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夫人喊你去种田》 推荐妞妞自己的完结文【农家俏茶妇 听有些亲们说最近闹书荒,所以,妞儿就自己给自己打广告来了。喜欢种田文的亲们可以去看看妞妞的完结文农家俏茶妇。看看合不合大家的口味? 直接到作者的其他作品中就可以看到妞妞的完结文,希望有人喜欢。 简介: 乔春惊愕的抚模着隆起的肚子,不是胎死月复中在动手术吗? 什么?穿越?真是够狗血的。 不过,幸好肚子里的孩子还在。 好吧! 咱既来之,则安之。 可是孩子的爹呢?什么?三个月前就没啦? 原来,她还是一个新鲜出炉的寡妇。 作为新寡妇的她,上有婆婆,下有儿子,中间还有美丽的小姑子,唯一的财产就是二间泥砖瓦房。 不过,这些都不怕! 咱可是来自现代的**女性——知识、智慧、胆量都不缺。 乔春挽起衣袖,卷起裤脚,建立茶园,运用自己的知识秘制了花茶,在古代过得风生水起! 几年后,帅帅的男人从天而降,冲着她就叫娘子? 她不是寡妇吗?这个男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儿媳妇啊,他真的是你的相公,我的儿子! 婆婆的一句话,吓得乔春转身就逃,老天爷啊!你要不要这样吓人? 推荐几本小说,亲们戳进来。 各位亲亲: 教主快要上架了(还有几天,咱们倒计时吧,妞可是准备肥肥的文在等亲们,嘿嘿。),很多亲抱怨不够看,所以,妞来推荐几本小说,有兴趣的看看。咳咳,先来本自己的完结文。 [农家俏茶妇] 简介:(养包子,谈谈情,种种田,小小的斗,) 乔春惊愕的抚模着隆起的肚子,不是胎死月复中在动手术吗? 什么?穿越?真是够狗血的。 不过,幸好肚子里的孩子还在。 好吧! 咱既来之,则安之。 可是孩子的爹呢?什么?三个月前就没啦? 原来,她还是一个新鲜出炉的寡妇。 作为新寡妇的她,上有婆婆,下有儿子,中间还有美丽的小姑子,唯一的财产就是二间泥砖瓦房。 不过,这些都不怕! 咱可是来自现代的**女性——知识、智慧、胆量都不缺。 乔春挽起衣袖,卷起裤脚,建立茶园,运用自己的知识秘制了花茶,在古代过得风生水起! 几年后,帅帅的男人从天而降,冲着她就叫娘子? 她不是寡妇吗?这个男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儿媳妇啊,他真的是你的相公,我的儿子! 婆婆的一句话,吓得乔春转身就逃,老天爷啊!你要不要这样吓人? 蝶恋花花恋蕊[毒医,至尊天娇] 简介: 下等人?出身不好就是下等人? 总有一天,让你们高贵的人跪地相迎! 天生废物?难道你们说是废物就是废物? 总有一时,让你们天才羡慕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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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啊...响雷打起,她忍不住尖叫起来。打雷是她的死穴,她最害怕雷雨夜了,因为,电影里几乎大部分的惊悚画面都是发生在雷雨交加的午夜。 也许这就是她平日里这看惊悚电影而留下的后遗症吧。 “咳咳...梦儿,你怎么啦?”隔壁传来了几句沙哑的咳嗽声和一道关切的问候声,这是她的娘亲——苏氏。 她的小脑袋从被子里露了出来,害怕的扫了黑漆漆的房间一眼,对着隔壁应道:“娘,我没事!你快点睡吧。我只是刚刚被打雷的声音给惊醒了。” “咳咳...没事就好,快点睡吧。”苏氏如负重释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知道了。”苏若梦应了一声,仰头躺了下来,思绪纷乱。 她记得,当时自己正在食品卫生质管局上班,突然就肚子痛,而且还痛得晕了过去,可怎么醒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不仅已经不在熟悉的城市了,她居然还神奇的穿到了一个历史中没有出现过国家里,一个山村的农家女身上,成了地地道道的村姑。 她一直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匪夷所思了。 这身体的原主是个单亲的孩子,苏氏当年未婚先孕被家人逐出家门后,便随着自己的女乃娘来到了女乃娘的家乡,并且生下了她。 这里的民风很严,当时,苏氏的女乃妈对外说苏氏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媳妇,说她家乡遇了洪灾,所以就千里迢迢的来投奔她。也不知是生她的时候伤了身子,还是心情抑郁所致,苏氏从此便留下了常年咳嗽的毛病,身子骨简直比那林黛玉还要弱。 两年前,老女乃妈百年去了,家里的担子就落到了她的肩膀上。一个月以前,她上山去打柴时不小心摔了一跤,醒来后她就变成了她。 幸亏原主的记忆都还在,不然,她还真的就只能学其他资深穿越人士假装失忆了。 自己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她已经慢慢的接受了回不去的事实,用心的照顾家里生病的娘亲和那二亩水田、三亩旱地。 苏若梦从纷飞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伸手模着右脸颊,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她也没想过要拥有多绝色的容貌,可起码也得是眉清目秀吧。可偏偏这个与她同名同姓的人,左脸绝美,右脸却从娘胎里带来了一块两指板宽的红色胎记。 因此,她成了清水村的第一丑女,最近,因为一改以往的软弱作风,她又多一个恶女的称号。 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老女乃妈的那个混账儿子和儿媳妇欺人太甚,明明这两房一厅的青石瓦房是她娘当了自己的首饰而建的。他们却说这是老女乃妈的房产,这些年来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夺取她家的房子和田产。 她甚至怀疑原主从山上摔下来会不会也是他们夫妇俩干的好事? 自从她住进了原主的身体里后,她就一改往日的软弱,每次都将那对无耻夫妇气得跳脚。所以,他们就在村里说她怎样强占他们家的房产和田产?怎样恶毒的辱骂他们?怎么彪悍的将他们赶出门? 短短的几天内,她就成了清水村的第一丑女加恶女。 因为苏氏长年有病在身,那些值钱的首饰也早就当完了。在她受伤的时候,苏氏还把最珍贵的玉佩也当了,听说那是爹爹送她的订情物。所以,现在家里除了还剩些口粮,就再没其他值钱的东西了。 唉,那些口粮也维持不了多久了,谁叫原主是个不会种农作物的主呢?田地里的收成简直就是差到了极点,几亩的田地居然养不活母女俩,她还真是服了原主。 唉...苏若梦忍不住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突然,双眼圆瞪,伸手抚上肚子,连忙下床模着黑就往院子后面的茅房跑去。 你妹的...要不要这样玩人?雷雨夜里,居然还要她去室外上茅房。如果不是肚子滚着痛,她绝对咬着牙死挺也要挺到天亮再去。 谁知道那茅坑里会不会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模你的小屁屁?或是,就在闪电打雷之际,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伸着长舌头的阿飘。 “嗯...”她害怕的摇头,此刻,她很后悔,自己以前看太多惊悚电影了。 这会儿,脑子里的惊悚画面简直就是惩罚自己的最佳道具。 苏若梦弓着腰,头也不敢抬的向茅房冲去,解放之后,又没命的往屋里跑。 她微喘着跑回房里,背抵在房门上,甩甩发麻的头,可还未从恐惧中缓过神来,她就又掉进了另一个恐惧的漩涡里。 “别动!”她的身子骤然落入了一个滚热的怀抱里,对方从后面抱住了她,她无法看清对方是人还是鬼,不过依他的体温来判断应该是个人。 “你是谁?”心里的恐惧奇迹的因为他是个人而消失了一大半,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腰被一个坚硬的东西顶着,如果不是因为她害怕对方直接将她敲死,她极有可能连另外一半的恐惧也消失了。 深更半夜,手持凶器闯入民宅,不是为财便是为色? 为财?她家可是全村最穷的一家,虽然她家的房子稍微好了一点,可是这房子又搬不动。为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她可是小孩子在白天看了都会被吓得尿裤子的丑女。更何况现在还是在夜里,没保准这男人一看到她的尊容就吓得口吐白沫了。 如果有人真是为色而来,她想:那男子不是歪瓜就是裂枣,甚至有可能是一个脑残人士。 “喂,我家很穷的,你今晚可能要白走一趟了。要不,你去三百米左右的那一家吧,据我观察,他家的银子应该会比较多。” 苏若梦说着,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容。老邬鸦,你个见利忘义的,今天,你的报应来了。明早我倒要看看你们夫妇俩都哭成了什么样子? “三百米左右?”嘶哑的声音夹带着浓浓的疑惑,他的鼻息呼到她的耳根边,酥酥痒痒的,不知为何苏若梦的心竟然轻颤了一下? “对啊!要不我亲自带你去?”粗线条的苏若梦也已经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这男人的体温一直在升,而他刚刚的声音嘶哑中夹带着丝丝性、感和情、欲。 这是个采花贼! 她不是无知的女生,自然明白这些反应的根源是什么。以前那个渣男也有过类似的反应,只不过都被她以留到新婚夜给婉拒了。 只是粗线条的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渣男居然跟她的堂妹搞在了一起,甚至还在人家温暖的地方播下了种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事瞒不下去了,她极可能会被他一直瞒到结婚以后。 苏若梦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尽量放平语气:“那家人算是我们村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了,我这就带你过去吧。” “你身上好凉,好香!”嘶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这次他已经开始答非所问了。 雷傲天贪婪的磨蹭着她那微凉的肌肤,他的身子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了,本来他是打算找个地方,用内力将体内的媚药给逼出来,以他的功力要这样做也是轻而易举的。可是,当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时,他就全身躁热起来,这香味让他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她身上的香味并不像以往那些女子身上传来的味道,他虽然功夫盖世,但是,他却天生对女子身上的香粉敏感。所以,今天与他比武的邀月门的门主就算成功的给他下了媚药,也无法得逞。 可现在他却觉得这女子身上的味道很舒服,他本想让她不要出声,自己借她的地方运功逼毒,哪知道他接触到她的身子后就失控了。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他的身子从来就没有女子可以近得了,可现在他不仅对她不敏感,还觉得很舒服,这可真是太让他意外了。 苏若梦真是好佩服这人的勇气,难道他都不怕被她吓到吗?黑眸转动,她突然间想明白了,这个人一定是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要不就是因为知道她长成什么样子,所以才会一直从后面抱着她。 脑前骤然一亮,计谋随即而来,苏若梦缓缓扭头看向后面,想让对方看见她的右脸颊,借此将对方吓倒。 她故意娇滴滴的看着对方问道:“大哥,你看我长得是不是很好看?”心里面却是十分期待看到对方后悔的样子,如果不出所料,对方应该会悔到恨不得自己的眼睛瞎掉了。 来吧,先大吃一惊,然后推开我,再后悔得一边捶胸顿足,一边逃跑。 苏若梦微微抬眸看向对方,突然,眼睛直了,心跳快了,表情僵了,心里后悔了。 这么美的男人以自己这副尊容怕是只能望梅止渴了,早知道,刚刚就不转过脸来了。也许,还能拥有丑女与美男的一夜.情。 “呸,呸,呸...在想什么呢?苏若梦,你邪恶了。你现在就要被人那个了,你居然还满脑子的这个...”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苏若梦猛地甩着脑袋,企图让自己回过神来,心里面则在暗暗的斥责自己。 真不能怪自己恍了神啊,谁让这个男人长得一副男人见了恨,女人见了爱的模样呢? “嗯,挺美的。”此刻,雷傲天的眼里只看到那双纯净的眼睛,其他的都变得模糊起来。他知道自己压制着媚毒,因为他刚刚的瞬间放松而窜入了四肢百骇,他现在就是想用内力逼毒也不可能了。 ------题外话------ 新坑出炉,请各位亲亲多多支持!抱抱~么么~ 002 失控的雷傲天 “呃?”苏若梦不禁发愣了起来,这男人难不成真是个长得超美的脑残男?老天果然是最公平的,他总是在给你打开一道门的同时,顺手关上了一扇窗。 “你身上好舒服,嗯...”突然身子被人腾空抱了起来,嘴唇也被人严严实实的覆住了,让她想要喊也喊不出来。 此时的雷傲天全身已经像是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向来以自控力为荣的他,现在只想在这个女人身上找到慰藉,找到那奇怪感觉的原因。 意识模糊,行动却是一如继往的果断。他抱着她一步一步的往木床方向走去。 苏若梦本能的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可是,对方虽然长得比女人美,可他的胸膛却充满了男人味,隔着衣物她就能模到那贲张有力的肌肉。 砰...她被人丢在了床上,“救...呃...”苏若梦再次被人封嘴了,而且他还顺手在她的身上点了一下,她现在是彻底的成了一个不是哑巴的哑巴了。 此刻,苏若梦好想哭,虽然他是个美男没错,可是,他是个脑残啊!亏大发了! 要是让人知道她这个又丑又凶的女人被一个绝色的傻子给摧残了,还真不知那些人会是在背地里笑她好运呢?还是会幸灾乐祸的将她丢进猪笼里,沉潭喂鱼。 这样的话,最开心的应该就是那老邬鸦夫妇了。 这样的话,最伤心的应该就是比林黛玉还弱的娘亲了。 不行!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虽然她对这个娘亲还没有很深厚的感情,但是,这一个多月以来,这个娘亲也是待她很好的。 如今自己占了原主的身子就有义务替她照顾好娘亲。 想着,苏若梦开始奋力的抵抗,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嗯嗯声。可她不知道,她的反抗对于一个武林高手来说,跟本就是如同挠痒痒。 随着她身子的扭动,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不停的摩擦着雷傲天的身子,这无疑就是往他身上点火,只会让他越来越失去理智。 咝——苏若梦身上的单衣被他大手一扯,立刻就护主而亡,变成了两片破布,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呃——苏若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条件反射性的想要伸手护住胸前的风景。可是,奈何她的双手早已给人禁锢在头上,丝毫也动不了。 贴上冰冷的肌肤,雷傲天舒服的申吟了一声,另一只手忙不迭地的将两个身上的衣物全部都丢到了地上。凭着身体的本能反应,青涩的在她身上游走。 到了这个时候,苏若梦就是猪也知道今晚自己是厄运难逃了。心中一酸,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 雷傲天被她脸上的泪水给怔了下,不知为何心中一紧,脑袋似乎也一下子就清朗了。俯首轻轻的吻掉了她脸上的泪水,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他本以为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说的话,“我会负责的。” 呃——苏若梦忘记了哭泣,怔怔的看着他,他的眼睛没有焦点,体温也越来越烫。这让她很困惑,按理说一个傻子也不会说什么负责的话啊,可他若不是傻子,那又是怎么的一回事? 难道... 苏若梦被自己脑子里闪过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想问问他,可又说不出话,只得睁大眼睛看着他,企图他能看懂她眼神里的疑问:“你是不是中毒了?” “我中了媚毒,你帮帮我,我一定会负责的。”雷傲天看着她的眼睛,应道。 轰——苏若梦的脑子随着雷声一起轰的响了一下,这也太玄了吧。他居然真的能看懂她的眼神,他果真是中毒了。 嗯...雷傲天重新吻上了她的唇,轻轻的啃咬着,仿佛那是一道美味的佳肴,食之髓味。 苏若梦也慢慢的融化在了他那完全没有技巧的吻里,身子开始燥热起来,不再反抗,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个男人的温柔。 雷傲天的每一个动作确实都是轻柔的,他极力的克制住身体里关着的那头猛兽。不知为何他有种不想让她反感的想法,他想带着她一起去领会那种陌生又充满激情的感觉。 药力已经铺天盖地的涌上来,雷傲天再也无法忍下去了。 苏若梦咬着牙,伸手拼命的捶打着他,痛,好痛!如果可以喊得出来的话,她早就尖叫起来了。 以前那谁谁不是说,只会疼一下子的吗?她怎么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人撕裂开了? 雷傲天感觉到了她的不适,可是那紧窒的感觉让他根本就停不下来,一股股陌生的,如电击般的感觉直击着他的四肢百骇,他放慢了速度,看着她声音沙哑的问道:“很痛?好一点了没有?” 苏若梦猛地点头,突然,他在她的身体上点了一下,道:“可以说话了。”可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火热的唇又开始用力的揉搓着她的樱唇。 “嗯...”身体里的不适和痛楚,慢慢的被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所取代,苏若梦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也是个青头愣子,随着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情不自禁的申吟起来。 雷傲天听着苏若梦的申吟声,立刻又失控了,加快速度的率动起来。 一夜无梦,一夜含春。 苏氏看苏若梦天亮了还未起床,便走进来想要喊她起床。只眼前的一幕却吓得她目瞪口呆,地上丢着一地的衣服,床下放着两双鞋。 “啊——”苏氏颤抖着身子,慢慢的将视线调到木床上,当她看到床上那对交颈鸳鸯后,立刻吓得双脚发软倒在了地上,拼命的尖叫起来。 “娘,怎么啦?”苏若梦一个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着急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苏氏。 “啊——你是谁?你们到底是谁?我的梦儿呢?你们把她怎样了?”苏氏看着床上那张陌生的脸,惊讶的问道。 她的梦儿呢?为什么是一对陌生人睡在梦儿的床上? 苏若梦急了,拉开被子想要起床,可当她看到被子下那具男性的身子时,也忍不住尖叫起来,“啊——你怎么在这里?你是谁?”。 她懵了,她原以为是一场春梦,孰不知这一切都是真的。 看着那绝色的男子,昨晚的情景如潮水般的涌进她的脑海里。她拉过被子挡住自己的身子,着急的看着苏氏,道:“娘,我...我...他...他...” ------题外话------ 走过,路过的亲们,收藏支持一下吧! 007 人品不太好 苏若梦震撼的看着院子里的那些人,他们刚刚在说什么?他们以前都是这样欺负‘她’的?怎么这样的记忆她的脑子里没有?难道是因为这些都是原主最不愿记起来的,所以就自动的给间接性失忆啦? 房门后的雷傲天听着外面那些轻佻的话,脑子里浮现过他们嘴里的画面,紧攥的拳头咔咔作响,仿佛他手里捏的是那些人的骨头。 嘎吱~房门骤然打开,雷傲天轻飘飘的瞥了一眼院子里的人,眸光轻转,紧紧的锁在苏若梦的脸上。 “苏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真的在你闺女的房里藏了个男人。”李玉权伸手指着雷傲天,恶狠狠的瞪着苏氏。银牙紧咬,他额头两侧的青筋都毕现无漏。 他恨不得扑上去将那柔弱的苏氏给吞进肚子里,他是一村之长,也是一个早年丧妻的人。当年,他第一眼看着娇柔美艳的苏氏时,就一心想要娶她做续弦,可她软硬不吃,愣是一丁点的机会都不给他。 多年下来,他的面子都在苏氏身上给丢了个尽,村里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笑他没本事,连个寡妇都弄不到手。 他们这个清水村,村名如村风,世世代代相传的村规都是不允许人在成亲前与人发生关系,成亲后不可与丈夫外的人发生关系,否则就会由村长判定浸猪笼,沉潭喂鱼。 不过,如果双方都是丧妻(丧夫)的,如果互有情义,也是可以重组家庭过日子的。 这些年来,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苏氏能够答应嫁给他,可等来仍旧是无情的拒绝。所以,当老邬鸦有意要吞并苏家的房产和田产时,他也是乐于促成的。 他总是在想,如果苏氏连房产和田产都没有了,那她们孤女寡母的,从此没了依靠就一定会从了他。 本以为上次苏若梦病重是熬不过去了,哪知道她不仅好了起来,还像是变了人似的。整个人都变得牙尖嘴利,手段强硬,让老邬鸦连连吃挫,让他的如意算盘摔了个粉碎。 此刻,李玉权心里喜开了花,终于握住她的软肋了,这清水村的人都知道,苏氏的眼里女儿就是一切,她为了女儿什么事都可以答应。所以,他现在完全可以拿她女儿的事来要挟她。 苏氏吃惊的看了雷傲天一眼,随即回过神来,道:“村长,你误会了,他叫雷傲天是梦儿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夫,并不是陌生的男人。” “他是苏若梦的未婚夫?我怎么不知道?”李玉权怪叫了一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氏。 苏氏来清水村十八年了,他从来就没听说过,她的丑女儿还有什么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夫。李玉权微眯着眼打量了雷傲天一眼,心里面更加的笃定苏氏是在说谎话了。 这个男人不仅长得英俊非凡,全身上下还都散发着一种俯视众生的气息,这种男人天生就是人上人,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李玉权感受到了雷傲天眼底的冷意,身子不由的轻颤了下,随即从他身上移开了眼神。重新将目光锁在苏氏的脸上。 苏氏撇开了眼,淡淡的道:“这是我们家的私事,应该不用报备给村长大人知道吧?”她火大的将村长大人拉得长长的,让人一听就听出了她的揶揄。 他,李玉权只是一个小小的村长,连个九品芝麻官都不是,他凭什么管她女儿是不是有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夫? 再说了,这个男人十八年如一日,从来就没消停过对她的非份之想,她对他,早就已经是窝了一肚子的火了。今天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也没有什么好怕他的了。 她就是拼了老命也要保住梦儿,就算保不住,她也会随着梦儿一起去。 “呵呵!”村民们闻言,皆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眼神中夹带着浓浓的趣味来回打量着村长和苏氏。 “咳咳!”李玉权被大家笑得脸红耳臊,轻轻的咳了几句,瞪着苏氏,官味十足的道:“苏氏,我劝你还是快点把你女儿交出来,不然,我们大家可就不会客气了。到时,你可别怪我们欺负你们孤女寡母的。” 苏若梦上前一步,身子挡在了李玉权和苏氏中间,成功的挡住了李玉权打量苏氏的视线,“我说了,我就是苏若梦,你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吗?” “你真的是苏若梦?”李玉权再次打量着苏若梦,紧紧的盯着她的左脸,端倪了好一会儿,道:“你右脸上的胎记怎么不见了?” 她是苏若梦,不仅是因为她的声音和苏若梦一样,还有她们的左脸颊也是一样的。而且,经过他细细的端倪后,李玉权发现眼前没有胎记的苏若梦与年轻时的苏氏长得有七分相像。 “村长大人,这是我的私事。我脸上的胎记并不犯法吧?”苏若梦毫不留情的回了他一句,听到她这句与刚刚苏氏那句‘这是我们家的私事’的姐妹版本,村民们这一次由刚刚的偷笑变成了哄堂大笑。 “你…你…你…”李玉权气鼓鼓的指着苏若梦,恼羞成怒的吼道:“既然你就是苏若梦,那正好,也省得让我们花精力去找。这个男人是从你房里走出来的,而且,老邬夫妇也说听到了你们两个在房里鬼混的声音。那么,你就是犯了村规,我们得把你沉入清水潭去。” 说着,转过身对着他身后的同村男子们,道:“你们快点动手将苏若梦押到清水潭边上去,我们一起去执行村规。” “知道了,村长,我们这就动手。”男子们一呼百应,看着貌美如花的苏若梦,皆是想着待会怎么趁乱在她身上揩点油。 雷傲天上前,挡在了苏若梦的面前,嘴角逸出一抹淡淡的笑,道:“娘子,貌似你的人品不太好?”说着眼光从院子里的那群男女中掠过,一一记下了他们的恶行。 苏若梦优雅的打了个哈欠:“所以啊,你别说什么要我负责的话,我人品不好,从不对谁负责。”无所谓的耸耸肩,伸伸懒腰转身回屋。 “那就让为夫来负责!”雷傲天神采飞扬的接下了她的话。 “...月兑线!”苏若梦满脑黑线,踏进门的脚,突然顿了顿,“如果你让他们别再来烦我,我就让你负责。” “砰砰砰...”耳边传来重物落地声,苏若梦闻声回头,唯见雷傲天站在身后拍手灰。 院子里只有苏氏一脸吃惊的看着雷傲天。 “人呢?” “丢出去了。以后娘子讨厌的人,为夫来收拾。” 008 满地找牙 苏若梦惊讶的看着雷傲天,耳边传来了门外那些人的哀嚎声。 他是什么人?转眼间就将那十几号人通通都丢到了大门外,这也太厉害了吧。他刚刚不是一副小受男的样子吗?怎么眨眼间就成了武林高手? 苏若梦转身骤步走到大门外,看着门前那堆得高高的人山怔了怔。眼角余光瞄到被压在最下面的老邬鸦,看着他被压得满脸通红,一脸的痛苦,再看看他上面的那些人,她忍俊不止的弯腰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哈哈...笑死我啦!老邬鸦你这个造型怎么像是一只憋不出气的老乌龟啊?”越看越好笑,越笑就越停不下来,苏若梦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续道:“以后我就不再叫你老邬鸦了,因为老乌龟更加适合你,哈哈...” 满脸憋红的老邬邪好不容易的伸出手,愤愤的指着苏若梦,咒骂道:“好你个苏若梦,咱们走着瞧。你这个人尽可夫,不守妇道的恶女,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闻言,雷傲天的脸色刹那间就沉了下来,黑眸中迸射出一道冷光。苏若梦只觉耳边吹过一道冷风,紧接着眼前身影凌乱,好好的一座人山瞬间崩塌,耳边又传来一阵熟悉的哀嚎声。 苏若梦微张着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那些七零八落的人,他们一个个趴在地上痛苦的嚎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速度也太快了吧?她根本就没有看出来他们是怎样被丢到地上的? “娘子,这个人交给你处理。”雷傲天的声音成功的将苏若梦从惊愕中拉回神来,他将老邬鸦如同丢抹布似的,丢在离在她脚边的三公分处。 苏若梦抬眸望着他,淡淡的道:“我虽然早就想揍到他满地找牙了,可是,我怕待会他还没有满地找牙,我的手就已经痛了。你都不知道,他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我可不想为了揍他而伤了自己。” 苏若梦说着,还不忘翻看着自己的手,其实她这双手既不细腻,也不光滑。一双常年劳作的手又怎么可能保持光滑细腻?她可不是十指不沾春阳水的千金小姐,她只是一个既要上山拾柴,又要下地种庄稼,在外劳作,在内照顾亲娘的小村姑。 不过,她倒想要看看雷傲天会怎么办?这个男人今天真的让她刮目相看了,本以为他只是一枚中看不中用的小受男,没想到他深藏不露,居然是个武林高手。 “啪,啪,啪...”他嘴角含笑的瞅了一眼苏若梦,轻松的拎起老邬鸦,伸手噼哩啪啦的对着他的脸招呼了下去。 过了好半晌,他才停下手,将老脸红胀如猪头,嘴角溢血的老邬鸦丢到了后面。嘴角微微向一边上扬,看着苏若梦邀功似的道:“娘子,我已经帮你把他揍得满地找牙了,你瞧瞧地上的东西。我这么听话,你待会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奖励?” 苏若梦依言低下头往地上一瞥,地上居然有十几颗带着血的牙齿静静的躺在那里。眼光再看向那个连哀嚎都嚎不出声的老邬鸦,心情顿时无限好。 眸光轻转,将视线调到雷傲天的脸上,不料却被他嘴角的那抹带着邪气的笑给闪了下眼,小心肝颤了下,移开视线,淡淡的道:“你就是这样解释满地找牙的吗?” 这个男人的身上有股邪魅的气息,可就是因为这样,她对他越来越兴趣了。 心里忍不住开始猜测他的身份,说是贵族的公子哥,他身上又少了一种纨绔的味道,说是江湖人士,他身上又多一股邪魅的味道。 他是一个谜,时而强悍,时而小受。 雷傲天没有漏过她刚刚移开视线时,脸上浮现的羞涩。不知为何看到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羞涩,他的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愉悦,比平时练功时,练上了最高层还要开心。 勾了勾唇,微微轻启唇瓣,雷傲天看着苏若梦,语气暧昧的问道:“那娘子的意思是?” “我不是叫你不要娘子娘子的叫吗?”苏若梦的俏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娇羞的嗔了他一眼。 “你本来就是我的娘子。”雷傲天好心情的伸手模模她的头。 “才不是!”苏若梦瞪了他一眼,甩了下头。 “娘子,我们是未婚夫妻,我就是叫你娘子也不算过分。再说了,你就是看在我找了你这么多年的分上,你也不该对我这般冷淡吧?”雷傲天很委屈的看着她,伸手抚着胸口,一副很受伤的样子,道:“你刚刚明明就说如果我能让他们不再烦你了,你就对我负责的。” “呃...咳咳...”苏若梦被他的话和模样给呛到了,红着脸咳了几句,恼羞成怒的看着他,道:“他们现在人还在这里,而且,他们又没有说以后都不来烦我。你凭什么要我对你负责?搞不好明早他们又来找我的麻烦了,搞不好因为你打伤了他们,他们反而更加恨我,以后找我的麻烦会找得更加勤快。” 雷傲天转过身,看着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的人,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你们以后还会来找麻烦吗?” 大伙看着雷傲天脸上的笑容,皆是忍不住的颤抖了身子,嗫嚅了几下嘴唇,拼命的摇头,道:“我们再也不会来这里了,我们再也不敢来找麻烦了,请大侠饶命啊。” 他们又不是傻子,这个人的武功出神入化,要杀他们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们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李玉权看着那些害怕的村民,想到自己现在丢脸的样子,扭着快要散架的身子一摇一晃的走到雷傲天面前,恨恨的瞪着他,道:“这里可不是没有王法的地方,你有本事就在这里等我,我这就找人去通知官差。我就不信你还有通天的本事连官府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哈哈...我,雷傲天向来不把谁放在眼里。就算是当今圣上,在我眼里他也算不了什么东西。” 009 狂人,雷傲天 “哈哈...我,雷傲天向来不把谁放在眼里。就算是当今圣上,在我眼里他也算不了什么东西。”雷傲天不屑不顾的道。 “呃?”李玉权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狂傲,愤愤的跺了跺脚,指着雷傲天的额头道:“你最好就待在这里,别离开。我还就真的不信了。” “啊——”只听见咔嚓一声,紧接着李玉权尖叫一声,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那只摇摇晃晃的手。他居然把他的手给生生的折断了,出手那么快,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是人还是魔?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打了吗?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白的让人打了吗?”李玉权转过头,生气的看着他身后的那些人,怒吼。 这些人真是太不像话了,挨打了还不会还手。重点是,他们眼看着他这个村长挨打居然一点忙都不帮? 闻言,雷傲天勾了勾唇,嘴角逸出一抹魅惑的笑,只笑不语淡淡的朝他们瞥了一眼。 “呃?”那些村民看着他的笑容,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的看着村长,道:“村长,你难道没有听过雷傲天的名字吗?” 这个土到掉渣的村长,平时在村里为非作歹,官架子摆得十足。可他却这般孤陋寡闻,连杀人不见血的魔教教主——雷傲天的名字都没有听过。 人家是魔教教主大伙躲都躲不及,谁还会为了他而去与魔教教主叫板。 李玉权轻蔑的扫了一眼他们,牛气哄哄的道:“我管他雷傲天是谁?”他现在一心想要挽回面子,连手钻心的痛,全身散架的痛,他也顾不上了。 人有的时候为了所谓的面子,真的是无所不能。 “村长,他...他...他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你真的没听过吗?”古二柱素来与村长的关系比较铁,所以这会儿他担着又要被雷傲天海扁的可能性,拼了命的提醒他。 见他依旧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他银牙一咬,续道:“相传,他从不近,所以,这事一定是存有误会。我们还是回去吧,再呆下去可是连命都没了啊。” 李玉权愣愣的看着古二柱,又扭过头看了一眼那邪气外泄的雷傲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怪不得他的口气那么狂妄,连当今圣上都不放在眼里。原来,他就是那个大魔头。 这个名字他也是有听过的,可是,他一直都没往那里想。这一刻,他真的害怕了,惹了大魔头可是比行罪了官差还恐怖。他就是被他一掌拍死,也不会有人敢站出来替他说一句话。 李玉权恨恨的瞪了一眼老邬邪夫妇,骂道:“好你个老邬鸦,居然明明知道人家是大教主还设法让我们来这里送死。你们夫妇俩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可饶不了你们。” 他明智的将所有的过错和愤怒全部都转移到了老邬鸦夫妇的身上,他义正言辞的朝在场的村民挥了挥手,大声的道:“今天的事情全是他们夫妇俩暗中搞的鬼,咱们能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不能!”那些村民也回过神来,又整齐又大声的应道。 这一顿痛不能白白的受了,既然不能找雷傲天算账撒气,那他们心中的邪气就该撒到老邬鸦夫妇身上。如果不是他让村长找他们过来,他们哪会平白无故的受这痛? 大伙相互对视了一眼,再次大声的道:“老邬鸦还得给我们付医药费,不然我们就去他家里住下来。” “没错!” “呵呵!”苏若梦看着眼前这帮义愤填膺的村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你们这是怎么啦?刚刚不是很齐心要找我的麻烦吗?” 村民们被她这么一揶揄,害怕的看了一眼雷傲天,慌乱的摆着手,解释:“苏姑娘,对不起!我们只是误听了老邬鸦的馋言,我们再也不会来这里打扰你们了。” 雷傲天听着村民们的解释,满意的点了下头,一脸嬉笑的看着苏若梦,道:“娘子,你听到了吧,他们再也不会来这里找你的麻烦了。这一下,你该要...” 苏若梦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这人的脸也变得太快了吧,一下子笑,一下子冷,他也不担心面部抽筋。不过,刚刚听他们说,他是魔教的教主,她倒没多意外;可听着他们说,他向来不近,她就费解了。 原来谣言真的不可信,他哪里是不近,简直就是大一个。昨晚他不仅像一个食不知髓的人,而且还精力旺盛,弄得她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了一样,早上还对她毛手毛脚的,怎么可能说是不近? 误传啊!他昨晚可是连她这么一个丑女都吞得下啊,保不准他在外面还有过多少女人? 苏若梦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心里面酸酸涩涩的?很不是滋味。 “我不喜欢你。” “什么?”雷傲天微愣了下,挑了挑眉,随即又是那副小受模样,伸手摇晃着她的手臂,道:“娘子,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做儿女的听父母的安排就行了,我是个很好的人,你我多接触些日子以后,你就会发现我是个很好的夫君人选。” 苏若梦白了他一眼,伸手使了劲的搓着手臂,道:“你还不打算走?” 他可是威风鼎鼎的魔教教主,他难道还想着在这个小山村里长住不成?虽然她知道邪教不一定都是坏人,名门正派也不一定是好人,但是,她可不想陪他过那种腥风血雨的生活。 “娘子在哪,我就在哪。”雷傲天一句就给她堵了回来。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的娘子。”苏若梦有些抓毛,可是,他却嘴角含着笑,朝她探身过来,凑到她的耳边轻声的提醒她:“如果你一再强调你不是我的娘子,我敢肯定明天这些人一定会变本加厉的来找你的麻烦。” “呃?”一语惊醒梦中人,苏若梦吃惊的看着他,心里面也肯定了他这话的真实性。这些人向来都是吃软怕硬的主,如果雷傲天不再罩着她的话,只怕她和她娘亲的日子真的不好过了。 苏若梦沉吟着,半晌也不吭声,雷傲天也不出声催她,而是任由她去考虑。他从不担心她的拒绝,因为,他绝对不会放手,所以,她拒绝也没有用。 “好!我答应!但是,我有我的条件,如果你不能答应我的条件,我说什么也不和你成亲。” ------题外话------ 走过路过的娃,收藏支持一下噻!么么~ 010 一起慢慢变老 雷傲天的眼神骤然亮了下,直直的看着苏若梦,喜色难捺的道:“什么条件?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事情是我雷傲天做不到的。浪客中文网” 他是雷傲天,他是万能的。 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要不到的。 他可以狠,但不是对她,他可以爱,却只是为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动了心,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可以零距离亲近的女子,这是他第一次感兴趣的女子。 “第一、成亲后,我不会离开这里;第二、你不能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你我成亲的事;第三、以前你的私生活是怎样的我不管,可是,成亲后,你不能与其他女子有牵扯。如果让我知道你有的话,我就...我就...” 苏若梦说着说着一改刚刚的强悍,脸上晕染了两朵可疑的红云,结巴着说不下去了。她轻轻的移开眸光,看着那群还在傻站着村民,不悦的吼道:“你们怎么还不走?还想挨揍吗?” 她现在的境地,如果不跟他成亲,还真的是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如果她只是一个人,那她大不了就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柔弱的娘亲。 所以,她没有办法不顾后果的执于己见。 “呃?我们走,我们马上就走。”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雷傲天没有加以阻拦,连忙转身忍着痛押着老邬鸦夫妇一边骂一边走。 雷傲天歪着脑袋模着下巴,趣味盎然的盯着苏若梦,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吸引他的眼睛和心呢?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她那宛如红苹果般红扑扑的脸蛋,他真的好想咬上一口。 “你看什么?”苏若梦回眸看了一眼他故作萌态的样子,心不由一颤,随即板着脸问道。 雷傲天轻笑了一声,不知为何她越是害羞,他就是越是想要逗逗她,“看你啊。” 看着苏若梦的俏脸更加红了,他忍不住开心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娘子,你刚刚说的条件我都答应,可是,你最后说的那句话我就听得不太明白了。如果我有什么事让你知道?你就要怎样?娘子如果不说清楚是什么事?你又要怎么办?为夫真的不能替娘子解忧啊。” “我...我...”苏若梦再次结巴起来,这话她还真是说不出口,而且他的意思已经那么明白了,这个男人该是故意逗她的吧? “你听不明白,你故意的吧?” “我真的听不明白。”雷傲天很无辜的看着她。 “你可是个大教主,难道就这么点智商?”苏若梦看着他那样子,就忍不住炸毛,她决定不要再理这个人了,于是,她抬步上前扶着苏氏就往屋里走去。 雷傲天骤步跟了上来,伸手扶住苏氏的另一只手,道:“我的智商不低,可是,娘子的话太难懂了。你的话只说一半,我哪里知道你的意思?”说着,他轻摇了下苏氏的手臂,有点撒娇的味道:“岳母大人,你替我评评理?” “呃?”苏氏愣了下,偏过头看着他扶着她的手,心中一暖,但是为了女儿的幸福,她还是忍不住顿住了脚步看着他,问道:“傲天,大娘问你,你真的是魔教的教主?” 魔教既然被人称之为魔教就一定不会太光明磊落吧?她不懂江湖上的事,虽然这个女婿她很中意,但是,光听这个魔字她都有点发寒,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魔头。 “是,我是魔教的教主。但是,岳母大人我从不滥杀无辜,也从不祸害百姓。”雷傲天眸底一片清明的看着苏氏,诚实的回答。 他们魔教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他们虽然也杀了不少名门正派的人,但是,那都是因为他们全是伪君子,打着正义的旗帜,却做着魔鬼的事。 苏若梦看了他一眼,又将眸光调到苏氏脸上,道:“娘,名门正派不一定全是正人君子,魔教也不全是没有血性的人。”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个雷傲天并不像人们传的那般邪恶,因为他的眼睛骗不了人,能拥有那么清明的眼睛,就一定不是邪恶的人。 雷傲天意外的看着苏若梦,黑眸中点着灼人的炙光。这个女人真的是令他太震撼了,平常人听到魔教都双脚打颤,可她却一派自然,而且还能说出这么一大通话出来。 她真的是个意外,一个甜蜜的意外。 苏氏深深的看了一眼雷傲天,回味了下苏若梦的话,她也对她的话有深刻的赞同,因为她有过那样的经历,可结果却是不幸的。她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梦儿,真的想要呵护她,所以,她也再没有理由不祝福她们。 “我明白了。傲天,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保护梦儿,她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就没有父亲,而我又是一个病秧子。这些年来,她吃了不少的苦,所以,只要你们能幸福就好了,我也不在乎那些传言。” 雷傲天高兴得咧开了嘴,笑得像个考试后得到老师表扬的小孩子,他猛地点头,伸手作状保证:“请岳母大人放心,傲天一定会保护好梦儿,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别人伤她一根汗毛。不管前面是刀还是箭,我都会挡在她的前面,牢牢的护住她。” 苏若梦对苏氏的话很意外,她没有想到一个农妇居然这么深明大义,能让她说出这一番话,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见识广,那就是因为她真的很爱她的女儿。 而雷傲天的话则让她开始感动起来,偏头抬眸看着他,轻笑着道:“你别说大话。” 雷傲天看着苏若梦对他展开的第一个笑容,久久不能回神,傻傻的愣着,直到苏氏轻咳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开心的看着她,道:“我保证!就算我死了,我也会让魔教的人替我保护你。” “呸,呸,呸。”苏若梦连着呸了三下,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是存心的吗?我这还没跟你成亲呢?你就开始咒我要守寡了吗?” 雷傲天看着她那娇嗔的样子,内心暖烘烘的,温暖的笑了下,求饶道:“娘子息怒,为夫再也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我们都会活得好好的,我们要一起慢慢变老,我还想看到你白发苍苍的样子呢。” “进去吧!”苏若梦的心忍不住冒着幸福的泡泡,她朝他努了努嘴,扶着苏氏进屋。 这个男人越说越过了,油嘴滑舌的,不过,她真的好喜欢那句‘我们要一起慢慢变老’。 015 教主被雷劈了 三护**愣的看着搂着美人进屋的教主,回过神来,道:“这真是咱们那个无情无欲的教主吗?” “是教主没错,不过,他可能被前天晚上的雷给劈坏脑袋了。”一直未出声的八法护笃定的点了点头。 四护法赞同并附合着:“不止脑袋被雷劈了,我看他的心也被换了。” “会不会是雷雨之夜被那个上身了?”二护法的脑子里闪过诡异的灵异画面,忍不住轻抖了子。 “二哥...” “二弟...” 二护法看着齐齐瞪向他的众兄弟,挠了挠头,“我只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兄弟们别生气。”嘴上求饶,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他想的明明就很在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反常的教主? “咕...” “谁?” 五护法手抚着肚子,抱歉的看着众兄弟,脸带窘色的道:“我肚子饿了。” 他们能不饿吗?收到教主的信号就连夜赶路,一路未眠未休未吃未喝,就生怕教主的这次比武会出现什么差错。女人的心思果然是海底针,打着比武的幌子却是来吊男人的。 唉...这也不能怪别人,实在是他们的教主长得太天神了。一个个绝色美女冒着断手断脚的生命危险,也心甘情愿的对他们的教主一扑再扑... 唉...长得好看又武功高强的男人果然是枚祸害。幸好,他们的教主已经被夫人收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江湖美女。 “咕...”大护法模模自己的肚皮,用力吸了吸空气中的肉香味,朝众兄弟大手一挥,“走,咱们上山打些野味来烤吧。” 他们不会做饭,可是,常年在江湖上飘荡的人,却有另一个裹月复的办法。 苏若梦听着外面已没了声响,不安的看着吃得不日乐乎的雷傲天,问道:“他们好像已经走了,人家这么远赶过来,你怎么不给他们饭吃?” “你不是说没煮够吗?”雷傲天抬起头,奇怪的看着她。 明明就是她自己说,饭没煮够的,怎么这一下又变成是他不给他们饭吃了?那些家伙哪是能被饿的人,他们自有法子弄到吃的。 如果连自己的温饱都解决不了,那么他们魔教也太不堪一击了吧?魔教可是从来都不收废物的。 闻言,苏若梦的俏脸上掠过一丝窘色,低低的道:“我可以再煮啊。” “不用太麻烦了!他们是饿不死的。”雷傲天微笑着夹了一块野兔腿放进了苏氏的碗里,道:“岳母大人,多吃点。” “好,好!”苏氏笑了下,看着雷傲天,问道:“傲天,刚刚在院子里的那里人是你的属下?” “是的!” “怎么不让他们进来吃饭?” “他们人太多了,梦儿煮的饭不够。” “可以再煮的,你是一教之主,可要多体恤自己的属下才是。” “傲天知道了。” “......” 苏若梦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再看了一眼快要凉透的饭菜,忍不住催促:“娘,饭菜快凉了,你先吃吧!他的人他自己会安排,咱们不管他们魔教的事情。来,多吃点!” “对,这事我自有安排,岳母大人先吃饭吧。”雷傲天连忙接下了她的话,端起碗继续吃着他的美味爱心餐。呵呵,他现在才知道,自家娘子做的饭菜远比饭馆里的要好吃得多。 吃完饭后,雷傲天趁着苏若梦在厨房里洗碗的工夫,在堂屋里一边陪着苏氏聊天,一边打听了下关于他和苏若梦的婚期。 “儿女婚事,不能草率,傲天应该通知你的父母前来一共商议。我们苏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也是个正经人家,嫁女儿不是儿戏,合八字、下聘、挑日子,这些可都是缺一不可的。” 轻挑了下眉,苏氏优雅的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雷傲天缓缓的道出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她未婚生女,一辈子都这没有穿过大红嫁衣,也没得过双亲的祝福。现在她的女儿要出嫁了,她定是要把该有的都替女儿争取过来。 她的女儿必须得扬眉吐气的嫁人,尽管她要嫁的人是不被世人待见的魔教教主。一个女人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穿上大红嫁衣,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像自己一样,留下遗憾。 “傲天明白了,请岳母大人原谅愚婿的心急。我马上就派人通知家父、家母,请他们带上媒婆来苏家提亲。”雷傲天有些愧疚的看向苏氏,提起茶壶,替她续上了一杯茶。 此刻,他才发现他的岳母大人身上有一种高贵优雅的气质,这种气质是普通的农妇不可能具有的。就她刚刚的那一番话,怎么听都像是出自一个大家闺秀的口。 他突然有些好奇他娘子的身世,可是,这种事情人家不说,他自是不便多问。 反正,他雷傲天从来就把那些名利地位视为粪土,在他的眼里,只有自己的拳头够硬才是硬道理。随心随欲的生活才是他的格调。 苏若梦是什么身份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她是不是他的娘子。 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 “嗯,如此甚好。我们苏家虽是小门小户,但梦儿也并非是个只会上山下地的村姑。她自小便开始识字,虽不能说是才华横溢,但一般的应景咏诗,抚琴自娱倒也不成问题。” 苏氏不愿让夫家的人看不起自己的女儿,便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家女儿的情况。 “哦?”雷傲天很是意外,一个家妇居然还能自己教育女儿识字、咏诗、抚琴,看来他的直觉没有出错,他的岳母和娘子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梦儿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苏氏闪了下神,听到雷傲天的问题也毫不意外,仿佛她已经猜到他会这么问一样。一教之主自然不会是一般的人,仅听她的一番话,大概也可以猜出一些事情来。 苏氏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扭过头看着他,轻叹了一口气,道:“她的身世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她娘未婚有孕,被家人逐出家门罢了。我不会告诉她,傲天你也不必去查。这件事会烂在我的肚子里,她是什么身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在意这些吗?你会好好的疼爱她吗?” “梦儿是什么人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只要她是我雷傲天的娘子就好。”雷傲天弯唇一笑,简单扼要的回答了苏氏的问题。 ------题外话------ 各位亲亲:教主不是不够man,而是,还没到v5的情节,请继续支持! 016 挖红薯的教主 “娘,我去地里挖些红薯回来,你在家里好生歇着。晚饭等我回来再做,你记得哦,不要去厨房做饭,要不然生火的时候,你就会咳嗽个不停。”苏若梦走了进来,一边月兑上的围裙,一边向苏氏叮嘱着。 苏氏这咳嗽的老毛病一直不见有好转,稍稍情绪激动一点或是闻到呛鼻的气味就会咳嗽个不停。所以,苏若梦将厨房列入了她的禁地。 眉尖轻蹙,苏氏探头往门外看了下,道:“现在太阳正毒着呢,要不,你等太阳弱一点再去挖。唉,都怪娘的身体不争气,愣是把家里家外的担子都放在了你的肩上。” 苏氏说着,心疼的瞥了她一眼,自责的道:“哪家的姑娘天天不是地里农作就是山上打柴的?梦儿,娘真的是连累你了。” 她这身子真是个累赘,以前连累得女乃娘连自个的亲儿都不谅解她,现在又连累女儿如此辛苦。尤其是听到昨天那些人的话后,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女儿在村里都是这样被人欺负的。这叫她怎么能不自责,不心疼呢? 苏若梦无力的想要翻白眼,同样意思的话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老茧了。她这个娘亲天天都要说上好几遍,她真心的不知该怎么回她了。 “娘,我没事的。你看我身强体壮的,老虎见了我都绕道走,你安心的在家里,我很快就回来的。”苏若梦伸出手臂弯了弯,向苏氏展示着她的结实的肌肉。 “噗...”雷傲天看着苏若梦那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趣味盎然的看着她,道:“娘子,你确定老虎见了你会绕道而走?” 苏若梦微愣了下,转身就走,跩跩的丢下了一句话:“要你管!” 雷傲天轻笑着摇了摇头,扭过头看着苏氏,道:“岳母大人放心,我去帮她。”说完,他也站起来随着苏若梦离开了堂屋。 “你们早点回家。”苏氏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声的叫道。 “知道啦!”两个人第一次默契十足的说了三个同样的字,说完,两个人怔怔的看了一眼对方。 苏若梦撇开视线,将竹篓朝雷傲天丢了过去,又伸手指头屋檐下的两把锄头的道:“把锄头也带上,走吧!”她自己则用扁担挑了一对簸箕。 “锄头?在哪里?”雷傲天拿着竹篓,茫然的看着转身就要走的苏若梦。 恕他无知,他知道江湖上所有的武器和暗器长什么样子,就是不知那个叫锄头的东西长的是什么模样? 苏若梦回过头,一脸挫败的看着他,蹙眉问道:“你连锄头都不知是什么?你是不是太养尊处优了,难道魔教的教主都不知粮食是怎么来的吗?” 雷傲天忍不住的想要替自己平反,“粮食是从地里种出来的。”这个女人真够可以的,这是在挑衅他吗?说得好像他是个只会吃的吃货一样,实在是伤自尊。 他是一教之主,又不是农夫,他不知道锄头长什么样子很可耻吗? “怎么种?”苏若梦的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她今天就吃定他是个不识人间疾苦的教主。连锄头都不知是什么的人,你难道还能指望他知道怎么种庄稼? “呃?” “不知道了吧?”苏若梦感觉心里好受了一点,总算是找到了自己比他强的地方。虽然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但是,谁叫他总是无形中给她很大的压力呢? 跟他站在一起,她总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根本就不能与他并肩而站,只能站在他的身后,远远的仰视他。 “娘子威武!为夫自愧不如。”雷傲天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也看出一些门道,便深深的朝她作揖,嘴角逸出一抹戏谑的笑。 “屋檐下的那两把装着圆木柄的就是锄头,快点带上,咱们出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苏若梦好心情的婉然一笑,向他解释了一下,转身挑着簸箕走在前面带路。 苏家的红薯地坐落在后山的半山腰上,雷傲天大步上前与她并肩而行,偏过头心疼的看着她。 “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不觉这有什么辛苦的。自己种的粮食,不用担心农药含量超标的问题,况且,我也喜欢过种田园生活。什么都不用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苏若梦一边走,一边打断了他那满目心疼的眼光,她实在是不习惯他用这种眼光看自己。老实说,这种日子真的不算苦,还蛮惬意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以前是质管员,所以,她还是很向往这种没有空气污染的生活环境,也喜欢吃这些没有污染没有造假的粮食。 雷傲天很意外的听到她说的这一番话,见她脸上没有一丝作假,心里面则是更加欣赏她的豁然了。面对这么清贫的生活都自得其乐的女人,还真是难得。 不过,对极了他的胃口。 他不再说话,也不再紧盯着她看,惬意的与她并肩走在黄泥小路上,静静的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平静。 “就这里了,你把东西放下来吧。”苏若梦指着脚下爬满红薯藤也长着不少野草的地,吩咐他把东西放下来。她则是不作歇息的拿起簸箕里的镰刀,利落的割着地里的红薯藤。 “我要做些什么?”雷傲天低头望着埋头苦干的苏若梦开口问道。 他总得帮忙干些什么吧,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女人干活,自己却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可是,他又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该怎么做? 如果让他去杀个人或许容易一些,下地干活这事情,他的确一窍不通。 “你就拿着锄头开始挖红薯吧。”苏若梦头也不抬,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她手里的镰刀。 “哦。”雷傲天拿着锄头站在垅地上,英眉紧蹙看着苏若梦,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问道:“那个,怎么挖?” 此刻,他觉得好无力啊。一向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魔教教主,居然对手里的锄头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估计那些三流九教的人都要打上紫龙岭去了。 一教之主站在地里,手握锄头挖红薯,这画面光是想想都觉得很怪异。 苏若梦停下了手里的活,抬眸看着一身白色长袍的雷傲天手握锄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忍不住低叹了一声,暗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把天神一样的男子拉到地里来挖红薯,可真是暴物天珍。这事如果传出去了,估计江湖上的美人们该要将她撕成碎片了。 “你坐一边休息吧,待会我来就好。” 雷傲天一楞,然后笑道:“你教我吧,我是男人哪有看着自己的女人干活,自己却坐在一旁休息的道理。” 深深的瞅了他一眼,苏若梦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锄头,一边示范,一边道:“你看好了。” 017 你的仇人多吗? 苏若梦歪着头看了一眼挑着两簸箕红薯的绝色男子,心里面不禁涌上一股暖流,这一身的华衣,绝色的容颜,绝世的武功,高高在上的教主,怎么他做起这农夫的事情来好像也并不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你不觉得做这些有失你的身份吗?这要是让江湖上的人看到了,你可就要流芳百世了。” “妇唱夫随。”雷傲天轻挑了下左眉,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闻言,苏若梦的俏脸忍不住一阵绯红,这个人还是众人口中那个冷血无情,高傲狂妄的魔教教主吗? “好像没有这样的说法吧?” 雷傲天偏好头,深深的看着她,“那就夫唱妇随,夫人准备好了要随为夫去看看江湖吗?” “你还是妇唱夫随罢了。”苏若梦微哽,没作多想便回绝了他。那个江湖可不是她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可以去混的。有些人如果动不了雷傲天,可不代表动不了她。 她还想活得长久了些,怎么说这也是她的第二次生命,一点风险她都不愿意去冒。 虽然她知道自己答应要与他成亲,就已经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了,但是,多争取一些平静的生活也是好的。 “很高兴娘子终于想通了。”雷傲天咧开了嘴,满意的点了点头。 苏若梦倒是有些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她拒绝了他的要求,他怎么还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想通了什么?” 雷傲天微勾了勾嘴角,“嫁给我。” “请问,我有第二个选择吗?”苏若梦的脸又是一阵绯红,娇羞的垂眸掩饰性的踢着脚下的石头子。 “呵呵,没有!这辈子你除了我,就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语气一如既往的狂妄,但是,这种语气的话,苏若梦还是第一个听到。 这就是他原来的样子吗?万物皆握在自己掌心的狂妄。 “我但非有第二个选择,我也不会选择嫁给你。”苏若梦轻叹了一口气,不是他不好,而是她喜欢平静的生活。可是,一旦成了魔教的教主夫人,只怕想要平静的生活也成了一种奢侈。 她贪生怕死,所以,她很担心有一天会在睡梦中就被人咔嚓了。 虽然,雷傲天有实力护她周全,可是,他也不可能分分秒秒都将她揣在自己的裤腰带上。 江湖险恶,尽管她不知道这个江湖和她在电视上、小说上看到的江湖是不是一样的,但是,应该也差不多哪里去吧。 既然他是魔教的教主,那他的仇人应该也不会少吧,想要他人头的人,恐怕更不在少数。 “你的仇人多吗?” 雷傲天还未从她的前一句话中回过神来,冷不丁的又听到了她的这么一句话。他不禁好奇的打量着她,见她柳眉微蹙,心中忍不住划过一阵失望和无奈。 她这是在嫌弃他的身份呢,还是在介意他的仇人很多?难道他之于她就那么没有安全感吗? “多,朝廷的人,江湖上的名门正派都恨不得魔教一夜之间消失不见。”雷傲天一面回答,一面像是心有不甘的望着她,语气中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会害怕吗?” 苏若梦一脸严肃的看了他一眼,抿着嘴,点了点头,“怕!很怕!我是个贪生怕死的女人,这一点恐怕是要令你失望了。不过...” “不过什么?”雷傲天微微下沉的心又提了上来,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苏若梦有些不适应他脸上的表情,怎么她觉得自己的话对他影响蛮大的?这世界上真有一见钟情或是命中注定这事吗?他们说好听了是未婚夫妻,说难听了,不过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发生了一夜、情,并没有多熟悉、多了解。 她看着他那副略有些紧张的样子,不禁有些余心不忍,也有着丝丝的感动,“不过我希望我们的婚事不要传出江湖。我知道你完全能护我周全,但是,你总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 雷傲天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状似松了一口气的笑容,忙不迭地点头应承,“这个没问题,我答应过夫人,我们要一起慢慢变老的,我绝不会食言。” 江湖上飘的人都是过了今天,不知还有没有明天。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未把自己的命看得有多重要,他总是觉得活着的一天,就要随心所欲的过好这一天。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他是否安好还关系另外一个叫苏若梦的女子。 他只有活着才能护她周全,所以,从现在开始,他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了。 “嗯。”苏若梦轻嗯了一声,继续踢着小石头子,一路无声,除了偶尔雷傲天会偷偷的瞄她一眼之外,她就只听见自己怦怦怦的心跳声了。 刚走到村庄口,迎面而来的朱大婶便急急的朝苏若梦走了过来。 苏若梦一惊,这个朱大婶是她娘在这个村里唯一的好友,她不仅没有跟其他村民一样欺负她们,还经常会对她们伸出援助之手。上次苏若梦从山上摔下来后,也是她帮忙去镇上请来老大夫,那段时间也是她默默的照顾着她们母女俩。 看样子,她很显然就是冲着她来的,这么急来找她,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吗? “大婶,是不是我娘的老毛病犯了?还是我家出了什么事?” 朱大婶走到苏若梦面前站定,害怕的瞄了一眼雷傲天,双腿微微打颤的道:“你家里来了七八个陌生人,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啦?”苏若梦听她提到七八个陌生人,便已猜想到那些人就是某人的护法。 只是,那些护法不是去找吃的了吗?不会是闹出什么事来吧?果然是有一个不省心的教主,就有一群不省心的护法。 “他们把老邬鸦家的大米全搬到你家去了。” “他们抢劫?”苏若梦大吃一惊,眸子轻轻的刮了一下雷傲天,似乎在说:“你们魔教的人,果真不是善类。” 雷傲天则是心情大放睛天的笑了下,回了她一个眼神:“他们这是在替你出气。” 苏若梦想了想,确实也是如此,反正自己老早就想把老邬鸦出出气了。如今有他们代劳了,她倒也是真的不能再有意见了。 朱大婶看着她们眉来眼去,老脸不由臊红起来,看来村里传的事情是十有**了,梦儿果然跟这个魔教的教主关系不一般。 018 我们真的很弱 雷傲天本已严令那些人不准把事情说出去,可是,他们那天闹的动静太大了,大有躲在一旁看戏的人在。这里是个贫乡僻壤的地方,村民们平时没有什么娱乐,仅仅就凭着说说东家长,道道西家短来打发空闲时间。所以,他们的事情也早就已经被无限放大的宣传到人尽皆知了。 不过,村民们也是深知,生命可贵的道理。这事也就只是在本村里说说道道,没人胆敢把话传到外面去。毕竟魔教教主的话,他们还是不敢去违背的。 或许这就是拳头够硬的好处吧。 “他们也不算是抢劫,因为,他们也是有拿东西去换的。”朱大婶回想起了老邬鸦夫妇的窘样,忍不住就当着雷傲天的面轻笑出声。 苏若梦看着朱大婶那忍俊不止的样子,不禁好奇那些护法到底在老邬鸦家干了什么好事? “他们哪什么东西去换的?大婶你别半一句留两句的,好急人哦。” 雷傲天无声摇摇头,女人果真都有好八卦的本质。不过,他也好奇,他那八大护法到底在老邬鸦家做了什么大快人心的事?他虽然在这个村里只呆了几天,但是,多少也从侧面了解到了老邬鸦夫妇的为人。 老邬鸦是清水村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但是,他却非常的自私自利,横行霸道,村子里的人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背在里大家对他都是狠得牙痒痒的。 朱大婶偷偷的瞥了一眼雷傲天,见他神色淡淡的挑着两簸箕的红薯慢慢的走着,心里也不禁对这个魔教教主有了翻天覆地的定义。以前,她认为魔教教主就是杀人不眨眼,狠毒、自大、狂妄的人,现在看着他帮若梦担红薯的样子,还真是一个好夫君的人选。 怪不得,刚刚苏氏对这个未来女婿越说越中意,唯一的遗憾就是他的教主身份。 “他们用一头拔了牙、修了尖爪的老虎换的。”朱大婶看着苏若梦一副那不是吃亏的样子,轻笑了下,又道:“那只老虎是活的,他们把老虎赶进了老邬鸦的家里。哈哈...你都不知道,他们当时的怂样有多好笑,哈哈...” 当时,她听到声响就赶过去看热闹,正好把老邬鸦夫妇被老虎追着跑的过程全都目睹了。 老虎在后面追,他们夫妇俩屁滚尿流的在前面连摔带爬。那样子要有多狼狈就有狼狈,他们往日里欺负村民的威风全都化为乌有。 “哈哈...他们不知道那老虎没有牙齿和利爪吗?”苏若梦听完朱大婶的转述,也忍不住跟着她笑了起来。只是,她不明白,没了牙齿和利爪老虎,应该不具有多大的杀伤力了吧?怎么他们还会吓成那个样子? 朱大婶歪着脑袋望了一眼雷傲天,道:“那些人对老邬鸦说,如果,老虎没有追上他们,他们就不要他家的粮食。所以啊,你是知道老邬鸦的,他怎么可能舍得把家里的粮食白白的给人?” 朱大婶想着老邬鸦夫妇最后的惨样,又忍不住笑了下:“结果可想而知,老邬鸦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粮食被搬光,而且,那些人还说,如果,他们发现老虎瘦了,就会来找他们算账。现在他们也算是尝到了敢怒不敢言的心情了。” “哈哈...”苏若梦哈哈大笑起来,转过头看着雷傲天,问道:“你的护法向来都这么可爱吗?” “是二。”雷傲天拉长了脸,一脸闷闷的提醒着她。 他们顶多就是二了点,她怎么能觉得他们可爱呢?不过就是替她吓了吓老邬鸦,她就觉得人家可爱了。他不是还替她把老邬鸦给揍得满地找牙了吗?她怎么不夸他可爱呢? “呃?”闻言,苏若梦微愣了一下,随即替那些护法打道不平,数落着他这个为人上司的刻薄,“大教主,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属下太刻薄了一点?挥之则来,呼之则去,还不给饭吃,还说他们二。我觉得他们做过最二的事情,恐怕就是做了你的护法?真不带这样对待下属的。” “夫人英明!夫人万岁!”众护法早已站在苏家门口等着他们教主和夫人的归来,这会儿,听到夫人替他们说话,全都一脸感动的看着苏若梦,就差没有磕头谢恩了。 真是难得啊,想不到教主家的列祖列宗不止显灵了,还给他们万恶的教主送来一个可受、漂亮又体恤下属的好夫人。苍天原来也不尽是睁眼瞎的,有时,他那睁开的眼睛也是雪亮的。 一定是夫人的列祖列宗做错了事,不然夫人这么好的人怎么会遇到月复黑狂妄的教主? 嗯,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四护法:“夫人,我们兄弟之中,除了二哥有些二以外,大家都算是正常的。” “谁说的?明明教主才是二的根源。”二护法蹙眉伸手往四护法的肩膀上拍了下,四护法防备不够,身子立刻矮了一截,一脸怨恨的看着二护法。 说就说,怎么还趁人不备动手? 大护法:“是啊,我们这样全是因为尊重教主。”大护法就是大护法,他瞧着雷傲天的嘴角逸出了浓浓的笑意,立刻就站出来捡着好话说。 每当教主露出这样的笑容的时候,通常就是他们充当人肉沙包的前奏曲。 他可不想被这些没头脑的兄弟拉下水。 三、五、六、七、八护法也纷纷站了出来,附合着大护法的话,齐唰唰的道:“尊重教主!尊重夫人!热爱教主!热爱夫人!” 四护法大概也是醒悟了过来,连忙笑着上前,接过雷傲天肩上的担子,道:“教主辛苦了,夫人辛苦了。这个小四来就好!请教主、夫人进屋歇着,晚饭好了以后,小四会去请教主和夫人用膳。” 雷傲天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牵过苏若梦的手,一边进屋一边道:“还是小四懂事,你们都跟着小四多学着点,晚上我和夫人还有老夫人想吃炖虎筋,还有烤全羊。虎筋不能炖得太烂,也不能太硬,一定要软糯劲度恰到好处,烤全羊要五香的。” “呃?”众护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不会做饭,教主的要求会不会太高了? “别让夫人和老夫人饿坏了,否则...”雷傲天隔空懒懒的抛下了一句话。 众护法皆是不由的轻颤了子,忙不迭地应道:“属下立刻去准备。” “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他们好像不会做饭?”远远的传来苏若梦的声音。众护法双眼放亮的盯着前方,只希望教主可以看在夫人的份上,撤了这道命令。 “没事!他们没你想的这么弱?” “......” 砰的一声,教主和夫人双双进屋,只留下八个站在大门前凌乱的护法。 四护法望着齐齐朝自己射过来的十四道冷光,连忙挑着簸箕走进院子里,一边走一边悻悻的道:“我又错了!苍天啊,我是不是也被雷劈坏了脑袋?” “你本来就是个脑残!”众护法大怒,默契十足的接下了四护法的话。 这个脑残的小四,居然话不经脑,口不择言。 炖虎筋?烤全羊? 他们好想对着屋里的教主说:“我们真的很弱很弱!” 023 爆炒猪头肉 “教主,这是龙行天下吗?”大护法吃惊的看着封面上的四个苍劲有力的草书,声音微颤,话中夹带着浓浓的惊喜。他未曾想过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够看到龙啸剑和龙行天下这本武学古籍。 龙啸剑和龙行天下这本剑法古籍是江湖中人无一不渴望得到的东西,得到了它们就代表你可以雄霸武林了。但是,真正见过它们的人,目前为止还没有,它们就像是江湖中的一个美丽传说。 虽然只是一个传说,但是它们的震慑力还是很大的,江湖上曾有人散出谣言说龙啸剑就藏在紫龙岭的潜龙洞里,引来无数江湖中人不顾一切的企图潜入魔教的总坛,不少人因此而丧命。 久而久之,就有了魔教喜欢诛杀名门正派的说法,魔教也因此成了名门正派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然很痛,却又拔不得,因为魔教并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闻言,众护法皆惊,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雷傲天手里的紫木匣和发黄的古籍。就是这两样东西,让他们之中的不少人因为按捺不住好奇心作祟,误入紫龙岭,因此被教主收为护法之一。 “龙行天下?” “对,没错!”雷傲天将剑谱放回了紫木匣里,淡淡的扫了一眼满脸惊喜的他们,道:“走吧,咱们先回去。” “是!”众护法雀跃的紧随在雷傲天的身后,满目崇拜的看着他们的教主。 相传龙啸剑只会选本性至仁至义的人来当自己的命定主人,想到这里,他们的脸上皆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放眼这天下,唯有他们的教主才配拥有这把龙啸剑,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根本就连替他们的教主提鞋都不配。 他们的教主虽然狂妄自大,杀人无数,但是,他们所杀之人都是该死的人,他们所劫之财都是不义之财。 雷傲天突然顿住了脚步,蹙眉竖耳一听,听到苏家那边传来了哭天喊地的声音。他不禁心中着急,抱着紫木匣轻身一纵,眨眼间便已站在苏家的院子里。 他大步走到苏若梦身边伸手霸气的揽着她的腰,紧拧着眉,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老邬鸦夫妇和村长李玉权、还有那个当初自爆强吻了苏若梦的大胡子。 他们现在的样子要说有多狼狈就有狼狈,老邬鸦夫妇鼻青脸肿,村长不仅左耳朵不见了,就连带左半边的头发也不翼而飞,整个人看起来要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但是他们之中还有更惨的人,那就是大胡子,他的嘴唇肿得像是放了两根热狗在上面,嘴唇的皮都被撑得薄薄的,仿佛一个不小心,他的唇就会炸开。 他们一大早就结伴哭哭涕涕的来到苏家,二话不说就跪在了苏若梦的面前,说什么他们知道错了,说什么让她饶了他们之类的话。她看着他们的样子,又惊又好笑,最后看着村长的怪异造型和大胡子的热狗唇,还是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瞧他们害怕的样子,不难想象这些都出自雷傲天之手。她还真是得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了,他居然一一的记住了他们对她做过的事,还默默的替她出了气。 对于这些人受到的惩罚,她觉得并不算是过分,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当初,他们换着法子欺负她们的时候,他们又何曾想过她们是孤女寡母,现在这一副无限忏悔的样子又要做给谁看? 如果不是她阴错阳差的穿到了原主的身上,那原主应该早已深埋在黄土地里了,而苏氏大概也因为痛失爱女而活不下去了。原主的记忆昨晚已全部恢复,就连她因为什么而从山坡上摔下来,她也记起来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双推她的肥肥的手,应该是老邬鸦的妻子的。 现在他们这副样子,她还觉得轻了。那花样般的生命在他们的眼里居然抵不过两间房子,几亩田地。他们实在不值得她替他们求情,没有要了他们的命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宽恕了。 苏若梦从思绪中抽回神来,偏过头抬眸看着雷傲天,伸手指着眼前的几个人,问道:“这些可都是你的杰作?” “娘子喜欢吗?是不是觉得个性十足?”雷傲天宠溺的轻捏了下她的鼻子,嘴角往左边微微上挑,脸上骤现一抹魅惑的笑容,不答反问。 “个性?”苏若梦回了他一抹淡淡的笑,转过头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个人,扑哧一声笑了下,道:“的确是蛮有个性的,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艺术的一面?” 雷傲天也跟着笑了下,打趣:“那是娘子对我还不够了解,待我们成亲以后,你会发现我的身上还有很多优点。” 他还以为她会质问他为何那么残忍呢?想不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在我们还不够了解对方前,我想还是不要成亲的好,免得成亲后,双方又发现彼此不合适。” “不行!我们可以成亲后慢慢了解。” 苏若梦双目含笑的看着紧张的雷傲天,继续问道:“要是真的不合适呢?你休我,还是我休你?” “想都别想,不会有那样的事情。” “就有呢?” “女人,你是不是皮痒?”雷傲天的双眼微眯,危险的盯着苏若梦。 苏若梦愣了一下,脸上骤染红晕,嗔了他一眼,不满的嘟起了嘴唇:“你才皮痒呢?你手痒,你脚痒,你全身都痒。”这个男人,居然又拿这个来恐吓她,只因他知道了她最怕被别人搔痒痒。 众护法趣味盎然的看着他们的教主和夫人当众打情骂俏,难得看到这样的教主,他们可不会白白的错过机会。 而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则是在听到苏若梦说蛮有个性的时候,就被吓得浑身颤抖了。他们后悔了,他们后悔不应该来这里求情,他们就应该打掉的牙默默的吞进肚子里去。 可是,他并不是仅仅受了这些皮外伤,他们还中了一种奇怪的毒,他们全身都像是被千百万只蚂蚁啃咬一样,又痛又痒。 尔后,苏若梦他们像是直接将他们透明化了一样,只顾着两个人打情骂俏。李玉权偏过头给大胡子暗使了个眼色,并轻轻的咳了一声。 “教主,你可不可以给我们解药?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大胡子接过李玉权的暗示,鼓起勇气颤颤的开口向雷傲天磕求解药。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站在一旁的四护法怪叫了一声,伸手隔空甩了大胡子几个耳光。 大胡子吃痛的捂着脸,满目惊骇,一副活见鬼似的看着四护法。他离自己这么远,居然还能结结实实的甩了自己几个耳光。这些人到底是人还是鬼,魔教的人果真是比魔鬼还要恐怖。 “不是,我没有,下次...”大胡子的话还未说完,脸上又传来剧痛。 “啪啪...”又是几声脆响。 苏若梦只觉眼前晃过了一道白影,并没有看清是人还是物。她疑惑的往众护法那边看去,只见六护法优雅的轻拍着手灰。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人啊,这是吓不死他们几个人就誓不罢休吗? 这么出神入法的武功就只为了甩人家几个耳光,真亏他们如此舍得杀鸡用牛刀。 六护法双手往前一摊,耸肩颇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苏若梦,道:“夫人,他还想有下次,所以,属下就替你赏了他一道爆炒猪头肉。” 024 该吃药了! 爆炒猪头肉?这个六护法说话敢不敢不要这么逗?把人家的脸扇成了猪头炳,他还要调侃人家。 苏若梦的嘴角轻勾,看着众护法们,笑道:“你们是想让村里的人都说我暴力血腥吗?我可不想让人家在背后说我是个阴狠毒辣的女人。” “不想!”众护法摇头,齐声应道:“夫人是我们见过最善良的人了。哪个人敢在背后说夫人的是非,那他就是我们魔教的仇人。” 有人罩着的感觉还不错,可是,这罩着你的人是魔教,那也就意味着你要成为千夫所指的人了。 她略有些无奈的摇头,抬眸看向雷傲天,打趣:“你给他们下了药?” “没有,只是他们自己忘了吃药。”雷傲天微怔,随即表情特无辜的否决。 他向来以武服人,除非是他特看不上眼的人,否则,他才不会傻傻的浪费自己的蚁噬散。动辄就下毒那得浪费多少紫龙岭的红头蚂蚁啊。 “他们有病?”苏若梦蹙眉,沉吟了一会又像是蓦然想明白了似的,点头:“说的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完,她挣开了雷傲天的怀抱,转身往厨房走去。 “夫人真爱说笑。” “该吃药了。”苏若梦回眸一笑,道:“药还不能停!” 闻言,雷傲天和众护法的脸上闪过囧囧的表神,脑门挂满黑线。敢情夫人这是拐着弯骂他们统统都有病? 老邬鸦的妻子眼看着苏若梦就要离开了,情急之下,连忙开口喊住了她:“夫人,求你让教主给我们一点解药吧,看在我婆婆照顾了你们母女俩一辈子的分上,请你饶了我们吧。” 抬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苏若梦站定,转身看着雷傲天,淡淡的问道:“这毒会死人吗?” “不会死!”雷傲天摇头,如果一下子就把人给毒死了,还有什么好玩的?他的毒可都是不会一下子就死人的,他向来以折磨为主。把人毒到自己就想去死,那才叫境界,那才符合他的个性。 ...雷傲天扫了一眼那四个状似松了一口气的人,“只会让人受尽折磨,恨不得立刻死去。” “呃?”闻言,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四个人,不禁又同时倒吸了一口气,一颗心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颤抖。 苏若梦了然的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厨房。 她真的不能再与他们废话了,这一大早的也不让人安静的吃顿早饭,真不知他们怎么那么会挑时间?娘亲该要饿坏了,她得赶紧开饭。 “夫人啊,你就大发慈悲,念着同住一村的情分,救救我们吧。”老邬鸦的妻子不死心的又开始嚎了起来,嚎着还不忘挤出了几滴眼泪。 苏若梦没听到她攀旧情还好,听她这么一说,更没有想要替他们讨解药的心情了。 他们还知道什么叫同住一村的情分?他们也配谈什么交情?在他们的眼里什么时候有当她们娘俩是同村之人?他们只要少找她们的麻烦,她就烧高香了。 若是有所谓的交情?他们也就不会心心念念要霸占苏家的房产和田产了,如果他们之间有所谓的同乡情分,他们也下不了狠心将她推下山了。 一群利益至上的人,凭什么要她看情分救他们? 简直就当她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只是,很可惜!她既不是菩萨,也不是圣母玛利亚。她只是小眼睛小鼻子小心眼的村姑,逮到机会不好好的为原主出一口气,实在是对不住她。 “你们要是再不走,再这样嚎嚎乱叫的吵得人无法安静的吃早饭,我就让人给你们再下几种不会死人的毒药。我想他们不介意锻炼一下自己的臂力,晨练很重要。” 苏若梦一边走,一边冷冷的留了几下句。 此刻,她的心情很不好,这些人的虚假让她倒尽了胃口。 “愿为夫人效劳。”众护法齐声应道。 夫人的话,得听!夫人的差遣,得行!夫人的心情,得顾! 不然的话,教主就该要差遣他们了,那样他们就该要没有好心情了。所以,现在他们算是看清楚了一个事实,哄好夫人,绝对是减少当人肉沙包的王牌。 “不...不...不用了!我们马上就离开,不用再浪费药了。”四个人连忙摆头摆手,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转身逃跑似的离开了苏家。 “老邬鸦,你可不要把老虎给养瘦了,不然的话,你该明白的。”六护法望着那四个狼狈离开的人,好心的提醒着跑在最后面的老邬鸦。 “哈哈...”众护法看着老邬鸦停顿了几秒,随即又火烧的离开,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 雷傲天追了上去与苏若梦并肩走进厨房,看着她利落的将锅里的红薯粥打进了陶罐中,又从厨房角落的坛子里盛了三盘酱瓜。再看着她熟练的分着菜和碗筷,他的心里暖烘烘的,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由然而生。 苏若梦也不跟他客气的指挥着他:“你端一盘酱瓜,一盘呛酸菜,我来端粥。锅里的粥和灶台上的菜就给护法们吃吧,堂屋里的桌椅不够,你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遵命夫人!”雷傲天嬉皮笑脸的应了声,将紫木匣夹在腋下,一手端着酱瓜,一手端着酸菜,样子有些搞笑的紧随着苏若梦一起走进了堂屋。 苏氏浅笑着的脸在看到雷傲天腋下的紫木匣时,不由的僵住了,眸底闪过一道惊讶的光,目光紧紧的锁在紫木匣上。 “娘,吃早饭了。饿坏了吧?”苏若梦动手盛粥,并没有注意到苏氏异常的神情。 雷傲天将手里的菜放在桌上,随手又将紫木匣放在桌边上,笑呵呵的接过苏若梦递过来的热粥,看着苏氏轻笑着道:“岳母大人,请用早饭!” “哦...好,好,好!”苏氏回过来神,目光从紫木匣上抽了回来。 脑子里不禁闪过了一本古籍上提过的失传神器,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紫木匣里应该装着一把叫做龙啸剑的剑,它已经失传了三百多年。龙啸剑自古都是自己选命定主人的,也只有它的命定主人才能驾驭它。 只是,她记得古籍中明明就说,龙啸剑的主人必须是至仁至义的人。 可雷傲天明明就说他是魔教的教主,而她多少也猜得出来,魔教之所以被人称之为魔教,多少也有一些邪气。可现在龙啸剑的出现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魔教其实另有乾坤,平时人们眼里看到的都只是一层假象? 人也许信不过,但是神器是不会骗人的。 有了这个意识,苏氏对雷傲天又多了几分中意,心中唯一的顾忌也没有了,她也就放心将女儿交给他了。女婿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人品和对女儿的心意。如今的她比较想知道未来的亲家什么时候上门来提亲? “傲天,你爹娘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到清水村?你和梦儿的事都让人传信给他们了吗?” 025 雷傲天离开了 “请岳母大人放心,二护法已经回去通知他们前来提亲了。”雷傲天放下碗筷,微笑着恭敬的应道。 苏若梦看着他对苏氏的态度,心中不由骤暖,一个万物不入法眼的男子能够对一个普通的农妇如此恭敬,原因很简单,无非就是爱屋及乌。 “吃饭吧,吃完再聊天。”苏若梦夹了一块酱瓜放进了雷傲天的碗里,随即低着头专心的吃早饭。 雷傲天惊讶的端睨了一眼低头吃饭的苏若梦,嘴角勾起了一弯愉悦的弧度。这个女人,她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意,还是看清了她自己的心? 第一次主动示好,一块酱瓜让他食欲大增,心情美好。 三个人在温馨的氛围中吃完了早饭,雷傲天见苏若梦收着碗筷去了厨房,便扭过头看着苏氏,问道:“岳母大人认识这把龙啸剑?” 从他进了堂屋开始,苏氏的神色就变得有些奇怪,吃早饭的时间里,她也总是不时的瞄向紫木匣。他的敏锐度一向过人,苏氏的异常,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只是,他很好奇,他的岳母大人怎么会连古籍中的龙啸剑都知道?她的身份让他有些好奇,因为那本古籍也不是谁都能看到的。 “它真是龙啸剑?”听到了真正的答案,苏氏也开始不淡定了。 她虽不是江湖之人,但是,她对这把龙啸剑却也是心存好奇的,古籍上把它写得如此神秘,而它又失踪了三百多年。她以前看到书上的介绍时,她一度怀疑世上根本就没有龙啸剑,而关于龙啸剑的一切应该都是人为的杜攒。 “凤鸣剑呢?”苏氏问道。 雷傲天的心里滑过淡淡的失望,他原本以为苏氏会知道凤鸣剑的消息,没想到她也是一概不知。 “不知道。可岳母大人怎么会认识龙啸剑?” “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因为古籍上把它们写得很神秘,所以,我花了段时间研究了古籍上的内容,对它们的印象深了一些。”苏氏如实作答,只是对于自己和若梦的身世,仍旧只字不提。 雷傲天笑了笑,道:“岳母大人果然与众不同。” “龙啸剑出世,只怕会引来乱子,傲天还是尽快习得龙行天下较好。清水村不适合你练剑法,依我之见,你不如先回你们的总坛去。你和梦儿的婚事,往后延段时间。”苏氏定定的看着雷傲天,诚心实意的提议。 练习龙行天下需要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因为,龙啸声会惊吓到动物、家禽,而且,练剑中途不能被打扰,需要有武林高手在一旁护法,所以,清水村并不适合他练习剑法。 他身边应该有不少高手,所以,他们魔教的总坛是最好的选择。再者,如果让人知道龙啸剑出现在清水村,只怕会给清水村带来灭顶之灾。 古籍上有言,龙啸问世,天下问鼎。凤鸣相随,龙凤呈祥。 或许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或是命运的造化。 只是微愣了一下,雷傲天便回过神来,他想不到苏氏对龙啸剑竟是如此的熟悉,很明显她连练习龙行天下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和环境都很熟悉。 他的岳母大人真的可能是普通农妇吗?他很怀疑,但不会介意,纯属好奇。 他看着苏氏眸底的关心和担忧,沉吟了一会儿,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商量的味道,“岳母大人,这练习龙行天下只怕一时半会也习不好。要不,等我和若梦成亲以后,我带着你们一起回紫龙岭。届时,我再练习也不迟啊。” 他既舍不得离开苏若梦,亦担心她们的安危。不过,苏氏的担忧也正是他的担忧,龙啸剑问世之事,只怕很快就会传到江湖中去,所以,离开这里,不让人知道它的问世之处是清水村。其实也是对清水村的一种保护,毕竟还有一把凤鸣剑没有找到,如果让人知道了这事,只怕清水村会被人踏为平地。 待到那时,若梦就是想不卷入江湖纷争之中也很困难了,江湖就是这样,身不由己。 “你先带着护法回去,在你没有学会驾驭龙啸剑之前,我不会让若梦与你成亲。只有你学会了龙行天下才能令龙啸剑隐于无形之中,那才是对你和梦儿的保护。你该知道龙啸问世会引来什么样的波动?” 苏氏直接拒绝,并将这事的轻急缓重给他说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忍耐,方是最好的保护。 雷傲天看着苏氏,只觉她身上散发出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让他无法说出一个不字。于是,向来狂妄自大的魔教教主,生平第一次被别人威慑成功。 “是,岳母大人。小婿一定会用心的学,尽早回来接你们,我会留下四个护法在这里保护你们。龙啸剑问世了,我想凤鸣也很快就会出现,他们留在这里,简接也可以守卫凤鸣剑。”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也是他要守卫她们的方法。 暂时离开是势在必行,也是迫不得已。 相对于龙啸剑有图文记载,凤鸣剑就显得更加神秘了,它不仅没有任可图文记载,亦没有人知道它曾在哪里出现过,出自哪里?是什么样子的? 它仿佛就真的只是一个传说,人们之所以会知道有凤鸣剑,完全仅是从‘凤鸣相随’这句话中猜测出来的。 “嗯。”苏氏点头赞同。 这一天,雷傲天没有给苏若梦明确的理由,只是让她等他。然后就带着一、五、七护法离开了清水村,留下三、四、六、八四个护法在苏家保护她们母女俩。 随着他的离开,苏若梦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好像空出一大半,做什么事情都带不起劲。 她不是矫情的人,之前一再不乐意他们之间的婚事,无非就是不想让自己与一个陌生的男人绑在一起。现在,既然自己都已经动了心,那她也不再扭捏作态,爱了就爱了,舍不得他就是舍不得他。 四大护法正在热火朝天的在苏家旁边的空地里搭建木屋,他们是清一色的男子,苏家的房间又少,所以,为了夫人的清誉,他们在旁边给自己搭建房子。 他们可以不顾世俗的眼光,但是,他们不能不顾及夫人的名声。 “建房子真不是我们的菜,要不,找人来做免费工?”八护法将木锯丢在了地上,气馁的坐在了一个圆木墩上。 四护法嗖的一声从屋顶跃了下来,笑嘻嘻的道:“老八说的没有错。” 六护法微蹙着眉,直接泼了他们一大盆冷水,“你们说得倒轻松,到哪里去找人?夫人可是严令我们不能再以武力欺负人,刚刚不还让老六给那几个人送解药了吗?” “老六,你老土了。不是我们欺负他们,而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的来帮忙,这样夫人总不会再说什么了吧?”三护法朝四、八护法眨了眨眼,兄弟仨立刻就交会了彼此的意思。 “哎...你们去哪啊?”六护法看着消失在眼前的三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026 爱情自有天意 苏若梦满意的看着拔地而起的两层式木屋,第二层的外面是一个宽敞的走廊,感觉有点像是现代的阳台,站在上面倚栏而望,可以将整个清水村都收入眼底。 微风吹过,发丝抚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惬意。 木屋,木桌,木椅,他们为家里添了不少家具,全是原木制成的。 苏若梦最喜欢这种环保的东西了。 他们还把堵在两个房子中间的竹篱笆给拆了,全部用大小高低一致的木板制成栏栅,并在院子里给她竖了个大秋千。 想不到八护法还有这个才能,据说这木屋是他设计的。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他们居然让全村的男子们都自觉得上门来帮忙盖房子。 她刚开始还以为,村民都是被逼的,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也是有工钱的,不过工钱全部都由老邬鸦出。 “噗...”想到老邬鸦那副连死了老娘也没有那么肉痛的脸,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也够折磨人的,上了老邬鸦的家门,二话不说就先去看望了那只被拔了牙的老虎。然后,指着病怏怏的老虎质问人家为什么老虎瘦了? 他们也不想想,这只老虎被人拔了牙,又剪光了爪子。它要是还能有食欲,它就是神虎了。 愣是让人家出工钱建房子,否则就拿他来喂老虎。不得不屈服在人家的威慑之下的老邬鸦,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出钱,再求着他们把老虎弄走。 正在装摇椅的三护法听到苏若梦的笑声,忍不住看向六护法,道:“老六,你看夫人那笑眯眯的样子,她是不是在想教主?” “怎么可能?想教主的人哪有这个样子的?夫人既没有扭曲着脸,也没有咬牙切齿,神情还这么愉悦,一定不是想教主。”六护法抬头打量了她一眼,直接就反驳了三护法的说法。 八护法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瞥了一眼举目远眺的苏若梦,点了点头,看着三护法,道:“我赞同三哥的意思,夫人现在还真是有点‘凭栏魂欲消,相思无处诉’的感觉。” 六护法怒瞪了他一眼,“老八,你收起你的那些酸词,我们都是大老粗,听不懂你那酸句子。当初你就不该来当魔教的护法,搞不好你现在还可以上朝堂当个官。” “当官?我才不屑呢。我们现在又何尝不是魔教的官,何必去趟那滩污水?”八护法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神情相当的不屑。 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小子了,再也不会抱着什么报效朝廷的愚念。 三护法看了八护法一眼,又略带着责备的眼光刮了六护法一道眼弧子,随即大笑了几声,道:“哈哈!八弟说的没有错,我们在魔教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日子还过得惬意自在,何必去过那种乏味的生活。” “嘿嘿!”六护法讪讪的跟着笑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八护法,见他没有太在意,心里面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为什么要当魔教的护法?可是雷傲天强逼你们的?”苏若梦听着他们的话,心里面很好奇他们入魔教的原由。尤其是八护法刚刚的才华惊艳了她,直觉他就是个满月复诗书的谦谦君子,实在不知为何会成了魔教的护法? 这几天她暗暗的观察过这四大护法,虽然他们看着嬉皮笑脸,二二的,但是,他们都不是一般的人。有些人的身份可能还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因为尽管他们用二来掩饰自己,但是,人的气质并不是随便就能掩饰的。 有时,你的一句话,一个小动作就出卖了你。苏若梦不是一个十七岁的村姑,她有着一个二十八岁的成熟女性的思想,而且,以她在21世纪的经历和见过的事情,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他们的掩饰行为。 他们个个都是高手,又各具才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加入魔教之中去。不过,在她遇到雷傲天之后,她对魔教的看法也早已产生了变化。 或许,这也是爱屋及乌的一种表现吧。 只是,她还是好奇他们加入魔教的历程。 三、六、八护法异口同声的应道:“我们是自愿的。”他们看着苏若梦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再次异口同声,“愿赌服输,我们可都是讲信用的人。” 自愿?愿赌服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苏若梦的好奇心全部都被他们勾出来了。 三护法看着苏若梦一脸好奇的样子,伸手指了指刚刚装好的摇椅:“夫人,请坐,容我们兄弟几个慢慢的道来。” 微微颔首,苏若梦温和的浅浅一笑,徐徐走过去,坐了下来,明眸中闪着簇簇好奇之光。 “当年,江湖上有人传出,龙啸剑就在紫龙岭。我和老四、老五也很好奇古籍中排名第一的龙啸剑到底长什么样子?所以就误闯了紫龙岭,魔教对外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凡闯入魔教地盘的人,要么投入魔教门下,要么硬闯出去,两者都不行的人,也就只能死在紫龙岭了。” “所以,你们是没有硬闯出去吗?”苏若梦迫不及待的问道。 六护法翻了个大白眼,道:“除非你想死,否则,闯进去的人根本就只能选投入魔教门下,因为,没有人能赢得了教主。” “雷傲天真的那么厉害?”苏若梦膛目结舌,她认为是个小受男的人,居然这么厉害。 这个男人扮猪吃老虎还真是有一套。 三、六、八护法皆是很严肃的点头:“厉害,很厉害,十分厉害!” 教主的武功不是一般的高,放眼天下只怕也没有几个人能赢教主。他们当时也很不屑魔教,更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可是,他们三个人合手都没有打败人家,也就只能愿赌服输了。 后来,他们亲眼看到了教主和魔教的所作所为,他们反倒自愧不如了,魔教所做的事情,很多名门正派也未必做够做到。慢慢的他们由惭愧,到折服,到佩服,到一心追随。 现在,他们以身在魔教而自豪。 苏若梦看着他们脸上不自觉散发出来的膜拜之情,继续追问:“那其他的护法呢?” “有朝廷的钦犯,有正派的高徒,有名门的公子哥,也有奇门异士,而我是个一心想要报效朝廷的儒派弟子。”八护法很自觉的接下了话题。 一脸震惊,苏若梦没想到魔教的护法都这么大的来头,这么多的人才,想必魔教真的很不一般。他们除了外传的杀人不眨眼之外,她相信一定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事情。要不然,这些人又怎么可能这般死心塌地呢? “魔教是一个好地方。” “什么?”三、六、八护法睁大眼睛看着浅笑吟吟的苏若梦,随即相视一眼,开怀的笑了起来,“夫人威武!” 教主夫人不愧是教主看上的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居然能说出魔教是一个好地方来,平常人家光是听到魔教就吓得浑身发抖,可他们的教主夫人不仅一脸淡淡的,还能给他们的教主一顿排头吃。 他们也越来越喜欢这个未来的教主夫人了。 他们很庆幸教主找到了一个能与他一起站在高处饱览风景的女子。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更适合教主的女子了。他们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一个道理——爱情自有天意。 “夫人将来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的,那里有夫人意想不到的人和事。” ------题外话------ 各位亲亲:不好意思!妞妞让大家久等了。 今天一直在编讨论完结文出版的事情,所以,误了时间,请见谅! 031 灭了他全家 朱爷爷的担忧也是正是她的担忧,但是,一时半刻,她还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尽管这里没有什么让她留恋的东西,可这里毕竟是苏氏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离开了这里,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带着娘亲去哪里? 魔教?他们还没有成亲。 凤族?她们是被逐出来的人。 找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来,她得找时间问问娘亲的意思,听听她是怎么想这件事情的? “梦儿,我家里只有两把锄头和两对簸箕,你都要吗?”朱女乃女乃从杂物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两对套好的簸箕和锄头,站在屋檐下看着她问道。 “够用了。”苏若梦走了过去,伸手接过锄头和簸箕,笑道:“女乃女乃,我先拿回去用,明早再给你送回来。” “没事,你先用。” “那梦儿就先回去了。”苏若梦走到朱爷爷面前,看着他,道:“爷爷,我会考虑的,我不会把清水村卷入江湖纷争。我先走了,爷爷、女乃女乃,再见!” “嗯。”朱爷爷没有抬头,而是一边掰玉米,一边的点头嗯了一声。 “老头子,你和梦儿丫头说了些什么?”朱女乃女乃一头雾水的看着苏若梦的背影,转眸看着自家老头问道。 “没事,干活吧。别磨磨蹭蹭的。” “我哪有磨磨蹭蹭?你这老头才是笨手笨脚的呢?” “......” 身后传来朱爷爷和朱女乃女乃的对话,苏若梦微微勾起唇角,从他们的对话中,她感觉到了一种平淡的幸福。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救命...”不远处的河边传来惊慌失措的呼救声,苏若梦将手里的东西放路旁一丢,连忙拉起裙摆往河边跑去。 走近河边一看,只见三个小男孩光着身子慌乱的指着河中心,不停的哭喊着。 “姐姐,你快点救救小石头吧,他...他...他...”这些小孩子已经慌乱无章了,他们也不管来者是谁,便拖着她的手,指着河中心带着哭腔的央求道。 苏若梦往河中心望去,只见大胡子的儿子正一沉一浮的伸手拍打着水花。人命关天,她无心去清算自己与大胡子之间的恩怨。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扑嗵一声向河里纵去。 河水大概只有二米深,但是河床里有许多泥沙,而那些泥沙只要你一踩下去,就会拔不出腿。苏若梦警惕的抽回了脚,不敢停滞,直直的游向那个已经渐渐往下沉的小男孩。 伸手揽过他,有些困难的拖着他往来水面上游,探出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他那苍白的脸,她用力的向河岸边游去。 这时,河边已经三三两两的赶来了一些听到呼救声的村民。他们见苏若梦已将人捞了上来,连忙搭把手将她和小石头从河里拉上来。 “呼...”苏若梦坐在河岸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偏过头看着众人七手八嘴拍打、摇晃的小石头。他吐出了几口水,不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大人,心里很后怕的哭了起来。 “小臭崽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跑到河里来玩水。”得到消息而赶来的大胡子,气急败坏的看着脸色苍白哇哇直哭的儿子,又急又气,一个大老爷们也忍不住掉了下泪水。 这是他的命根子啊,他家的婆娘生下儿子就去了。这些年,他又当爹又当娘的把他拉扯大。他还真不敢想象,如果这孩子也去了,他该怎么活? “谢谢啊!谢谢各位的救命之恩。”大胡子忙不迭地的向围在小石头旁边的几个人弯腰道谢。 “你儿子不是我们救的,救他的人是苏姑娘。”古建林指着已经走了的苏若梦,向大胡子澄清。 “苏姑娘?”大胡子愣愣的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苏若梦全身湿答答往村庄里走去。他羞愧的低下头,用力的赏了自己几个耳光,悔恨的道:“我大胡子真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他想起自己以前对苏若梦做过的事,心里面不禁又悔又恨。想不到她居然不顾前嫌,及时的救了他的儿子。反观自己,他真的是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好了,大胡子啊。我们大家以前都对苏家过分了,以后,我们改就好了。看来,这苏若梦也并不是真的那么凶恶,她那样可能都是被我们逼的。”古建林抽回了目光,伸手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语气中也带着丝丝悔意。 以前在这个清水村里,除了朱家就没有哪一家人是不欺负苏家的。现在想想一个内向自卑的姑娘被他们逼成了一个恶女,这事不得不承认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带着有色眼光看人了。 “嗯,是我们错了。” “苏姑娘是个大好人。” “我们以后不能再那样对人家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心里面对苏若梦的感观又变了几变。 “夫人,你这是怎么啦?”正在院子里比划着众护法,看着全身湿答答的苏若梦从外面走进来,连忙停下来,关切的望着她,问道。 苏若梦将锄头和簸箕往地上一放,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道:“我没事!我进去换衣服,你们在院子里等我一下,待会我们就去挖红薯。” 说完,她直接往房间里走去,将众护法的疑问全都抛在脑后。 二护法:“夫人是被人欺负了吗?” 四护法摇了摇头,道:“不太可能吧,他们都说夫人是这村里的第一恶女。再说了,有我们魔教罩着,他们哪里敢欺负夫人。” “谁说夫人是第一恶女的?我灭了他全家。”闻言,二护法拔出剑冷冷的道:“他们全家都是恶女,简直就是活腻了。” 八护法瞥了一眼护短的二护法,道:“老二,你这样,夫人会生气的。” 闻言,二护法顿时如泄气皮球般,拉聋着脑袋把剑收了起来。真是无聊啊!在夫人的管制之下,他们就是说一下打杀都不行,更别说真的打斗了。 可是,他现在是真的很生气,教主夫人是他见过最善良的人,哪能被他们说成是恶女? 032 诡异的金光 六护法望了一眼二护法,略有些担忧的道:“老二,对不起教主的事,你可不能做。浪客中文网”自从上次夫人拉着老二的手开始,他们就担心,老二会对夫人有什么想法。 现在看着老二这般护短的心情,他则是更加担心了。 “废话!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教主的事情?” “不会就好!” 三护法模着下巴,道:“感情的事也没有谁对谁错,但是,对不起教主的事情不能做。” “没错!不露声色就好。”八护法表示赞同的道,毕竟感情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就连他们的教主都没有办法,老二应该更不行吧。 二护法总算是听出了一些异味,他瞪大眼睛一一扫过他们,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你们怀疑我和夫人?” “不是吗?”众护法默契的反问。 “放、你、们、的、狗、屁。”二护法忍不住炸毛,他们真是太侮辱人了。他如果屑想夫人,那他就连禽畜都不如了。 众护法伸手在鼻前扇了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放屁啦?” “你...你们...我...”二护法快要被他们气得吐血了,他们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那天自己就差点被教主误会了,想到这里,二护法轻抖了身子。 难道他们也看出了夫人对自己有点不一样的东西?难道夫人是真的...不可能!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个可能性。夫人不是那样的人,对于这一点他可以坚信。 “你们也未必太能联想了吧?”苏若梦已经换好衣服,此刻倚在门上,浅笑涟涟的打量着他们。 刚刚她在房里一字不漏的把他们的话,全都收进了耳里。她有点小烦恼,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雷傲天呢?跟他说,他的护法太敏感了,联想力太丰富了,只可惜了这个地方没有联想公司,不然的话,这些护法很适合在那里就职。 看来,这些家伙都是无聊过头了,该找些活给他们做了。 “难道不是?”众护法不怕死的反问苏若梦,反正,他们也知道苏若梦是不会难为他们。好奇心要紧,先不去管会不会有什么秋后算账的事情发生。 苏若梦直直的看着二护法,柔声问道:“要说吗?” 想到二护法的‘难言之隐’,苏若梦就有点于心不忍。 “要!”二护法猛地点头,他太想知道为什么了。如果不弄清楚,他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苏若梦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众护法,道:“我对二护法并没有男女之情,这一点我确定你们想太多了。”说着,她的目光中夹带着些许怜惜的看着二护法,又道:“我对二护法只有‘姐妹之情’。” “姐妹之情?”众护法不解的望着苏若梦。 好好的,夫人怎么会和老二有什么姐妹之情?这也太奇怪了吧。 苏若梦看着他们一头雾水的样子,实在是无语得很,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还记得那天是怎么跟朱大婶说的吗?”好吧,点到就好,希望他们可以记起来。 “不记得!”众护法蹙着眉,摇了摇头。 “不记得?”苏若梦怪叫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这才几天的事情啊,说过的话就都不记得了。看来,她还得跟雷傲天说,他的护法记性太差了。 看着众护法皆是不停的摇头,苏若梦扶额,抱歉的看了一眼二护法,道:“你们不是说二护法不能喜欢女人吗?” “谁说的?”众护法你看着我,我看看你,皆是惊愕的问道:“老二不能喜欢女人吗?” “三护法说的。”苏若梦直接指出当事人,此刻,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被他们误导了,二护法可能不是‘姐们’。想着,她仔细的打量着二护法的下巴,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众护法,怒道:“晚饭你们做,我要吃鱼味套餐。” 说完,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背抵在门上,苏若梦想起刚刚在二护法下巴上看到的刚冒头的胡子,再想起自己所做的二事,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太好笑了,自己居然傻傻的真当二护法是位‘姐们’,怪不得那天雷傲天会生气,会吃醋。哈哈,自己二了。闹了一个大乌龙。 众护法听着从屋里传来了笑声,蹙着眉问道:“夫人怎么啦?” “被老三气傻了吧。” “不是,应该是被老二气的。” 接着他们齐唰唰的看向二护法,笑眯眯的道:“老二,恭喜你。你从此不用担心对不起教主了。” 二护法跩跩的白了他们一眼,转眸看着三护法咬着牙,道:“老三?” “啊?”三护**愣的看着他,心中发毛,伸手拉着八护法,问道:“老八,你见多识广,问你一下,什么叫做鱼肉套餐?” 装装傻,混过去。不然,老二要打人了。 不过,他觉得自己好冤啊,他真的不记得自己有说过那样的话。 “老三,你少在那里装装装。看招——” “啊...”院子里响起了打斗的声音,苏若梦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的笑了。 好想你啊!雷傲天,你绝对是故意的,你故意把这些护法放在这里,就是为了让我透过他们想到你。 突然,桌面上闪起了淡淡的金光。她垂眸看过去,只见她晾在桌上的曲谱散出了金光,发光的是曲谱上的金字。她伸手拿过曲谱,激动的看着上面的金字。 她记得很清楚,曲谱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金字,这些字是刚刚才现出来的。难道是因为曲谱泡了水的原因?她这几天都不知看了多少回了,就是没有看出这曲谱的玄机。没想到玄机是要经过泡水才能看出来的? 她盯着那些金字,慢慢的念了出来。刚念完,突觉自己的胸口有种被撕扯的痛感,火辣辣的。慢慢的,那一个个金字所发出的金光汇成了一束强光。 强光一闪将她放在衣柜里的凤琴卷了出来,紧接着光线越来越强,刺得她的眼睛都睁不开。她连忙闭上眼睛,等待强光的消失。 “啊...”胸口一阵生痛,苏若梦不禁失声尖叫,双手紧紧的抚着胸口。 033 宿命的安排 “夫人,你怎么啦?”门外传来众护法关切的声音。 苏若梦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桌上的曲谱,只见曲谱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上面的金字已经全部消失。刚刚的一切就好像是她的错觉一样。 “夫人...” “我没事!”苏若梦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对着房门淡淡的应了一声。 不是错觉,连护法们都听到了她的尖叫。苏若梦连忙走到镜子前,拉开衣襟,看着自己胸口上的那只金色凤凰,不禁失神。 这是什么?她刚刚好像看到凤琴被那金光给卷出来了。对了,凤琴。苏若梦整理好衣服,连忙拉开衣柜门,看着里面空空的隔层,连连退了好几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琴不见了,凤琴是凤族的圣物,可它在自己的手里不见了。 嘎吱... 苏若梦猛地拉开房门,看了一眼齐齐向她看过来的护法,头也不回的推门走进了苏氏的房里。 “梦儿,你刚刚是怎么啦?”苏氏正想去看看她是怎么回事?刚刚她的那一声尖叫中饱含着痛苦,硬生生的将她从午觉中惊醒过来。 “娘,凤琴不见了。”苏若梦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往下滑的苏氏,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本也不想告诉苏氏,就怕她会担心,影响她的身体。可是,想到这凤琴对凤族的重要性,她又不敢有所隐瞒。 “怎么会不见了?有人抢走它了吗?”苏氏着急的看着苏若梦,双手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很紧,很痛,但是,她没有吭声。 不可能有人知道凤琴在她的手上啊,她们在这里隐居了十多年。从来就没有江湖上的人来过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 苏若梦将苏氏扶到了床上,伺候她躺了下来,柳眉轻蹙,缓缓的将刚发生的奇异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了她。 “曲谱上有金字?”苏氏惊讶看着她。 “嗯。” “那金光把凤琴卷起来了,然后,你就找不到凤琴了?”苏氏继续反问,这件事太让她震撼了。她没有想到,曲谱上居然会有隐形的金字。难怪三百多年来都没有人能够探出曲谱里的玄机。 “梦儿,你把衣服拉开,让娘看看那只金凤凰。” “哦。”苏若梦拉开衣服,将胸口上的那只金凤凰呈现在苏氏的面前。 苏氏仔细的端睨着那只金凤凰,看了好久,最后居然留下了两行清泪,激动的看着她,道:“人凤合一,梦儿,凤琴没有不见,它就在你的胸口上。只是,你有没有记住那些金字的内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你呼唤凤琴的口令。” “人凤合一?”苏若梦反复呢喃,心中不由的泛起了波澜。 她缓缓的闭上双眼,试着回忆那些金字。半晌过后,她睁开了眼睛看着苏氏,道:“娘,我全都记得。它们就和曲谱一样,已经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脑海里。” “试一下,看看娘的猜测是不是对的?”苏氏浅笑着,欣慰的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自己的猜测结果。 微微颔首,苏若梦再次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在心里默念那些金字内容。不一会儿,奇迹般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胸口传来一股暖流,紧接着她的身体散发出金色的光晕,转眼之间,凤琴已是好端端的摆在她的面前。 睁开眼睛,苏若梦着急的拉开衣服看了下自己洁白的胸口,抬眸惊喜万分的看着苏氏,道:“娘,我胸口的金凤凰不见了。娘猜的没有错,它真的是凤琴。” 太神奇了。 这简直就是神话传说,世上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苏若梦伸手掐了下自己的大腿,骤然传来的痛感,这让她更加坚信了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梦儿,你真的是凤琴的主人。我们凤族的凤主。”苏氏流下了惊喜的眼泪,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凤琴只传苏氏长女,而苏氏代代只有一个女儿,祖训有言三百年后,凤主重现。想不到凤主居然是自己的女儿,而凤族的命运也将由梦儿来扭转。 三百多年前,凤族的凤琴被封,百鸟林被封,从此,凤族再也听不到百鸟的欢唱声,再也看不到百鸟朝凤的现象。凤族的子民也从繁华过上了平庸的生活。 “凤主?娘,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苏若梦伸手抚模着凤琴,只觉有一股力量流进了她的身体,她身体里的某种因子正在慢慢的苏醒。 苏氏坐了起来,看着床上的凤琴,目光悠远的道:“这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苏家的祖训有言,三百年后,凤主重现。凤主有能力解开凤琴的封印,也能解开百鸟林的封印,带领凤族走上昌盛。” 说着,她伸手覆上苏若梦的手,柔声的道:“梦儿,如今人琴合一说明你就是凤主。凤主可以用自己的意识来操纵凤琴,它是一把无形的剑,可以柔美,也可以杀戮。” “它就是传说中的凤鸣剑吗?”苏若梦紧张的看着苏氏。 苏氏定定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上次看到雷傲天的龙啸剑后,她就有一种直觉,直觉凤琴的主人也要出现了。 看着梦儿和雷傲天之间的纠缠,她有一种宿命感,所以,她才会对梦儿说,雷傲天是值得她付出真心的男人。 龙啸剑和凤鸣剑不仅仅是公母剑,他们的主人也必定会是一对。听雷傲天说,他对女人过敏,而梦儿也是因为雷傲天的关系而褪掉了脸上的胎记,这让她更加笃定了他们的将来。 “梦儿,看来我们不能在清水村久住了。时间到了,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否则就会给清水村带来灾难。” 龙啸剑和凤鸣剑都出世了,这里就不能再住下去了。不平的日子也要来临了,但这是梦儿和雷傲天的宿命,他们既然是龙啸和凤琴的主人,他们就必须得经历命中的磨难。 她心中很矛盾,半喜半忧。 喜的是凤主终于出现了,忧的是前面有一段路并不会好走。 梦儿是自己的女儿,她这个做娘的哪会舍得看着自己的孩子吃苦受罪?但是,她也无力改变什么,因为,这一切都是宿命的安排。 034 失策啊失策 “娘,我正想跟你商量离开清水村的事情,不过,我们可能还要在这里再住一段时间。我们得等雷傲天练成龙行天下,我不想扰乱他的心思。” 苏若梦沉吟了一会,缓缓的道出自己的想法。 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那她就要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如果他们两个人想要保护好龙啸剑和凤琴,那么学会驾驭它们是最基本的事情。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龙啸剑应该也是可以人剑合一的。只有把剑和琴都隐形了,她们才不会引来别人的窥视。 苏氏眼眸发亮的看着她,欣慰的笑道:“梦儿,你长大了。已经学会如何爱一个人了,相信娘,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嗯。”苏若梦这一次没有再否认,而是笑着点头。 “梦儿,这段时间你先不要练那首曲谱,它的杀伤力太大了。不适合在这清水村这里练,稍有疏忽就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你先把凤琴收起来,还是那句话,凤琴的事除了你我和傲天,万万不可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中间的秘密。” 苏氏指着凤琴,再次叮咛苏若梦。 既然她们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那她们就不能露出异常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知道了。”说完,她闭目默念口令,将凤琴收了起来。 苏若梦从房间里走出来,望着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等她的护法们,心中划过一股暖流,浅笑着道:“我真的没事,天色还早,咱们还是先去挖红薯吧。” 谁说魔教中人都冷血无情,眼前这些人可都是外冷内热的最佳代言人。 “夫人,我...”二护法上前,挠了挠头,窘迫的看着她。 “噗...”苏若梦看着他又想起自己干的糗事,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什么你?既然咱们做不成‘姐们’了,那就做兄弟吧。” 说着,看了一眼那些目瞪口呆的护法们,轻蹙着眉,问道:“怎么你们不愿意和我做兄弟?” ......护法们依旧傻傻的站着,显然还没有从她的话中回过神来。 “我就知道,你们根本就没当我是自家人。你们这么做都只是因为受于你们教主的命令。”苏若梦轻轻的丢下了话,落寞的往院子里走去。 “愿意,我们愿意!”众护法回过神来,立刻点头应道。 他们哪里会不愿意?只是他们不明白,夫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不过,他们可以确定的是自己不愿意看着夫人不高兴。虽然夫人和教主还没有成亲,但是,在他们的心里早就把夫人看得和教主一样重要了。 “为什么?”众护法异口同声的问道。 苏若梦拾起一把锄头,抬眸看着他们,眼神真挚的道:“因为,他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啊?”众护法意外的看着苏若梦,眸底浮出丝丝感动,相互对视了一眼,齐声的应道:“我们愿意做夫人的兄弟。” 教主夫人果然不同于一般女子,时而豪爽,时而率真,时而耍宝... 教主挑女人的眼光果然是一流的,无可挑剔。 “那兄弟们,走吧,咱们该到地里挖红薯了。”苏若梦扛着锄头率先走在前头,嘴角弯弯的翘着。 “是。”众护法不再有异议,纷纷拿着锄头和簸箕跟着她一起往目的地走去。 途中遇到一些路过的村民,他们远远的看着他们走过来,纷纷都跑到不知什么地方藏起来了。看得苏若梦百味交杂,心里面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们教主有消息吗?” 三护法:“正在闭关,暂时没有消息。” 八护法:“不过,夫人放心,教主的武学造诣很高,一定可以很快就来找夫人的。” 四护法:“夫人要是想教主的话,我们可以带夫人上紫龙岭。” “没错!”六护法望了一眼四周的环境,道:“紫龙岭比这里好多了,那里很热闹的。” “如果夫人想种田地也是可以的,那里有不少田地。”二护法也跟着劝道。 他们还是想早点离开这里,回到总坛多少有任务要出,他们也不置于这么无聊。再不济,他们在那里还有一些人肉沙包练手法。在这里夫人这个不许,那个不准,实在无味。 “等他出关了,再讨论去紫龙岭的事情。”苏若梦的心里划过淡淡的失落,浓浓的相思。他还没有出关,连他的护法都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他现在练得怎样了? 她也想去看看他成长的地方,只是,现在的时机实在是不适合。 “是!”众护法有气无力的应道。 等教主出关,还真不知会是哪一天?那龙行天下可是武学至宝,肯定不好练。 “你们好像一点都不想留在这里?紫龙岭上真的有很多田地吗?”苏若梦好笑的看了一眼恹恹的他们,轻声问道。 八护法点了点头,应道:“很多,那里的地理环境和气候都很好,很适合耕种。深山里有很多珍贵的药材,也很许多说不出名的菇类,还有许多奇珍异果,总之,我相信夫人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紫龙岭是由八座大山组成,山高地势险要,所以,朝廷多次出兵企图灭了魔教的总坛都没有成功。而江湖上的那些名门正派则更加没有办法攻打上去,这也就是魔教的总坛固若金汤的原因。 他并没有将魔教的另一面告诉夫人,因为,他希望夫人能够亲自体会那种心灵上的震撼。一如当年的他。 善良如夫人,她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苏若梦暗暗的在脑海里描绘着紫龙岭的样子,满脸期待的道:“听起来不错,我决定了,以后就带着你们在那里种田了。既然那里气候好,田地多,那我们一定能种出一个盛世田园来。” 她想好了,也决定了,以后就带着娘亲去那里生活。 去过那种惬意的田园生活,忙时下地,闲时采果。哈哈,想想这些,她就觉得开心。 跟在后面的众护法听着她对未来的安排,忍不住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一个个都满脸哀怨的瞪着八护法,都怪老八说什么适合耕种的话。唉,看来他们的‘苦日子’现在才是个开始。 不敢想啊,魔教的护法居然要下田地干农活。 这要是传到江湖上去,他们还要怎么混?唉,失策啊失策。看来,以后,他们得想办法打消夫人要种田的念头。 039 相思泪,心已醉。 “你们是谁?”那中年女子停止了抚琴,看着苏若梦问道。 “园中花,化成灰,夕阳一点已西坠;相思泪,心已醉,空听马蹄归,秋日残红萤火飞。”苏若梦怔怔的看着她眼角的泪痕,红唇微启。 中年女子愣了下,片刻之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微笑着道:“原来是苏姑娘,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才华满溢。” 简单一句诗,不仅道出了她刚刚的曲子内容,还道出了她的姓氏,真是一个才思敏捷的姑娘。 她对她不由的生出了几分好感,毕竟能懂她的人没有几个。 “过奖了。”苏若梦笑了下,这个女子也被不像冰舞说的那般恐怖,此刻,她对她更多了几分好感。 她不仅是个感性的人,还是一个才华出色的女子,她的一句百家姓氏诗,她一听就能猜出她姓苏。 一旁站着的骆冰舞愣愣的看着她们两个人,根本就听不懂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更不懂为何女乃牛的师叔知道苏姑娘?于是,向来不愿被人忽视的她,看着铁柱后的中年女子,问道:“你真的是前门主的师妹吗?她们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 闻言,中年女子的脸立刻冷了下来,苏若梦忍不住偏过头瞪了一眼坏事多嘴的骆冰舞,唉,她就不能安静几分钟吗?她好不容易取得了这女子的好感,可又被她给搅没了。 “前辈,你别生气,我们都不是邀月门的人。我们是被宁傲雪抓来的,我们听到前辈的琴音心生崇意,所以才会循声寻来这里。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的。” 中年女子微眯着眼,再次打量了她们一眼,脸色慢慢变暖,问道:“宁傲雪为什么要抓你们?” “因为我是她心上人的未婚妻。”苏若梦轻笑了下,简单的道出自己被抓的原因。 “哼,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中年女子冷哼了一声,眸中尽是不屑和鄙视。 苏若梦看着中年女子,心中已是一片明了,眼前这个女子应该与宁傲雪她老娘曾是情敌吧,也许这就是她被困在这里的原因了。 想不到遗传基因真的很厉害,爱抢别人的男人的不良基因也能遗传下来。 “前辈,请问有没有通向山下的路?”没有别的办法,苏若梦不想成为让雷傲天受威胁的筹码,所以,她不会放过任何逃走的机会。眼前这个女子或许知道下山捷径也说不定。 中年女子看向苏若梦,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有一条路,而且这路上还有不少宁傲雪养的狼。这些狼专吃生人,除非你有宁傲雪的**香囊,否则,你们还没走多远就会被狼裹月复。” 闻言,苏若梦不禁气馁,也是,如果有捷径的话,她也不会用被人困在这里了。 眸光轻转,目光锁在了中年女子面前的琴上,柳眉轻蹙,苏若梦突然脑门一亮,想起了自己弹凤舞九天时,苏氏和众护法们的反应。事后,她问了朱大婶,可她说她们那晚睡得很香,没有不适。 那时,她就可以肯定那凤舞九天只对有内力的人有影响,对没有武功的人根本就没有影响。 重点是苏氏说过,她可以操纵凤琴,凤琴可以柔美,也可以杀戮。 想到这里,苏若梦双眼璀璨的看向中年女子,问道:“前辈,你想离开这里吗?” “想,这十七年来,没有一刻不想。”中年女子的眸中流露出了一股浓浓的渴望,随即又叹了一气,道:“可是,也只能白想。” 她想离开这里,她想去寻找那个人,问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她被困在这里,根本就出不去。 “我来试试,不过,你们要打坐,最好就是捂住耳朵。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我一定可以带着你们逃出邀月门的。”苏若梦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她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凤舞九天的威力了。 只是,这些铁柱子,她不知该如何弄断它? 不管了,用自己的意识,看看这凤鸣剑到底有没有威力? 试一试,总有机会。 不试,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不能成为雷傲天的绊脚石,她要自强。她既已决定要他在一起,将来必然会碰到许多这样的事情,她总不能每一次都等着他来救。 “苏姑娘,你有什么办法?你不是没有武功吗?”骆冰舞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好不容易才交到一个好朋友,她可不想这么快就失去。 如果惹怒了宁傲雪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没事!我自有办法,你们快点打坐,我出去一下。”苏若梦抬步向山洞外走去,走了几步不放心的回头看着她们,再次叮咛,“你们要静心打坐,不要让外界的声音扰乱你们的心智。” 说着,实在是不放心那个半调子骆冰舞,于是看着她,又道:“冰舞,你最好就是用东西塞住耳朵。” “我哪有那么...”骆冰舞不服气的应着,可看到苏若梦一脸的凝重,生生的改口,“我知道了。”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一刻的苏若梦身上散发出了一股让人信服的威力,让她不得不听从她的话。 果然是魔教的教主夫人,这一身的气质和威信可都不是假的。 苏若梦看着她用手绢塞住了耳朵,又乖乖的打坐,这才微微颔首转身往山洞外走去。 走到山洞外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苏若梦盘脚坐下,闭上双眼聚中精力默念口诀,不一会儿,随着金光凤琴就出现了她的面前。 苏若梦脸色凝重的望了一眼下面的邀月门,动手调好弦音,深吸了几口气,端坐好便开始抚琴。 宁傲雪,你别怪我。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怪不得别人。 苏若梦十指不停的拔弦,先是一段清新流畅的旋律,活泼轻快的节奏,慢慢的曲调开始变化,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断,最后就变成气势磅礴,充斥着金戈铁马的肃杀之声。 曲调越来越快,音律越来越震撼人心。她整个人都沉入了曲谱之中,对下面传来的哀嚎声充耳不闻,十指如飞的抚着琴弦。 山下一行男子停下了脚步,个个脸色涨红,手抚胸口。 ------题外话------ 各位亲亲:妞儿这段时间正在修出版稿,月底会加更!群么么! 040 我来接你了。 八护法竖耳听了一下,对着前面的雷傲天,道:“教主,这是夫人弹的凤舞九天,咱们快点打坐,夫人弹了这曲子,就代表有危险的只会是别人,不会是她。” 雷傲天转首眼神复杂的看着八护法,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这曲子里饱含着杀戮之气,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可梦儿明明就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怎么可能弹出这样的曲子呢? “教主,我们在清水村听过夫人弹这首曲子。” “你们在这里打坐,我先上去。”雷傲天隐下了心中的惊讶,向众护法交待了一声,立刻往山上跃去。 这首曲子虽然饱含杀戮,但是曲音对他却没有一丝的影响,反而让他有种很亲切的感觉。想到梦儿就在山上抚琴,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他迫不及待的向邀月门奔去。 “苏若梦,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原来,这曲子是你弹的。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能弹出这些的曲子?”宁傲雪抚着胸口,脸我涨红的站在了苏若梦的面前。 她真是太意外了,想不到这个村姑居然还有如此厉害的一面? 她本以为是师叔弹的,眼看着一个个口吐鲜血的门徒,她忍着不适赶了上来,没想到却看到苏若梦一脸平静的坐在石头上弹琴。 真是太可恶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简直就是一个谜。 让她又恨又怕。 苏若梦睁开眼轻轻的瞄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随即又闭上双眼,仍旧手不离弦的弹着。只是,随着她对宁傲雪的厌意,曲音也产生了变化,飘在空中的音谱就像是一把把利剑朝宁傲雪刺去。 “啊...”宁傲雪吐出了一口鲜血,不服气的她,忍着万剑穿心的痛感,挥出长长的衣袖向苏若梦甩去。 她不能输,她要让眼前的女人消失,不然,她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雷傲天的心。 “砰...”她的衣袖刚刚甩出,就被一把利剑挥断,而她自己则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生生的往后飘去,滑到几丈外才停下了脚步。 宁傲雪瞪圆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大石上那个宛如天仙的男子,嗫嚅:“天,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从魔教到邀月门少说也得四天的路程,可现在才刚刚过了两天,他怎么就赶过来了呢? 雷傲天看也没看她一眼,而是柔情款款的看着抚琴的女子,微微启唇,“梦儿,我来接你了。” 闻言,苏若梦骤然停下了抚琴的手,睁开双眼惊喜的看着他,两个人的眼神如胶似漆的交汇在一起,再也移不开。 他贪婪的看着魂牵梦萦的玉颜。 她满足的看着日思夜盼的俊容。 宁傲雪看着他们若无旁人的眼神交织,心中妒火蹭蹭蹭的速长,使出全部功力挥掌纵身朝苏若梦拍去。 “啊...”雷傲天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的朝后面挥了一掌,宁傲雪吃痛的叫了一声,身体在空中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惊愕过后,苏若梦闭上双眼,心中默念口诀,将凤琴收了起来。 半晌过后,她睁开双眼,笑颜如花的望向雷傲天,摇头道:“你就这样对待一个对你情深似海的女人?” 雷傲天从她身上散出金光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嘴角逸出他的招牌式痞笑,道:“如果对我有情的女人,我就得对她好的话,那我不得累死。”言下之意,他的行情很好,某人要把握好。 “所以,我不能对你太好。”苏若梦肯定的点了点头,道。 “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因为你是我的娘子。” “还不是。” “是。” “不是。” “你...” “嗯...” 这个女人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吗?