地点明其中的缘由。按照轩辕瑾枫的说法:大哥(轩辕竹风)看你不顺眼了很久,碍于某些情面不能动手轰人。现在你(南宫逸云)主动求去,大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踢人。所以,不管理由有多烂,大哥都会放人的。 …… 南宫逸云深深地被打击到。儿子啊,老爹我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让你憎恨我至此。 再说轩辕竹风此时正坐在桃源的石椅上,听着另一批的紫衣侍卫报告轩辕瑾枫借南宫逸云之故溜逃事件。 “少门主可要将小小姐请回来?”这队侍卫的头目离风问到。请,还真是客套的说法。按离风铁血般的执行力,直接拎回来还差不多。 “不必”,料到轩辕瑾枫的动向,轩辕竹风挥挥手,“派一队人马暗中保护即可。”算风虎寨倒霉,没事敢劫走轩辕无忧,就当让母女俩出去散散心,暂凭她们高兴吧。 秉持放羊吃草的政策,只要不危机轩辕母女两人的安全,轩辕竹风很没有公德心的放她俩祸害一方水土。 求收藏!求推荐! 离家出走的那只 “小瑾丫头,你到底想好去哪里了没有?”告假出来的南宫逸云,为了不被穿帮,书院是一定回不去了,别无去处的他只能别无选择地跟着轩辕瑾枫四处乱窜。 毫无方向的赶车,东跑西颠、南来北往,在被轩辕瑾枫折腾的疲惫不堪后,南宫逸云勒停马车,摔鞭子罢工。 同一个路段来回走了八次,现在在她的指挥下又重蹈覆辙,颠回了那个三岔口。一条往西、一条往东、一条往北,横平竖直,方向分明,有那么难抉择么?!南宫逸云怒,严重怀疑她有整人的倾向。 “咦,我没告诉过你我们要去汕城的风虎寨么?”轩辕瑾枫嘟嘴,托着下巴思考。 你说呢?!南宫逸云切齿。这么重要的事你也敢忘记!还有,既然目的地明确,你这磨磨叽叽地纠结啥,一会西,一会东的,耍人啊! 奋力克制住雄雄烈火,南宫逸云将表情尽量控制在微笑程度,“三个方向,一个目的地,不需要来来回回的绕回原点吧。还是说,小瑾丫头你不识路,亦或是存心的。”怎么觉得还是后面的可能性最大,南宫逸云嘲讽到。 轩辕瑾枫笑,纯良又无辜地眨眨眼睛,“我又没去过汕城,自然不知道该如何走。” 南宫逸云错愕。没去过……不知道……连汕城在哪都不知道,你还敢离家出走!拿手捂住眼睛,南宫逸云大悲,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一个不识路,一个失忆,能到的了汕城才怪。 摊上的都是什么破事儿! “现在怎么办?”南宫逸云僵笑。 “要不投石子决定好了。”轩辕瑾枫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 投你个鬼大头!南宫逸云暴躁,怒瞪轩辕瑾枫。 “娱乐一下,嘿嘿,娱乐一下。”轩辕瑾枫摆手,讪笑连连。调节一下气氛嘛,有必要给这么大反应嘛…… “好啦,好啦,”拨棱拨棱侧头闹小脾气的南宫逸云,轩辕瑾枫认输道,“我叫人来领路还不行嘛。” 你存心的吧!存心的吧!吧!南宫逸云怒,黑眸睁的滚大滚大。 吆吆!你看那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轩辕瑾枫吐吐舌头,扭头躲掉某人杀气腾腾的怒脸。 “那个谁谁谁,给我出来。”轩辕瑾枫指着空旷旷的路口狼嚎,惹来南宫逸云锐眸锋目。这种叫法?你是在叫鬼啊! “属下白池见过小小姐。”一紫衣男子单膝跪在车前。 ……南宫逸云囧。这也成?? 没见识。白池不甚鄙夷地白他一眼,继而看向轩辕瑾枫。“小小姐,有何吩咐?” “呃,我们要去汕城风虎寨,你来带路。”抖抖衣衫,半大的轩辕瑾枫突生两分威严。 看着某人装模作样的小样,南宫逸云紧生地牙痒痒。哼,得瑟个甚!还有你那个死白痴,敢轻视本大爷。谁爱赶车谁赶去,大爷不干了!一甩鞭子,南宫逸云扭身钻进车厢。 更年期呀更年期,你惹不起。轩辕瑾枫与白池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乖乖闭上嘴巴,继续赶路。当然,车夫别无二选地由白池担任。 十日后,晃晃悠悠的马车颠颠碰碰地将三人载到了汕城。 峰峦如聚,碧涛波荡,层层云山不见深处。 哇靠,这么多山头子,叫小爷如何找得到?!山脚下,轩辕瑾枫站在马车上将风虎寨上上下下诅咒了个遍。再瞅瞅东找找西模模寻模什么的白池,不耐烦地跺跺脚丫子。