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赤炎》 我的名字叫赤炎 这里是x国最繁华热闹的城市之一,因靠近外海,地理位置优越的原因经济发展得特别迅猛。短短十年间已经从当年人烟稀少的小渔村变成了人头攒动,高楼林立的现代大都市。 夜幕开始降临,霓虹灯灯火璀璨,飞驰的汽车喇叭轰鸣。离市中心不远的蓝调舞吧里。在五颜六色,斑驳迷离的高射灯映照下,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正斜斜地坐在吧台的正前方。细长的两只手指夹着一只香烟,姿势优雅地嘬吸着。男子吃烟的动作很慢,显然并不熟练。 真是太吵了,璎珞微微皱起了眉头,将手里还剩下的一大截全丢进了身侧的玻璃烟缸。那个家伙怎么会喜欢这种地方。璎珞无奈地摇摇头,慢慢站起了身。准备去洗手间里清净一会。不过,当看到赤炎已经从舞池里向他走来的时候,璎珞重新坐了回去。想了想,又取出烟盒,另外抽一只用打火机点上。 “喂,珞,你是打算和香烟同归于尽啊?一起跳啊?傻坐那里干啥?”赤炎几步走到璎珞身边,一双魅惑的眸子带着戏谑的笑意。 璎珞没有正面回答赤炎的话,而是伸出一只手臂快捷地遮住自己的碧绿的眼睛,还假装很害怕地说:“炎,媚眼不要乱抛,我可是喜欢男人的,特别是男妖。” “是吗?”赤炎取过吧台上璎珞的鸡尾酒浅抿一口,然后故意深情款款地看向对方:“那不正好,我们干脆凑一对好了,也不用这么孤单寂寞了。” “喂,这是我的。”璎珞没好气地一把夺过赤炎手里的酒杯,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个底朝天。 赤炎根本视若无睹,只是歪着头细细地上下打量起璎珞来,那样子像是在研究对方的身体构造是否完整似的。 璎珞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有些毛骨悚然。“炎,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是吧?”要是用强的,他还真打不过赤炎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赤炎也不理睬,笔挺地站在那里琢磨半晌,才一只手抱胸,另一只手在下巴处轻轻捏了几下,神色诡异:“我在想怎么把你改造成我喜欢的类型。” “咳咳…”璎珞立即被刚吃进去的一缕香烟的烟雾给呛着了。捂住嘴,咳嗽了好一阵,大约是来得太猛太急了,璎珞难受得眼泪花花在眼眶打转。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他就忿忿不平地抱怨开了:“咳,我说炎,你还不如直接取了我的妖丹,我不想再活了。” “我才不稀罕那东西。”赤炎眼露不屑,然后立即走上前在璎珞的脊背上安抚地拍了两下,满脸无辜地哀叹:“珞,跟我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咋还这么笨呐?” 璎珞哑然,心里却怨念如山,就你那反复无常,敢说敢做的性子,谁知道今天太阳会不会打西边出来。 端着一杯色泽艳丽的橙色液体,王从文神色自若地从酒吧的另一侧悄悄走到两人的跟前:“两位帅哥贵姓?能认识一下吗?”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男子的眼光却直直地看向赤炎,神态暧昧。 王从文是这一带的地头蛇,手下有几十号的兄弟,有黑帮的性质了。净干些帮别人讨债,收保护费之类的坏事。 只是璎珞和赤炎并不知情,两只妖才刚来人界没几天呢,连地皮都没踩热,当然不可能认识王从文了。 赤炎饶有兴致地看了王从文一眼,撇过头,冲璎珞使眼色:“珞,你先回去吧。” “ok,老地方。”璎珞站起身,抛给王从文一个同情怜悯的眼神。转身飘然离去。 伸出手模了模鼻子,王从文有一分钟的疑惑,那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咳咳”赤炎及时地打断了王从文的思考,一双妖异的红色眸子媚波流转。这几天正找不到事情做,闷得要发慌呢。既然有人送上门来,就玩玩好了。只可惜,下界的时候,师傅千叮咛万嘱咐不得杀生。要不今晚保证把这个s迷迷的家伙连血带肉连皮带骨吃得一根毛都不剩。 王从文是在赤炎跳舞的时候注意到他的,当时赤炎的模样那叫一个与众不同。栗子红的碎发,发尾遮住了白皙细致的脖颈,透着一股子凌乱美。上身穿着一件贴身的暗红色t恤,黑色直筒牛仔裤。那身材比例完美地简直没话说,这方面,王从文可堪比专业人士。长期的搞基都搞不出点水平来那也不用混了。只是那时候,昏暗的灯光,接踵摩肩的人影,王从文根本没法看清楚对方的五官。 “你的眼睛……”对方的眸子竟然不是平常人的黑色,是红色?这才看了个真切的王从文瞬间惊呆了。身子一僵,捏着酒杯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啧,啧…….掉了多可惜。”赤炎眼疾手快地将杯子接住,将酒凑到鼻子前轻轻闻了闻“挺香的嘛。”喝一口,然后习惯性地伸出灵巧的舌沿着唇角轻轻舌忝舐了一番。 真是诱人的宝贝,王从文早将刚才的疑惑忘记了个干净。细小的眼睛一瞬不转地盯着赤炎诱人的红唇,湿湿的还带着淡红色的光亮,王从文有把它一口啃下来嚼碎了吞进肚子里的冲动。 这种场景赤炎是见得多了,就是妖界的妖被他迷晕过去的都数不甚数,何况长相更加普通的人类。只是轻微地撇了撇被酒水濡湿的唇角,赤炎把自己翘立性感的臀部全塞进了璎珞做过的那只高脚椅子上。唉,说起来,就是把这个男子征服了又能怎样。捆起来打一顿?都懒得动手。万一一个不小心,下手重了,把对方的命给整没了,不是徒然给自己增添了杀孽。放他走吧,心里又不舒坦。这人明明是贪念他的美色,那一副卑鄙龌龊,下流无耻到满脸都是想要占他便宜的模样实在可恶。 矛盾纠结的两根神经在赤炎的脑子里进行了一场艰苦的拉锯战之后,最终结果是赤炎放弃了对王从文的进一步色诱。一个人,不对,是一个妖安静地坐在那里,悠然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细细地品尝了一点又一点。最后,将它们全部送进了湿哒哒,亮晶晶的唇舌里。 王从文从痴迷中回过了神,正想着怎么按照下一步计划劝对方喝下自己带来的掺药的酒。不过,当他感觉到手里已经是空无一物的时候,王从文脸上的表情开始从温文尔雅转变成了得意的奸笑。