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妖帝:金牌召唤师》 职业等级相关 魔法系别——金、木、水、火、土、风、光、暗、空间、冰、雷、精神(召唤师)等。 职业分部——魔法师、战师、炼器师、炼药师(魔药师,圣药师)、弓箭手等 职业等级划分——初、中、高、圣、王、皇、尊、帝、神(初、中、高、巅峰) 佣兵团——低、中、高、特 魔法师—— 初级魔法师(1—5)、中级魔法师(1—10)、高级魔法师(1—15)、圣魔师、魔王、魔皇、魔尊、魔帝、魔神 战士—— 初级战士(1—5)、中级战士(1—10)、高级战士(1—15)、圣战师、战王、战皇、战尊、战帝、战神 弓箭手—— 初级弓手(1—5)、中级弓手(1—10)、高级弓手(1—15)、箭圣、箭王、箭皇、箭尊、箭帝、箭神 炼药师(圣药师,魔药师),炼制的丹药与等级相同—— 初品炼药师、中品炼药师、上品炼药师、凡品炼药师、地品炼药师(药圣)、仙品炼药师(药王)、天品炼药师(药皇)、神品炼药师(药尊)、 丹药等级: 下品、中品、上品、凡品、地品、仙品、天品、神品、(每品分低中高特) 炼器师—— 初级炼器师、中级炼器师、高级炼器师、圣阶器师、王阶器师、皇级器师、器尊 初定,后面会陆续补充…大概… 事出有因,勿等更 心里很乱很闷,为什么呢?或许是从老爸那边收到钱的时候就开始了吧。有一种被丢弃的感觉,有一种我并不被需要的感觉。我恨他,可是我也爱他。或许并不止是我一个人有没有父亲的童年,可是又能怎样呢? 他不会发短信的,肯定是那个第三者发的啊。有种被施舍的感觉。很讨厌,让人很郁闷,也很痛。生日当天我想开开心心的过,可是没办法,在朋友面前笑着,却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我不想这样的。 生日的晚上,自己给自己买了个蛋糕,关灯,点蜡烛,许愿…… 好安静。 是不是生日那天人格外不一样些呢? 我不知道啊。 今天毁了朋友的约,一直睡啊睡,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接不上上一章的内容,甚至没办法好好想起我倒底写了什么。明明在你们那里收到了这么多的祝福,我应该恢复过来的,可我却还是这个样子。 我害怕自己会写不出来,想了想,还是发一下这个通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明天更新 我有罪我认!我会收起自以为是的关心不再去管那sb!给一次次机会原谅,一次又一次容忍她的神经质不搭调!我一次次的这样换来了什么?敷衍?或是蔑视? 我是有多犯j才一次次做出这种sb的事情来?我倒底为什么去一次次的信任她?我倒底什么时候才能看清她那种没有信用度的人? 昨天陪她凌晨才回,今天停电被热醒带着一身脾气出门散心,却在这个时间段带着一身不满怨气回来。我手贱才去找她!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手贱了!我宁愿闷头码字纠结情节纠结你们喜不喜欢可邪独孤夙他们,也不要再被她玩了!我宁愿被你们玩! 带着一肚子的不爽和满心的愧疚明天我会万更的!一定会的!真是气饱了!够了!我懂了!我活该!活该我圣母!活该我玛丽苏! 真心的对不起你们。在朋友和书我自私的选择了前者,经过这一次,我明白了,我错了。我应该选择后者,至少你们会给我感动给我动力给我暖暖的那种幸福感,心情不好看你们欢腾的留言我都会忍不住笑起来。 唉……我真的错了。对不起你们的同时,还被那个家伙狠伤,虽然是我自找的,别人还不领情。 呜呜呜……我特么真难过。丢脏话才能表达内心的激愤!原谅我是个粗俗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01.鬼城立威 她站在山巅,迎风而立。森冷的寒风似狼嚎鬼哭! 豆大的雨珠带着堪比冰雹一样的绝对力量击打着泥泞的地面,激起一朵朵深沉的泥花。远处的闪电就像一把充满愤怒的巨斧,狠狠的劈开了整个苍穹! 闪电的余光照亮了她比千万年的古潭还要深邃冷冽的双目,她冷漠的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色,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汽车鸣笛,也没有随处可见的电线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面不改色。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个人温软的话语——去寻找吧,那份属于你的东西。 本就没有涟漪的眸子又冷了几分,真是,麻烦! 身形轻巧的跳跃在树林间,一点也不畏惧从厚重天空落下的一道又一道的狰狞闪电! 森林中各类魔兽纷纷避雨躲雷,而她则顺理成章的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穿过了那片危机四伏的漆黑森林。 经过半夜奔波,她总算在黎明时分到了这座笼罩着黑暗的主城脚下,湿答答的衣服紧紧的贴合着她的肌肤,细碎的短发黏在脸侧,把那完美的鹅蛋脸承得小了几分。浓密的卷翘睫毛仿佛给她画上了一层黑色眼线,让本来就大大的眼睛显得更加有神,再加上她微微上挑的眼尾,在平添了一分魅惑之余,还勾出了一丝不符合年纪的邪妄之气。 稍稍仰头,借着从山脉那边迸射而来的浅薄金光,她看清了那两个已经经过无数个岁月洗礼,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的威严大字——鬼城! 双手一震,最喜欢也是最顺手的武器已经紧握在手,不带半分犹豫,一步一个水印的朝城门走去…… 不多会儿,城里就传出了让路过的魔兽心跳加快的单方面斗殴声,噼里啪啦咚咚咚锵锵锵砰砰砰砰—— 这种让人和兽都会不由得把皮绷紧的声音一直持续到金灿灿的太阳高挂到天空的正中央才骤然……哐!的一下,停止了。 放眼城内,几乎无一处完好,半死不活、鼻青脸肿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各个大小街道,有的人甚至挂在了树桠上,还有的被镶在了石墙中……整个画面已经不能用惨不忍睹来概述。 而造成这个场面的人现在正悠哉的玩着武器,坐在城主的位置上。打了这么久气息依旧平稳的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颤颤抖抖跪伏在殿堂下那黑压压的一群,冷冷的哼了声,堂下立马响起震撼整座鬼城的高呼——“恭迎鬼主大人!” 这么多年下来,鬼城城主的要求已经没有那么苛刻,只要有实力挑战当任城主,并且赢了后,就可以上位。何况,这个浑身湿答答……哦不,本来还湿答答的衣服现在已经因为打了一个上午的架被自身的热气给烘干了…… 这个小孩是单挑了整座城的人啊!打了这么长时间气儿都没乱过!嘤嘤嘤……谁家的孩子迷路了,求家长把人领回去啊! 前任城主一身灰扑扑的老旧袍子着实让新上任的城主看不顺眼,收起武器,懒懒的盘坐在足够躺下三个成年壮汉的黑金龙麟椅上,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懒懒的撑在脸侧,已经干了的柔软发丝优雅的勾勒着她那张完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小脸,可是,从她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骇人气势,又让那些想要偷瞄的人赶紧的把脑袋垂的更低了些,生怕彪悍的人一个不爽,就把他们抽飞。 她掩嘴,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稚女敕的声线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清冷,即便是这样,却还是让仍跪伏着的一群人忍不住的颤抖了好几下:“三天,把城里的卫生打扫干净。大小街道、住宅院子、菜园药田、牲口棚茅厕等等任何角落都不要让我看见一片树叶,无论是谁,不计身份,上至两百岁老人下到满月孩童,穿着的衣物必须整齐不染一丝灰尘,如果打扫的过程中发出一点声音吵醒我……我会让你们知道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 “顺带提醒一句,发丝掉落的声音也能吵醒我。” 说完,就就着现在这样的姿势睡了过去。如果有魔法师敢抬头直视她的话,会发现,她的周身韵绕着单凭肉眼无法看见的微妙气息,就像透明的丝绸缎带,轻轻盈盈的包裹着她的身体,形成一种绝对的生命防护。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挑了人家一座城而未伤分毫的原因。 发丝掉落的声音也能被吵醒?这是什么概念? 前任城主真是欲哭无泪,那他们现在怎么办?光起身都要牵动衣服吧?走出去也要在这玉石面上磕出声音的吧?他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鞋子,今天怎么就穿了这么一双金属鞋出来呢! 输给强者,他们没有不服,输了就是输了,在鬼城生活的人,或许在外界的口碑并不好,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的信条。也许作恶多端,也许杀人无数,也许做上万件善事也不能弥补他们一身的罪孽,但是,他们对败给强者这一点,真的是没有半句怨言! 不像外面的某些人或组织,输了还要唧唧歪歪的叫嚣。不过,把他们全部都棒揍了一顿的人,以身高来推算,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吧…… 无力的捂脸,这样可怕的存在,为什么让他想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人物? 后腰不知道被谁戳了一下,天生怕痒的他立刻惊叫出声,几乎是眨眼的时间,伟大的前任城主就被本坐在主位上的人一拐子给抽成了天边流星,而跪伏在前任城主身后的人看准了时机,嗖的一下,各凭本事,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闪出了大殿,反观打着呵欠的人,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管那些,缓步走回那龙麟椅,直直的躺了下去。 被抽成流星的前任城主揉着胀痛的脸颊从城门走了进来,看到那群挂着无耻的笑容迎接他的下属,差点没气到背过气儿去! “你们……”竟然陷害他! “哎呀,爆叔,小声点,万一传到鬼主的耳朵里,我们就倒霉了。”穿着比国师还要华丽的羽扇书生摇着扇子晃了晃,如果撇开他脸上那两条青紫的棍印,他倒也算是个迷倒不少少女的翩翩君子。 “臭小子,这么快就接受那个来历不明的人了?”被称爆叔的男人并没有因为羽扇书生即刻改掉的称呼而生气,反而配合的压低声音问他为什么会甘心。 “这片大陆本来就是用实力说话,我们既然没有那个本事,而且对方也没有要至我们于死地,何必追究那么多?再者,据我推测,他只是要个容身之所罢了。”书生又晃了晃扇子,道:“看他细皮女敕肉的样子,应该是哪个贵族吧?或许是被驱逐出来的?” “也是,不过,驱逐可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还是贵族,没道理我们这收不到消息啊?再说了,哪个傻逼贵族会驱逐这么一个可怕的天才啊?”爆叔尽可能的放轻脚步来到茶棚,拉过一张完好的椅子坐下,继续揉着脸问着。 众人没回话,只是都很有默契的给了爆叔一个——贵族都傻逼——的眼神。 “哼,反正以后他就是鬼城的主子,想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你们还想翻身?”倚在墙边的黑衣男人抱着一把藏蓝色的长剑,面露不悦的看着晦暗的天空,说出了比推测新城主身份更重要的事情:“三天的时间,还不发出声音的打扫完整座城……可能吗?” 惊! 恐! 是啊!新城主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打扫卫生啊!新城主以前的身份算毛啊!打扫卫生才是最重要的啊啊啊!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他们迅速的围在一起,用极佳的配合商量好各自负责的地方后,就领着自己的小队拼了命的不发出声音开始打扫,有的人几乎是用生命在打扫……不,应该说是他们都在用生命在打扫! 现在这个时候,风系魔法师是最抢手最轻松的,他们可以用最轻柔的风把垃圾树叶灰尘卷走而不发出一点声音,速度是慢了点,不过,比起战士那苦逼样,他们是非常满足于现状的。 而苦逼的战士们先是轻手轻脚的拖去身上厚重的铠甲,然后轻手轻脚的把铠甲放到堆起来的棉花上,苦逼啊!光着膀子穿着裤衩在捡树叶!为什么不用扫帚?傻啊!万一打扰了鬼主的睡眠,你负责?! 就这样,在鬼城人不分昼夜的辛勤劳作下,传说中的死城是焕然一新! 以三天为期限睡醒过来的人,在享受过殿堂级的待遇后,换上一身清爽的鹅黄短袖外袍,则是绣着金色云纹的长裤,不至于露腿。走起路来还能感觉到几分凉爽,皮质短靴踩在地面上也不会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微微挑眉,看样子他们费了不少心,虽然误会了性别给了套男装。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她没有任何负担的光着两条白皙的手臂,领着几个主要人士巡查。 抬眼看了看他们的着装,整整齐齐,就连颈部的盘扣都扣得规规矩矩的,然后又不时的用眼睛扫扫容易被忽视的死角,很满意他们的成果,果真没有一片树叶。 跟在她右侧的爆叔偷偷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还好书生聪明,把城里的树都给砍了…… “代理城主。”她没有回身,清冷的声音让身后的人打起了百分百的精神! 代理城主……谁? 一阵风过,沁凉的拐身抵在了爆叔的喉结上,“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也是这样。明白?” “鬼主这是要去哪?”书生笑着问,却没有上前一步。 “哼。”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收起武器,提步走人。 书生不以为意的耸肩一笑,鬼主……还蛮有性格的嘛?上前拍拍僵硬的爆叔,毫不客气的取笑道:“代理城主,接下来,就让我们好好的守护鬼城的……卫生吧?” 06.冤家路窄 一句无知小儿,一声充满威慑的滚,让萧雨恒三人的心肝抖了抖,脚下有些发软,却没有挪动分毫。 带着狼头徽章的粗狂男人见那几个刚出巢的雏鸟竟然敢无视他的命令,当机立断的跳下了黑羽雕,沉闷的斗气包裹着身体,砰的一声,把平坦的地面砸出了个半米左右的深坑。 身体庞大,动作却十分灵巧,只不过,学过斗气基础的都知道,这不过是修炼斗气最基本的而已,像萧雨恒和雷炎如果进了武学院,那么第一课就是用斗气包裹全身做到动作灵巧,减少身体的羁绊。 而后,就见他从坑里轻松的跳了出来,一手叉腰,趾高气昂的哼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你们的样子,是哪个小家族出来玩儿的少爷小姐吧?我们滑狼佣兵团可不是那种欺负弱小的人,所以赶紧滚吧!” 小家族?萧、雷、落三家如果是小家族,那什么才叫大家族? 落紫洋害怕的躲在了黑着一张脸的雷炎身后,萧雨恒则是紧抿着唇,脸上常挂着的笑颜也因为对方的不善而褪去的一干二净。 别看他们在墨可邪面前温顺的跟小绵羊一样,其实在同辈当中,他们也是有头有脸的,各自都有各自的死忠,说简单点就是某一小块地方的小霸王。尤其是性子有些高傲的雷炎,凭着与生俱来的黑脸和过人天赋,跟在他后面跑的富贵小豆丁多了去了。 赤炎马站在原地不动,只有它自己才知道它此刻是有多么的紧张,它现在是可以逃跑,可是,又能逃得了多久呢?这些卑鄙的人类带着能储存生命的戒指,里面有好几头黑羽雕供他们替换,心中不屑,却也只是优雅的甩甩尾巴,连个正脸都不给追了它几天几夜的卑鄙家伙。 墨可邪就那么盘腿坐着,心中则是琢磨着滑狼佣兵团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敛眸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由于记忆太过模糊,最后还是决定拿出温吞女人的本子看一看。 果然,当看到亡魂谱上的那几个鲜红大字的时候,她就明白为什么会觉得耳熟了,这不是在那温吞女人刚‘涉世’不久的时候,被这团体‘友善的接待’过么? 没表情的脸透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就算是眼睛被自己蒙住,她也依然能通过五感来感觉周围,能‘看’清赤炎马,也能‘看’清黑羽雕,同样也‘看’清了那个威胁着三只小蚂蚁的壮汉。 似乎觉得自己休息够了,墨可邪终于站起身来,拍拍尘土,走到萧雨恒他们身前,非常有礼貌的在那壮汉面前打了个呵欠,看也没看他们的问:“滑狼的人?” “哪里冒出来的无知小儿?”斧眉队长似乎很喜欢用无知小儿来形容年龄稚女敕的人,宽厚的唇裂开来,粗狂的五官让他的笑容有些狰狞:“这匹赤炎马是我们的猎物,无知小儿还是赶紧沿着这条路乖乖回家喝女乃吧!” 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又打了个呵欠后,让人不明所以的说道:“我脚酸。” 脚酸?脚酸跟他们说干什么? 斧眉队长扬眉,突然明白了的哈哈大笑起来:“小儿,是不是要雇佣我们滑狼佣兵团送你们回家啊?”脚酸不就是不想走路么?看样子,这穿得低调的无知小儿还有点眼力,想必已经意识到他们是排行前十的那个滑狼佣兵团,想要寻找庇护吧? 不知不觉间,追上赤炎马而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了,这时候他注意到奇怪的地方,为什么赤炎马哪里不停,偏偏停在这大路中央?而且还是这几个小孩的面前?赤炎马对人类的警觉性非同一般,难不成是觉得这几个小孩没有威胁才稍做休息? 斧眉队长想来想去,就是想不明白,而他也懒得去想,赤炎马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墨可邪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正对着他们,通过五感感知到,对方是由一名法师、两名弓箭手、加上这斧眉壮汉,就是两战士的队伍。这样的队伍组成,还算不错,如果把其中一名战士换成法师的话,效果会更好吧? 抬手,用瞬间出现在手上的浮萍拐揍了一下发呆的赤炎马,冷淡的说道:“看好他们。”法师和弓箭手都属于远程攻击,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完全没问题,可是这三只蚂蚁……恐怕还不够对方看的。 华丽的甩出几道棍影,脚下一蹬,躬身以迅雷的速度朝实力最弱的那名战士袭去! 在他们一队人惊讶的短短数秒的时间,那名战士就被她用绝对的速度和力量解决掉了。看下巴的形状,恐怕是断掉了。 弓箭手屏息一震,连忙取下背在身后的长弓,箭还没来得及搭上,墨可邪就已经蹿到了两名弓箭手相隔的缝隙间,徒然跃起,猛然一个侧踢,直接踢在身体素质和反射能力都相对较差的法师头上,或许是要加重法师的眩晕感,让他无法在短时间里凝神使用魔法,墨可邪小小的身子借着那一记侧踢的力道,在半空画了个圈,再次一脚踢到了法师的太阳穴上,可怕的力道让那法师直接晕死了过去! 对手是五人,就算急速的解决两个后她也没有放松,落在地面的同时,那两名弓手也搭好了弓箭,可是,弓箭乃是远程,这么近的距离根本就发挥不了多大威力,所以当他们有那么一瞬的犹豫时,就已经给了墨可邪攻击的机会! 她眼中闪过森冷且不怀好意的光,浮萍拐一震,拐身长出一米,双臂一挥,嘣的一声!那是两颗脑袋撞击在一起的闷响! 注重灵巧身法的弓箭手就这样被人给秒掉了。 她侧身站在晕倒的弓手中间,挑衅的对来不及出手,或许根本就没打算出手的斧眉队长扬了扬眉,就是这个动作,让赤炎马还有萧雨恒三人都张了张嘴,原来……她也是有表情的啊? “无知小儿,你可知道得罪我们滑狼佣兵团的下场?!” ------题外话------ 我爱爱心收藏勤劳留言滴你们哟~哟~哟哟~哟哟切克瑙给我戳收藏。>3 07.石鬼镇 “无知小儿,你可知道得罪我们滑狼佣兵团的下场?!” 斧眉队长粗着嗓子,狠狠的警告着墨可邪。 虽然他们只是游走在兵团最外围的小队,可是,团长还有副团长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胡乱挑衅兵团的!只要他回去上报一声,这无知小儿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墨可邪转动了几下脖子,淡淡的说:“与我无关。” 简单的四个字平淡无奇,直接把斧眉队长气到七窍冒烟!这无知小儿倒底有没有听他说什么啊! 比起斧眉队长的愤怒,萧雨恒三人就爽了,谁让他刚才大言不惭的吓他们?心中窃笑的同时,他们也暗暗惊于从墨可邪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心中那要跟着她强大的想法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无知小儿,老子一定要让你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墨可邪一抬手,让斧眉队长惊了一下,不自觉的还后退了一步,队友脸上挂着的青紫棍印他看着都肉疼,条件反射不是他能控制的,退了一步后就呸了一把口水,唾骂自己没出息。 然而,当他以为她会再次出手的时候,却见她抬手只是为了挠挠有些痒痒的耳鬓,然后用谈论天气如何如何好的平淡语气说道:“滑狼佣兵团的人,见一次揍一次。” 这是已经化作妻奴的骚包男人像留遗言一样一遍遍嘱咐了的,她现在只是把原话搬出来,并无恶意。可是,传进别人的耳朵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而自己也不想单方面挨揍的斧眉队长气得是浑身都在抖!眼前的小娃其实根本就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吧?只是自顾自的自言自语! 墨可邪在心中衡量着,反正把人揍了,梁子已经成功结下,所以‘还礼’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小半。 于是,她蹬脚一跃,直接盘腿侧坐在赤炎马的身上,像山大王一样用手肘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微微抬起,也只是动了动食指,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懒散随意的小动作中带着浑然天成却又不自知的慑人霸气,看得萧雨恒他们一愣一愣的,对她的身份也更是好奇了! 斧眉队长见她这般藐视人的态度,也只是狠狠的咬了咬牙,冷哼一声,踩上了从半空降落的黑羽雕,逃命般的变成了如来时一样的天边黑点。 待他撇下队员那么一走,墨可邪就像他们老大一般的下着命令:“搜身,值钱的东西带上。” 这是……变相的抢劫么? 心里是这么想的,三人的动作却连一点迟疑都没有,这种事情,身为大家族的少爷小姐可没干过,难得有次机会,错过了那多可惜啊? 毫不留情搜刮了人家一切财产,就连人家的耳钉都不放过,这些小物件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回到家中只要一开口,管家就会命家仆一箱一箱的送过来任他们挑。 可是,一想到刚才的情形,萧雨恒和雷炎心里就有股无名火,被家人呵护得好好的他们,哪受过这样的无礼和惊吓?所以,他们果断的动手撕了人家的衣服,只剩下裤衩挂在他们身上。而落紫洋则是捂着羞红的小脸跑到赤炎马的身边,看都不敢看一下。 墨可邪动手戳了一下赤炎马,淡声道:“走。” …… 石鬼镇,位于鬼城偏西的一个小地方。 人数不多,但被规划的很好,各种商店都有,因为经过这里的人很少,加上那少部分路过的人都是中上实力的人物,出手阔绰,商店里的商品价格自然也高出其他城镇许多。 墨可邪不怕招摇的继续骑着引来无数注目礼的赤炎马,她已经改坐为躺,脖子下的软枕是落紫洋贡献出来的。 没精打采的斜阳正向西边山脉下沉,而她也早已把蒙在眼睛上的缎带收了回去,半合的眼懒懒的,看着走了一个白天,体力明显已经到达极限,却没有喊过半声累的三人,利落的翻身下马,走到装潢还不错的旅店内,随便找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去。 然后又看了看那悬挂在柜台的竹排菜名,随意的点了一大堆,抬眼看了一下还没反映过来的三人,道:“坐。” “可邪,我们继续在森林里过夜会不会比这里安全一点啊?”落紫洋对这阴森森的小镇完全没有好感,双目含泪的靠近给她无限安全感的墨可邪,可怜兮兮的揪着手指说道。 她这么一说,引来了布置碗筷的服务生的注意,那服务生也不恼,只是含蓄有礼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后,就退到合适的位置站好,随时响应客人需求。 指间转动着竹筷,没想到这旅店简陋,服务倒是到位。至少,那服务生的素质不错。 墨可邪看着投在桌面上的橙红光晕,道:“森林安全?从接受雷炎的任务那天开始,我就一直保持清醒。你觉得,森林还安全吗?”人,太娇气可不讨喜。 “什么?这么多天你一直没睡?”萧雨恒惊得打翻了手中的水杯,他顶多就认为石鬼镇阴暗了点,其他的倒是没什么想法。只是,落紫洋太胆小了,到了陌生的地方总会惧东怕西,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完全适应过来。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样的身体状态还能战斗吗?”雷炎关心的反而是她的超凡实力,有点实力的人七天不合眼加以战斗秒掉对手,会力不从心吧?可是她却说她从相遇的那天开始就一直保持清醒?半个月……她,是有多可怕? “无所谓。”继续转动着筷子,说:“不影响。” 几人断断续续的聊着,而做工细致的菜肴也一道道上齐了,萧雨恒他们刚把筷子拿在手里,一道金光和白光就把桌面上的菜扫的一干二净!油渣都不剩,菜碟子光可鉴人! 墨可邪额角一跳,一巴掌就把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排成了肉饼:“龙龙,团团,解释!” ------题外话------ 拉拉~小宠出来啦~ 08.团团和龙龙 “嘤嘤嘤!”被拍成肉饼的白色光团快速的恢复过来,只见一只没巴掌大,完全看不到短小四肢的毛绒绒圆球出现在了桌面上,细软的绒毛还随着轻风一飘一飘的,让人恨不得现在就把它捧在手心里好好捏玩一番! 琥珀色的水汪汪圆圆大眼晶莹透亮,像是装满了整座银河,一闪一闪的。它迷糊的眨巴着大眼睛,摇摇晃晃的圆润身子在原地转来转去,稀里糊涂的观察着四周。诶?主人脑袋上有星星?不对,它英明神武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主人脑袋上怎么可能有那种不华丽的东西! 果断的闭起眼睛唰唰唰的抖了抖毛,让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了不少,回过神来,看着那些光溜溜的盘子,随即就躺在了桌子上,滚来滚去,滚去滚来,嘤嘤嘤的讨好着自家主人,这不怪它啦,是龙龙带着它做坏事的! 对噢,龙龙呢? 肥肥的屁屁下有种异动,聪明的团团立刻明白那是什么,大眼儿诡异的弯起,泛着狡黠的光,大大的吸了一口气,让身子变得像个小皮球似的,蹦次哒次蹦次哒次——欢快的在原地蹦蹦蹦蹦! “咿……咿咿!”金色光球在白色绒团的摧残下,艰难的飞窜到自家主人肩膀上,众人定眼一看,竟然是一条小金龙? 不要看它小,它那精致的模样绝对不会让人误会成虫或者是其他某种生物。金色的龙须飘啊飘,似乎会喷火的火红龙眼瞪着还在桌子上得瑟的绒团,叫出跟龙族完全拉不上边的弱弱吼叫,说是吼叫,倒不如说是抗议的低鸣。 墨可邪对那服务生挥了挥手,对方心领神会的去了厨房,让厨子重做一次。 或许是觉得对这两生物动用她的宝贝武器是种侮辱,面不改色的直接一挥手,直接把它们从窗户打了出去。已经回来的服务生见状不惊,双手快速的把菜碟子收拾好,礼貌的笑了笑,退了下去。 墨可邪虽然冷着一张脸,却还是对萧雨恒他们点了下下巴,说:“不好意思,它们还在幼年期。” 噗——!一口清水喷出! 强势霸气冷漠一拐子抽飞一头魔兽无时无刻不散发骇人冷气的墨可邪竟然说出那种近似道歉的话了! 容他们先喘口气,这比在野外碰到魔兽更更更惊悚! 萧雨恒、雷炎和落紫洋均是一脸惶恐,僵硬的摇摇脑袋,机械的异口同声道:“不,没关系。”请不要用有礼客气的用词跟他们说话,他们不习惯! 一白一金快速从窗口飞来,一左一右亲昵的蹭着她的手臂,却没有换来她任何怜惜:“道歉。” 呜……主人生气了,都是你! 是你才对,谁让你那么贪吃了! 团团和龙龙相看两生厌的互瞪了一眼,然后乖乖的飞到桌面上,很有礼貌的对对面坐着的三人鞠躬,各自发出“嘤嘤嘤”“咿咿咿”的声音道着歉,非常人性化的可爱模样让落紫洋眼冒红心! 尤其是那只毛绒绒的白色团团,真是太可爱了啊!尤其是因为太胖而弯不,却竭力要弯下去的模样,呀——真想抱一抱! 墨可邪抿了口微甜的清水,发现味道勉强能接受,然后淡淡的瞥了眼激动的落紫洋,这么说道:“劝你不要。”。 “不要什么?”落紫洋的视线就没从团团的身上挪开过,试问哪个女生不喜欢可爱的东西啊? “抱它。”看到团团的人似乎都会误会它是一只没有攻击力的萌宠,再加上她的命令团团都会听,导致外人把它错认为乖巧而又没有攻击力的存在,所以,误伤的人……稍微有点记不清。 团团眨巴眨巴圆溜溜的琥珀大眼,迈着短小的四肢爬到落紫洋跟前,还在她面前蹦了好几下,就像是在要抱抱。 落紫洋犹豫的看了眼墨可邪,见它的主人没有异议后,才放心的伸出手,把团团捧了起来。可是,还没把它放到怀中模模,就吃痛的松开了手,乍一看,双手竟然是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怎么回事?”雷炎皱着眉,连忙掏出戒指里的伤药给她止血,带着疑虑和困惑。可邪的宠物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伤害紫洋? “嘤嘤~”团团骄傲的叫了两声,抖了抖身上的毛,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回自家主人已经摊开的手中,然后顺着手臂爬到了她的肩膀上。而看到这一切的龙龙则是不屑的哼了哼,乖乖的回到了戒指中。 墨可邪微乎其微的叹了口气,难得开口解释道:“它是刺猬。” 哼哼,听到没,人家是浑身带刺的刺猬哦!才不是那种软趴趴的萌宠咧! 小肥团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脯,虽然它整个就是一颗球,却还是让他们看到了那细微的小动作,看样子,它为了做这个动作,没少练习。 刺猬?落紫洋委屈的瘪着嘴,那绒团怎么看都不像啊? 墨可邪盯着落紫洋的伤口,略略沉思,然后默不作声的抬手从她的掌心拂过,暖暖的感觉透过掌心传达到落紫洋的心中,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好了? 道行尚浅的她完全没想到是墨可邪动的手脚,只觉得是雷炎的伤药品级很高,正打算要问一下的,却听见了萧雨恒的抽气声:“可邪,你的手!” 比起他的惊讶和轻怒,被瞪的人倒是毫无自觉,没什么表情的用秀帕擦着手心不断冒出的血液。趴在她肩上的团团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一点精神的心疼的看着主人血迹斑斑的手,愧疚的闭起眼睛,把身子卷得更圆了。它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这么贪玩了。 它怎么会知道主人竟然会用‘转移’来作为交换,承担对方的伤痛。主人除了对非常亲近的人之外,根本就不会出手的啊?再说了,围在主人身边的也不会这么容易受伤,都是那人类女孩太弱了!呜呜,女孩真讨厌,让它的主人受伤了!它要讨厌她!哼! 正当团团这么在心里愤愤然的时候,本来已经回到戒指里的龙龙因为嗅到了令它非常不愉快和不舒服的味道,就窜出来看了一下,哪知道竟然是主人受伤了! 那狰狞的伤口它再熟悉不过,龙龙果断的从戒指里飞了出来,小龙爪揪住肥团的一小撮绒毛,直接把它拖回戒指里,狠狠的棒揍一顿! 平日里总跟它抢吃的就算了,竟然还让主人受伤?自己肥就算了,竟然连胆子也跟着肥了?这死肥团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墨可邪自顾自的把药粉洒到伤口上,然后利落的用雪白的绷带包扎好,手指灵巧的在手背扎了个蝴蝶结,最后用同等的速度把右手也包扎完毕,满意的看到自己的成果后,才抬眼看向他们,说:“吃饭吧。” ------题外话------ 稍微有点肝疼,难道要美男卖身? 09.晨光,荣瑾 冷漠疏远,是她待人的态度。 除了至亲的人,不,或许连至亲的人都无法真正的走入她的世界。而她,却可以在别人的世界里走来走去,没有任何顾忌。 气氛似乎在一瞬间降到了冰点,落紫洋无声的抽泣着,都是她不好,如果她之前有听可邪的话不去抱团团的话,就不会受伤,然后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眼泪不会洗去你犯下的错,收起来。”墨可邪把背挺得直直的,放下勺子看着在她眼里动不动就哭的人,正儿八经的模样颇有几分长辈训斥晚辈的味道。 “可、可是……” “再啰嗦,抽飞。”她现在很饿,没时间跟一个软弱的泪包耗。 说完,重新拿起勺子,开始用餐。明明很饿,动作却不快,送入嘴里的美食再如何美味,她也只是淡定的细嚼慢咽,导致其他三人也不知不觉的放慢了速度,对墨可邪有着隐隐崇拜的落紫洋更是听话的收起眼泪,开始有模有样的学着她的一举一动。 真是……贵族式的优雅啊……光是看她吃饭都是一种享受,安静美好的就跟一幅画一样。 一刻钟后,静候在一旁的服务生在墨可邪的示意下上前把残羹剩菜收走,桌子也被擦得透亮,跟在他身后的另一名服务生手脚麻利的把饭后甜点上好。对他们很有礼貌的一笑,便退了下去。 店铺简陋,服务态度还有做工精致味道鲜美的菜肴倒是让萧雨恒三人感到惊讶,原以为这样的店面会让他们吃到虫子和泥土呢?没想到……嘿嘿,可邪的眼光真好! 相比他们的大惊小怪,墨可邪倒没感到半点惊奇,她安静的坐着,垂眸看着茶水升起的袅袅白烟,思绪飘远…… 只可惜,她还没开始飘就被人给硬扯了回来,“跟着咱们团长混估计没多大出路,你还是不要申请的好。前些日子遭到安魂的人挑衅,她竟然转身就走,导致现在人人都在传晨光要退居第三!” 当年她就是因为进不去圣域才跑到排行第二的晨光,指不定哪一天身为召唤师的团长能崛起,推翻圣域,哪知道……哼! “你可别这么说,晨光和圣域几百年来都霸占着第二和第一的位置,保不准只是晨光团长她不跟那些人计较。”背着弓箭的人有些不赞同好友的话,人家堂堂团长,怎么会跟一些小兵小卒计较?那未免太**份了。 “呸!荣瑾那女人也只是仗着自己是召唤师,她能有那点实力也是祖上积德!她若不是荣家嫡长女,又怎么可能接受传承成为召唤师?”满脸不屑的女人背着两把和体形不相符的巨斧朗声怒道,一点也不在乎这番言论被人听去。 她说的那是事实,谁不知道晨光佣兵团团长荣瑾不过是血统好一点,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就能得到人家梦寐以求的能力!召唤师,能御兽的召唤师!光是想想都嫉妒得让人牙痒痒! 可是,荣瑾那女人的实力呢?至今露过面的也只有一头变异期的玄兽!圣域佣兵团的主力二队队长都有头卓越期圣兽! 越想越火大,当初她怎么就进了晨光呢?进排行第三的安魂也好啊! 弓箭手看她一脸愤恨恼怒,撇撇嘴后也懒得说什么,虚荣的人,不可理喻,可谁让她跟她是一起长大的呢?她选择正统的教学,而她则是选择了跟着师傅一起游历万水千山,性格也逐渐南辕北辙,这一次的相遇,也彻底的让她发现,她和她,终究是不一样了。 如果,她背弃晨光,以后恐怕会是对手吧?不过以她的性格,也许会成为敌人的可能性反而会更大一点。她,是要进晨光的,很久以前就决定了! “晨光、荣瑾、传承?”墨可邪食指在杯沿上滑着,然后组织了一下她们的谈话内容,很快就确定好了因果关系。 晨光佣兵团现任团长是温吞女人认识的那个荣瑾的后代,传承需要的条件是嫡长女的身份,一般家族的传承需要的条件不止一条,除去嫡系血统,恐怕姓名也是个关键点吧? 要不然,谁会允许哪个后辈用‘祖宗’的名讳? 食指从杯沿上移到脸侧滑啊滑,然后又模了模尾指上的戒指,嗯……出言不逊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稍微偷下懒应该没关系,还是继续喝茶好了。 “可邪,你不知道晨光佣兵团吗?”落紫洋捂着嘴小小声的问着,生怕隔了几个桌的人听到。 没等背着斧头的女人投来厌恶警惕的眼神,墨可邪就把茶杯放回了桌面:“没兴趣。” 眼角的余光瞥到那名弓箭手拍了拍战士的手臂,压下了战士的情绪。而那战士听到她的回答后,更是直接转过头去,跟同行的弓箭手谈上了别的话题,恐怕已经把他们划入无知的范围。 “对了,可邪,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萧雨恒成功引起墨可邪的注意后,兴奋的说:“学生从学院毕业后就可以去佣兵总工会接任务,完成任务就拿到不同等级的勋章,到时候就能申请相应等级的佣兵团!” “可邪,你有想过以后加入哪一个佣兵团吗?”萧雨恒说到佣兵团,血液就沸腾,仿佛没有比加入一个佣兵团更光荣的事! 墨可邪听他这么一说,食指点上因为他的天真无虑而有些抽痛的额角,道:“你认为,以你现在的实力,要花多长时间毕业?” 虽然不太了解现在的新制度,但是,要从联盟学院那种数一数二的地方毕业,能简单到哪里去? 而且,萧雨恒他自己也说了,毕业后还要去佣兵总工会接任务,撇开毕业的条件不说,还需要不同等级的勋章才可以申请相应等级的佣兵团,也就是说任务等级分低、中、高、特四类,如果想加入一个有实力的大佣兵团,比如前十大,就必须完成至少一项高等任务吧? 她想,设立的特级任务,不是进入前五的条件,就是前三。细推一下,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嘴唇轻轻抿起,静静的看着萧雨恒,心中琢磨,蚂蚁的世界,原来是这么简单的吗? 在墨可邪沉静带着淡淡鄙视的眼神中,萧雨恒惭愧的把脑袋埋在了胸口,好了,他错了还不行吗?现在讨论加入佣兵团什么的是早了点,可是,人总要对未来抱几分希望才有前进的动力啊! 雷炎眼中闪过笑意,凑着热闹说道:“听我爹说,新制度里也包含了关于学生毕业的新要求。” “是什么?” “除了完成负责自己修炼的导师安排的任务,还要得到魔尊级别的大导师口头认可。” “……”萧雨恒闻言,嘴角抽了一下,然后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无力的扑在桌子上,病怏怏的嚷嚷:“看样子我一辈子都要困在学院里了啊啊啊……” “不会。”墨可邪端坐着,平静的看着萧雨恒那双因为她说的那两个字而充满希望的星星眼,道:“你的家族,就算打断你的腿都会让你得到大导师的认可。” 听了这句话,萧雨恒……他瞬间面瘫了! ------题外话------ =。=热情在哪 14.缺个佣人 “我是墨夜,我想认识你。”绛紫少年纯美如玉,可又有几个人能看到他眼底暗藏的慑人锋芒?那坚定的眼神仿若在说着他总有一天会劈开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就算荆棘遍布,他也无所畏惧,遍体鳞伤也要无悔向前! 看着对方伸来的手,细微到不易察觉的颤抖彰显着他的紧张,他担心对方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拒绝。父亲无能,让曾经辉煌的荣耀成了历史云烟,旁系猖獗窥视家主之位,哥哥姐姐们被束缚前往不同的领域历练修习不得回来,所以,唯有他们瞧不起的他,必须肩负起整个家族的责任,努力的强大起来,用尽一切办法让家族再次崛起! 墨可邪看着落紫洋上了测试台,莹兰的水系之光非常柔和,初级五段,也算不错的了。在短短一个半月上升一段,会卡在晋升中级的坎儿上也是必然。 萧雨恒跟落紫洋一样,都卡在初级五段,雷炎则是已经到了中级二段,在众人的惊艳目光下走到了萧雨恒旁边的位置上落座,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离墨可邪测试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她默不作声的用眼神示意墨夜走了出去,而萧雨恒他们也只是互看了一眼,并没有追上去。同样姓墨,应该……嚯嚯?有猫腻~ 招生堂,一年虽然就开放那么一次,还是有专人来负责打扫,以及修剪可爱的小花园。 墨可邪领着面色平静,内心则在擂鼓的墨夜走在这座见证了不知道多少传奇人物觉醒的神圣殿堂的小花园里,在树荫下停步,抬手抚模着从树后走出的赤炎马,道:“为什么想认识我?” 墨夜听着她清冷的话,不由得一颤,指甲刺痛了手心,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你很强!” “然后?”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身边的朋友决定了以后成长的环境,也同时决定了在未来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我没办法也不想跟那些没有斗志的人结识。而且,我相信,跟你做朋友,我一定会变强的!你跟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墨夜有点激动,耳廓都泛起了浅浅红晕,一点也不像平时隐忍淡定的他。对方冷漠的态度似乎激发了他藏在内心的迫切,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对一个陌生人乱了情绪,失了沉稳。 墨可邪转过身来正视他,毫不留情的点破道:“你因为着急提升自己的实力,所以打算利用我?” 看似平淡的问话却隐藏了难以形容的压力,无波的眼瞳直视墨夜幽深带紫的眼眸,并没有被他出色的外表打动,而是继续释放着自己的恶意,看他是否真的像他眼中所隐藏的东西那么执着。 温热的风夹带着从树桠凋零的淡紫花瓣从他们相隔的间距中滑过,有几些落到他的头顶和肩头,给他加上了让人同情心泛滥的落寞。 “我……”墨夜看着她的眼睛,含着泪说道:“我要重振墨家,要让我墨家再次站在顶峰!那些趁着我墨家如此惨境落井下石的人,将来必定受到严惩!” 他可能是疯了吧?呵呵,肯定是疯了啊!竟然会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这样的话?陌生人,又怎么会在乎他墨家最终会如何呢? 或许,会让他说出这番话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眼睛吧?那双比冰冷刺骨的寒潭还要冷的眼睛,他反而觉得更像是能包容万物的深邃大海。 墨可邪有些呆愣的看着他眼底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信任,然后又马上恢复了过来,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我缺个佣人。” “我、我做你的佣人!”墨夜几乎想也不想的应声,不经大脑的回答完后,才想到,佣人跟他变强有什么关系? 墨可邪满意的收手,摆了摆手让赤炎马自个去玩,然后就朝招生堂走去,“我的佣人,不是一个不懂得反击的木偶。唔……还有,我叫墨可邪。” 血脉这种东西,果然很奇怪。拇指在食指上摩挲,似乎在感受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不需要叫主人,直接叫名字就可以。” 墨……可邪? 姓墨? 一家人? 旁系? 墨夜脑袋里瞬间浮现这三个词,可是很快就被否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那些如狼似虎的旁系有关系? 吶,已经交换了名字,就是接受他了吧?墨夜抿唇微笑,快步跟上那个眉宇冰冷,心中却有着一份温暖的人。 或许,他们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可是,人就是那么奇怪的存在,有的人只需要一个眼神一句话或者仅仅只是一个动作,就足够构成认定对方的条件。 墨夜心中此刻充斥着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信任感,笑容又柔了几分,呵呵,真是太奇怪了。 而他身后那片让人很难移开视线的紫树林,都在他如梅初绽的笑容下成了最温柔的布景…… == “那个跟在墨夜身边的脏小鬼是谁?” 刚踏入招生堂院落的少年一身浅棕纹金边锦缎长衫,长发以白玉扣束,圆圆的脸带着可爱的婴儿肥,说话间还有隐隐的酒窝浮现。他此时下巴微扬,摇着金灿灿的扇子,傲娇的对空气提着问,不可一世的模样不但没有让人觉得讨厌,反而让那些路过的学姐激动的红了眼,宝少爷还是那么可爱啊啊啊! 那卑躬屈膝的跟在他身后的人笑得那叫一个奉承,连忙哈腰回道:“回宝少爷的话,那小鬼看身板儿就不是学院的人,估计是哪个负责打扫的佣人。这会儿正领着墨小少爷进堂测试呢!” 砰的一下,奉承的人脑门中招,抬眼一看,是自家主子带着怒气的大眼睛:“左一,你当本少爷傻的?”墨夜怎么可能不知道进招生堂的路?那么大个门瞎子都能模进去! “宝少爷……小人不是左一……”宝少爷您啥时候才能把他们的名字对上号?他是右一啊…… “管你左一还是右一,现在你给本少爷立马滚回去!本少爷要去找墨夜玩儿!”瞪了他一眼,然后往他上踹了一脚就朝墨夜的方向走去,跟在他身后的人都被老爹洗脑了,没一个讨喜的!一个个都让他离墨夜远点,凭什么啊! 他要交什么朋友,关他们屁事! 呜呜呜……宝少爷,虽然知道您是无心嘴快,可是,这是您第一次当着右一的面儿叫出了右一的名字啊啊啊! 15.薄怒 “喂!你站住!” “说你呢!一身黑的家伙!” 一身黑?墨可邪停下脚步,侧过身子看向朝这边跑来的人,还没正视对方的脸,就被对方手上的那把金扇子强行拉去了视线,烈阳所折射出来的灿烂光芒实在是太刺眼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钱? 特有的冻人视线吓得对方像兔子一样跑跳到了墨夜身后扒着,故作凶恶的怒道:“你是谁?本少爷可告诉你,墨夜浑身上下除了一副臭皮囊就没什么好利用的,有本少爷在,你别想做那些奇怪的小动作!” 听到对方说自己只有一副臭皮囊的墨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心脏跳漏了一拍,屏住呼吸扬手啪的一下捂住对方的嘴,生怕他又说出个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可邪,他不是有心的!” 墨可邪没有理会出言不逊的锦衣少年,只是平静的看了眼无比紧张的墨夜,道:“朋友?” “……啊。” 也许,是吧?这个以从商闻名的东方世家里最得宠的大少爷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他就会缠上来,他已经摆明立场不会跟他做朋友,可是对方一次比一次热情,非要拉着他做朋友。 只要是他被人欺负,他又刚好碰上,就会毫不客气的命令下人帮他把那些人揍飞,一点也不在意得罪那些人事后会不会被报复。反而是豪迈的挥着他那耀眼的金扇子,财大气粗的说——对付那种人,本少爷光用钱都能砸死他们!更不用说请人揍他们了! “喂,可邪,就快到你了,怎么还不进去?”爽朗到让人心情愉快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很不小心的打破了这有点凝滞的气氛,萧雨恒丝毫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诡异,继续朗声道:“可邪,今天来报名的人太多了,所以负责测试的老师又多了几位,很快就要到你了,先进去等吧?” “萧雨恒?” “东方宝宝?” “不要叫本少爷的全名!”本少爷英俊非凡帅气逼人,可惜名字拖了后腿!有一次他要求改名字,结果换来了他娘一哭二闹三上吊!紧接着就是老爹一顿毒打!青紫的愣是三天没碰凳子,出门都有软塌接送,有纱幕遮住,也不怕丢人。听佣人说,那些人只当是东方家的少爷又开始无聊挥霍了。 “名字不就是拿来叫的吗?”萧雨恒挑眉一笑,东方家从商,涉及的领域非常广,其中一个就是他经常光顾的弓手专用装备铺!里面全部都是弓箭手的东西,运气好的话,还能买到镶着能提高速度的疾风晶石的箭矢。去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能碰到身为东方家大少爷的他,一回生两回熟,两人或许还没到掏心掏肺的程度,但多少也能顶个在外互相照应的普通朋友吧! “你跟这脏脏的黑小子什么关系?”东方宝宝脸色臭臭的,对墨夜泛滥的同情心让他一点也不乐意接受他身边多个不知道底细的存在。身在商人世家,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难道还见的少?不是他多心,他只是不会排除他认定的朋友会被别人用另一种方式欺骗伤害的可能罢了! 脏脏的……黑小子? 萧雨恒眼中闪过惊恐,连忙退开几步,转眼看了看墨可邪的脸色,虽然满脸血污,但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出,她并没有在意东方宝宝的话。 大大的松了口气,他竟然有一种再次捡回一条命而重生的奇妙感觉……呜呜,想到那段心酸的日子,除了抹一把血泪,吐一口浊血,他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来表达了!没日没夜的操练还得时刻堤防她放冷箭,一颗小石子儿都能打到他们骨折内出血! “她是墨可邪,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朋友。”萧雨恒笑了笑,朋友这个词是他自己擅自加上去的,也许,在可邪眼里,他们根本就…… 朋友?墨可邪看着萧雨恒,很不给面子的说道:“不是佣人吗?” …… 原来在你眼里他是佣人吗! 某人无比坦率且没有杂质的眼睛让萧雨恒无奈的点了点头,带着沮丧点头应到:“是,是佣人。” 东方宝宝正要开口追问,里面就传来测试老师叫唤墨可邪编号和名字的声音,她从容的走到拥挤的门口,那些堵在通道口的学生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都带着惧怕看着目不斜视的她一步步走到测试台上,同时也让看到这一幕的墨夜和东方宝宝是目瞪口呆! 气……气场啊! 墨可邪站在透明的巨型测试水晶前,从镂空的天花板投射下来的光打在水晶上,形成了七彩光晕,就连晶体里都有着七色彩线在游动,魔力十分浑厚,看样子学院对这次的招生很重视! 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些游动的光线,不由得想到了五天前发生的事情。才刚刚进入耶伽帝国的边缘,她就感觉到了一股无法抵制的压力,最后硬撑到把他们安全送达就立刻转身离去。 胀痛的脑袋让她无法思考,迷迷糊糊的把赤炎马下了烙印,让它变成了自己的契约兽。因为契约关系而与主人心意相通的赤炎马,顺着主人模糊的意识把她背到了某个隐密的小山脉,在脚触地的那个瞬间,一直束缚着墨可邪的无形压力就化成了有形! 强烈的气压把赤炎马强行送回戒指里,同时也直接封锁了她的行动!地面开始隆隆作响,有规律的缓慢挪动着,没多会就出现了繁杂到只能够看清一个支撑整个构造的八芒星在她脚下旋转,强烈却不刺眼的光芒以法阵为基点成半圆把她包裹其中,八芒星法阵的八个星角处衍生出手臂粗的锁链将她紧紧捆绑! 强烈的危机感让她差点动真格,可是在看到那个骚包男人的绯色幻影后就消失殆尽,只听到他用她非常讨厌的语调告诉她,这个法阵是当年封印过他的加强改良版,或许用她自己的实力可以拼一拼,但是,这个世界的空间法则不允许超越空间力量的存在。 所以,在这样强大的封印法阵和空间法则的双重压制下,她的实力被狠狠的封印了八层!仅仅只留下不到两层的实力! 聪明如她,看着那粗壮的锁链消失,她就知道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呵,封印什么的无所谓,强者始终是强者!她会打破这封印变得比以前更强!然后,好好的回敬他们! 眸光微闪,看着水晶里流转的光晕,她仿佛感觉到了灵魂深处那几道吱吱作响的铁锁。抿了抿唇,把满是血污的手放到水晶面上,眼中有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也未曾发觉的怒气,浅吸一口气,稍微尝试着释放力量,却不想…… ------题外话------ 收藏收藏~留言留言~我爱你们哟~哟~哟嚯嚯~ 16.你,本少爷罩了! 锵——! 三米来高的测试水晶,破了!众目睽睽之下的破了!史无前例的破了! 造成这个现象的人面无表情的转过脸,抬起下巴看向嘴巴成‘o’型的老师,主动承认错误:“不好意思,力气好像稍微大了点。” 你的道歉老师收到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用一张满是血污的僵尸脸带着‘我不知道我在生气’和‘我真的没有在生气,但是我觉得我很想生气’的复杂模样跟她说抱歉啊!她为什么会看懂她无表情下的东西?很惊悚啊!老师现在才刚刚实习,见的不多,识的也不广,老师表示很害怕啊! “没、没关系……”呜呜,只是轻轻碰了一下,魔力斗气都没有显现出来就把这测试水晶给击碎了,这是什么怪物!院长,她要辞职! “破坏学校设施,一身污渍、衣冠不整有损校风,罚款金币一百,请在今天之内上缴到学生会财务部。”一个留着翠绿草菇头的青衣少年一边拿着本子记录,一边对墨可邪进行罚款,压根就不管人家是不是新人,懂不懂校规。 “这人是谁?”有些从边远城市来的人并不清楚突然出现在招生堂的人是谁,所以小小声的问着旁边刚认识的朋友,那朋友表示不知道的摇摇头,联盟学院涉地面积广,学生又多,一般新人只会在意自己分到好的班级,哪有那么多心思记其他东西? 虽然听说过联盟学院在前几年新起了学生会这个组织,里面的人数少说也有上百,可从未有人敢去统计他们的人数倒底有多少。学生会已经被列入学院未解之谜了,不过,所谓的财务部……也许就是个管钱的? 翠绿草菇头把册子夹在身侧,另一手按在别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上,说:“啊,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学生会财务部部长风草矢,主要任务是对有损校风的学生罚款。目前在双修院学习,十五岁,由于自身资质良好在师傅孜孜不倦的教导下以半年的时间从中级九段荣升到高级一段战士,所以现在是高级班的学生。” 该少年在说到自己师傅的时候带了绝对斯文的咬牙切齿,看样子也是个门牙打碎了往肚里吞的主。稍微停顿了一下调整情绪,一想到自家师傅他就心跳加速,头痛欲裂:“还有,我是来通知各位的。因为我们会长大人不是很满意院长定制的新校规,所以我们学生会五位重要成员与院长进行了一场三天三夜完美又和谐的沟通交涉,顺带一提,损坏的三重结界和一百三十五座建筑修补重建费用一切由院长支付。咳嗯!所以,院长已经同意新校规由我们会长大人重新进行整改,已经测试过的学生由其他人通知你们大可放心。” “大家都知道,以前的班级都类似于随机分配,来的越早班级也就越好,但是呢,会长大人所改的新制度是……按自身等级分配。初级战士和魔法师就是初级班,教导你们的老师实力自然是优秀的,放心放心。中级的就由导师负责,今年新进的导师稍微有点严厉呢?你们会哭的。高级的自然由大导师负责,这是额外福利,高级的你们现在可以大笑几声,在大导师的带领下,你们会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以及会深刻的体验到再也笑不出来的滋味。我的话说完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风草矢鼻梁边散步着几点可爱的小雀斑,没什么血色的唇瓣幸灾乐祸的勾起,显然很喜欢这个制度,以往跟那些等级跟不上的人一个班,真是不舒服,被拖了进度不说,还浪费了他自由罚款时间,很显然后面的罚款时间才是重点。 十五岁的高级一段战士?这也太恐怖了吧?学生会倒底是什么地方?连院长都要让步? “不能打折吗?”清冷的声音在那些窃窃私语中格外清晰,声音的主人一点也不在乎学院的新制度,可以说比起新制度,她更在意钱。 风草矢模了模下巴,说:“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儿上,八折好了。”这人有点意思,莫非是同道中人? “我现在没钱。”墨可邪停在风草矢的三步外,非常认真的说着。 “我可以给你点时间回家拿。” “没有。”更详细的说法是她忘了家的具体位置,反正每年都有变化,加上被分配任务穿越不同空间,时间和地理观念都不是很好。久而久之就抱起了随意的态度,能回就回,回不去就去另一个空间继续完成任务。反正看到骚包男人腻歪温吞女人她就胃疼。 没有?难道是没有房子的流动人口?“那你父母亲总在的吧?”风草矢主动退一步,在钱上面,不能太心软,虽然对方还只是个孩子。 “不在。”沉默了一会儿,用她自身的理解说道:“准确的来说,我跟他们完全断开了联系,我不在乎他们在哪里,他们也不会主动找来,而且,他们把我丢在这个世界就不见了,不,再准确一点,是直接失去了踪迹。” 丢在这个世界就不见了? 啊……原来她会这个样子,是因为被父母抛弃了吗? 好可怜哦…… 众人的心声通过眼神传达给了风草矢,什么学生会财务部部长啊,为难一个没钱没地方去的孤儿很有成就感吗? 风草矢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他几乎都能透过他厚重的刘海看到空气中摇曳的黑色怨念了。掩嘴咳嗽了几声,忙说:“额……关于那个罚款呢……” “给你!” 金光一闪,对钱非常敏感的风草矢拿出比出剑还快的速度把在半空散开的一百个金币揽入怀中,捻起一个金币吹了吹放到耳边,嗯~钱的声音果然比晋级爽! 爱心泛滥加上有钱没地儿花的东方宝宝闪着泪花花的眼睛跑到墨可邪跟前,激动的握住她满是血污的手,说:“你,本少爷罩了!” 萧雨恒、雷炎跟落紫洋下巴差点因为他的动作掉在地上!不不不不不不不可以随便碰的啊!会被抽飞的啊啊啊!快快快松手啊! 然而,萧雨恒他们的想法并没有得到验证,墨可邪只是看着东方宝宝,然后又垂眸看了看被他强行握住的手,就算她的力量被封印了也不可能被别人这么简单的碰到,除非……对方的身上没有一丝恶念。 世界上,还有这么纯粹的人存在吗?这不容她质疑,因为,她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朦胧泪眼也掩盖不掉他发自内心的至纯善意,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这么…… 17.没交报名费? 墨可邪眉头轻皱,闪手一拐子就把东方宝宝抽到了天花板上做灯饰,被人莫名其妙的用那种挑不出杂质的眼睛盯着,换谁都不会觉得舒服。 果然……被抽飞了啊! 相处两个月都没碰到墨可邪一根头发的萧雨恒三人偷偷竖起大拇指,抽的好!. 众人惊恐的看着被人一招镶进天花板的东方少爷如流星般坠了下来,成大字型趴在墨可邪脚边,颤颤抖抖的伸出手抓住她暗红衣角,抬起灰扑扑的脸蛋,一杠鼻血分外惹眼:“就算你揍了本少爷,本少爷也罩定你了!” “罩?” “对!就是罩!以后谁欺负你就是欺负本少爷!