“白池,你磨磨蹭蹭什么,快点回来带路。” “小小姐”,经过一番搜寻仍不见线索的白池顿时垮下脸,“联络暗号没有了。” “什么??!!!”轩辕瑾枫大惊。一路走来全靠季策的联络暗号指引才能顺利地寻到此处。现在居然线索全失,莫非娘亲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轩辕瑾枫心惊,麻利地翻身跳车,手脚并用地扒拉白池刚刚全部翻过一遍的草丛、树枝,甚至连一块拇指大的石头也不放过。 ~~~(>_ 轩辕瑾枫的准备 “小小姐,风虎被我拖回来了,现在就去换门主么?”季策拖着昏迷的风虎,一路颠颠跛跛地走回风虎寨,急慌慌地找到一直忙乎不停的自家小主子,眼睛炯炯有神盯着她看。 ……轩辕瑾枫囧。小策子,你至于这么着急么。老娘被人抓了都抓了,要出事早出事了,还用等到现在啊。 “再过两天吧。” 轩辕瑾枫平稳的声音传进季策耳中,季策立马炸毛了。 “什么?!再过两天?!”季策瞪大眼睛,虎视眈眈死瞪着轩辕瑾枫,惹来他鄙视的一眼。 “有意见?”,轩辕瑾枫挑眉,勾起嘴角。 嗯嗯,嗯嗯。季策点头,一脸的我有话说,我有话说的表情。可轩辕瑾枫下一句狠狠敲死了季策的念头。 “留着,小爷我不想听。”白了他一句,轩辕瑾枫接着手里的活计,不再给他一丝眼神。 “小小姐…”季策泪。小小姐,你不要不理我呀。 “谁们家的乌鸦在这儿乱嚎”,轩辕瑾枫抬头看了一眼,转头对窝在一角的白池吩咐道,“小池子,去,把那只烦人的乌鸦轰走,害小爷我连注意力都集中不了。” “好嘞,得令。”白池如蒙大赦,拽起季策就窜出门。 “呼呼,终于逃出来了。季老大,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白池倍儿激动地送给季策一记感激的目光。 “咦?我不在的这两天出了什么事儿?”季策思索,该不会自己不在的这两天,小主子又想出什么新的折腾人的法子了吧???季策打了个冷颤。还好,还好,这两天我不在。 “季老大,你是不知道啊,这两天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处在水深火热当中,那简直是惨不忍睹,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悲催有多悲催,小弟我能留着这条小命等你回来,已实属不易,不幸中的万幸。”白池抱着季策哭嚎,将这两天的遭遇一一添油加醋的叙述给他听。 要说,白池这货也跟季策那货同命相怜,这辈子碰上轩辕无忧和轩辕瑾枫这对无良兼黑心的母女,别的本事没练多少,拽人逃命的本领倒是见长了不少,蟑螂般抗打击抗摧残的本能更是发挥到了极致。迫于被这母女得罪的大小人物前仆后继的报复,俩人天天过着提心吊胆的小日子,时不时地还要严防轩辕母女两人的恶作剧、小阴谋,随不致命,可一条小命也被折腾去半条。就如这次,白池奉自家小主子轩辕瑾枫之命,找来硫磺、硝石、木炭,本想悄无声息的退出房屋,可谁知却被自家的小主子一个眼神钉住。随后,在每次轰隆隆的爆破声响起前一秒,将自家小主子提出去。灰头土脸被炸了两天,所幸今天还没开始,就被季老大救了出来。 ~~~~(>_ 逃跑 等了许久,本以为南宫逸云那二货能自动恢复过来,可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那二货还傻傻的乐呵中。对此,轩辕无忧的性子算是被他彻底磨光了。该死的殷墨,牢房里那么多间,干嘛只把他丢进我这间来! “喂”,没耐性的轩辕无忧随手抄起地上的不明物丢了过去。砰,咚,凶器喧然落地,状况之外的南宫逸云一脸不知所以的睁着迷茫的双眼,蜷缩着身体,顶着头额上的红包,控诉的眼神带着委屈,还有略微无辜。 ……轩辕无忧满头黑线了。 谁来救救我啊,这货是南宫逸云?!这货就是宇龙国威风凛凛的战将南宫逸云么??!!轩辕无忧抓狂。十二年未见,他倒是出息了不少啊,恨不得人上去暴揍两顿。恨恨地咬牙,轩辕无忧勉强忍住想要上去胖揍他一顿的想法,虎着一张俏脸阴沉沉地瞪他两眼,看着满身狼狈的他,最终还是不忍,蹲,帮他将身上的粗绳解开。 处理完南宫逸云身上的草绳,看着眼前的男人,轩辕无忧怔怔地发呆,不知为何,只见她突然叹了一口气起身,语气平缓的开口,“南宫王爷,这么装下去有意思吗?” 