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沦为弃妃:妾身不伺候》 1.第一章 美人夫君很暴戾 第1节第一章美人夫君很暴戾 “啊……”头好痛啊,绮月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却被袖口精美的丝锦醒了眸光里的迷离,抬眼环望,古香古色的婚房,红的动人心魄。 这是哪里?刚才那个教授呢?绮月揉了揉太阳穴,她刚刚不是在图书馆旁边的小路上遇见了自己的教授吗?谁曾想一直斯文有礼的师长居然问她愿不愿意? 竟然还敢动手模她脸颊,绮月一怒,抄起手里的皮包就劈头盖脸砸了过去,却没有想到被推到了花池里。 谁来救救她?她不会游泳啊……怎么醒来就在这里了? 还不等绮月想明白周遭情况的时候,门吱哟一声被推开,鱼贯而入了一大群人,全部都穿着华丽鲜艳的古代衣服。 绮月嘴角微微抽搐,她玄幻了是吗?这是拍电影吗?仰天无语,她这是穿越了,嫁人么? 很快,门口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就证实了她的猜测,长身如玉,芝兰玉树,男子即使红衣也将整个人的风姿衬托的淋漓尽致。 星眸如水,黑如曜石,一眼望不透的深邃似乎写满了千年的沧桑,鼻如悬胆,唇朱齿白,线条明朗的脸庞,一顶碧玉冠束紧了长发。 一阵风从门外吹进,卷动男子袍摆,翩若谪仙,一时间,绮月痴了,他穿婚服的样子很美。 世间竟然有这样美貌的男子,他真的好漂亮啊,晶莹的口水蓄满口腔,就差滴落。 “全都出去!”男子声音狠厉,脸色不善,如镀了一层冰霜,绮月撇撇嘴,漂亮的人一般脾气都不太好。 “王爷,还没……”喜娘欲言又止,在男子黑沉的脸色中慌忙点头离去,至于什么礼节,似乎没有人会在乎了。 刚才还水泄不通的屋子这一刻突然干净空阔了不少,就连空气也清爽了许多,绮月绞着手指,倏然悠悠一笑,眉眼弯了。 美人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并不影响他的美。 萧弘文面沉如冰,冷哼一声,重重的踏着步伐走了过来,绮月心跳如雷,她看的分明,这婚服正是穿在了她们两个人身上,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不会…… 一想到那个让人羞涩的画面,不禁心跳加快,口干舌燥,红了耳根,就连眼神也软了几分。 下巴被俊美男子一把握住,脸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王妃这么快就对本王有想法了?”萧弘文戏虐声传来,绮月更加羞愤,挥手拍落擎着下巴的大手。 冰凉的触感清晰的印入掌心,凉凉的,手凉的人没人疼,可他是王爷…… “司徒绮月,就算你是皇后的妹妹,在我眼里,你和婢女没什么两样!”萧弘文直接将绮月打入地狱,拍了拍手,门外涌进一排侍卫,转身,笑声如魔,“替本王好好招待王妃!” 绮月紧紧的抓住床单,还不等她从震惊中平复过来,娇小的身子就被推倒在床上,软软的锦被垫在腰间,舒适的让人想揉进去,鼻息间灌满了男人的味道。 浓浓的恶心感涌出,该死的,绮月大怒,她居然被他这样丢给了一群男人,不管她是不是绮月,被这样对待,都不能容忍。 挥掌拍出,男人强壮的身体好似钢铁,奈何不得,耳边婬言秽语不断,都是这些侍卫都她这个王妃的迤逦遐想,身上的红衫被大力扯开,粗壮的身体就要靠近。 “啊……” 一声震耳欲聋的喊叫声冲破了七王爷的婚房,奢侈豪华的婚房红似火焰,院子外静如松的侍卫似乎失聪,面不改色,尖叫的余波犹在耳畔,却如未闻。 绮月一口银牙几欲咬断,脖子上分明已经感受到了胡须的刚硬,沉甸甸的凤冠散落在床头,妖艳的讽刺着,绮月趁机抬脚踢出,一把抓住凤冠上的簪子,横在玉颈。 “滚!”绮月冷冷的抬头,手中用力,簪子已经没入皮肤,尖锐的疼通往心口,“滚下去,不然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气氛被凝固,侍卫们面面相觑,身上的盔甲已经散落一地,冷风吹进有些清寒,绮月见他们不动,心焦不已,“如果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 人都是怕死的吧,绮月心口沉沉的叹息,她在赌,也许会赢,说不定。 门外的萧弘文眼里阴骘一闪而过,暗骂废物,十个男人居然拿不下一个女人,还被威胁成这个样子,真是丢人。 不管如何,司徒绮月都是皇后的妹妹,如果有了闪失,皇后就算拿他没有办法也会想尽办法给他找麻烦的。 推门而入,恼怒的看着满室的凌乱,“滚。” 侍卫们闻言如蒙大赦,纷纷从地上将自己的衣服捡了起来,跑了出去。只是却在一阵脚步的慌乱中传出了几声惨叫。 绮月握着簪子的手开始颤抖,“他们?你把他们都…杀了?” 声若黄莺,悦耳如琴,萧弘文嘴角噙了一抹笑意,“让王妃受惊了,自当该罚。”绮月小心翼翼的向着床里靠了靠,这个男人,是个魔鬼。 “你在怕我?”萧弘文笑不达眼底,绮月翻翻白眼,谁不怕你啊?这么会功夫,十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但是她不敢说,很果断的摇了摇头,手指却诚实的颤抖了两下,雪白的脖子上血珠如注,倾泄而出。 “别乱动!”萧弘文蹙眉,这个女人真傻了吗?簪子还在脖子里居然还敢摇头,不想活了!绮月秉承明哲保身的念头,顺从的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直到那道火红的人影贴近床边,她也只是呼吸重了而已,手心攥的紧紧的已经有些麻木,萧弘文突然觉得这鲜血分外刺眼,轻轻的将簪子取了下来,伸出手点了女子的穴道。 绮月一头摔进他的怀里,女子小巧的身躯填满了他的怀抱,似乎心里有些什么东西不经意的动了动,萧弘文从柜子里取出了止血的药粉,缓缓的洒落在绮月的伤口处。 刚才灯火阑珊,未曾看得真切,这会烛光摇曳,女人雪肤凝脂,樱唇雪颈,虽然昏迷,但是却一点也不难看出她的美丽。 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怎么会是虚名呢? 萧弘文取了一条丝绸为她包扎了伤口,脸上的冰霜却越来越密集,该死的,他怎么会管她的死活? 这一定是妖女,她必然做法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屈尊做这个事情!想到这里,手下突然用力,女子不悦的紧了眉心,嘴里嘤咛一声,萧弘文连忙松开手。 他一定是中了魔了,不是下定决心,要好好的收拾她,凌辱她的吗?若非她是皇后的妹妹,怎么可能会有皇上赐婚的圣旨。 七王爷惊才绝艳,冠绝天下,司徒绮月才貌双全,誉为京城第一美人,二人天作之合,实在是让人羡慕的配偶。 只是谁也不知道七王爷早就有心上人而已,但是司徒绮月爱慕七王爷之事却天下皆知,遂求了皇后,才有了这圣旨赐婚。 床前,月光撞进房间里,清幽冷漠,却又干净灵透,萧弘文心如乱麻,烦躁的望着床上的女人,冲着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的份上,就稍微让她不死的难看了吧。 袖袍挥舞,萧弘文推门而出,刚才他一直在门外,那侍卫是他命人找来的地痞,那个瞬间他是发了狠要报复她的,可是后来就连他也不明白为何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她。 月挂中庭,萧弘文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西苑,这里有他喜欢的女人,刚刚迈步走进,心口的烦闷也都消失不见了。 屋子里还亮着灯,莹黄的光芒让人心中暖暖的,清凉的空气扫过,萧弘文唇角微掀,轻轻走到桌前,“很晚了,小玉怎么还不睡?” 女子倾国倾城,艳美无双,笑靥如花,明眸顾盼,仿若流波在眼里卷过涟漪,“在等你。”清脆的银铃声涌入心口,萧弘文一把将女人拉入怀里,“对不起。” 他的骄傲,他的坚强,他的刚硬,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又算得上什么呢?这桩婚姻本来就是被强加而来的,他不想要的。 纵然他位高权重,手握军权,可是唯独不能娶眼前的女人,这是他一生的恨。 “我都明白的。”韩玉窝在萧弘文怀里,悠然一笑,她早就知道的,那么又何必闹腾?徒惹男人反感罢了。 次日,王府就沸腾了,所有家丁下人也都明白了王妃的境况,大婚之日,七王爷留宿西苑,不受宠的女人在府里是没有地位的,就连早上梳洗的水也只有凉的。 锦绣曼妙的红地毯铺了长长的一段路,千娇百媚的花瓣飘洒零落,空气中馥郁的香味沁人心魂。 周王朝农历三月初六,七王爷大婚,迎娶皇后族妹司徒绮月,这个消息早就在一月前便昭告天下。 可是今日巷间传闻却又开始众说纷纭,王妃不受宠,七王爷早有心仪之人,传闻如同火炭狠狠的摔在了皇后的心口上,那是她疼爱到骨子里的妹妹,居然被人如此不珍惜。 她盛怒不已,却无可奈何。司徒家如今朝权在握,但是七王爷却兵权在手,本就是势不两立的两方阵营,但是她疼宠小妹,才无可奈何的请皇上赐婚,如今看来,她好生后悔,若早知如此,便该狠心一点的。 谁能想到,七王爷睥睨天下,居然连表面功夫也懒的做,任由流言席卷,竟然不出言息事宁人,更推波助澜大方承认。 “本王不喜欢那个女人。”七王爷萧弘文嚣张霸道,震惊天听。本该进宫谢恩的日子却被他以军中事务繁忙,一拖再拖—— nul 2.第二章 兄友弟恭有点怪 第2节第二章兄友弟恭有点怪 转眼间,四月流莺扑入房檐,和煦春风轻轻飞旋,绮月慵懒的倒在躺椅里,舒适的晒着太阳,午后的这会功夫最是舒坦,暖洋洋的晒得身子骨都有些松散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认清了眼前的局势也听说了自己的处境,只是无奈的笑了笑,还能怎么办?已经穿越了,穿就穿了吧,大不了以后再碰见一个斯文教授的时候,请他动手调戏自己一番,没准摔入河里又能回去了呢。 不得不说,绮月的性子倒是很随波逐流的,虽然七王爷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但是自从皇后亲自来了一趟王府之后,所有下人也都安分了许多。 尽管不受宠,但是她姐姐却是当今皇后啊,那可是受宠的一位啊。至于七王爷那些把戏,她也笑笑的无所谓去面对了,一个男人娶不到心爱的女人闹腾的别扭而已,不值得费心。 “小姐,你笑什么呢啊?”小青在一旁看着自己小姐嘴角轻笑,心里好奇,这大白日的也没什么好玩的,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她是绮月在司徒家带过来的侍女,尽管已经是王妃了,可是已经习惯喊小姐了。 “活着,就该笑。”绮月眼光一挑,浑身玉成的气质流转而出,整个人绝色如仙,简短的话语却让人觉得真理如山。 小青挠头,她不怎么懂,还是讪讪的笑了笑。她家小姐本来就学识渊博,既然小姐说活着就该笑,那肯定就是对的,也有模有样的咧开了唇角。 “走吧,一会就冷了。”绮月起身,怀里抱着一本关于大周朝的历史书册,她初来乍到,多看书,研究研究古代生存攻略。 虽然皇后来的时候,她自称已经忘却前尘往事了,但是皇后却认为是七王爷对她不好,所以妹妹才决定忘记,为此皇后足足高兴了半天呢,并承诺一定会帮她解除婚约,绮月自然是含笑答应。 这里太陌生,总会离去的,为了避免出门以后什么也不懂,多看看书总是好的,她既然来到这里,在没有找到回去的路之前,她要好好活着,就当一次免费的古代旅游罢了。 尽管这个朝代,这个时空不存在于历史,但是这并不妨碍她领略一场其妙的穿越旅途。 小青收拾了桌子上的糕点,跟着绮月走回东苑。 待主仆二人的身影远远消失之后,刚才花丛旁边的假山后突然站出来一人,妖孽精致的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手里折扇轻轻捶击掌心,“有意思,有意思。” 也许,七王妃并不是那么无趣的一个人。 “诶哟,九王爷,您怎么还在这啊,王爷在书房等您半天了啊。”王府的老管家远远的看见妖孽男子就开始挥手打招呼,可怜他胖的走不动路的身子,还要来寻这个调皮的王爷。 “林伯,七哥难道还担心我迷路不成?”九王爷玩味的心情一下子扑腾了精光,他如何不知道,七哥担心的是西苑那位美人罢了,他花名在外,任谁也会担心。 “九王爷,您就快点吧,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就被卸了啊。”老管家哈哈一笑,这兄弟俩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两人性子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说,感情却是极好,但是就一样不好,只要是七王爷喜欢的,九王爷总会跟着起哄。 “好了,我这就去。”话音一落,九王爷的身影如风飘过,卷起花间香风阵阵。 老管家站在原地,摇了摇胖乎乎的大脑袋,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东苑,两座花苑隔着不算远,这处小花园夹在当中,躺椅悠悠颤动,想必王妃也刚走…… “七哥。”九王爷萧立轩玩世不恭,游手好闲,典型的逍遥王爷,不过谁对着他那张俊秀的脸皮都有种不忍心责备的念头,萧弘文抬眼撇撇,“王府很大吗?” 足足一个时辰,他才给他磨蹭过来。 “七哥,最近我不是忙吗……”萧立轩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忙着给翠红楼的姑娘赎身?忙着和兵部尚书的儿子斗鸡?忙着和丞相夫人游船?” 萧弘文一时间脸色微红,但是下一秒他就伸出大拇指,“七哥,你真神,连这个都知道,这丞相可都不知道的啊。” 碰,茶杯被掷出,滚烫的茶水飞溅在墙壁上,湿了一片。 萧立轩闭嘴,垂头,眼观鼻,鼻观心。萧弘文暴怒,他不敢掠起锋芒,“丞相都已经告状到我这里来了,你还以为没事吗?” 这个弟弟他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居然勾引丞相夫人,若不是太了解这个弟弟,他早就动手打死他了,玩也不是这么玩的吧? 对别人来说,和丞相夫人游船肯定就是别样的暧昧,但是他却知道,萧立轩说游船就肯定只是游船,但是这样的传闻,好说不好听,皇室颜面尽失。 “不会吧,丞相怎么知道的啊?”萧立轩一挑眉,居然被人知道了,萧弘文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七哥,那我就不和丞相夫人游船去了,”萧立轩妖孽一笑,话锋一转,“我和七嫂去游船吧。” 萧弘文咬咬牙,他刚以为弟弟打算改邪归正,却没有想到只是换了一个人,脑海里闪过那张刚毅倔强的小脸。 时隔一月,他却清晰的记得那夜,她银簪横亘脖颈,傲视冰霜的目光,以及她眼里看着他闪过的惊艳,莫名慌了心口。 “七哥,七哥,你怎么了?”萧立轩伸手推了推,萧立轩震怒,似乎被人偷窥了心底的机密一般,一甩书卷,“滚出去!” “滚就滚。”九王爷萧立轩没骨气的蜷了身子,从窗户跃出,留下萧弘文阴狠的扭曲了面容,该死的女人,看来她也不安宁。 东苑里,绮月命人准备了一桶热水,水面上洒着鲜艳的花瓣,水汽氤氲,迷蒙了双眼。绮月月兑掉衣服,姣好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缓缓迈入水桶,温润的水波荡漾开来,绮月弯身坐入水桶,撩拨着水花铺满脖颈。 伤口早已经愈合,也不知道是什么疗伤神药,居然没有留下痕迹,这样珍贵的药物,肯定是不菲的吧。 突然一道轻笑传来,绮月大惊,将衣架上的衣衫扯了过来,围在身上,“什么人?” “七嫂好。”萧立轩折扇横在胸前,双手作揖,从窗外蹦了进来,妖孽的脸上散发着迷人的微笑,绮月咬牙,“你是谁?” 喊她七嫂,那么肯定是萧弘文的弟弟了,看年岁,相貌,最符合的也就是传闻中风流倜傥的九王爷萧立轩了。 “七嫂,喊我老九就好。”萧立轩轻摇折扇,绮月暗暗磨牙,果然,“九王爷来此有何贵干?” 绮月漫不经心的拉了拉身上的衣衫,可恨可恼,但是面上却风轻云淡,令人看不出端倪,萧立轩轻笑,“七嫂大婚,老九特来恭贺。” “多谢了,九王爷还请前厅用茶吧。”绮月嘴角抽搐,谁家恭贺新禧是在这种情况下的,发丝湿漉漉的散在额前,淡淡的花香在室内流转,这气氛诡异的让人发毛。 “七嫂莫不是不喜欢老九的恭贺?”萧立轩眉眼弯弯,笑意浓重。绮月手心紧握,心里将九王爷的祖宗暗暗问候了不下一百遍,“九王爷,”绮月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忍下不快,她暴露的这点还没有在现代穿短袖暴露的多呢,只是这样的情势太诡异,“九王爷,请移驾前厅,本宫一会就到。” 萧立轩很想杵着不动,但是他怕万一七哥过来,他又被唠叨,只好不情愿的问道,“七嫂,我明日来接你去游船,可好?” 绮月刚想吐出不字,可是对上萧立轩阴测测的笑脸,她突然改主意了,如果拒绝的话,只怕这九王爷不会轻易离开了,“好。” 得偿所愿的萧立轩则是开心不已,拱拱拳,闪身而出,屋子里顿时恢复了清净,绮月也没有再洗的心情了,喊了好几声小青,都没人答应。 她穿了衣服,走了出来,才发现小青昏迷在门口,衣衫完好,看来是九王爷的杰作了。绮月上前,蹲着身子,又是掐人中,又是拍打小青,终于将其唤醒。 “小姐,怎么了?”小青揉了揉惺忪的眼皮,不明白状况,绮月摇摇头,没说什么。 京城的护城河百里绵延,水势平荡,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有不少的游船顺流而下,岸边上,垂柳枝桠已经冒出了新绿,鸟声花香绕河纵情。 绮月站在船头,头脑还微微迷糊,一大清早就被九王爷抓了过来,这会河面上的凉风吹过来,总有那么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让人心口发酸。 “七嫂,喜欢吗?”萧立轩玉扇轻摇,身穿一件藏青色的长袍,顺风起舞,风度翩翩,俊美的面孔妖孽精致—— nul 3.第三章 你的恩爱其实与我无关 第3节第三章你的恩爱其实与我无关 绮月抿唇不语,却意外感觉到一道类似强光的视线灼灼的盯着她一样,轻轻侧首,眼睛慕然睁大,萧弘文,他怎么也来了? 距离大婚之后,他们已经一个月没有过交集了,怎么这会突然遇上,看她的目光似乎是抓奸?绮月轻轻侧首,撇了一眼萧立轩,迷茫的水晕分不清距离,无所谓。浪客中文网 两条船并行在河面上,水波荡漾,朝霞在水面上映出一道道绚丽的光彩。萧弘文双手反剪在身后,目光如刀,狠狠的剜在司徒绮月身上。 “王爷,”银铃的笑声在萧弘文身后响起,韩玉一身白衣缓缓踱了过来,眸光温柔如水,“船头风大,不如我们进舱内饮酒?” “好。”萧弘文又狠狠的飞过几记眼刀,绮月视而不见,萧立轩含笑不语,四月春风果然凉的身子嗖嗖的。 绮月侧身,望向萧立轩,优雅的勾了勾唇角,“九王爷,您为了我们夫妻和睦,真是煞费苦心啊。” 水面上波光粼粼,两条床也并排而行,三进的船舱彼此挨着,只要大声说话就可以听的清清楚楚。萧立轩耳边传来隔壁船上的笑声,折扇轻摇,“七嫂,九弟也是希望可以让七哥幸福。” “你倒是个二十四孝弟弟,”绮月模了模鼻子,怎么着啊?传言她司徒绮月爱慕七王爷,如今在她面前秀恩爱,为哪般? 萧立轩不以为意,“七嫂,有时候爱一个人并不是要得到一个人。”绮月望天,她看过的爱情故事,绝对比眼前这个说道的男人多。“九弟啊,你爱过人没有啊?” “……”萧立轩一张脸僵硬了起来,“七嫂,现在说的不是我的问题。”“既然和你无关,那么就闭嘴!”绮月愠怒,她比谁都冤枉。 一条船上言笑晏晏,一条船上沉默如山,沿着河岸行走了几十里水路,中午也就到了沁心园林,这是一处皇家的行宫,只有皇家子弟才能将游船行驶进来。 整个园林如同水上小筑,雕栏画壁,亭台水阁,假山丛立,水里还用渔网圈养了无数珍稀鱼种,可观赏,可食用。 “这可真美。”绮月赞叹,萧弘文正巧钻出船舱,以一种没见过世面的眼神狠狠的鄙视了一通,萧立轩蹙眉,皇后的妹妹没少来这吧? “七嫂喜欢,以后我可以带你常来。”萧立轩没心没肺的开口,萧弘文蹙眉,他的王妃何时需要别人带出来游玩了?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众人眼波瞟了过去。 韩玉白衣如雪,温柔娴静,“王爷,许是风大,一会去楼阁休息下吧。” “无碍。”冷冰冰的甩了萧立轩几个白眼,目光掠过,落在司徒绮月身上,“王妃,过来。”绮月模不清脉路,呆呆的不肯挪动脚步,此时船已经靠岸,萧弘文一身白衣,和韩玉美美的站在一起,堪称无双璧人,她上去干嘛? “司徒绮月,过来!”萧弘文重重的怒道,目光低垂,阴狠的宛如毒蝎,让人浑身发毛,绮月挠了挠手心,不甘愿的挪了过去,“王爷。” “这位是韩玉姑娘。”萧弘文淡淡的说道,绮月抬眼,重新打量眼前的女人,韩玉也看着她,刚才就觉得这美人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这走近了一看,更是艳丽无比。 只是绮月不知道的是,韩玉看着她的时候也是暗自佩服,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绝非浪得虚名,让她有了深深的威压。 “玉儿见过王妃。”韩玉微笑,轻声开口,并未行礼,萧弘文不以为意,恐怕行礼的话,他才会责怪呢吧。绮月唇角掀起,“韩姑娘不必客气。” “早就听说王妃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韩玉白衣猎猎,随风飘摆,面上如三月桃花,萧弘文冷哼一声,丝毫不苟同。 绮月淡淡的摆了摆手,“世人谬赞而已。”“知道就好。”萧弘文凉凉的说道,拉着韩玉的小手缓步走上凉亭,早有仆人摆上了精美的差点,果酒幽香,阵阵香气扑鼻而来。 萧立轩似笑非笑的看着绮月,玉扇晃在身前,骚包的无与伦比,“七嫂,要不我赌你赢?” “滚蛋。”绮月轻吐,细碎的步子迈开,也走上了凉亭,萧立轩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这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司徒绮月吗?还是传闻有误? 她刚才说什么?让他滚蛋?虽然他以前没有见过司徒绮月,可是皇后端庄威仪,秀丽优雅,他是见过的,司徒家的女儿家教极好的,除了野心大一些…… 比如皇后就把持朝政,站在权利巅峰,只是不知道这个司徒绮月要的是什么?七哥么?怎么似乎有点不像? 红花绿柳,荷塘酒香,萧立轩面色潮红,坐在绮月右手侧,果酒醇香,引人入胜,绮月老神在在的吃着差点,旁边那秀着恩爱的男女似乎与她无关。 真大度。萧立轩一杯酒下肚,心理暗付。 “王爷,早就听说王妃能诗擅赋,此情此景,不如请王妃作诗一首,聊以助兴?”韩玉手里一颗葡萄剥开,放入萧弘文嘴里,语气诚恳。 “不会。”绮月不等众人开口,淡淡的拒绝,萧立轩惊愕,随后恢复原来的样子,他只需要看好戏就可以了。 萧弘文星眸阴沉,面上铁青,司徒绮月不仅是美色冠绝天下,更是才艺无双,若非女儿身,恐怕出将入相都非难事,如今她居然说她不会作诗? 这开什么玩笑! “放肆!”萧弘文拍动石桌,杯盏摇晃,绮月眸子一动,心里暗暗赞叹,古人们个个武功高强,她这只小菜鸟压力很大啊。 “七嫂,你看这风景如此优美,若不留诗一首,多可惜?”萧立轩笑笑的开口劝导,有些看好戏的瞅着萧弘文暴怒的样子。 “也好。”绮月点点头,众人脸色稍微缓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本姑娘就给你们作诗一首吧。” 狂妄!嚣张!放肆! “司徒绮月!”萧弘文咬紧牙关,挤出了几个字,绮月无辜的望了过来,“王爷有何指教?” 韩玉拉了拉七王爷的袖摆,可怜兮兮的小脸上,泪光闪烁,“王爷,家和万事兴,王妃可能是愠怒于我,但是王爷不要为此气坏身体。” 萧弘文闻言,心怀颤抖,拍了拍韩玉的手背,“玉儿,和你没有关系的,本王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绮月,绮月耸肩,她很无辜的嘛。 如果可以,她真想仰天长喊,换一个有挑战的来吧! 装可怜,扮无辜,太没有意思了! 酒香飘过三巡,绮月有些难看的望着桌上的笔墨纸砚,这些东西她听说过,见过,但是距离如此近的观摩还是她第一次,那笔杆似有千斤,她不会写毛笔字。 想到这个事实,司徒绮月有些无奈的垮了肩膀,怎么办?被奚落她不怕,只是她素来骄傲,若是出丑,待会没准会被怎么样的羞辱呢。 “九弟,可否代笔?”绮月眼珠一转,望向萧立轩。萧弘文冷哼一声,瞪了一眼萧立轩,“本王执笔。” 他的王妃何需别人代劳!就算他不喜欢她,但是这是男人的所有权,不容侵犯。 绮月无所谓的撇撇嘴,只要不是让她写毛笔字,谁来都一样,有什么好争执的呢? “醉里痴看梦回还,清茶暗许人影淡。夜许栏杆雾许枝,露凝荷尖宛流连。” 萧弘文笔走龙蛇,瘦金字体龙飞凤舞跃入眼帘,绮月眸子水花翻转,多少夜里她忧心嘶鸣,想要回到曾经,茶水凉透,梦里多少次,熟悉的人影闪过,抓不住,徒留一地伤心。 白色宣纸上,黑色苍劲的字迹,浓墨银钩,写满了她的心事。 “好诗好诗!”萧立轩啪啪的拍着手掌,他这个七嫂绝非寻常女子啊。萧立轩放下笔杆,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心里却也是佩服的很,第一次觉得司徒绮月也不是那么讨厌,有如此才华的女人岂会是那恶人? 韩玉低垂着眼眸,闪过阴骘,遂轻笑,“王妃梦里百折千回思念的人是谁啊?” 绮月一愣,没有想到韩玉竟然这样开口,刚想找托词,却听萧立轩说道:“还能有谁?自然是七哥了,天下谁人不知七嫂爱慕七哥啊。” 说完这话,眼光还不住的在绮月身上打转,竟象是要看出什么来似的,绮月尴尬的红了脸,她身上哪一个地方写着她爱慕萧立轩呢? 就算萧立轩长得好看吧,可是人家摆明了有喜欢的人了,她又不是古代的女人,可以接受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 这些日子,萧立轩从来不理会她,放任她在王府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对这米虫的生活暂时满意而已。 萧弘文冷哼一声,面沉如水,走到韩玉身前,“玉儿,天上地下,本王也只爱你。”韩玉娇羞的点点头,臻首侧靠在萧弘文怀里,微风吹过,绿柳扬起,郎才女貌,神仙眷侣。 绮月淡定的坐了下来,茶点还不错,蛮好吃的,果酒也很香醇,总是听说古人善饮,今朝尝过方知,原来是酒的浓度不高而已。 “七嫂,”萧立轩立场分明,冲着绮月挤眉弄眼,示意她看那边风景多么和谐,绮月冷冷的看了一眼他,眼里有一丝讥诮,这就是他的目的吧—— nul 4.第四章 牢狱之灾很无辜 第4节第四章牢狱之灾很无辜 如果她早知道的话,她才不愿意嫁给这个劳什子王爷呢;如果她早知道她穿越过来,有一个权势滔天的姐姐,还有吃不穷的家族,她才不会嫁给眼前这个王爷呢!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不稀罕!这个男人是以前的司徒绮月爱的,并不是她爱的! 游船归来,王府里的也一度不平静起来,众人见到王妃王爷相携归来,都开始在私底下念叨王妃得宠了。浪客中文网 只有司徒绮月知道萧弘文不过是彰显了一个男人的霸权而已,如果让萧立轩送她回府,那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只怕声名扫地了。 “小姐,游船好玩吗?”一踏入东苑,小青就叽叽喳喳的缠了上来,绮月挠头,“我有些累了,有吃的没有啊?” 这游船全看人家秀恩爱了,有什么好玩的,还没有动画片好看呢,敲了敲头,绮月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巴,这里哪有什么动画片啊。 “小青,”绮月走进屋子,看着小青端出一盘糕点放在桌上,淡淡的梅花香飘入鼻尖,搓了搓手心,捏了一块,放入嘴里,“小青,你们这里能看戏吗?” 小青眉心深拧,总觉得别扭非凡,什么叫你们这里,“小姐,你以前不是说那唱戏的都是哗众取宠,不值一观吗?” 绮月咳咳了两声,嘴里的梅花糕也噎在了喉咙,端过桌子上的凉茶一饮而尽,她可不知道以前还有这样的评论呢,“小青,我这话都谁知道啊?” “没谁,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喜欢看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小青摆摆手,轻描淡写,绮月抽搐的嘴角回不去原来的弧度,她要是去看戏看来是要落空了,若是被人看到,只怕会传的沸沸扬扬吧? 做低调的人,做低调的事,是司徒绮月在古代生存的秘籍第一条。 第二天,司徒绮月起了一个大早,坐在梳妆镜前一身利落的男装,紧袖劲装,乌发束在头顶,精致的五官,目若秋水,翦瞳分明,眉黛唇红。 “小姐,您要这么出去,只怕京城的女子都要扑上来了。”小青捂嘴轻笑,绮月回身,瞪了一眼,嘴上却笑出好看的弧度。 绮月满意的在镜子前转了转身确实不错,英俊神武,翩翩美少年的扮装啊。 “失火了,失火了,来人救火啊。” 声音焦急的传进屋宇,绮月蹙眉,“小青你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她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心神不宁。 窗外的救火声仍旧响彻,院墙旁的脚步声匆忙紧张,绮月垂首,小青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正在想着,突然一个家丁疾跑而来,跪在身前,“王妃,王爷请您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绮月淡淡的问道,眉眼低沉,不怒自威,久居上位者的气势在这一刻散发出来。 “小人不知。”家丁跪在地上,脸庞贴着地板,就差钻进去了,绮月抿唇,她无意难为旁人,袖袍挥舞,出了别院,顺着人流走去。 失火的方向竟然是西苑,那不是韩玉居住的地方吗?虽然她名为王妃,但是王府里的人却都将韩玉视为王府的女主人,全部因为七王爷的宠爱。 如今西苑失火,若是韩玉有个闪失,绮月突然不敢想下去,似乎冥冥中有一张巨网正紧紧的将她包裹起来,勒住她的呼吸。 大火已经被扑灭,徒留满地残垣断壁,尖石片瓦,焦糊的气息冲入鼻息,令人不安,家丁们手里拎着各种能够盛水的容器在清理火灾现场。 泥水洒落的青石板上,绮月第一眼就看到了匍匐在地上的小青,浑身血迹淋漓,心口突然酸涩起来,清泪滑落,难以置信的望着小青前面的两个人影。 萧弘文状如痴呆,怀里紧紧抱着一位白衣女子,那衣衫,那步履,她认得,绮月有些发懵,躺在王爷怀里的韩玉满脸血迹,面容难辨,但是这身打扮却显眼至极。 看这样子,怕是离去了…… “王爷。”绮月轻声开口,萧弘文眼圈通红,将怀里的女子放在了地上,轻轻起身,迈步走了过来,突然挥手抬起,狠狠的甩在了绮月脸上。 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但是大家并无多少同情,反而有些愤恨,绮月摔倒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嘴角流出鲜血。 “王爷。”绮月愠怒,再度开口,萧弘文如同被愤怒逼疯的野兽,一把拽起绮月,男人宽厚的巴掌再度挥出,只是这次他一手紧紧拉住绮月,不让她倒下,另一只手狠狠的掌掴。 林伯见状,连忙上前拉住萧弘文,“王爷三思啊,皇后那里……”话未说完,但是意思却显而易见,司徒绮月毕竟是当今皇后的妹妹。 “贱人!本王真是瞎了眼!”萧弘文几乎是低吼着喊出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昨日那个杯停诗就的女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现在他突然好恨好恨,如果早知道是这个样子,他就该杀了她!也不会有今日的惨剧发生了! “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绮月倨傲的抬起头,双目有神,倔强的再问,脸颊高高肿起,血流如注,落在罗裙上,红了一片。 萧弘文愤怒不已,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敢质问他,人证物证都已经在眼前了,还在装,想到这里,心口积蓄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燃烧着他五脏六腑。 韩玉尸骨未寒,这个贱人居然还有脸问为什么?还在装无辜吗? 抬起脚狠狠的踢在司徒绮月身上,沿着青石板连连滚落,摔下石阶,血迹混着泥水将衣衫染成了污泥,绮月脸上也被尖锐的石子划出血痕。 “司徒绮月!若你不是皇后的妹妹,本王真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萧弘文满腔怒火又无可奈何,眼里血丝红的迷蒙了眼神,司徒绮月滚落在泥水里,心中的信念一点点破碎开来,将她小小的安逸击破,嘴里酸涩无比。 原来以为不过是随波逐流,却没有想到有时候命运就是一个大漩涡,怎么有机会让你说开始与停下? 也许从她穿越而来,就已经不再寻常了,只是她一直自以为是的过着蜗牛般的安逸生活,今日却真正感受到了现实的残酷。 她的问题被摔落,她的委屈成了无人问津的狠毒,现在没人相信她吧,那抹白衣身影就是对她唯一的宣判了吧。 绮月一阵苦笑,看向小青,那瑟瑟发抖的肩膀却不敢回头望向她,也许她真的是错过了什么吧,但是现在,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萧弘文,”绮月眸光如水,平静无波,“今日你对我的错判,希望你来日不要后悔!” 错判?真的无药可救了。萧弘文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嘴角冷冽,“来人呢,王妃失德,蓄意谋害,关入水牢!” 几名精装的侍卫走上前来,拖起绮月,却被绮月震开手臂,“我自己会走。”骄傲的挺直了背脊,她一点也不担心他能奈她如何,只是这罪名实在是太苦涩了一些。 王府的水牢阴寒阵阵,没过膝盖,司徒绮月被推了下来,脚底踩到了一处泥泞的湿滑,整个人一下子扑倒,腥臭的水汽呛鼻而又难闻,索性她即使用手撑住,才没有吸入嘴里。 环顾了一圈,这水牢高高的被铁柱围住,除非有钥匙,否则根本就没有逃月兑的可能,四周的墙壁浑圆,也无一处可以立足的地方,整个人要么站着,要么蹲入水里,只不过脚心的冰凉已经让她费尽力气去抵抗了,全身冷冷的开始起小疙瘩。 水牢外,王府里气氛沉闷,人人面上凄悲如霜,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就这么去了?众人心里也替自家王爷难受不已。 西苑里,所有人都已经退了出来,萧弘文仍然痴痴的坐在地上,丝毫不顾忌石板上的污垢已经弄脏他的衣衫,怀里抱着韩玉的尸体,目光温柔的垂落。 鲜血淋漓的面容早就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面貌,但是在萧弘文的眼里,韩玉仍旧是那么的美,美的沉鱼落雁,美的闭月羞花。 感受着怀里人一分分冰凉的身躯,他就心口酸苦,玉儿,陪伴他多年的玉儿竟然就这么离开他了?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王爷,皇后驾到!”林伯晃动着胖乎乎的身子,跑了过来,萧弘文挑眉,来的可真快,“本王没空见她!” “王爷,她是皇后!”林伯小心翼翼的提醒,如今司徒家势大,如果得罪了,怕是又要腥风血雨不安宁了,萧弘文目光阴狠,“就是皇上来了,也没有用!” 如今这个关头赶来,还能为哪般?想要人吗?司徒绮月纵凶杀人,想这么就逃月兑,没有那么容易! 林伯踌躇在原地,眉头深锁,萧弘文暴怒,“不见,不见,让她滚!”只不过门外的声音又让他们无可奈何—— nul 9.第九章 萧家女儿也暴戾 第9节第九章萧家女儿也暴戾 “那就有劳王太医了。”司徒绮梦微微颌首,眸子里涌出无限忧伤,见者伤心,王太医再次垂头,“臣告退。” 偏殿里寂静的宛如没有人烟,若不是随着风吹动的香气,大概司徒绮梦会一直坐下去,这个世间最让人绝望的便是谁也无法对谁感同身受。 也许悲伤是一时的,但是对于司徒绮月来说,这种不得已的悲伤却是一世的。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宫女绿袖的声音远远传来,将司徒绮梦从沉思中惊醒,一贯的优雅令她得体的端坐在秀塌上,并没有随着绿袖焦急的声音而动容,但是眉间却簇拥了一抹忧思。 如果她想的没错,一定又是她那个让人烦心的弟弟进宫了。 京城有双娇,司徒家的司徒绮梦和司徒绮月,一个贵为皇后,一个尊为王妃,只不过下嫁给七王爷的司徒绮月因妒而死后,便没有人再说这些了。 但是和双娇齐名的还有双劫,这不是错别字,是双劫非双杰,一个是当今的九王爷,萧立轩,一个是司徒皇后的弟弟,司徒羽,无论哪家女子遇上他们,那么就一定是劫难的开始。 萧立轩纵情声马,司徒羽流连花场,堪称当今光明正大的采花客,而且奇怪的就在于,接触了萧立轩的女子只有爱慕,却无怨恨,但是沾染上司徒羽的女人个个都想将其抽筋扒皮,碎尸万段,可以说若不是司徒羽有个皇后姐姐,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司徒绮梦哂笑,绿袖浑身被水浇湿了,身形被映衬的凹凸有致,一眼就看的分明,“娘娘,大少爷进宫来了。” 司徒绮梦莞尔一笑,这也怨不得别人,她那个弟弟实在是调皮捣蛋到了极致,爱美人却不懂怜香惜玉,绿袖是她宫中的侍女,跟随她多年,可司徒羽照样欺负,“诶,若不是本宫的弟弟,真想送出去,让所有人出出气。” “娘娘,别感叹了,”绿袖蹙眉,拧成了团,司徒绮梦挑眉一笑,“怎么了?又在宫中欺负谁了?”绿袖两手绞在一起,咬了咬下唇,“大少爷刚才在宫中小闹了片刻,就说……” “说什么?”司徒绮月问道,绿袖咬牙,“大少爷向着暖阳宫去了,说是要看看好多年不见安灵公主了,所以……。” “什么?”司徒绮梦连忙起身,脚下没踩稳,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真是不知死活,那安灵公主岂是他能招惹的?绿袖,快,我们快去。” “是。”绿袖福了福身子,连忙跑到皇后身侧,扶住司徒绮梦的手臂。 主仆二人并排着刚刚走出了偏殿,司徒绮梦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绿袖不解,“娘娘,怎么停下了?去晚了大少爷可就惨了。” “惨了?”司徒绮梦悠悠一笑,“那就惨了吧,走,回宫,我们去看皇上。” “娘娘?”绿袖不懂,司徒绮梦抿唇,“安灵公主武功绝伦,你说大少爷会怎么样?”“自然是会被公主打的满地找牙!”绿袖扬起小拳头,努嘴说道。 “这不完了,这小子挨打了也算他活该,就让他长长教训吧,省得他整天拿着本宫的名头作威作福,以为没人治得了他呢。”司徒绮梦解释,实在是她那个弟弟太不成材,聪慧却不纯良,整日竟是寻人取乐。 “娘娘,不怕司徒老爷……”绿袖话到嘴边,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却很明了,司徒绮梦自嘲一笑,“爹那里还不敢把我怎么样,他儿子什么样他自己当然清楚,走,回宫,就当作不知道。” 可怜的司徒大少爷就这样被他的亲姐姐抛弃了,而他却不知道,手里拿着一根绿柳条,嘴上叼着一朵刚刚冒出花苞的牡丹,步履轻快,不知名的小曲从牙缝中悠悠飘出,落在卵石路两旁的花间。 这里可真美啊,比他们司徒家的花园都漂亮,真不愧是皇宫啊。传闻安灵公主酷爱牡丹,便在暖阳宫种植了一大片,每年花期这里都是牡丹的海洋,各色牡丹,竞相争艳。 刚刚下过雨的气候,空气中温润的花香混合着泥土的芳香,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吻这满园的花草。 “你是谁!居然敢擅闯暖阳宫!”司徒羽正穿梭在花间,耳边就传来女子的怒吼,偏头就见着一个穿着桃粉色的宫女叉腰在不远处,冷言冷面。 司徒羽将手里的柳条一扔,嘴里的牡丹花骨朵拿下来,捏着指间,抱拳:“小生见过小姐,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轻佻,轻浮!桃粉色的小宫女脸颊一红,久居深宫何时遇到这般阵仗,而且司徒羽生的皮相却是不错,天下第一第二的美人是他的两位姐姐,他就是再怎么不争气,也遗传的很好,皮肤白净,唇红齿白,玉树临风的少年,弯身见礼。 小宫女脸颊滚烫,不知所言,却眼尖的看见司徒羽手里的牡丹花,顿时来了精神,“大胆!你居然敢折了牡丹!安灵公主会打断你的腿的!” 前一句话怒气无比,最后一句却又有些担心。司徒羽眼珠一转,脚下不停,很快就走到了小宫女身前,将手里的牡丹别在了女子发间,轻轻开口,语气悠然却似乎带着无边的蛊惑,“如果安灵公主真要打断我的腿,你会不会心疼?” 小宫女眼神迷离,眼前的俊美少年似乎成了她眼神中的全部,氤氲的水汽蒙住了视线,委屈的开口,软糯的声音落人心间,格外惹人怜心,“公主肯定会打断你的腿的,要不,要不你快走吧?” “那怎么可以,我若是走了,你岂不是要受罚?”司徒羽挺胸狂笑,“放心吧,公主是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不行的,你还是快走吧。”小宫女被司徒羽的样子吓坏了,她以为这个少年一定是为了她不被受罚才这样说的,却忘了本该受罚的就不是她。 “我是皇后的弟弟,也算公主的亲戚,所以她一定不敢惩罚我的!”司徒羽傲笑,拍了拍胸口,小宫女眼孔一缩,将发间的牡丹一把摘下,落荒而逃,眼神里的震惊和恐惧显露无遗。 “……”司徒羽眼角一抽,他司徒羽之名就这么糟糕吗?眼看到嘴的小羔羊就这么跑掉了吗? 弯腰捡起脚下的牡丹花,映入视线的却还有一双红色绣花小布靴,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花,枝干挺立,花叶交缠,绵延了整个鞋面。 司徒羽缓缓起身,眼前却站了一名火红色衣衫的灵秀少女,双眼有神,五官如画,美的不似凡人,衣衫上成团锦簇的牡丹花轻易就泄露了女子的身份。 如果没有看错,这位就是爱牡丹成痴的安灵公主了,是先帝的第十个孩子,备受宠爱。 掩下心口的激动,司徒羽可以缓了缓神色,面对如此正点的美女,他这久闯花丛的猎手也觉得苍天不负他了。 “参见安灵公主。”司徒羽将手上的牡丹花插入自己的发髻,拱手问安,却没有注意女子眼里闪过的阴骘。 “司徒公子,你失礼了。”安灵公主淡淡开口,司徒羽听着女子清脆的嗓音,整个人都觉得飘飘然,“灵儿,我早就想来见你了……” 安灵公主右手向后探出,一条小巧的红色皮鞭攥在手心,啪的一声,卷向司徒羽的腿后膝盖处,吃痛之下,立刻跪跌在地上,坚硬的鹅卵石撞上膝盖,嘎嘣的脆响入耳。 “啊……”司徒羽痛的惨叫,“灵儿……” “闭嘴!”安灵公主冷冷的嗤笑,手里的皮鞭又是愤恨的连连抽出,“擅闯暖阳宫,偷摘牡丹花,欺我宫中婢女,本宫就是杀了你,也是活该!” “灵儿,我是你羽哥哥啊,小时候你都不是这样的啊!”司徒羽好死不死的将小时候的嬉闹言语叨叨了出来,却惹得安灵公主更是怒气横生,手里的皮鞭更加发狠,疼的司徒羽在花间来回的打滚。 一直仰仗着家族势力,他从未修习过武功,这会落在安灵公主手里,除了挨打,也没有别的办法,倒是疼痛之余,突然无限期盼皇后可以快快来救救他,只是司徒羽不知道的是,皇后有意让他受点教训,怎么还会来呢? “灵儿,疼死了,别打了,要不你该多心疼了。”不得不佩服司徒羽,都这关头了,可嘴里却仍然不肯生怯,“灵儿,要不你就狠点打吧,打死我好了,反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也风流,有你,有这满园……牡丹,我死了也……也不亏。” 司徒羽忍着剧痛,断断续续的念叨,安灵公主也并非真心要打死他,虽然司徒羽所为实在过分,但是他毕竟是皇后的弟弟,而且还是司徒家的嫡子,若是被她打死,说不得要引起一场动乱了。 “来人呢,将他扔进花房!”安灵公主蹙眉,刚才光顾着抽打了,有几颗牡丹花受了连累,花叶都被皮鞭的劲风抽落不少—— nul 10.第十章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第10节第十章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如果司徒绮月在这里,一定会大声感叹,安灵公主果然不愧是七王爷萧弘文的妹妹,一样的倾城之姿,一样的暴戾无比啊。 就是那皮鞭挥舞的姿态和萧王爷那是一个神似啊。 司徒羽已经被抽打的晕了过去,浑身鲜血淋淋,但是安灵公主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的力度她把握的很准确,只是抽疼了而已,死还谈不上。 “公主,要不要给他请太医?”宫女侧身立在安灵公主身后,恭敬的问道。“不用,只给他水喝,死不了就成。”安灵公主负手而立,眉宇间一片狂傲。 司徒家的嫡子,杀不得却也不会让他好受多少。 七王府,萧弘文正在书桌前看文件,身边站着一名丑陋的女子,杏黄色的衣裙映衬的脸上那些疤痕更加难以入目,只是女子并未有此觉悟。 “茶凉了!”萧弘文端起桌上的茶杯小饮了一口,重新放回了桌上,司徒绮月嘴角抽搐,这茶她刚端过来还没有一刻钟。 攥拳,咬牙,好女不和男斗,司徒绮月端起茶杯,仰头走了出去,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臭萧弘文,一会姑女乃女乃给你下包老鼠药,让你喝个够! 钻心的疼痛却从肩臂上传来,司徒绮月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而她的两只手却按了上去,顿时鲜血淋漓,头也没抬,“萧弘文,你这个该死的变态,有完没完!老娘不伺候了!” “你是谁?竟敢骂我七哥!”安灵公主倨傲的眯着眼睛,双手反剪在身后,皮鞭上滴落的血珠落在青石板上,红的惊心动魄。 七哥?你七哥?司徒绮月忍着掌心的疼痛,缓缓转身,安灵公主国色天香的容颜便映入了眼帘,好美的女女圭女圭。 安灵公主年仅十四岁,粉雕玉琢,秋水如目,比起同龄女孩要成熟不少。冷厉的面孔和萧弘文却是有着几分神似,司徒绮月微微一笑,“安灵公主?” 先帝有九个儿子,但是只有一位公主,所以安灵公主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入住暖阳宫。 按照宫廷划分,只有皇后,贵妃,皇子才有资格独居一宫,妃嫔都是住在楼榭,而公主未成年的时候都是和母亲住在一起,成年以后也只有阁或者楼,或者轩。 重男轻女自古便是如此,很多地方都体现的分明,即使是皇家的女儿也是如此,尽管这样,但是公主却也是天下最为尊贵的女儿,吃穿用度倒也是极好的。 “哼!”安灵冷哼,看着司徒绮月丑陋的脸庞,尽是不屑,双唇一抿,轻吐,“滚!” “……”司徒绮月耸肩,身子蹒跚的站了起来,人在屋檐下,哪有她傲娇的余地?心口酸涩如黄连,只得无奈一笑,转身离去。 满地碎屑自会有人来收拾,她现在最要紧的是要赶紧去水房,为萧弘文沏杯热茶,要不然就不只是安灵公主这几鞭子了。 想到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司徒绮月就一阵头大,原以为那罐红糖可以稍微缓解一下他们的关系,只是没有想到,萧弘文仍然是一贯的做派,她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奢侈的想法的,结局只有一种。 要么她死?要么她逃?只是这结局难免让人觉得凄绝。 “七哥。”安灵调笑的将萧弘文蹑手蹑脚的走近书桌,将萧弘文面前的奏折抓起,“好久不进宫,是不是把妹妹忘了?” “怎么会?”萧弘文正要发怒,见是自己的妹妹,一阵苦笑,他面对千军万马得心应手,但是面对他的小妹妹却是总有着不知所措的感觉。 安灵公主闪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睫毛低垂,“七哥,司徒羽被我打了。” “司徒羽?”萧弘文蹙眉,面色冷寒,“皇后的弟弟?” “恩,”安灵公主乖巧的点点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任谁也无法相信那个冷厉的女孩就是她,“就是他!他伤了我的牡丹花,还跑到我宫里欺负我的宫女。” 安灵公主委屈的将司徒羽的行径说了出来,向萧弘文告状,如果司徒羽不是司徒家的大少爷,那么她也不在意什么了,只是如今时局混乱,他们萧家的江山也有些摇摇欲坠。 萧弘文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谁不知道十公主爱牡丹如命,居然还敢去撩拨公主的心头爱,真当他们萧家没人了吗? “无妨。”萧弘文大手一挥,“有七哥在便不会有人敢欺负你!”安灵公主闻言,顿时喜笑颜开,常年冰冷的面孔只有在她七哥面前才会融化,开心的张开手臂钻入了萧弘文的怀抱,臻首贴在胸膛,一双小手还轻轻的画着小圈圈。 司徒绮月已经将手掌用纱布包裹了一圈,端着一杯刚沏好的热茶,走了进来,她经常出入七王爷的书房,自然也不无需禀报,亦或者敲门。 就在她迈步走了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副俊男美女相拥,抱在一起的画面,司徒绮月顿时如被雷击,凌乱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退出去,还是问安行礼,或者放下茶杯赶快隐形? 她不是万能qq啊,不能一键隐身啊。 啊,下一秒,她就又欢乐的笑了,这幅画面真的好美啊,如果忽略了他们的血缘关系,那该是多么完美啊,难道他们真的自动忽略了? 司徒绮月突然觉得她已经深深的邪恶了……羞愧的低下了头,却在那个瞬间瞥见了萧弘文暴戾的眼神。 心口一凉,完了,每次萧弘文要收拾她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眼神……她坏了他的好事,那么一定没有好果子可以吃了。 呜呜,司徒绮月心里暗暗祈祷,可不可以ng重来啊。 果然,萧弘文推开身上的安灵公主,正襟危坐,“茶呢?” 司徒绮月不敢拖沓,连忙将茶盘端了过去,放在桌上,萧弘文顺手端起,放在鼻子下轻闻,茶杯上升起的水汽带着诱人的芳香,甘甜宜人。 “热了。”萧弘文放下水杯,茶杯里的水没有动,就连他嘴唇也没有湿润,司徒绮月攥拳,他一定是故意的。 “还不快去换一杯?”萧弘文眉头一挑,司徒绮月升腾的怒火一下子被熄灭,垂头认命,安灵公主眼里的阴骘愈加浓郁,她引以为傲的七哥居然对这一丑陋的女子别眼相看,眼珠一转,手里的皮鞭轻挑,茶盘在空中翻转,滚烫的茶水直直泼了过来。 司徒绮月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浇在脸上,手腕却被一把抓住,整个人落在一旁,茶杯应声而落,摔在地上。 “灵儿,你做什么?”萧弘文皱眉,安灵公主双手抱胸,冷语,“七哥,不过一个丫鬟而已,何必动怒!” “你也知道是一个丫鬟,又何必如此狠毒?”萧弘文不悦,怒容冷冽,安灵公主诧异的睁大双眼,司徒绮月呆呆的站在一旁,她的手腕被捏的很疼,七王爷,可不可以放手先啊?抬起头却撞上安灵公主愤怒的眼神,连忙垂下脑袋,减少她的存在感。 “狠毒?”安灵公主重复,她的七哥疼她宠她,今日却说她狠毒,委屈的眼泪一下子扑簌的流了下来,语气悲惋,“七哥,我刚进王府就听见这个丑八怪说要下毒药害你,现在你还为了她说我狠毒?” 萧弘文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绮月,身旁的女人低着头,沉默不语,“好了,灵儿,七哥不对,七哥只是希望你永远都是七哥善良的小妹。” “七哥,”安灵公主泫然泪下,哭的更加伤心,扑入萧弘文的怀抱,双臂环绕,绕过萧弘文的身子,长长的指甲却掐入司徒绮月的手臂,一时间鲜血滚烫,窜了出来。 这个贱人,她不会让任何人来和她抢七哥的,哪怕这个女人如此丑陋,她也要扼杀掉。 嘶……司徒绮月冷吸了一口气,牙齿磕在一起,萧弘文侧首望了一眼,手掌松开,“还不快滚?!” 司徒绮月如蒙大赦,连忙落荒而逃,她的手掌被萧弘文一攥,伤口崩裂,纱布上的血迹透了出来,手臂上又被安灵公主掐出了血,当务之急是要赶紧上药。 “好了,灵儿,都是大孩子了,不哭了,是七哥不好。”萧弘文有些愧疚的拥着妹妹娇小的身子,温言软语哄劝。 刚才他心急,自己也说不上怎么回事,就那么口无遮拦了。现在想想,他的确有些过分了。 “七哥,那个女人是谁啊?怎么那么丑?”安灵窝在萧弘文怀里,哭过的嗓音有些沙哑,萧弘文下巴抵在安灵的发间,“那是一个坏女人,所以才会那么丑。” 坏女人么?安灵公主嘴角勾起,“七哥,你爱她吗?” 萧弘文似乎被蛰了一下,连忙推开安灵公主的身子,不满的怒道:“胡说什么!本王怎么会看上那种女人!” 安灵公主撅起红润的嘴唇,“九哥说,女人不坏,男人不爱,所以……” “混帐!”萧弘文怒容满面,“以后你少理他!”看来,等老九从边疆回来,应该让他继续出门了,不然以后会把他可爱的妹妹带坏的—— nul 11.第十一章 我们一起沉沦吧 第11节第十一章我们一起沉沦吧 送走了安灵公主以后,萧弘文闪身就来到了司徒绮月的房里,通往东苑的路已经被他用墙隔开了,和他的院子连在了一起,除了从他的院子可以直接来到东苑,再没有别的路了,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样做有什么用,但是他仍然是固执的这样做了。 司徒绮月将掌心的纱布拆了下来,重新涂了药粉,包裹了起来,肩臂上的鞭痕比较难以兼顾,只得月兑了衣服,只余一件精美的肚兜贴在胸前,绣着山茶花,妖娆的盛开。 萧弘文正巧这时推门而入,司徒绮月闻声回头,视线在空中对碰,连忙避开,司徒绮月脸上一片羞红,有些不自然,迅速的从床上捡了衣衫披上。 “哼,就你那身材,本王只会觉得扎眼。”萧弘文冷哼,岂有此理,他看她是她的荣幸,居然这样着急的避开! “那真是愧对王爷了,还请王爷移步!”司徒绮月从容的整理衣衫,风轻云淡的下了逐客令,萧弘文脸色立刻黑沉了下来,该死的女人,“这是本王的府邸,想在哪里便在哪里!”说完,竟然跑去床边坐了下来,正好和镜子前的司徒绮月并排。 衣衫零散的女子,面色如潮,俊秀妖孽的男子,斜倚床头,气氛有些暧昧的不像话。 “王爷,我要上药了……”司徒绮月无奈,面对这个喜怒无常,又带着别扭心思的男人,她招架的很累,手臂传来的疼痛嘶咬着她全部的神经。 “那又如何?你是本王的女人,有什么是本王见不得的吗?”萧弘文冷厉的皱眉,他真的很气很气,不是传闻司徒绮月爱慕他整整十个年华吗?能够不顾司徒家的反对下嫁于他,如今他坐在她的床前,怎么没有一丝喜悦,却要赶他? “王爷……”司徒绮月想说什么,又突然停住了声音,抓起桌子上的药瓶,他不走,那么她就走吧,反正东苑又不止这一间屋子。 “站住!”意识到眼前女子的行为,萧弘文只觉得心头羞迥,她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是在嫌弃他?厌恶他?念头如同恶灵一样,扑向心头。 “王爷,我再不伤药就失血过多死掉了。”司徒绮月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她清楚的感觉到,衣衫上传来的湿热,那是她的血。 萧弘文站起身,一把将司徒绮月的衣衫撕破,露出女子雪白的肌肤,两条**的手臂上有着深深的血坑,怎么会这样? “谁干的?”萧弘文问道,司徒绮月扭头,懒得理他。干这事的人就算说出来,他还能替她报仇不成? 既然没有那个可能,那么她说和不说不都一个结局吗?说了反而会累。 “王爷,您要是想看我失血而死,不妨在多捅几个血窟窿,那样快点。”司徒绮月舌忝了舌忝苍白的嘴唇,有气无力的说道。 萧弘文也不再罗嗦,抓过司徒绮月递过来的药瓶,洁白的药粉顺着手臂撒在伤口上,血流如注的手臂立刻不再流血了,这是他派人送来的最好的疗伤圣药,只是不想她死的那么快而已。 没想到,今日亲眼见着她这般模样,竟然有些不忍心了。 司徒绮月痴痴的望着萧弘文,心里有些柔软,那些他加诸给她的伤害,并不是全部都是他的错误,只是宿命难违。 萧弘文感觉到司徒绮月火热的视线,有些不自然,手心松开,厌恶的瞪了一眼司徒绮月,”你这个坏女人,不要以为本王会对你手下留情,本王只是不想你太早死!“ 司徒绮月突然很想笑,所以也那么做了,银铃的声音响起,笑声悦耳,“谢王爷夸奖。” “夸奖?”萧弘文蹙眉,司徒绮月唇角一勾,“王爷难道不知道吗?坏女人这个称呼是对一个女人最高贵的评价。” 萧弘文的脸一下子黑了,他突然想到老九的评论,居然和这个女人该死的如出一辙,若不是不想让她死掉,他真想扒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司徒绮月不理会萧弘文漆黑的脸孔,继续说道:“女人能够变坏也是需要资本的,变坏的女人也不尽然就是被唾弃的,相反,坏女人特立独行,骄傲张狂,反而比男人更加的让人倾心倾慕。” “荒谬!”萧弘文一甩袖子,背对着司徒绮月坐在桌前,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司徒绮月挑眉,她这茶貌似有两天了,怎么他也没…… 只不过她很识时务的没有开口,否则等待她的一定没有好下场,只是司徒绮月却不知道,萧弘文十二岁开始便投身军营,什么苦都吃过,更何况这凉茶呢,那时候深入敌军的时候,物资窘困的时候,能喝的也只有敌人的热血而已。 傍晚的光景,夕阳西垂,微风清凉,吹进屋子里让人忍不住的有些慵懒,司徒绮月刚刚受了伤,精神严重损伤,也没有力气应付萧弘文,头一歪,身子便种种的摔进床里。 萧弘文耳力惊人,却出奇的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头,只是攥着茶杯的手心青筋清楚的暴露着,她是坏女人吗?不然怎么如此特别? 杀害了他最爱的女人,被他这样虐待,却不见她哭天喊地求饶。虽然他们都清楚,心里的死结以及对她不公平的对待都是因为韩玉的死。 可是他们却从未说过韩玉,似乎是在刻意的回避着,但是事实却如一把尖刀,横亘在心头之上,无法被改变。 难道说她这是认命了吗?用此生赎罪吗? 一直坐到天色黑了下来,屋子里没有掌灯,萧弘文轻轻站了起来,并未惊扰司徒绮月,他对她始终是有些不同的。他不是没发觉,只是这真想让他痛的有些窒息而已。 隔着一条人命,她的罪无法改写。 如果是沉沦,那么他们就一起吧。萧弘文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满院的凉风,初夏的晚间很陶醉,不算太冷也不算很热,一年当中最舒适的气候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安灵公主今天出宫去看了她七哥,心情大好,至于司徒绮月也不过一个毁了容颜的丑女人,对她来说只是插曲中的插曲,不值一提。 刚刚进了皇宫,就看到大队的人马纠结在宫门口,眼神眯起,司徒家真是太猖狂了,难不成他们以为这皇宫已经是他们司徒家的了吗? 火红的身影一出现在宫门口,就有侍卫连忙跑过来禀报,司徒云峰是司徒家的家主也是皇后的父亲,两女一子,贵为国丈,把持朝政。 司徒云峰冷冷的看着安灵公主娇俏的身影,有些挠头,如果是别人还好说,可安灵公主是皇家的心头肉,如今司徒家还没有和萧家撕破脸,他也不好太过分。 “参见公主。”司徒云峰抱拳,拦在安灵公主身前,他刚过不惑之年,但是保养得当,整个人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 “原来是国丈。”安灵哂笑,在这里等她,消息可真快的啊,只是她没想到出面的竟然是那个混帐小子的爹爹,还以为会是皇后呢。 那个温柔端庄的嫂嫂,她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犬子年幼,冒犯公主,老夫汗颜,还请公主高抬贵手。”司徒云峰冷声说道,语气肃然的没有波动。 安灵公主噗哧一笑,“国丈这是哪里话,本宫和司徒公子从小就在一起玩耍,谈何冒犯,太过生疏了。” 司徒云峰暗骂,小狐狸,面无表情,“既然如此,那就由老夫接犬子回家吧。” “回家?国丈大人何必如此着急,司徒公子和本宫青梅竹马,如今正打算在暖阳宫逗留几日呢。”安灵公主语出惊人,似乎白日那个将司徒羽打得晕厥过去的人不是她。 只不过这幅模样落在司徒云峰眼里,更加生恨,安灵公主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现在这般推月兑,分明是想折磨司徒羽。 “公主厚爱,犬子愧受了,只是公主名节事大,犬子若是辱没了公主,那可……”司徒云峰挑眉,冷笑。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安灵公主唯一的退路就是下嫁给司徒羽了,大周王朝遵循儒家礼法,即使贵为公主,也要在三从四德前恭顺。 “你!”安灵公主毕竟年幼,虽然早熟,但是遇上司徒云峰这样的老狐狸,她也只有吞咽苦果的地步。 “还请公主速速决断。”司徒云峰刻意威逼,如果真让他同意这样一个儿媳进门,只怕他也是不愿意的。 “既然国丈大人来接司徒公子回府,本宫便不再挽留了。”安灵公主一瞬间恢复了脸上的骄傲,淡淡的开口。 “多谢公主。”司徒云峰抱拳谢礼,手一挥,很快就有金甲侍卫小跑着离开,这一切看在安灵眼里愤怒不已。 守护皇城的禁卫军从来都是他们萧家人掌权,如今司徒云峰竟然可以号令,这天下还是萧家的吗? 老匹夫实在可恨,安灵公主瞳孔缩起,却并没有出言,只是冷眼相看—— nul 12.第十二章 爱你一定会成全你 第12节第十二章爱你一定会成全你 很快,司徒羽就被抬了出来,整个人身上血迹斑斑,昏迷不醒,被众人抬着。司徒云峰见自己的儿子如此凄惨,双眼紧紧的缩起,转而看向安灵公主的神色无比的憎恶。 但是安灵公主仿佛没有看到,反而嘴角勾勒了一个美丽的弧度,“国丈慢走。” 司徒云峰冷厉的眼神慢慢收回,落在司徒羽身上,“回府。” 安灵公主得意洋洋,虽然她不能怎么样,但是能够看到司徒云峰这个老狐狸心痛的几欲抽搐的模样,也是一大幸事。 若非时局不堪,她就是宰了司徒羽,司徒家也无可奈何。 如今……安灵公主摇摇头,黑暗里的眼神带着恨意,如一团烈火,熊熊燃烧着她的内心。 “娘娘,司徒大人已经把少爷接回去了。”绿袖垂首站在殿下,司徒绮梦端坐在床前,她的眼里,心里也只有眼前的男子,虽然病魔已经让男子双眼失去光泽,脸色也变苍白如纸,发尖枯黄干涩,但是在她的目光里,他仍然如十年前那般狂傲无双,他是她的天。 “怎么?梦儿心疼了?”萧玄戏虐,却挨了司徒绮梦的白眼,“那个混小子就是欠教训,安灵这么做,我是没有异议的。” “诶,你就宠那丫头吧,这下连岳丈大人的心肝都打了,若是以后再闯了祸事,谁还能庇佑她?”萧玄开口,司徒绮梦一本正经,“皇上,您何必如此试探?” 她虽然是司徒家的女儿,但是对他却是百死不悔,有些人总是让人无怨无恨的沉沦下去,即便是地狱,她也愿意为了他心甘情愿。 “梦儿……”萧玄一惊,有些心疼,“对不起,朕来日无多,如果说真有什么放不下的,也就只有你和这个妹妹了。” “皇上,你放心,有臣妾一日,便不会有人辱没了安灵。”司徒绮梦坚定的眼神带着无比的自信,这话她自己都很难相信,但是她却宁愿倾尽所有,也要对眼前的男人完成这个承诺。 “梦儿,若是两相负,朕不希望那个人是你。”萧玄一眼看穿女人的坚强,其实她也没有那般勇敢,为了他,她已经受了太多的苦。 “臣妾是皇上的妻,理应为皇上操劳。”司徒绮梦淡淡开口,不容拒绝。 正在这时,有宫女进来痛秉,安灵公主来了。司徒绮梦抿唇望向皇上,萧玄轻轻点头。 “请公主进来吧。”司徒绮梦道。 很快,火红的身影就窜入了宫殿,来到了窗前,乖巧的见礼,“参见皇兄,皇嫂。” “呵呵,灵儿今日出风头咯。”萧玄哂然一笑,即使他病体在床,也能想象到司徒云峰想杀人又无刀可出的模样,只得咬牙切齿和血吞。 司徒绮梦沉默不语,哪一边都是她的家人,这立场分外的让人揪心。安灵公主仰头,“哼!那个老狐狸……”话说一半,却瞟向了皇后,有些难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灵儿,听说你下手一点也不轻啊。”萧玄眼眸眯起,刻意揭过,安灵委屈的嘟囔着红唇,“皇兄莫要冤枉人家,只是随意抽了几鞭子,都是挑着肉厚的地方,就怕皇嫂不开心,以后灵儿可就要陪着不开心了。” 虽然司徒绮梦是司徒家的女儿,但是从小她就特喜欢这个嫂子,相处的也十分愉悦。若不是两家的权势不断的碰撞,司徒家谋篡之心路人皆知,恐怕也不会有这些烦恼。 “无妨,羽儿那孩子确实太疏于管教,这回就当给他一个教训,希望以后他可以痛定思痛,不再依仗权势为所欲为。”司徒绮梦有些苦涩的淡然开口,眉宇里的忧愁让人看得分明。 “嫂嫂,您别太担心了,大不了以后我帮你看着他。”安灵小手拍了拍胸脯,司徒绮梦顿时笑了出来,“你看着?呵呵。” “喂,嫂子你那是什么表情嘛?皇兄,你看她。”公主羞怒,转脸向着她的皇兄撒娇,萧玄哈哈一笑,“灵儿,你皇嫂是担心你。” “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安灵公主眉心一拧,不明所以,司徒绮梦轻笑,嗔怪的看了一眼皇上,“灵儿,别听你皇兄乱说,嫂子不是这个意思。” 安灵公主左看右看,有些糊涂,“皇兄你在打什么哑谜啊?”萧玄笑得诡异,“朕是在想这个司徒羽有没有可能成咱们安灵公主的驸马啊。” “呸呸呸!”安灵连连吐了几口口水,插着小蛮腰,“皇兄你敢想的再好一点吗?你妹妹就没人要了吗?那个痞子有什么好的啊!”说完,又看了一眼司徒绮梦,“嫂子,我不是说你的意思啊,只是那个……” 司徒绮梦微微一笑,“灵儿莫急,嫂子知道你的意思。” “哈哈。”屋子里充斥着萧玄的笑声,安灵公主一跺脚,扭腰走了。 初夏的夜晚很长,很凉,温润的风飘浮在脸上,舒适极了。总有才子佳人在这样的月夜跑去中庭邂逅,实在是不忍辜负了良辰美景。 换了干净的衣衫,身上也用温水擦拭了一遍,这会司徒绮月趴在窗口,仰着头,都说月亮代表着思念,不管在哪一片土地,只要抬起头看着月亮,就会有思念。 “窗前明月,你可知道我的念头?”司徒绮月喃喃自语,眼神迷离,星幕上的弯月回应她的也只有一如既往的皎洁,月亮不仅是美丽的化身,有时候它还是寂寞的显现。 比如现在,前一刻尚觉得温润的风竟然有些冷了…… 突然,一阵戏谑的笑声由远及近,落入耳中,“长夜漫漫,谁家女子独倚窗栏?”司徒绮月回神,四处张望,院子里有一颗粗壮的梧桐树,树下公子飘然站立。 “你是谁?”司徒绮月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模了模鼻子,她这个院子应该属于王府中的禁地了吧,怎么好像很受欢迎的样子。 鲜衣怒马,呼风唤雨的七王爷会时不时造访,还有手持长剑的刺客闯入过,现在又出现这样一位佳公子,还有那个花名在外的九王爷也可以算一个,几乎每一个都是美丽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你是谁?”公子如玉,手里握着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箫,缓步走了过来。 “我是谁?”司徒绮月很想笑,她自己都快不知道她是谁了!前世的一切已然成了泡影,她怎么敢寄望于轮回,可以重新回到原来的世界轨道? 如今的身份么?有还不如没有,像是一个笑话,本是尊贵的司徒家女儿,却沦为了黑户,族谱上早就没有了她的存在,在这个清冷的时代,她是谁?她能是谁? “公子,你夜闯民宅,不应该交代一下你的来意吗?”司徒绮月眉心暗沉,公子已经站在了窗前,“在下,林子轩。” “不认识。”司徒绮月皱眉,林子轩眼睛眯起,玉箫竖着挑起眼前女子的下巴,柔柔的质问,“真的不认识了吗?” “认识你有什么好处?”司徒绮月挑眉,不动声色,心里却打起了鼓,这不会是原来的司徒绮月留下的情人,仇人,债主之类的吧?幸好她毁容了…… “月月,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你!”林子轩霸道的开口,声音如同从幽冥地狱传来,冷冽的要把心肺冻伤。 司徒绮月嘴角抽搐,月月,小月月,这称呼可真亲昵啊,“林公子,你认错了吧,我们素昧平生,根本就不认识。再说你长得这样漂亮,我要是真的认识你一定很高兴。” 林子轩脸色蓦然黑了,她说他皮相好,难道她不知道敢说这话的人都已经去阎罗那里报道去了吗?从来也只有她是他的例外,只是她也不曾这样说他…… “只是毁容了而已,你有必要这么折磨我吗?”林子轩怒气冲天,一把攥住司徒绮月的双肩,禁锢的力度狠狠地掐住,正好碰到了伤口,绽开的血迹如花,疼的司徒绮月咬牙冷哼,“你谋杀啊!” “怎么回事?”林子轩也发现了司徒绮月的不适,一个健步跳入房间,利落的将两截袖子撕坏,司徒绮月翻了一个白眼,古人不是应该含蓄一点的吗?“没什么。” 气氛凝固,林子轩望着司徒绮月雪白的手臂上错落的伤口,凶恶的眼神看起来要杀人,和刚才的那白衣公子竟然像是两个人一样。 “萧弘文干的?”林子轩冷声喝问,司徒绮月心下却突然一跳,有种想要遮掩的感觉,虽然她身上大多的伤口都是来自那个人,可是莫名其妙的是,本心里她却不希望有人伤害他,也许这身体是司徒绮月的,她承载了的也有那些年累积的感情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司徒绮月转过身,从衣柜里抽出一件小褂,披在身上,林子轩如同受伤的小兽,仰头自嘲的笑着,“是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司徒绮月你最好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这十年,我林子轩对你惟命是从,百依百顺,眼看着你不识好歹的嫁给七王爷,却因为是你的愿望,所以我成全你。如今你容颜被毁,失去了一切,你那高高在上的依仗全部都化成了靡粉,难道你还要把高傲当饭吃吗?”—— nul 17.第十七章 创意无处不在 第17节第十七章创意无处不在 她来古代这么久,还没有遇上一个好心人呢,不,还有一个,她的皇后姐姐。除此之外,对她好的就剩下林子轩了。 至于那个和林子墨长得一模一样的林子轩,对她而言也就是和陌生人差不多。虽然两个男人长得很相似,她没有问,但是也能感觉到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排出精神错乱的可能性,这两个一样的男人可能是双生子。 面对背后突然出现的长剑,林子墨嗤之以鼻,丝毫不以为意思,看来冷月宫要整顿一番了,居然敢派人来暗杀他这个宫主,都不要命了嘛! 你来我往,高手过招,晃得人眼花缭乱,可怜了街边的小商贩们,被剑气扫过,只剩下了满地的破烂,最惨的是卖首饰的匠人,玉镯掉在地上,一片片的都成了碎片。 老匠人搂着一个小木盒,缩在了墙角了,凄惨的拗哭起来。 司徒绮月心下不忍,走了过去,从脖子上摘下了一条链子,递了过去,“老人家,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吧,这个当做赔偿你的了。” 望着眼前的项链,老匠人摇了摇头,他浸婬珠宝首饰多年,岂会看不出这条项链价值连城了,就是赔偿这一条街都可以,但是有些东西确实烫手,他老了,明白这个道理。 “姑娘,我不能要。”司徒绮月从老人惊惧的眼神里看明白了什么,有些无奈,她不太懂这个世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跳出来一个人要杀林子墨,但是百姓们是无辜的,怎么也没有人出来阻止呢? 不远处,林子墨和慕容悔交战在一起,打得火热,不分彼此,但是一百招过去,慕容悔的眉头却越拧越深,有点诧异。 这么多年,他和林子轩过招无数次,每次都是不相上下,怎么今日,他却有种隐隐被对方压制的感觉? 男人的世界总是暴力和血腥的,很快,慕容悔的袖口就被林子墨的剑锋扫过,三尺剑锋上滴落着属于战利品的血珠。 司徒绮月看了一会,觉得索然无趣,摇了摇头,她白担心了。阳光照耀在地上,落在玉镯的断口处,点点盈辉散出。 突然,司徒绮月捡起一个碎了的玉镯,跑到老匠人面前,问道,“老人家,您可会打造黄金首饰?” 老匠人缩了缩身子,看了一眼断裂的玉镯,又看了看司徒绮月,虽然这个女人和那个破坏他摊位的男人是一伙的,但是显然司徒绮月很善良,要不然也不会摘下自己的项链想要赔偿给他了。 于是,老匠人点了点头,眼神虽然有些浑浊,但是却很坚定。司徒绮月开心的笑了,眉眼弯弯,将手里的玉镯摊放在地上,用手指比划着,“老人家,您看,如果将玉镯的切口打磨平整,然后用黄金包裹断口处,与另一块碎镯连接在一起。这样岂不是也很好看?” 有时候,创意往往都是来自局外人,更何况这个局外人还阅览过无数的新奇饰品,金镶玉在古代来说,可能没有出现,但是她从遥远的未来穿越而来,见识可是非古人能比的。 “姑娘,”老匠人喜极,“您真是个奇才!” 这大概是老人家唯一能想到的词汇了。司徒绮月回身望了望林子墨,两个男人还在打得风风火火,耸肩,她帮不上忙,不上去添乱就是最好的了。 “老人家,您看啊,这黄金您包裹前可以打造的更加漂亮一些,比如弄些花纹啊,或者铸造的时候弄些吉祥的字啊,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的。”司徒绮月开始搜刮她的那些回忆,听得老匠人只记得点头了,看过来的眼神也变得火热。 最后,司徒绮月咽了一口吐沫,“老人家,我就想到这么多了。” “姑娘,不知道你可有兴趣学做首饰?”说完,老匠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暗骂自己的不知好歹,人家给他想出这么好的办法,他却看上人家的天资。 司徒绮月有些讪笑的摇了摇头,她不好胭脂,不喜水粉,对于这些女子的饰物,让她珍藏可以,让她做? 那么还是把林子墨那把利剑借来吧,她自己重生去。 老匠人有些可惜的点了点头,从木盒里掏出了一枚古朴的玉戒指,递给了司徒绮月,“姑娘,这个送给你。” 司徒绮月大吃一惊,她只是随口笑谈,怎么当的上人家的厚礼呢,连忙推手拒绝,老匠人自嘲的笑了笑,“老朽知道这戒指太过一般,配不上姑娘,被嫌弃是应该的。” 囧,司徒绮月眉心一拧,她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老人家,我不能要,这戒指太珍贵了。” 虽然这枚戒指古朴简单,看上去很平常,但是却在戒指内侧雕刻了凤凰的一片羽毛,莫不是有些来历? “姑娘说笑了,这戒指也就是普通的岫玉,也就只要三五文钱,只是老朽觉得姑娘心地善良,想要送与姑娘当做个纪念。”老匠人捋了捋胡子笑道。 司徒绮月眼睛试探的看着老匠人,“真的?”老匠人笑着点点头。 最终司徒绮月接过了手里的戒指套在了中指上,真漂亮,而且大小合适。 “喂,你这个猪,打完了没有啊?我赶时间啊。”带着戒指欢天喜地的司徒绮月跑到林子墨身后,大声喊了一句。 场中两个人默契的停下了兵器,林子墨狠狠的剐了一眼司徒绮月,“笨女人,没看见有人要杀我,喊什么喊?” 司徒绮月望了望四周凌乱的场面,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人,来杀林子墨的人身上早就横七竖八的添置了不少伤口,反观林子墨,鞋面上连一颗灰尘都没有。 “你一刀杀了他不就完了。”司徒绮月不满的抗议,凭什么总吼她!他是陪她来逛街的,不是来看他表演武功的。 慕容悔一口血从嗓子里吐了出来,那个女人在说什么?该死的,现在他最想砍死的人改变目标了,如果不是打不过眼前的男人,他一定给她来个十刀八刀的! 居然敢喊人一刀砍死他,她死了他都不一定会死! “还打吗?”林子墨横过利剑放在身前,这么半天早就闹大了,要不是有司徒绮月那个拖油瓶在,他早就引到别处,将眼前的人杀人灭口了。 如今朝廷的人马恐怕就埋伏在不远处了吧,只要他们两败俱伤,立刻就会冲上来将他们切瓜砍菜的大肆蹂躏一番。 虽然他不怕,但是带着拖油瓶呢,刀剑无眼,伤了她,刚刚想到这里,林子墨就决定放弃杀死眼前的人了。 “哼!”慕容悔冷哼一声,还有什么可以打的吗?除非他活的不耐烦了! 两人各自将兵器收了起来,林子墨一把捞起司徒绮月的身躯,几个纵身跳跃就飞上了屋顶,司徒绮月双手牢牢的抱住林子墨的腰。 从空中忍不住的望了下去,被抱着飞行的喜悦被街道附近大队的人马冲刷殆尽,带头的人居然是萧弘文,他也来了? 刚才她还抱怨古代治安不怎么样,原来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顺着司徒绮月的目光,林子墨也发现了萧弘文,眼神不善,但是没说什么,作为杀手最基本的两项技能,一是杀人的剑技,二是保命的轻功。 这两样,林子墨可以毫不自谦的拍着胸脯,说一声老子天下第一。 要不然想要成为冷月宫宫主,哪有那么容易? 以杀止杀,也是需要武力保证的。 在萧弘文愤怒的注目礼下,林子墨堂而皇之的抱着人家的老婆在空中大秀轻功。相比林子墨的风轻云淡,慕容悔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他受伤了。 正所谓,柿子要挑软的捏嘛。 所以萧弘文的人马也就将火力对准了慕容悔,什么投掷的兵器,抛射的兵器,还有飞刀,长枪全部一股脑的向着慕容悔招架了过去。 刚才被林子墨一顿猛打,这会精神和力气已经有了不支,突然半空中一支长箭凌空越来,眼看就要刺中慕容悔的身体。 却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个黑衣人,手里的长剑利落的挑开箭矢,将慕容悔抱在了怀里,几个纵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不远处,萧弘文端坐在高头大马上,沉静的面孔让人看不出任何表情,刚才他并没有出手制止,要不然慕容悔也不可能轻易逃月兑。 慕容家是大周朝的古老家族,曾经和司徒家,夏家齐名,但是慕容家主营商业,渐渐的就退出了政治的舞台,由明转暗。 虽然慕容悔因为和自己的二娘通奸被逐出了慕容家,但是毕竟是慕容家的骨血,如果就这样乱箭杀死在街头,无异于打了慕容家的脸。 他杀不起……慕容家掌控天下的经济命脉,想要和司徒家抗衡,说不得要拉拢一番。不过,有些明面的东西,该做还是要做的。 “喂,你能不能教给我练武啊?”被送回王府的司徒绮月拉着林子墨的袖口,忐忑的问道—— nul 18.第十八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第18节第十八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不能!”林子墨干脆的回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些不满的司徒绮月望着黑衣背影,手里使劲的揉搓着,“真是小气的男人。”转过身子就钻回了自己的屋子,将床上堆积的枕头,被子重新拉开,钻了进去。 没一会功夫,小红就捏着麻花小辫子跑了进来,“主子,主子,不好啦!” 刚刚浅眠了一会的司徒绮月正在床上打算去找周公大谈人生理想,就被喧闹吵醒了,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皮,张口问道:“什么事啊?天塌了?王爷死了?” 小红嘴角抽搐,不知道怎么接口,扭着小步子挪到桌子边,“九王爷送来三个女人,说是要给王爷做妾。” “好事啊。”司徒绮月打了一个呵欠,倒头欲睡,就被小红拉住,“主子,你猜最后怎么着?” 还有最后?司徒绮月蹙眉,冷笑,“还能怎么着?当然是王爷挨个宠幸了啊,这有什么好猜测的啊。” 啧啧,小红砸了砸牙,十分鄙视的看了一眼司徒绮月,“主子,你可真是……”真是怎么样,她暂时没有想到合适的形容词,不过,却把具体发生了什么一一道来。 “王爷看都没看,就让那三个女人滚欸,我刚才正好在前院玩,就偷偷瞅了一眼,啧啧,真漂亮啊,比春风楼的头牌都要美呢。” 司徒绮月咬牙,无奈,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吗?眼神无辜的询问着小红,奈何后者毫无知觉,继续说道,“结果那三个女人根本不听王爷的话,径自在王府里溜来溜去,王爷一怒之下每人给了几鞭子。” “噶?”司徒绮月愣住了,萧弘文居然把送上来的美人给打了,小红见司徒绮月根本不相信的样子,急了,拍了拍胸脯,“这事王府里的人都知道了,传的沸沸扬扬的,大家都猜测王爷是不是在外面受了气?” 司徒绮月撇嘴,就萧弘文那个德行,谁能让他受气?难道是因为今天没有抓到两个在京城大打出手,扰乱社会治安的狂徒吗? “主子,你说怪不怪,那三个女人挨打了,还死赖着不走,居然在王爷面前跪成了一排,哭哭啼啼的,最后王爷心软,大手一挥,随她们去了。”小红一边说一遍砸牙,似乎这件事多么不能容忍一样。 望了望屋外的天色,罢了,这觉是睡不了了,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司徒绮月从床上怕了下来,拍了拍小红,意味深长的说道:“我饿了。” 小红惊呆,下巴月兑落,“主子,我和你汇报了这么半天情况,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轮到司徒绮月震惊了,双手一摊,“你要什么反应?” “王府里来了三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诶!”小红扯着嗓门大声叫喊,真是噪音极了。司徒绮月冷哼一声,抬眉,“你看看你家主子这张百分之九十毁容的脸,如果你是男人,你会怎么做?” “……”气氛沉默,诡异,小红拍了拍衣服,“主子,我一直觉得王爷对您是特别的。” “饿了。”司徒绮月有气无力。 特别?特别个鬼吧! 如果真的对她特别,那么她宁可不要这样子的特别! 小红耸肩,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走了出去。 伸出手,司徒绮月望了望手上的那只古朴的戒指,嘴角一弯,老匠人的淳朴就像是这枚简单的戒指一样,如此祥和。 只是司徒绮月根本不知道的是有时候外表永远只是事实的一种。 吃过晚饭,司徒绮月在没有萧弘文召唤的情况下,通常都是将自己丢进床单里,开始呼呼大睡,米虫的生活是值得珍惜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萧弘文往常都会喊她去研磨的,这几天反而清净的可以,不仅不再分配她做什么,就连在回廊里走个碰头,萧弘文都会当做视若无睹的直接略过,直接将她当成了透明人。 这样的日子一长,司徒绮月就越发得意自己的小康生活了,除了没有自由,她也没有什么生存压力,吃得好住得好,闲来看着小红绣绣花,时而自己就拨弄几下琴弦。 要说这琴艺她可真是发自内心深处学的,虽然有那么点不高超吧,偶尔还会走音,但是对于她这个琴棋书画一无是处的人来说,这也算的上一项可以拿得出手的技能了。 那是穿越前,路过某酒店门前,只见一身穿古装的妙龄女子端坐在琴前,手指舞动,动人的音符流出,那个景象现在她还记得清清楚楚,真的好美。 为了这个,她省吃俭用了两个月去报了一个班,夸大的广告牌子上承诺包学会,并且能够弹奏一曲笑傲江湖。 她承认,会了,但是这笑傲江湖谈的有点像惊悚江湖。 不过,这不影响她的自娱自乐,做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虽然有些无奈,但是可以远离斗争的中心也是不错的。 但是,有的时候想象总和现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屋子,位置不错,我要住这里!”随着一道女生霸道的宣告,司徒绮月无奈的抱着自己的一床锦被,立在门口,可怜的样子像是被丢弃的宠物。 只是抬头看见她那十分惨烈的面容的时候,就有些让人觉得理所应当了。 长得这么丑,活该被丢弃。 司徒绮月站在东苑门口,嘴角抽搐了一阵,终究是转身力气,她的东西都被没收了,包括她的衣服,有的也只有睡过了的被子…… “司月姑娘,”林伯讪讪的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身为资深奴仆,但是也没有权利插手王爷的家事的。 “林伯,帮我安排个房间吧。”司徒绮月淡淡的说道,目光清冷。 不在这里住了也好,省的目标过大,保不齐哪一日萧弘文心血来潮,将她拽出来修理一顿呢,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好。”林伯点点头,给司徒绮月安排在了西厢的一间客房里,只是这屋子距离萧弘文的书房比较近而已,当然司徒绮月这个迷糊是不知道的。 她现在正忙着研究如何离开王府呢,住哪里都随意了。 “主子,主子,等等我啊。”小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过来,声音落在回廊里,激起一阵回音,司徒绮月抱着锦被,慢慢回头,诧异,“你怎么跟来了?” “主子,不要小红了?”小红调皮的吐舌头,娇笑的望着司徒绮月,这让司徒绮月一阵感动,原来她不是那么孤单,“要。” “不要也不行啊,我是王爷派来,专门伺候主子的。”小红掰了掰手指,从司徒绮月怀里接过了锦被,空荡荡的双手,空荡荡的感动。 司徒绮月有些无语的敲了一下小红的脑袋,真是一个笨丫头,转过身,对着林伯说:“林伯,您忙吧,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不就是西厢的客房吗?那她自己去挑一间就得了。反正王府这么大呢。林伯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徒绮月,终究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主子,我们要去哪里啊?”东苑被霸占,小红刚才已经听见了,听说是二夫人所为,那几个女人没有封号,所以府里的众人就分别称呼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 大夫人严肃,二夫人跋扈,三夫人古怪,索性初到王府,也没有太多的势力,只是小打小闹的欺负欺负下人而已。 只不过,今日,却将司徒绮月欺负了…… “哦,我们去西厢客房。”司徒绮月开口,她不是很挑剔的,只要不饿着肚子基本上就不会有太多的要求。 “哦……”小红故意拉长了尾音,不怀好意的盯着司徒绮月。 绕过回廊,主仆二人终于来到了西厢,王府的客房也是装修极好的,司徒绮月挑了一间采光较好的,用她的话说,就是方便在晴天的时候晒太阳。 小红将锦被在床上铺好,转身出去,她要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东苑将司徒绮月的衣服拿过来。 随意整理了一番,司徒绮月就钻回了床里,锦被拉上,遮住了脸颊,藏在暗处的嘴角苦笑连连。 就算不随波逐流,可是还有什么办法? 他萧弘文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和她的交集早就应该结束了,只是王爷,可不可以在这之前,还她一个清白? 不屑与他抗衡,不屑与他斗气,不屑与他嫉恨,只是因为她知道他欠她。 反正欠债的不是她,那么她着急什么? 但是现在她有些后悔了,也许有时候时间能让人忘记很多东西,但是平白无故的陷害不在她的承受范围。 半个时辰后,小红捂着肿胀的脸颊跑了回来,趴在司徒绮月床前,哭哭啼啼的样子,简直是伤心欲绝,眼泪悲情的打着转,任人看去,整个我见犹怜啊。 “怎么回事?”司徒绮月蹙眉,虽然小红是萧弘文派来监视她的人,但是除了这件事以外,她们相处的很开心啊。 “她们……”小红手指一捏,兰花指上满覆委屈—— nul 19.第十九章 二来二去你最二 第19节第十九章二来二去你最二 “到底怎么了?”司徒绮月狐疑的望着小红,哪知道这一问把小红的眼泪惹的更多了,“主子,二夫人把您的衣服都送给了丫鬟……” “好了,不哭了,不就是没有拿回来衣服嘛。”司徒绮月无所谓的安慰自己的丫鬟,突然想起一句话,若要灭亡,必先疯狂。 这才几日光景,刚刚进府的二夫人就这么嚣张了,莫不是萧弘文在背后撑腰? “主子,她们还打我……“小红噙着泪花,十分委屈。司徒绮月从怀里掏出了药膏,递了过来,由于她经常受到迫害,所以已经养成了随身携带的习惯。 “诺,据王爷说,这是最好的创伤药。”小红手一抖,差点没接住。“主子,您想的真周全。” “没办法,带在身以备不时之需嘛。”司徒绮月笑了笑,有些苦涩,可是这种感觉谁又能懂得呢。 第二天,司徒绮月没有去找萧弘文,也没有去东苑理论,只是去找林伯那里拿了几套衣服,在账本上做了一个记录。 抱着一堆新衣服,司徒绮月欢天喜地的往回走,从库房需要穿过一条鹅卵石小路,转个弯有一片池塘,就是上次司徒绮月抓鸭子的那个地方,池塘上横着跨建了一座石拱桥。 桥畔有凉亭,八角挑檐,石桌石椅,夏季的时候这里是乘凉的好地方。 “二夫人,”丫鬟恭敬地站在一旁,轻声唤道,但是下一秒就挨了狠狠的一个耳光,眼里的泪水立刻盈满,惊惧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桃粉色的轻纱石榴裙,梳理的繁琐而又端庄的髻头,杏目含怒,红唇欲滴,“喊什么?” “夫人,”丫鬟扁着嘴唇,敢怒不敢言,粉衣女子垂首饮了一口石桌上的凉茶,风轻云淡的问道:“什么事?” “那个丑女人在那里……”丫鬟捂着脸庞,勉强挤出一缕谄笑,指了指石桥上的司徒绮月。果然,粉衣女子一听说是东苑的旧主人,立刻来了兴致,勉强转过身子,正好对上司徒绮月那张丑的惨绝人寰的脸孔,“呕唔。” “夫人,夫人。”丫鬟一下子吓坏了,连忙拍着二夫人的后背,帮着舒气,“怎么了?” “这长相也太丑了吧。”二夫人皱着眉头,扭过身子,眼里一片嫌恶,身边的丫鬟立马接口,“谁说不是呢!不过就这样,她还不死心呢,总想勾引咱家王爷呢!” 二夫人别扭的敲了敲石桌,“小兰,你去把她给本夫人喊过来。” 小兰得了命令,立刻从凉亭里走了出来,直奔司徒绮月。远远的,司徒绮月就瞄到了凉亭里的主仆二人了,为了避免麻烦,所以加快了脚步,但还是没有想到,被撞上了。 认命的悲嚎一声,活动了活动手腕,她打不过萧弘文,并不代表收拾不了两个弱女子。 “丑八怪!”小兰大喇喇的站在司徒绮月面前,毫无礼貌,“夫人喊你过去问话!” 司徒绮月用眼白看了一下小兰,有什么样的丫鬟就有什么样的主人!看来那个夫人也就这类货色了,“哪个夫人?” “二……”小兰刚要开口说二夫人,就止住了嘴巴,她脸上的痛楚还在呢,二夫人本名秦蝶舞,但是王府里的人都是为了方便,所以按一二三来称谓。 但是秦蝶舞最烦人家这么喊她了,二夫人,那要多二才能听得下去啊。 “你这个丑八怪,主子喊你自然有事!哪里轮得到你聒噪!”小兰一叉腰,狠狠的怒喝。 虽然小兰没有说清楚,但是司徒绮月也弄清楚了,正是昨日一而再再而三刁难她的那个女人,只不过今天又想搞什么把戏? 整个王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司徒绮月是七王爷的人,虽然不算主子,但是也不敢把她当丫鬟使唤,如今府里有了女主人,自然想要找人立威了。 司徒绮月笑了笑,就跟着小兰来到了凉亭里。 “夫人,人到了。”小兰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笑脸,在秦蝶舞身边小声说道。由于司徒绮月这尊荣实在太伤人眼球,秦蝶舞也只是侧着看了一眼。 “来王府多久了?”秦蝶舞柔声问道,一点乖戾的气息也没有,司徒绮月撇了撇嘴,心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二夫人有何指教?” 小兰在一旁眼睛都急了,这不是凭白上眼药吗?“大胆!” “闭嘴!”司徒绮月和秦蝶舞一齐出声喝道! 主子说话哪里有丫鬟插嘴的份!虽然她司徒绮月不是什么主子,但是也轮不到一个丫鬟教训她啊。 话落,两个女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秦蝶舞眼神微眯,司徒绮月状似茫然。 夏季的凉风虽然很短很少,但是来一阵就会让人觉得燥热消退,神清气爽。两个女人谁也没有先开口,秦蝶舞不急,但是司徒绮月急啊。 她没啥好耐心陪这个女人无聊的发呆,那还不如躺床上休息一会呢。 “二夫人,如果没什么事,就告辞了。“司徒绮月松了松手骨,她还抱着一沓衣服呢,这些衣服的质量虽然不错,绫罗绸缎的,可是堆在手里抱这么半天,真的很重。 秦蝶舞没有说话,只是等司徒绮月快要走出凉亭的时候才淡淡的开口,“怎么称呼? “司月!”司徒绮月冷笑着说道,她都快不知道她是谁了。 “四月姑娘。”秦蝶舞没有意识到自己听错了,“我劝你最好不要对王爷抱有什么幻想,如果识趣的话知道该怎么做?” 司徒绮月眼角抽搐,怒气隐隐在胸口沸腾!她可以侮辱她别的,但是不要侮辱她的爱情! 那个除了脸长得还能看的雄性动物,有什么好! “二夫人,”司徒绮月长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王爷不喜欢嫉妒的女人。” 丢下凉亭里石化的主仆,秦蝶舞一把将石桌上的茶壶扫落在地,摔成碎片,茶水飞溅在地板上。 那个该死的丑女人居然拐弯说她嫉妒!真是岂有此理。 “去查查那个女人住哪里!”秦蝶舞秀美阴鸷,刚刚柔美的气质消退无余。 “夫人,有必要对付这么一个丑女人吗?大夫人和三夫人那边可还没有什么动静呢?”小兰有些不解,垫着脚尖在一旁。 秦蝶舞冷笑一声,“让你去查就查,怎么那么多废话!谁告诉你,本夫人要亲自出手了!” 小兰连忙啄头,走出了凉亭。 回到了西厢,司徒绮月见小红正在收拾屋子,虽然不经常有人住,但是王府里的人每日也都将客房打扫的很干净。 倒是小红非嚷嚷着要重新打扫一遍,司徒绮月只是笑笑,并未阻止。 “主子,回来了?怎么这么半天啊?”小红接过司徒绮月手里的衣服,放进了衣柜里,司徒绮月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润喉。 “没什么,只是路过凉亭的时候遇上了两个熟人,就打了个招呼。”司徒绮月轻描淡写,但是小红却不依不饶,“主子,您开玩笑呢?偌大的七王府,除了王爷,谁还是您的熟人啊?” 司徒绮月窘,有这样的丫鬟吗?“昨日霸占了东苑,打了你的那位王爷夫人,难道不算是熟人了吗?” “哟,主子,怎么听您这语气,有点酸啊。”小红故意曲解戏谑,司徒绮月冷冷的掷过几记眼刀,面色微沉,“胡说什么?” “哪有胡说?”小红自知理亏,连忙给司徒绮月又倒满了一杯茶,杵着下巴,“主子,如果您这脸如果能够治好了的话,是不是您就不恨王爷了?” “……”司徒绮月放下茶杯,嗓子湿润了,说话也有力气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恨你们家王爷了?嗯?” “主子,您真的不恨王爷。”小红不是一般的丫鬟,这事司徒绮月早就知道,要不然怎么会连她伤脸的初因都明白呢。 “恨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司徒绮月沉思半晌,淡淡一笑。还没有来得及爱就来到了陌生的世界,虽然遭遇了太多的变故,但是想要打开的心却被紧紧关闭了,没有爱,便也没有太多的恨。 她向来不是一个在乎美丑的人,只是无故被伤了花容,有些遗憾,有些伤心,还有一点点失落。 自古女卫悦己者容,她也只是一个小女子,怎么会例外?虽然她很坚强,但是不代表她不在乎这丑陋的容颜。 只是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如果恨一个人就可以改变什么的话,她愿意恨下去。 不然,那一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主子,您原来一定很美。”小红抿了抿唇,憋出了一句话,但是又觉得这话过于伤感,连忙补充了一句,“现在也很美,您心美。” 突然,司徒绮月笑了起来,丝毫形象也没有的拍着桌子大笑,茶壶茶杯被震的叮当作响。小红有些茫然的看着,心里紧张,难道她说错什么,把司徒绮月弄疯了? 笑够了的司徒绮月认真的抬起头,唇角微弯,“你说的没错,我本来就很美!” 小红头一沉,她可不可以收回刚才的猜测?她家主子实在是自恋的可以啊—— nul 20.第二十章 辱人者人恒辱之 第20节第二十章辱人者人恒辱之 接连三天了,萧弘文都没有再来找司徒绮月,这让司徒绮月心里有点小小的遗憾,他忘记仇恨了吗? 一大早,司徒绮月就在院子里来回的转悠,眼光不由自主的总是往书房里瞟,她也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距离书房那么近。 相距不远,透过打开的窗子就能看到萧弘文埋头在书案前工作的身影,但是她没有勇气走过去,万一萧弘文气不顺,她岂不是自讨苦吃? “哟,这是哪里来的丑女人?”突然一道讥诮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司徒绮月头也没有回就知道这丑女人说的是她了。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丑人当然见谁都是丑人咯。”司徒绮月心情大好,本来这样拙劣的搭讪就是别有用心,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留情呢。 “你!大胆!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身后的女子冷声喝问,司徒绮月一惊,换了小怪物了吗?转过身子,只见一位瓜子脸,峨眉璎珞的女子颐指气使的在她身前,怒气冲云。 “不知道。”司徒绮月诚实的摇了摇头,府里新来了三位夫人,可是她却真不知道谁是谁,也就知道那个跋扈的是秦蝶舞,今个这嚣张的她确实不知道。 “本夫人你都不知道,真是过分!”女人眼神冷漠,不屑的说道,司徒绮月反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女人似乎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前仰后合,“你个丑八怪,有什么资格和本夫人相提并论,就算以前是王爷喜欢过你,但是现在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幅德行,如果我是你,那么我早就投河自尽了。” 不可谓不阴毒,说人丑陋也就罢了,居然还说不如去死。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司徒绮月向来也不是隐忍的人,若不是萧弘文那个王八蛋,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吗?她想做丑八怪吗? 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周遭顿时一阵清净,就连树上的蝉鸣也暂时歇息了喉咙,亦或者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放下手臂,司徒绮月甩了甩,有些酸麻。 啊!突然女人一声惨烈的叫声传遍了整个西厢附近。浇花的,锄草的,过路的,在这一刻,王府里的众人纷纷处于了石化的状态,全部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望了过来。 “你这个丑八怪,你居然敢打我,呜呜。”女人状如疯癫,突然不顾之前的姿态,饿虎扑食一般欺身过来,双手张开,司徒绮月微微侧身,就闪了过去。 不屑的努了努嘴,“你可以骂我,我为什么不能打你?丑八怪也是你可以喊得吗?”说着又一个侧踢向女人腰间横扫过去。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骚乱终于将萧弘文惊扰了出来,飞身过来,分开两个女人,有些头疼的怒吼,女人真麻烦。 司徒绮月风轻云淡的理了理衣衫,不关她的事啊,另一边挨了打的女人却哭哭啼啼的爬在了萧弘文身上,衣裙胸口处出来的两团肉球使劲的翻滚着,在萧弘文身上蹭来蹭去,纤纤玉指伸出,尖柔的嗓音婉转在耳边,“王爷,这个贱人居然敢打人家。” 听了女人的话,萧弘文扭过头来,面色阴沉,“你为什么要打本王的夫人?” 司徒绮月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她该打。” 静,冷,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冻结在了一起,趴在萧弘文怀里的女人也没有想到这个丑女人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就连王爷问话,她依然如此……坦白,好吧,狂妄。 不远处的花圃里站着一对主仆,冷眼望着,身边的丫鬟跃跃欲试的说道:“大夫人,您如果现在过去调解一番,说不得在王爷心里会加分不少呢?一定认为您最会持家了,到时候王妃的宝座还不手到擒来吗?” 高挑的女子五官端正,下巴有些过于尖锐了一些,眼神也是冷冷的,很空洞,听了丫鬟的话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没错,我们这就过去。” 踏过草丛一边的石子小路,蜿蜒而过,就来到了萧弘文等人面前。 女子微微福了身子,“妾身参见王爷!” 萧弘文眼神冷澈,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说了一句,“起来吧。” 大夫人自来熟的拉过司徒绮月的手,却被司徒绮月一把甩开,脸上还迸射了一记很厌恶的表情,大夫人不以为意,“这位妹妹,刚才若是三夫人哪里说话不好听,姐姐代她向你陪个不是,我们都是王爷的女人,不要争吵打闹,这样让下人看了成何体统呢。” 虽然大夫人不知道司徒绮月到底是什么路数,但是她却看出了王爷并不打算惩罚与她,要不然在这个丑女人第一次出手的时候,王爷就能阻止了,不仅没阻止,反而任由这个丑女人打了三夫人,可见不寻常啊。 窝在萧弘文怀里的三夫人一听这话不干了,她出丑不算,居然还被大夫人这样奚落,以后她还有何颜面! “王爷,这个贱人这样欺负我,您要为我做主啊!”一哭二闹三上吊,三夫人深谙真髓啊,司徒绮月冷冷的飘过来一眼,望了望萧弘文,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大夫人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开心极了,对手如此孱弱,岂不是任她砍杀?只是还不等她再次表露自己的贤惠,司徒绮月就开口了。 “王爷,这个女人该打。”萧弘文眉头一挑,“你说说为何该打?” “辱人者人恒辱之,所以她该打。”司徒绮月背着手,冷冷的说道,却将视线投入了远处忙碌的下人们。 八卦是每个时代都有的产物,她记得这里挨着书房,所以下人们会在每天天微亮的时候就打理干净的,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 “是吗?”萧弘文冷笑,大夫人掩嘴一笑,“看不出妹妹还是个有学问的人呢。” 这句话一下子插进了两个人的心口,司徒绮月无奈的叹息,萧弘文则是干脆的沉默。 女子无才便是德,如果司徒绮月不是满月复经纶,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呢?抬眼望了望日头,已经很热了,他们几个人站的地方也已经炎热起来。 “王爷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司徒绮月挥挥手告辞而去,三夫人不依不饶的犟嘴,“王爷,您看她啊,不把我放在眼里就算了,连您也不放在眼里,这个丑八怪丑死了,干脆赶出王府去算了。” 萧弘文眼睛眯起,大夫人识趣的没有多言,三夫人仍然闹腾。 “来人呢,”萧弘文开口,怀里的女子一笑,暗付王爷终于要帮她出气了,一会一定让人狠狠抽打那个丑女人不可,居然敢动手打她,大夫人权衡一番,决定继续沉默。“将这个贱人赶出王府。“ 被推倒在地上的三夫人不顾满身的泥污,一脸的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双眼睁大,手臂死死的缠住萧弘文的大腿,“王爷,王爷……“ 萧弘文冷漠的连头也没有回,一脚飞出,三夫人倒在地上,嘴里吐了一口血,大夫人站在一旁不敢出声,王爷真狠。 “王爷,饶了我吧,我错了。”两个家丁很快的就从花圃旁跑了过去,粗鲁的拽起了三夫人的手臂,三夫人努力挣扎的大喊着。 她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但是被赶出王府也只能沦落青楼,每日都要伺候无数的臭男人,那样的日子她不想要啊。 “王爷,我错了,饶了我吧,饶命啊。”声如牡丹惭颜,子规啼血,惨不可闻。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其求情,司徒绮月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有一瞬间的恍惚,但是很快就遮掩了过去,她也没有想到萧弘文居然没有惩罚她,却把那个女人赶走了。他的夫人他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反正与她无关。 大夫人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高兴的,她们三人当中,三夫人姿色最为上乘,如今被赶出王府,无异是件好事,不是吗? 两个下人双手紧紧的拽着三夫人的手臂,滑女敕的触感让他们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这种主子不要了的女人,他们是有福利分享一番的。 尤其是三夫人胸口那两团就要挤出来的肉球,早就将他们的念头勾了出来,所以拖着三夫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一间破烂的柴房,屋子里凌乱的堆放着各种柴草,只有一扇很小的窗子,屋子里都是迂腐的味道,三夫人一身罗裙已经碎的不像样子,两条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气当中。 柴门被推开,走进来四五个粗布衣衫的男仆人,面色狰狞,看着三夫人的眼神火辣辣的,嘴角处流出白花花的口水。 “你们不要过来,滚开!我是王爷的女人!”三夫人瞳孔缩紧,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两只手划在柴木上,柔女敕的肌肤被割开,血滴了出来。 “王爷的女人?哈哈哈。”男人们似乎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话,个个仰头大笑,其中一人蹲子,拽住了三夫人的脚丫,“老子劝你省省吧,王爷已经把你赶出王府了,还不是哥哥们想着心疼你一下,所以特地不辞辛劳的想要安慰安慰你啊。”—— nul 25.第二十五章 私奔为己不为你 第25节第二十五章私奔为己不为你 “……”司徒绮月无言,委屈至极,你可以选择救我的时候把她们打晕了不就完了吗?为什么偏偏扔出暗器将她们杀死啊…… “笨女人,我改日再来看你啊。浪客中文网”林子墨唇角掀起,心情大好。 “你!”司徒绮月气得不知所言,食指伸出,指着林子墨,脸被涨的通红。 “我怎么了?”林子墨冰山脸消逝,得意洋洋,满脸的春风得意。 “你带我一起走!”司徒绮月插腰,恶狠狠的说道。 “凭什么啊?你这是想和我私奔吗?”林子墨模着下巴,绕着司徒绮月转了两圈,眼神火热又纯净。 让司徒绮月更无语的是,林子墨下一句直接道:“就是做我的小妾,你也太丑了一点吧!” “……”司徒绮月眼光一寒,沉着脸,“如果你不带我走,我就去告诉七王爷,说你和我有私情,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轮到林子墨无语了,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司徒绮月那丑陋的脸,不知道怎么回事,却觉得十分可爱。 尤其是眼前的女子倨傲的看着他,那不可一世的眸子,似乎将一切稳操在手的样子,真是该死的动人。 “真是宁可得罪小人,莫要得罪女人。”林子墨低声咒骂,司徒绮月耳朵灵敏,听了去,拱了拱手,“谢谢夸奖。” 他堂堂的冷月宫宫主居然栽倒在这么一个女人身上,但是却又无可奈何。若是传扬他与王府丑奴有染,怕是他的一世英名可就完了。 “算你狠!”林子墨咬牙,虽然一开始他也没打算不管司徒绮月,但是却是希望这个笨女人能够服软一点,讨好他一点,可是却被反将一军。 这结果导致了他十分不开心,连带着冰山脸更像是万年冰封了的。 司徒绮月呵呵一笑,并不再说什么。避开了王府里的下人,林子墨带着司徒绮月匆匆赶往了城外,并未在京城停留。 如今王府接连死了三人,若是留在京城,说不得要被人发现,而林子墨也不能日日保护着司徒绮月,送出京城是最好的选择。 荒郊野外,视野辽阔,丛林茂盛,司徒绮月已经换了一身平常女子的衣衫,都带着斗笠,斗笠边沿上缝了一圈白纱,使人看不清本来面目。 揉着有些酸胀的小腿,司徒绮月暗暗叫苦,这xiaojie的皮囊金贵无比,和她前世的跆拳道黑段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啊。 “快走,不然追兵来了,我可不会管你。”林子墨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却长身而立,负手冷冷的说道,根本没有伸出援手的准备。 司徒绮月咬咬牙,心说,你要是施展轻功的话,天下之大,哪里也都去了,何必如此磨蹭,还用担心什么追兵? 旋即又想到林子墨抱着她在空中飞舞的情形,不禁耳根一红,顾不上反驳,重新站直了身子,大踏着步子,加快了步伐。 林子墨有些玩味的望着司徒绮月的背影,摇摇头,“你走错方向了。” 是可忍是不可忍,司徒绮月怒了,蓦然回身,“林子墨!” “在。”林子墨掏了掏耳朵,笑得没心没肺。司徒绮月长舒了一口气,明媚的笑着,缓缓走近,“把你的剑借我一用。”林子墨突然谨慎的望了一眼司徒绮月,不知道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是身为此刻,剑在人在,剑不在……那怎么可能,但是对上司徒绮月的笑脸,林子墨又不想拒绝,幽幽的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递了过去。 司徒绮月唇角抽搐,有些嫌恶的接了过去,林子墨眉头一挑,就要发作,正在这当口,只见身前的司徒绮月拽了拽拖曳在地的裙脚。 刺啦~! 一声刺耳的布帛割裂的声音传入了耳朵,很快,司徒绮月就将的小步罗裙割了个干净,这身裙子太限制她的行路速度了,由于裙口较小,每次只能迈出一小步。 无疑大大限制了她的脚步,这下好了,可以走的快一点了。司徒绮月抹了抹脸,扬起手,将匕首重新递了回去。 林子墨目瞪口呆的接了过去,这个女人真大胆。 “还不走,等追兵呢啊?!”远处,司徒绮月迈着轻快的脚步,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林子墨嗯了一声,眸子里一阵火热,虎步追了上去。 七王府里已经乱成一团,本来因为苏忧夏重新归来的喜悦,也因为司徒绮月的失踪和柴房里的命案,而消失殆尽。 愁云阴霾笼罩在七王府,萧弘文一脸难看的端坐在大殿前,大夫人王宝香跪在殿内中央,泪花迸溅,我见犹怜。 只不过梨花带雨的娇媚却并为给她带来多少怜悯,萧弘文甚至都懒得喊她起身。 难道天下女人都是这般善妒吗?妒忌的结果就一定是要你死我活不可吗? 萧弘文冷冷的扫了一眼王宝香,沉静半晌,慢慢开口,“将整件事重新说与本王。” 王宝香哭哭啼啼,闻言更是犹如惊弓之鸟,浑身发抖,双肩轻颤,匍匐在地上,掐丝步摇委地,一脸凄绝,只是到底几分真假就不得人知了。 “奴家今日自妹妹苑阁离去之后,路过柴房,忽闻柴房里一阵男人的哄笑声,”话未落,却被打断,“男人?你确定?” 王宝香心神一颤,咬咬牙,“奴家听的清楚,确实是男人。”萧弘文脸色平静如水,涟漪不见,摆了摆手,“你继续说。” “奴家不敢胡乱揣测,只得偷偷上前,只听柴房里隐约传来男人的哄笑,说,说……”王宝香犹疑,迟迟不说下去,萧弘文气急,怒吼,“说!” “那男人说,就是王爷又如何,这绿帽子也是带定了!”王宝香咬了咬牙,狠心道。 碰!萧弘文一把重重的垂在了桌子上,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虽然司徒绮月和他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却是他的七王妃,就算已经在名义上身死道消,但是这个女人既然爱了他那么多年,怎么可以这样? 居然在王府里就给他戴绿帽子,这让他情何以堪!该死的女人! 桌子上的杯盏茶壶铃铃乱响,王宝香嘴角浮过一抹笑意,继续说道:“奴家待那人走了,便想进去劝告司月姑娘,莫要自误,但是谁知她根本不听奴家之言,反而要责打奴家。”说着,王宝香偷看了一眼萧弘文,见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不由得继续说到。 “幸好被下人拦住了,但是司月姑娘认为奴家坏了她的好事,反而对奴家凶言恶语,本来奴家也只是想让人用白绫吓吓她,让她知道知道如何做王爷的女人,哪知,哪知竟被她伙同外人,杀害了王府的人。”王宝香捏着手里的锦帕,眼泪又流。 萧弘文冷眼扫着王宝香,点了点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个王府虽然他不要了,但是做出这样的事情却还是让他不能忍受的。 但是现在他心里却觉得很痛,很痛,让他觉得心口烦躁。 那个嚷嚷着非他不嫁,至死不渝的女人居然背叛了他?给他带了绿帽子,甚至还叛逃出了七王府? 这让个他情何以堪,难以接受。 “王爷,奴家若早知道,一定不去管,奴家错了。”王宝香重重的磕了两个头。萧弘文有些动容,起身将王宝香扶了起来,语气也不再冰冷,“此事与你无关,你且回房休息。” 送走了王宝香,萧弘文虎躯直挺,“来人呢,传令京城府尹,速速缉拿丑奴归案!” “是!”侍卫应声而出。 萧弘文颓废的摔倒在座椅里,目光清冷,谁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苏忧夏带着一名丫鬟缓步走进了大殿,躬身拜倒,“忧夏见过王爷。” “忧夏,你怎么来了?”萧弘文起身,扶起苏忧夏,语气轻柔。 “王爷,忧夏听说王府里发生了命案,特来看看。”苏忧夏起身回道。 萧弘文轻叹一声,旋即笑了笑,“忧夏你不用担心,区区小事,自会有官府的人来操办。” “恩。”苏忧夏点了点,就不再坚持,只是垂眸的时候,闪过一丝疑虑。 王府里的众人纷纷传说,杀人者丑奴也,而皇后要她来王府找的人也是丑奴,若是丑奴畏罪潜逃了,那么…… 想到这里,苏忧夏也就没了心情继续在和萧弘文兜圈子,告辞回了自己的芙蓉花苑,并且命自己的丫鬟拿了金牌,速速回宫,将王府里的事情报与皇后。 这样一来,若是再有什么变故,皇后也可映衬一二了。 揣揣不安的王宝香回了竹楼没多久,秦蝶舞就打着探望的名义跑了过来,想要探听一番虚实,只是却撞了一个软钉子。 “夫人,我们回去吧。”小丫鬟在秦蝶舞身旁,小心翼翼的问道。秦蝶舞有些怔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宝香居然拒而不见。 两人因为对付丑奴而短暂结合的联盟随着丑奴的私逃也变得有些不再稳固了,一言一语都让秦蝶舞心生敏感,更何况这种连面也不见的情形呢。 这倒不能怪王宝香,只是因为她现在心里忐忑不安,根本没有心思见秦蝶舞,所以才找了由头推月兑了—— nul 26.第二十六章 杀手的刀工真不错 第26节第二十六章杀手的刀工真不错 京城府尹曹林晓带了一对卫军来以及相应的仵作来到了王府,参拜过七王爷之后就在林伯的带领下去了柴房。浪客中文网 两名妇人年约四十许,短小粗胖,躯体健硕,是大夫人从娘家带来的老妈子。柴房里本不应在的小红也被人抬了过来,三具尸体都呈在眼前,两起凶案也只不过隔了一日而已。 曹林晓指挥着仵作进行验伤,自己则召集了人手细细询问了一番王府里的下人。 很快,仵作那边就出了结果,曹林晓连忙询问,验尸官躬身垂首道:“启禀大人,三人均系被暗器一击致命。看伤口和暗器,此应以人所为。” 周遭人群一阵喧哗,原来他们还不相信是丑奴干的,但是既然仵作都这么说是一人所为了,那么凶手是丑奴无疑了。 林伯在一旁连忙安抚着下人,脸色甚为难看。 谁能想到那个娇滴滴的司徒小*姐会是如此狠辣的一个人呢?那既然有此本事,想必韩玉之死也定是她所为了,看来,这个王妃在王府里一定是有所图谋啊。 一时间,林伯心绪转了七八圈,虽然没有理出个所以然,但是却将司徒绮月划分为了不可估测之人了。 曹林晓点了点头,挥手命仵作下去,师爷在一旁也将下人的口供记录了一些,曹林晓看了眼,就去大殿向萧弘文禀告案情的进度了。 “王爷,下官以令仵作进行了验伤,三名死者均系被暗器所伤,一击毙命,根据暗器的形状判断,凶手为同一人。”曹林晓立在一侧,躬身说道。 萧弘文挑了挑眉头,“何种暗器?” 曹林晓侧头,目光望向殿外,很快就有人端了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里一枚半月形的银色长镖,尾端缀着红缨,只是三把暗器,有一把暗器的红缨较短,两把较长,通体无字。 打量着托盘里的暗器,萧弘文一震,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暗器别人认不得,他可识得,这是冷月宫的标记。 在冷月宫能够使用银月形暗器的人不是堂主就是宫主,而其他下属是没有资格使用缀有银月标记的暗器的,故而曹林晓这个府尹不认得。 良久,萧弘文缓缓开口,“曹大人,既然如此,那抓人吧。” 曹林晓点头称是,率领众人将一干事务统统带走,告辞而去。 林伯这个时候扭着胖乎乎的身子晃了过来,停在大殿中,“王爷,这王妃真的要抓回来吗?” “抓!”萧弘文拳头攥紧,眼神里有种受伤的光芒,她骗的他好惨啊。 新仇旧恨,他要和她一起算! 暮暮夕阳,垂在天际,司徒绮月抱着酸痛的脚丫斜靠在一棵大树下,悠哉悠哉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黄昏的凉风吹过,恣意潇洒之极。 此刻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萧弘文列为头号恶人了。 司徒绮月咧开嘴角,嘻嘻笑道:“林子墨,看不出来,你这俊公子,还会烤肉呢。” 林子墨翻了一个白眼,鼻孔扬的老高,大有一副老子什么都会的做派。司徒绮月低眼扫了扫饿得趴趴的小月复,决定不和他计较,继续道:“林子墨,你这切肉的刀工不错啊,比你杀人那姿势帅多了。” 林子墨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司徒绮月挪了挪小,靠近火堆,刚刚凉风吹来的清爽被火堆的炙热一下子烘了个精光,但是鼻子里传来的肉香却让她的肚子更加欢畅的兴奋了起来。 伸手从林子墨手里接过穿着烤肉的木棍,一脸谄媚的笑道:“我自己来就行。” “我没说给你,”林子墨道,却被司徒绮月打断,“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自己来。”司徒绮月左手拿着烤肉,右手飞快的从架子上的烤鸡上撕了一条翅膀下来,放进了嘴里。 林子墨唇角抽动,却没说什么,重新接过了烤鸡,匕首刷书又是一圈转了下来,整只烤鸡上的肉块就被切割成了细细松散的,眼看就要掉下来。 司徒绮月眼睛都直了,大呼浪费,可惜。正在这时,林子墨从身后抖出一片荷叶,接切好的散肉接成了一堆。 绿色的荷叶配着金黄色的烤肉,分外的好看,也分外的勾人食欲。 油乎乎的拇指被司徒绮月竖了起来,“林子墨,你不错,”说完又自顾加了一句,却将林子墨本来有些微笑的脸一下子弄得阴沉,“看来当刺客也很幸福啊,这吃的就不错。” 气氛随着林子墨冰寒的脸也变得紧张起来,司徒绮月不明所以,油腻腻的手抓了一下林子墨的衣摆,两只闪亮的大眼睛充满了探寻,暮色下,那丑陋的疤痕倒是显得不那么狰狞了,看上去也不是很可怕。 “杀手,”林子墨抿了抿唇,“其实很苦的。” 司徒绮月一个激灵,突然想到前世那些所听所闻,有些难以相信,眼前俊美的少年是不是也是从小按照杀人机器的规格培养,从血海尸体里走出来,才有今日的活命? “林子墨,”司徒绮月发现自己词穷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但是脑海里却浮现着一副惨烈的画面,让她鼻孔有些酸。 似乎是看出司徒绮月的想法,林子墨用匕首扎了一块肉放进了嘴里,过后道,“杀手有的是从小训练的,有的是后来加入的,但是不论哪一种,都逃不过杀人与被杀的选择。” 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了你,这就是杀手界亘古不变的规律,若是想要活着,就必须双手染满鲜血。 “……”司徒绮月无言,静静的吃着烤肉,有些事情就是宿命,安慰不能代表什么,怜悯也没什么用。 自己选的路,爬着么?那你也要爬着,坚持下去,这是人生路。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吃完了烤肉以后,林子墨施展轻功,带着司徒绮月一路南行,没有半个时辰就来到了一处庄园。 上书冷月山庄,司徒绮月望着宽大的牌匾,眼角抽搐,扭头冲着林子墨道:“你可真嚣张啊,冷月宫宫主的山庄竟然名字也是这么霸气,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你在这吗?” 林子墨揉了揉鼻子,跨步走进了庄园,十分不屑,“知道又如何,本宫何惧?” 司徒绮月耸肩,真是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杀手,就不怕仇敌上门吗?她没有那高来高去的本事,所以只能今晚呆一晚,明天速速和这小子划清界限,要不然被莫名砍死,岂不是无辜之极? “属下参见宫主!”林子墨刚刚进入庄园,很快就有人窜了出来,哗啦啦的跪了一排,司徒绮月两只小眼睛藏在斗笠的白纱后面,瞄来瞄去,暗暗数数。 大概有三十来人,各个配着刀剑,看来这冷月山庄应该挺安全的,一颗悬着的心悄悄松了一口气。 “带她去休息。”林子墨手指了指司徒绮月,立刻就有一名红衣女子走了过来,司徒绮月知道林子墨有事要忙,迅速冲着红衣女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麻烦女侠了。”礼多人不怪,司徒绮月乖巧的客气着,红衣女子暗暗欣慰,主子的女人倒是很平和嘛,一定好相处。 林子墨带着众人回了大殿,询问了一番最近的事务,挑着紧急的处理了一番,就回房歇息了。 司徒绮月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任凭红衣女子为她准备了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由于这一天走的极为疲累,沐浴后赤着身子就钻进了软软的被窝。 一天的疲惫在躺在锦被里的时候,顿时去了好几分,舒服的她差点申吟出声。 虽然出了王府,她忐忑,恐惧,不安,但是和眼前的自由相比,司徒绮月都觉得是幸福的,尽管不知道前路如何呢,但是只要离开了那个紧闭的王府,无论去哪里,想必也不会饿死吧。 司徒绮月一边睡着,脑子里还一边幻想着明日就浪荡天涯去,从此逍遥自在。嘴角一串晶亮的水花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本来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了的林子墨突然心血来潮,打算来看看这个笨女人,会不会胆小的哭泣,会不会因为陌生不习惯? 结果却发现眼前的女子竟然趴在床上,嘴里还流着口水,虽然丑陋的脸上全是疤痕,一时间看不出表情,但是那弯着的眉眼还是能够看出几分笑意的。 视线突然瞄在了司徒绮月露出的后背上,光洁细女敕的肌肤让人看得一阵口干舌燥,林子墨突然觉得自己体内仿佛轰的一声炸开了,连忙将视线移开。 但是脑海里却来回都是刚才的那一幕,让他心绪有些不宁。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身体,可是却第一次有这种想要上前抱住那个女子的念头,这让他有些慌乱,措手不及。 司徒绮月躺在床上,睡的死死的,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窥见了,还翻了一个身,嘴里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软糯的音调吸引了林子墨的注意力,再次转过头,却发现司徒绮月因为身子微微翻转,雪白的肌肤暴露的更多了—— nul 27.第二十七章 看老娘武艺高强 第27节第二十七章看老娘武艺高强 嗡!林子墨突然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跳跃着淹没了大脑,目光暧昧的望向司徒绮月身上雪白的肌肤,柔女敕,应该很顺滑吧。 目光一转,落在那张丑陋的容颜上,林子墨一下子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yu望如潮水退了下去,面色微红。 唇角抿了抿,有些羞愧,连忙推开门闪身离去。 第二天早上,司徒绮月出奇的没有睡懒觉,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就见桌子上放着一件新衣服,知道这是红衣女子为她准备的,也就没有客气,套在了身上。 大概这冷月宫的人不论男女都是武艺高强的吧,站在镜子前,司徒绮月开心不已的打量着身上这件绛紫色的劲装。 窄袖,短裙,阔腿裤,这不似王府里那些宽袖长裙拖曳在地,穿在身上不仅行动利落而且英姿飒爽,别有一股干练的感觉。 红衣女子本名洪珊,但是加入冷月宫之后,这个名字就很少用了,因为素喜红衣,故而代号也叫红衣。 当红衣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巧看见司徒绮月在镜子前一个劲的转来转去,不禁蹙眉,这衣服很普通,莫非姑娘嫌弃不成? “司姑娘,这衣服?”红衣略一沉吟,缓缓开口,司徒绮月见被人撞见,垂眸羞涩的笑了笑,“这衣服我很喜欢。” 红衣一口气松了,“司姑娘,主子在前厅等您呢。” 司徒绮月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跟着红衣一路穿花拂柳的来到了前厅。昨夜行的匆忙,不曾观赏这山庄景色,这早上随着红衣一转,却发现这山庄景色倒也别致。 不仅曲径花绕,垂柳绵绵,就连地上的鹅卵石也铺的极为讲究,一个个小月牙的形状,生怕别人迷路,不知道这是冷月宫地盘一样。 再到前厅,更为张狂的是,墙壁正中央,一抹新月斜挂,中间歪歪扭扭的写着,冷月宫,落款两个字,本宫。 司徒绮月一个没有忍住,笑了出来,红衣顺着司徒绮月的目光望了过去,嘴角轻轻抽搐,却不敢做声。 前厅里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四五个精致的小盘子,盘子里有茶点,水果,两碗小米粥相对放着。上首端坐着林子墨,下首位置空着。 司徒绮月抿唇,知道那个位置是她的,也就没有客气,径直走了过去,坐了下来。林子墨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端起碗,就开始吃早饭。 其实林子墨心里却一个劲的跳个不停,虽然司徒绮月并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当作没有发生啊。 尽管他刻意一如既往的保持冰冷的样子,但是这哪瞒得了司徒绮月啊。喝了没有两口粥,司徒绮月就放下了碗,托着下巴问道:“林子墨,你是不是牙疼?” 林子墨一下子脸就黑了,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牙疼了!“没有!”闷哼的声音从林子墨牙齿里挤了出来,司徒绮月不以为意。 扭过头问红衣,“你看你家主子是不是脸红呢?” 红衣顺从的望了一眼,又很快的低下了头,她看清楚了,是脸红了,但是不敢说。 “这就对了嘛!”司徒绮月一拍桌子,得意洋洋的看着林子墨,继续说道:“林子墨,你看你一大早就脸红,说明你上火了,而上火最迅速的原因就是牙疼了,这样吧,看在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本姑娘教给你一祖传秘方如何?” 听了司徒绮月的话,本来就面带红晕的林子墨脸色变得更加红了起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牙疼,而是因为…… 但是却还不能说出口,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林子墨煞有其事的模了模脸颊,道:“那就有劳司姑娘了。” 司徒绮月冲着红衣招了招手,耳语了几句,不一会,红衣就拿着一个小罐子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林子墨蹙眉不解,司徒绮月摆摆手,从罐子里倒出了一粒小小的花椒,放在手心,递了过来。 林子墨望着葱白的小手心上那灰黑色的花椒,一阵头大,不知所言。 “你把这个放在疼的那颗牙齿上。”司徒绮月扬起一抹善意的笑容,林子墨咬牙,终究是接了过来,听话的放了上去。 “使劲咬下去。”司徒绮月道,林子墨眼角抽动,不知道该咬还是该吐出来? “咬啊。”司徒绮月秀眉堆起,急道。 嘶! 林子墨砸着牙花,倒吸了一口冷气。寻常身上砍上几刀都不皱眉,这会却因为一颗小小的花椒而呼出声。 “麻了吧?”司徒绮月笑问,林子墨点了点头,“麻了就不疼了。” 林子墨一张脸黑了下来,起身,离开,动作一气呵成。留下司徒绮月愣在原地,她好心好意帮他,这人怎么连声谢谢也没有? “红衣,你家主子真没礼貌。” 红衣笑笑不语,对于她家主子,她也只敢月复诽,哪敢言明。 吃过了早餐之后,司徒绮月就打算上路,但是浑身上下模了一遍,除了手上那枚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岫玉戒指以外,她身无长处。 出了冷月山庄的门,衣食住行都需要银子,可是她没有啊。眼珠一转,司徒绮月就将算盘打在了林子墨身上,但是却绕着银月山庄找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昨日那么多人,今天竟然一个也没有见到,不仅如此,就连红衣也突然不见了。 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司徒绮月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但是转念一想,她和林子墨并没有太深厚的渊源,人家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了。 溜进了厨房,打包了一些干粮。司徒绮月满意的拍了拍手,出了冷月山庄。 既然林子墨已经表示的这么明白了,她也不能不知进退不是吗? 一脚刚迈出冷月山庄,暗处却突然飞来一支箭矢,由于准头不够,正好射在大门上,司徒绮月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脚下黏糊,低头一看,竟然全部都是血迹。 不远处隐隐传来打斗声,人头攒动,向着山庄而来。 司徒绮月连忙退回了院子,将大门关闭,用木栓别上,但是又担心被撞门,又从门后找了两根粗壮的棍子挡了。 耳边喊杀声越来越近,司徒绮月不敢耽误,连忙找了一间屋子藏身。 林子墨会不会?念头刚升起,司徒绮月就一个劲的跺脚吐口水,那个家伙,武艺高强,阴险狠辣,哪有那么容易死呢。 自我安慰了一番,司徒绮月躲在门后一边听着动静,一边猜测到底林子墨惹了什么人? 正发呆的功夫,门被一脚踹开。司徒绮月瑟瑟的蹲在地上,抬眼望去,只见一柄光闪闪的大弯刀就向着她砍了过来。 都说人的潜力是无限大的,也只有在危急的时候才容易爆发出来,这话一点也没错。尽管这幅身子不怎么样,但是司徒绮月前世毕竟也是跆拳道的黑段高手。 一个翻滚,就避了过去,钢刀砍在青石板上,溅起一串火星。司徒绮月手里的包袱扬起,向着壮汉的脑袋狠狠的砸了过去。 包袱里的瓷盘应声而碎,壮汉眼冒金星,下盘不稳,趁机,司徒绮月一个侧踢就到了壮汉的腰窝,重力侵袭之下,壮汉应声倒地。 属于女人的蛮横打法被司徒绮月运用了起来,抄起屋子里的一应用具,花瓶,盆景,但凡能拿的起来的都被重重的砸在了壮汉的身上。 很快,地上摊了一堆肉泥,软软的不再动弹,司徒绮月小心翼翼的试了鼻息,还没死,她也就不用太自责了。 本来想将壮汉的钢刀拿走,但是拎了拎,实在是太沉,就放弃了。但是却顺手牵羊,将壮汉腰上的那荷包摘了去。 就在司徒绮月第一脚踢过去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个荷包了,鼓鼓的,打开一看,果然,里面有不少的金锭子。 “丑八怪,丑八怪……” 院子里似乎喊杀声减弱了不少,司徒绮月竖着耳朵,却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喊着丑八怪,嘴角抽了抽,拍了拍身上的土,走了出去。 该死的林子墨,她有名有姓的,居然学萧弘文那个混帐,喊她丑八怪!真是岂有此理! “林子墨!”司徒绮月冲着不远处花丛间急躁的黑衣男子扬了扬手,林子墨迅速跑了过来,急切的一把抱住了司徒绮月。 咳咳!这是什么情况? “林子墨……”司徒绮月咽了一口口水,从林子墨怀里挣扎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想问他为什么抱她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了,只好将目光放在了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有男有女。 “没什么。”林子墨脸色难看,司徒绮月又问,“没什么是什么?” 林子墨咬牙,“土匪!” “一定是村里的土匪。”司徒绮月拖着下巴评价道。 林子墨眼光斜着瞟了过来,司徒绮月清澈的眼神闪烁,淡定的说道:“村里的土匪没见识才敢攻击冷月宫啊。”—— nul 28.第二十八章 没有见识的土匪死得早 第28节第二十八章没有见识的土匪死得早 林子墨突然觉得自己才是村里的,居然说了这么幼稚的理由,司徒绮月怎么可能相信,但是这会他也懒得解释。拉起司徒绮月的小手,就开始向着庄外走去。 司徒绮月大惊,连忙说道:“别出去,外面有很多人的。” “都死了。”林子墨凉凉的说道,司徒绮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果然,地上有的也只是片片的血迹,渗透在泥土里,染成了暗红色。路边两旁翠绿的草丛上也被溅到了不少的鲜血。 散落的兵器和倒地的尸身,让司徒绮月这个穿越者看的心神不宁,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个时代见识刀光剑影了,但是眼瞅着这么人死于非命,终究还是有些不忍的。 林子墨目不斜视,挽过司徒绮月,纵身而起,则是离开了这里。只不过他们前脚刚刚离开一会,山庄就又迎来了来访者。 一队身着墨绿侍卫服的人马从山下奔袭上山,刚到山庄门口就见到了这血流成河的场面不禁肃然唏嘘。 萧弘文一个腾跃从马上飞身下来,抬头冷眼看着银月山庄的牌匾,腰间抽出一把鱼形匕首就扔了过去,牌匾受力,碎开两段落在地上,木屑飞溅。 跟随的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自己王爷这般怒气为了哪般?但是都识趣的没有开口说话。 片刻后,有侍卫匆匆来报,“王爷,山庄内已经空无一人。” “回府。”萧弘文冷声道。 当他见到那暗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是冷月宫的人所为,所以率众而来,却不想,竟然扑了空,索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冷月宫的名气太大了,不是说躲开就避世的。 刚回到了王府,就有下人送上了拜帖。原来他出去的这会功夫,司徒羽竟然来了一遭,久等他不归,只好送上拜帖,想起七王爷过府一叙。 萧弘文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将手上的拜帖扔在了地上。真是不知所谓的东西,尔父日夜谋划如何窃我河山,本王哪有功夫陪你这黄口小二叙旧。 林伯抿唇,上前一步,“王爷,司徒公子临走说,是关于安灵公主……” “什么?”萧弘文挑眉,他不在乎别的,但是他对这个妹妹却是心疼之极,一想到司徒羽竟然是要打他妹妹的主意,更是火起。 “真是放肆!来人,备马!” 进府还没有一盏茶,刚刚牵入马厩的骏马又被牵了出来,萧弘文纵身跃在马背上,双腿猛然一夹马肚子,打马就去了司徒府。 靡靡之音绕梁而起,诗卷散落遮砚台。司徒羽兴高采烈的拖着下巴跌坐在案头,楠木桌案上摆放着水果,酒樽。 对面端坐着萧弘文,脸色黑沉如水。司徒羽脸上笑开了花,带着讨好,“七王爷,小可敬您。” “本王从不饮酒。”萧弘文冷冰冰的道,满室寂静。司徒羽脸上有些不自然,挥了挥手,“来人,帮王爷换茶。” “不必了,司徒公子,若是无事,本王就告辞了。”萧弘文作势要起身离去,司徒羽大惊,连忙站起阻拦,“七王爷请留步。” 萧弘文侧首,“司徒公子还有何事?”若非司徒家现在势力滔天,不想撕破脸皮,他连着屋子都是懒得迈进来的。 司徒羽揉了揉手,脸上带着浓浓的笑,“实不相瞒,小可自从上次在宫中见了安灵公主,内心仰慕无比,故而想要……想要……” 此事的司徒羽一点也不像是那个流连花丛,风流倜傥的纨绔少爷了,倒有点像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只不过这幅嘴脸落在萧弘文眼里更是厌恶无比。 “本王不会同意的。”萧弘文一口绝了司徒羽的念头,他不希望他的妹妹为了政治牺牲,这也是他愿意私下见司徒羽的缘故。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认为我配不上令妹吗?”司徒羽隐隐有些怒气,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这个萧弘文居然还不给他面子,实在是过分! “哼!”萧弘文轻哼,“司徒公子,不要浪费口舌了,这件事本王是不会同意的。” “王爷多虑了,在下宴请王爷只不过希望能够得到王爷的支持,不过,既然王爷不肯,那么在下也就只好另觅他选了。”司徒羽眉头蹙起,倏然一笑,他没有想到这个萧弘文如此不给他面子,若非安灵公主对他言听计从,他才不会出此下策呢。 其他的办法他不是没想过,只不过他老爹不同意罢了。 “司徒公子,好自为之!”萧弘文突然乏了,扬长而去。司徒羽面露凶色,但是很快又遮掩了下去,悠然抚掌而笑,直奔皇宫而去。 既然所有人都不同意,那他也不能就此放弃。 “姐姐,为我做主啊。”司徒羽可怜巴巴的一脸无辜,拉着司徒绮梦的手。 “羽儿,发生什么事了?”司徒绮梦大吃一惊,她这个弟弟往日备受宠爱,一向无法无天,何时这般委屈了。 “姐姐,七王爷太过分了,我也不过说说想要迎娶安灵公主,结果他就闯入府中将弟弟大骂了一顿,言责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司徒绮梦呵呵一笑,手抚上司徒羽白皙的脸蛋,左右瞅了瞅,“咦,七王爷当真眼神不好,我弟弟可比癞蛤蟆漂亮多了。” 司徒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淹死,脸色通红,“姐姐,连你也要欺负我!” 周遭几个小宫女听了皇后的话也是不禁笑了,只是掩嘴轻笑,但是落在司徒羽眼里却是咬牙切齿瞪了一番。 “羽儿啊,安灵公主又凶又厉害,没什么好的,改日姐姐给你介绍一个温柔大方的官家xiaojie可好?”司徒绮梦悠然道,循循善诱的哄劝。 只是还不等司徒羽说什么,就从不远处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皇后嫂嫂,我怎么又凶又厉害了?” 司徒绮梦扶额伤叹,这背后道人被听了去,着实为难,眼神不悦的瞥了一眼自家弟弟,若不是这小子肆意妄为,怎么会这样尴尬。 不管怎么样,安灵一身红衣已经近在眼前了,司徒绮梦扬了扬笑脸,莲步姗姗相迎,“灵儿,讨打,不在宫中练习女红,又穿武装拿皮鞭可不就是又凶又厉害吗?” “嫂嫂。”安灵公主秀脸通红,若不是听说司徒家那个混蛋小子又进宫了,还逢人便说要来娶她,她也不会这般明火执仗啊。 “好了,好了,”司徒绮梦拍了拍灵儿的手,扭头冲着司徒羽招了招手,“羽儿,过来。” “以前你和安灵公主有些误会,今日正巧都在,就把话说清楚,都是一家人,莫要为些莫须有的误会伤了和气。本宫呢,就不和你们这年轻人搀和了,回宫去了。”说完,司徒绮梦就率众离去。 “姐姐。姐姐。”司徒羽伸手大喊,丢下他一个人面对安灵公主,他还真有点胆颤,但是下一刻就被心里那些花花的肠子给缠绕忘了,讪讪的笑了笑,“灵儿。” “嗯?”安灵公主蹙眉,手里皮鞭一扬,就抽在了青石砖上,“本宫乃皇上御妹,公主之尊,你这厮好生无礼,居然不跪,是何居心!” 司徒羽本就微红的脸一下子涨的跟猪肝一样,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只得不情不愿的行了臣子礼,刚要起身,就又听安灵公主居高临下的道:“本宫可曾允你起身?” 一条腿刚要站起的司徒羽无奈的只得又重新跪了下去,嘴角抽搐,“灵儿,我这次来是为了你而来的,你让我跪我就跪,只要你说什么,我都照办。” 本来只是打算对这个纨绔子弟小惩一番的安灵公主眼珠顿时一转,觉得这倒是不错,司徒家意图谋反,最后不也是要传给司徒羽吗? 如果将司徒羽……那么…… 很快一个主意就冒着泡的飘在了安灵公主眼神里,就连唇角都弯了几分,别样好看。司徒羽却一惊,他不明白怎么安灵公主变脸和唱戏的一样。 “起身吧。”安灵公主扬了扬玉手,这个时候她看着司徒羽就好像看着一块美味的高点,就连神色都缓和了几分。 “谢灵儿。”司徒羽一撩衣摆,站了起来,站在了安灵公主身侧,两个人一个刻意结交,一个曲意逢迎,整个下午倒是难得的相谈甚欢。 司徒绮梦离去后,绿袖就担心的一步三回头,“娘娘,公主要是再把少爷打了,您可怎么像相爷交代啊?” “交代?”司徒绮梦一笑,“本宫何必要交代?如果挨顿打能够断了羽儿这个念头,父亲大人也是乐见其成的。” 绿袖若有所思的又看了一眼花园的方向,为司徒羽祈祷。 “娘娘,苏家xiaojie派人来了。”刚踏入内殿,就听宫女上前禀告,司徒绮梦抬眼,见那小丫鬟正在殿中等候,连忙上前。 事关司徒绮月,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其他了,一把手拉住小雅哈,忙问:“苏xiaojie有什么消息?” 小丫鬟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司徒绮梦会意,挥了挥手,宫女太监匆匆鱼贯而出,整个大殿就还只剩下了皇后和小丫鬟二人—— nul 33.第三十三章 成王败寇何惧手段 第33节第三十三章成王败寇何惧手段 “萧弘文,你真卑鄙!”司徒绮月唾弃的又骂道,还冲着萧弘文吐了两口口水,目光阴寒的全是鄙夷。 萧弘文不置可否,手里长鞭不停,转眼间,司徒绮月就被凌虐成了一个血人,白色的衣裙被染红了,瀑发散开,粘着血。 “司徒绮月,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招供!”萧弘文冷眼望着树上惨烈的女子,突然想起她没有嫁给他的时候,也是一身白衣,在雪中,冷风吹过有些微红的小脸,毫不遮掩眼里对他的爱慕,单纯清澈的眼眸如一汪泉水,干净的让他不敢再去看。 他是当今王爷,手握天下兵马大权,但是谁知道他隐藏在光鲜之下的血腥?沾满鲜血的双掌让他变得暴虐。 从那个时候开始,面对司徒绮月,更多的就是讨厌,绝对的讨厌!他的阴暗和她的明亮似乎是两个极端,但是司徒绮月却一如既往痴恋与他。 抬头,再次望向司徒绮月的时候,萧弘文手软了,皮鞭却甩不下去了,眼前的女子容颜鄙陋拜他所赐,眼前的女子鲜血淋漓拜他所赐,眼前的女子奄奄一息拜他所赐。 “司徒绮月,为何要杀小红?”萧弘文语气清凉,有些近乎绝望的无奈,如果是女人的嫉妒使她杀人,那么始作俑者,又何尝没有他的责任。 司徒绮月嗤笑,仍然是不屑的目光,坚定地语气,“小红不是我杀的。” 本来就已经软了心肠的萧弘文闻言,不由得气急败坏起来,他挂念旧情,再也下不去手,可是眼前的人根本就不领情,“不是你?呵呵,司徒绮月,你敢说你不识得冷月宫的林子墨吗?天下第一杀手!” “……”司徒绮月一滞,的确,她没有办法否认。 “小红身上的暗器就是冷月宫的专属,江湖中只此一家,无人敢仿造!”萧弘文的话敲碎了司徒绮月的遐想,原本她还猜想也许是有人冒用,这会看来却不是这样。 “冷月宫独霸江湖,他们的暗器,没有人敢擅用,银月镖,也只有冷月宫的高层领导者才能使用。”萧弘文继续道。 一点点,击碎司徒绮月最后的信念,她开始害怕了,如果真的是林子墨所为,她该怎么办? “萧弘文,我说了小红不是我杀的,那就不是我杀的,至于凶手是谁,还请王爷明察!” “凶手是谁?你待如何?”萧弘文冷声问道。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司徒绮月坚定地咬牙道,她坚信,此事一定另有蹊跷之处,小红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林子墨杀她? 这太不可能了,杀掉一个丫鬟,能够有什么用?所以她才敢这般肯定。 “好,如你所愿!”萧弘文寒声,“来人,将这个女人放下来,本王要亲自手刃了她!” 司徒绮月大惊,她没有想到萧弘文竟然这样不守信用,出尔反尔,眼睛一闭,一滴泪绝望的从眼角滑出,随后耳边却传来一声霸道的声音,“笨女人,你还没死呢,哭什么?” 林子墨?司徒绮月惊喜的睁开眼睛,果然是林子墨,眼泪更加汹涌的掉了出来,转首望向萧弘文,冷冽的问道:“王爷好手段!杀我是假,引出林公子才是真吧!” 萧弘文不置可否,抽出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树上站立的林子墨,“冷月宫宫主,杀人偿命,受死吧。” “七王爷,人是我杀的,这个女人你可以放了吧。”林子墨双臂抱胸,目光看向司徒绮月。司徒绮月也是一楞,她没有想到林子墨就这么认罪了?难道真的是他杀的?想到这,心神有些慌乱,“林子墨,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不要为了救我就胡说!” “本宫杀人无数,区区一个丫鬟,杀了就杀了。”林子墨摆了摆手,却是把目光落在了萧弘文身上。 “松绑。”萧弘文一招手,示意众人将司徒绮月放了下来。罪魁祸首已经认罪,就没有司徒绮月什么事了。 “七王爷能屈能伸,本宫极为佩服。此地狭窄,恐怕妨碍拳脚,不如我们换个地方?”林子墨淡淡的提议。 一轮弯月斜挂空中,断崖残影,两个男人相对而立,一个冷艳,一个俊美。 “林子墨。”萧弘文拱拱手。“七王爷。”林子墨目光阴寒,也拱手抱拳,“七王爷,有话不妨直说,费尽力气引本宫前来,不会是为了比武吧?” 萧弘文心头一沉,不动声色,“林子墨,你好大的胆子,肆意杀害王府家丁,如今还花言巧语,难道你以为今日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月光下林子墨长身而立,芝兰玉树,一身蓝衣在风之舞动,仰天长啸一声,“七王爷,莫要将天下人都当做傻子,你们萧家玩的是权术,可本宫也不是吃素的。” “冷月宫宫主弱冠之年便统率江湖,英明志伟,本王岂能无知。”萧弘文负手而立,长剑立在脚前,一动不动。 “知道便好。”林子墨冷笑,“那么七王爷是不是该和本宫说说,如此这般为何了吧?” 萧弘文抿唇一笑,“本王决定征调冷月宫,林公子不会让本王失望吧?” “你倒是好大的胃口!”林子墨蹙眉,“可是本宫凭什么要答应呢?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本宫先行一步了,奉劝七王爷一句,您那三脚猫的功夫,不够看。” 萧弘文出乎意料的没有发怒,反而是幽幽一笑,“林公子未免太自信了,本王费力将你引来,岂能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呢?” “那你待如何?”林子墨停下脚步,手里长剑微微轻颤,“莫非你以为本宫会在乎那个丑八怪吗?” 啪啪啪。三声击掌,原来只是月光下稍微有些光亮的山谷,顿时明亮起来。 无数的火把亮起,丛林间银光闪烁,林子墨顿时一怔,这里居然被下了埋伏,他竟然没有发现,实在是大意了。 “七王爷好手段,难道这些人就能够留得住本宫了吗?”说完,林子墨身上散发出一种狠戾的气息,似乎从九幽之下走上来的厉魂。 “本王先礼后兵,林公子切莫自误。”萧弘文手一摆,很快,就有大队的人马将两个人团团包围在了一起,明火执仗,无数的弓箭手手挽长弓,待命一旁。 林子墨环视一圈,目光飘然落在了萧弘文身上,眼神狠绝,“七王爷,本宫若是不答应,是不是就要万箭穿心过了?” “林公子所言极是。”萧弘文点点头。“不过,就怕林公子万箭穿心不要紧,令兄同样难逃其咎啊。” “你!”林子墨突然怒了,他没有想到萧弘文竟然知道了这件事,“你真卑鄙!” “哈哈。”萧弘文没有生气,反而哈哈一笑,“成王败寇,全凭本事,林公子当初掌控冷月宫何尝不是好手段?怎么今日,风水轮流转,就这般委屈了呢?” 面对萧弘文的质问,林子墨无言,当初他坐上宫主之位的时候,何尝不也是机关算尽,手段狠戾,比起萧弘文这种威胁引诱,他的确更加残暴。 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哼!今日本宫栽了,也罢,七王爷你欲如何,直说吧!”事到如今,林子墨反而坦然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就只好认命了。 “林公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必介怀于此。本王也没有别的要求,你又何必摆出这么一副死人脸呢?”萧弘文运筹帷幄,此刻眼见林子墨答应了,更是不咸不淡的讽刺了一句。 林子墨冷哼一声,并未接话。 “第一,本王希望从今以后,冷月宫不再接司徒家的生意。第二,冷月宫要拦截司徒家的所有情报,交与本王。第三,林公子以后不许和司徒绮月再有来往。”萧弘文一口气开出了三个条件。 林子墨不置可否的听着,直到最后一个条件听完,微微色变,“七王爷,你是不是太霸道了,本宫和谁来往,都要插手吗?” “哼!司徒绮月是本王的王妃,瓜田李下,林公子难道不应该避嫌吗?”萧弘文冷哼,怒火中烧。 尤其是想到司徒绮月在看见林子墨,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光芒让他极为不舒服,才将这一条也加了进去的。 “王妃?王爷看来操劳国事过于疲惫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七王妃早已在月前就已经被处决了,哪里还来的七王妃啊?”林子墨抱起长剑,好整以暇的望着萧弘文,揶揄的语气透着淡淡的不屑。 “本王说她是,她就是!”萧弘文霸道无比,林子墨唇角一勾,“王爷,如果你不想鱼死网破的话,我看前两条就这样了。” 说罢,林子墨一个纵身,便从断崖处窜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萧弘文望着远处漆黑的树影,瞳孔微缩,心中愤怒不已,却没有表露出来。挥了挥手,就带着大队人马重新回了王府。 至于司徒绮月,他另有安排—— nul 34.第三十四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第34节第三十四章相见时难别亦难 浑浑噩噩的拖着疼痛的身子在柴房里翻了一个身,司徒绮月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皮,有些疼痛的难以睁开。 她记得林子墨来了,后来又随着萧弘文走了,然后她就昏迷了过去。 这会才慢慢醒转,司徒绮月环顾了一圈周围,嘴角微掀,一丝苦笑弥漫,又是柴房,有些腥臭的屋子。 也不知道林子墨怎么样了?想到这里,司徒绮月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扶墙站着,透过墙上的方窗,光线明亮,已经是第二天了。 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用力拍打着柴房的门,刚一落手,门突然开了。司徒绮月一怔,居然是萧弘文。 “林子墨呢?”司徒绮月眼神焦急的扫了一眼萧弘文的身后,除了王府的家丁和一众侍卫以外,再无其他人。 萧弘文脸一黑,心里难受之极,他的女人居然向他问别的男人?“来人呢,将夫人送回房。” 很快,就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走上前来,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轻轻扶住司徒绮月摇摇欲坠的身子。 “萧弘文,林子墨呢?”司徒绮月焦急的问道,眼神慌乱。 “如果你再问一句,他就死了。”萧弘文一甩袖袍,转身离去。司徒绮月望着萧弘文远去的背影,眼圈一红,两行清泪掉了下来。 “夫人,回房吧。”两个小丫鬟轻柔的声音响起,司徒绮月侧首,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只是气力突然不济,竟然晕了过去。 一直睡到了下午的时候,司徒绮月才悠悠转醒,眼前的屋子光线明亮,古香古色,华美宽大。 地上铺着绒绒的毛毯,桌子上摆着精致的瓷具。 见到司徒绮月睁开眼睛,两个小丫鬟乖巧的站在一旁,“夫人,您醒了。” 司徒绮月试图起身,但是身上疼痛难当,只是动了动就觉得痛入骨髓,“夫人,您身上的伤已经上了药,此时还不能下床。” 小丫鬟连忙扶住司徒绮月的身子,并且压了压锦被的角,轻声说着,司徒绮月倒是嘴角一抽,有些无奈。 不知这个萧弘文又在搞什么把戏,把她打了然后又派人伺候她,居然还让人喊她夫人,真是过分。 “别喊夫人,我和萧弘文不熟。司徒绮月眼角皱起,也不知道林子墨如何了。两个小丫鬟相视一眼,对司徒绮月说的话并不苟同。 这是王爷的命令,她们不敢违背。倒是司徒绮月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两个小丫鬟脸上,青涩的脸孔,乖巧的模样让人有些怜惜。 前世里,这么大的女孩正在父母怀中撒娇呢,可是在古代,却是成了丫鬟,要伺候主人。 “你们两个叫什么?”司徒绮月问道,小丫鬟笑了笑,“奴婢春兰。”“奴婢秋菊。” “春兰,秋菊。”司徒绮月将两个丫鬟的名字在嘴里念叨了两声,觉得太过俗气,不禁开口道,“这两个名字太泛泛了,我给你改个名字吧。” 其实主要是看多了古装戏,这两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实在是太通常了,让人极为无语。但是也没有办法,古代的下人哪里会对名字讲究? 能够吃饱穿暖,就已经是幸福了,叫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全凭主子高兴了。 两个小丫鬟闻言立即拜倒,“谢夫人赐名。”司徒绮月略一沉吟便道,“你叫青衣,你叫胧月可好?” “奴婢愿意。”两个小丫鬟也不大懂这名字的含义,但是却大喜的谢了。 改名青衣的小丫鬟个子高挑,瓜子脸,有几分调皮,眨了眨眼睛,“夫人,您一定学问极好了吧。” 司徒绮月苦笑,“青衣,你识字吗?”青衣摇了摇头。司徒绮月点了点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识字挺好的。” 胧月跟着在一旁,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懂还是不懂。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附和,“好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如今是在懊悔吗?”随着话音落下,萧弘文挺拔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到了床边,司徒绮月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丫鬟退了下去。 “王爷有何见教?”司徒绮月轻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倒是萧弘文一撩衣摆,顺势坐在了床边,拉了拉滑落在床边的锦被,动作轻柔,“你在生本王的气?” “不敢!”司徒绮月咬牙,心头疑虑,这萧弘文又在玩什么花样啊,他不是要将自己喊打喊杀,除之而后快吗? 萧弘文目光落在司徒绮月的脸上,错综的伤疤早已经将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毁彻底了,这会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惊恐,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模着伤口,司徒绮月身子微微颤抖,心底忐忑不安。 “绮月,别怪本王,要怪就怪你生在了司徒家。”萧弘文的语气清冷又悲伤,倒是让司徒绮月有几分情动,随即又多了一丝愤怒,就因为她是司徒家的女儿所以就应该被折磨,所以这一切就活该吗? “王爷真是大言不惭!”司徒绮月不悦,“若是以前绮月对王爷的爱慕成了王爷恨绮月的理由,那么从今以后,希望王爷不要这样自以为是了。” 游走的手指蓦然停住,萧弘文一怔,惊疑不定的望着司徒绮月,“什么意思?” “王爷大概误会了,绮月不爱王爷,所以王爷不用再费力气想要让绮月放弃或者让绮月消失了。“司徒绮月冷笑一声,替早已经消失了的司徒绮月万般不值,竟然爱上这样的男人,爱他却让他憎恶,既然如此,那么她就帮她做一个了结吧。 “你休想!”萧弘文手一顿,重重的说道,她凭什么?凭什么说那么多海誓山盟嫁给他,然后挥挥手,说不爱就不爱了吗?凭什么?总之他不允许。 倒是,司徒绮月有些糊涂,难道这个王爷吃错药啦吗?他不是最讨厌她对他的感情吗?今天把话说开了,怎么还这般不愿意呢? “王爷。”司徒绮月试图在说些什么,但是萧弘文却站起了身子,推门而去,不给司徒绮月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东风无力百花残,相见时难别亦难。次日一早,刚刚吃过早点,就遇到了生平最为头痛的事情。司徒绮月心如乱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浩浩荡荡的带着大队人马直奔了七王府,萧弘文去参见早朝了,还没有回来。 凤辇停在了王府院内,司徒绮梦头插金步摇,站在房门外,却也没有让人来敲门,反而将身旁的丫鬟下人都打发走了。 “绮月,是姐姐,开开门好吗?”司徒绮月挣扎的从床上爬下来,背抵在房门上,眼泪如雨下,有委屈有陌生,还有茫然。 “绮月,姐姐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姐姐都知道了,你开开门,姐姐带你回家好吗?” “绮月,姐姐会请皇上帮你解除婚姻的,你不用怕什么?” “绮月,开开门好吗?” …… 句句伤心,句句落泪,司徒绮月背靠着房门,久久都没有动弹,只是眼神里蓄满的泪水一滴滴滑落。 “皇后娘娘屈尊降贵,小女子惶恐,鄙室简陋,还请皇后娘娘移驾回宫。”良久,屋内传来一道女声,司徒绮梦又惊又喜。 这是她妹妹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看来苏忧夏说的没有错,她的妹妹果然健在,只是萧弘文太狠心了,居然鞭笞的绮月毁容了。 “绮月,姐姐不走,姐姐要带你走。”司徒绮梦拍着屋门,眼泪低垂,声音嘶哑的让一门之隔的司徒绮月都有些伤心不忍了。 只不过现在她不想走,也不能走。林子墨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她怎么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呢? “小女子福薄,不敢承皇后娘娘的错爱。”司徒绮月长叹一声,擦了擦眼泪,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倚着门楣。 她这幅模样怎么可能还有家?指着司徒绮月那个爹爹吗?那般势利的人怎么会容得下她这个毫无用处的女儿? “绮月,跟我回家好吗?”司徒绮梦不甘心,继续在门外劝解。 司徒绮月好生难过,只觉得心口一阵抽搐,疼痛难忍,刻意压低了啜泣的声音,“小女子身子不便,在此恭送皇后娘娘。” “绮月……”司徒绮梦不甘心,继续在门外徘徊。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早朝归来的萧弘文在院子里见到了皇后的仪仗,眉头一皱,就快步走到了司徒绮月的房间,却见到皇后娘娘泪如雨垂的样子。 花容不减,风姿依旧,只是神色伤感无限。 “臣参见皇后娘娘。”萧弘文抿唇,抱拳行礼。司徒绮梦擦了擦眼泪,迎上萧弘文的目光,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恨意。 “七王爷,你可真是好狠的心肠啊。” “娘娘过奖了,此时皇兄大概在宫中期望娘娘呢。”萧弘文借故,不回应。 “哼!”司徒绮梦一甩凤袍,转身便走,空气中丢下一句话,“萧弘文,若是绮月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就是拼着命也要报仇雪恨!” 萧弘文嘴一撇,不以为意—— nul 35.第三十五章 杀威棒从你头上开始 第35节第三十五章杀威棒从你头上开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司徒绮月身上的伤口也都结了疤,不再开裂,倒是有些浑身刺痒,总是忍不住想要去抓。 青衣和胧月侍候在一旁,每当司徒绮月忍不住的时候就会站出来拉住,伤口还没有好透,如果抓开了伤疤,反而会流血,还会留下极为难看的疤痕。 虽然司徒绮月不讲究这个,但是两个小丫鬟却是固执的摇头,甚至还趁着萧弘文探望的时候提了一言,结果萧弘文就派人送来了最好的创伤药,保证不会留下疤痕。 倒是可惜了脸上的伤疤,时日已久,恐怕难以复原了。 以前的天姿国色,司徒绮月虽然有些惋惜,倒是也不甚在意。活着就已经是一件值得感恩的事情了,何必再去强求容貌之美? 有句话不是说,知足常乐嘛。从前世穿越而来,这样一番奇遇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虽然她的穿越之旅并不幸福,但是司徒绮月相信这是暂时的。 已经立秋了,昨夜淅沥的下了一场下雨,秋老虎躲了起来,空气中淡淡的花香随着秋风游荡在鼻息间,沁人心神,凉爽清透。 “主子,您看,这河里的水都快满了。”青衣小步走到池塘前,探头望了望,回身说道。司徒绮月笑了笑,瞧着河水里自在的游来游去,被萧弘文从河里救上来的情景历历在目。 “妹妹真是好雅兴啊,一大早的就在这赏鸭子。”秦蝶舞一贯的刻薄语调传来,司徒绮月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真的那么好欺负吗? 不管如何,她应该有的已经被剥削了,不应该被剥削的也被剥削了,就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子呢吧。忍无可忍,那便无需再忍了,杀威棒,就从秦蝶舞头上敲开吧。 看着眼前笑得明媚的女子,司徒绮月唇角一弯,浅笑如花,“二夫人难道不是来赏鸭的吗?” 秦蝶舞脸一红,月兑口道:“本夫人怎么会和你这丑女人一样品味低俗。” “哦,”司徒绮月拉长了音,轻轻走到秦蝶舞身畔,转了两圈后说道:“二夫人是王爷的心头爱,这品味当然是与众不同了。就连着衣裙都是别有风姿啊,鹅黄初绽,娇美无暇啊。” 听到司徒绮月的赞赏之词,秦蝶舞心头愉悦,下巴都抬高了几寸,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青衣和胧月两个小丫鬟倒是脸黑的紧。 “啧啧,不过却是有些美中不足。”司徒绮月砸了砸牙花,摇头说道。秦蝶舞一听,忙侧身拉着司徒绮月的袖口,“哪里美中不足?” 司徒绮月故作为难,摆摆手,“我就是胡乱一说,二夫人不必当真!”开玩笑,不当真才会有鬼呢。对于一个爱美如命的女人来说,这可不是小事。 “哼!”秦蝶舞见司徒绮月分明是有话不说藏在肚子里,不由的冷哼一声,怒气散发出来,手指伸出,冲着司徒绮月道:“今天你要不给本夫人说出个一二三来,那么咱们就王爷面前评个公道。” 司徒绮月眼角抽搐,这才多大点事啊,就要找萧弘文评理?想到这,不由得鄙夷了一番,但还是耐着性子的转身微笑,“二夫人莫急,这美中不足的就是这衣裙的颜色酷似那幼小的雏鸭,若是再添上几根羽毛,我想我就明白二夫人为何对赏鸭不以为然了,凭二夫人这得天独厚的资本,对镜自怜便可了嘛。” 说完,司徒绮月的目光还好死不死的在秦蝶舞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身后小丫鬟听了也控制不住,掩嘴轻笑。 这无疑就将秦蝶舞激怒了,挥舞着手臂就冲着司徒绮月跑了过来,司徒绮月一个侧身闪了过去,秦蝶舞扑了空,扭曲的脸一片青红,站稳了脚跟,不甘心的又冲了过来。 司徒绮月向后退了一步,正好踩到了池塘的青砖边沿上,眼瞅着秦蝶舞张牙舞爪的又扑了过来,灵巧的转身,腾挪。 只听扑通一声,池塘里溅起一个几尺圆的漩涡,秦蝶舞没有刹住脚步,跳入了水里。 “啊,不好了,二夫人落水了。”跟着秦蝶舞一齐来的两个小丫鬟见状,连忙扯开喉咙大喊起来。 河面上很快就冒出了一个脑袋,秦蝶舞大口吐着水,两只手臂无助的摇摆。司徒绮月站在岸边不由得笑了,随即眉头一皱,二夫人貌似不会游泳…… 想到这里,司徒绮月环望了四周一圈,虽然秦蝶舞的侍女已经跑去喊人了,但是这会也不见来人,若是秦蝶舞有个三长两短,她也难辞其咎。 “青衣,胧月,你们两个可会游水?”司徒绮月蹙眉急问,可惜青衣和胧月彼此看了看,都是一样的摇了摇头。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挽了挽袖口,就要跳下水去,却被青衣一把拉住,“夫人,您身上的伤还不利落,若是……” 言下之意很明显,但是此刻人命关天,司徒绮月利落的震开青衣的手臂,一个纵身就跳了下去。 水里的二夫人已经渐渐昏迷了过去,体力不支,身子也开始缓缓下沉了,司徒绮月换了一口气,也将身子沉入了水底,抓到秦蝶舞的手臂,慢慢的拽到了身前。 手臂夹着秦蝶舞瘦弱的身子就慢慢浮上了水面,司徒绮月将嘴里的水吐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就拉着秦蝶舞的身子游到了岸边。 “你会游水?”质疑声如惊雷在头顶响起,司徒绮月托着秦蝶舞的身子推到了岸上,下人们纷纷搭手将秦蝶舞拉了上去。 司徒绮月脸一红,半个身子在水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萧弘文怎么像是阴魂不散一样啊,突然就站在了岸边上。 “你不上来,还等本王下去救你吗?”萧弘文冷厉的声音继续道,司徒绮月急忙回神,从水里爬了出来,衣衫湿透,整个身子被勾勒的凹凸线条在人前一览无遗。 “参见王爷。”司徒绮月小心翼翼的福了福身子。“这是怎么回事?”萧弘文瞪了司徒绮月一眼,并没有追究上次他跳水救她的事情。 “呃……”司徒绮月迟疑,脑子里飞快的阻止语言,该怎么说呢?“你们两个说,这是怎么回事?”萧弘文转头,冲着秦蝶舞的丫鬟问道。 两个小丫鬟不敢欺瞒,就将司徒绮月和秦蝶舞的对话,以及秦蝶舞动手教训司徒绮月不慎落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在她们看来,司徒绮月出言不逊,冒犯二夫人,本就是不对,即使二夫人要动手教训,那么司徒绮月也应该站在原地任由二夫人发落才对,这躲避本来就是犯了错的。 但是萧弘文却不这么看,司徒绮月也不怕萧弘文迁怒于她,为此,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堆说辞了。 “那你说说,本王的品味如何?“萧弘文出声问道。司徒绮月一愣,嘎?萧弘文这个是什么意思?让她点评他的品味吗? “嗯?”萧弘文蹙眉,这么半天没有反应,他的耐心是有限的。司徒绮月连忙抬头一笑,“王爷,品味之说,只不过是闲谈而已,当不得什么的。” “是吗?就因为你的点评,二夫人就跳水自尽了,这还是一般的闲谈吗?”听了这话,司徒绮月一凉,知道萧弘文这是和她过不去。 罢了,既然如此,就说上一说,“依臣妾看,王爷的品味嘛,不怎么样。”一言出,周遭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好大胆啊,居然说王爷的品味不怎么样。 “王爷酷爱听戏,但有闲暇,便命人搭戏台唱曲,每次唱曲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台,毫无新意,不说臣妾,只怕是这府中下人都能将那曲子唱的流顺了,毫无新意,这种品味怎么能人苟同?”司徒绮月咬牙说道。她不是不喜欢听戏,只是每次萧弘文听戏,搭戏台的院子挨着她的院落,锣鼓琴弦,不胜扰人,实在是厌烦,干脆借着这个机会进言吧。 “哦?毫无新意?”萧弘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司徒绮月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么多年,那戏目他都快翻烂了,实在是乏味。 “嗯。”司徒绮月坚定地点了点头。萧弘文突然一笑,缓步上前,修长的手指在司徒绮月的脸蛋上轻轻画着火星文,“爱妃莫不是因为厌戏,所以才这般说吧。” 属于男性的阳刚气息一下子扑入鼻息,司徒绮月低头,更加窘迫,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肌肤,胸前被勾勒的一清二楚,而却还紧挨着萧弘文的胸膛,顿时脸色通红如滴血。 咬咬牙,脚步不经意的向后退去,却被萧弘文的手掌攥住了双肩,动弹不得。司徒绮月抬头正好撞见萧弘文那张美得近乎妖孽的脸蛋,气息凌乱,微喘,“王爷明察,臣妾绝无此意。”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既然爱妃说本王品味不怎么样,那么本王就给爱妃一个机会,证明爱妃的品味的确高人一筹,如何?”萧弘文微微一笑,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nul 36.第三十六章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第36节第三十六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王爷。”司徒绮月急道,但是萧弘文却不等司徒绮月说什么,挥了挥手,“下去吧。” 可怜了落水的秦蝶舞这么半天一直躺在草丛里,只有两个小丫鬟跪坐在身旁,又是擦拭,又是端水的伺候着。 这会悠悠转醒,见到王爷就在一旁,目光从憎恨转为委屈,幽幽的垂着两行泪花,“王爷……” 幽怨的语气让人心窝都忍不住软了。 司徒绮月站在一旁,不知所言,起身告辞而去。萧弘文望着司徒绮月的背影消失后,才慢慢回身。 秦蝶舞泪眼微红,浑身**的,发髻松散,凄惨的不忍相顾。萧弘文眼里一闪而过藏起厌恶,“来人呢,送二夫人回房歇息。” “王爷……”秦蝶舞唤了一声,可是萧弘文早已经转身离开,眼里恨意渐浓,身边的丫鬟缓缓扶起秦蝶舞,却能感觉到自家主子有些颤抖的身躯。 倒是司徒绮月有些抓耳挠腮,坐立不安,今天虽然将秦蝶舞整治了一番,但是萧弘文又给她出了难题。 太叫人为难了,但是又没有其他的办法,萧弘文喜怒无常,她违抗的话是没有好下场的,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了。 正在司徒绮月咬着床单发愁的时候,青衣跑来道:“苏姑娘来了。“ 苏姑娘?司徒绮月有些纳闷,这位苏忧夏姑娘不是萧弘文的夫人,却是萧弘文的挚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萧弘文居然未将其纳入王府。 “司月夫人,不知近日,身体可好?”苏忧夏柔柔弱弱的声音传来,在丫鬟的产妇中走了进来。 司徒绮月连忙起身,微微欠身,面含浅笑,“劳苏姑娘挂念了,已无大碍。” 当日在王府的大殿中,这个苏姑娘对她也算是有一言之恩。