以后你打不过的尽管找本少爷,本少爷雇人去打!如果碰巧是你打得过的,也不要客气的叫上本少爷,本少爷飞起一脚补两刀给你出气!”东方宝宝站起身来,豪迈的擦掉鼻血,说得慷慨激昂,仿佛墨可邪在他眼里就是个被欺负的弱者?不过,刚才不小心让脸先着地了,没毁容吧?除了钱多以外,他就这张脸有说服力了。 少爷你要不要这么霸道? 众人已经无力吐槽,没见过有谁被人无缘无故打了还继续献殷勤的。他们是同情可怜人家无父无母,可同情归同情,又不是自己家的谁,没事干什么那么热情?有钱人家的少爷真让人难以捉模。 绝大部分的人都只会在心里念上两句,绝对不会说出来。要是惹这少爷不高兴,还真不知道会给自己家族带来什么无妄之灾。可有的人就是不信邪,偏偏喜欢打肿脸充胖子。这不,送死的来了。 “哟~?今年的招生堂似乎格外热闹?连不屑进入学院的宝少爷都来报名了?” 一身天空蓝裹银边流线纱裙的窈窕少女从堂外走来,甜美小巧的脸蛋儿上带着轻视他人的玩味,似乎并不把富可敌国的东方家放在眼里,其实,这只是她想要引起东方家少爷注意的一种手段。家主说了,务必要跟东方宝宝打好关系,东方家就这么一根独苗,都快纵容到天上去了,所以,跟他把关系处好了,对他们古家绝对没有坏处。 “古灵兰,这不是你这个老生该来的地方。”还没等东方宝宝回话,风草矢就走上前警告。悠哉的转着手中的笔,计算着应该怎样对这古家的这位小姐进行惨无人道的罚款。光论外貌的话,古灵兰在校内绝对排的上号,可是,论人品和行事作风……他打心眼儿里想把她罚到倾家荡产! 公然窥视会长大人的美貌不说,还公然挑衅身为学生会财务部部长的他!啧,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他草菇头,哼哼,以后见这女的一次,就杠一次!别跟他扯什么男生让着女生的屁话,他不吃这套! “风草矢?你怎么会在?” 古灵兰万万没想到跟她犯冲的风草矢竟然会出现在这,难不成学生会又玩出了什么新花样? 风草矢翻了个白眼,挖挖耳朵,很不给面子的说道:“这你管不着,奉劝你一句,不要在会长大人不在学院的时间里挑衅滋事,你也知道会长大人的手段。而且,我很忙,没空处理烂摊子。” “不过我真想不明白你一个中级五段魔法师怎么老喜欢欺负威胁一些新人,你怎么就不威胁威胁战天行那家伙?”战天行是除了会长大人以外,唯一一个他罚不到款的存在,对此他表示很、不、爽! “哟?有本事你罚战天行的款去啊?你罚到了我包准去威胁他,你信不信?”若在平时,古灵兰绝对是个骄傲的小淑女,只是碰到眼里无性别只有金钱的风草矢她就平静不下来,没事儿就找茬,见到她就抬杠,真想一道雷劈死他!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的时候,那名负责三号测试水晶的老师走了过来,紧张的抓着她的小本子,稍稍弯来凑到风草矢耳边小声报告着:“风同学,那个……破坏测试水晶的那位同学似乎并没有交报名费,你看……?” “没交报名费怎么就让她测试了?”一说到钱,风草矢就更精神了,直接把古灵兰抛掷脑后。 本来打算把古灵兰气到暴走乱用雷魔法破坏校内建筑和扰乱秩序,然后被校方勒令去更远的地方再历练一番,好几个月不用回来,还学院一个清静。接着就可以磕着瓜子儿坐到角落观察谁违规,以便让他过过罚款收钱的瘾,他可一点也不想动脑动手处理事物。哪知道,半路杀出个没交报名费的破事儿? ------题外话------ 往后几天的字数恐怕都要维持这么一个数了,主要是没推荐位,排不上推荐。亲爱的你们应该知道推荐对作者来说是有多重要了。没推荐亲爱的你们也找不到我撒。后几天恐怕要委屈你们了qaq,不过也方便我存稿咩。么么么~爱你们你们必须也爱我~嘤嘤嘤~(鼠标不灵了。吐血!) 22.愤怒! 在几乎能冻死人的空气差点凝结成片片雪花的时候,墨可邪看着那冷汗直冒的人,撤去了身上的恶意,瘫着一张脸说:“啊,开个玩笑。” 他可不认为那快要窒息致死的感觉是个玩笑呢?脸上泛起一抹苦笑,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墨可邪眨了眨眼睛,问:“阎罗叔叔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本该在地狱边缘徘徊的种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他那微妙的嗜血之气暴露了他的身份,恐怕连她都看不穿他的伪装。 恶鬼族,在地狱靠吸食刚堕入地狱的灵魂生气所生存的种族,恶劣嗜血,而现在……是地狱中的灵魂已经没办法满足他们无止尽的欲|望,所以撕破空间来人界吸食人类的血液?不过,恶鬼族应该没有撕破空间的力量,如果有,那么他们应该是推翻阎罗叔叔的统治,而不是跑到弱者成群的人界。 “地狱并没有动乱,只是,在我们生存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个手镯,然后就出现了一条通道。” “手镯?”什么样的手镯竟然带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青獠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从怀中掏出了那个被他带来的藏青色手镯,道:“就是这个。” 挑眉接过,一股温暖到让人昏昏欲睡的力量从手镯传递而来,不过,下一刻墨可邪就变了脸色,手紧紧的攥着那已经变化了模样,却无比熟悉的手镯——青龙! 暗沉的眼底似乎有风暴在凝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蓦地撕开青獠的衣服,在看到他雪白胸膛上那位于心脏位置的骷髅图纹时,只觉得血气上涌,就连手镯都忍受不了她的力道,发出一声脆弱的龙吟,仙器!竟然是有灵识的仙器!即便是王阶器师都不敢着手附魂的仙器! 武器、防具、饰品跟丹药一样分下、中、上、凡、地、仙、天、神八个等阶,器具唯有仙品才能附魂,而后才能拥有灵识。附魂是一项非常危险,更是需要非常高的集中力才能完成的工序,王阶器师或许有能力炼出仙器,可是,千分之一的概率谁愿意去尝试? 再者,附魂,顾名思义,那是需要某种生物的灵魂才能继续下去的,光捕捉都够人伤透脑筋,更别说花时间去炼化。天品和神品更是奢望,有个仙品就足够拿出去炫耀及镇压一方! 然而,在听到那道龙吟的时候,墨可邪就像碰到了什么灼手的东西,直接把扔了出去,眼底闪过一道暗光,快到让人来不及看清那代表什么就已经逝去。 嘴唇抿的紧紧地,骷髅图纹、青龙手镯……还有这奇怪的公寓…… 这些被人刻意安排的东西让她异常的厌恶,她心底有股火在烧,似乎要烧掉她的冷漠,烧光她的理智! 眼白的部分渐渐布上血丝,就像是彼岸花的旖旎花丝在温柔的缠卷着。怒极了的冷哼一声转身上楼,留下牙龈都快咬出血的青獠跪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暗色系的房间里,墨可邪坐在床沿,双手快速的结着印,银白色的法阵从额头钻出,双唇中溢出的咒语像一首古老的歌谣,温柔而缠绵,黑色,渐渐侵袭那银白的法阵,直到法阵完全变黑,她才完全闭上眼睛,直直的向床上倒去! == 转眼间,就已经变换了光景,碧海蓝天,万里无云,百花齐绽,或许仙境,就是如此吧? 无论是滑翔在海面上的飞行系族群,还是停在高空歇息的浮游族,仰或是行走在陆地上的陆海生物,无一不透着一股远古的味道,一身白衣的墨可邪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手臂和足果都缠着粗|大的锁链,但这些没有影响到她前进的脚步,煞气冲天的她走到哪,哪里就给她让出一条无比宽阔的路,纤细的手握紧锁链,突然带着无比的狠劲往身后侧的大树抽去! 凌厉果敢的攻势足够让地面裂出一条横躺两人的缝隙,只是这锁链还没触及地面,就被人轻轻一握,那蕴含绝对攻势的力道瞬间化为虚无,这种如同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墨可邪心中的阴郁又向上攀了一分,在看到从树后走出来的人时,那阴郁更是攀到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度! ------题外话------ 这人是谁! 23.父母 红衣似火,墨发妖娆。 男人修长劲瘦的身子懒懒的倚在树上,魅惑的眼睛就像是画上了一层红色眼线,妖气四溢。殷红的唇轻佻的勾起一抹醉人的弧度,头稍稍一歪,媚态横生:“我们家宝贝儿回来了?” 墨可邪扯回锁链,忘了多久没有见面,只是这男人还是那么风|骚,这种夺目明艳的色调仿佛就是为他而存在。不悦的抿唇,调开视线,不想再多看一眼,这样的错开,也让她没有看见男人眼底滑过的失落。 “邪儿……”温软的声线让墨可邪背脊一僵,还未来得及反映,就被揽入一个充满香气的怀抱。女子白衣似雪,风华绝代。溢满温柔的眼睛里泛着让人心醉的疼惜:“在外面玩的愉快吗?” 她看着宝贝女儿身上缠绕的东西时,目光凉凉的打在只想躲回树后的男人身上,意思很明显,回去跟你算账!他的胆子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壮大,竟然瞒着她做了那么多小动作。她开始竟然也相信了他的话,以为邪儿是喜欢上了不同次元空间的世界才没有回来,原来……呵呵~ 皇御邪猛地打了个冷颤,委屈的闪身过来,作势要连她们母女一起抱进怀里,只是才抬起双臂,极度讨厌他的女儿就已经离开了自家母亲的怀抱退得老远,一双冷瞳警惕的看着自己,让他的手臂在半空尴尬的举着。 墨可清笑容淡淡,伸手拧住某人的耳朵,轻轻的一转,柔声问:“孩子她爹~请问你都做了些什么才让邪儿这么反感你呢?嗯~?” 不等他回答,墨可清就轻飘飘的落到她女儿的面前,蹲了下去,再次把她抱进怀里,爱怜的抚模着她微凉的发,道:“邪儿,你父亲只是不知道要如何跟你相处,所以才做出了一些错误的不好的事情,你能原谅他吗?” “不能。”墨可邪回答的很果断,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她乖乖的倚在母亲的怀里,这样的温暖被剥夺了不知道多少次,每一次的始作俑者都是那个讨厌的骚包男人。 “娘以为他做的错误的不好的事情是哪些?”墨可邪的提问让皇御邪的皮突然绷紧了,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墨可清想了想,道:“安排一些采集任务让邪儿去不同空间收集,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对成长是很有帮助的,然后……呵呵~现在已经在联盟学院入学了吧?”说到那个地方,她的眸光柔了柔。 果然如此! 墨可邪恶劣的勾起唇角,带着讽刺意味的看向开始向后缓慢挪动的男人,一一细数着这个男人对她做的错误的不好的事情:“一岁,他把我丢入血池炼狱与百骨同浴;两岁,他把我丢入冰洞骨圆与冰骷髅同坐;三岁,他把我引入毒蟒沼泽;四岁,把我带入……” 墨可邪每说一条,墨可清的笑容就加深一分,最后,做娘的轻轻的吻了吻女儿的额头,说:“邪儿,娘保证那个男人绝对不会再对你做出任何过分的行为,青龙手镯你先拿着,公寓里的恶鬼族可以当作仆人,负责你的饮食起居。你身上的这道封印是那个混账男人做出来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靠自己的力量冲破它。” 清、清儿……他好像知道错了,然后,能不能不要用‘那个男人’和‘那个混账男人’来说他呢…… “那个地方很不错,所以,邪儿就当是散心游玩吧?邪儿,以你现在的实力不能在这个空间待太久,娘亲送你回去。”墨可清又吻了吻好不容易见上一面的女儿,抱了抱她后就绽开绚烂的法阵送她离开了。至于敢瞒着她那样对待她女儿的男人…… 墨可清拂了拂雪色云袖,温和恬静的笑容里多了一层阴影,温柔的声音带着能搅碎人的冰渣,久久才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嗯~?” “娘子我错了!”皇御邪立马不要脸的抱住自家媳妇儿的大腿,妖冶的脸上只差没挂两条清泪! 墨可清拍了拍他的脑袋,说:“我可爱的夫君~娘子我突然想去哥哥那儿住几天,所以,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不等皇御邪做任何解释,身影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留下他一人望着空阔的海面,去、去哥哥那儿?去那个比任何一届情敌都要顽固都要烦人都聚威胁感的死冰山那里?不、不要啊!娘子——!回来——! ------题外话------ 所以说墨可邪讨厌某男人是有原因的!但也不是那么讨厌的啦~毕竟是自己的父母嘛~爱你们哟~治愈系们~看过盛宠的亲们貌似可以把这个当作小番外看。orz 24.警告! 凭借现在这种微薄的力量来运用精神穿越空间倒底还是吃力了些,墨可邪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连指尖都像溺毙了的死人一样泛着森森的青色。 等她恍恍惚惚的洗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后,才在青獠的口中得知,这个空间位面已经过去了四天,也就是过了招生的日子,到了正式上课的时间。 随随便便的吃了点东西就往印象中的教学楼走去,一路上不停的按着抽痛的额角,这副作用未免也太大了,如果没有娘亲的帮助,后果恐怕不止是头痛。她果然还是太冲动了。 哼哼,不过有阴到那个骚包男人……值了! 或许是想到了他以后的悲催境地,墨可邪的嘴角直接向上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让路过她的人纷纷自觉绕开三米,擦擦冷汗,把视线固定在路面上,继续走。 而对这一切毫无感觉的人在经过某个小花园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刚好瞥到一抹还算熟悉的身影——墨夜?怯懦的缩着肩膀不是他还能有谁?本来就偏瘦的身形被他那么一缩,在人群中就显得更小了,这一点让墨可邪心里有点不舒服。 揉了揉还有些胀痛的脑袋,几个虚闪就站定在了墨夜的跟前,二话不说的一脚踹过去,把那个刚扬起手要给墨夜一耳光的人踹飞到树上挂着,其他几人纷纷倒吸了一口气,那可是中级五段战士,怎么就这样被一个不到胸口的小矮个给踹飞了? “谁带的头?”墨可邪冷冷的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之前当众嘲讽过墨夜的秦柯身上:“你?” “不是我!”秦柯打了个寒颤,连忙解释:“我只是路过来看看的,绝对没有出手更没有动口!” 危险的眯起眼来,一把扯过还缩在身后的墨夜,道:“他,以后谁再敢得罪,谁就是跟我墨可邪宣战!” “你算什么?”一身弓箭手职业短装的少年满脸不屑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双手抱胸,鼻孔朝天,压根儿就没把刚才一脚踹飞那个战士的人放在眼里。 以灵巧身法出名的弓箭手大部分都看不起只注重力量修炼的战士,绝大部分的弓箭手都认为战士是空有蛮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被人打飞也是常事。 哼,如果换做是他,就绝对不会…… 咦?他们怎么都变小了?天空漂浮的云朵怎么突然变大了?悲催的弓箭手在被人打飞的五秒后才反映过来,他的的确确是被人抽飞了!脸上的疼痛感是那么的真实!讽刺着他的愚蠢! 墨可邪单手握住浮萍拐,冷冷一哼,拉回了那群抬起脑袋看向在半空中一时半会儿下不来的弓箭手的菜鸟们,菜鸟们一直认为自己年纪轻轻就到达中级已经非常了不起,而现在…… “老大——!收了我吧!”穿着战士职业铠甲的少年双手合十,像祭拜祖宗一样的鞠了三个鞠躬,诚意满满! “老、老大!也收了我吧!我会扫地洗衣端盘子!”一身朴素的瘦矮男孩也有样学样的双手合十,鞠躬! “老大!我、还有我!”合十,鞠躬! 这样的举动瞬间在刚才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中传开,那晃眼一招真真帅!还没等他们看清楚,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弓箭手就已经飞到半空上了!呜呜,总是被弓箭手蔑视的战士终于要崛起了么! 墨可邪直接领着墨夜就往教学楼走去,“你们,不够格。”狂妄的话非但没有让那群还停留在中级的少年少女们沮丧愤怒,反而激起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反正就是觉得兴奋!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谁不想出人头地,名镇一方!他们现在是不起眼的小家族,但这不代表小家族就要一直默默无闻下去! 上一刻还在欺负墨夜的小菜鸟们现在已经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怎样怎样提高实力,怎样怎样跟随那个冷气四溢的小矮个……呃,不对,是老大! 一路上,墨夜再次忐忑起来,他以为不会在这里碰到她,没想到……被她看到那么懦弱不堪的样子了,怎么办?而且,已经答应了不再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人前了啊…… 正当他纠结犯难的时候,走在他前面的人突然叫出他的名字,让他心脏紧缩! “墨夜,事不过三。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毁了整个墨家!” ------题外话------ 求收藏……嘤嘤嘤……给个机会吧亲爱的们戳收藏戳留言,留个好看好看真好看七字敷衍我也能屁颠儿屁颠儿的乐啊! 剧情发展有点慢了,我真是后知后觉!啊啊啊啊!!!!加快速度>. 25.热情宝宝 一路上,墨夜再次忐忑起来,他以为不会在这里碰到她,没想到……被她看到那么懦弱不堪的样子了,怎么办?而且,已经答应了不再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人前了啊…… 正当他纠结犯难的时候,走在他前面的人突然叫出他的名字,让他心脏紧缩! “墨夜,事不过三。再有下一次,我就毁了整个墨家!” 相信外公是不会反对的,母亲和舅舅造就了墨家的辉煌,那么,毁在她手里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与其看着墨家这样颓败,让人侮辱诋毁下去,不如让她亲手毁掉! 墨夜心中苦涩,抿唇不语。他,又能反驳什么呢?他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跟他拥有同一个姓氏的她,是绝对没有恶意的。或许,她只是不喜欢看到墨家人过分懦弱吧? 墨可邪和墨夜走到魔学院的高级班,比一个教堂还要宽敞的地方稀疏坐着那么几十号人,看样子是固定了的队伍,又或是自成一派? 还没等她决定坐在哪里,东方宝宝就摇着他那夺目的金扇子招呼他们,那可爱的女圭女圭脸上扬着比金毛犬还要温顺的笑:“可邪,墨夜,这边这边!” 墨夜温和的笑着,以他的实力,目前是不适合出现在高级班的,加上那些人的眼神……真让人不舒服。 墨可邪一语不发的朝讲堂上的大导师点了点头,然后就坐到了东方宝宝大早上就跑来占领的好位置上,真是有劳他了,竟然敢在学院的地盘上印上张扬的金色印记。 东方宝宝见没被拒绝,可爱的笑容又加深了些,忙不送的从戒指里掏出各种零嘴,就连一千个金币才一小瓶的雪莲清露都拿了好几十瓶出来摆在墨可邪的面前,笑嘻嘻的说:“可邪,这些给你吃!宇文老头儿的课很枯燥的,但是很好懂,你可以边吃边听。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跟我说的噢!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的全部都告诉你!” 雪莲清露,能够蓄积巩固魔力的药水?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儿子,出手真阔绰。 墨可邪不客气的拧开瓶塞直接喝了一瓶,空空的魔力槽确实恢复了一点,这种口感,上品吧? 宇文澜,负责这群不知天高地厚小鬼们的大导师,教课很死板,可是却能够让他的学生们牢牢记住。大部分时间都是板着一张脸,看似严肃,其实在他的课上没有多大的要求,只要在下一堂课抽查的时候能对答如流,表现合格,他也不会追究什么,如果答不上……后果自负。 东方宝宝一直在墨可邪耳边小声的叽叽喳喳,跟她讲各大导师的性格和课上要注意什么?什么什么时候又能去野外跟魔兽对打之类的,墨夜有些不习惯的坐在他们身边,东方宝宝现在就像一个话痨,噼里啪啦的说一堆,难道他就没注意到宇文大导师脸都黑了吗? 就在宇文大导师快要发飙的时候,墨可邪直接用一块栗子糕堵住了东方宝宝的嘴,然后继续喝着雪莲清露,清爽的口感非常好,让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儿。 坐在另一边的学生看着墨可邪想喝水一样的把雪莲清露一瓶瓶的消灭掉,胃都疼了。雪莲清露固然好,也可以帮助魔法师蓄积魔力巩固魔力,可是,那玩意儿极寒,一小瓶足够他们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去消化吸收,一次也就敢喝那么一小口。就算是冰系魔法师都不敢那么乱来,而这个新生…… 不行,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他们就要因为胃病而卧床不起了! 喝掉最后一瓶,墨可邪抿抿嘴,就像是在回味一样。正想戳戳东方宝宝还有没有这个东西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在认真听课,专注的模样还真有几分慑人的气势。把伸在半空的手转了方向,改戳心不在焉的墨夜,勾了勾手指头让他靠近,问:“有困难?” 墨夜羞赧的点了点头,雪白的脸上抹上了一层粉霜,他之前只是初级,今年才刚刚突破到中级,现在被她带来听高级的课程,还真有点弄不明白。 墨可邪垂眸想了想,说:“晚上到我公寓来。”那只恶鬼族应该能充当导师教墨夜一点东西。 “是。” “嗯,晚上我也要去!”东方宝宝一边那笔记录不太懂的地方,一边跟墨可邪他们搭话,认真的模样就像一个成功的商人在忙里偷闲,一心两用。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眼看就要到下课时间,宇文大导师手腕上绑着的丝带突然幻化成光球漂浮在他身前,忽闪忽闪的传递着某种消息,只是光球越亮,宇文大导师的脸色就暗上一分,最后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嗯,我知道了。” 怎么在这种时候出这种事情? 宇文澜的心中不太平静,没想到北面森林竟然出现一头凶兽?而且还是剧毒无比的九毒金龙蟒。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很有可能伤害到正在北面森林历练的学生们。 去北面森林历练的大多是学校重点栽培的潜力苗子,极有可能成为耶伽帝国未来的顶梁柱,可不能因为这头毒蟒的出现就毁了! ------题外话------ 我要治愈留言…。手指戳到钉子尼玛我是有多蠢! 30.雷声大雨点小 人类!可恶的人类! 九毒金龙蟒杀气腾腾的看着站立在它面前的瘦小人类,墨绿色的眼睛闪烁着阴毒,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墨可邪抿唇看着眼前这条跟她想象中有点出入的毒蟒。九毒金龙蟒不应该是百八十米长,百年老树般粗大的毒种生物吗?为什么……这个却是身子顶多有她手腕粗,身长撑死也就两米…… 就连属于九毒金龙蟒特有的墨绿色金刀纹蛇皮都不具备,这诡异的清新浅草绿上一个个不规则的白色心型是怎么回事?颜色漂亮到让她想到了之前那个空间里一种叫果冻的东西。 墨可邪突然觉得自己的三观被侵犯了,难道戒指里的书籍不是最新的吗?嗯……她似乎有一段时间没看书了。 有点泄愤似的把团团捏在手里搓圆搓瘪,对那条露出毒牙的另类毒蟒说:“抱歉,是我误会了。再见。”说完,从戒指里掏出一颗伤药来,丢进九毒金龙蟒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里,“伤愈后自己挣月兑链子。” 耻辱!莫大的耻辱!它竟然受了人类的恩惠! 体内流窜的冰系让它舒服得想卷起来好好睡上一觉,它伪装的很好,这个人类是怎么看出来的?而且,她为什么要帮助它?这个人类的眼睛很清澈,没有贪婪也没有仇恨,就算被它那样瞪着,也没有半点畏惧和愤怒,似乎……跟它以前遇到的人类有点不一样呢? 九毒金龙蟒不自觉的甩着没被束缚住的尾巴,脑袋一歪,看着它讨厌的人类慢慢走远的背影,样子有些呆萌呆萌的,圆圆的蛇眼里闪过一丝坚定。哼,它虽毒,但它也是条骄傲的兽,它会报答她的。 轻轻的扭动了一子,被那群卑鄙人类束缚住的它轻松的获得了自由。然后,扭啊扭的去追那个不一样的人类了。 如果没有她的丹药那么它就不能冲破束缚,然后会被那些去请老大的人类强行立下讨厌的条约关系,最后它会死,要不然就是郁郁而终。嗯嗯,这么一想,她好像救了它的命噢? 于是,它的命是她给的,所以它最后是要用生命保护她,这就是报答了吧?嗯,没错,就是这样! 想到怎么报答的九毒金龙蟒快速的扭扭扭,很快就追上了骑在赤炎马上墨可邪,虽然说想报答,可是……对人类有极高戒心的九毒金龙蟒还是落后五米的样子,如果有人欺负她,它也能及时保护她。 嗯~它果然是最聪明的~ “嘤嘤?”那条蠢蛇跟上来了噢?主人不管它吗?团团撒娇的蹭啊蹭,最好不管,那条看起来蠢蠢的家伙肯定是看上它风华绝代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主人了!听说蛇类最色! “不用在意。”食指拨弄着团团柔软的皮毛,另一只手则安抚着有点闷闷不乐的赤炎马,她刚才之所以会把它召回去,除了测试戒指和召唤书的相容性,还有个目的是考虑到速度型的它防御力并不强,毒气渗入就麻烦了。普通的毒素还好,问题是九毒金龙蟒的毒……那绝对是秒杀,没有任何回天的机会。 而且,蛇类非常记仇。只要没死,找遍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伤害过它的存在,她给它丹药,除了表示她不是敌人,不会伤害它以外,最大的目的是想看看蛇类的报复是不是真如书上记载那样…… “队长!我找到了!那条变异蟒在这!” 赤炎马停下脚步,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墨可邪停下动作,看向来人,眼中有着兴味:“嗯~?好久不见?”她知道赤炎马为什么停下,因为,她听着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也很熟悉呢? “是你?” 换做是其他人,这位队长的记忆力恐怕没有这么好。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不一样,虽然头发长长了点,五官似乎变得更精致了点,但是他绝对不会忘记!这是他们追捕赤炎马的时候,一瞬间就解决了两名弓手和魔法师的小鬼! 墨可邪摆了摆手,很客气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说过,滑狼佣兵团的人,见一次揍一次。” “小鬼,做人不要太嚣张!”知道对方是个狠角色,斧眉队长也没有贸然出手。他们追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赤炎马已经被她夺走,没道理连好不容易找到的变异九毒金龙蟒都要拱手相让! 这条毒蟒还是幼年期,他们要趁它没有进阶之前收服。到时候,一定会是强大的战力! “嘶吼……!”充满威胁的蛇吼从一旁响起,在他们把注意力全放在随时可能出手,成为威胁的墨可邪身上时,九毒金龙蟒就已经滑到了赤炎马的身边,恶毒的吐着信子,尾巴有力的击打着地面,愤怒的警告着。 她是它要保护的人类,不准伤害! 意外!大大的意外!天大的意外! 这被他们合力封住的毒蟒怎么会站在那个小鬼的身边?按道理来说,不是应该讨厌、憎恨人类吗! “你、你竟然又抢我们的猎物!”斧眉队长涨红着一张脸,他所有的计划都在这一瞬间被打乱!明明、明明只要收服了这条毒蟒,他们队伍在兵团里的地位就会提高,不用再受那些冤枉气,怎么能变成这样!想起之前他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收服那条变异蟒,而且在兵团里那么轻蔑的讽刺那些跟他不相上下的团员…… 这、这让他怎么回去! 新仇旧恨让斧眉队长愤怒的举起前两天才换上的巨大斧锤,裹上一层斗气,带着狂风,凶猛的向墨可邪砸了过去——! ------题外话------ 咩哈~小蛇意外的单纯咩~不过捏~冤家路窄了捏~一千八不算少了吧啊啊啊!今天好悲催的。感觉不会再爱了。嘤嘤嘤…… 31.此货绝壁是男主! “愚蠢。” 墨可邪淡淡的吐出了概括他们全体的两个字,手下败将还想翻身不成?懒懒的单手抛玩着团团,一点都没有动手的意思。虽然说见一次揍一次,可这种蚂蚁级别的……掩嘴打了个呵切,实在是提不起劲啊? 九毒金龙蟒适时的直起身子,果断的一口毒液喷了过去,铁器腐蚀的气味刺鼻难闻,惹的赤炎马直接带着墨自家主人躲得老远!它、它它它想吐! 墨可邪低叹,扬手再次收回了它,又不是犬类,鼻子怎么会那么灵? 扬起的手还没放下来,那条刚攻击完的九毒金龙蟒蓦地串到了她的身上,牢固的圈起她,狰狞的低吼。 对于这条毒蟒的亲近,墨可邪还真有些诧异,冰凉的体温让她觉得很舒服,晶莹的浅草绿也很漂亮,圈着她的力度适中,不会让她觉得难受,也同时让它稳稳的盘在她身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啊——!” 墨可邪闻声看去,那斧眉队长没来得及丢掉跟他人差不多高的刀斧,手臂已经被九毒金龙蟒的毒液腐蚀掉,碎肉、血液、骨骼正一点一点的断裂开,一块一块的掉落到地上,只听见让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那些人体的组织就已经融化成了一潭脓水,这种过程很快,但足以让斧眉队长认识到自己的悲哀! 恐惧和绝望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被侵蚀,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而他的队员们呢?早已经溜得不见踪影!这,就是伙伴! “能力不错。”墨可邪淡定表扬,丝毫没把几步外的血腥放在眼里,手也顺势按住了毒蟒的七寸,力道大的都出现了凹痕。 “嘶嘶嘶……吼!”它救了她,为什么还要掐它脖子! 松手,食指按住它的脑袋,“蛇打七寸,果然没错。”一掐那里就动弹不得了,挺好玩的。 “嘶……?”刚才不是要杀它吗?这个人类也太奇怪了啊!不、不过,脑袋上温温的触感它不讨厌呢?还好、好舒服…… 淡淡的浅草绿开始泛起可疑的粉红,一直安份的卷缩在墨可邪肩膀上的团团双眼一鼓,刺溜的爬到毒蟒的身上,小爪子放肆的挠!挠死你,挠死你!竟然敢勾引主人! 不一会儿,一团一蛇就跑到边上互殴去了,毒蟒也没有喷毒液,可以说是把全身的毒性收了起来,可见变异种的强大。而团子也没竖起它一身的刺,只用没什么攻击力的爪子挠挠挠。 毒蟒知道这莫名其妙的小肉团是它要报答的人类的宠物,所以不能伤害了,而团团也知道这条勾引它主人的毒物对主人有好处,所以也没做出太过分的攻击。可是……勾引主人就是不行!去死去死去死! “呵呵呵……~” 突兀响起的声音就像被最高级的乐手拉开的大提琴,低沉而细腻。妖邪魔魅的男人斜斜的倚着贵妃榻慵懒的躺在半空,姣好柔媚的细长丹凤眸微瞌,狭长的卷翘睫毛比蝴蝶的翅膀还要炫丽,长相柔美,妖孽俊逸。 妖冶的蔷薇色睡袍半开,露出精壮的胸膛,隐隐的还能看到几块性|感的月复肌,睡衣下摆因为他曲腿的动作而滑落至大腿根部,修长有力的长腿有着最完美的线条比例。 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捻着小小的酒杯,举在半空似乎是在跟谁对酒浅酌。 “有意思~?”殷红的舌暧昧的滑过性|感饱满的嘴唇,第一次有人看到他而不脸红血溅当场的?唇角浅勾,简简单单的动作已经足以让人呼吸困难,忘乎所以! 只见他稍稍撑起身子,原本就松垮的睡袍直接褪到了腰际,那两朵引人犯罪的朱果就这样毫无预警的暴露在了墨可邪的眼前,见对方依旧没什么表情的男人笑意渐浓,索性直接坐了起来,脚垂在半空,衣摆却被他按在榻上,所以,他是直接把腿也露出来了! 双脚一前一后的晃动着,隐约间,似乎还能看到…… 他伸手,风情万种的撩开被风吹乱的发,凤目迷离,蛊惑的说道:“吶~你把人家给看光了~要对人家负责哟~?” ------题外话------ 是的!没错!压章的这货绝壁是男主,男主了!妖孽抽风骚包变态月复黑各种有啊!一出来就抽了有木有!尼玛谁一见面搞色you啊!猜猜为毛男主会倚着贵妃椅这玩意儿出现在半空。咩哈!咩哈哈!小呆蛇为什么要主动圈住女主呢?~咳咳,字数对不住了。本作的血槽已经被男主清空掉了。请上香…一写男主就兽血沸腾。明天会多加字的,抱歉啊>。 32.这是病,得治! …… 死寂,诡异的死寂,冷到极致的死寂! 静怡的四周唯有风在拂动,稀薄的光晕打在幽绿的树叶上形成一种高调的华丽。男人金沙般的奢华发色璀璨夺目,与他妖冶的蔷薇色睡袍搭配绝妙。 他血红色的眼眸艳丽无比,在充满玩味的打量着眼前的娇小人类同时,眼底深处也有着刻意压制和隐藏的冷漠狠厉!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强烈的荷尔蒙,招摇不懂得收敛的肆意散发着自己的男性魅力,下巴习惯性的扬起,高贵中带着上位者的倨傲。整个人就是一个发光体,让人移不开视线,心生爱慕!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血液沸腾,狠不得直接把他压在身下好好揉虐,又或者是依偎在他怀里醉生梦死,肆意疯狂! 然而,那一直盯着他的某人却只是淡定的转过身子,脚步没有任何停顿的离开了。 墨可邪揉着额角,暗自揣测,难道……是因为吸入了一些毒素,所以产生幻觉了?要不然,她怎么会感觉不到一丝波动就看到一个奇怪的男人浮在半空? 也许是那个骚包妻奴的摧残过量了,所以被毒素迷惑而产生的幻觉都离不开风骚二字。看样子,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不如,今天就用凝神露泡一泡澡? 她一面这样安排着,一面计算着要怎样合理的进行修炼,以免多度劳累,导致再次产生这种可怕的幻觉。其实她真的有点被惊吓到,这种幻觉竟然让她有一种想抛开理智去疯狂揍人的冲动!捏了捏拳头,借此散去有点发痒的手骨。 果断被她忽视及无视的某男眼中冰雪漫天,透骨的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从来没有人……不,应该是从来没有任何生命体敢这样无视他!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天地间的一切都是他的,谁敢不尊敬?谁见了他不是虔诚的跪下奉上自命洁净的灵魂?发下誓死效忠、绝不背叛的愚蠢誓言?而那个人类……那个目测还没到他胸口的人类竟然敢这般无视他!这是对王的侮辱!不敬!该杀! 也许,是她眼睛有问题,所以没看到风华绝代的他? 不,凭她刚才的对视…… 对视? 想到这里,倨傲的男人眼里的寒冰突然消失,前一秒的愤怒瞬间悄然无踪,反是勾起妖红的嘴唇,笑容残忍而凉薄,带着恶意的愉悦。敢挑衅王的尊严,侵犯王的尊贵,要好好惩罚! 反正短时间内是回不去了,不如慢慢的惩罚这个藐视王的小人类。 男人这么一决定,脚边就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漩涡,古老的神力把空气染成了华贵的金色,像海潮般一波一波的荡起,不经意的勾出了一朵蔷薇花的形状。而他仿佛是坐在淡金色的蔷薇花中的精灵王,美丽妖冶,不可方物! == “哈啾!”墨可邪连忙掩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惹来一直不肯回戒指的团团着急的蹭蹭。戳了戳它柔软的小身子,“没事。”无缘无故打喷嚏,只能说肯定是某妻奴开始算计她了。 不过,如果她推测没错的话,他们应该还在冷战中,所以不可能有时间顾及到她。那么,是有人背地里说她坏话了?蹙眉,她似乎没有树立什么敌人? 抱着疑惑,才刚刚动心思要找出赤炎马回学院,眼前就出现了一抹雪白。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让她忍不住抬头看看是谁敢拦她的路? 嗯……幻觉竟然跟来了?! 男人的动作优雅随意,褪去一身妖红的他有一种不可冒犯的神圣,尤其是那身携金边白色华服,隆重到就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的宴会似的。 夺目的金发松松垮垮的拢在一边,露出白皙的脖子,金色的项圈不仅没有让她觉得尊贵,反而让她想到了某个次元空间里的某种被主人圈养着遛弯儿的物种。 他瑰丽的眼眸敛在长而卷翘的睫毛下,有几分诡异的美艳:“都说你要对人家负责了~”声音微醺醉人,可惜墨可邪不吃这一套:“不是幻觉?” “……” “那你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没有空间波动就出现在了半空? 墨可邪说这话绝对没有一定丁点儿恶意,可是听到一直高高在上,被人当祖宗供奉的男人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别扭!怎么听都觉得是这个才到他胸口下方的人类在挑衅! 他会愚蠢到说他不是东西吗?哼!太侮辱最伟大的王的智慧了! “什么?”某王开始装傻,只是明艳的笑容多了丝阴郁,要杀吗?不,就这样简单的让她死掉就太无趣了。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玩腻了就把她一点一点的撕碎,无论是灵魂还是**。挖掉她平淡无波的黑色眼珠,收藏到他的宝库里;卸掉她的四肢做成烛台,装饰到主殿中;抠出她的心脏,让其永远不会停止跳动,放到乐室中,激荡出让人兴奋的回响;啊~嗯~还要拔光她的炫丽的黑发,绣到他最爱的屏风上,每天欣赏…… 真美~ 那……灵魂呢?囚禁到哪里呢?不如,先囚禁在他身边好了,这样,每天每天可以欣赏倾听她灵魂的哀嚎,啊~那将会是多么美妙的乐章啊~ “……” 墨可邪看着明显已经进入自己内心世界无法自拔的陌生男人,从容的退了几步,拉开距离。身高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太让人反感了! “怎么办~?”男人侧头,抬手捂着半张脸,并没有遮住他越发炽热的双眸,弯腰倾身,凑近墨可邪,道:“怎么办呢~?人家好像已经爱上你了~迫不及待的想要……” 杀、了、你、哟! 他仅存的理智并没有让他说出最后四个字,只是略带暧昧的带动了尾音,成功的让墨可邪……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或许我们可以将那抹东西概括为——同情。 墨可邪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因为穿梭过不同空间,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些。 所以,她小小的叹了口气,说:“这是病,得治!” ------题外话------ 男人此章属性特点——中二,bt鬼畜。 我有一种我开创了‘新男主’先列,哪个男主有这种想法对女主的。木有惊艳,木有赏识,木有各种,有的只是粉碎揉虐狠狠摧残!嗷,我最近好萌这种,鬼畜>。 33.王的强势 …… …… ……! “……病?”伟大的王觉得受到了侮辱。 墨可邪无视那几乎实体化的怒气,淡定的点了点头。 “怎么说?”眯了眯艳丽的眼睛,有意思,多久没有这么有趣了呢?血液似乎都开始发热,骨骼有一种被蚂蚁咬噬的瘙痒。这个矮小的人类身上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气息? “第一次见面的人不会涉及到爱。”在那对腻歪的夫妻侵染下,墨可邪对‘爱’这种东西有洁癖,严重的洁癖! 别人想怎么‘爱’都没关系,但别扯到她身上。她外表目前虽然才十岁左右,但不代表她的心智也停留在十岁。 她冷,却不是那种顽石。待在父母身边的时间或许很少,可是她每次回到他们身边都会被强行灌输一些关于爱的存在——那对夫妻明里暗里都在腻歪,甜言蜜语不绝耳,小动作一大堆,耳鬓厮磨,唇齿相交…… 想到这里,太阳穴不可避免的抽痛起来,她发现她头疼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 “爱~?”男人点唇一笑,道:“那种东西不用在意。”虚无缥缈的东西王不需要,王有最广阔的领土,最至高无上的权利,王是随心所欲的领导者,所以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配得上王。 墨可邪这一次是看也不看他的直接绕开走人,跟意见不合的人争论是件很不华丽的事,换做以往她或许会直接一拐子抽飞掉对方,可是……这个人不是她能挑战的。 一路上,两人看似和谐的沉默着。男人走在墨可邪的身侧,两人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微风拂动间,还能闻到他淡淡的香气——充满杀戮和危险的味道。 因为太害怕,那只本来盘在她身上的九毒金龙蟒已经溜走了,所以,之前会亲近她完全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吗? 挑了挑眉,又开始抓着绷紧着小身子的团团揉捏起来,果然还是自家的兽靠得住,明明怕得要死也不愿意回到戒指里待命。 宿舍门前,男人越过屋子的主人率先走了进去,无视那两只看到他的出现而目瞪口呆的蝼蚁,径自走向二楼的主卧室——王不会屈尊睡除主卧以外的房间。 墨夜和东方宝宝面对面的捧着书,呆呆的看着后面进来的墨可邪,眼神无疑是在询问着那个气场强势到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的尊贵男人倒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这么无视能用眼神杀死人的墨可邪? 客房在一楼,二楼只有主卧!其他房间是放书籍或者是炼药专用室什么的…… 睡、睡睡睡……那个男人睡主卧?! 可邪的男人?! 才才才几岁啊!就就就…… 砰、砰! 眼睛藏不住事儿的两只菜鸟直接被揍,她不能揍那个嚣张的男人,难不成还不能揍他们? 墨可邪心情很不爽的敛眸看着他们,双拐齐现,一手叉腰,一手垂在身侧,阴森森的说道:“看样子书并不能教给你们什么,不如直接实战吧?毕竟频临死亡才能激发最大的潜能。” ……他们招谁惹谁了?实战?才开学就玩命?不要啊——! 于是,接下来的三天,墨夜跟东方宝宝被揍得体无完肤,前者直接从中级一段提升到了二段,后者从高级二段提升到了三段……真是奇迹啊! 奇迹泥煤!你来受受这刺激看看! 三天的时间不眠不休,眼皮才合上一秒,那充满力量的拐子就袭到了鼻子前,仓促的下腰躲开差点没闪到!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谁看到花美男都不会那么凶残的揍脸,一点爱美之心都没有,墨可邪你这个魔鬼! 东方宝宝哭丧着脸,对着华丽的金灿灿小镜子仔仔细细的涂着药,把他这么一张完美的脸打成这样后还给上品的药膏来顺他毛,墨可邪你这个讨厌鬼! 比起东方宝宝的哀怨和小心翼翼,墨夜倒是冷静,也果断得多,他直接挖出一小坨晶莹剔透的药膏,双掌一搓,然后直接抹在脸上,搞定! 墨可邪刚刚沐浴出来,墨发拢在一边,坐到靠椅上,闭目养神。 她可以很自信的说,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她产生出一种叫‘危机’的感觉。不论到达哪一个空间,她都是上位者,享有一切最好的东西。 反观现在,地盘被侵、主卧被抢,虽然只有这两项,但足以威胁到她的尊贵。 她,现在是下位者。认知到这一点的她非常不爽! 食指快节奏的点着扶手,这里是她的,她不可能因为那个嚣张的男人而搬出去,只是因为这样就搬出去那她就是不战而败!认输! 现在没实力对付他,不代表将来以后!真正的上位者能屈能伸能忍常人所不能,她……要坚守她的领地! “青獠。”比起心底的翻腾,她的语调还是跟往常一样,没多少起伏。 “有何吩咐?我的主人。”青獠听到呼唤,迅速的从暗处现身。关于还在楼上主卧的那个男人,还是交给主人吧,对方连指头都不用弹就能拧碎了他,他不会那么愚蠢的不自量力。 “今天之内,把主卧旁的房间收拾得跟主卧一模一样。” “是。”似乎有好戏看了?青獠低下头,眼底快速闪过恶劣的玩味。呵呵,真是期待呢? 墨可邪似乎是怒极反笑的勾了勾唇,吓得正好抬头看到这一瞬间的东方宝宝连忙双手双脚的攀住继续看书的墨夜,当墨夜不悦的皱眉打算训斥一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了诡异上翘的弧度…… 额…… 他能不能申请回自己的宿舍? “啊哼~?你这是对王的挑衅吗?”充满危险的男音从楼上传来,似乎是刚刚睡醒,带了几分性感迷人的沙哑。 坐在椅子上的人双手叠于月复前,向后一靠,骄傲的扬起下巴,有模有样的学着他勾唇的撩人模样,一句话轻巧的堵了回去:“自以为是的王,是不会被认可的!” ------题外话------ 求救——征集男主名qaq。被采纳当然有奖励,我折腾了个,可是某人说俗!可我是俗人,免不了俗,只能拜托亲爱的各位了! 还有还有,第一次见面就同居了有木有,有木有!咩哈哈哈——我特么在得瑟个神马>3 38.有什么好舔的! “小邪儿~”像对情人般的呢喃打断了两人的‘友好交流’,华贵的王手里捧着晶莹剔透的五色糕,很满足的弯着眼睛,捏着糕点的手空出个尾指指了指边上的店铺,道:“付钱~?” 一个大男人……竟然要一个小姑娘要钱……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墨可邪毫不犹豫的走到刚才惠顾的店铺里,拿出金卡准备刷帐。浪客中文网刚要交给负责收钱的店员,一颗嚣张的火球阻止了她的动作,“喂!别拿我家表哥的金卡乱刷!一个糕点都买不起,你家是有多穷啊?!”东方蓝不要命的怒喝,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过分,她只是在维护她表哥的权益而已! 一个? 墨可邪把视线落到正在优雅的用着不可思议的速度吃着糕点的男人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异样,那种吃法……看着好伤胃。 面不改色且非常从容的把视线放到东方蓝的身上,说:“看样子你的老师并不合格,最基本的单位数都没有教好。个人推荐你加入联盟学院,里面师资雄厚,学费酌情减免,条件不错的还能入住小公寓。” 她的两位师傅都在学院任职,这算不算间接的为师傅谋福利? “谁稀罕!”东方蓝冷哼一声,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是在初选考核的时候就被刷下去了,再加上找不到可利用的人脉,也只能进一个不太出名的小学院开始学习。 首屈一指的联盟学院都不稀罕?“看样子贵校并不注重书面知识的培养。”虽然知道对方很弱,以致于弱到连动手的**都没有。但出门在外,总不能损了学院的声誉和师傅的面子。 在对方扭头的瞬间把卡交给了店员,店员也很机灵的快速把帐一划,整个过程不超过3秒。墨可邪用眼神赞了一下那位店员,不愧是东方宝宝家的店面,素质不错。 “我看你才不注重书面知识吧?知道《女德》吗?你听说过吗?”东方蓝不屑的把撇在一边的脑袋又扭了过来,娇小姐的脾气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 墨可邪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把金卡收回戒指里,一手抢过王怀里那最后一包糕点,说:“走了。” 王快步跟上,衣摆荡出浅浅的波浪,金发也随着轻风划出旖旎的弧线,带着莫名其妙的兴奋唤道:“小邪儿~”敢从王的手里抢东西,杀了你哟! “本小姐有让你走吗!把我家表哥的金卡还来!”东方蓝气呼呼的在墨可邪面前砸出一道火墙,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些看热闹的人也非常配合的退开来,形成一个真空圈。 人不惹事,事自来。 理?跟一个不知好歹的花瓶孔雀计较似乎有点自降身价。不理?似乎又有点对不起师傅?倒底理还是不理呢?而且对方开口闭口都表哥表哥的叫,显然跟东方宝宝有那么些关系,虽然这层关系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参了多少水分。 “不好意思,这是我和东方宝宝的所有物,你没有这个权利要求我这么做。”墨可邪破天荒的试着讲道理,第一是不想损了师傅面子,第二是逛夜市的人这么多,难免会引起注意。 抬手阻止对方要出口的话,眉宇间带着一股不可违逆的威严:“你之前已经做出很多挑衅的行为,我之所以忍让是看在东方宝宝的面子上,如果你再出言不逊,我想我没有理由再容忍你。” 好话算是说尽,就算是有点修养的人被一个陌生人指着鼻子骂也会直接动手不解释,而墨可邪却是一直让着,并不打算理会。可是对方像个牛皮糖一样的粘着不放,实在是烦人! 看热闹的那些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眼力,虽然说墨可邪的身高不太具有威慑力,但是那小眼神和小冷脸还是挺让人在意的。再加上她身边站着个少说也有一米八,就算安静的吃着糕点,存在感也依旧强大的华贵男人……那什么疑似东方家表亲的小姐您眼睛是瞎了吗?一而再再而三的叫嚣挑衅,您是找死还是找死? “我告诉你,我可是东方家的远亲,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家表哥跟你没完!” 开口闭口表哥表哥,你不腻他们都烦了!你够了!再表一下,信不信他们合着揍你?! 不少围观人群已经开始对东方蓝翻白眼,有的人甚至开始充满鄙夷的低笑出声,这种人注定被秒。刚才她随便发动的火墙太随便了,火元素纯度还那么低,完全不够看! 墨可邪似乎有点苦恼的用食指挠了挠脸侧,然后闪身直接把人抽到了半空,声音清冷无情:“我墨可邪说到做到。” “还有,这才是正确的塑形魔法!” 嗡—— 浑厚的冰元素成波浪状以肉眼可见的行驶迅速聚集,很有规律的在一个点上凝聚。咯吱咯吱的碰撞声让冰元素凝成的冰爪几乎是拔地而起! 大大张开的力爪像抓臭虫一样的把从半空落下的东方蓝给抓在手中,让她只露出了一颗脑袋在外面。街边上那些散发着各色光晕的晶石投射在巨冰之上,色彩斑斓,耀眼夺目! 一瞬间,整个街道都亮堂了起来,尤如白昼! 魔法师们都用崇拜和惊艳的目光看着那散发着浑厚元素力的冰爪,完美!真是太完美了!找不到任何瑕疵!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也不相信这竟然会是一个个头小小的小孩子凝造出来的! 时间之短,完美度之高! 真是……太厉害了啊! 谁家的孩子这么凶残?她刚才有说她叫墨可邪?墨家人?不会吧? 终于吃完最后一块糕点的男人诱惑满满的舌忝了舌忝还残留着碎末的指尖,暧昧的勾出一抹让人口干舌燥的银丝,表情分外陶醉…… 这样的动作看在别人眼里,那是血气上涌,下月复紧绷!可是,在墨可邪眼里就…… 只见她淡定的从戒指里拿出条手帕来,直接丢给他,稍稍蹙眉说道:“擦干净!”一点点糕点渣滓而已,有什么好舌忝的! ------题外话------ 还没来电的两人啊~情路好坎坷哟嚯嚯嚯~谢谢亲爱的们的钻钻花花哟~留言鼓励才是王道哟~爱你们~ 东方蓝要说滴是女诫~结果说错~于是可邪就把她归为白痴族=v= 另——吃个东西还这么骚包是想怎样!我摔! 这种调调让本作亚历山大啊!你们、你们口水收回去嗷嗷! 39.祝我生日快乐! 王懒懒的挑了挑眉,没有拒绝的顺势接过那雪白的方巾,擦擦故意微微嘟起的嘴唇后,又觉得无聊,开始擦着手指玩。能把这么娘的动作做得自然到没有一丝女气还真是个本事。 解决掉麻烦后,少了热闹,围观的人群也陆陆续续的散去。 “她就是天命大导师新收的徒弟?” 距离墨可邪没几条街的拍卖会所四楼,一身白衣绣暗金流纹的儒雅少年敛着眸,坐在窗边眺望着某一处,一双跟温和搭不上边的狐狸眼孤傲的上挑着,瞳色是溢满了星辉的银色。 他有点恶劣的笑着对坐在暗处的玄衣少年说:“怎么?没兴趣?” 玄衣少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又专注于盆栽上:“宫璃洛,你想变成第二个东方蓝?” “战天行,不是让你别叫我全名吗?”宫璃洛不在乎形象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又把视线落到已经在学院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人物身上,倒底哪里值得天命大导师收为徒弟啊?这种距离……目测一下…… 宫璃洛伸手在自己的胸口下一点点的位置比了比,道:“啧啧啧……也许只到我这里?好小啊……”他没用矮这个字眼完全是在意那个还在房梁上睡觉的某人。 “浓缩就是精华你永远不懂,孔武有力四肢发达的伪、小、王子。”睡在房梁上的人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过来了,像雪一样的清秀少年就连瞳眸都是近乎于白,脸上是云淡风轻的浅笑,说出的话却让宫璃洛眼皮跳了跳:“小白毛,当初就让你不要主修冰元素,现在好了,把身高拖累了吧?” 噌、噌、噌! 三道冰锥同时插|入宫璃洛的颈侧和两腿中间,侧躺扎起房梁上的人已经跳了下来站到战天行身边,双手抱胸,冷笑道:“什么时候把瞬发能做到我这步,再来取笑我。” “……” 第一局,宫璃洛输。他瞬发是没白羽这家伙好,有本事跟他挑持久战试试? 战天行拿过一边的重剑,不怒自威的鹰眸扫了一眼宫璃洛,见他像局外人一样的饮茶自乐,便带着白羽一同出去了。之前在进行野外历练,从交了任务后出来继续历练的人口中得知,他的师傅,也就是天命大导师,竟然在招生日当天新收了一个小徒弟? 嗯……他马上就要进行新一轮的历练任务,既然碰上,那就见个面好了。要带什么见面礼好呢? 一路上,重纪律、不苟言笑、正向着僵尸脸发展的战天行不停的扫视着街边的各种玩物,他尊敬老师,只要后辈遵守纪律什么的,他对后辈还是很纵容的。而现在多了个师妹,当然更要照顾一下。 再加上战天行是家中独子,责任感更比一般人强烈,对于突然多出的师妹,除了想要多多照顾她之外,心里还有点小高兴。 “天行,你不会……是想给那个没见过面的什么师妹买礼物吧?”白羽走在战天行的身侧,更显袖珍了。真抱歉他一介魔法师没办法炼出石头般坚硬的肌肉出来! “嗯。” “你……知道对方的喜好吗?”白羽看着战天行果断的走进一家兵器铺,直接拿了把巨斧比划着。好歹,对方是女孩子,就算是战士……也暂时用不到重量型的斧头吧? 这一点他倒是没想过。于是,把斧头放了回去,僵着一张脸,低头问:“那应该送什么?” “……花?” “……”俗。 “……丹药?” “……”你在诅咒他师妹受伤? “……吃的?” “……”吃完就没了,师妹怎么会记得师哥的好? “……玩的?” “……”也许带白羽出来是个错误? “……”所以,战天行你去死一死吧!呆木头! “那就送那个好了!”白羽没好气的随手一指,刚好指到了不远处贩卖兽兽的小摊前。他其实也没想那么多,怎知道战天行会想也不想的点头答应了? 喂喂喂!就算是单纯的宠物兽,价格也不会低的! 白羽着急的小跑跟上,腿长了不起!你行! 几个大跨步,战天行就站到了小小的鸟笼前。笼子里关着一只全身雪白,唯有那双小眼睛是美丽的天青色,哪怕只是一片纯白,它的尾羽也像孔雀一样张扬而华丽。小脑袋转来转去,似乎是在好奇的打量着眼前或许会买走它的客人。 “雪鸟,少一万金不卖!”摊主是个穿着猎人装的壮汉,后背背着跟战天行差不多的重剑,满脸的络腮胡看起来十分凶残! “一千金。”战天行面不改色的还价。 “……” “八百。”白羽凑起了热闹。纯观赏性的宠物一万金你怎么不去死一死? “五百。”战天行继续压价,虽然这个摊主还有好几只兽兽没有卖出去,但是,路过的人的视线根本就没有落在这只雪鸟的身上。如果是观赏性的,恐怕毛绒绒的更有市场一点。 “算了,一百好了。大家赚钱都不容易。”战天行耸肩,满不在乎的说完后就转身准备走人。没人看中的货物,或许根本就不值这个价钱,但是……毕竟是送给师妹的见面礼,总不能太寒酸了。 一百泥煤!见过砍价的没见过这么敢砍的!一万金币能面不改色的在短短一分钟内砍到一百!要不要脸!还要不要脸! “别走!一百就一百!付现!”摊主已经动手解开捆在笼子上的锁链,把笼子递给了战天行。这只雪鸟他已经带出来三次了,看都没人看一眼,现在终于有人要,能赚就赚,反正也是路上捡到的。 爽快的付了钱后,战天行心满意足的带着白羽继续游街,师妹应该会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走吧?小孩子不是都喜欢热闹吗? 另一边,墨可邪有点恶劣的拿着一串多色糯米丸子,口感微甜微涩微弹,馅儿有种说不出的清凉,让人忍不住吃了还想吃,就连她也不例外。虽然有点小贵,但也值得了,因为…… “想要?”她似乎发现了眼前这个傲慢男人的弱点——嗜甜如命!但不是过分的甜腻,而是清爽不让人讨厌的那种甜。 “唔……”高贵的王咬着食指,苦恼的看着那串在眼前不停晃动的多色糯米丸,像是受了委屈般迷蒙的赤瞳中有着无尽的**,想要、想要……好想要…… “那好,交换条件。回答了这最后一串丸子就是你的。”墨可邪又是左右晃动了一下,看着他脑袋跟着手上的那串糯米丸晃动的样子她竟然有种微妙的成就感……她真是堕落了么?无奈扶额。 “嗯哼~?”条件?王的玩具竟然跟主人提条件?王不高兴了哟…… “你的名字。” ------题外话------ 王会为了一串丸子屈服吗!会吗!你们觉得呢~? 今天生日,所以跟朋友出门嗨去了。本来计算是七点多到家的,没想到下暴雨了,井盖都喷了我去!我才穿第二次衣服,我才穿第二次鞋子。第一次穿这衣服,下大雨。今天第二次穿,下暴雨。……qaq闹哪样! 宝贝们来句生日快乐我会很很很嗨皮的!>333 40.战天行v独孤夙 “独孤夙。” 出乎预料的回答。 墨可邪似乎有点没反映过来的眨了眨眼,把丸子递过去,道:“你控制我?”高调炫耀不符合她的个性,她看谁不顺眼要教训谁完全是直接把人抽飞,更为了一只不起眼的蚂蚁浪费魔力。唯一的可能只能是一直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搞鬼,恶劣到想让人把他塞入异次元黑洞里的家伙。 “怎么会~?”独孤夙抿唇一笑,典型的有为青年模样。 笑那么假骗谁? 墨可邪轻呼一口气,对这种人认真她保不准哪天就吐血而亡,还是由着他算了。 “小邪儿~”嘴里含着丸子而吐音不清,右脸微微鼓起,破坏了他完美比例的脸,却让让人觉得有点小可爱。而这样的他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形象,让墨可邪忍不住的一瞥再瞥,甜食吃多了,堵住那根叫变态的神经线? “小邪儿想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吗?”吞下最后一颗丸子,舌忝了舌忝还有丝甜味的嘴角,眉眼弯弯,有着数不尽的算计,就算没有麻烦,他也要给他的玩具制造麻烦。 太过平淡的生活,让他有一种想要摧毁的**。 想看到尸骸成堆,想看到血流成河,更想看到蔚蓝的大海被鲜血染红,沉醉在妖红的落日下的绝美! 世界本就肮脏,何必要粉饰得如此纯洁?太恶心了,哪怕是温暖的流风都无法洗去空气中的血腥。妖冶的瞳眸在逐渐渲染的月光下,凝聚着浓郁的不满和杀气。 “本王……不允许哦……” 伸出手,按在墨可邪的脑袋上,迫使她正视他。只见他扬起一抹残忍到极致的温柔笑颜,喃喃说道:“王不喜欢没有杀戮的世界,吶,小邪儿,不要顾忌的大开杀戒吧?