他一眼就瞥见了被搁置在吧台上的孤零零的空杯子。只有底部残留的一丝金黄证明它里面的确是曾经装载了色彩明艳的液体的…… 吧里的附有节奏感的重金属摇滚乐又再度响起。依然是嗓子沙哑的嘶吼,肆意狂暴的宣泄。从四面八方涌上去的人流又开始蠢蠢萌动,慢慢放开了紧绷的身体,在里面情不自禁地随音乐手舞足蹈起来。 这一次,赤炎没有再加入他们的行列。他显得有些兴趣乏乏和心不在焉。璎珞在的时刻也没什么强烈的存在感,可是走了,赤炎就立马感觉孤寂和寥落了。 哼,都喝了我的酒,还想赖账不成。静立一旁的王从文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赤炎的身体。一只细长的手臂毫不客气地搭上了对方挺直的肩膀,然后慢慢加力。 “你想干什么?”赤炎赫的站起身,一把就掀开了对方肮脏的爪子。只是不想引起旁人的围观,赤炎刻意地压低了原本带着磁性魅力的嗓音,使之变得低沉和阴冷。 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王从文抬了抬眉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很自然:“帅哥,你既然接受了我的好意,总该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赤炎明白对方指的是那杯不明液体。他一向很贪嘴,璎珞还常常以此来要挟他帮那家伙研习木系法术。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他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不就一个名字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撇了撇弧线优美的唇角,赤炎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极不情愿地说道:“我姓赤,赤红的赤。单名一个炎,双火炎。” 不要逼我大开杀戒 “我叫王从文,三横一竖王,弃武从文的后两个字。很高兴认识你,赤炎。”王从文伸出自己的手臂,样子很诚恳。他的姐夫就是这个片区的治安交警大队的队长,那家伙装腔作势的功夫一流,他倒是学了不少。这会若不是怕对方拍走人,他还懒得费这么多唇舌了。 只是,药物要发作还要等半个钟头啊,王从文心里苦得能滴出水来。刚就那么一个不像样子的碰触,还隔着一层该死的衣服。王从文都能感受到对方肌肤的平滑和柔软。m的,好想现在就扒光了对方身体上所有障碍物,然后,使劲地揉搓…… 犹豫了好一会,赤炎才懒懒地伸出自己白皙的手臂,将五根芊芊玉指往王从文的手心里伸进去,还没等对方完全握住,又迅捷地缩了回来。 王从文支着自己的手臂在空气中吹了至少五分钟的冷风,才悻悻地放下了。这会,他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这初次见面,互相介绍自己,然后握手,不是必需的吗?可是,对方这是什么玩意?一想到这,王从文的脸上就阴云密布,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和颜悦色。他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赤炎很快就察觉到了对方的怒意,只是他很吃惊。也并不清楚是哪儿出了错。妖界是没有握手这种礼节的,和仙魔鬼三界一样,他们都是拱手作揖的。之所以会愿意将手贡献给对方都是他学习人类的结果。当然,赤炎也不会料到第一次就让对方翻了脸。 “酒喝够了没,都给我滚出来。”不再掩饰自己本性的王从文立即穷凶极恶地高声叫喊起来,话音刚落,偌大舞吧里的一个黑暗的角落冲出了二十来号人气势汹汹地往赤炎这里赶。不一会,赤炎就被团团围住了。每个人都撩起袖子,像猛虎饿狼似的盯着赤炎,有些人还脚步踉跄,站立不稳,估计是喝过头了。 娱乐场所里打群架本是常有的事,不过像赤炎这样明显处于劣势的真是少见。胆小的客人已经全跑光了。现在剩下的都是有身份背景的,有好打抱不平的,也有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更有落井下石,想趁乱揣上两脚的。 王从文并没有让兄弟们马上动手,这舞吧的老板也不是好惹的人物,他肯定要给对方几分薄面。而且,他故意做足了这么大的声势也是希望赤炎服软,自动地投怀送抱。 可惜,赤炎的脑子里从来就没有服输这两个字的存在。操起手,轻蔑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衣衫不整,站得歪歪扭扭的一群乌合之众。最后,赤炎将冷冽的目光死死定在了王从文的脸上。 如果单靠拳脚,他是没把握能赢过对方这么多的人。不过,用法术,这里所有的人没一个能活着离开。只是,这聚集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于此事毫不相干的人群是怎么回事?赤炎皱紧了眉头,他不想伤及无辜。 “王老大,咱们换个地方继续聊?”挑了挑眉,赤炎挑衅的眼神看向身边一脸神气,正得瑟的瘦高男子。 王从文气得七窍都要冒烟了,还以为赤炎会立即下跪磕头求饶,没想到对方的气焰比他还嚣张,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哼,时间应该到了,到那时,你一定会抱着我的大腿求我c干你。“好,就依你的。”王从文朝手下的一个小头目挥了挥手。另一层考虑是这是别人的地盘,他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刚一听到那个“好”字,赤炎就先一步冲出去了,跟一阵风似的直接刮出了舞吧的正门,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哇…”场子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男子是用脚跑的吗? 王从文恨恨地瞪了一眼全张大了嘴巴,一脸呆相的手下,怒不可遏,声音冷得能结出冰渣子:“一群蠢货,还不给我快追。” 赤炎并没有跑多远,他是准备找个宽敞的地方和王从文那伙人干一架的。不过,当他催动妖力加速飞跃的时候,却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心慌。