南宫逸云微怔,很快又换上一副茫茫不知的表情,“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装,你就装。轩辕无忧冷笑。“咱们把话挑明了就不好了,南宫王爷难道当真不明吧。”有本事你就别承认,老娘倒要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呃,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南宫逸云眨眨眼,继续一副无知样。一时间倒是把轩辕无忧气得牙痒痒。死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给老娘装蒜,你当自己是水仙啊! 轩辕无忧怒了,一连被困了好几天的心情也被激发了出来。“南宫逸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十二年的陈年老事咱们过去也就过去了,你何必现在还自贬身价跑过来装疯卖傻。如果你是为了风儿和小瑾,只要他们能接受你,我绝对不阻止你们父子相认。所以以后你不用再来缠着我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我再无瓜葛,可好。” 虽是疑问,可轩辕无忧的表情可是彻底的决绝。不给他选择的机会,也不给他否认的权力。大路朝天,各走两边,他好像永远都回不到她的身边,背道而驰,增加的更是距离。 她从来都是懂他,也能一眼看穿他的小伎俩。被自家儿子命令暴揍后清醒的那几天,是有短暂的记忆空白,可当看见轩辕无忧那张小脸后,记忆随着熟悉的感觉慢慢回笼。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如果可能,他真的不想记起,尤其是他伤她伤的肝肠寸断。她是个坚韧的女子,从没轻言放弃的时候。就如当时她对他的缠缠不休,她对他的费尽心思,最终还是抵不过他的冷血心肠。爱了,恨了,放弃了,从此她走出了自己的世界。再不相识,再不相识,她是下定多大的决心才会放弃。而现在,自己想追回她,可她心里的壁垒却厚如城墙。当初放弃的有多决绝,现在排斥他的就有多决绝。为了一句承诺,他抛弃妻子到底值,还是不值。 南宫逸云沉默,他可以继续装傻,可伤害过她的他,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欺骗和隐瞒,从此坦诚相对,不再有任何隐瞒。 “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两人沉默了许久,南宫逸云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又恢复到了十二年前的样子,冷淡疏离。看着没有多大的变化,可眼底又多了那么一点点的温柔。或许,这就是多年为李如烟母女的改变吧。轩辕无忧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介意。毕竟,他曾经是她深爱的人。 “大概那天晚上在你家被你们捉住开始的吧。”轩辕无忧撇撇嘴,对那天失手被抓住一事耿耿于怀。她是谁呀,无法无天的轩辕郡主,门众高手如云的紫门门主,大晚上被人像小偷一样的抓住,说出去自己都觉得丢人。偏偏,还让她撞上那等事情。你说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欠儿啊,听儿子的话好好缩着就得了,干嘛又去招惹他们南宫家的人,这下好了,以前那些破事都回到了脑子了,伤身又伤心还费神,简直亏大发了。 嘟着嘴,轩辕瑾枫一脸不甘地坐在地上,也不管牢房地界到底有多脏乱。 “既然你已经恢复记忆,为何还要继续装成没恢复记忆时的样子。”明知是不该问的问题,可他还是想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为了来躲着他,是不说明她还在乎着他。爱深,恨深,当一切都成往事的时候,只有在乎,才会不敢面对。 只是,轩辕无忧回答的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以前的责任太重,我只想当个米虫继续混日子下去,不想再承担那么多的负担。”