唯有温热的鲜血才能洗涮掉这个世界的罪孽,世界……本来就应该是丑陋的红色啊~” 话音未落,就看到天上一道人影闪现,晶莹的冰枪夹带着凌厉的风破空而来,独孤夙微微避开,右手被人从身后制住,厚重锋利的刀刃散发着森寒的煞气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毫不在意的微微侧头,感觉到刀刃又加重了力道,“嚯~?”简单的音节蕴含了无上的威压,冰冷的红眸像看死人一样看着要挟他的人,却也没有挣月兑仰或是直接拧碎对方的灵魂。 “放开她。”战天行手握巨剑出言威胁,一点也没有被对方的眼神吓到,他关心的是他的师妹,其他的,无所谓! 独孤夙依言放开,墨可邪也适时的退开一小步,整理着自己被压乱的头发,“你是谁?”从天而降,直接压制独孤夙这个浑身上下连毛发都散发着危险杀气的男人,她应该说对方胆量过人,还是不知好歹,多管闲事? “战天行,你师哥。”战天行也不隐瞒,直接报出名字和身份。看师妹的眼神,他就知道,他给她的第一印象似乎不太好,如果不告诉她他的身份,恐怕以后都别想让师妹对他有好脸色。 颔首,虽然师傅没有说过有几个徒弟,但对方也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天命师傅还是黑袍师傅?”不好意思,她有两个师傅。而且,她还不清楚两位师傅的底细和家世背景什么的。 “……天命。”师妹果然厉害,竟然还是黑袍大导师的徒弟? 再颔首,“师哥,麻烦放开他好吗?他并无恶意。”墨可邪开始睁眼说瞎话,因为不这样说,她是找不到什么理由给他开月兑的,虽然,他有那个能力秒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师哥。 战天行很听话的收回了巨剑,然后僵着一张脸,把别在腰间的鸟笼扯了下来,闷咳看几声,有点别扭的说道:“这,嗯,送……给你。” 墨可邪有些诧异的接过鸟笼,看着在里面蹦达的雪鸟,嘴角稍微上扬了个几不可见的弧度,道:“谢谢师哥。”所谓礼尚往来,她毫不犹豫的从戒指里掏出有利于战士修炼的丹药给了战天行,说:“这是给师哥的见面礼,还请师哥收下。” 对于从未谋面,却能不顾危险挺身而出的这个陌生少年,墨可邪没理由抱有敌对态度。自从身边多了个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之后,墨可邪对其他人的敌意似乎并没有以前那么高,甚至看到个别人还特别的顺眼,眼前的战天行就是个典型。 “哇哦……繁殖斗气的丹药啊,我也好想要哦~”安静的呆在一旁的白羽冷眼横来,有了师妹就忘记朋友,什么人啊?他用华丽的冰元素凝造成的冰墙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脚下的岩石,发泄他心中的不满。 “他是白羽,我的队友。”战天行侧身瞪了一眼作怪的白羽,在面对墨可邪时,冷硬的五官放柔了一点,似乎在尽全力的想要博得师妹的好感。 墨可邪了解了的点点头,问:“师哥是刚从野外回来吗?” 裤脚还残留着几根动物的毛发,鞋边还有点水渍,应该是冰雪融化后导致的。附近的山脉也只有冰晶林原才有常年不化的雪,是去了那里吗?看模样也不过是十七八岁,就已经能组队去冰晶林原历练了?不知道师傅能不能帮她申请到那范围的历练任务和资格? “嗯。”战天行本来就话少,除了老实回答以外,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师哥吃晚饭了吗?”或许可以自己争取一下,她想要快速把实力提升上去。独孤夙这个危险炸弹,保不准哪天就爆了。 其实有吃一点垫肚子。“没有。”战天行回答的干脆,面无表情的拉过一旁还没来得及吐槽的白羽,说:“一起去吧,师哥请客。” “好。”墨可邪没有拒绝的点点头,又看了看白羽,然后收回视线,道:“师哥对这里熟悉一些,所以,师哥领路吧?” 战天行点点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独孤夙之后,便走到前面开始带路。 跟在他身后的墨可邪把鸟笼提高,观赏性的雪鸟吗? 眼微眯,看向它有点蜕皮的脚果,有点意思…… 41.二更 装潢简单,不失格调的餐馆内,墨可邪一行人以出众的样貌和气质引来了无数探究的目光。而这几个人对此显然早已经习以为常,满不在乎的动着碗筷,吃着美食。 战天行犹豫不决的瞪着那片已经剃去骨刺的香软鱼肉,悄悄的深吸一口气,自认隐蔽的把鱼肉放到了他师妹的小碟子里,然后又装作没事的垂头吃饭。 墨可邪夹菜的动作一顿,转向离独孤夙最近的那盘糖醋排骨,给战天行碗里丢了一块,然后才把鱼片吃了。 被感动到的僵尸脸少年嘴一抿,犀利的鹰眸里有种叫宠爱的情感在流动! 坐在他旁边的白羽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后就搬动凳子往旁边挪了挪,这才不是他的副队长,鬼上身了怕是。 独孤夙则是看着落空的筷子,嗯……他的排骨…… 伟大的王才不会因为一块小小的排骨生气呢?所以,吃不到想吃的排骨的王果断的把筷子伸到了他的玩具碗里,夺走了她还没来得及吃掉的排骨。 独孤夙是吃的津津有味,墨可邪则是淡定的斜了他一眼,而战天行是直接起身把那盘排骨端到了墨可邪面前,说:“师妹,吃。”敢从师妹碗里抢东西?让你没得吃! “谢谢师哥。”墨可邪看着那其实也没剩几块的菜肴,很给面子的夹了两块到碗里,毕竟……他实在是太热情了。 可是,只是一个抬头的时间,她碗里的那两块又不翼而飞! 转眼看向罪魁祸首,嘴巴上还有可疑的油渍,东西却已经吞下。……这也太小孩子气了吧?不就是把那盘排骨端到她面前么?有必要跟她抢食吗? 墨可邪瘫着一张脸把排骨又放回他那边,对战天行说的:“师哥,这次回来,还要再去吗?”看样子应该是有的任务还没完成,先交上一部分而已。 “嗯。”嗯什么嗯啊!?战天行你就不能对你师妹多说点什么吗?!若是师妹以为你不待见她怎么办! 严谨自律的副队长在内心咆哮,面上却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不熟知他的人绝对会认为他是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而墨可邪向来最会无视他人脸色,直接问道:“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战天行眉头皱起,冰晶林原四季冰雪不化,森寒至极,师妹去了恐怕不太合适。可是,这是师妹第一次对他提出要求,如果拒绝的话,以后恐怕不好相处。 见战天行久久不语,墨可邪只能认为是对方不太方便。毕竟,他还有他的队友。他同意,不代表他的队友也同意,是她疏忽了。 “师哥,如果不方便的话,没关系的。”放下碗筷,拿着小竹棍逗弄着笼子里的雪鸟,刚刚还有点褪去的皮竟然复原了吗?这只鸟儿的秘密不小吶? 战天行似乎在墨可邪垂下的眸子中看到了失落,于是他豪气的一拍桌子,像宣誓一样的沉声道:“方便!师哥会保护师妹的!” ……副队长你矜持点行不行?职位仅仅只是队员的白羽表示很无力,这家伙碰上个师妹怎么就这么不一样了呢?队长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肯定会拍着手叫有趣吧?外面的世界真可怕! “……谢谢师哥。”真的,太热情了。哪怕是冷着一张脸,也能很彻底的感觉到他的热情。 看着他们之间的往来,独孤夙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人类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表达善意,莫名其妙的讨好,然后,莫名其妙的背叛。 背叛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存在着,刚开始只是一颗小种子,但是当信任这种肥料钻进了名为心脏的腥甜土壤时,那就是它发芽的时刻。然后在时间的填充下,茁壮成长,开花,结果。 呵~愚蠢的人类,被**支配的人类,他倒要看看,能虚伪到什么时候? 白羽将独孤夙的表情还有眼底的杀意收入眼里,心中难免对他产生了忌惮。他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没有生命的死物,除了,在看战天行的师妹时,稍微有点可疑的温度?那是……看宠物的眼神? 摇了摇头,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奇怪。 “呀~小天天~小羽羽~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清朗的声音带着可以的尾音从远致近,“小天天这就是你的师妹吗?真是国色天香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比繁星还要璀璨比阳光还要耀眼真是闪瞎了人家的慧眼吶!” “……” “队长你够了。” 快把视线从那个叫独孤夙的危险男人身上挪开吧,被他挡住的小豆芽才是正主。白羽扶额,队长又看谁不顺眼了?竟然开始用这种腔调恶心人。 被人故意这样带着讽刺意味形容的独孤夙笑得妖孽:“国色天香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比繁星还要璀璨比阳光还要耀眼闪瞎了你的慧眼那是必须理所当然以及必然。” 战天行:“……” 白羽:“……” 墨可邪:“……” 群众:“……” 上天求带走! ------题外话------ 非常感谢亲爱的你们的留言,原谅我没办法一一回复…实在。太困了… 46.就是这样 “狰狞之海的人来这里做什么?”白羽自然也看出了他们腰间的东西代表什么,海之神殿,谁人不识? “因为那里有神兽即将苏醒?”墨可邪望向冰晶林原,“狰狞之海的话……其他两大领域也会来人吧。”轻描淡写的肯定句让宫璃洛等人心头一紧,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四大领域的主流势力从来都是相敬如宾,没必要的话是绝对不会踏足其他领域,如果真如她所说,是因为神兽的话…… “你怎么知道是因为神兽?”白羽不解。 “那个人虽然只是把话说了一半,但很能肯定是跟神兽有关,难不成还是收服神人?”墨可邪毫不客气的指了指已经死掉的人,白羽对她有明显的敌意,她也不需要刻意去讨好谁。如果他不是师哥的朋友,她也绝对不会说这些废话。 她说的简单随意,但却让宫璃洛在心里给她加了一个叫危险的标签。仅仅只是一句话而已,就能获得这样的信息,可见她惊人的观察力和记忆力。 他不会对小人物提起任何注意,而她却有留意到,如果,换做是其他地方,有更多的人,她会不会也会保持着过人的警戒? “要去吗?”战天行问出了重点。进入冰晶林原就代表他们对神兽也有兴趣,绝对会招到强者的注意及追杀。现在离开的话,麻烦就不会缠身。 “去。”墨可邪已经挥手招出了赤炎马,身为召唤师,连召唤书都不用拿出来就强行召唤,这也太嚣张了点吧?不过,她有嚣张的资本,不是吗?扫了眼他们,然后招呼也不打的直接化成一道光影向冰晶林原奔去! 战天行对上那双阴沉的眼愣了一下,在快要看不见她的身影后才意识到刚才冲出去的那人是他的师妹,低咒了一声,立马翻身上了自己的坐骑背上,尽可能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去!师妹倒底知不知道,如果她的料想是正确的,贸然前去会有多大的危险?!小命还要不要了! 虽然这个师妹才刚刚认识,刚刚接触。但,她的身上似乎存在着一种很特别的东西,让人想亲近。同时也有一种不可窥探的威严,可以礼貌的交谈几句,但绝不能自以为是的把z自己当成是她的朋友。 似乎,想要成为她的朋友,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一样。就如同她刚才看他的眼神,那么冷,那么无情。真让他这个做师哥的受打击,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是那种随便就相信陌生人的人,他恐怕还不会这么上心吧?人这种存在,真的很奇怪啊? 战天行眼底闪过笑意,真是搞不懂自己了。 “要去吗?”留在原地的白羽侧目,问的是他的队长,看的却是那个不得不堤防的妖孽男。他的杀气在墨可邪离开的那一瞬间暴涨了不少,难不成墨可邪在才能让他抑制杀气? 宫璃洛从生命戒指中招出雪焱银狮,翻身上去,悠哉的捏了捏下巴,看着前面那两个小点,声音虽然懒懒的,但有着不可忽视的霸气:“当然要去,不管对方是谁,势力有多强大,敢侵犯我们黄昏大陆,多多少少要给点惩罚的。而且,如果这真有神兽,那也只能是我们黄昏大陆的人拥有!” 上挑的狐狸眼爆出王者的气势,他的领土,怎能让其他领域的人玷污!没经过他的允许,外来人绝对别想在黄昏大陆上嚣张! 白羽勾唇一笑,踏上雪雨鹤,跟上了已经似箭冲出的人。关键时刻,这个人还是很靠得住,虽然平时不太靠谱。 显然不打算跟上去的独孤夙愣愣的站在原地,血眸冷冷的看着他们奔去的地方,殷红的嘴角勾出一抹邪笑来,眼底尽是讽刺。 脚边燃气金色的火焰,高贵优雅的身躯逐渐被火焰吞噬,他要站在远处,看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王的玩具啊……千万别让王失望哟~ == 兽鸣不断的丛林深处,墨可邪正屏息蹲在粗壮的树梢上,旁边的树上依次过去是担心她的战天行,凑热闹的宫璃洛还有没事干的白羽。唯独少了那个让她神经紧绷的妖孽,这样也好,省的在堤防其他人的同时,还要格外的堤防他。 一直压抑着的心就像是拨开了重重乌云,豁然开朗,连身体都是轻的。 墨可邪弯了弯好看的眼睛,真轻松,久违的感觉啊…… 她清浅的勾起唇角,看着不远处扎堆的几个人,离破晓还有段时间,所以那些人神情是异常紧绷,谁让这里是危机重重的冰晶林原呢?就连呼出的气体都能瞬间凝结成冰渣的地方吶! 他们手臂上的徽章证明他们是……嚯~?晨光的? ------题外话------ 不要破费=。= 47.祭魂师 这还真是个意外,世界这么大,竟然会在这里碰到晨光的人。不过,一想到他们是第二大的佣兵团,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当他们的团长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后,就立即通知主力队伍放下手中所有任务,来冰晶林原驻守。 神兽什么的可以不要,但是,绝对不能让其他领域的人抢去! 熊熊燃烧的火堆旁,那穿着黑色狐裘斗篷的瘦弱男人一脸苍白,病怏怏的样子就像随时会倒下一样。不像其他人把徽章带在手臂上,而是绑在了头上,以他的说法是,头部很脆弱,关键时刻能拿这个挡挡。 他此时正惴惴不安的巴瓦着手中的符纸,比雪还要白上几分的嘴唇可怜兮兮的向下拉着:“总觉得,有种找死的感觉啊……” 他一个等级不高,体力不行,骑马都能摔下来,走路还得跌三下的人,怎么就被划分到了主力队伍呢?一定是团长弄错了。 “太阴,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散播一些灰暗情绪?”刺猬头一脸无奈,放下手中的任务就已经让他很肉痛了,现在又听命到这里驻守,还好有火鹤在,不然早冻僵了。 “……”病怏怏的太阴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集结四方强者的盛宴啊……还不排除中央都会不会来人,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一定要申请把你调离2队!”哪怕是满腔热血都能被他消极到一蹶不振到自我厌弃到想重新投胎转世再生为人!“把你的宠物给我收回去……” 太阴的能力是通过符咒从异世界召唤灵体,力量很诡异,反正他每次运用能力的时候,周围就会下降好几度,阴风阵阵。 “你不觉得它们很可爱吗?”怨气加深,“侦查警戒可都靠它们了。” 太阴一脸嫌弃的看着伙伴,几乎没有危险意识的家伙。顺慈是那种充满了阳光,对未来充满了美好幻想的不切实际的单蠢男,跟他完全不是一路人,他已经向上面投放了99次调队申请,都被驳回,可恶,他是不会放弃的! 每次看到那黑乎乎粘哒哒的球状物他就有一种自戳双目的冲动,杀了他吧,太毁他的审美观了! “噢啊啊……”太阴没什么精神的叫唤了几声,对小黑团下了几个指令后,就对着墨可邪的方向说道:“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双指夹住攻击符咒,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病鬼样。 “祭魂师?”墨可邪没有半点偷窥被抓包的尴尬,一派从容,自然到就像是在自家庭院闲晃,这一点,真正让宫璃洛等人惊讶了,是这人脸皮太厚,还是知道对方会看破他们? “召唤师?”太阴不答反问,视线落在她带了三只戒指的手上,都很特别,他有点喜欢。 “还以为没有从事这个职业的人了。”祭魂师跟召唤师一样稀少,几乎是传说中的存在了。 “同。” “……” “……” 书上记载的没错,祭魂师的精神层面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你们团长呢?”晨光的团长应该还没换,虽然之前有个晨光的团员数落自家团长无能怎的……视线落在一旁额心有三片羽毛印记的火红男子身上,他周围韵绕着浑厚的火元素让她惊讶,力量波动要比人类纯净上百倍! 这是…… ------题外话------ sorryyyyyyyyy。!明天更四千做为惩罚和补偿。心情貌似上升点了。要恢复了咩。—v—爱你们哟 48.一下 “有事?” 虽然他个人不太喜欢那个团长,但……作为一名晨光的好团员,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比如,当别人找他们家团长的时候,就要礼貌的询问一下找他们神秘的团长有什么事?是友方的话,无视,倘若是敌方的话……立马报上团长所在位置!不要大意的去杀吧!去虐吧! “团长在来的路上,请问你是?”顺慈拍开太阴的手,有他在,就别想打什么坏主意。 墨可邪走到他们空着的地方坐下,黑眸盯着忽闪忽闪的火焰,苍白的小脸因为印上明艳的红色而生动起来:“很好奇她是怎么坐上团长这个位置的。” 不止是在静怡森林遇到的晨光团员对这个团长有点意见,就连这个黑袍男都有点不服,这样的人,真的适合那个位置吗? 晨光一直屈居第二,真的甘心吗? 手背撑着下巴,如果是她的话,是不会允许自己一直在第二这个位置徘徊的。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争夺第一,她不想屈居人下,如果身后还有那么多人跟随,就更不能那样了。 母亲有跟她说过荣瑾的事情,她的种种事迹,在她眼里都是愚忠。她竟然会命令能成为召唤师的后代嫡女要用‘荣瑾’这个名字,这是不是有点恶趣味了?可是,时代变迁,这个时代的荣瑾倒底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别跟她扯什么投胎转世,就算是转世了,那也不是原来的她。 走过奈何桥,喝过孟婆汤,灵魂就会被革新一次,怎么可能还会是原来的那个人?顶多只是相似而已。 “你是谁?”明明知道对方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被人这么说还是会觉得不愉快。所以,顺慈的声音也就不是那么客气了,反而还带了点警告的味道。 谁都不能侮辱团长! 谁?难道,她要说她的母亲是你们团长上上上祖的主子,然后她算得上是小主子?空间影响时间差,关系似乎有点说不清? “墨可邪。”想了想,指了指跟着她一同坐下的几个人,道:“我师哥战天行,其他两个……随意。” 不带你这样介绍人的! 宫璃洛笑容加深,“宫璃洛,请多指教。” “白羽。” 顺慈点点头,有点惊讶带了点传奇色彩的小王子竟然会出现在冰晶林原,这下好了,这一路估计得同行了。如果让皇族的人知道他们晨光佣兵团的人看到小王子却抛之不顾,肯定要被虐的。 想到之后可能会发生的麻烦,就算是脾气好的顺慈,脸色也控制不住的暗了暗,如果那个对什么事情都不怎么上心的团长知道了后……前途好灰暗,他好累…… 他的编号怎么就会是个2呢!怎么就不是10以外呢!运气也太好了,才刚刚到外围落脚,就碰到了小王子。 见宫璃洛他们用一种‘到你说’了的眼神看着他,于是连忙说道:“我是顺慈,他是太阴,嗯……那个是火鹤。”火鹤虽然是火属性的,但性子比冰属性还要冷,一路上都没见他开过口。 “火鹤?”模了模血红的召唤戒,碰到个还算华丽的人形兽,没想到已经是别人的了,好可惜。 被点名的火鹤将视线落在墨可邪身上,自然也看到了她手上的那枚怪异又神秘的戒指,火红的眉轻轻皱起,与外貌不符的清丽之音带着不悦:“召唤师?” “呵~一只小小麻雀也敢向我的主人挑衅吗?” 树林间,突然刮起的狂风纵向横吹,带来割人的雪花碎片,太阴病怏怏的拢了拢袍子,整个人缩成一团,心里直呼不该来不该来,冻死人了,他回去后一定要申请调队!到100号队伍里去!不,一千号! 藏青色的男人从雪花中走出,他仿佛是漂浮在白雪之上,没有留下任何足迹。幽深转黑的细碎短发几乎遮住了眼睛,盖下了一片阴影,让盛满了讽刺的翡翠色深眸更加阴郁,身上包裹着暗黑的煞气,大有要绝杀对方的架势! 恶鬼族是最恶劣的族群之一,他们不接受挑衅,被挑衅后,绝对会以千倍万倍的代价还回去!所以,在地狱之中,其他种族见到恶鬼族的人几乎是绕道而行,生怕一个不慎,就被恶鬼族的盯上。 青獠在认主之后,脾性多多少少的收敛了,打心眼里觉得跟着主人过着舒坦的平凡日子也不错,但是,现在竟然有人敢这样挑衅他的主人? 他青獠侍奉的人,谁敢挑衅?!送去轮回!不,轮回这种惩罚都轻了,丢畜生道?对方是只麻雀,已经是牲口了,那……干脆揍一顿好了? 青獠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像吸血鬼一样的尖牙冒了出来,撕裂吧!枉自挑衅主人的东西! “主人?”火鹤轻喃这两个字,无视青獠的杀气,转头对墨可邪说道:“你的召唤兽?”没有主人的召唤也能随意出来?还是从离主人有点距离的地方出来……这是哪门子的召唤兽? “……嗯。”应该算吧? “青獠,生火。”她是有冰这个属性,但不代表她不怕冷。墨可邪指了指已经熄掉的火堆,一脸漠然。 …… “主人……”青獠无奈了,被他主人这么一说,气氛没了啊…… “快点。”有点冷,不愧是以冰寒出名的冰晶林原。 “是……”青獠所有干劲都没了,或许他的主人根本就没有那种被挑衅了就要揍回去的意识,主人啊主人,不能这样无视别人的挑衅啊,要不然别人会以为你好欺负的! 心里这样着急着,动作也不慢的重新点燃火焰,不同于火鹤的绯色的火元素,他的是青蓝色的火焰,冰冷的颜色,就连温度……都是冰冷的…… 墨可邪二话不说的拍熄火焰,命令火鹤道:“点火。”而后对青獠说:“你怎么来了?”公寓不是有结界吗? “感觉到异动,也知道主人正往这边来,于是就擅自做主跟来了,没有请示主人,还请主人原谅。”青獠眉头一跳,他的火焰,竟然这么简单被熄灭了?看样子,他要好好修炼了,绝不能给主人丢面子。 摆摆手,“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源吗?” “是神兽无异,但是,又有点不一样,或许会有惊喜。”他只能大概的感知一下,并不能很肯定是什么。 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而听从指令点燃火堆的火鹤纠结的看着自己的手,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他凭什么要听那个人类小鬼的话? 太阴躲在大帽子底下的脸阴森森的笑了,这只小鸟高傲的很,平时连自己主人的话都不会听,现在却……嘿嘿,心里不高兴了吧? 很好,大家不高兴,他才会高兴,今晚,圆满了! ------题外话------ 失策,今天妈妈回来了,要用电脑。先这样,晚点再那啥,。orz。码到两点我也要把剩下的弄出来,丫丫的 49.感谢 墨可邪点了点下巴,盯着火焰继续思考,与其说是思考,不如说是发呆。有一种人就是能把发呆这事儿发挥到极致,变成了如哲学家般的思考,不由得让其他人也跟着严肃起来。 黎明的光很快就从天边那条起伏的山峦线上冉冉升起,熙和的光线逐渐侵染整座山林,将夜晚带来的寒冷驱逐殆尽。空气中漂浮着清晨特有的沁人味道,那是上林中不畏严寒盛开的野花散发出来的甜香。 风跟着斑斓的阳光轻拂隐身在半空的妖娆男人身上,带过他奢华旖旎的金色发丝,卷出一层又一层夺人心魄的弧线,干净清澈的血瞳中有夜凉的深邃,慵懒的眯着,印着金蓝渐变的广阔天空,仿若在感受着清晨的舒适。 真无聊。 他斜躺在贵妃椅上,无聊的蜷蜷脚趾头,轻抿着唇计划着要怎样才能让他的玩具主动一点。 有一句话好像是这样说的?身边有什么样的人,自己便会变成什么样。是不是……应该让他的玩具换个环境呢?她,不应该局限在这里。 凉薄的眼看向山脉中的某一处,等那只兽出来后再换好了。 墨可邪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拟定了今后要走的路,正百般无聊的跟在战天行的身后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猛地一个喷嚏惹得众人侧目。 ……一个喷嚏而已,值得这样看着她吗?白羽,你快要撞到树上了。 战天行体贴的接下披风把他体弱的师妹裹得密不透风,严肃的面上完全看不出他内心的懊恼,师妹这么娇小,肯定受不住这冰晶林原的冰寒之气,他怎么就疏忽了呢? 青獠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不悦,他的主人只要他来侍奉就好,这个人类算哪根葱哪颗蒜? 在阳光灿烂的由白雪铺就而成的小道上,除了青獠跟战天行有一种微妙的‘争宠’行为外,其他人还算正常。 “光神教、暗神教、四大古家族、四大战家族、皇族以及各大佣兵团,连佣兵团都知道的消息,其他势力没道理会不知道,那么,光黄昏大陆就有这些,其他三个大陆呢?”墨可邪低着头兀自推测:“不过,这些势力过来也不见得是为了神兽,绝大部分会以不让其他大陆人夺去为目的前来吧?毕竟四大陆竞争也不是一两年了,但是……” “加大家族中有点实力的应该都在闭关,年轻一辈就连圣阶的人都很少。如果是两大神教还好说一点,不过,听说现在的圣子是刚刚选出不久,初出茅庐的人历练值不够的话,也登不上什么台面,来了也是凑热闹?皇族的话……”蹙眉,看了眼闻声看来的宫璃洛:“虽然你很强,但面对其他三大路的人来说……”剩下的话墨可邪没有说出来,她知道他能懂。 “四大陆实力相当,混战的话,无论是哪一方都不会轻易得到好处。”宫璃洛难得严肃,她分析的没错,导致他一时间也不再在意伪装。 墨可邪又想了想,说:“准确点应该是三大陆相争,虚妄之境不会参与这次争夺。就算来了人,也不会主动出手。”鬼都是虚妄之境的中心,没有她这个主人的命令,谁敢乱来?谁敢有异心,集结在鬼都的那些人第一个灭了他们! “哈?你开什么玩笑?虚妄之境,那可是虚妄之境啊!有鬼都的虚妄之境啊!”光明正大偷听他们谈话的顺慈忍不住的插话进来,虚妄之境是连中央都都要考虑三分的领域,如今有神兽即将临世,怎么可能不出手? “……”不想解释。 鬼都哪有那么可怕,现在想想,她倒觉得那些人还不错啊?打不还手,怒不还口的。 身为祭魂师的太阴对每个人的表情变化拿捏的非常好,他颇为柔弱的一笑,哪怕是阳光烂漫,他还是过裹着厚重的狐裘,生怕一个风寒就让自己死翘翘。 “墨小姐似乎很了解虚妄之境?” “嗯,我从那里来的。”墨可邪很自然的回答道,压根就没发现自己说出这句话后,他们的眼神和表情变化是多么微妙。 他嘴欠! 太阴闷闷不乐的往旁边挪了挪,虚妄之境的人啊……不怎么讨喜呢?虽然他还是很喜欢她手上的那几枚样式特别的戒指。 这一行人中,也就只有青獠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虚妄之境怎么了?他还是地狱里的呢?谁能跟他比出生地?他青獠的主人是最特别的,嗯,就是这样! 墨可邪敏锐的感觉到了那几个人的疏离,心中冷笑,却也没纠结什么。反正是一些与她无关的人,也只是恰好顺路同路罢了,何必在意? 转眼看了下同样有点不太自在的战天行,眸色一暗,收回视线,安安静静的走她的路。 “主人,这是刚出炉的玫瑰糕和大雪岭白茶,虽然有点糯,但还是很好消化,不会伤胃的。”青獠手中端着盘子,精致的玫瑰糕和冒着热气的茶水搭配得让人食指大动! 这冰天雪地的你是从哪里拿到刚出炉的糕点还有已经泡好的茶水?太幸福了吧?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青獠就已经在一块被他一脚踩出来的平地上摆好了桌椅,将糕点和差距放在桌子上,恭敬的拉开椅子,道:“主人请用。” 只是光听主子是从虚妄之境出来而已就表现一副不自在模样的人类,去死吧!他强大的主人没任何理由要跟你们同路! 青獠只摆了一张椅子,糕点什么的都是一人份,显然是把他们排除在外。你们没有诚意,凭什么要他也拿出诚意?他侍奉的从今往后都会是这个叫墨可邪的人类,其他人?呵,死吧! 墨可邪没有拒绝的坐到位置上,动作优雅的开始吃着青獠准备的好东西,被一双双眸子盯着也没有丝毫的愧疚感,依然故我。 “……呵呵,那,墨小姐先吃吧,我们就先走了。小王子……?”顺慈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问着笑得别有深意的宫璃洛,他不走的话,他们也没法走。 宫璃洛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一起吧。天行、白羽,跟上。”虚妄之境的名声确实不好,不是他讨厌还是怎么的,但……毕竟是另一个领域来的人,总觉得,不太好吶? 就这样,因为‘我是从虚妄之境那里来的’这样的一句话,使墨可邪与宫璃洛等人就此分开,各怀心思。 有的人注定不会深交。 墨可邪不急不慢的吃着玫瑰糕,仿佛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在喝完最后一口茶的时候,墨可邪终于开口道:“青獠。” “在。” “人类这种生物……果然是让我喜欢不起来啊……” “主人不必介怀。”低垂的眼闪过杀意,敢伤害他的主人…… “怎么说呢?其实也没很在意,只是心里有一种看破某件事情的醒悟感?我不排斥这样的成长。”墨可邪点住下巴,微微抬头看着已经苏醒的天空,道:“要感谢……那些让自己成长起来的人呢?” 青獠一愣,然后才轻轻笑开来,他的主人,果然与众不同! ------题外话------ 一点完工,这个时间审核编辑不可能在滴,所以呢,应该会在白天什么时间段发吧?我定8点看看0v0上一张2230,这一章2357?~虽然是分开了,不过四舍五入也有四千六了嘛orz老话,爱你们哟~ 54.万更打对折 “哈~啾!” 墨可邪揉了揉痒痒的鼻尖,有冰元素综合寒冰之气,怎么还会打喷嚏呢?看了看还算不错的天,不应该啊? 淡心无奈苦笑的拿着一件雪白的狐裘,道:“主人,请您穿上这袍子吧?就算是裹着挡挡风也好?” 淡心不太明白他的主人为什么会排斥这种宽大的毛绒绒的衣服,难道是因为厚重的关系吗?可是他手上的这一件,也不重啊?对于一拳打飞一头魔兽的主人来说,这衣服的重量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摆摆手,拒绝。 只要一穿上那种东西,她就会变得很小只,她拒绝把不好的一面露出来。 青獠低声轻笑,主人啊主人,真是太可爱了。嗯……他这样的想法可不能被主人发现,不然,下场可不太好。 主仆三人在这人人闻之丧胆的死亡隧道中悠闲的闲逛着,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的样子让那些躲在暗处却不敢贸然出击的兽兽们除了咬牙,还是咬牙!呼吸频率极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那个隐隐有着死气的亡灵族发现,继而腐蚀掉。 想想这死亡隧道是它们的领地,它们心中就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怨气。 领地被人类侵犯的怒气让这些卑弱的蝼蚁开始肆意施放杀气,铺天盖地的杀气从四面八方涌向墨可邪! 这样的气息或让人警惕,或让人窒息。对一般的冒险者来说,这样的杀气足以让他们提着湿濡的裤子狂奔逃离,并且苦着脸发誓再也不会踏入这里。然而对于墨可邪来说,连打个呵切都觉得浪费。 “青獠,把不干净东西都给清理掉。”一开始她就在容忍这些时不时喘着粗气想进攻的撕碎她的小兽兽们,如果它们不妄动,她也懒得计较。现在,却在对她示威?上位者会允许这样的挑衅存在吗?答案是——不可能! 青獠领命离开,眼中闪过不悦,如果不是这些东西闹场,他也不会失去侍奉左右的机会,淡心这家伙,肯定会趁机献媚奉承! 厌恶的看着被他找到藏匿点的几只蝼蚁,弹指间便灰飞烟灭! 蝼蚁的特点不在它的弱,而是它的数量。这一带的蝼蚁要全部清理干净,恐怕要花上一小段时间。 食指勾玩着发尾,冷厉的绿眸扫了一圈四周,要速战速决,绝对不能给淡心任何亲近主人的机会!明明是他先认主的,凭什么后来的淡心要比他更得主人欢心一点? 如果,青獠知道他的主人仅仅只是因为淡心是一身雪白才更为亲近一点的话,他会不会呕到吐血? “主人,需要我去帮忙吗?”拥有亡灵属性的淡心嗅到空气中传来的淡淡血腥味,稍稍有点闲不住了。一路上太太平,内心的**得不到满足。 “不用。”淡心出手的话,这半坐山都会被腐蚀掉吧?那样就太引人注目了。 温润而冰冷的眼底闪过失落,不过他也能知道主人在顾忌什么,才刚刚重生的他,还不能随心自如的收发亡灵的强势力量。这么一想,淡心就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振作了起来,主人总有需要他的时候,现在的话,还是慢慢的跟随主人身后吧。 他们越靠近山顶,那稀薄的白雾就越重,从一开始的烟袅变成了实质性的浓稠。入眼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墨可邪能感觉到淡心就在旁边一个跨步的距离,却看不见。 她眯眼思索了一会儿,很果断的把白云幻狼还有淡心以及在清理垃圾的青獠召回了空间戒指里,与此同时,几乎是在一瞬间,墨可邪的头发就变成了从未见过的冷灰,这样的色调比笼罩在阴云下雪山顶上的积雪还要冰冷。 当事人自然是察觉到了这样的变化,刚想撩起一簇华发思量,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见了!那白雾仿佛是在吞噬她一般,已经蔓延到了胸口,往上增长的速度很快就要没过她的头顶! 这是……怎么回事! 飘渺的气息若隐若现,若有若无。 隐约间似乎能听到类似于兽鸣的震耳低吼。 来不及多想的一眨眼,引入眼帘的是宽广得像无界限的平原。头上顶着一片浩瀚的星空,一条绚烂璀璨的银河像是一条正翻江倒海的银色巨龙,强势的把天空一分为二! 一半为黑夜,一半为白昼。 远方那颗硕大的朝阳紧紧的依附在青灰色的天空中,懒懒的散发着橘红色的光晕,把属于它的那一半天空染成了青红相错的华丽天地。 寂静的草原只有风在低鸣,卷起一些细碎的草叶,伴奏出优雅的旋律。 墨可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她最先做的不是去探究这里是哪里,而是要先确定,这里是否安全。 危机无时不在,看似平和的地方,没准在她移动的瞬间就变成人间炼狱! 蹙眉,她脑袋里突然闪过那抹似乎很喜欢恶作剧的红色身影,会不会是他做的?这样的想法才刚刚冒出,就被她在下一秒否决了。她坚信这里不是独孤夙这家伙搞出来的鬼,因为…… “小邪儿~” 久违的荡漾之音从斜后方响起,震出她一背的鸡皮疙瘩,她就知道这种奇怪的事件中少不了他!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是正面戏弄挑衅,而不是用这样的方式拐这么大个弯来惹人注意。 华丽迷人的男人今天换了一身绚烂的妖紫色贴身内衬,宽大的腰带紧紧的束缚着他有力的躯干,外面则是套了一件异常合身也异常适合他的长袍,看似宽大,实则把他的身形衬托得非常完美,加之他与身俱来的气质,竟然有一种……天神降临的震慑感! 长袍以白为低,以与内衬无差的色调丝线勾勒出一朵朵简约不失华丽的藤蔷薇,帖附在袍襟上的暗紫色……仔细一看竟然是一直皮毛光滑的成年狐狸? 墨可邪嘴角幅度极小的不受控制的一抽,而后便把视线移到别处,能把这样完整没有丝毫损伤的狐狸皮挂在脖子上,还挂出了独一无二的气势,恐怕也只有他了。 独孤夙对于她的冷漠无视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绝美妖孽的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金色的发丝随着微风浮动间,也惊艳了星光。 蓦地一道白光如同惊雷流星般坠落到不远处,绝大的冲击力在击打地面的时候,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巨响,反而是像一颗正在泄气的皮球,袅袅白烟伴随着噗咻咻的气弱声晃悠悠的飘散在空气之中…… 墨可邪跟独孤夙默契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冷眼旁观着一灰头土脸的人从两百米开外的巨坑中爬出。 很显然,那个人是头先着地。 殷红色的血液从她的头部流出,覆盖了半张脸。仿佛知道自己不会有人关心似的,从容的掏出帕子,擦啊擦,擦到一半的时候才惊觉不远处有两人形生物! 她清澈的目光中爆出前所未有的希望之光!迈开修长的腿就往墨可邪那边冲! 边冲还一边自认含蓄的喊道:“你们好啊——!我是从狰狞之海游过来的孟七七,很高兴看到你们!” 她好不容易才摆月兑了家里那些爱操心的几个混蛋跑来这里,狰狞之海的人果然只熟悉水路,一沾地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中,迷迷糊糊的跟着一大群人跑到这叫什么什么冰晶林原的地方,然后迷迷糊糊的因为白雾迷路,最后就直接出现在半空直线下坠! 可把她给吓坏了,还好她身子骨硬朗,从几千米高空摔下来脑袋着地也只是出点血,没断手断脚也没死成。万幸,感谢海神庇佑! 珍珠般的清澈大眼睛让墨可邪想到了那个说要罩着自己的东方宝宝,于是她没有深思她话里那句‘从狰狞之海游过来’的话,很自然的接话:“你好,墨可邪。” 精简的话太容易考究单细胞人群的智商,孟七七很不好意思的一笑,双手鞠在月复前,敬礼,然后中气十足的说道:“我叫孟七七,不叫墨可邪!” …… 墨可邪,默了。 独孤夙,笑了。 唯独孟七七还漾着那人见人爱的热情单纯的笑脸……虽然还是一脸血,但不影响她结交朋友。 “你们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我觉得我可能好像大概也许应该是迷路了吧?” 看着两人沉默,孟七七这下撬开了智慧之门,小腿一步,满脸沉痛的小心翼翼的问道:“不要告诉我,你们,也是迷路的?” 路痴出门见路痴是何等的悲剧! 见两人还是不说话,她似乎秒懂到了什么? 她无可奈何的轻叹了一声,用一种‘你们的长相对不起你们的智商’的眼神扫了一下墨可邪和独孤夙,全然不知这样的眼神已经得罪了本性高傲的两人,她道:“我知道了,我会以直线走向这个世界的尽头,这样总不会再迷路了。” 墨可邪指了指她身后,孟七七稍稍回头看了眼,当下她就给这个世界跪了! 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的巨山,波澜壮阔,绵延无尽的大千山脉啊…… 孟七七,泪了。 “幻境?” 任何事物的诞生都会有它的动荡,这些巨山的形成却是跟那白雾一样,无声无息的呈现,当她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仿佛一开始就存在着一样。 这种现象,也只有幻境才能做到这种地步吧?高等级的幻术师? “这可不是人为哟~” 独孤夙走到墨可邪的身边,淡淡的香气让墨可邪的呼吸一顿,原本紧绷的神经线,竟然在他站在身边的同时,奇迹般的放松了不少? 她抿唇,不想计较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她的这种现象。一心思考着他的话,不是人为,那就是魔兽了? 心中默默计算着冰晶林原的兽兽种类以及习性特点,这里不是沼泽之地,喜欢恶作剧的种类非常少,而且,冰晶林原的兽类大多都喜欢直接迎击赶出外来者,像这种用幻境来对付人的,似乎……没有? 独孤夙不露痕迹的又靠近了几分,妖红的眼瞳印着浓浓的不悦。他的专属玩具竟然被污染了?这丑陋的冷灰色真刺眼! 伟大的王双手环胸,颇为不满的轻哼了一声,他表示——他很不高兴! 身旁传来的森森冷气拉回了墨可邪的注意。她抬首一转脸就看见这孤傲的男人嘴角往下拉,漂亮性感的嘴唇轻轻的抿着,竟然是一种委屈? 所以,她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啊哼,你的头发?”用睥睨天下的小眼神儿斜了她一眼,道:“怎么回事?” 撩起一簇发,他不说这问题,她还真的忘记了。让人心凉的冷灰静静的躺在手心,无所谓的说道:“挺好看的。” 冰冷的颜色让她想到了那个手把手教导她的冰系男人,因为想到了非常幸福的事情,所以她眼瞳里的黑色慢慢的晕染开来,一种温度爬上冰凉的裂面,很美的表情。 清新淡雅,一种不符合她在人前给与的冷漠疏远的形象,一瞬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这是,不一样的她,陌生的她。 独孤夙在她柔软的表情中微愣,然后笑弯了眼眸。精致的瞳眸中席卷着嗜血的疯狂,他的玩具……可爱的让他现在就想把她锁进最深最黑的塔里,让黑暗狠狠地刮去她一身的光芒! 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孟七七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极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在她面前的两人实在是太耀眼了,她真担心她看久了他们会瞎掉!可谁让他们就是好看呢?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眷侣?好羡慕啊…… 通常,有这么一种人是藏不住事儿的。举例:孟七七。 心里想想就想想吧?竟然还说出来了!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站在一起的两人听到。 两道透心凉的视线啪的一下击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一种初入冰晶林原的森寒之感,让她倍感欣慰……个鬼! “孟七七?”墨可邪已经收起了那道让人惊艳的微笑,整张脸冷到极致。 “干、干什么?”吞了吞口水,她敢打赌,如果她站起来,她绝对没她高啊!小不点,不准对姐姐辈的她甩脸色! 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右手上已经凝聚了不可忽视的魔力气压,浅浅的吸了口气,用一种事不过三的强势姿态说道:“收起你那愚蠢的念头,还有……别妄想当我姐。” 竟然想跟她比身高? 嘴角勾起冷冷的笑痕,又盯了被她恐吓到直打哆嗦的某人,再有这种想法试一试?直接把你腿锯了! 目击到墨可邪眼中那一瞬而过的羞怒时,独孤夙很避嫌的默默地扭过头去,就着双手抱胸的姿势,抬手捂唇,肩膀还一抖一抖的,原来,他可爱玩具的雷点是身高啊…… 啊啊~真想把手臂支撑到她小小的脑袋上呢?一定会很好玩的~ “独、孤、夙!” 刻意压制的笑声比放开大笑更让人愤怒! “嗯~哼?” 继续闷笑。 “好笑吗?” 墨可邪双颊有点烫烫的,竟然让人看到她这么不堪的一面,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唔……~没~?” 欲盖弥彰的上扬停顿让人只想把他塞到土里狠狠的踩上几脚! 墨可邪不自觉的鼓了鼓腮帮子,然后磨了磨牙,深吸一口气后就随便挑了个方向走,笑、笑死你!她总有一天会长高的! 等墨可邪走出了百米远后,独孤夙才忍到不能再忍的大笑出声! 爽朗的笑声,张扬的五官,灿烂的笑颜,无一不勾勒出一个乐天大男孩的模样。 孟七七,看傻了。 墨可邪……忍无可忍的回过身,右手成掌对准还在傻笑的高贵男人,哪怕是捧月复大笑,他也是一派优雅。抿唇,掌心向下,音微沉:“黑、天、王、棺!” 哄的一声,独孤夙被砸个正着,霸道的暗元素疯狂的席卷着他自身,形成一条黑色的巨龙与天空的银河相辉映,美得不可方物! 而他却丝毫不介意的在黑色的巨棺中依然故我,黑色的风压让他的笑多了几分诡异和嚣张。 这样的高等级技能出现也是一瞬间,用在其他地方绝对是死一群伤一片,可惜对方是独孤夙,伟大的王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技能伤到呢? 从暗元素中走出的他或许有点狼狈,却丝毫没有削弱他的风华。 独孤夙压着内心灼烧的**,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玩具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情绪? 会变成弱点的吧?因为时间和有趣的玩具竟然已经让他产生一种叫舍不得的情绪。有弱点,就应把那弱点清除抹消掉! 眸中的暗光浮浮沉沉,整个人都在疯狂和平静中徘徊。 轻沉的浅笑压抑着冰寒的兴奋,才踏出一步,就已经鬼魅般的出现在了墨可邪的面前。 他的手插|入她柔软的发丝中,轻柔的抚弄就像对情人的爱怜,另一只手则是挑起她细尖的下巴,舌忝了舌忝红唇,充满罪恶的诱惑说道:“小邪儿~你是我的啊~?” 会一直是我的。 独孤夙抿唇笑着,呵~他喜欢。 他的玩具就像一只雏鹰,牢笼并不适合她。但,那又怎样? 明明知道被囚禁在牢笼之中的雏鹰会失去飞翔的能力仰或是死掉,伟大的王也还是会继续用牢笼困住雏鹰,想要逃月兑王的掌控,折断这只雏鹰的翅膀又如何? 关住,囚禁,独宠! 就算雏鹰会因此而死,就算尸身腐朽,就算已回归大地,化为灰烬,他都不会再打开这个笼子。 因为,这是王想要得到的东西,这是,王的**…… ------题外话------ 好爱这样的王…你们呢?不知道会不会有2更?追咱的亲爱就不要等了,太晚影响睡眠。 55.过去。愤怒 墨可邪毫不留情的挥开他的手,心想这家伙哪根筋又不对了? 看着被拍红的手背,独孤夙一笑置之。 这个幻境从一开始的平原到连绵的山脉,现在却已经变成了浩瀚的大海,不过,这海不是脚下,而是头顶上的那片天空! 透明的大海中还是那昼夜参半的风景,星辰变成了一颗颗莹润的珍珠,硕大的朝阳变成了巨大的扇贝。银河是一卷又一卷的海浪,惊艳到极致的美让散落在这个幻境的几人不由自主的发出惊羡的叹息。 见惯了黑暗的王在看到这么多色彩重叠也不由得眯起了眸子,淡然欣赏。一点也不担心上面的波涛会不会倾盆而下! 风的走向突然掀起了变化,带来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眼前的场景像是一幅幅供人观赏的巨幅油画似的不停的转换着,里面主角的身形面容竟然只比墨可邪稚女敕了些。 小小的身影无论在哪个地方几乎都是浴血奋战,冷厉无情的双眸没有受到生命逝去的任何影响,她就像是死神一样不停的收割着弱者的灵魂。 似乎是为了搭配这样的场景,被海水覆盖的天空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跟冬夜的雨没有区别的水滴不轻不重的砸在他们身上,随着身体的热气蒸发,形成淡淡的薄雾圈,三人神情各异,看不出他们倒底在想些什么。 雨滴砸在坚硬的岩石上,顺着龟裂的细缝滑落到干涩的土壤里,或落在柔软的草皮上,随着叶尖滴落,溶进渴水的地面……这些细碎的声音在冷风中组成一首让墨可邪心烦的交响乐。 任谁都不会喜欢将自己的过去已这样的形式展示给别人看! 猩红的画面突然一转,雨中漫天漫地都是白色。雪原中漂浮的冰花围绕着画面中的人儿旋转,就像是欢迎主人回家。 画面中的天与地连接成白蒙蒙的一片,雨水和冰花落地的声音清脆悦耳,墨可邪轻皱着眉头压下心中的烦闷,自己的过往被这样回放,让她有一种做小丑的感觉。 可是她又很清楚的知道,这里只是幻境,跟幻境较真,自己没有好处。贸然出手,也只是浪费体力而已。 “小邪儿~真是可爱呢?”独孤夙捏着下巴,看着还在放映的一幕幕,很有意思。 如果她真的收割了那么多灵魂,却还能拥有这么清澈的一双眼睛,那么,还真是有收藏的价值。 怎么办?想要把她关入他亲手打造的牢笼的**,越来越强烈了呢! “哼。” 斜了他一眼,不再理会。 “你、这是你以前?”没什么存在感的孟七七小心提问,傻子都能看出来那画面里的小孩就是她眼前的这个人,五岁?六岁? 冷漠的看着还没有离开的孟七七,轻蹙的眉头无言的告诉她——别来招惹她。 对,这的确是她。 狼狈、残忍、嗜血、没有伙伴、没有朋友,更没有亲近的存在,唯一相信的就是手中的武器! 很多人都不喜欢承认和公开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幼稚和狼狈,同时也不喜欢在自己变强以后,让别人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样苟且残喘着爬到顶端的。 这些对她来说,都无所谓。知道就知道了,没有什么好尴尬好丢脸的。因为,那些狼狈和不堪,那些伤口和鲜血,造就了现在的自己! 她之所以会感到烦闷,只是对供人看戏剧一样的观赏着,有点排斥而已。 “是又怎样。” 平淡无波的冰冷话语让孟七七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墨可邪在心中冷笑,转过头继续看向那还没有演完的画面。 独孤夙目不转睛的看着不停变化的情景,标志似的的妖孽笑容里多了些奸诈。 呵呵呵~他就知道他的玩具不简单,没想到,竟然拥有穿越不同次元空间的力量呢?每一个画面所在的世界都不一样,无论是穿着还是武器,以及敌人强弱。 这么多错杂的环境中,造就了她现在这种漠不关心,唯独对感兴趣的事情才会本能的产生一点点兴趣的习性吗? 不过,能让她感兴趣的东西,恐怕……很少。 孟七七一脸惊恐的捂着脖子,刚才对上她的视线的时候,就像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样,那毛骨悚然的冰冷让她本能的畏惧,现在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吶,麻烦你去死好吗?” 画面中的人儿拿着最常用也是最喜欢用的浮萍拐,僵硬的嘴角尝试着微笑,将拐的顶端抵住敌方的心脏处,稚女敕的声音吐出让人绝望的话是那么的自然。 “哦呀~小邪儿真有礼貌。”送人去死还用敬语,嚣张得不可一世,深得他心。 “……母亲说出门在外要有礼貌。”墨可邪稍微停顿了一下,说出了其中缘由,“还说要微笑。” 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没事为什么要笑,有什么值得好笑的?做任务就做任务,笑什么笑?多余。 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 听那温吞女人胡扯,她不笑照样活得好好的。 独孤夙竟然好奇墨可邪的母亲是怎样的人,竟然能放任一个小豆丁在不同世界穿梭,还染了一身血腥。 似乎知道独孤夙在想什么,墨可邪抿了抿唇,道:“路是我自己选的。”所以,无论是怎样的后果,她都要自己承担,与母亲无关。 独孤夙眯了眯眼睛,没有答话,他发现,她是一个奇怪的人,一个不受掌控的人,这一点,可不太好。 那走马观花似的画面又是一转,那是她唯一一次信任,也是唯一一次被背叛,刺穿胸膛的长枪是那么的讽刺,直到现在,墨可邪都无法忍受那种类似胃部被重击的沉痛。 这一幕让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第一次完完全全的沉下脸,化作实质的恶念在四周弥漫开来,脚下旋起的法阵是最耀眼的黑,前所未有的愤怒让封印她的锁链直接破开了一层! 56.这误会大了! 独孤夙脚下生风,无重力的飘到一旁,带着兴奋杀意的眼睛贪婪的看着爆发无尽力量的墨可邪,他有听到哟~某种封印被撞开的声音。 原来,她身上存在的伪合感就是那道封印吗?明明能被轻易碾死的存在,气场却强势得跟上位王者一样。 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被封印呢?她的身份倒底是什么?啊啊~不愧是王专属的玩具,竟然有那么多秘密让王去挖掘。 黑雾中的墨可邪忽然间把手握成拳状,看也不看的朝前方一挥,一条漆黑的狂龙张着巨大的口凭空出现,直击前面感应到强大的力量源而赶来的陌生人。 全身裹着雷元素的魔法师还没来得及出场,就被黑龙卷上了半空,化作虚无,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留下。 法阵的余光渐渐淡化,墨可邪一脸阴沉的裹着丝丝黑雾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半边脸紧紧的贴着骷髅面具,被骷髅覆盖的眼瞳竟然有一种极为不和谐的温和质感。 明明是代表着罪恶终端的骷髅,却有着温柔静怡的冷瞳,两者搭配起来,让人在毛骨悚然之余,又产生了一种对生的希望,忍不住的会想,也许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可怕? “真是,令人恶心的地方……” 轻柔的话语带着软绵绵的慵懒,与亡灵淡心同体让她多出了一种冰冷却温柔的气息。 半阖的眸带着睥睨天下的色彩,仿佛多看一眼,就能被把人拉入无尽黑暗! 被幻境影响的冷灰色长发已经褪去了那层灰色,变得雪白。像盛开的白色蔷薇般散落一地,奢华而华丽。 陆陆续续的,从远方跑来了不少人,各个气息沉稳,身手不凡。他们,都是感应到了这方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一定,是神兽! 近了,近了! 就要看到神兽了! 陆续几人在百米开外的地方停下冲势,各个激动得脸红心跳的看着缠绕着黑色雾气,拥有一头朴散了一地白发的娇小少女。这、这一定是神兽! 哪个正常人会有这么一头长发?哪个正常人能有这种邪恶霸气的面具铠甲?又有哪个正常人能散发出这种恶鬼般冷冽的气息? 他们纷纷摩拳擦掌,蓄势待发。可是又估计到旁边的人,他们都是临时组队,都来自不同的势力方,搞不好在跟神兽对打的时候,就被暗算。这亏,不能吃! “嗯~?” 优雅的轻哼,抬手,一个瞬闪出现在了两米高的壮硕男人面前,一拳揍到他的月复部,重型铠甲碎裂的声音夹带着人骨断裂的闷响! 冷眼看着被揍得在地面滑出深深痕迹的人撞上石壁,轰的一声砸出几米宽的蜘蛛网似的裂痕,她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然后敛下眸子,嘴角似乎是受了淡心的影响,忍不住的微微勾起,“垃圾。” 一个晃身,带着残影,直接拍飞正机敏的努力集合着魔力的魔法师,侧身狠踹手拿匕首想偷袭后背的刺客,一个个放在外面都是有头有脸有实力的人物,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同体化的墨可邪揍飞。 哀嚎闷哼不绝于耳,飘荡在半空的独孤夙看的是津津有味,而早就躲在石头后面的孟七七看的那叫个心惊胆战,抖着小小的心肝计算着她应该没有哪里得罪过她吧? 嗯,大概,应该……没有!绝对没有!有的话绝对会死的很惨!她还想活着游回狰狞之海那片广阔的海域啊! 独孤夙噙着玩味的笑,轻挽了下手腕,一朵盛开的妖紫蔷薇出现在了手中。他指尖轻轻的碰触花瓣,想了想,指甲划破指月复,用尊贵的鲜血来浇灌。 吸食着血液的花儿不但没有被染红,反而在渐渐的褪色。 沉重妖冶的颜色慢慢的变成了女敕白而娇弱的粉白,轻风一吹,华丽的花瓣便迎风而舞,旋转着飘到那正在单方面殴打的人群中。 蝼蚁的生命就是顽强,明明知道打不过,还要就着一身伤上前挨揍。 嘴里嚣张的嘶叫,张牙舞爪的样子真是太丑陋了。还是他的玩具可爱,一举一动是那么的优雅随意,尊贵无比。 不过,那个面具实在是又丑又寒酸,等他哪天心情不错的时候,从宝库里选出一样奖赏给她好了? 宝库中的面具似乎有很多?要选哪一个呢? 眯了眯眼,指尖无意识的转捻着不断衍生出新花瓣的花朵,一手懒懒的支着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改成了斜躺。果然,他还是比较喜欢躺着看戏。 那些华丽脆弱的粉白花瓣正在为那些人舞着送魂曲,只要碰触,就会腐蚀。 他嘴角那抹残忍的笑痕在看到他们不断喷出的鲜血和白骨时,隐隐加深,这样,才符合他的审美。 他的小邪儿可爱又善良,还不知道没有鲜血的战争,太单调。 墨可邪就像雪之精灵一样在不畏惧死亡的蝼蚁中跳跃穿梭,在避开他们攻击的同时,还要计算花瓣掉落的位置。 瞳中闪过不悦,那个男人,不添乱会死! 挥手舞出微风,把飘到面前的花瓣推送到一拳打来的女人身上,由于攻势太猛,当那女人注意到的时候,拳面已经碰触到了看似美丽的花瓣! 钻心刺骨的痛让女人紧抠着手腕阻止疼痛,娇美的面容因为过分的痛苦而变得扭曲狰狞! 她用填满愤恨的眼睛看着那头众人渴望得到,实力超群的神兽,咬着牙,恶狠狠的对其吼道:“一头畜生而已,竟然还敢这么嚣张!” 57.乖,叫主人 畜生,而已? 墨可邪把视线放到她胸口正中的徽章上,上面比见过的普通佣兵徽章要多出一把剑的刻印,果然等级不一样,说出的话也可以更加不经过大脑吗? “荆棘蔷薇,前十唯一一个全女性佣兵团。”称述的念出她所在佣兵团的资料,“只是以贩卖情报为主的佣兵团,也妄想夺得神兽?” “你什么意思?”女人吃下丹药,止住狂流不止的鲜血。 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瞄到了从半空落下,挥手变出精致典雅白纹桌椅的华贵男子,眼皮一跳,哪怕是那男子没有看向这边,她也感觉到了他对他们的敌意! 独孤夙很有雅兴的沏茶,浓郁却淡雅的香气迅速的弥散开来,翻滚的茶水冒着袅袅白烟,杯沿有着肉眼可见的冰粒,这茶,倒底是滚烫的,还是冰的? 若无其事的坐下来,屈指点了点桌面,发出咚咚闷响,“小邪儿,来喝茶。” 话音刚落,四周就漂浮着大小不一的粉白蔷薇,散发着可爱的柔和光晕,“为了防止你们打扰本王和小邪儿的下午茶?干脆炸了你们~?” 没等他们说话,独孤夙又端着茶杯,轻轻的吹了吹茶面上的花瓣,道:“毕竟只有鲜血才能完美的点缀下午茶的时间呢~?” 骨骼碎裂是最动人的交响乐,他有多久没有听到了?竟然稍微有点……怀念?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听的? 嗯,对。就是从那个不长眼的垃圾说他的小邪儿是…… 殷红的眼底裂开一道口子,杀虐的气息若隐若现。浅抿一口茶,不见任何动作,漂浮在女人身边的一朵小花就绽放开来,无声无息的形成刀片似的模样,旋转着,直接割开女人的手臂! 刀刃碰撞白骨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森森寒意爬上众人的脊椎!唯有墨可邪瘫着一张脸,用属于淡心独有的那种缓和阴冷的声调说道:“多管闲事。” 被指责的人只是懒懒的瞥了她一眼,颇为傲娇的哼了一声后继续饮茶。王的恩惠是多么难得,竟然这么不珍惜。 玩具应该做的是虔诚的跪伏,以生命做奠基,膜拜的在王的脚边像宠物狗一样摇着尾巴感谢王的恩赐。 哼,算了,看在小邪儿之前让他愉悦的份上,伟大的王就不计较这一次的忤逆了。 把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那些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有的人已经开始悄悄后退,打算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才偷溜了短短几步,一些切割均匀的茶杯碎片就掠过他们的颈动脉,划出像月轮一样的浅浅痕迹,而后,鲜血如喷泉喷洒! 一朵朵血花在墨可邪眼前绽开!一条条生命正在失去原有的热度! 墨可邪微眯着眼,双指夹住停留在颈边的碎片,看着那扬着‘不是我干的,我没错’无辜笑容的男人,哪怕现在叠加着亡灵属性,她也只能…… “很好玩?”不分敌我的乱开杀戒。 