对自己好的,司徒绮月明白,对自己不好的,自然也不会再柔弱被欺负。 “你们都下去吧。”苏忧夏挥了挥手,身后跟来的小丫鬟便识趣的转身退去。见状,司徒绮月略一沉吟,就知道这位苏姑娘是有事要对自己说,也就让青衣胧月退了下去。 “苏姑娘此来,不是为了饮茶闲聊吧?”司徒绮月将茶壶放下,捏起一块桂花糕放入了嘴巴里,也示意苏忧夏尝尝。 “司月姑娘心思,我就不打哑谜了,忧夏此来,是为皇后而来。”苏忧夏没有动茶点,反而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司徒绮月,任凭一丝一缕的变化都不放过。 司徒绮月幽幽一笑,“苏姑娘抬举司月了,皇后母仪天下,岂是司月能够高攀的。” “司徒小*姐,何必睁着眼睛说瞎话?”苏忧夏端起茶碗,扑哧一笑,“你是谁?我自然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来找你。” “苏姑娘,那么你又是谁?”司月一惊,没有想到这个秘密居然被翻了出来,难道萧弘文头透露的?不过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 什么也改变不了,韩玉已经死了,容颜已经毁了…… “忧夏并无恶意,你不要紧张,那日皇后娘娘思妹心切,又有密探禀报你可能未死,所以忧夏受皇后娘娘的嘱托,才来了王府,如今见你安好,幸不辱命。”苏忧夏一五一十的将因果关系交代了一番。 司徒绮月心里一阵暖流,这个异世的姐姐对她这般怜爱,用心良苦,若是有朝一日皇后知道真正的司徒绮月早已经香消玉殒,该是多么伤心啊? “苏姑娘,既然是皇后派你来的,那么你就应该禀报皇后,七王爷贪财,频频纳入府中数名女子,其中司月夫人姿色鄙陋,却也难逃魔爪。”话落,司徒绮月嫣然一笑,冲着苏忧夏眨了眨眼。 苏忧夏连忙起身,面上欣喜,“司徒姑娘善解人意,忧夏佩服。” 直到苏忧夏离开半响,司徒绮月才缓缓回神,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但是不论如何,她也应该做点什么,比如,离开。 晚上的时候,司徒绮月胃口出奇的好,不仅吃了一碟子的糕点,还吃了两碗米饭,吃了一些小菜,直到肚子浑圆,才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角。 青衣和胧月站在一旁,抿唇而笑。 “好了,撤了吧。”司徒绮月摆了摆手,站了起来,揉着有些发胀的小肚子,开始在房间里溜达,可是肚胀仍不见起色。 窗外月明星郎,不如出去转转?念头刚一起来,司徒绮月就抬起脚步,推门而出。雨后的夜晚别样的凉爽,微风吹来,有了几分秋意。 步履轻轻踏在石板上,月如明盘,高挂在空中。脚下有些散落的树叶,虽然没有枯黄,却也随着风雨飘零落下。 一叶知秋,可是不是每一片落叶都知秋啊。 “王妃,夜里风凉,您要保重身体啊。”林伯从院门旁路过,见到司徒绮月单薄的身影,心下一软,一时意动,走了进来。 司徒绮月回身,见是老管家,微微欠身,“林伯,我没事,您这是要去王爷那里吗?” 林伯掂了掂手里的账本,点点头,“诶,这个季度的收入实在是惨淡,老奴都不好意思去王爷那里了。” “王爷也做生意吗?”司徒绮月不解,问道。他不是王爷吗?而且还掌控天下兵马,还会缺银子吗? 林伯有些尴尬的捏了捏账本,“王妃有所不知,不仅王爷,朝廷上但凡有些权势的大员们都是有自己的生意的,朝廷的那点俸禄做个清官都不够。” “呃。”司徒绮月大囧,这朝廷太小气了,殊不知这都是她的爹爹司徒云峰将朝廷大部分钱粮变相的霸占了去。“那王爷都做些什么生意啊?”司徒绮月心头一动,问道。 “有绸缎,陶瓷,茶叶等等,其中绸缎生意是王府的最大收入,只是可惜,这季度的生意却极为冷清,所得利润也就看看补贴成本的,诶。”说完,林伯又是长长一叹,王府的大多开销都是来自做生意的利润,如今生意惨淡,只怕王府的日子也会不好过的。 “咦,夏季应该是生意旺季才对啊,怎么会生意惨淡呢?”司徒绮月蹙眉,就算她不懂古代的商场,但是夏天气候本就炎热,绸缎轻而软,质地清透,穿在身上极为舒适,应该是生意极好才对啊。 “王妃有所不知,但凡商场必有竞争,而王爷精力有限,不能事事俱到,而别家的商铺总会定期的推陈出新,王府的绸缎庄却只是按照以往的方式经营,日渐下来,就被别家比了下去,顾客流失。”林伯大概的将其生意不济的原因解释了解释,在他看来,王妃虽然是有名的才女,但是却终归是女流,吟诗颂词还行,至于这商场的事情就不行了。 “哦?”司徒绮月闻言,嘴角一勾,微微笑了起来,“林伯,我与你一同去见王爷吧。” 林伯有些纳闷,但是也没有多嘴,可能是王妃找王爷另有他事。 书房里,萧弘文盯着一张巨大的悬挂地图,愁眉不展。手里捏着一根毛笔,笔尖占了红色的朱砂,地图上被勾画了多处红色的线条。 这是一张大周朝的地图,而萧弘文所用红笔勾画的地方都是他的大军所能放马的地方,其中有近乎一半的地方是用黑笔勾画了去。 长叹一声,毛笔跌落在地,萧弘文负手而立,愁容满面,无时无刻他不在为这个国家殚精竭虑,如今,萧家和司徒家表面上秋毫无犯,但是实际上,已经各占天下一半了。 如果不及早将内乱的隐患消灭在萌芽中,那么迟早有一天会烽火雄起,百姓流离失所,战火蔓延之处,必然会家园尽毁。 “王爷。”林伯走入书房,躬身道,“王妃来了。” 萧弘文心头一松,转过身望着司徒绮月,一身轻盈的湖蓝色长裙,一只檀木簪子将瀑发随意挽着,面不施薄粉,但是双眼却黑亮有神,宛如一潭深水,让人忍不住陷进去。 “你来做什么?”萧弘文冷冰冰的道,“难道是来指点本王的品味吗?” 司徒绮月莞尔,没有想到这王爷真小气,这点小事居然还记挂着,微微欠身,“臣妾不敢。” “不敢?”萧弘文顿时笑了起来,端坐在木椅上,手一指,语气渐渐凝重起来,“司徒绮月,你自己掂量掂量,自从你嫁入王府那日起,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 司徒绮月眼角一抽,正好瞧见那悬挂的地图,上面标着萧家,司徒家。得,司徒绮月心一沉,今日这责骂一定又是因为她是司徒家的女儿了。 可是天可怜见,除了皇后一人,司徒家其他的人,她可连面都没有见过了,这接二连三的受牵连,实在是太可悲了吧。 扑通,司徒绮月跪在了地上,膝盖摔在地板上,“王爷,臣妾既然已经嫁入王府,就已经不是司徒家的女儿了,还望王爷明察。” 不仅萧弘文吃惊,就连林伯也是大吃一惊—— nul 41.第四十一章 藐视家规 第41节第四十一章藐视家规 还没等刘翠兰将话说完,司徒绮月不以为意笑着摆了摆手,“翠兰,我问你,这件衣服你可喜欢?” 闻听这话,刘翠兰似乎心里象是有一只小猫在抓一样,脸颊潮红,耳根也隐约微红,竟然有几分害羞的点了点头,“翠兰喜欢。” 声如蚊叮,但还是落在司徒绮月的耳里,这情况在司徒绮月的意料之中,在她前世的时候,太了解漂亮女人对衣服的热爱了,不管衣柜已经满了多少箱,但是一见到漂亮的衣服仍然会义无反顾的将衣服买回来。 很惭愧的表示,司徒绮月就是这一种人。 “既然我们都喜欢,那么就无法否认它的魅力,所以那些担心就收起来吧。”司徒绮月冲着刘翠兰笑了笑,“如果要做五十件的话,大概需要多久?” “五十件?”刘翠兰大吃一惊,她做衣服从来都是几件而已,一下子将同款衣服做这么多的事情还是没有呢。 司徒绮月重重的点点头,“没错,五十件。” “恐怕需要的时间不短,我们三个最多一天也只能做五件。”刘翠兰有些歉意的低下了头,对于眼前这位和蔼的夫人,她心里充满感激。 “一天五件,那么十天就是五十件,不过这也太辛苦了一些,”司徒绮月略微沉吟了一下,刚才那衣服的袖口和衣摆她都看了,包边和针脚都是非常细致的,如果一天做这么多的话肯定会很累,虽然她没有做过衣服,但是这毕竟是手工年代,“这样吧,翠兰,你们分工制作,裁剪和包边以及最后的缝合都分开来做,形成流水线,我会让刘掌柜去外面请一些绣娘回来帮你们的。” “夫人不用再请人,翠兰可以的。”原本挺好的安排,但是刘翠兰却拒绝了。 望着刘翠兰眼里的坚定,司徒绮月想说些什么,又犹豫的咽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好吧,那么十日后我要见到五十件不同花色,不同大小的衣服。” “夫人,请放心,翠兰一定会做好的。”说完,刘翠兰带着自己的两个小丫鬟飘然而去,投入到浩浩荡荡的制衣之中。 望着刘翠兰渐行渐远的瘦弱背影,司徒绮月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心里对王金山的厌恶平添了一层。原本娇滴滴的大xiaojie却因红颜累及家人,如今更是飘如浮萍,沦落到要做衣服维持生计。 望了望外面的大太阳,干净如洗的天空,已经快中午了,正要招呼青衣胧月一起出去转转,刘翔一个健步跨了进来,额间散碎着细汗,匆匆忙忙的样子,“夫人,四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来了,正在铺子里呢。” “来了就来了呗。”司徒绮月风轻云淡,但是心里却掀起一阵厌烦,这古代的女人就是吃饱了撑的闲的,有事没事就是这点事,不勾心斗角,不争强好胜能死啊? 刘翔可不敢这么对待王府的主子,躬身道:“可是两位夫人要您过去……”擦了擦头上的汗滴,真是难为这店铺的掌柜了,前面两位夫人,他敢发誓不是这么说的,但是原话给他胆子也不敢复述啊,前面的惹不起,这后面的他同样惹不起啊。 司徒绮月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刘掌柜一路来到了后堂。一间布置的十分典雅的房间摆着六张红木椅子,墙上挂着不少服饰和布料,一般这是用来招待一些贵客的,虽然城西比较偏,但是天子脚下藏龙卧虎,还是有不少有钱人的。 但是今天这间厅堂里却坐着两位美艳的妇人,正是王府的两位夫人,虽然没有王妃的名头,却也是王爷的女人,这架子摆得一点也不弱。 香茗团扇,轻罗羽衣,八名小丫鬟,两个家丁跟在身后伺候着,本来就不大的小屋子这会更显得拥挤了。 心里虽然有些厌烦,但是司徒绮月还是耐着性子走了进来,如果将这一摊子丢给刘掌柜,说不得要受些苦头了。 进了屋子,司徒绮月也没有客气,直接就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上,铺子里的丫鬟见了立刻就又端了一杯热茶送了上来,摆在了桌上。 “不知道两位夫人今日前来,是想做衣服还是选些布料呢?”司徒绮月端起杯子,用杯子盖拨了拨茶碗里的茶叶,轻饮了一口,明知故问的望向王宝香和秦蝶舞。 很快,一声冷哼就伴随着尖锐的喝问呼道:“司月,你未免太过分了一些,我和姐姐来你的铺子看你,你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司徒绮月有些“疑惑”的模了模额头,“那么二夫人,你觉得应该如何待客?” 看着司徒绮月无辜的样子,秦蝶舞觉得自己的修养已经容不下这个女子了,容貌丑陋却还能诱惑王爷不成,如今更是目无尊长,“哼!在我和姐姐面前,哪里容你放肆,这上座也是你能坐的吗?” 话到这里,算是说破了,王宝香坐在一旁也不好继续看下去,倒是摆了摆手,冲着司徒绮月说道:“蝶舞妹妹火气大,口直心快,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如今妹妹能够掌管布庄,我们做姐姐的,自然也是跟着高兴,今儿没事,就说来看看妹妹。” 笑面虎,司徒绮月在心里暗骂一声,谁跟她们姐姐妹妹的啊,如果可以,她半毛钱关系也不想和萧弘文有牵扯。“大夫人客气了,司月刚刚接管这布庄,倒是事务颇多,说不得啊要没空招呼两位夫人了。” 听了这话,王宝香脸色一变,她没有想到司徒绮月竟然如此不上道,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秦蝶舞更是蹭的站了起来,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司徒绮月,骂道:“别以为王爷让你管铺子就了不起了,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卑贱的丑八怪!”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秦蝶舞这话一出,算是把司徒绮月得罪透了,果然,司徒绮月那藏在白纱后面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冷厉起来,“二夫人,你最好客气一点!” 满屋子里的丫鬟下人此刻俱皆低下了头,主子之间不管说什么她们都最好当作没有听见,否则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哼!客气,也不知道你这个狐媚子到底给王爷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把王爷迷得团团转,你这个小贱人!”秦蝶舞越骂越来劲,那架势一点也不输给街上的泼妇了。 跟随着的是司徒绮月越来越黑的脸,王宝香心里暗恨,这秦蝶舞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了。其实倒是也怪不得秦蝶舞,本来她虽然有些乖张,但是还算稳重。 只不过今早和王爷一起吃饭的时候,萧弘文指着她那件枚红色的通袖大长衫,说她这衣服太浓艳了,确实如人说的那样没有品位。 这一下子就勾起了秦蝶舞的怒火,如今见了正主,她心里那口恶气哪里还能压得下?不是为了顾及面子,她早就冲上去要怒打一顿司徒绮月了。 “送客!”司徒绮月重重的将茶碗放在了桌子上,不愿意继续下去了。她就是骂赢了也没有什么用,打赢了也没有什么用,与其这样,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虽然司徒绮月连萧弘文这有些暴戾的家伙都不怕,更何况这两位了,但是她现在还有事情要做呢,她怕萧弘文突然不让她管理这间铺子了,那种笼中鸟的日子她不想再回去。 “站住!”王宝香怒道,本不想掺和的太多,但是现在显然眼前的这个丑女人也没有给她面子,那既然如此,索性撕破了脸吧。 司徒绮月哭笑不得转过身,望着王宝香,“大夫人,还有什么事幺?” “司月,王爷宠你是王爷的事,但是你目无尊长就是藐视王爷,按理要家规处理。”王宝香一字一句的说道,无比的严肃。 家规?处理?司徒绮月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短路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大夫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蝶舞就差拍手笑了,兴奋的为司徒绮月解释,“司月,跟我们回王府吧。你违反了家规,要受处罚的。” 一言不合,下了逐客令,就是目无尊长,目无尊长就是藐视王爷,要家规处理?古人的逻辑思维真的是让人太受不了了,尤其是古人里的女人!司徒绮月为难的看了一下眼前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两位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就不送了。” “你!”秦蝶舞两眼圆睁,不可置信的望着司徒绮月,“你什么意思?” 司徒绮月撇撇嘴,什么智商啊这是,“大夫人,二夫人,不送,自便吧!” “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竟然/……”秦蝶舞被气得竟然语无伦次起来,话到嘴边却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了。 本来就是上门找事的,司徒绮月真是懒得和她们一般见识,索性也不再理会这两个女人,带着青衣和胧月就出门了,昨天还约了王金山呢,今天有必要去见见的—— nul 42.第四十二章 卖春女 第42节第四十二章卖春女 “女侠,你这是什么意思?”王金山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嘴巴嘟着冲着另一只手指甲呵气,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浪客中文网 司徒绮月不动声色,平静的坐在桌前,“我说的还不明白吗?” 王金山一改慵懒的模样,拍在了桌子上,双眼圆睁,“女侠,就算你有背景,可是您这要求也太过分了吧。” 冷冷的话语砸进司徒绮月的耳里,别说波澜就是涟漪也没有激起一丝,“王金山,别废话,照办吧。” 出了布庄,司徒绮月就带着两个小丫鬟来到了昨日的酒楼,而王金山也大摇大摆的带着几个手下早就恭候在这里,等着司徒绮月安排呢。 只是司徒绮月却忘了兔子急了也会跳墙这个道理,王金山本身就是混混地痞之流,不让他们去欺负老百姓已经算是打断了他们的日常生活了,而如今司徒绮月更是把淮县刘翠兰的事情和王金山对质了,王金山毫不隐瞒全部承认了。 他觊觎刘家xiaojie的姿色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几乎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这个心思。奈何刘员外那个老古董说什么也不同意,所以王金山才下了狠手,找人玩了一个仙人跳将刘家的地契房产商铺都卷走一空,本想着这刘员外该妥协了吧。 哪知道那个老头那么不禁折腾,竟然撒手去了,而刘员外的夫人也捡了一根绳子跟着去了,倒是刘家xiaojie却从此下落不明,只是听说有可能在京都,所以王金山才从淮县来了京都发展。 只不过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而已,今日司徒绮月一说起,王金山就供认不讳了。 “女侠,你这样岂不是太让我们为难了吗?”王金山怒哼,心里极度不满,但是他也清楚,冷月宫根本不是他招惹的起的,但是如果不表现出难办,怎么趁机给自己争取优势呢? 这不得不说王金山的聪明之处,要是换作一般人肯定也会顺着王金山的意思,希望可以协商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办法,可是王金山错误的低估了眼前的人,因为她是司徒绮月。 “为难是吗?”司徒绮月冷笑一声,“王金山,你是不是活够了?” 一句话冰凉的就插入王金山的心间,他怎么忘了冷月宫的老本行是杀人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哪里会讲道理,想到这里,王金山一颗火热的心也慢慢的凉了下去。 “我时间有限,你打算考虑到什么时候?”司徒绮月端起茶碗,轻轻掀着面纱饮了一口,慵懒的说道。 王金山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自己只不过一个小混混,如果和冷月宫作对,那么简直就是想去投奔阎王了,立刻就转过弯来的他也赶紧的俯首躬身站在一旁,“小人不敢,按女侠的意思办。” 司徒绮月点了点头,虽然她有心为刘翠兰打抱不平,可是她也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夫人,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如今能够吓唬吓唬王金山,也全凭的是冷月宫的那一枚飞镖,如今王金山已经答应将刘家的田地房产还回来,那也算对刘翠兰的补偿了。 至于其他的,将王金山扭送官府,判个大罪,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现在也是有心无力,也只能作罢了。 “女侠,您昨天不是说……”王金山小心的在一旁提醒一句走神的司徒绮月,生怕这主子只是心血来潮说说。 “恩,王金山,以后你就算是冷月宫扶植的外派人员了,除了欺负老百姓的事情不许做以外,其他的我不会管你。”司徒绮月点了点头,想起了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另外,我给你一天的时间,给我找20位妙龄女子。” 啊!王金山大吃一惊,望着眼前的司徒绮月,两眼滴溜溜的转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女侠,您要20位妙龄女子?”王金山咽了一口唾沫,再次复述。司徒绮月纯净的眼神宛如星辰,不明所以的望了望王金山,秀美蹙起,“如果20个有问题的话,那就10个吧,这是最低的了,不能再少了。” 虽然问主子的事情是不讲究,但是王金山还是忍不住问道,“女侠啊,您要的女子什么要求啊?这一天也太赶了一些……” 司徒绮月点了点头,但是眼珠一转,随即问道:“王金山,这城西可有一些烟花场所?” “烟花场所?”王金山一愣,立刻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应道:“有,女侠说的可是那些卖春女?如果是的话,那就好找了,只要出点银子,别说二十个,就是二百个也能够找的来的。” 卖春女?司徒绮月一怔,这里的妓女不叫妓女,叫卖春女?真是有意思的名字,但是这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好,既然有的话,那你就去找二十个给我,雇佣她们一个月,每人十两银子,如何?” 司徒绮月征求的眼神落在王金山身上,这让王金山苦笑不已,“女侠,这是不是有点多啊?” 听了两天的女侠,司徒绮月的江湖小情节的瘾头也过去了,摆了摆手,“别喊我女侠了,喊夫人吧。银钱你去商量,到时候和我报账就可以了。” 王金山连忙答应了下来,就在司徒绮月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又被王金山拦住了,司徒绮月不明所以的看着满脸尴尬还有一些纠结的王金山,实在猜不出这又是哪一出,于是问道:“还有什么事?” “夫人,这女人一会给您送哪里去啊?”王金山赔着笑脸问道,可心里却在打鼓,这冷月宫到底要干什么啊。 “青衣,你留下,一会带他去找我。”司徒绮月想了想,决定留下一个人,要不然让她来解释也很麻烦。 司徒绮月抬步就走,只见王金山像皮球一样又滚到了自己身前,这让司徒绮月多少有些不悦起来,有事您倒是说话啊,总来挡道算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司徒绮月的愠怒,王金山也是连忙解释起来,“夫人,您看您不让我们兄弟去欺负老百姓了,可是我这一帮兄弟还指着我要养活啊,如今刘家的财产还回去了,我们这吃饭都成问题了。” 司徒绮月心里冷哼一声,暗骂这个王金山想在自己身上捞好处还把自己说这么惨,但是却没有点破,反而狡黠的一笑,“我是不让你们欺负老百姓了,但是却没有说不让你们伸张正义,欺负坏人啊。” 欺负坏人?王金山嘴里来回嘟囔这一句话,心里却繁琐成麻,司徒绮月的背影一直到了消失在他眼前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一拍大腿,暗付,果然是夫人高明啊。老百姓能有多少钱啊。 想到就做到,王金山冲着身后的几个赤膊的汉子一摆手,“走,抄家伙,我们去收拾流氓去!” 身后的几个小弟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流氓?别人都是这么喊他们的啊。 青衣嘴巴一抽,对自己家夫人这个不按理出牌的作风她已经深深明了了,所以这会看着眼前这帮被夫人挑拨起来的人也不免觉得惊骇。 带着胧月在城西的大街上溜达了一圈,虽然已经到了秋天,可是这秋老虎也不是吃素的,没有一会的功夫,就已经香汗淋漓了。 抬头望了望灿烂的烈日,司徒绮月乐不思蜀的收回了闲逛的目光,带着胧月重新回了布庄,刚一进门,就见到了林伯胖乎乎的身影在大厅里来回不安的踱步。 微微沉吟了片刻,司徒绮月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想到这里,司徒绮月反而一副坦然的样子,缓缓走入了布庄,冲着林伯打了一个招呼。 “林伯,你怎么来了?” “诶哟,我的四夫人,您可回来了,王爷都等急了。”林伯一见到司徒绮月的身影,立刻兴奋的大叫起来,司徒绮月一听,眉头高高皱起,怎么忘了萧弘文那个小气加小心眼的家伙了呢。 “王爷等我?那我们赶紧回府吧。”虽然不愿意,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无奈的司徒绮月,如今可是深谙此道啊。 “不,不,四夫人,王爷就在后堂等您呢。”林伯赶紧溜到司徒绮月身前,急忙说道。 “啥,他在这?”司徒绮月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萧弘文竟然到了布庄,本来她还想趁着路上的时候多想想如何月兑身呢,现在看来没时间了,只能赶鸭子上架了,难怪林伯在大厅里呆着呢。 司徒绮月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就在林伯的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堂,这是店铺里为掌柜准备的屋子,但是自从她来了以后,就成了她的办公场所,一般人是不许再进来的。 简单的摆设,一张书桌,两把圈椅,一个书架,外间的客厅里摆了一张圆桌,摆了四个圆凳子,墙上挂着几副水墨山水画。 萧弘文一身绛紫色的长衫大袖,五彩腰带,头束玉冠,发带随风飘摇,端的是长身如玉,芝兰玉树,若不是有了太深的过节,司徒绮月都无法否认这是一个美男子,但是如今落在她眼里的就只有一个词——恶魔。 “参见王爷。”司徒绮月在门旁冲着萧弘文微微福了福身子,恭敬的说道—— nul 43.第四十三章 侍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43节第四十三章侍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萧弘文慢慢的转过身子,黑如曜石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神思却早已经飘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鬼使神差的就来到了这里。浪客中文网 固然是他的两个女人哭哭啼啼的跑到他面前嚼舌头告状,可是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哪里能够让他这个尊贵的王爷亲自过来呢?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脑海里翻飞的都是眼前的女子,她的倔强,她的坚持,她冷漠的眼神交织成了一条绳索,牵引着他来到这里。 一直在司徒绮月出现以前,他都站在窗前有些恍惚,难以相信他竟然为了那个丑女人,讨厌的丑女人屈尊降贵来到了这里。 想着想着,萧弘文竟然开始莫名的烦躁起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正因为他的烦躁,而司徒绮月就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哼!你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萧弘文冷声讽刺,司徒绮月却不以为意,在她想来,又不是她把萧弘文拽来的,所以就算等了她半天那也是他自愿的啊,想到不要紧,要紧的是司徒绮月下意识就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又没有人强迫王爷来这里吧。” 一言出,屋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萧弘文眼神狠狠的扫在司徒绮月身上,两只手使劲攥了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还是说这几日没有受罚身上痒了?” 司徒绮月一惊,暗骂自己糊涂,这个时候和不讲理的人抬杠有什么用?可是话已经说了出去,就等于泼出去的水,没法收回,索性就开门见山的说:“王爷不辞辛劳赶来这里,莫非就是为了找我的茬吗?” “找你的茬?你当本王很闲吗?”开玩笑,他日理万机哪有那个闲工夫! “那王爷直说来意吧。”司徒绮月也是豁出去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没法选择,那就让一切都来的痛快点吧。 记得某个非著名圣人曾经说过一句话,生活就像是,如果不能反抗,那么就好好享受吧。 望了望萧弘文那美的惊心动魄的面容,司徒绮月藏在大袖里的小手使劲捏了自己一下,犯花痴也不要找个暴力狂啊。 “……”萧弘文瞧着司徒绮月这幅样子,浑然如那死猪不怕开水烫,倒是有些无语了,总不能说你欺负了我的女人,我来找场子吧? 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是他的女人,厚此薄彼好像也不对,但是本来就不是同等的待遇,但是如果让他这么**果的说出来,萧弘文还是觉得有些张不开嘴。 “怎么?王爷没事的话,那么臣妾就告退了。”司徒绮月等了半天也不见萧弘文说出一个所以然,于是转身就要推门出去。 “站住!”萧弘文冷厉的声音将司徒绮月美好的愿望打碎,不得不又乖乖退了回来,低眉顺眼俨然一个受气的小媳妇样,“请问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今晚侍寝!”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司徒绮月坐在回王府的马车里还在茫然,刚才萧弘文说什么?让她侍寝?那个家伙吃多了?生病了? 当初洞房花烛夜,萧弘文对她的不屑仍然历历在目,今儿这怎么反常起来了? 就在司徒绮月揪着脑细胞不放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胧月的声音,“夫人,我们到王府了。下车吧。” “这么快?”司徒绮月蹙眉,好吧,她承认,并不快了,只是觉得晚上的事情太让她手足无措了。 和司徒绮月想的正好相反,胧月反倒是开心不已,自己的主子能够得到王爷的宠爱,那么她们这些下人也是极有面子的。 不等司徒绮月再迟疑,胧月就将她扶了下来。接下来就是回房,沐浴,更衣,等待萧弘文的大家光临了。 为此,连晚饭也都是厨房精心准备的,好几样都是王爷喜爱的菜色。司徒绮月无奈的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浅粉色大袖衫,齐胸的长裙,脖子露出一大片雪白,婀娜的身姿在衣裙的晃动中隐约可见。 忙碌了一天,也只是中午的时候在酒楼随意吃了一点,这会司徒绮月早已经饿得不行了,望了望桌子上的美味,奈何萧弘文那个家伙没有来,她不能吃。 青衣被留在了布庄打理事情,身边只有胧月一个人,这会小丫头正满屋子的开始收拾,一会将花瓶放在这,过了一会可能又觉得位置不好,又抱着花瓶开始换地。 司徒绮月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这样子怎么感觉要侍寝的人不是她一样了呢? “夫人,你笑什么呢?”胧月将花瓶摆在了床边的一个红木柜子上,转过头来好奇的望着司徒绮月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司徒绮月连忙摆了摆手,“胧月啊,王爷什么时候过来啊?我这都快饿死了啊。” 说着,司徒绮月轻轻捏了捏衣袖里的银簪子,装作不在意的抖了抖衣摆。 “夫人,要不这样吧,奴婢去给您先去拿点糕点吃吧。”胧月想了想,说道。 “算了,太麻烦了。”司徒绮月拒绝了,万一胧月前脚走了,后脚萧弘文来了,那该多尴尬啊。 可是她却忘了,胧月就是在,也没有什么用不是吗? 烛台上的红烛不断跳跃的火焰,滴落红色的泪光,燃烧发出的光明,使得整个屋子都充斥着晕黄的光明。 没有完全关拢的窗子,秋风闯了进来,带着凉意吹在人脸上。 一滴泪悄悄的从司徒绮月脸上滑落,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似梦似幻让她觉不到真切,已经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快四个月了,可是她仍旧感觉自己只是来打酱油的。 如今这带着凉意的秋风袭来,更让她想起那一年,秋夜花池,月悬星幕,她的朋友,她的家人,她的大学,那里才是她的牵挂。 “王妃就是用眼泪来迎接本王的吗?”突然,一阵声音将司徒绮月从想象中拉回了现实,司徒绮月苦笑,该来的始终要来不是吗? 或许这有些糟糕的开始,该结束了,也许……也许说不定她还可以重新回去。虽然这个想法她自己也不相信,但是司徒绮月如今也别无他法,只好当作最好的选择了。 “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早已经下定决心的司徒绮月此时也懒的再和萧弘文纠缠下去了,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什么都不同,就连思维都不同,她也无法强迫自己假装被狗咬一口沉沦到这个所谓的古代。 “哼!用膳!”萧弘文望着满桌子丰盛的菜肴也不打算再去和司徒绮月计较了,烛光有些昏黄,所以司徒绮月没有看到萧弘文脸上那一抹红晕。 依言,司徒绮月坐到了桌前,这身就差全果的衣服让她多少有些不自然,就连饭菜都吃不到味道了,倒是萧弘文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吃完饭以后,胧月就领着几个小丫鬟将餐桌收拾干净了,将门关好,退了出去。 司徒绮月有些紧张的坐在床前,左手使劲捏着银簪子,右手却不停的捏着自己的大腿,从饭后已经差不多过了两个时辰了,也不知道萧弘文在搞什么?那一壶茶怕是早就凉了吧,他还在那喝得美哉美哉。 相比司徒绮月的紧张,萧弘文更紧张,倒不是因为司徒绮月丑陋的容颜,他心里根本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一想到身后坐在床上正等着他的女人是司徒绮月的时候,心里就开始忍不住的紧张起来,这种感觉比让他带兵打仗都要来的艰难。 就是因为想不明白为什么,所以他才坐在桌前没有动,倒是苦了司徒绮月,手里拿着银簪,就等着他靠近,然后血溅三尺,要么就死,要么就死给他看呢。 揉了揉有些困意的眼睛,司徒绮月又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来,只不过身形已经不如刚才那么端正了,有些歪歪扭扭的。 心里早就把萧弘文骂了千万遍,有那么难吗?扑过来不就解月兑了吗? 仿佛是回应司徒绮月一样,萧弘文将手里的茶碗放在了桌上,站起了身子,转过身,向床前一步步走了过来。 司徒绮月也开始紧张起来,手里捏着的簪子也越来越紧。 碰!门窗被推开,一道寒光微晃,冲着床前砍了过来,目标正是萧弘文。 司徒绮月大惊,睡意顿时全失,眼前的黑衣人冲着萧弘文挥舞着长剑,招招狠辣,萧弘文手无寸铁,一身儒衣也很单薄,吃力的招架着。 “你是谁?为何来行刺本王?”萧弘文一个跃身跳出了战圈,但是手臂上却被长剑割伤,溅起一串血花。 黑衣人不理,眼见萧弘文受伤,更是狠厉的欺身上前,手里的长剑挥舞的更加卖力。 此时,唯一的闲人就是司徒绮月,心里有些小小的庆幸,忍不住感激起眼前的黑衣人,若非他,恐怕自己…… 正在想着,黑衣人的长剑灵活的如同长蛇贴近了萧弘文的身子,屋子不大,已经被折腾的面目全非了。 这么一会功夫,萧弘文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碎了数个地方,显然是打不过眼前的人,黑衣人根本不给萧弘文喘息的声音,又一次提剑冲了上来。 萧弘文已经无路可退,身后就是司徒绮月,眼瞅着长剑就要刺了过来,萧弘文却突然转头对着司徒绮月笑了笑,他好像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紧张了。 司徒绮月大吃一惊,那剑就要刺过来了,萧弘文居然还有心情冲自己笑,好吧,她承认,笑容很美,但是也要分时机的吧。 咬咬牙,司徒绮月捏起手里的银簪猛然向着黑衣人的胸前扔了过去。 这一个变故,就连萧弘文也没有想到,但是长剑在他身前一寸停下的时候,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脚将眼前的黑衣人踹翻在地。 厚厚的地毯上滚落了不少黑衣人的鲜血,长剑也月兑手掉在了一旁,那黑色的面纱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是那双眼睛却紧紧盯着司徒绮月。 不是诧异,不是惊呆,而是受伤,心痛,这让司徒绮月莫名的心头一凛,这个黑衣人怎么了?只是可惜,不等她去弄明白,黑衣人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飞出了窗户。 这个过程很短,短到王府的侍卫到了的时候,见到的也只有满屋子狼藉和血迹。萧弘文此刻拖着受伤的身子,却昏迷了过去—— nul 44.第四十四章 祸水不是谁都可以的 第44节第四十四章祸水不是谁都可以的 由于萧弘文受了伤,昏迷过去了。司徒绮月只好命人将萧弘文送了回去,她的房间经过一番打斗,除了一张床还算完好,其他的地方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王府里的大夫提着药箱急急忙忙的赶来,为萧弘文包扎了伤口,虽然都是一些皮肉伤,但是因为伤口太多,失血过多,所以萧弘文才晕了过去。 折腾了大半夜,王府也渐渐的清净下来,一些不相干的人都已经被司徒绮月赶回去休息了,只是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留了下来。 床上躺着的萧弘文双眼紧闭着,胸口轻微的起伏,那凶巴巴的脸这个时候看起来倒是没有那么可恶了,反而散发着平和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看的痴了。 “王爷,你怎么样了啊?”一声尖叫传进屋子里,本就浅眠的司徒绮月勉强睁开眼睛,有些微怒,她有起床气,这会被吵醒自然心情不好。 秦蝶舞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的闯进屋子的时候,就看见司徒绮月从床边爬起来的一幕,顿时尖叫了起来。 “来人呢,将这个小贱人抓起来!”很快,秦蝶舞身后就走出来两个家仆,不由分说的就将司徒绮月的双臂反剪在身后。 “秦蝶舞!”司徒绮月怒道,“你凭什么抓我?快放开我!” “带下去!”秦蝶舞厌恶的挥了挥手,两个家仆点了点头就带着司徒绮月走了出去,却正好遇见了一个熟人,司徒绮月头疼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心里莫名有些心虚。 和明白人打一架也不和糊涂人说话,眼前的这个小美女显然不是糊涂人,但是却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而且这个不讲理的人还是女人的时候,任谁对上都只有投降的份了。 果然,安灵公主双眼圆睁,死死的盯着司徒绮月,语气有些阴森,“听说,七哥是让你…让你侍寝的时候受伤的?” 虽然安灵公主比较刁钻古怪,但是终归是未出阁的小女孩,侍寝这样的事情虽然听过,但是让她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司徒绮月有种被抓奸的感觉,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但是还是轻声嗯了一声,承认了。 “好!很好!”安灵公主不怒反笑,但是下一句话就把司徒绮月打入了地狱,“拉下去,剁碎了做化肥!” 噗!好狠啊。司徒绮月从头到脚瞬间凉透,这比燕子坞那位慕容复的姑姑还要狠辣呢,人家是剁手剁脚,她倒好,直接切碎了,你是怕你的牡丹花吸收不了吗? 胡思乱想也只是一个瞬间,司徒绮月就醒悟了过来,这个时候可不能拿小命开玩笑,虽然昨天她也想自尽成全自己,但是却不想要这样的死法啊。 “原来七王爷的妹妹就是如此的不辨是非,不明事理,真是难得,难得啊。”一句话说完,司徒绮月也故作镇静的学着安灵公主的样子,连说了两次难得,却也一下子将安灵公主的怒气激发了出来。 “你说什么?本宫不辨是非?不明事理?你这个小贱人!若不是你,七哥会受伤吗?”安灵公主一巴掌甩在了司徒绮月的脸上,很快就红肿了起来。 忍着痛,司徒绮月明显感觉口腔里有一丝咸腥,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但还是高高扬起头说道:“那你怎么不去问问你七哥,若不是我这个小贱人,昨天他就被刺客一剑扎个透心凉了呢?呵呵!” 说到最后的时候,司徒绮月竟然笑了出来,这让安灵公主顿时一阵讶异,眉头一挑,“你什么意思?” 安灵公主也不是傻子,话说到了这里,自然已经明白司徒绮月的意思了,但是让她堂堂的公主去道歉,那样也太失面子了。 司徒绮月也想到了这一点,撇撇嘴,还是给了安灵公主一个台阶,“我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去问问王爷什么意思吧?” 一个问题被踢球似的扔到了萧弘文身上,如此一来,安灵公主也不好再拿司徒绮月怎么办了,反而是恶狠狠的在经过司徒绮月身旁的时候说道:“如果七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宫一定会弄死你为我七哥陪葬的。” 心下一凛,司徒绮月对天发誓,她从来没有如此这样期盼萧弘文能够好好活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又重新回到了屋子里,正坐在刚才司徒绮月的位置上的秦蝶舞一见又进来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身着红衣,十五六岁的样子,小女孩装扮,她不认识,另一个就是被她赶出去的司徒绮月。 秦蝶舞站了起来,道:“大胆,不知道王爷受伤了吗?谁让你们进来的?” 安灵公主眉心一拧,询问的眼神望着司徒绮月,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谁?司徒绮月却不负责任的转过了头,装糊涂,把安灵公主气得够呛,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将怒火甩给了眼前的女人,“滚,再废话,割了你的舌头!” 司徒绮月忍不住咂舌,好凶残的小丫头啊。 秦蝶舞何时吃过这样的亏啊,尤其是在王府中,自持王爷老大,她老二,如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就对她吆五喝六的,心里也是气急。 一步迈出,拦在了安灵公主身前,不让她继续前走,突然秦蝶舞身边一个叫边儿的小丫鬟将她拉住了,“二夫人,这是王爷的妹妹,安灵公主。” 这个时候,秦蝶舞的脸上顿时变得五颜六色起来,要多精彩有多精彩。最终还是扑通跪了下来,“臣妾见过安灵公主!” “哼!”安灵公主不答话,绕过秦蝶舞的身子,直接来到了床前,望着萧弘文沉睡的模样,两行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砸在锦被上。 司徒绮月忍不住一叹,他们兄妹关系倒是不错啊。但是下一刻,安灵公主就把头转过来,问道:“大夫怎么说?七哥怎么样?有没有事?” “王爷只是失血过多,伤口都已经经过包扎了,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司徒绮月吸了一口气还是将萧弘文的情况说了出来,只是她有些纳闷,萧弘文不是武功很高吗?怎么这么不抗打呢? 还不等安灵公主说什么,秦蝶舞生怕司徒绮月抢了风头,立刻膝行爬了过来,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脸,“公主,您放心吧,臣妾一定会好好伺候王爷的……” “闭嘴!”不等秦蝶舞说完,安灵公主就一口打断了,“你是谁啊?” 虽然安灵公主口气不善,但是没办法,人家是公主,秦蝶舞尴尬的笑了笑,“臣妾是王府的二夫人。” “二夫人?”安灵公主玩味的念叨了一声,“二夫人,王府的夫人,不过是供七哥玩乐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自称臣妾?” 秦蝶舞脸上一僵,有些难堪,这些她们都知道,甚至王府的人也都知道。但是王府没有王妃也没有侧妃,甚至妾室也没有,她们这些夫人就俨然将自己当成了王府的主子。 “恩?”安灵公主脸色明显已经黑沉了下来,秦蝶舞就是再没有眼力,也是不敢有半分异议的,连忙低垂着头趴伏在地上,“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安灵公主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就一直坐在床边望着床上的萧弘文,寸步不离。司徒绮月站在一旁只觉得无趣,心里却开始猜测这两位该不会发生了一段不伦恋吧? 倒是苦了跪在地上的秦蝶舞,自从进了王府,一向颐指气使的她何时受过这样的罪了,但是安灵公主没有发话,她也不敢动,只能老老实实的跪着,两条腿早已经酸麻的不是她的了。 一直到了中午的时候,床上舒舒服服躺着的萧弘文才悠悠转醒,这让司徒绮月嫉妒无比,但脸上还是很好的掩藏了起来。 “七哥,你醒了。”安灵公主一声惊呼,将满屋子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大家全部盯着床上的萧弘文,只有司徒绮月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刚刚醒来的萧弘文虽然精神有些虚弱,但还是强撑着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目光落在秦蝶舞身上,指着地上跪着的身影扭头冲安灵公主,道:“灵儿,这怎么回事?” 这一下,安灵公主心里可不高兴了,她不辞辛劳守候着,结果萧弘文刚醒来,就是问别的女人,嘴巴一撇,吐出两个字:“逾矩。” 萧弘文一听,摆了摆手,“赶出府去吧。” 明显不高兴的安灵公主听了这话,顿时一张俏脸笑的没心没肺起来,拉着萧弘文的手臂就亲昵的将臻首倒了过去,温和的笑道:“七哥,你真好。” 脸色有些苍白的萧弘文忍不住摇摇头,跪在地上的秦蝶舞面如死灰,双手指甲狠狠的掐在大腿上,她没有想到往日对她疼爱有加的王爷竟然因为安灵公主的两个字就将她赶出府去,这比杀了她还难受啊。 她们这些女人如果被赶了出去,那么以后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啊。想到这里,秦蝶舞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再她看来,若不是安灵公主,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抬头看着安灵公主的眼神也就变得狠厉起来。 由于距离很近,还不等家丁将秦蝶舞带下去的时候,秦蝶舞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扑在了安灵公主身上,两只手紧紧的掐着安灵公主的脖子,凶神恶煞,嘴里还念念有词,“死吧,死吧,你这个小贱人!” 变故来的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防备,谁能想到秦蝶舞竟然敢当着王爷的面谋杀当朝公主呢?其实这也不怪秦蝶舞,她知道自己被赶出王府去肯定也没有好下场了,左右都是死,倒不如拉一个垫背的了。 萧弘文虽然受了伤,但是收拾秦蝶舞还不在话下,一掌横劈,就将秦蝶舞扫落在地上,顺着地毯连着打了好几个滚,在一个花架旁停了下来。 门外的侍卫们听到了动静,也匆忙赶了进来,就见到了秦蝶舞被打落的一幕,连忙抽刀上去,手起刀落,一代美人香消玉殒—— nul 49.第四十九章 当面对峙又何妨 第49节第四十九章当面对峙又何妨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一点也不假。浪客中文网王宝香脸庞较圆,身材高挑略有些丰腴,虽然大袖长衫穿在身上异常华丽,却没有这线条分明的旗袍衬托的她身上无形中带了一层贵气。 站在一人高的菱形镜子前,来回转悠着身姿,久久都不愿意移开视线,脸上挂着的笑意一直不曾褪去。 青衣心里暗笑,早就知道这衣服有种魔力了,没有想到大夫人也陷进去了。自家夫人真是了不起。现在青衣倒是觉得跟随司徒绮月简直就是罪明智的选择了,看看,只是随意画出来的衣服就让人如此着迷,不就说明了一切么。 “大夫人,别看了,您穿这衣服简直就是太美了。”青衣心里不以为然,但是嘴里却开口赞扬。 王宝香听了这话,就连青衣言语里的不敬都顾不上追究了,只是一味的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本夫人这么美,穿这衣服当然好看了。” 说完,看了看端着托盘的青衣,笑着挥了挥手,“来人呢,打赏。” 兴高采烈的青衣拿着大夫人赏的五十两银子颠颠的回了,高兴之余也顾不上其他的,一推门就看见七王爷的身影,其次才是自家夫人,惊讶之余,连忙跪在了地上。 “奴婢见过王爷,见过夫人!”心口欢快的跳着,却偷偷望了一眼司徒绮月。 萧弘文仍旧是一副棺材脸,鼻孔里轻轻哼出了一个单音节,青衣连告辞的话也咽了进去,一溜烟的就要往外跑。 站在花架旁的司徒绮月有心想喊回来,可是一看到萧弘文那张不知道谁欠了他八百吊钱的脸就乖乖闭上了嘴。 但是有时候,有些人的命运就是那么坎坷。 当萧弘文从地上捡起一锭五十两的银子的时候,司徒绮月淡定的脸也变得不那么淡定了,微微有些惊奇。 “爱妃,不打算解释一下吗?”萧弘文玩味的挑起嘴角,望着司徒绮月的眼神就好像高高在上的君主在看一场戏目。 “呃,王爷。”司徒绮月有些鄙夷,还爱妃呢,爱个屁啊,爱她能把她打成这德行,“臣妾不知。” “不知?那么说,爱妃定然是管教无方,纵容侍女偷窃了?”王府里的夫人每月例银也只有一百两,当然司徒绮月这个丑妃是没有例银的,而侍女的例银每月也只有一两而已。 如今这银灿灿的五十两纹银如果说不出缘由,恐怕是不会善了的,司徒绮月心里也大是疑惑,青衣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呢,该不会真的是偷得……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否认了,虽然两个小丫头跟着她的时间不长,但是心性和人品都不错,要不然纵使她不受宠,也绝对不会留一些不好的人在身边。 是了,青衣刚才去给大夫人送衣服了,莫非这有可能是大夫人给的?想到这里,司徒绮月微微笑道:“王爷,既然你我都不知,不如将青衣喊来,当面问一问不就清楚了吗?” 萧弘文略一沉吟,便让手下人将小丫鬟重新带回来了,“青衣,本王问你,这银锭五十两你从哪里得来?” 青衣偷偷抬头,抽了抽自己家夫人,又将目光落在了地板上,小声道:“启禀王爷,是大夫人给的。” 听了这话,萧弘文暗讽的眼神瞟了瞟司徒绮月,大意就是,你看看你的下人,都已经被别人收买了。 司徒绮月不屑的撇撇嘴,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真不知道他怎么当的王爷,哼,运气不错投了好胎!什么都先入为主,就不知道先问问清楚吗? “青衣,有我在,你别怕,这银子到底怎么回事,你且说来。”望着小丫鬟忐忑的模样,司徒绮月忍不住开口宽慰。 “哼。”萧弘文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奴婢将大夫人定做的衣服送了过去,大夫人很喜欢,这银子是大夫人打赏给奴婢的。”青衣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司徒绮月暗暗点头,果然如此,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大夫人竟然如此大方。 她哪里知道这是王宝香的确爱惨了那件衣服,一直一来,王宝香的身材就成了穿衣服的最大硬伤,虽然丰腴但是如果搭配不好的话就显得臃肿,好看一些吧又会容易显得壮硕,着实挠头,而这件旗袍却反之,将她身材勾勒的十分惹火。 王宝香自信当王爷看见如此一个她的时候,一定会对她宠爱万分的,与王爷的宠爱想比,这区区五十两纹银又算的了什么呢?却不知道,这银子还造成了一个误会。 “五十两?什么衣服让大夫人如此满意,竟然赏了五十两呢?”萧弘文才不信呢,但是他也断定脚下的小丫鬟不敢说话,但是此中缘由还是要搞清楚。 一旁站的脚丫都有些麻木的司徒绮月眼中一亮,连忙站过来说道:“王爷,臣妾知道您不相信,但是我们只要去和大夫人对峙一番,事情不就清楚了吗?” 见到司徒绮月如此自信满满的样子,萧弘文不由得信了几分,但是心里疑惑扔在,故而起身,道:“走。” 当一行人来到竹楼的时候,王宝香仍然兴奋不已的对着菱花镜照来照去,为了不妨碍她对镜自怜,王宝香竟然命人将镜子挪到了桌旁,这样她随时都可以扭头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了。 门外守候的小丫鬟见到王爷来了,急忙就要跑进去通报,但是却被萧弘文的人拦了下来,谨慎行事,已经成了他的习惯而已。 所以,当萧弘文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王宝香眉目弯弯,娇笑不已的模样,目光慢慢下滑,他可记得赏银是来自一件衣服。 莫非就是王宝香身上这件衣服?有些奇怪的样式,女人胸口那一团雪白被高高的领口遮掩了,但是白皙的鹅蛋脸却被衬得美艳无双。 “奴婢参见王爷。”王宝香扭头一看,竟然是王爷来了,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她可是吸取了秦蝶舞的前车之鉴,虽然是府内的大夫人,但是在礼制上却再也不敢逾越。 只不过跪在地上的王宝香心里升起一丝窃喜,刚才王爷的目光落在了这衣服上,看来真的不错啊。 萧弘文暗暗打量了一番王宝香,随即就让她站了起来,又让王宝香绕着屋子走了几圈,才大为惊叹的转头对着司徒绮月问道:“这件衣服哪里来的?” 如此出风头又赚名气的事情,司徒绮月当然不会错过,“启禀王爷,乃是妾身命店铺里的裁缝做的。” “哦?”萧弘文原以为这件衣服一定是司徒绮月偶然得之,却不想竟然是出自她,才女倒是名不虚传啊,“看来往日本王对你低估了啊。” “……”司徒绮月对这不冷不热的话没有还口的想法,但是青衣却听不出萧弘文的意思,张嘴就是,“那当然了,王爷不知道,这衣服是夫人亲自设计的,还有好几款其他样式的,今天夫人还设计了一件新式的男装呢。” “哼!”萧弘文原本平静的脸突然黑沉了下来,看的人一愣一愣的,心说王爷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好!很好!” 丢下两句好字,萧弘文双手反剪在背后,大步流星就走出了屋子,浑身散着一股怒气,就差脸上写上几个字,本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咦?”王宝香最是想不通了,王爷不是开始挺高兴的吗?怎么又生气了呢?想不明白但是也不傻,探寻的目光落在了司徒绮月身上,想要得到答案。 但是司徒绮月哪有时间和她解释什么一二三啊,她们又不熟。 一路上,青衣都搅着衣角,不敢多言,她隐隐觉得似乎和她有关,司徒绮月走的很快,很快就回到了房间,刚进门,青衣就忍不住了。 “夫人,是不是奴婢说错了什么?王爷,王爷该不会又要责罚您吧?”对于七王爷的暴戾,青衣是知道的,光看自家夫人这张丑陋的脸就知道拜谁所赐了。 懒洋洋的斜躺在床上,司徒绮月伸了伸腰,“不关你的事,别多想。” 萧弘文那货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明白,定然是林子墨今天去店铺的事情呗他知道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来看她呢? 其实司徒绮月猜的一点也没有错,当接到手下的人送来密保,说林子墨出现在城西布庄的时候,萧弘文一颗心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甚至想不顾一切跑到布庄,问问那个丑女人,到底要干什么?可是刚一迈出门槛就退了回来,他不是应该监管林子墨的吗?为什么要对那个女人生气? 难道……他不敢想下去,只是一头扎进了书房,抽出了韩玉的画像,伊人不在徒留一副画卷聊慰平生。 他不是冷血,只是他的情已经给了别人,给的太多,所以一分一毫也分不出来,更没有缝隙能让他人立足了。 有些恨随着时间会流转,有些情同样会流转,这个道理他想不明白,但是她早已经明白,只是隔得太多,只能任由其慢慢发芽,不等春天,便凋零—— nul 50.第五十章 平添三分娇美 第50节第五十章平添三分娇美 “不好了,不好了,安灵公主来了。浪客中文网”清早,司徒绮月还在睡梦中呢,胧月的声音就大呼了起来,弄得人十分无语。 “我再睡会。”司徒绮月没有睡够,昨夜不知道胡思乱想些什么,很晚才进入了梦乡,这大清早的自然是要赖床了。 胧月可急了,一把将司徒绮月身上的被子卷了起来,又抱来一套袄裙放在了床边,伸手就开始挽过司徒绮月的头发,“主子啊,您别睡了,安灵公主来了,这会正在外面客厅呢。” 二夫人的惨剧还历历在目呢,容不得不让人担心啊,这王府里王爷是可怕了一点,但是却讲理啊,而安灵公主典型的就是不讲理,谁敢惹啊。 顺从着穿好了衣服,头发梳理整齐,一支小叶檀木的木簪别在头上,擦了擦脸,那些胭脂水粉,闻着就够呛鼻的了,所以司徒绮月一直都是素颜。 “参见公主。”司徒绮月刚走进花厅,就见到了那个火红色的身影,只不过今天的安灵公主看起来貌似心情很好,没有冷着脸。 果然,听到了司徒绮月的声音,安灵公主连忙扯出一个笑脸,这让司徒绮月看的讶异不已,这太阳难道从西边出来了?忍不住就要掉头去门外看看。 却被安灵公主一把抓住,“嫂子,你去干嘛啊?” 嫂子?司徒绮月一愣,这都是什么情况啊,前几天她还猜测萧弘文和安灵公主是不是在发展不伦恋,今儿就喊她嫂子了,秦蝶舞只不过自称了一句臣妾就被赶出了府,但是她相信自己不会被赶走,但是要挨打也很受罪的好吧。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精神,司徒绮月连忙后退一步,挣开了安灵公主的手臂,开玩笑,她可不想死的那么早,“公主恕罪,妾身不敢。” 被推开的安灵公主不以为意,又像是小猫一般粘了上来,“嫂子说的哪里话,你是七哥的夫人,安灵喊你嫂子自然是应该的。” 司徒绮月满头雾水,不明所以,对于这兄妹俩抽风一般的性格,今天她算是再一次领教了,不得不说一声,佩服,实在是佩服。 眼瞅着司徒绮月不说话,安灵公主一个人也有点独角戏的味道,连忙话锋一转,“嫂子,听说你正在管理一家商铺?” 商铺?不过一间小小的生意惨淡的布庄罢了。这会司徒绮月也知道了为什么萧弘文一开始那么大方了,不过就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但是那又岂是她司徒绮月的作风呢。 哼哼,只要她的旗袍一面世,那么无疑就会生意火爆起来,到时候她可就不是软柿子了,萧弘文加诸给她的,都要掂量掂量怎么还回去了。 虽然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但是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现出来,“嗯,是王爷的意思。” “嫂子不用说,我也明白,若不是七哥,嫂子也不可能去的。”安灵公主仰着一张俏脸得意的说道。 对于她没有自称本宫而是自称我,司徒绮月有意无意的直接忽略,大家都是人,弄个自称就高人一等吗?就算是皇上不照样生老病死吗? 安灵公主可没有想那么多,她今天刚一进门就见到了王宝香穿着旗袍美哉美哉的样子,顿时三魂丢了两魂半,一打听,原来竟然是那个丑夫人所做的。 顺藤模瓜,直接找上了门来,她也耐着性子等司徒绮月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直等的她快没耐心了,司徒绮月才悠悠走了出来。 现在司徒绮月在安灵公主眼里俨然变了模样,那东一条西一条的伤疤也不那么丑了,更像是天上的流云彩霞,那坑坑巴巴的伤疤也像是天际开出的灿烂花朵,而司徒绮月整个人看气力更像是美丽衣服的代名词。 爱美是每个女人的天性,虽然安灵公主年幼几岁,但是少女心性率真,见到喜欢的事物自然将不愉快通通忘了一个干净。 至于她第一次见到司徒绮月的时候,还拿鞭子抽打人家的事情,如果这会子问起,那她一定会反问你一句,有这回事吗? “公主有事不妨但说。”司徒绮月搓了搓手臂,对于安灵公主看她的眼神,更像是一只饿狼看着绵羊。 “真的么?”安灵公主等了半天就为了这一句话,如今成功就在眼前,忍不住再次确认一下。 司徒绮月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这安灵公主不会把她卖了吧? “嫂子,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布庄吗?”终于,安灵公主含羞带怯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下,司徒绮月有些闹不明白了,这么小的事情,至于吗? 如果真的只是去布庄,她又何必枉做恶人呢?于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个人带着各自的丫鬟同乘了一辆马车,向着城西布庄而去。在她们的马车走后不久,巷子里缓缓走出一个人,黑衣如墨,正是林子墨。 望了望马车的方向,林子墨也飞快的追了上去。 马车最后在城西布庄停了下来,安灵公主兴奋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别在腰间的皮鞭也随着抖动了几下,很快,就迈着欢快的步子跑了进去。 司徒绮月望着安灵公主的背影摇了摇头,终归是个小女孩,大概就是新奇一番。 “咦,嫂子,怎么都是布啊?”面对安灵公主的问题,司徒绮月苦笑不已,这是布庄可不就是布吗? “那你觉得应该都是什么?”司徒绮月笑着问道。 “当然应该是旗袍了。” 呃,原来如此,安灵公主吐了吐丁香小舌,虽然很有目的性,但是她的确是太喜欢那衣服了,怕司徒绮月因此芥蒂,连忙扑了上来,挽住了手臂,“嫂子,那衣服听说是你设计的?真的太漂亮了。” “啊,我知道了,原来你是为了旗袍来的。”司徒绮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安灵公主问道。 “嫂子,别这样嘛,人家的确是喜欢啦。”被抓了现行的安灵公主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堂堂一个公主为了件衣服,竟然如此娇羞,传出去肯定会惊掉很多人的眼球。 司徒绮月倒也不是故意为难,只不过平时看这公主太嚣张了,只是她也没有想到,安灵公主也有如此小女孩的一面。 “好了好了,跟我来吧。”司徒绮月微微一笑,拉着安灵公主的手就走入了内院,刘翠兰的房间。 “四夫人您来了。”见到推门进来的人,刘翠兰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笑着行礼。 “好了,说过多少次了,你我年岁差不多,不要每次见面都要行礼,也没有外人,不用把我当王府的夫人的。”司徒绮月一把扶起刘翠兰,自从王金山如约归还了刘家的财产,这刘翠兰从此对司徒绮月那是毕恭毕敬。 安灵公主站在司徒绮月身后,有些惊奇的看着她刚承认的嫂子,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这间屋子的不同寻常起来,除了各色的布料扔满了屋子,而且墙上居然挂着她一见倾心的旗袍啊,而且还不止一件啊。 “嫂子……”安灵公主一高兴,就兴奋的喊道。司徒绮月回头见到安灵公主兴奋的模样,又望了望墙上挂着的衣服,不用说也明白了缘由,冲着刘翠兰道:“这是安灵公主,她很喜欢旗袍,所以我带她来看看。” “民女刘翠兰参见公主殿下。”刘翠兰恭敬地跪在了地上,王府的夫人和公主这可是天差地别啊,容不得半点不敬。 “快起来,起来。”安灵公主摆摆手,“你和本宫说说,这衣服都是你做的?” “是,这旗袍是四夫人亲手设计,民女只不过打打下手而已。”刘翠兰将功劳全部推到了司徒绮月身上,谦卑的说道。 “嫂子,你真了不起。”安灵公主冲着司徒绮月笑了笑,“只是这么多件,有没有我能穿的?” 刘翠兰上下打量了一番安灵公主的身形,就从衣柜里捧出了一件绿色的衣服,碧绿色的碎花旗袍,只是一眼就觉得非常漂亮。 安灵公主兴奋的接了过去,连忙跑去了内屋,想要立刻换上看看。 司徒绮月则是和刘翠兰无奈的相视一笑。对于这旗袍的魅力,刘翠兰早就深知,如今她又按照司徒绮月教给她的办法,将衣服按照大中小三个尺寸分别做了数件,这样就避免每个人都需要测量才能穿的等待了。 虽然这样减去了一些时间,但是如果想要一件合体的旗袍,还是需要丈量定做的,每个人的身材都是不同的,而完美的身材却很少。 当安灵公主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一头飞扬的瀑发也被她挽在了头顶,整个人看起来娇俏中透着一股子灵气,而她与生俱来的尊贵无形中更为这件衣服添了一许冷艳。 “嫂子,我好看吗?”安灵公主站在镜子前,不好意思的问道。虽然她早就通过镜子看出了结果却还是忍不住要问一遍。 “好看。”司徒绮月点了点头,她肚子里没有那么多赞美的词汇。一旁的刘翠兰却忍不住上前说道:“公主穿上这件衣服,平添三分娇美啊。” “真的么?”安灵公主显然高兴坏了,拉住刘翠兰的手问道—— nul 51.第五十一章 偏心嫂子多事小姑 第51节第五十一章偏心嫂子多事小姑 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青衣走了进来,冲着屋里的几人福了福身子,“夫人,昨天的那客人来了,说是来取衣服。” “客人?哪个客人?”司徒绮月蹙眉,这小店生意如此惨淡,偶尔一两个客人而已,这些刘掌柜都能摆平啊。 “就是昨天那个黑衣服男人的,夫人您不是要他穿红色的吗?”青衣见司徒绮月有些记不得了,就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林子墨来了,竟然这么快,司徒绮月下意识望向了刘翠兰。 “夫人,昨天你说的是要重新设计衣服款式,所以……” 司徒绮月听了刘翠兰的话,才想起来,自己将这茬给忘了。昨天光顾着将大夫人的衣服做出来了,哪想到林子墨这么没有耐心啊。 “走,我去看看。” 来到后堂,林子墨双手负在身后,身上穿着经典黑衣,正站在一旁看着墙上的画卷。对于那两幅十里荷香的水墨画,司徒绮月在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画的和前世那些明信片上的似的,对她来说没什么新鲜的。 但是这对于古人来说,却格外的有韵味。林子墨这么一个舞刀弄枪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就不难说明其中的问题了。 “你来了。”站在一旁,张了张嘴,司徒绮月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有如此苍白的三个字,可是却没有人能明白她内心的欢快。 只是因为见他一面么?想不通的问题继续想下去无非就是庸人自扰。 林子墨听到声音忍不住一阵轻颤,转过身来,透过白纱细细揣摩着司徒绮月的眼神,可是只有迷蒙,这让他有些着急。 “我……我来看看衣服做好了没有。” “衣服还没有做,我画了一些衣服的小样,你看看喜欢哪一件,然后我们就做哪一件,可好?” “好。” 青衣把司徒绮月昨晚熬夜画的几张画纸递了过来,都是用毛笔勾勒的简单花样,有曲锯,有唐装还有大衫,最后还有一款是影视服,飘逸而唯美。 “这一个吧。”林子墨的目光落在了最后那一张画纸上,虽然按照司徒绮月的说法是影视装,但是却很有五代十国那个时期的服装特色,都是飘逸范。 “这一个么?”真是不敢想象,如果林子墨穿着这样一件飘飞的大红衣服,该是多么的妖孽啊。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纵容他招摇了呢?司徒绮月心底开始拨算起了小算盘。 “哇,好漂亮啊。”安灵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一把抽走了林子墨手里的画纸,赞叹的说道。 “呃,公主过奖了。”司徒绮月有些讪讪,那表情就像是正在干什么却被人抓了一个正着,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她名义上夫君的妹妹。 “嫂子,这衣服很好看啊,有没有七哥的份啊。”安灵公主拿着手里的画纸看的不亦乐乎,但是林子墨却不高兴了。 一把将画纸重新抢了回来,握在手里,“这件衣服我已经定了,以后也只能给我一个人做!” “你走吧,你的生意我们不做了。”安灵公主双手插着腰,对着林子墨下了逐客令。 林子墨根本就不理安灵公主的叫嚣,而是转过头,看着司徒绮月,霸道的说道:“我就要这一件,什么时候能做好?” “呃,翠兰,需要多久?”司徒绮月问道。 “最快也要明天了。”刘翠兰就是傻子也看出这个男人和四夫人关系不同寻常,所以在衣服这件事上倒是很积极。 “那我明天再过来。”林子墨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安灵公主倒是有些不死心的追了上去,但是奈何林子墨的脚步太快,她也只能赶上一个背影,不得不大喊道:“喂,明天你不用过来了,衣服做好了也不给你!” 远处,林子墨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口。 面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安灵公主,司徒绮月这会觉得十分挠头,不知道怎么安置她,只好将话题转移开来,“公主,衣服还满意吗?” “嫂子,满意是满意,只是这街上都没有穿的,我怕穿出去会让人接受不了,所以才换了下来。”安灵倒是实话实说,虽然她贵为公主,但是有时候也很无奈的。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司徒绮月本来也很好奇,为什么安灵公主那么喜欢这旗袍,没有一会就又月兑了呢,“好了,你放心吧,过不了一个月,这样子的衣服就将风靡整个京城,到时候你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窗外一缕凉风吹了进来扫在面颊上,清凉冰爽,安灵公主眼神一亮,期待的问道:“嫂子,你说的是真的么?” “嗯,是真的。”司徒绮月点了点头,这点小事她没有撒谎的必要啊,何况明天就是会展的日子了,只要旗袍一炮打响,凭着这件衣服的魅力,很快就会成为城中女人们追捧的最爱了,对于这一点,她从不怀疑。 “哦,太好了,对了,嫂子,能不能不给刚才那个人做衣服?”安灵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问道,司徒绮月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嘴上却耐心的说道:“公主,这不行的,这位客人是昨天就已经买了布料而且也已经付了一大笔酬金,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 “那么嫂子,你可不可以给七哥也设计一款衣服?”安灵公主低头想了一会,又继续问道。 “啊。”司徒绮月显然没有想到会面对这个问题。 “嫂子,你看刚才那个男人,你都给他设计衣服了,怎么可以没有七哥的份呢,而且你还是七哥的夫人……” “呃,公主,要设计衣服没有那么简单的,况且王爷所穿的都是皇家的绣坊做出来的衣服,无论面料,做工还是样式都是最尊贵的,而我设计的都是一些比较简单的,实在配不上王爷的。” …… 总之,费劲了口舌,司徒绮月才给安灵公主解释明白,不是她不给王爷做衣服,实在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生恐唐突了王爷,岂不是不美么? “嫂子,我会让七哥同意的。”安灵公主登上马车的时候,还不忘扭头对司徒绮月做了一个鬼脸。 “……”司徒绮月苦笑,这个安灵公主因为带走了一件很满意的旗袍,所以连带着看司徒绮月也顺眼多了,如今竟然有些要帮司徒绮月改善王府地位的心思了。 只不过这些对于司徒绮月来说,真的没有必要。不过面对安灵公主的善举,她还能说什么呢?人家敬你,你自然不能拒之千里之外了。 晚风吹的人儿醉,冰凉凉的扑在脸上十分舒服,道路两旁的巷口闲散的坐着乘凉的百姓,虽然秋风有些凉意了,但是已经被秋老虎折磨很久的人们,倒是觉得这会子天气十分不错。 第二天早上,天上竟然下起了淅沥淅沥的小雨,阴霾的天空低沉晦暗。 “什么时辰了?”司徒绮月伸了一个懒腰,从床上悠悠的爬了起来,打开窗子,望着外面的天气,问道。 “夫人,您再睡会吧,今天天气也不好,这布庄少去一天也没事。”青衣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放了下来。 “不行,要去。”司徒绮月一听不让她去布庄,急忙摇了摇头,脑海中隐约想起昨天林子墨的话语。 如果自己不去,他会不会失望? “夫人,您看这外面的天,说不定一会还要下暴雨呢。”青衣继续说道。但是司徒绮月就像是上了弦,任她怎么说,都是一个劲摇头。 “王爷呢?”今天可是秋季会展的大日子,只是不知道商行那边会不会因为天气而改期? 青衣努努嘴,“王爷一早就出门了,去参加秋季会展了。” “那我们也快去吧。” 说完,司徒绮月急急忙忙将自己收拾好了,带着青衣胧月直奔布庄而去。只是路上却因为雨天的缘故,足足耽误了一个多时辰,这让司徒绮月心悸不已,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在心里怀念起前世的汽车。 刚到布庄,司徒绮月就连忙问道:“掌柜的呢?刘家xiaojie呢?” 其中站出一个伙计,恭敬的说道:“回四夫人,掌柜的和兰娘都已经去会展了。” “什么?刘家xiaojie可以去?”司徒绮月大惊,她一直认为这样的场合只能男人去,女人去不得的。 “可以啊。”伙计们不懂司徒绮月的意思,仍然是朦朦胧胧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知不知道会展的地方啊?”司徒绮月又问,青衣却在一旁拉了拉,“主子,你忘了吗?泰和酒楼啊。” 司徒绮月的目光一下子黯然起来,她刚到城西,如果再赶回去,势必要浪费很多时间了,只是就这么错过,多少有些不甘愿。 但是一想到待会林子墨就要来,原本低沉的心情又一下子明朗起来,青衣在一旁看的愣愣的,不知道自家夫人是不是中邪了。 一会叹气一会笑的,莫非是丢了魂了?—— nul 52.第五十二章 莫待无花空折枝 第52节第五十二章莫待无花空折枝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话一点也没有假。窗外的雨花已经飘了一天了,直到司徒绮月从布庄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停歇,老天爷竟然也不累。 这一天,司徒绮月都在布庄里呆着,甚至从刘掌柜的书房翻出了一本民间野史看的津津有味。下雨天没有什么生意,但是司徒绮月仍然固执的坐在后堂,只不过等了一天,也没有见到林子墨的身影出现。 青衣连催带劝,才将司徒绮月带回了王府。 “王爷回来了吗?”司徒绮月坐在桌前托着下巴,心情有些萎靡。 “回来了,就在前厅呢。”胧月正好从屋外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桂花糕。这时候的新鲜桂花已经没有多少了,但是前段时间早就已经收集了不少的花瓣留了下来,足够做不少的糕点的。 司徒绮月一下子来了精神,欢快的站了起来,顺手理了理衣衫就冲了出去,就连面纱也忘了带,虽然她不是特别在乎自己的容貌了,但是有时候下人们乍见之下还会觉得有些惧怕,故而她一般都会带着面纱。 “参见王爷。”司徒绮月小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脸上带着红晕,望着眼前的男人福了福身子。 萧弘文投过来一瞥,微微点了点头。“什么事这么匆忙,成何体统?” 你能想象一个帅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美男子,突然这么老气横秋的说话,那副搞笑的模样吗? 司徒绮月吐了吐舌头,不以为意,毫不掩饰目光里的急切,“王爷,不知道今年的会展开的如何?” “这是男人的事情,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萧弘文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轻声说道。 就这风轻云淡的德行差点惹的司徒绮月冲上去和他决斗,但是前提是对方不还手!关心会展还能有第二个原因吗?就差举国皆知,她这个王府的四夫人接管了一家布庄了。 强忍了一口气,司徒绮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一些,“臣妾想问问关于旗袍……” “哦,旗袍啊,不行,你还是不要做了。”萧弘文一听,随即摆了摆手,司徒绮月则紧紧地皱眉,“不行?为什么不行?” 旗袍的美无需再多说什么了,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为什么就说不行呢? “衣服太单调了,就那么两片布,实在是难等大雅之堂。”萧弘文放下茶碗,难得的多说了一句话,“如果你喜欢做生意,可以再城中挑选一家,不用去城西那么远了。” 啊……什么时候萧弘文竟然这么好心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衣服受挫,所以才特意安慰自己吗?这个男人可真是…… “多谢王爷美意,臣妾暂时还想经营城西布庄。”司徒绮月摇了摇头,拒绝了萧弘文的好意,转身悄然离去。 萧弘文坐在花厅里,目光闪烁,他渐渐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明白司徒绮月这个女人了。旗袍的美他早已经认可,那一日只是在王宝香身上见了一眼,他就相信这衣服一定会在商行的会展中大放光彩,同样的,司徒绮月也会因此在身上无形中镀上一层瑰丽的色彩。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还能轻易的掌控她么?这段时间,他感觉的到,她的眼神,她的心思全部都在布庄的生意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关注他了。 曾经那种熟悉的倾慕的眼神不在了,就连带着鄙夷和不屑,甚至掺杂了恨意的目光也没有了,这让萧弘文觉得十分不适应,他不想要他和她的这种平静,这种平静太过可怕了一些,似乎是冷,似乎是寒,总之是冰,有着无法逾越的距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甚至怀念起司徒绮月那冷冷的不屑的话语,尽管对他不敬,但是他却思念惨了那种调调。 “青衣,完了。”司徒绮月回到房间,刚才那一刻的坚强,这会全都消失不见了,垮了肩膀,软塌塌的耷拉着脑袋。 “什么完了啊?夫人。”青衣在一旁收拾屋子,她们这些丫鬟,思想比较简单,吃饱睡好能够拿工钱回家,把主子伺候好久行了。 “……”话到嘴边,司徒绮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青衣和胧月只是单纯的小丫头,这样烦心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她们了,“没什么,对了,安灵公主呢?有没有在府里?” “安灵公主啊,晚上会回王府里,白天好像都是出去玩了,”说着,胧月向外望了望天色,继续道:“这会子没准已经回来了,主子是要去找公主吗?” “算了。”司徒绮月摆了摆手,这会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明天再说的。 可是司徒绮月却不知道的是这会萧弘文在饭厅里被安灵公主已经烦的不行了,就差抓耳挠腮了。 “七哥,你说这衣服怎么样?漂亮吗?”安灵公主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从夜色的雨中缓缓走了进来。 萧弘文轻轻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妹妹,碧绿色的旗袍穿在身上,简约大方又浑身透着一股灵巧,别有一番魅力。如果这不是他的妹妹,也许他会不吝赞叹几句。 “快去月兑了,这是什么衣服?成何体统!” 顺着萧弘文的目光,安灵公主也望见了旗袍的下摆处开叉的两片布,随着她的步子就会隐隐约约露出白色的肌肤,不由得咯咯一笑。 “七哥,你真是一个老古董,这有什么啊。人家王尚书的夫人,胸前都露出大半个出来,也没见谁去指责没有体统啊。” “你!这话谁教你说的!是不是那个丑女人?你以后离她远点!”萧弘文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乖巧的妹妹,虽说有些暴戾,有些冷艳,但是至少不像现在这样,这样…… 他甚至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了,但是就觉得这样不好,很不好。一甩宽袖,转身离去,连桌上的饭菜都已经无心吃了,“把这衣服给我扔掉!” 对于萧弘文的话,安灵公主才没有奉行,反而冲着萧弘文的背影一连做了好几个鬼脸。 “什么破七哥,还没有嫂子好呢。” 回到书房以后,萧弘文就将暗卫召了进来。 “夫人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常没有?”端坐在太师椅里,冷冷的问着身侧的黑衣人。 黑色的蒙面布下,一双晶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可惜却看不到脸孔,“启禀王爷,夫人一切都正常,只是林子墨每日都会去,今天却在路上被林子轩拦了下来,没有去成。” 听了这话,萧弘文大怒,他们简直太过分了,还有没有将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居然日日私会,还是在他的产业里,真是岂有此理。 黑衣人也感觉到了萧弘文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久闻七王爷狠辣嗜血,他虽然也是双手沾过鲜血的人,但是这会在萧弘文的威压下,竟然恐惧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许久过后,萧弘文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黑衣人大喜,连忙遁走。 很多事情都未必会按照我们期望的样子去发展,但是每当事情偏轨的时候,我们又开始试图补救,无疑又是徒劳。 久居高位的萧弘文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尽管他很想去指责一番,但是却不得不放下,也许顺其自然是最好的。 况且那个女人害死了韩玉,她就不应该活着,若不是为了折磨她,岂会留她到现在? 对,让她也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想必那种痛比打她杀她更难以接受吧。 萧弘文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但是很快又被自己否决了,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即使自己不要也不可以爱上别人,她只能爱他! 想到这里,萧弘文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出了书房,一路就向着司徒绮月的方向走去,却在花池遇上了苏忧夏。 “忧夏,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这会子天已经很黑了,他常年习武,夜视没有问题,可是现在还飘着毛毛细雨,苏忧夏这个弱质女子怎么还在外流连。 “见过王爷。”苏忧夏手里拿着一把纸伞,福了福身子,身边的丫鬟打着灯笼,主仆二人正站在花池一旁,花池里败落的荷叶凋零渐枯萎,一派凄凉。 “只是有些睡不着,所以出来吹吹晚风,王爷有事的话,忧夏就不打扰了。”苏忧夏小声的说道,眸子里柔光带着哀伤,让人心生怜爱。 萧弘文猛然想起很多年的一个下雨的秋天,他曾经固执的拉着女子的手,跑出屋子,就是为了和女子一起感受秋雨的忧伤,只是如今人依然是当初的人,可是那种感觉却已经不复存在了。 “忧夏,本王……”萧弘文顿了顿,才慢慢开口,“本王陪你吧。” 苏忧夏眼里闪过惊喜,又坚定地摇了摇头,“王爷,忧夏等的不是您了。” “……”,萧弘文脸上有些尴尬,“忧夏,当年你不辞而别,本王找遍了全城都没有你的消息,那段日子真的很痛苦,可是后来韩玉出现了,她慢慢地化解了本王心中的怨恨,本王也爱上了她,但是本王心里却不是没有你……” “王爷,您不用再说了,忧夏明白,但是忧夏想说的是,那段感情已经不在了,就好比这花池里的荷花一样,败了,已然不在了。”苏忧夏脸色有些复杂,伸手指着花池,胸口也随着这一番话而激动地起伏,“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送王爷一句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咳咳。” “xiaojie,天凉,还是回去吧。”小丫鬟在一旁听到苏忧夏的咳嗽声,有些心疼。 苏忧夏冲着萧弘文轻轻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转身携着小丫鬟离去。夜雨里,独自留下萧弘文一人站在花池边,久久的陷入了沉思—— nul 57.第五十七章 美人配美衣 第57节第五十七章美人配美衣 “没什么,宰相你听我解释嘛。浪客中文网”萧立轩见到来人立刻就松开了宰相夫人的手,一溜小跑绕到了张宰相的身边,好家伙,如果今儿不将眼前的家伙搞定,怕是他吃不了要兜着走了,想到这里,萧立轩偷偷望了一眼金姐姐,希望她也来说两句。 可是呢,宰相夫人这会一双小手使劲揉搓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低着头,让人也看不清楚面部表情。萧立轩近乎讨好的又把目光重新回到宰相身上的时候,嘴里不停的说着:“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就是误会i……” “误会个屁!老子不会自己看!”张宰相头也没回,爆出一句粗口,两只睁得如同铜铃大的眼睛却一直落在自己夫人那曼妙的身材上,嘴角一片晶莹。 被骂了的萧立轩意识到不对劲,一拍脑袋,左瞧右瞧也发现了张宰相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他,那目光九成九是自己夫人。 萧立轩嘿嘿一笑,有些发坏,整个一魁梧的身材就站在了张宰相眼前,脸上挂着无辜的表情,“张宰相,我和金姐姐真没什么,就是我送了她一套新衣服,她怕你说不好看,所以你来了就想赶紧换了,可是我看着挺好的,是不啊,姐夫。” 说到最后的时候,萧立轩更是把张宰相这个头衔给换成了姐夫,哪知道张宰相看得入迷被他这么一插,心里更是不悦,“谁是你姐夫,高攀不起,九王爷。” “别啊,姐夫,你就别和我较真了,来,您说说,我金姐姐穿这衣服好看不?”萧立轩卖了一个乖,将身子闪了开,露出身后的宰相夫人。 这会宰相夫人也回过神来了,不过却依旧保持着沉默,刚才她家宰相看她的眼神,至少十年她没有见到了,哪会不知道宰相在想些什么。 “好看,好看。”张宰相点了点头,又立即说道:“不对啊,九王爷你送衣服安的什么心啊?” “冤枉死我了。”萧立轩一拍桌子,顺势坐了下去,摇着脑袋,“张宰相,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啊,我能有什么心,当然是好心了。” “哼!好心?得了,衣服送到了,九王爷您请便吧。”张宰相走到自己夫人面前,拉起了那只熟悉的小手,扭头对这萧立轩随口打发了句。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萧立轩站起身子,走到了门口处的时候,又冲着张宰相喊道:“张宰相,那这衣服以后还要不要啊?再来几件啊?” 一颗心已经火热撩人的张宰相这会望着眼前高贵典雅的夫人,就已经急切难忍了,但是听到萧立轩问还要不要衣服,顿时眼珠一亮,想到了其他几个小妖精,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咳咳,这衣服还有?”张宰相指了指宰相夫人身上的衣服,萧立轩眨了眨眼,使了一个眼色,“有是有,不过程序上有点问题,需要宰相大人一道公文。” 望着张宰相和萧立轩相继离开的背影,宰相夫人欣喜的坐在桌前,男人有男人的公务要忙,但是走之前,宰相大人可是说晚上要和她一起吃饭的。 “小菊,快去厨房准备一些相爷爱吃的晚饭,算了,还是我亲自下厨吧。” 书房里,萧立轩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红木桌子上,手里握着一只小小的茶壶,很小的体积,掌心宝贝的模样,时不时喝上几口。 “行了吧,我这一壶大红袍被你糟践的差不多了,到底什么事?”张宰相坐在书桌前,望着眼前这个顽皮的九王爷,苦笑不已。 萧立轩放下了茶壶,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张宰相,就是这衣服的事呗,你看有没有办法让它可以在大周朝流行起来?” “流行起来?”张宰相一蹙眉,对于这个陌生的词汇虽然不明白,但是略一沉吟,意思倒是也模索出了几分,和本意也差不多。“你是说想让我大周朝的女子人人着此衣?” “不好吗?”萧立轩眨了眨眼,露出一抹,你是男人你懂得的眼神。 张宰相坐直了身子,看着萧立轩,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是不好,这衣服不错,我喜欢,但是就怕七王爷那里……” “我七哥啊,你怕什么啊,这衣服就是我七哥的一位夫人做出来的,我在王府见了,觉得十分漂亮,这才央求七…七哥的夫人给做了一套,拿给金姐姐的。”萧立轩差点喊出七嫂,但是立刻意识到了就改了口,华丽丽的将萧弘文给卖了出去。 “这样啊。”张宰相也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缘故,感情七王爷天天如此大饱眼福啊,倒是他还乍见惊魂呢,“那七王爷为何不自己……” “你愿意自己老婆出去这么走一圈?”萧立轩没有好气的说道,张宰相听了以后,立刻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那既然如此,回头你送一批衣服过来,我让你金姐姐给一些达官贵人的夫人送去。” “好的,不过,张宰相,这衣服到时候如果在推广上受到阻拦的话,你可要帮衬啊。”萧立轩最后甩了一句,就颠颠的走了。 张宰相也是立刻放下了手里的茶碗,向着后院匆忙跑去,就连他那个美貌的侍女在身后唤他都没有听到。 萧立轩敲定了宰相夫人这边的事情,工作就算完成了一半了。有宰相这个巨头答应帮忙,相信日后就是他七哥知道了,那也是无计可施了,想到了萧弘文气得跳脚瞪眼吹胡子的样子,萧立轩就笑得惨兮兮的,心里对他那个七嫂更是佩服起来了。 先将大臣们的夫人给收买掉,然后又让她们的男人同意,到时候这衣服就是不用特意推广,想必也会风靡起来了。 想着想着,脚下疾奔,一路到了李尚书的府门口,和张宰相不同,这李尚书彻头彻尾的是个迂腐分子,他和他三姨太是很早就相识的了,就因此,李尚书更是杜绝九王爷登门,更是说什么瓜田李下,苍天啊,他比窦娥还冤屈。 不管怎么样,李尚书就是看他不顺眼,每当他走到门前的时候,李府的大门就会很快的关起来,有时候萧立轩也无语愤恨,举着拳头大喊要报复。 这也怪不得李尚书,要说也是这萧立轩为人太失败。李尚书晚年得子,自然是宠溺有佳,可是这九王爷呢,送了几块糖果就将孩子给收买了,更是哄骗小孩子和他喊爹爹,可怜李尚书的唯一的儿子第一句爹爹竟然是喊的外人,这能不让李尚书火大么! 从此以后,萧立轩就被列为了李府的拒绝来往户!但是李大人的三姨太知道这是两个男人较劲,虽然没有办法,但是对萧立轩仍如往日一般,并无变化。 李尚书看着儿子和自己那一模一样的脸盘子,说这是别人的孩子都没人信。但是人嘛就是这样,心里有了疙瘩就会忍不住,有一次李尚书最快问自己老娘,这孙子会不会是别人的种啊? 结果重重的挨了自家老娘一拐棍,更是将他大骂了一顿,别人不清楚,老太太可清楚,这孙子和自己这个不孝的儿子那小时候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会有假! 萧立轩在门口蹒跚了一会,眼瞅着大门一点点关上了,翻了翻白眼,得,还是要老办法,爬墙头钻窗户了。 很快,当萧立轩几个纵身后再次落脚的地方就是一间别致的院落了,这里他来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很熟悉了,当下也不犹豫,推门便进了屋子。 “小莲!我来了,咱儿子呢?”萧立轩一进门便对着床上那略显丰腴的女子笑道,小莲坐在床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才慢慢提着裙子走到了门口。 “你怎么来了?”小莲望了望萧立轩,扑哧一笑,“是不是又是偷着进来的啊?” 萧立轩顺势在门前一靠,双手环胸,“有什么办法啊,谁让你家那老头不讲理啊。对了,小莲,这是送给你的。” 结果萧立轩递过来的包裹,小莲狐疑的问道:“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萧立轩嘴角弯起,微微一笑,却是盯着小莲将包裹慢慢打开,露出一件绣着大片荷花的旗袍,精美的绣工,考究的衣领,独特的款式都为这衣服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这衣服是送我的?”小莲有些惊呆,虽然已为人母,但是这样款式的衣服她也还没有见过,拿到手上,真丝面料柔滑入骨。 “快去试试。”萧立轩将小莲推进了屏风,而他也进了屋子,坐在床边,逗弄着床上不知道何时醒来的小家伙。 这次,小莲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很快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身剪裁得体的旗袍,就连那原本丰腴的身材这会看上去竟然多了一抹性感。 穿着这件衣服,在镜子前绕了几圈,手上的披帛更是飞旋了起来,屋子里都是小莲的笑声,“九王爷,这衣服可真美啊,哪买的啊?”—— nul 58.第五十八章 使命必达 第58节第五十八章使命必达 “买?”听了小莲的话,萧立轩微微诧异,随后使劲摇了摇头,“这可没有地方买去,不过以后有没有还是两说呢。” 小莲倒是个人精,款款笑着走了过来,一张俏脸也是笑得格外灿烂,“小滑头,说吧,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帮忙啊?” 萧立轩当下也是竖起大拇指,冲着笑脸一比划,“小莲,你是九天玄女下凡啊,简直就是能掐会算啊。” 小莲白了一眼萧立轩,显然不吃这套,“少来,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是不是又被你七哥打了?” “哼!这都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你就别挖苦我了,和你实话说吧,这衣服是我七哥一位夫人做的,但是我七哥不许拿出去卖,所以我这不是想请你帮忙嘛!”萧立轩模了模鼻子,决定实话实说。 “原来如此。”听完了来龙去脉,小莲倒是笑得轻松写意,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坐了下来,只是为了顾着身上这身美美的衣服,特意把身板挺的直直的,“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容易。” 萧立轩眼前一亮,“小莲,你有什么妙计?” “我哪有什么妙计啊,还不是您九王爷的锦囊妙计啊,赶明我就穿着这衣服出去溜达溜达。”小莲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萧立轩,将床上的孩子抱了起来。 “那就有劳了。”萧立轩嘿嘿一笑,转身告辞而去,还有张知府的妹妹那里呢。 走过了两条巷子,就是京城知府张大人的府邸门前,萧立轩这次到不像是前两次那样畏手畏脚的,而是直接迈了进来。 想必是常来的缘故,门前的衙役见到萧立轩的时候,连忙惊喜的跑了过来,满脸菊花褶子,“九王爷您来了,小的给您请安了。” 萧立轩这个时候看上去才有一股子上位者的气息,搭眼瞅了一眼身边的两个衙役,随口问道:“你们家xiao姐呢?” “xiao姐正在房里弹琴呢。”衙役们躬身说道。 萧立轩摆了摆手,“你们不用跟着我了,路我认得。”说着就跨步迈进了衙门内,穿花拂柳一路来到了内院,刚走进小花苑,就听到了一阵凄伤的琴声幽幽传入耳里,琴声里的伤悲似乎要将每一个听到声音的人都感染的情绪低落。 抬头望了望树上早已落败多时的泡桐花也只留下了光秃的花茎,萧立轩嗟叹一声,脸上竟然浮现了一缕愁容。 正在他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转身回去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将他惊醒了。 “九王爷,您怎么来了,我这就去通知xiao姐。”原来是张心蓝的侍女巧儿,手里端着一盆清水,见到萧立轩的时候,一阵惊喜的说道。 “别,你把这个交给你家xiao姐就好了,就说我明天想在贵宾酒楼请她吃饭。”萧立轩一把拉住小丫鬟,将手里的包裹递了过去。 巧儿放下了手里的木盆,接过了萧立轩递过来的包袱,好奇的问道:“九王爷,这是送给我们家xiao姐的什么啊?” “哪那么多为什么啊!给你们家xiao姐就是了!”萧立轩不悦的瞪了一眼巧儿,抖了抖衣袍,就离开了。 巧儿嘟囔着小嘴,将包袱跨在了肩上,端起水盆,去了张心蓝的闺房,隔着老大远就开始喊道:“xiao姐,xiao姐,九王爷给您送礼物来了。” 大嗓门一点也不像从她这个弱小的丫鬟嘴里喊出来的,琴声嘎然而止,张心蓝一下子坐了起来,俏脸微红,伸长了脖子望了望窗外,只是略微失望,并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同时巧儿的身子闯入了屋子里。 将水盆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以后,就抱着包裹跑到了张心蓝身前,“xiao姐,这个是九王爷留心爱的,说是送您的礼物,还约您明天去贵宾酒楼吃饭哪。” “真的吗?那他怎么不进来呢?”张心蓝有些惊喜又有些哀怨,手上却急切的打开了包裹,只见包裹里竟然是一件浅蓝色蔷薇白底提花织锦布做成的衣服,袖长到手腕,却是简洁的窄袖,裙摆很长,只是不知为何,两边还有开缝。 “哇,这是什么衣服啊?”巧儿惊讶的叫了出来,张心蓝虽然啊心里也很震惊,但是她毕竟是堂堂的大家闺秀,岂能如此眼浅。 她早就看出这是一件衣裙来了,只是这种款式的衣服根本就没有,不过既然是他特意送给自己的,那么就一定要穿了。 想到这里,张心蓝便不再犹豫,快速的跑到了屏风后面,换了起来。萧立轩带给张心蓝的这件旗袍款式又不同于宰相夫人和三姨太的那件。 这件衣服不仅有旗袍的传统领子还有开叉的裙摆,但是却做的比较宽松,有些像清朝时期的通袖大袍,这也是司徒绮月的考量,毕竟未出阁的女子们如果接受不了剪裁合体的贴身旗袍,那么是会损失一大片市场的。 与其留给别人,不如多做一种设计。 就在张心蓝在屏风后紧张的看着身上的这件衣裙的时候,萧立轩也匆匆的回到了王府,距离他夸下海口已经过去多半天了,也就是说还有两天多一点的时间了,能不能帮助司徒绮月将旗袍推广开来,就看明天的了。 当然张心蓝是不知道萧立轩的别有用心的,她只知道她爱慕的男子送了她一件美丽的衣裳,这会全心全意的在镜子前不停的照来照去。 “七嫂,小弟凯旋归来。”萧立轩一路疾奔到了王府的花园,这会大太阳已经慢慢西斜,院子里也没有了晌午的那般炙热。 “哦?事情都办妥了?”司徒绮月慵懒的靠在贵妃摇椅里,眼睛望向了萧立轩,心里却是极为的高兴。 “没问题了,七嫂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萧立轩不客气的坐在了石桌旁的凳子上,端起一盘葡萄就开始就大吃特吃,“七嫂,有没有吃的啊?我这跑一天了,可是连口水都没有喝。” 司徒绮月撇了撇眼,有些难以置信萧立轩这是怎么了,不过想到是去为自己办事了,如果连饭都不管,确实有些过分,冲着一旁的青衣招了招手,“去厨房给九王爷端点饭菜,顺便在盛一碗酸梅汤吧。” “酸梅汤?什么东西?”萧立轩耳尖,听到后立即问道。 司徒绮月没有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值得问吗?值得回答吗?酸梅汤顾名思义就是酸梅汤嘛—— nul 59.第五十九章 怡红楼姑娘出嫁了 第59节第五十九章怡红楼姑娘出嫁了 萧立轩见司徒绮月根本就不理他,心里那些贵族式的小情绪就开始泛滥,不管怎么说,他都马不停蹄的去给她办事去了,这会又如此冷淡他,冷淡他,实在是可恶极了。虽然心里不悦但是不管怎么样,好赖呢也是王爷,气量不至于这么小。 “七嫂,你说你为什么非要弄这衣服呢,虽然看起来挺好看的吧,但是你不怕和七哥的矛盾越来越深吗?”萧立轩自然知道如何戳到司徒绮月的痛处,脸上还是一副好人好言的样子,嘴里却不闲着,一颗颗葡萄往嘴里丢着。 司徒绮月磨了磨牙,这还有没有天理,是她惹他的吗?管她什么事?天可怜见,她是最无辜的好不好?凭什么她要对那个冰山脸去低三下四,问题是她退让有用吗?既然没有用,何必故作可怜呢? 一把掀开脸上的白纱,杏眼圆睁,恶狠狠的道:“这矛盾是我给的还是他给的!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 ……萧立轩对天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司徒绮月发这么大火,就连手里捏着的葡萄都不敢再往嘴里丢了,抿了抿唇,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一张白皙的俊脸也接连变了变颜色,他一向知书达理的七嫂居然对他咆哮,目光碰触到那伤痕累累的容颜的时候,萧立轩心头也是一痛,有些不忍的错开目光。 京城第一美人,怎么会是虚名呢?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的脸却坑坑洼洼的,比麻子脸还要恐怖,甚至还有一大条伤疤,都在述说着那些惨痛的过往。 凉风忽然扫过,亭子里的硝烟味不由得淡了几分,司徒绮月轻轻的又将面纱重新带好,语气也恢复了自然,“好了,我没事,说说下面该做的事情吧。” “还做什么啊?不都把衣服送出去了吗?宰相大人也决定不拦阻女子的着装要求了啊。”萧立轩不明所以的问道,却换了司徒绮月一个白眼。 “萧立轩你以前是吃闲饭的还是吃白饭的?”这也是司徒绮月才敢这么说,要是换一个人说当今的九王爷,不是被砍了至少也要把舌头给拔了。 闲饭是没用的废物,软饭是蹭女人救济的小白脸,都是鄙视人,严重点就是骂人。 “七嫂,我不是不懂嘛。”萧立轩脸白了红,红了白,忍了忍,说了这么一句话。司徒绮月摇着小团扇,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宣传出去了,那么肯定会有人来购买,店里有翠兰和两个绣娘,但是我怕到时候供不应求,那么很容易造成别的店家仿冒。” 说白了,就是别的店铺的人可能会在你这买一件,回去让自己店里的裁缝师傅,按样子再做一件,这么一来,客流就会分走了,那么司徒绮月的苦心也白费了,只能靠着第一笔发下小财,以后就不可能了。 这个萧立轩倒是听懂了,一拍大腿,“那七嫂说怎么办?” “做成品牌,铲除盗版!”司徒绮月手心紧紧握在一起,身上散发着一股子怒气,萧立轩以为司徒绮月是因为以后别人仿冒而生气,其实司徒绮月生气的是盗版商品很坑爹。 想当初,她也曾经在正版和仿版之间做过纠结,仿版的衣服便宜而且样式差不多,有一次,她真的买了一件抹胸小短裙,很适合她那段青葱的同学聚会。不过,悲剧随后就来了,在下车的时候,衣服上的一条丝线竟然开了一个洞,在包边的位置,开始她不以为意,但是轻轻一碰,居然包边的线霹雳霹雳的全部掉了。 当然,所谓的聚会她望门而难入,只好让出租车又重新开回了家,换衣服有木有啊,坑爹有木有啊。 所以,司徒绮月对仿版盗版就再也没有好感了,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实际上却差了千里的。 “可是,七嫂,如果有人仿冒了怎么办?”萧立轩这个时候像个问题宝宝似的,想到什么就把问题丢过来,却换来司徒绮月频频的白眼,“你难道不会自己想吗?” “想不到……要不然让衙门的人抓起来?”萧立轩模了模鼻子,想了一会说道。司徒绮月放下小团扇,有气无力的拍了拍手,“好办法,好聪明,好主意。” “七嫂,你该不是挖苦我呢吧?”萧立轩满头黑线,有些尴尬。正好青衣这个时候端着饭菜走了过来,放在了石桌上,两碟小菜,一张肉饼,还有一碗酸梅汤。 萧立轩一眼就看到了陶瓷碗里那红果子的汤了,连忙用勺子舀了一口,放进了嘴里,“七嫂,这就是酸梅汤吗?真不错。” 司徒绮月看着萧立轩赞不绝口的模样,心头一动,冲着青衣摆了摆手,“给王爷也去送一碗尝尝。”青衣领命,转身就去了。 “七嫂,我就知道你心疼七哥,回头我一定说说他,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这么对你。”萧立轩见此,又开始了撮合。 “萧立轩,你当初不是很反对我和你七哥在一起吗?这会脑袋被门挤了?”司徒绮月瞟了眼前这个大男孩一眼,这放在前世也就是个高中生,可是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个王爷,但是不管怎么样,男孩的那种心性还是差不多的。 “呃……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萧立轩装糊涂笑着说道,他当然知道了,那时候他以为他七哥和韩玉才是天生一对,没有想到韩玉居然有可能没死,但是眼前这个七嫂很久很久就爱他七哥了,却被连累成这样,但是他毕竟是局外人,能说什么? “吃饱了就去想办法给旗袍注册个商标,如果仿冒就拉进衙门罚款,毕竟这是作假不是吗?”司徒绮月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手里的团扇页被丢在了一旁,风轻云淡的说道。 “就这么简单?”萧立轩问道。“你以为要多麻烦!!!” “好吧,这个我回头派人去弄。”萧立轩点了点头。 两个人又在凉亭坐了一会,结果却看到青衣哭着回来了,浑身也是湿漉漉的。这会的司徒绮月渐渐不再像开始的时候那般无动于衷了,她愤怒的望着青衣,“怎么回事?” “夫人,是大夫人……大夫人说奴婢送酸梅汤没安好心,就把奴婢打了出来。”原来青衣赶到书房的时候,萧弘文并不在书房,就在青衣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在石阶上碰到了赶来的大夫人,大夫人是来送银耳莲子羹的,见到青衣手里端着的小碗,顿时沉下了眉头。 虽然王宝香惹不起司徒绮月,那是因为司徒绮月在萧弘文心里有不一样的地位,但是还惹不起小丫鬟吗? 一个耳光就抽了过去,更是把一大碗酸梅汤浇在了青衣的身上,喝骂了几句。 “真是岂有此理。”司徒绮月的手拍在了石桌上,微微有些疼,“这个王宝香真的是太过分了。”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萧立轩在一旁,沉默的吃着饭菜,一个字也没有说。两个女人都是他七哥的,如果要打起来,他也就看看,烦恼的事有他七哥呢。 青衣跪在地上哭的委屈,司徒绮月却是一动没有动,她也想冲动的跑过去,也扇王宝香一个大耳光,但是这件事闹大了却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吗? “好了,青衣,你先起来,这事我自有主张,你现在去给我取点绣花用的细线。”司徒绮月扶起青衣,给小丫头擦了擦眼泪,心疼的说道。 青衣和胧月跟着她已经时间不短了,活泼可爱,率真善良,今天被人欺负了,但是摆明了是冲着她来的嘛。 “七嫂,你看……”萧立轩想说家和万事兴,但是想到韩玉之后,又乖乖的咽了下去,改口道,“这酸梅汤真好喝,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做的啊?” 司徒绮月摆摆手,“回头你去找胧月,她会做。”萧立轩吃饱了以后,就告辞了,他还想去偷偷查查关于韩玉呢,毕竟不弄清楚心里有个大疙瘩,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萧弘文之所以不在书房里,就是接到了新的消息,所以已经先一步去查了。 怡红楼里今天格外的热闹,原因无他,头牌姑娘今日出嫁,虽然是嫁过去给翰林院的一位学士做小妾,但是也好比在青楼里苟延残喘要好的多吧。 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在楼前,一条宽约半丈的红色地毯一直从怡红楼向外铺了有二十多米,满撒满了彩色的花纸,整个怡红楼此刻被大红色的绸缎缠绕了好几圈,红红火火的格外喜庆。 在他们这个朝代,很多文人雅士都以流连青楼与一些女子弹琴作诗为乐,而且能将一个头牌姑娘娶回去做小妾更是视为风流之行径。 虽说王学士已经五十开外了,但是却风流倜傥,这已经是他娶得第五房小妾了,而且大操大办的样子更像是明媒正娶。 萧弘文一身黑衣站在怡红楼对面的酒楼里,望着龟公将一位年轻的女子背了出来,头戴凤冠,身穿红衣裳,凤冠垂下的珠帘遮住了面孔看不清楚。 但是女人一双皓腕上却带了一只红色的玛瑙手镯,让他十分眼熟,这种南红玛瑙乃是周朝边境一个小国进贡来的,他转手就送给了韩玉。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和萧弘文说,同名同姓只是个误会,他恐怕会上去抽那个人两个大耳光,连他送出去的东西都一样,还有什么误会可言?—— nul 60.第六十章 往事如迷烟 第60节第六十章往事如迷烟 不管怎么说,萧弘文都是久居高位之人,过了这么久,经历了生死分离,此刻虽然心头火热想要冲上去把那个女子揪起来问个明白,但是他也知道时机不对,只是一双手却握得咯吱作响,分明是骨节的声音。 远处的侍卫笔直的站着,耳朵里听着这种声音,心里凉凉的,忍不住猜测是不是自家王爷和这青楼女子有什么jianqing是不是? 萧立轩不知道身后的侍卫在怎么想,即使知道又能说什么?说没关系?谁信啊?没关系能站在这里看那个女人出嫁看了两个时辰,一直到花轿消失在巷子,望着满天飘落的花纸一阵出神,就连九王爷来了都没发现? 一直到了街道上的花片都已经被风吹走了不少,喧闹的人群也散了,怡红楼门前也恢复了白日的安静,萧弘文才缓缓收回了目光,转身从窗子旁走到了桌前,却见萧立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几碟小菜,一壶清酒,吃得不亦乐乎呢。 “是她,韩玉,没错。”萧弘文轻轻吐出了三个词汇,接过萧立轩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苦涩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 知道萧弘文心里难受,但是两个男人总不能搂在一起哭哭啼啼安慰对方吧。萧立轩一个下午都在为萧弘文的酒杯里不住的添酒,而萧弘文也不嫌弃酒杯小,酒满则饮。 暮色渐渐包围了客栈,小二点燃了墙角的灯盏,昏黄的屋子让人眼前朦朦胧胧的,萧弘文知道自己醉了,可是想到韩玉,心口就像是被万箭穿心一样难过,连带着酒意也不禁清醒了几分。 “我没事,你回吧。”萧弘文站了起来,冲着萧立轩摆了摆手,却是一个人慢慢下了楼梯,本来那侍卫也想跟随,却被萧弘文拒绝了。 离开了酒楼以后,萧弘文一路就想着王学士的府邸疾奔而去,空气中清凉的空气将他有些发晕的酒意也冲击的七零八落。 到了王学士门前,萧弘文低着头顺着参加喜宴的人流走了进去,前几天他还送了封银子祝贺王学士纳妾之喜呢,只是没有想到那个新娘竟然是他钟爱的女人。 避过了守卫和仆人,萧弘文来到了新房前,望着那红色的喜字,似乎是带着无尽的嘲笑凝望着他一般,他想娶的女子竟然是别人的新妇了,这种落差纵然贵为王爷,又有什么特权可以不失落?不难受? 相比前院的热闹,新房则是很清静,丫鬟和喜娘这会已经去前厅忙活了,透过窗子上的孔,可以看到女子单薄的背影端正的坐在床上,大红盖头遮住了容颜。 萧弘文心头一荡,忍不住推开了门,床上的女子听见了动静,娇弱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静静的坐在床前一动不动。 屋子里的火烛燃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分明,许是时间太久了,女子感觉到屋子里有人,但是那个人却没有动静,忍不住问道:“大人,不给妾身揭了这盖头吗?” 如果说之前的猜疑,确定,以及疑惑都是萧弘文为自己找的借口理由以及为自己的逃避而做的选择,那么现在女子的声音却像是一个重重的耳光将他敲醒了。 这分明就是韩玉的声音!纵然这么久过去,但是他怎么会忘了?当初耳鬓厮磨,你侬我侬,韩玉这带着软糯的声音就像是**的魅音将他的骨头都融化的酥了。 忍不住,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再忍了。萧弘文一个健步就走到了女人身前,右手一把掀开了那绣着比翼鸟的大红盖头揭开,更是粗暴的将女子头上的凤冠珠帘掀了起来,左手捏住女子的下巴,抬了起来。 韩玉!果然是她! 萧弘文一颗心再也沉静不起来了,冷声说道:“新娘子,本王是该恭喜你呢还是该杀了你塞回墓地里呢?” 女子唇角一勾,笑得妩媚,像是一只妖精,“七王爷厚爱,妾身不敢领受。” 萧弘文一怔,他没有想到韩玉居然这么爽快的应了下来,她不是应该哭泣吗?述说她的无奈吗?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被韩玉的直白所震惊,萧弘文有些悲伤的情绪,这会忍不住问道,他想不明白,难道做当今王爷的宠妃不比做一个学士的小妾要强吗? 韩玉从床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避开萧弘文的身子,突然幽幽的问道:“七哥哥,你真的不记得玉儿了吗?” 记忆这个时候像是一个大榔头一把撬开了萧弘文的脑海,画面确实落在了两个小女孩一个小男孩在雪地里打雪仗的那一幕。 “你是玉儿,司徒绮玉。”萧弘文眉头皱起,微微摇着头,但是目光却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子,“玉儿你不是掉进了河里……” “哈哈,”韩玉突然冷笑了起来,张狂无比,“是啊,当年我是掉进河里了,顺着河流冲走了,那冰那么冷,那水那么冷,可是你的眼里呢就只有司徒绮月!” “玉儿,不是这样的,当时我顾不上,而绮月离我比较近……”萧弘文想要解释,话没有说完却被打断了,“哼!你不用再说了,当年的事情我一清二楚,只是你们都没有想到我会没有死吧!”韩玉狰狞的笑着,一张粉女敕的俏脸现在也变得扭曲了。 原来当年,还是他们小时候,萧家和司徒家还没有决裂,当时先皇还在,司徒云峰还没有谋篡的念头的时候,两家的孩子在一起也交往的很好。 司徒绮月和司徒绮玉年岁差不多,但是绮玉是一个婢女所生,所以在府里也就没有多少地位,但是同龄的孩子在一起,就没有那么多计较。 萧弘文当时已经是一个英俊的小男孩了,两个小女孩都喜欢和他在一起,但是他却更喜欢司徒绮月多一些,因为绮月会弹琴,会背诗,而玉儿因为是婢女的女儿,很多时候都被拉去做活,或者绣花,根本就不会这些。 但是小女孩那种虚荣的心思就像是野草一样疯狂的长了起来,虽然韩玉小时候不懂那些文雅的东西,但是她比圈在闺阁里的绮月要活泼,所以总是会用一些新奇的东西吸引萧弘文的视线。 他们一起结伴去赏雪,路过河边,韩玉提议去滑冰,司徒绮月比较柔弱,自然是不想去,但是萧弘文却跃跃欲试。 于是韩玉拉着萧弘文便去河面上滑冰了,而司徒绮月一个人呆在马车上很无聊,看着河面上两个身影传来的嬉笑声也受了感染,便走到了河面上。 因为司徒绮月并不会滑冰,只是小心翼翼在河面上散布,萧弘文怕司徒绮月害怕,便跑了过来,但是韩玉却想着去远一点的河面上玩,拉了萧弘文几次,都不去,只好一个人悻悻的去了,很大一部分是带着赌气的成分。 因为入冬没有太久,河面上的冰也不稳定,三个人虽然身子轻,但是架不住在冰面上玩的时间长,很快冰面就有了松动的迹象。 司徒绮月是最先摔下河里的,随后就是远处的韩玉,但是萧弘文距离司徒绮月比较近,他总不能舍近求远,先去救韩玉吧?所以就第一时间跳进水里把司徒绮月捞了上来,再回头,已经没有了韩玉的影子。 怀里**的抱着一个女孩子,萧弘文也才只有十来岁,有些吃力,好不容易爬上了岸,却是赶紧将被驱到一边的仆人喊了过来,会水性的都被他赶下了河去救韩玉了。 不管如何,韩玉虽然不受宠,可也是司徒家的女儿啊。一连过去了一个时辰了,水下的人都已经被冻的麻木了,可是就是没有韩玉的影子,而司徒绮月还穿着湿衣服,发起烧来,萧弘文便将司徒绮月送回了府,将事情说了一遍。 司徒家很快就派出了人手来寻找,但是一连三天过去,仍然是死不见尸活不见人,那么冷的河水,就是找到了也活不了了,慢慢的就放弃了。 先帝知道后,极为震惊,从此萧弘文便被关了三年紧闭,幽禁在了王府里,倒是司徒绮月时不时的会偷偷送点小点心来,还会在王府附近弹琴唱歌。但是萧弘文却因为内疚,不仅不搭理司徒绮月,反而渐渐讨厌起来。 虽然年幼的司徒绮月并不知道英雄救美是怎么样的英雄和怎么样的美人,但是她却清楚的记得那一双和她柔滑的手将她从冰冷的河水里捞出来的一幕,所以不管萧弘文如何对她,她都是一样的温和的笑。 这也是为何穿越来的司徒绮月面对萧弘文的暴虐,有些反抗却莫名的没了脾气,反而风轻云淡的接受着,这具身体留下的记忆太强烈,渐渐影响了她。 “玉儿,既然你没有事,为何不回司徒家?”萧弘文问道,当年的事情对萧家和司徒家不是没有影响,不管如何,司徒家失去一个女儿都是因他而起吧,但是先帝总不能杀了自己的儿子赔偿司徒家一个女儿吧,所以这事就成了司徒云峰的疙瘩了。 “回去?回去做司徒绮月的小丫鬟,小跟班吗?”韩玉冷笑,就因为她的母亲是婢女,所以她这个婢女的女儿哪怕身上有司徒云峰的血,但是在很多仆人眼里,她还不如一根草。 “绮月不是这样的人!”萧弘文眯起眼,“你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 nul 65.第六十五章 失踪 第65节第六十五章失踪 王府很大,但是也很小,司徒绮月不想让人见到她的伤心,在靠近王府门口的时候冲着两个侍卫说道:“本夫人要去城西布庄,你们去找一辆马车过来。浪客中文网” 由于司徒绮月经常去布庄,虽然平时这事轮不到他们,但是他们还是乖乖的去做了。司徒绮月见到两个侍卫的背影消失不见了以后,就立刻跑出了王府,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流里。 一直到侍卫回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需要车的四夫人,其中一个侍卫还去了四夫人住的地方去询问,只是丫鬟们都说没有见到四夫人。 这时候,侍卫再笨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去寻找萧弘文,将这件事禀报了。绕着王府找了好几个圈的萧弘文都没有看到司徒绮月,心里正着急呢,得知了这个消息才知道司徒绮月竟然立刻了,心里一阵失落。 匆忙回到书房的萧弘文也没有看到韩玉,想是刚才也离开了。 只是他无法想到的是,一场阴谋,就此拉开了帷幕。 “来人呢!”随着萧弘文的声音,屋外稀里哗啦的涌进来一队的侍卫,各个穿着整齐,身披金甲,腰挂宝剑,“封锁城门,寻找四夫人!” “是!”这些侍卫们都是萧弘文的近卫军,对他所吩咐的事情就只有一点,那就是无条件服从,很快侍卫们的身影就匆忙跑了出去。 其实萧弘文找不到司徒绮月的下落,就连司徒绮月自己恐怕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了。她本来就是心中委屈,不管不顾的跑出了王府,其实就是想在大街上转转,散散心,可是却突然失去了意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绮月才慢慢的有些苏醒的赶紧,试着睁了睁眼,入眼的地方很陌生,她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锦被。这种赶紧让她有种再次穿越的错觉了,但是屋子里的古代摆设还是让她觉得不妙起来。 这到底是哪里?屋子里的摆设简单却大方,不过司徒绮月还是从屏风旁挂着的一件桃粉色斗篷以及那硕大的梳妆台,猜到这应该是某个女人的闺房。 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司徒绮月检查了一番自己,除了脸上的白纱不见了,衣服并没有松动的痕迹,那么到底是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呢? 就在司徒绮月暗自猜测的时候,门被推开了,林子墨熟悉的身影从外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你醒了。”林子墨开口问道,虽然在笑,但是却有些紧张,不管怎么说,这事都有些不地道。 “林子墨?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司徒绮月没有想过林子墨为什么会出现,而是第一时间关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绮月,这些事情以后我再和你说,你先换件衣服,把这个面具带上,我带你离开这里。”林子墨放下手里的包裹,掏出一件女子齐腰裙,又从一个瓷瓶里掏出一张水女敕的人皮面具递了过去。 司徒绮月虽然有些震惊,但是目光落在那人皮面具的时候却忍不住好奇起来,伸出手就接了过来,透明的白色,有点像是面膜一样的东西,触手温润湿滑,更像是蛋清多一点的感觉。 “这是人皮面具?”司徒绮月有些发⊙﹏⊙b汗,很难想象这是人的脸皮做的,林子墨撇到司徒绮月眸子里的那一抹惧意,也就没有敢说,只是随口道了一句:“哪有那么人的脸可以做啊,这都是猪皮的。” 天哪,林子墨是个杀手,死在他剑下得人怕是十双手都数不过来了,死了的人就无权支配自己的主权了吧,那只能惠及他人了。 “呃……”司徒绮月不知道说什么了,原来是猪皮,难道是猪皮冻?虽然不知道这面具是怎么做成的,但是这并不影响司徒绮月想要尝试一把易容的感觉,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也有模有样的将那面具像是贴面膜一般敷在了自己的脸上。 居然很服帖,为了怕面具掉下来,林子墨走过去将瓷瓶里的液体倒在了面具和司徒绮月脸上,又帮司徒绮月将面具贴合的弄在了脸上,才大功告成的拍了拍手,示意司徒绮月去梳妆台面前看个清楚。 镜子里那个女人的脸一下子让司徒绮月尖叫了起来,杏眼圆睁,看了又看,才转过头望着林子墨,“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脸变成了韩玉的?” 林子墨一阵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是在司徒绮月探寻的目光下,还是说了出来,“如果没有这张脸,你怕是出不去的。” “你是不是把她杀了?”司徒绮月说,毕竟这张脸太逼真了,让她恍然觉得自己就是韩玉了。 林子墨笑了起来,“我就算是杀手,你也不必总想着我去杀人吧,韩玉已经是王尚书的小妾了,杀了她恐怕麻烦会很大的。” “王尚书的小妾?”司徒绮月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韩玉不是还和萧弘文在一起吗?两个人勾结在一起要商量杀了她呢。 “是啊,绮月,她没有死,但是很快就会死了。”林子墨用一种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这让司徒绮月感觉到凉风阵阵吹来。 从屏风里换完衣服出来,林子墨将旁边挂的那件斗篷摘了下来,给司徒绮月穿在了身上,轻声道:“我们走吧。” 司徒绮月被林子墨拥着迈出了门槛才想起一个最重要问题,问道:“等一下,我们去哪里?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绮月,不问了好吗?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林子墨苦涩的说道,他不想让司徒绮月见证他的黑暗。 “好,那你只要告诉我,要去哪里?”司徒绮月退了一步,“江南!”林子墨沉吟了瞬间方才慢慢说道。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就是鸡蛋碰石头。司徒绮月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对于林子墨的要求她也没有反对,而是乖乖的跟着他出了庄园,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里。 马车里很简陋,有一张仿红木的小案几,上面摆着一盘点心,一盘水果,马车里铺着地毯和坐垫。司徒绮月也没有客气,直接选了一个位置就坐了上去。 此时已经暮色西垂了,看样子她是昏迷一天了,肚子有些饿了的感觉,也就没有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也不知道萧弘文知道她不见了以后,会不会寻找她?冷不丁的司徒绮月脑海里冒出了这个念头,但是又看了看一旁的林子墨,很快将这个想法忘记了。 “我们去江南做什么?”对于那烟雨罗伞美如水墨画一般的地方,司徒绮月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期待,虽然她隐隐觉得林子墨将她绑来不会伤害她,但是这种感觉却不是很好,不过在得知目的地是江南的时候又跃跃欲试起来了。 也许会让人觉得这样太务实了一点,可是真的是务实吗?萧家王爷可也要带她去江南的啊,只不过那个男人给她的伤害太大,大的让她宁可忽略所有也不愿意去回想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宁可当做你从来没有出现过,也不想要委屈了那些眼泪用来洗脸。 “江南有很多地方,你想去哪里?”林子墨有些发憷,虽然江南风光好,可是他更多的都是匆匆而过,如今要是让他挑拣几处来给司徒绮月说,他还真的说不出来。 问题被丢了回来,司徒绮月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少看那些古籍,对这个时代也多了了解,要不然她张嘴说不知道的话,肯定是没人信的,她不仅是美貌的化身更是才女的代表,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简单的尝试呢。 “江南四州,风景如画,从来就有上有天堂下有江南的说法,而江南风景更是甲天下,其中以苏杭两州为最,苏州多美女,杭州多山水,蜀州多锦绣,闽州多美食,不知道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呃,”林子墨一怔,没有想到司徒绮月竟然说的这么具体,“去闽州吧。” “闽州可是美食聚集地,我以为你会想去苏州呢。”司徒绮月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子墨,一身大红袍,若不是这脸过于精致,不笑的时候又像是千年寒冰,一准是个新郎官的派头。 林子墨低下头,脚趾头都能想到司徒绮月在想什么,可是她难道不知道去闽州会路过苏州吗?美女不就顺路了吗?可是世间那么多女人,他眼里除了她谁也容不下。 “绮月,如果我的眼睛瞎了……”林子墨心里漾起一阵暖流,想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却不想司徒绮月一听,顿时惊叫了起来,“你的眼睛瞎了?为什么?” “没有,我是说如果。”看着司徒绮月担心焦急的样子,林子墨恨死自己这个如果了。司徒绮月拍了拍小胸脯,“我还以为你瞎了呢。” “只要可以看到你,我不介意。”林子墨说了一句他这辈子从没有说过的情话,之后脸上立刻升起了一片红晕,却挨了司徒绮月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傻啊,你瞎了就看不到我了。”—— nul 66.第六十六章 局中局 第66节第六十六章局中局 两个人一路打情骂俏着坐在马车里,一路向着城门而去,只是王府里萧弘文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一整天了别说司徒绮月的人影子,就是蛛丝马迹也,就好像凭空在人间蒸发了一样,而青衣和胧月这个时候也被带到了书房亲自问话。 萧弘文不是没有怀疑过司徒绮月想要逃离的动机,只不过觉得现在他已经认识到从前的确伤害她了,为什么她还要走? 由此可见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一开始司徒绮月并没有先要离开的念头,只不过被林子墨水一拐带,再加上萧弘文那看起来有些暧昧的意思,就让司徒绮月忍不住跑了。 “你们两个知道不知道四夫人最喜欢去什么地方?或者喜欢到哪里去?”萧弘文开口问道,心里急得不行,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发现对于那个女人他保留的了解也只有那孩童时候的那一段了。 司徒绮月的柔弱,善良,心软,都像是一张巨网铺天盖地的向着他罩来,紧紧地箍在他的身上,无法喘息。 窗外晚霞像是火焰在天边起舞,带起片片的红光,屋子里也被映照的昏黄,萧弘文的脸色很不好看,硬邦邦的没有一丝温度,比屋子外吹来的凉风还要寒冷。 “奴婢不知……”胧月颤悠悠的,跪伏在地上,眼看就要哭出声来,四夫人对她们极好,但是却不常出去走动,所以她这一时倒也说不上什么来。 倒是一旁的青衣咬了咬下唇,“王爷,四夫人喜欢去酒楼,喜欢看河边的柳枝随风摇摆的样子,还喜欢去布庄。” “酒楼,布庄?”萧弘文的眉头这会已经快要拧成一起了,这两个地方他早就派人找了根本就没有发现司徒绮月的身影,她会去哪里呢?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突然一声高喊声来,萧立轩那大嗓门远远地就可以听到了,萧弘文沉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一直等到书房的人都走干净了,萧立轩也差不多磨蹭到书房来了,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书桌上,随手拿起一只狼毫笔就在手里转了一个花,“七哥怎么了?我听说七嫂不见了?是不是真的?我早就说你对七嫂这么不好,早晚会失去的。现在好了,你得偿所愿了。” 萧立轩根本就不等萧弘文说什么,自顾自的就给萧弘文下了定论,这事他是局外人看的清清楚楚。 “放屁!”萧弘文大怒,一拍桌子,两眼瞪得像是要吃人,“七哥,你至于吗?正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不能见色忘义啊……”萧立轩继续说道,萧弘文已经超期桌子上的镇纸了,他这个弟弟可真的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啊。 “七哥,这镇纸可是父皇赐的,摔不得。”萧立轩急忙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好嘛,那块镇纸可是石头啊,这要来家伙,他又不是铁人,怎么受得了。 闻言,萧弘文也才想起这镇纸的来历,要说扔倒是也扔不出去了,但是对于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他也没有多少好气。 “不去哄着你那些情妹妹,来我这干嘛?”萧弘文一边整理书桌,一边问道。 萧立轩嘿嘿一笑,又蹭了过来,刚才那差点挨打的事情也被他忘了,“自然是好事啊,七哥啊,这嫂子呢,已经丢了一个,可不能让另一个跑了啊。” “什么意思?”萧弘文使劲想了一圈,什么丢一个,跑一个?被萧立轩弄得糊涂极了。萧立轩轻声说道:“七哥,我来的时候可是看见韩玉了,好像要出城……” “出城就出城,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萧弘文最头疼的事情就是司徒绮月下落不明,但是最不想听到和见到的人却是韩玉。 如果不是女人的虚荣心和妒忌心作祟,也许他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但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吗? “我不想要再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了,以后也不要再提起。”萧弘文冷着脸说道。 “七哥,你真的不想再听了?”萧立轩继续死皮赖脸。 萧弘文沉默,沉默,仍然是沉默。 “好吧,本来我还想发扬一下我第一侦探的能力,想要找回七嫂呢,既然七哥不需要,那就算了,我走了,还约好了金姐姐晚上一起吃大闸蟹呢。”萧立轩作势就往门外走,不过步子迈的却是极为的缓慢。 果然,还没有走到第三步,萧弘文就喊道:“慢着!” “怎么了,七哥还有事?”萧立轩一脸无辜的转过身子,眨巴着清澈的眼珠问道。 萧弘文没有好奇的斥道,“少废话,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听了这话,萧立轩也不再藏着掖着了,颠颠的又跑了回来,重新坐在了书桌上,有模有样的就开始分析,手里还拿着毛笔不住的比划,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是钢琴家呢。“七哥,你看啊,七嫂多爱那旗袍啊,费劲要弄好,昨天才第一天就已经接到订单了,这不可能撒手不管就跑了对吧?要是打算跑,还做这个干嘛?” 没等萧立轩说完,萧弘文则插嘴:“如果这是掩人耳目呢?”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能够得到七哥你的宠爱这是多大的荣幸啊,而你又决定带着七嫂去江南游玩了,有什么理由要跑掉?七哥你不要说七嫂不稀罕你的宠爱啊,全天下带眼睛的谁不知道京城第一美人深爱第一王爷啊。”说到最后,萧立轩还打趣了一把自己的哥哥。 如果放在眼前,萧弘文对司徒绮月的爱恋还有几分相信,可是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那个女人还爱他了,做了这么事情给她的全部是伤害,如果换成自己……这个如果刚一冒头,就被萧弘文拍出了脑袋,不许有这个如果! “那和韩玉有什么关系?”萧弘文问道,却挨了萧立轩一个大大的白眼,“七哥,你怎么这么笨!那韩玉早不出城晚不出城,为何要这个时候出城?” “你是说韩玉抓了司徒绮月,坏了!”萧弘文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就涌出了无限的担忧,根据韩玉对司徒绮月的恨意,杀人灭口这种事韩玉绝对做的出来。 一想到那个明媚的女子有可能就这么离开自己了,萧弘文的心里就像是浇灌了冰川上的雪水,脚下的步子却又迈的极快。 出了王府,拉起骏马,手一挥,就带着大队的人马向着城门而去了。 书房里,萧立轩并没有跟去,而是起身站在了窗前,想到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他也听说司徒绮月失踪了,于是就满城的开始晃悠,想要找到司徒绮月,却没有想到竟然遇上了林子轩。 一身雪白的衣服,儒雅的风度,手里拿着一把与季节并不相符的折扇,但是在他手里却丝毫没有突兀,浑然天成,仿佛那就是为他打造的。 “九王爷好啊,怎么有闲心逛街了啊?”林子轩笑着打了一个招呼,萧立轩只是微笑点头,不置可否,傻子都看得出,林子轩是有备而来,“林兄有话就直说,本王很忙。” 称呼一声林兄,显然是给你面子了,但是你要是不要这面子,那么他这个王爷也绝不是吃素的。 对于萧立轩华丽的警告,林子轩丝毫不介意,摇了摇折扇,上前道:“有一个消息想要透露给王爷,希望王爷保密就行了。” “免了,你的消息不听也罢。”萧立轩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了,敢情这货拿他当心里秘密收藏家了,自己承受不了,跑他这来找安慰了,谢谢了,他没有这爱好,萧立轩话落,也懒得和林子轩说什么,转身就走。 但是林子轩的声音却像是魔音一般从身后传了过来,“看来是我林某人自作动情了,原以为九王爷兄弟情深,愿意帮助七王爷解燃眉之急呢,看来传言有误啊。” “你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萧立轩猛然转过身,一把抓住林子轩的衣襟,开口问道,语调之高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既然是秘密,九王爷希望所有人都知道?”林子轩笑着看了看大街上两旁的人流,轻声说道。 两个人很快就找了一家酒楼,直奔雅间,坐定以后,萧立轩就急不可耐的追问起来,这个时候林子轩倒是也很爽快。 直接就说,王府失踪的四夫人很有可能是韩玉所为,而且韩玉一定会很快出城。 对于韩玉针对司徒绮月那从小积累的恨意,萧立轩多少从萧弘文知道了一些,很快就联想到这件事的可能性非常之大,所以也懒得再和林子轩纠缠,直奔了王府。 心里有秘密的感觉就是不错,萧立轩也小小的拿捏了一把萧弘文,才将一切说了出来。 至于林子轩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消息以及从何得知,他却想不到了。这只不过是求仁得仁的一场交换而已。 他绝不相信,林子轩会这么好心,虽然这一切是有目的的,但是和司徒绮月相比,这阴谋就不算什么了—— nul 67.第六十七章 私奔不容易 第67节第六十七章私奔不容易 马车渐渐靠近城门,暮色也越来越重,此刻过往的路人以及不那么多了,等天色再晚一些这城门就要关闭了,只有明天一早才能再开,一路上,林子墨不停地催促着车夫快一点快一点。 司徒绮月靠在车厢里,一颗心被提了起来,心乱如麻,很想回头望向马车后的街道,又生生忍住了,这让她有些焦躁和不安起来。 “什么人,下车检查!”马车外传来了士兵拦路的声音,今天七王府的四夫人不见了,守卫的城门都已经接到了封锁令,任何人不经搜查都不能离开京都。 林子墨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磅礴的气势从身上流转而出,一身红衣又是灿烂炫目,与天际晚霞辉映,竟然不输分色。 士兵也被眼前的男人震惊了,知道是拦了大人物的车了,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顶着头皮硬上了。 “这位大人,还请下车接受检查。” 揉搓着手指上那白玉戒指,林子墨一动不动的站在车头,仿佛天地这一刻都为他静止了一般,周围喧闹的声音渐渐平息,这一片小小的天地出奇的宁静。 士兵们被林子墨身上流露出的气质所震惊不已,心生惧意,见林子墨没有动静,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们要搜车?可知车上坐的什么人吗?”林子墨此言一出,四周更加寂静了,士兵们纷纷面面相觑,眼前的人这气势就了不得了,难道车上还有大人物不成? “这位大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一开始的那个士兵不甘心又咬牙说了一句,但是在喵到了林子墨腰上挂的那串玉牌之后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了。 大周朝对文人一向礼崇,就是举人也可以和一方知府平辈论交,可直接面见地方大员而不用等候。而举人们通常都会悬挂腰牌作为身份的象征,这些玉牌也成为了人们对举人的鉴定方式。 士兵之所以惊讶就是因为没想到眼前这个穿的红如火的男子竟然是个举人。 “好,不为难你。”林子墨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把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露出了司徒绮月那易容后韩玉的半张脸,只是轻轻一瞥,帘子又很快放了下来,林子墨拱了拱手,“王尚书的夫人要去西山玉凉寺还愿,你还要搜查么?” “不敢,不敢。”士兵慌张的摇了摇头,躬身让开了城门的位置。刚才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是女子那绝色的容貌就已经够他做好几晚美梦的了,早就听说王尚书纳了一个小妾,国色天香,今天真是好福气啊,竟然能够见到真人。 士兵继续陶醉在守城不错的福利上,林子墨已然重新跳上了马车,吩咐了车夫一声继续赶路,一声鞭子甩起,马车悠悠的就走出了城门。 而此时萧弘文正急的不断地挥舞着皮鞭,催促着胯下的骏马赶快行路,就在他刚望见城门的时候,却见前面一辆马车已经晃悠悠的跑了出去。 “拦下那辆马车,本王重重有赏!”萧弘文手里握着马鞭向前一指,他不知道为何,眼看着前面那辆马车渐行渐远的样子,心口竟然隐隐作痛,有种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心口撕裂出去一般。 士兵们先是一怔,随即就匆忙地向着马车行驶的方向跑去,这前后脚的功夫,马车倒是也只走出去三五十米。 萧弘文声音很大,车里的林子墨和司徒绮月也听到了声音,林子墨还好,镇静的吩咐车夫停下马车,倒是司徒绮月一颗心开始欢快的跳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自己是假冒的啊…… “吁……”马车随着车夫的呼声靠在路边停了下来,路边的野草苍黄,有种凄凉的味道,黑色不知名的小飞虫绕在野草的枝干旁飞来飞去,不知道是感叹暖阳的落幕还是在悲伤冬日的即将到来。 林子墨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脸上挂着邪魅的笑,顺手掐了一根仍有绿意的草叶,叼在嘴里,说不出的风流倜傥,这个样子怕是要引无数女子竞折腰了。 “七王爷,行路匆匆,所为何啊?” 萧弘文骑着马来到了马车前,眉峰皱起,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林子墨,不过眼前这人的衣服是不是太鲜艳了一点啊。 一个刺客穿的和新郎官似的,难道这是最新流行不成?不过这个男人穿红衣倒是没有那么难看,不过不如自己好看。 在心里鉴定完毕以后,萧弘文直接走到了马车前,就要掀开车帘却被林子墨伸手拦住了,“王爷,虽然你和韩玉姑娘是旧交,但是现在这样做怕是瓜田李下惹人非议吧。” “哼!本王做事不用你教!”事关司徒绮月的安危,萧弘文刺客什么也顾不上了,掀开帘子,正巧和司徒绮月的目光对上,“……” 两个人都互相看着,没有说话,司徒绮月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紧紧握在一起了,就差抓烂衣服了。 “王爷,这么急着追出来,是不是想重温旧情啊?”司徒绮月率先打破了沉默,要不然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这话说得萧弘文像是手里的帘子很烫手一般,连忙松开,“韩玉,绮月不见了。” 一旁的林子墨微微诧异,没有想到司徒绮月这随机应变的能力倒是挺快的,要知道他虽然是刺客,性子冷漠,但是有时候为了不得已的原因也回易容成别人,探听情报,那个时候就不只是要易容容貌了,还有性格,以及说话的方式,没有想到这司徒绮月没人教倒是还挺有天分的嘛。 司徒绮月是没有人教,但是先进这个时代几百年的时空,书如大海,还有网络信息,电视新闻,可以说不出门就纵观天下了。 “莫非王爷以为是我带走了不成吗?如果是这样,王爷大可以搜车,不过这车厢如此狭窄想必王爷早就一目了然了把?” “韩玉,不要伤害她。”萧弘文咽了咽口水,随后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他怕自己的威胁反而让韩玉不顾一切起来。 “王爷多虑了。”司徒绮月淡淡的说了一句,眸子里却有种莫名的伤感,这个给予她伤害最多的男人竟然在要求别人不要伤害她?不得不说这像是一个很冷的笑话,让人毛骨生寒。 眼看萧弘文平静的离开,林子墨嘴角微微上翘,钻进了马车,就吩咐车夫继续赶路。 “王爷……”萧弘文望着马车留下的尘土飞扬,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眼看天色渐晚,身旁的侍卫忍不住唤道。 “这条路是通往哪里?”萧弘文问道,目光却没有离开。 “好像是去江南的方向……”侍卫答道。 “江南?”萧弘文一愣,这是他要带司徒绮月去得地方,江南山水多灵秀,不乏奇人异事,他一方面是像要去见识一番,一方面是看看有没有机缘找到传说中的神医为司徒绮月治好脸上的伤疤。 周遭有个士兵也耳尖的听到了江南一词,心下微微纳闷,刚才不是说去西山吗?怎么这会就改道了?这些大人物真是好福气啊,想去哪里去哪里。 不对!士兵连忙震惊起来,扑通就跪在了地上,“王爷,刚才马车里的人说是要去西山玉凉寺还愿。” “江南,西山?”萧弘文在嘴里念叨了两遍,猛然觉得不对劲,翻身上马,马鞭高高举起,响亮的声音在空中甩了一声。 “奔行直追那辆马车!” 身后呼啦啦的侍卫们随着萧弘文的一声吩咐也纷纷窜上了马,拉起缰绳,追了出去。 “车夫,这是你的赏金,你只要跑到下一个城镇,就可以回去了。”林子墨在马车行出了差不多十里路的时候,吩咐马车靠边停下,便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吩咐道。 虽然车夫不明白,但是谁和金子过不去啊,当下便接了过来,冲着林子墨点头哈腰,随后就又重新驾着马车跑了出去。 路边两个身影站在长满荒草的路上,径自站着,还剩下一角的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子墨你在搞什么鬼?这天马上就黑了,荒山野岭的难道要以身喂狼吗?”司徒绮月不满的抱怨,风中的寒意让她感到冰冷。 “嘘!”林子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就拉着司徒绮月躲到了一旁的山丘后面。“不要大声说话,没准萧弘文还会追过来。” “你怎么知道他会追来,我们不都是摆月兑他了吗?”司徒绮月狐疑的说道,看着林子墨,脸上写满了不信。 林子墨冷哼一声,“如果他那么好骗,他就不是萧七王爷了。” “那我们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一会不被野兽吃了,也会被蚊子吃了。”司徒绮月问道,虽然这衣服已经包的很严实了,但是架不住蚊子力量大啊,下口的时候不分上下左右,她已经感觉到脖子和眼皮上被叮了两口了。 “忍忍吧,冬天来了就没蚊子了。”林子墨想了想说道,司徒绮月嘴角一抽,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她要是能在这里等到冬天,那么她真怀疑她是不是变成木乃伊的形态了—— nul 68.第六十八章 杀他一个回马枪 第68节第六十八章杀他一个回马枪 果然过了没有一会的功夫,远处就渐渐传来马蹄的声响,司徒绮月以一种震惊的眼神偏过头正巧看见林子墨得意的冲着她吐舌头。浪客中文网 “你猜的还不错,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司徒绮月微微笑了起来,看不出来林子墨还是蛮有料得嘛,虽然平时总冷着脸。 “我们杀一个回马枪,现在趁着城门还没有关,我们明天再走。”林子墨拉着司徒绮月一双小手站了起来,丝毫没有想到他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 直到司徒绮月的手不停地挣扎,林子墨才红着脸松开,顿时说话也有些结巴了起来,“对…对不起,我……” 你能想象一个杀人如吃饭一样简单的人,这个时候竟然红着脸不知所粗的模样吗?不过司徒绮月却也是脸上微红,她一直就可以感觉到林子墨对她的不同,可是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又让她有些慌乱起来。 秋风冷冽,但是两个人却一前一后的谁也没有说话,不过按照这个速度走到城门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也只有冷冰冰的大锁了。 “我们今晚要露宿了。”司徒绮月叹了一口气,有些凄凉,这不比夏天了,一到了晚上气温骤降,在外面睡一晚上的话,就他们这单薄的衣衫恐怕会容易病了的。 “不用。”林子墨瞄了一眼那高高的城墙,斩钉截铁的说道,司徒绮月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自己怎么把身边这个男人的本事给望了呢。 两个人又沿着城墙溜达了一会,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城内的动静也平静了下来,林子墨一把将司徒绮月抱在了怀里,红色的风衣将两个人的身体裹在了一起。 耳边只有空气和风交织呼啸的声音,司徒绮月感觉一阵晕眩,再站定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已经到了京城之中,入眼的都是屋宇商铺。 还不等一口气歇过来,林子墨又把司徒绮月抱了起来,迅速的消失在城墙下,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在这里站久了就会成为巨大的目标了。 现在气的鼻子冒烟的就是萧弘文了,他在路上将马车拦截了下来,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马车上只有车夫一个人,而韩玉和林子墨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个时候,萧弘文已经百分之百的确定司徒绮月的失踪和这两个人月兑不了关系了,这做贼心虚也太明显了吧。 车夫倒是很老实,将林子墨如何雇用他以及怎么嘱咐他的话都说了出来,甚至还将林子墨临走打赏他的那锭金子献了出来。 问明了以后,萧弘文摆了摆手,就让车夫走了,这种小人物不敢糊弄他的,当然那金子他也是不可能收下的。 失去了线索,他也没有办法,如今就只有打道回府了,从长计议。城门虽然关了,但是他王爷的身份摆在那里,很快那扇沉重的城门就重新打开了。 回到王府的时候,萧立轩正在花厅吃饭呢,一见萧弘文回来了,连忙放下碗筷跑了过来,冲着萧弘文的身后望了好几眼,才回头问道:“七哥,你怎么没有把七嫂带回来?” 萧弘文现在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是他不带嘛?他要是看见司徒绮月就是绑也要绑回来啊。顿时没有好奇的低吼道:“跑了!” “跑了?跑哪里去了?七哥,我不是都告诉你线索了吗?你怎么还没有把人带回来啊?”萧立轩像是上了弦,噼里啪啦的就开始没完了。 不过萧弘文也是心里有气,但是在拍桌子瞪眼都没有效果的情况下,他选择了沉默,胡乱的吃了一点东西就钻进书房去了。 本来萧立轩也向跟进去,但是却被侍卫拦住了,显然是萧弘文吩咐的嘛。 “呸!小气!说都不让说!”萧立轩擤了擤鼻子,就走了。 林府,灯火辉煌,满室通明。两男一女此时正坐在桌子旁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韩姑娘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林子轩客气的端起酒杯冲着司徒绮月遥遥敬了一杯。 司徒绮月显然已经完全融入到客人这个身份中了,端起酒杯客气的点了点头,随后也是一饮而尽。 “好酒量!”林子轩赞道,却没有注意到林子墨那微微皱起的眉峰。 酒过三巡后,几人用完了饭菜就开始坐在了客厅说起话来,本来林子墨是不愿意和他这个大哥在一起的,但是司徒绮月觉得第一次来人家做客,现在主人要求,总是不好拒绝的吧。 虽然林子轩曾经跑到他的窗前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但是这也被她自动忘记了。 “韩姑娘,明人不说暗话,司徒绮月现在在哪里?”林子轩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倒是让司徒绮月和林子墨微微诧异,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大哥,司徒绮月的事情,我自会处理。”林子墨低沉着嗓音说道,他不知道林子轩对司徒绮月的心意,但是他却不允许有人横插一脚。 司徒绮月也是微微笑着说道:“林大哥,今日赶路有些疲劳了。” 对于韩玉的意思,林子轩让丫鬟陪伴着去了厢房,而林子墨则留了下来,这两兄弟说不得要互相敲打一番。 屋子里很快就剩下两个人了,灯火摇曳,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彼此对视着。 “大哥,萧弘文那里是你透露出去的消息吧?”林子墨的脸色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但是语气里却夹杂了一丝怒意。 “我也是为了你好……”林子轩开口道,却被打断了,“为我好?如果为了我好,就请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林子墨,你别忘了姓林!不是姓司徒!”林子轩气急败坏的吼道。 “那又怎么样?我是姓林,可是这个姓氏给了我什么,你补是不清楚!”林子墨想到那些不堪的往事,心里的火气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一个大家族的人,但是却为了家族的使命,被带到了一个杀手训练营从那里度过了十年,睁开眼睛就是杀人,闭上眼睛还要提防被杀。 一度他都在心里认为自己是不是捡来的孩子,为什么他的其他兄弟就可以在家里养尊处优过着大少爷一般的生活?而他就要从残肢断骸的血海里一步步爬出来。 直到他掌控了冷月宫以后,林子轩的到来才让他明白了原因,他们是双生子,一明一暗,按照家族长老的安排就是两个人只有一个人是再黑暗中行走的,那个人就是他,这样的命运竟然是因为他小时候睡觉轻,一点动静就会醒来,老人们觉得他谨慎,适合培养成林家在黑暗中的代言人。 命运太可笑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但是家族的老人却一个个无奈天命,相继离世,而一时风光无两的林家也很快低调了起来,但是家主的位置,林子轩和他同样没有兴趣,虽然两个人都姓林,但是却不再参与林家的事务了。 由于二人嫡子的特殊性,林家家主也无权指使,只好放任了,从此以后,林子墨越来越享受站在阳光下的感觉,尤其是那些阔别已久的花香,草木香,以及街上那些喧闹的人流都成了他心里的填充。 弥为珍贵的还要说是司徒绮月的出现,才让他觉得人生有苦也可以笑,看着那个女人坚强的咬牙撑下去的模样,他连一点点抱怨的心思也没有了。 容颜对于女人的重要性,没有语言能够说清楚,恐怕就是用富可敌国的财宝也不会有人愿意失去倾国倾城的容颜吧。 司徒绮月只是笑着无所谓,即使小小的失落都被她很好的转移了出去,连带着林子墨对那些血雨腥风的不开心回忆。 半响,林子轩默默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无论如何也劝不动自己这位弟弟了的,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保护好你自己,如果那个女人伤害到你,我会杀了她。” 虽然这话让林子墨有些不满,但是他却在这叮咛中感到了亲人的安慰和关心,眸子微微湿润,轻轻点了点头,“大哥,我会的,我也会保护好她。” 望着林子墨离开的身影,林子轩的眼神却缩了起来,只是一个瞬间,便离开了客厅。如果有人眼尖的话就可以看到,黑暗中有一个身影匆匆飞过,速度快的像是一阵风。 萧弘文今天可以说是颓败极了,从他手握兵权以后还没有如此的挫败过呢,这简直就像是在他的脸上重重甩了一个耳光。 堂堂的王爷,居然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好,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桌子上有几本奏折都是针对他的,却是皇后送来的,派人留了话,看着办。 皇后早就怀疑王府里的四夫人是司徒绮月了,这个节骨眼更是调动了不少人马开始搜查起来,只不过萧弘文都找不到,她更找不到了。 如今把奏折送来,更是对此事表示了严重的不满。当日她来王府,司徒绮月不跟她走,她没有办法,只好派人来暗中照顾司徒绮月。 但是谁能想到这个王府里居然还能丢了一个大活人,现在司徒绮梦都已经后悔死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用绑的—— nul 73.第七十三章 冤家路窄 第73节第七十三章冤家路窄 凉风吹过,司徒绮月站在原地,望着云儿远去的背影,心里大为惊讶,这还是那个为了安葬老父苦苦哀求跪倒在身前的女子吗? 说什么为奴为婢,做牛做马?虽然一开始司徒绮月就没有将这个话当回事,可是这严重的落差却让她心里极为受伤,是她犯二了吗? “林子墨,我回来了。浪客中文网”时光境迁,司徒绮月摇了脑袋把关于那糟粕的心情抛掉后,就随着暗中保护她的人欣喜的回了客栈。 只是任司徒绮月神经再大,也没有想到这一幕后出现在她的眼前,两张雕刻着百鸟迎春门框的木门呼扇打开了以后,深秋凉风经过,却是有些唐突了满室春情。 前脚刚刚赶走的云儿此时正跌坐在林子墨的怀里,手里端着一个小酒盅,轻轻缓缓的往林子墨嘴里送,一脸的媚态,满脸的娇羞,七分春情三分醉意。 “你们……”司徒绮月眨了眨眼,差点以为自己幻觉了。 林子墨一把将身子的女人推开,伸出手冲着司徒绮月说道:“月儿……” “姐姐,您累了吧,快回房休息吧。”云儿拉住了林子墨的手臂,亲热的说完,偏过头又冲着林子墨抛了一个媚眼。 姐姐?谁是她姐姐?司徒绮月模着心口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冷静的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林子墨望着司徒绮月离开的方向,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什么,而是负手身后,站在原地冷冷的说道:“云使,你过分了。” “哼!”一声冷笑从云儿的鼻孔里发出来,那个楚楚可怜又带着几分娇蛮的女子,此刻浑然一股冷艳的味道,让人不敢靠近,“宫主,您为了这个女人都敢抛却冷月宫,属下也只不过要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可以做冷月宫的女主人而已,您又何必大发脾气呢?” “……”林子墨一甩修跑,转身坐回了床榻,端起桌子上的酒盅一口就喝尽了,云儿悠然的走过去,拎起酒壶又给倒满了,林子墨又立刻端起来喝干了。 “宫主,几个长老和护法可是闹得厉害啊,恐怕您这太平日子没有那么容易就度过去。这个女人身世不简单不说,就是她这个软弱的性格,日后必然也是受欺负的,将来她没有能力协助您打理冷月宫的。” “与你无关。”林子墨淡淡的说道,语气里充满了不在乎。 “宫主,云儿喜欢你,云儿可以帮助你,云儿……” “够了。”林子墨一把推开身上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的女子,刚才的肢体接触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宫主……”云儿有些失落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眼里的怒气在看到林子墨那张俊脸的时候一闪而过,继而又温柔的说了一句,“云儿告退了。” 出了房门,云儿狠毒的看向了司徒绮月的房间,从小的时候她就喜欢林子墨,而且她是长老的女儿,在冷月宫的地位很超然,谁想到林子墨只不过出去了一趟竟然就遇上了一个横刀夺爱的狐狸精。 云儿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定格在了最初的时候,这也不是她的真面目,但是作为一个杀手,她知道如何掩藏自己。 铛铛。敲开了房门,司徒绮月一脸不悦的望着云儿,这个女人来干嘛? “姐姐,不让人家进去吗?”云儿娇滴滴的声音传入耳里,端着架子,捏着矫情的兰花指,伸着脑袋望着房间。 司徒绮月让开了一个过道,将云儿让了进去,“你来干什么?” “姐姐不要这么见外吗?以后我们都是老爷的女人了,自然要好好联络感情了。”云儿一边所一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你是他的女人,我不是。好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可以走了。”司徒绮月冷冷的说道,心里郁闷不已。 “真的?”云儿的眼里闪过一阵惊喜,“你打算退出了?” “退出?”司徒绮月蹙眉,她在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云儿也意识到刚才自己说的有点漏了,连忙摆了摆手,这巨大的惊喜冲击下,让她有些失态了。 虽然林子墨对司徒绮月一颗真心恨不得天地可鉴,但是如果司徒绮月不喜欢林子墨,那么她还是有机会的,想到这,云儿的一颗心又活络了起来。 “好了,今晚我就不陪你睡了,老爷还等着我呢。”云儿说完,小蛮腰一扭一扭的就离开了屋子。 烛火嫣然,空气中有种蜡油的味道,对窗孤影,忍不住忆前尘往事。目光有意无意的向着门口的味道扫了一眼,安静的门窗没有一丁点动静。 司徒绮月苦笑的摇了摇头,是她太单纯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很简单,路见不平捡来的一个女人竟然和林子墨…… 她甚至连质问的心思都没有,闭上眼好像这些都与她无关,可是为什么只有一点点的讨厌却没有吃醋的感觉呢? 难道自己真的不喜欢林子墨吗?司徒绮月的心里很乱很乱,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感觉自己对林子墨的感情不是自己想得那样子。 第二天一早,门口传来大声的敲门声,“姐姐,起床了,这都几点了,老爷都已经洗漱完毕了,你怎么还不起床呢?” 云儿的声音很大,不仅将屋内的司徒绮月吵醒了,更连带客栈里的人也都纷纷投过了目光,看着这边,还有云儿那些话,客栈里那些行路走的赶脚商人都知道这个屋子里住的是一个贪睡的懒女人了,各个都有些鄙夷。 “怎么这么早就来敲门?”司徒绮月揉着惺忪的眼皮,将门打开,眯着小眼睛扫了一圈周围,门口站着的是云儿,可云儿身后怎么那么多陌生人望着她,眼神还有点鄙视,再想到云儿刚才说的话,司徒绮月差点暴走,一下子也精神了起来。 “不早了吧,这都日上三竿了。”云儿嗲着嗓子说道,又偷瞄了一眼司徒绮月,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她没有想到这效果不错。 “好吧知道了。”司徒绮月应了一声,又把门关上,却被云儿伸出拦住了,司徒绮月不解的用眼神望着云儿。 “姐姐,不会是想偷偷的回去睡吧。”云儿这么一说,客栈里的人纷纷好奇的望了过来,眼神里的八卦意思让司徒绮月很不爽。 “那你想怎么样?”司徒绮月不满的怒道,直接将门关上了,这个云儿真是讨厌,不惹她生气就过不去一天,没事就来挑拨她,有功夫就烦林子墨去! 早饭是在大厅里一起吃的,司徒绮月和云儿一左一右的坐在林子墨身边,一盘子油条,每人一碗豆浆,还有两碟咸菜。 一晚上过去了,肚子早就有点饿了,司徒绮月很快就大快朵颐起来,云儿却故作无意的说道:“老爷还没有动筷子呢……” 司徒绮月一口豆浆差点噎着,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林子墨爱吃不吃! “吃饭。”林子墨不悦的瞪了一眼云儿,却悄悄的从袖口掏出一块巾帕放在了司徒绮月手边,云儿见了撇了撇嘴,只用了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没出息。” 吃过了早饭,司徒绮月便溜达着出门了,却在门口巧遇了云儿。“姐姐,去逛街是嘛?云儿和你一起去吧,如果姐姐要买东西,云儿可以帮您拿着。” 司徒绮月咬了咬牙,始终没有想到可以拒绝的话,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比她还不按常理出牌,恐怕即使她不同意她跟着,她也会继续跟着。 百花镇的街上很是热闹,后来一打听,原来竟然是集市的日子,不仅卖东西的人多,上街买东西的人也很多。 云儿走在前面,每个摊子都要上前看一遍,见到喜欢的东西便会全部买下来,司徒绮月跟在后边翻着白眼,手上却抱着一堆东西,这些没一个是她买的。 说好的不是她买东西云儿帮拿着吗?这刚出来半个时辰风向标就转了方向,这让司徒绮月大为压抑,不过想了想,拿着就拿着吧,谁让人家说这些东西她也要用的,瞄了一眼那很不显眼的一块布料。 “云儿,够了吗?买了这么多东西,我们拿不了的。”这会已经到中午了,虽然已经是秋天了,这会仍然有些热了起来。 走在前面的云儿听到了司徒绮月的喊声,慢慢转过身,抿唇道:“是你拿不了了吧,一会买了的东西我自己拿好了吧。怎么当人家姐姐的,逛街都不愿意陪人家。”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搐,果然摊位两旁的人都扭过头来看着她这个“无良”姐姐。 “好,逛!”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一张脸都快憋红了。 云儿满脸笑容的又奋斗在了一个摊位上,是一个卖玉石的,有一对白玉手镯,十分透明好看,顿时吸引了云儿的视线,就连司徒绮月都觉得好美,下意识就伸出手去,却慢了一步。 “哟,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原来又是你们俩啊.”粗胖的大手的主人扭头一看,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砸。” “……”司徒绮月一双眼睛转了转,在胖女人和云儿身上打转,不巧的是云儿也在打量着她,两个女人谁也不说话,自顾自的站着,这让胖女人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nul 74.第七十四章 凤凰血 第74节第七十四章凤凰血 “你们两个哑巴了,不会说话了吗?”胖女人插着腰,唾沫星子外溅。司徒绮月嘴角抽搐,不动声色的向后迈了一步,“这位夫人,有事吗?难道你想说我们抢你的手镯?可是手镯就在你的手里啊,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不要带的上去,摘不下来啊,如果那样子的话恐怕要把手砍了才行啊。” “砍了……”胖女人瞥了司徒绮月一眼,二话不说就把手镯戴在了了自己的手上,得意洋洋的显摆了一把,才开始往下褪,却发现手镯像是卡在手腕上一样,怎么也弄不下来了。 古代没有肥皂也没有沐浴露,这个胖女人该怎么摘下这手镯呢?司徒绮月托着下巴开始想到,不过她也就是想想而已,才没有闲情管闲事。 眼见胖女人急的已经满头冒汗了,右手来回使劲的想要把手镯从左手上摘下来,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那镯子就是老实的呆在手上,弄不下来。 小摊上的老板见此一个劲的催促着胖女人给钱,生怕这镯子被拿走就回不来了。司徒绮月模了模鼻子,嘴角一勾,悄悄的流出了人群,云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你怎么知道她摘不下来?”云儿的声音充满了好奇,没有昨日的娇蛮,也没有在林子墨面前的妩媚。 “……”司徒绮月仿佛没有听到,继续向前走,这个问题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她懒得回答。 “她怎么才能摘下来?”云儿不以为意,显然也是意识到自己问的太愚蠢了,那胖女人手那么粗,镯子口径那么小。 “……”司徒绮月默了。 “说话啊,你哑巴了。”云儿跺了跺脚,急道。 司徒绮月悠悠转身,怀里抱着不少东西,不像云儿一身轻松,死沉死沉的让她也有点累了,直接放进了云儿的怀里,“你和坏女人学坏了。” 说完,司徒绮月转身就离开了,这个云儿也真是过分了,自己买的东西自己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要从小养成好习惯! “喂喂……”云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但是却没有落进司徒绮月的耳朵里。 一个人逛街虽然有点孤单,不像以前三五成群结伴逛街热闹,但是游走在这百花盛开的镇子里仍然觉得舒心不少。 不自觉的模了模手上那枚戒指,司徒绮月眼睛微微眯起,她刚才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好像和这个戒指的样子好像,却一疏忽给忘记了。 啊!司徒绮月突然一拍脑门,她想起来了,是这一片羽毛,凤凰的羽毛,与她这枚戒指内壁所雕刻的图案是一样的。 虽然送她戒指的那个老人说这个戒指只是很平常的岫玉,但是不知为何,司徒绮月总觉得这个戒指带着一股沧桑的感觉,也许历史的沉重附加给了这枚戒指别样的意义。 只是刚才那个图案在哪里看到了?这会司徒绮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站在原地,任由身旁的人流走过,她却在努力的回想。 “夫人,主人有命,速归。”一直隐藏在暗处保护司徒绮月的人突然现身出来,冲着司徒绮月作揖说道。 “什么事?”司徒绮月拉回了记忆,打量了眼前这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倒是有几分农夫的模样,可是他却是一个杀手。 “主人有命,请夫人随属下立刻回去。”板着一张脸的杀手说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好,把云儿找回来,我们一起回去吧,她一个人在外面遇到危险就麻烦了。”司徒绮月想了想说道。 “……”杀手郁闷了,云使还需要有人保护吗?如果真的遇到危险,那么麻烦的也一定是别人。 “哟,姐姐真是好心肠啊,妹妹还以为姐姐打算抛下我不管呢,买这么多东西打算累死我,这会还会在乎我的安危吗?”