上官一姓,代表的是责任;轩辕一姓,代表的是简单的生活。以前是太多的放不下,既然都已经放下了,何苦再自己找罪受。以前,现在,她当然会选择现在平平淡淡的生活。有儿有女,母子三人和乐融融,天伦之乐,还有什么比得上这些。只是,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苍蝇害事。轩辕无忧想到现在被人困在地牢的处境,俏脸抽了抽。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尤其是现在眼前有个这么强有力的帮手,轩辕无忧觉得更应该是自力救济的时候了。 爬到南宫逸云耳边,轩辕无忧说出她的计划。这几天她仔细观察过了,这个地牢里只关了她一个人。殷墨知道她不会武功,所以就派了两个人把守,平时再有一个送饭的婆娘,再无其他人。真不知道他是对自己放心,还是他自己自大。如今被轩辕无忧钻了空子。虽然办法老套,但对付那两个没脑子的土匪还是可以一试的。 窝了两天,见一切还如往常,轩辕无忧不知从哪找出一根半丈长手腕般粗的木头棍子递给南宫逸云。等他躲在一侧的阴角后,轩辕无忧捂着肚子突然惨叫起来。 “哎呦,哎呦,快……快……来人啊……我快不行了,……快来人啊,哎呦……” 轩辕无忧叫得那个惨绝,那个真切逼真,如果不是南宫逸云提前知道这只是做戏,恐怕这会早就冲过去了。 大概是实在忍受不了轩辕无忧的魔音穿脑,一个凶巴巴的土匪甲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叫什么叫,叫什么叫,吵得老子们都喝不下酒。要不是寨主吩咐,老子早就剁了你们下酒吃。” 凶神恶煞的土匪甲站在门前叫骂,怒气腾腾地瞪着不识相的轩辕无忧。 轩辕无忧半猫着腰,两手掐捂着肚子,哀哀切切地望着门外的土匪甲,“哎呦,好汉我肚子疼得实在厉害,能不能带我出去看看大夫。哎呦……”说着,慢慢蹲子,呲溜呲溜直喊疼。见那人皱着眉,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轩辕无忧干脆身体一歪,装成痛得昏厥过去的样子。 “喂,喂,你起来,少给老子装蒜,喂,喂。”叫了几声,仍不见轩辕无忧又任何反应,土匪甲想到自家寨主的交代,慌忙从腰间拽下钥匙,开门冲了进去。可刚俯身拨拉拨拉晕在地上的轩辕无忧,一记闷棍照着他脑袋敲去。来不及回头,可怜的土匪甲就牺牲在南宫逸云的棒棍下。 随后两人又如法炮制引来土匪乙,土匪乙一见地上的土匪甲慌忙跑来探看,就被躲在一侧的南宫逸云敲晕了过去。 “走”,南宫逸云抓紧轩辕无忧的手,另一只手握住那只粗木棍,侧着身子靠着墙,小心地带着轩辕无忧向门口探去。也所幸两人运气不错,牢房外并没有什么看守,两人东躲西藏,畅通无阻地慢慢接近出山寨的路。一百丈,五十丈,三十丈,二十丈,十丈,五丈,就当两人里出口不到三丈的距离,一声从身后响起,“你们两个什么人?” 两人停顿了一下,随后南宫逸云拽紧轩辕无忧就向门外冲去。此时,背后远远的传来一声“牢房里的两人跑了,大家赶紧找。”,听到这声喊叫,离他们最近的刚刚出声喝问他们的人马上反应过来,“在这里,他们在这里。” 于是,一山寨的人呼啦呼啦全都朝着这个方向赶来,南宫逸云暗咒一声,挥舞着木棍将寨门前看守的两个土匪抡到一边,更是马不停蹄地拽着轩辕无忧跑。 穿过了棵棵大树,两人绕着树丛跑向绿山深处,而身后穷追不舍的土匪也不遗余力地追着,叫嚣着。 “不行,我真不行了,你跑吧,我实在跑不动了。”跑的太久太急,轩辕无忧的体力达到极限,累得她呼哧呼哧蹲下,说什么也不起来。 “净儿,别闹,快点起来。”南宫逸云焦急,那帮土匪马上就要赶上了,再不走又要被抓回去了。现在可不是她使小性子的时候。 “不行,我真的不行了。”轩辕无忧摇头,说什么也不肯起来。看着渐渐逼近的土匪,南宫逸云迅速地蹲在轩辕无忧的面前,“快,上来。” “你”,轩辕无忧吃惊地看着他,“这样你也跑不掉,还是你自己跑吧,他们还不敢把我怎么样。” 南宫逸云哪还有时间听她的废话,将她的胳膊往前一扯,整个人都扑在他的身上,背好轩辕无忧,南宫逸云起身又像前跑去。 危 “不行,你还是放下我跑吧。”扭头看着身后紧追而来的土匪,轩辕无忧实在不忍让南宫逸云也陪他一起落得被人抓住的下场。欠钱好还,欠人情可不是那么容易还的事儿。