她的画都泄露了她的心思,为何她就不能亲口对他说声,我想你呢? 不过,幸好她的身体是诚实的。 雷傲天用力将她搂入怀里,不停的掠取她的甜美。 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的相思之苦,才能让他感受得她真的已经安全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了。 梦儿,梦儿,你打破了我的平静,我的无情,我的从容,我的狂妄,该怎么办呢? 苏若梦感受着他如潮水般汹涌的热情,双手不由的圈上他的脖子,用心的感受,用心的回应,彼此无声的倾诉着别后的思念。 傲天,傲天,你闯进了我的心里,让我感动,让我甜蜜,我已深陷,该怎么办呢? “咳咳...”骆冰舞听到外面的琴音已停了下来,便着急出来想看看苏若梦的情况,没想到入眼的却是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 “呃?”苏若梦红着脸推开了雷傲天,扭头看着站在山洞门口的骆冰舞,关切的问道:“冰舞,你没事吧?” “没事,你呢?”骆冰舞瞄了一眼脸色不佳的雷傲天,双脚打颤,连忙摆手,道:“苏姑娘,他是谁?” “他?”苏若梦伸手指着雷傲天,笑道:“雷傲天。” “雷傲天?魔教的教主?”骆冰舞张大了嘴,吃惊的看着他,突然打了冷颤,惊恐的道:“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打断你们的,你可不可以不要杀我,我还想要去闯荡江湖呢?我还没有找到我哥哥呢?我还没有...” 江湖上的人说,雷傲天杀人不眨眼,要是有人让他不痛快了,准会死得很惨很惨。 她还不想死,她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 “停!我有说要杀你吗?”雷傲天抚额,头大的看着眼前这个手足无措,语无伦次的女子,偏过头看着苏若梦问道:“她是你的朋友?” “嗯。”苏若梦点头,应道。 雷傲天拧紧着眉,轻瞥了骆冰舞一眼,问道:“她一直都这么吵?” “呵呵,一直都是。”苏若梦掩嘴轻笑,看着脸色白里透红的骆冰舞,笑道。 骆冰舞听着他们一个二个都说她太吵,忍不住出声替自己申诉,“哎,我什么时候很吵了?” “现在。”雷傲天和苏若梦异口同声的应道。 “呃?嘿嘿。”苏若梦窘迫的干笑了两声,伸手指了指山洞内,道:“苏姑娘,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放前辈出来?” 041 你多有文化 “对哦,我们快点进去看看怎样弄断那些铁柱子?”闻言,苏若梦这才想起洞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的营救,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骆冰舞,抬头看着雷傲天,问道:“你能弄断铁柱子吗?” “什么样的铁柱子?”雷傲天看着苏若梦苦恼的样子,牵起她的手,道:“走,咱们进去看看。” 骆冰舞尾随在他们的后面,眼光一直停在那紧紧相握的手上。 想不到魔教教主还有如此多情的一面,看来江湖上的传言也是不可尽信的。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寻一个有武功高强的男子,一起快意江湖? 步入洞月复,雷傲天看着那洞中的铁柱,微微蹙眉的道:“这是千年玄铁所制的柱子。” “那你也没有办法吗?”苏若梦虽然不知道这千年玄铁是多么厉害的东西,但是,仅仅听到雷傲天的语气,她便可猜出这东西不容易弄断。 洞内的中年女子听到雷傲天的声音,浑身一震,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嚅动着唇,语音微颤的问道:“傲天?” “呃?”外面的三个人闻声,皆是惊讶的看向铁柱内的女子。 她怎么会认识雷傲天?她不是被困在这里十七年了吗? 苏若梦疑惑的抬眸看了看一脸困惑的雷傲天,又看了看一脸激动的白衣女子,细细打量之下,她才发现这两个人的五官长得很相似。怪不得,她第一眼看到白衣女子时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们长得好像哦。”骆冰舞张大了嘴,吃惊的指着雷傲天和白衣女子。 闻言,雷傲天的英眉紧紧的拧着,双眼微眯怔怔的盯着白衣女子。 她是谁?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何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苏若梦看着默默垂泪的白衣女子,轻声问道:“前辈,你怎么会认识雷傲天?”她隐下心里的猜测,心急的想要听到确切的答案。 不会那么狗血吧?难道这女子还是雷傲天的亲娘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那雷傲天现在的爹娘又是怎么回事? “他真的是雷傲天?”白衣女子不答反问,她刚刚只是怀疑,还想到他竟真的是傲天,“哈哈哈...冥冥中自有天意啊,想不到我这辈子还能见到傲天。” “你是谁?”一直拧眉沉默的雷傲天,看着她忍不住问道。 他对这个女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可他刚刚搜索了所有记忆,他也没有搜到关于她的事情。 “傲天,你不记得丽姨了吗?”白衣女子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看着他轻轻摇了下头,忍不住笑道:“你不记得也是正常的,毕竟那里你才两岁。” 苏若梦伸手握住雷傲天的手,抬眸看着他,道:“你还是想办法把前辈放出来,再好好的叙旧吧。” “好,你们退到洞门口去,这里我来就好。”垂眸与她相视了一眼,他要用龙啸剑把这些玄铁柱子砍断,他怕剑气会伤到她们。 “嗯,你小心一点,我们在外面等你们。”微微颔首,苏若梦转身牵着骆冰舞转身往洞口走去。 山洞外,苏若梦居高临下的打量山下的夜景,夜风拂起的发丝,像是精灵般的惬意飘舞。骆冰舞站在她的身后,怔怔的看着这个没有华衣包裹,没有名饰佩戴的女子,尽管没有那些,但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风华却是耀眼的。 想到她刚刚跟雷傲天说,她是她的朋友,她的心就忍不住流过一股暖意,轻启红唇,“苏姑娘,我以后可以一直跟着你。”她决定了,以后就跟在她的身边,只要跟着她和雷傲天,江湖她就可以快意游走。 因为,有雷傲天的地方,就有江湖。 也许,她还可以通过魔教的力量,找到自己失散的哥哥。 “你不是要去闯荡江湖吗?”苏若梦回头看着她,微笑着问道。 骆冰舞点了点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她,道:“要啊,我不会放弃。但是,我先要练好武功才行,苏姑娘是不喜欢我跟着吗?” 她的梦想不会放弃,但是,她从宁傲雪身上吃的亏也告诫了她,翅膀不够硬时,闯荡江湖只会让自己成为折羽的笼中鸟。她相信跟在苏若梦身边,她一定可以慢慢的让自己强大起来。 轻轻的摇了摇头,苏若梦淡淡的道:“没有,我很高兴,因为,你是我的第二个朋友。只是,我打算去紫龙岭,听说,那里不收非魔教的人。” 她已经决定去紫龙岭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良田美景?重点是,她已决定以后哪里有他雷傲天,哪里就会有她苏若梦。 “没错!非魔教中人不得进入紫龙岭。” 几道黑影闪到了苏若梦面前,众护法惊喜的看着完好无伤的苏若梦,齐声行礼:“参见夫人。” 看到夫人安然无恙他们也就放心了,不然,他们还真不知该怎样面对自己内心的愧疚和教主。 “二、四、六、八,你们也来了。”苏若梦开心的看着他们,随即拧眉问道:“你们都来这里了,我娘怎么办?” 二护法上前一步,笑道:“老三已经启程护送老夫人去紫龙岭了。” “是啊,听说夫人不见了,教主火烧似的就赶来了。”六护法开心的看着苏若梦。 四护法伸手赏了六护法一个爆炒板栗,道:“没文化,哪能用这么俗的词来形容我们的教主?” 六护法模着脑门,不悦的反问:“你有文化,那该怎样形容?” “火烧眉毛。”四护法洋洋得意的道。 闻言,六护法翻了个大白眼,不屑的道:“火烧眉毛和火烧有差吗?还不都是人身上的东西,我还以为你多有文化呢?不过如此,装腔作势。” “你...” “我怎样?” “你们别吵了,一天吵到晚累也不累啊?”二护法朝他们作了个停止的手势,转眸嬉皮笑脸的看着苏若梦,道:“夫人,他们有没有吵到你?” 苏若梦摇了摇头,看着一脸欣喜的四、六护法,道:“我习惯了,你们不在的日子里,幸好有九妹在。” “九妹?谁?”众护法齐声问道。 他们只有八个人,什么多了一个九妹? “她。”苏若梦伸手将骆冰舞拉到了他们面前,笑道:“九妹,一点也不比你们安静。以后,她就是你们的九妹了,让得要多多关爱妹妹。” 骆冰舞红着一张俏脸,紧张的看着传说中的魔教护法,干笑着道:“嘿嘿,请各位大哥多多关照。” “她? ------题外话------ 断网的银,伤不起啊! 推荐好友美味的女乃黄包的文文原始部落,猛男很彪悍 {本文要案} 谈谈情、开荒地、原始人、好有趣、我动脑、你出力、蛮荒部转眼就成有爱的文明部落。 本文一对一,不喜误入,温馨轻松、阳光向上。 042 我早就长大了 众护法一脸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骆冰舞,随即摇了摇头。 四护法挎着眉看向苏若梦,再次看了一眼骆冰舞,道:“弱不禁风的样子,江湖上的人会笑我们魔教没人的。” 唉,真不知夫人是什么眼光,眼前这个像是没断女乃的小丫头,怎么可以当魔教的护法呢? “喂,你看不起人。”闻言,自尊心严重受挫的骆冰舞不顾心中对他们的惧意,伸手指着四护法,不服气的道。 “我没有,是你还没长大。”四护法表情无辜的摇头,客观的陈述。 骆冰舞是个长得比较小巧的女子,又长着一张女圭女圭脸,所以,总会被人误认为是个小丫头片子。她平时最讨厌人家喊她小丫头了,如今四护法说她没长大,那可是触了她的痛点。 “我哪里没有长大?” 四护法蹙着眉,轻瞥了她一眼,“就是没长大。” “哼。”骆冰舞冷哼了一声,双手叉腰挺胸,仰起下巴,瞪着四护法,道:“我早就长大了。” “哈哈哈...”苏若梦看着神神气气的骆冰舞,再看看一面惊呆的四护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苏若梦笑着,眸光停驻在骆冰舞的胸前,看着她的骄傲,忍不住摇了摇头。她真是个人才,被人一气,什么大胆的行为都做得出来。不过,她真的很有料,还真不像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 “呃?”四护法往她的胸前瞄了一眼,顿时,脸红耳臊的移开了视线。 失误啊失误,这个女人果然不小了。 六护法上前一步,拍拍四护法的肩膀,劝道:“老四,好男不跟女斗。” 二护法笑了笑,道:“老四,要相信夫人的眼光。” 后知后觉的骆冰舞看着苏若梦笑意难挡,又看着四护法的红脸,再看看那些护法嘴角的笑意,低头一看自己摆的姿势,立刻红了脸,窘迫的走到苏若梦身后站着。 丢人啊丢人,她又不小心丢人了。 真怪那个可恶的护法,她跟他的梁子是结定了。哼,以后再慢慢跟他算账。 苏若梦牵过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安慰道:“冰舞,你别跟他们计较,他们忘记吃药了,眼神也不太好。” “啊?他们有病吗?”骆冰舞疑惑的扫看了他们一眼,问道。 真是想不到魔教的护法居然都是病秧子,一个个都长得挺好看的,可惜了。 苏若梦无视众护法夜色中凌乱的样子,看着骆冰舞轻笑着道:“没多大的事,他们不停药就行了。” 众护法手抚着胸口,一颗颗玻璃心碎了一地,眼神哀怨的看着苏若梦。 “真可怜。”骆冰舞看着他们一个个手抚着胸口,爱心泛滥,早已忘了刚刚被人看不起的事情。 八护法朝四周看了下,几步上前站在苏若梦面前,关切的问道:“夫人,怎么没看到教主?教主不是先上来找你了吗?” “是啊,教主呢?”闻言,众护法默契的朝四周看了看,这才想起从他们上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看到雷傲天的身影。 二护法:“不会是被宁傲雪缠上了吧?” 四护法:“怎么可能?教主不让女人碰他的。” “也许,她又给教主下药了呢?”六护法一脸担忧的道。 “下药了也没事,教主会来找夫人的。”二护法一脸‘你安啦’的神情,安抚着六护法。 话落,二、四、六、八护法的眼睛齐唰唰的望向苏若梦。 苏若梦的脸立刻红了起来,白了他们一眼,伸手指着山洞口,道:“他在里面救人。” 众护法顺着她的手指方法看了过去,齐唰唰的喊道:“教主。” “前辈,你出来啦。”苏若梦和骆冰舞开心的跑了过去,看着雷傲天身边的中年女子,兴奋的道。 想不到雷傲天这么厉害,居然连那千年玄铁制的柱子也能弄断。想着,苏若梦抬眸看向他,见他也朝自己看了过来,脸一色,问道:“前辈,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众护法的眼光紧紧的锁在白衣中年女子的身上,惊讶的发现教主和她的五官极为神似,一个个皆是屏息等待着中年女子的回答。 这是怎么回事?邀月门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女子?而教主居然出手救她? 心不禁有些紧张,雷傲天牵过苏若梦的手,静等着他也想知道的答案。 中年女子看着他们,微微一笑,眸光定在雷傲天的脸上,柔声的道:“我叫端木丽,是雷傲天的阿姨,想不到当年一别就是十八年。傲天长得跟你娘一模一样,所以,我才会一眼就认出了你。” 教主长得跟老夫人一模一样? 闻言,众护法睁大眼睛细细的端睨着雷傲天,可就是没有看出他和老夫人有相似的地方。与其说,教主和老夫人长得像,那不如跟这个中年女子来得像。 呃...不会吧? 众护法你看我,我看你,皆是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惊讶。 雷傲天如同被雷击般的站着,脑子里一直在回响‘你长得跟你娘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一模一样?他就是不去细想也知道自己跟娘没有一处是长得相像的。 她说她叫端木丽,可是,他娘明明就叫韩絮啊。 “你怎么啦?”苏若梦感觉到了他的异常,抬眸看着他,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雷傲天握紧了她的手,看着一旁的端木丽,道:“前辈,我们还是赶紧先离开这里吧。” 端木丽微愣了下,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道:“走吧,咱们先去拿宁傲雪的香囊,安全离开邀月门再说。” “不用。”雷傲天丢下了一句话,随即抱着苏若梦往山下跃去。 “众护法带着前辈和夫人的朋友一起下山,我在客栈等你们。”远远的传来了雷傲天的话。 “是!” “可是,下山的路上有狼。”骆冰舞想起那些吃人的狼,忍不住轻颤了子,抬眸看着护法们,低声的道。 端木丽也是站着不动,她刚刚说去拿宁傲雪的香囊,也就是这个意思。 四护法笑了下,道:“早就没有狼了。” 二护法看着她们两个吃惊的样子,得意的道:“我们给它们喂了点东西。” 047 从了自己的心 雷傲天得意的笑了笑,俯首宠溺的与她鼻尖碰鼻尖,“这里。你该要洗漱了一下了。” “你嫌我身上有味道?”柳眉紧拧,苏若梦不悦的看着他。 “没有啊,娘子身上香香的,可你不是每天都要洗澡的吗?”雷傲天无辜的看着她,他可是记得她一天不洗澡就会受不了,难道短短一个多月不见,她的习惯也改了? “放我下来。” “干嘛?” “我要洗漱啊。”苏若梦一脸‘你装傻哦’的样子看着他。 雷傲天看着她,满怀雀跃的道:“我也一起?” “你到大石头后面去等我,不准偷看。”苏若梦看着他立刻就垮下去的脸,笑着又道:“你在大石头后面帮我烤衣服,顺便烤几条鱼来当早餐。” “啊?”雷傲天恹恹的看着她,满眼的期求。 他怎么这么命苦,本以为要以来个鸳鸯戏水,哪知道不仅戏不了水,还得烤衣服和做早餐? “你不愿意?” “愿意,能为娘子做事,为夫很开心。”雷傲天口是心非的应道,仍旧可怜兮兮的看着苏若梦,希望她能临时改变主意。 片刻过后。 雷傲天满月复牢骚的一边烤衣服,一边烤鱼。 苏若梦则像是一枚快乐的鱼儿在水潭里快乐的用各种泳姿游着,她游到潭边对着大石头,喊道:“哎,我的衣服烤干了没有?” “......”没有回音。 “哎,你听到没有?”苏若梦心中一急,不会是这个男人生气了,所以,抱着她的衣服潜逃了吧? “我不叫哎,你可以叫我天,也可以叫我傲天,但是我更喜欢你叫我相公。”雷傲天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大石头上,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定定的看着水里的风景。 “你...,不准看。”苏若梦伸手抚着胸,抬头瞪着那石头上的人,问道:“你看了多久了?” “你叫我,我就来了。” “当真?” “确定。” “那你把衣服丢下来。” “砰。”水潭里水花四起,眨眼之间,苏若梦已经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苏若梦粉脸一红,娇嗔:“喂,你?” “我送衣服下来。”雷傲天很无辜的看着她,道:“娘子,为夫很听话是不是?那是不是应该有些奖励?还有娘子,为夫不叫哎,也不叫喂,你要不喊一声相公听听?” “不要。”她才不要喊他相公,大相公,小相公,又不是在打麻将,这样叫多没个性啊。 “那就叫天。”雷傲天不死心的道。 “我好像听宁傲雪这样叫过你吧?”叫天,那她还喊地呢?俗,只有宁傲雪才会这么肉麻的叫。 “傲天总行了吧?” “不行。”苏若梦轻转了几下眼珠子,想想两人的关系,好像称呼上不能太一般了,沉吟了一会,笑道:“雷子,二雷子,你选一个吧?” “不行!”雷傲天立刻否决,这都是什么名字?让人听见了,他的教主之威何在?那个雷子总是不自觉的让他想到她家的黑子。 “你...” “嗯...” 堵住了她那嘴硬的鸭子嘴,他发现还是她的身体反应诚实一点,可爱一点。 雷傲天单手搂紧她,另一只手则忙不迭地的在她的身上游走,记忆中的感觉如潮水般的涌了上来。他将她抵到了潭边的石头边,眸色渐深的看着她,“梦儿,我想要你,可以吗?” 他不想压抑自己,但他也不想枉顾梦儿的感觉,如果她说不愿意,他还是会忍住,独自煎熬。 苏若梦看着他眸底的欲、望,为难的扭头朝四周看了看,道:“这里也太露了吧?” 他的心,她明了,自己的心,她也明了。 她敢打赌,只要她摇头,他一定会放开她。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无法再拒绝他。 可是,这种露天的地方,老实说,她还没有开放到这种境界。 雷傲天面露狂喜的看着她,不待她回答,立刻堵上她的嘴,抱着她沉入了潭中。 苏若梦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在干什么?难道他想在水潭底做?可是,她极有可能会溺水,她可不记得自己可以在水底闭气超过二分钟。 突然潭底边沿的石壁上透出了一道光,雷傲天抱着她往光源处游去,一边游,一边不停的透气给她。不知过了多久,苏若梦的嘴被他松开了,耳边传来了嘀嗒嘀嗒的水声。 她迷茫的看了下黑呼呼的四周,抓住他的衣襟,问道:“这里是哪里?” “好像是一个岩洞。”雷傲天眯着眼打量着这个岩洞,他本想通过透气给她,两个人在潭底戏戏水,哪能料到潭边的居然还别有洞天。 苏若梦轻颤了下了身子,害怕的道:“我们还是走吧,黑呼呼。” “没事,有我在。这里什么也没有,放心。”雷傲天搂紧了她,柔声安抚。 “黑呼呼的,你哪里知道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看得见,真的没有东西。” “我...” “闭上眼睛,这里应该不露了吧?娘子,你不会又想要反悔吧?”雷傲天定定的看着她,委屈的道。 待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苏若梦也可以大概的看清岩洞的东西了。这个岩洞不大,圆圆的,上面还不停的掉着水珠下来,嘀嘀嗒嗒声音,清清脆脆的回响在洞里。 “我看到你了。”苏若梦伸手抚上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突然觉得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迅速的发酵,于是,她凑了过去,咬住了他的唇。 这一刻,还是从了自己的心吧。 她突然发现,以前一直拒绝渣男,是因为自己的心,因为心不愿意。 “吼...”雷傲天低吼一声,反客为主,顺利夺过主权,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让激情尽情的燃烧。 “梦儿...梦儿...” “我在...我在...” 048 男女搭配 “教主,夫人,你们昨晚到哪里去了?我们差点又准备打回邀月门去了。”大护法轻身一纵,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关切的问道。 他们昨晚从邀月门回来,就把整个山脚的客栈都翻了个遍,结果也没有寻到他们教主和夫人的身影,不得于全部守在山脚下的唯一路口,等待着他们的出现。 众护法远远的看着春风满面的雷傲天搂着苏若梦徐徐而来,连忙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开问。 二护法:“夫人,你没事吧?” 六护法赏了二护法一个大白眼,道:“夫人满面春风,哪像有事的样子?真是大粗线。” 四护法微微颔首,赞同,“教主也是,他们昨晚一定是...” “哦...”众护法齐唰唰的看着苏若梦她们,不约而同的暧昧的哦了一声。 苏若梦粉脸一红,连忙岔开话题,看着一、五、七护法,问道:“一、五、七你们也来啦?昨晚怎么没看到你们?” “回夫人的话,昨晚我们奉命在邀月门里寻找夫人。”五护法上前一步,轻声解释。 “哦。”苏若梦微笑着点了点头,越过他们看着人群外的端木丽和骆冰舞连忙走过去,“前辈、冰舞,你们没事吧?” “没事。”端子丽看着她,温和的浅浅一笑,眸光不自觉的瞄向雷傲天。 他该是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雷靳没有告诉他,也是担心给他压力吧。可自己却不小心说漏了嘴,姐姐,我辜负了你的嘱托。 这十八年来,我都没有尽过做阿姨的责任,现在我和他重逢了,我是该离开,还是该在的他身边弥补他? 骆冰舞难得安静的站在一边,估计是在众护法和教主的无形压力下,她也不怕再话题多多了吧。 苏若梦顺着端木丽的目光,朝雷傲天暖暖一笑,转眸看着她,问道:“前辈,你跟我们一起回紫龙岭吧?邀月门估计不会善罢干休,江湖上也不知传了多少消息出去?你现在已经武功尽失,还是跟我们在一起,彼此有个照应会好一点。” 端木丽和雷傲天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按说端木丽都说了自己是他的阿姨,他理应改口叫阿姨的。可他却喊她前辈,而昨晚众护法和雷傲天的神情明明就不太对劲。 这些让她不得不怀疑雷傲天的身世,也许,他并不仅是魔教教主这么简单。 “我...”端木丽朝雷傲天那边看了一眼,脸色忧伤的摇了摇头,道:“不了,我还是自己走吧。” 他的脸色淡淡的,她看不出他的想法,也看不出他想让她一路同行的意思。 “一起吧。”雷傲天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转身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抛给大护法,道:“把这块玉给当了,买二辆马车咱们起程回紫龙岭。” “是!属下这就去办。”大护法接过玉佩,朝二、五护法使了个眼神,三人默契的离开。 苏若梦惊讶的看着雷傲天,问道:“那块玉?” “门票。”雷傲天径自走到路旁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慵懒的看着她,笑道。 “嘿嘿。” 这个男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里风的玉佩给摘了下来,那个孔雀开屏的东里风一定气得跳脚了吧。不仅被人下了毒,还让人夺去了代表身份的玉佩,哈哈,她想想就觉得好笑。 昨晚,雷傲天已经将东风里的身份告诉了她,她很惊讶他知道对方的身份,还敢对他下手。可他却说,“敢对他的娘子不敬的人,就是皇帝老儿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前辈,走,我们也过去坐着等吧。”苏若梦伸手亲昵的挽着端木丽的手臂,拉着她往雷傲天那里走去。 既然他们是亲人,就该好好的团聚在一起。 苏若梦坐在了雷傲天身边,看着站在众护法身边不知如何是好的骆冰舞,笑着朝她招了招手,道:“冰舞,你也过来坐吧。”说着,她扭过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可不可以让冰舞随我一起上紫龙岭?” “非魔教中人不得进入紫龙岭。” “呃?”刚走过来的骆冰舞一听,连忙站到雷傲天的面前,单膝跪下,道:“请教主收下冰舞,冰舞愿意加入魔教。” 苏若梦看了看骆冰舞,又看向雷傲天,“你的护法全是男的,加个女的也不错。我记得有句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她的三脚猫功夫,不能做护法。”雷傲天断言拒绝。 “让他们教她,以后,你总不能天天让你的男护法跟着我吧?”苏若梦朝众护法努了努嘴。 骆冰舞屏息等待着雷傲天的答复。 那一边的众护法也屏息看着他们的教主,老实说,他们还真不愿意收下这个话匣子九妹。她的武功可是连三脚猫都称不上,而他们也从没教过女人武功。 不过,夫人的话也有道理,总该有个女的贴身保护夫人,经过邀月门这一茬,只怕江湖上的人很快就会知道夫人的身份了。到时那些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对夫人下手的。 雷傲天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道:“好!我给她机会,如果她学不好,没有能力保护你,那我还是会将她丢出魔教的大门。我们魔教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既然梦儿喜欢她,那让她陪在身边,两个人做个伴也是行的。 只是,她必须和有保护梦儿的能力。 “谢教主,冰舞一定好好的学,用心的学,绝不辜负教主的期望。”骆冰舞激动的道谢,兴奋的站了起来,很上道的板直了身子站在苏若梦身边,迥然就是一个贴身保镖的样子。 苏若梦抓过雷傲天的手,轻轻的在他的掌心内写下了一个字。看着他探究的眼神,浅浅一笑,轻点了点头。 雷傲天宠溺了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转首对着四护法,道:“老四,以后你负责教她武功,她排行九,你们就叫九妹吧。” “教主,可不可以不要是我?”四护法哀怨的看着雷傲天,希望他收回成命。 049 朝廷通缉令 “教主,可不可以不要是我?”四护法哀怨的看着雷傲天,希望他收回成命。 他和这个骆冰舞可是水火不相融,让他教她武功,那可比让他做人肉沙包还难过,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他不被气死,也会被吵死。 “老四,你什么时候见本教主有收回成命过?还是老四认为本教主的安排是不对的?还是你想让夫人失望?”雷傲天轻笑着,一口气给四护法抛出了一个连环问题。 “属下接令。”四护法心情复杂的接令,眼光偷偷的瞄了一眼,同样不乐意却又不敢说个不字的骆冰舞。 苏若梦笑颜如花的看着四护法,“四护法,以后我的朋友就交给你了,你可要用心的教。” “是,夫人。” “谢教主,谢夫人。”骆冰舞上前向他们行礼道谢。 她一定会好好学的,她要变强,她要快竟江湖,她要寻找亲人。 暗暗的下定决心,骆冰舞一脸坚毅的站回苏若梦的身边,眼光直视前方,明眸迸射出一道道璀璨的光芒。 “老四,恭喜你啊,喜得一个女徒弟。”众护法纷纷上前,围着四护法道贺,心中无比的畅意,只要不用他们教,他们就全身轻松。 四护法白了他们一眼,“无聊。” 这些喜欢看笑话的人,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真有这么开心,那他们为何不主动接下这个苦差事? 六护法瞥了一眼骆冰舞,紧跟在四护法身后,道:“其实九妹也不赖,人长得很可爱。” “是啊,是啊,她已经长大了。教起来应该也不难。”七护法连忙应和着,想起骆冰舞的那句‘我已经长大了’,他就忍不住想要笑。 八护法客观的道:“我看九妹是个有恒心和决心的人,她一定会是一个好徒弟。”转眸看着四护法想要反驳,续道:“老四,你可要好好的教,以后,夫人的安全可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这个姑娘虽然是吵了一点,但是,他们八个平时也不安分,用夫人的话来解释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 她的眸底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一种坚毅的光,他相信,假于时日,她一定可以成为一个称职的护法。她似乎对武功情有独钟,只要说起武功,她的眼睛总是放射着星光。 不远处的骆冰舞听到八护法的话,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见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温润的气息,心里面不禁对他由生了几分好感。 没错,她一定会是一个好徒弟,她一定可以的。 哒哒哒...远远的马蹄声,只见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朝着他们徐徐而来。 “驭...”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一、二、五护法从马车上跳到了雷傲天面前,道:“教主,车内已备有干粮和衣物,我们是不是立刻起程回紫龙岭?” “嗯,我和夫人一辆马车,老九和前辈一辆。老三应该也已经把老夫人接回紫龙岭了,咱们这就回吧。”微微颔首,雷傲天暗暗的在心中算了算时间,吩咐道。 过不了多久江湖上就会盛传他与苏若梦的关系,那些平时想找他麻烦却又不敢的人,一定要选择对苏若梦下手,所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还是把她放在紫龙岭会安生一点。 众护法没有异意,毕竟他们比谁都清楚雷傲天在江湖上有多少敌人。 现在夫人是教主心中的宝,如果不是出了邀月门这一茬,他们相信教主会更加属意夫人那个不让江湖中人知道他们的关系的提议。 赶了一天的路,他们想着消息已经在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江湖,便也不再低调,选了一家最豪华的客栈一行人高调入住。 雷傲天等人一踏进客栈,柜台上的掌柜便扬着笑脸非常热情地迎了出来,“客倌,准备吃饭还是住宿?” 这么多的人,这么大的排场,他今天可是在赚大发了。 二护法上前一步,冲着掌柜的道:“都要。我们要包下你的整个客栈,把闲杂人等都清出去。” “这个...客倌,这个恐怕不行。”掌柜为难的看着雷傲天,很显然阅人无数的他,早已看出他才是这帮人的头。 从雷傲天等人走进客栈起,苏若梦就感觉到气氛明显发生了变化,临窗的那一桌坐着几个江湖打扮的人,他们不时的瞄向自己,很明显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江湖啊,果然消息不过夜。 看来,以后的日子是一定比想象中的还要精彩绝伦,希望自己的心脏承认能力够强。 “这个行吗?”大护法上前丢给掌柜的两片金叶子,目光紧紧的锁在一脸为难的掌柜脸上。接着他笑了笑,又丢了一片金叶子给他,问道:“这样够了吗?” “呃?客倌,我们打开门做生意的,这里有许多江湖上的朋友,恐怕不太好吧?” 掌柜悄悄的扫了一眼那些正想拔剑的人,心中不禁唉叹,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些江湖人要是开打起来,他的客栈还不得都被他们拆了。 苏若梦沉吟了少许,有点想不能他们干嘛反常的这般强势,再看看眼前这个皱成了苦瓜脸的掌柜,扭头抬眸看着雷傲天,道:“别为难人家了,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 “十一间上房,再一桌你们的招牌菜。”八护法看着掌柜淡淡的道。 闻言,掌柜的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欢天喜地的看着他们,偏过头对着他身后的店小二道:“小二,带客倌们去客房,再让厨房备一桌好酒好菜,可不能怠慢了客倌们。” “是。”店小二领着他们一行人往后院走去。 掌柜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周身散发着冷冷的气息,幸好有一个公子和一个姑娘和气一点,他都被他们吓到双腿发软了。 坐在临窗的那三个男子,相互对视了一眼,从手袖中抽出一张朝廷通缉令,认真的端睨了一会儿,纷纷的点了点头,彼此心领神会。 050 别瞧不起人 “大护法,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富有?”苏若梦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见大护**愣的看着她,又补了一句,“你们魔教有座金山吗?” 她今天算是开眼界了,住个宿吃个饭,他就动辄几片金叶子,让她不禁联想到紫龙岭是不是有座金山。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他们今天要如此强势? 闻言,大护法随即笑了笑,道:“夫人说笑了,这些金叶子是用那块玉佩换来的。” “还有多少?”苏若梦睁大了双眼,非常感兴趣的问道。 想不到那块玉佩这么值钱,不过,说来也是,代表一个王爷的身份玉佩要是不值钱,那还才是奇怪。 二护法叹了一口气道:“亏了,不应该拿去当的。我们应该拿着那块玉佩到诚王的客栈和酒楼去白吃白喝的。只换了五十片金叶子,真是太划不来了。” “五十片?那当铺哪来这么多钱给你们?”虽然已经心中有数,可是听到这个数目时,苏若梦还是吓了一大跳。 二护法轻笑了下,得意扬扬的道:“他们没有,可是有人有啊。” 那诚王早就已让人在当铺侯着了,像征权力和财富的玉佩不见了,他可比谁都急。不过,他现在应该还有一急,那就是蚁噬散和蚀心掌的解药。 所以,他早就已下了朝廷通缉令,说要活捉雷傲天和苏若梦。 不得不说,诚王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能这么快就查到他们教主夫人的名字和底细。 他们本想清场,清开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哪知夫人心生善念,他们也唯有今晚辛苦一点了。希望那些人别是鸡蛋碰石头才好,省得浪费了夫人的一番好意。 不过,掌柜的怕是要伤心了,真要动起手来,这客栈肯定幸免不了。 “铛...”骆冰舞手里的筷子掉进了菜盘子里,菜汁溅到了她的胸口,她微微张着嘴,一脸不可思议的一一扫过众护法,嚅嗫:“你们抢了诚王的玉佩?那他一定会让人追缉我们的,那我们怎么办?” 雷傲天看着一副被吓坏了的骆冰舞,剑眉紧拧,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她不仅话多,还胆小,这样的她真的可以做梦儿的贴身法护吗? 五护法:“九妹,你的衣服脏了。” 六护法紧接着安抚她,道:“我们魔教向来不把朝廷和那些名门正派放在眼里,这样的事情,你以后多遇几次,习惯了就好了。” 七护法:“没错!我们魔教中人,可不能胆小。” “你们是怎么回事?九妹哪有说怕了?别瞧不起人。”四护法听着他们的话不乐意了,好歹九妹都是他的徒弟,看不起他的徒弟就是看不起他这个师傅。 虽然他也觉得九妹胆小了点,但是,这些也轮不到他们来数三道四的。 “先去房间里换套衣服吧,今早老大已经帮夫人、前辈和你各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八护法慢条斯理的吞下嘴里的食物,微笑看着骆冰舞。 老大虽然五大三粗的,可粗中有细,见她们三个人没有换洗的衣服,便差饭馆里的老板娘去女成衣店给她们各置了几套衣服。 在他们八个兄弟中,老大更像是他们的日常起居的管家,只要有老大在,生活上的事情都可以安排得妥妥当当。 微微颔首,骆冰舞对着八护法浅浅一笑,轻声的道:“谢谢八哥,我知道了。”说着,她迎上雷傲天复杂的神情,道:“教主,夫人,老九先去换套衣服。” “嗯。”雷傲天轻点了点头,看着已走出包间门的骆冰舞喊道:“老九,你顺道让店小二准备些水,待会夫人要沐浴。” “是。” 苏若梦难为情的看着窃窃偷笑的众人,嗔了雷傲天一眼,道:“饭后沐浴对胃不好。” 微微一笑,雷傲天惊讶的看着她,揶揄:“我娘子什么时候变身成女郎中了?看来,我家娘子还有很多事情是为夫还不知道的。” “这是生活常识,饭后尽量不要吃水果,不要沐浴,不要抽烟,不要运动,适当的散散步倒是可以的。你到底是从哪个星球来的?这点常识都没有?”苏若梦忍不住的反击他,真是的,他也不看看这些人都笑成什么样子了? 眼光一扫,她惊觉的发现四护法不见了。 再看看旁边属于骆冰舞的空座位,苏若梦若有所思的望向八护法,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不禁摇头轻笑。 这对新晋的师徒有点意思。 二护法轻蹙着眉,看着苏若梦困惑的问道:“夫人,这水果和沐浴我们都懂,可是抽烟是什么呢?” 众人听着他的疑问,皆是一脸好奇的看向苏若梦,等待着她的答案。 “呃?”苏若梦囧囧有神的看着他们,伸手挠头,心中暗惊,难道这地方没有烟草吗? “你们在清水村没过见吗?就是那些男人用着一个小斗形的杆子,往里面塞一些烟草就点火,然后就吞云吐雾。那个动作就叫抽烟。” 好吧,反正也不会再回清水村,他们应该也不会无聊到特意到清水村求证吧?拿清水村来当借口,蒙混过关再说。 二、六、八护法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苏若梦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道:“没见过。” 苏若梦满脸黑线,掩饰性的干笑了几声,一本正经的道:“我早就叫你们不要独来独往,要学会亲邻敦睦,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连他们平时最爱抽的烟都不知道?” 众护法被她的一套说词给唬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一个个都埋头苦吃。 “娘子,吃菜,别理他们,再不吃菜就凉了。”雷傲天夹了一个鸡腿放进了她的碗里,催促着她吃饭。 苏若梦垂眸看了一眼碗里的鸡腿,拿起筷子夹回了雷傲天的碗里,“你当我是什么?这已经是第三个了,我哪吃得下那么多的肉?” “嘿嘿...”闻言,众护法低头猛笑。 哈哈,他们的教主献殷勤献出问题来了,自从有了夫人,他们也常常可以看到教主吃瘪了。不过,这样的教主感觉有人性一点,哈哈。 雷傲天微眯着眼扫了一眼双肩轻耸的护法们,淡淡的道:“你们别吃了,老四和老九遇到麻烦了。” 055章 紫龙岭的真相 “那也就是没有了。”东里风的心没有由来的一阵窃喜,具体原因,他也不想去深究。 雷傲天看着他脸上一掠而过的喜悦,心中大大的不爽,暗想,这个男人不会是看上梦儿了吧?尤其是他现在看梦儿的眼神让他极为不爽,于是,他偏过头俯首飞快的在苏若梦的脸颊上偷了一个香,笑道:“婚礼只是一个走场,我早就被她吃干抹净了,算起来她也早就是我的娘子了。” 闻言,东里风的眼眸暗了下来,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红着眼看着苏若梦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假的。”苏若梦摇了摇头。 东里风的脸上逸出了一抹狂喜,他就知道,这一切的说辞都是雷傲天用来气他的。像她这种气质高贵的女子,怎么可能那么轻浮?只是,他还没享尽喜悦,苏若梦的下一句话又将他打入了冰窖之中。 “是他把我吃干抹净了,才不是我吃他。”苏若梦瞪了一眼雷傲天,仿佛在指责他颠倒是非黑白。 “哐当”东里风只觉自己的心瞬间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怎么可以?雷傲天怎么可以如此得天独厚? “住口,你们离开。”东里风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打情骂俏,听着那已是事实的事实,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喝止他们。 苏若梦扭头看着他那副生气中带着伤心的样子,完全不明白,他凭什么伤心?干嘛要伤心?于是,她想了一下,总结他是心疼那十万两黄金而伤心。 “十万两黄金对你来说应该也就是九牛一毛吧?我为了想个符合你的身份的价格,可是浪费了不少脑细胞,还有你凭什么那么大声的吼我们,你要搞清楚,这里是魔教。” 意思很明白,不是你的地盘,你最好收收你的火焰。 如果惹得他们不开心了,吃苦的可是你自己。 雷傲天揽紧苏若梦,垂眸看着她,道:“娘子,咱们走吧。”实在不愿意把自己的娘子放在一个存有居心的男人的面前,光是东里风那眼神就让他生气。 “可是,我还没有开始呢?” “你有想法了吗?” “还没想到。” “那就想到了再来,我先带你四处走走。” “嗯,好吧。等我想到了,再来。不够好的法子,实在是配对不上他的身份。”柳眉微蹙,苏若梦有些苦恼的道。 看来终身难忘,还真是有些难度的,要不,回头集思广益,让那些护法们想些法子,自己再综合一下。为了这么一头公牛,让自己想到头痛,可实在是太划不来了。 雷傲天揽着苏若梦转身离开,留下东里风赤红着眼,一面恨恨的瞪着他,一面依依不舍的盯着苏若梦的背影。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苏若梦扯住了雷傲天,从八卦洞出来后,他们就沿着这条小路走了好久了,可他却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话,只说有好东西。 雷傲天有些没辄的看着这个没啥耐心的家伙,继续哄诱道:“再走一下下就到了。” 苏若梦向前踏了一步,抬头看着他,道:“说吧,我已经再走了一下下了。” “这样也行?”雷傲天不禁哑然失笑,她也太会诠译话中的意思了吧? “你不是说,再走一下下吗?” “你就这么诠译?” “不然呢?这远比你诠译那个满地找牙要好很多。” “呵呵。”想起了满地找牙这一茬,两个人相视一笑,手牵着手继续往前走。 想想自己在清水村短暂住过的那些日子,苏若梦发现自己居然有小小的怀念。人有时真的很奇怪,明明就一直想要离开的地方,离开之后才发现原来对那地方也是有感情存在的。 又知走了多久,雷傲天突然停住了脚步,伸手指着前面那个袅袅升烟的地方,道:“到了。” 苏若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立刻兴奋起来。那里的一排小树后面有一个水池,池面上升起了氤氲的水气,美得像是仙境,“紫龙岭还有温泉?” “对啊,在这泉水里浸泡一下,可以舒筋松骨,缓解劳累。这一路你辛苦了,赶紧下去泡一泡吧。”雷傲天手指着温泉,缓缓的介绍。 苏若梦朝四周扫了一圈,见四处寂静,便点了点头。 两个人坐在池子里,从外面看过去,就像是被白色的纱帘给遮住了一样,只能隐隐约约的看着影子。 苏若梦闭上双眼静静的感受着温泉的浸泡,只觉全身都松弛了下来,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娘子,你可不能偷偷的让老二带你去捉弄那头公牛。”雷傲天背靠在水池边,想起了刚刚在八卦洞时东里风看她的眼神,他就超级不爽。生怕她背着自己让二护法带着进八卦洞,连忙出声提醒她。 他可不想白白的让东里风饱看一餐,他家娘子哪能让他用那种眼神打量? 他不配! “”温泉的另一边没有传来苏若梦的应声,雷傲天又试着唤了几声,依旧没有回音。他迅速的从池水中游了过去,看着已经双臂替枕趴在池边睡着了人儿,轻笑着摇了摇头。 动手摇了一下她的肩膀,柔声唤道:“娘子,你醒醒,咱们该回去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苏若梦突然伸手往他脸上一拍,嘴里模模糊糊的嘟嚷着,“别吵!我要睡觉。” “呃?”雷傲天愕然的模着自己的脸颊,看着她那明显的黑眼眶,心中不由一软,怜惜的用指月复轻轻的摩娑着她的眼袋,骤然抱起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过池边的外衣,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子给包个严严实实。 这些日子真的是把她给累坏了,在邀月门担惊受怕,后来一路上又是遇袭,又是遇到土匪,又是助人,又是御敌。一路颠簸,而她又中了宁傲雪的毒,虽然老七一再肯定这药不会伤到她的身子,但是,他始终放心不下。 带她来泡温泉,一是想让她缓解劳累,二是想看看能不能冲淡她体内的毒。毕竟这处的温泉并不是一般的温泉,普通人常年浸泡都可以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夜幕悄悄来临,紫龙岭上的夜空繁星点点,一弯月芽儿静静的悬在空中,夜风徐徐吹过,吹来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军帐里的东里兵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的聊天,打瞌睡的打瞌睡。 而帐外那几支巡视的东里兵早已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突然半空中闪过一道飞影,直直的落在竖着军旗的地方,军帐外站着几个男子。 没错,他们就是魔教的护法们,他们下山准备与这些东里兵玩一下游戏。 二护法对着军旗杆上的四护法作了个手势,四护法立刻从怀中抽出一支大笔,一灌稠稠的红液体,嘴角轻扬的拿起笔沾一下红液体对着军旗上迅速的画下了一个吐着舌头的大鬼脸。 四护法轻身落在他们中间,向他们作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大伙相视一笑,皆是默契的伸手在七护法面前做了个拿来的手势。七护法打开手里提着的布袋,将里面的瓶瓶罐罐分到他们手里,压低声音的道:“你们先在身上酒一些白瓶子的水,再打开装蚂蚁的罐子,就在帐篷外放出它们就可以了。” “老七,真有这么神吗?”四护法轻声问道。 七护法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道“要不,你先试一试?” 居然敢质疑他亲手教过的蚂蚁?实在是皮痒了。这些蚂蚁可不是一般的蚂蚁,它不仅是凶恶的红头蚂蚁,而且,他还给它们喂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它们不仅会比以前更凶,还会循着人的体味而去,努力的锻炼它们的牙齿。而只要是被它们咬过的伤口,都会立刻就红肿起泡,又痛又痒。 他这个办法是从蚁噬散中受到启发而改良的,它们就像是有灵性的蚁噬散一样,能自发的攻击目标,完全不用人来控制。 闻言,四护法连忙摆手,讪讪的笑道:“不用了,很快我们就可以从这些东里兵中得到答案了。” 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迅速的围成圈头与头靠在一起,分派各人负责的区域。 “嘿嘿。”最后几人皆是不怀好意的干笑了几声,纵身分散,玩蚂蚁去了。 片刻之后,东里军的帐营里传来惊叫声,从外面看过去,还能看到里面上窜下跳的人影清晰的印在帐布上,那样子看起来很是滑稽,动感十足,只是那些尖叫声太刺耳了一些。 众护法摇了摇头,心中皆是默契的暗斥那些东里兵太不够男人了,这么点蚂蚁就叫成这个样子了。怪不得这些年来一直都不敢上紫龙岭,怪不得边城连年战争多多,怪不得轩辕朝的人时常冒犯,甚至经常在边城强抢东里朝的女子。 唉! 就他们这样的兵,就他们那样的朝廷,东里朝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改名换姓,只是苦的永远都是百姓。 唉! 众护法的眸底皆是闪过凝色,看着眼前的情景,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快感,而是深深的替东里朝的百姓担忧。 六护法眼神复杂的看着主将帐营,对着他们使了个手势,不等他们回应便轻身一纵跃向那里。那里有他的老熟人,他爹曾与李权是干过把子的义兄弟,可当年,他们家满门抄斩时,却并未听到他向东里驰那个老王八皇帝求过情,澄清过,或是缓过时间。 最让他恨得无法原谅的是,他甚至还是监斩官,他亲眼目送他义兄和全家人身首异处,血流成河。 每每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立刻将他撕成碎片。如果不是教主一直不让他们这些背负血海深仇的人去报仇,他们几个中的大部分人估计都会手刃仇人为快。 六护法一把撂开帐帘,看着正气急败坏的挠痒的李权,嗤笑一声,神情冷肃的走了进去。 他身边的几个贴身将卫见他进来,立刻忍痒拔剑相对,双目圆瞪,吼道:“来者何人?竟敢夜闯将军的营帐?” “哈哈”六护法轻蔑的扫了他们一眼,轻甩衣袖,那几个将卫立刻宛如石雕像,他拍了拍手灰,笑道:“魔教的护法向来没有不敢去的地方,我不怕腥不怕臭的来到兽窝,可是给足了你们面子。” 李权从见他进来后就一直愣在原地,此刻听着他自称是魔教的护法,脸色立刻变了几变,颤抖着声音,问道:“峰贤侄,你怎么能进魔教?魔教的人可都是江湖上、朝廷里人人诛之为快的啊,你怎么能进这么一个地方?” 六护法一个跃身坐在了他的书桌上,翘着个二郎腿,顺手拿起桌上的那份攻打紫龙岭的行战书大概的扫看了一遍,笑道:“就这三两下功夫,也想攻上紫龙岭?李老头,你会不会太天真了一点?” 说着,他就着那张纸轻轻的拍了拍李权的脸,“紫龙岭岂是你们这些黑心狗能够上去的?你刚刚问我为何要进魔教?哈哈,你这个问法实在是太有趣了,我不进魔教难道还等着你们来抓我不成?” “在我眼里,魔教可比你们那个东里朝好太多了,那里的人可比你们这些虚伪的人实在多了。有利益时,称兄道弟,利益相冲时,手刃亲朋。这般猪狗不如的行径,在魔教可不会有。魔教再不济,也不会像你们一样,以欺凌百姓,压榨百姓为乐。” 李权全身动弹不得,只得站着任由他奚落,任由他责骂。 想起几年前的程家满门抄斩的事,他就心中不愧。虽不是他所为,但是,皇上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居然让他亲自监斩自己义兄一家几十口人。 想想自己在议事大殿前跪了三天三夜,非但没有求得皇上重新下令查案,反而激怒皇上下令让他做监斩官,亲自送义兄一家人上路。 那时,他的心中很饶幸,义兄的次子程峰没有在家,而朝廷也是多番通缉无果。原来,他在魔教做护法,怪不得朝廷通缉不到他。 “峰贤侄,当年你家的事我没有帮上忙,心中有愧。可是,我真的是尽力了,皇上他就是不听任何的解释也不愿重新审案。我也是身在朝廷,忠君之事。” 李权看着程峰缓缓解释,眸底流过浓浓的哀伤。 这些年来,那血流成河,那浓郁的血腥味一直萦绕在他的梦里,他从未真正安睡过一晚。 程峰听着他的解释和表情,嘴角扬起丝丝鄙视的笑,伸手替他鼓掌,笑道:“说得好啊,真是感人心扉啊。把一切过错都推在那个老王八的身上,自己依旧可以高高挂起忠君义胆之旗。果真不愧是东里朝的大将军,还真有东里朝的风味,能屈能伸,能言会道,里外不一。” “这事虽然也不能全怪你,可真正令我寒心的是,你的袖手旁观,我可是经过调查的。我家当年为朝廷打造的那些兵器根本就没有问题,只是在运往军营的途中被人作了手脚。而你就是当年接收兵器的将军,你跟我爹又是义兄弟,可你却草草将结果呈给老王八,甚至监斩我的家人。” “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怀疑,那些兵器根本就是你设法调换的。”程峰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死死的咬着牙,恨不得伸手捏断他的脖子。 李权看着他眸底的恨意,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怪你。我李权从未做过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陷害自己的义兄,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我李权再不济也不会去做。你侮辱我可以,可是,你不能连自己的父亲也侮辱,他与我情同手足,如果我是你说的那种人,那你岂不是在否认他的眼光。” 他一直就不相信义兄会打造那么次的兵器给朝廷,可是,这些年来,他查不到任何有利的证据,而朝廷因为他和程靖的关系。早又收了他的兵权,他现在只是一个摆着看的大将军,最大的事情也就是攻打紫龙岭了。 想起了紫龙岭,他转眸忧心忡忡的看着程峰,道:“我虽然不知魔教真实情况是怎样的?但是,魔教只要有一日存在,朝廷就不会视之不管。你还是离开魔教吧,否则,有一天,我们叔侄恐怕要刀剑相对,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你这个老头,居然怂恿老六反骨?太可恶了。”众护法因为不放心,所以全都赶到了主将营帐来,可刚到门口就听到李权叫六护法离开魔教,这让他们实在是忍无可忍。 他们魔教是哪里让他看不顺眼了吗?他不仅带兵三番两次的来攻打紫龙岭,现在还怂恿老六离开魔教。 真是太过分了。 六护法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道:“嘿嘿,各位兄弟放心,我就是反东里朝的骨,也不会反咱们魔教的骨。说起来,他们东里朝才是病入膏肓了,朝廷无能,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李权变了几变的脸色,续道:“食百姓之税赋,却只听命于昏君之令,放着外敌不管,却心心念念的想要灭了魔教。哈哈!这样的朝廷,我还真不知它还能有多长的时间。” “闭嘴!”李权听着他嘴里吐出的尽是一些大逆不道的话,立刻喝止他,“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如果让别人听到了,你能有几条命?” “哈哈!我就是说来让别人听的,尤其是你。你现在已经知道我在魔教了,现在你要对付魔教的理由是不是就更加充足了?大逆不道?我可不觉得,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而且,我的命早就没了,我也不是你的什么贤侄,我也不叫程峰,我只是魔教的六护法。我已经被你们满门抄斩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哈哈!” 六护法虽然笑着,可他的笑声中却充满了伤感和苦涩,他早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了,哪还会担心什么?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几张梦中常见到的脸,笑声也随之更加响亮,直上云霄。 世界上最伤心的事情,就是你眼睁睁的看着家人身首异处,却无力挽回。当年在刑场,如果不是几个老五他们点了他的穴位,他就是要被东里兵抓住,就要随着家人共赴黄泉,他也要拼一下。 他躲在人群里,可他爹还是眼尖的看到了他,他爹那眼神中的嘱咐,让他坚强的活了下来。 是啊!苟且偷生虽然很痛苦,但是,他爹希望他活下去,所以,他就必须得活下去。 护法们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六护法的肩膀,无声的给他力量和安慰。他们差不多都有伤心的过往,相似的经历让他们更加团结,让他们紧紧的拧成了一股绳。 二护法轻蔑的看了一眼李权,对着六护法问道:“老六,我们该回去了。要不,咱们也把这老头带到山上去?” “不行!教主会不高兴的。”大护法连忙否决他的提议。 五护法:“老六,他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我们要不就送他上路吧?”当年,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老六,事后,如果不是教主不让他们动手,他早就替老六收了这个老头。 “你们别冲动,这事得问问教主的意思。”八护法理智的道,他总觉得老六家的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之前,最好不要动这个老头,有些事情听到的,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再说了,他们的紫龙岭虽然牢不可攻,可是,如果帮朝廷又多造一个借口,只怕最终会两败俱伤。 这些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这些年来,教主所做每一件事都有他的想法,高调也好,低调也好,强势也罢,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山上的百姓,保护山下无辜的百姓。 不管是内战还是外战,受苦受累最多的永远都是百姓。 他是儒派的人,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以文治国,可是,长大之后才发现这一切只是空谈,梦幻而已。但是,那些儒派的精神已经刻在他的脑子里,他做事总是会先想到底层的人。 大护法点了点头,附合:“老六,你家的事教主没有忘记过,一直让人在查。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就先留他一条命吧。咱们都回去吧,这里已经够乱了,那些人已经够呛了。” “好。”众护法纷纷点头,非常哥俩好的三三两两搭肩走出主将帐营,眨眼之间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一如继往的神出鬼淡。 据说第二天,那些东里兵全都忍不忍睹,一身都是包,而且还自己抓自己,抓得掉皮。早上李权步出帐营看着主帐营外的军旗,生生气得吐出了一口鲜血。 军旗就是他们这些将士们的精神支柱,可却被他们画上了一个鲜红色的大鬼脸,实在是令他火冒三丈。 这种痛感远比身上的痒痛要来得厉害 悠悠醒来,苏若梦睁开惺松的睡眼,看着自己头顶的那张慈祥的笑脸,忍不住伸手往那张脸上模了一下,笑道:“娘,我好开心,睡觉醒来睁开眼就可以看到娘亲。” 苏氏看着覆上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笑道:“傻孩子,你知道吗?娘可以静静的看着你睡觉,看着你醒来才是最幸福的。娘有没有跟你说过,娘很喜欢现在的梦儿?” “没有。”对着这样的苏氏,苏若梦有些反应迟钝了。她今天是怎么啦?说的话怎么与往常的风格不一样? 闻言,苏氏的脸色暗了下些许,略有些愧意的看着她,道:“没有?娘做得很失败是不是?” “不是。梦儿已经长大了,娘就算不说,梦儿也知道娘对我的爱。”苏若梦摇了摇头,轻笑着解释。 她到底怎么了?一大早的,不仅盯着她看,还说这些话? 苏氏点了点头,眼角流下了宽慰的眼泪,哽咽着道:“娘知道梦儿乖,其实梦儿就算不说,娘也知道这些年来,娘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好,对梦儿少了很多关爱。现在看着傲天真心的对你好,娘总算是放心了。” 傲天?苏若梦这才想起自己的脑子里没有泡温泉之后的记忆,那自己岂不是被他抱到这里来的?想着,苏若梦的脸骤然的火烧火燎起来,难为情的看着苏氏,问道:“娘,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昨天傍晚傲天抱你回来的。” “昨天?”苏若梦大吃了一惊,扭头看了看外面的阳光灿烂的天色,伸手揉了揉眉头,扶额问道:“我从昨天傍晚一直睡到现在?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 “啊?我居然睡了这么久。”苏若梦惨叫了一声,连忙起床穿衣,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好像也跟着一起着急似的,突然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呃?”她模模肚子,扭头看着苏氏,道:“娘,你该早点叫我起床的,我今天还打算好好的熟悉一下四周的环境。” 苏氏轻笑了一声,爱怜的看着她,道:“我先去厨房看看,给你端点吃的过来。” “不用了,我待会自己去就好,娘还是在房里歇着。要不就去丽姨房里找她聊聊天,你们两个人彼此做个伴也好。” 苏若梦摇了摇头,想想苏氏的身体原因,她一直被自己拒绝在厨房门之外,她可不想又听到她拼命的咳嗽。现在,刚刚好了一点点,该要持续到康复为止。 苏氏轻笑了下,看着她,道:“梦儿,娘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你就让娘照顾一下你。” “娘,就是因为你的身体好多了,所以,还是等以后完全好了再照顾我。” “可是,我”苏氏还想要说话,可是看着苏若梦那认真的样子,又生生的收回了话,柔声的道:“好吧,娘就听你的。” 苏若梦高兴的笑了笑,道:“呵呵!娘,丽姨一个人很孤单,你有空就多去她房里走动一下。”想想端木丽被困在邀月门的石洞里十八年,她应该一直都很孤单吧。 苏氏也是个孤单的人,她们两个人刚好可以做个朋友,彼此有个伴。 苏氏点了点头,有些好奇的问道:“她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以前是邀月门的人,是宁傲雪的师叔,我在那里的时候正好认识了她和冰舞。她们都是被困在邀月门的,所以我和傲天就带她们一起回来了。”苏若梦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牵着苏氏一起往端木丽的房里走去。 “丽姨,我带我娘来你这里窜窜门,丽姨昨晚睡得可好?” 苏若梦看着端木丽那双微肿的眼睛,心中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她应该是身处在熟悉的地方,想起了以前的往事,昨晚有可能还哭了不少。 唉希望苏氏和她能成为好朋友,有了伴,有个可以倾诉的人,心情多少都会好很多。 人真的不能总背着往事前进。 “好!梦儿呢?在新的地方还习惯吗?”端木丽慈祥的看着她笑了笑,道:“紫龙岭是个好地方,梦儿待会让傲天带你四处走走吧。” 苏若梦点了点头,顺水推舟的道:“我正有这个想法,那么丽姨,我娘就交给你了。你们聊聊天,我去找他。” 端木丽笑着点头,“去吧。” “娘,我走了。”苏若梦看着苏氏,挥了挥手转身离开端木丽的房间。 苏氏冲着已走到房门前的苏若梦,喊道:“梦儿,你记得要吃早饭,可别把胃给饿坏了。” “娘,我知道啦。” 走出房间,苏若梦便看到雷傲天的手里端着托盘,站在院子里笑意盎然的看着她。他站在阳光下,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形成淡淡的光晕,仿佛就是在他的身上散出着银光。 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而紫龙岭的真面目又是什么?她今天一定要弄清楚,她有种预感,这紫龙岭并不单单只是魔教的总坛那么简单。因为这些的人,山下的人,仿佛都在告诉她,这一切不是表面的那样。 一定深有内涵! 她看着他,暖暖的笑着,一双明眸中盛满春水。 他看着她,柔柔的笑着,一双黑眸中盛满情感。 苏若梦移步走了过去,与他并肩往房间里走去。探头看着托盘里的白粥和酱瓜,呛酸菜,还有红油凉拌鸡丝,她的肚子似乎更加饿了,忍不住的又发出咕噜咕噜声。 “不准笑!”苏若梦看也没看他一眼,便出声制止了他想要笑的冲动。 “呃?”雷傲天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生生的忍下了笑,心中暗想,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想要笑的,这几天,他发现自己与她好像特别的心有灵犀。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只要看着对方的一个小动作,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可以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 雷傲天将托盘放在桌上,刚想要动手替她盛一杯粥,苏若梦便眼明手快的拿过去了碗,自己动手。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夹了一块酱瓜就着白粥喝了下去,立刻心满意足的道:“真是美味啊,还真有一点在清水村的感觉。” 说着,稍顿了下,她抬眸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醒?” “不知道啊。”雷傲天摇了摇头,一直粘在她身上的眼光,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收回。 “不知道?那你怎么会端着早饭过来?” 雷傲天笑了下,道:“我准备东西过来,是因为我打算把你挖起来。” “真坏!”苏若梦虽然嘴里说着人家坏,可心里早就已经被他的用心给感动得一塌糊涂。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平常百姓家的爱妻奴。 放下了他高高在上的架子,褪去了那坚硬的冷傲,呈现在她面前的只有温柔和深情。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雷傲天麻溜溜的接过了话。 “强词夺理。” “好吧,就算我是在强词夺理。你先吃早饭,我待会带你出去走走。” “什么叫就算?你根本就是好不好?”苏若梦都不知道,此刻她的语气中没有一丝不悦,满满都是撒娇的味道。 “好,我是,我是在强词夺理,这样行了吗?”雷傲天宠溺的看着她,他真的好喜欢这种与甜蜜斗嘴的感觉,很温暖,很甜蜜,很幸福。 “算了,看在你有点诚心认错的分上,我就不计较了。” “嘿嘿。”雷傲天干笑了几声,直直的看着她。 苏若梦的这顿早饭吃得很饱,因为,这些佐粥的菜都是她在清水村时经常吃的,有一阵子没有吃了,这一下有种胃口大开的感觉。 雷傲天却是看得很饱,全程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着苏若梦看,仿佛他们久别重逢一样。 “娘子,想去哪里看?还是任由为夫带你去?”雷傲天牵着苏若梦走出大门,看着外面的几条小路,转眸看向她,柔声问道。 “去山下的村庄里看看。”苏若梦伸手指了指山下,她现在最想看到的是山下的真实情况,她认为山下的一切可以让她看清紫龙岭的真面目。 她很好奇山下的百姓是怎么来的? 微微颔首,雷傲天二话不说就牵着她往山下走去。 “教主。”大护法从后面追了上来,站在他们面前,一脸恭敬的看着他们,“夫人。” 雷傲天停下了脚步,看着他,问道:“有事?” “诚王府的总管已经准确回信,明天就会来交赎金,另外,山下的东里兵一夜之间全都得了不知名的皮肤病,现在宛如一盘散沙。” 大护法汇报完,微微抬头看着雷傲天那张淡淡的脸,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嗯。”雷傲天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沉吟了一会儿,道:“赎人的事情就按我以前说的办,一手交钱一手交牛。” “交牛?”大护法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不明白这诚王府明明就是来赎诚王的,他们要交也是交人,怎么教主突然要他们交牛? 苏若梦看着大护法的样子,轻笑出声,解释:“牛就是诚王。” “哦。”大护法了解的哦了一声,对着他们,道:“教主,夫人,属下先行告退。” “嗯。”雷傲天点了点头,随即又喊住了他,问道:“等等,你有没有开始交小白武功?你问问他识不识字?把那些兵书给他看看,让他好好的学。另外,你将忠义堂的缨枪拿给他,让他跟着你学枪法。” 那把缨枪是沈恩人的,小白既然是他的后人,将他的枪法承传下去,也是对他的一种缅怀。 “是!属下接令。”大护法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闪身不见。 苏若梦看着大护法的背影变成了小黑点,抽回视线看着雷傲天问道:“你真打算一手交钱,一手交牛?我还没有想到法子呢?” “还一天的时间,不着急!娘子慢慢想,为夫也等着看呢。” “二雷子,那把缨枪不是会沈中军留下来的吧?他以前是个大将军吗?”苏若梦很好奇,但是,她问得很小心,一面问一面打量着他的脸色。 生怕触及他的伤心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爹说那把枪和那些兵书都是沈中军和阮远平留下来的。”雷傲天如实的回答,其实无需再多作考察,他也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毕竟这两个人在史书上都留下了名字,那些战功都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讲完的。梦儿既然不知道四十年前起义的事情,那她应该也不会知道这两个人曾是多么威风的大将军。 世界上不会有同名同姓,又有同样爱好的人。 “忠义堂在哪里?下回你带我去看看,行不行?”苏若梦光是听着这个‘忠义堂’的名字就很想去看看,既然名为忠义堂那里一定很气派,很威严吧。 “好。”雷傲天点头,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山下走去。 “山下的那些东里兵的皮肤病是怎么回事?” 想也不用多想,她也知道一定是雷傲天这些人干的好事,只是,她还是很想知道他们是怎样捉弄人的,兴许她还可以从中得到启发,想到玩那头牛的办法。 “是老七配了些药,让他们集体得了皮肤病。”雷傲天淡淡的道。 “哇,老七真厉害。下回我也找他要一些防身的药,以后碰到居心叵测的人,我也可以让他们吃吃苦头。”苏若梦双眼放亮,情不自禁的哇了一声,脑子里则在幻想那些得了皮肤病的人的样子。 两个人并肩徐步走至山下,苏若梦惊叹的看着一排排的房子,这些房子的外观和造型都是一模一样的,很显然这又是八护法的杰作。 盆地中间有一个由各山汇聚而成的天然湖泊,湖边绿草、柳树、鲜花,还有几个凉亭组成了一副美丽的画面。湖边还有不少的房子,这些房子也跟山下的房子一模一样。 苏若梦举目朝四周望了一圈,原来由山上看下来,和从山下看上去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视线的触动也是不一样的。这个地方真的很美,山腰上是一层层的梯田和旱地,还有一层层的果树,一层层的茶树。 看来她那个想要忙时下下田,闲时摘摘果,煮煮茶,赏赏风景,这种生活还是很容易实现的。只是,对于养养包子这一事,就不知有没有机会了。 唉,待会一定要去找七护法问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她不喜欢这种自己瞎猜的感觉。 一点都不喜欢! “天哥哥,你来啦!”一群正在玩游戏的孩子们眼尖的看到他们,立刻停止了游戏,兴奋的朝他们跑了过来。 天哥哥?苏若梦心中一骇,偏头抬眸看着雷傲天脸上的线条变得异样的柔和,整个人都好像瞬间被放松了一样。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如果不是见过他柔情的样子。 苏若梦实在是想象不出他这个恶名在外的大教主、大魔头也会有这种表情。 看来,她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想到这些,苏若梦的心不禁加快跳动起来,看着不远处的孩子,嘴角不禁高高翘起。 雷傲天微笑着模模这个孩子的头,又揉揉那个孩子的头,问道:“小明,小军,小艾,你们最近有没有好好的识字?有没有跟着你们的师父练功?” “有!”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应道,全都笑呵呵的仰头看着他。 雷傲天伸手抱着最小的一个小女孩,亲切的问道:“小芬,你女乃女乃的病好一些没有?小芬有没有乖乖的吃饭?” “有!女乃女乃每天都有喝药,现在已经可以牵着小芬出门到万女乃女乃家去玩了。”小芬重重的点了点头,胖乎乎的小手紧紧的搂着雷傲天的脖子,突然她凑了过去,对着雷傲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啵” “呵呵!” 苏若梦看着他们的相处和互动,心中的一角忍不住软如一团绵絮,此刻的他宛如一个孩子王,又像是一个久离归家的家人,很是熟稔的与每一个孩子相处。 他记得每一个孩子的名字,记得他们家里的情况,关切的问着这些日子的情况,高兴的听着他们道来的好消息。 “哇,这个姐姐好漂亮哦。天哥哥,她是谁啊?”孩子们一个个都好奇的仰头看着站在雷傲天身边的苏若梦,相继问道。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姐姐,像是个仙女一样。 雷傲天转眸看着苏若梦,笑着向他们介绍道:“这位是梦姐姐,她是天哥哥的媳妇儿。” “呵呵。”孩子们听到媳妇儿三个字,都忍不住掩嘴偷偷的笑了,眼光却是紧紧的锁在苏若梦的身上。 小芬扭过头看着苏若梦,微微一笑,嘴角立刻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声音糯糯的道:“梦姐姐,你真的是天哥哥的媳妇儿吗?” 苏若梦看着可爱的小芬,轻笑的点点头,道:“很快就是了,以后请你们吃喜糖好不好?你们都好可爱哦,梦儿姐姐很喜欢你们,我们一起做好朋友,好不好?” 这些孩子很可爱,眼眸一片清明,他们听到有喜糖吃,一个个都笑得眉眼弯弯的。 被孩子拥簇着,他们大概的在村里转了一圈,这里的男女老少都笑呵呵的很亲切很熟稔的与雷傲天打着招呼,在这里他只是一个平常百姓家的男子,不再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 只是姑娘们、大嫂、大婶们,几乎所有的女性都远远的看着他微笑点头,见他走近也是自动的挪到一边,保持一定的距离。苏若梦看着这些,心中忍不住心疼他,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对女姓过敏呢? 前几天在青虎山时,也是这样,他总是刻意的与女姓保持距离,而在护法们的提醒下,大家也都知道了他的怪癖,从来都是他进她们退。 他到底是天生就这样,还是后天受到女性的什么惨痛打击? 她有些好奇,可是,不管是哪个原因,她都不想主动去揭开他的旧伤疤。 想着这些,苏若梦突然怔了一下,好像他对端木丽也不会过敏,她记得他上次在青虎山的山脚下时,好像还扶过端木丽。他会不会只是心理上的原因?如果打破他心理上的疙瘩,他就可以痊愈。 “怎么啦?”雷傲天侧脸垂眸看着她,关切的问道。 苏若梦摇了摇头,只是小手悄悄的反握着他的手。 “真的没事?”雷傲天疑惑的看着她,问道。 “真的没事!我只是在想他们好像都跟你很熟,你经常来山下吗?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老实说,她喜欢看到这么温暖的他,尤其是他抱着孩子的时候,那种画图真的很温暖。 “自我有记忆以来,他们就住在这里了。” 他的意思是,他也不太明白他们的来历。 “哦。”苏若梦轻哦了一声,继续问道:“这些的房子都是八护法后面重新设计,重新建的吗?” 这么整齐统一的房子,简直就像是现代的新农村,家家户户都是一样的,坐落在青山绿湖之中,实在是美不胜收。 “前年重新修的,老八说,这样的房子比较牢固,因为这里是山下,碰到雨水多的时候,怕会有危险。”雷傲天回头看了一眼村庄,缓缓解释。 “不要过度砍伐树木,最好不要在房子后面开荒,在房子后面种几排树木,这样可以避免雨水季节要引发山洪水或是滑坡。”苏若梦也转过身看着村庄,想起现代经常看到的山滑坡的新闻,就着几个重点陈述了下。 雷傲天点了点头,道:“老八也是这样说的,所以才会重新规划村屋,尽量把房子集在一个地方。” 当初因为房子错落得太散了,而且大伙都是就近着屋后开荒种庄稼,所以,前年的那场大雨中,有几户人家都被山上滑落下来的泥沙石给埋了。 后来,八护法在村庄里考察了一番,向他提议重新规划村庄。 苏若梦看了房子后面山腰上的地,提议:“房子后面的地最好改种果树或是茶树。”说着,她牵着雷傲天的手,笑道:“走吧,我找时间跟八护法一起再看看。” “嗯。”雷傲天轻点了点头,感慨的道:“娘子,有你真好。” 看着她现在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紫龙岭的当家主母,雷傲天很开心,也很满足。 “哪里好?” “哪里都好。” “你的说词太过笼统,让我感觉不到你的诚意。” “当我不开心的时候,你会想方设法让我开心起来;你关心着我关心的一切事物,你让自己很快的融进我的生活。其实,你也会不安,你也会担忧,但是,你都坚强的面对。其实,娘子,你不该把心事憋在心里,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雷傲天看着苏若梦微微眨红的眼眶,续道:“你不是说过,我们要结心,结发的吗?你不是要我与你分享现在和未来吗?其实,我想说的,我想做的,也跟你一样。我也要分享你的现在和未来。我始终相信,只要我们并肩一起面对,不管前面会有什么样的风雨,我们都一定能泰然处之,一定能看到天边的彩虹。” 苏若梦吸了吸鼻子,抬眸感动的看着他,问道:“我们以后会有孩子吗?” 她什么问题都可以面对,什么问题都打不垮她。 她唯独在意这件事情,因为他希望有一个长得像她的女儿,她希望有一个长得像他的儿子。 雷傲天微怔了下,定定的看着她,突然明白了她原来已经心生怀疑了。 “会有吗?”苏若梦看着雷傲天愣了下的表情,心不由的跌落至谷底,紧张的看着他,追问道。 “会有,一定会有!我们一定可以有一个长得像你的女儿,一个长得像我的儿子。”雷傲天握紧了她的手,打算把事情的源由全部都告诉她:“你在邀月门时,被宁傲雪下了绝子丸,这个绝子丸不会影响人的身体,但是会令人无法受孕。” 苏若梦睁大眼睛看着他,静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绝子丸虽然无药可解,但是,老七说了,在凤族有一种再生草,它可以解天下所有的奇毒,并且还能让人不再中毒。所以,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一定会有。” 闻言,苏若梦的双眼骤然璀璨起来,刚刚眉宇间那淡淡的忧郁一扫而空。 原来,冥冥之中老天爷还是很眷顾她的,看来凤族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雷傲天牵着她一边向前走一边问道:“娘子,你可有问岳母大人关于如何驾驭凤舞九天的事吗?你们要怎样进入凤族?” “我娘也不会,她让我找时间弹凤舞九天给你听,让你听听能不能找到要点?至于回凤族之事,恐怕近段时间都不行,因为,我娘说我非要年满十八岁之后才能进入凤族。算起来还差八个月的时间,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进去?” 苏若梦忍不住好心情的想要调戏一下他,想到食用了再生草就可以没事了,她的心情倍好。 雷傲天听着自己不知能不能进凤族,顿时着急了起来,紧张的看着她,急切的问道:“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因为,我娘说了,外面的男子想要进去,必须得经过一个考验。” “什么考验?” “一个证明你是真心爱凤族女子的考验。” 雷傲天闻言,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轻轻的笑道:“这下我放心了,我可以保证我一定能通过这个考验。” “嘿嘿,我相信你!”微微颔首,苏若梦情不自禁的牵唇浅笑。 你若陪在我身边,我便一生都是晴天。 他们没有直接回总坛,雷傲天被苏若梦一路拉着直往树林里去看她心系着的灵芝。走进深山树林里,苏若梦望着树下的香菇、黑木耳、灵芝、猴头菇,久久都无法回过神来。 妈妈咪呀,这个地方可真是一个活宝藏,稍作打理,合理采摘,这可比宝藏还要诱人。 “二雷子,我们要发达了。” 雷傲天宠溺的看着她,道:“嗯,我等着娘子带领我们魔教发家致富。”他喜欢看到她脸上因为兴奋而散发出来的亮光,于是,他没有告诉她,他们早就已经发达了。 苏若梦突然站起来,很认真的看着他,道:“我虽然会弄这些,可是,我并没有销售这些的平台。新鲜的事物,只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让大家接受的。” 她沉吟了一会儿,蹙眉自言自语的道:“我们要是有自己的商行就好了。” “娘子,你负责带人拾掇这些东西,其他的事情我来替娘子分担。”雷傲天不忍见她烦恼,连忙自动请缨,揽下了她头痛的活儿。 闻言,苏若梦抬眸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有办法?” 她实在不太相信,商业上的事情他也有办法?因为商业这个东西并不是拥有高强的武功就可以的,商业可是一门很深的学问,而她也算不上懂。 雷傲天见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忍不住轻捏了下她的鼻子,反手指着自己,笑道:“娘子,我家相公——我可是魔教教主,不就是卖些东西吗?我一定可以办得到,保证可以卖个好价钱。” “噗这又不是谁的拳头硬就可以做到的,你不会是想着让你的那些教徒拿着东西上门强迫人家高价收购吧?”苏若梦见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玩笑着揶揄。 雷傲天睁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惊讶的道:“娘子怎么会知道我的打算?真是太厉害了。” “你真的打算这么办?”苏若梦嘴角的笑僵住了,吃惊的看着他,问道。 不会吧?他还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雷傲天笑了下,双手一摊,耸耸肩,颇有些无奈的道:“如果放着魔教这么好的威慑力不用,你不觉得很可惜吗?” “噗”苏若梦看着他那‘不用多浪费’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我可不认同你的这种做法,好东西当然是要推广,要大家接受它,知道它的好处。而不是像你说的这样,强塞给人家。而我也相信,如果这些东西是魔教的教徒强让人家买的,事后人家一定会像烫手芋头般的丢掉。” 他还真能想,人家买是买了,但一定不会吃,一次性的买卖,她可不愿意干。 这事她得匿名推广,不能让人知道这些东西出自魔教。 “没事!你放心让我去办,保证让你满意。”雷傲天说着,牵起她的手往总坛走去,“我们先回总坛,我有东西要给你看。”魔教的事情他要一件一件的全告诉她,因为,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秘密。 苏若梦却拉住了他的手,回头看了一下灵芝,“等一下,我先摘一些灵芝回去,我打算帮我娘调理一体。” “好,我们一起摘。” 两个人挑着摘了十几个肥大一点的灵芝,一路边走边聊的回总坛。 走进雷傲天办公的偏厅,苏若梦的嘴巴不禁微微张开,惊讶的看着几个依墙而竖的原木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和一些摆设用的玩物,看起来并不花俏,反而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书架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幅俊男美女图,图中的两个人相视凝望,眸底的浓情蜜意画得惟妙惟肖,非常逼真,就连那女子嘴角的笑意也很清楚。 他们一定很相爱吧。双方的眼神足于融化寒冬里的冰块。 苏若梦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幅画,久久不能回神,只觉画中女子的神韵和五官很熟悉。 “娘子,你来看看这个。”雷傲天伸手指着书桌上厚厚的一摞账本。 眼光触及雷傲天的脸,苏若梦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对画中女子的熟悉感来自哪里?眼前的人和画中的女子长得很像,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画中的女子应该就是端木紫怡了。 苏若梦带着心中的疑惑抬步走过去,看着那册子上面的账册两个字时,先是一怔,再是一惊,紧接着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粗略的看。 ------题外话------ 抱大腿,亲们请继续支持啊。 感谢啊!再感谢! 056 跳y舞?他?大教主? 越看心越惊,她抬眸看着浅笑吟吟的雷傲天,问道:“魔教还有正儿八经的产业?平时都是谁在打理?朝廷的人不知道吗?”刚刚只是翻开几页大概的看了一下,她就已经被那账本里的数字给吓了一大跳。 敢情这个男人一直是在逗她玩,魔教哪里需要她来带着他们发家致富?这里面随便的一笔账也大得吓人。 魔教果真是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巾,每剥一层就会看到不一样的魔教。 怪不得,他说,可以包她满意。 有这么多的产业,有这么多的店铺,他哪里还需要入室强迫人家来买? “魔教之所以时常还会去闹闹那些富人,调戏一下名门正派,在江湖上露出凶残强势的一面。其实,强势只是为了保护紫龙岭的百姓,保护魔教的秘密。” 雷傲天牵着她走到书桌前的八仙椅前坐了下来,看着她,续道:“江湖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如果魔教不够强势,就会被人欺凌,被人踏平。早在那一年,我发现劫富济贫不能真正解决问题时,我就不再干那种事了。” “四年前,在机缘巧合之下,我救了一位商业奇才,他就是西堂主,也是东里朝的第一首富。仅仅三年的时间,他就让魔教的产业如同春后竹笋般的出现在东里朝,甚至在轩辕朝也有不少属于魔教的产业。” 苏若梦已经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也明白他的处事方法了。 她看着他,柔柔的笑了,眼神中盛满崇拜,“二雷子,你好厉害哦。魔教真是一个好地方,这里只有热血,只有对弱者的怜悯,只有阳光,根本就不会有他们所说的阴暗。” 她现在更加明白,双眼看到的,双耳听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相。 魔教是一个正能量的发源体,只有心术不正,或为阴狠狡诈的人才会认为它阴暗。 不过,有了那些人的这些认为,而且他们还会在江湖上四处宣扬魔教的阴狠,则更能增加魔教对外的威慑力。可以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更加不敢轻视或是挑衅魔教。 雷傲天看着她,笑问:“这样的魔教,娘子喜欢吗?” 她说的话实在是太好听了。 魔教真是一个好地方,这里只有热血,只有对弱者的怜悯,只有阳光。——这句真好听! 苏若梦猛的点头,笑着应道:“喜欢,很喜欢!” “要一辈子做这里的当家主母吗?要带着他们一起守卫紫龙岭吗?” “要!一定!我说过,以后哪里有你,哪里就有我。” “嘿嘿!所以,我说,有娘子,真好!” “我也觉得,在我的生命里能有这么一个你,真好!” 苏若梦重新翻看着手里的账本,心中对西堂主更加的钦佩,这一笔一笔的记录,一笔一笔的钱财,他可真是一个天才啊。只是,她有点看不习惯这样的账本,看着看着,眼睛容易疲劳。 “也许咱们该换一种记账方式,这种账本看着太累了,这么多的账本你要看到什么时候?”苏若梦看着眼前的账本,很是心疼雷傲天。 “娘子可是有好的办法?为夫每天看着这些账本,总是容易打瞌睡。我一般也只是粗略的翻看一下,对于西堂主我还是百分之一百放心的。” 雷傲天听着她的话,直觉她有更好的记账办法。只是,他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梦儿来自清水村,如果说她对下田种地有经验一点,他倒不会怀疑。 不是瞧不起她,而是,她真的没有涉及商业方面的机会。不过,他倒是相信,以她的聪明才智,她很快就可以掌握魔教的所有产业,并主持得有条有理。 他向来对数字和商业不感兴趣,一直都是放手让西堂主在发展,他只需每个月听西堂主口头上向他汇报一下就好,账本也只是偶尔翻看一下,权当是催眠的道具。 苏若梦点了点头,当初自己上的是财政大学,作账可是行家。 “我先拿一本账本回去弄一下,回头再给你看看。” “好啊!为夫拭目以待。” “教主。”偏厅外响起了六护法的声音。 “进来吧!” 六护法有些意外苏若梦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想着教主对夫人的感情,他也就很快不意外了。 “老六,有什么事吗?”雷傲天看着六护法脸上为难的样子,又道:“你有话就直说,夫人不是外人。以后,有事也是一样,直接说就好。” 六护法朗声应道:“是!属下明白。”说着,他抬眸看着雷傲天,眸底闪过丝丝忧色,“教主,南堂主那里来了飞鸽传书,信中说,黑阁的阁主就是诚王。诚王不仅拥有一支铁骑,还把一些见不得光的人组成黑阁,主要是为诚王铲除异己和收集对方的消息。” 这个诚王的野心不是一般的大,他眼里看着的,心里想着的,可都是那把高高在上的椅子。 传言,老皇帝有意想将龙椅传给太子,主要是因为,太子是他的嫡长子。可诚王却心有不服,暗中对太子下了不少绊子,就连这次太子被老皇帝罚去别院思过,也是他干的好事。 不过,他们魔教并不在意谁坐上那把椅子,他们比较在意百姓的死活。毕竟太子的手段温和,不会像东里风这样阴狠。如果让东里风坐上那把椅子,以他心胸狭窄和爱记恨的个性,只怕百姓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苏若梦转眸看着雷傲天脸上的笑意已经褪去,心中也开始梳理六护法的话。铲除异己和收集对方的消息?这话中就足于说明那头公牛的野心不小,虽然她对他不熟悉,但是,她已算是深知他的为人。 “朝廷的事,我们魔教不参与,他们爱怎样窝里斗是他们的事。但是,黑阁上次在途中篓次对我们下手,这个不能不还手。魔教的威慑力这回就靠他了。嘿嘿。” 雷傲天说着,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属下知道了,嘿嘿。”六护法也是随着阴森森的笑了下,心中无比雀跃,高手对高手,这回总算有点搞头了。上次在青虎山下,他们可是上了那些黑阁的亡命徒的当,不然也不会有端木丽被他们抓去当人质的事情。 这一次,他们可要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教主说得对,魔教之威,这次就让他们来成全。 苏若梦看着六护法开心的离开,轻蹙着眉头,问道:“你既然心系百姓,为何不自己颠覆东里朝?” “没意思!”雷傲天摇了摇头,眼光没有意识的瞄了一眼墙上的那幅画,沉吟了一会儿,续道:“我只喜欢快意的生活,我不想过那种心系天下的生活。像现在这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既自由又开心,现在还有个你,所以,我很满意这种状况的生活。” 他不想背着天下黎民百姓过日子,他是个懒人。从没有想过那种生活,在江湖上高高在上,远比在那个地方强很多。 他自由惯了,过不习惯那种被条条框框束缚的日子。 苏若梦听着他的话,立刻就知道了他的理想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到办法来捉弄那头公牛了?” 雷傲天很是感兴趣的问道:“什么法子?” “噗”苏若梦想到脑子里的法子,立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朝他招了招手,凑到他的耳边,一边轻笑,一边道出自己的想法。 雷傲天听着,忍不住也好心情的咧开了嘴,只是他想让老七在里面多加一些材料。 雷傲天和苏若梦再一次相携来到了八卦洞,看着坐在八卦图上打坐的东里风,笑道:“王爷好兴致啊,这种临危不乱的情操,果然深具王者风范。” 闻言,东里风勾起唇角,冷冷的笑了一声,道:“你们是不是太想我了,怎么今天又来了?” 又想来这里秀恩爱,他这次不会再冲动了,昨天整整一晚,他的脑子里全是苏若梦的倩影。他要的东西向来都没有得不到手的,尽管他也搞不清自己对她怀抱什么样的想法? 是存心想与雷傲天一比高低?还是真的对眼前这样全新的她动了心?他没有想到,苏若梦把额头上的头发都梳起来,露出白皙饱满的玉额后,会是如此的绝色无双。 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得到!就算得到手后,立刻弃之,他也要得要。 如果不能让雷傲天后悔,不能让雷傲天也尝尝吃瘪的滋味,他——东里风,誓不为人! 东里风咬着牙,默默的在心里咒骂,可脸上却装得风轻云淡。他不能让他们看不起,今天他一定要就这样保持笑容到最后,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生气的样子,那样只会称了他们的心意。 他们来这里,无非就是想看到他过得不好,无非就是想看到他生气的样子。 这种事情他以前做过太多了,所以,昨天他们离开以后,他很快就悟出了这个道理。 雷傲天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深瞅了他一眼,随即便明白他的意思。装?在他的面前哪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装得下去的? “诚王可真爱开玩笑,我们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你王府总管就会来赎你回去。刚刚,我和我家娘子下棋时,突然觉得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和我娘子的身价不高,却不知王爷你的身价如此高贵。所以,我们很是替王爷着想的,私下做了一件事情。” 雷傲天一脸诚意的看着东里风,语气中更是诚意十足。 仿佛他这么做,全是为了维护他的声誉和威望。 东里风听着他的话,好不容易给自己装上的保护层,又龟裂后掉了一地,他咬牙切齿的瞪着雷傲天,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天杀的雷傲天,如果他的这些事都被他传出去的话,那他还有什么脸面朝堂上混?他这些年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威望,可会瞬间坍塌下来。 “我刚刚和我娘子打赌,谁要是下棋输了,谁就要做一件疯狂的事。”雷傲天满意的看着东里风变了又变的脸,续道:“结果我输了,所以,我就写了一张布告。一张关于我请诚王来魔教做客的布告,还有诚王看着紫龙岭太寒酸了,所以,自愿砸下十万两黄金,让重修魔教总坛。这样才能彰显自己的对手不是一般人,而你诚王从不屑与一般人为敌。” “你你噗”东里风伸手愤愤的指着雷傲天,断断续续的说了几个你之后,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黑血。 雷傲天轻笑着,反手指着自己,笑道:“我我我是不是很上道?很替诚王考虑?诚王你也不用急着谢我,为了答谢你的十万两黄金,我明天就会给你解药,并让人送你下山。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对你很好?” 东里风死死的咬着牙,不再张口说话,因为他不想把嘴里的那一口血又当着他们的面吐了出来。缓缓的吞下那口血,他怒目圆瞪,眼光如果可以吃人的话,估计武功再高强的雷傲天也已经被他裹月复下肚了。 好!很好! 雷傲天,你有种! 你最好就多上些好香,让你的祖先保佑你不要一不小心落在我的手里,否则,有你哭,有你痛的时候。 你不是很在意苏若梦吗?很好!我一定会把你最在意的东西从你身边夺走,让你尝尝失去的味道,让你为自己所做过的事,一一偿还。 东风里强忍下心中的气,抿唇笑了下,道:“大教主对我可真不是一般的好,放心!为了答谢你对我的好,我一定会知恩图报的。不是有句老话吗?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哈哈哈”雷傲天仰头狂妄的笑了几声,道:“雷某真的很开心,诚王能有这样的觉悟,如此雷某就先谢过了。” 不用想,他也知道以东里风的心胸定不可能一笔勾销。他只会一笔一笔的记下,变本加利的要求他的‘仇人’偿还。很明显,自己现在就是他最大的仇人。 只是,东里风不知道,他也从未想过要与他和平共处。 一直沉默在一边观战的苏若梦,不想再沉默下去了,于是,她看着东里风,问道:“久闻诚王机智过人,不知今日可否有机会见识一番,小女子想问诚王一个问题,不知诚王能否为小女子解答?” 东里风转眸很诧异的看着苏若梦,心中存有疑虑,却又不想让她失望或是看不起,于是,清清嗓子,道:“苏姑娘,请问。能为苏姑娘解答也是东里风的荣幸。” 闻言,苏若梦的胃剧烈的搅了几下,直接就想要呕吐出来。苏姑娘?他的称呼转变可真快,难道他不是该叫他粗鲁的村姑或是清汤挂面吗? 荣幸?如果不是为了捉弄他,她可真心的不想给他这份荣幸。 微微平稳了下自己的情绪,苏若梦轻启红唇,问道:“有一个小孩问一个首富,老爷,你怎么会这么富有?首富应道:我当初也和你一样。小孩问:真的吗?那你是怎样富起来的?首富道:我爹给了我两文钱,结果我买了两串糖葫芦,后来我拿着两串糖葫芦走到富人家的门口,卖给了一个富家小姐,我得到四文钱,后来我又用四文钱买了四串糖葫芦首富的话还未说完,小孩子就若有所悟的道:老爷,我明白了。首富问道:你明白了什么?小孩子道:善于以利用手里的钱,利用钱生钱。诚王,你猜猜,富人这次又会怎么回答他?” 东里风久久没有应她,而是傻傻的看着她,他从未看过有人讲个小故事也可以表情如此丰富,声色俱全。让人不自觉就进入了她所讲的故事中去。 “诚王?”苏若梦看着他,不悦的喊了一声。 雷傲天见某人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就只差没有将自己的眼睛挖下来粘在他娘子的身上,心情很是不好,火大的吼了一声,“诚王?” “啊?你有病啊?”东里风回过神来,瞪了雷傲天一眼。 这个煞风景的人,他没事吼什么? 苏若梦直想对着他的上面和下面狠狠的踢他几脚,说她家男人有病?他才是有病,你全家上上下下全都有病,全是神经病和自大病。 “诚王,你想到答案了没有?我看你刚刚想得很认真,应该是已经想好了吧?” “咳咳。”东里风轻咳了几句,微笑着道:“那是自然。” “那诚王的答案是?”苏若梦一脸好奇的看着他,问道。 “首富回答那个小孩,你真聪明。”答案很简单嘛,那个首富给那小孩讲这个故事,很明显就是要间接的告诉他,自己发富的是因为善于利用钱生钱,那个小孩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错!”苏若梦大声否决他的答案,看着东里风那不相信的脸,又道:“首富看着小孩,呸了一声,道:放屁!老子之所以会变成首富是因为我爹死了,而我得到了他生前的所有东西。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东里风的脸色顿时就板得像棺材一样,脸色如黑碳。他算是听明白了,合着这个女人是把他暗喻为那个首富,前面说成了花,或是再机智,再完美也不能靠自己走上高位,只能靠父辈的给予的东西。实其也就是在暗中,骂他是一个不中用的人,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是皇子。 这个女子怎么可以这样看不起他? 终有一日,他会让她知道,他东里风不是一个只能靠父辈给予的人。 他想要的一切,他都会有自己的力量来拥有。 “嘿嘿!是挺好笑的,不过,我相信那个首富也是有他的能力的。”东里风一边说,一边另有所指的看着她。他不仅生来就高高在上,他还要更往上一点,但他一定是靠自己。 苏若梦了然一笑,微微颔首,“王爷果然是个聪明人。”说着,她伸手轻扯了下雷傲天,抬眸笑容可掬的看着他,道:“走吧,我们已经把消息告诉王爷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王爷还真以为我们想他了,呵呵!唉,我好想念黑子啊!” 自作多情的东里风,想他?她想黑子倒是真的。 他刚刚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他是个不轻易示弱的人,所以,明天放他回去之后,只怕以后的日子,少不了他的兴风作浪。 “走吧!”雷傲天牵着她转身往洞外走去,嘴角蓄着淡淡的笑意,哈哈!他心里很爽,因为某人在梦儿的心里连黑子都不如。黑子?老实说,那条黑狗倒是真的蛮有灵性的。 东里风看着他俩的背影,牙根紧咬,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双握成拳。心中不停的叫嚣,雷傲天,你现在最好就尽情的享受与她相处的时光,很快你就会尝到我还给你的滋味。 天下间,没有一个得罪了我东里风的人,还能如意的生活。 东里风在心里暗暗的列出千百条来用对付雷傲天的办法,嘴角那阴冷的笑意越来越浓。 雷傲天,从我恢复自由开始,我就会成为你的噩梦。 还未走到院子门口,苏若梦便听到了熟悉的旺旺声,她提起裙摆跑进院子里,黑子摇头摆尾的看着她,立刻朝她扑了过来,兴奋的在她的腿上磨蹭着,发出了嗯嗯嗯的声音。 仿佛在诉说离别之后的想念,也仿佛在诉说别后重逢的喜悦。 苏若梦蹲子,开心的模着黑子的脑袋,道:“黑子,你终于来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玩了。好想你哦。”这只狗是她在清水村唯一的朋友,那个前主的朋友(朱大明)并未与她相处过。 平时不管是上山打柴,还是下地干农活,黑子总是陪在她的左右。尽管它不会说话,但是,当它那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时,她总是能感受到些许温暖。 苏若梦抬头感激的看着雷傲天,道:“谢谢你!” “呃?”雷傲天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为,他口口声声都说不喜欢黑子,而他却为了让她开心,在回紫龙岭的路上就传信让三护法去清水村把黑子带到紫龙岭来。 “黑子是三护法带回来的。” “那也是因为你让他去带的,所以,还是要谢谢你。”嘴角高高翘起,苏若梦觉得自己好幸福,这个男人居然细心到连她的狗都差人从千里之外带回来。 “旺旺”黑子突然扑向雷傲天,咬着他的袍角轻轻的摇晃着,抬起它那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呃?”雷傲天有点不知所措,这狗现在是在干什么?示威?示好?还是别有它意? “呵呵!”苏若梦好心情的笑了起来,站起来看着他,道:“黑子是在谢你,你看它的尾巴摇得多欢。你要不要模一下它的脑袋,这样你们就可成为好朋友了。” 好朋友?和一条黑狗?雷傲天囧囧有神的看着苏若梦,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黑子,握手。”苏若梦对着黑子轻唤了一声,并作了个手势,只见黑子立刻像人一样的坐在地上,向雷傲天伸了它的右前爪,双眼紧紧的看着他。 苏若梦看着愣愣的雷傲天,催促道:“快点啊,黑子要和你握手呢?” 这样也行?不过看着狗倒是有模有样的,于是,雷傲天生平第一次向一只狗伸出了他的手,一人一狗样子有些滑稽的握手言和。但这滑稽的画面在苏若梦的眼里看来,却是非常的和谐。 “好啦!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好朋友了。” “呃?”雷傲天回过神来,连忙抽回自己的手,一副被天雷劈中的表情。随即又跩跩的双手交胸,头往一边偏去。“我才不要和它成为好朋友,要是让江湖上的人听到了,我这大教主岂不是威望全失?” 刚刚自己一定是被魔怔了,不然怎么会和一只狗握手? 苏若梦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下,没好气的道:“大教主,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你不是向来只求自己过得开不开心,不管他人的想法吗?何必作茧自缚,开心不就可以了吗?” 黑子像是能听懂苏若梦的话一样,也跟着嗯嗯嗯的一边点头,一边叫着。 那双黑溜溜的眼睛仿佛在对雷傲天说:“就是啊!你可是魔教的大教主,怎么能这么俗呢?我是哪里不好?我可比那些用心计,不真心对你的人,好太多了。” 它都不跟他计较以前的恩怨了,他干嘛还作乔? “喂,二雷子,你是怎样?你看不起黑子吗?”苏若梦见他一副为难的样子,连声问道。 雷傲天见她一副‘看不起我的狗,就是看不起我’的样子,哑言失笑,摇了摇头,道:“我是在想,他全身黑毛,我又喜欢白衣,它跟在我身边有些黑白分明。看在娘子的分上,它这个朋友,我交下了。” “噗”闻言,苏若梦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他和它一番,笑道:“正好,黑白分明正好可以体现魔教的真实面目。你们也算是给众教徒一个表率了,做人就要黑白分明嘛。嘿嘿。” “娘子,你在笑我。”雷傲天委屈的看着她。 “我有吗?”苏若梦奇怪的看着他。 “你有。” “好像没有吧?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嗯嗯嗯”黑子也走到苏若梦脚下,仰头看着她,跟雷傲天一起声讨她。 苏若梦看着黑子这么快就倒向雷傲天那边,有些吃味的道:“黑子,你真不够义气,这么快就倒戈相向。果然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雷傲天哭笑不得看着她,她这都是什么乱七八槽的比喻,她是要他比成狗,还是要把狗比成人?还是只将他划成与狗为伍? “娘子,你怎么能这样形容?” “我是在说黑子,又不是说你。”苏若梦弯腰揪着黑子的耳朵,教训道:“黑子,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 “嗯嗯。”黑子眨了眨眼,非常狗腿的往她身上蹭了下。 苏氏和端木丽看着院子里的有趣画面,相视一笑,冲着他们喊道:“你们别在院子里晒太阳了,快点进屋喝茶吧。”真是两个小冤家,哪天不斗斗嘴他们都不习惯。 苏氏和端木丽两人牵手进屋,身后的苏若梦和雷傲天看着她们亲昵的行为,不由的相视一眼,牵唇浅笑。 呵呵!看来她们相处得还不错。 雷傲天拉住了苏若梦,冲着她笑道:“娘子,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陪她们聊聊天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魔教人多事杂,虽然有许多得力助手,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要下令才能办的。 “好,你去吧。”苏若梦笑着点了点头,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许多魔教不公之以众的事情,自然也知他并不是一个甩手教主,魔教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的决定。 所以,她也不挽留他,只是忍不住要出声叮咛:“别太累了。” “好!”雷傲天温和的点头,应道:“晚饭我会过来跟你们一起吃。”说完,他飞快的在苏若梦的额头上偷了个香,转身咧着嘴离开后院。 苏若梦看着他离开,转身走进苏氏的房间。 苏氏朝她身后看了看,问道:“傲天呢?”明明是两个人在院子里,怎么就一个人进来。 “他还有事要处理。”苏若梦走过去坐了下来,端起桌上已经倒好的茶,轻啜了一口,揶揄她:“娘,你现在是不是偏心了?怎么总是傲天长傲天短的?我才是你的女儿,好不好?” 苏氏白了她一眼,笑道:“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娘哪有偏心?傲天又不是别人,不用多久你们就要成亲了,我们就是一家人,哪来什么偏不偏心之说?” 这孩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一个丈母娘对女婿好也是有目的的,无非就是想他以后对自己的女儿好一点。 今天与端木丽细聊之后,她才知道傲天的身世,原来,他是一个孤儿。想着他的身世,她对他更是心疼几分。 这个世上,再强大再独立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也会需要一个家,也会需要亲人的关心。 “娘,你还当真了?别那么严肃嘛,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苏若梦笑着将空杯子挪到了苏氏面前,撒娇道:“娘,我还要茶。” “嘿嘿,你这孩子。”苏氏宠爱的嗔了她一眼,拿过茶杯又给她续了一杯茶,挪到她的面前。 端木丽羡慕的看着她们母女俩的互动,笑道:“傲天以后有梦儿照顾,又有苏姐姐疼,我真的为他感到开心。” “丽姨,你别这样说,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道他很高兴与你重逢。”苏若梦看着端木丽浅浅一笑,突然想起了雷傲天那个怪癖,于是又问:“丽姨,你离开二雷子的时候,他多大?他那时也会对女子过敏吗?” 端木丽摇了摇头,道:“那时他二岁多了,没有过敏的情况。在他小时候,山下的妇女也常常会抱他,具体他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也不知道。” 说着,停顿了下,端木丽沉吟了一会儿,又道:“这事你去问问小易子,可能他会知道,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他对傲天的情况应该是最清楚的。” 小易子比傲天大三岁,当年,五岁多的小易子总是像个小保镖似的跟在傲天的后面,他们那时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 “小易子?他是谁啊?”苏若梦疑惑的看着端木丽,问道。 端木丽惊讶的看着她,反问道:“你不知道大护法的名字吗?他大名叫阮易,以前我们都叫他小易子。” “哦。”苏若梦轻哦了一声,接着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站起来看着端木丽和苏氏,道:“娘,丽姨,我去找一下大护法,你们先聊。” 知道大护法和雷傲天是一起长大的,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大护法了解雷傲天的事情,不仅仅是那个怪癖,还有所有的点滴,完整的成长史。 护法们居住的院子里很热闹,四护法正在教骆冰舞,而大护法也正拿着缨枪教沈青,其他的护法倒是不见踪影。 他们见苏若梦出现在院门口,齐齐的停了下来,对着她恭敬的道:“夫人。” “四护法,你和冰舞继续,我来找一下大护法。”苏若梦朝四护法和骆冰舞摆了摆手,看向大护法,问道:“大护法,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请教你一些东西。” “有!”大护法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将缨枪递到沈青面前,道:“小白,你自己先练习一下我教你的那些,我去去就来。” “是,师父。”沈青远远的看了一眼苏若梦,随即拿着缨枪有板有眼的耍了起来。 “进你房里去聊。”苏若梦不待大护法开腔,便先开口提出。 大护法眸底的疑惑一闪即逝,恭敬的应道:“是,夫人请随我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苏若梦会来找他?而且还要去他的房里,看过来像是有什么不能让别人听到了事情要问他,或是找他办事。 嘎吱~~ 打开房门,苏若梦扫看着收拾得整整齐齐,阳刚味十足的房间,眸底滑过一丝赞赏。 他房里最显眼就是那个原木书架,书架不大,上面摆的书也不多,很明显可以看出大护法并不是个热爱文字的人。苏若梦踱步到书架前,抬头看着架子上清一色的兵书,柳眉轻蹙。 “大护法,这些书可都是你先辈留下来的?”兵书的种类很多,苏若梦抽出一本手抄,转身看着大护法,道:“我想借这本手抄回去看看,行吗?” “夫人请便!” 苏若梦移步到房里的桌前坐了下来,看着大护法一动不动的站在桌前,轻笑了一声,道:“大护法一直都这么严肃?还是我来这里找你,你有压迫感?” “夫人多虑了!” 柳眉皱了皱,明明给人就是这种感觉,完全不像以前他们那些护法们在一起的轻松感和二感。 “你坐下来吧,我有事要问你。请你如实告诉我,放心,我这么做没有其他原因,只是为了更加了解你们的教主。” “是!夫人请问。”大护法依言坐了下来,脸上已经还没有刚刚那么紧绷了。他暗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夫人找他是为了更加了解教主。 “我刚刚从丽姨那里知道,原来大护法从小和二雷子一起长大。” “二雷子?嘿嘿。”大护法看着苏若梦‘就是你想的那个人’的眼神后,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天啊!这个称呼,教主是怎么愿意让夫人喊的? 看来,夫人的话对于教主来说,可真是管用。 他和雷傲天从小一起长大,自从十年前的事情发生过后,他就没有看过雷傲天对哪个女子这么言听计从了。 苏若梦紧盯着大护法的脸,清清嗓子,问道:“你们教主一直都对女子过敏吗?还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突然变成这样?” 闻言,大护法的脸上闪过谨慎,不知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她? “你放心!这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让二雷子知道这事是你告诉我的。我只想除去他的心理障碍,让他去掉那个怪癖。”苏若梦看着大护法为难的神情,连声保证。 沉思了好一会儿,大护法暗暗在心里作了一番挣扎之后,终于,抬头看着苏若梦,道:“教主的这个怪癖是从十年前开始有的,在他小时候,老夫人收养了一个据说是她闺蜜的女儿在紫龙岭,她的年龄比教主大两岁,教主一直叫她心儿姐姐。” “因为年纪相仿,又因为天天生活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大护法说着,停了下来,轻瞥了一眼苏若梦,见她脸色淡淡的,续道:“他们的关系也特别好,在教主十三岁那年,紫龙岭闯进了一个受伤的美少年。” 大护法说着,又看了一眼苏若梦,解释:“当然,他不及教主万分之一的风华。” “嘿嘿。”苏若梦看着大护法那有些可爱的样子,笑道:“继续说吧,我才不会在意那个美少年有多美?” “哦。”大护法窘迫的挠了挠脑袋,“心儿小姐对那个美少年一见钟情,最后还破了魔教的教规,偷偷的带着他离开了魔教。后来,教主的情绪好一阵子都很低落,慢慢的就有那个怪癖。” “嗯,我明白了。”微微颔首,苏若梦大概可以猜出雷傲天这个怪癖的来由了。他一定是把那个叫心儿的人当成自己未来的妻子人选了,然后,突遭背弃,他对女人就不再信任,心理上产生抗拒,慢慢的就有了过敏这事了。 真是个傻瓜,他怎么会一杆打倒全天下的女子呢? 他的真实,他对人的真心,让她感动,让她心疼,虽然心里微微有些醋意。 但是,哪个少女不会在年少无知的时候遇到那么一个渣男?——例如:她。 但是,哪个少男不会在年少时遇到那么一个不识货的渣女?——例如:他。 幸好,她遇到了一个渣男。 幸好,他遇到了一个渣女。 所以,才会有今天这般相爱的他们。 “其他的呢?” “什么?”大护*愣的看着她。 苏若梦无奈的看着他,解释:“你们教主从小到大这么点事?你挑些有趣的或是记忆比较深刻告诉我。” 大护法明白了过来,点点头,道:“哦,好。” 夕阳西下,当苏若梦心满意足的从大护法的房间里走出来时,天边已是一片火红色,太阳正慢慢的落山。 想不到雷傲天从小到大也不是一个安静的孩子,他很聪明,也很好学,尤其是武学方法特别有造诣。他师承于江湖上人称北老怪的江湖前辈。 十年前的他是一个爱搞怪的开朗的少年,可听在护法说起来,在他的心儿姐姐离开之后,他就变得不那么爱说话,凡事都是冷冷淡淡的。 不过,貌似跟她在一起后,他没有不爱说话,也没有冷淡。 所以,她决定了,捂热他,让他的怪癖消失。 其实这个怪癖可以替自己挡桃花不知多少枝,可是,她希望他真的放下那曾被抛弃的心理阴影。只有除去这个怪癖,他才不会时常在心里浮起这个阴影。 回到房里,苏若梦将那本手抄放在枕头下,又拿了一张宣纸,研了墨准备画一张上下滑梯的草图给八护法。 苏氏遂步踏进苏若梦的房门,看着她正聚精会神的俯首不知在画些什么,再看了下灰暗的房间,道:“梦儿,天色都暗了,你怎么不点灯?你这样可是很伤眼睛的。” “哦。”苏若梦抬起头,伸手轻轻的捶了几下肩膀,扭了扭脖子,道:“我画着忘记时间了。娘怎么过来了?丽姨呢?” 苏氏走过去替她点了灯,探头看着那幅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图,问道:“梦儿,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刚刚在二雷子书架上的一本书中看到的图,我觉得有点意思,所以就画了下来。”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并不打算告诉这是上下滑梯,因为,如果她告诉苏氏这东西的名字,只怕会引起她的无数个问题。 而一个个问题下来,她可能会招架不住,露出马脚。 她不是不愿意让她知道那些事,只是,怕她会接受不了,伤心过度。 且不说她的身体不好,就她对自己的疼爱,就因为自己替前主活了下来,自己也不能于她的身体而不顾。 苏氏微眯着眼端睨了一会,道:“这样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二雷子的书架上有许多古籍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书,娘,这天下间的文化博深,你哪能全都看过?”苏若梦见她生心疑惑,连忙解释。 苏氏点了点头,突然怪嗔了她一眼,道:“梦儿,以后别老是叫傲天二雷子了,他是一教之主,让人听到多不好啊。” “我又没有到处乱说,我也只是在比较亲近的人面前才会这样叫他。娘,你别尽是心疼他好不好?我会吃味的。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苏若梦说着,重新拿起了笔,在草图中添了几草,细细的端睨一会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笔。 “娘,你找我有事?”几次眼角余光看到苏氏欲言又止的样子,苏若梦最终还是自己先把话口给打开。这两天她的举止一直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苏氏犹豫的看着她,嘴巴张开了合上,合上了又张开,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红唇轻启,问道:“你们真的抓了那个诚王东里风?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他回去?” 闻言,苏若梦定定的看着她,直接看进她的眼底,看见她的些许不安,她的些许着急。这一下,她说什么也不会再相信,她娘就真的只是在来紫龙岭的路上听过东里风的名字。 这个东里风不是会跟那个渣爹有关系吧? 难道他是渣爹的儿子? 不可能啊,东里风明明就比她大,而那渣爹跟苏氏在一起时,明明就没有成亲啊,哪来这么大的儿子? 难道是渣爹的私生子? 苏若梦轻轻的甩了甩脑袋,看着苏氏迟疑的问道:“娘,这个东里风你之前就认识对不对?难道他跟渣爹有关系?” “呃?”苏氏微微愣了一下,蹙眉问道:“梦儿,什么是渣爹?” 苏若梦伸手拍了拍额头,“渣爹就是指我那个人渣一样的爹,简称渣爹。” “他再怎么也是你爹,娘也没打算要你去认他,可是,为人女,再怎么也不该叫他渣爹。”苏氏不认同的摇了摇头,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她。 爹娘就是爹娘,尽管他千万般不是,但是,她身上流的是他的血,这是无法否认的。 “娘,我可从来都当自己是个没爹的孩子,在我眼里,娘是你,爹也是你。你别再说了,反正他就是渣爹。”苏若梦一脸坚定的道,看着苏氏一副要哭的样子,苏若梦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娘,你别这样。你还是说说你是怎么认识东里风的吧?你别再瞒我了,你一定有事。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可就会使了劲的折磨他。” 她真的搞不懂,这样的男人,苏氏为何要念念不忘? 而她现在更好奇她为什么会认识东里风? 苏氏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看着苏若梦,神情严肃的道:“他说起来算是你表哥,他娘和那个人是亲兄妹。当年,我从凤族出来以后,第一个认识的人不是那个人,而是东里风他娘。” 苏氏看了一眼苏若梦惊讶的样子,续道:“我们很谈得来,很快就成了好姐妹,就是因为跟她的关系才会认识了那个人。我们甚至有戏言过,以后要亲上加亲。”说着,她停了下来,不安的看向苏若梦。 亲上加亲?什么意思?不会是要给她和东里风订女圭女圭亲吧? 天啊?怪不得在清水村时,苏氏对于指月复为婚的事情,信手拈来,原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无语了,她怎么能跟那头公牛有这么复杂的关系? 苏若梦想着,直想撞豆腐,垮着眉,苦着脸,看着苏氏,问道:“指月复为婚不会是真的吧?” 老天爷啊,闹什么闹?仇人,表哥,未婚夫,这样的关系叫她头大不头大? 唉! 苏若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突然又咧开了嘴笑了,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幸好,她不是真的苏若梦,所以,这一切都不作数。 苏氏手足无措的看着苏若梦,完全跟不上她的情绪步骤,前一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一秒又哈哈大笑起来。梦儿是怎么啦?被自己的话吓坏了吗?她是无法接受这些事实吗? “梦儿,你别这样?现在,我们在紫龙岭,他们不知道我们在这里。而且过段时间你和傲天也要成亲了,以前的那些戏言也许他们谁都没当真,我们也就当成是空话吧。反正,这些年来,他们谁都没有来找过我们母女俩。” 说起这些年,那些人都没有找过她们,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的有些难过。 她看着苏若梦还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补了一句,“梦儿,你别担心。这些都不会影响到你和傲天的感情,他是真心的爱你,他一定不会在意这些的。” 苏若梦慢慢的停了下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笑成这样,只是,她就真的很想笑。 这件事就算他们当了真,她也不会当真,说到底她可不是真的苏若梦,那些关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唯一在乎的就只是苏氏。 父系那边的人跟她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他们就算是想认,也要看看她同不同意? 她可不是以前的苏若梦。 “娘,你别烦心这个了。二雷子明天就会放了东里风,那些人的关系不会影响到我和二雷子的感情。” “这样就好。”苏氏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往房外走去。“你再画一会,待会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嗯。” 苏若梦趴在书桌上,愣愣的发呆,这事想想还真是狗血,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既然东里风是那个人的外甥,那个人应该也身处朝廷吧? 听着苏氏的话,还有那语气,她分明就是对那个渣爹还存有感情,还存有希望。 唉!以后,她真的愿意跟她一起回凤族吗? 突然她的眼瞳里出现一张放大的脸,雷傲天探头在她的面前,嬉皮笑脸的看着她,道:“娘子,你这是在想为夫吗?虽然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算,我们也有一年多未见了,但是,娘子想我了,为何娘子不来看为夫呢?反正为夫又不会笑你没定力,只会很开心。” 苏若梦懒懒的转了个方向,“无聊,一点都不好笑。” “娘子是想要听笑话了?”雷傲天也跟着她转了个方向,拧着剑眉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个让为夫想想,但凡是娘子想要听到的,想要得到的,想要看到的,为夫一定全力满足。” 苏若梦依旧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淡淡的道:“没劲。” “没劲?”雷傲天听着她的话吃了一惊,平时,她不会这样的,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刚刚苏氏的那一番话吗?其实,他早就已经在门外了。 不早不迟,他刚刚好在苏氏开口问她是不是真的抓了东里风时,他就到了。 不多不少,他刚刚好听到了所有重要的对话,也知道她和东里风那复杂的关系。 他听着,也着急了一把,但听了她那句‘那些人的关系不会影响到我和二雷子的感情’,他的心也就定了下来。他什么都不怕,只她是肯定的,他就不会动摇分毫。 “艳舞。” “什么?”雷傲天愣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苏若梦坐直了身子,看着他,勾了勾唇角,道:“你不是说,我想要听到的,我想要看到的,我想得到的,你都一定会全力满足吗?” “所以呢?” “所以,现在我要看艳舞,你来跳,我来看。不准反悔,不准找理由,全力满足。” “呃?”雷傲天囧囧的睥凝着她,不知如保是好?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了。他所说的,怎么也不会包括自己跳艳舞啊?那不是比小黑兔跳艳舞还难看吗? 艳舞?七尺男儿,还是魔教教主? 他好想直接晕倒。 梦儿开了口,一定不会收回去的,完蛋了,这会儿可如何是好? 他跳的艳舞一定比大猩猩的扭舞还难看?只会惊,不会艳,只会扭,不会舞。 片刻之后,雷傲天无比挫败的看着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苏若梦,嚅嗫:“娘子,那个艳舞为夫不会跳,可不可以换成别的?” “不行。” “可我不会?”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不试试,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还是,你这个大教主连这么小的挑战都害怕?想要认输不成?”苏若梦连连发问,一点反击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说出来的话,就要做到。 她现在心情不太好,想看点刺激的画面。 “我?”雷傲天顿时语塞,突然转身就往外走。 苏若梦摇了摇头,原来,他也会临阵月兑逃,他的话也不能全部相信吗? 她还未感慨完,雷傲天又从房门前折返回来了,看着她失望的眼神,解释:“我去锁门。”说完,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即就动手开始解开长袍上的扭扣。 一边解衣,一边看着苏若梦,道:“不就是跳艳舞吗?只要能博得娘子开怀一笑,我豁出去了。艳舞不就是扭腰抖臀,抛抛媚眼,这个没问题。只要娘子别告诉人家,我有跳过艳舞就可以了。” “噗”苏若梦听着他的话,看着他那完全就是一副我豁出去了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俊不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行啦!你还是别跳的好,省得日后说我曾经强迫你跳艳舞。” “不行,娘子要看,为夫就跳。”雷傲天说着,已经将雪白色的长袍月兑了下来,伸手将长袍抛到苏若梦的面前,顿时一股属于他的青草气息扑鼻而来。 苏若梦抬眸看着只穿单衣的他,连忙摇手,脸颊上悄悄浮过几朵红晕,“别跳了,我只是闹着玩的。待会我娘要来喊我去吃晚饭,要是让她知道你在我面前宽衣解带的,她该要不高兴了。” “娘子真的不想看了?” “真的。” “哦。”雷傲天暗暗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梦儿及时喊停了,不然,他还真不知会出什么样的嗅? 突然,他勾起唇看着苏若梦坏坏的笑了下,问道:“娘子,为夫的月复肌又多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说着,动手去拉单衣的系带。 “不用了。”苏若梦拿着他的长袍站了起来,递到他的面前,催促:“快点穿上。” “哦。”雷傲天并没有伸手接过长袍,而是张开了手臂,等待着苏若梦的服务。 苏若梦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踮起脚尖不熟练的替他穿衣,手指轻颤,心儿乱跳,好半晌才帮他将长袍穿好。 雷傲天及时抓住了她要往回抽的手,定定的看着她,道:“娘子,那些人影响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只要你的心不变,我就情就不会移动分毫。” “你听到了?”苏若梦惊讶的看着他。 雷傲天点了点头,轻声的道:“我只比岳母大人晚来一会儿,我刚好听到了重要的信息。娘子会生我的气吗?” “我生你的什么气?” “不小心听到了你和岳母大人的谈话内容。” “不会,这事你迟早是要知道的,听到了更好,不用我再费口水解释。这么乱的关系,我还真不知从何说起。”苏若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又道:“你只要知道,他们之于我来说,都只是路人的关系就好。” ------题外话------ 鼓掌… 热烈欢迎新老读者,今天在粉丝栏里看到了徐啊梅,祥祥贵贵,杜湘茹,金恩雅,晨曦,甜心,等等这些熟悉的老读者,妞儿心里很是感动,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 也同样谢谢现在加入进来的亲,谢谢你们! 低迷的时候,有你们的相伴和鼓励,就是妞妞的幸福和动力。 057 交给教主?还是毁掉? 第二天,东里风的双眼被黑布蒙住,又被他们下了蒙汗药,毫无知觉的被魔教的护法们送到指定的地点去换取十万两黄金。那些蒙汗药的量足于让他睡上一天一夜,所以,当他醒来时,他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停车!”东里风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马车,立刻冲着马车外大吼一声。 忍无可忍,雷傲天居然不仅用黑布蒙住他的眼,还给他下了蒙汗药。让他打算用心记下上紫龙岭的路的计划,全部都泡了汤。 他一定要想办法得到紫龙岭山上的全貌图,只有知彼知己,才能赢他。 可是,他几乎都是油盐不进,根本就找不到突破口。 马车戛然而止,东里风跳出马车,跑进路旁的树林里,活动了下筋骨,确定身上的蚁噬散和蚀心掌都已解了之后,使出全力对着前面的树干拍了一掌,大树霍然倒下。 东里风像是还没能驱散心中的怨气一般,他又接着拍了好几掌,周围的树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他的眼睛腥红,额头两侧的青筋毕现,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些倒在地上的树,仿佛那是被他打倒在地上的雷傲天一样。 “雷傲天——”东里风仰头大吼一声,看着空中被惊飞的鸟儿,“我跟你誓不两立。” 他身后站着几个神情冷肃的男子,马夫则是颠巍巍的站在马车边,不安的看着貌似情绪失控的东里风。 东里风咬着牙,冷着眉,双手紧攥成拳,冷冷的转身对着身后的男子飞扑过去,好半晌的一顿拳打脚踢之后,他心中的恶气才算是暂时的平息了下来。 男子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站起来,笔直的站着,脸上没有一丝疼痛的表情,仿佛刚刚那些打在他们身上的拳脚都只是花拳绣腿,一点都不痛。 他们不敢喊痛,也不敢有痛的表情,因为这样只会刺激着诚王的神经,而刺激他的结果就是,再补上一顿拳打脚踢。这样的事情,他们经历过不少,所以,他们的经验告诉他们,诚王找他们出气的时候,一不能求饶,二不能喊痛。 “黑狼,你传我的黑煞令下去,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一份紫龙岭的全貌图。悬五万两黄金,我要生擒雷傲天,让他们注意不能伤到苏若梦,我要完好无损的苏若梦,明白了吗?这个黑煞令和悬捕令没有期限,直到有了我要的结果为止。” 东里风冷冷的下令,双目涌现出簇簇火苗。 雷傲天,我们的较量正式开始。 你就等着我的回礼吧。 “是,主子!”黑狼单膝跪地,抱拳接令。 东里风转眸看向面前的黑豹,吩咐道:“黑豹,再过两个月就是武林大会了,你下去替我备些厚礼给雷傲天,注意不要把火引到咱们的身上,你明白吗?” “是,主子!属下保证完全任务。” 东里风冷眼扫看了他们一眼,挥了挥手,率先走在前头,道:“走吧!回京。” 他被雷傲天绑走了几天,京城的情况不知怎样了?他得尽快赶回去,料理好这件事留下的不良影响。他的计划,容不得有半点的耽误。 传说,雷傲天因为对诚王给出的悬赏金太少而心生不满,派人将诚王绑上了紫龙岭,并找诚王府索要十万两黄金。 传说,紫龙岭里有一个千年宝藏。 传说,雷傲天对女子的过敏症已无药而愈。 传说,魔教的教主夫人美若天仙。 传说,消失了三百多年的龙啸剑和凤鸣剑就要横空出世了。 传说...... 短短时间里,江湖上各类传说,众说纷纭。 有人对传说内容火冒三丈,有人对传说内容一笑置之,有人对传说内容抱着怀疑态度,也有人对传说内容深信不疑。 向来在江湖上为非作歹,让名门正派人士恨得牙痒痒,让朝廷视为眼中钉的魔教再一次被各类传说推上了刀锋浪口之上。一时之间,靠近紫龙岭的乡镇的客栈人满为患,天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江湖人士住宿。 在人满为患的情况下,那些地方不明不白就多了许多高中低档不等的客栈,生意仍旧是两个字——火爆。 苏若梦翻看着手里的新账本,脸上的笑容一整天稳稳的挂在她的脸上,眼光从账本上移开,她伸手朝百般无聊坐在八仙椅上修指甲的雷傲天招了下手。 雷傲天见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连忙笑嘻嘻的走过去,看着她委屈的道:“娘子,你这些天一门心思都在算你的账,就只差没有抱着账本睡觉了,你都不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苏若梦笑着站了起来,往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道:“你别这样,你快看看这些账本,咱们山下的那些客栈每天都人满为患,天天都是财源滚滚的,你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对甜头不满意的雷傲天,瞧也不瞧账本一眼,而是意犹未尽的看着苏若梦,抱怨道:“我又不娶银两为妻,我只在乎娘子。可是,娘子你好像比较喜欢银子,好像恨不得嫁给银子。” 真心的没劲,这些天她看账本比看他还多,她跟账本在一起的时间,比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还多。 他严重的心理不平衡了。 早知道她这么热衷于数银子,他就不让她开什么客栈了。直接打开银仓,让她每天进去数个够就好了。 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 “噗...”苏若梦嗔了他一眼,道:“你现在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哪会有人跟钱财过不去的?你就是你,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代替不了的。” 在她听到护法们汇报江湖上的传说时,她很有先见之明在靠近紫龙岭的乡镇上开了不少客栈,决定要好好的割割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前来探视紫龙岭真面目的人还真是不少,让她的客栈人满为患,每天的营业额大得有些吓人。她为了把投那些江湖人士所好,许多菜名都用魔教的人来取,让那些心中很恨魔教,却又拿魔教没办法的人,以另一种方式发泄。 而他们发泄的最后结果就是肥了苏若梦的口袋。 “哎,二雷子,你知道客栈里哪种菜色卖得最好吗?”苏若梦抬眸笑看着雷傲天,问道。 听她说起这个,雷傲天就很无语,为了挣那些人的钱,她还真是狠得下心来。居然拿他们这些魔教的上层人士来取菜名,真是服了她。 “呛傲天呗。”雷傲天没啥好气的应道。 她居然连亲夫都不放过,这一盘名叫‘呛傲天’的菜她要价一百两,如果你认为这个是天价,那你就错了。因为这个价只是拍卖的低价,每天只供应三盘,价高者得。 而那些白痴人士居然中了魔似的,拼命拍下,只为了一口一口的吃下‘傲天’。 他是真心的服了那些人,一盘呛大白菜需不需要下这么大的血本,他们要是觉得不冤,他都要替他们喊冤了。对他这么恨之入骨,也没必要如此挥霍吧。 幸好她取的名字还不算太恐怖,没有什么油爆傲天,红烧傲天,或是剁椒蒸傲天之类的菜名。 无伤大雅,又饱了私囊,又换了个方式惩戒了那些人,所以,这种一举三得的事他也就一笑置之了。 她取名傲天,又没说是雷傲天,就算是雷傲天,可他有可能还不是姓雷,所以,无所谓啦。 关键是她赚钱赚得开心,而他看着她开心也就跟着开心了。 “我现在才发现那些人真的很恨你,居然拍价到三千两银子,唉,二雷子你的人品指数为负数不知多少位。”苏若梦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笑着揶揄他。 雷傲天的嘴角逸出一抹宠溺的笑,眨眼之间,她便已稳稳的坐在他的怀里,雷傲天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贪婪的吸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 “人品差也没事,我们刚好配成对。” “嗬,你这又是在拐着弯说我的人品不好吗?” “不、可、能!” “明明就有。” “哪、能、够?” “算了,说了你也不承认。”苏若梦含笑放弃追究,她闭上眼睛偏过脑袋磨蹭着他的脑袋,静静的享受着这种温馨的感觉。过了好半晌,苏若梦突然开口,问道:“二雷子,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过了?居然取这种菜名?” “不会啊!无伤大雅,我喜欢这种不见血又数银子数到手软的警告方式。” “真的?” “真的!你不是说开心就好吗?所以,没有必要在意那些,只是一盘白菜而已,跟我有啥关系?”每每想起这些,雷傲天就会在想那些人高价拍下之后,看到的竟是一盘大白菜,他们会不会后悔到想要吐血? “那么多人,每天还不停的有大批人马来,他们会不会打上来?”苏若梦有些担忧的问道。 她知道那些传说,有许多都是诚王让人散布出来的,无非就是想看着魔教与江湖上人来一场恶斗,然后,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就知道他得到自由后不会善罢甘休,果然接下来就是这么多的传说,把魔教推上最高峰,让紫龙岭成为人人眼中的肥肉。 “没事!你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不会有事。” “山上全是树木,他们会不会咽不下这口气,放火烧山?”她这几天脑子里想最多的就是这个问题了,如果那些人在各个山脚放一把火,那她们不就全都成为炭灰了吗? 雷傲天睁开眼睛,坐直身子,直直的看着她道:“他们不会,因为,他们怕烧毁了紫龙岭上的宝藏和龙啸剑。” 他们不会放火烧山,因为,人都是有贪念的,他们舍不得宝藏,也舍不得龙啸剑。 更何况,紫龙岭代表龙气、龙脉,如果紫龙岭被烧了就代表东里朝要被人取代了,所以,东里朝的皇帝早就明文规定不可放火烧紫龙岭,否则诛连九族。 这其实也就是朝廷这些年来都想要从魔教手中夺过紫龙岭的真正目的。 他们始终认为代表龙气、龙脉的地方被一个大教掌控,他们会夜不能寝,食不知味。 这里的人向来相信鬼神之说,所以,紫龙岭一直被每个朝代的皇帝奉为龙山。大动则会撼动龙气,伤国根,所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这山上又没有真的宝藏?”苏若梦还是有些不放心。 “可他们相信有,所以,我们也就当紫龙岭上有宝藏吧。”雷傲天轻声安抚着她,眼光紧紧的锁在她那水润润的红唇上,缓缓俯首覆上那朵娇女敕的花儿,掠取花儿的甜美。 “天儿,你...”韩絮风风火火的冲向雷傲天办公用的偏厅,她这一路上听了不少传言,全是对紫龙岭不利的。