还没等两个人返回去寻找云儿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云儿那阴阳怪调的声音。 司徒绮月眼一抽,真是好心没好报,索性不管她,沉着脸就大步向前走,杀手很快也跟了上去,他要保护司徒绮月,却没必要保护云儿。 望着司徒绮月远去的身影,云儿发起呆来,手上的东西不经意掉了几件都没有发现。从小到大,她就被灌输了作为杀手的使命,除了对林子墨一人外,她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当然也不会有人对她关心。 你敢关心一个杀手吗?你敢,因为你唯一敢关心的就是杀手的剑是否磨得锋利,不然一刀砍不死的话,会延长你的痛苦的。 回到客栈以后,司徒绮月直接就去了林子墨的房间,她有些害怕,有些担心,推开门直接就开口问道:“是不是他来了?” 林子墨眉眼一沉,“他?他是谁?” “装什么糊涂?萧弘文啊。”司徒绮月不满的瞪了一眼林子墨,后者才慢吞吞的说道:“月儿,恐怕我们要在这百花镇多呆一些日子了。” “就这事?”司徒绮月蹙眉,如果真的是这件事,他为何这么急着把自己喊回来?“还有一件事,就是你以后最好不要外出,可以吗?”林子墨带着恳求的声音问道。 “不可以!”司徒绮月斩钉截铁的说道,林子墨满脸为难的唤道:“绮月……”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司徒绮月冷冷的问道,她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在她想来,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不值得原谅。 碰!门被推开,云儿款款走了进来,司徒绮月月复诽了一句:真是阴魂不散啊。云儿不关心司徒绮月在心里怎么想她,迈着莲花碎步走了过来,身上熏得香气馥郁的让人想要转头寻找新鲜空气,“姐姐,老爷当然是有事瞒着你了,难道我会告诉你我要和老爷去采药吗?” “采药?采什么药?”司徒绮月一愣,问道,但是眼神却是看着林子墨。 “呵呵,姐姐不要问了,肯定是与你无关的了。”云儿抖着小手帕在司徒绮月眼前不停地晃啊晃啊,很快司徒绮月就晕倒在了云儿的怀里。 “你不许伤害她!”见此,林子墨则是很平静,却又担忧的看了一眼司徒绮月,冷冰冰的警告了一声云儿。 “我会让你看到她是不适合你的女人,所以我比你更需要她活着。”云儿模了模司徒绮月的脸颊,虽然此刻司徒绮月还是带着韩玉的面具,但是面具下那张丑脸在云儿的揉捏下很快就暴露了出来。 林子墨抿了抿唇,望着司徒绮月失去面具遮掩的脸庞,心中一痛,却是坚定地说道:“我会治好她的。” “宫主您不是天下第一,话可不要说得太满,藏有凤凰血的宝藏,可是有无数的人打破脑袋都想得到的。”云儿不解风情的泼了一盆冷水。 可是她说的没有错,三天前,不知为何,江湖上竟然传言,上一任武林盟主的宝藏被人发现了,藏宝地却机关重重,进去了多少人,却也死了多少人了。 上一任武林盟主任逍遥是一个爱美玉黄金如命的家伙,搜刮了无数的珠宝都藏在了一处山峰的肚月复之中,并且建造了层层的机关陷阱,一不小心就会让人踏进阎罗地府。 千小心万小心,却都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出来,金银虽让人眼馋,但是也要有命花才行啊, 所以这无疑打退了一拨人的心思。 宝藏里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凤凰血,凤凰血当然不是凤凰的血而是一种植物,红艳如火,枝繁叶茂,通体都是比红色的,人服用以后可以起死回生,可以说是珍贵之极。 林子墨之所以想要去这个藏宝地碰碰运气,就是想要通过凤凰血为司徒绮月治好脸上的伤。可是此行实在危险,所以他决定一个人去。 “凤凰血?”司徒绮月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惊醒了屋子里的两个人。云儿颤抖着手指,不敢相信的望着司徒绮月,她的迷药失效了吗? “月儿,你……”林子墨也是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要知道,云使在江湖上也是一流的高手了,尤其擅长这些不大光明的招数,刚才他可眼看着司徒绮月晕倒的。 “你怎么醒来了?”云儿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 “先告诉我,凤凰血是什么?”司徒绮月看也不看林子墨,冲着云儿问道。 云儿倒是也没有含糊,直接一五一十的将所有来龙去脉交代了一番,才又问道:“你到底怎么醒来的?” 自家本领自家知,她靠着这迷药纵横江湖,可以说所向无敌了。 “我根本就没有睡着。”司徒绮月说道,云儿辩解道:“可是我……”没有说完就被司徒绮月直接打断了,“别可是了,你一拿手绢不就是要弄晕我嘛?身上扑了这么多香粉不就是为了掩盖你身上那些迷药或者毒药的味道嘛!” 云儿则满脸苍白,不敢想象如果是敌人发现了她这个致命的漏洞,她还有没有命活—— nul 75.第七十五章 凤凰血 第75节第七十五章凤凰血 “月儿,”林子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到底是因为司徒绮月识破了他们的手段还是因为欺瞒,一双眸子深沉如水,嘴唇抿了又抿,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浪客中文网 司徒绮月没有好气的瞪了一眼云儿,“你到底是谁?” “姐姐,你说呢?”云儿此刻有些惊慌的神色也已经平静了不少,听到司徒绮月问她,却是没有犹豫,向后面的林子墨走了过去,伸出手挽着林子墨的胳膊,指了指,“我和他一起长大的,你说我是谁?” “哦,原来你是林妹妹啊。”司徒绮月恍然大悟,特意将妹妹两个字要的重重的,青梅竹马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投胎的时候领了一个好的号牌吗? “你!”云儿大怒,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她数次向林子墨表明心意,都被林子墨以妹妹的名义拒绝,这个时候,司徒绮月又提妹妹两个字,无异于在她的心口上撒了一把盐粒,疼得发咸。 扑哧!林子墨倒是没忍住,笑了出来,顿时吸引了两个女人的眼光,冰山花开,这种美景谁会错过? “月儿,”林子墨蹙眉,“她是冷月宫的特使。” ……这下轮到司徒绮月郁闷了,这还是那个当街卖身的可怜女子吗?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冷月宫的头牌杀手,还是典型的杀二代,云儿的父亲竟然还是冷月宫的长老。 “那个什么盟主的宝藏在什么地方?一定要去吗?”司徒绮月忍不住问道,林子墨点了点头,脸色郑重的的看着司徒绮月,“月儿,你不用担心,宝藏就在百花镇附近的百花山上,距离此处不足十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司徒绮月的脸色一下一下的沉了下来,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至今那个地方都没有活着出来的人,没有危险?这是骗鬼呢? 想了一下以后,司徒绮月才缓缓地说道:“好,要去的话必须带上我!” “不行!”“不行!”两个声音一口同声的说道,司徒绮月望了望林子墨和云儿,“如果你们不带我去,那么谁也别想去!” “月儿,不要闹好不好?那个地方很危险……”林子墨走了过来,双手扶着司徒绮月的双肩温柔的解释,“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危险吗?”司徒绮月反问道。 “你不会武功,到时候我怕……”林子墨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怕我拖累你是吗?”司徒绮月扭过脸,拒绝看着林子墨。 云儿看不过去了,几步就踏了过来,冷淡的说道:“你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就你这四体不勤的如果跟着我们,简直就是累赘,没准还会害死我们呢!” “闭嘴!”林子墨扭过头,冲着云儿怒吼,咆哮的声音震得桌子上的茶碗都开始晃荡。 “宫主,我说的错了吗?如果让这个女人跟着,恐怕我们死的也会更快一下。”云儿不怕林子墨对她发火,继续说道,指着司徒绮月的眉心,“你看看她,性格懦弱,不会武功,而且还这么丑,宫主,你离开她吧。” 呃,司徒绮月捂着脑门,这变化的也太快了,她有点接受不了,怎么才一会功夫讨论的就成了她的归属问题了呢?就算这云杀手喜欢林子墨,那也不用把她贬低的这么差吧,她也是有优点的好不好? 懦弱吗?这叫脾气好,温婉吧。不会武功的多了,又不差她一个,她也很有名气的好不好?她可是才女啊。丑,好吧,这个确实丑了点。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吧!”林子墨这会已经压着脾气呢,尤其是在司徒绮月身前,他更是有点惶恐,他也没有想到云儿竟然这么直白的说这些话。 “宫主……”云儿不甘心,“闭嘴!滚出去!”林子墨近乎咆哮。 “你让我滚?”云儿从来没有想到林子墨为了司徒绮月竟然这么和她说话,顿时眼圈一红,跑了出去。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微微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月儿……”林子墨犹豫了半晌才慢慢说道:“我可以带你去,但是我只能留你在外围,是不会带你进去的,藏宝的地方机关重重,就是我也没有几分把握的。” “林子墨,可不可以不去?”司徒绮月问道,眼里闪过期盼,但是当她看到林子墨摇头的时候却感觉心里的苦又多了。 “其实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真的不是容貌,虽然我也是一个女人,喜欢美丽,但是我却不希望用你的安危去换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宁愿永远做一个丑女人,也不希望你为了而受到有可能的伤害。” “月儿,你应该得到更好的。”林子墨的声音传来,司徒绮月无奈的低垂眼眸,她说了那么多还是没有用吗?她真的阻止不了吗? 这个时候,京城里的大街小巷也开始喧闹起来,各个车行,也忙碌了起来。马匹市场也格外的热闹,生意好了很多。 王府里,萧弘文书桌上摆了一桌子书信,全部都是情报系统送上来的,百花山竟然出了宝藏,这事透着一股子诡异,但是还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很多侠客,武士纷纷整装赶去了百花镇,生怕去晚了所有宝藏都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不过这好多时间了,也没有传出宝藏被人取出来的消息,但是去的人却无一人生还,这无疑给众人心头敲了一个警钟,尽管如此,这也是让他们准备的更充足了而已,并没有打消前去寻宝的念头。 想到那富可敌国的财富还有那神药凤凰药都已经让人们心慌不安了,别说寻常人,就连萧弘文都动了几分念头,要不要利用朝廷的能力,镇压住这个消息,自行寻宝呢? “王爷,马车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啊?”林波晃悠着胖胖的身子走了进来,双手作揖问道,脸上油乎乎的。 “麻烦你了,林伯,告诉老九,现在就走。”萧弘文放下了手里的书信,将桌子上的印章揣进了怀里,又拿起椅子上的披风穿上,大步流星的就向外走。 林伯赶紧答应了一声,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马车里,兄弟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个冷艳,一个俊俏,一张桌几上摆着清酒还有两只杯盏,萧弘文和萧立轩倒是一人一杯的对饮,谁也没有说话。 马鞭的清脆声响在路上扬起一个个的鞭花,清冷的风从窗子不停地钻进来,马车里的空气带着行路萧萧的味道。 萧立轩毕竟是年轻,呆了没有一会,便沉不住气了,“七哥,我们真的要去挖宝藏啊?” “……”萧弘文默了,这都出来几十里路了,不去难道是为了出来遛弯? “七哥,我听说那个宝藏死了不少人了,我们还要不要去啊?万一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宝藏呢?”萧立轩继续问道,一副问题宝宝的模样。受司徒绮月冷漠的教,对上他七哥这点冷脸,他倒是觉得无所谓了。 “怕死你就回去!”萧弘文蹙眉,自斟自饮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却也不忘挖苦萧立轩一句。 “七哥!我才不是那种怕死的人呢!”萧立轩被萧弘文这么一激,倒是豪爽起来,也学着萧弘文的样子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光了。 萧弘文唇角微微一勾,又倒了一杯,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了一个女子身影,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月,可是他却感觉像是过了一年呢?而且那个身影却越来越清晰,以前也只是模糊的身影,现在却清晰的能够想起她脸上的每一块伤疤,那些都是自己加诸上去的,想到这里,萧弘文的心口又是一阵疼痛,任由火辣的酒液顺喉而下。 “七哥!七哥!”萧立轩喊了两声,萧弘文都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不知道魂飘到哪里去了,最后一嗓子喊的声音格外的大,才算惊醒了萧弘文。 “干嘛!”萧弘文没有好奇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七哥,你是不是又在想嫂子呢?” “滚!” “滚远了,可就喊不回来了!” 阿嚏,阿嚏。司徒绮月一边打着喷嚏一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带子,这天真是一天天冷下来了。冬天就要来了,那么春天也就不远了。想来,他来到这个时空竟然已经半年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司徒绮月忍不住的自嘲的笑了笑,她混的可真是惨啊。 林子墨这会去安排人手了,定于三天后出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凤凰血的时候,司徒绮月的心头就开始莫名的悸动,似乎有什么事情遗忘了一个样。 铛铛!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司徒绮月偏头问道:“谁?”她已经被勒令不准出门了,这几天外面都乱哄哄的了,百花镇涌入了不少外乡人。 “客官,送热水的。”门外传来店小二熟悉的声音,司徒绮月一颗心放了下来,带好了面纱,便将门打了开。 “唔,你们……”话没有说完,司徒绮月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nul 76.第七十六章 囚禁的爱 第76节第七十六章囚禁的爱 “大哥,这行吗?”一个大汉身上扛着一个麻袋,麻溜的钻进了马车里,冲着马车里的人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事成之后,属于你的钱一分也不会少的。”白衣人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袋子银子抛了过去。 大汉欢天喜地的接了过来,却是毫不在意的将麻袋扑通扔在了马车上,一张黝黑的脸笑的皱纹拧成了一道道的褶子,随之定格的还有那一双粗糙的大手,嘴角滴落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笑脸,染红了衣襟。 马车在漆黑的夜里疯狂的驰行,周遭的景象像是固定没有变化,单一的树干在如墨的夜里交织着永恒。 当旭日重新升起,天边那一丝洁白的光亮再次莅临人间的时候,马车已经驶出了百花镇太远太远了,如果司徒绮月这个时候可以醒来的时候一定会发现这里很眼熟,的确眼熟,晨钟敲响的时候,关闭了一夜的城门悠悠打开,京城。 “绮月,醒醒。”一道男人的声音温和的唤着,白衣如雪,剑眉星目,比起林子墨少了一分妖孽,却多了一抹沉稳。 脑门尚在发晕,大脑有些微痛,但是这声音还是穿破了司徒绮月的感官,似乎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经过了一夜的疲惫折腾,她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挤压在了一起有些发麻,像是要离她而去的样子。 努力了一会,声音还在继续,司徒绮月颤抖着眼皮缓缓睁开了眼睛,一个熟悉的脸庞映入了眼底,“子墨。” “子墨。”林子轩闻言无奈的嗤笑了一声,他心不甘情不愿,深爱这个女人多年,却并不及自己弟弟那么短暂的闯入竟然轻易掠夺了她的芳心,一个是心爱的女人,一个是深爱的弟弟,在这个天平上他摇摆不定。 “难道你的眼里就只有他吗?我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这么多年来我守候你等待你,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吗?”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是未到伤心处,林子轩的冷静也好,沉稳也罢,在这一刻,他统统都不想再要。 “林大哥?”司徒绮月一怔,才恍然发现林子轩身上那特有的白衣,心里无限疑惑,“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在哪里?” 虽然司徒绮月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是却识趣的没有再提林子墨。对于林子轩的爱慕,她知道却也只能回避,她不是原来的司徒绮月,这个秘密她没办法说出口,只有等林子轩自己慢慢想通了。 林子轩闻言,顿了顿,任由眼泪从眼角摔落,身子却是慢慢的转了过去,不愿让床上的司徒绮月见到,“这里是京城,若非我后来又去找了一次韩玉,竟然还真的没有看出来,我这个弟弟倒是聪明了,不过这又能如何,绮月,这一次,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林大哥……”司徒绮月急道,“子墨不是有意要骗你,只是因为帮我逃避萧弘文的追捕.” 林子轩摇了摇头,笑道,“绮月,你还是如当年一般那么单纯,但是你这么单纯我就越爱你,你放心好了,从此天上地下别说林子墨就是萧弘文加上他那个弟弟也找不到你了。” “你要干什么?林子轩,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玩偶,任由你捏圆搓扁。”司徒绮月暴怒,恨不得手里有把长剑,将这个神经病一样的男人给捅个通心凉。 “绮月,你别生气。”林子轩见司徒绮月凤眉倒竖的样子也是心里一疼,连忙坐在了床边,扶住了司徒绮月的肩头,轻轻安抚着,“绮月,我爱你,好爱你,好多年了,我一直不知道怎么爱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哪怕这一次,子墨会恨我,我也没有办法,我没办法看着你跟着别的男人走。” “够了!”司徒绮月一把将林子轩推了出去,“林子轩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那你有没有问过我爱不爱你?” “对,对,绮月,你爱我吗?”林子轩恍然大悟,重新爬回了床头,连声问道,眼里闪着期盼。 “爱不爱你?”司徒绮月冷笑不止,看向林子轩的目光里更多的是怜悯,“林子轩,你觉得你这个样子有什么地方值得我爱吗?你禁锢我的自由,干涉我的决定,你做的每一件事到底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愿?” 紧张的气氛在小小的屋子里凝固住了空气,安静的可以听到风吹动衣角的声音,林子轩红着脸坐在床头一言不发,如果够仔细的话,一定可以看到他颤抖的小手指,哆哆嗦嗦的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司徒绮月说完这些话,心里舒坦多了,现在她唯一希望的就是林子轩可以想通想明白。但是显然,她低估了陷入魔怔的男人,尤其是被情束缚的男人。 “绮月,我不懂你说的这些,但是我知道我会好好爱你,你放心的住在这里吧,不会有人来打搅你的。”林子轩慢慢的从床上站了起来,说完就出了屋子,将房门从外关拢,可以听到金属撞击的声音。 司徒绮月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她这是被囚禁了吗?如果这是一个男人给予的爱,那么这爱也太可怕了一些?不知不觉,司徒绮月又想到了林子轩,他是否知道自己消失的事情了?可能不会吧,他去了百花谷,要去寻找那疗伤圣药凤凰血。 可是这林子轩怎么就那么会挑时间,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林子墨一走,他就将自己绑来了,真怀疑这宝藏之事是不是也是林子轩杜撰出来的。 嗡!这个念头刚一升腾出来,司徒绮月的心立刻被揪了起来,百花谷的宝藏,藏宝地的险恶无一生还,这些字眼像是一张张巨网将她使劲勒紧,无法呼吸。 “林子轩,那可是你的亲弟弟,你难道就这么没有人性吗?”司徒绮月不管不顾的从床上跑到地上,赤着脚砸着门,大声的喊着,心里充满了害怕,如果这一切都像她猜测的那样,那么林子轩设局坑陷的就不只是那些寻宝的人,还有林子墨,不知道萧弘文会不会? “林子轩,开门啊,我有话要和你说!”司徒绮月使劲砸着房门,撕心裂肺的喊着,但是任凭她嗓子都已经冒火,可是门外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距离房间不足百米的地方,有两个丫鬟在小声的嘀咕着,眼神鬼鬼祟祟的望着声音的源处。 “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啊?大呼小叫的喊什么啊。”一个高挑的丫鬟嘟哝着嘴说道。 “你懂什么,主人喜欢这样的,所以啊,人家愿意喊就喊呗,没准就是这迷人的嗓音将主人迷住了呢。”略微有些丰满的丫鬟不满的瞥了一眼。 “哟哟,小丫头,你那个鬼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还不是瞧着主人弄了一个女人进来,心里痒痒了吗?要不然今晚洗干净了就爬上主人的床吧。”高挑的丫鬟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拿身旁的人打趣。 “哼!你以为我像你吗?被主人赶下来了吧。”丰满的丫鬟挑了挑眉,对于高挑丫鬟的话嗤之以鼻,倒是把高挑丫鬟的伤心事抖了出来。 “你!”高挑的丫鬟怒急,就要对骂,可是房间里又传出一道大叫让她们两个顿时花容失色! “林子轩,如果你不出现的话,那你就来给我收尸吧!”司徒绮月对着窗户咬牙切齿的喊道,她也不知道林子轩在不在,但是她却不敢等,她怕万一…… 两个丫鬟这会也顾不上斗嘴了,连忙从袖口里抽出了一只火箭,扔上了天空,这是林子轩走的时候留给她们的信号,交代有事就立刻释放信号通知他。 发射完信号的两个丫鬟连忙跑到了房间门口,又掏出了钥匙将门打开,听到了开锁的声音,司徒绮月顿时心头一喜,却又将林子轩在心里骂了一个囫囵。 这个屋子她刚才都已经检查过了,每扇门窗外面都已经被锁住了,凭她想要出去简直就是难如登天,这会铜锁的声音在她耳朵里无异于天籁之音了。 只是走进屋子里的却不是林子轩而是两个秀丽的侍女,司徒绮月蹙眉,沉声问道:“你们是谁?” 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刚才她们第一眼就看清楚了司徒绮月的脸容,丑陋的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她们主人天人一般的存在,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呢? “哟,原来你还没死啊,我们是来收尸的。”高挑的丫鬟本来就耿耿于怀,她在林子轩身边多年,一颗心早就沦落在了主人身上,某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她悄然爬上了林子轩的床却被愤怒的林子轩赶了下来,而眼前这个女人丑的让人都快吐了,怎么会让主人喜欢呢?是而便没有了好脾气。 丰满的丫鬟倒是机灵些,连忙拽了转高挑丫鬟的袖子,“奴婢白露,这是白兰,奴婢们都是主人留下侍奉姑娘的丫鬟。” “主人?你们说的主人可是林子轩?”司徒绮月问道。 “姑娘说的是,我家主人名讳的确是这个。”白露笑着福了福身子,应道,白兰在一旁脸上红白交替,倒也是不情愿的跟着福了一福身子,算是给司徒绮月见了礼。 不管怎么说,司徒绮月都是林子轩带回来的女人,而且有交代让她们不许失了礼数,只是白兰适才正在气头上又惊见司徒绮月那骇人的面容,才出言唐突了。 “你们快起来吧,你家主人呢?”司徒绮月见此,倒是有些不好为难她们了,毕竟她们也只是丫鬟而已啊—— nul 81.第八十一章 原来如此 第81节第八十一章原来如此 弯月渐渐西垂,可惜良辰美景竟然这般浪费了,萧立轩有些哀怨的摇了摇头,下手也不再是三分进攻,七分防御了,而是干脆的一个旋转跳出了战圈,却又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跃到了云儿身前,趁其不备挥出一掌直接将云儿手里的长剑震翻,双手捏抓擒拿住云儿的一双玉手,向前一勾,腾出一只手利落的抓起云儿头上的发带将云儿的两只手绑在了一起。 萧立轩此时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云儿的身侧,男性略带着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云儿一个恍然就被萧立轩带入了怀里,身子瞬间被烫的火热,可惜两只手已经被缚,只得情不自禁的扭动了起来。 “不要乱动。”萧立轩喉间一阵低吼,他清晰的感觉到随着女子的摆动,自己竟然有了反应,该死的,暗骂了一声,自己一定是有受虐倾向了,居然被一个要杀自己的女人挑逗的有些意动了。 云儿虽然未经人事,但是当初受训的时候,这些男女之间的事情却早已经通透了,这会萧立轩的反应,倒是让她促狭的笑了起来,古灵精怪的吐了吐舌头,身子更是得意的扭了扭,“我愿意动就动,管你什么事?” “你!”萧立轩大囧,曾几何时,他堂堂的九王爷竟然被一个女人如此玩弄,两眼一瞪,右手狠狠的掐在了云儿的下颚处,“说,为什么要杀我?” “你该死。”云儿倔强的抬起下巴,眼神狠狠的说道,倒是萧立轩听了这话,有些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普天之下,你还是第一个说我该死的人呢,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该死了?还有,这块玉佩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云儿一看萧立轩竟然从自己腰间将冷月宫的玉佩直接抽走,心里又急又怒,恨不得冲上去将眼前的人咬上几口,可叹却受制于人,脸上不知道是被萧立轩捏的还是怎么回事,一片通红,说不出话来。 “说啊。”萧立轩摇了摇云儿的脑袋,有些焦急的问道。云儿狠狠的盯着萧立轩,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混蛋!若有来日,我一定杀了你!” “来日?”萧立轩气的笑了起来,松开了手,拍了拍云儿白皙的脸蛋,“你傻了还是我傻了?你是来杀我的,我还会给你下一次机会吗?有句话你没有听过吗?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过你长得倒还是不错,放心好了,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一定把你先奸后杀的。” “你流氓,无耻,混蛋!”云儿气的破口大骂起来,她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如此的无赖,居然,居然这么恶毒。 “无耻?流氓?混蛋?”萧立轩微微一笑,“谢谢,这是我的一贯风格。”云儿眼圈一红,脑海里闪过林子墨的身影,她还没有将喜欢的男人追到手呢,她不想这样死,“你还是一刀杀了我吧。” 萧立轩托着下巴考虑了一个瞬间,幽幽的说道:“为了见你,我可是等了好几个时辰呢,要是将你这么一刀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云儿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她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像眼前这个男人如此无耻的,顿时扯开喉咙大声问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恩,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杀我,是不是和这块玉佩有关?”萧立轩向后退了一步,倒是也不担心云儿跑了,刚才他是陪她练手,没有动真格的,想从他眼前溜走,还是再练十年吧。 云儿眷恋的望了一眼萧立轩手里拿着的那块青白玉的玉牌,缓缓说道:“这块玉佩乃是我们冷月宫的信物,在江湖上行走持有这块信物,无疑就是对外宣告是我们冷月宫保护的人,所以不管去哪里,江湖中人也都会看在冷月宫的面子上卖三分薄面的。” “你是冷月宫的人?”萧立轩蹙眉,上下打量着云儿,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云儿随即点了点头,“没错,但是我从来就不知道冷月宫什么时候将玉佩给了你这样的一个……一个……”云儿咬着下唇,想要说无耻的流氓,却又担心激怒了眼前的男子,却是迟迟没有说出,萧立轩微微一笑,接口道:“一个无耻的流氓?” 被猜中了心事的云儿面上大囧,低着头接着说道:“你到底是从哪里偷来的这玉佩?还是你杀了谁抢来的这块玉佩?” 萧立轩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五官清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十分灵动,怎么着脑筋就这么轴呢,当下没好气的说道:“你有毛病是不是?为什么就一口咬定这玉佩是我杀人越货得来的?这玉佩就不能是林子墨给我的啊。” “宫主?”这下轮到云儿吃惊了,“不可能,宫主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呢?要知道冷月宫每送出一块玉佩都是需要长老会的人投票表决的,绝不可能一个人就决定的。” 萧立轩翻了翻白眼,替云儿解开了手上的发带,嘴角努了努,“走吧。” “你放我走?”云儿狐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刚才不是说了要斩草除根吗?萧立轩顿时一怒,“打算留下来被先奸后杀吗?” 云儿脸一红,脚下想要溜走,但是目光又落在了那块玉佩上,登时又迈不开步子了,萧立轩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冷冷的声音却传了回来,“本王萧立轩。” 萧立轩?云儿娥眉一皱,立刻反应了过来,敢情这就是和他们冷月宫合作的七王党啊,难怪会有他们冷月宫的令牌呢,只是这个王爷怎么这么下流呢? 想到刚才萧立轩的点点滴滴,云儿的脸上仿佛有块云彩在烧,没一会俏脸上就飞起了两团红晕。 离开了以后的萧立轩倒是有些意兴阑珊的重新回到了客栈,才忽然想起,自己忘了和那个女杀手追问下林子墨的下落了,这样七嫂的行踪就有下落了,随即又想到,当初正是自己七哥放他们走的,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也就释然了。 皇宫里,司徒绮月渐渐习惯了这种懒散的生活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空闲的时候就是读书绣花。天气渐渐冷起来了,严冬料峭的感觉每天清晨都能清晰的感觉的到。 这将是她第一个在古代的冬天,虽然屋子外面寒风凛冽,但是躲在宫殿里的小房间里却是暖融融的,中衣外面也仅仅传了一身袄裙,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 为了怕司徒绮月冻着,皇后司徒绮梦更是让宫中的裁缝加班加点赶制了十多套应季的服装,足足装了两个柜子。 为了搭配这些衣服,司徒绮梦还派人送来了不少的金银饰品,光这些首饰就足足装了一个大红木衣柜。 司徒绮月每次打开这些古典的柜子的时候,都会感觉到这个姐姐对自己的关爱,心里更是多了忐忑,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妹妹其实已经不在了,会不会很伤心?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司徒绮月心里飘忽了一个瞬间就被她拍回了脑海深处,为了怕被别人当做妖怪架在火上烧烤,司徒绮月将这个秘密咽进肚子里,谁也不说。 “姑娘,皇后有请。”正在司徒绮月愣神的功夫,彩珠推门进来,冲着司徒绮月福了福身子,虽然皇后都称呼这个丑女人为妹妹,但是彩珠却知道皇后的妹妹是在春天的时候嫁给了七王爷的后来因为善妒,被杀了。虽然疑惑眼前女人的身份,她却是没有那个胆量去问的。 “好,我知道了。”司徒绮月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活计放了下来,又整理了整理身上的衣衫,才随着彩珠一路来到了皇后的寝宫。 推开门,就看到皇后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只碗,正在伺候皇上服药。 “娘娘,月姑娘来了。”彩珠福了福身子,俯身在司徒绮梦身前说道。司徒绮月冲着彩珠摆了摆手,将手里的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慢慢的回过身,望着司徒绮月说道:“妹妹住的可还习惯?” 司徒绮月唇角一勾,轻轻地点了点头,“姐姐不用担心,妹子在这里住的很好,很开心。” “那就好。”司徒绮梦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床上的萧玄一眼,静静地说道:“月儿,本宫刚才和皇上说了,想要为你正名,并且要解决你和萧弘文的婚约,你看可好?” “这……”司徒绮月有些迟疑,如果正名岂不是她要暴露在大庭广众的目光眼下了,“姐姐,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司徒绮梦有些不明所以,倒是萧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继续望着眼前的女子,半晌后费力的问道:“你不愿意做萧王妃可是想做皇后?” 司徒绮梦一惊,想要说什么,奈何萧玄摆了摆手,阻止了他。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司徒绮月心口一慌,这什么和什么吗?不带这么挑离间的,连忙冲着司徒绮梦说道:“姐姐,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信你。”司徒绮梦笑着点了点头,却在话落后狠狠呃瞪了一眼床上的萧玄—— nul 82.第八十二章 再相见时两相悦 第82节第八十二章再相见时两相悦 “姐姐,既然萧王妃已经香消玉殒了,又何必旧事重提呢?只要萧王爷不再追究,我也想平平淡淡的开始自己的生活。”司徒绮月冲着皇上和皇后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温和的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萧玄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弘文没有这个福气,朕也拿他没有办法,月儿,既然这是你的意思,我和你姐姐自然会尊重你的选择的。” 司徒绮月扬起一个笑脸看了看皇后,“姐姐,你觉得呢?” “诶,”司徒绮梦没有萧玄那么看的开,长叹了一声,“月儿,你本是司徒家的掌上明珠,如今却……” “姐姐,”没等司徒绮梦说完,司徒绮月就打断了她,“就算月儿今天不再是司徒家的女儿,那么只要姐姐还认我,那么这普天下还能有谁会欺负我,失去一个权倾朝野的家族,但是我还有一个母仪天下的姐姐一个君临天下的姐夫啊。” “哈哈哈。”听了这话,萧玄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浮起一层红晕,轻轻点着头,“月儿,说的好!有朕和皇后在,这大周朝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也不会有什么委屈的。” “月儿谢姐夫隆恩。”司徒绮月笑着作揖,又转过身子对着司徒绮梦作了一个揖,“姐姐,你看姐夫都这么说了,你就别愁眉苦脸的了。” “我能不愁么?你这个鬼丫头啊,我可告诉你,林子墨回来了,到时候可是要闹翻天的啊,你打算怎么办?”司徒绮梦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一听林子墨回来了,司徒绮月两眼一亮,忙拉着司徒绮梦的衣角问道,“真的吗?他这么快就回到京城了吗?” “能不快吗?日夜兼程,不吃不睡,月儿,这个林子墨对你确实很伤心,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司徒绮梦沉吟了片刻才慢慢说道,她派出的暗卫早就将林子墨的行踪打探的清清楚楚了,虽然百花谷的局是她设的,但是她的目的却也是为了自己的妹妹。 如今突然出来一个和她一样疼爱司徒绮月的人,司徒绮梦不禁心有戚戚焉,那种感同身受的怜惜也仿佛多了一个人懂。 “呃,姐姐,林子墨他对我很好。”司徒绮月掰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萧玄却拉了拉了拉司徒绮梦的袖口,轻轻摇了摇头,本来还想多问点什么的司徒绮梦也一下子放弃了,既然这是司徒绮月的事情,她也不好干预太多,既然林子墨没有伤害司徒绮月的意思,她也不好做尽恶人。 “好吧,到时候我会让他来见你的。”司徒绮梦叹了一声,随即说道。 “谢谢姐姐,谢谢姐夫。”司徒绮月笑着跑出了宫殿,心里忍不住欢呼雀跃起来,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不见,但是不知道为何,却让人感觉似乎过去了几个世纪,漫长的都有点懒得等待了。 司徒绮梦果然说话算话,晚上的时候,司徒绮月就在自己的房间里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林子墨。 大红的衣袍已经有几处破损了,露出了红色线头,看样子像是骑马的时候被树枝挂了的。鞋子上厚厚的尘土,头发凌乱的从发冠处垂了下来,胡须竟然有些拉碴,一张温润的脸这会看上去多了一种冷厉的沧桑感,让人忍不住有些心疼。 “子墨……”看着那个啊风华绝代的男子一下子仿佛垂老了几岁的样子,司徒绮月眼圈一红,有些委屈又有些感动。 林子墨翻了翻白眼,有些不悦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哭什么哭?我还没有死呢?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意乱跑吗?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司徒绮月咬着下唇,眼泪忍不住就开始打圈,原本有些委屈的眼神这会变得有些气愤起来!“林子墨!” “恩。”林子墨应了一声,倒是让司徒绮月一下子没了脾气,想要破口大骂又突然没了词,擦了擦眼里的泪水,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 林子墨双手紧紧的将司徒绮月揽在了怀里,下巴抵在青丝上,低沉着嗓音轻声说道:“好了,不是你的错,我都知道了。” “林子墨。”司徒绮月道,林子墨低低的应了一声,“恩。” “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话落,司徒绮月的两只手也紧紧的绕上了林子墨的腰肢,将眼前的男子拥入了怀里,鼻息里灌满了属于林子墨的味道。 “好。”半响,林子墨才悠悠的说了一个字,但是语气却十分的坚定,落在司徒绮月耳里扬起一阵幸福。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任凭月已西垂,却好似没有感觉,一直到司徒绮月觉得手臂有些发麻,才轻轻从林子墨怀里挣扎了出来,抬眼望着林子墨又好笑又好气,刚才那么温馨的拥抱而眼前这个男人竟然睡着了,现在还搭拉着眼皮有些睡意呢。 “林子墨。”司徒绮月怨怼的看了一眼林子墨,“你去休息吧,有话我们明天再说。” “不要,万一你再跑了怎么办?”林子墨扁着嘴,不满的抱怨着。 “……”司徒绮月脸一红,低着头,望着衣摆处露出的鞋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两个人不睡觉就在这站一晚上吧,而林子墨这风尘仆仆的赶路恐怕早就体力不支了。 “要不,你就在这……在这睡吧。”好半天,司徒绮月才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句话,却久久没有人应声,猛然抬头却发现身边早就没有了人,原来林子墨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去。 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司徒绮月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却又有一丝轻松。 自此,一夜无话。 百花谷里的藏宝风波仍然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着,但是更多的人却是走了进去,但是回来的却没有一个人。 萧弘文耐不住性子,自从那日和云儿打了一架以后,他发现客栈周围就莫名多了几个人,似乎是盯着他们的,但是却没有任何恶意,也就没有去挑明。 “七哥,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啊?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都快呆腻了。” “哦?这里是百花镇,鸟语花香,怎么会鸟不拉屎呢?你是不是看错了?”萧立轩笑着摇了摇头,“老九,你这个性子太轻浮,什么时候可以改改啊?” “七哥,你别说我了,我可告诉你,冷月宫的人好像抽筋了,不去保护林子墨反而在客栈周围绕着咱们转,我就觉得这个地方呆着不踏实。”萧立轩扁了扁嘴,不满的说道。 “林子墨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去找当地的府衙将这个告示贴出去,我们下午就回京。”萧弘文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将桌子上的一副告示递给了萧立轩。 征兵告示?萧立轩接到了手里,第一时间就打开了,不免有些好奇的问道,“七哥,你没事吧?在这个小地方能征到多少兵啊?” 碰!萧弘文一把将手里的书卷砸了过来,萧立轩一个侧身就闪避了过去,气的萧弘文瞪着眼睛怒道,“叫你多读书,你就知道寻花问柳,遇到时间不要总要问,自己也动动脑子。” 一见萧弘文是真的生气了,萧立轩也不敢再继续闹下去了,嬉皮笑脸的蹭了过来,“七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来百花谷寻宝的都是想一夜致富的,去当兵这样的苦差事他们会去吗?” 萧弘文冷哼一声,“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除非他们打算埋骨百花镇。” “七哥,你是说……”萧立轩有些意动了,虽然百花谷来的这些人做什么的都有,但是身强体壮比一般拉壮丁的士兵那武艺要高出不少,如果能收归起来,倒是一队不容小觑的力量啊。 “不错,这些人就是日后对付司徒家的一大臂力。”说到司徒家,萧弘文脑海里却猛然浮现出一个身影,白衣女子倔强的望着他,眼神决绝,却说不是她的样子,司徒绮月。 “七哥,七哥,想什么呢?”萧立轩见萧弘文不知怎么的竟然愣神了,连忙摆了摆手,将萧弘文惊醒了过来。 “没什么,你快去将告示贴出去吧。”萧弘文突然觉得有些累,摆了摆手,萧立轩答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告示一在百花谷张贴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围观,但是很快就被人们哄笑的撕了下来,开什么玩笑,只要他们找到了宝藏,立刻就会一夜暴富,哪里还用的到去从军。 要不是告示周围有士兵围着,这张告示说不定早就被人哄笑着撕了下来,萧立轩站在附近的酒楼上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扬起一个无所谓的笑脸,身旁跟着百花谷的那个怕老婆的县官,胖胖的身子弓着腰侯在一旁。 “王爷,要不要下官下去教训教训这帮恶民?” 萧立轩眉头一周,看了过来,“就你?教训他们?被他们教训还差不多!” “呃……”县官一愣,也知道自己刚才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的谄媚,这会被揭了老底,不由得面上一红,却也在没有说什么。 “好了,你派人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吧,相信很快就会有成效了。”萧立轩摆了摆手,也懒得和这酒囊饭袋的县官继续说下去了。 “是,王爷您放心,下官一定将这事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县官佝偻着身子,脸上笑的比菊花还要灿烂。 很快,没一会的功夫,百花镇的大街上就热闹了起来,有人大声喊着,“宝藏被找出来了,宝藏被找出来了。”—— nul 83.第八十三章 收编土豪大头兵 第83节第八十三章收编土豪大头兵 什么?到底是谁将宝藏找出来了?众人心头纷纷浮现了一抹别样的情绪,更多的人是在算计着又没有可能将得到宝藏的人留下。这些来寻宝的人哪一个身上也是有人命案子的,财帛动人心,这样的事情都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很快,白花镇上寻宝而来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百花谷外的那一处白杨树林现在差不多被人围了起来,站在后排的人则是用力垫着脚尖想要看看那个有能力拿到宝藏的人到底是谁。 虽然已经临近初冬,但是人们的热情却格外的高涨,手里的刀剑这会也被抚模的有了温度。很快,白杨树林里就走出了一队人马。 整齐的脚步,光鲜的穿戴,以及腰上那亮闪闪的佩刀都让人群发出了惊叹声,脸上那穷横的表情这会也有了几分僵硬。 虽然说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但是对于这些亡命之徒来说,朝廷的势力却也是他们不敢挑衅的。 从杨树林里走出来的几个人身上穿的那明显的军装顿时让人群寂静了下来,一百多来双眼睛紧紧盯着士兵手里抬着的重重的大箱子。 虽然与宝藏无缘了,但是看看总行吧,这样也可以作为日后炫耀的资本啊。 “诸位,静一静。”很快,从树林里就走出一个伟岸的男子,正是萧弘文,一身酱紫色的长袍,宽大的披风将整个人衬托的风流无限。 “你是谁啊?宝藏是你找到的吗?”从来就有不怕死的,问出了人们心中的疑惑。 萧弘文轻笑了一声,点点头,脸上的笑意如冰,手一挥,很快就从四周涌出了无数的兵马将这群寻宝的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安静的人群一下子就喧闹了起来,纷纷大喊着,要拔出武器,但是奈何差距太大,一时间双方倒是僵持了起来。 “安静,本王有话要说。”萧弘文在身前的红木圈椅上坐了下来,冷眼望了望人群,威严的声音顿时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人们的视线纷纷看了过来。 士兵们在萧弘文的指示下,很快就将箱子打开了,金光灿灿的黄金在阳光的照耀下差点晃瞎了人们的眼球,但是这却不影响他们的继续观看。 树林钱五个大箱子里面全部装的都是黄金和珍珠,还有各种金银器皿,多如小山那么高。 “你到底是谁?将这些宝藏给我们看是什么意思?”人群里有人问了出来。 “是啊,你派兵是什么意思?我们来寻宝可不犯法。” “没错,大不了鱼死网破。” “……” 萧弘文笑了起来,众人被弄得更加糊涂了,“本王萧弘文,你们可曾听过我?” “啊,王爷,七王爷,权倾朝野,全国兵马大元帅。” 倒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一帮乌合之众,随着萧弘文说出了自己的名讳,人群中很快就传出了声音,这倒也省了萧弘文再给他们解释了。 “呵呵,不错,正是本王。”萧弘文笑着点了点头,“本王这次来,寻宝是顺手,倒是有一件大事想和各位商量一二。” 人群又一次沉默了下来,没有人再站出来说话了,仿佛都在等着萧弘文继续说下去。 “本王知道,各位都是侠士,快意恩仇,所以本王长话短说,一句话,有没有人愿意追随本王,做一件利国利民流芳千古的大事?” “王爷,你是想要我等跟着你吗?”一个粗胖的矮个子男人站了出来,他本来是卖水果的,但是后来老婆和别人通奸,他一怒之下将奸夫和老婆打死了,为了不被问罪,连夜逃走,从此就过上了隐姓埋名游走江湖的生活。 萧弘文对着这个男子点了点头,“不错,本王不认为你们混迹江湖能比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光宗耀祖要强,所以能与各位在此结识,也是心宗有感,不过何去何从还是要看各位的意思。” 人群又在此骚动了起来,他们本来是来寻找宝藏的,这会宝藏没有了,他们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如果没有意外,自然是继续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向他们这样的武林最底层的人,并不是向那些高来高去的大侠一样,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更多的还是在为了生存而殚精竭虑。所以对于萧弘文的提议,倒没有太大的反感。 “王爷,小人有话要说。”人群里又走出了一个壮硕的汉子,冲着萧弘文拱了拱手。 萧弘文摆了摆手,示意男子有话不妨直说。 “敢问王爷,对于小人等的曾经过去如何安排?有些话不用小人言明,王爷也清楚,在我们这些人手里,沾点血那就和家常便饭没有什么两样。如今王爷想要我等卖力,说不得要将这些讲个清楚。”男子的话一下子说中了人们的心事,纷纷出言附和了起来,如果可以,谁也不愿意过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啊。 “这位壮士说的没错,本王的确也考虑了这个问题,也有了初步的想法,在这就和大家说一说吧。”萧弘文接着说道,“各位的曾经过往,本王如果想追究,定然是可以追查个一清二楚的,在场的各位怕是没有一个躲得掉的。但是本王今天惜才,绝不会那么做,各位的从前一概既往不咎。” 哗!人群一下子喧闹了起来,萧弘文这话无疑就相当于天下大赦一般的存在了,直接将他们以前犯下的罪行给揭过去了。 纵然是带头发问的壮硕汉子脸上也不禁诧异起来,连忙拱手说道,“王爷三思,小人等可并不是偷鸡模狗那么简单的啊。” 壮硕汉子这么一说,人群里有的人眸子亮了,有的人却是暗暗叫苦,大骂男子是傻子。 “本王既然说了既往不咎,那么就不在乎曾经到底是什么。”萧弘文大手一挥,豪气的说道,一下子将人群喧闹的声音盖了过去。 “王爷千岁,王爷千岁。”虽然不知道跟着萧弘文是做什么,但是一想到不用藏头露尾的活着了,人群里还是爆发了一阵欢呼声。 “好了,现在开始,愿意跟着本王的站出来,不愿意的本王也不勉强。”萧弘文很满意自己造成的这个效果,能够收服这些桀骜不驯之徒,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不过随着萧弘文的话落,人群倒是骚动了半天,可是迟迟却没人站出来,这一下子就让萧弘文有些面色阴暗起来,沉吟了片刻道,“怎么,你们都不愿意吗?” 先前那个壮硕的汉子左右看了看,上前说道:“王爷,非是小人等不愿意,只是不知日后跟随王爷,能不能为王爷效力,心中忐忑,故而不敢上前。” 听了这话,萧弘文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下来,“本王统领全国兵马,有征兵权,如果你们没有问题的话,日后就随本王征战沙场。” 一身军装,一把军刀,搞头骏马,奋勇杀敌,擒下万户侯从此光耀门楣,这无疑是每个男儿的从军梦,但是搁在这些流浪江湖的人眼里,从军就是去当炮灰还不如他们这样的日子过的自由呢。 壮硕汉子也知道他们其中有的人就是被砍上五六回都不够的,但是也没有想到萧弘文的目的就是让他们投身军营,是以也沉默了下来。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萧弘文仍然是端坐在椅子上,随着日头偏斜,时间一点点流逝,不仅耗光了萧弘文的耐心,人群里的争吵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有的人愿意建功立业,有的人就愿意随心所欲,这个事情是永远无法一致的。不过萧弘文从头到尾都是冷眼旁观,并没有出声干预。 也有几个人想要壮着胆子试图离开,但是周围那手持长矛和弓箭的士兵很快就教会了他们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终于在日落前,人群里的声音渐渐变得统一起来,一百多号人纷纷跪了下来,冲着萧弘文恭敬地拜了下去,“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萧弘文的手在空中虚虚扶了扶。“今日你们既然投身于本王麾下了,那么从前种种就一笔勾销了,但是日后,若是再有作奸犯科的事情,可就别怪本王新帐旧账一起算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人们不禁毛骨一寒,纷纷摇头表示绝不再犯。 “好了,陈将军出列。”萧弘文摆摆手,喊了一个人名,很快身后就走出了一个高大勇猛的汉子,跪在萧弘文身前,“陈勇参见王爷。” “起来吧,日后这些人都归你管,本王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本王要看到一支所向披靡的队伍,你可有把握?”萧弘文指了指人群道,这次虽然收编了不少人马,但是他却没有时间去教,只得分配给手下的将军了。 陈勇抱拳大声的说道:“陈勇得令!” “好,回京。”萧弘文大笑着站起了身子,朗朗的笑声,面朝着北方,京城的方向—— nul 84.第八十四章 御花园里誓言浓 第84节第八十四章御花园里誓言浓 在皇宫里的日子出奇的安逸,司徒绮月和林子墨却是都不适应,一来皇宫里的事情比较繁杂,虽然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但是那些严谨低微的宫人却是让人说不出的别扭。 虽然在王府里的日子,司徒绮月慢慢适应着古代的教条,但是让她这么生活下去她还是不喜欢的,真正让她觉得快乐的时光,还是跟着林子墨一起浪迹天涯的那些日子比较好。 “姐姐,”司徒绮月抿了抿唇,收回了远眺的视线,她知道对于她要离开的这个事情,司徒绮梦是不愿意的,但是她却不想委屈林子墨跟着自己这样不快乐着,“姐姐,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姐姐。” 一句话没有说完,立刻就被司徒绮梦打断了,“不舍得?我看你很舍得!如果你真的不舍得我这个姐姐,你怎么会选择离开?你自己数数手指头,这么久以来,我们见面才几天,你就又要走。” 说着,司徒绮梦眼圈微红,却是含了泪水,手里的丝绢倒是有些湿润了,司徒绮月有些着急的走了上前,连忙拉着司徒绮梦的手,“姐姐,你别伤心,你先听我说嘛,我只是说离开皇宫,又没有说要离开姐姐啊。” “不离开我?那你都离开皇宫了和离开我有什么区别吗?”司徒绮梦不悦的甩开了司徒绮月的手,司徒绮月有些伤神,“姐姐,我住在宫里日短还好说,倘若时间长了,怕是要惹来非议的,而且萧弘文若是……” “原来你是担心萧弘文啊,这个妹妹你就不用担心了,本宫谅他也不敢放肆。”说到这里,司徒绮梦身上立刻涌现出了一股威势,不容人小觑。 看着这个舐犊情深的姐姐,司徒绮月顿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嘴唇嘟囔了起来,拉着司徒绮梦的手臂就开始撒娇起来,“姐姐,你怎么这样啊?你怎么会不知道,住在这宫里林子墨是不习惯的,还要装糊涂,好气人啊。” “哈哈哈。”眼里还挂着泪珠的司徒绮梦听了自家妹妹的话顿时笑了起来,她就知道一定是因为林子墨,不过想到那个男人将自己妹妹就这么抢走,还是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哼,本宫当然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为了那个林子墨,这事让他自己来和本宫说,你说了不算。” “啊?”司徒绮月惊呼,还要林子墨来? 司徒绮梦点了点头,“他要是不来,妹妹你就在这宫里陪着姐姐吧,放心,没人能欺负你的。” 说完,倒是也没有等司徒绮月说什么,司徒绮梦就带着身后的一众宫女太监返回了宫殿,花园里徒留下司徒绮月一个人的身影。 让林子墨去和姐姐说嘛?他们要说什么?会说什么?司徒绮月戳着手指头,嘴里不住的嘀咕着,就连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林子墨眉头微皱,站在了司徒绮月身前,他倒要看看这个笨女人会不会直接撞上来,怎么走路都这么不专心,到底在想什么呢? 就在林子墨叉着腰想象的功夫,司徒绮月果然一头撞了上来,脚下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林子墨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司徒绮月的身子。 女子娇柔的身躯抱了个满怀,这不是林子墨第一次亲密接触,但是却依然让他心神激荡了片刻,搂着司徒绮月的手久久不愿意撒开。 初冬的寒风带着冷意袭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缓缓,林子墨动情的低下了头,朝着面纱下的红唇吻了下来。 司徒绮月一个机灵就从林子墨怀里站了起来,连忙整理了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有些尴尬的说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睡醒了,看不见你,所以就出来找你了。”昨晚林子墨睡在了司徒绮月隔壁的房间,因为连夜赶路的缘故,今天倒是睡了整整大半天,方才醒来。 “哦,我和姐姐在花园里赏了一会花,对了,你吃饭了吗?”司徒绮月背对着林子墨说道。 望着这满园只剩下一些青葱的松柏还有枯萎的黄叶枯枝,林子墨自然知道司徒绮月这是随口找个由头敷衍自己,不由得心里有些忧伤,难道她的心里就没有自己吗?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林子墨就像是中了魔一样,血管里的血液疯狂的叫嚣着,一把冲上前去就将司徒绮月搂在了怀里,不顾司徒绮月强烈的挣扎,下巴紧紧的抵在了肩窝处,深情的说道:“月儿,别动。” 司徒绮月果然没有再反抗,她并不是讨厌林子墨的拥抱,只是这样的速度太快,让她有些害怕,有些迟疑,但是这会林子墨的声音听起来却那么的低沉,又让她有些不忍。 “月儿,我喜欢你。”林子墨低声在司徒绮月耳边说道,温热的呼吸蔓延在耳边,司徒绮月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在朝着大脑里涌去,耳根一红,却是低下头,默认了林子墨的怀抱。 虽然只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却是让林子墨激动不已,双手扶起司徒绮月的双肩,眼睛里充满渴望,激动的问道:“绮月,你喜欢我吗?” 司徒绮月嘴角抽搐,月复诽不已,真是一个白痴,自己看起来就那么不喜欢他吗?难道喜欢他还要拿着喇叭四处吆喝吗? “绮月,你喜欢我吗?”看着司徒绮月漂移不定的眼神,林子墨心里开始有些打鼓,是以又重复的问了一遍。 “喜欢怎么样?不喜欢怎么样?”司徒绮月狡黠的笑了,林子墨却是脸色一正,将司徒绮月抱在怀里,“喜欢我固然最后,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么天涯海角我都会追着你,告诉你,我喜欢你。” 这一刻,司徒绮月有种想哭的感觉,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人愿意这么爱她?愿意到天涯海角陪着她喜欢她。 “林子墨……”司徒绮月的声音有些像是哭泣了一般,林子墨紧紧搂着司徒绮月,却是说了句:“不要说出来,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司徒绮月有些不满,自己刚刚酝酿了的感觉想要说点什么,却碰上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货,顿时没有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林子墨也是脸皮极厚,也许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每个男人的脸皮都是这么厚的,“我知道月儿也喜欢我,只是这样,我就满足了。” 本来听到前半句还有些不满的司徒绮月却在林子墨说完下半句话的时候愣住了,她怎么也无法想到林子墨居然把她看的这么重。 陪着她,护着她,他的满足就是自己也喜欢他,就是这么简单。这一刻,司徒绮月有种冲动,想要告诉林子墨关于自己的身世。 她不敢动情,不想动情,随波逐流,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怕自己在这边牵挂太多,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睁眼就又回到了那熟悉的大学宿舍,而不是这个陌生的时空。 但是现在她有种想要为眼前的人留下的冲动,虽然这个冲动会让她失去很多,但是她还是有这个冲动了。 就在司徒绮月刚要张口的时候,不远处却传来一声女子脆生生的呼声,“七嫂,是你吗?” 天哪,竟然是安灵公主。司徒绮月这个时候恨不得有个地缝给她,安灵公主虽然不坏,接触久了才发现本质其实不错的,但是这绝对是她不想见到的人之一。 原因无他,因为萧弘文的缘故,她不想见到也不想交集,但是奈何竟然如此凑巧,却也怪她,偏生跑来御花园,而且还逗留这么久。 就在安灵公主快要跑到司徒绮月身边的时候,林子墨一下子站在了司徒绮月身前,拦住了安灵公主的身影。 “是你啊。你怎么和七嫂又在一起了啊?”安灵公主自然认得林子墨,这熟悉的红衣打扮就是林子墨典型的标志,不过安灵公主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曾经认错了一次。 “七嫂,你怎么在皇宫啊,七哥可是找你找的很辛苦啊。”安灵公主偏着头对司徒绮月喊道,她也看得出林子墨和司徒绮月关系匪浅,但是在她心里,司徒绮月可是她正牌的七嫂,相信只要她七哥出面,林子墨也不是对手的。 “公主,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什么七嫂。”司徒绮月紧了紧面纱,却是冷冷的说道。 安灵公主眼珠一转,继续说道:“七嫂,我知道你生七哥的气,现在七哥已经知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就算你生七哥的气,那么也不至于连我这个妹妹也不认吧,你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以后我有多想你,就连布庄现在我都跑去帮忙的。七嫂,你不知道吧,现在旗袍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呢,只是你不在,冬天就要到了,旗袍又没有冬天的款式,这阵子生意已经不如原来好了。” 听着安灵公主一点点的说着的事情,司徒绮月的思绪也跟着游荡起来,一旁的林子墨见了,忍不住干咳了两声。 司徒绮月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公主,你真的认错人了。” 说完这一句话一会,司徒绮月却是再也没有给安灵公主说话的机会,直接离开了御花园。 瞅了瞅身前的林子墨,安灵公主自知不是对手,只得悻悻的跺了跺脚—— nul 89.第八十九章 再度出发远行 第89节第八十九章再度出发远行 第二天一早,司徒绮月很快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昨晚云儿睡了她的床,所以她就只好在两个侍女的床上将就了。 好在客栈的房间,床都比较大。为了防止云儿半夜有什么动静,春花留了下来照看着,而秋菊则是和司徒绮月一起睡的。 “姑娘,好了。”秋菊双手垂在身侧,轻声说道。 本来,司徒绮月是懒得计较这些小节的,但是秋菊偏偏拉着她不放,说什么都要梳妆收拾好了才可以出门。 无奈之下,只能看着秋菊将自己的一头长发梳理出一个发圈又一个发圈,然后别在头上两侧,两只小巧灵动的簪子插在发鬓上,最后将剩余的头梳理平整,垂在身后。身上那件白衣则被换了下来,穿了一套橘色云纹袄裙,好半天才忙活完。 站在梳妆镜前,司徒绮月忍不住的转了一个身,望着青铜镜里那温婉优美的身影,有种恍如隔梦的错觉。更是在瞧见脸上那层白纱的时候,一颗心猛然痛了,丑陋的容颜真的是女人最大的痛啊。 尽管她已经尽量不去在乎了,可是这种刺痛却如影随形,变得越来越在乎了。 慢慢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司徒绮月转身出了房门。不知道是不是这大周朝的百姓八卦能力太强还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戴面纱吗?至于让他们一个个的都盯着自己看吗? 司徒绮月有些忐忑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月儿。”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萧弘文走了过来。望着眼前的人,司徒绮月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脸上有些不自然,想到昨晚的事情就觉得十分抱歉。 好在下一刻林子墨的身影就站了过来,挤在萧弘文身前,轻声说道:“月儿,早啊。” 这个时候,司徒绮月心里却是在惦记着云儿,也没有时间和林子墨多说什么,直接拉起了林子墨的手臂说道:“你先跟我来,我有事找你。” 糊里糊涂的林子墨虽然不知道司徒绮月有什么事情,但是被这样轻挽着却是让他很高兴,得意的留给了萧弘文一记微笑,笑的灿烂。 “林子墨,云儿受伤了,你快来看看有没有事情。”推开自己一开始住的房间,司徒绮月很快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包括拉错人,找到萧弘文的事情。 “别担心,我看看再说。”林子墨拍了拍司徒绮月的肩膀,走到了床前,搭上了云儿的脉搏,好一会才转过来说道:“月儿,没事了,云儿身上的伤应该多是皮外伤,这会子还没有醒却是因为太过疲惫,月兑力造成的,等晚上的时候差不多就会醒来的。” 司徒绮月点点头,虽然这个云儿古灵精怪的让她有些挠头,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那我们就在这多住几天吧,等云儿……”司徒绮月想了想说道,如果要赶路的话,云儿这样的身子恐怕是禁不起颠簸的,万一伤口裂开就麻烦了。 林子墨却是摇了摇头,“云儿没事,我们还是要赶紧上路。” 对于林子墨这个决定,司徒绮月却是不满意,刚要张口反驳,却听林子墨继续说道:“月儿,我们必须要赶紧走,这里距离京城太近,一旦司徒家发起攻势,京城外的这些商贸城镇恐怕都会遭到战火的殃及,到时候就算是我,也是孤木难支。” 话说到这里,司徒绮月却是有些明白了,并非林子墨狠心无情,而是时局动荡,不由得人不防备。 “好。”司徒绮月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喊来了春花和秋菊将事情说了一遍,两个侍女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启程。林子墨则是去退房,顺便又采买了一些必需品以及干粮,路上吃的东西。 如今只有一个人闲着,就是萧弘文,看着司徒绮月忙来忙去的,不停的搬着东西来来回回的往马车里倒腾。有心帮忙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站在了客栈门口看着。 终于将最后一个包裹扔上了马车,司徒绮月甩了甩胳膊,望着正盯着自己猛看的萧弘文,哼哼一笑,走了过去,“看够了没有啊?”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司徒绮月不介意尊重一下这个王爷,哪怕施个万福也不算什么,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就不想泄露萧弘文的身份了。 “没有。”萧弘文的回答很诚实,却也一下子让司徒绮月没了脾气。 司徒绮月静了一会,继续说道:“我们要出发了,要很远的地方,你还要跟着是吗?” “是!”萧弘文回答的干脆,毫不拖泥带水,却是让人没了劝的**。 “好吧,你要跟着就跟着,”司徒绮月懒得继续纠结了,却不知道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已经让萧弘文发自内心的开始喜悦了,“但是你现在去把云儿报上马车。” 不过这后面的一句话却像是一盆冷水直接将萧弘文的激情浇灭了,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司徒绮月插腰惊愕的望着萧弘文,这么长的时间,她现在终于做到了面对美貌而无动于衷了,“如果不是你,我想云儿自己是可以下床的,你不去抱她谁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司徒绮月的嗓门有些大,顿时客栈周围的人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这句话,立刻投以了专注的注目礼在萧弘文的身上。 不是你就可以下床,是你就不可以下床?多么充满煽动性的语言啊,萧弘文的眼里就快要冒出火来了,但是他也没法解释。 众目睽睽,他好赖也是个王爷,总不能冲上去解释,不是他吧?但是周围那些火辣的眼光却是让萧弘文爆发了起来,大吼一声:“看什么看?吃饭!” 捂着耳朵的司徒绮月立刻乖乖的靠在一遍站着,很防备的望着萧弘文,生怕自己成了城池之鱼,被殃及到红烧的命运她不想要啊。 “哼!”萧弘文冷哼一声,看着这个样子的司徒绮月,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转身就走入了客栈。 过了没有一会,果然将正在昏迷的云儿抱了出来,走到了马车前面。 “萧弘文!你轻点!”看着萧弘文那最后一扔的动作,司徒绮月牙都有些疼了,连忙出声大喊道,却是很快就听到云儿嘴里哼出的申吟声,连忙走了过去。 只见云儿一张本来就惨白的小脸更加苍白了,眉头皱起,整个人还是昏迷着,并没有苏醒过来。 司徒绮月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萧弘文,连忙跑进了客栈,将春华和秋菊喊了出来,看看云儿的伤口有没有事。 微弱的太阳光芒根本无法驱走冬日的严寒,有些小风吹过却是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望着马车上那个单薄如纱的帘子,司徒绮月想了想,这要是在路上,来阵风,那么该有多冷啊。 “萧弘文,你去买块厚点的帘子吧。”指了指马车,司徒绮月说道,不过却看见萧弘文嘴角那明显的不屑! **果带着鄙视的眼神像是一只利剑直接切中了司徒绮月的柔软,横眉瞪着眼说道:“天这么冷……” “天这么冷,要马车里暖和一些是不是?”萧弘文接过了话头,补充道。 “既然你知道,还这么多嘴。”司徒绮月咬咬牙,有些不满,真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上这个男人,都会一下子变得脾气好坏。 这次,萧弘文却是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而是直接将店小二喊了过来,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 司徒绮月站在一边,有心上去望望,却又觉得不好,站在一旁就这么看着,也不知道萧弘文跟店小二说了什么。 正等着,林子墨的身影慢慢映入了眼前,马背上大包小包的挂着不少东西,走到了马车前,就要将东西放进去。 司徒绮月连忙走了过去,喊住了林子墨。隔着帘子问了问春花,云儿怎么样? 马车里窸窸窣窣的忙活了一阵以后,春花和秋菊才慢慢走了出来,冲着司徒绮月摇摇头,并且说云儿没有什么大事,这才忙活着将林子墨买回来的东西纷纷搬上了马车。 收拾完一切以后,司徒绮月带着春花和秋菊坐上了马车,正在这个时候店小二却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手里抱着两块木板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个则是背着一个褡裢袋子。 “你们这是?”司徒绮月有些不解。店小二笑着说道:“客官,您稍等,这是城里最好的木工师傅,给马车按上两扇门。 司徒绮月只得带着春华和秋菊下了马车,很快,两个匠人就开始在马车上忙活了起来,将两张木门分别安在了马车上,最后,调试了一翻,没有什么问题了,才转身离去了。 这个时候,萧弘文,却也牵过了店小二拉来的马屁,骑了上去。 司徒绮月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匆匆上了马车,嘱咐春花和秋菊赶路,就窝在了马车的一角睡了起来。 林子墨骑着高头骏马,火红色的斗篷将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整个人妖媚的让人不好意思正视,不过那冷艳的目光却时不时的落在萧弘文身上,带着挑衅的味道—— nul 90.第九十章 劫匪也出来嚣张 第90节第九十章劫匪也出来嚣张 草木皆枯萎,寒风冷冽刺骨。 马车已经被安装好了两扇门,又有棉帘子可以遮挡,倒是不会太冷。出发前,林子墨竟然是去买暖炉了。 这会,司徒绮月靠在马车里,手里抱着一个暖炉,又给云儿身边放了一个,马车里倒是暖后起来了。 春花和秋菊有武艺在身,倒是也不惧严寒。虽然如此,司徒绮月仍然是安排她们两个轮流驾车。 至于马车外的两个大男人,司徒绮月却是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去操心了。一个什么也不说就是默默陪伴,一个却是处处想要找存在感,对于这些纠葛,真心很累。 中午的时候,寒风也不在肆虐,而是停歇在了枝头,马车也停在了路旁边。从早上出来,现在已经差不多过去两个多时辰了,不仅是人,就是马也要歇歇脚了。 春花和秋菊将车里的干粮拿了出来,又搬了马车里面的小桌子放在了地上,众人纷纷围了过来。 不过,正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几十个拿着兵器的男人,一下子将大家包围了起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一个粗鄙的壮汉,络腮的胡子,黑黝黝的皮肤,有半截胳膊居然在外,突然跑出来,站在众人面前大喊着。 司徒绮月眼角抽搐,手里还捏着一块绿豆糕,心里忍不住小小的激动了一把。江湖果然比王府要精彩啊,这是传说中的打劫了吧? 真是不枉穿越一遭了,居然能遇上这等场景。一点也不担心自身安全的司徒绮月,心里却是胡思乱想起来了。 匪徒看这伙人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禁来了火,大刀一甩,一下子就将地上的小桌子劈成了两半,桌子上的糕点,吃食还有一些肉干顿时滚落在地。 春花和秋菊对视了一眼,向着司徒绮月忘了过来,目光中有询问的意思,不过司徒绮月却是摇了摇头,弯着腰却是将没有掉在地上仍然在包裹里的干粮重新收拾了起来,春华和秋菊也只好无奈的跟着去收拾了。 “嘿!大哥,这三个娘们居然不害怕啊。”其中一个瘦小的汉子窜到了粗壮的匪头身边,用刀片指着司徒绮月三个人说道。 林子墨双手抱胸口=站在一旁,有些愠怒,这些劫匪就这么不开眼吗?他腰上那块令牌不够明显吗?居然还敢冲上来,敢打劫冷月宫,真的是活腻了吗?要不是身边这个碍手碍脚的王爷,恐怕这些劫匪早就没有命了。 “萧兄,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你吧。”眼珠一转,林子墨冲着萧弘文说道。 不过萧弘文却是没有推月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身为王爷,在大周朝的地盘出现的劫匪,他是有责任去铲除的。 冲着林子墨点了点头,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抖了一个剑花,长剑月兑手而出,直接插在了匪徒头头的脚前一寸处,力道又准又狠,若是再向前三分,恐怕掉下来的就是匪徒的脑袋了。 “大哥,这个人有毛病吧,剑都拿不稳!”瘦小的劫匪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看着萧弘文的长剑愣愣的蹦出了一句话,却很快就挨了粗壮汉子一个大嘴巴,“丢人现眼的东西,你懂个屁!” “大哥……”瘦小的汉子觉得有些委屈,还想说什么,却被粗壮的汉子一瞪,后半句话直接咽了回去。 萧弘文冷冷的看着劫匪,面无表情。这会司徒绮月已经把地上收拾好了,只是那张桌子已经被劈成了两半,看来只能到下一个镇子的时候再买一张新的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就走!”匪徒头头望着自己脚边的长剑,要不是裤腿比较肥,恐怕那哆嗦的腿肚子就被人看出来了,尽管如此,还是抱拳颤巍巍的说道。 “还想走?”萧弘文蹙眉,“你们都去官府自首吧!”在他想来,这伙匪徒如果今天走了,那么明天不知道还要打劫谁,只有去官府才是正途。 正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司徒绮月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嘴角一抽,同情的目光在萧弘文身上来回打量了两圈,这个王爷果真是温室的花朵啊,送官?这样岂不是将这劫匪逼的走投无路了吗?那么多人要是狂性大发,那么自己几人岂不是凶多吉少了吗? 其实这是因为司徒绮月在身边的原因,萧弘文才懂了送官的念头,若是他一个人撞见,恐怕这会劫匪们早就已经去见阎王了,不过他不想给司徒绮月留下随意杀人的不好印象,才会这么说。 如果萧弘文知道司徒绮月心里怎么想的,只怕吐血的冲动都有了吧。 “哼!你们不要太过分!虽然你武功高强,但是我们这么多人,识相的最好将身上的钱财拿出来,否则刀剑无情,到时候伤着了,可别怪爷爷没有提醒你们!”一听到要送官,劫匪头头却是不干了,伸出一条腿踩在一旁的枯树干上,手里的大刀来回的摇晃着,大声的说道。 本来按照萧弘文这个武功,双方井水不犯河水这事就算过去了。但是萧弘文却揪着不放,非要将他们送官,那可就是不下于伤身害命了,他们这伙劫匪盘踞此地多年,恐怕到了官府绝对是没有活路了,与其如此,倒不如靠手上的大刀拼上一拼呢。 周围的劫匪听自家老大发话了,自然也不甘落后,纷纷举起大刀,大有一言不合就冲上来拼命的架势。 “萧弘文,看来你不行啊。”司徒绮月凑过去,揶揄的对着萧弘文笑了笑。 果然,这话一出,萧弘文那本来就冷的和冰山一样的脸瞬间温度又下降了好几个点,隐隐泛着怒气,手掌握拳,面露不善的瞪了司徒绮月一眼。 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说他不行! 后知后觉的司徒绮月也发现了自己的话里说的敏感了,连忙吐了吐舌头,却是乖乖的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了。 “考虑的怎么样了?”土匪见到一男一女不知道嘀咕了什么,连忙出声问道,虽然司徒绮月带着面纱,但是身姿很窈窕啊,对于他们这些劫匪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于是,粗壮的汉子想了想,“钱财不留下也没有关系,这三个娘们留下,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本来林子墨不打算出手管此事的,但是没有想到劫匪居然将主意打到司徒绮月身上,那么就别怪他了,披风无风鼓了起来,林子墨满脸怒火的向前迈了一步。 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着这个动作,一众劫匪居然情不自禁的都后退了一步,退完了以后,才发现丢脸之极,这么多人居然怕一个人。 为了壮胆,瘦小的男子层层窜到土匪头子身后,大声的怪叫了一嗓子,“你们不要乱动,我们老大很厉害的!” 被小弟这么一吹捧,土匪头子也是挺了挺胸膛,一双粗壮的大手更是将两把弯刀挥舞的转起了圈,似乎想着显摆一下,更是脸带得色的冲着萧弘文撇了撇嘴,不就是转圈吗?谁不会啊。 萧弘文气的不行,就要上前,却被司徒绮月在一旁拉住了袖子,摇了摇头。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萧弘文却是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动。 “你们要多少钱?”司徒绮月有点兴奋,有萧弘文和林子墨这种恐怖的存在,危险不会有的,所以才大声问了一句。 土匪们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来,听到这个女子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都不觉的心神一颤,这么美妙的声音,那么这娘们一定也很美了,有些没出息的居然流出了口水。 “小娘子,只要你跟我们走,钱都给你,我们一个铜板都不要。”也不知道是哪个劫匪居然吹着口哨喊了一句。 顿时,司徒绮月的脸就黑了,有些生气却是忍了下来,“你们还是说要多少钱吧,我们给你们钱,然后你们回家,我们还要赶路呢。” “走?你想什么呢?来了大爷的地盘,你是走不了了。”土匪头子不高兴了,他们就那么没有震慑性吗?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想走! 不过就因为司徒绮月的好言劝说,更是让这伙土匪觉得,这一群人肯定是肥羊,没看那口气大的,要多少钱都有嘛,既然如此,送上门来就不能客气了。 “哼。”萧弘文冷哼一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大哥,他说了咱要说的话啊,莫非是同行啊?”瘦小的土匪一下子乐了,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对着土匪头嚷嚷着, 萧弘文却是懒得再多说什么,身形一跃,就到了土匪头子面前,轻轻一提就将自己的长剑拔了起来。 刷刷刷,只是三剑,包围着众人的土匪立刻就倒下了三个,一刀致命,脖子上清晰的血痕就是致命的根源。 挥出这一剑,萧弘文停了下来,几片残留在枝头的树叶却也跟着飘然落了下来。 周围安静的没有一丝动静,只有冷风不知情依然在耳边萧瑟的吹—— nul 91.第九十一章 重临百花谷 第91节第九十一章重临百花谷 依稀记得,那年春花未落,杨柳梢头点点青翠,沿河画舫的姑娘手里扬起的手绢是那么的**和动人,窈窕的身子伴随了多少个孤凉的夜晚。浪客中文网 可是一切都静止了,眼神里的模糊已经宣告这个世界已经无缘。 剑光如闪电,只是一瞬间,软弱无力倒下的身子破败的像个旧了的布女圭女圭,怎么也回复不了。 土匪头子心头一阵心寒,看着手下接连倒下,仿佛那剑尖的下一秒就是划破自己的喉咙,惊恐笼罩,啊的一声大叫,提起手里的弯刀狠狠扬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土匪头子吸引过去了目光! 司徒绮月微微有些害怕,这种真刀真枪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只是在影视见到,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这是杀人,不是杀鱼……那些嘴硬的会说自己才不怕,严重鄙视她现在躲在林子墨身后的人永远不能了解生命在一刻就停止的那种恐惧。 鲜血染红黄沙,冷风依旧无情的吹打。 “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土匪头子扑倒在地上,手里的弯刀扔在了不远处,翘的挺挺的,莫非他玄幻了? 众人惊落一地眼珠,还以为这个土匪多有节操,不然两个这么强大气场的男人都敢打劫,就冲着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啊。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林子墨和萧弘文拒不动声色,和一个土匪纠缠太掉价! 春花和秋菊则是不发表意见,两个人相携站在司徒绮月附近,方便她们保护,马车里的云儿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要不……就算了?”司徒绮月左右瞄了瞄,开口说道,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教训,得饶人处且饶人,也不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不至于赶尽杀绝。 “算了,你们走吧。”萧弘文收起了剑,回头一定要让当地的官府好好清剿这里的匪徒。 林子墨乐得轻松,解开了树上的马车绳子,笑盈盈的看着司徒绮月。 春花和秋菊两个人将地上散碎的东西收拾干净,搬回了马车。中午被土匪的打扰,几个人也没有来得及吃东西,这会倒是有些饿了,只不过干粮没了,只得加紧赶路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一个小镇附近,望着这熟悉的牌坊,司徒绮月心里百感交集,真是没有想到,她居然又来到了这里,百花镇。 “萧家王爷真是好算盘啊,林某佩服佩服。”低声轻笑,林子墨拉着马匹邪魅的冲着萧弘文算是打了招呼,只是这笑容的背后却有着明显的防备。 萧弘文哂笑,他知道林子墨是在指他在百花谷收服的江湖中人,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消除这些不安定因素,林宫主的耳根不也是清净许多了吗?” 一个笑的婉约,一个笑的邪魅。 两个强势男人就在这冷风之中已经完成了彼此的过招。 江湖草莽虽然说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在两个站在顶端的强势男人眼里,不过比蝼蚁强壮一些罢了。 而萧弘文这种行径无疑是让林子墨嗤之以鼻的,但是萧家王家手握重兵,更是将三十万大军训练的如一只铁血魔杖一般,指哪打哪,高强的战斗力却又没法不让人佩服。 所以尽管林子墨对于萧弘文的这种行为不屑,但是却又不得不防备,毕竟两个男人都清楚他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们大打出手,但是当这个女人是司徒绮月的时候,林子墨扪心自问,要他放手,除非他死! 若说这个世界是谁最了解自己?那么无疑是自己的敌人,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想干掉自己。林子墨敢打赌,萧弘文眼里毫不掩饰对司徒绮的占有欲,两个人早已经站在了敌对的立场上,如果能够放手,也不会不遗余力,撇下朝堂的事情跑到这么远的百花谷了。 而且百花谷还有萧弘文的守备力量存在,这一切已经由不得他不谨慎对待了。 “你们两个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这么冷的天,我们还是赶紧找客栈吃点东西吧?”司徒绮月一扭头发现林子墨和萧弘文正在大眼对小眼的练斗牛呢,心里不禁来了气,口气也有些抱怨,更是带着不满的瞪了一眼萧弘文。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出现,她早就逍遥自在去了,何至于现在在吃吹冷空气呢? “好,这就走。”林子墨温柔的笑了笑,牵着马走进了镇子。 春花和秋菊赶着马车跟在身后,司徒绮月跟在马车旁边,萧弘文这个家伙却是厚着脸皮蹭了过来,手里还牵着马,整条路一下子就有些拥挤了。 “萧王爷,你该减肥了!”司徒绮月不咸不淡的瞟了一眼被几个人占据了的小道,凉飕飕的彪了一句。 冷风在吹,但是萧弘文的脸上却已经可以用冰山飘雪来形容了,整张脸的表情已经全部冻结,牙齿格格作响,“司徒绮月!” 一字一顿的清晰不得了,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咬上几口,咬上几口也不解恨! 居然这么拐弯抹角来嫌弃他?多少女人恨不得爬到他身边,怎么偏偏这个女人就这么另类呢?就算他以前对不起她,那现在他都已经屈尊纡贵这样了,还要怎么样? “王爷,恕小女子提醒您一句,司徒绮月已经死了,罪名是善妒!”司徒绮月隐隐有些不悦,她讨厌他这么喊她的名字! “……”萧弘文深呼吸一口气,一只手突然伸过去拉住了司徒绮月的手臂,“月儿,对不起,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吗?” 司徒绮月冷哼了一声,笑的凄凉,“王爷,这寒风阵阵的,你从京城一路跟着我,只是为了说这句话吗?” 你敢承认,那你下一刻就没有必要出现在视线之内了!她不是傻子!如今天下动荡不安,谁会相信他这个兵马王爷会袖手不管,任由江山易主呢? “月儿……”萧弘文脸上有一丝难色,“我……” “王爷,我累了,也饿了,你要是没事就干嘛干嘛去,不出现就是对我最好的事情了。”司徒绮月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看见萧弘文磨磨蹭蹭的样子,心里就是忍不住要爆发。 “月儿……”萧弘文空荡荡的手徒留在半空中,司徒绮月早已挣开走远,任由他的呼唤在风中吹成碎片,也只有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 仍然是上次住的客栈,林子墨已经开好了房间,这会正坐在大厅里喝着酒,一身红袍妖艳如火,身边几张桌子都是空荡荡的,无人靠近。 一见到司徒绮月走进来,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缓步走了过来,招呼了一声小二,就带着司徒绮月上楼去看房间了。 “子墨,云儿还……”司徒绮月推门走进房间,仍然是上次住的房间,上次走的匆忙,倒是还有不少东西在这里,不过林子墨交的押金足够多,所以他们的房间仍然留着,东西也还在,倒是每天也会将房间收拾干净。 林子墨闻言,笑了笑,“好了,这些你就别担心了,我会去做的,现在呢,你就是坐在吃吃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 “子墨……”不知道为什么,司徒绮月就觉得心里有些内疚,这样子完美的林子墨她真的可以选择和他在一起吗? 她司徒绮月何德何能能够得到这样一个完美男人的真心相爱?这种关爱已经让她有了压力,他很好,虽然冷酷,但是对自己却是温柔如水,爱护有加。 就是因为这样,司徒绮月才心慌慌,她害怕,惶恐,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了,听话。”林子墨微微一笑,手轻轻的模了模司徒绮月的秀发,眼里那一抹心疼生生藏住。 司徒绮月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也许有些事情就是需要时间来给出答案的。 春花和秋菊的房间在司徒绮月的旁边,方便她们就近照顾。云儿则是挨着林子墨的房间,至于萧弘文,却是没有人管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到了客栈里,而他却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里的人,除了春花和秋菊,没有一人在乎他那个王爷身份,所以司徒绮月对来汇报情况的春花一点也不意外,她们是宫中出来的,心里对这些阶制很畏惧。 “走了就走了,不用管他。”摆了摆手,司徒绮月有些心烦。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她就开始烦,虽然她喜欢逍遥的生活,如今也能得偿所愿了,有了皇后赞助的那些财产,她这辈子就是吃喝玩乐,几辈子都吃不完了。 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天马车的啼声响起的时候,她就会生出一种调转车头,她要回去的冲动。 “主子,若是王爷出了事,怎么办啊?”春花的焦虑倒是让司徒绮月忍不住的抬眼,这个婢女一直很乖,老实的不像话,却是每次到了萧弘文这里就失态了,难不成真的是迷上那个暴虐王爷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司徒绮月却是有些不开心了,凭什么啊?萧弘文那么坏,就不该有人喜欢他! “春花,你还小,江湖虽然险恶,但是没有王爷险恶,你就放心吧,恐怕就是我们都出事了,他也出不了事的。” 春花小手一抖,心里默默为萧王爷担心起来,嘴上却是乖乖的应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了—— nul 92.第九十二章 人不无知枉少年 第92节第九十二章人不无知枉少年 千年前千年后,不管是文人雅士,还是花间游子,都深深爱慕女子那一低头的温柔,并非完全是因为温柔,大部分是因为女子在那一刻突然缓缓垂下的臻首,脸颊薄红,分外的迷人。浪客中文网 眼前的春花完美的诠释了这一道美景,司徒绮月只是觉得心口微微有些窒息的感觉,女子的魅力不管多婉约,也很少能够打动同类,相较来说,司徒绮月更加伤痛的迷惑自己这身子的主人到底看上萧弘文什么了? 暴虐!自私!冷酷无情!看来真是人不无知枉少年啊! “好了没什么事了,你去看看云儿吧。” 将春花打发走了以后,司徒绮月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却是有些无聊了,窗外呼啸的冷风拍打着窗子,天空一片阴霾,看这样子,快要下雪了。 只是不知道下雪了以后,还会不会打仗?就连司徒绮月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怎么不知不觉想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当当当的敲门声传来,司徒绮月扭头问了一句谁啊。 门外没有人回答,却用实际行动直接表达了,门被推开,司徒绮月有些脸红,她并没有插上门闩,望着眼前的萧弘文,眼睛只是瞟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王爷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凉凉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客气,她没有求着他跟来,更没有指望他保护,把她这里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亏了她的丫鬟还兢兢战战的担心他?浪费! “月儿,此地不宜久留,你快点离开这里。”萧弘文没有理会司徒绮月的揶揄,一把拉起司徒绮月的手臂,着急的说道。 司徒绮月轻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古人的男女授受不亲怎么没有被萧弘文贯彻一下,动不动就拉她的手,很过分!“王爷,该离开的是您,这是我的房间,不送。”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萧弘文一阵火大,他实在是大意了,所以刚刚接到手下传来的情报就立刻赶来了,却没有想到司徒绮月连个笑脸都懒得给他。 “听了,不过王爷,你说这里不可久留,为什么你还不走?”司徒绮月懒洋洋的说道,心里却根本不以为然,一个冷月宫宫主,一个王爷,如何都保护不了她,这天下之大,那么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一声轻笑突然从门外传来,林子墨依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笑的极为优雅,“就是,王爷还不去打天下,赖在这里到底要哪般啊?” 靠! 司徒绮月翻了一个白眼,她发誓这个样子的林子墨绝对有着让然爆粗的**,明明是男子,却笑得明媚如骄阳,红艳的衣袍更是将整个人衬托的完美无瑕,仿佛这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应该属于这个男子。 问题是,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能让萧弘文如此失态?林子墨你居然还有心情来卖萌,到底有木有搞清楚状况啊? 一见到林子墨来了,萧弘文那已经濒临爆发边缘的急躁却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输人不输阵,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林子墨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慌乱了。 “哼!”萧弘文一声冷哼,看也不看林子墨,却是站在了司徒绮月身前,“皇上病危了。现在宫中已经一片混乱。” 司徒绮月心里戈登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碎掉一样,疼的眼泪有种向外流泻的冲动,别人如何她不想管,也管不了,但是她的姐姐呢? 虽然仅仅几天的时间,但是司徒绮梦对她的爱护却已经深入骨髓,那种血脉相连的疼惜早已经将她的心融化了。 “姐姐她……”悲痛涌入心头,司徒绮月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答案是她害怕的那一个。 林子墨眉心一拧,没有想到萧弘文会拿这个事情作为突破口,脸上已经多了分凝重。 “月儿,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司徒家的人已经追了上来,他们要派人抓到你,那么现在皇后暂时没事,但是你敢保证,沦为人质的你不会成了你姐姐的拖累吗?”萧弘文循循善诱。 这个可能性几乎不用想就完全可以成立,当初皇后为了她不惜和萧弘文翻脸,如果司徒家真的用自己来威胁姐姐的话,如此两难的结果,怕是真的不会有多好的转机了。 “司徒家要来抓我吗?”司徒绮月冷笑一声,皇家无亲情,她的家族又好的了多少呢?难道那高高在上的金銮宝座就那么诱惑人吗?难道亲生女儿在他的眼里就是被利用的棋子吗? 强忍着心里的苦痛,司徒绮月有些难过的死咬住嘴唇,不想让眼泪掉落下来。 “王爷,够了!月儿有我保护,你的担心心领了。”看着司徒绮月痛不欲生的模样,林子墨冷冷的开口了,他不允许有人伤害司徒绮月! 萧弘文甩给林子墨一个白眼,“武功高没错,但是你能杀得了多少人?十个人?一百个人?那么一千人,一万人呢?司徒云峰只要大军挥来,那么你就只有被困死的份!” 虽然萧弘文说的没有错,但是这么**果的被打击,林子墨却还是受不了的。手一抖,披风一下子就张了开,向着萧弘文横扫而来。 小小的一间屋子,立刻成为了两个人的战场! 尊严和骄傲要靠实力来争取,手底下见真章! 司徒绮月在一旁却是无可奈何,连忙大喊着让两人停手。萧弘文说的没有错,林子墨就算武功高,那么又能同时对付几个人呢? 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离开这里,以免成了别人的猎物,到时候就悔之晚矣了。 只是两人对彼此已经憎恨到了骨头里,这会都恨不得将对方打趴在地上。 “萧弘文,别打了!”司徒绮月大吼。 转眼间,屋子里的桌椅板凳已经变了模样,没有一件完好的了,还算两个人有分寸,出手的时候都刻意避过司徒绮月。 看着两个不为之所动的男人仍然沉浸在战斗中,你出拳我挥掌,司徒绮月微眯了一下眼,胸口起伏,脚下疾走闪身就窜入了战圈。 “月儿!” “月儿……” 萧弘文眼睛通红,大吼,手掌飞快的转移了方向。 林子墨身形一变,望着软软倒下的女子,悲痛出声。 就算他们两个再怎么快,也无法阻挡发出去的余波击中司徒绮月,尤其是高手过招,往往决定胜负的就是这么一招一式之间。 匆忙之间,换招已经来不及,生生错开手上的招式已经让萧弘文受了内伤,一口鲜血喷出,胸口隐隐作痛,却还是很快走到了司徒绮月身边,撑起女子柔软的身体。 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怀抱拥住的时候,司徒绮月心里一阵轻松,她知道她成功了。 从来羡慕美人招人爱的时候,却忘了想美人其实不喜欢这样子的爱。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爱是一个人的事情,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其余的人不过是将这美好打乱而已。 强自撑着的司徒绮月无限期望此刻可以穿越回到大学宿舍,是谁当年豪爽的八卦说想要三千宠爱的?是谁当初无限羡慕一个女人得到很多男人的爱慕是多么光灿灿的事情的?她都快为这个糟糕理论献身了!牺牲有木有?不会有科研奖学金的有木有? “月儿你怎么了?你感觉怎么样子?”望着怀里女子的视线有些分散,萧弘文整个人一怔,撕心裂肺竟然如此清楚,眼角发酸,竟然流下了一滴泪。 他哭了? 被一阵抖动,司徒绮月才慢慢转回了思绪,抬起头望着抱着自己的王爷,他竟然流眼泪?难道是在为她哭吗? “王爷……?” “月儿,你怎么样?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很痛?”着急之下,萧弘文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一连串的问了出来。 司徒绮月被这么一提醒,才决定自己浑身骨头像是被拆开了一样,动一动就有种撕扯的疼痛,不争气的却是哭了出来,“痛……” “等一下就不痛了。”萧弘文急忙握住了司徒绮月的手,体内的真气毫无保留的想着女子的体内输送了过去。 还好司徒绮月只是被掌风撞击,若是拍实了,就算大罗金仙,恐怕也会交代他准备后事了。 生死关上走了一圈,司徒绮月也是心有戚戚焉,她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危险,只是以前看电视的时候这是最有效的阻止两个人继续争斗的办法了。 被萧弘文用真气滋养了一番,司徒绮月勉强可以移动了,扭过头望了望屋子,整个房间里都没有发现林子墨的身影,心中一凉,急忙问道:“子墨呢?” 萧弘文眼中有种伤痛,板着脸,“被人带走了。” “被谁带走了?”司徒绮月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虽然本王看他不顺眼,但是也绝对不会趁人之危的!他刚才内力不支被反噬,现在已经被冷月宫的人带走了,你不用担心他!”萧弘文嘴角一抽,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哦。”司徒绮月点了点头,还是决定一会问问春华和秋菊。 萧弘文的人品……弱爆了—— nul 97.第九十七章 小三还是老大 第97节第九十七章小三还是老大 萧玄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口气竟然如此轻佻,一点皇上的架子也没有,心爱的人失而复得,从前的那些束缚,拘谨该哪里凉快就哪里凉快去吧。 “皇兄,七哥和七嫂回京了。”萧立轩模了模鼻子,说道。 没等萧玄说什么,司徒绮梦却是着急了起来,她费劲半天才将妹妹送出了京城,就是怕的有一天,这天下大乱,照拂不了她,怎么又回来了呢? 一想到居然是和萧弘文一起回来的,心里更是不悦,若不是萧弘文,她好端端的妹妹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每天都需要假面示人吗?想到这里,更是不满的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刚刚的那片刻柔情,此刻却都化为了抱怨。 大殿里两个萧家男人一时间只觉得凉风刺骨,有些风雪欲来的征兆,心里也将萧弘文骂了一顿。 “梦儿,莫急,此事说不得有隐情。”宠妻如命的萧玄连忙安抚爱妻,生怕情绪尚且不稳的司徒绮梦有半点闪失,那他就是悔之莫及。 “隐情?能有什么隐情!分明就是萧弘文觊觎月儿!”司徒绮梦毫不客气的一针见血,萧玄以老婆的话为宗旨,自然不会反驳,而萧立轩却在心里为大嫂的英明竖起了大拇指。 王府里,萧弘文正在陪着司徒绮月吃早餐,却是优雅的打了一个喷嚏。昨夜他连夜带着司徒绮月回了王府,明处也是战,暗处也是战,既然如此,不如光明正大! “你着凉了?”司徒绮月停下筷子,抬头看了过去,昨夜因为自己的缘故,萧弘文却是没怎么睡好,没想到他身子这么虚弱,看起来精装,原来是徒有虚表啊。 萧弘文眼角一抽,眉心下沉,可恶,她那什么眼神?不就是打了一个喷嚏吗?有必要再他身上来来回回转好几圈吗?“女人,我没有那么弱!” “哦!”司徒绮月咧嘴一笑,男人都是死鸭子嘴硬,她没必要去较劲,不是吗? 吃过了早饭以后,王府里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韩玉。 对于这个女人,司徒绮月是不喜的,无他,她的今日只结果一大半原因都是来自眼前这个女人。 若非韩玉,可能她会做一个不受宠的王妃,可能被遗忘,但是绝对不会被陷害,至少陷害不会那么快,快的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听说她嫁给了某个大人做了小妾,居然还能这么优雅的坐在自己的对面,那笑吟吟的嘴角想说什么?还是想要夺回什么吗? 司徒绮月不屑,却有怒,冷眼旁观,她要看看萧弘文会如何做。 “韩玉,有事吗?”萧弘文公式化的口吻带着冷意,任谁都能听出这语气里的不善。 女子一身蓝衣,如梦似幻,巧笑倩兮,相较于从前的天仙之姿,却多了一分娇媚,眼角那成熟婉约的媚意,即使对女人,也一样释放着主人的气势。 司徒绮月暗中咬牙,不禁猜疑,莫非这女人从王府转个圈出去被滋润的就这么妖艳了?这副姿态可是和从前差太多了。 潘金莲和小龙女那完全是不同级别的啊,还是说这个女人伪装太高明? 到底是一袭白衣冒充了纯洁还是此刻的娇媚迷惑了视觉? “王爷,多日不见,风姿不减啊。”韩玉调笑着,手里一方丝巾轻轻掩着樱桃小口,丝毫没有给人做作的感觉。 侍女端上来清茶,挨着顺序放在了众人面前。 萧弘文端起茶杯,似乎一点也觉不出茶水烫,一饮而尽,杯净碗空,重重的停在了桌子上,“韩姑娘,若无事,本王便不留你了。” “呵呵。”韩玉笑了起来,这漫天的冰雪寒意都随着笑容展开散去了不少,“王爷,莫非怕她知道了吗?那让她离开不就行了嘛。” 韩玉的手指向了司徒绮月,两个女人的战争瞬间点燃了火线。就连司徒绮月都是一愣,她可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干脆。 “来人,送客!”萧弘文直接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大手一挥,眉眼里已经有了不耐烦。 韩玉坐在原地没有动,反而冲着身边走来的小丫鬟,婉约笑道:“你听错了,王爷说的是上茶。” 小丫鬟站在原地,左右踟蹰,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于眼前这个曾经的女主人,她心里曾经无限的艳羡过,更加虚荣的妄想过得到她那份王爷的恩宠,哪怕一天,也是死而瞑目了。 “王爷,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想当初,你我……”韩玉笑着偏过小丫鬟的身子,站起身,莲步轻移曾到了萧弘文的身边。 清香玉骨,言之凿凿,往日过往如同电影片一样在萧弘文的脑海中开始上演。 无情岂是那般容易?断情又岂能是那般干脆? “够了!”萧弘文大吼,满脸冷漠,“你到底要说什么?” “让她离开!”韩玉倨傲的看着司徒绮月,嘴角不屑,花容月貌尚且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今朝已经成了丑八怪呢。 萧弘文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司徒绮月心里却有种被刺痛的感觉,从韩玉的到来,她就如同一个透明人,看着眼前的男女在自己眼前表演着不同的戏目。 “韩姑娘,你想多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想和王爷单独谈,不妨移步书房,但是也不要影响我看戏啊。”司徒绮月冷笑,嗤之以鼻,争宠吗?对一个不爱的男人,没有值得她出手的理由吧,不过她又岂是那么好欺负的呢? 登门是客,公事?去书房?如果你还有私事?那你应该鸿雁传书邀请萧弘文去你的卧房! 现在居然跑到她的面前要逐她走?笑话!你见过皮影从布帘子后面跑出来赶走看戏人的吗? “王爷,你看这个女人,她什么态度啊。”韩玉顿时不悦起来,什么时候轮到司徒绮月对她指手画脚了。 “哼!”萧弘文冷哼一声,“韩姑娘,你最好对她尊重一些,她是本王的王妃,冒犯王妃可是死罪。” “哈哈哈。”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韩玉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脸上的优雅一闪而逝,狰狞的看着萧弘文,“王爷,今天你是王爷,明天你就可能是阶下囚,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 “纵然死,本王也是王爷,而你不过被亵玩的罢了。”萧弘文骨节分明,有些发白,语气冰冷。 “王爷,你不要这么冷冰冰的对人家说话好不好?人家这次来全都是为了帮你的,只要你同意,我们就可以远走天涯啊,谁爱做皇帝谁就去做,我们隐居山林,过着神仙生活,不好吗?”韩玉意识到自己的口气不善,让萧弘文不高兴了,立刻就改变了语气,半跪在地上,温柔的嗓音带着迷惑,“王爷,以前你总是那么忙,都没有时间陪人家的,你答应过人家,只要有机会就不再做王爷,陪人家逍遥江湖的,王爷。” 司徒绮月在一旁嘴角抽搐,她难以想象这个阴险月复黑的王爷什么时候居然会浪漫的海誓山盟,看来他以前一定很爱韩玉,不然也不会许下这样的誓言。 一旁的韩玉见萧弘文不说话,眼珠一转,继续说道:“王爷,还记得小时候我被河水冲走,淹没在冰层下的时候,心里就想着只要能够再见你一面,即使是死了,也甘心了。” “你没死。”萧弘文毫无情趣的提醒道。 “是啊,所以我感谢上苍,这一定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让我有机会和你在一起。现在父亲一声令下,江山就要改姓了,王爷,您留在这里,无非是送死而已啊。”韩玉双手不闲着,慢慢爬上了萧弘文的身体,深情的说道。 “本王就是死了也是王爷,你不用多说了,我是不会和你离开的。”萧弘文摆了摆手,眼角余光偷偷看了一眼司徒绮月,见她没有反常,才放下心来。 “韩姑娘,如果你没事了,请回吧,早晨没睡够,王爷,我们回房。”司徒绮月实在受不了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有这样一个极品的姐姐? 韩玉虽然是司徒云峰的小妾所生,但好赖也是流着司徒云峰血脉的女儿啊,和司徒绮梦、司徒绮月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怎么就差了那么多呢? 一个姐姐费尽心力希望她过的好,一个姐姐耗尽心神希望她死的快,这不可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萧弘文长身如玉,站在了司徒绮月身边,一双手却是有些不客气的揽上了腰肢。韩玉一脸的苍白,她以为她有足够的魅力可以挽回萧弘文,却没有想到输的这么彻底。 “不,不……”韩玉呢喃着,摇着脑袋,似乎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伸出手就去拉住司徒绮月的衣裙。“月儿,月儿,你不爱萧弘文的,为什么还要和我抢?从小你就不爱他,你只不过是为了证明你自己的魅力,不要和我抢了好么?” 一言出,满室寒,萧弘文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自从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韩玉的设计后,萧弘文才决定自己对不起司徒绮月,又联系到小时候以及司徒绮月多年对自己的爱慕,才让这一切变得暧昧起来。 如果这些都是一场少年的玩笑,这该有多么的嘲弄人? 司徒绮月感觉到萧弘文有些质疑的目光,不禁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曾经的那个司徒绮月绝不是韩玉说的那样,不爱,而是太爱—— nul 98.第九十八章 佛在心中不需拜 第98节第九十八章佛在心中不需拜 人至贱则无敌,这话一点也没有错。司徒绮月看着眼前的韩玉,揉搓了揉搓手指,轻轻走了过去,笑容明媚,脸上丑陋的疤痕也在笑意下变得不那么恐怖起来。 啪的一声脆响,韩玉的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浮现出来,一脸的惊恐,似乎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 “你……你打我?”韩玉伸出手,难以置信。 司徒绮月继续笑着,手下却没有停,刚刚打的是左边,这次是右边,掌声宏亮,惊住了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谁能相信一个向来软弱,凡事规避的女人居然众目睽睽下抬手打人,而且打的还是王爷曾经的心头爱? “打的就是你!”司徒绮月后退一步,“像你这种女人,就是欠抽!什么也不是!” 说完,司徒绮月看也不看萧弘文,闪身就走出了大厅,如果他连这点判断力也没有,解释纯粹就是多余! 至于哭哭啼啼的韩玉究竟能不能爬上萧弘文的床,就是不是她操心的事情了。甩了甩有些发麻的胳膊,刚才力气用的有点大,直接将韩玉抽迷糊了,现在后遗症也来了,有点发酸。 “夫人,夫人,您回来了。”水盆落在地上,青衣惊喜的呼喊出声,虽然一大早就听说了,但是没有见到司徒绮月,还是有几分怀疑,这会却是激动的手舞足蹈起来。 昨晚由于太晚了,司徒绮月被萧弘文霸道的留在了他的房间,美其名曰要为了保护她。 “青衣,胧月,这段时间过的好吗?”望着这个王府与自己比较亲近的两个丫鬟,司徒绮月的嘴角也是弯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 这会重临自己的房间,却是有几分今夕何夕的感觉,时间和空间交错流转,忍不住心头一震。 “夫人,我们都很好,您这次是不是就不走了?奴婢又学会了几道新的糕点做法,一会就去做给夫人尝尝。” “夫人啊,这段时间,奴婢们都很想你啊,奴婢又绣了新的花样,来拿给夫人看看吧。” 看着两个小丫鬟叽叽喳喳的围在自己身边,司徒绮月心口的那丝郁气也恍然不见了,却是多了一抹羡慕,少年不知道愁滋味啊。 如今江山动乱,也就这两个小丫鬟还在研究着好吃的好玩的,殊不知一旦萧家完了,覆巢之下无完卵,她们两个人的不堪命运已经可以预见。 看着眼前两张纯净的带着笑容的脸庞,司徒绮月暗暗发誓,她一定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谁说命运只能顺从?她顺从的够多了!这一次她想要自己想要的未来!不需要任何人来给予! 司徒家,萧家,你们打是你们的事情,但是血流成河,伤的是这天下无辜的百姓! 这一刻,司徒绮月都不知道自己竟然生出了这么强大的念头,她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而不是一直被人保护着。 “好了,糕点晚上再做,绣花明天再看,现在你们去城西的铁匠铺子,找两个女孩,一个叫春花一个叫秋菊,她们是我的侍女,找到她们后,你们就问问我交代的事情她们是否办好了?如果办好了就带她们回王府,如果没有就不要带她们回来,懂了吗?”司徒绮月一手拉住一个丫鬟,面上一片严肃,郑重的交代了一番。 “夫人,可是挨着布庄不远处的那家铁匠铺?”青衣想了想抬头问了一句,司徒绮月点了点头,“没错,也不知道那片的那个小混混怎么样了?” 听了这话,胧月扑哧笑了出来,一脸暧昧,青衣则是满脸羞窘,挂着可疑的红晕。 “怎么了?”司徒绮月不解。 青衣一把拉住胧月的袖子,摇摇头,“没怎么,没怎么,夫人,我们这就去。” “恩,”司徒绮月点了点头,“城西比较远,你们早点去,不然晚上擦黑可就赶不回来了。” “是!”两个小丫鬟应道,连忙行礼跑出了院子。 交代完了这件事,司徒绮月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书房。 王府的书房是萧弘文的地盘,处理公务还有收集情报,都是在这间屋子里。司徒绮月来的时候,屋子里并没有人,只是有侍卫,不过见到司徒绮月,却没有阻拦,显然是受到萧弘文的叮嘱了。 桌子上一尘不染,一沓信封显然是新拆封的样子。司徒绮月毫不客气的坐了过去,拿起桌子上的信件就开始阅读起来。 大周朝的文字和前世的繁体字差不太多,就是从右向左的竖着行文,看起来略微有些别扭罢了,其他的倒是没什么问题。 这些情报大多言简意赅,也没有什么生僻字,所以阅读起来却是不费事。 整个京城六处军机守备处如今已经有三处不再受萧弘文的遏制,皇城外面更是加派了两万大军镇守。萧弘文的兵力大多都在西北边陲,南方虽然也有良兵猛将,但是如今寒冬风雪,道路难行,恐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看上去,虽然有些分庭抗礼的意思,但是只要是明白人就能看出,这一场战役,萧家已经先机尽输。 除非能够一举力挽狂澜,否则被司徒家徐徐图之并非没有可能。 江山危矣。 司徒绮月长叹一声,又拿起一封奏折看了起来,居然是吉报。 朝廷各地,天降瑞雪,来年定是丰收年,恳请朝廷拨款建庙,颂赞佛祖庇佑。 噗……司徒绮月看了看左下方的署名,御史林怀。林怀?你怎么不叫林坏!真是脑子被门框挤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研究瑞雪兆丰年? 看来这嘴皮子官员是不分朝代的啊,哪里都有啊。司徒绮月心有戚戚,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只毛笔,就在奏折上写了几个打字! “有眼无珠!佛在尔心,何必再拜!” 愤愤的将奏折扔到了一旁,又随手拿起一个蜡丸,明显的拆过了,司徒绮月一点也没有机密要件闲人莫碰的自觉,一把捏开,抽出了里面的纸条。 “林家兄弟重聚司徒府,当防。” 短短的一句话,司徒绮月却愣愣的看了半天,心里慌乱如麻。虽然她早就知道了林子轩是为司徒家效力的,但是林子墨却不是啊,他有自己的冷月宫啊。 可是现在这么敏感的关头,两个人却汇聚在了一起,这说明了什么?他要和他们一起来对付萧家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司徒绮月心里就隐隐作痛,她和他会成为敌人吗?这个念头像是星星之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脑海里的画面竟然变成了他们两个人互相拿着剑,刺着对付的身体。 浑身冷汗,冰凉如雪。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绮月才从想象中回过了神,又看了一遍手上的纸条,眼神中这一次却充斥着坚定。 她要问个清楚! 暂时放下了蜡丸,又从桌子的抽屉里接连翻了一遍,基本上萧弘文的那些关于叛乱的情报,这会都被司徒绮月看了一遍,脑子里的信息接连反转,司徒绮月闭上眼睛不停的思索着,她没有高超的武功,只能凭借智谋,是否能赢,全凭博弈了。 一直到了中午的时候,萧弘文才踱进了屋子,看着书桌前发呆的女子,目光有些微痛。 倾城倾国之姿,沦为丑八怪,天下第一才女身负恶名,善妒被诛。 “月儿。”萧弘文轻声唤道,眸子里带着宠溺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只要她愿意就这么在自己身边,一直到永远,他也是愿意的。 “王爷?”司徒绮月一挑眉,“她走了?” “恩!”萧弘文点了点头,却突然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女人一定要对他这么有距离吗? “那就好,不然影响食欲的。”司徒绮月站起身子,离开了书桌,这半天看的她都有些眼花了,肚子却也饿了。 是谁说脑力劳动省粮食呢?让他来试试! “呃……”萧弘文觉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至少他完全笑不出来,他的心在颤抖,不知道司徒绮月是不是生气了,却又不敢问。 “韩玉还会来吗?”司徒绮月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禁开口问道。 萧弘文果断的摇了摇头,“不会,月儿,你生气了对么?你不喜欢她,我就杀了她。绝对不会让她再出现在你的眼前,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月儿,你给我一个机会……” 噼里啪啦,司徒绮月望着眼前的萧七王爷,很想问一句,王爷,你是肿么了?但是一个愣神却让司徒绮月说出了自己的意思,“等一下!我不是让你杀了她,我是让你把她找回来,我有事找她,很重要的事!” “月儿……”萧弘文有些为难,刚才他可是说的那么斩钉截停啊,这会又出去找,能不能换一个挑战力不这么强的任务啊。 “很为难?”司徒绮月挑眉,萧弘文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去司徒家自己找。”司徒绮月颌首表示理解,转身就往屋外迈步,却一把被拉住了,偏过头,只见萧弘文一脸纠结的抽着嘴角,“我去找。” “不勉强?” “不勉强!”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萧弘文看了看眼前的司徒绮月,脸上好像没有生气的表情,才开口问道,“你找她有什么事?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司徒绮月一点解释的意思也没有,轻轻将手从萧弘文的手掌间抽了出来—— nul 99.第九十九章 等你从长计议就完了 第99节第九十九章等你从长计议就完了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萧立轩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从王府外走了进来。 司徒绮月眼角微微抽搐,看着这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忘骚包的摆出自己那副纨绔公子哥德行的九王爷,深深无语。 “七嫂,我想死你了!”萧立轩眼睛一亮,双手张开就要给司徒绮月一个大大的拥抱来彰显他的热情。 咳咳,男人的咳嗽声从花厅外传了进来,萧立轩脚下生根,生生站在了原地,两只手臂也无力的垂了下来,脑袋一下子就耷拉下来,转过身子,乖乖喊了一句,“七哥。” “恩,回来了。”萧弘文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啊?” 这一问,就连司徒绮月的注意力也集中过来了,竖着两个耳朵想要听听到底什么事情。 萧立轩一就挑了一把太师椅坐了下去,二郎腿来回的翘着。司徒绮月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这个样子,差点笑了出来,这架势是不是就差一个烟斗了啊。 “七哥,好险啊,差点就要国丧了。”萧立轩深吸了一口气,沉静的说道,萧弘文眉心一拧,向来平淡的脸这会却是紧张起来,语气也带了几分急促,“怎么回事?” “大哥居然要废后,大嫂以死明志,幸好我去的早一步,若是晚那么一会,只怕是……”后面的话萧立轩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却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司徒绮月腾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姐姐怎么样?现在好吗?” 被揪着的萧立轩苦笑一声,“七嫂,您放心,皇嫂现在好的不得了,一点事也没有。” “萧弘文,我们不能等,我们等不及,如果等着司徒家发起攻击,我们就太被动了,这一仗我们连五成的几率也没有了。”司徒绮月蹙眉,形势急迫,刻不容缓。 “月儿,我知道你着急,可是现在着急并不能解决问题。”萧弘文走到司徒绮月身边,双手扶住在司徒绮月的双肩,语气温柔,一旁的萧立轩暗暗砸舌,爱情的力量真可怕啊。 “不行,如果皇宫被迫,我姐姐恐怕……”司徒绮月担心至极,今日皇后寻死虽然是因为皇上提议废后,但是何尝不是司徒绮梦在间接的表达自己的立场。 如果真的到了城破的那一日,依着司徒家的手段,皇上是必须要死的,那么姐姐她又怎么肯独活呢? “月儿,此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冲动并不能解决问题。”萧弘文安抚着身边的女子,心里也是有些着急的。 司徒绮月一把推开萧弘文,冷冷的说,“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萧弘文你傻了是不是?等你从长计议完了以后,这天下就姓司徒了。” 对于萧弘文这种把她当作小女孩的行为,司徒绮月深感不屑!她两世为人,难道在他的眼里就是那深锁闺阁中的无用千金吗? 仿佛有一种自尊被伤害的感觉让司徒绮月无法冷静下来,再加上皇后试图自杀的消息已经将司徒绮月心里的愤怒直接逼迫了出来。 一甩长袖,直接离开了花厅,将萧家两兄弟直接晾在了原地。 “七哥……”萧立轩显然没有搞清楚状况。 “哼!”萧弘文凉飕飕的瞪着自己的弟弟,仿佛罪魁祸首就是萧立轩,直看的萧立轩脊背生刺,“七哥,没事我先走了,那个翠花楼的小梦……”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顿时给萧弘文提供了上好的借口,哦,不,理由! 国破家亡就在眼前了,你小子还有心思去青楼找姑娘? 嘎嘣,啪啪!没有多大一会,花厅里传出的只有九王爷的惨叫声,闻着伤心,不知道这发出惨叫的九王爷还有没有剩下一口气? 直奔自己房间而去的司徒绮月才没有心情在乎这边的事情,她想的就是如果萧弘文不出手,那么她就自己来!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来自新世纪的智慧! 开玩笑,漫画看了一大摞,电视剧看了十多年!就是被地沟油也没少荼毒,如果再搞不定这一场阴谋的叛乱,那么她就白白穿越一回了。 呐喊吧,雄起吧,建功立业在此一举了! “春花,秋菊,你们回来了。”司徒绮月推开门,只见自己房间里乖巧的坐着四个小丫鬟,青衣和胧月在在一侧,对面坐着春花和秋菊。 不过司徒绮月显然更关心自己交代的事情,第一时间却是冲着春花和秋菊问道。 “是,主子。”春花和秋菊站起身,冲着司徒绮月恭敬的行礼问安,对面的青衣和胧月却也是立刻起身福了福身子。 这会司徒绮月却是有事要办,冲着青衣和胧月摆了摆手,“你们两个先去休息吧。” “是。” 一直等到青衣和胧月走远了,司徒绮月才出声问道;“东西都带来了吗?” 并非是司徒绮月不信任她们,而是这两个天真烂漫的小丫鬟,司徒绮月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她们知道太多。 无知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带来了。”春花点了点头,将身后的包裹解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打开包裹,里面有十把精钢打造的飞镖。这是用来防身的,她没有这种高来高去的武功,但是她也不是弱不禁风啊,前世的跆拳道功夫虽然在这些武功高强的人眼里不算什么,至少也不会是手无缚鸡之力。 大学生活无聊的时候,她就会躺在床上来回的投掷飞镖打发时间,准确度还是不错的。 剩下的就是两把一尺长的匕首,小巧锋利,刀身用皮革包住,这样也方便藏在身上而不会伤害到自己。 “主子……”秋菊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眼神里充满担忧。 这让司徒绮月有些诧异,这个一向沉静的侍女难道有事?“怎么了?”司徒绮月表现的尽量温柔,她很好奇秋菊要说什么。 “主子,您不会打算去刺杀司徒家主吧?”秋菊虽然不是司徒家的人,但是却是皇后的人,虽然战乱起,司徒家已经是谋逆的大罪,但是却是皇后的父亲,所以却很尊敬。 司徒绮月哼哼笑了两声,“正有此意。” 春花和秋菊觉得自己已经可以预想倒下的司徒绮月是什么模样了,七窍流血不止,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主子……” “……主子!” 两个丫鬟七七惊呼出声,秋菊向前踏了一步,站在司徒绮月身前,有几分倔强,“我不同意。” 呃?司徒绮月像是看怪物一样望着秋菊,这个小丫鬟胆子不小啊。 “呵呵,你不同意是你的事情,但是我要做什么是我的事。”司徒绮月笑的明媚,一点也不在乎秋菊的反对,无视那张气嘟嘟的俏脸。 “主子,皇后有命,非常时期非常行事,奴婢不会让主子有机会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的。”秋菊似乎是做了很艰难的一个决定,慢慢的抬起头,很郑重的说道,就连一旁的春花也露出了一种要和秋菊共进退的气势。 “你们傻了吗?”司徒绮月放下手里的包袱,匕首倒转,在两个丫鬟的脑袋上一人敲了一下,恶狠狠的说道:“你们没傻那怎么会当我傻了?你们会去刺杀自己的父亲吗?” 春花和秋菊面面相觑,对啊,她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啊,顿时俏脸涨得通红,颇有几分耐人寻味的意思。 “主子,我们……” 司徒绮月摆了摆手,“好了,是我逗你们的,别这么板着脸嘛,没事多笑一笑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丝毫不以为然。父亲?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 不过要是单人匹马就去行刺司徒云峰,司徒绮月也做不出来的,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那么萧弘文早就派人去了。 如今虽然两军对垒已成定局,但是战圈还是在小范围之内,这件事绝对没有和平解决的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战! 但是现在司徒绮月更加惦记的却是林子墨,那封在书房看到的情报让她慌了心神。眼光无意的落在了秋菊身上,司徒绮月眸子一亮,惊喜的拉着秋菊的手,“你会不会轻功?” “主子,奴婢会一点。”秋菊不知道司徒绮月为何如此兴奋,诚实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写一封信,你帮我送到城中林府,晚上去,直接送到大厅,一定要看到有两个长得一样的男人的时候,才将手里的信送出去,如果只有一个白衣男子,就不送,若是红衣男子,就交出去,明白吗?”司徒绮月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和林子墨取得联系再说。 虽然秋菊不知道司徒绮月要做什么,但是只是送封信,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点了点头。 “那好,你去收拾一番,晚上的时候找我来拿信。”司徒绮月说了一句,就跑到了书桌前。 伺候萧弘文文房笔墨一段时间,她现在已经可以熟练的使用古人的这套工具了。 “林子墨,速来见我。”不行不行,司徒绮月一把将宣纸揉了一个粉碎!到底怎么写才能婉约而不被人发觉呢?—— nul 100.第一百章 都是秘密害死人 第100节第一百章都是秘密害死人 一连撕毁了七八张纸,司徒绮月欣慰的笑着拿起桌子上的宣纸,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对折了两次塞入了信封之中。 想必林子墨看到这封信一定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吧,心里暗暗想了会,提笔又在信封上顺手画了一轮弯月。 晚上的时候,秋菊拿着这封另类的信,有些吃惊,不禁对这封信也展开了猜疑。主子这莫非是送的一封情书? 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合理的说明为什么好好的牛皮纸信封上画满了月亮和星星,而且满天星居然有两轮月亮,这简直就是不科学! 待秋菊走了,司徒绮月伸了伸懒腰,决战前夕,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 疲惫异常,却没有任何睡意。 “夫人,大夫人来了。”青衣疾步走了进来,脸上惶恐不安。 王宝香?她来干什么?司徒绮月微微皱眉,坐在桌前,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哟,妹妹好大的架子啊。”王宝香尖锐的声音隔着老远就传了起来。本来就没有起身相迎的司徒绮月更是坐的踏实了,既然你知道架子大,那索性就更大一些吧。 话音落了片刻,王宝香的人影才从门外施施然走进来,香气缭绕,不知道喷洒了多少香粉,尚且隔着丈远就有扑鼻的气势了。 “哼,司月,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王宝香叉着腰,对于这个消失了却又回来的女人,她心底的那点高兴却化成了愤怒。 本来她已经成了王府唯一的女人了!以后就是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也不知道这个丑八怪竟然使了什么手段,居然又回到了王府! 望着司徒绮月那丑陋的容颜,这已经成为了王宝香唯一的一点可以自豪的地方了。 她就不相信王爷对着这个女人能月兑得下裤子! 司徒绮月并不知道这眨眼之间,王宝香已经想了这么多。天气严寒,多喝点热水,还是好的。 倒了一杯热茶后,才慢慢抬头,“我胆子大不大,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上门来寻晦气的人,不需要对她们太客人! 别人来犯贱,如果再包容,那就是欠虐了。司徒绮月唯一的那点风轻云淡都已经被折磨没了,如今心底忧乱不已,也没有心思客气,口气不善,倨傲如风。 “你!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王宝香猛然睁大了眼睛,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变了,不再和以前一样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变得这么不客气。 “我不是和你说?难道是和鬼说?如果你真的很闲,到柴房拿把扫帚扫雪去吧。”司徒绮月轻笑,刚才还不想睡,这会被王宝香烦的倒是想念那温软的床了。 “你!你!”一连喊了两个你字,王宝香胸膛急促起伏,嘴角哆哆嗦嗦,“岂有此理,你这是对我不敬,我要家法伺候你!” 随着王宝香的话落,身后却是站出了两个老妈子级别的人物,就等着王宝香一声令下,就上前抓人。 噗!司徒绮月嘴里一口热茶喷了出去,顿时面前的王宝香遭了秧,扑了baifen的脸和着胭脂顿时万紫千红起来,几根茶叶梗趴在眼睫毛上,像极了苍蝇腿。 “啊!”王宝香发出一声惨叫,身边的丫鬟老妈子连忙上前,掏出手帕来来回回的擦着那张花脸。 一时间,夹带着司徒绮月口水的茶水,还有baifen,胭脂,在脸上搅开了一朵花,宛如夕阳落山,彩霞照人,只可惜在女人脸上乱放光彩的色调,却没有多少美感。 “司月,我要杀了你!”王宝香双手攥拳,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上前撕碎了眼前这个丑八怪女人! “大夫人是吧?我奉劝你一句,这些念头想想就好了。”司徒绮月冷笑,一字一句的说道:“记住,你不是王妃!” 尖刺!直接戳中了王宝香的痛处! 这段日子,王府里并没有其他的女人,她多少次委婉的在萧弘文耳边请求,希望可以做他的王妃。 但是每次都被萧弘文直接从床上踹下来,冰冷的地板凉透她的心,更是伤透她的心,那一刻,她是充满了恨的。 王宝香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不是王妃,没错,但是你也知道,我是大夫人,在这个王府里没有王妃,那么我就是最大的女主人,而你,我有能力欺负!” **果的欺压!**果的宣言! 无耻是一种境界!但是司徒绮月没有想到王宝香竟然变得这么疯狂! 她印象中的大夫人虽然有些虚伪,但是好赖也是笑面迎人,暗地猖狂的,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变得如此了呢? 只怕这个原因终归会成为秘密吧。王宝香绝对是不会告诉她,欢爱过后,就被萧弘文踹下床来的,这样丢脸的事情,她宁可咬断牙也绝对不会说的。 躲是躲不过去的啊,司徒绮月咬咬牙,暗骂萧弘文,不管好自己的女人,不养好自己的女人,大半夜的像条疯狗到处乱吠。 “大夫人,我想您的来意我基本知道了,但是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你一下?”司徒绮月突然面色诚恳,大有孜孜求教的精气神。 “什么问题?”王宝香下意识的警惕的看着对面的女人,虽然脸上已经被毁了,但是那双黑亮的眼睛却很深邃,让人无法和丑八怪联系上。 “深夜前来,一是看看王爷是否在我这里,二是来教训教训我,对不对?”司徒绮月一五一十的揭开王宝香的来意,不是这来意很难猜,而是太明显。 “哼!”王宝香一甩袖子,嘴里发出一声冷哼,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 “但是大夫人是不是忘了一个重点?”说到这里,司徒绮月的语气凌厉起来,“司徒家叛乱,围攻皇城,天下即将大乱,王爷殚精竭虑,你却在这里争风吃醋,他日江山被窃,别说王妃?就是这个王府都将化为灰烬了!” “像你这样的女人,你凭什么让王爷喜欢?在他艰难险阻的时候,你想的都是你自身的荣华富贵!你有想过他吗?”字字如针,刺人肺腑。 王宝香花容失色,情不自禁的退后一步,使劲摇头,步摇叮咚,嘴里呢喃,“不,我不是那样的女人!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司徒绮月骂道:“你没有当上王妃,你不甘心!是也不是?” “……”王宝香有些不敢再看司徒绮月的眼睛,眼神游离,环顾左右。 “兵临城下的那一天,恐怕你就是第一个贪生怕死,出卖王爷的人!”司徒绮月又是一个大帽子扣了过去。 “不!”王宝香尖叫一声,“我没有贪生怕死,我没有出卖王爷,韩玉答应我,到时候会封我做郡主,和她共事王爷!” 静!屋子里突然死一般的沉静! 司徒绮月嘴角抽搐,她完全是心血来潮,想要骂骂这古代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蛋疼的内幕呢? 叛乱成功,司徒云峰称帝,韩玉是司徒家的女儿,虽是妾侍女,但是这并不影响她日后成为公主,而萧弘文落入她的手里,搓扁捏圆自然是由她处置了。 只是没有想到韩玉竟然许给王宝香这么一份承诺,可是这王宝香有什么值得她利用的地方吗? 一时间,司徒绮月脑子里电光火石,各种念头交织在一起。 半晌,王宝香浑身无力的望着眼前的女子,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越来越奇怪,这会看过去竟然有些害怕。 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去,不过王宝香又岂会那么容易屈服? “将她抓起来!”手一挥,王宝香就做出了选择。 秘密一旦泄露,就不再是秘密。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她不能输! 两个老妈子这会也是撸起袖子,一步步向前走来,看着司徒绮月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青衣和胧月在一旁,暗暗着急,两个小丫鬟相视一眼,就要往外跑,只可惜往包厢的人手脚更快一些,堵住了门窗,将两个丫鬟按倒在地上。 古代女子衣服上的披帛美观飘逸,这会却成了青衣和胧月身上的捆绑绳子。 司徒绮月一步步后退,她失策了,只是想着逗逗这个大夫人,却不想听了人家的最高机密,这会怕是要杀人灭口吧。 眼角扫过地上的青衣和胧月,见到她们被捆了起来,一颗心慢慢下沉。 早知道如此,就让春花和秋菊留下一个人了,也不至于落到这么尴尬的境地。 萧弘文啊,萧弘文,你不是有事没事就爱往我眼前钻吗?现在你怎么还不出现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大夫人……我们是不是有些误会啊?”司徒绮月满脸瀑布汗,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她还要救姐姐呢,她不愿意吃这个眼前亏啊。 “误会?”王宝香嘴角一挑,“半点也没有,将她给我抓起来!” 随着王宝香的一声令下,两个老妈子直接扑了上来。 可怜司徒绮月交了不少学费的跆拳道,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就被人抓了起来,动弹不得—— nul 105.第一百零五章 杀你是因为你挡路了 第105节第一百零五章杀你是因为你挡路了 是啊,一旦错过,谁知道日后会怎么样?虽然萧弘文有些冲动,但是这却无疑表现出了他的紧张。 京城一战,胜败难料。纵然他的本领很大,可是这一刻他也没有必胜的信心。司徒家运筹帷幄几十载,又岂会没有算计?而他统兵时间区区不过七八年,这一场仗,说是决定艰难也不为过。 更糟糕的是现在司徒家已经占据了先机,天时地利人和也堪堪占了一半了。 司徒家的议事厅里,此刻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纷纷将手里的奏折交了上来,以往这都是要送进宫里去的。皇上虽然卧床不起,但是皇后却力挽狂澜,将一些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 自从皇城戒严,这几天全国各地的奏折已经都被司徒云峰拦了下来,统统送到了他的面前。 林子轩站在书桌的另一旁,不停的将奏折分类,比较紧急的和不怎么紧急的,还有讨伐司徒家的,清君侧之类的,分别挑拣出来。 而司徒羽这个司徒家唯一的继承人,嫡系长子,此刻正苦着一张脸坐在一旁。每当司徒云峰批复完了一道奏折以后,就会有仆人将奏折送到司徒羽面前阅览。 这是司徒云峰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培养司徒羽。毕竟江山打下来以后,要坐江山的是自己还有儿子,这个机会就是为了要好好的锻炼司徒羽,最好战争一完,司徒羽就可以同龄大全,独当一面。 毕竟战争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但是国家每天都会产生很多事情,这酒需要良好的协调能力和解决能力了。 不能让司徒羽继续吃喝玩乐,风花雪月下去,熟读唐诗三百首又如何?男儿自当醒掌天下权,岂能玩物丧志? 距离月圆之夜时间已经多了,还剩下四天的时间。虽然司徒羽现在老老实实的坐着在看奏折,说实话,奏折上写的是什么他都没有心思看,而是端着奏折在自己眼前,佯装很用心的样子,其实脑海里却已经翻了天。 昨夜里,萧立轩又来了一趟,将眼前的危机说了一遍,司徒羽也将自己在司徒家听到的情报尽数告知。 皇宫的戒严越来越严重,就连萧立轩也不再仗着自己轻功绝伦,随意擅闯了。如果真的落网被擒,那将是不能承受的打击。 心急如焚用来司徒羽现在的心情一点也不为过,他真的恨不得插翅飞入皇宫,将自己的姐姐救出来。 司徒云峰的眼神就好像有强大的能力一眼,只是向着司徒羽微微一瞥,就让司徒羽立刻放下了脑海中那些念头,不得不逼着自己仔细看着手里的奏折。 一道道奏折,来自全国各地,统统都是一些需要急需解决的事情。司徒云峰要谋权篡位,但是他不想要一个疮痍遍布的山河,所以在一些调整和安排上都是不遗余力的。 司徒羽瞬间觉得手里的奏折如有万钧,真不敢想象大姐平日里是怎么样度过这种煎熬的。他更不明白,这么吃力费劲的皇位有什么好争的! 如过司徒云峰知道自己的儿子此刻在想的东西,恐怕真的会抓一个女人塞给司徒羽。奏折你不需要看了,什么你也不用管了!你去生个孙子出来就没有你的事了! 儿子不行,孙子顶上,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总有一个会喜欢当皇上的! “爹,孩儿有话说!”司徒羽放下手里的奏折,看着高坐在上的父亲,语气平缓,令人看不出所以然。 司徒云峰有些诧异,自从司徒羽知道自己谋篡的事情以后,已经很久不主动找自己说话了,此刻是为了什么?“但讲无妨!” “父亲,孩儿想知道,司徒家灭了这大周以后,定什么国号?”司徒羽一语惊人,不仅司徒云峰有些震惊,就连一旁的林子轩都表示出了非一般的诧异。 国号?司徒云峰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手伸出,捋了捋胡子,“还是我儿想的好啊,未雨绸缪说的没有错,大周一灭,就是我们司徒家崛起的时刻了,不能没有国号。”话锋一转,却是看向了林子轩,“子轩,你怎么看?” 被点到名的林子轩心里不以为然,这还没有怎么着呢,就研究定国号了,这也太急性子了吧?萧弘文可还在招兵买马打算决一死战呢。不过这话,林子轩却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点了点头,“少爷说的没错,国号很重要,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没有国号,那么日后一战,必然会很被动。”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知道这国号当定为何?”司徒云峰点了点头,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却将问题抛给了司徒羽和林子轩。 司徒羽看着林子轩,眼神灼灼,似乎在等林子轩给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咳咳,周灭乃是一轮走完,理应是尽数,而司徒家开创盛世年华,不如取自腾龙?”林子轩想了想直接说道。 “腾龙?”司徒云峰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却是一拍大腿,“不错,腾龙,龙腾虎跃,的确是好寓意,就取国号腾龙,日后你就是我腾空王朝的大功臣了!” “属下惶恐。”林子轩微微前身,眉眼嘴角挂满笑意。 司徒羽在一旁撇了撇嘴巴,对这个淡如出尘的白衣公子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何这等神仙之姿偏偏要在这俗尘中打滚呢? 武功高超,金银不缺,纵横江湖,快意恩仇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陷入这泥坑一般的朝堂呢? 司徒羽不懂,但是林子轩绝对没有给他讲解的心情。 “父亲,孩儿还有一个问题。”司徒羽抱拳大声问道。 这会司徒云峰兴致很高,心情也很好,摆了摆手,“我儿有话直说即可。” “父亲,不知道这腾龙王朝有几位太子,几位公主啊?”司徒羽道。 他先问的就是太子,这很容易给人一种错觉就是这个少爷很在乎自己将来的位置。 果然,听了这话,司徒云峰不高兴了!老子都已经让你开始看奏折了,要知道这可是皇帝的特权啊,你小子怎么还不明白啊。 但是看着儿子那充满期盼的眼神还是说了一句,“我儿无需忧虑,太子只有你一位,日后这江山也是为父为你打的,迟早是要交到你手里的。” 听到这里,司徒羽心头苦涩不已,他很想告诉他的父亲,他不想要做皇帝,做一个快乐的司徒少爷他已经很满足了,他有疼爱他的姐姐,敬爱的父亲,挚爱的心上人,这就够了。皇帝的位置,对他来说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可是此时此刻,司徒羽却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如果自己一旦这么说了,恐怕会陷入很大的窘境。 “羽儿,日后腾龙王朝会有一位公主。”司徒云峰眼神有些沉静了,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但是司徒羽却是高兴坏了,有一位公主,他有两个姐姐,那么就意味着,皇后不会被处死了啊。 他的二姐虽然没有死,但是天下人皆知,司徒绮月已经被杀死了,新皇帝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让死人复活的,那么就是说最后只要皇后交出龙印,就会全然无视了。 “父亲,此话当真?”司徒羽激动不已。 司徒云峰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屋子里的气氛变得瞬间诡异起来,司徒羽的一张脸已经笑的比菊花还要褶皱,林子轩若有所思,司徒云峰却是发呆了起来。 “父亲,孩儿想进宫,去看看大姐。”司徒羽趁热打铁,提出了自己的意思。司徒云峰也没有阻拦,挥了挥手,却是任由司徒羽离去。 一直等司徒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门口的位置,林子轩才回过神来说道:“相爷,少爷误会了。” 司徒云峰长叹了一口气,“我也希望自己可以这么误会下去,可是有些事情,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相爷切莫忧虑,如今大事在即,当不得妇人之仁啊。”林子轩权威道。 “诶,罢了罢了,随他去吧,就让他高兴这几天吧,也学这样,还可以早点取得龙印呢。”说到最后,司徒云峰却是有些疲惫的样子了。 “相爷说的是。”林子轩道,“世间的一切本来就有独特的规律存在,但是无论哪一条,都不会否认弱肉强食的。” “弱肉强食?呵呵。”司徒云峰认同的点了点头,“韩玉怎么样?有没有将萧弘文拿下?” “萧弘文太谨慎了,并没有给韩玉机会,而且司徒绮月现在在王府,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开展。”林子轩将眼前的状况汇报了一遍。 “绮月?”司徒云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虽然已经掀起了波涛巨浪,但是脸上却一派风轻云淡,“如果她影响到大局,权宜处置。” 轻轻的四个字,就将司徒绮月的身上盖下了必杀的戳印,这个父亲,不可谓不心狠手辣。 为了自己的江山和地位稳固,竟然不惜将自己的女儿送上西天。虎毒不食子,可是司徒云峰却比虎还歹毒。 也许他心里,爱护的只有自己的那个儿子吧。别人,只是他利用的工具罢了。 “是。”林子轩眼里一阵负责,抱拳答应了下来。不知道司徒绮月知道这个结果会是什么样子,也许会疯了吧。 毕竟,这一次,要杀她的,是她的父亲—— nul 106.第一百零六章 有种你就打我 第106节第一百零六章有种你就打我 司徒羽得了允许,一路兴高采烈的就奔着皇宫去了,守城的侍卫见到了司徒羽手里的令牌,纷纷退开让路。浪客中文网 森严的守卫力量让司徒羽都有些腿软,人墙堆积在了皇城的每一处,这要是逃出来根本就没有可能吗?除非他的姐姐变成蝴蝶,这大冷天蝴蝶也被冻死了。 就是化身成飞鸟,都有可能被这些凶狠的士兵一箭射了下来。 来的路上,司徒羽还在心里忍不住想,可不可以逃出来呢?当见到这守卫森严的皇宫的时候,司徒羽瞬间就将自己的这个念头放弃了,因为这简直是痴人说梦一般的存在。 看看这守卫,三个人背对背,堪称无死角的严密防守。不仅如此,每一处宫门都有巨弩,这是为了射杀来精工的大部队用的。 进了宫门,守卫的人不仅没有变的稀少,反而变得更多起来。以往进宫来的时候,眼里看到的多是太监,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士兵。 因为司徒羽的身份特殊,所以一路上也不敢有任何人阻拦,更别说上前盘问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简直就是找死了,司徒羽是什么人?司徒云峰唯一的嫡子,江山一旦打下来,那么这就是太子,日后的皇帝。 非但没有人敢松懈,就在司徒羽绕着皇宫随意溜达,查看防备的时候,每个士兵都是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如果让司徒羽知道自己这一溜达,反而更加激励了一圈皇城里的守备军,那么打死他,他也不会这么干了。 他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力量薄弱的地方,可是顶着司徒家大少爷的名分,走到哪里都会看到表现的非常好的士兵,简直就是完美军人。 渐渐的,司徒羽放弃啦,他一路穿插,直接来到了皇后宫,还是办正事要紧。 皇后和皇上两个人居然就在宫殿里围着一个绣架有说有笑,眉眼里一点紧张的意思也没有,见到司徒羽来看望,显得很高兴。 “姐姐。”司徒羽上前喊了一声,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皇上,抱拳行礼,“见过皇上。” 没等司徒绮梦说什么,萧玄却是爽朗的大笑了起来,“这里没有皇上,只有一个姐夫,不要那么生分。” “是啊,羽儿,还不快喊姐夫。”司徒绮梦冲着司徒羽抬了抬下巴。 “姐夫。”司徒羽有些尴尬。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常年在床,但是毕竟是皇上啊。 萧玄陪着呆了一会就借口有些累,带着小丫鬟回卧室休息了,留下司徒羽在一旁陪着司徒绮梦,让他们姐弟两个安静的说会话。 “羽儿,你说吧,是不是爹爹让你来的。”司徒绮梦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盯着绣架上的一朵牵牛花。 司徒羽有些汗颜,他的大姐从小就是这么聪明,让他很有压力,但是这件事也隐瞒不了什么,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大姐,爹爹想要龙印。” “龙印?”司徒绮梦冷笑,“让爹爹不用记挂了,龙印早就被本宫扔了。” “大姐你不要这么强硬,爹爹只要龙印,是不会伤害你和姐夫的。”司徒羽有些着急,他不希望为了这权势而失去任何一方。 “不会伤害?他伤害的还不够吗?”司徒绮梦的笑容有点冷,这滔天的权势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他已经抛弃了一个女儿了,又怎么会在乎多抛弃一个呢? 当日司徒绮月求她指婚,她本来就是拒绝的,是她的爹爹在一旁说,只要圣旨下了,那么萧弘文就肯定会好好对待司徒绮月的。 可是结果呢?结果就是司徒绮月背了一个恶名,被处死了,这一生,司徒绮月的这个名字都已经被沾满了污点。 不仅如此,司徒绮月更被逐出司徒家,司徒家不承认有司徒绮月这样的女儿,对于这个事情,天下人却都是认可的。 “姐姐。”司徒羽有些着急,还想说什么,但是司徒绮梦已经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再听了。 “皇上那里还等着本宫去伺候呢,你回去吧。” 司徒羽拖着沉重的步伐,有些失望。并非他不知道龙印的重要性,而是司徒羽这时候已经默认了司徒家必胜的可能。 凭借着这大好优势,怎么会输?而萧弘文根本就不在他的认知里。 走着走着,司徒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走到了御花园。 白雪皑皑,万物枯萎,偌大的御花园却没有宫人来整理,整个都在白雪的覆盖下。 远处凉亭处,红衣如血,安灵公主坐在凉亭里,饮酒如饮水。司徒羽脚下疾奔,跑了过去。 “安灵公主,安灵,天气这么冷,你怎么在这里?”司徒羽跑过去,站在了安灵公主身前,笑盈盈的,脸上有着担心。 “呵呵。”安灵公主虽然在笑,但是却让人觉得很冷漠,“司徒羽,虽然你们司徒家马上就要篡位成功了,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啊。我现在还是公主,你就已经不再行礼问安了啊。” 司徒羽一窒,脸上顿时通红起来,天知道他是太在乎,根本就不是所谓的要颠覆这天下。但是看着安灵公主那凄凉的笑意,心里微痛,躬身抱拳,“见过安灵公主。” “司徒羽,你太客气了,本宫应该向你参拜的,来日的太子爷,呵呵。”安灵公主笑的揶揄,笑脸下的恨意却犹如大海,快要将她自己吞噬了。 “安灵,你别这样,我对这天下根本没有半点**!”司徒羽一张脸涨的通红,但是安灵公主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你没有!你爹有,这和你有,又有什么两样?” 面对安灵公主的指责,司徒羽真的无话可说,只是恨自己没有力量也没有办法,否则他一定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安灵,你相信我好不好?”司徒羽的话语带着祈求。 “不可能,除非水流逆转!”安灵公主斩钉截铁!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滴水成冰,呵气成雾。凉亭里,安灵公主手边的酒壶不停的倒着酒,一杯又一杯,就往嘴里送。 司徒羽的拳头已经捏的嘎嘣乱响,但是安灵公主直接把他当作了透明的,根本看也不看一眼。 “安灵!”司徒羽暴怒,“是不是这大周朝完了,你就打算这么喝死自己?你看你自己,还有没有一点公主的样子?” 安灵公主突然斜过眼来,凉凉的道:“本宫是这大周朝唯一的公主,你说本宫有没有公主的样子,倒是你司徒公子,已经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耍你的太子威风了吗?” “安灵,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打你?”司徒羽眼神眯起,瞳孔微缩,他没有脾气吗?他很温和吗?他也会生气的! 曾经的纨绔少爷也是会改变的,这都是被你们,被这天下逼的! “打我?”安灵公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端着酒杯,慢慢站起身子,笑的明媚灿烂,摇摇晃晃的走到司徒羽面前,“恩,你打我啊,你打一个让本宫长长见识,呃,未来的太子爷!有种你就打我!” 看着安灵公主喝的如此醉醺醺,居然还打了一个酒嗝,司徒羽压抑的怒火顿时猛的窜了起来,下唇紧咬,肩膀一动,手掌利落的拍了出去。 安灵公主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个一直被自己欺压的司徒羽竟然真的有胆子打自己,而且还是这么干脆。 这一声脆响,安灵公主的醉意顿时化为虚无,眼神里充斥着震惊。 她根本就没想过,司徒羽敢动手,她这么说,一方面是因为很生气不开心,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趁着还有机会,再欺负欺负这个司徒少爷。 “你……你……”安灵公主结巴了两声,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司徒羽也很震惊,浑身的力量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虚无,他自己都不相信,就这么给了安灵公主一个耳光,张了好几次嘴巴,终于开口,“安灵,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喝酒了好不好?” 安灵公主低着头不言不语,一句话也没有说。 司徒羽快吓坏了,难道是将安灵公主打傻了?连忙扶起安灵公主,那欺霜赛雪的俏脸上清晰的印着五个手指头印,正是自己打的。 “安灵,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你别吓我好不好?”司徒羽急的快哭了,他宁可被安灵欺负着,也不愿意看着这像是木偶一样的安灵。 “安灵你别我好不好?我就站在这里,一动也不动,你打回来吧!”司徒羽继续说道。 可是任凭他说尽了好话,安灵公主就是不为所动,整个人就像是木偶一般,不哭不笑,不言不语。 “安灵……”司徒羽有些绝望了,伸出手就将安灵横抱了起来,必须要看太医,这会也没有宫女,没有人可是支使。 司徒羽只得抱着安灵公主一路向着太医院跑去,天空在这一刻,乌云密布,狂风又起,雪花飘飘洒洒的又飞了起来。 皇宫里的很多侍卫,都看到了司徒羽的身影,有人急忙上前,提出效劳,却都被司徒羽骂跑了。 他的安灵,不需要别人! 他的安灵,必须是公主! 这一刻,司徒羽突然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哪怕为了这个决定,不顾一切,他也要做—— nul 107.第一百零七章 七嫂有点坏 第107节第一百零七章七嫂有点坏 太医院门口,雪花已经铺了一层。 司徒羽抱着安灵轻如鸿毛的身子,气喘吁吁跑到了门前,一双手感觉灌了铅,沉重的几乎要麻木。 这一路奔跑,他急不可耐,生恐怀里的女子有个三长两短。 却不知道,挨着他胸膛的一张俏脸,妙目盈盈,却是早已经张开了眼睛,看着他额头豆滴大的汗水,却不知道说什么。 “来人啊,太医,救命啊。”司徒羽扯着嗓子,开始大声喊道,他急的快要掉下眼泪了。 安灵公主也被这一声大吼惊醒了过来,面上一阵白一阵红,羞怒不已。这个可恶的笨蛋,居然将自己送到太医院这里了。 一个纵身就从司徒羽的怀里跳了出来,一把抽出后腰上的皮带,狠狠的甩在了青石板上。 皮鞭脆响,雪花四溅。 司徒羽的眼里全是眼前的红衣倩影,根本就没有将那些急忙跑出来的太医放在眼里。 “安灵,你好了?”司徒羽眼里闪着光芒,惊喜不已。 “闭嘴!”安灵公主脸上尴尬不已,自己刚才居然这么晕过去了,手里的长鞭举起,不知道为什么却挥不下去了,看着眼前的司徒羽,愣住了。 刚才那个傻子居然就这么抱着自己一路从御花园跑了过来,这么冷的天,他已经满头大汗。 虽然很简单,但是司徒羽完全可以让别人代劳的,毕竟以他今日的权势,整个皇宫,自皇帝以下,想必不会有任何人违背他的意思吧。 不知不觉,安灵公主想了很多,皮鞭在空出甩了一记响亮的鞭花,转身就出了太医院。 “司徒羽,我不想再见到你!” 一句话,轻轻飘入司徒羽的耳畔,顿时将他抬起的脚重重的冻在了原地,挣扎不得。 她是讨厌自己的,因为司徒家就要吞了这萧家江山。 这一刻,司徒羽突然对自己敬爱的父亲产生了深深地怨愤,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位极人臣,当朝相爷,又是国丈,长女乃皇后,此女乃王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何一定要争夺这个天下呢? 王府里,萧立轩嬉皮笑脸的走了进来,女敕的跟豆腐的小脸一点也看不出紧张,总是笑得没心没肺。 萧弘文没有好气的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稳如泰山的煮茶,雪花又在飘,这个时节,真的不适合战斗,可是形势不容人啊。 “参见九王爷。”司徒绮月穿着大夫人一贯的风格衣服,款款走入大厅,身后跟了一连串的丫鬟仆人,招摇至极。 整个人从头到脚,珠光宝气,往哪一走都活活像是一个移动的珠宝架子。 正要端茶杯的萧立轩脸上的笑意微微有些卡壳,一旁的萧弘文却是在心里偷笑不已,不过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这也让萧立轩佩服不已,看看!还是七哥沉得住气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 “夫人好。”萧立轩笑的诡异,一会看看萧弘文,一会看看王宝香,眉毛却一跳一跳的,用兄弟俩能懂的暗语交流:七哥,一会七嫂看见,你吃不了兜着走。 萧弘文脖子一扭,眉毛一挑:绝对不会!萧立轩嘴角一抽,眉头一扬:行啊!七哥长能耐了! 扑通!萧立轩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原来萧弘文脚下用力,直接将萧立轩座下的椅子踹翻了。 “九王爷,您太客气了,臣妾现在还不是王妃呢,是不用行这么大礼的啊。”司徒绮月扭腰走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扶地上的人。 萧弘文却像是吃了鸡毛,突然重重的咳嗽了起来,“咳咳。” “王爷,您怎么了?”司徒绮月连忙收回了手,笑的高深莫测,走了过去。萧立轩连忙拍了拍身上,站了起来,再看向萧弘文的目光更是充满了讶异。 怎么回事?难道他七嫂失宠了吗? “七哥,你怎了?难道七嫂被林子墨抢跑了,所以你就退而求其次了?”萧立轩越来越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忍不住就开口问了出来。 萧弘文顿时心口一抽,想要骂人的冲动都有了,他怎么有个这么傻的弟弟啊,这话是可以乱说的吗?就不能私下里问啊?真是笨蛋。 果然,司徒绮月的脸变了变,却很快恢复了原样,颇有些不悦的坐了下来,“九王爷,您还有几个七嫂啊?” “这没你的事,一边玩去。”萧立轩不干了,你一个小小的侍寝夫人,居然好大的单子,王爷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咳咳。”萧弘文又立即咳嗽了起来。 “王爷,怕是着凉了,这咳嗽若是不治,很容易感染成大病的。”说着,司徒绮月轻轻的从头上拔下了一只簪子,对着果盘里的一只水晶梨,噗的一生就扎了进去,举着簪子上的水晶梨递了过来,“王爷,请用!” “好说,好说。”萧弘文欲哭无泪,爱妃,那个簪子是下了毒的不是吗? 萧立轩看着眼前的梨儿两个眨眼的功夫,黄色的果皮就变成了黑色,不禁大怒,拍桌而起,“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杀王爷!” “你哪个眼睛看见我谋杀他了?”司徒绮月撇了撇嘴巴,“有证据吗?” 萧立轩有种暴走的冲动,这都把下了毒的梨送到面前了,还嚷嚷着要证据,手一指,正对着那个黑的如炭的梨儿,“喏,这不是吗?” “哦,这就是啊,”司徒绮月恍然大悟,转过头冲着萧弘文说道:“王爷,您快点吃吧,这样臣妾的罪名就坐实了。” “噗!”萧弘文真的忍不住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萧立轩你个笨蛋!” “啊?”萧立轩模不着头脑。 司徒绮月支撑着头,笑的莫名其妙,整个人毫无所谓的贵妇人形象,倒像是顽皮的姑娘。 “七哥,这是怎么回事啊?”萧立轩挠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莫名其妙一样。 “问你七嫂。”萧弘文下意识的直接说道,却是让司徒绮月莫名其妙红了脸颊。 萧立轩更是糊涂了,“七嫂在哪里?七哥,你别告诉我,你看上这个女人了吧?你看她胸大无脑的那个样子,哪有七嫂好啊,七哥,你别犯傻啊?” 屋子里的火盆跳跃着火光,萧弘文嘴角抽搐,他发誓,如果这不是他弟弟,他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将他扔进火盆里去! “七哥,你别这么看着我啊?你看看这个女人,满头带的这么多金银珠宝,一看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这样的女人青楼里要多少有多少,你干嘛这么想不开啊?” 萧立轩每说一句,司徒绮月的脸就黑一分,到了最后,司徒绮月已经觉得不需要再保持所谓的风度了。 手模到腰间,她精心打造的飞镖有了用处。 两枚齐发,戳戳,破空的声音传来,只是可惜,萧立轩本身武功虽然不是很高明,但是轻功一流,身子腾空跃起,望着刚刚自己呆过的椅子,居然两只飞镖立着,入木三分。 “七哥,看到了吧,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萧立轩不依不饶,决定趁机给这个女人狠狠的上点眼药。 司徒绮月咬牙切齿,手腕一摆,飞镖顿时飞了回来。 原来这飞镖后面居然有一个小小的鱼线轴,这是后来找萧弘文特意做出来的。 她没有绝世武功,不能控制飞镖回来,那么一旦扔了出去,这些飞镖就会成为一次性的,但是如果在这些飞镖的后面栓上了鱼线,利用滚轴原理,就变成了可以循环使用的暗器了。 “闭嘴!”萧弘文忍无可忍了,“她就是你七嫂!” “我的七嫂只能是司徒绮月,别人我不认!”萧立轩一挺胸膛,十分的有骨气。 萧弘文冲着司徒绮月微微一笑,顿时司徒绮月的脸红了起来,“王爷,臣妾的鸡汤还在厨房,臣妾去添火。” 一个蹩脚到不能再蹩脚的理由,司徒绮月逃一般的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满头珠翠,叮当作响,那腰间的禁步完全是碍手的摆设了。 望着“大夫人”灰溜溜的身影,萧立轩哼唧笑了出来,“七哥,她不会受刺激自杀吧!” “你个夯货,她就是司徒绮月!”萧弘文笑骂了出来,但是他心情却是极好。 虽然萧立轩满嘴胡说八道,但是却将他心里隐忍,想说而没有说的话说了出来。 “啊!”萧立轩惊讶的大喊出声,紧跟着就要追出去,却被萧弘文抓住了手腕,“七哥,你好狠啊,你陷害我,还不让我去认罪!” “放心吧,她没有怪你。”萧弘文笑着说道,“连你都认不出她,那么别人又怎么会认得出?” “七嫂这是要干什么?”萧立轩腿肚子有点软,他突然觉得他的七哥和七嫂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加在一起,就有种特别坏特别坏的可能。 “不干什么,找人借点情报而已。”萧弘文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萧立轩眼角抽搐,七哥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个样子特别让人想抽你啊。 一路从大厅逃回自己屋子的司徒绮月,心口慌乱不已。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萧立轩那些近乎胡话却让她分寸全无了。 “夫人,夫人!”当当的敲门声不断传来,门外的声音很着急。 司徒绮月连忙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将凌乱的衣服折子拍了拍,慢悠悠的说道:“什么事啊,吵死了,一点也不让人清净!” 标准的深宅大院的女人彪悍作风,对下人毫无耐心!毫无人性! “夫人,韩玉来了!”青衣推门而入,胸口起伏,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司徒绮月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她筹备这么多,不就为了这一刻吗? “此言当真?”司徒绮月连忙镇静了下来,再一次问道。 “夫人,真的,真的,千真万确,奴婢和胧月看见那个女人扭着就去找王爷了,就赶紧来通知夫人了。”青衣焦急的说道。 “好好!”司徒绮月两眼放光,她没有紧张,她是雀跃,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手掌握拳,姐姐,等我。 “你和胧月速速去我原来的屋子,有人去,一概关门不见,有人找我就推说我病了,卧床休息,所有人一概不见。”司徒绮月连忙吩咐道,青衣和胧月是她的贴身婢女,这会打发走了,正好可以混淆视线。 “春花秋菊!”隔着门,司徒绮月喊了一声,两个小丫鬟立刻走了进来,“你们两个要陪我走一趟,但是你们一会的表现一定要文弱,不能让人看出你们两个会武功,要表现的唯唯诺诺一样,明白吗?” 春花和秋菊对视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明白!” “好,我们去赏雪。”司徒绮月笑的明艳,款款走出了房间,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却在转角的时候,又收编了王府里几个闲散的丫鬟,跟在身后,气派十足!—— nul 108.第一百零八章 今日苦昨日因 第108节第一百零八章今日苦昨日因 这个时候,雪花飘散,零零落落,飞溅在衣衫上,很快就消散了踪影。倒是凉风嗖嗖,虽是午后,却也是凉意十足。 昂首挺胸,高歌前行。 司徒绮月抿唇轻笑,胸中战意十足。韩玉,你终于来了,可知我等的花儿都快凋谢了。 不知不觉,竟然将前世斗地主的经典语录引用了出来。但是这一刻,司徒绮月脚下虽然迈的轻缓,但是也只有她知道这风淡云轻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抑制住。 “夫人,梅花开了!”春花大叫,脸上闪烁着惊喜。 “梅花开……”司徒绮月侧脸望了过去,她从后院绕行,正好要路过花园,圆形的宫门处两旁栽种了十来棵梅树,这会却纷纷吐艳,自成一景,“好美。” 花厅里,萧弘文眉如火烧,望着来人,只觉得心口烦躁,语气不善,“你怎么又来了?这里是萧王府!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哟,王爷,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啊?”韩玉纤腰一扭,嗲着嗓音,颇有些不以为意。 “哼!”萧弘文冷哼一声,“韩玉,你是不是很闲?” 被这么一问,韩玉顿时愣在了原地,两眼圆睁,不解,“王爷,您是不是想……”话落,脸上一片娇羞,春情溢满眉梢。 司徒绮月刚刚走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虽然她一直暗暗告诫自己,这会她是王宝香,可是在看到韩玉的时候,心里的那点鄙夷出溜一下就冒了出来,顿时笑出了声。 “王宝香。”韩玉转过脸,看着来人,眼里闪过羞怒,“你来干什么!” “韩姑娘,”司徒绮月微微点头,“听说王爷这里来了客人,所以就来看看咯,韩姑娘不嫌弃的话,就在王府里多住几日吧,如今时局不稳,外面乱糟糟的,着实让人闹心。” 一番话下来,韩玉那羞恼的表情这会也消散了许多,留在王府,她自然是愿意的,只不过也要萧弘文愿意才行啊。 屋子里的两个女人顿时把目光齐刷刷抛了过来,萧弘文脸上愠怒,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提起大步,转身就走了出去。 “王爷……”韩玉立刻就要追出去,却被司徒绮月抓住了手臂,“韩姑娘,你这般心急,莫不是非要将王爷煮了吃?” 韩玉停在原地,一双眼睛闪了闪,只要自己留下了,还怕没有机会吗?想到这里唇角一勾,身子微微一转,挽着司徒绮月的手臂,温和的笑道:“大夫人,辛苦你了。” “韩姑娘客气了。”两个女人会意的一笑,司徒绮月心里却忍不住冒汗,萧弘文啊,你是不是桃花劫啊。 看这韩玉和大夫人勾肩搭背的熟络程度,小心内裤被卖了都不自知啊。好在,大夫人已经与黄土为伴,却是不能出来作恶了。 若是不知道的,此刻看着司徒绮月和韩玉在一起把臂同行的情景,一定会羡慕坏了,当王爷就是好啊,享尽齐人之福啊。 可是又有几人知道,这福气背后竟然藏着银闪闪的大尖刀呢? 曾经被毁掉的院落如今已经修葺一新,没有一点改动。韩玉痴痴的望着眼前的屋宇,眼里盈满泪花。 司徒绮月就在一旁,略一低头,掩去了心里的愁绪。她所有的悲剧,全部都是因为这里的一场大火,王爷心爱的女人中毒身死,从此她便水深火热生不如死。 而这个将她推入万丈深渊的女人如今假死归来,却在房前默默流泪,真的是好讽刺。 “韩姑娘,别看了,这里你闭着眼睛也是熟悉的。”司徒绮月压下心里的愁绪,将大夫人扮演的惟妙惟肖,简直就是王宝香再生。 韩玉偷偷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是啊,自己怎么会如此失态,倒是让人看了笑话。“王爷深情,却是我辜负了。” “呵呵,怕什么?来日方长!”司徒绮月笑了笑,是啊,只怕再无来日之期。 “是啊,来日方长。”韩玉长长的叹了一声,像是松了一口气,迈开步子,就去推门。 司徒绮月身后站着春花秋菊,却是没有动,站在原地。 天上雪花再飘,风中梅香阵阵。 片刻后,屋子里突然传来韩玉的惨叫声,令人惊悚。 “为什么……啊……为什么?”韩玉的声音被寒风吹散,却仍然在耳边回荡。 萧弘文一身黑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司徒绮月身前,“我说过会补偿你,也许你不想要,但是我一定会给!”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徒绮月站在原地,回味着萧弘文的霸道。这场游戏刚刚开始,她不想这么早结束,只是却拗不过萧弘文。 只是可惜,这会去找韩玉,只怕什么也得不到了吧。 “主子,我们就这么走么?”春花不明白,辛辛苦苦忙碌这么久,就是为了看一场落幕的争宠么? 司徒绮月笑了,“王爷不需要了而已。” 男人的霸道,果然容不得女人的挑剔啊,真是一个倔强的人。 “可是主子现在是大夫人啊,怎么会没有机会呢?”秋菊一针见血的说道,顿时司徒绮月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是啊,她差一点就忘了她现在是王宝香,真是主观意识害死人。 “你们两个说的没错,我们进去看看!”说着,司徒绮月满脸凝重的就走了过去。 房门没有关拢,只有一条缝隙,屋子里一片黑漆漆的,从外面看不到什么。 “韩姑娘,韩姑娘?”司徒绮月站在门前喊了两声,伸手就要推门,却被秋菊拦下来,小丫鬟冲着她摇了摇头,走到了门前,推门进去。 屋子里的摆设富丽堂皇,令人目不暇接。 白水晶的珠帘,紫晶的茶壶,黄梨木的桌椅,翡翠雕琢的摆件,更有一人多高的两个大瓷瓶。 司徒绮月边看边咬舌头,这萧弘文倒是真的很宠韩玉啊,仅仅这摆设就比她那里高出了不少档次。 如果真要对比,那只能说一个是象牙,一个是葱白,根本没有可比性啊。 “韩姑娘?”司徒绮月小心翼翼的在屋子里搜寻着韩玉的身影,心里却在打鼓,萧弘文不会一怒之下就将韩玉杀了吧?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司徒绮月敲了下去,不管怎么样,先找人再说。 “在这里!”秋菊的声音传了过来,司徒绮月立刻跑了过去,竟然在床边。 汉白玉的地板,此刻却是蔓了一片鲜红的血,红白相间,妖娆惊人。 “她怎么样?”司徒绮月问,心跳却是紧跟着漏了一个节拍。 韩玉的整张脸可以说都已经不在她自己的脸上了,全部都是血,呼呼的使劲冒着,血迹沾满脖颈,衣衫,流淌在地上。 坑坑洼洼的脸颊,让人惨不忍睹。 萧弘文实在是太残忍了!司徒绮月攥拳,狠狠的鄙视! 秋菊皱着眉,捏着韩玉的手腕,“还没死,主子……” 这会没有死,不代表一会就不会死。秋菊的后半句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司徒绮月已经明白,这决定权完全在她,可以说,这会韩玉的生死已经完全交到了她的手里。 救?还是不救? 这个女人害的她人不人,鬼不鬼,从此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能白纱遮面。 陷害她,谋害她!更别说横刀夺爱的那些事了。 两个人的仇恨堆到九重天都不为过了,但是此刻仇人就在眼前,司徒绮月看着韩玉痛苦的抽搐,心里却怎么也狠不下心。 闭上眼,司徒绮月轻轻叹了一口气,“传府里的大夫来吧。” 春花和秋菊相视了一眼,有遗憾,有不甘。 她们自然知道司徒绮月如此模样是谁所害,对于司徒绮月下的命令却是丝毫不肯认同,最后两个人谁也没有动。 “若是你们不愿意,明日就离开吧。”司徒绮月看了看两个人,说完走出了屋子,这里的血腥味让她呆不下去。 “主子……”春花和秋菊急道。 这会韩玉已经晕厥了过去,两个人也懒得理,更恨不得这功夫韩玉死了才好。但是却被司徒绮月这么一说,顿时慌了。 被逐的奴,是被天下唾弃的。出了王府,天下却无她们的容身之地。 “我的仇不需要别人帮忙,这笔债,总有一天我会自己来讨还的。”门口传来司徒绮月的声音,却一下子让春花和秋菊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立刻去将大夫寻找了来,给韩玉治伤。 萧弘文下手也真的是太狠了,居然封住了韩玉的穴道,用锋利的匕首将韩玉脸上的肉切割了下来。 难怪看起来坑坑洼洼的,地上还有一摊碎肉,这样一来,只怕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吧。 司徒绮月突然觉得浑身发寒,宁可得罪阎王,也莫要得罪萧弘文啊。 阎王最多要你的命,萧弘文这货却不仅要命,还要你的脸啊。 死则死矣,无脸却是生不如死啊。 大夫给韩玉止了血,清理了伤口,又敷了药,最后开了一堆的药材。 看起来伤势严重,但是只要悉心调理,这条命还是能够保住的—— nul 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第113节第一百一十三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妙书生面色一寒,冷冷的说道:“似你这等薄情寡义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哼!”林子墨冷哼一声,“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若是今日你执意拦我,那么剑下见生死吧!” “好,很好!我就替云儿杀了你这黑心的男人!”妙书生一把折扇轻轻摆动,只见扇骨处立时射出来十几道寒光,卷起一溜雪花,彪射了出去。 林子墨一个腾空跃起,白色的利刃便躲了过去,身子沉下,妙书生挥舞着折扇却是攻了过来。 一旁的春花秋菊识趣的躲进了胡同口,这种级别的战斗她们在眼前只有被殃及的份。 正所谓一寸长一存强,林子墨手里的三尺青锋游刃有余,而妙书生的折扇却只能是堪堪抵挡,再也没有了射出扇内暗器的时间,很快就被林子墨压制住,处在了下风。 没有多大一会,妙书生的身上就划出了两道伤口,鲜红的血液浸了出来,染在白衣之上分外明显。 “你让不让?”林子墨长剑横扫,卷起地上的雪花,就扫向了妙书生,只见妙书生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雪花劈头盖脑就掉了下来,满身狼狈! 妙书生坐在地上,右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冷笑,“林子墨,我承认我打不过你,但是我却不会让你进王府的!除非我死!” 说完,妙书生一个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纸扇已经破的不像样子,比乞丐手里的好看不到哪里去。 “你要死,我便成全你!”林子墨长剑一抖,剑花闪烁,凌空腾起。 剑尖所向,正是妙书生的咽喉处。 春花和秋菊俱是心口发寒,目瞪口呆,眼看妙书生就要毙命于剑下。 “云儿,来生再见。”话落,妙书生嘴角滑出一个遗憾的笑容,双眼闭上,一动不动。 林子墨见此,心有不忍,手里长剑却已经不受控制。 “住手!”一声暴喝声想起,凌空飞出一把长剑,堪堪挡在了妙书生的身前。 林子墨的剑尖正好撞上了来人的剑刃上,剑风如刀,削落了不少妙书生的青丝,飘飘洒洒落在雪地上。 三个男人相互凝视着,成犄角之势。 萧弘文和林子墨的眼神在空中对撞,两个人在心里不知道将对方千刀万剐了多少次! “林宫主,你不觉得脚印太深了吗?”萧弘文轻轻说了一句。 雪地上别说林子墨没有留下一个脚印,就是萧弘文一路大踏步抢身出来也没有在雪地上留下半点痕迹。 林子墨脖子一扭,“我做事不需要你来教,绮月在哪里?我要带她走!” 萧弘文眼神发寒,宛如千年寒冰,长剑此时已经别回了腰间,双手反剪在身后,“绮月乃本王的王妃,你凭什么?凭什么带她走?!” “王妃?”林子墨冷笑了一声,满脸讥诮的表情,“你冤枉她,责打她,毁了她,你有什么资格留下她!” “大周朝铁律如山,林子墨你打算吃牢饭,本王不介意成全你!”萧弘文身后双手的青筋暴起,脸上也只是淡淡的带着些许寒意。 林子墨长剑一指,正对萧弘文,“过不了今天,有没有大周朝还是两说,萧弘文,别在摆你的王爷架子!绮月已经被你毁去了容颜,就算你家十八代倒出来的族谱也没办法证明她就是你的王妃了!” “我会治好她的脸,补偿她的。”萧弘文的语气有些苦涩,手里的拳头使劲攥起。 “晚了!今天哪怕就是七王府血流成河,我也要将绮月带走!”林子墨固执的站在原地,胸膛挺起,手上长剑微微轻颤。 “真是执迷不悟啊。”萧弘文拍了拍手,立刻从两侧的高墙之处,呼啦啦啦的就站出了两排人。 大概百十余人,一半人手里端着弓箭,目标林子墨。另一半人却是拿着铁刀,从墙上跳了下来,将林子墨围在了中心位置。 “束手就擒吧,林子墨,这些可都是我训练出来的,你不是对手的。”妙书生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改刚才的颓废,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似乎能够将林子墨拿下,对他而言比大难伴随还要快乐。 “哼!就凭你们?也配抓我么?”林子墨不屑的瞥了一眼周围的人。 妙书生一脸嫌弃的看了看手里破了的折扇,随手扔了出去,“他们的确不行,但是刚才我已经发了信号出去,想必慕容悔对你这张脸格外的情有独钟吧。哈哈哈。” 林子墨脸色一变,“你真卑鄙!” “你夺人妻子,难道不卑鄙吗?”妙书生做了一个鬼脸,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搬救兵的行为如何。 “改日我还会再来的!”林子墨咬了咬牙,知道今日如何也带走不了绮月了,长剑收起,冲着萧弘文冷声道:“保护好绮月,如果她有什么事情,我就灭了这天下姓萧的!” 说完,整个人如一阵寒风,只是一个飞旋就不见了踪影。 妙书生拍了拍胸口,“好霸气的男人啊。” “……”萧弘文不语,转身回府。 “王爷,你家王妃那张脸真的没救了啊,除非大罗神仙下凡,你何苦结下这么一桩宿怨呢啊?”妙书生紧跟在身后,大声的喊道。 刷!萧弘文抽出腰里的长剑,指着妙书生,淡淡的语气似乎在说闲话,但是这话语的郑重却让人毛骨发寒,“本王不喜欢任何人说绮月的不好,半点也不行,不仅包括你,也包括大罗神仙!” 妙书生双手捂住嘴巴,咕噜一声,“不说就不说嘛,干嘛那么凶。” “做干净点,别让绮月知道。”萧弘文收起长剑,说完转身就离去了。 妙书生回过头看着春花和秋菊两个人说道:“用我教给你们该怎么做吗?” 春花和秋菊两个人眼神一窒,两个人面对面直接给了对方几个耳光,啪啪的响声过后,两个人白皙的脸上俱皆红肿了起来。 妙书生满意的笑了笑,摇着脑袋冲着高墙两侧的人马摆了摆手,“还不回去!傻站着等着吃饭呢!” 哗的一下,所有人如退潮一般消失在了眼前。 房间里,司徒绮月的眉头紧皱,望着眼前的两人,心里颇不是滋味。 “你们这伤不会是子墨打的吧?”司徒绮月犹豫了一会才轻轻问了出来。 “主子明鉴!”春花和秋菊立刻跪了下来,“奴婢办事不利,请主子惩罚!” “呃,你们快起来,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司徒绮月连忙搀扶起了两个丫鬟,心疼的望着她们脸上的手指印,“子墨怎么会打你们?” 春花低着头,说道:“奴婢们去林府直接见到了林公子,就将主子的意思说了,可是林公子非但不愿意跟奴婢们回来,反而责打了奴婢每人数巴掌,还说……” 说到这里,春花脸上似乎有些为难,话语也支支吾吾了起来,司徒绮月在一旁听得着急,连忙问道:“还说什么啊?你快点说!” “说……说……”春花一脸快哭了都不表情,显然那句话很让她为难,怎么也说不出口。 “秋菊你说!”司徒绮月急死了,转头看着秋菊说道。 “呃!主子,算了,别问了。”秋菊有些不愿,推阻起来。 “好好好!你们不说的话,我自己去林府问个清楚!”说着,司徒绮月就向屋外走去,两个丫鬟见此,连忙拉住了司徒绮月,哀求道:“主子,这个时候外面风声鹤唳十分危险,主子身份金贵,万万不能出去啊。” “那你们说,林子墨到底说了些什么!”司徒绮月停下脚步,怒气冲冲。 “奴婢说,奴婢说。”春花看了一眼秋菊,才悠悠开口,“林公子说乱世自当英雄崛起,希望主子以后不要再用儿女私情牵绊他,还说以前如何不过是主子自作多情,他也只好逢场作戏罢了。” 蹬蹬蹬,司徒绮月连退三步,手指伸出,“你们见到的当真是林子墨吗?” 这种话?是他说的吗?他怎么能这么说?不不不,这一定不是真的!司徒绮月一颗心快疯了却还强打起精神,强迫自己镇定。 秋菊上前扶住司徒绮月的胳膊,说了一句,“奴婢们也不愿意相信这是林公子说的话,只是林公子身上那一身红色的衣服,奴婢们是认得的。” “红衣?”司徒绮月像是被一个浪潮拍打在了身上,眼神迷离,挥了挥手,“你们累了下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春花和秋菊应声走出了屋子。 小院门口一个白衣男子长身而立,正是妙书生,见到两个丫鬟出来,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春花和秋菊抿唇点了点头。 子墨?你说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一时的气话?亦或者这根本就不是真的?司徒绮月眼里流出一串泪珠,顺着脸颊落在了一群上。 心里万分的委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搂着软枕暗暗哭泣。 最后,想的累了,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睡着了,脸颊的泪痕仍然在—— nul 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新鲜出炉四暗卫 第114节第一百一十四章新鲜出炉四暗卫 黑暗降临,屋子里没渐渐失去所有的光线。萧弘文静坐在桌前,望着床上昏睡的司徒绮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整个下午,他都坐在这里,只是静静地坐着,不言不语,也不准人来打扰。 下人们每当路过,望向房间的眼神就多了一些暧昧。就连春花和秋菊都忍不住猜想,司徒绮月会不会伤心失望就投入王爷的怀抱了? 只有妙书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时不时的就投过来一记恨恨的眼神,他这种级别自然能听到房里的动静,别说没有月兑衣服的声音,就连萧弘文倒水的时候都是轻声的,生怕吵醒了床上的司徒绮月。 “真是个笨蛋!如此大好时机,还不赶快生米煮成熟饭。靠之!萧弘文这个大蠢货!”妙书生嘴里不干净起来,恨不得附身上去。 又是一整天的风雪,到了这会才渐渐停了。空气中的寒意也越发浓重起来,干冷的空气如刀一寸寸割在人的脸上。 雪夜,月光皎洁,笼罩了整个人间。 司徒绮月这一觉睡得特别沉,一直到了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才悠悠醒来。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了进来,跳跃着温暖在房间里欢快的溜达起来。 “人呢?”司徒绮月从床上站了起来,推开窗子,院子里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影,往日这个时候青衣和胧月都会准备好洗漱用品等候着,今日却不见了。 想了想,司徒绮月穿好了衣服,便走了出来,屋外的空气清新冰凉,让人头脑为之清醒起来。 立在门口呆了一会,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争执,好像还是女人的声音。 司徒绮月想了想,便走了过去。这里是春花秋菊和青衣胧月四个丫鬟住的地方,难道她们闹别扭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司徒绮月眉心一沉,就贴着墙根挪到了窗子下,耳朵竖起,屋子里的声音渐渐清楚起来。 “你们这两个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青衣的声音有些讥笑的意思,“找不到林公子就直接说,为何要说谎骗主子呢!” 躲在墙根处的司徒绮月浑身一个激灵,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怪诞的想法,这个时候,屋子里的春花开口了。 “无凭无据,你也敢诬赖我们?莫非真的是活得久了,想要过一过安稳日子了?” 坏了,春花是会武功的!青衣怕是要吃亏!司徒绮月心里电闪雷鸣,两个年头开始撕扯起来,站出去,阻止她们。不,等到最后,等到真相。 一觉睡醒,司徒绮月心里也不是那么难受了,只是想到这件事还有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林子墨并非如此,心里就有了迟疑。 “就凭你,还女敕点,回家再练练吧!”青衣话一落,屋子里就传来两个人的打斗声,乒乓的声音传出来,不难想象室内激烈的争斗。 司徒绮月心里生虫,疑惑难解,这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巴着窗子望了进去,啊? 青衣居然会武功,而且还和青衣打的不可开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贱人,功夫还不错嘛!”春花的声音叫嚣了起来。 “打过再说吧!”青衣手下不停,一把长剑舞得赫赫生风。 司徒绮月低头想了一秒钟,这种高手战斗根本轮不到她出场是肯定的了,蹑手蹑脚又顺着来的方向重新回到了房间。 坐在绣床上,如坐针毡,冷风顺着窗子的缝隙垂了进来,凉凉的让人不舒服,暖炉这个时候已经灭了。 “春花秋菊居然和青衣胧月打起来,听她们说话,似乎这里还有自己的原因,到底是为何呢?青衣隐瞒会武功的事情又是为何呢?她们是谁?难道是林子墨……不,怎么会呢,还是萧弘文?”司徒绮月喃喃自语,只觉得一团浆糊,整个事情像是一团乱麻,已经将自己捆缚了起来。 碰的一声!门被推开,两个人形的重物被丢了进来,定睛一看,竟然是春花秋菊。 只是她们此刻已经被捆成了粽子,嘴里塞了布团,说不出话也动弹不了。 司徒绮月望着门口站着的青衣胧月,两个丫鬟穿着相同颜色的绿色劲服,手里拎着一把长剑,走了进来将门又重新关拢,走到了司徒绮月面前。 “夫人!”两个丫鬟拱了拱拳,侧身站在了一旁。 司徒绮月笑了笑,坐在床上,指着地上的两个人,说道:“今天是你们四个摊牌还是她们两个阴沟翻船?” 青衣和胧月互相看了一眼,齐齐跪了下来,“夫人明鉴。” “你们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情站起来说!”司徒绮月连忙去搀扶二女,这大冷天跪在地上,冰冷的地板该是多么的难受啊。 “夫人,让奴婢们把话说完!”青衣和胧月倔强的不肯起来,眼神坚定的说道。 司徒绮月无奈的放下了手,看了看地上的春花秋菊,只见二人也竖起耳朵听着青衣娓娓道来。 “奴婢和胧月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是这么多年,我们比亲姐妹还要亲。我们都是王府收养的孤儿,从此就吃住在王府里,遇到夫人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前了,夫人不记得我奴婢姐妹,但是奴婢们记得清清楚楚。” 说到这里,青衣的眼里迷茫起来,记忆流转,十年前的一切如在眼前。 “奴婢们那时候小,又容易饿,就去厨房偷东西吃,但是这在王府里就是大忌,奴婢们被抓了起来,按照规矩是要活活打死的,正好那日夫人来王府,王爷并不在府上,夫人四处转悠看见奴婢们的时候已经被打的去了本条命了,夫人心善,救下了奴婢们。” “事后不久,王爷回来了,知道了这件事,就传了奴婢们,只是说让奴婢们不用再做杂役了,从此以后就有人带奴婢们去了一个地方,传授武艺,识文断字。直到不久前,奴婢们再次回来的时候就是在夫人身边服侍了。” 听到这里,司徒绮月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没有想到十年前开始,萧弘文就为自己做了这样的打算,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对司徒绮月没有爱么? “你们掩饰的很好,我就一点没有发觉你们和其他丫鬟不一样。”司徒绮月笑的有些无力,她不是没有发现,她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是人品问题,所以跟着自己的丫鬟都是比较聪明可爱的,却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是萧弘文很久之前为她训练出来的。 “夫人恕罪!”青衣和胧月惶恐的低下了头。 司徒绮月心里颇为意外,但还是很快接受了两个丫鬟,走过去搀扶了起来,“好了,你们的故事我听完了,说说那两个吧。” 指了指地上的春花秋菊,司徒绮月还是心里有种刺痛的感觉。这两个丫鬟是皇后姐姐送给她的,如果说真的偏心的话,想必还是更愿意相信春花和秋菊多一些,可是心里的直觉却告诉自己这件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夫人,这两个人骗了你!”胧月站过来,恨恨的看着地上的二女。 “唔唔!”春花瞪着两个眼睛,嘴里含糊不清的挣扎起来。 司徒绮月望了望青衣胧月说道:“让她们说话!” “是!”胧月走过去,将春花秋菊两个人嘴里的布团掏了出来,扔在了两个人身上。 春花嘴巴一得到自由,就扭着身子挣扎的坐了起来,望着青衣胧月,恨恨的说道:“你们两个能有今天固然是主子的大恩,但是如果没有王爷,你们怎么会有今天?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呸!” “你这个贱婢!胡说八道什么!”青衣长剑一指,满脸怒容。 司徒绮月无奈,站在了四个人中间,怒道,“够了,你们四个吵够了没有!” 四女沉默。 “青衣胧月,你们站在一旁,不许插嘴,春花你也闭嘴,秋菊你说!”司徒绮月一连串吩咐了下来,春花秋菊不喜言,但是春花到底不如秋菊沉稳干练。 “是!主子,”秋菊应道,“我们虽然是皇后派来服侍主子的,但是和青衣胧月一样,我们从小也是被王爷收养教习的暗卫。” “暗卫?”司徒绮月沉吟道:“这么说,你们四个都认识?” 四女摇了摇头,秋菊说道:“我们并不认识,但是同为暗卫,身上却有着相同的气息,所以她们认出了我们。” “原来如此,那么我知道了。青衣胧月,将他们两个松开吧。”司徒绮月指了指地上的春花和秋菊。 青衣没有动,愤慨道:“夫人,她们背叛了你!” “你错了,”司徒绮月笑着走到春花身后,将绑在身后的绳子解了开,“她们是王爷的人为王爷做事理所应当,这件事我一开始就知道,只是我不喜欢她们骗我。” “主子?你知道?”说的是春花,一脸惊讶的问道。 司徒绮月点了点头,“刚知道没有多久,也许不只是你自己在吃惊。”—— nul 115.第一百一十五章 猪肉一般的爱情 第115节第一百一十五章猪肉一般的爱情 其实这件事虽然发生的突然,一切都很诡异。但是司徒绮月两世为人的经验早就将这一切看了一个通透。 望着屋子里的四个丫鬟,笑了笑,“你们也都别在这站着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春花欲言又止,最后仍旧没有说什么,被秋菊拉着手走了出去。 青衣胧月一脸的惆怅,看着春花秋菊走出去,心里极为不是滋味。 “你们是不是觉得遗憾?我没有处罚她们,你们觉得不公?”司徒绮月看了过来,这两个丫鬟怎么什么表情都放在脸上,生怕她看不懂似的。 “奴婢没有。”青衣胧月低头,羞愧的眼神无地自容。 司徒绮月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任凭冷空气吹在脸上,良久才慢慢转过身,“生气也不能改变什么不是吗?今日我生气,那她们回去就会受到处罚,这些日子,春花和秋菊在我身边一直都很好,我又怎么忍心她们为我受苦呢。” “夫人,您太善良了,对于奴婢们来说有一个善良的主子是一件好事,可是这对夫人您来说怕是就是天大的坏事了,春花秋菊她们不仅欺骗你,还……”青衣急急的说道,她说什么也看不下去司徒绮月这么柔弱的一面了。 “不用说了。”司徒绮月摆了摆手,“过去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去陪我看看韩玉!” 青衣不甘心,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胧月拉了一把,使了一个眼色。 并不是司徒绮月真的大方,真的不好奇。春花秋菊骗了她,她固然知道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但是此刻时局动乱,下一秒就有可能江山易主,天下倾覆,还有什么心思再关心那些。 仍旧是那个熟悉的西苑,只是却没了往日的繁华。整座小楼都在一片白雪的覆盖下,门口蜿蜒着一条小路通往门口,其他的地方却是干干净净的,连个脚印都没有。 司徒绮月站在门口叹了一口气,方才推门走了进去。 绣床上,韩玉躺在床上,如同一具死去的尸体。可是司徒绮月知道她并没有死,只是无法接受这种痛苦罢了。 相当初,自己何尝不是如此痛苦,多少眼泪流淌进伤口里,咸涩的让人想要抓开脸上的皮肤。 如今,只不过换了角色而已。 “韩玉,你感觉怎么样?”司徒绮月站在床边问道。 床上的人听到司徒绮月的声音,两只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带着恨意,带着嫉妒,带着不甘心望了过来,嘶哑的喉咙说出了一句话,让司徒绮月毛骨生寒,“如果你是来讥笑我的,那么我会千百倍的报复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司徒绮玉,你也是司徒家的女儿啊。 司徒绮月心里大声的呐喊着,人情冷漠至此,这样的人海配活下去吗?多喘一口气都是浪费空气! “韩玉,我今天来并不是来看你笑话的,”司徒绮月顿了顿,“你也不用这样激我,希望我杀了你?这样你就解月兑了?韩玉,你是个胆小鬼!” “对于人来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而是活着。” “像你这样高高在上,一朝摔痛便再也没有勇气爬起来的人,讥笑你纯粹浪费我的时间。” “你懂了吗?” 说完这些,司徒绮月拉了拉床上的被子,为韩玉盖好,又紧了紧门窗,吩咐下人多准备一些暖炉,炭炉要隔一段时间就通一次风。 做完这些之后,司徒绮月推开,寒风袭来,就要走出去。 “等一下!”韩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司徒绮月狐疑的转过头,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为什么要帮我?”韩玉撑着胳膊,支起脑袋,脸上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一层层的纱布,但是两只眼睛这会看上去却格外的有精神。 司徒绮月的手哆嗦了一下,想了想,轻轻说道:“其实我该恨你,但是却又想不通为何一定需要恨你的理由,即使没有韩玉,也会有张玉,李玉,一切的最初,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所以我不打算恨你,更没有帮你,帮你的只有你自己。不然即使我请了如来佛祖来说教,也不过对牛弹琴而已。” 一直等到司徒绮月走了很久以后,韩玉才慢慢的回过神来,眼神呆呆的望着窗棂,突然一声苦笑,眼里蓄满了泪水。 原来如此,她并不是输给了司徒绮月,而是输给了萧弘文。 路上,青衣耐不住性子,跟在司徒绮月身后接连几次张了张嘴,想要开口问问,都不好意思的说出来。 最后还是被司徒绮月看了出来,“你们是不是不懂我的意思?” 青衣和胧月立刻点了点头。 “无论两个女人还是三个女人,亦或者四个五个,同时想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她们会怎么做呢?”司徒绮月笑着问道。 “我知道,干掉其他的女人!” “没错!” 听着两个小丫鬟的回答,司徒绮月欲哭而无泪,古人的教育不是端庄贤惠吗? “你们真恶毒!”司徒绮月嘴角狂抽,下了结论。 青衣和胧月满脸羞惭,看自家夫人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忙低头,一副等着被惩罚的样子。 “如果都这么想,那么天下就大乱了!”司徒绮月揉了揉额头,决定放弃引导说明,直接将要说得说了出来,“其实不管多少女人的竞争,都取决于男人心里爱谁?这个男人如果爱你,那么你就是天下,如果他不爱你,那么好吧,你就是咸菜!” “好高深啊。”青衣抱着脑袋想道。 胧月兴奋的仰着头,“夫人,我懂了,以后我要找一个把我当猪肉的男人!” 司徒绮月嘴角抽搐,肚子隐约觉得痉挛,两只手扭在一起,脸上尽可能的表现的轻松自然,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猪肉比咸菜好吃!”胧月大声的宣布了自己关于爱的口号。 青衣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胧月,“就知道你没有吃过什么山珍海味!猪肉早就过时了,要是我就找一个把我当做龙虾的男人!” 司徒绮月捂着脸,慌不择路跑了起来。 她不想认识这两货!太特么的丢人了。 一时不慎,竟然走到了书房门口,外面守卫着两排侍卫,见到司徒绮月突然出现,连忙放下兵器跪了下来,“参见王妃!” “啊!”司徒绮月被吓了一跳,“你们快起来,快起来!地上都是雪,大冷了,别跪着了。” 书房的门被推开,萧立轩一张青涩的脸蛋露了出来,雀跃的招了招手,“七嫂你来了,快进来,我们正商量着怎么对付司徒老鬼呢!” 呃,司徒绮月满脸黑线,摇了摇头,“不了,王爷既然忙,那我改日再来吧。” 这个玩笑太冷了!当着人家喊人家父亲为老鬼,简直是叔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 转过身的司徒绮月两只手握拳,小宇宙熊熊暴发的模样。 “诶哟!”身后传来萧立轩杀猪一般的惨叫,司徒绮月连忙回头。 只见萧弘文正一只手拎着萧立轩的耳朵,将他整个人都拖得从地上立了起来,“说话注意点!” “司徒相爷……”萧立轩见好就收,立刻全盘收下了。 萧弘文松开了手,望着司徒绮月,两只手搓了搓,“外面太冷,进来说话。” 靠!不会说的温柔些吗?居然玩纯情? 司徒绮月望着萧弘文这个样子,特别想要说粗话鄙视一下眼前的家伙,乃实在是太可爱了一些吧。 拜托啊,王爷这实在是太有损你的光辉形象啊。乃是冷酷无敌的,不是这样酸涩清纯的,这实在不是你的风格啊…… “进来!”一直等了好几个呼吸,都没有见到司徒绮月挪动一下,萧弘文不禁怒了,板着脸暴喝一声! 说来奇怪,听到这声雷响的吼声,司徒绮月一个瞬间就回神了,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点了点头,便走入了书房。 相较于几天前的书房,却是不一样多了。 一柜子一柜子的书籍都不见了,现在只有好几个空空的架子。花瓶里戳着零散的几幅画卷,不像以前,塞得慢慢的,就连桌子上的奏折都已经少了好几倍。 整个书房实在是太干净了! “王爷,什么时候?”司徒绮月问道。一定是大战即将开始,要不然王府里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将一些重要文件及书籍搬走了。 萧弘文讶异的看了一眼司徒绮月,“得到暗哨的消息,明天正午的时候,司徒云峰就要进宫皇城了。今天最后一晚的时间,司徒羽进宫了。” “司徒羽进宫?他去做什么?”司徒绮月知道这是自己的弟弟,虽然从未见过,这会提起,仍然有一种感觉,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感觉,这个弟弟一直和自己很好很好。 “取得龙印,皇城不攻自破,取不得的话……”萧弘文没有说完,意思却已经很明白了。 “血染……”司徒绮月沉吟道—— nul 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丢失了的定情信物 第116节第一百一十六章丢失了的定情信物 “染血的不只是皇宫,只怕这战火一旦掀起,天下黎民都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萧弘文点了点头说道。 司徒绮月急道:“不行!我今晚就要进宫!我等不下去了!” 说着,司徒绮月就急急的往外迈步,面纱被风吹透,露出一张令人惊悚的脸容。 “站住!”萧弘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司徒绮月置若罔闻,已然固执的迈出了门口。 一旁的萧立轩得意的仰着脸,“七哥,夫纲不振何以振天下啊!” “你给我闭嘴!”萧弘文满心郁闷,洒在了萧立轩的身上,望着司徒绮月的背影,萧立轩并没有追出去,也许让她清静清静倒是好的。 回到房间的司徒绮月就将春花和秋菊打发出去了,虽然她能够理解她们的苦衷,但是却没有办法接受她们的欺骗。 这件事情没有结束之前,司徒绮月是没有办法信任她们的。 “青衣,胧月,我问你们,易容你们可会?”司徒绮月望着眼前的两个丫鬟,也许这是她唯一能相信的人了。 “夫人,奴婢们……”青衣欲言又止,脸上一阵尴尬,胧月扭着衣袖,默不作声。 看着两人这个样子,司徒绮月就明白了。易容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以前能够易容,完全是因为有强大的后台,依着自己的这两个小丫鬟却是不行的。 “算了,我就是随口问问。”司徒绮月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冲着二人摆了摆手。 青衣胧月相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眼里那一层浅浅的担忧,“夫人,您想易容成谁啊?” 反正也做不到,憋在心里反而容易胡思乱想,不如说出来。 司徒绮月想了想说道:“韩玉!” “韩夫人……韩玉!”韩玉都不夫人之名却是一件喊得习惯了,乍一出声就习惯性的喊了出来,好在司徒绮月并没有说什么,青衣胧月轻轻吐了吐舌头。 “恩,现在韩玉在王府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但是韩玉迟迟不归,想必外界早已经传出了各种谣言,如果我能易容成韩玉的样子,那么无疑会引发一个新的转向。”司徒绮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话,又似是在两个丫鬟说话,声音很低。 青衣皱眉,拉住司徒绮月的袖口,靠了过来,“夫人,不行!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被发现了,那颗就是死路一条啊。” 是啊,如果被司徒家的人发现,即便她骨子里流的是司徒家的血,但是横亘在踏入王座宝座前的人都会成了挡路石。 且不说她那个凉薄的父亲,就是司徒阵营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过她的。 对于这一点,司徒绮月并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做。事情到了这一步,万万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倒不如横刀所向。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你们不要担心我,我不是小孩子!”司徒绮月有些无力,这劝人安慰的话却越说越溜,“就算司徒家发现了又如何,虎毒不食子,还能杀了我不成吗?而且大战前杀人会影响前程气运,想必他们不会这么快就想杀了我的。” “夫人……”胧月还想说什么,房间里的门却被一下子推了开,林管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胖胖的妇人,看起来像是在府里料理家务的。 林管家站在门口,脸上胖乎乎的肉随着笑容颤动,“王妃您在呢!这是王爷特意让老奴带过来的两个婆子,以后就侍候在王妃身边了。” 司徒绮月眉心一沉,在她的印象中,林管家是个很能干的人,不仅将王府安排的井井有条,而且为人宽厚,王府里的人都很喜欢他。 只是今天的林管家,怎么不敲门就走进来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很小的细节,但是司徒绮月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预感,又看了看林管家身后的两个妇人,手掌宽厚,腿长脚宽,很是干练的样子。 “林管家,”司徒绮月笑了笑,慢慢靠向窗子,轻轻一推,窗子就开了,一股子冷风吹了进来,“今日天气倒是好了不少,风雪都停了呢。” “王妃说的是,这雪啊飘了好几天了,是该停了。”林管家一头雾水,原本笑的温和的脸也有点挂不住,不知道司徒绮月什么意思。 “是啊,这雪一停,府里这雪夜该扫扫了吧。”司徒绮月指着树下的积雪说道。 林管家一愣,只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勉强说道:“王妃这样的琐事,就不劳您费心了,老奴会办理的。” “那怎么行!”司徒绮月一下子抬高了声调,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下雪前,我在这属下溜达,一只翡翠耳环就给丢了,你们快点帮我找找,那可是王爷很多年前送我的定情信物!” 呃!很多年前?定情信物? 众人一下子懵了,脸上的神情十分古怪! 司徒绮月一跺脚,眼里急的冒火,“都还愣着干什么啊?那可是王爷送我的东西,很有纪念意义的!” “是,是,”林管家偷偷抹了一把汗,急忙说道:“这就找,这就找!” 林管家带着两个妇人距离门口前,率先走了出去,司徒绮月跟在后面,拉住了也要跟上去的青衣胧月,斜着眼望了望前面三人的身影,张大嘴型,默默说了一个字:“跑!” 声音很是细微,好在青衣胧月很了解司徒绮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跑,但是两个丫鬟还是第一时间就冲出门去,拔腿就跑。 司徒绮月慢悠悠的迈着莲花碎步,走到桌子前,笑骂道:“这两个臭丫头,一听说干活比谁跑的都快,林管家,都是我管教不严,没事,你们赶紧找把,我记得就在这棵梅花树下。” 只是一个愣神就反应过来的林管家望着青衣胧月跑远的背影,讥诮的笑道:“王妃果然不愧为第一美人,不仅长得美,这心思也是灵透啊,只可惜,她们就是跑了也影响不了什么的!” “林管家,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我毁了容,可也是王妃啊,你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不怕本王妃治你一个不敬之罪吗?”司徒绮月靠着桌子,强装镇定,其实靴子里的脚趾头都已经开始发麻了。 林管家哼了一声,扭过头冲着两个妇人做了一个手势,“老奴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就是诛九族也不在乎了。” 随着林管家的话落,两个妇人走了上来,四只铁臂紧紧的箍在了司徒绮月身上,无法动弹。 “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造反吗?”司徒绮月不知道林管家到底要做什么,只好大声喊道,只是可惜,话没有说几句,就被一张手帕蒙了上来。 林管家的胖乎乎的大脸凑了上来,“王妃,委屈您了。” 说完这些,两个妇人抬着司徒绮月走到床前,将司徒绮月放了上去,得到自由的司徒绮月刚想反抗,眼角喵到其中一个妇人不知道在床边按了一个什么按钮,整个床板就翻了过去。 “啊!”司徒绮月的身子一下子腾空,大声的叫喊起来,随之过了一会就感觉整个人都摔在了一张软软的垫子上,浑身都有种酸麻的疼痛。 睁开眼睛,望了望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抬头望去,也是一片黑暗。这竟然是床底的空间?地牢还是密道? 就在司徒绮月陷入思考的时候,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盏灯,慢慢的整个空间都已经亮了起来。 “月儿,好久不见。”浑厚的男声传了过来。 司徒绮月费力的睁了睁眼睛,适应了眼前的视线,一个身穿白色衣袍的男人正在眼前,长身如玉,芝兰玉树,翩翩佳公子,真不知道会迷倒多少纯情少女。 “林子轩?” “月儿,我很想你,所以特意来看看你,”林子轩笑着,却给人感觉如同冰窖,“王爷他对你不好,所以我来带你走。” 靠之!司徒绮月一贯的好脾气消失殆尽啊!心里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嘶吼! 看望?是这样看望的吗?挟持,推入密道?问题这密道的入口是自己的床啊,史上第一悲剧有木有? “好意心领了,只要你送我回去,就可以了。”司徒绮月握拳,强迫自己镇定起来,淡然说道。 林子轩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那可不行。” “你看也看了,还要做什么?我现在过得很好。”司徒绮月一口恶心憋在心口。 “如果真的好?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林子轩的手指一下子揭开了司徒绮月脸上的面纱,毁掉的容颜暴露在空气中,在黑暗与火把的映衬下,白衣飘飘,宛如令人魂断的女鬼。 “啊!”司徒绮月急忙后退,却不下心碰到了身后的木板,跌在地上。“林子轩,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带你走,但是我喜欢你心甘情愿的模样。”林子轩扯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司徒绮月满脸怒容,冷喝道:“你做梦!”—— nul 121.第一百二十一章 红颜容殇,英雄迟暮 第121节第一百二十一章红颜容殇,英雄迟暮 啪啪啪!掌声想起来。浪客中文网 林子轩手一招,地上散落的衣衫就重新飞回到了他的身上,一个转身,腰封系好,再见俨然一副俏公子的样子。 微微凌乱的发丝垂在脸颊,看上去透着一股子感性的魅惑。但是下一秒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有让人将他猛扁的冲动。 “如此,在下就不耽误王爷的良辰美景了。好花趁早,好夜难眠。墨,你和我走吧。” 司徒绮月嘴一听,顿觉这个林子轩实在是欠抽的可以!连忙就要出声喊住,奈何嘴里塞了东西,只有含糊的呜呜声。 落在众人耳里,却仿佛空气一样,没人在意。 “别伤害她!”林子墨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萧弘文,“如果你还是个男人!” 一直到林家兄弟走了,司徒绮月的眼里仍然不停的掉着泪花。萧弘文感受了一把身体里冒着的火焰,闷闷的走了过去。 只有不足五步的距离,却像是他人生中最难熬的五步,黑色的衣袍渐渐鼓起,手上的青筋开始发白。 司徒绮月望着这个男人一阵心疼。他可以不管她的啊!他完全可以抽身退走的啊! 为什么要这么傻,居然服毒?会不会死?鹤顶红吗?还是断肠草? 望着努力向着自己走来的萧弘文,司徒绮月心里一连串的开始猜想,手脚也开始挣扎起来,拉扯的铁链和墙壁之间发出一阵阵的闷响声。 终于,萧弘文走到身前,一把扯出了司徒绮月嘴里的布团。 “你怎么样?你吃了看什么?鹤顶红?断肠散?有没有事?”一串问题从司徒绮月刚得到自由的嘴巴里冒了出来。 萧弘文欣慰的想要扯出一个微笑,却牵扯了胸月复间的药力,冷冷的嘶了一声,这药劲真大,居然连内力都无法抗压啊。 “你怎么了?很痛是不是啊?”司徒绮月关切的问道,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却不知道这清亮的眼眸落在萧弘文的眼里简直就是巨大的折磨,衣衫不整,美人泪痕,这对一个浑身被**侵袭的人来说无异于丰盛的大餐。 萧弘文猛然攥住了腰间的配剑,使劲按捺体里的火热,哗的几声,司徒绮月手脚处的铁链被锋利的剑斩碎。 削铁如泥的宝剑,司徒绮月暗暗叹了一声。抬眼正见到萧弘文身子摇摇欲坠,情不自禁就抱了上去。 “我扶着你,我们先出去,然后立刻就去找太医。”司徒绮月柔声的安慰道。 媚惑!萧弘文咬破了嘴唇,一把推开司徒绮月,“哼!你这个红颜祸水的女人!除了连累本王还能做什么?滚!本王不想再看见你!” 什么? 司徒绮月大惊,这个刚才为了她都可以服毒的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一万个不信! 她双手死死的拉扯住萧弘文的手臂,“是不是无药可医?” 萧弘文从鼻孔里哼出了一个单音节,“王府有太医,就是死人都能治好!本王只是没有想到你这个女人如此,居然在本王的眼皮下就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简直有失妇德!” 司徒绮月愣住了,他是真的怨她么? “王爷……” “闭嘴!” 她想解释,他却喝止住了!是不是太气愤?所以额头上冒了汗?还是太痛苦? 司徒绮月突然沉默的不知该说什么,紧紧抿着嘴唇,生怕不小心就溢出声音,只是眼泪却无声的流了下来。 “丑女人!还愣着干什么?本王命你速速穿好衣裳!再不出去,王府只怕就没了!红颜祸水!哼!”随着最后一个冷哼声结尾,萧弘文转身离去。 不敢在说什么的司徒绮月从地上捡起那一块块的碎步,心口微凉,这样还怎么穿啊? 就在这个时候,密道的上面突然传出了动静以及和人说话的声音,又过了一会,传来青衣熟悉的声音,“夫人,你在么?” “我在,我在,青衣。”司徒绮月连忙大声回应。 “夫人,你等会我就下去。”说着,青衣将门板又拉了拉,就要跳下去。 司徒绮月想到自己此时的窘况,连忙说道:“青衣,帮我带一套衣服!” 话落,青衣整个人就站在了眼前,司徒绮月刚想说什么就瞄到了青衣手里的一套衣服。 “王爷吩咐奴婢带来的。”青衣顺着司徒绮月的视线,说道。 他原来如此惦记自己?司徒绮月顿时觉得刚才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心情为之一松。 接过了青衣递过来的衣服就开始穿戴起来,来古代日子不短了,这独自穿衣服的本事却是娴熟至极了。 “我们先出去!”司徒绮月穿好衣服后对着青衣说道。 “是,夫人!”青衣点了点头就将司徒绮月背在了身后面,一个纵身就跳出了密道。 对于这些高来高去的轻功,司徒绮月是真心羡慕,还曾经问过林子墨她能不能学,只是林子墨当初一个撇嘴就将司徒绮月鄙视了半天,“倒退十五年可以学!” 刚一出来,就听到王府里喊声震天,金戈铁马的声音不断涌入耳膜。 “怎么回事?”司徒绮月大惊! 现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胧月在一旁见到司徒绮月和青衣一起出来,手里抱着一件大氅就走了过来,披在了司徒绮月的身上,“相爷的人马已经开始攻打王府了!” 这么快?“王爷呢?” “王爷已经去书房了,九王爷也在王府里。” 司徒绮月顾不上满屋狼藉还有身上的狼狈,迈开步子就往书房跑去。 只是书房里只有九王爷,妙书生,王府里的侍卫统领,以及还有几名胡子浓密,青衫襦袍看上去透着风雅的男人,却独独没有萧弘文的身影。 是了!他中了毒,此刻一定是在找太医解毒。 司徒绮月提起裙角一路跑到了萧弘文的寝宫里,原本守卫森严的地方这会却空落落的,想必都已经去王府外战斗了。 “嗯……啊……哦……唔唔……”女子断断续续的申吟声突然传出,司徒绮月脚步一顿。 这是?她不是原来的司徒绮月,也不是没有看过爱情动作片以及爱情小说,对于这令人血脉喷张的声音怎么会不明白! 他在?女人?谁? 司徒绮月咬着下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口一阵绞痛,慢慢靠近了寝宫门口。 “太医?”司徒绮月眼睛一亮,走了过去,问道:“王爷莫非中了婬毒?” 门口守候的太医施了一礼,对于这个丑陋的王妃自然是知道的,闻言,随即点了点头。 只不过心头疑虑却升了起来,王爷为何不找王妃解毒?偏偏找别的女人呢?莫非是王妃的尊荣? 想到这里,太医悄悄的偷眼窥视了一眼司徒绮月的脸,不禁暗暗砸牙,真是惨不忍睹。 原来他中的毒需要与女人交欢才能解开! 可是他为何?司徒绮月想到这个念头就一阵脸红,她怎么了!居然想让萧弘文找她! 可是听着从房间里不断传出来的靡靡之声,司徒绮月竟然觉得脚下虚浮,身子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上。 “王妃,保重啊!”太医伸手扶起,“王爷一会可能就要睡下了,王妃要好生照料王爷啊。” 他不是找了女人吗?还用她照料什么呢? 虽然如此,司徒绮月还是惯性问了一句,“我需要做什么呢? “恩,房间里的镜子什么的最好就撤走吧,多陪陪王爷吧,时间不多了。”太医想了想,一脸慨然的说道。 司徒绮月蹙眉,“什么叫时间不多了?王爷不是和女人已经……咳咳,我的意思是毒不是解了吗?” “解了一半而已啊。”对于医生来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病人被病痛折磨,却无能为力,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难以承受呢? “一半?剩下的怎么解?王爷会如何?”司徒绮月急道,刚才心里的那一小股幽怨顿时消失不见,有的全是对萧弘文的担心。 “剩下的无解啊!”太医痛苦的说道,又将关于春香散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与司徒绮月听了。 原来这个药竟然是情毒的失败体! 世上几人不怕老? 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日十年的老去,这种痛苦该怎么化解? 司徒绮月只觉得自己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刚才密牢里他痛苦的样子一定是药力难忍吧。 难怪他要骂自己,要远离自己,却是怕伤害自己! 前尘往事陌成烟,这一刻,司徒绮月对萧弘文再也提不起半点恨了。 红颜容殇,英雄迟暮,她陪他! “太医,不管如何,只要还有一丝希望,都要将王爷救回来!”司徒绮月冷冷的发出指令,这一刻她的身上带着一股真正属于王妃的气势,再也不是那个软弱的小女人。 “呃……是!”太医很想说真的无解,可是却不知道为何,滑到嘴边的却是一个坚定的承诺。 “有劳太医了!”司徒绮月轻轻说了一句。她的眼神安静的落在雕花的窗棂上,宛如一只娇立的蝴蝶—— nul 122.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江山,我为你护 第122节第一百二十二章这江山,我为你护 一眼万年,看遍沧海桑田。 一世如梦,踏过红尘苦海。 月色如水,霜夜凄寒。 震破耳膜的嘶吼声,惨叫声,怒喊声,咆哮声,挣扎声,一道道如同九天滚落的巨雷,响彻在整个王府的上空,交织成一幕幕残肢碎肉的地狱轮回。 萧立轩青涩的俊脸挂着凌厉的沧桑,目光深邃,双手背负,唇角微掀:“传令,京城四守备部出动全力,攻下剩余两处。” “王爷,不可啊,王府岌岌可危,还是先来救王府吧。”身后站出了一个青衫男子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随即就又有两人附和道,“是啊,王爷,若是这个时候不将兵力聚拢,只怕吃亏的就是我们啊,如果七王爷知道肯定也不会这么做的。 “哼!”萧立轩冷哼,七哥受创了不在这里,这些迂腐的人就想着搬来欺压他么! 早就在一旁不耐烦的妙书生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环视了一圈,才慢慢说道:“帮亲不帮理!七王爷不会反对九王爷的意思的!” 和这帮子青衫谋士不同,妙书生是七王爷的心月复,这么强势的一番话说出,房间里的几个人顿时一阵错愕起来。 他们很想反驳却力量薄弱,正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虽然妙书生自诩读书人,可是却全无读书人的模样。遇到什么事情,都是第一武力解决,第二武力解决,第三暴力解决! “王爷有命!从现在开始,王府里的决策全部由九王爷做主!”突然一道女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默,司徒绮月蒙着一层白色的面纱悄然走了进来。 “参见王妃!”众人依次行了礼。 萧立轩却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用一种含义颇深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司徒绮月,才说道:“七嫂怎么来了?七哥呢?” 司徒绮月脸上一红,萧立轩却笑得更加暧昧。 “王爷有些累,正在休息。” “哦……”萧立轩故意拉长的尾音却让司徒绮月不自在起来,房间里的几个人投来的视线都若有若无的扫过她的小月复,这让司徒绮月有种想要逃的冲动。 “现在战况如何了?”无奈,只得将话题转移,不然这些人都不知道会想到哪里去了! 一说正事,众人神情俱是凛然起来。 良久,萧立轩嘴里吐出了两个字,“苦战!” 的确是苦战!司徒相府的人有备而来,而且林子轩的釜底抽薪之计不可谓不成功,还可以说是一箭n雕,伤了萧弘文,带走了林子墨,最重要的是没了萧弘文的王府力量很快就会如散沙败落。 如果萧弘文中毒的事情一旦传出去,恐怕这一仗不用打就输了…… 司徒绮月暗暗心忧,他为她情深至斯,那么她就为他挑起这王府的重担! 将所有的事情都问了一遍,司徒绮月心里大概有了认知。她不会打仗,但是她可以在一旁出主意。 几千年的历史沉淀,虽然不能未卜先知,但是却有不少是前人的血泪结晶和经验教训。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士兵跪在了地上,身上血迹斑斑,手里的钢刀已经崩掉了几个豁口。 “启禀王爷,王妃,王府后门快要支撑不住了,士兵们损失惨重。”只是这一句话,士兵的嘴里都接连冒出了三口血。 怎么办?怎么办?众人立刻交头接耳起来。 现在整个王府里面已经没有了可调之兵,而且王府后院多为女眷的住所,一旦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情势万钧,众人心头仿佛笼罩了一层黑云,黑压压的喘不过气来。 “王府后院此时有多少人?”司徒绮月问道。 “启禀王妃,后院丫鬟有百十余人,老妈子有五十余人,还有一些仆人大概三百名。”很快,就站出来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男人说道。 “那好,每人一把武器,不管是什么!刀也好,剑也行,总之,王府里面每个人手里都不能是空的!”司徒绮月平静的说完,转过头招呼了一声青衣胧月,“你们两个随我去后院!” “是!”青衣胧月连忙答应了下来。 屋子里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见王妃真的抬脚就走,立刻就冲上来拦道:“王妃您是金枝玉叶,可是使不得啊,这样的事情派人去就行了。” “哼!派你么?”司徒绮月蹙眉,对这个拦住她的人一点好感也没有。 是不是还要对她说什么千金之子如何如何啊?很可惜!她不是千金之子!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本王妃希望在座的各位都和我想的一样,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说完,司徒绮月带着两个丫鬟头也不回的救走了。 妙书生看着司徒绮月远去的背影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正好萧立轩的目光望了过来,妙书生点了点头,“属下自然会派人保护好王妃!” “恩。”萧立轩点了点头,“那本王与众位继续讨论如何夺取皇宫!” 众人点头应诺。 越是靠近后院的位置,越是能够清晰的听到人们的惨叫声,那种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及死去的不甘而吼出来的声音,很是让人心里打颤。 尽管如此,司徒绮月的脚步仍然是迅速的,没有半点怠慢。 不知道什么时候,春花和秋菊两个人也跟了上来,走在青衣和胧月的身后,并没有说话,只是手里的长剑已然拔出,护卫着前面的司徒绮月。 “王妃来了!”不知道是谁看到司徒绮月的出现立刻大吼了一声,顿时人群中爆发了一阵更为激烈的打斗声。 司徒绮月望着后院高墙上不停厮杀的众人,手指掐着手掌,她怕自己被眼前的惨烈吓住,只好捏痛自己,提醒自己。 “大家加油!本王妃在此,擅闯王府者一概杀无赦!” “杀一人赏白银一两!杀十人赏黄金一两!” 两只手放在嘴旁,司徒绮月大声喊了一遍,很快,王府内院的人们也跟着喊了起来。 “杀啊!杀死这帮狗娘养的!” “王妃有赏,速速杀贼啊!” 很快,就有一队人抬着两个箱子的兵器走了过来,司徒绮月命人打开箱子,都是一些精良的兵器。 “青衣胧月,你们两个速速去将一些没有武器的人召集过来。” 过了一会,大概就有几百人赶了过来,语气藏在屋子里担惊受怕,一朝被俘,没准就是死掉,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拼一把。 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司徒绮月发出的奖赏制度,这会各个磨拳霍霍了。 要知道一两银子就是他们一年的薪酬了,眼下只要杀一个人就可以拿到了,自己这么多人,大不了两个人组团杀,到时候平分赏银。 还有不少男性仆人,一个个挺胸昂腰的,恨不得立刻拿过大刀就去杀人,黄金十两这一辈子都不发愁了啊。 “男人过来拿武器,女人跟我走!”司徒绮月下了命令,人群立刻分成了两排。 带着一百五十名女人,司徒绮月来到了厨房里,指了指厨房旁边的库房,“将酒还有油统统拿出来,你们几个去搬二十床被子来,你们几个去搬布匹来,我的房间里有,大夫人房间里也有,统统搬来,还有你们,对,你们这些将那边的木柴多劈一些出来,最好是两根筷子粗细就可以,还有你们,再去找一些木桶来,不要太大的,越多越好。” 虽然众人都不明白司徒绮月这是什么意思,但还都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了。 大概只是一炷香的时间,所有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司徒绮月用剪刀剪开了一条被子,抽出一把棉花,又用布包裹了起来,攒在两根筷子粗的木棍上,又用布条扎紧了。 “看好了吗??”司徒绮月问道,她简单的示范了一遍,众人连忙点了点头,“很好,统统做成这样,剩下的人把这些做好的木棒在酒里或者油里沾好,怎么使用还用我教吗?” “不用!”众人的声音洪亮的响彻在整个厨房! 司徒绮月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从墙上爬上来的敌人就是你们的目标,击中一个赏铜钱一贯,去吧!” “是!”众女大笑的应道,立刻忙碌了起来。 司徒绮月和春花秋菊一共拎着五个小桶回到了后门,虽然已经加入了很多仆人,但是在正规军队面前,简直如同土鸡瓦狗一般,崩溃的不像话。 司徒绮月望着王府里的一片狼藉,血流成河的惨烈情景,心口剧痛。 如果他不是为了她,想必不会如此吧? 只是一个恍神,司徒绮月就立刻清醒起来,这个时候不是乱想的时候! 从桶里拿出了一个木棒就冲着刚爬上高墙的士兵摔了过去,啪! 很好,正中目标! 敌人被突如其来的火焰棒槌一下子拍到了脸上,猝不及防,身子不稳,直接从墙上摔了下去。 王府的高墙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只有两米左右,而是差不多有两张高。 普通人摔下去,肯定会摔个残废,但是这些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不残废也会立刻丧失战斗力! 这就是司徒绮月要的效果! 杀不死,可以慢慢杀嘛!—— nul 123.第一百二十三章 愿化枝头一剪梅 第123节第一百二十三章愿化枝头一剪梅 “姐姐……”司徒羽站在大殿内,冷风从袖口灌入,浑身冰冷。“明日爹爹就要等上那个位置,如果今晚姐姐不将龙印交出来的话,恐怕就……” 空荡的大殿里,大周朝皇帝萧玄一身蓝色长袍,说不尽的儒雅风流,一手搭在皇后的肩头上,另一只手里捏着一根细细的眉笔,轻挑淡描玉华浓,深入浅出总是情。 “龙印?”司徒绮梦笑了笑,“羽儿,你是来做说客的?” 被这么直接的戳中目的让司徒羽不禁脸上一红,低垂着头,两只手有些不知所测的垂在身侧,半天说不出话来。 萧玄埋怨的看了一眼司徒绮梦,道:“羽儿,你姐姐就是这个性子,别往心里去。” “不会,不会。”对于这个和蔼的姐夫,司徒羽简直提不起半点的怨愤,这会面对笑意盈盈的皇上,有的只是深深的愧疚! “梦儿,你看怎么样?”终于放下笔的萧玄望着镜子里的人笑着问道,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油然而生一股发自内心的成就感。 司徒绮梦抬起头打量起镜子里的自己,左右看来看去,发型梳的整齐,头上别着的凤钗也是她最喜欢的那只,海棠流苏耳环,珊瑚珍珠璎珞,一身浅色的月牙白衣袍,素雅,简洁却不掩身上的高贵。 司徒羽微微有些好奇,这姐姐和姐夫两个人在搞什么? 一个不穿龙袍,一个不穿凤袍,但是这装扮却又透着威严和高贵。 “很漂亮,谢谢你,萧郎。“司徒绮梦笑着打量完自己,冲着萧玄绽放了一个美丽的笑脸。 “梦儿喜欢,为夫以后日日与你对镜描眉。”萧玄也附和道。 只是苦了一旁的司徒羽,看着这一幕你侬我侬的画面,浑身有种不自在的感受,还有两个人说话也不避讳,胳膊都有些发紧了。 就在司徒羽咬牙快要看不下去的时候,司徒绮梦才悠悠转过头,面上一片红晕,“羽儿,我们走吧!” “去哪里啊?”司徒羽愣住了。 萧玄回答了他,“去看看灵儿,这丫头肯定是心里烦闷,我们去看看她。” 一听去见安灵儿,司徒羽一颗心顿时激灵起来,连忙走在身前,又是掀珠帘,又是开殿门,脚步欢快的很。 跟在后面的萧玄和司徒绮梦都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只是谁也没有说破。 守卫在殿外的侍卫见到三人要出去,连忙拦住了。司徒羽满脸不高兴的走了上前,“都不想活了吗?还不给本公子让开!” 侍卫见到司徒羽立刻跪了下来,那态度比对后面这个真皇帝还要尊敬,这让萧玄有点啼笑皆非。 “参见司徒公子!” “哼!狗奴才,我带姐姐和姐夫出来,你们也敢拦,是不是想死?”司徒羽咆哮,众人只觉得浑身都刮起一阵冷风。 “属下不敢,只是,只是相爷有令,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放走皇上和皇后!” “任何人?我也是任何人吗?”司徒羽一张脸阴沉的难看起来,身后还有姐姐和姐夫,他可不想连这个侍卫都搞不定,若不然就失去了看安灵公主的机会了。 侍卫唯唯诺诺的答不上话来。 司徒羽步步紧逼,一步一个脚印的踩了过来,从一个侍卫身上抽出了一把长剑,冷声道,“拦我者死!” 侍卫们迟疑了,愣在原地,对这个新主子却不敢不服从。 萧玄和司徒绮梦跟在后面,双手携着,一步一步走过了包围圈,三人终于来到了安灵公主的寝宫。 “灵儿?灵儿?”推开房门,只见安灵公主正躺在床上,一张俏脸安逸的闭着眼睛,整个人如同美丽的瓷器女圭女圭。 司徒羽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地上滚落的白色小瓶子上,一时间只觉得如同五雷轰顶,痛不欲生。 这个时候紧随在后面的司徒绮梦和萧玄也发现了不对劲,连忙跑了进来。 眼前的景象吓了他们一跳,司徒羽半跪在床边,使劲摇晃着安灵公主的身体,只是无论他怎么摇晃,安灵公主都好像是睡着了一样,就是不肯醒来。 萧玄身子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安灵公主是他的心头肉,一直爱护有加,放在掌心疼宠,没有想到却…… 司徒绮梦急忙扶住了萧玄的身子,今日出来,已经是萧玄的极限,若是再受了刺激,只怕是难以撑下去了。 “萧郎……”司徒绮梦关切的问道,萧玄的嘴角已经溢出了一缕红色的鲜血,颤颤巍巍的走到了窗前,只是一打眼,萧玄就觉得头晕眼花。 安灵公主竟然服毒自尽了。 床边,司徒羽如同一具已经枯死的木偶,只有眼泪不停地流淌还证明着他活着…… 司徒绮梦心里同样痛不欲生,这个小妹何尝不是她疼爱着长大的啊,只是如今却…… 萧萧风雪,凛凛冰雨,错生帝王家。 缘浅情已深,今生难同行。 愿化枝头一剪寒梅,岁岁冬日望君颜。 这是说的谁?司徒绮梦狐疑的捡起桌子上的一张纸,字迹凌乱,写的时候一定是内心很乱,看这笔迹是安灵的没有错,那么她写给的这是谁? 轰的一声!司徒羽只觉得耳膜被穿透了一样,今生难同行……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 司徒家若是谋逆成功,那么萧家的人必定是要被斩草除根的,若是失败,萧家也是不会容得下司徒家留下祸患的。 即便皇上容得下,王爷容得下,那么这天下的万万臣民却是容不下的啊。 捏着安灵公主冰凉的小手,司徒羽的眼里不停的流着眼泪,声音哽咽,“灵儿,我真是傻瓜啊,对不起,灵儿,灵儿!” 司徒绮梦和萧玄眼神同时朝着司徒羽望过去,顿时明白了安灵公主留下的这首诗的意思。 两个人苦叹一声,心碎神伤。 屋子里只有司徒羽不停的和安灵公主的说话声,司徒绮梦却是扶着萧玄的身子走出了房间,看着满园被白雪覆盖住的牡丹花秧,不禁眼前又浮现出了安灵公主一身红衣,手里舞着红绫在牡丹花中央翩翩起舞的画面,眼睛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夜晚的寒风吹来,两个人才渐渐清醒,又回头看了一眼安灵公主的房间,慢慢离开了。 王府里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虽然司徒相府派来的人一波又一波,但是好在王府里的酒窖有不少,所以司徒绮月自制的手动火雷一时半会倒是起大了很大的作用。 至于对方不用火攻的原因,想必是司徒云峰下令要活捉萧家王爷的用意吧。不然这一座宅子即便坚如铁,只要源源不断的大火也必然会呈现一面倒的局势。 王府里的战斗被控制住了,而京城守备处的战斗也是第一时间就送来了捷报,双倍力量的反击,很快就拿下了京城部军的守备全部守备力量。 萧立轩兴奋的就要去找萧弘文报告这个消息,却被司徒绮月拦在了门口。 “九王爷,夜深了,有什么话我进去通传就可以了,你不方便。” “啥?”萧立轩错愕的下巴快要掉下来了,什么时候他去见他的七哥还有不方便这个词啊?别说就是在寝宫,两个人经常一起沐浴,赤身**,那啥那啥,那啥没见过啊。 司徒绮月才不管这个,反手一推门,“九王爷看来是没事,那么夜深了,歇了吧,明日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碰了一鼻子的灰的萧立轩模了模额头,只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对这个七嫂却由衷的敬爱,只得陪着笑说道:“七嫂说的是,本王唐突了。就是王府战斗结束了,现在正在轻点伤亡,京城守军已经全部控制住了,相府那边好像一点也不着急,防御做的很好,现在皇宫也被封锁起来了。” “知道了。”司徒绮月淡淡的回了一句。她的心里有些凉飕飕的,没人比她更清楚了,萧弘文中了春香散,即使活着又能还有几日的命呢? 只要萧弘文一死,那么萧家的江山也就离败亡不远了。 现在之所以还有很多人追随,无非是因为萧弘文的能征善战以及强势。 萧立轩虽然也是王爷,但是在更多的人眼里却是纨绔子弟,根本就没有半分威信,最多就是身上有着萧家的血脉罢了。 在司徒集团的势力眼里,也是不足为惧而已。 轻轻吐了一口气,司徒绮月迈着轻碎的莲花步子,走到了床边,那个被萧弘文传召的女人以及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活着,也许已经死了。 床上的萧弘文安静的闭着眼睛,睡得很香甜,唇角微弯着,似乎在梦里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浓黑的发丝落满了床,像是铺了一层黑色的床单,一根根的黑发看上去是那么的恐怖和不协调。 一日十年,这十年的青丝究竟有多少根? 司徒绮月捂住嘴巴,紧紧咬着下唇,生怕自己不小心就哭了出来。 明明可以不管她的啊!明明可以一个人逃的啊!为什么这么傻?—— nul 124.第一百二十四章 这眼泪是为我而流 第124节第一百二十四章这眼泪是为我而流 一根根捡起来,收在丝锦的帕子里。 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接受? 司徒绮月很认真地捡起来收起,却根本没有发现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她。 床上的黑丝太多,可是司徒绮月没有厌烦,只是每捡起一根头发,就会掉下一颗眼泪。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伤心还是为什么?她的脑海里一下子将司徒绮月原来身体的记忆刺激的涌了出来。 原来在那么小的时候,她就爱慕着他,冷冷的他陪在她身边。 原来他们真的有过一段情缘,只是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却偏偏认定的那么真。 “七哥哥,给我吹箫好吗?” “月儿,你怎么又淘气出来了?” “七哥哥,我想你了嘛,你看这是娘做的桂花糕,我特意拿来给你吃。” “哇,月儿对我真好,以后七哥一定要娶月儿做老婆。” “好啊好啊,月儿要嫁给七哥哥。” 两个小小的软体动物抱在一起,樱花树下落花缤纷,仿佛整个世界就是那颗樱花树。 …… 每一点回忆涌起,司徒绮月都感同身受,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一直到了司徒绮玉的事情发生以后,萧弘文被关了起来,为了避免她也跟着被牵连,他不再理她。 小小的司徒绮月抱着一盒桂花糕蹲在高墙外失声痛哭,嘴里喊着“七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司徒绮月竟然看到了高墙内,萧弘文紧贴着冰凉的砖墙,紧紧握着拳头,眼角似乎掉下来泪珠。 …… 慢慢长大的司徒绮月不减爱意,更是毫不避讳的对外宣称,今生今世唯一倾慕的男人就是萧弘文,使得所有去相府提亲的人都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可是那个时候,司徒绮月的爹爹已经露出了要谋窜帝位的念头,并且早已经有了布置。 家国天下间,萧弘文选择干脆的断情,接了韩玉入府。 不死心的司徒绮月苦苦哀求,甚至以死逼迫,终于后来的后来嫁入了王府,而那个时候萧弘文也已经掌握了全国的兵权。 对于司徒绮月,萧弘文封存了所有的情爱,剩下的也只是被牵连的恨…… …… 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泪可以流的这么多,手帕里的头发都已经鼓起了一包,可是司徒绮月只觉得心里很痛很痛,心口的chou动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看你哭,好美。”良久,床上的男人嘴里吐出一句话,却将司徒绮月惊呆了。 该死的! 人家在流眼泪好不好?那是心在痛啊! 说不出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司徒绮月只觉得很深血液都倒流了,举起拳头就冲着萧弘文捶了过去,“混蛋!大混蛋!我这么难受,有什么美的啊?!” 萧弘文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因为这眼泪,是为我而流。” 为你而流? 司徒绮月一下子愣住了,双颊飞起红霞,自己骗不了自己的心。 “月儿……”萧弘文伸出手覆在司徒绮月的脸颊上,指月复摩擦在脸颊上的伤疤上,瞳孔微微缩起,“疼么?” “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床上这个样子的萧弘文,司徒绮月比自己被他打的时候还要痛,“七哥哥,不疼了。” “你喊我什么?”萧弘文猛然做了起来,刚才那还有些苍白的脸,萎靡的神情,这会却像是回光返照的人一样充满了精气神,两只手捏着司徒绮月的肩头。 “嘶,”司徒绮月被捏的很疼,眉头皱起,萧弘文立刻松了手里的力量,目光仍然直直的盯着,“月儿,你喊我什么?喊我什么?” 一个问题竟然问了两次,可见萧弘文的失态至极了。 司徒绮月知道自己一时失控喊了出来,可是却没有半点后悔,微微垂眸,轻声又喊了一次,“七哥哥。” “月儿!”萧弘文不知道不是受了刺激,一个大力就将司徒绮月抱在了怀里,两只铁臂紧紧的箍在了司徒绮月的身上,双掌安抚着司徒绮月的后背,声音有些颤抖,“月儿,七哥哥不好,七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这情一定有千万钧,若不然怎么会觉得心口沉甸甸的呢?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萧弘文,如果这是你的心,这是你的情,那么我司徒绮月真的是无颜对你了?司徒绮月在心里暗暗想着,双手竟然情不自禁的环了上去。 感受到司徒绮月的回应,萧弘文只觉得浑身一热,喉咙里生生吐出了一口血。 “七哥哥,萧弘文,你怎么了?”司徒绮月吓坏了,连忙松开手,不是说一日十年吗?难道萧弘文的寿命只有三十岁? 萧弘文摊开手掌,一滩黑色的血液,刚才他怕弄脏司徒绮月的衣裙,就用手捂住了嘴巴。 这么多血?司徒绮月抽出一条手帕就替萧弘文擦了起来,可惜血太多。只好又去打了一盆水,将手洗了干净。 弄好这一切以后,司徒绮月扶着萧弘文躺在了床上,眼神充满关切,“萧弘文,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萧弘文脸上有些发红,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月儿很关心他,即使死了,也值了。 “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司徒绮月好奇的说道,一只手就覆上了萧弘文的额头,“啊,好热啊。” “……”萧弘文垂眸。 突然,司徒绮月脑子里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个呃,是不是你还需要那啥?要不,要不我,我……” 萧弘文脸色一正!不悦的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司徒绮月委屈极了,她是好心啊,他身体那么热,脸那么红,万一是药力发作了呢,如果不找女人交欢万一没等寿命耗尽,就挂了呢? 萧弘文一把拉下司徒绮月的身子,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刚才态度不好,特意放缓了语速,“我没事,你不要乱想什么了。听着,月儿,即使我……” “不要说。”司徒绮月连忙摇头,“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也不会有事的!” 萧弘文看着司徒绮月的目光竟然不受控制的陷了进去,舌忝了舌忝嘴唇,半晌也没有说出一句拒绝的话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随后,司徒绮月又将王府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萧弘文,以及萧立轩的安排,一些密报和奏折也送进来房里来。 萧弘文在床上翻阅着,司徒绮月则在一旁煮茶伺候着,时而,两个人对视一眼,又飞快的移开目光。 每当萧弘文专注的翻着奏折的时候,司徒绮月就会忍不住的看过去。 不知道哪个圣人说过,认真工作的男人最美丽,萧弘文此时就完全符合这个标准。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绝对的公平也没有那么多不公平。 绣床前,司徒羽紧紧捏着那只瓶子,微微一笑,看着床上的安灵公主,轻轻印上了一个吻。 “灵儿,姐姐和姐夫回去了,你可不要走得太远,你知道的,我跑的不快,我这就来追你了,不要藏起来让我找不到,不然我一定会很伤心!” 话落,司徒羽举起手里的瓶子,一把就将瓶塞拔开了,瓶子里剩下的药水就灌入了喉咙。 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却是一个艳阳天,沉闷多日的天终于拨开了云层。 “相爷,什么时候动手?”林子轩抱拳问道,嘴角笑意邪魅。 萧弘文中了春香散,只要这个消息一旦传出,那么萧家江山必然唾手可夺了,至于眼前这个老奸巨猾的相爷,识相的话最好找块良田去种红薯,要不然也别怪他心狠了。 司徒云峰沉吟了半响,问道:“少爷呢?昨日怎么去了一夜也没有回来,会不会皇上?” “相爷多虑了,皇上那个病秧子,有心而无力,皇后姐姐疼爱弟弟,却是怎么也做不出这等事情的,虽然安灵公主有些不安稳,不过一介刁蛮丫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想必少爷昨日直接歇在了宫里,毕竟今日以后,相爷也是要住进去的了。”林子轩一番分析,合情合理,又说的司徒云峰心花怒放。 “哈哈,不错,老夫屈居这相府几十载,却是该换换地方了,走,这就出发!”司徒云峰笑着站了起来。 今天司徒云峰身上则是穿了一件金色的袍子,走在人群中央,如同一个闪闪发光的火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主角儿一样。 林子轩抿着嘴唇,跟在身后,林子墨则是抱着长剑亦步亦趋的跟着,面无表情,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参见相爷!相爷洪福齐天,寿与天齐!”一出相府,门口就倒下了一大片的将士,呼天抢地的山呼起来。 司徒云峰很是享受的捋了捋胡子,双手在空中虚虚一扶,声音沉稳,“众将士快快请起!” “谢相爷!” “大周朝君王残暴,祸遗江山,老夫感念苍生不易,今日竖旗反周,敢问众将士,是否愿随老夫共襄盛举?”—— nul 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他们两个一起治吧 第129节第一百二十九章他们两个一起治吧 “不会有万一的,”司徒绮月使劲摇着头,泪珠滚落下来,“不会的,不会的……” 声音渐渐哽咽,越来越小,甚至就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者万一是不是就会成了真。 “好了,不哭了,如果真的有万一,不是还有下辈子吗?我一定很快就去投胎,然后长大了就来找你。”萧弘文搂过司徒绮月的身子,宠溺的说道。 “噗!”司徒绮月破涕为笑,“萧弘文,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不会安慰人啊,等你十八年后长大,我就成老太婆了。” “谁说的!”萧弘文脸色一沉,“十八年后,月儿还是一朵花,到时候我们郎才女貌,珠联璧合,浪迹天涯,做一对羡煞世人的神仙眷侣!” “……”司徒绮月满心被感动包围,谁说这不是爱。 谁能说这不是深爱? 萧弘文,若有来生,早一点告诉我,你爱我。 啪啪啪!一阵突兀的掌声将两个人惊醒。司徒绮月连忙从萧弘文的怀里抬起了头,向着洞口张望。 紫衣云烟寒,身侧跟着一个白衣女孩,此时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南宫翎一张俊俏的小脸看上去无比的纯净可爱,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到司徒绮月面前看了看,“师姐,你不会让我给这个女人治脸吧?” 清脆的声音带着大大的不满,拉长的尾音毫不掩饰主人的惊讶。 云烟寒心中一动,并没有解释,笑着走了过来,“师妹,你再看看这个人。” “男人?”南宫翎蹙眉,说实话,她不喜欢男病人,但是碍于师姐的面子不得已走了过去,上下将萧弘文打量了一遍,心中微微有了定数。 “春香散?” “师妹果然好本事,只是望就可以得出结论啊。”云烟寒由衷的赞叹了一声。 南宫翎高兴的仰着小脸,“呵呵,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一个伤一个死,看来倒是颇有患难鸳鸯的意思啊,不过这两个就是师姐开出的病单了吗?” “不错。”云烟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司徒绮月,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要连司徒绮月一起治疗的意思,因为过于麻烦,太费事,她才托词无救,但是既然师妹已经误会了,那么就一直误会下去吧。 “好!我答应了。”南宫翎很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司徒绮月听着两个女人对她和萧弘文不住的品头论足,心中不住的焦虑,一直到最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并非因为自己也被列为了救治的目标,而是因为这个云烟寒的师妹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人安心不少。 萧弘文感觉到了司徒绮月的鞭花,轻轻攥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没事的。” “恩。”司徒绮月点了点头。 一旁的云烟寒见到南宫翎答应,也很高兴的问道:“不知道师妹的病单开出了没有呢?师姐迫不及待了。” “诶!”小丫头轻叹了一口气,“师姐,谷主的位置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和师姐一起在药神谷长大,虽然她天资聪颖,但是她却是爱玩至极,不像师姐那么勤奋刻苦。 所以当师傅辞世的时候留下,将药神谷的规矩交代下来的时候,小丫头不以为然,有什么可比的啊,谷主的位置给师姐不就好了嘛。 真麻烦,冰天雪地的还要出来比医术。 “师妹你还小,等你大一点,或许就不这么认为了。”云烟寒一怔,对于自己这个毫无心机的小师妹,心里略微愧疚。 她并非觊觎谷主的位置,只是只有成为了谷主,才能研习历任谷主留下的手札,对于她,那不啻于无上经文,又怎么能不渴望呢? 小师妹天真浪漫,对医术全是天资造就,她全凭刻苦,才有了今日的成就,所以那些手札对她来说,完全可以决定她日后的成就。 所以,云烟寒,势在必得。 “好吧,师姐,我就知道你会说我还小,什么也不懂之类的,不过没关系,你懂就行了,你是我师姐嘛!”南宫翎银铃般的笑声,让整个山洞里的气氛都为之一松。 司徒绮月缓缓走上前去,微微欠身行礼,“小神医,麻烦你了。” “小意思。”南宫翎摆了摆手,慢慢靠上前来,柔女敕的小手在司徒绮月的脸上模了模,“鞭伤,这是谁这么狠心啊,居然打的这么深啊。” “咳咳……”一旁的萧弘文不住的干咳起来,脸上红了起来。 “这个……这个……”司徒绮月紧咬下唇,不知如何作答,“小神医,我已经习惯了,如果不能治就算了,但是你一定要治好王爷的毒啊。” “哼!”南宫翎不高兴的冷哼一声,“什么话啊,我既然答应了治,若是治不好岂不是有损我的威名吗?你在开什么玩笑!” 被这么个小丫头一阵反驳,司徒绮月也不再多言,她知道,眼前的女孩虽小,但是作为云烟寒的师妹,想必本事差不到哪里去。 过了一会,南宫翎拍了拍手,走到云烟寒身前,“师姐,我看完了,这两个人一个是中毒,一个是毁容,有些麻烦,但是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全力以赴。现在我们去看我开出的病单吧。” “好。”云烟寒点点头答应了,对着司徒绮月扔过来一个小瓶子,“我们要出去一趟,会很快回来,这个瓶子里的是止痛剂,如果他很痛,你就给他吃吧。” 说完,师姐妹两个人身子一跃就从洞口的方向消失了。 “月儿,对不起。”那两个女人一走,萧弘文就如藤蔓一样绕了过来,双手紧紧的缠在司徒绮月的身子上。 “……”曾经的点滴回应在眼前,司徒绮月有点觉得那些记忆真的不美好,让她从心口跟着痛,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却在这个时候飘飞了进来。 林子墨,你还好吗? 有缘相识,却无缘爱下去吗? 一阵心痛过后,司徒绮月慢慢转过身,望着萧弘文,如果这两个女人医术一般的话,那么他们就会阴阳两隔了是吗? 这一刻鲜活的存在,下一刻就可能不在吗? 想到这里,司徒绮月莫名的将手放在了萧弘文的脸颊之上,“萧弘文,你这个脾气记得要改改啊。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好不好。” “好。”萧弘文觉得自己一定被鬼迷了心窍,那一声好字他甚至不知道怎么答应出来的。 非他残暴,而是他被伤的太深。 但是既然司徒绮月如此恳求了,那么他就一定会答应,谁让自己最宠她呢。 “月儿,我爱你。” “你说什么?”司徒绮月如被雷击,她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情况下,萧弘文竟然会说爱她。 那一句,宛如夹带着雷声震荡在耳边。 那一刻,仿佛全世界的时间都在静止, 那一天,一吻定情。 回应司徒绮月的是萧弘文一个长长深深的吻,红唇不住的勒索着怀里女人的甘甜,双手恨不得将这幅娇小的身子揉进骨头里。 她怎么可以这么美好,让他欲罢不能。 指肚摩擦在司徒绮月脸上的伤疤之处,那一条条突兀的痕迹,都让萧弘文心痛难耐。 司徒绮月的泪水冲洗在脸颊,萧弘文立刻低头吻了上去,轻轻地,仿佛怕惊动了怀里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亲吻着稀世珍宝。 “萧弘文。”慢慢的司徒绮月羞红了脸颊,将头埋入了萧弘文的怀里,“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恩,不会,我还要保护你呢。” 男子的声音透着强大的自信,仿佛根本就补担心一样。 皇宫里,萧玄的咳嗽声一阵又一阵,司徒绮梦坐在床边看着皇上,眼睛肿的如同核桃一样。 安灵公主的离世对于他来说,打击太大。 “皇上,安灵公主是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啊。”司徒绮梦劝道。 “朕没事,梦儿别担心,你要是在这么哭下去,可是要给朕生一个爱哭的太子么?”萧玄抬起手擦了擦司徒绮梦眼角的泪水。 “皇上,臣妾想把安灵公主和羽儿葬在一起。”司徒绮梦想了想说道。 这件事她不能一个人做主,必须要征求皇上的意思。毕竟安灵公主是公主,而司徒羽却是叛贼之子,甚至连她…… 萧玄拍了拍司徒绮梦的手背,“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的。羽儿这孩子你我一起看着长大的,心性和人品都配得上安灵,只是苦了两个孩子啊。” “皇上……”司徒绮梦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世间男人众多,却没有一个抵得上萧玄,贵为九五之尊,却将全部的爱都给了自己。 纵容也好,宠你也罢。他的爱情都是独一无二的。 “七王爷有没有消息啊?”萧玄早已经知道了萧弘文被神医带走的消息了,只是这已经一天一夜了,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他很担心。 “还没有,皇上不要担心,那药神谷的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们带走七弟,没准会是一件好事呢。”司徒绮梦劝了劝,萧玄才露出笑脸—— nul 130.第一百三十章 司徒云峰之死 第130节第一百三十章司徒云峰之死 “羽儿能为安灵殉情,这份情谊天地也为之动容,下辈子他们一定会幸福的,”司徒绮梦眼里闪着泪花,“臣妾谢皇上玉成。” 萧玄扶起司徒绮梦垂首的身子,摇摇头,“梦儿,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多礼。” “大哥,大哥。”就在这时,萧立轩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司徒绮梦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服,坐直了身子。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情?”萧玄也在司徒绮梦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身后靠着一个软软的枕头。 萧弘文喘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大哥,司徒云峰不见了。” “什么?”萧玄一惊,“被人救走了?” “我刚接到消息就赶来了,天牢里几乎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司徒云峰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萧立轩回想了一下说道。 司徒绮梦脸上一惊,手一抖,慌忙看向萧玄,轻轻摇了摇头,“臣妾不知。” 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就是司徒云峰的几个儿女,但是司徒羽已经随着安灵公主殉情而死,而司徒绮月和萧弘文一起被女神医带走,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了。 她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机会,同样,也有这么做的动机。 “大哥,速速决断啊。”萧立轩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嫂,虽然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是皇后所作的,但是皇后却是最值得怀疑的人。 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是她的爹爹。 想想自己,如果自己的亲人被关起来,很可能被处死,那么别说冒着生命危险,冒着天下之大不韪,那又算什么啊? “下去吧。”萧玄摆了摆手,“这不是皇后做的,立刻关闭城门,搜查吧。即使被救走了,想必也走不远,即使走远了,他也没有能力再造反了。” “是。”萧立轩轻轻退了下去,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 “皇上,臣妾……”司徒绮梦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却发现无话可说。萧玄笑了笑,“梦儿,你有了身孕,还是好好休息吧,朕有些乏了,睡一会,至于奏折,统统送到九王府,九弟不小了,有些胆子应该挑起来了。” “是!”司徒绮梦神色一黯。 原本奏折都是她代为批复的,萧玄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夺权?她并不留恋。 还是因为他也不信任她了吗? 皇上,臣妾心中苦啊。 服侍着萧玄睡下以后,司徒绮梦换了一身宽大舒适的袍子,又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才从宫里走了出来,身边没用带任何宫女随从。 路上不断遇见的人纷纷跪了下来,“参见皇后娘娘。” 司徒绮月置若罔闻,步子走的很急,衣摆处沾染了不少的雪花,但是这都无损她的美丽。 终于,脚步停下,一处荒凉的宫殿。窗子上,蜘蛛网,灰尘遍布,冷冷清清的样子,似乎很久没有人住到这里了。 门开,一阵冷风随之闯了进去。 “女儿,你可来了,快点,爹要调兵,爹要包围皇城,这个皇上爹来当。”司徒云峰拉着司徒绮梦的手,不停的叫嚣着。 一身囚服外面套着一件宽大的棉袍子,整个人脸上挂着不甘心,飞满脸颊的红晕。 闻言,司徒绮梦蹙眉。 昨日,她利用皇上给她的暗卫,命他们将司徒云峰救了出来,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她的本意只是希望见自己父亲最后一面,然后就将他送到乡下,安度余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 “爹爹……”司徒绮梦眉头紧皱了起来。 “怎么,你是不是不愿意帮爹爹?”司徒云峰一把抓住女儿的手,两只眼睛不敢置信睁得圆圆的,“你是爹爹最爱的女儿,你一定会帮助爹爹的对不对?” 司徒绮梦脸上十分难看,因为父亲,她已经背叛了皇上,“爹爹,你别再执着了,女儿是不赞成你篡夺江山的,现在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爹爹何必一定要挑起战火呢?难道让百姓们流离失所,饱受战乱之苦就是爹爹要看到的吗?” “哼!”司徒云峰不满意的甩开司徒绮梦的手,“不要来给我讲这些大道理!那些贱民死了就死了,我要做皇帝!” “爹爹!”司徒绮梦泪水滑落脸颊,突然跪了下来,“羽儿已经死了。” “什么?”司徒云峰突然怔住了,一口气没有喘过来,愣在原地。 良久才慢慢的回过神,脸上已经被憋得通红,大口大口的吐着气,双手紧紧的箍住了司徒绮梦的双肩,“你说,你给我说清楚!这都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让人把他杀了?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不是我!”司徒绮梦心如刀绞,使劲摇着脑袋,“羽儿是服毒自尽的。” “我不信,我不信!”司徒云峰大吼,咆哮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宫殿。 一个晚上的折磨,让他已经老态毕现,但是听到儿子已故去的消息还是忍不住心魂颤动,脚下用力,茶几就被踹翻了出去,一连翻了好几个圈才停了下来。 “我司徒云峰的儿子怎么会死呢?不会的,不会的!”司徒云峰的精神已经不正常起来了,一把抓住了司徒绮梦的衣领,“你说,你是不是骗我呢?” “……”泪水滴落,烫在了司徒云峰的手背上,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样,轻轻放下了司徒绮梦的身子。 “羽儿,羽儿,我的羽儿,我要找我的羽儿。”司徒云峰大声的叫嚷着,从宫殿里跑了出去。 “爹……”司徒绮梦大喊,但是怎么也拦不住司徒云峰的脚步,甚至一转弯就已经不变了踪影。 “糟了,”很快反应过来的司徒绮梦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向外追了出去。 这皇宫里并非不安全,但是对于司徒云峰来说,却是真的不安全,如果让人发现,那就是死路一路。 竹林一角,司徒云峰头发凌乱,双手摇摆着,嘴里大喊着司徒羽的名字,双脚发力,飞快的跑着。 “什么人!”很快,就有一队侍卫发现了动静,立刻飞奔过来。 这些侍卫都是昨日参加过铲除叛党的士兵,这会见到司徒云峰自然不陌生,想也没有想就直接扑了上去。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大家冲上去,将这老贼杀了!”随着领头的将领一声令下,众多士兵立刻提着手里的兵器跑了上去。 尖锐的长矛从四面八方扎进了司徒云峰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 “不!”司徒绮梦只觉得脚下一软,身子顿时摔了下去,大脑里一片空白。 眼前的一幕,生生刺激的她晕了过去。 “羽儿,羽儿,梦儿,月儿……唔。”一口鲜血喷了出了,司徒云峰的眼神里短暂的清明消失不见,整个人脑袋一偏。 随着众位士兵将兵器拔了出来,司徒云峰的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来人呢,皇后娘娘晕了过去了。”闻声赶来的宫女立刻大喊起来了。 很快,就有不少人赶来,将皇后送回了皇后宫。 太医坐在窗前,脸色有些为难,但是碍于身旁就是皇帝,这诊脉用时格外的多了一些。 就在萧玄快要将腿走断的时候,太医才慢慢的松开了诊脉的手。 “太医,怎么样?”萧玄一颗心急的快要吐出来了,他觉得自己的胸膛已经容不下这火热的存在了。 “呃,”太医低头道:“皇后娘娘由于悲伤和刺激过度,伤了神,而且刚才似乎摔在了地上,再加上连日的惊吓,只怕是……” “只怕是什么啊?你快说啊!”一向谦和的萧玄竟然急的发了脾气。 太医不敢迟疑,连忙道:“只怕是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什么?”萧玄大惊,这是他和司徒绮梦的骨肉,如果没了孩子,这该是多大的打击啊,深深吸了一口气,萧玄又问道:“就没有办法保住吗?” “保不住。”太医摇了摇头,滑胎的迹象已经十分明显了,他这么说只是希望皇上可以看开一些。 但是有些伤痛,太医还是不能理解的。 比如,为了这江山稳固,司徒绮梦已经亲手打掉了自己的一个孩子,如今又因为自己的父亲死在眼前,刺激过度,孩子再一次没了。 这让司徒绮梦如何接受啊? “药神谷的人有没有办法?”萧玄突然想到将萧弘文带走的女神医。 天下第一药神谷,会不会有办法呢? “皇上,若是有药神谷的神医,那可是要赶紧啊,娘娘的身子只怕是支撑不住啊。”太医一阵欣喜,如果神医在附近的话,他可以下药暂时拖住皇后的身体。 “好,朕知道了,你在这段时间里,务必要……” 没等萧玄说完,太医就连忙答应了下来,“臣遵旨,一定竭尽全力抱住皇后娘娘和太子。” 萧玄在宫女的搀扶下出了寝宫,萧立轩正在大厅内等候。 “九弟。” “大哥,嫂子怎么样?” “太医束手无策,只有尽快找到药神谷的神医,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我这就去!” 简短的对话之后,萧立轩立刻冲了出去—— nul 131.第一百三十一章 形同陌路 第131节第一百三十一章形同陌路 “王爷,你在想什么?”司徒绮月和萧弘文背靠着背,一个搂着膝盖,一个盘着腿,坐在兽皮褥子上。 “……’萧弘文笑了笑,“本王什么也没有想。” “怎么可能呢?”司徒绮月咕哝一声,“你又不是木乃伊,怎么会什么也不想呢?王爷,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你爱韩玉吗?”司徒绮月没有动,身子好像僵硬了,她甚至不敢回头,虽然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冷漠,没有恨,只是问爱不爱。 这个问题像是一把刀,割过的不只是萧弘文的心口也有司徒绮月的。 “我……”萧弘文刚开口就被司徒绮月打断,“王爷,别说了,我有点累了,想睡会。” “月儿。” 司徒绮月充耳不闻,直接翻转身子,捂着耳朵,倒在了兽皮褥子山。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闹脾气吗?耍心眼吗?还是吃醋了呢? “月儿,别闹。”萧弘文转过身,一把揽住司徒绮月,在司徒绮月的小鼻子点了点,“看你这不高兴的样子,本王可以理解成你吃醋了吗?” “本王一开始遇见韩玉的时候,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是她却给本王一种熟悉感,那种感觉很奇妙,所以本王默许了她的接近。” “那个时候,云相处处收买朝廷官员,意图篡夺天下,本王真的很恨你,恨你为什么偏偏是司徒云峰的女儿,所以本王在心里告诉你,自己讨厌你,恨你,甚至还请了西域的法师催眠自己,就一个念头,那就是本网恨你,恨你司徒绮月!” “韩玉对本王很好,本王从未怀疑过她的目的,渐渐爱上了她。所以当得知你把她杀死以后,对她的爱和对你的恨交织的更强烈了,本王恨不得杀了你替她报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字眼就是无法对你说出。” “想必那个时候,本王就是不舍得你死去的吧,但是心里还是恨你,所以才一次次的折磨你,恨不得杀了你,却也舍不得杀了你。” “直到谎言揭穿,直到你真正离开,那西域法师的催眠术竟然莫名其妙的失灵了,本王的心如同被刀子一寸寸隔开,又切碎,痛的无法呼吸。” “别说是春香散,就是鹤顶红,本王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只要你安好,本王便幸福,一世幸福。别让我看到你的眼泪在流,那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傻子,傻子!”司徒绮月捶着拳头敲打在萧弘文的胸口,她没有想到过这个男人竟然如此隐忍啊。 一份爱,竟舍得用命去抵。 “月儿如果去说七王爷是傻子,恐怕才会被人吐口水呢。”萧弘文一脸倨傲,仰着头。 司徒绮月撇撇嘴,满脸嫌弃的说道:“真是个自恋的家伙。” 两个人在山洞里着实无聊,出了聊天就是发呆,一直到了天色快要黑了下来的时候,云烟寒才和南宫翎一起回来。 只是跟着两个人的还多了两个男人,林家兄弟。 故人相见,顿时尴尬起来。 林子墨身后背着昏迷不醒的林子轩,放到了另一侧的床上,幸好这个山洞并不是很小,要不然真是太尴尬了。 尽管如此,洞里还是一下子拥挤起来。 云烟寒和南宫翎一个为药而痴,一个单纯可爱,谁也没有发现三个人只见的波涛暗涌,只有一个昏迷的林子轩算是过得比较清闲。 大梦黄粱,不知外界春秋几何。 林子墨的眼神和萧弘文的在半空中微微接触便立刻松开,两个男人谁也不再看对方一眼。司徒绮月搅着手指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子墨。 她对他何曾无情? 他对她又何曾浅薄? 只是当他决定转身而去,从此忘了她的时候,那一句一句垂落的叹息都在空中冻结成了利刃扎在了她的胸口心尖处。 “子墨。”司徒绮月慢慢走过去,看着昏睡不醒的林子轩,心里百感交集,这个男人前几天还差点让她万劫不复,这会却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果真世事变迁,难以预料。 “王妃有何指教?”林子墨冷冷的声音带着陌生和疏离。 司徒绮月愣在原地,咬了咬下唇,两只眼睛努力睁得大大的,一步步的后退而去,“没什么。” “啊,你们认识啊。”南宫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跑了上来问道。 “不认识。”林子墨最先肯定的说道,司徒绮月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到底这种错过是谁的错?到底是谁的心中夹了太多的情。 转身,泪垂。司徒绮月紧紧攥着掌心,不让声音哽咽而出。 萧弘文一把揽过司徒绮月,吻了上去,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被他吻入了唇间,耳鬓厮磨,声音微不可闻,只有怀里的女子听得真切,“你的每一滴眼泪都会让我心痛,不哭了,好么?” 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司徒绮月哭的更加厉害了,眼泪无声的划过。 萧弘文的吻细碎而轻柔,满含深情。 “七王爷好兴致,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治病了?”终于,云烟寒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个人。 “……”司徒绮月满脸通红,从萧弘文的怀里挣扎了出来,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看众人。 但是她却能感觉到好几道火辣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打转。 “师妹,这个人就是你要我治疗的吗?”云烟寒指了指一侧的林子轩,那个男人和林子墨长得一模一样,白衣如雪,安静的躺在那里,俊美如玉,整个人像是一个无害的小男孩。 “是啊,”南宫翎点了点头,“他醒不来了。” “好,那我们开始?”云烟寒询问道。 南宫翎笑着点了点头,走到萧弘文和司徒绮月身前问道,“你们两个谁先来?” “他!” “她!” 两个人异口同声,都选择了对方。 不远处的林子墨虽然在照看着林子轩,但是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的飘飞过来,看到这一幕,心中微凉,眼眸暗了下来,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好吧,那就七王爷吧,你快死了,要不让我先给她看,没有看完你就死了,那就太糟糕了。”南宫翎指了指萧弘文说道。 这一番解释却是让司徒绮月和萧弘文同时瀑布汗,这神医看起来虽小,但是消遣人的功夫却是不小啊,这话说得,虽然是真的,但是怎么就那么不美丽呢? 当然,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一些神医脾气都是很莫名其妙的。 宁可得罪阎王,也不能得罪神医。 “已经过了三日,七王爷身子底子好,即便如此,最多也就只还有五日的性命了。这春香散一开始并非是这样的,而是江湖上曾经有一对恩爱夫妇为了彼此能够白头偕老,所以收集到了一本双修秘籍,但是十年过去,女子容颜衰退,男子武功日益精进,这完全是资质问题所在,所以男子研习医术,想要为女子洗髓伐筋,所以炼制而出了春香散。”南宫翎搭上萧弘文的脉搏,整个人的气质浑然一变,毫无刚才小女孩的天真,倒是有种老气横秋的稳重,让人忍不住尊崇。 “既然这样,为何会一日十年的死去呢?”司徒绮月忍不住插嘴问道。 南宫翎赞许的看了一眼司徒绮月,“因为失败了,炼制药并非那么容易,很容易因为失败而导致救命的药成了毒药,这样的事情并不在少数。” 司徒绮月注意到南宫翎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有点微红的样子,却不知道床那边的林子轩就是被这位小神医一个不小心,毒药放多了才导致一直昏迷不醒的。 “原来如此,那么敢问神医,后事如何?”萧弘文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后来……”南宫翎突然咯咯一笑。“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司徒绮月擦了擦手心里的汗,这个神医也太……好吧,治病第一。 “那王爷的毒如何解?”司徒绮月只关心这个,至于那个练错药的家伙,她也怪不上人家,练错是人家的事情,又不是人家强行让你吃的啊。 “咳咳!”南宫翎突然咳嗽了一声,大声道,“诶呀,这个毒啊,这个毒啊,真的好难解啊,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一边这么说着,南宫翎的眼睛还一边偷偷看着那边的云烟寒。 “师妹,不要担心,就算你输了,我也不会让你离开药神谷的,药神谷永远是你的家。”云烟寒手里一停,扭过头说道。 “真的吗?”南宫翎高兴的差点挑起来。 “真的!”云烟寒郑重的点了点头。 “太棒了啊!师姐我爱你!我们以后要去闯荡江湖!我和师姐天下无敌!”南宫翎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腰间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又将她那句豪言壮语喊了出来。 司徒绮月看着这个小女孩开心的样子,情不自禁的拉住了萧弘文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 nul 132.第一百三十二章 谁是谁的彼岸花 第132节第一百三十二章谁是谁的彼岸花 …… 冷风虽然不断的在洞口呼啸,但是山洞里却如春季一般,温暖。 司徒绮月的脸上被南宫翎涂了一层厚厚的药膏,这会只觉得又痒又难受,恨不得伸手去抓。 不远处的南宫翎就好像知道了司徒绮月的想法一样,连忙扭过头来说,“王妃,你要是抓破了,我可就治不好你了啊。” 闻言,空中突然射来两道凌厉的视线,惊得司徒绮月连忙放下手,讪讪的笑道:“不,我就是模模,保证不抓!” “听神医的。”萧弘文脸色严肃,上下打量了一番司徒绮月半空中张牙舞爪的右手,轻飘飘丢过来一句话。 “噢。”司徒绮月嘴角一抽,无奈的答应了。 他们那是什么眼神?她的人品有那么差吗?说不抓就不抓吗! 嘶!咬牙,握拳,想心事!司徒绮月气呼呼的扭过头,这种痒真的很难受就好像好多虫子不停地在皮肤里拱来拱去的,像是要从皮肤里钻出来一样。 司徒绮月想要转移注意力,但是很快发现,没有一秒钟就又会被拉回感官,实在是这种感觉太难以承受了。 “啊!我不行了,好难受,里面有虫子,我要……”司徒绮月带着哭音喊了出来,实在是受不了了,举起手就要冲着脸上抓去。 林子墨见状,一个飞身就冲了过去,两只手像是铁一样,死死的按住了司徒绮月的两只手,眼神冷冽,如同万年冰霜,“笨女人,听神医的会死啊?” 司徒绮月悄悄抬眼,又很快垂了下来,“不会死,但是却生不如死。” “笨蛋!”林子墨斜着眼睛骂道,不愿意看司徒绮月,却又控制不住用眼角的光却看。 这一切都落在萧弘文的眼里,只是他现在全身被点住了穴道,能言却不能动,只能用关切的眼神望着司徒绮月。 “能不能也把我的穴道点住啊,我怕我控制不住,就会……”司徒绮月小声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林子墨在她身边,脸上的感觉却不那么强烈了。 “不能,”南宫翎走了过来,“如果点住了穴道,那么血液就流动的不好了,到时候皮肤里就会残留毒性,不能一次排出,会对你有很大伤害的。” “我知道了。”司徒绮月点了点头,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忍住,就是切了手,也不能去抓脸。 想到自己的容貌有可能恢复,就一阵激动。 此时她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药膏,别说她的样子看不出来,就是鼻子都看不出轮廓了,也不知道这药膏里到底有什么,居然这么厉害。 条虫子在爬,就像是蚯蚓在拱土,难道这些虫子要把伤疤揭开,然后重新上药养好伤口吗? 就在司徒绮月胡思乱想的时候,林子墨慢慢收回了手,虽然他很想这么握下去,一生一世,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一次错过,一生错过。 “我去找点吃的。”林子墨从洞口飞身而出,留下一句冷冷的话语,在洞口破碎成冰。 云烟寒仿佛对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感觉,继续忙碌着自己的。 林子轩只是吸入了太多的毒药,看起来虽然简单,但是这些毒药在体内,因为耽搁已经生了其他的病理,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 萧弘文的更不必说,至于司徒绮月这会看起来反而是最容易治好的一个。 “七哥,七哥!”突然,山洞外传来一个声音,是萧立轩的。 萧弘文一惊,可是却站不起来。司徒绮月会意,连忙走出去,这会脸上已经不是那么痒了,反而有种舒服的凉意。 “九王爷,你怎么来了?” “七……七……你是七嫂吗?”一开始,萧立轩吓了一跳,迎面走来一个女人,脸上绿油油的一大片,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是这开口说话的声音,却是无比的熟悉。 司徒绮月很想翻个白眼,但是脸上的药膏黏在皮肤上,就连想笑都有点费劲,“你说呢?王爷在里面呢,进来吧。” 萧立轩东张西望跟着司徒绮月走了进来,一双桃花眼顿时落在了云烟寒的紫色严衫上,再也挪不动了。 “咳咳!”一直到萧弘文的声音惊起。 萧立轩才讪讪的模着脑袋蹭了过来,“七哥。” “你不在京城里整顿公务,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呢?”萧弘文颇感意外,首恶已除,剩下的不过一些虾兵蟹将,还能鼓捣出什么大乱子来不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萧立轩连忙摆手,天哪,如果让七哥知道司徒云峰竟然跑了出去肯定会抽打他,但是又想到皇后娘娘垂危在即,连忙道,“有,有。” “到底有还是没有啊?”萧弘文为之气结。 “皇嫂动了胎气,太医们束手无策,所以,所以我来请神医。”萧立轩连忙说道,眼神悄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紫衣女子。 他知道那就是女神医,所以不敢唐突,虽然仰慕,但也只是悄悄多看了那么三四五六眼而已。 “怎么回事?”萧弘文连忙问道,萧立轩不敢隐瞒,就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全部说了出来,包括安灵公主和司徒羽双双自尽的事情。 什么?司徒绮月自觉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一头磕在山洞的石壁上。 安灵公主居然服毒自尽?那个红衣如火的可爱精灵的女孩?居然死了? 这一定不是真的。 萧弘文笑了笑,“九弟,别说谎啊,七哥不喜欢假话。” “是啊,九王爷,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萧立轩眼角微红,声音低沉,“七哥,我知道你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大哥已经决定为司徒羽和安灵举办冥婚,合葬在一处了。” …… 沉默,山洞内格外的沉默,甚至就连温泉处汩汩冒出的水汽都静止了一样。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江山美人,何去何从? 对于这个素昧谋面的弟弟,司徒绮月从内心涌起一阵心疼。 大好男儿,本该鲜衣怒马,笑傲天下,却为一女子,魂断三生,只愿情之所至,生死不离。 又有那牡丹园中,绝代芳华,傲世公主,不甘不愿,却因一场无涯的爱,绾了青丝,辞了红尘。 这一次别离,惊心动魄。 这一次眼泪,感天动地。 这一次轮回,生死不离。 “安灵现在一定和司徒羽开心的在一起了,他们那里没有江山权势,只有美人如画。”司徒绮月的声音清清淡淡,但是却在每个人的心里烙下了印记。 是啊,他们的幸福也许不在红尘,而在彼岸。 万千碧绿,你是拿千万种的最美。 花叶不相见,只因我的眼里全都是你的美。 “我跟你去。”云烟寒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维。 萧立轩看着身前的紫衣女子,冷漠疏离,让人难以靠近,他以为要费一番口舌,许下很多好处才能请到这个神医,却没有想到神医主动要求跟他走,不得不说很意外。 “但是我有个要求!”没等萧立轩高兴完,云烟寒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说吧。”萧立轩拍了拍胸脯,“本王答应了。” 云烟寒淡淡的瞥了一眼,她还没有说什么要求呢,这个王爷居然就答应了,真是一个毛头小子。 如果萧立轩知道云烟寒在想什么,一定会被气死,其实他本意就是为了在美人面前显摆显摆自己的,却不想显摆没成功。 “我要去太医院走一圈,看看皇宫里的医术。”云烟寒说完,一双美目便直盯盯的望着萧立轩,等着回答。 “这个……”这个萧立轩真的不敢随意做主,要知道皇宫里的医书不少都是孤本,如果有什么差池,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本王答应了。”萧弘文直接拍板了,却是让萧立轩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担心起来,“七哥,合适吗?” “比起萧家的骨肉,区区几本书算什么?”萧弘文义正言辞。 “那么我们现在走吧。”得到了七王爷的承诺,云烟寒一颗心顿时急躁起来,拉着萧立轩的手便往外走。 回到皇宫之后,云烟寒很快就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替皇后诊脉。 “怎么样?梦儿她?”萧玄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云烟寒脸色轻松,没有一点的紧张,神色很平静,“我开张单子,按单子抓药,三日之后,她就没事了。” 说完这些,云烟寒直接提起早就准备好的毛笔,刷刷刷,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 将药方交给了萧玄之后,转身就出了宫门。 萧立轩正在殿外等着,颀长的身体斜靠在门框上,一身蓝色的锦袍将整个人的气质烘托的高贵又威严。 但是在见到云烟寒出来的这一瞬间,那所谓的气质都成了浮云,蹦跳着就跑了过来。 “烟寒,皇嫂怎么样啊?” “云姑娘或者云神医。”云烟寒看也不看身边的人一眼,语气冰冷,比起房檐上的冰锥也不遑多让。 “云云……”萧立轩凑了上来—— nul 137.第一百三十七章 女人心君莫猜 第137节第一百三十七章女人心君莫猜 云烟寒轻轻叹了一口气,推开窗子,任由氤氲的水汽缭绕在眼前,轻轻挥袖,“翎儿,你说王爷他喜欢师姐么?” “怎么会不喜欢呢?师姐人美丽,医术又好,王爷除非瞎了眼才不喜欢呢,好了,师姐你担心什么呢?如果不喜欢你,我就去把他喜欢的那个人弄成丑八怪。”南宫翎挥舞着小拳头信誓旦旦。 只是云烟寒闻言后,愁容更甚,“师妹,莫乱说,王妃现在不也是很丑吗?也没有见王爷有丝毫嫌弃啊。” “也是哦。”南宫翎点了点头,顿时更加发愁起来。 第二天,所有人聚集在大厅之上,玉石铺就的地板,珠帘上一颗颗的洁白珍珠。 “开饭。”云烟寒淡淡的开口,很快就有四名美艳的侍女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托盘,盘子里是一些清粥小菜。 长形的桌子足够容纳六个人,司徒绮月坐在萧弘文身边,对面的是南宫翎和林子墨,云烟寒坐在上首处,萧立轩则是在最后的位置,正对云烟寒。 桌子上摆放着骨碟,琉璃筷架一圈金边,高贵典雅,白玉筷子安静的放在一旁。 每人面前都放了一碗清粥,冒着热气,香喷喷的带着清香,粥碗里表面撒着四五片梅花瓣,红白相接,令人食指大动。 粥碗旁边是一碟小菜,有花瓣,有瓜果,还有菜叶。 司徒绮月唇角一动,不客气的吃了起来。没有想到这药神谷的人这么有情调,仅仅是吃的就搞得风味十足。 “月儿……”萧弘文紧张的唤了一声,司徒绮月扭头一望,才发现除了自己和两位女神医,剩下的三个男人都是没有动筷子,不禁问道:“怎么了?” “我们又不是牛羊,为什么要吃花瓣!”萧立轩不满意的说道。他要喝酒吃肉,才不要吃这些杂草叶子呢。 林子墨淡淡的望着桌子上的吃食,眉头紧皱,满脸不屑。 “你们三个一定是不饿,要是饿了别说是花瓣,就是花刺你们也吃了。”司徒绮月只是望了一眼也知道了这三个大男人在想什么。 “月儿。”萧弘文昨日与司徒绮月闹了别扭,今日却也没有往日那般温柔了,这会听司徒绮月如此一说,更加有些窘困起来。 司徒绮月不理会,直接吃着自己的,也不再看三个人。 “七嫂能吃,我也能吃。”萧立轩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云烟寒,只见其根本就不理睬自己,顿感无趣,找了一个由头,端着碗喝了起来。 林子墨的目光在萧弘文和司徒绮月身上游走了一圈,没说什么,径自吃了起来。 倒是萧弘文尴尬的坐在原地,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云烟寒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停了下来,冲着南宫翎说道:“师妹,王爷中了毒,这寻常饭菜却是不能再给王爷吃了。” “啊,师姐,我忘了。”南宫翎立刻起身,冲着身后的侍女招了招手,在耳旁轻说了几句以后,才转过脸道:“王爷,不好意思,我刚才太饿了,就给忘了。你中了春香散的毒,不宜吃这些花瓣的。我已经吩咐厨房,重新为你做一份吃食,稍等片刻就好。” 说完,很快就有侍女走上前来,将萧弘文面前的花瓣粥端了出去。 又过了没多久,另一名侍女才从门外姗姗走了进来,端着一个托盘走到了萧弘文身边,将盘子里的食物放在了眼前。 小米粥,紫菜心。 “王爷,慢用。”说完,云烟寒便起身离去,萧立轩也飞快的放下了碗筷,跟了出去,“云,云神医,等等我啊。” “你有何事?”云烟寒的声音依然冷冽,言语中有着疏离。 萧立轩毫不介意,“我帮云姑娘干粗活,七哥和七嫂都得药神谷相救,感激不尽,区区在下只能略尽绵薄之力。” “……”半响后,云烟寒一指屋舍之外的空地,“那你把那片土地开垦了吧。” “啊!”萧立轩目瞪口呆中。 本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奈何美人却安排了这么一个任务,别说近身了,就连看也看不见了啊。空地足有三四个篮球场那么大,杂草丛生,想来是久未有人打理了。 对于药神谷还有如此荒地,众人都颇为不解。 南宫翎挠了挠头,“小时候我拿不动铁锹,长大了以后草就多了,就一直没有整理。” 原来如此,敢情这地盘还是很有来历的啊。 “王妃,你跟我来。”吃晚饭,南宫翎就将司徒绮月带到了药神谷的后山。 这里距离京城很近,按理说也应该是严寒三九天,可是偏偏谷中温暖如春,后山之中居然有大片的桃花林,开的绚烂。 “好美啊。”司徒绮月由衷的赞叹。 南宫翎点了点头,“的确很美。王妃,你的容貌不是问题,但是王爷的毒却有些为难了。” “治不好?”司徒绮月顿时焦急起来,“神医拜托你,无论如何都要治好他……” “如果这要牺牲你呢?”南宫翎眼里闪过狡黠,问道。 “牺牲我?”司徒绮月重复道,不明白这有什么关联。 “没错!”南宫翎点了点头,“我这里的药材根本就不够治好你们两个人的,只能选择救治一个,要么他死,要么你死。” “救他!” “你确定?” “确定!” “我开玩笑的!” 南宫翎呵呵一笑,灵动的气息让人不舍得对她发脾气。 “你!”司徒绮月气结。 “虽然不是那么严重,但是药材不够却是真的,既然你能在两个人之间,选择让他活命,那么帮我采药也不是问题吧?” “应该的。”这下轮到司徒绮月没话说了,神医给你治病已经是恩德,如今药材不够,理应贡献自己的力量。 南宫翎点了点头。“这片桃花林里的桃花瓣,你每日都要收集一百斤给我。落在地上的不能要,也不能从树上摘下的,只能收集被风卷落的。” “好。”司徒绮月没有多余的问为什么,认真地点了点头,便拎起一旁地上的花篮,藤条编织的花篮挽在手臂上,走入了桃花林。 “哈哈。”南宫翎突然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骗她?”林子墨突然走了过来,站在了南宫翎身前。 “墨墨,你怎么来了?”南宫翎望了望四周,见只有林子墨一个人,顿时高兴的跑了过去。 林子墨面无表情,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骗她?” “喂,墨墨,你太厚此薄彼了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骗她了?我是神医还是你是神医啊?”南宫翎嘟囔着小嘴,十分不满意的抱怨道。 “一百斤花瓣,你打算吃几辈子?”林子墨瞥了一眼南宫翎,红唇珉起,浑身毫不掩饰的怒气鼓起衣袍。 “榨汁泡澡!你有意见么?”南宫翎红唇撅着,哼哼的说道。她气大了,那个笨蛋女人有什么好的啊?丑不说,而且还那么笨,什么也不会,可林子墨和王爷都跟中毒了一样,死心眼喜欢着她!真是太可恶了。 “哼!”林子墨一甩衣袍,就往桃花林里走去。 南宫翎气的跳脚,在身后大喊,“林子墨,你敢去找她,我立刻将你哥哥扔出药神谷去!” “你!哼!”林子墨恨恨的望了一眼南宫翎,却没有办法。 先前他为了救司徒绮月,答应林子轩忘了她,如今又要为了救林子轩,而放弃去找司徒绮月。 桃花林里茂密的都是树木,眼里一片粉红,漫天的花瓣不断地飞舞。司徒绮月伸出手不停的在空中抓来抓去,可是花瓣就好像有灵性一样,很快就飘飞。 半天过去了,花篮里的花瓣却是没有多少,随着微风扬起,满天的花瓣又将花篮里的花瓣卷起,不知道飞走了多少。 司徒绮月皱眉,这样捡来捡去,别说一百斤就是一斤都不够啊。 一把撕下裙子的下摆,白色的绸纱盖在了花篮里,虽然捡花瓣的速度没有提高多少,至少捡回来的就不再飞走了。 树林外,南宫翎望着桃花林里的司徒绮月不停的忙碌,嘴角得意的笑了笑,双手在空中虚虚挥动了几下,就再也看不到司徒绮月的身影了。 这一切,在桃花林立忙碌的司徒绮月丝毫不知,仍然认真地捡着花瓣。 “师姐,我回来了。”南宫翎一跑一跳,两只麻花辫子也随着在肩头跳跃,单纯可爱的样子。 “师妹,你去做什么了?”云烟寒淡淡的问道。 这个时候,屋子里不除了司徒绮月和昏迷不醒的林子轩之外,居然统统到齐了。 “采药!王爷身中春香毒,师妹想以毒攻毒倒不失为一种办法,而春情四溢的又只有桃花最为合适,但是用量太多,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所以就拜托王妃一起帮忙了。”南宫翎认真地样子丝毫让人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 “哼!需要一百斤?”林子墨忍不住出声喝问。 南宫翎一般正经的扭过脸,“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可以质疑我的医术!”—— nul 138.第一百三十八章 人人有本难念的经 第138节第一百三十八章人人有本难念的经 空气中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林子墨满面怒容,一甩衣袖,直接走了出去。浪客中文网 “呵呵。”南宫翎笑吟吟的,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眉间那轻轻皱起的一条深痕,却让人觉得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萧立轩看了看萧弘文没有说话,站在云烟寒身后,沉默如木桩。 “绮月在做什么?”萧弘文走到南宫翎面前,脸色不善。 “采药!” “药神谷里会缺药么?这么多侍女,为什么要让她去,你是不是故意为难她?”萧弘文一点面子也不留,直接挑明。 这天下间,王权的势力还凌驾于各种力量之上的。 只是一步踏出,南宫翎就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脸孔煞白。 “你!”南宫翎急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只是说你的药不够,是她主动去采药的,管我什么事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着,南宫翎双眼一红,就要哭出来。 云烟寒抢身站在了南宫翎身前,“王爷,我师妹年幼,但是却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 “哼,月儿在哪?”萧弘文不理云烟寒,目光直直的盯着南宫翎。 神医又如何?大不了他不治了,也不能让月儿再受苦。 “哼,了不起什么啊,她就在后山,你不高兴可以去找她啊,但是她愿不愿意见你就不知道了。”南宫翎气呼呼的跑了出去。 花园里,林子墨突然觉得胸闷,捂着胸口猛然回头,才发现南宫翎的身影正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哼,墨墨。你这个坏蛋,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欺负我!”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林子墨满头黑线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 “站住!你这个坏蛋!你给我站住!”望着林子墨远去的背影,南宫翎气的跺脚,在身后大喊着。 前面的林子墨突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怎么回事?怎么觉得心口会疼? “你怎么了?”南宫翎眼里的泪珠突然停止了转动,快步走了上去,扶住了林子墨的身子,关切的问道,却被林子墨一把推开。 “与你无关。”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南宫翎站在原地,脸上挂着泪,苦涩的笑着。 桃花林中,司徒绮月还在费心的收集着花瓣,花篮已经满了,她将花瓣倒入了竹筐里,又挽着花篮不停的追着风的脚步,继续采集起来。 “月儿,你……”桃花林外,萧弘文在一旁远远站着,看着树林里随风起舞的司徒绮月,衣袖飘飞,瀑发扬起,宛如精灵一般。 “你不用担心,药神谷里不会有危险的。”云烟寒站在萧弘文身侧,轻声说道。 萧弘文点了点头,“是本王误会你们了。” “王爷宠妻,小女子又怎么好意思怪罪王爷呢?”说完,云烟寒浅浅的一笑,顿时春光明媚,让人只觉得如沐春风。 “云姑娘,你们的比试需要多久?”萧弘文别过头,望着树林里的身影,开口问道。 云烟寒一怔,这天下间能够无视她容貌的男子还从来没有,这个王爷心里当真只容得下那一个丑女人吗? “王爷是想回京了?”云烟寒大着胆子揣测道。 萧弘文点点头,“京城事务繁多,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本王实在是惦记。” “难道这世外桃源不好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药神谷里任何东西都是应有尽有的啊。”云烟寒听到萧弘文的话,情绪一阵波动,急匆匆的说道,“王爷,如果你愿意留在药神谷中,我保证这药神谷就是你的了,所有人都唯你之命是从。” “云神医……”萧弘文呼吸一窒,他对着突如其来的条件弄得有些发蒙,就连对云烟寒的称呼都变了,不再是云姑娘。 这一声神医却在无形中隔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王爷,你怕死吗?”云烟寒忍不住问道。 她实在无法接受拒绝,尤其这个男人,听说了他的事情之后,云烟寒那颗冰雪一般的心也瞬间融化的一塌糊涂。 萧弘文笑了笑,“如果你想用性命要挟本王,那算盘就打错了。” 说完,萧弘文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不怕死,但是他怕这算盘敲在司徒绮月的身上。 陷入爱情之中的女人很可怕,让人又气又怒。但是对于云烟寒这样神仙一般的女子,他气不起来,也恨不起来,只好挥袖离去。 “王爷……”云烟寒在身后痴痴的念道,只是声音已经破碎在风里。 一连两天,众人的神情都很古怪。云烟寒也没有开始为林子轩解毒,而南宫翎只是一味的喊着药材不够,药材不够,司徒绮月什么也没有说,拎起篮子就去后山开始采集桃花瓣。 桃花林的东面和西面,萧弘文和林子墨各自站着,望着树林里那道纤瘦的身影。 药神谷的清风亭上,可以俯瞰整个后山,三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云烟寒坐在桌前,轻轻倒了一杯酒,酥手端起,仰头饮入喉中。南宫翎在一旁气的直跺脚,亭子外,萧立轩庸懒的靠在一棵大树里,神色风流,唯独那眼眸里却藏了一缕数不清的痛苦。 “师姐,你这是借酒消愁,没用的!”南宫翎不理会亭子外的人,直接将酒壶酒杯扔了出去。 云烟寒惨笑一声,“你不懂,我什么也做不了。无论我怎么做都没有办法得到他的心,他的心里只有他的王妃。” 因为在意,所以云烟寒从来不会像南宫翎一样称呼司徒绮月为那个丑女人。 “哼!那个丑女人有什么好的!”南宫翎不屑的蹙眉骂道。 “师妹,如果你还想要得到林子墨的心,就对司徒绮月尊敬一些,若不然不等你走近他,他已经将你恨死了。”云烟寒摇摇头,小师妹的天真和可爱有时候何尝不会让她多走了更多的弯路呢。 “师姐,墨墨中了情毒。”南宫翎说这句话的时候样子很平静。 云烟寒点点头,“我希望你幸福。” “可是我怕……”南宫翎欲言又止,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将后半句说出来。 云烟寒淡淡的笑了笑,“你怕这不是你想要的,你怕他是因为生命的威胁而接受你,你怕他知道了会恨你是不是?” 南宫翎诚实的点了点头。 “如果爱恨之间,得不到爱呢?”云烟寒再问。 “那就恨吧。”南宫翎说完,转身向着后山而去。 亭子里,萧立轩站在石桌前,青涩的脸上这一刻仿佛多了一分睿智。 “云神医,如果本王也想得到你的恨呢?” “恨么?”云烟寒突然痴痴笑了起来,“好像我不恨你啊,我只爱你啊。” “你醉了。”萧立轩先是一喜,接着被女子身上的酒气熏得皱眉。 “王爷我没醉,烟寒仰慕王爷,即便有王妃,烟寒也是不介意的。”云烟寒软软的身子如同八爪鱼一样攀爬了过来,将萧立轩紧紧抱住,吐气如兰,句句呢喃都在耳边。 萧立轩猛然浑身一颤。 原来她在意的终究是七王爷,而非他。 “云儿,既然你不爱我,那么就恨我吧。”说完,萧立轩一个横抱就将云烟寒抱了起来,一路上侍女们纷纷侧目,但是见到自家主人并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人拦住。 一扯流苏,紫色的纱帘徐徐落下。 将一张雕花暖床和外界隔离了起来,怀中女子顾盼生姿,红唇蛊惑,不盈一握的纤腰让人浑身血脉奔腾。 萧立轩俯子,轻轻的吻在了云烟寒的红唇上,好甜好软,差一点就让他把持不住。 “云儿……” 身下的云烟寒已经意识薄弱,最严朦胧,听着一声声的呼唤,软软的问道,“王爷,是你么?” “本王喜欢你,很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萧立轩痴情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云烟寒,仿佛要把身下的人看个通透。 “云儿也喜欢王爷。”云烟寒笑着搂住了萧立轩的脖子。 后山,南宫翎走进了桃花林,将花篮接了过来,轻声道:“够了,不用采花瓣了。” “真的吗?那是不是可以为王爷治疗了?”司徒绮月高兴的笑了起来,拉着南宫翎的手问道。 树林外,两个男人闻言,一个喜悦,一个有伤,一个留在原地,一个转身离去。 只是桃花林中的司徒绮月并不知道罢了。 “桃花织锦,七日流萤,你们行完周公之礼后,我再来看你们。”说完,南宫翎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徒绮月两只手紧紧的揉搓在一起,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会这样。 周公之礼,他们需要如此才能解毒吗? “月儿。”萧弘文走了进来。 司徒绮月突然脸一红,不知道刚才那些话,他有没有听到? “王爷……” 萧弘文看着眼前的笨女人,心中一软,双手伸出,一把就将司徒绮月揽在了怀里,低声道:“月儿,本王不会勉强你的。” 他知道了?司徒绮月心中一惊,那么刚才自己的犹豫他也看到了,所以他误会了?—— nul 139.第一百三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敌人 第139节第一百三十九章突如其来的敌人 “王爷,我……”司徒绮月连忙摇头。 萧弘文摆了摆手,“好了,绮月,你不用再说了,本王明白。” 说完,整个人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司徒绮月站在原地气的跺脚,王爷就乐不起啊,会轻功就了不起啊! 不过他是不是误会了? 想到这里,司徒绮月连忙提起裙子追了上去,萧弘文如果真的那么误会了,她一定很难过。 重新回到药神谷的时候,空荡荡的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一连找了好几间屋子,都没有发现人。 司徒绮月觉得太奇怪了,怎么所有人都不见了,就好像相约分手一样,统统消失了吗? “王爷,林子墨,女神医……”司徒绮月大声呼喊起来,声音在走廊里一遍遍响起,可还是没有人,直到走到了后院。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侍女,白裙上面鲜血淋漓。 “喂喂,你们怎么了?”司徒绮月跑过去,扶起一个女人的身体问道,身子还是温热的,但是侍女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来药神谷捣乱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司徒绮月顾不上害怕,见到墙上有一把拔剑挂着,想也不想就摘了下来。 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那点微末的功夫在这个武艺高超的古代是那么的不中用,又模了模自己袖子里以前打造的飞镖,顿时胆子大了一些。 惦着脚尖将药神谷所有院落都走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人影,满屋狼藉,桌子倒在地上,就连地毯都被掀开扔了出去。 看这翻乱得程度,倒是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渐渐走到了谷口,司徒绮月听到了一连串的打斗声,只是听不清楚,连忙就要跑过去,因为她看到了人群中那一抹嫣红。 林子墨。 “唔唔……”司徒绮月突然发现自己的嘴巴被人捂住了,手脚并用的开始挥舞起来。 “别乱动,是我。”萧弘文熟悉的声音传来,司徒绮月乖乖的点了点头。 手一松开,司徒绮月立刻转过身问道:“王爷,这是怎么回事?药神谷难道来了敌人?” 萧弘文点了点头,“五毒派的人来了,我先带你走。” 说着就要拉着司徒绮月离开,却没有想到司徒绮月根本没动,“王爷,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啊,药神谷的人怎么办?” “你是在担心药神谷的人还是在担心林子墨?”萧弘文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双眼冒着火,恨不得将司徒绮月活吞了。 “我没有。”司徒绮月被萧弘文的气势所镇住,声音不自觉的小了,但是这柔弱的样子反而更让萧弘文觉得她心虚。 “哼!”萧弘文冷哼一声,“药神谷和五毒派之间的恩怨不下千年了,我们根本就管不了。” “但是我们这么走了,岂不是忘恩负义吗?”司徒绮月据理力争。 萧弘文为之气结,“本王是怕你有危险!什么时候说不管药神谷的人了!” 这个傻女人,真不知道脑袋里灌了多少水!药神谷那两个女人没少想法给她小鞋穿,她居然还这么惦记人家! “原来如此。”司徒绮月恍然大悟,自己有几两重,她还是知道的。既然出不了力,就不要拖后腿了。 萧弘文将司徒绮月带到了一处密道里,打开门锁,就将司徒绮月推了进去,“你在里面不要离开,吃的喝的都有,我很快会回来。” “恩。”司徒绮月点点头,望着萧弘文的背影轻轻道:“王爷,小心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绮月已经昏昏欲睡了。 密道突然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这是开启机关的时候,齿轮转动才会发出的声音。 很快,密道的门再次打开, 林子墨扶着南宫翎走了进来,身后是萧立轩,怀里抱着云烟寒,只是云烟寒好像昏迷了,紧闭着两只眼睛,萧弘文走在最后,身上扶着林子轩。 “王爷,”司徒绮月连忙走过去,帮萧弘文将身上的人扶了起来。“你怎么样,你的手在流血,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受伤?” 萧弘文摇了摇头,“我没事。” “哼,我们这么多人都伤的伤,累的累,你都没看见吗?只知道关心你的王爷。”南宫翎的语气有些不善。 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见到司徒绮月,立刻满肚子火。 没等司徒绮月说话,林子墨直接就将南宫翎摔在了椅子上,痛的南宫翎一阵惨叫。 “墨墨,你好狠啊。” “……”林子墨充耳不闻。 司徒绮月看了几人一眼,走了过来,“南宫神医,你有没有不舒服,或者哪里受伤了?我帮你包扎。” “我是神医,还用的到你吗?不过有些笨蛋就不知道了,刚才差点被扎个透心凉啊。”南宫翎不紧不慢的说着风凉话。 其实她就是看不惯为什么司徒绮月对林子墨那么不好,可是偏偏林子墨还是喜欢司徒绮月,而她对林子墨那么好,却换不来他一个正眼,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司徒绮月脸一红,慢慢转过身,才发现林子墨捂着胸口盘腿坐在地上,红色的衣服上被鲜血染过的痕迹这会都是湿漉漉的了。 刚走了两步,司徒绮月停了下来,转过身望着南宫翎,“你是神医,没看到这里这么多人受伤了吗?还不快去医治。” “你!”南宫翎刚想反驳,顿时大喜,这个理由好棒啊,连忙冲着司徒绮月笑着点点头,“你说的太对了,本神医怎么会看着大家受伤痛折磨呢,这样,你去打水,我来治伤。” 司徒绮月点了点头,在密室里的一角里有一个大水缸,水缸上面有一条管子,正源源不断的留下水来。 真不愧为千年药神谷啊,连应敌的避难之所都已经准备好了,而且吃的喝的都有,主要这水还都是活水。 打来了两盆水,司徒绮月递给了南宫翎一盆,自己端了一盆走到了萧弘文身前。 拿着帕子就开始为萧弘文清理伤口,萧弘文的目光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司徒绮月一眼,只是轻轻地望着手上的伤口。 “南宫神医,云儿,云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萧立轩抱着云烟寒坐在椅子里,这会见大家都忙着整理伤口,也不禁急道。 “哼!”南宫翎满脸怒气,“你把我师姐怎么样了?别以为你是王爷就了不起,惹急了我,就是皇上也不行!” 刚才云烟寒对敌中整个人疲惫的竟然晕过去了,这个认知让所有人都为之吓了一跳。 要知道云烟寒作为药神谷的嫡系弟子,接受的培养和训练是最完整的,不仅天资好,身体好,各方面的综合实力都是非常好的。 任何一个千年传承的所在都不会将自己的基业传给一个体弱多病的人,所以云烟寒只是没有几招就晕了过去,这让众人显然不能接受。 不过就在萧立轩出现之后,一把就抱住了云烟寒晕倒的身体,却是让众人讶异不已。 那种情况之下,就是南宫翎不同意,也没有反驳的能力,对方实在是太强大了,如果不小心很可能酒杯五毒派灭了。 “我……”萧弘文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 低下头望着怀里的云烟寒。 刚才一室纯情,云烟寒醒来之后就要杀了他,但是正好赶上五毒派来袭,整个人身体虚弱又无力,只是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了。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萧弘文到底是偏向自己弟弟的,“现在无毒派的人还没有走,我们不要乱了阵脚,南宫神医,到底五毒派为何要和你们药神谷作对啊?” “这个……”南宫翎看了看四周,叹口气,“也罢,我就告诉你们吧。” 原来药神谷创建之初和五毒派居然是一起创立的,而且两个人竟然是师兄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所以这师兄弟两个一直就是争斗个不停。 但是两个人都是一脉相承,很难分出高下,于是两个人决定将所有的期盼落在自己的弟子身上。 从那开始,每隔百年,药神谷和五毒派就要比斗一场。 药神谷之所以留下规矩,除了药神谷谷主,失败者一律离开药神谷,也是从那开始。 “这么说,五毒派是来挑战的?”司徒绮月有些疑惑,“可是为什么还杀了谷内的侍女,而且很多屋子都已经被翻了个乱七八糟。” 南宫翎闻言呵呵一笑。“历经千年,五毒派早已经沦为下等门派,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百年前,师傅他老人家一怒之下差点将五毒派灭门,但是念着同是一脉传下来的,故而才没有赶尽杀绝。只是没有想到,一百年后五毒派竟然又来了……” “既然如此,这五毒派不留也罢。”萧弘文将拳头攥紧,刚刚擦洗干净的伤口随着手心用力又是流出了不少鲜血。 司徒绮月赶紧拿来金疮药为他将伤口包扎起来,要不然,一会指不定这手还会不会在呢。 “七哥……”萧立轩抬起头,“我去调兵。”—— nul 140.第一百四十章 红色曼陀罗 第140节第一百四十章红色曼陀罗 萧弘文摇了摇头,“九弟,你在这保护大家,我去调兵。” “七哥,我……”萧立轩张了张嘴,又看了看怀里的云烟寒,最后保持了沉默。 说着,萧弘文就扯断了手里的丝绸带,冲着司徒绮月笑了笑,“月儿,等我。” 司徒绮月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可是等到萧弘文转身的时候,两行泪水却又流了下来,刚才她看的分明,萧弘文掌心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肉皮向外翻着,可是那却是他习惯拿剑的右手啊。 “王爷……”司徒绮月突然喊道,密道口的萧弘文身子一顿,停了下来,“小心。” “知道了。”一直到萧弘文的身影消失不见,司徒绮月才收回了目光。 时间一点点过去,众人经过一场战斗,已经是又困又累。司徒绮月这个完好的人充当了后勤人员,又是负责众人的洗漱,又是安排吃喝问题,晚一点的时候,又在密室里铺了几个地铺,软软厚厚的被子铺在地上。 为了以防安全问题,众人仍然是轮流休息。 这段时间里,云烟寒一直没有醒过来,南宫翎身上的药也不多,但是药神谷外面也不知道动静如何。 林子墨几次想要出去看看,但是都被众人拦住了。 既然五毒派这次撕破脸皮的来对付药神谷肯定就是有了万全的措施,萧弘文已经出去了,如果再出去一个的话,那么众人很可能就会被逐个击破。 终于熬到了第二天早上,只觉得密道里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响声,顿时地动山摇起来。 “怎么回事?” “地震了吗?” 众人纷纷起身,就连云烟寒都微微有了意识,使劲的想要睁开眼皮。 “药神谷的两个小娘皮,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立刻就炸了这药谷。”外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大喊声。 南宫翎上前两步,皱眉道:“不好,他们要炸毁药神谷!那么这个密道也在所难免了。” “翎儿。”云烟寒慢慢坐了起来,瞪了一眼身边的萧立轩,眼里的恨意让人脊背生寒。 “师姐,你醒了。”南宫翎靠了过来,扶着云烟寒有些发软的身子,却没有意识到这一句话说出却让云烟寒瞬间红了脸颊。 “我没事。”摇了摇头,云烟寒在南宫翎的搀扶下,坐在了椅子上,“王爷呢?”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问话,司徒绮月就是觉得怪怪的,尤其是云烟寒这副姿态,好像在问自己男人一样。 萧立轩蹭过来,急忙道:“七哥回去调兵了。” “只怕那些士兵也不是五毒派的对手啊。”云烟寒轻轻叹了一口气。 “云神医,你所担心的可是那些毒?”司徒绮月想了想问道。 “不过,五毒派之所以横行江湖,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他们的毒别具一格,没有独门解药是无法解的,而且很多毒都是绝毒,无药可解的。”云烟寒解释了一遍。 司徒绮月点了点头,如此来说,确实很难办,“不知道两位神医对五毒派的毒了解多少?是否能解?” 没等云烟寒说什么,南宫翎就跳了出来,仰着一张俏脸道:“我和我师姐天下无敌,这区区的五毒派算什么?!” 云烟寒拉了拉南宫翎的衣角,只不过南宫翎直接不理。 “呵呵,”司徒绮月笑了笑,对于这个小姑娘,她并没有什么偏见,反而觉得天真活泼,大好年号,率性而为,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那两位有没有把握让众人抵制住五毒派的毒一段时间呢?” “一段时间?”云烟寒反复咀嚼这句话,目光闪烁。 “不错,普通士兵虽然怕毒,但是士兵胜在人多,就是车轮战也能将五毒派的人生生碾灭,只要这段时间里,他们不怕五毒派的毒,那么取胜不难。”司徒绮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众人纷纷陷入了沉默。 良久,云烟寒才慢慢抬起头,“最多半个时辰。” “够了!”司徒绮月道,“两位神医赶紧配药吧。五毒派的人现在正在大肆破坏药神谷,他们并不知道这里就是密道,所以在他们找到我们之前,一定要想办法月兑身和王爷的兵马会合才行。” 云烟寒有些为难了,“这密道里却是没有药材,要是大批量的配置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你告诉我都需要什么药,在什么地方,我去取。”司徒绮月话刚落,就迎来了两个男人的拒绝。 萧立轩挺胸站起来,高高的个子直接将司徒绮月压了下去,“七嫂,你这瘦巴巴的,还是老实的呆着吧。” “我去!”林子墨直接了当的说道。 云烟寒看了看这两个男人,什么也没有说。南宫翎却不高兴起来,“墨墨,你身上有伤,还是让九王爷去吧。” 暗潮波动,但是司徒绮月却也懒得理这些,“云神医,不知道这个防毒的药好配吗?如果是旁人按照制作流程能够做出来吗?” 云烟寒笑了笑,“没有那么麻烦,药神谷中有现成的。” “哦?”司徒绮月道。 “谷口的红色曼陀罗,只要摘下一株贴身收好,花枯之前五毒派的任何毒药都是不会伤到人的。但是有一点,花液只能保持半个时辰的新鲜,时间越久,中毒的可能就越大。” “那刚才你为什么不说?反而要配药呢?”司徒绮月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云烟寒。 “丑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质疑我师姐嘛?”南宫翎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在她心中,师姐是最厉害的,谁也不许对她师姐不敬。 云烟寒脸一红,责备的瞪了一眼南宫翎,“师妹,不许胡说!刚才是我考虑不周,与王妃无关。”说完,云烟寒站了起来,走到司徒绮月面前,微微点头,“王妃,师妹她年幼,口不择言,你切莫与她一般见识。” “师姐!”南宫翎跺跺脚,娇嗔不已。 “云姑娘,”这个时候,司徒绮月望着云烟寒眉间的一抹纯情,改了称呼,她赌对了,“不必客气,本王妃是不会和小女孩一般计较的。” “谁是小女孩,我才不是呢!”南宫翎挺了挺胸脯,显然很不满意司徒绮月的称呼。 “那你是大姑娘?”司徒绮月笑问道。 “哼,那是自然,”南宫翎两条小辫子摇摆,“本神医早就不小了。” 司徒绮月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是不小了,该找婆家了。” 南宫翎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林子墨,只见他根本毫无反应,顿时满肚子气,跺脚起来,撅着小嘴气呼呼的坐到了一旁。 司徒绮月和云烟寒相视一笑。 “九王爷,防毒的办法你已经知道了,你轻功好,速速去找你七哥吧,能不能化解这场为难可就靠你了,千万莫要辜负了云姑娘一番心意啊。” “七嫂……”萧立轩胸中一片澎湃,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司徒绮月为他周旋来的。 “还不快去!”司徒绮月佯怒道。 “好,这就去。”萧立轩笑着跑了出去。 萧立轩一走,密道里的气氛更加紧张了起来,而从谷外不断传来的声响也让这里如同大海之上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倾覆。 “贱人,你们就是躲进老鼠洞里,老子也要把你们揪出来!” “是啊,大哥,那两个小娘皮虽然一个已经不是处了,但那皮肤还是很水女敕的啊,哈哈!” 洞外,不断传来五毒派的众人婬笑的声音。 云烟寒满脸通红,南宫翎却嘴巴大的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指了指云烟寒,又指了指密道口的方向。 “师姐……” “闭嘴!” 司徒绮月自然早就看出来了,虽然萧立轩没有说,但是太了解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做了什么都会被清楚的看透。 再加上刚才云烟寒对萧立轩那一丝照拂,更加肯定了司徒绮月心中的猜想,而这会云烟寒的怒喝已经成了一种肯定。 虽然并不知道这个美若天仙的女神医怎么会和萧立轩在一起的,但是司徒绮月还是希望他们两个人可以幸福。 至于南宫翎那对林子墨毫不掩饰的爱意,却是让司徒绮月心头苦涩的酸麻起来。 曾经她也可以那么肆无忌惮的蹂躏他,折磨他,欺负他,逗弄他,因为他说他会保护她,一直到永远永远。 可是自从那日林子墨说了绝情的话语之后,司徒绮月便再也不敢奢想了。 她和他早已经冲淡了那些海誓山盟的诺言,剩下的不过是那曾经一分破碎的回忆而已。 想着这些,司徒绮月不知不觉眼角有些红了。 “丑女人,你怎么哭了?”南宫翎最先发现了司徒绮月的异状,轻声问道,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刁蛮了。 司徒绮月勉强扬起一个笑脸,尽量不让人看出她的伤心,因为她发现林子墨的目光也随着南宫翎的话语投了过来,“沙尘溅到了眼里。” “笨蛋,不知道躲着点嘛?”林子墨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nul 145.第一百四十五章 再见了荒山野岭 第145节第一百四十五章再见了荒山野岭 “你说我白痴?”吴越的身子在树上如同鲤鱼打滚一样,顺着光秃秃的树杈扭动着浑身筋骨,突然疾驰飞了下来,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司徒绮月面前。浪客中文网 司徒绮月如同小偷一样人赃并获却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理所当然的昂头道:“这么说你不同意了?” “你才是白痴!”吴越满脸难看。 “呵呵!”司徒绮月咯咯笑了起来,只是她那张鬼脸使得这笑声阴森森的,“北风呼啸,寒冬腊月,你跑到树上去吃烤肉,真是好有情调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司徒绮月竟然吧唧了一下嘴巴,十分向往的神情长叹了一声。 “你!”吴越气结。 虽然短短的几天,但是吴越已经渐渐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王妃嘴皮实在利索,他不是对手。 山林里面毒蛇猛兽居多,而且天寒地冻,司徒绮月虽然有心逃跑,但是却没有再动逃跑的念头了,她知道,如果没有吴越带着她,在这荒山里面,她活不了一个时辰,不是毒发身亡就是被老虎吃掉的下场。 一连走了数日,司徒绮月已经浑身脏兮兮的了,手上也冻出了口子,一双布鞋这会也露出了脚趾头。 吴越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整体看起来要比司徒绮月规整一些,至少衣服上的口子没有那么多,衣摆也不是一条一条的。 冬天的太阳在中午的时候才是最温暖的,暖洋洋的晒在人身上很是舒服,偶尔山林中一阵凉风吹过,却是让人浑身一震,清凉无比。 司徒绮月一边将脚上的鞋子月兑了,磕着鞋子里面踩进去的石头土块,一边整理着散乱的头发,整个人身上那麻布的粗衣已经筚路蓝缕了,隐隐能看到中衣的颜色,只是这会白色的中衣也渐渐发灰了。 “吴大侠,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有气无力,却又无可奈何的声音从司徒绮月嘴里传了出来,这样的苦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说着,司徒绮月又扒拉了一把头上的草屑,嘴角扭曲的快成麻花状了。山林里没有床,两个人晚上的时候都是睡草垛的,还是临时架起来的那种。 吴越没说话,向着大山的深处张望,眉头皱的紧紧的,好像那褶子里有绝代仇人一般。 “我想吃醉虾,苏锦烤鸡,东坡肘子,酱牛肉……”司徒绮月翻翻白眼,这个人越来越沉默,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再过三天。” “啊?”司徒绮月一怔,她只是随意感慨一番而已啊。 要知道现在整个大周都在全力通缉吴越,开始的时候还能穿乡镇,但是现在哪怕一个地里放牛的孩子手里都拿着一张吴越的画像,只要能够提供线索就有重赏啊。 走山林,穷山恶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像吴越这种出身大派的子弟,而且还是那种千年传承的宗派,养尊处优早就养到骨子里去了。 这几日的穷苦,即使司徒绮月不抱怨,吴越也快受不了了。 更重要的是,好几天没有洗澡了!!! 看着司徒绮月自在的将脚丫从鞋子里解放出来,吴越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退,这几日枕戈待旦的感受实在是难受,他也想放松一把,可是他自己知道,他鞋子里此时的味道已经不亚于五毒散了。 为了自己和他人的身体,忍忍更健康! “你说的是真的吗?再过三天,我们就可以出山了吗?不在这里了吗?”司徒绮月就差蹦起来了,这种近乎野人的生活实在是受够了。 吴越脸上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疯颠颠的女人,只是出去就让她那么高兴吗?出去了不也还在他手上吗? 难道她想继续逃?这个可能性一被想到,吴越的脸色顿时无比难看起来。 “出去以后我要换好看的衣服,这个实在不能穿了,”司徒绮月拎着自己身上那破败的衣服露出的棉絮,唠唠叨叨的掰着手指头,“我还要吃好吃的,一定要先来一大碗的麻辣烫啊,呃,好像没的吃吧……那什么,吃火锅,对,一定要吃火锅!” “火锅是什么东西?”吴越一脸迷茫。 “你不知道?”司徒绮月一窒,回想了一番,这个古代确实没有火锅,“火锅就是一种吃的。” “很好吃吗?”荒山野岭中居然还惦记的食物,勾起了吴越的好奇心。 司徒绮月点了点头,回忆翻转,前世的金香火锅啊,轻叹了一口气,“很好吃,只是再也吃不到了。” 吴越唇角一勾,两只手背在身后,“只要我安全到了大夏,我自然会放你回去的。” “大夏?”司徒绮月眉头一挑,“你要叛国吗?” “叛国?我吴越是孤儿,师傅把我养大,现在五毒派没了,我在这天地间无家亦无国,谈何叛国?”吴越不屑的撇了撇嘴巴。 对于药神谷和五毒派的千年争斗,司徒绮月觉得卷起来的人实在是太傻了,但是又能说什么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其实你放了我,王爷不会再追究的。”司徒绮月想了想说道。 “你在可怜我?”吴越眼里闪过阴鸷,一把抓住司徒绮月的衣领,凶神恶煞的说道:“别用你一套老教条来和我说什么,我是不会相信的!” “唔唔,你放开……放开我!”司徒绮月整个人都被吴越如同拎小鸡一样拽了起来,手脚来回踢着,挣扎着。 “哼!”吴越冷哼一声,就将司徒绮月扔在了地上,“赶路!” …… 三天后,两个乞丐站在半山腰上,望着山道上两辆马车疾行而过的马匹。 “留下钱财和马匹,饶你们不死!”吴越捏着袖口里的一包药粉,冷冰冰的冲着马车上的人说道。 马车上的帘子掀开,一个大月复便便的男人冒出了脑袋,看着车前两个乞丐,摆了摆手,“给他们点钱,打发掉。” “是,老爷!” 随行的尖耳猴腮的管家腆着肚子踱了过来,从荷包里掂量了一把铜板扔在了吴越的脚下,企图绮月低头数了数,有六个,可以买好几串糖葫芦呢。 吴越一脸凶横的斜了一眼司徒绮月,意思好像是在说看你那点出息。司徒绮月不以为意,蹲子将铜板捡了起来。 “嘿嘿,”管家笑着道:“贱民,钱收了,就让开吧。” “……”吴越的脾气一直不好,这会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幅嘴脸更加厌恶起来,还不等他将毒粉扔出来的时候,只见眼前的管家已经浑身被铜板打了一通。 司徒绮月扔出铜板还不解气,飞出一脚,直接将猴脸管家踹在了地上,“你妈妈没有教给你尊重人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是贱民!!!” “啊,气煞我也,两个胆大的乞丐,我要拿你们去见官!”猴脸管家噌的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大喊起来,马车周围的护卫立刻就冲了上来,将司徒绮月和吴越两个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怎么办?”司徒绮月慢慢的蹭到吴越身后,低声问道。 吴越好笑的看着眼前女子,揶揄道:“王妃威武,何必在下出手呢?” “你!”司徒绮月嘴角抽搐! 所有护卫从腰间拔出弯刀团团围住两个乞丐,猴脸管家一脸奸笑的桀桀乱叫起来:“将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给我抓起来,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我们老爷可是慕容家的嫡亲姑父家的二叔,哼!” 司徒绮月忍着不笑出来,但是眼角那弯弯的弧度却出卖了她。 “你不知道慕容家?”吴越道。 “为什么要知道?”司徒绮月回了他一个白眼。 “好吧!”吴越点了点头,不再废话,一把毒粉扬出,周围的护卫统统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木凳口等的猴脸管家惊讶的就要说不出话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的人都已经倒下了。 “起来,起来,你们这群废物,快起来,把这两个匪徒杀了……杀了!”猴脸管家不明所以,一脚提在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护卫身上,大喊着,喊到最后声音变成了惊恐,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腿,麻木的他已经动不了了。 “老爷!快……快跑啊!”猴脸管家说完,头一歪,死了。 吴越看着马车慢慢偏了方向,就要逃离,一个纵身跃了起来,将马夫踢了下去,摔断了脖子。 拉住缰绳,将刚才那个肥胖的老爷从马车上扔了下来。 “你就是那个慕容家的什么姑父家的二叔?”