把碎片丢到地上,走到他面前坐下,不客气的拿起小茶杯抿了一口,骷髅面具并不影响她吃东西,看起来实质的面具,其实不过也只是个幻影般的存在罢了。 独孤夙没有敛去让人手痒的笑容,很是无辜的点点头,看得把存在感缩了又缩的孟七七打了几个抖,出门见变态,她要回家! 放下茶杯,食指在桌面上点了点,凭空就出现了几叠糕点果酥,随手拿起一块顺眼的,道:“玩够了?” 没什么节操的男人想了想,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同样不客气的抓过她的手腕,就着她咬的地方吃了一口,让人脸红心跳的舌忝了舌忝唇边的碎末,“真甜。” “……” 他的味觉神经是死的吗?这糕点明明是苦味的。 “你、你们……”被痛到现在才回过神,好不容易才开口说话的女人不死心的打扰两人的下午茶,比起那些在地上垂死挣扎,发出微弱呻|吟的人们,她现在的状态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命还在,但手臂上那深可见骨的伤痕恐怕连提剑都提不起了! 墨可邪目不斜视的盯着手里的那块糕点,想了想后,直接塞进了正张开口的独孤夙嘴里。别人吃过的东西,她不要! 对于这位刚才对她出言不敬的女人,墨可邪现在是没有什么想法了。 反正,独孤夙这怪男人会解决的吧?刚才连她都袭击,却偏偏留下这个女人,她可不认为他是怜香惜玉,不,不对,他恐怕连怜香惜玉这四个字都不会写,更不会出现在他的人生字典里。 果然,那女人身边的一朵花又绽放了。 不得不说,他的招数确实非常养眼,让人看久了不但不会觉得老套,反而会沉迷进去。 一片片花瓣柔软的滑过女人的肌肤,就像亲人间的亲吻。转瞬间留下的深红比划开的熟石榴都要晶莹漂亮。她想,那抹晶莹应该是阻止她用丹药止血的一种术法吧? “小邪儿在看什么?”独孤夙出声拉回心不在焉的小玩具,含笑的模样让人沉迷再沉迷,深陷再深陷! 一秒钟不散发强烈荷尔蒙的人真是叫人心跳加速,就连眼神都舍不得移开,除了墨可邪。 “没有。”拿着小勺子搅动杯子里的花瓣,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只是在研究怎样复制你的招式。” 漂亮、实用、不费力。 听她这么一说,独孤夙笑了,笑得魅惑非常。低沉清润的嗓音轻挠着墨可邪脆弱的耳膜,让她不舒服的瞪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一小会儿后,独孤夙终于是笑够了,他擦了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单手支着下巴,轻歪着头,狐狸似的笑道:“要我告诉你方法吗?” 不存在询问的询问。 这男人,有够无聊。 独孤夙专注的看着墨可邪,狡猾的笑容里填了几分让人想捆绑他,然后狠狠抽打他的恶趣味:“小邪儿,乖~叫声主人来听听?叫声主人,伟大的主人就告诉你方法哟~” 恶劣、混账、不像话、无耻、可恶、王x蛋! 墨可邪精致的小脸上漾起一抹与她母亲相差无几的温柔浅笑,就连半脸上那骷髅面具都跟着笑了起来,惊悚诡异到让孟七七连滚带爬的逃离现场,也不管方向,只管逃就是!跟他们在一起,迟早变精神病! 她手中凝聚着爆裂旋转的亡灵力量球,温柔绵软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任何怨怒之气,:“独、孤、夙,你果然还是去死一死吧?” ------题外话------ 小夙夙个混帐东西。一句话把小邪儿弄暴走了有木有。>3 62.光暗不两立 肥、肥婆?! 她、她哪里肥了? 要胸有胸,要有,前凸后翘,腰如柳絮!见过她的男人就没有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这男人竟然敢当众这么说她? 女人还没说什么,就看到那数落她的男人一脸平静的捂着嘴巴,转过脸去看着那矮小的小少女,用极为可怜的音调控诉着:“小邪儿,人家想吐~” “……”墨可邪沉默,没有理会更不会搭腔。浪客中文网 无情的家伙。 独孤夙觉得没趣的席地而坐,把鱼竿一甩,浮标在岩浆中浮浮沉沉,有模有样的真开始钓起鱼来。 小邪儿真是太不配合了,让他好心寒~好无聊~ 支着下巴,眯眼看着那些不停冒头的泡泡,景色稍微有点熟悉,但是捕捉不到关于这景色的记忆碎片。 无尽的生命给他带来的只有不断的遗忘,开心?快乐?幸福?愤怒?悲伤?难过?这些是什么?或许,他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吧?还是从未有过?嗯……不记得了吶? 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算了,那些东西啊……无所谓。 斜了一眼作势要开口的肥女人,充满黑暗凉薄的眼神直接让那人心跳骤停!她煞白着一张脸懦懦的退到人群中,不敢再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那种眼神,比从死人堆里出来的人还要凌厉!她实在不敢造次,她还要活着从这奇怪的地方出去,不能意气用事! 在这像蒸笼里的环境下,其他人挥汗如雨,就那么几位还保持着一身干燥,清清爽爽。 月白擦掉脸侧的汗滴,一直挂着的亲和笑脸在墨可邪的盯视下有些难以维持。 墨可邪当然不会愚蠢的去问对方是怎样坐上光神教圣子这个位置的,她只是在考究对方的实力倒底如何。 有光的照拂,所以就连自身的亲和力都得到增幅了吗? 他身后跟着的那一圈人,似乎已经把他当作了主力核心。反倒是澹台祸,有的人在看到他时甚至会露出惊恐的神情,表情波动不大,但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她似乎找到了让她不爽的源头。就是他自身借由光元素散发出来的亲和力。他身上的光芒味道就跟潇潇一样,温暖、亲和、天真单纯到毫无防备。 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都喜欢这种存在吧?就连那时候的她都不例外,乖巧柔顺,不是让人想捧在手心上呵护,就是…… 眼睛不自觉的瞄了下装模作样在钓鱼的某人,对他来说,恐怕是捏爆吧?又或许,捏爆什么的……其实是她自己想要做的吧? 不自觉的勾了下唇角,抬手按了按闷痛的胃部,真是糟糕,光是这样想着,就起了杀念。 原来,被背叛的愤怒一直存在着,并且随着冰冷的岁月在不断累积,等待爆发! 能很好的控制住情绪的墨可邪在不经意间流露的恶念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是绝对觉察不到的。可惜,对立而站的那些人个个都是人精,哪怕是一秒的时间,也让那些人敏锐快速的亮出武器,做好了防备! 被众人拥簇的圣子啊…… 墨可邪捂住嘴角,掩盖自己忍不住扬起的嘲讽的笑。 “敢对老子上武器?”澹台祸上前一步,浓郁的暗元素形成小型的黑色旋风,对待他们的态度跟对待墨可邪时的态度截然相反。或许,可以说是本性暴露! 唰唰唰——! 齐齐的收回武器,他们怎么忘了这个煞星还在呢?也许光是一个圣子不足为惧,可他背后是整个暗神教,如果不能在这里彻底的把他抹杀掉,他回去后,吃亏的必然是他们。 面对霸道强势的暗元素,他们又怎么能轻举妄动? 众人把目光投放到温和的光神教圣子身上,唯有光元素能对抗暗元素了…… “祸,你吓到大家了。”月白对众人投去了一抹安抚的笑,声音有着雨珠低落在翠叶上的清脆。 “光神教家的,老子跟你不熟。” 光暗不两立,去你的和平条约!让人作恶的伪和平就让他来撕破吧! 被人这么无礼的拒绝,让月白有一瞬的僵硬,不过常年的训练让他快速的反映过来,再接再厉的说道:“我们同为两大神教的圣子……” 澹台祸做了个呕吐的姿势,连忙摆摆手道:“老子从没承认过你,老子认同的光神教圣子只有月淡心!” 生于黑暗的澹台祸手头上确实没有证据,不过,一定是光神教的某些人把月淡心那强大的家伙弄走了,而且还是不留一丝痕迹的弄走了,让他想查也无从查起。 “老子坐上圣子的位置靠的是实力,你呢?”蔑视的扫了一眼面露尴尬的某个人,啐笑道:“靠脸?” 这赤|果|果的侮辱让众人皆惊! 历来就有传闻说光暗两大神教不合,原来是真的?暗神教的这代圣子更是把传闻转移到了真实,虽然光神教那方极力掩饰,却抵不过暗神教的强势。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两大圣子见了面,也聊上了。而暗神教的圣子似乎对月淡心很满意,并不打算继续为难和针对光神教。 哪知道两教之间的关系稍微有点缓和,就传来光神教替换圣子的消息,而前任圣子月淡心更不知所踪,有好事之人查之,却一无所获。 顿时谣言四起,暗神教也恢复了之前的针对态度,甚至更加过分!以致于不少光神教的教众放弃光神教,加入暗神教的麾下! 听他这么一说,月白脸上的血色褪尽,被热气烘烤出来的汗渍也变得冰冷。 “月淡心是怎么坐上光神教圣子这位子的……我想你这种内部人士比老子这外人更清楚,你嘛……”澹台祸像挥苍蝇似的摇摇手,道:“继续笑吧,你这张男女通吃的脸,多少还能忽悠一些草包为你卖命!” ------题外话------ 昨天…给某货送行来着…qaq 暗神教家的好狠…自称老子主要是针对光神教家的》。平时不会介么粗鲁。0v0 63.我真要 说来也奇怪,做了很多坏事的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甚至还喜欢怀抱着人生来就有的一种正义感,去声张正义。就像不希望纯净的白雪染上鲜红,仰或是添上其他杂色破坏整体的美感一样,正义的使者们更不想看到黑暗的光芒盖过光明。所以,这时候轮到他们出场了,摇着正义的旗帜,讨伐黑暗! “暗圣子殿下这么咄咄逼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呢?”腰间别着两把匕首的中年人含蓄的对澹台祸这么说道,秉着对黑暗的厌恶,他看向澹台祸的眼神也并不怎么友好。 而澹台祸呢?高傲的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 如果是张被他记住的脸,他肯定不会这样无视,因为能跟圣子打交道的非富即贵,要嘛就是一方霸主。不太高兴的皱起眉头,想到对方还是站在光神教那边的,那就更不用给好脸色了。 唉唉,抱歉,真的很抱歉! 其实在他眼里,你们这些家伙离‘人’这个级别还有一段距离,充其量是披着人皮说着人话的生物异种。 见对方没有搭腔,再加上很顾忌他的身份,他们这边的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气氛一下子就冷了起来。 墨可邪眺望远方,略带感慨的看着那绯红的海天一线,这池子虽然没有阎罗叔叔家的炽热,但这宽度和容量着实惊人。 与其说太阳是被这岩浆巨池烧红的,不如说这是被阳光曝染的。 这真是难得的美景,如果旁边没有人打扰那就完美了。从身侧传来的视线多少有些扎人,多少有点破坏她赏景的心情。而且,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她素来不会主动搭理,更别说赏个眼神或是其他了。 于是,他们瞪着,而墨可邪依然故我的欣赏着,谁也不碍着谁。 就在这时,独孤夙投放的鱼钩突然颤动了两下,紧接着就看见一条只剩下骨头的大鱼从岩浆里蹦达了出来! ……这、这不符合常理……! 众人均是用一种非常隐晦的惊奇眼神看着那条躺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的骨鱼,想着同一个问题——这,是死是活? “有鱼汤喝了。”独孤夙将身子一斜,脑袋蹭了蹭墨可邪,非正常状态下的亲昵让墨可邪浑身一僵,他想干嘛? 不管他想干什么,墨可邪还是淡定的对着那条骨鱼送出一脚,让它重新回到岩浆池的怀抱。这奇怪幻境里出现的能有什么好货?不带来麻烦就应该谢天谢地了吧? 还没等墨可邪吐槽完,她放在心里的嘀咕就被现实给印证了。 伴随着骨鱼落入池子的噗通一声响,溅起了……惊涛骇浪! 浓稠的液体像火星一样,拟态出一种尖锐的形状想要冲到天空上,燃烧的温度把空气扭曲再扭曲,以致于天空与地面相隔的间距中形成了一个硕大的,以顺时针走势的圆盘! 大地剧烈的波动让弱小的人类根本就站不稳脚,却又不得不分神观测半空上的变化,导致无法自保,好几个下盘较弱的人已经跌入了岩浆巨池,瞬间化作白骨漂浮在巨池之上!艳红和森白形成的强烈对比,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都在紧张的寻求生的机会,而墨可邪呢? 只见她稳当当的站着,姿势不改不说,连脚下都没挪动一寸!坐在她旁边的独孤夙也同样的稳当当,大有一副可以来的更猛烈些的意味在里面。这一幅场景,让那些慌乱中找不到接力点稳住身子的人看了恨不得狂揍他们一顿! 临空的圆盘现在已经变成了仿若具有生命的火海,灼灼燃烧着。圆形的火海中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窝黑洞,隐隐的有奇怪的光点在闪耀。 铺天盖地的热浪烧灼着温度本来就不低的空气,导致墨可邪无法分辨那东西倒底是什么?或许那东西就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 原本保持上升姿态的火星在那光点出现的瞬间就开始一颗两颗的从半空那圆盘火海月兑离,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坠落到岩浆巨池中,仿佛怕被黑洞吞噬进去一般。 先是星星点点的坠落,而后随着数量的急剧增多转变成了火一样的瀑布!这比海啸还要具有冲击力的场面壮观而恐怖! ------题外话------ 有奖竞猜:黑洞中滴那光点是神马? 万更什么的不知道啊——!我也想万更啊——!卡文滚粗>。 64.求首订啊! “神兽,那一定是神兽!” 不知道是谁起了这么一个头,导致素有涵养的光暗两大神教的圣子殿下都把重心放在了那个光点上,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眼里却有着相同的炽热! 那是对力量的渴望! 热气现在是一波赛过一波,最终就连墨可邪都无法忍受那剧烈的气浪,扬手就张开了一张防御盾,冰凉的暗元素比身为暗神教圣子的澹台祸拥有的还要纯净,惹来他惊奇欣赏的一瞥。 墨可邪倒是不以为意的继续眯着眼睛,计算着那个光点是神兽的可能性有多少?从一开始被错认是神兽起,她就没打算把这些人的话当真。人和兽都分不清,最后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眼底滑过一丝凉薄,他们的死活,跟她有关系吗?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没有! 独孤夙继续垂钓,一点也不被这漂亮而诡异的画面而惊扰。他那雷打不动的样子,似乎是铁了心要在这波涛汹涌的岩浆巨池里钓上一条肥鱼才算甘心。还是说,他这个人,对鱼汤有着强烈的执着? 余浪还没有散去,就掀起新一轮的波涛,让那些急于收服神兽的人只能瞪红眼,干着急! 修养比较好的月白跟经历过不少风浪的澹台祸此时只能静观其变,在这种环境下轻举妄动,死的只有自己。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圣子,万中挑一的天才,是最终的赢家,绝对不会成为第一轮的牺牲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热度只升不减,导致其中两名水系魔法师没办法再凝聚水元素给自己做防御,没多会儿就变成了两具干尸,让其他人看了心惊不已,反射性的加强了自身的防御,生怕一个不慎就沾了热气,变成他们的同类。 这一幕被墨可邪看在眼里,让心中的推算更加肯定了一些。 如果上面的光点是他们所说的神兽,那么这个幻境就是神兽变幻出来的,在场的几人均不是幻术师。或许在某个角落隐藏着幻术师,但是,就算真的有,恐怕也做不到眼前这种震撼真实的幻境。 高智的兽通常会有一种特性,那就是在它们别无选择的时候,会自行选择主人。而神兽不单单只是一只拥有智慧的生物,它还有着天生的高傲和尊严,及与生俱来的优越,绝对不能把它和普通的兽类混为一谈,如果真那样做的话,那么‘神’这个字眼,又有什么意义呢? 与其被选择被驯服,不如先发制人的选择别人吗?呵,有点意思。是不是包括她在内,都是‘未来主人’的候选者呢? 不过,被纳入候选者范围的人实力高低不均,不全都是独霸一方的强者。神兽不可能不在乎自己主人的实力,还是说,那些实力不怎么样的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墨可邪按了按额角,稍微推翻了一下以上的言论,假如那个光点不是神兽呢?如果这幻境是神兽变幻出来的,那么它就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出来。她光凭着这一点,就不会相信那个光点会是神兽。 如此大费周章把他们困在这里,这么简单就出来岂不是太掉价了?聚集了这么些人,不来个自相残杀,剩那么几个稍微有点看头的,它是不可能出来的。 对于这一点,她异常的肯定。 就像人类喜欢把一些兽类一齐放在斗兽场相残相杀,从中谋取暴利一样,高等级的兽又怎么不可以把人类这样困放着呢?食物链本身就是这样,也是为此而存在的,弱肉强食,没什么好抱怨的。 不知道,这些人发现这一点后,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墨可邪无良的眨了眨眼睛,掩去眼底的讽刺笑意。 “小邪儿是发现了什么~吗~?”独孤夙现在已经躺在了草地上,双手规规矩矩的叠在月复前,华丽的金发旖旎一地,毒惑的眉眼带着轻佻的媚意看着闻声看来的墨可邪,沉沉的嗓音有着一丝困倦,似乎会在下一秒就睡过去。唔……稍微有点无聊吶~ 墨可邪席地而坐,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却没发现她冷灰的发随着她坐下的动作,覆盖在了他的金发上,与他的发暧昧纠缠。 “没什么。”平淡的声音里有着难掩的笑意,快点打起来吧?那个光球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她看到贪婪的丑陋。 独孤夙看着他俩叠在一起的发,心里有丝异样滑过,就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包裹了心脏一样?他呆愣了一秒,然后重新卷起惑人的笑容,道:“不诚实的孩子~没糖吃哟~” 忍住翻白眼揍他的*,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那一直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光点上,这东西看久了,怎么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紧迫的时间没有给她多想的机会,早就在一旁蓄势待发的几个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月白和澹台祸难得默契的退开战争圈,一点也没有参合进去的意思。 战士、刺客、法师、弓手……嗯?没想到那个法师竟然还是药师,时不时洒出的药粉能让其他职业者麻痹两三秒,不过已经足够让她反击回去!可惜她只顾着撒药粉和念魔法咒语,完全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就跌进了岩浆里,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就死绝了。 其他人心有余悸的各自退开一步,如果那法师再聪明一点,在他们麻痹的时候直接一脚踹,恐怕现在的胜利者只会是她!唉,双职业修炼起来并不容易,她如果没来趟这滩浑水,将来会成为一名声誉不错的人吧?哦,不可能,上天赐予了她修炼双职业的天赋,却没有把智商一并赐给她,要不然她也不会就这么死了。 而且……还是在他们没有拿出真本事的时候死的。 群架什么的,墨可邪自然见过不少,也参与过不少。但……她见过被打死的、被刺死的、被毒死的、被同伴不小心捅死的,就是没见过自己摔死的,这人是有多蠢才能干出这种事儿啊? 素闻魔法师体力差,没想到是差到这种地步,连脑子也一并给差进去了。换做是她,直接撒一把尸粉让他们自己跳进岩浆里求解月兑! 幼稚的战斗实在是看不下去!一个个都在保留自己的实力,这种打法跟市井流氓没区别,只差没把女人打架的绝招——抓脸扯头发给用上。再看看那两大神教的圣子,……竟然在用眼神做交流?实力这种东西,是拿来藏着掖着的吗?既然这么喜欢藏着掖着,那还修炼做什么? 墨可邪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按个人习惯而言,她还是喜欢直接拼战!手指点了点膝盖,看样子,要他们真正的打上一场,是需要一点催化剂了。 正要起身,手腕就被人抓住了,回头不解的看着他,问:“什么事?” 独孤夙一愣,看着自己的手,说:“小邪儿是想激怒他们吗?” 他巧妙的掩去自己的失态,表情跟语气自然到跟平时没两样,让墨可邪都没从他的状态中挑出刺来。或许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式的习惯,无论在什么情况和状态下,都会用保护色对应任何事,哪怕正主不在状态,身体也会自动的应对一样。 “只是想让游戏快点结束而已。” 谁能肯定幻境里的时间和外界的时间保持同调?至少她不能肯定。她游走了那么多次元空间,就没发现过同调的。母亲所待的空间和阎罗叔叔那里也不是同调,不过好在双方都拥有无尽的生命,再不同调也不影响两家做一些‘友好’交流。 独孤夙不高兴的瘪嘴,懒懒的坐起身来,说:“人家和小邪儿两人的美好时光啊……!” 砰! 脑袋中招! “……为什么打我?”捂着犯疼的后脑勺,眼轻瞪。 略略停顿,然后动了动手指,冷冷说道:“……手痒。” …… 出奇的,这一次独孤夙还是没有追究墨可邪‘以下犯上’的行径,安静的扭过腰背对着她,耸拉着肩膀怎么看怎么可怜。 “啊嗷——!” 野兽的嚎叫声从背后传来,带着浓烈的腐臭,天空一瞬间暗了下来,危险! 这两个字刚刚划过脑海,身体就有自我意识般的抓过眼前人的衣领,敏捷地就地一滚,刚刚稳住身子,就看到那面目全非的四足怪物朝她奔来! 把手中拎着的人甩开,也不管他会不会撞到什么,或者是掉入岩浆里,径自跳开来,引去怪物的注意力。 狠厉的眼粗略的扫了下四周,每个人均被腐烂程度不一的怪物袭击,应顾不暇。 没多会儿,就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突兀的响起,放眼过去才发现是已经有人抵挡不住,被怪物生生吃下,残忍血腥的画面令人作呕! 那两只怪物在吃掉自己的目标物后,原本腐坏的身躯竟然开始愈合,背部上的坑洞既然出现了被吃掉的人的脸! 墨可邪抿了抿唇,这种怪物,在哪里见过? “这什么鬼东西!”一开始呛声的中年男人吃力的挥着匕首,脚步不敢停歇的躲来躲去,他发现这怪物身上滴下的汁液带着强烈的腐蚀性,碰一下准完蛋! 这一片小土地并不能完全的发挥实力,再加上其他几个人也在跟各自的怪物做斗争,他就跟不能得心应手了。心下一急,发动斗气,直接窜上了高空! 脚步的高等级疾风晶石卷着强劲的风压,让他稳稳的立在上空,他惊恐的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还没等他松口气,就见那怪物背上长出了血肉模糊的翅膀,直直的向他飞来! “卧槽!老子是来收服神兽,不是来打怪兽的!”心中不知道问候了神兽多少辈的祖宗,当初他是脑抽了才滩这浑水的吗? 听那些传言说,神兽不就是会释放威压让人动也不能动,要不直接靠武力或者机遇来争夺的吗?眼前的情况是怎么回事?浓烈的腐臭比乱葬岗还要恶心! 噗呲一声,匕首没入怪物的眼球,冰凉带着腐臭味的粘稠液体直接溅到他的脸上,让他差点吐出来! 是的,只是差点,因为在刺入怪物眼球的同时,怪物的力爪已经从侧面扑来,让他没时间去吐! 他以为他是最狼狈的,完全没发现底下的人有比他更狼狈的! 苦逼的弓箭手近战完全发挥不了实力,可是他又没有人家那么高级的疾风晶石让他飞到高空拉开距离,不,这怪物会飞,就算有疾风晶石,也会像上面的那个人一样,被喷一脸汁儿吧? 天啊!不能想,他、他想吐! 他就纳闷了,为什么自家团长不在这个幻境里,如果团长在就好了啊!他就不用这么苦逼了啊! 墨可邪在解决掉自己的那一头后,直接闪身到这名弓箭手的前面,一手插|进怪物的头,趁着怪物还没有倒下的时候,施加力道一按,松手把怪物稍微抛高一点,紧接着,右腿上裹着浑厚的暗元素,像锋利的刀刃一样在空中一扫,直直的踢在怪物碎了半边的脑袋上,直接把怪物踹进了岩浆池里! 怪物挣扎了两下,慢慢的沉底…… 弓箭手拿着弓箭,目瞪口呆! 有种你看着一个连一米五都不到的小家伙在你面前秒掉几乎有两米来高的丑陋怪物还不惊讶他就给你跪啊! 跟着自家团长多年,他还真没见过自家团这么霸气过! 弓箭手又眯了眯眼睛,仔细的测量了一下眼前这小女孩的身高,弓箭手对距离啊、数字什么的可是很有一手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应该…… “你在看什么?”墨可邪对着那弓箭手亮出还站着肉末的爪子,一脸阴郁。 “没……”吞口水,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他其实是在计算她的身高,绝对! “哼。” 眼看岩浆有上涨的趋势,墨可邪果断的飞跃到半空,只是没想到同样解决掉怪物的澹台祸会飞身到她身边,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有问题?”对于澹台祸本人,墨可邪还是算看得顺眼的,所以才会主动开口询问。 “你为什么没有去竞争暗神教圣子的位置?”这么纯净的暗元素,怎么能不去竞争? 把视线放到那个正朝他们飞来的光圈上,道:“坐上那个位置,然后处理这种麻烦?”冷漠的声线有着张扬的讽刺,她护短,如果没有遇见淡心,她可能会选择无视这有着圣子外衣的人,可既然有了交集,那么……她就必须看他不顺眼。 “什么麻烦?”后来一步的月白只听到最后两个字的尾音,他笑容里有点勉强,苍白的脸上挂着冷汗,显得有几分脆弱。他是第一次面对面的跟那种丑陋的东西战斗,难免有点胆怯,若是在平时日里,都是由近卫处理的,并不需要他出手。 “麻烦来了。”墨可邪一语双关,澹台祸则是抿着唇,压住笑意。 月白不明白的歪头看了眼墨可邪,却正好看到她带着浓烈的杀气直接向他袭来! 力爪进入身体的声音是那么的绵软无力,噗呲一声,带出一道道暗色血花!大部分都溅上了他的脸侧和肩膀,墨可邪无视他僵硬的面容,一使力,直接把月白身后那怪物的脑子抽了出来,恶意的把动作放慢,带着不好意思的浅笑,道:“麻烦没处理干净。” 说完,松开手,三人就看着那不算完整的大脑掉入岩浆里,激起一朵绽放的火花。 “谢、谢谢……”月白被吓得不轻,感觉到哪里不对,但是又不好说些什么?他觉得……她怎么有点针对他呢?也许,是他想多了吧? “不客气。”墨可邪颇为友好的勾了勾嘴角,彻底打消了月白心中的疑虑,他就说啊,他又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怎么会招来对方的敌意呢? 澹台祸把这些看在眼里,直接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们,两手不停的捏着自己的脸,这种情况下笑出声肯定会出乱子,不过,没见过谁被人恐吓了还说谢谢的! 而且,而且她竟然笑着说不客气?!靠!这功力深啊!——值得学习! “知道那光点是什么吗?”不得不说那怪物还真厉害,那么多人,现在只剩下了……包括她才六个? 不可能,生存游戏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结束,应该还有其他人存活。 “不是说……那是神兽吗?”月白不解的问着,他发现他已经没有了护航者,现在必须保持小心翼翼的态度,谁都有可能是他的敌人。 “别人说什么你都信,难不成你脑子也是光属性的?”澹台祸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刚开始有点急于求成所以没有注意某些一点,被那些怪物一交货,反而给了他一个冷静的机会。 月白闭上眼睛,深呼吸一下,随后笑道:“原来暗神教圣子殿下这么喜欢光属性吗?”他第一次对他用了全敬称,他笑不代表他没脾气啊?暗神教家的总要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吧? “还行,至少老子不讨厌月淡心身上的光属性。”澹台祸有事没事就要扯到光神教众一直在回避的某个人身上,因为每次提及这个名字,月白这虚有其表的臭小子就没有话说,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让人不快。 果然,月白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后,就沉默了。 墨可邪冷不防的被拍了一下,转头看向迟来的独孤夙,华丽的人不见一丝狼狈,她就知道他会‘化险为夷’,咦?心中那份可惜是怎么回事? 独孤夙扬了扬眉,直话直说:“小邪儿似乎不太想接受人家没有受伤的这个事实~?啊哼~?”虽然掩饰的非常快,不过,他绝对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可惜! 你在可惜什么?! “怎么……” 会字还没说出口,她就被一种强烈的熟悉感笼罩了的全身!错愕的抬头看向那个光点,想也没想的直冲而去! 余下的几个人只看到一抹残影在忽隐忽现,在下一秒反映过来的他们绝对不会让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靠近神兽! “小丫头,站住!” 中年男人直接朝墨可邪振去匕首,夹带着犀利的风刃直取墨可邪的首级! “碍事!”意外的被人绊住了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朝那光点进攻!澹台祸则是上前阻止那中年男人的动作,而月白当然不可能眼看自己的拥护者受到威胁,直接与澹台祸对上! 光和暗两大元素瞬间爆发出来! “哼,没想到空有一副皮囊的你还有点本事?”澹台祸出口就没好话:“不过,这种元素的纯度老子怎么就那么熟呢?” 月白呼吸一窒,随即又恢复如常,说:“过奖。”手持光剑,迅速的朝澹台祸劈去! 扬手堆上防御,元素产生的碰撞让他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不错啊,这就是你们光神教辉煌多年的秘技吗?夺取他人持有的元素力,转为己用?” 这样的秘技,真让他恶心!这种波动,分明是月淡心那家伙的! “澹台祸!你给我适可而止!”似乎是被人说中了,月白的攻击显得有些不稳,他是赢家,而那个为月家为光神教付出一切的人……是输家!他输给了他!就是这样! “适可而止的是你!”澹台祸收起讽刺的心,认真的跟月白对打,任由那中年男人追上墨可邪的脚步,与之纠缠。 墨可邪单手对应不断向她刺来的匕首,眼底的浓度越来越深,隐隐的泛着绿芒。 “战皇级别?”险险的躲过攻击,匕首却划破了她的衣服,露出了整条手臂。 “不错!” 中年男人颇为骄傲的一笑,攻势不减,他不会因为对方的外貌而心存怜悯,这仿佛会吃人的幻境,只有早点收服了神兽才能解月兑! “没有从属佣兵团?”在他身上,她没有看到任何佣兵团的徽章。 “那种东西,不需要!” “呵,以你的实力和处事风格来推算,其实,是前三大佣兵团拒收吧?排名在后的佣兵团又入不得你的眼,对吗?”墨可邪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戳中了对方的痛处,让那恼羞成怒的人加大了攻击的力度! 又是一个空有武力,没脑子的人? 墨可邪一把撕掉垂挂在手臂上碍事的布料,为了对称,把另一边的也扯掉了,远处看去,就像是穿着弓箭手最爱的短袖一样。 光溜溜的两条手臂非常活跃,在阻挡对方攻击的同时,她已经不知不觉的缩短了和光点之间的距离。 “你……!”中年男人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已经被那光点后的黑洞吸了进去! 墨可邪把乱发勾到耳后,呼出一口气,战皇啊……真不好对付,好在用话激怒了他,让他没空余的脑子想其他的,不然,真会是一场恶战。 擦了擦额头的汗渍,看着不远处的光点,不,以她这个距离来看,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罩。 强大的吸力让她有些稳不住身形,不过,她丝毫没有畏惧的朝那玻璃罩靠近,强烈的风把她冷灰的发刮得像一抹晾晒的丝绸,靠近了,靠近了! 随着距离的缩短,墨可邪的目光也越来越柔和,有着不同于对待他们的温柔。 在她抱住玻璃罩的同时,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平静! 温度骤然下降,阴云密布的天空开始下起鹅毛大雪!冰川在脚下臣服,河流被冻结成了冰柱! 这样的变化让他们措手不及,连尊贵的王都打了个喷嚏! 澹台祸轻咳,看着对方的光元素也被这寒冰冻结,那么自己的暗元素被冻这事儿也不算尴尬。 “团、团、团……”可怜的弓箭手抱着他冰冷的弓箭瑟瑟发抖,他没有像他们那么牛逼的元素护体,他只是可怜的斗气修炼者啊! “小海啊,你还是那么中看不中用。”夹带着阳光的声音从他身侧爆出,差点没让他留下宽宽的面条泪! 一只巨大的粉色毛兔子把他纳入怀里,暖暖的感觉……好比重生啊! “团长!呜呜呜呜——!”他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他家团长了! 英气俊郎的女人像对待小动物似的拍拍他的脑袋,唉,这孩子吓得不轻呀! 噗通噗通的声音从玻璃罩传出,五感超常的俊郎女人笑着抬头,看着立于高空之上的灰发少女,嗯?之前……在哪见过? 沉默了一下,想了想,嘿?不就是那个叫她滚的女孩子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来就没有人叫她滚过,所以,这种感觉觉得还挺新鲜的。 她最多就是被人叫下台,交出团长的位置。唉,身为晨光佣兵团团长的她表示压力很大啊?想要她交出团长的位置,为什么不来跟她直接打一场呢? 笑眯了的眼睛就像一轮玄月,右耳上的耳坠闪着森森的寒芒,一名身体赢弱的召唤师,很好对付,不是吗? 她盘腿在冰面上坐下,丝毫不在意冰的寒冷。 “团长,那个……”他想让团长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算计的眼神看那个头小小的少女,毕竟,人家救过他一命啊! 外人都说他们家团长懦弱什么的,其实,他们都是瞎了,真的。 别看他们家团长一脸正气外加阳光值爆棚,其实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啊!还勒令他们不准把她的小秘密说出去,天知道当他们鼓着胆子,沉不住气说出去的时候,没人信啊! 他亲爱的敬爱的荣瑾团长啊……您倒底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才让‘废柴’形象如此的根深蒂固,拔出不去啊! “我知道。”笑眯眯的顺着粉兔子的毛,她一直在旁看着,也看到她救了她的团员。 原来,她是墨可邪。 由祖上传讯下来,誓死效忠的墨家人——针对性的只是那个‘墨’。 眯眼再眯眼,都快把眼睛都眯没了还在眯,她,有点不高兴。可是祖上传下来的话又不能不遵从,所以,还是慢慢的观察一下吧? 她的骄傲的强大的召唤师,同时也拥有第二大佣兵团,哪怕是祖训,也不能让她摒弃她的骄傲,乖乖的去认他人为主! 类似于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墨可邪紧张的看着玻璃罩,她完全没有想到,……那混账男人竟然会把他也送过来! 玻璃罩在墨可邪的期待下终于打开来,化作星光似的碎片消失在空气中。一两岁左右的小肉包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柔软的红发和带点粉色的血红瞳眸是世界上最完美最纯净的宝石。 白瓷般的肌肤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晕,小家伙身上穿着高档次的红色绒衣,……这种全身通红的恶俗恐怕只有那家伙做得出! “瞳瞳?”墨可邪把声音放到最柔,似乎是怕惊了这刚刚睡醒的小家伙。被她稳稳地抱在怀里的小家伙本来还是睡不够的惺忪模样,可是在听到她的声音时,整个人瞬间清醒! 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呆呆的模样加上嘴角不小心流出的口水,真是……可爱死了! 忍不住的吻了吻他的额头,说:“醒了?” “姐、姐姐?”软软糯糯的声音比棉花糖还要甜腻,在确认不是幻觉过后,被不负责任的父亲赐名为墨瞳瞳的小肉包终于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姐姐、姐姐!”小肉包激动的只顾着喊姐姐,想告状吧,又怕因为结巴了,损了他男子汉的尊严。 墨可邪不停的轻拍着他的背,脸颊不停的蹭着他的,她最疼爱的弟弟啊……真是好久不见。 见到弟弟确实很好,可是……身为父亲却没个父亲样的家伙想干什么?难道要她带着弟弟一起历练? 虽然知道瞳瞳天赋惊人,可是两岁是不是还太小了? 墨可邪作为一个非常合格的姐姐,几乎有弟控倾向的姐姐,第一次犹豫了。却没有想到,当年的她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就被丢出去‘历练’。 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的墨瞳瞳皱着小脸告状:“姐、姐姐……嗝!”哎哟,瞧这小家伙可怜的,都哭到打嗝了。 墨可邪连忙又亲亲他软软的脸蛋儿,问:“怎么了?” “对、对不起……”瞳瞳主动认错:“人、人家又、又做梦了……呜呜……” 可怜兮兮的又呜了两声,希望家姐能原谅他。他那个能把梦境化为实体的能力完全不受他控制,梦到什么,就实体化什么,家里已经不知道被他毁了多少次,如果不是这样,父亲也不会把他丢到姐姐这来了……这一次连母亲都冷笑着同意了。 嘤嘤嘤……他果然是个不受欢迎的存在! 拍拍小家伙的脑袋,张扬的红发出奇的柔软,让人揉着揉着就上瘾了。 “没关系。”她淡淡的说道,心中更是没什么责任感的琢磨着,反正这里不是她家,想怎么毁就怎么毁。 嗷……一、一不小心,又被姐姐治愈了! 墨瞳瞳眨巴着水汪汪雾蒙蒙的红中带粉的可爱大眼睛,两颗洁白的大门牙咬着下嘴唇,双手搂着姐姐的脖子,弱弱的说:“真的没关系吗?” “嗯。” 姐、姐姐好温柔啊…… 墨瞳瞳又呆了,家里的小恶魔,连皇御邪都没法控制的小恶魔,只有在他最喜欢的姐姐面前会乖乖听话! 临睡前只要他姐姐说一句‘不准做梦’,就能让全家安稳度过一夜;只要他姐姐一个眼神甩过来,他就能立马收住眼泪!只要他姐姐把他最讨厌的胡萝卜说成好吃,他就会当宝贝一样的全部吃掉!只要姐姐…… 啊——!这么好的姐姐去哪里找啊! “姐姐、姐姐!”赖在墨可邪怀里的小家伙开心的不停的扭动着,一点也不怕自己摔下去,反正他姐姐会保护他的,嗯……就算不小心掉下去了,他自己也能安稳落地,不怕不怕! 不太喜欢吵闹的墨可邪安静的听着怀里的小家伙说东说西,一点也没有厌烦的意思。她柔软可亲的模样让独孤夙看了,除了心底有丝异样外,竟然、竟然还起了鸡皮疙瘩! 太、太不华丽了!王的玩具怎么能拥有那种让人想要撕毁的表情!纯黑的眼眸因为温柔而泛着点点水光,让他迫不及待的想把它挖出来献祭给黑暗深渊!明明是那么一个冷漠的人,竟然会拥有这样的笑容! 伟大的王不屑的抱胸,侧过身子,眼底席卷着不满,却还是不停的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瞄着笑容不减的墨可邪,瞄着瞄着,他才反映过来,他似乎……有哪里变得怪怪的了?一面思索着,一面在空中盘腿坐下,捂着突然躁动的心口,这、这不是嗜血的节奏! 好陌生,真的好陌生! 对于这样的韵律跳动,他竟然会感到不安和害怕?不、这种跳动带来的更多是前所未有的兴奋!那不是杀念、不是想要见到血的*,是一种……怎么说呢?是……那种想要看到她笑,希望她能一直这样笑下去的*? 捂脸,怎么会…… 伟大的王才不会有那种低级的想法,鲜血才是他最深的执念! 放不下自尊,所以他选择无视那种心底最真实的悸动,同时,也导致了伟大的王日后的苦逼追妻生活…… 墨可邪望着脚下的银蓝冰川,神兽莫非是青龙?白虎为风、朱雀为火、玄武……书册上记载甚少,并不能确定其属性。但,冰的话,跟玄武没什么关系吧? 刚开始的岩浆以及火海让她以为是朱雀,到头来反而是怀里的小家伙做梦造出来的,褪去梦境之后,只留下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冰川,她觉得……这次现世的神兽,应该就是青龙了。 推测归推测,她绝对不会傻的说出来,冰属性的强大众所周知,如果他们知道神兽有可能是青龙后,恐怕会更麻烦。 视线下调,看到了有点眼熟的橙红,在哪里见过? 飞身到那个对她友好的挥着手的人跟前,护好怀里的瞳瞳,看着她心脏处的徽章,道:“荣瑾?” 见对方点头,又看了看那粉色兔子,:“你的召唤兽?” “没错。”说到自己的召唤兽,荣瑾才带着自豪的出声说话,也不是她故意摆脸色给她看,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谁一见面就说着那么简洁的话啊?太尴尬了。完全没话题! 心念一转,看着瞬间出现在身旁的青獠,唔……怎么能召唤了? “他呢?” “他说还不是时候。”青獠邪气满分的笑了,他看着过来凑热闹的月白,眼底的笑意加深不少。 “还以为他会出来呢?”模了模瞳瞳柔软的短发,对上他疑惑的眼睛,说:“姐姐的召唤兽跟一个麻烦有点过节,而这个过节姐姐并不适合插手,明白吗?” “明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姐姐说过的!”小腿儿晃啊晃,一脸小大人的模样。 “很好。”又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很满意他的答案。 青獠看着他主人怀里的小家伙,粉嘟嘟的脸真想戳几下,不过,看主人对她的态度,那是绝对不能招惹的。所以,他果断的把视线转移,同时也把注意力给转移了,而让他转移注意力的不是别的,正是那只几步之外,不像兔子的兔子,转眼又看了看跟乞丐一样卷缩在它怀里的人类,轻咳一声掩去笑意,原来,召唤兽还可以这么用。 “你笑什么?”兔子出声了,却没想到是浑厚的男音。 青獠错愣了一下,规矩的退到他主人的身后,并没有理会,如果他理会了,那必定是挑衅。没办法,恶鬼族嘛,说出来的话总会带上那么丁点小尖刺儿,刺到人家不舒服了,身为恶鬼族的他们才会舒服。俗话说得好,人不立即天诛地灭,更何况是鬼了?对吧? 唉,主人的眼神真可怕,他作为仆人,只是想试一试这个未来的同伙……嗯,同伴有没有可塑性而已。 同伙怎么听都有打家劫舍的意味,还是同伴好,怎么听都有一种有福同享,有难对方当也是理所当然的强大气势存在! 墨瞳瞳可没错过他家姐姐那充满魄力的一瞥,他开心而激动的扯了扯家姐的头发,对上她隐含宠溺的视线,说“人、人人人家要快点长大!要要要……”说了好多个要,却没说出个重点来,让墨可邪疑惑的嗯了一声后,小家伙才涨红了一张小脸,说:“要、要要娶、娶姐姐回家当媳妇!” ------题外话------ 墨瞳瞳:乃们介些寰银!都猜错鸟! 本作:留言晚点回,但不准吝啬不留言啊! 一个弟控,一个姐控,夙夙你完了……qaq 65.三千弱更 娶姐姐回家当媳妇……媳妇……媳妇…… 听到墨瞳瞳小朋友的豪言壮语,众人皆默,孩子,你还太小,现在想这种问题是不是稍微早了点呢? 就连墨可邪也呆愣了三秒,然后她习惯性的揉揉他的脑袋,说:“嗯,瞳瞳加油。”得到允诺的墨瞳瞳开心的笑了,柔软的小脸蛋儿像喵咪一样不停的蹭着他家姐姐的颈项,小小的心房已经被幸福占得满满的! 孩子还小,长大后也不会记得今天说过的话吧?先允诺了也没关系,现在拒绝孩子的要求,恐怕会给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某些人这么想着,压根就没想到人家墨瞳瞳是多么凶猛的一个存在,更没有想到他的恋姐情节有多么的严重! 突然,头上出现一片阴影,原来是青獠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了一把伞打在了她头上,只看他挂着标准的仆人笑,说:“怎么能让这么肮脏的雪花碰触我如此圣洁的主人呢?” 墨可邪木然的转头,不把他在这种环境下略显突兀的行为当回事。 没有任何杂色的洁白像羽毛一样飘然而下,这时候,墨瞳瞳突然皱起小鼻子,嗅了嗅,不高兴的把脸埋在她怀里,带粉的红眸中闪过一丝阴郁,这绝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情绪,他软软的声音带着可怜的韵调:“姐姐,她在?” “不要在意。” “噢……”小脸皱皱的,伤害姐姐的人,不能不在意的! “什么东西不要在意?”荣瑾敏锐的捕捉到他们刻意隐瞒的事情。 墨瞳瞳指了指天上,众人把视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上移,……好家伙! “这种怪物一人一只,我们的都解决了,而你似乎……”墨可邪多少有点幸灾乐祸,不过荣瑾是召唤师,这个不可能难倒她。 作为一名出色的召唤师,荣瑾当然见到过不少物种,再怎么丑陋的也见过那么几只,可是上面那头……稍微有、点、颠覆她的审兽观啊! “兔子,给我上!”豪迈的一声令下,粉兔子唰的一下蹦上高空,跟那不忍目睹的怪兽不断的碰撞出粉色的火花…… “尸鬼族?”青獠凝目,说好听点跟他们恶鬼族是邻居的种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通往地狱的门打开了? “你说那是尸鬼族?!”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弓箭手唰的一下躲到他团长身后,原谅他,他发誓他平时不是这样的,谁让在场的没一个是简单人物?秒杀那种怪物的人的弟弟能是简单人物他立马趴下叫爷爷啊! 尸鬼族,喜肉,只要是肉都能引起它们的兴趣!浑身成腐坏状,吃了肉以后会按照肉的新鲜程度而恢复一点表皮,从而导致它们更加喜肉的习性。 腐烂的皮肤分泌出来的粘液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可是体内的血液器官什么的却没有,可以说是一种极端体——没有思维的极端体。 尸鬼族没有本心,所以不能收服更不可能契约,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把它抹杀掉。 不过,这应该生存于地狱的种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荣瑾百思不得其解,虽然说传说中确实有地狱之门在这个世界的某角落存在着,但……那不是传说吗? 如果传说是真实的,那么,倒底有多少地狱物种来到了这边?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和伤害? 光是尸鬼族就足够让人头疼,如果换成更高层的物种……她难以想像! 见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尸鬼族的怪物拉走了,墨瞳瞳调皮的对墨可邪吐了吐小舌头,获得对方赞赏的一眼。 墨可邪知道尸鬼族并不是瞳瞳带来的,碰巧这只没有被消灭的尸鬼族蹦出来,刚好又让瞳瞳利用了而已。 难不成阎罗叔叔也要凑热闹吗? 应该不会。 阎罗叔叔虽然脑子有点问题,又喜欢看一些小人书,在工作上绝对是认真负责的。也许恶鬼族和尸鬼族的降临还没有被地狱的巡查官发现,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以她现在的能力,也不可能给阎罗叔叔报个信说他家宠物跑了。抱紧了怀里软软的小暖炉,瞳瞳一出生就带着强大的力量,避免肉身被过于强大的力量摧毁,所以那时候就已经被封印住,后遗症就是每次做梦都会变成现实…… 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如果瞳瞳的力量全部被解开,那会是怎样的?现在还是小豆丁的他,光做个梦都能摧毁一座不小的岛屿,恢复起来会更吓人吧? 拍了拍他的小屁屁,她的宝贝弟弟还是保持现状吧! “姐姐?” “没事。” 姐弟两之间的和谐互动给高空的争斗削去不少的紧张感,独孤夙眸里的颜色沉了许多,很冰冷的感觉,明眼人都能从他的脸色中分析出‘哪来的小豆芽竟然敢霸占王的专属物!’的信息,或许,可以理解为吃醋。 有脑子和没脑子的战斗,当然是有脑子的获胜,过程稍微悬了点儿,但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粉兔子抖了抖身上的毛,乖乖的趴在自家主人身后,不再搭理那个已经披上大毛毯的弓箭手。 冰做的土地开始有规律的移动,一瞬间就把他们分成了四个阵营。 墨可邪和独孤夙在荣瑾和弓箭手的对立面,澹台祸在月白的对立面,他们的前方是一个无底巨坑,森冷的风像喷泉一样的不断从坑里喷出,变成一股股能冻结一切的风压。 “姐姐,什么东西这么无聊啊……”墨瞳瞳懒懒的趴在家姐的怀里,困倦的打了个呵欠,穿越空间很耗力量,虽然有父母亲的帮助,还有玻璃罩的减压,却还是让他昏昏欲睡。 看着那无底黑洞,墨可邪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颤动了一下,然后归于平静。细微的波动让独孤夙侧目,那不是她的魔力波动,她的力量一直很平稳,可是刚才从她身体散发出来的,却充满了暴虐,平静的……暴虐? 眼底深处有着担忧,那种暴虐可不是好事。皱眉,他想到哪去了?伟大的王不应该是这样,应该……应该怎样? 不解的歪头,怎么突然变得不了解自己了? 独孤夙捏着下巴,自己跟自己纠结着,玩具这种东西,不喜欢就换好了,可是,换了后,自己肯定不会喜欢。 他盯着冰面上她模糊的倒影,纤弱,不堪一击的感觉。嗯……不想换,想占有。也不再想把她关在笼子里,而是想要她展开翅膀,努力飞翔,然后在她光彩夺目,吸引那些追随者爱慕的时候,他站出来宣布,她是他的! 啊唔……只是想一想,都好兴奋…… 独孤夙开心的弯着好看的眼睛,决定了,她会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玩具! “独孤夙,你脑袋里又在乱想什么?”身后那个人的视线让她浑身不自在,要不是抱着已经睡过去的瞳瞳,她恐怕早就一巴掌赏过去了。 打了第一次,就敢打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不怕出现第三次!有一种人,是会打上瘾的。 “没有~”不能告诉她,绝对不能。 “这是……擂台?”澹台祸看着从黑洞中升上来的台子,擂台也是选圣子的一个关卡,他并不陌生。他看了眼对面的月白,没有错过他的无措,果然是内部选定的人吗? 他脚下的冰块开始像擂台移动,他跟月白的距离越来越近,或许可以趁这个机会把对方抹杀掉! 澹台祸挂着轻松的浅笑,而月白则还是那被神圣光环笼罩的模样,即便是孤立无援,他也不会撤去他与身俱来的优势。 换做是其他人,恐怕会对这样的他手下留情,可对方偏偏是那处处跟他作对的暗神教圣子,他的光环再怎么强大,对澹台祸也没半点作用! “不召唤守护兽,不运用魔力,单纯的来一场肉搏怎么样?”先前的较量已经让身经百战的澹台祸知道了月白的斤两有多少,哪怕月白没有拼尽全力,他也有把握全胜用了全力的他。 可是,由于他的力量来自于月淡心,让他总有一种跟月淡心为敌的感觉。 他很欣赏淡心,打心眼里不想与他为敌,温柔如水、包容万物的月淡心甚至是唯一一个让他想结交为朋友的人。 所以,在收到关于月淡心消失的消息时,他是有多愤怒! 谁敢坑他澹台祸认定的朋友,那就是与他澹台祸为敌!光神教的那些借口只能拿去忽悠一些草包,而他……呵,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他借着暗神教的力量,处处跟光神教做对,让他们流失教众不说,还损失一众商铺!让你们这些渣滓嚣张,不给点颜色瞧瞧,真当他这个圣子是摆设! 听他这么嚣张的宣布争夺的方式,月白显然不能接受。没有魔力,他根本就不堪一击! 此时的澹台祸在他眼里,完全是那种在最贫瘠的地方出来的野蛮人,嘴上挂着野蛮人才有的阴险笑容,胸有成竹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 “我拒绝。”他是光神教的圣子,高贵优雅的圣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粗鲁的事情。 ------题外话------ 70.一定要章节名? 墨可邪狠狠地揪住秦柯被鲜血染湿的头发,满脸阴郁的把他的脸凑近昏迷中的墨夜,一脚踏在床沿上,阴毒的模样连发尾都带着割人的气势! “看看,这是谁?”绷紧的声音有分沙哑,带着玩世不恭的懒散。墨瞳瞳紧张的揪着东方宝宝的衣角,津津有味的咬着大拇指看着自家姐姐发威,不要看他墨瞳瞳的姐姐平日里总一副呆呆懒懒的样子,发起火来比谁都暴躁! 在东方宝宝的协助下,墨可邪在第一时间找到正从自家后门偷溜的秦柯,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带走。 门牙被打掉一颗的秦柯说话都漏风,满脸血污已经干涸,并不会滴在墨夜的身上。肿胀的眼睛只能模糊的看清眼前的人,那狰狞的伤疤很容易就让他猜出对方是谁。 加重手上的力道,直接把秦柯的脑袋揪得扬起来,就像一只待宰的公鸡。“谁吩咐你这么做的?”空闲的手伸出食指,略长的指甲抵在他的喉结上,打量的眼神似乎在犹豫着,是从喉结的上面划开呢?还是下面? “你、你这么做,我、我爹一、一定……”秦柯结结巴巴的说着不完整的话,喉结因他不断吞咽的举动而被墨可邪不曾撤离的指甲划出了好几道小伤痕。对于他不成句的威胁,墨可邪只是挑了挑眉,很不小心的加重力道,直接扯下了秦柯几撮头发,小小声的问:“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我爹一定会杀了你!”秦柯狼狈的放出狠话,眼里的凶狠让墨瞳瞳拔出放在嘴里的指头,改成我好怕怕的拍拍胸口,这个人的无知可把他吓坏了。他见到这样的姐姐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这人竟然敢说出这种话来,年轻就是好,有嚣张的资本啊! 不知不觉的,墨瞳瞳又开始装小大人了。 “东方哥哥不要怕,有我墨瞳瞳在,就算是老虎也得给咱趴着!” “呃?谢谢。”突然被点名的东方宝宝惯性的说谢谢,但回过神来后,又不记得墨瞳瞳刚才说了什么?心虚的瞥了小家伙一眼,发现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他身上后,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忽悠小孩子是会遭天谴的。 眼看墨夜的呼吸越来越浅,墨可邪也不再继续把时间浪费在没什么用处的秦柯身上,跟扔垃圾一样的把人给丢掉,力道大得把窗户砸烂,直接落到凉亭中已经结束谈话的两人脚边。雷凤君时刻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戒,所以,当秦柯刚刚落地,他是看也没看一眼的直接把他从原来的路线踹了回去! “嗯?刚才是不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他看着自己略微抬起的脚,有一瞬的愣神。 把这一切收入眼底的墨溯无奈的指着破碎的窗户,然后才反映过来那里是他儿子的房间,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到了门前,直接冲了进去! 里面的场景让他心惊了一下,不过,那也只是一下而已。他看得出来,那个穿着鞋子,蹲在床上的人是在救他的儿子,虽然……救人的方法看起来有些怪异。 这时候,墨可邪蹲在被东方宝宝扶坐起来的墨夜身后,双手像无物般在他体内穿梭,偶尔还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骨响,还有什么东西被搅动的粘稠声。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墨可邪‘治疗’的声音在荼毒着众人的耳朵。 没多会儿,墨可邪左手覆盖在墨夜的后脑勺,右手成拳狠狠的打在左手手背上!强劲的风从地面旋起,一股股死亡气息从地缝中钻出,像有生命的墨汁一样爬上床铺,然后溶进墨夜的身体里,慢慢的把他包裹成了一个黑色的蚕茧。 做完该做的,面无表情的她从床上跳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整张脸没有一点血色。平淡无波的眸子顺了一眼想上前,又犹豫要不要上前的墨溯,道:“你是现任家主?”一边问他,一边坐到墨瞳瞳搬来的椅子上,然后还顺手接过东方宝宝递过来的温水,还有雷炎的手帕。 “是。”好强的气势! “把墨家管理成这样,也是种本事。”话里藏针,不是傻子的都能听出来。 东方宝宝和雷炎感到尴尬,毕竟这是人家家事,他们这些外人听了……似乎不太好。 墨溯惭愧的低下头,对于眼前少女的无礼,他没办法反驳。而且,他心里也有种奇怪的感觉,可一下子又说不上来。 “可惜你们姓墨,不然也不会跟你们有交集。”墨可邪蹙眉,把茶杯交给东方宝宝,玩着手中的手帕,道:“如果看着这里的墨家继续颓废下去,舅舅会生气的吧?” 对上墨溯疑惑的视线,她很平静的说出让墨溯,不,是整个墨家都会震惊的话:“我舅舅是墨薰夜,作为墨家历史上最杰出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虽然从舅舅过去之后,这里的墨家就交给旁系管理,但也没理由不知道吧?” “你你你你……” “不信吗?”这个问题她之前也考虑过,所以一开始也没打算让他知道她的身份。可是,现在墨家这个样子,她管多了反而有谋算什么的嫌疑,还不如把身份摆上来,要不是为了取悦舅舅,她也不会做到这一步啊…… “不、不知道……”墨溯现在有点蒙了,谁会胆大包天的冒充天才墨薰夜的亲戚?可那都是几百年的事了,要相信……真的有些难度。心情好复杂,他突然发现他这些年承担的事情远远不抵这一句话! 突然,头有点晕! 墨可邪抱稳不甘寂寞,再度窝进她怀里的墨瞳瞳,说:“我是墨可邪,这是我弟弟墨瞳瞳。母亲墨可清,父亲皇御邪,外公是墨逸天……”她不知道要怎么证明她说的是实话,所以只能很干脆的报家谱。 “那个……听说当年的一场大战,让墨家两位天才陨落……” “嗯,是啊,听娘说,外公和舅舅的脑袋都被拿下来了。”墨瞳瞳晃着小短腿接话,然后歪着脑袋说道:“后来娘生气了,所以阎罗叔叔把外公和舅舅复活了,得到无限的生命,现在活得好好的呢~”他很喜欢不常见面的外公和舅舅,虽然姐姐喜欢舅舅一些,不过,他更喜欢外公啦! “复活……”墨溯有点接受无能的问:“你说的那个阎罗叔叔是……”倒底是怎样的人会拥有那么逆天的力量?!竟然能把死去的人复活过来,如果他还存在这个世间,那……! “阎罗叔叔是……” “瞳瞳。” “额,不好意思啦,姐姐不让瞳瞳透露太多呢~”小家伙好天真的笑着,骨子里已经黑透了,他是故意说到一半让他姐姐制止的,目的就是为了调这些人的胃口。死而复生这种事情,谁不想啊? “墨夜很快就会恢复,只是要重新开始修炼。”墨溯一听,顿时觉得眼前漆黑一片!重新修练?那意味着什么?呵,重新……修炼啊……这样也好,至少,人还在。 “你那是什么表情?”墨可邪指了指其他的几张凳子,示意让站着的人都坐下,“塑骨后的墨夜修炼速度会是平常人的十倍仰或是百倍,主修暗元素,也有非常大的概率领悟到其他元素。身体素质必然会比以前好很多,他的根基被打坏了,我只能重新塑造一下他的根基。” 轻描淡写的把话吐出来,惊得一直很安静的雷凤君差点跳起来! 重塑根基?!这跟投胎有什么区别!他是不是也可以把他儿子打个半残废,然后让她给他儿子也塑塑? “墨家上下有异心的全部驱逐,没收一切可用资产,听说某个变成有药田,把药田也收为己用,一颗杂草都不要留给他们。”