于是,他们日夜兼程提前赶了回来。 刚刚踏进偏厅门,入眼的却是火爆的一幕,她愕然的看着那两个如胶似漆的人儿,连忙转身将她身后的男人给推了出去。 雷靳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悦的问道:“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要问天儿这些日子紫龙岭到底出了什么事的吗?” 明明一路赶回就是为了早点知道紫龙岭的情况,可她干嘛这样,脚踏进去了,却又缩回来了。整个人还神情这么激动,他越是看着韩絮异常的神情,就越想要进去一探个究竟。 “嘘!别吵!”韩絮紧张的嘘了一声,拉扯着他的手臂往外走。 雷靳皱着眉紧盯着韩絮,道:“絮儿,你在搞什么?” “爹,娘,你们就进来吧。”偏厅里传来了雷傲天的声音。 韩絮松开了雷靳,不悦的瞪了他一眼,道:“都是你,搞那么大的动静,坏了孩子们的好事。” 以前,雷傲天的怪癖可让她操碎了心,好不容易听说他要成亲,而现在又亲眼看到他跟姑娘亲热。她的心啊,那个兴奋的可不是一般般。 如果他们马上就弄一个孙儿给她抱抱,她会更加的高兴。 唉,这个大粗线的雷靳,这好事都让他给搅黄了。 韩絮一边走一边瞪着雷靳,嘴里却是甜甜的应着雷傲天,道:“哎,来了。” 雷靳一头雾水的与韩絮并肩踏进偏厅,当他看到里面那个红着一张俏脸的苏若梦时,立刻明白了刚刚韩絮为什么要着急的拉着他离开,为什么要神情那么激动? “爹,娘,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还要几天吗?”雷傲天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们,提前回来也不打个招呼,不过,提前回来更好,自己和梦儿也可以早点成亲。 “雷伯伯好,雷伯母好!”苏若梦乖巧的站起来,微笑着落落大方的向他们点头招呼,看着他们一脸探究的样子,她的脸不禁又红了起来,连忙自我介绍:“雷伯伯,雷伯母,我叫苏若梦。” 就在雷氏夫妇打量苏若梦的同时,苏若梦也微笑着看向他们。 这就是雷氏夫妇,他们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她本以为雷傲天口中的妖女娘亲是个有妖气的女子,可是,她完全没有,标准的女圭女圭脸,身材也犹如江南女子般的小巧玲珑,完全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而魔教的老教主就很有想象中的魔教风范了,高大威猛,目光如炬,身高超码也有一八五以上,满脸的胡须,样子倒是与电视剧中的张飞有些相象。 整个人都给人予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好,好,好,真好!”韩絮和雷靳欣喜的点头,齐齐连声说了好几个好字。 这姑娘长得真美,全身上下有给人予一种清新又高贵的感觉,尤其是那双镶在瓜子脸上的明眸,水灵灵的,眸底泛着光,微波粼粼,一看就知是一个可爱又有主见的好姑娘。 一白一绿,她和傲天站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那么的和谐。 韩絮看着他们,眼光悄悄的瞄了一眼墙上的那幅巨画,心中默道:“紫怡,你看到了吗?傲天他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苏姑娘,来,到伯母这里来坐。”韩絮朝苏若梦招了招手,看着她面带微笑的朝自己走来,对于这个儿媳妇越看越中意。 苏若梦温顺的走到韩絮面前,看着她笑道:“伯母,你叫我梦儿就可以了。” “呵呵!真是个好姑娘,梦儿,你多大啦?”韩絮伸手握住苏若梦的手,笑眯眯的看着她,柔声的问道。 “再过八个月就满十八岁了。” 韩絮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算起来你和天儿相差五岁,这样的年龄搭配更好,男人的年纪比女人大一些,比较懂得疼妻子。嘿嘿。” “呵呵!”苏若梦随着她笑了笑,转眸看着桌上的茶壶,立刻动手开始泡茶,将茶杯递到雷氏夫妇面前,甜甜的道:“雷伯伯喝茶,雷伯母喝茶。” 他们就是养育大雷傲天的人,他们就是给予雷傲天亲情的人,他们就是给予雷傲天一个家的人。虽然,她知道,他们并不是雷傲天的亲生爹娘,但是,养育之恩大于生身之恩,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尽管不知道他们夫妇与雷傲天的爹娘是什么关系,但是,她知道,他们一定是真心的疼爱雷傲天。 雷靳接过茶,看着苏若梦落落大方的样子,也是满意的颔首,举杯轻啜了一口茶水,道:“梦儿,也坐下来吧。” “是。” 雷傲天看着他们的互动,嘴角的幅度越弯越大。 雷靳放下茶杯,看着雷傲天,问道:“天儿,我们在路上听到不少对紫龙岭不利的传言,所以就日夜兼赶的回来了。紫龙岭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一路上,江湖众说纷纭,江湖上的各路人马都往紫龙岭赶,看得他着急。 雷傲天轻笑了一声,看着雷靳淡淡的道:“爹,你多虑了。江湖上什么时候会少过对魔教的不利传言?这次的传言,应该是诚王所为。前段时间,孩儿与他交过手,他一定是心存不甘,所以才会存心散布一些对紫龙岭不利的消息。” 这事就是用脚趾头想,他也知道一定是诚王所为。 对于这种情况他多少已有心理准备,所以,并不着急。 它强任它强,轻风拂山冈,它横任它横,月光照大江。 紫龙岭的上上下下他早就安排下去了,也从其他地方调回了不少人,安全方面,不成问题。只要他们敢踏上紫龙岭半步,他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雷靳皱着眉看着他,道:“你真是把东里风给绑到紫龙岭来了?” “真的。” “为什么?” “他的悬银太少了。”雷傲天不以为然的道。 雷靳听着他的话,不认同的问道:“这也算是理由?” “算啊。你儿子和儿媳妇的人头就只值一千五百两银子,你看着不生气么?” “什么?”韩絮怒掌一拍,桌子立刻变成一堆废木块,她无视在场几个人的愕然,气呼呼的问道:“他居然只给一千五百两?太瞧不起人了,这种人就是该把他绑回来,好好的折磨一顿。” “真是太过分了,我儿子和儿媳妇居然这么廉价?他是活腻了不成?小心老娘再绑他一次。”韩絮说着火大的撂起衣袖,一副立刻就要去找东里风大战一场的样子。 苏若梦看着她那副母鸡护小鸡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轻瞥了一眼那地上的废木块,笑道:“伯母,别生气。他这么做,已经吃过苦头了。现在,这些传言的流出,正好给我们魔教增添了不少财政收入。算起来,他也算是为魔教出了一份力。” 呵呵!她现在总算是看出了一点,原来雷傲天的娘也是个火爆性子,跟她柔弱的外面根本就是两回事。 瞧瞧!一掌下去,木桌也成了一堆废木块。 不过,像她这样真性情的人,她很喜欢。她相信未来,她们一定可以相处得很愉快。 韩絮看着苏若梦,再瞧瞧那一堆废木块,脸上闪过窘色,“呃?梦儿,其实伯母平时也不是这么暴力的,只是刚刚听着东里风居然用这么低的悬银,我才会生那么大的气。” 说着,她看了一眼脸上仍旧保持着微笑的苏若梦,轻声问道:“那个...那个...那个梦儿,你有没有被伯母吓到?” 她刚刚实在是太生气了,一下子没能克制住,用力过度,把桌子都给拍成废木堆了。也不知会不会吓坏了未来的儿媳妇?如果让儿媳妇认为自己是个恐怖的婆婆可就不好了。 雷傲天和雷靳双双睁大眼睛看着韩絮,有点觉得眼前的人是个幻觉。这样的她看着还真是新鲜,她这个江湖上有名的火爆娘子居然也会因为自己的火爆而不好意思?真是奇观。 韩絮瞪了他们父子俩一眼,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没有!”两人默契的摇头,嘴角微微翘起。 苏若梦眉眼含笑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互动,转眸对着韩絮浅浅一笑,道:“伯母,你刚刚只是爱护之心,溢言于掌,梦儿不会被吓到的,相反,梦儿感觉到了伯母对傲天的爱护之情和疼爱之切。” “真的?”韩絮松了一口气,看着苏若梦真挚的眼神,她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心里对她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真的。” “太好了,我就说嘛,天儿的媳妇怎么能是个胆小的,怎么能太拘于泥?梦儿果然没有让伯母失望,梦的大气真的很合伯母的心。你放心,以后要是天儿敢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告诉伯母,伯母第一个不轻饶了他。” 说着,韩絮笑了笑,非常姐俩好的搭上苏若梦的肩膀,好奇的问道:“梦儿,你刚刚说,东里风给咱们魔教增添了什么财政收入?” “山下乡镇的那些客栈啊,这么多江湖上的人来这里,我们当然要好好的招待人家。”苏若梦想起客栈的事情,就忍不住嘴角轻扬。 闻言,雷靳吃了一惊,问道:“那些客栈全是你们开的?” “梦儿开的。”雷傲天伸手指着苏若梦,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宠溺。 “梦儿开的?”雷靳和韩絮齐声反问,眼光齐唰唰的望向苏若梦。 不是说她是天儿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认识的吗?那她怎么会有如此敏锐的商业感?还有那么奇特的经营手段?他们本想着回来问清楚之后,就下山就把那些敢拿魔教来开唰的客栈给封了。却不曾料想到,居然是自己人开的。 勾了勾唇角,苏若梦颔首笑道:“让伯父,伯母见笑了。” “我们没有见笑,我们是惊了。”韩絮以全新的目光看着苏若梦,又道:“梦儿,你真的太厉害了。这种方式好,我喜欢,哈哈!” 哈哈!这个儿媳妇真果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喜欢! 让那些人来得更多吧,光是住客栈就穷死他们,而她们却只要坐在这里吹着风,一边看风景一边数银子,顺便把天儿和梦儿的婚事给办了。她也好早日抱上大胖孙子。 雷靳并不是十分的乐观,现在整个江湖,甚至其他国家的邪门歪派都对紫龙岭虎视眈眈。紫龙岭就是再固若金汤,也怕有高手破阵而上。 他的浓眉轻轻的蹙着,如果不是被那些浓密的胡须给遮住了嘴巴,一定还可以看见他的嘴巴紧紧的抿着。 “爹,你别担心!我自有安排,人我都安排下去了,老八和老二又加了不少机关,不会有事的。”雷傲天只消看一眼雷靳的表情,就能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 紫龙岭有多么重要,他不会忘记,更不会让紫龙岭有任何的危险。 “嗯,凡事小心一点,紫龙岭不能让那些存有异念的人上来。”雷靳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叮咛他。 “我知道。” 苏若梦虽然知道紫龙岭的不少事情,也知道紫龙岭于魔教和山下那些百姓有多重要,但是,此刻听着他们父子俩的对话,让她觉得紫龙岭的真面目远远不仅是她看到的这些。 “如果在紫龙岭的周围修一条运河,会不会很难?”老实说,虽然雷傲天一再肯定,不会有人干放火烧山这种蠢事,但是,她还是担心会有这么些个狗急跳墙的人。 只有做到了万全准备,她才能真的放心在紫龙岭上安睡。 “修运河?”偏厅里的三个人齐唰唰的看向苏若梦。 苏若梦直视他们,点了点头解释,道:“就是要修运河,这样可以防止有人居心不良的想要放火。刚刚我听着伯父听里意思,这次冲着紫龙岭来的人应该远远不止是东里朝的人吧?” 雷靳点头赞同她的话。 苏若梦看了他们一眼,续道:“所以,那些关于什么龙不龙气的话,对那些人根本就没有约束力。他们放火烧山也不是不可能的,我们如果不修一条运河,我总觉得不够安全。这河就围着紫龙岭来修,河面的宽度我找八护法商量一下。” 修运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是为了紫龙岭以后的安全,他们必须得下一番心力。 雷傲天和雷靳对视了一眼,眸中闪过惊喜,也掠过忧虑。 修运河听起来后期效果是不错,可是,目前这阶段恐怕没有办法,目前他们得把精力都放在如何御敌上面,如果在山下修运河,只会让山下的那些人有机会对付魔教的教徒。 所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 “梦儿,你的想法不错,只是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我们目前要全力对付外敌。”雷靳客观的道出自己的想法。 雷傲天沉吟了一会儿,转眸看着苏若梦,赞同雷靳的意思,“我也赞同爹的意思,这事可行,但是不能在这个时间修。”说着,他看着雷靳和韩絮,道:“爹,娘,你们刚回来,就先休息一下吧。晚一点,我再带你们去和我的岳母大人认识一下。” “好,我们不仅要认识一下,还要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韩絮迫不及待的点头,笑眯眯的看着苏若梦,道:“梦儿,你先和天儿聊聊天,我们去梳洗一下,晚点咱们一家人好好认识一下,一起吃饭。” “好,伯父,伯母慢走。” 他们两个人送着雷靳和韩絮离开之后,转身看着厅里那一堆废木堆,雷傲天和苏若梦默契的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道:“走吧,咱们到外面走走。” 并肩牵手而行,举目望向山下,苏若梦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从穿越到清水村,从认识他到邀月门,从邀月门到紫龙岭,这些日子发生了好多的事情。 而现在他们终于要并肩面对江湖了风风雨雨了,这般如诗如画的风景,却时刻面临着腥风血雨。 “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苏若梦站在崖边的凉亭边,目光悠远,思绪腾飞。 雷傲天站在她的身边,看着远处的山峰,轻声问道:“娘子,后悔吗?” “不后悔。为什么要后悔?” “因为你跟着我永远都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不跟着你,也不知明天会是什么样子,没有人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你怕吗?” “不怕,为什么要怕?”苏若梦抽回目光,抬眸看着他,问道:“如果你发现自己的身世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你会不会伤心?” 雷氏夫妇回来了,他们誓必会和端木丽碰面,而雷傲天的身世也必将要揭开。 她知道他早已大概的猜测出自己的身世,只是当他真正听到时,他会怎么面对?伤心?一笑置之?或是有很大的使命在等着他? “难过多少会有一点,但是,我想我能够平静面对。”雷傲天没有回头,依旧看着前方,“我大概也能猜出一些来,有了心理准备,就算真如猜测的那样,我也不会太意外。” 闻言,苏若梦意外的看着他的侧面,半晌过后,她伸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轻启红唇,“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 “这就够了。”雷傲天终于从远处抽回了目光,偏头垂眸看着她,道:“走吧,我带你去忠义堂,也许去了你就能大概猜出我的身世。” 从端木丽说他长得跟他娘一模一样开始,他就怀疑自己的身世。 从端木丽说起那把叫紫光的匕首的来历时,他就肯定了自己身世。 苏若梦想象过忠义堂会是如何的庄严,可她却没有想到,忠义堂实则是由数不清的牌位组成。走进那个石门顶上刻着忠义堂的石洞,入眼的是一排排的牌位,入鼻的是浓浓的香火味。 场面很浩大,苏若梦一眼望去便呆滞了,久久无法抽回目光,久久无法回神。 第一排的中间有几个紫檀木的牌位,它们比其它的牌位要大,要精致,苏若梦很自然的就先看到那几个牌位上的内容。 赫连朝太子:赫连旭光之灵位 赫连朝太子妃:端木紫怡之灵位 赫连朝靖远大将军:沈中军之灵位 赫连朝振威大将军:阮远平之灵位 赫连朝?端木紫怡?太子妃? 苏若梦的思绪腾飞,心中疑云翻滚,她抬眸看着雷傲天,嘴巴微微张开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来。 “走,进去。咱们给他们上香去。”雷傲天牵着她的手,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抬步向洞内走去。点了香,递到苏若梦手里,向她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默契且恭敬的给面前的牌位上香。 苏若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忠义堂走出来的,她的脑子里浮现过的全是那一排排的牌位,不时的放大那震撼她的三个字——赫连朝。 她任由雷傲天抱着她,一路往龙头山顶跃去,直到站在一座墓前,她看着那墓碑上的端木紫怡和赫连旭光,这才真正的回过神来。 雷傲天不待她发问,便轻撂袍角在墓前的石板上坐了下来,伸手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看着苏若梦,轻声的道:“娘子,来,坐这里。” 苏若梦依言挨着他坐了下来,默默的看着墓碑,等待着他的叙说。 她知道,这个时候,他一定有话要说。 “前朝就是赫连朝,我想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爹娘,而我是前朝皇族的遗孤。山下那些百姓应该也是前朝跟着一起上来的官员家属或是百姓吧。” 雷傲天说着,停顿了下,声音低沉了一些,续道:“我爹娘每天的七月七日都会让我来这里拜祭,可他们却从来没有告诉我这两个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这些并不是埋怨他们,我很感激他们,也当他们是自己的亲生爹娘。他们不告诉我,其实就是因为爱我,因为不想让我难过,关于我身世只字不提,其实就是不想让我背负压力和仇恨生活。” “他们没有让我光复赫连朝,而是教我什么是快意生活,尤其是我娘,你也看到她的样子了。你一定想不到她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火爆娘子,但是,在教育我的方面上,她不像是娘亲,反而更像是我的亲密朋友。” “我会难过,但是,我不会一直难过。往事不可追,我们只能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而我不是一个喜欢伤感的人,所以,我自己包括护法们,我们这些人都已学会放下往事的包袱前进,轻松快意的生活。摧眉折腰事权贵,那不是我要的生活。” 苏若梦看着他,点了点头,“我明白。” 两个人又沉默了许久,苏若梦闭上眼睛,默念口诀,唤出凤琴。轻轻的调试了下弦声,缓缓的弹了起来,琴声悠扬,一个个琴音将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相知、相恋、生离死别的过程,催人泪下的弹了出来。 她一边弹,一边流泪,泪水啪啪啪的落在琴弦上,这首梁祝她以前不知道单曲循环了几千回,总是百听不厌,总是羡慕他们之间的真感情。 虽然结局很悲伤,但是她总是认为这样的结局也是另类的幸福。既然生不能同枕,死后同穴,双双化成蝶也是一种幸福。 雷傲天第一次听到这么充满感情的曲子,这首曲子像是一个爱情故事。从初识的相惜,再到情愫暗生,再到两情相悦,再到离别之苦,然后曲音越来越伤感,满满都在诉说着爱不能相守,生死离别的痛,最后曲音又发生了变化,似乎两人又走在了一起,永远都不再分开。 苏若梦的眼泪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一颗颗耀眼的钻石,灼得雷傲天的眼睛生痛起来。看着她柔美的侧脸,雷傲天心中的那根弦也跟着颤动起来。 如此感性的她,看起来更是动人。 一首曲子,便能让人听出一个完整的爱情故事。 一曲落下,苏若梦看着墓碑上的两个名字,润润嗓子,轻声的道:“他们一定相爱,就像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样。” “你刚刚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雷傲天好奇的问道,见她眼泪不停的掉,他有种她也深受过情伤的感觉。可是,想想她以前在清水村的情况,随即又否决了这个猜想。 “梁祝,讲的是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 “很凄美。” “他们很相爱。” “我以前没听过这样的曲子,第一次听到,但是很好听,很感人。听着娘子弹的曲子,我觉得很快就能深入其境,它像是一个完整爱情故事。” “是啊,这首曲子就是写他们的爱情故事,他们生不能在一起,死后同穴,双双化身为蝶。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化蝶。” 闻言,雷傲天若有所思的顺着她的眼光看向那墓碑上的两个名字,突然明白了她弹这首曲子的用意了。 “他们刚刚一定听到你弹的曲子了,他们一定也很喜欢。”雷傲天说着站起来,伸手在她面前,情深款款的看着她,道:“娘子,走吧,我们回家去吧。” “好。我们回家。”苏若梦对着他笑了下,将手放进他的手心里。 ...... “小丽,这些年你都到哪里去了?我们派了好多人找你,可都没有你的音讯。” 他们刚走到苏若梦居住的院门口,就听到里外传来韩絮那喜出望外的声音。雷傲天和苏若梦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手牵着手,并肩走进院子里。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更何况,他们也就只差没有亲耳听到证实的话而已。 院子里相拥而抱两个泪人儿,看着相携而来的两个人,随即一脸的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苏若梦看着她们,温和的浅浅一笑,道:“雷伯母,丽姨,娘,咱们进屋去聊。” “好,好,好!咱们进屋再聊。”韩絮轻瞥了一眼,脸带微笑的雷傲天,轻扯了下端木丽的衣袖,朝她暗使了个眼色,几个心思迥异的人,皆是默契的点头应好。 进房后,苏若梦给她们这些坐立不安的人各倒了一杯茶,然后,笑眯眯的挨着雷傲天坐了下来。 “雷伯母,丽姨,你们有话就说吧,我相信傲天也想知道真相。”苏若梦说着,偏过头与雷傲天对视了一眼,续道:“他可以接受的,你们就放心吧。” 韩絮和端木丽半信半疑的看向雷傲天,见他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便相信了她的话。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后,韩絮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清清嗓子,道:“天儿,其实我和你爹都不是你的亲生爹娘。” 说着,她停顿了下,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续道:“小丽是你的亲阿姨,你爹叫赫连旭光,你娘叫端木紫怡。这两个名字你应该都很熟悉了吧?” 雷傲天看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没错,那墓就是你亲生爹娘的墓,你爹天生有心疾,在你娘怀着你的时候就离世了。你娘很伤心,但是,因为肚子里有个你,所以,她也坚强的面对。可是,在生你的时候,她还是因为难产而随着你爹去了,在她临走前,她把你交托给我和雷靳,让我们别把你的身世告诉你。因为她不想你背着光复赫连朝的重负生活,她希望你像一个平常人一样快乐的生活。” 韩絮声音低沉的叙说着,说到最后,眼泪还是没能忍住落了下来。她抽出手绢,轻拭了拭眼角的泪珠儿,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也在拭泪的端木丽,又道:“天儿,你别管什么赫连朝还是东里朝?你能快乐的生活,才是我们和你爹娘最想看到的。” “娘,你永远都是我娘,爹,也永远都是我爹。在我的心里,你们就是我的亲爹娘,我没有怨谁,也没有怪谁。你们大家都是因为爱我,疼我,所以才会瞒着我。” 雷傲天说着,伸手覆上了韩絮的手,又道:“你们是爹娘,他们也是,这些天儿都不会忘记。至于什么赫连朝,什么东里朝,天儿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些。天儿只想守着紫龙岭,保护好紫龙岭的百姓,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闻言,不仅仅是韩絮,就连一旁的端木丽和苏氏也红着眼睛,吸着鼻子,轻拭眼泪。 “好啦,好啦!大家都别眼睛红得像小白兔了。事情说开了,大家心里就没压力了,放开往事的包袱,轻装往前走不是很好吗?以后,我们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在紫龙岭生活,忘记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 苏若梦看着她们依旧还在拭泪,轻蹙柳眉,沉吟了一会儿,连忙岔开话题,“娘,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跟雷伯母说吗?” “什么话?”苏氏微愣了下,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你不是老问他,雷伯父和雷伯母什么时候回来吗?”苏若梦有些抓狂,苏氏这会儿怎么一点都不配合了?难道要她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于是,她最大限度的伸手指着雷傲天,帮助她恢复‘记忆’。 明明就是她天天念叨着的事情,这会儿居然装傻? 如果不是为了让大家说些开心的话题,她才不会拿自己来当‘料理’。不过,如果能让大家恢复开心的氛围,她倒也无所谓,反正自己现在是真的有点想嫁人了。 嫁给他,与他相守,给他的心安下一个家,让他的心不再漂零。 明天不知有什么在等着他们,她只想与他在一起享受每一分每一秒,不再生命中留有遗憾。 “哦,哦,我想起来了。”苏氏恍然大悟,只是不太赞同这话由她提出来,总觉是失去了女子该有的矜持。她怪嗔似的瞥了一眼苏若梦,“梦儿,你不是说有东西放在你房里,想要给傲天看的吗?” 她不想自家闺女在未来婆婆面前跌了份,所以,她觉得这个对话的场合他们两个当事人最好不在现场。于是,她找了个借口,支开了他们。 苏若梦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也很乐意配合的点了点头,扭头看向雷傲天,微微轻启红唇:“走吧,我有东西要给你看。”说着,她站起来对着韩絮和端木丽,道:“雷伯母,丽姨,我们就先走了。” “好,你们去吧。” 走出房门,雷傲天看着苏若梦那绯红的脸色,揶揄:“娘子,你刚刚是提醒岳母大人去和我娘讨论我们的事吗?为夫真的好高兴啊,原来娘子是这么心急的想要嫁给我。” 苏若梦看着他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不再顺着他的意跟他唱反调,而是顺着他的话,配合他的意思,语气怪怪的道:“没错!我就是心急着想要嫁给你,把你看得死死的,不让其他女人打你的主意。我可是事先警告你,如果你敢背着我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话,小心我...”说着,她的眼光恶狠狠的瞥向他的胯下,意有所指。 “呃?”雷傲天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苏若梦非但不跟他唱反调,居然还这么大胆的调戏他。一时之间,他反而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苏若梦瞧着他这副样子,心中很是得意,连忙再下猛药的踮着脚尖,伸手抬着他的下巴,用一副痞痞的样子打量着他,语气轻佻的道:“嗯,这模样还不错,细皮女敕肉的,唇红齿白。” “呃?”雷傲天完完全全的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他的娘子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居然学着小痞子的样子,把他当成良家妇女来调戏。 这难道是变天了不成? “噗...哈哈哈...”院子门口传来笑声,雷傲天回过神来,眼神危险的看向笑声的发源地,轻勾了勾嘴角,淡淡的笑道:“老二,老七,老八,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小心脸部抽筋了吗?我怎么看着你们的脸部线条很怪异?” 这几个家伙,居然好巧不巧撞了上来,看他们这副模样,想必刚刚也是完完整整的把过程全部收入眼底了。 七护法和八护法埋怨的瞪了一眼二护法,活动了一下脸部,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更加自然一点。 七护法抬头看了一下天,道:“今天的天气不错,教主和夫人是准备要出门吗?” 闻言,八护法也朝四处周望了一眼,拍了拍七护法的肩膀,道:“天气是很不错,老七,你不是叫我帮你一起去山上采老夫人的药吗?走,走,走,时间不早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说着,他搭上七护法的肩膀,朝他暗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非常哥俩好的相互搭着彼此的肩。七护法笑看着苏若梦,道:“夫人,我们先去采草药,回来再帮老夫人复诊,先不打扰老夫人她们聊天。” 他的意思很明白,他是来帮老夫人复诊的,而老八则是被他找来一起采药的,至于,那个二货老二,那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了。反正刚刚忍不住笑出声的也是老二,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们还是先溜走,以策安全。 听着他们的话,再看看雷傲天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二护法心中又惊又急又气,连忙向雷傲天解释:“教主,我是来教夫人五行术数的,我们刚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这两个没义气的人,明明他们就是三个人一起来的,虽然目的不一,但是,他们确确实实是一起到达这里的,而且也是一起看到夫人调戏教主的。 他们现在居然想要撇开他,让他一个人背黑锅,他才不会那么傻。 反正,今天他们三个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嘿嘿。”雷傲天突然怪笑了一声,看向苏若梦,道:“娘子,我突然很想再听听你讲的那个笑话了。” “什么笑话?” “你在青虎山时讲的那个啊。” 二护法汗滴滴的看着他们,看着苏若梦朝他看了过来,连忙朝她眨了眨眼。完蛋了,他又犯二了,他居然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把那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给忘记了。 这下可好了,教主又重新提了出来,他要完蛋了。 苏若梦轻蹙着眉,疑惑的看着二护法,关切的问道:“二护法,你的眼睛是抽筋了吗?” “没...没...没有。谢谢夫人关心。”二护法连忙摆了摆手,结巴着道谢。 七护法和八护法一听有笑话要说,又看着二护法紧张成这个样子,好奇心被高高的撩起,皆是双眼放亮的看着苏若梦,问道:“夫人讲的是什么笑话?属下可有荣幸一听?” 二护法满脑黑线的看着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眼神中满满都是哀怨,哀怨,哀怨... 这哪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明明就是恨不得对方不好过的仇人。 “那个叫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一点都不好听。”苏若梦说着,眼光若有所指的瞄了一眼二护法,偏头抬眸看着雷傲天,道:“你还要不要去看我的东西?” “要。”雷傲天立刻点头,转眸看着二、七、八护法,淡淡的道:“今天晚上你们负责巡视各个哨点,如有任何异常的地方要马上告诉我。” “是,属下接令。”二、七、八护法齐声应道,苦着脸相互交换了个眼神。 巡视哨点,真是要命,这明明就不该是他们的工作。 山上的蚊子那么多,看来他们又要吹着冷风献血了,可怜啊可怜。 “走吧,娘子,我们进去看你的东西。”雷傲天满意的点了点头,拥着苏若梦转身进房。 七护法看着他们进了房,忍不住开口埋怨二护法,道:“老二,你怎么一直都这样?一点定力都没有,你想笑不会忍住吗?我们被你害惨了。” 想想晚上要巡视几百个哨点,他就觉得好委屈。 这一切都是这个二货老二造成的,真心的服他了,老是犯二,而且,每次都要拉着他们兄弟下水。 唉... “忍?你在说笑吧?如是不是教主出声,你能保证,你可以看着教主被调戏而不笑吗?”二护法不服气的质问七护法,明明他就发现他们也要忍不住了,如果不是教主太早出声了,他们一定会跟着他一起笑。 现在说得那么轻松,把所有责任都往他身上推。还有他们刚刚那种想让他来背黑锅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想撇下他溜走。幸好教主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然他今晚巡视哨点时就没人相伴了。 八护法:“算了,咱们走吧。” 现在教主正在夫人的房里,他那关于上下滑梯的问题只能缓一缓了。 “走吧。” 三个人苦着脸,耸拉着脑袋,各忙各的活去了。 “娘子,这个是?”雷傲天惊讶的看着手里的格子表,抬眸眼中流过丝丝疑惑。 “我设计的新式账本,怎么样?是不是比那个老式账本看起来舒服多了,也一目了然了?”苏若梦探头过来,看着他手中的表格,问道。 这个表格她是以他们的旧账本内容,再结合现代化的表格作账方式,画下了一个完整的账目表格。在这个表格里,所有支出,收入,日期,原因,余额,小计,都可以一目了然。 “新式账本?”雷傲天继续端睨着手里的账本,不一会儿便已看清楚她这个表格的用法和好处。 “这种记账方式果然比以前那种好多了,所有支出和收入都可以一目了然。娘子,你真是太深不可测了,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小意思而已。” “呵呵,看来我雷傲天非常幸运的将要娶到一个贤内助了。”雷傲天说着,伸手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子。 苏若梦轻笑了下,伸手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得意的应道:“可不是嘛,你的运气真好。” “哈哈哈...”听着她一点也不知道客气的话,雷傲天放声大笑起来,垂眸柔柔的看着她,道:“得妻如斯,夫复何求?得之,我幸!” ...... 大护法的手里紧紧的攥着刚刚从信鸽上取下来的信,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教主? 她不是跟着那个人过得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带着五岁大的女儿晕倒在他们的客栈门口?是巧合?还是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现在是紫龙岭和魔教的关键时刻,如果让教主知道了她的情况,不知会如何处理? 而她的出现又会不会影响到教主和夫人之间的感情? 真是乱啊,各种的乱全挑在这个时间段出现。 大护法伸手揉了揉眉心,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听着那里面传出来的笑声。片刻之后,他摊开手掌看着里面的急信,犹豫着不知该要交给教主?还是毁掉? 058 少年郎,到底是谁? 夜幕来临,雷傲天坐在桌前与雷靳一起品茶、聊天,父子俩就着紫龙岭的现状分析,立策。 几番内心挣扎过后的大护法,依旧过不了自己内心的那一关,于是,选了个雷傲天没有跟苏若梦在一起的时间,准备把信息告诉他。 老实说,他的内心很挣扎,他甚至希望那个女人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教主的生活里了。当初那么绝情的离弃,现在又在这个关节眼上回来,他还真担心会出什么纰漏。 在他的眼里,只要是伤害教主的人就是他的敌人。 大护法走进偏厅,看着正在品茶聊天的父子俩,一时之间,内心又开始退缩了。 他没有想到雷靳也会在这里,这事如果让老教主和老教主夫人知道了,老夫人极有可能会心生怜悯,将那个女人带回紫龙岭来。可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一点也不想那个女人回来。 一点都不! “教主,老教主。” 雷靳看着他,伸手指着旁边的位置,笑道:“小易子,过来坐。雷伯伯好久没有跟你聊天了,今天正好,咱们三人好好的叙叙旧。” 雷靳看着日渐成熟稳重的阮易,还有那张与故人有九分相似的脸,心中不由感慨时间转瞬即逝。 时间过得可真快了,眨眼之间,便已是二十多年,回想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阮易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一直把阮易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看待,而傲天和阮易两个人也确实情同手足。 “是,老教主。”**护恭敬的抱拳,上前轻撂袍角坐了下来。 雷傲天给他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对他这种一直不肯逾越半分的主仆关系,他早已见怪不怪,反正,大家心里都把对方当成是自己的兄弟就可以了。 “喝茶。” “谢教主。” 雷靳蹙眉摇了摇头,看着阮易轻叹了一口气,道:“小易子,你以后喊我雷伯伯就可以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的心里你就跟我的儿子一样。你这么生疏,倒让雷伯伯心里难受,当年,你爹把你托付给我,你这样,我倒感觉自己辜负了他。” 大护法的眸底掠过几丝感动和几丝暗色,看着雷靳恭敬的道:“老教主的养育之恩,小易子铭记在心,不敢相忘。在小易子的心中,老教主也宛如亲爹,只是主仆之分不可乱,小易子有小易子的坚持,请老教主息怒。” 雷靳看着阮易一脸的坚持,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微微颔首。 “老大,你有事?”雷傲天转眸看着阮易,问道。 他知道,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他不会这个时候来找他。 闻言,雷靳也扭头神情严肃的看着他,现在这个时节,有事也一定与紫龙岭的安危有关。 大护法看了一眼雷靳,又看向雷傲天,眸底流过丝丝为难,并没有开口。 雷傲天见他这样,心知他的顾虑,但是,如果不让雷靳知道,只会更让他胡乱猜测,更加担心。于是,他定眼看着大护法,道:“老大,你有话就直说。” “是,教主!” 大护法点了点头,伸手从腰间掏出今天下午收到的飞鸽传书,递到了他的面前,目光紧紧的锁在雷傲天的脸上,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雷傲天展开纸条,看着里面的内容,眸底的诧异一闪而过,心中掀起了微波。 她回来了,心儿姐姐居然带着她的女儿回来了。 可这是为什么呢?探子不是回报,她在权王府过得很好的吗?难道是他的消息有误,还是另有原因? “天儿,怎么啦?出什么事情啦?”雷靳看着他沉默不言,脸上的表情复杂,连声担忧的问道。 不会是魔教出了什么大事了吧?天儿的表情不太对劲。 雷傲天轻轻的摇了摇头,回过神来,看着雷靳,轻声的道:“爹,心儿姐姐回来了。目前她正在咱们山下的客栈里,还带着她五岁的女儿。” 闻言,雷靳大吃一惊,意外的反问道:“心儿回来了?她不是好好的在权王府当她的权王妃吗?” “教主,老教主,属下有话要说。”大护法看着他们父子脸上的神情,很担心他们会一时心软将那个女人接上山来,于是,连忙着急的出声。 “小易子,你说。” “此时正逢紫龙岭的多事之秋,而教主和夫人也即将大婚。属下认为,近段时间,除魔教中人之外不可踏进紫龙岭半步,以策安全。十年未见,人心叵测,我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小心为上。” 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教主把一个危险分子放在紫龙岭,她出现的时机不对,原因也有可疑之处。他不会让人破坏教主的幸福,如果她需要救助,他们可以给她银子,没有必要接到紫龙岭来。 雷靳的脑海里闪过那张清秀的脸,心思微乱,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抉择。 小易子的话说得很有道理,这个时候,他们不能掉以轻心。十年时间不短,人心也不会一直不变,更何况十年前,她也算是背弃了魔教和天儿。 这个时候又出现,确实可疑点不少。 可是,如果这事让韩絮知道了,只怕她不会任由她流落在外。 “让人在山下找个地方,安置她们母女俩,紫龙岭近期不接收任何除魔教以外的人。”雷傲天沉吟了一会儿,最终下定了决心,不让她上山。 紫龙岭的安全重要,而梦儿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不想因为她而让自己和梦儿之间产生误会之类的东西。 至于她突然出现的目的,他一定要调查清楚。 “让南堂主调查一下她离开权王府的原因,注意任何细节,我虽然不愿意相信她另有居心,但是,我也不会置紫龙岭之安全于不顾。如果是权王对不起她,我们作为娘家人,多少得帮她撑撑腰,如果不是,我们也绝不当傻瓜。” 他客观分析着眼下的情况,冷静的下达指令。 刚刚初知消息时的心情波动已经平抚,连他自己都感到很意外,有朝一日,他居然可以如此平静的面对她的归来。脑海里骤然浮现出苏若梦那张笑容可掬的脸,这一刻,他的心很温暖,很饱和。再也没有对尹心儿当时背弃的愤然和伤心。 雷傲天想着,嘴色微微上扬,眸底流过一簇暖意。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他的心已经被梦儿给治愈了,抚平了,捂暖了。 也许,这就是真爱的力量吧。 这一刻,他不再怨恨尹心儿,反而,替她感到丝丝不平。抛开一切换来的,却只是独自离开,她后悔了吗? “是,属下接令,属下这就去办。”大护法的心顿时放松下来,教主的表现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喜滋滋的退下,心里却不禁猜测着刚刚教主嘴角的笑容所是为何? 想到夫人了?一定是这样的。 自从教主认识了夫人之后,实在是发生太多的变化。 只有夫人才配得上教主,那个女人,她不配!从来都不配! “爹,你先别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娘,这事等都查清楚了再说。” “我明白。以娘的那火爆脾气,一定会把她接上紫龙岭,再去找那权王算账。”雷靳看着他,理解的点了点头。 唉,以前亲如一家人的人,现在却要防着,这世上的事情,有时想想还真是搞笑。 “夜深了,我先回房,你也早点休息。”雷靳站了起来,叮咛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爹,晚安!” “嗯,晚安!” 目送雷靳离开后,雷傲天站起来走到那幅画面前,抬头定定的看着画中的人儿,半晌过后,他骤步离开。 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雷傲天从窗外一跃而入,坐在床边看着床上已经安稳睡着的人儿,嘴角逸出了一抹浅笑。浮躁的心在看到她的这一刻,突然平静了下来。 伸手轻柔的理顺她散贴在脸颊上的头发,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小嘴,他咽了咽口水,俯首正想一亲香泽,却不料床上的人儿骤然睁开眼睛,把他吓了一跳。 “二雷子,你三更半夜不睡觉,作神弄鬼的跑到姑娘家的闺房来是想要干什么?”苏若梦一个骨碌坐了起来,疑惑的看着他,又道:“你好像还真有这么一个坏习惯,当初也是这样闯进我房里来的。你老实说,这样的事你做过多少次?” 雷傲天听着她又老调重弹,无奈的摇了摇头,举起右手,一脸认真的道:“我以二雷子的名誉发誓,我只闯过苏若梦的闺房。”说着,他看了一眼苏若梦咬唇轻笑的样子,又道:“其他时候,都是人家姑娘夜里打开闺房门等我的。” “你说什么?”苏若梦瞪着他,不悦的问道。 “嘘,娘子,你小声一点。待会要是惊醒了岳母大人,我就惨了。”雷傲天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惊恐的往门外看了一眼,看着她被炸了毛的样子,不禁心情大好的笑道:“她们打开,我又没进去过。你干嘛反应这么大?难道我家娘子这是吃醋的表现吗?” “唔唔...”苏若梦瞪着他,猛的摇头,柔软的唇瓣摩擦着他的掌心,酥酥麻麻的。黑眸中雾色翻滚,喉结轻滚,雷傲天紧紧的看着她,双眼璀璨。 松开她的同时,俯首吻住了她的粉唇,苏若梦这一次没有再睁着眼睛,而是闭上眼帘双手圈上他的脖子,全心投入的与他共享这份甜蜜。 雷傲天一手托着她的脑袋,一手探进了她的单衣里,上下模索着。 拥吻是催情剂,月色是暧昧器。 苏若梦‘嘤咛’一声,整个身体都倒进了雷傲天的怀抱里。 两人的身体紧紧的靠拢在一起,他们之间几乎没有缝隙,因为苏若梦身着单衣,雷傲天还可以完整的感受到她的丰、满和肉、感。 他的心里很激动,不过,却并不着急。 他很有耐心的挑、逗了几下,舌头就顺势滑进苏若梦的口腔里,两个人尽情的嬉戏。 苏若梦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连忙推开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靠在他的胸膛前听着他那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你来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无聊。” “看娘子是大事,哪里无聊了?不看你一眼,我晚上会睡不着的。要不,娘子今晚好心一点,收下我吧。”雷傲天赖皮的伸手就要月兑衣服。 苏若梦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敢不敢再赖皮一点?” “你刺激我?” “没有。” “呀...”雷傲天呀的一声,直接把她扑倒在床上。 “你干嘛?” “你不是问我敢不敢再赖皮一点吗?我现在就赖皮给你看,我算是明白了,把自己忍成了一个怨男也只是让你笑话而已。所以,我今晚不打算忍了。” 雷傲天的双手撑在苏若梦的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眼神仿佛想要把她一口给吞下去。 “你是怨男吗?” “是!干脆我们明天就成亲好了,反正,我爹娘也回来了。” “呵呵。”苏若梦看着他那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我的嫁衣,我娘还没有绣好。”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要不,我让老西给你弄一件最华丽的嫁衣来?”闻言,雷傲天的剑眉蹙了蹙,不惜搬出了江湖儿女的豪爽作风。 “我娘说,我的嫁衣她一定要亲手绣好,她说那衣服上的一针一线都代表了她对我的祝福。” “呃?”雷傲天哽住了,既然是岳母大人对梦儿的祝福,他还真不能说不要了,他咬了咬牙,道:“就按挑好的日子来,可是,娘子你看在我好几天都没有睡好的分上,你今晚就收下我吧。” 苏若梦看着他那明显的黑眼眶,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准乱来,我娘会听到的。” “好,我只要抱着你就好。” 苏若梦从他的身下滑了出去往里面挪了下,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置,道:“那就睡吧。” 雷傲天高兴的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一双猿臂环上她的腰肢,心满意足的凑到她的颈窝里吸了几口气,笑道:“我家娘子就是香,晚上可以抱着娘子睡觉可真是幸福啊。” “噗,你再吵的话,我就要赶你出去了。快点睡,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呢。” “好。” 雷傲天两眼瞪着帐顶,突然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他翻来又覆去,一旁正在与瞌睡虫打架的苏若梦,终于还是忍不住的翻身瞪着他,道:“你到底是来睡觉的,还是来吵着不让我睡觉的?” 这都是什么人啊?三更半夜不在自己的房里睡觉,跑来打搅人家与周公下棋。赖着要在这里睡觉也随他了,可他怎么就翻来覆去的不让人睡觉呢? 雷傲天满脸委屈的看着她,道:“我是来睡觉的,可是,我睡不着。”他说着,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提议,“娘子,我带你去屋顶赏月,好不好?我们紫龙岭的夜空可是很美的。” 苏若梦直觉他的心里有事,想着他要是一直翻来覆去自己也睡不着,那还不如陪他出去透透气。 “好吧。” 两个人并排躺在屋顶,仰头看着那星光璀璨的黑空,久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紫龙岭的夜空都是很美,满天都是大大小小、忽明忽灭的繁星,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镶嵌在旁边。在这样的夜晚,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令人忧伤烦恼的事情,尤其是和心爱的人一起静静的观赏着这夜晚的天空,感觉真的很好。 夜风轻轻的吹来,苏若梦眷恋的看着天空,看着它,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灵被净化了,整个人感到好轻松、好轻松。 过了不知多久。 突然天空中划过了一道耀眼的光芒,苏若梦激动的坐起来,轻推了下雷傲天的手,道:“看,有流星,流星真的好美啊。” “流星?”雷傲天坐起来,抬头看了下天空,问道:“在哪里?” “刚刚掉下去了。”苏若梦的语气有些失望,好不容易看到流星,她还来不及许愿呢? “唉,真是浪费。” “怎么了?”雷傲天奇怪的看着她,不就只是流星吗?她干嘛要这么失望? 苏若梦偏过头,抬眸看着他,道:“我还没来得及许愿呢?” “对着它许愿有用吗?”他不得不怀疑这个方法真的有效吗?如果对着流星许愿就能实现的话,那全天下的人不就天天不用做事了,只需在每天晚上抬头看着夜空,等待流星的出现许个愿就可以了。 “尽管没有用,但也是一种心灵寄托,而且,你不觉得两个人一边看着流星雨,一边许愿很浪漫吗?”苏若梦双眼璀璨的看着他,两个相爱的人一起看流星雨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啊。 “再等等,等一下...”雷傲天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指着天边那不停往下坠的流星,道:“娘子,你快看,好多流星。” 苏若梦开心看着那壮观的流星雨,连忙催促他:“快,快跟我一起许愿。”说着,她双手相握,低头,表情诚虔的嘴唇嚅喃着。 雷傲天连忙学着她的样子,第一次态度诚虔的许下他的生平第一个愿望。 以前,他从不做这种求天靠地的事,他认为想要得到什么,都必须得靠自己,靠人、靠物、靠命、靠运都是扯蛋。 人就只能靠自己来实现所有梦想。 但是,今天他也要陪着他的娘子浪漫一次,尽管他知道这许下愿望还得靠自己去实现,但是,梦儿也说得没有错,浪漫一下也是好的,给彼此的脑海里留下一个唯美的画面也是可以的。 “二雷子,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苏若梦睁开眼看着一旁的雷傲天,问道。 “不告诉你。” 苏若梦看着他脸上闪过的丝丝不自在,抿唇笑了下,道:“我许了三个愿望,第一个就是希望紫龙岭这一次能够化险为夷,第二个希望我所有关心的人都能够身体健康,第三个...” 她看着雷傲天的脸上闪烁着亮光,明眸中一道狡黠之光一闪而逝,她重新坐了下来,享受着夜风的轻拂脸庞的舒适,缓缓的道:“第三个愿望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就知道你不会说的,但是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雷傲天一副你不说我也明白的样子,挨着她坐了下来。 “你知道又怎样?我又没说,我一样可以不承认。”苏若梦孩子气的啐了他一句,想着他今晚的各种不对劲,问道:“你有心事?” “......”雷傲天第一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心事还是被她察觉到了。但是,他不知该从何说起,所以,在不知怎么开口的时候,他只能沉默以对。 “不想说?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算了,你要是还没想好要说的话,就别说了。” 她不想强迫他,也不想给他压力,两个人在一起也不能够说完全彼此透明的,总要给对方一点私人空间。 “......”雷傲天偏过头看着她,见她的脸上淡淡的,真的没有介意的意思,反而心里更加乱了起来。这事她迟早要知道,与其让她从别人的嘴里听到,那还不如自己亲自跟她说。 暗暗的思虑了一番后,雷傲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搞笑,明明就已经放下了,干嘛还要搞得如此神秘,干嘛还要心烦?根本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娘子,其实我并不是天生就对女子过敏。”说着,他看了一眼苏若梦,见她一脸平静,便又继续的道:“小时候我娘接了一位比我大两岁的姐姐来到紫龙岭,我们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说着感情很好,他又停顿了下,见苏若梦的脸上没有异样,心中不禁嘀咕起来,“娘子,你是不是也太老神在在了一点?你家相公在说跟他感情好的‘姐姐’,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若梦回视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继续。” “呃?哦。”雷傲天微愣了下,继续叙说他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那时的我,曾把她当成是我未来媳妇的标准,也认为我和她会一直在一起。可就在十年前,她跟着一个受伤闯进紫龙岭的男子离开了这里。” “那时候的我,觉得世上的女子都是骗人的,慢慢的对女子就产生一种不信任和抗拒的情愫,后来就变成过敏了。”对着她把那些伤心的往事说出来,雷傲天突然觉得好轻松。 真的感觉好轻松,原来自己口口声声说要放下往事前进都是空话,自己在这一刻才算了放下了这一件往事。 “然后呢?”苏若梦看着他一脸轻松的样子,心中暗暗为他感到高兴。 他终于肯主动面对这个问题了,也省了自己不知该怎样帮他打开这个心结。但如果只是叙说一件往事,他不该这般心烦,所以,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完。 “她回来了,带着一个五岁大的女儿回来了。” 闻言,苏若梦不由一惊,原来这才是他心烦的真正原因。他心烦是因为听到她回来了,他对她还存有感情吗? “然后呢?”她发现自己只能问这三个字,根本就不敢问他,你的心是怎么想的? 雷傲天看了她一眼,应道:“我让人把她们母女俩安排在山下的客栈里,再让人去调查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你不打算接她上紫龙岭?”苏若梦很是意外的看着他,十年未见的初恋情人,难道他不该是迫不及待的要见上一面吗?怎么还把人家拒之山外? “我不能拿紫龙岭来冒险。” “你怀疑她的动机?”这下苏若梦更是意外了。 微微颔首,雷傲天伸手揽她入怀,颇有些不是滋味的道:“娘子,你也表现得太淡然了吧?你不怕自己的相公被人抢走吗?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你会让人家把你抢走吗?”苏若梦不答反问。 雷傲天摇了摇头,肯定的道:“不会!” “那不就行了,你都不会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是自己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不是自己的留也留不住。我干嘛要自己过不去?自寻烦恼呢?” 苏若梦也只是嘴上无事,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人的初恋是最难忘的。 女人一旦动了真感情,眼里就容不下一粒沙。现在她是真心的认为这句话说得有道理。 “呵呵!谢谢娘子对为夫这么有信心。”雷傲天轻笑了起来,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月光下朦胧的山峰,道:“当年她跟着走的那个男子是权王,东里风的二哥——东里权。” “所以,你怀疑她回来是有目的的?”苏若梦心中翻起了一层层的波浪,一入侯门深似海,就是再单纯的女子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活了十年,也一定不会再拥有当初的纯情。 更何况当年的她,并不将她和雷傲天的感情放在心里,说走就走,这样的女人,一定不是一个善茬。 雷傲天叹了一口气,尽管不太愿意这样去怀疑一下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人,但是,人心隔肚皮,为了紫龙岭,他只能一防再防。 “十年的光景,任何的人事物都有可能会变。我不能拿紫龙岭来冒险,所以,我只能这么做。” “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相信你。”苏若梦说着,打了个哈欠。 “咱们下去睡吧。” ...... “唉...”账本一甩,下巴抵在桌面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苏若梦悲哀的发现,自从听到尹心儿带着女儿回到了紫龙岭山下之后,这三天来,她连以前最开心的事情(每天清算山下客栈的收入)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她想要去看看尹心儿长什么样子?她想去会会那个曾经让年少的雷傲天认为是将来的妻子的女人。 她为什么要回来?是后悔自己放弃了一个好男人了吗? 不行,她如果不下山去一趟,她无法平静下来。 苏若梦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护法们居住的院子里走去。大护法一定认识尹心儿,她要让他带她下山,去客栈会会那个女人。 “夫人,你找我有事?”大护法疑惑的看着一般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苏若梦,恭敬的问道。 苏若梦点了点头,红唇轻启:“我们到一边去说话。”说着,她看了一眼正在练习的沈青,还有院子那边正不时朝她瞄过来的四护法和骆冰舞。 自从上了紫龙岭,骆冰舞和沈青就各自跟着四护法和大护法习武,雷傲天并没有指派其他的事情给他们。 苏若梦率先走出院门口,站在香樟树下,眼神坚定的看着大护法,道:“你们教主已经把尹心儿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想让你带我下山,我要去跟她见上一面。” 大护法听着立刻摇头拒绝,“请夫人恕罪,属下不能带夫人下山。” 下山几乎汇聚了整个江湖的人,就连教主和老教主这几天也是亲自带着二护法和八护法巡视各山的暗哨和机关。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没日没夜的研究新的防御点。 如果这个时候带她下山,只怕会立刻被躲在暗处的人发现,他不能让夫人冒任何危险。 否则,他无法向教主交待。 “可是,如果不见她一面,我根本就无法静下心来。我也不懂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想看看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苏若梦不死心的企图说服他。 现在山下是什么情况,她不会不清楚。 可是,江湖上真正认识她的人并不多,而她们完全可以简单的易容一下,那些人应该不会认出他们来的。如果还是不行的话,他们可以选择在晚上下山。 这些下山的策略她都想好了,她只是需要一个人带她下山。 因为下山的路上机关重重,而她又根本不认识路,所以,如果她一个人的话,根本就无法下山。 大护法紧抿着唇,不为所动的摇头。 “真的不行?” “请夫人恕罪。” 苏若梦看着大护法,心知他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的了,便失望的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你先去忙吧,我走了。” “是,夫人请慢走。” 大护法看着苏若梦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向院子里。 气氛越来越沉闷,山上山下都是箭弩拔张,好像随时都要打起一样。这几天,苏若梦不再天天眉欢眼笑的捧着账本,而是一门心思钻进了五行术数之中,欲拔不能。 二护法没空的时候,她抱着一些发黄的相关古籍猛啃,一旦发现二护法有空了,她立刻缠着他发问,让他指点一些她从书中无法悟解的地方。 有一个这么好学又聪明的徒弟,最开心的人莫过于二护法,他只要想到苏若梦以后会青出于蓝胜于蓝,将他师门的精髓领悟完整,学于致用,名扬天下,他就开心的咧着嘴笑。 “嘿嘿。” 大护法看着二护法第三十九下的傻笑出声,忍不住皱了皱浓眉,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自言自语的道:“没有发烧啊,这人到底是中邪了?还是脑子被人打坏了?” 闻言,二护法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大护法,不悦的道:“老大,你干嘛这样说我?你才中邪,你才被人打坏脑子呢?我告诉你,夫人现在已经差不多尽得我的真传了,你说说看,我这个做师父的能不开心吗?” “夫人在跟你学五行术数?” 这些天大伙各有各的任务,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发现谁在干什么?谁又在想什么? 不知为何,他一听见苏若梦在学五行术数,他的心就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二护法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知道?” “你以为我很闲吗?”大护法不悦的反问,想到他这么快就教苏若梦五行术数,想到苏若梦已经学得七七八八了。他就很是埋怨二护法。 “你不是很忙吗?怎么会有时间教夫人这个?” “我是很忙没错,可是,讲解一下的时间还是有的。更何况夫人那么聪明,她光是看书就已经领悟得差不多了。她也只是问我一些自己参不透的东西。”二护法说着,想起了一件事,随即又神秘兮兮的问道:“老大,你知道夫人有多聪明吗?” “废话,谁不知道夫人很聪明啊。”大护法甩了二护法一个大白眼,啐道。 “夫人,她居然过目不忘。” “呃?”世上居然真有人可以过目不忘?真是太厉害了。那她的脑子里得装了多少东西啊? 二护法见大护法一副吃惊的样子,终于满意了,他伸手拍了拍大护法的肩膀,道:“老大,我还有教主交待的事没有完成,我先走了。” “嗯,我也要去查视一下。” 大护法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疑问,与二护法背道而驰,执行他自己的任务去了。 叩叩... “梦儿,你在房间里吗?”门外响起了苏氏的声音,苏若梦从手中的古籍中移开视线,对着房门口,应道:“娘,我在房里呢,你进来吧。” 苏氏手里抱着一件大红喜裙,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看着手里拿着书的苏若梦,“梦儿,你先休息一下。来试试娘给你缝制的喜裙,看看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娘也好修一下,算算离你和傲天成亲也只有十天了。” 苏若梦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接过苏氏手里的喜裙,铺在床上欢喜的看着那喜裙上用金丝绣成的金凤凰,赞不绝口的道:“娘,你好厉害哦。这只凤凰就像是真的一样,你看看它的翅膀,它的神情,仿佛在空中展翅飞翔。” 这是一只飞翔中的金凤凰,那模样栩栩如生。 苏若梦很意外,也很喜欢,她从来都不知道苏氏的绣功居然这么好。 “喜欢吗?”苏氏笑呵呵的问道。 梦儿的喜裙她终于绣出来了,这里的每一针每一线都代表着她对闺女的祝福。看着眼前的喜裙,她的眼眶微微发热,自己一生都无缘穿上的喜服,幸好她有机会看着自己的闺女穿上。 “喜欢,很喜欢!” “快,快,快点试穿给娘看一下。”苏氏看着苏若梦的笑脸,点了点头,连声催促。 “嗯。”苏若梦应了一声,拿着喜裙走到屏风后面,利落的换了过来。 半晌过后,她换好衣服,嘴角微翘徐徐的从屏风里走了出来,一身的火红色印进了苏氏的眼帘里。苏氏看着眼前站着的苏若梦,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道:“嗯,真好看!” 苏若梦轻轻的在苏氏面前转了个圈,笑呵呵的看着她,道:“娘,很合适,不用再改了。” 这套喜裙真的很好看,而且还很合身,正好可以完整的突现出她的身材,腰身尤现。 “嗯,是很合适。”微微颔首,苏氏像是看不够似的一直紧盯着她看,频频点头,频频拭泪。 苏若梦走上去,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替她抹着眼泪,道:“娘,你别哭啦!我知道娘舍不得我嫁人,要是娘舍不得我嫁人的话,梦儿就不嫁了,一辈子陪着娘好不好?” “傻丫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娘是高兴。”苏氏怪嗔了她一眼,连忙止住了眼泪。 苏若梦满意的笑道:“娘,以后我们的家就在紫龙岭了,等我们回凤族把事情都处理完以后,我们还回来这里住,好不好?娘,你喜不喜欢这里?” 她刚刚说什么不嫁之类的话,只是想止住苏氏的眼泪,不然她还不知会掉泪到什么时候? 她知道苏氏不仅仅是因为高兴,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想到了自己一生都无缘穿上嫁衣,说到底在她的心里,始终还是挂念着她的那个渣爹。 女人一旦动了情,可真的就是覆水难收。 一如现在的自己,还不是一直想着要看看雷傲天的初恋是长什么样子的?尽管知道雷傲天现在的心里只有自己,尽管知道那些都是以前的事,可是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怪,偏偏就是想知道自己男人的初恋是什么样子的? 心里不自觉的就想把对方和自己暗作一番比较。 “好!只要梦儿开心就好。” ...... 一个俊俏的少年郎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家客栈的大门前,只见他微笑着抬头看了一眼客栈的招牌。随即打开折扇,嘴角蓄着浅笑,风度翩翩的往客栈内走去。 眼尖的跑堂小二立刻扬着笑脸迎了上来,热络的问候,“这位客倌里面请。” 热闹的客栈大堂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将眼色看向那位俊俏非凡的少年郎,暗暗的在脑海里搜索记忆,看看能不能想起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位少年? 他长得清瘦白皙,一身华服,头上用一个金发圈和玉钗固定着墨发,全身上上下下无一不透露着他的身份不凡。只是,那张精致的瓜子脸长一个男人的身上,实在是有些可惜。 跑堂小二屁颠屁颠的站在桌边,看着眼前这位长得比姑娘还好看的公子,乐呵呵的问道:“客倌请问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都要,给我安排一间上房,再给我上些你们店里的招牌菜来。”他那如出谷黄莺般动听的声音,将还未回过神来的众人拉回了现实中。 暴殄天物啊,一个男人不仅长得比女人好看,声音还那么的好听。 跑堂小二也是微愣了下,随即回过神来,轻快的应了一声,“好嘞,小的这就去安排,客倌请稍侯。” “等等!”俊俏少年喊着转身就要离开的小二,看着他微笑着吩咐道:“去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 “好的。” 不一会儿,一个肥肥胖胖,可一双眼睛却闪烁着精光的中年掌柜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恭敬的问道:“客倌,您有什么事需要吩咐的?” “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的菜介绍一下吗?”少年轻瞥了他一眼,问道。 “客倌,您如果想吃特色的菜,那您就来对地方了。我们客栈有许多特菜,比如呛傲天,凉拌二护法,什味护法等等。”肥掌柜微笑着一一介绍,大堂的人听着他的介绍,皆是脸上露出一抹愤然,却没有人敢吭声。 少年突然用折扇敲了三下胖掌柜的脑袋,斥道:“太俗了。” 肥掌柜模模脑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既不生气,亦不喊疼,而是恭敬的问道:“那客倌是要?” “紫苏煎瓜,红烧龙筋,岭南碧玉。”少年一面摇着纸扇,一面淡淡吐出几个没人听过的菜名。 肥掌柜抱歉的道:“客倌,我们这里没有这三样菜,不知客...” “怎么会没有?这么三样菜都没有,你们还开什么门,做什么生意?”少年冷喝一声,截断了肥掌柜的话,看了他一眼,好心的提醒他道:“紫苏煎黄瓜,红绕面筋,炒青菜,这三样都没有?没文化就是没文化,快点下去安排吧。” “客倌请稍候。”肥掌柜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少年,转身满月复嘀咕的离开。 怎么回事?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知道魔教与客栈的暗语和暗号? 大堂里的人听着少年将那么普通的三个菜名说得那么的高贵好听,顿时,那些人对他又多了几分欣赏。 这位公子真是有文化,菜名也取得那么好听,看来此人一定出自名门或是贵族,不然就是被哪个大家族的隐藏在家中的公子哥。 错了,这个既不是名门贵族之后,也不是大家族的公子哥,他是女扮男装的苏若梦。 苏若梦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趁人不备从上次回紫龙岭的暗道中下了紫龙岭,一番乔装改扮之后,他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 她刚刚使用暗号和暗语,其实也是为了向掌柜的表明身份,以便待会让他安排一间靠着尹心儿的房间给她。 不近水楼台,又怎么先得月? 苏若梦风轻云淡的摇扇,微笑着向四周朝她看过来的众人点了点头。 这些人就是所谓的江湖人氏?有的身着粗衣麻布,有的身着华服,有的横眉竖眼,有的面带微笑,有的好奇打量,有的漠不关心,有的温文尔雅,有的彪形大汉。 他们的桌上大部分都放置着刀剑之类的武器,桌上菜色也是有好有坏,有丰有歉。 看来江湖上的人也是有贫有富,有高贵有低贱。 苏若梦悄悄的打量着别人,却不知自己也正被人在暗中悄悄的盯上了。 ------题外话------ 大姨妈,如期而至,感冒,不请自来!妞儿尽了最大的努力,也没码够一万五,请各位亲们见谅!群抱抱,群么么。 063 被下情毒,引出贵妃 雷傲天悠悠的醒了过来,微眯着眼打量着这陌生的地方,这是一个方形的小黑屋,与其说是小黑屋,倒不如说这是个密室。他轻甩了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晕晕沉沉的头清醒一些。 千防万防没有料想到还是中了东里风的圈套,当他看着东里风将苏若梦从阁楼上推下去的时候,他心绪大乱,来不及去判断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苏若梦? 待到他抓住那女子的手时,才蓦然发现那个从背后看去长得跟若梦一模一样的人,根本就是另有其人。他想要收回手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女子的衣服上洒下了软筋散和西部的安魂散。只需人体触及便会立即晕倒,失去知觉。 该死的东里风,他到底把梦儿藏到哪里去了? 雷傲天动了子,身上立刻发出叮叮铛铛的声音,勾起了嘴角,无声的笑了。 这个东里风果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居然用这么粗的铁链子将他手脚都锁住了。如果不是双手被锁住了,雷傲天可不会将这些用千年玄铁打成的铁链放在眼里,只是,现在无法使用龙啸剑,一时之间还真是月兑不了身。 砰,随着一声巨响,一道强烈的光线也随之照射了进来。 雷傲天微眯着眼,强忍着双眼的不适望向光源处,外面的阳光普照,依稀之中还看到了柳树。雷傲天就着透进来的光,打量了下小黑屋的四周,这才看清,这地方原来是一间小石屋。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地方应该是一个靠在湖边的地方。只是,具体的地方,他倒是无法猜测出来。 东里风一脸得意的走了进来,紧随在他身后的黑狼点亮了石壁上的火把,顿时小石屋里灯火通明。 “雷傲天,你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落在我的手里吧?” “呵呵!”雷傲天勾起嘴角,邪魅的笑了笑,眼神轻蔑的瞥了一眼东里风,道:“落在你的手里?或许我只是想在这里陪你玩玩也说不定,如果让我家娘子一个人受这种待遇,我还真的为心疼。现在这样刚刚好啊,让我可以跟她有相同的感受,这样应该也算是夫妻同心,患难与共了吧?” 闻言,东里风无比自豪的仰头大笑起来,笑了好半晌,他才慢慢的停了下来,伸手抹去眼角那被他笑出来的泪水,一副看到超级大傻瓜的样子,道:“雷傲天,这一次你注定是要一败涂地的,你一定想不到吧。苏若梦根本就不在我的手里,哈哈!” 雷傲天呵呵的轻笑了几声,原来如此。 他当时是急坏了,根本就没有往这一方面去想,只是想着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一定会被东里风控制住的。他倒是小看了她,不过,想想她的聪明,想想她的古灵精怪,他倒也就不意外了。 只要她不在东里风的手里,他就可以放心了。 东里风看着他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笑得如此颤倒众生,一脸无谓,仿佛只要听到苏若梦没事,他就什么都无所谓。这样的雷傲天让他非常的生气,他想要看着雷傲天对着他跪地求饶,他想要雷傲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或者,雷傲天就应该活着比死了还难过才行。 想到,雷傲天在给自己的解药里加了东西,想到自己每每要与自己的美妾亲热时,怎么都不行。他就一肚子的火,后来,找了西部族的人替他诊了一下,方知这一切都是雷傲天搞的鬼。 东里想到这些,就恨得双眼迸火的瞪着雷傲天,牙齿咬得咯咯响,挥出手就噼里啪啦的往雷傲天的脸上扇去。 他一边扇,一边怒吼:“让你狂,让你傲,从现在开始我一定让你比我还难过,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想着心爱的人,心却如万箭齐穿。总之,你给我一分的痛,我就要还你百分、万分的痛。” 雷傲天的嘴角流着血丝,脸颊红肿,可他却始终保持着那抹招牌的嘴角往左勾的邪笑。他风轻云淡的吐出一口血水,淡淡的道:“你有本事就来,最好不要让我活着出去,否则的话,你将会终身后悔。” 吓他?他东里风还女敕着点,就算让他看着梦儿痛又如何?他拥的东西,东里风永远也无法得到。 “你,你死到临头还嘴硬?”东里风气呼呼的看着他,随即又扬着淡淡的笑,看着雷傲天,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道:“我告诉你,如果你这个时候求我一下,也许你求得我心情舒畅了,我也就会考虑放你一马。” 呵呵!求他?门都没有! 别说他雷傲天从来就不会求人,就算要求人,也不是求这种算不上是人的人,他可不想自贬身份。 用一句梦儿的话来说,要是东里风的话都可以相信的话,那母猪也真的会上树了。 “你有什么狠招就放马过来,别啰里啰嗦得像个娘们?想让我求你?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我就是死也不会求你。”雷傲天说着,定定的看着东里风,笑了笑,一字一句的道:“因、为、你、不、配!” “你,你,你…”东里风怒瞪着他,伸手指着他的头却只是断断续续的说了几个你,他恨不得将他这副风轻云淡的脸撕成碎片,恨不得挫他的骨,抽他的筋,对着身旁的黑狼,吩咐:“黑狼,你去把卜前辈请来。” “是!”黑狼看了一眼雷傲天,转身离开。 等黑狼走了以后,东里风又朝着雷傲天笑了一下,道:“待会等卜前辈过来了,你就知道后悔了。我很期待你的痛苦来临,那种只要能看,不能动的滋味,你很快就可以领略了。不过,为了让你的感觉更回的深刻,你不仅不能动,还不能想,哈哈…雷傲天,我说过,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雷傲天不想再理他,因为,这种人你越是理他,他就越是得瑟。 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他雷傲天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没有收拾他,是因为他还罪不至死,是因为自己还不想给老皇帝多一个非灭了魔教不可的理由。 他不是怕,而是希望紫龙岭上的百姓都能平静的生活。 他不反击,只是因为魔教中有许多人上有老,下有小,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他的强势,狂妄都只是为了震慑那些居心叵测的人,都只是为了给众教徒们一个好的生活。他们的教徒遍布天下,教徒之中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一直过着两面生活,而他一直都只是尽能力让他们过好日子,不要去过那种风腥血雨的生活。 东里风见他不理自己,以为他是害怕了,便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续道:“怎么你害怕啦?你要是害怕了,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雷傲天仍旧不甩他,头往一边偏去,看也不看他一眼。这个时候不仅是听着他的话还是像是嗓音,看着他的那副嘴脸更是反胃。 “你…哼!”东里风看清了他的表情所表达的意思,心火蹭蹭蹭的速长,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王爷,你的火气一直都这么大吗?看来还真的是无处消火啊。”雷傲天轻瞥了一眼他的胸膛,语气凉凉的揶揄他。 这么沉不住气,也想要成大事,他还真的是很替他忧心。以前听说他是个深沉的人,难道是因为他以前没有碰到可以让他破功的人?这么说来,自己还真是厉害,居然能让几头狐狸诚王,如此气急败坏。 “雷—傲—天,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信,当然信!”雷傲天第一次同意他的说法,微笑的看着他,猛的点头。 “你…哼!我才不会上你的当,我偏要慢慢的折磨你。”东里风生气过后,突然像是看穿了雷傲天的内心想法。 两个人不再针锋相对,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东里风紧紧的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雷傲天,而雷傲天则是偏开了脸,目光迷离,心中暗暗的担心逃出东里风的魔掌的苏若梦的处境。 梦儿现在会是在哪里?江湖人心险恶,而她一个从清水村出来的人,他实在是担心她会上了那些人的当,或是,被那些人抓来向东里风要赏银。 梦儿,你在哪里? 梦儿,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又过了一会儿,石门再次打开,黑狼带着一个异族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 “主子,卜前辈来了。” “嗯。”东里风点了点头,转身看着那个被他们称为卜前辈的异族男子,微笑着道:“卜前辈,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东里风想到雷傲天马上就要开始的痛苦,心中就无比的舒畅。本来他是请这个卜前辈来替他诊治的,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是个用毒高手,比那个已经销声匿迹的宁傲雪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他身上的毒虽然还未解除,但是,在他痛苦的同时,他一定要让雷傲天比他更痛苦,否则,难于消除他的心头之恨。 于是,在成功抓住雷傲天之后,他就问卜达夫要一种只要动情就会痛苦的药,还真是没有想到,卜达夫就真的有这种药。据他说,那是一种叫做情毒的药,中毒之人只要动情就会如同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王爷,这药是要给他服吗?”卜达夫看着一脸平静的雷傲天,轻声问道。 东里风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个人就是江湖上人人喊杀的魔教教主,卜前辈,这种人死不足惜,但是,我们不能让他死得那么容易,所以,接下来就要麻烦前辈了。” 闻言,卜达夫吃惊的看着雷傲天,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道:“原来他就是雷傲天,今日一见,大教主果然仪表非凡啊。只是,大教主千不该万不该得罪了诚王,现在也就只能怪自己了。” 他久闻雷傲天之大名,心底也对他有着一种佩服之情,但是,他现在是诚王的门生,自然该为自己的主子分忧。对一个人的佩服,可不能拿来当自己的锦绣前程来作比拟。 卜达夫从雷傲天身上抽回了目光,看着东里风恭敬的道:“王爷,我在情毒里加了一些配料,如果他们一个月之内无法解毒的话,中毒之人就会慢慢的失心,忘记自己心爱的人。” “要是他们找到解药了呢?”东里风不太喜欢这种药,他记得自己要求的是没有解药的药,他现在整的又是哪一种? 卜达夫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情毒目前还没有解药,所以,一个月之后,他就会慢慢的开始忘记他心爱的人。”他配的药是没有解药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雷傲天的人能够找到解药。 “哈哈哈…”东里风心情无限好的仰头大笑起来,真是太开心了,他很期待雷傲天不记得苏若梦的那天到来。这个卜达夫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他果然没有找错人,有他在自己的身边,就如虎添翼。 他现在觉得那个椅子离他越来越近了,只要按着步骤来,那个现在正在边城御敌的二哥一定会后悔离开京城的。他一定会让父皇,亲口说出要将皇位交给他。 哈哈哈…想着,东里风再次大笑起来。 雷傲天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随即就移开了视线,不想再看这种恶心的东西。 突然,他身上被人点了几下,随即鼻腔飘过淡淡的香味。他的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了苏若梦的倩影,有笑容可掬的,有俏皮可爱的,有鼓着腮帮子的,有翻白眼的,有冷艳的,有文静的……慢慢的,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他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好样的,东里风,你最好就是弄死我,否则,我将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恶梦。 …… 站在客栈的客房窗前的苏若梦,突然轻颤了子,心中突由其来的发出一阵寒气,她拉扯了下衣衫,双手抱胸。脑子里不由的浮上雷傲天那张带着痞笑的脸。 二雷子,你在哪里?你的梦儿已经回来了,可是,你现在又是在哪里?东里风有没有为难你,我们要到哪里去找你? 二雷子,我好想你啊!你这个大傻瓜,为什么要独自去冒险? 二雷子,你知道吗?此刻,我更恨我自己,我为什么就一直都让你操心呢?为何就不早点出无果谷呢?我应该不顾什么拉不拉肚子,我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出谷来找你的。 二雷子,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很快就可以救你出来的,一定,一定…… 你等我! 街上响起了打更的声音,苏若梦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目光悠过的望着远方,怔怔的看着那稀稀漏漏的灯火,轻叹了一口,微微轻启红唇。 一声声,一更更。窗外芭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 梦难成,恨难平。不道愁人不喜听,空阶滴到明。 “唉,老八,夫人想教主了。”苏若梦的耳边,突然传来二护法那熟悉的声音,她惊讶的转过身子,红着眼眶看着那几个二二的护法,眼泪终是如断线珍珠般的掉了下来。 这是一种像是溺水的人在渺渺茫茫的大海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是伤心无助的人,看到了来帮忙的亲人。 苏若梦吸了吸鼻子,抽着手绢轻拭眼角的泪珠,微笑着道:“你们来了,真好!” 一句‘真好’,直直的敲击着众护法的心,他们看着苏若梦那又哭又笑的脸,想起她刚刚念的诗,全都不禁红了眼眶。为她对自己的信任,为她对自己如亲人般的依赖,为她对教主的爱,为她和教主之间的情。 “夫人,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救出教主的。”八护法上前,一脸坚定的看着苏若梦道。 二护法紧跟着点了点头,“没错!夫人请放心,我们几个不仅会救出教主,还会将诚王府搅个天翻地覆。” “没错!我们魔教可不是好欺负的。”三护法冷冷的拧着眉,黑眸中迸射出两道冷声,恨不得东里风就站在他的面前,恨不得将东里风直接冻成一个冰雕。 四、五、六护法也纷纷点头,重重的道:“没错!请夫人放心!” 骆冰舞从众护法身后走了出来,徐徐走到苏若梦身边,看着她,道:“夫人,没事的,教主可不是凡夫俗子,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再说了,以咱们魔教的威望,东里风定也不敢真的拿教主怎样。” 苏若梦看着成熟了不少的骆冰舞,听着她的柔声相慰,眼泪再次忍不住的落下。 她上前一步,紧紧的抱住了骆冰舞,仿佛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一些力量,也仿佛想要释散自己内心深处的惧意。 两个人紧紧的相拥了许久,直到苏若梦慢慢的平稳自己的情绪之后,她才松开骆冰舞,看着她和护法们,温和的浅浅一笑,道:“谢谢你们!我们要不玩来研究一下,该怎样接他出来吧?”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她不想用营救两个字。雷傲天一定不喜欢他们去救他,但是,他一定很高兴他们一起去接他。 苏若梦牵着骆冰舞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看着众护法伸手指了指桌边的空凳子,道:“你们也坐下来。”说着,她看向二护法,“二护法,你去隔壁看看大护法回来了没有?” 叩叩叩…她的话刚刚落下,门房就响起了敲门声。 二护法走过去,拉开门,看着门外站着的人,笑呵呵的道:“老大,老西,你们来啦。”他侧开身子,让大护法和一个华衣男子进来。 众护法皆是齐齐的看向从房门口走进来的两个人,脸上扬起了笑容,熟稔的打着招呼:“老西,好久不见。” “各位兄弟,好久不见!”西堂主走到了他们面前,温润尔雅的跟他们打着招呼。尔后,眼光越过他们,看向正在打量着他的苏若梦,上前几步,拱手,语气恭敬的道:“老西见过夫人。” “西堂主,好!请坐。”苏若梦落落大方的点头,伸手作了个请势,邀请他坐下来聊。说着,她看向还站着的众护法,道:“你们也都坐下来吧。” 这就是西堂主,样子倒是跟她想象的差不多,一副精明的样子,不过,他身上还有一种与八护法相同的儒家气质。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的铜臭味,倒是个文弱书生般的翩翩公子哥。 “是,夫人。”众护法齐声应道。 苏若梦旁边的骆冰舞站起来,对着西堂主拱手,微笑着道:“小九见过西堂主。” 西堂主看着骆冰舞微微颔首,摆摆手,道:“九妹不用多礼。” “大家都别招呼来招呼去了,都是自家兄弟。咱们还是先来听听目前打听到的情况,大家讨论一下,该怎么去迎接教主?”二护法向来大大咧咧惯了,现在听着大伙一来一回的招呼,直觉别扭,忍不住出声要求大伙进入主题。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大护法看向苏若梦,无声的请示她的意思,见她也是点头,便抽回目光,看着众人,道:“我和西堂主的人已经将诚王府和丞相府搜了个遍,但是,仍旧没有教主的下落。想必诚王料想教主不见了,咱们一定会去诚王府找人,所以,早就另设了藏匿的地方。” 话落,大护法轻叹了一口气,他很气馁,从未这般气馁过。一天一夜了,他们居然完全掌握不了蛛丝马迹。 真不知那个狠毒的东里风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折磨教主?如果不是考虑到抓了东里风也同样救不出教主的话,他早就把那个东里风抓来了。东里风他最好是善待教主,否则,他们这些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西堂主看向苏若梦,恭敬的问道:“夫人,老西听大护法说,你想用瑾贵妃来要挟诚王?” “没错!”苏若梦点了点头,柳眉轻蹙,看着他续道:“只是,我一直在犹豫着这个法子到底可不可行?你们教主向来不愿与朝廷的关系越闹越僵,如果我们公然的把瑾贵妃掳出皇宫,只怕会与他向来的理念有所冲突。不知,你们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二护法一脸无谓的道:“这个时候,我们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早点迎接出教主才是正事。” “不行!夫人说的没有错,如果真的这么做,只怕会再次将紫龙岭推上刀尖浪口。这不是教主想要看到的。”八护法摇了摇头,否认了二护法的话。 “那我们就去抓东里风,用他自己来换教主。”三护法怒火滔天的拍了下桌子,愤愤的道。 反正,他早就想狠狠的揍一顿东里风了,这次如果再落到他的手里,他一定会揍扁他。 大护法瞪了一眼火爆的三护法,“不行!如果这样行得通的话,我早就这么办了,还用找你们来这里吗?” “那怎么办?”二、三、四、五、六护法齐声问道。 西堂主沉吟了一会儿,脸上表情严肃的看向苏若梦,道:“夫人,进宫去掳瑾贵妃,这个方法是最有效的。可是,有些事情,我们可能要事先考虑清楚,这事不能让朝廷知道是我们魔教所为。” “这怎么可能?东里风和瑾贵妃一定会说的,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当事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二护法凭直觉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明明就有当事人在,真要做了,又怎么可能不被朝廷知道? 众护法也有着跟二护法一样的想法,他们没有出声,而是齐齐的看向苏若梦,等待着她的决策。 苏若梦一一扫过他们,沉思了一会儿后,轻启红唇,“我听说,瑾贵妃经常会出宫到静安寺上香,明儿正逢初一,如果她出来上香,我们就在路上劫她。至于,如何让她和东里风都不说出是魔教所为,这个我想我有办法。” “夫人有办法?”众人齐声问道,惊讶的看着她。 那瑾贵妃虽然喜欢上香,但是,她也并不是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出宫来上香的。要是她明天不来的话,那他们岂不是又白白了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嗯。”苏若梦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四护法,道:“四护法,待会你能不能帮我送封信去给瑾贵妃?”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用娘亲的消息来引瑾贵妃出宫了,希望她还念及往日情谊,出宫来相见。到时,她自有办法,让她不供出魔教,只要稳住了她,相信东里风也不会逆反瑾贵妃的话。 四护头疑惑的看着她,但还是点头,应道:“属下任凭夫人差遣。” 众人皆是满头雾水的看向苏若梦,不知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根本就不认识瑾贵妃,写信给人家真有用吗?人家会听话的自己就从皇宫里出来吗? 苏若梦看着他们一个二个全是一脸困惑的样子,弯唇浅笑,安抚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耽误时间的。”说完,她站了起来,走向内屋里的书桌前,快速的写了一封信交给四护法。 “四护法,这事就交给你了,你一路小心一点。” “是,属下这就去办。” 苏若梦看着四护法直接从窗户上往外轻身一纵,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不禁轻笑着摇了摇头。真是的,有门都不走,就这么喜欢爬窗,演绎他们的神出鬼没。 想到了神出鬼没,苏若梦又想起了那次与雷傲天的甜蜜斗嘴,想到这里,心里划过一阵失落和苦涩。 苏若梦回过神来,看着众人,轻声的道:“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咱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办。明天早饭都到我这来吃吧,我们一边吃一边商量明天的行程。” “是,夫人。”众护法连同西堂主一起站了起来,拱手行礼,退出苏若梦的房间。 京城郊外的风景很好,苏若梦带着众护法来到了静安寺的山下,从山下向上望去,依稀可以看见绿林中露出的庙塔。人只是到了山下,想着山上的寺庙,庄严的神像,心中的不安便不由的消去,心中一片平静。 苏若梦转身看着众护法,道:“我们分头走,我和冰舞两个人从大路上去,你们从其他地方上去吧。省得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们就按计划进行,我来负责与瑾贵妃碰面。” “是,夫人小心一点。” 大护法看向骆冰舞,再次交待:“九妹,夫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如果,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放出信号。” “我知道了,大哥。你们大家也小心一点,瑾贵妃出宫身边一定有许多侍卫护着。”骆冰舞点了点头,转身跟着苏若梦身边,两个人并肩踏着台阶往山上的静安寺走去。 苏若梦和骆冰舞两个人打扮成主仆二人,一个是富家小姐,一个是贴身丫环。为了避免会有东里风的人陪着瑾贵妃一起来,苏若梦还特意给自己备了一条面纱,遮住了自己的脸。 两个人慢慢将整个寺庙游了个遍,算了下时间,正准备走回大殿时,就看到佯装成书生的八护法暗暗的向她们做了个手势。 苏若梦朝他微微的点了点头,扭头与骆冰舞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齐步往大殿走去。 大殿外站了好几排穿着便服的侍卫,在大殿中央的佛像下跪着一个华衣女子,她正闭着双眼,嘴里不停的昵喃着,脸上的神情庄正中乏一种安祥的柔光。 苏若梦携着骆冰舞刚刚走到大殿门口,便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两位姑娘,请稍后再来。” 苏若梦拧了拧眉,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为何?” 那侍卫看了一眼大殿中的女子,道:“我家主子正在拜佛,姑娘请稍候。” “拜佛讲究的是心意,我想神佛也不会喜欢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来参拜他吧?独占着,不让其他人进大殿,这样的诚心还真是让人怀疑。”苏若梦轻瞥了一眼大殿里的女子,淡淡的笑道,说着,偏过头看了一眼骆冰舞,道:“冰舞,咱们走吧,别是妨碍了人家诚心参拜。” “是,小姐。”骆冰舞配合的福了福身子,伸手扶着苏若梦的手臂,转身就往外走去。 守门侍卫的脸色暗了暗,不悦的看着苏若梦,斥道:“大胆…” “小林,神佛面前,不得无礼。”大殿内传来了一句不怒而威的声音,苏若梦转过身,看着她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的道:“这位夫人,打搅你了。我们是从城外特意赶来这时参拜的神佛的,听说这里的菩萨能知众生之苦。” 南宫瑾见她知书达理,说话也是柔柔顺顺,当下便心生好感,微笑着道:“姑娘进来吧,刚刚是我的下人鲁莽了。神佛面前,众生平等。” “夫人客气了,刚刚小女子说话也有不对之处,还请夫人见谅!”苏若梦抬步与骆冰舞并肩走进大殿内,双双站在了南宫瑾的面前。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正巧将苏若梦脸上的面纱给吹了下来。 南宫瑾本是微笑着脸,在看到苏若梦的脸时,刹那间就石化了,双目圆瞪,嘴巴微张,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久久不能出声。 苏若梦见到她的这副表情,心中已知计划第一步进展顺利。她之所以,冒着她娘的名义约南宫瑾来这里,就是因为她长得跟苏氏有九分相象。只有引起了南宫瑾的好奇心,她接下来的计划才能进行得更加顺利。 骆冰舞弯腰拾起面纱,轻轻的甩了下,一脸为难的看着苏若梦,道:“小姐,这面纱弄脏了。” “没事!拿来给我。”苏若梦接过面纱,瞧了下,笑道:“你这丫头,面纱哪有脏?这不是干干净净的吗?” “可是,小姐,这面纱都掉在地上可不就沾了灰尘吗?”骆冰舞有些着急的看着她,解释着。 苏若梦嗔了她一眼,随即一脸肃静、庄严的抬头看着大殿上的金身菩萨,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话落,她拿着面纱熟稔的系在耳边,将自己眼睛以下的脸给遮了起来。 她领着骆冰舞越过宛如雕像的南宫瑾,走去软垫前,轻轻的跪了下去,一脸虔诚的许愿。 “大慈大悲的菩萨,请您保佑我娘,身体安康。梦儿从小到大与娘亲相依为命,深知娘亲心中的苦涩,请菩萨开导我娘,解开她的忧虑,解开她的情惑,让她真正快乐起来吧。” 听着她的话,南宫瑾猛的回过神来,激动的上前,跪在苏若梦旁边的软垫上,定定的打量着她,问道:“姑娘,冒昧的请问一下,你娘是叫苏婉心吗?” 双眼紧闭的苏若梦听到她的话,猛的扭头,一脸吃惊的看着她,反问道:“夫人,你怎么会知道我娘的名字?” “我…你…你娘,她还好吗?”亲耳听到了确定的答案,可南宫瑾还是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寻了十八年的人,突然就出现了,她有种像是在做梦的感觉。 今早起床就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说,今日静安寺中会有惊喜在等她,信中还落下了一个苏字。 她虽然也担心会是别人下的套,但是,寻了十八年的人,尽管有可能不是真的,她也不愿错过那个万一。也许是她虔心拜佛多年,菩萨终于被她感动了也说不定。 她和苏婉心情如亲妹姐,两个人无话不说,也是因为她,才让苏婉心认识了她那个只顾着前程的大哥。这些年来,她一直很自责,那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妹妹,却被她亲爱的大哥给毁了。 如果有早知道,她一定不会介绍大哥给苏婉心认识。想起苏婉心怀着身孕,绝望的离开,这些年来,她就无法安睡。总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都是自己的原因,因为,面对大哥的企求,她也狠心的劝过婉心做妾室的话。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也没有站在她的那一边,所以,婉心才会更加的心寒,更加的绝望,才会一去杳无音信。 转眼便是十八载,南宫瑾看着眼前的苏若梦,心中已经可以确定她就是苏婉心和大哥的女儿,她是自己的亲侄女,她激动的流下了两行清泪。 苏若梦心中却已翻起了波澜,但是想到雷傲天,她还是佯装得很是奇怪的看着南宫瑾,固执的问道:“夫人,为什么会认识我娘?” “我…”南宫瑾抬头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菩萨,直直的看着苏若梦,道:“我们到后面香房去聊,好不好?” 闻言,苏若梦紧拧着眉梢,困惑的看着她,神情中还夹带着浓浓的防备。 “我没恶意,我只是想知道你娘和你的情况。这事说来话长,而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说着,她又抬头看了一眼菩萨,神情虔诚,心中默默的感谢菩萨的显灵。 沉默了许久,苏若梦终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南宫瑾由她身边的侍女扶了起来,苏若梦也由骆冰舞扶了起来。她扭过头,看着左边的侍女,吩咐:“小香,你去找住持要一间香房,再备点茶水和点心。” “是,主子。”那个叫小香的侍女,恭敬的朝南宫瑾福了福身子,转身率先离开。 南宫瑾伸手紧紧的牵住苏若梦的手,扭头看着她,慈祥的道:“走吧。” 苏若梦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她甚至还可以感觉得到南宫瑾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她朝她点了点头,并未出声。 她还没有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更没有想到南宫瑾对苏氏的感情这么深厚,确定了这个,苏若梦对自己的计划就抱有更大的把握了。看来南宫瑾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这一点倒是打破了她对后宫女人一贯的评价。 东里风本是进宫去向瑾贵妃请安,可他进了宫才知道瑾贵妃出了宫,并去了靠着城外的静安寺去上香。听着下人们的汇报,东里风直觉不对劲,随即就带着大队人马快马加鞭的赶到了静安寺。 ------题外话------ 各位亲亲:不好意思哈,妞妞迟到了,请见谅!群么么! 064 紧紧的,火热的。 瑾贵妃一向都是在皇庙里上香的,这一次怎么会去城外这么远的地方呢?东里风越想越不对劲,越想心越急。 东里风风灰仆仆的赶到寺院后面的香房,对着守在门外的侍卫,问道:“娘娘可在里面?” “王爷吉祥,主子正在香房里和一位姑娘叙旧。”守门的侍卫朝东里风行了个礼,恭敬的据实汇报。 “跟一位姑娘叙旧?哪来的姑娘?”东里风听着心里觉得很不对劲,好端端的哪来的什么姑娘?他母妃平常除了时常会让他舅母或是表妹南宫若琳进宫去陪她聊聊天之外,他根本就没听说过,他母妃还会跟哪些姑娘聊天? 可现在侍卫说的不是聊天而是叙旧,那就说明以前是认识的,难道是若琳陪着一起来了? “南宫小姐陪着娘娘来的吗?” “不是,是一个主子刚刚在寺庙里认识的姑娘。”侍卫摇了摇头。 闻言,东里风面露惊色,连忙伸手一边敲门,一边问道:“母妃,你在哪里吗?风儿来接你了。” “……”香房里一片寂静,好一会儿过去了,也没有听到瑾贵妃的回应。 东里风的眸底闪过浓烈的不安,不待里面回答,便心急的以身撞开房门。他站在房门口举目朝香房里望去,看着软软的倒在地上侍女,开敞着的窗户,他不禁的呆了。 他母妃居然在侍卫重重把守的房间里不见了,东里风大步走了进去,伸出脚使足了劲的朝地上的那两个侍女身上踢去。两个侍女吃痛的醒了过来,睁开惺松的双眼,看着怒火滔天的东里风,一脸的惊呆。 她们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们明明就在香房里伺候主子的,怎么转眼间就是王爷一脸怒意的坐在她们的面前呢? 主子?她们这才发现自己是坐在地上,再吃惊的抬头四周扫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见到主子的身影,立刻就慌了。连忙跪在了东里风的面前,不停的磕头,浑身发颤的求饶。 “王爷,奴婢刚刚还在侍候主子,我们真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求王爷饶命!” 东里风看着那一直磕头,一直求饶,却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侍女,忍不住火大的又往她们踢了一脚。两个侍女立刻像是断线风筝般撞在墙上,再从墙上反弹下来。 “砰,砰。”两声的巨响,两个侍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连爬带滚的爬到东里风的面前,一边磕头,一边道:“王爷饶命!奴婢一直在房里伺候主子,主子那时正在和两个姑娘聊天。” “什么姑娘?”东里风的话宛如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冷咧得让人不寒而栗。 两个侍女轻颤了子,争先恐后的道:“两个像是一主一仆的姑娘,但是,那个小姐打扮的人脸上一直蒙着一块面纱,我们也没有看清她的模样。” 另一个侍女想了一下,连忙补充,道:“对了,主子好像喊那位蒙着面纱的姑娘叫梦儿。主子像是与那姑娘的娘亲以前是认识的,主子一直抓着那姑娘的手,一直流泪,说什么找了她们十几年了。” 梦儿?找了十几年了? 东里风被这个侍女的话给整懵了,他母妃找了人家十几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就在东里风抚额揉眉,头痛不已的时候,房门外突然有了动静,侍卫们大喊了一声之后,又恢复了平静。一个侍卫从房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来到东里风面前,行礼,双手奉上信:“王爷,刚刚外面不知何人飞来一封信,信上写明了是给王爷的。” 东里风连忙接过信,拆信展开,眉头不禁越拧越紧。 这封信是他母妃给他写的,信中让他瞒着他父皇她失踪的事,派人通知他父皇,就说她今天抽了一支凶签,要在寺里念经三天才能破凶。信中还让他在王府静等她的消息,一再保证她不会有危险。 东里风用力的将信揉成一团,愤愤的丢在地上,双眼微眯,冷光迸现。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冷冷的扫向屋里的人,冷声吩咐:“你们全在这里守着,不得离开。也不得在外说贵妃娘娘失踪的消息,你们两个就在这里伺候,不要让寺里的人知道贵妃的事,不管是谁要见贵妃娘娘,你们就说娘娘要诚心念经三天,不得打扰,知道了吗?” “是!奴婢知道了。谢王爷不杀之恩。”两个侍女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小命暂时是保住了,连忙磕头向东里风谢恩。 东里风冷冷的从她们身上瞥开视线,看向他身旁的黑狼,交待:“黑狼,外面的那些侍卫也交待下去,如果有谁敢说出去一个字,杀无赦。立刻传令下去,让人在暗中查寻贵妃娘娘的下落。” “是!属下待会就交待下去。” 跪在地上的两人侍女听到杀无赦,身子又是不由的颤抖起来。 东里风站起来,愤愤的甩了下衣袖,一脸杀气的往房门外走去。该死的,他一定要弄清楚是谁掳走了他的母妃?从这封信的内容看来,他母妃也并不是强迫被人掳走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母妃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那个母妃寻了十几年的人到底是谁?侍女说母妃喊那姑娘梦儿,难道这个梦儿会是苏若梦?想到这里,东里风猛的甩了甩脑袋,直接否决了自己的猜想。 不可能!母妃绝对不可能认识苏若梦。 …… 苏若梦带着南宫瑾来到了一个别致的别院里,这个别院是西堂主给雷傲天在京城备的一个住所,平时,别院里除了一些打理别院的仆人之外,再无其他人员。 这个别院坐落在城外的一个山腰上,很偏僻,但是也很清静,更不会有人会寻到这个地方来。 苏若梦端着几个小菜和一陶盆的白粥走了进来,轻轻的放在桌上,看着站在窗前的南宫瑾,道:“贵妃娘娘,你先吃点东西吧。这个别院里没有什么好东里西,娘娘就将就一下吧。” 南宫瑾转过身,怔怔的看着苏若梦,她到现在都还有一种恍然如梦,一切都很不真实的感觉。找了十八年的人,自己就出现了,而且还把她掳走了。 不,正确的说应该是,她自愿跟她一起走的。 她从苏若梦的嘴里知道了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例如东里风的野心,东里风的种种狠毒行为,这些都是她这个做娘的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她虽然知道身在天家,没有哪个皇子是不窥视那把椅子的? 可是,她从未想过,一直对她孝顺有加的儿子,背着她用尽狠毒手段,只为了登上那个位置。这不是她想看到的,都说一进候门深似海,都说后宫的女人以手段生存,但是,她却是个另类,她不争不抢,一心理佛。也就是因为她与其他女人不一样,所以,皇帝对她才会一直如初,不管后宫之中新添了多少女人,她在皇帝心中的位置都不会变。 在后宫之中,皇帝就是她最大的庇佑,虽然也有人会眼红她,会暗中下绊子,但是,那些都不用她操心,皇帝会帮她处理一切。因为皇帝对她的宠爱,所以,有许多人都暗中猜测皇帝会把皇位传给她的儿子。 但是,她一直教导东里风不可强求,一切顺其自然。甚至多次委婉的劝他,那个椅子其实一点也不好坐,坐在那里虽然风光,但是,同时你会失去更多东西。 想不到表面顺从她的意思的东里风,背地里却做了那么多不顾情义,不顾手足之情的事。她本也不愿相信这一切,可是,翻看着苏若梦给她的那本厚厚的册子,她不得不相信,她的儿子真的做了那些事。 那本册子里时间、地点、人物一切都记载得清清楚楚,有一些,还是她也略知一二的事。 她之所以,答应跟着苏若梦离开,一是想向苏若梦打听苏婉心的事,二是想让东里风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南宫瑾走过去,探头看着桌上正冒着热气的白粥和那几盘佐粥的小菜,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梦儿,你陪姑姑一起吃吧。”她很不喜欢苏若梦喊她贵妃娘娘,可是,她知道这孩子心中有解不开的结,而想要解开这个结,需要时间。 “好!”微微颔首,苏若梦动手打了一碗粥递到了她的面前,又给自己打了一碗,坐在她的旁边,不再说话,静静的喝粥。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老实说,南宫瑾真的是太出乎的意外了,她原先想好的说辞,在与她相处之后,她发现一句也用不上。所以,现在的她只得辞穷。 本以为她会是个心机重重的贵妃娘娘,可她却不是,她更像一个慈祥,关心晚辈的平常百姓家的姑姑。除了苏氏,南宫瑾是她见过第二个眼泪以秒速说流就流的人,她流泪前,完全不用酝酿情绪。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喝粥,中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南宫瑾会不时看向她,眼眸中满满都是那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放下的碗筷,南宫瑾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她伸手抓住了苏若梦的手,道:“梦儿,你给姑姑说说,这些年来,你和你娘是怎么过来的?你们到底是生活在哪个地方?为什么我派人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你们的消息?” 苏若梦看着她一脸殷切的样子,本想抽回的手,也没忍心抽回来,“我们住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这些年我和我娘虽然日子过得比较清贫,但是,我们过得很好。” “你娘,她还好吗?” “以前身体不行,现在好多了。”苏若梦没有瞒她,据实回答。 “她没有跟你说过,关于你的身世吗?”说着,南宫瑾轻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也是她们南宫家对不起人家。 “以前没说过,前段时间告诉我了,她知道我抓了诚王,所以就把我的身世,还有你们的关系都告诉我了。” 闻言,南宫瑾有些意外的抬眸看着她,眸中闪烁着亮光,继续问道:“你娘说你爹了吗?” 苏若梦面无表情的应道:“我没有爹。” “我知道,大哥他做错了,他对不起你们。可是,梦儿,他始终是你爹啊,你就不想见他一面?”南宫瑾很能理解苏若梦的心情,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的亲侄女能够认祖归宗。 “不想,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也从不觉得生命中没有爹,会是一件多么不好的事。”苏若梦断言的拒绝,她从未想过要见那个渣爹,她又不是真的苏若梦,就算是真的苏若梦,她相信她也不会想要见这么一个只下种,不负责的爹。 “可是…” “请娘娘不要再劝我了,你劝也没有用,我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的。”苏若梦打断了南宫瑾的话,看着她,又道:“你知道我娘为什么给我取这么一个名字吗?若梦,若梦,如梦一场。这样你会不会就更加能明白我娘的心情了?” “我…”南宫瑾面露愧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梦儿,这事是我们南宫家对不起你们娘俩,如果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请你直接跟我说,我一定会尽力的补偿你和你娘。” 理佛十几年只为了得于心安,只因自己毁了那张笑容可掬的脸,只因自己亲手毁了那段情同姐妹的友谊。 “真的?” “真的。”南宫瑾见苏若梦松了口,连忙猛的点头应道。 苏若梦见她一脸的真诚,沉吟了一会儿,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缓缓的道:“让东里风放了雷傲天,让他以后别再以魔教为敌。魔教从未想过要参与到朝廷中来,也从未有过什么野心。” “好!”南宫瑾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她看着苏若梦,好奇的问道:“雷傲天是你的什么人?” “如果不是东里风派人绑走了我,我和他早在前几天就成亲了。他来京城是以为我还在东里风的手里,结果中了他的圈套,至今下落未明。但是,我可以肯定,雷傲天一定是在他的手里。” 苏若梦从苏氏的嘴里知道她和东里风的关系,她怕南宫瑾还会想着以前她和苏氏的约定,所以,就直言向她挑明了她跟雷傲天的关系。 说到苏若梦和雷傲天的关系,南宫瑾的眉头皱了皱,可想到东里风和南宫若琳的婚约,又缓缓的松开了眉头。姻缘之事,不可强求,一切随缘。 “娘娘,我娘跟你约定的是南宫家的长女,而我是苏家的长女,所以,那个约定不作数。”苏若梦没有错过南宫瑾刚刚紧皱着的眉头,于是,干脆就把所有的话都挑明了,反正,这次以后,她也不会再与她见面。 看着南宫瑾惊讶的表神,苏若梦抿唇浅笑,又道:“我娘说,苏家之女代代单传,不能在我这里就断了,所以,我这辈子只会是苏家的长女。而且,我娘还说过,跟你约定的事,不会影响我和雷傲天的婚事。毕竟让事情变成这样的,并不是我和我娘,对吧?” 南宫瑾摆摆手,道:“算了,这事就依你娘的意思办吧。我看梦儿和雷傲天也是真心相爱,姑姑别的不能为你做,但是,一定会把梦儿的心上人好好的送回来给你。” 其实这件事作罢也不错,至少完全两对年轻人的婚姻。 “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该是我们对你和你娘说对不起。”南宫瑾看着见外的苏若梦,心中不禁划过一阵苦涩。 明明是至亲的亲人,可却不能像是亲人般相处。 “梦儿,你需要我做些什么,你就直说吧。姑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好!” …… 东里风从静安寺回来后,平稳了下自己的情绪,拿着刚刚门房交给他的信,又马不停蹄的赶往皇宫,准备把瑾贵妃要在寺里沐斋念经的事禀告给皇帝知道。 想不到对方连他回府的时间都拿捏得很准,他刚回到王府坐了下来,连杯茶都还没有喝,对方的信就送了过来。这次是两封们,一封是给他的,一封是瑾贵妃写给皇帝的亲笔信。 有了他母妃写给皇帝的亲笔信,他要解释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皇帝那里出乎意料的顺利,他只是转交了信,大概的说了下情况,皇帝看了信之后,便没有再问他话。 东里风从皇宫出来,坐在马车上静静的回想着那两个侍女说过的话,心中的疑团越想越大,心也随着越来越乱,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对方让他明天送雷傲天到城外的土地庙里去换瑾贵妃。 知道了是魔教的人绑走了瑾贵妃,他也对侍女们嘴里的梦儿更是充满疑问。把这些情节和信的内容都连接起来,很明显侍女们嘴里的梦儿十有**就真的是苏若梦。 可是,母妃怎么会和苏若梦有关系呢?怎么还寻了她十几年呢?关于这一点,他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了,舅舅,没错,他可以去问一下南宫仲谦,十几年前的事情,又是母妃的事情,他一定会知道一些实情。 想到这里,东里风立刻朝着外面赶马车的侍卫吩咐,“先不回府,去一趟丞相府。” “王爷,你怎么不先提前通知一下就过来了?”南宫仲谦将东里风迎进了书房,微笑着客套的道。 虽然他是东里风的舅舅,但是,他是皇子,他是臣,所以,尊卑之分还是横在了那里,不管在外面见了面,还是在朝堂之上,他这个做舅舅的都必须得向自己的亲外甥行礼。 东里风走进南宫仲谦的书房内,看着他微笑着摆了摆手,道:“这里不是朝堂,舅舅直接喊我风儿就好。咱们是亲舅甥,一家人不该如此见外的。” 东里风赶到丞相府时,并未先让门房通知南宫仲谦,而是问清楚他在书房后,就直接让管家带着他来书房。他等不及,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母妃和苏若梦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居然,自个就愿意跟着她走,跟她一起来要挟自己。 南宫仲谦受宠若惊的看着东里风,对于他今日突然的主动亲近,略有些意外。可他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是个纵横官场,能够做到荣侮不惊的当朝丞相。所以,他脸上的惊讶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就笑容满面的看着东里风,道:“王爷是皇子,下官是臣子,该守的规矩自是不可破,舅甥之情,心中明了即可。” “舅舅一生恪守本份,一心报效朝廷,这是父皇命在朝官员都要向舅舅学习的地方。虽然舅舅刚刚那一番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天家也是家,作为皇子也需要常人的亲情。所以,以后私底下,我直接喊舅舅,舅舅也就唤我风儿吧。” 东里风走到圆桌前站定,伸手向南宫仲谦做了个请势,“舅舅请坐。” “呵呵!既然风儿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后,我们舅甥在朝堂上要相扶相持,一起报效朝廷。”南宫仲谦轻撂袍角优雅的坐了下来,面带微笑的说着,还不忘拱手朝着皇宫的方面点了点。 东里风看着他一直很官方的态度,无心再与他客套下去,便心急的直奔主题。 “舅舅,风儿今天急着来找您,是有一件事想私下问问舅舅。” 闻言,南宫仲谦心中一点都不意外,但是,他脸上还是佯装得很是意外的看着东里风,问道:“风儿有话直说,只要是舅舅知道的就一会不会相瞒。” 东里风暗暗的鼓起勇气,轻声问道:“舅舅可知我母妃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寻找的人是谁?” “风儿,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南宫仲谦微愣了下,意外的看着东里风。他心中猜测过无数个东里风可能会问的事,可却没有料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这些年来,不仅仅是南宫瑾,他也是暗中派人找了十几年那人的下落,可一直都杳无音信。难道,这事现在已经有结果了? 想着,南宫仲谦难掩激动的看着东里风,问道:“风儿,你母妃可是已经有调查的结果了?” 微微颔首,东里风也不太确定的应道:“好像是吧,可这个人到底是谁?跟我母妃有什么关系?”东里风更加好奇了,听侍女说母妃见到那个人后很激动,可眼前的南宫仲谦光是听到这事,都表现得激动无比。 他现在更加的确定,这中间一切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舅舅,你快点告诉我,我母妃现在已经被那人给绑走了。”东里风见南宫仲谦一脸的为难,欲言以止,赶紧给他下了一剂猛药。他相信,只要那人跟母妃和舅舅有关,只要说出那人绑了母妃,舅舅就一定会说出实情来的。毕竟绑走堂堂的贵妃娘娘,如果事情一旦被捅开,那就是一件要诛连九族的事情。 “你说什么?” 哐当一声,南宫仲谦手里的茶杯从手中划落,掉在地上,碎了一地,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的鞋面,他去一点知觉的都没有。眼光死死的盯着东里风,再次问道:“你说她绑走了瑾贵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瑾贵妃怎么会被她给绑走了呢?” “母妃是自愿跟她走的。” “这个…” “舅舅还不打算告诉我实情吗?我必须得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她会不会伤害我母妃?” “皇…皇上知道吗?”南宫仲谦担忧的看着东里风,问道。 这事如果让皇帝知道了,那可是一件要诛九族的事,而他无论怎么算也在九族之中,甚至今天的这一切都与他有密切的关联。 东里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唉,母妃分别给我和父皇留了下,说是抽了凶签要在寺里沐斋念经三天,父皇相信了。母妃这么做很明显就是在帮那个人,所以,舅舅你就告诉我吧。” 南宫仲谦点了点头,目光悠远且迷离起来,突然,他站起来,骤步起到书架前,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幅画,再回到了桌前,将画展开在桌面上。 东里风看着画里的人儿,吃惊的喊道:“梦儿?” “梦儿?”南宫仲谦困惑的看着他,反问:“谁是梦儿?” “她。”东里风伸手指着画中的人儿,但他细看一下,画中人的衣服和这作画的时间,然后抬眸愕然的看着南宫仲谦,问道:“她不是梦儿,可是梦儿长得跟她几乎一模一样。” 南宫仲谦激动的用心抓住东里风的手,声音微颤的问道:“梦儿是谁?她在哪里?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她叫苏若梦,她是雷傲天的未婚妻。” 闻言,南宫仲谦不由的反退几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东里风,语不成句,“苏…苏若梦,你…你…你说她姓苏?她长得跟这画中的人一模一样?” 真的吗?苏若梦?如果她姓苏,如果她还长得跟婉心一模一样?那么答案挥之即出,她就是他和婉心的女儿,南宫家的长女。 “嗯,没错!”东里风猛的点头,应道。他看着南宫仲谦这副神情也已经淡定不下来了,由此看来,侍女口中的梦儿,就是苏若梦,而苏若梦真的是跟他的母妃有关系。 南宫仲谦傻愣愣的站着,沉默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定定的看着东里风,然后卟腾一下跪在他的面前,缓缓的道:“请王爷不要将此人绑走贵妃娘娘的真相告诉皇上,这个人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臣流失在外的女儿。她娘和你的母妃是情同姐妹的好朋友,当年,我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有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娘家,我背信承诺,让身怀有孕的她做我的妾室。” 南宫仲谦说着,顿了下,看着东里风一副吃惊的样子,续道:“可是,骄傲的她,被我伤透了心的她,支声不吭的离开了。一走就是十八年,这些年来,我和你母妃一直暗中派人寻找,可却一直杳无音讯。想不到,她为我生下了一个女儿,你母妃应该是见到了她,所以,才会跟着她离开。” “风儿。”南宫仲谦站了起来,一脸真挚的唤了一声东里风,伸手指着画中的人儿,道:“我记得你娘和她曾经约定过,如果她肚子里怀的是女儿,就给你们指婚。说起来,她还算是你的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只是,现在你和若琳的关系…” 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 东里风发现自己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他的脑海里一直在回响着这一句话。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哈哈!冥冥之中连老天爷都站在他这边,雷傲天,你不是很狂吗?你不是跟梦儿情投意合吗? 哈哈!可是,你知道吗?她注定是我的。 哈哈!她是我的。 “舅舅,先不说这些,还是等我把我母妃换回来再说。”东里风断下了他的话,如果苏若梦也是南宫仲谦的女儿,那他对娶南宫若琳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不过,这事他不会放在这个时候说,一切得等苏若梦认祖归宗之后,再说。毕竟他和南宫若琳是由皇帝亲自赐婚的,这事恐怕还得等他母妃回来以后,再做打算。 “换?”南宫仲谦一头雾水的看着东里风。 “我抓了雷傲天,梦儿抓走我母妃就是为了换回雷傲天。”东里风很自觉的对苏若梦改了昵称,直接唤她的闺名——梦儿。 “什么时候去换?在哪里换?我陪你一起去。”南宫仲谦着急的问着,恨不得立刻就见到他流落在外十七多年的女儿,恨不得立刻就找到他的女儿和苏婉心。 东里风点了点头,“明天我派人来接舅舅。” “好。”南宫仲谦一边应道一边抬步送东里风出门,书房的他们都没有发觉,窗外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 轰——石门应声打开,东里风一脸春风得意的走了进来,他趾高气昂的站在雷傲天的面前,嘴角都快要裂到耳边去了。 雷傲天瞄了他一眼,随即移开了眼神。这种小人看多了,他还真是担心自己的眼睛会长针眼。 东里风看着他一副嫌恶的样子,也一反常态的不生气,也不瞪他,仍旧笑得像是捡到了宝似的,丝毫没有被雷傲天所影响到心情。 “雷傲天,你命真好,明天你就可以月兑离我的手掌心了。” 雷傲天仰天大笑了几声,随即垂眸,用一副你现在才知道的眼神的看着他,嘴角向左高高的勾起,笑了颠倒众生的道:“我的命向来比你好。”他就知道,那帮家伙一定会来接他的。 闻言,东里风仰头大笑起来,颇有要与雷傲天刚刚的笑声一较高低的气势。他笑了好久才停了下来,甚至夸张的伸手拭了拭眼角被他笑出来的眼泪,缓了缓气,他才笑道:“可是,命运之神对你可不好。” “哦?”雷傲天看着他,笑了笑,问道:“此话怎讲?” “哈哈!”东里风只要一想起,他和苏若梦指月复为婚的事,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伸手拍了拍雷傲天的脸,笑道:“因为,你那个误了婚期,注定与你无缘的‘娘子’。你一定不知道吧?她不仅是我舅舅的流落在外的女儿,她还是我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而且就在明天她把你换回去之后,她就会停在京城准备和我成亲。” “梦儿来找我了?她已经来到京城了。”雷傲天直接筛漏掉那些不重要的话,他只想确认梦儿是不是来京城了?想着苏若梦,雷傲天突然心绞如割的痛了起来,他死死的咬着牙,额头两侧的青筋毕现,冷汗涔涔。 该死的东里风,居然歹毒的给他下了情毒。 现在只要他的脑海里想起苏若梦,他的心就会痛得无语自喻,虽然很痛,但他还是痛并快乐着的一次又一次的想起苏若梦。 “是,她来救你了,可是,明天也将会是你们最后一次的见面。” “哈哈哈…”雷傲天大笑了几声,完全无视东里风,道:“不愧是我的梦儿,不仅逃得出你的手掌心,还有办法救她的相公。哈哈!果然是有其夫必有其妻。我雷傲天的娘子怎么能像是一般的女子呢?” “闭嘴!”东里风听着他左一句我娘子,右一句我的梦儿,心中顿时火大起来,忍不住冷冷的喝止他,“她是我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你难道是耳聋了不成?还是你根本就听不懂人话?” 雷傲天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细细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总结:“人话?我听得懂啊,可是我听不懂不是人话的人话。简直比黑子的旺旺声还难听懂,怪不得梦儿会说,狗有时比人还要好千百万倍。” 说着,还不忘再次上下打量着他,不时的点头,像是在赞同自己的话。 “你…”东里风愤愤的指着他,随即又了然似的笑了起来,“你就继续嘴硬吧,反正这就是事实。哈哈!”话落,他转身一边笑一边离开石屋。 轰——石门应声打开,又随即关了起来。 黑暗中的傲天无声的笑了,尽管心痛着,但是,他还是笑着想他的梦儿。她来了,她来接他了。真好,真好! 东里风那头猪,他以为自己会生气,他都不知道,自己早就知道了他和梦儿之间的关系。可是,梦儿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他自己在那里说什么指月复为婚顶个什么用? 梦儿是苏家的女儿,可不是南宫家的女儿,他好像并没有弄清这个事实吧? 想到明天就可以看到苏若梦了,雷傲天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了,而他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但是,他却舍不得关掉脑海里的那抹倩影,直想将那模样刻进心里,脑子里,那样一个月之后,他就不会忘记了。 翌日中午,京城外,土地庙。 东里风和南宫仲谦站在破烂不堪的土地庙里,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可是,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反观被黑狼五花大绑的雷傲天,虽然因为被情毒所折磨,这一刻已经是胡须渣子众生,看起来又是憔悴又是狼狈。可是,他的黑眸却放射着耀眼的光芒,神情也是淡淡的,柔柔的。 外表的狼狈,根本就不能阻止他内心的美好和雀跃。 土地庙中四个人心思迥异的等待着他们要等的那个人的来临,时间慢慢的过去,久到东里风快要发飙的时间,脸上罩着面纱的苏若梦终于陪着南宫瑾,一脸风也轻轻,云也淡淡的出现他们的面前。 苏若梦的视线从走进土地庙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无法从雷傲天的身上抽回。她看着他,骤然流下了两行清泪。随即她回过神来,眼神犀利的瞪着东里风,咬牙切齿的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表妹,我们这才算是第一次正式相认,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表哥呢?”东里风笑了笑,紧接着又耸了耸肩,指着雷傲天,道:“比起他对我做过的事情,我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表妹?诚王不会是弄错了吧?”苏若梦怪叫了一声,眼光扫过他身旁的南宫仲谦,又重新调回到雷傲天的身上。 两个人的目光若无旁人的交缠在一起,紧紧的,火热的,不偏不移。 东里风听着她的话,也不生气,而是微笑着看向苏若梦身旁的南宫瑾,关切的问道:“母妃,他们有没有为难你?都是孩儿不好,让母妃受惊了。” 南宫瑾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牵过苏若梦的手,轻轻的拍了几下,道:“我没有受惊,我很开心。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你们都不能对外说起半个字,尤其是皇上那里。这事传出去,对于你们会有什么后果,你们应该也很清楚,所以,一切作罢,往事也不要再提。” “是,儿臣谨听母后的教诲。”东里风顺从的应道,眼光自始至终都紧紧的粘在了苏若梦的身上。 南宫瑾欣慰的点了点头,松开了苏若梦的手,道:“梦儿,你和傲天走吧。” “谢谢,娘娘。”苏若梦微笑着向她道谢,抬步走向雷傲天。 “不行!梦儿不能离开!”东里风和南宫仲谦异口同声的反对,双眼皆是紧紧的锁在苏若梦的身上。 ------题外话------ ps:女主的前世不是特殊人物,穿越后,虽然身为凤主,但是,前为一介村姑的她,要慢慢变强,不可能一夕之间变得强大无比,无人能及。 成长需要时间,也同样需要代价。 群么么! 065 相公,我们走吧。 “不行!梦儿不能离开!”东里风和南宫仲谦异口同声的反对,双眼皆是紧紧的锁在苏若梦的身上。 苏若梦走到雷傲天身边,站定,转身冷冷的端睨着那两个说着同样的话的人,随即移开眼神,看着南宫瑾并朝她点了点头,抬眸温柔的看着雷傲天,笑容可掬的道:“相公,我们走吧。” “嗬。”听着苏若梦对雷傲天的称呼,东里风和南宫仲谦皆是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尤其是东里风,他愤怒的瞪着那两只紧紧牵着的手,喝道:“雷傲天,你放开梦儿的手。” 岂有此理,他们还未成亲,梦儿是他的未婚妻,她怎么可以喊雷傲天为相公? 南宫仲谦也是皱着眉,看着他们紧握的手。心里不禁着急起来,怎么可以?梦儿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怎么可以跟魔教的教主有关系?如果让皇上知道了,那可是一件对他非常不利的事情。 “相公,我们走。”苏若梦没有理会他们,牵着雷傲天就往外走。 雷傲天垂眸看着苏若梦,温柔的笑了笑,点头应道:“好!” “站住!今天梦儿你只能跟丞相回丞相府,你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是我诚王的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你不能跟着这个大魔头走。”东里风气急败坏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伸手想要去拉开苏若梦和雷傲天的手,却被雷傲天轻轻的一闪而开。 雷傲天冷冷的看着他,双眼隐隐的浮上簇簇杀气,勾起了唇角,轻蔑的道:“诚王,我家娘子姓苏,可不是姓南宫。另外,容我提醒王爷,王爷的未婚妻是丞相府的小姐没有错,只不过,她好像是叫南宫若琳吧?” “别理他,咱们走!”苏若梦轻拽了下雷傲天的手,随即冷冷的瞪着东里风,道:“好狗不挡道。” “你…”东里风咬紧银牙,突然仰头大笑了几声,戛然停止,笑看着他们,道:“今天,你们谁也离不开了。” “是吗?”突然土地庙外响起了几道玩世不恭的声音,紧接着,七个一脸嬉笑的男子和一个娇小的女子走了进来,对着雷傲天和苏若梦恭敬的单膝下跪,拱手行礼:“参见教主,参见夫人。属下迎接来迟,请教主责罚。” 雷傲天看着他们,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随手一挥,道:“都起来吧。” “谢教主不罚之恩。”众护法站了起来,嬉笑着看向雷傲天和苏若梦,可他们的眼神却在看到雷傲天脸上的憔悴之后,慢慢的变得冰冷起来,心中暗暗的记下了东里风的账。 二护法上前,看着雷傲天,没大没小的揶揄:“教主果然是绝代风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以前,我就觉得教主之英姿无人能及,现在这一看,蓄着胡须的教主,更显威武,男子气概一览无疑,让人折服。” “我不喜欢男人。”雷傲天笑着摇了摇头,没啥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老二又犯二了,但是,雷傲天心中明白,老二这是心疼他了,他们的相处方式和关心的模式可不是一般的人能看懂的。 二护法微愣了下,迷茫的看着雷傲天,澄清:“我也不喜欢男人。” “所以呢?” “什以所以?” “你说那么多好听的话,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雷傲天说着,伸手揽紧了苏若梦的肩膀,垂眸看着她,情深款款的道:“我已经有娘子了,所以,不管你再说多少好听的话,我也是不会喜欢你的。” “噗,哈哈哈…” “呃?”二护法囧囧的看着雷傲天,以及捧月复大笑的众护法,还有哧哧笑出声的苏若梦,忍不住窘迫的挠着头,幽怨的看着雷傲天,道:“教主,可不带你这样的消遣属下的,人家只是实话实说。” “人…家…也是实话实说。”雷傲天一脸正经的看着他,身旁站着自己心爱的人,鼻腔传来她独特的幽香,但他却只能分散精力,不让情毒发作,不让这些关心他的人发现他的异常。 “哈哈…”众护法听着雷傲天那刻意拉长的‘人家’皆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东里风紧紧的攥着垂落在身侧的双手,额头上的青筋毕现,他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一群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他伸手在唇边用力的吹了个口哨,嘴角逸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他就不信,待会他的铁卫来了,他们还能如此目中无人,还能如此狂妄傲慢。 等了好半晌,那群谈笑的人的还在谈笑,他那早该到了铁卫,却仍旧还没有看到身影。 三护法笑着站在二护法身边,看着雷傲天,道:“教主,夫人,我们已在庙外备好了马车。我们起程吧,老夫人她们还等着呢。” “是啊,是啊。前面那些碍手碍脚的人,我们已经打扫干净了。”六护法说着,还不忘抛给东里风一个大大的笑脸。 还在等他那藏在暗中的人吗?哈哈,那些人早就找周公下棋去了。 “你…你们…”东里风指着他们,满脸的愤怒,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那些可是集江湖高手于一处的铁卫,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他们几个给放倒了呢? “啊…呃…”黑狼举起了剑,向前闪出几步,人就宛如石雕似的静止在那里。 南宫瑾失望的看着东里风,明明就在信中说了,不能带人来,明明就说了,相互对换人质,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可是,他到底在做什么?不用问,她也明白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按双方的说好的条件来做,他不仅没打算放梦儿离开,他也不打算让雷傲天活着离开。 这样的东里风,她真的很陌生,很心寒。现在的他,让她更加确信了,那本册子里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南宫瑾定定的看着东里风,道:“风儿,放他们离开。你收手吧,以你的人是不可能留他们下来的。” 东里风吃惊的看着南宫瑾,很意外她居然不是站在他的这边,而是站在雷傲天他们那边。她居然灭自己儿子的威风,长他人之志气。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嚅动了几下嘴唇,终于发出了失望的声音:“母妃,你让我放他们离开?梦儿是我的未婚妻,是舅舅的女儿,你怎么能放任自己的亲侄女跟一个大魔头在一起呢?”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是若琳。”南宫瑾没有回避他那夹带着指责和失望的眼神,很坚定的提醒他什么才是事实。 “母妃。”东里风愕然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说?明明南宫仲谦就说她和苏若梦的娘亲是有过约定的,现在为什么要一口否决呢?“是不是这些人威胁你的?是不是这些人用什么办法迷惑了你?母妃,你怎么能站在他们那一边呢?我才是你的儿子。” 他不服,为什么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一向爱他疼他的母妃也倒向了苏若梦那一边。 “放肆!你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吗?”南宫瑾冷冷的喝斥他,一身的高贵气质毕露无漏,皇家女人那不可侵犯的气息骤现。 东里风心中一骇,随即垂下了头,轻声的道:“母妃,刚刚是孩儿冲动了,请母妃不要生气了。” 南宫瑾的眼光从他的身上抽离,转眸看向南宫仲谦,道:“大哥,别打乱眼前的局面,你的地位是你用当局背叛诺言所得来的,难道,你认为你现在还能再回去吗?你还能放弃眼前所得到的这些吗?让她们平静的生活吧,只要知道她们过得平安就好。” 她太了解南宫仲谦了,她也同样的了解苏婉心,经过一天的相处,她也了解这个刚相逢不久的侄女。 苏若梦和她娘都是一个倔强的人,她们的眼里容不下瑕疵,她们对爱情的理念中,更没有分享这一说话。所以,不管南宫仲谦再做什么,再努力的想要挽回,这一切都不会再有改变。 与其会打破大家的平静生活,与其会让大家反目为仇,与其会让大家越来越僵,那还不如让一切归于平静。 南宫仲谦不会放弃他的高官厚禄,不会放弃他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优越感,所以,他除了这些之外,什么努力都不会放入得了苏婉心的眼里。 而她相当的清楚,南宫仲谦根本就不会放弃他现在拥有的这一切。 “我…”南宫仲谦自然明白南宫瑾的意思,可是,他是个贪心的人,他在得到鱼的同时,他还能拥有熊掌。他虽然不可能为了苏婉心放弃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但是,他想在拥有这一切的同时,拥有苏婉心。 苏若梦自始至终只看了他一眼,现在她也同样对他的决定和话不感兴趣,她摇了下雷傲天的手,两个人默契的相视一笑。他搂紧了她,对着众护法做了个手势,眨眼之间,魔教的人就全部消失在东里风他们的面前,破破烂烂的土地庙里只剩下东里风他们四个人。 “站住!”南宫瑾喊住了正在追出去的东里风,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了的脸,道:“风儿,我不管你和雷傲天以前有什么样的恩怨。我要你向我保证,从现在开始不可以再与魔教为敌,不要再去找他们的麻烦。” “既然你知道梦儿是舅舅的女儿,那你就该很明白,如果让皇上知道你们和魔教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他对你们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和不利?放手吧!以前的事情都让它过去,只要你不找他们的麻烦,梦儿他们也是不会没事找你的事的。” 说着,她扭头看着南宫仲谦,意味深长的道:“放手,是你们自己帮自己,如果让外人知道了大家之间的这层关系,咱们谁都别想再得皇上的信任。” 南宫瑾说完,率先往土地庙外走去。 看着东里风和南宫仲谦脸上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的话,他们算是暂时听进去了。对于以后的事情,现在看来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官道上两辆马车飞驰而过,雷傲天搂紧了苏若梦,两个人静静的感受着别后相逢的甜蜜。 苏若梦感受到了雷傲天揽在她肩膀上的手越来越紧,紧到她开始生痛起来。她挣扎着坐直了身子,转身微张开的嘴,在看到雷傲天额头上那豆大的汗额时,不禁忘记了要合上嘴,忘记了要说的话。 “二雷子,你怎么啦?你哪里不舒服?” 马车戛然而停,正在外面赶车的护法在听到苏若梦那惊讶的声音之后,骤然停下了马车,着急的拉开车门,担忧的看着里面的雷傲天。 “教主怎么啦?” 雷傲天弯唇笑了笑,随手用衣袖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一脸轻松的笑道:“没事!只是天气太热了,所以,我出了些汗而已。你们别紧张,真的没事。” 他越说没事,越是强扯着那笑得一点都自然的笑,苏若梦他们就越是不相信他的话。 天气太热了?他们怎么都没有这样的感觉?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天气已经微凉了,哪还会热得汗水猛流? 苏若梦伸手扳着他的肩膀,不让他避开她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怎么啦?是不是东里风对你做过了什么?你别想骗我,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立刻就让他们调头,我亲自去问东里风。” “出什么事啦?”后面那一马车上的护法们也停了下来,一个个着急的围了上来,站在马车边上控着头朝马车里望了过来。 雷傲天看着苏若梦,看着她脸上的担忧,看着她眼底的坚定,弯了弯唇角,道:“真的没有多大的事,我只是中了情毒而已。等我们回到紫龙岭,让老七给我诊一诊就好了。嘿嘿。” 说着,他一脸轻松的干笑了几声,看着他们一个二个都不相信的表情,他举起了右手,保证似的道:“真的没事,你们回去问一下老七就会知道我没有骗你们了。” “别打哈哈。”苏若梦的眼眶刹那间就红了起来,豆大的眼珠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伸手拉下他举起的手,一边捶着他的胸膛,一边哽咽着道:“二雷子,你是坏人,你中毒了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要强忍着?你不知道我会担心的吗?呜呜呜…” 雷傲天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看着外面的护法们,朝他们使了个眼光,挥了挥手。 护法们皆是忧心忡忡的散了过去,马车又继续在官道上行驶起来,两辆马车的速度比刚刚更是快了不少。他们跟雷傲天这么多年,彼此之间早已有了一种默契,如果回去找东里风有用的话,雷傲天一定不会就这样赶回紫龙岭。 现在他们的希望全部都在神医的徒弟——七护法的身上。 真是个歹毒的东里风,他居然给教主下了这么一种没有解药的毒,只是情毒是什么呢?他们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过。 “你这个坏人,你这个骗子。呜呜呜…”苏若梦抱着雷傲天呜呜的哭了起来。 雷傲天的心被她这么一哭,又一下一下的抽痛起来,也不知是情毒发作了,还是被她的眼泪给灼痛了。他扳开她,俯首含住了她的樱唇,狂乱又火热的掠取着她的甜蜜。 痛吧,尽管的痛吧。 他不怕!他不服天!他不服地!他不相信这就是他的结局,他们还有大把美好的未来。 如果,他身上的毒连老七都解不了,那他也要拼尽全力的将她的点点滴滴都刻进脑海里,刻进心里,与情毒抗战到底,不让它蚀去他脑海里那些美好的画面。 梦儿,如果我将来不由自主的忘了你,请你一定要紧紧的牵着我的手,让我再一次记起你,让我生生世世都不能忘记你。 嗯…两个人忘我的拥吻,紧紧的拥抱着彼此,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他成为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 呃?苏若梦惊讶的推开了傲天,一边掉眼泪,一边心疼的拿着手绢替他擦拭着嘴角的血丝。他还说没事,可是,他现在都已经吐血了。如不严重的话,又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她扭头对着马车外的二、六护法,道:“停车,我们调头回京城。” 不行!她一定要回京城,她要去找东里风要解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么的痛苦。 “老二,全速赶回紫龙岭。”雷傲天不容置否的对正在外面赶马车的二护法,补上了一句。 “是!教主。” 苏若梦疑惑的看着他,明眸底中浮现出了浓浓的怯意,“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让她回京城找东里风要解药?难道他中的毒是没有解药的吗?难道他… 雷傲天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故作轻松的道:“梦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闻言,苏若梦浑身一僵,以前一直不让他喊娘子,可现在他突然喊她梦儿了,她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习惯,甚至有种怯意。怎么啦?他到底怎么啦?不会真的被自己猜中,这毒没有办法解吧? “你…” “嘘,你听我跟你说。”雷傲天截下了她的话,用力的将她搂得更紧,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的握紧她的手,道:“情毒是西部少数民族的一种毒药,说它是毒又不是毒,只要中毒的人不动情,不动心,就不会发作。可这毒对于心有所属的人来说,它却比世上的任何一种毒都要凶猛。” “梦儿,这毒目前连西部都没有解药,所以,我们就算回京城去找东里风也没有用,还不如赶回紫龙岭让老七想想办法。你放心,老七他是神医的徒弟,一定会有办法的。这毒不会要命,所以,你别太担心。” “可是…算了。”苏若梦想要反驳,可细想一下,他的话也没有错。他们现在快点赶回紫龙岭才是正事。那些有一群担心他们的人,那里的七护法或许有办法解毒也说不定。 只是,不能动心,不能动情,否则就会发作。 这两个条件二雷子又怎么能办到呢?这个东里风下这种歹毒的毒药,根本就是意在折磨雷傲天。因为,以她和雷傲天的感情,又怎么可以不动心,不动情呢?这个人的心思真的是很歹毒。 苏若梦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反手握住了雷傲天的手,道:“二雷子,是不是很痛苦?” “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痛。” “你骗我。你说过,要与我结心结发的,可你为什么要瞒我呢?” “对不起!我怕你担心。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老七一定会有办法的。” 突然,苏若梦一把推开他,从他怀里移开,坐直身子,定定的看着他,问道:“不能动心,不能动情。那你现在看着我,是不是也会痛?”她看着雷傲天的眼睛往右上方转了一下,立刻又道:“你老实说,别想着要瞒我。” 雷傲天微愣了下,随即无奈的耸了耸肩,刚刚还想用一个法子哄哄她,不想她太担心。可他还没做呢,就被她发现了他心中的小九九。 伸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微微颔首,轻声的道:“会,因为我你无时无刻的在我的心里,在我的脑海里,所以,我会痛。但是,梦儿,你应该知道的,我这是在痛并快乐着。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会更加的痛,因为,我会更加的想你。” 苏若梦听着,眼泪再一次滴落下来,一滴滴的落在雷傲天的手背上,每一滴都像是滚烫的开水泼在上面。 “二护法,快点。” “是,夫人。” 马车外的二护法心里面沉甸甸的,眼神复杂的与六护法对视了一眼,他们是习武的人,只消一点小声响就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刚刚雷傲天和苏若梦的话,早已一字不漏的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想不到,教主中的情毒,居然是这么歹毒的一种毒药。以教主和夫人之间的感情来说,无论是见或是不见,都一样会引起毒性发作,都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希望老七能有办法,如果他敢说自己没有办法的话,他一定揍得他不敢自认是神医的徒弟。 “驾——”二护法使足了劲的往马身上抽了几鞭,马儿立刻四腿如飞朝前方奔去。 “二雷子,我们该怎么办?我真好想一刀一刀的刺死那个东里风,或是也给他下一种解不了的毒药。”苏若梦依偎在雷傲天的怀里,愤愤不平的说着,恨不得立刻把那个东里风折磨得生不如死。 雷傲天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不想与他没完没了的再纠缠下去,娘子,这些都不是你娘和瑾贵妃想看到的。你们说到底也是表兄妹,他那种人,你越是理他,他就会越当一回事。” “我不是真的苏若梦!”苏若梦生气的坐了起来,一句未经深思熟虑的话月兑口而出。说完之后,她和雷傲天都愣住了,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苏若梦暗暗的后悔不已,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唉,他会相信吗?如果真的告诉他,他会相信世上真有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吗? 雷傲天默默的打量着她,仿佛在等待着她的解释。 苏若梦率先移开了视线,垂眸紧盯着自己的手指,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来解释?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苏若梦的心七上八下的,看着雷傲天盯着自己的眼神,心里更是如同猫爪在痒一样。她叹了一口气,抬眸神情严肃的看着他,问道:“你相信我吗?”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我能信得过的人,那一定是你。”雷傲天点了点头,一脸笃定的道。 眼泪没有预警的又落了下来,苏若梦流着泪,脸上却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拥有全世界最宝贵的东里。 在这个世上再没有比你心爱的人义无反顾的相信你,还要珍贵的东西。 雷傲天温温的勾起了唇角,伸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真是个傻丫头,一句话就哭成这个样子。” 苏若梦摁住了他的手,让他温暖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她吸了吸鼻子,笑道:“再没有比句话还要动听的情话,你知道吗?我曾经跟你一样,不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爱情。但是,你让我相信,这个世上还有爱情,让我相信,人生总会有惊喜在荆途之后等着你。” “只要坚持,只要不放弃,远处一定会属于自己的好风景。” 雷傲天点了点头,黑眸璀璨的看着她,道:“娘子,你说得真好!所以,你真的不要太担心,只要我们拧成一颗心的去面对遭遇的不如意,我们一定可以看到这后面的好风景。” “不好奇我为何曾经跟你一样不相信爱情吗?”苏若梦有些意外,他难道不该是心急如焚的追问她隐瞒的那些事吗? 雷傲天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宠溺的道:“好奇。你说,我就听。你不说,我就不问。” “呵呵!”苏若梦幸福的笑着,伸手模了模自己的鼻子,柔情款款的看着他,道:“我会告诉你,一切都告诉你,但是,不是现在。只是你必须保证,将来不管你听到了什么样的事,你都保证不会让你、我以外的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我娘。” “好!”雷傲天见她如此郑重其事,反而有点不想知道了,于是,他看着她,认真的道:“娘子,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你是谁都不重要,你是不是真的苏若梦也不重要,只要你是那个住进我心里的人就可以了。” 他不在乎她是谁?更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苏若梦? 只要他遇到的人,他爱上的人,住进他心里的人,由始至终都是她就可以了。 其他的,之于他,真的不重要! 苏若梦举起右手,对着他一脸严肃的保证:“我郑重的向你保证,你第一次看到的人是我,由始至终都是我。这件事说来话长,而且还…还有点让人难于相信。” 雷傲天将她揽入怀里,反复的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是你。除了你,再没有别人。” 他从未怀疑过,这中间有出现两个苏若梦,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一直都是她。 他,雷傲天相信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是不会骗人的。 ...... 一路飞奔,他们中途换了两匹马,这一路上,他们不再像以前一样,闹个不停,嬉笑不止,一个个都像是一夜从小孩长成大人一样。 由二二风成功转型演绎了熟男风。 马车终于到了紫龙岭的山脚下,苏若梦抬头心疼的看着消瘦了不少的雷傲天,再看向那一个个成了闷葫芦的护法们。 突然淡淡的笑了下,一脸轻松的看着他们,道:“嘿,你们是怎么回事?这一路上,无聊极了。你们再怎么装熟男也不像,别以为闷着不说话就可以装深沉。” 大护法挠了挠头,“夫人,我们...” “你们放心,你们教主不会有事的。这不,马上就到家了,七护法一定有办法的。你们都别苦着一张脸了,让人看了感觉心里更回的压抑。老人家说,常笑好运才会来。” 雷傲天看着苏若梦,感动的笑了下,看着护法们,道:“没错!有老七在,一定会没事的。你们这样,我还真是不习惯,压力更大。我雷傲天如果连区区的情毒都对付不了的话,那我还是雷打不动都要笑傲天地的魔教教主吗?” 众护法飞快的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齐齐的对着雷傲天单膝下跪,拱手应道:“教主洪福齐天,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一定继续秉承教主立的最后一条教规,将二进行到底。” “嗯,都起来吧。咱们回家。”雷傲天牵着苏若梦的手,率先走在前头,往紫龙岭上走去。 总坛的大门口,雷靳夫妇,苏氏,端木丽,七护法,还有许多山下的村民和教徒,全都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由山下通向总坛的路。当他们看着渐渐从坡路下露出来的脑袋时,一个个都不禁神情激动。 众人迎了上去,上下打量着雷傲天和苏若梦,一个个皆是眼角湿润。 苏若梦和雷傲天对视了一眼,齐齐的向他们,道:“爹,娘,岳母大人,丽姨,我们回来了。” “娘,雷伯父,雷伯母,丽姨,我们回来了。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苏若梦微笑着,向他们欠了欠身子。 苏氏抽着手绢轻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笑道:“梦儿,傲天,你们回来就好。” “对啊,回来就好!”端木丽也红着眼眶感动的看着雷傲天,他刚刚喊她丽姨,她终于等到他喊她丽姨了。 韩絮甩开雷靳的手,上前紧紧的握住苏若梦的手,关切的问道:“梦儿,告诉雷伯母,那个东里风到底有没有为难你?这个人真是太不像话了,三番两次的找你和天儿的麻烦,他难道以为我这个火爆娘子是个摆设吗?居然敢这样对我的儿子和可爱的儿媳妇,等我把你们的婚事办了,我一定去会会他。” “呵呵。”苏若梦看着她那气呼呼的样子,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的模样,心里顿时满满的,暖暖的。回握住她的手,笑着摇了摇头,道:“伯母,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雷靳走过来,将韩絮拉了过去,“絮儿,他们刚回来,你还是让他们进屋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事情,我们晚一点再聊。”说着,他扭头看向苏氏和端木丽,道:“我们四个老家伙,还是一起再讨论一下他们的婚事吧。现在人也平安的回来了,我们再去选个好日子。” 一听到要讨论婚事,韩絮的重心立刻被他分散了开去。她一脸兴奋的看了一眼苏若梦和雷傲天,对着他们挥了挥头,道:“梦儿,天儿,你们赶紧进屋休息去吧。等我们选了好日子,再告诉你们。” 苏若梦笑着点了点头,轻瞥了一眼七护法,拉着雷傲天就往大门处走去。 她现在唯一着急的就是雷傲天体内的情毒,其他的事情,她没有心思去想。 苏氏扭头看着苏若梦他们的背影,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她总觉得梦儿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难道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苏姐姐...”端木丽和韩絮奇怪的看着喊了几声都不见有反应的苏氏,两个人默契的伸手摇了摇她的手臂,问道:“苏姐姐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我们进去聊吧。” “哦,哦,哦。”苏氏回过神来,看着她们笑了笑,道:“我没事,我只是岔神想这俩孩子的婚事了。” 韩絮拧眉想了下,道:“苏姐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也就没那么多的规矩了。我看着这俩孩子可真的是欢喜啊,要不,我们也别挑什么日子了,我们明天就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反正日子才过了几天,该准备的东西,我们都已经备好了。” 她总觉得雷傲天和苏若梦的婚事有些坎坷,这马上都要成亲了,又遇了东里风掳人的事情。准备了那么久的婚事,就这样被他给搅黄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还是觉得这婚事越快办就越好。只有看着他们拜了堂,进了新房,她才能真正的安心。 端木丽接过韩絮的暗示,轻拽了下苏氏的手臂,附合着道:“苏姐姐,我也赞同韩絮的话,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选不选日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孩子足够相爱,我想我姐姐和姐夫也很想看到傲天成亲的这一天。” 苏氏为难的看着她们,她们的话很让她心动,她也害怕这中间再出什么事。可是,女儿她只有一个,她虽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依旧觉得选个日子会好一点。 雷靳听着韩絮和端木丽的话,再看看苏氏一脸为难的样子,连忙笑道:“苏大姐,这事你别听她们的,我们听你的意思。你说什么时候好,就什么时候办。” 韩絮暗暗的掐了下雷靳的手臂,痛得他紧皱着眉头,垂眸看了她一眼。 苏氏看着他们三个人,突然笑了下,道:“算了,这事是我的思想太过陈腐了。端木妹妹说的没有错,其实选不选日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俩足够相爱。这事就听大家的意见,就办明天吧。只是时间上紧了一点,我看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忙活起来了。” 说完,她内心深处,没有由来的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我们赶紧准备去。”韩絮和端木丽对视了一眼,双双皆是兴奋的笑着点头,连声应好。 “走吧,我们进去边喝茶边聊。”雷靳咧开嘴笑了下,伸手做了请势。 真好啊!他终于可以看着傲天成亲了,这样也算是对义兄有个交代了。 这样也算是对赫连族有个交代了。 护法们皆是挤进了雷傲天的房里,一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把脉的七护法,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亦不想不能第一时间知道诊断的结果。 七护法默默的搭脉诊断,那双好看眉头紧紧的拧着,双眼微眯,一脸沉思的样子。旁人看着他这副子,心里全都七上八下起来,生怕他会说出一个不好的结果。 “那个老七...”二护法受不了这种寂静的气氛,更受不了七护法脉都听了老半天了,还一声不吭,在那里装老沉。 “别吵。”众护法齐齐的对着他斥道,随即又齐齐的看向七护法。 他们谁不急啊?可是听脉时不能受外界的影响,这老二怎么一点定力都没有? 众护法暗自在心里,埋怨二护法,可他们谁都不曾去细想,二护法只是做了他们想做的事而已。 他们心里也在暗暗的埋怨七护法的动作太慢了,也在担心雷傲天体内的毒到底会不会影响身体? 相对于众护法的内心浮动,苏若梦的心相对就平静了一些,她像是完全不受外界影响,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七护法,只是,她叠放在双膝上的手,紧紧的用力的拧绞着手绢。 又过了一会儿,七护法终于抽回了搭在雷傲天手上的手。 ------题外话------ 各位亲亲:不好意思啊!今天家里停电了,抱歉! 066 娘,有办法进凤族吗? “老七,怎么样?”众护法心急的看着七护法,齐声问道。浪客中文网 七护法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转身一边收着他的药箱,一边淡淡的道:“你们问的是教主怎么样?还是老七怎么样?” “废话,当然是问教主了。”二护法上前赏了他一个爆炒甜栗,无视七护法那瞪向他的眼神,道:“你别卖关子,快点说。别丢了神医师父的名号。” 七护法抿唇瞪了他一眼,挑眉,抱起药箱看着他,反击:“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哦,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夫人第一次上紫龙岭时,好像有叫某人不要丢了他师父的脸吧?” 他看着二护法瞬间就变了几变的脸,怪声怪气的续道:“哦,我想起来了,夫人说的好像是老二你吧?”说着,他撇开眼,看向一脸着急的众人,笑道:“你们别整这样的脸,难看死了。教主中的是西部的情毒,虽然我手上没有解药,但是,我有办法调制。你们就放心吧。” “真的?”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七护法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不答反问:“你们这是看不起神医的得意门生吗?小心我师父半夜爬起来敲你们的脑袋。”说着,他又看向二护法,懒懒的道:“我可不像某人,学艺不精,每天晚上被他师父敲脑袋。” 二护法听着雷傲天身上的毒并无大歹,心情大好,对二护法的揶揄直接就充耳不闻,笑呵呵的看着雷傲天,道:“教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还等着喝教主的喜酒,抱小教主呢?” “老二!”众护法齐齐的瞪着二护法,甩给他无数个冷眼。 这个二货,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大家都知道夫人中了绝子丸的事,他偏生又提这事出来。 真是气死人,不要钱。 二护法被他们的大声公吓得缩了下脖子,模着脑袋,不解问道:“你们干嘛?我又没有说错,本来就是嘛,成亲了当然就等着抱小教子了。你们再这么大声,小教主都会被你们吓得不敢出来。” “老二!”众护法见他还是一副傻傻的,什么内情都不知道的样子。皆是再次异口同声的朝他吼道,转眸疑惑的看向七护法。皆是在想,难道老七没有告诉老二? 七护法看着他探究的目光,轻轻的摇了摇头。 老二又没问,他总不能拿着夫人的事到处乱说吧。教主可是有交待过要瞒着夫人的,如果不是他们一个二个逼着他,如果不是知道他们不会乱说,他打死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他们。 众护法无奈了叹了一口气,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拉着二护法就往外走。 “你们拉着我干嘛?我自己会走,我还有事没说呢?” “你闭嘴。” “嗯嗯嗯…” 门外依稀听得到二护法咿咿呀呀的声音,很明显他是被众护法给摁着嘴,拖走了。 “七护法,你等一下。”苏若梦喊住了走在最后面的七护法,看着他,问道:“你们教主体内的毒真的可以调制解药出来吗?调制解药要多久?这毒有什么要忌讳的吗?在没的调制出解药前,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抑制一下痛苦吗?” 七护法停了下来,听着苏若梦这么一大串的问题,眼光不自觉的瞄向雷傲天,随即就笑着应道:“调制解药的时间可不好说,我虽然有把握调出解药,可是药的分量我需要一次一次的试,所以时间上不好说。” 说着,他顿了顿,沉思了一会儿,续道:“至于有什么要忌讳的嘛,这毒算是毒,也可以说不算是毒,只要不动心不动情就不会发作。可是,以教主和夫人之间的感情,要做到这一点恐怕会很难。教主这段期间尽量多静心打坐吧,尽管保持一种清心寡欲的心境。” 雷傲天怕苏若梦越问越多,也怕七护法会露出破碇,便向他挥了挥手,道:“老七,你先回去调试解药吧。” “是,教主。属下告退。” “去吧。” “可是,我还…”苏若梦看着七护法走出了房门,还想要拦住他,却被雷傲天用力一扯,跌进了他的怀里。 雷傲天抱着她,语气酸酸的道:“娘子,我发现打从回到了紫龙岭,你就没用正眼看我了。” “别想这么多,你没听到七护法说的话吗?让你多静心打坐,静心打坐懂吗?”苏若梦推开他,抬眸看着他,眉宇间含着淡淡的忧郁,轻声的道:“为了我,为了让我不要那么担心,你从现在开始,每天都要多打坐,好吗?你不要想那么多,这毒只要不会危及生命,我们就不怕,相信七护法一定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们不是还有凤族的还生草吗?只是,我现在还回不了凤族。” 苏若梦说着,轻叹了一口气,道:“好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那样我就可以带着你一起回凤族了。那里的还生草就可以解去你身上的毒,我体内的绝子丸。” 雷傲天听着她的感慨,再次将她揽入怀中,下巴磨蹭着她的头发,用力的闻着她头发散发出来的幽香。他正好与她相反,他不希望时间过得太快了。因为,他的时间不多,连一个月都没有了,他害怕自己会忘记她。 两个人静静的拥抱在一起,过了半晌,雷傲天的下巴抵在苏若梦的头上,轻声的问道:“娘子,如果有一天,我会不由自主的把你忘记了,怎么办?” 苏若梦敏感的推开他,抬头定定的看着他,企图看透他眼神中隐藏的秘密。可她看了许久,也并未瞧出异样来,但是,她还是感到有些不安,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设这个假如?” 雷傲天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里有些后悔自己问这么一个问题了。轻笑着,宠溺的模着她的脸颊,笑道:“哪有什么为什么?只是想起了我以前碰到的两个人而已,他们本是十分相爱的一对有情人,可是,因为那男的不小心受了伤,撞到了头,后来就忘了那个女子。两个人相见相逢不相识,那样的场景真的很伤感。” 雷傲天极力的表现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而他的心却在狠狠的抽痛着。 他心里很明白,那个解药七护法并没有什么把握,而他极有可能在二十多天后,就会忘记她。如果他真的忘记了她,那她该要怎么办?会不会很伤心,会不会对他失去信心? 苏若梦见他脸上的表情无异,松了一口气,看着他神情认真的道:“你还记得梁祝的故事吗?” 雷傲天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贪婪的看着她,道:“娘子,你现在可不可再弹一次给我听?” 那是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我换一首吧。”苏若梦拉他坐了下来,唤出凤琴,试了一下琴音,缓缓的动手一边弹,一边唱,一边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怀里, 或,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寂静喜欢。 雷傲天听着那歌曲,听着她那饱含感情的歌声,动情的看着她,直想把这一刻的她牢牢的记在心里。这是他第一次听苏若梦唱歌,没想到她的歌喉这么好,声音这么干净。 这首曲子配上这首歌词真的很能打动人心,尤其是曾经爱过的人。 一曲落下,苏若梦看着雷傲天,红唇微微轻启,“你忘,或者不忘我,你就在这里,不舍不弃。如果有一天,你身不由己的忘了我,还不是因为不爱我了。那我一定会让你再次爱上我,再次记住我。” “娘子,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无论我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请你一定要牢牢的牵着我的手,不要让我走远。”雷傲天很想告诉她,如果不及时服下解药,时间一到,他就会忘记她。 可是,他真的怕她会做傻事,怕她又会冲动的去找东里风。 他很矛盾,想让她知道,又怕她没日没夜的担心。矛盾过后,他还是选择不告诉她,因为他想看到她的笑脸。 苏若梦看着他,微微一笑,缓缓的道:“这首歌是我们那里一部很火的电视剧中的歌,我成长的地方并不是清水村。”她说着,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雷傲天,续道:“我的真名叫苏若梦,我今年已经28岁了,我并不是清水村的苏若梦。我们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我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都不知道这里距离我那里有多少年?我就简单的向你解释吧,这身体是清水村的苏若梦,可思想却不仅仅只是那个清水村的苏若梦,还有一个来自异界的苏若梦。” “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让我进了她的身体,可是,那次她从山上摔下来,再次醒来后,我就住进她的身体了。当初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也想尽办法要离开这里,可是,我没有办法离开。” “在我来到她身体的一个多月之后,我就遇到了你。这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了。”苏若梦看着脸上微显愕然的雷傲天,问道:“你会不会被这样的事吓到?” 勾了勾唇角,雷傲天笑了笑,摇头道:“我没有被吓到,我只是觉得很神奇。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本来就有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龙啸剑,比如:凤鸣剑,比如:凤族。” 雷傲天说着,稍顿了下,伸手紧握住她的手,问道:“你跟这里的人不一样,我一点我早就发现了,只是,我没有想过,你会是这么一个奇特的组合体。嘿嘿,我现在总算可以理解,你为什么也会跟有我一样曾经不相信爱情了。只是,娘子,你以后不管有没有机会都不要回到你那个地方去,好吗?” 点了点头,苏若梦坚定的看着他,保证:“我说过,哪里有你,哪里就有我。” “娘子,谢谢你!” “谢我干嘛,我从你身上得到的更多,而且,我不觉得在爱情上,双方还需要道谢。我在给予的同时,也得了丰收。”苏若梦说着站了起来,看着他道:“你打坐,我去陪陪我娘,她这段时间担心受怕了。” “好,你安心去陪岳母大人吧,我打坐。”雷傲天点了点头,目送苏若梦离开之后,他也跟着走也房间,抬步往他办公的偏厅走去。 ...... 苏若梦也并没有直接回她和苏氏她们居住的院子,而是往护法们住的院子走去。刚走到院子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二护法的叫声,还伴随着一些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喂,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你们丢不丢人啊?” “打的就是你,谁让你乱说话的?” “我哪有?” “明明就有。” “你们最好给我说清楚了再打也不迟,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不该提小教主的事,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 “停!你们打我关小教主什么事?”二护法双手交叉挡着脸,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似的,失惊大叫一声,问道:“难道是教主不可能有小教主?” “......”众护法白了他一眼,皆是放下了要打的架势,沉默以对,算是默认。 二护法挠着头,不可思议的问道:“怎么可能?教主武功那么高强。”他们一定是在说笑话,教主的武功那么高,身体那么的棒,怎么可能会不能有小教主? “这跟武功高不高强有什么关系?”五护法瞥了他一眼,问道。 二护法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副你是个傻瓜吗的样子,缓缓的解释:“武功高就代表教主的身体棒,身体棒的话,那方面肯定就不成问题啊。那还怎么可能会没有小教主?” 闻言,众护法齐唰唰的翻了个大白眼。 这是什么歪理?他们又没有质疑教主的那方面能力,他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是两个人的事吗?干嘛净把矛头指向教主。 三护法不服气的瞪着他,火大的吼了一声,“你这个大白痴,难道就不能是夫人的问题吗?你是你爹生出来的吗?” “夫人。”二护法看着站在院门口的人,轻唤了一声。 一直将精力集中在教训二护法的众护法并没有察觉到异常,他们听着二护法的话,异口同声的道:“就是夫人的问题。” 二护法气馁的看着他们,伸手指着院门口,低声的道:“夫人来了。” “呃?”众护法回头看着笑容可掬的站在院门口底下的苏若梦,顿时,神情各异,惊慌失措。 夫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听到了多少话?这个老二为什么不早就提醒他们?想着,众护法又齐齐的瞪了一眼二护法,转过身看着苏若梦,窘迫的干笑着问道:“夫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苏若梦笑了下,神情淡淡的走了进来。 闻言,众护法的脸色一下子全变了,他们你推一下我,我推一下你,相互‘礼让’着,想看看让谁挺身来解释一下。 “七护法呢?”苏若梦看着他们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轻笑了下,道:“你们别担心,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你们教主早就告诉我了,谢谢你的关心,我和你们教主都不会有事的。” 大护法惊讶的看着她,伸手指了指早边上的那一间房,道:“夫人,老七在房里。” “好,我先去找七护法,你们继续…玩。”苏若梦一一扫过他们,弯唇浅笑,转身就往七护法房间的方向走去。 众护法看着她的背影,愣愣的站着,久久不能回神。 八护法很惊讶苏若梦知道这事的反应,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原来夫人早就知道了,可是,她好像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没有小教主也好,省得我们要被三个人欺负。”二护法轻气沉重的说着,拉耸着脑袋,丢下这句话就直接往自己房里走去。不能有小教主?怎么会是这样?他好想有个白白胖胖的小教主,把自己毕生所学到的东西,全部都教给他。 三护法沉不住的气,道:“没有小教主,那咱们魔教该怎么办?” “咱们魔教有教主在,一定可以千秋万业的,更何况还有我们在呢。” “你以为我们都是不死的老妖怪吗?” “这个…这个…夫人刚刚不是说她和教主不会有事吗?也许夫人有办法也说不定。” “……”大护法想着苏若梦那没有一丝伤感和遗憾的脸,扭头看向八护法,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想法都想到一块去了。抽回目光,大护法朝众护法挥了挥手,道:“咱们去找老教主吧,听说明天要给教主和夫人办婚事,咱们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吧。” “好。”众护法默契的看了七护法的房间一眼,转身往院门外走去。 苏若梦敲门走进七护法的房间,看着正在翻看医籍的他,柳眉微微蹙起,心中对他说可以调制解药的话,又多了几分怀疑。 “夫人,你怎么来了?”七护法放下医籍,站起来有些防备的看着苏若梦,问道。 夫人怎么就过来了,难道夫人已经心生怀疑? 苏若梦走到桌边,不请自坐,抬眸看着他,落落大方的伸手向他做了个请势,“七护法别紧张,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一下。坐下来谈吧。” “是,夫人。”七护法依言,轻撂袍角,隐下情绪一脸淡泊的坐了下来。他移开医籍,提起茶壶给苏若梦倒了一杯茶,轻挪到她的面前,微笑着道:“夫人,请喝茶。” “谢谢!” 苏若梦端起茶,轻啜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抬眸看着七护法,问道:“七护法,你有事别瞒着我,我知道你说的话都是一些安慰人心的话。我要你告诉我实情,我不想徒留任何的遗憾,有什么事情你都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也好事先心里有个准备,将来不会措手不及。” 七护法微愣了下,随即回过神来,淡淡的笑了下,应道:“夫人多虑了,老七说的那些话都是实话,并没有什么事情隐瞒了夫人。” 苏若梦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眸底一片了然。 七护法被她这样看着,慢慢的也淡定不下来了,顿生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他轻轻的瞄了一眼苏若梦,随即又提起茶壶替她续了一杯茶。 苏若梦还是没有说话,微笑着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神色淡淡的放下茶杯,状似好奇的看着他,问道:“七护法,凤族的还生草真的可以解天下百毒吗?” 闻言,七护法惊讶的看着她,眸底闪过一道狂喜的光,急迫的问道:“夫人,你知道还生草?” “我还知道凤族。”苏若梦紧紧的看着他,见他如此狂喜,心中更加明白,那情毒怕是只有还生草才能解了。一颗心沉入谷底,还生草不是问题,问题是雷傲天体内的情毒就真的没有其他的副作用吗?对于这一点,她真的很怀疑。 “凤族?”七护法完全惊住了,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看着苏若梦,追问:“夫人,凤族从未有人去过,只是一个传说,夫人怎么会知道这个古老的异族呢?” 本光着她说还生草和凤族,他也就只当是雷傲天告诉她的,可是,现在看着她的表情,像是她对凤族的了解远远不止这一些。 苏若梦看着他,微微轻启唇瓣:“因为我和我娘是凤族的人。”说着,她唤出凤琴,没有理会七护法看着刚刚她身上发出的金光而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样子。 她指着桌上的凤琴,抬眸看着微微张着嘴的七护法,道:“这把琴叫凤琴,你不是外人,是我和二雷子的兄弟,所以我今天就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把凤琴不仅只是一把普通的琴,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凤鸣剑。” “凤鸣剑?”七护法失声的叫了起来,一脸的惊愕,他还真的没有想过凤鸣剑居然是一把琴,而且,凤鸣剑的主人居然是不会武功的夫人。这实在是让他太意外了。 苏若梦看着惊讶的表情,浅浅一笑,续道:“没错,它就是传说中的凤鸣剑,它是凤族苏氏家族的家传圣宝,也是凤族的圣宝。它跟龙啸剑一样都是自己选定命中主人,而我就是它的新主人,也是凤族的新凤主。” 听着这些,七护法完完全全的合不上嘴了,太匪夷所思了,凤鸣剑居然是一把琴,他们的夫人居然是凤鸣剑的主人,而她居然还是那个传说中古老的异族的凤主? 他完全回过神来,感觉这一切都是在做梦,他因为太想得到还生草了,所以做了一个联想翩翩的梦。 他想着,伸手狠狠的往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啊。”他被自己掐痛得跳起来,一起揉着腿,一边看着并没有自己醒来就消失不见的苏若梦,傻傻的笑了起来。 “嘿嘿。” 苏若梦看着他,心里很感动他对雷傲天和自己的关心,神色一正,问道:“七护法,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情毒还有什么副作用了吗?” “这个?” “你直接说就好,如果你不说,我可是会生气的。你放心,二雷子那边我会跟他说,他不会怪你的。”苏若梦半是威胁半是诱哄的劝着他。 七护法看了她一眼,随即垂眸沉吟了一会儿,再抬头时,眸底已是一片清明和坚定。 “这种情毒的解药,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我也需要慢慢分析,调试。但是,如果有还生草那一切就不成问题了。这种毒如果留在人的体内一个月仍未清完的话,中毒之人就会慢慢的忘记了自己心爱的人,爱得越深就会忘得越干净。” 苏若梦听着他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个月?那现在算算不就只剩二十多天了吗?怪不得雷傲天会设问那样的假如,原来,他自己早就知道了,这毒留在体内一个月后就会身不由己的忘记她。怪不得他让她,不要放开他的手。 这个傻瓜,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如果她不来问七护法,如果她不知道他是身不由己的忘记了自己,如果她会误会而离开他,那怎么办? 这个傻瓜,这个大傻瓜,这个大大大傻瓜。 七护法看着她脸上那复杂的表情,不安的问道:“夫人,你刚刚说的凤族是真的吗?”夫人不会只是编那些话来套自己的话吧?不会是根本就没有凤族吧? 微微颔首,苏若梦回过神来,看着他眸中浮过丝丝忧伤,有气没力的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也请七护法一起守着这个秘密,只是,我们的时间不够啊。” “时间不够?为什么?” 她不是凤主吗?为什么会时间不够?是凤族离这里太远了,还是……? “因为,我必须要汇集了新的四大长老,还要等我年满十八岁才能进凤族。”苏若梦气馁的说着,突然,她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站起来转身就往房门外走去,向房里的七护法抛下了一句话,“我去问问我娘,我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进凤族。” 水暖,她怎么就忘记那二长老水暖呢?她现在还在山下吧?她得下山去找她,她既然能从凤族出来,就一定能回去。让她赶回去摘还生草回来,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夫…”七护法看着她跑得飞快,便生生的咽下了想要说的话,坐下来默默的消化着他刚刚从苏若梦嘴里听到的事情。 理一理,消化一下,他还真是被这一连串的事情给惊住了。 “娘,娘,娘。”苏若梦跑进自己居住的院子里,一边喊,一边推开苏氏的房门,惊讶的看着空空的房间。随即关上门又往其他地方去找苏氏,她现在、立刻、马上就要问苏氏,一刻也不能等。 跑了几个地方,她终于在韩絮所住的院子里找到了苏氏,她们四个正在给护法们和一些教徒分派着任务。见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皆是奇怪的打量着她,齐声问道:“梦儿,你怎么啦?” 苏若梦刹住了脚步,站定微笑着猛的摆手,笑道:“没事,没事!我是来我娘的,我回到院子里没有看到她,所以就…”说着,她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们一眼,适当的停了下来,任由他们去猜想。 “呵呵,你这孩子,明天就要成亲了,还这么粘娘。”苏氏笑了下,牵过她的手,嗔道。 端木丽和韩絮羡慕的看着她们娘俩,道:“苏大姐,这里有我们来安排就可以了,你先回去陪梦儿聊聊天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事我可不能做甩手掌柜。” 苏若梦看着她们一来一回的说着,不确定的问道:“明天成亲?我怎么不知道?” 韩絮看着她,笑了笑,道:“我们想着这婚期刚过了几天,该备的东西都已经备好了。现在你和傲天也回来了,所以,就决定让你们明天就拜堂成亲。本想着晚上咱们一家人吃饭时,再告诉你们的。” 说着,她上前几步,伸手紧握住苏若梦的另一只手,道:“这事有我们几个老家伙来安排就好了,你和傲天就安安心心的,踏踏实实的做你们的新郎和新娘吧。” 雷靳看着苏若梦有些古怪的神情,轻声问道:“梦儿可是不喜欢这么仓促?如果你有意见的话,我们晚上再商量好了。” 苏若梦摇了摇头,看着他们顿时就不好意思起来,脸颊上浮起了朵朵红晕,细声的道:“这事就听长辈们的意见,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说着,她看向雷靳他们,“梦儿有事想跟我娘说一下,这事就麻烦大家了。” “好,好,好。梦儿和苏大姐还回院子吧,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韩絮见苏若梦同意了,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了几个好,并松开她的手,轻轻的推了下她和苏氏的肩膀。 苏氏抱歉的看着他们,点了点头,便任由苏若梦牵着她离开。 一路上母女俩都没有说话,一股沉闷的气氛拢上两人的心头。苏氏悄悄的打量着苏若梦,看着她紧抿着的唇,轻蹙的眉梢,心中变得不安起来。 这次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何梦儿从回来到现在都表现得这么奇怪? 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梦儿,发生什么事了?”走进房间,苏氏并迫不及待的看着苏若梦,问道。 苏若梦拉着她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她,表情有些严肃,咬了咬唇,轻启红唇:“娘,我想下山找二长老,我想问问她,有没有办法回凤族?” 苏氏紧张的抓住她的手,不安的问道:“梦儿,你和傲天这一趟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急着回凤族是为了什么?” “我要还生草。”苏若梦也不打算拐弯抹角,这事只要她起了头,就势必要一五一十的告诉苏氏。 “还生草?你要它干什么?你是怎么知道凤族有还生草的?” “二雷子中了情毒,没有解药的一种毒。娘,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及时解掉他体内的毒,他很快就会不记得我了。”苏若梦红着眼眶看着苏氏,吸了吸鼻子。 苏氏愣了下,随即又叹了一口气,道:“还生草生长在百鸟林里,只要等你回归了凤族才能重新打开百鸟林,现在,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拿到还生草。” “什么?”苏若梦吃惊的看着她,这都是些什么事?明明就有的东西,就是不能拿到手。苏若梦甩了甩脑袋,续问:“我要找到水暖长老,我问一下,她有没有办法让我提前回凤族,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这个?”苏氏犹豫看着她。 苏若梦为了让苏氏帮自己找到水暖,继续抛给她另一个重磅的炸弹,“娘,我也需要还生草,我中了宁傲雪的绝子丸。如果不服下还生草,我们苏氏的女儿就会在我这里,到此为止。” “什么?”苏氏嗖了一下站了起来,打量着苏若梦,见她不像是在说谎,不悦的责备:“梦儿,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以前问我如果你没有女儿怎么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嗯。”苏若梦点了点头。 苏氏虚月兑的坐了下来,脸色非常沉重。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各怀心思。 苏氏的心思百转,不知该怎么办?如果这个时候进凤族,不是不行,只怕会伤及梦儿的身体。只怕她会因为时机的不够成熟而遭到反蚀,伤了自己的身体。 那不是她想看到的,她不能让梦儿去冒险。 “梦儿,你们身上的毒可会危及生命?” “不会,我身上的毒除了不会受孕之外,没有其他反应。可是,二雷子他体内的毒,只要动心动情就会发作,他每次发作都会痛得满头大汗,咬牙忍受。而且,如果不早日服下解药,他会忘记...” “梦儿,你先别着急,你听娘跟你说。如果他忘了你,你会放开他的手吗?”苏氏截下了苏若梦的话,直直的看着她,严肃的问道。 幸好都不会危及生命,既然不会危及生命,那她就不允许梦儿做那危及生命的事情。 苏若梦摇了摇头,一脸坚定的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他的手,可是,娘,我看着他这么痛苦,我比他还难受。难道娘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娘也没有办法。” “真的?”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苏氏拧眉不悦的看着她,心中则在暗暗的向她道歉,梦儿,你别怪娘。娘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冒险,你和傲天的毒既然不会危及生命,那又怎么能让你冒险呢? 你身上还肩负着凤族的重任,而你和傲天这一辈子注定是不会分开的,你们所经受的这些,都是冥冥之中就早已注定的磨难。只有经历了这些命中的磨难,你们才能月兑胎换骨,你们才能蜕变。 “梦儿,不管傲天会不会忘记你,你只要紧紧的牵住他的手。娘相信,他一定会再次记住你。” “真的?” “真的。” 苏若梦从苏氏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看着她,神情疲惫的道:“娘,我累了,我先回房休息一下。” “好,你先去休息一下。晚点吃饭时,我再去叫你。”苏氏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 唉,这两个孩子的磨难是开始了吗? 梦儿,我的梦儿,请你原谅娘亲的私心,娘不能眼看着你去冒那个险,你是凤族的希望,你是娘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 夜悄悄来临,苏若梦早早的站在香樟树下等待着七护法的到来。 她思来想去,还是不想放弃唯一的希望,所以,她暗中找了七护法,让他陪她下山去看看水暖还在不在客栈里? 如果她是来找自己的,她应该还不会离开才对。 “夫人,你找属下有什么事?”七护法站在苏若梦面前,恭敬的问道。 苏若梦看着他,压低声音的道:“你陪我下山去一趟客栈,我想去哪里找一个人,她可能会有办法解情毒。” 闻言,七护法惊讶的看着她,“夫人怎么会知道?” “你先不要问这么多,难道我还会害你们教主?快点走吧,咱们早去早回。”苏若梦轻瞥了他一眼,催促着他,又道:“她是凤族的长老,我们去问她关于还生草的事。” “好。”七护法听到凤族,听到还生草,立刻就应了下来。 两个人悄然无声的从暗道下山,直接奔向山下那间苏若梦以前去过的客栈。 肥掌柜意外的看着出现在大门口的两个人,连忙迎了上去,恭敬的问道:“客倌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 “掌柜的,我想向你打听两个人,你们店里可住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苏若梦见大堂里没有一个人,便直奔主题。 “姑娘,你是来找我女乃女乃的吗?” 071 媚力四射的女掌柜 “教主,夫人。”走到总坛的后门时,大护法迎了上来,担忧的看着他们,道:“有傅灵子的消息了。” 雷傲天轻瞥了一眼大护法那沉重的脸色,心下一沉,问道:“说吧。” 苏若梦不安的用力回握住雷傲天的手,静静的等待着大护法的调查结果。 “是。”大护法抬眸飞快的看了一眼苏若梦,缓缓的摊开手掌,他的手掌心赫然静躺着一条白色粗布发带,发带上还有几个暗红的圆点。 “这条发带是我们的人从山下的一处破庙里发现的,据客栈的小二说,这条发带是傅灵子的。破庙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只是在破庙里的枯草堆上发现了几摊已干的血迹。从血迹的颜色看来,傅灵子应该是中了毒,只是我们的人在方圆十里都搜了个遍,就是没有发现他。” 苏若梦从大护法的手里拿过那条粗布发带,端睨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这条发带是傅灵子的,他身上的衣服和发带都是这样的,跟我们衣服的布料很不一样。”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苏若梦不禁的想这个傅灵子八成是让人给谋害了。他既不像是有武功的人,而且现在还中了毒,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雷傲天看着苏若梦失望的神情,转眸看着大护法,道:“老大,你再让人继续查下去,我们不能只凭现场的血迹和一条发带就断定傅灵子已经遭遇不测。只要没有看到人,就一切皆有可能。” “是,属下马上就交待下去。” “去吧。” “属下告退。” 雷傲天轻轻的扯了下苏若梦的手,垂眸看着她,安慰道:“娘子,你别担心!我相信傅灵子一定不会有事的,既然你和娘都觉得他是个深不可测的人,那他就一定有办法化解自己的劫数。” 苏若梦点了点头,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就只能往好的方向想了。 想想雷傲天说的也不无道理,他居然能卜未来,相信他也一定能化解自己的劫数。 “走吧!傅灵子一定会吉人自有天象的,他那么厉害,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苏若梦稍稍放宽了心,将手中的发带放进了袖中,两个并肩往饭厅而去。 自从雷靳和韩絮回来之后,只要他们在紫龙岭,一家人就一定会同桌吃晚饭,享受的平凡的家庭温馨。 吃过晚饭,苏若梦和雷傲天就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处理公事,一个人画着美好的风景,昏黄的灯光洒在面对面坐在书桌前的两个人,显得很温暖。 这幅静静的画面,显得格外的美好和安逸。 雷傲天翻看着西堂主差人送来的账本,看着眼前这已经被苏若梦改革后的新式账本,嘴角不禁高高的翘起。现在看账本已经不像以前那般看着就想睡了,现在这一进一出的账一目了然,看起来既不费时间,又不会使眼睛疲劳。 轻轻的合上账本,雷傲天抬眸看着坐在对面的苏若梦,看着她那股神情专注的样子,总觉得怎么看都看不腻。看着,看着,垂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紧紧的握住扶手,手背上的青筋毕现。 心痛袭来,雷傲天暗暗的苦笑,自己给自己打气道。痛吧,痛吧。再痛也就勉强只剩半个月的日子了。 苏若梦放下手中笔,抬眸看着他额头两侧的青筋,心疼的道:“又痛了吗?” “也没多痛,主要是娘子太秀色可餐了。”雷傲天扬起笑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一些,淡淡的道。 苏若梦娇嗔了他一眼,担忧的道:“你还是到软榻上就打一下坐吧,你这样,我看着难过。” “没事,等一下就好了。” “嗯?”苏若梦不悦的拉长音‘嗯’了一声,看着雷傲天,道:“你想让我看着你难过,还是你想看我难过的样子?” “我…”雷傲天无奈的摇了摇头,弯唇笑了笑,道:“真拿你没有办法,我怎么会想看你难过的样子呢?好吧,我去打坐,立刻,马上,这就去。”说着,他站了起来,准备到窗前的软榻上打坐。 “教主,夫人。”偏厅外传来了八护法的声音。 苏若梦和雷傲天对视的一眼,扭头看着偏厅口,道:“老八,进来吧。” 八护法神色愉悦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拱手,邀请道:“教主,夫人,今天老八与失散多年的妹妹重逢了。兄弟们为了给老八和老九庆祝,特意在护法院里生了篝火,烤了一只全羊。属下想邀请教主和夫人一起参加,不知教主和夫人是否是空参加?” 苏若梦将桌上的画收好,站起来,笑道:“我们有空,老八,我们真的替你和老九开心。走吧,我们这就一起过去。算算我们大家也好久没有一起围着篝火,欢唱,欢跳,畅饮了。今天正好沾沾你和老九的光,我们再过一个和青虎山上一样的夜晚,下一次也不知会是在什么时候了。” 雷傲天走过去,牵着她的手,道:“只要你喜欢,我们可以天天晚上都围着篝火,一起欢快而过。” 苏若梦抬眸看着他,明眸如一汪湖水微微荡漾,她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一样的,这围篝火烧烤重点在于心境,天天都这么过,也许就没有这种欢快感了。走吧,今夜咱们大家放开了欢饮。” “走吧。” 八护法紧跟在他俩的后面,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们那紧紧相握的手,忍不住弯唇浅笑。真好,他关心的人都有了心爱的另一半。 他不仅找到了失散的妹妹,还看到妹妹和自己的兄弟相爱,自己敬重的教主也已成亲,有了一个身心相许的人。 真好!真的很好! ...... “主子,雷傲天的人正到处在找那个我们在破庙里遇到的人,我已打听过了,他叫傅灵子,一直住在那家二山客栈。这么看来,这个傅灵子很可能是跟雷傲天他们认识的,他那天出现在破庙里极有可以不是偶然。” 黑衣蒙面女子垂着头跪在夜叉面具女的面前,将自己白天打听到的消息,如数转叙。 夜叉面具女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转身手指轻轻的敲击着窗前的柜台,咚咚咚的声音,直击黑衣蒙面女子的心上,她不由的直起了腰,双肩微微抖动。 沉吟了许久,夜叉面具女终于停止了敲击柜台的动作,转身,冷咧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她,红唇微启:“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你就给到阎王殿上去找。” 她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偶尔出现的,想不到他还跟雷傲天有关系。 看来,他是蓄意守在那里偷听的了,只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会出现在那里?那天晚上,自己明明就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又到底有没有看清自己的样子? 可恶!想不到这中间居然会出现这么一号人物。 这个人一定要死,如果他不死,她的一切计划就全被打乱了。 “是!”黑衣蒙面女子清脆的应了一声,直到她感觉面前的人已经离开后,整个人宛如一摊软泥般的瘫坐在地上,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没有见过她家主子的真颜,但是主子的狠毒手段她却见识过不少,这也就是她如此怕她的原因。 世上最让人害怕不是死亡,而是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家主子就是有本事让人生不知死,以前犯错的姐妹,所受的那种折磨,她现在想想都反胃,全身不由的发抖。 过了很久,黑衣蒙面女子才站了起来,紧抿着唇,头也不回的离开,消失在夜幕之中。 傅灵子悠悠的醒了过来,艰难的睁开眼睛打量这陌生的地方,微微动了体,胸口立刻传来撕裂的痛感。他抚着胸口,干咳了几声,这才发现喉咙干燥得生痛,就连咳嗽声也如破布般难听。 房门轻轻的被推开,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白衣,白裙,白鞋,就连头发也只是用一只碧玉钗绾了个简单的发髻,看起来有种孤芳自赏的感觉。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在见到床上傅灵子醒过来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波动。但是,她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快到如果不认真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她眼中的波动。 “你醒了?”明明就该是惊讶的语气,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平稳得像是一根直线,没有任何语气上的起伏。 “是你?”傅灵子一眼就认出了她,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救自己? “你认错人了。”白衣女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走到桌边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放到床边的凳子上,着手动作轻柔的扶起他,端起茶杯凑到了他的嘴边。 早就干渴得要命的傅灵子,张开嘴便咕噜噜的一口气喝完杯中的茶水,抬眸意犹未尽的看着她,道:“请你再给我倒一杯,好吗?” 白衣女子没有应道,而是轻轻的放开他,拿着杯子转身又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折回,喂他喝下。 一连喝了好几杯,傅灵子才觉得干得冒火的喉咙稍稍的好了一些。他微笑着抬头看着站在床上的冷面女子,道:“我很想感谢你,可是,如果不是你刺我这一剑,好像我也不用躺在这里等你喂我喝水吧?” 傅灵子看着一道惊讶的神情从她的脸上飞掠而过,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眼前这个女子根本就是那天晚上从背后刺他一剑的人,只是,她干嘛先是刺他一剑,再救他回来呢? 她难道不是该直接灭了他的口吗? 她不可能是因为杀人太多了,现在想要开始放生吧? 不过,现在身穿一身白裙的她和那个一身黑衣的她,气质上还真的是不太一样。这白衣像是代表着她好的一面,那黑衣则就代表着她戾气的一面。 白衣女子没有理他,淡淡的转身离开,留下满月复疑问的傅灵子。 傅灵子重新躺了下去,脑海里浮现一个个大问号,整理了下记忆中前后所发生的事情,却仍旧理不出个头绪。因为受伤失血过多,整个人的精神还是有些不济,没过一会便又沉沉的睡着了。 待他再次醒来后,房间里已经点了一盏油灯,白衣女子正坐在桌边翻看着手里的书。 两个人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他这才睁开眼朝她看了过去,她便已放下手中的书,扭头朝他看了过来。 “醒了?” “嗯。”傅灵子模了模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子,神情没有一丝窘迫的看着她,道:“我饿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倒让人感觉他们之间已经很熟稔。 “等一下。”白衣女子微怔了下,站起来转身走出房外。 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端坐在床沿上,勺了一匙粥,轻轻的吹了吹,凑到了他的唇边,道:“你现在只能喝点清粥。” 傅灵子深深的瞅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张开口,静静的喝粥。 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一个人喂,一个人喝,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傅灵子感觉全身都有了力气,坐直了身子,静静的看着她收拾碗筷出去了。伸手轻轻的模着下巴,双眼微眯,对于她的行为,百思不解。 她到底是什么人? 他刚刚细细的打量了她,发现她身上有一股黑气环绕,头上却又一朵祥云盘旋,这样亦正亦邪的人,他而是第一次碰到。但他有种预感,这个女子不是一个真正的坏人,她头上的祥云终有一天会驱散身边的黑气。 也许,这黑气是她的命格中必经的磨练。 找个机会问问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也许自己能替她卜卜未来也说不定。 傅灵子还在沉思着该如何向她开口问名字和生辰八字,她又端着东西走了进来。 “喝药。”仍旧简洁,没有一丝起伏的语气。 傅灵子闻着空气中那股浓郁了苦药味,皱了皱眉,苦着脸看着她,道:“在伤口上敷点药就可以了,这药就不用喝了吧。” “你多大?” “二十。”傅灵子不明所以看着她,但还是据实回答。 白衣女子刮了他一道眼弧子,眼神中充满了轻蔑的道:“喝。” “不喝。” “喝。” “除非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傅灵子耍赖的看着她,似乎忘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筹码来要挟人家。 白衣女子放下了手中的药碗,站起来转身离开,走到房门口时,又停了下来,背对他道:“白浅,生辰不知道。你喝不喝药,我不管你,但是你明天必须离开我这里。” “为什么?” “因为,想你死的人就要找上来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傅灵子突然有些担忧她的处境,她本是要杀他的,可却救了他,要是让那个夜叉面具女知道了,那她会不会有危险? “我活这么大都是一个人。” “为什么要救我?”傅灵子听着她的话,心骤然一痛,连忙在她又准备抬步离开之前,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因为你不像是个该死的人。”说完,白浅不再停留,头也不回的抬步离开。 我活这么大都是一个人。 因为你不像是个该死的人。 白浅,生辰不知道。 ...... “啊...”傅灵子冷汗涔涔的从梦中醒来,伸手一抹满脸的汗水,睁开双眼,阳光已从窗外洒了进来。 呼,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傅灵子翻身的坐了起来,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胸口上的伤已经不像昨晚那么疼痛。举目扫向房间,发现桌上放着一个小包袱和一张纸条。 他慢慢的下床,穿鞋,走过去拿起纸条,纸上那绢秀的字体跃入眼帘。 “包袱里有金创药,还有一些盘缠,我有事要出门,如果不想连累我,请醒来后离开。——白浅。” 傅灵子将纸条折好放入袖中,拿起包袱,走出房门,转身环顾一圈这个短暂住过的房子,随手关上门,转身离开。 离开,只是为了下一次相遇。 他相信,他们一定还会相见。 自己昨晚就她名字的笔划和她留在木梳上的头发,放在一起卜了下她的未来。发现她不是一个薄福的人,所以,他也就不用担心她的安危了。 他期待相见的那一天,也许,那一天,她会以全新心态出现。 嘿嘿,师父说,卜卦之人,卜不出自己的未来。昨晚不知为何,他突然兴起把她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放在一起卜,却出现一个团浓浓的白雾。 看着白雾团,他的心有生以来,第一次怦怦怦乱了序的跳动。 紫龙岭。 苏氏、端木丽和韩絮等人站在总坛的大门口,依依不舍的看着门口这些个背着包袱的人。 武林大会快要举行了,雷傲天他们也要开始启程前往圣佛山的少林寺了。 每年的武林大会都由少林寺主持,每年的这个时候,圣佛山下的客栈就会人满不患。江湖上各门各派都会前往圣佛山竞逐武林盟主之位,就连一些周围列国的门派也会前来观看这一盛况。 而每年的武林大会魔教都会出现,他们的出现意不在竞逐武林盟主之位,而在于捣乱。 在这一期间,如何将二进行到底,如何二发挥得淋漓尽致则是他们魔教的重心戏。 苏氏红着眼,不舍的拉着苏若梦的手,叮咛:“梦儿,路上要小心,要照顾好自己和傲天。武林大会之后,你们尽量早日回来。” “我知道了,娘,你别担心。梦儿会照顾自己和傲天的,这不,还有护法们相陪吗?一路上又有众多的魔教教徒,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好好的养身体,等我们回来。” 苏若梦拍拍苏氏的手背,微笑着安抚她。 “天儿,路上好好的照顾梦儿。”韩絮看着他俩,轻声嘱咐雷傲天。 雷傲天点了点头,笑道:“娘,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媳妇儿的,你和我爹要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很快就回来了。”说着,他转眸看向苏氏,“娘,你也别担心,好好的养身体。我一定会照顾好梦儿,你得把身体养好了,以后好替我们带孩子。” 闻言,苏若梦的俏脸火烧火燎起来,窘迫的垂着头,悄悄的用手肘轻撞了他的月复部。 这人怎么在这样的场合说这事,也不怕被人笑话。 她身上的绝子丸还没有解,短时间内哪来的孩子? 雷傲天模着被她撞了下肚子,无声的笑了。 “嘿嘿。”众人看着他俩的互动,皆是默契的笑了起来。 雷靳看着大护法,道:“小易子,路上你多费心一点。” “是,老教主。” “走吧,别误了时间。”雷靳朝他们挥了挥手,牵着韩絮的手,目送他们离开。 驾...哒哒哒... 三辆豪华的马车,徐徐的行驶在山间小路上。 嗖,当,突然从树林里飞出一枚飞镖,飞镖准确无误的射在了雷傲天和苏若梦坐的那辆马车上,稳稳的刺在门框上。 驭...大护法骤然停下了马车,朝四护法暗使了眼光,四护法立刻飞身没进树林里。马车全部都停了下来,护法一副武装的围站在雷傲天的马车边,目光如炬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雷傲天推开车门,看着外面的大护法,问道:“老大,出什么事了?” 大护法神情凝重的从门框上取下飞镖,拿下飞镖上的纸条,递到了雷傲天的面前,道:“刚刚有知何人从树林里射出飞镖,老四已经去追了。” 雷傲天站在马车上朝四周扫视了一圈,伸手接过纸条,展开,纸条上扬扬洒洒的写了一行字——想要绝子丸的解药吗?留宿无名客栈。 冷唇紧抿,雷傲天背手而站,山风吹来白色袍角随风飘动,乍一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苏若梦亦从马车时钻了出来,站到雷傲天身边,扭头抬眸看着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有人用飞镖传来纸条。”说着,他将手里的纸条递到了苏若梦的面前。 雷傲天本想瞒着她,可转念一想,这事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多久,以她的敏锐感觉力一定很快就可以从护法们身上得到她要的答案。与其这样,还不如将实情告诉她,让她也提前有个防备。 这个居然知道,他想要得到绝子丸的解药,那就说明这人对他们的情况还算是了解的。 只是,老七不是说这绝子丸没有解药吗?难道消息有误,还是邀月门中其实是有解药的。这个人会是邀月门的人吗? 邀月门的人可真是不会轻易死心啊,这么久了,还不忘找他报仇。 明明就知道不可能,还要前扑后继,真是让人头疼。 苏若梦展开纸条,看着里面的字,不由的愣了下,随即转过身看着马车边上的七护法,问道:“七护法,这绝子丸有解药吗?” 七护法听着也是不由一愣,这个绝子丸是邀月门的独门药,以江湖传说来看,应该是没有解药的。他这些日子除了配制情毒的解药,也没有放弃分解绝子丸的药份,只是至今仍未将全部药份解出来。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苏若梦,应道:“这药我至今仍未分解出它的成分,据江湖传说,此药乃邀月门的独家药,说是没有解药的。夫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看看这个吧?”苏若梦弯腰将纸条递给了他。 只是江湖传说没有解药,那也就是说,可能还是有解药存在邀月门的,亦或者邀月门有人知道怎么配解药。可是,冰舞和丽姨在邀月门多年,怎么会不知道绝子丸有解药呢? 这事来得有些蹊跷,好像对方很清楚她体内有绝子丸,也很清楚他们想要得到解药的心思。 这会不会是一个局呢?一个用来引他们下套的局。 七护法展开纸条一看,满脸的疑惑,他看着一个个好奇的护法们,再看向雷傲天,道:“教主,以属下看来,这应该是邀月门的人。这事不可尽信,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在无名客栈设下圈套?我们还是不要去那里,待到晚上属下们再去那里一探虚实。” 众护法听着,也大概的知道了纸条的内容,皆是一脸凝重的等待着雷傲天的决定。 沉默之中,四护法从树林里一跃而下,站在马车边,抬眸看着雷傲天,神情懊恼的道:“教主,属下无能,让人给逃了。” 站在八护法边上的骆冰舞悄悄的转眸打量了一眼四护法,见他没事,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她这次也跟着一起下山去参加武林大会,主要是雷傲天想让她在身边照顾苏若梦。他们全是清一色的男子,有个女子在身边就算是跟苏若梦说说话也是好的。 “教主,老七说的没有错,这摆明着就是一个套,咱们还是别去为妙。”大护法看着雷傲天,拱手劝道。 二护法:“老大说的没有错,我们明知那里有个套,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八护法:“教主,我们就按老七说的办,晚上属下们再去无名客栈一探虚实。” 众护法纷纷附合,单膝跪下,神情严肃的道:“没错,请教主三思。” “傲天,我们…”苏若梦抬起头看着雷傲天,正欲跟着护法们一起劝他,却见他朝自己摆了摆手,薄唇轻启:“起程,今晚就住宿在无名客栈。” “教主…”众护法皆不起身,齐声欲劝。 雷傲天扫看了他们一眼,语气中没有一丝商量余地的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明白,但是,我们如果这么就怕了,江湖上的人还怎么看我们魔教?你们都知道,这个解药对我的重要性,就算明知是假,我也要探清事实,我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说着,他径自搂着苏若梦钻进了马车内,对着外面的大护法,道:“老大,起程。” “是,教主!”大护法朝马车边上的护法们挥了挥手,道:“大家就听从教主的安排,待会到了无名客栈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切勿中了别人的套。” “是。”护法们纷纷散去,跳上各自的马车,徐徐前往无名客栈。 马车内,苏若梦依偎在雷傲天的怀里,静静的捻起他的一束头发,一遍一遍的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过了许久,她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二雷子,我知道你有多么希望得到绝子丸的解药,可是,我们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半会的。你明明就知道,凤族的还生草可以解绝子丸,为何还要去冒险呢?” “早日解了,我早日放心。你也知还生草谁也没看过,就连你们凤族的长老都没有亲眼见过,我实在不安心。”说着,他紧握住了她的手,柔声的道:“梦儿,你知道我有多么渴望有一个长得像你的女儿吗?所以,我不会错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苏若梦轻叹了一口气,他这是借口。 他应该更怕自己会情毒发作忘了她,所以就更加急切的想要一个孩子。 “一定会有还生草的,就像这世上真的有龙啸剑和凤鸣剑一样。二雷子,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不管你是忘了我,还是没有忘记我,我都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 “要不,我们今晚就别去无名客栈了?对方这么了解我们的情况,我实在是担心。” 雷傲天轻轻的摇了摇头,一脸坚定的道:“不行!不管是因为想得到绝子丸,还是因为不能自己灭了魔教的威风,这一趟我们必须得去。” 他担心自己以后不仅会忘了她,还会忘了自己。 这个世上的事,瞬间万变,他们此次参加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树立魔教在江湖上的威慑力,所以,他不能在途中就开始灭威风。树下了威慑力,就算将来如果他有个什么不测,其他门派的人也不敢轻视魔教的威力。 所以,这一趟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一定要去。 苏若梦知道自己是劝不了他了,也明白了他的用心,所以,也就只行默缄同意。 她轻轻的闭上眼睛,唤出凤琴,并用一个花布琴袋将凤琴装了起来。 雷傲天看着她腿上的凤琴,不太赞同的看着她,道:“梦儿,你要用凤琴?我不同意,我不想让你成为江湖中人的目标,如果让人知道了这凤琴的秘密,你可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如果让江湖上的人知道这凤琴就是凤鸣剑的话,不管他们能不能驾驭,他们一定都会想方设法的得到它。这就是江湖中人的贪婪,他们就算不能驾驭,但是,在他的手里,就代表了他的强势。 “你别劝我,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自己成为你的累赘。这凤琴别说他们驾驭不了,就是他们拿到手了也没用。我只要聚中精力唤它,它就会来找我,他们夺不了的。” 苏若梦见他还是很不放心,续道:“你知道我娘的身体为何会这么弱吗?她那是被凤琴反伤的,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能够驾驭它。” “岳母大人的身体是被凤琴伤的?”雷傲天惊讶的问道。 他一直以为苏氏的身体就像梦儿以前说的那样,是在生她的时间伤的,没想到这真正的原因是这个。 “嗯。”苏若梦点了点头,抬起头,明眸中没有一丝杂色的看着他,继续肯定:“这是我娘跟我说的,我以前也为她是生我的时候伤的。” “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如果能不这么早爆出凤琴的秘密,咱们就尽力守着。” “我明白的。” 苏若梦温顺的应了下来,抱着凤琴,重新依偎进了雷傲天的怀里。 她之所以,现在唤出凤琴,就是因为不想让别人发现,凤琴就在她身体里。 这样或许能瞒得久一些。 轻轻的闭上眼帘,车马颠簸的感和雷傲天温暖的怀抱,苏若梦很快就去找周公下棋了。 “梦儿,醒醒,到了。”雷傲天轻轻的摇了下怀里的人儿,见她低喃的一声,往他的怀里蹭了蹭,继续安睡。忍不住摇摇头,宠溺的笑了笑,不再想要唤醒她,而是抱着她轻轻跃下马车。 众护法看着正窝在雷傲天怀里宛如一只贪睡的猫咪的苏若梦,一路而来紧绷感,瞬间松了下来,皆是摇头轻笑。 雷傲天抱着苏若梦站在客栈门前,抬头看了一眼那黑底白字的无名客栈,抿着唇,神情冷肃,大步踏进客栈大门。 客栈的大堂里坐满了人,护法们眯着眼扫看了一圈,发现这些人全是形形色色的江湖中人。 也是,马上就快要举行武林大会了,各门各派的人都在这个时候赶往圣佛山,而这条则是由南向北的必经之路。客栈里人满为患也是正常的。 随着他们踏进客栈,大堂里的不管是正在喝茶的,还是正在吃饭的,还是正在喝酒的,亦或是正在谈天说地的,全都停了下来,齐唰唰的看向雷傲天。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不知死活的轻举妄动。 “哟…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来啦!大教主光临,可真是今我这寒酸的客栈蓬荜生辉啊。”媚力四射的女掌柜——心娘,扭着她的水蛇腰,一边夸张的笑着,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雷傲天怀里的人儿。 雷傲天勾唇一笑,不着痕迹的闪了身体,避开了那风骚心娘的碰触,与她保持着十步这距。 心娘抽着大红手绢,掩唇轻笑,丝毫不顾忌讳的朝雷傲天抛了个大大的媚眼,嗔道:“哟…大教主,江湖上不是传闻,你那不近的怪癖已经好了吗?我看你这么抱着一个美人儿,还以为这次的传闻是真的呢?想不到钱娘连模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苏若梦悠悠醒来,睁开眼看着雷傲天,再扭头看了一眼那穿着暴露,凤眸生媚的女子,道:“放我下来,到了无名客栈了吗?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雷傲天轻柔的放下她,将她搂进怀里,无言的向大堂里看着苏若梦移不开眼的人宣告着主权。他伸手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道:“你像只贪睡的猫咪,我叫了几声也没叫醒。看你睡得这么香,我想干脆就抱你进来得了。” “哟…这个小美人可真是好福气,居然能近得了大教主的身,真是让人羡慕。”被人凉凉的晾在一旁的心娘,不甘寂寞的打断他们夫妇俩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 苏若梦笑着看了过去,见心娘的眼底并没有所谓的羡慕和醋意,想着她那一声声娇滴滴的哟,像极了电视中那怡香楼中的红牌姑娘。而她现在的这一身暴露的打扮,那猛放电的媚眼,那水蛇般的腰。 “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奇的看着心娘,道:“漂亮的老板娘,请问还有客房吗?” 心娘微愣了下,她没有想到苏若梦居然是这样的态度,看着她眸底一片清明,心中暗暗的对她由生了几分好感。 “有啊,今个儿一大早就有人替你们订好了房间,不过,看在小姑娘这么有眼力,嘴巴又这么甜的分上。心娘就好心的提醒你一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当然,更不会有白住的客房。” “新娘?”苏若梦微笑着反问了一句,这位姐姐是那么的恨嫁吗?居然取名叫心娘? 心娘看着她那惊讶的样子,再次抽出大红手绢,掩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这个心娘,可不是那个新娘。我是没心没肺,万事只看钱的大娘子。” “呵呵。”苏若梦被她那奇特的自我介绍惹得轻笑不已,好奇的反问:“既然你是万事只看钱,可为何要提醒我没有白住的客房呢?” 她很好奇,既然心娘把自己说得那么的唯利是图,那她干嘛要提醒自己呢? 闻言,心娘笑得媚力无限的应道:“呵呵,因为这样魔教就可以欠我的一个人情了,有了这个人情,我可不会担心别人敢拿我开唰。” “哈哈!”突然,雷傲天仰天大笑了几声,停下来后,垂眸看着心娘,笑道:“心娘,你这唯利是图的本性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啊。哪天要是改过来了,天都要下红雨了。” 072 客栈风云,二护法和心娘 “哈哈!”突然,雷傲天仰天大笑了几声,停下来后,垂眸看着心娘,笑道:“心娘,你这唯利是图的本性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啊。哪天要是改过来了,天都要下红雨了。” 闻言,心娘嫣然一笑,往大堂扫看了一圈,笑道:“大教主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这世上能让心娘相信的就只有银子和大教主你了,可是,你这般拒我于十步之外,我伤心着呢?所以,我明白了,只有银子才是最可爱,最贴心的。” 大堂里的人见怪不怪的看着心娘,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无名客栈的媚掌柜——心娘,眼里只有银子。 心娘说着,笑眯眯的打量着苏若梦,见她并没有为自己这番暧昧的话而变脸,心中不禁又对增加了几分好感。 这个女子站在雷傲天身边还真是养眼,她这副遇事不慌不乱的样子,那双明眸中不经意流过的狡黠和精明,身上不露而溢的风华,无一不说明雷傲天的眼光独到。 这个一朵娇艳的花儿,配上雷傲天还真心的让人赏心悦目。 “怎能让心娘伤心呢?这要是传出去了,江湖上得有多少男子要恨上我雷傲天。得了,这个人情我欠上了,心娘什么时候要还记得提前吭声就好。” 雷傲天说着,看向二护法,吩咐:“老二,把我们魔教欠下无门客栈一个大人情的消息给传出去,在我们还没有还上这个人情前,方谁要是与无名客栈为敌,那就是与我们魔教为敌。” 二护法不满的瞥了一眼心娘,忍不住出声提醒雷傲天,“教主,这个人情不能这么算吧?她不过就是顺口说上一句咱们早就知道的事,这个生意实在是亏大发了。” 二护法说着,反感的看着心娘那副卖弄风骚的样子,红唇烈焰,敞胸露臂,尤其是胸口那含苞欲放的牡丹。哼,她这开的到底是客栈还是花楼,就算是为了招揽客人,她也不必打扮成这副德性吧? 反观他们那端庄又偶尔调皮可爱的教主夫人,她差的实在不是一丁半点,就是用十万八千里来形容也不为过。 就边他们的九妹也不知比她好上多少倍。 心娘收起了嘴角的笑容,微眯着眼打量着这个很明显就很看不起她的男人,心中暗暗记下了他的账。可恶的男人,他以为自己是谁?他凭什么看不起她?她一个弱女子在这纷纷扰扰,刀光剑影的江湖中讨口饭吃,她容易么? 他犯得着用这副瞧不起的眼神来看她吗? 可恶,真是可恶。 “二护法此话差也,有时一句话的作用可是很大的。还有,这是你们教主的意思,你难道想要不听?”说着,她风情万种的朝雷傲天抛了个大大的媚眼,笑道:“雷大教主,你的属下好像也不是全都是听得懂人话的。你说,心娘冒着生命危险给你们通个气,我容易么?” 雷傲天揽紧的苏若梦,直接无视她的大媚眼,转眸看向二护法,道:“老二,你下去办吧。可不能让江湖上的人笑话咱们魔教的不是?”说着,看向心娘,“心娘,你还是让人带我们进客房吧,再让人备桌好酒好菜来,我相信这些应该都有人交待过了吧?既然有人有心要盛情款待,我们也只好盛情难切了。” “小二,带大教主和护法们上客房吧。” “是,掌柜的。” 小二哈着腰应了声,随即对着雷傲天他们伸手做了个请势,“客倌们,请。” 目送雷傲天一行人上了二楼,心娘抽回视线,转身走回柜台继续算她的账,直接无视那从大堂角落传来的冷咧目光。 呵呵,她舒以心是谁?难道她以为她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吗? 她可不担心那人会找她的麻烦,如果,她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搓圆捏扁的,那她凭什么在江湖上滋润的活到现在。 骆冰舞将苏若梦和雷傲天的包袱还有凤琴放进房间,便退了出去。 苏若梦打量了一眼这个摆设淡雅的房间,扭头看向雷傲天,笑着打趣道:“二雷子,看来那个风情万种的心娘对你是仰慕已久了啊,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吗?” “呵呵。”雷傲天上前几步,双手扳着她的肩膀,问道:“娘子,我可以将你此刻的行为定位为吃醋吗?” “吃醋?我?”苏若梦怪叫了一声,反手指着自己。 雷傲天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摇着头,道:“嗯,好酸啊。” 苏若梦伸手轻捶了他的胸膛几下,笑嗔:“少臭美啦,我哪有吃酸?”说着,看着他那显然就是不相信的眼神,续道:“我犯得着吃醋吗?别的女人又不能靠近你,你就是想,也无能为力啊。” “呵呵。”雷傲天轻笑了一声,不愿放过整蛊她的机会,笑道:“娘子,你难道没有发现,现在老九从我身旁走过,我已经没有反应了吗?” 苏若梦愣了下,惊喜的看着他,不太确定的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的过敏症已经好了吗?” “貌似,好像是吧。”雷傲天看着她惊喜的脸,心中微微有些不悦,她难道就不怕他好了就会拈花惹草吗? “要不,我今晚找个人试试看?求证一下?” 苏若梦怎会不知他心里的小九九呢?他不过就是想要试探一下她,不过就是想看看她吃醋的样子。所以,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如愿以偿,于是,她看着他笑得眉眼俱弯的点了点头,道:“好啊,好啊。你就是要好了,我也算是了一件心事。” 雷傲天皱了皱眉,看着她委屈的道:“娘子,你就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吗?” “介意啊。”苏若梦看着他,一脸正经的肯定自己的态度,停顿了下,她轻叹了一口气,又道:“可是,我介意又有什么办法呢?你是我的夫,我的天,你要是想要享受齐人之福,我这个做妻子又有什么话可好呢?如果实在是受不了了,也只有离开成全你了。” 苏若梦轻瞄了一眼雷傲天那变了几变的脸,垂下头,紧紧的咬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小样,想让我着急,我倒要看看,你急不急? 果不其然,雷傲天听着苏若梦的话立刻就急了,暗暗后悔自己干嘛要自作聪明?明明就是她的思想跟这里的人不一样,干嘛要事找事?现在好了,搬了个大石头结果却是砸中了自己的大脚拇指,有痛也说不出啊。 “嘿嘿。娘子,我是说着玩的,就算我好了,我也不会舍近求远的。” “我就知道,你是想找心娘试一下,这样也就不算舍近求远了,对不对?”苏若梦伸手扳开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咬着唇,忍着笑走到窗前,站定。 留给雷傲天一个落寞的背影。 “呃?”雷傲天顿时被哽了,这哪是哪啊?他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啊? “娘子,我真的没有想要找心娘试一试的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我哪会舍娘子找别人呢?刚刚实在是用词不恰当,词误啊词误。” 苏若梦紧咬着唇,没有吭声,生怕自己一松开唇,就暴露了所有的伪装。 其实看他这副抓急的样子,也挺有意思的。 雷傲天着急的走到苏若梦旁边站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看着她的双肩抖动,他不禁更加着急起来,以为是自己让她伤心哭泣了。 “娘子,我…” “小心!” 苏若梦突然转身将他拉到一边,惊愕的看着刚刚从他们耳边飞过的飞镖,雷傲天回过神来,连忙探出头在窗外扫看了一圈,见人已不见。便揽着苏若梦走到屏风前,将钉在屏风上的飞镖拔了出来。 如果不是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他早就追出去了。而他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只要他追出去,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一定会被他抓住。只是,房里还有苏若梦在,他不能轻易的着了别人的道。 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苏若梦一脸凝重的看着他,问道:“纸条上写了什么?” “让我今晚子时到客栈后山的凉亭上相见。”雷傲天缓缓的将纸条递到了苏若梦面前,盯着窗外的目光变得悠远起来。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好像随时随地都在他们的身边一样。 叩叩叩… “客倌,你们要的热水来了。”门外响起了小二的声音。 雷傲天飞快的和苏若梦对视了一眼,徐步走到房门前,轻轻的拉开门,看着小二以及他后面的几个提着热水的小二,“谁让你们送热水上来的?” 小二并没有因他那不悦的问话而感到害怕或是生气,而是笑呵呵的看着他,恭敬的道:“客倌,这是我们掌柜的特意交代的,她说,夫人一路颠簸劳累,泡个热水澡会舒服很多。” 闻言,勾了勾唇角,苏若梦轻声笑了笑,看着小二,道:“没想到掌柜的这么想得这么周到,那就送进来吧。我正想让你们晚些送热水上来呢,现在送来了也好。” 雷傲天看了一眼苏若梦,侧开了身体,让几个小二提水进来。 他们在屏风后放置了一个大木浴桶,热水一桶一桶的倒下去,全部倒完也不并没有装满一半。为首的小二探头看了看,对着他身边的几个小二,道:“你们再去提几桶水过来。” “好的。”其他几个小二没有异议的提出空木桶出去了,不难看出这个小二是他们的领头。 苏若梦朝雷傲天招了招手,径自坐在了桌边,提起茶壶给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喝杯茶吧。” 雷傲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茶杯,两个人若无旁人的品茶。 苏若梦轻啜了一口茶,只觉茶香清冽,放下茶杯,笑着赞道:“好茶!” 小二看着她,笑着解释:“夫人是个懂茶的人,我们掌柜特意让我们早上从后山的竹叶上收集了露水来泡茶,整个客栈也就教主和夫人房里有。而这茶叶更是了得,它可是无名门上一种特有的无名野茶,千金难买啊。” 苏若梦听着,不禁被勾起了丝丝兴趣,忍不住的揶揄坐在她对面的雷傲天:“大教主,看来心娘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嘿嘿。”雷傲天干笑了几声,聪明的不接她的话,而是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心娘对他用心良苦,他是知道的,可是,这可不是她认为的那种用心良苦。 刚刚离开的几个小二又提着热水鱼贯而来,倒完水后,整齐的提着空水桶站成一排,垂着头,一动不动。 苏若梦奇怪的看向雷傲天,无声的向他求问,他们这么站着是想要赏钱呢?还是想替她搓澡?这个客栈可真是够奇怪的,有一个奇艳无比的掌柜也就算了,为何连小二们也是如何的奇葩? 雷傲天站起来,转身看着他们,吩咐:“你们都出去吧,喏,这个拿去。”说着,他抱出一片金片子隔空丢给了那个为首的小二。 “是,谢谢雷教主。”小二们提着空桶鱼贯而出,并识趣的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苏若梦无声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真是够有意思的,这个无名客栈不仅掌柜的喜爱银子,连小二也不例外。不过,真正让她意外的是,他们居然敢站着不动找雷傲天要赏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江湖上的人不是对你闻风丧胆吗?他们怎么不怕你?还敢站着不动找你要赏银?”苏若梦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因为,他们的掌柜是舒以心。在她的教导下,他们就是不要人头,也不会让自己白干活。”雷傲天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替她解答她的疑问。 这间无名客栈的人,眼里只有钱,哪会管你是谁? “哈哈…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心娘了,这么有个性的女子还真是少见?她一个女流之辈能在这个江湖上立稳脚根,也不得不让人佩服她啊?”苏若梦大笑了几声,由衷的赞赏这个充满个性的心娘。 其实,她明白,心娘之所以那么爱财,其实应该是因为她对世间万物都没有安全感。 她的举止就像是现代那些要靠疯狂购物来满足自己的女人一样,都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或是受过某种重大的伤害。 雷傲天赞同的点了点头,道:“这个倒是,她一个女人在这江湖上闯荡也真的是不容易。”说着,他扭头看了一眼那屏风后正热气氤氲的大浴桶,嘴角悄悄向左勾起,黑眸中闪着簇簇亮光,“娘子,你不是要沐浴吗?快点吧,待会水都凉了。” “一起?”苏若梦看着他,笑着问道。 雷傲天的脸上闪过一道狂喜,猛的点头,“好啊,好啊。为夫恭敬不如从命。” 苏若梦站起来,看着他突然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完整的话应该是,一起不行。”说着,她走向窗前,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全黑了下来的天,随手就严严实实的关上了窗门。 “不行?不要啊,待会要是又让他们送一次水,我不得又要花掉一片金叶子。这账可不能这么算啊,虽然我们是有点钱,但是也不能这么挥霍,对不对?娘子不是一直都不让人乱花钱的吗?” 雷傲天连忙走过去,伸手抱着她,义正言辞的向她解释这钱不能花得那么冤。 苏若梦没有推开他,而是反手圈上他的腰,柔顺的依偎进他的怀里,手指悄悄的在他的背上留下了几个字。 雷傲天其实早就发现了屋顶的异样,他之所以,走过来抱着她,无非也就是想着就近保护她。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也发现了。对方那么小的动静,她都发现了。 不得不说,她的敏锐性越来越强了。 这个客栈里人多耳杂,而江湖上的人又有哪个不希望看着他死,所以,此刻,这客栈里的敌人还真不少。想要在这里安稳的睡上一觉,恐怕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哐当两声,屋顶上发出了闷哼声,随即传来瓦片被踩破的声音。 “不用去看看吗?”苏若梦的神情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用。这个应该只是想探探你我关系的虚实,只要进了客栈,那些江湖中人是不敢在心娘的地盘上动手的。”雷傲天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屏风后的浴桶,道:“你快点去洗吧,不会再有人来打搅。” 苏若梦站着不动看着他,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他们不敢在心娘的地盘上动手?” “因为,他们赔不起。”雷傲天看着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一边牵着她走向大浴桶,一边解释:“想在无名客栈动手的人,就必须事先有做好高价赔偿的心理准备。你就是打烂了心娘的一只碗,她也会叫上天价让你赔。” “呵呵。”闻言,苏若梦忍俊不止的笑了起来,果真是心娘的作风,不过,她还是很好奇,那些人个个不像是善茬,又怎么会乖乖的接受心娘的漫天要价呢? 难道外表妩媚的心娘,实则也是一个武林高手? 还是她有什么厉害的靠山? 雷傲天像是看得见她内心的疑惑一样,站在浴桶边,定定的看着她道:“心娘,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人物,但是,她到底是什么来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刚刚也见识过她的手段了,她总是能让别人欠上她的人情,所以,这个江湖上可没几个厉害的人物,没有欠她人情的。仅是凭着这些她迟迟不兑换的人情,江湖上的人也没有几个敢不乖乖任由她索赔的。” 苏若梦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要是有人赔不起呢?我看这些江湖上的人也没几个是真正有钱的主。” “赔不起?”雷傲天好笑的反问了一句,闷着声笑了,“赔不起的人,一般都在皇宫大院内或是在边城筑城墙。” 苏若梦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雷傲天,完全无法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皇宫大院?筑城墙?真是够震撼的,这心娘居然还有这番本事,连朝廷都搭上了线? 她现在算是真的相信没有人敢在心娘的地盘上动手了。 不过,这个女人的实力还真是不容小窥,一个对江湖和朝廷两面通吃的人,能力和手段就已摆在那里。 砰的一声,待到苏若梦回过神来,她已经被雷傲天抱着一起坐在了那个超大的浴桶里。 苏若梦低头往水里看了一眼,看着自己那紧贴在身上的单衣,再看看他那双正在水里解她衣扣的手,不禁翻了个白眼,娇嗔:“哎,二雷子,你现在可真不是一点点的坏。” 忙中抽空的雷傲天俯首凑到了她的耳边,坏心眼的朝她的耳朵吹着气,语气慵懒的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歪理。”苏若梦不自在的偏开了脑袋,她最怕他往她的耳朵里呵气,还有把手停在她的腰肢上挠痒,这两个地方可以说是她的死穴。他只要往那里一攻,她准得化成一滩春水。 “呃?”苏若梦瞪大了眼睛,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动的任由他搂着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个坏蛋,他居然将她的耳垂含在了嘴里。 这里是客栈,不是家里,而且还是一个人多耳杂,仇人多多的地方。他这是要做什么?泡个鸳鸯浴也就算了,他还想要那个吗? 虽然他说在心娘的地盘上没人敢动手,但是,要就是有这么一两个不着死活的冤大头闯进来,那她还要不要见人? 苏若梦忍不住浑身颤栗起来,一**电流冲击着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浑身发软,完完全全的将全身的重心依附在雷傲天的身上。 “二雷子,你别这样。” “好。”雷傲天听话的放开了她的耳垂,转战她的玉颈。 “别…别…别这样。”苏若梦的声音如同蚊鸣般的出声,阻止他。 “好。”雷傲天再次听话的放过了她的玉颈,直接抱着她飞快的翻了个身,让她面对面的跨坐在他的腿上。俯首含住了那在空气中绽放的蓓蕾,带着晶莹的露珠的樱桃。 “你…别…” “嘘,娘子,你别说话了。用心接受,咱们都老夫老妻了,别这么放不开。”雷傲天直勾勾的看着她,此刻,被水打湿的头发沾在了她白皙的脸上,清纯中夹带着一种难于言语的狂野。 雷傲天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喉结轻滑,眸色加深,眉头轻蹙的看着她,像是在压抑着一种痛苦。 “你又痛了?还是起来打坐吧,老七明明就让你清心寡欲的,你偏生这样。”苏若梦看着他额头上那不知是汗还是水的水珠,心疼的替他抹了一把,不悦的责备。 他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明明不能动情,偏偏老爱吃‘肉’。 “痛,很痛。要是我听你的知现在去打坐,我只会更加的痛。”说着,他再次含住她那如樱花般粉润的唇,一路主导,将‘水战’进行到底。 …… 苏若梦伸手往身旁一搂,直接搂了个空,她猛的睁开双眼,撂开床幔,看着桌上的油灯,趴在桌上睡着的骆冰舞。心中不由的一惊,拉开被子看着自己穿戴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猛的坐起来,下床穿鞋。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雷傲天呢?为何是冰舞在这里? 她脑子里的记忆还停留在沐浴的那一段,后面的则是一片空白。苏若梦一边穿鞋,一边打量了一眼屏风内还有明显水渍的地板,眉头越拧越紧。 伸手模了下微微发昏的脑袋,苏若梦咬着牙,暗暗的在心中责备雷傲天,好你个二雷子,居然敢对我下药?你就是怕我会跟着去,怕我会担心,也不该这样对我啊。 你去跳圈套,我一个人睡得跟死猪一样,醒来后,我不得更加的担心吗? 苏若梦走到骆冰舞身边,伸手轻轻的摇了她一下。 “嗯?啊?”骆冰舞突然跳了起来,一脸惊愕的看着苏若梦,随即又蹙着眉问道:“夫人,我怎么会睡着了?” 她明明就是奉教主之命在房间里守着夫人的,她不认为自己会困到趴在桌上睡着。一定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骆冰舞想着猛的吸了吸鼻子,惊讶的看着苏若梦,道:“夫人有没有闻到房间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苏若梦立刻警觉起来,屏住息拉着骆冰舞就往房门外跑去。 不是二雷子给她下了药,而是有人在二雷子离开后给她们下了药。这个到底是谁?邀月门的人吗?还是心娘?还是其他住在客栈里的江湖人士。 如果是江湖上的人,应该不会下这么少份量的迷药。 如果是邀月门的人,以她们对自己的恨意,应该会下剧毒的药,直接将她这个仇人和骆冰舞这个叛徒给毒死,这样才能一解她们的心头之恨。 难道是心娘?可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苏若梦拉着骆冰舞直接跑进对面的房间,关上门,看着骆冰舞,问道:“冰舞,你们教主呢?他就只留你一个人保护我吗?” 以雷傲天的心思,他断断不可能只让一个三脚猫功夫的骆冰舞留下来保护她的,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骆冰舞惊讶的‘啊’了一声,想想刚刚没有在门外看到二护法和三护法,心中不由一惊,看着苏若梦,嚅嗫:“夫人,教主上山赴约去了,他走之前,让我在房间守着夫人,让老二和老三在房门外守着。” 苏若梦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乱了,乱了,全乱了。 这一定是有人事先就设定好的计划,她们虽然做足了准备,却还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老二和老三一定是被人给引走了。”苏若梦轻声的说了一句,算是解了骆冰舞心里的疑问。 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没有趁机对她们下手,而又下了药,也引开了二护法和三护法。可现在她和骆冰舞却毫发无伤,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冰舞,走,咱们回我房里看看去。”苏若梦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拉着骆冰舞跑回自己的房间,拉开屏风边上的衣柜,看着里面只剩下一个包袱,她骤然的明白了对方的目的。 她们的目标是凤琴。 可是,凤琴的秘密江湖上并无人知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凤琴丢了,苏若梦倒是不担心,因为她知道别人动不了凤琴。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雷傲天和护法们的情况。 骆冰舞看着空得只剩包袱的衣柜,惊得往后倒退了几步,看着苏若梦,嚅动着嘴唇,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夫人,琴不见了。” 夫人的琴和包袱明明就是由她放进衣柜的,可是,现在不见了。她虽然很少看见过夫人的琴,但是,上次在邀月门时,她也是亲耳听过那琴音的厉害的。 怎么会有人知道夫人的琴?难道是邀月门的人。 “冰舞,走,咱们去找心娘。”苏若梦拉着骆冰舞急匆匆的往外跑,下了一楼,看着正趴在桌上睡觉的小二,用力的拍了他几下,道:“小二哥,你快点醒醒,我有事要问你一下。” 小二睁开惺松的睡觉,一脸不悦的看着她们,语气不佳的问道:“大半夜的,这还让不让人睡啊?我说姑娘,你们是怎么一回事?没事扰人清梦,不知道这样做是件很缺德的事吗?” “闭嘴!”骆冰舞看着喋喋不休的店小二,忍不住火大的怒吼一声,伸手将衣袖撸起,一副要跟人打架的样子,用力的抓着店小二的衣襟,匪气十足的道:“我家夫人有话要问你,你最好如实回答,不然我打爆你的脑袋。” 说着,咬着牙瞪着眼,恶狠狠的松开店小二的衣襟。 “咳咳咳…”店小二涨红着脸干咳了几声,委屈的瞥了一眼一副大姐大的样子的骆冰舞,扬起笑脸看着苏若梦,问道:“夫人,您有什么事要问的?您只尽管问,小的一定言之不尽。” 苏若梦看了一眼吃硬不吃软的店小二,问道:“你们掌柜的住哪个房间?” 呼,店小二没有由来的呼了一口气,伸手指着一楼靠着大堂的房间,道:“就是那间了,挨着大堂的那一间。我们掌柜说,靠着大堂,才能第一时间掌握柜台上的风吹草动,才不怕柜台上的好酒让那些穷鬼偷喝了。” 苏若梦没有听他啰啰嗦嗦的说完,只听他说是靠着大堂的第一间,就拉着骆冰舞跑了过去。 叩叩叩… “心娘,你睡着了吗?”苏若梦一边敲门,一边着急的问道。 站在大堂里,瞌睡虫已经被骆冰舞给吓跑的店小二看着她们猛的敲门,几次想要出声提醒她们,他们的掌柜起床气很大,最讨厌人家半夜无事敲门,扰她的发财梦了。 可是,转念一想刚刚骆冰舞那么凶的对自己,他也就没有那份好心思了。 叩叩叩… “心娘,你醒来开一下门,好不好?我真的有急事要问你。”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苏若梦失望的和骆冰舞对视了一眼,拉着她转身就想要离开,想自己让店小二带路直接去山上的凉亭。 就在她们转身想要离开时,房间时突然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尖叫声。那声音直揭屋顶,破瓦而出。吓了苏若梦和骆冰舞,就连那个刚刚凉凉的站在大堂里,准备看苏若梦她们吃瘪的店小二也被吓了过来。 “心娘,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 “掌柜的,发生什么事啦?” “……”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可就是没有人回应他们。 苏若梦和店小二还有骆冰舞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齐齐用力往房门上一撞,直接将房门撞了开来。急切的举目往房里望去,却被那裹着被子相互怒视,拉扯着的男女给吓了一大跳。 “掌柜的?…”店小二一副伤心失望的看着露出白皙女敕滑的藕臂的心娘,再恨恨的瞪向那个与心娘裹着同一条被子的男人。 可恶啊,真是太可恶了。 他们心中的女神,他们风情万种的掌柜,居然被这么一个滑里滑头的男人给占了。 呜呜呜…伤心不已的店小二捂着脸,心碎的哭着离开了。 “二护法?…”苏若梦和骆冰舞目瞪口呆的看着露出了结实胸膛的二护法,脑子里一片浆糊,完全搞不清楚,本该守在二楼房门外的二护法,怎么会来到一楼心娘的房间里?而他和心娘之间,很明显就是发生了什么。 “夫人,我…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二护法显然也搞不清楚,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他明明就是追着一个可疑的人到了客栈外,怎么他又会出现在这个女人的床上?而且,而且,他和她… 好无语啊,他现在就是全身都是嘴,也说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心娘看着那被人撞倒在地上的房门,再看着那两个目瞪口呆,愣愣的站在房门口一动不动的人儿,怒吼:“出去!你们最好准备足够的银两,哼。” “哦,哦,哦。”骆冰舞回过神来,连忙红着脸从心娘和二护法身上抽回视线。 苏若梦看着怒火滔天的心娘,轻声的道:“心娘,既然事情发生了,大家就先冷静下来。好好的回想一下,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我来找你有事,我的琴不见了,而且我还想让你带我去山上的凉亭里找雷傲天。” 说着,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房门,续道:“至于赔偿的事情,我们一定做到你满意。但是,请你相信,我们刚刚那样冒先,真的是因为听到你的尖叫声,着急了。” 说完,她抱歉的朝心娘欠了欠身子,转身与骆冰舞一起走到大堂,等待心娘和二护法出来。 过了好半晌,穿戴整齐的心娘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被大声响吵醒的客人,笑着安抚,道:“各位都回去睡吧,刚刚进了个小偷,不过人已经被我抓住了。大家就放心的睡吧,为了表示我们客栈对大家的歉意,明天的早饭,我们全场免费招待。” 众人看着心娘那副平静的样子,又听着她说明天的早饭全部免费,顿时,一个个都笑呵呵的回房睡觉去了。只有一些不太安心的人还站在原地,看着心娘,问道:“心娘,没事了吧?” “没事,没事!那个小偷一定是不知道我心娘的厉害,待会我一定把他给到皇宫大院去,大家就安心的睡吧。”心娘风也轻轻,云也淡淡的笑了笑,可声音却是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苏若梦突然有些担忧二护法的处境了,她很清楚,心娘嘴里的小偷就是指二护法。 “哦,没事就好。”几个人听着心娘的保证,这才安心的回房去睡了。 苏若梦朝心娘身后望了一眼,迟疑的问道:“心娘,那个二护法呢?” “逃走啦。”心娘气呼呼的道。 “逃走啦?”苏若梦和骆冰舞异口同声的问道,她们飞快的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皆是不相信二护法是那种干了这事就逃跑的人。 心娘轻瞥了她们一眼,率先走在前头,“走吧。” “走?去哪?”还未从二护法逃跑的惊讶中回过神来的苏若梦,后知后觉的看着心娘,问道。 “你不是说要我带你去找雷傲天吗?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苏若梦猛的一惊,拉起骆冰舞的手,紧跟着心娘往客栈外走去。 073 重见故人,套中险。 雷傲天的嘴角蓄着笑,老神在在的看着凉亭里那个脸上罩着面纱的女子,还有那一排整整齐齐站在她的身后的粉裙女子。这人就是背对着他,他也能一眼就看出她的身份。 宁傲雪果然没让他失望,他就知道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死了。 “老八,你是个读书人,今天本教主就考考你,古人有言,什么留千年来的?”雷傲天一边往山崖边的凉亭走去,一边含笑问着身旁的八护法。 八护法看着凉亭上那清一色的粉裙女子,微微勾唇轻笑了一声,紧接着应道:“回禀教主,古人有言,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凉亭中素手纤纤正提着茶壶冲泡茶汤的手,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僵硬,周身不由的散发出一股冷气。宁傲雪咬了咬牙,努力将的满腔的怒气如数的逼回肚子里,轻转眸子,对着身后那一群正欲出手讨个说法的属下,道:“你们别轻举妄动。” 说着,她利落的倒了两杯茶香四溢的茶汤,站起来转身看着仍旧意气风发,潇洒不羁的雷傲天,笑道:“天,好久不见了。来,咱们喝茶,叙叙旧。” 雷傲天停在了距凉亭十步之外,双手交胸,看着她摇了摇头,轻蹙着眉头,神情中很是苦恼的道:“宁门主,以后千万别这么熟稔的叫在下,这要是被我家那坛大醋坛听到了,我可没好日子过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宁傲雪的眸中迅速的飞掠过一道狠戾的光,勾了勾唇角,迥然一副妻管严的样子,续道:“恭喜宁门主大难不死,这样贵门的那些堂主啊,门徒啊,也不用不时的跑出来陪我练掌了。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我的掌下受苦,雷某人还是过意不去。而且,我家那位还以后我是成心想要看美人,闹得我啊,那个头疼啊。” 宁傲雪仰头大笑了几声,笑了许久才停下来,趣味盎然的看着他,道:“哈哈,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大教主的改变还真是令傲雪大吃一惊,想不到被女子为毒药的大教主,居然也会如此怜香惜玉?” “哈哈!宁门主见笑了,这人啊,遇到了对的人,当然也免不了会落入俗套。”雷傲天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 他话里的意思,别人或许是听不明白,但是宁傲雪却是十分的清楚。他就是在说,以前的种种是因为他没遇到对的人,现在遇到苏若梦了,自然也就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了。 以前,她那般的视他为天,一路追逐他的脚步,却被他视为破布,一掌拍入悬崖。而现在他的话,则是更加明确的告诉她,她不是雷傲天的人生中那个对的人。 情以何堪? 如果说刚刚在宁傲雪的心里还存有一丝对雷傲天的爱慕,那现在那心中的爱意,已经全部成倍成倍的转换成浓浓的恨意。 她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苏若梦?哼! 宁傲天笑了笑,道:“天,我们好久没见了,你就不过来喝杯茶吗?” “算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在这里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会过敏。”雷傲天直接的拒绝了她的邀请,领着众护法站在原地不动。 他想过今晚约他的人会是邀月门的人,却没想过会是宁傲雪。 也不知她又会耍什么手段?他还是离开一点为妙。 闻言,宁傲雪咯咯的轻笑几声,道:“天,我们就明人面前不说假话了吧,你的过敏症已经好了。又何必老拿来当借口呢?难道你还怕我会在茶里下毒不成?” 说着,她轻轻的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颇有一种以身相试的态度。 雷傲天实在是不想与她相处在一个凉亭里,老实说,就算他已经痊愈了,他还是真的不喜欢她身上传出来的味道。 “哈哈,果然一切都逃不过宁门主的眼睛,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就这样会好一点。” 宁傲雪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束阴狠的光,知道软的不行,她便直接威胁他,道:“难道你不想要绝子丸的解药了?你如今这样的态度,我还的是不愿拿着热脸去贴你的冷。” 宁傲雪冷冷的在心里暗道:好样的,雷傲天,你就狂吧,你就傲吧。可是,你还不是为了绝子丸的解药依言来到这里。我就不相信,你能对绝子丸的解药无动于衷。 就在两方僵住之时,一个粉裙女子怀抱着一个用花布包着的琴状的东西跳进了凉亭里,毕恭毕敬的交到了宁傲雪的手里。 “门主,琴已经到手了。” “人呢?”宁傲雪接过凤琴,转眸看着雷傲天那已经开始慌乱的黑眸,笑了笑,懒懒的问道。 “一切按计划进行着。” “好,好,很好!哈哈!”宁傲天连声说了几个好,仰头笑了起来。 她就喜欢看雷傲天那张雷打不动的脸,慢慢的龟裂,他不是很狂吗?他不是很妄吗?她偏偏就可以轻意的让他破功,因为经历了生死一线之后,她已经完全掌握了雷傲天的那根软肋。 众护法的脸色不由的变了几变,皆是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转眸看向雷傲天那明显就布满怒气的脸。 不是有老九,还有老二和老三在夫人的房里守着吗?为何宁傲雪的人还能将夫人的琴给偷走? 夫人呢?听着刚才那女子的口气,很明显夫人已在她们的手中。 八护法心中更是着急起来,那里还有一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妹妹,而他的妹妹还与邀月门有很深的渊源,她现在怎么啦?她们会怎么对她? “宁傲雪,你们把我家夫人和九护法怎样了?”八护法终是忍不住怒指着凉亭下的人,问道。 宁傲雪瞪了八护法一眼,怒斥:“放肆!这里哪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护法开口质问本门主?”说着,她看向雷傲天,问道:“天,你的属下都是这么的没上没下的吗?还是说,这就是你的教导?” 雷傲天不怒反笑,轻蔑的瞥了一眼宁傲雪,他本无意看低这个对他还算是用了点真心的女子,可是,她这般三番两次的拿苏若梦来要挟他,拿他的兄弟来开唰。那他也就只好直接无视那一点点的心慈了。 “宁门主,你似乎不知道我们是魔教,魔教向来不屑那什么上啊下的,只要是我雷傲天视为兄弟的人,他们就可以凭自己的意愿说话。如果连话都不让说,那岂不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宁门主,我们也别再拐弯抹角了,你不是有绝子丸的解药吗?说说你的条件吧。另外,在下的内人还有护法们相们宁门主该是也没有亏待也是。最后,雷某人念在咱们相识一场的分上,奉劝宁门主一句,这把琴宁门主最好还是不要动的好。” 说着,他的手悄悄在背后对后面的护法们做了个手势,眨眼之间,四、六、八护法便已消失在黑幕之中。 这个女人还真是死性不改,如果她真的对梦儿做了什么?那她这一次就只好真正的死一次了。 他,雷傲天的底线可不是能被人一触再触的,她现在这副举止,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宁傲雪看着他,浅浅一笑,伸手做了个请势,指着她对面的空凳子,道:“天,为了表示诚意,你是不是也该进来喝杯茶?只要你的诚意够了,我保证将绝子丸的解药给你。” 黑幕中闪过一道白光,众人还未眨眼,雷傲天便已翘着二郎腿坐在凉亭下。 他的嘴角微微的向右勾起,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大声的赞道:“好茶,只是可惜了。” 眨眼之间,众护法也已稳稳的站在凉亭之中,冷冷的与对面的粉裙女子对恃着。 “只是可惜了什么?”宁傲雪定定的看着雷傲天,能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还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只是,她永远也无法得到他,所以,她必须毁了他,让苏若梦也同样无法得到。 雷傲天轻轻的放下茶杯,道:“只可惜这茶里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生生的坏了这茶的味道。”说着,他用力一噗,直接将喉咙里的茶汤全部都喷到宁傲雪后面的粉裙女子的脸上。 “啊?”一排的粉裙女子纷纷的惊叫起来,微愣之后,看向同伴,皆是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 “啊……” 怎么会这样?她们的脸全都又红又肿,又痒又痛。 “闭嘴!”宁傲雪恨恨的瞪了一眼雷傲天,扭头看着那一张张惨不忍睹的脸,难于置信的看着雷傲天,问道:“你居然下毒?” 雷傲天轻轻的笑了笑,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我这不也是跟着宁门主学的吗?你这么盛情款待,我总不能全部都安心收下吧?这人情人情嘛,讲究的不就是你来我往吗?” “你…你…”宁傲雪辞穷的说了好几个你,突然嫣然一笑,道:“天,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有人情味的人?” “我以前也不知道,你是这么爱故技重演的人。”雷傲天淡淡的回了她一句。 “天,你的记性真好。”宁傲雪轻笑了一声,将手伸到雷傲天面前,道:“解药呢?” “解药?”雷傲天微愣了下,随即恍然大悟的看着她,也将自己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一副把解药拿来的样子,“对啊,宁门主这不提醒我,我都忘了宁门主约我来这里,是要给我解药的。” 宁傲雪听着后面那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淡定不下来了,咬着牙,道:“把解药拿来。” “我的呢?不会是你根本就没有解药吧?”雷傲天微眯着眼,淡淡的笑着,了然的看着她。 他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好心的给他的解药,也许,老七说的没有错,她根本就没有解药。 “天,你就这么想拿到绝子丸的解药?” “没错!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想与心爱的女人生一打可爱的孩子,有的像她,有的像自己,有的像她又像自己。”雷傲天很诚实的应道。 这个女人的心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她怎样有毅力接受他的一个个冷讽热嘲呢?看来,梦儿说的没有错,这种女人其实爱的是自己,她的不服输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她的虚荣心。 闻言,宁傲雪终于无心再与他周旋下去了,嗖的一声身形一变,随手一抓那凉亭里的石桌立刻被她抓出了十个手指般大小的窟窿。雷傲天迅速的闪开身子,看着那石桌的窟窿,黑眸中冷光迸射的看着她。 “你居然练了无量鹰功?” 这无量鹰功是一门失传已久的邪功,相传这练武之人必须有所舍,方能练就这门邪功。而这邪功不仅仅是指功厉害,还能像天上飞翔的老鹰一样,将猎物用利爪牢牢抓住,吸去对方的功力。 无量鹰功?众护法皆是吃惊看着宁傲雪,她怎么会练成这么一门邪功?这无量鹰功不仅已失传多年,而且还是塞外的邪功,跟邀月门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哈哈,天,你的眼力果然不错。没错,这就是失传多年的无量鹰功。说起来这也算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将我一掌拍下悬崖,我又怎么可以得到无量老人的秘笈呢?” 宁傲雪说着,忍不住得意的仰头大笑起来。 山风吹过,吹落了她罩在脸上的纱巾,露出了她那张狰狞的脸。 “呃?”与她面对面站着的雷傲天和众护法完好无漏的将她的脸一览无遗,皆是大吃了一惊。 宁傲雪伸手往地上一吸,纱巾就像是有意识似的飘向她的手里,宁傲天无视他们那惊愕的眼光,慢条斯理的将纱巾重新戴了上去。 “天给我解药。” “你先给我解药,要不,我们就一起交药。”雷傲天再次拒绝。 “不给也行,你们统统都去死。”宁傲雪说着,大喝一声以迅雷不及闪电之势朝雷傲天他们飞扑过去。 雷傲天一边与宁傲天交手,一边向身旁的护法们交待:“你们小心一点,别被她吸去了功力。”他算是轻敌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宁傲雪居然会练了这么一门邪功。 如果让她在江湖上横行,只怕这江湖想要不乱都不行。 他光是想想她会用无量鹰功吸去江湖中各路高手的功力,他就不寒而栗。 “啊?”雷傲天的话刚刚落下,五护法和七护法就已被宁傲雪给吸在了一边,只见他们额边青筋毕现,脸上涨红着,扭曲着。就算他们用力的挣扎也挣不开宁傲雪那宛如漩涡的气流。 大护法见自己家兄弟一脸痛苦的样子,连忙挥着缨枪冲了过去。 “老五,老七,你们顶住,我这就来救你们。” “老大,别去。她的…”雷傲天的话还未说完,随着哐当一声,大护法也被圈入了那个超大气流的漩涡里。 宁傲雪看着手足无措的雷傲天,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雷傲天,你现在求我啊,只要你求我,我就一定放开他们。” 雷傲天神情复杂的看着一、五、七护法痛苦的挣扎着,心中暗暗的思量着对策。 一、五、七护法见雷傲天一脸为难的样子,连忙忍痛喊道:“教主,你别理我们。找出她的破绽,杀了她。她这个人要是留在世上,一定会给整个江湖带来腥风血雨。” “找死!”宁傲雪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她手中的三大护法,怒吼一声,随即加大的功力的吸取他们的内力。 “宁傲雪,你想让我家男人求你,是不是也该先问问我?”苏若梦突然出现在凉亭前,直直的看着宁傲雪,说着,她朝她身后的护法们,道:“你们用木棍将一、五、七护法弄出来,不要用手去碰那股气流。” “是,夫人。”护法们奉令而行,转眼便一个个拿着长长的木棍冲向宁傲雪。 苏若梦唤过凤琴,盘地而坐,打开布袋,一边轻试了下琴弦,一边对身后的心娘和骆冰舞,道:“你们打坐,用手绢塞住耳朵,否则,待会会伤了你们。” 话落,她便直接弹奏后半段,一个个欲要击破人的耳膜的琴音传了出来。 雷傲天对着天空大喊一声,“白龙现身。”天空中骤现一道白光,一个形同白龙的东西从雷傲天的头项盘旋而下,最后落到他的手里,却是一把龙头形的剑。 宁傲雪用力一拍将一、五、七护法拍出凉亭外,她惊讶的看着雷傲天手里的剑,嚅嗫:“龙啸剑?” 凉亭里那些脸上又红又肿的粉裙女子,被琴音伤得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宁傲雪屏住息,暗用内力将琴音抵制在外,迅速的用手绢将自己的耳朵给塞了起来。她看了看雷傲天,又看了看苏若梦,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也就该死了。”雷傲天举着剑刺了过去,配合着苏若梦的琴音,一招一式都无比凌厉的刺向宁傲雪。可她原本就是个武功高强的邀月门门主,而现在又有无量鹰功护身。 她的身形宛如天空的苍鹰般敏捷,愣是左闪右闪的避开了雷傲天的攻击。 “呃?”宁傲雪吃惊的看着刺入自己胸膛的剑,眸中盛满盈盈水光和难于置信的看着雷傲天,她伸手抓着剑,鲜血一滴滴的落在石板上。她不服,她不服啊。为什么败的人总是她? “门主,走。”突然前一刻还在地上打滚的粉衣女子,迅速的将宁傲雪从剑中拨了出来,架着她迅速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穷寇莫追。”雷傲天及时的拦下了想要追上去的护法们,他骤步走到一、五、七护法的身边,看着他们苍白的脸色,关切的问道:“你们怎样?” “教主,你们没事吧?”远远的二护法和三护法一身狼狈的跑了过来,看着一、五、七护法,忍不住又自责的道:“教主,属下奉令守在夫人门口时,被几个可疑的人引开。请教主责罚。” 雷傲天看了一眼他们身上的衣服沾了一些血渍,衣服也有些破口,蹙着眉,道:“我们没事,你们有没有事?” “禀教主,属下与老二分头追了出去,我遇到了一个武功怪异的人,被他们缠着分不了身。幸亏老二赶来帮我,不然以属下一个人的力量,只怕现在还被他缠着。” 三护法上前一步,站在雷傲天面前,拱手禀告。 苏若梦收了凤琴,将凤琴交到骆冰舞的手里,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扭头看向心娘。眼神仿佛在说,你听到了吧?二护法可不是那种会逃跑的人? 心娘瞥开了眼神,心中很激动。 她激动不是二护法没有逃跑,而是她今天终于等到了这个抱着凤形琴的女子了。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等的人居然是一个年纪比她还小的姑娘。 她之所以会在这个开一间无名客栈,就是为了等这个人的出现。 心娘的红圈不禁的红了,她忆起了小时候那个收养她的婆婆,那个婆婆让她在这里等那个抱着凤形琴的有缘人。那个人是她宿命中的主子,她天天盼着,天天想着,没想到她居然以这样的身份和方式出现。 她的主子居然是魔教的教主夫人,她的主子居然是一个年方十七的女子。 这太让她感到意外了。她本以为自己等的人应该是一个头发花白的人,没想到啊。 苏若梦刚刚弹琴时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微弱金光和绝代的风华,让她再一次肯定苏若梦就是她要等的人。 心娘激动难捺的上前几步,眼角湿润的看着苏若梦,而站在雷傲天身边的二护法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惊得往后倒退了几步,一边退一边摆着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齐齐的扭头看向二护法,异口同声的问道:“老二,你做什么事了?什么不是故意的?什么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呃?”二护**了下,怔怔的看着心娘那副眼眶红红,满月复委屈的样子,脚下打了个趔趄,嗖的一下,消失在夜幕之中。远远的抛来了一句充满歉意的话,“心娘,对不起!我想静一静。” 苏若梦看着那消失在夜幕之中的小黑点,无奈的摇了摇头,抱歉的看着心娘,道:“心娘,对不起!二护法他太激动了,待会我回到客栈后一定会好好的数落他。” “我…”心娘现在根本就没心理会那个二护法,她仍旧沉醉在自己已经等到了主子的喜悦中。 苏若梦见她一副欲言又止,又眼眶红红的样子,忍不住心疼万分,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义正言辞的道:“心娘,你放心!二护法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我和雷傲天一定会替你作主的。该让他负起的责任,我们都不会让他推托的。” “我…我不是,我…”心娘听着苏若梦的话,有些着急起来,她并不是想让那个二护法负什么责。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把凤形的琴,还有苏若梦这个人。 雷傲天和众护法皆是一头雾水看着苏若梦和心娘,高高的皱起眉,回想着刚刚二护法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再回想了一下苏若梦刚刚的话。他们不敢置信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唰唰的看向骆冰舞,齐声问道:“老九,这是怎么一回事?” 骆冰舞一直跟苏若梦在一起,她应该很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于置信啊,他们虽然已经猜出了一些事端,但是,他们还是不敢相们。 