而且,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弄得赤炎没法静气凝神地将妖气牵引到一处为他所用。而他的疾风步必须聚集妖力的地方是双足。 这是怎么回事?赤炎刚还轻松的神情一下子沉了下去。为保安全,他选择了一处高耸入云的的玻璃大厦想要跳上顶端的平台。可是没能如愿,他所处的恰好是一间临街商铺的屋脊,太低矮了。两座建筑物之间相差的距离远远超出了疾风步所能到达的范围。随便找了一个像是居民楼的房顶,赤炎停住了脚步。他要好好想一下,究竟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从头到尾,赤炎只回想了一遍,就找到原因。那杯王从文还没来得及递给他就被自己当饮料喝下的酒,甘甜中带着丝丝的酸涩,很美味。够歹毒,扯了扯唇角,赤炎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苦笑,赤炎啊,赤炎,你太骄傲了,居然栽倒在了一个普通人类的手里。如果这一劫,你逃不过。高贵的尊严将被人肆意地践踏。如果,得以幸免。你当如履薄冰,小心谨慎,好好完成天界交付的任务。今日一难定是九天玄帝给自己的考验,只是,一开始,你就大意了,输得很彻底。现在要如何收拾这场残局,杀,几十条人命。不杀,受伤的便是自己。 就在赤炎深陷两难的时候,身体里的c药的药效发作了。从月复部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火热悸动像汹涌的潮水向赤炎袭来。赤炎的周身开始发烫,像被一团正熊熊燃烧的火焰烧灼般难受。 “热,好热。”赤炎将体恤衫的领口一把扯开,“噗嗤…”领角被撕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缝。 细女敕白净的肌肤若隐若现,还透着诱人的光泽。原来是男女欢爱的催情之物。“王从文,你个乌龟王八蛋,变态,色鬼,恶魔。你不得好死,死后一定是下到血池地狱,永生永世受尽巨痛的煎熬。”赤炎诅咒的声音越来越嘶哑,越来越微弱。细密的汗珠也从身体的每一寸肌理里浸了出来,湿滑黏腻。“好难受。”赤炎艰难地啜吸着自己嘴里分泌出来的唾液,滋润着快要冒烟的喉咙。“珞,你在哪儿?我突然好想你。”赤炎自言自语地呢喃着。璎珞,我现在觉得你和九天玄帝是平起平坐的,快来救我啊!我以后一定以身相许,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绝对温柔顺从,优雅贤淑。还附送绵长热吻一枚……赤炎不住地喃喃自语着。头脑晕沉,双脚绵软,连笔直地站立都显得困难。索性,赤炎一坐到平整的地板上,将一只修长的美腿微微曲起,伸出同侧的白皙的手臂随意地搭到了腿的上方。赤炎显得淡定和从容不迫。 跑不动就不跑了,就算倒大霉也要显得风度翩翩。这是赤炎给自己制定的做妖准则。 衣衫渐渐被汗水濡湿,赤炎的t恤和身体完美地贴合到了一起,优美的锁骨,平滑的月复肌,背部流畅的线条,赤炎就那样静默地坐在被若明若暗的繁星和如白玉般的皓月点缀得分外美丽的夜空下。如诗如画,令人迷醉。 王从文是刚从楼底下爬上来的,这座民房居然没电梯。把王从文和手下气得个半死。不过,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王从文认为很值。就是有一百多层,他还是会毫不犹豫,不遗余力地冲向楼梯通道。这叫做、爱江山更爱美人。王从文用一首歌的名字来形容自己英明的决策。 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冲击已经慢慢逝去。就在赤炎以为已经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刻的间隙。新一轮的震颤像闪电般猛烈集中地向一个地方狂劈。而且直接命中要害。想要被抚模,被r躏,被充实,被满足的渴望强烈而肆无忌惮地在身体里澎湃和四处激荡。于是,赤炎的另一张嘴唇正可怜巴巴地开合着翘首以待,粉女敕的柔软也控制不住地蠕动起来,像是随时要迎接火热j挺的沉入。 赤炎的眼睛慢慢血红,气息渐渐急促,完美的坐姿再也保持不住。越来越脆弱敏感的身体直接趴到了水平地面上。心底里无休无止的y念像一个巨大的蜘蛛网牢牢困住了赤炎。拼命地挣扎想要冲破束缚却被越裹越紧动弹不得的痛苦和绝望让赤炎的身躯渐渐冰冷,最后止不住地颤抖着蜷缩成了一团…… 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赤炎一举一动的王从文此刻欣喜若狂。刚就是因为赤炎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他才没有贸然上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真是太影响观感了。他并不想让赤炎有任何的损伤。而现在是到了自己收获猎物的时候了。 不慌不忙地走上前,蹲子,王从文厚脸皮地伸出了一只手臂,像是要拯救溺水之人的大侠。 真是阴魂不散,看到了王从文,赤炎暗淡无神的眸子陡然清亮了。俯下头不顾一切地一口咬向自己雪白的手臂,一绺细长的光洁的皮肤连带着附于上面的血淋淋的女敕肉被赤炎紧紧衔在了唇舌之间。一个血肉模糊的浅小的坑洞立即在空气中。那伤口处还“咕咕”不断地向外冒着鲜红的血液,尚还温热的殷红的细流沿着小臂的内侧缓缓流淌,最后,一滴一滴掉落到地面上。一点,二点,三点……像梅花的花瓣一样美丽娇艳,却红得刺目,红得惊心。 借着剧烈尖锐的刺痛,赤炎的脑子一瞬间恢复了常态。身形敏捷地从地上爬将起来,“哈哈哈…”赤炎仰天狂笑后重新看向王从文,声音像黑白无常索命般地阴森冰冷:“只要十分钟,十分钟就够了。我要用天火将你们全都焚烧殆尽,然后灰飞烟灭。” 还不快滚,等着受死? 王从文睁大了眼睛,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你,你是妖?”一边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身影,王从文一边惊慌失措地向后退,结果步子太仓促,竟然一只脚的后跟碰到了另一只脚的脚尖,身子直接面朝天向后倒去。 这一下,王从文更害怕了。牙齿不住地打着颤,脊背上的冷汗直冒,最后连带着脚也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气。