吴越开口问道,一脸戏谑。 在马车上只是露着脑袋,看不真切,这下滚落在沙地上了,却是让人将他这一身横肉的身材看清楚了。 肥肥的脸脸盘大,肥肥的肚子水缸粗,肥肥的大腿比猪肘子粗两个,此时坐在地上直接就出来一个沙坑。 司徒绮月捏了捏手心,不由得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吃货吧。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你们是不是要钱,我统统给你们,只要跟我回家,必有重谢啊。”—— nul 146.第一百四十六章 屁股翘生儿子 第146节第一百四十六章翘生儿子 吴越跳到了马车上,看着地上跪着的肥胖男人,一把毒粉扬出,顿时那人身子一阵抽搐,软倒在了地上,眼见是活不成了。 两辆马车中,一辆是主人的,另一辆则是管家的以及一些账本而已,吴越看了看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将一些衣物搬了过来,所有财务都集中到了一辆马车中。 “你……”司徒绮月怔怔的望着四周七仰八叉的一众死人,只觉得浑身冒寒气,抖着手指指着吴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什么我?还不快上车,莫非你打算走着?”吴越双手拉着缰绳,上下一甩,顿时套着的马打了一个长长的响鼻,四蹄便开始向前迈起。 司徒绮月顾不上再说什么,连忙从马车的另一侧爬了上去,拍了拍跳个不停的胸脯,转过头望着身后那些死去的人,心里颇不是滋味。 “别看了,过不了几天,就没了。”吴越不以为然的驱赶着马车,对司徒绮月那没来由的忧愁感觉到莫名其妙。 “没了?什么意思?”司徒绮月皱眉问道。 将马车的缰绳塞了过来,吴越钻进了马车中,悉悉索索的传来一阵换衣服的动静,等吴越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截然不同了,此时的吴越哪里还有那少年剑客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半身进土的老头子了,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脸上一片褶皱。 “小女圭女圭,没了的意思呢很简单,有两个可能,命好呢,这里有路人报官,他们的尸体会被带走,仵作会拿着劈柴的大刀砍来砍去,验明正身,查清死因。”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想到嘶吼还要被刀斧加深,满脸黯然,哆哆嗦嗦道:“这还叫……命好?” “当然!”吴越捋了捋那花白的胡须,继续道:“命不好的话,”说到了这里,吴越竟然身子一扭,向后望了望,连连摇头叹息,“显然这些人命不好啊。” 看着吴越这装神弄鬼的德行,司徒绮月慢慢回伸望了一眼,顿时脸孔一阵扭曲,暗叹这些人果然命不好。 此时马车身后的小道上,十来具尸体旁边“亲切地”围了一圈抖着尾巴的野狗。 “这些人本来和你宿无仇怨,你抢了马车和钱财完全可以放了他们,为何你一定要杀了他们呢?”不知道是正义感作祟还是看那些人太惨,司徒绮月只觉得胸口无比的憋闷。 不管是谁,不都是父母生养的吗?十几年养大成人,一遭不慎,便落了如此下场,多少白发人要送黑发人,多少孤儿寡母就会因此形成? “你可怜他们?”吴越瞳孔微缩,一把将司徒绮月的身子推搡进了马车之内。 剧烈的碰撞声传来,司徒绮月忍着浑身骨头碎掉的疼痛,愣愣的看着吴越,只是一言不合有必要发这么大脾气吗? 还不等司徒绮月反应过来,吴越一把将司徒绮月脸上的面纱揭开,双手死死的捏着身下女人的下巴,眼神充血,“丑颜,哼,王妃,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松开了手,吴越拽住了马车的缰绳,仿佛将怒气统统撒在了赶路的马身上,不停的挥舞着马鞭,恨不得一眼万里的行路。 马车里司徒绮月突然闻到一股香风,脑袋重了起来,这个吴越……真是谨慎,最后一个念头飘过,身子一歪,司徒绮月彻底晕了过去。 王府里,所有的人脸上都挂着一层浓浓的笑意,忙着干活的人们手里也变得飞快有劲了起来。 这几天里,王爷昏迷不醒,连带着他们也无精打采了,缺了主心骨,未来堪忧,前途未卜,即使是一个端茶的丫鬟也变得愁容满面起来。 今天一大早,伺候着的人就发现王爷的手指竟然动了起来,连忙将府里暂住的那位女神医请了过来,最终确定王爷今日便会醒来。 “小寒,我七哥一年后怎么办啊?”萧立轩眼角的笑意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这会生生惦念的就是萧弘文的安危问题。 正调着药粉的云烟寒狠狠的瞪了过来一眼,手里的动作不停,一把袖珍的小秤不停的在各色药材中穿过传去,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令人目不暇接。 萧立轩幽怨的看着云烟寒的侧脸,只觉得无限火热,慢慢的靠了过来,从身后将云烟寒整个人的身子一把抱住,细碎的吻落在了耳垂,低低道:“小寒,本王要你!” 砰!云烟寒收起小秤,抄起桌子上的捣药的杵臼照着身后人的脑袋就砸了过来。 “你!”萧立轩暴怒,“你谋杀亲夫!” “登徒子人人得而诛之!”云烟寒冷冷的声音从红唇吐出,将刚才称出来的药材分别放入了杵臼中,来回的碾压起来,看也不看萧立轩一眼。 萧立轩被这一语顿时呛得没了脾气,讪讪的搓着两只手,接了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滚!”云烟寒道。 “小寒……”萧立轩一张脸苦了下来,想他堂堂的九王爷,不就是占了一个女人的身体吗?甚至这么低声下气的宠她了,居然还是板着一张冷脸对自己,想到这里,萧立轩就满肚子的恶气。 正在这个时候,王府新上任的赵管家突然弯腰低头的走了进来,“九爷,丞相夫人来了。” “哦?”萧立轩顿时面色一喜,捂着脑袋上肿起一块大包笑道:“金姐姐来了?快快有请啊,啊,等一下,那个老顽固丞相没来吧?” 赵管家虽然是新上任的管家,但是在王府里却也是做了十来年的副管家,对萧立轩的那点情事也是颇有耳闻,顿时一张菊花褶子脸忙是摇头,“只有夫人一人前来,随行的倒是有两个小丫鬟。” “如此快请进来。不,我亲自去。”萧立轩笑呵呵的转过头对云烟寒道:“金姐姐来了,我先去看看,你再此等我。” 说不清什么缘故,看着萧立轩笑吟吟的走出去,虽然已经知道是有夫之妇,可是云烟寒心里仍然是莫名的一阵失落。 只是不等萧立轩跨出门槛,丞相夫人便迈着莲步走到了对面,娇容如花,美不胜收,那举手投足间的成熟韵味非青涩女子可比的浮出一片诱惑,“看咱这九王爷,满脸春风的样子,定然是金屋藏娇了。” 萧立轩满脸错愕,算吗? 没等说什么,丞相夫人就提裙迈进了屋子里,宽阔的花厅里浓浓的药香,两排桌子上满满的堆积了无数的药材。 “金姐姐,我们去前厅说话。”萧立轩追了上来,却被丞相夫人一瞪,“臭小子,一边去,姐姐给你掌掌眼。” 白衣如雪,秀发高攒,云烟寒旁若无人的配着药,仿佛花厅里涌进来的这些人与她都没有半分关系,一直到……一双手突然模住了她的翘臀还使劲捏了两把。 云烟寒顿时羞怒拎着杵臼就要砸过来,却对上了丞相夫人那笑靥如花的脸庞,顿时气势软了几分,怎么是个女人? 她刚才太认真,没发觉竟然被一个女人靠在了身后,还以为是萧立轩那个色痞呢,说不得就要一顿开打了。 “小寒,莫要无礼,这是我的金姐姐。”一旁的萧立轩见此,连忙伸手大喊。 “多嘴!”两女同声喝道。 云烟寒一脸羞红,手里攥着杵臼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如何,整个人低着头呆在了原地。 丞相夫人依然是笑的明媚如春,慢慢踱步,将云烟寒整个人前后三百六十度都看了一个透,慢慢笑着道:“不错,翘,尖尖的,生儿子,胸也大,皮肤也好。” 此时的云烟寒一颗脑袋恨不得低垂到地缝里去,她这些年在药神谷清心寡欲,何曾听过这样的话儿啊,当初对萧弘文不过一时感动,只觉得这种能为女子不顾一切的男人值得托付终身才动了一分想要下嫁的念头。 这是这念头还没有付诸多少行动就被扼杀殆尽了,更是被这个无耻的王爷夺了身子。 女人的一段手臂若是被看了都要跟着那个男人,何况是她都已经是萧立轩的人了,虽然心又不愿,却已经命中注定。 她从小习医,自然比寻常人要珍爱生命,更肩负重建药神谷的重任,更不可能与世俗女子那般,全贞洁便自绝于世。 清心寡欲的云烟寒更是从来没想杀了萧立轩,解心头之恨,她是药神谷的人,不是五毒派,生不出这样的念头。 但是今日,却被一个女子的几句话哄得芳心大乱,几欲羞愧而死。 “……你!你!”云烟寒指了指丞相夫人,一句话也说不利整了,只是跺了跺脚,掩面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萧立轩在身后大声喊了一句,云烟寒都仿佛没有听到。倒是丞相夫人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瓷碗大的暖炉不住的在手上摩搓起来,看着萧立轩,柳眉倒竖,“傻小子,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追啊,要不然这老婆可就跑了啊。咯咯。” “小寒!”萧立轩闻言,顿时跳脚就向着外面追了出去—— nul 147.第一百四十七章 梅花树下定情缘 第147节第一百四十七章梅花树下定情缘 望着萧弘文远去的身影,丞相夫人咯咯掩嘴轻笑,冲着身后两个小丫鬟招了招手,“走,我们回府!” 赵管家跟在身后,将这位贵妇人一直送到了王府外面,殷勤的笑着将马车命人牵来,恭送丞相夫人离去。 花园里,此时百花凋谢,枯干的花枝东摇西摆,倒地不起。不过花园里成排的梅树,这会却是格外的绽放着芳姿,一朵朵盛开在枝头。 云烟寒一身白衣站在树下,脸上红晕几欲滴出几滴血来,臻首微垂,满脸娇羞,一颗心在胸膛里不住的跳动,就要蹦出心口。 身后猛然一把巨力传来,将她整个身子一个翻转,两个人面对面的同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哪怕天荒地老,都再也无所谓,这一刻若是可以停住该有多好。 “小寒……”萧立轩的声音带着蛊惑,轻轻缭绕在耳边,蓦然低头,轻轻吻在了云烟寒那红润的嘴唇上,酥软甘甜的触感令人欲罢不能。 女子淡淡的羞意袭上眉头,整个人的身子酥软无力的倒在了男子的怀里,提不起半分力气,两只小手不住的推搡着萧立轩,只不过这柔柔的力度却好像对人说着无尽的情意。 一阵风吹过,满园枝头雪纷纷垂落,夹带着一片片的梅花瓣,缓缓的围绕着树下的两个人开始飞扬。 良久,萧立轩才慢慢松开了怀里的女子,轻轻道:“小寒,本王绝不负你!” 云烟寒此刻意乱情迷,安心的倒在了萧立轩的肩头,微微点头。 这一刻,梅花树下许诺了山盟海誓。 “王爷醒了!王爷醒了!”一声大喊响彻整个王府! 萧立轩轻轻松开手臂,和怀里的女子相视一眼,慢慢站直身子,手牵着手向着前院走去。 寝宫里,侍从见到萧立轩携着云烟寒而来,连忙卷起珠帘,将两个人请了进去。 “七哥,你醒了啊?!” 床上,萧弘文慢慢的点了点头,相比几日前英姿勃发的样子,此时的萧弘文更像是垂暮的老人一般,一头白发垂在肩头,无比凄凉。 “小寒,七哥已经醒来了,这春香散你快想办法解了吧。”萧立轩见到自己哥哥那般模样,心里不由得一痛,从来他的七哥就是英雄人物,眼前这般光景,他看了都有些受不了。 云烟寒抿唇,眼珠来回转了转,才慢慢抬起头,“那要找到我师妹……” “悬赏缉拿冷月宫的人,全部铲除!”萧弘文目光如炬,身上散发的气势让人只觉得十分危险。“当日林子墨如此暗算本王,不可能不付出代价!” “是!”萧立轩抱拳笑道,他的七哥永远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王妃有线索了吗?” “呃……”萧立轩只觉得一身冷汗从后背冒了出来,“七哥,狼烟虽起,但是七嫂不知道被那贼人到底拐到哪里去了,至今还没有下落,三日前曾在一个小镇上出现过,但是如今已经彻底没有线索了。” 萧弘文冷哼一声,手掌猛然攥起,指节凸出,骨头被捏的咯吱作响,“拿地图来!” 两个仆人利卡将一面足有屏风那么大的地图搬了过来,还有一把戒尺。 半晌过去,萧弘文才哼唧一声怪笑发出,“妙书生呢,找来。” “不用找了,某来了。”妙书生仍旧是一身儒雅白袍,手里附庸风雅的拿着一把大号扇子不停的在胸前晃来晃去。 几个小丫鬟纷纷低下头去,这个公子虽然俊美,却是个疯子,如此冷的天气,竟然还要扇扇子。 “你来的正好,百花谷那一批武林人士,想必你教的也差不多了,你带他们去国界处将王妃带回来吧。”萧弘文冲着妙书生点了点头,下达了指令。 不等妙书生说话,萧立轩就急切的问道:“七哥,去国界做什么啊?” 萧弘文闻言,立刻脸色一沉,斜着眼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一把戒尺指着地图,不悦的道:“这里是京都,这里是吴越曾经被发现的镇子,这是群山,这个方向不是大夏国是哪里?一会你去抄三百遍的孙子兵法,明日给我,抄写不晚的话你就去北疆守城吧!” “不要啊,七哥!”萧立轩一个哆嗦,立刻摇着脑袋惨叫。 北疆,那里不禁天气严寒,条件恶劣,而且还时不时的就会有雪崩,暴风等恶劣天气,别说守城,就是想守住自己衣服,都要好好在地上挖个坑躲起来。 “少说废话,还不快去!”在萧弘文的一片怒喝中,萧立轩认命的拉着云烟寒的手从屋子里急忙跑了出来。 身后传来一串幸灾乐祸的笑声,妙书生风度翩翩的摇着扇子,看着狼狈的九王爷,心情说不出的大好。 “还愣着等吃饭吗?还不快去!”刚骂完萧立轩的萧弘文,这会看见妙书生那副奸笑的嘴脸就一阵郁闷,破口大喊起来。 笑声戛然而止,妙书生一缩脖子,连忙跳脚跑了出去。 丢了老婆的男人,伤不起,他还是速速躲避着去吧。 萧弘文斜躺在床上,冲着屋子里的丫鬟侍从摆了摆手,统统赶了出去。 门关上,整个空间骤然缩小,仿佛这天下他孤独的只有身下一张雕花大床。 不知道从哪里珍藏着的司徒绮月的一条白色面纱,这会被萧弘文紧紧的握在了手心之总,贴着脸颊轻轻摩擦。 “月儿,本王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的,你等着本王。” 两天后,司徒绮月悄悄转醒,伸了伸懒腰,望了望四周,还是那辆马车里,颠簸着的马车这会跑的飞快。 “喂,我……”司徒绮月刚想说话,吴越就掀开帘子一手扔进来了一只用油纸包裹着的烤鸡腿。 “鸡腿,你怎么知道我饿了?”香喷喷的鸡腿还冒着热气,司徒琪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吴越翻了一个白眼,“你已经睡了两天了,不饿才怪。” “什么?两天?”司徒绮月大惊,连忙掀开帘子,只见马车正行驶在一片空阔的平原上,风中刮着冷空气灌入脖子里,浑身一抖,“我们这是到哪里了啊?” “没哪里,只要进了城,想办法通过关口,就彻底离开了大周国了。”吴越轻描淡写的说完,司徒绮月胸口竟然火热的激动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出国了?”被一双油爪子捉住衣角的吴越十分嫌弃的将司徒绮月从身上扒拉了下来。 “呃。不好意思啊,太激动了!”司徒绮月讪讪的笑了笑,没法不激动啊。出国这个词对她来说,格外的震撼啊。 前世她都是勤工俭学,连飞机都坐不起,更别提动辄就出国,去马尔代夫,去印度,去泰国,去马来西亚,这些豪情壮志的想法也只是在她的心里跳过而已啊。 眼下不一样啊,虽然只是离开大周,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出国,这一刻,司徒绮月甚至忘了作为一个人质的本能不是兴奋出国,而是担忧出国。 “你很高兴?”吴越诧异,这情况似乎不对啊。 司徒绮月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发苦,“高兴,高兴,能在国界边转一圈,也足够骄傲了。” “哦。”吴越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的乔装打扮顺利的进了城中,吴越带着司徒绮月直接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要想穿过明月关,并非是那么容易的。 虽然经常有商贾来往于两国之间,坐着一些贸易生意,但是对于一直靠着毒药横行的吴越来说,怎么去大夏国已经很是头疼了。 房间里,司徒绮月近乎霸道的要了床的位置,将吴越赶了出去,这几日她都是脏兮兮的,闻了闻袖口,都有些发馊了。 若是再不洗个澡,司徒绮月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有脸再从门口出去。 喊来了小二,将屋子里多添了一个炭炉,又弄了一大桶水,殷勤的小二更是在水桶里难得的洒了几片花瓣。 温暖的水,浪漫的花,司徒绮月检查好门窗没有问题后,才慢慢的月兑了身上的衣服,伸腿迈进了浴桶里。 “好温暖好舒服啊。”司徒绮月的全身毛孔都在这一刻舒适的张了开。 走出客栈没多久的吴越,在明月城里四处溜达起来,目光落在一家成衣店的时候,鬼神身材的走了进去。 没多久,吴越望着手里一个硕大的包裹,有种暴吼的冲动! 他发的什么疯?竟然进去买了十来件女人衣裙,各色都有,白色最多,还有一件狐裘,竟然花了他身上一大半身家。 虽然他的身家全部得益于那个死鬼胖子,但是此刻已经是他吴越的了,焉能不肉痛? 买完了衣服,吴越又去了药材店,大肆扫荡了一番,才回了客栈。 “今天天气好晴朗,好晴朗啊……”听着屋子里欢快的歌声,吴越撇了撇嘴,洗个澡有那么高兴吗?拿水桶一浇不完了。 门开,一声尖叫差点掀开房顶。 “啊!流氓,混蛋!!滚出去啊!”—— nul 148.第一百四十八章 红颜不过祸水 第148节第一百四十八章红颜不过祸水 司徒绮月一手横着掩住胸口,一手将浴桶旁边架子上的衣服鞋子飞快的扔了出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吴越一边躲避着,一边大喊,整个人被这脏衣服甩过来的臭气熏得脚下一个踉跄,摔出了门外。 “哼!”司徒绮月冷哼一声,整个身子藏在了水中,水面上露着一颗小脑袋,“你要不是故意的怎么会明知道我要洗澡,还这么早就回来!” “早?”吴越一愣,他脚力虽快,可是这都快半个时辰了,洗澡时间也太长了吧。“我给你买了衣服,又给你买了鞋子,药材,还早吗?” 怀着满肚子怨气的吴越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拎起那个硕大的包裹就从门外扔了进去。 司徒绮月抿抿唇,没有说话,眼神复杂的看着吴越带好门,蹬蹬的脚步声走下了楼。 “小二,来壶酒!”吴越的声音从一楼传来,司徒绮月扑哧笑了出来,知道这个家伙是为了让自己知道他没有在楼上了,而是跑去楼下了,慢慢的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哗啦啦的水声飞溅起,一具雪白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凹凸有致的身材令人血脉喷张,湿漉漉的发丝滴答着水珠。 司徒绮月捡起地上的包裹,解了开,露出里面十来件女子的衣裳,唇角微弯,笑了起来。 挑了一件雪白的衣裙穿在了身上,又擦干了头发。没有丫鬟帮忙,这发髻对司徒绮月来说却是有点为难了,捡起一只长杆单珠翠玉簪子,将头发高高随意一盘。 蒙上面纱,披上狐裘,推开房门,司徒绮月慢慢走下了楼。 “一起喝点?”吴越见司徒绮月走下楼,一身雪白的宛如女神,不由的心神一荡,连忙举起酒杯掩饰自己的那一分尴尬。 “好。”司徒绮月点了点头,招呼小二又准备了一些酒菜,拎着一坛酒走上楼去。吴越抱起桌子上的美酒跟了上去。 房间里生着炭炉,格外的暖和,除却了狐裘,又摘了面纱。 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下来,每人面前都摆了一只酒杯,满桌酒菜,两坛美酒。 吴越提起酒坛将两个人面前的酒杯倒满,自顾自的就端了起来,开始喝起来,也不与司徒绮月说话,只是一个人不停地倒酒喝酒。 司徒绮月倒是拿着筷子不住的吃着菜,偶尔喝一杯酒暖暖身子。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看着眼前近乎喝闷酒的吴越,司徒绮月八卦心思一动,顿时来了精神,挪过一个位置,靠着吴越坐了过来,“也是,过几天就要远赴异国他乡,怎么也会心里忐忑,他国万金不如家乡一捻土重啊。” “……”吴越看了一眼司徒绮月,沉默不语,仰头一杯酒又灌了下去。 “啊!我知道了!”司徒绮月两眼放光,大叫起来,歪着脑袋认真地问道:“是不是你有个青梅竹马的小师妹?而你这一走便是千里,生死两茫茫,所以你才想喝闷酒?是不是这样?真的如果是的话,你完全可以不用这么难受的,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王爷以后绝对不会为难你,怎么样?” 吴越翻翻白眼,蹦出两个字,“啰嗦!” “啊!你这个人真是不识好歹!”司徒绮月被呛住了,“我是好心好意啊,你要知道女人的幸福并不是指望男人有多富贵,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够了。你现在虽然没了五毒派,但是你还有你的小师妹啊,如果你真的去投靠了大夏国,那你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吴越若有所思的呢喃。 司徒绮月看着吴越那迷茫的样子,只觉得孺子可教,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是啊,你想啊,等你白发苍苍的时候还是一个孤苦无依的模样,该是多么难受啊,那个时候你又该多么思念你的小师妹啊,当你千里迢迢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你的小师妹已经化成了白骨,你是不是又该后悔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是不是啊?” 吴越突然笑了起来,扭过头道:“看不出来,王妃讲故事的本事还挺高的嘛,只不过可惜吴某并没有小师妹。” “那你这么喝闷酒做什么?气死我了!不早说!你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感情!”司徒绮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张牙舞爪,一脸凶气。 “是你在那里不停地说,我什么也没有说啊。”吴越一脸无辜,随后撇撇嘴,“谁知道你那么白痴居然还讲我有个小师妹,我差一点怀疑王府的情报系统坏掉了呢!” “你!”司徒绮月气结,对眼前这货无节操的行为彻底无语,端起桌子上的酒,仰头就倒入了嘴巴里。 吴越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随着司徒绮月的动作也不停的将酒倒入了嘴里,一口菜一口酒,没一会桌子上的食物就被消灭了大半。 “你想不想恢复容貌?”吴越放下酒杯,问道。 …… “问你呢?”吴越碰了碰司徒绮月。 …… “是不是太激动?”吴越笑了起来,站起身子,慢慢走到司徒绮月身前,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葫芦瓶子,“这里面……” “呼噜……” “你,你居然……”吴越大怒!他好心好意的一番心血,没想到这么紧要的关头,这个女子居然敢给他睡着了! 真是太过分了,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吴越弯子,将司徒绮月抱了起来,娇小的女子弯在怀里,轻盈如羽毛,走到床边,将司徒绮月放了上去,又拉了一锦被盖好。 “真轻……” 捏着手里的小葫芦瓶,吴越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坐在床边,将司徒绮月额前的碎发弄到了一旁。 葫芦瓶里不断流出的绿色液体浓稠如膏,吴越一只手拿着瓶子,一只手不停的将药膏平均的抹在司徒绮月的脸上。 绿色的药膏如同一张塑胶水晶面膜一样,整整齐齐的沿着司徒绮月的脸颊贴满了一层。 吴越洗完手,看了看床上的女子,落下了帷幔,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已经发黑的手,低低的呢喃起来,“红颜祸水,不是吗?” 第二天一早,城门刚开没多久,两男一女便牵着马匹走入了城中。 南宫翎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指头,一脸哀怨,“墨墨,我这匹马的腿以后可能会瘸,我们提前卖掉吧。” 林子墨嘴角一抽,步子顿了下来,脸上一片骇然,“以后会瘸?” “恩恩,”南宫翎真诚的点头。 “现在还没有瘸是不是?” 闻言,南宫翎的脸顿时苦了,“骑马很冷的,你看啊,人家的脸上都冻得木了,都笑不出来了,都不美了。” 走在前头的林子轩倒是笑着拉住了马匹,转过头说道:“南宫姑娘,我们这就去卖马,我觉得我这匹马可能以后也要瘸,我们买辆马车如何?” “大哥,他呢……”南宫翎缩着小脑袋指了指林子墨。 “瘸了!”被两个人火辣辣的视线盯住不放,就是再强硬,这会也颇为郁闷了,林子墨一脸不悦的拉着马走到了最前面,红衣翩飞丢下两个字。 身后一男一女哈哈大笑,周围不少人纷纷投来目光,实在是这双生兄弟和这个俏女子实在生的太好看了。 三个人从马场出来已经是中午了,南宫翎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哥小瓶子,望了望里面的一只小虫子,收好后指了指左手边的方向,“沿着这条路,我们找间客栈先住下吧,追踪的香气就在这座城里断了的。” 林子墨和林子轩阿相视一眼,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左一右走在司徒绮月身旁。 “三位客官,里面请吧,天寒地冻,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明月客栈的小二站在门口,冲着三人连忙挥舞着手里的毛巾,招呼了起来。 南宫翎笑了笑,扔过去一块银子,“三间上房。” “好嘞,客官里面请!先在大厅里吃点饭菜,稍后给几位安排热水,怎么样?”店小二殷勤的将南宫翎三个人让了进去。 南宫翎和林家兄弟,刚刚坐了下来,就感觉到周边不少客人的目光投了过来。 不过这一路走来,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三人也就没有怎么理会。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低头喝水的那一刻,邻桌一个男人突然起身上楼了。 “翎儿,你确定就在这座城里?”席间,林子墨心神忐忑,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你就那么着急啊?”南宫翎正开心的吃着饭菜,被这么一问,顿时没了兴致。 林子轩是个局外人,沉默的吃着饭菜,两耳不闻。 “是!”林子墨点了点头,不敢看南宫翎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问题他竟然有种心虚的感觉,但还是诚实的说了出来。 掏出了腰间的瓶子,放到了桌子上,南宫翎放下筷子,站了起来,“不相信我,那你应该相信它吧。” 望着南宫翎渐渐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林子墨满嘴苦涩,不知所措—— nul 153.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 第153节第一百五十三章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 吴越笑了,仿佛对客厅外的动静置若未闻。 “大人容禀,那姑娘也只是在下受人所托送到明月城而已,至于那姑娘如今在何处,却不是小子所清楚的了!” 城主陈天赐站了起来,整个人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汹涌的宣泄出来,走到了吴越面前,虽面目慈爱却透着一股憎恶的恨意,“小子,你要知道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明月城的地盘,若是和明月城作对,恐怕,哼!” “恐怕觉悟生路?”吴越依然再笑,只是他自己知道手心里已经捏紧了汗水,腰间那个蜡丸里的信息让他模不透真假,却让他不得不为之,“大人,既然如此,那小子不妨换一个说法吧。” 陈天赐目光闪烁了一会,就落在了厅外的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身上,也就是陈天赐的独生儿子正一个劲的垫着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你说吧。” “那姑娘是大夏国的公主,混入商队里想要借机行事,被小子擒住,正所谓囊肿修撒难堪大丈夫,不得已小子答应那姑娘只要送她回国,她就送小子十万两黄金,所以小子想和城主大人谈一笔买卖。” “哈哈哈,已经好几十年没有听过如此张狂的话了,这乍一听,还颇有些怀念呢。”陈天赐怒极反笑,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傻瓜一样望着吴越,“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明月城主陈天赐!”吴越点点头。 “你真是不要命了,既然知道老夫的身份居然还敢提这些不着边际的要求,若是想死,老夫不介意成全你!”砰地一声,陈天赐一巴掌就拍在了桌案上。 真是岂有此理,这吴越在他的眼里不过一介江湖草莽,居然还敢和他弹条件? “小子孤家寡人一个,生死早已经砍头,只是不知道城主大人是否已经膝下有了孙儿,若是小子一命呜呼,只怕还要连累令郎一起陪着做个伴了。”吴越摇摇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小人得志的不住的朝厅外扫去。 “你!就凭你!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来人!拿下,乱刀砍死!”随着陈天赐的一声令下,呼啦啦的就从厅外涌进了几十个手拿着弯刀阔斧的兵士,朝着吴越就招呼了起来。 吴越的毒术高明,所以一路直闯荒山如如无人之地,吴越的轻功高明,所以任凭林子墨那样的高手都没有追上,但是吴越的武艺却只是中上等而已,面对这几十口的狼兵虎将很快就露出了破绽,渐渐招架不来。 “城主大人好狠的心呢,竟然连亲子的性命都不要了吗?”吴越身上已经被砍了两刀,鲜血不断的从伤口流出。 陈天赐冷哼一声,“我儿即便中了你的什么毒,天下之大,莫非独你一人尔?” “不错,的确不只是我一个人,但是中了断子绝孙毒的人三天之内必将断绝身体里的一切阳气,从此沦为太监一般的存在,那也会化脓流疮烂掉,即便有神医,恐怕就是拿传说中的断续膏也接不好了吧。”吴越一刀挥开身前的攻势,哈哈大笑了起来。 “城主爱子这般风流人物,若是沦为了太监,真是不知道要伤死多少女人心呢,哈哈。”吴越一边抵挡着,一遍笑骂起来。 客厅外的陈冬青听到自己会成为太监,一张脸早已经吓得黑紫起来,跌跌撞撞的就跑了进来。 “住手,都住手!” 士兵们你看我,我看我,吴越的话他们也听到了,老主人的话不能违背,但是这小主人的话却也不能公然抵抗不是? “卑鄙!你这个歹人!若是不交出解药,老夫就将你抽筋扒皮,凌迟十万刀!”陈天赐气喘吁吁的好半天才回过一口气来。 “爹,你先消消气!”陈冬青劝道,不过陈天赐显然不领情,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骂道:“都是你这不争气的孽子,惹出了这般祸事!” 吴越冷笑的看着眼前的父子俩,一点也不介意脖子四周被架了一圈的锋利的弯刀,这些刀刃只要轻轻用力,就能很快的将他的喉咙割断,半点空隙也没有。 “两位,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生意了?” 陈天赐一坐了下去,手一挥,顿时众人四散退了出去,陈冬青坐在旁边的位置,吴越则是大刺刺的坐在了一旁的上首位置。 “城主大人切莫着急,令郎虽然中了毒,但是这几日还是可以行男女之事的,若是信不过小子可以让公子这三天的时间里努努力!”吴越端起了旁边有些微凉的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的放下了茶杯。 陈天赐一脸黑炭,几欲暴走! 世上奇能异士太多,他怎么赌?他不敢赌!若是真如吴越所说,那么即便三日内的努力换来一个孙子,却也要有一个太监的儿子,若是没有,那么他陈家可就真真的绝后了! 狠毒,真的狠毒到了姥姥家!这小子若是自己的儿子多好,想到这陈天赐就满肚子的郁闷怨气,看了看一旁的陈冬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知道抚琴弄月,唱小曲,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废物的儿子! “你!你!”陈冬青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想什么,只是想到自己后半生如果真的成了太监那么还不如现在抹脖子上吊比较痛快,连带着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了。 “好了,”陈天赐长叹一声,“果真英雄出少年啊,说说你的条件吧,老夫听听。” “城主大人英明!”吴越赞了一声,就将自己的计划慢慢说了出来。 明月客栈里,林子墨不停的看着瓶子里小虫子,只是无论怎么看,也没有见到虫子动弹一下。 绮月,你到底在哪里啊?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子墨,在不在?”门外传来敲门声,伴随着林子轩那熟悉的声音。 林子墨收起了玉瓶,开门将林子轩让了进来,“大哥,你怎么来了?” 自从药神谷的事情之后,两兄弟的感情反而变得亲密了许多,时常邀月共饮,把酒花下,但是却很少如此郑重过。 “出了什么事吗?”林子墨诧异的问道。 林子轩坐了下来,轻声道:“萧弘文来了。” “他?他来干什么?带兵打仗?”林子墨嗤笑。 “他来带走司徒绮月!”林子轩一字一句的说道,看着自己弟弟这不以为意的样子,真心纳闷到底怎么让这小子偷走了司徒绮月的那颗心的。 闻言,林子墨一张脸也正经起来,将玉瓶放在了桌子上,“虫子不动,根本无法判断绮月的方位,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绮月她在明月城,可是明月城太大了,而且人口很多,这找寻起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没错,可惜冷月宫的势力正在被朝廷蚕食,自保堪舆,却是没有办法来帮忙的。”林子轩点了点头,“我有一事希望你能言明,不要让我们兄弟之间存有隔阂。” “大哥有话请讲。”林子墨道。 “如果我们找到了司徒绮月你打算怎么办?南宫翎你打算怎么办?”林子轩直言说道,这件事情他想了一路了,不如此刻问个明白吧。 “大哥!”林子墨一怔,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两个问题,如果只是一个问题他完全可以轻松回答,但是为什么却在两个问题一起提出的时候,他茫然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你放不下南宫翎?”林子轩试探的开口。 长兄为父,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了。但是感情的事情却是拖不得的,很容易伤了人心,倒是不如快刀斩乱麻。 林子墨冷笑,“怎么会?那个小丫头,我只是把她当妹妹而已。” “恐怕人家不是简单的把你当哥哥。”林子轩一言戳中。 “好了,大哥,我的心里只有司徒绮月,这是你知道的,当日我答应你忘了她,但是谁会料想到有今日,他萧王爷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拥有她?这一次我一定要找到绮月,带她远走高飞。”林子墨显然不愿意再继续谈论下去。 林子轩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决定了,那为兄就不在说什么了。” 接下来,两个人也不过又聊了聊民土风情,一路遇上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还有这明月城的悠久历史,却再也没有提及两个女人的名字。 窗外,南宫翎一手捂住胸口的位置,整个人缓缓的蹲了下去,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滚落在手背上,分外的烫手。 白衣如雪,白衣如仙,却有谁见到伊人泣声无依? 一路走来早就在脑海里镌刻了你无数的身影,每一道都深深藏了无限的爱意,可是这份爱付出的深重,回应的却是如此浅薄…… 妹妹?谁要做你的妹妹啊? 天下第一神医又如何?不过也是一个为情掉眼泪的痴女子。 许是哭的累了,许是再也撑不住,南宫翎慢慢起身,一路阑珊泪不停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nul 154.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的名字真温柔 第154节第一百五十四章你的名字真温柔 “长春楼头牌拍卖初夜权!””三千两入门费!”“倾国倾城,神女下凡!” 街道上不知道雇了多少专门喊话做广告的小乞丐纷纷咧着嗓子,绕着明月城的大街喊了起来,喊话的地方多是一些名贵的酒楼,客栈。 虽然很多大宅子附近也偶尔能听到几嗓子,不过却没有人敢去触那些深闺怨妇的霉头,若是被抓住了挨个几耳光都是活该认倒霉。 一阵汹涌的喊声过后,很快人群中就爆发了各种细碎的八卦,交头接耳互通有无传递着彼此的那些小道消息。 “长春楼头牌不早就在上个月被人破身接客了吗?怎么还要拍?” “不是上个月的了,听说这长春楼的老鸨子不知道从哪里又弄来一个妞,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啊!” “比头牌还水灵?” “那是自然,要不然光入门费就三千两吗?啧啧,可怜老汉手里这些年来往两国也不过区区几千两的家底,可是不能都给了一个娘们啊。” “呵呵,这样的女人根本不是我们能够想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吧。” “是啊。是啊。” 一些贩夫走卒随意说说,发发感叹,但是却不代表明月城里就是如此了。 酒楼里的不少名贵包间里,不少公子哥,亦或者员外老爷,纷纷露出了一脸玩味的表情。 明月楼,热闹了。 轻垂一身白袍,长长的衣摆一直拖曳在了地上,一头青丝只是用碧玉簪子挽起,整个人庸懒的躺在斜榻上,手里竟然拎着一串本不该在严冬出现的葡萄,通透的紫色在男人白皙的手掌中玲珑晶莹。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这声音无比的温柔,乍一听宛如三月春花,却在落入耳里的时候如同一声惊雷。 老鸨子本名早就忘记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但是曾经花名赛金兰,如今上了年纪掌控长春楼以后,人们都喊她一声兰婆子。 扑通一声,老鸨子直瞪瞪的就跪在了地上,头如捣蒜。 “主子息怒,息怒啊。老奴看那女子实在是明艳,区区五十两就可以买下来,一时动了贪念,所以就自作主张买了下来。” 白衣男子厌恶的皱眉,手里一颗葡萄轻弹而出,落在了兰婆子的嘴里,一道血箭登时喷了出来,伴随落地的还有一颗染着血污的牙齿。 “若是再有下次,你知道的,滚。” 谁能想到红极一时的长春楼背后竟然还有人存在,这个烟花柳巷卖春为主的一座楼里到底还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美人乡,英雄冢,果不其然。 “司徒绮月么?七王爷,看来我们的战役这么快就拉开了,只不过这次战场不同了,呵呵。” 冷笑声从男子嘴里不断的发出,看似得意,却在眉宇间透着一股凄凉。 大夏建国三百年,虽然外表看起来光鲜,但是谁能知道这国家里早就生了无数的蛀虫,简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十年前,萧弘文尚不及弱冠,就披挂出阵,一场历时三年的战争拉开序幕,一发不可收拾。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大夏国力渐微,连番战败更是失却了不少城池。 白衣男子的眼睛里精光不住的闪烁,唇角微微笑,慢慢起身,将精壮的身体用衣袍包裹严密,才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轻薄如纱的衣衫,红润俏丽的嘴唇,还有那张绝色的脸颊,使得白衣男子每走一步都引来无数人的纷纷侧目。 直接推开门,两旁的丫鬟躬身行礼,退在了一旁。 仍旧被捆绑在床上的司徒绮月不停的数着羔羊,还在暗暗祈祷,吴越会不会良心发现,来将自己赎出去呢?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司徒绮月对吴越的性情也有了些了解,所以对于被卖了这个事实还是有所难以接受。 但是一想到那高昂的赎金,不禁缩了缩脖子,还是王爷来吧,也许不用赎金就可以将自己带走呢。 “王妃真是好兴致,如今沦为鱼肉,居然还有心思睡觉?”讥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司徒绮月顿时一惊,连忙睁开眼睛,这个人喊她王妃?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白衣男子随意的在窗前的椅子上做了下来,手里把玩着从拇指上月兑下来的白玉扳指,笑靥虽如花,却让人感觉到一股阴柔的气息。 “王妃初来乍到,这规矩倒是学的不好啊?你们是怎么教导的?” 这话似乎是对着司徒绮月说,但是到了后面分明是有了责备的意思,一旁站立的小丫鬟浑身颤抖,无法自抑的哆嗦了起来,但还是走了上千,双手开撩,十数个耳光噼啪响了起来,尚未弄清怎么回事的司徒绮月顿时被打懵了起来,嘴角红肿。 “真是混账!打成这个样子,今晚的拍卖如何出场?”白衣男子登时从身上散发出一股嗜血的怒气,小丫鬟扑通就摔倒在了地上,屎尿齐出,狼狈不堪。 “拉出去!丢进兽园。”白衣男子无比嫌弃的将司徒绮月从床上抱了起来,走出了房间,一道简明的命令传了回来。 小丫鬟面色灰白,整个人呆如木鸡,很快就被两个大汉拉了出去,良久,才响起小丫鬟的痛苦声。 无视周围人所有讶异畏惧爱慕的目光,司徒绮月满脸通红的被一路抱进了后院的绣楼里。 这间屋子简明,大气,威压,没有那些女人的脂粉气,莫不是他的房间?司徒绮月暗暗想道,不过白衣男子似乎很乐意解惑,直接将司徒绮月放在了床上,松开了那绳索,似笑非笑的靠在床侧。 “这是我的房间,你在我的床上,虽然本王不喜欢你这个女人,但是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女人,所以勉强凑合了。” 勉强?还凑合?你以为你是谁?司徒绮月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对这个男人的无耻鄙视到了极点。 白衣男子笑了笑,“你不好奇本王是谁吗?” “你很蠢吗?”司徒绮月也笑了,回应了一句,只是眸子里的冷漠越来越重,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这可真的是龙潭虎穴了啊。 “七王妃名不虚传,本王佩服,不过本王真的很想看到更简单一些的七王妃,男人嘛总是不喜欢女人身上这么多衣服。” 随着白衣男子的话落,司徒绮月身上的穴道被点开,衣裙也在这一刻化为了碎片,从身上落下。 她的夹棉坎肩,狐裘褙子,中衣裤子,统统成了一片片, “你!你真卑鄙!”司徒绮月脸红,有些发热的急忙揽过身子,向床里靠去,两只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个人武功这么高,恐怕她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啊。 “卑鄙?”白衣男子闻言几欲跳了起来,一把就将那名贵的白玉扳指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破碎的脆响! “本王再卑鄙,也没有七王爷卑鄙!断我大夏国立国之根本,你们统统都该死!” 国仇家恨!司徒绮月小心翼翼的捏起被角,将自己的身子遮了起来,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种两国之间的战争呢,谁说的清对和错? “王爷,你先不要息怒,也许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你知道什么!萧弘文将我大夏国所有宗师嫡亲的子嗣通通去了阳根,从此我大夏国竟然就只有本王一个血脉了!这种仇恨你懂吗?你懂吗?” 近乎野兽一般的咆哮差点震塌了房梁,白衣男子原有的风度和气质在这一刻也都不见了。 司徒绮月只觉得浑身血管里好像涌进了无数的冰凉之气,脑海里再想到萧弘文那张脸的时候竟然怎么也淡定不起来了。 萧弘文,你果然是恶魔啊! 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司徒绮月揉了揉手指,“其实你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 纯洁可爱的九王爷,对不起了,回去七嫂一定给你买好吃的啊。再想到萧弘文如果也被还施彼身了,那种情景,司徒绮月差一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说什么?”白衣男子嘴角一抽,不可置信的盯着司徒绮月,他刚才没有耳聋吧,这个女人居然,居然让他也这么干!那岂不是? “你看我干什么?这个世界本来就很简单嘛,弱肉强食,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啊,你打不过他,阴谋诡计也不如他,被欺负也只能是自己没本事了,你瞪眼做什么啊?眼睛大你就能打胜仗了啊?”感觉到白衣男子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的目光,司徒绮月立刻炸毛了起来,一通大道理扔出就将眼前的人雷的七荤八素。 “……”这个女人真的是王妃吗?开玩笑呢吧?这是冒充的赝品吧?可是这赝品也太美了一些吧?问题是证据确凿啊! “你叫什么?” “夏千千!” “噗!”司徒绮月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个男人的名字竟然如此的柔美啊,和他那绝色的容貌简直就是相得益彰啊。 “再笑本王就,就派人**了你!”夏千千恼羞成怒,他刚才还以为这个女子不一样呢!—— nul 155.第一百五十五章 南宫翎失踪 第155节第一百五十五章南宫翎失踪 天下乌鸦一般黑,果然女人都是一路货色! 从小夏千千就被人嘲笑这个名字,但是却又在皇上的威压下敢怒不敢言,谁让这是他母后在生他的时候因为难产,所以随意留了一个名字呢。 为人子,首先要孝,何况一个名字,夏千千纵使愤怒,也不敢忤逆。 “哈哈哈!”司徒绮月闻言不仅不怕,反而更加得意的笑了起来,夏千千的一张白女敕的脸颊血气流转,眼里的怒气几乎就要将司徒绮月撕成了碎片,手指头捏的不停作响。 “看来你以为你的王妃身份很有用了?” “没有啊,我笑又不是因为你的名字啊,只是我觉得你真的很适合这个名字。”司徒绮月务必认真,真诚的眼神让人沉醉。 夏千千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迷失在了这目光中,片刻后反应过来,抡起手臂就爬到了床上,将司徒绮月死死的按在了身下。 “痛啊,放手!你这个暴力分子!恐怖分子!”司徒绮月皱眉痛呼,他的一双手臂实在是力气太大了,这一按几乎将她的整个肩膀捏碎了一般。 眼泪从司徒绮月的眼里流了出来,夏千千眸子闪烁不知道想什么,只是轻轻松了力道,而他整个人却以一种无比暧昧的姿势趴在司徒绮月的身上,两条腿的膝盖盘着司徒绮月的纤腰,女子身上滑腻的皮肤透出的柔软让人心魂一颤。 “重死了,你还不起来!”司徒绮月摇头抱怨,语气有了几分松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还是决定不要挑战了。 夏千千面皮一红,整个人呆在了原地,身下女子的每一次起伏呼吸仿佛都像是一根紧紧的丝线将他勒的无法呼吸。 这女子好美,他从未见过。 “做本王的王妃,以后你是皇后,你可愿意?”夏千千的语气轻柔却霸道,明明是询问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如同一道命令。 “噶?”司徒绮月一怔,旋即撇了撇嘴巴,“你没事吧?你就是想要报复萧弘文那就应该去战场上堂堂正正的将他打败,挖墙脚算什么?” “挖墙脚?”夏千千的嘴角狂抽,天下间还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他呢!这让夏千千一时挫败至极! 因为夏国的大多是子嗣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所以夏千千这棵独苗顿时被列为了重点保护对象,所有的美女都会被夏国招揽而来,送到夏千千府中,以供宠幸,就是为了夏国可以开枝散叶。 男人虽有心,但是女人也不是吃素的。 虽然夏千千宠幸的女人不少,但是在后院的一片火海中真正能够留下子嗣顺利成长的却没有几个,至今不过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好了,王爷你要不是来和我扯闲篇的就赶紧忙您的大事去吧,也许你这藏污纳垢的地方没多久就会被朝廷封剿了,还是别和我一个小女子勾心斗角了。”司徒绮月脑无力,这个男人到底要闹哪样啊?居然在她的身上不肯起来。 夏千千脸一白,看着不停碎碎念的司徒绮月,手伸出刷刷几下,点了昏睡的穴位,司徒绮月头一歪,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女人,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夏千千慢慢从司徒绮月身上爬起,身下的衣袍明显的可以看出一个帐篷的样子。 难怪他刚才不起身,原来是另有玄机啊。 将司徒绮月安放在床上,拉了被子盖好,又叫了几个丫鬟在门外伺候着。 夏千千从桌子的抽屉累抽出一封拜帖,随即扔了出去,屋子里突然多了一道黑影,抄手接过拜帖,单膝跪在地上。 “今晚拍卖会,城主大人怎么能不赏光呢?” 黑影点头,整个人如旋风直接就飞了出去,房间里,夏千千得意的笑着,只是目光若有如无的扫过司徒绮月的时候,会泛起淡淡的涟漪。 不过这丝异动很快就被夏千千压了下去,不过一女人而已,等到吞并了大周以后,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吗? 想到这里,夏千千的眼里再无丝毫留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明月城外一百里,萧弘文整个人立在马前,一头白发随风清扬,俊美的容颜,落寞的身影,在暖阳的光线折射下是那么的忧伤。 飞鸽摆动翅膀,斜刺而出,落在了马头上,小脑袋来回张望,爪子上明显挂着一个信卷。 “明月城长春楼今夜拍卖一女,倾国倾城,疑似七王妃。” 萧弘文微微摇头,身后的侍卫统领走了上来,接过了萧弘文递过来的纸条,飞快的扫视了一眼。 “王爷,那我们还不即刻进城,王妃若是真的被拍卖,这于大周掩面……” 部署的话还没有说完,萧弘文就摇了摇头,“此事真假都不能忽视,只不过我们若是太在意,那么敌人就会越得意。” “王爷说的是。” “启程,快马加鞭,我们去长春楼看热闹!”萧弘文翻身上马,宛如一道利箭已经驾驭着烈马冲了出去,身后紧随着千名侍卫军。 明月楼里,林子轩和林子墨围在桌旁,轻轻敲打着桌面,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的气氛让人有种想要窒息的感觉。 中午的时候,南宫翎就没有在房里了,一直到现在,夕阳已经快落山了,可是还没有南宫翎的下落。 虽然平日里这个活泼的姑娘总是缠人,但是如今突然失去了踪影,却让两兄弟顿时为难了起来。 林子轩是知道南宫翎对自己弟弟的那份情谊,但是司徒绮月却是弟弟心中最深的伤,如此难全的纠结,就是他也有种无力感。 “大哥,翎儿她会不会出事?”林子墨纠结了半天,剑眉快要拧成了麻花。 哼!林子轩很想笑,却忍着笑不出来,白了一眼,“花容月貌从来是宵小的最爱,一身医术从来是权贵的珍藏,一个又美丽又会医术的妙龄少女,啊,若是不打劫,简直是天理难容嘛!” 林子墨顾不上说什么,抓起桌子上的长剑,疾步走了出去。 他大哥说的一点也没错,南宫翎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在明月城这权势纷乱的地盘上,怕是会有危险。 虽然南宫翎也会武功,但是多为防御的,至于进攻,摇头,有哪个医者天天拎着菜刀喊打喊杀的? “南宫翎,你在哪里啊?” 心中疾痛,林子墨整个人在人山人海的大街上被挤来挤去的,可是却根本没有发现南宫翎的身影。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随着一队军队持着大周七王爷的令牌堂而皇之的进入了明月城里,城门也慢慢关了起来,将这座百年大城封闭了起来。 夜是美丽的,又是凶残的。 很多不为之的事情在夜晚发生,很多不能在阳光下暴露的表情在夜晚中绽放,很多压抑的情怀也会随着黑夜悄悄肆虐。 “主人,这个女人竟然擅闯长春楼,被属下抓了起来。” 夏千千一脸无奈的放下了手里的书籍,从桌案前抬起一张阴柔的笑脸,“这样的事情还要来找我吗?废物!兰婆子呢!都是干什么吃的!” 咯噔,几个大汉心里一阵委屈,“是兰婆子让属下送来请主人定夺的。” 想起白日才将兰婆子惩戒了一番,夏千千一张怒容的脸也阴晴莫测起来,重新坐了回去,打量着地上昏睡的女人,暗暗点头。 这兰婆子倒是长了记性,这样的绝子怎么会是平白无故天上来的呢。 “将她弄醒!” 半晌,南宫翎才揉了揉眼睛,看着四周,整个人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这是哪里啊?我们认识吗?” 夏千千嗤笑,“进了长春楼以后就是这里的姑娘了,以前不认识,但是现在认识了,我是你的主人,记住这个就好了。” 南宫翎嘴角一抽,主人?当她是宠物吗? “你也配!娘娘腔!这天下间敢做本姑娘主人的人早死了!” 两个大汉额头冷汗激射而出,至于南宫翎说的后半句他们已经顾不上听了,但是这前半句已经让他们觉得世界末日来了。 居然敢喊他们家主子娘娘腔?姑娘,你就是寻死也不是这么着急的吧! “你!说!什么!!”夏千千一只手狠狠的按在了红木的桌子上,腾腾的冒出阵阵热气,一股无形的压力蔓延了整个房间。 南宫翎跺了跺脚,一点也没有将这威压放在心上,她从小就不怕这气势,要知道她师傅可比眼前这娘娘腔厉害多了! 那吹鼻子瞪眼睛的气势,她就从来没怕过! “娘娘腔,你是恼羞成怒了吗?不过本姑娘懒得理你,哼!”甩着麻花小辫,一蹦一跳的就往外跑的南宫翎突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夏千千面色如铁,阴云密布,手掌下的桌子已经生生按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空洞。 “将她待下去,交给兰婆子,本王准她随意处置这个女人!” “是!”两个大汉抄起地上的南宫翎就带了出去。 房间内的珠帘后面,司徒绮月悠悠的醒来,刚才她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却无法张开嘴巴说话—— nul 156.第一百五十六章 没功夫讲道理 第156节第一百五十六章没功夫讲道理 “你醒了?我还以为要再过一会呢。”夏千千扭头对着绣床方向的司徒绮月说道,眼睛不自然的眯了起来,她的呼吸紊乱,心跳很快,如此激动是为了什么?刚才那个被他处置的那个少女么? 想到这里,夏千千收起刚才的怒气,整个人宛如笑面修罗一步一步来到了床前,伸手解开了穴道,“不是本王不懂得怜香惜玉,实在是你太不乖了一些。刚才那个女人如果听话就会被教成长春楼的头牌,如果也是如你这般,倒真不能怨恨本王无情,实在是本王已经将情都给你了啊,只能将她送与明月城里的千万男人,肆意享用了。” 司徒绮月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冷颤,几欲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天哪,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男人啊! “你在害怕本王吗?美人。如果你肯归顺于本王,等宰了萧弘文之后,本王封你为妃!”夏千千敲打了一番,又拿出了温柔战术。 无耻!无耻之极! “王妃?”司徒绮月冷哼一声,“本王妃倒是十分介意有你这个男宠!” 男宠?夏千千低吼,脸上笑容扭曲了三分之二,风度存留无几,“看来你是打算一条胡同走到黑了啊!” 司徒绮月翻了翻白眼,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明明武功很高,却无耻之极,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这种条件还伴随着巨大的威胁,那还是干脆死掉好了。 夏千千预料中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司徒绮月根本就对他的恐吓无惧,甚至漠视掉,这让他严重骄傲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来人呢,给她梳妆打扮,子时拍卖会上,本王要卖个好价钱!” 一声令下,司徒绮月心沉甸甸的摔下来,也许只有起到了吧。这个可恶的男人虽然解开了她的哑穴,却还禁制着她的身体。 对付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居然还如此防备?难怪被萧弘文干掉,难怪夏国永远打不赢,这样缩手缩脚,简直不成器! 要是让夏千千知道这一番猜测,定然是想要撞墙而死的!非是他做事谨慎,实在是萧弘文那厮实在狡猾。 夏国几近大半的宗室子弟都是在床上行鱼水之乐的时候,被身下的女子突袭,一刀奋起斩断阳根,此等阴险,让人防不胜防! 月挂中天,皎洁玉光散漫天地,无尽的风流,在寒夜之中,升起一股别样的柔情。 明月楼中更是热闹非凡,踏雪而来,迎月而至的人简直是数不胜数。 大好男儿岂有弃美不顾之理呢? 兽皮做衣,腰悬金刀的猎汉鼓起满身横练的肌肉,撞了进来;蚕丝织就,青衫锦袍的文人骚客自然也不甘寂寞的坐在了花楼一侧的宾客席上;脑满肠肥腆着大肚子的客商,口袋里的金银堪比那肚皮上的肥油,油花花的嘴角耷拉着脸颊的肥肉,笑呵呵的掏出几个碎银子打发了领路的小厮,一双肥猪爪拉过万春楼里的姑娘直接摆弄了起来。 形形色色的人不断的涌入万春楼里,子时将至,倾国倾城的美人也即将就要出现,每个人的胸脯里的那颗心脏都猛然跳跃的比平时快上了几分。 有些人不耐烦的喊叫了起来,婬秽的话语不断的从口中迸发,拍桌子扔瓜子就差跑到美人房里任意胡为一番了。 一个面容刚毅的男子窃窃的偷看了旁边自家主子一眼,心里暗暗升起佩服,王爷的定力就是不同寻常啊。 今晚被拍卖的女人有可能就是王妃,现在却被人如此辱骂,王爷竟然还能够若无其事的剥着桌子上的一盘菠萝瓜子,这气度反正他是不敢比啊。 “老鸨子,赶紧开始,大爷今天就是带的银子多!”一个方圆脸盘的男人露出胸口的一大把胸毛,伸手从怀里就抓了一大把银票,右手不住的挥舞,口水四溅。 随着有人出头叫嚷,周遭不少人也是撕领子,翻裤裆,伸手将自家那点家当显露了一番,他们都是有备而来,谁也不愿意被比下去的。 兰婆子扭着腰从楼梯旁急不可耐的走了过来,贪婪的目光来回打量着男人手里的银票,两眼冒光,手里一把羽扇轻轻晃着,微微的凉气让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大爷啊,稍安勿躁,这花魁娘子却是要好好打扮一番呢,要不然岂不是唐突了各位大爷嘛。” 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将众人的怒气化解的干干净净。 人家姑娘为了好生招呼你们,梳洗打扮打扮,这怎么也算不得罪过吧?若真的蓬头垢面就这么出来,那才是大大的失礼。 “那还要多久啊,老子今天一整天都没碰女人了,就是为了留给花魁娘子的!”一个懒洋洋的男子斜靠在身后女人的胸脯上,两条腿叉着,明显的凸起让人忍俊不禁。 明明猥琐恶俗至极,但是在青楼里的男人都是一样货色,谁会说谁? 二楼包房里,萧弘文耳朵一动,面色渐渐阴沉,手里正剥开一片菠萝瓜子,果皮弹出,冲出窗户,直接彪射而出。 “啊!”一声惨叫从男子嘴里发出。 男子白色的棉袍位置直接窜出一道血箭,宛如喷泉,呼呼不止。 鬼哭狼虎一般的惨叫一声声从男子的嘴里发出,身边几个青楼女子被吓得大叫了起来,连忙收拾起男子打赏的金银,跳着跑出了老远,却很快窝在了别的男人怀里。 这青楼里,不缺的是女人,自然也不缺男人。 “谁!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伤我们公子,报官,赶紧报官啊。” “来人呢,保护公子!” “找大夫去!可有郎中啊?” 到了最后,男子的侍从纷纷跳了出来,手忙脚乱的喊了起来。 萧弘文坐在楼上不动如山,眼看着这万春楼闹成了一片,不过很快,就被人顺着痕迹找了上来。 兰婆子领着十来个黑衣大汉将萧弘文所在的包房包围了起来,别说虾米,就是蚊子也飞不起来。 楼下所有的宾客不自觉的搂紧了怀里的女子,一只手下意识的模了模自己的身子,额头冒了冷汗一片。 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惊悚了,看那血流不止的程度,怕是…… “哼!你们是什么人!在我万春楼里居然敢打伤人,统统给老娘抓起来,送官处置!” “是!” 萧弘文依旧吃着瓜子,眼看一圈大汉就要围上来,却又很快被人收拾的摔在地上站不起来,兰婆子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柄弯刀。 “贱民找死!冒犯王爷,罪诛九族!!”王七赫然而立,冷声喝道。 王爷?哪个王爷? 这一声大喊整个万春楼里都听了一个清楚,竟然是王爷大驾光临,难怪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出手伤人啊。 萧弘文看也不看兰婆子,站起身子,走到了走廊的栏杆处,居高临下望着一楼大厅里的众多宾馆。 俊美的容颜,冷峻的表情,众人身上冷汗直流,纷纷跪下山呼!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明月城府尹何在?”虽然明月城有城主,但是毕竟隶属大周朝,很多职位也都是存在,只不过权限受到了很多的分瓜而已。 随着萧弘文的声音,从众多宾客中哆哆嗦嗦走出了一个瘦小的男子,飞快的跪了下来,“下官参见王爷。” “身为朝廷命官,居然流连青楼会馆,斩立决!” “明月城主何在?”萧弘文负手而立,一身冷冽的气息带着无尽的威严,整个万春楼里的众人各个畏惧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楼外,门口处,陈天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双手抱拳,“参见王爷。不知王爷驾临,迎接来迟,还望恕罪。” 萧弘文微微点头,双目如炬,扫了扫众人,“滚!”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夏千千推开房门,走了出来,阴柔的笑脸带着无尽的邪魅,“萧王爷,老友见面竟然就是这么不客气吗?赶走本王的客人,这也太不给我这个主人面子了吧!” 本王?又一个王爷吗? 众人还没来得及拔腿而跑,就被夏千千的一句话弄得糊涂起来。 “夏贱人,在我大周的地盘上,哪有你置啄的资格!” 霸道!嚣张!他是萧弘文,大周的冷血王爷,他说这话无人敢有任何意见! 夏千千一张脸顿时色彩缤纷起来,各种颜色来回的在脸上浮现起来,他没有想到萧弘文不仅来了,而且还是这么强势的出现。 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想要说什么,却又无言以对。 萧弘文冷着脸扫了扫地上跪着的众人,一阵厌恶,“还不滚?等着本王送吗?” 开玩笑!谁敢让你送!众人立刻爬了起来,拥挤着就往跑了出去,眨眼的功夫,这热闹不已的万春楼就变得清静了起来。 陈天赐老神在在的坐在了一张桌子旁,眼观鼻,鼻观心,整个人如老僧入定一般—— nul 161.第一百六十一章 原来的曾经已消散 第161节第一百六十一章原来的曾经已消散 “呃,不好意思啊,我是突然有事想要找王妃。”南宫翎挥了挥小手,一脸歉意。 被打扰了好事的萧弘文风轻云淡的笑了笑,“南宫神医客气了,有事不妨直说。”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暗暗含恨的瞪了一眼萧弘文,真没眼力劲,不知道这南宫神医是专门来找她的吗?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王妃的容貌恢复,所以我才来问问怎么回事的。”南宫翎想了想直接问道。 容貌?司徒绮月苦笑着覆上自己的脸,“是吴越,他给我治好了,但是他说这种办法是有后遗症的,所以……” “后遗症?”南宫翎疾走两步,急忙抓住了司徒绮月的手腕,半晌,放下,“王妃你被骗了,没有任何后遗症,也没有中毒。” “没有中毒?”司徒绮月大惊,这不对啊。吴越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意欲何为? “南宫神医,这件事就到这吧。”萧弘文冷冷的开口,即使吴越治好了司徒绮月的脸,但是这也不能抹杀掉他的所作所为。 南宫翎点了点头。 只有司徒绮月满脸纠结,纠结吴越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没有叛国的话,没有和夏国那个王爷勾结在一起,没准还能请求饶恕,但是眼下,似乎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离此不远的一间房间里,林子轩笑着将自己的配剑摘了下来,用一块白色的缎子来回的擦拭,银色的光芒不断的折射出来。 “子墨,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啊?” 窗前,红衣影单,只是目光一直在望着刚才南宫翎走进的那个房间,手心里捏着一个紫金铃铛。 “明天走。” 林子轩手上动作一停,不敢置信的侧过头望了过去,微微叹气,却什么也没有说。 对于司徒绮月,他没有忘,也忘不掉,却故作潇洒的忘掉,只是为了不再让自己痛苦,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开心快乐。但是眼前自己的弟弟却陷入了更多的痛苦中,林子轩有些愧疚的放下了剑。 “你我联手,带她走吧!” 林子墨扯出一缕笑意,转过了脸,“她不需要用强吧?” “不需要?你有什么把握带她走?她现在是王妃,别看我们现在在这个小小的驿馆,但是周围早已经埋伏了数千的人马,我们走不了。” “我没有说带她走啊?翎儿愿意的,不是吗?”林子墨笑着摊开了掌心,露出了铃铛。 林子轩突然闭口沉默,不再说话。 也许,这就是他们兄弟的命吧。 “王爷……”司徒绮月欲言又止。 萧弘文笑着摆了摆手,帮司徒绮月拉紧了被角,“绮月,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乱想了。” 望着萧弘文远去的背影,司徒绮月目光有些复杂。 “王妃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南宫翎笑着说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司徒绮月说,“南宫神医,我的容貌虽然治好了,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用什么办法治好的?” 寻遍天下珍惜药材,都没有办法治好,吴越竟然可以,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南宫翎笑了笑,“王妃,王爷说的没错,你好好休息,不要乱想了,五毒派千年传承有些珍稀良药不足为奇的。” “哦。”司徒绮月无奈的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升起一股无力的忧伤。 这个世界她来了这么久,一直靠着别人的身体存活,每一天都不是快乐,有的也只是无尽的漩涡将她紧紧围拢。 天下虽大,她却一步也迈不出去,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像是被层层绳子捆起来一种,有种被束缚的感觉。 这里的每一个都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到底她来是为了什么? 真正的司徒绮月爱到极致,伤心死去,她到底来接收了怎么样的一个摊子?她要代替司徒绮月好好活下去,但是萧弘文呢?她该爱他吗? 情话说了不只是一遍,总想着这就是梦的尽头,极致到最美就够了,但是有谁知道她心底的苦闷。 对于那个红衣如火的男子,她早已经分不清了什么感觉?如果说不曾爱,当初又怎么会有那么轰轰烈烈的逃离? 可是如今都随着他一句忘了而湮灭尽了,如今他又回来,陪伴在身边,他对她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啊? 她不是他们的玩偶,想爱就爱,想不爱就放手! “来人呢,更衣!”随着司徒绮月紧紧握紧的拳头,这一刻他决定自己把握自己的人生,不再允许任何人插手。 上好的狐裘大氅,比吴越为她找来的那件不知道精细了多少倍,一直垂到地面上的裙角,白色的衣袍袖口有着浅绿色的祥云刺绣,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每一个见到司徒绮月的人都惊愕的跪了下来。 “都起来吧,”司徒绮月摆了摆手,“林公子住在哪间屋子?” 王妃要去私会那个美男子?所有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时间都替萧王爷抹了一把汗。 “启禀王妃,林家两位公子都住在驿馆左进第三间屋子。”一个侍卫站了出来说道。 司徒绮月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来。 人未至,就远远的听到了房间里不短传出来的笑声,那是南宫翎的声音,还有他的。 他们在聊什么?很开心的样子。 望着眼前的房门,司徒绮月隐隐有些犹豫,同为女人,她自然能够看出南宫翎对萧弘文的爱慕,只是她该怎么办?开口说祝福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林子轩站在门口。 “月儿,你怎么来了?” “没,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司徒绮月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笑着说道。 “外面这么冷,赶紧进来吧。”林子轩侧身将司徒绮月让了进来。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紧张进来,南宫翎手里把玩着林子墨刚才送她的那只铃铛,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 “王妃,你来了啊,赶紧过来烤火,这冬天可真的是太冷了。” 看着南宫翎宛如女主人的姿态,司徒绮月心里有些苦涩,但是却不好表现出来,“不用了,我只是顺道路过,所以进来看看。这些日子,本宫被歹人擒走,多亏了几位鼎力相助,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本宫一定会请王爷批准的。” 林子墨的惊喜的眸子瞬间结成了冰,她是来感谢他们的?原来在她心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在自称本宫,她已经认同了王妃的一切? 看着司徒绮月的容颜,林子墨心里顿时痛的简直无法呼吸了,她已经恢复了容颜,又可以做她的王妃了,从此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所以她来划清界限,原来不过如此。 “多谢王妃挂心,不过不用了。”林子墨上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了南宫翎的小手,“明天,我们就会离开,从此浪迹天涯神仙眷侣。” “既然如此,本宫告辞了。”司徒绮月勉强露出一张笑脸,转身离去,飞快的消失在了房间的拐角处,两滴清泪溅落在空气中。 原来他已经有了选择,原来那些曾经都已经消散,原来他们才是神仙眷侣。 天下第一神医和天下第一杀手,江湖是他们的天堂。 想到最后的时候,司徒绮月已经再也抑制不住眼里的泪水了,任凭泪水席卷了整个脸颊,浑身有种虚月兑的感觉。 驿馆里的侍卫都不明白王妃怎么了?只是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很快的跑过眼前,匆匆一瞥的容颜憔悴忧伤,令人心疼。 空中的冷风不断飞旋,卷起无尽的冰寒肆虐着人们身上不多的温暖。 “子墨,你为什么要说谎?”南宫翎抽开自己的手,直盯盯的望着林子墨,她喜欢他,但是她却不愿意用自己的感情成为被他利用的地方。 林子墨漠然不语。 “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却为什么要说谎?你明明喜欢王妃!”南宫翎眼圈微红,将手里的紫金铃铛一把扔进了火里。 炭火炉子里埋烧着木炭,红的发紫,铃铛带着一段红绳刚落到了炉子里,立刻就被炭炉里卷起的火苗吞噬了起来。 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红绳就化成了灰烬。 林子墨突然疾步上前,右手伸出,一把将紫金铃铛捞了出来! “你疯了!”南宫翎生气的骂道,一把拉过林子墨的手就将那已经发红的手,将手里的铃铛拍落到了地上。 “没有。”林子墨的目光闪过复杂。 林子轩不知道在何时已经离开了房间,将一方天地留给了两个人。 “就算我生你的气,你也不应该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啊!”南宫翎取来药油,为林子墨擦拭在掌心里,刚才虽然速度快,但是那铃铛已经被烧得有些烫了,突然抓在手里,还好不是太长时间,要不然肯定就会将手掌烧熟了。 “翎儿,对不起。”林子墨抿唇,欲言又止,心里不知道怎么,总是有种忧伤的感觉。 南宫翎苦笑,“我知道,但是我不怪你。”—— nul 162.第一百六十二章 从此相伴江湖中 第162节第一百六十二章从此相伴江湖中 林子墨眉头紧锁,望着正在眼前不停忙碌的女子,炉火橘黄色的火焰映在脸上,好看又妩媚。 甚至从来没有一刻的感受比此时要激烈,她很美。 “不要哭,给我点时间。”林子墨突然挣开南宫翎的手,顾不上自己手里的疼痛,一把将南宫翎抱在了怀里,女子暖暖柔柔的身子在这一刹那宛如契合在他身体的骨头,那么的合拍,那么的完美,那么的完美。 “墨……”南宫翎柔声的唤道,眼里的泪水更加不受控制的奔放而出。 “翎儿,明天,不,我们现在就走,从此以后,什么王妃,什么战乱,都与我无关,以后的日子里就只有我们。”林子墨紧紧拥着怀里的女子,心里涌出千言万语,都来不及说清楚,但是他却想给怀里女人一个所谓的天长地久。 南宫翎慢慢的从林子墨怀里抬起头,不敢相信真的等到了这一天,“你不是在骗我?” “不是。”林子墨摇了摇头。 “好!” 半个时辰以后,萧弘文接到了手下人的汇报,林子墨和南宫翎双双离开驿站,林子轩也离开了。 “走了?”萧弘文一脸的不相信,他没有想到林子墨竟然这么轻易的离开,难道他不在意司徒绮月了吗? “是的,他们一路向着京城的方向离开。”侍卫连忙将林子墨离开的路线报了出来。 萧弘文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挥了挥手,但是连忙又将侍卫喊了回来,“将这件事告诉王妃吧,就说他们走了。” 侍卫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书房里,萧弘文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他总觉得林子墨的离开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 “走了?”和萧弘文的反应不一样,司徒绮月突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来到侍卫面前,急急地问道,“他们怎么走的?去哪里了?” 侍卫浑身一颤,“王妃,小的不知,只知道他们骑着马走的。” 司徒绮月无力的松软了肩膀,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半天都没有言语。原来他说的是真的,没有半点的犹豫,用如此干脆的方式表达了他的心意。 林子墨,林子墨。司徒绮月在心里疯狂的念着这个名字,莫非人们说的都是真的,只有在失去以后才会觉得珍惜?她一直享受着他的关爱,如今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路的尽头。 如果重来一次?司徒绮月心里突然有一种荒谬的想法,但是很快又被她丢开了,怎么可以重来,即使重来,谁会后悔呢? “王妃,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小的就退下了。”侍卫的脸有些发苦,即便是身强体壮的男儿,但是冬天这么冷,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还是很不舒服的。 “恩。”司徒绮月摆了摆手,她心里的忧伤和落寞已经让她没有说话的**,心里积蓄着太多的苦痛,但是却又无人可说。 侍卫刚刚退出了房门,转身就要走,却突然发现了萧弘文的身影,连忙就要跪下来,却只见萧弘文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冬天的夜晚来的很快,几乎是眨眨眼睛的功夫,天就已经黑了,甚至让人觉得前一刻还是明媚的阳光,却在下一刻就已经是漆黑的夜晚了。 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宛如铺了一层银白色的冰霜,如玉一般动人。 司徒绮月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额头,这一个下午她几乎都沉浸在了往事之中,甚至来不及想一想为什么平日伺候在身旁的丫鬟统统不见了。 透过门缝,依稀可以看到有一缕耀眼的洁白照射了进来。 起身,推门。司徒绮月愣在原地,眼前满满的都是萧弘文高大的身影。 屋子里察觉不到北风的呼啸,但是门外去分外清晰,萧弘文一身黑色棉袍,腰间一枚龙佩垂落着,整个人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就那么站着。 四周很安静,没有一个人的走动,平日里的丫鬟侍卫都不见了,想来应该是被他支走了。 “你一直在?”司徒绮月有些诧异。 萧弘文笑着走了过来,“今晚月亮很美,所以不知不觉就多留了一会。” “……”司徒绮月没有拆穿,这安静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竟然是他给的,若非如此,怎么会连晚间的膳食都没有送来呢。想到这里,司徒绮月心里空荡无比的心里有些微微的温暖,让她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绮月,你怎么了?”萧弘文却是吓了一跳,在门外的时候听着她哭泣的时候,心里无数次的做着争斗,想要放她走,又倔强的不忍松手,这种天人之战宛如一柄粗糙的刀子在他的心口不断的割来割去,如今心爱的人在眼前莫名微笑,她不会是伤心过度了吧? 司徒绮月连忙摇了摇头,“我没事,王爷你饿了吗?” “还好。”萧弘文摇了摇头。 “那我请你吃东西吧。”司徒绮月欢快的说道。 “你?”萧弘文皱眉。 “好了,收起你的王爷范吧,今晚我做东西给你吃吧。”司徒绮月笑着走进了屋子,看了看房间里的一尺来宽的炭炉,点了点头,大小合适。 “你等我啊。”将萧弘文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司徒绮月急忙跑出了屋子,找到了厨房,虽然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但是驿馆的厨房还是亮着灯火,下人们都在忙碌着刷洗,此时竟然见到一个天仙一般的女子走了进来,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还有没有食材?”司徒绮月温和的朝众人问道。 很快,众人就反应了过来,这个女人一定就是那传说中美得不像话的王妃了,连忙争先恐后的将厨房里的食材搬了出来,大叫着。 “王妃,这是羊肉,这是蔬菜,这是豆腐,这是鱼肉,这是……” “王妃您想吃什么?小的立刻生活为您做。” “是啊,王妃,您喜欢什么口味?辣的?酸的?甜的?咸的?” 望着眼前热情无比的几个下人,司徒绮月嘴角微微一抽,这美人的效应还早呢的不一样,想当初她走到哪里都是被人避之不及的,一张鬼脸让人害怕无比。 “我自己来就好了。”司徒绮月婉拒了众人的好意,拿过一个篮子挑了一些新鲜的食材装了进去,又从去了一些辣椒粉,盐粒,以及油才离开了厨房。 一直到司徒绮月的身影离开了很久,厨房的众人才哄笑着散了,刚才那一瞥,已经成了他们一生中炫耀的资本。 “老李头,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手里捏着还没有洗干净的碗,嘴角挂着晶莹的口水,但是却不忘了招呼旁边的人。 “二傻子,你小子是不是发疯了,那是王妃!赶紧刷你的碗吧!”老李头唾了一口,搓着一双粗厚的手掌就照着二傻子的后脑勺扇了过去。 “诶哟,您老人家轻着点,差点手滑就将这碗给摔了。”二傻连忙讨饶,蹲了下去,继续在一盆的碗筷中奋斗起来。 厨房里的骂声渐渐歇了,只有树枝间安静的月光依然明亮。 房间里萧弘文已经等得快要不耐烦了的时候,司徒绮月才悠悠的走了回来,手里拎着一个菜篮子。 “你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语气有些责怪,接过了菜篮,萧弘文眉头顿时皱起,指着那些还挂着水滴的蔬菜问道:“你就是请我吃这个?”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司徒绮月点了点头,却突然恍然大悟,“坏了,我忘了拿锅过来了。” “锅?”萧弘文嘴角一抽,原来他的王妃不是要请他吃生的菜,也不是让他茹毛饮血,而是因为她忘了拿锅,好,很好。“来人呢,去取一口锅来。” 司徒绮月望着黑暗中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人影只是匆匆一个转身就不见了,没多久就拎着一口铁锅回来。 这速度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啊,绝对是可以拿到冠军的啊。 “还需要什么?”萧弘文问道。 司徒绮月将锅安置在了炭炉上,将炉子下面的封口打开,又往锅里倒了些水,放了一些材料进去。 萧弘文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微微笑着,并不说话。 月已经西垂,房间里的两个人却一手执酒一手吃菜,气氛十分融洽。 “月儿,你说这叫火锅啊。”萧弘文打了一个饱嗝,意犹未尽的又往嘴里放了一口肉,这样新鲜的吃法他还是第一次吃。 “是啊,在我们那里这就是火锅啊,很多人都喜欢吃的,尤其是在冬天的时候,更是老人孩子都喜欢吃的。”司徒绮月点点头,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这古代的酒度数比较低,就像是果酒,但是喝了一壶下去,却是已经开始头晕了。 “你们那里?”萧弘文惊疑,他从小就和司徒绮月一起长大,他怎么不知道? “恩,我们那里的酒也比较好喝。”司徒绮月一杯酒下肚,舌头已经开始打结,“不像你们这里的酒,喝好多才有点酒意。” “你是谁?”萧弘文试探的问道,眼里却布满了戒备—— nul 163.第一百六十三章 京城八百加急 第163节第一百六十三章京城八百加急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女子的声音渐渐松软,酒杯摔倒在桌子上,人已经倒了下去,歪着脑袋趴在了桌子上。 萧弘文唇角一勾,笑意满满的站了起来,伸手将司徒琦月抱了满怀。 狼藉的桌面,散乱的酒杯,窗外偶尔飘进来的月光。 “月儿,本王……”萧弘文将司徒琦月放到在了床上,拉下了床幔,轻纱摇曳,说不尽的风流。 就在这时,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金戈甲衣,步履沉重。 “什么事?”萧弘文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收拾了散乱的衣襟,踱到了门扉处,隔着门窗低声问道:“谁?” 门外的人立刻跪在了地上,沉声道:“京城加急,皇上病危!” “什么?”萧弘文大惊,推开门,接过侍卫手里的信封,拆掉火漆,洋洋洒洒的数千字全部都是皇后所书,要他先暂缓边境之事,急速回京。 大周朝应运而生,建国百年,百姓安居乐业,但是这都是表面现象。如今随着皇上病危的消息传出,前朝余孽纷纷冒头,窜了出来,如今京城里已经是满城风雨。 司徒琦梦虽然不输须眉,终归是女子,而且前段时间的谋反更是出自她父亲之手,威严已经大大下滑。 “王爷,还请速速做决断啊。”侍卫久久不见萧弘文发号施令,急忙说道,出城的时候皇后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无论如何都要将七王爷请回去的。 萧弘文眼里寒芒一闪,回身望了一眼房内床上的人影,低声道:“备马,回京。” “是!”侍卫一喜,连忙应道。 很快,驿馆外就纠结了一队人马,都是萧弘文的亲兵,各个英气凛然,一身煞气。 “郑知府,王妃的安危就落在你身上了……”不等萧弘文说完,郑知府立刻跪在地上,头抵在石板上,表示忠心,“王爷放心,臣就是死也会保王妃周全的!” “好!此事办好,本王准你回京!”萧弘文一甩马鞭,整个人已经消散在了黑暗中,黎明前的黑夜带着无尽的冷寒。 郑知府耳边还回荡着萧弘文临行前的话,一张脸上露出了笑意。 第二天早上,司徒琦月揉着宿醉的脑袋从沉沉的睡眠中醒来,拥着柔软的锦被,温暖的让人懒得起身。 “贪杯……女子轻轻的叹息,慢慢走下了床。 闻声从门外鱼贯而入四个丫鬟,手脚麻利的替司徒琦月梳妆打扮起来。 “王妃,郑知府求见!” 司徒琦月迷恋不舍的从梳妆镜前移开了目光,过了那么久鬼脸的日子,如今看着完整的自己总是忍不住沉溺。 “郑知府?有什么事让他去找王爷啊。”司徒琦月皱眉,“算了,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是!”小丫鬟答应了一声就出去将人带了进来。 郑知府低着头,矮胖的身子揍得四平八稳,刚迈进门槛没有两步,就立刻跪了下来。 “臣郑铮铮参见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徒琦月嘴角一抽,这古人的繁文缛节真是多!手在空中虚虚一挥,“起来吧,郑知府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回王妃,昨夜京城急报,王爷已经连夜赶往京城,所以吩咐下官要负责王妃的安危,如今明月城已经投靠了大夏国,臣恐王妃的消息被泄露,臣斗胆请王妃移步知府!” “王爷走了?”司徒琦月问道,“昨晚就走了吗?”他们昨晚还在把酒言欢,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是的,从京城传来急报,至于是什么事情,下官也不知道,不过看王爷的样子,却是很着急!”郑知府连忙说道。 司徒琦月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一切就有劳郑知府安排了!” “是!”郑知府抱拳,“臣就是肝脑涂地,也会保护王妃安危的。” 司徒琦月又是满头黑线,心里冒出一个邪恶的画面,脑浆迸裂的郑知府挥舞着大刀嘴里却大喊着“王妃快跑!” 知府的府邸比起驿站里面条件要好很多,奴仆成群。 “这春华城倒是很有钱嘛。”司徒绮月打量着府邸里的景色,情不自禁的说道,身后跟随的郑知府却是脸色一沉,立刻又换上了一张笑脸走了上来,“王妃有所不知,这都是历年知府修建的,春华城虽然富庶,却是不如明月城的。” 司徒绮月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再多说话,在丫鬟的带领下,走进了知府特意安排的房间。 **的绣楼在府中就像是被**了一样,从绣楼的窗子向外望去,四面八方都布满了侍卫,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厚重的甲胄,手里拿着一把长约两米左右的长枪。 “怎么像是被关禁闭一样?”司徒绮月一连推开了好几扇窗子,想要看看外面的风景,但是映入眼前的都是重兵把守的士兵,这让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直到了下午的时候,也只是有两个丫鬟走了进来,自称是来服侍王妃的,但是看那架势却冷漠的让人心底生寒。 司徒绮月打量着两个小丫鬟,一个瘦且高,一个矮且胖。 “你们叫什么名字?”司徒绮月问道。 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才慢慢说道:“奴婢兰兰,奴婢翠翠。” “我想出去走走,不知道这府里有什么景致吗?”司徒绮月又问道。 瘦高的丫鬟撇了撇嘴,“王妃,这大冷的天,您就是不怕冷也要体谅奴婢的辛苦啊,区区一个知府的府邸有什么好看的啊。” “……”司徒绮月一愣,她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丫鬟竟然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那这样的话,我一个人出去走走吧。” “一个人?”翠翠尖叫了起来,“王妃,你是不是看奴婢不顺眼,所以想要让大人将奴婢打死啊?” 司徒绮月满头黑线,起身就要往外走,这种憋在屋里的感觉太不舒服了,“我只是出去走走,你们既然怕冷就留在屋子里好了。” “王妃,你不要出去!”兰兰连忙双臂伸开,拦在了司徒绮月的面前,“大人说了,不许可王妃出去的。” “不许?”司徒绮月眼睛一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区区一个知府竟然不许她出去? 翠翠见状,有些心虚,眼神慌乱的走了过来,站在了兰兰的身边,解释道:“王妃莫怪,奴婢两个不太会说话,大人说了,王妃的安全很重要,所以有什么事情都要奴婢们去做,王妃就不要乱走了。” 司徒绮月笑了笑,“那是本王妃误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有点饿,这样吧,你们去拿点吃的吧,哦,翠翠你自己去吧,兰兰你陪我待会。” “是!”翠翠看了一眼兰兰,才不情愿的退了出去。 司徒绮月在屋子里溜达了两圈,又看了看窗外面的层层把守,心里有了主意。 “兰兰,你看这盆花是不是枯死了啊,这根的地方都已经断开了。”司徒绮月突然指着花架上一一盆开的正艳丽的鲜花说道,“赶紧丢出去吧。” “枯死了?”兰兰狐疑的走了过来,低头就往花盆里望去,“没有啊,这不……呃!” 乓的一声,司徒绮月扔下了手里的木棍,将兰兰的外衣月兑了下来,又把自己的外衣换了上去。 整个人按照丫鬟的发髻胡乱的梳了起来,又在脸上用红笔点了几个一片,她这张脸生的太美了,没法改变了,只好加工加工了。 从来没有一刻,司徒绮月无比怀念她那张丑脸,虽然丑陋,但是安全啊,不像现在,处处被人觊觎。 穿着兰兰的衣服,微微有些紧,但是长短还是合适的,这也是为什么司徒绮月没有留下另一个丫鬟的原因。 低着头,一步步的迈出了绣楼,司徒绮月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一直走出了被包围的绣楼很远之外,司徒绮月发现自己迷路了。 刚才她出来的时候已经将兰兰放在了床上,盖上了厚被子,不细看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希望短时间不会被发现吧。 “大人,这是我家主人送来的一点心意……”远处突然传来男人的说话声,司徒绮月暗道不好,立刻望了望四周。 只是两旁都是空旷的地面,不说假山,就连棵树都没有粗壮的,全部手腕那么粗细的,藏人毫无希望。 男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司徒绮月咬了咬牙,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低着脑袋。 “郑知府,你这府里的奴才教的到倒是很好嘛。”一个猥琐的男人声音说道,目光又在司徒绮月身上来回打量了两圈,“大人好福气啊。” “见笑了见笑了,”郑知府打了一个哈哈,引着来人不断向前走去,嘴里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蒲柳之姿嘛。” “抬起头来看看。”男人的眼里一阵阵火辣,停住了脚步,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奴婢脸上长了麻子,恐惊了大人。”司徒绮月将头垂的更低了。 郑知府见状,脸上有些尴尬,“乡野丫头,没什么见识,下官今晚一定好好给李兄安排一番的。”—— nul 164.第一百六十四章 遭遇极品母子 第164节第一百六十四章遭遇极品母子 寒风瑟瑟,梅香沁骨,枯枝落叶,全葬了白雪之间。 司徒绮月两只手在大袖里悄悄揉着有些酸涩发麻了的两条腿,眉头扭曲的像是好几条蚯蚓在爬。 一个脑满肠肥,一个瘦小精壮,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怎么如此厚颜无耻。 青天白日之下还当着自己的面前,聊女人竟然聊的那么乐呵,这三五句话已经扯到了春华城最红火的青楼客馆去了。 “郑知府,我们一言为定啊,办完了主子的事情,我们再好好的把酒言欢啊。”李星云眨着两只眼睛笑的很是猥琐,嘴角晶莹的口水就要滴落出来。 “没问题,李兄这边请!”郑知府笑着挽着李星云的手就往院子里走。 早已经跪的快要受不了的司徒绮月见到两个人离开,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提起裙摆就跑了起来。 刚才她分明看到那两个人要去的目标就是她被安置的地方,也不知道这个姓李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居然让这个知府大人如此殷勤接待。 知府的府邸很大,司徒绮月绕着院子一连转了好几圈,才终于看到了后门,不像王府的后门那样,总是有人把守,这里很清静,门只是虚掩着。 望了望四周,只有静静的几声鸟叫,还有隔壁院子不断传来的奴仆的唠嗑声,这后门处却是没有人的。 司徒绮月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就快要跳出来,手脚已经开始发抖,手心里紧紧攥着裙角就跑了过去。 就当司徒绮月都不相信自己成功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春华城最热闹的一条大街上,模了模荷包里的银子,暗暗庆幸,幸好出门带钱了。 “包子怎么卖?”模了模有些饿的肚子,司徒绮月走到了卖包子的摊位上。 店老板笑呵呵的招呼了一声,说了价钱,连忙装了两个包子递了过去。 “啊,我的钱呢?”司徒绮月一张脸塌了下来,刚才她还模了,荷包一直在的,怎么这么一会就不在了。 急忙在四周的人群里望了起来,只见周围的路人各个脸色无异常,看不出任何人有嫌疑的样子。 司徒绮月手里热热的包子被店老板拽了回去,恶声骂道:“没钱还想吃包子?!丑八怪,一边玩去!” “……”眼睁睁看着手里的包子被抢了回去,司徒绮月一阵无语,眼睛扫过人群,浑身升起一股无力的感觉。 可恶的小偷!诅咒你吃饭噎死,喝水喝死!走路摔死…… “啊!”司徒绮月痛呼,捂着额头,“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这是你的钱袋吗?”一道男声在头顶响起,司徒绮月连忙抬头望去,“啊,是你!” 慕容悔皱眉,冷冷道:“你认识我?” 认识吗?司徒绮月连连摆手,这个家伙不是和林子轩有仇就是和林子墨有仇,不管怎么样虽然长得也很好看,但是也绝对和好人无缘,“不认识,不认识,只是觉得公子面善!” “拿着!”慕容悔将千百直接仍在了司徒绮月的怀里,转身就走。 司徒绮月掂了掂手里的钱袋,连忙大喊了一声谢谢。 “哼,笨女人!”慕容悔的人走远了,声音却依然碎在了空气中,司徒绮月气的咬牙切齿,俏脸通红。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司徒绮月不相信自己还会好命的在找回来钱袋,望着慕容悔远去的方向,司徒绮月想了想,追了上去。 醉香楼里,慕容悔临窗而坐,桌上摆了一壶清酒,一碟花生米,两碟小菜。 “不介意我在这里做一下吧?”司徒绮月自顾自的做了下来,一点也没有理会慕容悔嫌弃的嘴脸。 “女人,最好不要坐下,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慕容悔冷声说道,看也不看司徒绮月一眼,端起一杯酒送进了嘴里。 司徒绮月撇了撇嘴,什么嘛,“听我说完吧,我是有事想要麻烦你的。” “没空!”慕容悔直接拒绝道,脸上冷酷的像是冰山。 怎么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是这样啊?一个冰山,两个冰山,三个还是冰山!脾气就不能好一点吗?要不是看在他武功比较好的份上,才懒得找他呢! 一阵香风突然袭来,瞬间转移了司徒绮月的注意力,刚一扭头,就打了一个喷嚏。 这香粉是不是有点多?这是司徒绮月最后一个念头了。 “啊?悔儿,这个姑娘怎么回事?”翩翩走来的紫衣女子见到突然躺倒在了桌子上的司徒绮月,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 慕容悔蹙眉,淡然道:“没什么,娘,我们走吧。” 紫衣女子正是慕容家的夫人,这次出来专门是为了看望自己的儿子的,蓝蝶影又看了看司徒绮月,不放心的朝着身后的两个人招了招手,就将司徒绮月一起带出了客栈。 “娘,你干嘛要带这丑八怪?”马车里,慕容悔不满意的瞪着司徒绮月。 蓝蝶影笑了笑,“娘看这姑娘胸大大,一定能生儿子,你这个不孝子!浪荡江湖这么久了,居然连个女人都不给我勾搭回来,这次还不得要老娘出马!” “哼,”慕容悔冷哼,看着司徒绮月那一脸红色的麻子,就觉得厌恶的想要吐出来,别扭的转过了脑袋,“你愿意你要,反正我不要!” “儿子,娘和你说,这姑娘虽然丑了些,但是胆子大啊,你看看啊,这么多年,就你那张冷脸有谁敢靠近你啊,娘反正挺中意的。”蓝蝶影自顾自说着,又是得意的扫了扫司徒绮月的臀部,连连点头。 真是没有想到,出来一趟,竟然还能捡个媳妇。 “娘,你出来了,我爹呢?”慕容悔转移了话题。 “那个老鬼,还能干什么,一天到晚就是窝在账本里,敲他的那些算盘啊,儿子,娘和你说啊,这次回去,你一定将你爹给我好好揍一顿啊!看他还敢不敢冷落为娘!”蓝蝶影双手叉腰,凶神恶煞的说道。 靠在马车软软的靠垫上的司徒绮月睫毛微动,她已经醒来一会了,听着这母子俩的对话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还是赶紧醒来吧。 “夫人,你好。”司徒绮月睁开眼睛,正对上了蓝蝶影一脸灿烂的笑容,连忙打了声招呼,望了望四周竟然是在马车上。 “姑娘怎么称呼啊?”蓝蝶影亲切的拉起司徒绮月的小手,“姑娘是何方人士啊,年方几何啊?不知道有没有许配人家啊。” 司徒绮月浑身一颤,想起了这个紫衣女子刚才说的话,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退,连声道:“小女子早有了夫家,因为出来做生意,和丈夫走散,正好碰见令公子搭救,小女子见公子武功不凡,本想请公子帮忙送小女子回家的,没想到遇上了夫人。” “原来是这样啊。”蓝蝶影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失望,慕容悔却松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司徒绮月,低声道,“笨女人!” “儿子,不要乱说!”蓝蝶影一巴掌排在了慕容悔的后脑勺上! 慕容悔缩了缩脖子,万般委屈,“连丈夫都能跟丢了,不是笨是什么?” 蓝蝶影又是一巴掌拍了过去,慕容悔再也不敢吱声。 一开始还有些同情的司徒绮月,唇角弯着,毫无内疚了,如此嘴贱确实该打。 “夫人,不知道你们要去哪里啊?”司徒绮月问道。 “京城!”蓝蝶影笑着说道,眼里闪过暧昧的眼神,扫着倪佳欣上上下下,“不知道姑娘是哪里?听姑娘口音,是京城人吧?” “恩,夫人果然厉害,听都听得出来。”司徒绮月笑着扭了扭手指,一开始她确实有这个意思,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母子两个人,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呢。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同行吧。”蓝蝶影拍着手将这件事定了下来。 “娘……”慕容悔不满的喊了一声,想说什么却没有说。 “闭嘴!臭小子!”蓝蝶影骂道,然后似乎觉得自己那副样子过于凶悍,又连忙换了一副笑脸,扭过头就又和司徒绮月拉开了家常。 从头上的一根头绳到今年最流行的宫花,又从一件肚兜聊到了最新出的鹿皮靴子样式,从京城的特色小吃糖葫芦一直说到了城北的卤煮火烧。 司徒绮月边聊边擦汗,只觉得慕容悔他娘实在是太他娘的厉害了,要不是她在王府闲的没事的时候,有青衣和胧月两个丫鬟陪她一起聊天,天南海北都聊一些,这会说不得就要露馅了。 别看现在还能坐在暖和的马车里,但是一旦自己的身份拆穿了,不定会如何呢? 到时候就要看萧弘文的面子大不大了啊,要是不大的话,那就只能念阿弥陀佛了。 终于,司徒绮月实在是受不了了,推说自己有些困,躺在马车里睡了起来。 看了看已经熟睡了的司徒绮月,蓝蝶影拉着慕容悔就从马车里跳了出来,窜到了最近的一棵树上,开始了两个母子的对话—— nul 169.第一百六十九章 羊入虎口 第169节第一百六十九章羊入虎口 “这位公子,你印堂发黑,眉毛散乱,今日必有血光之灾啊。”一个拿着类似招魂幡东西的江湖相师跟在司徒绮月喋喋不休的说道。 “若是不赶紧化解……”相师还欲说些什么,司徒绮月已经不耐的转过了身,幽幽一笑的问道:“那你算算本公子有多少钱?算得准了,本宫自然奉上卦金。” “这个,那个……”相师一脸苦涩的挠了挠头,才慢慢道:“这位公子,你一定是大富大贵之家,而且是家中长子,这钱财嘛,哪里是一时说得清的。” “哦~”司徒绮月拉长了音,咬牙暗恨,最是这种骗子烦人了,“那你有没有算到今日你有血光之灾呢?” 相师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公子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板砖。 啪的一声脆响,相师应声倒地。 司徒绮月拍了拍双手,吐了一口唾沫,“男女都分不清,居然还跑出来骗人!哼!”说完,扬长而去。 街上的人对此也只是投去了一记哀怜的目光,毕竟对于骗子,实在没有什么同情心可讲的。 一旁,酒楼之上。 慕容悔一身蓝袍,傲立窗前,盯着街道上的那一幕,心中忍不住激动起来。 你终究还是跑不掉的不是吗? 自从弄丢了司徒绮月之后,慕容悔就被他的极品老娘赶出了家门,罪名是丢了媳妇,罪大恶极,本应痛打一百大板,但是念着母子情分上,先记下这笔账,什么时候把她的儿媳妇给找回了什么时候就算了。 从马车上被他娘一脚踹下的慕容悔心情郁闷至极,却没有想到只是来酒楼待会,居然就这么让他轻易的找到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想到这里,慕容悔唇角一弯,露出了一个笑脸,转身就要从酒楼走下去,却没有想到迎面居然走来了两个熟人。 林子轩,林子墨。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慕容悔冷哼一声,抬起手中长剑,指着林子轩,阴鸷的说道:“林子轩,你可敢与我生死一战?” “慕容公子,当年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林子轩试图解释。 “闭嘴!”慕容悔恨道,“哪里有什么误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林子轩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好,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三日后断魂崖上你我决一死战,不过我希望你告诉我柔儿在哪里?” “哼!做梦!”慕容悔冷哼一声,匆匆走下了楼梯,“三日后断魂崖见!” 望着慕容悔的身影,林子墨沉默了,当年的事情不过一笔糊涂的情债而已,有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大哥,你真的要和这个疯子去比试吗?” 李子轩点了点头,“这么多年了,总该有个了解不是吗?好了,别说了,我们去喝酒。”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司徒绮月揣着大笔的银子也不担心花销了,自然是挑选了京城里最豪华的客栈住了进来。 对于司徒绮月来说,钱就是用来花的,而且如今她身怀巨资,若是去一些小客栈,恐怕过不了几个时辰,自己就会成为蒸笼里的人肉包子了。 花钱买平安,这种事情是不亏的。 但是当客栈老板笑吟吟的说住一天一百两银子,还是三等房间的时候,司徒绮月一张淡如春风的笑脸还是忍不住扭曲了一下。 一百两,这个是什么概念啊?买一座山样的糖葫芦都绰绰有余了好不好,在这里却只够住一个晚上的。 “好吧,那一等房间多少钱?”司徒绮月想了想问道,反正钱是要花的不如问个明白,却不知道自己这一行为落在客栈老板眼里却已经自动划为小气的客人了。 要知道,哪个公子哥少爷来的时候,不是先扔出大把的银子当做小费,然后才趾高气扬的喊上一句,“最好的客房!” 像司徒绮月这样问价的客人,不用再看,定然是个穷光蛋,本事和气生财的行业准则,店老板笑了笑,“一等房间是给贵宾预留的,二等房间五百两一晚上。” 噗!没进来之前,司徒绮月仍然认为自己是个有钱人,毕竟一个短短的下午就已经挣到了五千两银子,这可是很大的一笔财富啊。 谁能想到,这些钱,只够在这家客栈住上十个晚上的。司徒绮月嘴角一抽,想到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客栈的牌匾上写着的贵宾楼字样,再一次觉得这真的不是黑店啊。 黑店打劫都是黑灯瞎火的,这里打劫是明目张胆的,完全的性质不一样啊。 “好吧,”司徒绮月点了点头,“那就住三等客房吧。” 店老板笑意融融的继续道:“客官先交一下押金吧,一天一百两,包括用餐沐浴以及马车的维护,住一天的话押金是两百两,两天的话是……” 司徒绮月翻了翻白眼,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啪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冷冷的说道:“立刻!马上!开房!”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再见到司徒绮月如此豪爽的态度之后,客栈老板一改刚才的态度,立刻变得殷勤起来。 招呼了三个小二将司徒绮月送上了三楼,一路上都是小二各种介绍。 进了房间,司徒绮月就将店小二赶走了,慢慢打量起整个房间,不由得咋了咋舌头,这一百两果然不是白花的。 软绵绵的地毯将整个屋子铺了起来,映入眼前的首先是一张宽约一丈的屏风,屏风上面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 转过屏风之后就是里间了,司徒绮月暗暗点头,想不到这房间还很大,足足有三个小间的大小。 屏风侧是一个豪华浴桶,足以让三个人在里面舒服的泡澡,而且此时水汽氤氲,伸手模了模,水温适中,正好可以沐浴了。 再往里则是一张竹子编的桌子,秀气而典雅,两张竹椅相对而放,桌子旁是一个很大的多宝架子,摆满了花瓶,把玩的饰物,还有一部分书籍。 司徒绮月边看边点头的向里走去,映入眼前的是一张紫色的床。没错,就是紫色的。 雕花大床的整个上下都用紫色的绸缎包裹了起来,床上的枕头,被子,乃至床单全都是紫色的颜色,绣满了祥云花纹,简单却透着大气。 坐了上去,司徒绮月才发现这个床不仅软和,而且特别温暖,对于冬天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一层层揭开床单,褥子,司徒绮月都没有发觉到底这客栈是怎么办到的?但是模到床板的时候,却感觉到手心一暖。 奥妙就在床板里,只是可惜无法打开查看个究竟。 房间的窗台上,摆放着盛开的鲜花,淡淡的飘出一阵清香。 司徒绮月满意的在房间里转了一个圈,望着墙壁上挂着的字画,连连感叹,这一百两银子花的实在是太值了,只是不知道那二等房间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贵宾楼常年不见得开放几次的一等房间里,慕容悔懒洋洋的坐在床边,手里摩擦着贴身佩剑。 刚才他已经知道了司徒绮月住在了哪里,但是这会不知道怎么了,却不想去见她,心里乱乱的,怎么也无法安稳下来。 皇宫里,萧弘文长身而立,站在月光下,任由耳边冷风凉凉的吹过。 八百里加急的密信已经送了回来,司徒绮月从春华城失踪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一连几日,朝堂上的文武群臣俱是一条心的合起来,请求立后。 国不可一日无君,却非是不可一日无后,但是为了安定民心,立后却又是重中之重,不可不为。 “你去哪里了?”萧弘文仰头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忍不住的呢喃起来。 不足几十里外的一家客栈,司徒绮月轻轻推开窗子,半倚在窗前,静静欣赏着天上弯月,“他还好吗?” 语气有些低落,甚至就连司徒绮月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这一声他到底说的是谁? 明明想要忘记的,打算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却又在如此美丽的夜晚想起了以前的种种,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何执意回了京城。 “客官,还没有睡啊?”店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司徒绮月连忙关好窗子,收拾好了心情,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本店有为晚上睡得晚的客人们准备宵夜,不知道客官是否需要。”店小二回道。 原来如此,司徒绮月点了点头,打开了房门,接过了店小二手里的食盒,递了一锭银子出去。 这一天事情太繁多,她还真的忘了吃饭这回事,这会闻到食盒里传来的香气,却是忍不住有些饿了。 三下五除二,司徒绮月就大扫荡起来。 “怎么头晕晕的?”吃了一半之后,司徒绮月的目光落到了酒壶上,“难道自己酒量这么差了?” 说完,头一歪,整个人倒在了桌子上,昏迷不醒。 门从外面被推开,慕容悔慢慢的走了近来,看着桌前的人儿,心里涌起一阵满足。 傻女人,不知道这贵宾楼是他慕容家的地盘吧。 不过,没关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切也将是她的,不是吗? 一把将司徒绮月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 nul 170.第一百七十章 关于肘子肉 第170节第一百七十章关于肘子肉 皇宫里,萧弘文坐在巨大的金龙宝座上,俯瞰着殿下的文武群臣,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那感觉就像是贴着背脊擦过一片钢刀。浪客中文网 明月城,春华城,两个边境大城,相继宣布月兑离大周王朝的统治,投靠到了大夏国的怀抱,狼狈为奸,边境一时战火四起,血流成河! “拿不出主意来吗?”萧弘文冷冰冰的说道,浑身充满了狂暴的气息。 殿中不少人的身子开始摇晃,哆嗦。 一个将军扮相的人站了出来,单膝跪地,“臣愿意率领一万人马,收服两座城池。” 见到有人出来,萧弘文耐着性子问道,“那城中百姓该如何?” 两个边塞城市的叛国完全就是因为城主的原因,但是城里却是有着众多大周朝的百姓,一旦开战就要有许多无辜的人会在战斗中失去性命。 不管怎么说,老百姓都是无辜的。 “皇上,不如刺杀?”一个文官站了出来,做了一个下刀切的姿势。 “将两个城的城主刺杀死了,那么两个人城肯定就回归了啊。”有人附和道。 萧弘文揉了揉有些发皱的手掌,只觉得在这朝堂上询问众人意见,真的是一件煎熬的事情。“明月与春华两座城池已经被叛臣献给了大夏,现在坐镇的是夏王爷,除非他死了,可能对战局有所影响,但是大夏可不只是有一个王爷。” 说完这些,萧弘文再也懒得理会众人,宣布了一声退朝以后,直接离开了大殿。 他一声都在刀光剑影中走过,手上鲜血不知凡几,只要打仗就难免牺牲,他又岂是那妇人之仁的人呢?但是想到那个柔弱洁白的身影很可能此时正无辜的站在春华城的某一处等着他,萧弘文的一颗心就好像被刀子在切割一样。 绮月……萧弘文眼里闪过哀痛,任凭白发随风摇摆了起来。 “皇上,慕容家族的人求见。”大总管是新上任的,名叫小云子,此时弓着腰背,面如表情的禀报。 慕容家族很有钱,而且还是大周朝立国之初一直沿袭下来的四大家族,一直与朝廷相交,可以说是一种很愉快的合作方式。 “传。”萧弘文挥了挥手,坐到了金黄色的桌案前,等着传召慕容家族的人。 “民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来人竟然是慕容家族的夫人,蓝蝶影。这一点倒是十分出乎萧弘文的意外。 “慕容夫人请起,看座!” “谢皇上!” 落座之后,有小太监奉上了香茶。两个人才开始了交谈,萧弘文打量了一眼蓝蝶影,暗暗点头,和属下暗探给的消息几乎没有差别。 “慕容夫人这次来,不知道有何事?”打起了一贯的帝王架势,萧弘文慢慢的说道。 蓝蝶影心里撇撇嘴,但是对于这个以冷血无情暴虐著称的皇上,还是不敢有丝毫轻慢的,“民妇听说京城四周不少粮仓被毁,很多百姓成为流民,心中忧虑,特来参见皇上,我慕容家族愿意为皇上马首是瞻,分忧解劳。” 萧弘文点了点头,笑着道:“慕容夫人有心了,不知道慕容公子如今可曾成亲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就是一肚子气!蓝蝶影那端庄的面容瞬间狂抽了n次,恨不得收回刚才自己说的话,这个皇上实在是太不会讨巧了,最后瓮声道:“还没有。” “慕容家主不要总忙着赚钱,天下钱是赚不完的,既然慕容公子还未成婚,那么朕想为……”萧弘文想了想说道。 早就有传言,慕容悔和自己二娘私奔,被逐出家门,但是后来那二娘却离奇失踪,从此成了一桩悬案,而慕容悔也就重新回了家族。 不管如何,慕容悔都是慕容家唯一的儿孙,做错事情的惩罚只可能是一阵子,不会是很久,对于这点,明眼人早就清楚。 “不用了,已经有了婚约,年前就会成婚。”蓝蝶影知道皇上要说什么,立刻打断了,虽然有可能皇上会赐婚一些旁支的公主,无论势力还是才德都是不错的女子,但是见过司徒绮月之后,蓝蝶影就已经内定为其儿媳妇了,别的女人再好,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既然如此,那么朕就等着喝慕容公子的喜酒了。”萧弘文盈盈一笑。 打发走了蓝蝶影之后,桌子已经放了一张礼单,全部都是慕容家族贡献出来的,捏着那薄薄的纸,萧弘文心头有些微凉。 打仗就是要花钱的,可是打仗也会死人的啊。 “皇上,用膳了。”长长的饭桌只是一个人的座位,桌子上摆了上百道的菜肴,各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下次从简!”萧弘文眼里闪过怒气,想到之前提了几次,这些奴才还是照样按照惯例,不由得来了火气,“若是再有下次,就直接去菜市口吧!” “是是是!”小太监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捣头如蒜,“奴才不敢了,不敢了。” 萧弘文没有说话,直接吃了起来,随着一筷子肉放进了嘴里,差点喊了出来,又连忙夹了一筷子,眼睛已经睁得大大的,旁边的人见状,一颗心已经拎到了喉咙里,生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大厨呢!这道菜是谁做的?”萧弘文起身,指着那道肘子肉问道。 不多时,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就被拉了进来,不敢抬头,跪在地上,“奴才参见皇上!” “这肘子肉是你做的?说!你怎么会做这道菜!”萧弘文迫不及待的问道,这是司徒绮月为他做过一次的菜,他印象极为深刻,据说这天下没有人会的。 大汉哆哆嗦嗦,不敢有任何遗漏的说了出来。原来是七王府的管家送进来的菜谱,御膳房做了一遍觉得味道十分美味,所以今天就做了出来。 “查!” 萧弘文双眼眯起,“将那个卖菜谱的人跟朕找到!翻遍整个京城也在所不惜!责令醉仙楼的老板立刻画出画像,封锁京城!” 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出,萧弘文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的手心,那个时候,他清晰的感觉到手心里颤抖的很剧烈。 司徒绮月摇着有些发晕的脑袋,慢慢睁开眼睛,“咦,这是哪里啊? 紫色的床没了,紫色的窗幔没了,这房间不是贵宾楼了啊?难道是黑店?司徒绮月立刻低头打量自己,还好,衣服还是整齐的,飞快的穿上鞋子,就去推门。 好漂亮啊!映入眼前的居然是一片梅花林,天上正飘着片片雪花,空气中吹着凉凉的冷香。 “夫人,你醒了啊。”正巧,有个丫鬟端着托盘走过,见到司徒绮月在门口,立刻福了福身子,乖巧的说道:“奴婢熬了点清粥,还热着,夫人趁热喝点解酒吧。” “这是哪里啊?你为什么叫我夫人?”司徒绮月抓住小丫鬟的手腕,迫不及待的问道,她该不会又一次的穿越了吧? 这个可能性想到的时候,司徒绮月知道心里在难受,她已经开始想念了。 “夫人,这里是慕容府啊。”小丫鬟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司徒绮月,心里忍不住在想这么美丽的夫人该不会傻了吧。 “慕容府……慕容悔!”司徒绮月瞬间就联想到了前因后果,再想到那个所谓的客栈晚间的爱心夜宵,一口牙立刻磨响了起来。 她居然被绑架了?! 小丫鬟不理会司徒绮月在想什么,将热粥放到了桌子上,拉过司徒绮月的身子,坐了下来,“夫人,少爷正在和主母说话,您先喝点粥,想必一会少爷就会来看您的。” 喝粥?司徒绮月哪里还有闲心喝粥啊,心里都被气死了,但是想到慕容悔的那个极品老娘,就忍不住头皮发麻,看了看旁边的小丫鬟,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甜甜。” “甜甜,真是好名字。”司徒绮月尽量让自己笑的温和,看起来比较平易近人,以她这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用来哄骗小女孩,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片刻后,司徒绮月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消化刚才得到的消息,她一开始还是有着逃跑的念头的,但是听说这个慕容府居然是在京城外的西郊,顿时失去了逃跑的勇气。 西郊距离京城有五十里,多为山路,这冰天雪地的鬼天气,以她这副娇柔的身子,不亚于送命,最主要的是很容易被抓回来。 “夫人,如果没有什么事,奴婢告退了。”甜甜收起了空碗,放在了托盘上,福了福身子。 司徒绮月揉着额头,看了看门外,决定好好和慕容悔谈谈,也许人家不是自己想得那么坏呢。 一直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没有见到慕容悔,这不由得让司徒绮月大为愤怒,又有一股窃喜,如果慕容悔将她忘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预谋一下如何逃跑了。 但是突然到来的一队人,立刻就让司徒绮月这个美梦消散在了风雨中。 “夫人,这些都是慕容府里资深的裁缝师傅,这些都是京城里梳头最好的巧娘,这些都是……” 耳朵里灌满了小丫鬟甜甜的唠叨,司徒绮月嘴角一抽,直接晕了过去—— nul 171.第一百七十一章 抢个皇后做老婆 第171节第一百七十一章抢个皇后做老婆 众人见状,立刻慌忙了起来。若是司徒绮月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受责罚的还是她们这些下人。 “夫人,醒醒,醒醒啊。” 就在这时,慕容悔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床上昏迷的人儿,立刻风一般的跑了过去,掀开被角,拉起司徒绮月的手,眉头皱了起来,随后便慢慢舒缓了,“去沏一壶安神茶来。” 听到吩咐的甜甜立刻转身去忙碌了,剩下的几个人也说了一声告退,离开了屋子。 过了不知多久,司徒绮月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慕容悔的面容,“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你家,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面对司徒绮月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慕容悔那张如同朽木一般的木头人脸竟然难得的笑了起来,“你一下子问这么多,到底要我先回答哪一个?” 司徒绮月讪讪,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道,“那就先说最重要的,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本公子打算娶你做老婆。”慕容悔一脸诚恳的说道。 “老婆?”司徒绮月眼眸一黯,强行按捺住就要抽搐起来的嘴角,“我已经有婚约了,不能嫁给你了,慕容公子,我们有缘无分,莫要强求。” “婚约?”慕容悔冷哼一声,“那很容易,告诉我你夫家是谁?我会让这个婚约不存在的。钱能通神,就算你那夫婿是神仙,我也有办法让他同意的。” 说到最后,慕容悔身上竟然带了一股杀气,离得如此近,司徒绮月立刻就觉得身上凉飕飕起来,骂道:“你别做梦了,我很爱我夫君的,我是不会嫁给你的,识相的最好放了我,否则,否则等我夫君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慕容悔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咧开嘴巴难得的笑了起来,笑声张狂恣意,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你别笑了。”司徒绮月道,这笑声让她觉得心烦,“慕容公子,正所谓罗敷有夫,使君又何必强求呢?这世间的好女子还多的是。” 慕容悔身子前倾,差一点就要贴到司徒绮月身上了,伸出手,粗糙的手上长满了茧子端起司徒绮月圆润细腻的下巴,柔声道:“良言相劝,放弃你这可笑的想法吧。本公子要得到的,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时候。” “你!”司徒绮月怒急,好几次都差点月兑口而出说出自己是萧弘文的女人了。 “我怎么?只要你不是当今皇后,那么我就敢要定你!”慕容悔倨傲的仰着头说道,话落,整个人起身,离开了屋子,将空间留给了司徒绮月。 “当今皇后?”司徒绮月忍不住哼唧起来,萧弘文登基已经有了好几天,也没有传出册封后宫的消息,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扫了扫屋子里突然多出的丫鬟,司徒绮月知道这是慕容悔在派人监视她,不过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想要逃走还真的是有些难度啊。 冬寒腊月,整个京城陷入了一片紧急的气氛当中,人人奔走相告,各个手持画像,当今圣上有旨,谁若寻到画像中的人,赏田赏银赏屋! 与此同时,京城处一所庄园里,林子轩磨刀霍霍,林子墨却愁眉不展。 三日之期已到,生死之战,已在眼前。 “弟,你去找她吧,我自己去就好,那慕容悔还不被我放在眼里。”林子轩擦拭好了佩剑,背在了身后,站起来对林子墨说道。 “……”林子墨沉吟了半晌,目光灼灼,“哥,无事,比完了再去找她吧。” “万一她有个什么闪失……”林子轩担忧的说道,“迟则生变,不要再拖了。” 林子墨笑道,“哥,如果被皇上知道你这么不相信他,那么我们兄弟俩肯定又会面对全天下的追杀了。” 林子轩一怔,叹了一口气,“好吧,也许冥冥中皆有定数。” 南宫翎从房门处走了过来,林子墨慢慢走了上去,伸出了手,直到南宫翎的一双柔荑放了上去,才慢慢说道:“我无法忘记她,但是不代表我会遗弃你们,走吧,让我们一起去为大哥掠阵。” “嗯。”南宫翎娇羞的低下了头,心里溢满了幸福。 三人一起从庄园里走了出来,直奔京郊而去。 这个时候,慕容悔也已经准备好了,心血来潮的来到了司徒绮月门前,敲了敲门,但是却传来司徒绮月倔强的声音,“出去,别来烦我。” “哼!”慕容悔冷哼一声,一脚踢开了房门,将司徒绮月从椅子上拉起来就往外走。 “你这个混蛋!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司徒绮月心里一阵惊慌,大声喊了起来。 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下人起来劳动了,听到喊叫纷纷望了过来,但是见到是慕容悔之后就又齐刷刷的低下了头。 “闭嘴!”慕容悔不耐烦的喊道,拉着司徒绮月一路冲出了府里,来到了门外的一匹骏马之上,翻身而上,将司徒绮月放到了身前,拉起缰绳狂奔了起来。 “女人,今日我与人决战,你为我助威!” “如果我死了,从今以后你就自由了。” “如果我没死,那么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得离开我!” 司徒绮月一怔,慢慢转过头望着慕容悔,心里突然有些郁闷,骂道:“慕容悔,你这个混蛋!你母亲可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居然去和人家生死决斗?不行,停下,回去,回去啊!” 对于司徒绮月的喊叫,慕容悔充耳未闻,但是嘴角却情不可支的扬了起来。 京郊断魂崖,林家兄弟早已经等候在此。 “你们来的早啊。”慕容悔讥诮的说道,却没有发现场上四个人的神态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月儿……” “绮月……” “王妃……” 林家兄弟和南宫翎不约而同的低声喊了出来,他们来之前还在为司徒绮月的失踪揪心不已,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情况下相见。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站在原地,暗道这种狗血的缘分居然能背她遇到,真的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了,“好巧啊。” “你们认识?”慕容悔蹙眉,有些不悦的问道,这种感觉就好像心底最喜欢的东西被人偷走了一样,强行拉过司徒绮月,放在了身后。 “放开她!” “放开她!” 林家兄弟同时抽出剑,指着慕容悔,厉声道。 “我没事,你们无需担心。”司徒绮月望着林家兄弟,不知道为何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感觉手掌已经被捏的变形而疼痛起来,但却在见到南宫翎的那一刻,隐约觉得不痛了,“你们是要生死之战吗?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听到是司徒绮月问话,场上众人的脸色都变得不自然起来,尤其是慕容悔,更加是面有愧色,转过头望着司徒绮月道:“刚才那个女人喊你王妃,你到底是谁?” “她是谁?”林子轩突然幸灾乐祸起来,“慕容悔,你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吗?虽然你慕容家家大业大,但是如果你老娘知道你敢将皇后娘娘藏起来的话,恐怕也会头疼不已吧?” 司徒绮月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如果林子轩知道慕容悔这个傻小子就是被他那极品老娘忽悠的,恐怕也会失声以对的吧。 “皇后娘娘?”慕容悔眼里痛意立现,紧盯着司徒绮月,就连腰间佩剑什么时候从身上滑落都不自知,“你是皇后娘娘?” “我……”司徒绮月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像是一个小偷,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没有想骗你的意思,只是事关重大……” “哼!”慕容悔轻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啊,我就是一个傻瓜!” 林子墨道:“慕容悔,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现在皇上已经发动全天下寻找她,你就不要执迷不悟了。” “不对,不对,”慕容悔突然叫了起来,“皇上登基前乃是七王爷,人人相传七王妃是一个丑八怪,你怎么可能是王妃?你骗我的是不是?” “我没有!”司徒绮月被抓的手疼,眼里的泪差点滚落,“我遇上了一个人,他将我的脸复原了,我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 “那你回到京城之后,为什么不回宫?为什么还要四处溜达被我抓住?”慕容悔近乎咆哮的喊道,他一开始对这个女子不屑,但是到后来的喜欢,以至于有了现在的痴迷,却在这个时候被人告知这个女人是他这一生永远无法得到的,这种错觉让他登时对一切失去了信心。 “你不要这样子,听我慢慢说,”司徒绮月见状,有些担忧的说道,慕容悔现在的情况近乎于疯狂了,毕竟她隐瞒身份在先,定是有错的。 “说?我不要听,我什么也不要听,我们走,这天下之大,我就不信躲起来能被他找到。”慕容悔拉着司徒绮月的手就要走,林家兄弟两柄长剑已经横在了四周。 林子轩不屑的道:“放开她,否则你死!” “哈哈哈!”慕容悔仰天大笑,指着林子轩道:“让开,我告诉你柔儿在哪里?”—— nul 172.第一百七十二章 自由也是一种幸福 第172节第一百七十二章自由也是一种幸福 柔儿? 司徒绮月心中暗想,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此言当真?”林子轩手持着剑,目光离开了司徒绮月,望向了慕容悔。 “本公子有必要和你说谎吗?”慕容悔轻哼了一声,“只要你不阻拦我,我自然告诉你柔儿在哪里?”说到这里,慕容悔又径自念了两句诗,“陌上尘缘客,谁顾花间影?匆匆拾朝露,剪径却生烟。” 林子轩神色大变,道:“够了,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就放你们走。” “柔儿是谁?”司徒绮月不禁好奇的问了出来,一时间众人脸色都是有些不好看,其中林子轩为最,慕容悔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柔儿是我的二娘,江湖传言,我与二娘偷欢被人发现,双双逐出了慕容家。”慕容悔不急不躁的解释了出来。 司徒绮月接着问道:“然后呢?真相是什么?” “你不信?”慕容悔奇道。 “你都说了是江湖传言了,我为什么还要信啊,如果你真的如此,恐怕你娘早就把你抓起来吊着打了。”司徒绮月说道。 “不错!因为与二娘偷欢的人并不是我,所以嘛……”慕容悔说到最后,脸色大怒,回身对上林子轩,“林大公子,你好不知羞,易容成我,做出如此伤风败德的事情,你可真行啊。” “什么?”就是司徒绮月这会也突然震惊了起来,林子轩虽然最坏的一次是将她囚禁起来,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还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子轩看到司徒绮月突变的神色,急忙道:“绮月,这件事你不要听他乱说,事出有因,绝非如此。” “够了!”慕容悔出声打断了林子轩的辩解,“解释什么?解释有用嘛?解释有用的话,你去将柔儿复活啊。” “柔儿她?”林子轩双眼圆睁,脑海里不断摇摆的都是那个青翠长裙,浅笑倩兮的女子,“不,不会的。” 众人沉默,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好安慰,林子轩嘴里不断的呢喃着不会的三个字。 “我们走。”慕容悔拉起司徒绮月的手就要离开,这一次拦在他身前的却是司徒绮月,“女人,你要干什么?” “慕容公子,从春华城到京城,你们母子的照顾绮月感激不尽,大恩大德无以言表,”司徒绮月尽量保持着语气温婉,“但是恩情和感情不一样,我是不会随你离开的。” 林子墨眼中闪过欣慰,南宫翎偏头望着林子墨,却正好对上林子墨刚巧低下头的视线,此处无声胜有声,已经无需多言。 “你!”慕容悔急急的拉着司徒绮月的胳膊,“你是不是贪恋荣华富贵?没关系的,我慕容家有的是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好不好?” “和钱没有关系。”司徒绮月无奈的摇了摇头,真当爱情是买卖啊? “那就是你想做皇后?”慕容悔又找了一个理由,“好,为了你,我决定起兵造反,到时候我做皇上,就封你做皇后,怎么样?” 疯了,疯了!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司徒绮月呆呆的看着慕容悔,道:“慕容公子,你闹够了吧!我从来不曾喜欢你,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慕容悔突然笑了起来,“好,本公子就是强人所难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你走!” 林子墨站了出来,“她留下,你走,或者你死。” “你也要和我作对?”慕容悔头一偏,摇了摇颈椎的关节,咔咔作响,阴鸷的看着林子墨,“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手下见真章吧。” 一队侍卫兵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出现,将整个断魂崖水泄不通的围堵了起来,整齐的排列着,手里的长枪指着众人。 片刻后,萧弘文骑着高头骏马从山道后走了出来,金黄龙袍在身,黑发束起,用九龙玉冠扎在头顶,剑眉星目,朗朗有神。 只是轻轻抬眼,扫了扫众人,就将焦点定到了司徒绮月身上,温柔一笑,“月儿,你还打算调皮到什么时候才肯回家?” 回家!并不是回宫!在这个冷冷的寒冬,这两个字眼却像是一个暖炉直接放到了心坎里,司徒绮月的手被慕容悔攥的生疼,但是眼里却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混蛋!太坏了!每一次都是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而且每次都喜欢搞得这么声势浩大! “萧弘文……”司徒绮月低喃,心里有些尴尬起来,这里站了四个男人,每一个男人都对她表示过爱意,而如今,他们竟然就这么尴尬的在一起。 “慕容公子,尊母请朕代为告诉你一句话,你仔细听好。”萧弘文依旧笑着,尽管慕容悔那只手已经刺痛了他的双眼,“如果你喜欢那个女人,就问问她要的幸福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如果不是,就放开你的手,如果是,即便赔上整个慕容家族,也在所不惜。” 众人皆愣了! 司徒绮月闻言,暗叹果然是慕容悔他娘的做派,如此决绝,如此豪气!难怪萧弘文会如此完好的传这样的一句话,即使站在对立面,仅仅是这份魄力,就足以让人敬重。 “我娘说的?”慕容悔低声说了一句,其实已经不用别人说什么,他就已经明白,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娘,一定没人说得出来。 “慕容公子,喜欢一个人并不是要强行掠夺一个人,你给的爱情,绮月心领了,但是绮月的幸福并不在你这里。”司徒绮月慢慢收回了手,而慕容悔的手也不似刚才那般紧箍。 萧弘文笑脸盈然,站在圈外,望着司徒绮月一步步走来的样子,不由得痴了。 “等一下!”林子墨突然喊了出来。 司徒绮月慢慢回身,看了一眼一旁的南宫翎,才将视线放到林子墨身上,“林公子,有什么事?” “你的幸福在哪里?”随着林子墨的话语问出,众人的眼神纷纷投了过来,落在司徒绮月身上。 司徒绮月微微一笑,迎上众人的目光,“幸福么?每个人对于幸福的定义都不一样,但是对于我来说,幸福很简单,就是自由。” 自由? 萧弘文眼神一眯,她要自由? 林子墨陷入了沉默,是不是当初自己带她走,就好了? 慕容悔却眼神一亮,站了出来,问道:“如果我不逼你,让你自己选择,你可否愿意和我一起走呢?从此天涯海角,神仙眷恋?” 萧弘文和林子墨瞬间脸色黑沉了下来。 “呃……”司徒绮月满头黑线,“慕容公子,其实自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自由说起来容易,其实很难,这天下间真正有自由的又有几人呢?” 场上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由得琢磨起什么是自由。 “皇后娘娘,不知道您现在可否愿意回宫了,这天寒地冻的,奴才已经在皇后宫里准备了香汤等您沐浴了。”萧弘文突然走了过来,一脸戏谑,打趣的说道,并且自称奴才,伸出了手腕放在了司徒绮月的身前。 “呵呵。”司徒绮月莞尔一笑,众多侍卫纷纷想笑又不敢笑,使劲憋着,能看到伟大的皇帝陛下对皇后娘娘如此疼宠,憋出内伤又如何。 林子轩已经好了起来,只是脸上的神情似乎多了一缕沧桑。 司徒绮月最后望了一眼众人,转过头对萧弘文说道:“如果我说不想呢?” “那么我会如你所愿。”萧弘文笑的宠溺,“做你想做的,朕想要你做朕的皇后,但是朕更想看到你笑,而不是愁眉不展。” “真的?”司徒绮月不信!虽然都说君无戏言,但是也有言称,最是无情帝王心。 “真的。”萧弘文点点头。 “那好,”司徒绮月转身冲着众人大手一挥,“走,醉仙楼,我请客!” 林子轩和林子墨相视一笑,跟了上去,南宫翎自然是陪伴在林子墨身边,手挽着手。 慕容悔走过萧弘文身边,不甘心的说道:“我还得再去问问。” 萧弘文嘴角一抽,接着却大笑了起来,纵身追了上去,只是司徒绮月左边是南宫翎,右边却已经被慕容悔霸占上了。 “四姑娘,本公子哪里不好?你若是跟着本公子,那么以后你就说慕容家的主母,而且本公子发誓,今生也只会娶你一位夫人。” 听到慕容悔的话语,司徒绮月但笑不语,萧弘文却是气炸了肺。 “四姑娘,那个人是皇上,日后肯定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你想想这种日子怎么活?我娘常说宫里的女人是最惨的了。” 司徒绮月满头黑线,沉默了。 “四姑娘,虽然我慕容家只是商贾之家,但是不仅大周,就连临境的几个国家也有我慕容家的产业,富可敌国,你不满意吗?” 萧弘文在后面听得心烦意乱,忍不住喊道:“够了!慕容公子,适可而止,若是你再放肆,休怪朕不讲情面!” 慕容悔也是一个硬骨头,仰着头哼道:“你想杀了我?看来你也不懂什么叫自由啊。”—— nul 177.第一百七十七章 假的就是假的 第177节第一百七十七章假的就是假的 178.第一百七十八章 朕是皇帝不是种猪 第178节第一百七十八章朕是皇帝不是种猪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绮月渐渐感觉到冷风顺着脖子不断地吹到身体里,凉飕飕的感觉使得她浑身一颤,紧跟着才发现手指已经僵硬,红肿。 双眼慢慢睁开,眼前一片黑暗,但是身子却被一个人抗着,不知道要去往哪里。想要动弹挣扎却使不上一点力气,想开口说话,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黑夜里,隐约的月光还是可以看到一些建筑物的。司徒绮月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身下的一切,这里是皇宫之外了啊。 平民百姓的房子是平地,酒楼,客栈,商铺则是两层甚至多层的。月光乍泄,大地如染霜。司徒绮月只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一定会冻成冰棍。虽然穿的不少,但是也挨不住这寒风习习啊。 终于,黑衣人停了下来,侧头望了望一旁的房子,闪身窜了进去。那门扉似乎是没有关一样,轻易就被黑衣人闯了进去。 屋子里燃烧着火烛,光亮的很,中间放着一个炭炉,火焰正旺,将整个屋子熏得暖暖的,带着一股檀香的味道,许是那炭炉里加了檀木。 “迟了。”桌旁坐着一个妇人,专注的修着玉手上的指甲,听到动静,红唇倾吐,淡淡的两个字,却让人平白多了几分忌惮。 黑衣人不理睬,直接将司徒绮月扔在了床上,幸好床铺的厚,软和,不然这一摔下去,怕是要青紫几块的。 司徒绮月迅速闭上眼睛,佯装睡着,即使刚才那被摔下来的时候有些微疼,还是强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异状。 黑衣人放下司徒绮月之后,走到了桌边,蹭着妇人的后背,双手向前模去,没一会,美艳的妇人就发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申吟声,断断续续的婉约让人不禁血液加速流淌起来。 躺在床上的司徒绮月满脸黑线,不知道是不是要赶紧睁开眼睛表示自己的存在,还是应该继续佯装睡着,不动声色。 就在她百般为难的时候,屋子的两个人善解人意的停了下来。 “有些渴,在皇宫里讨了一杯热茶喝。”黑衣人解释起进门的时候,妇人问的问题,一双眼睛紧紧的在司徒绮月的身上转悠起来,不由得怒道:“你累不累,醒了不说句话?” 司徒绮月大囧,敢情自己早已经暴露了。 美艳的妇人咯咯笑了起来,“你点了人家的穴道,让人家怎么说话?” 只觉得一阵香风掠过,司徒绮月眼前已经多了一个妇人,正浅笑的看着自己,玉手芊芊伸了过来,在身上模索了一番,顿时司徒绮月有了感觉,可以动弹了。 “你们为何要抓我?不是求财吧?”司徒绮月问道,语气不卑不亢。 黑衣人和美艳的妇人相视一笑,妇人笑道:“司徒家的美人果然心思灵慧,我们当然不是求财,就你那个宫女给的那点银钱都不够奴家一壶茶钱的。” “那你说说看,为何要抓我?”司徒绮月理了理衣襟,从床上走了下来,站在了一旁,看着美艳的妇人又问道:“可是与皇上有关?” 美艳夫人说:“姑娘别这么妄自菲薄啊,有些事不见得都是因为男人,也会因为女人啊,实在是我们主上听说大夏和大周两个最有权势的男人都为了你而不惜江山染血,心生爱慕,奴家也只好为主上分忧,来这大周走上一圈了。” “你们主上是谁?”司徒绮月心里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对这个凭白而出的主上几乎就要月兑口而出。 “呵呵,”美艳夫人一阵娇笑,却是摇了摇头,“美人,奴家虽是女人,但是也有怜香惜玉之心,不过事关主上,奴家可不敢告诉你的。” 司徒绮月还想问些什么,但是门外却突然多了一辆马车的踢踏声,不由得停声望去。 门从外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车夫模样的人,但是膀大腰圆,眉须分明,倒是有几分猛汉的模样,瓮声瓮气的说道:“倩娘子,五爷,马车在外面,启程吧。” 司徒绮月见状,知道这些人要将自己带走,不由得后退几步。那被唤作倩娘子的妇人上前,手一劈就砸在了脖颈处,司徒绮月再一次被人打晕。 皇宫里已经如火如荼起来,就差掘地三尺,拆除宫闱了。但是一整夜的忙碌下来,别说司徒绮月,就是司徒绮月的头发也美艳找到一根。 萧弘文满脸怒气,亲自带人搜寻起来。九宫三十殿,连带着所有可疑藏人的地方全部都查探了一番,结果依然是没有。 最后萧弘文不得不将范围扩大的京城的范围,但是此时正值两国交战之期,城门封锁不得,只能够严查。 “皇上,早朝时间就要到了,文武大臣们已经在大殿里等着了。”小云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凑了上来,弓腰说道。 萧弘文沉寂了两秒钟,不得不收回远眺的目光,下了八角楼,想着勤政殿而去。 “皇上,明月城联合春华城已经坚如壁垒,纠结了三十万大军严阵以待。城中数万百姓均已投降,归顺了大夏。” “皇上,陈天赐,陈南禄一家深受皇恩,如今不思报国,反而携城叛国,理应处斩。” “皇上……” “皇上登基已经月余,天下民心所向,盼皇上早日遴选秀女,充盈后宫。” “是啊,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同样不可以日无主啊!” 大臣们各执玉牌,纷纷站出表态。萧弘文眼神如刀,慢慢扫过,心中郁气难舒,一巴掌拍在了龙案之上,“还要朕说多少次?朕有皇后!” 众位大臣齐齐在心里暗叹不已,皆是明白皇上所言皇后乃是前朝叛臣之女司徒绮月。 一种诡异的沉默在勤政殿里晃了一圈,最终李相执着玉牌站了出来,抱拳曰:“皇上,即便有皇后,那么为了大周开枝散叶,也应当选秀充盈六宫,怎可君心只系一女乎?” “李相的意思是让朕三千佳丽,雨露均沾了?”萧弘文嘴角诡异的扬起,似笑非笑的问道。 “臣只是希望皇上早日传宗接代,延续萧家血脉而已。”李相一本正经的答道。 萧弘文笑了笑,挥挥手,“赏!李相良言进谏,理应赏赐。” 勤政殿里的大臣纷纷心头一喜,只当做皇上已经想通了此中关节,不再抵触,却没有想到皇上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整个大殿顿时陷入了冰冷的寒窖。 “朕是帝王,不是种猪。” …… 一直到了很久,很久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再这么直白的谏言希望萧弘文选秀了,不得不婉约的改了办法,不过不管怎么改,始终没有成功过。 更多的家宴,国宴,喜宴的申请奏折送了上来,不断的打着与民同乐的名头,萧弘文虽然不胜其烦但是却也不好拒绝。 参加宴会的少了青年才俊,多了的是娇花软语。 离了勤政殿,萧弘文第一时间就是来到了坤宁宫,在这里又将昨日的情况问了一遍,春花宁死不说,却是让人头疼不已。 “皇上,奴婢愿意出宫去寻找主子!”青衣跪了下来,胧月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秋菊也一并跪了下来。 萧弘文挥了挥手,“不用你们,朕会把她找回来的。” 一辆马车在京城的城门处被拦了下来,倩娘子神色不变,团扇轻摇,笑吟吟的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扫了扫一众侍卫,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从腰间解下了一只荷包,扔了过去,“诸位大爷,奴家外出去采办货物,还望各位大爷通融一二。” “采办货物?你需要去采办什么货物?”侍卫中有人婬笑起来,青楼的妈妈还需要出门进货么?是以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倩娘子微微一笑,“自然需要啊,奴家要去采买一些江南产的胭脂水粉,比起京城那些商铺里的水粉要润一些,更没准这路上还能带回来一个花魁姑娘呢,倒时候,诸位爷还得去捧场一二啊。” 听了倩娘子的话,人群一阵哄笑,城门很快放了行,任由马车走了出去,消失在尘烟里。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出城?”侍卫一脸公事公办的嘴脸。 南宫翎望着刚才马车跑远的背影,不由得一阵恶气,“我们出城采药!” “采药?城里药店多的是,回去回去!”侍卫长枪扫过,将南宫翎逼退,却没有发现南宫翎身后一个男人脸色已经黑的阴沉起来。 “刚才……”南宫翎不服气的说,却被侍卫打断,“什么刚才不刚才的,再不离开此地,就以乱闯城门的叛逃罪将你们论处!” 南宫翎还想在说什么,却被林子墨一把拉住了胳膊,摇了摇头。 “翎儿,我们走。” “可是刚才那辆马车就可以出城,为什么我们就不行?”南宫翎不甘心的说道。 林子墨一脸宠溺的刮了刮南宫翎的鼻头,“傻丫头,刚才那个女人可是给了大包的金银啊,不然你以为呢!” “这是城门,不是后门!”南宫翎扬了扬小拳头—— nul 179.第一百七十九章 千里私奔不为情 第179节第一百七十九章千里私奔不为情 有钱能使鬼推磨,别说出城门,就是宫门又如何。 林子墨拉着南宫翎转头就要走,却被南宫翎死死拉住,一双茶色眼珠滴溜溜的转动起来,“我不走,我就要看看这帮吸血鬼的差役当得什么值!” “翎儿,”林子墨道,“与他们计较什么,还是改日再出城吧。” “不行,”南宫翎摇了摇头,“有钱就出城,没钱就看着,这太不公平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说完,南宫翎掂量着身上的荷包再次走到了城门处,朝着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就砸了过去,荷包里的动静哗啦呼啦的,听上去就知道价值不菲呢。 “识趣。”侍卫头头笑盈盈的掂量着荷包,银子的撞击声冲入耳里,“两位,走吧。” “我们可以出城了?”南宫翎问道。 侍卫头头点点头,“你们是良民,自然可以出城了,还不快走,莫非还等着送?” “原来如此。”南宫翎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被林子墨拉着手臂走出了城门,回首在望去,城门处又聚集了不少等着出城的人,一样是有钱的则可以,没钱的不行。 南宫翎正义感发作,跺了跺脚,“萧弘文怎么当皇上的?天下都乱成这样了,也不说管管。” “他没时间。”林子墨道。 的确,此时的萧弘文已经焦头烂额了,边境叛臣作乱,宫中皇后失踪,朝中文武不休,天下人的皇上,哪里是那么容易做的啊。 “皇上,歇会吧。”小云子端着一杯热茶送了上来,“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有事情的,皇上一定要保重龙体啊。” 萧弘文摇了摇头,并没有去接,“可有消息传来?” “暂时……还没有。”小云子怯懦道,“皇上,没消息未尝不是好消息,这说明皇后娘娘一定还是平安着呢。” 虽然小太监的话一点也没有消除萧弘文的急躁,但是最后一句却是说到了点子上。 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萧弘文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望着宫门前绵延的白玉砖,双眼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专注的样子让人不忍前去打扰。 “小云子,朕是不是很无能?”良久,才从萧弘文的嘴里轻轻发出一声叹气。 “怎么会呢,主子您可是一国之君啊,怎么能这么说呢,实在是那些贼人太可恨了,简直就是无孔不入嘛!” 萧弘文冷笑了一声,“朕会让他们插翅难飞的!传令下去,所有关卡,城门严谨搜查,若有可疑人等直接抓获,查明属实后,所有侍卫赏金一百两。” “主子,赏金一百两?”小云子诧异的张大了嘴巴,要知道赏金子可不是赏银子啊,他一个月也才只有三十两银子的俸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朕就不信,他们还能逃得出去,”萧弘文哼了一声,“但凡可疑,先抓起来了再说。” 小云子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在碰到了萧弘文的目光之后,却缩了回来。他有一种预感,即便此时他舌绽莲花,萧弘文也不会听他的。 一连三日,整个京城已经封闭,别说苍蝇,就是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所有守城的侍卫俱皆不安,人人都有一种忐忑的感觉。 大周皇后失踪,这样的丑闻实在是难以登堂布告,但是还是有些人私下知道了内情,纷纷聚集在了酒楼里悄声嘀咕着。 “听说是皇后丢了?”有人忍不住,细细低语起来。 “嘘!不要命了,这种事情说得吗?要是让人举报了,你小子就等着去吃牢饭吧!” “我不就是胡说八道嘛,各位别当真,别当真。”说完,此人掉头就跑了出去。 林子轩放下酒杯,眼神里多了几分考量,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之上,立刻追了上去,只是绕过两条胡同之后,就将那人拦在了墙角之处。 “你听谁说的?” 冷冷的声音夹杂着北风的冷冽,先前在酒楼说话的矮小汉子顿时吓得双腿发软,眼光落在林子轩手里的长剑时,鼻涕跟着流出了两管,“说……说什么?” 说话的声音有些结巴,林子轩的眼里说过一阵厌恶,长剑一横,几欲拔出鞘,“皇后失踪了?你听谁说的?” “没,没谁,我就是胡说八道,我该死,我贫嘴!”矮小的汉子顿时脑袋一懵,看着林子轩的时候不由得多了几分畏惧,自己动手抽打起自己来。 “好了!”林子轩喊道:“我不是朝廷的人,我只想知道这个消息是真还是假?如果是假的,那么小心你的脑袋!” “真的!”矮小汉子如同打了鸡血,直立起身子道:“我的表姐的丈夫的叔叔家的儿子的哥们的弟弟因为家里穷,进宫做了太监,上次回家探亲传出的消息,这可是千真万确的!听说皇上都快急死了,所以才严密搜查过往的人的。” 林子轩点了点头,丢下了一锭银子,转头就离开了胡同。 本是怯懦低着脑袋,一脸谄媚的男子顿时身上发生了一阵奇怪的变化,刚才那般样子却是不见了踪影,不仅如此,一张脸上更是笑的怪异起来,桀桀的笑道:“闹吧,越乱越好,主上想必会喜欢这个样子的。” 一路疾走,向着城门而去。林子轩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本来他是在等候林子墨和南宫翎归来的,但是却在听到司徒绮月失踪的消息之后,再也坐不住。 要找到她!这个念头像是疯了一样席卷了他整个内心,他答应过,不再纠缠她,但是他没有答应可以不理会她,如今她出了事,他又怎么心安?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人将心脏究起来一样,痛的快要死掉了。想到司徒绮月现在不知道身在何处,在受着怎么样的苦楚,林子轩脚下如飞,恨不得长上一对翅膀直接飞出城去。 整个京城已经地毯式的搜索过了,萧弘文都没有找到司徒绮月,那么此时在城里再找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所以他要出城! “站住!有腰牌吗?”一个侍卫将手里的弯刀向前一伸,严肃的问道。 林子轩嘴角一弯,将怀里的长剑跟着向前一递,“龙泉剑,本公子的腰牌!” “大胆!”侍卫怒道,“你竟敢戏弄我们!” “不是戏弄你们,又不是姑娘,有什么好戏弄的?”林子轩讥诮的说道,发带随风吹起,整个人脚下生风,无视拦截的侍卫,直接冲过了城门! 一直到林子轩的身影消失在城门很远之后,所有的侍卫才反应了过来,目瞪口呆的举起手里的武器大喊着就要追出去,但是却根本就是徒劳。 林子轩的轻功那么厉害,岂会给这些守城侍卫以机会?更何况白天要通过城门的人那么多,侍卫又分散,只要有那么一个片刻松懈的机会,就可以离开了。 望着林子轩远去的背影,侍卫们纷纷跺脚大骂,可是也已经无济于事了。但是很快就有画工良好的画师赶来,按照侍卫们提供的资料,绘制了一副林子轩的画像,贴在了城墙上。 不过这幅画像在送到皇宫以后,却被皇上大骂了一顿,勒令揭了下来。 “蠢材!统统都是蠢材!”萧弘文气得大骂,这个画像上的人不管是林子墨还是林子轩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不是他要找的人。 但是他却不能自私的为难他们,也许这种认知会让他觉得有些挫折,但是他没有任何勇气去拿司徒绮月的安慰博自己的男人心。 “林子轩是向着哪个方向走的?”萧弘文一脸嫌弃的将林子轩的画卷推到了地上,问道。 小云子赶忙凑过来,说道:“据侍卫的回复,是向着西南。” “西南?”萧弘文眉头皱了起来,望着龙案上的地图,不由得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手指慢慢扫过那些黑白分明的地域分布图,一路向西,“天轮王朝?你们也要来搀和进来么?” 能够有能力潜入大周皇宫,拐走一国之后的不可能是小势力,除了大夏就是天轮,大周东方则是漫天际的海洋,也只有西部有陆地接壤的国家存在。 “皇上,您的意思是?”小云子好奇的问了出来。 萧弘文目光深邃,紧紧盯着地图,道:“希望朕是猜测而已。” 话是这么说,但是很快萧弘文还是下达了几道通往天轮王朝的命令,所有关卡封闭,所有商贸停止,所有人等一律不得再进入天伦王朝进行交易,一切都等两国签署完同盟契约之后再做决定。 这个命令得到了满朝文武的抗议,但是萧弘文力排众议,根本就不管那些,直接加盖了玉玺,敲定了此事时。 差不多已经走到了边境的倩娘子,不由得跺了跺脚,这已经可以望见她的家乡了。阔别多年,深入大周做死士,如今得蒙诏令,才有机会重返家国,这种近乡情怯的感觉让她心头大乱,但是却发现最后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一墙之隔,却无法通过—— nul 180.第一百八十章 做一对同命鸳鸯 第180节第一百八十章做一对同命鸳鸯 司徒绮月从马车里探出了一个脑袋,朝着四周望了望,掩嘴笑了起来,“怎么样,我说你们无法离开的吧,现在相信了?” “哼!”倩娘子冷哼一声,“你高兴的太早了!” “笑一笑,十年少,有开心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忍着?本宫可比不了你啊,在我大周一忍就是二十年,”司徒绮月脸上挂着讥诮的样子,“女人一生有几个二十年啊,不过倩娘子你有五爷这样的痴情男子相守也值了。” “你懂什么!”倩娘子不悦的骂道,“我生是天伦的人,死是天伦的鬼!” 司徒绮月拉长了尾音,“哦~,那么五爷呢?二十年无怨无悔的追随,就……?” “臭丫头,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倩娘子冷笑起来,“五爷虽然是大周的人,但是他不也把你这个大周皇后从宫里带出来了吗?你以为你能挑拨什么吗?简直就是做梦!” 五爷脸上有些讪讪,走到了倩娘子的身边,一手揽过倩娘子的肩头,柔声道:“倩娘,何须置气,皇后娘娘确实有恼怒我的必要,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大周……” “够了!”倩娘子柳眉倒竖,打断了五爷的话,“二十年了,你一直为了这个问题而纠结,可是如今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要我们回到了天伦王朝,太子一定会奖赏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隐居江湖,做一对神仙眷侣。” 五爷一脸柔情的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司徒绮月撇撇嘴,“幼稚!” “臭丫头!你又说什么?”倩娘子这一路上都觉得自己一定和司徒绮月八字不合,两个人不是斗嘴就是吵架,几乎没有空闲的功夫,“你说谁幼稚!” “捡金子捡银子,第一次听说有人捡骂的,不过你这么识趣,那么本宫倒是不妨指点指点你!”司徒绮月两条腿耷拉在马车上,手里拎着马鞭,悠闲的画着圈圈,看着倩娘子的表情带着施舍。 “就凭你?指点我?老娘吃盐比你喝水都多!”倩娘子一张娇俏的脸庞怒道。 司徒绮月则是无畏的掏了掏耳朵,“有的人就是这么自大,本宫好赖也是大周的一国之母,你呢?不过一介草民,不,一介老鸨,卖春为生,本宫如今屈尊降贵指点你,你就应该三跪九叩谢恩才是,怎么天伦王朝出来的人这么没有素质啊,啧啧,世风日下啊。” “你!”倩娘子一张脸绿了,恨不得上去和司徒绮月掐起来,被五爷拦住了,“倩娘,皇后娘娘有话要说,你就听听好了,不要动气,气坏了身子就怎么去见太子。” 倩娘子不断起伏的胸膛慢慢平复起来,一甩脖子,“好,我就听听大周皇后有何见教?” 司徒绮月哈了两口气,暖和了暖和有些发冷的手掌,整个身子缩进了马车里,呵呵一笑,将炭炉抱在了怀里,“如今大周与大夏开战在即,民心虽然惶惶,但是大夏国立微薄,战败不期将至,而你们天伦在这个功夫插足进来,要么是与大夏联手,要么就是想要和大周分一杯羹,至于你们那个高居庙堂的太子掳走本宫,这一步棋甚妙,进可攻退可守,而你们,本宫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值得留下活口的理由?” “你!你什么意思?”饶是倩娘子,这会听了司徒绮月的话,也不免心乱起来。她早已不是二十年前那死守死士誓言的单纯女子,在情场打滚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双五彩玲珑心,如今司徒绮月在旁挑拨,她也不由得惶然起来。 “什么意思?他日天伦太子为取大周信任的时候,就是你们死无葬身之日!”司徒绮月冷冷一笑,决然而道。 倩娘子摇头连声道:“不!不会的!太子的大业是要争霸天下,大周也是要……” 没等倩娘子说完,司徒绮月接过了话头,“大周也是要被霸占的,是不是?真是可笑!你以为想要吞并一个国家是说说就能做到的?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是不会相信你的!”倩娘子到了最后摆出了一副不理会的样子,大有滚刀肉的感觉。 司徒绮月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以为本宫说这些是为了你?醒醒吧,别做梦了,本宫只是不忍五爷这等痴情男子毁在你这个恶妇手里!” “你!”倩娘子怒眼怒容瞪了过来。 五爷深吸一口气,站在了两个女人中间,打起了圆场,“好了,都不要吵了,皇后娘娘,掳您出宫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为了倩娘,就算让我冒天下之罪我也无所谓。” “五爷,你!”司徒绮月急道,心里生出怜惜和遗憾。 “好了,”五爷摆了摆手,“皇后娘娘,就算您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说完,五爷转身面向了倩娘子,“倩娘,如果生不能做一对神仙眷侣,那么我就陪你到地狱做一对同命鸳鸯,此生不悔。” “五郎……”倩娘子张开双臂,抱住了五爷宽厚的腰肢,痴痴的掉出了两滴眼泪。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刺耳的掌声响了起来,三人立即转头向着声源处望去,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旁的土丘之上已经站了一个白衣男子。 长发在风中轻轻吹摆,锦袍的衣领处有浅紫色的花纹绣样,袖口和衣摆处也有,使得整个人干净的气质上多了一抹诱惑,属于紫色的诱惑,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你是谁?为何在此鬼鬼祟祟的?”倩娘子从五爷的怀里钻了出来,怒声喝道。 白衣男子轻轻一笑,指了指马车里的司徒绮月,“为她而来。” “好大的胆子!”倩娘子说着就将腰间的彩绸甩了出来,直直的向着白衣男子而去。 男子依然不动,直到绸缎就要搭上身的时候,才微微一侧,令倩娘子一击落空,就在倩娘子想要收回的时候,又一把将绸缎拽住,猛然用力,倩娘子顿时重心不稳,被拖倒在了地上,惨叫惊起。 这一切都只是眨眼之间,五爷想要救护也根本来不及,但是见倩娘子就要被对方拖走,立刻从袖口甩落一枚飞镖,向着绷直的绸缎投掷了出去。 白衣男子见状,不屑的眯起了眼睛,手一抖,绸缎和匕首顿时擦肩而过,令五爷那枚飞镖落在了空地之上。 五爷蹙眉,立刻拔出手里的长剑飞身而起,白衣男子也并不松手,反而加大了力气,将倩娘子抖了起来,落在身前三尺处,手里的绸缎滑了出去,将倩娘子绑了一个结结实实。 司徒绮月在马车上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心里忧虑起来,模不清这个白衣男子是谁,让她有些心焦起来。 “住手!”司徒绮月咬牙,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大声喊道。 正厮杀在一起的两个男人闻声,手里一顿,分了开来,纷纷望向了司徒绮月。 白衣男子诡异的笑了笑,“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你认识我?”这下轮到司徒绮月诧异了,心里更是对眼前的男子不断的猜测起来,只是可惜,她的记忆里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啊。 没等白衣男子说话,土丘之上又多了一个男人,只不过胡须花白,五官端正,却穿着一件花色的大袖衫,颇有一股道貌岸然的风范。 司徒绮月眼睛猛然瞪大了起来,望着那个男人,月兑口道:“教授?” 哪里平凭白一场穿越?若非教授的一时色心起,她又怎么会离开那个熟悉的地方来到了这陌生的古代?这一切都是眼前的那个男人所害。 但是如今异地他乡故人相见,那一直潜藏的恨意却没有那么多了。 画扇男人转过头,将司徒绮月上下打量了一遍,“你居然知道老夫的名字,角寿正是老夫,早就听闻皇后娘娘博闻强记,见多识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司徒绮月满脸黑线,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一旁的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国师说的不错,若非如此,本宫也不会贸然命人去掳大周的皇后,毕竟大周皇帝的怒火并不是那么好惹的。” “太子英明!”角寿习惯性的拍了一个马匹。 被绑起来的倩娘子则是一脸茫然的望着白衣男子,她并不知道太子长什么样子,但是她却知道角寿,这可是她们天伦王朝大名鼎鼎的国师啊。如果这么说,那么白衣男子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太子千岁,奴婢是倩儿啊。”倩娘子虽然已经被捆了起来,但是此刻却顾不得,双膝一软,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倩儿?”天伦太子玩味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手轻轻一挥,吐出一个字,“杀。” 山丘之下,五爷顿时色变,司徒绮月也跟着脸色白了起来。 “太子饶命啊,饶命啊,奴婢兢兢业业,潜伏至大周二十年,时刻不忘为天伦王朝鞠躬尽瘁,太子为何要杀奴婢,且要给个说法,否则奴婢不服!”倩娘子摇着头,双眼通红大喊起来,这个时候,司徒绮月说过的话却莫名涌上了心头—— nul 185.第一百八十五章 爱江山更爱美人 第185节第一百八十五章爱江山更爱美人 南宫浩雪拉过妹妹的肩头,轻轻拍了怕,柔声道,“好了,没有事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我,你回去吧。” “哥哥,”南宫翎的视线从司徒绮月的身上移开,低声喊了一句,眼里的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选择这么做,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成败很重要,就看她是否能把握住了,这会司徒绮月已经被弄晕了过去,这段时间就是她的全部了。 看出南宫翎的担忧,南宫浩雪摇摇头,佯装生气的说道:“怎么?小丫头居然不相信太子哥哥吗?以后哥哥是要做皇上的,怎么就这点信心也没有呢?” “不是!”南宫翎连忙摆手,“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么做,他如果以后知道了,会不会生我的气,会不会?” “好了,你想太多了,没有以后了。”南宫浩雪决然道。 派人将南宫翎送走以后,南宫浩雪回到房间,将司徒绮月抱上了床,望着倾世红颜,又模了模脖子上的伤口,不由得苦笑起来。 为了做这一场戏,他可真是下足了血本啊,不过,为了妹妹的幸福,什么家国大业,还是暂时后退吧。 他父皇不疼这个女儿,二十年前就决定送来大周,为的就是医术大成,帮助天伦王朝吞并大周,但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却急的襁褓里的婴孩哭声多么哀怨,这个妹妹自会有他这个哥哥心疼。 天伦圣皇命令死士掳劫皇后,他本不应来,但是为了自己的妹妹,一别十几年,还是来了。这一次,他没有将大周皇后带回去,却多做滞留,而且将亲兵全部舍下也是为了这一场戏。 他不会让妹妹失望的。 想到这里,南宫浩雪的嘴角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宛如春风吹拂,令人不忍移母,深邃的眼睛里写满了心事。 