墨可邪直接放话,大有你这个做家主的不同意,她就直接以她自己的名义去强抢。反正都姓墨,她自立门户,灭掉这个墨家,然后重新跻身到四大古家族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毕竟还是有着相同血脉……” “我不承认,他们就不是。”嫡系为尊,谁也别想忤逆! 我不承认,他们就不是…… 多狂、多傲、多霸气的一句话! 东方宝宝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已经被墨可邪的一举一动收服了!有他在,谁也别想打他好朋友的主意啊!不知道墨家缺不缺钱?他挪几箱金卡来? “墨家小姐真果敢。”雷凤君对墨可邪刮目相看,年纪小小,个头小小,一脸苍白风一吹就会倒的小样子,竟然有如此魄力! 这时,墨可邪才正眼看了下雷凤君,毫不客气的说道:“一个大家族,总需要一个领头发号施令的人。”冷眼一瞥在她面前更没底气的墨溯,道:“仁善这种东西不是不好,但你要用在正确的地方。” “那些背弃和污浊家族的人只会让家族走向灭亡,他们对家族没有好处。” “吶,床上躺着的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不够强大,所以注定失去重要的东西。这一次我可以救他,是因为我在附近,能够及时赶过来。那么,下一次呢?” ------题外话------ 我在跟自己做斗争…啊啊啊啊啊! 71.青獠、秦家主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针对你。”墨可邪看着墨溯并不是很好的脸色,终是敛去自己的脾气,不再计较。 “没关系,是我让你失望了。”墨溯苦涩一笑,说:“我会强大起来的。”论辈份来说,墨可邪比他高出一大截,对方年纪虽小,却句句在理,他怎能不听? “很好,既然你有这份觉悟,那就从现在开始吧!你亲自把这东西丢到他们家大门口去。”下巴对着在角落里昏迷的秦柯点了点,说:“放心吧,考虑到你荒废修炼多年,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她显然是听到了他们之前的对话,带着戏虐的话让气氛缓和了不少。 “派人?”雷凤君看着东方宝宝,挑眉指着他问:“就他?”总不可能是她怀里抱着的小女圭女圭吧? “姐!他看不起我!”墨瞳瞳小嘴一嘟,不高兴了。 模模头,顺顺毛。 “你跟着墨家主去秦家,青獠在那里等了。” “噢……” 不乐意的从她身上滑下去,蹬蹬蹬的跑到墨溯身边,主动的牵起他的手,努力的抬着头说:“走吧。” “呃?好。”墨溯有点拘谨的任由墨瞳瞳牵着他走到秦柯面前,然后嘴角一抽,努力让自己淡定的看着墨瞳瞳直接揪住对方的头发,就这样一小步一小步的拖着出去了。 墨可邪看了眼雷凤君和雷炎,问:“你们不去凑热闹?”从大门进来,不就是对其他反墨家的家族宣战么? “……墨夜他没事吗?” “放心。”顿了顿,又说:“应该不会变得很奇怪。” 什么叫做不会变得很奇怪…… 雷炎很自觉的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问出来的话也许会被对方怀疑有智商方面的问题。 “你是我祖辈朋友的孩子?”雷凤君一个劲的算辈份,算着算着,才惊觉还真是祖辈册子里有写到的墨家人。墨可清、墨可邪……拍头,那他要称对方为什么?虽然他雷爷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会把礼节这东西过滤掉,但……对方是上头的人啊…… “嗯。” “你是……怎么过来的?”雷凤君问的很含蓄。 “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正位空间和异位空间,其他空间就像蜘蛛网一样的扩散链接着,时间流逝的速度也不一样。我本身就拥有撕裂空间和穿越空间的力量,所以……就这么过来的。”起身,拍拍有些皱皱的衣服,走到床边观察被她从地狱拉上来的阴蚕丝包裹的墨夜,食指轻触,感觉到力量如流水般滑过后才完全的放下心来,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怎么还不走? “没有。”雷凤君拉着还在发愣的雷炎,直接告辞。 挑眉,她很吓人吗? “可邪,你是几百年前的人?”东方宝宝不敢相信的盯着墨可邪,似乎是想要从她细腻的脸上找出条岁月刻下的痕迹。 慢慢的吸上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吐出来,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才慢吞吞的解释道:“我只是生活在另一个空间而已,你想多了。”她自己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啊?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忐忑的看着她?就像她是一个早已经死去又活过来的人一样,让她很不自在。 “噢……”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乖乖的坐到凳子上不再打扰她。 == “青獠!” 清脆稚女敕的声线让青獠后背一直,转过身连忙弯下腰来,非常恭敬的应道:“好久不见,我可爱的小主子。” “嘻嘻~看我带什么来了?”一甩手,直接把手里的秦柯甩到了秦府门前的大石狮上趴着,“姐姐竟然会对墨夜那么上心,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墨家人,我肯定要生气的。”笑眯眯的松开墨溯的手,并没有在墨可邪面前那般亲近:“墨溯,接下来看你的了。” 还是两岁女圭女圭的墨瞳瞳并不是没有长幼之分,只是在他的意识里,他是高出他好几辈的人,并不需要恭敬。听墨瞳瞳这么说,墨溯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走到秦府的大门前又不知道要怎么起头,他从来就没有跟谁面对面起过冲突,要怎么做? 墨瞳瞳见他久久不动,很干脆的使唤他姐姐的召唤兽:“青獠,给我砸!” “是。”收到命令,青獠毫不客气的直接把人家大门乃至围墙都给砸得粉碎,没一秒钟,秦府里就传来阵阵怒骂,指责谁那么不长眼竟然敢叫嚣他们秦家! “墨溯?”秦之役,秦家家主,一张方正的国字脸看似忠良,实则阴险狡诈。“墨家主这次来所为何事?”秦之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一脸犹豫的墨溯身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已经不成人样的儿子正趴在左手边的石狮子上面。 墨溯勉强的笑了笑,很好心的指了指石狮子,又带着善意的对秦之役说:“不好意思,突来到访也没带什么礼物,正好路上碰到这个东西,见着有点眼熟,就给秦家主送过来了。” 秦之役顺着墨溯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肝差点爆掉! “谁他娘的动了老子的儿子!” 怒喝堪比狮吼,却没有喝去墨溯脸上充满善意的笑:“秦家主不用太谢谢我,我只是看着这个东西有辱主城风貌,顺手,纯属顺手。” “墨溯,是你干的?!”秦之役怒红了眼,急急忙忙的把浑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秦柯抱了下来,交给下人带进去疗伤,转身就一剑斗气甩了过去,这战皇级别的威压一爆,在场人士纷纷跪了下去,一脸彩色的张大嘴巴想要呼吸! 而墨溯,也不例外。 他笑着,狠狠的咬着牙,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是他的儿子唆使其他人把他的夜儿打伤,若不是有墨可邪的相助,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更是会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睛里的光芒却不曾消减。墨瞳瞳见了,也懂得只可而止,青獠则是不需要主子吩咐就走到墨溯跟前,轻松的张开一抹淡绿色的能量罩,有礼的对秦之役说:“区区战皇,还是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秦家不愧是小家族,连家主都只是战皇级别。” “啧啧,不要看我们墨家家主这么不禁打,他其实属于智力派,武力什么的……就由我代劳了。”青獠的手心开始长出满是到此的墨绿色藤编,像是活物一样的吵扰到他的手臂上,亲昵的蹭着他的脸颊,“如你所见,我是最没有攻击力的草系,你一个战皇,应该能轻轻松松的把我砍断吧?” 扬手一鞭,竟然直接把人家战皇的刀给打成了三段! 砰砰砰的铁器落地声惊得外人连忙后退好几步,这人说话和和气气的,没想到是这么个狠角色! “草系?就让我这个火系来对付你吧!”轰隆隆!火焰组织而成的滚石劈头盖下!直直的砸在青獠的周围,熊熊烈火,灼灼燃烧! 手中的藤编被火焰缠上,青獠抬头,看着那坐在飞行兽上的少女,嘴角轻轻一勾,直接踩到包裹着火焰的巨石上,“火系和土系啊……这组合真不错。” “不好意思,忘了说,其实,我是恶鬼族。”恶鬼族,连地狱之火都视若无物的强大族群! 恶劣的种族没有给天上的少女一秒后悔的时间,就已经被他用藤编撤了下来,直接摔到火焰里,看火焰把她焚烧成灰烬也只是淡淡的笑着,“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少女,似乎是你们秦家年轻一辈中有很不错的成绩。真抱歉,一时手滑,没有把握好力度。”摔的太狠,所以直接把人摔死了,并没有让对方享受到玩火的乐趣。真是……罪过。 “恶鬼族?”秦之役大惊,墨家什么时候攀上恶鬼族了?不、不对,恶鬼族恶劣的秉性众所周知,怎么可能会轻易的侍奉墨家?难道,墨家如几百年前一样,出了召唤师?现在召唤师如此稀少,却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也没听说快要被击垮的墨家有这么一个天才出现啊? “你是不是在奇怪我们墨家什么时候有召唤师了,对不对?”青獠手心往下一压,熊熊燃烧的火焰就被一股阴冷的风给扑灭:“如果,我告诉你,我的主人还契约了亡灵族,你会不会为你以前对墨家做过的事情感到后悔?” “等等,我尊贵的主人似乎还契约了龙族?”青獠学着他主人的样子,用食指点着下巴,笑容很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我的主人似乎契约了不下五只兽兽,虽然我不是实力最弱的,但……联合起来,你们这些针对墨家的小家族,也差不多能变成一坡黄土了。” “所以,为了你们不想变成黄土的命运,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呢?”上前一步,阴冷冷的说道:“有一句假话就杀了你,让我听到不满意的字眼,也要杀了你,做小动作,杀了你,嗯……不,我会杀掉所有姓秦的人,我的主人对我们这些嗜血的种族是没有硬性规定的,随心所欲就可以。呵,秦家主,你怎么说?” ------题外话------ 继续颓废。欢迎养文… 72.瞳瞳的恐惧 “悉听尊便!”秦之役知道对方不简单,也不做反抗,无论是什么选择,他的下场似乎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比起说出是谁指使,他还不如看着对方为难! “看样子,秦家主比较喜欢味道浓烈一点的美酒啊!”青獠从容一笑,他退步到墨瞳瞳小朋友的身后,他想他已经完成作为一名单纯打手的任务了。 墨瞳瞳学着他姐姐发威的样子,板着小脸,眯着眼睛,这眼睛不眯还好,一眯就成笑眼了。所以,墨瞳瞳现在的表情是一分为二,有点奇怪,更多的是搞笑。人群里有人噗呲一笑,紧接着好几个人跟着闷笑起来,惹得墨瞳瞳小脸一燥,怒腾腾的嗔道:“哎呀!你们笑什么啦!”眼角往上挑就是不好,讨厌! 呼吸一窒,敏锐的捕捉到隐藏在人群中的某种味道,墨瞳瞳反应极快的转过身,说:“我要去找姐姐!”他闻到了,那股让他不舒服的味道,他想见到姐姐,现在、立刻、马上! 墨瞳瞳跑到无人的巷子里,红光一闪就消失了踪影,紧跟在后的青獠也二话不说的跃上墙头,朝墨府跳去。 一瞬间,就剩下墨溯一个人面对一脸怒红的秦之役:“帮手走了,墨家主是不是要换个说词了?” 墨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墨溯,你可别后悔!” “秦之役,我墨溯最后悔的,就是纵容你们为所欲为!”墨溯微笑着看着挡住他去路的人们,道:“你们也想跟我墨家宣战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他们快速的让出了一条足够三人并肩而走的路来,墨溯倨傲却有礼的点了点头,说:“多谢。” 回到家的墨瞳瞳,一把扑倒在躺椅上浅眠的墨可邪,他泪眼汪汪的看着幽幽醒来的人,破涕而笑的抱住她的脖子,说:“姐姐还在,还在!”他颤抖着,紧紧的抱着,仿佛一松手,他最爱的姐姐就会消失不见,永远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不可以,姐姐不可以消失的…… “姐姐,姐姐……” 一声声脆弱的呼唤让墨可邪心脏闷闷的痛着,她很担心的擦去他脸上的眼泪,却怎么擦也擦不干。她坐了起来,像呵护世界上最珍贵的至宝一样把他抱紧,轻轻的拍着他柔软的背,柔声问道:“瞳瞳,发生什么事了?”这不在她预想范围内。 “姐姐不会再消失了,对不对?姐姐是舍不得瞳瞳的,对不对?”墨瞳瞳抬起小脸,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姐姐,弱弱的抽泣着:“姐姐答应过瞳瞳的,会一直一直陪在瞳瞳身边,姐姐会遵守约定的,对不对?” “对。姐姐会一直在瞳瞳身边,不会消失,更不会离开。乖,告诉姐姐,发生了什么事?嗯?”心疼的模着他已经没有什么血色的小脸,就跟曾经她在发生那件事之后醒来一样,那么脆弱,那么害怕。果然,影响太深,阴影还存在着吗? 难道,她出现了? “瞳瞳,她是不是在附近?”就这么迫不及待吗?眸色暗了暗,那光无法窥视的黑暗,是她发怒预兆。 墨瞳瞳瘪着嘴,委屈的猛点头,他害怕慢一步就会见不到姐姐。他知道姐姐很强,更知道姐姐平时都在隐藏实力,并不会动真格,可是,可是他就是会本能的感觉到恐惧! 他不应该在阎罗叔叔家做客的时候,偷偷的去看了轮回镜,他看到了姐姐是怎样受伤的,那样的伤痕差点让姐姐从世界上消失,完全的消失。不会有重生,不会有轮回,会永远永远的离开! 那个坏人,竟然在伤害了姐姐的同时,还用了那个世界的能力,窃取了姐姐一半的力量!现在还敢用姐姐的力量从那个世界跑到这里来,是来夺取姐姐另一半的能力吗?就跟一个注满水的木桶从底部裂开了细缝,里面的水总有一天会用完的道理一样,不是自己本身拥有的,总会有耗尽的一天。 那,她是来毁灭姐姐的?不,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时候是因为他没在,而这一次,他在!他会守护姐姐!他一定会守护好姐姐的! 墨可邪看到了瞳瞳眼底深藏的恐惧,他的灵魂在颤抖,在咆哮,不能让他陷入自我世界,所以她连忙把他的手腕按在自己的颈动脉上,温柔有力的跳动从最薄弱的地方传达给他,一下又一下的跳动是那么的真实。 她直视着他不太清醒的眼眸,说:“墨瞳瞳,我在这里,姐姐在同样的事情上,绝对不会犯第二次错误!你要相信姐姐,明白吗?” “可是……” “要我现在就把她挖出来吗?”对墨瞳瞳格外温柔的声线不在,冰冷冷的声线就跟杀人机器一样,却出奇的让墨瞳瞳平静了下来。 “姐姐……” “墨瞳瞳,你应该知道姐姐的手段,对付背叛者,不是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足够了。姐姐……其实是个贪心的人,想要从她那里剥夺更多更多,不这样做的话,心里总会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愤怒。”墨可邪把他哭花的小脸擦得干干净净的,满意的亲了亲他软软的脸蛋,微笑着说:“不要忘了,我们是谁的孩子。”他们的骄傲与习性,已经深深的刻在骨子里,不达目标,决不罢休! “对不起,姐姐。”墨瞳瞳像小猫一样蹭着墨可邪,时不时的发出小小的呜咽,讨好卖萌,见他姐姐的脸色稍微好转之后,才甩开乌云说道:“姐姐,秦家是不是跟她有关系?” “你在秦家发现她的?”挑眉,一段时间不见,胆子大了不少。 “嗯。” 其他几个家族针对墨家并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所以可以排除并不是她在挑唆的可能性?不,对于一个背叛者而言,或许挑唆各大家族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难事,更不是不可能。 背叛饱含了太多,比如贪婪,比如嫉妒,比如……没有缘由的掠夺。 假设家族间的矛盾并不是因为她开始,而是因为她的插足褪尽了恶化的节奏呢?这样推测更有说服力吧? “主人。”青獠不声不响的进来,时机抓得恰到好处。其实,他在听到墨瞳瞳小小的哭声时,就已经避开了。有的话,不能听,有的事,不能看。 “有发现吗?”墨可邪盘腿而坐,敛眸慵懒,她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墨瞳瞳的毛,散发着天然的气势,随随便便的一句,就如同君王般的询问。 青獠似乎是不敢直视那份凌然,又或者是出自对主人的尊敬,他弯下腰,右手成掌,按在心口上,低声说道:“很抱歉,暂时没有。” “跟秦家联合的几个家族,都没有出现?” “是的。” “古家族中,排行第五的家族是哪一个?”略为思索了一下,她如是问道。 青獠稍微翻了下记忆库,道:“君家。” “君家虽然是排行第五,但是综合实力已经足够排到第三的位置,君家家主似乎对这位置并不在意。一直都是其他几个家族在怂恿君家家主争夺古家族头衔。主人认为,这跟君家有关?” 墨可邪想了想,说:“只是随便问问。” “青獠,你在秦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类似于我的气息?或者,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没有?” “主人你这么一问,似乎有这种感觉。很……”青獠蹙眉,“很微妙,一种很难形容的伪合感。”越想越感到不悦,俊逸出众的脸出现了恶鬼族才有的骇人煞气,“让人不爽的味道。” 勾唇轻笑,道:“是不是……有一种主人模糊了的感觉?” 凝重的点了点头,仔细一想后,他竟然感觉到契约在颤动,被人生生篡改的感觉非常不好,他的主人只有一位。 “不必担心,这种感觉,只要那个人还活着,就会一直存在。考验你们意志力的时候到了。”墨可邪打了几个响指,除了变异玄武,其他几只都被她召唤了出来,诡异嚣张的召唤书悬浮在手边,锁链已经变小,牵在了中指的戒指上。 她依次看了过去,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含笑的淡心身上,道:“在空间里,还习惯吗?” 淡心颔首:“很奇妙的地方。”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墨可邪轻笑出声,说:“我想你们已经感知到刚才我跟青獠的对话,可别把那种气息当作是我的分神或者跟我有血脉上的联系,说白了,她是曾经杀灭过我的人呢?灵魂差点就修补不回了呢~”安静的房间瞬间暴涨了杀气,她挑眉,补充道:“唯一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她看着他们,道:“自由活动。这一段时间,我不会召唤你们回戒指,可以监视那些针对墨家的家族,可以去游山玩水,更可以去解决一下恩怨什么的……”别有深意的看了看赤炎马和淡心,食指点了点嘴唇,道:“不留痕迹当然是最好。”不然,处理烂摊子会很麻烦。 在戒指里已经有了默契的几只相互看了看,基本是一副‘我懂了’的眼神,坏坏的点点头,既然已经有了主人的特赦,那就……为所欲为吧! 73.顺其自然 “小邪儿~几日不见,人家好、想、你~哟~!~” 就在墨可邪下令自由活动后的第三天,消失的独孤夙又诡异的出现了,带着他奇怪的音调。 这次的他带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似乎收敛了很多。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墨可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若无其事的继续看书。 “小邪儿?”独孤夙笑眯眯的蹭过去,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但是…… 他问候的对象直接换了个角度,给他个背影,翻页,继续看书。 “小邪儿~”腆着脸,继续贴过去,似乎她不理他的话,他就一直这样围着她转圈圈,直到他正视他为止。 眼睛盯着书,食指准确的戳到他额角,把他推理自己,“独孤夙,你挡到光了。” 瘪嘴,可怜兮兮的蹲着身子,只差没有一条尾巴在身后甩:“小邪儿,干嘛不理我?”这几天他可是想了很多啊!想到差点想要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然后让空间法则把他排斥出去。 “小邪儿,我饿了。”霸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继续翻阅书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模样让墨可邪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打到脑袋了? “你……这几天干什么了?”合上书,她知道她是没办法安静看书了,索性靠倒在椅背上,懒洋洋的撑着脑袋问着。 独孤夙盘腿而坐,乖乖的歪着脑袋回答:“思考人生去了。” “……” “……” 冷场,相对无言。 “介意我找个药师过来给你看看脑子吗?”思考人生,一个变态妖孽不懂规则的家伙竟然说思考人生?敛眸,她这几天太累了吗?所以出现幻听了?还是说,这家伙无意中觉得‘人生’很好玩,所以决定好好玩一玩吗? “不介意。不过,小邪儿会介意我把那个药师的脑子拧成果汁吗?”独孤夙第一次笑得这么人畜无害,浑身散发着‘我是好人,不懂暴力’的气息。这样陌生的他,让墨可邪背脊都凉了。 “你怎么了?” “嗯?” “你跟之前不一样。”蹙眉,难不成还真去思考人生,改过自新?不可能,一个变态怎么可能会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 独孤夙鄙夷的眯了眯眼睛,很严肃的说:“小邪儿,我们在一起吧!” …… 皱眉,再皱眉,低头,思考一小会儿后,问:“我刚才发呆了?” 摇头。 “你刚才说话了?” 点头。 “说什么了?” “我说我要我们在一起。”无害的笑了,眼里溢满了不曾有过的坚定温柔,那一瞬,让墨可邪都愣神了。 她坐起身来,抱腿与他对视,问:“为什么?” “不知道。” ……要把这句话忽视掉吗?不,没办法忽视,因为对方很认真,她没办法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出任何含有戏虐成份的杂质。 “这就是你的人生?”消失了这么一段时间,就是为了思考这个? 眨了眨眼睛,很单纯的说:“嗯,想和你在一起,总觉得,……你是特别的。或许,从一开始把你杀掉就好了。”耸肩笑了笑,道:“可是,现在不想杀了,感觉那不是伟大的王想要的。” “你是哪个世界的王?” “混沌。” 挑眉,诧异的看着他,“混沌?!”那里可是连娘亲都不愿意去的地方,混乱之始、罪恶之源、杀伐之根!所有延伸空间次元中的所有负面都是从‘混沌’那里繁衍过来的,那里比地狱还要可怕,比深渊还要黑暗的地方,他竟然会是那里的王? 独孤夙血瞳里似乎浮现着某种花的图案,加之他不再刻意收敛的妖邪之气,整个人在果色的阳光中仿若陷入了黑暗。他慢慢的站起身子,倾身向她,将她禁锢在他的双臂圈出的小小世界中:“小邪儿知道那个世界?” “听说过。”在‘混沌’里生存的生物都是力量强大到不可估测的怪物,性情之类的更不用说。难怪他跟正常人不一样,性格多变,难以捉模,喜怒不形于色,上一秒和下一秒的转变几乎没有缝隙……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是怎么从那里过来的?” ‘混沌’在最遥远彼端的最角落,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被封印的地方。 “我是那里的王,当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咯~”凑近她,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睛里寻找恐惧,可惜,没有。血红的眸变得凉薄,他不太喜欢提及自己的身份,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王。 “这不符合空间法则。”拥有穿越空间力量的她,自然清楚空间法则的约束。 “难道小邪儿不知道,法则这种东西,是由强者制定的吗?只要比空间强大,想篡改也不是不可以。”把她捞进怀里,柔软的触感让他露出满足的笑:“吶,在一起吧,怎么样?”褪去那些骗人的面具,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较为真实的自己。面具戴久了,连自己都快忘了原来的自己。 墨可邪无奈的叹了口气,就她这修为,怎么可能对抗身为混沌之王的他?在他怀里闭上眼睛,说:“好。”感觉到圈着自己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却没有弄痛她,她唇角浅浅的勾起,小手移到他心脏的位置,道:“忠诚。” “忠诚。”他低润的嗓音像雨后清馨的空气,誓约的法阵在他们身下一闪而过,总是欲求不满的心,似乎已经得到了空前的满足。一切,是那么的莫名其妙,一切,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主人,外面有传言说您一个墨家旁系契约了神兽,将要依仗神兽的力量对其他家族进行清扫。而这几天的行为,恰恰证实了这个传言。您打算怎么做?” 淡心笑容清浅,在看到两个像连体婴一样的姿势,他温柔的眸中闪过了然,矜持的对独孤夙点了点头后,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他的主人身上。在传言四起的时候,光神教又受到来自暗神教的挑衅打压,想到这里,他笑容加深了一些,仇恨什么的,借别人的手去抹消也不错。 “旁系?”有谁比她的血统还要纯正?不透露身份就成了旁系,真让人不爽。 “既然传言已经得到了证实,那就继续证实。其他几大家族什么态度?” “中立?”淡心一手成拳,凑到下巴处,说:“证实传言的过程中,涉及到联盟学院就读的几名学生,学院似乎站在学生那边……” 联盟学院?她倒是把这个忘了。 扭动着身子,在独孤夙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道:“天命师傅和黑袍师傅回来了?” “是的。不过,他们并没有听取院长的指令,只是单纯的教学,不负责保护受到那几名受到威胁的学生。” “龙龙和团团倒是玩得很畅快。”恐怕也只有他们两只会针对家族继承人,都玩到学院院长下指令了。 “继续保持三天,三天后,那个人绝对会出来。”她这样大肆动作,完全颠覆了自己以前的习惯,恐怕把她的计划全部扰乱了吧?会不会打了个措手不及?针对墨家的家族接二连三出事,手底下的人已经没办法操控了对吗?既然那么喜欢躲藏,那就,让她再多藏几天好了。日子,真闲吶~ “嗯?对了,瞳瞳呢?”都出去一天了,午饭不知道吃了没? “小主人跟白云似乎很合得来。”可以用一见如故来形容吗?他想,是可以的吧? ……瞳瞳会不会把白云幻狼的毛给拔光? 摆手示意淡心可以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而她则是担心白云幻狼雪白的毛发和赤炎马会不会也会遭到那种对待。她喜欢白色的东西,瞳瞳也喜欢。她喜欢她会珍惜,让它们保持一种最完美的状态,可是,瞳瞳却喜欢把白色的给…… 扶额,她似乎已经看见了被拔光毛的白云幻狼哭着朝她跑来诉苦,然后卷缩到召唤书中等新毛长出来后再继续活跃。 看着她这样的独孤夙眼中闪过笑意,舌忝舌忝嘴唇,道:“怎么了?” 郁结的看了他一眼,很让人模不着头脑的说道:“还好你不是白毛。” 歪头,不解。 拍拍他的脑袋,这歪头的动作怎么能跟瞳瞳做的一模一样,还做出了同样的小狗求抚模的效果?混沌之王……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观念去理解吗? “你是怎么坐上王的位置?”从他怀中撤离,径直走到床边,指尖碰了碰还是蚕蛹状的墨夜,都好几天了,怎么还没有好? “侥幸?”把领口扯开了点,难道是他美色不够?他的小邪儿怎么都不正眼看他的?哪怕是在他怀里都没有心跳加速,这可不行。他想要看她脸红的样子。 “……”扫了他一眼,不说话。 “当然是靠杀戮了,在混沌里,难道还要靠人们所讲的仁善不成?”瘪嘴,走到她身边,腻歪的弯身蹭着她的颈项,说:“小邪儿~” “……”正常才几分钟,又开始抽了? “人家饿了~”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学会了卖萌。 一巴掌打在他额头上,翻了个斯文的白眼,说:“坐下,别闹。” 七十八 黑化了 残阳如血,妖邪的火焰在疮痍的大地上灼灼燃烧,张牙舞爪的释放着收割灵魂的澎湃热度。浪客中文网 瑰丽的天空被火光强制的与大地连成一片,入目的绯红让人仿佛置身于地狱。遍地的残骸多到就连喜食尸肉的乌鸦都不再眷顾。 灼灼的烈火中,一名身披白色斗篷的人拉下帽套,漂亮的陶瓷小脸比上帝最得意的艺术品还要完美精致。浅粉色的樱唇勾勒出凉薄的弧度,纤长的羽睫下墨黑的眸中没有分毫笑意。 恣意舞动的火焰跳跃进她漆黑的眼眸,散发着一种比罂粟还要恶毒的气息。雪白的长裙被火的热度拂动,宛若摇曳在地狱河岸的白莲,无论是动是静,她身上都散发着一种死神的冰冷气息。 “这一觉睡的真舒服。”轻柔绵软的话音似乎承载着花瓣的重量,让人不由自主的卸下防心,只为再听她一语。 “只是毁掉一座城就可以平息你的怒气吗?”穿着保守而严谨的金发男人满不在乎的踩在血洼上,走来走去,一点也不介意素净的衣摆沾上令人作呕的血液。 “梼杌,这一切要归功于你啊?”在空间缝隙沉睡有五年之久的墨可邪在模样上已经有了变化,已经褪去稚女敕的她现在已经显然是足以倾国的美人。曾经不怎么爱笑的脸已经会时不时,自然而然的挂起笑容。而此时,她脸上那说不出诡异意味的笑容格外渗人。 梼杌,墨可邪沉睡时所‘遇见’的强大凶兽。虽然不明白自己睡觉怎么会睡到封印凶兽梼杌的九幽之境,但也拖契约梼杌的福,让她获得足够的力量月兑离空间缝隙,重新来到异位空间。 凶兽不愧是凶兽,哪怕是封印的期限是‘永世不得翻身’,也没有影响它自身的力量分毫。促使她体内的封印也跟着打破了。 就是因为这样,一直被压制的她突然重获力量,让她一时间忘了控制,导致撕裂了空间,降临于此的时候,直接把一座城给炸没了。 状似有点无奈的看着遍地横尸,她苦恼的用食指挠了挠脸颊,很有诚意的说道:“真是对不起呢……” “虚伪的善良。”梼杌一语点破他做作的契约主,如果不是以等价的条件交换,身为上古凶兽的他又怎么会甘愿服从于她? “虚伪吗?”墨可邪食指轻点,遍地的残骸在森冷的冰风下化作晶莹的粉末,勾勒出飘盈的形状缓缓上升,与血色的天连成一线之际便化作星点,幻化成风…… “这正是我所要的。” 弯腰,对着犹如镜面的血洼轻轻一笑,圣洁温柔的面容让人移不开视线,这种极具欺骗性的外表唯有熟知她的人才知道她本质是多么的恶劣。 梼杌对这样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她没有半点意外,只是阴冷的斜眼,看着骑着异兽奔来的队伍,手背青筋暴涨,这一座城的血腥并不能满足凶兽的贪欲。 “梼杌。”淡淡的呼唤让梼杌收敛了暴虐,一张刚柔并济的脸满是阴郁。他明明比她高出许多,身份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嗜血凶兽,在她面前却总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哼。”轻蔑的冷哼后是他骤然消失在原地的空荡。墨可邪撩了撩耳际的发,抬首看向正面迎来的大队伍,嚣张神圣的火焰旗帜让她明白她降落在了什么地方。 在他们未找到苗头之前,她动用力量将自己重伤,然后,昏迷。 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但是…… 游戏要这样才会更有意思。 领队的人物把‘奄奄一息’的人果断的抱上异兽,想也不想的直接送回火焰领域的附城的医疗馆。 附城最大的医疗馆瞬间成了重兵把守的禁区,一律只准进不准出,连苍蝇都在戒备范围内的压力让老馆主给墨可邪开药方的手都在颤抖。 等老馆主一出去,空荡的房间内就多出了一个人。 梼杌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昏迷’的人,森寒的眸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趁她‘昏迷’,直接一刀了结了她而一劳永逸。 “梼杌,你想多了。”轻绵的声音在脑海里骤响,他丝毫不感到意外的把脸凑到她面前,不同于正常人吐吸间的灼热,他带来的冰风让肌肤有一种刺骨的龟裂感。 “我并不认为火焰领域中有值得你玩的生物存在。”所有的一切在他眼里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兴许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会让他对外界产生一点点的‘好奇’。 “我并不认为你有这个权利教契约主什么应该做和什么不应该。”‘昏迷’的人睁开眼来,平静无波的深渊直直的望着他,没有表情的脸上带着不容轻视的冰冷。 梼杌瞬间直起身,丝毫不惧怕的说道:“随你。身为召唤师的你身边没有一只召唤兽的你,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这么说,就意味着他要自由行动。 墨可邪闭上眼睛,当作默许。得到认可后,梼杌犹如来时般神秘的撤去身形,来自深渊的冰冷气息连空气都不能融合进去,又是一室静怡。 梼杌,在某方面而言,真的很单纯。谁规定了,召唤师不能拥有其他力量?又是谁规定,召唤师就非要召唤兽不可? 思绪飘远,渐渐沉睡。 醒来后,肯定是一翻询问,嘴角轻勾,一切都会在计算之中,一切都会循规蹈矩按照她设定的节奏进行,呵,真有意思。 “墨小姐的意思是,已经记不得那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了?”身披重铠的魁梧男人一脸愁容,心中焦急,却也很适度的衡量用词,生怕一个用词不当,就够起这易碎人儿的不好回忆。 看她这模样,恐怕是大户小姐吧?优雅的举止,优雅的谈吐,亲切的态度还有得体的礼仪。 “是。真的很抱歉。”墨可邪眉宇轻蹙,忧愁的小脸上堆满了罪恶感。仿佛屠城这件事是她做的一样。 “不不不,这没关系。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了,冒昧打扰墨小姐的休息,我深表歉意。”男人鞠了鞠手,顶着一头冷汗带着属下退了出去。关上门后才如释重负的擦了擦额角的汗,总有一种大男人欺负小女人的错觉,简单的问话就好像他对她怎么样了似的。 单手捂脸,颇有恼羞成怒的意味在里面的低声呵斥:“你们够了!再用那种看变态的眼神看老子,老子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啧。”也不知道是谁不屑的啧了一声,然后他们机灵的在老大没发火前立马奔走,此地不宜久留啊! 靠在软垫上的墨可邪,笑脸盈盈的看着被指派来伺候她的娉婷女孩,问:“你是谁?” “你又是谁?”女孩冷着一张脸,手里端着药碗,目光凉薄:“我在烬城没见过你。” “烬城?”墨可邪可爱的歪头,一脸不解。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蹙眉说道,“被屠城的那个地方,叫烬城。” “哦……”墨可邪和蔼可亲地笑了,“对不起,我并不能帮你什么。” 女孩讽笑出声,“不需要。” 墨可邪又是笑了笑,并不在意。 隔天午后,她从女孩的口中得知,火焰领域中最得势的组织在一夜间覆灭,没有血流成河的悲惨,只有一个个被完好的挂在树桠上的悲凉。 安静的听着她的描述,墨可邪几乎能在脑海中补出一副万人上吊的巨型图画出来,背景依旧是象征邪恶残忍的血红夕阳。 “你一点也不意外?” “为什么要意外?”指尖轻轻的碰触手臂上被自己弄出来的刻骨伤痕,这样的脆弱更增添了真实性,因为没有人会这样的残忍伤害自己。 “因为……死了那么多人?”女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她面前说一些无聊的话。是因为她恬静的笑容吗?总会让她忍不住多说些什么来为她解闷。 “你的意思是……我要像光神教那般悲天悯人吗?”毫不相关的人,怎么值得她去惦记? “不是……” “阎王让人三更死,决不留人到五更。”凉薄的看着蔚蓝的天,暖阳洒进冰冷的瞳眸,为她漾起一抹欺骗的柔光,“人命由天。” 淡然从容的模样直叫女孩看傻了眼,她看起来年岁明明不大,却有足够令人安心的魔力。这两天突然出现的死亡让她感到害怕,唯有留在这个院子里,她才会感到安心。 墨可邪轻眯的眼中有戏谑,她能感受到这个女孩在寻求庇护。真奇怪,现在的她明明‘没有力量’,为什么还要在她这里寻求庇护呢? “墨,你觉得,犯下这种杀孽的人会是谁?”女孩蹲在椅子旁边,一脸懵懂。 墨?这种亲昵的称呼让她有些排斥。 “应该是强大到足以于天下为敌的无聊之人吧。”刚巧她就认识这么一个。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为什么越强大的人越喜欢惹是生非,而不是保护这份和平呢?”女孩苦恼的捧着脸,弱小的她没办法理解强者的行事作风。 墨可邪微微侧脸,看着这个不到一天就对她卸下防备的女孩,轻柔一笑,缓缓的阖上眼,并不作答。 这样的白纸,不需要她来染黑,总有一天,这孩子会自行堕落于黑暗,在泥沼中嘲讽曾经信仰的光明…… “天哨,过来。” 原本趴在院门口的狮子听到呼唤它的声音后,立即褪去慵懒,矫健的蹿跃到主人身边。墨可邪没有抚模它,它也没有丢去兽类的尊严蹭着主人膝盖撒娇,保持的距离就像他们之间没有半点关系一样的冷淡,但是无形中又存在着旁人不能理解和相信的默契。 要说天哨是怎么来的,墨可邪只能用迷路来解释。而且,还是一直因为挖洞而迷路的狮子。 这头狮子在看到她之后,就不走了。哪怕是它造成的坑洞被侍卫兵们填满,它也无动于衷。 狮子,不是像白云幻狼一样领地意识非常强悍的种族吗? 黑得发亮的狮子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看得一旁静候的女孩心惊胆颤,生怕它一个不高兴或者高兴就把她给吞了! 墨可邪眼尖的看到卡在天哨牙缝里的骨头渣子,无奈的问:“天哨,你是不是又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当心拉肚子。 “嗷呜。”巨大的爪子不高兴的拍了拍地面,无力的为自己辩解。 “墨小姐,不知道能不能请您管好您的宠物?”短短三天,它已经吃了他三十只天足蜈蚣。 “对不起……”愧疚的垂下眼睑,还没做什么呢就让那‘指责’她的人被一人一狮瞪了出去。 欺负一没力量的弱女子,是爷们干的事吗!荒唐!无耻! 天哨傲气满满的甩甩尾巴,它才不是她的宠物,它只是会在这里多住几天而已。 “把没有契约的兽类放在身边,是想死还是找死?”阴森的话凭空响起,冷面梼杌在外面游玩了一圈后,老老实实的回到主人身边。他的主人若是有个万一,那么契约便会失效,到时候他会再次回到那个封印他的地方。这种牵制虽然麻烦,但只要她活着,且不影响他的自由,一切都好说。 “玩够了?”不管被梼杌弄晕的女孩就那么倒在冰冷的地面,径自坐到低矮的围栏上,望着天边浮云,道:“动作有点大了。”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两手插在裤兜里,一派闲散。 “那火焰领主不过是在很久以前打了你舅舅一掌而已,你竟然会记到现在。”不得不说,光是记仇这一点,就已经很可怕。她柔光点点的眼睛里,有着不可理喻,有仇必报的坚持。 实力不够,便蓄力以备日后报复,实力足够,那么,就用一种玩游戏的心态逐步挤破对方。真真是把人吊着一口气,却不让人立马死的可恶。不过,他喜欢这种报复方式。 墨可邪懒懒的睇了他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唔……我刚巧好像把两样都占了呢?”无辜又孩子气的笑容,搭上温柔的语气,让梼杌觉得他的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不得劲。 “跟你敌对,真倒霉。” “放心吧,我很护短的。” 言下之意是,她的人只能被她欺负,其他人欺负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吗? 梼杌目不斜视的盯着空气中的某个点,不再搭腔。 “啊,你刚才把我的新宠物吓跑了。”墨可邪一脸惋惜。 “那种东西能入得了你的尊眼?”打死他也不信。低等的物种让她连契约都不屑定下,倒是那一身黑得发亮的毛皮或许能做一件还算不错的大袍子。 “太过了解也会觉得厌烦吶?”苦恼的皱起眉头,契约的制约性对梼杌没有效用,他似乎总能轻而易举的破开主人的伪装。 “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是同类。”梼杌难得的勾起嘴角,冷硬的弧度让他平静的面上多了份狰狞。 墨可邪卷着头发玩着,道:“不会笑还是不要笑了,真难看。”扬着圣母的光辉笑容,说着恶魔的恶毒话语,一点也不觉得哪里错了,仿若她天生就没有‘我错了’这根筋。 月复部抽痛,梼杌完败。 哪怕是鼎鼎大名,无恶不作的凶兽梼杌也没办法直视她无害胜有害的纯美笑靥。 认识她,他认栽! 沁凉的光线从双开的窗户蔓延进来,白天的对话让梼杌果断的跟墨可邪打起了‘冷战’。 主动挑起‘事端’的人安安静静的窝在铺着厚厚毛毯的躺椅中,手中拿着本攒新的书籍,慢悠悠的翻看着。而被‘挑事’的梼杌则是坐在门外的空地上,‘凄凉’的背影多多少少有一种看门犬才有的忠诚。 无聊的瞥了眼还昏睡在地上的女孩,要杀吗?可以杀吗?啧,他才懒的杀。 墨可邪怡然自得的看着那美丽诡谲的诗句,华丽的辞藻让她不禁深陷其中。书中搭配的图案有着古文明的神秘,嗯……这本关于上古宝藏的书籍写的真靠谱,她怎么不知道双极冰域里竟然还有星辰碎片的踪迹?哇哦~?双极冰域中竟然还沉睡着上古神兽朱雀啊?嗯?还有凶兽饕餮? 嘟着嘴,很感兴趣的点了点头,声音微扬,好让外面的忠犬听清楚:“梼杌,你兄弟饕餮竟然在双极冰域吶?”同为凶兽,多多少少有点干系吧? “饕餮?”风都没来得及报信,梼杌就已经出现在她身旁,危险的眯着阴沉的眼看着书页上的描述,很肯定的说道:“不可能。” “嗯~?” “他应该被封印在混沌,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除非,他跟我一样遇见了能够破开封印的人。” “额……”混沌啊……她似乎还真认识这么一个目无法纪的人。 “你们两见面了会做什么?”翻过关于饕餮的那一页,继续看后面撰写的谬论。 “以前的话会比谁的贪念高,现在的话……”梼杌直起身,看着落在地面上的月光,说道:“应该是下一盘棋。” “棋?”有点感兴趣的挑挑眉,让他继续说下去。 梼杌僵硬的勾起唇角来,埋藏在阴影里的笑让他多出了几分癫狂:“以大地为棋盘,以城池为棋子,主人……你,要参加吗?” ------题外话------ 黑化了咩。 好久没五千了,哇哈哈哈——! 七十九 来自黑暗的邀请让墨可邪笑出了声,她不感兴趣的摆摆手,道:“你们想怎么玩都可以,但不能涉及双极冰域。浪客中文网” “真扫兴。” 对话到此为止,喜欢自由的梼杌又开始祸害人间去了,作为主人的墨可邪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全当没看见。 月光凄凄,银蓝的光带着空灵的美,温柔的落了她一身,仿若误闯凡间的谪仙。 夜幕的深色调是一种纯粹的墨兰,星光点点好似不染纤尘的晨露。 墨可邪发现自己非常喜欢这种看不透的颜色,这样的天空宽广得无界限,好似伸手一抓,就能把天下紧握在手。 而她,确实也这么做了。伸出手,风划过指尖的凉意提醒她刚才做了多么好笑而幼稚的事。她笑了,五年,足够改变一个人,哪怕她只是在沉睡。 曾经的她可没有这种野心,嗯?或许不能说是野心,她只是想玩一玩而已。这样的恶劣,是早就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吧? 不停歇的转换着世界,刚刚适应了一个地方后却又不得不转于下一个世界,久而久之,是麻木,麻木过后,是……幼稚的不甘? 就着浅薄的笑意,有点委屈似的嘟了嘟嘴,她幼稚吗? 有点苦恼的捧着脸,她才不幼稚呢! 不知道还在正位空间的淡心他们怎么样了?还有,在火焰领域谈及双极冰域是禁忌,所以她也没办法从这里知道些什么,以前那种害怕失去的焦急到现在已经变成了异常平静的等待。 五年,足够赎她那时候犯下的错误。 她要把让她失措的情绪放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剩下一个冷静自持的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泰然自若的她。 “墨,你还不睡吗?”迷迷糊糊从自己的房间里醒过来的女孩靠在柱子上,睡眼惺忪的问着兀自望月的出尘女子。 她跟你很熟吗?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墨可邪微微侧身,怀中竟然抱着一大把紫风铃,一种像铃铛的淡紫色小花儿,淡雅清冷。 她拿出一小窜,动作见还能听到清脆空灵的丁玲声,“不嫌弃的话,送给你呀~”轻柔的话音略略上扬,不难听出她愉悦的好心情。 “呃?”女孩一愣,然后如获珍宝般的跑了过去,双手虔诚的接过那窜漂亮的小花,晶莹的眼睛里透着感激。 “真对不起,我的力量只能让它保持一天的新鲜度……”带着淡淡的遗憾和歉意,似乎是辜负了她的感激一般。 女孩的眼中有着一瞬的失落,不过很快的又恢复过来,期待的问:“墨是草系的魔法师吗?” 羞赧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白净的脸颊犯上浅浅粉雾的她是多么的动人。 “好厉害!”女孩崇拜的盯着墨可邪,“火焰领域很少有人是草系的呢?就算是草系似乎也会想办法修炼别的系别。好可惜哦!” 墨可邪又是一笑,指尖拨弄着圆圆的花朵儿,道:“弱小的人反而活下来了呢?”原本讽刺的话到她嘴里,反而成了一种无法释怀的郁卒,让人自动理解为她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她活下来真是对不起。 女孩又是一愣,连忙摇手解释:“不不不,墨,我真的没有说你弱小的意思,你不要难过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嘴笨,都怪我不会说话!” 墨可邪松开手,可爱的紫风铃围着她落了一地,她踏出一步,苦涩的笑着,伸手抚上她的发顶,微温的热度让她来回抚弄了一翻,看着她变得乱糟糟的发,道:“没关系啊……” “不用自责的,真的。”歪头又是一笑,接着就越过她,走进房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关上了房门。 空旷的院子,只留下女孩一人。她愣愣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她,让她生气了吗?她兀自出神,然后,背对着月光,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看着手中生机勃勃的紫风铃,笑意渐浓…… 清晨,等女孩前来赎罪的时候,竟然从医馆中的学徒口中得知,她已经离开了。心脏一紧,怎么会? “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离开呢?” “墨小姐不是一个人离开的,她是被她哥哥接走的。说到墨小姐的哥哥,真是一表人才呢?还送了很多名贵的药材,让老馆主高兴得胡子都打结了,唉,可惜就是冷了些,不然啊,保不准老馆主就要介绍他外孙女给人家认识认识。” …… 坐在房间里,下巴枕着双臂,睁得圆圆的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被她细心养在花瓶中的紫风铃,天真无邪的女孩身体里竟然开始冒出丝丝黑气,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这是,罪! —— 墨可邪优雅的侧坐在白马异兽上,一手拿着啃了一口的苹果,一手捧着小图册,烬城对于火焰领主来说似乎并不重要,所以,屠城之事也就那么不了了之。嗯……真无情,这样怎能拉拢人心呢? 不过,弱小的东西只要屈服强者就好,关于忠心这种东西,不要也罢。 还有,她是不是给梼杌太多自由了?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又咬了一口香甜的苹果,管他的,不见血的事情他也不会干,只是让他用‘哥哥’的身份顺当的接走她,他都一脸不乐意——虽然梼杌那张面瘫脸很难看出情绪。 低头看书有些累了,就扭扭脖子,顺便看看清澈无痕的蓝天……这种日子真惬意,这是娘说的自由安乐吗?不过,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浅眯的眼有猫咪似的慵懒,一行寥寥几人的商队与她擦肩而过,年轻人好奇的问她:“你在看什么?” 墨可邪咬着苹果,含糊不清的说:“今天天气很好,很适合护送呢?” “啊,我刚才看到晴白鹤飞过,听说只有万里无云的大晴天,这种生物才会从巢穴中出来呢?”扭过头,含笑望进年轻人干净的棕色瞳孔,表里如一的人。 晴白鹤? 那不是……飞翔在好几千米以上高空的稀有物种吗?修行再高也不可能看到几千米以外的东西吧? 年轻人嘴角一抽,尴尬的笑了笑,“哈、哈哈?是吗?” “嗯,是啊。” “翡翠晶龙骨是个好东西,不过,这种东西,最好不要白天护送哟~”墨可邪瞥了一眼古旧的木箱,以为用青藤木就能掩盖翡翠晶龙骨的气息吗?菜鸟护送队? 挑眉,无视他们整齐的震惊视线,把看腻了的小图册丢回戒指里,又拿出另外一本大一点的,靠拇指翻动了几页,道:“炰骨鸦可不止是晚上才出现,虽然这种鸦类非常喜欢龙的骨头,但最喜欢还是鲜活的人肉呢?吃不完的话就带回巢穴养着,饿的时候就……”意味鲜明的扫了他们一眼,大有你们命不久矣的意思在里面。 “你你你……” “前辈,能不能帮帮我们?”拥有清澈双眸的年轻人显然被墨可邪震慑到了,她连看都没看一眼木箱就知道里面装的是翡翠晶龙骨,更别说了解炰骨鸦的习性了。 前辈? 继续咬口苹果,咯吱咯吱响,“如果是去烈焰主城的话,我不介意同路。”没说帮,也没说不帮,圣洁的表象下有着吃人不吐骨头,坑人不要理由的恶魔属性。 “万分感谢!我是弥艾,很高兴认识你。”棕眸队长爽朗的报出名字。 “墨可邪。”挥了挥手中的苹果,无视他人敌意,问:“要吃苹果吗?” 弥艾笑而不语,墨可邪从戒指里掏出红彤彤的苹果朝他扔了过去,一个,只有一个,摆明了没有其他人的份。 “如果没记错,那是我的苹果。”梼杌凭空出现,盯着已经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满脸阴郁,他只不过是去附近的山岭赏了赏景而已。 凶神样的人物突然出现在眼前只会让人忘了呼吸,那凌厉的眼神好像要屠了在场所有人一样,原因只是因为属于他的那个苹果被别人吃了。 “咦?你一去至少一天,今天碰到什么了?”知仆莫若主。墨可邪一眼就瞧出不羁的凶兽倒底怎么了,梼杌才不会单纯的因为苹果的事情生气。 “哼。”不爽的夺过她手中吃掉一半的苹果,他没吃的,你也别想独食。 弥艾尴尬的拿着咬了个缺口的苹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可不敢把求救的眼神乱扔,他知道,谁也救不了他。 “要和他们同路?”鄙夷的看了眼他哼口气都能震死的人类,多少有点不满。 “一个人旅行,很孤单的吶~”笑脸盈盈,一点都看不出她会孤单。 “……” “说吧,遇见什么了?”驱使身下的马儿快快走,一个眼神就让梼杌收敛了气势。这头凶兽一出现,马匹都不敢动了。 “前面的山岭有穷奇的味道。”梼杌坐到装有翡翠晶龙骨的木箱上,很爷们的翘着二郎腿平静的说道。 “重要吗?”轻瞥一下脸色不太好的一行人,若无其事的翻阅着小书册。 “哼,看到我他也只有磕头的份,何况他只是留下了一点味道而已。”应该是受伤了,不过,谁能伤害同为凶兽的穷奇? 八十 墨可邪瞅了他一眼,而后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 一路上很平静,平静到连一只兔子都没窜出来过。这一切恐怕要归功于哪怕只是听到风撩过草丛的声音都会自动散发煞气的梼杌,过份浓烈的煞气让那些弱小生物全部缩回巢穴里,哪怕再饥饿也不敢出来觅食。 本来就对他们这种临时入队的人感到不满的一名队员刻意用全队人都听到的声音说:“哎呀!我还说这一路上肯定能弄到不少魔核,这下好了,酒钱没了。” 很多护送队都会在路上狩猎一些魔核赚取外快,完成任务后就用魔核卖得的钱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现在计划泡汤,有人自然不爽。 “你少说两句。” “哼。” 弥艾有点无奈的看着队友,难道是他的决定草率了吗?不,只要能平安护送翡翠晶龙骨到目的地,少再多的魔核都没关系。 兀自看书的墨可邪仿佛没有听见那人极具针对的话,而梼杌则是主人不动他就懒的动,直接躺在木箱上睡觉。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梼杌之前说过的有凶兽穷奇的山岭,墨可邪已经收起来书册,下了马走在枯叶铺路的小道上。她这样的举动分明是推迟了前进的节奏,众人在疑惑的同时,也没有人出来询问。 梼杌走在她身后侧,看着眼前的苍天巨木,木杆上有暗蓝色的血液和鳞片,“这里是他受伤的地方。” 墨可邪把那鳞片从树缝里抠了出来,放在太阳光下观看。阳光无法穿透的鳞片带着远古的气息,正面是暗蓝色,反面则是像黑洞一样的能量漩涡。 “伤得不轻,很容易被人契约。”这样的状态不太好,是敌人的话不好对付。 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梼杌盯着静静的躺在墨可邪手心的鳞片上,“放心,是敌人的话,我不会留情。” 凶兽也有情吗? 墨可邪柔柔一笑,“恩,拭目以待。”空说无凭,如果真有敌对的那一天,呵,到时候再看吧。 梼杌语塞,这家伙真是软硬不吃,高深莫测的模样让所有人的心机都仿若白费。 “那个……可以出发了吗?”弥艾作为队长,不得不站出来打断他们的谈话。而且,当众讨论关于凶兽的问题真的可以吗?凶兽不是跟神兽齐名的存在么?他们,到底什么来头? “这条路上安全的,你们可以先走。”穷奇的味道已经把这周围清空了,炰骨鸦之类的猛兽食欲再如何旺盛,也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出现。 “你说安全就安全?这一路上也没见你对我们队伍做出什么贡献,骑着一匹白马就当自己是神仙了?”高傲的魔法师杵着比自己身高还高的法杖从队伍里站了出来,以队长的性格,肯定会在事后给这两个人外人一点分红。护送翡翠晶龙骨到达烈焰主城的佣金非常高,哪怕只是一成都足够寻常人吃上一年。 把穷奇的鳞片用丝线窜起来做成了耳坠,撩了一下耳侧的发问梼杌:“好看吗?” “非常适合你。”暗蓝的菱形碎片给圣洁的表象增添了一份邪气,嚯~不打算玩扮演圣母的游戏了? “虽然不是很想理会一些无知蠢人,但我还是得给人补一补常识啊……”墨可邪走到那名出言讽刺的魔法师面前,一股强力的威压从她体内窜出,直接压得对方双膝跪地!头颅臣服的垂着,价值不菲的法杖都在第一时间碎成了木渣! “不只是这条路,只要我愿意,现在到达烈焰主城都不是问题。” “区区一组小小的护送队队员,也敢对我这么说话?”威压又加重了一分,地面都凹陷了下去:“希望下一次在你开口前,你的话能稍微路过一下你的脑子。” 若无其事的收回力量,然后像个贤者般的对弥艾说:“走吧。” 这是……警告? “如果,你真的有那么厉害的话,那就杀了我啊!”在队伍里好比副队长的魔法师恼羞成怒的对墨可邪吼道,他断定她不敢拿他怎么样,要不然,她一开始这么就不杀了他,而是发出警告? “恭敬……不如从命?”她话音一落,梼杌就很配合的把杀气投向他,在制造了一个让对方充分感受被爆头的完美幻觉后,他一手提起那人的后领,不屑的摇了摇失魂落魄的魔法师,用一种对待坏掉的玩具的口吻说:“听说魔法师的五感要比其他职业强烈,看样子是真的。” “你!” “闭嘴。”梼杌冷漠的脸堪比索命罗刹,抑制不住的恶念幻化成实体的黑色浓雾围绕在他的周身,周围的树木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方圆百米连黄土都变成了黑色! “不好意思,家畜难驯。” “喂……”梼杌丝毫不给契约主面子的出声警告。 “难道不是?”转脸,微笑。 “哼。”丢开破败的魔法师,一脸不爽的在原地消失了。跟一群卑弱的人类为伍,真恶心! 对一脸纠结的弥艾再次笑了笑,说:“你的队员不会有事的,梼杌的幻觉只会让他忘记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你们大可对他说生病昏迷然后白捡任务佣金,他这种人有了佣金后,是不会纠结那么多的。” ……这么温柔灿烂的笑容说这种让人胃痛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弥艾尴尬的笑着,打了个手势让队伍重新出发。 这么简单的一场戏,让全队人都不敢说什么,就连好奇的眼神都不敢投在墨可邪身上,同时也让墨可邪不可能融入他们。双方注定是泛泛之交。 直至烈焰主城,墨可邪都没有和他们有任何交谈,他们也不会知道,因为墨可邪的强者气息,才让他们平安无事。 分别时,除了弥艾出于礼仪上的友好道别外,其他人还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而她也没兴趣结交他们,因为,东西已经到手了。 她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看着他们的背影淹没在人潮中,她拿出一小块翡翠晶龙骨,和煦的光穿透龙骨投放在她如墨的眼眸中,形成一圈奇异的七彩光晕,嘴角勾起满意的笑痕,意想不到的两败俱伤。 远古凶兽穷奇对战以华美著称的翡翠晶龙吗? 龙骨中有细小的碎片,这种力与美的结合,对她而言,收藏价值很高啊,卖掉吗?算了,她不缺钱,月牙形的七彩水晶中有一块类似星辰的菱形物,做成耳坠吧?到时候给他戴上。 抿唇一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等她忙完这边的事,很快就会去双极冰域了,他一定在他们所约定的地方等着她。 奇怪,五年过去了,她这样坚定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信任是从哪里来的啊? 纳闷的把吸引路人视线的宝物收到戒指中,信步游走在宽敞的大街上。不愧是主城,管理得井井有条,就像巩固在一个特定的框框里面一样。所以,哪怕是被毁掉了一座城,也不会派出主力军队去调查事情的真相吗? 行为做派没有变呢?就跟那时候一样。