愣是半天也没爬不起来。 “毛子,给我上,快,全给我上。”猛然记起他还带着二十来个兄弟,王从文的胆子肥了那么一丁点。大不了趁他们围上去的时候,自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可是,等了好一会,根本没动静,王从文扭过头去向后瞧,结果没看见一个身影。偌大的屋顶上,现在只有他和赤炎两个,一人一妖。我艹他们娘的,居然跑光了,王从文彻底绝望了,不过,他不能就这么死掉,他还没活够。既然得不到,就向对方磕头认罪吧,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总比死了化成历鬼强。而且,说起来,他这辈子干了这么多坏事,不知道会不会遭报应,下地狱。 想到这,有了希望的王从文动作特别麻利了,双手撑住地面,身子往前一个猛扑。“噗通”立刻跪了下去。然后点头如捣蒜:“妖大哥,不,赤炎大哥,要不,赤大爷。你发发慈悲,饶了我。小的一时被迷了心窍,起了歪念。不过,我现在明白,我错了。求你看在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年幼的妻儿,放过我吧!以后我一定把你当神仙供祖宗的牌位里…”王从文一个劲地嘟哝着,越说越乱。 “扑…”扭过头,赤炎将嘴里的肉条使劲吐了出去,俯子轻柔地舌忝舐一下自己的伤口,重又看向王从文的眼神嗜血般的阴冷狠绝。自己的时间无多,必须尽快解决掉对方。哼,想求饶,现在晚了。 “供着?你是咒我早死呢。”赤炎冷笑,说完又一点点地逼近王从文,眼睛里喷出的烈焰像要把周遭的一切都焚化了。 呆呆地看着赤炎的身影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距离了。跑是根本跑不掉的,而且对方要追,也是很容易的事。王从文万念俱灰,垂下脑袋,身子像一堆烂泥般彻底瘫软在了地上。静静地等待死神的降临。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白白地丢掉了性命。虽然他有错,但罪不至死。 将体内的妖力全集中到一只手的指尖,赤炎的嘴里开始念叨起古老的咒语。对付王从文这样的凡人,一个低级的燃火术就可以了。 就在赤炎玉手的顶端已经积蓄起一簇红色的小火苗的时候,一个穿葱绿衣衫的身形迅捷地从 另一栋房屋的屋顶移动到了赤炎的跟前。 二话不说,璎珞伸出修长的手臂,一把抱住了赤炎。声音透着一股子严厉:“炎,住手。” “珞,你总是这么仁慈,你知道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赤炎余怒未消,胡乱扭动着身子想要摆月兑璎珞的桎梏。“珞,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赤炎的力气本就比璎珞大上许多,眼看着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怀里的人,璎珞撇过头,恼怒地瞪了一眼还在地上瑟瑟发抖,神情沮丧的男人。“还不快滚,楞这里等死?” 王从文这才意识到救星来了,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直起了身子,转头朝楼梯口狂奔而去。 赤炎手腕处的伤口已经自主愈合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一条不小的疤痕,不过也就一两天的事。那锥心刺骨的疼痛也消失不见。刚赤炎本就是靠一股子狠劲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倒下。 现在,璎珞来了,再也不存在任何危险的念头一下子占据了赤炎的脑海。前所未有的疲惫,今夜经历的所有的苦难和伤痛一起全涌上了赤炎的胸间,那颗破碎的心急需要修补和抚慰。 身躯瞬间软软地倒在了璎珞的怀里。赤炎像一个婴儿般地无助:“珞,药效还没有过去。我该怎么办?” 一只手温柔的抚模着赤炎宽阔的脊背,璎珞将对方还傲然挺立的脑袋轻轻压到自己白皙的脖颈处:“有我在,现在没人能伤害你。除非他能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恩。”靠在璎珞耳垂下面的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点点头。 “炎,我们回家。”璎珞一只手绕过赤炎的身后,另一只从对方膝盖的下面穿过,快捷无比地打横抱起赤炎,全力施展开林行术向他们居住的别墅群跑去。 把赤炎安放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璎珞静静地守候在一旁。赤炎的身体里y望的洪流又开始泛滥成灾。对方饥渴索求的目光,紧紧咬住下唇的贝齿,还有不断扭曲的身体,每一处都清楚明白地透露着对方想要获取更多的愿望。璎珞刚好不容易才把像八爪鱼死缠着自己身躯的赤炎给月兑离开去。现在根本不敢去碰触赤炎。璎珞知道赤炎已经尽全力抑制自己,要不估模着早攀上他的脖颈乱咬乱啃了。那样的话,这个夜晚不再太平安宁。两个人的关系也会从亦师亦友转换成恋人。只是这并不是双方想看到的结果。璎珞和赤炎也经常下棋,他一直觉着此生如棋局,如果一步错,步步错。璎珞不会垮出那一步,也不能。 所以这一刻璎珞唯一能做的只有坐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等待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天知道他有多心痛,不比赤炎差一丝一毫。 还好,也就半柱香的功夫,赤炎消停了。一动不动地趴在了白白的床单上面。他是又累又困直接睡过去了。那样子安静得像一尊精巧美丽的雕像。只不过不是立起的,是横着的,还占领了床铺的大半个领地。 璎珞轻手轻脚地把赤炎的衣物全褪去,然后抱到洗浴室的浴池里。等把人捯饬干净了,又给对方披上睡衣放回床上,盖好被褥。 此时已是深夜了,借着花瓣水晶灯柔和的光亮,靠在床头软枕上的璎珞仔细端详着赤炎诱惑迫人的容颜,久久难以入眠。他是一只龙凤呈祥蓝田玉佩,从被工匠精雕出来就被送给了桧木道长,然后转到了赤炎的手里。就像鱼儿生来就应该呆水里一样,他从成形的那天起就摆月兑不了仆从的宿命。 开始的时候,璎珞并不能幻化成人的模样,但是有意识,思想,也有生命。