帷幔轻扬,遮住了一方天地。不断有衣衫从床上被扔了下去,男子的玉佩,女子的肚兜,很快,就散落了一片。 大周的这一年,战乱内讧,江湖后宫,所有的动荡似乎都集中在了一起。 萧弘文这个新皇虽然力挽狂澜,但是难免力有不逮,每天都有批复不完的奏折,从全国各地上来的是奏折等候他御笔朱批。 但是两天前,有人发现了司徒绮月被人绑走的路线,紧跟着就传来了林子墨的路线,如果这两条路线没有重合的话,萧弘文还不大放在心里。 世间事就算再巧,也不可能这么巧,萧弘文将萧立轩抓进了勤政殿,随手将玉玺丢了过去,就带着大队人马一路开拔,追了去。 “皇上,下一座城池就是万雀城了,如今夜色已经黑了下来,我们是安营扎寨还是继续赶往万雀城?”王七一脸疲惫,但是声音却很宏亮。 萧弘文坐在马上,回身朝着众人望了望,说道:“众位兄弟,朕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已经很累了,也有人心里有些抱怨了,朕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请大家再努努力,万雀城已经在眼前了,我们进了城再休息,这荒山野外就算朕同意下马歇息,可是也没法休息不是吗?” “皇上英明!”不断有侍卫举着手里的兵器大声的喊道。 “好了,出发。”萧弘文做了一个暂缓的收拾以后,掉转马头,朝着万雀城一挥手,豪情万丈。 他的皇后,他的女人,就在万雀城了,刚才他没有说,但是他已经接到了最新的密保,司徒绮月就在万雀城没有错,与此同时,一并赶来的还有林家兄弟,这让萧弘文很不舒服。 他的女人有他保护,可是每次都是这几个无聊的人出现。 马蹄声踏碎夜空的安宁,萧弘文手里金牌一出,无人敢拦阻,骏马飞腾冲进了万雀城。 春风客栈,正是白日里司徒绮月去的那家客栈,如今萧弘文身后带着一众侍卫就站在客栈门口。店老板和店小二已经不知所踪,客栈的门大敞着。 萧弘文正要抬腿进入,却被王七拦住,“皇上,臣在前面。” “无需!”萧弘文摇头拒绝,推开了王七的身子,大阔步的走了进去,身后侍卫一路紧随,兵分两路,一路将客栈从外围包围了起来,一路冲了进去,从一楼到三楼站满了。 “搜!” 随着萧弘文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忙碌起来,一脚踢开一个屋子,侍卫们急忙纵身而入。 就在这时,林子墨在南宫翎的搀扶下也来到了现场,一手遮着脸庞,一手扶着南宫翎,望着萧弘文一头白发的样子,笑了起来,“当日笑你,今日我也遭了报应,有什么前尘往事就过去吧。” “你这是怎么了?”萧弘文诧异的望过去,昔日的少年郎如今却是衣服老迈的模样,头发灰白,脸上皱纹层层。 “不小心中了毒,红尘一度。”林子墨笑着解开了疑虑。 “红尘一度?”萧弘文惊呼起来,看着林子墨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和探究, 江湖中有三大歹毒的毒药,首屈一指的还得说是红尘一度。名字风流写意,毒性同样风流,只不过是一朝之春而已。 中了此毒的人会迅速衰老下去,除非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同床解毒,但是也只能解一半,折寿五十载,若不然,只会一副老迈的姿态,直到死去。 “她在这里?”林子墨抬头环望了一圈客栈,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在萧弘文眼里却充满了不安定性,身子一挡,隔住了林子墨视线,“你现在离开,朕不杀你。” 林子墨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她是否安好,并不会告诉她这些的。” “朕比你了解她,如果她知道了真相,是不会介意损伤些许寿命的。”萧弘文说的没错,在司徒绮月心里最觉得亏欠的就是对林子墨的情谊了,如今若是知道了真相,肯定会不计一切。 林子墨一怔,久久不曾开口,倒是扶着他的南宫翎说话了,“皇上,子墨以前的确仰慕司徒姐姐,但是时过境迁,小女子愿意为子墨付出一切。” 萧弘文点点头,“第一神医情深意重,朕深感敬佩。” “翎儿,我不是说过吗?苟延残喘多活一日也是好的,年老如何,年幼如何,只是容貌沧桑而已,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分别。”林子墨轻笑了一句。 只是南宫翎的心里却泛起了别样的痛苦,他宁可肚子撑着直到寿终正寝,也不愿意与自己在一起解毒吗?不惜与皇上恼怒,也要来见一见那个女人?他就这么爱她? “滚出去!” “啊!” 一道雄浑的男子暴怒声和一个士兵的惨叫声突然从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传了出来,众人皆是大惊,接着连忙跑向了二楼。 整个客栈如今已经搜索完毕,也就只有二楼这一个房间有人。 萧弘文一把推开客栈的门,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床上,地上的那些散落的衣服看的他刺眼极了,但是没有见到司徒绮月,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你就是大周的皇上?”帷幔里,传出南宫浩雪倨傲的声音。 “既然知道朕,还不速速出来!”萧弘文的语气带着几分薄怒,对方竟然如此有恃无恐,肯定是有些资本,但是一想到司徒绮月,就再也抑制不住怒火。 “出来也没什么,只是本宫现在衣衫不整,而且怀中佳人更是赤身**,皇上,您觉得合适?”南宫浩雪的语气里带着威胁。 就是这么一丝丝的威胁就让萧弘文不安起来,快步走到窗前,手里长剑探出,挑起帷幔,瞬间,眼睛里登时充血,胸口气血翻腾,眼前的景象让他再也按捺不住杀人的**。 长剑朝着南宫浩雪就扫了过来,不过南宫浩雪也并不是软柿子,虽然身上受了伤,但是早有防备的他岂会落了下风,抽出床下藏的剑就喝萧弘文战在了一处。 十招过后,轻薄的帷幔就被两个人的剑气砍成了碎片,萧弘文扭头冲着侍卫们大喊道:“所有人统统出去,包围住客栈。” 碎片落在地上,露出了床上的景象。 司徒绮月身上显然未着寸缕,只是一块薄薄的毯子遮住了身上的重要地位,整个人半侧着,秀发散在床上,说不尽的妩媚。 林子墨连忙转过身子,从怀中掏出一块手绢,将眼睛蒙了起来。紧紧抿着的嘴唇没有说话,但是整个人却给人一种极度愤怒的感觉,手中一直随身的长剑被抽了出来,指向了南宫浩雪,“你自称本宫,是哪国的?” “呵呵!”南宫浩雪仰天狂笑,“本宫就是睡了一个皇后而已,值得两位如此大打出手吗?” “闭嘴!” “闭嘴!” 萧弘文和林子墨同时怒声骂道! “好吧,本宫是天伦太子,如果你们想杀我,可以,没问题,但是后果呢?想过没?”南宫浩雪玩味的看着两个绝世男子,心里不知道为何,竟然有几分恨意。 林子墨下意识转头,萧弘文冷哼一声,“即便杀了你,与诸国为敌,朕也在所不惜。” “啧啧,痴情帝王啊,竟然爱美人胜过江山。”南宫浩雪赞叹道—— nul 186.第一百八十六章 再见已是陌路 第186节第一百八十六章再见已是陌路 屋子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触即发就是大战来临。 南宫翎悄悄的挪动脚步,走到了床边,拉过锦被将司徒绮月盖了起来,玉手轻点了几下,司徒绮月的申吟声便响了起来。 “嗯,怎么回事?”司徒绮月睁开眼睛就发现了乱的不像话的房间,三个男人手里各自拎着一把长剑,大打出手。 “绮月,”萧弘文急道,“朕会保护好你,你不用担心。” “月儿,没事了。”林子墨也关切的说道。 司徒绮月秀眉微皱,眼里一片茫然,转头看向南宫浩雪,“太子,发生什么了?他们是谁?为何要和你动手?” 萧弘文和林子墨猛然瞳孔睁大,不可置信的盯着司徒绮月,显然无法相信刚才那话是从司徒绮月嘴里说出来的。 南宫浩雪笑了笑,手里的剑也软软放下,“爱妃莫急,他们两个呢,一个是大周的皇上,一个是大周的第一高手,只不过听闻爱妃你的美貌,所以特意来看看。” 司徒绮月娇羞低头,声音软媚,“太子真会说笑。” 这一幕,彻底击碎了萧弘文的心弦,长剑向前一递,“说!你将她怎么了?” 南宫浩雪无畏的耸耸肩膀,“我能怎么样?我和爱妃在这里游山玩水,皇上你却不顾邦交,带兵闯了进来,可是要与天伦一战?” “翎儿,”林子墨转头扯下手绢,“她怎么样?可是受了伤?还是被人迷惑了?你是第一神医,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林子墨急迫的声音落在南宫翎耳里,如同一声声催泪的重弹,不过南宫翎依然强颜欢笑,点头应了一个好字,搭上司徒绮月的脉搏,半晌后才悠然道:“她很正常,没有任何事情。” “不可能,朕不相信!”萧弘文迈步就朝床边走过来,却被南宫浩雪拦在了身前,“就算本宫是在你们大周国,但是皇帝陛下是不是该有所避讳?” “滚开!”萧弘文化掌为拳,猛然打了过去,南宫浩雪身子一侧避开,就被萧弘文跃了过去,再想拦阻却迎上了林子墨的长剑,交战在了一起。 来到床前,萧弘文柔情如水的目光泛着心疼,轻声道:“绮月,对不起,朕来晚了,让你受苦了,不过你放心,再没有下一次了,朕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良久,都没有听到司徒绮月的回音,萧弘文才发现司徒绮月的眼里一片茫然,脸上那陌生的神情让他十分受伤,不禁开口唤道:“绮月……” “你是谁?”司徒绮月的声音冷漠如霜。 “你不认识朕?”萧弘文如遭雷击,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伸手就要去拽司徒绮月的手,脸上却被掴了一记耳光。 只见司徒绮月双手揽着锦被,朝床里退缩着,大义凛然道:“你这个登徒子,居然还是皇帝?本宫乃是太子的人,岂是你可以亵渎的?” “你说什么?”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感觉能够让人心碎了,萧弘文眼圈红肿,慢慢站起身子,转过朝着南宫浩雪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呵呵,”正和林子墨战斗在一起的南宫浩雪居然侧头一笑,“本宫的女人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难道你们大周的皇上都这么闲?管的这么宽?” “好好好!”萧弘文连说了三个好字,手里紧握长剑,“那你就将命留下吧!” 话落,随着萧弘文的加入战圈,三个男人交战在了一起,本来旗鼓相当的阵势顿时被打破,南宫浩雪处在了月复背受敌的情况下。 剑光一闪,白衣破碎,南宫浩雪左臂上被剑气划过,一道长约一掌的伤口登时立现,鲜血流了出来,不断滚出血珠。 司徒绮月心疼至极,拉起南宫翎的手,“你快去救救太子啊。” “……”南宫翎诧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也没有料到为什么司徒绮月竟然会开口向她求救,她是给她下了毒,但只是迷失自己而已。 司徒绮月等不到南宫翎的答复,匆忙的穿上衣服,裹上了大氅,赤着脚就从床上跑了下来,冲到了战圈中间。 萧弘文和林子墨匆匆收剑,生怕伤到她。 “我不许你们伤害太子!”司徒绮月双臂张开,光着脚丫踩在地毯上,一头青丝随风吹起,整个人坚决的对着众人道:“否则我杀了你们!” 萧弘文也好,林子墨也罢,何曾见过这幅模样的司徒绮月,不由得心头剧痛起来。 那个单纯善良的丫头,竟然如此不顾一切的保护一个男人。 “绮月,你让开!你被他蒙蔽了!”萧弘文大声说道,眼里冒着熊熊烈火,那眼神似乎就要将南宫浩雪撕成碎片。 “不!你们才是坏人!”司徒绮月摇头拒绝。 林子墨满心着急,“月儿,他是不是控制你?威胁你?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帮你杀了他!” 司徒绮月冷哼一声,不屑的扫过林子墨,“你们这群人是不是没事干了?我和太子的事情轮得到你们插手吗?” “绮月,你是大周的皇后!”萧弘文道。 却不料这一句话落在司徒绮月耳里仿佛笑话一样,“大周的皇后?呵呵,是啊,等天伦王朝将你们大周吞并了,我依然是皇后!” “绮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萧弘文有种肝肠寸断的感觉。 司徒绮月转身攀上南宫浩雪的肩膀,柔声道:“太子,这两个人好聒噪啊,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可好?” “美人有命,本宫自然照办。”南宫浩雪微微一笑,顺势揽着司徒绮月的腰身就往外走,萧弘文和林子墨不甘心的就要冲上来,却见南宫浩雪回眸一笑,大手游走在司徒绮月雪白的脖颈,“女人嘛,本宫多的是,但是若这女人总给本宫惹事,说不得也只能辣手摧花了。” **果的威胁! 萧弘文和林子墨却生生顿住了脚步,不敢轻举妄动,南宫翎靠在床边,眼里闪过一丝轻松,走到林子墨的身旁,扶着他的手臂,“子墨,我们怎么办?” “诶!”林子墨只是叹了一口气,却迎上了萧弘文的目光,“皇上,若是……” 没等说完,萧弘文脸色一沉,摆了摆手,“林子墨,以后如何都与你无关,你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吧。” “你!”林子墨握拳,没有想到萧弘文竟然这么不近人情,“要我走,不可能,我不放心绮月。” “她是朕的女人,与你何干?”萧弘文撇了撇眼。 林子墨冷哼,“因为你保护不了她!” “你!” 两个男人凌厉的眼神碰撞在一起,激起的怒火不断在房间里肆虐,南宫翎见状,连忙拉了拉林子墨的手臂,“皇上,我们先告辞了。” 无论个人能力多高,又无论多么有才,但是在帝王面前,也只得低头。即便南宫翎对萧弘文有救命之恩,却也不敢放肆。 萧弘文不语,任由两人离去,顿时觉得这个客栈实在是碍眼至极,转身出了客栈,住进了万雀城的行宫之中。 一路行来,萧弘文虽然心思全都放在了司徒绮月的身上,但是也发现了万雀城的怪异之处,这等边疆城镇,即便不繁荣也不应该如此荒凉才是啊。 喊来了王七,交代了一系列的事情以后。萧弘文一身便装,悄悄从行宫溜了出来。 大街上偶尔才有一两个摊位卖吃的,至于客栈酒楼,虽然有招牌还在,但是却早已经歇业。更别提其他营生的商铺,简直就是寻而不见。 好不容易才在街上碰见一个行人,萧弘文顾不上,立刻上前拉住,“这位大叔,我想和你打听个事情,为什么此地如此荒凉啊?” 依稀记得,万雀城的税赋在排名上还是可以达到前十的,但是现在看来,别说税赋,就是百姓都少有几个了,这个城更像是一座空城。 被拉住的老伯摇头叹气,说道:“你是外乡人吧?诶,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弘文大急。 老伯忧心不已,摇头道:“也罢,就和你说说吧。” “从上月初开始,天伦王朝就不断的派军在万雀城外纠结,战事一触即发,来往两国的客商全部被杀了,惨绝人寰啊。” “城中百姓拖家带口纷纷收拾行李赶往他乡,老朽我膝下无子,去哪里都一样,诶。”老伯将烟枪在烟袋里塞满了烟,抽了一口,“去哪里都一样,家在脚下,又能去哪里呢?” “这么说,百姓都是因为躲避战乱逃走了?”萧弘文说道。 老伯点了点头,“岂止是百姓啊,就连那守城的官兵,也有些逃走的,若非如此,即便畏惧战乱,又怎么会弃家国而逃呢?” “都逃到哪里去了呢?”萧弘文又问。 “诶,外乡人啊,你是不知道啊,那天伦王朝居然在城外设立了救济点,但凡逃到天伦的百姓,论人口算,每人就是五十两金子啊!” “什么?”萧弘文大惊!—— nul 187.第一百八十七章 那就问过我的剑 第187节第一百八十七章那就问过我的剑 “外乡人,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老伯叼着烟嘴深吸了一口,上下打量了一圈萧弘文,“这里已经成了是非之地,还是赶紧走吧。” 萧弘文拉着老伯还想再说点什么,只是老伯一个劲的摇头叹气,转眼就消失在了路口。 天伦,欺人太甚。 大夏和大周两国交战在即,天伦竟然蠢蠢欲动起来。萧弘文瞳孔缩起,绕着整个万雀城又走了几条街道,果然如刚才的老伯所说,很多人都已经弃家而逃。 重新回到行宫之后,萧弘文立刻下令将当地的知府找了来,根本没有来得及审讯,万雀城的知府就将所有的事情交代了一番。 百姓逃走,万雀城空,士兵背叛,这一切果然都是天伦国在捣鬼。 “王七,速速从邻城调兵过来,接管万雀城。”萧弘文一道道的命令传了下去。 “是!” 一直忙碌到了晚上,萧弘文一颗心还是不安稳的,派去跟踪司徒绮月的探子不断的将最新情况报告回来。 只不过奇怪的是南宫浩雪没有离开大周的打算,反而带着司徒绮月在万雀城转悠起来,两个人去了万雀城的名胜古迹,大街小巷的游荡。 “皇上,要不然我们?”这个时候走过来一个将领,说完还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萧弘文摇了摇头,“不可,天伦太子在我大周,必然是有备而来,如果杀了他的话,必然是要引起两国战乱的,如今的大周凄风苦雨,禁不起动荡不安啊。” “可是皇上……” “好了,不必说了。”萧弘文只觉得很烦,挥了挥手将房间里的所有人赶了出去。 夜色漆黑,墨染长空。司徒绮月一脸冰霜的坐在桌前,瞪着身前的南宫浩雪,“我真的很好奇,天伦何等国风?竟然有你这样卑鄙的太子?” “卑鄙吗?”南宫浩雪轻笑了几声,“为达到目的,有时候不择手段是必须的,就像现在,本宫有皇后作陪,而皇上却只能形单影只。” “够了!你这个疯子!”司徒绮月大怒,昨日中了他们的毒,又被要挟,如今却失去了自由,司徒绮月满心怒火。 南宫浩雪将两人身前的酒杯倒满了酒,慢悠悠的说道:“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本宫的妹妹,但是不放你走,却是因为本宫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司徒绮月眼里茫然,心底不安起来。 “怎么?皇后不懂得在下的这一点小小的心意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宫是落花有情,就怕皇后娘娘流水无情啊。”南宫浩雪饮了一杯酒,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女子。 只是可惜,司徒绮月却并没有搭理南宫浩雪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 “走?”南宫浩雪笑道,“过两日我们就要启程去明月城了,皇后对大周风土民情可是比本宫了解的清楚,这一路前去,还是要麻烦皇后的。” “你要去明月城?你要干什么?”司徒绮月的眼里闪过防备,这几日的了解下来,对于南宫浩雪她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如今正值乱世,她绝对不相信南宫浩雪是去游山玩水的,必有所图才是,难道是想和大夏勾结在一起,共同对大周发起战乱? “女人,你很聪明,不如从了本太子吧。从今以后,本太子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招手即来,这天下也尽随你心意。”南宫浩雪豪情万丈的描绘着未来美好画卷。 司徒绮月撇了撇嘴,“这是太子殿下你的雄图霸业,可惜不是我的。” “难道你心里只在意那个萧弘文吗?他的大周很快就要被灭了,到时候他就是亡国之君,你跟着他没有前途的!”南宫浩雪恨恨的说道。 司徒绮月冷哼一声,不再接话,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间客栈周围部署了很多南宫浩雪的人马,她想逃却无处可逃。坐在床上,司徒绮月的眉头紧紧皱起,这样下去绝对不可以,她不能成为萧弘文的拖累,她不是祸水红颜,可是怎么才能摆月兑南宫浩雪呢? 时间回到前一夜,当司徒绮月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赤身**的瘫在床上让她怎么也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幕,尤其是旁边南宫浩雪的戏谑声,更是让她羞怒交加。 “美人,从了本宫,不然我杀了萧弘文。” “你杀不了他!”在这大周的地盘,想要弑君,岂是易事。 “杀不了还毒不死吗?你的身上已经中了毒,只要你和萧弘文在一起,那么很快你就会帮本宫杀了他的。”南宫浩雪扫过司徒绮月诧异的目光,有些不悦,“不要用你那急切的目光看本宫,萧弘文死了,你就是本宫的了。” “做梦吧你!” “呵呵,一会萧弘文就来了,你最好听我的,否则,你懂得!” 司徒绮月心弦一紧,脑海里浮现出了南宫翎的模样,有这个神医在,萧弘文是怎么也躲不过的吧? 如今,身陷囹圄,果然如南宫浩雪所说,萧弘文来了,而林子墨也来了,虽然他变了模样,但是他紧牵着南宫翎的手更让司徒绮月不敢多表示什么,生怕带来更多的麻烦。 一切的借口都是为了给贪心找个理由,什么因爱生恨,不过是想吞并大周罢了。 至于南宫翎,司徒绮月有些头疼起来。当日那一句句的指责,言犹在耳,司徒绮月忍不住想起林子墨起来,往日一幕幕闪过,像是一部短暂的电影。 彼此的交集,彼此的誓言,彼此的情谊,曾经一度美好的让人忍不住放手,可是面临突如其来的困境,一切又是那么禁不起敲打,这该说是苍天作弄还是情深缘浅? 一滴眼泪悄然而落,碎在手心里,紧紧捏了起来,带着温度的泪滴染湿了掌心,慢慢消散,宛如那些曾经,失去的就不会重来。 唯有遗忘才是彼此的结局,他有了幸福,该祝福不是吗? 第二天,司徒绮月就被拖上了马车,随着南宫浩雪一起离开了万雀城。马车后面不远处,紧紧跟着的是萧弘文一路派出的探子。 即使有人跟踪,但是南宫浩雪却俨然不惧的样子,坐在豪华的马车里,轻裘铺织,香烟缭绕,身前一把古琴悠然弹奏。 只是这幅白衣翩翩的扮相就不知道吸引掉多少女人的眼球了,司徒绮月撇撇嘴,暗骂一声伪娘,转过头去,只是那清幽的音乐声却不断钻入耳膜,好听的发紧。 一曲音了,南宫浩雪停下手指,端过暖茶,润了润喉咙,朝着司徒绮月问道:“美人,不知道本宫这一曲倾国倾城如何啊?” “倾国倾城?你是说你刚才弹得曲子吗?”司徒绮月抬眉,“啧啧,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家有什么人故去了呢?这曲子低沉,曲风忧伤,和哀乐差不多嘛。” 南宫浩雪嘴角狂抽,就差掩面泪奔,他费心弹奏此曲,不过是为了以倾国倾城之名博司徒绮月开心而已,谁料却遭嬉戏。 不过,南宫浩雪到底是太子级的人物,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理状态,将古琴一翻,放在了司徒绮月的面前,“美人指教的是,在你面前卖弄琴艺,实在是本宫班门弄斧了,不如请美人弹奏一曲,指正一番可好?” 司徒绮月先是微微一笑,接着扬起下巴,“我不乐意!” 拒绝?! 好半晌以后,南宫浩雪才反应过来,他居然被拒绝了!堂堂的天伦太子居然被一个女人拒绝了,要知道这天下等着为他抚琴的女子简直就是多如过江之鲫。 “弹!” “做梦!” 两个人谁也不肯后退,彼此怒瞪着眼睛。一直到了最后,司徒绮月觉得眼角有些酸涩起来,右手悄悄滑到大腿内侧,使劲一拧。 输人不输阵!这样的关头,她怎么可能服输呢!想到这里,司徒绮月的精神一振,更加得意的瞪向南宫浩雪! “报!太子,外面有人拦截!” 终于,一声来自马车外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较真。 南宫浩雪冲着司徒绮月笑了笑,从马车里走了出去,只见不远处的道路前站了一个白衣男子,仗剑而立,容颜俊美无双。 “阁下有些眼熟,若是本宫没有猜错的话,可是昔日白衣卿相林子轩?”南宫浩雪向来推崇人才,林子轩虽然是大周的人,但是关于林子轩的事迹他还是清楚的。 司徒相爷叛乱,野心是他的,计谋却全都是林子轩所出,至于后来功亏一篑,而林子轩却能全身而退,天下人莫不猜测林子轩是皇上的人,所以从中釜底抽薪。 林子轩一把掀开斗篷,点点头,“是我,放人吧。” 好张狂! 即便是南宫浩雪也不禁吸了一口冷气,笑了起来,别看这是在大周的地盘上,就是萧弘文也不敢如此,眼前这个男子简直就是狂妄到了极点。 “如果本宫不同意呢?” “那就问过我的剑!”林子轩手腕一抖,三尺青锋月兑鞘而出!—— nul 188.第一百八十八章 男人说他不好色? 第188节第一百八十八章男人说他不? 山路上,一辆马车停在中央,前面站着一个白衣翩飞的男子,手里横着一把长剑,满脸怒容,眼神冰冷如冰霜。 “好!”南宫浩雪大喝一声,从马车上跃身飞下,落在林子轩面前,“既然如此,那本宫就领教一番林公子的妙招了。” 林子轩轻笑,剑横在胸前,流苏摇摆不定。 南宫浩雪接过侍卫递过来的佩剑,抓住剑把缓缓抽出,清脆的金属摩擦声成了唯一的声音。 两个人眼神在空中一碰,很快两道雪白的身影就交织在了一起,只剩下叮叮当当的声音。 漫天,雪花,不知道何时落雪,染了整片天地,只有南宫浩雪和林子轩交战的地方仍然能够看到黄土地的颜色。 鹅毛大雪不断飘落,天色越来越晚,落在两个人身前但是都被两个人的剑气格挡开。 司徒绮月从马车里钻出脑袋,想要看个究竟,只是很快就有两柄钢刀拦在了身前,预防她走月兑,望着面无表情的两个侍卫,却只能无奈的重新坐回马车。 本已经渐渐处于下风的南宫浩雪又因为前日受伤,手臂有些不灵活起来,这会时间久了,难免气力不继。 但是刚才司徒绮月匆匆出现的一瞥却将林子轩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这也给了南宫浩雪机会,本应该拉开的差距硬生生赶了上来。 “林公子,本宫敬你,但是也劝你一句,你带不走她!”南宫浩雪被一个格挡推了出去,没有急着反攻,而是良言相劝起来。 林子轩冷哼一声,“操心太多了!” 话落,不等南宫浩雪说什么,提剑就砍了上来,两个男人再次交战在了一起。 对于这一切,司徒绮月坐在马车里如坐针毡,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来救她的人竟然是林子轩,想想以前的那些不开心的回忆,这会竟也变得淡了。 最后咬了咬牙,司徒绮月一把揭开马车的帘子,大喊道:“住手!” 正打的热闹的两个男人并没有将声音听进去,而是继续用力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一直到司徒绮月连着大喊了三次,他们才悻悻的放下了长剑。 “绮月,我来救你。”林子轩的语气里有些委屈。 司徒绮月捏了捏掌心,用眼神示意林子轩暂缓开口,转头看着南宫浩雪说道:“太子,我不会和他走的,你们不要打了。” “美人冤枉啊。”闻言,南宫浩雪竟然率先哭诉起来,“要不是他死缠着本宫,何至于此?本宫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在这大冷天的练剑啊。” 林子轩满头黑线,若不是他捉了司徒绮月,谁又会和他打?无论打伤还是打死,但是对方那个太子身份都是压力很大的。 “如此最好!”司徒绮月颌首,“林大哥,子墨他很需要你,你快去寻他吧。” “子墨?他怎么了?”林子轩的注意力被司徒绮月的话吸引了过去,“这天下能伤他的人屈指可数啊。” “你去找到他就知道了,我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的,太子殿下也只是想让我陪他游览一番大周山川而已,会很快放我离去的,你不用担心。”司徒绮月柔声说道。 林子轩上前一步,还想说什么。只是可惜,司徒绮月已经转身回到了马车里,留下一个背影消失在眼前。 南宫浩雪微微一笑,冲着林子轩抱了抱拳,跳上了马车,命令侍从继续行路。马车从林子轩身边踏过,满地雪花被踏乱,一如他的心。 心事繁乱,更比这雪中蹄印,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林子轩整个人在风雪中渐渐白的依稀起来,只有淡淡不可闻的一声叹气被凝结在了雪天里。 马车里,南宫浩雪抱着一个暖炉,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笑道:“美人,刚才可看到本宫与那林公子的交战了?” 司徒绮月点头不语。 “本王剑法如何?可入得了美人法眼?”见状,南宫浩雪立刻欺身上来,忙不迭的问道,那样子像极了一个等着夸赞的孩童。 司徒绮月挑眉,淡淡的望了一眼南宫浩雪,“不懂,不评。” 南宫浩雪满脸失望,他是想等着接受司徒绮月的赞美的,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冷漠的回应,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司徒绮月的目光落在了他衣袍的下摆。 那里有些凌乱的断裂,许是刚才被林子轩的剑气所砍而至。 这一看不要紧,南宫浩雪立刻就讪讪起来,恨不得立刻下令派人去屠了林子轩,竟然害他在司徒绮月面前出丑,简直不可原谅。 一行人向着西北方向赶路而去,气候也越来越寒冷,马车里一个暖炉已经不够取暖了。南宫浩雪命人加固了马车,又在马车外罩上了暖层,才不会有冷风吹进来。 尽管如此,一向娇柔的司徒绮月终究还是病倒了,软软的靠在马车里,整个人没有一点精气神,原本水汪汪的眼睛也变得暗淡无光起来。 南宫浩雪命人熬了药,亲自端来喂司徒绮月喝药。 这段时间,因为司徒绮月的病倒,牵连的还有萧弘文的心,虽然他已经收到消息,知道南宫浩雪带着司徒绮月的目标可能是明月城,但是却因为万雀城百姓逃离的事情而一时无暇赶上来,却只能派人不断送来各种补品,只是都被南宫浩雪扔了。 后来司徒绮月知道后,苦苦哀求才得以留下,这其中还有萧弘文的吧亲笔书信。信中有对司徒绮月的关切之情还有当前局势的分析。每次司徒绮月看完信件,都会被南宫浩雪嗤之以鼻,却从来没有所要的意思,这一点令司徒绮月很是诧异。 其实司徒绮月不知道的是,正因为她一时感激留下的信件在她每次熟睡之后都会被南宫浩雪搜了去,看了一个够本。 往往这个时候的第二天,南宫浩雪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差,就连早饭都吃的鸡蛋里挑骨头起来。 如今司徒绮月一病倒,更是没有力气去辨别什么,南宫浩雪趁机将萧弘文的信件拆了下来,换上他自己临摹笔记写的普通关心的信,再无其他。 面对那寥寥短语,司徒绮月心中生疑,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终究没有深想,只是归结为萧弘文国事繁忙,一心养病起来。 这一路上,萧弘文也曾经调兵遣将想着将司徒绮月劫走,但是每次都被南宫浩雪的强大防守而悻悻退去。 原因绝对不是拼不过,实在是南宫浩雪每次都在打的差不多的时候无耻的拉过司徒绮月当挡箭牌,萧弘文想要接回司徒绮月不假,但是却不代表他像接过一具尸体。 这一日,角寿也办完了事情,从捷径赶上来。 “太子!”角寿在马车前恭敬地行礼。” “国师回来了啊,”南宫浩雪懒洋洋的从马车里传出声音,“可有本宫父皇的消息传来?” “这……”角寿表示很为难,不知道是不是要说出来。 “有什么话尽管说,别兜圈子了,早来晚来还不是要来?”南宫浩雪轻笑着,手里抓着一本孙子兵法看似在研究功课,只是那书却是倒着抓的。 司徒绮月从迷迷糊糊中听到是角寿的声音,不由得脏腑一寒,对于这个和前世那个害她穿越的教授一模一样的人,她始终有点毛骨发寒的感觉。 “国主对于太子的行为很生气,责令属下将大周皇后带回天伦。”角寿咬牙,将国主的命令说了出来。 虽然他是天伦的国师,但是也只是名义上的,国主寿年无几,他投奔太子麾下,也是为了保的明日荣华富贵而已。 司徒绮月听到说起自己,不由得强打精神竖起耳朵来,只是眼睛还闭着。 “啧啧。”南宫浩雪嗤笑了起来,“父皇真是老当益壮啊,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递上了闲言碎语啊?” “这个,是二王爷。”角寿只是停顿了一秒钟,立即说道。 “原来是王弟啊,看来本宫这个太子位置是不那么安稳了啊,不过他就这么有把握嘛?”南宫浩雪的声音很冷,很无情,又带着无奈。 良久之后,就在四天图绮月以为刚才是幻觉的时候,南宫浩雪的声音却在耳边响了起来,“美人,你可知道红颜祸水?真是罪孽深重啊,本宫的父皇已经知道了你的美貌,这会已经急不可耐的要本宫送你回去呢,你说本宫该怎么办?” 司徒绮月猛然睁开眼,却对上南宫浩雪一脸戏谑的表情,“本宫猜的你醒了,果然猜对了。” 面对着这个样子的天伦太子,司徒绮月除了嘴角抽搐,在没有语言能力了。 “好了,我们聊点正事吧?”南宫浩雪征询着司徒绮月的态度,直到司徒绮月点头以后,才笑着说了起来,“众所周知,本宫岂是不的。” 司徒绮月满头黑线,你不?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似乎知道司徒绮月心中的想法,南宫浩雪点头接着说道:“知道你不信,但是本宫还不屑说谎呢。”—— nul 第一百九十三章 情合情破谁家事 第一百九十三章情合情破谁家事 灯火辉煌,剑光冷厉。 司徒绮月拉着萧弘文的手站了起来,一个走在前面,一个走在后面,步履轻盈,仿佛这里就是他们的地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角寿眼角余光一闪,连忙出声问道:“太子妃哪里去?” “出恭!”司徒绮月不咸不淡的说道,角寿顿时脸上大囧,这一刻角寿都觉得自己作为外臣,打听的实在是太多了,立刻低下头,不再说什么。 萧弘文抿唇,悄悄捏了一下司徒绮月的手心,眼里全部是赞赏。 他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这个回答即便是天伦太子也无话可说吧。 大厅中央两个男人虽然打的热闹,但是目光却没有离开司徒绮月,这会见到司徒绮月离开,纷纷停住手里的剑,望了过去。 “爱妃哪里去?” 只差一步,最后一步,就要走出侧门。南宫浩雪的声音偏偏传了出来,守在门口的天伦侍卫立刻站了两个出来,拦在了门口。 角寿的头低的更沉了,为他家的主子暗暗默哀起来,若是这个女人在这样的场合里大声回答出来,那简直是丢脸至极。 司徒绮月使劲咬着牙,强忍着不要破口大骂,虽然现在萧弘文在自己身边什么也不怕,但是危险依然存在,如果能够安全的走出去,就不要犯险,因为着急一张俏脸通红起来。 夏千千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目光扫过转头对南宫浩雪道:“太子殿下宠妃如命啊,但是也要体谅女人家的心事啊,有丫鬟陪着,能去做什么,这么紧张做什么?” 闻言,南宫浩雪羞愧,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在意了,挥挥手,“好好伺候太子妃。” 转过头,两个男人就又战在了一处,只是这一次,夏千千的剑却挥舞的不像刚才那般写意了,招招狠辣,专攻对方的要害,南宫浩雪眼里寒光一眨,也是拼起命来。 侧门的守卫见主子都不再说什么,连忙让开道路,司徒绮月紧紧拉着萧弘文的手从侧门走了出去。一共十八道侍卫防守,共计三十六人,每人腰间都端着一把锋利的弯刀。 一直走到了最后,司徒绮月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脚下步子开始变得飞快,随着萧弘文就在园子里绕了起来,方向是后园。 “我们不赶紧离开吗?”司徒绮月讶异。 他们现在在城主府里,这里重重守卫都是夏千千的人马,还有南宫浩雪的人,如果不马上离开,被人发现以后,恐怕就走不了了,但是萧弘文去的方向竟然是后园,而不是前门,这让司徒绮月不禁纳闷起来。 萧弘文神秘一笑,“这是大周的土地,朕的地盘,为什么要走?” 司徒绮月一头雾水,眼睛却偷偷在萧弘文身上打量了起来,“皇上是不是有内应?” “皇后真是心思敏捷,不错,有个大大的内应,多亏了他,朕才顺利混了进来。”萧弘文点点头,说道;“明月城主,陈天赐。他家本是皇亲国戚,被人策反也是一时糊涂而已。” “原来如此。”司徒绮月点点头,一颗心也变得安定起来。 后园,梅花树林旁吗,三间小木屋。 陈天赐一身灰褐色的长衫棉袍,跪在地上,头抵在雪地上,热泪顺着脸颊流下,“皇上啊,老臣最该万死啊!” “哼!你的确罪该万死!陈家世代受大周供奉,居然投敌叛国?且不说你对得起大周?你对得起你陈家列祖列祖吗?”萧弘文一声声质问如同一声声惊雷。 “老臣死罪啊,死罪啊!”陈天赐声若哀鸿,情难自已。 “好了,念在你心存悔过,并且助朕有功,此事暂且记下,等朕平复大夏以后再与你计较!”萧弘文摇摇头,下了决断。 陈天赐却喜不自胜,使劲磕着头,他知道皇上这么说,已经是看在陈家几代人的忠心耿耿份上,绕过他了,只要能再立新功,此事便揭过了。 “老臣参见皇后娘娘,还请娘娘恕罪!”陈天赐转头冲着司徒绮月又拜倒了下来。 白发苍苍,衣着简朴,泣声哀怜,这么一个几旬的老人跪在自己身前,司徒绮月连忙后退几步,“你快起来,不要跪我!” “娘娘,犬子犯下重罪,老臣代替他给您磕头了!”陈天赐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司徒绮月有些为难的看向萧弘文,只是萧弘文却好像没有看见,侧过了头,“好了好了,这些事情过去就过去吧,你快起来。” “娘娘……”陈天赐痛哭着又是磕头下去,司徒绮月眉头皱起,“皇上,你看他这么大年纪了,你就让他起来吧。” “陈大人,既然皇后为你求情,这件事就揭过去了,明月城到底能不能收回,还要看你了。”萧弘文说道。 这对于陈天赐无异于天籁之音,立刻又是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谢主隆恩。” 陈天赐起身,将萧弘文和司徒绮月让到了房间里,又亲自沏了一壶热茶奉在桌前,恭敬的站在了下侧。 “皇上,夏千千已经在这城主府里安排了七成的夏军,就连那些侍女仆人也有半数是来自大夏,不过老夫毕竟经营明月城几十年,虽然如此,但是要将皇上送出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陈大人,朕这次来不仅是为了救皇后娘娘出囹圄,还要将夏千千拿下!朕的国土是那么容易霸占的?”这一声冷哼之下,萧弘文威严十足,陈天赐站在下面,浑身一震。 “皇上说的是。” 司徒绮月想到南宫翎,忙问道:“现在城主府里还有天伦太子,是杀还是擒?” “杀?擒?”萧弘文扭过头,冲着司徒绮月笑了笑,“皇后说杀,朕就将他五马分尸,皇后说擒,朕就将他五花大绑送到皇后面前,听凭发落。”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男人的心眼都是这么小吗?这两条路对于南宫浩雪来说,都没有一条痛快的,如果杀了,南宫翎怎么办?天伦的太子被杀,想必不会善罢甘休吧? “皇上文韬武略,这等事情却要让我这妇道人家拿主意,莫不是心存芥蒂?” “哪有?”萧弘文急道,“等朕先收拾了夏千千,再要他好看!” 后园里,两双眼睛透过梅花林,紧紧盯着前面的木屋。 林子墨铁掌越攥越紧,声音阴冷,“你说她不和你走?” 刚才南宫翎回来告诉他,司徒绮月说什么也不肯走,林子墨打死也不愿意相信,就要拎起长剑冲进去,不顾一切,却在这会的功夫发现司徒绮月竟然和一个丫鬟走了出来。 本来林子墨欣喜的就要冲上去,却发现那双拉着司徒绮月的手是那么的刺眼,等看清那个人的人影时,林子墨整个人心如刀绞,原来如此。 她不肯出来是因为在等萧弘文?自己费劲力气却得到了什么? “子墨,你别这样,你还有我!”南宫翎忍着疼痛,强打精神说道,林子墨巨大的力量快要将她的小手捏断了。 “你?若非是你,会是如此吗?”林子墨一张脸突然扭曲起来,“南宫翎,那个正在里面舞剑的天伦太子就是你的哥哥吧?” “子墨……”南宫翎脸上惨白,她并没有告诉林子墨这件事,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子墨,你听我解释。” 盛怒之下,林子墨一拳挥出,喉间低吼,南宫翎不躲不避,眼睛紧闭,睫毛一眨一眨,拳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你走吧。”这一拳,似乎抽掉了林子墨全身的力气,转过身子,不再看南宫翎的脸。 “子墨……”南宫翎哀痛出声, “走!”林子墨暴喝,“我不想再见到你!” 声如惊雷,令人断魂,南宫翎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连忙上前就要去拉林子墨的胳膊,却被一把推开,“别碰我!” 林子墨的声音冷漠的比陌生人还要冷漠,语气里深远的距离感让人不敢上前,南宫翎却被这一推之下,摔在了地上,失声落泪,“子墨,你听我解释……” 悲伤如杜鹃啼血,只是怒气积郁的林子墨哪里听得进去,红影一闪,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后园,徒留南宫翎一人无助的倒在雪地里。 旁边树干上,灰色的树皮已经被打裂,鲜红的血迹染在上面,触目惊心。 即便如此,南宫翎仍是忍不住担心起来,轻声道:“他手,受伤了。” 女子轻柔的声音很快就被吹散在风中,只是再没有人将这破碎的希望再次捡起,此地只有呼啸的北风。 “咦,太子妃怎么还没有回来?”角寿已经是第三次扭头了,可是那空空的桌案上,清凉的美酒早已经斜了杯子。 望向大厅,太子和那个王爷竟然打的热火朝天起来,角寿冲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派人去寻找太子妃。 这个女人的筹码可是事关重大,如果被走月兑了,恐怕大事难成了。 侍卫点头,会意,立刻拖起一个小丫鬟走出了宴席会场。 第一百九十四章 殿上王爷阶下囚 第一百九十四章殿上王爷阶下囚 烛火缭绕,烟熏四卷。 萧弘文一身锦袍,龙纹绣样张扬着五只爪子在领口,袖口以及下摆,浅样团花勾连,整个人身上强大的气场令所有人都不敢乱动。 谁能想到,在这么不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萧弘文竟然是直接出现,震住了所有人。 司徒绮月的手被萧弘文紧紧牵着,大气不敢出,她很想扶额为眼前的这些人祈祷,但是又觉得失了仪态,生生忍住了。 遇上这样一位狂妄的主,幸还是不幸? 陈天赐还打算劝说萧弘文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却被萧弘文挥手打断,理由是明月城是他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后来就有了这无比惊悚的一幕,南宫浩雪和夏千千的比试也停了下来,目光不善的迎上来人,眸子里还带着一丝喜悦的疯狂,在他们看来,萧弘文这绝对是自寻死路。 啪啪,掌声响起。 夏千千从人群中走出,阴冷的笑容没有温度,“萧弘文,你知不知道这可是十八地狱的门口啊,鬼门关前溜达,你嫌命长是不是?” “此话怎讲?”萧弘文虚心求教。 “你装什么糊涂!”正是这份写意的洒月兑触怒了夏千千,破口骂道:“只要我动动指头,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被乱剑分尸,你懂不懂?” 萧弘文竟然认同的点点头,作思考状,“朕不认为朕的子民会答应的。”话落,大厅里有半数以上的人低下了头。 夏千千一脸猖狂,双臂平伸,在打听了转了两圈,“看见没?看见没!你的子民现在已经是本王的了,包括你的女人!” 司徒绮月怒急,就要冲上去理论,却被一把抓住,耳边有男人细语,“放心吧,我当他在放屁!” 尽管萧弘文的声音小,但是在大厅里这个声音却很清晰的被两个男人听到了,顿时两道凌厉的目光射了过来。 “萧弘文,你得意不了多久了,本王念在你也是一国之君的身份,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夏千千张狂的笑了起来,手里长剑向前一送,扭头对南宫浩雪道:“太子还在伤春悲秋?” 南宫浩雪冷哼一声,不理睬,却是看着司徒绮月道:“女人,过来!” 司徒绮月眼角微微缩起,一双手被萧弘文狠狠攥起。拜托!吾皇,你不用抓这么紧昭告你的所有权吧! “太子殿下,还是速速离去吧!” 南宫浩雪摇摇头,依旧温和的笑着,只是一向温润的眸子却掩藏了一缕不为人知的疼痛,“我知道你不会随我走的,但是我一定会带你走的!” 司徒绮月,(00)。 “南宫兄,多年不见,没想到野心却是越长越肥了啊。”萧弘文拉着司徒绮月走入席间,站在高台,一览众人,说不尽的潇洒写意,丝毫无视周围的长剑。 “哪里,比起萧兄的自在不敢相提并论。”南宫浩雪浅浅抱拳。 萧弘文笑着摇摇头,“夏千千,你是不是自觉已经将明月城掌握在手中了?你是不是觉得连同春华城在内,大周两个边境城镇已经被你牢牢掌控在手里了?” “这就是事实。”夏千千自信无比。 “那你去窗外抬头望望,是不是千盏明灯邀玉盘?是不是火光冲天竟无人?”萧弘文的嘴角挂着笑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千千心里一慌,连忙冲着手下打了一个眼色,立刻就有侍卫跑了出去。 萧弘文只是静静坐着,时不时的端起酒杯饮上两口,却是再也懒得搭理夏千千。 不一会,侍卫跑了进来,扑通跪了下来,神色无比慌张,“王,王爷,我们的人都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夏千千一把拽起侍卫的衣襟,眼睛瞪得大大的,凶气毕露,心里隐约升起不好的预感,再看向萧弘文的时候也充满了戒备。 司徒绮月一脸好奇的望着萧弘文,只是可惜萧弘文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高深莫测却不肯吐露半点风声。 “夏千千!”萧弘文突然站起,一声暴吼,“身为邻国,不顾盟约,忘恩负义,欺我大周,负我大周,该当何罪!!!” 猛然听到这个声音,夏千千情不自禁的退了两步。 南宫浩雪一把扶住夏千千的手臂,投以一个安心的眼神,低声道:“夏王爷,切不可自乱阵脚!” 这一语无异于一剂强心剂。 大厅里的前后门已经不断有士兵涌入,身穿金甲,手持长枪,各个威风凛凛,身强体壮,将夏千千的侍卫死死压制住。 角寿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南宫浩雪的身后,时刻防备着。 转眼间,乾坤颠倒。 本应该是胜券在握的夏千千却变成了快要成为阶下囚的那一个,此时大厅里的众人见状,纷纷后悔起来,呆在原地,却是没有一个敢上前助夏。 陈南禄也在人群中,目光闪过狠厉,偷偷望向司徒绮月绝美的容颜,眼里的贪欲不言而喻。 果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如今形势危急,他竟然还想着待得闯过这一关,定要将司徒绮月想法弄到手上。 夏千千不了解明月城为何翻手之间变天,但是陈南禄身为城主之子却是清楚的很,若非他那位父亲,谁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但是知道归知道,他也不敢冲出去捣乱什么。 不过,事情却没有他想的那么好,就在陈南禄偷眼看司徒绮月的时候,男人天生心眼小,嫉妒心强的本性发作,萧弘文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冲着陈南禄冷哼一声,立刻就冲上去两个人将陈南禄从案几前扒拉起,按在了地上,跪了下去。 萧弘文望着南宫浩雪道:“天伦太子,你若是执意和夏王爷同流合污,即便你身后是天伦王朝又如何?恐怕不想你回去的人不在少数吧。” 角寿连忙跪在了南宫浩雪身前,“太子,大局为重啊!” 南宫浩雪恨恨的瞪了一眼萧弘文,却是甩袖负手在身后,“哼!萧弘文,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带着自己的人就离开了大厅,临走前仍是不死心的看了一眼司徒绮月,那眼神里有着无限的怨念以及阴狠。 这眼神没来由的让司徒绮月心头一慌。 对于南宫浩雪的离去,夏千千只是无畏的摇了摇头,“萧弘文,本王想知道为何输的这么快?” 成王败寇,本就是常事,如今整个大厅都以及被萧弘文的人马包围了起来,天罗地网无处可逃,就算是他自负一身才学,如今输赢已经立判,他也没有办法力挽狂澜了,倒不如豁达一些。 “拿下!”萧弘文手一挥,身后两个黑衣人凭空出现,速度之快,只够人们眼花的。 眨眼间,夏千千就被捆成了粽子,仍在了萧弘文的脚下。 大厅里的夏国侍卫也很快扔下了兵器,直接捆了起来,剩下的就还只有大厅里的一些陪酒的官员。 萧弘文眼神一扫,众人顿时泪流满面,纷纷哭诉自己当初受了蛊惑和威胁,不得已而为之,请皇上开恩云云。 “受了谁威胁?”萧弘文冷言问道。 众人眼光慌乱,却好像商量好了一般,手指指向了陈南禄以及吴越。 这两个人,一个是前城主之子,一个是用毒高手,果然具有能力,威胁众人。 “是吗?那朕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拿下这两个人,朕就恕你们无罪!”萧弘文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目光里带着不屑。 众人一阵交头接耳,慌乱了一阵子,但是很快各个都变得凶狠起来,争先恐后的冲了上去,就要将陈南禄和吴越两个人绳之以法。 只是可惜,吴越手一扬,连起身也没有起身,仍旧坐在桌旁,却是对上萧弘文道:“皇上,你假我之手杀人?” “朕只是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萧弘文笑道。 两个男人同时笑了起来,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只有司徒绮月一头雾水起来,一会看看萧弘文一会看看吴越,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萧弘文!你居然安插卧底!”夏千千此时方才明白过来,一张脸涨的通红,双臂使劲想要挣月兑绳索,只是可惜,却是徒奈何。 吴越笑了笑,“王爷,在下虽然是江湖人,但是也是大周的百姓,国仇和家恨,在下还分得清。比起你和天伦王朝串通,在下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夏千千咬牙切齿,狭长的眼睛因为剧烈的愤怒而睁得圆圆的,看上去非常可怕。 司徒绮月坐在一旁,心里充满感叹,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王爷此刻沦为阶下囚,什么繁华都将与他无缘,再多的壮志也都随着身死而消。 萧弘文却是起身,来到了夏千千身前,压低着声音道,“朕不杀你,可好?” 本已经存了死志的夏千千眸子突然一亮,眼珠来回转了几次,忙问道:“你要什么?” “朕要周夏两国边境百年安宁!”萧弘文悠长的说道,语气里带着无比的深意。 “就这个?”夏千千凝眉,不懂,他可以要的更多才对啊。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安宁换取自由 第一百九十五章安宁换取自由 萧弘文笑了,“不错,你答应不答应?” 整个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千千身上,他们可以感觉到萧弘文笑容下的冷意,若是夏千千不同意,那么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夏千千苦笑起来,“我还有选择吗?” 百年安宁,这一生属于他的雄图大业是没有办法去实现了。 萧弘文手一挥,立刻就有侍卫拽着夏千千走了出去,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大厅里的夏国士兵也被一起带了出去,关押了起来。 司徒绮月侧头望着身边的男人,反手之间,反败为胜,这种气度,这种能力,不得不让人佩服。 “我脸上有花?”萧弘文模了模自己的脸。 司徒绮月有心戏弄,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皇上果然英明,脸上有花都看的出来。” “坏丫头!”萧弘文摇头笑道,将司徒绮月揽在怀里,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别说是花,就是有脏东西也不在乎。” “啧啧,无礼!”司徒绮月佯怒抽回手掌,“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如此没有正型!” 萧弘文笑着又将司徒绮月拉到了怀里,“皇上如果和皇后要讲那么多规矩,恐怕天下百姓就着急了!” “百姓着急?”这是什么逻辑,司徒绮月显然愣住,但是看着萧弘文那似笑非笑的脸颊,直觉到不是什么好话,瞳孔眯起,笑容扭曲,“皇上给个好的解释来听听。” “当然要着急了,他们会怀疑皇上是不是不行?你想啊,皇上不行,岂不是社稷危矣。”萧弘文一本正经的居然解释起来。 司徒绮月忍不住在风中凌乱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夏千千就被送到了边境线上,回到了夏军的大本营。萧弘文牵着司徒绮月的手,身后跟着陈天赐父子还有吴越,一行人来到了队伍正前方。 两张长约三尺的,高约半丈的桌子放在了两军中央。萧弘文一甩斗篷,率先走了过去,夏千千阴沉着脸也走了上去。 两个男人用眼神在空中狠狠交错而过,昨夜萧弘文并没有直接放回夏千千,反而是今天放回,一夜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了。明月城和春华城所有的夏**民以及商贾统统被抓捕了起来,就连夏千千昨夜也是备受煎熬,与一众擒下来的残兵关在了一起,申吟声,哀嚎声,抱怨声,哭泣声,使得今天夏千千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出现。 “夏王爷,朕希望签下这百年联盟的合约以后,贵国绝对不会再发生明华两城这样的事情。”萧弘文气势如虹,一声一句,直入人心,“军人不易,百姓不易,辉煌的战功不能让人死而复生,不能让血染的土地重新回到曾经,所以朕希望大夏和大周两个可以永结秦晋之好!” 夏千千艰难的点了点头,“本王同意。” 狼毫笔挥起,两份金黄色的盟约纷纷写上了两个男人的名字,当他们彼此将手里的黄绢交到彼此手中的时候,另一只手同时将狼毫扔出,握在了一起,狠狠用力。 即便是最后一刻,但是强者永远才能说服弱者。 很快,夏千千脸色苍白起来,大滴的泪珠从额头滴落了下来,气力不继起来,萧弘文仍旧是笑的怡然,只不过却轻轻松开了手掌。 司徒绮月在一旁,看的有些呆了,这还是那个铁血无情的王爷吗?不是有人传说他杀人不见眼,血流成河却面不改色吗?怎么这几日见到的萧弘文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萧弘文与夏千千相视一笑,同时默契的转身回到了各自的领地,转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熟悉的拉过司徒绮月的手穿过人群,萧弘文的视线一直放在了身边的女人身上,“这么大风,冷着了吧?早就不让你跟来了,只是签署一个盟约而已。” “没有见过,所以好奇啊。”司徒绮月诚实的说道。 萧弘文笑着刮了刮司徒绮月的鼻尖,”调皮!盟约只是一张废纸,能不能遵守还是要看人心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司徒绮月竟然在这个男人时候身上看到了脆弱和疲惫,有些心疼的回握起他的手,“是不是废纸以后才能知道,你现在就开始担心,未免太着急了,小心变成小老头啊!” “这么说,你是在嫌弃我咯?” “没有!”司徒绮月郑重说道,“我只是在嫌弃小老头!” 萧弘文嘿嘿一笑,长发在后背被风吹起,白发如雪,“这一头白发就连神医也没有办法,看来你嫌弃也只能将就了,我的皇后。” “谁是你的皇后啊!”司徒绮月大囧,她好像没有说过要做他的皇后吧。 “是不是想不认账?”萧弘文脸一板,但是很快就笑了起来,“没关系,朕已经下了一道圣旨,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皇后了,并且不得抗旨!” 司徒绮月眼角一抽,“你也太霸道了吧!” 回答司徒绮月的是陈天赐这个明月城主,躬着身子递上来一道圣旨,“皇后娘娘在我们心中实至名归,正是国母的最好人选。” 实至名归?要不是顾忌形象,司徒绮月真心有破口大骂的冲动,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萧弘文轻咳了两声,“好了,陈城主,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陈天赐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带着所有人离去了。 人群中,两个人的目光有些迥异,陈南禄的目光中有些阴狠,吴越的眼神则是有些忧伤,不过他们仍然是随着大队人马离去了。 荒原之上,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一起,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北风不停的呼啸着,卷起不少雪花不断的飞舞起来,不一会就将众人离去的脚印盖住了。 “我们回去吧。”司徒绮月并没有觉得冷,反而有些热,这么半天了,萧弘文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不停的看着她,目光火辣辣的,让她有些脸红起来。 萧弘文却很享受这一刻,轻轻低头,声音贴近她的耳朵,“绮月,记得你说过,你们家乡那里要是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话,是要单膝下跪的。” 话落,还没有等司徒绮月反正过来,萧弘文已经跪了下来,瞳孔深邃却纯真,“没有准备你说的鲜花,但是此刻却有漫天的雪花,天地为证,我萧弘文发誓,此生此生只爱司徒绮月一人,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轰的一声,司徒绮月反应过来,尽管她早已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这些了,但是下意识的就是去拉萧弘文的手臂,“你先起来啊!” “不答应不起来!”萧弘文固执的跪在地上耍起了赖皮! “你不起来我就不答应!”司徒绮月气呼呼的道,心里莫名升起温暖,往日的点滴不断袭来,曾经那些误会与痛苦早已经过去,这个男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涌上了心头。 萧弘文连忙站起身子,兴高采烈的将司徒绮月抱在了怀里,不停的旋转起来,“这么说,你答应了,答应了,答应了!” 接连三声的大喊声足以证明萧弘文的心情大好,之前一直是用皇后的虚名捆缚她,但是只有他知道,她的心并没有对他开放,但是这一刻萧弘文却觉得不同了。 司徒绮月满脸娇羞,不知道说什么,伏在男人肩头,满心欢喜,这一刻,她心里很开心,贪婪的奢望从此时间停住,就在这个时间里,她愿意天荒地老! 嗖嗖嗖!三声凌厉的破空声从远处彪射而来。 这时候,萧弘文心里没有警惕,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长箭已经到了身前,前方和左右都已经被封住了,无处可躲。 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子,萧弘文脸上的笑意仍旧没有消失,轻松的表情使得司徒绮月也同样没有发现问题,仍旧高兴的笑着。 噗!一声穿透肉的声音传来,萧弘文眉心微拧,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手一松,两支长箭从左右射过,落在不远处的空地。 司徒绮月紧张起来,连忙扶住他的身子,手模到了他的身后,一片湿热,竟然染满了鲜血,连忙望去,原来萧弘文的身上已经钉住了一支长箭。 “啊,你怎么样?”司徒绮月大声问着,眼泪不知道何时流了出来。 萧弘文笑着,用手模了模她的笑脸,“对不起,都把你吹冷了,我们回去吧,只是一点伤,我没有事的。” 只是一支箭而已,当初他刀里来,剑里去,受的伤不知凡几,比起今日凶险万倍的不知道多了多少,但是显然萧弘文还是低估了自己的伤势,话音刚落,整个人头一歪,倒了下去。 司徒绮月连忙撑住萧弘文的身子,用肩膀架住他的大半身子,好在两个人身高只是差了一头,她勉强可以这样扶住他。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刚才暗中放箭的人,竟然不再放箭,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开了?还是觉得萧弘文已经死了,就这样离去了? 风雪 第一百九十六章 命悬一线 第一百九十六章命悬一线 突然在这一刻卷了来,司徒绮月已经辨不清方向,但是也只能打起精神,向前走去。她必须要带着他离开,不然这冰天雪地的,萧弘文一定会死掉的。 萧弘文身后的伤口已经被司徒绮月用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包裹了起来,虽然不能擅自将箭矢拔下来,但是却可以将伤口暂时包裹住,避免过多的鲜血流失。 一连走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找到回城的路,司徒绮月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第一次这么憎恨自己路痴! 先前军队下山的脚印早已经被风雪覆盖,她也无迹可寻了。如今身上的萧弘文身子越来越重,气息越来越微弱,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司徒绮月害怕的不断迈开步子,她不能让他死,不能! 正是这强烈的信念支撑着她,寒冷已经感觉不那么明显了。 就在司徒绮月以为自己快要走投无路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木屋,在大雪中显得那么温暖,那么可爱。 泪水从眼眶迸溅而出,司徒绮月扭头对着萧弘文高兴的喊道:“萧弘文,你再撑一会,前面有个屋子,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你不是还要我做你的皇后吗?” “那你就不要死!”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的原因,本已经昏迷中的萧弘文竟然难得的开口了,已经发紫的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了一个好字。 但是这样就已经够了,司徒绮月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前面不足一百米远的那个木屋使劲撑起萧弘文,向前走着。 五十,四十,二十,九,五,四,三,二,一…… 终于走到了门前,司徒绮月顾不上喊门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耗费了,一脚将门踹开,扶着萧弘文就往里走,这一刻,司徒绮月觉得即便里面的人要赶她出来,她就是跪着求也要求到对方的同意。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垂怜,木屋里空无一人,打扫的很干净。 将萧弘文放到了床上,司徒绮月在屋子里巡视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人,屋子有三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一张床,房间里有清水和粮食,还有木炭。 司徒绮月熟练的将木炭填进了炉子里,烧上热水,就赶紧赶到了萧弘文身边,“萧弘文,你怎么样?你醒醒?” 轻声唤着,但是床上的萧弘文却是没有了任何回应,司徒绮月颤巍巍的伸出食指,眼睛里有些紧张和恐惧,放在了萧弘文的鼻端,半响,司徒绮月的胸口微微吸了一口气,还好,还有气息。 慢慢的将萧弘文翻了过去,从屋子里找出了一把剪子,司徒绮月将萧弘文的衣服慢慢剪开,露出了长箭射入肉里的肌肤,大概有小半支的箭射到了肉里,鲜血不断的从伤口处冒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的缘故,血液虽然不停的流,却不是很快,只有衣服外缘的一些血迹已经结冰冻在了衣服上。 双手使劲握住长箭,司徒绮月深深呼吸了一大口,闭上眼仔细回想了电视里的情节,默念了一句,希望电视这一点没有骗我! 猛然垂直向上用力,将长箭直接从肉里拎了出来,箭矢的箭头上挂着两片碎肉,没有了箭矢这个物体阻隔,鲜血流的更加欢畅起来,司徒绮月顾不上其他的,一把将长箭丢了出去,连忙将萧弘文身上的金疮药拿了出来,倒在伤口上,又将旁边的衣服和布条拿了过来,紧紧的压在萧弘文的伤口处,不停地包扎了起来。 这看起来极其简单,但是忙完这些,司徒绮月整个人已经近乎月兑力了,但是此刻,她哪里顾得上。 门外的风雪不断的呼啸声一个劲的传来,屋子里的炭火已经烧着了起来,腾腾的焰火驱赶了一丝丝的严寒。 床上的萧弘文陷入了昏迷之中,嘴角偶尔溢出一缕急促的呼吸,都牵动了司徒绮月的心弦,连忙倚在床边,关切的注视着,半步也不敢离开。 “冷……冷……”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萧弘文的嘴里蹦了出来。 司徒绮月立刻将屋子里所有的被子都搬了过来,盖在了萧弘文的身上,又将生着炭火的炉子端到了床边,可是这一切似乎都在无济于事,萧弘文依然喊着冷。 不知道是受了寒冷的太多璀璨,还是心中的牵挂过于深沉,司徒绮月微微吸了一口气,月兑去了斗篷,掀开厚厚的被子,钻了进去,整个身子像是一条灵活的泥鳅覆了上去。 听着萧弘文的呢喃声,司徒绮月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恨不得这一刻可以分享他的痛苦。 绝世男子,此刻病危床头,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伤感,让人难以接受。 “做我的皇后吧!” 誓言犹在耳,可是那大喊着誓言的人却危在旦夕了。 炭火跳跃着,风雪依旧猛烈的吹打着,明月城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陈天赐背着手站在书房里,一头发丝好像凭空添了不少白发,陈南禄双手垂在身侧,像是乖宝宝一样,只是眸子里却时不时闪烁过一丝叛逆的眼神。 “你肚子疼?所以回来晚了?”陈天赐的声音虽然是疑问,但是其中的狂暴怒气已经隐含其中了。 陈南禄小腿一阵哆嗦,咬牙道:“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孩儿还能骗你不成!” 正是陈南禄这种充满自信的问句却是直接激怒了陈天赐这位明月城的城主大人,左手猛然冲着黄梨木的桌子拍了下去,顿时坚硬的桌子碎成了一堆柴禾,陈南禄满脸慌张之色,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 “父……父亲,你这是做什么?”强打起精神,陈南禄不断的对自己说着镇定,但是怎么也掩盖不了语气里的虚弱。 陈天赐慢慢转身,扭头看着自己这个一贯宠溺的儿子,“做什么?哈哈!枉我陈家列祖列宗一直受大周恩典,如今竟然有你这个败坏祖宗名声的逆子!逆子!还不跪下,你做了什么还要我一五一十的说来听嘛!” 声如震雷,舌绽春雷!陈南禄猛然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在地,本就有些心虚,如今更是心魂不稳起来。 “父亲,我……” 陈天赐冷哼一声,说道:“可还有活路?” “有,有!”陈南禄一个激灵,顿时明白过来,敢情自己父亲这是要救自己呢,“只射中了一箭,没有想要他死。” “难怪你不成气候!”陈天赐大袖一挥,走到自己儿子身侧,“你不要他命,明日他就会要了你的命!” “父亲,他肯定会死的,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家,就凭皇后那个弱女子是救不了他的,我还想着让他亲眼看着我抢夺他的女人呢!”陈南禄阴狠的说道,虎毒不食子这个道理千古不变。 啪的一声,然那个陈南禄没有想到的是竟然直接挨了一个嘴巴。 “废物!女人是什么?是祸水!”陈天赐咬牙,发誓一定要将司徒绮月这个女人除掉不可。 上了贼船,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下去了。 这一次不同的是弑君,上一次叛国被人策反尚且有情可原,如今一旦萧弘文回来,他们全家就算是有当今公主庇护也是没有用了。 弑君大罪,当诛九族,谁也保不住陈家了。 事到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斩草除根,将这一切栽赃嫁祸到夏国的头上,还尚有一丝生机,最多背负一个护主不力的罪名而已。 想到这里,陈天赐再也顾不得和陈南禄继续纠缠下去,急忙出了书房,点起了城主府的侍卫,一行人就要出去。 王七素来谨慎,但是对自己的主子却是有着盲目的自信,尽管如此,但是萧弘文的迟迟未归还是让他生了疑心。 这会天色已晚,陈天赐竟然又将府里的侍卫召集起来,匆忙出府,要去哪里呢? “陈大人,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里啊?”王七穿过士兵,来到了陈天赐的面前,抱拳问道。 向来老练,更是在城主的位置上坐了几十年,这会的陈天赐丝毫没有一丝的急性,手一挥,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嘴角挂着欣喜的笑容,“王大人不知道吧?这雪山飞雪的时候啊,山里的野物就会多起来,它们啊,都会着急寻找食物,却不知道这个时候也正是猎人出动的时候啊。” “皇上亲自来明月城,老夫作为城主,怎么能不尽尽心,所以啊,老夫先带人去抓点野味,一会等皇上和皇后回来,正好尝尝鲜。” “王大人,要不然一起去吧,你武功高强,想必一定会手到擒来。” “打猎?”王七眼角一抽,摇摇头,“我就不去了,末将奉皇上的命令,待在这城主府,却是不可以擅离职守!” 陈天赐顿时一脸惋惜,“王大人这不能同去,真是太惋惜了,若不然,一定会收获颇丰的啊。” “陈大人考虑如此周全,皇上回来定然大喜,末将就不去了,陈大人早去早回!”王七笑着抱拳回道。 陈天赐摇摇头,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出发而去,却丝毫没有发现王七的嘴角划过一个浅浅的弧度,打猎需要出动金甲侍卫? 第二百零一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百零一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女人,别太罗嗦!”良久,萧弘文的声音在司徒绮月的耳边慢慢响起,顿时将司徒绮月气的半死,挣扎着就要跳出他的怀抱,却发现不知道何时双娇已经踩在了实地上。 萧弘文的手慢慢松开,露出了眼前的一片景象。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眼前的场景还是让司徒绮月忍不住几欲呕吐起来。残肢断骸,鲜血淋漓! 陈家父子站在战圈的外围,虎视眈眈的盯着萧弘文一行人,就是一向老谋深算的陈天赐也没有想到受了伤的萧弘文竟然还有这样大的杀伤力,以一人之力竟然将围攻上去的十余人砍伤了。 司徒绮月紧张的握住萧弘文的手,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细微的动作竟然换的萧弘文嘴角不经意的笑容。 “皇后,无需担心,这样的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多久了。”萧弘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司徒绮月却猛的身子一震,慢慢回过神,问道:“你有办法?” 萧弘文没有回答,只是慢慢转过身冲着明月城楼上的众人轻轻一挥手,顿时数千人的弓箭目标立刻更换了位置,转而向着陈家父子。 “你!”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陈天赐不敢置信的看着倒戈相向的众军,这可是他多年培植的力量啊,怎么转眼之间就会叛变了呢? “陈天赐!”萧弘文一声怒吼,“你这乱臣贼子还有何话好说!” “爹,这是怎么回事啊?”陈南禄被眼前的反应吓了一跳,跺着脚不安的躁动起来,“这可是咱家的军队啊,怎么他们都,都……” “逆子!”啪的一声脆响,陈天赐转身挥手抽了自己儿子一巴掌,又冲着萧弘文跪了下来,“皇上饶命啊,都是这个逆子啊,贪恋皇后娘娘的美色,老臣一时糊涂,助纣为虐!” 萧弘文轻不可见得摇了摇头,满脸的怒气也因为眼前这个老人的跪地哭求而更加的暴涨起来,“陈天赐!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二次这么说了!大周列祖列宗在上,你们陈家满门忠烈,怎么到了今天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朕心甚痛啊!” 司徒绮月在一旁强忍着满心的哆嗦,只觉得果然天下帝王是最好的演员人选,刚刚还身在绝处,转眼间就又痛心疾首起来,连忙说道:“皇上,这里风大,回城再议吧。” “恩。”萧弘文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冷的,或者是因为司徒绮月打扰了他。 回到了明月城,司徒绮月担心萧弘文的身体,王七也是步步紧随,陈家父子已经被捆成了囫囵枣,摔在地上。 “先去包扎伤口!” “先处理陈家父子!” 司徒绮月和萧弘文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谁也不敢落后,更别提什么周围的人了,各个站的远远的,生怕战火蔓延,殃及池鱼! “我说先去包扎伤口!”司徒绮月咬着重音,又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萧弘文无奈的挑了挑眉头,不由得软了语调,“绮月,这件事必须要立刻处理,夜长梦多……” 没等话说完,司徒绮月直接走了出去,来到了屋子外面,陈家父子被众人紧紧看着,身上的绳子一道道勒的很深,跑是跑不了的。 “吴越!吴越!”司徒绮月望了一圈周围,没有看到要找的人,不由得喊了起来,屋子里的萧弘文顿时嘴角一抽,就想出来看看,却碍于他帝王的尊严,生生的停步在了门槛,一门之隔的位置。 吴越一个纵身从黑暗处现身走了出来,今非昔比,虽然是故人,但是再见面已经是云泥之别了。吴越缓缓躬身,冲着司徒绮月抱拳行礼,“草民参见皇后娘娘!” 这等生疏,顿时让司徒绮月浑身不习惯起来,但是在众人面前,她必须要保持所谓的皇后仪态,手在半空中虚虚一扶,“起来吧。” “吴越,这两个乱臣贼子实在可恶,居然妄图弑君,你不是有毒药吗?给他们尝尝,只要不弄死就行了!等明天皇上休息好了,再来收拾他们!哼!”司徒绮月甩着衣摆走进了屋子,却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月儿……”萧弘文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司徒绮月浑身一颤,翘起手指托着萧弘文的下巴说了一句:“小妞,给大爷乐一个!” 几乎是眨眨眼皮的速度,萧弘文一张俊脸黑沉的就要滴出水来了,司徒绮月一个转身,跳出了他的怀抱,笑着道:“差点忘了,皇上身上有伤,切忌大喜大悲,既然这样,那就早早休息吧!” 说完之后,司徒绮月根本不理会已经游走在暴怒边缘的萧弘文,将王七喊了进来,嘱咐他安排给皇上换药包扎伤口以后,华丽丽的走了。 萧弘文紧握了几次手掌,强忍着追出去将那个可恶女人拉回怀里的冲动,任由军医开始查看伤口,尽管心里有气,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还能好好的站着,不过强撑罢了。 一夜寒风又怎么会是白受的呢?军医一会摇头一会叹气,最后在萧弘文的婬威下速度处理好了伤口,扎扎实实包裹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司徒绮月悠悠醒来,寒冬时节,但是屋子里却被烘烤的暖暖的,只是早晨起来的时候嗓子会觉得很干燥。 “娘娘,您起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吧。”屋外走进来一个窈窕的侍女,高挑的身段,唇红齿白,相貌端正,柔柔的行礼后说道。 司徒绮月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你放好我自己来就行了。” 虽然已经适应很久这种被服侍的习惯了,但是这突然之下走进来一个大美女要伺候你梳洗?还是会觉得有些别扭。 一个骨碌就从床上爬起来,飞快的将衣服往身上套好,穿上靴子,侍女已经将洗好的热毛巾送了过来,盐碟,茶杯,交叠而至。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就好了。”司徒绮月连忙摆摆手,被这样殷勤的伺候着她实在是不习惯,有时候自己都骂自己受虐倾向,被人伺候反而不习惯,非要自己动手。 听司徒绮月接连这么说,美貌侍女登时眼圈一红,双膝软倒在地上,哭泣声传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怎么就哭起来了?”被这变故吓了一跳,司徒绮月连忙将手上的洗漱用具放到了一旁,起身就去搀扶。 只是任由她怎么搀扶,那美貌侍女就是不肯起身,反而越哭越凶! “不要哭啊!是不是我不让你伺候?好了好了,我让你伺候还不行吗!”司徒绮月也有些无语,这个时代的人奴性就这么强吗? 美貌的侍女缓缓抬起头,眼里闪过落寞,嘴角一缕自嘲的微笑,“娘娘,您以为奴婢生来就是伺候人的吗?” 司徒绮月一愣,目光移到了美貌侍女的一双手上,芊芊玉指,露出一段的皓腕雪白如雪,肌肤细女敕,这样的一双手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她是一个侍女吧? 难道是萧弘文的女人?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司徒绮月只觉得心里一阵失落,只是很快就被侍女的开口转移了注意力。 “奴婢身不由己啊。”随着侍女的一声长叹,眼泪顿时又流了出来。 “你有什么苦衷尽管和我说,若是有谁欺负了你,自有我为你做主!”司徒绮月拍了拍胸脯,大包大揽的豪气让人心暖。 美貌侍女泪眼涟涟,慢慢抬头,“真的?” “自然是真的!”司徒绮月看眼前的侍女似乎不相信一样,接着道:“我是皇后,难道还有事情帮不了你吗?!” 美貌侍女颌首,慢慢起身,轻启朱唇,“那就请皇后放了我父兄吧!” “父兄?”司徒绮月心里隐隐不安,问道:“你父兄是谁?” “呵呵,皇后好记性啊,昨日才命人将我父兄严惩,今天就不认得了。”美貌侍女的声音顿时一改刚才的柔弱,变得尖利起来。 司徒绮月想要松开手,却被女人紧紧抓住了手腕,“你是陈城主的女儿?” “不错!”美貌侍女承认道:“我是他的女儿,陈芳云!你是皇上最喜欢的女人,只要你去求情,皇上一定会放了我父兄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上就算爱我,也不会因为我一人而罔顾律法的!”司徒绮月拒绝了。 陈家父子反复无常,大逆不道,这样的人如果放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望着司徒绮月摇头的动作,陈芳云眼底的希望渐渐下沉,捏着手腕的力度不自然的重了几分,“你真的不肯帮我吗?” “我帮不了你!”司徒绮月凛然不惧的迎上陈芳云的双眼。 “好好好!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陈芳云一把将司徒绮月摔在地上,扯过床上的床单飞快的绑了起来。 “来人……”司徒绮月挣扎着大喊起来,只可惜刚刚吐出的音节就被堵在了喉咙里,陈芳云已经团起一团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父兄若是不能活,你就跟着陪葬吧!”甩下一句恨恨的话语,陈芳云走了出去,直接落了锁。 第二百零二章 百善孝为先 第二百零二章百善孝为先 寂静中,司徒绮月一颗心隐隐不安起来,她不知道陈芳云这出去是要做什么,但是那女子眼底留给她的疯狂感受却让人担忧不已。 她到底要做什么呢?抓住了自己,是要作为筹码,威胁萧弘文了? 陈家父子罪该万死,若是就此逃月兑,那一定会后患无穷的。 想到这里,司徒绮月使劲挣扎了几下,之死可惜身上的床单绑的死死的,一点空隙也没有,嘴里堵住的布团也让她说不出话来。 平日里烦人殷勤的丫鬟今日却好像将这里遗漏了一样,半天也没有看到人影了。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司徒绮月的心变得更加焦急起来。 终于,视线落在了床头的花瓶上,司徒绮月眼睛一亮,这个办法自救竟然没有想到。 等人来不现实的情况下,还是需要自救的。 蹭着身子蠕动了过去,将床头的花瓶推倒在了地上,一声嗡响过后,花瓶完好如初。 司徒绮月欲哭无泪,怒喊着不科学,只是嘴里却说不出半个音节,地上铺着的是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 伟大的皇帝陛下担心他心爱的皇后晚上会从床上掉下来以及赤着脚忘了穿鞋,将房间里的地上全部铺了三层地毯,而且还有保温的作用,毕竟明月城地处西北苦寒之地。 “唔唔。”司徒绮月用脚拨弄着地上的花瓶,很想说些什么却只有眼底的一缕忧伤,难道她真的这么没用吗? 事事都需要被人保护,一点用处也没有,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漂亮洋女圭女圭? 一滴眼泪慢慢从眼角滑落,司徒绮月不甘心的环望着整个屋子,想要找到可以逃月兑的办法,只是这屋子里哪有什么利器啊。 不对!司徒绮月视线倒回,落在了桌子上,果盘里明显放着一只匕首,而她刚才竟然大意的没有发现。 看到这个匕首以后,司徒绮月绝望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五彩祥云,立刻靠着床蹭着身子,站了起来,一步步跳到了桌子旁,用身后的两只手去抓匕首。 一道血口从司徒绮月的手指上划开,她抓错了位置,可是她没有在意,继续靠感觉抓着,终于将匕首抓进了手掌里。 右手握着,左手慢慢离开一点距离,刀刃从两手之间的布条之间划过,刺溜一声,布条立刻被断开,散开在了地上,司徒绮月整个人一松,从束缚中解月兑了出来。 将嘴里的布团掏了出来,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直接往嘴里倒了两口凉茶,那种辛辣感才消失了去。 扔掉身上的碎布,司徒绮月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窗前,悄悄捅开一个小裂缝,朝外望了望,她现在不敢肯定外面有没有陈芳云的人在。 如果这么冒失的出去,再落入对方的手里,那她岂不是功亏一篑? 窗子外面很安静,只有一个侍卫守候着,而且这个人的脸很熟悉,昨晚司徒绮月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他,难道这是陈芳云的人? 想来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不然她怎么会这么顺利的就来到她的屋子里呢? 司徒绮月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此刻她不能不出去,那么就只有做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了,在屋子里扫荡了一圈之后,司徒绮月找到了一个更大的花瓶,又将刚才那个小的花瓶一起抱到了房门的后面。 咔嚓!司徒绮月将手里的小花瓶摔向了桌子,立刻传来粉身碎骨的声音。 五,四,三,二,一…… 门从外被推开,走进来的是刚才的那个侍卫,司徒绮月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是至少一个瞬间,双手就将地上的大花瓶拎起来,直接砸到了侍卫的后颈部位。 这里是可以砸晕人的,果然侍卫倒在了地上。 确定这个人已经昏迷了以后,司徒绮月将他的侍卫装扒了下来,换到了自己身上,又用刚才的布条将他捆了起来,拎起那根长枪,就到了看管陈家父子的地方。 空荡荡的院子里,并没有发现陈家父子的下落,司徒绮月暗道不好,一定是被陈芳云救走了,连忙去寻找萧弘文。 抓过一个侍卫问道:“大哥,皇上在哪里啊?” “皇上在哪里,是你该知道的吗?哪里当差的,滚!”被拉住的侍卫没好气的骂道,一脚就踢了过来。 司徒绮月侧着身子避了过去,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我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找皇上的,若是耽误了什么事,你想找死吗?” “皇上在议政厅。”对面的侍卫说完,立刻拔腿就走,只是可惜司徒绮月这会顾不上其他的了,也就摇摇头不再追究。 议政厅已经乱成了一团,本该宣布如何处置陈家父子的萧弘文却一反常态的宣布说是一场误会,将人放了,而且更是封了陈天赐的一个女儿为妃。 这个女子年约十七,是陈天赐府上的养女,不知道如何见了圣颜,一朝恩宠,福泽世家。 一场判决骤然改了味道,变成了庆贺宴席。 议政厅里,香云缭绕,十来个舞女在大厅里翩翩起舞,姿态妖娆惹火,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站在大厅门口的司徒绮月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幕,那还是她认识的萧弘文吗?她有点怀疑自己看错了,眼前这一切让她觉得十分的陌生。 陈芳云满头珠翠的陪坐在一旁,巧笑倩兮的执着酒壶倒了一杯酒,萧弘文一脸柔情的饮入了喉咙。 这一幕,仿佛是一条粗壮的绳子勒入了脖子,司徒绮月有种无法呼吸的痛苦。 音乐声在整个大厅里演奏的格外靡靡,而那舞女身上的衣服也随着舞步的欢快越来越少,司徒绮月微微怅然,却被一道狠厉的眼神瞄到了身上。 陈南禄嘴角一勾,登时便有两个侍卫向着厅口走了过来,司徒绮月顾不得其他,立刻就往大厅中央跑去,连忙大喊,“皇上,皇上……唔” 一记手刀从后颈砍下,司徒绮月还没有说完的半句话直接落回了肚子里。 “发生了什么?”萧弘文摆摆手,事宜音乐暂停。 陈南禄起身来到中央,抱拳道:“皇上,有一个侍卫突发癫痫,惊扰圣驾,臣罪该万死!” “哦,此事怪不得你,将他带下去吧。”萧弘文挥手道。 众人连同陈南禄一起山呼:“皇上圣明!” 陈芳云刚才可是看清了那侍卫的面容了,此时不由得对着陈南禄投去一个眼神,带着警告,转头看向萧弘文的时候又立刻换了一副表情,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爱妃,怎么了?”萧弘文惊疑道,放下酒杯,望着一旁的佳人。 “皇上如此体恤下属,臣妾深受感动,若非皇上大恩,臣妾一家只怕都要黄泉路上团圆了,想到这,臣妾就会觉得遇上皇上真是臣妾一声之福。如果苍天有眼,臣妾希望能够将此生的寿数全部转与皇上。”陈芳云哭哭啼啼,柔声细语,却并不妨碍将这一番话说完。 萧弘文不由得轻声叹息,将眼前女子搂入了怀里,“芳云,你是一个好女人啊。” 纵然萧弘文是君王,但是一个愿意为了父兄以死抵命,更是愿意为了他折损寿年,如此至情至义的女子,顿时让萧弘文心生好感。 本来,按照陈家父子的罪行,百死难恕其罪! 但是今天一大早,萧弘文就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竟然有一个女子背着一挂刀子跪在他的房前哭诉。 愿以己身受凌迟之刑,换父兄一条活路。 凌迟!何为凌迟?三千九百九十刀,刀刀去肉,刀刀见血,每一刀都不能将受刑之人杀死,一定要到最后一刀才能杀死。 最可怕的是活着的人要清醒的感受着三千九百九十八刀割在自己身上的感受,不能昏迷,不能死去,这个过程要持续三天的时间。 可以说,这是世间最严峻的刑罚了。 萧弘文愣了,大风大浪,腥风血雨他见了不少了,可是从来还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子,如此特立。 虽然只是陈天赐的养女,却深谙百善孝为先的道理,言语晴朗,是非分明,是读过书的女子。 上下将陈芳云打量了一遍,容貌身段都是上等,说是绝色美人一点也不为过,虽然不能和司徒绮月想比,却也是各有千秋。 萧弘文将陈芳云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谁让你这么做的?” “小女子生来便是孤儿,是父亲将我养大,教我读书识字,若没有父亲,小女子早就已经葬身野外了,没有谁让我这么做,是小女子要这么做的。皇上,父兄只是一时糊涂,求您开恩呢。”陈芳云继续跪了下来。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不能……” 没等萧弘文说完,陈芳云便抽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放在了心口的位置,“皇上,天下的臣民都是您的子民,既然您要杀了父兄,小女子只好先去一步了!” 说完,匕首直接刺入心口,幸好萧弘文手快,一脚踢飞,“罢了,朕答应你!” “小女子谢皇上隆恩!”陈芳云立刻跪伏在地上,泪如雨下,“皇上圣恩,小女子愿意今生陪伴左右,为奴为婢侍奉皇上!” 第二百零三章 二度入天牢 第二百零三章二度入天牢 面对这样一个女子,萧弘文心里不是没有担忧,但是陈芳云的提议却让他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且不说陈家父子罪行该碎尸万段,就是眼下,将她留在身边总是好的。 “好,赐陈天赐之女为惠妃!” 一道九龙诏令,麻雀飞上枝头成为凤凰。 大殿中,萧弘文微微一笑,却没有再难为陈家父子。 收回了他们的敕封,即日起随他一起回到京城,就此富贵到死也算他们陈家祖上积德了。 “皇上,臣妾在想我们什么回京城……”陈芳云妙目连连,窝在萧弘文的怀里温顺的像一只小猫。 萧弘文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刚才他派人去通知皇后了,可是司徒绮月并没有来,说是有些风寒,就不来凑热闹了。可是在他的潜意识里更希望她会生气,会愤怒,哪怕来和她吵闹啊。 可是司徒绮月这一切都没有,只是淡淡的一句,身体不适,她到底在不在意啊? 这个念头在萧弘文的心里像是疯长的野草一样,他急切的想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可是司徒绮月的冷漠实在是太多了。 “皇上,皇上……”陈芳云眼里闪过忧色,是不是她问多了? “爱妃怎么了?”回过神的萧弘文冲着陈芳云笑道,好看的唇形勾起迷人的微笑,顿时陈芳云的眼里柔情肆意。 “没……皇上,喝酒。”意识到自己失态的陈芳云连忙从端起桌上的酒樽,递了过来。 接过酒,萧弘文一饮而尽。 “朕有些乏了,众爱卿自便吧!”将陈芳云一把抱起,萧弘文转身走出了大厅。 厅内,陈家父子面面相视,露出一个彼此明了的笑容。 陈芳云皓腕如霜,紧紧的搂着萧弘文的脖子,俏脸红晕,几欲滴出血来,柔柔的问道:“皇上,可是要臣妾侍寝?” “哦?”萧弘文眸子一亮,不禁起了调笑的心思,“你以为呢?” “臣妾听皇上安排。”陈芳云一颗臻首垂的很低,埋在了萧弘文的怀里,引得萧弘文哈哈大笑起来。 走到了后院的时候,萧弘文将陈芳云从怀里放了下来,捋了捋女子的碎发,轻笑道:“好了,今天你受惊不小,回去休息吧,朕有政事要忙,改天再去看你。” “是!”陈芳云乖巧的行礼,望着背影萧弘文远去的背影,缓缓抬起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她自小就在城主府里生活,萧弘文要去的方向根本就是皇后的房间!那个贱人!想到这里,不禁将手里的手帕攥的紧紧的,连忙环望了一圈四周。 原本一直跟着萧弘文的王七,见到皇上抱着美人的情形之后,也连忙退了去,其他的仆从也是离得远远的。 咬了咬牙,陈芳云身形一晃,跟在了萧弘文的身后,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的话,就会发现陈芳云会武功!而且武功还很高!居然可以跟在萧弘文的身后不被发觉。 一路来到司徒绮月的房间,萧弘文负手站在门外,空荡荡的小院里在冬季的烘托下一片萧瑟,寒冷的北风吹动着枯枝,分外的凄凉。 站在门外,萧弘文几次抬手想要推门而入,却又停了下来。 自己册封了惠妃,她应该知道了,可是她就这么平静吗?难道她一点不在乎?在她的心里就没有自己的位置吗?还是说在她的心里还想着别人? 一想到司徒绮月的心里有别人,萧弘文的心里就觉得心如刀绞! 指甲狠狠的掐进了肉里,疼痛已经被他忽视了。 不知道何时,天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也许就是这一片雪花的凉意将萧弘文从沉思中惊醒,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慢慢转身离开了房前。 他却不知道,在他离开后,有个人却重重的松了一口气!陈芳云的脸因为紧张之后的松懈而松垮下来,眼角情不自禁露出的媚色令她整个人看起来风情万种。 “你在这做什么?”一道男声突然响起。 陈芳云浑身一震,身后的危险让她猛然缩起身子,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哭声从陈芳云嘴里发出,嘤嘤的哭泣声,不住颤抖的肩膀,无限委屈。 萧弘文脸一黑,一个跨步来到了陈芳云眼前,抓起女人的双手,“芳云,怎么了?” 一问之下,陈芳云哭的更加厉害起来,她知道,对付男人的法宝就是女人自身的优势,眼泪! 果然,在这无限的眼泪下,萧弘文一颗心慌乱了起来,天下女人虽多,可是有哪个女人敢在他的面前这样肆无忌惮的哭?只为了宣泄内心的害怕? “好了,好了,是朕不对,朕不该那么大声吼你的。”萧弘文温柔的哄着。 陈芳云慢慢消停了哭泣声,一张脸上泪水涟涟,“臣妾看刚才有个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往这边飘过,所以就好奇跟着过来了,可是没有想到是皇上,但是皇上居然那么凶,臣妾,臣妾失仪……” 红色身影???萧弘文眼睛猛然睁大,放开陈芳云,几个箭步就来到了司徒绮月的房间,一脚将门踢开! 空无一人!果然如此! 司徒绮月,你的心里真的是忘不了他啊!!! 萧弘文一双手攥的紧紧地,血水从掌心流了出来,不知不觉间指甲已经掐入了肉里。 “皇上,你怎么了?”陈芳云紧张的望着萧弘文,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男人如此可怕的表情,那个样子简直比杀人还要可怕。 “朕没事。”声音宛如从九幽传上来,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陈芳云满意的望了望这间屋子,布置的不错,女人散落的内衣,以及一条条红色的碎步,凌乱的床,以及空气中那**的气味,谁会相信这里没有故事? “……”萧弘文一个踉跄,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被陈芳云一把扶住了身形,嘴里喷出一道血箭。 本就重伤的身体,受了风寒已经伤了气血,如今又受到这样的心伤,顿时心脉大乱,一口心头血喷出,昏了过去。 “来人呢,来人呢!”陈芳云扶着昏迷的萧弘文大喊了起来,没有多大一会,小院里就涌入了无数的人。 天牢。 明月城是一个独立的城,虽然很多大事都会统一汇报到京城,但是一些琐碎的事情都是由城主来决策的,所以在这个城里有一座天牢,级别很高的天牢。 之所以说级别高,主要就是因为明月城里各路人都有,鱼龙混杂,所犯的案也很多,很多通缉犯也会因为这里是两国边境而逃到这里。 可以说,明月城关押的犯人不比京城的天牢里要少,所以建造的也极为高大,森严。 黑漆漆的夜,阴森森的牢。 司徒绮月自嘲一笑,穿越一回,居然两度是在天牢里度过的,前世的她守法奉公,就是捡到十元钱也是要交给警察叔叔的,怎么来到古代,就这么背运了呢? 一张石床上铺着高粱杆席子,又湿又脏的地上铺着一层稻草,时不时的钻出几只有着亮晶晶小眼睛的老鼠还有黑溜溜的蟑螂,跑的又快又自由。 “诶。”司徒绮月看着看着,脸上挂着笑,却苦涩的叹了一口气。 不用想也知道,她被陈芳云那个女人设计了!只是她防备不了,那么萧弘文呢?这么久的时间了,怎么也不见他呢? 难道他就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吗? 就算陈芳云陷害她,只要萧弘文发现自己不见了,就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抱着这样肯定的念头,司徒绮月虽然有些难过这里的环境恶劣,但是她心里一直相信萧弘文会来救她的! “哈哈哈!”刺耳的笑声慢慢从天牢的甬道上方传来,惊醒了司徒绮月的思绪。 “陈南禄!”对于这个纨绔子弟,司徒绮月从本心里是讨厌的!长得人模狗样,就是不干人事! “皇后娘娘吉祥!难为娘娘了,居然屈尊要在这种地方。”陈南禄笑的像是一条阴毒的蛇,让人就想一把火烧掉那个笑脸,“不过没办法啊,本公子也想让娘娘住的好一些,但是皇上今天册封新妃,将所有的奴仆都召走了,所以,只得苦了皇后了,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新妃,什么新妃?”司徒绮月蹙眉。 陈南禄长吁了一声,恍然大悟道:“看我这脑子,皇后娘娘还不知道这个喜讯吧!啧啧,皇上看上了我的女人,封为惠妃娘娘了,刚才皇后不也看到了庆贺宴了吗?” “什么?!”司徒绮月大惊,眼睛圆睁,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看上你的女人?你一定在骗我!” “骗你?”陈南禄笑了笑,慢慢打开牢房的重锁,走到司徒绮月身边,“我就是骗天下人,也不忍心骗你啊,我的美人皇后。” 司徒绮月厌恶的皱起眉头,向一旁站了站,陈南禄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索性说道:“你不信也无所谓,我的女人是我父亲的养女,美貌绝伦,皇上也是男人,看上一个臣子的女儿有什么稀奇!” “……”司徒绮月沉默了,陈芳云的美貌她是见识过了的。 第二百零四章 祸水?你真的配么 第二百零四章祸水?你真的配么 一只耗子从秸秆里钻了出来,脑袋直溜溜的四处乱转,两只小爪子四处扒拉,“吱吱”的叫声一下子欢腾起来,尾巴被陈南禄一把拎了起来。 “多美的耗子啊。” 司徒绮月一下子从思绪中被惊醒,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男人,忍不住皱起眉头,他这是要做什么? 陈南禄没有发现司徒绮月的异常,反而以为是被吓坏了,手里拎着耗子来回的在司徒绮月面前转来转去,耗子凄厉的叫声在耳边十分尖锐的嘶叫。 真是一个神经病!司徒绮月暗暗在心里鄙视道,难道他不知道她对老鼠不害怕吗?要知道当初住集体宿舍的时候,她可是老鼠的天敌啊! “你没事吧?”司徒绮月扶额,有些满头雾水。 陈南禄拎着耗子来回的走了两圈,也没有见到司徒绮月有什么害怕的表情,“你不怕嘛?要是这小老鼠在你身上爬来爬去的……毛茸茸的皮毛,尖锐的爪子挠上那么几下。” 司徒绮月翻了一个白眼,直接从陈南禄的手上将老鼠抢了过来,顺手转了一圈拎起老鼠的尾巴直接就扔了出去! 动作娴熟!招式熟练! 陈南禄目瞪口呆! 这是弱女子吗? “你……你……” “我什么我?你这人是不是有病?一只老鼠,至于这么拿着把玩吗?”司徒绮月没好气的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滚出我的视线!” “你……”陈南禄酝酿了半天,嘴里依然词穷,只见司徒绮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只老鼠,直接扔到了他的身上。 “啊!”陈南禄大叫起来,双手使劲拍着衣服,跳了起来,顾不上天牢里的司徒绮月,连忙跑了出去,身后是司徒绮月一连串的笑声。 真是一个胆小鬼!只是一个老鼠罢了。 牢门没有挂锁,司徒绮月连忙推开牢门,走了出去,顺着长长的甬道走到了上头,却被一堵铁门拦住了,果然是出不去的。 无聊的坐在石阶上,眼睛四处巴望,只是可惜这是一座密封的牢室,就只有拳头那么大的一个窗子,根本不可能逃出去的,唯一的门就是那扇铁门,可是却也被锁上了。 软软的床上,陈芳云侧身躺着,懒洋洋的舒展着玉臂,望着眼前的男人,轻轻笑着:“哥哥,你怎么这么狼狈啊?” 陈南禄一脸晦气的在床边坐了下来,刚才那件蓝色的袍子已经被他撕碎扔在了门口,现在身上只是穿着一身灰色的中衣,“别提了,那个皇后实在是不识抬举,我好心去看她,她居然将老鼠丢在我身上。” 一听老鼠,陈芳云立刻将身子往创立靠了靠,眼神里充满了厌恶,手更是轻掩在了嘴巴上。 “哥哥,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啊?”陈芳云语气酸溜溜的说道。 屋子里的红烛正盛,陈南禄一双手毛楂楂的就要攀上陈芳云的身子,却模了一个空,脸上有些怨气,“你这是什么意思?攀上了皇上,就不要我了?” “去去去!说的什么疯话!我是瞧不得你这一身的老鼠味,快去洗澡!”陈芳云吐了一口,嫌弃的笑骂起来。 得了这话,陈南禄立刻高兴的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白袍,披了一件蓝色的斗篷,飞快的钻进了陈芳云的屋子。 整个城主府里的人都在忙着看护萧弘文,万金之躯如果在这里有个闪失,那么整个府里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而陈芳云却在屋子里和自己的哥哥**起来。 **翻转,许是过了半个多时辰,两具白花花的身子并排的倒在床上,喘着粗气,大汗淋漓。 “云儿,还是你最好,不像那个冷冰冰的皇后,一点风情也没有。”陈南禄如是说。 陈芳云轻轻侧过身子,一条滑腻的大腿拦腰放在陈南禄的身上,来回揉搓,娇滴滴的俏容得意的笑了笑,“皇后?早晚有一天,我也是皇后!” “那乖乖小云儿,我做你的皇上,怎么样?”陈南禄被这一挑逗,顿时浑身又充满了力量,翻身趴在了陈芳云的身上,一脸婬笑。 “哥哥,现在皇上怎么样了?不会死了吧?”陈芳云担心的问道。 “那个秧子现在早没事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还吐血,要死要活的,一点皇帝的样子也没有!”陈南禄说道。 听了这话,陈芳云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真的是一点皇帝样子都没有吗?可是为什么自己觉得他很男人呢,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投入他的怀里呢? 面对陈南禄的上下其手,这一刻,陈芳云竟然半点心情也没有了,匆匆穿上了衣服,下了床,用簪子将头发绾成了一个大大的发髻别在了脑后,又带上了两只海棠耳坠。 陈南禄趴在床上,空落落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一瞬间从荡妇变成了贵妇,心里颇不是滋味,满身欲火还无处发泄,不由得抱怨起来,“云儿,云儿,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我要去看看皇上。” “什么?你去看他?我怎么办?”陈南禄一听,顿时不高兴起来。 陈芳云对着镜子又照了照,确定自己已经收拾的好了,才转过身子来说道:“哥哥,我现在已经是惠妃了,就要去尽好一个妃子的职责。” 说完,没有理会陈南禄欲言又止的无奈,直接出了房子,来到了萧弘文的门前。 里三圈外三圈,不少的人围在房间门外,陈芳云一来,众人纷纷行礼。 “参见惠妃娘娘。” “起来吧。”望着眼前跪着的众人,陈芳云心里平白的升起一股满足感,手在半空中挥了挥,“皇上,怎么样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老太医模样的人最后站了出来,说道:“启禀惠妃,皇上只是心里淤积而已,伤口已经愈合。” 陈芳云点了点头,对于皇上的心伤,她当然清楚,这是她一手造成的,对那个所谓的皇后她深深的嫉恨起来,真不明白那样一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想到这里,陈芳云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劳烦你了太医,既然这样,我去看看皇上。” 众人纷纷让开了路,对于皇后没来,反而来了一个新册封的妃子,但是这都是皇上的私事,他们不方便过问。 越过众人,陈芳云走上石阶,并没有等人传召,而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萧弘文的背影萧条,看上去让人心疼。 陈芳云慢慢走了上去,伸出双手将萧弘文整个身子抱入了怀里,感觉到男人有些抵触,轻轻开口:“小时候,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流浪,看着天上的月亮,总会想我不是孤单的,因为还有那漫天星辰与月牙相伴,后来我遇到了父亲,他将我养大,现在我又遇上了你,我才明白,原来曾经那么多的孤单都不可怕,因为我会遇到你。” “……”萧弘文想要推开身后女人的手一下子停住了,只是觉得身后那一片火热是那么的温暖,情不自禁的停住了手,抬头望向窗外的冷月。 冰冷,怎么也够不到,多么像是司徒绮月给他的感觉,时而冷,时而美,总是有着万丈的距离无法靠近。 身后温润的女子暖暖的话语像是一碗暖烘烘的姜汤,直接暖进了心窝里,这一刻,萧弘文自嘲的笑了起来。 那么用心爱着的人,到头来就是用背叛来回报自己的吗? 红衣子墨,她还是爱着那个男人,所以不顾一切的跟着他走了。 萧弘文扭过头,“你真的愿意陪在朕的身边吗?” 陈芳云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踮起脚尖,在男人的唇角浅浅的亲了一下,顿时整个人便娇羞的掉头跑了出去。 “哈哈!”萧弘文突然心情大好,这个女人真的好有意思,只是亲了他一下,就羞成这样了吗? 出了房门,陈芳云看到众人,便说道:“皇上已经没事了,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颌首离开,刚才屋子里的笑声已经证明了一切,他们这些臣下那紧绷的心也松懈了下来。 不一会,陈芳云端着一杯参茶出现的时候,萧弘文已经坐在桌前在批改奏折了。 “皇上,喝杯参茶暖暖胃吧。” 一把接了过去,萧弘文并没有马上喝,而是将一份奏折递给了陈芳云,“已经有朝臣在骂朕是昏君了,红颜祸水果然是帝王的劫难啊。” “臣妾该死,臣妾该死!”陈芳云花容失色,立刻跪在了地上,泪珠从眼里不停的滚落。 萧弘文摇摇头,闻着女子身上淡淡的清香,一把拉了起来,“好了,别哭,朕既然鹰赦免了你们陈家,就不会再为难你们的。” “不,”陈芳云摇了摇头,“臣妾请皇上严惩陈家!” “你这是?”萧弘文糊涂了。 “皇上,臣妾不希望您因为臣妾一人而落下任何不好的评价,在臣妾的心里,您是天,是神,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臣妾恳请皇上严惩陈家。” “你啊!”萧弘文笑着拉起陈芳云,将那奏折撕了一个粉碎。 第二百零九章 我不要你的幸福做赌注 第二百零九章我不要你的幸福做赌注 “好了。”司徒绮月答了一声,目光扫过被沈梦瑶恶妇一样嚎叫声音下的颤抖的小丫鬟,轻轻摇了摇头,看来这个沈梦瑶平日里一定是娇惯凶蛮了,待会若是离开了客栈,一定要想办法赶紧离开。 伺候刁蛮女?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这么想着,司徒绮月低着头,额头的刘海和发饰的步摇尽量掩盖那绝世的容颜,只是任她自己鸵鸟心思作祟,她身上那股清冷淡然的气质,却不是仅凭这样就可以藏匿的。 沈梦瑶穿着那身华美的裙子,在众女的搀扶下,大摇大摆从房间走了出来,店小二一路献着谄媚,说着好话,早有丫鬟掏出了银子打赏了。 一路走得惊心动魄,从楼上到客栈大厅,大概三十级楼梯,司徒绮月走得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刀刃上,生怕下一刻,就有声音阻止她继续走下去。 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一直走到了柜台的时候,出来客栈掌柜的抬起眼,说了句送客的吉祥话,再没有人搭理她们。 直到外面天上的大太阳射线照在身上的时候,司徒绮月仍然觉得这一切就是梦一样。 她竟然走出了客栈! 但是此刻还不是她可以高兴的时候,若是露出马脚,随时可能被抓出去的。 沈梦瑶弯身钻进了轿子里,轿夫抬起了,就开始向着相府走去。 客栈里,赵叔焦急不安,一双眼快要冒出火来,他已经将司徒绮月的画卷交给了防守客栈的人,可是这么半天却没有发现司徒绮月出去的身影,那么一定就还在客栈里! “掌柜的,刚才出去的是什么人?”赵叔刚才因为忙着搜查房间,没有看到沈梦瑶走出去,但是却看到了一众小丫鬟的背影,各个娇俏的身姿。 客栈老板用一种大家都是男人的暧昧眼神冲着赵叔撇了撇,捋了捋胡子,道:“老兄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什么样的女人不行啊,刚才那个女人你可不要去打她的主意啊!” “她是谁?”掌柜的不说还好,这一说,顿时将赵叔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那颗是丞相的千金啊!她可是三王爷的女人,若是你去招惹了他,嘿嘿,恐怕你身后有多大的势力也是要陨落的啊!”对于赵叔这个神秘的客人,客栈老板可不认为能有多大的背景的,但是生怕对方真的因为一时好奇而去招灾连累了客栈,才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哦,”赵叔点点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刚才在哪间房?” “你隔壁!”掌柜的说完,就埋头奋斗在算盘中了,懒得再和赵叔说什么了。 “哦。”赵叔应了一声,下一刻却猛的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飞快的跑上了二楼,直接推开沈梦瑶原来的房间。 只是此时,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谁会关注一个丫鬟?谁会在意多一个少一个?司徒绮月顺利的混在人群中,一起走出了客栈!赵叔用力的捶在了桌面上,此时他才发现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刚才那丫鬟的队列,竟然是单数。 随着人行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司徒绮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暖阳温热的光芒晒在衣衫上,异国他乡,没有亲朋。虽然这个时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但是这么久以来,对大周她心里还是感觉到很亲切的。 “沈姑娘,谢谢你!”隔着轿帘,司徒绮月真诚的说道,不管相见是怎样的乌龙,但是对方将自己从客栈里救了出去,这份恩情她还是感激的。 沈梦瑶咯咯的笑声从轿子里传了出来,一把将帘子掀开,望着司徒绮月那明媚笑容的侧脸,莫名的觉得有些刺眼,一股厌恶的感觉凭空升起,“真是一个美人,你要记得,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仆人了!” 司徒绮月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睛却在繁华的大街上环望了起来,打算看看哪条街道适合逃跑。 她没有时间去履行承诺,她要去见林子墨! 上午那一幕,她十分清楚,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干涉会让南宫翎伤心,但是她却不想让林子墨后悔! 确切的说,自己有些自私吧,司徒绮月苦笑了起来。 她希望他幸福,但是不希望他用自己的幸福换取自己的平安,现在她安然无恙,所以她必须要告诉他,让他为自己做选择,而不是次次为了自己。 这样的话,真的很累,很痛。 沈梦瑶的声音继续传来,将司徒绮月的思绪大乱,“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既然你以后是我的仆人了,那么你就叫做花颜吧!” “花颜?”司徒绮月紧皱着眉头,这算什么名字。 沈梦瑶一点也不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反而得意的连喊了好几声,“花颜,一会可要跟紧了,不要掉队啊,今天是公主大婚,我要去祝贺一番。” 正筹备怎么逃走的司徒绮月听到这话,立刻移不动脚步了,跟着沈梦瑶就可以去见到林子墨了? 这个认知让司徒绮月不由得高兴起来,就连沈梦瑶接连喊她花颜,也都没有放在心上。 区区一个名字而已,不过是代号,叫什么都没有分别的。 轿夫们识趣的改变了方向,没一会,就到了公主府。 此时的公主府一片喧闹,大红色的绸缎将整个府邸布置的喜气洋洋,红色的灯笼在门口高高挂着,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这得多少布料啊?司徒绮月悄悄抬眼,在心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更多的是想到林子墨现在怎么样了? 会不会很难过?会不会很担心自己? “沈家xiaojie到!”随着一声高喊,沈梦瑶将一份贺仪递了过去,公主府的管家接了过去,递给了账房先生,笑着将沈梦瑶请了进去。 司徒绮月跟在身后,低着头,目光四处乱晃,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虽然是寒冬季节,但是院子里却坐了几十桌丝毫不畏寒冷的客人,正吃着喝着,好不热闹。 “公主呢?是不是正在和驸马爷卿卿我我啊?”沈梦瑶笑着问道。 管家一脸尴尬,讪讪笑着,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司徒绮月跟在身后,悄悄擦汗,对这个沈梦瑶的出言不忌实在是佩服到了极点。身为丞相千金,竟然说话如此无遮拦,真乃奇葩啊。 “沈xiaojie,里面请。”管家将沈梦瑶送到了宴席的大厅,就退了出去。 一跨入门槛,司徒绮月就觉得这大厅里的温度暖和了不少,而大厅里同样也摆了几十桌宴席,看来是根据客人的层次,来安排的。 细细一看,坐在这大厅里的,服侍或者是佩戴,比起院子里的那些客人果然高档了不少。 沈梦瑶双手绕在袖口,平着手臂,一步步走了上去。 司徒绮月就要跟上去,却被一个小丫鬟拉了回来,用眼神示意,原来她们这些丫鬟只能并排站在墙角里,等候自己的主人。 笑着冲拉住自己的小丫鬟点点头,司徒绮月也顺从的走了过去。 大厅里人满济济,推杯换盏,喜笑颜开。 司徒绮月的目光掠过这些人,望向了高台,红色的帷幔布置的墙壁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地上放着一张桌子,桌案上摆放着酒食,看来是新人的位置。 随着一阵鞭炮声再次响起,司仪将新人请了进来,司徒绮月如愿的看到了林子墨。 想比以前的林子墨,眼前的男子有些瘦了,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冷冷的目光任谁见了都觉得一股寒意。 南宫翎跟在身后,笑的婉约,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 “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见了,纷纷跪了下去! “祝愿公主和驸马百年好合,永结连理!” …… 一道道高生祝福从宾客的嘴里喊出,也就只有几个男人没有站起来,司徒绮月悄悄抬着脑袋看了看,四个男人,她只认得一个,天伦太子南宫浩天。 至于剩下的三个,大概就是所谓的王爷了。 南宫翎略微颌首,双手摊开,在空中虚虚一扶,“快快请起吧!各位能来参加本宫的婚礼,本宫不胜感激!” “谢公主!” 众人又是一阵感激的山呼。 司徒绮月的目光一直落在林子墨的身上,这排山倒海一般的声音在她的耳朵里宛如未闻,只是那红色的人影好像是木偶一般。 没有笑没有泪,只是按部就班的趺坐在案几前,不吃也不喝。 好心疼。司徒绮月只觉得心口撕扯的难受,她希望他幸福,却不希望他是这个样子的。 “子墨,今天是你我大婚的日子,我们满饮杯中酒,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可好?”南宫翎柔柔的端起酒杯,问道。 “……”林子墨终于有了点反应,扭过头看了一眼南宫翎,端起酒杯,一口饮干,“酒喝了,礼成了,放过她!” “子墨……”南宫翎皱眉,脸色难看,她没有想到林子墨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话。 “怎么?你想反悔?” 南宫翎脸上更加难看,担心林子墨会有更加过激的行为,连忙说道:“子墨,这个我们一会再说,好吗?”—— 第二百一十章 婚礼取消 第二百一十章婚礼取消 气氛紧张,凝成冰霜,冷风从殿外不断吹过。 林子墨的表情始终如一,未曾有半点改变,注视着南宫翎一张近乎哀求的俏脸,“有什么分别吗?” 一句话,如冰雪突然袭来,南宫翎柔弱的身子忍不住一颤,眼圈微红,桌案下的手拉住林子墨的衣角,“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她的。” “哼!”林子墨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 南宫浩天在下面看的清清楚楚,以他的功力自然能够将两个人的对话听得真切,若非身边的国师将他拉住,恐怕就要冲上去了。 墙角处,司徒绮月看着台上拉扯的两个人,眼里闪过犹疑,虽然她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却可以看到南宫翎的脸色不好,而林子墨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表示,反而很生气的样子。 如果这个时候站出去,那么带来的后悔就是两个人的一起完蛋,这个结果绝对是不可以的! 可是该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沈梦瑶突然站了出来,冲着众人微微施礼,“梦瑶祝贺公主与驸马比翼双飞,心心相印,早生贵子!” 对于这说祝福话的人,南宫翎依照惯例,免了礼,命人赐了奖赏。 可是沈梦瑶却没有顺从的退下,反而是站直了身子,目光暧昧的扫过林子墨,那眼神中透着的风情,是个男人就能懂那含义。 南宫翎不禁皱眉微怒,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大胆!竟然对她的男人,毫不避嫌! “沈姑娘,还有别的事情吗?” 因为沈梦瑶的那眼神,南宫翎的语气也变得生硬了几分,隐隐有些微怒。 “驸马生的如此俊美,倒是梦瑶失态了。”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夜城的人都知道沈府千金乃是遗孀,归府之后,行事也变得放荡,奈何此女是丞相的掌上明珠,一向是宠溺的过分,脾气性格更是暴虐,却没有想到此女胆子竟然如此之大,竟然在公主的婚礼上对驸马出言调戏。 “哼!”南宫翎不悦的哼了一声,瞳孔缩了缩,“沈姑娘酒喝得多了,还是去后院歇息一会吧!” 随着话落,立刻就有两个侍女从侧门走了过来,这是公主府的侍女,走到了沈梦瑶的身边,搀扶着两只手臂,就往外走。 沈梦瑶笑了笑,没有拒绝,反而有些柔弱的扶着自己的额头,冲着林子墨张了张嘴,却是无声的口型。 众人不知道她说得什么,反而暗暗捏了一把汗,幸好丞相不在这里否则怕是要气死了,纵女可以,但是和天女斗,终归是落了下乘的。 宴席里,三王爷目光一黯,头略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徒绮月对眼前的变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随着一起来的丫鬟跟在了沈梦瑶的身后,向着后院去了。 高台上,林子墨目光亮了起来,望着甬道处走过的那个身影,整个人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一样,他清楚的看明白了沈梦瑶的口型,皇后两个字,简简单单,却将他绷紧的神经瞬间击碎。 “子墨,子墨,你怎么了?”南宫翎发现了身边人在发呆,轻轻推了推。 “没什么!”林子墨回过神,看着南宫翎,幽幽一叹,“翎儿,我突然有话想和你说。” “我知道。”南宫翎点了点头,这种眼神她好久没有见过了,比起那冷漠的眼神多了太多的情绪,这样的感觉才会让她心安,不再像是死人的目光,“我们去后院吧。” 什么大婚!什么宴席!在南宫翎的心里,这一切统统没有林子墨来的重要! 好不容易才看到心爱的男人这幅模样,她怎么忍心错过? 拉起林子墨的手,腰间紫金铃铛清脆的响了起来,心情好,脚步也变得欢快起来,一路走到了后院,梅园。 “墨墨,你想和我说什么?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南宫翎急切的拉着林子墨的手,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林子墨抬起手,从南宫翎的手里抽回了手掌,“翎儿,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南宫翎脸如白纸,苍白的没有血色,“子墨,你答应过我的啊!你不是说过,你会和我在一起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南宫翎的歇斯底里,林子墨只是摇摇头,“你逼我的时候,就该明白,这个婚礼,我不愿意!” “不!我不相信!”南宫翎突然大叫起来,“你不是说过,只要我不伤害她,你就会娶我吗?你现在为什么要食言呢?” “翎儿,有些事情,不是靠强求的!”林子墨有些难受,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女子的泪水,竟然让他觉得心好痛。 他爱的只有司徒绮月才对啊,怎么会为了别的女人心痛? 南宫翎使劲摇着头,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泪水从眼眶里疯狂的涌了出来,姣好的妆容花了颜色。 “翎儿,别哭。”半天,林子墨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 南宫翎的泣声停止,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有种很厌烦的感觉,从袖口里扔出一个瓷瓶,转过身子,“解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接过白色的瓷瓶,林子墨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伸了伸手,欲言又止。 梅花林里,沈梦瑶慢慢踱着碎步走了出来,笑声盈盈,“驸马爷,好多情啊。既然对公主殿下情缘难舍,又何苦追出来呢?” 大厅里,南宫浩天只是一味的摇头饮酒,望着人头攒动的宴席,早已有了厌烦,但是他不放心自己的小妹,故而并没有离去。 国师角寿在一旁陪坐,看着自己的主子一口酒一口酒喝的畅快,有心阻止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南宫翎垂着双肩,红色的喜服看起来狼狈不堪,裙摆沾了泥土,整个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起来格外惹人心疼。 走到了高台上,南宫翎慢慢抬眼扫过众人,摆摆手,“散了吧,婚礼取消了。” 话落,众人大惊,纷纷和身边的人讨论起原由来。 高台上,南宫翎眼前一花,整个人软软的就要摔倒,幸好南宫浩天眼尖,一个纵身跃上了高台,接在怀里。 “翎儿,翎儿……?” “大哥,放过他们吧。” 原来,南宫翎早就知道了司徒绮月失踪的消息了。 梅园里,司徒绮月一脸苦笑,望着眼前的男人,刚才那一幕,她怎么会看不明白。 冷血杀手却是软柔肠,林子墨虽然杀人不眨眼,是天下第一的杀手,但是他却也有着最细腻的心肠,最柔软的心地。 刚才,林子墨久久望着南宫翎远去的背影,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站在局外位置的司徒绮月却看得清楚,林子墨并不是对南宫翎无情。 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们的路走得更苦了一些。 “我很好,我就是来看看你,希望你们幸福。” 司徒绮月如是说道。 “月儿,我……”林子墨有种被扒光的感觉,脸腾地红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脸一板,“你怎么在这里?” “沈姑娘是好人,特意带我来看看你。” 沈梦瑶在身后,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越来越不是滋味,她要的可不是这个结局,要不然可就枉费她一番张罗了,连忙走上前来,“驸马爷,难道很眷恋这公主府的荣华富贵?美人我都给你送来了,你打算一直在这吹冷风?” “沈姑娘?”司徒绮月转过身,“你煞费心思的图谋这一切,想要什么?” 沈梦瑶微怔,没想到司徒绮月将话说的如此直白,“我没有什么意思啊。” “哼!”司徒绮月笑了,“明人不说暗话,你无缘无故救我,就是心血来潮吗?救了我,得罪的可是太子和公主,说出你的目的吧。” 林子墨没说话,手里长剑不知道何时竟然停在了沈梦瑶雪白的脖颈上,只要轻轻一个拉扯,顿时就会横尸剑下。 “哈哈,你们两个果然是一对狗男女啊,竟然想着要杀人灭口。” 啪! 司徒绮月扬手一个嘴巴,“你可以骂我,但是不可以骂他!” 林子墨眼里的怒意随着这话而变得柔软,手上却轻轻一抖,在沈梦瑶的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线,不断有血珠冒出。 那种疼痛缓慢却清晰,更多的感觉是受伤的人因为惊讶而情绪激动,使得血流更快,伤口也会越拉扯越大。 “不要杀她!”司徒绮月大喊,这一路,她对沈梦瑶的身份也有了更多的了解,身在异国,若是杀了丞相的掌上明珠,恐怕他们是绝对无法安然离去的。 林子墨用手在沈梦瑶的脖子附近飞快的点了几下,伤口的血立刻停了下来,只是那衣衫雪白的衣领已经变得鲜红了。 “沈小姐,我不是不敢杀你,只是不想杀你,你有什么事情,不如直接说。”司徒绮月开诚布公的说道。 “好,很好。”沈梦瑶经过刚才的惊吓,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狠厉起来,“既然如此,我就坦白告诉你们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 史上奇葩母子组合 第二百一十一章史上奇葩母子组合 夜城大街,一对十分不合拍的男女走在一起,女人眉角上挑,青丝高盘,两只手挽着男人的手臂,巧笑嫣然。 “娘,你不要拉我。”慕容悔皱着眉头,一张棺材脸十分难看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他们两个这样子已经引起不少路人的侧目了。 虽然那指点的目光里全都是羡慕,但是这眼神却是让他很不爽。 蓝蝶影猛吸一口气,右手探出,准确的模到了儿子的一只耳朵,顺时针的开始拉扯起来,嘴里大吼起来,刚才那一副仙女模样瞬间神话成悍妇,“臭小子!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长大了,现在嫌弃老娘了是不是?早知道你小子这个德行,当初就该把你扔在尿盆里溺死!” 慕容悔嘴角一抽,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万分委屈,眼看泪水就要迸溅而出,“当初拉扯我的不是仆人吗?如果不是你非要抱我会把我掉到尿盆吗???” 面对儿子的咆哮,蓝蝶影不罢休的挺了挺胸膛,手上力道更重,“你个混蛋小子,不孝顺啊,要知道那请仆人的钱……” “那是我爹挣得!”慕容悔利落的接过了话头,气的蓝蝶影重重的在儿子的脚上狠狠碾压了好几下! “呵呵,好儿子,长大了,不让娘拉了,好好,那娘不拉了,你背着娘吧。”蓝蝶影诡异的笑着,温言软语的声调使得慕容悔也消了怒气,却一个没有防备下,后背已经窜上一个人。 “娘~”慕容悔满头黑线,只觉得自己好像处在了风口,无限惆怅。 任谁摊上这么一个娘,会觉得幸福?不过,也挺幸福的。 蓝蝶影趴在儿子背上,望着满街热闹的人群,嘴里却不闲着的啰嗦起来,“诶,我们的马车坏了,这公主的婚礼终归是迟了,也不知道那公主长得怎么样?” 说到这里,蓝蝶影一巴掌拍在慕容悔的头上问道:“儿子,你说给你娶个公主怎么样?” “天伦王朝只有这一个公主。” “也是啊。”听到儿子的回答,蓝蝶影有些郁闷的叹气道:“来晚了,这回真是来晚了,要不然让公主取消婚礼好了。” 慕容悔嘴角又是一抽,决定沉默,脚下却御起轻功,纵身一跃,向着公主府的方向赶去。 他已经深深觉得自己的母亲实在是太危险了,真怕他娘会跑到天伦皇那里去要求皇上再生一个公主…… 后花园里,三个人已经结束了对话,除了冷空气和孤寂的梅花树,恐怕没有人知道她们谈论了什么,只是林子墨的脸色却更加苍白了起来。 “子墨,翎儿做这些事情,你想过为什么吗?”司徒绮月慢慢走到林子墨的身前,之前觉得无限眷恋的红衣,这会看起来却觉得分外刺眼,有些晕眩的感觉。 林子墨眼里一片慌乱,慢慢化作凉意,“月儿,我带你回大周。” 挣开了林子墨的手,司徒绮月走到了沈梦瑶的身后,说道:“如果是刚才,我可能会跟你走,但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林子墨低声问道,对于那可以预知的答案有种莫名的恐惧,但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我们误会了公主,也伤害了她,我不想再有第二次。”司徒绮月说完,再也不看林子墨,转而看向沈梦瑶道:“沈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我们办的事情是什么,但是我很感谢你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月儿,你凭什么认为她说得是真的?”林子墨不满的抬起头,迎上司徒绮月的眼神,好不退却。 “翎儿她很喜欢你。” 沈梦瑶轻轻笑了起来,没有说话,只是两只手齐在胸前,姿态雍容,慢慢走出了梅园,司徒绮月别过眼神,跟了上去。 子墨,希望你早一点明白翎儿的良苦用心,心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冷风吹,梅香远,奈何天怎不见良辰美景? 刚刚走出公主府的大门,司徒绮月的眼角就猛烈跳动起来,正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就知道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好事! 右眼不寻常的疯狂跳动让她心烦的扭了扭头,想要转换眼前的景物来缓解,却没有想到他乡遇故知,眼前竟然站着两个熟人,正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娘,她……”慕容悔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他清晰的看清了眼前女子的脸,多少次梦回的时候,都会见到,如今在眼前了,他怎么会放过! 只不过袖子却被蓝蝶影死死拉住,“傻儿子,她不是皇后!” “对,她不是皇后,她将是慕容夫人!”原来将司徒绮月放走一直就成为了慕容悔的心病,每次想起都埋怨自己不够强势,早知如此就该将她牢牢绑住,也省了有那些烦恼! 蓝蝶影一颗心慢慢往下垂,眼看快要拉不住了,连忙伸出手抱住儿子的腰,不顾慕容悔的激烈闹腾,“儿子,你认错人了,那不是皇后,只是长得像而已,没看她穿的是一身丫鬟的衣服吗!” 这话成功的让慕容悔停止了闹腾,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从石阶一步步走下,那姿态矜持优美,气质高贵典雅,虽然低着头,却让人感觉到娇羞的可爱,身上穿的虽是丫鬟的衣服,但是在她的身上却让人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衣服。 慢慢回过身子,慕容悔静静的盯着自己的娘亲,说了一句话,令人久久难以回神,“你知道她是,是不是?” 是?是什么?不是?又不是什么? 机关重重的话语,但是蓝蝶影却很难否定,她张不开口,因为正如慕容悔所言,她知道,仅仅一眼她就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是这是在天伦王朝的地盘上,虽然她慕容家家大业大,商贸遍及大周邻近的几个国家,但是总的来说,她们只是商人啊。 在人们的心中,最没有地位的就是商人,背负骂名最多的还是商人。没有权势,没有地位,同样也没有所谓的话语权。 “走了,我们去给公主贺寿!”蓝蝶影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深长。 对于母亲的无奈,慕容悔何其不懂,否则就不是这样简单的说这么一句话,而是拔剑将那心中的女神直接带走了。 他的牵挂是慕容家族,一己之私却需要顾及大局。 沉闷的气氛随着蓝蝶影跨进公主府大门的那一刻开始转变。 “哇!好漂亮的水池啊,这个季节竟然鲜花盛开啊!” “哇!好粗的杏树啊,竟然需要好几个人才可以抱过来!” “哇,这个酒瓶竟然都是古董啊!” 慕容悔有一种想要掉头就走的冲动,他真的想说一句,他不认识她! 但偏偏不如愿的是,每次蓝蝶影发完感慨都会喊上一句,“儿子,咱家木有啊!” “娘啊,你再多说一句,只怕咱家什么也没了。”慕容悔低声说道,眼神在周围人的身上打转。 即便一个神经再大条的人也会发现,这会大厅里的气氛不对了。 虽然慕容家送上的贺礼不少,但是作为商人也只能坐在最后面的位置。只见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好像陷入了一种极度八卦的氛围里,交头接耳不停的交谈。 母子俩纷纷对视了一眼,慕容悔抱着剑,不理睬,表示他没有兴趣。 好奇心可以害死一只猫,同样可以害死一个人,很显然,蓝蝶影就是这么一种人。 因为是最后一个桌案,所以右手边空空的。蓝蝶影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筷子,使劲捅了捅前面的人,下一刻,那人竟然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 “谁暗算我,老子有痔疮!” 慕容悔轻轻起身,从桌案旁站到了墙角的位置。 “哼!”蓝蝶影一把将眼前的男人从后拉过,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戳的,你有意见?” 若是一个凶恶的男人,说不得就演变成展成了,但是却是一个韵味十足的女人,这让那吃痛的男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毕竟的疼痛实在是不光彩,但是他却完全忽视了谁是作案凶手这个事实。 “这位夫人,也是来参加婚礼?”男人笑得谄媚,眼光在蓝蝶影身上开始打转,视线在白皙的脖颈慢慢下滑,想要打量那高耸的山峰,却被蓝蝶影一把掀翻了过来,四肢趴在地上,桌子上的吃食和美酒乒乒乓乓的乱作一团。 只是大厅已经很闹了,没人关注到这个角落而已。 慕容悔轻轻地覆盖住自己的脸,沉默不言。 “喂,这是怎么回事?”蓝蝶影问道。 被掀翻的男人笑了笑,刚想回答,却听蓝蝶影继续问道:“还差谁没来,怎么婚礼还不开始?” 虽然没人注意,但是这幅姿态实在是不雅,男人慢腾腾的挪了挪身子,想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只是蓝蝶影一盆香蕉砸了过来,“快说!怎么回事?” “取消……取消婚礼了。”砸到脑袋的男人意识有些混沌,咬字不清的说道。 “什么?”蓝蝶影大惊! 第二百一十二章 王爷,保持你的风度 第二百一十二章王爷,保持你的风度 空气中的气味有些浑浊,酒香,菜香,掺杂着侍女身上的花粉香充斥在大殿里,交织在一起。 宾客们开始纷纷离开,蓝蝶影也拉着自己的儿子混在人群中,却不是离开的方向,而是公主寝宫的位置。 “娘,你要去干什么?”慕容悔有些不满的问道,他还想要去找司徒绮月呢,自然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 蓝蝶影狠狠用力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废话少说,跟我走就对了!” 公主是多么难得的取消了婚礼啊,这在蓝蝶影的心中简直就是命中注定,这个公主是她家儿媳妇,要不然怎么会在她到天伦王朝的这一天就取消了呢,这就是命啊! 慕容悔可不知道他娘在打的什么主意将他卖了,却也不情愿的跟在身后保护着。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侍卫长枪一扫,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蓝蝶影推开黑着脸的儿子,笑眯眯的上前说道:“侍卫大哥,我是来看公主的,听说公主有些不舒服,所以特意带了家传的千年人参。” “走走走走,别在这捣蛋,公主才不稀罕你的人参呢!”早就有太子敕令的侍卫,自然是不会去听蓝蝶影说的那什么人参,直接就动手赶人。 慕容悔冷哼一声,折旁的一段枯枝就射了出去,将侍卫的手掌刺穿,“我娘岂是你可以管的,简直混蛋!” 侍卫望着流血不止的手掌,暴跳如雷,大喊起来,整个寝宫周围的侍卫听到叫声,纷纷扛着武器跑了过来,将慕容悔母子围的水泄不通。 “儿子,怎么办?” “打!” 就在这时,南宫浩天突然出现,站在高高的石阶上,喝道:“住手!” 蓝蝶影顺着声音望了过去,眼皮跳的更快了,“太子容秉,我们不是刺客!” “慕容夫人,本宫认得你,只是不知慕容夫人来此何意?”南宫浩天当然认识眼前的女人,如果说司徒绮月是大周第一尊贵的女人,那么蓝蝶影就是大周第一有钱的女人,不过他现在因为小妹的事情,也没有多少心情招呼。 “太子殿下,我们是专门来看望公主的,贺仪在管家那里。”蓝蝶影说完,用手扯了扯慕容悔,只不过慕容悔只是简单的抱拳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气的蓝蝶影想要跳脚,第一面就不好好珍惜,那么怎么才能娶到公主啊。 “公主身体不适,恐怕不能见慕容夫人了,还是改日吧。”南宫浩天手一挥,就要命人送这一对母子离去。 蓝蝶影见状慌忙大喊,“太子且慢,我是来提亲的!” “提亲?”南宫浩天蹙眉,紧跟着就将目光落在了慕容悔的身上,“可是为他?” “没错,这是我儿子,慕容悔。”蓝蝶影点点头。 “娘~”慕容悔无奈的拉长了尾音,却被蓝蝶影狠狠的踩上了脚面。 南宫浩天手一挥,顿时围着的侍卫散了开去,从石阶上一步步走了下来,在慕容悔的身边绕了几圈,暗暗点头。 身形挺拔,气血汹涌,剑眉星目,一身紫色长袍看起来英气十足。 “慕容夫人,我们里面谈。” 书房里,南宫浩天高高在上坐在上首位置,蓝蝶影陪坐在下方,娴静婉约,丝毫没有平时彪悍的做派。 “太子殿下,公主的事情……” “先别忙着高兴,慕容夫人,本宫虽然在这里和你交谈,但是并不代表这件事就会答应你,公主是我天伦国的金枝玉叶,是不可能下嫁给商人之子的。”南宫浩天挥手打断了蓝蝶影的话,却说出了一番含义深奥的话。 “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蓝蝶影隐隐有些愠怒,商人怎么了?商人就该受到歧视吗?商人的地位就活该这么被鄙视吗? “慕容夫人,你是聪明人,本宫想着道理,你会想明白的。”南宫浩天说完,就离去了,留下蓝蝶影一个人在书房里暗暗咬牙。 什么不可能下嫁商人之子?如果真的不能,又何必将自己带到书房来详谈? 慕容悔在书房外遇到了南宫浩天,不屑的撇撇眼,对这个长相柔美的男人半点好感也没有的。 “慕容公子,听说你和林子墨有些宿怨?”南宫浩天挑眉,无视眼前人眼里的厌恶,反而停住脚步,靠上前问道。 “与你无关!”棺材脸无动无波,冷声扔出一句话。 “本宫很想杀了林子墨,如果你能帮忙的话,那么公主可能会对你另眼相看啊。” “不稀罕!” “哦?这么说,慕容公子是看不上本宫的小妹了。” 慕容悔就要月兑口说什么,蓝蝶影从屋子里赶了出来,连忙捂住儿子的嘴巴,扭头对南宫浩天客气的说道:“太子,误会,这全都是误会啊。” “是吗?那就将林子墨的人头拎回来,本宫就相信这是一个误会。”南宫浩天随意的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轻轻地说道。 蓝蝶影立刻点头,拍了拍胸脯。“没问题,太子请放心,一定办到。” “娘~”慕容悔想说话,只是被捂住的嘴巴,只能发出唔唔的模糊话语。 南宫浩天的眼神瞥过慕容悔,没有在说什么,率领着众人离去了。 “娘,你为什么要答应他!”慕容悔急躁的问出口。他和林子墨的仇怨早就已经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他并不想杀他。 蓝蝶影左右环望了一圈,才慢慢说道,“诶,一言难尽,但是却也非杀不可。” “如果是为了娶那个什么公主,我是不会去杀人的。” “你杀的人还少吗?” “那不一样!” “都一样!” 蓝蝶影气的就要动手拧慕容悔的耳朵,却被堪堪避过,“娘,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动不动就拧我耳朵!” “诶!”听到这话的蓝蝶影慢慢叹了一口气,慢慢走出公主府,那背影却莫名多了一分孤寂凄凉。 杀林子墨吗?慕容悔嘴角闪过一丝纠结,如果娘可以开心的话,那么杀了就杀了吧。 丞相府,沈梦瑶懒懒的躺在床上,姿势妖媚,衣衫凌乱。 司徒绮月红着脸站在门外,就在刚才,三王爷竟然来了,看起来十分高兴地样子,和沈梦瑶**一番才离开。 如果不是刚才屋子里那熟悉的声音,司徒绮月差点忘记这个男人就是在客栈里和沈梦瑶亲热的那个人,原来竟然是三王爷。 天伦王朝有一位太子,一位公主,三位太子。 太子性格阴柔,却是运筹帷幄,也是众臣属意的储君,二王爷毒辣,一直觊觎太子之位,三王爷放荡,床上伴侣不知凡几,四王爷沉静,不喜与人打交道,一心酷爱读书作画,是最没有贪心的一个。 公主则是自小在药神谷学医的南宫翎公主,也被称为天下第一神医,医术无双。 “王爷慢走!” 三王爷南宫望天一边开始穿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在小侍女的脸上模索起来,笑的婬秽,但是司徒绮月却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半分温度。 这个男人不简单! “梦瑶,你这个丫鬟本王看上了。”南宫望天的手虽然在身边的侍女脸上停驻,但是眼神却已经透过重重障碍,落在了司徒绮月的身上。 天下美人何其多,但是他还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美人呢! 气质如华,身姿如柳,那面容更是倾国倾城,白衣如雪,站在门外,如同女神一样,尊贵无双。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丫鬟? 南宫浩天轻轻眯起眼,将腰带使劲拉扯了拉扯,大踏着步走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拉司徒绮月的手,但是手刀了半空中却突然觉得有些唐突,连忙讪讪的放下了手。 “王爷,请保持你的风度。”司徒绮月向后退了一步,眼角掠过沈梦瑶,只见她依旧懒散的在床上躺着,并没有打算干预。 南宫望天闻言竟然笑了,“是,是,本王唐突了,不知道美人怎么称呼?” “王爷,我只是一个小丫鬟罢了,名字只是代号,不值得入您耳朵的。”司徒绮月客气的说道。 任谁对这样一个风评不好的男人也提不起多少好感,更何况这个男人那深不可测的内心不知道藏了多少心思,也只有沈梦瑶这个疯子才敢孤注一掷。 南宫望天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反而是转头对沈梦瑶说道:“这个丫鬟送与本王如何?” “可以,但是我想做皇后。”沈梦瑶懒洋洋的声音传出,先是让南宫望天一喜,接着便是脸色黑沉了起来。 “……梦瑶,你这是在为难本王,要知道大哥才是太子!”南宫望天一本正经的说起来,就像是背诵书,熟练无比。 沈梦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得了,既然王爷无心,那就算了,我这个小丫鬟说不得是要做太子妃的啊。”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并不搭话,低着头,尽量将视线落在自己的鞋面上,她实在懒得看见那个猥琐王爷的模样。 “太子妃?”南宫望天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笑了笑,走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公主府会不会输出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公主府会不会输出去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旧事重提,而且还是如此有损尊严的事情,任哪个男人也是受不了的。 陈南禄哼了一声,讥笑出声,“陈芳云,你行,你有种!” “大胆!本宫的名讳是你可以随便叫的吗?” “好好好!”陈南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摔门而去。 陈芳云眼里闪过狠厉,陈家父子她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没多大一会,房门再次被打开。 “你怎么又回来了??”语气生硬刻薄,但是怒气却少了几分。 来人脚步沉稳,衣衫素雅,捋着嘴角的胡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像是一个和蔼的学堂老师一样,风度儒雅。 见来人没有说话,陈芳云不禁抬头,“爹爹,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的宝贝女儿最近可好?陈天赐顺势坐在了桌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清茶,随口说道,“这几天,皇上来的不多,女儿可是有些怨念了?” “爹爹~~”对于这样的问话,陈芳云一时娇羞,拉长了声音。 陈天赐呵呵一笑,“爹爹是过来人了,自然比你要明白,你只需要……” 父女两人啃着耳朵,秘密定了谋略。 晚上的时候,萧弘文出乎意料的来了,这让陈芳云喜不自胜,她以为萧弘文不知道要对她冷淡多久呢,看来男人都是一样的。 “臣妾参见皇上。” 萧弘文将地上的佳人搀扶了起来,那绝代的容颜让他有些恍惚,若是绮月该有多好,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愣在思绪里的样子,让陈芳云有些微酸,作为女人,她直觉的清楚刚才萧弘文一定是想那个女人了。 “没什么。朕来看看你,可用过膳食了?”萧弘文问道。 陈芳云揽着他的手,乖巧的点点头,“用过了,皇上的御厨可是比我们府里的大厨手艺高超多了,做出来的美食让人垂涎,臣妾都担心会不会变成小猪了。” “爱妃就是变成小猪,那也是小猪里面最美的一只。” “皇上,您真坏,居然取笑人家!” 陈芳云捶着没有多少力度的小拳头,砸在萧弘文的胸膛,只不过在她刚一落手的时候,萧弘文却不合时宜的转过了身子,让她的手落了空,顿时表情讪讪。 “爱妃,不必介意,朕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是,臣妾明白。” “好了,既然没有什么事,那朕回去了。”说完,萧弘文抬脚就要离开,陈芳云见状,眉心一沉,伸手拉住了萧弘文的衣袖,又故作慌乱的松开了手,目光闪烁。 “爱妃,你怎么了?”果然,引起了萧弘文的注意。 陈芳云勉强打起笑脸,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说。”简介的字眼伴随着萧弘文一贯的冷酷,冰度气温。 “臣妾想做皇后。” “放肆!”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冻结在整个屋子的上空。 萧弘文瞳孔微缩,眼前女人的要求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强求,无理取闹。 “皇上,臣妾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皇上啊。”陈芳云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为了朕?”说到这里,萧弘文反而不像是刚才那样气氛,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给他一个怎样好的借口。 “是!”陈芳云眼神坚定,点点头,“皇上登基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萧家血脉单薄,所以臣妾希望月复中的孩子能给为皇上多赢得一些支持和声望,好让皇上不那么累。” 虽然陈芳云的话很简单,但是萧弘文是聪明人,岂会不明白。一个无所出的皇上是会让百姓惊慌的,他作为皇上,有必要为了萧家开枝散叶。 “你说什么?月复中的孩子?”尽管萧弘文思绪飘飞,但是他却清楚的没有漏掉一个字眼。 听到质问,陈芳云立刻低下了头,眼神左右摇晃,脸颊通红,飞霞染到了脖子的位置,“臣妾,臣妾有了皇上的骨肉。” “什么?”萧弘文大惊,虽然那一日他很糊涂,但是对于陈芳云的记忆却几乎是空白,眼下突然蹦出一个孩子出来,让他难免有些惊讶。 “皇上,臣妾今日已经找太医诊过脉了,就是那一日的时候……” 萧弘文无力的摆摆手,“你起来吧。” “是。” “这件事不要外传,朕知道就好了,你好好养身体,有什么需要直接让人去置办。”萧弘文交代了一句,转身离去。 这间屋子里带给他的感觉太压抑了,他必须要找个地方清净清净。就一个晚上,陈芳云竟然就有了身孕,绮月怎么办? 河边,岸上,冬雪一片白皙,映照着夜空有着淡淡的光明。河面上,雪花整齐的铺在河里的冰上,像是一个一张大型的雪白狐毛床铺。 “绮月,你在哪里?”低吟声从萧弘文的嘴里溢出,情不自禁。 此刻,在他的脑海里就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样,一个唠叨着对司徒绮月的眷恋,一个又在指责着司徒绮月的无情。 一个要惜取眼前热,一个要此情不改,无论怎样,都是一个两厢为难的事情结局。 “皇上,要不要来一壶酒?”吴越从树后慢慢走了出来,手拎拎着两个酒坛子,冲着萧弘文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也不管对方是否答应,立刻就扔了过去。 萧弘文一个转身,卸掉了酒瓶带过来的力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皇上,顺便道别。”吴越说道。 “道别?你要去哪里?”萧弘文对于有才能的人,本心就是愿意招揽的,像吴越这种用毒高手,如果能为朝廷效力,再好不过了,现在突然要离开,不免心生谨慎。 “皇上不必担忧,在下是大周的人,自然不会和大周为敌,只是去办一件私事而已,办完这件事,在下就会重新整理五毒派了。”吴越看出萧弘文的提防,连忙说道。 听了这话,萧弘文脸色有些平缓起来,举起酒瓶就是一大口酒,火辣辣的酒液滚烫的顺着喉咙冲下,既然是私事,那就与他无关了。 “好,到时候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去找当地的衙门办理就行。”对于吴越,萧弘文是不吝啬拉拢的。 吴越唇角一弯,笑笑,并没有说话,而是举起酒瓶和萧弘文遥遥致敬。 月如钩,悄入天幕,繁星闪闪,清辉微冷。 两个男人长身直立,站在雪地里,各自手里拿着一个酒瓶,一口一口的往身体里灌着,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样的气氛。 各自想着心事,各自喝着酒,想想身边还有一个同样愁容满面的人,就觉得这个世界还不算太糟糕,又是一口酒入喉,那种干辣的感觉让人不禁浑身一震。 借酒消愁,愁更愁。对月相思,思难思。 此时,萧弘文的一双眼睛倒影的也只有天上的弯月而已,再无其他。可是在他的心里,却不断闪现一个女子一颦一笑的点点滴滴,就像是在播放老旧电影,慢慢的随着时间在他的心里滚过一个世纪那么长。 “皇上,不珍惜,便意味着失去。” 突然,吴越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醉眼朦胧的萧弘文却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再看周围,已经空无一人。 刚才一起饮酒的吴越已经不知去了何处,想必是去忙他所谓的私事吧。 三王爷的人已经在公主府快要扎堆了,可是司徒绮月和南宫翎仍然被蓝蝶影使劲拉着手臂,说什么也不让两个人离开,大嚷着非要将慕容家产输给两个人。 “不行!我不能再赢了,你们必须将我的全部家产赢走。”蓝蝶影气势如虹的大叫。 司徒绮月嘴角抽搐。 她倒是想呢,慕容家百年世家,富可敌国,如果她有那么多钱财,恐怕十辈子也花不完了,可问题是她根本就赢不了啊。 软软的地摊上放着一张黄梨木的四角桌子,桌子上一只白瓷桃花柳枝文绘的大白碗,碗里放着三个骰子。 鉴于三个人技术都不是很高,但是心气却很大,就以谁的点数大谁为赢,作为最简单的规则。 蓝蝶影有百年家族的财产作支撑,南宫翎又是新贵公主,家底也颇为丰厚,只有司徒绮月两手空空,连个铜板都没有。 她的那些所谓横财,外财,小财,早就随着她的坎坷而落花流水不复回了,现在她除了身上穿的干净点,长得整齐点,比街上的乞丐也强不了多少。 恩,还有一点强的,她不用出去要饭吃…… “慕容夫人,我们还是别玩了,我都已经欠了你三十万两白银了。”司徒绮月叫苦不迭。 南宫翎抓了抓头上可爱的羊角辫,一双杏核眼望了望仆人不断搬出去的东西,也是哀叹起来,她输了都是用物品抵押的,这一会功夫,那两个和真人大小的白玉花瓶都已经输出去了,此刻,她甚至有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一会公主府就没了呢? “来来来,才三十万两而已啊,我儿子要结婚,你这点银子都不够送贺礼的。”蓝蝶影不依,继续拉着司徒绮月刷起来。 第二百一十八章 明天进宫做太监 第二百一十八章明天进宫做太监 “花颜夫人,已经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恐怕王爷会担心的,到时候怪罪下来,小的们可是吃罪不起的啊。” 一旁的几个下人你看我,我看你,终于站出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凑了上前,站在旁边弓着身子,忐忑的说道。 “啊,对,是这样的。”司徒绮月忙点点头,歉意大的看了一眼蓝蝶影,“慕容夫人,要不我们下次再玩吧。” 兴致正高的蓝蝶影怎么会那么轻易松口,只是假装没有听见,两只手搂着大白碗使劲摇晃,空气中不断充斥着骰子的撞击声,“来来,猜大猜小啊!” 一把扣在了桌子上,碗面上的花纹似乎正咧着一张得意的嘴脸。 “大!”一旁的南宫翎懒散的伏在桌面上,有气无力的念出她连猜了十次,却十次都没有中的大。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她就知道蓝蝶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她走的,可是就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彻底的无视自己。 这算什么? 就是想要自己做她儿媳妇,那应该推销的也应该是她那个儿子啊,而不是她这个活宝一般可爱开朗的母亲大人啊。 忍不住抬眼望了望正倚在门楣上,怀里抱着一把贴身佩剑,目光远眺的慕容悔。 此时夜幕已黑,阴天的夜没有月亮,星光连半点也没有,真不知道他在那里在远望什么?莫不是花丛里有偷嘴的猫儿? “小月月,该你了。”蓝蝶影碰了碰司徒绮月,嘴角偷笑。在蓝蝶影的视觉角度里,她清楚的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见了自己的儿子。 那身板,那神情,绝对是风流倜傥的萧然剑客啊。 好多女人都最爱这一款啊,看来当年怀胎十月果然是值得的!!! “我猜小。”这是司徒绮月和南宫翎约好的,反正她们两个不能猜一样的,这样还有的赢,若两个人都猜一样的,那输了可就是全军覆没啊。 “你确定?”蓝蝶影很忧伤,每次这两个女人都会一个赢一个输,虽然她也看出来了,但还是觉得为难。 毕竟这两个女人都很不错,她都想收为儿媳妇。摇摇头,暗叹了一声,以后她这个婆婆不好当啊,必须要一碗水端平。 “开,啊,居然是大!”峰回路转,蓝蝶影掀开了碗底。 南宫翎激动的坐了起来,她可是输了好几次了,看来是她运气来了,“哈哈,我赢了。不行,姐姐,再玩一会。” 这话正中蓝蝶影的下怀,所以她保持了沉默。 “不能玩了,真的很晚了,我该回去了。”司徒绮月摇头拒绝,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文房四宝,就是在刚才她已经签下了三十万两的赌债,现在又要再写一单,冲着这,她还有什么心事玩啊。 “姐姐,你就再陪我玩一会嘛!三哥要是有什么问题,让他找我就行了,姐姐你不用担心。 “是啊,小月月,难得相聚,就多玩一会嘛,三王爷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凭什么管你啊。”蓝蝶影喊着**的昵称,却让司徒绮月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寒颤。 “你说本王没什么了不起?” 一道磁性的男人嗓音突兀的响起,三女齐齐回头。 大殿门外,南宫望天一袭水蓝色的锦袍,腰上玉佩环翠,流苏轻坠,笑眯眯的桃花眼此刻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是了,任谁在听到被人一轮不好的事情,都不会有好心情的吧。 说来奇怪,没有见到南宫望天的时候,司徒绮月着急回去,这会见了,反而不那么着急起来,反而觉得无所谓,推了推蓝蝶影,“夫人,是不是该我摇骰子了。” 蓝蝶影打了一个呵欠,道:“小月月,今儿就不玩了,我们明天继续啊。我有点饿,不如你去煮点吃的给我吧。” “好吧。”司徒绮月点点头,起身离开。 “不许去!”南宫望天大踏步闯了进来,拦在司徒绮月的面前,他不喜欢她离开他视线的那种感觉,还有那个老女人凭什么对她颐指气使。 “三哥。”南宫翎站起来,笑着拖起司徒绮月的手,扭头对南宫望天说道:“三哥,想必你也没有用膳吧,不如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大家一起吃好了。” 南宫望天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南宫翎飞快的拉着司徒绮月走了出去,刚一离开大殿,两个人就相视笑了起来,就差在雪地里打个滚了。 “我说,你那个哥哥长那么帅,脾气可真坏。”司徒绮月忘了,美人夫君萧弘文脾气更是臭屁的不得了。 似乎是深有同感,南宫翎忙不迭的点点头,“没错,真不明白怎么搞的,脾气这么差。” 司徒绮月仰面大笑,一手捂着肚子,有些微痛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想到好笑的事情罢了!长得好看脾气那么臭,没发现吗?我们认识的那些美男就没有一个脾气好的。”司徒绮月拉开架势,数落了起来。 南宫翎顿时忧伤…… “姐姐,我看皇上就很好,对你专一,喜欢爱,宠爱你,纵容你,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啊。而且我觉得他脾气就不差。” 前几句,司徒绮月还勉强听了下来,但是说到这里,司徒绮月情不自禁的抱了抱双肩,登时响起了被萧弘文在身上狠抽鞭子的那种感觉,一层层鸡皮疙瘩不断地冒了出来。 两个人在厨房里准备了一些饭菜,就命下人端到了偏殿里。南宫望天和慕容悔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性格合适的男人,竟然已经一杯一杯的劝起酒来,蓝蝶影在一旁开始熟络南宫望天穿的衣服花纹太多了,男人打扮这么花哨没用的,又不是出去做小白脸。 司徒绮月刚一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又正好看到南宫望天那一张瞬间黑沉的脸颊,这一刻,她觉得她圆满了。 慕容夫人威武! “你看我儿子,穿的多素净,多男人!走在街上,就有无数个女人对他抛媚眼,扔手绢,一个个都恨不得扑上来。”蓝蝶影如此说道。 可怜呆萌的慕容悔,登时一张俊脸通红起来,应在酒里也是一个羞红面的倒影。 扑哧!不怪她!司徒绮月忍不住笑了,她是真觉得这一幕很喜感嘛! 一个姿容妩媚的妇人对着两个绝色美男,教育他们该如何穿衣服,如何吸引女人,真的很有一种两市高徒的氛围啊。 “小月月,翎儿,你们两个站在门口听我们说话做什么?还不快进来!”蓝蝶影扭头顺着声源望了过来,连忙招招手,俨然一副女主人的风姿。 司徒绮月和南宫翎相互苦笑,这是公主府吗?这还是公主府吗?这是慕容府差不多吧! 两女纷纷落座,圆形的桌子剩下两个绣墩。 南宫望天贵为王爷,又是公主三哥,理所当然的坐在了最上面的位置,左手是蓝蝶影,右手边是慕容悔。司徒绮月挨着慕容悔坐下,另一边是南宫翎。 “三哥,你眼圈发黑,嘴唇发青,颧骨突起,可是要注意身体啊。”不知道怎么的,南宫翎刚一坐下,就说了这样一句话。 大家还没有反应明白过来的时候,南宫望天却是嘿嘿一笑,有些不自然,“这还不是忙着找个王妃给你做嫂子吗?” 司徒绮月顿时抽了,她没有想到这个喜怒无常的王爷,这个风流不羁的男人,竟然也会开着玩笑脸红起来。 “哦,那回头给你开两幅补药吧。”南宫翎职业病作祟的下意识说道。 蓝蝶影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忙说道:“翎儿,你看我儿子呢,怎么样?我告诉你啊,我儿子可还是……” “娘!”没等蓝蝶影说完,对面的慕容悔啪的一声放下了酒杯,皱眉说道。 “可还是什么?”南宫翎下意识的问了出来,正低头吃菜的她,根本就没有看到同桌几人脸上的缤纷表情。 “还是处男啊。”蓝蝶影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但是她的声音只不过比大喊大叫小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不仅仅在座的几个人能够听得到,就是身后等候服侍的下人也是听见了。 “哈哈哈!”南宫望天刚才被嘲笑的郁闷一扫而空,大笑起来。 司徒绮月专心的吃菜,她知道这一顿饭注定不会平静,但是却没有想到,是如此的不平静,有蓝蝶影在,那么世界大乱永远都是小儿科。 “哦。”南宫翎反应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孤阴不常,孤阳不久,慕容夫人,您这当家主母不容易啊。” 闻听此言,对面的慕容悔几欲捏碎手里的酒杯,该死的女人,居然嘲笑他嘛! 反观蓝蝶影却犹如遇到知音一般,立刻夹了一个大大的鸡腿放进了南宫翎面前的盘子里,“小翎儿,我就知道你是最懂我的人了。不像我那个儿子,整天快把我气死了,你说他,整天搂着那把破剑,连个媳妇都讨不回来,真不知道我死之前还能不能抱上孙子啊。” “娘~”慕容悔是真忍不住了,他觉得再让他娘这么说下去,他一定无颜见人了,“明天我就进宫去做太监!” 第二百一十九章 好色也是遗传 第二百一十九章也是遗传 都说知子莫父母,其实何尝儿子不了解自己的母亲呢。 果然,听到慕容悔这么说,蓝蝶影嘴巴动了动,半天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司徒绮月悄悄抬头,强忍着将刚咽进去的饭菜吐出来的冲动,十分别扭的看着旁边的男人,目光不经意的向下瞟了瞟。 “当太监……咳咳,其实很惨的。”生理不健全,心里也会连带着不正常起来。 “你!”慕容悔大囧,他觉得刚才被司徒绮月目光盯过的地方此时一片火热,血液倒流,全部冲向脑海里,一时间怒焰高升。 南宫望天看了看众人,这诡异的气氛让他也停下了酒杯,笑着拉了拉慕容悔的手,却被立刻拍了回去。 “我不喜欢被男人碰!” “本王也不喜欢碰男人!” “那你碰我干什么?” “神经病!” 两个人的争吵快速而白痴,司徒绮月继续低头,埋头苦战起来,这桌菜大多数都是她爱吃的饭菜,刚才特意做的,而且这公主府里的饭菜还有一个妙处,就是都经过南宫翎的调制,加上了很多药材。 有美容的,有强健体魄的,还有排毒的,总之一句话,就是好处多多。 “姐姐,这个米酒醉百合,最是养颜,你可要多吃啊。”南宫翎指着一盘下人们刚端上来的菜,说道。 “翎儿,你也是啊。” 蓝蝶影无奈的托起下巴,眼神里万分纠结,看着她儿子和一个男人吵得不亦乐乎,而旁边两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不停的说着哪个菜应该多吃可以养颜。 饭后,司徒绮月虽然很想在公主府呆着,因为她知道,她在的地方,林子墨才会留下来,虽然没有出现,但是她清楚的感觉的到,林子墨一定就在不远处。 南宫翎依依不舍的望着司徒绮月被自己三哥带走,眼里不断溢出泪水,久久凝望着,不肯回府里去。 不知道的只道是公主和王府的花颜夫人私交甚笃,其实她不过是想在那远去的车队里搜寻她梦回白转的男人而已。 “公主,多谢招待,我们母子也该告辞了。”蓝蝶影眼神精光闪过,随即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同为女人,她自然清楚公主眼里那些不舍。 南宫翎颌首微笑,“慕容夫人,招待不周,莫怪才是。” “公主说的哪里话啊,改日公主再去大周,一定要再赌个三天三夜才尽兴。” 听了这话,南宫翎脸上那装扮的优雅顿时有塌方的迹象,忙说:“夫人一路注意安全。” 看着逃一样的佳人,蓝蝶影摇头苦笑。“我有那么可怕吗?” “有!尤其是你赌钱的时候最可怕!”沉默着跟在身后的慕容悔接上了他母亲的私语,连忙拔腿就往客栈跑去。 蓝蝶影脚丫一跺,追了上去,“臭小子,给老娘死过来!” “傻子才过去呢!” 三王府刚到,司徒绮月就被拎着扔了下来。 此时因为王爷回来,而热闹不已的王府院子里,围满了不少下人,此时见到他们王爷将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如此对待,不免心有戚戚。 “看什么看?都给本王滚!不想活了吗?”南宫望天像是一个暴君,冲着众人嘶吼。 司徒绮月拍拍身上的土,从冰凉的地上站了起来,心情十分不爽,“神经病啊你!要是有病早点去看,不要影响别人!” 本来就在饭桌上被南宫翎一顿讽刺的南宫望天,听到这话,更是不爽起来,冲上去,就开始动手撕扯她的衣服。 冰天雪地,又是在院子里,四周不知道有多少躲在黑暗中的眼睛在偷偷看。失去了大氅的司徒绮月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凉,只觉得身上一时间仿佛被射满了锋利的绣花针一样。 她不是紫薇!她面前的不是容嬷嬷!她面前的男人比什么五阿哥帅多了! 这个该死的混账男人,他是种猪吗?竟然在这样的一个场景下,已经月兑得只剩下中衣了。 “你要干什么?”司徒绮月后退了几步,眼神惊惧,心里却不断的在大喊着别让她噩梦成真啊。 南宫望天一把撕碎上衣,**着胸膛,白皙的皮肤,两颗葡萄因为寒冷傲然而立,虽然还穿着裤子,但是挺拔的身形以及那刚毅优美的线条却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贵为王爷,却不是一身肌肉,充满力度膨胀起来,热血的有些性感。 司徒绮月咽了一口口水,她不是第一次看到果男,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真的是第一次,尤其对面还是一个十分俊美的男人。 “怎么?看来皇后娘娘对我很满意啊!”南宫望天敏锐的发现了司徒绮月的小动作,笑的有些得意。 “呸!少自作多情!我只不过在想刚才吃的肉包子,会不会是人肉做的!”司徒绮月吐了一口口水,身子继续后退着。 “看来本王太宠你了,应该让你知道知道厉害才是!”南宫望天继续慢慢上前,他不着急,太快得到反而没有快感。 司徒绮月一步步后退,刚才的紧张慢慢消退,她必须冷静,要不然真可能沦为被压的那一个,“王爷,您这么快就忘记公主的忠告了吗?” “呵呵,皇后娘娘,您知不知道挑衅一个男人的自尊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南宫望天的语气不禁凌厉了几分。 坏了。司徒绮月暗骂自己白痴傻缺二货,她怎么就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呢! 说男人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他们不行! 眼看着就要被抓入怀里,南宫浩天的发丝在耳边轻轻缭绕,分外的魅惑。 果真有祸害人的本钱啊。 司徒绮月在心里苦叹,可是这不是她的菜,说什么也不能糟践人家。 “女人,有本王这样的国色天香服侍,你居然还在走神,你说,本王该怎么惩罚你呢?”正在思绪乱飘的时候,南宫望天一把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眼看着狼吻就要袭来。 “慢!”关键时刻,司徒绮月急声大叫。 南宫望天眉心微拧,刚才的好心情被这一打岔,顿时什么感觉都没了。“你怎么这么啰嗦?” 司徒绮月嘴上没有说什么,却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顿南宫望天,真是一头猪,还是一个只知道配种的猪! “王爷,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都不着急,现在先做正事!” “你是不是想做皇上?” “……” 刚把司徒绮月拉进怀里,女人身上特有的体香已经充斥在鼻端了,却被这一句话突然打断,南宫望天神色复杂的松开了手。 “跟我来。” 书房里,陈设考究,桌椅书柜俱是用上好的木材所打造的。只不过这书房里的书籍和画卷却让人不敢恭维了。 司徒绮月慢慢的在书房里环视,随手抽了书架上的几本书,又飞快的放了回去。