尤其是他南宫逸云,她轩辕无忧最不想欠的就是他的人情。挣扎着想要下来,却也难月兑他的桎梏。 “何苦呢。”轩辕无忧怅然低叹,“南宫逸云你并不亏欠我什么,也不用想怎么弥补我。当初的所有,我已经释怀,你何必紧紧抓着不放。放手吧。” 不知她说的是现在此时此刻被人追截,还是意有所指,南宫逸云不想理会,可她在耳边嘀嘀咕咕地一味劝诱,让南宫逸云很不高兴。突然,南宫逸云顿子,两手松开,轩辕瑾枫顺着他直立的身体站好,有些突然,有些释怀,心底还有些失落,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好了,就此别过,你走吧。”故作大方的摆摆手,轩辕无忧扭头遮过脸上的落寞。最终,他都是要选择离开的,早晚又有什么区别。 放下,滚他娘的扯淡,老娘能放得下才怪。情丝深陷,早在十三年前他们相遇的时候种下,细籽成树,落地生根,那份情早已盘踞了她整个心,难道还要她把整个心都挖走!她也不甘,她也不愿。可他的心里没有她,你又能怎样,徒留一个心根本不在你这儿的男人有个屁用。轩辕无忧很想哭,耷拉着的小嘴慢慢向上撅起。 呜呜,我心里的委屈谁又知道啊。吧嗒吧嗒,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一滴滴掉在地上,轩辕无忧低着头,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哪儿还管身后追着一大串的土匪们。 五步,十步。刚迈出第十一步,身后南宫逸云的声音响起,“你真想让我离开?” “滚啦,滚啦,老娘不想看见你,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轩辕无忧甩手,闷头接着往前走,只是带着鼻音的声音泄露了她的心伤。 “唉”南宫逸云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丫头就是口不对心。明明不想他离开,却非轰着他走,要是真听她的话走,闷头哭鼻子的还是她。当初咋就喜欢上这么一个心口不一不老实的闯祸精了呢。南宫逸云摇头,自己真是栽在她手里了,听着她带着哭腔的鼻音,心里满满都是心疼。坦诚相对,就从现在开始吧。 几步上前,南宫逸云将她搂进怀里,低头,拿头蹭蹭她的小脑瓜,满月复柔情,“净儿,我喜欢你,再喜欢不过了,不要离开我,也不让我离开,好否。” 低低沉沉的声音飘荡在耳边,这是轩辕无忧第一次听到南宫逸云毫不掩饰的告白,轩辕无忧呆了,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喜欢……” 亲亲她的鬓角,南宫逸云点头,就这样从背后搂着她又说了一遍,“阿逸最喜欢净儿了,阿逸再也不会放开净儿了。” “真的?”好像做梦般,轩辕无忧不敢相信耳边听到的承诺,十二年前,她费尽心思地强求,却也换不来的回应,现在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她听进耳里。她,近情情怯了。 “相信我。” 短短的一句承诺,抚平了轩辕无忧不安的心。也许就是在她被关在地牢里惶促不安、担惊受怕,他突然出现的时候,就将她对他的排斥、拒绝松动。也许是更早之前,看着骄傲如斯的他被儿子命人打得半死,却还口口声声喊着她的名字,让她感受到了他的那份情。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是刚刚,他用他炙热的手拉着她跑过了逃亡的追捕,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轩辕无忧扭身,望向他的眼睛。柔柔温情,清澈如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将她的双手握在胸口,南宫逸云给予剩余生命最大的承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轩辕无忧喃喃而吟,泪盈满眶。 冰释前嫌是好的,可你们也要看时间和地点的好不。这一拖拉,情是诉了,白是是告了,可那群土匪们也到了。 孤立无援的两人被土匪们团团围住,谅是南宫逸云有再大的能耐,加上一个武功白痴的轩辕无忧,这下也是插翅难飞了。 