因为用来打造他的是一块吸收了天地灵气的玉石精华。在自然界,这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 刚跟着赤炎那会,璎珞很害怕,也经常担心。作为别人的玩物,你就要有随时被遗弃,随时被摔碎,然后深埋黄土,或者粉身碎骨,魂飞魄散的觉悟。不过经过一段时日后,璎珞才渐渐发现。赤炎不是这样的妖,他心地善良,同情弱小。连一只花一株草也不愿伤害,就连吃野鸡的时候,也要先把打晕了然后冲对方拜上两拜:“阿弥陀佛,我是被迫的,要不会被活活饿死。你就成全我吧,你放心,死后我会帮你超度亡魂,然后上西天极乐世界的。”一想到这,“噗…”璎珞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捂住唇角看向正熟睡中的男子,眼角溢满了脉脉温情。得君如此,何其幸也。炎,纵然你我无缘如并蒂花开共接连理,那么就让我和你做一对生死兄弟,携手并肩,风雨同舟吧! 修长的手臂绕过对方肌肤女敕滑的脖颈,璎珞把赤炎轻轻地揽到了自己的怀中。迟疑了一小会,又将自己最温暖的胸膛向赤炎的身躯贴近了一些。唉,他可是玉妖,温润且体质偏凉,想把所有的热度都释放出来,真是一件及其困难的事。尽力吧! 俗语说,夜半三更鬼敲门。此时正是孤魂野鬼来到凡间四处游荡的时间。只是他们还没接近到璎珞两只妖居住的建筑群,就远远避开了。赤炎是火师,如果不想连魂魄都烧没了的话,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我要阉了那个王八蛋 清晨,一抹亮色从天边渐渐蔓延开去,阴霾被火红的云霞渐渐驱散,太阳从云层后露出半个笑脸,是它将云层染上了色,再镶上了金丝的边,最后变成了一朵朵美丽的红莲。在天际飘荡和浮沉。 赤炎醒来的时候,璎珞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鸡肉粥的香味,赤炎开心地眯起了眼睛。璎珞真是贤妻良夫啊,慵懒地伸了伸两只手臂,赤炎把自己埋进了厚厚的枕头里。等着璎珞叫吃早餐好了,他得再琢磨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前面和王从文之间的对峙记得很清楚,可是后来跟随璎珞回家后就有些模糊了。自己那样子没把璎珞给怎么着吧?紧张地一把掀开被子,啧,啧,穿得太整齐了,内裤,睡衣,一样不少。璎珞真好,赤炎有些得意地撇了撇嘴。满脸都是醉人的笑意。不过,王从文给自己下的c药太厉害了,那滋味深深地刻在了赤炎的脑子里。哼,这种东西人间根本就不该有,到底是来自哪儿?不查个清楚明白他就不配做红狐妖。勾起一边的唇角,赤炎的眼睛里映射出一缕异样的精光。 吃早餐的间隙,璎珞俯下头踌躇了好一阵子,还是决定告诉赤炎这件事。 “炎,你中的是“合欢迷情草”的毒。还要坚持两个夜晚,你哪儿也别去了,就好好呆家里。我跟你一起。“ 赤炎一把扔掉手里的瓷勺子,惊诧地看向对方,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的光芒。 “什么?还有两天?见鬼,趁现在我清醒,一会去yan了那个王八蛋。” 璎珞紧皱了眉头,劝说道:“炎,下界的前一天,桧木道长是怎么教导你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赤炎舀了满满一勺的肉粥,跟和它有仇似的全倒进嘴里。 “这种家伙,死了也是为民除害,功德一件。” 璎珞无奈地看他一眼,苦口婆心道:“而且,他也没伤你性命,你没有理由下杀手。”他俩下凡是为完成玄帝交付的任务的,他不想节外生枝。 “珞,你怎么尽替他说话。难道他害得我还不够惨?”赤炎没好气得瞪璎珞一眼,索性将碗和勺子全“咚…”丢到桌子上,愤愤地站起身就要离开。 “炎,你给我站住。”璎珞也顾不上吃东西了,拉开了椅子几步走到赤炎的身边,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对方细长的手臂。 “你听我说,他就算是罪大恶极,也轮不到你来管。这里是人间。我们必须遵守人界的规矩。你实在气不过,我们就去报案。交给公安机关来处理这事。你好好想想,桧木师傅给你说过的话。有一条是不能破坏人间的秩序,你全忘记了吗?而且,我们对于人类来说是来自异界。如果被她们发现,你知道会引来多大的麻烦么?” 赤炎本来是想甩开璎珞的钳制的,可是,当听完了对方的话后,自知理亏。紧绷着一张通红的脸面,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地面上的暗红色地毯,不再言语。想当初在妖界,谁敢来招惹他和璎珞,就凭他二千年的修为加上璎珞的五百年,不说横着走,也没人敢不正眼瞧他们。 这会刚到人界就被暗算了,他是真咽不下去这口恶气。 沉默了半晌,细长的睫毛颤了颤,赤炎的语气软了下来。 “珞,我没说要他的命。” 慢慢抽回了那只阻止对方走掉的手,璎珞走到了赤炎的对面驻足而立,眼神一如既往地温和。 “炎,你的燃火术长了眼睛的?只烧该烧的地?” 赤炎撇了撇嘴,琢磨了一下,尤不死心。 “那我带把刀去,用割的总行了吧?” 呵呵,璎珞的心里忍不住笑开了。赤炎有时候真够小孩子气的。这是和他赌气? “嗯…”紧抿了嘴唇,压制住即将上扬的边角,璎珞竭力让自己保持严肃和镇定。 “你干过这事?有经验?” 赤炎抬起头看璎珞一眼,大笑:“哈哈哈……”笑得鼻涕眼泪满脸横流,唇角都裂到了耳根。 璎珞不再言语,操起手,好整以暇地看着赤炎,一副看你还能坚持多久的模样。 等笑够了,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痛了,赤炎才眨巴一下水汪汪的杏眼,佯装一本正经地说道:“珞,要不你先让我练练手?” “你去死。”璎珞大怒,说完就间不容发,双手翻飞,嘴里念念有词。这家伙嘴巴真是欠揍,得好好教训一下。 就在这一瞬,客厅墙角的一株茂盛的文竹突然迅猛地无休止的生长起来,笔直的竹干最后像有灵性似的悄悄伸到赤炎的背后,然后飞速地从上到下一圈一圈地紧紧缠绕住了他的身躯。 赤炎根本没有防备就被捆了个结实。使劲挣扎了两下,根本挣月兑不开。 “喂,珞,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的主人。”赤炎不满地嚷嚷。 