那个傍晚还好像很看不起人家心娘的老二,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人家给那个了呢?老三不是说,他和老二都被可疑的人给引开了吗?可老二是怎么跟心娘弄在一起的? 这事情简直比晴天打雷还让人震撼。 老二说他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以他们对老二的了解,发生了这样的事,老二一定不会信口开河的。他也一定不可能,这么不知分寸的与女子发生点什么? 更何况是在奉令保护夫人的时间内,这样的事情更是不可以发生的。除非是有人对老二用了什么药?可这个用药的人会是心娘吗?看样子也不像啊。 心娘不是一直都喜欢他们的教主吗?她就算是要对男人用药,对象也该是教主才对啊。 乱了,乱了,真心的乱了。 骆冰舞被他们的大嗓门给吓了一大跳,不明白他们干嘛不问当事人,而要问她。 这事她哪能多嘴说出来?说好听了,她是替心娘和二护法解释,说不好听了,她这是在毁心娘的闺誉。这样的事情,同样身为女子的她,又怎么可能告诉他们。 柳眉轻蹙,骆冰舞一脸求助的看向八护法和四护法,那委屈无助的小脸,看着八护法和四护法心中生痛。他们清了清嗓子,扫了众护法一眼,道:“你们都小声一点,这事干嘛要问九妹?你们待会抓老二过来问一下不就全都明白了吗?” 众护法看着老八和老四同仇一气,一副护花使者的姿态呵护着九妹,心中皆是吃味不已。 这两个人,一个是重色轻兄弟;一个是重妹轻兄弟。 他们不就是心急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吗?他们不问老九,难不成还问夫人不成?他们又不傻瓜。 雷傲天上前走到苏若梦身旁,伸手揽着她的肩膀,看着他们面前的心娘,问道:“心娘,山上夜风冷,我们还是回客栈再聊吧。你放心,不管老二做了什么,只要理亏的是他,我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山风吹过,心娘看着苏若梦忍不住轻抖了下肩膀,忍下了自己的满月复疑问,率先走在前头。 “一切就听从雷大教主的意思,大家都先回客栈吧。” 守大堂的店小二不安站在客栈门口,来回走动着,不时的朝远处望了望。 突然,他看着出现在小路上的人时,忍不住激动的提着灯笼跑了过来,笑呵呵的站在心娘的面前,道:“掌柜的,你可回来啦,担心死我了。” “没事了,回去吧。”心娘摆了摆手,越过他继续朝客栈而去。 回到客栈的大堂,心娘转身看着身后那些齐齐朝她看来的人,忍不住一个头三个大,今晚她遇到了太事了。她现在真的不想再说些什么?她需要静一静,好好的想一下,理一理这些事情的始末。 “天都快要亮了,大家都回房睡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我需要静一静。”说着,她转身朝她的房间走去。 要说她店里的小二也是个动作麻利的,她出门的这一会儿,她的房门就已经修好了。心娘没有由来的轻叹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将那些好奇的,担忧的眼光统统都隔在门外。 心娘关上门走到床前,直接扑到床上,翻了个身,睁大眼睛怔怔的盯着床幔顶发起了呆来。 今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打烊后就回房沐浴。可是,后面的事情又是怎么发生的呢?她的脑子里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着,心娘突然一个骨碌坐了起来,双眼紧紧的盯着还好好的摆在桌上的小红木箱子。 她被人下药了,一定是这样的。 这些年来,她一直有一个习惯,她每天都要把当天的收入装进小红箱里,在睡前清点一遍,再将小红木箱藏起来。可现在小红木箱还好好的放在桌上,那就证明她的睡觉根本就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人在中途下了药。 不然,她怎么可能一改多年的习惯,没有数好银子,也没有藏好银子就睡觉呢? 而且,以她的敏锐性,她断不可能没有一丝知觉和一个男人干那事?那个讨人厌的二护法说,他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那是不是说明他也同样被人下药了? 可是,这到底是谁对她和他下药呢? 这里可是无名客栈,在她心娘的地盘上对她动手,那人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心中突然打了个激灵,心娘骤然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谁在背后搞的鬼了。好样的,她会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会是什么的。她心娘可不是那么便宜就让人算计了,她就等着她的以牙还牙吧。 苏若梦抽回了紧盯着心娘的视线,红唇轻启,“大家都回房休息一下吧,晚安。”说着,她也拉着雷傲天往二楼的客房而去。 骆冰舞怀抱着凤琴,也紧随他们夫妇的脚步而去。 众护法看看一楼心娘房间的方向,又看了看楼梯上雷傲天夫妇的背影,心里忍不住一阵失落。眼看着就要知晓的事情真实,就这么又断了,他们不是存心要吊人胃口吗? 众护法皆是轻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一群好奇心比天大的人,不能及时的满足好奇心,还真是比什么都难受。 几个人如同斗败公鸡般的拉耸着脑袋,突然,他们抬起头,满眼惊喜的相互对视了一眼,迅速的朝二楼二护法的房间冲去。不能从夫人的口中知道,也不能从老九的嘴中知道,更不可能从心娘的嘴里知道,但是,他们完全可以从那个二货口中知道啊。 哈哈,真是被晚上的事给弄得神经慢了好几拍了。 嘎吱…猛的推开门,看着空空的房间,他们再一次傻眼了。 这个老二不会打算在外面过一夜,不敢回客栈来睡吧? 七护法扭过头看着大护法和五护法,道:“老大,老五,咱们去我房间,你们都受了内伤,我那里有些药。” “好吧。”大护法和五护法齐齐的点了点头,留下那几个满脸失望的护法,转身离开。 愣了下神的众护法纷纷跟着一起往七护法的房间而去,想看看一、五、七的伤势如何?他们也是乱了阵脚了,被老二和心娘的事情一闹,都差点忘记一、五、七受伤的事了。 那个宁傲雪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练成了无量鹰功,看来,此次参加武林大会必定不会太平静,而这个江湖恐怕也要面临一场大风暴了。 无量鹰功之所以被世人称之为邪功,就是因为它成吸去别人的功力。像宁傲雪这种心胸狭窄,一心想要报仇的人,只怕为了对付教主和夫人会对那些江湖上的高手下手。 毕竟比起苦练武功,吸去别人一生的功力,实在是来得容易得多,时间上也可以省去很多。 翌日早上,苏若梦懒洋洋的从雷傲天的怀里醒了过来,厚厚的床幔将外面的光线给挡在了床外,床上还是一个微暗的小空间。 苏若梦抬起头看着雷傲天那安稳的睡容,他那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的翘着,嘴角微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他,苏若梦的心顿时就被一股暖气给鼓得涨涨的。 满眼,满心,满肺都是幸福。 幸福其实很简单,每天清晨睡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心爱的人,爱人一个鼓励的眼神,一个温暖的拥抱……她暗暗的算了下距离雷傲天体内的情毒发作的日子,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 时间不多了,算算也就在武林大会之后的第二天,他体内的毒就会发作。 幸好不会危及生命,只要他安在,她就有信心让他好起来。 缓缓的伸手顺着他的脸部线条一路温柔的摩挲而下,最后指月复轻轻的抚模着他的唇。 “呃?”苏若梦惊讶的看着刚刚还在熟睡中,此刻却已星眸含笑看着她的雷傲天。看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坏坏的笑容,还将她的手指含在了嘴里,俏脸忍不住微微发烫。 “你干嘛?快松开。” 雷傲天轻笑了一声,依言松开她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道:“娘子,早安!” “呃,早安!”苏若梦窘迫的应了一声,小心的瞄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一定又会抓着她刚刚的小举动而大作文章了吧?真是个坏蛋,明明早就醒了,偏偏还要装睡。 “娘子。” “啊?” “为夫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咳咳,还行!”苏若梦头皮微微发麻的看着他,她就知道,这个家伙爱臭美家伙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果然,这就来了。雷氏的臭美牌大篇长论又要开始了。 雷傲天惊讶的看着苏若梦,怪叫了一声,絮絮叨叨的道:“还行?还行怎么行?娘子是不是刚刚睡醒,眼睛不太好使?娘子,你再好好的看看,真的只是还行吗?明明就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啊,你怎么能看成是还行呢?” “噗…”苏若梦看着他一切按着自己的猜想步骤进行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轻轻的抡起手轻捶了他几下,道:“真贫!你的嘴巴敢不敢不这么贪?” “贪?”雷傲天表情呆呆的反问了一句,紧接着蹙眉,申诉:“怎么可能贪?咱们魔教可以说得上是富甲一方,哪有贪不贪之说?我要是贪的话,天下间哪有人还敢喊自己富有?” “啊?”这下换成苏若梦傻眼了,他这装疯卖傻的本事也日渐日涨,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如果他将来不做魔教的教主了,估计上茶馆说说相声一定会很火。 雷傲天看着苏若梦无言以对的样子,终于得意的笑了笑,他定定的看着她,黑眸中涌现簇簇火苗。 “娘子,时间还早,外面阳光灿烂,鸟语花香的,我们是不是不该白白虚渡了这么一个美好的早晨呢?” 苏若梦伸手撂开床幔,眯着眼看着窗外的那刺眼的阳光,扭过头看着他,道:“别闹了,咱们起床吧。昨晚一、五、七护法受了伤,我们还是去看看他们的伤势如何?另外,我们吃了早饭后,也该赶路了。” 说着,她的眉头又高高的皱了起来,看着雷傲天,道:“二护法和心娘的事也要办一办,总得让二护法给人家心娘一个交待吧?” 雷傲天听她说起这事,也重新想起了昨晚的这一出事,轻声问道:“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昨晚问你也不说,你现在就给我说说,老二和心娘之间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说清楚,我也没法让老二给人家一个交代啊。” 这事他虽然心中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可是,他还是觉得事情发生得很蹊跷。老二的性子他了解,老实说,老二不太可能会喜欢上心娘这类型的女子。 而且,昨晚的时间也对劲,按说,老二断断不可能置梦儿的安全于不顾,而跑去占一个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的女子的便宜。 老二说,他和老三是被可疑的人给引走的,引走他们的人应该是为了从房里拿走凤琴,这么分析下来,这些应该是宁傲雪的人。可是,她们干嘛要把老二送到心娘的房里去呢? 她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们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啊?而这么做对她们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下可怎么办?要让老二负起责任来吗?只要自己开口,老二一定会照办的。可是,老二不喜欢心娘,这样把他们绑在一起,他们会有幸福可言吗? 而心娘在江湖上的关系错综复杂,她会甘心跟老二在一起吗? 她会不会也有其他的目的? 苏若梦沉吟了一会儿,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后,抬眸看着雷傲天,缓缓的道:“昨晚我醒来后,发现冰舞趴在桌上睡着了。我们发觉房里有迷香味道,后来又发现凤琴不见了,二护法和三护法也不见了。” “便着急的到一楼去找心娘,我们敲了好久心娘的门,也没见她应声。正想离开,却听到房里传来一男一女的尖叫声,我们以为心娘是遇到什么事了,所以就和小二一起撞开了门。” “撞开了门,我们就看到二护法在心娘的床上,两个人还还” 叩叩叩…房门骤然被人敲响,苏若梦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后面的事情,她真不知该怎么说。 “教主,夫人,你们醒了吗?属下有要事求见。”房外传来了二护法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 074 请教主,替我提亲。 “教主,夫人,你们醒了吗?属下有要事求见。”房外传来了二护法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 嘎吱…苏若梦拉开了房门,看着房门口那个顶着两个黑眼眶的男子,道:“早啊,二护法,有什么话进来说吧。”说着,轻扫了一眼后面那些兴趣盎然的护法们,吩咐:“你们先到大堂吃早饭吧,我们待会就下来。” “是,夫人。”众护法心不甘情不愿的应道,心中皆是埋怨:夫人啊,可不带你这样的,昨晚已经让我们抱着好奇心睡不着了。现在好不容易等到老二自投罗网,你却还不肯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 唉,好奇心啊,真是一个让人头痛,让人失眠的东西。 苏若梦望着那一个个失望的背影,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这帮家伙真是的,如果他们在场,人家二护法又怎么放得开来将事情的经过都说出来呢? 这哪里只有他们好奇,她不也一样的好奇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吗? “教主。”二护法走到雷傲天跟前,看着他恭敬的叫了一声,便垂下了脑袋。 雷傲天看着他那副恹答答的样子,心中不由的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他旁边的椅子,道:“老二,坐,有什么事先坐下来再谈。” “谢教主。”二护法依言坐了下来,可却仍旧垂着头,像是在酝酿着该怎么开口? 苏若梦挨着雷傲天坐了下来,两个人既不问,也不先开口说话,而是默默的等待着二护法开口。 过了好半晌,二护法像是终于整理出了思路,他抬眸看着雷傲天和苏若梦,一脸坚定的道:“教主,属下违反了第三条教规,请教主责罚。属下并不是有意毁了心娘的闺誉,属下想…想…想…” 二护法说着结巴了起来,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抬起头直视雷傲天探究的眼视,续道:“属下想请教主和夫人向心娘提亲,这事我要对她负责。”一口气说完,他顿觉心中大石瞬间就被挪开了去。 他很清楚心娘不是他的菜,但是,他也同样不会对自己做过的事,罔然置之。 感情的事也许可以在成亲后培养也说不定,他以前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要成个家。他总认为紫龙岭就是自己的家,能一辈子守在教主身边就是他的生活重心。 可是,昨天稀里糊涂的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不得不考虑一个女子的清誉。他本以为像心娘那种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每天笑脸逢客的女子,定不会是一个爱惜闺誉的女子。 可是,他昨天在床单上赫然的发现了那一抹代表女子清誉的殷红,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令他很震撼。他无措,他震撼,他心系三护法的安全,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心娘,所以,他跳窗而逃。 在山上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他整理了情绪,他下定了决心,他知道自己不能逃避,更不能不负责任的离开,所以,他回到了客栈,他决定让雷傲天向心娘提亲。 他没有亲人,更没有长辈,所以,让教主代表长辈替他提亲,也是一件再适合不过的事了。 只是,不知道那个明显就是对教主有意思的心娘会不会同意?她该是恨死自己了吧?这样的事情不管是放在哪个女子的身上,相信都不会好受。虽然他们都是在被人下药之后发生的事情,可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容不得他用这样的理由来逃避责任。 苏若梦看着二护法微微的笑了,二护法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是个敢做敢当的爷们。 “老二,你没有让我失望,可是,这事关系着你一辈子的幸福,你想好了吗?”雷傲天也同样很欣慰,但是,欣慰之余他还是关心二护法的内心感受和终身幸福。 这件事并不是老二蓄意而为之的,他真的不愿意看着两个不相爱的人成亲,不愿意看着与他情同手足的老二过着不幸福的生活。 二护法直直的看着他,点了点头,道:“我想好了。” “那好,待会我就找机会替你提亲,只是,我们还得准备一些聘礼不是?给心娘下聘礼,可不能草率。再说了,这也代表你的诚意,所以,我看就这样吧,咱们在无名客栈多住一两天。” 微微颔首,雷傲天沉吟了一会儿,看着二护法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是魔教的护法提亲,可不能草草了事,怎么也得按富贵人家那样,好好的准备聘礼,好好的筹备婚事。 苏若梦自然明白雷傲天的意思,但是,他们这去圣佛山的时间也很紧,这一路上还不知会碰到多少阻绕,时间上好像也不能在无名客栈多呆。 黑溜溜的眼珠子轻转了几圈,苏若梦看着二护法和雷傲天,道:“我看要不这样吧?我们待会就让大护法带几个人去准备聘礼,咱们先提亲,这样也算是订了亲事。婚事的话,倒不用急着办,等武林大会过后,我们再挑一个好日子,好好的筹备,好好的热闹一番。可不能让二护法和心娘的婚事办得这么仓促。” 闻言,雷傲天满脸赞同的看着苏若梦,笑道:“还是娘子想得周到。”说着,他看向二护法,续道:“老二,这事就按夫人说的办,你看行吗?提了亲也就相当于订了亲,这中间你们还可以有时间相互了解一下。其实,许多事情并不是就像表面看到的那样,也许,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后,你会发现心娘这个人也不错。” “对啊,对啊。有很多人都是成亲后才开始喜欢上对方的,不深入了解,你又怎么能凭着外表或是第一印象就断定对方不是你命中的那个人呢?心娘不仅人长得很漂亮,心地也一定不错。一个女人如果她用强势把自己武装起来,那就表示,她的其实是个外钢内柔的人,她是怕受到伤害,所以才以强势示人。” 苏若梦紧接下了雷傲天的话,客观的向二护法叙述着自己对心娘的感观。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上,她一个女人能有今天这样的作为,她所经受过的一定不比这些得到的少。 “我知道。”二护法轻轻的应了一声。 雷傲天看着他勾起唇笑了笑,牵起苏若梦的手,道:“走吧,咱们吃早饭去。待完还要很多事情要办,提亲的聘礼清单我们还得好好的商量一下。” “好。”苏若梦温顺的点了点头,站起来看着二护法,道:“二护法,走吧。我看你应该是一夜未眠,待会吃过早饭后,你就回房休息吧,提亲这事交给我们就好,我们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谢谢教主,谢谢夫人。” 说完,三个人便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门,往一楼的大堂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便听到大堂里传来了护法们和店小二的理论声。 “小二,这些账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别人都是免费的早饭,我们的却是天价早饭?”四护法从大护法的手中接过账单轻扫了一眼,随即被里面的钱额给吓了一大跳。 他们这分明就是宰人,哪有一个壶茶就五十两银了,一锅小米粥和几笼包子就一百两银子,几个小菜就一百五十两银子。更可气的是这账单的最下面居然还一个什么修门费五百两。 修什么门?他家的门是金门还是玉门?居然是这样的天价? 越想越气,四护法拿着账单伸手指着最下面的一行字,火大的问道:“这是什么?什么修门费?哪个手痒的人把你们的门给弄坏了?”四护法说着往围坐在桌边的人扫看了一眼。 可气啊,这到底是哪个家伙干的好事?明明就知道这无名客栈是超级大黑店,打破一个碗都得天价赔偿,居然还事弄坏他们的房门。这不摆明就是找机会让人家宰吗? “咳咳…”骆冰舞听着他的话,不禁一惊被茶水给呛了下,干咳了几声之后,涨红着脸看着他,嚅嗫:“那个…那个掌柜的房门是我…” “哈哈。”四护法看着骆冰舞的样子,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用力的往旁边的五护法肩上拍了一下,道:“哈哈,真是名师出高徒啊,想不到老九跟着我学了短短时间的武功,就能用这么娇小的身板将房门给撞开,我实在是感到欣慰啊。” “呃?”骆冰舞的脸更加的红了,囧囧有神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就被她旁边的八护法给拉着坐了下来。 四护法笑着将账单交到了大护法的手里,一脸无谓的看着他,道:“老大,别跟他们理论了,你不是有钱吗?就给他们吧,省得江湖上的人笑我们魔教小气,连这么几百两银子都舍不得出。这钱还是小事,如果让他们这些说人在外面乱说,说我们魔教敢作不敢当就更不好了,对不对?” 四护法说着伸手指了指满满一大堂的人,缓缓的道。 众护法看着他这副变脸比什么都快的样子,忍不住开口炮轰他。 刚刚被他用力拍了几下的五护法最是不服气,完全就看不惯他这副妻奴的样子。这人还没成亲呢,就已经这副德性了,这要是成亲了,还得是什么样子? 话说得这么好听,什么省得江湖上的人笑魔教小气,说什么怕人家说魔教敢做不敢当?全是借口,他刚刚看到账单时,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看来男人一旦动了情,还真不是一件好事。看看他和教主就知道了,完完全全的重心都放在对方的身上了,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以前那潇洒不羁的生活态度? 他本来还暗暗的羡慕教主和夫人之间的感情的,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遇到一个命中的人。现在看着老四这副样子,他还是断了那个念头为好,一个人多好,无忧无虑的。 “老四,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可不会不清楚?心疼老九就直说,别整这么一长篇大论的大道理出来。你说你这个人到底有多虚伪,心疼就心疼呗,干嘛要找这么多的借口?” 听着五护法的话,四护法的脸色瞬间就得精彩起来,一会儿红,一会白,他窘迫的看了一眼骆冰舞,再转眸瞪了一眼五护法,道:“老五,你放什么阙词?我只是实话实说。” “嗯,实话实说。”众护法齐齐的看向他,齐齐的甩了他几个大白眼,再齐齐的续道:“鬼才相信!” 四护法看着他们都是这副样子,着急的挠了挠脑袋,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八护法。八护法轻轻的移开了视线,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热腾腾的汤包放在了骆冰舞的碗里。 “小梨子,你吃个汤包。这无名客栈的东西虽然价格很高,但是,味道也是极好的。”说着,他心疼的看了一眼骆冰舞那娇小的样子,道:“小梨子,就你这小身板,就算有些武功傍身,以后要再碰到要撞门这样的事,还是让为兄来吧。你别听什么名师出高徒的蠢话,你要是撞伤了身子,我怎么对不起死去爹娘。” “呃?”四护法看着八护法一副护妹如命的样子,听着他的话,忍不住囧了又囧。 他不是该跟他同一战线的吗?怎么他听着这话还有些怪他的意思? 骆冰舞看着八护法轻轻的点了点头,悄悄的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四护法,眼角余光瞥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雷傲天夫妇和二护法,连忙站起来,恭敬的道:“教主早安!夫人早安!” 说着,她站起来将她旁边的空椅子给拉了出来,再招手让小二送几副碗筷上来。 “教主早安!夫人早安!”众所法纷纷站了起来,恭敬的对他们请安。 “大家都坐吧。”雷傲天牵着苏若梦坐了下来,嘴角含笑,抬眸扫看他们一圈,道:“你们都坐吧,老二,你也坐下来。” “是。” 就在这时,店小二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将托盘上的鸡汤和一笼翡翠蒸饺,一碗白粥,几碟小菜放在了苏若梦的面前。他看着一脸疑惑的苏若梦,恭敬的道:“夫人,这是我掌柜特意安排给夫人准备的早饭,请夫人用餐。” 众护法看着苏若梦面前那仅此一份的食物,轻咽了下口水,异口同声的向店小二,问道:“这得多少钱?” 这个心娘是存心宰他们到底吗?这么些食物,她得宰上多少钱啊?问题是这东西很明显就是经过精心准备的,这样的东西应该更贵吧?那笼翡翠蒸饺看起来比他们的汤包好吃多了,为什么他们客栈的菜单里没有翡翠蒸饺? “不用钱,免费招待!”店小二收起了托盘,看着他们微笑着解释,“这些食物全是我们掌柜亲手做的,如果真要付钱的话,恐怕也不会低。我们掌柜的说了,这是特意用来招待夫人的。” 说着,他看了一眼苏若梦旁边的雷傲天,完全无惧他的威慑,道:“我们掌柜的特意交待,这些东西只用来招待夫人,请教主不要共享。如果没有别的事,小的就先去忙了。” “去吧。”雷傲天无声的笑了笑,朝店小二挥了挥手。 雷傲天探头看着摆放在苏若梦面前的早饭,忍不住笑着揶揄:“娘子,想不到一夜之间,心娘的心就全向着娘子了。” 这个心娘的态度还真是令他诧异,亲自下厨准备早饭还免费?还不让他分享? 她这唱的是哪一出啊?这女人之间的友谊是不是也滋长得太快了一点。 “噗…”苏若梦看着雷傲天那副故意吃味的样子,又转眸扫了一眼那些个直直盯着她面前的食物的护法们,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你们又不是从大山里出来的人,何必这般没见识的样子?” 七护法看着那碗正冒着热气的鸡汤,撇了撇嘴道:“我们还真是从大山里出来的,谁能说紫龙岭不是大山?” “可不是吗?夫人,我们吃的是普通早饭,可却是天价。你的是精心准备的营养食物,可却免费。我们真是太伤心了,唉…”五护法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所谓的同人不同命吗?想想他和老大、老七昨晚受了伤,还被宁傲雪吸了二成功力,说到底该喝鸡汤的难道不是他们吗? “咯咯。”听着护法们的话,苏若梦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随即又一脸凝重的看着他们,道:“人品太好,人缘太强,这也是我没有办法的事情。” “呃?”众护法闻言,集体被哽,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她。 这是什么逻辑?意思是他们的人品不好,他们的人缘太差吗?打击人要不要这么拐着弯啊,他们不仅要自尊受伤,还要费脑力却猜想她话里的意思。 “哇,心娘的手艺好好哦。真是美味啊。”苏若梦勺了一口鸡汤,清香味鲜的鸡汤缓缓入月复,这滋味实在是妙不可言。 众护法看了一眼一脸享受的苏若梦,皆是端起他们面前的茶杯,把茶汤幻想成那苏若梦口中美味的鸡汤。喝吧,喝吧,他们这不也有吗?凭他们这么好的人缘怎么就会入不了心娘的眼呢?还要被她猛宰,这一定是因为某人的原因。 想着,大家齐齐放下茶杯,齐齐望向二护法。 “老二,这都是你的错。” 二护法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问道:“这关我什么事?” “如果不是你,心娘怎么会这样狠宰我们?”众护法齐齐的朝二护法吼了一声。 就是因为他,所以,他们一夜未眠,就是因为他,所以,他们才接受着这天价的早饭。 “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个早上都未露面的心娘,徐徐从他们背后走了过来。昨晚的事情似乎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她依旧是红唇烈焰,依旧是暴露的着装,依旧是扭着她的水蛇腰,依旧是笑脸迎人,依旧是媚眼生辉。 “咳咳…”背对着她的二护法骤然被她的突然出声给惊得呛住了,他弯着腰咳嗽,借此慢慢的平稳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已走到苏若梦身后的心娘,俊脸绯红。 四护法看了看表情并未有变化的心娘,又看了看满脸红光的二护法,笑道:“掌柜的,你这么快就帮着老二说话了?” “呵呵。”心娘抽出手绢掩嘴娇笑了几声,由始至终并未看二护法一眼,她看着四护法,笑道:“四护法此言差亦,论起护短的功夫,四护法不仅行为高深,还经验多多。刚刚我好像在厨房就有听到什么名师出高徒之类的话。再说了,我和你们二护法可是萍水相逢,我凭什么要帮他说话呢?” 说着,她轻扫了一眼偷偷低笑的护法们,再看了一眼满脸红霞的骆冰舞,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苏若梦的身上,续道:“夫人,希望你喜欢心娘为你准备的早饭,待会早饭过后,心娘再到夫人的房里拜访。” “早饭很美味,谢谢你,心娘。待会我会在房间里等你。”苏若梦点了点头,虽然她的举止和要求令她有些费解,但是,她眸底的一片诚意,她还是看在了眼里。 “那大家慢用。”心娘深深的看了一眼苏若梦,对着众人招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大伙的目光纷纷从心娘的身上抽回来,他们齐唰唰的看向四护法,关心的问道:“老四,你的脚不痛吗?” “脚痛?不痛啊。”四护法微怔了下,蹙着眉看着这些个突然不怀好意关心他的护法们,疑惑的问道:“我为什么要脚痛?” “哈哈…”众护法听着他的回答和疑问皆是忍不住捧月复,哄堂大笑起来,就连骆冰舞也垂着头,笑得双肩轻抖。 “你刚刚搬了那么一个大石头砸自己的脚,难道都不痛吗?哈哈…名师出高徒,我去,哈哈…连对你不熟悉的心娘都能看得出你在护短,你刚刚还那么厚着皮的找理口?哈哈…你还是坦白一点吧,九妹可不喜欢扭扭捏捏的男人。” “呃?”四护法的脸瞬间就五彩缤纷起来,他看了一眼骆冰舞那轻轻抖动着的双肩。心中不禁哀呼:他这是做了什么缺德的事吗?昨晚被好奇心扰得一夜未眠,一大早的又连连吃瘪受挫。 唉… 二护法将心娘的一切举止都在了眼里,她没有看他一眼,似乎也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情而饱受困扰。不知为何?想着这些二护法心里就突然的变得不痛快起来。 尤其是看着心娘依旧暴露的着装,大堂里那些男人色眯眯的看着她的眼神,这一切看在他的眼里,实在是窝火得很,十分的不是滋味。 雷傲天扭头轻扫了大堂里那些纷纷朝他们看了过来的江湖人,成功的让他们全都收了目光。他扭回头,看着正吃得不日悦乎的苏若梦,柔声问道:“娘子,你和心娘昨晚可有深切交谈过?” 闻言,苏若梦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道:“没有啊?除了和冰舞一起撞坏了她的房门,还有让她带我们去找你之外,我们就再没其他交集了。” “那房门是夫人和老九一起撞坏的?”众护法从忙着给四护法鄙视的眼神中回过神来,齐齐的扭头看向苏若梦。 苏若梦奇怪的看着他们,道:“准确的说还有一个客栈的小二,这事老二很清楚。” 又是小二?又是老二?这话说得有点拗口。 二护法听她点了自己的名,猛的回过神来,却又垂下了头,无心去理会众护法那探究的眼神。 他此刻很烦,很乱。 明明那人就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变得有些在意她有没有看自己?在意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在意她那暴露的衣着。 二护法轻轻的甩了甩脑袋,心中暗暗斥责自己,她是你的娘子吗?她是你的心上人吗?老二你能不能这么的烦躁? 她看不看你?她怎么打扮,别人怎么看她,干你什么事? 想着这些,二护法的心里仿佛又出现的另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仿佛在说,你烦也是应该的,她很快就会是你的娘子了。你当然可以在意别人看她的眼光,你当然可以在意她的衣着打扮。 两个声音一来一回的吵架,一个说可以,一个说不可以。 可以。 不可以。 可以。 不可以。 …… “别吵啦!”二护法突然站了起来,大声的吼道。 刹那间,喧哗热闹的大堂变得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齐齐的望向那个一脸苦恼的人。 “老二,你怎么啦?” “老二,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老二,你是不是昨晚在山上撞到那种东西了?” “老二,其实心娘应该也是向着你的。” “老二……” 众护法纷纷安抚情绪失控的二护法,他们担忧的看了一眼柜台那边头也不抬的心娘,再看着貌似很烦恼的老二,心中皆是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情啊,碰了,人都会变得不正常。 他们魔教已经有很好的例子了,想着,他们之中一些没有感情困扰的人,皆是默契的提醒自己不要傻着去碰男女之情。 雷傲天觉得他们太过大惊小怪了,垂眸看了一眼苏若梦已经解决掉的鸡汤和翡翠蒸饺,再看向大护法和二护法,道:“你们是已经吃饱了,还是怎么了?你们再这样,他们出了这个客栈的大门可就会到处说,咱们魔教的护法絮叨得像个女人,连一个早饭也要说上大半天。吃完早饭后,老大和老二来我房里找我一下。” 雷傲天说着,意有所指的朝大堂里的江湖人努了努嘴,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众护法被他这么一说,皆是停了下来,安静的吃着他们的早饭。 安静了一会儿,除了大护法和二护法以后,其他的人又齐齐的看着雷傲天,问道:“教主,我们吃完早饭后又要做些什么?” 雷傲天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好吧,要他们安静下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才安静了多久,他们又开始觉不住气了。 “你们先在房里待命,会有你们忙的事情。”雷傲天说着,扭头温柔的看着已经将食物全部吃完的苏若梦,眉头不禁微拧,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面前的一堆空碗、空盘子。 梦儿的饭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这么多的东西,她居然全吃完了。 拿出手绢温柔的替她擦拭嘴角,柔声的问道:“你会不会有点撑?” “撑?”苏若梦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面前那些空空的碗碟,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会啊,感觉刚刚好。也不知怎么回事,我最近的胃口有点大,人好像也容易瞌睡。” 雷傲天听着她的话,黑眸中闪过一道亮光,随即又轻甩了下头,将这个不可能的想法甩出脑后。她明明就中了绝子丸,怎么可能会有自己想的那种可能呢? 七护法没有漏过雷傲天眸中飞掠而过的失望,教主该是很想有个小孩吧? “没事,能吃能睡是好事。走吧,我们回房和老大,老二商量一下要事。”雷傲天牵起她的手,两个人恩爱的走向二楼,将大堂里那些羡慕的,妒忌的,恨意的眼光,统统抛在身后。 苏若梦一边走,一边嗔道:“能吃能睡?你这是把我比喻成猪吗?” “呵呵,哪能呢?如果娘子是猪的话,那叫天下间的猪情以何堪?”雷傲天忍不住笑道,每天与她斗嘴的时光都是他的美好时光。 “什么?” “如果娘子是猪的话,那让天下间的猪情以何堪?”雷傲天眉眼含笑,好心情的重复了一遍,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他那墨发遮住的额头两侧青筋毕现。 “为什么?”这人真是够可以的,居然当真把她比喻成猪了。 “因为,他们自知敌不过娘子的美貌,集体心碎跳崖了。”说着,他语气懒懒的对着后面的护法们,交待:“众护法好生看看谁的眼睛一直盯着本教主看,可不能让他们白白的看了。” “是。”众护法齐声应道,随即便危险的扫看着大堂里的人。 顿时,大堂里响起了碗打破的声音,被嘴里的食物呛到的声音,被热茶烫到的声音…… “小二,去给我盘点一下谁打破了什么东西,一一记账。”心娘那软软的声音传来,可听到那些人的耳朵里,却如同一大桶的冰水从头浇了下来。 可恶的雷傲天啊,他这是要和心娘一起联手宰他们吗?可是,他们只得一个个认栽,且不说以前就惹不起心娘,就现在她又多了一个魔教做靠山,也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或是敢吭声鸣不平的。 真是亏啊,说什么免费的早饭,待会一算账可就成了天价的早饭了。 心娘肚子里的那些敛财手段,可真是层出不穷啊。 回到房里,苏若梦和雷傲天与大护法、二护法一起商量了一下关于聘礼的事。几经商讨,他们最终列出了满满三张大纸的聘礼,并让大护法带着护法们一起去距无名客栈最近的地方去采办。 叩叩叩… “心娘,进来吧。”苏若梦一边冲泡茶汤,一边请房门外的心娘进来。 嘎吱…心娘推开房门,一改那招牌式的扭腰动作,脸上也不再是那逢人就笑的神情,而是一脸的严重,直着腰徐步走到苏若梦面前。她的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扭头看了一眼雷傲天,又随即收回自己失控的情绪。 苏若梦将她的情绪变化尽数收进眼里,她伸手对着心娘做了个请势,又将一杯刚倒好的茶汤推了过去,道:“心娘,这里可是你的地盘,咱们就坐着聊吧。”说着,她对着雷傲天甜甜一笑,续道:“二雷子不是外人,只要是关于我的事情,他都可以知道。” “心娘,坐吧。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如果我不方便在场的话,那我回避一下好了。”雷傲天看着心娘那为难和严肃的样子,直觉这事比较重要。 心娘现在的样子,可是他从未见过的,此刻,她不再是那个风骚的老板娘,而是一个心细谨密的人。这让他有些好奇,她对梦儿的态度实在是无法不令他好奇。 心娘看了一眼雷傲天,转眸定定看着苏若梦,随即便单膝跪了下去,对着她恭敬的道:“属下参见凤主。” “凤主?”苏若梦惊讶的与雷傲天对视了一眼,再探究的看着心娘,问道:“心娘,什么是凤主?我不太明白。” 苏若梦瞬间就隐下了自己惊讶的表情,一副不明所以的看着心娘,她的身份按说不该有人知道。可是心娘现在却准确的说出她的身份,且不管自己对心娘的感观很好,但是,人心难测,她实在不能轻易承认自己的身份。 心娘的来历无人知晓,仅凭这一点,苏若梦和雷傲天也断断不可能将凤主的身份曝光。 心娘看着他们夫妇俩一副谨慎的样子,轻轻的笑了,继续跪在那里,一脸肯定的说道:“夫人就是凤族的凤主,这个我一定不会认错。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和一个白发苍苍的婆婆住在一起,在我十三岁那年,她就离开我了,从此杳无音讯。” 说着,她看了一眼苏若梦微眯的眸子闪过了团团好奇,脸上也不禁溢出了激动的神色,续道:“婆婆让我在这里等我命中的主子,她说,我的主子会和一把凤形的琴出现。等到主子的那一天,便是我离开这个客栈的日子。我昨晚看着夫人弹着凤琴,心中便已知道了夫人的真实身份。婆婆说,我生来就是辅助凤主的,我是凤族的新一代长老中的大长老。” 苏若梦有些难于消化她的话,娘亲说,只要聚集了新一代的四大长老,还有待她年满十八岁就可以进入凤族。还说这些新长老都会自己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眼前的心娘真的会是凤族的新长老吗? 心娘见她还是不相信,心中没有一丝的失望,反而更多的是欣慰。凤主能不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这样的做法是对的。心娘缓缓的从苏若梦的脸上抽回目光,伸手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荷包递到了苏若梦的面前。 “这个荷包是婆婆交给我的,她说,这样的荷包在凤族一共有四个,上面的图案分别代表了她们的身份。” 苏若梦接过荷包,看着上面绣的垂柳和微波粼粼的湖水,骤然站起来伸手将心娘给扶了起来。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皆是红了眼圈,滋润了眼角。 苏若梦紧紧的攥着手里的荷包,兴奋的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个荷包是凤族大长老的随身物,你婆婆的名字叫做凌春。她有告诉你四大长老的事情吗?” “有!”心娘明白苏若梦这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虽是从昨晚就确定了的事情,但是,此刻听着她的承认,心娘的心还是忍不住激动万分。 “四大长老的名字分别为:凌春、水暖、倪花、连开。意寓春暖花开的意思,她们的责任就是在新一代凤主出现以前,守护着凤族一直到春暖花开。” 苏若梦拉着她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欣喜的看着她,道:“其她的三个长老呢?她们在哪里?” 心娘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婆婆说我们这些新的长老会自己找上凤主。只是,有些人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需要在正确的时机中才能顿悟。但是,这些都无关她们与凤主那种潜在的联系,也许她们已经出现在凤主的身边,只是凤主不知道,她们自己也不知道而已。” 心娘回想了一些凌春婆婆的话,大概的向苏若梦解说这新一代护法的可能去向。 苏若梦沉默的坐着,默默的在心里猜测她的身边哪些人会有可能是新一代的长老?雷傲天伸手轻握了下她的手,看着她和心娘,道:“娘子,这真是一件大喜事,原来心娘也是凤族的人。看来,以后我们魔教和凤族的关系只会越来越亲了。” 苏若梦听着他若有所指的话,随即便想起了二护法和心娘的事情。于是,她扭过头看着心娘,轻声问道:“心娘,二护法让我和傲天向你提亲,你的意思怎样?” 079 初到圣佛寺(后还会加字) 东里风的眉头高高的皱了起来,本就对她刚刚那胆小的行径不悦的他,自然也没啥好口气,淡淡的道:“等着来就好,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出头不要出头,做事之前先考虑一下。” 南宫若琳被东里风当着下人的面,又是在大街上这般明着指责,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想想她一个丞相府的大小姐,又是他未婚妻,他居然这样不留半点情面。再反观他对苏若梦的态度,实在是令她妒忌羡慕恨,她长得并不比苏若梦差,而且身份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苏若梦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女,而且还是有夫之妇。她凭什么就完完全全的占住了东里风的心。 “王爷,那苏若梦已是魔教的教主夫人,你和她是不是该保持点距离?省得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这要是传进了贵妃娘娘和皇上的耳里,恐怕会对王爷有影响。” 南宫若琳虽然怕东里风会不高兴,但是,她仍试着提醒他,皇帝和瑾贵妃不会让他如愿的。况且,这个时候搬出了皇帝和瑾贵妃,也是间接的提醒他,他们两个人是有婚约在身的。 且不管他对苏若梦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但他们的关系也是铁打的事实,根本就不会因为苏若梦而改变。 东里风停下了脚步,扭头神色怪异的看着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提醒我还是拿我父皇和母妃来压我?” 南宫若琳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心不由一颤,怯怯的看向他,见他眼底已漫上了一层冷冷的冰芒,连忙又道:“王爷,请你原谅我!我只是关心则乱,一时说话没了分寸,但是,请王爷相信我,我是真心的对王爷好,没有一丝私念。” 说着,她仰起了精致的脸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让他可以看得见她眼底的真情切意,怕他会生自己的气。 东里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南宫若琳,乍一看去,发现她和苏若梦的眼睛很像,一时之间,倒是不自觉的闪了下神。 南宫若琳看着东里风眸底的寒意已释,心知自己这番服软的话,他是听进去了。看着等在前面带路的粉裙女子,她微微的勾唇一笑,催促:“王爷,咱们还是快点走吧,别是让人家久等了。” 东里风看着她那宛如黑葡萄般晶莹的眸子,看着那里面星星点点的光,看着她笑得一脸天真的脸,骤然觉得自己刚刚是错怪她了。 见她也没有因此而生气,便微微的点了点头,笑道:“走吧。” ...... 雷傲天牵着苏若梦撇下与东里风周旋的上官闲云,熟门熟路的往后院走去。 只见越往里走,香火味越是清淡,不似前院那般浓烈,却多了宁神舒心的功效,且后院远离前方的尘嚣,显得格外的安静,仿若与世隔绝一般。 院落中的格局与前面的很是不同,院子里栽了很多植物,那一株株富有生命的植物,青松,翠竹,柏树,它们都在这遗世**的地方尽情的绽放自己的生命。 突然处在这般清心寡欲的地方,苏若梦只觉整个人如被解放了一般,有种回到了紫龙岭的感觉。唇角不禁染上了一抹真心的笑容,带着一丝开心穿梭在别致的院子中。 穿过院子,不知不觉间,苏若梦等人已站定在另一座院子的门口,微微抬头看去,只见那原木的匾额上行云流水般写着,采菊院三字。 苏若梦抬头看着雷傲天,问道:“这里能进去吗?” 看那字体则不难看出这院子主子心性淡泊,随性,且有着如同菊花般的淡雅,不追求名利。 苏若梦心中对这个院子主人充满了好奇,却又怕打忧了人家的安静。 “进去吧,我们这几天就住这个院子。”雷傲天弯唇浅笑,未等她反应过来,便拉着她踏进了院子大门。 菊花之洋,菊花之家,用来形容这个院子里的菊花或许再恰当不过了。这里的菊花种类繁多,就是参观过现代的菊花展的苏若梦,竟也有一些是说不出名字的。 满院的菊花争先恐后的绽放着,微风吹过,满院花香,花儿们轻摆着舞步。 虽是见过了凌瑾汐的百花园,可看见这么多种类不一的菊花,苏若梦还是很惊喜,松开雷傲天的手,骤步进去,弯腰俯首看看这朵,闻闻那朵,一张俏脸笑容可掬。 苏若梦穿过一盆盆的菊花走向院子中间的凉亭,明亮的阳光投在她的身上,形成淡淡的晕光,使得此刻的苏若梦看上去如梦似仙,像是一个调皮的花仙子。 雷傲天等人也随着她朝凉亭走去,一则休息,二则赏菊,三则等上官闲云。 苏若梦坐在凉亭里,看着满院的菊花,再看向雷傲天,问道:“这里的菊花种类真多,树菊、立菊、塔菊、香菊、绿菊、文菊、悬崖菊、独本菊、五头菊、吊蓝菊、银针、金绣球......数不胜数,多得让人应遐不接。” 说着,她兴奋的在菊花丛中看着那些她也不知道名字的菊花,再望了一眼这原生态的院子设计,红唇微微轻启,只觉唯有东晋陶渊明的饮酒,方能形容这院子主人的心境。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啪啪啪......院门口传来了清脆的掌声,众人纷纷望去,只见一身银袍的上官闲云一边朝凉亭走来,一边鼓掌。 “弟妹可真是个妙人儿,刚刚那一首诗,可尽数道出了在下的心事,既应时景,又应心境。这般才华横溢的女子,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大魔头呢?在下还真是好奇夫人与这大魔头的故事啊。” 苏若梦站了起来,对着上官闲云微笑点头,算是招呼。 “上官大哥过誉了,这话要是传到江湖上去了,只怕江湖美女全都得恨死我。” “让她们眼红去,谁有空理会她们,是吧?雷兄。”上官闲云走进凉亭,笑对着众护法拱手作揖,道:“各位兄弟,请坐。算算我们大家刚好一年未见,今晚可得好好的把酒敬知己。” 大护法连忙拱手,作揖还礼,笑道:“上官大哥,客气了。” “到了上官大哥这里,我们自是不会客气,只怕上官大哥会心疼自己珍藏的酒啊。”二护法倒是不客气,言语之中还不忘打趣上官闲云。 “哈哈!酒逢知己千杯少,樊兄,多虑了。”上官闲云仰头大笑几声,高兴的摆摆手。 苏若梦看着他们熟稔的样子,嘴角也不禁蓄满了笑容。 上官闲云轻撂袍角,洒月兑的坐在了圆石凳上,看着一旁还未入座的众人,笑道:“各位兄弟,快快入座!我刚刚已让人准备茶水点过来,大伙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说着,他扭头看向雷傲天,“雷兄弟,一年未见,你便已成亲了。我可是连亲酒都未讨到,今晚你可要自罚啊。不过,这下无法补偿我,如果你将与弟妹相识过程叙述一遍,或许,我也就可以忘记你淡忘兄弟的事了。” 雷傲天笑着朝他拱手作揖,语气中带着歉意的道:“罚酒自是应该,不过,这叙述相识过程的事情,恐怕还得请示一下我家娘子。” “哦?”上官闲云满脸打趣的看着他,又转眸含笑看向苏若梦,笑道:“弟妹,我们雷兄弟这般视妻如宝,可真是羡煞旁我也。想想我虽年长雷兄弟几年,可至今却仍是单身一人。如今想向你们讨教一些相处之道,早日寻得红颜知己,不知不会太失礼了?” 他倒是真的好奇雷傲天是怎么与她相识的?江湖传说苏若梦乃一介村姑,可今日一见,却完全不像江湖中人所说的那般。她见到自己脸上的伤疤一点也不害怕,又能无畏强势力,淡然冷静的与东里风周旋,刚刚又能随性即作一首好诗。 这样的女子又怎么会是一介村姑? 而雷傲天对女子的过敏症,他可是亲眼见过,如今见他们恩爱相处,实在无法不让他好奇。 苏若梦淡淡一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而我相信,像上官大哥这样的好男儿,不是没有知心的红颜,而是缘分到而已。至于我们的相识,只能用一个字来概述,缘。” “缘?哈哈哈!”上官闲云低声昵喃了一遍,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云游四海多年,虽不能说已走遍天下,但是,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还是很多。却是从未遇到一个像她这般的女子,不得不说,雷傲天真的是好福气。 只是,他内心也有些困惑,苏若梦看起来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为何她的心智却是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七、八的姑娘呢?她似乎对佛学还很有研究,更让他震惊的是,她居然知道这院子里的菊花品名。 这里有许多都是来自其他国家,按说她一个偏僻山村的姑娘,实在不太可能知道这些菊花名。 不过,她说的也没有错,万般皆是缘。人与人的相遇,相识,亦或是相敌对,都是因缘而起。 只是,良缘,孽缘之分而已。 这一天,他们久逢畅谈,把酒言欢。 苏若梦了从他们的相处中,言谈中,大概的了解了上官闲云是个怎么样的人?只是令她意外的是,那院门口的牌匾,这一院子的菊花都是他亲手种的。 想不到这么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居然也有那么好的文学造诣,还有如此淡泊的心境,一双能种一园好菊花的巧手。 这一夜,风平浪静,再不见东里风的人出来捣乱。 只是他们一路被他们打扰习惯了,这一个晚上不出现倒让他们手痒脚痒了。 只是他们心中都明白,这只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此时此刻,他们除了要更加小心防范之外,还要养精蓄锐以全力上阵武林大会。 一天多的时间,弹指而过。 转眼就已是举行武林大会的日子,这一天早上,上官闲云和雷傲天等人在房间里密谈了一个时辰,这才一起同往圣佛山上的圣佛寺。 马车只能到达圣佛山下,而这个时间段,通往少林寺的青石梯路上,人满为患,大伙几乎是接踵而行。 护法们紧紧的护在他们身边,精光闪闪的双眼四处打量,不让任何人趁机弄些小动作,亦在人群中寻找宁傲雪她们的身影。 苏若梦与雷傲天并肩一同踏上那青石铺成的台阶,顺着那青石梯往圣佛寺宏伟的大门走去。 越是接近山顶,山间弥漫的香火味越甚,想来这圣佛寺不愧是东里朝的寺庙排名榜的第二名,先不说平民百姓纷纷向往这座神殿,仅是少林那博大精深的武功,也让江湖上的人向往神之。 步行了几刻钟左右,众人才立于圣佛寺的大门口,抬头看去,只见这圣山佛的高塔竟隐隐有些高耸入云之感,不知是这山顶接近天际的缘故还是这塔本就高大,这让第一次踏入少林寺的骆冰舞不由得有些发愣。 “冰舞,走吧!”苏若梦轻声提醒。 骆冰舞收回视线,点了点,乖巧的紧跟着她进了院门,双目立即又被院中那三丈高的大鼎,人满为患的大场面给惊住。 骆冰舞也只是短短的闯荡过一段时间的江湖,根本就没有来过这武学老大的少林寺,更没有参加过武林大会,如此一个大场,又见着各门各派的各色旗帜,她有些发愣也是正常的。 在现代见过明星演唱们,见过奥运大会,见过国庆阅兵的苏若梦,倒是对眼前的场面很平常心。见院中搭建了一个红毯铺地的擂台,前面一排又放着小木桌和八仙椅,后面人山人海的着实无趣。 三丈高的大鼎里袅袅的升起,整个大院的空气中都是香火味,但是却并不呛鼻。只是看着那院中央临时搭建的擂台,苏若梦的心中突生一股不适感。 佛门重地本是清静的地方,真不知为何要选在这里举行武林大会? 难道就不怕惊扰了众佛? 众人见雷傲天和上官闲云一起走来,再看着雷傲天身边的苏若梦,皆是不由的站了起来,或是吃惊,或是意外,或是...... 苏若梦神色淡淡的紧随着雷傲天的步伐,面对众人那复杂的打量目光,她淡然处之,嘴角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而雷傲天则是勾起唇角,脸上仍旧是他那固定的招牌笑容,只是瞧着众人看苏若梦的眼神,心中既是扬扬得意,又有微微的不爽。 “大家客气了,不用如此隆重的欢迎我们的到来,大家请坐,请坐。”走到人群的一半时,雷傲天突然伸出手,笑着朝人群挥挥手,宛如他是一个迟到的大将军一般,亲切的慰问迎接的群众。 苏若梦仍旧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丝毫没有为自我感觉良好的雷傲天感到不好意思,或是与他同荣。 上官闲云的脸上没有表情,淡淡的,但尽管如此,他给人的感觉还是冷淡和狰狞,那身高再配上那脸上的伤疤,还是让在场的不少人心生怯意。 护法们一个个在雷傲天放下手后,皆是学着他的手势对在场的人挥手,致意。 他们这倒是不怕被人骂成狐假虎威了。 走到擂台的最前面,一位白眉白发的老和尚早已站在那里,双目平淡的看向高调走来的众人。右手紧握法杖,左手竖起,朝他们朗声而道:“南无阿弥陀佛。雷施主,上官施主,好久不见!” ------题外话------ 各位亲亲:昨晚刚到家,事情比较多,请见谅!明早再加字,一如昨天,多出来的字,不会再收费。 ps:前一章后有补三千多的字,请回看。 080 武林大会,生死诀。 “砰!”随着一声,擂台上已经有人败了下来。 “我来跟你比比。”六护法一个翻跟斗便于脚踏擂台之上。 台上男子斜着眼一脸蔑视地看着六护法,道:“武林大会,岂能让一些跳梁小丑在此活蹦乱跳,你们这些连个名字都没有魔教护法,根本就不可以上擂台。我——炎文乃昆仑派的大弟子,岂可与一个无名小卒动手。” 六护法一听就笑了,勾唇一笑,语气懒懒的反问:“哦?原来你们请我们魔教来不是为了参加武林大会,难道是为了让我们来看戏的不成?我们紫龙岭上猴子可不少,样子也比这里的可爱多了。” 说着,见炎文已被自己气得脸色青白相交,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骤然从身上抽出两把黄金锤,微眯着的双眼迸射出丝丝危险的光,“这天下第一锤的主人够格跟你动手吗?” “天下第一锤?”炎文怔怔的看着六护法手里的那两把金锤,低声反问,一脸的惊讶。 听到天下第一锤的名字,台下的人群已经开始沸腾了起来,炎文回过神来看着六护法,道:“阁下就不能以真名示人吗?你虽是有天下第一锤在身上,可是,这天下第一锤的主人可是程宏亮前辈,而且他们一家早已在六年前因造了一批劣质兵器,被当今皇上下旨满门抄斩。” 说着,他自信满满的扫看了一眼台下的群众,见大家都附合他的话,脸上自上台来第一次露出了得意的笑脸,“此事相信在场的人都是知道的,现在你手里有着程老前辈的东西,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是你们魔教把程老前辈的东西占为己有,亦或是那批兵器根本就是被你们动了手脚。” “程峰。”双目微红的六法们淡淡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理会台下的一片哗然,直接抡起金捶朝炎文招呼过去。 两道身影迅速的在台上闪动起来,六护法手中的金锤一路咄咄逼人,硬生生将炎文逼到擂台边缘,退无可退,险些从擂台上掉了下去。 六护法猛的站定,收回金锤,神情冷肃,杀气凛然的道:“程家的金锤,程家的独创武功可不是谁都能有的,现在你可是心服口服?还敢口暴狂言说我们魔教的不是吗?” 语罢,金锤插入腰间,一双冷目轻飘飘的扫过台下的人群,眼光定在了悟了大师的身上。 炎文既惊恐又心有不甘的道:“你是程家那个不知行踪的儿子?” “正是在下。”六护法冷冷的说道。 闻言,炎文一改刚刚那如副同斗败的公鸡模样,仰头大笑了几声,随即停了下来,冷哼一声,道:“既然你是程家的儿子,那你就是朝廷的钦犯。哼,一个进行钦犯又怎么可以出现在我们的武林大会的擂台上呢?只是想不到程老前辈一生为朝廷打造兵器,而你却投靠魔教,也不知程老前辈在九泉之下会如何作想?” 他刚刚败在程峰的手下,现在听闻他居然是程宏亮的儿子,自然不会放过拿他是朝廷钦犯的身份来说事。这明里暗里的话,无一不是在笑程峰自甘坠落,与魔教为伍。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台下的人群再一次沸腾了起来。 大部分的声音都是在叫程峰下擂台,更有一些人嚷嚷着让程峰与魔教断绝关系,自动到官府去请罪。 六护法冷眉冷眼往台下的人群一扫,冷声笑道:“我想我爹在九泉之下定是赞同我的决定,以其与一些道傲岸然,里外不一的人为伍。那还不如与世人眼中恶魔为伍,最起码他不是内外不一的,不会担心哪天被那些锦上添花的人给卖了。” 说着,他双手抱胸,笑意盎然的看着炎文,笑道:“输了不认账,难道这就是昆仑派的门风吗?还是说,所谓的名门正派就是那里外不一的人?”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站在台上的炎文尴尬极了,双目喷火的瞪着程峰,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总不能在众人的面前承认自己输不起吧? 他的脸可以丢,可是昆仑派的面子可丢不起,只是如果他不在这次的武林大会上树立自己大弟子的威风,只怕将来会影响他登上掌门的位子。 所以,他决不能让程峰继续留在擂台上,这一次,他可是抱着必胜的决心来的。 “哼,一个满口狂言的小子,竟敢在这么多武林前辈的面前诬赖我们昆仑派?居然就是找死。难道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雷傲天同排,坐在悟了方丈身边的人中年老头,怒目圆瞪,一脸铁青的看着嘴角挂着冷笑的程峰。 如果不是顾及自己在武林上的身份,他早就跳上擂台亲自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小子。 “哦?原来如此。”一道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雷傲天看了看台上的两个人,再淡淡的瞥了一眼昆仑派的掌门——姜玄昆,续道:“幸亏有姜掌门的提醒,不然我还真不知炎文,这输不起的性子是这么来的。” “你雷傲天,你别狂傲,这里可是少林寺不是你的紫龙岭?哼。”姜玄昆本想挫挫魔教的士气,让大伙一起来笑笑。岂知雷傲天这么三言两语便将他话中的意思倒了个转,直直的指向昆仑派。 听着这话,雷傲天也不生气,脸上仍旧是那常年不变的笑容,轻轻的笑了一声,道:“可不是嘛,这里是少林寺可不是昆仑山。” 说罢,他不再理会姜玄昆那难看的脸色,直直的看向台上的六护法,道:“老七,如果今日你夺下了武林盟主之位,本教主许你一个心愿。趁着今天人来得这么齐全,你就好好的耍耍你的程家独门武林,让大伙开开眼界。” “是!老七先谢过教主,保证不辱使命。”七护法重新抽出金锤,直直的朝炎文抡去,直接将他打下擂台,然后冷眼环顾台下的人群,冷声道:“还有谁要上来比试?” 台下的人心一片慌乱,突然,人群中有一道身影跃上擂台,话也不说就与六护法打了起来。 砰,砰,砰。 院子里没过多久就传来砰砰砰的巨物落地声,六护法还是英姿飒爽的站在擂台上,神色轻松的拍拍手灰。 院子里一片寂静,人群中再无人上去挑战,纷纷被他的金锤震天给威慑住了。 良久过后,悟了方丈站了起来,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既然是朝廷钦犯,那还是请先下擂台吧,这个武林盟主之位,断不能让戴罪之人来当。” 院子里又开始翻腾起来,众人纷纷从悟了方丈的话里找了曙光,连忙争先恐后的紧接着道:“悟了大师乃一代大师,武林中人最服大师的话了。大师说的没有错,戴罪之人没有权力参加武林大会,更不能争夺武林盟主之位。要是,他都能竞选,那我第一个就表示不服。” “对!我也不服!” “如果让他当武林盟主,这个武林还能太平吗?” “对啊,这不就失去选武林盟主的意义了吗?” “武林盟主之位怎么能落入魔教的手中?武林的各门各派怎么能让魔教来领导?这不就简接的把名门正派归入魔教之中吗?” “对啊,对啊。我们都不服。” 全场顿时就被砸了锅,六护法却像没听见似的,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擂台之上。 雷傲天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神情一肃的看着悟了方丈,道:“出家人不打狂言,既然悟了方丈请我们来参加武林大会,可为何我们魔教的人却不能夺取武林盟主之位呢?难道大师也只是请我们来观看的不成?” 话落,他对着台上的六护法罢了罢手,道:“老六,这武林盟主也没啥好当的,咱们看看热闹就可以了,回吧。” “是,教主。” 话音刚落,六护法从擂台上跳了出来,笑嘻嘻站在雷傲天的身后。 站在他身旁二护法非常哥俩好的拍拍他的肩膀,只是语气中略有些不满的道:“老六,你怎么一个人就把那些个全都收拾了?搞得我们大老远的从紫龙岭赶过来,却只是看你一个人表演。你真是忒不够意思了。” “嘿嘿。”六护法环顾了四周一圈,笑道:“老二,你别眼红我啊!我也没有料到他们这么不经打,老实说,我还没有打过瘾呢?” 众人闻言,全都气得咬牙切齿,尤其是刚刚跟他交过手的人,全都是一副恨不得张嘴咬他的表情。 真真的气人,得了便宜还不忘损他们。 果然是雷傲天一手教出来的属下。 脸上一如继往平静的悟了方丈,并没有因雷傲天的话而生气,他看了一眼气呼呼的姜玄昆,再看看了其他大门派的掌门人一眼,随即微笑着道:“雷施主莫急,莫气。老衲并无此意,请施主来参加武林大会,无非就是想让武林的同僚能够趁此机会联系各派之间的感情,感情第一,比赛第二。” 其实悟了大师也很焦急,放眼整个院子里的各路人马,除了他们坐在前排的人以外,似乎也没有能的败魔教的护法了。可是,武林大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各门各派的掌砣人是不能上擂台的,只可派弟子们参加。就是怕武功悬殊过大,不小心的伤了人命。 如今被雷傲天这么一问,他倒真不知该如何来解释了。 他心里深知,这个武林盟主之位是断断不能落入魔教手中,不然这个江湖就再没有太平可言了。 “感情第一,比赛第二?嘿嘿,我们魔教向来重在参与,从不关注结果,对武林盟主的位置也并无势在必得之心。现在我们也已经参与了,盟主之位我们也不争了。相信,以后江湖上的朋友不会再说我们魔教不懂得礼让之心了吧?” 说完,他牵起苏若梦的手,对着护法们挥了挥手,道:“走吧。” 悟了方丈的那颗连狂风暴雨都无法扰乱的心,此刻也开始着急了起来。但他也不敢再挽留他们,只好尽量保持平缓的语气,道:“雷施主,走好。” 上官闲云跟着站了起来,对着悟了方丈,竖起左手,道:“阿弥陀佛,告辞了,悟了方丈。后会有期。” “阿弥陀佛,会后有期。” 一场武林大会下来给苏若梦最深的感觉便是,这些什么比试,什么胜出者担任盟主之位,都只是台面上的话。不难看出他们实际上已经有了几个待定人选,要比的也只是那几个人,其他的人只是冲冲场面而已。 对于他们拿魔教的人来当虾兵蟹将来差使,她心中也是非常的不高兴。只是,这一番下来,无论是在擂台上还是在口头上,他们魔教都是只胜不败的,他们这趟来的目的也达到了。 只是看着刚刚这些人害怕盟主之位会落入魔教时,那一个个惊恐的样子,那一句句排斥的话,让她看着,听着还是很不舒服。所以,她也只是微笑着对悟了方丈点了点头,紧跟在雷傲天的身侧,准备离开。 雷傲天带着一群冷着脸的护法转走离开,嘴角不甚在意地勾唇浅笑,像是在嘲笑这像是闹剧般的武林大会。 他那笑容看在众人眼中简直就是狂妄得令人咬牙切齿,但是,顾及他们魔教的强势,他们却也只当自己是个睁眼瞎,当自己看不见他那笑容里的讽刺之意。 毕意一个护法的武功就如此出神入化,他们谁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越是走到人群中间,雷傲天嘴角的笑意变得越来越冷,身后的护法们也都打起了万分精神,暗暗的紧张起来。空气中那股强大的气息告诉他们,宁傲雪马上就要来了,一场恶战是无法避免了。 雷傲天不自觉的用力握紧了苏若梦的手,小手被他握得有些生痛,但是,苏若梦却没有抽出手,也没有喊痛,而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拍拍他的手背,无声的告诉他,她已有准备,不用担心。 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用眼神给对方鼓励。 就在这时,院子上空传来宁傲雪的娇斥声,“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连魔教都来了,我们邀月门又怎可不参加呢?”声落人至,只见身穿大红裙的宁傲雪已婷婷立立的站在了雷傲天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她无视人群因她的出现而再次沸腾起来,她定定的看着雷傲天,问道:“天,你怎么不等我来就急着离开?这是不想看到我呢?还是害怕看到我?” “呵呵!宁门主这是哪里的话?只是雷某人还有急事要办,所以就先行一步了。”雷傲天勾了勾嘴角,脸上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只是他全身的细胞早已全员待阵,随时准备与宁傲雪交手。 这些人不知道宁傲雪如今已身怀邪功,可他却是深知那无量鹰功的厉害。 双后反背,暗暗的对身后的护法们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全心备战。 “哦?原来天已经知道紫龙岭出事了,我以为天还不知道呢?这才急着赶来知会你一声,不过,天,你也别着急。雷老夫人一定会吉人自有天象,早日醒过来的。” 宁傲雪听着他那客套的话,心中微怒,但是转念想着自己收到的消息,心中的怒意顿时消失。两目满含担忧的看着雷傲天,缓缓的道出韩絮的现状。 看着雷傲天等人愣了愣的样子,宁傲雪十分开怀,暗笑:这下你们该要乱了吧?我就不相信,听着这么一个消息,雷傲天还能淡然以对。 闻言,雷傲天立刻就着急了起来,只是,面子上还是一派淡然。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通知自己? 他刚刚已经细心的观察了宁傲雪,她说的话应该不会是假的,而她选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这样的消息,无非就是想乱了他们的心智。所以,他尽管心急如焚,也断不能让她发现,省得让她有机可趁。 “宁傲雪,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打乱我们的心,我们根本就不相信你。”二护法愤愤的瞪着宁傲雪,心中火大的很,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如此狠毒,连老夫人都要诅咒。 院子里突然掌风骤起,宁傲雪身形未动,可二护法却已从人群中间一跃闪到了人群外面,避开了宁傲雪向他挥来的一掌。 宁傲雪的那一掌虽然没有拍到二护法,可却伤到了人群中另外一些人。 “宁傲雪,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来就随便伤人。”被拍到地上的人狼狈的爬了起来,愤愤的指着宁傲雪,怒斥。 砰砰砰又是倒下了一批人。 宁傲雪孤傲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那双纤纤素手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白皙,只是,当大伙看清她那又黑又长的手指甲时,心中却是又惊又怒。 他们之中有许多知道宁傲雪以前的武功,可她刚刚那随手轻轻的一掌,却能轻易的让他们这些江湖上的高手齐齐倒地。这已经说明,她的功夫已经更上了不知多少层。 “想死的,我不介意送他一程。”宁傲雪看着自己的手指,慵懒的语气,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震骇人心的。话毕,她像是很满意他们脸上的惧意,突然娇笑了几声,道:“武林盟主之位好像还没有选出来吧?不如就让我来当吧。” 悟了方丈、姜玄昆等武林中很有名气的老前辈,全都站了起来,一脸铁青的看着一身大红的宁傲雪。这些人当中,尤其以悟了方丈的神情最为严肃,他看着那阳光下黑长发亮微弯的手指甲,心中已是翻起了惊涛骇波。 他双目盛满惊讶,失措。 失传已久的无量鹰功怎么会出现了?而且还让宁傲雪给练成了,这样的女子只怕比雷傲天更让人头痛。她身上释放出浓浓的杀气,而雷傲天虽是狂妄,可却也并未给他以同样的感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宁施主,此乃佛山重地,望施主莫要伤人。” 宁傲雪看着那白眉白胡子的悟了方丈,还有那前面一大排脸色铁青的武林泰斗,心情大好的笑了起来。 “悟了方丈言重了,只要大家都认同我当这个武林盟主,我一定会好好的带领他们一起杀上紫龙岭,让魔教彻底的在江湖上消失。反之,哼!就是在与我宁傲雪为敌。” “做你的春秋大梦,武林盟主怎么可能让一介女流之辈来当?”刚刚在六护法手里吃挫的炎文,不愿再放过重振威风的机会,一马当先的怒指着宁傲雪。 砰! 大伙只觉眼前飘过一抹红影,再定眼一看,刚刚还义愤填膺的炎文,此刻已是胸前骤现五个窟窿,鲜血如雨珠般的从他的胸口喷了出来。 呃?众人大惊失色,愣愣的转眸看着宁傲雪站在阳光下拿着大红手绢擦拭着她指甲上的血。 “无量鹰功?”那些武林泰斗纷纷跟着变了色,吃惊的你看我,我看你,皆是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可思议。 饶是无量鹰功虽失传已久,但是江湖上的人还是有不少人听说过,他们看着泰斗们都变了脸色,再看看那躺上地上已咽气的炎文,双脚都不由的打颤起来。 没有人能够想到这失传的无量鹰功,居然让宁傲雪练成了。 “还有人不服吗?”宁傲雪将擦过血迹的手绢随手一丢,正好落到了姜玄昆的面前,不难看出她这是有意气他。 姜玄昆一脸哀伤的看了眼地上的炎文,想着宁傲雪的一再挑衅,忍无可忍纵身挥掌拍向宁傲雪,“魔女,还我徒儿命来。” 少林寺的前院上空顿时就快速的飘着红色和酱色,大伙皆是仰头望空,希望姜玄昆能够将宁傲雪打下来,否则,他们今天可能都走不出少林寺的大门了。 悟了方丈微眯着双眼,目光紧随着空中的身影,突然他举起法仗重重的击地,轻身一跃,加入了宁傲雪和姜玄昆的打斗之中。 悟了方丈和姜玄昆毕竟是武林泰斗,在避开宁傲雪的手指的同时,不同程度的攻向宁傲雪,一时之间,倒是让傲雪暂居下风。 “宁施主,请三思!切莫与整个武林为敌。”话音传来,他们三人也已重新站在了院子中间,悟了方丈手握宁傲雪的手腕,几乎不动怒的他,语气中也含着丝丝的怒意。 宁傲雪看着悟了方丈,道:“悟了方丈的意思是让小女子来当武林盟主吗?” “宁施主,还要执迷不悟?” “哼,执迷不悟的是你们。” “宁傲雪,你别不识好歹。”一旁的抓着宁傲雪另一只手的姜玄昆,怒吼一声。 “不识好歹?”宁傲雪突然双目红赤,身形一闪,反手将姜玄昆和悟了方丈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长长的指甲刺进了他们的手臂上。 “啊?”院子里狂风四起,他们三人周围涌出的气息形成一股强烈的气流,只见悟了方丈和姜玄昆已满脸痛苦,而宁傲雪的身上却是鼓起了一个个大小如鸡蛋的凸点。 雷傲天本不想管这门闲事,可是,他向来不是冷血的人。就算不顾这些人的死活,他也不能让宁傲雪吸取更多的功力来危害江湖,危及魔教。 迅速的与上官闲去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双双从拿过一旁的和尚手里的木棍,猛的朝宁傲雪的双手砸去。 宁傲雪猛的抽回手,闪身避开他们的攻击,双目喷火的看着雷傲天,道:“雷傲天,你别仗着我对你有几分情意就一再碰触我的底线。” “你的情意还是留给别人吧,雷某受不起。”雷傲天脸上的笑容已经隐去。 “哈哈!”宁傲雪仰头笑了几声,停下来后,直直的看着他,道:“如此咱们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你就受死吧。正好可以跟你娘在黄泉路上有个伴。”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雷傲天淡淡的看着她。 “那你相不相信这个人的话?”东里风领着他的一堆人马走了进来,只是他的手里多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脸孔。 雷傲天等人循声望去,只见东里风手里拿着剑,而他的剑正架在一脸着急的端木丽身上。 端木丽看着雷傲天,流着泪,着急的喊道:“傲天,你不要管丽姨。” 苏若梦定眼细细的打量着东里风面前的端木丽,随即看向雷傲天,朝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告诉他那是真的端木丽。大伙的心开始动乱起来,如果这是真的端木丽的话,那刚刚宁傲雪说的话也该是真的了。 难道他们不在紫龙岭的这些天,紫龙岭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可是,为何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时之间,少林寺的前院气氛诧异了起来,大伙都被眼前这突变的情况给惊呆了,敌友难分。 悟了方丈和姜玄昆的目光则是在宁傲雪和雷傲天身上来回徘徊,他们的脸色有些苍白,虽是没被宁傲雪吸去多少功力,但是,既便是一成的功力,对宁傲雪来说也是如虎添翼。 他们心中很感谢雷傲天的出手相助,不然,他们两个老头,估计就得为宁傲雪奉上终身的武功了。 苏若梦暗暗的朝护法们使了使眼色,暗地分工,准备一部分人协助雷傲天对付宁傲雪,一部分的人跟她一起设法营救端木丽。 雷傲天虽是心绪大乱,但也不敢在宁傲雪面前大意,他们的这一手确实是很高明,雷傲天再狂再妄也罢,紫龙岭和亲人就是他的软肋。 不得不说,他们这样是抓住了他的软肋。 宁傲雪不待他们有所行动,便主动开始攻击雷傲天和上官闲云,三个高手对诀,掌风四起。院子里的人恐伤到自己,均是行至角落,将喏大的院子留给了他们。 悟了方丈看向姜玄昆,想要探探他的意思,看他要不要给雷傲天做援手?可姜玄昆像是早已洞悉他的想法一样,不迟不早的一脸伤心的走向炎文的尸体旁,痛声抽咽。 一时之间,悟了也不知该不该加入打斗中?沉思中,被他几个师弟们拉到了大殿门口。 “方丈师兄,两个魔头相战,咱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他们的武功高强,尤其是那宁傲雪练得一身邪功,去不得啊。” “是啊,方丈师兄不防先看,实在不行再出手也不迟。” “没错!更何况刚刚方丈师兄已受了伤,还是先调息一下吧。这样就算是宁傲雪赢了,我们也好有精力保护少林。” 悟了的白眉高高的皱了起来,但是,细细一想师弟们的话也是有道理。便也就听从他们的意思,先在一旁观看他们对诀。 护法们见傲雪主动出击,便纷纷加入了打斗的阵容中,尽管在攻守的同时,避开宁傲雪的手指。 苏若梦见护法们已去帮雷傲天,便转身看向站在院门口的东里风。可东里风也像是早已知她们的安排一样,见她望过来,便道:“梦儿,你可知道,你娘现在在哪里?” “卑鄙无耻!想不到你堂堂一个王爷,居然使用如此不入台面的手段,竟用妇孺来威胁人?”苏若梦怒火滔天的瞪着他,光是见端木丽在他的手里,光是听到韩絮的事情,就已让她怒不能熄了。 现在他居然还明着指出苏氏也在他的手里? 只在也就在这一刻,苏若梦便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宁傲雪和东里风早就安排好的戏码,他们早就想用这个方法来对付她和雷傲天。 想清楚了一切,苏若梦心中的怒火也渐渐的熄灭,勾了勾嘴角,看向东里风,道:“我娘根本就不在你的手里,如果她在你的手里,你就会拿我娘来要挟我。” “哈哈!想不到梦儿如此聪明,这么容易就看穿的事情的真相。但是,我想我还是有义务要告诉你一下,你娘现在正在诚王府做客。” 被她当面揭穿真相,东里风也丝毫不恼,淡淡的向她道出苏氏目前的所在地。 “别不信,这次你还真得相信我。我之所以,不用你娘来要挟你,无非就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就算你们救回了端木丽,我不也还有你娘在手里吗?” 闻言,苏若梦好不容易熄灭的怒火再次被他点燃。 “你想怎样?说出你的条件。” “你跟我走,永不再回魔教。”东里风立刻应道。 “做——梦——”四护法一脸阴沉的看着东里风,怒斥。 他见过不要脸的,却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居然这般明目张胆的提这样的要求,他这是当他们魔教全都是死人吗? 东里风不怒反笑,只是手中的利剑稍用力的按向端木丽的脖子,笑道:“你要是再这般无礼,我可就不客气了。死了她,我手中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我可不担心你们能把我怎样?” 刀锋划破了端木丽脖子上的表面,血丝顺着脖子流了下来,而端木丽的眉头也因吃痛而微微蹙着。 “梦儿,你别理我。别上他的当,他根本就是一个没有信用的人。”端木丽生怕苏若梦会答应他的要求,顾不得痛就着急的提醒她。 “咝”东里风的剑又稍稍的用了下力,端木丽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气。 “呵呵,我这是来迟了吗?错过好戏了没有?”突然院子里又传来了几声娇笑,眨眼之间,心娘已站在了苏若梦的身边,只是她的手里还有一个人。 “表哥,你快救我。”在性命堪忧的情况下,南宫若琳不自觉的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皱着眉头,一脸怯意的看向东里风。 东里风看着站在苏若梦身旁的心娘,再看看被心娘用匕首指着喉咙的南宫若琳,不禁愣了起来,心中千绪百转。这是怎么一回事?心娘怎么可能是苏若梦那边的人? “心娘,你来了。”苏若梦兴奋的看着心娘,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南宫若琳,心知她们已有了与东里风谈判的筹码。 心娘冲着苏若梦微微一笑,恭敬的道:“属下来迟,让主子受惊了。” 一句话便让已众人知道了她和苏若梦的关系,这一下,不仅东里吃惊,就是躲避在角落的江湖中人也都惊讶得张开了嘴。一直像个谜一样的无门客栈的老板娘,居然喊苏若梦主子? 这也太惊坏人了吧? “不迟,时间刚刚好。”苏若梦回以一笑,转眸看向东里风,道:“王爷,你说现在我们是不是该换人?” “哼!”东里风脸色不好的冷哼了一声。 “表哥,救我!”柔弱的南宫若琳,低声的苦求东里风的救助。 东里风轻瞥了她一眼,随即隔空望了一眼院子里缠斗在一起的人,沉吟了一会,道:“换人可以,但是必须换个地方。” 八护法没有漏过他刚刚瞧院子里的一眼,生怕他又出诡计,便直接的回绝:“就在这里换,还是王爷根本就不想换人?” “出去换,别以为你们手里有我的人,我就会怕。如果她能为我成就大事出点力,流点血的话。我相信,她一定也不会不愿意。”东里风也毫不相让的坚持。 而南宫若琳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这一下,也不哭,也不再向东里风哀求了。而是看着苏若梦,道:“姐姐,我们虽是同父异母,但身上可都流着爹爹的血,你难道就忍心这样对我吗?” 她的声音不大,刚好传进他们这一堆人的耳朵里。 苏若梦笑了笑,道:“南宫小姐,你的话我可就听不清楚了,我从小与娘亲相依为命,我娘亲也就只得我一女。我何德何能又何幸有南宫小姐这样的妹妹呢?实在是高攀不起啊,还请南宫小姐谨言而出,莫要让旁人听去了,还以为丞相府早已暗中与魔教勾结。” 不痛不痒的撇开了两人的关系,南宫若琳虽是个极聪明的,但是,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南宫家惹上半点关系。她的这一出亲情牌,可就是相当的失算了。 “你我”南宫若琳被哽了下,却并不因此而放弃,眼圈红红的看着苏若梦,道:“妹妹知道姐姐心里怨恨爹爹,可是,当年爹爹也是不得已的。后来爹爹更是一直都派人寻找姐姐母女,姐姐定是误会爹爹弃你们于不顾了。” 苏若梦从鼻孔里笑出了声,不再看她,扭头看着院子里难分高低的人,心中很是担心。 东里风不再等他们的答复,而是一边架着端木丽,一边往后退,直直的退出了院门。而他身边的侍卫也投入了全副精力,宛如一只铁碗似的将东里风给围在了中间。 让他们的人就是想动手,也因顾及端木丽的安危而无法动手。 敌退我进,双方人马不知不觉和退到了院门口的坪地上,而就在这时,雷傲天等人也从院子里一直打了出来,渐渐的往后山而去。 端木丽看着雷傲天等人被引到了后山,心不由的一颤,想起了宁傲雪的狠毒。冲着人群外的苏若梦,道:“梦儿,你快带人去帮傲天,宁傲雪把他引到后山,一定是没安好心。” 她太了解宁傲雪了,而她也知少林寺的后山有一个万丈悬崖。她不着痕迹的引他们过去,一定是有了计划。 “你们别动,你们要是敢动一下,我立刻了解这个老太婆的命。”东里风听着端木丽指出他和宁傲雪的计划,立刻慌了神。 “去,别管我。”端木丽决裂的看着苏若梦,没有丝毫犹豫的用力往东里风的剑上一抹,鲜血立刻喷了出来,而她也软软的往下倒。 “去去快去帮傲”话还未说完,倒在东里风脚下的端木丽咽了气。只是,她的眼睛还死死的盯着后山的方向,眼中尽是担忧和依恋。 “丽——姨——”苏若梦大吼一声,对着护法们,道:“给我杀了东里风。” 来到这个时空,她第一次失控的愤怒,她第一次动了杀念。 话落,一个个红着双眼的护法们狠绝的用他们的武器,将东里风身边的黑衣人一一拍飞,刺死,踢向半空。 ------题外话------ 各位亲亲:感谢大家的各种支持,第一卷执子之手已完,接下来就是第二卷至死不渝,希望大家看得开心。谢谢!群么么! 081 金凤苏醒,魔音煞女。 佛跳崖 悬崖边上,一群人影闪动,旁边的大石壁上不时的冒出火花和碎石屑,有种战火弥漫的感觉。 苏若梦率着众护法赶了过来,望着那些个正在崖边打斗,而他们身旁悬崖正袅袅升起薄雾,让人望而怯步。 护法们迅速的加入了决斗之中,苏若梦席地而坐,唤出凤琴轻抚琴弦,而雷傲天在听到琴声时,亦变了剑法,让剑法随着琴间而动,加大龙啸剑的威力。 宁傲雪乍听琴声响起,便知诚王已败,她不再恋战,发狠的用她的利爪攻击着护法们。 “啊…”不知是谁被宁傲雪吸住了? 苏若梦一边心急的抚琴,一边眼观打斗情况,只见这一次不再是个别人的人被宁傲雪缠住,刚刚那一叫声是宁傲雪发出的怒吼,她的身体像是一个发光体,气流横窜,那气流将雷傲天他们全都吸住了。 一直护在苏若梦身侧的骆冰舞和心娘,见雷傲天和护法们均被吸住了,一个个皆被憋得满脸透红,眉头高皱,面露痛苦。她们匆匆对苏若梦说了一声,便用木棍扫向那个气流,只是,这一次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她们也被吸了过去。 根本就无法破了宁傲雪的功。 曲音越来越高,可苏若梦却发现这曲音对宁傲雪似乎也没有影响了,痛苦的只是那些护法们了。 她拧了拧眉,心急如焚,她不能让宁傲雪吸去了他们的功力,却又无力阻止。目光扫向四周,见此处全是光秃秃的石头,无计可施。 突然,她发现那些气流都是汇聚在宁傲雪的头顶上,再从头开始注入她身体的。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苏若梦不再犹豫,当机立断的将凤琴砸向宁傲雪的头顶。 砰!一声巨响,就像是一个炸弹炸开了的声音,护法们纷纷跌落在地上。 “苏若梦,你胆敢坏我好事?去死吧。”宁傲雪那条罩在脸上的纱巾早已不知落在何处,此刻,她满目怒火,满脸狰狞,挥着她的鹰爪直接扑向苏若梦。 说时迟,那时快。 雷傲天迅速的挥着龙啸剑刺向宁傲雪,而宁傲雪像是后面长了眼睛一样,一手向前,一手向后。待到一切静止时,她已一手掐着苏若梦的脖子,一手紧抓着龙啸剑。 雷傲天用力一刺,谁知宁傲雪却是随手将苏若梦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雷傲天虽是收了手劲,但是剑势难收,剑尖仍旧还是直直的刺向苏若梦。 轰后面的石壁顿时灰尘、石屑乱飞,一些大石块也朝四处势不可挡的射了过来。 灰尘中突然响起了痛苦的尖叫声,只见不知何时,也不知何因,雷傲天的手掌紧贴在宁傲雪的头上,而他整个人都是倒立的。 宁傲雪一脸痛苦的尖叫着,手不停的挥着,可雷傲天的手就是像用超强性的胶水沾在了她的头上一样,任由她怎么甩都甩不开。 雷傲天只觉宁傲雪身上的有股热气直直的往他怕身上冲,让他想喊停都不行。他想抽开手,可却一样的无力,仿佛那手已不再是自己的手。 啊宁傲雪目露绝望,直直的朝崖边冲了起来。 “不要!”苏若梦扑身过去,伸手一抓,却只是抓住了一把空气。不作细想,她跟着跳下了山崖,耳边传来呼呼呼的山风,护法们的惊叫声,心娘的喊叫声。 她看着离她不远处的雷傲天,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落不到他的身边,四目相触,彼此眼底没有伤感,有的却是生死相守的决心。 “别丢下我!二雷子,你别丢下我!”突然,苏若梦的身上散出一道金光,金光将她的身体稳住了。她伸出手拼命的想将金光打开,想伸手抓住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雷傲天,可她却无法打破金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在浓雾中。 “主子!” “夫人!” 悬崖边上伤心垂泪的人,突然见空中闪过一道亮光,定眼一看苏若梦泪流满颊的坐在崖边的地上。心娘和骆冰舞惊喜的围了上去,护法们则是一个个满怀希望趴在崖边看着深不见底,只见白雾升起的崖底,眸底一片死色。 心娘紧紧的搂住苏若梦,不让她再做傻事。 刚刚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让她们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不过,刚刚见苏若梦被一团金光带了上来,她已知道,在危及凤主的性命时,金凤凰终于浴火重生了,苏醒了。 “人呢?”悟了方丈领着少林弟子和各门派的人循声寻了过来,见没有了宁傲雪和雷傲天的身影,一个个急声问道。 悟了看着他们脸上的悲戚,再看那些护法们怔怔的盯着崖底,心中已大概了解雷傲天的去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请节哀。”悟了轻叹了一声,站到苏若梦面前,轻声劝解。 苏若梦猛的抬头,水眸中冒出簇簇火苗,她突然挣开心娘的手,站了起来,对着悟了大师,冷笑着道:“善哉?节哀?哈哈!悟了方丈可真是得道高僧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有难,也是淡然观之。你们礼佛之人不是说常,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吗?为何方丈却是如此的贪生怕死?” “佛祖不是让你们和尚要普渡众生吗?可你们做的又是什么?”说着,她眸光如一道道冷箭般的射向那些前来看热闹的人,突然转身走了几步,拾起静放在地上的凤琴,满目仇恨的看着他们。 “既然你们见死不救,既然你们贪生怕死,既然你们枉顾人命,既然你们知恩不报,那你们开始后悔吧。” 话落,她盘地而坐,十手如飞的抚着琴弦,闭上双眼,两耳不闻那些嚎叫声。她的眼泪一颗颗的落了下来,心中对那些心术不正之人噌噌噌的滋长着恨意。 啊佛跳崖边上,嚎叫声四声。 “噗”一口鲜血吐在了凤琴上,琴音突变,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一支支无形的冷箭直直的射向那些苏若梦所恨的人,护法们和上官闲云却是如同局外人一般。 心娘担忧的看着苏若梦,再看向那些惊讶的众人,解释:“凤琴已醒,而主子已可以完全靠意识驾驭它了。”说完,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想不到这个结果却要用那么痛的过程来换取? 失去了雷傲天,主子的生命还有意义吗? 可是,掉入深不见底的佛跳崖,还能有奇迹吗? 上官闲云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倒在地上乱嚎乱叫的人,对着护法们,道:“我们去山下看看,看看能不能进入崖底?七护法在这里照顾她们。”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悟了,神情中很是失望。 佛?天天诵经,烧香,拜佛,可他们真的有理解佛祖的教诲吗?连最基本的知恩图报都不会,这一刻,他真的对这些道貌岸然的人看透了,失望了。 席地打坐的悟了接过他失望的眼神,心中不由一凛,他微微的叹了一声息,随即垂下了头,无颜再看他那夹带着失望和指责的眼神。 “好。”护法们齐声应道。 伤心过度的护法们,这才缓过神来,冷眸着带着恨意的扫看着那些狼狈的人,迅速的随着上官闲云而去。 圣佛山除了圣佛寺出名以外,与它齐名的就是这个佛跳崖,之所以取名叫它佛跳崖,其实就是因为它深不见底,常年升雾,而且还没有入口,四周又全是光秃秃的石壁,宛如一个天然石井。 佛跳崖是神秘的,也是让人心生怯意的。 苏若梦似乎完全与外界隔绝了,那些大到已传向四面八方的哀嚎声,她一声也听不到,仍旧十指如飞,眼泪直流,嘴唇紧抿的抚着琴弦。 她越抚越心痛,越痛就越停不下来。 她恨自己,她也恨这把凤琴,因为就是它让她和二雷子不能同生共死。如果它能早点醒来,如果她能早点学会驾驭它,那一切悲剧就都不会发生了。 “主子!” “夫人!” 心娘和骆冰舞还有七护法吃惊的看着苏若梦的三千青丝转瞬变白,看着她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自那天开始,苏若梦成为江湖上最传奇的传说,也是他们人生中最大的恶梦。几番相传下来,苏若梦成为天下人口中的魔音煞女。 “主子,你快点醒过来吧?你别把自己强行留在梦中了。”心娘坐在床前的圆凳上,看着一头白发衬得脸色更加苍白的苏若梦,心痛的紧抓着她的手,轻声的呼唤着她。 苏若梦自那天在跳佛崖边晕倒之后,她就开始晕迷不醒,就这样不吃不喝的睡了十天十夜。任由旁人用尽的办法的唤她,她亦未曾动过一下。 上官闲云这十日以来,每日早出晚归的带着护法们到跳佛崖寻找入口,却无从进入。 这么多天下来,护法们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而心娘和骆冰舞则是每日换着守在苏若梦的身边。 嘎吱~~ 骆冰舞端着药走了进来,她走到床边探首看着依旧沉睡的苏若梦,担忧的看着心娘,问道:“心娘,夫人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吗?” 心娘轻轻的摇了摇头,起身坐到了床沿上,拿起床边的手绢,细心的垫在苏若梦的下巴下,再伸手端过骆冰舞手中的药碗,打起半勺,凑到嘴边吹凉,再慢慢的喂进了苏若梦的嘴里。 “主子,喝药!这是七护法专门给你配的药。主子一定要乖乖的喝下去,这样对自己,对肚子里的孩子才好。”心娘看着苏若梦嘴角溢出来的药汁,一边让骆冰舞帮她擦拭一下,一边柔声劝道,也不管她不是不能听进见。 说来也奇怪,在苏若梦晕倒后,七护法替她把脉惊奇的发现,她体内的绝子丸的药分已消失不见,而且她还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这种现象连作为神医后人的七护法也无法解释清楚。 不过,这个好消息倒是给他们这些心情沉重的人带来一些安慰,只是,每每想到这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再无法见他亲爹一面,他们又沉入了悲伤之中。 不是他们悲观,还是那佛跳崖实在是太高了,而且,还找不到入口。 纵然他们对雷傲天的武功有信心,亦无法不担心,无法不害怕那种不敢想的结果。 苏若梦像是真的听得见心娘的话一样,再喂她药汁时,她已尽数吞了下去,看得心娘和骆冰舞心中激动无比。 苏若梦一直在一个青原上追着雷傲天的背影跑,她追,他跑,不管她怎么追就是追不上他,而他也从不停脚,更不会回头看她一眼。 这个草原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她们就那样一直跑一直追,却看不到尽头。 “二雷子,你等等我!”苏若梦一边追一边喊,希望能喊停在前面不停的跑的人。 “”可他却既不回答,也不停下脚步。 “二雷子,你等等我!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你是不是恨我没有陪着你?”苏若梦带着口腔的问着他。 突然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河,雷傲天猛的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向他跑来的苏若梦,喝道:“梦儿,你别过来!” “为什么?你当真恨我没有陪你一起跳下去吗?”苏若梦忍不住的流下了泪,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着急的解释:“我跳了,可是我又被凤琴给带上去了。我想挣开它,可是我真的挣不开。你不要怪我,好不好?从现在开始,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雷傲天温柔的看着她,浅笑着摇摇头,意味深长的道:“梦儿,你别再跟着我了。如果你再跟着我,你就回不去了。你回去吧,你替我保护紫龙岭,你替我保护我关心的人和事。你知道吗?你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孩子需要你。” “孩子?”苏若梦愣愣的看着他,反问。 “对!”雷傲天肯定的点了点头,温柔的笑道:“我们终于有孩子了,只是辛苦你了。” 苏若梦伸手抚着月复部,突然猛的摇头,道:“不,不可能!你骗我的,对不对?不可能有孩子的。你一定是想骗我不要再追着你了,对不对?” “千真万确!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们真的有孩子了,此刻,她正在你的肚子里。” “可是我不能离开你,我说过,哪里有你,哪里就有我。”苏若梦还是不同意的摇头,流泪。 她不要离开,她不要去过没有他的生活。 突然,狂风大作,苏若梦不由的被风吹走,浓浓的雾也笼罩了下来,让她再也看不清雷傲天的脸。 “不要啊!我不要离开你!别丢下我!”苏若梦突然流着泪,手不停在挥动,大声的喊道,声音中饱含着撕心裂肺的痛和绝望。 “主子,你怎么啦?”心娘抓动了苏若梦激烈挥动的双手,着急的问道。 这个怎么在沉睡中就反应这么强烈?不过,该庆幸的是,她终于就要醒过来了。只是,醒来后,她又该怎么面对现实?她真的好担心她。 “夫人,你快醒醒!”骆冰舞本是端着药碗走出了房门,突然听到她的喊叫声,便兴奋的跑了回来。看着她在沉迷中呼喊,看着她眼角不停往外涌的泪水,她抽出手绢,轻轻的替她拭去那一颗颗晶莹的泪水。 夫人和教主的感情很深厚,可她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这种痛苦应该任谁也承受不住吧。 希望教主吉人自有天象才好,不然夫人要怎样活下去? 苏若梦猛的睁开双眼,反手抓紧心娘的手,着急的问道:“人呢?哪去了?去参加武林大会了吗?为什么没带我去?为什么没有叫醒我?” 当她定眼看清眼前的人不是骆冰舞而是心娘时,又问:“心娘,你怎么来啦?” “呃?”心娘和骆冰舞吃惊的对视了一眼,双双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这是怎么一回事?失忆了吗?好像也不是啊,她还记得人啊。 “冰舞,你去喊七护法过来。”心娘神色沉重的看着骆冰舞,道。 “哦,我这就去。”骆冰舞连忙转身往外走,小跑着跑向七护法的房间。 苏若梦松开了心娘的手,掀开被子,一边穿鞋,一边道:“我又贪睡了,连二雷子起床都没有发现。” “主子,你这是急着要去哪里啊?你刚醒过来,还是先在床上躺着吧。”心娘实在是担心,见她穿鞋就要出去找雷傲天,连忙出声制止她。 苏若梦没有理会她,反而更加着急的站起来,刚站起身突然天旋地转,两眼发黑。幸亏心娘眼明手快的扶住了,不然她该要摔到地上去了。 “主子,小心一点。你晕迷了很多天了,又没吃什么东西,身子骨自然是弱了一点。主子,你还是到床上去躺着吧。你如今已是双身子的人,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心娘用力的扶稳苏若梦的身子,苦口婆心的劝道。 泪珠一滴滴的落下一来,苏若梦就算再一味的回避现实,心娘的这一番话已足于将她拉回到现实中来。坠崖时,那四目接触所交换的心声,梦中时,雷傲天那一句句的交待,顿时如潮水般的涌上了她的脑海里。 苏若梦跌坐在床沿上,默默的回忆着雷傲天的一笑一举,一言一行,心痛难忍的流泪。 她这是要彻底的失去他了吗?他在梦中的那段话是诀别吗? 孩子?她真的有了和二雷子的孩子,孩子长大后该会是像他还是像自己呢? 紧紧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中那天崩地裂的痛让她觉得还不够痛,她想痛,陪他一起痛。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可以立刻是寻他而去。 突然,她用力的抓住了心娘的手,抬起泪痕斑斑的脸看着她,急切的问道:“找到他了没有?他的武功这么高,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她一改刚刚的悲伤,脸上闪烁着希望的亮光。她暗暗的在心里斥责自己:苏若梦,你这是糊涂了吗?怎么可以对二雷子这么的没有信心?他的武功出神入化,更何况他还是龙啸剑的主人,他怎么可能会有不测? 他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主子,你先别着急,你先到床上躺着好不好?待会让七护法给你把把脉,你总不能罔顾肚子里的孩子吧?”心娘一边说,一边帮她的鞋子月兑了下来,轻柔的将她的脚放在了床上。 “夫人,你醒啦?”七护法扛着医药箱,脸上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抹笑容,他看着两眼泪汪汪的苏若梦,安慰道:“夫人,教主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他们天天都在佛跳崖山下找,一定可以找到教主的。只是夫人,晕迷了十天,又未曾进食,身子有些虚弱,还是先安心静养调理吧。” 说着,他担忧的看着苏若梦,又道:“夫人如今怀了小教主,一定要顾好自己的身体,不然等教主回来,他一定会心疼,一定会怪属下们的。” 七护法一面说,一面坐在了床边的圆凳上,细心的替苏若梦把脉。而苏若梦却像是一个布女圭女圭一样,任由人摆布,似乎是在回味七护法的这一席话。 七护法暗暗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与其说他是在安慰苏若梦,不如说他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 他们谁都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承认,教主有可能已遭遇不测。 半晌过后,七护法松开苏若梦的手腕,站起来看着心娘和骆冰舞,道:“夫人的身体有些虚弱,情绪也比较激动,你们要细心一点照料。孕妇的营养要跟得上,情绪也不能太激动,否则会影响孩子的成长。” 他故意把声音放大了一点,也故意就站在床边对心娘和骆冰舞交待,就是想让苏若梦听到,让她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管教主的情况如何,教主夫人肚子里的孩子都将是魔教的希望。 “我们知道了。”心娘和骆冰舞同声应道,齐齐的望了一眼静静躺上床上默默流泪的人儿。 “老七。”床上的苏若梦突然出声,喊住了刚走几步的七护法。隐里被子里的双手,紧紧的攥着,似乎不这样握紧双手,她就会全身虚月兑无力。 七护法停下了脚步,转身重新回到床边,看着苏若梦,问道:“夫人,你何吩咐?” “你们教主有消息吗?紫龙岭那里的情况如何?”苏若梦说着,顿了顿,泪水莹莹的在眼眶里打转,但她还是沉着声,续问:“丽姨呢?”问完,泪水便迅速的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七护法的脸上骤时笼上浓浓的悲戚,他看着苏若梦,如实的道:“夫人,请节哀。端木前辈已经去了。请夫人一定要珍重,现在紫龙岭动荡不已,老夫人晕迷,老教主失踪,苏老夫人让南宫仲谦给扣在京城。请夫人养好身子,教主现在也失踪了,魔教还需夫人来把持。” 苏若梦吸了吸鼻子,停止了哭泣,脸上浮现出丝丝坚定,眼神坚强的对着他们吩咐,道:“老七,先下去吧。我一定会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自己的责任,我一定会替二雷子守住紫龙岭,守住魔教的。” 说着,她看向七护法身旁暗暗垂泪的两个人,道:“心娘,冰舞,你们可不可替我弄点吃的进来?再替我准备一些香烛纸钱,晚点我要去拜祭丽姨。” 心娘和骆冰舞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看着她倔强的抿着唇,看着她的水眸中闪烁着坚强的光芒,心中既喜又心疼,连忙拭去眼角的泪水,应道:“好的,我们这就去办,主子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教主一定会回来的。我们要相信,要坚信。” “我没事!你们去吧。为了等二雷子,为了孩子,为了紫龙岭和魔教,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我还要等着二雷子回来呢?他一定不会喜欢我悲观的样子,他一定不希望紫龙岭和魔教有事。” “夫人知道这么想,我们也就放心了。那我们先下去准备了,待会再过来。” 话落,他们三个人便转身,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房门。 静静的躺着,苏若梦伸手温柔的抚模着自己的月复部,柔声的道:“宝宝,我们一起等爹爹回来,好不好?你的爹爹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他一定舍不得我们的,对不对?宝宝,你乖乖的在娘亲的肚子里长大,娘亲要帮你爹爹办一些事。你会和娘亲一起作战的,对不对?” 说着,说着,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却是极是耀眼的,充满母爱光辉的笑容。 骆冰舞说的没有错,二雷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替他守护一切他关心的事物,和宝宝一起等他回来,不言放弃的寻找他。 站在房门前,还不放心离开的心娘和骆冰舞,竖耳在房门上,听着她对肚子里的孩子说的话,她们忍不住再次流泪满面。毕竟,尽管她们都不愿意相信,但是,坠入那么高的悬崖,幸运的机率真的不大 “主子,你怎么起来了?”心娘端着热粥和几盘佐粥小菜走了进来,见苏若梦正坐在梳妆台上,用木梳梳着她那三千银发。心中一急,连忙将托盘放在桌上,骤步走到她的背后。 看着镜中满头银发的她,心中暗暗责备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要把房里的镜子先收起来。 苏若梦透过镜子看着面露焦急的心娘,缓缓的放下木梳,淡淡的道:“我已经睡了太久了,该要起来坐坐了。”说着,她站起来,转身朝桌边走去。 “我没事的!”红颜未老发如霜,可这些她看着这么一头白发,心中却没有多大的感觉。 她现在最希望的是听到关于二雷子的好消息。 心娘见她脸色正常,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了下来,连忙走到桌前,动手盛了一碗粥递到了她的面前。 苏若梦多日未入食,刚刚醒过来还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所以,她们就熬了粥,再弄了几个小菜。 勉强逼着自己喝下了一碗粥,苏若梦便轻轻的放下了碗筷,抽出手绢轻拭嘴角,看着心娘,问道:“冰舞呢?香烛纸钱准备好了没有?你带我去拜祭一下丽姨吧,都是我没有本事,让她惨死在东里风的剑下。” 端木丽是雷傲天的亲姨,雷傲天虽然面子上跟她不是非常的亲近,但是,苏若梦知道,他的心里实际上是很重视她这个亲人的。 如今,她没能救出她,反而让她死在东里风的剑下。以后见到雷傲天时,她还真不知该怎么跟他说这事? “主子,这事不怪你。我们谁也没有料想到端木前辈会如此硬气?她对雷教主的爱真的很令人感动,主子要相信,她一定会保佑雷教主的,雷教主一定不会有事的。” 心娘看着她如此自责,连忙出声劝解。 “夫人,东西准备好了。”骆冰舞从房门口走了进来,看着用那以紫玉钗绾着发髻的苏若梦,微愣了下,又见她脸上没有因为一头白发而浮现异常的神色,便也不再说话。 只是用眼神悄悄的询问心娘:“夫人没事吧?” 心娘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轻轻的摇了摇头。 “走吧!”苏若梦将她们的眼神传话都看在了眼里,心中很感动她们对自己真心的好。 面对那么多人的关心,她只有铭记在心。 面对他们的内心的伤感,她只能让自己带头坚强起来。 夕阳西下,一座矮山坡上,一个满头银发的女子正一脸哀伤的跪在一座种满菊花的新坟前。她的身后跪着一个娇小清秀,一个成熟美艳的女子,她们的脸上也同样浮现出哀伤。 苏若梦泪眼涟涟的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小脸上却闪烁着坚定之光,她一脸坚定的看着墓碑,声音沙哑的道:“丽姨,对不起!丽姨,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傲天的,我一定会守住所有属于他的东西,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害我们的人。丽姨,您要保佑傲天,保佑梦儿可以早日找到他。” “丽姨,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就快要做姨女乃女乃了。如果您还在该会有多好啊,这样以后您就可以和我娘,我娘亲一边照顾小傲天了。您这么爱傲天,可我却没能保护好您,梦儿真的好怪自己,也不知以后怎样跟傲天解释?” “丽姨,您就安心的去吧!我一定不会让仇者快,让亲者痛的。终有一天,我一定会傲天来祭拜您的,您一定要保佑傲天平安归来。” 话罢,苏若梦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双目迸射出一道道冷咧的光芒。 想要魔教一败涂地的,想要打紫龙岭的主意的,伤害过她们的人,安心等着吧。她再不会像以前那般了,以后,伤了她所关心的事物的人,都必受她的惩戒。 天边一片火烧云,红彤彤的映在空中,仿若苏若梦心中的熊熊怒火。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秋风乍起。 心娘和骆冰舞看着仍旧跪着一动不动的苏若梦,眸底闪过丝丝担忧,相视对望了一眼,便站起来上前一边扶她起来,一边劝道:“主子,节哀顺变。端木前辈一定不希望你这样,她一定更希望你坚强的生活。天色暗下,我们回去吧。也许上官大哥和护法们已经回来了。” 微微颔首,苏若梦就着她们的手劲站了起来,深深的再看了几分钟墓碑后,她转身,双目如矩,目光坚定,暗下决心的遂步离开。 武林大会已过,佛脚镇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静,大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来往。在街边店铺的灯光的照耀下,苏若梦那一头的白发在夜色中倍是显眼。 只是从她们身边经过的人,看着她的满头白发,都会尖叫一声后跑开。店铺里的人也有不少好奇的,他们勾着脑袋打量她,不少碎言碎语传进了苏若梦的耳朵里。 “瞧,那个就是武林大会那天在佛跳崖边上弹着魔琴,伤了无数江湖高手的魔音煞女。据说,她以前并不是一头白发的,当天伤心过度,所以瞬间白了头。” “听说她是魔教的教主夫人,那模样倒长得不像是魔女。” “她也是不可怜的女子,亲眼看自己的相公坠入悬崖。” “可我听说,她是练功里,走火入魔才白了头发的。她那琴音真的好可怕啊,那天从山上传来嚎叫声,可是让镇上的孩子们每到天黑就无由大哭。” “你们说,现在雷傲天坠了崖,那魔教会不会被江湖上的名门正派给灭了?” “十分有可能!” “朝廷也可能会趁机而动,毕竟魔教占着的紫龙岭是朝廷的龙脉山。” “我看,这些人都不会成功,魔音煞女的琴,可不是摆着好看的。上次那么威风的在佛跳崖上露了一手,江湖上的人早就听琴丧胆了,哪还敢对魔教心生不敬?” “”兴许是因为这里每年都会来许多江湖人士,这些的人也对江湖上的事情甚是了解。一时之间,看着苏若梦等人,众说纷纭。 骆冰舞几次想出手去教训一下那些八卦的人,可都被苏若梦的眼神给阻止了下来。 魔音煞女?这个名字取得可真好,她和二雷子一个是大魔头,一个魔煞女,还真是天造一双,地设一对。既然人们都说他们是魔,那他们是不是就可以祸害留千年?二雷子是不是就可以完好无伤的回到她的身边? 当她们走到上官家的门口时,上官闲云和护法们已焦急的在门口翘首相望。见她们远远的走来,一个个都开心的跑了过来。 “夫人,你终于醒啦?” “弟妹,外面秋风甚凉,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上官闲云看着苏若梦那一头的白发,眼神中便闪过几丝沉重。每每看到她的白发,总会让他因为想到那些忘恩负义的人而心寒。 这个世界真的令他惑感浓浓,好人总没好报,坏人总是笑着享受。 想想真正善良的雷傲天,想想自己那一心为国的家人,想想兢兢业业的程宏亮一家人,想想他轻甩了下脑袋,不愿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只会令自己有想要杀那些薄情寡义的人的冲动。 苏若梦看着他,淡淡的牵唇浅笑,点了点头。 众护法随着上官闲云和苏若梦的身后,鱼贯而入,待到大家坐定时,苏若梦扭头看着上官闲云,道:“上官大哥,这些日子给添麻烦了。” 上官闲云轻轻摆手,脸色凝重的道:“弟妹此话严重了,我和雷兄趣味相投,甚是投机,我们虽不是亲兄弟,却也情同手足。闲云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是这些,只是,当日我和雷兄终究还是低估了宁傲雪的实力。” 说着,他微微顿了顿,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册子递给苏若梦。 苏若梦看着那本熟悉的册子,猛的瞪大了双眼,颤抖着手接过它,着急的看向上官闲云,问道:“上官大哥,这是哪来的?你们找到傲天了吗?” 上官闲云摇了摇头,道:“我们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入口,进了佛跳崖底。可是,我们在崖底只看到了宁傲雪的尸体和这本册子,在里面搜了个遍也没有看到雷兄。弟妹,我始终认为雷兄吉人自有天象,他一定没事。只是,我们也不知道他出了崖底会去哪里?又或者在崖底有着什么样的奇遇?” 他有种强烈的感觉,雷傲天一定还活着,可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崖底,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他纵是武功再高,不死也得受伤。因为宁傲雪被摔得面目全非。 苏若梦紧紧的捏着册子,对上官闲云的话,心有同感。 只是,二雷子从那高的地方摔下来,应该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伤的。而那崖底又不容易找到出口,他忍着伤寻到出口的可能性也不大。 而且就算是他出来也,他也一定会来这里找自己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明天,我跟你们再去崖底一次。”她要亲自去那里看一下,不然她无法静心待在这里等消息。 想到崖底只发现了宁傲雪的尸体,苏若梦的心便激动了起来,二雷子一定还活着,一定,一定! ------题外话------ 申明,妞真的是亲娘,二雷子和梦儿所受的苦只会明日的更强大,第二卷来了,大家欢迎吗? 082 紫龙岭上有细作 第二天一大早,苏若梦跟着上官闲云和护法们一起到那光秃秃的,四面石壁的佛跳崖底,仔细的再寻了个遍,却仍旧没有找到雷傲天的身影。 庆幸的是,他们在崖底外面发现了一块与雷傲天身上的衣服一样的白布块。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他们沉入谷底的心,又重新的跟跃起来。 在山崖底的外面发现雷傲天身上的布块,这就是说明,他出来了,只是不知去向了。 不过,只要他还安在,他们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寻到他。 叩叩叩 “夫人,属下有要事求见。”房门外响起了大护法的声音。 苏若梦放下手中的册子和布块,看着房门口,道:“进来吧。” 大护法脸色凝重,眸色担忧的将一张纸条递到了苏若梦的面前,道:“夫人,上使者传来急信,近日有一些神秘人企图潜入紫龙岭。” 说着,他见苏若梦紧紧的看着纸条的内容,柳眉轻蹙,双眼微眯,续道:“夫人,现在江湖上的流言四起,一些居心叵测的人也因为教主的失踪而蠢蠢欲动。属下认为,紫龙岭和魔教不能一日无主,希望夫人回去主持教中事务。” 作为上下属,而且还是从小与雷傲天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大护法,眼看着雷傲天失踪,生死未卜,他的心比谁都着急,都痛。可是,他更清楚的知道,紫龙岭和魔教都是雷傲天最在乎的东西之一。 只要是雷傲天在乎的东西,就是他阮易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东西。 苏若梦从纸条上抽回目光,略作思量,抬眸看向大护法,交待道:“大护法,我同意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对二雷子的兄弟情谊之深。紫龙岭的事务你比我清楚,而我们也断不可能放弃找二雷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兵分两路,留几个人去找二雷子,再通知各地方的教徒暗中寻找二雷子。” “你和我、冰舞、心娘、二护法、七护法、八护法一起先回紫龙岭,老夫人的身体需要诊治,而紫龙岭的机关也需要二护法和八护法。其他的人就分开方向去寻二雷子。” 她从昨晚就有考虑要让一些人先回紫龙岭,二雷子不知身在何处,要找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紫龙岭却是急需人回去主持。 尽管她的琴音现在已经威震江湖,但是鞭长莫及,一些不怕死的有心人士还是不会放弃潜上紫龙岭。 她已在端木丽的坟前发誓,一定会替二雷子守住紫龙岭,一定不会放弃寻找二雷子。现在尽管她很想抛开一切,亲自去寻找雷傲天,但是,她也同时知道,动荡的紫龙岭需要她去坐阵。 大护法听着苏若梦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已有了安排,而她的这个安排也正是自己的想法,便点了点头,回道:“属下赞同夫人的安排,我们魔教的教徒遍布天下,一定可以很快就找到教主的。属下待会下去马上就通知四大堂门,让他们分派指令下去。” 他突然觉得,苏若梦经过了这次的事故,整个人都成熟了。 不会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已经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之中已经晓得给旁人力量。 或许,人总是要经历苦难之后,才能真正的长大吧。 “好,辛苦你了。下去安排吧,我们明天就起程回紫龙岭。”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大护法大声的应道,转身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扭头看着苏若梦那苍白的脸色,担忧的续道:“夫人,请保重身体,教主一定可以很快就回来的。”苏若梦突然觉得 “谢谢!我没事!我也相信,二雷子一定可以很快就回来的。” 听着大护法关心的话,苏若梦的心暖暖的,想想自己自从跟二雷子相识以来,真是得到了很多。不仅拥有了他的深情,还有这些纯洁的友情和关心。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何二雷子的性格如此开朗?不管什么时候都知足,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常乐。因为,他拥有与他同出一口,相互关心,真诚以待的下属以及朋友。 她现在亦是一样的感觉,她好感恩,有他们这些人的陪伴,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守护好一切,她相信自己一定有力量面对一切。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 因为,他一直都在她的心里鼓励她,支持她,疼她,爱她! 雷傲天的出现,让她心里最美丽的地方被他的光芒照的通亮,他丰富了她的生命,他让她相信了爱情,他让她知道了爱情的力量。 “那夫人早点休息,属下告退!” “好!” 翌日早上,苏若梦按昨晚与大护法商量的决定,对护法们一一分了工,也拜托了上官闲云,让他帮忙寻找雷傲天。 “上官大哥,傲天的事还要再麻烦你,打乱了上官大哥云游的计划,真是过意不去。梦儿,在此谢过上官大哥。”苏若梦站在马车前,看着上官闲云浅浅一笑,真诚的颔首欠身道谢。 上官闲云见她如此隆重的对自己行礼,连忙摆摆手,严肃的道:“弟妹,你千万别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换成是我出了事,雷兄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这一路上,路途颠簸,弟妹要珍重。” “谢谢上官大哥,傲天有上官大哥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分,梦儿会注意身体的,梦儿还要等他回来团聚呢。如此,梦儿就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 弯起了唇角,苏若梦朝他微微一笑,转眸看着三、四、五、六护法,道:“兄弟们,寻你们教主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在紫龙岭等你们的好消息,等你们回来团聚。” “是!夫人珍重!”三、四、五、六护法齐声应道,齐唰唰的单膝跪下,恭敬的看着苏若梦。 他们对苏若梦的关心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是教主夫人,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已默默的在心里,将她视为和雷傲天一样重要的人。 她是他们的教主夫人,也是他们的朋友,套句苏若梦的话来说,她是他们的‘兄弟。’ 只是想到她和教主的坎坷,想到教主的音信全无,想到她的三千银丝,他们的心情就很沉重,很难过。 “你们也珍重。”话毕,微笑着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和心娘、骆冰舞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一路上收到了许多来自紫龙岭的急信,紫龙岭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就连朝廷也打算要趁人之危,一举夺下紫龙岭。苏若梦将手中的急信揉成团,紧握成拳的小手青筋毕现,双眸中迸射出一道道冰芒。 老皇帝居然拿东里风的事来做理由,让李敢率兵再次扎营在紫龙岭下。 欺人太甚,她倒是想亲自去会会那个老皇帝,他的儿子都还在她的手里呢?他竟然就举兵讨伐,这是欺他的紫龙岭无人吗? 脑中思绪百转千回,一计上头。 苏若梦朝正在外面赶车的七护法,喊道:“老七,你进来一点。” “是,夫人。”七护法应了一声,随即将手里的鞭子交经一旁的大护法,轻推开车门,弯着腰走了进来。 为了早日赶回紫龙岭,他们这一路上可都是日夜兼程,没有在沿途住宿过。 眼珠轻转了几圈,苏若梦看着坐在靠车门处的七护法,道:“老七,你能不能配一种药,让东里风生受折磨,现在他虽然被你们废去了功夫。但是,我不想让他活着好过。如是不是他还有一点价值,我真的想亲手了结了他。但是,想想我和傲天所受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我就不容他一死百了,我要让他生比死更难过。” “他不是想坐上那个位置吗?我偏不让他如意,我要在重创他的内心和**,我要让他痛并悔着。”说完,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水眸中浮现出一簇簇恨意和怒火。 她发誓,但凡是东里风想要的一切,她都不会让他如意。 他给她和雷傲天的痛,她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七护法早就想一刀杀了那黑心的东里风,如今听苏若梦这么吩咐,他可是千百万个的愿意。他一定配一种生不如死的药来折磨他,他相信师父应该不会怪他用医术来害人吧? 因为这个东里风连人都算不上。 “是!请夫人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像东里风那种人根本就舍不得死,所以,求生求胜的他,一定会倍受折磨。 哒哒哒马车一路前进,他们终于离紫龙岭越来越近了。 虽是一路日夜兼程,但是因为有七护法的补药傍身,苏若梦的身体倒是没有半点的吃不消,只是她的那一头白发,任由七护法用什么药也没有一丝变黑的迹象。 “夫人,再过半个时辰咱们就可以到达紫龙岭山下了,我们是从密道回去,还是?”马车外传来了大护法的询问声,闭目养神的苏若梦睁开眼,探首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 “你们把东里风和南宫若琳迷晕再用黑发扎眼,我们不走密道,我们这次就要大摇大摆的从山上回去。” 她早已决定从山下回去,她要去会会那些东里兵,顺便让那些江湖上的人,知道她魔音煞女已经回来了,不怕死的人就攻上来,她可不是好惹的。 “夫人,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毕竟夫人现在的身子骨不比往日,万事都得小心一点。”大护法的语气饱含关心和担忧,他不是不想先拿那些东里兵来出出气,但是,他觉得苏若梦的安全也是很重要的。 他就怕她会激动过度,如果伤了小教主,他可不能原谅自己。 马车内,一度寂静。 过了半晌才悠悠的传来苏若梦的声音,“老大,你的关心和担心,我都明白。我的身体很好,不会有事的。现在黑暗中一定有人潜在紫龙岭山下等我们,密道外虽然有阵法,但是,我们不得不防。” “而且我始终觉得有人能潜上紫龙岭去掳走端木前辈和我娘,可怕紫龙岭上已经不再干净了。那里一定有混入敌方的人,不然,那些人也不可能这么容易的潜上紫龙岭。所以,我们要保住密道,这次就不从那里上去了。” 这一路上连连收到紫龙岭传来的不好消息,苏若梦早已怀疑山上已经混入了敌方的人。这次回来,她一定要和大护法一起暗中调查,现在除了他们在一起的这些人,山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奸细。 公公的失踪,相信也不是偶尔,这中间一定发生了大事。像公公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他领导了魔教这么多年,能动得了他的人不多,而他现在失踪了,只能说明,这个人极有可能还是一个他信得过的人所为。 那人一定是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对他动了手。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紫龙岭可能不仅仅只是魔教的总坛,赫连族的余党聚集地,这么多人不怕死的往上冲,一定还有什么更大的秘密。 可这个秘密会是什么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等这次她抓住了山上的奸细后,相信一切谜团都会打开。 马车外的大护法和七护法听着她话,不由一愣,惊愕的对视了一眼。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是他们更愿相信这一切都是意外。他们不敢相信那些生死以共的兄弟中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恐怖了。 现在听着她这么一番分析下来,他们不得不怀疑山上真的出现这么一个人。 “一切听从夫人的安排,但是请夫人一切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大护法和七护法齐声应道。 “我明白的,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和孩子有事的。”苏若梦轻声的道,抬眸看着齐齐担忧的朝她看过来的骆冰舞和心娘,微笑着伸手握紧她们的手。 “放心!不会有事的,不是有你们在我身边吗?” 三个人相视一笑,一扫眸中的担忧,眼中尽现坚定。 对!没错!一定不会有事的,那些不成气候的东里兵就等着受罪吧。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朝山下的兵营飞驶而来,而那里东里兵像是早就知道了他们会来一样,兵营大门口已严阵以待的站着一排排全副武装的东里兵。 苏若梦早已打开了车门,冷眼看着那些企图将他们拦截在山下的东里兵,嘴角逸出了一抹冷笑。 “驭”马车戛然而止,刚刚还来势汹汹的马车不偏不倚的停在了为首的李敢面前,那马儿像是嘲笑他们似的,对着李敢的脸喷了几口气,再扬空长嘶,前后腿也跟着跺了几下。 这个情景让刚刚定神的李敢气得脸都白了,他冷眼扫向马车的人,对着身后的兵卒大喝一声:“围住他们,谁要是抓他了他们,论功行奖。” 话落,他便挥着他的长枪朝大护法刺了过来。 大护法拾起了自己脚边的长枪,两个人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纵身在营地里互不相让的打了起来。 而这时,七护法和心娘等人也加入了打斗之中,紫龙岭山下一时之间,震耳欲聋的响起了兵器相撞之声。苏若梦端坐在马车内,手抚琴弦,琴音向外飞扬,飘向紫龙岭山下的每一个角落。 苏若梦冷眼端睨着外面那些丢枪弃甲的东里兵,似乎觉得这一切都还不够,她手抱凤琴,一边单身抚琴,一边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外面的东里兵看着一头白发的苏若梦,心不由一凛,顿觉自己的末日到了。 这可是名震江湖的魔音煞女,尤其她那一头白发在阳光的照耀下,让他们觉得更是诡异,后背一僵,冷汗猛流。 他们本以为关于魔音煞女的传言都是夸大其谈,毕竟他们谁也不相信,那悦耳动人的琴声会有什么杀伤力?而他们现在不仅是相信了,而且还后悔了。 早知如此,他们就是冒着做逃兵的危险,也不会傻傻的站在这里等着魔音煞女的到来。 他们的这一举动无非就是自寻死路。 一曲还未落下,那些东里兵早已被心娘等人叠成了几个人堆垛,一个个皆是只省下了半条命,根本无力再反抗。苏若梦停了下来,举目望着那兵营边的灌木丛剧烈的动着,便朝二护法使了个眼光。 片刻之后,二护法便拎着一个黑衣女子走了过来。 而就在这里,大护法也已经按计划将李敢给制服并绑了过来。 苏若梦看了一眼李敢,微笑着道:“李将军,委屈你了。”话毕,李敢两眼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大护法利索的用黑布将他的双眼给蒙了起来,再将他丢进了东里风那一辆马车。 轻转眼眸,苏若梦看着二护法制治住的那个黑衣女,问道:“你是谁?是谁派你在这里的?” “哼!” “不想说?还是不愿说?”苏若梦冷笑着,她再不会对一些对紫龙岭心怀不轨的人心软,只见她勾了勾唇,笑道:“不想说也没事,我们有许多办法可以让你说出所有事情。” “你”黑衣女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咝的一声,她肩膀上的衣服破了一个拳头大的口子,露出了她那洁白的肌肤。二护法愕然过后,随即移开视线,一脸无措的看向心娘。 心娘白了他一眼,走了过去,用绳子绑住了黑衣女的双手,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瞟到了她在外的肌肤。突然她双目圆瞪,惊讶的看着她,再望向苏若梦,神色激动的道:“主子,她的肩膀上有一个图案。” 苏若梦望着心娘的眼神,心也不由的跟着激动起来,能让心娘这么惊讶的图案,除了那凤凰的羽毛图案,不会再有其他。微微蹙眉细细的打量着她,苏若梦对着心娘使了个眼神,心娘随即也拿出黑布将她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这个女子看着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她应该属于心娘口中的不知道自己身分的那种长老。 想不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她们的新长老,只是,这个长老看来还是个比较复杂的人物。 如果水珞也是新长老之一的话,那她的身边现在就已经聚集了三个长老,还差一个,只要再寻到另一个新长老,她们凤族的新一代四大长老也就齐了。 “走吧!回家。” 苏若梦从那个黑衣女的身上抽回了目光,抬头举目望了一眼那仿佛一直耸立在云端的紫龙岭,心中百感交集。 二雷子,我回到我们的家了。你在哪里?你什么时候才回家? 山上的奸细啊,你准备接招吧。 我定让你上得了紫龙岭,却下不了紫龙岭。 ------题外话------ 因为出版稿还有小问题要修,导致更新的字少了,明日定会万更,请亲们见谅! 087 尹心儿的狐狸尾巴 苏若梦看着苏氏脸上淡淡的落寞,担忧的问道:“娘,你要是不想离开他的话,梦儿这就送你回去。” “傻孩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娘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娘不会离开你。你放心吧,这一次我真的弄清楚的自己的心,我对现在的他真的没有那种感觉。” 苏氏说着,用手紧紧的包住苏若梦的手,满脸慈祥的看着她,道:“梦儿,这些日子你受苦了。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可娘却不在你身边,你一个是怎么熬过来的?” 三千青丝变成了满头银发。 苏氏知道苏若梦说什么不苦,什么没事的话,全都是安慰她的。这事搁谁身上都是痛不欲生,想着她已是痛若,还要笑着安慰她,苏氏的眼泪又是簌簌的掉下来。 苏若梦看着成了泪人儿的苏氏,抽出手指着一旁的心娘和白浅,介绍道:“娘,我真的没事!再苦再难过,也幸好我有魔教的好兄弟,有我们凤族的好姐妹。娘,我来替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个是我们凤族的新长老。” “她叫心娘,她是由凌春长老收养长大的。” 心娘微笑着对苏氏浅浅的点了点头,道:“属下心娘参见公主。”心娘知道比较多关于凤族的事情,所以,她也知道凤主的娘亲是凤族的公主。 “心娘不用如此多礼,以后还是别再叫我公主了,你们就叫我婉姨吧。”苏氏笑着颔首,很高兴见到了自己的族人,更高兴新的长老已开始出现在梦儿的身边。 有她们守在苏若梦的身边,她放心很多。 “属下白浅见过婉姨,婉姨好。”白浅倒是个机灵的家伙,听着苏氏对心娘说的话,又看着苏氏一脸慈祥的样子,心生好感,便就直接顺着她的意思喊苏氏,婉姨。 “呵呵!这个丫头真是嘴甜,你们以后也别再自称什么属不属下的了,婉姨听着感到别扭。我就梦儿这么一个女儿,她从小就孤单,没有朋友,也没有兄弟姐妹,以后梦儿就有劳你们替婉姨多加照顾了。” 苏氏笑看着她们,只觉越看越喜欢,越看越亲切。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心娘和白浅齐声应道。 “嗯?”苏氏听着她们又是属下属下的,不悦的嗯了一声。 “呵呵!我们不会再有下一次。”心娘和白浅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保证。 白浅很是羡慕的看着苏氏和苏若梦相处的样子,她从小就生活在黑暗之中,每天都是过着心惊胆跳的日子,要不停的杀死自己的同伴,也要担心被自己的同伴杀死。 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被人疼爱的感觉,也没有家人,更不知自己的爹娘是谁?而他们又在哪里? “梦儿,紫龙岭里有奸细,我那天被人迷晕了,隐约之中我听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对话。他们应该跟最近紫龙岭发生的事情有关,只是,我这些日子套了一下那个人的话,感觉他也并不知道对方的身分。” 几个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苏氏突然坐直了身子,扶起依偎在她怀里的苏若梦,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她。希望能帮助她早日找到奸细,除去紫龙岭的隐患。 “娘,你确定吗?”苏若梦等人一听,立刻都睁大了眼睛看向苏氏。 苏氏重重的点点头,肯定的道:“不会有错,我可以确定是一男一女。” 这事她很清楚,因为当时她在床边,端木丽则坐在桌前,她离门远一点,所以她看着端木丽晕倒后,便迅速的捂鼻,但还是吸进了迷烟,只是稍微比她晕迷得晚一点而已。 苏若梦看着苏氏如此肯定,心中不由大喜,连忙问道:“娘还记得他们的声音吗?他们说话的内容是什么?” “如果再听一遍应该可以辨认出说话的人,当时我只是好像听那个女的说了一句,那老头说了没有?后来就失去了意识。”苏氏微眯着眼,蹙眉努力的回忆了一番,脑海也就只有这么一句是听得清楚的话。 那老头说了没有?苏若梦眸子转了转,细细的回味着这一句话。 这么说来,这些人果真是控制了雷靳,而且极有可能就是想从他的嘴里得到他们想要的秘密?按雷靳的性子是一定不会说的,只要他不说,那两个人也一定不会杀他。 也就是雷靳还活着,人应该就被这两个人藏在紫龙岭的某个地方。 “主子,这么说来,雷老教主极有可能还在紫龙岭。既然婉姨能辨认出这两个人的声音,我们是不是?”心娘也很快就从苏氏的话中分析出了重点。 苏若梦摇了摇头,道:“不行!只怕我娘一现身,他们就会下毒手。我还是得替我娘易容,先辨认出那两个贼人,我们再作打算。总之,这一次不仅要抓住他们的狐狸尾巴,还要让他们全功尽废。我公公还在他们的手里,硬碰硬的话,只怕他们会狗急跳墙。” 苏若梦已经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十有**就是尹心儿。只是面对这些心机用尽的人,她们还是小心为上,毕竟她还有雷靳在手。 现在最重要的人是那个男的,她们根本就没有一丝头绪,完全不知对方是谁,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会遭遇对方的冷枪。这个人按说在紫龙岭的地位不会太小,能够让雷靳不防备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上、下、左、右使者,还有那个林大夫,可他们之中哪一个会是奸细呢? “老二,马车赶快一点,日夜兼程,途中不要休息了。”苏若梦朝外面赶马车的二护法,急声交待。 如果真的是上、下、左、右使者中的一个,那她们的信息传递也不能按以前的老方法了。苏若梦拿出笔墨,在马车内的小桌上迅速的写下了一个内容简洁的纸条。 “心娘,你拿这个出去给老二,让他用新的传递方法。” “是,主子。” 心娘伸手接过纸条,推开车门,一脸凝重的走了出去。 “白浅,你的前主子千方百计想打紫龙岭的主意,你说她有没有可能已上了紫龙岭?”苏若梦心中不是没怀疑,毕竟韩絮是出了尹心儿的门就被白浅跟踪上了的,尹心儿会不会就是那个夜叉面具女? “这个我也不清楚。”白浅蹙了蹙眉,眸子中有着些许困惑,突然,她惊愕的看着苏若梦,道:“前不久,她好像说要上一趟紫龙岭,算算日子,应该跟雷老夫人晕迷的日子不相上下。” “后来呢?” “后来,我也不知道啊,她让我一直跟踪你们到圣佛山。不过,她好像很看不起诚王,说是让他缠着你们也好,这样可以分散你们的精力,她就有更多的时间。” 白浅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了起来。 这么分析下来,她的前主子极有可能就在紫龙岭,而是,很明显最近紫龙岭发生的事情都是她做的。 这一趟自己回到紫龙岭,她会不会暗下杀手? 自己能不能认出没戴面具的她出来? “白浅,去请你的朋友进来坐坐。”苏若梦指了指外面,对着白浅努努嘴。 白浅点了点头,推开马车门,闪身而出。 “驭”二护法见她出去了,赶紧停了马车,朝心娘使了个眼光,轻身一纵便前去帮忙。 不一会儿,二护法和白浅便押着一个黑衣女子从路边的树林里走出来。 “白浅,主子果然没有猜错,你这个叛徒,居然跟魔教的人混在了一起。”冷言一边扭动着被二护法扼制住的身体,一边恨恨的瞪着白浅,怒吼。 “我不是叛徒。”白浅神情复杂的看着冷言,续道:“我只是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分,终于有勇气离开那个黑暗的组织而已。主子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在她的眼里根本就连人都算不上,我们只是她用来杀人的工具,冷言,你不记得我们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冷言愣了愣,陷入了沉思之中,脑海里闪过了一幕幕过往的画面。 白浅的话说得没有错,她们就是主子的杀人工具,只要主子觉得她们没有价值了,就会丢之,杀之。 可是,她们全都是孤儿,如果不是主子,她们也许早就饿死了。主子可以不仁,她们却是不能不义的。 冷言猛的抬起了头,满目失望的看着白浅,指责:“白浅,你可别忘了,如果不是主子我们可能全都饿死了。不管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能做的就是报恩。” “报恩?”苏若梦推开了马车门,从里面弯腰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冷言,勾了勾唇,笑道:“报恩的方法有很多,你真的认为杀人就是最好的报恩方法吗?