格他老子的,没看见我和我家阿逸人家正忙着呢,也不看看时候。黑压压的土匪,看的轩辕无忧愤恨,看的轩辕无忧咬牙切齿。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她堂堂的紫门门主,居然被一群匪类围堵了。这口气可真是憋的难受啊。 从南宫逸云的怀抱走出,轩辕无忧阴着小脸怒瞪这些不长眼的电灯泡,刚要开口骂人,就被南宫逸云拉到他的身后,整个身体挡在她前面。 “阿逸”,轩辕无忧嘟嘟嘴,人家也想要保护他么。 “乖,别闹。”南宫逸云开口,将心神都放在眼前的敌人身上。 虽然挺欢喜他的保护,可自己也不喜欢看到他受伤。再说,咱们又不是没有后招,没必要亲自出手的嘛。轩辕无忧本想告诉他不用担心,可看他的样子,估计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见。索性,轩辕无忧从怀了掏出一个红的扎眼的哨子放在嘴边,随后一阵尖锐的声音四乍开去。不时,一队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土匪圈的外围。清一色的黑色紧身衣,一看就不是紫门的门众,再看看为首的那个男子,那不典然是咱们重楼的黑鹰黑大杀手嘛。原来,轩辕无忧刚刚召唤的帮手就是被她之前忽悠走的重楼楼里的杀手们。 其实,黑鹰带着手下一直没有离得轩辕无忧他们太远。虽然他们也想走,可楼主夫人的发话没人不敢不听,所以,黑鹰就带着手下躲在暗处,秘密保护轩辕无忧的安全。当初,轩辕无忧被殷墨带走,因为一时殷墨也不会危及到轩辕无忧的生命安全,所以黑鹰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漠视掉被丢在牢房里的轩辕无忧,反正咱们答应楼主夫人的是保护她的安全,坐坐牢房什么的又不会死人,所以咱们该干啥干啥,不该管的就先别管。绝对没有挟私报复哦。只是现在听到哨子声就不能再装聋作哑下去了,否则被她告到夫人口中,指不定又得怎样添油加醋。于是,黑鹰就带着手下冰着脸出来了。 冷眼看了一下那群土匪,黑鹰大手一挥,所有的黑衣人一簇而上,顿时打打杀杀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 如此戏剧话的转变,让南宫逸云不知如何是好。本来还想在净儿面前摆一下威风,这下彩头都被人抢了,南宫逸云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帮一把。 “走啦,走啦。”轩辕无忧拖着发愣的南宫逸云走出击杀群,在里面呆着着实不安全,还是回风虎寨的好。季策那家伙估计现在都急得在跳脚。轩辕无忧很不厚道地想着,想到小策子上蹿下跳的表情肯定是很搞笑。所以,轩辕无忧拉着南宫逸云的脚伐又快了几步。 只是,今天好像特别的祸不单行,刚甩掉一窝土匪,又来了一群蒙面黑衣人。一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不是重楼楼里的杀手,所以,来者不善喽。轩辕无忧不动声色地拉紧南宫逸云,一边小心地看着逃跑路线。黑鹰他们在收拾那帮土匪,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再被召唤过来了。还有那个死殷墨,干嘛没事都馊掉我身上所有的药和那些小玩意儿,现在一点都没有制敌的东西。 (殷墨:不馊掉你身上的那些玩意,难道还要留着给你用来对付我??) “他们你能打过几个?”轩辕无忧低声向南宫逸云问道。 “这些全都是高手,看他们的内力,我最多能对付三个。”南宫逸云有些汗颜。以前没有太注重这一方面,总以为行兵打仗够用就可以了,现在看来,以后必须加强武功修为了,尤其有这样一个爱惹事的娘子。 “三个,可他们有二三十个,这可怎么办是好。”如此大的悬差,轩辕无忧还是第一次,呃,不对,应该是第二次遇到,十二年前就有一次。还好那次运气好,又有三师兄的毒药傍身,可现在连个渣渣都没有,干净得比褪了卯的公鸡还干净。 他女乃女乃的,向来都是她轩辕无忧仗势欺人,现在居然被人摆了,轩辕无忧心里滋味可是不大好受啊,尤其是对方还想将你置之死地的时候。既然打得不行,咱们就只能拖。但愿黑鹰他们那边快点结束赶过来。 “兄弟我们可有什么冤仇?”