如果这是在前世,那么这些东西的名字一定就是那些打着无数星号,充满臆想的内容了。 一个书架,两个书架,三个书架,随手翻了好几本,全都是这种书籍。 司徒绮月嘴角抽搐,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抽出了一张画卷,合上的速度比打开的速度几乎快了十倍,她服了! 这男人不是种猪,是色魔!巨大好的那种! “你都看到了。”不是问句,而是很平淡的陈述句。 南宫浩天脸上挂着笑,眼神却冰凉,随意的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任何的感**彩,也没有任何的波动,似乎早已经习惯,可是为何他看起来却有些忧伤呢。 “恩。”司徒绮月点了点头,打算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的母妃就告诉我,如果要活下去,就一定不能做一个好人,因为好人活不久的。” 司徒绮月大囧,这是什么母亲啊,竟然这么教育自己的孩子。真是皇室做派啊,有偌大的江山做依靠,无法无天也不怕了。 “我那时候不理解,跑去问教习我们读书的师傅,却被师傅责打的手心都肿了起来。但是我母妃却说我活该,反而又将我另一只手打肿了,告诉我不要做一个好人。” “你的母妃有苦衷吧?”司徒绮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天下间没有害自己子女的母亲,自己儿子被打了,不心疼,反而又打了一顿。 南宫望天凄然一笑,“是啊,没多久,我母妃就死了,她中了毒,慢性的毒,她死之前我才知道,原来是有别的妃子在她的饮食里下了毒。” 司徒绮月默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宫里的女人一个个的都想着得到皇上的宠爱,对此也就只有两个办法,提高自己或者减少对手。 因此,女人们的战争层出不穷,但是,无论哪一种,都必将是鲜血铺路。 “从那以后,我变得暴虐,变得喜怒无常,十岁那年,我和一个小宫女……也就是那一年,父皇封我为王,搬出皇宫,却并没有责备我。” “这大概是父子天性吧,毕竟我父皇他就很,而且比我更甚。” 司徒绮月默,这没什么好炫耀的,好吧…… 第二百二十章 那些三王爷的往事 第二百二十章那些三王爷的往事 “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笑我?”南宫望天说道,“其实没有什么关系,本王已经习惯做一个风流王爷了,也只有这样,本王才能活的长久一些。” “本王虽然是三王爷,但是却不是父皇的第三个儿子,但是天伦王朝却只有三位王爷在世,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司徒绮月瞬间脑补到了宫中女人纷斗,你陷害我,我坑害你,大家各种伤害,导致了红颜屈死,婴孩毙命的惨剧,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王爷,你说这些和我没有多少关系的。” 善意的提醒,司徒绮月只是希望南宫望天能够拉回主题,她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悲情惨案无力啊,她自己还是鱼肉在刀板上呢,总能是找她要去帮忙报仇吧? 她真的有心无力啊。 “本王之所以每日流连花间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凭什么不是皇后的儿子就不能当太子!凭什么本王要伪装成这样才能活下去!刚才你问我是不是想当皇上,本王这就告诉你!” 司徒绮月听到这话,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一万个后悔她刚才怎么问了这么白痴的问题。 “本王就是要当皇上!非当不可!” “呃,王爷,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司徒绮月立刻转移话题,她不想牵扯到这种争夺王座的战争中。 说完,扭头就走。 “站住!”南宫望天喊道,只是司徒绮月走的飞快,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你再走一步,我就将林子墨给杀了!” mlge!司徒绮月嘴里低声咕哝了一声国骂,愤恨的转过身来,“你到底要闹什么?” “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就一件,我就可以放过你!在第一天,我就说了,只是你却不往心里去。”南宫望天起身,走到司徒绮月身边,绕着她的身子走了半圈,手指轻轻的划过耳廓,司徒绮月浑身一颤,有种感觉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好好,你说,什么事!” “帮我坐上皇位!”南宫望天利落的说道。 司徒绮月欲言又止,胸口不住的起伏,转过身子,十分认真而坚定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男人,见惯了萧弘文那种美人,再见其他的男人,惊艳会有,但是抗耐性也强了很多。 “王爷,您觉得我是不是观音转世,神仙托生?挥手拨云见日,抬手风调雨顺?” 南宫望天脸上突然扭曲起来,想笑又笑不出,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王爷,您觉得我是不是运筹帷幄,才智过人,若是身为男儿,定能一举夺魁,高中状元?”司徒绮月又问。 南宫望天撇了撇嘴,摇头,眼神不屑。 “还有,王爷您是不是觉得我容貌美艳,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金口玉言,心想事成?”司徒绮月三问。 “长得就那样吧。”南宫望天含糊其辞。 虽然司徒绮月很美,但是这世间美人何其多。 “既然如此,王爷您凭什么认为我一定就可以帮你做到呢?王爷您凭什么认为我就必须要答应你呢?我到底是哪辈子招你惹你了,让你给我出这么大的难题!”司徒绮月咆哮,女神形象瞬间倾倒。 南宫望天看着眼前女人,有些难以置信,那个一向软弱好欺负的女人,那个一向逆来顺受的美人,那个一向苦中作乐的笨蛋,怎么就这样像个泼妇加秀才似的咆哮起来了呢? “王爷,你有何话说?”司徒绮月喘着粗气,这一顿叫嚷,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生气了!这些人们都是怎么了?她只不过是想当一个安安稳稳打酱油的,可是为什么她左躲右闪的都逃不过! 到底是碍着你们什么了?一个个有病啊,欠骂啊! 真是找收拾!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三王爷,司徒绮月顿时想起人生中最伟大的一句话,男人就是贱!!! “本王……”南宫望天张口要说话,却被司徒绮月一口打断,挥挥手,“你行不行啊,张口闭口都是本王本王,我早就知道你是王爷了,你是王爷很骄傲吗?种猪一样的王爷很自豪吗?” “我……”南宫望天双掌攥拳,很想挥手给眼前女人一圈,眼睛睁得大大的,但是迎上司徒绮月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很快败下阵来,“我不管,你必须要帮我!” “凭什么?”司徒绮月冷哼!这个男人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全世界都欠你的吗? “不凭什么?如果你还记挂你那些小情人们,就最好帮我,不然我让他们一个个都死在你面前。”南宫望天脸色变得阴沉,他决定来点狠点。 “小情人?”司徒绮月蹙眉,萧弘文身为皇上,三王爷再怎么样蹦跶也伤害不了他吧。 南宫望天冷冷一笑,“女人,你可真薄情啊,可怜那红衣宫主,富家公子,还有白衣卿相,更有那毒医圣手,甚至还有我的太子大哥,为了你可都是情根深种,可是你现在却根本不在乎啊。” “……”司徒绮月头疼,他哪只眼睛看见他们都是他的小情人了!!此时司徒绮月很想抓住南宫望天的衣襟大吼一声,老娘的节操都被你这头猪给污染了! “怎么样??”南宫望天很得意,心里却有些微微的酸胀。 “不怎么样!”司徒绮月一口拒绝,“王爷,我帮不了你!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你如果真想为难我,能不能换个难度系数低的啊?” 南宫望天说道:“女人,你太小看自己了,你可是大周皇后!就凭着这个身份,你也永远是别人无法抗拒的!” 夜色如墨,冷风如刀,但是司徒绮月却觉得南宫望天的话语比刀还要尖锐。 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身份?他难道要拿这个皇后身份做筹码吗?那么谁会输?谁在意?不过一个萧弘文而已。 他要夺得的是天伦王朝的王座,却要拿萧弘文开刀,是要合作还是威胁? 司徒绮月轻轻咬着下唇,不可否认,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她乐见的! “好了,天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本……我希望你明天能给我一个好的答复。”说完,南宫望天转身离开。 寒风吹进衣领,寒意伤人。司徒绮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寝宫的,刚才南宫望天的一席话就像是恶灵的咒语一样不断的在她的脑海里飘荡。 虽然她想做一个打酱油的,但是不代表她的脑子就是全新的,她只是懒得动而已啊。 “夫人,奴婢将烛火熄了吧,您早点休息。”侍女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只是早已经神游天外的司徒绮月根本没有理睬,直到整个屋子一片漆黑。 长夜漫漫,司徒绮月在床上来回翻滚,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就像是床上有什么东西要将她扔出去一样,其实不过是她睡不着而已。 该怎么办才好呢?明天就要给那个种猪王爷回复了,该怎么说呢?答应他?这不可能! 她怎么能代替萧弘文做这个决定呢,这件事关系到两个国家的和平,若是有半点差池,那可就是血流千里的事情,不,她不能随便答应。 可是如果不答应,谁知道那个变态一样的三王爷会干出点什么来呢? 一时间,司徒绮月是左翻右滚也无法成眠,整个人就好像在钉子上滚来滚去,痛又麻。 第二天一早,侍女们打了温热的洗脸水,端着洗漱用具,鱼贯走了进来,站在床边。领头的大侍女轻声喊了好几声,可是司徒绮月仍然在沉沉昏睡中。 昨晚睡得太晚,这会怎么也醒不来。 大侍女为难的看了一眼其他的三个侍女,最后咬牙在司徒绮月的耳边说了一句:“夫人,王爷在饭厅等您用膳,若是您不去,奴婢们可就没有活路了啊。” 说完,带头跪了下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跪了下来。 真是奇怪,睡得正香的司徒绮月听到这句话就好像被一盆冷水泼下来一样,立刻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骂道:“该死的狗屁王爷,烦不烦人啊!睡觉都不让人松心啊!” 四女的头低的更低了,虽然司徒绮月敢骂,但是不代表她们也敢听啊。 揉了揉有些惺忪酸痛的眼睛,又将身上被子朝身上拉了拉,司徒绮月才勉强睁开一条细微的缝隙,“咦,怎么是你们啊?” 四女齐忧伤。 “夫人,天已大亮了,洗漱吧。” “呃,这么早?还有别的事情吗?”司徒绮月打了一个呵欠,问道。 大师女拧了毛巾,递了过来,司徒绮月拿过,在脸上擦了起来。 “王爷说,请夫人去饭厅一同用早膳。” 司徒绮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洗漱完了以后,身子一倒,又继续躺回了床上,摆了摆手,“你们去告诉王爷,就说改晚膳吧。” 四女(⊙o⊙)! “夫人,为什么改成晚膳?”大侍女壮着胆子问道。 “我怕我一大早看见他那张脸,一天吃不进饭去!”司徒绮月揉了揉鼻子,继续梦周公。 第二百二十五章 落魄五暗卫 第二百二十五章落魄五暗卫 客栈里,萧弘文一张俊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五名暗卫躲在黑影里不敢出来。 隔着很远,就可以感受到来自萧弘文身上的怒气,而且他一个人回来,并没有带回皇后,就已经让人明白事态不如意了,这个时候冲上去,岂不是找不痛快? 他们想的固然好,但是萧弘文又岂会如此简单的生闷气? “你们想办法混进王府去。”萧弘文眼睛一睁一闭间,说了一句让五人模不着头脑的话,“就是刷过洗碗倒茶都没有关系。” “啊?”五人惊掉了下巴。 “怎么?”萧弘文眼睛一斜,隐隐震怒。 “是!”五人立刻答应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司徒绮月变了呢?竟然不愿意跟他走?萧弘文的心里从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就是有朝一日司徒绮月会拒绝他。 对于昨日南宫望天说的怀孕,他才不信,但是他还必须要想办法查清楚这件事,他不相信这种结果是无缘无故的。 整个三王府里从昨晚的喧闹过后就恢复了沉静,下人们战战兢兢,走路做事都是轻手轻脚的。那位在王府得宠的花颜夫人自从晕倒以后,三王爷就在一旁衣不解带的开始伺候着。 “太医,夫人已经一夜了,怎么还不醒来?”南宫望天瞅了瞅窗外的太阳,向正在把脉的太医急切的问道,谁都能看出他的不安。 太医起身,冲着王爷施了一礼,“王爷,夫人是受了些刺激,再加上夫人体弱,所以一时间不会很快的醒来。这段时间一定要尽快的调理身子,若不然,他日生产则会很痛苦的。” “本王就将这些事交给你了。”南宫望天说道:“夫人要是有什么不好,你就不用再来见本王了。” “是,是!”太医连声答应了下来。 大街上,五个人只觉得这个冬天不是太冷,而是太热了。 原本一直生活在黑暗中,进行着护驾工作的五个人,不仅月兑了黑色的夜行衣,而且还要换上平常百姓的衣服,但是那常年很少见阳光的脸,却是比起女人的肌肤还要白皙。 “大哥,怎么办?” “凉拌!”为首的那人只是丢下一句话,就走向了三王府的后门。 无路可走,只好努力向前走,反正他是想明白了,就是去王府抓老鼠也要想办法混进王府。 威严的王府大门敞开,两遍各自站了两名铁甲戎装的侍卫,手里拿着一根长枪,身子笔直,脸上挂着凶狠的表情。 远远望去,竟然让人不敢上前,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都不算事。常年和皇上朝夕相处,又怎么会在意这几个守门的人呢。 “站住!王府重地,岂是你们可以擅入的!”侍卫举起长枪,将五人拦在了门前。 五暗卫面面相觑,心脏快速跳动着,想到萧弘文说的话就有些蛋疼起来,他们堂堂的最高护卫竟然要来当仆人,就是洗脚也得干! 这不是欺负人吗? “几位大哥,我们刚出来,想要找点差事干,烦请通报通报!” “通报?”侍卫好像听到十分可笑的小花,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凭你,通报你要见谁?王爷吗?” “是的。”为首被喊做大哥的侍卫连声答应道。 “我呸!就凭你,还想见王爷,你撒癔症了吧?哪凉快上哪呆着去!”侍卫将两把长枪格挡在一起,没有好气的骂道。 曾几何时,他们被如此辱骂过? 暴风雨在几人之间就要展开,但是下一刻,为首的暗卫老大就拦住了蠢蠢欲动的兄弟们,冲着侍卫弯身作揖,陪笑道:“几位大哥,是我们的不对,我们这就走。” 侍卫呸了一口口水,一脸倨傲。 “等一下!”突然从王府里走出一个老男人,正是王府的管家,上下将五人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们要找差事?” 听这话,几名暗卫喜笑颜开,点点头,“是的,我们几个要找差事。” “正好,王府的茅房需要清理了,你们几个做的了吗?”管家不屑的看着几个人,带着一种看不起人的态度。 他们五兄弟从来出入都是金殿庙堂,何时做过这样肮脏的勾当,眼下居然有人要他们去掏粪池,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暗卫老大扭头瞪了一眼几个兄弟,连忙谄笑的走到管家面前说道:“做的了,做的了。” 老管家扣了抠鼻子,“跟我来吧。” 五人跟着老管家来到了王府里的茅厕,这是下人们使用的,虽然是冬天,但气味还是让人有些忍受不了。 “大哥,臭死了。”一人捏着鼻子,蹭到了老大身前,抱怨起来。 “我不臭。” 走在前面的老管家耳力极好,听到这话回头道:“一会你们几个可比这茅厕臭多了。” “大哥,怎么办?” “凉拌!” 走到了跟前,老管家指着一旁的木桶还有大号铁勺,一只手捏着手帕捂着鼻子,“好了,这是工具,天黑之前你们要将茅厕清理干净,没问题吧?” 老大拍了拍胸膛,“没有,一定做好。” “恩。”听了这话,老管家逃一般的离开了。 老管家一走,五人就围在了一起,纷纷扰扰说个不停。 “大哥,我们快走吧。” “臭死了。” “皇后也不知道在哪里啊?” “大哥,怎么办?” 四个人作为小弟,此刻将暗卫老大围在了中心,各自问着。他们是皇家培养的暗卫,从小便是以听命皇上为己任。 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任务,或者那不算名字的名字,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 作为几人中的老大,一号自然是当仁不让,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才慢慢说道:“好了,你们都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们难以忍受,我也很难。” 说到这里,一号扭头看了看四周,觉得没人在一旁监视方才继续说道:“我们来王府的目的是什么?自然是为了皇后,在这里掏粪池岂不是最好的地方?你们想啊,人有三急,肯定会来上厕所吧,到时候只要有人来,我们就如何如何?” 五个人五个脑袋凑在一起,认真的咬着耳朵。 一整天下来,但凡来厕所的人就会接收到来自五个大男人特别殷勤的迎接,帮开侧门,递上厕纸,负责冲水,简直是过了一把翻身做主人的瘾头。 面对如此殷勤的服侍,王府众人纷纷心中提高了警惕,对于五人各种八卦好奇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一律摇头对待。 “呵呵,好好玩啊。” “是啊,是啊,那五个小白脸简直就白痴啊。” 司徒绮月无聊的坐在桌边,却听到门外一连串笑声,不禁好奇的抬头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好玩的事情啊?” “啊,夫人!”两个侍女惊愕,没有想到夫人竟然醒来,她们不过刚去了一趟厕所而已,“夫人莫怪,我们只是去了一趟茅厕。” “哦,那什么事让你们如此开心啊?”司徒绮月笑着摇头,表示不介意。 英儿绕过身旁的侍女,走到桌前,说道:“夫人,您不知道,今天王府里来了五个傻子!” “傻子?”司徒绮月笑了,“还是五个?” 这年头傻子也流行扎堆了吗? “是啊,夫人您不知道,我们去茅厕的时候,那五个人就拉着我们问长问短,问王爷有几个女人,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哈哈,那五个男人那么白,要不是我模了一把他们胸前没肉,我差点以为他们是混进来要接近王爷的女人了。” “噗!”司徒绮月嘴里的茶水喷出。 “是啊,夫人,这还不是最好玩的,他们居然还问起王爷为什么没孩子?不过被英儿姐姐骂了!” 英儿点点头,“夫人您怀的不就是王爷的孩子吗?这几个人实在是胆大的很,居然敢背后议论王爷,一会我就去禀告管家,将他们打出去。” “他们是做什么的?”司徒绮月蹙眉,隐隐觉得事情不同寻常。 怎么会无缘无故有人来探查王府的八卦呢?这不科学。 “他们啊,掏粪池。”英儿最快,立刻说道。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额头冒汗,这牺牲也够大的啊,如果真的是萧弘文的人的话。 “你们带我去看看。” 听到这话,两个侍女立刻惊讶的快要跳起来,连连摆手,“夫人,不行,万万不行。” “怎么不行?”司徒绮月有些不乐意了。 英儿上前一步道:”夫人,那茅厕乃是下人所用,肮脏恶臭不说,夫人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呢!这事绝对不行,若是王爷知道了,非要劈死我们两个不可啊!” 眼瞅着两个小丫鬟急的都要掉下眼泪,司徒绮月满头黑线,她哪里尊贵,她一样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巴,有没有八只手,真是封建主义害死人! “如果你们不带我去,那我现在就劈死你们!” “夫人!”两女哀嚎,她们印象中的夫人是温婉,和煦,且善良的,怎么会如此啊。 “带路吧。”司徒绮月摆摆手。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掏粪没饭吃 第二百二十六章不掏粪没饭吃 裙角飞扬,迎面寒风如冰,切割在脸颊上有着轻微的痛。 司徒绮月紧了紧衣领,阻隔住想要钻进来的凉风。 “夫人,不然我们不要去了,外面风大,还是回去吧。”英儿在一旁见了,急忙劝说,想要打消此行,若是让三王爷知道了,怕是饶不了她的。 “不行,”司徒绮月摇摇头,“你们两个带路。” 对于这突然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司徒绮月心里是一万个好奇,她要弄清楚到底是不是和萧弘文有关,若真是为了自己做这些事情,她心里是过意不去的。 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拗不过,只好在前头引路。 兜兜转转穿过王府的几条小路,才来到了后院,远远的便传来刺鼻的味道,司徒绮月正有孕在身,闻了这样的气味,一个受不住就跑到路旁树坑下吐了起来。 “夫人,夫人。”英儿紧张的跟过去,连忙从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 半晌,,司徒绮月才疲惫的站起身子,脸上多了几分憔悴,擦过嘴,摆了摆手,“我没事,继续走吧。” 英儿犹疑了片刻,说道:“夫人,您身子不便,若不然奴婢去将那几个人喊过来?” “呃……”司徒绮月微微沉吟,最后点点头。 后院多梅树,又逢寒冬腊月,正是梅香花开的好时节。轻轻伸出手掌,接住风中飘零的梅花瓣,司徒绮月的嘴角难得露出一抹笑意。 没多大一会,五个人就已经被英儿带了过来。 “你们几个,还不见过夫人!”英儿指着司徒绮月对五人说道。 五人见状,彼此悄悄交换了眼神,“夫人好。” 司徒绮月慢慢转过身,只见身前立着五个高大的男人,粗壮的手掌,骨节分明,白皙的脸颊,透着红颜,目光如炬,精光十足,这是掏粪工? “听说你们是新来的下人?” “是!” “去告诉管家,去给他们结了银子,赶他们走吧。”司徒绮月转身,心中突然觉得很累。这几个人她怎么会不认得呢。 五人听这话,慌忙跪了下来,头抵在地上,使劲磕头,“夫人,夫人,小的们犯了什么错,不要赶我们走啊,我们没了这差事,会饿死的!” 英儿在一旁看的分明,见五个英武的男人为了吃食来做这等下贱的工作,已然很可怜了,可是夫人竟然还要赶他们走,是不是有点……? “夫人,他们只不过嘴巴贱了一点,话多了一点,要不然就不让他们说话好了。”英儿开始求情。 司徒绮月扫了一眼几人,说道:“你们知不知道,赶走你们最多是少拿一些银子,但是在王府里做错事,可能是要命的!” 一号暗卫抬起头,抱拳说道:“夫人厚爱,小的们铭记在心,但是小的们如果就这么走了,只怕今天的肚子都填不饱了。还请夫人手下留情啊。” “是啊,夫人,他们很可怜的,要不然我说说他们,给他们说一些王府的规矩。” 司徒绮月摇摇头,她知道她是说不过几人,只能跺跺脚扭头离去。 看着她的离去,五人俱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刚才也不是不明白司徒绮月的意思,只是一头是皇后,一头是皇上,他们在中心做夹心的,哪有好受的啊。 英儿瞪了几人一眼,叉着腰道:“你们几个啊,真是胆子大,谁都敢顶撞,居然敢惹花颜夫人,真是不要命了!” “这位姐姐,花颜夫人是谁啊?”暗卫们围了上去,虽然身上带着一股怪味,但是那张白皙的脸却为他们挣了不少分。 不知道是不是和萧弘文这个美男子待得时间久了,就连他们的样貌也是中上之姿。 英儿叹口气就陪着几人聊了起来,只是她这种小丫鬟在暗卫手中,那还不是一只小羊到了狼群里面?以至于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关于这所谓的花颜夫人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诶哟,我有点肚子疼,你们先聊。”二号在一号的示意下,立刻抱着肚子蹲了下去。 “那你还不快滚去厕所,比拉一裤子,臭死了。”几人连踹带踢速度将二号赶走了,一号和众人则继续拉着英儿闲聊起来。 二号一脸讪讪离去,只见他抱着肚子跑的飞快,众人只觉得他钻进了茅厕,却不知道他已经趁机溜出了王府。 客栈里,萧弘文一脚将二号踢了出去,“快去洗澡!” “皇上,来不及了。”二号大叫,“属下已经得到了消息。” “说。”言简意赅,萧弘文心情十分不好。 “皇后的孩子是三王爷的,现在在王府了备受宠爱,见到属下几人,皇后并没揭发,反而很关切的让属下们退走。”二号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就这样?”萧弘文挑眉,手背上已经攥出一条条青筋来。 二号点点头。 “滚!”猛然一把就将桌子排成了破烂,萧弘文怒意冲天。 他的女人竟然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真是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且不说他是大周的皇帝,他还是一个男人,这件事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以接受。 “南宫望天。”从萧弘文的嘴里轻轻吐出了几个字,带着毁灭的疯狂。 再也顾不上什么白天黑夜,萧弘文一个纵身就消失在了客栈,来到了王府。 青天白日之间,他居然就敢闯入王府,堂堂的一国之君,视敌国如无人之地,单凭这份胆量,世上就无人可与之比肩。 冲冠一怒为红颜,且把河山忘耳后。 若是日后史官记录这一段的时候,随之也会将司徒绮月的名字定为祸水遗害了!此等魅力惊人的女人竟然引得天子不顾江山社稷,不顾黎民百姓,只为她一人,刀山如何,火海如何? “谁?”司徒绮月回到房间没有多久,手里捏着一把剪刀,颤颤抖抖,却听到门窗有动静,随之便是一片冷风吹了进来。 冬天的冷空气很容易在温暖的屋子引发效应,不管是多么高明的身手,都无法阻止这种现象。 萧弘文轻轻走了出来,站在面前,目光很快被司徒绮月手里的剪刀吸引住焦点,没有说话,而是迅速跑过去,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将剪刀夺了下来。 “绮月,你要做什么?” “你怎么来了?”司徒绮月蹙眉,眼里有泪花滚动。 没错,她是很想见到他了,但是她不愿意在这样的地方见到,没有天时地利人和,他这简直就是送死! “孩子是三王爷的?”萧弘文不满这个女人的拖延症,捏住手腕,用力问道。 司徒绮月的眉心一拧,他的力气大的让她感到了疼,“轻点。” 果然,萧弘文不忍心,松开了手,却抬起了她的下巴,霸道的说道:“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解释?”司徒绮月有种被刺痛的感觉,原来他来就是为了一个解释,一把推开萧弘文,“你要什么解释?我的孩子吗?和你没关系,你可以走了!” 萧弘文一愣,他没有想到司徒绮月竟然是如此的风淡云轻,“那你刚从为何要自杀?”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自杀?我在修衣服上的线头!”司徒绮月大囧,忍不住咆哮。 萧弘文哑然,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赶紧离开吧!”司徒绮月不耐烦的摆摆手,真奇怪,第一眼看到他来的时候,自己明明很喜悦,可是当下她却一点也不想再看到他。 “有!”萧弘文斩钉截铁,“我还要带你走!” “不要开玩笑了,这是天伦王朝,你只有一个人,就算你能带我离得开王府,但是能够离开夜城吗?能够离开天伦王朝吗?如果被人知道你的身份,他们会举国之力来追杀你的!你赶紧走吧!”司徒绮月气的不行!这个人怎么这么傻! “你是我的女人,我就是死也要带你走!”萧弘文信誓旦旦! 司徒绮月的眼里盈满泪水,突然觉得很累,很想哭,有些时候想听的话听不到,但是听到的时候已经沧海苍天,这种感觉恍如隔世。 “晚了。” “不晚!”从司徒绮月嘴里溢出的两个字带着震慑人心的痛苦,但是对于霸道的萧弘文来说,等于废话。 只见萧弘文一把将司徒绮月抱在了怀里,嘴唇准确的找到了那日思夜想的红唇,迅速吻了上去,撬开贝齿,灵活的舌在她的嘴里捕捉她的丁香小舌。 司徒绮月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笨拙的她根本就忘了反应,只是任由身上的男人为所欲为。 “闭眼。”萧弘文偷空蹦出两个字,司徒绮月满脸娇羞,飞快的将眼皮闭上,巨大的冲击感在她的身体里肆虐,软软如泥的身子瘫软在萧弘文的双手里。 萧弘文一只手搂住司徒绮月的身子,另一只手就开始在司徒绮月的身上四处点火,引得怀里的女子不住的颤抖,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巨大的力气狠狠压住。 第二百二十七章 流氓,我是孕妇 第二百二十七章流氓,我是孕妇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谁还顾得了这是哪里? 萧弘文在心里骂了一句,不可否认,怀里的女子直接引爆了他全身的**,眼里透着贪婪的眼神,想要将怀里的女子直接吞进肚子里。 趁着喘息的功夫,司徒绮月迷离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只是被身旁的男人用一种很羞人的姿势紧紧固定住无法动弹,但是她娇俏的臀部却感觉到了异常。 火热的部分抵在身上,将她为数不多的理智冲击的四分五裂。 “月儿,我忍不住了。”萧弘文的低吼声在耳边如炸雷一般响起,司徒绮月只觉得浑身一软,差点站立不住! 流氓!**果的流氓啊!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三王府啊,真的是耗子要给猫当伴娘,不要命了啊。 “月儿……”萧弘文见司徒绮月不答,反而变本加厉,嘴唇沿着司徒绮月的脖子,耳根,发际就开始轻轻吻了起来,卷起司徒绮月身上的全部欲火,无法熄灭。 “萧……萧弘文!”司徒绮月使劲咬牙,才从嘴里蹦出一个完整的名字。 只是正投入的激烈的萧弘文哪里顾得上啊,身上某个部位杀气正盛,就是他想停手也做不到啊,那种感觉比杀了他差那么一点点痛苦,却也相去不远了。 “萧弘文!”司徒绮月见萧弘文不理,两手撑在身旁的桌子,指甲掐着木头,剧烈的疼痛让她渐渐恢复理智。 “月儿……”萧弘文低沉的温柔,让司徒绮月好不容易积攒的理智差点奔溃千里。 “萧弘文,你这个禽兽,我是孕妇!” 一声咆哮,宛如一桶冰凉的水,瞬间从两个人的身体中间浇了下来。 “我……”萧弘文慢慢松开手,虽然身体的反应的确让他有些荒唐的无法停手,但是司徒绮月的话却让他立刻停了下来,改为轻轻抱着抱着她。 “……”司徒绮月眼里悄悄落下一滴泪,只觉得自己很贪婪,这一刻她竟然想就此天长地久时间停住,享受这个男人的火热与温柔。 “对不起,月儿,是我疏忽了。”萧弘文轻拍着司徒绮月的后背,低声说道。 司徒绮月的泪水越滚越多,渐渐湿染了男人的衣襟,泪水将黑衣染得分明,泣不成声。 “月儿,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萧弘文继续说道:“所以你不要难过了,我会带你走的,带你回家,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萧弘文。” “恩。” “怎么了?”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变傻了?” “哈哈,说朕傻的人,都死了。” “扑哧!”司徒绮月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萧弘文也陪着勾起了唇角。 这一刻,萧弘文才觉得自己那颗空落许久的心渐渐圆满了起来,有月万事足,夫复何求? “月儿,这个焰火令你拿着,如果有危险,你只要点燃它,就会有人来帮你。”萧弘文从袖子里抽出烟火流星弹递到了司徒绮月的手里。 “那你呢?” “我更在意你啊,傻瓜。”萧弘文翘起手指刮了刮眼前女子的鼻头,她紧张自己的样子竟然十分受用。 “可是……”司徒绮月还想说什么,却被萧弘文用手指点住了嘴唇,只见他认真的说道:“听着,月儿,这些日子是我疏忽了你,但是也正是这样才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与天下相比,我更不愿意失去你。” “可是……”司徒绮月刚要开口,萧弘文去用嘴唇直接堵住了她的红唇,两条舌在唇腔里进行了良久的引导之后。 萧弘文慢慢松开怀中女子,看着她娇喘的模样,笑意盈满心口,司徒绮月满脸娇羞。 “好了,我该走了,天黑了,想必南宫望天要开始防备了,只是他没有想到我会白天来,哈哈。”萧弘文满意的偷香,心情愉悦的不得了。 司徒绮月刚才想说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只好又继续藏在了心里,刚才她甚至就有一股冲动,想要将一切说出来。 “夫人,该用膳了。”英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她这一个下午被几个男人缠住在一起闲聊八卦,若不是天黑怕都会忘了回来。 另一个小丫鬟早就被司徒绮月打发走了,这也无形中为萧弘文创造了很好的条件。 “哦,好。”司徒绮月答应了一声,走到了桌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下午的原因,司徒绮月就连吃着饭可是脸上却仍旧挂着浅浅的笑容。 “夫人真好看。”英儿在一旁悄悄说道。 另一个小丫鬟也是点点头。 面如桃李,红霞飞满,本就是美人的司徒绮月这会身上又多了一层妩媚的神色。 南宫望天站在门槛的位置,迟迟没有走进来,他赏美无数,却也不曾见到如此美貌的女人,只是这一幕就将他的心直接俘虏了。 英儿率先发现了门口的三王爷,立刻躬身跪了下来,“参见王爷。” “参见王爷。” 小丫鬟的声音将司徒绮月从沉思中惊醒,连忙抬头,正好看到南宫望天用一种火热的眼神盯着自己,这让她有些不舒服起来。 “王爷。”司徒绮月唤了一声,南宫望天置若罔闻。 “王爷,王爷!” 一连三声,南宫望天才缓缓回身,他并没有找借口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反而是直接走了过来,站在司徒绮月的面前道:“从前有人说大周皇后倾国倾城,本王一直不信,世上美人再美又怎可与万里江山相比,须知美人终有白骨日,江山却是万代传。” “但是刚才那一刻,本王却觉得若是有人要本王拥万里江山相换夫人,那本王一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 司徒绮月摇摇头,笑了起来,揶揄了一句,“王爷,大话了,莫忘美人终有白骨日。” “呵呵。”南宫望天同样摇摇头,说道:“本王愿意与美人一起枯颜白骨,百死不悔。” “呃……”司徒绮月一怔,她根本就是随口一说,却没有想到南宫望天竟然说的如此煽情起来,浑身开始冒出一个个的小疙瘩,连忙转移话题,“王爷,用膳了没有?” 南宫望天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浸婬花丛多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司徒绮月故意回避他呢,只是他却不会轻易放弃。 “既然夫人相邀,本王就是吃了也要陪夫人一起。” 说完,就让婴儿又添了一副碗筷放在身前。司徒绮月有些不乐意了,她哪里有邀请他啊,她的意思不过是吃了就滚,没吃就滚回去吃,什么时候约他一起吃饭了。 真是自恋的可以! 好吧,这都是王府的饭菜,她才是蹭饭的! 但是她这个蹭饭的就是不满意被人再来蹭饭,即使是主人也不行! 一顿饭吃下来,司徒绮月不得不感叹,南宫望天这厮能够在花丛中流连是有真本事傍身啊,不仅知识面渊博,将每道菜的典故说的通透有趣,就连那清酒也被他嚼上了几句诗。 饭后,司徒绮月模了模微涨的肚子,暗骂自己不争气。 不过是吃饭的时候,有个美男作陪还兼职讲故事,就让自己多吃了一些。 “夫人,这饭后水果可是邻国进宫来的,虽然是冬天,但是这种水果恰好是经过冻过以后吃起来才格外的有滋味。”南宫望天亲手端着一盘水果凑了上来。 司徒绮月摆摆手,“不行,我吃不下了。” “你这几天都是在一个劲的吐,今天难得胃口好,一定要多吃。”南宫望天将盘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就开始将那拇指大的水果开始剥皮。 已经冻结在一起的果肉冻结的很实在,不会随着剥皮而炸开,果皮被南宫望天灵巧的剥离下去。 司徒绮月满头黑线,他在养猪吗?胃口好就必须多吃,吃个不停。 “来尝尝,知道你吃不下了,就尝尝这一个吧。”南宫望天将水果放在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碟子上,虽然嘴上说的是一个,但是碟子里却整齐的放着六个。 拗不过,司徒绮月只好用两根手指捏起了一个放进了嘴巴里。 冰凉!这是第一感觉! 酸甜!果肉被要开,炸满在口腔。 酸甜的汁液开始在口腔里肆虐起来,司徒绮月只觉得嘴里一片清新,甘甜的果汁流入肚月复,十分舒坦。 这几日连日呕吐不止将她折磨的不行,但是这冰凉酸甜的水果却好像是在她燥热的身体里融进的清凉。 “再多尝几个。”说着,南宫望天又将几颗剥好的水果放在了碟子里。 这一次,司徒绮月没有再客气,而是直接捏起水果开始吃了起来。 虽然不如第一次感觉那么强烈,但是对于她来说,还是好吃的不得了。 英儿和另一个小丫鬟则是在一旁偷笑不已,暗暗低语她家王爷对夫人真是好的不得了。 两个人的笑声很快就被南宫望天发觉,扭头瞪了二人一眼,“你们喧哗什么?”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婢只是觉得王爷和夫人实在是天作之合,不知道王爷何时会娶夫人为妃?”英儿也是胆大,直接问将了出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关键时刻伤不起 第二百二十八章关键时刻伤不起 娶妃? 宛如炸雷在整个寝宫里响起,房间里的空气为之一紧。 司徒绮月抿抿嘴唇,垂首不语。南宫望天才不会娶她为妃呢!对于这一点,她深深明白,但是被英儿如此呛住,她才没有多少好心多管闲事呢。 “娶妃?”这个词在南宫望天的唇边划过,一旁的英儿手里玩着垂在身前的小辫子说道:“是啊,王爷,你看夫人都怀孕了,如果是男孩,可就是未来的小王爷啊,怎么可以不给夫人名分呢?” 英儿得意洋洋的笑着说道,她自认为司徒绮月就是三王爷在外面的女人,这次归来也正是因为怀孕了,虽然这位夫人身份很不一般,但不都是爱慕王爷的女人嘛。 最主要的是,这位夫人当下受宠,她这个做下人的,自然也会跟着沾光了,英儿在心里为自己的小算盘高兴不已。 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南宫望天的眼神已经渐渐变得阴沉,视线飘到了司徒绮月的小月复处。 “王爷,”司徒绮月感受到一丝不安,男人的疯狂是很可怕的,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南宫望天在考虑要不要打掉她的孩子,“我有点累了,早点休息吧。” 被司徒绮月这么一打岔,南宫望天也收回了目光,起身道:“夫人累了,就安歇吧,保重身体。” 说完,又转过头来嘱咐了两个丫鬟一番,才离开。 南宫望天刚走,司徒绮月就将面前的茶杯倒扣在桌上了,英儿不解,两只眼睛滴流乱转,有种不好的感觉。 “英儿,你是被派到我这里的,我待你如何,你清楚,但是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夫人我……我是为了你啊。”英儿有些委屈,她家夫人软弱,不懂得争取,她这个做丫鬟的自然要帮助她的主子了,这有什么错? 司徒绮月摇摇头,认真的看着英儿说道:“你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 “夫人……”英儿还想说什么,但是司徒绮月已经离开了偏殿,回到了寝宫,她不想费力的再去解释什么了。 另一名小丫鬟叫做飞儿,连忙跟了上去,平时英儿处处压制她,害的她都没有多少展示自己的机会,而如今英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才让飞儿顺势得意起来。 司徒绮月根本不知道两个小丫鬟只见的猫腻,说完英儿之后,她就将这件事忘了,满心想的都是萧弘文。 按照萧弘文说的,王府夜晚不安全,只有白天安全,她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一夜无话。 已经快要年根了,南宫望天忙得不可开交,整个王府也是热闹非凡。 打扫庭院,布置彩灯,置办年货……王府里的老管家忙得脚不沾地,事必躬亲。 整个三王府,最清闲的也就是司徒绮月这个闲散的孕妇了。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渴了喝点东西,中午天暖就出来晒晒太阳。 用司徒绮月的话说,她现在过得比猪都幸福! “又是一年春花节,郎骑竹马绕青梅。”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司徒绮月响起,熟悉的不得了,除了那个流氓还能有谁。 司徒绮月懒懒的将手里的瓜子皮丢了出去,眼睛却在四周望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别人听到,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又来了?若是被抓住,怎么办?这是天伦王府,不是大周王府!” 萧弘文笑着听司徒绮月一说完,就伸出手将她的柔荑抓进了掌心,“月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恩。”点头,自恋的男人,“我关心你什么时候死?” 闻言,萧弘文一张脸顿时黑如墨炭,司徒绮月不由得笑了起来。 “月儿。” “恩?” “你真美!” 相识以来,萧弘文何曾这样甜言蜜语过,司徒绮月只觉得一颗心都被这简单的一句话融化成了水,缠绵的不得了。 萧弘文伸出手将司徒绮月拉入怀里,两只手就开始在怀里女子身上开始肆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的思念。 “别闹。” “月儿,上次你让我吹了半夜的凉风。” 司徒绮月迷糊,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啊,怎么就去吃凉风了,这不是有病吗?“我怎么了?” 萧弘文低头吻住她的耳垂,声音压得极小,却足以让她听得清楚,“你在我的身上扔了一把火,差点把我烧死。” 欲火焚身?! 当这个词在司徒绮月脑海里出现的时候,她整个人不由得微微颤抖。 这个男人真的是有流氓的潜质! 趁着她愣神的功夫,竟然隔着衣衫肆弄起她胸前的敏感来,还不断的在她的耳蜗周边低吻。 天知道,这些地方都是她身上最敏感的啊,被如此亲近的抚弄,司徒绮月只觉得身子一软,再也站不住。 眼看就要摔倒,却被萧弘文一把抄进了怀里,抱回了床上。 华丽的窗幔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开的十分艳丽,一层层的轻纱缓缓滑下,寝宫中安静的只有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外面随时都有人会闯进来,可能是仆人,也有可能是南宫望天,而萧弘文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自己拐到了床上。 萧弘文身上的黑袍解开,头上玉冠卸下,一头白发顺滑的披在身后,白皙的皮肤,俊美的容颜以及那满含深情的眼神。 这一刻,司徒绮月不由得痴了。 一眼万年,她以为是传说。 可是萧弘文这一眼,她却觉得蕴含的岂止是万年,十万年? 生生世世的执着,永不改变的情谊全部在这一刻爆发。 司徒绮月忍不住伸开手,揽住了身前的男子,四目相对,千言万语不在唇边,在心中。 你的一个眼神,我的一个回应,两颗心在虚空的碰撞中荡漾出同样的频率。 世间还有什么感觉比这一刻还要动人?司徒绮月想不出,她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自私,越来越贪婪,不由得紧紧搂住了萧弘文。 感受到她的疯狂,萧弘文从心里达到满足,他的小女人,一向沉默,深爱与他,却将爱遮遮掩掩,他愿意猜,愿意追,但是他同样享受这一刻司徒绮月回报给他的温情。 没有关拢的门窗挤入凉风,吹动着床纱来回摇荡。 绣床里,两个人四肢纠缠,紧紧抱在一起,说着动人的情话。 “你爱我吗?”司徒绮月觉得自己像极了前世那些她吐槽无数遍的俗女人,开口闭口就是要问问题。 “爱。”萧弘文点头,白皙的脸上浮出一抹红霞。 “你真的爱我吗?”司徒绮月又问,嘴角却忍不住勾勒。 “真的。”萧弘文点头。 “你为什么爱我?”司徒绮月炸毛,这么快就回答? 萧弘文挠头,这个问题太难以回答了,好像是属于司徒绮月的,他都爱,至于爱什么?他有些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时间,萧弘文只觉得自己所学全部无用。 好赖他也是文韬武略啊,一肚子锦绣文章不敢说,但是出口成章却没问题,可是如今却为一句为什么爱她而纠结的脑仁作痛。 “居然想这么久,你一定不爱我,那你刚才一定是骗我。”司徒绮月扭头,红唇嘟起,故作不理他了。 这可急坏了萧弘文,好不容易滚上了心爱女人的床,若是因为一个问题回答不出来,就被踢出去,这未免太丢脸了吧。 想到这里,连忙扳过司徒绮月的身子,将那玲珑妖娆的躯体拥进怀里,“我不是想不到,而是我在想我为什么不爱你,想了好久,我都没有理由,所以,别怀疑,我爱你。” 司徒绮月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突然搂住萧弘文的脖子,印上了自己的红唇。 萧弘文大喜,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实话实说就得到了美人的欢心啊,不由得开心的连说了好几句,“我爱你,我爱你,月儿。” 别看司徒绮月刚才勇敢,但是被萧弘文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还是闹得羞红了脸颊,连忙将被子拉的高高的,将头埋入了萧弘文的胸膛里。 “哈哈,月儿,你爱我吗?”萧弘文觉得他很有必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司徒绮月不语。 “月儿,你真的爱我吗?” 司徒绮月装死。 “月儿,你爱我什么?” 司徒绮月咬牙,一把将被子掀开,咆哮道:“谁说我爱你,我爱猪也不爱你!” “你爱猪?”萧弘文气结。 “嗯哈。”司徒绮月抬抬眉,不甘示弱! 对于搞不清地盘,认不清形势的美人夫君,她必要要将教进行到底!若不然,以后岂不是反了天了? “我是猪,你爱我吧。” 沉静了半晌,萧弘文的嘴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话。 “哈哈,哈哈!”司徒绮月捧月复大笑,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萧弘文竟然如此可爱呢? 白发顺着萧弘文的黑衣从肩膀滑落在胸前,本就旖旎无限的窗幔里变得多了一丝神秘。白发美男,绝世美人,一双男女情不自禁的搂在了一起。 司徒绮月缓缓闭上眼睛,顺着心的指引,迎上了男子的唇。 “夫人,不好了!”正在这时,一声大喊从寝宫外传了进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 残酷的习惯 第二百三十三章残酷的习惯 说到这里,两个女人的脸色也跟着南宫霸天的叙说而变得紧张进来。 “他们是要吃自己的同胞,本王见到这一幕,拔出剑就将那几个士兵杀了,骚动将军营里其他的士兵也都引了出来,围在尸体四周,这一生,我想我都无法忘记那些人的眼神。” “充满了无限的渴望,血红的让人不忍再看。” 司徒绮月见南宫霸天似乎陷入了回忆,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是没有然后了。任何浪费都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从此以后,每一粒粮食都不会被浪费,这条规矩也成了铁规。”南宫霸天淡淡的说了一句,语气沉重。 沈梦瑶咯咯笑了起来,打趣道:“咱们四叔就是个勇猛的将军,今儿倒是有些老家伙的样子了,美人在侧,还是聊聊别的吧。” 殿内淡淡的檀香味悄然弥漫,司徒绮月刚才那压下去的睡意这会却有窜出的苗头,听沈梦瑶这么说只好摆了摆手:“王妃,不如我们回吧。” “可是有些累了?”沈梦瑶看出了司徒绮月的疲态。 司徒绮月点点头。 “王爷还未醒来,怕是要叨扰在四王府了,”说完,沈梦瑶转头对南宫霸天道:“四叔,还是安排两个丫鬟服侍花颜去歇息一会,她身子虚,又是寒冬,却是容易累。”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你才是身子虚呢!你全家都虚!老娘是怀孕了好不好?真能扯! 正合心意的南宫霸天哪还有别的意见,立刻便拨了两米灵巧的丫鬟去服侍司徒绮月,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不准有人和差池。 那紧张的模样,沈梦瑶见了在一旁嘻嘻作笑。听说有暖床歇息的司徒绮月却是懒得理会,直接跟着两个小丫鬟去了内院。 司徒绮月前脚一走,后脚南宫霸天就要起身追追上去,却被沈梦瑶一把拉住了袖袍:“四叔,你这般急切,是要去哪里啊?” “呃……”南宫霸天微怔,“三嫂,何必装糊涂呢?” “瞧四叔说的,我也只是想提醒四叔,若是王爷醒来,可就糟了啊。”沈梦瑶指了指另一侧的屋子,正是南宫霸天歇息的地方。 “三嫂,这件事你我皆有利,”南宫霸天眼神闪过阴鸷,捏住沈梦瑶的下巴,语气冷漠如冰,“她进了四王府,就不会再出的去,别说三哥,就是父皇来了,照样不行!” 一时间,从南宫霸天身上散发出一股霸气,令人压抑的透不过起来。 “呵呵。”沈梦瑶幽幽一笑,不再说话,眼看着南宫霸天消失在眼前,直奔了后园去后,才冲着身边的小丫鬟,招了招手,“回府将我的凝香露取来,刚才来的匆忙,却是忘带了。” 对于一个小丫鬟的离开,王府里没有一个人放在心里。 司徒绮月随着两个丫鬟的带领,径直来到了后院,虽然比起前院的呆板工整,多了一些美景,可是那规矩的亭台楼阁走廊还老实让人觉得这座王府很压抑。 忍不住自嘲了一笑,自己果然还是外貌协会的啊。三王府美轮美奂,大周皇宫经典优雅,明月城白雪连绵,无论哪一处都比这个四王府要自在些。 “夫人,请进。”小丫鬟推开门,将司徒绮月请了进去,在屋子里点起了熏香,又准备了热水。 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司徒绮月就在床上倒了下来。她现在看见床就走不动路,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现在她是能坐着绝对不想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浑身软软的,提不起半分力气。 “好了,你们都下去歇息吧。” 瞅了瞅那两个如门神一样的小丫鬟,司徒绮月摆摆手。 两个小丫鬟退了出去,关好房门。司徒绮月很快就闭上眼睛睡了起来,眼睛酸麻的在粘到枕头的时候就不可控制的睁不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司徒绮月只觉得一阵怪异的时候,浑身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似乎有人在拉扯她。 这是一个什么梦?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在做梦。 有些冷! 当这个感觉传来的时候,司徒绮月使劲拉了拉被子,却发现拉到了一样怪异的形状。 这不是被子! 噌的一下,她睁开了眼睛,却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太过震惊,她想她一定可以骂出火星文的脏话来! “你醒了?”南宫霸天唇角一勾,眼光如火,就要将眼前的人融化。 “……”司徒绮月觉得自己词穷了,你特么的在老娘睡觉的时候把被子拉走了,还在自己身上丈量,再不醒来,被你丫吃了都不知道还能剩下几根骨头! “你怎么了?渴了?”南宫霸天见司徒绮月没有说话,又问了一句。 司徒绮月点点头。 “等我。”南宫霸天起身,走到桌前,那再炭炉上温着的茶水正冒出香喷喷的氤氲热气,淡淡的茶香交织着熏香飘满整个房间。 趁着这功夫,司徒绮月连忙将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坐了起来。 接过南宫霸天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眼角悄悄瞅到男子眼里那一抹失落,真是一个! “王爷来找我,可是有事?” “夫人心思灵透,不妨猜猜。” 司徒绮月眼角抽搐,这有什么好猜的?你那一张典型没吃饱的脸早就证明了一切,猜出了落一个一丘之貉的名义,猜不出岂不是成全你要做那个还要立个牌坊的心思嘛。 “王爷谬赞了,不知道三王妃在哪里?”司徒绮月两难之下,将话头引开了。 南宫霸天笑的越发暧昧,整个身子前倾,就要贴上司徒绮月的脸,“她自然是陪她的王爷,做她想做的事情了。” 此言一出,司徒绮月瞬间脸色通红起来。 她第一次遇到南宫霸天和沈梦瑶的时候,他们就在客栈里寻欢,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极其喜欢这种感觉的,现在在四王府的寝宫,两个人说不准就会…… 他们两个翻云覆雨,丢自己在这么一个王爷身边算什么啊? “夫人果然是性情中人。”南宫霸天赞美,伸手将司徒绮月耳边的散发拢起,伸出舌头就要碰触那细润白皙的耳蜗,却被司徒绮月的起身避了过去。 “王爷,自重。” 南宫霸天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双手摊开,发丝扬起,随着他嗜血的嘴角拧起一片张狂!”普天之下,本王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你居然要我自重,你以为你是谁?“ 司徒绮月哼哼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打算为了一个女人就影响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吗?” “原来你担心这个,放心好了,三哥不会怪我的,这又不是第一次!”南宫霸天怒气散掉,原来这女人是担心日后背刁难。 “不是第一次?”司徒绮月突然想到以前听说古代的人会将女人分享,此刻再联想到南宫霸天的话不由得明白了。 原来南宫望天经常和自己的弟弟分享女人,就是不知道以前沈梦瑶有没有……? “所以,美人,你就从了我吧。”说着,一个熊扑就照着司徒绮月扑了过去。 见状,司徒绮月连忙避开,因为有身孕,动作也不那么敏捷了。 几个闪避之后,就被南宫霸天固定在了一个角落里,动弹不得。 “放开我!”司徒绮月的眼里带着愠怒! 南宫霸天冷哼一声,眼里火热愈加强烈,“想也不要想,落在本王手里的女人怎么会逃得掉?” “放开我!”司徒绮月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开了! 这个可恶的渣男!长得人模狗样的!简直就是个禽兽! “哈哈!乖乖美人,在这里,你就是叫破了喉咙都没有用了啊!”说完,南宫霸天低头就埋进了司徒绮月的颈窝,深嗅了一大口,“好香啊!” 这一刻,司徒绮月真想辣手催花,将眼前的男人踢死算了! “南宫霸天,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要是敢动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司徒绮月大叫,威胁起来,用她觉得很可怕的下场恐吓眼前的男人。 只不过对于南宫霸天这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男人来说,别说死无葬身之地,就是碎尸万段怕是也不会眨眨眼,一只粗壮的手将司徒绮月的两条手臂固定在头顶之上,另一只手熟络的滑过她的腰间,落在那锦带之上。 只要轻轻一拉,就会衣裙落地。 司徒绮月快哭了,她觉得还是丑一点比较安全,美貌真的只会给女人带来羞辱吗? “不要……”近乎乞求的声音从司徒绮月的唇间溢出,眼眶里盈满泪水,两条腿被南宫霸天紧紧夹住,无法动弹。 “乖,不要怕。” 美人泪从来就是软骨酥香,南宫霸天轻轻低头吻去那脸颊滑落的泪水,细语轻声,不再乱动,开始安慰怀里的女人。 “花颜,跟着本王,保你一生富贵!” 司徒绮月瞪着两只眼睛,咬牙抿唇,她缺富贵吗?开玩笑啊! “花颜,本王会娶你为妃!” 司徒绮月继续瞪着,她堂堂的皇后之尊都不要,还稀罕你的王妃?扯淡啊! 第二百三十四章 美人心也如刀 第二百三十四章美人心也如刀 “王爷,不好啦!王爷!不好啦!” 正在这时,院子里呼天抢地的传来喊声,急迫的声音穿透而来。 司徒绮月不由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下南宫霸天应该放过自己了吧,她从心里感谢这个叫嚷的人。 似乎是看出她眉宇间的那一抹窃喜,南宫霸天偏偏就没有如她的愿,反而是低头继续在雪白的颈子上啃咬起来。 “啊,疼!”司徒绮月痛呼。 南宫霸天抬起头,勾起司徒绮月的臻首,魅惑的语气,迷离的眼神,若不是深知这人的脾性,真的会要沦陷在这一刻的柔情中,“女人,你不够专心哦。” 司徒绮月被这么一抢白,俏脸瞬间充血通红。 “哈哈!”南宫霸天仰头哈哈大笑走了出去,留下司徒绮月一个人在屋子里咬牙切齿! 该死的混蛋!竟然敢欺负她! 骂了两句司徒绮月就想到了沈梦瑶,居然敢将她送给这个男人,真的是太过分了。 正想去找沈梦瑶问个清楚,司徒绮月推开门就看到门口那熟悉的倩影立在一旁,“你在这干什么?” 语气不善,任谁经历过刚才的事情能有好心情。 沈梦瑶的唇角是一贯的微笑,虽然优雅,却隔着很远的距离,看起来端庄得体,却任谁也无法看懂那笑后面的含义,不过司徒绮月却觉得她的笑很冷。 “恐皇后有损凤德,特来探望!” “你大爷!”积蓄很久的怒气再也忍不住,司徒绮月伸手就要掀桌子,却在估量了一下后没有抬起来,改为将桌子上的茶具统统扔在了地上,碎落片片。 “皇后这是何意?”沈梦瑶仍然是笑。 司徒绮月指着沈梦瑶那千古不变的僵尸脸直接骂道:“你恐怕嘛?你是巴不得对不对?你带我来四王府根本就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明知道那个色痞会这样是不是?你的目的就是为了献我讨那个混蛋的开心是不是?你要干什么?你要联合四王爷吧?” 沈梦瑶拍了拍手,掌声赞美。“皇后不愧是皇后,这么快就想通了!” “想通了你大爷!”司徒绮月骂道,沈梦瑶的眉心微沉了几分,对于司徒绮月连骂两句的粗俗有些难以接受。 “皇后,莫要忘了我们的协议啊,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现做就离开,只不过你觉得你带着一个孩子怎么回去?”沈梦瑶已有所指。 “沈梦瑶,我受够你了,你用一个虚无缥缈的秘密来糊弄我这么久了,也够了吧!如果你今天不痛快的告诉我,那就一拍两散好了!”想到刚才的四王爷,司徒绮月只觉得浑身毛骨发寒,如果再来一次,还是杀了她比较好。 “呵呵,皇后,三思。”沈梦瑶的语气有些急促了。 她自诩是女中诸葛,但是在这一场布局中除了司徒绮月,她真的找不到有分量的美人了。 司徒绮月绕过桌子,坐回了床畔,靠在床柱上,眼睛微闭,双手环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了摆手:“不用三思了,都已经三十思了。你看着办吧。” “既然这样,那敢问皇后月复中胎儿是谁的?我想一定不是三王爷的,对么?”根本不是询问,而是很肯定的陈述。 一时间,司徒绮月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她没有想到沈梦瑶竟然是问她这个问题。 “听说萧家皇帝哥哥并没有和皇后同房啊,宫中的理事太监可没有记录啊。”沈梦瑶见司徒绮月沉默,又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正是这一句话,看似轻飘飘却好像万钧巨石,瞬间将司徒绮月所有的支撑敲碎在了地上。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沈梦瑶掩嘴笑了起来,拉过司徒绮月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月复处,“这里也有一个哦,不如我们日后做儿女亲家如何?” “你知道对不对?”司徒绮月猛然站起来,双手紧紧捏住沈梦瑶的肩膀,问道:“你都知道是不是?你快点告诉我啊!是他吗?” “他?他是谁?”沈梦瑶笑的有些顽皮。 司徒绮月快被气死了,但是她也知道不能逼沈梦瑶,只好悻悻放开手,“不管这孩子是谁的,但是他在我的身体里,就没人能够否定我是他母亲的事实,我会养大他的。” “啧啧,做娘的都是伟大啊,想想那日我知道自己怀孕了,不顾伦理常规,在皇宫一跪就是三天,恳请皇上将三王爷赐婚与我,何尝不是为了我的孩子日后能够堂堂正正的出身。”原来,这段赐婚竟然是沈梦瑶求来的。 这也难怪,她虽然是孀妇,但是父亲却是当朝丞相,皇上为了稳定朝纲,固然让自己的儿子委屈一些也没有什么。 毕竟江山只有一个,儿子却有很多个。 司徒绮月愣愣的看了看沈梦瑶,对她的看法微微有些改观。 “你到底知道什么?总该吐露一些吧,如果你总是用如此飘渺的话来蒙骗我,那么也别怪我一拍两散。” “皇后息怒。”沈梦瑶盈盈一笑,绕着司徒绮月转了半圈,蹲子,将头贴在了她的小月复,“这孩子日后必定是一代君王啊。”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司徒绮月彻底坐不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沈梦瑶一把拎了起来,压在了床上,“你说,你什么意思?” 被掐住脖子的沈梦瑶咳嗽了几下,“你的孩子是萧弘文的!” 轰的一声!司徒绮月只觉得脑子里一声闷雷敲过,嘴里念念叨叨:“不可能,不可能,怎么能是他的?不可能!” 趁机,沈梦瑶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忙就起身站在了一边,将衣服整理了一遍,脸上有些不甘,若不是刚才司徒绮月的样子太吓人,她是怎么也不会这么快将这个秘密说出来的。 不过,这样也好,为了这个原因,她一定要服从自己的计划,想到这里,沈梦瑶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好了,没什么不可能,如果你还觉得不可能,那么这孩子日后就送给三王爷吧。我想王爷不是那么小气的,应该不介意。” “不行!”司徒绮月大叫! “那么只要乖乖听我的,事成之后,我送你离开!”沈梦瑶道。 “好!” 一场交易,由此正式定下。 她要她的夫君荣登金銮,她要她的天地广阔自由。 四王爷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整个王府里也已经重新空荡荡了。 念念不忘的美人不见了踪影,沈梦瑶和三王爷也已经离开了王府。对此,南宫霸天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所谓的刺客身上。 若不是皇宫传来有刺客的消息,他被召进宫去,怎么会和那般的美人失之交臂。 一路回到三王府,司徒绮月都是心不安的。虽然沈梦瑶已经告诉她了,对于四王爷不必挂怀,可是想到那个男人残暴毁灭的眼神,她的心里就会忍不住害怕起来。 那般狠绝的男人真的是好招惹的吗? 早就听人说过的四王爷不过一介勇夫,可是司徒绮月今天却觉得这个四王爷倒像是个魔鬼,有很多面,让人看不清。 可以优雅,可以温柔,同样也可以恐怖,让人心悸。 “花颜,你怎么了?”三王爷关怀的问道。 司徒绮月摇摇头,却正好瞥见了沈梦瑶别有深意的眼神。 哪个女人能够容自己的男人对着别的女人嘘寒问暖?她沈梦瑶也不过一平凡女人罢了。 想到这里,司徒绮月不由的笑了,趁势一倒,伏在南宫望天的肩头,“好痛啊。” “花颜,花颜,你怎么了?”南宫霸天突然着急起来,捏住花颜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 司徒绮月微微摇头,虚弱的闭上眼睛。 南宫望天一把将司徒绮月抱在了怀里,冲着马夫就大喊:“快,速回王府!” 又掀开车帘,对着护卫喊道:“你们快点去请太医!快去!” 沈梦瑶在一旁抿了抿唇,终是开口道:“王爷,花颜夫人怕是受凉了,还是让妾身抱着,暖着她身子吧。” 南宫望天扭头瞪了一眼沈梦瑶,却将身上的披风摘下盖在了司徒绮月的身子上,细细的扎好衣角,“若不是你带她去寻我,怎么会这样?” “只不过是吃个酒,你何必如此多事?” “别说你还未正式册封为妃,即便真的成了王妃,最好也不要太自以为是!” …… 沈梦瑶低头,怯怯的说了一声,“是。” 被南宫望天悉心照顾着的司徒绮月心里突然想笑,沈梦瑶,你活该了吧!让你处处欺负我!也让你尝尝难受的滋味! 马车刚在王府停下,南宫望天就抱起司徒绮月,急忙下了马车,奔向了寝宫。 沈梦瑶苦笑一声,慢条斯理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尽力保持着她王妃的仪态。 身旁的小丫鬟弱弱的说了一句:“王妃,我看那个花颜夫人根本不像是病了,就是吹风了,哪有这么快啊,早不难受,晚不难受,偏这个时候难受。” “掌嘴!”——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失望而归 第二百三十五章失望而归 寒风掠过,空气中的凉意让人忍不住颤抖,丫鬟立在马车旁啪啪的自己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沈梦瑶眼光如电,扫过,“不管夫人和我如何,都不是你可以多嘴的,明白了吗?” “是!”经此一役,小丫鬟再也不敢胡乱开口,连忙应声。 整个王府里随着司徒绮月的昏迷不醒也跟着变得紧张起来,忙碌的仆人简直就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生怕影响到了王爷。 软床上,司徒绮月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得意的同时又有些茫然。南宫望天竟然这么紧张她?她很重要吗? 对于这个问题在脑海里也只是划过了那么一个瞬间的功夫就被她丢在了脑后。 飞儿见到司徒绮月醒来,立刻扯着嗓子大叫起来,“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司徒绮月忍不住用手蒙住脸,有些无奈,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昏倒了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真是小题大做。 其实她自己疏忽,但是王府里的众人谁也不敢疏忽,对于这个坏了王爷孩子的女人,尽管不是王妃,但是母凭子贵,谁知道以后如何呢?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第一个冲进来的竟然是南宫望天,紧张的拉着司徒绮月的手就开始问了起来。 她满头黑线,只觉得有一万只草泥马在跳动,她醒了没醒看不出来啊,还用问?旁边杵着的太医是摆设啊,她该怎么回答。 南宫望天见司徒绮月脸色不好,立刻掉头看向身旁的太医,“夫人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王爷,母子皆无事,夫人只是吹了凉风,有些疲惫,才会晕过去的。”太医立刻躬身答道。 听了太医这么说,司徒绮月也放心下来,她的孩子没事就好了。 只是这个孩子怎么会是萧弘文的呢?她可从来没有和萧弘文做过什么啊?但是想了想,在她的记忆力也并没有和陈南禄做过什么啊? 对于沈梦瑶的消息,她很在意,要不然也不会被胁迫的答应下来。 “王爷,我有些累了。你们都回去吧。”司徒绮月越想越烦,抬起头又看到南宫望天关切的眼神,天知道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南宫望天这张脸了。 “也好。”南宫望天点点头,“你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南宫望天一走,司徒绮月就将寝宫里的其他人一起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你今天去哪里了?”一个冷酷的声音突然想起。 紧接着,司徒绮月就觉得身子一空,被什么将自己抱进了怀里一样。 “啊,你来了。”司徒绮月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周围有没有人会发现,噌的从床上坐起来,就去查看门窗。 “不用看了,我已经将他们的穴道都点了。”萧弘文拉过司徒绮月的身子,霸道的问道,双手紧紧箍住女子的肩头,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不会被发现就好。”司徒绮月紧张的舒了一口气。“对了,你怎么来了?” 萧弘文脸色黑沉的快要滴出水来,扳过司徒绮月的头,在红唇上直接印了下来,“记住,你是我的女人!” “唔唔。”司徒绮月睁大眼睛,看着男人如此暴怒的模样,只觉得满心温暖。 寝宫内,华丽的轻纱罗帐,红烛噼啪燃烧着,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透过窗子,望着天边的圆月。 “皇上,很快就要过年了,大周国事繁忙,你还是赶紧回朝吧。”司徒绮月忍不住提了出来,却被萧弘文一把拉过身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赶我走?” “大周要紧啊。”司徒绮月翻翻白眼,这个男人看不出局势才怪! “哼!”萧弘文冷哼一声,“我要走,但是我要带你一起走。” 司徒绮月第一时间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就和他这么走,但是想到沈梦瑶欲言又止的话语,就觉得充满了玄机,她必须要弄清楚这是谁的孩子。 虽然不管是谁的,她都会好好爱护,但是她觉得这件事不容马虎,眼下,能为她解惑的除了沈梦瑶,只怕就只有陈家几人了。 “皇上,陈家人……”想到这里,司徒绮月问了出来。 萧弘文却摆摆手,“绮月,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人就不要想了,朕会替你惩罚他们的!” 听到惩罚两个字,司徒绮月下意识的以为陈家人已经被萧弘文处理掉了,就没有再问下去了,而是转变了话题,“那你打算怎么离开?” 萧弘文看着司徒绮月道:“月儿,我已经和南宫浩天约好了,只要你愿意,那么三天后,我就带你走,一切自由南宫浩天作为掩护。” “南宫浩天?”司徒绮月忍不住念叨了一句,天伦太子,虽然他不着南宫太子是怎么和萧弘文联系上的,但是她觉得这三天根本不够她安排的。 “是的,到时候有南宫浩天接应,我们离去不是问题的。”萧弘文点点头,他答应帮助南宫浩天评判天伦内乱,才换的司徒绮月的平安离去,不过这些,他是不会告诉司徒绮月的。 “哦。”司徒绮月淡淡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天色转眼就快要天亮了,两个人竟然靠在一起说了一个晚上的话,尽管如此,可是谁也没有觉得困,反而兴致勃勃,只恨时间过的太快了。 第二天,王府里就迎来了一个客人,四王爷南宫霸天。 司徒绮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下意识就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如她所想,这个四王爷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 只是南宫望天会将自己交出去吗? “夫人,王爷来唤,传召夫人前厅侍宴。”飞儿进来禀报。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只是吃一个饭而已,还用她这个孕妇去伺候?分明是不怀好意,但是她只得如果她不去的话,恐怕众人都不会放过她的。 “好,我知道了。”司徒绮月点点头,让飞儿前头带路,自己跟在后面。 前厅,仍旧是那个金碧辉煌极度奢侈的餐厅,三王爷南宫望天,四王爷南宫霸天,三王妃沈梦瑶,三个人围在一起,浅笑低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趣的话语。 “夫人来了。”司徒绮月刚一进门,就迎上了南宫霸天殷勤的招待。 又是让座,又是加菜,司徒绮月几乎不会怀疑,如果自己是他的女人,只怕会更加殷勤。 “四王爷,多谢您了。” “夫人何必如此见外呢,那日我们在四王府,不是已经……”南宫霸天笑笑,并没有将话说完,但是整个屋子里都随着这句话,暧昧的不像话。 “那日如何?”南宫望天这个最解风情的人,此刻却最不解风情的问了出来,只觉得自己心里充满了深深的嫉妒,强烈的别扭感快要将他吞噬。 沈梦瑶见状,立刻出来打圆场,“那日我们都在四王府用过餐,为何不见四叔为我这个嫂嫂加菜呢?” “呵呵,小弟倒是想啊,只怕三哥不愿意。”南宫霸天笑着让了让。 司徒绮月头痛不已,不知道这两个男人都是在抽什么风。 宴席吃到一半,南宫霸天突然开口:“三哥,我这次来是想和你索要一人。” “如果是花颜夫人就免开尊口罢了。”南宫望天毫不客气的宣示自己的霸权。 “三哥,你知道的,虽然我掌管全国兵马,但是我却不是很想做皇帝,为了一个女人,你觉得拒绝我值得吗?”南宫霸天的话直接敲在了南宫望天的心口。 司徒绮月沉默,低头,继续吃她的,仿佛将她自己放在了不存在的位置。 “四叔,话虽如此,但是花颜是王爷的女人,并不是一件事物,怎么能说给就给呢?”沈梦瑶笑着打起了太极。 南宫霸天却突然眼前一亮,扭脸看着司徒绮月问道:“你呢?愿不愿意跟我走?” 本心里来说,司徒绮月并不是太讨厌南宫霸天,但是对于这个男人的霸占欲却有些恐惧,想要抬头向南宫望天求救,却发现对方也是一副等自己但的模样。 “我想,王爷不缺女人,既然如此,那就不是非我不可,为何一定要为难我呢?”司徒绮月叹了一口气。 “花颜,你如果喧杂去四王府,我不会阻止你的,我只会祝福你!”南宫望天如此说完,就低头坐了下去。 “是啊,花颜,如果你想留在三王府,我也会待你如亲妹妹一般。”沈梦瑶劝道。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看着沈梦瑶很想笑,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这不是拉拢,这是威胁啊! “花颜夫人,请你相信本王,虽然本王只是一个王爷,但是本王保证会一生照顾你,爱护你,荣华富贵,金银珠宝,只要你想要的,本王都会满足你的!”南宫霸天双眼如炬,紧紧的盯着司徒绮月。 “呃,这个鱼有点咸了……”司徒绮月咳嗽了两声,指着桌子上的一盘清蒸鱼说道。 众人脸色齐刷刷的黑了起来。 除了躲避,她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也只能将就一时罢了。 南宫霸天失望的离开了三王府。 第二百三十六章 互相勾结 第二百三十六章互相勾结 随着三王爷的婚礼盛大举行,天伦王朝几位皇子的争斗彻底拉开了序幕。 就连天伦皇也没有想到,这一场争斗竟然如此的不可小觑。朝堂瞬间四分五裂,当四个儿子齐刷刷的站在金殿下的时候,他也心烦不已。 太子说春耕种子不足,需要薄款,二子便跳出来说户部没钱,三子跟着说民生乃立国之本,四子也起哄喊着要增加军备开支。 一时间,天伦皇只觉得朝堂乱成了一锅粥,让他无法主持,只得早早退了朝。 后殿,南宫翎摇着头,撅着小嘴,“父皇,早就和你说了,不要生气,怎么就不听呢?” “诶!”天伦皇也是自家知道自家事,听到女儿这么数落,脸上虽然有些挂不住,可还是说道:“四个儿子都是朕的儿子,哪一个当皇帝能够将天伦治理的更好,我也不知道。” “这还用想嘛?当然是太子哥哥了!”南宫翎举着小手,笑的天真无邪。 天伦皇伸出手点了点女儿的眉心,“你这丫头,自然是偏向你大哥的,若是其他三个知道,你可怎么办?” “呃,我说的是实话嘛,二哥哥虽然总笑,可是让人看了觉得有些阴森森的,三哥则是太爱美人了,至于四哥,诶,简直就是个疯子嘛。”南宫翎童言无忌,虽然她也知道说这些本不应该,但是她本心里却是不希望她父皇拿不定主意。 很多时候,如果皇上拿定主意,就是属意太子为君,那么满朝文武也不敢公然力捧其他皇子了。 “哈哈!如果你是个儿子,那么父皇就立你为太子咯。”天伦皇捋了捋胡子,从女儿的眼里看出一丝精明。 虎父无犬女,何况她的女儿本就是美玉之姿! “谢父皇!”南宫翎笑着拜倒,“不过,儿臣虽然是女儿,可是一样可以为父皇分忧。” “哦?”听到这话,天伦皇来了兴致,“你要为父皇分什么忧啊?” 南宫翎悄悄看了看宫里的众人,趴在天伦皇的耳边开始轻声咕哝起来。 “来人呢!传旨,明晚在翡翠宫里举办家宴!” 谁也不知道南宫翎到底和天伦皇说了什么,不过,很快就传来了圣旨,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接到了一份,其中四位皇子也接到了。 书房里,南宫望天拧着眉头和沈梦瑶窝在房间里,看着那明黄色的圣旨,猜疑不定。 “父皇在这个关头举办家宴是什么意思呢?”南宫望天拖着下巴,脸色阴郁。 沈梦瑶则是在房间里踱步,走来走去,也在不停的思考着,“这马上就要年关了,皇上也没有举行宴会的习惯啊,莫非是为了我们和四王爷走的太近,想趁机敲打一番?” “不乏这个可能,”南宫望天点了点头,“在父皇的眼里,除了大哥,我们几个就什么也不是!从小就是这样,我们三个得到的夸奖都不如大哥多,甚至我们一年也见不到父皇几次,大哥却可以常常伴君在侧!” “王爷。”沈梦瑶伸开手,走到南宫望天的身边将他抱在了怀里,轻声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一搏吧。” 南宫望天猛然眼神一寒,猛然将沈梦瑶推倒在地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他可是我的父皇啊!” “呵呵。”沈梦瑶笑了起来,“你把他当做父皇,可是他可曾将你当做他的儿子?” “你生病快死了的时候,他在哪里?” “你母亲被人陷害,你在哪里?” “你几次遇刺,他可曾在意过?” “王爷,别傻了!” 南宫望天轻轻闭上眼睛,不愿意去想这些,可往事就好像是无根的水草一般,将他的身子狠狠缠住,勒住他的脖子,无法呼吸。 “王爷,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沈梦瑶的手轻轻抚模着他的后背,想要缓解他的不适,可是耳边的话语却充满了无尽的蛊惑。 不可否认,他动心了! “你的梦影怎么样了?”这是南宫望天第一次讯问梦影,沈梦瑶不由得笑了起来,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压低声音说道:“是我们的梦影,随时都会王爷荣登大宝付出一切。” “……”南宫望天眼神复杂的看着身下的女子,抿了抿唇,脸色如霜。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闹声,将两个人惊扰。 一前一后,先后赶了出去,原来竟然是司徒绮月碰翻了走廊上的四季海棠花。 “你来了,”沈梦瑶捉起司徒绮月正在整理花盆碎片的手,牵着走向了屋子,“一起进来说说话啊。” 司徒绮月神色紧张,毕竟偷听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而且是偷听了这么一个大秘密,她但心里更是紧张的不得了。 想必沈梦瑶的淡然,南宫望天则显得有些局促,坐立不安的在书桌亲,眼神慌乱,;来回向着四周张望。 “王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你们说什么,我真的没有听到。”司徒绮月咬牙,率先表白起来,有几分自白书的味道。 南宫望天没有说什么,沈梦瑶却笑了起来,“皇后,你在担心什么呢?本来这件事我就想找你商量呢,而且还需要你的帮助呢。” 司徒绮月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不会要我去当刺客吧。” “皇后果然冰雪聪明,”沈梦瑶拍了拍手想,“这都能想的到,真是不敢小觑啊。” “王爷,他是你的父皇啊,你要三思啊。”司徒绮月嘴角一抽,转而开始劝说说南宫望天,在他看开也就只有这一条大路了。 沈梦瑶抓住南宫望天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月复,“是啊,王爷,为了我们的孩子日后不被人欺负,你一定要三思啊。” 噗!司徒绮月几欲吐血!她没有想到沈梦瑶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够劲,劝人杀自己的父皇竟然来拿自己的儿子当做筹码! 她就不怕日后她也是被自己的儿子杀掉的吗? “王爷,皇宫守卫森严,如果你执意这么做,输了如何呢?你就会有一个和你同赴黄泉路的儿子啊!”司徒绮月苦口婆心的劝道。 “够了!”南宫望天一拍桌子,“你们两个都不要吵了,这件事让我考虑一下!” 司徒绮月耸耸肩,走了出去,人家两口子计算自己的前程,本来就没有她多少关系,她去凑什么热闹。 想完之后,浑身轻松的回到了寝宫。 刚一迈入门槛就被男人粗壮的怀抱搂进了怀里。黑色的进口袖子,白皙的手指,将她箍在胸前,不肯松手。 “萧弘文,别闹了,每次都这样,烦不烦啊?”司徒绮月在那手上使劲拍了几下。 身后的身子猛然一震,却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抱着。 “喂喂,松手啊,我会被你勒死的了啊。”司徒绮月大叫起来。 手一松,留下了微弱的空隙,司徒绮月大口喘气,“你怎么了?我告诉你啊,刚才可郁闷了,我居然听到三王爷和王妃在商量着刺杀皇上,诶,你说,做个皇上真的那么不容易吗?要杀他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儿媳。” “……”身后无声。 司徒绮月摇摇头,只是当做萧弘文心情不好,“好了,我不说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不如我唱歌给你听?怎么样?” “……”依旧沉默。 “那,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反对好了。”司徒绮月拍了拍手,沉默着不再说话,软软的身子靠在了身后的怀里。 半晌后,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同意。” 这不是萧弘文!司徒绮月第一反应就是挣月兑手臂,很可惜却被搂的更紧了。 “绮月,让我抱抱。”吴越咬着牙,声音透着虚弱。 这个时候,司徒绮月已经听出了身后人的声音,是吴越,只是两个人这个样子实在是暧昧。司徒绮月使劲推开了身上的男人,从吴越的怀里钻了出来。 失去支撑的吴越,很快倒在了地上。 “喂喂,你怎么了啊?”司徒绮月惊讶的跑了过去,只见在吴越的肩头还有大腿上都插着两根利箭,原来他竟然受伤了呢。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司徒绮月才将吴越搬回了床上,急忙将窗纱拉好,不敢让人看到,吩咐了守卫的侍卫,说自己要休息,不许人打扰。 安排好了一起之后,司徒绮月找来了热水和毛巾,还有可怜的一点点药膏。 拆开吴越的衣服,司徒绮月有过一次拔箭经历以后,对这些工具的使用方法和流程也清楚了很多。很快就将吴越身上的伤口处理好了。 “到底是谁干的那?”司徒绮月托着下巴坐在床边,看着吴越难受的样子,也很不是滋味,但是刚敷好了药,也意识揪住不过来。 晚餐的时候,司徒绮月说自己胃口大好,特意让小丫鬟多准备了一份饭菜,对于孕妇的怪习惯,飞儿也早就习惯了,并没有往心里去。 只是,吴越这一昏迷,就是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晚上的时候并没有醒来,仍然是一副病怏怏的德行,若不是坚持南宫翎赠送她的丹药有奇效,恐怕她早就去寻找萧弘文去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人心险恶 第二百四十一章人心险恶 此时,大周京城已经乱成了一团。 朝野无主,后宫无主,整个大周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下,汹涌暗流。 宫中,陈芳云修整着长长的甲套,神色悠然。 “妹妹,你倒是说句话啊。”陈南禄跪在地上,昔日那个风流少年的模样再也不见,落魄的乞讨模样让人颇有几分不齿。 “说什么啊?”陈芳云慢条斯理的说道,连眼都没有抬。 “妹妹啊,现在皇上不在,正是我们的好机会啊,现在朝廷里一片混乱,只要我们奋起一搏,这江山可就是我们家的了。”陈南禄膝行到了陈芳云的脚下,一脸贱贱的模样,两只手敲打着女人的腿。 陈芳云冷笑一声,“本宫把你从你牢里喊出了,可不是让你造反的!” 听到这话,陈南禄一愣,“那是做什么?” “做什么?”陈芳云笑了,伸出手拍了拍陈南禄的脸颊,空荡的大殿安静的就剩下了陈南禄沉重的呼吸声,“哥哥啊,看在我喊了你十多年哥哥的份上,今儿妹妹求你一回。” “求我?”陈南禄惊了,以陈芳云现在的位置,哪里还需要求到他,说这样的话到底是有什么原因? “没错!”陈芳云点了点头,右手下滑落在小月复的位置上,“如果造反,我不知道能有几分把握赢,但是我月复中却是怀有龙子,到时候只需要慢慢等待,那么何愁没有荣华富贵啊。” 陈南禄懵了,“妹妹你的意思是?” “哥哥,”陈芳云拉过陈南禄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月复上,“孩子是你的,我想你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个更好的将来吧。只要你休书上罪,请死的话,日后皇上归来,也会念着这份情不会对我们母子太绝情的,只要日后皇上一死,那么日后就是我们的孩子登基做皇上了。” 陈南禄一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哥哥,你要知道造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的,我们陈家势单力薄,而且还有前朝皇帝在后宫坐镇,但若是我们只需要等下去,就未尝没有机会啊。”陈芳云继续劝说道。 陈南禄一骨碌爬了起来,拉住陈芳云的手,“妹妹,我可以陪你一起等啊!” “哼!不识抬举!陈南禄,说的好听点我是和你商量,你现在不过是阶下囚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我只是通知你!不然就别怪我无情了。”陈芳云冷冷的说完,拍了拍手就从外面走来两个金甲侍卫。 一把拖起地上的陈南禄就开始往外走,“妹妹啊,你不能这样啊,你不能啊!” 只是让陈南禄失望的是,不论他怎么喊都没有用了。 一开始他还很高兴可以来到京城开始有一番大作为,却没有想到出去逛街因为调戏了某个大臣的女儿就被人抓捕了起来。 按说他是陈贵妃的哥哥,办案的人应该给几分面子,但是陈芳云却亲自到了堂前表示,说王子犯法愚民同罪,不许有任何的轻饶,反而判刑更重了。 可是他还天真的以为这全是陈芳云做做面子,很快就会将他放出去的,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陈芳云竟然对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把陈南禄赶走以后,陈芳云就梳洗更衣来到了陈府,这是来到京城后,内务府给置办的。 大厅里,陈天赐坐在下侧,宛如老了十几岁的老人,发须皆白。 “爹爹。”陈芳云喝了一杯水,才淡淡的开口。 “娘娘有话请讲。”到底是老狐狸了,只是一打眼,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他昔日的那个女儿了。 陈芳云浅浅一笑,“爹爹莫怪女儿心狠,时也势也。日后女儿的孩子若是能够荣登大宝,女儿定不会忘陈家的抚育之恩。” “娘娘决定了?”陈天赐轻声问道,面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但是他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爹爹,还请爹爹为了大局考虑。”陈芳云可以对陈南禄不屑一顾,但是面对这个养父的时候却多少有些惧意,那是一种十几年形成的威压。 “你会如愿的。”陈天赐说完,便起身走向了后堂,一行老泪从他的眼里淌了出来。 陈芳云微微颌首,难掩眼里的惊喜,带着浩浩荡荡的人回了皇宫。 整个皇宫里,陈芳云成了最有权势的女主人,所有内宫的诸事也都纷纷来贵妃宫里来请旨。 朝堂上即使有些怨言,却又无可奈何,一来君王不在,二来皇后失踪,三则陈芳云已经身怀龙种,他日诞下皇子,很有可能就是皇太子,所以对于陈芳云的逾矩也没有人再说什么。 “娘娘,我们下一步怎么走?”赵叔诡异的从宫闱后面钻了出来。 “不急,静观其变。”陈芳云摆摆手,风轻云淡。 此时,天伦皇宫里已经随着一声抓刺客,而热闹起来。 萧弘文躲在一棵树后,冷眼望着整个皇宫里乱窜的侍卫,眼里闪过狡黠。 没错,那一声大喊正是他喊的。 清水怎模鱼呢? 这样的险招想必也就只有他敢这么做,一号和三号暗卫的身影在夜色中比夜色更夜色,但是两人同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们的皇帝也太疯狂了,居然这么干! 顺手打倒一个侍卫,萧弘文套了出重要的信息,知道了司徒绮月此时就在景明殿,一颗心紧张的不得了。 他现在必须要去景明殿救司徒绮月,但是他已经打草惊蛇,就更要小心行事了,不然就被人瓮中捉鳖了。 一路顺着侍卫的指印,萧弘文来到了景明殿。 层层守卫,密不透风,别说人进去,就是苍蝇都进去,就连墙上都站了一圈的水。 前去送水送茶的太监根本就是层层严查啊。 萧弘文刚正想着要不要冒充太监混进去,就见到一个侍卫阴笑着,将手伸进了太监的,肆意模弄了一番,才掏了出来。 嘴角抽搐,涌起一股作呕的感觉,很快就将这个计划打消了。 “皇上,这守卫的太森严了,我们根本进不去。”三号在旁边说,一号也跟在身后紧张的看着前方。 刚才他们打草惊蛇将皇宫搅的混乱,但是也增加了他们的救人难度。 萧弘文沉吟着,心里在盘算着该如何溜进去。 虽然宫殿外的守卫很多,但是不代表进不去,萧弘文要考虑的是如何将司徒绮月平安的带出来而且还不被发现。 杀出一条血路是迫不得已的,不到最后关头,还是要想办法悄然离去。 景明殿里,司徒绮月已经快坐不住了,宫里传出的躁动,她早已经听到了。 “绮月,你不要担心,”南宫浩天见到这个样子的司徒绮月,也是跟着着急起来,“萧兄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没事的。” 司徒绮月眼角一抽,回头望了一眼,连反驳的**都没有了。 这话哄小孩子还差不多,她才不会相信呢。 “不行,我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我要离开!”司徒绮月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南宫浩天怕司徒绮月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连忙就跟了上去。 “站住,皇上有旨,不许离宫。”两个侍卫举起手里的大号弯刀直接拦在了司徒绮月的身前,大有再走一步就立刻血溅三尺的意思。 司徒绮月跺了跺脚,走了回来。 南宫浩天看了看司徒绮月,向前走了过去,两个侍卫连忙放下手里的兵器,跪在了地上。 “本宫要回太子府,你们是不是也要拦住?” “属下不敢!”两个侍卫连忙跪倒在地。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不许可景明殿里的这个女人离去,似乎大概没有说到太子,那么不就是说太子可以离去吗? 正焦急不已的司徒绮月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浑身一震,想到了什么,“等一下,太子,我有东西想送给你!” 听到喊声,南宫浩天走到了司徒绮月身前,却被司徒绮月抓进了寝宫。 “快月兑啊。” 司徒绮月催促着,并将身上的长衫月兑了下来。 “绮月,这是不是不太好?”南宫浩天脸色通红,眼前女子已经只剩下了中衣,虽然他对司徒绮月爱慕已久,但是也没有想过两个人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什么。 “你还愣着干嘛?”司徒绮月见到南宫浩天竟然还没有动作,不禁急的连忙上手,就开始月兑南宫浩天的衣服,“把你的衣服给我,我要出宫!” “呵呵。”南宫浩天一脸苦笑,原来竟然是他误会了,还以为司徒绮月要和他发生什么呢,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 对于两个人齐齐跑进寝宫,景明殿里的人俱是暗暗低笑,有个风流的皇帝,他们已经对偷听没有多少兴趣了。 这会见两人着急的跑去寝宫,也都会心明了。 司徒绮月如愿的换上南宫浩天的衣服,手里举着一把扇子挡住脸颊,就开始往外跑。 刚才侍卫们已经见过太子的装束了,所以见到跑过来的身影却也没有人拦截,纷纷方形,倒是无聊开始猜测太子为何捂着脸就往外跑。 莫不是刚才在美人面前失了颜面? 第二百四十二章 逃出景明殿 第二百四十二章逃出景明殿 尽管身后笑声窃窃,但是司徒绮月却不敢回头看,压低的帽檐尽量把头也压的低低的,一把扇子遮住了脸庞的大半。 明黄色的朝服如同通行证一般,所过之处皆无阻拦。 紧紧攥着的手心已经捏出了汗,司徒绮月并不是担心被抓回去,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萧弘文的安危了。 宫门近在眼前,只差几十步。 “太子留步!”身后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 不好!司徒绮月一颗心狠狠的揪了起来,脚下飞快,并不曾放慢脚步,触手可及的宫门,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身后的太监小跑着追了上来,距离她不过一丈远了,“太子,太子!” 喊声继续,侍卫们纷纷跪在地上,司徒绮月已经打定了主意,充耳不闻当做没有听到。 “皇上口谕,传太子觐见!”身后的太监见太子迟迟不肯停下,心里暗暗嘀咕,但还是怕带不回去太子无法交差,连忙将皇上的口谕喊了出来。 此时,宫门口的侍卫也已经看出了端倪,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的长枪拦在了司徒绮月的面前。 “太子,还请留步。” “大胆!”司徒绮月喝道。 传旨的太监已经从身后追了过来,走到司徒绮月身前行了一个礼,笑脸褶子成双,“太子殿下,皇上有请。” 司徒绮月不悦的皱起眉头,捏了捏嗓子,“本宫……咳咳,本宫有事,需要马上回府,稍后再去拜见父皇。” “太子,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还是先去皇上那吧,不然,这怪罪下来,谁担待的起啊。”太监急忙说道,目光在太子手上的折扇上扫来扫去,暗道这太子大冷天的怎么还拿个扇子在脸前啊。 “大胆!本宫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管啊!”司徒绮月瞪眼怒道!她只得她是假装的太子,但是这气势却不能输了,若不然那就距离露馅不远了。 “太子……”传旨的太监还想要再说什么,可是太子已经直接挥开阻拦的侍卫,走了出去。 这一挥,司徒绮月完全是赌,她不确定这个太子的面子管不管用,完全是用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势来先声夺人的。 竟然走了出来? 宫门外的夜色虽然同样一片漆黑,但是却让人觉得这宫墙外的世界充满了自由的味道。 模了模手里的烟火信号,司徒绮月连忙跑进了夜色中。 传旨的太监跺了跺脚,满脸愁容的退走了。别看他是皇上身边的太监,但是和太子相比,他就是个渣啊。 天空中突然一朵绚丽的花开,还在景明殿转悠的萧弘文突然眼前一亮,手一挥,“走!” 一号和三号也已经看到了信号,连忙跟了上去。 这是他给司徒绮月的焰火,那么烟火起的地方,必然会有司徒绮月。 “绮月,等朕!”萧弘文瞳孔一缩,几个纵身就从房梁上跃了起来,手里长剑收在腰间,脚下飞快弹跳,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宫墙下。 查看了一下周围的防卫,萧弘文和两个暗卫互相看了一眼,就从城墙上飞跃而起。 在他们腾身的那一刻,无数的箭矢竟然铺天盖地而来,带着火苗,原来从宫中喊出有刺客的时候,每一面宫墙的周围都已经布置了无数的弓箭手。 虽然萧弘文自以为夜色深浓,但是却不知道他们三个早已经成为了明眼靶子。 “皇上,快走!”一号暗卫感觉到身后的利箭射来,不但没有躲闪,反而运起内力推向了萧弘文。 他死不足惜,却不能让萧弘文有事。 千万只飞箭齐齐射来,他们三人在火光的映照下,险象就在一瞬间了。 萧弘文扭头蹙眉,想要拉住一号的身体,但是他整个人已经被一号全力发出的内力弹了出去,惯性下跃出了宫墙。 刚一落地,迎接萧弘文的就是团团包围的侍卫,举着火把将夜空快要照亮。 “抓刺客!”喊声冲破夜空! 环望了一圈四周蜂拥而上的侍卫,萧弘文一咬牙就拔剑冲杀了过来。 手起刀落,鲜花四溅。 距离此地不远的地方,司徒绮月手脚冰凉,她看着那个在人群中不断战斗的身影,只觉得浑身发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不会武功,绝对打不过,而且异国他乡,她能怎么办? 谁来帮帮她啊? “南宫翎。”这个名字突然闪进了脑海里,可是远水难救近火,距离公主府的还有很远的路,等她回来,怕是…… 可是不去找救兵,还要等着给萧弘文收尸吗? 正想着,突然身后出来一个黑衣人,“参见皇后娘娘。” 这个人她认识,可不就是二号暗卫吗?看到暗卫的出现,司徒绮月的心一松,萧弘文既然安排了人,就一定无事了。 跟着二号上了一辆马车是驶向城外的,她却不知道,在她前脚离开后,两个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一红一白,双双抱着剑,目光深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还要执着下去吗?”白衣林子轩轻轻开口,这话既向问旁边的人,又像是问自己。 林子墨转过身,视线落入战圈,拔出手里的剑,将剑鞘扔在了地上,“最后一次。” “好,我陪你。”林子轩点点头,也拔出剑,走入了战圈中。 有了两个人的加入,萧弘文只觉得压力一松,转头看到来人竟然是林氏兄弟,不禁一愣。 “你快走!”林子墨冷冷的说了一句,将萧弘文身前的几人一剑横扫。 萧弘文略一沉吟,道了一句谢,便跳出了战斗圈,转身离去。 整个过程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过却已经足够萧弘文逃离出去了。 林子轩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同时招架着来人,“子墨,我们也走吧。” 他们两人的轻功极好,要想冲破战斗圈还是没问题,但是林子墨却根本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不仅不走,反而越杀越亢奋。 “够了,这会他已经走远了。”林子轩大喊。 林子墨看了看四周不断冲上来的侍卫,就像是不要命一样,奋起杀了过去。 “子墨!”林子轩在后面大喊着,心里暗暗难受,他对司徒绮月用情终究不如自己的弟弟深啊。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林子墨迟迟不肯离开,完全是为了给司徒绮月多争取一点逃离的时间。 不错,城外,司徒绮月在一处偏僻的山路上,坐在马车上,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刚才萧弘文陷入了万人的包围圈,孤军奋战,杀出重围谈何容易? 而她又没有办法替萧弘文解忧,看到暗卫来接她,为了不成为萧弘文的后顾之忧,她来到了城外等萧弘文。 可是那寂静的山路没有一点动静,漆黑的夜幕即使望眼欲穿,可还是除了黑还是黑。 “皇后莫忧,皇上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二号说道,在他的心里,萧弘文就是无敌的。 司徒绮月勉强点了点头。 很快,真的在山道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萧弘文回来了。 “绮月,你怎么样?”萧弘文一把将沾了太多血的剑仍在了地上,走到司徒绮月的身前问道。 “皇上,你怎么样?”几乎是同一时间,司徒绮月担忧的问道。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只是对撞了一会的声音,就立刻弹开。 此时此刻,不是他们谈情说爱的时候, “皇上,追兵在三十里外。”五号报告道。 萧弘文点点头,上了马车,牵着司徒绮月的手,“我们速速回大周。” 夜城虽然是天伦王朝的国都,但是却与大周边境隔得很近,不得不说,当初天伦皇建都在此就是有深意的。 两国几座城之隔,若是发生战乱,天伦一定比大周先得到前线的消息,这就有利于天伦在第一时间做出准确的判断。 马车里,萧弘文将地图摊开在桌上,从天伦回到大周有四条路,一条水路,三天陆路,但是不管哪一条,天伦王朝都不会轻易的放他离去。 若是能够将大周的皇上皇后一起俘虏,那就是天大的盛事了,到时候吞并大周,不过反手之力。 这一点,萧弘文清楚,天伦皇也清楚。 所以虽然有四条路,但是无论哪一条都是不安全的。 “绮月,你说我们走哪一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走哪条都无所谓的样子,萧弘文竟然问起了马车里最不懂军事的一个人。 司徒绮月一怔,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需要她的建议。 “我眼睛都看花了,不知道走哪一条比较好了,你帮我看看。”说着,萧弘文将桌上的地图推到了司徒绮月的面前。 “呃,好吧。”条件发射下,司徒绮月本就不会推辞,如今更是为难的答应了下来。 硬着头皮,盯着牛皮上那画的简陋的地图,司徒绮月暗暗着急,这不是她的强项啊…… “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吗?”三个暗卫和他们两人,总共五个人。 萧弘文点点头,目光里有些悲伤,却很快隐去,“是的。” “我们走水路吧。”司徒绮月指着地图上那唯一的一条水路说道。 “啊?”萧弘文大惊。 第二百四十三章 痴情总有尽头 第二百四十三章痴情总有尽头 走水路?不仅是萧弘文惊讶,就连几个暗卫都表示惊讶。 “有什么问题吗?”司徒绮月发现几个人的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说真的,她想走水路,完全是想到水路比较好跑,没有别的。 “绮月,你为什么觉得走水路合适呢?”萧弘文收起震惊的神色,拉过地图,身子向前靠了靠。 “我……”司徒绮月词穷。 萧弘文笑着靠了过来,将司徒绮月搂在怀里,笑着说道:“是我不好,就不应该问你这么难得问题。”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笑容扭曲。 什么意思吗?就算她没有逃生技能,没有军事天赋,也不要这么损她好不好? “好了,我们走水路回去。”萧弘文收起地图,众人愕然。 陆路,一条水路,可以说走水路的最不明智的了。 “皇上。”二号急道,“我们如果走陆路的话,还可以翻阅山岭,但是走水路可真的就是背水一战了啊。” 他们这个皇上哪里都好,可就是太重情。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什么都不顾。 这个想法不仅仅是二号心里又,其他几个暗卫都有,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没有了这女人,那么岂不是……? “哼!”萧弘文冷哼一声,不怒自威。 刚才几人那明显的充满恨意的眼神怎么会瞒得过他?更何况几人跟随他日久,想什么他很清楚。 众暗卫纷纷低头,不敢再乱看。 “皇上,水路不是危险吗?为什么我们还要走水路?你不要听我乱说,我是不懂这个的。”司徒绮月连忙摆手,如果因为她的误导而将几人送入绝路,那么她就百死难恕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就是昏君了。”萧弘文幽幽一笑,将地图重新又拉开,指着几条道路说道,“如果我是天伦皇也会在这几条路上设置层层关卡,但是陆路易设,水路则需要调度,这就需要时间,而我们现在明显就出行的比较快,早已经将天伦大军甩在了后面,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已经走远了。再者,他们料定我们一定不会走水路而走陆路的,毕竟陆路有高山和森林做掩护,比较安全。” “皇上圣明!”听了这番话,四个暗卫也顿时反应过来。 司徒绮月眼一抽,感情萧弘文完全在耍弄你,刚才鄙视自己的建议,现在他说的自己振振有词却还有理了,真是过分! “呵呵,皇上此言不妥,如果天伦皇也是这么想的呢?”说完,司徒绮月就将自己见到的天伦皇和传言中的天伦皇的不同娓娓道来。 半晌,萧弘文大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费心去救的女人,不只是他在打主意,就连天伦皇都打着主意。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将司徒绮月抱在了怀里问道:“你怎么没有答应他?要知道你答应了他,那么以后你嫁给南宫浩天就是皇后,到时候三国一统,你就是史上最尊贵的女人!” “你会站在原地让我砍吗?”司徒绮月瞥了一眼萧弘文,这个男人真可恶,居然说这样的话来气她! 哪只萧弘文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是你,我愿意。” …… 气氛沉默,车外的四个暗卫同时鞠了一把伤心泪,他们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皇帝? “说什么傻话!”司徒绮月白了一眼,扭过头,萧弘文眼里的炙热让她不敢再看下去。 虽然两个人已经定情,但是司徒绮月却仍然有些娇羞,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感情,只会闪躲起来。 “唔。”司徒绮月心里慌乱,但是萧弘文却一把将她的身子揽过来,吻上了那红唇。 天知道他朝思暮想多久了,这一吻便不能自拔。 司徒绮月睁大眼睛,心里却担心暗卫会不会看到啊?会不会闯进来?却不知道几个暗卫听到马车里的动静早就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再去留意了。 他们是皇帝身边的暗卫,可以说萧弘文就是换贴身衣服都避不过他们,但是他们受到的训练却不允许他们逾矩。 天伦王朝的皇宫外,林子墨和林子轩已经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其中几次林子轩想要撤离,但是林子墨都不肯,但是随着围攻他们的侍卫越来越多,伤口也接踵而来。 不管怎么说,他们虽然武功高,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千手万手呢。 “大哥,你先走。”林子墨捂着小月复处的伤口,刚才他一个转身没有留意就被一个士兵的长枪捅在了身上,血流不止。 林子轩瞪了一眼,大喊道:“本是同根兄弟,即使死也要在一起。” 此时,林子墨的眼睛都已经红了,听到林子轩这么时候,心里涌起一股豪情,竟引声高歌,“苍茫天地间,拔剑为红颜,一怒江河乱,青衫不悔情!” “大哥!”唱完歌曲之后,林子墨一剑气吞山河,就将身前的几个士兵打杀了出去,“我们杀出去。” 虽然知道杀出去很难,但是林子墨仍然这样说,并且很快和林子轩混合在一起,没人能够了解他此时的心情。 他要救的人已经走了,现在怕是已经快要到边境了吧。 “子墨,你后悔吗?”林子轩踟蹰问了出来,知弟莫若兄,尽管如此,林子轩还是想问。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林子墨淡淡说道,嘴角又喷出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到了衣服上,用袖子一擦,却流的更快了。 “好!今日你我兄弟也就做一对护花鬼同时上黄泉路吧!”林子轩被感染的豪情大发,再没了顾忌,大不了一死而已。 城楼上,南宫翎眉心紧皱,红唇已经咬破,一脸担忧神色。 “翎儿,如果你舍不得,父皇是不会杀了他的。”天伦皇淡淡的开口,眼角余光扫过自己女儿的脸颊。 “父皇,天下真的那么重要吗?”南宫翎不解。 她知道只要她答应自己的父皇,从军效力,那么林家兄弟的命就保住了。 但是她是一个医者!对她来说不管是谁,高高在上的帝王,衣食不济的乞丐,王侯也好,平民也好,都是生命,都是平等的。 她有什么权利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就去利用医术杀那么多素不相识本就无辜的人? 这一刻,南宫翎觉得自己的父皇十分陌生,陌生的让她后悔回到天伦王朝。 如果可以,她更愿意做一个浪迹天涯的神医,而不是一个王朝的公主,她能治疗人的健康,但是却不能掌控一个国家。 “翎儿,你自小在神医身边长大,不懂这些,朕不怪你。但是父皇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一统三国,你不会让父皇死不瞑目吧。”天伦皇叹了一口气。 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就已经知天命了。只不过,这种执念,却让天伦皇怎么也放不下。 南宫翎痛呼,“父皇,不要这么说,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诶,只要你帮父皇,就好了。”天伦皇将问题重新拉回了正题。 城墙下那个红衣男子一身外袍已经破损,嘴角的血水不断涌出,手上,脸上都溅了不少血滴,整个人摇摇欲坠,身旁的白衣男子情况也相差不几,两个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我答应,我答应。”南宫翎再也看不下去,连忙说道。 天伦皇见到自己女儿点头,手一招,转手离去。 此刻,围着林氏兄弟的众多士兵得到命令,纷纷停下了攻击,退了下去。 南宫翎一个跃身从城墙下,;来到了林子墨身边,不顾一身血污扶住他的身子,低声唤道:“子墨哥哥,你怎么样?” 不用问,南宫翎也知道,她在城楼上看的清楚,那一刀刀砍的不仅是林子墨的身上还有她对林子墨的感情。 作为公主,她自然清楚林子墨之所以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司徒绮月逃得远一些,他仗剑拦截天伦军队,何等痴傻?以匹夫之勇妄想与国作对。 她以前不甘心,不情愿,尽管林子墨悔婚,逃离,但是在南宫翎的心里,还是对林子墨念念不忘。 直到今日,他受伤,她虽然心痛,但是往日那些深重的感情却已经随流水去了很多。 她不再爱了…… 但是她也做不到让他死在她的面前。 最后一笔债,她用自己的德行换了他一条生路,作为这段感情的祭奠。 南宫翎眼里的泪水不断流下,手下模到的地方全部都是湿滑的血液,带着林子墨的温度,这近乎锥心之痛。 “我没事。”林子墨慢慢转过头,突然很想笑一笑,让这个女子不要看着自己的时候流眼泪,却发现他一张嘴就是大口大口的鲜血流出来。 林子墨连忙抬起胳膊,用袖子擦嘴角,不过却是徒劳,鲜血止不住一样。 “别说话了,我带你离开。”南宫翎伸手将林子墨的穴道点了,立刻有人上前帮忙搀扶。 相比林子墨,林子轩的待遇就不如了,整个人已经躺在地上,白衣上血污混着泥土,狼狈不堪,苦笑说道:“翎儿妹妹,多谢。” “大哥,不必客气。”南宫翎点点头,同样点了林子轩的穴道,不然他们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 第244节 地二百四十四章 父子齐上路 第244节地二百四十四章父子齐上路 公主府里,仆人络绎不绝的穿梭在寝宫里。 南宫翎满头冒汗盯着床上的男人,雪白色的中衣不断的被伤口迸裂流出的鲜血染红。 “子墨哥哥,你快点醒来吧。” “公主,药已经煎好了。”小宫女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汤。 “知道了。”南宫翎面无表情,仍旧是盯着床上。 男人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颊,就像是万箭穿心一般痛苦,恨不得代其受伤。 真真是伤在他身,却疼在她心。 虽然已经敷好了药粉,但是伤口太深,很多地方都很难止住鲜血,加上林子墨之前完全是奋力在搏,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强撑着的一口气一旦散去就是强弩之末了。 如今即使将上市治好,但是林子墨的身体筋脉也会破损半数,一身武功也会十去七八了。 “子墨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一点答应父皇,你也不会是这样了。”南宫翎一边接过药汤一边哭着说道。 “公主,您别这样,驸马要是知道你这么难过一定很伤心的。”小宫女在一旁跟着抹眼泪。 “我没事,你下去吧。”南宫翎摇摇头。 宫里只剩下南宫翎微弱的泣声以及林子墨因为痛苦而发出的喘息声。 但是在离天伦王朝几十里外的山路上,司徒绮月仰着头得意洋洋的看着眼前的萧弘文。 “怎么样?你觉得对付这么一个变异老头,难道可以用常理度之吗?” 萧弘文近乎无语,他也没有想到外界疯传的变态皇帝竟然是一个有着大胸襟大报复的国君,而且野心还不小,竟然想着要一统三国。 “不能。” 良久,萧弘文才从牙齿里挤出了两个字。 “那就好,我们就更不能走水路了,还是走山路吧。你看这条路,需要越过高山,几乎是死路,但是这条路的话却一定是最安全的,天伦皇虽然智谋多,但是他却不一定会料到我们走这一条路,而且山路也是最难以设防的。”司徒绮月侃侃而谈,综合她前世的经验。 萧弘文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才智了? 虽然司徒绮月一直都被誉为天下第一才女,不过他也没有见司徒绮月曾经显露一二,如今这番分析合情合理,却是有些让他刮目相看了。 “那好,我们就走这条路。”萧弘文拍板,马车也开始转换方向,决定走山路。 “干粮我们还有多少?” 天色微亮,司徒绮月突然从休憩中醒来问道。 “怎么了?”萧弘文惊疑,却挨了司徒绮月一个白眼,“亏你以前还是大将军呢,难道你不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吗?现在是冬季,山上必定是荒山,如果我妈就这么上山的话,只怕不等天伦大军抓到就会饿死了。” “额,可以打猎啊。”萧弘文摊摊手,表示很无辜。 额,打猎?!这个念头根本就没有在司徒绮月的脑海里出现过,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从文明科技的时代穿越过去的,保护野生动物,不能吃野生动物这个概念早就在她的脑海里形成了,但是想到可以打猎就又从心里涌起了期待。 “如果没有猎物呢?”果然是操心的命,司徒绮月又问道。 萧弘文嘴角一抽,“那你觉得怎么办好呢?” “要不我们路过谁家,就去买点干粮吧?”透过帘子,司徒绮月可以看到外面的山路几乎没有商业街,错落的不过人家而已。 “呵呵,不用你担心了。”萧弘文笑着揉了揉司徒绮月的头发。 马车外几个暗卫强忍着嘴角的笑意,他们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偷听皇上和皇后的谈话虽然不对,但是这种感觉却很好。 风云际会,动荡之季。 骚乱的不仅仅是天伦王朝的局势还有大周的京城。 陈府里,陈天赐一条白绫悬断今生,整个府里一片雪白缟素。 陈芳云哭着跪在灵前,眼里却没有多少泪水,一抹窃喜不断滋生。 这个老东西一死,就再也没有人威胁到她了。 那么她的贵妃之位就会坐的稳稳的。 想到这里,陈芳云的手轻轻滑到小月复的部位,这里有她的孩子,日后她完全可以母凭子贵,登上皇后的位置。 若是日后皇上驾崩,那么她就是皇太后了。 她陈芳云就是史上最尊贵的女人了! “娘娘,陈南禄不肯上路……”一个内侍走了进来,在陈芳云的耳边说道。 陈芳云色变! 解决了一个老东西,但是还有一个小东西,陈家父子都是她路上的碍脚石。 必须要死! “摆驾!我们去天牢里!”陈芳云站了起来,冷着脸,一身冷艳的气势再也不像是那个委委屈屈的小女人了。 “是!” 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天牢,肮脏的环境,恶臭不断刺激着人的鼻子。 陈芳云的眼里闪过嫌恶,若不是为了解决那个恶心的男人,她也不至于来这种地方,真是烦人。 “娘娘,”天牢里的狱卒殷勤的带领陈芳云来到了牢门口。 秸秆堆积,老鼠横行的牢里,陈南禄见到陈芳云的到来,惊喜的跳了起来,“妹妹,妹妹,我在这里!” “嗯。”陈芳云不悦的点点头,走到了牢门口。 “妹妹,妹妹,你是来救我的吗?”陈南禄高兴的迎了上来,隔着牢门,身上爬着的蟑螂不断乱窜,看起来恶心无比。 “你们都下去吧。”陈芳云冲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 “是!” 等到众人一走,陈芳云立刻和陈南禄保持了一段距离,手里香帕捂着鼻子。 “爹爹去了。我来告诉你一声。哥哥,为了你的孝顺,不如去陪咱爹爹吧?“陈芳云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什么?”陈南禄大惊,“妹妹,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哥哥以前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但是你也不要对我这么无情啊。” “呵呵,哥哥,妹妹这是对好啊,你怎么不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呢?”陈芳云委屈的看了一眼身前的男人,心里厌恶不已。 当初那个陈家公子翩翩如玉,陌上公子风流倜傥,让多少少女着迷,可是眼前的男人却恶心的形同叫花子一般。 “不!不!”陈南禄大叫,“我不想死啊!” “哥哥,你也不想咱爹爹在地下孤单吧,作为爹爹最疼爱的儿子,你不应该去尽尽孝道吗?”陈芳云冷脸,“即使你不愿意,但是我已经决定为爹爹做这最后一件事了。” “妹妹,不要啊,我求求你啊,我真的不想死啊。”陈南禄已经哭了出来。 “哼!爹爹之所以走了,那是因为爹爹比你明智,他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陈家的血脉!”陈芳云冷漠说完,转身出了地牢,却在牢门口对着狱卒说道;“送他上路吧。” “娘娘?”狱卒不解。 这么一个国舅爷按说应该玩鸟遛狗,熬鹰逛窑子,如今却要被自己的亲妹妹下令解决掉,该是多么凄惨的结局啊。 但是狱卒始终就是狱卒,他不可能明白陈芳云心里装的万里河山以及作为女人的那一份贪心和不甘心!—— 第二百四十九章 决战一瞬间 第二百四十九章决战一瞬间 树林里的冷风疯狂的呼啸着,卷起雪花,飘飞在大地。 破庙四周满满站了一圈的黑衣人,从头到脚将他们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视物,精光闪烁。 萧弘文将司徒绮月护在自己的身后,对于这群突然出现的敌人,他提高了警惕,长剑横在胸前。 “谁派你们来的?” “哼!这就不用皇上操心了,还是赶快引颈自戮吧,也省得我们兄弟劳动手脚,若是手重了,说不得吃苦头的就是皇上您了!” 黑衣人叫嚣起来,一众人纷纷附和着大笑起来。 没错!他们有三十人,而萧弘文就只有两个人,其中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 胜负分明! “你们好大的胆子,既然知道朕的身份,还敢犯下这等事,就不怕朕诛你们九族吗?”萧弘文的声音冷冽的响起,就像是在众人心头刮起一层肉渣。 身为皇帝,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他看起来凛然不敢侵犯。 “哈哈,这个就不劳皇上操心了,到时候我们兄弟费点事,手脚干净点,谁知道是我们做下的?”说着,领头的黑衣人舌忝了舌忝嘴角,一股嗜血的表情流露出来。 司徒绮月紧张的站在萧弘文身后,如果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小腿有些发软,她不知道是冷风吹的还是被吓得。 但是抬头看着萧弘文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的身前,那一头白发随风飘起,恍惚间竟然觉得如果就此死去,那也没有多少可惜的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到最后一刻,她知道暗卫早就已经被萧弘文指派了出去。 这等关头,还将人马四散,必然是去做什么准备了。 “既然你们不说,那么就让朕猜猜吧。”萧弘文一连说了十几个名字,在这期间他一直看着众人的眼神。 他说的都是朝堂上的一些官员,而且是有异心的,但是看黑衣人这顺风过耳的表情,倒像是听陌生人的名字。 毫无反应! “陈……”最后贵妃两个字还没有说完,萧弘文就撇到了领头人微缩的瞳孔,晃过白色的寒芒。 紧接着长剑就刺了过来,萧弘文侧身避开,长剑刺了一个空,却又横着劈了过来,不过却慢了一拍,被萧弘文挥剑挑了开,随即就一脚踹了过去。 黑衣人被踢飞很远,摔在雪地上,溅起一片片雪花,滑出一条印子。 四周的黑衣人见状,纷纷拔出武器,冲了上来,照着萧弘文就劈了过来。 司徒绮月被萧弘文搂在胸前,长发翩飞,身子旋转,一颗心就要蹦了出来。 “月儿,抱紧我。”慌乱中,萧弘文大叫,他要同时面对这么多人,半点分心都会导致万劫不复。 从一个黑衣人手里夺过一把刀,又将人踢飞了出去,砸倒了四五个黑衣人。 树林的不远处,有两个人在偷偷瞧着这边的情景。 “娘,我……”慕容悔抿着下唇,他相信他不用说出来他娘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蓝蝶影叹了一口气,“真是白养了,赔钱儿子,别用那委屈的眼神看我,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谢谢娘!”慕容悔神色一松,提起长剑就加入了战圈。 对于突然出现的慕容悔,萧弘文并没有感激,反而有些不悦。 司徒绮月看了一眼慕容悔,神色复杂。也许她知道为何在慕容悔出现的时候,萧弘文在搂着她的腰上更重了一分力。 男人大抵都是小气的吧。 可是这样的原因,她又怎么能怪他?不由得对慕容悔多了一分歉意。 却不想着眼神生生凉了慕容悔的心。 感情的世界,果然无法勉强。 “萧弘文,你最好立刻束手就擒吧。”黑衣人见对方竟然凭空多了一员大将,不由的急躁起来。 虽然他也知道喊这么一句,根本没有用。 “哼!”萧弘文冷哼一声,将心理的怒气直接发泄在了距离他最近的两个人黑衣人身上。 长剑横挑,竖翻,就将两个人的心脏戳碎,破碎的肉屑混着鲜血飞溅了出来,登时倒在地上,气绝而死。 司徒绮月紧紧咬着嘴唇,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和恶心,闭上眼睛,只是抱着萧弘文更加紧了。 三十个黑衣人,如今还有二十人,剩下的十人不是死掉,就是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反观萧弘文身上也被溅了不少的血液。 白色的长发铺在后背上,发梢鲜红,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 慕容悔仍旧是一脸冷酷,他早就看出这些人武功不俗,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两方人马彼此对峙,谁也没有再率先出手。 黑衣人停住,是因为他们不想胜利是靠彼此牺牲得到的。即使最后萧弘文死了,可是他们也死了,两败俱伤没什么好的。 “萧弘文,我劝你一句,我们还有大批的兄弟在往这里赶,如果你不想吃苦头的话,就早点投降吧。” “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皇后考虑考虑啊,毕竟我们兄弟都是大老粗,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什么的,最主要的是我们也都没有玩过皇后啊。” “如果你再不投降,那么到时候兄弟们就会给你留口气,让你亲眼看看皇后娘娘在我们兄弟的服侍下是如何的快乐。” 黑衣人大笑,放肆的狂笑着。 司徒绮月脸一白,恐惧在心底滋生,她不敢想象如果落在这些人手里会是什么结局。 “别怕。”似乎是感觉到了司徒绮月的惧意,萧弘文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事。”司徒绮月摇了摇头,袖子里的手偷偷捏紧了袖箭,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就……也总比被这些畜生祸害了好。 “一群蠢货,放什么厥词!”虽然萧弘文能忍,但是慕容悔却忍不了! 他听不得任何对司徒绮月不好的言辞,立刻拔剑就冲入了黑衣人的包围里。 这一幕,被树后的蓝蝶影看的一清二楚,立刻气的捶打在树干上,“蠢货!老娘这么英明神武,怎么有这么一个蠢货儿子?” “真真是气死老娘了!”蓝蝶影眼角狂抽,她分明看到众多黑衣人围攻她儿子,已经有人划破了他的衣裳。 再也忍不住,蓝蝶影从树后跳了出来。一条紫色的丝绸就从她的袖口钻了出来,宛如一条灵活的蛇,将慕容悔周围的众多黑衣人驱散退下。 慕容悔侧首,“娘,你来了。” “怪我来早了?没赶上给你收尸?”蓝蝶影不高兴的说道,看到司徒绮月又摇了摇头,走到萧弘文身前,抱拳道:“皇上恕罪。” “慕容夫人深明大义,挺身救驾,何罪之有?”轻轻一句话,就已经表明了立场。他萧弘文不是那等小气的人,也不会因为刚才蓝蝶影一直在看着,没有出手而有所怪罪。 “谢皇上!”蓝蝶影转身走到黑衣人周围,“你们是自己离去还是我帮你们?” 如此的蔑视顿时激怒了众人,纷纷跳脚大骂起来,虽然蓝蝶影刚一出来就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武力,但是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是吃素的! “臭娘们,你狂什么狂?是不是巴不得哥哥们来疼你了?哈哈!” “大哥,虽然这女人老了点,但是实在啊,这皮肉想必是结实的,不像那弱了吧唧的小女子,压上去就压死了。” “没错,没错,大哥,一会这老娘们一定要我先来!” 面对黑衣人的恶言恶语,司徒绮月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蓝蝶影,紧咬着下唇。 蓝蝶影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 紫绸荡出,抽在众人身上,看似只是被一条布擦到了身子,实则这蕴含的力道却让众人差点都站不起来了。 浑身酸痛的黑衣人强忍着,纷纷举着大刀朝着蓝蝶影砍了过来。 只见蓝蝶影一个飞旋,紫色的丝绸就变成了十来条,每一条都缠住了一个黑衣人,而她整个人从原地弹跳起来,巨大的抻力让这一圈黑衣人顿时撞在了一起,有些个手不稳的,手里的兵器顺势竟然插进了对面人的胸膛,惨叫连连。 “好狠辣的娘们!”带头的黑衣人吐了一口血沫子,骂道。 按照他的部属,应该很快就将萧弘文拿下的,却没有想到会从一旁跳出两个如此强大的帮手,让他们损失惨重,看来要和上面联系联系酬金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做这赔本的生意啊。 蓝蝶影不闻,收回手里的丝绸,说道:“每人自断双臂,我可以做主放你们离去!” 这句话无疑点燃了众人心中的导火索,像他们这种刀尖上舌忝血的人,如果没了双手,那么活的还不如流浪狗呢。 左右是个死,倒不如拼一把!这个念头一起,剩下的十来个黑衣人就像是不要命一般,疯狂的朝着蓝蝶影冲了过来。 这个女人不死,他们是没有办法完成任务的。 司徒绮月紧张的看着场上的变化,她不希望慕容夫人因此受伤。倒是慕容悔这会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他娘什么时候武功这么高强了? 难道说……? 第二百五十章 情爱怎相语 紫色的绸子来回的震荡,将一**涌上来的黑衣人击退了下去! 黑衣人吃了蓝蝶影的苦头,但是却冲上来的更猛烈了,还有一些人已经不再单独将目标放在她的身上,而是转而去对付场上的其他人。 慕容悔被两个黑衣人夹攻在一处,但是早已经负伤的他战斗力已经大不如前,只能堪堪抵挡住进攻,而无法进行有效的反攻。 蓝蝶影眼中寒光一闪,下手再不留情! 敢伤她儿子,那么拿命来! 旁边的萧弘文一边护着司徒绮月,一边抵御着攻击,最为吃力。司徒绮月有些心疼的看着身边的男人,若非她不会武功也不会成为拖累了。 “去死吧!”突然一个黑衣人举着大刀朝着萧弘文的后背砍了过来,而此时的萧弘文正挥剑挡着身前的两把弯刀。 一时之间,身后的漏洞就被钻了空子。 司徒绮月大急! 这一刀若是砍下来,那么萧弘文只怕是…… 想到这个可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伸出了手,要去抓那刀刃。 锋利的刀锋,吹发即断,一双柔女敕白皙的手就这么迎了上去。 刹那间,司徒绮月只想着不要让这刀伤了萧弘文,却不想这一幕落在了慕容悔的眼里,顿时睚呲欲裂。 “匪贼!敢尔!”慕容悔大叫着冲了上来,两只长剑趁势在他的左右肋骨下刺了过去,登时鲜血四溢! 黑衣人高举着手里的弯刀,用足了力气,劈了下去。 瞬间,几乎是不足一个眨眼的时间,慕容悔就撞了过来,身上的剧痛让他咬牙忽视掉,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那风雪中秀丽的容颜。 他倾心相爱的女子,他不能让她受到伤害,顾不上身体传来的疼痛,一个熊撞就将举刀的黑衣人撞翻在了地上。 司徒绮月的双手在冷空气中晾着,她清楚的看到了那一幕。 就在她以为会很痛的时候抓住那人的刀为萧弘文争取时间,却没有想到慕容悔却从旁边冲了上来,和黑衣人一起撞了出去。 “悔儿!”蓝蝶影大叫,心痛如绞。 这世间还有比父母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自己面前受伤而无能为力更心痛的吗? 手里丝绸翻飞,蓝蝶影再也留情,用足了力气,将包围她的人全部推了出去,一个个倒在雪地上吐血。 闪身来到了慕容悔身前,急忙扶起,“悔儿,你怎么样?” 慕容悔的眼神先是看了看自己的娘亲,又望向了一旁的司徒绮月,女子眼里虽然惊慌,但是好在却没有事情,这足以让他心安了。 收回了目光,眼神迷离四散,“娘,对不起……” 他清楚的感觉到身体里生机的流失,虽然刚才那两个人的长剑捅在了他的身上,却不是致命的伤害,不过留在他体内的长剑却因为他刚才用力撞在敌人身上的时候,而更横进了几分,这无疑是最可怕的。 蓝蝶影泪流满面,大喊着:“不!好儿子,你别说话!你会没事的!有娘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只是已经陷入迷离的慕容悔已经听不清了,偏着头,似乎在用力看着他喜欢的那个女子。 一生情,不求回报! 一生爱,不求同心! 我只想你在回忆里有我的身影,仅仅如此。 即便这爱卑微如尘,不被你拾取,却无人可以阻挡我的心。 绮月,你永远不能理解你在我心中是如何的风华绝代?或许一如我如此深爱却无法相守你身边吧。 慢慢的,慕容悔嘴唇轻微动了动,可是却没有人听得清楚他在说什么。 整个雪林里,蔓延着无限的忧伤。 蓝蝶影仰天长啸,无力的愤怒震得树上的落雪纷纷洒落,交织在天地间的情与爱在这染血的树林里挽成一曲悲歌。 手里紫绸再一次被蓝蝶影用内力猛然震开,断成一截一截,向着场上所有的黑衣人射了过去。 如利箭一般,直刺入心,穿体而过! “儿子,你不会有事的,娘给你报仇了!啊啊啊啊!”蓝蝶影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司徒绮月慢慢的从萧弘文的怀里走了出来,眼圈通红,泪水打转着掉落下来。 走到慕容悔身前,扑通跪了下来。 没有人比她看的更清楚,那短短的一眨眼的功夫,慕容悔忍着剧痛来救她。 如果有如果,她多么希望那贼人的刀落的快一些,这样慕容悔就不会…… 蓝蝶影悲伤成怒,扭头看到司徒绮月,绝色的容颜上挂满泪水,但是这又如何? 眼泪换不回她的儿子啊! 从地上抓起一把长剑,冲着司徒绮月的就刺了过去。 她想杀人,谁能阻挡?即便是一旁的萧弘文也只能眼巴巴的看到,而赶不及来救人! 只不过,长剑在司徒绮月白皙的脖颈处前停了下来,只听蓝蝶影用一种恶狠的声音对即将散气的慕容悔说道:“你敢死,娘就让这女人一起陪你!” “不!”不知道是不是爱的太深,在意的太多,慕容悔竟然在这一刻动了动眼睫毛,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节。 虽然被风雪吹的破碎,但是这一个声音,却同时让两个女人心里涌起了希望。 司徒绮月连忙膝行着过去,挽起袖子就开始擦拭慕容悔脸上的鲜血,蓝蝶影也赶紧从身上掏出了一瓶子药丸,倒在了手上,一把灌进了慕容悔的嘴里。 雪地里,残肢碎骸,狼藉不堪,萧弘文用长剑拄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的力量,视线却一直落在司徒绮月的身上。 看着她一点点扯上的衣裙,为慕容悔包裹伤口,心里有些矛盾。 面对这样一个情敌,怎么提得起恨? 可是又怎么会悦? 他身上的伤不多也不少,不足以致命,却血流不止,但是此刻他不能倒下。 很快,慕容悔的伤口被粗粗包扎了,但是所有的伤势全部都在脏腑之间,不能有剧烈的运动,但是天寒地冻,这种地方也不适合疗伤,必须要赶快回城。 “皇上,我想您一定还有安排吧?”蓝蝶影起身,走到萧弘文的身前,严肃的表情上只有无声的悲伤。 雪花依然在飘着,呼啸的寒风没有减弱的气势,倒是变得更加猛烈起来。 萧弘文有些恍惚,这个嬉笑怒骂的奇女子突然这样起来,让人有些跟着心痛起来,“慕容夫人,你带令郎速速离去吧。” 说着,从腰上取下一枚玉佩,“带着这个,去九王府,自有人会全力治好令郎。” 本来无望的蓝蝶影闻言,目光一亮,九王府里可是住着天下第一神医的师姐的,若是有那个人出手,那么她的儿子说不得还会有一丝生机。 想到这里,蓝蝶影连忙接过了玉佩,“多谢皇上,只不过民妇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吧。”慕容母子的救驾,萧弘文清清楚楚,而且这等情形下,他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还请皇后跟我一起离去,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所来为何,但是我想皇后和我在一起,比在皇上身边要安全一些吧。”蓝蝶影突然说道。 萧弘文手心微凉,他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不过蓝蝶影既然尊称司徒绮月为皇后就也是在传达自己只是把司徒绮月当做皇后,而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女人,至于说起安全,怕也是有两个意思,一来却是如此,二来大概还是为了慕容悔吧。 毕竟慕容悔不顾性命相救的女子,若是不能救下,那么也对不起慕容悔的心吧。 想到这些,萧弘文不禁望向了司徒绮月,他可以做决定,但是他更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慕容夫人说的不错,我愿意和她一起。”司徒绮月早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了,这时站了出来。 “好。”萧弘文点点头,再无言。 蓝蝶影冲着萧弘文抱了抱拳,就抱起了慕容悔的身子,向树林外的马车走去,司徒绮月紧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走了大概五丈远,司徒绮月慢慢回头,看了一眼萧弘文,目光复杂。 轻轻垂落眼眸,又连忙回过头,跟着蓝蝶影的脚步走了上去。 白雪中,黑衣白发,萧弘文松开了手掌,大概没人知道就在刚才那一个瞬间,旁边有一只剑冲着司徒绮月的身子刺了过来,他右脚向前一跨,将自己的身子迎了上去。 刚才那一记复杂的眼神,他心头剧痛。 可是他又怎么解释? 一步步离开树林的司徒绮月眼里泪不断流下,浑身涌起无力的疼痛,有千百个疑问在心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出来? 比如,暗卫在哪里? 比如,布置是什么? 比如,安排又是什么? 如果今日没有慕容母子的出现,他们是不是就双双踏入鬼门关,做一对阴曹地府的鸳鸯了? 没有再回头,可是她依然能感觉到身后目光的火热,可是她怎么停下脚步,紧咬着下唇上了马车,驶出了树林。 直到再也听不到马车的辘轳声响,萧弘文才瘫坐了下来,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但是他不能让她看到担心,难过…… 第二百五十一章 陷入绝地 第二百五十一章陷入绝地 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如此的奇妙。 当萧弘文一坐在地上起不来的时候,四暗卫突然出现。 “皇上,从各路截杀过来的刺客已经全部付诸!” “所有人拒不交代!” “幕后之手没能查出来,不过最可疑的就是陈贵妃!” 寒风在苍茫的树林中飘荡,卷起雪花吹打在脸上,四个暗卫跪在地上,一身漆黑的衣服却也能让人从那残破的程度上看出战争的激烈。 良久,萧弘文摆了摆手,“我们走吧。” 强撑着的身子摇摇欲坠,每一步迈出都像是要倒下一样,满头白发在风中吹散,发梢殷红带着鬼魅的气息。 一直走出了很远,他都没有回头,只有微微湿润的眼眶。 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生征战,何曾如此狼狈! 战场中,他不仅仅是带领者,他还是一国之君,就是在千万人都为他倒下之后,他也不能倒下! 一国之重,压在肩头,怎能负?他负不起! 风雪喧闹的时节,落红未必是花,金石交锋的狠辣,无数人断了性命。 拖着沉重的身子慢慢离开树林,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只是他一人独行了很久,身后的四暗卫却再也没有跟上来。 单膝跪地,低垂着头,双手恭敬的抱拳身前,宛如四尊雕像一般。 从来战争就是激烈,算如萧弘文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这一伙来截杀他的刺客又岂会如此轻易的让他有可以逃月兑的机会? 双重包围,打前锋的三十人,更有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等着埋伏的追兵,到时候即便他能够逃出第一个包围圈,后期的众人汇合也会很快将他诛灭。 敌人何其歹毒?每一步都计算清楚! 毫无漏网的可能! 到底是谁? 陈贵妃?真的是这个女人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就真的太可怕了。 他安排暗卫去将包围圈外面的敌人设计杀死,但是他一个人带着司徒绮月也很拖累,如果没有等到四暗卫,那么他的性命也会交代了。 一直走出了大概五十米远,萧弘文从身前突然掏出了一个炮筒,向着身后抛了出去。 轰! 惊天动地的声响,紧接着整块雪地在一片烟云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焦黑的土地。 如果真有如果,他会找机会将司徒绮月从爆炸的前一分钟抛出去。 背水一战,靠天命。 无论他怎么计算,也不会想到慕容母子会突然出现,但也正是因为慕容母子的出现,才让萧弘文觉得对司徒绮月产生了愧疚的心思。 浑身泛起的无力感快要将他吞噬,他一度认为他是这个国家的君王,至少他可以保护好他的女人,却不想到最后竟然会陷入这样的窘境。 当司徒绮月随着慕容母子离去的时候,萧弘文心里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长剑戳在地上,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绮月,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轻轻的呢喃,无尽的威严,这一句,混着他的心事和誓言在风中定鼎。 ………… 两辆马车前后衔接,高大的骏马翘着潇洒的蹄子在风中快速的奔跑着。 “公主,你也别怪我们,若不是得到那个人的飞鸽传书,我们也不敢对您不敬啊!”白袍低低的声音在马车里响起。 原来竟然是南宫翎一行。 “哼!本宫还有别的选择吗?你们既然是来监视本宫的,就算做出什么,天高皇帝,父皇自然也无法说什么了。”南宫翎头一偏,不以为意的说道。 轻飘飘的眼神落在林子墨的身上,那日她被黑袍白袍拖着就要赶往京城,但是一路带着这么一个死人吗,难免晦气。 为了保全林子墨,南宫翎以死相逼,才得以让林子墨没有被从车上扔下去。 南宫翎甚至都不敢想下去,荒山野岭,如果真的就这么把林子墨扔下,那么她再回来看到的是不是就是一堆骨头。 这个想法,一下子让她疼的快要无法呼吸了。 胸口涌动的阵痛,清楚的提醒着她对林子墨情谊尚在。 黑袍在一旁跟着讪讪笑了两声,然后跳下马车,腾空跃起,回到了他们乘坐的马车里。 “公主,属下还是告退了。”白袍见自己的男人离开了,也觉得在这里没什么意思,不如回去罢了,冲着南宫翎就钻出了车厢。 北风一吹,连忙紧了紧衣襟,这大周什么都好,地产丰富,土地辽阔,就是有一点冬天太冷了。 虽然她早已经不惧怕严寒酷暑,但是这刚一钻出来,风打在脸上灌进衣服的感觉还是让她觉得冷的受不了。 “咦。”白袍突然惊呼,以她的目力自然可以远眺到很远的距离。 前方一处树林黑礁,显然是发生过什么,那么一大片的样子还冒着黑浓的烟火气,到底怎么回事? 这几乎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警觉。 修炼到了白袍这种境界,周围如果有什么都很难逃过她的耳朵。 果然,白袍一个提气纵身就来到了萧弘文的身前,只不过此时的萧弘文已经身受重伤,倒地不起陷入了昏迷。 “这是?”白袍惊呼。 她看到了萧弘文的那一头白发,这几乎已经成了萧弘文的一个典型特征了。 白发国君为情伤,三生三世不悔情。 这两句诗不仅在大周风行,就连天伦王朝都已经风靡。 无数的少女闲来就会在闺中吟诵,纷纷幻想自己能够找这样一个如意郎君,而且不少女子还将这两句诗绣在了手帕之上,表示她们对这样的感情的期待。 因此,白袍看到萧弘文的时候,立刻能够认出来,连忙走过去将萧弘文的身子翻了过来。 俊美的容颜即使在昏迷中依然美好的不得了,白袍嘴角一抽,虽然对于萧弘文的美貌早已耳闻,但是一个男人长得比女子还要美,这就着实有点让人无语了。 萧弘文的几处伤口都在流血,白袍连忙伸手点住了穴位,止住了血,一只手拎起萧弘文的衣襟就回到了马车上。 对于去而复返的白袍,南宫翎略有惊讶,但是很快恢复原样。 “皇上?”南宫翎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萧弘文的身上,立刻惊呼出声,她一直拖延就是不想这么快撞上,但是却没有想到在这时候竟然看到。 白袍笑了,一把将萧弘文扔在了南宫翎的面前,“公主,我知道你是神医,所以他的死活轻重你是明白的,虽然那个人和我之间有协议,但是天伦皇的意思可要的不只是这么一点点,相信公主明白这个道理。” “我会救活他的!”南宫翎无奈的点点头。 虽然她是公主,但是在绝对的力量下,她和刀板上的鱼肉没什么区别。 三日前,他们接到了飞鸽传书之后,就连忙赶往了京城,但是黑袍白袍却不告诉她是谁有这样的信息,能够知道萧弘文的下落,不过她也只能跟着来。 但是她知道的就是,彼此双方的协议根本就不牢靠,因为她的父皇要的是整个大周,甚至包括大夏,要的是一统三国,而不是和别人共享半壁江山。 当下,南宫翎连忙将萧弘文的衣服剪开,开始处理伤势,虽然这些伤看起来都很严重,但是好在都没有伤到脏腑,皮肉伤多一些。 最严重的就是贴近肋骨的那一个伤口,洞穿了整个身体,不断有鲜血流了出来。 昏迷中的萧弘文使劲皱着眉头,嘴里来回呢喃着司徒绮月的名字,不多时,已经发起了高烧。, 期间白袍来了几次,都是问一些有没有什么需要之类的。 “公主,他的伤势如何了?”白袍问道。 对于这两个名为下属,实为掌权者的人,南宫翎颇为无奈的说道:“死不了,也幸好是在雪地里将鲜血凝固了,失血也不多,只是需要疗养一段时间。” 白袍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小公主如此配合,她心里很高兴。 “那好,就让他的伤势不能全好,没到大周之前,就不要让他醒来好了,我想公主一定研习了不少通过医术控制人的手段吧?恩?” “可是那会损伤一个人的身体,会渐渐上瘾,最后成了疯子,严重的将成为僵尸一样的存在。”南宫翎震惊的抬头。 “如此最好了,公主,我们要的就是一个活死人,如果他活着我们如何窃取大周?想想你父皇的千秋霸业吧!”白袍见南宫翎那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说道。 现在他们还要倚仗南宫翎的医术,所以即使是她也不好做的太过分,只要不违反基本的,她不介意哄一哄这个单纯的小公主。 “不行,那样太狠毒了,还是换一样吧!”南宫翎摇头拒绝,通过医术将人制住无疑是对这个人的身体最大的伤害。 不能思考,不能自主的生存,那么很快,萧弘文就会变成活死人!生不如死! 所有的精神都会变得一会清醒,一会暴虐,更多的是被人控制,被控制之后,即使命令这人去将自己的骨肉血亲杀死,那人也会毫不犹豫的。 南宫翎突然心生悲戚,看着车厢里另一头的林子墨,有泪翻滚,如果这个男人醒着,恐怕会将黑袍白袍直接杀死吧,也不会让自己这么委屈——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失去记忆 第二百五十二章失去记忆 “公主!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不是儿女私情的时候,我也知道你和萧弘文算是故交,但是也只有这样才好下手不是吗?”白袍循循善诱。 南宫翎沉默不语,心乱如麻,她是下不去手的。 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她如何去面对司徒绮月?林子墨以后知道了会怎么想她? 所有的念头都在她的脑子里开始打转,快要将她折磨的疯掉。 白袍依然在一旁喋喋不休,在她看来,这个小公主就是太优柔寡断了,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有什么能力反对? “我再想想。”南宫翎有些疲惫的说道,只觉得浑身无力,这种感觉太难过了。 马车里两个男人一个是假死,一个是昏迷,无论是谁,都不能帮到她。 师傅,我该怎么办啊? 南宫翎掰着手指头满脸纠结,就在这时,萧弘文竟然突兀的睁开了眼睛,“啊?你?” “我都听到了。”萧弘文微微点点头,想要坐起来,但是一挪动就痛的不得了。 “这么说,你什么都知道了?”南宫翎错愕,想到刚才的事情有那么多的秘密都被萧弘文听到,一种天黑黑的感觉开始笼罩。 “我虽然知道了,但是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也是不得已的。”萧弘文唇角一勾,说道。 南宫翎有些惭愧的低下头,“皇上,那么你也知道了,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他们两个人武功高强,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恩。”萧弘文颌首,“我的伤势有没有办法好的快一些?” “这个,即使再快,也需要七天的时间。”南宫翎想了想说道,毕竟皮外伤不是内伤,有时候要靠自身的恢复。 “那好,你就说需要七天的准备时间,然后拖延时间。”萧弘文说道。 “七天,可以做什么?”南宫翎有些好奇的问道。 萧弘文微微一笑,“到时候你按我说的做就好了,林子墨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话,南宫翎颇为怨念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倒是萧弘文有些自责起来,没有想到因为他,竟然连累了这么多人。 “皇上,其实这事怨不得谁,从来情字害人,就是我,也做不到放下,何况是他呢?”南宫翎的手轻轻的抚模着林子墨的脸颊。 第一次,她就被他的妖艳征服了眼球,一切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过。 从来,他的红色身影就是她想追索的目标。 如今两个人走到现在,不可否认很多原因造成的,但是她对林子墨的一颗心却也从来没有变过。 不仅没有变过,反而更加的强烈了。 爱意与日俱增,这让南宫翎很苦恼,守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何时才能见月明? 这并不是她的不坚定,只是她太善良。 她何尝不知道林子墨心底对她的愧疚,但是她要的却不是愧疚,她要的是他的爱。 可是如今,南宫翎早已明白,林子墨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叫做司徒绮月的女子,她无力去改变,更不想去勉强。 还有三天,假死丹就要失去效果了,到时候他就会醒来,可是到时候他们该如何呢? 所有的问题都像是麻绳一样,紧紧的勒在了南宫翎的身上,她想放弃,想的不得了,这种钻心的疼痛每一分钟她都不想要再去感受了。 马车在京城外的郊外山上停下,白袍和黑袍花大钱买下了一处房子,原主人拿着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的银子离开了家乡,去往了别处。 每日里,白袍和黑袍轮流守候,其中一个外出去采集药材。 因为按照南宫翎的说法,就是要控制萧弘文就要有特制的药术才可以,而她现在手里除了金疮药什么都没有。 第一天,黑袍背回来了两百斤的田七,南宫翎说太单调了。 第二天,黑袍背回来了一百种草药材,南宫翎只是瞟了一眼就说远远不够。 第三天,黑袍打劫了一家药材铺,南宫翎叹息着说成色差的太远不会有效果。 第四天,黑袍和白袍决定一起去皇宫转一圈,南宫翎一脸期待的扔过去一张单子,密密麻麻的全是药材名字。 两个人前脚一走,南宫翎后脚就钻回了房间。 吓死她了!如果这两人再不走,她就真的想死了。 今天是林子墨即将醒来的日子了,如果到时候被白袍发现,怕也难逃折磨。 屋子里,时间一点点走过,可是林子墨依然没有醒。 这期间,倒是萧弘文的伤势恢复的很好,但是按照黑袍和白袍的意思,他需要昏迷,所以在南宫翎的调理下,萧弘文果然就是“昏迷”的。 “怎么样?他还是不醒来吗?”对于林子墨的伤势,萧弘文也是比较担心的。 “恩。” “你确定是今天?”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床上的人突然从嘴里溢出一声申吟声,这无疑的让人惊喜的。 “子墨!”南宫翎连忙趴到床头,紧张的看着床上的人呢。 一双眼睛慢慢睁开,睫毛轻轻的晃动,伤势过重惨白的脸色这会依然没有多少血色。 “你是?”林子墨动了动嘴唇,但是浑身的疼痛让他一下子皱紧了眉头。 萧弘文在一旁道:“林兄,这次的事情……” 只是没等萧弘文说完,林子墨就打断了,“你是谁啊?” 刹那,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变得诡异。 南宫翎眼睛瞪得大大的,和萧弘文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南宫翎凑上前去问道。 林子墨摇摇头。 “那你可认识司徒绮月?”萧弘文说道。 林子墨依然摇头。 “哦,”南宫翎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情况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怕是失忆了。 “好了,我只是顺手在山上碰到你昏迷,现在你醒了,就离开吧!” 萧弘文愕然,他可想不到这话是从南宫翎嘴里说出的,对于这两个人的感情,他看的一清二楚。 “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来日必有重谢。”林子墨起身撑着身子说道。 南宫翎挥挥手,“萍水相逢,无需挂念。” 气氛迥然变得很尴尬起来,林子墨想离开,但是身上的伤势却让他有些吃力,但是对方摆明了就是不打算再收留他了。 “翎儿,我看这位兄台身上伤势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不如就留下他吧。”萧弘文说完,林子墨顿时对其投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不行!”南宫翎依然拒绝,“你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林子墨就是觉得眼前女子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挂着很重的忧伤。 难道这女人有什么心情让她烦恼? “这位姑娘,我看你神色忧虑,不知可是什么难言之隐,不如说出来,说不得在下能够为姑娘分忧。”林子墨说道。 南宫翎扭头瞪了一眼林子墨,心里暴怒不已!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什么叫看她心事重重?她的心事还不都是为了他! 傻子! 场面尴尬起来,不过时间紧急,黑袍和白袍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宫翎摆了摆手,“好了,你这个人可真烦,立刻马上离开我家,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林子墨尴尬,又不好说什么,但是人家女子已经把话说得这么通透,他也不好意思继续厚颜留下来了。 和萧弘文抱拳,话别,走出了房间,却不知道他心里那个冷艳女子正在身后看着他。 并不是南宫翎狠心,而是她必须要将林子墨赶走,若不然,待会黑袍和白袍回来,定然会起疑心的。 这几日因为事情繁杂,一时疏忽,但是只要他们回过味来,就会知道不对劲。 一个死人在马车里七天,竟然没有尸臭,虽然是冬天,依然难以解释?这根本就没道理,除非那是活人! “皇上,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南宫翎小声的问道,此刻她心里很烦,需要有人帮她梳理这感觉。 萧弘文摇摇头,“感情的事情本无对错,是人们想的太多了。” 离开之后的林子墨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浑身的伤口虽然很疼,但是却死不掉,从身上模出一袋银子,还有两个信号弹。 过了大概没有半个时辰,就有两个人飞快的赶了过来。 “宫主,您这是怎么了?”一红一粉两个红衣女子,正是冷月宫的护法使者,在京城里看到信号,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好在距离不远。 但是此时的林子墨却让她们有些惊呆,一向爱红衣胜过一切的宫主竟然换了衣服,而且还受了重伤,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林子墨扯动嘴角,“我们速速离开这里,回去再说。” 他已经坚持不住了,再这样聊一会,怕就昏迷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属下面前丢了面子。 “是!”红衣粉衣两个女子连忙走上前来,将林子墨护在了中间,因为来的时候就是一路轻功飞来的,这会也没有代步工具。 林子墨就是靠两个女子搀扶着行走,本来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忍的,却还是晕了过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 乌烟瘴气 第二百五十七章乌烟瘴气 安全?这无疑是萧弘文最担心的一个问题了! 他不愿意带司徒绮月回宫,就是想给司徒绮月一个稳定安全的所在,可是这个时候南宫翎却跳出来说一点也不安全。 这无疑是在萧弘文的心里戳了一个洞! “翎儿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萧弘文问道。 “皇上……” 谁也不知道南宫翎到底和萧弘文说了什么,只是知道回宫的队列里多了一位皇后,一位昏迷的皇后。 从王府到皇宫大概只需要半个时辰的路上,但是生生走了一个时辰,一路上,萧弘文数次让队伍停了下来,因为马车的颠簸让司徒绮月很不舒服。 皇宫里,陈芳云率众多宫女等在宫门口,冷风吹过云鬓,头上步摇随风颤抖,清凌凌的玉石声音宛如清泉流水。 “皇上怎么还没有来?”陈芳云望眼欲穿,宫门大开,可是别说没有车队,就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身后立刻有一个老太监,手里端着浮尘,跑了过来,先是躬身,才是仰脸,笑的谄媚如花,“哟,我的娘娘啊,您可别急啊,听说啊,皇上还得等会才能到呢。” 陈芳云秀眉微沉,“怎么回事?这一路上还能有什么人敢拦路不成?” 对于她派出的杀手都没能将皇上伏击这件事,陈芳云虽然心里不满,但是如今萧弘文已经回来了,她也不敢在派出杀手了。 老太监撇着嘴巴说道:“听说啊,皇后身子弱,受不得马车颠簸,所以啊,这一路可不就是走走停停嘛!” “哼!”陈芳云冷哼一声! 那个贱人竟然回来了!她对司徒绮月的恨意简直就可以说是不共戴天! 想到这里,陈芳云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手腕,她一定要想办法除掉司徒绮月。 正在这时,远处的宫门口缓缓走过来车队,是皇上的龙驾!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铺天盖地的山呼声响了起来,巍峨的皇宫在夕阳的余晖中扑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却伴着冷风让人觉得光线生冷带着凄厉的感觉。 萧弘文从马车里站了出来,冲着众人手一挥,“都平身吧。” 众人起身,立在两旁,可是萧弘文下一个动作就是将司徒绮月从马车里抱了出来,南宫翎跟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给司徒绮月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挡住冷风。 没有丝毫的耽误,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看陈芳云,直接就抱着司徒绮月回到了皇后宫。 虽然许久都没有住人了,但是这里仍然和离开之前一样,几乎没有变化,每日里都有宫女打扫宫殿,太监照看宫殿。 这会见到皇后归来,各个眼中含泪,跪了下来。 尤其是青衣胧月两个丫鬟,他们跟随司徒绮月时间最久了,这会见到司徒绮月归来,第一个跑了上去,跪在了两旁。 “赶紧起来,去准备热水,暖炉,屋子要熏得热热的!”萧弘文说道。 青衣和胧月互相看了一眼,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连忙答应下来,忙碌起这一切来。 萧弘文将司徒绮月放在了床上,连忙用被子给她盖了起来,有将房门关好,窗子关好,不让屋子里有一点的冰冷。 “皇上,这交给我吧!”南宫翎走上前来,从荷包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司徒绮月的几个大穴上开始碾压了几下。 只见床上的女子轻轻呢喃了起来,已经有苏醒的样子。 “她好了?”萧弘文惊讶,要知道司徒绮月的伤势就连云烟寒也是没有办法的,怎么南宫翎只是轻轻扎了几下,司徒绮月就醒来了? 南宫翎看出了萧弘文的疑虑,连忙解释道:“皇上,并非我有意藏私,只是我得了师父真传才会这神针法,但是九王府耳目众多,我却不愿意施展的。” “你这是何意?”萧弘文问道:“虽然你救过朕,也救过绮月,但是你若是挑拨我们兄弟感情,却也别怪朕不讲情面。” “不敢,翎儿实非有意如此,只是皇上不知,我们从城外回到九王府区区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被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其中未必没有猫腻啊。”南宫翎说道,将事情分析了出来。 萧弘文点了点头,“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 越过南宫翎,坐在了床边,看着床上的女子,萧弘文担心的问道:“绮月是怎么中了那人的毒手的?” “黑袍临走前,生生用内力逼出了白袍体内的毒血直接射入了绮月姐姐的体内,不过这腐尸散却只是第一次的时候才会将人腐尸,但是第二次虽然不能腐蚀什么却回让人筋脉错乱,浑身陷入酥软,意识不清楚。”南宫翎看了看萧弘文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异常,才继续说了起来。 “虽然我师姐有腐尸散的配方,但是却不知道我能解这毒,当初师傅将这解毒的房子传给了我,师姐并不知道的。” 对于药神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萧弘文也不过顺耳听过,他并不感兴趣,只要司徒绮月平安无事,他就知足了。 幸好他这想法并不被众人得知,否则一定会笑他,堂堂一个君王,竟然只在乎一个女子的死活! “绮月,你怎么样?”只见床上的女子慢慢睁开眼睛,萧弘文立刻拉起司徒绮月的手,担心的问道。 司徒绮月摇了摇头,想说话又觉得喉咙很干,说不出来话,转悠着脑袋望了望周围的,竟然是皇宫? 她又回来了吗? 目光重新回到了萧弘文身上的龙袍上,目光有些微微失望。 如果说他最不喜欢哪里,大概就是这皇宫了,太多的条条框框,太多的规矩要遵守,这让司徒绮月不喜欢。 她喜欢自由,无忧无虑,可是她却身不由己。 很快,她就发现萧弘文身边的南宫翎,胸中顿时涌起千言万语想要说,可是又精神疲惫,只是动了动手指,却又说不出来。 随即,头一偏,又晕了过去。 “绮月,绮月。”萧弘文在一旁着急的喊道,南宫翎轻轻拍了拍萧弘文的肩膀,“皇上,绮月姐姐累了,让她休息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你不用担心,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 萧弘文看了看司徒绮月,最后点点头,走了出去。 皇后宫里成了皇宫里最忙碌的宫殿,所有的御医都侯在宫门口,等候着指令,御膳房今日也格外的繁忙,不停的熬着药材汤,一波一波的送到了皇后宫。 青衣和胧月则是泪眼模糊的守在床边,她们跟着司徒绮月时间很长了,主仆情深,这会见司徒绮月在床上受苦,她们恨不得能够替代。 “主子,您快醒醒吧!”青衣一边抹眼泪,一边喃喃自语,“苍天在上,让主子早日好起来吧,奴婢愿意减寿十年!不!二十年!” “不要!”这个时候,床上的司徒绮月突然醒来,正好听到这句话,连忙出声阻止,“不要减寿!” “主子,主子,你醒了?”青衣兴奋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衣裙,跑到司徒绮月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青衣,司徒绮月恍惚间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又见到青衣了,不由得想起了七王府里的那些日子。 时到今日,一切都好像沧海桑田一般变了模样,可是现在她却不如以前快乐了。 青衣见司徒绮月眸子不动,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忙问道:“主子,你是不是饿了?我这就让厨房送膳食进来!” “不用了。”司徒绮月摇了摇头,拉住青衣问了一些宫中的情况。 在床上睡了这么久,虽然身子有些疲软,可是司徒绮月还是想要听听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算有个了解。 因为这里有陈芳云在,那个女人,一直都是司徒绮月心里的刺。 春花秋菊已经离去了,当年的事情,虽然有她们的为难,但是也是有些愧对皇后。 “陈贵妃在宫里很嚣张?”司徒绮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问了出来,已经在心里有了些惦记。 青衣点点头,那个样子就像是受了多少委屈似的,“可不是嘛!主子你不在宫里,现在后宫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陈芳云点头,否则什么都不行。就连定期可以出宫探亲的宫女也必须有陈贵妃的批准,要不然啊就要挨板子。” 司徒绮月已经皱起了眉头,“这些事情不是专门有司礼房管的吗?怎么是陈贵妃?” “主子,您不知道,现在宫里所有的事情都是要陈贵妃点头了,就连多用一块煤炭,都必须报备,不然就要处罚。”青衣有些忌惮的说道。 “她这么霸道?”司徒绮月皱起了眉头,从心里涌起一股怒气,这个女人害她如此,现在又在她的地盘为所欲为,这种感觉就像是家里来了一个恶客,让人不痛快到了极点。 青衣使劲点头,“是啊,是啊,主子,幸好你回来了!有你在,就好了!” 司徒绮月满头黑线,她好像没有那么厉害吧? 第二百五十八章 再见陈芳云 第二百五十八章再见陈芳云 “主子,您是不知道现在宫中所有的人都不喜欢陈贵妃的,”青衣继续说着,胧月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听到这些,不由的也跟着插嘴道:“是啊,那个陈贵妃好嚣张啊。” 一时间,司徒绮月默默凌乱,这个陈贵妃到底犯了多大的众怨啊,青衣胧月可不是爱嚼舌头的人,如今都已经开始抱怨了。 天光大亮,又是新的一天开始,只是这早膳还没来得及用,就有太监跑了进来,低着头跪在地上通报:“皇后娘娘,陈贵妃前来拜见。” “陈芳云?”坐在床上的司徒绮月微微皱眉,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冲着青衣招了招手:“你就去说我不舒服,让她改日再来。” “主子,为什么不见啊?”青衣不解的问道。 司徒绮月翻了一个身子,“没心情。” 青衣恭敬的走了出去。 这么早来拜见她?若说没有阴谋她才不相信呢!司徒绮月在心里暗暗琢磨了一番,不管陈芳云所来为何,今天她都不适合见。 一来她刚回宫,身体仍有些不适,二来她是皇后,身份在这里,后宫嫔妃即使是请安也要按照礼数来,岂是她想来便来? 不过司徒绮月想的不错,倒是陈芳云却根本没有给她实现的机会。 “陈贵妃,你不能进去啊,皇后娘娘还在休息,不能见你的。”青衣的声音远远从门外传了进来。 司徒绮月不由得皱眉,这个女人还敢硬闯不成? 陈芳云直接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意思,一把掀开珠帘就走进了屋子,左右张望了一番,看到床上正斜靠着软枕的皇后立刻拜了下去。 “臣妾有罪,特来负荆请罪!”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住了,愣愣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一度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嚣张跋扈的陈贵妃! “请罪?”司徒绮月玩味的说,“不知道你有什么罪需要本宫来原谅?” 听到这话,陈贵妃立刻抬起头来说道:“皇后娘娘这段时间不在宫中,臣妾擅自统领六宫,有逾越之嫌,特请皇后娘娘责罚!” 司徒绮月轻笑了下,“你将六宫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不算罪过。” “多谢皇后娘娘体谅,臣妾愿意为皇后娘娘分忧。”陈芳云又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以头触地,连磕了三个头。 青衣和胧月在一旁得意洋洋,心里就像是在说,怎么样!我们主子一回来,你就不敢在张狂了吧。 “若无事,就退下吧。”司徒绮月摆摆手,说实话,她是真的没有多少胃口看到这个女人,前尘往事,她害她那么多,历经重重归来,她没了追究的心思,但是不代表她会原谅这个女人。 陈芳云依然跪在地上,并没有离去,却是环望了左右宫人一圈后说道:“还请娘娘屏退左右,臣妾有要事想向娘娘禀报。” “要事?”司徒绮月手心微微颤抖,她有些害怕,毕竟单独面对这样一个女人,她是有阴影的,毕竟前车之鉴历历难忘啊。 “事关重大,请娘娘允准。”陈贵妃又道。 