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赤炎,璎珞一字一顿,铮铮有声:“我知道,只是,有主人这样对待仆人的吗?” “咕咚…”赤炎一头倒在软而薄的地毯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屋顶的大型琉璃水晶吊灯,连连唏嘘:“为什么我连我的玉佩都说不过,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根本不予理睬,璎珞转过身就去收拾桌子上的青瓷碗和餐具。他知道,赤炎自己有办法解决的,只不过费些时间罢了。 赤炎现在孤零零地躺地板上,兀自还装模作样地一个劲哀嚎:“救命啊!珞,放开我,要死了…”璎珞不就是想让他用燃火术解困吗?他偏不。喊了一阵,竖起耳朵,没听见动静。又叫:“真的要死了,救命啊!”等了好一会,还是没看见璎珞的身影。赤炎有点不耐烦了。珞, 你太狠心了。好,一不做二不休,赤炎暗自将妖力积攒到双手手心。嘴里叽里咕噜了一阵。 “降火术——”紧接着,又快速地施放了一个凡火抵御术在自己的身体上。 顿时,客厅里雪白的吊顶上突然燃起了无数熊熊的烈焰,一颗颗直径约十厘米的火球迅疾地砸到地上,沙发上,窗帘上…最后,所有可燃物全都着了火。随着“哔哔啵啵”的木质家具燃烧发出的清脆声响,整个屋子里全都陷入了一片茫茫火海。 “炎,你疯了。”璎珞不知道从哪个房间里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眼神悲痛地望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房间里的所有物品。 “我的家,完了,我的家!” 三两下扯掉身上已经被烧断的剩余的植物绳索,赤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再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衣物上的黑灰和残留的碎屑,扬起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笑嘻嘻地看向璎珞。 “珞,我自由了。” “啪”璎珞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咬牙切齿,浑身战栗,将双手握成铁拳,收紧再收紧,璎珞疯了般向赤炎扑去。“我跟你拼了。” “啊?”赤炎一声惊呼,又被压倒在被烧得黑乎乎的实木地板上面。两个高大的身形迅捷地扭成了一团,最后满地乱滚,不停做各种支线运动。 五分钟后,两个满脸淤青,累得气喘嘘嘘的家伙先后从客厅趴到了洗浴室,又争先恐后地往宽大的浴池里挤。 “我先来的,你出去。”赤炎拼命地将身旁的璎珞往外推搡……“咚…”一坐到冷硬平滑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上,璎珞疼地呲牙咧嘴,脸上两根器宇轩昂的眉毛的根部全迅速纠结在了一起。哼,明明是他先进洗浴室的大门,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被赤炎占了先机,脑袋拱进了池子里。不过,他还没责怪赤炎将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间烧得一塌糊涂呢,还好意思来跟他抢洗澡的地盘?可恶,实在可恶,目眼所及,直接一只细长的美腿奋力蹬向赤炎的翘臀。 “还打?”赤炎皱了皱眉头,将已经没入浴缸的上半截身子探了出来,盛气凌人地叫嚣。比赤手空拳,璎珞从来就没有打赢过他,自己要找罪受,别怪他手下不留情哈! 也不气恼,璎珞撇了撇嘴,一脸满不在乎地瞥了赤炎一眼,理直气壮地说道:“如果你晚上药效发作的时候不需要人照顾,如果你以后就喜欢呆那样的客厅里看电视。如果…那尽管动手吧?” 垂下了眼皮,细长的睫毛快速地抖动了几下,赤炎将身子从池子的边缘慢慢地挪了出来,神情沮丧地走到另一边的角落,取下头顶上的花洒随意地放到自己的锁骨处。准备褪去身体上脏乱的衣衫。 “等一等。”璎珞突然大声喝止,吓得赤炎周身一哆嗦,花洒也掉了下去,然后在澄净的湖蓝色墙壁上像钟摆似的左右地不停摇晃。 赤炎转过身子不悦地瞪了璎珞一眼,表情不耐。 “珞,我都让出来了,你还要干嘛?” 璎珞很是严肃地看向对方,声音惊恐:“你确定你的火不会烧到这里来?” 赤炎恍然大悟似的盯着洗浴室的门口时而飘进来的几缕黑色的烟雾。很是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确定。” 终于解开的心结 璎珞病倒了,躺床上跟个僵尸没什么分别。赤炎知道他得的是心病,是走进自己不要他的原始丛林里绕不出来了。不过,赤炎并不后悔自己这么做。因为这一关,璎珞迟早都要过的。他真的不想把对方永远栓自己的身边。那样的话,璎珞不会感到幸福。其实今天,赤炎是鼓足了勇气演了一出戏,他扮演了个故意试探和恐吓璎珞的十足的大坏蛋。结果还真把对方给吓得手足无措,心慌意乱。想起这,赤炎挺得意,哈哈,他还真有捉弄妖的天赋哈。 只不过没有了璎珞,赤炎算是领教了过日子的苦闷了。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联系上一家装饰公司约好第二天来修缮和重新装修房屋。还手忙脚乱地熬了一锅粥。粥里面啥都有,鱼和菜,还有璎珞喜欢吃的豆腐。赤炎一直记得璎珞常说豆腐又白又女敕还美味可口。但是因为他的一句“没吃头”,璎珞就再也没买过。 将粥凉在床边的柜子上,赤炎静静地看着那个眼神呆滞的温润的男子。不禁有些心疼。其实这么多年了,璎珞对他的好,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只是慢慢习惯了,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 直到有一天,赤炎半夜起来发现璎珞竟然站阁楼的院子里对着月亮发呆。他只是出于好奇悄悄地走到了对方的身后。璎珞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赤炎偷瞄了一眼,是一朵早已枯萎的花,野百合。是他很久以前送给璎珞的,赤炎只是无心地说了一句,璎珞的气质好像洁白无瑕的百合花,美丽高雅,温柔娴静。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没想到,璎珞还保留着,即使再也没了漂亮的模样,再也没有清淡的香气。