既然你是孤儿,那你有没有想过,被你杀死的人,他们的孩子也因此成了孤儿。你这不是报恩,你这是为虎作伥,罔顾人命。” 稍顿了下,苏若梦看着冷言那愕然的表情,续道:“你们的主子从未真心的对你们好过,你们之所以能够活要现在靠的是自己。如果你们没有过人之处,你们也早就死在自己的同伴之手了。你认为,她会为了你们掉下一颗眼泪吗?她养大你们,培训你们,全都是为了她自己,为了让你们替她扫除碍脚石。” 冷言眼神纷乱的看着苏若梦,猛烈的摇着头,一脸抗拒的反复呢喃:“不是这样的,你胡说。不是这样的,你胡说。你在胡说,你在胡说,你就是这样骗了白浅的吗?” “她没有骗我,冷言,我早就知道主子让你跟踪我了,我也知道,你不会对我下手。我没有背叛任何人,我也是从那噩梦中醒了过来。我不想,我相信你也不想,再这那种暗无天日,双手沾满鲜血的生活。” 白浅说着,上前几步,伸手拍拍冷言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劝道:“离开她,过自己的全新生活吧。就算我们欠了她的恩情,这些年来,我们也还完了。我们是人,不是杀人工具。冷言,听我的劝,离开她吧。” “我你”冷言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丝软化的神情,她猛的甩了甩头,看着白浅,道:“不行的,白浅,我们离不开她的。主子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你应该很清楚她的处事手段,她一定会找到我们的。” “她找不到你的,天大地大,总会有你的容身之处。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好好的重新过你的日子,忘记以前的一切。”苏若梦抢在了白浅的面前,回答了冷言的话。 话落,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绣花钱袋丢给了白浅,看着冷言,续道:“这些钱你带在身上,算是白浅对你的一点小意思。” 白浅拿着手里的钱袋,感激的看着苏若梦,扭头看着冷言,将钱袋递到了她的手里,微笑着道:“冷言,你收下吧!别再过这种生活了,忘了过去,重新开始。” “老二,放了她。” “是,夫人。” 冷言神色复杂的一一扫过她们,最后看着白浅,道:“白浅,你保重!” “你也一样!”白浅的嘴角逸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她很高兴,冷言终于听了她的劝,终于能有一个好的开始。 “谢谢雷夫人,咱们后会无期,永不相见。”冷言真心诚意的对着苏若梦握拳打揖道谢,扭过头再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浅,便身形一闪,凌空飞跃,消失在了黑幕之中。 “大家都上来吧,咱们继续赶路。” “是,夫人(主子)。” 哒哒哒马车继续在黑夜里前进。 苏若梦看着情绪不高,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的白浅,朝心娘眨了眨眼。 心娘轻轻的点点头,接过苏若梦的暗示,伸手拍拍白浅的手,道:“白浅,她能醒悟过来,愿意离开那个组织,这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你怎么反而不开心啦?”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想着以后和冷言可能再也不会见面,心里有些难过而已。”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相同的身世,相同的经历。如今分道扬镳,后会可能是真的无期了。 白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她们关切的眼神,笑道:“我没事!有你们这么关心我,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幸福。” “白浅,你能这么想,我们就放心了。”苏氏欣慰的笑了下。 “主子,你刚刚为何不问冷言,关于那人的事?”白浅原本以为,苏若梦让她抓冷言过来,就是为了打听夜叉面具女的事情,没想到她不仅只字不提,反而给冷言钱,劝她离开那个组织。 苏若梦摇了摇头,明眸中闪过一道道睿智的光,解释道:“我原本是打算要问一下的,后来,我想还是算了。那个人是谁,我已经猜出来了,也不必再增加冷言的压力了。让她就这么离开不是更好吗?” “主子知道了那人是谁?”白浅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兴趣,她从未见过前主子的真面目,现在倒是想看看她是个长成什么样的女子? “尹心儿。” 心娘不禁内心一震,按主子这么说来,尹心儿的身分还真是复杂。不过,细想下来,尹心儿的可疑性的确是最大的。 “尹心儿就是你们常谈论的那个权王妃吗?”白浅惊讶的看向苏若梦,急声求证。 她的主子居然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子,她既然是王妃为何还要成立这么一个黑暗的组织?她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什么? “没错!就是她。权王的生母只是一个小宫女,而权王则是由丽妃抚养长大的,他从小不受皇帝的喜爱和关注,从小到大,他都是努力的表现,想让皇帝发现他的好。可是,皇帝只把太子和东里风放在了眼里,这让他心生恨意。”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真正的主子应该是权王,尹心儿不过是替权王办事而已。权王一直被人看低,不被皇帝瞧上眼,现在好不容易立了战功,又被我们给搅黄了。他一定更恨皇帝,更想得到那把椅子。” “其实,他早就有了夺那把椅子的打算,不然,他也不会让尹心儿上演苦肉计,千方百计的潜入紫龙岭。只是,我一直都不明白,紫龙岭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协助他们夺取皇位的?这中间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而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我公公的下落,只要找到他,一切谜底也是可以揭开了。” 苏若梦缓缓的将自己刚从南堂主那里收到的情报,说了出来。 现在她终于清楚了权王和尹心儿的目的,可她就是想不通他们是要到紫龙岭上找什么东西?龙脉?这个东西不可能存在,不过就是一种迷信的说法而已。 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苏若梦轻甩了下脑袋,收回思绪,不再苦想。这事,她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 白浅听着她的话,久久不能回神,就那样愣愣的出神发呆。 “白浅,你回去后,跟我一起到尹心儿面前露露面,如果她真是夜叉面具女的话,她一定会暗中找你下手的。我们就先设个套,只要她敢下手,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让她的狐狸尾巴无处可藏。只是,白浅这么一来,你会有危险,你怕吗?” 白浅摇了摇头,一脸无惧的道:“我不怕!我也想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对我们这些人到处是抱什么态度?如果她真的亲自下手,那我也就问心无愧了。” 白浅的内心说到底也是对前主子存有一份愧疚的,如果真的证实了,她们都只是她手中的工具,真的是无用便弃之的价值。那她也就不必再耿耿于怀了。 苏若梦和心娘相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对白浅的心疼。 “白浅,你还有我们,我们就一直是好姐妹。” “还有我,如果白浅和心娘不介意的话,婉姨想收你们为义女。婉姨也就梦儿一个女儿,她一个也挺孤单的,如果有你们这些姐妹陪在身边,我就更放心了。你们愿意吗?” 苏氏也逢时的插上了话,这一路来,她算是看清了这俩孩子的身世,看着这些个懂事,善良以可怜的孩子,她的母性光辉瞬间迸发出来。 只想给予她们母爱,让她们感受亲人的爱,家庭的温暖。 白浅和心娘笑着对看了一眼,齐齐扭头看向苏氏,齐声应道:“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娘,你要不再收一个义女?等我们回到了紫龙岭,你就一起认下白浅、心娘还有凌姐姐,这样娘以后可就是有四位千金了。哈哈,咱们四朵姐妹花还不得让亮瞎人眼,都可以横着闯江湖了。” 苏若梦看着她们几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幸福模样,一颗心满满的,暖暖的,很是骄傲的看着苏氏。都说有娘的孩子像块宝,苏氏的这一举动无疑就是给了白浅她们一个温暖的家。 “娘,谢谢你!” 苏若梦默默的在心里向苏氏道了一声谢。 “呵呵!”心娘和白浅听着她的话,不由的轻笑出声。 苏氏疑惑的看着苏若梦,问道:“凌姐姐是谁?” “哦,我都忘了跟娘说了,就是那个以前我在无果谷遇到的姐姐,她前几天来找我了,现在她正在紫龙岭里假扮着我呢?我们这一次可是偷偷出来的,等回去之后,娘就可以看到她了。” 苏若梦说着,说着,有些兴奋起来,看向心娘和白浅,道:“等这些事情得于告落之后,我们四个就来个正式的仪式。这样,你们以后也不用再主子主子的叫我的,大家都以姐妹相称,多亲切啊。” “对,对,对!梦儿说的没有错,这事就这么决定了。”苏氏笑不拢嘴看着她们三个,越看越开心。 心娘和白浅也不再矫情,顺从的点了点头。 “主子,你休息一下吧。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不能太劳累了。”心娘看着苏若梦那两个淡淡的黑眼眶,有些担忧的提醒着她。本就是一个伤心过度的人,这么来回不休息的赶路,就是铁的的身子也会受不住。 苏氏愕然的看着苏若梦,眼光瞅着她的月复部,惊喜的问道:“梦儿,你有啦?” “嗯。”苏若梦点点头。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快点靠着娘休息一下,等回到了紫龙怜,娘可要好好的替你补补身子。这怀了身孕的女子,前三个月最是忌讳操劳过度。你这样来回马不停蹄的赶路,要是伤了身体可怎么办?” 苏氏着急极了,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女子怀孕的前三个月的重要性。 她急得看着白浅,看看苏若梦,又看看心娘,手足无措,直想让外面赶马车的二护法停下来休息一下。 苏若梦看着她一副急得不得了的样子,连忙出声安抚,“娘,你别这么紧张。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会有事的,老七炼了一些滋补身体的丹药给我,我现在强壮得很。” “药不能吃,是药三分毒,怀了孩子怎么能乱吃药呢?”苏氏一听,非但没有静下来,反而更是紧张。在苏若梦的身上乱模,直想找出那丹药给收起来,不让她再吃。 “娘,老七不会害我,他可是神医的弟子,这些事情他比谁都清楚。娘,你别动来动去了,我困了,让我靠着娘睡一觉,好不好?我好想念娘亲的怀抱哦。” 苏若梦佯装打了个哈欠,连哄带撒娇的才让苏氏静了下来。 “睡吧!”苏氏端坐好身子,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眼下自己都要当娘了,还动辄就撒娇。苏氏也缓缓的闭上眼帘,嘴角扬溢着幸福笑容。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眨眼之间,她的梦儿长大了,成亲了,现在就要当娘了。 苏氏沉醉在了往事之中,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紫龙岭。 夜幕中,几个身影迅速的闪进了苏若梦居住的院子里,收到消息的大护法等人早已候在那里。 “夫人,你回来啦!”众护法迎了上来,黑眸中闪过喜悦之光。 “嗯,大家都进来说吧。”苏若梦点了点头,领着众人进屋。 苏氏一脚踏进房门,看着满室的大红,眼眶不禁又红了起来。再看向朝着她们迎过来的另一个‘梦儿’又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想不到这易容术这么厉害,乍一看,连她都瞧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梦儿,你总算是回来了。”凌瑾汐和骆冰舞笑着迎了上来,站在苏若梦面前,微笑着道。 这些日子,她在紫龙岭假扮苏若梦可真是冷汗直流。既要陪那个尹恩雅玩耍,又要在那些人的面前装深沉,还要装病。这对于一直避居在无果谷的她,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幸好,梦儿现在回来了,不然,她还真担心自己会破功。 “凌姐姐,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苏若梦牵过凌瑾汐的手,指着她身旁的苏氏,介绍道:“凌姐姐,这是我娘亲。” “伯母好!” “好!” “来,大家都坐下来,我有事需要大家的配合。”苏若梦一手牵着凌瑾汐,一手牵着苏氏,走到桌前,示意大家都坐下来。 刚坐下来,苏若梦便迫不及待的追问大护法调查的进度,“大护法,我要你调查的事情有进展吗?” “她有下过山,不过,属下很奇怪,她怎么会对咱们的暗哨和机关一清二楚?至于,另外一个人,他潜得很深,目前没有一点线索。” “知道她下山干嘛吗?” “在上次傅灵子遇刺的地方见了一个黑衣女子,不过,她是戴着面具去的。属下亲自跟踪,可以确定那个戴面具的人就是她。属下当时怕打草惊蛇,离得比较远,并没有听清她们在说些什么?” 大护法面露愧疚的应道。 “真是她?”白浅惊讶的失声叫了起来,怔怔的看着苏若梦。 苏若梦看着白浅,朝她做了个手势,道:“白浅,你先坐下来。既然已经确定是她了,咱们就得好好的计划一下。” “是,主子。” 苏若梦看着众人,细细的将她的计划说了出来。 目前,尹心儿已经暴露了,另外一个人才是最危险的人,她们半分都容不得掉以轻心。 大伙围在一起商议,计划,终于在天际朦朦亮之前,决定了整体计划,各自领着任务散了,各自回房。 翌日。 苏若梦领着骆冰舞和白浅一起来到了韩絮的院子里,淡淡的看着正在床边服侍韩絮的伊心儿,苏若梦那双晶莹深邃的眸子闪过一道冷光。 这个女人可真的是太可怕了,一个养育她长大成人的恩人,她也下得了毒手。现在居然还假惺惺的扮成一副孝顺的样子,她真的想要作呕。 这个女人,难道她就不怕天理循环吗?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居然连一点良心都没有。 真真的该死! “舅母,你来啦!”小恩雅像只快乐的小鸟般朝苏若梦跑了过来,她的脸上绽放着天真的笑容。苏若梦看着她,心中顿觉一股难受,这么天真可爱的孩子,她要是知道了她爹娘所做的一切,她会怎么想? 尹心儿在做那些泯绝良心的事情时,她就没有想过孩子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她这个娘亲?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她为了那个权王,为了那个皇后的位置,她就当真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 苏若梦回过神来,脸上逸出淡淡的笑容,伸手揉揉小恩雅的脑袋,笑道:“恩雅真乖!走,咱们看看外婆去。” 伊心儿听到苏若梦的声音,手里拿着白布巾,脸带微笑的站了起来,转身。当她看到苏若梦身后的白浅时,眸中闪过一道慌乱和惊讶,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梦儿,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原本就有备而来的苏若梦和白浅,自是将她刚刚眼中的慌乱和惊讶都收入了眼底,但她们两个人都不动声色的佯装没有发现,微笑着走向床边。 “我今天没有那么忙了,身子也好了一些,便过来看看婆婆。这些日子,可多亏了心儿姐姐不辞辛劳的照顾婆婆,如果婆婆醒来后,一定会很欣慰的。” 苏若梦探着头看了看静躺在床上的韩絮,胸口怒火顿炽,隐在衣袖中的手紧攥成拳,恨不得立刻就将尹心儿这虚伪的脸皮给撕扯下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韩姨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好转。唉,如果可以让韩姨醒过来,就是拿我的生命来换,我也乐意。”尹心儿顺着苏若梦的眼光,神情哀伤的看向床上的韩絮,说到深情处,还频频举绢拭泪。 闻言,苏若梦心中冷哼不已,转身眼眸莹莹闪烁泪光的看向尹心儿,伸手抓过她的手,吸了吸鼻子,道:“心儿姐姐,你有这么份孝心就好,我相信,婆婆一定可以醒过来的。” “嗯。”尹心儿点了点头,眼眶红红的又掉下了眼泪。 “心儿姐姐,谢谢你!”苏若梦说着,用力的抓紧了尹心儿的手,就连她那修得尖尖的指甲掐破了尹心儿手上的皮,她也不知道。仍旧是红着眼,一边哭,一边感动的紧握着她的手,一直说着谢谢俩字。 “咝”尹心儿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微笑着悄悄用力抽了抽自己的手,却发现手已被苏若梦紧紧的抓住,根本就动不了。而她也清楚,自己现在是个病人,而且又是个没有武功的人,太过用力了,也怕苏若梦会怀疑她。便也就皱着眉,忍着痛,任由苏若梦继续抓着她的手。 “梦儿,这真的是我应该做的,你别这么见外。现在傲天不在家,由我来照顾韩姨也是应分的。”尹心儿一边不动声色的抽自己的手,一边劝解的苏若梦。 心里面则在暗暗的咒骂苏若梦:你这个出手没个轻重的小贱人,你把我的手皮都抓破了,居然还不肯放手。如果不是现在还不能收拾你,我早就一掌拍死你了。 德性,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魔教的教主夫人了,你以为我还会怕你不成,如果不是我要的东西还没有得到手,我早就赏你几掌,再替你踢掉那月复中的孽种。 雷傲天是我丢弃不要的,可就算是我丢的东西,也轮不着你这个贱人来捡着用。 哼! 苏若梦则是一边演戏,一边暗自观察着她的神情,心中不禁冷笑不已。 哼!太过自信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以为一切尽在把握之中,可你却不知,自己早就已经是别人的瓮中之鳖了。待会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不已? 就在尹心儿想要强行抽出自己的手时,苏若梦适时的松开了她的手,惊讶的看着床上已经苏醒,并已径自坐了起来的韩絮。欣喜万分的扑了上去,抱着韩絮,一边笑,一边流泪的道:“娘,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可吓死梦儿了。” 尹心儿错愕的转身看向韩絮,惊得连连后退几步。 “外婆,你终于醒过来啦。”小恩雅也开心的跑了过去,站在床前仰着头,眨巴着眼看向韩絮。 “小恩雅?你怎么在这里?”韩絮一把推开苏若梦,看着床上的小恩雅。 尹心儿惊慌的伸手去拉小恩雅,却不料小恩雅瞬间就落入了白浅的怀里,软软的闭上了双眼。 “你你们白浅,你想干什么?我是你的主子,你还不快点放了小主子,替我杀了这些人。”尹心儿看到韩絮醒来时,便知马上就要东窗事发,不由的着急向白浅发号命令。 “心儿姐姐,你刚刚不是说,如果婆婆能够醒来的话,你就是用生命来换也心甘情愿吗?你现在是怎么啦?”苏若梦蹙了蹙眉,嘲讽的扯唇。 而韩絮则像是现在才发现尹心儿在房里一样,闻言抬眸,斜眼端睨着尹心儿,歇斯底里的指着她,怒吼:“尹心儿,你这只白眼狼,你居然对我下毒手?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尹心儿冷冷的笑了一声,对韩絮的指责置若罔闻,而是怒指着白浅,轻狂的撂话。 “白浅,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动手?” “”白浅没有理会她,而是抱紧了尹恩雅,小心的防备着她扑上来抢人。 尹心儿见她对自己的命令,置之不理,反而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陡然醒悟的道:“原来你真的是早已背叛了我,你就是苏若梦这一伙的人了,是不是?” 该死的,她怎么还天真的以为,白浅也是潜进紫龙岭来帮她忙的呢? “你这个叛徒,找死!”怒不可抑的尹心儿,突然挥着阴风阵阵的掌风朝白浅扑了过去。 088 情人间的生死对诀 “呃?” 尹心儿刚闪动身子,立刻就觉得头晕脑眩起来,她连忙刹住了脚步,伸手紧紧的扶住了桌面。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指甲痕,她突然明白了过来,抬头眸色冷厉的看着苏若梦,喝道:“苏若梦,你居然在指甲上裹了毒药?你真是卑鄙。” “卑鄙?”嫣然一笑,苏若梦神色鄙夷的看着尹心儿,道:“这比起你的道行,可就是沧海一粟了。你多高啊,我都不忍心让恩雅知道她娘有多么的卑鄙无耻了。” “恩将仇报,贪慕虚荣,心机重重,草芥人命,手段狠毒,你所做过的,多得我都数不清了。别以为自己的计划就真的那么的天衣无缝,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着,苏若梦柳眉一拧,明眸中点着慑人的怒火,深恶痛疾的走到尹心儿的面前,伸手指着她继续骂道:“如今我只是还了你一招,你就受不了了?我告诉你,你如果不将我公公交出来,你会发现我现学现卖的本事很高。哼。” 尹心儿的脸色变了几变,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跩兮兮的看着苏若梦笑了笑,道:“想让我交出雷靳不是不行,除非我心情好了,只是现在你们挟持了恩雅,我实在很难开心起来。” 她可不傻,经苏若梦这么一提醒,她倒是从慌乱中明白了自己手中还有一个超级好用的筹码。只要她的手里有雷靳,苏若梦她们就不敢对小恩雅怎样。 “你确定,你还有跟我讲条件的筹码吗?”苏若梦倒是很佩服她,都到了这副田地,她居然还一副女王风范。她是自信过度了,还是太小看自己了? 眸子轻转,苏若梦弯唇一笑,偏过头对一旁的白浅,吩咐:“白浅,把小恩雅带走。” “是,主子。”白浅看了一眼尹心儿,转身不作停留的离开。 尹心儿眼睁睁的看着白浅抱着小恩雅离开,心中大急,冲着白浅的背景,喝道:“白浅,你这个叛徒,你要把我女儿抱到哪里去?你快把小恩雅还给我,你难道就不怕被我的人追杀吗?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已走到院子里的白浅,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尹心儿,道:“恩将仇报?如果我再没有了利用价值,你会留着我吗?就算我欠了你的恩情,那这些年来我替你办了这么多的事,也够了。”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眼光从她的身上调到苏若梦的脸上,续道:“从现在开始,我们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我白浅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苏若梦,而不是你。” 话毕,她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白浅,你快点放下恩雅,否则你会后悔的。” “白浅,求你了,你念在我们曾经一场主仆,你把恩雅还给我。” “白浅,你这个该死的,你快点把恩雅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啊……”眼看着白浅离开,尹心儿不停的叫唤着。威胁,诱哄,感化,能用的,能说的,她都不顾一切的说了,可却都没有换取白浅的停留。 “呃?”尹心儿的身体轻轻的摇晃了几下,她连忙伸手扶额,单手撑着桌面,凶光毕露的看着苏若梦,骂道:“苏若梦,如果你想看着雷靳活着的话,你最好把解药和恩雅给我。不然的话,我就是死,也不会说出雷靳的下落。只要我不给送饭送水,我看他能活几天。” 苏若梦丝毫没被她的恐骇给吓到,反而牵唇浅浅一笑,慢条斯理的道:“我也不担心你不说,待会你见到你的老熟人,相信你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心娘,把她绑到总坛前的坪地上,我倒要看看,权王是爱江山呢,还是爱美人?”冷眉高耸,黑眸中闪过一道犀利的精芒,苏若梦的心情突然有些愉悦,因为好戏就要上演了。 她倒要看看那权王是如何选择的?江山?美人?还是自己? 一个女人最痛苦的就是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抛弃,她倒是十分想看看,尹心儿的下场。当她看着自己背情弃义去爱的男人,不是选择她的时候,她会是如何的伤心绝望? 苏若梦从不会轻易对人下手,但是像尹心儿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她倒是很有兴趣看着她痛彻心扉,痛不欲生。 “是,主子。” 心娘上前将已经没有抵抗能力的尹心儿架着,往院门口走。 “啊?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心娘的惊呼声,苏若梦等人大吃一惊跑出房门。看着摇摇欲坠的心娘,苏若梦双目喷火,眼神如刀的射向企图逃走的尹心儿,轻身一纵,手指一点,尹心儿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伸手扶住心娘的手臂,苏若梦着急的看着她,问道:“心娘,你怎么啦?她对你做了什么?” 眼看着心娘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的冷汗狂飙,一脸痛苦的样子,苏若梦更是心急如焚的连声,续问:“心娘,心娘,你快说话啊,你告诉我啊,你可千万别吓梦儿。” “主…主子…我没…事,你…别…担心!”心娘紧紧的皱着眉,忍痛的宽慰着苏若梦。 她们都太掉以轻心了,本以为尹心儿已没有反抗能力,可却不曾想到,她身上居然还带有恶毒的东西。她趁着心娘不备,将那嗜血的盅虫植进了她的体内。 “心娘,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尹心儿…她…她会…盅术,主子…你…”话还未说完,心娘便头一偏,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二护法从院门外走了进来,看着苏若梦怀里的心娘,顿时双眼突出,双目腥红的冲了过来。他从苏若梦的手里抱过心娘,看着她,着急的问道:“心娘,心娘,你这是怎么啦?你快睁开眼看看我啊?你别吓我,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心娘,你快醒醒啊。” 苏若梦站起来,掐握双拳,目光冷咧的盯了地上的尹心儿一眼,再看着二护法,道:“老二,你快抱着心娘去找老七,这里的事交给我。” “哦,哦,哦。”二护法满目哀伤的仓然起身,抱着心娘越过尹心儿时,他用力的往她身上踢了几脚,随即便急匆匆的赶去找七护法。 “冰舞,把她给我拖到坪地上去。” “是!夫人。” 骆冰舞早已气得恨不得手刃了尹心儿,这会儿听着苏若梦让她把人拖出去。她便毫不客气的伸手拉住尹心儿的手,一路秉着拖字不放,丝毫不担心会不会拖伤她。 嘴唇紧抿,骆冰舞一脸正义凛然的拖着尹心儿向前走,心里暗想,这种女人,如果就这种拖死她,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苏若梦转身看着扮成韩絮的苏氏,道:“娘,你先加密室去照顾我婆婆,外面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进来找你。” 她们早在天亮前便将韩絮和易容后的苏氏调了包,此刻,韩絮仍旧晕迷的躺在偏厅的密室里。她们这么做,其实也只是想赌一把,赌韩絮是被尹心儿害成这样的。 如果事情真的如她们所料,那尹心儿一定会芳心大乱,自露马脚。 想不到这一赌还真是押对宝了,只是没有想到,尹心儿居然还会盅术,在没有反抗能力下,还将盅虫植入了心娘的体内。这是她们最措手不及的事情,因为他们谁也没有想过,尹心儿居然会西部族的盅术。 看来,这十年来,尹心儿在权王府可是一刻也没有闲下来。 最近发生的事情,恐怕也早已一步一步的规划而来。 “梦儿,你小心一点,这些人阴险毒辣,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我还是先去看看心娘,她的情况急一点,你婆婆在密室里不会有事的。” 苏氏看着刚刚发生在心娘身上的那一幕,心中又急又气又担心,忍不住千叮咛吩咐的要求苏若梦小心一点,自己则是带着柳儿和翠儿赶去照顾心娘。 …… 深秋的阳光虽然已不再辣晒,但是,一个人如果被绑在太阳底下一直晒的话,也还是觉得很热,很难受。 苏若梦等人坐在总坛的屋檐下,喝着热腾腾的茶,吃着香喷喷点心,冷眼看着那绑在木桩上的尹心儿。越是看着她晒得恹恹的样子,苏若梦的心就越是舒坦。 木桩下面的地上用干草和枯树枝围得严严实实,木桩的旁边临时搭了一个灶,上面架了一个大锅,里面正煮着翻腾冒烟的油。那热气随风扑在尹心儿的身上,让她更加的难受起来。 尹心儿眯着眼看着正优哉游哉喝着茶的苏若梦,愤怒的吼道:“苏若梦,你快点放我下来,你难道不想让雷靳活了吗?” “你在心娘身上下了什么盅?” “你先放我下来。” “你没有权力跟我谈条件,如果你不说,我只好将热油泼在柴堆里,再点上一把火,让你带着这些不想说的话一起共赴黄泉。你想想,如果你死了,恩雅会怎样?” 苏若梦根本就不受她威胁,她现在是铁了心要惩治尹心儿。 雷靳的下落就算她不说,她们很快也可以查出来。她就不信,那个人会不顾尹心儿的死活,只要让那个人露出马脚,她就有把握找到雷靳。 再说了,看这时辰,她手中那个更大的筹码也该快到了。 “你…你…你好狠毒!”尹心儿气得嘴都快歪了,此刻,她真的很后悔带着小恩雅来演苦肉计。 “我?”闻言,苏若梦反手指着自己笑了笑,道:“可不能与她相提并论。” 尹心儿心系小恩雅的安危,扯着嗓子,喊道:“你杀了我吧。我只求你放了恩雅,她还是个小孩子,我所做的事情,她统统都不知道。” “杀你?我是很想!不过,我怎么能让你去死呢?我还准备了好多场戏等着你看呢,你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浪费了我的一番好意?还是再等等吧,应该也快到了。” 苏若梦笑得风轻云淡,她抬头望了下天色,淡淡的道。 听到这里,尹心儿的心开始不安起来,总觉得苏若梦那淡淡的笑容就是一支支冷箭,嗖嗖嗖的射向她,让她心生怯意。 “你想要干什么?” “别这么没有耐心,我看着打紫龙岭的主意的时候,可是很有耐心的,这么多年就计划下来,我可是很佩服你的。”苏若梦懒懒的朝她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沁冷的眼神让尹心儿不寒而栗。 大护法从大门里走了出来,他弯腰凑到苏若梦的耳边,向她报告着事情的进展。两个人谈话之间,还不时的望向绑在木桩上的尹心儿。 尹心儿看着她们的举动,心中早已是乱成了一团麻,她就是再强大的意志,也被苏若梦她们击得土崩瓦解。她惊惶的看着她,嘴唇嚅动了几下,嗫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解去盅虫的方法,救醒我婆婆的法子,我公公的下落,跟你接应的人是谁?我要的不多,也就只有这些,你给了我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也就不会再为难你。” 苏若梦扳着手指一一数着自己的要求,眼光越过木柴堆,看着出现在坪地那边的人,站起来笑了笑,缴功似的道:“心儿姐姐,你的权王来接你了。你都不知道,为了给你挣回面子,我可是要求皇帝让权王亲自来接你们母女俩。” 尹心儿听着她的话,彻底的懵了。 苏若梦是什么时候去的京城?她不是一直都在紫龙岭吗?她居然将自己与魔教的关系告诉了皇帝,那皇帝岂不是更加防备权王,更加不可能将皇位传给权王? 这个女人,她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她怎么能这般处心积虑的害她? 被八护法押着而来的东里权,看着被高高绑在木桩上的尹心儿,再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怒气冲冲的瞪着苏若梦,远远的就扯着嗓子开骂。 “苏若梦,你这个大魔女,你究竟想要干些什么?我是王爷,你怎么可以这么无礼的对待我?” “呵呵!”苏若梦轻笑了几声,眸底幽光流转,眸光中闪烁着说不出来的睿智,她无畏的看着东里权,道:“权王爷可真是爱摆架子,威风真大。只可惜,我是一个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大魔女,王爷认为我会怕你吗?” “再说了,为了能让你们夫妻重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我可是在皇上面前替你们解释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劝服皇上答应让王爷来接妻女。怎么?王爷是不愿意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好心做了坏事?” 说着,她抬头一脸抱歉的看着尹心儿,道:“心儿姐姐,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你当初为了他,离弃了雷傲天和魔教,现在你为他,不仅上演苦肉计,还顶着良心的谴责亲手害养育自己的恩人。可他却是不愿意来接你,你难道就不觉得寒心吗?这么薄情寡义的男人,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话落,苏若梦对着八护法,道:“老八,你家夫人我平时最恨无情无义的男人了,这个男人,你把他丢到油锅里去。我倒要看看,油炸出来的他是不是臭气熏天的?” “是,夫人!”八护法朗声应道,随意一脸阴笑的看了一眼东里权,手抓着他的衣襟就往那口大锅走去。 东里权一边反抗,一边冲着苏若梦喊道:“苏若梦,你不能杀我。我可是堂堂一个王爷,如果我父皇知道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到时,你们的紫龙岭就会被踏成平地。” “等一下!”苏若梦喊住了八护法,她看着距离油锅不到十步的东里权,慵懒的笑道:“老八,这个人实在是太吵了,他的心也太黑了,居然想着将咱们的紫龙岭踏为平地?你干把他的舌头给割了,再将他的心挖出来,我倒要看看,他的心是黑的呢?还是天生就不完整?” “是,夫人!”八护法恭敬的应了下来,双目阴狠的看着东里权,嘿嘿嘿的干笑着。 “苏若梦,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东里权拼命的挣扎,这一刻,他真的害怕了,因为苏若梦连皇帝都敢进,连皇帝都敢要挟,那她哪会把一个王爷的性命放在眼里。 尹心儿看着地上的东里权,再冲着苏若梦喊道:“苏若梦,只要你放了我们一家三口,我就把你所要的一切都给你。” “心儿姐姐果然是最心疼权王了,不过,我现在想通了,也改变主意了。凭我的能力,你就是不告诉我,我也一定有办法。”苏若梦淡淡的回绝的她,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闻言,尹心儿恼羞成怒的瞪着苏若梦,喝道:“你…你耍我?” “没错!我就是耍你,谁让你刚刚油盐不进?谁让你刚刚抵命要挟我?我苏若梦最恨人家要挟我了,所以,你活该被我耍。告诉你们,我的处世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还之。” 话音落下,苏若梦将袖中的紫光匕首抛向八护法,“老八,接着。你就用你们教主的这把紫光匕首来挖心,它削铁如泥,可以保证不让权王爷不那么痛苦。” “是,夫人。” “慢着!”七护法及时喊住了八护法,他上前对着苏若梦恭敬的道:“夫人,不如让属下来吧。属下精通医理,知道怎样动刀不会让人一下子就断了气。其实,如果刀法用对了,人的心脏摘下之后,还是可以再活一个时辰的。既然他们是我们的仇人,我们又怎么可以让他们这般痛快的死去呢?” 七护法说着,嘴角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看得尹心儿和东里权心惊胆战。 他们知道七护法是神医的弟子,所以,他们对他口中所说的话,深信不疑。东里权看着七护法嘴角含笑的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想到自己待会要忍痛看着自己的断舌和心脏,东里权吓得双脚打颤,上下牙直打架,发出哆哆哆的声音。 他们后悔了,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想不到魔教的人全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们居然想出这么狠毒的办法,让人连死都不能痛快。 “苏若梦,你别乱来!这事跟权王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我一个人策划的。你要杀就杀人,不要伤害权王。”被绑成了十字的尹心儿,看着地面上的一切,着急的把所有黑锅都背在自己的身上。 七护法站在东里权的面前,抽出匕首,匕首的寒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闪痛了尹心儿的心,闪开了东里权的骄傲和仅有的人性。 他拼命的摇头摆首,冲着苏若梦大喊:“对,对,对!所有的事情都跟我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全是尹心儿瞒着我干的事情。” 说着,他像是怕苏若梦不相信一样,凶狠狠的抬起头,瞪着木桩上的尹心儿,骂道:“尹心儿,你这个贱妇,你居然瞒着本王做出一些违背伦理良知的事情。现在还累及本王,你说你这个贱妇该当何罪?” 尹心儿虽是想揽下所有的事,不想苏若梦杀了东里权。可现在听着东里权左一个贱妇,右一个贱妇,她的心像是被匕首一下一下的戳,血一滴一滴的流。 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听着自己的心爱的男人骂你,还能开心的笑的。 尹心儿的心又苦又涩,却又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声,唯有忍痛吞下苦楚,忍痛听着东里权一声比一声难听的骂着。 “你这个贱妇,如果早知你这般蛇蝎心肠,我当初就不该瞒着父皇娶你进门。你如今不禁让我声誉大扫,还让我成父皇的眼中钉,让我在众皇子面前抬不起头来。” “如今你还要累及本王命丧紫龙岭,你说说你,你的心肠怎么就这么的狠毒,你根本就不配做恩雅的母亲。像你这样的女人,我当初可真是被美色迷晕了头,否则怎么能娶你当正儿八经的王妃呢?” “你这个贱妇…” “够啦!”苏若梦忍不住冲着东里权大吼一声,这个男人真他娘的无情,他现在是骂着上瘾了吗?果真是有什么样的公,就有什么样的婆。 全是一路货色。 苏若梦虽想看着尹心儿生不如死,可是,她听不惯一个大男人为了自己活命,完全不顾往日情分的骂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女人。这种男人比尹心儿这种女人更可恶。 尹心儿再不济对待东里权也是真心实意的,哪像这个男人?渍渍…没有担当,贪生怕死。 他刚刚骂尹心儿那些,恐怕有许多都是出自肺腑吧?要不然怎么能骂得这么顺溜呢?皇家的男子果真都是最无情的,为了这么一个渣男,抛弃良知,双手沾血,这一刻,苏若梦都有点替尹心儿不值了。 不过,对她的付出感不到值,可不代表会原谅她,会放了她。尹心儿做过的事,犯下的错,眼前所受的还只是皮毛,她不会让这俩人轻易离开。 东里权和尹心儿怔怔看着苏若梦,不知她又想要做什么? “她是贱妇?”苏若梦伸手指着尹心儿,笑着问东里权。 东里权闻声抬眸看了一眼尹心儿,随即就低下了头,跩跩的鄙夷,道:“没错!她就是一个不安分守己的贱妇。” “这种女人该死吗?”苏若梦的目光紧锁在东里权的脸上,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心里对他反感到作呕。 她活了二世,可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到了巨无霸的境界的极品男人。 东里权的眸子迅速的转了几圈,黑眸中闪烁着乎明乎暗的光。 而被绑在木桩上的尹心儿则是心弦刹时牵紧,屏住呼吸的等待着东里权的回答。女人就是女人,尽管她有为男人而死的勇气,但是,她还是希望听到男人说愿意跟自己一起死。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女人一旦动了心,动了情,就希望男人能对自己至死不渝,就希望自己能与心爱的男人,生死与同。 只是,尹心儿平时的心机很深,人也很聪明,但是,她看男人的眼光,真的是差到了极点。眼前这个男人,只会在生死攸关之前,拉她挡在自己的前面,根本就不可能与她同生共死。 东里权没有抬头看尹心儿,而是眸色一转,双眸平静如水的看着苏若梦,道:“该—死!” 咚——心中崩紧的弦应声而断,尹心儿面无血色的看着下面的东里权,满目疮痍,潸然泪下。 这个就是她处心积虑要支持的男人,这个就是她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他居然为了自己活命,说出这般狠绝无情的话。该死?哈哈!她尹心儿是真的该死,该死的爱上了这么一个男人。 “哈哈哈……该死,我真的该死啊!哈哈哈……”尹心儿低头看着东里权,笑得歇斯底里。 东里权不敢再看她,一直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放她下来。”苏若梦七护法喊了一声。 “是!”七护法脚尖踮地,轻身一纵,如同鸟儿般的跃到空中,抽出匕首轻轻一划,眨眼之间,他已拎着尹心儿站到了地上。 苏若梦看着泪涌如泉的尹心儿,再看了一眼羞愧得不敢抬头的东里权,勾起唇角,笑道:“你们两个人之间,只能活一个。不管活下来的人是谁,我都送他(她)下山。” 闻言,尹心儿和东里权双双抬头惊讶的看着她,心中各种滋味相继而来。 “老七,老八给他们一人一把剑。” “是,夫人。”七护法和八护法从一旁的教徒手里拿了剑,掷向他们,喝道:“接着吧。” 尹心儿手握着剑,阳光照耀在剑身上,闪痛了他的眼睛。突然,她猛的扭头看着苏若梦,道:“我告诉你,雷靳被我关在哪里,我告诉你解盅的方法。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 尹心儿没有自信,她知道东里权一定会挥剑刺向她,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她最接受不了的。她不要连死都死不瞑目,她不要死在这么一种情况之下。 “你们非得比试一场,心儿姐姐,难道你不想看看你死心塌地的跟了十年的男人,爱了十年的男人,他到底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对你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他又有多爱你?难道这些你都不敢知道吗?” 苏若梦摇了摇头,续道:“你告诉我解去盅虫的方法,我可以放小恩雅一条生路。现在你没有任何的筹码,可以跟我谈条件,如果你不说,小恩雅也就只能怪她自己的娘亲不救她了。” 杀其身,不如诛其心。 这个道理,苏若梦早已从电视电影中领略了下来。 心如死灰,尹心儿手握长剑,转身看着眼前明明就近在咫尺,却又感觉远在天涯的东里权,眼神中闪过一丝绝裂。 她双眼微眯,伸手用剑指向东里风,迷离的双眸里闪烁着一簇炙热的火苗,突然,她冲着东里权嫣然一笑,柔声的问道:“爷,你当真要杀了我,自己一个人活着吗?” 东里权看着梨花带雨,泪中带笑的尹心儿,心中百味陈杂,一时之间只是怔怔的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吗?你真的要吗?爷,你回答我啊,为什么不回答我?”尹心儿有些濒临崩溃的质问着东里权,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中却是异常的执着。 今天不管是死还是活,她都要弄清楚,东里权到底是真的爱自己,还是一直在利用自己。她把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十年都给了他,她不想得到的却是不明不白的‘爱’。 “……”东里权移开了视线,不再看她,也不吭声回答。 “说话啊,为什么不回答我?”尹心儿见东里权不理会她,更是反应激烈,死死的握着剑,一步一步朝东里风走去,剑锋直逼东里权。 东里权不由的后退了几步,她往前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 “啊…”突然尹心儿挥着剑快步向东里权冲去,一副誓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不——!”突然苏若梦的身后,闪出了一道身影,伴随着撕心裂肺的一声吼叫,身影如飞般的横在了尹心儿的身前,东里权手中的利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胸口。 “呃?” 当的一声,尹心儿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眼前摇摇欲坠的身体,骤然回神,泪流满面的扶着他,喝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挡在我的面前?” 苏若梦等人也是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左使者的嘴角溢出了鲜血,可他却忍着痛,努力的扯起嘴角,微笑着看向尹心儿,道:“我怎么能看着他杀你呢?”说完,他的身体不由的往后倒去。 “不——!”尹心儿接住了他的身体,因为她的虚弱无力,导致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左大哥,你怎样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我就是想死在他的剑下啊,我就是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的狠心?可是你是为什么呢?我不值得啊。” 尹心儿一边哭,一边手忙脚乱的徒手抹着不断从左使者嘴里涌出来的血。 她太傻了,她真的太傻了。 放着对她一心一意的雷傲天不要,放着对她用情至深的左使者不要,却偏偏错把鱼目当珍珠,为那个冷情绝义的男人浪费了十年的光阴,最后得来的却不过是他的绝情一剑。 如果不是左使者替她挡下了这一剑,那现在倒在地上的人就是她了。 呵呵!她不过就是想赌一把,想看看东里权会不会还手?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男人随手一给的就是致命且有力的一剑。仅仅是那穿胸而过的剑,便已可看出他是多么的用力,多么的恨不得一剑刺死她。 “值不值我自己清楚,心儿,你不要再错下去了。我们都错了,我们不该恩将仇报,我不该那样对待老教主和老夫人。心儿,你其实不是那么的坏,你只是被爱冲晕了头,你现在改还来得及,小恩雅需要你。你把老夫人她们救活吧,把老教主放出来吧,醍一醒,这个男人不值得你这般为他。” 左使者一边说,一边不停的吐血。 人将终至,其言也善。 左使者一直因情而昧着良心做事,早已心生悔意,此刻,大将已至,他也不愿再看着尹心儿为那个臭男人而错下去。 “左大哥,你别再说话了,你一定会没事的。我都听你的话,我一定不会再错下去了。”尹心儿一边答应,一边扭头看着一旁的七护法,乞求道:“七护法,你快来替左大哥诊一下吧,他不能死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他拖下了水。” “老七,快点看看!” 苏若梦听着左使者的一番话,心里虽不能原谅他,但是,念着他曾是雷傲天的兄弟,他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她也无法见死不救。一切就等人救过来了,再说吧。 “是,夫人。” 七护法连忙上前,蹲在左使者身边,放平他的身子,从袖中掏出金创药。皱着眉头看向尹心儿,道:“我摁着伤口,你来拔剑,注意要快。” “哦,哦,哦。”尹心儿点头如捣蒜,看着七护法朝她点了点头,她紧握着剑柄用力一拔,左使者的血一子就喷到了她的脸上,身上。 “啊……”左使者脸色苍白,额头汗水涟涟,一下子便痛晕了过去。 七护法迅速的将金创药倒在了伤口上,并撕下袍脚帮他包扎好伤口,一系列动作下来,他才动手把脉,眉头高高的皱起。 “小白,你带几个人过来,帮忙把左使者抬到房里去,路上小心一点,别太颠簸了。” “是!” 七护法站起来,瞪了一眼东里权,再看向苏若梦,恭敬的道:“夫人,左使者失血过多,调养些时日就好了。幸好剑刺偏了一点点,如果刺中了心脏,只怕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东里权听着七护法的话,愤愤的瞪着那被抬走,坏他好事的左使者。想着他和尹心儿刚刚的样子,他不禁怒火中烧,怒指着尹心儿,骂道:“尹心儿,你这个贱妇,你是不是背着我在这里偷汉子?” 闻言,尹心儿双手紧握成拳,猛的站起来,眸中锋芒毕露,她恨恨的指着东里权,道:“你贪血喷人,你这个负心汉,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你居然真的想要一剑就刺死我?我这些年爱着的男人,就是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吗?东里权,我看错你了。我尹心儿真是瞎了眼,居然为了你干尽了天下间的坏事。而你呢?你为了自己活命,居然对我痛下杀手?东里权,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个畜牲。” “哈哈哈!”东里权听着尹心儿的指责,仰头大笑了几声,好不容易停下来后,又定定看着尹心儿,满眼的嘲讽:“你爱我?尹心儿,如果你爱我的话,为何不能为我去死?你们女人不是常说爱一个人就可以为他去死吗?你的爱不也一样是有目的的,你不也是想要坐上那个后位才替我干下那些事的吗?如今你还真是好笑,你居然说全是为了我?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的爱真的是那么的浓,那么的纯粹吗?” “你…闭上你的狗嘴,你这个男人,我今日算是看透了,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浑蛋。”尹心儿气得浑身颤抖,她还真没想到这个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出来。 东里权不怒反笑,道:“被我说中心事,你这是老羞成怒了吗?我告诉你,尹心儿,你别把自己放得那么高贵,纯洁。你跟我一样,与其说我是个混蛋,你不也一样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我们俩就是半斤八两,你如果真有那么重感情,你当初又怎么会弃雷傲天而跟我下山?所以,你别装了,我很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越装,我就越是恶心。” “你…东里权,我要杀了你!”尹心儿说着,拾起地上的剑,使尽全力的往东里权身上刺去。 她要他死,她要他死。 这个男人,他怎么能这么说她?怎么能这么想她?难道她对他的爱在他的眼里,就什么都不是吗?一文不值吗? 089 废了一只手,残梦始 “啊”东里权吃痛的抚着被尹心儿刺伤的手臂,双目圆瞪,眼中的恨意更浓了,戾气更烈了。 尹心儿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在她挥剑的同时,东里权也趁机给她一枚飞镖,她条件反射性的用手挡脸,锋利的飞镖划过了她的手腕,鲜血直流。 大伙看着这对极品夫妻反目为仇,双双挥剑以对,皆是不由叹息。 皇家的薄情郎,江湖的虚荣女,十年夫妻,最终得到的也不过是相互仇恨,相互残杀。 “老八带权王爷下去休息一下,我还有话要问尹心儿。”苏若梦见自己要的效果也达到了,现在也该要让尹心儿将雷靳放出来,将心娘和韩絮身上的盅术解除。 “是,夫人。”八护法推着东里权往里走。 东里权恨恨的瞪着尹心儿,咒骂:“尹心儿,你这个毒妇,你居然敢伤我。等我回到京城,我立刻就休了你。” “我不会跟你回京城。”尹心儿冷冷的回道,哀莫大于心死,她不会再对这个男人抱有任何的幻想。刚刚他的那一剑,那一枚飞镖已经将她满腔的爱意化为乌有,然而,当爱不再的时候,剩下的就只是浓浓的恨了。 没错!此时此刻,尹心儿恨东里权,这种恨是深入骨髓的恨。 东里权挣扎了几下,停下了脚步,愤然的瞪着尹心儿,轻佻的笑了笑,冷冷的道:“你想留在这里给我戴绿帽子?你想让我当王八?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权王府。” “你早就将我和恩雅赶出权王府了,我也已不再是权王府的王妃了,我为何还要跟你回去?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回去?”尹心儿也不是吃素的,她自然不会傻到跟一个要杀她的男人走。 于是,她搬出了往事,尽管他们当时的初衷是演戏。 “那是演戏,你不会不知道。再说了,皇家的儿媳,如果没有父皇的圣旨,如果没有将你的名字从族谱上去除,你就是死了,也是皇家的儿媳。你当了十年的王妃,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吧?” 东里权一边说,一边趣味盎然的观看着尹心儿那瞬间就变得苍白惊愕的脸。 这个女人想要摆月兑他,门都没有。他用过的东西,就是不要了,也该由他来丢,就是不要了,也不能给人再用。她想撇开他过快乐逍遥的日子,想都别想。 “哈哈哈!别动什么逃跑的念头,普天之下皆是皇土,你能逃到哪里去?再说了,你不是很爱我吗?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到老吗?怎么你现在就想要弃我而去了?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东里权说着,不再看尹心儿,而是仰头大笑的离开。 尹心儿的脸色一片煞白,她紧紧的咬着嘴唇,神色恍惚。 “走吧,你带我们一起去放我公公出来,待会再解去我婆婆和心娘身上的盅术,做完这些之后,我一定把小恩雅还给你。”苏若梦一点也不可怜她,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做坏事的报应。 苏若梦也并不打算留她在紫龙岭,像尹心儿这样的毒蛇,养在身边,终有一天会被她反咬。农夫与蛇的故事,她听过太多,也见过太多,就尹心儿身上也已见识过,她自然不会傻到重蹈韩絮他们的覆辙。 让她跟着东里权回去,彼此折磨,彼此仇视,这正好也是她设这个局想要的结果。 尹心儿诡异的看着她,嗫嚅:“韩姨不是醒了吗?” “没醒!” “可刚刚明明就已经你骗我?”尹心儿说着,突然明白了过来。 “没错!不过,你该感谢我,是我让你看清了什么才是珍珠,什么是鱼目?”苏若梦看着她的手不停的滴血下来,蹙了蹙眉,对着一旁的骆冰舞,道:“帮她把手包扎一下。” 待会还要她替韩絮和心娘解盅,她的手不能废了。 不过,看她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恐怕这手也是伤得极深的。 骆冰舞站在苏若梦的身边,迟迟不动,一脸嫌弃的看着尹心儿,道:“夫人,这是她活该,我不想替她包扎。” 这样的女人,死了更好,她才不想替她包扎伤口。 “不用你包扎,在没有赎完罪前,我不会死。”尹心儿忍着痛,高傲的抬起了头,看着苏若梦,道:“走吧,我带你们去。” 她已经在她们面前狼狈够了,她不想连最后的一点傲气也没有了。手痛又怎样?废了又怎样?手痛刚刚好可以让她觉得心没有那么的痛。 “算了,走吧!”苏若梦看着尹心儿抽出手绢简单的包扎了下,再看着她一瘸一瘸的总坛旁边的小路走,朝大护法他们使了个眼色,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尹心儿再可怜,也不值得她同情。 只不过,看着她一身又是泥又是血的样子,倒真的是不由的暗暗感慨,世事多变。苏若梦暗暗在想,如果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还会选择跟东里权离开吗?她还会为了东里权而做尽泯绝良心的坏事吗? 不知为何?苏若梦觉得尹心儿应该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东里权的话也没有完全说错,尹心儿对他的爱也并不纯粹,她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她的皇后梦。 等着她的未来会是什么?痛苦?折磨?孤单?后悔? 一直走到后山树林里,尹心儿指着那长满小灌木的地方,道:“那里有一个山洞,雷伯伯就在里面。”她的话音刚落下,大护法便快步走过去,拔开树枝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等来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苏若梦急步上前,扑嗵一声,跪在了面容憔悴,双眼深凹,胡须杂乱如草的雷靳面前,哽咽着道:“公公,你受苦了。梦儿,这就来接你回家。” “梦儿?你快起来说话。”雷靳看着那一头的白发,许久才回过神来,连忙伸手去扶苏若梦起来,“梦儿,你这是怎么回事?傲天呢?” “公公,我们回去再说。”苏若梦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和大护法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扶着他走。 尹心儿突然走到雷靳面前跪了下去,一脸悔意的道歉:“雷伯伯,对不起!” “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怎么能做出这些事来?”雷靳刚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苏若梦的身上,现在才发现尹心儿,看着她,想到沉睡不醒的韩絮,他不禁怒火中烧,伸手指着尹心儿就开骂。 “公公,你别生气。我们先回去让她把婆婆治醒过来,一切事情等婆婆醒来后,再说。”苏若梦见雷靳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眸光变冷,看着地上的尹心儿,问道:“你对我公公做了什么?也是下了盅?还是下了毒?” 雷靳是江湖高手,可如今他的身体却明显的虚弱,可身上又看不到伤口,很明显要么是被下了毒,要么就是被下了盅。 “对不起!我回去马上替他们解盅。”尹心儿对着雷靳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后身子剧烈的晃了几下,如果不是骆冰舞扶住了她,她极有可能就摔到地上了。 尹心儿感激的看向骆冰舞,微微的笑了下。 “你别谢我,我只是反射性的动作而已,我可一点都不想扶你这个坏女人。”骆冰舞连忙撇开了眼神,摇了摇头,不接受她那无声的谢意。 她不过就是站得离她近,她不是就是一个条件反射性的动作而已。如果是现在的话,她看着尹心儿摔跤高兴还不及,才不会伸手去扶她。 “走吧!”雷靳声音有些沙哑的道。 梦儿说的没有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更不是算账的地方。现在看来,尹心儿是东窗事发后,落在梦儿的手里了,不然以她的个性也不会放他出来,更不会说什么对不起的话。 傲天的担忧果然没有错,尹心儿早就已经变了,她这一次的回来果真是有目的的。只是他想过尹心儿变了,却没想到她变得如此不择手段,如此绝情绝义。 那个秘密,她到底是怎么得知的? 那个秘密,除了他们雷家的人和小易子,不该有其他人知道的?可她? “冰舞,你扶着尹心儿走,别误了老教主和老夫人,还有心娘的时间。”苏若梦本不想理会她,可是,见她脸色苍白,一副随时就要倒下的样子。念及还有三个人正等着她解盅,她现在还不能倒下,所以,便让骆冰舞扶她一下,免得误了时间,耽搁了解盅的时辰。 骆冰舞跟着苏若梦已有些日子,自是明白她的用意,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去,扶着尹心儿向前走 一天后。 “主子。”睡梦中心娘突然大喊一声,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开双眼,眼神迷茫的看着熟悉的帐幔,熟悉的房间,还有那个趴在她的床沿,紧握着她的手的人。 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的二护法,被心娘突然的发出的惊慌叫声给吓了一大跳,他猛的坐直的身子,睁开惺松的睡眼看着额头上布满冷汗的心娘。顿时惊喜万分起来,心急的连环询问。 “心娘,你终于醒过来啦?你感觉怎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 心娘看着他眉宇间那浓浓的担忧,心中不由一软,牵唇浅浅一笑,道:“我没事!你别担心,主子呢?尹心儿和那个奸细抓到了没有?救醒老夫人了没有?” 二护法轻轻挑了下眉,笑了笑,道:“大伙都没事了,一切尽在计划之中。只是,你中了尹心儿的盅术,现在好一点了没有?会有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心娘摇了摇头。 二护法见她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苏若梦的情况,心中不禁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想起了以前自己对心娘存有的偏见,二护法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直觉自己以前以貌取人了。 她是一个好女人,不禁心地善良,还很精明,乐观,坚强。或许,她以前的那副打扮是一种对自己的保护色,毕竟一个女人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些,二护法突然对心娘心疼起来。伸手拍拍她的手背,柔声的道:“心娘,对不起!” “呃?你干嘛?”心娘被他突然的一句道歉给整懵了,不明白她这刚醒来,他道什么歉?难道他刚刚说主子没事是骗她的?想到这里,心娘着急的掀开被子,抽回自己的手,挣扎着就要下床。 “你刚刚骗我的对不对?主子出事了是不是?说的也是,尹心儿这么心机重重,主子一定是让她给骗了。你放开我,我要去看看主子。” 二护法微愣了下,连忙伸手摁住她的双肩,蹙了蹙眉,问道:“谁说夫人出事了?我不是说没事的吗?” “没事?真的?”心娘停了下来,抬眸深深的探究着他的眼睛,见他不像是在说谎,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是没事干了吗?平白无故的道什么歉?你这不是存心让我往别处想吗?” “呃?”二护法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说啊?干嘛要道歉?” “我我”二护法有些结巴起来,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了。 心娘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秀眉皱起,眼神疑惑,道:“你调戏良家妇女了?还是下山偷吃了?” “我可不是那样的男人,你你”闻言,二护法吓了一大跳,连忙摇头摆手澄清。 “我我我怎么啦?你能不能别结巴?有话就直说,别你你我我的,让我听着一头雾水。你偷吃不很正常吗?一个大男人,你可别跟我说,你从来都没去那个地方?” 心娘没啥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见他脸色窘迫,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便心生戏谑,存心逗他。 嗖的一声,二护法猛的站起来,严肃的看着她,义正言辞的道:“我可是个洁身自爱的人,你怎么能把我想成是那样的人呢?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以前对你以貌取人了,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噗”心娘看着他,终是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从来没有?” 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还对他以前的态度耿耿于怀,不过,这会儿听着他的道歉,她真的很开心。主子说的没有错,这个男人的确是个好男人,虽然有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还是很细腻。 或许,心思细腻才是他的本质,毕竟他设计机关之类的,没有细腻的心思也是不行的。 他就像是一块上古的璞玉,经得起时间的推敲,受得过风雨的摧打。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的真实,他的乐观,他的担当是她从内心体会出来的。 心娘收起了心中的遐想,嘴角微微翘起,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眼里全是他的优点? “没有很丢人吗?”二护法不禁的生气了,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面前的女人,正经历了一番内心世界的剖白。 这个女人她表现得这么无所谓,她难道就不会吃醋的吗?还是她根本就没将他放在心里,根本就不重视他? “不丢人!” “那你现在是什么表情?明明就是一副想笑的样子,你难道不是想要取笑我?”二护法一生气就变得有些孩子气起来,他说完,偏头,侧脸,努嘴,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小孩子闹别扭的样子。 “我是想笑,但我不是想取笑你。”心娘看着他,很认真的道。 二护法不太相信的问道:“不是?” 心娘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开心。” 闻言,二护法心里有些窃喜,忍不住想要刨根问底,“开心?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洁身自爱的男人,哈哈!”心娘说着,再次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我本来就是,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那种轻浮的人吗?我告诉你,都是一些没担当的人把男人的名声都带坏了。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们魔教全是洁身自爱的好男人,你看我们教主就知道了。” 本还兴致勃勃准备在心娘面前,好好的为冤屈的男人们漂白。可是说到了雷傲天,想到了他现在还是杳无音信,二护法的声音越来越小了,人也没了那份兴致,整个人变得恹恹的。 “你怎么了?”心娘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于是关切的问道。 二护法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我只是有点担心教主,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雷教主一定会吉人自有天象的,你放心!你们这些护法还有那些个堂主、使者好像跟雷教主的感情很好。”心娘习惯了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他一下子变得伤感起来,倒让她很是别扭,心中还微微的有些刺痛。 “是啊!我们虽是异姓,亦无血缘,但是,我们却比亲兄弟还要亲。” “你们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各种原因,有些是走投无路之下,投靠而来;有些是误闯进来的;有些是从小长大这里的;反正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们大家都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兄弟情。教主虽然贵为教主,但是,他待我们却如兄弟一般,从未当我们是下人来使唤,夫人也是一样,这就是我们兄弟愿意为教主和夫人,出生入死的原因。” 说起了雷傲天的好,二护法有些停不下来,嘴角还溢着淡淡的笑容。 心娘看着他,也不禁勾起了唇。 她真的羡慕他们,想想自己这些年一个人努力的在江湖上站定脚根,孤军奋战,那种人前笑,人后哭的心酸真的很苦。幸好,她现在找到了主子,找到了自己的族人,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一个人了,再也不用孤军奋战了。 “我起去看看主子。”心娘弯下腰,从床前的脚榻上拿过鞋,利索的穿好,准备洗漱一下便去看看苏若梦的情况。 “哦,好!”二护法连忙站起来,侧开了身子,让开位置。 “啊——” “呃?” 饶是因为一天多没有吃过东西了,心娘站起来时,突觉一阵头晕目眩,两眼发黑,斜斜的往后倒去。二护法见状连忙伸手去拉她,却不料踩住了心娘的裙摆,整个人都身不由己的扑了上去。 “呃?”两个人一上一下,两具身体没有缝隙的叠合在一起,两个人皆是惊骇的看着对方,一股酥麻的电流骤然冲击两个人的四肢百骇。 “你…”异口同声,又同时停止,惊诧的看着对方。 “我…”再次异口同声,心娘有些羞涩的偏过了头,二护**了下,回过神后,连忙偏过头,双手撑在床面上想要起来,哪料到脸一偏正好滑过了心娘那粉女敕的樱唇,弱软的感觉让他的心瞬间的化成了一朵甜丝丝的棉花糖。 心娘的脸刹那间便烧成了两朵火烧云,心中如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怦怦怦的跳着。 二护法讷讷的回过头,魔怔般的看着娇羞的心娘,如此小女人姿态的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低头看了下她那红润的唇,喉结轻滑,他有点想要尝尝那樱唇的味道,想要看看是不是甜美如蜜? 心娘实在是被他盯得全身发烫,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完全没有了平时那八面玲珑的模样,连忙仓促的扭动着身子想要站起来。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都没有办法正常呼吸了。 “咝…”二护法倒吸了一口冷气,英眉轻蹙,看着她声音沙哑的道:“心娘,你别乱动!再这样动下去,我可不知能不能把持住自己?” 心娘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像是全身的血液都默契的冲到了脸上,脸红得都可以捏出水来了,脸上囧了囧。她眨巴着眼看着他,纤长而浓密微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煞是好看,像是蝴蝶的翅膀轻轻的刷在二护法的脸上。 “你起来!” “”二护**愣的看着她,根本就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脑海里一直在回响,她怎么能这般娇羞?这般惹人爱?此刻的她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客栈老板娘,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清纯,不懂情事的姑娘。 如此多变的她,让二护法回不过神来,一下子就看着迷了。 千面娇娘,这个名字用来形容还真是太确切不过了,简直就是量身订做。 “你先起来。”心娘见他没有反应,蹙了蹙眉,再次出声提醒他。 二护法看着她那红扑扑的脸,宛如两坛陈年老窖的明眸,水水润润的唇瓣,微微勾起唇角,由衷的赞道:“心娘,你真美!” “呃?”心娘睁大眼睛诧异的看向二护法,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心娘突然伸手模了下二护法的额头,挑了下眉毛,道:“没有发烧啊?没有发烧你干嘛说胡话?真是奇怪。” 这个男人,他要是说一些损她的话,她可能还不会觉得他发烧了。说这样的话,实在不像是他正常的调调。 “我是说真的,我没有发烧,也没有说胡话。”说着,二护法单手撑起身子,另一只手拿过心娘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表情严肃的道:“你感觉到了吗?它跳得好快,好快。我从来没有这样过,我也从来没有对哪个姑娘说过这样的话。心娘,对不起!原谅我以前用那样的眼光看你,用那样的心思想你。你绝对是一个好姑娘,一个善良漂亮又充满正义感的姑娘。” 二护法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将心里的话都给说了出来。 “呃?你怎么啦?好奇怪哦。”心娘完全反应不过来,傻傻的看着他,这会儿也忘记了他们的姿势有多么的令人遐想。 两个人就那样定定相凝视,过了好一会儿,心娘眼眶微微湿润,嘴角笑意难挡的揶揄:“嘴巴真甜,这话说得这么熟练,可不像是第一次说,呵呵!” 二护法一听,顿时急了,敢情她还是不相信他的心意? 心娘看着他一副着急的样子,笑着补了一句,“不过,我很喜欢听!” “啊?呵呵!”二护法听着她的话,立刻就笑了。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红唇一张一合的,那含着春水,微波荡漾的水眸让他人也跟着醉了起来,缓缓俯首覆上了那两片诱人的唇瓣。 “二哥,夫人让你去一下。”骆冰舞端着给心娘备的小米粥和几盘清淡的小菜走了进来,压根就没有发现房间里的气氛。她见老夫人已经醒了,正好苏若梦又让她来通知二护法,想着心娘应该也是时候醒过来了,便准备了一些吃的东西端过来。 “呃?哦,哦,哦。” 正沉醉在甜蜜之中的两个人,被骆冰舞的出现给吓了一大跳,连忙弹簧似的分开。二护法一脸无措加窘迫的看着红了脸的骆冰舞,而心娘则是红着脸坐了起来,同样是窘迫加无措。 骆冰舞回过神来,红着脸,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转身一边往外跑,一边丢下了一句话:“啊?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先走了。” 走了好远,骆冰舞才拍着胸口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自言自语。 “真是的,也不关上门,害得人家后知后觉的跑了进去,丢死人了。” “呵呵,二哥真是厉害,连心娘都被他征服了。看来,很快就要对心娘改口了,该要叫二嫂了。” 魔教总坛大厅。 雷靳一脸冷肃的端坐在主位上,苏若梦和韩絮等人则坐在他的右下方,而尹心儿和左使主则站在大厅中央。大厅里静静的,大伙都等着雷靳开口,只是眼光不时扫向站在大厅中央的两个人。 过了好半晌,雷靳冷冷的扫看了一眼尹心儿,再看向坐在一旁的东里权,严厉的道:“我们魔教向来与朝廷没有纷争,不知这一次,权王爷为何如此心机用尽的算计魔教呢?我们魔教向来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出了这事,不知权王爷可有良策?” 魔教不屑得怕朝廷,也不担心朝廷找麻烦,更何况他们现在手里已经有了皇帝的圣旨和协议。如果这一次不是尹心儿攻于心计的话,他们就是上得来,也不见得下得去。 雷靳不是怕事之人,他向来是不屑跟那些人起纷争。 经历过风风雨雨,见过血雨腥风的场面,深知百姓因战争而受的苦楚,所以,他们魔教尽量避免战争,不是怕输,更不是怕事,而是,心系百姓。 东里权无谓的笑了笑,道:“纯属误会,现在朝廷和魔教已签协议,以后,这样的误会是不可能会再有的。希望老教主将误会化小,以免引起魔教与朝廷之间的良好关系。” “哦?误会?难道权王爷认为我和我娘子被伤也是误会?”雷靳面露不悦。 “这一切都是尹心儿这个贱妇私自所为,这些事情跟朝廷,跟权王府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这次来就是奉了我父皇的口谕,来接她回王府,再由我父皇来定夺她犯下的错。如今魔教与朝廷刚刚交和,老教主和老夫人也已平安,不如这事就交由皇上来处理吧?” 东里权鄙夷的看了一眼尹心儿,面色无愧的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 听着东里权的大言不愧,尹心儿紧紧的攥紧的拳头,咬着唇,努力的坚持着不让人看见她的受伤和脆弱。这个男人真的是够了,而她也真心的看透了。 这个时候,还是不忘将屎盆子扣在她的头上,不过,他说的也没有错,这事还真是她做的,他一点都没做,只是参与了计划。如今缘尽情灭,以他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也参与了? 算了,不计较了,都是自己笨,自己傻,自己贪慕荣华富贵所得的结果,半点也怨不得人。 如今,自己的右手筋脉已断,废了一只手,毁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是家的家,也算是自己的报应了吧。只是,恩雅何其无辜,却让她这么小就眼看着自己的爹娘反目成仇。回到了王府,也不知皇帝会如何处置她,恩雅又会不会被王府里的那些女人虐待? 此刻,尹心儿真的好后悔自己以前所做的事,但是,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只能自食其果。 扑嗵一声,尹心儿跟在了地上,恭敬的朝雷靳和韩絮磕了三个响头,声泪俱下的道:“雷伯伯,韩姨,心儿不孝,心儿大逆不道,鬼迷心窍的干下了这些浑仗的事。你们的养育之恩,心儿来世再报,今生心儿会用余下的日子来诵经,替你们祈福。” “我们不用这些,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把你养育大了,我也算是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了。你自己选择的路,是苦是甜你都自己承受吧。我们今天就此恩怨两相断,以后各走各路,你再与我们没有关系。” 韩絮撇开了眼,不去看她,说完一番话后,便朝她挥了挥手。 “韩姨——我让心儿再给你磕个头吧,谢谢你!” 雷靳看着东里权,道:“权王爷,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如果还有第二次,恐怕就不可能再这么容易就算了,你该很清楚,我们魔教不是善茬,更不是可以随意让人揉搓的。这次就看在协议刚签,而皇上又皇榜公布天下的事上,这一页就算揭过去了。望权王爷好自为之,否则,你那些心中的小九九,雷某会不辞辛苦的将证据送进皇宫。” 言至于此,面对这种小人,雷靳实在是不愿多说什么。 而尹心儿的境况将会如何,他更不会去担心。韩絮说的没有错,从此恩怨两断,各走各路,将来就是见了她的爹娘,自己也可以问心无愧。 东里权听到雷靳说证据时,心中不由的翻起了惊涛骇浪,直直的看着他,见雷靳也是目光不躲不闪的回视他,他的心瞬间就掉进了冰窟窿里。 雷靳怎么会知道他的事?证据?他居然还有他的证据?是真是假?那事他都是在暗中进行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别怀疑我的话,雷某向来不屑说谎,如果权王爷不信,尽可一试,只是不要后悔就好了。”雷靳看着他,弯唇笑了笑,让人看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却又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如此就多谢老教主提醒了,麻烦老教主差人送我们下山吧。”东里权站起来,双眼微眯的扫了一眼尹心儿,狠狠的甩了下衣袖,冷声的道:“还不带着恩雅一起跟着来,哼!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东里权,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左使者听着东里权说着如此绝情的话,忍不住出声替尹心儿抱不平。激动的想要扑上去打他一顿。 “打我?你来打我啊?你这个下三滥的东西,居然敢给我戴绿帽子。我看你是活腻了不成?我现在就成全你。”东里权早就恨上他了,现在听着他替尹心儿抱不平,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住手!” 雷靳喊了一声,可东里权充耳不闻,双目腥红的扑向左使者,两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扭打成一团。 砰—— 砰——两声巨响,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此刻皆是四脚朝天的躺在了大厅的地上,而八护法和七护法则是一脸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轻轻的拍拍手灰。 砰——雷靳用力的往桌面上一拍,众人皆是一震,齐齐的看向他。 “你们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是不曾把雷某放在眼里?岂有此理。” “老教主,请息怒!”左使者连忙跪在了地上,满脸恐慌。 雷靳没有理会左使者,而是一脸冷肃的看向东里权,道:“权王爷,我这就让人送你们下山,左不平是我们魔教的叛徒,我们自有教规来处罚他,不劳权王爷费心。请吧。” 他也不管东里权的脸色是如何的难看,只想让这几个碍眼的人快点离开自己的视线。 “大护法,按老规矩送人下山!” “是!老教主。”大护法单膝下跪,大声应道,转身离开。走到东里权身边时,随手往他的身上一点,接过他的身子,面无表情的往他的头上套了个黑布袋。 “娘——”凌瑾汐牵尹恩雅从后院走了出来,小恩雅看着大厅上的尹心儿,飞奔着跑了过去。 “恩雅。”尹心儿搂紧了自己的女儿,温柔的揉揉她的脑袋,转身泪眼婆娑的看着韩絮,道:“恩雅,你向外公、外公磕三个响头,感谢他们这些日子的照顾,待会我们就跟你父王离开。” “我父王来接我们了?”小恩雅一脸的兴奋,随即乖巧的跪了下去,恭敬的朝雷靳和韩絮磕了三个响头,“恩雅谢谢外公、外母的照顾,请外公,外母珍重!” “嗯,去吧!乖乖的听话。”韩絮看着懂事的小恩雅,内心的寒冰悄悄的融化了一些。 “是!” 尹心儿牵着小恩雅的手,缓缓的扫看了众人一圈,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心儿,你保重!”左使者猛的扭头看着尹心儿的背影,喃喃细语,随即又垂下了脑袋,笔直的跪在那里,等待着属于他的惩罚。 ------题外话------ 别以为这就是尹心儿的最终处罚了,等待她的还有东里权的无尽折磨,当然这是后话,静候佳音,咱们该要去二雷子了。 ps:马上就赶火车,明天可能下午或是晚上才会更新,敬请见谅!群么么! 090 我要去找雷傲天 “心儿,你...保重!”左使者猛的扭头看着尹心儿的背影,喃喃细语,随即又垂下了脑袋,笔直的跪在那里,等待着属于他的惩罚。 众人心里都明白左使者对尹心儿的心意,但是,他为了一个女人,而狠心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老教主下手害,却是谁也无法原谅他的。 “左使者,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雷靳看着跪在大厅中央的左使者,表情冷清的问道。 左使者抬了头,面带愧色的看着雷靳,再看了看这些年来生死与共的兄弟们,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后,大声的应道:“属下知错,请老教主责罚。” 微拧眉头,沉吟的了一会儿,雷靳看向大护法,道:“大护法,带左使者下去,按教规第六条,执鞭五十。” “是,老教主!”大护法上前,从雷靳的手中接过皮鞭,走到左使者面前,看着他,道:“得罪了,左使。” “这是我应得的,开始吧!”话落,他便月兑去自己的上衣,只着一件白色里衣,露出了紧缠着胸口的白纱布。 一下,二下,三下......四十九,五十。 五十鞭下来,左使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是苍白如纸起起,就连那淡红的唇色也变成了灰白,看不了一点血色。包着胸口剑伤的白纱布已经溢出了血,单衣也早已是被皮鞭抽出一个个长长的口子,露出了皮绽肉开的伤口,衬得他整个人更加虚弱起来。 众人看着咬牙坚持跪得笔直的左使者,心中又是不忍,又是恨铁不成刚。 雷靳看着倔强的左使者,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左不平,从今天开始,你便不再是我们魔教的使者,待会你喝下忘忧汤,就让大护法差人送你下山吧。” “老教主,请你留下我吧?我左不平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只求老教主不要赶我离开魔教。”左不平拼命的磕头,求留下。 可众人和雷靳皆是面无表情的坐着,无人替他求情,雷靳亦不出声答应他的请求。 因为谁都知道,在魔教只要你犯了教徒,不管是谁都一定会按教规处理。像左不平这种叛徒,不管原因是什么?他都是不可能得到原谅的,更不可以继续留在魔教。 雷靳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他,道:“魔教的教规,你身为使者应该比谁都清楚,无方不成圆,这事不管犯错的人是谁,都是不可能再留在魔教的。你别再说了,走吧。” “老教主,不平错了,不平不该儿女情长,不该如此狠绝无义,联手外人对老教主下手。老教主对不平恩重如山,尔今不平却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不平不敢奢求老教主的原谅,只求老教主给不平一个赎罪的机会,让不平留下来。” 左不平一边磕头,一边悔不当初的求道,脸上一片真诚。 可尽管他再知错也好,再后悔也好,诺大的魔教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否则还不知会有多少人经不起诱惑。 “走吧。”雷靳站起来,朝韩絮她们暗使了个眼色,便率先转身离开。 “左使者。”与此同时,众人看着软软倒下的左使者不由惊呼出声,纷纷围了上去。 只是左使者紧闭着双眼,嘴角还残留着一抹笑容。 七护法将手伸到他的鼻前探了下,再伸手把了下他的脉象,气馁的看着众人摇了摇头,满脸哀伤。左使者虽是犯了不可原谅的错,但是大家兄弟一场,他们也不可能高兴的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大家都能想到他要受到的惩罚,却都没有想到,左使者居然会事先在嘴里放了毒药,一死明志。 他应该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又不想离开紫龙岭,所以便想着死在紫龙岭。这样的结果不是大家想看到的,但是,他们都能理解左使者会做这个决定,如果是他们,他们也会选择死在紫龙岭,而不是永远不能再踏上紫龙岭一步。 雷靳、韩絮和苏若梦等人也围了过来,看着倒在七护法怀里的左使者,皆是面露哀伤的摇了摇头。 “你们把左使者厚葬了吧。”雷靳丢了一句话,便再次转身离开。 唉,他这又是何必呢?在做事前不就想到了可能会面对的结局了吗?为何还要如此的想不开?如果真心想要赎罪,活着总归是有希望的。 他不该目光如此短浅,就算不能留在魔教,他不也一样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做对的事情吗?或是,做一些与魔教殊途同归的事情。 雷靳不喜欢这样的结局,尽管他不可原谅。 三天过后。 “公公,婆婆,娘,我想出发就找傲天。我已收到有关他的消息,我想去接他回来。”放下碗筷,苏若梦迫不及待的向雷靳他们宣而她要出远门的事情。 她刚刚收到消息,说是二雷子在北方的雪山之巅。这传来消息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水暖长老。信中她没有说自己离开的原因,但却传来了让苏若梦兴奋不已且期待已久的消息。 虽不知消息是真是假,但是,她仍想亲自去看看,去证实。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有关于二雷子的消息,只要有人说在哪里看过他,她就一定要去寻找。 苏氏听着她的话,连忙放下了碗筷,蹙了蹙眉,看着她问道:“梦儿,你的消息是哪来的?可靠吗?你现在怀有身孕,怎么能四处奔波呢?” 苏氏实在是担心她的身体,这些日子来来回回的奔波,而人的心事又重,在没有准确的消息,她实在不愿意让她再次出远门。 谁知道下了山会不会又有人找她们的麻烦? 虽说现在皇帝已公告天下,不得私自上紫龙岭,不得破坏紫龙岭的一草一木。可是,下了紫龙岭,那些心存不良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她不想苏若梦去冒险。 “对啊,梦儿,女人这怀孕初期的前三个月可是很重要的,你可不能太辛苦了。虽然娘也很担心天儿的安危,但是,你也一样的重要。要不,咱们先派人去考查一下消息的真伪,再作打算?” 韩絮也连忙紧跟着苏氏,对苏若梦进行劝说。 她担心雷傲天,但是,苏氏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苏若梦的肚子怀有关系着魔教和赫连族的希望,她也不想苏若梦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消息而冒险。 “娘,这件事是水暖传来的消息,她说傲天目前正在北方的雪山之巅疗伤。按理说,水暖的消息不会有假,她也不存在骗我的可能性。再说了,只要有傲天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去找一找,试一试,我不能弃他于不顾。” 苏若梦缓缓的道出消息的来源,并明确说出自己的决定。 她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着急,可以淡定,唯有关系到雷傲天的消息,她就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些个伤心的日子里,这些个担惊受怕的日子里,她多少次夜中梦回旧时,又多少次从梦中哭醒过来。她自认骨子里是个小女人,她需要梦中的有力拥抱,她需要梦中的宽厚肩膀,她需要雷傲天的陪伴...... 所以,她要去找,就算没有消息她也在要去找,现在紫龙岭的危机已解,她自是不可能再平静的守在紫龙岭上等消息。她不能等,她迫不及待。只有真实的抱住了他,她那颗心才能平静下来,才能拥有安全感。 “雪山之巅?梦儿,那里距离这里时途遥远,而且离圣佛山也是很远,傲天他一个受了重伤的人,怎么可能会到那里去疗伤呢?你的消息确定不会有错吗?” 雷靳粗略的对她的话分析了一下,客观的提出自己的疑问,目光定定的锁在苏若梦的身上。 自从那个山洞里出来之后,他面对的打击真的很大。先是看着苏若梦满头的白发;再看着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左使者背叛了自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还听到了一个最大的打击,雷傲天不知所踪,重伤后杳无音信。 雷傲天不仅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还是他兄弟的亲生儿子,更是赫连族的希望。当时听到有关于他的消息之后,他生生急得吐了一口血,只是为了不让苏若梦担心,他又硬生生的咽下了那口血。 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整夜坐在韩絮的床上,不禁的流下了男子汉的黄金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面对雷傲天的生死未卜,雷靳第一次流下了男儿泪。 “我不确定,消息的真实性,但是,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性。”苏若梦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确定消息的真伪,尽管对方说自己是水暖,但是,如果是有心人冒充也是有可能的。 那些人为了自己的目的,无孔不入,手段多多,计谋多样。如果他们因为知道了水暖与自己的关系,而加于利用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同意,你去冒险!”苏氏仍旧不同意,一口回绝。 “梦儿,要不,这事你先缓一缓,等有了确定的消息再起程也不迟。”韩絮也跟着劝道。 雷靳沉吟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苏若梦,道:“梦儿,这事就你娘她们的话,先缓上一缓,我马上派人去雪山之巅打听消息。老四好像就在那里附近,我传信让他上山去看看,如果是真的,你再出发也不迟。” 说着,他稍顿了下,眼光若有所思的瞅了一眼她的月复部,又道:“你如今怀有身孕,傲天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也很清楚,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重要,相信你比谁都清楚。听公公的话,缓一缓。只要证实是真的,我立刻让老七他们陪着你去,等消息的日子里,你就好好的在家里调养好身体。” “可是,我...” “梦儿,你听话!别再可是了,就如你公公说的那样,如果证实消息真的,我们一定让你去。你现在就要当娘了,许多事情不能只想着自己,凡事都要以孩子为重。如果傲天真的在雪山之巅的话,那就说明,他没有危险。救他的人,也一定是高人,如果消息真是水暖传来的话,那你就更不用担心,娘相信,水暖不会见死不救的,她的本事高,只要她出手相助,娘相信,傲天一定会好的。” 苏氏打断了苏若梦的话, 众人皆是静静的,齐唰唰的看着苏若梦,等待着她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苏若梦才抬起头,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听大家的话,不过,只要传回来的消息证实一切都是真的,到时大家一定不要再劝我,我是一定要去的。” ------题外话------ 各位亲亲: 妞妞要说抱歉了,不是骗人,是真有这么可怜,上午才到老家,结果停电,晚上十点多一点才来电啊,本以为要断更了,幸好还是来了电。 更新少了,请见谅,明天不会再这样,请见谅! 095 二雷子,你的梦儿来了。 本是半个月的路程,可因为苏若梦害喜越来越厉害,他们足足走了二十天才到达雪山之巅。 “驭……”二护法驭了一声,停下了马车,看着站在马车前的四护法和六护法,咧嘴一笑连忙跳下马车,大步上前用力的往他们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再非常哥俩好的搂住了他们的肩膀。 “老四,老六。” “老二,你们终于来啦!我们都在这里等了五天了。”老四说着,目光不由的瞟向马车那里。 七护法跳下马车,对着马车的人,道:“夫人,我们已经到达雪山脚下了。” 白浅推开马车门,迎面而来的冷风让她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她弯腰出来,跳下马车看着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忍不住惊呼出声:“哇,好多雪啊!真漂亮!” 苏若梦等人钻出马车,听着白浅的惊呼声,不由的翘起了嘴角,举目望向那高耸直达云端的雪山,不禁由生一种心境豁然开朗的感觉。 四、六护法迎了过来,站在马车边对着苏若梦单膝跪下,恭敬的道:“属下参见夫人。” “起来吧!这才多久未见,怎么又生分了起来?”苏若梦摆了摆手,笑着问道。 四、六护法连忙站了起来,目光掠过苏若梦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两个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只是想到雷傲天现在的境况,他们的脸色突然又变得黯然下来。 二护法拍了拍六护法的肩膀,着急的问道:“老六,教主在哪里?快带我们去见教主。” 六护法抬头看着苏若梦那张热切的脸,吞了吞口水,道:“夫人,教主就在山上,只是离这里比较远。你们是不是在山下稍作休息之后,再上山?” 从这里上山只能徒步前进,马车根本就上不去。这一段路不算近,也不算好走,苏若梦怀有身孕,实在不适合立刻上山。 “夫人,既然知道教主就在山上,我们还是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吃个饭再上山。”七护法明白六护法的想法,便也跟着出声。苏若梦这一路上害喜厉害,如果不补充体力,养足精神,这爬雪山耗体力的事情,恐怕她会吃不消。 心娘抬头举目望一眼雪山,再看向苏若梦,劝道:“三妹,咱们先休息!这一路都赶来了,不急这一时半会。” “好!”微微颔首,苏若梦轻声应好。 “走吧!我带大家去客栈。”六护法搂着二护法的肩膀,转身,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在前面带路。 四护法早已溜到骆冰舞的身旁,接过她肩膀上的包袱,目光有些贪婪的盯着她的娇颜看。骆冰舞被他瞧得面红耳赤的,垂着脑袋,无措的扭玩着自己的手指。倒是心娘和白浅她们,暧昧的看了一眼骆冰舞和四护法,嘿嘿嘿的干笑起来。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多少天没见了?我算算该有多少个秋啊?”心娘笑着从他们的身上抽回视线,语气夸张的说着,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来算算。”走在前头的二护法立刻接下了话。 七护法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个二货,既没知识,又没常识,你懂算数吗?” “老七,你可忘了我是谁的徒弟?我的本行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医药方法我是不如你,可是,这算数方面,你可就不如我了。”二护法立刻反击,笑了笑非常自信的道:“一百五十三个秋,我们大家正好分开了五十一天。” 六护法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被众人甩在身后的马车,道:“马车你们不要了吗?”他看着远远的有个陌生的姑娘跳上了马车,扬起了鞭。心下一急,立刻飞跃而去。 “驭…”六护法喝停了马儿,扭头看着一头雾水的凌瑾汐,冷着面质问:“姑娘,你长得文文静静的,怎么会有这种小爱好呢?” 凌瑾汐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清新俊逸的男子,微微愣了下,蹙眉问道:“什么是这种小爱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个人不是魔教的护法吗?刚刚好像听到二货护法叫他老六,他干嘛要用这种凌厉的目光盯着她?好像她犯了什么过错一样? “姑娘这是在装糊涂吗?人家是顺手牵羊,姑娘这是要顺手牵马吗?”六护法见她一副无辜的样子,心里无由的冒火,他真是想不到一个长相清纯,冷艳的姑娘,竟然会是一个偷马贼。重点是,她这都已经人赃俱获了,她还摆出这么一副无辜的样子。 实在是太可气了! 平时六护法也不是小气之人,如果马车被人偷走,他顶多就是心中不畅,觉得对方没有将魔教放在眼里,或是一笑置之。可是,此刻他看着这么一个如花容貌的女子偷马车,他就有点淡定不下来了。 “呃?”凌瑾汐那好看的眉毛紧紧的皱成一团,心知他好像是误会了自己,于是,她勾了勾唇角,微笑着解释:“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误会?”六护法看着她淡雅如春风的笑容,心中更是气结,伸手用力禁锢着她的手腕,喝道:“我亲眼看到的还不是事实吗?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知悔改?人都被抓个现形了,还敢嘴硬。” 凌瑾汐心中更加确定他严重的误会了。她看着六护法,伸手朝苏若梦等人的方向指了下,道:“我是和她们一起来的,你是六护法,我听说过你的事。我是梦儿的二姐,你这些日子不在紫龙岭,应该不知道我是谁?” “夫人的二姐?”六护法疑惑的打量着她,见她一脸的笃定和从容,便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问道:“夫人不是没有姐妹的吗?” “呵呵!我是义姐。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凌瑾汐,以前住在无果谷。” “呃?”六护法惊讶的看着她,道:“你就是夫人常说的凌姑娘?呃,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注意看,把你当成小偷了,真是抱歉!” “没事!大家把误会说清楚就可以了。”凌瑾汐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前面原地不动,正回头看着他们的人,再看了一眼还被六护法紧抓着的手,道:“你可不可以放开我的手?他们还在等我们呢。” “呃,哦,不好意思!”六护法讪讪的笑道,随即就松开了她的手腕,就在松开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突然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 驾……六护法驾着马车徐徐向前,停在了苏若梦等人的前方。 “夫人,就这家客栈吧。”六护法从马车上跳下来,指着旁边的客栈,道。 “好!”苏若梦点了点头,看着走到她身旁的凌瑾汐,笑着问道:“二姐,你刚刚和老六在聊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大家相互介绍了下自己。” “哦,咱们进去吧。” “嗯。” 苏若梦也是随口一问,见她不愿多说,也就不再问。刚刚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是,她还是可以看出六护法的面色不佳,两个人似乎是起了争执。 不过,现在看他们的神情又不像是起过争执的样子,尤其是六护法,他刚刚悄悄瞥了一眼凌瑾汐,虽然很快,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这让她有些好奇,他们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顿饭他们吃得很快,大伙心照不宣的放下碗筷,很显然大家都急着想上雪山与雷傲天相聚。 “夫人,你再坚持一下,等到了上面那个平台就是了。那里有一个山洞,教主目前就在那里疗伤。”四护法背着包袱,伸手指着前面半山腰上明显突出来一点的平台。 苏若梦双手撑着腰,抬头望向前方,微微气喘的点了点头,应道:“我没事!咱们继续向前走吧。” 她的心开始怦怦怦的跳动起来,也不知是因为爬了这久山的问题,还是想着马上就可以看到自己心梦萦绕的人儿。他们已经二个多月没见了,这七十天多的日子时,她度日如年,寝食难安。 不如二雷子过得怎样?他这么久都没有恢复身体,应该是伤得很重吧?那么,现在的他会是什么样子呢?而自己呢,苏若梦低头看了一眼垂落在胸前的一拢白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夫人…那个…有件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六护法停住了脚步,扭过头看着苏若梦,吞吞吐吐之后,还是鼓起了勇气打样算把雷傲天的现状告诉他,以免待会她会一下子接受不了。 四护法瞪了六护法一眼,急急的喝道:“老六,你快点带路吧。”他不是不知道六护法的用意,但是,他倒担心苏若梦在这里就受不了了。 毕竟夫人和教主的感情之深,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告诉苏若梦,雷傲天不仅每天都要受体内真气的折磨,还忘记了自己是谁。这样的事实,就在他们第一次听到、看到时,心里面也是很难接受的。 苏若梦看着四护法和六护法的互动,一颗心不禁沉入了谷低,面露着急的问道:“老六,你快点告诉我,二雷子的情况到底有多不好?” 二护法和七护法也跟着急了起来,冲着六护法就吼:“老六,你有事就直说,别掖着藏着的。你这样不是更让夫人着急吗?真是的,以前快言快语,现在怎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突出来的平台,运着轻功,火急火燎的飞跃而上,不再有耐心听六护法把话说完。七护法倒是真的想跟着二护法一起上去,可是,他是个大夫,他怕苏若梦会出事,所以,他纵然有想法,也不敢付之于行动。 “老二,你……”四护法冲着二护法的背影喊了一声,随即低下头,蹙着眉挫败的双手对击一下,叹道:“这个没定力的老二。” 苏若梦眉头皱得高高的,一脸凝重的看着六护法,道:“老六,你有话就直说吧!我能承受得住,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他平安的活着,我就满足了。” “教主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他只记得夫人,却不知夫人和他的关系。而且,不知是什么原因,宁傲雪体内的真气和功力全都输进了教主的体内。那些真气太乱,教主也克制不住。如果不是水暖长老这些日子替他运功梳理,只怕教主早已走火入魔。” “属下怕夫人待会一时难以接受,所以,便想着还是让夫人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为好。教主现在每天都过着冰火两重天的生活,但是已经比属下刚找到教主时,要好很多。水暖长老说,还要再替教主运功梳理体内真气半个月,事后,还需要教主自己的努力。” 六护法一口气说完,只是脸上的表情很沉重。 众人听完后,内心皆是惊讶不已,他们之中可谁都没有听说过,一个人好好的能将对方体内的功力吸收过来?如果被吸的人是雷傲天,他们还不意外,毕竟宁傲雪练了那门邪功。可是,这事情怎么就反转过来了呢? 苏若梦听着雷傲天这些日子所经受的痛苦,一颗心顿时疼痛不已,听着他忘记了自己却还记得她,又是感动不已。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弯唇笑了笑,道:“走吧!我们快点上去。” 没事!他若安在,她便无畏无惧。 失忆并不可怕,她可以帮他找回属于他的记忆,只要人在,一切都有可能。 心娘忧心忡忡的看着苏若梦,伸手轻拍了下她的肩膀,鼓励着她:“三妹,你没事吧?放心,我们姐妹一直都会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坚强面对,现在只有你能帮雷教主恢复记忆了。” 白浅也连忙宽慰她,“对啊,三姐,你放心!三姐夫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嗯,大姐和四妹说的没有错,三妹,只要你不放弃,只要你坚定的牵紧他的手,他就一定不会松开你的手。更何况,你们现在已经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太担心了,现在不仅他需要你,孩子也同样需要你的坚强和乐观。” 一向心思细腻,从未有过感情经历的凌瑾汐,这一次却说出了一大番道理,听得大伙不禁点头附合。六护法轻挑了下眉,嘴角含着淡淡的笑,他怔怔的看向一身淡泊的凌瑾汐,黑眸底中流过一丝丝好奇和兴趣。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真的没事!咱们走吧!” “好,夫人小心一点,路上全是雪,容易打滑。” “三姐,我来扶着你走,前面那段路比较陡峭。”白浅看着一眼前面的小路,连忙挽上苏若梦的手臂,防备她摔跤。 苏若梦偏过头看着她,微微一笑,道:“谢谢四妹。” “呵呵!三姐,以前你老说不让我们见外,客气,可是,你怎么老是喜欢把谢谢两个字挂在嘴边?要谢也该是我的大外甥谢我啊,我可是在扶他。” 白浅调皮的朝她眨了眨眼,垂眸瞄了一眼她已经隆的肚子,随即又困惑的蹙了蹙眉,道:“不是说,这女子怀孕初期几个月都看不见肚子吗?三姐好像也就怀了三个多月吧?怎么肚子就这么显呢?” “噗……”心娘听着她那状似自言自语的话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怪嗔了一眼白浅,揶揄:“四妹,你这话在我们这些人面前说说也就算了,这要是让外人听见你一个未出阁姑娘发出这样的疑问,不得在背地里乱嚼舌根才怪?” “谁敢乱嚼舌根?我非先拔了他的舌头不可,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还有王法规定不让人说实话吗?”白浅不乐意的反驳,笑嘻嘻的看着苏若梦,道:“三姐,你来评论一下,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苏若梦笑了下,伸手宠溺的轻捏了下她的鼻子,笑道:“没错!咱们四妹说的话最有道理了!” 现在这样的白浅,她真的很喜欢,不仅人的性格变开朗了,人也变得鬼马了。 七护法笑看着她们姐妹情深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将藏在心中,准备第一个告诉雷傲天的消息给说了出来。 “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夫人怀的是双生子,所以,明显了一点。” “哇——双生子?三姐,你好厉害啊!”闻言,白浅一脸崇拜的看向苏若梦。 心娘也是笑不拢嘴的盯着苏若梦的肚子看,频频点头,笑道:“三妹,从现在开始,你每天得多吃一点,两个孩子啊,可不能饿着他们了。” “呵呵!真好!” “呵呵!夫人真棒!如果是龙凤胎就好了,这样我们魔教不仅有了小教主,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公主。而且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夫人和教主的愿望都可以一起实现了。” 骆冰舞跟在苏若梦的身边久一点,自然也就知道,苏若梦想要一个像雷傲天的儿子,雷傲天想要一个像苏若梦的女儿。所以啊,听着七护法说是双生子时,她立刻就暗暗祈祷,苏若梦肚子里的是一对龙凤胎。 “呵呵!”苏若梦手抚着月复部,抬头看着马上就到的平台,幸福的笑了起来。她们一家人马上就要团聚了,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二雷子,我来了!你的梦儿来了! ------题外话------ 暑假白天带两个包子的人伤不起,码字时间不定,数字时少,还请多多见谅!下面,让我们大家一起帮二雷子恢复记忆吧。加油! 096 夫妻相聚,泪满颊。 “属下参见凤主。”当苏若梦等人走到山洞前时,水暖已经领着水珞站在洞门口恭候。 几个月未见的傅灵子也是满脸浅笑的站在那里,只是当他的目光触及人群中的白浅时,嘴角的笑容僵住了,眼睛也是瞪得圆圆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水长老,你快快点来。”苏若梦上前亲自扶起水暖,感激的看着她,道:“谢谢水长老相助,这一次傲天可多亏了长老的帮助,水长老的恩情,梦儿铭记在心。” 水暖连忙摆手,一脸恭敬的道:“凤主之事,就是我们凤族之事,凤主不会如此客气。走吧!外面天寒地冻,凤主还是先进里面休息吧。”说着,她瞅了一眼苏若梦的肚子,嘴角笑容渐渐加深。 苏若梦抬眸望向那用木块简单扎成的门,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怦然加快跳动起来。她悄悄的将手缩进衣袖中,紧捏成拳,手心都布满了细汗,目光紧紧的锁在那个木门上,可脚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来。 二雷子,我来了! 我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你了,我不知怎么的,居然抬不起脚来了。 二雷子,怎么办? 我好紧张,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要紧张,比成亲那天,还要紧张一千倍,一万倍。 嘎吱~木门突然被拉开,苏若梦的心怦的漏了一拍,看到从那里走出来的人是二护法时,她微微的吁了一口气。二护法那沉得的表情,让她悬着的心刹那间就跳到了喉咙里,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紧张,顾不上什么心理建设。她遂步向前,目光坚定,一步一步的走近山洞。 二护法走了出来,侧开身子让她进去,而自己则是替她们关上了木门。他沉着脸,猛的跑向平台边上,挥掌对着下方就是一顿乱拍。 雪山上,顿时响起了砰砰砰的巨响,雪花碎屑漫开飞舞,二护法的双目腥红,胸口剧烈起伏。他在心里不停的呐喊,吼叫:“那个人不是教主!不是!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他心目中的天神怎么可以是这样的呢?教主一向待他们情如手足,他怎么会不记得他们了呢? 那个只能呆在冰床上,那个消瘦双目布满血丝的人,怎么可以会是他的教主,他的兄弟呢? 哦!不是,不是! “啊……啊……”二护法越拍越难平心中波动的情绪,到了后面,他已是一边拍,一边怒吼。心娘蹙了蹙眉,走到他的身边,也不顾忌这里还有好多观众,伸手扯了下他的衣服,柔声劝道:“二货,你别这样!你这样,他们听了心里更难受。” “我……”二护法最后奋力一拍,然后拉聋着脑袋,转身用力的将心娘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搂住,下巴抵在了心娘的肩膀上,浑身不停的颤栗着。 心娘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雷傲天的情况到底有多么的不好?怎么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货,情绪会这么的激烈? 不过,他们的感情真好!不是亲兄弟,却更胜手足。 看来,不管是雷傲天,还是自己的凤主,都是重情重义的人。而她相信,好人一定有好报!他们夫妇一定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过了好半晌,心娘轻推了下二护法,抬头看着他,嘴角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的道:“一切都会过去的,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呃?我……”二护法那如同暴风雨中的海波思绪,早已在心娘的拥抱中平静下来,他有些窘迫的扫看了一眼周围那些光明正大盯着他们看的人,挠了挠脑袋,道:“心娘,我……” “没事!你不用解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大姐,想不到你竟是这般的温柔贤惠?某二货捡到宝了。”白浅羡慕的看着他们,嘴里却是忍不住的揶揄。 凌瑾汐掩唇浅笑,笑得眉眼俱弯。 骆冰舞也忍不住开腔揶揄:“这么恩爱,不如早日成亲吧?到时候咱们魔教和凤族可就是亲上加亲了。”真好!虽然教主的情况不太好,可是,大家又聚在一起了。 有情人都不会再分开了,这比什么都来得开心。 心娘白了骆冰舞一眼,眼光在她和四护法身上来回巡视,笑道:“冰舞,你这是恨嫁了吗?你让我三姐早点让你和四护法成亲不就得了吗?还是某人还不想娶?”说着,她把眼光锁定在四护法的脸上。 四护法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着急了,他紧张的看了一眼骆冰舞,再看向心娘,澄清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娶了?”说完,他又一脸火红的瞄了一眼骆冰舞。 “嘿嘿!老九,老四说想娶了,你是不是也表态一下啊?正好,我们来冲冲喜,兴许,教主看着就恢复记忆了也不一定。”六护法模着下巴,眼光定定看着骆冰舞。 “不理你们了!欺负人。”骆冰舞被大伙瞧得面红耳赤,羞涩的跺了几下脚,转身躲到了凌瑾汐的身后。 “哈哈哈!老四,你要加油了。” 众人一扫刚刚的沉闷气氛,被他们两个羞涩样子惹得开怀大笑。世事本无常,有爱有情的地方,欢笑就不会少。苏若梦和雷傲天也一定能相扶相持,一起面对难关,一起迎接幸福。 苏若梦走进山洞,举目望去,她的眼里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眼里只容得下那个盘腿坐在冰床上的人。他紧闭着眼睛,双手放在膝盖上,额头上布满汗水,散开的墨发紧紧的粘在了脸颊上。 他瘦了很多,脸上的颧骨都突出来了,坐在冰床上还流着泪,他一定很痛苦吧?这些日子他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胸口闷闷的生痛,心脏不停的抽搐,就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紧攥后,松开,再紧攥。 闭目打坐的雷傲天感觉到了两束火热的目光,他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怔怔的看着火炉边那个一身雪白的女子。 她是谁?为何这样看着自己? 苏若梦再也忍不住的流下了两行清泪,嘴角上扬,红唇轻启:“二雷子,你的梦儿来了。” 雷傲天看着那张从眼泪中挣扎出来的笑脸,浑身一震,心中猛然抽痛,他伸手抚着胸口,眼角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他不知道这个白发女子是谁?也不知他和她是什么关系?但是,他看着她的泪,就情不自禁的心疼,甚至自动的流下了眼泪。 他看着苏若梦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来,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对自己想不起对方是谁,而感到无比的挫败。不知为何?他觉得她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 她说,她是梦儿?她叫自己二雷子? 梦儿?雷傲天的心猛的一惊,睁大双眼看着她,求证:“你是梦儿?可是,你的头发怎么会?”他终于弄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对她有种熟悉的感觉,那是因为她就是出现在他的梦中,而且,他脑海里唯一记得的人。 他刚刚没有认出她是因为她的白发,可是,他梦中的梦儿,明明就是一头乌发,为何现实中的她却是一头白发呢?而且他看着这些白发,心很痛,很痛…… 雷傲天用力的按住疼痛无比的胸口,额头两侧的筋毕露,就连他那只抚着胸口的手背上青筋也是高高的突起,宛如一条条蚯蚓爬在上面。 “没错!我就是梦儿,我是你的梦儿!我的头发不重要,重点是你是我的二雷子,我是你的梦儿,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苏若梦说着,走到冰床上站定,伸手紧紧的握了雷傲天的手。 手指交叉,一股熟悉的电流瞬间就流入了两个人的四肢百骇。雷傲天的眼睛早已不能自主的随她而动,她在哪里,他的目光就移到哪里。 他没有由来的弯唇浅笑,只觉见到她自己很高兴,心里很温暖,就连那每时每刻都折磨他的痛也消失不见。他没有却深究自己笑的原因,只是很单纯的看着她就想笑。 她说,她是他的。 她说,他也是她的。 这话真的很动听,宛如天籁之音。 苏若梦见他没有说话,而是嘴角溢出了一抹她再熟悉不过的笑容,也忍不住深深的看着他,柔柔而笑。苏若梦抓起他的手,轻轻的抚在自己的脸上,笑着流泪,道:“二雷子,我终于找到你了。梦儿好想你,好想,好想!” “我……”雷傲天嚅动了下唇,可下一秒,他的唇就被苏若梦给堵上了。 瞪大双眼看着那纤长浓密而微翘的睫毛,雷傲天忘记了回应,也忘记了闭上眼睛去感受。过了一会儿,苏若梦从他的唇边撤离,看着恍然若失的雷傲天,嗔道:“闭眼!你连接吻都不会?” “你很有经验?”雷傲天想也没想,就酸溜溜的直接回了她一句。 他的话刚一出口,苏若梦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这话是多么的熟悉啊,她记得这句话当初是她说的。在那个邀月门山下的黑夜里,他们也是在那里遇到了东里风,从此与他结上了梁子。 苏若梦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想起来了吗?” “什么东西?”雷傲天一头雾水的回视着她,问道。 闻言,苏若梦的小脸瞬间就黯了下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刚刚我说的话是你曾经说过的,你说的话却是我说过的。我以为,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真的?”雷傲天的脸亮了起来,黑眸璀璨的看着她。这么说来,他们的关系真的很不一般,他们是情人?还是夫妻?好像他们以前过得很幸福,很甜蜜。 突然雷傲天很想知道自己的过往,很想记起跟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后来呢?” “后来?” “嗯,后来我们又说了些什么?我想知道,你可以告诉我吗?”雷傲天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求知欲。 苏若梦点了点头,道:“你说,你是第一个。还说,这跟经验有什么关系?这不是人的本能吗?” “那是你的本性吧。”雷傲天接下了她的话,看着一脸错愕的苏若梦,解释:“我的脑子里只记得你的一切,其他的都是空白。” 苏若梦理解的点头,续道:“食色性也。”试一试吧!也许,这样可以帮他把脑海里的画面重组起来。 “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喂,你不要语言攻击人,好不好?” “我哪有?” “明明就有。”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有。”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角色反串的重演着往事,说着说着,四目胶漆,已是再也不愿移开视线。 “咳咳…二雷子,你现在好些了吗?可以下床了吗?”苏若梦红着脸,轻咳了两声,面对着他那火热且专注的眼光,她突然红着脸,害羞了起来。 “暂时不能。”雷傲天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一定很难受吧?” “还好,我挺得住。” 苏若梦听着不由的红了眼眶,雷傲天就是雷傲天,就是塌下来,他也能从容的说,我顶得起。可是,就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苏若梦才更是觉得心疼。 他说,挺得住,那就间接的说明了,这个过程真的很痛苦。 “你还要继续打坐吗?要不,你先打坐!我就坐在这里陪着你。”苏若梦说着就在冰床边的圆木桩上坐了下来。她看着雷傲天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不禁牵唇一笑,道:“你放心!我一定就在这里,不会离开!等你好了,我们就一起回家。” “回家?”雷傲天愣愣的低声嘟喃了一句,然后,暖暖的笑了起来。 “对!回家!以前每次都是你找到我,带我回家。现在换我,这次我带你回家。”苏若梦重重的点头。 雷傲天勾唇一笑,道:“好!”说完,他便缓缓闭上双眼,继续打坐。 回家,真是一个充满诱惑的提议,他光是听着,心里便已是温暖如一弯春水流过。 山洞外,寒风萧萧,众人却已经开始聊得火热。 七护法看着平台上的十一个人,再望了一眼山洞口,挑了挑眉,眯着双眼打量着这到底都是厚厚的积雪的山,提议:“老二,老四,老六,我们这么多人,而且男女有别,如果全挤在山洞里,多有不便。你们看是不是在这平台上临时搭几间木屋?” 说着,他看向水暖,微笑着问道:“水长老,晚辈问一下,我们教主大概还要多久才能恢复身体?他体内的那些真气和杂乱的内力,要何时才能梳理完毕?” “我还要再替他运功半个月,之后就靠他自己了。现在我已教他一种我们凤族的运功心法,希望能对他有所帮助。另外,传说这雪山之巅有百年一见的雪莲,如果我们有缘得之,倒是可以帮他的忙,也可以还我家凤主一头乌发。” 水暖说着,目光悠远的望着这连绵起伏的雪山。 这些日子,她和傅灵子、水珞已经把附近都找了个遍,可就是没有看到雪莲的影子,因为冰雪太厚,他们连挖取雪参都已是困难。 傅灵子听着水暖的话,也是不由的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和水长老和珞儿妹妹已经将附近的山寻了个遍,可并未发现有雪莲,也不知这关于雪莲的传说是真是假。这百年一遇的事情,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恐怕也不易寻得。不过,大家都请放心,雷教主乃人中之龙,这些磨难只会让他变得更强,他一定可以渡过难关的。” 大家听着傅灵子的话,头顶乌云终于拨开,他们都听说过傅灵子的卜卦很灵,既然他能卜出雷傲天能逢凶化吉,那他们也就相当的放心了一些,只是,想着他目前所受的苦,他们还是会心疼,会难过。 傅灵子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浅,再看向在场的男子们,道:“我同意刚刚说要搭木屋的提议,山洞毕竟不大,而且还有病人,我们又人多。还是搭屋分房而居方便一点。” 话落,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道:“此时天色已晚,我们今晚就一起挤一挤,明天再开始搭木屋吧。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情况特殊,那些小节就暂且放一边吧。不知水长老的意思如何?” 水暖在他们这些之中算是长辈,所以,傅灵子很自觉的就会事事都问一下她的意思。 “这事就这么决定吧,天也快黑了,这雪山可不比在其他地方,大伙今晚就挤一挤吧。”微微颔首,水暖看了众人一眼,道。 心娘朝白浅暗使了个眼色后,两个人默契的走到水暖面前,对着她单膝下跪行礼:“晚辈舒以心(白浅)见过水长老。” 水暖笑呵呵的看着她们,满眼慈祥的道:“真好!咱们凤族的新长老已经齐了。” “齐了?”心娘、白浅和水珞不约而同的反声问道,她们不是只有三个人吗?怎么会齐了呢?明明就还差一个。 “凤族?”四护法和六护法听到水暖提到凤族,皆是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她们。他们还不知道苏若梦与凤族的关系,也从不当传说中的凤族是真的存在,所以,这会儿听到凤族,而且还听说她们是凤族的长老,这可把他们着着实实的吓了一大跳。 傅灵子看着与初识之时大不相同的白浅,嘴角高高的翘了起来。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不凡,可却被她周身的那一股黑气给搅乱思绪,没想到她居然是凤族的新一代长老。 现在她人比以前开朗,身边萦绕的黑气已经消失不见,看来,她是已经彻底的蜕变,恢复了她的真我。上次分别之时,他还在想,希望再见她时,已是另一个真的她,想不到这个日子来得这么快。 水暖笑着点了点头,抬步越过她们走到凌瑾汐面前,伸手牵着她走到心娘面前,看了看满脸愕然的她们,再看向一头雾水的凌瑾汐,道:“她也是!你们难道没有感应到她吗?” 心娘和白浅皆是惊得微张开了嘴,道:“二妹(二姐)?呵呵!”紧接着,她们相视一笑,伸手握住凌瑾汐的手,像个小姑娘似的,又笑又跳,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水暖招手唤过水珞,对着那三个抱着又笑又跳的人,道:“你们四人已经到齐了,现在就打开你们的感应线吧。你们四个围圈而坐,掌心相对,闭目聚中精力。” 二护**了下之后,眼光瞄了下她们身后的大石头,走过去用掌风将石头上面的积雪扫净,再月兑下披风铺在石头上,转身看向一旁站着的六护法,道:“老六,把你的披风也月兑下来。” “哦,哦,哦。”六护法回过神来,连忙月兑下自己的披风递给他。但他的目光却是一直锁在凌瑾汐的身上,想不到这个凌姑娘不仅跟老二是同门师妹,居然还是凤族的新长老,这实在是令他太意外了。 凤族?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个叫凤族的地方。 心娘一脸感动的看着二护法,而四、七护法则是鼓励性的朝他竖起大姆指,吹起了清脆的口哨。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们还真不敢相信,这个向来二二到底的老二,居然也有如此细心体贴的一面。 白浅看了一眼一直嘴角含笑看着她的傅灵子,象征性的点了点头,随即用手肘轻轻的碰了下心娘,揶揄:“大姐,看来这个二货大姐夫也是个会心疼人的主,要不,你就从了他吧?找三姐商量一个日子,让她把你和冰舞的事情一起办了。嘿嘿,人多热闹,还不用麻烦的多办一场,一举多得。” 骆冰舞没想到自己又一次站着中枪,红着脸有些着急的瞪了白浅一眼,道:“白浅,你们说你们的,你可别拉我下水。”说完,她窘迫的瞥了一眼四护法,见他正朝自己看了过来,又连忙害羞的垂下了脑袋。 “嘿嘿。”众人显然是没有漏过他们的眼神交流,皆是不由的笑了起来。 听着众人的笑声,骆冰舞更是恨不得马上打个地洞,像驼鸟一样把自己的头给藏起来。 “咳咳。”心娘轻咳了几句,红着脸白了白浅一眼,“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说完,她神秘兮兮的凑到白浅的耳边,道:“你待会最好老实交待一下你和那个傅灵子的事情,瞧你们眉来眼去的,我可不相信没事这一套说法。搞不好,你就是看上人家了,当初才会刺伤人家,又回头救人家。” “我…”白浅的脸唰的一下烧了起来,娇羞的跺了跺脚,道:“大姐,你可不能乱说话,哪有的事。” “有没有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也逃不过我的火眼睛星。你大姐我可是开客栈的,就是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风过的人多了,人的表情是什么一回事,我还是猜得**不离十的。” 心娘一脸不相信的笑了笑,看着那铺着披风的石头,轻轻的扯了下她的衣服,又道:“上去吧!别让水长老久等了。” “哦。” “二妹,你也上来。” “嗯。” 水暖轻推了下水珞,道:“珞儿,你也上去。” “是,女乃女乃。”水珞依言走过去,盘腿坐在了白浅的身边,四个人按着水暖的话,围圈打坐,掌心相对,静心感应。 护法们看着眼前的一切,也不说话,而是静静的站在水暖的身后,各自看着他们的心上人。 半晌过后,打坐的四个人同时睁开眼睛,皆是惊讶的看向彼此,眼底满满都是不同思议 097 夫人,教主醒了吗? 尔后的几天,雪山上也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傅灵子他们不仅在宽大的平台上搭了四间木屋,还搭建了一个临时厨房,就是为了能在雪山之巅,让病人和孕妇都保持营养和体力。 苏若梦还是害喜害得很厉害,往往东西刚一进胃就立刻捂嘴到外面呕吐起来。雷傲天因为不能下冰床,不知她吐得厉害,只是看着她脸色苍白,一脸疲惫的样子,心疼痛不已。 苏若梦在外面漱了下口,微笑着朝关切看着她的水暖和七护法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木屋搭建好之后,他们之中每日只留下水暖和七护法,照顾兼保护雷傲天夫妇,其他的人全都结伴上山寻找雪莲。 水暖蹙眉看了一眼苏若梦隆起的肚子,轻声的道:“凤主,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管是不是吃了会吐,也要尽量多吃点。心情也要放松,别顾虑太多,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谢谢长老!我明白的。” 苏若梦点了点头,抬步往山洞里走去。自从与雷傲天相聚之后,她几乎寸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不过说来也奇怪,雷傲天虽然失去了记忆,可他对苏若梦却是很依赖,很熟稔,丝毫没有半点的生疏感。 这种打从心底由然而生的熟悉,让苏若梦减去了不少的压力。当时,她还担心,他没了记忆会不会很难相处?想不到两个人不仅像以前一样,反而还有种更加离不开的感觉。 雷傲天盘着腿坐在冰床上,满目柔情的看着苏若梦从门口中走进来,看着她苍白的脸,雷傲天莫名的心疼,“你怎么啦?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苏若梦摇了摇头,走到床前坐了下来。 雷傲天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很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话,道:“可是,你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好苍白。” “真的没事!我只是最近害喜得比较厉害,以前看着人家吐还觉得不可思议,真是没想到轮到自己了,也会吐得这么厉害。”苏若梦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以前看着同单位的小蕊怀孕初期吐得很厉害,她还说她身体底子不好,那时小蕊笑点着她的额头说,等她以后有了宝宝就知道厉害了。 呵呵!果真如她所言,自己比她吐得更厉害,经常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这两个小家伙都是太调皮了,居然不知道疼娘亲。 苏若梦伸手抚着肚子,脸上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像是整个人都被一层母性的光辉给包围了起来。 “害喜?”雷傲天反问了一句。 苏若梦愣了下,随即回过神来,看着他,问道:“你不知道我有了孩子?” “你没说啊。” “呃?”苏若梦有点傻眼了,她的肚子这么明显,就算她不说,难道他还看不出来吗?还是他以为她有这么胖?“二雷子,咱们有孩子了。”苏若梦说着,把他的手拉过去,覆在她那隆起的月复部上。 “咱们的孩子?” “嗯,老七说,里面有两个孩子。”苏若梦用力的点头,开心的与他分享着喜悦。呵呵,真是太大意了,居然忘了告诉他,自己有了孩子的事情。 “呃?”突然苏若梦的月复部微微的动了一下,两个人被这突由其来的胎动给怔了下,迷茫中带着惊喜的凝望着。 怎么会三个多月就有了胎动?难道是七护法诊错了日子?还是他们刚刚是个错觉? 苏若梦虽然没有怀过孕,但是这些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一般来说,胎儿要在四个月以后才会有胎动。苏若梦正暗暗的怀疑着,就在这里,胎儿又动了一下,这一次苏若梦是真的确定是胎动了。 “二雷子,你有没有感觉到他们在动?”苏若梦兴奋难捺的问道。 雷傲天咧着嘴,猛的点头,应道:“动了,真的动了。”这种感觉真的好奇妙,他刚刚听她说,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下一刻,他便真实的感受到了他们的存在。 那胎动触动着他的心,他的眼眶不由的发热,让他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这一刻,他更想恢复记忆,更想立刻好起来,站在苏若梦的身边,保护她们母子仨。 “梦儿,对不起!” 闻言,苏若梦浑身一颤,抬眸热切的看着他,他虽然还记得她,可是他不记得自己,所以,重逢过后,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喊她娘子或是梦儿。 听着久违的,充满感情的两个字——梦儿,苏若梦惊喜的流下了泪眼,开心的看着他,问道:“二雷子,你记得来了,对不对?” 雷傲天抱歉的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梦儿,我还是没有想起来。对不起!梦儿,我把自己弄丢了。对不起!梦儿,我让你担心受怕了。对不起!梦儿,我没有当下就分享你怀孕的喜悦,也没有陪伴在你身边,跟你一起面对害喜的日子。总之,对不起!梦儿,我会努力的,我会尽快让自己好起来,我会努力的找回遗失的自己。” 眼泪不停的往下流,苏若梦吸了吸鼻子,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用力的摇头,声音沙哑的道:“二雷子,你别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一路走来,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你在宠我。而我却是一路的给你添麻烦,一路的成为你的累赘。如果真要说对不起,对也该是我说。” 苏若梦想着以前的一点一滴,想起了宁傲雪,想起了东里风,想起了情毒,想起了端木丽……突然,她站起来上前用力的抱着他,哭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对不起!二雷子,我眼睁睁的看着丽姨死在我面前,而我却不能救回她。对不起!因为我,这一路上你受了太多的苦。二雷子,如果…如果你没有遇到我,那你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雷傲天伸手轻抚着她不停抖动的肩膀,一股柔情发自内心深处,柔声的安抚:“梦儿,不用说对不起,我是男人,所以,这一切都是我该做的。如果我做不到这些,那就说明我不够格做你的男人。梦儿,虽然我没有了记忆,但是就冲着我记得你,我就知道,我一定很爱你,我一定舍不得忘记你。” “嗯,嗯,嗯。”苏若梦泣不成声的点头。 过了半晌,苏若梦慢慢的在雷傲天的怀里平静了下来,她轻轻的推开他,鼻头红红的,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好哭鬼吧?” 雷傲天但笑不语,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你一定不喜欢哭鼻子的我吧?” “不喜欢!” “啊?”苏若梦愣住了,她没想到雷傲天回答得这么干脆。 “不喜欢,是因为我会心疼,我喜欢看到开心的你,我希望你能一直都开心的笑。”雷傲天伸手揉了揉她的白发,轻叹了一口气,道:“梦儿,在我的记忆中,你的头发是乌黑亮泽的,现在这样是因为我吗?” 他的心里从见到她起,就一直存在着这个疑问。他一直在想到底是因为什么,她的头发会从记忆中的乌黑变成了现在的雪白? 苏若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白发,抬眸定定的看着他,答非所问:“白头发很难看,对不对?” “什么样的你都好看,只是,我想知道原因。” 明眸璀璨,苏若梦如沐春风的笑了起来,缓缓的道:“武林大会那天,你和宁傲雪一起掉进了佛跳崖,我也跟着跳了下去,可是金凤就在那时苏醒了,它将我驼上了崖顶。我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你消失在我的眼前,连跟你同生共死的机会都没有。上来之后,我看着那些被你救过,却凉凉站在一边观望的所谓名门正派。我愤怒难平,抚琴震伤他们,而一曲下来,自己也白了一头乌发。” 直到现在想起那些人的嘴脸,苏若梦还是忍不住想要生气,如果不是二雷子,他们一个个就早被宁傲雪给吸干内力而亡了。可他们却眼睁睁的看着魔教的人与宁傲雪周旋,从头到尾都袖手旁观,隔空观战。 雷傲天听着她曾不顾一切随着他跳下山崖,心不禁一阵后怕,也暗暗的庆幸,她的金凤苏醒的恰到好处。他实在不敢想,如果她也跟着跳下去,如果她不能像他这么幸运,那他可怎么办? “梦儿,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傻的事情,如果我活着,我们就一起幸福,如果我死了,我就把我的那一份也一起活下去。你怎么能那么傻呢?如果我没事,反而你有事的话,那我可怎么办?” “可是,你站在我立场想想,如果你有事,我没事,我又要怎么办?”苏若梦不赞同的反问,她做不到,她也无法再面对一样的事情。 如果一切重来,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幸好,我们都没事!