领主会议时期跟舅舅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偷袭加围攻这种事情说出去估计也没什么人信,双极冰域的领主在会议上大打出手,且被火焰领主打伤的事情没有几天就传遍了整个世界,舅舅的信仰度减少不说,更有双极冰域的居民忍受不了来自其他领域的挑衅和唆使而移居到别的领域去。 这种污蔑和羞辱让她感到愤怒。她墨可邪的舅舅不应该收到那种对待! 强大、宽容、仁慈,让森寒的冰都变得比水还要温柔的人,这么能被那种谣言缠绕,困住脚步?可是,舅舅跟娘亲一样,对谣言这种东西都不乐意去分神理会。 嘟嘴,他们不理会就不理会,她心眼小,她不乐意家人受委屈,她一定要夺回属于舅舅的荣耀。 听说火焰领主不允许他的领域中出现关于双极冰域的话题外,还勒令发现冰系法师就抹杀或驱逐。呵,冰和水可说是一家,她能说火焰领主跟她主修冰系的舅舅是水火不容吗? 她走到贩卖魔兽的商铺前,拿过一旁放置的青草都弄笼子里的迷你兔,也许,火焰领域是时候换换领主了? 不过,火焰领主似乎有几个实力相当不错的下属……呵,已经恢复实力的她何需在意这些?笑意加深,又转移目标逗弄隔了好几座笼子的晶刺狼,亮色的毛皮就像水晶一样迷人,哪怕没有光的照射也能散发动人的光晕。 “不好意思,这晶刺狼已经被人预订了。”老板擦着额头的汗渍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做过不少大生意的他当然看得出来眼前这位笑容淡淡,非常柔美的女子不简单。所以,一定要在她看上晶刺狼之前提醒一下她。 “这样啊……”墨可邪露出遗憾的表情,悄声问道:“能告诉我是谁预订的吗?” “这……这是腾蛇大将预订的。”腾蛇大将喜爱狼族是众所皆知的事情,说出来也没什么。 “腾蛇大将?是那位骁勇善战,为火焰领主出生入死的腾蛇大将吗?”轻柔和煦的声音像清晨风,带着隐隐的崇拜让老板的心中升起一种身为火焰领域公民的骄傲。 “是啊,正是那位大将!” 八十一 白云、腾蛇 在墨可邪期待的眼神下,老板颇为骄傲的说:“腾蛇大将不仅仅是骁勇善战,而且非常喜欢狼族,哪怕是最弱小只有巴掌大的观赏型珍珠狼,他也会当作宝贝去养!有一次,腾蛇大将在我这小店里看上了一匹双翼红齿狼,所以之后只要本店一有狼族的兽类出现,就会被腾蛇大将在第一时间预定。” “我这还有其他不错的品种,小姐要不要在选一选?”在宣传腾蛇大将的同时,老板也不忘给自己的小店推销一番。做生意嘛,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喜欢狼族? 墨可邪看了眼那颜色还算纯正的晶刺狼,谢过老板之后,就去了一个人际鲜少的偏僻地方。张开结界,席地而坐。侧首,将手指点在土地上,轻念:“召唤&8226;白云。” 绚丽的白雾从她身边浮现,紧接着是一声悦耳的狼啸! 五年的时间足够让起先还是弱小的白云幻狼成长为独霸一方的存在。沉寂了五年,主人终于出现了,而且,最先召唤的竟然是它! 好开心! 要知道,之前是它们约定好,定期汇报自己所管辖的范围的情况。在被召唤走的同时,当然看到了其他几位错愕和嫉妒的眼神,就连五年来一直都是笑脸迎人的淡心都没了笑容,好可怕哟~ 但是,再可怕又怎样?它是第一个见到主人,回到主人身边的召唤兽。好骄傲! “好久不见,白云。”模模它的腿,示意它缩小身形坐下。听话的白云收敛激动的心情乖乖的趴伏在主人脚边:“主人……”额间印有火焰图纹的大脑袋小心翼翼的蹭了蹭,主人变化好大。笑容虽然是很好看啦,但是,也好吓人…… “因为白云的力量不会太显眼,所以最先把白云召唤来了。”似乎知道白云幻狼的激动,墨可邪恶劣的一面悄悄的冒出头来。不过,她说的也没错,白云幻狼虽然跟以前大不相同,连体形都转变为成年体,力量更不用说。只是,放在亡灵族和恶鬼族面前,确实不够看呐?而且,团团和龙龙天生就根基不错,是超越不了的呢? 安慰似的捏了捏它的耳朵,道:“不过白云也有白云的优点,整是因为这个,才会毫不犹豫的想把白云召回到身边。” 给了苦涩的莲子后,再给一颗甜甜的糖。不得不说,沮丧到连尾巴都缩起来的白云幻狼被治愈了。它高兴的甩着大尾巴,问:“主人的力量恢复力吗?”它能感觉到一股非常浑厚和强大的力量在周围游动。 “恩。” “那主人要把淡心他们招过来吗?”真怕那些家伙来争宠,它好不容易才能在主人身边的……虽然以前也在,可是总会被命令做其他的事情或者被挤在离主人最远的地方。都当它弱小好欺负! “现在还不会把他们召唤过来,恐怕还需要一点时间吧。”召唤他们不是实力的问题,而是时间。这边如果突然出现很多强大的能量体,会引起各方注意,同时也会打乱她的计划。 那位腾蛇大将不是喜欢狼族吗?那就让白云成为接近他的契机,然后,带他们到火焰领主的面前吧? 满意的笑了笑,说:“白云想让他们过来?” “不。主人你是知道的,他们在的话,我都没机会接近主人。”白云直言不讳,用狼族最软弱的眼神盯着墨可邪看,瞧它好可怜好可怜,要模模~ “主人召唤我来,是有什么任务吗?”跟在他们身边久了,笨笨的狼脑子也开始学会思考,脑筋转得飞快。 墨可邪把火焰领主当年打伤舅舅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又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它听。说完之后,白云幻狼不解的歪着脑袋,问:“以主人的实力,不是可以直接找到那什么火焰领主,为什么还需要靠腾蛇大将去找?” “好玩。”笑迷了眼,道:“火焰领主可能不怎么样,但是他身边的几位似乎还不错。无论实力还是为人。我这样做,或许是想玩一玩谁是下一任火焰领主的游戏吧?” 如此黑暗的话让白云幻狼抖了抖厚厚的毛皮,“五年的时间里,主人在做什么呢?”把狼爪子挪了挪,形成把她圈住的状态。 “在补眠啊……”双手在它厚而柔软的毛皮翻啊翻,大有一种要找出个虱子出来的驾驶存在。白云抖了抖左耳,低低的声音有种隐隐的无奈在里面:“主人,我想我身上应该没有虱子那种东西……” “恩。”倘若未闻,继续翻。 “主人……” “嘘……”找啊找,“原来契约的图案会印在身上某处么?”额间的火焰地下有浅浅的契约纹路,就像纹身一样。不知道被契约的狼族能不能吸引到那位爱狼的大将呢? “主人?”好奇怪,主人怎么会突然在意起契约的图纹了? “腾蛇大将很爱狼。” “?” “所以想把你送给他。” “!” “骗你的。” “……”主人,好恶劣…… —— “嗨,你知道吗?城东那边有个美人骑着一匹全身雪白无杂色,额间还有血红的火焰图纹的巨型狼族!” “你真落伍,我今早就看到了好吗?不过话说回来,柔弱的美女配凶悍的白狼,真神气!” “你眼瞎了才会觉得骑着狼的女人柔弱!” “你不觉得她长得真的很好欺负吗!” “……那倒没错。” 冒险者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在闹市中看见的奇异组合,狼族是高傲又凶猛的战兽,怎么可能愿意被人类骑在身上?那名女子绝对有不可估量的强大! “我觉得,那匹狼的形态上拟化的,本体觉得不只是这样。”年龄有些偏上的酒馆老板模着灰灰的胡子,这么推测道。 “老板好眼力。”轻绵绵的话从店门口传来,紧接着,人们就看到了他们先前讨论的对象,咦?狼呢? “哎呀哎呀,尊客啊!”老板笑得胡子都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抖,带着狼的人,再怎么样都是尊客。从野外游历回来的腾蛇大将恐怕已经得到少女有狼的讯息,在朝这边来的路上了吧? “尊客挑个喜欢的位置?” “不用了,白云已经选好了。”墨可邪笑了笑,朝像空气一样没引起其他人注意的白云走去。当他们看到已经稳稳坐在某桌子旁,一般大的白狼时,纷纷不由得吸了口气,这样的速度,如果是取他们性命…… “风系修炼的不错。”奖励似的拍拍它的头,坐到位置上。道:“淡心没少训练你吧?” “何止淡心啊,青獠他们都跟着起哄。”不满的数落他们摧残它的罪行,希望主人能为它讨回点公道。 “恩……就算是这样的训练,也没有让你修炼好人形态吗?”墨可邪笑容依旧,绚烂得让人不敢直视。 “……可以人形。”主人好可怕! “然后?”墨可邪淡淡的一说,然后白云幻狼自觉的幻化成人形坐到了她对面,上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腿上,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这不是你的技能吗?”维持时间只有一个时辰的那个。 “不是……”他可以幻化成人类模样,可是,他不喜欢。因为人类模样的他会少了狼族的霸气。 墨可邪看着人形态跟曈曈差不多大的白云幻狼,恩……五年了,曈曈应该也差不多这么大了吧?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 “这样,也挺好的。”安慰的话说这样说着,可是也掩不去她的笑意。抗拒人形态的原因是这个么?很好掐的软包子。 “喂喂!狼呢狼呢!是谁说这里有狼出现的!” 张狂的声音让整座酒楼都安静了下来,墨可邪抿唇轻勾,来的真快。 “都别不说话啊!我说狼呢!”锐利的眼睛扫了一圈也没看见个狼的影子,雪白的狼,额头有火焰图案的狼,这根本就是为他而存在的啊! “狼、狼在那儿……”某小角色缠着手指指向墨可邪那桌,他们可是亲眼看到猛兽幻化成……那种人形态的过程,太惊悚了!两者前后完全链接不起来!没亲眼看到变幻过程的人是绝对不会相信坐在那儿的包子会是那头拉风霸气威武的白狼! 果然,在他指出狼之所在的同时,他脑门就被骁勇善战,爱狼如痴的腾蛇大将打了! “臭小子你玩我?”墨黑的眼瞳冒着火,一女人一小孩,狼个屁! “大、大将,那匹狼,人形态、人形态!”被打懵了的人闹眼冒金星的抖着嘴这么说道。 腾蛇大将几个跨步就走了过去,一坐在空着的位置上,支着脑袋,看着墨可邪道:“你就是那匹他们传话过来说的有多么霸气多么威武多么拉风额间有火焰图纹专门为我而存在的稀有大白狼?恩!这么一看你确实很适合我!唉,虽然你是母的,但并不影响我对狼的热情,我跟不会因为你是母的就嫌弃你!恩!没关系,转变成兽态,如果没直立起来的话,也没人知道你是公是母。喂喂,给我看看你的兽形态呗?” 八十六 饕餮滴兄弟? “当然,我没有询问你的意思,我觉得你除了诚服还是诚服以外……没得选。” 梦妖翅膀一抖,万分可怜的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仅仅只是因为我的美丽而想契约我?”不是因为她蛊惑世人的力量? “嗯。”墨可邪似乎是看穿了梦妖的想法一样,她手背支着下巴,想了想后说道:“我没有支配整个世界的**,也没那个闲情去支配,我觉得你会出现在这座塔里完全是想躲避那些猎杀你们这一种族的人类吧?或许你是梦妖一族中潜力特别好的?” “……是,我是变异的梦妖,名……七彩。”绚烂的光瞬间把墨可邪和梦妖笼罩其中,奇异的幻境让墨可邪眼里浮现笑意,她看着梦妖展现出来的记忆,道:“你的家乡很美。” “谢谢。” 没多会儿,光晕散去,原地只剩下墨可邪蹲在那儿,她翻开召唤书,梦妖的图像刻印在书页上,“嗯……特别的活水晶到手。” “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闪闪发光的东西了?”他记得她以前对这些一点都不关心?难道是因为契约了梼杌才变成这样?梼杌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然后转移到了小邪儿身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以后必须阻止小邪儿胡乱契约了,或许他更应该阻止梼杌靠近小邪儿? 皱眉,思量着对策。 “一直就很喜欢?”墨可邪不明白的看着他,她不能喜欢这种闪闪发光的东西吗?以前用的浮萍拐在太阳下也是闪闪的难道他没发现吗? “可是……你不带首饰又不爱打扮……唔!”脚被踩了! “不带首饰又不能说明什么,还有,什么叫不爱打扮?我怎么听着感觉你在说我不修边幅呢?”墨可邪笑容可亲的用脚尖踩着他的脚指头,转啊转。 “疼疼疼……”独孤夙一把抱住她猛叫疼,一点都不管男子气概的耍赖。毫不客气的用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可怜兮兮的在腾蛇膛目结舌的注视下耍宝:“小邪儿~人家走不了路了~” 危机一解除就开始抽起风来了。 墨可邪招手叫来吃的正欢的饕餮,道:“背好你家主人。” 饕餮惊愕!大退三百米! “女主人!饕餮吃得太饱没办法背主人,请原谅我!”饕餮超级没骨气的跪下磕头,磕头的瞬间也不忘把手里的东西塞到嘴巴里,不远处的梼杌看了额角硬生生的抽痛着,快来人把他收了,他无法忍受和白痴呼吸同样的空气! “你家宠物好像很怕你?”墨可邪挪开脚尖,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肚月复,满意的听到他的轻哼后,问:“用什么办法驯化的?有空我也对梼杌用两招。” 梼杌太桀骜不驯,比她还要随心所欲,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想要看梼杌变脸。模模蹭过来的白云幻狼,转头看向已经木着一张脸站起身来的腾蛇,问:“要继续走吗?” “嗯……” 噩梦幻境开始崩塌,必须快速移动到上一层的入口处! “带路。”独孤夙二话不说的把墨可邪横抱起来,怀里轻如鸿毛的重量让他不自觉的捏了捏,道:“回去得好好养养,实在是太瘦了。” “哇哦……有人开始嫌弃我了?”安然的卷缩在他热乎乎的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温暖的安全感笼罩着她,让她昏昏欲睡。 “小邪儿……”独孤夙无奈了,消息而都不管男子气概的耍赖。毫不客气的用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可怜兮兮的在腾蛇膛目结舌的注视下耍宝:“小邪儿~人家走不了路了~” 危机一解除就开始抽起风来了。 墨可邪招手叫来吃的正欢的饕餮,道:“背好你家主人。” 饕餮惊愕!大退三百米! “女主人!饕餮吃得太饱没办法背主人,请原谅我!”饕餮超级没骨气的跪下磕头,磕头的瞬间也不忘把手里的东西塞到嘴巴里,不远处的梼杌看了额角硬生生的抽痛着,快来人把他收了,他无法忍受和白痴呼吸同样的空气! “你家宠物好像很怕你?”墨可邪挪开脚尖,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肚月复,满意的听到他的轻哼后,问:“用什么办法驯化的?有空我也对梼杌用两招。” 梼杌太桀骜不驯,比她还要随心所欲,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想要看梼杌变脸。模模蹭过来的白云幻狼,转头看向已经木着一张脸站起身来的腾蛇,问:“要继续走吗?” “嗯……” 噩梦幻境开始崩塌,必须快速移动到上一层的入口处! “带路。”独孤夙二话不说的把墨可邪横抱起来,怀里轻如鸿毛的重量让他不自觉的捏了捏,道:“回去得好好养养,实在是太瘦了。” “哇哦……有人开始嫌弃我了?”安然的卷缩在他热乎乎的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温暖的安全感笼罩着她,让她昏昏欲睡。 “小邪儿……”独孤夙无奈了。 “乖啊乖。”在把人惹怒前顺毛,小手模模他的脸颊,道:“生气了?” “啊哼。”明明知道他对她没有办法,还要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让他无法辩驳。谁让他知道辩驳的下场就是换来新一轮的‘打压’呢? 不多会儿,在腾蛇的带领下,他们到了一处歪歪斜斜的拱门处,灰色的藤枝蜿蜒而上,小巧玲珑的花朵像门铃一样挂在一侧,清风拂过,响起一声声悦耳的铃声。 腾蛇用一旁放置的木棍掏了掏那窜乳白的小花朵,叮铃铃的声音过后,就是轰隆隆的开门声。腾蛇率先弯身进入,独孤夙把墨可邪放了下来,说:“这一层似乎也不简单?” “不简单在你面前也会变得简单吧?”这种对别人而言比登天还难的闯关有独孤夙在,恐怕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谁让他是混沌里的王呢? 召回白云幻狼,一拱门,灼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墨可邪明明没有催动自己的力量,体内的冰系技能就自发的窜了出来,给她塑造了一座全方位的冰盾。 腾蛇是火系,自然不怕这灼热的温度,梼杌和饕餮更不用说了,一个面不改色,另一个……竟然欢月兑的去吸食火焰了!腾蛇欲哭无泪,不要这么变态好不好?能不能稍微应应景的惧怕惊悚一下?好歹他也是火焰领域的三大将之一……算了,还是不要较真的,不然肯定会吐血而亡的! 独孤夙一脚踩进岩浆里,饶有兴致的说道:“当年就是在这种温度下泡了个澡,不过这里的岩浆比那边的要粘稠很多,泡起来恐怕不太舒服。”就像蜗牛在身上爬一样的粘稠,太不华丽了。 岩浆里泡澡啊…… 腾蛇果断的将自己放空,全当没听见。可,有的事情岂是他想不听就不听,想无视就无视的? “呜吼——!”巨大的兽鸣震天动地!滚烫的岩浆翻起了滔天巨浪!“呜呜吼吼——!”嚣张的声音还在继续,仅仅只是咆哮就已经让这个空间起了惊变,如果是真正打斗起来,那不是…… “咦?那是你兄弟吗?饕……餮……?”梼杌幸灾乐祸的看着从岩浆池里冒出来的巨型怪物,如是说道。 吃得正开心的饕餮闻言扭头一看,当下就丢开装了岩浆的勺子,怒指那跟蠕虫一样的怪物:“我呸!老子比它漂亮千万倍!看它那皮,没我亮!没我光滑!看它那眼睛!没我灿烂没我神秘!看它那爪子……恶!它没爪子!死梼杌你不要脸!你没审美观!” 面对暴躁跳脚的饕餮,梼杌闲情满满的用小拇指抠着耳朵,“去,把它秒了我就承认你比它漂亮。”蠢货。 “哈!你叫我打我就打?”饕餮瞬间变聪明了,他才不会上当!能命令他的只有主人,嗯……还有女主人。 “饕餮。”独孤夙斜了一眼过来,恶劣的说道:“去把你兄弟吃了。” ……太坏了! 一群大坏人! 饕餮再怎么不乐意,也不能违背契约主的命令。他就着人形态飞跃到高空,踩到那巨怪的脑袋上,盘腿而坐,“他们都觉得我跟你像,我怎么越瞅越不像?你这么丑,我这么帅,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饕餮手上凝聚着一团暗蓝色的力量,正要发力的时候,巨怪瞬间下沉!它似乎已经意识到头顶上的存在不是它能应付的。 “喂喂喂——等等等等!我还没把你脑髓取出来吃怎么可以沉下去啊!”饕餮连忙把手扣入它湿滑的皮肤,粘粘的触感让他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你再不停止下沉我就真的吃你脑髓了哦!” 巨怪一听,行动骤然加快!似乎谁听他谁就是傻子!停下来,是方便他更准确更快速的把它的脑髓抽出来吧?这是可怕的吃货! 不要问它是怎么知道它脑袋上的家伙是吃货,因为,吃货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不是同类。它今天冒出来完全是因为好久没碰肉类了,天天吃岩浆会腻的。好不容易以为有肉上钩,没想到都是带刺的,喉咙会卡住,会消化不良的! 唉,还是乖乖的沉下去,继续吃岩浆吧! 八十七 吃货在手闯关不愁! “你们倒底是从哪里来的?”腾蛇慢吞吞的跟在他们身后,一点不着急了,他们已经把这座寻常人进不来的塔当成了一个简单的玩具盒子,除了不能自由的出去以外,其他的根本就不是问题。 “人死后的世界。”墨可邪的冰之护盾尽责到把碰触到的岩浆都冻结了,她当作没看见腾蛇眼里的惊恐,神态自若的在冰面上行走。 “放心吧,你死后我会让阎罗叔叔给你安排一个不错的下一世。虽然逆转乾坤这种事情有违天道,不过,不让你喝孟婆汤留有这一世的记忆的话……” “别,请在我死后务必将我的记忆消除。”他绝对不想记得这几位大神。 “真的吗?”墨可邪突然觉得有点可惜,她好奇带着记忆重生的强者会变成什么样子?是颠覆那个世界,还是循规蹈矩的走命运安排的路线?她眯着眼睛愉悦的想着,不如,下次到阎罗叔叔家里做客的时候,稍微试点坏好了。 “真的!”腾蛇仿佛已经看到了她眼底的算计,连忙调开视线转移话题:“你们打败火焰领主后,打算去做什么?” “去舅舅家。” “……然后?” “杀人。” “……最后?” “找我爹。” “……接下来?” “杀他。”墨可邪笑如清风,一脸看到百花盛开的幸福模样。 ……大逆不道啊! “我能问一问,为什么要……杀你爹吗?”腾蛇突然觉得有点口干,尤其是抓眼看到饕餮竟然还在喝岩浆,他觉得他喉咙都起火了!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需要被困与此啊~”愉悦的语调让人感到了无上寒意,“本来打算找舅舅的,可是为老不尊的死妖孽竟然封印了我的力量。”足够死很多很多次了。 而且,如果力量不被封印,舅舅也就不会受伤了,潇潇也就不会有机可乘。对了,要不要干脆先找到潇潇再说?潇潇在舅舅的冰之王殿吗?应该不会,盗窃者应该会先藏起来…… 笑得跟猫儿似的揪了揪独孤夙的衣角,问:“潇潇现在在哪里?” “这个得靠你来找了。”他表示无奈的耸耸肩,在他跟法则做斗争的时候,潇潇就已经隐去了踪迹,不过,受的伤可不轻,应该在哪个角落里等死吧? “唔……那好吧,等出去了再说。”墨可邪表示无所谓,反正早晚要解决的事情,晚点没关系。“我猜下一层会不会是冰的世界?” “就算不是,我也会把它变成是。”独孤夙带着讨好的意味如是说道,换来腾蛇一个偷偷的白眼。 “主人,这个口感目测不是很好的人类在翻你白眼!”饕餮上前邀赏! 作死!凶兽! “这种级别的不需要理会,饕餮,你为了吃连品味都没了吗?”独孤夙毫不留情的打击着心里只装着吃的大凶兽,“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想吃掉他的眼珠子。” 知兽莫若主。 饕餮灰溜溜的瘪嘴蹭到梼杌身边,哭丧着一张脸道:“梼杌,我饿……” 啪! 某兽直接成垂直状掉入巨大的岩浆池。梼杌面无表情的拍了拍手,道:“进下一层吧,还有……你不能把他召回去?”好好在池底吃个够!吃吃吃,看得他肚子都疼了。 独孤夙耸肩,“饕餮告诉我你们几兄弟各自封印在不同的地方,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所以他要求多在外面待一段时间?” 梼杌抿唇不语,沉思了一小会儿后才发出个简单的音节:“哦。” “那我能回去吗?”梼杌看着墨可邪的背影,兀自申请。 “不可以。”梼杌回去了,谁当打手? …… “算了。”他忍。 “梼杌梼杌!我在底下发现了吃不掉的东西!”饕餮欢月兑的从岩浆池里蹦了出来,手里捧着个闪闪发光的圆球,屁颠儿的还没蹭到梼杌身边,就被自家主人给用无形的力量提着领子揪了过去。 独孤夙从他手中接过那颗雾蒙蒙的圆球,感到诧异的说道:“这种东西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佛陀舍利,几乎可以称为万能的东西。可遇不可求! “什么?”墨可邪好奇的望过来,挑眉看着那她没有见过的东西,道:“好东西?”看他眼底的惊讶就知道了,“做什么用的?” “范围很广,传说中的东西。”独孤夙把东西交给她,道:“有这个就足够让舅舅痊愈,要收好,这种东西即便是放在戒指里都会让知晓它的人觉察到,气息难掩。” “如果把它丢到另一个空间呢?”墨可邪没有多说废话,戒指大多会隔绝宝物的气息,让外人不知道自己拥有多少财富,而这雾蒙蒙的圆球竟然无效?真这么神奇? “佛陀舍利是不分空间性质的,如果你把它放到其他空间,那么其他空间的强者就会开始寻找它,并且……会扰乱那个空间的平衡持续也不一定。”独孤夙第一次这么严肃:“不过,怎么会出现在岩浆池里呢?难道这池子有什么秘密?” 他蹲来,手伸入岩浆里,一股奇怪的力量将他的手掌包围,源源不断的热气从指尖传入体内,他连忙收手,“混沌火域?” “你家的?”墨可邪显然已经把混沌当作是独孤夙的家,反正他是那边的王,统领那边的一切吧?事后一定要去那边看看,说不定会发现好玩的东西。 “算是。” “怎么说?” “这东西应该已经消失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混沌火域是没办法追究其根源的东西,难道是为了保护佛陀舍利才突然消失在混沌中的? 腾蛇嗅了嗅,说:“这些不用在意吧,你们把这层的怪物杀掉了,这里要塌了哦。”崩塌后再重塑,然后繁衍新的怪物,或者接纳其他种族。就像那只被墨可邪非常简单就契约了的变异梦妖。 一行人毫无压力的进入了下一层,正如墨可邪所说,这一层还真是冰天雪地,一望无际的冰原到处是竖立的冰刺!就连天空中漂浮的云朵都是薄薄的冰片! 刚刚吃了岩浆的饕餮开始放心的吃冰柱,一口一个印! “谁!谁动了老子的食物!” 哐哐哐——撼天动地的震动从不远处传来,没多会儿,就出现了一头跟墨可邪契约的变异玄武没差的冰壳龟王。 “乌——乌龟啊!”饕餮兴奋的拍着手,“炖汤!” 真是要没脸见人了! “咦?竟然有小蚂蚁到了老子负责的楼层?”巨龟点了点脑袋,掉了一地冰渣:“火怪已经死了吧,老子能感觉到它那一层又开始崩塌了。”所有的楼层中,只有火怪居住的岩浆那一层最容易通过,因为它只在乎吃,只在乎岩浆够不够热够不够可口,稍微有点防御力的人都可以顺利通过。 当然,只要碰到岩浆他们就必死无疑!因为火怪会自动把他们列入偷食者的范围。 没脑子的吃货很多,它也见过不少,可是……眼前这只乱蹦乱跳的小蚂蚁是什么意思?竟然对着它喊乌龟炖汤?意思是要把它炖成汤来喝吗? 巨龟不高兴的跺了跺脚,又是一地冰渣,“小蚂蚁,老子可不是火怪那只没脑子的吃……” 砰! 天黑了? 不对,是眼前那只小蚂蚁突然变大,那黑乎乎的是它大张着的嘴! 嗷呜一口!直接把一座小山般的冰壳龟王给吞了,饕餮那看似柔软的身子在形成了一个龟状后砰的一下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这神奇的消化速度…… 难怪它总惦记着吃…… 在墨可邪略带错愕的眼神下,独孤夙妖孽的笑了笑,这时候,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就这样,有了饕餮这吃货在,其他人根本就不需要动手,只要看着他一路欢月兑的吃过去就够了! 在达到最后一层的时候,饕餮终于稍微有点满足的趴在地上滚了几滚,“啊啊~还是在外面好~有这么多吃的~好幸福~主人我爱……” 砰! 独孤夙一拳把还是本体的饕餮送进墙壁里镶着,“走吧。” “诸位请留步。”谦和温柔的声线骤然响起,“吾主正在闭关中,请不要前去打扰。” 墨可邪回头一看,入目一片雪白!只不过他的发色要比淡心暗上很多,再俊美如神也入不了她的眼。 她坏心眼的一笑,道:“召唤,淡心。” 炫丽的白色法阵突然出现在上空,繁杂的图纹中有黑色的诡妙印记,先是白色战靴,然后是银白镶边的衣角,浓浓的雾气将神秘来者包裹不让他人见其真容。 待那团白雾如散落了的树叶般优雅散去,出现的是雪白到比任何存在都要惊艳的高雅男子,他单膝跪地,虔诚的拉起他面前人儿的衣角,含笑浅吻上去,然后才抬起头来,笑容里带着无上的幸福,五年间的修炼已经让他瞳孔的颜色转变成了暖人心脾的浅灰,恐怕也只有熟知他的人知道他本性的恶劣。 他笑眼如弯月,轻轻的呼唤带着叹息般的想念:“主人……” “您终于肯召唤淡心了吗?” 不知为何,墨可邪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八十八 火焰领主 加入书签|推荐本书|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嗯……淡心,好久不见。”墨可邪移开话头,亡灵族的特性似乎有点记仇?可是淡心生前那么温柔,应该不会对她记仇吧? “是啊,好久不见。淡心以为主人第一时间召唤的会是青獠,又或者是我,可是……”淡心站起身来,拂了拂雪绒披风,浅笑优雅:“没想到会是白云幻狼。” 温柔到寒冰刺骨! 如果说舅舅能让冰变得温柔,那淡心就是能把温柔变成冰锥,狠狠地插在你的心尖上,一时半会儿绝对拔不出! “唉……或许是淡心还不够好,所以让主人优先选择了白云。”淡心眉头轻蹙,脆弱而忧伤的看着带着些愧疚的墨可邪,说的话却让人忍不住打了打寒颤。 腾蛇悄悄的移开几步,免得被波及到。虽然他很想现在就拍拍走人,但……把视线移到那张扬的展开翅膀的存在,火焰领主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只怪兽?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力量应该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是在刻意的隐藏吗?为什么? “淡心,不要用夙那一套来对付我。”墨可邪按了按抽痛的眉角,笑中带刺倒底是跟谁学的,她可不是这样。 淡心无辜的笑开来,冰冷的感觉瞬间消失,让站在他周围的人有一种百花盛开的温暖感觉。他转过身看向那挥着翅膀停滞在半空的人,道:“这是主人的麻烦吗?” 眸色转深,一个个水盆大小的黑洞从地面冒出,沉闷的黑雾缭绕在洞口,淡心将手臂轻轻抬起,轻念:“万枯骨刺阵,解阵。” 呲呲的电流声在殿堂中流窜,黑色的电光形成一把把骨刀从黑洞钻出,具有生命力的向飞在半空的人猛然袭去! “在神的领域竟然敢使用外力,尔真蛮如草莽。”翅膀轻轻一挥,轻松的躲开了淡心试探性的攻击。 “在吾主面前敢自称为神,罪无可恕。”将这里说成是神的领域,那不就是说他的主人,也就是火焰领主是神明吗?淡心衣角浮动,一缕白光时隐时现,骷髅是亡灵族最尊贵的标志。 优雅的洁白骨龙渐渐显露形态,慵懒的趴睡在地上,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为众人的焦点。淡心白皙的手按在骨龙的脑袋上,抚模着它额间微微突起的一角,听着它舒服的低吟,轻柔的说道:“白龙,你去陪他玩玩。” 咦喉—— 天刺骨白龙在速度上有极强的优越性,看似结实的骨架里面其实都是空的,风窜入进去都能随着它的动作响起美妙的乐章。 “堕落成骨的龙族不足为惧,尔的判断实在太过轻率。”翅膀男轻巧的躲避天刺骨白龙的攻击,指尖轻点,一柄长约三米的银白长枪瞬间握在手中,霸气凌人的舞出火光,直直射向妄想干扰他主人闭关的侵略者。 白星幽冥枪? 墨可邪蓦然张开一张足足有四米厚的光盾,耀眼的白光刺伤了来不及众人闭上的眼,“你怎么会有幽冥殿的东西?” 白星幽冥枪几乎可以无视所有防御,来自幽冥的力量能腐蚀这个世界上的各种元素。先是出现跨越空间的佛陀舍利,现在出现幽冥殿的白星幽冥枪,之后会出现什么? 墨可邪隐约的察觉到似乎有种不可估测的阴谋,而这阴谋的目的就是扰乱空间的平衡,打破空间的秩序! 轰隆隆隆——! 烟雾四起,粉尘弥漫! 天刺骨白龙大张着嘴,学着忍不住恢复本体的饕餮的模样咬烂殿堂里的柱子!天顶失去支柱,瞬间轰然倒塌! “咳咳咳——!”作孽! 光去看打斗的腾蛇万万没想到饕餮会来这一招,更没有想到天刺骨白龙竟然会跟着饕餮一起咬碎殿堂里的柱子!虽然这里会因为空间法则而重新修复,但一瞬间破坏成这样破破烂烂的样子也太没意思了吧! 作孽的,他又开始较真了。不是已经提醒过自己不要跟这群人太认真吗?只要认真了就只能选择吐血,然后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翅膀男骚包的旋身把身上的灰尘抖落,拍了拍还沾有灰尘的衣角,说:“吾乃幽冥殿的看守——炽枭。” “炽枭?!” 当年那个萝卜大的小鬼头? “是。尔认识……” “阎罗叔叔怎么会放你出来的?你还认火焰领主为主了?空间平衡被打破了吗?”墨可邪脚下浮起冰系,眨眼间来到炽枭的面前,笑容可掬的揪住他的衣领如是问道,“敢隐瞒一个字我就让你在幽冥河里意识清醒的沉睡!” “墨、墨主?”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又是一笑,吓得炽枭直接收回了翅膀,直直的掉落……没有如他所愿,墨可邪仍然揪着他的衣领,就这么霸气侧漏的单手把高出她两个头的男人提在手里。 “墨主怎会来此?”炽枭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无奈,“吾并非认火焰领主为主,只是其救过吾一命,约定在其有生之年,必定相互。” “即便是我来了,也要遵守那种口头约定吗?”墨可邪松开手,任由他轻飘飘的落到地面上,身形一转,坐到了骨龙蜿蜒的身子上,“我知道下面的人都不怕死,但是,我从很久以前就找到了用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来对付你们。” “不打架不流血不辱骂,你想知道这方法是什么吗?”动作优雅的撩了撩胸前柔软的发丝,半阖着眼看着抬头望来的炽枭,她微微一笑,道:“就是让孟婆唤醒你们生前的记忆啊……” 这似无奈的叹气般的语气,让炽枭本无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在地狱当职的,听说绝大部分都遭受了九九八十一难,每一难都是受了一世轮回之苦,啊?竟然有八十一世么?那就先让孟婆把你的第一世唤醒好了。”墨可邪圣洁的面容有着绝对的冰冷,“我很好奇炽枭你能坚持到第几世。” “墨主,请息怒。”炽枭把头低垂,恭敬的跪伏在地,额头触及冰冷的地面,他道:“请墨主宽恕炽枭私自与人类做出约定,此约定在墨主的见证下在此刻失去原有效用。” 墨主是说得到就绝对会做到的强者,强大的父母造就了更为强大的后代!据说,只要墨主想,甚至可以漠视世间法则!不过,他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世间的法则怎么会被墨主扰乱?可是,当墨主突然消失,又频繁的出现在各个不同空间未免时,他才知道,那并非玩笑。 现在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因为墨主的关系,各大空间才会发生错乱吗?不然,他应该不会被洪流冲到这个位面来。 “炽枭斗胆想问墨主一件事情。”依旧是跪伏的姿势,声音却不像之前那么忐忑不稳。 “什么事?” “墨主的力量一直都是墨主的吗?”如果是墨主,应该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什么意思?” “各大空间已经出现洪流,不定期的会把不属于当前空间的东西带到其他位面造成慌乱。炽枭之所以会出现在此,也是因为洪流的原因。在炽枭的认知中,唯有墨主有随意穿梭空间的能力。”炽枭双目无情的看着地面,冷声解释。跟墨主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从其他地狱种族也听得了不少,墨主不是那种无聊的闲人。 如果这件事情跟墨主有关,那么墨主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听闻墨主的亲人还滞留在这个位面,那么,她就更不会不管了。 墨可邪看着炽枭浅灰的发,道:“小聪明用的不错。”手指在下巴滑来滑去:“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你先留在这里,到时候我送你回去。” “多谢墨主。” 炽枭站起身,恭敬的俯身目送他们离去。眸光闪了闪,然后收回视线,张开翅膀飞到高空,不知名的强者,不可能被法则接受,他,总有一天会被法则丢出这个世界。 独孤夙并不是没有感觉到炽枭那打量的视线,只不过他懒得理会。对于地狱而来的存在,他无非是被认为不符合常理的存在罢了。 不管怎样,他的小邪儿在哪里,他就会在哪里。 当他们刚刚来到一座雕刻着熊熊火焰的大门前,腾蛇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飞,直接把墙壁撞出了个洞来! 他捂着已经断掉的肋骨站起身,好在他反应快用护盾做了防御,不然…… “腾蛇,你终于还是背叛了火焰领域。”低沉苍劲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清透的力量像铅块一样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暴龙,铠化!” 随着一声令下,一种前所未有的爆裂气息从里面冲出! “火焰领主好心急。”墨可邪被独孤夙揽入怀里保护好,笑看那道被巨大的冲力破坏掉的古老铁门,道:“这就是火焰领主的待客之道?” 火焰领主一袭暗红重铠,手持九曲弯刀,他眉心闪过火红的光芒,在光芒散去的同时,他的背后突然展开了五对透明的翅膀!每一只翅膀都不一样,精灵族、梦妖族、龙族…… 他难不成……把这些种族都吞噬转化成自己的力量了?! 八十九 来玩的 正常的人类怎么可能会拥有这种邪恶的功法! “你……修炼禁术?”腾蛇擦去嘴角的血液,难以置信的看着曾经气宇轩昂的火焰领主,没想到许久未见,他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幅鬼德行! 本是四十多岁的壮年人,如今却变成了白发苍苍的垂暮老人!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气息那么强烈,他根本认不出来眼前的人会是火焰领主! “腾蛇,这个世界之所以强大,都是因为禁术啊……”火焰领主金红的眼睛里有着不可低估的杀戮之气,吞噬过多的种族,力量没有吸收完就被打断而走火入魔。他现在只想要鲜血来填满他的**! “领域中的禁区不是有封印的吗?你怎么会从里面得到禁术?”这个世界上的人都知道,每个领域都存在一个禁区,禁区里封印着上古流传下来的禁术。这些禁术没办法销毁,只能让世人眼馋的封印在那。 想窥探禁术的人在进到禁区里面后,就算是拿到了禁术,在踏出禁区的一瞬间,也会灰飞烟灭! 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敢枉自前去。没想到,火焰领主竟然拿到了禁术,并且还修炼了禁术! 他背后那五彩绚丽的翅膀只要熟知各大种族兽类的人都能看出来,那是某种族的一部分。 梦妖似乎受到了吸引,她不应召唤的自动出来,看到火焰领主背后的那片翅膀时,哀叫了一声,抡起巨大的能量团朝火焰领主攻去! “这么垃圾的种族你也契约?呵,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就擅自行动,看样子,你主人也不怎么样!” 火焰领主甩出一轮轮刀光把梦妖的攻击阻挡在外,嗜血的眸子不时的看向沉思中的墨可邪,“自己的契约兽随时可能会死,也不在乎吗?” 他又是一记冷笑,可还没等他笑完,他就看到有只手从自己的胸口钻出,黑漆漆的心脏是连饕餮都不愿意食用的残次品。 饕餮一把揪住他还在跳动的心脏,道:“从外观上来看,这颗心脏曾经还是很美味的。”他用食指戳了戳,一股黑血从血管流出,“唉,可惜了。”本来会很可口的东西被这个人类搞坏了味道,让他只能看着,不能吃下去。 梼杌随意的凝出水元素把自己染了血的手洗干净,然后对已经回过神来的墨可邪说道:“啊,不好意思,一不留神把人杀了。” 墨可邪一听,摆摆手说道:“嗯,没事。我很早以前就在阎罗叔叔那里打了招呼,鬼差会把他留下来的。” “好随便……”腾蛇整个人都蒙了。 “什么?” “好方便!”接收到对方的眼神时,他立马竖起大拇指,整个人都精神了! “我觉得,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太简单了,好歹火焰领主也是爬了好久才爬到这个位置。”在被火焰领主不分青红皂白就打飞了的腾蛇,已经没有对火焰领主的尊敬了。现在的语气中竟然还带了点幸灾乐祸。 “不知道火焰领主的尊驾要移到哪里?”墨可邪弹指凝造出一条冰链子,直接把一道无形的东西捆住。 “放开我!” “禁术之一就是死后不会被拉入地狱而是在人间游荡吗?”墨可邪一脚把火焰领主的鬼魂踹翻在地,兀自猜想:“不可能这么简单吧?或许,在人间游荡的同时,还能寻找不错的肉身,以这样的方式来重获新生对吗?” “你怎么知道!”不甘心的鬼魂又挣扎了一下,发现实在没办法挣月兑时,才稍微安静了下来,道:“你是墨薰夜的女儿?”仔细一看,竟然发现眼前的女子的眉眼跟死对头墨薰夜有点相似,再加上他们两的冰元素波动类似不说,就连技能都如出一辙。华丽漂亮,却能给人致命的打击! “嗯……一半?我是很想成为他的女儿,可是,谁让我娘亲是他的亲妹妹呢?”墨可邪装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外人面前数落着自己父亲的不是:“我的父亲这一辈子除了爱我的母亲,就没别的事可以做了。导致很早很早以前就把我这个女儿丢到外面闯荡,这次回去除了来找你报点小仇以外,就是去追杀他啦~” 她对自己的决定感到非常满意! “不过因为你修炼的禁术,所以我没办法把你放置不管。阎罗叔叔苦恼的话,会有点麻烦的。”墨可邪扭过头对独孤夙说道:“我们要不要去阎罗叔叔家一趟?” “不需要。”独孤夙走过来,道:“直接撕开裂缝让那什么炽枭带他过去不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 “对哦,我都忘了。”墨可邪站起身,说:“梼杌,你负责把他们送到阎罗叔叔面前,然后问清楚现在的事态。饕餮,你继续跟着我们。”饕餮如果去了阎罗叔叔那里,等她回去的时候恐怕都成了荒土了。 正打算申请跟随梼杌的某只病恹恹的耸拉着肩膀,无精打采的跑到一旁盘腿坐下,可怜兮兮的模样似乎是被全世界一起了似的。 淡心一挥手把火焰领主的尸体毁灭掉,就连一滴血都没有留下:“主人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去舅舅那里。青獠他们还好吧?” “都在等待您的召唤。”淡心委婉的表达出他们的念想。可墨可邪不吃这一套,她装作明白了的点点头,道:“嗯,等这边的事情忙完后再去找他们。” ……淡心默。 主人装傻的功夫越来越高深了,不喜欢的话题和不想回答的话都会被她自动的过滤掉。以尊卑来分,他又不能继续追问和试探。 作为仆人试探自己主人的想法?那还不如自己自灭了的好。如果连这点忠诚都做不到,何必留在主人身边? “淡心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了?”让独孤夙牵着自己的手慢慢走向塔顶,回首看了眼眸光闪闪的忠实仆人。 淡心仰头一笑,在台阶处停步,道:“没有。” 说谎说的这么自然,她应该高兴吗?像淡心这个样子,在那边已经把墨家的家族事业打理得非常好了吧? 墨可邪和独孤夙站在塔顶向下简单的扫了一眼,一个人说:“这里没有娘亲发脾气砸出来的陡坡好看。” 一个说:“这里没有饕餮吃出来的山崖霸气。”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两只狐狸眼睛里尽是算计。 “你好。”淡心一把揪过饕餮的头发,把他从骨龙上扯了下来,道:“很抱歉,骨龙并不是食物。” “可是它看上去很好吃……”口感肯定很脆!饕餮嗑了嗑牙,竟然发出与刀剑相互碰撞类似的声音。难怪他能肆无忌惮的乱吃东西,原来是有一口好牙。 淡心模了模骨龙被啃出来的小缺口,黑色的雾气笼罩过后便恢复成了原本模样,然后把骨龙收回,他笑容不改:“好吃,但不能乱吃。” “你是坏人。”阻止他吃东西的都是坏人! “我从来就不是好人。”淡心微微一笑,不再理会。 主人新契约的种族他都不想去理会,何况这一只还是外人的宠物。在别人面前,战斗力强大的种族都可以称之为战兽,但是他们无论修炼,在主人面前,都只能归到宠兽一类。 有梼杌在,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出手。就像刚才,梼杌突然间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惊讶了,一域之主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被杀死,凶兽果然不一般吗? 淡心敛眸,看着光可鉴人的地面,他终究是超越不了了。已经进化成亡灵皇的的他,已经没有再突破的可能,亡灵族最高等级就是亡灵皇,独一无二。 薄唇轻抿,心中升起一种恐慌,害怕被主人认为没用而解除契约,他只有主人了,其他的……都不能成为他活下去的支柱啊…… “喂!你这家伙很奇怪啊!”没有梼杌做伴的饕餮决定围在眼前这个很漂亮的白色生物上,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听女主人叫他淡心? “淡心,陪我玩吧?我会给你好多好吃的。”饕餮无聊的在他身边转来转去,淡心把脸朝右边,他就跳到右边,把脸朝左边,他又蹦达到左边,总之就是甩不开。 “淡心,陪我玩陪我玩!”自来熟这种东西,饕餮认第一,后面的第二三四五六七都没人敢认!他可是曾经为了死磕一颗糖葫芦给一人类小孩买了一串糖葫芦的奇葩吃货!问什么?以饕餮的话来讲就是那一颗糖葫芦看起来比别的都要好吃! 淡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你主人在这里,你为什么没有一点仆人的样子?” “仆人?谁是他仆人了!”饕餮惊呼,他堂堂凶兽怎么可能会是人类的仆人!不远处传来警告的轻咳,饕餮立马把语气给转了:“主人下达命令的时候本人才是主人的仆人,平时没任务没命令的时候本人就是自由的!哼!” 他才不是怕独孤夙那个世纪大坏蛋,他只是性子软,好说话而已! 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凶兽吗?淡心默默的收回视线,看着在上面相拥的两人,不管现在出声说话合不合适,他还是要问一句:“主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九十四 穷奇 独孤夙放出一道残金色的护盾,耀眼的金色光芒与护盾外骤然出现的暗紫色雷龙相呼应,刺目的华丽! 守护护盾的雷龙在疯狂的咆哮!试图用这样方式褪去眼前那道无形的力量!它试探般的轻轻碰触了一下看不见的墙,发现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后,才怒吼着冲了过去!一时间,电光石火,地动山摇! 墨可邪跟潇潇都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两人身上也出现了程度不一,像是被镰刀划伤的尖锐伤口。雷龙缠身的独孤夙沉着脸靠近仍然按着太阳穴,企图减缓疼痛的墨可邪身边,他半蹲下来扶起她,道:“我真是该死的看上了这么爱逞强的你!” 他明明就在几步之外,她却视若无睹的要独自面对,叫他怎能不气!强大归强大,再怎么强大上天也不会剥夺一个人依赖他人的权利! 他一脚把企图做小动作的潇潇踹到了能量壁上,黑紫的血液喷洒在地上发出嗞嗞的腐蚀声,淡心连忙退开几步,直觉告诉他这对他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东西。 “没有、逞强。”墨可邪头痛欲裂的卷缩在他怀里,“头痛。” 抚上她冰凉的脸颊才发现,她并不是故意把他们拒之门外,而是…… 他看向嘴角挂着黑紫血液的潇潇,她嘴角的诡笑是那么的嚣张。 “呵呵?被发现了吗?”那一脚,直接踢断了她两根肋骨,骨刺插jin肺叶里的感觉是那么美好! 金发张扬的飞舞着,脚下绚烂的法阵与墨可邪的如出一辙!只不过,那光芒不是那么纯正罢了。 狂暴的吼声从法阵中响起!一头身上印有斑斑点点的白云幻狼从法阵里跳了出来!猩红的眼睛里带着浓郁的黑色,魔障! “窃取和复制,真是缺一不可啊?”潇潇挥手,又召唤出一个法阵,有着相似斑点的骷髅从黑色的法阵里钻了出来,干涩的眼珠子在骨框里转来转去,然后,视线定格在墙外的淡心身上,尖利的牙齿碰撞出像铁锈相隔的声音,仿佛是好奇那个存在是什么?气息怎会与它如此相同? 见到那恶心生物的第一眼,淡心就已经运转起了自己的力量。阴森的白光像绸带般在他周身跳跃缠绕,至纯的力量让周围的空间都变得扭曲虚幻起来。他脚尖轻点地面,踏着虚空,白光化做光刄急速舞动! 顿时,只见无数的光影在空中乍现,刺目的光芒着凉了整个黑暗的空间! 漫天的光晕压缩着周围的空气,带着沉重的力量扑向那已经张开土遁做防御的恶心骷髅!原本温柔似水的眼眸此刻已经填满了凶狠的戾气!亡灵族的本性暴露无遗! 潇潇心中一惊,她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契约兽也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她连忙向骷髅身上放了几个加持,让它有足够的力量能与淡心对抗! 骷髅受到主人的鼓舞,全身劲气涌动!腐蚀的深蓝色液体从它的骨头上不断的冒出,滴到地上砸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洞。恶心的腥臭渐渐的弥漫开来,形成一缕缕蓝绿色的巨毒烟幕。 独孤夙见状,连忙运起风魔法,将那烟幕隔离在外。淡心周身的白芒光刄也化作了一幕光墙,让那些烟幕无机可乘。 “叩叩叩……”骷髅上下颚相互击打,像是气恼的低吼,又像是兴奋的急呼。一瞬间,它消失在了原地,眨眼间,就来到了淡心的面前! 一白一暗蓝的浑厚力量相互冲击,激烈的碰撞发出惊人的嗡鸣!汹涌的能量爆炸开来,却又在瞬间化为平静! 原来,是在淡心与骷髅作战的事后,墨可邪已经在独孤夙的帮主下恢复过来。汹涌澎湃的力量从她的身体里钻出,不可阻挡的气势把潇潇复制出来的‘玩偶’摧毁得连渣都不剩! “你的体内,竟然会有穷奇?”穷奇能带来噩梦,紧接着腐蚀心魂。她之所以会那么反常,原因都在穷奇身上。 漆黑的空间中,潇潇那一头金发格外耀眼。她双手迅速翻转,结着一个又一个奇怪的手印,空气开始变得干燥,脚下的大地也开始颤动,只是,那裂开的细缝出来的并不是穷奇,而是被墨可邪命令抓一个人类的梼杌。 梼杌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不算陌生的女人,面色阴沉的说道:“找死?” 他的衣袍无缝自动,冷厉的五官充斥着让人恶寒的杀气,“把穷奇交出来。”一直巨大的手掌从潇潇的身后显出,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背上,让她跌倒在梼杌的脚下。他一脚踩上她的背脊,周身的力量开始暴乱,“给老子把那些三岁女圭女圭都看不上的小算计收回去!” “冰封万里!”潇潇咬着牙大吼一声,一股刺眼的冰芒从她身上爆开!肉眼可见的范围均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业火焚城!”墨可邪轻轻的一挥衣袖,解开了梼杌和淡心身上的冰层。如果不是因为窃取了她的力量,她也不会压制住她的契约兽。 “墨可邪!你为什么总要处处和我作对!”潇潇自知斗不过墨可邪,干脆耍赖似的怒吼,被踩在脚下的模样虽然狼狈,但不妨碍她怒瞪某个充满闲情的人。 她总是这样!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那副胜券在握的懒散模样!什么事情都撼动不了她的高高在上,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摧毁掉!得天独厚?与生俱来?笑话!凭什么她就要从最底层做起?凭什么所有光环都是墨可邪一个人的! “我将灵魂献祭给……呃!” “献祭给谁?”墨可邪转瞬间出现在她身边,一手扼住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念出禁忌的咒语。梼杌适时的收回脚,道:“魔王?” “这种腐烂的灵魂魔王都不会收的吧?”饕餮从自己撕开的空间裂缝中钻了出来,拍了拍手道:“该解决的都解决啦~嗝~!我没偷吃!” 此地无银三百两? 独孤夙懒得理他,众人更是懒的理。他自讨没趣的坐到一旁,画圈圈。 薄如蝉翼的碎片抵在她的眼球前,道:“这是穷奇的一部分,你说有了这个媒介,我会怎么做?” “要我的命吗?拿走啊!”无法动弹的潇潇眼睛里充斥着狂乱。 墨可邪见空闲的手抵在她的胸口上,然后在她惊恐的视线中,慢慢钻入她的身体里,来回翻找。 “藏在哪里了呢?”温和的双眸有着淡淡的杀气,她轻轻的挑了挑眉,淡漠的说道:“没关系,虽然会花一点时间,但还是可以找到的。” 手臂进去了一大截,潇潇满脸痛苦的看着她的举动,她怎么会知道她的秘密? “唔,妖虽然也分种类,但是,能量源大部分还是是在心脏的位置吧?”墨可邪喃喃自语,“啊,不好意思,忘了把穷奇的碎片弄进去了。” 说完,抽出手,将穷期的碎片推了进去,星星点点的光芒一闪而过,她的手从在潇潇胸口前浮现的不规则法阵里穿了过去,没多会儿,就模到了一只大约巴掌大的毛绒绒的生物。不带一丝犹豫的把它抓在手里扯了出来,黑暗属性的物种暴露在空间下后是反射性的炸出冰冻一切的力量! 大片的黑暗力量填充了墨可邪制造出来的圆形空间,比万年冰川还要刺骨的冷意在来回涌动。 墨可邪一把丢开因为主要能量源被抽离而浑身虚软的潇潇,一瞬不瞬的盯着手掌上的小物体,这跟书中描写的不一样,比起那种威风霸气的身姿,她似乎更喜欢眼前这种小小的软软的猫状物。 “厉害啊,竟然把穷奇榨干到幼年期了。”饕餮走了过来,看到穷奇的状态后一点也不担心的挑眉说道,然后看向梼杌,道:“我都快忘记你幼年期是什么样子了。”四兽中,就梼杌没有在修炼的途中变回幼年期,哪怕是被封印的时候也是维持着成年体。 “你只记得吃就行了。”梼杌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一点都没有同胞爱。 “嗷!”饕餮不甘心的乱嚎一声,他知道现在不是消遣的时候。 弱小的穷奇在墨可邪的手心不安的动了动,软软的触感很真实。墨可邪眸光流转,正要施力把潇潇送到阎罗叔叔那里做做客,她做出来的空间就被一股超强的力道撕开! “空间法君。”墨可邪站起身,对来者微微行了个礼,眸中冷意一闪而过,嘴角却挂着那位法君非常熟悉的温和笑靥,“不知法君来此是为何事?” “空间平衡被打乱的太严重,本法君不得不出面一看究竟。却不想,又是你——墨可邪。”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也空洞得没有任何情绪。他的存在,只为法。 “法君可有找到我爹娘?”如果要说平衡,她爹娘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吧?是不是因为拿她爹娘没办法,所以要拿她来个杀鸡儆猴?让其他强大的存在安分一点? “你爹娘与本法君无关,本法君只负责下界平衡,而你爹娘,现在已经去了上界。” 九十五 墨家人 “法君真爱开玩笑,前些日子我爹娘刚刚过来,难不成是法君玩忽职守给忽略了?而且,在处分我之前,法君就不怕我爹娘追究?”墨可邪是有恃无恐,谁的权利大,谁就有说话的资格。能力在她之下的,她完全可以不给好脸色。 空间法君自然知道是不可以对墨可邪这种存在动用武力的,也许并不是打不过,而是,就算打过了,迎接他的也只会是永无宁日的追杀。 墨可清和皇御邪……这两个让神都头疼的存在。 “墨可邪,你可知道,你在这边多存在一天,这里的平衡就会被打破一天?空间的漏洞会因为你的存在而越变越大,到时候,不仅仅是这里,就连其他位面也会受到牵连。你难道想以你个人之罪,让所有存在的空间回到荒芜时期吗?”知道自己拿她没办法,所以只能搬出最后的武器。 他就不相信,这种大帽子扣下来,她墨可邪还能无动于衷。 果然,她只是想了一小会儿后,给了答复:“请法君放心,最多五天。我会离开这里,顺便把这里的漏洞修复。当然,法君可以选择现在就把我驱逐出去,但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再来。”自信的微笑差点闪瞎了空间法君的眼,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这家伙的存在会是个威胁,不是朋友就会是敌人,而他的职位和她的能力相冲突,恐怕是做不了朋友的。 “那么,就五天。”法君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并隐身离开,跟墨可邪这种权二代来硬的,只能是找死。 “五天?处理这种东西还需要五天?”独孤夙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潇潇,稍微有些不能理解。 墨可邪主动的把自己送入他的怀抱,道:“你会等我的吧?” “那当然,不过,前提是我没死。”独孤夙说的很实在,而且超没有情调。谁让他的寿命近乎于无限,但又不代表中途出个什么意外呢。 她轻轻的蹭了蹭,问:“不论多久?” “嗯,哪怕转生我也会尽可能的带着记忆,然后继续等你。怎么?你要做什么?”总不会是想轮回转世玩捉迷藏吧?回答之后才发现这种问题在这样的环境氛围下问出来实在有点可疑,但是他会不由自主的相信她,并且没理由的顺着她的意思走。这样会不会太没个性了? 墨可邪摇了摇头,白皙的手掌伸出,藏红色的水滴状物体从手心缓缓成型。她体内的力量疯狂运转着,象征着不同力量的色彩变成丝线纷纷向那水滴状的物体冲去!一瞬间把那透明的水滴染成了花花绿绿的可爱晶体。她用一股柔和的气把那七彩的水滴包裹住,在独孤夙没有意识到她的意图的时候,化作残影落到了沉睡中的墨薰夜跟前,温柔的目光印上冰的颜色,她微微的叹了口气,缓缓地把水滴挤入冰层之中…… 这是她所有能量的载体,曾经娘亲已经为舅舅破例一次,如今是不可能再破例了,法则啊法则,唉,无奈。 能量载体是有灵识的,它遵循着主人的意愿穿过冰层,没入生命之火快要熄灭的人的体内。独孤夙错愕的看着她自杀似的举动,正要伸手把那水滴从墨薰夜的体内驱逐出来,却被一股狂暴切炽热的力量弹开! “这是主人的选择,你无权插手。”梼杌瞬间挡在独孤夙的面前,而护住的饕餮适时的运力攻向梼杌! “喂,好歹他是我主人!”滚烫的岩浆气息迎面扑来!这比先前的岩浆池还要炽热!让人如堕火窟! 在梼杌跟饕餮对打的时候,接收到墨可邪力量结晶的墨薰夜只觉得沉重的身体仿佛正在被什么东西撕扯,痛苦难忍! 昏迷沉睡的人沉静圣洁的脸上开始出现痛苦的扭曲,双手轻轻的颤抖着,只是微微一动,那厚重的冰层就裂开了一分。 “舅舅?!” 墨可邪眼底闪着激动,她双手附在冰面上,着急的看着冰层里的人,气息虚弱的她完全没发现自己被冰冻伤的手,独孤夙心疼的把她冰凉的手抓到怀里暖着,怒道:“你怎么能这样做!”把自己所有的力量交付了出去!变成一个普通人! “不这样做的话,我会失去一个亲人。”她不知道潇潇是怎样把舅舅的命脉握在手里的,但,她却知道,如果让舅舅自行冲破那层障碍的话,潇潇会被那力量侵蚀!邪恶的力量不会让施展邪恶的人有好的结局,她将会在最冷最黑暗的地方辗转永生! 当独孤夙要开始训话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巨大的冰棺发出了声声闷响,眨眼间,那厚重的冰就化作了碎片,化作冰蓝的星光消失不见。 从沉睡中醒来的人雍容华贵到让人觉得直视都是种不可饶恕的罪,一举一动,哪怕是发丝间的浮动,都让人不敢妄自抬眼窥探。墨薰夜疑惑的眨了眨眼,冰色的羽睫轻颤,在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之后,他不由得浅浅的漾起一抹笑意,眼底的碎冰在看向那人的时候悄然融化,“邪儿……”似叹息的呼唤让墨可邪忍不住的离开独孤夙的怀抱,义无反顾的投向他微凉的胸前:“舅舅。” 他宠爱的揉了揉她的发顶,问道:“玩够了?” “才不是,是邪儿想舅舅了。”她抬起头来看着难得把笑容挂在脸上的人的绝代笑颜,小心脏不由得加快了跳动,然后她才微微的叹口气说道:“舅舅,邪儿要变成普通人了,在这魔法乱飞的世界,要怎么生存啊?”没有力量,自然是无法穿越空间的。 “你也会烦恼怎么生存?” 柔软的轻喝在空中响起,墨可邪错愕的抬头看向一边,只见一道雪白的人影静静的漂浮在半空,旁边还有到臧红的伟岸身影。她嘴角一抽,道:“娘亲,爹……” “姐姐!你怎么那么笨!要救舅舅的话,叫瞳瞳来就好了啊!”已经长成小正太的墨瞳瞳很不高兴的插着小蛮腰,怒指自家姐姐,他很肯定是自家姐姐把自己忘记了,所以才决定以自身的力量为赌注去挽回舅舅的生命! 墨瞳瞳小盆友懊恼的蹲在地上,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啊啊啊——我应该早点来这边的,不应该贪玩的!呜呜呜呜,姐姐变成普通人了人家要怎么活啊!呜呜呜呜……” “瞳瞳……”从墨薰夜的怀里退了出来,连忙走上前安慰她的宝贝弟弟,“这个,姐姐稍微有点忘记了……”屈指敲了敲自己的头,她根本就没有把瞳瞳纳入考量范围,所以忘记了瞳瞳比她还要变态的能力。 墨瞳瞳抽噎着打了个响指,直接把呆坐在一旁的潇潇送去了阿鼻地狱做游客,“臭姐姐,坏姐姐!” 