赤炎本是个有些大大咧咧的妖,比起璎珞细腻的心思真是差了很多。然而,他可是狐妖,还不至于傻到不知道璎珞在干什么。至那以后,赤炎开始时时注意起璎珞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还每天夜里坐楼顶上跟着看月亮,皎洁的月光很美,璎珞的背影也很美。可是他就是不想去靠近。也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赤炎才明白自己对璎珞真的没感觉。 后来,他开始有意无意地透露自己喜欢健壮威猛型的男子,还喜欢法术和战斗力能够超过他的妖。只是因为这两样,璎珞都办不到。开始璎珞貌似很伤心,后来慢慢地就释怀了。而且变得更加开朗了,还主动和他玩闹和嬉戏。于是两个妖亲密无间得像一对连体婴儿。赤炎以为璎珞彻底看开了。所以,才会有今天白天发生的那一幕。结果,璎珞还是没完全将自己从苦海里解救出来。 “珞,你这是何苦。不想伤我的心。就一味地伤害自己。口口声声把我当兄弟。你是想骗我,还是骗自己。有一辈子都不愿分开的亲兄弟么?我们睡在一个床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身体早就出卖了你的内心。只是你真能忍,忍得我看着都好辛苦。” 璎珞的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的眼睛轻微地眨了眨,又不动了。算作是对赤炎的回应。 “珞,我知道你在听。以前我从来也没有这么正经地和你说这么多心里话。那是因为我和你一样不想让对方伤心。不过,今天我要全说了,因为我们都要面对事实。我喜欢你但无法爱上你。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急,性子火爆。你根本管不住我的。你的木只会让我的火越烧越旺,就像这座被毁坏掉的房子。所以我们并不适合。但是做兄弟,我早就那样看待你了,不管是以前还是将来,都不会改变。” 璎珞碧绿色的眸子动了一下,闭上美丽的杏眼,一滴闪耀着珍珠般光泽的泪水从眼尾滴落了下来,一直顺着脸颊悄悄地滑到了雪白的床单上。那样哀婉和凄美。 璎珞的心结终于解开了,赤炎一直悬着的心慢慢地沉到了心底,很踏实和欣慰的感觉。 “来,珞,吃粥。我做的没你好,不过,这算不算爱心晚餐啊?” 璎珞突然从床上迅疾地坐了起来,一把抢过赤炎的碗,舀了满满一勺,含嘴唇里,尝了尝。 然后立即一勺接着一勺自顾自吃了下去。 赤炎看璎珞吃得挺开心的样子,反倒有点奇怪了。他自己也先吃过一点,并没觉得有多美味啊。 “珞,我做得很好吃?” 璎珞看都不看赤炎一眼,径直摇头,回答说:“不好吃。” 赤炎更加不解了,那你还狼吞虎咽的,跟吃不够似的。忍不住撇撇嘴。 “不是吃得很香嘛,一定是瞎说的。” 璎珞将空碗和勺子一并交到赤炎的手上,故意无奈地瞥他一眼。 “我只是不想浪费了我买的高档珍珠米。” “珞,你你你要不要这么打击我啊?”赤炎气呼呼地大叫。 “再来一碗,我还没吃饱。”璎珞赖床上不动,还一个劲地抱怨。 “你不是好了吗?自己没长脚的吗?”赤炎不理,从卧室里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炎,你个大笨蛋,不知道好事要做到底,送佛也该送到西天的嘛!”璎珞在背后继续叫嚷。 …… 底楼的小园子里,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湿润的土壤里慢慢显现了出来。齐蕤几步走到一个小小的池塘边,里面有几只美丽的百合,虽然没开花,但是宽大的叶子碧绿袭人,生机勃勃。这一定不是赤炎种的,是那个温婉的男子么?气质还真是像呢?如果是赤炎,什么花衬托好呢?应该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红得妖冶,魅惑,红得惊心动魄。齐蕤棱线分明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已经跟踪两个家伙一下午了,收获颇丰。原来两个妖并不是彼此相恋,很好。那么他更无所顾忌了。只是璎珞如果没有归宿,赤炎的心里一定会有所牵挂的吧?他不介意来帮赤炎为璎珞寻找一个真爱他的妖,不对,是魔。他一届大魔王,要找个恶魔把璎珞拐带走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而且,那家伙长得还算不错,天生丽质难弃。便宜了别的妖不如便宜身边的魔了。不过,比起他的赤炎是太寡淡无味了,无法引人遐想,思绪纷飞。哼,赤炎,为了你,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如果说这是一场棋局,那么他大魔王只许赢不许输。 璎珞还是自力更生地吃完了赤炎做的爱心晚餐。虽然真不怎么样,可是他已经看到了把自己从厨房里解救出来的希望。今天真是个好的开始,只要赤炎坚持下去,那么他幸福的日子很快就要来临了。 此时,赤炎可没有璎珞的好心情。因为电视烧坏了,桌子烧没了,连沙发都烧变形了。从现在到睡觉还有好几个小时啊,他和璎珞要怎样度过呢?而且那个家伙今天和那张大床耗上了,一丢掉饭碗就又缩柔软的床上去了。自己要怎么办呢?就坐这卧室的木地板上发一晚上的呆么? “珞,咱们出去玩,好吗?” 璎珞舒服地躺床上,看着蜷曲着双腿跟个佛祖样盘坐在地上的赤炎的后脑勺。撇了撇嘴,故意调侃地说道:“阿弥陀佛,赤炎神佛欲往何处去?” 赤炎心里乐开了花,一只手竖于胸前,正襟危坐,神情庄重。 “贫僧欲往美食城吃烤鸡翅,顺带喝两瓶洋酒,寻几个帅哥,把几个靓妹。” “哈哈…”璎珞实在憋不住,开怀大笑起来,想一想,实在不雅,又赶紧掩住嘴。只是笑了一会,肚子实在疼,又将另一只手去捂肚皮。 “炎,哈哈…你这是什么和尚?要是西天如来知道你这样污蔑得道高僧,不一把捏死你才怪。哈哈,简直一花心和尚,所有的戒律全破了个干净。哈哈哈…” 赤炎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拍了拍,神色轻蔑地说:“我才不怕他呢,和师傅打,他也未必能赢得了。至于我嘛,打不过逃还不行吗?说起来,我就是不喜欢和尚。还是道长们看着顺眼多了。” “啊…啊切。”坐西天神庙里的正研究佛经的如来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一只蒲扇大的手轻轻揉了揉鼻子。