梦儿,我再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我们以后要努力的活着,一起幸福,一起呼吸。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雷傲天见她一脸的倔强,心里顿时就满满的,暖暖的。 “好!”苏若梦笑着应道:“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二雷子,你一定要记住,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你说,我们要一起慢慢变老。就算你忘记了,可现在我告诉你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牢牢的记住。” “好!我们要一起慢慢变老!老到牙齿掉光,老到走不动,老到最后一眼,最后一口气,我也会紧紧的牵住你的手,不松不放。”雷傲天点了点头,月兑口而出的立下承诺。 苏若梦唤出凤琴,笑看着雷傲天,道:“二雷子,我给你弹一曲吧?” “好!”雷傲天欣然的点头,一脸的期待。 苏若梦伸手调试了琴音,抬眸深情款款的看着他,一边抚琴,一边清唱。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怀里, 或,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寂静喜欢。 雷傲天听着她弹唱,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她端坐在桌前,抚琴也是唱这首歌的画面。这首歌,她已不是第一弹,而他也不是第一次听,但是这曲音和歌声里的深情却是始终如一的。 “这首歌,我以前听过。”雷傲天肯定的道。 “嗯。”苏若梦浅笑颔首。 叮叮当当,突然山洞外传来了兵器碰撞声,苏若梦和雷傲天飞快的对视了一眼后,苏若梦站起来,一边抱着凤琴往山洞外走去,一边道:“二雷子,你别下冰床,我出去看看!” “梦儿,你小心一点!”雷傲天看着她的背影着急的喊道。 “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苏若梦拉开木门,迎面就有一把利剑朝她劈了过来,她迅速的闪出山洞,定神望了一眼应敌不瑕的七护法和水暖,再冷眼看向刚刚朝她挥剑而来的人,冷声问道:“想不到你的伤好得这么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重新做人吗?” “哼!我今天就是来送你上路的,废放少说,受死吧。” “等等!”苏若梦笑看着她,道:“要死你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你身为凤族中人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杀我?”她不明白,既然她作为四大长老之一,为何不是守护凤主?而是要杀了凤主呢? 那边被六个女子团团围住的水暖,惊慌的看着举剑随时准备刺向苏若梦的人,远远的喝道:“倪花,想不到你居然这么狠毒?你难道不想凤族恢复三百年前的昌盛吗?” 她真的是太伤心失望了,她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她们四大长老之中会有人对凤主不利。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以前也从未有察觉到她的异心,倪花在四大长老之中,一直表现得最是淡泊名利,平时在处理凤族的事务的时候,她也总是以大局为重,心心念念为凤族中的子民着想。 可她现在怎么又会领着她的党羽,从凤族出来设法截杀凤主呢? “水暖,不是我狠毒,而是你太傻,太愚忠。苏氏的女儿代代都是草包,把凤族的希望放在她们的身上,你不觉得太过儿戏了吗?她们苏氏家族三百年前将凤族毁成这个样子,我们为何还要让她们继续去毁凤族?我这么做不是害凤族,而是在拯救凤族的子民。” 倪花面对水暖的指责面不改色,反而条条是道的力证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这就是你要杀我的原因?”苏若梦淡淡的看着她,暗中随时准备抚琴反击。哼!明明就是自己心存不轨,偏偏还要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她怎么知道她是个草包? 她难道不知道,就算她们苏氏家族的女儿都是草包,可凤琴的主人也只会是苏家的女儿。她就是再有才华,再有魄力也不能成为凤琴的主人,更不可能成为凤主。 其实,苏若梦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不是凤主,她是多么的希望凤琴的主人可以不再是苏氏家族的女儿。因为,她一点都不想当什么凤主,更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也要步上她的后尘。 她只要守在雷傲天的身边就好。 “没错!”倪花爽快的承认,她瞄了一眼苏若梦隆起的肚子,眸底的恨意更深,周身的杀气更重。苏若梦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心中筑起警戒,立刻先下手为强的抚琴,直接跳进高音,掌握主权。 琴音响起的同时,倪花的剑也已经刺了过来,苏若梦抱着琴灵活的一闪,瞬间就闪到了一边。她最近一直在苦练五指抚琴,就是为了能让自己一边抚琴,一边移动,不用再盘坐抚琴,以免给敌人创造的攻击的机会。 倪花见自己一剑刺了个空,再看着苏若梦早已轻松的闪到了一边,她不禁恼得咬牙切齿。当日在她的手下吃了苦头,她回去更是研究了对抗金凤的办法,可是,她没有想到,苏若梦也有两把刷子,居然能五指抚琴。 “苏若梦,纳命来。”她怒吼一声,随即剑身分化,苏若梦只觉自己被无数的剑给包围了起来,根本就看不清哪一把是剑的真身。 琴音突然一变,金凤现身,凌厉的绕着苏若梦飞了一圈,那些剑立刻消失不见,而真正的剑又已经握在了倪花的手里。 “梦儿,你可以吗?”山洞里传来了雷傲天担心的声音。 无计可施的倪花突然眼前一亮,嘴角溢出一抹得意的笑,可苏若梦也不是傻的,她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倪花的意图,与她同时冲向山洞口。 砰,砰,砰! 几声巨响,苏若梦闪进山洞,看着七护法凌空挥掌拍向倪花,立刻关上木门,骤步走向冰床上早已焦急难安的雷傲天。 “梦儿,你没事吧?”雷傲天紧张的盯着她问。 苏若梦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我没事!她打不过我的,你放心!我刚刚看着水暖长老和老七已经收拾了那些人,现在他们两个人对付一个倪花,应该不会有问题。刚刚好险,差点就让倪花给冲进来了。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不要离开冰床,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砰,砰,砰! 洞口又是几步巨响,苏若梦只觉随着巨响,山洞都摇晃了几下。 倪花很聪明,她也不闪到其他地方去,只是一直在山洞山来回闪动,一边防御,一边攻击。而七护法和水暖专心对敌,只想尽快将她制服,却并未去细想她一直徘徊在山洞口的用途。 水暖和七护法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默契并使尽全力的朝倪花挥掌过去。砰,砰,砰!两人合璧的威力很大,随着巨响倪花被震飞向山的那边,可她却拼尽全力的挥掌拍向山洞口上方。 当水暖和七护法从倪花嘴角那抹得逞的笑容中会过神来时,山洞口上方的石块和冰块轰隆隆的塌了下来,瞬间就将洞口给封个严密。 轰,轰,轰…… “教主!” “凤主!” 水暖和七护法同时飞身扑向塌方,皆是眼神慌乱的看着那堵在洞口上的一堆碎石。卑鄙的倪花,居然钻了空子,使诈让他们自己挥掌拍碎山洞口,将雷傲天和苏若梦困在了山洞内。 “二雷子。” “梦儿。” 头顶上碎石纷纷如雨般的落下,雷傲天和苏若梦几乎同时的嘶喊着对方的名字,愕然的瞪大双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眸底的担忧和惊慌失措。 “啊……”雷傲天突然抱着脑袋,痛若的叫了起来,一张俊脸拧成了一团。他的头像是要被炸开了一样,全身像是有一股滚烫如开水的热涌冲向他的四肢百骇。 “小心!”苏若梦看着雷傲天的头顶有一块巨石掉了下来,她嘶心裂肺的喊着,眼明手快的将他从冰床上拉了下来。 对于刚刚的危机,雷傲天浑然未觉,他现在整个人都像是被一种力量给撕裂开了一样,饶是铁人般的他,也终是受不住的双手抱头吼叫起来。 山洞里一片漆黑,上面的碎石也停止了掉落。苏若梦用力的搂住雷傲天的脑袋,泪流满面的问道:“二雷子,你怎么啦?你说说话啊,你别怕我啊。呜呜呜……” 看着雷傲天痛苦的吼叫声,苏若梦一边扳开他用力拉扯自己头发的手,一边着急的安抚:“二雷子,你别这样!我在这里,你的梦儿在这里,你快停下来,你这样会伤到自己的。” “啊……”苏若梦突然尖叫一声,她的手腕突然被雷傲天给用力的咬住了,瞬间,她就闻到了空气中有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正在滴血,而雷傲天却是一直咬着不放。 她停止了尖叫,咬牙忍痛,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模着他的脑袋。 她发现雷傲天咬着她的手一会儿之后,他就静了下来,而他的全身却是如开水般的滚烫。苏若梦想起了水暖的提醒,想起了这些日子他每天必过的冰火两重天。她心中突生一股浓浓的惧意,她好害怕雷傲天会走火入魔。 眼睛适应黑暗之后,苏若梦已经可以大概的看清周围的环境。他们所在的山洞已经坍塌下来,他们现在坐在地方是冰床侧边,不知是这冰床太过坚硬,冰床居然没有被大石头击破,正好给他们撑住了一小块天地。 雷傲天紧紧的咬着她的手,一动不动的温顺的靠着她坐着。苏若梦偏过头一看,这才发觉刚刚还痛苦得大声吼叫的雷傲天,现在已经闭上双眼,像是睡着了样子。 苏若梦缓缓的抽出自己的手,提着一颗心,怯怯的探到他的鼻前探了下,直到确定还有鼻息时,她的全身虚月兑的一的坐在了地上。 把她吓死了!幸好,没事! 可苏若梦这才刚刚庆幸完,晕迷中的雷傲天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他一边使劲的往苏若梦身上钻,一边牙齿打颤的喊着:“冷,冷,我好冷!” 听着他的嘟喃,苏若梦连忙月兑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他的身上,再张开手臂紧紧的抱住他。 “二雷子,你坚持住!他们一定很快就可以救我们出去,你放心!你的梦儿在这里,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山洞外,水暖和七护法一边徒手搬着石块,一边朝碎石堆里喊着他们,可却得不到苏若梦和雷傲天的回应。他们现在又恼又急更害怕,水暖已是默默垂泪,而七尺男子汉七护法,也是心急悲伤之中,眼眶一直都是红红的。 如果教主和夫人有什么不测的话,他一定以死殉之,亲自下黄泉去请罪。 “老七,发生什么事情了?” 二、四、六护法远远的听到巨响就赶了回来,看着红着眼眶徒手搬石块的七护法,再看着已经坍塌下来的山洞,他们的心中不由闪过浓浓的不安。 “水长老,这是怎么回事?凤主呢?雷教主呢?” 心娘和凌瑾汐等人也是听到巨响就连忙赶回,可看着眼前已经面目全非的山洞,还有神情哀戚的水暖,她们立刻动手搬石块,眼泪如雨水般的落下。 事情已经不用多问了,刚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苏若梦和雷傲天一定是被困在坍塌的山洞里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要快点搬开这里石头,救出里面的人才是当务之急。 护法们见心娘她们动手搬石块,也立刻回过神来,加入搬石块之中,一行人悲悲切切,黯然流泪的徒手搬石,挖泥沙。他们不知道雷傲天和苏若梦被困在哪个位置?也敢用内力,就怕会不小心伤到他们。 他们整整搬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完全搬开,也没有看到雷傲天和苏若梦的身影。这一下,他们更是着急起来了,因为谁都担心他们被困的地方会没有空气。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们就算不被石块砸死,也会窒息而亡。 “水…水…我要喝水。”苏若梦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雷傲天的昵喃声,连忙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她轻轻的摇了下雷傲天的肩膀,问道:“二雷子,你说什么?” “水…水…我要喝水。” “哦。”苏若梦总算是听懂了他的话,哦了一声之后,她傻眼了。他要喝水,可是,现在她们被困着连站都站不起来,她又能上哪去给他找水喝? 苏若梦睁大眼睛在漆黑的小空间里,寻找着,看看那个烧水的铁壶在不在附近。 没有。 突感一阵寒意,苏若梦用力的蹲了起来,不料却因为体力不支而往后一倒,正好碰到了那冰床上。她吃痛的揉了揉撞得生痛的脑袋,突然脑门一亮。 有了。 冰融化了,也就有水了。 苏若梦从腰间抽出紫光匕首,她记得这把匕首很锋利,应该可以凿一些冰块下来,这样她就可以喂水给二雷子喝了。说干就干,苏若梦将手绢铺在地上,再举起匕首用力的朝冰床上凿去,却发现连一点冰碎屑都不能凿下来。 “水…水…” 苏若梦看着皱眉低喃的雷傲天,一咬牙,举起不久前被雷傲天咬破的手,拿起匕首划开被血凝固的伤口,鲜血再次涌了出来,苏若梦将手腕凑到雷傲天的嘴边,轻声的道:“水,喝吧!” 雷傲天只觉有微甜的液体流进他的嘴里,早已干渴得喉咙冒烟的他,迷糊中来不及去辨别,张开嘴就用力的吸了起来。 失血过多的苏若梦,也渐渐的意识迷糊起来,没过一会儿,人就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三妹,你醒啦?”心娘欣喜若狂的看着幽幽苏醒过来的人儿,连忙对着身旁的白浅,道:“四妹,快倒杯水过来,你三姐一定口渴了。二妹,人去厨房把我炖的汤的清粥小菜一起端来,三妹一定饿坏了。” 苏若梦睁开眼睛,抬眸有些迷茫的打量着四周,突然猛的坐起来,看着心娘,着急的问道:“大姐,我怎么会在这里?二雷子人呢?他在哪里?他有没伤到?” 心娘面带淡淡的责备的看着她,道:“雷教主正在那一间屋子里,他没事。” 听到苏若梦醒过来了的消息,水暖、水珞、骆冰舞以及七护法等人皆是兴奋的挤进了房里,一个个看着坐在床上的苏若梦傻傻的笑了起来。 七护法走过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苏若梦,道:“夫人,来,让属下替你把一下脉。” “好!老七,你们教主呢?他没事吧?”苏若梦还是放心不下雷傲天,连忙逮着七护法再次询问。 “教主没事,只是还没有醒过来。不过,他的脉象比前几天要平稳很多,等他醒来后,我再详细的诊断一下。”七护法如实的回答,相较于雷傲天,他们现在比较担心的是苏若梦。 他们谁都不曾忘记,当他们搬开巨石看着苏若梦和雷傲天的情景,他们两个依偎在一起,都处于晕迷状态。可苏若梦的手腕却被雷傲天紧紧的含在了嘴里,当他们拉开她的手,看着那上面的牙齿印和深深的刀口时,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不感动得流下眼泪。 以血相喂,这是如何的情深才能做到? 救出来的苏若梦很虚弱,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晕晕沉沉之下一睡就是两天两夜。令七护法疑惑的是雷傲天,这两天他的脉相强劲有力,虽是晕迷中,却并未再发生过那真气乱窜,或是冰火两重天的症状。 七护法甚至怀疑雷傲天已经痊愈了,可真正确定还得等他醒过来。 他早就怀疑苏若梦的血是不是有什么玄机?昨晚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傅灵子和水暖,可他们都说不知道。先是苏若梦体内的绝子丸自己消失,现在又出现这么玄的事,他实在很难不往这方面去猜。 听到七护法这么说,苏若梦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伸出手,静静的看着房里的人,静静的让他把脉。 片刻之后,七护法松开了苏若梦的手,轻轻的吁了一口气,道:“夫人和胎儿一切正常,只是夫人此次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身体。前面因为害喜厉害,夫人已经贫血了,现在再次亏血,夫人可一定要好生调养。” “我明白。”苏若梦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心娘和端着托盘的凌瑾汐走了过来,心娘坐在床上,端过托盘上的人参鸡汤,心疼的看着苏若梦,道:“三妹,来,喝点人参鸡汤。你也听到七护法的话了,你现在可要好好的调养,这样对自己的身体和月复中胎儿的成长,才是有益的。” 苏若梦点了点头,张开嘴吞下心娘勺过来的鸡汤。 七护法转身看着房里的其他人,挥了挥手,道:“夫人需要静养,我们大家还是先出去吧。” 三天后。 苏若梦坐在床前,看着依旧沉睡的雷傲天,静静的握着他的手,道:“二雷子,你这个懒虫。你都睡了五天五夜了,你还不起床?你现在可是要当爹的人了,你就不怕给孩子带着负面教育?我告诉你,以后孩子要是都随了你的懒惰,我可饶不了你。” 说着,她轻声的笑了笑,像是脑海里已经出现一副她找二雷子算账的画面。 “娘子打算怎样跟为夫算账?”雷傲天还未睁开眼睛,并先带着笑意的说话,他缓缓的睁开清亮的黑眸,目光触及她的白发时,不由的一愣,紧接着一个骨碌坐起来,失声惊叫:“娘子,你的头发怎么会?” 与其说他惊讶,苏若梦则比他更是惊讶,她微微张着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一副被石化掉了的样子,久久无法回应他。 他刚刚说什么? 他叫她娘子,他问她的头发? 她不是已经告诉过他了吗?他怎么又问? 轻轻的甩了下脑袋,苏若梦突然猛的站起来,扭头对着房门口喊道:“老七,你快进来,二雷子醒过来了。” “啊?这…这…”雷傲天还未从苏若梦的白发中回过神来,突见她那隆起的肚子,他更是一被天雷击到了样子,失态的张大了嘴巴,指着她的肚子,这这这的,结结巴巴的说不顺一句出来。 太震撼了! 他参加了武林大会,不知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可为什么他醒来之后,就发现身边的一切都变了。苏若梦的三千青丝已是白如霜,被告知误食下绝子丸的她,居然还隆起了肚子。 难道她的白发和隆起的肚子都是因为得了什么怪病?还是在武林大会上,她又中了宁傲雪的毒药? 这一下,雷傲天更是惊吓不已,他紧张兮兮的拉着苏若梦的手,不料却又引来苏若梦的抽气声。他愕然的定眼一看,见她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白纱布,心不由一痛。 突然从床上跳下来,站在苏若梦面前,轻柔的拉起她的手,急切的问道:“娘子,你的手怎么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是不是得什么病?为什么你的头发会变白了?为什么你的肚子会胀起来?” 雷傲天那一连串的问题,让苏若梦流下了两行清泪。 她的泪水如断线珍珠般的掉了下来,她抬头看着他,一边不停的掉眼泪,一边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苏若梦猛的扑进他的怀里,伸手紧紧的圈住他的腰,哽咽着,断断续续的道:“二…雷…子,你…” “娘子,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哭啊,你快告诉我啊。”雷傲天一边用力的回抱着她,一边心疼的问道。 “夫人,教主醒了吗?” ------题外话------ 一个通宵,换了这一章,好累鸟!我是有多喜欢这个故事,亲们一定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雷傲天和苏若梦,还有那些漂亮的姐妹们,二二的护法们,好爱他们哟。 098 我想等你回房 “夫人,教主醒了吗?”正在外面用雪水煎茶的众人,听着房里传来苏若梦又惊又喜的声音,一窝蜂的全都跑了进来,团团的将那拥抱在一起的人围住,七嘴八舌的问道。 “教主,你醒啦?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教主,你终于醒啦?你都不知你睡了多久?” “是啊!教主,你都不知夫人有多担心你?” “可不是吗,三妹夫,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对我们的三妹。” “对啊,对啊!三姐夫,我家三姐前些天自己刚醒过来,就天天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 雷傲天的眉毛高高的皱起,他看着从未见过的白浅和凌瑾汐,听着那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他不禁伸手抚额,困惑的问道:“你们先别着急!一个一个来说,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说着,他看了一眼二护法,想着还是别麻烦了,自己直接提问算了:“老二,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不是在佛跳崖上与宁傲雪周旋吗?可” 众人张大嘴巴,惊愕的相视一眼,立刻又兴奋的七嘴八舌起来。 “教主,你记起以前的事情啦?” “教主,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雷傲天白了一眼二、四、六、七护法,伸手依次指着他们,道:“老二、老四、老六、老七。你们是怎么回事?当我失忆了不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是谁?” “教主,你真的是失忆了。”众护法咧开嘴笑着,齐声应道。 哈哈!真好!因祸得福,教主居然恢复记忆了。从现在开始,他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了,真好! “呃?”雷傲天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再垂眸看向抬头看着他笑颜如花的苏若梦,轻声问道:“娘子,对不起!我一定让你担心受怕了,对不对?” 他居然失忆了,那这中间发生的事情为何他一点都记不起来?他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当他醒过来时,就是现在了。 “老七,你先替二雷子诊一下,看看他的伤都好了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待会再聊。”苏若梦从雷傲天身上抽回目光,看向七护法,微笑着交待。 “是,夫人。”七护法从人群中站出来,走到雷傲天的身边,看着他道:“教主,你先坐下来,让属下替你把把脉。你体内吸收了宁傲雪身上那些杂乱的真气和功力,最近你可是一直都过在冰火两重天的日子里。如果不是傅灵子带你来到雪山之巅,用冰床替你疗伤,又有水暖长老替你运功的话,教主极有可能已经走火入魔了。” 闻言,雷傲天惊讶的看向人群中的水暖和傅灵子,感激的朝他们点了点头,真诚的道谢:“谢谢你们!” “雷教主不用客气,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是我们凤族的驸马爷,这一切都是份内的事情。”水暖微笑着摆了摆手,看了一眼苏若梦隆起的肚子,又道:“如今我们凤主有了身孕,年满十八回凤族的事情,恐怕也得顺推到凤主生产之后。这期间为了保证凤主和未来小凤主的安全,我们可能要在贵教打扰上一段日子了。” 倪花一定还会卷土重来,待到凤主身子越来越不方便之时,则是最危险的时候。她本想如果确定雷傲天没事之后,她就先回凤族去彻查倪花的余党,可是,细思之下,她还是觉得苏若梦的安全比较重要。 于是,她决定带着新一代长老一直护在她的身边,直到她生产完恢复身子之后,再作打算。待到下了雪山,她就先传消息回去,让大长老和四长老着手打击倪花的余党。 雷傲天错愕中带着狂喜的看向苏若梦,好半晌才打到自己的声音,他兴奋得声音微颤的问道:“梦儿,你有了?你不是中了宁傲雪的毒?太好了,我还以为,宁傲雪又对你下了毒。嘿嘿。”说着,他的眼光紧紧的盯着苏若梦的月复部,嘿嘿的干笑着。 勾了勾唇角,苏若梦娇嗔了他一眼,问道:“我有那么没用吗?瞧你说得我是多么的不中用啊?” “我有吗?我哪有?我家娘子最最最厉害了,瞧,这不连绝子丸都对你起不了作用。嘿嘿。”雷傲天一脸无辜的摊开双手,黑眸中如同星星在闪耀。 众人看着他们又像以前一样打情骂倩,不禁都低声笑了起来。 雷傲天从苏若梦的月复部移开视线,看向水暖,语气真挚的道:“水暖前辈,你刚刚不是说,魔教和凤族是一家人吗?那么,魔教也是你们的家,一家人又怎能说两家话呢?魔教的大门永远向凤族中人敞开,也将永远都是你们的另一个家。”说完,他又情深款款的望向苏若梦。 “好,好,好!魔教和凤族永远都是一家人。”水暖满意的点了点头。 早就等在一边的七护法,有些不甘心一直被冷落,而且心里也是真的担心雷傲天的身体,于是,他看着雷傲天道:“教主,你还是还让属下替你把一下脉吧?” 现在还不是聊天叙旧,也不是说情分的时候,只要确定了他的身体已经大好,那么他们都可以放宽心的畅淡个三天三夜。 “对,瞧,说着说着,又忘记了正事。二雷子,你快坐下来,让老七把一下脉。”苏若梦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雷傲天往床边走去。他们现在还在雪山之巅,条件有限,房间也很窄小。 雷傲天笑着点点头,道:“好,好,好!梦儿,你别着急!我现在感觉不到身体有什么不适,只觉全身都充满力量,肯定不会再有事了。” 他醒来之后,只觉全体精力充沛,像是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的跳跃一样,根本就没有他们说的那种冰火两重天,或是体内真气乱窜的迹象。 “是不是真的没事得让大夫来说,你说的不算,待会老七自会告诉我们结果。” “好,为夫遵命!” “呵呵!” 半晌过后,七护法的眉头越拧越紧,双眼微眯,神色之中尽是浓浓的疑惑。他惊奇的抽回手,站起来看了一眼雷傲天,又看向众人,道:“真是奇怪啊,教主的脉相平稳,体内的真气也没有紊乱的迹象。从脉相上看来,教主已经全好了。至于那些真气和功力,教主是不是已经可以收发自如,这就要教主亲自试一试了。” 教主没事了,他很开心,可他也同样感到困惑,他从小就跟在师父的身边长大,他博览医书,却从未遇到过,也从未见哪本医书上有过这样的记录。 无医自愈?这还真是让他震撼。先是苏若梦体内的绝子丸,再是现在雷傲天的状况,真的令他不得不怀疑,甚至是肯定苏若梦的身上有着什么特殊的能量,能抑制百毒甚至百病。 听完七护法的话,众人纷纷高兴的笑了起来。傅灵子和水暖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看见彼此眼底的疑惑和震惊。 “娘子,听到老七的话没有,我没事!”雷傲天抬眸看着苏若梦,嘴角习惯性的向左上方勾起,璀璨的黑眸在触及她的白发时,瞬间就黯然下来。他不是嫌弃她的白发,而是心疼,那么那么那么的心疼和自责。 他已经想起了自己和宁傲雪坠崖的情景,也似乎看着她也跟着跳下来,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就真的不记得了。不过,不难想象,她的白发极有可能跟他坠崖的事情有关。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默契的出了木屋,将空间留给这两个真正意义上算是刚重逢的两个人。 雷傲天见众人都识相的离开了,便坐在床沿上伸手拍拍旁边的空位置,朝她招了招手,笑道:“娘子,过来坐!”苏若梦回以一笑,抬步上前,温顺的挨着他坐了下来。 长臂一伸,雷傲天轻而易举的将她揽入怀里,只觉得抱着她的这一刻,自己心中的幸福满得就要溢出来。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坐着,紧紧的依偎着,享受着别后重逢的甜蜜。 “娘子,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只要你能安好,我便好。”苏若梦的头窝在他的怀里,轻轻的摇了摇头。 “现在离武林大会多久了?” “三个月了。”苏若梦说着,从他的怀里挣扎着坐了起来,抬眸凝视着他,眼眶微红的道:“二雷子,这三个月来,我们的生活发生了许多事情。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你。” “好,你说,我听。你慢慢的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不想在记忆里留下三个月的空白。”雷傲天双手扳着她那柔弱的肩膀,他想知道这三个月来,她都经历了什么事,他的记忆只有她的存在才是丰富多彩的。 苏若梦定定的看着他,眼眶渐红,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的道:“二雷子,对不起!在圣佛寺时,丽姨为了让我不受东里风的要挟,为了让我赶去佛跳崖援助你,她义无反顾的了断在东里风的利剑之下。呜呜……对不起!二雷子,是我不好,是我没用,我没有保护好丽姨。”苏若梦话还未说完,泪便已雨般的滴落下来。 “丽姨,她……”乍一听到自己的亲姨的噩耗,雷傲天不禁全身僵硬了起来,眼眶迅速的发红发涨,只觉一股热气涌上喉咙,生生的堵在那里,让他有点呼吸困难的感觉。 端木丽是他唯一有血缘的亲人了,虽然,他向来在她面前表现得淡淡的,但是在他的心里,她一直都像是亲娘般的存在着。有时,他看着她,就会不由的想象她就是那个画中的人儿,他会不自觉的透过她,看到另一个她。 雷傲天伸手抱紧了哽咽着垂泪的苏若梦,忍着心痛如搅的感觉,伸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的安抚道:“娘子,你别再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如果真要找一个为这事负责的人,那人也只会是东里风。” “你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丽姨在他的手里,你自然是不敢乱来的,而且,你的琴未弹只怕东里风就已下手。东里风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丽姨不是因为护我心切,而选择如此决裂的方式的话。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她从东里风的手里救出来的。你别再哭了,如果丽姨在天有灵,也一定会不会希望你一直对她的死而耿耿于怀。” 苏若梦抬起泪痕斑斑的俏脸,鼻音浓重的道:“我怎么能认为自己没有责任呢?我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倒了下来,呜呜呜……二雷子,我甚至没有替丽姨报仇,我只是拿东里风和老皇帝签了个协议,要了道圣旨,换取紫龙岭暂时的平静。这样,你也不觉得我没有责任吗?” 时常在梦中看到端木丽倒下时的那个样子,梦醒之后,她总是不停的问自己,没有亲手杀了东里风替丽姨报仇,而是用他来和老皇帝交换了紫龙岭的暂时平静,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丽姨会支持或是原谅自己吗? 雷傲天温柔的伸手擦拭着她脸颊的泪水,肯定的点头,道:“对于你的做法,丽姨一定很欣慰。紫龙岭在我们的父辈以及我们这一辈人的眼里,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如果能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它的平静,那不管是谁都会认为这么做是值得的。所以,娘子,你真的不用再自责了,我相信,你一定已经让那个东里风生不如死了。” 从武林大会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他不用问也知道,这中间,一定有不少人打紫龙岭的主意。突然,他想起了在圣佛寺时,东里风提到他娘晕迷不睡的事。于是,他紧张的看着苏若梦,问道:“娘子,武林大会之后,你回紫龙岭了吗?娘的身体怎样?岳母大人呢?你有找到她吗?” “回了,当时你坠崖的消息散播出去之后,不管是江湖上的人,还是朝廷都对紫龙岭虎视眈眈。我收到消息,娘晕迷不醒,爹也失踪了,我娘亲也被人掳至京城。紫龙岭背月复受敌,又没有主事之人,当下,我便把护法们分了工,让三、四、五、六分方向召集教徒寻找你的下落,而我则带着其他四个护法赶回紫龙岭。” 苏若梦说着,顿了顿,又道:“我们怀疑紫龙岭上出了叛徒,后来,终于引出了这个人,他就是左使者。他与尹心儿内外联手,在娘身上下了盅,导致晕迷不醒,而且还将爹困在一个山洞里。幸好最后,他们都迷途知返,放出了爸,也解去了娘身上的盅。……” 雷傲天静静的听着苏若梦叙述着三个月来紫龙岭上发生的事情,看着她的眼光也越来越浓烈。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听,直到外面有人喊吃饭,他们才惊觉时间已过去了一个下午。 “娘子,谢谢你!谢谢你替我守护着紫龙岭,谢谢你替我把持着紫龙岭,谢谢你替我给紫龙岭披上一层层的保护色。当然,为夫更要感谢娘子,这些日子的不离不弃,这些日子替我照顾爹娘。”雷傲天说着,牵着她的手站起来,道:“在我的生命里,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了你!” 他从她的话中,不难看出她现在处理事情的手法很成熟,也很具有远见。她不会只顾着眼前的痛快,她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是可以暂且放一边的。 “我也一样!遇到你是我这两世之中最幸运的事情。” 雷傲天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好!”苏若梦笑着应了声好,用力的回握着他的手,两个人手牵着手亲昵的走出房门。 真好!风雨过后,他们继续幸福的手牵手。 真好!磨难过后,他们有了更加坚定的力量。 这些风雨,这些磨难,教会了他们面对生活要不放弃,不妥协。只要坚持,只要有足够的信心,只要团结一致,一切苦难都将会成为成功的垫脚石,幸福的养分 确定雷傲天已经完全康复之后,一行人便开始起程返回紫龙岭,为了照顾孕妇,大伙趁机沿途饱览风景。一路上走走停停,待到他们到家时,已是一个月之后。 这天,紫龙岭上热闹非凡,就连山下村庄的村民们,也全都挤到了魔教总坛前的坪地上,伸长脖子等待着雷傲天等人的归来。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地处在中南方的紫龙岭也飘起了雪花,昔日绿色盎然的紫龙也披上了一层白纱。 雪地里,寒风呼呼吹过,可众人却丝毫都没有感觉到冷意,一个个时而瞧瞧坪前的斜坡处,时而热切的交谈起来。 “哎,这次采摘山珍你家分了多少银两?” “你家的小子和丫头,有没有报名上开春后的学堂?” “你家那扩开的地都开出来了没有?” “喂,沈家的,你说夫人会不会害喜?也不知肚子长出来了没有?呵呵!想想就开心,我们就要有小教主了。” “可不是吗?你看看老夫人,嘴巴都笑不拢了。” “”妇女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了家常,一个个皆是笑容满面,一脸的心满意足。 她们心里一直很感激苏若梦为她们所做的事,那道圣旨下来。她们都不必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再没有人敢到紫龙岭来打搅他们平静的生活。 这个冬闲的日子,他们过得比哪一年都要充实和热闹,建学堂,开荒地,修水利,采山珍,分工钱。在她们这些妇女们的眼里,苏若梦简直就是她们的女神。就连那些汉子们,也时常感慨苏若梦的富有远见,上次不费吹灰之力,就还了紫龙岭一个平静。 虽然他们当时觉得屈服在仇人之下生活,甚至还要为仇人服务是一件很憋屈的事情,也是他们不乐意接受的事情。可后来送走苏若梦她们之后,他们又重新回到沈家,在沈阿公的一番解释之下,他们终于明白了苏若梦的用心良苦。 以其说是在为仇人服务,不如说是在削去仇人的力量,在丰满自己的‘羽毛’,在加大自己手中的筹码,必要之时,他们的这些筹码完全可以让仇人土崩瓦解。 加大农业,屯粮草;扩大商业,屯财富;兴建学堂,培育人才;军化训教徒,积累兵力。这一桩桩的计划实施下来,假以时日,本就实力雄厚的魔教,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待到那时,一切皆有可能。 哒哒哒三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往紫龙岭上驶去,苏若梦伸手撂开车窗帘,探首看着外面一身银装的紫龙岭,惊讶的道:“二雷子,紫龙岭也下雪了。好漂亮啊,我觉得紫龙岭的雪比雪山之巅上的雪更漂亮。” 寒风从窗户上吹了进来,雷傲天拿起一旁的披风,轻抖,帮她披在身上,宠溺的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紫龙岭处于中南方,每年冬天都会下雪。” “真的?”苏若梦放下布帘,明眸晶亮的看着雷傲天,见他点了点头,便开心的拍了下手掌,满脸憧憬的道:“真好!以后,我就可以带着孩子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了。” 前世,她生长在南方,从未真正的见过雪,前不久在雪山之巅,她还是生平第一次看到雪。想着,以后年年都会下雪,终于可以实现儿时的夙愿——堆雪人,打雪仗。她便喜难自禁,脑袋瓜里不由的浮现出一副她和他带着两个孩子在雪地里玩耍的画面。 雷傲天听着她的话,看着她两眼放着亮光的样子,也不禁被她的好心情给感染了,搂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车外的人,其他马车上的人,听着雷傲天那浑厚的,发自内心的笑声,也不禁跟着笑弯了眉眼。 总坛前坪地上的人远远的听到熟悉的笑声,齐唰唰的扭头望向斜坡处,看着冒出了头的马儿,一个个皆是兴奋得笑着鼓掌,孩子们则是又笑又跳又鼓掌的。 驭——六护法停下了马车,看着坪地上兴高采烈的人群,心下感动不已,连忙跳下马车,对着马车内的人,道:“教主,夫人,我们已经回到总坛了。” 雷傲天抱着苏若梦跳下了马车,面带微笑,牵着她的手徐步朝那站在人群前的雷靳夫妇和苏氏走去。雷傲天松开了苏若梦的手,对着那三个红着眼眶的长辈跪了下去。 “爹,娘,岳母大人,傲天回来了!对不起!傲天让你们担心了。”说着,他就在雪地上,恭敬的朝他们磕了三个响头。 雷靳连忙上前一步,亲自扶起他,眸底喜悦之色溢满而出,他定定的看着雷傲天,看着他健康的脸色,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用力在他的肩膀拍了几下,仰头笑道:“哈哈哈!天儿,你回来就好!大难之后,必有后福!” 说着,他牵起雷傲天手,走到人群前,道:“来,天儿,跟大伙道个谢。大伙知道你们今天回来,可都冒着风雪在这里足足等了一个上午。” 苏若梦听完,也抬步走到的雷傲天的身边站定,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默契十足的对着人群鞠了个躬,异口同声的道:“谢谢大家的关心!” 大伙见他们如此,一个个都无法淡定下来,连忙摇头摆手,急得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 “教主,夫人,你们这可是折煞我们了,我们是万万担不起啊。” “教主和夫人,待我们亲如家人,我们只是等候了一小会儿。教主和夫人万万不能对我们行礼啊。” “是啊!是啊!我们只是想看着教主和夫人平安回来就好,我们这就先回去了。” 就在这里,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伙都散了吧,教主和夫人刚回来,需要休息。我们可不要打搅太久了,都回家干伙去吧。” 随着这人的话落下,大伙纷纷牵上自家小孩,笑着离开。 雷傲天牵着苏若梦的手走到频频拭泪的韩絮和苏氏面前,微笑着道:“娘,我们回来了。”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苏氏和韩絮欣慰的点头。 心娘领着凌瑾汐、白浅走到苏氏面前,笑着甜甜的喊道:“娘,我们回来了。” 苏氏慈祥的看着她们,笑着颔首:“好,回来就好!这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 水暖看着久违的苏婉心,眼眶微微发红,牵着水珞的手,笑着朝她走了过去,有些激动难捺的道:“属下参见公主。”说着,她伸手轻扯了下愣愣站着的水珞,斥道:“珞儿,快点参见公主。” “哦。”水珞回过神来,连忙学着水暖的样子,笑容可掬的朝苏婉心行礼:“属下水珞参见公主。” 众人(除了雷傲天、苏若梦和傅灵子、新四大长老之外)皆是被眼前一幕给怔住了,他们可真不敢相信,那清水村的农妇居然是凤族的公主,而雷靳夫妇和一旁的丫环们就更是一头雾水了,他们可是连凤族的事也还不知道。 雷靳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魔教的老教主,他率先回过神来,笑看着她们,道:“大伙进屋再叙旧,外面风大雪大,别受寒了。”说完,他牵过韩絮的手,两个人亲昵的率先走在前头。 大伙来到大厅,坐着休息、喝茶,简单的介绍一番之后,雷靳和韩絮都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他们可真没想过有生之年,可以见到传说中的凤族中人,他们的儿媳妇居然是凤族的凤主,那些住在他们这里的姑娘们是凤族的新长老,而他们的亲家母居然是凤族的公主。 老实说,他们有点被这些事实给吓了一大跳的感觉。毕竟关于凤族的传说都是神乎其神的,对他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现在突然知道凤族的重要人物全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而且还每天生活在一起,这些又怎么能不让他们震惊呢? “亲家公,亲家母,不必惊讶!其实我们凤族跟外面也是差不多的,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我们大家可别因为这些而疏远了,大家还是像以前一样相处就好。” 苏氏像是看穿了雷靳夫妇的震惊,连忙出声安抚。 “哈哈哈!”闻言,雷靳笑了几声,抬眼一一扫过众人之后,笑道:“亲家母所言极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管怎么变,也是一家人。以后,大家就像以前一样相处,没有什么凤族和魔教之分。” 他一直觉得苏氏身上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如今得知她的真实身分,倒是有了合理的解释。就她刚刚那敏捷的洞察力,可真不愧是凤族的公主,轻易便看穿别人的心中所想。 “属下参见教主,参见夫人。”刚刚巡视回来的大护法、八护法、沈青、上、下、右使者,急匆匆的走进大厅,一脸喜色的对着雷傲天和苏若梦,单膝下跪行礼。 “大家都起来吧!” “是!谢教主,谢夫人。” 雷傲天扫看了一眼站在大厅中央的六人,想到那个已经不会再出现的人,只觉自己心中的那个圆缺了道口子。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苦涩。 想不到左使者竟然一直暗恋尹心儿,用情之深足于让人侧目。如果早知道这些,或许,左使者的悲剧还是可以避免的。 “老大,你下去安排一下,晚上你们到偏厅来找我汇报一下这几个月的事情。”雷傲天隐下了心中的晦暗情绪,把与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们相聚的时间,定在了晚上。 “是,教主!”大护法朗声应道。 雷傲天朝众护法和使者们挥了挥手,道:“大家有事的先去忙,刚回来的就先回房休息一下。” “是,教主!”众人领令,退下。 心娘带着水暖等人来到了苏氏居住的院子,把她们凤族中人全都安排在那里居住,以方便商议族中之事。而雷家人则围坐在一起,闲聊着别后的事,享受着家庭的温暖 夜已深,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寂静的夜里,偶尔传来吱吱的几声风吹动门窗的声间。 嘎吱~~ 雷傲天推开房门,迅速的闪身而入,月兑下披风抖掉上面的雪花,举目望向灯光下的苏若梦,心中顿生暖意,驱走了他身上的寒意。 窗前的雕花木桌上放着一盏灯,旁边有一个小巧的黑陶镂空暖炉,在寒冷的冬夜带着几分温暖,从暖炉里钻出来的袅袅青烟夹伴着丝丝清香。 苏若梦倚坐在窗前的贵妃椅上,神情慵懒惬意,纤纤素手拿着一本发黄的古迹,半阂眼帘专注的看书。她听到声响后,便放下手中的书,美目轻抬,眸光如水流趟,微波粼粼,让人一眼看过去,便沉醉在了那两汪春水之中。 “你回来啦。” “嗯。”雷傲天回过神来,大步朝她走了过去,亲密的挨着她坐了下来,顺手将披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看了一眼椅子上的古籍,再看着她那有着明显黑眼圈的眼睛,心疼的道:“困了怎么不先睡?” 苏若梦浅浅一笑,摇了摇头,道:“我还不困,我想等你回房。” “还说不困呢?瞧黑眼眶都出来了。”雷傲天心疼的用指月复轻轻的抚过她那微肿的眼袋,道:“以后,你困了就早点休息,你现在可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怕冷!”苏若梦嘟起了小嘴,牛头不对马嘴的道。 “呵呵!”雷傲天轻笑了几声,无限宠溺的问道:“所以呢?” “我想,我需要抱着一个暖炉睡着。”苏若梦看着他应道,眼神中若有所指。 雷傲天勾唇笑了一下,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骤步往雕花紫檀木大床走去,一边走,一边俯首用鼻尖磨蹭着她的鼻尖,道:“这个暖炉够不够大?”他的大掌紧贴在苏若梦的后背上,源源不断的真气温暖着苏若梦的四肢百骇。 宛如珍宝般的将她平放在床上,伸手拉着丝被替她盖上,雷傲天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身上的外衣月兑下,拉下帐幔后,他迅速的钻进了丝被里。 苏若梦立刻如八脚章鱼般的缠了上来,稳稳的缠住了她的私人暖炉后,她突然满足的长叹了一口气,道:“真舒服!好久啊!我是在多久没有这里抱着你睡?二雷子,真好!” 雷傲天搂紧了她,低头窝在她的颈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娘子,真香!这样,真好!”突然,他的眼光瞄到了苏若梦背后,有一件折得方方正正的他的长袍。 他伸手过去,拿过那件银白色的长袍,蹙了蹙眉,问道:“娘子,床上怎么放了一件我的长袍?我还以这件长袍不见了,我找了几次都没有找到。” “啊?”苏若梦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长袍,牵唇浅笑,目光温柔的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穿的那件长袍。我把它收起来了,那些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我每天都抱着它睡。” 雷傲天听后,垂眸情深似海的看着她,问道:“真有那么好吗?” “什么?”苏若梦抬眼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不知道他问的是衣服,还是他自己? “我。”雷傲天明白她眼神里的意思,轻笑中带着些许闷骚表情的道。 “呵呵!”苏若梦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的轻笑出声,尔后,停下笑表情严肃的应道:“好!” 雷傲天满意的笑着,问道:“有多好?” “在我的眼里,这个世上再没有更好的东西。” “呃?”雷傲天不由的微哽一下,问道:“你说我是东西?” 苏若梦不禁笑着反问:“难道你不是东西?” “呃?”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雷傲天突然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立刻知道她这是在拿自己开涮。弯唇一笑,嘴角浮过一抹别具他意的笑容,雷傲天骤然伸手直接挠向她的腋下,惹得美人笑得花枝乱颤。 “啊哈哈哈二雷子,你别挠了,好痒。”苏若梦一边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一边求饶。 “你知错了没有?” “我何错之有?” “还嘴硬?说。” “没有。” “没有?” “对!没有。啊哈哈哈没有就没有,你挠我,我也不屈服。” “呃?”突然他俯首含住了那双倔强的唇瓣,轻啃细咬,可本打算借此惩戒美人,却不曾想到,意罢不能的反而是自己。雷傲天感觉自己的欲、望如潮水般涌来,想到她如今是有身孕之人,咬了咬牙停了下来。 “晚了,睡吧。” “哦。” 两个人静静的抱在一起,过了好半晌,雷傲天轻声的问道:“娘子,你睡了没有?” “没有,就快睡着了。” “哦,那你睡吧。” 又过了一会儿,雷傲天轻叹了一口气,浑身僵硬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他再次轻声问道:“娘子,你睡了没有?” “快了。” “哦,那你睡吧。” 房间又是一阵寂静,没过一会儿,苏若梦的头顶又传来了雷傲天的声音:“娘子,你睡” “二雷子,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几次在进入梦境前脚被人拉了出来,苏若梦不禁气结,猛的睁开眼,瞪着雷傲天,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凑唇过去,覆住了那一张一合吵人安睡的唇。 不一会儿,雕花大床上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雷傲天也最终问出了他一个晚上最想问的问题,“娘子,可以吗?” “听说,小心点就呃?”苏若梦的话还未说完,便再次让人堵住了唇。她还想说,别太久了,可是她忘了她的男人是魔教的教主,拥有超人的体魄。 别太久了?那怎么行?那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在雷傲天身上的事情。 103 暴风雨前的插曲 “呃?”水珞看着自己刚刚喂进去的药汁,如数的从八护法的嘴角流了出来,连忙放下药碗,抽出自己的新手绢轻轻的擦去药汁。 她蹙了蹙眉,微微倾身到八护法的上方,一手捏着他的嘴角,一手拿着汤勺将药喂进了他的嘴里,结果还是一样,药汁全部都流了出来。 反反复复的喂了几次,全都没有喂进去。水珞看着已经浪费了不少的药汁,扭头看了一眼门外,再深吸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头端起药碗低下头喝了一大口,再对准八护法的唇覆了上去,用唇撬开他的唇瓣,慢慢的将嘴里的药灌了进去。 水珞喂完了口中的药汁,抬起头满意的看着他干净的嘴角,一鼓作气,继续以口相喂,将大半碗的药汁喂完。 八护法只觉得自己晕晕沉沉的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许久没有好好休息的他,这一觉睡得好沉,他都有些不愿醒来了。可是心中的责任感不允许他这般‘偷懒’,所以,他还是很努力的睁开眼睛,让自己从梦中醒过来。 八护法微微的睁开惺松的睡眼,看着熟悉的房间,眼光停在了趴在桌上睡觉的水珞的身上。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会在这里?他挣扎了一下,只觉浑身乏力,便也就不再折腾,静静的侧躺着,眼光不自觉的瞄向水珞。 咕...咕...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几声,八护法模了模肚子,只觉这个时候喉咙也有些干,便掀开被子慢慢的坐了起来。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拧了拧眉,他记得自己穿的是天蓝色长袍,灰色单衣,现在身上穿的怎么会是白色单衣?他抬眸望向床边的木柜,上面放着一件折成方块的酱色长袍,整个房间根本就不见天蓝色长袍的影子。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八护法轻轻的甩了下脑袋,弯腰穿鞋后站了起来,伸手拿起长袍穿在身上。他轻手轻脚的走到桌前,提起桌上的茶壶,茶杯的碰触声将水珞给惊醒过来。 她撑开眼皮瞄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八护法,随即又合上,突然她猛的睁开双眼,嗖的一下站起来,二话不说便伸手去模八护法的额头。 过了一会儿,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终于退烧了。” 稍稍定神后,她一把从八护法手中夺过茶壶和茶杯,轻放在桌上,转身便推了下他,催促:“快,快到床上躺着,你的刚刚醒过来,还需要休息。你都不知道,你差点就吓死我了,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你居然让自己染上了瘟疫,如果不是七护法来得及时,你是准备让自己高烧而死,还是让我心急而死?” 水珞一股脑的冲着他说了一大通,想着他高烧时,全身抽搐的样子,不禁红了眼眶,眼泪没有预警的掉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看着他难受,她的心很痛。 她从小跟在女乃女乃身边长大,没有兄弟,也没有姐妹,更没有异姓对她这么关心过。这些日子他们一起负责隔离区,平时八护法总是对她呵寒问暖,对她总是多了几分照顾。尤其是前几天,她因为来了例假而身感不适,他更是满怀关切,从未间歇。 他的关心让她对他产生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朋友,像是兄长,具体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很担心他,看着他染上瘟疫,她急火都上了心头。 八护法听着她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傻傻的怔怔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他不禁高高的皱起眉头,抿紧着唇,只觉内心很不舒服,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用力的攥紧又松开,让他胸口发闷。 “那个...水姑娘,你先不要哭好不好?我...我...”虽然不是第一次有姑娘在自己的面前流眼泪,可他却是第一次因为姑娘流眼泪而感到心痛。 水珞吸了吸鼻子,胡乱的用衣袖擦干了眼泪,伸手又推了推他,道:“那你回床上躺着,七护法说了,你要多休息几天,而且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能出去。” “我哪有这么弱?”八护法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见她的眼眶又红了,连忙投降似的道:“好,好,好!我去躺着,可是,你先让我喝点水,可以吗?” “你上床去躺着,我倒给你喝。” “我......” “让你去,你就去。” “好吧。” ...... 因为这一场来势汹汹的瘟疫,紫龙县里到处一片冷淡,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只有在布粥和发药的时候,人们才会出来排队领粥领药。 相对于紫龙县内的萧条,城门之外的黄水县则显得热闹繁华许多,在县城的一家客栈的包间里,那里坐着一位老妇人,一个神秘男子,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并不熟稔,坐在一起许久都不说话,也不动筷。 过了许久,突然那男子提出酒壶自斟一杯酒,优雅的浅饮一口,放下酒杯后,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老妇人,淡淡的道:“前辈这一招可真是高啊,不仅让苏若梦和雷傲天自顾不遐,还可以让他们死了瘟疫之中。只是可惜啊,他们居然有治瘟疫的方子,这次让他们救活了不少人。” 老妇人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男子,冷哼了一声,道:“你的如意算盘虽然不尽得人意,但是,这一次瘟疫也让魔教损伤了不少粮草和钱财。以前听话,雷傲天是个狂妄,自大,冷血,目空一切的人,现在看来也不尽然,此次魔教尽心尽力去营救百姓,而朝廷坐视不管,只怕会失去民心啊。” “苏若梦虽然没有死在瘟疫之中,不过,现在对我来说倒是一个好机会。我收到最新消息,魔教的高手大部分在外,而且岭上也出现了瘟疫,雷傲天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如果我现在上紫龙岭去行刺苏若梦,哈哈!她一定必死无疑。” 她就不相信了,一个大月复便便的人还能躲过她的攻击。这一次,她一定要让苏若梦母子一起死在她的剑下,她绝不会让苏若梦回到凤族,更不会让苏若梦产出苏氏之女。 那男子脸上露出淡淡的担忧,可眸底的喜色却是一闪而过。他定定的看着对面的老妇人,道:“前辈可一定要小心,紫龙岭上机关重重。” “没事!这天下的机关对我来说都不值一提。你就静等我的好消息吧,我一定会杀了苏若梦,顺便搅得紫龙岭天翻地覆,让你有机可乘。”老妇人摆了摆手,面露不屑。 “哈哈!那我先预祝前辈马上成功,先干为敬,请!” “谢谢!” 两个人仰头饮尽杯中酒,齐齐放下酒杯,相视一笑,一切阴谋尽在不言中。 紫龙岭上的瘟疫在傅灵子的药方下很快就得到了控制,雷傲天欣喜在心,也打消了召七护法回来的计划。只是还有一事让他无法放下心来,那就是随着苏若梦月复中胎儿月份的增加,她的肚子也是越来越大,而苏若梦的脸色更是日渐苍白。 对此他十分无措,只能让心娘每天多备一点营养的汤水给她喝,叮咛她多多休息。 “三妹,快点趁热把汤喝了。”心娘将盛好汤的碗递到了苏若梦的前面,垂眸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不禁眉头紧拧。 她最近天天汤水不断,还每天都喝七护法开的补血方法,而且她还按七护法的交代每顿都换着花样给她烹饪补血菜肴。可她的脸色怎么还是这么苍白呢?月复中胎儿的需求真的这么大?前段时间她的脸色可是很红润亮泽的,可是现在? “谢谢大姐。”苏若梦吃力的抬起手臂接过汤碗,不料手没有托住汤碗,只听见哐当一声,连汤带碗都掉在了地上,汤水全部都洒落在她和心娘的鞋面上和裙摆上。 心娘顾不上自己身上的汤水,着急的扶住苏若梦的手臂,问道:“三妹,你有没有被烫到?你这是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咝...”苏若梦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心娘刚好就抓住了她的新伤口。 虽然她的抽气声很小,但是心娘还是听到了,她蹙了蹙眉,疑惑中带着忧色的看着她,问道:“三妹,你的手臂怎么啦?” “大姐,你别着急,我没事。”苏若梦扬起一抹微笑,轻轻的摇了摇头。 心娘根本就不信她的话,不管会不会有所冒失,她还是强行摁住她,强行拉上她的衣袖。当她看到苏若梦手臂上那一道道新旧不一的伤口时,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 “你别跟我说,没事。也别说什么不小心划到的话,我可不会相信你是这么不小心的人,而且我也不相信,会有什么东西这般整齐而又不定时的划伤你。” 心娘气呼呼的拉长了脸,紧盯着苏若梦,不允许她打马虎眼。 怪不得她最近一直吃补血的汤水和药都不见有效果,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从这些伤口看来,应该都是她自己下的刀。她不是那个手臂上也有这么多伤口吧? 想着,她伸手去拉她的右臂,摆月兑锢制的苏若梦看明白了心娘的意图,连忙闪身躲开,不让她去拉自己的衣袖。 “三妹,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知道你自己的情况吗?你是个有身孕而且快要临产的人了,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今天最好给我说清楚了,不然我不仅会告诉雷傲天,还会让娘来管管你。” 心娘气不打一处来,不用再拉开衣袖检查,她也已经从苏若梦的动作中明白,右臂也一定是像左臂一样,布满了伤口。她现在真的搞不懂了,很明显这事她瞒着所有的人,知情人应该只有七护法。 只是好端端的,她为何要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下刀口呢? 苏若梦淡定的坐了下来,伸手指了指她身旁的凳子,道:“大姐,你先别生气,容我慢慢的解释给你听。” “说吧。”心娘微恼的坐了下来,恼火的瞪了她一眼。 这事她真的很生气,苏若梦居然瞒她瞒得这么紧,根本就没当她是姐妹。最近,她为了让她每天喝不同的汤,每顿吃不同的菜,她可是费尽了心思,真没想到她连这事都瞒着她。 苏若梦看着心娘那气呼呼的脸,连忙摇晃着她的手,一边摇一边撒娇,道:“大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道歉。我真是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而已,我现在马上就一五一十的跟你说清楚好不好?求你不要告诉二雷子,更不要告诉我娘。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什么事不要让我知道?”身后响起了雷傲天的声音,苏若梦的小脸不禁皱成一团,双手捏拳,用力的做了个既无奈又着急的动作。 完蛋了!居然这么巧让雷傲天听到了最关键的一句话。 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回房? 天啊!她今天真的是倒霉到家了,这些日子苦苦瞒着的事,瞬间就全露了馅。 她迅速的看了一眼心娘,心娘回给她一道爱莫能助的眼神,随即就站起来,静静的等待她的说辞。苏若梦轻叹了一口气,垂下头做了个面部表情调整,等她再抬起头时,她的脸上已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她站起身来,转身看着从房门口走进来的雷傲天,笑道:“没事!我和大姐在聊天呢。” “可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雷傲天刚刚已经从心娘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些端睨,自然也不会让苏若梦在这个时候打哈哈。 苏若梦一语哽住,心知这次是瞒不下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指着一旁的空凳子,笑道:“你先坐下吧,先喝口热茶,我慢慢的说。”说着,她转身看着心娘,“大姐,你也坐下吧。” 雷傲天和心娘两人依言坐了下来,两个人都直直的看着她,根本就不打算让她再有的马虎眼的机会。 苏若梦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暗自理了下思绪,“二雷子,你还记得我体内的绝子丸吗?” “记得!”雷傲天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不过,她问,他便答。 “老七说,无药可解,可是不知为何它竟然从我身体里消失了,所以,我才有了我们的孩子。”苏若梦说着,一脸温柔和满足的抚模着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 “没错!”这事雷傲天也觉得奇怪,可是,这事连老七都没办法解释,而且面对自己要当爹的惊喜,他也没有再深入去探究这里面的原因。 苏若梦点了点头,道:“无药而愈,当时你们被困在坍塌的石洞里,我们将你们救出来后,雷教主一觉醒来就全好了。” “是的。”微微颔首,苏若梦看着他们,神情严肃的道:“其实,老七一直怀疑我体内的血有特殊功能,上次紫龙县无药草时,他找上了我。我给了他一点血去做实验,结果证明,我的血混在药汁中,效果很好。” “所以,你手臂上的伤口就是这些日子你放血时割的?”心娘全都明白了,她手臂上的伤口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只是,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感到很震惊,她的血居然还能治百病之首——瘟疫。 本来就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的雷傲天,听着心娘说苏若梦手臂上的伤,立刻就伸过他的猿臂,拉开苏若梦的衣袖,看着那上面的伤口,眸中闪过熊熊的怒火。 这个女人,她居然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下这么多伤口,怪不得她最近总是脸色苍白,吃再多的补血食物都没有用。她这是舍了多少血?最可气的是,她和老七居然瞒着自己。她就不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吗? “梦儿,你天性善良,这我知道。可是,你不能不顾自己和月复中孩儿的健康,你这样子放血,身子怎么能受得住呢?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只顾自己的人吗?你要是出了事的话,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苏若梦摇了摇头,只觉喉咙发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娘看了一眼桌上早已凉透的饭菜,识趣的起身离开,准备再去厨房备些食物给她,也顺便将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他们夫妇。 雷傲天听着关门声,再也忍不住的一把搂过苏若梦,声音微颤的问道:“梦儿,这事你怎么能瞒着我呢?你难道就不怕我担心吗?” “我就是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有让老七告诉你。你也知道的,我最近一直在不停的补血,我是不会做有损孩子健康的事情。这次的瘟疫来得太凶猛了,而且,我们的药材又供不上,我的血能救人,我真的很开心。你放心!我心中有分寸的,我不会乱来的。” 苏若梦窝在他的怀抱里一再保证。 “梦儿,你以后不要再瞒我任何事情,有事就要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一起分担。你不说,我只会更加担心。就像现在你虽然是出于好处,不告诉我,可是,我看着你苍白的脸色,我一样是担心,一样会胡思乱想。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再瞒我了,知道了吗?” “好!我保证不会再做同样的事情了,以后,不管碰到什么事情,不管要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一定先告诉你。” “嗯。走,我帮你上点药。”雷傲天松开她,牵起她的手,抬步往里间走去。 苏若梦轻轻的点了点头。 雷傲天拉开苏若梦的衣袖,看着那些大小不一,新旧不一的伤口,心中不禁一痛。拿起药膏动作轻柔的替她抹伤口,他一边抹药,一边心疼的道:“梦儿,你对自己还真是狠得下心。你也不怕留下伤疤,如果留下伤疤,我不也一样会发现吗?” “我没有想这么多,我知道你不会嫌弃我身上有伤疤的。”苏若梦肯定的回答,对于雷傲天的心,她从未怀疑过。 “这药膏可双活血去疤,早晚各抹一次。”雷傲天对她那完全信任的话有点满意,只是看着她的伤口,心中很难开心起来。 苏若梦看着他那紧拧着的眉头,轻声的道:“二雷子,你笑一个,好不好?那点血,我多吃饭,很快就可以补回来了。你难道不觉得可以救这么多人是一件好事吗?你别再拧着眉了,好不好?” “那你吃多少饭?” “一顿一碗饭,一碗汤,再吃很多菜,好不好?” 雷傲天摇了摇头,道:“太少了。” “啊?”苏若梦微愣了下,道:“那就二碗饭,一碗汤。” “两碗饭,两碗汤。” “这么多?我...”苏若梦惊讶的看着他,可见他一脸没商量的样子,便服软下来,点了点头,道:“好吧!一切都听你的。” ------题外话------ 各位亲亲:不是妞拿停电当借口,昨天,今天都停了6个小时的电,妞只能尽力码字。请见谅!下一章,梦儿要生宝宝了,期待吧? 104 梦儿早产了 砰,轻轻的关门声传入耳际,苏若梦原本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她了无睡意的躺着,感觉内心有些慌乱。她慢慢的坐了起来,穿鞋走到窗前的贵妃椅上斜倚着,静静的看着窗外。 雷傲天替她上完药后,就坐在床边陪她说话、聊天,直到将她哄睡之后,他才离开房间去山下巡视。 突然,她的肚子变得紧绷起来,月复部上的衣服也鼓了起来,她只觉胎儿动了几下,随即就传来一阵生痛。苏若梦大吃一惊,心想这不会是要生了吧?可转念一想,这月份也不对啊。于是,她伸手在月复部轻轻的抚模着,心稍稍定了下来,她的月复部上鼓起了一个大包,感觉是胎儿的手或是脚。 肚子越来越紧,也越来越痛,苏若梦一手抚模着肚子,一手撑着腰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向房门。她一边走,一边柔声的对月复中的胎儿念叨:“宝贝乖啊,娘亲好痛,你们乖乖的别乱动,好不好?”说来也是奇怪,她从里间走到房门前,肚子就不再紧绷了,也不痛了,那个突起来的包也不见了。 苏若梦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月复部,笑道:“宝宝真乖,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娘了,真是乖宝宝。等你们出来以后,娘亲再好好的疼你们。” “好温馨的画面,不过,你应该看不到他们出生的情景了,而且,他们也可以趁早投胎了。”苏若梦的话刚落下,她的耳边随即就传来阴森森的声音,她心中猛的一骇,这个声音她不会忘记,只是,她怎么上得了紫龙岭?而且还是在白天出现。 砰的一声,房门被倪花踢开。 苏若梦连连退后几步,避开她那一脚带来的劲风,抬头一脸防备的看着倪花,道:“你就这么想让我死?我死了你也当不了凤主,你就不将凤族的前途放在眼里吗?” 这个女人太恐怖了,居然这么坚持,寻到这里来了。 现在山上的守卫比较松,全是因为整个紫龙县都已被朝廷隔离了出来,谁都认为不会有人冒着染上瘟疫的可能性上紫龙岭来。可事实证明就是有不怕死,也打不怕的‘小强’,她就是趁着这个空隙潜上来了。 倪花冷冷的鼻嗤一声,目露杀气的道:“就算我当不了凤主,我也不会让你们苏氏之女当凤主,你们有什么过人之处?你们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姓氏优势而已,三百多年来,你们苏氏之女可有将凤族变得昌盛起来?更何况如果不是你的祖先犯了错,凤族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苏若梦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心中早已着急起来,她现在身子不便,再加上这些日子失血过多,身体有些虚弱。如果跟倪花硬碰硬的话,只怕最终吃亏的会是自己。她暗暗的盘算着该如何月兑险? “我劝你还是别费力量了,还是乖乖的受死吧,我今天一定不会空手而归的。”说着,倪花的周身释放着冷咧的杀气,挥掌朝她招呼了过来。 苏若梦笨拙的一边躲闪,一边唤出凤琴,可倪花像是早已知道了她让意图一样,根本就让她没有空歇去抚琴,连连击掌攻向她的肚子。她知道苏若梦心中最在意的,顾忌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就紧抓着她的软肋,连连攻向她的肚子。 心娘端着饭菜从院门口走进来,看着敞开的房门不自觉的蹙了蹙眉,突然听到房里传来打斗声,当下便将托盘随手一丢,脚尖踮地,轻身一纵,立刻飞进房间里。 “三妹,出什么事了?” “又来一个送死的?正好,省得你在黄泉路上太孤单了。”倪花趁苏若梦不备往她的肚子上又拍了一掌,苏若梦躲闪不及,虽然没有被她打了个正着,可还是被那强大的掌风给伤到了。 “啊...”苏若梦扶着肚子,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三妹...”心娘惊慌的看着苏若梦躲开了倪花的那一掌,可却还是闷哼了一声,面露痛苦的神情。 “大姐,你小心一点!”苏若梦忍着痛大声叮咛心娘,心娘点了点头,明白她话中意思,二话不多说便抽出长剑,凌厉的剑气如同闪电般的刺向倪花。 倪花望着朝自己直直刺过来的剑,飞身一闪,也抽自己了自己的配剑,正面回攻过去,不一会儿两个人便已打不可开交。苏若梦只看着白花花的剑在晃动,高手对诀,身形快得让旁人根本就看不到真身,只见人影子在不停的晃动。 心娘一边与倪花周旋,一边分神观察了下苏若梦的神情,见她俏脸紧皱成一团,额头上汗水猛滴,心下不由大急,怕两个的剑气会伤到她,连忙将倪花引到了院子里。 她尽量的将动静弄得大一点,想要以此通知总坛上的其他人。让人赶紧来救援,可是她错了,这附近的守护的人早已被倪花带来的部下给缠上了,击伤了,根本就是分身乏术。 肚痛如绞,苏若梦只觉自己的流出一股热流,她低头一看,看着那被染红了的裙摆,心下大惊。完蛋了,这次是真的要生了,这个杀千刀的倪花,这一次她的如意算盘是打响了。 怎么办? 这一次很明显倪花是有备而来,这附近的人只怕是已经被她撂倒了,她要怎么通知人来援助呢? 阵痛越来越明显,苏若梦紧咬银牙,伸手拉过掉落在一旁的凤琴,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院子里传来心娘的惨叫声,这一下,她更加着急了起来。她忍痛集中精力,十指如飞的抚琴,充满杀气的琴声骤然随风传开。 倪花脸色发青的伸手抚着胸口,但她毕竟是武功高强的凤族长老,她目放青光的看着已被她击倒在地上的心娘,信步过去伸手一拉,瞬间就将负了重伤的心娘拉在自己的身前,并将利剑抵在心娘的脖子上。 “苏若梦,你快停下来,不然我就杀死这个女人。” “三妹,你别受她要挟,别管我,这次一定要清除掉这个我们凤族的叛徒。”心娘虚月兑的声音传进了苏若梦的耳朵里,顿时便打乱了苏若梦的心智,琴声猛的停了下来。 “倪花,你别乱来。” “哼!你想我不杀她也行,除非你自行了断在我的面前。你别想再用琴音来攻击我,只要你的琴声一起,我立刻就杀了这个女人。如果你想看看是你的琴音快,还是我的剑快的话,你就尽管试。” 倪花冷眼的瞪着裙子一片血红的苏若梦,嘴角不由的溢满得意的笑容。 心娘看着苏若梦的,心中不由大惊,连忙着急的问道:“三妹,你怎么啦?可是要生了?” 这么久都不见有人来支援,而苏若梦的情况很不妙,那一身的血映红了她的明眸,也刺痛了她的心。苏若梦自己的情况都已经这么危险了,她居然还顾着自己的生命,自己又怎么可能置她和孩子的安危于不顾呢? 怎么办?怎么办? “大姐,我没事!”苏若梦摇了摇头,目光威严的看着倪花,道:“倪长老,趁大错还未铸成之前,你还是回头是岸吧?只要你放了我大姐,从此改过自新,我可以承诺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哈哈!”闻言,倪花狂妄的仰头大笑几声,像是在听到了什么大大的笑话,“我现在马上就送你们去见阎王,我又怎么还需要你的机会。你还真当自己就是至高无尚的凤主了不成?我可不会承认你的身分,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个无知的小丫头。你快点自行了断,妄想借此拖延时间。” 说着,她将身上的匕首给她踢了过来,不再有耐心听她废话。她可没有那么傻,只有速战速决对她才是最有利的。 苏若梦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光是看着苏若梦的动作,心娘已经吓得不轻,连忙喊道:“三妹,你别乱.......” “呃?”倪花不敢置信的看着从自己胸口穿过来的你剑,而心娘则是趁她发愣之际,推开她直接扑向苏向梦。 “三妹,你怎么样了?呜呜呜...都怪大姐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啊!”心娘慌乱无神的看着苏若梦那已经被血水湿透的裙子,搂着她的头,失声的痛哭起来。 “龙啸听令,画龙点惊。” 雷傲天满目赤红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苏若梦,愤怒难抑的大吼一声。插在倪花胸口的龙啸剑像是听得懂他的话一样,立刻抽身而出,只见一阵白光闪烁,倪花的惨叫声立刻响起,砰的一声,她已重重的飞落在院子外。 雷傲天跪在苏若梦身边,从心娘的手中搂过苏若梦,他抬头看着心娘,道:“大姐,你快点去找个稳婆过来,梦儿怕是要早产了。” “是,是,是!我立刻就去。”心娘立刻站了起来,转身就跑了出来。自己真的是被吓坏了,居然忘记了这个时候,该找个稳婆来接生。 雷傲天抱起苏若梦,大步走向床边,轻轻的放下她。看着她那被汗水湿透了的头发,再看了看那鲜红的衣裙,心疼的道:“娘子,我知道你很痛,你别忍着,你就喊出来吧。” “我...我...啊...”苏若梦还想说一些安抚他的话,因为他此刻很紧张,他额头两侧的青筋都现了出来。可是,她刚张开口就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痛,好痛!月复部如刀绞般的痛,的暖流涓涓不息的流着,她害怕的抓住雷傲天的手,就连指甲掐进了他的肉里,她也毫无知觉。 “啊,啊,啊...对...不起!二...” “嘘!娘子,你不要说话,多留些体力。你一定要坚持住,我等你!孩子也会跟你一起努力的,加油!一定要坚持住,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和孩子们,这么多的困难我们都度过了,这一次,一定也行的。你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的生下健健康康的宝贝们的。”雷傲天说着,眼角不禁湿润了起来,他探身俯首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爱怜的就着衣袖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 苏若梦微微的点了点头,随着绞痛叫了起来。 “梦儿,你怎么啦?”苏氏听到通知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闻着房间里的血腥味,她更是惊慌的跑到床前,看着苏若梦的样子,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雷傲天没有站起来,任由自己的手被苏若梦紧紧的握住,他抬头看着苏氏,道:“岳母大人,你先别着急,梦儿要生了,你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减少些痛苦?” “稳婆呢?快去找稳婆来。”说着,她扭过头对着自己身边的丫环,吩咐:“你们马上就烧水,煮一碗参汤过来。” “是,老夫人。” “岳母大人,大姐已经去山下接稳婆了。” 苏氏着急的搓着手,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雷傲天,道:“傲天,你先出去,这女人生孩子,男人不便在场。这里交给娘,娘来陪梦儿,待会稳婆来了,娘也可以在一旁搭把手。” 雷傲天摇了摇头,一脸坚定的道:“不行!我不出去,我要在这里陪着梦儿。” ------题外话------ 晚点补够五千字,今天带孩子上医院了,请见谅! 105 瘟疫的真相 程大婶听着他这么一说,也不再说什么男人不能见女人生孩子之类的话,连忙着手开始检查。她知道,她们的教主不是一般的男人,所以,这样的事情他做起来,也并不会让人觉得很是惊天动地。 她伸手模了下苏若梦的肚子,眉头不禁高高的皱了起来,面露担忧的道:“夫人,你待会听着我的话用力,我会在这里帮忙推肚子。你先深呼吸,再用力,听着我的口号来,听见了吗?”程大婶探过头来,盯着脸都已经痛得纠成一团的苏若梦。 “娘子,程大婶可是很厉害的稳婆,紫龙岭的孩子都是她接生的,你听她的话准没错。”雷傲天用力的握紧苏若梦的手,另一只手还是紧贴在苏若梦的背后,源源不断的给她输着真气。 “吸力。” “用力。” “吸力。” “用力。” 程大婶一边说,一边在念到用力的时候,双手放在苏若梦的月复部上,轻轻的帮忙她将肚子往下推。 “啊”苏若梦只觉背上有股热气流进了自己的身体里,让自己刚刚已经浑身无力的身子,又开始有了力气。她一边按着口号做相应的动作,一边喊叫着。 站在床上守着的众人,全都暗暗的捏紧的双拳,暗暗的替苏若梦出力,暗暗的祈祷苏若梦能够母子平安。 时间过去了很久,苏若梦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快要喊不出声音来了。可她坚持的打起精神,听着程大婶的口号,用力的吸气再用力,周而复始。 又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哇的一声婴啼,她只觉从肚子里掉下了一个大石头,顿时喜极而泣。 “生啦,生啦!教主,夫人,恭喜啊,是个可爱的小姐。”程大婶麻利的一手托抱着婴儿,一手接过水暖给她递来的那把刚刚在火里烧过的剪刀,咔嚓一声,剪下母亲与孩子之间的系带。 雷傲天扭头看了一眼用锦布包着的粉粉的、皱巴巴的婴儿,立刻又看向程大婶,急切的道:“大婶,梦儿怀的是双生子,里面还有一个呢,你快点继续吧。” “哦,哦,哦,好,好,好。来,你们把孩子抱着。”程大婶连声应道,将怀里的婴儿递到了离她最近的水暖的手里,立刻又开始替苏若梦助产。 水暖看着自己手中的小凤主,脸上笑得如绽放中的秋菊般。 嘎吱~~砰~~ “老夫人,参汤来了。”苏氏的贴身丫环将参汤端了进来,反身关上了房门。 “哦,好。来,给我吧。”苏氏接过碗,走到床前,迅速的往汤面上吹了吹气,一勺一勺的喂着她。 一碗参汤下肚后,苏若梦只觉浑身有了更多的力量,便又开始跟着程大婶的口号,深呼吸再用力。 不一会儿,她只觉得又有一个石头重量般的东西掉了下来,紧接着就看到程大婶单手提着孩子的脚,大手用力的往小孩臀部一拍,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 “恭喜教主,贺喜夫人,这次是个小教主,呵呵!”程大婶看着活力充沛的婴儿,听着孩子的哭声,不禁喜颜怒放,接着又利落的剪断脐带,用布一包,便将孩子交到苏氏的手里。 众人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婴儿,再看了看虽然样子有些狼狈,但是人的精神还是蛮好的苏若梦,一个个笑着开口恭喜他们。 “恭喜三妹夫,贺喜三妹,喜得一对龙凤胎。” “恭喜三姐夫,贺喜三姐,喜得一对龙凤胎。” “恭喜雷教主,贺喜凤主,喜得一对龙凤胎。” “哇,好可爱啊,娘,你让我来抱抱小外甥。”白浅已经忍不住的蹭到苏氏的身边,看着那个一双黑眼珠骨碌碌转的小婴儿,她心中又是开心,又是好奇,很想抱抱这个小小的,粉粉的,看起来很机灵的孩子。 苏若梦嘴角溢出了甜甜的笑,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她抬眸温柔的看着雷傲天,明眸底里流趟着满满的喜悦,满满的幸福。 真好,孩子都平安!真好,龙凤胎,她梦寐以求的龙凤胎。 雷傲天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黑眸里浮现出浓浓的爱意和谢意,他清了清嗓子,道:“娘子,你辛苦了,谢谢你!” 程大婶替苏若梦收拾好了一切,便站在床前对着苏若梦,道:“夫人,好好的做月子,静心休养。教主,夫人,我就先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让大伙都高兴高兴。” “谢谢大婶!”苏若梦浅笑着点了点头。 雷傲天松开苏若梦的手,站起来转身看着程大婶,朝她拱手作揖,由衷的道谢:“大婶,谢谢你!你是我们一家人的恩人,真的谢谢你!” 程大婶被雷傲天这个礼给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摆手,道:“这可使不得啊,折煞我了。教主实在是言重了,这都是我该做的事。如果说要道谢,那也该我们一定谢你。你才是我们全村人,全教的大恩人。” 苏氏走上前,对着程大婶,道:“妹子,你别说什么折煞不折煞的话,你真的是我们一家人的恩人。如果不是有你在,我们梦儿又怎么能这么顺利的生下两个孩子呢?走,大姐送你回去,我们把这空间留给他们。” 苏氏说着,朝其他使了个眼色,随即便将怀中的孩子交到了苏若梦的手里,而水暖也是自动自发的将她怀里的孩子,交到了雷傲天的怀里。 “梦儿,你先休息一下,我和你大姐去给你做月子餐。” “三妹(三姐),好好休息!” “凤主,好好休息!属下等凤主出月子,一起回凤族主持大事。” “谢谢大家!我一定会的。”苏若梦看着水暖,轻轻的点了点头,想到倪花已死在雷傲天的剑下,沉吟了一会儿,声音沙哑的道:“水长老,人死恩怨两笔销,你把倪花葬了吧。” “是,属下这就下去办。”水暖面露欣慰的应道。凤主果然就是凤主,心胸都要比常人宽广许多。 众人笑着朝苏若梦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并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雷傲天目送众人离开,随着关门声,他抱着孩子转过身来,重新坐回了床边的圆凳上。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女儿,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娘子,谢谢你!谢谢你圆了我的梦,给我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呵呵!”苏若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儿子,看着他黑溜溜,圆滚滚的黑眼睛,再抬头看向雷傲天,道:“我是不是也该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儿子?呵呵!” “呵呵!”雷傲天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黑眸璀璨的笑道:“不用谢!哈哈!” 苏若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自笑道:“他还真是不客气。” 房间里温馨阵阵,夫妇俩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嘴角含着笑,眼光不离孩子的脸,只觉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二雷子,你把孩子放到床上来,别让他着凉了。”苏若梦将自己怀里的孩子放到了床的内侧,扭头看着他,提醒道。 “哦,好。”雷傲天依依不舍的将孩子交到了苏若梦的手里,感觉到手中的重量消失不见时,他只觉心里顿时就空落落的,恨不得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将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 “二雷子,我们以前各想了两个男孩子和两个女孩子的名字,现在是要组合在一起了,你有没有想好要用哪两个?”苏若梦替孩子们掖好被子后,兴奋的看着雷傲天。 雷傲天看着她脸上掩不住的疲惫,想着她刚刚那么辛苦的生了两个孩子,连忙扶着她的肩膀,温柔款款的道:“娘子,你现在身体虚弱,还是先躺下来休息一下吧。名字这事不着急,要不娘子决定就好,我不会有意见。” 苏若梦就着他的手劲,慢慢的躺了下去,可眼睛却是不愿意合上,侧躺着看着他,道:“二雷子,儿子的叫雷震宇,女儿的叫雷雨欣,你说好不好?” “女儿叫苏雨欣。”雷傲天笑着点了点头,却也不忘更正她的话。 他自从知道她是凤族的凤主之后,他便清楚的知道苏氏之女对凤族的重要性,他虽然不愿女儿从小就背负着命中注定的使命成长,但是,他也不会让女儿成为逃避使命的人。所以,一切就从女儿的姓氏开始。 “二雷子,我舍不得。” “这是她的与生俱来的使命。”雷傲天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但是,这事不是他们所能改变的。 苏若梦蹙了蹙眉,暗暗决定等回到凤族,处理完凤族的事务之后,她一定要设法将苏氏之女的担子给让出去。她可不想她的女儿,她女儿的女儿,她女儿的女儿的女儿,全都逃不开使命的枷锁。 “那就叫苏雷雨。” “呃?会不会有点土气?” “你说过,我决定就好的,你不是说不会有意见吗?现在你是要反对的意思吗?” “没有!好吧,你说了算。” “还是算了吧,你来决定吧。我听着你的语气就觉得你很不情愿,我可不想将来你和女儿一起都埋怨我改的名字不好。”苏若梦闭上了双眼,发着有些莫名的脾气。 “就叫苏雷雨,我刚刚会错意了,现在才明白娘子的用心良苦。” “我听着,你怎么这么的勉强,我可不愿意勉强人,强扭的瓜不甜。” “我没有勉强,是真的觉得好听,刚好还是跟震宇的名字相呼应,姐弟间有一个同音字。” “嗯”苏若梦轻嗯了一声,早已筋疲力尽的她以秒速进入了梦乡。雷傲天疑惑的看着她,确定她是睡着了之后,他伸手将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俯着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娘子,谢谢你!你好好的睡一觉吧。” 说完,他站起来探过身子,分别在那一双也已睡着的儿女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这才眉眼俱欢的准备去写信告诉雷靳夫妇这个好消息,还准备去山下巡视一圈。 半个月后,紫龙县的瘟疫终于消除干净,在魔教的带领下,紫龙县的百姓们开始了重建新家园,雷靳夫妇和护法们也相继返回紫龙岭。 紫龙岭上早已没有了瘟疫初临时的慌乱,山上山下到处都是绿茵茵的一片,充满生机,开春时种下的农作物也已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画面。 “属下参见教主,恭喜教主喜得一双龙子凤女。”魔教总坛的议事大厅里,刚刚返回的护法们齐集在那里,一个个咧着嘴,齐齐的站成一排,恭贺声整齐响亮。 雷傲天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坐下来吧,这次辛苦你们了。”说完,他扭头看向七护法,脸上的笑容突然隐去不见。 “老七,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刚刚走到椅子前的七护法,眼角轻挑,蹙了下眉,转身看向雷傲天,认真且迅速的打量了下他的神情,心中立刻明白苏若梦取血救人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苏若梦的预产月份在下个月中,当他听到她产出一双儿女时,他也暗自思索过会不会是因故而早产?雷傲天只是简单的告诉他们小教主和小小姐已经出生的事,并未提及其他。现在看来教主是要找他秋后算账了。 七护法大步走至大厅中央,面带愧疚的对着雷傲天便跪了下去,道:“请教主责罚。”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不禁二丈和尚模不着头脑,皆是愣愣的看了看七护法,又看了看雷傲天。 雷傲天面露不悦看着他,见他清瘦了不少,两个黑眼圈浓重的现在脸上,一脸的疲惫。心生不忍,便朝他挥了挥手,道:“老七,你起来说话。”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要怪他的意思,只是他不想被自己在乎的人隐瞒着。 如果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的始端的话,他也一定会同意苏若梦和老七的做法,而他则会更加的注意苏若梦的身体。那么也就不会有被倪花袭击而导致早产的事情。 苏若梦虽然顺利的产下了孩子,可是,她失血过多,再加上不是月份足了,这些对大人和小孩多多少少都是有影响的。早产的孩子有些偏小,不过侥幸的是健康。 这些日子,他一边沉醉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一边又夜夜恶梦连连,他总是梦见苏若梦一身是血,一脸的痛苦,怎么用力都无法将孩子生下来。 “属下有错,属下不该隐瞒教主,请教主责罚!”七护法仍旧笔直的跪在地上,一心求罚。 护法们刚刚已经从他们的对话和神情中查察出了一些端睨,他们也知雷傲天并不是真的铁了心责罚老七,他只是不喜欢有事被人瞒着,他只是不喜欢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涉险。 涉险?护法们默契十足的在各自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两个字,他们心中一惊,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七护法身边与他并排跪了下去,朗声的道:“教主请明察,如果老七有什么事情瞒着教主,那也是因为他怕教主担心。” 雷傲天有些头痛的抚额,看着他们的架势不禁感到头大无比,“你们都起来吧。”众护法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仿若未曾听到他的话一样。 “你们现在是听不懂我的话了吗?我只是让老七说话,又没说要责罚谁,你们想要表现兄弟情深,也不必冠我一顶不体恤部下,强权**的帽子吧?” “属下不敢!”护法们虽然嘴里说着不敢,可是人却仍旧跪在那里。 “你们这哪是不敢的意思?”这个时候,雷傲天不禁有些生自己的气了,这事就该私下找老七聊聊的,这样也就不必整出这一幕来了。 “谢教主不罚之恩。”众护法飞快的交换了个眼神,齐唰唰的道,齐唰唰的站了起来。 大护法看着站在中间的七护法,劝道:“老七,教主让你说,你就说吧。”其实,他想说,我也在好奇,我也想知道。 “对啊,老七,你就说吧。”众护法紧跟着大护法的话,齐齐附合。 七护法看了他们一眼,再抬头看向坐在主位的雷傲天,缓缓的道:“教主,属下不该瞒着教主,应该第一时间找教主商量,而不是自作主张。”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就越好,所以,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能点明苏若梦的血能治百病的事。而他也同样清楚,点到就止,雷傲天也是听得明白的。 雷傲天点了点头,道:“老七,你先去替夫人把把脉,开些补血养气的方子,好好的替夫人调养一体。” “是,教主!属下这就去。”七护法领令退下,他心里也想知道苏若梦的情况如何,还是这中间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也可以顺便打听一下。 “你们都坐下来吧,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商议一下。”雷傲天扫看了一下站在大厅中央的护法们,想着接下来的话题,脸色不禁暗沉了下来。 “是,教主。”众护法纷纷回座。 “关于这次的瘟疫,大家都说说各自的看法吧?如果大家有在灾区发现什么异常地方也可以说出来。”这些天,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事不是自然灾难这么简单。 尤其是倪花大白天上山来行刺苏若梦这事来分析,很明显她对紫龙县和紫龙岭的情况很熟悉,甚至知道哪个点苏若梦身边没有人。瘟疫的来势汹汹,瘟疫的突由其来,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是有心人一手操作的。而有这中间倪花必定也是其中一员。 不管这背后的人是谁?他一定要查清楚,罔顾这么多无辜的生命,伤及他的妻儿、教徒,无论是哪一项都足于让他死上一百遍。 听着雷傲天的话,护法们的心里一下子就炸开了锅,这些日子他们全副身心的投入抗灾之中,都没有去深思这个问题。现在回想一下,倒真是感觉这场瘟疫来得蹊跷。 大厅里顿时就寂静了下来,大伙各自沉入了深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三护法率先开腔,看着雷傲天,道:“教主,当日属下奉令下山去焚烧那些死于瘟疫之下的尸体时,听说他们村的瘟疫起源于一户人家的孩子,说是那个孩子偷偷的将油饼藏在被子里,想在睡觉时吃。可不知怎么的?半夜就听到了孩子的惨叫声,他们起床一看,不禁被吓了一大跳,那孩子的嘴唇被老鼠给咬破了。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发现孩子高烧不退,用了药也无济于事,第三天孩子便走了。” 据说那个村的瘟疫就是从那个孩子开始的,而始作俑者就是那只咬人的老鼠。他当时听着这个情况,心下还暗叹教主夫人的神机妙算,一早就已断定瘟疫是由老鼠这些动作传播的。 只不过,当时他也没有多想,现在想想也觉得奇怪,那个村是全紫龙县的第一个瘟疫病发村,那个孩子也是第一个得瘟疫者。如此一想,那只会咬人的老鼠实在是可疑,按说一个村里不可能没有老鼠能吃的东西,可这只老鼠却偏偏咬人。 随着三护法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教主,老鼠不偷吃粮食,反而咬人,这一点实在是可疑。”大护法直觉那只老鼠很可疑。 “教主,属下灭鼠时发现其中有不少个头较大,嘴巴较尖长,长得不太像我们这里的老鼠的老鼠。”二护法听着三护法说起了那只咬人的老鼠,他也想起了自己带队灭鼠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老鼠。 一向心思比较细腻,学识比较丰富的八护法,看着二护法,问道:“老二,你能将你所说的那种老鼠画出来吗?” “老八,你是想判断那种老鼠的来历?” “没错!如果我们能查出这种老鼠的出处,也许调查的范围也就可以大大的缩小,可以给我们带来不少的方便。”八护法点了点头,道出自己的想法。 雷傲天赞同的点了点头,对着二护法道:“老二,你去偏厅拿纸笔,迅速将那老鼠的样子画出来。先让老八看看,如果他不能认出老鼠的来历,老大你就将画传给南堂主,让他运用他的情报网去查。” “是,教主。”大护法和二护法、八护法齐声应道。 二护法立刻站起来走向偏厅,不一会儿,便拿着一张墨汁未干的画走了出来。雷傲天看了一眼画像,便让他拿去给众人看一下,众人看着那老鼠都摇了摇头,画传到八护法手上时,众人也不自觉的齐齐看向他。 八护法手里拿着图纸,垂眸神情认真的看着,顷刻之后,他抬起了头,目光中含着浓浓的愤然,语气有些轻颤的道:“教主,这种老鼠不是东里朝的老鼠。” 他话还未说完,众人便急不可捺的争相问道:“老八,那这是哪里来的老鼠?” 八护法看了他们一眼,冷声而道:“轩辕朝,轩辕朝地处西域,土地贫瘠,而且常年干旱,年年都有大部分的地方变成沙漠。而画中的这只老鼠就是沙漠中的老鼠,它们将比一般的老鼠来得凶狠。” “轩辕朝?”众人大吃一惊,这轩辕朝的老鼠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跑到东里朝来,而且它们不是先到与轩辕朝相接的边城,而是跳过这中间的几个城,千里迢迢的来到紫龙县,很明显这一切都是有人暗中谋划的。 这背后的人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直接用几只老鼠就将那么多的无辜百姓死于阴谋之中,让他们连死都不知自己的真正死因。他们哪里都不放这种老鼠,偏偏就放在紫龙岭所在的紫龙县,很明显这一切都是冲着紫龙岭,冲着魔教而来的。 “教主,轩辕朝只怕意不在杀害无辜的东里朝百姓,而是盯上了咱们的紫龙岭。这事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还,一定不能姑息了。” “教主,依属下看来,这事东里朝不可能无人知晓,这之中一定是一件内应外合的事。极有可能连朝廷也参与了,他们的目的一定都是冲着紫龙岭而来的。” “好歹毒的计划啊,他们这么种不仅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紫龙岭,还不会担上背弃信誉的骂名。只是,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有料想到我们有一个医术高超的老七。唉,最无辜的还是那些因这个阴谋而失去生命的百姓。” ------题外话------ 雷震宇(雷阵雨)苏雷雨,是不是好土啊,哈哈! 106 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大家都先别激动,这件事情我们得查清楚了再作打算,这次的事情应该跟上次老六他们探到的那两个人有关。但是,我们至今都没有查出另外一个人,所以,这次的事情我们就从轩辕优身上下手,抽丝剥茧,一定可以查出那个人是谁的。” 说着,雷傲天看向大护法,道:“老大,你这就下去通知南堂主,让他集中人力调查轩辕优,再顺着轩辕优这条线查出另一个人是谁?如果这事真是轩辕优有关,我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如果这些人为自己满足自己的利益,而不将这么多鲜活的生命放在眼里的话,那么这些人是真的用死都无法偿还。 “这些日子大伙都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晚上我们再备桌酒菜,大伙好好的聚一聚。” “是,教主!”护法们齐声应道,转身离开。 心娘端着饭菜和鸡汤轻快的走进苏若梦的房间,利落的将东西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微笑着将热气腾腾的鸡汤递到苏若梦的手里,道:“三妹,吃饭了。” 说完,忍不住低下头温柔的看着那两个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好奇的转动着眼珠子的小宝宝。呵呵,这小宝宝可真可爱,白白胖胖的,微微翘起的长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真的很好看,越看越移不开眼睛。 她的嘴角扬溢着一抹甜蜜的笑容,眉梢含春,伸手抱过宝宝,低头笑着逗趣:“宝宝,你是个小男子汉,长大了可是要保护你娘亲和姐姐的哦。来,大姨亲一个。”说完,便低头往宝宝那肥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 她每天过来送饭菜时,都会抱一下宝宝和贝贝,每一次都是眉欢眼笑,爱不释手的。 宝宝和贝贝是雷震宇和苏雷雨的小名,这是苏若梦给他们取的,她觉得小孩子有个可爱的小名,显得更加的可爱,更何况这两个孩子就是大家的宝贝。 苏若梦接过鸡汤,抬头看着心娘那副母爱泛滥的样子,忍不住打趣:“大姐,你既然这么爱小孩子的话,那干脆早日和老二成亲,这样很快就可以当娘了。待到那时候,你还担心抱不够吗?” 心娘佯怒瞪了她一眼,俏脸却还是忍不住一阵火红,娇嗔:“你可别乱说话。” “我哪有乱说话?难道大姐不喜欢我家宝宝和贝贝吗?”苏若梦定定的看着她,问道。神情饱含趣味的打量着她那副羞涩的样子,真是难得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心娘,居然也有如此的小女儿姿态。 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果真是无敌的。 心娘诚实的点了点头,道:“喜欢。” “那我家宝宝和贝贝是不是小孩子?”苏若梦继续盘点,一点一点的引着她跳进圈圈里。 “是。” “那我不就没有乱说话了吗?你就是喜欢小孩子,喜欢小孩子就赶紧成亲,自己生一下。生一个眼睛像你,鼻子像老二,嘴唇像你,耳朵像老二的孩子。哈哈,大姐,你想想啊,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最后,苏若梦得意扬扬的发表了她的总结陈词。 心娘被她带进了那个美好的画面中,低头看着怀里的宝宝,仿佛看到了苏若梦口中那个长得有些像她,又有些像二货的孩子。脸上不禁散发出一阵柔柔的光晕,加上她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的娇羞,好似一幅少女怀春的仕女图,一时之间妙不可言。 很快她就回过神来,抬头看着苏若梦,道:“三妹,你就别再拿你大姐来寻开心了,你快点把鸡汤给喝了,待会又冷了。” 闻言,苏若梦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鸡汤,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瘪了瘪嘴巴,对着心娘求饶,道:“大姐,我可不可以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再喝这种油腻腻的鸡汤了?我好腻啊。” “噗。”心娘的视线从宝宝身上移到心娘那苦瓜似的脸上,看着她那干瘪着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启唇瓣,道:“三妹,这种麻油鸡可是最好的月子餐,你现在就是要趁机好好的把身子补起来。况且宝宝和贝贝还需要你的女乃水呢,你想不喝鸡汤,可不会有人答应你。” 苏若梦低下头无语的望着碗里的鸡汤,这再好喝也不能是天天喝,一日三餐的喝吧?就算是山珍海味吃久了也是会乏味的啊? “三妹,你就喝了吧。你不喝,孩子哪里会够女乃水喝?” 说完,她将宝宝放回床上,看到贝贝已经睡着了,便作罢没有抱她。其实,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同样的东西连续喝上几天,哪会有人喝不腻的。 苏若梦仰起头,一鼓作气的将一大碗汤全部喝了下去后。 叩叩叩 “夫人,属下求见!”门外响起了七护法的声音。 “老七,进来吧。”苏若梦放下碗,眼神中充满趣味的抬眸看向心娘,嘴角莞尔一笑,眨了眨眼,笑道:“大姐,我就说吗?你今天怎么眉眼含春,嘴角笑意荡漾,原来是某个二货回来啦。看来啊,这二货的魅力不小啊,呵呵!” 闻言,心娘的面色更加的红了起来,轻瞪了她一眼,伸起手作势要赏她爆炒糖栗,眼角余光瞥见已经走进房里的七护法,便收回了手,朝苏若梦皱了皱鼻,瞪了一眼。悄悄的对她做了一句唇语:“这次就放过你,下回再找你算账。” “呵呵!”苏若梦笑得好不得意,好不开怀。看向七护法笑道:“老七,你回来啦!紫龙县的瘟疫全都控制住了吗?是你一个人回来?还是老二他们也回来了?” 她不提其他人,偏偏就只问老二,七护法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心娘,立刻明白苏若梦的意思。弯唇浅笑,若有所指的道:“护法们还有水珞姑娘都回来了,只是,老二这一趟不小心生了病,现在还没有康复呢?” “什么?二货生了病?他怎么没有捎信告诉我?”心娘一听,立刻就着了急,扭头看着七护法急迫的问道。 七护法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懊恼的看着心娘,可他越是这个样子,心娘就越是着急。 “七护法,你快点告诉我,二货他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呃?”七护法一脸为难的看了看心娘,又看了看苏若梦,咬了咬牙,道:“老二的心” 砰的一声,他的话还未说完,心娘便已闪出房间,火急火燎的跑去找二护法。七护法看着房门,想到一闪而去的心娘不禁蹙了蹙眉,脑海里浮现过心娘以前那冷清,果断,聪明,八面玲珑的样子。 他微微一愣,看向床上的苏若梦表情有些无辜的道:“夫人,心娘,她也太那个了吧?我话还没说完呢?” 苏若梦微笑的摇了摇头,道:“老七,你变调皮了。瞧,我大姐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呵呵。不过,适当的玩笑可以加深他们的感情。这次瘟疫的事情,辛苦你们了。” “哦,不辛苦!倒是夫人吃苦了,属下斗胆问一下,夫人早产是否与取血有关?”七护法摇了摇头,眼光不由的瞟向床内侧的那两个孩子。 勾了勾唇角,苏若梦摇了摇头,道:“这事跟取血没有关系,我会早产是因为倪花潜上紫龙岭来了。”说着,她看向七护法那显然不太相信的脸,续道:“真的没有关系,是不是二雷子对你发难了?他指责你了吗?你就没有解释一下,这事哪能有你的责任?老七,你别担心,等他回房,我再他解释一下。” 七护法知道苏若梦的实力,如果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如果不是因为体力不好,她不可能让倪花有机可乘,所以,这中间还是有他的责任。 如果时间倒回瘟疫那个时候,他还是会选择向苏若梦问取鲜血,只是,这一次他一定会告诉雷傲天。其实,他心中很明白,雷傲天没有怪责他的意思,他只是气自己瞒着他。 七护法看了一眼苏若梦那还是很苍白的脸,心里更是自责,幸好夫人和小教主、小小姐没有事,不然的话,他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他抽回心神,就着床边的凳子坐了下来,看着苏若梦,道:“夫人,让属下替你把脉一下。” “嗯。”苏若梦伸手过去,看着他劝慰道:“老七,你真的不必自责,我和孩子们都很好。如果你因为这事一直自责的话,我就会有心理压力。听说,产妇不能伤心神,容易落下病根,对不?” 苏若梦说着这话,心中不禁暗笑自己,居然拿这个理由来要挟人。 七护法松开了手,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夫人失血过多,再加上怀孕和生产,身体过分虚弱,需要好好的调养身体。属下会竭尽所能替夫人调养身体,请夫人全力配合,如果夫人的身体不能尽快好起来,属下只怕会一辈子自责。” 他知道苏若梦很怕喝药,所以,这些话他也就提前说了。 苏若梦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好家伙,他居然用她刚刚要挟他的方法,如数的还了回来。什么叫做现学现卖,大概像七护法这样就是完美的例子了。 “好,我一定配合。” “那属下这就下去开方子,夫人休息一下。” “嗯。”苏若梦点了点头,目送七护法离开 砰—— 刚刚回来房里,站在屏风换衣服,准备去找心娘的二护法被那开门的一声巨响给吓了一跳。他着着单衣站了出来,气恼的瞪向房门口那个始作俑者。 当他看清来人是心娘时,不禁微微一怔,嚅动了下嘴唇,“心娘,你” “我什么我?你这个二货,为什么病了都不告诉我?你的心怎么了?七护法说你在山下病了,怪不得你隔了这么久都没有给我捎信?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心娘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妥,大步的朝他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连环发问,问得二护**了又愣,根本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只是一直看着她傻笑。 “你怎么不说话?傻笑着干嘛?”心娘的心里有些气不过,想想自己刚刚从三妹那里到这里一路而来的意乱心慌,而现在他的傻笑和沉默,让她有种想要发火的冲动。 手伸了出来,刚想捶打一下他的胸膛,可七护法的话又跃上了她的脑海里,让她骤然的抽回了手。心想:“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怎么能跟一个病人斤斤计较呢?” 她抬起头看着他,放轻的音调问道:“你怎么不在床上躺着?快,到床上躺着去,你要吃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弄去。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你不知道人家会担心的吗?呃?”说完最后一句话,心娘被自己的话给吓到了。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这么直白不被人笑死才怪? 二护法咧开嘴,笑得阳光灿烂,伸手一把将心娘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直想将她镶进自己的身体,或是让她变得自己身体一部分,永远不分开。 他的一只手环在心娘的腰上,一只手轻抚着她的秀发,贪婪的吸着她身上的馨香味,柔声的道:“心娘,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不过,你可能误会老七的意思了,我的心是一直隐隐作痛,我是一直魂不守舍,但是,这一切都不是因为我的心生了病,而是因为我犯上了相思病。” “你你是联合七护法一起来逗我玩的吗?我刚刚的样子是不是看起来很傻,很好笑?”心娘听着他的话,不由气结,生气的推开他,抬头看着他,气呼呼的指责。 他这也太过分了吧?敢情他是拿她的担惊受怕来当笑话看? 二护法用力的扳住了心娘的肩膀,不让她动来动去,垂眸直直的看着她,目光炙热且真诚,有些心急的解释:“心娘,你别误会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老七跟你说了什么?我又怎么跟他联手呢?我刚刚从议事大厅回来,我正准备换衣服去看你。” 说着,他见心娘的脸上有了丝丝的软化和平静之后,打铁趁热的续道:“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话,我没有要笑话你的意思。心娘,我听着你的话,看着你担心我,我真的感到很开心,很温暖。你让我感动,让我有了一种归宿感,让我的心不再流浪。心娘,我们的一年之约提前结束好吗?请你嫁给我,好吗?” 心娘,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一脸感动,带着微微的鼻音,道:“我我” “心娘,我可以向天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的爱护你,把你看得比我自己还重要。今后的日子里,我将用我的生命来爱你,守护你,守护我们的家。” 二护法见心娘吞吞吐吐的,便着急的抢着说话,一心坚决要让心娘点头答应。 “家?”心娘有些心动的看着他,反问。 二护法重重的点头,道:“对,家,属于我们的家。心娘,嫁给我,好吗?” “嗯。”心娘红着眼睛,微微的点了点头,嘴角溢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什么?”当天下的幸福来临时,二护法显得又有些不太相信了起来。 “啊?” “你再说一遍。” “嗯。” “嗯什么?” 心娘看着他那傻傻的样子,顿时幸福溢满腔,笑道:“我愿意!” “嘿嘿!” “呃?”二护法一把拉过心娘,俯首吻住了她的樱唇,辗转吸吮,双双投入甜蜜的世界里。 ------题外话------ 各位亲亲:晚点妞再补上一千字,当是给今天订阅的亲一个补偿,最近妞因各种原因更新少了,请大家多多见谅! 111 会一会岳父大人 南宫仲谦听到东里权的话后,内心不禁轻颤了一下,后背冷汗淋淋。放眼天下间,有谁不知道魔教的雷傲天是一个我行我素之人,他向来不屑理会朝廷中事。 且不说以前朝廷怎样三番两次的意图灭了魔教,就凭现在的皇帝是东里权这一条,雷傲天没有趁机灭了东里朝已是大人有大量。然而,现在东里权居然让他去筹粮草,这摆明了就是要送他去死。 只是,东里权就是再能谋会算也算漏了一条,苏若梦是他南宫仲谦的女儿,估计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的。他虽没有把握筹来粮草,但是,趁机去看看苏婉心,或许,苏婉心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他说说好话。 南宫仲谦迅速的收回起伏不定的心思,又膝下跪,俯首领旨,“臣遵旨!” “嗯,下去准备出发吧!朕等着丞相的好消息,丞相出门在外,不辞辛苦的为朝廷办事,朕一定会让人好好的关照好丞相府的,南宫丞相就放心吧!”东里权挥了挥手,语气淡淡的道。 可他的话却在南宫仲谦的心里翻起了巨澜,无奈人家是君,自己是臣。南宫仲谦的额头两侧的青筋跳了几下,再次俯首谢恩:“谢皇上体恤,臣一定全力以赴,臣告退。” 南宫仲谦嘴里说着感恩的话,心里却是已经把东里权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天杀的,送他入虎口也就算了,居然还拿他的家人来要挟。自己真的是太失策了,当初错看了东里风,后来又错拥护了太子,现在又怎能奢望东里权给他好日子过。 “去吧!”东里权拿起一旁的奏折,垂眸看了起来。 南宫仲谦暗暗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的走出议事大殿。出了皇宫,南宫仲谦没有立刻回府准备去紫龙岭的事,而是让马夫送他到诚王府。 南宫仲谦抬头看了一眼王府门上的大匾——诚王府,眉头拧成一团,嘴角溢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自从先皇驾崩之后,东里权便将瑾贵妃送到了诚王府,说是先皇的遗旨。 而他那个与世无争的妹妹也乐以接受,不仅搬到了诚王府,而且还干脆在王府内带发修行,诚心理佛。本就冷清的一个人,现在更加的不识人间烟火了,陪伴她的不是木鱼就是佛经。 南宫仲谦摇了摇头,微叹一口气,默默的等着自己的贴身护卫替他通知门房。 正在打瞌睡的门房见南宫仲谦来了,连忙迎了过来,张着嘴要行礼,却被他挥手给制止了。门房小厮弯腰点了点头,重新退回门房里站着,看着南宫仲谦领着自己的护卫走进去。 “大人,您来啦!王爷和王妃在后院的凉亭里,大人先在大厅里等一下,老奴去通报一声。”总管正在大厅里指挥着下人打扫,眼尖的他看着徐徐而来的南宫仲谦,连忙哈着腰迎了上去。 现在的诚王府虽不像以前那么热闹了,也没有以前那么繁华,但他是东里风的老仆人,东里风是他看着长大的,不管时事如何的变,他仍旧对东里风忠心耿耿。当年东里风出宫搬进王府时,先皇见他对东里风忠心无二,便派他出来伺候,直到现在。 当年,东里风被先皇冷落在王府里,而且还染上怪病,性情大变,下人们议论纷纷,做事也开始投机取巧。如果不是他一直严厉的把持着,估计如今的诚王府早已是一盘散沙。 “钱总管,你前面带路吧。”南宫仲谦摇了摇头。 “大人,请!”钱总管伸手做了个请势,转身走在前面领路,他那长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疑惑,暗暗猜测着这个自从王爷失势后就从未来过王府的丞相,今天突然造访的目的是什么? 穿过了长长的走廊,远远的听到了优美的琴声,心情沉重的南宫仲谦听着熟悉的琴声,心神一震,脚步也不禁加快。这首曲子他听很多遍,以前,南宫若琳未嫁时,常常弹奏这首曲子。 后来,南宫若琳和东里风成亲后,他因一门心思放在了太子的身上,为了避嫌,他从未踏进过诚王府。而南宫若琳自从嫁进诚王府后,也很少回娘家,他们父女俩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对于他的选择,南宫若琳也是放在了心上,父女之间的心结也就越结越大,直至现在的互不相见。 唉!南宫仲谦轻叹了一口气,自嘲的勾唇无声的笑了下。他今天是怎么了?不停的叹息。 听着琴声,南宫仲谦不由的想起以前父慈女孝的场景,突然,他有种想要转身就离开的念头。可是,求生的**促使着他继续抬步向前,他不能让自己苦苦经营来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家老小共赴黄泉。 不能!真的不能! 所以,在出了皇宫的路上,他做了一个决定。与其等死,不如另辟新路,可这条路他得来探探东里风的虚实才行,实在不行,他还有下下策。 琴声戛然而止,南宫若琳停下了抚琴的手,猛的站起来,不顾礼仪的走到南宫仲谦的面前,怒目相瞪:“钱总管。” “奴才在,王妃有何吩咐?”钱总管连忙应道。 南宫若琳轻蔑的看了一眼南宫仲谦,随即抽回视线,冷冷的射向单膝跪地的钱总管身上,怒斥:“你是老眼晕花了,还是倚老卖老?竟然把什么人都领进府来?你就不怕有人居心叵测的想要谋害王爷吗?” 她早在当年南宫仲谦将她和东里风弃如敝屣之时,她与南宫仲谦之间的父女情分便已到了头。她永远不会忘记那种被亲生父亲抛弃的感觉,她也同样不会忘记这些年来,眼睁睁看着东里风痛苦不堪,自己却手足无措的感觉。 “王妃息怒,奴才知错!” “既然知错了,那还不将人给我赶出去?” “是!”钱总管的眼光越过南宫若琳看了一眼倚在躺椅上的东里风,见他两耳不闻事,一脸平静的闭目休息,便站起来转身看向南宫仲谦,道:“大人,王妃的话您也听到了,请吧!” 南宫仲谦站在凉亭的台阶下,抬头看着一脸怒意的女儿,不禁感到悲戚,艰难的开口轻唤:“琳儿,为父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是,你就真的不顾及一下你娘和弟妹们的安危吗?” 闻言,南宫若琳的脸色大变,丝丝急迫之色涌上眼眸,她紧盯着南宫仲谦,确定他并不是在撒谎时,急声问道:“说,我娘和弟妹们为什么会有危险?你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吗?难道连自己的亲人都护不住?你不是在说笑话吧?你都护不住,难道我们这个失势的王府还能插手救人不成?” 南宫仲谦听着她那夹棍带棒的话,心中一叹,面带愧意的看着她,缓缓的道:“琳儿,当初为父与诚王府淡泊开,也是为你们好。” “为我们好?你别说得这么伟大,好吗?”南宫若琳声音拔尖的截下了他的话。 钱总管见他们父女又说上话了,便静静的站在一边。 “不管你信与不信都罢,为父当年一心想拥护太子上位,不过是想在太子登基之后,可以为你们平反。可是,为父也不曾料想到最终登基的人会是权王,如果早知是这样的结局,为父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走这一步。” 南宫仲谦说着,谨慎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的道:“如果早知如此,为父一定想尽办法替诚王谋下皇位,也不至于,今时今日连自己的亲人都护不住。” 闻言,钱总管立刻看向凉亭里的东里风,而东里风早已睁开了眼睛,狭长的观眸细细的端睨着南宫仲谦。东里风没有站起来,而是对着钱总管无声的说了一句话。 跟在他身边几十年的钱总管自然立刻就能得知那句话的内容,他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走到南宫仲谦面前,直视着他道:“大人,我家王爷多年来深受病痛的折磨,这个时辰也该喝药了。大人还是请回吧!” 南宫仲谦愣了下,不悦的想要开口斥责这个没上没下的钱总管,突见钱总管朝他眨了眨眼,他立刻会意过来。微微抬眸瞥了一眼凉亭里病恹恹的东里风,用力的甩了甩衣袖,转身一脸怒意的大步离开。 …… 次日,南宫仲谦便离家出门赶往紫龙岭。 南宫夫人(吴氏)领着自己的一女两儿送南宫仲谦出门,她的眼眶红红的,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南宫仲谦,伸手抓着他的手臂,道:“老爷,你能不能不要去紫龙岭?那里可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人,你…呜呜…” 四年前,她听南宫若琳说起过关于苏若梦的事情,也知道那个苏若梦是南宫仲谦的女儿。她怕的不是魔教的人会伤到南宫仲谦,而是担心他会将苏婉心接回来。 早在她成亲之前,她便知道苏婉心的存在,而她还相当的清楚,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她娘家的势力,南宫仲谦一定不会舍弃苏婉心改娶她。现在他们旧情人相见,她可不敢保证他们不会重温旧梦。 以前南宫仲谦需要她的娘家势力,可现在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他再不顾忌她的娘家。如果不是没有人能潜进紫龙岭,她早就派人将苏婉心母女给解决了。哪会留着她们到现在? 南宫仲谦烦躁的看着吴氏,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冷的喝道:“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真是晦气,我门还没出,你就准备哭丧了?” “呃?”吴氏和南宫家的儿女们以及下人们,全都愣愣的看着一脸怒意的南宫仲谦,一个个皆是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明白一大早的,南宫仲谦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是冲着他从未大声过的夫人? “出发。” 南宫仲谦没有理会众人吃惊的表情,跳上马车,立刻让马夫启程,连跟家人道别都没有。 南宫夫人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眸中恨意纵生,对着一旁的儿女们,冷声的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进去!” 说完,她甩袖进屋,心里将苏婉心咒骂了千遍万遍。 天杀的苏婉心,她为何不死?为何躲又不躲好一点?为何还要让南宫仲谦知道她在哪里? 哒哒哒…… 马车飞驰在官道上,三方眼线各自将此情报呈给各自的主子。然而,马车内的南宫仲谦却是心情复杂的,他一方面很期待见到苏婉心母女,一方面又对现在的时事没有半点把握而感到无力。 他从腰间的暗袋时掏出一张纸条,他不知道这纸条是什么时候被人塞进他衣袖里的,直至昨晚他宽衣时,纸条才从袖中掉了出来。 纸条上只写了一个等字,虽然不是知是何时被人塞进来的,但是,他仍旧一眼就能辨认出这是东里风的字。他不明白,明明他就没有近过东里风的身,为何他的纸条能在自己的身上?而他的等又是什么意思?南宫仲谦紧盯着纸条,一手模着下巴,目光变得迷离起来。 紫龙岭,如梦院。 “人来了?”听到开门的声音,苏若梦放下手中的账本,抬头看着徐步朝她走来的雷傲天,问道。 微微颔首,雷傲天走上前,挨着她坐了下来,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茶杯,轻啜了一口,道:“来了!要告诉岳母大人吗?”事实上,南宫仲谦一出京城,雷傲天便已收到消息,也知他此趟来紫龙岭的原因。 当然,这事他不会瞒着苏若梦,而苏若梦得知消息时,只是沉思了一会,便声明不想让他上紫龙岭来。而雷傲天却不是这么想,他倒是想正式会一会自己的岳父大人,他可不相信,南宫仲谦的目的会如此的单一。 最终,几经思量,苏若梦便放着不管,由他决定。 “你要去见见他吗?” “不去。” “那我们先掠他几天?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晚点回来。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别等我。”雷傲天见她一脸的坚定,微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 这些日子,事情越来越多,东里朝有太多地方出现了灾情,他得将粮草都命人押运过去。 “好!你也别累坏了身子,把事情分派下去,别亲力亲为。”苏若梦点了点头,目送雷傲天离开。 苏若梦拾起桌上的账本,翻了几页却发现自己一点都看不进去,心中有些烦乱。明明就不是她关心的人,明明就是与她毫不相干的人,她干嘛要放在心上。 苏若梦用力的甩了甩脑袋,重新盯着账本,最后,轻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出房间。 算了,呆在房间里只会胡思乱想,还是出去走走,享受一下夏夜的风吧。 心情烦躁的苏若梦没有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傅灵子居住的院子门口,她举目朝院子里望了一眼,见傅灵子站在院子里,拿着一个像是望眼镜的东西,仰着头望着天空。 “小灵子,你手里拿的可是望远镜?你在看什么?”苏若梦走到他的身边,跟着抬头望向天空,只见空中挂着八颗较亮的星星——北斗七星和北极星。 “夫人,你来啦!”傅灵子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一脸凝重的看向苏若梦。 苏若梦点了点头,道:“小灵子,你可是在看北斗七星和北极星?” “夫人也懂星座?”傅灵子吃惊的看着苏若梦,随即拍了拍的脑袋,道:“我都忘了夫人的来历,时间可真是一件消磨人的记忆的东西。” “你知道?” “当然。” 112 我们想让娘亲幸福 苏若梦想过傅灵子有可能知道她来自异界,但是,她却没有想过,傅灵子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是啊,像他这么神机妙算又如何不能得知她的来处呢? “你从不觉得奇怪?” “不会,这是夫人的命数。”傅灵子一脸真诚的看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继续抬头望向天空,随即一脸严肃的看向苏若梦,道:“夫人,帝皇星已移位,你抬头看看这空中,除了北斗和北极星之外,其他的星光皆比以往要弱。” “你是测出有大事发生了吗?”苏若梦直觉的接下了话。 “天下将有大难,不久的将来这天下恐怕也该要易主了。聪明如夫人,你应该也猜测得出,谁人才是这天下百姓的真正明主?” “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苏若梦又怎么会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呢?可是,她也同样的明白什么才是雷傲天想要生活。 “雷教主心怀天下百姓,自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天下百姓受苦受难,夫人,不必感到为难。一切皆是命,我师父当年让我下山就是为了协助教主和夫人,可以说,你们的未来早已被我师父预见了。” 傅灵子目光悠远的望向天际,第一次将自己来到他们身边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时机已到,他也没有必要再掖着藏着,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应证了师父的话,而这也是他一直在等的。 东里朝早已不适合领导天下百姓,这个事实,大伙都是有目共睹的。 “大概在什么时候?” “三个月后。” “需要先告诉他吗?” “不用,水到渠成就好。” “那我先回去了,你继续。”苏若梦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抬步离开,刚走几步,傅灵子又喊住了她,“夫人,请留步!” “怎么了?”苏若梦转身,面带疑惑的看着他。 傅灵子伸手指着天上的北斗星和北极星,道:“夫人,天下的北斗星和北极星刚好是八颗,而紫龙岭也是由八座山组成,夫人就没有想过这其中有什么玄机吗?” 苏若梦摇了摇头,示意不曾往这方面想过。她有想过,也许有一天,他们魔教会和朝廷对立而战;她有想过,也许有一天,雷傲天会担起保护天下百姓的责任;可她真的没有想过,这个紫龙岭会和天上的星星有什么联系。 “北极星也就是帝王星,与它相应的是紫龙岭的龙头山,这样夫人是不是就明白了?夫人,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事情会按着它该发生的轨道驶去,谁也改变不了。” 说着,他若有所思的看向苏若梦手中戴着的紫玉手链,微微一笑。 “我明白了,这就是历史的轨道。我先回去了,晚安。”苏若梦点了点头,转身不再停留的离开。 傅灵子看着苏若梦的背影,久久都没有抽回目光,八颗星、八座山、八颗紫玉,这之间的联系,应该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真龙、凤主,这就是雷傲天和苏若梦的命。 傅灵子抽回视线,模着下巴心思重重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思绪飞转。以魔教今时今日的实力,如果用来抗撼东里朝的百万大军,还是存有差距的。大战是无法避免的,流血也是必然的,那么要怎样才能把杀戮降到最低呢? 翌日清晨,一大早宝宝和贝贝便兴冲冲的跑到了苏若梦的房里,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娘,听说我姥爷来了,是不是?我还没见过姥爷呢,娘,你带我们去看看姥爷,好不好?” “娘,姥爷是不是娘的爹爹啊?” “娘,为什么我们以前没有见过姥爷呢?” “娘,姥爷为什么没有在姥姥身边呢?他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不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呢?” “娘……” “停,停,停!”苏若梦用紫玉钗固定住发髻,扭过身子有些头疼的看着满脸好奇和雀跃的宝宝和贝贝,揉了揉隐隐生痛的额头,道:“宝宝,贝贝,你们是听谁说姥爷来了的?” “早上,我们去学堂晨读时,听人家说的。现在整个紫龙岭都知道我们的姥爷来了,大家都在议论呢。”宝宝和贝贝异口同声的道,他们抬起稚脸小心的打量着苏若梦的脸色,并没有将告诉他实情的人给供了出来。 听说,娘亲和姥爷的关系不好,听说,姥爷并没有尽过做爹的责任,听说,娘亲小时候并不像他们这么幸福的有爹娘在身边陪伴。听到这些,他们的小心肝啊,可痛了。当下就决定要替娘亲寻回姥爷的爱,要让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他们可都记得,娘亲曾经说过,一家人没有隔夜的仇,娘亲还曾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还要幸福的事了。所以,在他们的心里都一致的认为,娘亲那难受的梦呓就是因为姥爷的原因,就是因为一家人没有团圆。 既然知道的真因,他们这一次可怎么也不会让娘亲继续梦呓,一定要娘亲真正的幸福起来。两个小家伙对视了一眼,齐齐的仰头看着苏若梦,一人摇晃着她的一只手臂,撒娇着道:“娘,你不是说,人要孝顺和感恩吗?” 孝顺和感恩?苏若梦拧了拧眉,垂眸看着他们天真的稚脸,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要告诉他们那就是一个渣姥爷,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孝顺吗?要告诉他们,孝顺也是要看对方值不值得吗?可是,这些话她能说吗?她可不想让他们这么小就觉得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美好。 沉吟了一会儿,苏若梦伸手将宝宝和贝贝抱起来,分别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他们意味深长的道:“宝贝,告诉娘亲,你们为什么这么想见到姥爷?” “我们希望娘亲可以开心,娘亲不是说,一家人在一起会很幸福吗?” “是啊,这样娘亲就不会再难受的梦呓了。” “梦呓?”苏若梦看着两个小宝贝满目心疼的样子,微微的怔了下,她什么时候难受的梦呓了?就算她梦呓了又跟南宫仲谦有什么关系?这事他们是从哪里听来的? “呃?”宝宝和贝贝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双双垂下了小脑袋。他们这是不小心勾起了娘亲的伤心事吗?要不要说出来? “嗯?”苏若梦鼻音长长的嗯了一声,看着他们此刻的样子,直觉他们有事瞒着自己。 两个小家伙同时抬起头,看着她,道:“就是上次我们抓小鸟的那个中午,我们在门外听到娘亲难受的梦呓声。我们觉得应该是因为我们一家人没有真正的团圆,所以,娘亲才没有真正的幸福。我们也不想看着姥姥一个人,我们希望姥姥和姥爷可以像爷爷和女乃女乃那样生活。” 小孩子的表达水平有限,但是,苏若梦算是听懂了他们的意思。他们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姥爷是因为心疼娘亲,是因为想看着姥姥不孤单。可是,他们不知道,事情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他们的姥姥和姥爷永远都不可能像他们的爷爷、女乃女乃那样幸福的在一起生活。 “宝宝,贝贝,你们怎么没有去学堂?”宛如天籁的声音将苏若梦从为难中解救了出来,苏若梦感激的看向雷傲天,弯唇浅浅一笑,道:“你这么早上哪里去了?” “我出去巡视一圈,准备回来陪你吃早饭。”雷傲天笑了笑,朝她们母子仨走了过来。 宝宝和贝贝自觉的从苏若梦的身上滑了下来,带着敬意的仰头看着他们神一般的爹爹,轻声的应道:“我们跟傅夫子请假了。” “上学堂去吧,大人的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你们有一颗关爱娘亲、关心家人的心,爹爹以你们为荣。去吧!把事情交给爹爹来处理,你们可放心?”雷傲天伸手揉了揉他们的脑袋,慈父的范儿十足。 “放心!”两个小家伙脆生生的应道,扭头看着苏若梦道:“娘亲,爹爹,我们上学堂去了,再见!” “嗯,乖!再见!”苏若梦伸手模模他们的小脸蛋,柔声的道:“娘亲有你们和你们的爹爹就已经很幸福了,真的!你们的姥爷有他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该去打乱他的生活,你们的姥姥因为有你们也很幸福,以后,就由你们来保护姥姥,陪伴姥姥,好不好?” “好!”宝宝和贝贝重重的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道:“以后,我们会保护和陪伴姥姥和娘亲的,我们一家人会很幸福的在一起。爹爹,娘亲,我们明白了,姥爷就像小鸟儿一样,他不属于我们。” “嗯,去吧。” 苏若梦目光含泪并夹带着欣慰的看着他们的小背影,有儿女如斯,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姥爷就像小鸟儿一样?呵呵!真不愧是她和二雷子爱的结晶,领悟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哈哈,像小鸟儿?那南宫仲谦不就是一个鸟人了吗?想到这里,苏若梦的嘴角忍不住的高高翘起。 “娘子,我错过什么了吗?”雷傲天一把将苏若梦抱进了怀里,垂眸温柔的看着她道。 “二雷子,我有时怀疑你就是上天派来照顾我的天使。”苏若梦窝进了他的怀里,略有感触的道。 “天使?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神话中的人物,听说他们生活在天堂,他们有各自需要守护的人,他们长着一对白色的翅膀。” 闻言,雷傲天蹙了蹙眉,一脸不爽的吐槽:“长着翅膀?那不就是鸟人吗?”说是守护她的人,他听着还蛮爽的,可是听着还长了一对白色的翅膀,他就完全没有好感了。一个人长着翅膀,那是多么的不伦不类啊? “噗……哈哈哈!”苏若梦忍不住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眸看着他,咯咯的笑了起来。 鸟人?他也太有才了,刚刚她还在想宝宝说南宫仲谦就像那只小鸟儿,那就可以简称他是个鸟人。没想到,他居然用鸟人来形容天使,真是太逗了。不过,他说的也没有错,长着翅膀的人可不就是名副其实的鸟人吗? 什么叫心有灵犀?大概就像他们这样吧。 “娘子,你笑什么?”雷傲天疑惑的看着在他的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的苏若梦,问道。 “没什么,走,咱们吃早饭去。” “好!” 苏若梦牵着他的手遂步朝饭厅走去,从今天开始,她决定一日三餐都要一家人一起吃,好好的共享这份天伦之乐。三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虽然以后还是可以在一起,可是,所在的位置不一样了,有些事情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外面已经是一个乱世了,很快这天下就会迎来它必经的劫难,而她和雷傲天也将被推上风口浪尖之上。昨晚她一夜转辗未眠,脑海里一直在想傅灵子的话。 傅灵子说的没有错,历史的洪流不会被改变,也不会被个人的力量所改变,这里的历史虽不是她所熟悉的,但是,道理却是一样的。既然一切都是要来的,她能做的就是泰然处之,将伤害降到最低。 看来,她得找时间去与傅灵子商议一下,如何将伤害降到最低? “娘,你也听说渣爹的事了吧?”吃完早饭后,苏若梦亲自送苏氏回她居住的院子里,母女俩一边走,一边话着家常。 苏氏微微的点了点头,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梦儿,如今你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就别再渣爹渣爹的叫了。