墨可邪很干脆的跪坐在地上,然后张开双臂,无奈的且温和的说道:“过来。” 墨瞳瞳继续抽抽,抽了三秒就觉得抽够了,然后撅嘴爬到自家姐姐怀里求关爱。仍然有着婴儿肥的脸蛋上带着可爱的红晕,她笑着捏了捏,道:“现在姐姐没有力量了,瞳瞳要保护姐姐啊?” 被抛掷脑后墨薰夜和独孤夙安静的看着她的背影,牵着拉着自家妹妹去谈话,后者被未来岳父拉去谈话,剩下的两头凶兽看了他们一眼之后…… 梼杌揪住想要逃跑的人的衣领,沉着脸说道:“刚才有只爬虫很威风,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 “咦?有吗?这里很干净啊?”饕餮笑得一脸憋屈,女主人的力量消失后,做出来的空间也跟着消失了,宫殿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然后,谁也没想到女主人她爹娘会来收拾残局啊!早知道这样他就不逞能跟梼杌对着干了。不仅没有得到主人的庇护,还被主人抛弃了…… 好吧,被女主人她爹提出去的主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据说你是我家小女人在路边上捡起来一跃成伴侣的路边货?”皇御邪双手抱胸,毫不客气的对面前跟他穿着差不多颜色衣服的男人,不过,他的红要比较深罢了,多了份阴沉。嗯,还是他好看。 独孤夙同样以双手抱胸的姿势对着他,看似很好说话的笑道:“听说你是我家大女人嫌弃到连爹都懒的叫一声而且还被自家妻子抛弃无数次被自家儿子嫌弃若干回的倒贴男。” 滋滋滋—— 空气中有看不见的雷电在碰撞。 “得罪我这个准岳父……小子,路还长着呢!”皇御邪挑眉,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敢跟他对着来?看样子,还挺在乎他们家小邪儿嘛? “丢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倒想看看,小邪儿是比较听您的话呢,还是比较听我的话。” “小子,上天是不是把你的胆囊给没收了?” “岳父大人的胆囊是否能借我一用?” 两名气势不相上下的人你来我往的谈论着越来越幼稚的话题,直到抓着墨可清谈完话的墨薰夜走出来,一道冰系技能打了过去阻止了他们的幼稚后,冷哼一声道:“再在我宫殿里这么闹下去,信不信,我可以让清儿和邪儿在往后若干年的时间里都不会看你们一眼?” 九十六 普通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说的果然没错。起先还气势汹汹的两人在墨薰夜不经意的一瞥下收敛了不少。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们最在乎的女人看他比较重。不过,皇御邪要比独孤夙倒霉一点,他生命中的两个女人都在墨薰夜手上…… 他们,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永无翻身之日? 皇御邪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后就走到自家女人身边,稍稍弯身问道:“都谈了些什么?” “唔……就谈了谈邪儿的婚事,还有……诶?你这什么表情?邪儿的封印解开了,也恢复成了少女该有的面貌,现在有喜欢的人,当然要谈婚论嫁了。你这做父亲的不会真打算让自己的女儿孤独终老吧?”墨可清笑着拍了他一下,邪儿还是满月女圭女圭的时候,这初为人父的男人就宣告不能让邪儿长大,免得被谁家的混蛋抢了去,她以为只是一时玩笑,哪知道他还真把邪儿给…… 摇了摇头,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温柔的威胁着:“这一次可不能捣乱了,总要有个父亲该有的样子吧?”见他的脸色依然没有好转,她再接再厉的说道:“你看,你再过几年瞳瞳也长大了,也可以娶个媳妇儿回来……” “那小子入赘的可能性比较大。”皇御邪小声的嘀咕了下,却被墨可邪牵出来的墨瞳瞳听到,小人儿淡定的挑了挑眉,然后荡起一抹灿烂无比的笑,道:“娘亲,姐姐,瞳瞳想在舅舅这里住上一段日子,可不可以啊?” 墨瞳瞳深深的知道,他舅舅家,就是他为所欲为的地方! 虽然舅舅跟疼姐姐一点,不过,对他也很好啦! “嗯……这个得向上面申请一下,毕竟平衡被邪儿的力量扰乱了,修补这种事情还是要上面的人去做呢?”墨可清温柔的模了模墨瞳瞳的小脑袋,这样承诺着。 墨可邪斜睨着她风华绝代的娘亲,说:“我犯大忌了。” “什么?” 她握了握拳,说:“我不光是把力量全部渡给了舅舅,还把本源一并交了出去。”所以,她现在和未来都不可能再拥有力量,只能做一个脆弱的普通人。 “虽然跟召唤兽们的契约还在,但只是个空架子,并不具有约束力,也不可能产生共享。他们,是自由的。”墨可邪看着笑容变淡的墨可清,把要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即便是万不得已的情况,我想你应该清楚本源的重要性。”墨可清难得的皱起眉头,她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创造出一个本源给她的女儿。 “嗯,我知道。”墨可邪垂下眼眸,微微一笑,说:“娘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是不允许普通人存在的。”她看着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蹲子抱住满眼错愕的墨瞳瞳,说:“姐姐并不是消失不见,而是去一个适合普通人生活的世界,到时候,要找到姐姐啊?” 墨瞳瞳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呜咽着,不作答。他怎么就有这么一个任性妄为的姐姐啊! “夙,要快点找到我,不然,我就嫁给别人了。”她轻松的开着玩笑,她辗转过很多地方,普通人生活的世界要比这有着绚烂魔法的世界有趣得多。 独孤夙颇为无语的扶着额头,真是……无法对她生气,只能一手叉腰,一手按着疼痛的额角无奈的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为了放置她在新的世界乱来,他还是扯下自己的一根头发,弹指系在了她的手腕上。 发丝在接触她的瞬间,她也消失在了原地,就连一句再见都没有。墨薰夜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找到邪儿后,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墨薰夜并没有像讨厌皇御邪那么讨厌独孤夙,因为邪儿在皇御邪错误的教导下格外的成熟,但又格外的偏激任性。有个伤脑筋又任性妄为的妹妹,还有个同样伤脑筋更任性妄为的侄女,本来爱操心的性格完全被他们磨成了见机行事,雷打不动的淡然。 在乎,却不会因为突来的打击而慌乱到失去理智,感性这种东西早就已经离他而去,理性可怕到无法超越的境界才让他在异位空间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只要是听到他墨薰夜的名字,十成十会发抖到僵硬。 “哥哥……”墨可清安静的靠在他的身侧,眉宇间有着轻愁。总觉得,她这个做娘的很失败啊?从心底升起来的失落让她鼻间酸酸的,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瞪着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的皇御邪,“接下来的十年你自己玩自己吧!”如果不是这个家伙,她怎么会这样跟女儿分离? 墨瞳瞳小大人擦擦眼角的泪水,任命的走到他未来姐夫跟前,说:“姐夫啊……要快点把姐姐找到诶,没有力量的姐姐在生活上真的是个废。”端茶递水洗衣做饭什么的都有兽兽可以使唤,少了这些兽兽朋友,真不知道姐姐要怎么在新世界生活,好操心。 在姐姐面前总喜欢卖萌装可怜的墨瞳瞳出奇的成熟,独孤夙连拍拍小辈脑袋的想法都没有,只是很慎重的点了点头,道:“没问题。”不过,你在你姐夫面前这样说你姐的坏话,真的好吗? —— “哈~嗯~”全身透明的墨可邪躺在半空,看着底下形形色色来来去去的人,懒懒的打着呵欠。虽然是到了新的地方,但是……却变成了灵体。 看着手腕上那根细细的发丝,不自觉的露出个狰狞的表情,如果不是他这样做,她能变成灵体?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她不会像娘当年一样,找一具尸体复活吧? 天神,请原谅她以前所犯下的所有过错,就算要惩罚也不要把她塞进死人的身体啊! 正当墨可邪这么想着,就觉得后背有种吸力,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粉红……是谁用这么骚包的颜色? 除去帐子,连内衣,鞋子,地毯,莲子,差距什么的都是粉色,好作孽! 她僵硬的把手放到眼前一看,不是自己的手!恶,好恶心! “小姐,您醒了?” 废话,都坐起来睁开眼了不是醒是什么? “嗯。”不知道名字,没有相关记忆,不打算迎合谁的墨可邪直接采取自己的方式应对。 “小姐,少爷刚从商会回来,正急着来见您,您看……” “小馨馨~哥哥回来了~!”破门而入的声音让墨可邪更加僵硬了,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哥哥,莫名其妙的待在这个身体里,莫名其妙的还待在这个充满粉色的房间里…… “滚。”从容的卷着袖口,看也不看那已经把礼数丢到池塘里喂鱼的少年。面对这么冷淡的妹妹,少年阳光肆意的脸上有一瞬的晦暗,然后又重新打起精神自发的搬过凳子坐到床头,期待的看着他柔弱且冷漠的妹妹:“那个,馨儿,哥哥从洛阳给你带了好东西,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呀?” “不想。”墨可邪优雅的把左脚叠在右脚上,低头看着那双摆在床前的粉色绣花鞋,道:“把房间里的粉色全部给我换了。”粉色作为点缀就好,但满屋子的粉,那就是脑子有毛病了。 “馨儿不喜欢吗?这可是哥哥好不容易才布置好的呢?”少年一脸失落,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墨可邪斜了他一眼,道:“这些都是你弄的?原来是什么颜色?” 说到这个,少年就来劲了! “馨儿,你不知道隔壁家的那谁好过分!一板砖把你打到昏迷了三天三夜!人家看你昏迷着,索性就把沉闷的黑色换成了鲜活的粉色,哥哥的馨儿肯定是感受到了哥哥的诚意才醒过来的吧?” 你妹不是昏迷是死了你信不信?墨可邪翻了个白眼给他,冷漠的说道:“把这房子拆了也好,烧掉也罢,总之,一个时辰内我不要看到任何跟粉色有关的东西,懂?” 她赤着脚踢掉那双碍眼的鞋子,走到铺了一层厚厚的毛绒地毯的地方,对那一直静候的婢女说道:“衣服呢?” 婢女领命离去,没多会儿就拿了一件墨兰的简易长裙过来,墨可邪满意的勾起唇角,道:“聪明。” 婢女喜怒不表于色,只是恭敬的应了声后,就开始为墨可邪更衣,而那少年早就把身子转过去,不偷看。 走到庭院中的墨可邪掩嘴低咳了几声,心口传来的疼痛让她知道这身子是有多破!独孤夙你最好快点找到她!用别人的身体就像是跻身在垃圾堆里面一样的恶心!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是天神刻意安排的?为的是惩罚她以前的肆意妄为。 突然觉得头痛的蹲子,就在这时候,婢女退了个轮椅过来,然后淡定的扶着墨可邪坐到椅子上,还盖上了一层薄毯,流畅的动作似乎已经做了不下百次。 ——哎…… 墨可邪任命的坐在轮椅上,让婢女推着她在庭院里晃啊晃,不过还没晃满一圈,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惊愕到了,她挑眉,懒懒的靠在椅背上说道:“你……” 九十七 原来一切都是天神在乱来 “你不是走了吗?”墨可邪看着再次蹦到她眼前的开朗少年,心中升起一种无奈。听着她略带烦躁的声音,少年心中一酸,可怜兮兮的蹲到轮椅旁握住她的手,说:“馨馨啊~” 墨可邪没有给与回应,只是斜看着他。少年委屈的瘪瘪嘴,道:“我听管家说你又不肯吃药?” “小馨啊,不吃药怎么行呢?阿馨也想身体快一点好起来吧?所以要乖乖吃药才可以啊?”少年喋喋不休的自顾自不停的说啊说,墨可邪微微挑眉,惊讶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她可以换好几种称呼。 “这药吃多长时间了。”一记响指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墨可邪收回视线看向蓝天,道:“要好早好了,好不了的,吃再多药也没用。” “不如就这样算了,也许哪一天可以在睡梦中死去……” 啪! 墨可邪捂住发烫的脸颊,错愕的看着出手打了她巴掌的人,那少年通红的眼睛里尽是悲伤,眼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从脸颊滑落,他哽咽的厉害,却只是站起身弯下腰抱着她不停的呜咽:“馨、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爹娘都不在了,哥哥只有你了啊……” 难以言喻的情感冲击让墨可邪错愣,发烫的脸颊似乎在提醒着她的幼稚和冷漠。她自以为是的体贴都成了对别人的伤害吗?睡梦中死去这种话是这具身体残留的念想,她不过是参杂了个人情绪说出来了而已,却换得被他人打醒,而且,这个人还是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普通人。 过去做过的蠢事让她眼角落下了一滴泪,哽咽着轻喃:“对不起……”对不起娘亲,对不起父亲,对不起瞳瞳,对不起舅舅,对不起夙,对不起淡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所有所有她关心和关心她的人。……这具身体的脆弱几乎快要融入她的灵魂,快让她变成感性的生物,真的是……快要无法思考了。 “馨儿乖,哥哥会一直一直照顾馨儿的,会为馨儿寻到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医者。馨儿不要怕,要乖乖吃药。”擦掉眼泪的少年疼惜的拍着墨可邪的背,抚模着她冰凉的发丝劝慰着,“对不起馨儿,哥哥刚才打了你,馨儿打回来解解气好不好?” 他哀求的看着他唯一的亲人,他那么那么努力把家业夺回来,一切都是为了救馨儿,馨儿如果不能陪着他一起老去,那他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爹娘去世的时候嘱咐他要把妹妹保护好,他会的,他一定会把妹妹照顾好的! “唉……”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并不是他的妹妹,他妹妹的灵魂应该已经去了阎罗叔叔那边排队了吧?她之前胡来把力量弄没了不说,还全部交给了舅舅。反正,无论怎样,都没办法把死去的人再拖回阳间,天神对娘亲他们很宽容,但不代表没个限度。再反世间法则,恐怕…… “好。”她抬手,轻轻的打在他脸上,说:“你不是很忙吗?去忙吧,我会……”在他隐含着期待的眼神下,她别扭的撇撇嘴,道:“会乖乖把药吃了的。” “乖~”安抚般的模模她有点冰凉的脸颊,担忧从眼底一闪而过:“那哥哥先去处理事情了,馨儿要乖。” “嗯。”随意的摆摆手,赶紧走吧,再不走她会揍人的,真的。 就在墨可邪等待汤药的时候,另一个世界里正发生这一幕—— “天神,这样做……如果被邪儿知道了,未来的几百年你都要小心一点了。”墨可清坐在下位,无奈的靠在丈夫怀里,看着坐在上位的天神如是说道。邪儿被这么摆了一道,回来后肯定会让天神吃不了兜着走的。 “哎呀,我这还不是为了小邪儿好嘛?你看那孩子整天板着个脸,活像我堂堂天神欠了她十几百万似的!”天神不高兴的吐出葡萄籽,坐在她旁边的温润男子无奈的说道:“可是也不能这样对待邪儿啊?” “逸天~”天神不高兴了,自家丈夫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 “天儿,当年的事我都没计较,清儿的事儿我也没计较,这一下,你又让邪儿……”墨逸天着实无语了,他的妻子也太爱玩了。当年撇下天神之职跑到下界与他相恋,被众神发现后抓回去制造个已死的假象还修改了他的记忆。 转转折折后,他和薰夜都接受这个事实,只要她安安静静做好天神,履行天神的义务就好,哪知道在邪儿出生之际,她说掌管凶煞的神明触犯了她,直接把那神明的力量转移给了邪儿,导致邪儿从出生开始就拥有逆天的力量,加上父母的优良,结果可想而知。 胡来,一切都是她的胡来! 可墨逸天气归气,只要对上她的眼睛,他就什么气都撒不起来。转头对一旁默默饮着清茶的墨薰夜道:“薰夜,你有什么打算?”那可是他的侄女,总不能真把她放在那平凡的世界,不管不顾吧? “父亲不用担心。”捻起白棋放到中央的位置,淡然的说道:“邪儿的性子可比清儿强势。” 跟他对弈的淡心无奈的笑了笑,捻起黑棋围堵,一旁观看的青獠等人均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明明知道主人在哪里,但他们却不能去探望,因为——对面的那个人用冰墙堵住了唯一的出口啊! “你们似乎对我很不满?”墨薰夜又抿了口茶,指尖的白棋开始泛起浓浓的冰雾,啪的一下下在黑棋之中,冰裂了周围所有的黑棋:“有意见可以说出来,别到时候见到邪儿说我欺负你们。” 淡心抚了抚被冰雾袭到的袖口,随意的一挥手,把黑棋上的冰渣全部用黑雾洗去,他从容不迫的说道:“他们只是被您精湛的棋艺惊到,绝非不满。” “是吗?”墨薰夜不以为意的又下了颗字,丝毫不介意自己犯规,“对你们,对外人,对未来,邪儿的性子是需要改一改,冷冰冰的,会失去很多乐趣。” 他还是随了你! 众人只敢在心里咆哮,就连墨可清都无奈的对上皇御邪装满笑意的视线,她摇了摇头,绝对不能说出来。 “那孩子像你。”天神不怕死,谁跟她做对她就让谁轮回!就跟小邪儿一样……呸呸呸! “女儿一般都比较像父亲。”墨薰夜淡定的说完后还有意的瞥了眼皇御邪,言下之意是他才是墨可邪的父亲,而皇御邪只不过是构成孕育的某种工具而已。 “喂。”皇御邪还只吱个声,就被他儿子墨瞳瞳给打断了:“那我像谁?” “独孤夙。”淡心笑着把黑棋放在了关键的位置,让墨薰夜进退两难。被点名的独孤夙迷糊的抬起头,他刚才专心的看镜子里呈现出的小邪儿去了,发生了什么事? “谁会像他啊!”墨瞳瞳超级不乐意的跑到墨可清身边,直接坐到地上抱住她的腿,脑袋枕在她的腿侧,问:“娘,姐姐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呀呀呀,天神没个天神样,太坏了!怎么可以那样对姐姐啊! “那得看咱们伟大的天神大人什么时候高兴了。”墨可清模模儿子的脑袋,说:“可是,你姐姐回来,发现这一切都是你父亲跟天神合伙做出来的计划后……” 墨瞳瞳很配合的在脖子上一抹,“死定了!” “那姐姐不是回不来了吗?” 墨可清莫测高深的一笑,道:“你没发现,有人已经悄悄离开了吗?” “哦啊~”未来姐夫威武!竟然敢在天神面前偷溜! 已经出现在墨可邪所在世界的独孤夙一身血衣立在空中,挠了挠耳垂,道:“天神应该不会追来吧?” 他无所谓嘟囔一声后就无所谓的耸肩,笑了笑,“应该不会,还有人能镇压她。”他完全没想到天神竟然是女的,而且,还是那么情绪化的女人。 穿越几个空间,这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夏末初秋,暖阳风凉,墨可邪充满闲情逸致的坐在凉亭里跟婢女下棋,专门负责照顾墨可邪的婢女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所以今天换了个,这个新来的小妞手脚利索,做事也很快,就胆子有点小。 她哆哆嗦嗦的捻着棋子,不确定的把棋子按到某个地方,听到对面传来的轻咳后,又立马换了个位置!这种情形已经出现好几次了,墨可邪甚是无奈,她只是吸入凉风忍不住咳嗽两声而已,怎么就成这样了?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肯定是馨儿小姐又欺负人了。 独孤夙隐身站在她身侧看着她的举动,就算是轻笑出声,也不担心被她发现,反正她现在没有力量,没办法发现她不是吗? “独孤夙那个家伙……” 喝?!发现他了? “小、小姐,少爷发出的寻找独孤夙就奖励万两黄金的通告已经让府上门槛都快被踩烂了,来的人还都穿红衣……”从远处看,真的很吓人。 “公孙枭真这么干了?!”她一时说漏嘴而已……没想到…… “是啊,不过,今早奴婢有看到一个自称是独孤夙的人到府上,那模样,跟小姐形容的有几分像呢?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墨可邪无聊的抛着棋子儿玩,想了想后,道:“你去叫公孙枭把人带来。” 竟然有跟独孤夙相似的人?她还真有点好奇了…… 二章 “不还。” 进了口袋就是他的,休想让他再掏出来。 “哪有人借钱不还的?”水千燃卷着头发无聊的玩着,烈阳马在白天非常活跃,也是借着日光补充体力的种族,所以赶路是首选,可是到了晚上月亮浮空时,它们就会进入休眠期,租了它们做赶路工具的旅人只能停下来等太阳初升。 因为它在白天行驶的距离是其他种族的两倍,所以,怎么算也不亏,晚上精神好的话,还能自己去游山玩水,抓抓宠物型的兽兽去卖。 “我。”端木白把手按上剑柄,死气沉沉的眼扫向一边草丛,还没让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一道光影一闪,他的剑已经回鞘,而鬼鬼祟祟躲在草丛里的人被卸掉了膝盖骨,痛苦的在地上挣扎。 “哎哟,真血腥!老师快去看看,小白又乱打人了。”水千燃唯恐天下不乱的乱说话,双手捧着脸看着被廖珂拖出来的人,道:“咦?云族族徽?” “你认识?”端木白冷冷的瞅着她,死鱼眼里传来的意思大概是就算砍错人也别指望他道歉和出医药费。 “我这等天才中的鬼才怎么可能认识连小白都能秒杀的小角色?”水千燃提着裙摆站在一步之外,“你们族长还没死心?这种暗杀计划都持续三年了,不累么?” 水云两家势不两立,何况水族出了水千燃这么个惊世天才,云族更不可能坐视不理了,云族族长这几年是想着法来杀她,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进而形成了一种习惯,无论是暗杀谁,都会捎上水千燃的名字,所以,受雇的杀手们只要听到水千燃的名字就会拒绝,接单的杀手都是一些菜鸟和自视过高的人,一般都是有去无回。 被端木白砍掉膝盖骨的人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低声哀嚎,完全抽不出空来搭理他的刺杀目标水千燃,其实,他并没有打算刺杀,只是想看看这人们口中的天才和让杀手界闻风丧胆的少女是什么样的,没想到,却被坐在她旁边的少年发现,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给给砍了。 “保护费。”端木白是亲兄弟也要明算帐。 “有没有搞错,是你自己动手的诶?”其实钱对于她来说是身外物,何况她也不缺钱。她享受跟人讨价还价的乐趣。 “他的目标是你,而我替你解决了麻烦。” “这不是还没解决么?”人还有气儿呢。 抽刀,斩杀,干净利落不留一丝血痕。甩掉刀身的血渍,道:“解决了。” …… 廖珂很无语的看着他们互动,虽然她不是很赞成这种蔑视人命的做法,但老师没有说什么,自然也轮不到她来说三道四。 “……”水千燃觉得无趣的撇撇嘴,道:“那一路上你继续解决,一条一万。” “金币。” “铜!” “银。” “成交。” 协议就这样达成了,在到达目的地之前的三天里,端木白赚的钱比他出一个月任务的钱还要多,于是…… 盘龙城的奢华酒楼里,端木白端着杯琼浆玉露坐在靠窗的位置,冷冷的说道:“我希望你继续被刺杀。”这样他就能赚更多的钱。 “放心吧,这三天你不是剁手就是砍膝盖,要么就是抠人眼珠子,云族族长肯定不会放过我,接下来可不会是那种垃圾了。”水千燃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没点淑女样的盘坐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的热闹。 “老师出去一个时辰了。”被无视得彻底的廖珂挠挠脸颊,武斗会的报名还有两天,老师说去打探一下,但这也太久了吧? “加价。”前几天的人他连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没有用出来。 “街角万品楼新糕点十样?”她甩着被红绳蹿起来的夜明珠,浓郁的魔力从夜明珠里散发出来,让职业为剑客的端木白脸色不太好。 “那是我名下的产业,一条万金。”他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又是你的?”水千燃皱眉,难怪她的珍肴阁生意总冒红字,原来竞争对手是他。端木白的眼里闪过自得,然后才转过头回了一脸苦逼的廖珂的话:“死不了。” 廖珂一愣,随即便明白了他说的死不了是指的什么,那个……老师如果知道你们对他的安慰这么冷漠,会难过的…… “天圣天恒天芒都来人了,而且带队的都是很有口碑权威的老师,这一次的武斗会不简单。”水千燃收起玩乐的恣意态度,笑容里多了些高贵的讽刺。 “武斗会之后有拍卖会,洗髓丹增幅液护灵草暗黑水晶战铠是拍卖会主拍产品,他们不来也得来。”端木白冷烟瞥向出现在街角的华服队伍,拿起摆在一旁的剑说:“走。” “去哪?” “咱虽不输人,但也不能输阵,换身衣服再来会会天恒国的天才们。” 闻言,水千燃看了看自己一身行头,不错啊,这衣服还是用雪山冰蚕的丝做的,防御冰系技能是一等一的好,就是看起来朴素了点儿,一般菜鸟没眼力的人都不识货,而且百分之九十会把她列入贫困户。 没多会儿,换了行头的三人就从街角‘巧遇’了一路闲晃而来的天恒国的三大天才:穆水琴,龚阳宇和周宁。 要说撑场面,恐怕没有人能敌得过水千燃,此时的她被迫穿上一日租金为一万零两个金币的圣光法袍,那点儿零头端木白死活不肯少,无奈之下也懒的争执,反正,为自己的国家争光,两个金币她还是出的起的。 水千燃虽然只有十二岁,但个头可比同龄人高出一截。迈着的步子悠闲地就像是在逛皇家花园,长长的黑发披散着,眼神清澈,浑身上下散发着圣洁的气息,融入骨子里的尊贵在这一刻不容忽视,这样的尊贵是融入骨血,融入灵魂的,天之骄女,莫过如此。 两队人各个三步的距离,微妙的气氛在两队间流窜,以致于涌动的人潮都感受到这股不寻常而自觉的退开,形成了一个真空圈。 互相打量了一番,水千燃不经意间的拂袖,无意识的微微昂头,都让人觉得好似君王出巡般的高傲,没办法让人产生讨厌的态度,仿佛她本就该如此高高在上。 看到他们眼底的惊艳,端木白觉得自己借衣服收租金的举动是对的,不过…… 他冷冷的瞥了眼也身披戎装法袍的廖珂,竟然赊帐…… 被瞪的人忍住打冷颤的**,目不斜视装作没感觉到的打量跟她同一职业的少年周宁,他的肩膀上竟然还坐着土系魔兽土蜥蜴,增幅类,她看不出他的等级,难道他的等级要比她高? “哟?这不是天域国的人吗?这行头……打肿脸充胖子呢?”龚阳宇,端木白的死对头,跟端木白一样,除了实力以外,最拿手的就是赚钱,最喜欢的也是赚钱。 “有的人想冲还没得冲。”端木白站在水千燃身后侧,像个称职的保镖一样冷厉回嘴保护主人。 “端木白,端木家的小公子怎么当人家跑腿的了?”龚阳宇讽笑出声,这高傲的小子还有主动站在人身后的一天?不过,这穿着贵到连贵族都不敢买的法袍的少女是谁? “给本姑娘跑腿是小白祖上八辈儿修来的福气,你没这福气就不要羡慕嫉妒恨的说出来了,本姑娘会过意不去。”水千燃优雅的抚了抚衣袖,那清秀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惊天一瞥让在屋顶上逛大街的人脚踩空直接掉了下来! 众人看着那跌了个狗啃泥的重铠战士,其中一人显然已经认出了他,并且大叫道:“天芒国的狂战士?!……叫、叫什么名字来着……” “龙影!蠢猪!本大爷的名字都记不住还敢出来混?!”龙影刷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三步变成两步的急速走到水千燃的面前,想到自己脏兮兮的手,也就没那么好意思的握住对方的,只是紧张的握紧自己的刀,问:“姑娘芳名?处对象不?” …… 水千燃眨了眨眼睛,仰头看着个头起码有一米八的男人,不对,应该是少年,天芒国狂战士龙影才十六岁…… “不好意思,最近没这打算。”委婉拒绝后,扭头看向顶着死人脸的端木白,想怎么玩? “那你什么时候有这打算?”龙影绝对不是被动的一方,他发誓他对她已经一见钟情二见倾心!虽然可能还没到非君不娶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 “我不太喜欢战士……” “那我是法师!”说完就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个备用法杖来,一直被他老师勒令为秘密武器,得藏得好好的副职业就这样曝光了。 “我自己就是法师……”这人挺有趣。 “对不起我不是药师炼器师bl……”龙影此刻深觉自己太无能,竟然只会两种职业!心上人看不上他怎么办! “你真有意思。”水千燃被他逗乐了,魔法师的稀有度以及双职业的罕见,他竟然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悔恨自己只有两种职业,没发现周围的人已经嫉妒到眼睛都红了吗? “那你是喜欢上我了?”龙影眼中悔恨的光随着她的话瞬间消失,其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羞涩…… 三章 三章 “我承认你很顺眼,但无关情爱。”水千燃绕过他看向天恒国的那几位参赛者,问:“认识我吗?” 齐齐摇头。 见状,她点点头,很满意的说:“我很期待武斗会,再见。” 端木白见撑场子的人走了,也跟着离开,只是离开之前,不忘瞪一眼这个中途出来坏事的人,天芒国的狂战士?握紧剑柄,但愿能与之一战! 穿着一身与街上行人格格不入的华服三人除了廖珂以外,其余两人没有一丝自觉。看到什么感兴趣的就去拿,拿走之后再甩一枚小金子做补偿。 老师,你在哪…… 她完全镇压不了这两位,稍微有点小建议就被端木白那死脸人给瞪没了脾气。她一点用处都没有,能不能放她回酒楼休息? “有人跟踪。”端木白拿着个拨浪鼓无聊的转着,让水千燃见了,心下就觉得这玩意儿很适合他的外在,不过,这种想法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女圭女圭脸是他不可改变的痛,她很善良,才不会去戳人家的痛处。 “很适合你。” “什么?” 强烈的杀气让她随手一指,刚好指到了一家棺材铺:“那个。” “哦,那是我开的。” “……” 端木白总有办法让她没话说。 “有眼光。”随手把拨浪鼓丢给缩在角落里偷窥的孩童,说:“我竟然没开玩具店。” 水千燃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谋划着什么时候从他那儿弄张折扣卡什么的,她的兴趣不在做生意上,开的几家店子收入可以供她挥霍,但是……碰上端木白就算了,也不知道是他点子好,还是风水好,总有办法把别人家的生意揽到自家怀里牢牢抓紧。 总结:太亏了。还不如在他这个东家处顺点好处,一劳永逸。 结束谈话之后,几人没有理会跟踪的人继续闲逛了一会儿,发现百米开外的广场热闹非凡,也就买了点零嘴后凑了上去。 “来来来——快来看!四星魔兽,稀罕物啊!”身穿战铠的刀客脸上有道鲜红的伤疤,恐怕是捕捉笼子里的四星魔兽伤到的。 四星魔兽很少见,也不太容易捕捉,可这人为什么不放在过几天的拍卖会上卖,却在这流动人群比较多的广场上吆喝? “假的吧?四星魔兽最低也能卖几十万金币,你怎么不去拍卖会而要在这地方?贵族不会来这里的。”凑热闹的人提出疑问和建议。所谓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就算他兜里有几个钱,也不会花在这上面。 “全天下的好货都聚集在拍卖会,那太给拍卖会长脸了,爷不乐意!”刀客冷哼几声,不屑的挥手赶人:“要买就买,不买就滚!我这四星魔兽还怕没人要不成?” “你这卖家态度怎么这样?”好心提出建议的人不高兴了。 “难不成我态度好你就会买?”刀客挑起眉头不答反问,他不会给没有利益往来的人好脸色,顾客是上帝,眼前的不是顾客,那就是草芥! 那人本想人多量他这个外来人不敢乱来,正想再反驳几句,就被其他人给打断了。 “地面系只对土系法师有用,放你手上也浪费,你出什么价?”身着棕色法袍的少年逗弄着肩膀上的土蜥蜴问道,土蜥蜴增幅土系魔法,而笼子里的那个,正好可以用来做盾牌。 天恒国周宁? 本来也想问问价格的廖珂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如果让他买去,武斗会跟他对上的话,肯定会吃亏。但是,出门也没想那么多,所以带的钱肯定不够。 “借你钱,收利息。”端木白虽然看天恒国的人不顺眼,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廖珂身上还穿着他店里的衣服,没租金可收已经让他心痛到如同刀绞。 “就让我为国战死在武斗会上吧。”廖珂面无表情的对同样面无表情的端木白这么说着,明知道她家穷还这么说,高利贷很吓人的好吗? “出息。”端木白因为赚不到钱而瞪了她一眼,然后看向水千燃,道:“你怎么看。” “百万以内算稳赚。这头……” “看你这富二代的态度爷就不乐意把这头剑齿虎卖给你!拿出你自己挣的钱我这头剑齿虎五十万金币卖你!”什么嘴脸?财大气粗的模样着实让人火大,在外面冒险的人有几个是真正在乎钱的?只要够买用得到的工具就足够了。 “喂!”周宁在这样的氛围下被拒,面子显然拉不下,冲动的凝出土系魔法打算给那个穿着破旧的刀客一点颜色瞧瞧,却被另一个人打断:“这就是天恒国的土系天才周宁?” 水千燃优雅的撩了下肩侧的发,转过脸对本来还想置身事外的廖珂说道:“小珂,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土系魔法。” “啊?”莫名其妙被点名的廖珂想也不想的手一扬,向后一跳,快速干净的造出一道半米厚的土墙抵御水千燃的攻击。 “喂!你下死手啊!”要不是她反映快,胸口绝对会被穿出个大洞! “不要担心,我除了有几间棺材铺以外,还有一个傀儡师的小会馆,那里的人很缺素材。”端木白有样学样,二话不说攻击廖珂。学校选中三人来这里参加武斗会,水千燃的实力他自然是知道的,一路下来,这个叫廖珂的插班生根本就没使出任何招式,他对她的能力很好奇。 “要揍去揍天恒国的人啊,干嘛揍我啊!”廖珂敏捷的身手堪比弓箭手,左闪右闪也没见她再次出招。耐心在三招后就用光的端木白直接放出杀意,果然,她对杀意有直接反映! 廖珂眸色一凝,左手食指快速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花纹,右手不断的甩出土箭阻挡端木白的攻击,你来我往的打斗间,双方都不知不觉的用上了少许的真本事。但她的符咒快要画完时,耳际突然响起一声炸雷,轰的在场的人措手不及! “混账!” “太乱来了!胡闹!” 打探好各国参赛学生的大致信息路过广场的贺海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的学生,离武斗会还有几天,他们就这么闹,除了可能会被消去资格以外,就是对其他参赛学生暴露实力! “老师。”廖珂连忙收回所有魔力,从严酷到乖顺的时间不到一秒。而端木白则是冷哼一声,把剑收了回去,完后还挑衅的看向挤在人堆里的龙影,可惜对方的视线并不在他身上,龙影的眼睛里只有安静的站在那儿的水千燃。 在贺海开始用言语教训两个不懂事的学生时,水千燃慢慢的踱着步子来到关着剑齿虎的笼子前,蹲来抚模有大拇指粗细的铁栏,里面的魔兽不安的低吼,圆圆的瞳孔里没有怨恨,只有愤怒和不甘。 强者为王在魔兽中是不变的定律,剑齿虎知道自己不够强输给了人类刀客,所以它没有资格去怨恨,要恨也是恨自己本事不强,如果再强一点,也就不会落入人类的手中。 “刀客大叔,你这头剑齿虎可不止五十万金币呢?”食指点了点铁栏,发出清脆的声响:“如果你是故意出五十万金币来试探我们魔法师的眼光,那恭喜你,你成功了。” 水千燃站起身来,看向眼中闪过诧异的刀客,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魔法师去做的啊?” 魔兽,森林里多的是,可有智慧和自我意识的魔兽,却不多见。有智慧的魔兽在修炼到一定级别后,大部分是可以修炼成人形的,虽然会保留一些兽的特征,但在化为人形的时候,实力却能增强不少。 “小丫头,眼里不错啊?”刀客毫不客气的拍了拍铁笼,道:“有这眼力,想你实力也不会差,不如你接了大叔的单,大叔不仅把这头剑齿虎送给你,还多付你五十万金币!” “一定要是魔法师才可以接任务吗?”听到有关于钱的事情,端木白直接闪身到他们身侧,把贺海老师丢在一旁,让他继续对尊师重道的廖珂唠叨。 “是。” “水千燃,接任务,分一半,带我去。”端木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他相信水千燃是不会拒绝好玩的事情和他的要求,原因他知道,她不是一直想从他这里捞点油水么?那他给她一张九点九折优惠卡好了。不过是一年只能用一次的那种时限卡。 “要钱不要命?万一人家的任务是去龙牙山拔掉龙的牙齿呢?”水千燃没什么干劲的掩嘴打了个呵欠,即便是这种生活小动作,也让一旁一直盯着她看的龙影心跳加速!他看上的女人不管是做什么动作都好好看好顺眼! “龙的牙齿……?”端木白看向面容有些僵硬的刀客,粗略的想了想,道:“价钱提高两百万金币,你以为龙只畏惧魔法师么?” “这个……” “你要龙的牙齿是用来做刀的吧?”水千燃看了下他的刀,上面坑坑洼洼,显然要换。 “是……”现在的小孩真聪明。 “一人两百万,剑齿虎送给廖珂做宠物。答应我们就接下,武斗会之后的这个时间给你送来龙牙。” 龙啊,很久没见了。 水千燃笑了笑,道:“如果怀疑我们的能力的话,可以现在试一试。” 四章 章节名:四章 刀客看他们年级虽小,但气度不凡,必有来头。于是,他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两位是……” “水。” “端木。”端木白有样学样,反正跟着水千燃做事儿绝不会吃亏,这也是他为什么偶尔会听她指令的主要原因。久而久之,也就有了端木白是水千燃的保镖一说。他没澄清,不是他不在意,是他觉得水千燃后台硬,就算是做她保镖也有利益。以前找端木家麻烦的几个家族不就消声了么?所以,他也就忍痛不收保护费了。 刀客想了想,疑惑的说道:“这两大世家我倒是听说过,不过,端木家近年来也就出了一个叫端木白的天才剑客,但是水家出了两个天才,一个是水千燃,一个是水千雾。” “根据传言来看,我倒觉得水千燃拿天才之名当之无愧,不过,听说她不怎么喜欢武斗会这种场合,去年连四国友谊战都没出,倒是让水千雾出尽了风头,……你是水千雾?而你是端木白?” “噗呲。”端木白面无表情的故作笑,嘲讽之意尽在不言中,丝毫没有尊重对方的意思。 水千燃细眉一挑,某种闪过一道不悦,凉凉的说道:“不要拿本小姐跟水千雾那不入流的庶女比,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以为自己彻底赢了那场友谊战,却没发现对方仅仅只是不屑与她交手。还好没出面,不要丢脸都丢到魔兽洞窟了。” 她小手捂脸,苦恼且苦恼的说道:“有这样的庶妹,我这个做嫡姐的真悲哀。是不是啊?小白?” “是。太亏。”端木白表示很讨厌那个血脉不纯的做作女,以前竟然只是跟他表哥随机组队去冒险一番,回来到他店里买东西不付钱?从此之后,他就看水千雾那卑劣的人不顺眼了。就算是个女人,拿他东西不付钱,他照样会拔剑! 到目前为止,出现在他身边的女性,除了家母,唯一看得顺眼,且待在一起很舒心的只有水千燃。所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哪怕是会稍微损害自己的一些利益,他也会选择站在水千燃这边。 “水千燃?!”刀客愣了,纵使水千燃现在只是十二岁,初出茅庐的少女,但威名已经在她八岁之时就名扬四域,各大势力纷纷都有关注,就连教皇都吩咐各大分教要密切关注,待她十四岁时看有多大成就,再招募进神殿。她可以说是一个传奇了! 水千燃勾唇一笑,似乎很满意看到对方的反映。 “上次听说你已经到了高级魔法师,但其他三国都有大魔法师和大剑师,你……” “水为治愈,火为攻击,你觉得就算我是高级魔法师,大魔法师和大剑师能占多少便宜?别忘了,我这里还有端木白和廖珂。”这就是双系的优势。多变而刁钻。受伤了,就用水系技能治疗一下,然后又可以继续攻击,魔力虽然要凝聚,但……有几件宝贝在身上,也不怕魔力会耗尽。 “那龙牙的事……” “有钱好办事。”端木白接话道。 “那就麻烦你们了,武斗会后,我会在这里等。”刀客把铁笼的钥匙交给水千燃,道:“这是你的了。做订金。”说完,就扒开人群走了,这附近的山脉似乎还有好东西,要抓紧时间去捕捉! “你听见没,她自称是水千燃。” “嗯,我见过太多冒牌货了,有一次一个火系魔法师拿着水系魔晶忽悠人说自己是水千燃,最后还不是被识破了?真丢人。” “我看她像是真的。” “你傻啊!骗子没个演技能叫骗子?” “不过,她不是说要参加武斗会吗?” “人家不能来个冒名顶替?没准是人家水千雾低调,装作嫡姐,给嫡姐争光呢?花颜丹不就是能转换容貌的么?” “是啊……” “冒牌货啊……” 廖珂站在贺海老师的身后,平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底有着不悦,她下意识的看向一脸看好戏的水千燃,随之心情就放松了不少。她这个当事人都不在意,她又何必着急呢?是真是假,到了武斗会上,不就知道了吗? 贺海走到他们面前,换做是其他学生,他肯定会拿食指狠狠地戳着他们脑门,然后狠狠地教训他们什么应该和什么不应该,什么叫谨言慎行!可是,眼前的两位可是学校顶梁柱里最有潜力的两位,不能轻举妄动啊…… 轻举妄动的后果会被端木白用剑削掉,至于会削掉哪里,那得看他心情。这个不尊师重道的小混蛋眼里除了钱就是水千燃的命令。太让人咬牙切齿了! “走。”贺海看了他俩好一会儿后,才略带沮丧的拎人回去。 廖珂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差别待遇了,最多也只是撇撇嘴,没所谓。 见没热闹看了,而观众只认这个自称是天才中的天才,风云人物中的风云人物又是冒牌的,所以也没上心,一个两个的离开了。 天恒国的天才们皱着眉,虽然说那些人的推理很对,可,哪怕眼前的人真的是水千雾用了花颜丹仪容的,也不容小窥。倘若,这个人真的是水千燃,那么他们将会是一场苦战,还是……先回去告诉老师吧。 龙影瞥了眼面露浅笑与他擦肩而过的水千燃,笑了笑后就跳上屋顶,不走寻常路的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风平浪静,估计都在用秘法想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再多上升一点实力。廖珂被贺海用历练卷轴训练的每天从卷轴里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倒头就睡,而水千燃和端木白则是闲情逸致的下棋,一步棋一千银,划卡不赊帐——端木白表示他很喜欢和水千燃玩这个游戏。 三天后,武斗会正式开始,初赛是被传送到一片大草原,混战,谁先拿到十面校徽就有晋级资格。但,只取前十名。 “廖珂休息。”人群中的水千燃阻止打算抢销毁的廖珂,然后稍稍侧头,对根本就没打算动的端木白道:“小白,六十枚校徽,六十万银加白玉水晶做的黑白棋。”天下找不出十副的黑白棋,诱惑很大。 嗖的一下,在其他学生厮杀的时候,端木白很巧妙的钻着空子,他只在实力绝对在在之下的人面前出现,而那些稍微高点的,又或许难缠的,全部绕道。势如破竹,想反抗的直接把诶他剑气撂倒,不伤人,不见血,不费功夫的快速收集完六十枚不重样的校徽来到交任务的审查官处,面无表情的那些校徽叮叮当当的丢到盒子里,道:“晋级的只会有五组,直接进入决赛吧。”不要耽误他赚钱。 “呃?这……”审查官似乎也没想到今年的学生会这么嚣张,也没料到敢跟负责审查的他这样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规则上没有规定只限于十枚,我们多拿五十,说起来还是你们主办方赚了,不需要再费多余的钱捧无聊的比赛。观众要看的,是炫丽的打斗吶?”水千燃用指尖叩了叩桌面,道:“看,有本事的四组都来了哟。” 什么时候……这个大陆的人才有这么多了? 审查官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不管了,先登记了再说。反正…… 他看了看倒了一片的人,既无奈又失望的摇了摇头,这些学生也不可能站起来继续了,就这样吧。 于是,在审查官的有意下,主办方也确定了,就这五组直接决赛,而那些受伤的学生,如果想观战的话,就空出位置,让他们看一看天才的战斗是怎样的。让这片大陆的未来长点见识,到时候,却到了别的大陆修炼,也不至于太丢人。 一天后,武斗会决赛开始。 巨大的武斗场的观众席上坐满了费尽心思买票进来观战的普通人,也有各大势力的眼线。他们要挖掘新人,纳入新人。 五组人从不同的角落走出,获得欢声一片! 天域国:水千燃、端木白、廖珂。 天恒国:穆水琴、龚阳宇、周宁。 天圣国:司可诚、方羽娴、长孙策勇。 天芒国:龙影、柳月蔷、庄姒漪。 天龙国:澹台沼、公羊磊、汝嫣盅。 天龙国,月兑离天芒国自己崛起的小国,还没有一座城大的面积却自封为国,在外人眼里或许是无稽之谈,但也有心人指出,这是天芒国想吞并其他三大国做这片大陆主人的计划。 不管是什么计划,作为龙头老大的天域是不允许任何存在踩在头上的!再者如今有了水千燃,在威慑其他国家的同时,也给了他们压力,而天芒国只是抗不住压力,率先出击而已。平衡虽没打乱,但也引起了不小的惶恐。 “天龙国?”端木白侧目,稍稍靠近水千燃,冰冷生硬的声音带着点小遗憾:“那里没有我的产业。” “嗯,我也没有。”这爬钱眼里的人啊,在昨天从本上得知龙栖息的地方有很多宝藏,并且信以为真,所以更积极了。只想快点结束这无聊的武斗会,早点去拔掉龙的牙齿,缴了龙的老窝。 “完后一起去?”他死气沉沉的眼突然闪过一道亮光,那道亮光叫钱。 “这次没兴趣。”水千燃沉下脸看向在用看猎物的眼神打量她的汝嫣盅,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再看了看分组战——天域国对战天龙国。 竟然让她大天域第一场战对上新崛起的无名小国?会不会有点看不起人? 坐在观众席上的贺海见了对战表,也是脸色一沉,这一次的武斗会轮到天芒国的长老做大,他这样安排…… 公然挑衅天域吗? 是因为千燃的存在,所以才会这样吧?不知道那丫头会不会收敛受到打压就会加倍奉还的脾性?算了,那丫头胡来的性格他已经不指望她懂什么叫收敛了。不出人命就行。 随着一声锣响,武斗会决赛正式开始! 其他三国天才靠后于结界中观战。队长领着队员上台,水千燃站在端木白和廖珂的中间,而对方的队长澹台沼则是站在队友的前方一步,孤傲的面容有着一层化不去的冰冷轻蔑。 他像召唤宠物狗一样的对同位剑客的端木白勾了勾手指,道:“你的对手是我。” 端木白脸瘫的看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声音冷硬而清晰,一字一顿的说道:“傻、逼。” “你骂谁!”澹台沼怒吼。 “傻……逼。”端木白在骂人的同时还不忘打呵欠,昨天输了几盘棋,心情不美丽,阴有小雨,生人勿近,死人勿扰,傻逼滚早。 “你!” 澹台沼突然脑筋一转,得意的说道:“傻逼骂谁?” “傻逼。”水千燃笑容可掬的对汝嫣盅丢出两个字,然后拂袖装似不经意的丢出个慢悠悠游过去的小火球,在他们松懈的时候掉在他们脚边,然后—— 轰——! 巨大的坑洞出现在三人原本站着的地方,“哟,反应能力不错。”仅仅一招,就能猜出对方的实战经验有多少。 端木白的实战经验丰富,但是廖珂…… “不想死的话,就一直开土盾吧。”虽然看出廖珂的潜力,但是,现在的她不可能爆发成双属性,而那个叫公羊磊的,是土和冰的属性,难缠。对现在的廖珂来说,会很吃力。 廖珂一听,囧了。虽然她是他们三人中最弱的一个,但能不能不要这么看不起她? 水千燃躲开汝嫣盅射过来的羽箭,落在廖珂身后,在她耳侧说道:“公羊磊冰土双系,大魔法师,手腕脚踝都有魔力增幅器,要当心。”说完,扬手张开火盾挡去汝嫣盅刻意针对她的万箭流星! 带着毒芒的白色箭矢像一条条银白的毒蛇划破空气,势如破竹的狠狠的撞上火盾,碰撞出来的火花砸在地上焦灼了地面。而这一现象,让汝嫣盅提气了兴趣,却让观战的其他三国天才吃惊,是怎样的魔力,竟然能让火把地面烧焦?而且,只是点点火星而已,倘若溅到人身上…… 想到这里,三组人面色都不太好,得更加谨慎才行。 “你真是……剑客的耻辱!”澹台沼愤怒的一剑又一剑的砍在端木白至今没有拔出来的长剑上,这个人、这个人竟然在剑柄上打造了个俗气到死的金元宝!剑客是战死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至高存在,这个人却——!耻辱,奇耻大辱! 比起澹台沼毫无章法的乱砍,一直不出手的端木白反而显得游刃有余。轻松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的对手其实也是同等级的大剑师。 端木白似乎觉得气得还不够,所以又添了把火进去。 “耻辱……多少钱一两?你出多少?我把耻辱卖给你?”耻辱卖的价钱高的话,那他会把耻辱进行到底,绝不回头。 这个世界,只有钱才能带给他想要的。当然,水千燃也不错,在他眼里,她或许是个人,但同时也是移动金库。 “啊啊啊啊——!” 看到一扯到剑客职业准则就会失去理性的澹台沼,公羊磊和汝嫣盅一点也不感到以外,只是专心的攻击自己的目标人物。 公羊磊站在土盾外,略带苦恼的说道:“那个……如果你不出来的话,我会很苦恼的啊?”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对手会是个女生,这几天一直在睡觉…… “你苦恼是你的事,我听队长的话!你找队长麻烦去!”廖珂不管了,她已经打定注意破罐破摔了!真不知道校长是什么意思,不派水千雾出来,偏把她给弄来了。对手还是冰土双系的大魔法师,她才不要去找死! ……这样缩在土盾里确实很没骨气,但……不是还有水千燃和端木白么,她相信他们! 所以,就让她当一个凑数的路人吧。谢谢! “找你们队长,你就会出来吗?”公羊磊突然觉得看到他过来就二话不说缩进土盾里的人很有意思。不投降,却把队长给推出来。是出于对队长的信任,还是把责任推给队长?不怕队长有危险吗? 他转眼看向一脸兴奋的汝嫣盅,让这个家伙兴奋了可不太好啊?公羊磊又是苦恼的皱眉,要给对方的队长添麻烦么?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呢? 就在公羊磊思索的时候,汝嫣盅又进行了新一轮的攻击!让人看的是眼花缭乱,激情满满! “攻击!攻击!攻击!快点攻击!让我看看你这个天才中的天才的真本事!”汝嫣盅不停的凝起射箭,招招都是下死手,一点余地都不留! 五章 水千燃仿若脚下生风,不慌不忙的躲着快速射来的光箭,这个人……是弓手,又是魔法师?竟然能将魔力凝聚成箭,难怪没见他背个箭篓子。 “你不是水千燃?”汝嫣盅停下攻击,连续的盲目进攻让他体力有些不支,要等带在身上的供应器恢复体力。 “是啊。” “那为什么不出招?!”汝嫣盅觉得自己被蔑视了,虽然他没有从对方眼里看到轻蔑。但……努力攻击得不到回报让他很郁闷。 “不是不出招。”水千燃抚了抚有点乱了的发,在他充满疑问的眼神下,说道:“我刚才一直在想我为什么看你不顺眼,现在终于想到了。”然后她璀璨一笑,道:“我果然还是非常异常特别太讨厌对生活充满热情的人啊~!” “呃……”热情,也有错吗? “为了不辜负第一战……”水千燃张开手做了个拉弓的姿势,火焰做的弓箭慢慢的在人们惊讶的眼中成型,“我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万箭流星?! 弓箭手?! 汝嫣盅慌忙退开,“你是双职业?!” “不是。”她悠哉的站在原地继续射箭,远程攻击的职业就是好,不用像近战追上去,她只要在原地不停的射箭就行了。真轻松…… 火焰做的箭矢掉落在地上会形成一圈小火焰,并不会消失不见。所以,随着箭矢的数量增加和汝嫣盅的闪躲,斗场上,大片面积被火焰侵蚀。造成这种现象的人像沐浴在火域下的火神,一身雪白法袍随着火焰的流动而轻轻拂动,笑容宛若三月清风。 再次张开火焰做的弓箭,对准放弃奔跑的汝嫣盅,而他也是张开了弓箭,笑得张狂:“要试试吗?谁的箭更厉害?!” “不需要。”端木白鬼魅的出现在他身后,直接用剑鞘敲晕汝嫣盅,右手握着长剑抵挡澹台沼的攻击,三个,干掉一个了。 一直在一旁苦恼的公羊磊在看到汝嫣盅倒下后,愣了一会儿,然后苦恼的蹲着身子,敲着那牢固的土盾,说:“你看,我都没去找你队长麻烦了,你就出来吧。公平战斗嘛?” 温温和和的声音带着商量的语气,还带了点小可怜的味道。 “公羊磊!你还打不打!”澹台沼无语的对天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的奇怪程度绝对不低于汝嫣盅。遇到感兴趣的事情,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直到失去兴趣为止才罢休,或者再次记起自己要干什么。 公羊磊头也不回的挥挥手,扬声说道:“阿沼你先加油,我把我的对手说服一下。” “……” “小白,加油。”水千燃走到公羊磊身边,蹲在,问:“你在做什么?” 在端木白跟澹台沼再次凶狠对上时,水千燃和公羊磊却围着土盾闲聊。 “我很好奇她为什么不战而退。我都说不为难你了,她还不出来。”公羊磊没有一丝敌意,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土盾里面的人身上了。 “你为什么要她出来?她怕疼,怕被你揍。”水千燃笑弯了眼,眼里的绚烂挡住了那丝小算计。 勾搭人才,收服人心后,改国籍这种事情,轻而易举。 “那你跟她说,我不揍她,不让她疼。”公羊磊眨眨眼,带着点点暖意的眸子一点也不像刚刚开始那个冷面公子。 双重人格? 水千燃笑道:“口说无凭,况且你又是天芒国附属国的人,她不会答应的。” “那要怎样她才会相信我?你是队长,队长都很厉害,所以,你一定是知道的吧?” “还有,我不是天芒国的人。”公羊磊拍拍土盾,说:“国与国之间都会有条分界线,而我是分界线里的隐士族群。不是天芒国的子民。” “有想法加入天域吗?”既然不是天芒那边的,那么她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廖珂也快到极限了。别看公羊磊只是轻轻的拍了两下,估计是把冰系技能给打了进去吧?她把手按在土盾上,缓慢而温和的输入火的力量,让在里面受冻的人好过一些。 火排行第四,所以没办法跟第一的冰系做抗衡。 “不知道呢?”公羊磊有点苦恼的挠了挠脸颊,“我们族的规矩是,当遇到能打败自己的人时,就可以选择追随那个人或者死去。今天我刚好满十六,可以接受挑战了。” 言下之意是,只要水千燃胜过过,并且成为他的主人,那么,他就可以无条件的加入天域国,成为天域国的强大实力团体中的一员。 “那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你的主人?”十六岁,天资再怎样聪颖,也不可能抵得过老前辈们吧?如果真倒霉碰到个厉害的,那…… “所以,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去死啊?”公羊磊又眨了眨眼睛,说到死亡,一脸轻松。 “那你看我顺眼不?”万一赢了,人家看不上自己,不跟随,那不就只有死么?她才不想无缘无故背负一条命。虽然公羊磊的能力不错,但她没那个必要为此负责什么。 “挺好的。你声音很好听。” “那我提出挑战。”水千燃温软的小手握住他的,问:“你,接受吗?” 他看了眼手中的小掌,点点头,道:“接受了。” 嗞嗞——! 水千燃看着倒地不起,头发冒烟,衣衫褴褛的公羊磊,笑了笑,敲敲土盾,道:“出来吧。” 然后凑上前拍拍他的脸,道:“认不认?” 公羊磊错愕的盯着她,或许,在外人看来,他是被一把火给飘了,其实…… “说出来就有点违背主人了哟~”她点住他的唇,“小白,还没搞定?” “我没带增幅器。”端木白实力虽在澹台沼之上,但对方有不少增幅器,不断的补充所需要的能量,而他则是一直在消耗,当然耗不起。 ……实力这种东西,一下子暴露,后面就无聊了。 “啊嗯……” 水千燃起身,手掌朝下,直对澹台沼,轻念:“天火。” 一道火柱拔地而起,瞬间把澹台沼淹没!待火消失,只剩下穿着一条裤衩的人晕在那儿,热闹的人声瞬间安静了!那大招……连吟唱都不要的大招! “水千燃?!” “真的是水千燃!” “传说中的天才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全场,瞬间爆棚炸开了锅!欢呼声、惊叫声、喝彩声不绝于耳!纷纷为自己见到传说中的天才而惊呼自己的好运! 天才不亏是天才,一般不出手,一出手就是秒杀啊!其他三国恐怕不好受了吧?这场比赛,还有比下去的必要么? 各大势力也是吃惊到不行,天火这种非常消耗魔力的群技能竟然被她用做单体,而且掌握的恰到好处,没有剥夺对方的性命,只是让人昏迷……还剩了一条裤衩在,那是多么精准的魔力控制啊!一定要把她招募到自己的势力中去,一定要! “你怎么看?” 天圣国长孙策勇偏头对队长司可诚提出疑问,这样的天才,他们能有把握吗?然后,他又看向一脸怯懦的方羽娴,眼中闪过不屑。 区区高级魔法师,也配参加武斗会? 方羽娴当然知道长孙策勇看她不顺眼,但也没有办法啊?校长和老师的话,她不能不听啊?她红着眼睛,心中有委屈也没人可以说。这参赛的学生里面,也只有她的修为最低了。她资质只是中上等,哪能跟他们这些优秀的人比? 司可诚看着带领队伍和公羊磊退场的水千燃,冷漠的说道:“她不会赢。”他有十足的把握,方羽娴只是掩人耳目,真正出场的,回事他——天圣国千年以来绝无仅有的天才! 天才对天才,他真是太期待了! 他眼中隐隐的闪烁着兴奋,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两大天才碰撞! 长孙策勇看他那兴奋的模样,不解的随着他的视线看向水千燃,司可诚是有什么计划吗? “我的娘咧,千万不要跟天域那边的怪物对上啊……”天芒国的柳月蔷双手合十不断的祈祷,但在下一秒就被人打破幻想:“别指望了,我们一定会晋级。” 庄姒漪温温柔柔的说道,眼中却有不符合外貌的倔强。龙影不以为意的抓了抓脑袋,说:“都不好对付吶~”笑眯眯的没有一点儿紧张,让跟他来参赛的两位美女红了红脸。 “哼,端木白还有点本事。”龚阳宇冷哼了两下走出结界上台准备比赛,周宁带着强烈的鄙视瞪着廖珂的背影,第一场比赛从头到尾竟然都缩在土盾里!可耻! 他用食指勾了勾土蜥蜴的下颚,看着吧,他才是武斗会上最出色的魔法师! “我快被嫉妒戳成马蜂窝了,小白挡一下。天才就是招人嫉妒,唉,加加上本小姐的花容月貌,那就更不用说了。”水千燃坐在结界里准备好的凳子上休息,看着手腕上多出的条纹,挑眉道:“竟然跟魔兽一样有心灵感应?” 公羊磊的眼睛闪过错愕,问:“你怎么知道和魔兽契约是一样的?” “啊哼~” “因为她是本王的契约者,哼!” 青獠番外 某年某月某日,新婚不久的墨可邪突然跟青獠谈到感情归属问题。 青獠是最早跟随她的契约兽之一,冷冰冰的模样竟然会让现在的她想到曾经的自己。安逸的日子过久了,总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她这个做主人的是不是要给他考虑一下未来的终身大事呢?可思索来思索去,这万儿八千的世界里还真没个姑娘能配的上他们加青獠。 “青獠,你要不去异世界混混人生,感悟一下真谛?”墨可邪模了模下巴,如是问道。 “不用了,主人。”青獠恭敬的守候在一旁,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也是冷冰冰的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眸里有着一丝暖意。