司徒绮月手一招,将宫人挥推,“青衣胧月,你们留下,陈贵妃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好了。” 这个女人心思歹毒,她是不能再上她第二次当的。 陈芳云看了青衣和胧月一眼,没有异议,慢慢膝行到了床边,泪眼朦胧,一副伤心难过的表情,“皇后,臣妾的哥哥和父亲都已经死了,他们对不起娘娘,臣妾愿意来生做牛做马继续替他们赎罪。” “赎罪?” “是!” 司徒绮月慢慢平复了一口气,“陈贵妃,如今你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你的父兄所作所为是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大周江山,如果你觉得德行有亏,不如日后安分守己一些。” 这话于司徒绮月来说,已然觉得重了,可是对于陈芳云来说,却换来了更多的眼泪。 “娘娘,臣妾怕是要称呼您一声嫂子了!”陈芳云拗哭,“如今我陈家血脉全在娘娘一人身上,臣妾明知不该强求,但是为了臣妾死去的父兄,只得厚颜想求了。” “你说什么?”司徒绮月大惊,心头猛地一缩,如果她没有理解错误的话,那么陈芳云的意思该不是指的是她月复中的孩子吧? 陈芳云缓缓抬头,擦了擦眼泪,“娘娘,当日臣妾的哥哥对娘娘鬼迷心窍才做出如此违逆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说,娘娘如今怀的也正是我陈家的血脉啊。” 轰! 司徒绮月只觉得大脑一片天旋地转!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她已经不敢想下去了,虽然沈梦瑶曾经说这是萧弘文的,但是萧弘文一点也不知情,这无疑就是说不通的。 如今陈芳云跪哭在床头,说是这孩子是陈南禄的,这让她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娘娘,臣妾知道这一切对不起你,但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啊!”陈芳云依旧哭着,眼泪似不要钱的那般哗哗落下。 “不可能!”“你胡说!”青衣和胧月在一旁忍不住插嘴了,她们家主子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对于陈南禄这个人,两个小丫鬟却是听过的,来到了京城以后,就是和一帮王孙公子们混迹在一起,整日里就是吃喝玩乐,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们家主子乃是天下第一才女,再不济也不会看上陈南禄的! 陈芳云瞪了两个宫女一眼,“我在与你们主子说话,哪里有你们说话的地方,此时你们主子容你们,不过是信任你们!身为奴才却也得有个奴才的样子,知道自己的本分!” “你!”青衣不服,想要说话却被胧月一把抓住。 绣床上,司徒绮月整个人已经一片混乱了,看到这样,又不免烦了起来,“好了,都不要嚷了!” 青衣和胧月重又乖巧的退到了一旁,陈芳云得意洋洋,却也是脸上挂着泪。 “娘娘,这件事还请娘娘早作决断,若是皇上知道了,念着和娘娘的情分,自是不忍,可是若天下人知道了,又该如何看皇上啊?” “虽然臣妾只是陈家养女,但是父兄待我如同亲女,娘娘慈悲,莫要迁怪了这骨肉,臣妾愿意待娘娘诞下孩儿之后,尽心抚养。” 句句在理,句句在情。陈芳云每一句话都直接敲在了司徒绮月的心头,一时间竟然百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浑身涌起无力的疲惫,摆了摆手,“陈贵妃,你先回去吧,本宫有些累了。” “是!臣妾不该打扰皇后歇息,但是臣妾希望皇后娘娘好好想想,毕竟这个孩子何其无辜,当初的事情都是臣妾的错,娘娘愿打愿罚,臣妾都毫无怨言!”陈芳云说完,才慢慢起身走了出去。 一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皇后宫里,青衣和胧月两个人才慢慢走到床前,两人面面相觑,看着悲伤的主子,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好了,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会。”司徒绮月看得出这两个小丫鬟担心自己,但是此刻她心里翻滚的厉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青衣和胧月顺从的退了出去,整个屋子里安静的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炉子熏得暖暖的,即使只穿着中衣也不觉得冷,司徒绮月一只手掀开被子,另一只手轻轻抚模着小月复,眼里泪水狂涌而出。 刚才面对陈芳云她还可以要紧牙关不哭泣,但是现在她却忍不住感受着从月复中传来的血脉相连的感觉。 那是一种母子连心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她的神奇。 如果这真的是陈南禄的骨肉,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的孩子,如果…… 司徒绮月已经无法继续想着那如果下去了,因为她已经整个人被眼泪淹没了,她有些不能接受,可是若要让她放弃这孩子,她还做不到。 两难!世间事真的是如此的两难吗?苍天啊,你是在和我开了一个怎么样的玩笑啊?让我一次次从天堂坠落地狱,这样的感觉你会觉得很好玩啊? 恨不得将天捞下,问个清楚! 良久,阳光破开重雾,透过窗棱射了进来,虽然是冬日,但是这暖洋洋的感觉却让人浑身感觉到舒服,虽然这感觉有些慵懒,不过却让人迷恋。 整整一个上午,司徒绮月都是赖在床上的,这会竟然想下床来,强撑着疲惫的身子,捡了几件衣服穿在了身上,撑着桌子来到了窗前。 信手推开,满园白梅直接映入眼前。 红色的花瓣殷红如梅,地上干净的白雪没有一个脚印,偶有凉风吹过,竟是那么的让人陶醉。 混着清香,司徒绮月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天地间的宁静,渐渐地整个人也放松下来,脑海里思绪虽然流转不停,却也是格外清晰起来。 虽然陈芳云千般错万般不对,事已至此,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与其悲伤难过,不如顺其自然。陈芳云有一句话说的没有错,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对啊,这个孩子同样是她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 女人战 第二百五十九章女人战 大周,新春! 萧弘文端坐在九龙高台之上,身穿五爪蟒龙袍,明黄色的外衫高帽将一头白发束起,两只手放在龙椅的扶手上,坐北朝南俯瞰江山如画。 “启禀皇上,今日本是新春之日,天下万民同庆的大好日子,但是臣等职责所在,故而有本启奏,请皇上恩准。”一位官员站了出来。 萧弘文不悦的紧了紧眉头,即使不问他也能想到眼前这人要参奏什么,挥了挥手,“良辰美景在前,爱卿之事不妨晚奏。” 殿下站着的众人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在心里猜测萧弘文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事关重大,拖延不得啊。” 气氛到了这里,萧弘文已经俨然有了几分怒意,但还是强忍住了,“赵御史,你既然有本要奏,那不妨道来。” 赵德珠大喜,立刻从大袖里掏出一本奏折递给了内侍太监,“皇上,如今我大周西有大夏为敌,南有天伦虎视眈眈,东面临海,北靠雪山,险境丛丛,但是这些都是外敌,最主要的是内患,若是国内不宁,那么必然全国不宁。” “说重点!”萧弘文懒洋洋的打断。 “是!”赵德珠擦了擦额头的汗滴,连忙说道:“微臣听闻皇后已经怀有身孕,不知道可有其事?” 萧弘文蹙眉,目光扫过众人,落在王七的脸上,这件事一直都是机密,皇后回宫只有一日,这件事就已经众人皆知,这说明了什么? “请皇上派御医确认此事。”赵德珠见皇上沉默,无形中更相信自己的信息来源了,此事果然存在。 “不必了,皇后的确怀了朕的骨肉,所以朕是不会废后的。”萧弘文决定破釜沉舟! 赵德珠慌忙上前,“皇上,为了皇室血脉之纯正,皇后必须废黜!” 满朝文武随即统统跪了下来,大呼废黜皇后,册立陈贵妃为后。 大殿之上一片哭声,只剩下萧弘文无奈的看着众人,竟然无可奈何,他做不到让司徒绮月离开他的生命。 “够了!你们是要逼宫吗?朕的家事何时轮得到你们插手,看来真是朕对你们太宽松了!”萧弘文大声喝道,底下众人立刻不敢再长出气。 好好的新春吉日竟然落的最后,皇上拂袖而去,一众大人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有内侍赶来传话,才让这文武百官没有继续跪下去。 皇后宫里,司徒绮月闻着屋子里暖暖的安神香,这些日子以来,她渐渐想明白了,虽然这里是古代,虽然这里广袖裙飞,但是这美丽外表下的人心却是不分时代的。 并不是像她以前潜意识中的那样,美丽的衣裳,端庄的发饰,高贵的装扮,那么她们这身衣服之下包裹的必然也是一颗美丽的心。 相反,人心靠包装是怎么也无法包出来的,即使包装了,那么也是个赝品! 不是所有的纯洁善良都装的出来! “皇后,快点出来接驾,皇上来了。”胧月一路小跑,冲了进来。 司徒绮月跟着胧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迎面就见萧弘文冲着她笑的阳光明媚,“皇上,新年快乐!” 受到感染的萧弘文连忙上前,牵住司徒绮月的手握在手心里,“绮月,你也快乐。” “主子可是快乐不起来,一大早就被那个陈贵妃来吵醒了。”青衣在一旁嘟囔着,她知道自家主子性格软弱,但是她却是个急脾气的,忍不得气。 “青衣不要乱说。”司徒绮月斥道。 萧弘文连忙摆摆手,“无妨,青衣有事不妨直说。” “皇上,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你国事繁忙,这样的小事就不用操心了。” “只要和你有关的事情,那都不是小事,比国事还要重要!”萧弘文义正言辞的说道。 司徒绮月有些无语了,倒是青衣却更加沾沾自喜了,皇上如此宠幸她们家主子,这话要是让陈贵妃听了去,想必会要气死吧! “皇上,主子既然已经回宫,是不是统领六宫的职责就也让主子来做呢?陈贵妃只是贵妃怎么能够插手后宫的管理呢?而且她都有了身孕,也要照顾皇子,却也是没有多少时间的。”青衣想了想,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青衣,你退下!”司徒绮月连忙责斥道,这话当着她说也就算了,如今青衣被自己真是宠坏了,甚至都在皇上面前没大没小起来了。 萧弘文点点头,抚模着司徒绮月长长的秀发,叹声道:“你啊,总是这么不争不抢的,若是哪一日有人真的欺负你了,朕该怎么办才好啊?” “不会的。”司徒绮月摇摇头,“有你在,谁敢欺负我。” 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手牵着手走到了大厅里,将宫人们赶了出去,只剩下两个人安静的在一起。 “绮月。”“皇上。”两个人竟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司徒绮月低着头,脸颊羞红,不知道该怎么再次开口,她心中有千言,这会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她确定,她喜欢眼前这个男人,每当看到那一头白发,她就觉得心口隐隐作痛,这比在她身上戳上几刀都要疼痛。 伸出手,将那白发捏进手心,司徒绮月眼里隐隐含泪,无语凝噎。 萧弘文感受着悲伤,将司徒绮月搂在怀里,在安静的皇后宫中,虽然只有无声的空气作为见证,但是却知道彼此的情谊。 而此刻,陈贵妃却一连狰狞在宫里摔着东西,什么陶瓷玉器,茶壶水杯,只要她看的到的东西,够得到的东西,统统砸在了地上。 刚才她接到消息,皇上去皇后宫里了,这不稀奇,皇上本来就对皇后用情至深,喜欢赖在一起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是就在皇上在皇后宫里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就传来了圣旨,说什么要她做好自己的职责就好了,统筹六宫乃是中宫娘娘的职责,要她安分守己。 “哈哈!司徒绮月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说动了皇上,就可以达倒本宫吗?开什么玩笑!如果皇上知道你怀的是别的男人的孩子,看他还会不会要你!” 陈贵妃扭曲的笑了起来,一个阴谋就在脑海里成型了,她要做六宫之主,这一点谁也拦不住! 此后三天,整个大周皇宫都好像陷入了瘫痪一样,所有的事情都忙不完了,浣衣坊的一番洗不完,御膳房蒸鱼做不熟,太医院的药汤凑不够, “娘娘,不好了,御花园里发现一个死人!”青衣大叫着跑了进来。 司徒绮月正坐在桌前,看着桌子上的一沓账本,这些记载着皇宫里每一宫里的收入和开支。 “死人了?”司徒绮月惊疑,“这是怎么回事?” 青衣喘了一口气,忙说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听说御花园里死了一个人,但是却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死的。” “走,带我去看看!”司徒绮月立刻起身,带着青衣和胧月两个丫鬟直接来到了后花园,她才执掌后宫没有两天,就开始一个劲的全是问题吗? 这会司徒绮月倒是有些佩服陈芳云了,这样琐碎的事情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条! 后花园里,尸体已经被打捞了出来,是一个小太监,身上的太监服已经被水打湿,由于是在井里淹死的原因,整个人的脸决斗已经发泡了。 有仵作在一旁,细细研究着小太监的死因。司徒绮月走到了井台旁边,先是扫了一圈台子上雕刻精美的花纹,有赞叹也有欣赏。 “皇后娘娘,此人并无任何伤害,要么就是自杀要么就是被人推入了井里。”没多事,仵作就跑来禀报。 司徒绮月点点头,走到了尸体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并非自杀,而是他杀。” 仵作大惊,忙求教。 “其一,他的眼睛惊恐,就像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也许是他看到推他下去的人的样子觉得难以相信。其二,他的指甲里有泥子,应该是他突然被推下去的时候,双手紧紧抓住井台所致。”司徒绮月慢慢踱步,轻声说道。 虽然只有两句话,却也是让人有些佩服起来,就连仵作也不得不钦佩,“请问,皇后娘娘说这人是被人杀的就是凭借这两点吗?” 司徒绮月笑了笑,走到了尸体身边,四处模了模方才说道:“当然不是,是这个小太监手里拿着的这珠花泄露了杀他人的身份。” 围着的众人早已经被挤得圆圆的,尽管如此,不少宫女太监还是听到了司徒绮月的话,这会纷纷凑在一起谈论那朵珠花是谁的。 “好了,这个小太监得很可怜,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司徒绮月摆了摆手,立刻就有有人将小太监抬走了,身下水迹已经湿了一片。 “咦?”望着水迹,司徒绮月慢慢走过去,从小太监刚才的**下竟然捡起了一颗珍珠,圆润有光泽,这分明就是东海诸侯岛屿进宫来的上好黑珍珠啊! 到底从哪里来的呢?—— 第二百六十章 怒斩忠良 第二百六十章怒斩忠良 回宫之后第一件事,司徒绮月就是将宫中所有赏赐的记录翻查了出来,按照大周宫规,皇上对后宫嫔妃宫人的所有赏赐都是有备案的,但是这一枚黑珍珠却好像凭空而来。 不仅没有备案,甚至东海诸侯国进贡的这种黑珍珠除了皇后宫别处更是鲜有得到,想到这里,司徒绮月又立刻让青衣胧月将宫中的财物清理了一遍,并无遗失。 那么这珍珠到底是从何而来?怎么会凭空出现在一个小太监的身上呢? “主子,会不会是拿小太监从井里带上来的呢?”胧月支着脑袋问道。 “不可能,井水虽深,但是这珍珠若是沉下去能被小太监捞起来,那么他也不会淹死了。”摇摇头将胧月的疑问消除掉。 青衣也凑了上前,“主子,会不会这是小太监的东西呢?比如他就是东海的人,那么有黑珍珠也说的过去吧。” 司徒绮月将手里的一本宫人档案掀开,显示的正是小太监身份那一日,指着纸上的记载说道:“他叫李虎明,本是京郊人士,因家穷难以为继,才入宫做的太监。” 青衣和胧月无奈的看了彼此一眼,看着自家主子如此心烦,却又都不能为之分忧。 “好了,你们两个啊,去将陈贵妃请来。”司徒绮月看出两个人小丫头在想什么,连忙说道。 “主子,那个女人你叫她来干什么?”青衣和胧月异口同声的说道,对于陈芳云的所作所为,她们从心底就开始厌恶了。 司徒绮月不答,继续看着桌子上的文案,青衣和胧月没有法子,只得去将陈贵妃请来了皇后宫。 莲步轻移,一身明艳的宫服在陈芳云身上端庄自成,窈窕身姿如仙子轻舞,巧笑倩兮靓丽更胜,一颦一笑动人心魂,自是芳艳无双。 看着这翩翩而来的女子,司徒绮月忍不住在心里唾了一句狐狸精。 不管怎么样,她骨子里都是现代的女性,对于这种一夫多妻制从本心里都是抵触的,但是在这里呆的久了,也难免会有些懒得计较。 却也不是不计较,只不过一人之力与一国之力,真真是以卵击石。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凤体安泰!”陈芳云依着宫里的规矩,稳稳妥妥的行了大礼。 这一点倒是让司徒绮月有些意外了,这个女人真的就这么沉得住气不行? “起身吧。”司徒绮月伸手在空中虚虚一扶,又对着青衣胧月使了一个眼色,命二人摆茶点请入座。 大殿里,有红日光泽从殿门口映了进来,软软暖暖的,却是教人心里都跟着舒泰许多。 司徒绮月将手里的文案放在了桌旁,笑道:“如今本宫回宫,重掌六宫,自是应该好好感激陈贵妃在我离宫的日子里的劳苦。” “皇后言重了,同为我皇妻妾,些许小事,分属应当。”不管陈芳云心里有多不愿,但是此刻仍然起身谦容说道。 青衣和胧月站在殿内下首位置,悄悄低着头撇嘴,她们才不相信这女人有她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呢,不知道将多少好东西都私自搬回了她的宫里。 “陈贵妃能有如此,我想皇上必然是欢喜的。”司徒绮月点点头,“本宫这几日身子略乏,许多事记不大清了,不过却忽而想起今日那御花园中落水的小太监似乎是贵妃宫里的人,倒是不知何故竟沉了水?” 陈芳云面无表情,恬淡自在,仿佛司徒绮月说的人本就与她无甚关系,“是呢,臣妾一早便也听说了,想着要向皇后禀报详情,却不成劳皇后先着人请了。” 顿了顿,又说道:“那太监是臣妾宫中一管事,虽然油嘴滑舌了些,却也是个忠心为主的,倒不知道是何缘由,就遭了这样的陷害。” “本宫从未说他是遇害啊,贵妃又何出此言啊?莫非贵妃一早就去看了那小太监,亦或者是得了梦中相告?”司徒绮月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眼里充满探究。 陈芳云一愣,又立即说道:“那许是臣妾慌了,乱想猜测,娘娘赎罪!” 在宫中,乱言谣传本就是重罪,陈芳云擅自说那小太监是遭人毒手,又无任何凭据,如今被一责怪,又立刻改了口气。 司徒绮月好大一会都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却一直落在其身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一时间,陈芳云倒是有些不自在起来。 “皇后娘娘,臣妾失言,还请娘娘海涵。”说着便又是一礼。 光影垂在地面上,整齐的映着陈芳云纤巧的轮廓,司徒绮月慢慢转身,从陈芳云低垂着的头上摘下了一只银簪子。 通体银白色,尖锐扁平的头,另一头则是追着两个人灵巧如宫灯般明亮的红色珍珠,硕大无比,又挂着一大串盈盈珍珠钩做流苏式样。 “陈贵妃这簪子可好生精致啊,怕不是这宫内物吧。”司徒绮月手里捏着簪子,轻轻说道。 陈芳云有些茫然,不知道这是何意,却是说道:“娘娘若喜欢,臣妾当送与娘娘,我那里还有些讨巧的玩意,回头便让人一起送了过来。” “如此便多谢了。”司徒绮月毫不客气的将银簪子收入了袖子中。 这倒是让陈芳云惊讶了,比起妆物,她的那些家当根本就比不上司徒绮月的,她查过皇上的赏赐,那根本就不是十件八件的,而是成箱成箱的往这皇宫宫里送。 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好用的,第一时间都会是送来这里,不像是一个皇宫的宫,倒像是皇上自己的小私库了。 待打发走了陈芳云,司徒绮月仍然是坐在椅子上开始看着这一只银簪子发呆起来。 京城众女,从嫔妃贵妇到秋娘歌女,纷纷爱团花式样,大团大团的凑在一起,争相斗艳的景致又有着团团圆圆的祥和寓意。 但是陈芳云所佩戴这一只,且不说簪头磨得尖尖,就是拿两颗齐齐的红色宝石都不像是京城本土的款式。 而陈芳云从明月城而来,一路之上也遇不得几个产珍珠的地方,可是这簪子上挂着的流苏又分明都是色泽绝佳的珍珠。 这般货色,除了宫中,再无他处有,可是当初回宫的时候,萧弘文是直接金蝉月兑壳去的天伦王朝救自己啊,那么这东西从何而来? 想着想着,就有些晕了起来,这个陈芳云区区一个柔弱的女人,此般看来,却又是迷糊的犹如一团乱麻了。 正在这会,陈芳云派人送来的首饰也到了,打发走了来人,司徒绮月立刻翻开了盒子,果然都是一些寻常款式。 “青衣胧月,你们从本宫的库里去挑一些上好的布匹丝帛给陈贵妃送了去,却是不能让人说本宫平白占了这下面妃子的便宜,免得以后不好做事。” “是!”青衣胧月不敢多言,齐齐退了出去。 且不说后宫诸事繁琐,就是那朝堂之上,萧弘文也是被烦的不行,就算已经退朝,可是一众文武仍是跟进了书房。 “你们就这么巴不得朕废黜皇后?”萧弘文气的不行! 王七作为皇上的一向心月复,却是不敢跟着应声的,站在人群里低着脑袋,不参与回答。 废后之事,喧闹的厉害的也就是几个御史言官了,他们的使命便是如此,尽管皇上不爱听,可是这也拦不住他们的决心。 刘清树作为代表,第一个站了出来,先是行礼,接着便沉恳道:“皇上,如今不废后不足以安民心啊。” 萧弘文闻言呵呵一笑,“这么说,是天下万民都对皇后有所不满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刘清树脸一白,他就是再狂气,也不敢一人代发万民言,那是大不敬,但是这个皇后却是非废不可的,“皇上,皇后她……” “她什么?”萧弘文斜着眼看了一眼,对这个人已经有了不满,但是作为一国之君却又明白这样的人的确难得。 两难之下,国事当重,一缕杀机暗隐了下去。 “臣听闻,皇后月复中骨肉并非皇上之骨血,为了大周萧家一脉,血脉是万万混淆不得的啊。” 刘清树一语,整个书房里立刻陷入了寂静之中,不敢有半点声响,但是所有人的心都已经系在了皇上身上,想要听个回复。 啪!一声脆响,整个龙案桌子被震了一个粉碎,满空飘洒着白色的纸屑。 “放肆!”萧弘文大吼,脸上怒容如雷公暴喝,“朕是太纵容你们了!竟然敢胡言乱语,诽谤皇后,如此大罪,死不足惜!” “来人呢,将刘清树拉下去,斩立决!” 天子震怒,满堂危急,立刻就有侍卫从侧殿涌了出来了两个,将刘清树架了起来,摘掉了官帽,扒了朝服,只剩下白色的中衣裤子,直接从书房拉了出去。 意识到自己将死,刘清树愤然高喊,“昏君!误国误民的昏君!司徒绮月,祸水啊,红颜祸水啊!可怜我大周江山万万黎民,要被一个女人延误!” “昏君啊!” “斩!”萧弘文一声落地,转身离开了书房! 三尺青石台,自古悲忠骨。 萧弘文一路离开,心头激愤,他怒,他恨,他怨,他忍,但是他独独不容有人指责他的女人! 即便负了这江山,也不让那红颜垂了胭脂泪。 第二百六十五章 后患无穷 第二百六十五章后患无穷 皇后宫里已经变了模样,虽然后位被废黜,但是司徒绮月却并没有被赶出后宫,反而是被软禁在了宫里面,哪里也去不得。 司徒绮月靠在窗边,身后站着胧月,也只有这一人,她已经变成了一只飞不出牢笼的小鸟。 这变故来得如此之快,让她微微有些无法适应。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萧弘文之间变成了这样的境界?当初那个闻言软语,随口便是暖暖的话语,一只温暖到心坎的男子,如今也不再了。 难道真的是情义千斤难敌胸前四两? 但是司徒绮月很快就将自己这个念头丢了出去,萧弘文贵为一国之君,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可是为什么独独是陈芳云?这个结果让司徒绮月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他到底知不知道那日在明月城,就是这个女人将自己掳走送给了陈南禄,所以自己才会**失节? 每每想到这里,司徒绮月就有一种渴望,想要将这些说出来,但是自己又坏了陈南禄的骨血,岂不是自取其辱? 万幸的是萧弘文并没有勒令她打掉这个孩子,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对待着。 整个皇后宫里的宫人也已经离去了,只有胧月死活不肯离开,后来才被允许留下来。至于宫里那些原来赐下来的财物,也被收入了国库。 现在她每天有的就是清粥咸菜,偶尔会有一个馒头。 司徒绮月想到这几日的待遇,不由得自嘲笑了起来,以前有人说天堂和地狱只有一线之隔,她从来不相信,但是现在她相信了。 这一线之隔真的很近的距离,前一刻说着爱你永不变,下一刻扎入心扉的刀子便是那人刺过来的。 她已经开始后悔,后悔自己那么一直不坚定,竟然跟着萧弘文重新走回了宫内。 这不是她的世界,她也玩不起的游戏。 “皇后娘娘驾到!”一声犹如幻听的口号搅乱了司徒绮月的内心,虽然知道这唱诺的太监所喊得人并不是她,但是她却懒懒的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当陈芳云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只有胧月一人靠在一旁福了身子。 “姐姐,怎么了?这般无精打采,可是受了什么风寒?妹妹这就请太医来医治。”陈芳云走过来,蹲在司徒绮月身前,一脸关切的说道。 司徒绮月勉强撑起笑脸,伸出手覆在陈芳云的脸上,如丝般滑腻的皮肤就是不知道甩上几个耳光会是怎么样呢? 她不是想想,很快下一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般,司徒绮月挥手就抽了过去。 清脆的掌声响在整个宫殿,陈芳云愣住了,就连她身后的宫人们也纷纷愣住了,他们一定是眼花了吧,竟然有人敢打皇后? “回吧,你要的我给了。”司徒绮月摆摆手,一脸嫌弃。 陈芳云咬牙,慢慢站起身子,她的手在袖子里颤抖的不像话,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回一个耳光过去! 但是她不能,司徒绮月只是被关起来,被废了,但是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除非她确定萧弘文对这个女人彻底无爱了,她才会下手除去她,现在她不急,她可以忍。 “姐姐,本宫知道你心里有气,认为是我抢了你的皇后位置,但是没关系,只要这一巴掌你能够解气的话,本宫也就认了。” 说完,陈芳云带着宫人们浩浩荡荡的离去。 就像是一场老旧电影片,有人来有人走一样,司徒绮月仍旧坐在床边,看着外面的风景,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主子,那梅花都要谢了,有什么好看的啊?”胧月不明所以。 司徒绮月笑了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随着话落,床边的树上,飞来了一只通体洁白的鸽子,拍着翅膀,落在树枝上,眼睛四处张望着。 “快,快出去。”司徒绮月立刻站起来,往外跑,胧月跟在身后。 主仆二人一起来到了梅花树下,望着那只鸽子。 司徒绮月有些紧张的伸出手抓住鸽子,从鸽子身上传来的温度让她差点扔了出去,感觉手心有些发痒,但是她还是控制着自己从鸽子的脚上将那个小竹筒摘了下来,才将手里的鸽子抛回了空中。 握着竹筒,飞快的跑回了屋子,将火漆去了,抽出一张信来。 寥寥百言,但是对于司徒绮月来说却是够了。 青衣已经找到吴越,并且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了天伦王朝,将林子轮从公主府救了出来。 原来是天伦皇并没有提防,这可真的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谁能想到一个近乎死亡的人能够逃出去呢? “主子,你在笑什么?” 司徒绮月回头,“我笑了吗?好吧,我笑了,快去找纸笔,我要回信。” 很快,司徒绮月就写完了信,重新撞在了竹筒里,绑在了鸽子的腿上,放了出去。 勤政殿,萧弘文望着外面的天空,神色漠然。 陈芳云从后面走了过来,亲昵地搂着他的腰身,温柔的说道:“皇上,要不就将姐姐的皇后位置封回来吧,人家心里感觉不舒服啊。” “是吗?你不要做皇后了吗?”萧弘文淡淡的问,他是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愿意这样呢。 “皇上,臣妾不是不想,但是臣妾是怕姐姐还会打人家。”说着,陈芳云仰起脸指着脸上的样子道:“皇上,你看姐姐嘛,竟然打我这么狠!” “姐姐这不是打我,其实是打皇上呢,不管怎么说,皇后的位置又不是人家给她废黜的。”陈芳云撅着小嘴说道。 “那你说是谁?”萧弘文玩味的问道,双手抱胸。 “讨厌,皇上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让臣妾说呢?”陈芳云故作娇嗲嗲的样子说道。 萧弘文立刻移开眼珠,“好了,你去找太医来,上点药。” “是!”陈芳云点点头,心里闪过不甘愿,她就知道萧弘文之所以封她为皇后是因为天下形势,并不是真心想要废黜司徒绮月。 可恨!陈芳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她的克星,现在看来必须要加紧除掉她了,不然的话,谁知道什么时候卷土重来就会翻盘呢。 “皇上,臣妾今天去姐姐那里,许多宫人都已经不在了,臣妾想姐姐一人也寂寞,不如放姐姐离宫去吧。”陈芳云小心翼翼的说道。 萧弘文讶异的转过头,沉声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陈芳云唯唯诺诺,眼光山洞,好半天才说道:“皇上恕罪!” “好了,你回宫去吧。”萧弘文心里突然一阵烦躁,摆了摆手。 赶走了陈芳云又将宫里的众人都轰了出去,萧弘文冲着黑暗中说道:“还不出来吗?” 妙书生幽幽一笑,整个人便站了出来,罗扇一抖,端的是风流倜傥,“皇上召见,不知道有何吩咐?” “少废话!”萧弘文怒道,“找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妙书生顿时后退一步,双手捉着衣襟,“皇上,臣可是正经人啊。” 萧弘文随手抄起旁边的花瓶就掷了出去,“滚!” “皇上,是您喊臣出来的。”妙书生满脸委屈,眼里水汪汪的,似是含着泪。 看那样子,若是不明原因,定会以为是个被欺负了的。 “好,很好。”萧弘文眯起眼睛,闪过危险的寒芒,右手指尖已经捏起了一个白玉扳指,不住的旋转,随时有可能彪射出去。 妙书生立刻敛容站好,一副乖宝宝的模样,“皇上,依臣之见,这个陈贵妃不简单呢。” “所以呢?”萧弘文似笑非笑,眼睛依然盯着手上的白玉扳指,似乎妙书生的回答并不让他满意,但是他却大度的再给了一次机会。 妙书生顿时凛然,“臣以为,不如我们抓住陈贵妃,然后!” “不可!”萧弘文立刻拒绝,“这样就打草惊蛇了,朝廷里面暗涌不止,后宫里她也成了皇后,只是绮月该怎么办呢?” 妙书生立刻蹙眉,他很讨厌那个女人!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讨厌!“皇上,臣以为,前皇后想必是不适宜留下的!” “怎么说?”萧弘文问道。 “一来,她在宫中难免会对皇上不满,容易生出事端,二来,陈皇后对司徒皇后可是不喜欢的紧,若是哪日一个不小心的话,那么后果可就难以猜测了。”妙书生一边说着一遍偷偷瞧着萧弘文的脸色。 果然,萧弘文在听到这话之后,脸色大变,再也懒得理会妙书生,直接冲了出去。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去找司徒绮月了,妙书生在身后无奈的跺脚。 真是红颜祸水! 妙书生眼里闪过一丝怨恨的光芒,罗扇抖开,目光望着前方,却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为了萧弘文,为了天下社稷,说的到时候要将司徒绮月除去了。 漫漫夜空,星月零落,虽然已经是春后,可是空气里的冷风还是肆无忌惮的在吹着。 “胧月,不要关窗。” 司徒绮月望着窗口的位置,突然说道。 “主子,夜深了。”胧月叹了一口气—— 第二百六十六章 因孝获罪 第二百六十六章因孝获罪 翡翠衾寒霜瓦峭,谁家闺中锁玉容。 长叹一声,默默转身,重又坐回了床上,捡起床边的一本册子,慢慢看了起来。 宫中礼仪教典。 那日凤冠除去,鲜红的凤袍被强硬着撕开,无数的宫中物品被无情的搬走,独独扔下了这一本册子。 废后失德,禁宫忏悔! 司徒绮月苦笑一声,收回了思绪,她该悔什么?怒什么? “胧月,你去睡吧。” “是!” 屋子空荡荡的也只有翻书的声音,看着古代的宫廷制度,她忽而笑出来,忽而不以为意,淡淡的心事流转着忧伤,却也只是团在了眉间。 慢抬首,却和窗口那人的目光交织在了一起,许久的沉默酝酿着彼此的情绪。 披上衣服,徘徊着从床上走了下来,司徒绮月冲着那人微微福了福,“皇上。” 萧弘文一怔,眼前女子的彬彬有礼竟是那般的陌生,想要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却隔着一扇窗子的距离,想到往事唏嘘,出口的话竟然不知觉的变了味道:“你倒是刻苦啊,这才女之名与你就那般重要吗?” “才女?”司徒绮月莞尔。 也许曾经的司徒绮月想要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头,从而挤进他的视线,但是她不稀罕。 “不要装得楚楚可怜,朕险些就因为你负了这天下!”萧弘文眼里闪过厌恶,女子那清澈的眼神让他觉得烦躁不安。 司徒绮月笑了,“自古以来,昏君误国最后都会说是红颜祸水,也没见那个千古明君说出一句得一红颜足一生矣。” “你倒是指责朕了?”萧弘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朕是一国之君,本就肩负天下万民的生息重任,岂可为一女子便辜负了万千黎民,亏你还自恃饱读诗书,就这么铁石心肠吗?” “这样的高帽我可担不起。”司徒绮月道。 “你当然背负不起。” 司徒绮月笑了,静静的不想说话。 萧弘文看着这样的司徒绮月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终是慢慢的放了下来,转身离去。 丢下一句安分守己的话语飘落风中,夹杂着几许无奈。 他终究不肯放了她吗? 也罢,既然是纠缠,早晚也会有尽头的。 关了窗,别了月光,一夜黯然无梦。 天光晴好,最是满园春花料峭,昨日梅花盛,今日随着春时的到来,满院的雪水都一下子消弭干净,剩下的是暖暖的阳光将天地包裹。 冷清寂寥的皇后宫也随着暖阳而变得温暖了些许,不像是前几日那般冷清的没有人气了。 站在院子里,双手平摊,闭着眼睛,呼吸着太阳的味道,有种桃花的芬芳正从那桃树的枝条里迸发出来。 “主子,风凉,您有身孕切不可受了风寒啊。”胧月手里拿着一件披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嘴里一阵的岁岁念着。 司徒绮月回头还了一个淡淡的笑,招了招手,“快过来一起晒太阳。春天来了,又是一场春暖花开。” 胧月没有多大感觉,反而略有伤感,“可还不是要有冬天回来吗?” “是啊,所以我们才更要珍惜现在的感觉啊,快过来。”司徒绮月笑弯了眉角,拉过胧月,两个人一起并排着站在院子里。 嘎吱一声,沉重的宫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铁锁链哗啦啦的声音顺着锁头摔落在地上,主仆二人立刻扭过头去看。 只见陈芳云正带着众人纷纷赶了进来,十足的气派。 “皇后驾到,你们怎么还不跪下!”婉儿是陈芳云新提拔上来的宫女,这会第一个就冲上来了,冲着司徒绮月主仆二人凶巴巴的说道。 胧月听了,顿时不满,就要上前理论,却被司徒绮月拽住了。 “参见皇后。” 只是一个行礼,又不会死人,司徒绮月拉着胧月就一起拜了下去。 昔日她受了人家那么多次的大礼,今天就算是还了又如何。 陈芳云立刻佯装惊慌,慢慢走过来,扶起司徒绮月,冲着婉儿就开始训斥:“大胆!姐姐虽然已经不是皇后了,却也不容你这小小宫女在面前放肆,今天本宫念你是新来的便不与你计较了。” 司徒绮月淡淡的看着鞋面上的绣花,懒洋洋的没有说话的**,对于这样的戏码她在二十岁之前早就饱受电视剧的荼毒了。 明知是戏,偏偏要去抢镜?这不科学。 陈芳云似乎也瞧出了司徒绮月没有多少兴致的样子,立刻转过头来说道:“姐姐,臣妾听说自从姐姐被废黜皇后之后,一应吃穿用度就再也供给不上了,妹妹心疼姐姐的身子,更心疼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所以特命人准备了一些东西送过来,希望姐姐不要嫌弃。” “有心了,不过我这里什么也不缺,你还是带回去吧。”司徒绮月看也没看,便拒绝了。 “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认为是我抢了你的皇后位置?”陈芳云突然眼一红,委屈的说道。 院子里的众人纷纷低着头,主子们说话是没有他们这些奴才插嘴的余地的。 司徒绮月环望了一周,有些不耐烦,“皇上册封你为皇后,自然是你值得。” “姐姐你能这么想就好了。”陈芳云立刻大喜,伸手就要揽过司徒绮月的手臂,却被避了开去,微微有些尴尬,但是她却连忙探手去扶自己的云髻,仿佛刚才她并不是要去伸手揽对方的手臂一扬,“姐姐,妹妹这次来,还请了太医,不如让太医替姐姐详诊一番?” 司徒绮月刚想拒绝,但是又突然垂了眸子,她的骄傲在骨肉的安好面前立刻变得萎缩,慢慢点了点头,“好。” 陈芳云本以为这件事司徒绮月也会拒绝,却没有想到同意了,立刻招呼众人将太医请来替司徒绮月诊脉。 寝宫里,水晶珠帘已经不知道被谁拆了去,现在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挂着一块素面的丝绸充当帘子。 虽然已经是弃后,但是终究曾经是皇后,应该有的避讳还是有的。 自从南宫翎随着林子墨离开以后,司徒绮月的身子就无人料理了,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唯恐担心委屈了肚子里的孩子。 太医坐在床边,足足把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起身回禀,“禀皇后,脉象正常,一切都安好。” 陈芳云嘴角一样,眼里充斥着阴谋的味道,却被她很好的遮掩了下来,摆摆手,“下去零赏吧。” 没错!她要照顾好司徒绮月的身子!因为这个孩子! 现在朝廷里的文武百官虽然在萧弘文的压制下不再说这个孩子的事情,但是没有人不清楚这个孩子根本就是野种,是皇后失德的证据。 而她,怀有龙种,顺利成为了皇后,要知道这是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日子,所以她必须要把司徒绮月牢牢把握在手里。 “皇后,这个女人不除去留着做什么?看她长得那模样,天生就是一个勾引人的!”婉儿在一旁咬牙切齿的说道。 陈芳云轻嗤一笑,“你懂什么!” 婉儿自然不懂,因为只有陈芳云知道,她和司徒绮月虽然都怀有身孕,但是一个是真龙一个却是假龙。 来日她要名正言顺的做皇后,就不能现在除去司徒绮月。 心里想着完美计划,脸上却笑的真切,连忙走进屋子,“姐姐,不用担心,刚才太医都说了,孩子很好,没有什么问题,回去就会配上几幅安胎药送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徒绮月看着陈芳云的眼睛问道,试问谁能容得下一个竞争对手在眼前呢?不除掉都是不合理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她不介意坦白直言。 陈芳云一愣,“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 “呵呵,真的听不懂吗?”司徒绮月慢慢穿好鞋子,从床上走下来,一步一步来到了陈芳云的面前,“你不用装糊涂,反正现在你想得到的也都得到了,又何必介意说出你的目的呢?” “好吧,”陈芳云释然一笑,挥手将屋子里的人全部打发了出去,婉儿见胧月不肯离开,立刻走上去就要拖出去。 司徒绮月冲着胧月做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胧月才跟着出去了。 “说吧。” 陈芳云点点头,面上转而变得哀伤,“姐姐应该知道,我只是陈家的养女,并不是什么陈家大小姐,但是父兄待我却极为好,如同亲生骨肉一样。” “父兄被人挑拨,存了异心,本就是杀头的大罪,那日我捆了姐姐不过也是想要威胁皇上求他能够放过我的父兄罢了。” 司徒绮月眉头一攒,“真的?” “自然是真的。”陈芳云点点头,坚定的说道:“父兄对我的养育之恩,我若不报,那么我还是人吗?如果没有他们,恐怕我早就被野狗吃干净了。所以别说绑架皇后,如果可以就是绑架皇上,我想我也会去做的。” 听到这里,司徒绮月有些感叹,微微点头,因孝获罪,未免不可原谅。 第二百六十七章 巧言令色 第二百六十七章巧言令色 “我并不曾想皇上竟然会封我为妃,并且赦免了父兄,对皇上我是感激不尽的,所以成为了皇上的女人,我很高兴,也很爱他。” 说到这里,陈芳云慢回头看了一眼司徒绮月,眼里泪水掉下,“只是我没有想到哥哥竟然背着我将姐姐……” 后面的话,司徒绮月已经不想听下去了,忙打断,“好了,这件事不要说了,你直说你的目的吧。” “姐姐,不管怎么样,你怀的都是陈家的骨血啊,现在父兄已经仙去,陈家已经无人了,所以妹妹想求姐姐不管怎么样,都留住这个孩子。” 司徒绮月回道:“这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好好照顾的,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芳云代父兄谢谢姐姐了。”说着陈芳云就跪了下来,头抵在地。 司徒绮月立刻拉起了地上的女子,“我说了,这是我的孩子,所以你不用这样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好好照顾他的。” 陈芳云感激的点点头,“姐姐大恩大德,芳云无以为报,如果姐姐想要离宫,那么妹妹定然也会助姐姐一臂之力。” “出宫?”司徒绮月眉心微拧。 “是啊,我看姐姐在这宫里呆着也不开心,如果姐姐想要出宫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妹妹自然也会替姐姐安排的。” “这件事我想想吧。” 司徒绮月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将陈芳云打发走了以后,一个人坐在床边开始思考起来。 离宫而去她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心里还有些奢念,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也许那样的话,她才能相信曾经种种真的是所谓的错觉,而不是她的一厢情愿,更没有他许给的海誓山盟。 只是萧弘文的冷言冷语却又让人徘徊不定。 昨夜姗姗立床边,虽然话语寒心,可是他来了还是说明心里惦记她的不是吗? 用着牵强的理由聊以自慰,司徒绮月不禁摇摇头,原来遭遇了情事,她也如同普通女子那般忘乎所以了。 即便这情爱有可能让她万劫不复,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不情愿,甚至贪恋着所谓的等待。 萧弘文,你当真是因为这个孩子吗? 模着小月复想,司徒绮月想哭又哭不出来,只剩下嘴角莫名其妙噙着的笑。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胧月跑了进来,手里捧着鸽子。 司徒绮月抬眼就看到了鸽子腿上的竹筒,立刻打起精神,走过来解下,看完,烧毁,回信,动作流畅至极。 胧月在一旁也只是沉默,并没有出声打扰。 “好了,放出去吧。” 收拾好了一切,司徒绮月将鸽子重新递给了胧月。 吴越和林子轩还有青衣已经到京城了,在一家客栈落了脚,今夜会偷偷潜入皇宫来看她。 好在她已经不是皇后了,禁宫虽然封闭,却也不会有人留意到她这里。 天色一点点变黑了,也有了些凉,司徒绮月身上披着一件绣花的披风站在门口,不住的张望,听着墙外的声音。 虽然她也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会来,但是她就是很着急,虽然她已经回信让他们小心,如果有任何不可实施的可能就立刻放弃。 毕竟闯宫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司徒绮月却有一种预感,不管多难,他们都会出现。 胧月站在身后,陪着她一起等。 “主子,夜已经深了,要不然您先去歇息,奴婢等着。”胧月劝道。 司徒绮月摇摇头,这等时候,她怎么睡的着呢? “我没事。” 月光慢慢西垂,皎洁的光慢慢散了去,漆黑如墨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耳朵里灌着风的声音。 她的手指已经冻僵了,来回扭动着,汲取着可怜的温暖,耳朵也有了几分冰冷的痛意,可是目光却来回游荡在宫墙上面。 一直快要望眼欲穿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闪过,黑衣黑发黑面飘了过来。 司徒绮月大喜,立刻跑入了院子里,“你来了。” “桀桀,我当然来了!”声音尖锐犀利,根本就不是吴越或者林子轩的。 听到这个声音,司徒绮月突然惊恐的后退,转身就跑回屋子,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披风,重新拽了过去。 “你是谁?这里是皇宫!来人呢!” 胧月身上没有兵器,捡起一根棍子就冲了上来,“快放开我家主子!” 黑袍阴森森的笑声在夜里格外的刺耳,“这么快就把我放了,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你是黑袍!”司徒绮月大喊起来,冲着胧月立刻喊道:“胧月,你快跑,不要过来!” “我不走!”胧月手里举着棍子就朝黑袍冲了过来,但是她那点微末功夫在黑袍的眼里几乎连喂招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一掌,毫不留情的一掌,快速无比的击在了胧月的胸口。 “胧月!”司徒绮月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来得这么快。 胧月的身子倒飞了出去,嘴角喷出大口的鲜血。 黑袍桀桀笑了几声,手刀劈在了司徒绮月的后颈,抓起肩膀就跳出了宫墙,他的时间不多,该做完的事情做完就好了。 整个皇宫里似乎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动荡,一切都安静的不像话。 冷风吹过,吴越和林子轩还有青衣三人,缩手缩脚出现在皇后宫的时候,立刻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胧月!”青衣看到地上躺着的人,立刻跑了过去,一把将胧月抱了起来! 浑身酥软的胧月,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意识已经模糊,断断续续的从嘴里发出声音:“救……救……主子。” 话落,胧月头一歪,眼见是不活了。 吴越和林子轩互相看了一眼,便开始在院子里搜寻起来,只是可惜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少,不过地上的脚印却很少,而且不凌乱,足以说明来人武功很高。 到底是谁呢?疑云密布在心头。 青衣在一旁哭哭啼啼,吴越走过去安慰道:“青衣姑娘,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赶快离开这里,如果被人发现了,恐怕我们就都走不了了。” 素来青衣和胧月便感情情深,虽然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如今胧月惨死,青衣痛不欲生,至于吴越说的危险也却是不顾了,只是抱着胧月的身体哭泣。 林子轩在一旁摇摇头,冲着吴越使了一个颜色。 一阵迷雾散开,青衣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吴越一把将轻易抗在了肩头,两人重新顺着原路离开了皇宫。 第二天,有来打扫的宫人发现了皇后宫的异常,立刻报了上去。 宫女惨死,废后失踪,这在皇宫里顿时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又连带着前些日子多有宫人离奇死亡的事情,一时间,整个后宫人人惶恐不安。 萧弘文雷霆震怒,下令彻查此事! “你怎么看这件事?” 妙书生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件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啊。” 啪!萧弘文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现在绮月已经不见了!” “是啊,所以皇上越着急,越趁了对方的意思啊!”妙书生语气微凉。 萧弘文慢慢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朕给你一万人马,立刻将整个京城封锁,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绮月给找回来!” 妙书生没有反驳,应了下来,直接带着一万兵马就开始搜城。 “大人,我们是要搜索哪些地方啊?”有下属前来指使。 “搜什么?”妙书生摆摆手,从腰上解下一个荷包扔了出去,“统统去喝茶,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已经发现对方踪迹,前去追寻了。” 眼见着不用干活还有赏银喝茶,那下属将士立刻欣然的捧着荷包离去了。 密密麻麻的一队士兵哪里有万人之数,能凑够一千就不错了。妙书生自顾自的寻了一家花楼便钻了进去。 让他去找那个女人?他宁可在青楼里面听听姑娘们唱小曲。 至于司徒绮月的死活,他才不在乎。 “大爷来了啊!”一进门,妙书生就接到了青楼老鸨的热情招待,熏人的胭脂香扑鼻而来。 妙书生回头看了看外面还有些亮堂的天色,转过头来才慢慢说道:“怎么你们这里这么早就开始做生意了吗?” 老鸨把手绢一抖,笑脸如花,只是褶子太多,“可不是吗?谁还嫌钱扎手啊,只要大爷有银子拿来,我们这里就是全天为大爷服务的啊。” “不错,不错!”妙书生点点头,踱步观察起花楼里面的装潢起来。 半空中顺着横梁飘洒着粉色的丝绸,屋子里的炉鼎里面熏得都是花叶碾成的香烛,将整个大厅熏得是让人忍不住陶醉起来。 穿红披绿来来往往的俏女子,手里要么纸扇,要么罗帕,统一的媚眼朝着他这里翻滚,扭着水蛇腰团团围了过来。 “大爷,来一起玩玩嘛。” 妙书生不动声色的将身子向后退了退,一旁的老鸨顿时眼神一亮,走了上来,“大爷,可是要找如花姑娘?” “如花?”妙书生不解。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年之约 第二百六十八章一年之约 老鸨撇撇嘴,一脸嫌弃,“怎么你连如花都不知道吗?要知道如花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花魁,不仅歌舞好,而且啊还能吟诗弹琴,许多来这的大爷可都点她呢。” “哦。”妙书生淡淡的应了声,丢出了一锭银子,“就她了。” “好嘞。”拿了银子的老鸨立刻跑去张罗了。 皇宫里面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只不过妙书生却躲进了花楼听曲饮酒,不管那些了。 听闻司徒绮月失踪,萧立轩,云烟寒,林子墨,南宫翎纷纷赶到了皇宫,养心殿里,众人聚在一起。 “皇兄,现在怎么样?可有七嫂的消息?”虽然司徒绮月已经被废黜,但是萧立轩依然习惯了喊七嫂,或许在他的心里认定的也只有这个女人才配做他的七嫂吧。 陈芳云坐在萧弘文的下首位置,眼里闪过不悦。她如今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而这个九王爷对她一不行礼,二不问安,三不客气,偶尔也只有一句淡淡的陈皇后,语气生冷的比路人更甚。 “她已经是废后了,九弟注意你的称呼。”萧弘文轻轻的说了一句。 萧立轩急忙上前就要辩解却被身边的云烟寒拉住了胳膊,摇了摇头,嘴唇微动,“不要冲动。” “皇上,既然已经是废后了,就没必要那么在意吧。”林子墨在一旁懒洋洋的说道,就这么点小事还至于将他弄进宫吗? 真的不知道他很忙吗?准新娘还没有搞定,他哪有时间啊。 萧弘文一怔,发现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是啊,一个废后,他该用怎么样的名义让众人去将她找到呢?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有些心酸起来。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啊,她失踪了,即便千言万语也没有办法说了。 南宫翎瞪了一眼林子墨,她才不相信皇上对司徒绮月的感情会这样无疾而终,很快消亡呢!她是女人,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尽管她不明白为什么萧弘文要废后,但是她却能看出萧弘文的情谊。 那眼底的焦虑是无法欺骗人的,那紧皱的眉头更不是假装的。 “皇上,有一个人或许有可能是关键。” “谁!”萧弘文的目光一下子就顺着南宫翎望了过来,其他众人也纷纷投过了视线,就连陈芳云也不例外。 “或许皇上还记得,那日城郊负伤而逃的黑袍吧?杀妻之仇,我想他一定不会就这样轻易释怀的。”南宫翎环望了一圈众人,幽幽说道。 萧弘文腾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没错!” “黑袍?”萧立轩蹙眉,“这个家伙能够进入皇宫?那么皇宫的守卫问题也真够差的啊,竟然让人随随便便就闯了进来。” 陈芳云听到这话,顿时笑了,“九弟切不可这么说,那黑袍武艺非凡,进出皇宫只要小心得当未尝没有机会啊。” “陈皇后如何知道黑袍武艺非凡?”萧立轩逼问,“莫非陈皇后识得此人?那么敢为一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芳云失语,脸色一白,“我。我是看你们说是这个人的才猜到的。” “好了。”萧弘文摆摆手,冲着陈芳云道:“皇后,这后宫的安危不可小觑,九弟所言未必就是针对于你,只是你既掌六宫就要做出表率,不然这天下女子该要效仿何人呢?” “是,臣妾遵旨。”陈芳云立刻应道。 萧弘文又说道:“九弟,林子墨,如今黑袍是最有可能的一个人,朕已经派人出去寻找了,你们两个也速速去寻找。” 南宫翎也站了出来说道:“皇上,不用那么麻烦了。” “公主有何高见?” 萧立轩和林子墨立刻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南宫翎,打算看她有什么说道。 只见南宫翎低头走了几步,才慢慢抬头说道:“黑袍是父皇派来协助我一起在大周引起动乱的人,虽然白袍已经死了,但是黑袍的使命却没有结束,所以他一定会借绮月姐姐来闹事的,而我们只需要等待即可。” “不行!”萧弘文立刻拒绝。 陈芳云望了过来,笑着说道:“皇上息怒,公主此话有理啊。” “师妹说的虽然有几分道理,可是皇后落在贼人手里也是不安全的,我们还是要派人去寻找的。”云烟寒说道。 萧立轩唇角一勾,将云烟寒揽在了怀里,相视一笑,会心的情谊在两个人之间流转。 南宫翎眼前一黯,看了看林子墨,她的幸福何时才能到来呢? 虽然他们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了,并且天下皆知,大周皇帝赐婚,可是她并不快乐。 现在的林子墨陌生的让她看不清楚真假,虽然她很享受林子墨陪伴在身边的时候,但是在他的身边却不仅只有她。 难道她的情路就这么坎坷吗? 望着师姐的侧脸,南宫翎心里深深的羡慕。却突然脸颊一凉,南宫翎立刻反应过来,回头竟然是林子墨在帮她将发丝捋在耳后。 “遮住你的绝色容颜了。”林子墨一笑。 萧弘文咳咳了两声,这群人简直太不将他这个皇帝当回事了,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秀恩爱? 恩?好!不错! “林子墨,萧立轩,你们两个各带三千人,将京郊挖地三尺也将黑袍给朕抓回来。” 萧立轩一愣,说道:“皇兄,黑袍最大可能应该在城内吧?” “按照公主所说,我也不相信这个人会这样离开京城。”林子墨道。 “以防万一。”说完,萧弘文直接摆驾离开。 陈芳云望着那明黄色的龙袍消失在眼前,眸子里有淡淡的失落,刚才她何尝不羡慕那两对人的恩爱。 只是为何萧弘文的眼里就容不下她? 同时,陈芳云竟然也将云烟寒恨上了,原因很简单,刚才只有云烟寒一人仍旧称呼司徒绮月是皇后,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九王妃,请留步。”见到云烟寒要走,陈芳云立刻开口喊道。 云烟寒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女人,面无表情。萧立轩知道自己家女人的冷淡性格,连忙开口说道:“不知道皇后有何事?” “呵呵,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九王妃医术了得,本宫这几日身子有些不适,又烦宫里那些老太医们的啰嗦,所以想留九王妃一留。”陈芳云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萧立轩也不便太过生硬,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女子,但是终归陈芳云怀了萧家的骨血,于是转头对云烟寒道:“小寒,我去忙皇兄的事情,你就帮皇后看一看。” 云烟寒默默点点头。 长清殿,陈芳云热络的拉着云烟寒的手,嘘寒问暖,宛如一对要好的闺中密友。 一间古香古色屋子里,司徒绮月慢慢醒来,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不知道身在何处。 “姑娘,你醒了。”一个俏丽的小丫鬟走了进来,梳着两个高高的发髻,“奴婢叫小郭,以后姑娘的一应需求就由我照顾了。” 司徒绮月打量着整个屋子,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脑袋里晕乎乎的,下意识的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她记得自己应该是在皇后宫,然后黑袍出现,将胧月打死了。对,胧月呢! 想到这里,司徒绮月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就要往外面跑,小郭立刻拦了下来,“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你放开我!”司徒绮月使劲挣扎。 两个人互相推搡,谁也不肯让步,这时候,黑袍听到动静,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 小郭见到黑袍进来,立刻松开了手,指着司徒绮月说道:“老爷,这位姑娘想要离开,奴婢一时心急,就冲撞了姑娘。” 黑袍摆了摆手,示意小郭下去。 司徒绮月眼里闪过惊惧,强撑着自己挺直了腰背,心口已经开始剧烈的跳动了,她记得就是这个男人一掌杀死了胧月,眼里慢慢涌出泪花,却又死死咬住下唇。 “哼,你恨我?想杀我?”黑袍久经江湖,只是一眼就看出了司徒绮月心里的所想。 “是!”司徒绮月坚定的说道,大不了就是一死。 黑袍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颇有闲情逸致的样子,“皇后这样子可真叫老夫为难了。” 司徒绮月歪着脖子,懒得理会。从黑袍出现,她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在这个人面前,她根本就无法逃出。 “如果皇后肯配合的话,那么老夫过段时间就会放皇后安然离去,如何?”黑袍说道。 “这段时间是多久?”司徒绮月虽然好奇,但是这条件却让她忍不住想知道下情。 黑袍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个月?” 黑袍摇摇头。 “一年?” 黑袍收回了手,欣然道:“不错,只要皇后肯在这里呆上一年的话,那么老夫保证一年以后自然会放皇后安然离去。” 司徒绮月突然笑了起来,“你以为你可以困住我吗?就算你能困住我,但是在这大周的地盘,我想你也未必有这个本事吧。” “这就不劳皇后费心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夜深恐花眠 第二百七十三章夜深恐花眠 原来爱情也会有错觉。 林子轩慢慢沉默,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天上明月皎洁如镰刀,却偏偏在他的眼里带了妩媚的颜色。 不是说好了放手?规劝了自己千万遍的道理,怎么此刻萌生的心动还是因为她呢?他承认对青衣的那一点好感完全是因为青衣是绮月的丫鬟。 没多久,吴越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问道:“要不要一起喝点?” “好!” 反正林子墨去查所谓的刘大人了,他们也没有什么事情,男人的心事仿佛只用通过眼神就可以明白一样。 “你是不想喜欢青衣?”刚一坐下,吴越就开口问道。 林子轩脸一白,冷冷的眼神有些可怕。 吴越不屑的笑了,“有胆子喜欢,没胆子承认吗?”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林子轩听到这句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就喝了,才慢慢说道,“你知道什么是错觉吗?” “错觉?”吴越一愣,显然不能理解。 “没错。”林子轩点点头,继续道:“我以为我对青衣动心了,但是后来我才明白,我喜欢的女子仍然是司徒绮月,只不过是透过青衣看到了一点她的影子,所以你错误的领会了我的目光。” 说完,林子轩朝小二要了一壶酒,一边喝着一边走了出去。 白衣翩飞,美少年愁满容。 吴越拖着腮,嘴里来回念叨着错觉两个人字,他们真的都错了吗?还是在为自己的感情找一个出口? 第二天,林子墨匆匆赶了回来,抓起桌子上的凉茶就喝了一大口,“已经有消息了,虽然有很多姓刘的,但是在朝为官的也就只有三家。” “三家就好办了。”林子轩点点头,“今夜我们分头行动,带好焰火,谁先发现就放出信号,左右距离不远,我们合力之下,就算黑袍武功高强也必然不是我们的对手。” 青衣问道:“为什么就是我们几个呢?要不然告诉皇上吧,让皇上派很多人来,就能救出主子了。” 众人一阵沉默,四处张望,谁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想法。 南宫翎站到青衣面前,淡淡的说道:“皇上很快就会来了。” 林子墨大惊,连忙走过来问道:“你告诉的吗?皇上怎么会知道呢?”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们要救的人是皇后,皇上有什么理由应该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理由选择不告诉?”南宫翎双手环胸说道。 她自然清楚这之间的缘由,只不过对于她来说,没什么比林子墨的安危更重要了,所以一早她就通过云烟寒将这消息泄露了出去。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萧立轩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师妹说的没错。” “哼。”南宫翎扭头,懒得理会。 虽然萧立轩娶了她的师姐,但是对于萧立轩一开始的行为,南宫翎从心里还是有些不齿的。 “小师妹,你不要每次见到我都冷着脸,像是万年冰山一样啊。”萧立轩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的凑过来,“像你这样,很容易没有男人喜欢的。” 南宫翎听到这话,更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萧立轩,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虽然她已经嫁给了林子墨,但是林子墨就好像一个木偶人一样,你能看到他笑他闹,但是你就是无法看到他的心。 “你说什么?”林子墨走过来,将南宫翎一把揽入怀中,宣告属于他的主导权。 萧立轩模了模鼻子,假装诧异,“咦,小师妹这男人是你的吗?好挫啊。” 南宫翎扑哧笑了,林子墨容貌俊美,眉如远山,眸如星辰,竟然还有人说他挫?那么世上岂不是难有美男子了吗? “怎么,你男人被别人说,你很有面子嘛?”林子墨突然斜过脸来说道。 南宫翎被看得发毛,摇头如拨浪鼓。 萧立轩模了模鼻子,“小师妹,你要和你师姐学学,别看本王是王爷,可是整个王府里所有下人都是只知道王妃的命令,本王毫无地位啊。” 面对萧立轩的耍宝,南宫翎笑的欢乐,她的那个师姐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严厉的形象,看这王爷也被欺负的惨惨的啊。 “九王爷,你来了,可是怎么没有看到皇上呢?”青衣在一旁忍不住问道,刚才她就想问,但是一直插不上嘴。 萧立轩模了模额头,发现不只是青衣,其他的几人也是在看着他,“你们都看我做什么?皇上国事繁忙,所以我来也是一样的啊。” 一阵霹雳乓啷的声响过后,几个人已经收拾妥当,兵器擦得锃亮,梭子,飞镖,绳索,遮面黑布等等一切需要用的东西都已经放在了桌子上。 林子墨嘴角一抽,模了模鼻子,双手环胸望着青衣道:“姑娘,我是杀手不是小偷,不需要准备这些的。” 吴越也无奈的道:“我用毒,不需要兵器。” 林子轩笑了笑,对着青衣说道:“我有自己的配件,而且我不喜欢蒙面,这黑布实在是不在我的接受范围。” 萧立轩嘿嘿一笑,将这些东西纷纷搂入怀里,“我用得到,我用得到,还是青衣想的周到。” “九王爷,这就是给你准备的啊。”青衣挠了挠头,说道。 林子墨,林子轩,吴越,顿时无语,原来是他们想多了。 南宫翎在一旁无声的笑了出来,眼里挤出一抹狡黠。 夜色渐渐来临,整个天空都已经被黑暗笼罩,街上行人越来越少,几人仍然在安静的等着,一直到了打更的声音传来,才噌的起身窜了出去。 这个时辰是人们提防能力最浅的时间,所以他们能够把握的也就只有这一个阶段。 五人分头行动起来,林子墨和南宫翎一组,吴越和萧立轩一组,林子轩自己一组,青衣留在客栈里等候消息。 他们一走,青衣就走到了窗边,望着天上的明月跪了下来,眼圈微红有泪珠滚动,“老天爷,求求你了,一定要保佑我们家主子平安归来啊。” 绣床上,司徒绮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怀了身孕的关系,她只觉得浑身燥热的不行,一点睡意也没有。 这才刚刚是初春就已经难耐夜晚了,要是夏天可怎么办啊?这可是一个没有空调的时代啊。 “姑娘,你怎么了?”小郭听到了翻床的声音,从地上捡起被司徒绮月踹到地上的被子,低声问道。 司徒绮月浑身酥软也懒得回答,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没事,便又翻了一个身子躺了过去。 小郭见状便也不再问什么,重新回到床上继续休息起来,许是刚才惊醒的缘故,这再一睡过去倒是发死起来。 又是好大一会过去,司徒绮月还是睡不着,揉着肚皮暗暗在想是不是晚上吃的东西太过于油腻呢? 透过窗子能看到夜空月圆,景色绝美,本就是困意不足的她连忙踩上鞋子,又披上了一件衣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知不觉,司徒绮月竟然月兑口而出了一首千古名词。 啪啪啪!掌声从小院外传来。 “谁!”司徒绮月立刻拉紧了衣服,紧张的问道。 这夜深人静若是突然有人出现,也是很吓人的。只见小院的门微动,来人似乎记起已经上了锁,便一个纵身从墙上跳了进来。 来人是一个美男子,长得倒是很俊美,还带着一股胭脂气的味道,宝蓝色的花边,纯白色的面料弟子,很是考究的面料,只是脚上却踏着一双黑色的长靴,略微有些不搭。 司徒绮月慢慢望了望左右,并没有任何可以防身的东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男子悠悠一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总之我有很多身份,你想知道哪一个呢?” 听到这里,司徒绮月已经忍不住皱眉起来,“那你说来我听听吧。” 男子摆摆手,“那可不行,我若是都说了,岂不全被你知晓,那我还怎么混呢?这样人家很没有安全感的!” 你能想想一个很帅气俊朗的男人掐着兰花指嗲声嗲气的说话吗?说的你很想掐死他那个样子? 司徒绮月慢慢的模着自己的手臂,尽管隔着两层衣衫,她还是能感觉的到那一层层冒起来的小疙瘩。 “好,那你就说你现在是什么身份,然后你来做什么吧?” 男子一听,顿时笑了,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我今晚是有两个身份的,不过我却是都可以告诉你的。” 司徒绮月连忙竖起耳朵。 “我呢,前半夜是刘家小jie的情郎,她喜欢听我唱曲,所以常常去园子里包我的场,至于后半夜呢,她已经睡了,可是这漫漫长夜,我就很无聊了,所以顺便出来做我的老本行。”男子说道。 “老本行?莫非你是小偷?”司徒绮月一惊,脑子里却开始盘算自己有多少东西可以打发他。 男子脸色一黯,有些生气,“不要说那么下贱!我是采花侠客,哪里是什么小偷。” 噗!司徒绮月差点喷血,采花贼比小偷还有下贱,有木有?—— 第二百七十四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第二百七十四章相见时难别亦难 深夜里的风卷着暖暖的温度吹在身上,又有那么一丁点的寒意,司徒绮月眼珠四处游走,在想着如果不能将眼前的人打发走了,也要第一时间喊起小郭或者弄出点大的动静出来。 不管怎么样,在黑袍这里她至少人身安全暂时是无虞的,但是眼前的这人她能说服吗?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看不起我?”突然,男子脸色一板,不高兴起来。 司徒绮月立刻摆手,“不是,只是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而且对你的了解不多,怕一时说错唐突了你。” 不知道是不是被司徒绮月这几句哄女儿家的话给哄住,男子顿时喜笑颜开,还掐起兰花指悠悠在胸前停住,“是啊,我还没有告诉你名字,的确疏忽了。” 司徒绮月猛点头,脚下却情不自禁的慢慢退了一步,这个男人好伪娘啊。 “卓倾颜,我的名字。” “恩恩。” “对了,你叫什么?”卓倾颜带着邪气的眼神直勾勾的望了过来,司徒绮月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又冒了三层。 “司月。” “四月?”卓倾颜摇摇头,“这个名字不好,和姑娘一点也不般配,不过没关系了,反正四月花开,也算是好时节。”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懒得反驳,既然四月就四月吧,但是眼下她只盼着这个叫什么卓倾颜的男子快快离去。 不过上天就好像和她开玩笑似的,卓倾颜非但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大踏步走了过来。 “你干什么?”司徒绮月有些慌张,身子倒退,已经模到了门框的位置,如果卓倾颜再往前走,她就狠狠踹门。 卓倾颜幽幽一笑,“不干什么?月下看美人而已。” 蓦地,司徒绮月觉得自己脸有些红了,大抵是被眼前男人的无耻气到了,想到刚才提起的刘家小jie,顿时问道:“你说的刘家小jie……” 还没等司徒绮月说完,卓倾颜就顺嘴接着说下去,“就是刘明清大人的千金啊,对了,你住在刘大人的家里,是他的小妾?不对,你这般的容貌不像是小妾,啊,你是刘大人的另一个女儿?不对啊,没听说啊,你到底是谁啊?” “刘清明?”司徒绮月蹙眉,这个名字好陌生,但是能背称呼为大人的应该是个官员吧,自己居然在一个官员的府邸里面,那们岂不是说这个人就是和陈芳云勾结的? “恩,刘大人是三品御史和他的哥哥刘清树同朝为官,只是他的哥哥太傻,犯言直谏惹怒了皇上,被一刀咔嚓了。”卓倾颜说道。 司徒绮月心里咯噔一下,萧弘文为她怒斩忠良的事情她听说过,几次想要和萧弘文说清楚,但是自从回宫后她就很少见到萧弘文了,即使见了,两个人也根本少有话说。 如此想来,刘清明之所以和陈芳云勾结,想必也是因为这件事吧,如果是这样,倒也是怪不了这家人了。 想到这里,司徒绮月长长的叹了一声。 “美人,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没有说你到底是谁呢?”卓倾颜凑上前来问道。 司徒绮月看了看身后的门,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心里慢慢有了计较。 如果她在这里被人找到,那么势必会连累刘清明一家,不管怎么样,这样的结果她是不愿意看到的,就算被人说是性格软弱也无妨,但是刘清树敢于直言上谏这样的忠臣却是受自己所累而死的,就当是自己能做的补偿吧。 想到这里,司徒绮月望着卓倾颜,上下将眼前的男子打量了一番。 美男子,虽然有些阴柔,性格比较不稳定,像是多面人一样,但是如今也只好赌一把了。 “卓公子,今夜有缘相聚,月光正好,只是缺了管弦,少了清酒,不如换个地方可好?”话落,司徒绮月登时一笑,宛如桃李争妍,端的是晃晕了目光。 盈盈水波碧月春江,卓倾颜鬼使神差的就带着司徒绮月来到了京城的护城河畔。 垂柳轻轻扭动,稚女敕的叶苞已经打着滚的绕着留条盘旋开来,清静的夜里没有白日的喧哗,河边凉亭里,司徒绮月和卓倾颜对面而坐。 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湿润的味道,有种自由的感觉。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压抑着自己,根本就不快乐,更遑论自由。 此刻,与一个陌生男子共倚凉亭,但是她却觉得这一刻真的很好,没有所谓的勾心斗角,也没有担惊受怕。 只是,眼前人,真的安全吗? “美人,来,喝一杯。”卓倾颜拿着顺手抄来的酒壶给司徒绮月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酒,抬手邀请。 司徒绮月看了看这酒,端了起来,放在鼻端轻轻闻了闻,放了下来,“这是什么酒?” “上好的女儿红啊。”卓倾颜回道,手里的酒也没有喝。 “哦,太淡了。” “这可是五十年陈酿啊。”卓倾颜感觉有些没面子,说话语气也急了一些。 司徒绮月笑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可好?” 说完,也没有等卓倾颜同意与否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有一个人去酒家买酒,掌柜的打了一壶女儿红给他,顺嘴说这是一百年陈酿的好久,买酒人便追问女儿红酒的来历。” 听到这里,卓倾颜忍不住问道:“女儿红有什么来历?” 司徒绮月白了一眼,继续说道:“掌柜的便说,谁家若是生了女儿,便会将酒埋入土里,等到女儿出嫁的那日便会拿出来招待亲朋,故而酒名女儿红。” “噗。”卓倾颜一口将酒吐了出来,“这酒五十年了,好老的了。” “如果百年孤单,人生岂不是太平淡?”司徒绮月凉凉的看了一眼卓倾颜,问道:“卓公子,你说呢?” 一个卓字被司徒绮月咬的重重的,这问题更是问的犀利。 石桌酒凉,卓倾颜尴尬的笑了笑,慢慢的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掀了开来,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很简单。”司徒绮月伸手指了指卓倾颜手上的白玉扳指,“这货天下只有一枚吧?” 被揭穿了的萧弘文笑的有些不自然,“绮月,其实……”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司徒绮月淡然拒绝,这一场戏码从出现就开始扮演,现在解释又能有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要说,只能说她太单纯,不能理解帝王的心术罢了。 “绮月,你是不是生气了?”萧弘文追问,“我知道这些日子冷落你了,其实我心里并不是真的想要废你的皇后……” “够了。”司徒绮月起身,打断了萧弘文的话,“你解释这些想要什么?” 萧弘文眸子微微黯然,“绮月,有些事情我确实是不得已的,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不得已?”司徒绮月笑了,“不得已?明月城的时候,你将陈芳云送入宫,可是我逼你的?金殿之上,怒斩忠良,可是我逼你的?凤冠褫夺,凤袍除去,可是我逼你的?你的不得已就是我的无可奈何,这样,对么?” 萧弘文刚想说话,又被司徒绮月打断,“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从来儿女情长便是江山社稷的阻碍?” “绮月!”萧弘文重重的喊道,心疼的看着眼前女子的泪眼,有心酸有委屈也有无奈。 “还有什么事情吗?”迅速的擦干了眼里的泪水,司徒绮月扬起一个笑脸,似乎刚才那个胡闹任性的女子根本不是她。 似乎想要一个明白的人不是她…… 萧弘文突然无言,因为他觉得他无论怎么说,都不能让司徒绮月原谅他,可是他又不得不这样做。 “绮月,在朕的心里,你永远是皇后。” “在天下人眼里,陈芳云母仪天下。” 话落,司徒绮月翩然离去,衣袖翻飞,宛如绝情曲调,泣不成声。 即使不用回头,她也能够想象得到萧弘文那满脸失望的模样,或许她真的不是一个被人爱的女子。 如果她假装很开心,趴在他的怀里,掉两滴委屈的眼泪,说一下娇羞的话,他也会温柔的把自己搂在怀里悉心疼爱吧? 这个想法只是一瞬就被司徒绮月很快抛诸在了月夜残风中,若这样委曲求全,不如放手,还彼此一个清明天吧。 皇宫那个地方本来也不是她的舞台,那里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久久的,萧弘文都不敢相信司徒绮月就这样走了?他今天用尽心思好不容易才从宫里溜了出来救她,却没有想到她不领情反而决绝而去。 如今朝廷里政见分派,不少官员结党营私,虽然后宫不得干政,但是和陈芳云有关联的派系却渐渐有了成长的苗头。 陈家父子已死,到底谁给了陈芳云这样的底气? 他一时还没有查清楚,而且现在天伦王朝虎视眈眈,外忧内患之下,在没有绝对把握之下,不能怪打草惊蛇。 绮月,你可知,朕的苦? 无声长叹,萧弘文长身而立,犹如雕塑,一直到了天色泛白,才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第二百七十五章 完成心愿的路 第二百七十五章完成心愿的路 一步踏出万古秋,司徒绮月没有回头,指甲狠狠掐进肉里,眼里有泪滑下,顺着脸庞带着无限的委屈。 根本不用回头,她就可以想象得到萧弘文的懊恼,只是可惜,这一步是她愿意先迈步出来的。 原来早已经错过的路,即使有再多的交点也不能再重新走到一起了。 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即便心中再深爱,可是这个孩子也会成为两个人的阻碍。 如果萧弘文是个普通人,那么还有可能说着不介意,但是他是皇帝,即便他容得下,但是满朝文武,天下臣民呢? 不是有一种爱就是放手吗? 想到今生今世从此就要划开距离,司徒绮月心里剧痛难当,对于这个男人,她从憎恶到厌恶又到理解,最后喜欢并且深爱上,一路走来,两个人的过往更像是电影片一样来来回回的在她的大脑里播放。 有他的绝情冷酷,有他的情深似海,有他的誓言如山,有他的无奈纠结,也有她的感动,她的满足,她的欢喜。 到了最后,凉亭晚夜,对酒分别,终于落幕。 空旷的大街上没有人,时间尚早,她无处可去,不知道是谁家铺子,门前石阶宽敞。 夜风有点冷,还好穿的不少,缩了缩身子,坐了下来。 谁会相信这个街头无处可去的女子曾经也是一国之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呢?司徒绮月嘴角扬起一抹自嘲,搂着膝盖胡思乱想,慢慢困意袭来。 第二天,她是在一阵喧闹中被吵醒的。 “这是谁啊,怎么就在人家门口睡着了。” “是啊,挡住人家的门了,还怎么让人做生意啊?” “快去将她赶走吧。” “要赶你去赶,那女人穿的也不差,八成会不会是谁家的千金啊。” “你是不是想老婆想疯了?就算是千金也和你没关系的好不好?” “哼。” 店老板打开门的时候就已经见到了这么一副场景,顿时哭笑不得,光看这女子身上的织锦斗篷就不是寻常人家穿得起,如果他去赶人,万一再招惹什么事端,岂非不美? 但若是让这女子一直在这里,也是影响他做生意的,想了想,店老板连忙跑回店里将自己婆娘拉了出来,女人间说话总是要方便一些的吧。 司徒绮月揉了揉额头,有点头晕的感觉,昨夜她不小心就在这街上睡着了,万幸没有遇到什么好人。 这么一想,她也有些佩服自己的胆大了。 看着周围的一圈人围着自己指指点点,不用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们为什么看自己醒来便住嘴了,还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我迷路了。”司徒绮月说道。 周围的人顿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果然,看这个女子衣着不俗,貌如天仙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女子,原来是迷路了。 听到迷路,人群里的不少男子纷纷跳出来问道:“姑娘,你要去哪里啊?” “是啊,若是不远,我可以送你过去。” “我也可以。” “我也可以。” “我!” 司徒绮月有些尴尬起来,她只是顺嘴一说,如今她又能去哪里呢? 天地之大,似乎真的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店老板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这位姑娘,你要去哪里啊?如果小老儿知道,倒是可以帮姑娘找辆车送过去的。” 司徒绮月看着眼前的老者只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只好说道:“我本来是投亲的,但是亲戚已经搬走了,如今又迷了路,却是不知道该去哪里?” 听到这些,众人一阵唏嘘。 “老头子,不如叫这位姑娘留下来吧,你看她也无处可去,怪可怜的。”一个老迈的妇人站在店老板身边,说道。 人群里也纷纷的传出附和声音,“是啊,人家姑娘太惨了。” “帮帮她吧。” 站在众人中间,司徒绮月心里涌起一股感动,莫名其妙红了眼角,为这些人的单纯善良还有那颗质朴的心。 “好吧。”店老板答应了下来,“这位姑娘,我是这家店的掌柜的,你现在也没有去处,不如就在我这店里帮忙,每月有五两银子,可好?” 五两?司徒绮月大喜,连忙点点头,“好的,我答应。” 对于她来说,五两银子实在是很少,但是想到这是自己通过劳动所得,司徒绮月的内心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店铺掌柜的人称张伯,还有他的老伴张婆婆,在这附近都是难得的好人。几天下来,司徒绮月已经对这样的生活熟悉了。 每日里打扫店铺,招待前来买东西的客人,而且她还认出了这个张伯就是去年那个在街上卖首饰的老人家。 只不过对方没有认出她,也是,去年她容貌被毁,人不人鬼不鬼,只能带着斗笠出门,如今她容貌如仙,谁又能相信是一个人呢。 “四月啊。”张老伯走了进来,笑盈盈的说道:“人老了这记性就不怎么好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着你是不是有些眼熟,而且啊,你手上的戒指小老儿也算有缘得到过,所以冒昧问句,你和那姑娘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司徒绮月微楞,她本想过安稳的日子,所以隐姓埋名,但是面对这个质朴的老人却也提不起欺骗,只得点点头。 果然,张老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神色一黯,颤巍巍的走进了内屋。 “老伯……”司徒绮月开口想要解释,可是张老伯已经走进了内室,并没有留步的意思。 望着店铺里的柜台货架,她心里有些郁闷,她果然是贪心了,这样安稳的生活她舍不得放弃。 没多久,就在司徒绮月转身走到门槛的时候,张婆婆从屋里走了出来,将她喊住。 “四月,你去哪里?” “我……”司徒绮月有些踟蹰,她无处可去,但是她却不想让这两位老人跟着担心,忙说道:“我想起我有两个朋友在京城,我可以去投奔他们。” 张婆婆摇着头走了过来,一双眼睛早就看清楚了她的心事,拉着她的手说道:“我和你张伯并非是怪你,跟我来。” 不由分说就将司徒绮月拉到了内室,张老伯正在一张桌子前上香,不知道是谁的灵牌也没有写名字。 张老伯从桌子上拿过一个盒子递到了司徒绮月的手上,“这里面的东西给你。” “这是什么?” “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却是和你的戒指是一起的,据说有这两样东西便可以达成自己的心愿,我和你婆婆已经老了,能够安稳的经营着这家店就已经够了,也没有什么心愿需要达成了,你还年轻,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张老伯说道。 司徒绮月立刻将盒子推了回来,“不行,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且不说这东西是真是假,一向相信科学的司徒绮月在自己穿越到这陌生时空就已经对神奇的事情不打算追问了。 “孩子,你就收下吧。”张婆婆也在一旁劝道。 司徒绮月摇摇头,就从手上开始把戒指往下摘,只是很可惜,无论她怎么用力,这戒指都像是生了根一样,摘不下来。 “不用再摘了,这东西既然已经是你的了,就摘不下来了。”张老伯笑着有将盒子推到了司徒绮月的手里,“和你有缘,便是你的,不然留给我们,只是埋没了这东西。” 话至此,司徒绮月也已经想不到办法来拒绝了,抱着盒子走出了店铺。 虽然张老伯没有说,但是她的路始终不在这里,身上背着的是张婆婆给她准备的行囊还有一些银子。 昨日善因,今日善果吗? 摇摇头,司徒绮月将心里的离伤丢弃,头上戴着斗笠,她的容貌走在这样的街上很难不会引来围观。 最好的办法就是遮掩起来。 盒子里的东西她打开看过了,是一条项链,她第一眼看到项链的时候,差点尖叫起来,这根本就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 难道是和她有相同经历的人留下的吗? 张老伯说只有这戒指和项链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够完成她的心愿。 走过热闹的街道,看着拥挤的人群,司徒绮月觉得很陌生,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身后是熟悉的京城。 在这里,她的牵挂很多,又很少。 萧弘文是要做一代明君的人,她不能累他负了山河百姓。 林子墨自然有南宫翎照顾,也不需要她担心。 其他的人也都会找到自己的幸福吧?如此想着,她慢慢走出城门,就像是一片云,轻飘飘的离去了。 皇宫里,萧弘文负手而立,眺望着八角楼处的夕阳晚景,面无表情,眼里找不到聚焦点。 “启禀皇上,废后已经离开了张记首饰铺子,出城去了。” 萧弘文摆了摆手,并没有说话,示意通报的人下去。 走了吗?可是为什么他闭上眼依然可以感觉的到她还在身边呢? “来人呢!”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萧弘文冲着殿外大喊,很快就跑进来两个侍卫跪倒在地,等候吩咐。 第二百七十六章 行路难 第二百七十六章行路难 如果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一国之君又如何?前生今世又如何?没有你的天下,朕要来何用! 骑着骏马,满山苍茫,萧弘文一路追到了城外,可是天苍苍,路漫漫,哪里有司徒绮月的半个身影? 她去了哪里? 只觉得内心焦虑不已,那种求而不得的感觉快让他整个人疯癫了。 “京城外方圆百里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她给我找出来!”目光在山野中游荡,萧弘文下了命令,身后的王七立刻点头领命。 即使不说,他也明白萧弘文所说的她指的是就是司徒皇后,看来那个女人真的是不一般啊。 回到皇宫之后,萧弘文心烦意乱,就连奏章也懒得再批复了。 陈芳云姗姗而来,就看到满殿狼藉,像是进行过一场大战似的,脚下差点被一个花瓶绊倒。 “皇上,臣妾特意熬了桂花银耳汤,您尝尝。”陈芳云并没有问为何会变成这样,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她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萧弘文看了一眼很方云,眼里太可以的笑容让人有些不敢接近。 “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不用你去做了。” 他说的简单,但是她却不敢就这样去做。如果不能搞定这个人,恐怕她怎么也不会安生吧? “皇上,这是臣妾每日里的欢喜,还请皇上不要嫌弃臣妾的一番苦心。”萧弘文似笑非笑的看着身前的女子。 明明说着最假的谎话,神色里却看不出。 陈芳云微微福了福身子,继续说道:“皇上,臣妾想请九王妃来宫里一趟,早就听说九王妃医术了得,比起宫里的太医都要强上许多,为了肚子里的龙种,臣妾想还是需要准备的充分一些。” “哦。”萧弘文淡淡的应了一声,眉心已经拧紧,这个孩子他是不会让其存活下来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切都要等到最后的关头! 京城外,司徒绮月早已经搭上了一辆马车远去,她也没有想到在她走后不久,萧弘文竟然会来找她。 只不过,有些东西既然已经错过,又怎么还能重新走回到一条路上呢? 司徒绮月拖着腮,静静地想着心事,马车里几个人在有说有笑的,这是一家商人,他们要去南方买茶。 虽然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节,但是这会赶过去的话还是可以买到不少便宜的茶叶的,尽管不能销售给一些达官贵人,但是对于一些平民百姓来说却还是极好的。 路上,正是因为这家妇人心善,瞧着司徒绮月一人上路觉得不安全,才提出邀请的,正好她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也就没有辜负妇人的好意。 “四月姑娘啊,听你这么说,要去游历山河,这可不大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本事啊。”妇人听司徒绮月说了自己的想法,心里动了规劝的念头。 在她像司徒绮月这般大的时候,早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哪里还会想着去四处转转走走呢? 不过瞧着人家姑娘得体大方又懂事的姿态,心里已经将司徒绮月归为了大家小姐出外求学的一类。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独身一人上路,却也是有些危险的,若是路中遇上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岂不是悔恨终生吗? 司徒绮月对于妇人的担忧报以一笑,心里也明白自己走的太过冲动,真要是遇到坏人,她也只有念阿弥陀佛的份了,忙道:“大娘,我想着世上的人啊,总归还是好人多一些的。” 这话无疑就是在夸赞妇人呢,虽然没有明说,却比明说更让人心里甜腻。 “诶哟,四月姑娘说的是,倒是我啊少出门,这一次若不是相公说要带我们娘几个出去走走转转,只怕都要老死在京城里呢。”妇人有感。 “不会的。”司徒绮月笑道,心里也明白,在封建社会的女人地位很低,而且江湖险恶,总归的不如做那深宅妇人安稳的多一些,“您膝下儿女双全,日后必定福德无双。” 妇人闻言大笑,将一双儿女搂在了怀里,眉眼里充满了母亲独有的关怀,却也不忘说一句,“什么福德无所谓,只要我的孩子们平平安安就好了。” “一定会的。”司徒绮月了然,手悄悄的滑到小月复位置上,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何尝不是这般想的呢。 尽管萧弘文对她有情,但是她却真的不能留下来,一来是因为这孩子会让萧弘文受到天下人的嗤笑,而来对这孩子何尝不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她不想让她的孩子从出生就背上一种舆论的压力,与其如此,倒不如离去。 天地这么大,还没有她容身之所吗? 包裹里有一些散碎的银两还有一些她的首饰,银子没有太多,是张老伯和张婆婆凑出来偷偷塞给她的,首饰是她出宫的时候头上戴的两只碧玉簪子,等安顿到一个地方以后就拿去当铺换一些银子也好维系生活。 至于以后如何生存,司徒绮月一路都在思索着。 她有来自现代社会的文明知识,能做的事情很多,不能做的事情也很多。 古代的人很难接受女子抛头露面出去工作,而且她这幅模样也委实容易招惹事端,路上的时候,司徒绮月悄悄用红笔在脸上画了一块胎记,至少出丑了不少。 “大娘,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马车在一个小镇子上停下来的时候,司徒绮月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妇人先是一愣,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将两个孩子放在一旁,拉过司徒绮月的手,“姑娘,虽然我们萍水相逢,但是我觉得你如果一个人上路,又不知道自己去哪里,倒是不如和我们一起走。” 司徒绮月拍了拍妇人的守备,笑道:“一路上有你们照顾已经麻烦很多了,而且已经出了京城这么远了,江南美景无双,我想走的慢一些。” “那太不安全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我真的不放心你啊。”几天下来,妇人对司徒绮月的好感骤增,这会听她要离开,却是有些不舍起来。 “相公啊,你也来劝劝。”妇人瞧着自己劝说无果,也将自己丈夫拉了过来,打定主意是一定要留下司徒绮月不可。 正在拾掇马缰的男人也连忙转过头来,矮胖的汉子看起来就是忠厚男人的感觉,拍了手掌又在身上蹭了蹭,笑着说道:“四月姑娘,这事本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们夫妻本不该多嘴,但是这年头,你一个单身女人上路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说着男人看了看自己的女人一眼,又转过脸来继续说道:“如果你执意离开,我们也不能阻拦你,不过姑娘还是三思啊。” “是啊,四月姑娘,你这么想走,可是看不起我们夫妻吗?虽然我们不是富豪大户,可是却也不介意多你一双碗筷的。”妇人依旧劝说。 司徒绮月听到这里,连忙摆了摆手,“大娘,你误会了,我可真没有那个意思,实在是我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不得不和你们分开,这几日,两位对我的照顾,小女子永生不忘。” “诶。”妇人苦劝无果,见司徒绮月如此倔强,也明白即使再说什么也是徒劳了,只得长吁短叹。 这一路寂寞,也多亏了司徒绮月陪着,有人同她说说话,照顾孩子,时光匆匆倒也不觉得难熬了些。 这转瞬便要分离,妇人心里委实有些舍不得。 “好了,大娘,如果我们有缘,早晚还会再见到的。”司徒绮月安慰道。 妇人连给司徒绮月准备了不少干粮和衣服,一片盛情之下,司徒绮月也只好收下了。 想了想自己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回报的,就将手腕上的一只血玉手镯摘了下来,却被妇人给拦住了,说什么也不要。 没办法,司徒绮月只好偷偷的将一只碧玉簪子放在了马车里的垫子下面,只要妇人整理的时候便会看到。 送走了茶商和妇人,司徒绮月见天色也不早了,便找了一间客栈暂且住了下来,接下来她要研究的就是该去哪里了。 当初曾经去过百花镇,一直觉得那里风景优美,景色宜人,而且气候适中,那里有太多的记忆。 一时间,司徒绮月陷入了两难,天下虽大,却不知道该去往哪里? “客官,您的热水!”店小二直接推门走了进来,司徒绮月正站在窗边,隐隐有些不悦,这家客栈的小二怎的这样没有礼貌,不敲门便直接进来? 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哦的感觉,司徒绮月脸上却很平静,想起卖茶男人的提醒,她这样的年轻女子在外面的确不安全啊。 “小二,我想问下这里有没有药铺啊?还有客栈里能不能煎药啊?”司徒绮月眼珠一转,说道。 “有啊,客官,您是要看病吗?”小二一听,连忙瞧起司徒绮月来,目光肆无忌惮的便开始打量,一点也没有店小二的那种谦卑的样子。 司徒绮月长叹一声,“一言难尽,你告诉我药铺在哪里就行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自作多情 第二百八十一章自作多情 “啊!”萧弘文痛苦的揉着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芳云的侍女怎么在他的床上?“来人呢!” “皇上,奴婢在!”婉儿一脸柔媚,像是一条水蛇蠕动过来,两只手攀在了萧弘文的胸膛上,楚楚可怜。 萧弘文一把将婉儿从身上拉了下来,厌恶的说道:“你怎么在朕的床上?皇后呢?” “皇上……”婉儿泫然若泣,“皇上您不记得了吗?昨夜里是您让奴婢侍寝的啊,若不然奴婢就是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爬上龙床啊!” “朕?”萧弘文蹙眉,根本就不记得他何时如此说过。 婉儿连忙点点头,跪在龙床上,“皇上昨夜饮了酒,便推说有些乏了,皇后吩咐奴婢们去收拾内室,皇上竟然跟着撞了进来,就将奴婢拖到了床上,之后的事情皇上就清楚了。” 萧弘文的一张脸越来越黑,他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他一点也不清楚,可是床单上那分外明显的红色血迹却又不像是作假一样! 这么说,昨晚他真的临幸了这个丫鬟,而他竟然没有直觉。 双手握拳,垂在身侧。 陈芳云,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从龙床上走了下来,婉儿立刻跟在身侧,服侍萧弘文穿上了龙袍。 “你叫婉儿吧?”萧弘文轻轻捏着眼前女人的下巴,柔声问道,婉儿顿时满面娇红,低着头应了一声。 “奴婢婉儿。” “从今天起,你就是桂丽斋的婉妃了。”说完,萧弘文大步离去。 婉儿连同长清殿里的一众宫人连忙跪地山呼。 凉亭里,陈芳云静静坐着,不动如波,像是将一切都掌控在手心里的智者,婉儿已经换上了妃嫔的衣服,看起来虽然有些青涩,却透着一股初为人妇的妩媚。 “怎么了?这么会功夫就又想起皇上了?”陈芳云凉凉的语调,让人心中一惊。 婉儿扑通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啊?从今儿起啊,你就是婉妃了,怎么能自称奴婢呢,还有啊,不能动不动就跪啊。”陈芳云慌忙将婉儿从地上拉了起来。 “娘娘,奴婢虽然得蒙圣宠,但是这一切全部都是娘娘的恩德,婉儿就是死也不会有负娘娘的。”婉儿信誓旦旦的发下誓言。 陈芳云暗暗得意,嘴上却说着:“这是哪里话啊,以后你就是皇上的女人了,自然就是本宫的好妹妹了。” “是!”婉儿立刻答应下来,乖巧的替陈芳云倒满了茶。 回到养心殿,萧弘文就砸烂了不少东西,他心里有恨有气,却无处可发,昨夜的事情必然是陈芳云捣鬼! 他闻到那香味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但是没有来得及想明白,他整个人就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那种香味是他在明月城就闻到过的,但是陈芳云并不像是惧怕他一样,当初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迷香呢? 突然一个可能性涌入脑海,陈芳云并非处子之身,而且之后正好是司徒绮月消失的日子,那么掐算司徒绮月怀孕的时候,分明是那日无疑了。 难道说她怀的孩子根本就是自己的? 萧弘文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大脑空白,如果真相当真如此,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良久之后,便从养心殿里一道道的圣旨下了去,都是赏赐桂丽斋的新主子婉儿妃的。 珍珠玛瑙应有尽有,稀世珍更是多不胜数,后宫众人纷纷羡慕婉儿一朝飞上枝头变了凤凰,同时在心里也是嫉妒不已,暗暗想着自己该如何爬上龙床。 这赏赐的规格简直就已经超过了皇后的标准,皇上的破规格宠爱让婉儿心里暗暗得意起来,不禁猜测是不是皇上对她特别喜欢呢? 不然也不会送给她这么多东西了,这可是连皇后都没有的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她嘴上却是不敢的,见了陈芳云,依然恭敬如初,这一点倒是让陈芳云略微安慰。 长清殿里,陈芳云坐在镜子前暗暗模着自己的容颜,心里想着是不是天下的男人都是这般只爱新人不爱旧人。 萧弘文对婉儿的喜爱已经刺激到了她,入宫这么久,她什么赏赐都没有拿到了,而她有的却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得来的。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难道皇上真的爱那个小贱人?这根本不可能! 皇上昨晚中了迷香,就连自己做过什么都很难记得清楚,怎么可能就凭借一晚上就喜欢上了呢? 如果昨晚侍寝的人是她,会不会这些宠爱就是她的呢? 对于从心底冒出来的这个想法,陈芳云是有些期待和憧憬的。同时,却在心里嫉妒起婉儿来了,甚至有些微微的后悔了。 一间干净整齐的房间里,堆满了书籍,满屋子都是一股书香的味道,好闻的不得了。 司徒绮月慢慢睁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屋子,水蓝色的墙壁有一些梦幻的色彩,同时摆放的粉色书架又透着可爱,这是女人的房间吧? “你醒了?”潘宇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司徒绮月坐起来惊喜的打了一个招呼,从水池旁救她回来的时候,他还真担心这个女人会死掉呢。 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正好是医生,便直接带回了家。 “这是哪里?”司徒绮月问道,眼神不住的打量着。 “这是我家,我妹妹的房间。”潘宇拿过一杯清水递了过来,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一旁,慢慢瞧了一遍,才说道:“同学,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非要跳水呢?虽然水池不深但是也很危险的,如果今天不是我在,你恐怕就没命了。” 潘宇没说一句,司徒绮月的脸就黑一分,原来是他阻止了她! 如果不是这样,她恐怕早就见到萧弘文了,可是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将她救了回来! 真是自作多情! “同学?”潘宇唤道,他瞧着司徒绮月脸色不善,心里已经有些在打鼓了,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但是也不知道怎么说开。 司徒绮月冷哼一声,便下了床,“我要回去,你不用多管闲事!” “怎么会是多管闲事呢?难道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潘宇生怕司徒绮月继续去跳水,连忙伸出双臂揽在了她的身前。 “那是我的事情!”司徒绮月已经满脸不高兴了! 对于所有阻止她离开的人,都是被她所厌恶的。 “不行,你不许离开!”潘宇心里已经确定,如果让她走,那么后果就只有一个。 她继续去跳水。 “让开!” “不让!”—— 第二百八十二章 宠爱亦是催命符 第二百八十二章宠爱亦是催命符 两个人互相僵持住,谁也不肯让步。司徒绮月怒急,一把就将潘宇推倒了一边,向门外冲去。 “同学,你站住!” 潘宇连忙起身,跟着追了出去。 重新回到学校以后,已经有工人开始在荷花池边上搭建栏杆,并且拉了警卫线。 这是怎么回事?司徒绮月脑子里立刻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还没有靠近就被正在施工的工人赶了出去,“这里正在维修,不能过去。”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司徒绮月发现这栏杆已经彻底阻隔了她靠近的可能,心里难免着急起来,伸手就去推护栏。 正在干活的工人纷纷跑了过来拦阻,生怕出现什么冲突,但是司徒绮月就好像钻了牛角尖一样,死活不肯松手。 “你们让开,我要过去!我要过去!”司徒绮月大喊,眼里已经急得冒出了泪水! 如果这里被安上了护栏,她就没有办法回去了! “这位xiaojie,如果你再在这里捣乱,我们就只好请校方找警察来处理了。”一个包工头走了过来,他不认识司徒绮月是这学校的学生,但是在他眼里这么漂亮的女人死活要穿过栏杆的行为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 司徒绮月一愣,手上一松就被人们拉开了和护栏之间的距离。 工人们见司徒绮月也不再过来,便又开始了工作,倒是时不时的转过头来注意一番,生怕她想不开继续捣乱。 不远处,潘宇已经追了过来,双手环胸站在不远处,嘴角上扬! 司徒绮月见了,立刻气势汹汹的跑了过去,指着眼前的男人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工人们建护栏的?” 潘宇有些无奈,放下手将司徒绮月打量了一番才说道:“这位同学,你有着大好的青春和光明的前途为什么就想不开非要自杀呢?” 司徒绮月沉默,她的前途再美也不在这里! “你还年轻,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不一定非要寻死的。”很想凶上几句,可是看着司徒绮月黯然的表情,潘宇连忙话音一柔,循循善诱起来。 “哼。”司徒绮月不领情的冷哼了一声,“只要你让工人们不去修护栏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潘宇摆了摆手,“这个不行,你最好也不要想,我会让工人们24小时监督的,现在你最好和我回去,我有事和你说。” 司徒绮月皱眉,转身就走,“我没话和你说!” “站住!”潘宇大喊,“如果你敢这么走,我立刻就会在学校里对你发出警告并且勒令你退学,并且公布原因。” 司徒绮月脚步一滞,慢慢回头露出一个笑容,“好啊,随便你。” 开什么玩笑,现在对她来说是否上学已经不重要了,她要回的是大周,不是课堂! “谁的孩子?”潘宇的声音突然从司徒绮月身后传来,司徒绮月顿时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传来,转身看着那酷似的容貌,顿时心里难受起来,泪花流了出来。 刹那间,她以为眼前站着的人就是萧弘文,只是潘宇身上那英伦风的休闲打扮却一下晃醒了她的思绪。 这个人不是萧弘文,只是长得像而已。 “这是我的事情。”司徒绮月慢慢收回目光,神态冷静。 潘宇轻笑,走了过去,“是吗?大学生私自谈恋爱并且怀孕,这如果传了出去,恐怕结局不是你乐见的吧?” 面对潘宇的话,司徒绮月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你什么意思?” “跟我走。”潘宇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司徒绮月的目光在荷花池上打量了一会,最后跟了上去。 她现在无法离开,却也不能暴露自己有孩子的这个事实,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不仅是孩子就是她自己想要再在学校里留下来都是没有可能的。而潘宇竟然用这个作为要挟,让她不得不选择顺从。 回到了潘宇的家里,司徒绮月第一次细细打量起来,原来这个男人挺有钱的嘛,可是为什么还要去做教师呢? “坐。”潘宇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径直坐了下来。 司徒绮月站在门口,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等候审问的犯人,不由得怒了,“喂,你不要多管闲事好不好?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潘宇模了模鼻子,自嘲道:“我不觉得作为学校的出资人之一对于学校里的未婚怀孕少女有选择漠视的理由?” “什么?”司徒绮月一惊,再次打量起潘宇起来,原来这个男人竟然是出资人之一。 “如果你不说的话,后果你清楚。”潘宇冷冷的说道。 事到如今,司徒绮月已经没有了别的路可走,但是如果她说自己这一夜曾经穿越时空并且带回了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孩子会不会被拉去精神病医院呢? 大厅里安静极了,潘宇并没有催促,反而极有耐心的开始等候着,他相信他会等候到他需要的答案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司徒绮月慢慢有了主意,这样怪异的事情说出来是不会有人信的,那倒不如直接说一个比较容易让人相信的。 “什么?” 半个小时后,潘宇听完了司徒绮月的解释,从沙发上噌的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如猪肝,“你居然跑去了酒吧,就连那个男人是谁你都不知道?” “天太黑,没看清。”司徒绮月弱弱的说道,为了蒙混过关,她只好编了这样一个理由,只要能够应付过去,一切都好。 潘宇听万浑身震怒,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肺里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他想不明白这么漂亮的女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就太让人无法想象了!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司徒绮月站的有点脚疼,试着问道:“那个,我可以走了吗?” 潘宇摆摆手,示意她随意。 司徒绮月如蒙大赦,连忙从潘家跑了出来,兴奋的蹦蹦跳跳。 在屋子里的潘宇透过窗子看到司徒绮月手舞足蹈的模样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怀孕对于女人来说算什么? 不过,司徒绮月才没有想那么多,在路边随意吃了点东西就赶忙回到了宿舍,还好室友们都没有回来,她一开始准备送人的东西还没有都弄走,不然的话今晚怕是连睡觉都没有办法了。 荷花池被装上了护栏,除非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去跳,不然恐怕是没有办法的,可是夜里宿舍有会锁上门,她只能从窗口遥遥望着。 皇宫里,陈芳云一脸得意,身侧坐着婉儿,身后跟着几个宫女,两个人在御花园里溜达着。 又是一个月过去,陈芳云的肚子已经明显大了起来,桃红柳绿也分外的热闹起来。 “娘娘,太医可是瞧着您身体好着呢,皇子到时候一定健康。”婉儿在一旁说道。 陈芳云眉梢微扬,转过头来,“婉儿不负本宫所望,肚子里也怀了龙种,却是该要好好赏赐的。” 话语轻飘无力,但是落在婉儿的耳朵里却是有种惊雷的感觉,连忙跪了下来,“娘娘恕罪,娘娘饶命。” “本宫并不是怪你,”陈芳云居高临下的看着婉儿,“只是你让我有点失望啊。” 婉儿连忙不停的磕头求饶。直到头上都有了青紫,才被陈芳云勒令停止,“好了,本宫只是想告诉你,必须要好好伺候皇上,至于那些该是你的东西本宫自然不会忘了,只是你若贪图其他的便莫怪本宫无情了。” 说完,陈芳云便带着身后的几个宫女气势嚣张的离开,原地留下婉儿一个人满面凄然的跪在地上。 婉儿一路不知道怎么回到的桂丽斋,整个人失魂落魄没有一丝生气,宫里的几个宫人见到她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主子,您回来了,刚才皇上又派人送来了不少东西呢,都是赏赐主子的。” “这些?”婉儿睁大了眼睛望着屋子里摆满的金银玉器还有不少的珍宝首饰,甚至有的东西就连陈芳云那里,可见皇上对她的宠爱。 宫女见婉儿问起,便得意的笑道:“主子有福气呢,皇上知道主子怀孕以后,立刻就派人送了这些过来,还有很多的补品呢!” 望着满满的赏赐,婉儿眼里的泪水奔涌而出,身子一软,就要摔倒在地上,两个宫女见状连忙扶住她的身子。 “主子,您要小心啊,如今你肚子里可是有龙种的,若是生个儿子的话,可是母凭子贵,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婉儿慢慢站直了身子,冲着众人摆了摆手,“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宫女不敢迟疑,躬身退了出去。 她何尝不知道如果诞下龙子的风光,只是今天皇后已经给了她一个下马威,一意孤行的话只怕她看不到风光的那一天,就连活到明天都是一个未知数。 尽管陈芳云现在利用她挽留住皇上的心,但是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这个孩子她留不得! 想到这里,婉儿的视线落在了墙壁上的一副画上,是牡丹争艳图。 将画从墙上取了下来,端详了片刻,虽然是宫女出身,但是进宫前却也是习得一些字的,这画的落款是皇上。 婉儿眼神一黯,尽管皇上对她宠爱又如何,她知道陈芳云的势力的,早就已经结交了不少朝堂上的人,就是皇上也不可能轻易的做出什么。 那个女人,太过可怕了。 将手里的画卷成了画轴,握在了手里,婉儿诀别的闭上了眼睛,举起画轴就冲着小月复猛刺了过去! “啊!”痛呼声忍不住从牙缝中钻了出来,一下,两下,三下……—— nul 第二百八十三章 幼稚男人 第二百八十三章幼稚男人 门从外面突然被推开,萧弘文冷着脸站在门口。 婉儿震惊的看过去,手里的画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候皇上居然会出现。 “啊。”婉儿忍不住惊呼,剧痛传来有一股灼热顺着她的大腿已经缓缓流了下来。她知道,是她的孩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萧弘文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对于这个女人的出现,他心里是提防的,他故意对她好就不是为了要离析婉儿和陈芳云的关系。 如今他成功了。 婉儿扑通跪在了地上,自知不可再活,一片黯然。 她杀了自己的亲骨肉,虽然是她的孩子,但是却是龙种,这样的大罪名之下,即便是陈芳云也是无力救她的,及时是有,也是不会救她的,因为她已经失去了被利用的价值。 一直以来,她都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如今见着萧弘文也只是有一种绝望却并无其他,心里却忍不住暗恨起来。 如非陈芳云,她怎么会有今天? “皇上,臣妾自知死罪难逃,但是臣妾有一个请求,如果皇上能答应的话,臣妾愿意告诉皇上一件机密大事。” 萧弘文眼眸一眯,随即便坐了下来,“朕不会殃及你的家人。” “臣妾谢皇上隆恩,谢皇上隆恩。”婉儿闻言,立刻使劲磕头,好一会才直起身子说道:“皇上,陈芳云那个贱人肚子里怀的根本就不是龙种!” “哦?这样的事情你是如何知晓的?”萧弘文问道,并没有多少意外,这件事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并没有戳破而已。 打蛇打七寸,斩草要除根,在他没有弄清楚陈芳云的一切的时候,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听说东海那边又过来一些商人要在京城做生意,这件事他需要好好琢磨琢磨。 “臣妾也是以前跟着皇后身边的时候听她说的,”婉儿继续说道,只是看着萧弘文语气淡然,却也不敢再说贱人一词了,“司徒皇后怀的才是皇上的龙种。” “什么?”萧弘文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相比来说,这个消息对他无异于惊天炸弹一样,一手拎起婉儿,瞳孔怒睁,“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欺君是死罪?就是你的家人都要陪你一起死!” 婉儿急急的说道:“皇上,臣妾说的都是真的!司徒皇后怀的的确是你的孩子,皇上你还记不记得在明月城,有一天晚上……” 听完这些,萧弘文已经暴怒的不得了。 原来司徒绮月怀的竟然是他的孩子,而他竟然私心里为了所谓的家国天下将她赶走,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陈芳云,欺人太甚! 萧弘文的拳头捏的嘎嘣脆响,心里痛苦不堪,转身就出了桂丽斋! 此刻,他心里念头叫嚣着,不管了,什么布局统统不要了,他要亲手宰了陈芳云那个女人! 直接回到了养心殿,萧弘文一脚就将门口人高的花瓶踢碎在了地上,看着殿内跪着等候的人也是更加烦闷起来。 “刘清明,你来做什么?” “臣是来告老还乡的。” 自从上次协助黑袍绑架司徒绮月的事件之后,刘清明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大祸临头了,但是对于皇上迟迟不动手,一时也不明白,如今只好想着远离这个这一切,回家过太平日子。 萧弘文冷哼一声,坐在了龙椅上,“刘爱卿倒是下得一手好棋啊,回乡下确实有些可惜了,朕瞧着爱情这细皮女敕肉却是也种不了红薯的,不如留在京城里做一些生意好了。” “做生意?”刘清明心里咯噔一凉,有些模不着头脑。 “没错,做生意,即日起着刘清明为京城商部尚书一职,立刻上任。好了,刘爱卿退下吧。”萧弘文手一摆就将刘清明赶了出去。 刘清明一走,妙书生就从暗处走了上来,他接到皇上的通知,立刻就赶了过来,不知道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加派人手寻找司徒皇后,敢有懈怠者,严惩不贷!” 妙书生一愣,“皇上,不是说不再找了吗?” “找!”萧弘文语气铿锵,“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司徒绮月给朕找回来。” “皇上,恕臣直言,如果找回来之后反而回引起更大的麻烦,不如就顺其自然?”妙书生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抹试探。 “哼!‘萧弘文直接说道:“不行,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将人给我带回来。” “是!”妙书生的眼里闪过寒芒,对于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影响到萧弘文的女人,他的全部好感已经用尽了。 如今有的,就厌恶,更是在心里发誓,如果让他先一步找到司徒绮月,那么他一定杀了她! 可怜的司徒绮月被困在潘宇的家里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却一个劲一个劲的开始打起了喷嚏,而且还失去了自由。 潘宇不知道是抽的什么疯竟然就将她锁在了房间里,不准许她离开。 那个样子,紧张的不得了,司徒绮月也明白这是为了她的安全,可是有些事是怎么也无法向外人道的。 如果她告诉潘宇穿越的事情,想必换来的会是**送去谨慎医院吧…… 晚上的时候,潘宇才风尘仆仆的回来,手里拎着不少东西,司徒绮月见到连忙去接,可是当她看到盒子上的标识的时候,不禁嘴角一抽。 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居然买了这么多的女乃粉回来? “潘老师,你这个不会谁给我买的吧?”司徒绮月好奇的问道。 “恩。”潘宇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司徒绮月却已经开始凌乱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等她生下孩子,这女乃粉一定过期了。 “潘老师,是不是有些早?”说着,司徒绮月就指着女乃粉上面的保质日期给潘宇看,果然如愿看到潘宇一张脸变得苦瓜一样。 他一定没有想到吧,只是却这么早准备了。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潘宇又默默的将拆开的女乃粉盒子放了回去,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只是看看自己是否买得起女乃粉?” 噗!司徒绮月差点吐血,这也可以是理由?明明是你自己乱操心好不好?——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天地各九重 第二百八十四章天地各九重 晚上的时候是潘宇亲自下厨做的饭,司徒绮月瓦看着一大桌子菜觉得分外亲切,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现代的饭菜了。 虽然比不上大周的饭菜讲究细致,却忽然有一种家的感觉。 “你怎么哭了?”潘宇大惊,连忙将纸巾盒子推了过来,“好了,你放心,有我在,你的事情一定会摆平的。” 司徒绮月破涕为笑,她只是一时伤感而已。 潘宇见她笑了,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对于司徒绮月,他总觉得似乎就要去保护,去关心,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很大的缘分。 “好了,快来尝尝,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做的红烧鱼,味道很不错。”潘宇指了指桌子上的鱼盘朝司徒绮月说着,这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女人。 一身合体的休闲运动服,扎着马尾,背着一个学生包,青春灵巧,看到潘宇就大喊,“哇,哥哥你居然不声不响的给我找了嫂子,而且连小侄子都有了。” 司徒绮月顿感满头黑线,这个女孩是潘宇的妹妹么? 潘宇一愣,却也没有说什么冲着女子摆摆手,“那你还不赶紧离开,灯泡很碍眼的。” “诶哟,我的亲哥哥,你可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妹妹!”那女子可不管这些,放下书包就蹭到了司徒绮月的身边说道:“嫂子,我叫潘清,你可要好好管我哥哥啊,这简直太过分了,他这样过河拆桥的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啊!” “令人发指?”司徒绮月的全部心思一下子转移到了这四个字上,不由的看向了潘宇。 潘宇也是莫名其妙的样子,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落在了潘清的身上。 “你们看我干吗?本来就是嘛!他也不想想是谁照顾嫂子并且查出嫂子怀孕的,居然对人家这么凶,还说人家是灯泡。”潘清委屈的靠在了司徒绮月的胳膊上,一脸的无辜。 潘宇眼角一抽,笑容近乎扭曲,“是啊,也不知道是谁明明要学经济管理的,却偷着去学医科,如果太后知道了,只怕某人有的受了。” 这话一出,潘清果然脸色惊变,又像是一只小宠物似的蹭到了潘宇的身边,两只手拉着胳膊就开始摇晃,“好哥哥,你答应过给我保密的啊。” “有吗?”潘宇作迷糊状。 “我觉得我应该好好去学习了,为了我小侄子的健康,所以亲爱的哥哥,嫂嫂,小妹告退了。”潘清立刻撒腿就跑,可见其识时务性。 没有了潘清搞怪,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冷清多了,潘宇的目光一直落在司徒绮月的身上,这倒是让司徒绮月不自在起来,忙说了一句,“你妹妹很调皮啊。” 由此,扯开了话题。 “是啊,她很调皮的。”潘宇说道。 一顿饭吃下来,两个人聊得都是一些好玩的趣事,不知不觉司徒绮月也没有再那么防备了,毕竟对着一个长得很像自己爱人的男人,总会容易有一些错乱的。 即使是真的生气,也难以发出脾气。 两个人聊了很久,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老朋友一样。司徒绮月总会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潘宇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的很久,但是她回头一看,又会发现潘宇很快移开了目标。 第二天的时候,潘宇就将司徒绮月的东西从学校拿了回来,并且利用自己的关系为她办理了休学。 虽然潘宇没有问,但是两个人却都没有否定孩子的存在。 “这是我的孩子。”司徒绮月只有淡淡的一句话,就已经将所有的一切敲定了,而潘宇也是这样做的。 春光无限明媚,骄阳软软的温暖着人们司徒绮月的肚子已经明显的开始大了起来,距离她回来已经一个月的时间了,她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不知道是不是在大周的时间久了,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司徒绮月了,但是不是! 她没有这天下第一的容貌,也不是复姓司徒! 想到这个的时候,司徒绮月整个人的后背都已经冒出了冷汗,环顾四周的景物,她开始迷乱了。 就连潘宇笑着问她要喝什么的时候,她都已经来不及回答,整个人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白光不断的在脑海里交错,像是要将她的神经线全部粉碎了一样,痛苦难当。 “啊!”司徒绮月忍不住大叫起来,可是周围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虚空。 良久,朦胧中,她感到了一丝模糊的景象开始在大脑里成型,竟然是一个“人”? “你是谁?”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眼前的白光渐渐淡了,出现在她面前的则是一个女人,长发一直快要垂到地上,童颜鹤发,手里拄着一根拐杖。 白衣婆婆绕着司徒绮月走了三圈,十分惊讶,“你竟然能够醒来?” “什么醒来不醒来的?我没睡啊?”司徒绮月不解。 白衣婆婆一把拉过司徒绮月的手,指着那枚古朴的戒指问道:“这是离恨门的钥匙,你竟然不知道吗?” 离恨门?司徒绮月彻底惊呆了,感觉自己好像接触到了一个根本不懂的世界,这一切都像是巨大的谜团一般,忙追问道:“离恨门是什么?我不知道啊。” “既然你不知道,那么我就与你说说!”白衣婆婆手一招,不知道从哪里就变出了两把藤椅,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壶香茶,袅袅香烟不断从旁边的香炉里瞟了出来,周围的景致也跟着一边,像是在天上,仙女起舞,百花齐开。 面对这一切奇特的现象,司徒绮月忍不住揉了揉脑袋,她能感觉到痛,居然不是做梦,可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呢? 对于这些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她已经放弃思索了,眼前的女人一定会给她一个很好的答复的! “天九重,地九重,情无双,爱无价,可是天无情,地无情,一切苍生都信无情不伤己。”白衣婆婆娓娓道来。 “正因为天地无情,所以很多人都会在情字上伤透心,因此也就有了离恨门的出现,只不过时间荏苒,亿万年里,离恨门的钥匙如今怕是只剩下一枚了。” 司徒绮月听得一头雾水,但是看着白衣婆婆一脸神伤的样子又不忍心打扰,过了好一会,白衣婆婆才缓过神来,继续说着。 “每一个伤心的失意人只要得到了离恨门的钥匙,再凭借机缘得到离恨门的信物,就可以进入离恨门,他们可以继续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所有一切不如意的事情都会获得美满。” 到了这里,司徒绮月实在忍不住,一把拉开衣襟,“这链子就是离恨门的信物吗?” “没错。”白衣婆婆打量了片刻,郑重的点点头,“这怕是世间最后一剑了。” “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我要离开!”司徒绮月说道:“这个离恨门根本就是利用幻觉对不对?整日活在幻想里,即便什么都如意,又哪里有开心可言?” 听到这话,白衣婆婆像是看怪物一样打量着司徒绮月,“没有开心可言?” “是!”司徒绮月坚定的说道。 “哈哈哈哈!”白衣婆婆突然大笑,手里的拐杖使劲戳着地面,前仰后合的模样让人大为不解。 “如果你真的不开心,你早就可以离开了,何必会来说这样的话?钥匙在你的手里,锁与开还不是在你的一念之间吗?” “因为你的眷恋,所以你会继续留在离恨天,想一想,在这里,只有开心快乐,根本就没有痛苦,也不会有失落,你的一切都会如愿以偿的。” 白衣婆婆的声音带着蛊惑冲击而来,司徒绮月一把扶住脑袋,只觉得很多不堪的往事交叠而来,压的她快要无法喘息。 萧弘文的误解,残暴的表情,还有通入骨髓的毒打,阴暗的水牢,毁容的痛苦,一件件侵袭而来,如今受着竟比当日还要痛上百倍。 “不……不……”司徒绮月摇头,她转身想跑,却看见潘宇冲着她柔软的笑着,双臂张开,似乎在说,快和我回家吧。 “潘宇……” “绮月,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怀孕了就不要太操劳,要好好休息,这样才可以生出一个健康漂亮的宝宝啊。“潘宇的温柔像是冰凉的空气,将司徒绮月的满脸痛苦吹散不见,浑身也没有了刚才的难受。 白衣婆婆长啸一声,眼神变得尖锐起来,“若非你执念,谁能强求你?离恨天已经存在了九亿九万九千年了,从未有一人像你这般矛盾!你是唯一一个看破这幻觉并想醒来的人。” “矛盾?”司徒绮月苦笑一声,也许她真的是矛盾吧,眷恋着大周的萧弘文,又舍不下潘宇的柔情似水。“我还能离开吗?” “我说过,这本来就是你的一念之间的事情,是否离开,你自己可以说了算,只不过离开是有代价的!”白衣婆婆看了一眼司徒绮月,又说道:“这代价是你不能接受的。” “是什么?”好奇心可以杀死猫,想到离开以后可以见到萧弘文,她心里又窜起了一把火,在叫嚣着一定要离开。 现实多痛苦,可是毕竟是真的,虚幻再幸福,可也是假的。 白衣婆婆摇摇头,一眼就看穿了司徒绮月的想法,“痴儿啊,世间哪有什么真假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司徒绮月看了看身旁的潘宇,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不管身边的人多好,可是不也是那个他啊! “情路血铸,如果你想离开,只要在月圆之夜,将自身精血滴在那条链子上就可以了,只不过需要的血……”白衣婆婆已经不在继续说下去了,她从司徒绮月的目光里看到了执着和一种不悔的目光。 随着白衣婆婆的叹息声,白光散去,司徒绮月的面前站着潘宇,时光似乎重回了一样。 潘宇笑吟吟的模着她的头发:“想什么呢?都发呆了,我在问你要喝什么呢?” “橙汁,谢谢。”司徒绮月下意识的说道,却一下子惊住了,刚才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是真还是幻? 第二百八十九章你学来何用 第二百八十九章你学来何用 司徒绮月一愣,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满屋子的女人这时才把目光移了过来,盯着这位绝顶美女开始上下打量,司徒绮月被她们看的有些发毛。 “你是谁?”一个相貌端正,打扮也很庄重的女人走到了面前问道,只是还没有等司徒绮月回答,连冰就喝退了女子,并且将众人统统赶了出去。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司徒绮月感觉有些不自在极了,这比有一群女人围观还要让她难受。 连冰靠在窗边,一双丹凤眼浅浅的笑,整个人的视线统统落在司徒绮月的身上,一眨不眨看的极为仔细。 “庄主,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司徒绮月连忙开口要逃,她受不了这个古怪的气氛了,哪怕回到竹楼被两个小丫鬟盯着也比被连冰盯着要强太多了。 这个男人,有毒! 那样的眼神看的渗人。 出乎意料的是连冰并没有反对,而是点点头答应了,最后还吩咐了仆人帮她安排了膳食和郎中。 司徒绮月谢过之后,简直就是逃一般的窜出了屋子,忍不住伸手模了模脸颊,有些发烫发紧。 幸好刚才连冰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回到竹楼,就看到两个小丫鬟脸色不善的站在门口,司徒绮月知道她们是因为自己的事情,但是她也是有苦衷的。 摇摇头没有理会,直接走进了屋子。 桌子上早就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司徒绮月倒是也顾不上客气,坐在桌子边就开始大快朵颐,这倒是让两个小丫鬟有些无语了,连忙走进来,一个去拿了衣服,一个去拿了梳子,给她梳洗了一番,才算放她吃饭。 “谢谢。”司徒绮月感激的说道,又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你是山庄夫人,我们只是粗鄙的丫头,不用道谢的,至于名字,夫人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了,即便是阿猫阿狗也无所谓的。”其中一个瘦高的丫鬟说道,语气恬淡,面无表情。 司徒绮月恍然却再也没有接话,转过身子开始继续吃饭,只不过有了这插曲,明明很饿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没有多大一会,就有大夫在仆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要帮她调理身子。 “不用了吧?”司徒绮月有些排斥,但是却拗不过众人的劝说,只得躺在床上,伸出皓腕等着切脉。 郎中是山庄里的老郎中了,花白的胡须,深深的褶皱,一看就有让人觉得这人医术定然很高的感觉。 把完了脉搏却是再也没有说什么,留下一个背影。 “他怎么也就这么走了?”司徒绮月微愣,手却下意识地模到了小月复那里,宽大的衣服能够罩住她的身形,但是却瞒不住大夫的,就是不知道连冰知道了会如何? 想到那个男人,她不禁有些茫然。 这一天很是劳累,晚上早早就熄灯休息了,两个丫鬟虽然不似以前那般如同看贼看着了,但是院子里却多了七八个护卫。 休息了一个晚上,精神已经好多了,司徒绮月坐在梳妆镜前任由两个小丫鬟捣鼓着,心里却忍不住暗暗寻思,如果自己留在这个时代,那么以后是不是就要过这样的生活了呢?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乏味的只有爱情吗? 想到这种感觉,她心里就开始升起一股莫名的荒凉,忍不住自嘲,好赖也是大学生,难道穿越时空就是为了养尊处优做一个高级米虫吗? “十九夫人,庄主有请。”门外有仆人喊了一嗓子。 丫鬟们手上动作立刻快了起来,不再磨洋工,三下两下就将那一头秀发挽成了好看的发髻,珠翠流苏插满了。 站在菱花镜前,司徒绮月眼角微抽,如果她眼神没看错的话,现在的她更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 宝蓝色花哨缠枝云纹裙子,枚红色的短袄小褂,衬着绿色的长袖子,脖子上戴着个圈圈,上面还挂满了玉石环佩,耳朵上挂着两串紫葡萄坠子,头上高高耸起的灵蛇发髻左右对插着三对鎏金扁宽发簪,纹刻着细碎的线纹。 “这是不是有点太正式了?”司徒绮月决定问一下,可是两个小丫鬟却是齐刷刷的摇头,“夫人,您是第一次去见庄主,还是正式比较好,免得在其他夫人面前失了分寸。”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飞快的将身上的东西在划拉了下来,如果穿这样就不会失分寸,那么她还是简单一些吧。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两个小丫鬟着急的相视了一眼,想要阻拦,却被司徒绮月阻止了。 最后换上了一套简单的便服才算完事,感受着身上的轻快,司徒绮月忍不住笑笑,“以后不要给我搞那么繁琐,我不喜欢。” 随着来人一路到了连冰的房间,仍是昨日那件卧房。 看来他伤的不轻啊,这一晚上了还没有好啊。司徒绮月忍不住想到,只是她却不知道,武林中人最忌讳的就是内伤了,这不比外伤。 外伤只要忍住痛,过没有多久就会好起来了,只是这内伤却需要慢慢休养,不然的话就会祸延整个人的根基。 “你来了。”连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一身白衣苍白的脸色显得整个人憔悴不堪,没了昔日的傲气,却多了一抹惆怅,让人看得有些发酸。 司徒绮月颌首,目光注意到了旁边桌子上的一封信,料想这可能与她有关,“连庄主,你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你看看吧。”果然,连冰指了指桌子上的信。 司徒绮月走过去,打开慢慢看了起来,这是来自朝廷里的情报信,原来昨日妙书生赶了回去就将傲雪山庄发生的事情禀报了上去,萧弘文得知此事,竟然差遣了两万大军来肃清傲雪山庄,势要将这一群江湖乱党铲除。 “太过分了!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司徒绮月看完之后,愤怒不已。 连冰笑了笑,“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回去做皇后,要么留下来做山庄里的十九夫人。” “你觉得可能吗?”司徒绮月撇了撇嘴,现在萧弘文已经认定了这样的事情,又岂能轻易改观? 别人要打你,你才跑去道歉,那只会打的你更疼而已,而且还是面对萧弘文那样霸道的男人。 “那么就只好委屈你了。”连冰讪讪的笑道:“做我这个江湖草莽的夫人比皇后可是差了不少等级啊。” “现在天伦王朝和大周已经开战了,情况如何?”司徒绮月懒得和他打趣,连忙引开了话题。 说到正事的时候,连冰也没有了刚才的玩笑样子,反而眉头深皱,摇摇头,“不好啊,面对天伦来袭,虽然大周不惧,但是西面却有大夏国在牵制,若是举国之力,那么天伦王朝就算来势汹汹,定也讨不得好去,只是如此一来,我大周能够调动的兵力就打了折扣,情况不妙啊。” “那么他还有闲心用两万大军来对付一个傲雪山庄?”司徒绮月顿时脑抽,对萧弘文的任性有些无语。 连冰摇摇头,“他不是闲心,而是真的很在乎你。” 司徒绮月一愣,没有想到连冰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登时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肤白如染桃花,分外的绝色。 自负赏花无数,群芳相伴的连冰这一刻也是有些迷了眼,原来美人含娇带怯的样子竟然如此的让人倾倒,不仅在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如果她不是皇后该有多好? 即便是废皇后,也不是他能够拥有的。 他也是男人,自然明白萧弘文的良苦用心,只是他却不想说给她知道了。 有些沉默的气氛被进来送茶的丫鬟打扰了,司徒绮月连忙恢复了神色,说道:“现在两军胶着之地在哪里?我要去。” “你要去?”连冰大惊,“那里兵荒马乱,你一个弱女子去那里做什么?只能是送死!” “弱女子就一定会死吗?”司徒绮月撇撇嘴,“我是一定要去的。” “傲雪山庄却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连冰不禁来了气,这个女人疯了吗?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所以我能决定的只有我的生死啊,而且能决定我生死的也只有我。” “你在威胁我?”连冰眼睛眯起,司徒绮月说的没错,活着的废皇后在他这里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太大的祸事,但是一旦死去,那么他就是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到时候陪葬的就会是傲雪山庄以及上千人的姓名。 司徒绮月不答反问:“你是前朝大学士的得意门生,饱读诗书,胸有锦绣文章,不思报国,反而像是泥鳅一般蜷缩在这样一个山庄里,你可对得起你的所学?” “我……”连冰想辩解,却被打断。 “你并不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不是吗?你关心两国战争,为什么不去付诸行动,现在战火四起,每一刻都会有无数的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这就是你的圣贤书所教给你的吗?”司徒绮月有些火大! 她最讨厌这样的男人了,自以为才华无双,却只会孤芳自赏! 第二百九十章 一眼万年 第二百九十章一眼万年 “哈哈哈哈!”连冰仰头大笑,一脸狂气,“好!你要去战区,那我带你去!” 司徒绮月感激不已。 “不过我话要说在前头,一路上的事情必须我说了算,你不能擅自行动,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连冰警告了一句。 “不行!”司徒绮月毫不犹豫的拒绝,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是要做一个木偶去的。 “不行?”连冰讶异,没有预料到会被拒绝。 “当然,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干嘛不把我装箱子里拉着走,我有我的判断和决定,所以如果有什么事情最多就是要商量为之,不能你自己说了算!”司徒绮月解释道。 连冰闻言笑而抚掌,“难怪皇上如此这般,不爱江山爱美人啊。恐怕换了我,就是舍去这傲雪山庄不要也定然不会放弃你的。” 司徒绮月满头黑线,凌乱在风中。 这好简单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决定自己的事情,怎么她稍微表现一下倒成了另类引人注目,使人钦佩了呢? 从连冰的屋子里一出来,司徒绮月顿时就被十八个女人围了两圈,胭脂水粉,香气扑鼻,环佩叮当,珠翠流苏,各个如花如玉,美不胜收。 一时间,司徒绮月有些走神了,面对着这十八个大美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众人拂开,迎面走来一位红衣女子,端庄得体,眼带凶光,却是昨日那问她话的女子,这会靠近瞧着,少了刁蛮,又多了一股威严。 “你要带爷去哪里?”女子开口问道,声音冷冷的,就连那灿烂的阳光晒在身上都不觉得温暖了。 司徒绮月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做了小三,突然被正室抓奸一样,“这件事情你可以去问庄主的。” “啪!”一声脆响,红衣女子飞快的抬手又放下,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若非那声音以及司徒绮月脸上清晰的五个手指头印,谁都无法相信这电光火石之间,司徒绮月竟然被甩了一个耳光。 “你!”司徒绮月讶然,没有想到这女子竟然如此不讲道理,直接出手打人,只是没有等她有所行动,那红衣竟然就被拍在了地上。 扭头一看,连冰已经站在了身旁,“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竟然如此放肆!” 红衣女子慢慢起身,脸上已经有些青紫,肿的老高,可见这一掌根本就没有留情,眼里挂着泪,“爷,您娶多少个女人我都不没有意见,可是这个女人是你招惹的起的吗?” “不用你多事!”连冰手一挥,“来人呢,带她回去。” 其他女子见状更是不敢再多说什么,纷纷四散离去,原地只剩下司徒绮月满脸茫然的站着。 “你没事吧?”连冰回过头来问道。 司徒绮月后退一步,“连庄主,你现在不应该关心我如何,你应该关心的是你的夫人!” “哼!你操心的可真多,她把你打了,你倒还有闲心去管她!”连冰一甩袖子,不悦的离去。 “你!”司徒绮月想说什么,可是连冰丢给她的也就只有一个背影而已。 想想这也是人家的家事,她说什么也没有用,索性直接回到了竹楼,吩咐两个小丫鬟为她准备一些出门需要的东西。 下午的时候,连冰就已经等在了山庄的外面,三辆马车,不豪华不简易,更像是商贾出门做生意的样子。 前后两辆马车上堆放的都是一些粮食还有炊具,随行的大概有十来号人。 “夫人,我们走吧。”连冰笑着喊了一声,山庄门口排排站着的女子顿时脸色不好看起来。 虽然在这些女子心中,夫君是天,可以拥有无数的女人,但是这会见到夫君和别的女人相携离开,心里还是有些吃味的。 司徒绮月没有理会连冰,却是扫了扫人群里,并没有看到上午的红衣女子,可能是伤心了吧,想到这里,司徒绮月对连冰的印象更是大幅下滑。 对于打女人的男人,尤其是打自己女人的男人,一概不是什么好东西! 路上,司徒绮月独自坐在马车里,桌子上放着一份地图,这是现在三国的战事布局图,连冰搞来研究被她抢在手里的。 这个男人越来越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嘴上说着对一切都无所谓,但是一路上遇到流离的百姓便将马车里的粮食分发出去,并且还赠与盘缠上路。 但是他又为什么对那红衣女子如此不客气呢?难道曾经有一段伤感的过去,才养成了现在的玻璃心? 这一路已经走出了将近百里路,可是越往南走,就越让人心酸,本应春耕时节忙碌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劳作,不少土地都已经荒芜。 “战火起,受苦的只能是老百姓啊。”雁北飞,连冰负手站在田野上,忍不住感叹。 司徒绮月坐在马车上,远远的看过去,只有眼前的身影,莫名竟然觉得高大了许多。 鹤城,已经被天伦王朝的大军占据了起来,成为了作战的前锋战场,大周军队誓死抵抗在第一线,只是却由于统兵将领的指挥失误,不仅没有夺回城池一雪前耻,反而被逼退五十里,照这样下去,慢慢被蚕食掉的可能比较大。 两只手搂着反白鸽,司徒绮月关切的问道:“现在鹤城如何了?” 连冰摇摇头,说:“状况不太好,城池被占领,更多的百姓没有在第一时间冲出来,现在只怕是……” “是什么?”司徒绮月催促,满脸的担忧。 “要么教,要么屠。”连冰语气沉重,毕竟这样的结果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司徒绮月整个人脸色一白,无法想象那满城的百姓如今要面对的是什么样子的惩罚,“我们可不可以快点赶路?” “就算你到了又能怎么样?你能说动天伦皇放弃吗?”连冰揉着太阳穴说道。 “我……想试试。”司徒绮月考虑了一会,慢慢点了点头。 连冰看了一眼,却是没有在说什么,不过却嘱咐了马夫速度赶路,不要心疼车子。 屠城一词久久的萦绕在司徒绮月的脑海里,她不知道真的是这样的话,等她赶到的话会面对怎么样的一副情景。 一路上快马加鞭,恨不得将马车换成马匹,但是她的身子却根本承受不住,只得继续乘坐马车,这样一来速度就满了很多。 整整三日不眠不休的赶路,司徒绮月虽然不用驾车,但是每日里也睡得很少。 鹤城终于到了,不过却只能在比较远的地方落脚。 “连庄主,我们现在距离鹤城还有多远?”司徒绮月远远的望着前面厚重的城池,有一种无限沧桑的感觉,那里便是被占领的鹤城,也不知道城内数万百姓如何了。 “现在也就只有二十里的距离,而大周的军队现在就在我们身后十里的地方,并且我新得到消息,皇上也来了。”连冰的口气很轻,不过落在司徒绮月的耳朵里却像是一声惊雷。 “他来了?” “是。”连冰玩味的看着身旁的女子,想知道她会如何。 “好,我们去大周军营,与他会和。”司徒绮月想也没想,上了马车,连冰跟在身后有些捉模不透。 这个废皇后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带着一个男人去见自己曾经的男人啊?只不过他恩本不了解在司徒绮月的心中,这会装的哪有这样的小事。 差不多小半时辰,马车就在军营外被拦住了,有侍卫跑进去通报了。 司徒绮月站在营门的外面,心里像是猫抓一样,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萧弘文了,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这样想着想着就有些走神了,直到身子被腾空抱起才回过神来,一声惊呼溢出口,才发现竟然是萧弘文将自己抱在了怀里。 两个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谁也没有移开。 这一眼,就是穿破了千万年的时空。 司徒绮月眼里含泪,忍不住伸手去模萧弘文的脸颊,鼻子发酸,差一点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如今见着了,千言万语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胸口有一种抽痛的感觉,只是一个呼吸就感觉到浑身麻木,疼的无法动弹。 周围的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目光若有若无的飘到这里。 尽管敬畏萧弘文的权势,但是对于这绝世女子的身份却让他们更加好奇。 就在司徒绮月他们会一直这样彼此凝视下去的时候,萧弘文竟然第一个开口,红唇微掀,“绮月,对不起。” 这一声绮月顿时满足了周围人的八卦心思,废皇后司徒绮月的大名他们却是听过的,这下目光更加火热了。 难怪这女子如此的美丽,原来竟然是皇后,可是不是已经被废黜了吗?怎么看皇上这样子反而很在乎呢? 一旁的连冰模了模鼻子,对于自己这护花使者的身份结束的如此之快,不禁有些嗟叹。 “萧……”司徒绮月挣扎着就要下来,只不过萧弘文的两条手臂却像是钢铁一般,死死的将她箍住,动弹不得。 “让我多抱一会。”萧弘文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顿时羞红了脸颊。 第二百九十一章使者如斯 第二百九十一章使者如斯 “我记得我一定没有说过我爱你!我爱你!”这是司徒绮月的第一句话,望着眼前的男子,时空交错的感觉,以及那条遥远的差点就无法走过的桥影,盘旋在脑海里,泪水再也没有了禁忌,飞快的流了出来。 萧弘文微楞了一下,抱起司徒绮月便冲回了营帐。 这一刻他不想管什么天下大事,更不在乎时局变化,没有什么比得上怀里女子那一声爱你要来的重要。 帐篷里,一张宽大的桌子是用来处理公务的,这会已经堆满了厚厚的奏折,椅子后面挂着的一副地图,占据了整个帐篷四分之一的空间。 右侧帷幔后面是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两只绣墩。 司徒绮月感觉脸颊微热,整个人被抱在萧弘文的怀里,双双倒在床上,身下软软的棉被有男人独有的气息。 这一切让她感觉到十分的不真实,没有想到竟然这么辛苦又重新走在了一起。 “绮月,我不会再伤害你了。”萧弘文紧紧搂着司徒绮月的腰肢,嘴里咕哝着,下巴窝在身下女子的脖颈间。 “好。”司徒绮月点点头,唇角一勾,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等了一会,也没有再听到声音,司徒绮月忍不住扭过头去看,只见萧弘文已经睡着了,眉心微微皱着,那一头白发看起来格外的沧桑。 他一定心神交瘁了吧。 想到这里,司徒绮月忍不住抚模着萧弘文的脸颊,轻轻印上一个吻,拉过被子替他盖好,她则从床上走了下来,来到了书桌前。 这几日大周和天伦王朝之间的局势她也看得分明,只不过有大夏作为牵制比较不好办,若非如此,鹤城又怎么会如此快的失守呢。 鹤城之西乃是一片戈壁,一望无际,不方便行军也不方便躲藏,但是这样开阔的场地却适合作为战场,不知道多少白骨鲜血曾经洒落与此。 宽大的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线黑圈代表着彼此的势力,已经地形布局,望着这些,司徒绮月不禁头疼,为什么她不是学军事的呢! 这样她就可以帮到他了。 看着萧弘文那般操劳的模样,司徒绮月忍不住心疼起来。 抽出笔取了信纸就开始书写起来,等到墨迹干涸后,装了信封又打上了火漆。 这时候萧弘文还没有醒来,司徒绮月想了想便直接出了帐篷。 “参见皇后!” 侍卫们见到司徒绮月出来,在王七的指示下统统改了口,司徒绮月望了望人群中两个熟悉的人影,心下便已经了然了。 “都起来吧。” 走到了王七身前,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司徒绮月径直望向了妙书生,问道:“连庄主与我一起来的,现在他在哪里?” 妙书生微微一笑,“皇后恕罪,属下并不知道连庄主现在在哪里?” “是吗?”司徒绮月的声音微凉,“既然你认同我是皇后,那么最好就不要做出让本宫看不过去的事情。” “皇后娘娘说的在下好生糊涂。” “难得糊涂,聪明人没有几个下场有多好。”司徒绮月白了妙书生一眼。 王七在一旁看的很迷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却是知道连冰在哪里的,连忙站出来说道:“皇后,属下已经派人将连冰一行安排在后面的营帐了,如果娘娘召见,属下这就派人去传。” 司徒绮月挥手拦住,“不用了,找个人带我过去就好了。” “是!” 营房里,连冰懒洋洋的靠在帐篷口,晒着太阳,见司徒绮月过来,却是凉凉的说了一句。 “皇后娘娘吉祥。” 有了这一路走来,司徒绮月对这个男子却也多了几分了解,此时听着这口气,便知道连冰这是有些拿她打趣的意思,便也笑着回了一句,“爷吉祥。” “……”连冰顿时脸黑了。 “怎么?你这会倒是怕了,岂不是有些晚了?”司徒绮月莲步轻移走到身前,从袖子里掏出了刚才的信,递了过去,“等你回来,此事便不再追求了。” 连冰很想拒绝,但是瞧见王七和妙书生的茅坑脸顿时便改了主意,嘿嘿一笑接了过来,“夫人有命,为夫怎敢不从!” 说罢,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皇后娘娘,您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昔。”妙书生的语气有些轻视,即使面对司徒绮月,手里的罗扇依然摇摆的恣意。 王七忍不住拉了他一把,但是妙书生却是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哼!”司徒绮月冷哼一声,“什么时候本宫的事情轮到你置啄了?” “在下只是良言相劝,皇后今日归来,不过是倚仗皇上念在往昔情分的份上,但是皇后也别忘了,宫里的陈皇后可是身怀龙种的正牌国母。” “妙书生,你操心太多了。”司徒绮月有些愠怒,若非她不会武功,倒是真想一巴掌将这个多嘴多舌的男子拍到墙上去。 王七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咱出来打圆场,“娘娘恕罪,妙书生这人就是口直心快,没什么其他意思的。” 司徒绮月瞥了一眼,“秀才和兵现在都流行反串了吗?” 一直到司徒绮月的身影走远后,王七才拉着妙书生开始嘀咕,“流行反串是什么意思?我衣服没有穿反啊?” “带好你的兵,其他事情,就你这脑袋也想不明白。”妙书生拍了拍王七的肩膀,大步离开。 回到帐篷的时候,萧弘文已经醒来,正对着门口的几个侍卫再发脾气。 “皇上,怎么了?”司徒绮月连忙跑了过去,却被萧弘文一把拉进了怀里,抱得紧紧的。 “绮月,你去哪里了?我以为你又走了。” 司徒绮月刚想挣扎,就被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醉了心神,伸出手环住萧弘文的腰身,轻轻点了点头,“我再也不会离开,哪里也不去,就在你身边。” 萧弘文听到这话,油然升起一股满足感,拉着司徒绮月便回到了帐篷里,他已经注意到有不少士兵的目光开始在司徒绮月的身上打转,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不管是哪个男人,都不喜欢别人总盯着自己的女人看,不管这男人是什么身份,这个特性却是天性的本能。 鹤城,所有的百姓都被拖到了城中心的广场上。 南宫浩天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望着下面密密麻麻跪着的百姓,心里有些不忍。偷眼瞧了一眼身旁的父皇,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在可怜他们?”天伦皇像是有感应一般,回头说道。 “没…。”南宫浩天想要反驳,但是在天伦皇的目光下,竟然无法辩解,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父皇,天伦与大周的战争与这些老百姓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想衣食无忧就够了。” 天伦皇冷哼一声,负在身后的右手伸出来指着城楼下跪着的人群,语气森凉,“你觉得他们无辜是吗?但是你知不知道就是他们生的儿子长大以后从军打仗的?你知不知道大周的军队正是他们所供养的?你知不知道砍在我们天伦士兵身上的每一刀都是他们铸造的?你还觉得他们无辜吗?他们死有余辜!” 说到了最后,天伦皇的声音忍不住激昂起来,牵扯的咳嗽了起来。 南宫浩天连忙跑过去,扶住天伦皇的身子,低声道:“父皇,城楼风大,您还是回去歇息,这里交给我好了。” “咳咳!交给你?”天伦皇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眼神又飘到了自己小儿子的身上,“老四,你觉得呢。” 南宫霸天立刻抱拳站了出来说道:“启禀父皇,儿臣以为大哥身为太子,处决暴民的事情不如由儿子代其劳。” “好好。”天伦皇宽慰的点头,“老四,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父皇!”南宫浩天还想说什么,只是天伦皇却是在内侍的搀扶下,离开了城楼并没有理会他的喊声。 “大哥,只是一群暴民而已,你又何必惹得父皇不高兴呢?”南宫霸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南宫浩天瞪了一眼,威严十足,“你懂什么!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动手!” “父皇可是将这件事交给我的。”南宫霸天不服气的说道。 “本宫是太子,你只是王爷,君臣之道你最好不要弄糊涂!”南宫浩天说完这句话却是带人直接离开了城楼。 南宫霸天在城楼上气的捏紧拳头,骨节的声音嘎嘣脆响。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怕我的!” 鹤城虽然不大,但是南宫浩天却也在这里拥有一座临时改造的太子府,与天伦皇的行宫有一段距离,不过却也是首尾相交的布局。 刚一回到府上,南宫浩天直接就去了书房,并且派人将府上的谋士统统去请了。 “谁!”只是推门而入,南宫浩天就觉得不对劲,下意识的觉得有一种危险感靠近,这种感觉像是一种天赋,但是更多的却是多年被刺杀的感觉所造成的。 连冰从房梁上跃了下来,站在书房中央。 “送信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 疑似中毒 第二百九十二章疑似中毒 “南宫太子,夜城一别,甚为想念,近来是否安泰?鹤城之危,本宫已知晓,大体详情不再陈述,然鹤城数万百姓,何其无辜?贵国怎忍屠?……” 一封信,洋洋数千言,南宫浩天一连看了数遍,仿佛司徒绮月的声音就在耳旁。 良久,连冰问道:“南宫太子,可有回信?” “没有。”南宫浩天摇了摇头,抱拳拱手,“烦请这位壮士转告司徒皇后,本宫自当竭尽全力阻止此事。” “恩。”连冰点点头,微停了一会说道:“太子殿下,在下有一事请教。” 南宫浩天这时才重新看了看连冰,只觉得对方不像是一般的送信护卫,听到这话便也来了兴致,“这位兄台不妨说来听听。” 连冰倒也不客气,拉开一张椅子便坐了上去,“太子殿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从你出生之日便被立为了储君,如今依然是储君。” “够了!”南宫浩天突然打断,“如果你是想让本宫取而代之的话还是免了吧。” “殿下不取,便会贻害众生。”连冰一语点破。 书房里一片沉默,两个男人谁也没有说话。连冰不急,他在等。 虽然他并不知道司徒绮月的信里写的什么,但是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再添上一把火。 “这位兄台,你可以离开了。” “哦?”连冰眉头一挑,只觉得这个结果很意外,“太子可是有了决断?在下虽然势单力薄,不过若为天下谋,还是愿意助力的。” “不送。” 连冰抿抿唇,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书房里。 书桌前,南宫浩天将司徒绮月的信拿了出来,重新翻看起来,信纸上的墨香清新扑鼻,字里行间款款软语,仿佛伊人在侧。 难道真的是命么? “来人呢!”一直到了日头高挂的时候,南宫浩天才将信收了起来,朝外喊了一声,便很快有两个侍卫走了进来,跪倒在地上等候吩咐。 “你们去准备一下,本宫要去行宫。另外,将太子府的守军全部驻扎到城门方向,着守城将领李守义立刻去行宫外等候本宫。” “是!”侍卫的声音清脆有力。 换了一件正式的衣衫,玉带镶嵌着宝石,别了玉冠,南宫浩天闭目养神的坐在车里,脑海里翻滚如泥。 这一步,他不愿意走,但是却非走不可。 行宫里,守卫森严,三步之间就会有两名侍卫把守着,冰亮的武器看上去冷然无情,早已经有内侍拿了令牌前去通报了。 南宫浩天等了没一会便接到了通传,迅速收拾了一番走了进去,见到床上躺着的老者,倒头拜下,“儿臣给父皇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哪有什么万岁,都是世人的恭维罢了。”天伦皇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令人大吃一惊。 白日里那个威严勇猛的帝王怎么如今竟然是这幅模样了? “父皇你?”南宫浩天大惊,顾不上什么礼仪,连忙跑到窗边,看着老迈的天伦皇,“怎么会这样?父皇,怎么回事?” 天伦皇伸了伸手,却无力的又垂下,紧跟着便咳嗽起来,衣襟上溅了不少血滴。 “太医,太医!”南宫浩天朝外面大喊起来。 “父皇,你这是怎么了?”南宫浩天忍不住想到今日连冰的提议,莫非是有人混进来想要暗杀吗? “朕没事。”天伦皇强撑着一口气说道。 殿外听到喊声的太医们跑了进来,跪在了窗前,南宫浩天又问了一遍,才知道。 原来这么多年,天伦皇都是靠一些药物来维持身子,只是这一次出征的缘故,有一位珍稀药材明显不够了,才导致了病情严重。 “没有了不会去找吗?去抢去买去偷!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总之必须要将药材配齐!”南宫浩天大喊起来。 太医浑身颤颤,说道:“不是不去找,而是被抢了,如今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大周那里才有。” 什么?南宫浩天大惊,如果药材在大周的手里,凭借两国如今的形势,别说要拿到药材,就是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恐怕连药材的样子都看不到吧。 “没事的。”床上的天伦皇长长呼出一口气,花袖子猪南宫浩天的说道:“朕已经年近古稀,生死早就看透,只是朕的雄心大业尚未完成,怕是要抱憾终身了。” “父皇,您别这么说,不会的,您会好起来的。”南宫浩天连忙出声安慰。 天伦皇笑着摆摆手,“自己的甚至自己清楚,你不用在意的。” 本来想摊牌的南宫浩天这会却像是在脖子里扎了一根刺,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心里全都是担忧。 “父皇,不如派人将小妹找回来吧。听说她现在……” “住口!不要提那个白眼狼!朕没有那样的女儿!”只是听到南宫翎,天伦皇的反应就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南宫浩天连忙点头表示不会去找南宫翎,但是在心里却打定主意,回头就派人去给南宫翎送个消息。 此时大周的议政帐篷里,人人挂着浅浅的笑。 刚才传来消息,天伦皇不行了,怕是不就就要归天了。这样一来,两国的战事却会很快平息了。 “虽然天伦皇即将升天,但是鹤城却是我大周必须要收回的国土,众卿家不可高兴的太早,还是要做好战斗的准备。”萧弘文说道。 这些日子还是他第一次露出这样轻快的表情,虽然他的长发早已经变白,但是每次看到还是会让人觉得心动心痛。 “是!”众文武答应了一声便鱼贯走了出去。 司徒绮月也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一旁,看着众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司徒绮月总觉得这件事情透着古怪。 “皇上,真的这样简单吗?” 萧弘文将玉带解了下来,拉过司徒绮月的手在一旁坐了下来,“如果天伦皇真的归天的话,朕是不愿意趁机开战的,只要将鹤城收回就好。” 司徒绮月点点头,没有说话,毕竟她觉得怪怪的也只是一个猜想而已,当不得真的。 两个人呆了没有多大功夫,还没有说上几句话,萧弘文便又换上了戎装去演兵场犒赏军队去了。 这一天,虽然两个人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声音来诉说,彼此都对彼此有很多的问题,可是如今大敌当前,却也都顾不上了。 在屋子里看了一会书,连冰便回来了,只是传了话,却也没有回信。 “就这样?”司徒绮月讶异,她觉得南宫浩天是一个优柔寡断但是却心思颇多的男人,如今这般形势,怎么会如此沉得住气呢? 这有点不科学啊。 连冰笑了笑,“皇后这位老情人可是真不给面子的,只是说让你不要操心了而已,不过想来堂堂的一国太子,怎么也不会失信的吧。” “你胡说什么!”司徒绮月脸一黑,对这个老情人的称呼有些排斥。 “男人最懂男人。”连冰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倒是司徒绮月跟着莫名其妙起来。 夜幕降临,整个营区都被月光笼罩了一层银辉。 晚上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司徒绮月整个人肚子疼的晕了过去,身下有血丝流出,分明是有滑胎的迹象了。 整个军营里也已经乱成了一团,萧弘文紧张的站在床边,太医皱着眉头将脉搏把了好大一会也没有定论。 “让开!” “你不能进去!” 这时候,门外突然一片喧闹声,萧弘文紧皱起眉头,目光却没有移开床上的人。 王七早就听到动静,赶了过去,前来闹事的竟然是连冰,不由得走过去劝开众人。 “连庄主,你不好好休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若是皇上怪罪起来,恐怕你护送皇后的那点功劳也会被褫夺了。” 对于王七的好心规劝,连冰嗤之以鼻,“那烦劳王将军转告皇上一声,如果不让我进去的话,只怕皇后命不保。” 听到这里,王七再也不敢含糊,三步两步就重回呃帐篷,将这话说与了萧弘文听。 “让他进来!” 有了萧弘文的命令,两旁的侍卫却是不敢在拦截了。 连冰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瞧着床上女子痛苦的皱着眉头,身子蜷缩着,蓦然一股心痛感油然而生。 他知道他在乎她,却没有想到看着她难受,比自己难受还要痛苦。 “你说你有办法?”萧弘文的眼睛不悦的眯了起来,对于这个肆无忌惮打量他女人的家伙,半点好感也没有。 连冰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抱拳道:“是!” “皇后这是何因?”萧弘文又问道。 “在下曾经研习医术数年,但是皇后现在的样子,倒是像中毒了。”连冰也未把脉,却很快的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没等萧弘文说话,太医就忍不住问道:“你这年轻人切莫张狂,皇后娘娘每日所食用的都是有御厨调理的饭菜,怎么会中毒?” “是吗?”连冰冷眼瞧着那太医的样子,顿觉不顺眼,“可是太医难道不知道有的菜肴看上去是大补,其实有可能直接要了人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