让孩子们听了多不好,娘不是要你认他,可是,你身上流着他的血是改不了的事实。如果你实在不想认他,那你就叫他丞相大人吧。” 她无力去改变苏若梦对南宫仲谦的看法,这些年来,她也真的看淡了。他们之间再不会有可能,既是如此,还不如真正放下,让心中那份最美好的回忆稳稳的留在心的最底下。 “娘,你真的放下吗?还是?” “真的放下了,五年前,我和他再相见,我就知道,我该放下了。”苏氏点了点头,眼神真挚的看向苏若梦,道:“梦儿,听娘的话,你也放下吧!” “好!”苏若梦点了点头,道:“我以后就当他是路人甲,不会主动为难他,但是,如果他有任何伤害我在乎的人的举动,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当事人都放下了,她这个局外人有什么好在意的。说到底,南宫仲谦并不是她的亲爹,她一直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是因为他们真的没有关系,还有就是替苏氏抱不平。 只是,她直觉南宫仲谦此次上紫龙岭的目的不会太简单,想到他一辈子都热衷于当官,想到傅灵子的话,她真的有种将来会和他正式为敌的预感。为了不让苏氏伤心和为难,她就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了。 “好!”苏氏点点头,她相信不会有看到他们父女反目为仇的时候,南宫仲谦就算是一心想要往上爬,但她有理由相信,虎毒不食子。 …… “你们这些魔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将我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么多天?”终于重见天日的南宫仲谦,适应了阳光之后,便劈头盖脸的冲着那两个架着他的冷面男子斥责起来。 “……”冷面男子对他的斥责不怒也不气,眉目不动的架着他前往目的地。 “喂,你们是哑巴吗?怎么不说话?我可是你们夫人的亲爹,还是当朝的丞相,你们怎么能如此无理加粗鲁的对待我?”南宫仲谦见他们对他不理不睬,火气更大了,像是要补偿这几天无人对话的痛苦一样,一路不停的嚷嚷。 “……”冷面男子仍旧不理他,完全当他是在放屁。 南宫仲谦心中的火越烧越大,想想他堂堂一个丞相,那里受过这种待遇。他愤愤的怒斥,眼光瞄到山下那一片一片的田地,不禁失了会神,心里暗道:“紫龙岭果然得天独厚,外面连年大旱,颗粒无收,这里却丝毫没有影响。”瞧瞧山下的果园,茶园,田地,那是多么的充满生机,一眼看去就知会是一个丰收年。 113 绑个票好好的赚一笔 “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南宫仲谦望着前面通向山里的小路,心中不禁有些害怕,早就听说魔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他们现在可是要把他带到深山里去毁尸灭迹? 若梦不会这么不顾骨肉亲情吧?她就是再恨他,也不该一点骨肉亲情都不顾吧?南宫仲谦想着心里就更加没有底了,苏若梦对他有多恨,他是明白的,搞不好她这些年身处魔教,性情也变得冷漠了,真的会直接把他给杀了也是有可能的。 “你们放开我,我要见你们的教主夫人。”南宫仲谦不顾形象的挣扎着,吼叫着。 “……”两个冷面男人像是口哑耳聋了一样,根本就对他不理不睬,用力的架着他往前走。 “你们快放开我啊,我……” “你再吵,我就拿块布把你的嘴巴给塞起来。”四护法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哪是什么丞相大人,明明就是一个贪生怕死又架子十足的泼皮。 他一大早就跟未来的小舅子打了一架,心情早就不爽到家了,结果还要听他一路胡吼乱叫。他还真心的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他不过是念及他是教主的岳父大人,不然的话,早就直接将他给一掌拍飞,哪还管他是不是什么丞相大人? “呃?你不是哑巴?也不是聋子?”南宫仲谦愕然的扭头看着他,想着他们故意的不理他,反而更加生气起来,斥道:“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朝廷?我可是代表朝廷来紫龙岭的,你们怎么能如此戏弄?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们怎么可以如此藐视朝廷?” 另一边的六护法朝四护法瞥了一记‘就你多事’的眼神,烦躁的瞄了一眼聒噪的南宫仲谦,眼里满满都是不屑一顾。 啪啪啪… “南宫大人好大的官威,言行中对朝廷的忠心可真是令人动容啊。” “若梦!” 耳边传来清脆的揶揄声,南宫仲谦为之一震,愉悦的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凉亭里一对璧人相依而坐,几个相貌不凡的华衣男子笔直的站在他们的身后,脸上表情冷清。 五年未见,已经为人母的苏若梦相较于当年的俏皮清纯,如今身上已多了一股成熟的少妇韵味。见到自己充满歉意的女儿,南宫仲谦的脚步沉稳了起来,也不再骂骂咧咧,而是清了清嗓子,拔开四、六护法架着的手,抬着大步往凉亭里走去。 五年前,江湖盛传苏若梦一曲便白了发,南宫仲谦还为此收集了不少可以护发的方子,就希望有一天能略微的补偿她。现在见她一头乌发,南宫仲谦的心也稍稍的安了下来。 眼前这个是他与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一起生的女儿啊,可是,他的女儿却当他是仇人般的看待,他最爱的女人也绝裂的离开他,再不会回头。 这一刻,南宫仲谦的那颗只为官途前程的心,突然有了松动,有了觉悟,有了感慨,他第一次对自己当年的选择有了后悔之意,第一次对现在的局面感到揪心。 或许,他真的错了! 南宫仲谦迅速的扫看了四周一圈,眸底浮现出浓浓的失望。婉心还是不肯见他吧?她还是不肯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吧? “若梦,你和你娘这些年过得好吗?”两脚踏进凉亭,南宫仲谦便迫不及待的问起了自己关心的人的情况。 闻言,苏若梦的嘴角浮现了一抹充满讽刺的笑容,她抬眸看了喜上眉梢的南宫仲谦一眼,随即撇开眼神,笑道:“南宫大人乃朝廷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娘一个农妇又如何能认识丞相大人呢?大人怕是认错人了,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多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前程,这可实际多了。” 南宫仲谦的一颗瞬间碎得七零八落,他轻叹了一口气,道:“若梦,我是你的爹爹啊!”说完,他伸手抹抹眼泪,不由的偷望了一眼山下那盛世田园。 苏若梦慵懒的修着指甲,笑颜如花,偏过头看着紧搂着她的雷傲天,道:“夫君,你们魔教最近的财政好像不怎么景气,要不,你绑个票好好的赚一笔?” 雷傲天面露喜色,点头如捣蒜,“为夫遵命!”说完,大手一挥,背后那些手痒的男子蜂拥而上。 “苏若梦,我是你亲爹,我是东里国的丞相。”南宫仲谦看着蜂拥而至的男子,气极跳脚,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她眼里到底把他看成什么了?就算不认他,他也是代表朝廷上来的,他的身份也是摆在那里的,她难道就一点不将朝廷放在眼里? “如果你不是丞相,咱还不屑绑你呢?”苏若梦微眯着眼端睨着他,装,装,装。她倒要看看他准备装到什么时候?刚刚他望向山下那贪婪的眼神可没有躲过她犀利的目光。 她就是要绑了他,正好用他来探探东里权的真正目的,还有那个安分了五年的东里风,从她收到的信息来看,东里风这些年的低调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这一次,她势必要将这些人的底牌都探个清楚。 看着不甘被人架走,一直对着他们喊道的南宫仲谦,雷傲天暗叹了一口气,垂眸看向自己怀里的人儿,柔声的问道:“娘子,虽然他算不是你的亲爹,可是,你身上流着他的血脉,你这样做岳母大人不知会如何作想?宝宝和贝贝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想问问你,你这么固执不肯原谅他的原因是什么?这般的咄咄逼人,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这么多年了,雷傲天一直想问她,可又觉得反正不会见面,问了也是多余。可如今大伙又见面了,且不管促使大家见面的因素是什么?她有心结,他还是希望能帮她打开。 “我有她的记忆,她不肯原谅他。我以前一直替我娘不平,所以,从未想过要原谅他,或是真正的当他是路人。可是,前几天我娘劝我放下一切,我答应她了。可心里总是有一根刺一样,刚刚再见到他,我才发觉是她,她从小就埋下了那个恨意的种子。” 苏若梦有些苦恼的说着,她本要当南宫仲谦是路人,可是,正主的记忆见到他就全翻了出来。雷傲天说的没有错,自己真的不能否认自己是他的女儿,这么多年了,正主的记忆还鲜活的存在她的脑海里。 自己是替她活下来的,她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她的渣爹也是自己的,这一点再否认也只是显得苍白无力而已。 “我要用他来试探东里权和东里风的真面目,二雷子,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不久后会有大事情发生。东里权派来他的目的我们只知表面,并不知他真正的主意又是什么?而他在离京前又去见了东里风,我想弄清楚他们三个人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否则,我无法安心下来。” “娘子,你不该把这些事情压在心里,也不该把什么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你一定是见东里权当上了皇帝,怕他对我们紫龙岭下手,所以才会想太多。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你们母子仨一根毫发,否则,我一定会让他悔不当初的。” 雷傲天揽紧了苏若梦的肩膀,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心疼,掷地有声的保证。 他的妻儿,他的魔教,他的紫龙岭,他一定会护周全,一定不会让有心之人兴风作雨。 如有人不知死活的动了念头,那他便遇神杀神,遇佛弑佛,遇鬼斩鬼。 “嗯,我相信你!只要能证明南宫仲谦此趟上紫龙岭并无异心,我一定不会再为难他。”苏若梦窝进了雷傲天的怀里,温顺的点了点头。 …… “参见皇上。”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传进了正集精会神批阅奏折的东里权的耳朵里,他从奏折上抽回目光,看向莲步款款朝他走来的皇后(莫颜浅)。 他的这个皇后可是他能登上皇位的关键,如果不是她娘家的力量一直在暗中助他,他又怎么会有今天?所以,登上皇位前,他便已将那个尹心儿这个正妃降为侧妃,以便名正言顺的让莫颜浅坐上后位。 反观现在的尹心儿,没有任何的封名,而且还被东里权打入了冷宫。当年从紫龙岭回来后,东里权为了避免尹心儿用盅术来控制他,便当机立断的将她的手脚经脉挑断,困在偏远的院子里。 “爱妃,你来啦!”东里权从主位上站起来,移步亲自牵着莫颜浅的手往偏殿里走去。 “来人啊,快去备些皇位喜欢吃的点心过来。” 莫颜浅听着东里权的话,脸上荡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柔软的身子骨轻轻的往他的身上靠去,她身上的馨香立刻扑进了东里权的鼻腔里,让他浑身一震,目光渐渐迷离。 东里权有些激动难捺的揽过莫颜浅的腰肢,笑道:“爱妃真香!” “皇上,你都好久没有来看臣妾了。”知夫莫若妻,向来手段多多,又懂得如何抓住男人心的莫颜浅当然知道东里权话里的意思,便也就趁机撒娇起来。 她可不管什么皇后的威严,如果她板着脸,端着皇后的架子来见皇帝,那她也离受冷落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不是无知的女子,相反是一个深知恩宠才是一切的女人,所以,她不会傻傻的坐在自己的宫殿里等着东里权想起她。 “朕刚登基,事务繁忙,爱妃可要多多体谅朕啊。”东里权笑着捏了下她那小巧的鼻子,一脸的宠溺。他最喜欢,也最无法抵抗莫颜浅的娇媚之术,如今见她一副小女人姿态,可把他体内的火给勾了起来。 “皇上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来,臣妾给皇上松松骨。” “哈哈哈!爱妃可真好啊。”东里风哈哈大笑的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享受着莫颜浅的独门松骨手法。而偏殿里的宫女和太监们也知趣的鱼贯而出,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偏殿门。 不一会儿,偏殿里不时的响起了娇笑声,喘息声,申吟声…… “皇上,臣妾有一事想要请皇上帮忙。”激、情过后,莫颜浅软若无骨的依偎在东里权的身上,小手调皮的在他的胸前划着圈圈,声音中还带着沙哑。 “爱妃直言便是。”美人在怀,东里权享受的闭着双眼,笑眯眯的道。 “南宫丞相家的夫人是我的表姨,她今个儿进宫来给我请安,还求我替她向皇上求情相助。”莫颜浅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东里权的脸色。 闻言,东里权猛的睁开了双眼,垂眸打量着莫颜浅,问道:“她有什么大事?居然还要劳烦爱妃来为她说情?” 114 如鬼魅般的移步 “她说南宫丞相被雷傲天给绑架了,希望朝廷可以出军攻上紫龙岭去营救南宫丞相。蒲璩奀晓”莫颜浅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东里权的脸,在深知东里权和南宫仲谦之间恩怨的同时,她还提起这事,实在是怕惹得东里权不高兴。 “这事到此为止,下次她再来请安,你知道该怎么办了?”东里权的声音不复刚刚的柔情,变得冰冷起来。 莫颜浅垂首应道:“臣妾明白了。” 这事她太轻意了,没有熟思便答应了南宫夫人的请求,幸好东里权没有迁怒予她,不然她可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以后,可得小心行事,不能再听别人的几句奉承就尾巴翘上天,否则,终有一天会惹怒东里权。 第二天,南宫夫人进宫来打探消息,却连皇后的面也没见着。 第三天,皇后身体有恙,不能见客。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欺人太甚了,居然避我如蛇蝎?她莫颜浅有什么了不起,我和她娘是什么交情?她居然一朝得势就不顾往日情分,她这皇后的位置还不知是怎样得来的。现在天下百姓哪天不是怨言满天飞,你爹为朝廷独身上了魔教,他们居然见死不救。我才不相信,这样的朝廷还能长久到哪里去?唔唔……” 从皇宫里吃一肚子瘪回来的南宫夫人,气冲冲的进屋,解气似的连灌了几杯茶,这才坐下来喋喋不休的抱怨。她实在是气极了,她不仅是莫颜浅的表姨,还是堂堂一品夫人,她怎么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呢? 连续几天的闭门羹,让她吃到撑,气到快爆炸。 “嘘!嘘!嘘!娘,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可千万别说这么大声,小心隔壁有耳。”南宫子清听着南宫夫人那好一大顿的抱怨,连忙捂住了她的嘴,紧张的小心的朝四处看了看。 “唔唔……”南宫夫人睁大双眼的看着她的爱儿,支支呀呀摇晃着脑袋。 “娘,你要让孩儿放开你也行,你切莫再说刚刚那样的话了。”南宫子清不放心的叮咛着她,他虽未踏进仕途,可他毕竟是南宫仲谦的儿子,往日里来丞相府的官员也不少,大大小小的场面他也是见过的。在目濡耳染之下,他敏锐的嗅觉还是嗅出了种种异常。 这一次南宫仲谦奉命去紫龙岭筹备粮草,只怕也只是一个圈。皇帝和皇后的表现很明显就是避开不理,换一句话说,如果皇帝是真心实意想让南宫仲谦去筹粮草的话,那么朝廷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落入魔教之手,还置之不理。 这一次,恐怕皇帝的真正用意是想借他人之手来除去南宫仲谦,而且还可以让进行找到围剿魔教的理由。毕竟杀一个有皇命在身的朝廷命官可是大罪,甚至可以论为意图谋反之罪。待到那里朝廷再发兵,也是师出有名了。 东里权的心思可真是九大十八弯,每一件事都计算得好好的,怪不得大姐夫和太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东里权登上皇位绝非偶然。 “你想闷死我吗?”南宫夫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自己平常说话大声都怕把他吓坏的儿子。她就不明白了,在自己的家里,有必要弄得这么紧张,草木皆兵吗? 她就不信,在她的眼皮底下还能有谁的眼线?这个儿子实在是太胆小了,做事完全没有魄力,怪不得他爹一直不想让他走进仕途。 “我自己的家里还担心这个,怕那个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娘,你别说了行不?” “不行!儿啊,你就是太胆小,遇事总是疑神疑鬼,不然你爹怎么不肯设法给你一官半职?你是娘下半辈子的依靠,你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娘——,你这几天每天都往皇宫里跑,你也累了,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家里有我在,你就别操心了。我还有点事,我先去处理一下,刚刚那样的话你别再说了。现在爹爹的情况不明,你就别再添乱了。”南宫子清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南宫夫人的房间。 他实在是不想再呆下去了,再听她说下去,他也会变得神经起来。 现在爹不在家,他得把守护好这个家,他得想办法把爹营救出来。 “你——你这孩子,你说得是什么话呢?我哪有添乱?我不是在想办法营救你爹吗?你…你…我……” 砰—— 南宫夫人看着那扇被南宫子清关上的房门,气得浑身颤抖,一句完话的话也说不出来。反了,真的反了。这个熊孩子,这个被她捧在手心的孩子居然也学会给她甩脸色看了。 真正是反了! 南宫夫人感到前所未来的郁闷。 …… “阁下可真是好兴致,这天下之大,怎么就喜欢到皇宫大院上来乘凉呢?” 南堂主只觉身体一阵摇晃,差点就从屋顶上摔下去。他扭过头,一脸防备的看着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上的人,心中波澜翻滚,这人是什么来路?武功居然这么高,他连对方是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如果对方刚刚想要杀他的话,只怕他早已一命呜呼。 这人的武功恐怕跟教主不相上下,再看看他身穿异服,南堂主不禁感慨,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轩辕朝的第一武士怎么会出现在东里朝的皇宫里?难道阁下是潜来打探消息的?” 南堂主在魔教主要负责情报这一块,前几年,苏若梦让他建立资料库,将东里朝的百官,周围列国的皇室成员及重要人士都列册记载,所以,当他看到对方那缺了一半的右朵就已知道他的身分。 他就是轩辕朝的第一武士(顾无欢),他以前是轩辕优的侍卫,自从轩辕优死后,他就失去了行踪,想不到他居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 南堂主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四年前,导致紫龙县的瘟疫的还有一个黑衣人,现在,他终于猜出了对方的身份。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东里权。 怪不得,东里权能够从一个不起眼的皇子中月兑颖而出,登上皇位。原来,他早就已经暗中与轩辕朝勾结,看来上次他能在边城取得胜利也是里外勾结的事了。 如今看来,教主怀疑的没有错,东里权的皇位一定不是正常得来的。 “阁下好眼力,看来东里朝果然人才辈出,不过,往往知道越多的人就死得越快。我对阁下可谓是英雄惜英雄,不知阁下可有遗言?在下可以替你完成。” 顾无欢已经从南堂主的眼神中看出他已猜出了一些事实,这样的人,他更是不能放过。只是,他有些好奇他的身份,毕竟能像他这样无声无息的潜入守卫森严的皇宫的人也不多。 四年前,轩辕优离奇死后,他就投靠了东里权。东里权告诉他,轩辕优的死不是偶然,而是人为。而让轩辕优以这种耻辱而死的人就是东里朝的雷傲天所为。 这些年来,他没有一分一秒忘记过替轩辕优报仇的事,可是,紫龙岭固如金汤,他根本就无法潜上去手刃仇人。魔教中人神出鬼没,他就是想找魔教中人来泄气也寻不到。 眼前这人武功如此高强,不知会不会是魔教中人? “阁下,可否报来姓名和来路?” “不免贵姓我,名叫大爷。”南堂主跩跩的看着他,心里却在暗暗盘算该如何月兑身? 顾无欢见他如此直爽,浅笑着点了点头,不禁对他油生了几分好感,笑道:“原来阁下叫我大爷,只是这个姓好像没有听过,东里朝的文化可真是博大精深。” 顾无欢虽在东里朝生活了几年,但这几年他都隐身在黑暗之中,对东里朝的姓氏不是很了解,也并未多想。 “过奖。” 南堂主勾起嘴角笑了笑,黑眸中闪过丝丝笑意和失望。 夫人说的没有错,老天果然是最公平的,他给了一个人什么,就会拿去一些什么,所以,世上的人才会不完美。 眼前的顾无欢就是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种三岁小孩都能意会过来的话,他居然毫无知觉。唉,真是可悲啊。 顾无欢看着南堂主眼眸中一次而过的嘲讽,心知有诈,暗暗的在心里反复默念了几遍,“我大爷,我大爷,我大爷……”他突然怒目瞪向南堂主,喝道:“你居然耍我?简直就是找死。” “大侄子乖,待会大爷给你买糖。” 顾无欢的脸用力的抽了几抽,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找死!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说着,他挥掌而来,瞬间,他脚下如同有两个风火轮一样,迅速且带来了翻卷的狂风,将南堂主的头发和长袍吹得索索作响。 噗的一声,南堂主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也不由的往后退出了好几丈。 好强的功力,他刚刚只是与他对接了一掌,对方居然就将他震伤。南堂主迅速的转动了几下眼珠子,寻找机会离开。可对方的双眼像是猎犬一样,紧盯着他不放。 刚刚连说话,他都一直紧盯着他不放,不然的话,他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他虽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是,他身上那种武者该有的敏锐度还是很强的。 “告诉我你的来历,你来这里又是受谁指示,也许,我可以酌情放你一条生路。” 南堂主没有回答他,暗暗运功,突然轻身一纵往皇宫外纵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南堂主刚向前不远,顾无欢便如鬼魅般的移步到他的身旁,照着他的背后一掌拍了下去。 ---- 119 干不少坏事的宝贝们 六月天如同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早上还是阳光灿烂,一顿早饭的时候,紫龙岭的上空就已是乌云密布,抬头就能看见空中的乌云在随风翻滚。让本就心情哀伤的人,更加的抑郁,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沉闷和痛楚。 总坛前的坪地中央摆放着南堂主的紫檀棺木,魔教的教徒、山下村庄的百姓全都自觉的排成了队,胸前别着小白花,神情沉重的送别南堂主。 宝宝和贝贝也站在阿姨们的身侧,稚脸迷惑,女敕眉紧拧,目光定定的锁在棺木上。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人会死?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前段时间还给他们带来西域玩具的南叔叔现在就死了? 两个小家伙想着南叔叔对自己的好,想着那一屋子的奇特玩具,他们的眼眶不禁的红了起来,眼泪簌簌而下。 众人默哀后,空中盘旋而聚的乌云飘去远方,太阳从乌云后探出了脑袋,仿佛它也不忍心看这一幕伤心的死别。雷靳和雷傲天领着众人一起去送南堂主,全程除了哀怨的唢呐声,并没有人说话。 在这个伤心的时刻,大伙都选择了沉默。 “大南,这杯敬你!来世咱们还要做好兄弟。”大护法走到墓碑前,神情凝重的倒了一杯酒,轻轻的洒在地上。抬起微红的眼看向墓碑,仿佛他透过墓碑看到的是南堂主。 “大南,我也敬你一杯。我的喜酒你都没有回来喝,来,我们补上,我敬你三杯。”二护法从大护法手中接过酒壶,自己先喝一杯,再倒在地上一杯,连着喝了三杯。 “大南,你放心!你的仇,我们不会忘记。” “大南,你走好!我们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大南,你放心的走吧!教主和魔教的兄弟们,我们一定会替你照顾好。” “大南,来世我们还是好兄弟。” “……”众护法一个个都语气沉重的看着墓碑,缓缓而道。 新坟前,一度寂静,只听见林间树上的鸟儿在鸣叫。宝宝和贝贝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两个小家伙同样是一脸凝重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默契的跪在坟前,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南叔叔,你放心!宝宝会孝顺爹娘,也会跟大家一起保护紫龙岭。宝宝一定会跟着夫子好好的学习,争取做一个文武双全、孝义两全的好孩子。” 宝宝的一席话,听得在场的众人都不禁感动和欣慰。尤其是身为宝宝武功方面的师父们,他们刚刚那沉重的脸色,也因为他的话而稍稍的缓了一些。只是,宝宝和贝贝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忍不住想要就地责打他们的屁屁。 贝贝看着墓碑,神情认真的道:“南叔叔,我也会跟宝宝一样。我们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调皮,再也不会暗地里捉弄人了。” 宝宝紧接下了贝贝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嗯,我以后再也不会半夜在二叔叔的窗下学猫叫了。” 什么?二护法和心娘听着他的话,不由的大吃一惊,脸上迅速的浮上朵朵窘迫的红晕。小家伙,原来隔三岔五的猫叫声是他喊的,搞得他们夜里温存时被打断了n次。 贝贝看着宝宝如此坦白,想到爹娘说过,诚实的孩子才是好孩子,便也开始坦白自己曾做过的‘坏事’。 “我也是!我以后再也不会趁八叔叔睡着时,往他的脸上画画了。” “我以后再也不乱拿七叔叔的药了,也不会把七叔叔的药偷偷的放进叔叔们的茶水里了。” “我也不在五叔叔的背上贴乌龟图了。” “我也再不偷吃三阿姨给六叔叔的点心了。” “我也不会再……” 宝宝和贝贝你一句,我一句的紧接爆料,在场的众人都纷纷变了脸色,尤其是雷傲天和苏若梦,一脸歉意的扭头看向护法们,一时之间不知该喊停,还是该回去责罚他们? “好,好,好!宝宝和贝贝不愧是我们老雷家的子孙,果真都是敢作敢当的好孩子。”雷靳轻捋着胡子,上前伸手将他们两个抱了起来,黑眸中流露出浓浓的宠爱。 宝宝和贝贝齐齐看向雷靳,不太确定的问道:“爷爷,我们做了这些事,你也不生气吗?” “不会!这点小事,叔叔们也一样不会介意的。”雷靳见他们皱着小脸蛋,满脸的自责,顿时心疼不已,连忙抬头看向众人,问道:“你们不会介意,对不对?” “我们不会介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不会,不会!哪个人小时候不会做些调皮捣蛋的事?” “可不吗?宝宝和贝贝是个好孩子。” 护法们神情淡淡的说着不介意的话,可心里却默契的补了一句:“介意,我们老介意了。如果能保证以后不再做这些事,我们也就算了。” 想想自己那些被人整得莫名奇妙却又不知何人所为的事,他们不由的心生后怕。特别是二护法,估计以后他每当听到猫叫时,心理上都会有一层阴影。 “爷爷,叔叔们不介意,我和姐姐以后是不是还可以开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宝宝认真的看着雷靳,眨了眨眼,虚心的问道。 “呃?”雷靳顿了顿,想说这样做不太好,可看到两个小家伙那期待的眼神,他的心立刻就软成了棉花糖,觉得孙子们的快乐是最重要的。于是,他点了点头,道:“叔叔们不介意的话,当然,可以。” 他是一个二十四孝的祖父,平时,总是变着法子从四处给宝宝和贝贝张罗玩具。对于宝宝和贝贝也是有求必应,如果宝宝和贝贝说想要天上的星星,恐怕他也会命人造一把可以登天的梯子,上天去给他的孙儿们摘星星。 众护法脚底一滑,打了个趔趄,心有余悸的看向宝宝和贝贝,本就哀伤的脸,这会儿变得更加的沉重了。天啊,他们的小教主和小小姐怎么会是这么难缠的小主? 想着,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雷傲天和苏若梦,再回头打量着宝宝和贝贝,心中皆叹:“教主和夫人是多好的人啊,生出来的孩子怎么会这么爱捉弄人?” “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宝宝和贝贝能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果真是聪颖过人。”二护法连忙应道,嘴角动了动却强扯不出弧度来。唉,认栽了吧。大不了以后小心行事,睡前先检查一下窗外。 谁叫他就是对这两小家伙没有免疫力呢? 他很喜欢小孩子,可他在见识过苏若梦怀小孩时的害喜过程,见识过她早产时的危险后,他硬生生的掐断了想要个孩子的念头。他不想让心娘冒险,所以,他让七护法给他调制了一种药,这药服下去后,可以不会让女子怀孕。 众护法齐齐朝‘没种’的二护法投去几个大大的白眼,眼神中充满了赤、果、果的鄙视,仿佛在说“老二,你自己没胆反对就别拉我们下水。” 想归想,鄙视归鄙视,护法们还是不敢出声反对。 在宝宝和贝贝共奏了这首小插曲后,众人的注意力也被分散了不少,现场哀伤的气氛也淡去了一些。 从后山回来,苏若梦和雷傲天牵着宝宝和贝贝回到了院子里,双双有些头疼地看着两个垂着小脑袋,一脸我知道错了的小家伙,很是无奈的道:“宝宝,贝贝,坏事做了就要改,你们怎么能认为叔叔们不介意就可以再犯呢?” 宝宝抬起头眨眨眼,道:“娘,叔叔们不是说了不介意吗?再说了,他们一直跟我说,二二更健康。小小的捉弄,让大伙都开心开心,不是更好吗?夫子说了,开心能让人长寿。” “……”苏若梦扶额,“开心能让人长寿,故然没有错,但是,你们的那些捉弄还小了吗?” 雷傲天见苏若梦动了气,连忙安抚,看向宝宝和贝贝,道:“你们不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大了?你们没有发现叔叔们听到你们的话后,脸色都变了?爹爹平时是怎样教你们的?” “孝顺,懂事,自信,自立,自强。” “凡事要感恩,但是,不能对敌人心慈手软。” “家人是最宝贵的财富。” “面对敌人的挑战,淡然应之。” “面对世事的变迁,淡然处之。” “只二,不一。” “只笑,不哭。” “……” “停,停,停!”苏若梦轻呼了一口气,疑惑的看了一眼频频点头的雷傲天,再扶额看向像是在玩接龙大赛的宝宝和贝贝,问道:“这些话都是谁教你们的?” 虽然心中已有了确定的人选,但是,苏若梦还是想听听他们的答案。 这些话虽然道理上都是对的,可是,最后一句“只笑,不哭”,她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爹爹。”两个小家伙齐齐伸手指着雷傲天,应道。 “娘子,有什么不对吗?很有道理啊。”雷傲天蹙了蹙眉,疑惑的看着苏若梦,问道。他这么教育小孩不是很好吗?她怎么好像不太开心? “只笑,不哭?” “当然,如果动辄就哭,那在气场上就输了。一个坚强的人,怎么可以随便哭?” “七情六欲是人都有,喜怒哀乐也一样,我不同意,只笑不哭这个说法。”苏若梦不赞同的说道:“哭并不能说明这个人就不够坚强,如果把情绪压抑住,久了是不行的。” 什么叫‘只笑不哭’?面对大南的死,他不也哭了吗?人必须坚强是没有错,可总有需要宣泄的时候。她从不认为,诚实的面对自己的情绪有什么不好? 雷傲天沉吟了一会儿,明白了苏若梦的意思后,垂眸看向两个小家伙,柔声的道:“宝宝,贝贝,你们可都明白了?娘亲的意思是,人要诚实的面对自己的情绪,可以哭,但不能遇到挫折就哭。面对挫折和打击,我们要勇敢的面对,只有想办法解决才是最好的法子。” “哦。”宝宝和贝贝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道:“爹娘的意思,我们明白了。面对挫折要坚强,要勇敢面对,要想办法解决。” “嗯。”苏若梦重重的点头,伸手温柔的揉了揉他们的小脑袋。 “……”孺子可教也。苏若梦觉得在教育宝宝和贝贝这件事上他们已经成功了,以后就看他们自己的领悟了。 想着,脸上露出一抹许久未露的浅笑。 这时,白浅气急败坏地走过来,她将手中的十几封信放在桌上,看向宝宝问道:“宝定,这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苏若梦看过去,只见桌面上的信封全是熟悉的字体,信封上清一色的写着‘浅儿亲启’。她迷茫的抬眸与雷傲天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眸中的疑惑。 这字体明明就是傅灵子的,白浅怎么会问这是不是宝宝干的好事呢? “四妹,这些是?” “信。”白浅头也不回的应道,目光继续盯着宝宝,颇有想要洞悉他内心的势头。 宝宝见四阿姨并不打算放过自己,也深知四阿姨一定是已经找夫子对质过了,于是,他勇气的回视白浅,点了点头,道:“四阿姨,这信是我写的,也算不是我写的。” “什么意思?”白浅拧了拧眉。 苏若梦微微的张开了嘴,一脸的诧异,连忙伸手拿过一封信,抽出里面的信纸,细细的看着里面的字,研究了好一会儿也没察觉出这不是傅灵子的亲笔。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宝宝,暗道:“宝宝的模拟能力怎么会这么强?他才几岁的人啊,怎么能写出这么好的字体出来?这些信恐怕除了傅灵子以外,其他人都不会认为这不是他的亲笔信。” 看来,她这个当娘的人也是个不称职的,孩子有这样的天赋,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因为信是我写的,可内容却是夫子的真心话。”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别管大人的事,他的真心话你也能明白,你这多大啊。”闻言,白浅的俏脸迅速的红了起来。心中已有些后悔,自己在后山听到宝宝和贝贝的坦白后,就心生怀疑,回去后就拿着信去问傅灵子。 得知这些信不是傅灵子写的之后,她又一时克制不住,跑到这里来找宝宝。现在的情况看来,她还真不该跑这一趟,眼前的宝宝可不是小孩子,他比大人还鬼精着呢。 只是,他那以假乱真的字迹倒是真的令她佩服。 雷傲天见白浅的面色有异,也伸手拿起桌上的信,径自拆开一封,想要看看他的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他这一看不打紧,可看着里面内容,他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道:“不愧是我的儿子。” 苏若梦强忍住笑,瞪了他一眼,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娘子,何出此言?” “小小年纪便已会写出这么一封封的情信,长大了,定也会像某人一样四处惹桃花。”苏若梦嘴上是这么说着,可心中却是笑开了花。先不论其他,就冲这么有才的孩子,她也是自豪的。 四岁多的孩子能干啥?然而看看她的儿子,居然能写出一手好字,信中的文笔也是杠杠的。 勾了勾唇,雷傲天一脸深情的看着她,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我相信,将来宝宝长大了,也定会像他爹一样。” “贫嘴。” “我是说真心话。” “额……停,停,停!三姐,三姐夫,你们打情骂俏也该注意一下场合吧?怪不得宝宝如此早熟,然后都是有原因的。”白浅用力的搓了搓手臂,直想搓掉满臂的鸡皮疙瘩。 “我乐意,你有意见?”雷傲天扭头看向白浅问道。 “孩子是你们的,我没意见。可是,他冒人之名给我写信,我就有意见。”这两个人真是够了,秀恩爱,秀深情也差这一时半分吧?她还在这里,两个小孩子也还在房里。 “宝宝,以后不能再写了。你以夫子之名给你四阿姨写信,这是不对的。大人的事情,应该由大人来处理,明白了吗?”苏若梦看着宝宝,轻声的道。 “娘,我明白了。如果不是听见四阿姨一直不肯答应夫子的求亲的话,我才不会冒充夫子之名写信呢?”说着,他轻瞄了一眼白浅,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声,道:“唉,只有男人最懂男人的心事。” 如果不是见夫子可怜,一直求亲不成功,他才不会冒充呢。 如果不是见夫子和四阿姨是真的爱,他才不会如此无聊呢? 他又不是吃撑了没事干,他可是一片好意,想不到四阿姨居然一点都不领情。现在,他能模拟别人的字迹的秘密也被揭穿了,以后,想要捉弄别人都不行了。 唉…… “呃……”苏若梦和白浅相视一眼,双双被宝宝的话给囧住了。 “宝宝,男人就该有男人的范,走,爹带你去一个地方。”雷傲天说着,站起来上前牵着宝宝的手就往外走。 “爹爹,我也要去。”贝贝从后面跟了上去,不甘被一向宠她的爹爹将她忽视了。 闻声,雷傲天停下脚步,牵过贝贝的手,道:“走,走,走!贝贝也去,爹爹亲自教你们武功,像我的贝贝一定要学一身的武功。” “为什么?”贝贝仰起头,一脸崇拜的看着雷傲天,问道。 “打,我的贝贝长得这么漂亮,长大了一定有许多花蝴蝶在身边飞来飞去,当然要有武功傍身了,否则,爹爹不放心啊。”雷傲天一脸慈爱的道。 贝贝拧着女敕眉,不解的问道:“打跟蝴蝶有什么关系?不过,贝贝最喜欢花蝴蝶了。” “不、行!不能喜欢花蝴蝶!”闻言,雷傲天被吓了一大跳,立刻大声的否决。 “为什么?花蝴蝶不是很漂亮吗?” “因为……因为……” 看着雷傲天那无措的样子,苏若梦垂头咬着唇,不敢笑出声来。哈哈!某人这也太操之过急了吧? “因为花蝴蝶就是。” “不对!是指坏男人,花蝴蝶是动物,是由毛毛虫变成的。” “呃……”雷傲天挫败的挠了挠头,扭头求救的看向苏若梦,却只看到她低着头,肩头一抖一抖的。 就在这时,宝宝凑到了贝贝的耳边,接头咬耳,顷刻,贝贝就点了点头,抬头看着雷傲天,道:“爹,我们快走吧。我要去练武,以后,我一定不会让花蝴蝶和在身边晃的。” “好,好,好!”雷傲天不禁泪眼婆娑,我女儿真聪明啊! 苏若梦抬头看着他们父子仨的背影,不禁感慨:女儿果真是父亲前世的情人。瞧瞧,雷傲天那副紧张的样子,真的是令她感到无语,又让她感动不已。 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比自己还喜欢孩子,丈夫有多爱孩子就代替他有多爱孩子的娘。 120 宝宝想当皇帝 五护法重重的将手中的树枝丢到了地上,下巴微抬,冷哼了一声,道:“他nn的狗皇帝,走,咱们都去劝教主。” 四护法闻言侧头看着他,道:“擒贼还擒王,咱们还不如去找夫人。” “老四,你这个比喻我可不爱听,咱教主是神一般的人物,怎么能这么说呢?”七护法听着这个比喻不乐意了,虽然,他知道四护法的办法是行得能的,但是,听着这话,他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四护法翻个白眼,道:“老七,你啥时候这么较真了?一个比喻而已。” 一直沉默不语的大护法,看向他们,道:“老四,我也不爱听。” “我也不爱听。” “老四就是个没文化的人,哥们几个都别较真了。不过,他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咱们不如先去找夫人吧。” “擒玉帝先擒王母,这样的比喻可以了吧?”四护法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纷纷从树上跳下来的众兄弟,道:“打铁趁热,咱们一起找夫人去。夫人心怀百姓,向来体恤民意,咱们只要说动了夫人,就不担心教主那一关了。” “没错!以其为他人做嫁衣,以其把幸福放在别人的手中,以其替别人擦,不如我们自己来主宰一切。”八护法点了点头,又道:“我相信,以教主和夫人的能力,一定能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没错!只要这样,紫龙岭才能不受外界的打击,如果再让东里权把政下去,他迟早会再派兵来铲除我们魔教的。他当年连百姓的生命都不顾,还让夫人早产,这些账,咱们可不能都忘了。” “搞不好东里风也只是替他做嫁衣,当年圣佛山的事情,只怕也是东里权的安排的。” 现在想想以前的事情,他们都有一种后知后觉的感觉,把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再细细分析,不难可以分析出这些事情跟东里权有月兑不了的关系。 众护法神情冷肃的对视,彼此心领神会,默契的抬步准备往如梦居走。 这时,院门口探出一颗小脑袋,宝宝从门口跳了进来,抬头看着他们一本正经的道:“东里权是谁?” “东里朝的狗皇帝。” “他很坏吗?” “……”护法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细数东里权做过的坏事。 听着,听着,宝宝的一张小脸已是布满怒意,他紧咬银牙,女敕眉高耸,喝道:“好个歹毒的狗皇帝,他这么无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听他的话呢?” “因为他是皇帝,他说的话就是圣旨。” 宝宝一脸茫然的看向众护法,问道:“叔叔,皇帝的话所有的人都要听吗?”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们紫龙岭的人可不吃他的那一套。”六护法一脸得意的道:“在我们的眼里教主就是王,他的话才算是我们的圣旨。” 宝宝歪着小脑袋,手模下巴,一脸不爽地皱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道:“既是如此,我们就让爹爹去当皇帝,看那个狗皇帝还能不能四处害人?他那样的人,怎么能让天下的人都听他的?” 众护法听着宝宝的话,皆是激动万分,齐唰唰的看向他,道:“宝宝会不会跟我们一起去劝夫人?” “行!包在我身上。”宝宝义薄云天的拍着胸膛保证道:“这事也只有我爹能做好,他们都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哈哈!”闻言,护法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开怀大笑起来。 这是他们距离大南离开之后,第一次如此开怀大笑。 虎父无犬子! 小教主果真不一般,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眼力和心思。 …… 苏若梦放下手中的账册,抬头看着护法们和宝宝,问道:“你们找我有事?” 宝宝上前几步,走到苏若梦的身边,抓着她的手臂摇晃了几下,道:“娘,我们是来请你劝我爹爹的。现在天下百姓温饱堪忧,苦不堪言,反观这个狗皇帝东里权,他非但不将百姓之苦视为己苦,还曾残忍的用瘟疫来残害自己的子民。这样的人实在没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凭他不能给百姓带来福祉。” 苏若梦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抬起头眼带疑惑的看向众护法,见护法们皆是摇了摇头,便低头与宝宝平视,神情严肃的问道:“宝宝,何出此言?你的依据是什么?你有想过你爹爹想不想要那种生活吗?” 听到宝宝的这一席话,她很吃惊。可是,她想弄清楚宝宝的真实想法,听听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何为君王?是不是真的心系天下百姓? 以她认识的雷傲天,在面对百姓之苦时,一定会揭竿而起。可是,夺取江山不易,守住江山更加不易。百姓之福不是一个皇帝就能给予的,而是需要一代一代的皇帝持之以恒。 闻言,宝宝歪着小脑袋,沉吟了一会儿后,他抬起头,一本正经的道:“娘,你让爹爹先做十年的皇帝,以后的事就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爹娘失望的,待到那时,爹娘就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宝宝能这么想,娘亲很欣慰。可是,宝宝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好皇帝吗?”苏若梦微微的笑了下,继续考他。 “知人善用,体恤民情。”宝宝说着顿了顿,想了一下,补充道:“娘,宝宝知道的不多,可是宝宝可以学,以后,宝宝会用心的跟各位叔叔学习,跟夫人学习治国之道。” 早已被宝宝的志向给震得一愣一愣的护法们,听着宝宝说要向他们学习,一个个都回过神来,双眼晶亮的看向苏若梦,如同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赞同。 他们这时看宝宝的眼神,已经炙热如火了,他们对这个早熟又聪明睿智的小教主,可谓是佩服得五股投地。他刚刚的那一番话,可是称足了他们的心,也成功的将淡定的他们震撼了一次又一次。 他们突然觉得小教主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再配上他那俊美的稚脸,这一刻,他们不再觉得他是爱捉弄人的小调皮蛋,而是九天云霄外而来的神童。 将来这天下有他们父子把持,何愁百姓不能安居乐业。 护法们相视一眼,齐唰唰的朝苏若梦单膝下跪,朗声而道:“夫人,小教主有此鸿志,还请夫人劝劝教主。如今百姓苦不堪言,他们需要一个真正的明君带领他们。尔等一定倾尽全力替教主拿下江山,望夫人成全。” 苏若梦没有立刻回答他们的话,而是抬头望向房门口,勾唇一笑,道:“二雷子,你都听到他们的话了吧?这事你来决定吧?”她早就发现雷傲天在房门口了,她之所以没有吭声是因为她想先听听宝宝的想法。 如今,听着小小年纪的儿子已经深知为君之道,亦能体恤民意,她心中的大石已经搬离,她等的也是雷傲天的点头。 “教主,请息怒!”护法们听着苏若梦的话,连忙请‘罪’。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他们深知雷傲天不喜欢皇权生活,而他们却瞒着他来找夫人帮忙劝他,他们实在担心雷傲天会生气。 雷傲天大步走进来,脸上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或是怒,他轻撂袍角,淡淡的坐了下来。举手投足之间,无上不散发着皇者风范和气质。 “来,喝茶!”苏若梦倒了一杯茶,轻轻的挪到了他的面前。 “好!”雷傲天对着苏若梦柔柔一笑,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只觉茶香顿时充斥心肺,温润的茶水滑下喉咙,引得满口齿香,心神也不禁因茶香而为之一顿。 醍醐灌顶,大概也就是这样的吧? 雷傲天轻轻的放下茶杯,幽黑如湖的黑眸轻轻一抬,淡淡的扫看了单膝跪在地上的护法们一眼,道:“你们都起来吧。” “属下不敢!” “你们并没有错,所以,我也没有怒意。这样,你们可以放心的起来了吧?这事不是你们求求,我就能够答应的,你们得容我想想。我的命运不重要,可我不能拿教徒和紫龙岭,还有天下百姓的姓命来草率行事。”黑眸轻转,雷傲天见房里全是自己信得过的人,便也不再忌讳的开口,那出色的眉宇间,蕴藏着他那深深的心事。 苏若梦见他拿食指指月复沿着杯沿慢慢的滑动着,却没有了品茶的心思,便伸手揽过宝宝,看向护法们,轻声的道:“你们都听到了,这事就先到这里,你们都回去吧。有些事情急不来,该来的总会来,时辰未到的也急不来。” 护法们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整齐有力的应道:“是,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说完,他们便站起来,鱼贯而出。 苏若梦抬眼,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雷傲天,见他已经将宝宝抱在他的大腿上坐着,浅浅的笑了笑,道:“二雷子,说说你的看法吧?有些事情不能一直逃避,如果你真的为赫连族以前的没落导致百姓受苦而自责的话,我倒认为勇敢的承担起责任,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爹爹,你不是常教导宝宝,男子汉要勇敢吗?你不是说,遇事要想办法解决吗?”宝宝紧接下了苏若梦的话,紧接着又话锋骤变,打着商量的语气道:“爹爹,宝宝会努力学习,爹爹只要给宝宝十年的时间就可以了,十年后,宝宝就接下爹爹的担子,让爹娘过舒心的日子,好不好?” “……”雷傲天没有回答他们,而是静静的看着怀里的宝宝。 “……”苏若梦也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他们父子俩无声的眼神交流。 过了一会儿,宝宝见雷傲天没有答应,便伸手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似的道:“爹爹,你就答应了吧,好不好?宝宝以后一定会听话,一定会用心学习,一定会努力保护自己所在乎的人和事。爹爹,你就同意了吧?” 蹙了蹙眉,苏若梦开门见山的道:“二雷子,我知道你犹豫的原因,但是,你换个方向想想,如果这天下没有一个明君当政,百姓怎么可能会有好日子过?以我们现在这种形式来帮助百姓,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如果小的牺牲能换来大的幸福,我们何乐而不为?宝宝的话你也听到了,孩子有此鸿志,我们作为父母,又怎么能不给孩子们做一标榜呢?东里权不是民之福,我们大家都心中有数,如果让他继续下去,只会是百姓之苦。再者,他不可能放过紫龙岭,所以,这事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迟早有一天我们还是会跟他兵戎相见的。” “梦儿,你不是说想在紫龙岭过那种忙时下田种种地,闲里上山采采果的逍遥日子吗?” 苏若梦一怔,深深瞅了一眼雷傲天,突然有些明白,他坚持的原因不只是一个,她的理想生活也在他的考虑当中。心中汹涌的流过一股暖流,瞬间就温暖了她的四肢百骇。 “十年后,宝宝接了位,我们不也一样可以回紫龙岭过我们想要的生活吗?你从未放下过对百姓的责任感,那何不真正的对他们负责一次,我们只是用了十年,可却能得到心安,也能真正得到平静的生活。” 平静的生活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来的。生活在这乱世之中,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的。一如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想要平静的生活,可是,有很多人是不可能放任他们平静的。 有国才有家。 尤其是像雷傲天这种心怀天下百姓的人,如果百姓不能真正的安居乐业,他又怎么可能会过上真正的平静生活? 于公,于私。 这一次,他们顺从天意和民意是必然的。待到百姓安居乐业之时,也就是他们隐居紫龙岭,真正过上田园生活的开始。 雷傲天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好!我同意!但这事不能急,我们得从长计议。” “好耶,爹爹终于答应了。”宝宝高兴的从雷傲天的怀里跳了起来,伸手揽紧他的脖子,用力的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啵……爹爹,我爱你!你是我的心中的英雄,以后,我们父子同心,一定可以齐力断金的。” “哈哈!宝宝说得好,咱们父子同心,齐力断金。” 弯唇浅笑,苏若梦嘟起了嘴,有些吃味的道:“你们父子俩似乎都忘记我的存在了吧?” “啵……” “啵……” 两记响亮且温润的吻,雷傲天抱着宝宝趋身而近,分别往苏若梦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异口同声的道:“哪能呢?哈哈!” 一家三口,何乐融融的笑了。相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眸中浓浓的爱意,以及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爹,苏若梦真的是我的大姐吗?”南宫子清站在书桌前,目光紧盯着坐在八仙椅上,历险归来的南宫仲谦,问道。 当天,他安抚了娘亲后,便敢去诚王府与大姐商议该如何营救父亲,可大姐非但不肯营救爹爹,还言之凿凿的道:“苏若梦是爹爹的私生女,她是不可能伤及爹爹性命的。” 他无奈的回到丞相府,想了一天一夜之后,他决定求人不如求己,亲自上紫龙岭去接爹爹回京。顺便去会一会那个苏若梦,看看她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大姐?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赶到紫龙岭便遇到了运着粮草而归的爹爹,这一路上,他心知时间,地方都不合适,便也就一路将话忍回家。这一回到家,等到南宫仲谦进宫交了差后,他便再也忍不住的到书房来问出萦绕在他心中多日的问题。 南宫仲谦抬起头,满眼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带着些许无奈和浓浓的愧疚,道:“她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姐姐,这事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都先不要告诉你娘亲。” “我明白了。”南宫子清点了点头,应道。 “我刚回到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先回房去吧。”南宫仲谦显然不想继续谈论这件事,便转移了话题,面露疲惫的扶额,挥了挥手将他打发出书房。 “是,爹爹刚刚回到家,不要太劳累,也早点休息吧。”南宫子清恭敬的应道,转身抬步离开。 唉,这事有些不好办。 娘亲是个老醋坛子,而大姐很显然对若梦姐姐有很大的成见,他虽不明白,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上次听她的语气之不善,足于说明这两个姐姐之间有他不知道的过节。 看来,爹爹夹在中间,只能左右为难了。 南宫仲谦看着紧闭的房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思绪不禁回到了那天与苏若梦面对面坐谈的画面。想不到她放他离开,给他粮草交差,并不是因为父女情深,而是因为她有事情需要他去办。 这一路上,他一直在反思自己这些年来的追求,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决定完成苏若梦的要求,从今以后,好好的当官、做人,重拾被自己遗忘的志向——真心的实意的为百姓谋取福利。可是,重拾的志向,在面圣过后,他又开始没有自信了。 他带着粮草归来,非但没有赢得东里权的赞同,反而被他臭骂了一顿,说什么粮草筹备得太少。再看看现在那乌烟瘴气的皇宫后院,被自己的妃子击伤的皇帝,再想想那些正在受苦受难的百姓,他有些绝望了。 这样一个连自己的私生活也整得乱七八糟的皇帝,真的能给百姓带来福祉吗? 他很怀疑! “叩叩叩相爷。” “进来吧。” 嘎吱~~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对着端坐在书桌后的南宫仲谦,恭敬的双手作揖,拱手行礼,道:“相爷,你交待的事情,已经有一些眉目了。据宫中的老人回忆,当时那个送信的公公事后就发病死了,只是,他在出发的时候,往家里寄了一大包东西,那里面可能有线索。” “他的老家在哪里?立刻派人去找。”南宫仲谦身居高官多年,当然明白这种事后发病而亡的人,大部分都是被人做掉的,主要是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留下来只会成为绊脚石。 如此说来,梦儿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当时这件事先皇根本就没有细查,草草的就定了罪状,隔天就下令将程家一百多口人集体送上断头台。这件案子定得如此神速,现在想想倒是真的有问题,很可能存有内幕。 当时,大家都不曾去怀疑,实在是因为程家虽是朝廷御用的兵器家族,可他们却没有官职在身,所以,谁都没有想过要为一个百姓而得罪先皇。 “小的,这就下去安排。” “嗯,尽全力排查,一定要查到有用的线索。” “是,小的告退。” “去吧。” 121 六护法灭门的真因 “一群没有用的东西,全都给朕滚出去。”东里权怒火滔天的将宫女手中的药碗给挥落在地上,随着哐当的一声响,寝宫里的宫女们、太监们,以及刚刚替他把完脉的太医全都颤颤魏魏的跪在地上,身体微微抖动。 “皇上饶命!” “饶命?”东里权的那双狭长的凤眸折射出幽青的冷光,薄薄的冷唇勾出了一抹带着戾气的笑容,他轻启唇瓣,道:“既然你们都认为朕是个嗜血的人,那朕又岂能坏了你们的想象。来人啊!把他们统统都拉出去砍了。” 俯首跪在地上的人听到东里权的话后,七魂去了六魄,吓得全身瘫软没命的磕头,一时之间,寝宫里响起了清脆的磕头声,不一会儿,寝宫里的空气中夹带着丝丝腥甜的味道。 那磕头的白玉地板上已有沾满了殷红的血,可他们却不敢停止,仍旧不停的磕,不停的求饶:“皇上饶命!” “来人啊!人都到哪里去了?咳咳”东里权闻着那腥甜的血味,他血液里的野性更加的疯狂叫嚣,见没有人进来复命,气得怒吼,抚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脸色涨红。 “皇上。”侍卫从寝宫外小跑进来,看着地上那一群满脸是血的人,心中一怔,可却也不敢替他人求情。在这吃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别说替他们求情,就是自己也是项上头颅不知何时会落地。 尤其是最近,先皇驾崩,后是公主夭折,冷宫中的妃子将皇上刺伤,皇后小产,一系列的事情下来,皇宫之中人人都过得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将他们全都拉出去砍了,如果你们再动作慢悠悠的话,你们也一起办了。” “皇上饶命!奴才这就去办。”侍卫们皆是心弦一颤,立刻领令,站起来将那些还跪在地上求饶的人全都架了起来,迅速且毫不留情的往外拖。 “皇上饶命!”顷刻之间,寝宫里,寝宫外,响起了如杀猪般的求饶声。 “东里权,你这个暴君,你如此没有血性,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东里权,你残暴无良,坏事做尽,你一定会断子绝孙的。” “东里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的魂魄一定会围绕在你身边,我等着看你不得好死的那一刻。” “东里权,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东里权” 兴许是他们心死如灰,心知再怎么求饶也逃不过这一劫,渐行渐远,逐渐变小的求饶声换成了歇斯底里的咒骂声。 砰,砰,砰 东里权听着那些人的咒骂声,气得从床上爬起来,将桌面上的东西,架子上的古董玩物全都掷在了地上,以泄心中的怒火。 反天了他们,真的是反天了。 那些人死到临头居然还敢满口不敬,难道就不怕他抄了他们的九族?白玉地板上一片狼籍,东里权气得额头两侧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双手紧紧的攥着。 断子绝孙? 他还真的有可能,那个千刀万剐的尹心儿居然瞒着他治好了右手,那天他惊闻小恩雅被自己无意的一掌而送了命,他火急火燎,后悔且心痛的赶到了冷宫,却见尹心儿呆呆的抱着小恩雅的遗体,趁他去查看之时,出手用匕首刺伤了他的胸口。 尹心儿当时就被他反手抽出匕首刺死,可她不知在匕首上涂了什么药?虽没有伤到心脉,可他却一直都好不起来,伤口边上的肉甚至开始发黑,发臭,腐烂。宫中的太医也对此束手无策,这就是他今天花这么大火的原因。 他才刚刚登上皇位,他还不想死,也不想断子绝孙。可他的唯一的女儿被他自己杀了,莫颜浅肚子里的孩子也化成一滩血水流掉了,这叫他如何淡定?如何不着急、发火、生气? “顾无欢。”东里权扫看了一眼一地碎片的地板,冲着寝宫外喊了起来。 不一会儿,顾无欢高大的身子已经站在了东里权的寝宫里,面对这一片狼籍的场面,他只是眸中异色一闪而过,转瞬又是一副万事与他无关的样子。 “皇上有何吩咐?”他对东里权的态度一直都是恭敬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疏远,就是因为他的这种态度,东里权对他也是一直都未列为心月复。 东里权一直都在利用他心中的仇恨来控制他,说是替他查出杀害轩辕优的人,可他却一直都没有告诉他,究竟是何人?这也就是这些年来,东里权能让顾无欢一直替他卖命的原因。 “这个你拿去,别轻举妄动,等我的安排。”东里权将手中的一个册子递到了顾无欢的面前,沉声叮咛。 他的身边已无多少心月复,他现在需要顾无欢义无反顾的追随他,替他卖命。 “是!”顾无欢恭敬应道。 “朕寝宫里的人已全都拉出去砍了,你下去吩咐内务府找些人过来伺候,另外,你再替朕张罗一些死士来保护朕,退下去吧。” “属下遵旨,属下这就去办。”顾无欢面无表情的将册子放入袖中,行礼过后,转身离开。 第二天,东里权命礼部替他从各地方挑选些出色的美女进宫,要为空虚的后宫添加人气。 第三天,东里权对外宣称雅公主因病夭折,因小恩雅未及笈,所以并没有入皇室宗庙。 第四天,礼部替皇帝选秀的消息公告于天下,小产后正调养身体中的莫颜浅怒火攻心,血崩,被太医宣告再无可能受孕。莫颜浅知悉后,勃然大怒下令将行诊太医凌迟处死。 第五天,边城传来急报,轩辕朝军队屡屡派兵在边城强抢民女,粮草,洗劫商铺,东里权派李敢大将军带着十万兵马前往边城守阵御敌。 一时之间,东里朝人人自危,民间迅速的广传一首民谣。 民疾苦,君不知。 天天只知美人香, 边城难守,民不聊生。 帝星移,东里灭。 天上来了白龙君, 救民救难,心如菩萨 “老六,进来吧。”雷傲天坐在书桌前,桌面上静放着一封发黄的信,他远远的就听出了六护法的脚步声,所以未等他开口便已出声请他进来。 “是,教主。”六护法走进偏厅,疑惑的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雷傲天,当他看到雷傲天身边的苏若梦时,又连忙向行了个礼,“属下参见夫人。” “老六,坐下来聊。”苏若梦点了点头,站起来与雷傲天一起走向圆桌,三个人围坐成一桌。 她今天早上收了南宫仲谦传来的书信,这是一封发黄的信,据说是当年程家灭门案的一个得知内情的太监所留。她没想到南宫仲谦这么快就有了好消息,找到了魔教多年未曾查探到的事实。 雷傲天伸手将桌上那封发黄的信推到了六护法的面前,轻声的道:“老六,对不起!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替你查收当年你们程家惨案的真因。这封信是梦儿托南宫丞相查到的,你先看看,看完之后,你也就大概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闻言,六护法脸上浮现在一丝丝的激动,他感激的看了一眼雷傲天和苏若梦,双手轻颤的拿起信封,迫不及待的抽出同样是发黄是信纸,细细的阅读着信的内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六护法的双眼越瞪越大,拿着信纸的手背上也跳起了青筋。 砰—— 一声巨响,他们三个人围坐的圆桌被六护法一掌拍成一堆废木块。他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雷傲天和苏若梦也只是静静的站着,默等他自己缓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六护法才沉声怒道:“我和东里权誓不两立,我一定要为我们程家一百多口人报仇雪恨。” 他错怪李敢了。 李敢没有出卖自己的义兄,当年那批兵器被东里权派人给调换了,他用那一批兵器用作自己暗招的兵队中,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谋取皇位。 不仅如此,东里权早就偷窥于程家的万贯家产,便使出这么一个一石二鸟的计谋,不仅谋取了一大批好兵器,还借着带队抄家的机会,暗中扣取了大半程家的钱产。 以下内容重复,晚点更新。 妞今天下班后,来了亲戚,码字时间少了。 苏若梦也只是静静的站着,默等他自己缓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六护法才沉声怒道:“我和东里权誓不两立,我一定要为我们程家一百多口人报仇雪恨。” 他错怪李敢了。 李敢没有出卖自己的义兄,当年那批兵器被东里权派人给调换了,他用那一批兵器用作自己暗招的兵队中,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谋取皇位。 不仅如此,东里权早就偷窥于程家的万贯家产,便使出这么一个一石二鸟的计谋,不仅谋取了一大批好兵器,还借着带队抄家的机会,暗中扣取了大半程家的钱产。 苏若梦也只是静静的站着,默等他自己缓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六护法才沉声怒道:“我和东里权誓不两立,我一定要为我们程家一百多口人报仇雪恨。” 他错怪李敢了。 ------题外话------ 各位亲亲: 妞今天下班后,来了亲戚,码字时间少了。请见谅!待会马上就修改,么么哒。 122 紫玉手链和紫玉钗的秘密 “老六,你准备一下,尽快起程去边诚找一下李敢将军,这里还有一封我的亲笔信,你一并交给他。将来不管他作什么样的选择你都不要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他,明白了吗?” 雷傲天转身从书桌上拿起一封崭新的信,递到了六护法的面前,看着他轻声嘱咐。 话毕,雷傲天有些意外的发现六护法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虽是稍纵即逝,但却被雷傲天快速的捕捉到了。 “教主,谢谢你!”六护法笑着开口,心中忍不住激动起来。 多年的谜底,他终于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仇人了。 多年的误解,他终于可以亲自对李敢叔叔说明了。 “老六保重!路上小心一点,你带上我的令牌上路。如果沿途遇到那些灾民就去最近的钱庄里取些银两救济一下他们吧。我已经通知三姐,她会陪你一起去,路上你要多照顾她一点。” 苏若梦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碧玉令牌,一边说一边递到了六护法的面前,说着还不忘朝他眨了眨眼,给了他一个‘机会是给你了,能不能有进展就全靠你自己了’的示意。 “谢夫人,属下定不负教主和夫人的一片期望。”六护法接过令牌,拱手行礼,满脸雀跃的离开。 雷傲天目送六护法离开,重眸看了一眼满地的废木块,抿唇浅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后偏厅里的桌子得命人做得牢固一些,他都记不清这些年来,已是第几次变成一堆废木了。 勾了勾唇,苏若梦抬头目光温柔的看着雷傲天,揶揄:“这桌子只怕就是用铁来铸造也长久不了。”魔教中能进这个偏厅的都是什么人?就凭他们的身手,这桌子的寿命也就只能是看他们的心情而定。 “这个可以有。”雷傲天伸手宠溺的轻捏一下她的鼻子,笑着将她的手包进手心里,朝外面努了努嘴,道:“走吧!咱们出去走走。” “好!”苏若梦温顺的点了点头。 夏日的阳光火辣辣的普照着大地,可树林密布的紫龙岭却没有多大的影响,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如铜钱般大小的斑点,零星的洒在地上,树上的知了欢快的唱着歌。 雷傲天牵着苏若梦的手,两个人情神轻松,嘴角蓄笑,悠悠的漫步在通向后山凉亭的小路上。他们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享受着这份以后可能不容易再享受到的宁静。 身在其位,许多事情就不能全部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更何况他即将要收拾的是东里朝的乱摊子,前面十年他估计是真的没办法轻松下来。不过,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儿子的志愿,他不得不树立标榜给儿子看。 “啊!紫龙岭的夏天可真惬意,绿树成荫,花香萦绕,百鸟鸣唱,知了谱曲,茶香果甜、、、美啊!这简直就是人间的天堂,我太爱这个地方了。”苏若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睑,用心感受着紫龙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世界。 这么多年了,她真的很爱很爱这个地方,也很爱这种平静而舒适的生活。 雷傲天牵紧了她的手,扭头深情凝视着她,柔声的道:“娘子,你会后悔吗?” “后悔?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再者,我们是做好事,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不用点明,苏若梦也能明白雷傲天的话中的后悔是什么意思。 这事不能以后不后悔来评论,只要是做一些无论于心的事情,又怎么能因不满足个人的理想生活而说后悔呢? 再说了,他们还有一个心存大志,小小年纪就知心疼爹娘,体恤百姓的好儿子。儿子都能拍着胸膛说给他十年的时间,十年后他能担起天下百姓生计的担子,他们又怎么能舍不得这十年的自由呢?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们都只有无畏向前,全力以赴的做好每一件事。 雷傲天看着苏若梦那双真诚的眸子,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如夏日般灿烂的笑容。他动情的轻拍她的手背,道:“娘子,谢谢你!这辈子有你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也一样!”两人含情脉脉的相视一笑,继续手牵手向前而行。 苏若梦的心中微微荡漾着一抹幸福,嘴角若有似无的扬起一抹浅笑,目光看向山下那树林中暂露一角的红瓦,心中流过一丝丝淡淡的不舍。 这个美如仙境的地方,他们很快就要暂离了。未来的日子,他们会站在另一个地方,默默的保护这里的一草一木。 他们与东里权已经开始了博弈,除了一如继往的缓助灾区百姓,他们也在不少地方安插下了自己的棋子,随时都可一发而动。这一次,他们不仅要顺利接过东里朝的烂摊子,还要把动荡性降到最低。 目前的东里朝已经再也经不过任何的折腾,这事只能是越快越好,所以,他们现在除了要强大自己之外,还要的模清东里权的所有底细,找出他的软肋,再给予他致命的一击。 而这时,大护法一脸冷肃的朝他们走了过来,“属下参见教主,夫人。”如今魔教已是上下紧张备战之中,大护法除了训练他的军队之外,还要处理他那形同魔教大管家的事情。 “老大,可是出什么事了?”雷傲天和苏若梦双双站定,转身看着大护法,缓缓问道。 大护法恭敬的将手中的信奉到了雷傲天的面前,义愤填膺的道:“教主,刚收到消息,我们赈灾的物品和银两分到了百姓的手中后,转眼就全被那些地方官给缴收了。” 这件事真的是令人发指,他们救济给老百姓的东西,他们人一走就进了那些当官的口袋。遇到个别没有那么明目张胆的官,他们也会联合商户用抬高物品价格来压榨老百姓的银两。 他们魔教的商铺虽然布及很广,可是,以目前的形势看来,他们还不能让东里权察觉出这天下第一首富是他们魔教中人。所以,西堂主方面也是不能做得太明显的,他也就只能以一个善良的商人身份与地方官周旋。 浓眉紧皱,雷傲天抽出信细细的看了一遍,只见信上写着当地官员如何欺压百姓的实情。他迅速的搜索脑海里的信息,再定眼看着信中所提到的那些官员的名单,冷声道:“他们果然是亲兄弟,一个草芥人命,次血无情,一个黑心黑肺,强抢百姓的救命粮。这就是流着东里家族血液的畜生,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老大,你传信给各地教徒,让他们随时准备跟我大干一场。” 苏若梦闻言,微皱了下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那些人可都是东里风的人?” 雷傲天颔首应是,用眼神示意大护法先下去忙。 苏若梦见雷傲天点头称是,心中微微诧异,东里风在沉默了四年多后,眼看着东里权登上了皇位,他终于也无法再演戏下去了。如此费尽心思的让东里权背上黑锅,想必他是想让官逼民反,拆了东里权高筑而起的台吧? 只是,他算错了一步,他应该没有想过向来一心置身事外的雷傲天,心怜天下苍生,已决心要为天下百姓创造福祉了吧? 默默的在心里盘算了下距离傅灵子所说的时间,苏若梦抬眸看着雷傲天,道:“二雷子,近期我们先按兵不动,他们兄弟相残,我们就坐收渔翁之利。等老六劝服李敢大将军后,我们再出其不意的攻进皇宫,逼东里权退位。” 他们这些年收集了东里朝上上下下文武百官的资料,除了李敢没有见不得光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致命的点在他们的手里。此时,只要他们把每人专有的册子往他们面前一掷,他们也就只能言听计从。 李敢不仅兵法了得,人也重情重义。相信在他看到当年程家被满门抄斩的真相之后,他也不会再为暴君东里权卖命。如果收服了他,收服了他手中的兵力,那可就如同削去了东里权的一个手臂。 如果李敢的兵力与魔教的教徒携手共进,那么东里权所剩的那些兵力,也就不足为惧。只是为了减少流血事件,他还是得精心布好每一步棋。毕竟东里权能登上皇位也绝非偶然,在朝中必定有誓死拥护他的人,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降住这些人,尽量不牵连无辜的人。 “娘子说的有道理,这场博弈开始了,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走每一步的棋。我们要赢,而且还要赢得光明正大,让天下人都心诚悦服。” 话落,他牵着苏若梦的手从小路的叉路口走向另一个地方,嘴角微翘,黑眸璀璨。 “不是去凉亭吗?” “不了,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哦。” “你不问要去哪里?” “只要跟你在一起,哪里都无所谓。” “我就这么好?” “好!很好!非常好!” “真的?” “真的!我确定以及肯定,这句话全是我的肺腑之言。” “哪里好?” “”苏若梦歪着头打量着他,久久没有回答他。 雷傲天不禁有些着急的催促道:“到底是哪里?具体点,别太笼统了。这让我感觉有点被敷衍,看不出娘子的诚意在哪里?” 苏若梦看着他那嘟嘴撒娇卖萌的样子,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直接扭过头不再看他,继续踏步树林深处走去。可她那嘴角淡淡的笑容却无声的彰显着她的好心情。 老实说,本就阳光的雷傲天,偶尔卖萌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这萌感出现在他的身上,仿佛就是浑然天成一般,丝毫不影响他的大教主的威严。 “娘子,你果然是敷衍我的对不对?”雷傲天拉住了苏若梦的手,成功的阻止了她前进的步伐,他紧紧的看着苏若梦,全然就是一种只要她不说个清楚明了,他就不放她走的意思。 “不对。”苏若梦摇了摇头。 闻言,雷傲天刚刚的带着阳光的脸,一下就变成了晴转阴,他表情很受伤的道:“我就知道,娘子连敷衍我一下都不肯了。” 苏若梦无语的看着他那一副被抛弃的小受男的模样,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心中暗暗跟他抬杠:你就演戏吧,我陪着你演。千篇一律或是换汤不换药的戏码,你演了四五年了,难道还不会腻味? 自从宝宝和贝贝出生后,他一方面享受着为人父的喜悦,一方面又常常因为苏若梦把精力放在两个小宝贝的身上而吃醋。他隔三岔五的就要从她身上寻找一些重要感,像刚刚这种小受男的戏码早就不知演了多少次了。 这样的戏,最终的结果只有两种,一是苏若梦为了安慰他受伤的心,自动献身。二是他为证明自己的好,直接扑倒她。反正不管是哪一种结果,最终他都会如愿的享受美人香。 “娘子” “我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不肯。” “那也就是说,你承认是在敷衍我了?” 苏若梦被他绕得有些头大,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他偏生给你绕过去,绕来绕去你会发觉好像自己说的话真的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雷傲天看着苏若梦呆愣了下,一抹得意的光如闪电般的从他的黑眸中闪过。 轰—— 恍惚中,苏若梦只听到耳际传来轰的一声,待她再定眼看向周围的环境里,她发现自己和雷傲天已经身处在一个亮堂堂的洞穴里面。她们的面前是一条长长的石道,两边的石壁上如同那从山下通向紫龙岭的密道一样,整齐且距离一致的亮着油灯。 “这是哪里?”紫龙岭上有许多洞穴,可眼前的这一个,苏若梦可以肯定,她从未来过。 “石洞。”雷傲天耸了耸肩,应道。 苏若梦抬头端睨着他的眼睛,却无法从他的眼神中察探出蛛丝马迹。她无声的扫看着这个空无一物,只是石壁上有着油灯的洞穴。暗道:他不会想在这个石洞里将她扑倒吧?这可是纯的花岩石地,她要是被他就地扑倒的话,不被压死也会被咯伤。 “你带我来这里是要干嘛?” “你说呢?”雷傲天无比风骚的朝她抛了个大大的媚眼,示意有所指。 “咳咳”苏若梦轻咳的几声,暗道:妖孽啊,真是风情万种。如此勾引,看来他是真的想在这里解决。可是,苏若梦皱了皱眉,看着脚下的花岩石,嗫嚅:“这地上太硬了。” “什么?”雷傲天轻挑了下眉,不解的问道。 苏若梦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有些气结,小样,明明就是他想勾引人家,偏又一脸无知的样子。索性,她偏过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雷傲天伸手用长长的指甲挖了下耳朵,绕到苏若梦面前,再次问道:“娘子,你刚刚说什么?为夫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我说,这地上太硬了,不被你压死,也会被咯死。”苏若梦掂起脚,凑到他的耳边,用力一吼。看着雷傲天一副被她吓到了样子,终于开心的弯腰笑了起来。 “哈哈哈!” “娘子,我突然发现你也是个小se女哦,难道?”雷傲天的嘴角溢出一抹邪气的笑容,说到暧昧处时,停顿了下,眼光定定的打量着苏若梦那宛如火烧云的俏脸蛋,俯首凑到她的耳边,声音微哑的道:“难道娘子是想跟为夫在这里做那个?” “我哪有?”苏若梦往后退了几步,抬头挺胸,坚决否定。 “那你又说地上太硬了?”雷傲天满意的欣赏着她的娇羞模样,不想这么快就结束捉弄她的乐趣,于是继续问道:“你刚刚不是说,地上太硬,如果不被我压死,也会被咯死吗?” “我哪有?你听错了。”苏若梦决定嘴硬到底,坚决不承认。谁让他这样套她的话,看她出洋相。 “真的!我刚刚就只是问你这里是哪里?” 玩笑开过了,她那娇羞的模样也看了,雷傲天决定不再逗她了,上前牵过她的手,俯首飞快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苏若梦点了点头,心中的好奇嗖的一下就把刚刚的窘迫给扫到了九霄云外。 这些年,她和雷傲天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的秘密,所以,今天他带她来这个地方,就她有一种这里面藏着天下的秘密的感觉。苏若梦不再问话,默默的与雷傲天并肩而行。 这条石道很长,他们走了很久,七拐八拐之后,却仍旧没有看到尽头。石道里很凉爽,凝神细听,仿佛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苏若梦心中一怔,轻蹙柳眉,细细一听,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石道上方确定是有流水的声音传来。 难道这里是小溪的下方? 紫龙岭山高地广,物也博,由山泉汇聚而成的小溪有不少,山下那个天然湖也就是由各个小溪汇聚而成的。越往前走,水声就越清晰,再拐了个弯之后,苏若梦突然眼前一亮,大概往前十步左右的地方有一个龙头形的石门。那个石雕的龙头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眼睛,乍一看,让人心中一惊,被它那犀利的眼神给震动。 看着眼前的龙头石门,苏若梦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她完全相信,这石门后面蕴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也就是雷傲天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雷傲天轻摇了下她的手,朝她努了努嘴,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轻轻颔首,苏若梦神色严肃的抬步前进,总觉得无形之中有一股庄严的感觉涌上来。 “娘子,把你的手上的紫玉珠手链拿下来。”站在龙头石门面前,雷傲天低头看了一眼苏若梦手腕上的散发着淡紫色光晕的紫玉珠手链,道。 苏若梦惊讶的看着手腕上的手链散发着淡紫色的光,小心翼翼的摘下来,抬眸看着雷傲天,问道:“二雷子,这是怎么一样事?为什么这紫玉珠手链会发光?” 她以前没有发现它会发光,刚刚在外面也没有察觉,然而在这石门前,紫玉珠手链却明显的散出了亮光。她早就怀疑这手链不是凡事,如今看来,这手链还真是大有学问。 “它早就开始不时的发光了,只是你没有发现。现在它们马上就要归位了,自然就会发现更亮的光。”雷傲天接过她手中的紫玉珠链,轻声解释。 话毕,他神情严肃的拿着手链准确的镶进了龙头上的七个圆孔中,再伸手抽出苏若梦头上的紫玉钗,用力的插进了七个圆孔中的小孔里。 轰的一声,龙头石门应声而开,成功的将呆愣中的苏若梦抽回神来。 “哇”苏若梦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睁大一点再睁大一点,猛的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题外话------ 各位亲亲:妞这几天在公司忙着迎接客户三星的审厂工作,所以,没有更新,请见谅!同时,谢谢大家不离不弃的支持!本文已步入尾声,后面二雷子夫妇会成为天下百姓的新主,护法们的爱情也会一一的交待清楚,谢谢支持。 127 准备进宫 “夫子,你认为宝宝将来能当好一个好皇帝吗?” “能!一定能!”傅灵子猛地的点点头,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小不点,问道:“不过,宝宝,你能不能告诉夫子,你为何一心想要当皇帝?” “大家都说皇帝是最大的,他能让天下人都听他的话,那他也一定能很好的保护他爱的每一人……宝宝要做个孝顺的孩子,所以,宝宝想要当皇帝,宝宝想要保护自己爱的每一个人。这样的话,以后就再不会有人敢抓走我娘亲或是其他人了。” 稚脸上浮现出一抹坚毅的神色,宝宝一边说,一边点头,自我肯定。 傅灵子边听边点头,待宝宝说完之后,他伸手一把将宝宝抱了起来,道:“百善孝为先!宝宝能这么想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不过,除了孝顺,除了保护自己爱的人,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夫子希望宝宝都够记在心里。” “请夫子训导。”宝宝没有一丝不耐的听着,恭敬谦礼的朝傅灵子点头示谢。 傅灵子凝神看着宝宝,直直的看进了他那双纯净乌黑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道:“当一个好皇帝,光是孝心是不够的,还需要有一个博大的胸怀,一颗仁爱之心,必须时刻以天下百姓苍生的福祉为首。夫子相信,这也是你爹娘真正想看到的一面,他们一直不与敌对势力正面相对,不是怕,而是担心。他们担心百姓因此而受难受累,他们担心紫龙岭的平静平活因为而断送。” “夫子,我明白了,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嗯,很好!” “夫子,你放我下来吧。” “为何?为师抱着你不好吗?”傅灵子有些不太明白的看着怀里的宝宝,轻声问道。 “夫子抱得了我一时,又如何可能一辈子都抱着我走?宝宝已是小男子汉了,前面的路必须由自己来走……”宝宝直视着傅灵子,语气中满满的含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强势,这一刻,帝皇之范十足十,其他书友正在看:。 “……”饶是见多识广的傅灵子,这一刻也被宝宝的气势所折服,他笑了笑,弯腰放下宝宝,怎料宝宝却轻身一纵如同轻巧的小燕子飞向山上的总坛。 傅灵子望着前面那已成了小黑点的宝宝,摇了摇头,困惑的自言自语:“宝宝的轻功何时练得这般了得?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不为人知的?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一个多栖天才。” “你在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不知何时,白浅已站在他的身旁,倾斜着身子打量着他。 “呃?”傅灵子被她的突然出声给吓了一跳,勾唇挑眉,应道:“我刚刚给给自己算了一下姻缘。” “切……”白浅扁扁嘴,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伸手折了一根路边的小树枝,调皮的在傅灵子的身上扫来扫去,一边扫一边碎碎念:“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灵请赐我法力,让我驱赶这顽固的小鬼头。” 傅灵子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白浅,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些年来,为何只要他提起这一事,她就会整来另一茬,反正就是不会让这样的话题继续下去。为何他和四、六、八会这般可怜?明明都是一对对的有情人,可偏偏就被这些个女子给乔住了,四年如一日,感情有在升温,却不能踏进更华丽的升级中。 想想那同人不同命的二护法,他们这四个难友就是一肚子长吁短叹。 她们这四个女子私底下一定是有了什么协定,不然怎么可能如此同沆瀣一气? 傅灵子伸手紧锢住了白浅的手腕,也成功的让她不再拿着树枝在他的身上乱扫一通,他垂眸凝视着她,声音轻柔的问道:“浅儿,你逃不了多久的,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实力,所有我断言过的东西都不会有偏差……最近,你就好好的和你的姐妹们享受为期不长的单身时光吧,很快你们就得还我们一个公道了。” 呃? 白浅微怔了下,忘记了要抽回自己的手,也忘记了要反驳他。 他说什么?为期不长的单身时光?她和她的姐妹们?他到底算出了什么?难道他刚刚真的是在算姻缘? 早在当年二护法和心娘成亲的当天,她们几个人打了一个赌,赌继心娘之后成为新娘的人会是骆冰舞。如果赢了的话,骆冰舞成亲当晚任由她们闹洞房,如果输了的话,她们剩下的人谁先成亲,谁就得任由其他人闹洞房。 这些年来,她们一个个不是不恨嫁,而是不敢嫁。因为当年心娘成亲时,她们和护法们闹洞房闹得有多厉害,那是大家都有目同睹的,所以,她们谁也不想输,也不想成为大家日后的闲谈之乐。 “不理你了!”说不过人家的白浅,第一直觉就是闪身走人。可是一向以温雅公子视人的傅灵子,这一次,也难得的强势了。他紧锢着白浅的手腕,任由她扭动也不放,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笑,笑得白浅心下发凉。 白浅一边试图将手腕从傅灵子的手中抽出来,一边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有点陌生的他。他这是要干嘛?难道真的是被鬼上身了不成? “你放开我的手,待会被人看到了,我就是全身是嘴也说不清。” “说不清,就不要说。”傅灵子暗暗的在心里补了一句,“紫龙岭上上下下有谁不知你我的关系?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废话!你不知一个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吗?”向来认为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白浅,无计可施之下,也搬出了名节之说。 傅灵子勾唇笑了笑,道:“我娶你便是。” “你娶,我还不嫁呢,其他书友正在看:。” “为何?” “没有为何。” “你不喜欢我?还是对我没有感情?”傅灵子不容她打马虎眼,直视着她追问,黑眸之中有着淡淡的恼火。 “我……”白浅看着傅灵子,想要说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她看着他,无法再说出一个字。 “为何不说?是骗不了自己的心吗?”傅灵子说着轻叹了一口气,道:“明明就不是没心,明明就不是没有感情,为何这么多年就一直这样的折磨我?我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懂吗?” “我……”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够了解我吗?还是,你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嫁给我?”这一刻,能卜未来,能识过去的傅灵子,话中含着浓浓的不确定。他从未这么的无助,他真的希望能卜出自己的未来,这样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就不用一颗心忽上忽下,浮浮沉沉,飘飘荡荡了。 白浅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傅灵子,这个傅灵子是陌生的,他脸上的神情,他黑眸中的流光全都是她所不熟悉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这些年的拒婚真的让他没有信心了吗? “小灵子,我……嗯……” 傅灵子看着那一张一合的粉女敕樱唇,不由的喉结滑动,目光炙热。他俯首骤然含住了那两片如花般娇艳的唇儿,转辗吸吮,第一次做了这些年来,他一直想做的事。 白浅瞪大了双眼,在慢慢的回过神来后,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静静的全心全意的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甜蜜。他的吻很青涩,甚至一开始时,他还不小心跟她牙齿撞牙齿,而且还咬痛了她的唇瓣,但是,她仍旧觉得很甜蜜,很甜蜜…… 原来,这就是人们口中那与心爱的人亲吻的感觉。 …… 诚王府,西院内阁。 “苏姑娘,你快醒醒。” “嗯,别吵!”睡得半梦半醒之中,苏若梦被耳边的声音吵得不满的嘟喃着,闭着眼睛转了个身,继续睡她的觉。 吵死了!为何今晚会梦见这么吵的事情?已经妥协于南宫若琳的要挟的雷傲天,昨天便已带着魔教的众徒,潜进京诚并秘密扎营,且已在京诚的各个要点都布下了自己的人。 今晚他又潜进诚王府好好的抱抱自家娘子,吃饱之后才精神抖擞的离开,留下全身累趴的苏若梦呼呼大睡。可还没觉得有睡多久,耳边就传来了不将她唤醒就不罢休的叫喊声。 站在床边的丫环们皆是不由的怔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我,看着床上睡着不肯醒来的妙人儿不知该如何是好?王爷刚刚已下令让她们叫醒苏姑娘,并且替她梳妆打扮好,准备带她进宫。 “怎么办?”靠着床沿的丫环回首看了一眼似是她们之首的丫环,轻声的问道。 “继续喊,主子的吩咐怎么能不照办?” “好吧!”闻言,那丫环点了点头,看着已经往里侧着身子的苏若梦,继续唤道:“苏姑娘,你醒醒。主子,让我们来替苏姑娘梳妆打扮,说是要带苏姑娘进宫。” 进宫?这么快?半梦半醒的苏若梦缓缓的睁开眼睛,伸出软软的手,软软的道:“扶我起来吧。”在这些人的面前,她一直扮演那个天天食下软筋散的人。 “是!”丫环们见苏若梦终于醒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喜色。 128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苏若梦像是一个无没主见的布女圭女圭一样,任由丫环们在她的头上、脸上动着文章,梳好头,化好妆之后,她们又张罗着给她换上一套上面绣着樱花湖蓝色的宫装。 “哇好漂亮!” “真美!像是仙女下凡一样。” 当苏若梦从梳台前站起来转过身时,屋里的丫环们全都张着嘴,双眼睁得大大的,一副被秒杀到了的样子。 “苏姑娘,请吧!主子他们正在等你呢?”为首的丫环率先回过心神,上前一步,伸手搀扶着苏若梦的手臂,并朝其他丫环们使了使眼色。离苏若梦最近的丫环,迅速的扶住了苏若梦的另一个手臂,笑道:“苏姑娘,奴婢来扶你吧。” 苏若梦没有异意的轻点了下头,心中则是暗暗嗤笑:“哼!话说得这么好听,什么扶不扶的?明明就是怕她被人掳走,借机制住她而已。”不过,她也不会点破,毕竟皇宫是她必须要走一趟的,她还要进去跟二雷子会合呢。 看看东里风兄弟那有趣的脸色,那样的场面,她可不想错过。一点都不想。 “梦儿,我来……”东里风满面春风的从院门外走了进来,当他看到盛妆打扮过的苏若梦时,双眼不禁都看直了,久久无法回神。在路灯的笼罩下,一身湖绿色宫裙的她,宛如湖中仙子,尤其是苏若梦不再像以前一样咄咄逼人,强势难近,现在的由两个丫环搀扶着,娇柔的就像是一个风中柳枝,是那般的风情万种,拂人心怀。 苏若梦看着东里风的眸底流露而过的神色,心中有着说不出来反感。东里风向来就是一只大男人主义的猪,现在看着她这副有气进没气出的样子,居然面露欣赏,简直就是变态。 他从来就不是爱她,也并不是真的对她念念不忘。他爱的是他自己的自尊心,他只是在知道自己是他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时,无法接受这个‘未婚妻’与他的敌人相爱的事实。 他这是想让自己那颗曾经庞大的自尊心重新庞大起来。 他这是想让雷傲天知道,他的东西,要与不要,只能由他来决定,而不是由别人‘抢走’。 他从来就不会爱一个人,也不知爱字是什么意思? 他只爱自己! 一切爱与不爱,忘与不忘,都是他的错口。 一个挽回自尊心的正大光明的旗帜。 “主子!”丫环们,还是守院的侍卫们见东里风亲自来接苏若梦,先是一怔,随即就回神并恭敬的行礼。 他们的这一声‘主子’也成功的将东里风从沉醉中唤醒,他眨了眨眼,牵唇浅笑,第一次那般心情大好的对他们摆了摆手,道:“行啦!都随着进宫吧。” 皇宫里的一切已经被他的人控制住了,他现在进宫,就是为了让苏若梦看到他成功的一面。他不是失败者,从来都不是。他要让苏若梦知道,他的容忍,全是为了今晚,正确的说是为了明早的正式登基。 他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可是,他必须要让苏若梦认识到她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他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从此以后,雷傲天永远都只能被他踩在脚下。 东里风大步上前,走到苏若梦的身边,第一次宛如翩翩君子般的朝她伸出了手,示意苏若梦把手搭在他的手上。 苏若梦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伸手,也没有怒意,而只是明眸中带着深究,带着玩味的看着他。 侍卫中的朱大明看着那半空中的手,黑眸中的怒意一闪而过,他隐在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攥成拳,恨不得抽出刀,斩下那只不知何为廉耻的手。可恶!真是可恶!世人都知道梦儿是魔教的教主夫人,是他人妇,亦为人母。他怎么能这般轻薄的对待? 自己虽然也对梦儿一往情深,可是自己起码知道收敛,知道什么才是梦儿的幸福?知道看着梦儿幸福才是最最最重要的? 而眼前的东里风,这个讨人厌,惹人恨的东里风,他小时候就没有学过何为道德吗?他长大了,夫子就没教过他何为廉耻吗? 可恶!实在是可恶!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谢谢王爷请我去看戏。”苏若梦说着,偏过头看着一旁的丫环们,道:“走吧!王爷的盛情,怎么能如此不给面子呢?我还真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两两相煎的场面呢。” 她说的很真诚,可就是从头到尾都忽视了那只举在她面前的手。 搀扶着苏若梦的丫环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听苏若梦的话,继续前进?还是把苏若梦的手交到自己主子的手里?全都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静等东里风的发话。 在即将登到皇位的喜悦下,东里风实在是有足够的好心情来听苏若梦的揶揄。他没有一丝窘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反而是朗声的笑了笑,道:“梦儿,两两相煎也好,两两相残也罢,这就是皇家的亲情。走吧!在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这一刻,你又怎么可以不在场呢?” 说完,他转身,走在人群前,轻快的往院门外走去。 “你们扶苏姑娘上马车,赶马车时稳一点,千万别颠到苏姑娘了。否则,我唯你们是问。”东里风跳上侍卫牵过来的骏马,威风凌凌的扫视了处身在他眼下的人,续而抬眸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那大门上的王府门匾,嘴角溢出了一抹得志后的满足的笑容。 从今天开始,他就不再是这个小小王府的主子了,他是这天下的主人了。很快,所有给过他难堪的人,他都会亲自将他们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尤其是那个雷傲天。 魔教必须得除!雷傲天必须得死!苏若梦必须得是他的! “是,主子!” 刚刚才被下人们拥簇着走出大门的南宫若琳看着眼前的一幕,听着东里风的话,双目直喷三丈远的火苗,她用力的揪扯着手绢,仿佛她手中的那条可怜的手绢就是苏若梦的化身。 可恶的苏若梦,可恶的骚狐狸!王爷居然只让下人通知她,可却亲自去接苏若梦,这实在是让她难于接受。这让她这个当家主母的面子怎么搁?让她以后拿什么威严来管理这些下人? “主子,咱们也上车吧?”梅云看着南宫若琳那红绿交错的脸,望着已经往皇宫进前的人马,小心翼翼的问道。 “哼!”南宫若琳冷冷的哼了一声,抬起脚重重的往梅云的脚上跺了下去,一脸扭曲的往门前的马车走去。 “咝……”梅云重重的抽了口冷气,看也不看一眼自己那可怜的肥脚,连忙伸手扶着南宫若琳,小心的将她扶上马车,自己也爬上马车去伺候。自打上次在苏若梦面前吃了瘪之后,她的地位就一降再降,南宫若琳就像是一座随时都有可能喷发的火山,经常将她整治得有苦也说不出。 她实在是恨苏若梦,因为如果不是她的话,自己也不至于被主子一再责罚,动辄打骂。就连王府里的那些个下人,也全都乐不知疲的看她的笑话,早在背后不知说了多少风凉话,又免费送了她多少白眼? 梅云暗暗在心里发誓,她一定要重要在主子心里拥有位置,她一定要一雪前耻。 …… 深夜里的皇宫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皇宫里到处都是穿着战甲,手握长矛,腰佩利剑的人,整个上空中都飘荡着一股浓郁的阴谋味道。苏若梦望着前面那一位春风得意的人,嘴角微微勾起。 穿过御花园,耳边断断续续的传来了惊天动地的骂喊声,咒骂声,还有求饶命。声声交汇在一起,在深夜里奏出了一曲失败者的心声。苏若梦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皇位相争,总是或多或少程度上的流血。 这后宫中的女人何其不幸,尤其是那些刚刚被选进宫没几天的秀女们。本是怀着一朝受宠,九族皆荣的心,可这没几天的工夫,就伦为皆下囚,更有可能会成为东里权的陪葬品。 听着这些女人的哭喊声,苏若梦不由的想起了那两个惨死在这个地方的尹心儿和尹恩雅。虽然尹心儿不值得原谅,她的下场也是自找的,可是,逝者已斯,前尘往事都随风而散。 “你们想要干嘛?做出这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难道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还未走进东里权的寝宫,就听到了东里权那气急败坏的吼骂声。苏若梦面无表情的往发声源走去,灵气逼人的眸子轻转,当她看到站到寝宫面前的李敢和李敢身边的六护法时,心中不由一喜,迅速的朝六护法眨了下眼。 好样的老六,不用多说,她也知李敢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这么一来,今晚这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一定会比意料中更加的精彩。 六护法看着被人搀扶着的苏若梦,眉头轻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直到苏若梦朝他眨了眨眼之后,他才放下了心。他连夜陪着李敢带着人马从边城赶回来,明着是弃东里权,支援东里风,实际上则是完成黄雀行动 129 两两相煎 “皇兄,你的身子骨不好,还是不要跟这些奴才置气,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东里风一边踏进东里权的寝宫,一边春风和煦的劝道。 本还想再发发皇威的东里权听到东里风的声音后,恍然大悟的抬头看着不再像以前病猫一般的东里风,双眼微眯,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怒指着东里风,质问:“这是你干的好事?你到底想要干嘛?你这是要篡位吗?” 东里风仰头大笑了几声,迥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走向坐在龙床上苍白的脸都已被气得涨红,颊骨突出的东里权。他站在龙床的五步之外,看着东里权,反问:“皇兄,此言差矣!弑父篡位,杀妻刃女的事情,放眼天下也就只有你能做得出来。我没有要篡位,我只是想替皇兄将这天下百姓的生计的重担给挑起来。皇兄如今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连早朝都不上了,又如何能给百姓带来福祉?” “强辞夺理!一派胡言!我的身体好着呢?不需要你所谓的分担,咳咳……”东里权还未完整的将话完,就已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皇兄,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如果你下旨退位让贤,我一定会好好的给你一个修身养病的地方。财富、美女、健康,我都可以给你,反之,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的结果。” 东里风看着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东里权,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可他眸中的冷意也越来越烈。 “休想!除非我死。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现在终于把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吧?” “哈哈哈!皇兄是个聪明人,如今皇宫里,乃至整个东里朝的形势,你应该也看在了眼里。今天不管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结果都不会有第二个。不过,我一心念着兄弟情分,给了你选择的余地,如果,你仍不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那我明天也就只能让太医宣布皇兄的死讯了。” “你…无耻!咳咳……” “要说无耻和绝情,皇兄敢认天下第二,只怕也无人敢自认第一。我不过也就是向自己最亲爱的皇兄学了一点皮毛而已。” “我…我…我要杀了你!”东里权怒目圆瞪,强行想要从床上下来扑向东里风。可他的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一个不慎就重重的掉在了地上,痛得他喘了上气没下气,额头上冷汗涔涔。 寝宫里候着的宫女和太监都垂着脑袋,看着东里权掉在地上,也无人敢径自上前去扶他起来。这天下要变了,久居在后宫之中的他们,早已闻出了空气中那股暗潮汹涌的味道。 宛如御花园的一只小蚂蚁的他们,从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小心翼翼的依附在大树脚下,听天由命。所以,这个时候,同情心和忠心都远比不上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 东里权试着挪了体,立刻就痛得他脸色苍白起来,抽气声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东里风上前几步,蹲在了东里权的面前,笑看着他,反手指着自己,道:“杀我?皇兄恐怕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你别再挑战我的耐心,我再问你一次,退,还是不退?” “……”东里权抬起头看着意气风发的东里风,咬了咬牙,冷哼一声,扭头不再看他。 他宁死也不会从了东里风的心,他就是做鬼也不可能自动让贤,更何况他东里风又算哪门子的贤?简直就是比小人还小人的无耻之徒。 “既然这是皇兄的选择,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就当是给父皇和皇嫂,皇侄女报仇了。不过,请皇兄放心,我一定会封你一个好听的封号,再替你选一块风水宝地,风风光光的举行一个葬礼。” 东里风说完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面如土色的东里权,转身走到苏若梦身边,笑道:“梦儿,待会儿的场面太过血腥了,要不我们还避开一下?” “不用了,我喜欢看这两两相煎的场面。”苏若梦摇了摇头,示意丫环们扶她到桌边坐下来。 “苏若梦?你怎么会在这里?”东里权惊讶的看着苏若梦,很显然他直到现在才发现她的存在。 “诚王爷请我来看戏,我便来了。” “你和他?” “皇兄,看在你已经不久人世的分上,我也就告诉你一个事情真相。梦儿其实是南宫丞相的女儿,是我的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东里风笑呵呵的走到苏若梦身边,就近她坐了下来。 “你们……” “我们什么也不是!”苏若梦接下了他的话,语气很强势的说道。 “梦儿,你?” “哈哈哈……”东里权看着东里风的脸色变了几变,见他吃瘪,忍不住开心的大笑起来。恨意的力量果然是无极限的,这一次,东里权笑了很久,也笑得很大声,可他就是没有再咳嗽过。 东里风哪里受得了来自一个失败者的嘲笑,他扭头对着寝宫外,喝道:“来人啊!” “末将在。”李敢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东里风恭敬的握拳行礼。 “皇上已经不行了,你将皇上抱到床上去。” “末将接令!”李敢大声应道,随即大步走向东里权,双目喷火。 东里权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李敢,不由的一怔,更是不明白他眼中的恨意何来?李敢是个忠心不二的人,他就是看中他的这一点,所以,一直都将他列入自己的羽翼人选中。 这一次,他明明就是去守卫边城了。怎么会出现在皇宫了?而且,很明显他现在已是东里风的人。 “李将军,你是个军人,我也敬佩你的忠心。想不到,背叛我的人之中,也会有你一个。” 李敢上前,距离东里权三步之外,突然下跪,恭恭敬敬的对着他下跪并磕了三个响头,一边磕,一边道:“一叩谢皇上的栽培之恩;二叩从此君臣之情一刀两断;这第三叩嘛,则是臣送皇上的最后一拜。”磕完了头,李敢重新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东里权。 大哥,小弟今天就要手刃仇人替你报仇了。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程贤侄光复程家,早日替程家开枝散叶。 “为什么?”东里权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 “程家的一百多口人命,皇上不会不记得了吧?”李敢走到了东里权面前,蹲子,眼光不躲不闪的看着他,道。 闻言,东里权心中一颤,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重点不在于我是怎么知道的?重点是那件事确实是皇上做的,而我又怎么可能再替一个沾满我亲人鲜血的仇人卖命?”李敢一边吼,一边伸出手缓缓的朝东里权的脖子上掐去。 突然,李敢的手往上了一些,用力的捏住了东里权的嘴巴,迅速的将一颗褐色的药丸丢进了他的喉咙里。东果权的死并不能换回程家一百多口人的生还,所以,还是让他留一点帝王的尊严去吧。 他将断了气的东里权抱到了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然后,转身对着屋里的众人,道:“皇上驾崩!” 屋里的人听到他的话后,皆是默契的朝着龙床方向跪了下去,语气悲切的喊道:“皇上。” 过了一会儿,朝中百官闻风而来,一个个神情哀伤的跪在地上。 跪在李敢和南宫仲谦中央的东里风,脑袋扭过来,扭过去,看看李敢,又看看南宫仲谦,可他们两个人就是不看他,一脸的悲戚,就像是真的沉醉在悲伤之中一样。 东里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何不按着事先的说辞进行?这个时候,该演的戏都演了,难道他们不该出声力荐自己继承皇位吗?东里权没有子嗣,由自己来继承皇位也是合情合理的。 啪啪啪……就在东里风想要伸手去推李敢时,寝宫外响起了响亮的鼓掌声。 东里风的冷眉高皱,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猛地站起来,转身看向寝宫门外,惊讶的看着披着月光而来的雷傲天,立刻对着侍卫们,喝道:“来人啊!快给我拿下刺客。” “……”无人动手。 这时的东里风心中更是吃惊,扫向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伸手指着雷傲天,又道:“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看到大魔头来了吗?” “……”百官们仍旧跪着,一个个垂着头,一动不动。 雷傲天隔空看着东里风,勾唇无声的笑了笑,大摇大摆走向苏若梦,双目含情的道:“娘子,让你受惊了。” “我没事!诚王请我看戏,我看得蛮带劲的。”苏若梦笑着站起来,大步迎了过去,而那些个候在苏若梦身边的丫环们,早已不知何时已成了一尊尊的雕像。 东里风生生的退了几步,看了看郎情妾意的雷傲天和苏若梦,再看了看那跪满一地官员们,满脸的不可思议。如果这个时候,这个气氛,他还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的话,那他就真的是蠢笨如猪了。 可是,他现在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明明就是在自己掌控之中的事情,为何又会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呢?这到底是在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 “梦儿,你怎么?” 苏若梦回过头看着东里风,笑道:“诚王,你是问我为何能像平常人一样吗?” 东里风点了点头,心里却是除了惊讶,还有着急。 怎么办?雷傲天会出现在这里一定不会单纯的只是为了抢回自己的娘子,以现在的情况看来,那些按兵不动的侍卫们,怕是已经投在了魔教之下。要不然就是全都被魔教的人给制服了? 可是,这些都不可能啊。他除了自己的军队之外,还有李敢的十万大军,这些人怎么可能全都被魔教的人制服?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中你的软筋散,我之所以,言听计从的随你进了皇宫是为了在这里与二雷子重逢。” “你不是都吃了那些饭菜吗?” “是啊!可是,你忘了魔教有个神医的传人。”苏若梦当然不会将自己的秘密当着众人的面全说出来,反正用七护法的名头,就足于替她解释一切。 “你们要造反?”东里风继续问道。 “造反?”苏若梦反问了一句,抬眸看着雷傲天,问道:“二雷子,你是要造反吗?” 雷傲天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柔声问道:“如果我是呢?娘子会怎么想?” “那真是太好了。”苏若梦开心的应道,“老是被人逼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再说了,这些人一个个都有那么多不太妥的地方。我们如果不大发慈悲一下,帮他们指点迷津一下,恐怕他们也很难迷途知返了。” 跪在地上的百官们听着雷氏夫妇的对话,一个个都不禁被寒意笼罩,个别胆小的甚至都已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他们早就听闻雷傲天是个大魔头,只要是他看不过眼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前些日子他们全都收到了一个记满自己把柄的小册子,也全都收了来自魔教的通缉令,信中要求他们配合,否则,天涯海角都不会再有他们的安身之处。所以,今天的他们才会如此听话。 “雷傲天,你不是对朝廷之事不感兴趣吗?”东里风不死心的问道。 雷傲天抿唇一笑,看是看着一个有趣的东西一样看向东里风,“我是不感兴趣,不过,如果将来登上皇位的人是你的话,我想我也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而你应该很清楚,我这么做的真正目的。” 东里风心死如灰,他当然知道雷傲天的目的,试问有谁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人即将抢走自己的妻子,而且还准备将自己送入地府。只是,他想不通,守城门的人全是他的人,魔教的人又是怎么潜进来的?而且,还没有让他察觉到蛛丝马迹。 “城门早已戒备森严,你们魔教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就得问问你的王妃了。”雷傲天的话刚落下,南宫若琳便由两个侍卫给押了进来。 “你们快点放开我,你们居然以下犯上,难道就不怕我砍了你们的头吗?” “诚王妃好大的威风,动辄就是砍头。”雷傲天实在是很讨厌这种女人,以为自己有点身分就不将人命话眼里。如果真的让她当了皇后,恐怕这后宫是天天都有人命丧黄泉。 不是一家人,果真不会同进一个门。 闻言,南宫若琳圆目一扫,柳眉紧拧,高高在上的喝道:“雷傲天,我命令你将这两个人给我杀了。” “你命令我?”雷傲天笑着反问。 “当然,难道你不要苏若梦那个骚狐狸的命了吗?你可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南宫若琳鼻孔朝天的冷哼了一声,大声的提醒着雷傲天。她就像是眼睛深度近视般一样,完完全全的将站在雷傲天身边的苏若梦给透视了。 啪啪! “谁?谁敢打我?”南宫若琳吃痛的抚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满目怒气的扫看着寝宫里的众人。 “如果再让我听到一句,骂我娘子的话,我可就不止是两个耳光了事了。”雷傲天目空一切的瞪了她一眼,伸手紧紧的握住了苏若梦的手。 骄傲如孔雀的南宫若琳又怎么受得了如此大耻?她全然不顾形象的挣扎起来,对着雷傲天叫板:“狗胆包天的雷傲天,你居然敢打我?你就不怕,我让人杀了苏若梦吗?不让我骂,我就是要骂。苏若梦就是一个骚狐狸精,她娘也是。她们母女俩就是专门抢别人的男人的骚……” 啪啪…… “这四个耳光中,有两个是我家娘子的赏你的,有两个是我替我岳母大人打的。” 啪啪。雷傲天的话刚刚落下,寂静的寝宫里又响起了两记清脆的掴掌声。 “这是你骂我家二雷子和我娘亲的教训,我爱的人,可不是能任由你骂的。”苏若梦轻轻的拍了拍手灰,笑得一脸的风轻云淡。 “你们?”南宫若琳的嘴角溢出了血丝,脸蛋也肿得像是两个大馒头。她只说了两个字,就不再说话了,因为她的嘴里含着几颗被他们打掉的牙齿,她不能吐出来,不能再自己如此狼狈。 只是,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又怎么是用狼狈就可以充分的形容出来的? 啪啪! 南宫若琳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里风,如果说雷傲天和苏若梦的巴掌是扇在了她的脸上,那么东里风的巴掌则是扇在了她的心里,让她的心碎了一地。 “噗……”南宫若琳心血攻心,一口带着几颗牙齿的血水喷了出来。她的样子让本想上前指责一下她的南宫仲谦生生的止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这毕竟是他的亲生闺女,如今见她如此狼狈,他这个父亲又如何能真正的做到不心疼? 东里风扇了两个巴掌之后,仍旧觉得不解气,他的双眼充血,目带戾气,扬起手劈头盖脸的招呼了过去,一边扇还一边骂道:“贱人,原来我的好事就是坏在了你的手里。你究竟瞒着我做了些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呃?”东里风的手举了半空中,一动不动的站在南宫若琳的面前。 “只会拿女人出气的男人,果真不能算是一个男人。”雷傲天冷冷的说道。他实在是看不过眼,并不是南宫若琳不该打,而是,他讨厌一个男人如此的殴打自己的娘子。 自己成不了事,偏爱将所有责任都往别人身上推,这真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前有东里权对尹心儿无情,现又有东里风对南宫若琳无义,看来东里家族的血还真的是天生就带着邪因。 南宫若琳看着手举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的东里风,红着眼应道:“为什么?哈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你一心一意的想着苏若梦,正大光明的在我面前对她百般示好,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挽回我夫君的心,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助你顺利的得到皇位。”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笑得无比心酸的道:“我只是不小心上了雷傲天的当,不过,我现在倒是真的不希望你当上皇帝了。自古帝王皆薄情,你还没有当上皇帝就已经这样对我了,你要是当上皇帝的话,恐怕就是把我打入冷宫也不会眨一下眼。想想真是可悲,我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从不会怜我,疼我,惜我的人?” 130 也就勉为其难吧 “你可悲?我可没有逼着你嫁给我,你何有可不可悲之说?这么多年,你在王府里说一不二,难道我有待薄过你?你不该的,你不该瞒着我放雷傲天进来,你不该坏了我的好事。” 东里风听了南宫若琳那长长的一大篇指责之后,非但没有悔意,反而更加强烈的指责她。 “东里风!”南宫仲谦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个闺女是在他的疼爱中长大的。当初如果不是他请旨赐婚,他又如何会将自己的掌上明珠交付在他的手里,虽然他是自己的亲外甥。 南宫仲谦上前站在东里风面前,怒指着他,骂道:“你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妻子?” “舅舅,你这是替自己的哪个女儿撑腰?你是看着你的女婿快要当上皇帝了,所以就有恃无恐了吗?”东里风冷冷的反问。 众人纷纷傻眼,听不懂东里风和南宫仲谦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们没有猜错的话,等一下应该是雷傲天要登上皇位,可是雷傲天娶的人是苏家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是南宫丞相的女婿呢? 再说了,南宫丞相家的女婿不就是诚王爷本尊吗?难道他还在梦中没有醒过来?以为,一切还在他的把握之中? “你……” “我怎样?我全说对了,对不对?” “我看错你了。” “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看过我,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是你的亲外甥,更没有想过我是你的亲女婿。” “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我只不过是句句属实罢了,南宫丞相又何必如此恼羞成怒呢?” “我……” 南宫若琳绝望的看着咄咄逼人的东里风,突然挣开侍卫,抽出发髻上的金钗愤力朝东里风的胸口上刺去。被雷傲天点了穴位的东里风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南宫若琳的金钗没进了他的胸口,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过要阻拦南宫若琳的动作。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去死吧!” “琳儿不要。” 当……金钗落地,南宫仲谦惊慌失措的抱住了南宫若琳,心有余悸的劝道:“琳儿,你怎么能这么傻呢?为了他,你值得吗?”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的闺女怎么会为了一个从未真心待过自己的男人,如此死心踏地。 她居然在刺了东里风之后,又想自我了结。 “爹,我……我……呜呜……”南宫若琳自寻短见未果,看着南宫仲谦眸底的真心疼爱,再也忍不住的抱着他痛哭起来。 东里风嚅动着唇瓣,突然嘴角逸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他垂着脑袋,用尽全力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众人不由一震,齐齐抬头看向地上的东里风,眼中充满疑惑和丝丝恐惧。 他这个时候吹口哨是做什么?难道他暗中还布下了不少棋子不成? 一时之间,寝宫的上空袭来了一股冷咧的气息,那是杀气。气息飘来,人影也随之而到,一个人影从寝宫的殿门口飞掠而入,他手中的利剑直直的刺向站在人群前的雷傲天。 “雷傲天,纳命来。今天我要替我的主子报仇,你加注在我主子身上的痛苦,我今天如数奉还给你。”顾无欢一边挥剑,一边冷声的喊道。 在东里权病重之时,他从东里风的口中得知当年杀害轩辕优的人是雷傲天,而这些年来,东里权明着是收留他,实际上却是用他的仇恨来控制他,让他替他卖命。 当东里风把当年的实情和证据摆在他的面前时,他义无反顾的替东里风做了东里权身边的细作。他这辈子没有什么大的志气,他心心念念的不过是替轩辕优报仇,再神气且威风的站在轩辕朝那些当年对他落井下石的人。 他很明白东里朝的时势,所以,背叛了东里权。不过,他这也称不上是背叛,毕竟他和东里权之间,只是一种相互利用的关系。 雷傲天轻轻揽紧了苏若梦的腰肢,身形一闪便巧妙的躲开那直刺眉心而来的利剑,利剑刺破空气,夹带着劲风从他们的身侧穿了过去。 一剑刺空,顾无欢亦不见慌乱,他的嘴角微微上勾,握着剑的手腕一转,剑锋比刚刚还要凌厉几分的刺向雷傲天怀里的苏若梦。他知道雷傲天相当在乎苏若梦,只有从苏若梦身上下手,才能从雷傲天身上寻到突破点。 雷傲天身如闪电般的移动身子,顾无欢的剑一次次的刺了个空,几个回合下来,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破口,一手挥剑刺向苏若梦,一手将袖中的暗器掷向雷傲天。 当,当,当…… 暗器如雨滴般的掉在了寝宫的地板上,金属与玉石板相击,敲出了一曲动感的乐曲。 砰的一声,顾无欢手抚着胸口,狼狈的倒在地上,他抬起头,双目冒出簇簇火苗的怒瞪着雷傲天,恨恨的吼道:“雷傲天,我跟你拼了。”说着,他的身子灵巧的一跃,整个人又如被充足了电一般,如鬼魅般的移动着身子。 “娘子,你好生待在一边。”雷傲天轻轻的一推,将她推到了护法们的身边,朝护法们使了个眼色,随即就微眯着双眼,犀利的盯着朝他刺来的银白的剑身。 寝宫里的众人迅速的往寝宫外跑去,完全顾不了什么该不该了,这个时候,只有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苏若梦睁大了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两个打斗中的人,她不是对雷傲天没有信心,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听说顾无欢是轩辕朝的第一高手,而他又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刚刚他使出的暗器不就说明了他是个狡诈的人吗。 苏若梦弯下腰,伸手拾起一枚黑铁打造的,形状如同十字架般的暗器,细细一看,脸色不由一变,好像的明眸中浮现出一束束冷咧的寒光,这个飞镖上涂满了剧毒。 可恶的小人! 砰……哐当……两声不同调调的声音先后响起。苏若梦回过神来定眼看去,只见顾无欢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掉在了地上,而他手中的剑则远远的落在了东里风的身边。 顾无欢翻了个身,恨恨的看着雷傲天。 他恨他,恨不得饮他的血,吃他的肉。 可是,他同时也佩服他,他的武功实在是高,已经到达了一种无人的能相抗的至高境界。在这个世上,能够打赢他的人不多,雷傲天绝对是第一个。 “哼!成者为王,败为寇。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想死?”六护法走到顾无欢面前,低头看着他,勾唇浅笑,随即又面无表情的道:“没那么容易,死有很多种,我们一定会挑一个最折磨人的方式给你。” 大南的仇,他们谁也不曾忘记过,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他们又怎么可能给他一个轻易的死法呢? 顾无欢看着六护法眼中的恨意,不禁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在下与阁下素无恩怨,阁下为何对我如此仇视呢?” “素无恩怨?”六护法抬起脚,脸上释放着如春风拂柳般的笑容,突然他用力的踩在了顾无欢的右手背上,面带愉悦的欣赏着顾无欢那额头布满冷汗的样子。 “我们的恩怨可大了,你杀了我的兄弟,你还将我兄弟暴尸在城门上。现在你说我们没有恩怨?会不会太好笑了一点。当年如果不是轩辕优串通东里权将已染上瘟疫的老鼠悄悄放进紫龙县,意图将紫龙县的老百姓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我们又怎么会主动去找轩辕优的麻烦?你别以为,那些见不光的事情就真的是无人知晓,你认为我们魔教是那么好唬弄的吗?” 六护法说着,脚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痛得顾无欢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听着顾无欢的痛呼声,六护法心里的火气更是忍不住的沸腾起来,身体里面潜藏的戾气也苏醒过来,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可恨的人给撕碎了。明明错的就是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先对紫龙岭图谋不轨的话,他们又怎么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结果呢?他反倒好意思打着报仇的旗杆在这里兴风造浪。凭什么? 顾无欢诧异的看着六护法,回想起那个曾一度让他产生英雄惜英雄感的男子,求证似的问道:“那个人也是魔教中人?” 砰…… 闻言,六护法的黑眸中迅速的拢上了一层戾气的光,他弯腰拉起顾无欢,再以迅雷不掩闪电之势将躲闪不及的顾无欢一掌拍飞,他的身体撞到了寝宫的墙上,狗趴式的摔在了地上。 咯咯咯…… 六护法一边上前,一边紧攥着双手,手指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这一掌是大南的。” 砰…… “这一掌是当年因为瘟疫而死的紫龙县百姓的。” 砰…… 顾无欢被摔得七荤八素,他没有想到眼前这男子竟然会如此力大无穷,他拎起自己时,就像是拎起一只小鸡一样,而且他的掌力很劲,足可以看出他的内力不俗,武功极有可能比自己还要厉害。 他的内心翻起了惊涛骇浪,一直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想不到魔教的人个个都不是凡夫俗子。看来,这一次,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善终了。 寝宫外的众人伸长了脖子观看着里面的情形,当他们听到那一声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后,皆是忍不住的轻颤了子。他们无不在心里默默的庆幸自己识时务,没有选择与魔教为敌,否则,他们一定会比寝宫里那个被人当球踢的人更可怜。 顾无欢看了一眼像是还没有满意的六护法,随即垂下脑袋大口大口的吸着冷气,突然他的眼角余光瞄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心中滑过丝丝涩味,他伸手拾起地上的飞镖。 “老六,小心!”苏若梦看到了顾无欢的小动作,大声的提醒六护法,条件反射的将刚刚被她拾在手里的飞镖朝顾无欢射去。正中眉心,顾无欢脸上闪过惊讶之色,直直的看了苏若梦几秒,便断了气。 “谢夫人相救之恩。”六护法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顾无欢,抱拳向苏若梦恭敬的道谢。 苏若梦摇了摇头,轻扫了一眼这一片狼籍的寝宫,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刻,她有些迷茫起来。不知道人的一生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东里风望着自己最后的一只棋子也已经惨败下来,心中百味陈杂,他抬起头看着苏若梦,问道:“梦儿,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对付我?” “苏若梦,你不要杀他。”一直窝在南宫仲谦怀时嘤嘤哭泣的南宫若琳,听着东里风的话后,立刻扭过泪花斑斑的脸,着急的冲着苏若梦喊道。话落,她骤步朝东里风走去,目光紧紧的锁在他那被鲜血染红了的衣服。 她不是有心要伤他的,她只是气急过头。 别人打她,她尚且不能接受,更何况是她起真心爱着的人呢?东里风的责骂,东里风的殴打,那可是在往她的心头上一刀一刀的插,痛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可是,现在看着兵败如山倒的他,看着处境危险的他,她的心却又忍不住的想要关心他。 她不能让他有事,她不能失去他,不能!真的不能! 尽管他并没有看到她的真心,尽管他心里爱着的是别人,尽管他现在是落魄的,尽管他的未来可能也是潦倒的,但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从小她就暗暗的爱着他,她的爱意,不会说没就没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你的。”南宫若琳蹲在了东里风的身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插在他胸口的金钗。 “对不起?对不起能有什么用?对不起可以让事情重新来过吗?能还我胜利吗?你认为这个伤口会因为你的对不起而消失不见吗?东里风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金钗,厉声的反问道。”我……“南宫若琳被他这么一番严厉的指责下来,刚刚想要说的话也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真的是诚心道歉的。”琳儿,你别傻了,离开他,也忘了他吧。他不值得你如此。“南宫仲谦看着卑微的南宫若琳,心中骤然升起阵阵心疼。”哈哈!舅舅,咱们还是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了。别人不知情也就罢了,可是,你在梦儿的面前,仍旧大声的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就不怕自打嘴巴吗?“东里风的话宛如一个耳光抽在南宫仲谦的脸上。 没错!他也是一个不值的人,他也曾伤过自己最爱的那个女子的人。 他错了,这是事实。可是,他就是再错,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闺女一错再错,不值得就是不值得。 一个将她双手奉上的真心用力踩在脚下的男人,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值得她真心以待的。”我承认我的错,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我有义务提醒我的闺女。我的话她可以不听,可是,我却不能不说。“”可是她愿意。“东里风决定与南宫仲谦唱反调到底。”琳儿,你可要想好了。“南宫仲谦苦口婆心的劝着自家闺女。”出嫁从夫。“”琳儿,你……“”哈哈!南宫丞相,你可听清楚了?“东里风大笑了几声,随即就指挥着南宫若琳,道:”你既知出嫁从夫,那么,你该知道怎么办了?“ 南宫若琳坚决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看着苏若梦,道:”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贱人,我可不是要你求人放了我。我东里风何许人也,怎么能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人饶命?你这是在丢我的人吗?“东里风瞪大了双眼,气得额头两侧的青筋不停的跳动。 他,东里风怎么可能求人饶命呢? 这个南宫若琳为何会这么的蠢笨?他要的是她替他杀了这些人,他要皇位。为何她就是不明白,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她这算是哪门子的爱?她的爱到底体现在哪里? 南宫若琳没有理会东里风,反而是对着苏若梦跪了下去,抛开了她所有的骄傲,”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保证带着他远离这里,再不会让他有机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她想明白了,也看透了。 只要带着东里风远离这里,只有让东里风坐不上皇位,她才有可能真正的拥有他。”贱人,你在说些什么?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的未来?你快给我住口。“东里风气极了,他可真的没有想到南宫若琳会做出这样的事出来?她凭什么?凭什么啊?”……“没有人理会他。 苏若梦静静的看着南宫若琳,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也是个聪明理智的人,她在力保东里风的性命,她也在力保自己的爱情。这一刻,她应该是终于明白了,只有身为平凡人的东里风才能真正的属于她。 可是,她不能答应她。 她不能放了东里风。 同样的错误,她不能一犯再犯,放了东里风就如同放虎归山。她不能因为南宫若琳的一席话,就留下一个影响天下太平的‘不定时炸弹’。 南宫若琳见苏若梦不吭声,眸色不由的黯然了几分,心中已明,这事怕是不可能了。”王爷,你不能求他们?“南宫若琳伸手搂抱住了东里风的脑袋,抽出手绢将他额头上的汗轻柔的拭去。 东里风看着脸肿得看不出原来面目的南宫若琳,微眯着眼深深的打量着她,不明白她这么一问又是想要干什么?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意思。 闻言,南宫若琳弯唇浅笑,轻声的道:”好!那我们就不求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大伙都因她突转的态度而愣神之际,她突然手握顾无欢留下的毒镖,没有一丝犹豫的划过东里风的喉咙。她看着张着嘴,睁大了眼的东里风,笑着解释:”马上就不痛了,别怕!“ 她伸手轻轻的合上了东里风的双眼,温柔的看着他的脸庞,柔声的道:”别走太急了,等等我!我马上就来。“话毕,她闭上了双眼,软软的倒在了东里风的身边。”琳儿……“南宫仲谦大喊一声,跑到南宫若琳的面前,伸手抱着她,痛哭失声。 苏若梦看着南宫若琳掌心里的十字毒镖,突然一切都明了。她生生的退后了几步,失神的摇着脑袋,心乱如麻。 她错了吗?她不该拒绝吗?是她送他们走上了黄泉路上吗? 雷傲天伸手紧紧的将她的手包在了掌里,无声的给她支持和力量,”娘子,这不是你的错,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就是这时,李敢走到了寝宫门外,看着还站在门前的众人,朗声的道:”各位同僚,如今东里朝**无能,百姓连温饱都得不到解决。现在诚王已畏罪自行了断,先皇又刚驾崩。国不能一日无君,朝政之事不能无人主持。相信大家都有听过民间盛传的歌谣,也相信大家也听说过,这些年来魔教无条件求济百姓的事情。“”我是一个武将,我没有满月复文采,我只有一颗赤子之心。在军营里,我的兵没有一个不佩服雷教主的为人,在我的将士中有许多人收到家书,说如果不是魔教,他们早已饿死。你们笑我有女乃便是娘也好,讥讽我见风使砣也罢,我认为只有一个心系百姓的人,才能真正的给天下百姓带来福祉。现在我代表我的十万将士们力荐雷教主带着我们走向盛世王朝。“ 李敢说后,恭敬的率先对着雷傲天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道:”请雷教主登基,主持朝纲。“ 寝宫外,还有寝宫内那些没有下跪的人,这一刻全都跪了下去,齐声而道:”请雷教主登基,主持朝纲。“ 雷傲天与苏若梦对视了一眼,默契的齐齐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人,道:”大家都起来吧!你们既然信得过我雷某人,那我也就勉为其难吧。“ 闻言,众人顿时傻了眼,听听这是什么语气?多少人抢破脑袋也要往这个位置上爬,可他却说得好像登上这个皇位是一件多么委屈的事情一样,果真是雷傲天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