他全当是他主人无聊开玩笑,压根没有意识到他的主人会把这种事情当真。 墨可邪看着他,笑容里多些诡异,“你应该知道我前些天按着书上说的,重建了一个新的空间。” “请问主人看的是哪一本书?” “《风花战争往事》,没有绚烂的魔法和动摇山河的斗技,单纯的刀枪世界,是不是很有兴趣?”墨可邪对于那奇葩的书名是一眼相中。 “主人有兴趣,那那个世界自然就是好的。”青獠眯了眯眼睛,端正道。他没看过,但性格上的愚忠,让他很自然的点头认同。 “很好,那我送你进去,我给你的身份是一个王朝的皇子,司青獠。”墨可邪眼里的邪恶越来越浓。 “……主人,请三思。” “不用思。为了我可爱的青獠,主人小小的牺牲一下能量。还有啊,为了青獠繁衍出一个优秀的后代,去那边历练一番,也不错。”墨可邪拂了衣上的褶皱,表示自己现在很淡定。而她的左手却是亮起一道细微的光芒。 “主人,十七天前,你似乎说过那本书里司青獠,是没有子嗣孤独终老的……”青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送到墨可邪自己创造的世界里。 她很善良的把他的能力给限制了,把他的记忆尘封了,按照《风花战争往事》的情节发展,把他送到那个点上。 墨可邪开始期待,青獠从里面回来时的模样。 (我不会告诉你们下面是正剧!正的不能再正!请准备好避雷针,无视我的凑字数行为。吾辈节操还安在,人安在,嘤嘤嘤) 一 天下以一江分南北,江水滔滔东去,埋葬历史尘埃,兵卒尸骨。 今,南有大吴,北之大慕乃天下第一强国。 时大吴文殊五年,大慕司氏突然南伐。两国交战,生灵涂炭。大吴邵氏历来重文轻武,朝中征战之将寥寥。大吴好似强弩之末,节节败退。 二 天方要破晓。 在这寒冷的冬季里,满目的荒原无比肃杀与萧条。 地面凝结的白霜蔓延万里,从江边到军营。军中挂着的旗,是大慕的旗。军队驻扎的地是大吴的地。 清秀的女子坐在军帐里,面前的炉子里熬着热腾腾的药。 俊美的男子站在军帐外,刺骨的风将他的发丝拂乱。 他无力问道:“真的要这样做吗?” 片刻,女子沙哑的声音传来:“我是大吴的子民,你是大慕的皇子。你跟我终究只能是敌人。” 司青獠嘲讽一笑,“我真想打断你的腿,把你绑在我的寝殿里。” 西绣看着冒着热气的药罐,面色平静,“我不想恨你,又或者你想我死在你寝殿里。” 他深吸一口气,“我更不想爱你。” 他眼眶里充满血丝,深邃的眼眸里倒映了东方第一缕晨光。 “那便不要爱了……”接着,帐里传来断断续续沏药的声音。 司青獠捏紧了拳头,颓然无力地坐在地上。随后闭上了眼,背靠着白色的军帐。她以死相逼,冷血无情如他又能如何? 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为什么总要被命运捉弄,为什么对他说放手。她可知,这世上种种无奈叠加而起,也抵不过她那一句“放手”。 入口的药太苦,却不及心里的涩。 西绣近来常想,如果这就是他们两人的结局,那一开始就不要相遇了。 她不女扮男装从军就不会被俘虏,不被俘虏就不会遇上他。又或者,她不是镇国将军家的千金,不做未来大吴的皇后。 然而一切都没得选择,过了今日,她回府,来日,她便母仪天下。 这最后一口的药在舌尖蔓延开疼痛,随后散入血肉之中。 西绣安静走出军帐,不去看他,道:“司青獠,我断了,你也忘了吧!”她喝的是堕胎药,断的是他们最后的关系。 他冷笑,“怎么忘?” “相忘。” 三 边疆的山路还算平坦,一辆朴素的马车朝西关城而去。 马夫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吴人,受了司青獠的嘱托要把她送进城。 西绣脸色苍白,因为身体的疼痛侧过头,额头满是冷汗。纤瘦的手捏紧了大红锦被。突然,一支箭夹杂雷霆之势刺穿车帘,深深扎入她头刚刚靠着的地方。 帘外听得赶车马夫痛呼一声,带血摔下车辕。西绣皱起眉头,她清楚朝中有些人不想她回去,千方百计想让她死在路上。 但她这次回城除了她,司青獠就没第三个人知道,就连那马夫也不知晓她的身份。那么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 西绣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伸手将角落里的木盒用力砸在马身上。马吃痛跑得更快,西绣稳住身形,躲过第二支箭。 敌人第三支箭,射在奔驰的马儿上,一箭没入马头。前面后面萧瑟的山道悄无声息地出现一群黑衣人,带着凌厉杀气而来。 马猛然停住,倒下。马车绊在死马身上,那颠簸的力道生生把西绣给抛出来。 第四支箭就在此刻刺来,西绣看到了那支箭,要取她的心脏,她忽而不想反抗。 她死后,最大的得意者不是朝中的那些人,而是司青獠。一个冷漠要成霸业的男人如果心里装了一个女人,那他就不再是无坚不摧。 尤记初见,司青獠拎着她的领口,冷漠道:“镇国将军之女,三岁吟诗,七岁出口成章,十三名满京都,才情盛名。十七居然出征。大吴必然要亡。” 再见他惜她一身傲骨,饶她烙铁之刑。她破口大骂,“圣,无为以治,有德,自然心悦诚服。你践踏山河,是恶,是畜!” “天下分分合合,胜者为王,你读书多年连这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呵,你自是高高在上,将血跟肉筑成你登上巅峰的台阶。你不顾百姓的杀戮已经湮灭你心里的善念!” “如此,是为上位者。”司青獠无情道。 两个人都足够傲气,针锋相对却暗生情愫,这恐怕是所有人都未曾料及的。包括对司青獠忠心耿耿的铁风。 看到第四支箭的时候,西绣就猜想到这次围杀是铁风透露消息给大吴朝中的人。她死在大吴臣子手里,一石二鸟,既断了司青獠最后的仁念,也断了大吴最后的曙光。 西绣闭上眼,却没有等到死亡,反而是熟悉的怀抱。在他怀里,她像是历经寒夜的孤鸟看到东方第一缕温暖。 西绣顿时湿了眼眶,失神喃喃道:“何必呢,何必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放弃你二十三年的梦。” 司青獠带她躲过箭,单手执剑,挑杀一群黑衣人。他的嘴角带着孤傲与冷笑,道:“你说你微不足道,那我为何放弃三军跟随你身后只望你平安归城?你说我二十三年的梦,那我可告诉你我今后七十七年的梦是你,你可圆我的梦?” 西绣无言以对。是生来的天命,是不能反抗的宿命,让他们两个人注定擦肩而过。如此让她怎么圆? 她睁眼看着刀光剑影里嫣红的血如花盛开。他的转身是血绘成的潇洒,她的安然是他手中剑斩断敌人的头换来。 每一次纵剑,都霸道不容反抗。西绣忽然明白,这就是上位者的姿态。可他还有一个破绽——就是怀里的她。 西绣叹了一口气。 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而是英雄醉在美人怀。自古红颜祸水也不无道理。 风萧萧,林木瑟瑟,关外的景永远都透着一股萧条之意。 百来个黑衣人在司青獠与铁风的绞杀下全部倒地。 铁风跪在他们身前,面色无情。 司青獠道:“不听军令,自罚!” “末将领命。” 早年就听说司青獠军中有断臂一罚,铁风号称矢不虚发,断臂如同要他的命。西绣急忙对司青獠道:“人无错而不知进,何况你为统帅率先犯法,这事不能怪他。” 铁风不闻也不犹豫,拔刀断去一臂。痛没有折失他一丝一毫的军人傲骨,“末将日后绝不再犯错。”是他擅作主张没发现司青獠已经彻彻底底栽在西绣身上。 司青獠不理会,拥住西绣上马,“走,我送你去城里。” 四 屹立大吴边疆的西关城百年如初,雄伟磅礴。士兵孱弱却依旧守在高高城墙上。这是一个国的风骨,至死不屈。 马在离城一里远的道上停下。 “别再送。”西绣向前月兑离他的怀抱,轻声道。 司青獠看着那座城,捏紧了她的衣衫,一语不发。 “司青獠,为臣讲忠信二义,为民讲傲骨一身,我不会放弃我的国就像你不会放弃你的帝位。女儿情长于你我两人都是拿得起放得下,不是吗?”西绣沙哑嗓音徒添一丝凄凉。 司青獠冷道:“你真不给一丝退路?” “无退路一说。”西绣翻身下马,因为衣裳被他捏着,她重心不稳就要摔倒。 司青獠横过她的腰,将她安稳放在地面。 西绣抬眼看他,见他冷冽的眉目。她想伸手触模他的眉他的眼,想让他别再这么孤单这么冰冷。 西绣终没有伸手,只行了一个礼,“西关自古多离别,君送千里妾自难忘。后会无期。”随后,嫣然一笑,走得决绝。 司青獠没留她,只看她越走越远,离他的生命越来越遥不可及。后会无期?呵,这就是她送给他最后的饯别礼。 不该留恋吗?他是她无时无刻思念的人呀!不该感谢吗?他是她每个寒夜相拥的人呀!不该说爱吗?他是她朝朝暮暮都想见的人呀! 西绣闭目,已泪流满面。她听见每一个风声都是他的呼吸,她触及每一片荒草都是他的体温,她跃动的心脏在说与子偕老,可她不能停。 所以,后会无期,爱情;后会无期,司青獠。 她的前半生,遇见他已经满足。她的后半生,会在那座红墙琉璃瓦的深宫里守着回忆老去。 五 文殊六年,初春,花开皇都。 巷陌的少女们摘花插入发髻,低笑说着那条皇都正道上的十里红妆是给世上最金贵的女人,惹得她们好生羡慕。茶馆里的说书人,拍板说当今皇后娘娘是何等英勇,深入敌军内部毫发无损归来。戏院里的优伶唱的是一出女子从军戏,英姿飒爽,听客无不击掌说好。 百姓大概就是这样,有些随波逐流,有些安于现在。 这些赞言传到西绣耳里的时候,她正对着北方出神,闻言,娇艳的红唇出声道:“名不副实。” “娘娘您别谦虚,宫里的姐妹们可都对娘娘崇拜不已。”宫女笑着扶起她,带她走过将军府的九曲亭廊。 西绣拜别父母坐上凤辇。 进宫没有太多礼节,因为当今圣上已经卧病三载,该省的都省了。封后授印的时候,只有太监扯着尖锐的嗓子喊着,一旁的大臣各自冷笑。西绣叹了一声,这大吴的王朝是要亡了。 礼节过后,便领她去寝殿。 西绣凤冠霞帔跪在龙床前,撑起身坐着的男人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吴昭看着平静的西绣,俊秀苍白的脸上有些淡淡的笑意,似嘲笑似怜惜,“我知道你的事,甚至允许你跟他一起。” 西绣颤抖了下,珠釵摇晃。她跟司青獠的事是欺君,要满门抄斩。西绣到底还是有些心机,在吴昭没有把话说明白前,她不会自乱阵脚。她道:“臣妾不知皇上说的他是谁。臣妾既然入宫便誓死追随皇上。” 吴昭摇了摇头,深不可测道:“为什么回来?” 西绣沉默。 “是在测他对你真心,还是在测朕对你的容忍?西绣啊西绣,你终不再是那年人约黄昏后让朕心动的女子了。”吴昭叹一口气。龙帐将他的憔悴掩盖一些,却流露他无穷尽的疲惫。这些年跟奸臣斗,跟元老斗,甚至跟身边的太监宫女也要斗上一番。他的身边没有一个能与他相交的人,所以他已经厌倦。 这样的皇帝做着,有什么意思呢?即使她入宫,帮他在后宫里稳住一些人,但又有何用呢?千里之堤中蚁穴太多,崩溃只是早晚。 怨只怨他这不肖子孙,不能保住祖宗基业。 西绣睁大了眼,似乎猜到他话里所隐藏的事实。“臣妾与他已经一刀两断。”她决然道。 吴昭呵呵两声,极富嘲讽。她是被他一直藏在心中的人,时光掩埋了过去,残喘在过去记忆的美好也退了颜色。 她啊,终究不再是当年柳树下等自己的她。她爱着另一个男人,她跟男人看过落雪,喝过烈酒,走过百里荒地,弄过蒹葭,更圆过房…… 昨晚上突然出现的男人把这些一笔带过告诉了他,意思很明显:西绣是他的女人。 吴昭当时只愣了愣,并没勃然大怒。大约是每一个生命走到尽头的人都没心思再去生气,为了肮脏世间。 吴昭问起他的身份,他只对吴昭说,“你的江山,我可以给你保着。我的女人,你碰一下我会把这片土变成血地。” 故此,才有吴昭上面那一番话。 这一夜,皇上与皇后同房,宫里都传两人如胶似漆,而事实却是西绣跪在床前一夜。 六 西绣猜测司青獠到了皇都,日夜心里忐忑不知所措。 等女敕柳垂条都长满绿叶时,也不见司青獠人影,西绣只觉心里空荡荡少了一些东西,旋即自嘲,他正在边疆等着拿铁骑踏平大吴,又怎会出现在大吴皇都? 日暮城头,宫廷华灯初上。 吴昭身侧的宫女传信说,皇上在御花园亭廊角候她。 西绣打扮一番,便随宫女一同去了。 一池清水红鲤游弋,池边柳树成荫,万条垂下绿丝绦。 吴昭坐在轮椅上,停在柳树下,看着泛起涟漪的池水。稀凉的日光落在他青丝肩头上,温润如玉的眉眼含着他所经历的沧桑。 当年,郎艳独绝其世无双的人,已消退了风华,半脚进了鬼门关。岁月不待人,流光更是杀人。 西绣心下感慨,跪在柳树旁,行礼道:“臣妾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吴昭回头看她,问道:“还记得那年你怎么说的?把那些话再说一遍。” 西绣一愣,回忆当时柳下,轻声道:“柳都还没抽条,约在这做什么么?昭哥哥你为太子,怎可不懂风花雪月?!” 吴昭缓缓应道:“我为何要与你谈浪漫,你又不是我要娶的人。再说,我是要做皇帝的人,三宫六院的嫔妃我对其百般伺候,那我不是要累死!” 吴昭轻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一丝红润。“那时你我都天真,天真不可触。” 西绣不语。 良久,闻吴昭叹了一口气,“绣儿,你若有心,便帮我一回。太子尚为年幼,朝中奸臣猖狂,你与大慕皇子有交情。”顿了顿,他道:“我把我的想法告诉过张太师,他说可行。” 西绣垂下眼帘,“昭哥哥请说,绣儿尽力所能及之事。” “掌朝。” 两字如雷霆,落在西绣的心头,她不断颤抖道:“皇上,您,您这是折煞臣妾。”女子掌朝无不遭受流言与谩骂。倘若她执政,以眼下的情况,大吴定要分崩离析。 吴昭吃力伸手折下柳枝,轻笑道:“我不强迫你。”他将柳条递给跪在地上的她。 西绣硬着双手接下柳枝。他侧脸对着她,眼里是坦然,抬起袖中的手一点一点描摹这里亭台楼阁。 西绣眼中泛起泪,咽哽道:“臣妾遵旨。”她一叩到底。 吴昭不回答,描完这里的最后一笔,命人推他回去。他对西绣道:“皇后,朕先走了。夜凉,你也回去吧!” “臣妾恭送皇上。”夜色里,西绣望着几盏衬着他的明灯渐行渐远。 西绣让身边的人退下,孤身坐在柳树下,看这灯火通明的世界。她想到边疆的厮杀,想到朝中大臣府里的歌舞升平,想到太子稚女敕的脸,最后脑海竟浮现司青獠的身影。 家,朝,国,落在她的肩头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然后,有人扯起她,将她按在树枝上。她迷离的眼神才有了重心,她休眠的心才重新跃动。 西绣吃惊道:“你怎么在这?” 司青獠沉着脸,立刻封了她的嘴。唇舌相交间,有浓的化不开的思念。他在不断倾诉,倾诉他的迫不及待。 西绣微微恢复理智,推开他,道:“先躲起来。” 司青獠冷道:“为什么要躲,我丝毫不怀疑他那番话是对我说的。他笃定你会答应。” 西绣一愣,“你跟他说过我们的事?” “是,上次本来要见你,但时间不够。” “那你这次呢?”西绣犹豫道。 “平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他一身傲气,唯独看向她的时候那傲气会化为一身血气。 西绣斥责道:“你,鲁莽!你这样会军心不稳,而且连累你日后的登基。” 司青獠轻描淡写道:“我已经登基了。” 西绣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因为他不安份的手,怒道:“那你更不应该来!” “再没见你之前是亏得,见了你之后亏得是你。”他平静道。 西绣怒目而视。 司青獠皱了下眉头,“有人来。”旋即,在西绣还没出声前,把她拉入水池里。 初夏的水冰凉,西绣打了个寒碜,司青獠抱住她,躲在灯火照不到的荷叶堆里。婷婷出水的荷花打着花骨朵,田田荷叶卷着静谧将喧嚣的外界隔绝。 司青獠拨开荷叶让两人足以露出水面。 “你们不是说我母后在这?”稚女敕的童声让西绣一颤,看司青獠的眼眸收敛。她这是在干什么?因爱沉沦,因情肆意?她是一国之母,不能忘了自己的本份! 一群宫女跪去,畏惧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刚刚确实是在这里。” 稚女敕的男孩皱起眉头,那模样隐约几分凌厉,“找,各个宫殿都搜过去。” 西绣要走,司青獠不肯,扯着她的衣衫欺上身。 他犹如野兽般撕咬她的耳垂,低声道:“西绣,你为什么能收放自如,而我却自乱阵脚。” 西绣将他的模样刻进心里,良久之后,细语道:“因为我胆怯……”因为胆怯,所以与他情缠里她每一次都小心翼翼,每一次都不会把自己的情感完全暴露给他,生怕,生怕那样她就万劫不复了…… 风起夜凉,西绣往他怀里靠。 七 当年五月初七,文殊帝驾崩,红墙里满目白衣。 西绣跪在灵棺前,太子吴绍文红着眼跪在西绣身侧。空荡荡的灵堂没有其他人。 “文儿,为君行天命,安百姓。你父皇寄望你成明君。”西绣看着年幼的男孩,嘶哑着缓缓出声。 “母后,儿臣明白。”吴绍文咽哽道。 西绣叹了一口气,把他拥入怀里,柔声劝慰:“哭吧文儿,把泪都流光。” 吴绍文藏在心里的情绪顿时翻腾开,哭声却被他压抑着。他像无依无靠的孤儿诉苦道:“母后,儿臣好难过。儿臣早年去世的母亲说好人会有好报。父皇从不杀生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西绣内心一颤,是啊,好人为什么没有好报?这是生在帝王之家的无奈。她擦去他的泪,轻声道:“母后会教你如何做帝。” “母后我怕,好怕……”他扣紧了西绣的手臂,不断颤抖。 “别怕,母后一直会在。”西绣侧头看着灵棺。 每次有人喊他的万岁的时候,他的嘴角都有那么一抹弧度。想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时日不多。他或许留恋这个世间,却了无牵挂。 西绣垂下眼帘,那黄昏那支折柳就是他跟她最后道别,没有丝丝温情。初相约在柳下,最后一面也在柳下…… 因遗诏,太子吴绍文登基,长恭皇后辅政,群臣不屑,民间流言蜚语四起。 金銮殿上,吴绍文端着一张小脸,坐在龙椅上。西绣着凤袍,冷眼看着貌合神离的大臣。 吴绍文稚女敕道:“可有奏折?” 一中年男子随意鞠了个躬,道:“皇上,前线战役吃紧,还望皇上能拨下白银救战。” 西绣冷笑,问道:“宋宰相,此事你如何清楚?” 宋连城皮笑肉不笑,“回禀太后,顾将军昨夜快马加鞭来报。” “哦。”西绣诧异道:“既是战事,宋宰相却延报,此罪怎么定?” 宋连城这才正视西绣,严谨道:“臣连夜写奏章,已想好对策。” 西绣笑着站起身,她手里拿着先帝御赐的宝剑,走下刻龙台阶,面带笑意道:“宋卿家,奏章呢?” 宋连城不急不缓道:“还在送来的途中。” 西绣拔剑,剑刃对着宋连城咽喉,“宋卿家是以为哀家一介女流不懂政事对吧?你昨夜招夜贵妃上你府,是一起写奏章?哀家不妨告诉你,今日哀家掌朝就必要杀鸡儆猴!”说着,西绣一剑斩断宋连城的脑袋。到底西绣是从过军的,杀人这种事,她丝毫没有颤抖。 群臣动容,指责谩骂。所有人都没想到西绣会在金銮殿上杀人! 西绣喝道:“关门。” 大殿门徐徐关闭,群臣更加不安,生怕西绣这妖女要了他们的命。 “诸位爱卿,宋连城为官不正,作奸犯科之事无数,是应斩!先帝念他劳苦功高,不忍杀之。但哀家不同,哀家是个女人,对于不能入眼之事,必要抹去。”西绣义正言辞道。 “哀家也不是不讲理之人,皇上尚小,还需众爱卿多为国费心。但,若自以有功有权便可肆意无视法令,那哀家必是严惩不贷。”西绣拿剑指着群臣,冷道:“先帝赐剑便是要我杀尽奸臣,平定国乱。” 西绣自然不会杀光群臣,她要的只是一个不屈的姿态。说她女子害国的人不少,但她丝毫不在意,她只需要中坚力量的忠臣坚持。 这场内斗一直维持了七个月。随后,因大慕军队攻克北方战略要地,直逼皇都。朝中奸臣见大势已去,不得不收拾行囊逃亡。 八 又是一年寒冬。西绣着男装孤身骑马出城。 马蹄踏古道霜草,朝霞映长亭故人。皇都里的破国之音,皇宫里的纷乱事物全被她丢弃。 西绣停马,对着亭内浅笑的男人道:“敢不敢赛一圈?” 司青獠问道:“你敢不敢下来喝一杯?” “有何不敢!”西绣下马进亭,坐在他对面。她伸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的模样不再是当时的清秀动人,作为一个朝政真正的掌舵者她多了些凌厉与孤傲。 西绣对上他的视线,轻笑,“我又欠你一个人情。我这辈子欠你那么多,你说怎么还才好?”大慕军队直逼皇都这一出戏,是西绣找司青獠演得。奸臣受惊跑了,西绣才能把自己的人安排上来,真正控制朝纲。 司青獠想了想,道:“夫妻之间不用计较那么多。” “夫妻?我跟你是有夫妻之实。但没拜过天地,名不正言不顺。” “早知道我就把喜袍带过来,在这里拜了算了。” 西绣不敢看他的脸,道:“等我十年,十年之后文儿成人,我就找你拜堂。” 司青獠勾起嘴角,“有你这句话,我等二十年也心甘情愿。” 西绣捏紧了酒杯,随后放下,眼眶明明泛起泪光,笑容却比日光灿烂,“我带你去看大吴的山河。”她伸出手邀请。 司青獠看着她,握上她的手,不愿松开。 说是西绣带他,实际上却是司青獠决定两人的去处,毕竟同骑一马,让西绣不得不主随客便。 乡村阡陌人家,男耕女织,鸡犬相鸣。司青獠稍作停留,西绣注意到他的目光,往他怀里靠了靠调笑道:“你是不是想着给我盖这样的房子?” “是。” “那我备好足够的银两过我们的下半辈子。呐,上辈子全是你照顾我,下辈子换我让你安度晚年,如何?”西绣抬头看他。 司青獠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依你。” 继续策马前行,路过一片浩浩荡荡的芦苇。寒风吹过,芦苇摇曳,沙沙声好似一首情歌。 “蒹葭苍苍,白露念霜。”西绣折了一根芦苇,拭去残留的霜花。 “所谓伊人,在我怀抱。” 西绣嗤笑道:“不这么改的。” 司青獠道:“在水一方太远,现在刚好。” 今日相逢今日欢,他日未聚他日思。 爱一人,在一起,就及时行乐,别等在水一方,太远了才蓦然发觉这爱情点点滴滴都没值得流连的地方。 九 九年后。 吴绍文掌权,因对西绣的尊敬与爱戴,他立镇远将军之女,也就是西绣侄女为后。同年诞下一子,字敬秀,立为太子。至此,西绣已隐退在深宫,每日绣着一幅蒹葭。 这日下朝,吴绍文龙袍未月兑便往西绣寝殿走去。 “母后。”吴绍文行了一个礼,神色犹豫。 西绣依旧低头绣着,笑道:“文儿何事?”她打算好绣完这副蒹葭就去大慕,十年之期,她还余出一年。 吴绍文明白隐瞒的了一时,隐瞒不了一世,便轻声说了出来:“慕景帝初九去世。” 西绣愣住,全身的血液都凝固,手里的针带线多绣了一针。她笑道:“文儿是在与母后开玩笑?”她的声音与手在颤抖,她怕听见那个答案。 “不是。” 两个字将西绣九年的努力毁于一旦。两个字将她打入深渊不得喘息,好似这空气里有他的气息,每吸一口她都痛的难以喘息。 谁看她的目光总是带着无穷思念,谁对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心甘情愿,谁口口声声说等她二十年?他答应了的啊!答应与她一起老去,二十年,四十年,直到白发苍苍。他说今后七十七年梦是她啊!为何这梦没等她来圆就先独自走掉? 慕景帝,司青獠,你怎么可以抛下我让我一人忍受寒夜?你怎么舍得用这样的玩笑让我难过悲恸?你怎么连一个十年都不等,不等日后的细水长流?是不是我太过分,太无情,总让你一个人承受两个人的爱情。 西绣的手僵在绣布上,泪已乱了脸上的平静,只留绝望与迷茫。她从未料到有这么一天,他跟她会生死相隔,在不能触及的地方描摹对方的样子。 “母后,节哀。”吴绍文劝道。 怎么节哀?心都丢了要怎么平复?西绣失声道:“我一个人静静。” 在所有太监宫女的退潮中,一个身穿宫服的男人跨过门槛进来,看着濒临失控的女人笑道:“我还是晚了一点。”舍不得她难过,所以在假死后不眠不休赶来,只想在消息到达她耳畔前站在她身前。可他还是晚了一点,让她难过伤心了。 西绣一个恍惚,抬头看他一步一步走来,喃喃道:“是不是你?” “是我,说等你一辈子的人。” 光影模糊了他的身躯,而他的脸却越来越清晰,比每个辗转在梦里的他都要清晰,比每个勾画在笔尖的他都要真实。 司青獠看着失神的西绣,再次出声道:“是我,要跟你一同老去的人。” 是我,放下了我的帝王业求与你浪迹天涯。是我,舍弃了我的荣华路求与你看朝朝暮暮。你愿意吗? 十 在西绣满头白发的时候,司青獠去世。她跟他终在生命的末尾离别。 西绣穿着白衣守在棺木边,对自己稚女敕的孙女说道:“我跟你爷爷去过江南的十里长堤,在桃花盛放的三月,那时候折了一枝桃花给他,他一直藏着。看过碧波海上升起的太阳,他说把朝霞换成衣裳让我美一辈子,这句话我一直记着。我跟他穿越茫茫大漠,在骆驼休息铃铛停响的夜晚,他把沙子装进我的鞋里,当沙流光时我还惋惜。在五华山上等雪落的时候,我故意把我的棉衣弄湿,好让他抱着我。我知道他清楚我的小动作,但他还是抱着我在一片大雪纷飞里……我跟他去了很多很多地方,留下数不清的回忆。我们说了,当老了走不动的时候就一起回忆那些等待死亡。时间是我跟他都握不住的沙,我们慢慢老去,慢慢看着你父亲长大,慢慢也就过了一辈子。我这一生遇上他也圆满了,几十年的时光够我下辈子去寻找他。璎儿,女乃女乃告诉你,人一生太短,别错过那个让你幸福的人。” 说完,西绣的泪顺着沧桑刻在她脸上的皱纹,一滴滴落在她苍老的手掌心。 她露出了然的笑容,“璎儿,你去跟你父亲说,女乃女乃跟爷爷一起。” 抓俩小辫的女孩乖巧点点头,“我这就去,女乃女乃您别哭。” “女乃女乃不哭。”西绣颤抖着扶住棺沿,吃力的把未完全合上的棺盖推开。然后躺在安详的他身边。 她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呼吸他残留的气息。 “司青獠,我是西绣,跟你一起死去睡一个棺材的人。在黄泉路上你不要先喝孟婆汤。”西绣说完缓缓闭上眼…… —— 青獠从异世界回来,很奇怪的保持了沉默,连墨可邪的问话都没有回答。 他觉得那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梦,梦里面他不像他自己,却感同身受,无比清晰的感觉到那种感情。 果然人类就是那么脆弱,短短的几十年之后,灰飞烟灭。西绣也是那样。 想到这个名字,青獠显得很不自在。两个人一起过的时光,他历历在目。虽说现在看那是一段强加给他的爱情。但当时,他是有过真情的。 正是这种真情让青獠不自在,因为虚假。 当他认定那是虚假的,一切自然而然的就恢复原状。 直到有一天,他在地狱听见她的声音。她真实的存在过,他也以别人的身份真实的存在过,那么两个真实的人之间的感情为什么是虚假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墨可邪曾不止一度告诉过他。对感情,他就是那种情况。 青獠一愣,在茫茫魂魄之海,急忙寻找她的身影。 后面的事,他不知道,也不会去猜,包括两个人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彼此。他想自己站到她面前,她能认出他就可以了。一切的一切都会随之而解…… 淡心番外。二十年不过云销雪霁 “饿鬼族妖物犯我圣山,食人心肝,着发往净坛受圣诫,净化赎罪。”高台上的男人一字一句宣布判决结果,冷冰冰的语气毫无起伏。 台下嘤嘤啜泣的跪伏少女猛地抬起头,用力挥开想要禁锢她的手,大喊:“浮华是神的祭祀家族月家嫡女!浮华不是饿鬼族妖物!” 二长老踏前一步,阻了再想上前的侍卫,看向高台:“圣子说浮华便是犯案之人,是饿鬼族妖物,不知圣子有何证据?” 月淡心淡淡扫了眼二长老:“本圣子的天眼便是证据。” 二长老冷笑:“也就是说,现今不过圣子一家之言,没有别的证据了?老朽探查过,村民被害已经证实了是暗神教所为,怎的无端又冒出了恶鬼族妖物……” “二长老这是在质疑本圣子的能力?” “老朽不敢。”二长老低下头,挡住眸中的焦虑和愤恨,“只是这天眼威力强大,想必也耗费颇多。圣子前段时间才用它探查过圣山及所辖之地的圣灵气,想来一时还未恢复,这回有所偏差也是情有可原的。浮华是老朽亲孙女,从小养大,她皱一皱眉老朽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抬一抬手老朽就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老朽绝不会认错,台下的正是我家孙女浮华。” 月淡心冷清的眉眼冻得二长老的心不断下沉:“二长老也不必再说了,本圣子的天眼绝不会错,台下的正是生食一十八名无辜村民心肝的饿鬼族妖物。此妖物不除,圣山永无宁日。” 二长老还想继续再说什么,冷不防被月淡心束缚咒定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侍卫上前拖走他最疼爱的孙女。 月浮华却也不再挣扎了,嘤嘤哭声转而化作仰天大笑:“好你个月淡心!你不就担心我天赋高实力强,怕我有朝一日会夺了你圣子的位子吗!好一招防患于未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月浮华的喊声消散在了空气中,染深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瞳。 月淡心回到自己的院子,抬头望见雪白的梨花,不知忆起了什么,不觉有些怔然。 “大哥!大哥我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浮华姐姐!”白衫少年冲进院子,跪倒在淡心面前,紧拽他的衣摆。 那可是净坛啊!圣光一净化,可就连灵魂都消散了! 少年稚女敕的脸上写满担忧和恐惧,月淡心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俯身扶起月白,掸去他身上的尘土:“三弟,浮华已经不是浮华了。” “胡说!”月白一时忘了礼数,“浮华姐姐明明就是浮华姐姐!那梨花羹高雅清绝的味道只有她煮的出来,低贱的饿鬼族如何假扮得了她!” “所以月白也是不相信大哥的能力吗?”月淡心沉下了眸子,随手拂去衣衫上不知何时沾上的梨花瓣,拢了拢衣袖。 “月白不敢。”被月淡心平静的眸光震了一震,又想到还要求大哥救浮华,月白敛了敛语气,软着声道,“可是大哥,浮华姐姐能说出很多只有我和她知道的事,她的亲爷爷二长老也说了浮华姐姐就是浮华姐姐,那必然不会有错的。会不会大哥开天眼时候查到的浮华姐姐和现下被关起来的这个浮华姐姐不是同一个人?还有三长老爷爷,他说……” “好了,三弟,这件事情你不用再管了。”月淡心冷冷地打断了月白,装作没看到少年眼中滚动的泪水,“大长老昨日教你的法术练习了没有?快去修炼。提升实力才能更好地护住圣山神的子民。” 月白愕然,极力忍住眼泪,想看清月淡心脸上的表情,模糊的视线中那人的脸色阵阵冰寒。大哥一向什么都依着他的,这次怎么会这样? 想到浮华姐姐被带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月白只觉心中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被蚕食着,细细碎碎万虫啮噬般地痛。慢慢收敛脸上的表情,想凝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可惜没有成功,却成了似哭似笑着的诡异扭曲的表情:“谨遵…圣子教诲。” 看着月白远去的背影,月淡心无声叹息。月白这孩子,怕是恼我了吧。伤感之余,烦躁地皱了皱眉,屏退众人,独身来到净坛。 净坛正中的光笼中,月浮华安静地侧伏于地,不知是否接受了命运。 月淡心静静地看着她,一点一点,从头看到脚,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眸光越来越冷。 月浮华抬起头,看着他竟是笑了起来。 “怎么不装了?” “又没有别人,白白浪费老娘的力气。”月浮华坐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理着自己的长发,眼中似有隐隐红光浮现,“不打算把我放出去?你没有别的证据,一意孤行地处决我只会失了人心。” “把你放出去我一样要失人心,还给了你继续作案的机会。饿鬼族这么急着想挑起光神教和暗神教的冲突,莫不是另谋了高就?兽域圣山?” 捋顺长发,月浮华秀眉一挑,面上竟多了几分娇俏:“你猜啊。” “你当真一点都不为自己的性命着想?圣光净化可是魂飞魄散的下场。若你愿意和我开诚布公好好谈一谈,我倒可以考虑网开一面。” “妖姬的命是主上的,既然来了,断无反悔的道理。我说月淡心,你这个人在面对外族的时候心狠手辣,权谋机变一点没落下,在自己族里温柔似水,但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呢?” “不劳你费心。”月淡心心中一突,面上却分毫不变。 “你把我关在这里,不就希望粉碎我的灵魂然后让那个女人的灵魂回来吗?哈哈,告诉你,不可能!那个女人的灵魂已经被我一点一点吃净了,连渣都没剩下来,说起来,纯洁的灵魂果然美味可口啊,尤其是实力强大的纯洁女人,哈哈哈。”月浮华咯咯笑了起来,眼角眉梢是画笔描绘不出的邪肆风情。 淡心再忍不住,一挥手打出一道圣光。月浮华吐出一口血,耳朵动了动,脸上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开口的声音里却满是凄苦和绝望:“圣子殿下,浮华不会和你争圣子的位子,不会和你争月白的感情,浮华真的什么都不争。若圣子要浮华的命,拿去便是,浮华只求圣子对浮华的爷爷族人手下留情。” 月淡心猛然一惊,外放的精神力已察觉到净坛外一个踉跄的身影。心中不平静的感觉更甚,月淡心冷冷看了月浮华一眼,甩袖离开。 月浮华被处决当晚,光神教圣山所辖各地果然没再发生村民被杀、心肝消失的惨案。二长老心痛孙女之死,却又找不到借口发难,随意扯了个由头外出巡检,眼不见为净。而月白亦称病不出,整日躲在房中。甩开汗湿的额发,快速躲开密集的攻击,趁着空隙随手甩出圣光反击。可惜面前这只九尾魅狐的魅惑攻击并不是什么黑暗系的法术,圣光的效果大打折扣。反倒是对方的魅惑技能让他的速度慢了不少。 “看来光神教的圣子也不过如此嘛。”美貌女子开了口,声音婉转,带着挠人心痒的沙哑,满是低沉的磁性。 淡心怔了怔,这个声音…男人? 飘飞的思绪没有发现从侧边绕过来的攻击,待想躲避已是不及。淡心做好受伤的准备同时准备好给对方也留下点纪念品,却发现面前出现了一条九毒金龙蟒帮他挡下了攻击,也打断了两人的战斗。 “哇,这么美艳的狐狸精,赚到了赚到了!美人,跟姐混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哟~”调笑的声音响起,一个女子信步而来,满面笑容。 “召唤师?”魅狐略一皱眉,随即笑了开来,“想要我?那你快过来啊~” 那女子似是彻底被迷住了,快步上前,便要去模他凝脂般的肌肤。淡心瞟了眼毫无动作的九毒金龙蟒,便静立当地,丝毫没有想要提醒的意思。 九尾魅狐巧笑倩兮地看着女子一步一步走进,袖中的手早已做好了一击必杀的准备。 只是很遗憾,这准备没有用上的时候了。九尾魅狐捧着自己受伤的手腕,眼中满是惊愕:“连光神教圣子都被我的媚术限制,你怎么可能完全不受影响?” “哈哈哈,没想到吧?出乎意料吧?笃定了我会受到限制,即使出手你也有办法躲开,所以你才敢让我近身对吧?”那女子眼中闪耀着光芒,好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女孩开心得手舞足蹈。 淡心只是淡淡地看着,不说不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九毒金龙蟒好像缩了缩身子,离那个女人远了一点? 九尾魅狐也无语地看到了九毒金龙蟒的小动作,心神一时失守,等到脑海中多了一大堆条条框框的时候才回过神来:“死女人,你卑鄙无耻,竟然趁我不备签契约!你知道我是谁吗?我…” “不不不,”荣瑾点了点他的额头,手底加了暗劲,“这叫英明睿智。你家主人把握住了时机懂不懂?嗯?” 魅狐眩晕了一瞬。他心里本不服气,觉得她暗算偷袭方才得手。这下受到精神攻击,才惊觉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不觉灭了气焰,恹恹地安静了下来。 收拾完九尾魅狐,荣瑾才回转身搭理淡心。 “光神教圣子。”一扫刚刚的娇俏,换上的懒懒音教人莫名舒心。 “晨光团团长。”淡心的语调竟也如她一样笃定。 “哦?何以见得?”上扬的尾音带着莫名的兴味。 淡心微微一笑:“淡心还未听过驭兽术更高的人物。” 淡心平日里为保持形象圣洁,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这一笑,竟如春雪初融,沁凉而柔软,划过心头一阵清爽。可惜这时候却无人欣赏。 晨光团长挥了挥手:“圣子谬赞。不知圣子驾临所为何事?” 见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淡心也不跟她绕弯:“淡心本是为这九尾魅狐而来,未曾想出了团长这样心音平静不受魅惑的人物。这九尾魅狐现既为团长所收,想必团长自会约束,不再吸食村民精气……”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那淡心自是无事了。告辞。” 看着月淡心离去的背影,荣瑾慢慢站直了身子,朝兽域圣山的方向看了一眼。月君殿下,我这可是看在当年蛇皇悲歌的份上救了你最疼爱的小徒弟呢,今后兽域圣山再出什么幺蛾子,我可就要不顾旧情地出手了呀。 “喂,你的身手不错啊。”一袭青黑衣衫的少年微喘着气,抹去流进眼里的汗水,一双上挑的桃花眼里邪意宛转。 “彼此彼此。”激烈的打斗没能颤动淡心平静的声线,眸光落到了澹台祸手中的武器上,不断加深,“昔日只闻暗神教圣子文采风流,烟花柳巷之地多是红颜知己,今日一见,方知法力也高深如许,还有灵宝护主,佩服佩服。” “算你有眼力!”听人夸奖自家武器,也没在意被戳穿身份,澹台祸原本的优雅贵气渐渐沉寂,“刷”地展开手中玉骨扇,细细抚模,眼里满是温柔,“这宝贝可是我历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才获得它承认的,还真是个淘气的小东西。只是不知,光神教圣子为何无故对本圣子出手呢?” 没在意突然落在身上寒意深深的目光,也不惊讶于对方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淡心淡然一笑:“自古光暗不两立。暗神教圣子这话可是有意思啊。” 澹台祸高深莫测的表情瞬间如雾消散,张口大笑:“有趣有趣,光神教里竟然还有你这样一个直率的人物。好好好,月淡心,我记住你了!”口中一声长啸,足下轻点踏上闻讯前来的暗龙神雕背上,就此远去。 耳边传音消散,淡心默默收起自己的武器,唇角上勾。光暗交手,可不能让兽域圣山白白捡了便宜呐。暗神教圣子,后会有期么?也不错呢。眉宇间隐隐邪肆流动。 “恭祝圣子寿辰!”圣山脚下跪满了前来参拜的圣徒,虔诚的祝祷冲破云霄。 淡心静静地看着圣徒们,心中默默坚定守护的决心。 “平身。”光魔法帮助下,圣洁扩散四处,庄严肃穆。 此时却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彻四周:“他雪淡心根本不配受此大礼!” 淡心还没来得及疑惑月白何时有了如此高深的功力,便听到大长老的呵斥声:“月白不得胡言!圣子尊贵岂容冒犯?还不速速退下!” “月白不敢。”昔日白衫少年褪去了青涩稚女敕,眉眼间满是傲然,向着大长老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转向淡心时,眼眸中跳动着淡心看不懂的复杂光焰,“只是他也配得上圣子这个高贵的称呼?光神教的圣洁容不得这个雪家余孽的玷污!” 圣山辖地的村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住了,愣愣地跪在地上,完全忘了起身。 “历代圣子自有上天标识。污蔑圣子可是重罪。月白你若拿不出证据,便要受天雷加身烈火焚烧之刑。” “月白怎敢拿光神教的圣洁说笑?历代圣子左肩均以旭日为记,只有那雪家的妖人是六棱冰晶。这人的左肩上便是冰晶徽记!平日里雪淡心一沐浴便神神秘秘遮遮掩掩,我有次好奇前去偷窥,才发现了这一天大的秘密。因不知月家还有哪位能偷龙转凤,故此将这个秘密藏在心中不敢声张。却不想这雪淡心不知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光神教挟私弄权,做出种种龌龊的勾当。正因为我的怯懦才导致了浮华姐姐被害,还有暗神教妖孽澹台祸逃月兑。今日见到众位圣徒对光明神如此虔诚,月白深感罪孽深重,不能够再顾惜自身。敢以一己之力,指证雪淡心。若我的鲜血能保全光神教圣名,月白死何足惜!” 月白的话掷地有声,抬手盟誓之时,冷不防一道风刃无声无息地冲着淡心而去。 自从月白打断圣辰,淡心心底就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当他揭穿自己的身世时,淡心已经彻彻底底地平静了下来。 记忆里的月白,向来都那么羞涩纯善,何时有过这样义正词严、慷慨激昂的时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变了,变得再也不是彼此认识的模样了?为了感情?为了术法?还是为了权力? 风刃到得身前才被发现,本能地一躲,左肩的凉意昭示着衣襟被划破的事实。众人眼中,雪白的肌肤上赫然是一片蓝色的六棱冰晶。 四周寂静无声,圣徒们从高台上的反应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心脏骤停。 同一时刻,众人喧嚣而起。 “怪不得他向来不愿和我们共浴,还当他是圣子的矜持,却原来根本就不是我们月家人!” “呸,没有旭日徽记的人,也配站上法台受万众朝拜?” “说的是。如今想来,浮华姐姐只怕也是因他弄权而被害死的吧。可悲可叹!” “好好一个月家,竟然被这个雪姓的妖孽弄得乌烟瘴气的。” “胡说什么,光神教有伟大的光明神庇佑,这个雪家余孽不就被月白揪出来了么?毒瘤早点拔除也好早点根治啊。” “这么说起来,上回围猎暗神教圣子澹台祸,也是他故意手下留情,才导致行动最终功亏一篑的咯?难道他是暗神教安插进来的棋子?” “还有当初那吸食村民精气的九尾魅狐,如今不知所踪,只怕也是他故意放了吧。是想暗中偷偷模模地作案,还是打算什么时候反扑?” “哼,什么一心一意为光神教着想?雪淡心根本就是光神教的千古罪人!如此耻辱,怎么承受得起圣徒的一拜!” 仿若没有听到耳畔的嘲讽指责以及愤愤不平,淡心淡然地立在当地,眸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月白。 “雪淡心,让我擒下你吧。洗清我的罪孽,也用你自己的鲜血,来洗净光神教所受的屈辱。” 已经不记得打斗是怎么开始的了。所有的人都在袖手旁观,只有月白和自己。术法的光芒泯灭在白昼刺目的日晕里,徒留一道道五彩的印记。 天色忽然暗了下来,风云涌动,如墨般的漆黑席卷了半边天空。 高台上的人变了颜色。不知是谁率先喊了出来:“天雷斩!这妖孽竟然用了天雷斩!是想祸及圣徒趁乱月兑身吗?!” 惊慌弥漫。山脚下原本心思动摇的人,在这一刻,惊恐无奈却又愤恨地坚定了雪淡心内贼的身份。 天雷斩!竟是惩处罪人的天雷斩! 神思游离了一瞬,一时不察竟被月白打进了一个转移光阵。 电光火石间,他看向他。闪电划破天际,乌云下那人的脸明明暗暗闪烁不定,平静的神色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怪不得月白能有了莫名高深的头脑和实力,怪不得圣辰上那道风刃能无声无息地靠近自己,怪不得会出现这世间除自己之外只有一人会的天雷斩。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虽然早知道身份终有一天会暴露,只是早已做好的心理准备里,不包括这一切都是那人默许的呐。还是说,他其实才是主谋,连月白也只是他手中一颗没有自知之明的棋子?淡心被束缚在光阵中,四肢上有条条血痕,却不见他有丝毫的挣扎,面上一片平静。 “大哥,这里是冰晶林原哦。你身上的六棱冰晶对这里有天生的亲和感,现在应该很舒服吧?” 记忆里,月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纯善地向他笑过了。 理智告诫他,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情感抢先一步柔和了他的眉眼。 光阵消失,寒冰铁打造而成的镣铐缠上四肢,冰冷的压抑。剧痛袭来,他感受着身体里的魔法气息一点一点地消失,光元素被一丝一丝地剥离出体外,仿佛那些过往曾经,再寻不回。 月白淡笑着进行手上的动作,好像不是在抽人灵根,而是赴一场风花雪月的盛宴: “月淡心,哦不对,你怎么配姓月呢?雪、淡、心,你知道我为了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吗?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刻又付出了多少吗?浮华姐姐这么好的人,你说净化就净化了,连转世的机会都不给她留下。而我呢?我被逼着自残魂魄修炼禁术,就差澹台祸一个契机就能提升,你说放就放了。你一个野种凭什么掌控我们月家的权力?你玷污了神圣的月家!我受屈辱成为傀儡?不要紧,只要能把你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要我怎么样都可以!看见了吧,如今的你,也就配成为鸟食。好好享受你余下的贱命吧。虽然实力没有了,好歹这里鸟群还算稀疏,你说不定还能苟延残喘几日呢?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在淡心冷淡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地收拢,最终归于平静。 “他呢?”淡心终于开口,多日饥渴,嗓音沙哑低沉。 “好好享受吧。”月白似又要笑开,原地优雅旋身,消失不见。 果然,临死前想见他最后一面都做不到呢。很想问问他,当初为什么要救下自己百般宠爱;很想问问他,之后又为什么要亲手把自己拉下神坛;还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引月白入局,殃及众多无辜性命。 只是,没有机会了呐。在最后的时间里,当他的心脏还能够跳动的时候,往事如走马灯般回转浮现。教他法术、待他如子的大长老,围在他身边耍宝的月白,光神教巍峨的圣山,虔诚的光神教子民,曝光身份的生辰宴,千夫所指的自己,毁他灵根、夺他一切的月白,操纵全局、翻云覆雨的大长老,画面定格在成群停在他身上、啄食他血肉的百鸟。 视线越来越模糊,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了。雪淡心费力地勾起残破的唇角,大长老、月白、光神教,今世恩情,哪怕虚假,我也已剔骨去肉还了你们,来世我必不惜一切代价报身死名污之仇! 盘旋的灵气经久不散,直到坠入地狱,淡心复活的执念依然护着骨架不腐不坏。被阎罗审判,被丢进十八层地狱受苦,暗黑无边的世界里日复一日的等待。终于到了!突然袭来飓风毫不怜惜地将他的魂魄撕扯进了新的身体,黑金色阵法的光影中,他听到了那个救赎他整个生命的声音:“奉,黑暗为信仰;侍,吾为君王!吾供汝以骷髅之姿重生,散播死亡,收割灵魂;从地狱归来的亡灵,不死不灭,邪恶且永生!” “制约之——魂契!” ------题外话------ 感谢xxx吐血偏头痛支持~ 十章 浩瀚山脉,连绵起伏。夕阳的余晖散落在这片看似祥和的大地上,给它铺上了一层暧昧的暖红。飞行的魔兽时不时发出即将归巢的啼叫,引来山林深处清脆的呼唤。 就要被夜幕覆盖的森林是没有人愿意进入的,只是,此时在这山间的小道上,两道白色的身影正缓步游走,比逛街还要闲逸。 草丛间的花朵艳丽无双,娇艳欲滴的花瓣上挂着点点血迹,不知道是人类的,还是魔兽的?风中飘荡着让人闻之欲醉的甜香,恐怕是那些食肉的花儿散发出来的迷幻粉,修行不够的人恐怕早就成了它们的月复中餐。 墨逸天和水千燃并肩走着,他主动的牵着她的手,用温和轻缓的语调给她说着家中的情况,换来的是她的咬牙切齿和低声咒骂,可是在那些话中,他却能听出她的好奇和想念。有些东西,即便是没了记忆也依旧存在于灵魂之中无法割舍。记忆总有一天会变淡,任自己怎么想也想不起,唯有那些刻入骨髓的亲情才是让自己能一直幸福下去的源泉。 就在两人之间气氛还不错时,水千燃突然捂住胸口,仓促的弯来企图止住骤然生疼的心脏。诡异的魔力在体内狂窜,似乎在企图掠夺着什么?墨逸天连忙把她抱入怀里,面色微沉,他能感觉到佛舍利的魔力波动,只是……为什么佛舍利会在这个时候爆出能量? 水千燃疼到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就连红润的双唇都干涸成淡淡的紫色。豆大的冷汗从额间滑落,咬着牙找回以往的镇定,催动属于自己的力量来调节身体中的暴乱。 每一次的呼吸都犹如刀刃雕铸着脆弱的心脏,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疼痛的颤抖,可墨逸天却束手无策,只因佛舍利在她体内,强行取出会让她魂飞魄散!难道,这是融合的开始?可是……燃儿怎么可能在十几年的光景就开始融合佛舍利? 强大的魔力波动很快就引来的山林间高等级魔兽的注意,没多会儿,地面就开始震动,从远处还传来隆隆的滚石声! 该死! 从佛舍利这颗珠子上传出的魔力是非常诱人的,除了对力量没有渴求或者内心足够强大的人,其余的任何存在对它都是没有任何抵抗的。它会召唤出受惑者贪婪的本能,让低等的生物忘却害怕,向上位者挑战!所以,这会儿就算是施放出威压,那也是于事无补,因为受到佛舍利影响而赶来的魔兽们,对强者的气息已经免疫!它们只会想要得到那个散发着诱惑气息的东西,不管有多危险……! 墨逸天把水千燃抱了起来,巨大的法阵闪过之后,出现在上空的是散发着寒冰气息的雪凤,优雅的体态在高空乍现,高傲的啼鸣在警告那些茫然奔来的魔兽,不得靠近半步! 尊神兽的威压只是震住了那隆隆滚动一秒,接下来是更大的滚动声! 雪凤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在接受到主人的允许后,它又是一声响彻天际的啼鸣,挥动着带有冰雾的巨大的翅膀,一根根冰柱在它的周围闪现,紧接着就像打桩般一根根狠狠的插ru地面,溅起了不少血花,同时也建起了一堵一时间难以翻越的冰墙。它缩小了体形,娇柔而优雅的落到了主人的肩膀上,长长的凤尾撒娇的圈住主人的脖子,细细的头颅在主人的脸颊蹭了蹭,发出邀功似的娇鸣。 “你做得很好,雪凤。”墨逸天轻轻的说道,然后温柔的眸子充满担忧的看着还在抑制疼痛的水千燃,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供她安心融合才是,可……又有什么地方是能掩盖佛舍利的呢?难不成,要违逆天地,让活生生的两个人进入地狱不成?苦笑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哪怕跟地狱里的某个人有点关系,但也不能仗着这点关系给他添乱不是?清儿和邪儿已经给对方添了不少乱,可不能再加上他了。 “雪凤,让冰墙再高一些。”暂时就这样吧,拖一拖时间。也许,过会儿她就能把佛舍利压制下去。 独自跟佛舍利奋斗的水千燃只觉得灵魂深处有把火在烧,仿佛要把她的灵魂撕碎,破体而出! 人在过分的痛苦下脾气会变得异常暴躁,所以,她咬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流如注!鲜红的血液不断的低落在地面上,诡异的幽蓝光晕包裹着像蛇一样蠕动的血液。液体慢慢的在地上蔓延开来,形成了一个简单却诡异的魔法阵,嘶哑的低喃从她的口中破碎的溢出,从她身体中钻出的七彩光辉渐渐的形成了一个结界,像是个巨大的琉璃罩似的镶嵌在了地上那仿若活物的血液上。见她如此,墨逸天直觉是她已经没事了。于是在帮她坐下之后,便退至一旁,静静等候。这七彩光晕组成起来的结界虽然能阻隔攻击和掩盖佛舍利的大部分气息,但却不能屏蔽掉那些魔兽的死后。它们知道吸引它们的东西还在这冰墙后面,它们必须冲破冰墙,得到那个唤醒它们原始的强大能量! 墨逸天听着那些阵阵吼声,略略蹙眉,担忧的看了眼闭目入定的水千燃,心思一转,与其一直听着那些刺耳烦心的声音,不如干脆给抹杀算了。创下杀孽,换来清静也不错。 手指像波动琴弦般的在空中舞动了几下,那七彩屏障外就嗖嗖嗖的出现了几个白色法阵,光系元素把那冰墙都照亮了,整个区域一片神圣! 剧烈的风平地卷起了一条直达天际的长龙,周围的树木均被风给连根拔起,待飞过了冰墙的的高度,就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地砸向地面,死伤无数! 结界外血肉飞溅,结界里确是截然相反的静怡。金色的云雾缠绕着面色痛苦的水千燃,豆大的冷汗不停的从她的脸庞滑落,没入颈间,把衣领都打湿了。像是要抑制这非常人能忍受的痛苦,她死死的攥着拳头,鲜血从指缝间流出,滴在衣摆上,形成了显明的对比。 如果墨逸天看到了她这般模样,那肯定得心疼死。 水千燃现在除了痛已经感觉不到别的。很多人在持续的疼痛过后会渐渐的麻木,可是她却一直保持着清醒,一波一波深入骨髓的刺痛让她恨不得就这样死掉! 紧蹙的眉带着无法控制的轻颤,过份的疼痛让她的脸开始泛青,心口的冰冷仿佛要冲破她的胸膛找寻温暖的地方。她竭尽全力的控制着体内不同寻常的力量,引导它们缓慢的运转着。 或许是与身俱来的天赋,又或许是自己是天神转世,哪怕是力量被削弱,也能很快的找到力量流动的节奏。这样的痛苦一直持续到星辰布满了夜空才得以减轻,体内原本是一银一黑的能源的中间出现了小小的金色能源,浓郁的魔力源源不断的从那金色能源中发出,帮她调理体内狂窜的残留力量。 在外守候的墨逸天似乎感觉到了结界里的平静,提着的心也稍微的放下了一些,但始终没见她平安出来,那心却是怎么也不能放下。充满怜爱的眸子一直看着那光彩四溢的结界屏障,无奈的叹了口气,因果循环,凡事有因必有果。燃儿这一次,恐怕能悟到一些事情吧? 结界外的墨逸天让他的另一只契约兽暴怒麒麟王和雪凤合作,一火一冰的攻击让那些本来还打算继续坚持攻击的魔兽有了些许退意,可惜的是,暴怒麒麟王跟雪凤天生就是死对头,两者虽然听从主人的命令驱赶侵犯此地的魔兽,但一有空隙,两者就在自家主人的眼皮底下互殴,不是丢冰柱就是放火焰弹,墨逸天看在眼里,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当初,怎么就这么巧的契约了这两只死对头呢? 不过,用燃儿的话来讲,他的暴怒麒麟王和雪凤会结亲……扶额,跨越种族真的可以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余,结界里的水千燃竟然因为力量的融合重获了记忆,在咬牙切齿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最最最疼爱的外孙女。这出色的孩子什么都好,性格就算跟她舅舅一样冷冰冰硬邦邦的,那也是好。只可惜,她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就是对她不好。看见她,连个笑容都没有,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对着她舅舅笑的那副小模样,跟小媳妇似的。 哼,所以,为了引起宝贝外孙女的注意,她是想尽了也用尽了方法来政治她。奇怪的是,她和外孙女的关系似乎……降到了冰点?连带一起出馊主意的皇御邪都…… 做父亲做到他那份上,也不知道是成功还是失败。或许……他唯一的成功之处是娶了她女儿和造了她外孙女?嗯……似乎有点微妙?她这样的月复诽女婿好像不大好? “你也知道这样不好?”清冷的声音在空荡静怡的结界内响起,墨可邪披着宽大的男式睡袍出现在半空,披头散发的模样透着几分困倦的慵懒。 “那是……我说什么了?我说出来了?”水千燃看到来人,有点蒙,但很快的就反映过来了。她的宝贝外孙女,确确实实出现在她面前了,还衣冠不整……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 墨可邪有那么一秒钟的沉默,然后才拢了拢睡袍,懒懒的说道:“才几天没见,外婆的智商似乎瘦了。”这个位面的十几年,在她那边也就短短几天而已。她也是重生过的人,自然知道时间的意义,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谁让她跟皇御邪那不负责任的臭老爹合伙算计她? “……”死小鬼。有仇必报这特性也不知道更像谁……她说了废话,肯定是像她那寒冰铸造的儿子墨薰夜! 低呼是对水千燃的沉默感到意外,墨可邪垂眸想了想,然后才落地,动作优雅的坐到她的对面,没什么表情的说道:“把佛舍利给你之后,他跟我说了很多。”水千燃继续沉默着,低垂的眼眸看不见情绪。 “刚开始我确实的没办法接受他的说词,不过,他说我们终究是一家人,不应该如此冷漠。”说道这里,墨可邪蹙眉,稍微停顿了一下后,才继续说:“我对我以前做出的幼稚行为感到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外婆。”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拉下自己的面子来道歉,水千燃眼泪忽的一下就出来了,墨可邪见了,心中有丝慌乱,如果被外公看到她把外婆给惹哭了,她麻烦就大了! “道歉也没个笑脸。”水千燃擦掉不听话的眼泪,嘟嘟囔囔的瞪着成长了不少的墨可邪,心中尽是一片欣慰。 “我觉得现在的气氛比较严肃,不太适合笑。”如果她说她不想笑呢? “我觉得现在的气氛非常好,你赶紧给你外婆我笑一个!”水千燃红着鼻头,瞪大着眼睛威胁着。虽然不具备任何威慑力,却也成功的让在心智上成熟不少了的墨可邪妥协。只见她微微的叹了口气,道:“外婆,如果你想得寸进尺的话,我会拉着夙远走高飞的。你要知道,你的阳寿掌握在那位的手里。”掌管寿命的还能有谁?不就地狱里闲的没事干的某人么?似乎很久没有去拜访他了,要不要带着夙一起去忘川河泛泛舟什么的? “远走高飞?我死掉后一定会把你找出来!那么多个位面,就算找上几千万年总能把你找到!”水千燃不高兴了,可是心底却有点小开心,因为这是她跟她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平日里,她就跟她舅舅一个样,除了特定的几个人能哄出几句话来以外,其他的全都爱理不理。而她则是在那个‘其他人’的范围内。 墨可邪从容的直视着她的眼睛,天生不对盘的人说不到两句就会发生分歧,想着夙还有舅舅说过的话,她点了点头,微乎其微的勾了下唇角,幽幽说道:“我想……外公不会允许外婆你有这么多多余的精力去打扰外孙女的幸福生活的。而且,外公应该很想抱曾外孙了吧?”稍稍歪头,淡笑无害。 这么清纯,这么知性,这么完美无缺的笑容……跟她母亲如出一辙!这是要算计人了吧?肯定是要算计人了!不,是已经算计了! 水千燃虽然渴望看到她宝贝的墨可邪对她笑笑,可不代表希望她用这样‘我绝对要阴你到死’的笑容对着她笑啊! 好惊悚——! 气氛有点沉闷,两人默契的沉默了一会儿后,实在是稳不住了的水千燃低头认罪:“邪儿,我以后不敢了。”玩笑开的适当才叫玩笑,开过了,也只有理亏被收拾的份。 墨可邪微微愣住,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出现在身后,嘴角适时的扬起一抹笑,身子向后一仰,倒入他的怀里,与他十指相扣,问:“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比起墨可邪的随意,独孤夙就穿得比较规矩了,兴许是办完事匆匆赶来的。 “得了吧,你是怕我跑掉才是真。”斜了他一眼,眼底伸出有着一抹戏谑。 “邪儿,那只是一个位面一种毫不相关的生活,我只是不想你……”独孤夙微恼,他真不应该拖着她到处游玩,游着游着,就出问题了。没想到,那个位面竟然是他们的某一世。 “夙,那不是你,那也不是我,是你想太多了。”墨可邪笑着摇摇头,然后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月复上,把目光投向看着他们亲亲我我也没怎么表露情绪的水千燃,轻轻的说道:“外婆,八月后家里会来一位小祖宗,要不要跟外公去商量商量,咱们怎么待客?” 水千燃看她那动作,几乎是秒懂!当下就闪身跑去找自己的丈夫,而墨可邪则是乖巧的依偎在独孤夙的怀里,说:“自从有了他以后,我就感觉自己怪怪的。”心底很平静,平静到都不像是自己了。 “嗯……不如咱回去问问娘?”独孤夙温柔的抚了抚她还不明显的肚子,忽然想到今天该说的话还没说,便拉转过她的身子,浅吻道:“我爱你。” 墨可邪抱住他的腰身,踮起脚吻了吻,道:“乖~” 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