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都笑成这样了,你不至于话都不说就直接动手吧。轩辕无忧笑意十足啊。看进在场所有人的眼里都感觉很假。 为首的男子横她一眼,显然不想多说废话。 “你!”轩辕无忧咬牙,除了家里的人,还有第一次有人敢给她摆脸色。你丫丫的死黑炭,有本事别让我逃出去,否者老娘往死里整你。 “喂,既然你都要杀我,好歹让我做给明白鬼,到地下也好找阎王告状去。”对于不客气地人,轩辕无忧也不要客气了。 “等你下去问阎王就知道了。”为首的黑衣人看出轩辕无忧拖延时间的打算,手一指,示意手下上手,迅速解决掉他们,省得再节外生枝,到时候多的可不只是麻烦而已。 “哼哼,原来祈鸾国皇宫里的侍卫都是这般畏首畏尾不敢报出名号的小人。”在对方还没来得及作出举动的时候,轩辕无忧一语嘲讽了过去。 “既然知道我们是谁,今天更留你不得。”那人阴狠的目光射来,如毒蛇芯子般紧紧盯着轩辕无忧,眼里的杀意更是愈浓。 ……轩辕无忧汗。 ~~~~(>_ 入宫 结局 “半个月都过去了,为何半点消息没有传来!”祈鸾国富丽堂皇的皇后寝宫内,华装艳丽的皇后心绪不定地踱来踱去,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起身,两只眼睛不时地盯着帘外走动的宫侍,坐立不安,好不焦躁,哪儿还有平时半点主宰后宫的沉稳和冷静。 “娘娘,娘娘,铁侍卫传话,皇上请您到御书房一聚。”正当皇后左右不安的时候,皇后寝宫外一个随侍的婢女跑进寝宫。屋外,祈鸾国皇帝轩辕睿的贴身侍卫铁铮正板着一张脸等着。 “皇上?”皇后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莫非皇上知道了那件事。 皇后打了冷颤,随后赶紧收紧心绪。没准儿皇上就是心血来潮,单纯地想和本宫叙叙话。莫惊,莫惊。 压下心慌,皇后看似镇定地整整发钗,长袖一挥。“摆架”,身后跟着一群宫侍,向寝宫外走去。 “皇上,不知召臣妾来可有何事?”皇后刚踏进御书房,就感觉到一股紧绷的气氛。抬头看了眼书桌前的轩辕睿,注意到他脸上迸发的怒意,皇后笑意盈盈的丽颜不禁僵了下,很快又恢复过来。 “皇上”,畏畏地低头,皇后声音中透着不易察觉的慌乱。难道皇上真的知道那件事了…… “皇后,你最近可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轩辕睿阴着脸盯着皇后,突然蹦出一句质问,吓得皇后惊乱地向后退了两步。“皇上,冤枉,臣妾冤枉。”皇后咚地跪在地上,两行泪珠唰地滚下,“臣妾一直安分守己的执掌后宫,从未做过任何有违良心的事情,皇上仅听信小人一面之词,就给臣妾按上这么大一个罪名,臣妾冤枉啊。”边说边拿锦帕擦拭泪珠,皇后说得好不心伤,好不凄楚。 “从未做过任何有违良心地事情,那倒是,皇后你的心本来就是黑的,杀人放火,当然不会违背你的良心了,因为,你的良心早让狗给叼走了。”实在听不下去皇后自悲自鸣地月兑辞,半躺在屏帐后的轩辕无忧起身,轻挑纱帐,走了出来。看见哭得梨花带泪的皇后,一个嗤笑出声。 “你…”,皇后见到轩辕无忧显然一惊。“你怎么…” “我怎么还活着是吧。”轩辕无忧冷笑,满脸嘲讽。“托皇后你的洪福,我这条小命儿不幸还尚存中。” “郡主说笑,本宫怎么会这么想。”皇后强笑,僵硬地拉动着嘴角。更让轩辕无忧在心底冷笑。老娘倒看看你如何演这出戏。轩辕无忧斜瞥一眼轩辕睿,示意他继续。 “铁铮,将人带上来。”轩辕睿龙言一出,守在一侧的铁铮转身走出御书房,不一会儿,铁铮手里扭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皇后一见那个被铁铮押着的男子,脸顿时刷白一层。 “你可是受皇后的指使去刺杀无忧郡主?!”轩辕睿望着地上的男子,皇帝的威压冷冽向男子压去。 那男子还未来得及回答,直闻皇后一顿狼嚎,跪着爬上前,扒着轩辕睿的裤腿哭得那个哀哀怨怨、凄凄惨惨,“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绝对没有派人刺杀郡主,肯定是暗中有人栽赃陷害,诬陷臣妾。” “皇后急什么,犯人都还没有审,你急个什么劲儿,难道是做贼心虚,怕人家掀你老底儿。”轩辕无忧站在一旁凉凉地说到。 “你”,皇后咬牙,满眼阴毒地瞪了轩辕无忧一眼,转身又对着轩辕睿哭得一脸委屈。 “皇上” 轩辕睿捂头,审自家皇后,这还真不是身为皇帝干的。审出点啥事儿来吧,丢的是皇家的面子;审不出点啥问题来吧,边上那位小祖宗又不是好惹的,今天要是不给她个满意的交代,估计这皇宫都得给她掀了。更何况这次伤的是她家男人,听说伤得还很严重,这事儿是肯定不能善了了。 被皇后哭得头疼,轩辕睿揉揉太阳穴,“皇后,你先住嘴,是非公正,朕心里自有定夺。” “你刺杀无忧郡主,可是受皇后指使?”轩辕睿又问,眉宇间又增添几分冷冽和威压。 那人扭头看了一眼皇后,随后像被蛰了一样,迅速收回眼睛,低头不语,仔细观察,还可以看到那刺客微微的颤抖。不用说,仅是刺客的反应,轩辕睿就可以推测自家皇后干的蠢事。 你想怎么办?轩辕睿无声地询问冷着脸的轩辕无忧。 怎么办,杀人偿命,血债血偿,你说怎么办。轩辕无忧扫了过去,一副你敢包庇,老娘搞死你的阴狠样,看得轩辕睿的小心肝儿一颤一颤地。为了咱们祈鸾国平静和安稳的未来,这位小祖宗还是少得罪的妙。轩辕睿很无良的将自家的皇后出卖了。反正,这个不讨喜的皇后也是太后硬塞给自己的,平时更是没少膈应人,如果能借这次机会除掉粘人的皇后,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轩辕睿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私心里颇为赞同轩辕无忧的报复。 “今日本郡主乏了,先将刺客关进天牢,明日本郡主再亲在审理。” “也好,小贤子你带郡主去御轩阁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处理。”轩辕睿赶紧命身边的小太监领这位小祖宗下去休息。听说休息不好的人,心情也不会好,心情不好嘛,自然也不想让跟边儿上的人高兴到哪儿去,尤其是整人更是有一套的轩辕无忧。所以,轩辕睿果断的将离御书房最近也是平日里他最喜爱的御轩阁让了出来,只是求能让这位小祖宗住的高兴,这样,祈鸾国也会安定许多。 只是,轩辕睿的举动让他身边的皇后嫉妒地染上杀意,却又不得不抑制疯狂的恨意,一脸委屈的跪在原地。轩辕无忧,本宫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皇后狠毒地在诅咒。 看着皇后做作的举动,轩辕无忧冷笑,再想到被人重伤的南宫逸云,轩辕无忧脸上更是一冷,当路过跪着的皇后是,轩辕无忧停下了脚步,对着她满脸的嘲讽。不是误会我是轩辕睿的女人么,不是误会我家宝贝儿女是轩辕睿的血统么,老娘这次就让你误会个更彻底。你不是喜欢皇后这位子么,你不是想让你儿子继承皇位么,老娘这次就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希望破碎的样子。 “皇后娘娘,本郡主和一双儿女的命儿就在后宫里候您大驾,有本事就取去。否则三天后的皇储确定人选就不是您家宝贝皇子,而是我家风儿了。” “你……”皇后愤怒地抬头瞪着她,恨不得将她扒皮剥骨,挫骨扬灰。 “我”,轩辕无忧冲她娇笑,嘴里的话可是不予余地地挑拨皇后心底熊熊烈火,“到时候,皇后娘娘恐怕就要让贤了。呵呵,呵呵。”轩辕无忧捂嘴轻笑,扬着长袖嚣张的离开。 “皇上,你看无忧郡主她……”,眼含恨意地目送轩辕无忧离开,皇后眼泪婆娑地扭身对着轩辕睿欲言又止,好似受尽她人侮辱,抖索着身体却又不敢反击,脆弱如浮萍,任人欺凌。 轩辕睿掐额,明明是凶悍如虎的泼妇,却偏偏爱装成如此这般受人凌弱的弱女子,皇后你难道不觉得这很让人反胃么。不耐烦的挥挥手,轩辕睿命皇后退下,并禁足其在自己寝宫,没有允许不得踏出寝宫半步。 皇后就是有再多的不甘,面对轩辕睿也只能乖乖地咽下,等到她回到自己的寝宫后,忍了许久的怒气怨气一并爆发,将自己寝宫里所有能摔的东西摔了一遍后,还是怒气不减,尤其想到轩辕无忧那赤果果挑衅的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水墨寨没有刺杀成她,到了后宫可不是由她说了算的。皇后阴毒地一笑,这次一定要一绝永患,让她们母子再也不能掀出什么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