赤炎,这是你第一百零八次说我坏话了。等你回到天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次,璎珞没有甩开赤炎了,两个家伙坐着那辆红得刺眼的高档豪华小轿车悠哉乐哉地往市区中心的美食城行进。 本就骚包的车,再加上某个叽里哇啦,能把好听的嗓子都叫破了的赤狐妖。他们构成了城市里一道独特的风景,引来无数眼球满地抛。璎珞这会又开始后悔干嘛要和这个家伙一路。还有这俩他看着都及其郁闷的车,当初,就因为赤炎喜欢,他二话不说,心甘情愿地将这辆车买下了。如果是现在,哼,一脚先将对方踢到玛雅雪山上去。 魔王齐蕤的周密计划 看着餐桌上堆成小山似的烤鸡翅骨头的残渣,赤炎有把它们都全嚼碎了吞进肚子的冲动。不是璎珞拦着,现在这里绝对很干净。找不到一点食物遗留下来的痕迹。要知道以前修道的日子很清苦,不到迫不得已是不能杀生吃荤腥的。结果弄得赤炎整日里和野菜野果为伍,真是悲惨至极。这会到了人界,他是找不到那些东西了,再者,师傅也看不到,真是犒劳自己的好机会啊。 很快,赤炎就吃得捧着肚皮在沙发上打饱嗝了。再看看璎珞,那家伙不是享受美味的,是来和洋酒称兄道弟的。一双醉眼迷离的样子,连他都快看不清楚了。唉,毕竟是完美无瑕的蓝田玉,即使是产生了一丝一毫的裂缝也需要时间来弥合。还好,璎珞已经化为人形,要不今天他是把对方给伤彻底了。也好,一醉解千愁,他倒是没遇上能让自己真心相爱的妖。可是桧木师傅交代的任务还一点着落没有。没头没脑的找什么至情至性的泪水,从生下来,他就只知道笑,自己的眼泪长啥样的都不知道。说起来,为了逼自己哭,他除了没自残,啥方法都想尽了。结果最大限度只是眼眶湿润一下,然后那种像雾状的东西又跑回去了。弄得他想指天骂地再闹到九天玄帝那儿去。自己和其他妖不同肯定有问题,这仙鬼两界一定是串通好了,在他投胎转世的时候把那根叫泪腺的玩意给破坏了。总之,很郁闷。他也想喝醉啊,只是,如果两妖都趴下了,谁来送他们回家呢? 璎珞好不容易把眼睛的焦距对准了赤炎,晃晃悠悠地举起手中的酒杯,冲对方一个劲地傻笑。“炎,咱们再喝一杯。”自己都喝得头脑昏昏沉沉的,那家伙屁事没有,他心里真是不忿。都是堂堂七尺男妖,凭什么赤炎酒量就是比他好 赤炎撇撇嘴,直接拿过璎珞的酒一饮而尽。顺带劝诫一下。 “珞,你不要喝了。喝多了伤身体。” 璎珞是拿着酒要和赤炎碰杯的,没想到那家伙不但把自己面前的喝了,还连带着把他的解决掉了。没法子,璎珞只好又摩挲着去找酒瓶子,可是半天也没找着。顿时急了。 “炎,我的酒呢?明明还有大半瓶的。” 赤炎偷偷瞟了一眼被自己藏到桌子底下安然无恙的一整瓶伏特加,一脸的无辜茫然。 “不知道,是你喝完了吧?要不再来一瓶?” 璎珞那家伙最心疼钱了,该花的花,能节省的绝不浪费。估模着也只有这样不会让他醉死在这里。现在脑子都不甚清醒了。该想的不该想的也装不下。再弄回去睡一觉,明天起来太阳照常升起,花儿照样开放。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这还得归功于璎珞呢!以前他从来都是那个被算计的对象,现在风水轮流转,转到自己这一边了。 不出赤炎所料,璎珞念念不舍地端起那个空酒杯又往唇边使劲倒了倒,将最后一滴纳入粉唇里。 “不了,回去吧!” 死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搞鬼,反正家里的壁橱上还立着几瓶从东海龙王那里讨来的精装高档货。我也不愁没酒喝,就让你得意一回好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城市的灯火依然璀璨,只是街道上人烟稀少,显得有些冷清了。赤炎又充当了一次救美的英雄。因为璎珞根本就站立不稳,手和脚都是飘忽的,更别谈使用妖力了。 还是老样子,赤炎不得不抱着一个翠绿衣衫的男子在屋顶上穿梭飞跃。那敏捷的身影像天上的流星从夜空一闪而过,最后坠落到了一处绿树坏绕的别墅建筑群。 齐蕤和符宝早就守候在了别墅不远处的绿化带里一颗长得十分茂盛的绿叶榕下面,黑暗的夜晚是恶魔最喜欢的时刻,也是他们魔力最强大的时间。 立即要和符宝分头行事了,齐蕤还打算将一件事透露给对方。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不过,这会说出来显然别有用心。 “符宝,你是不是一直暗恋着若娜?” 符宝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恭敬地回答:“是,王。” “可惜她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而且就是你的堂弟亚宁。”齐蕤不紧不慢地说道,不容置疑的语气。 “王,是真的吗?我怎么都没察觉到?”符宝心里一沉,虽表情没有什么异样,可慌不择言还是暴露出了他的心乱如麻。 齐蕤神色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弧线优美的唇角:“我有必要骗你吗?他们俩都快要结婚了。等我们回去,你就准备喝喜酒吧!”停顿了一下,齐蕤又安慰道:“你整天跟着我东奔西跑的,又没跟在若娜的身后,就算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王,你说的是。”符宝的心里无边无际的悲伤在蔓延,连带着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的。他本该克制自己的情绪的,不过还是徒劳了。 其实符宝这样,齐蕤反倒是放心了。这至少证明消息是可靠的,符宝确实对若娜有情。身为魔王,他必须对身边每一个得力助手知根知底还知心。何况,他也没有完全欺骗符宝,只是稍微润了点色罢了。在下命令之前,他必须让符宝对若娜死心。这样才合乎情理。免得被指责说他这个大魔王是棒打有情魔,乱点鸳鸯谱。 “符宝,你也孤单寂寞许久了,要了璎珞吧!” 原来这才是王的真实意图,符宝差点想一头撞死在那颗粗壮的大树上。虽然若娜是不指望了,可这璎珞他连面都没见过,也太勉为其难了。于是,有点赌气。 “王,是命令么?” 符宝倒也有几分血性,难能可贵。齐蕤勾了勾唇角,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只是建议。” “王,符宝明白了,也知道该怎么做了。”王能这样说,已经是很给他脸面了。符宝很知足。毕竟君王侧,虎狼窝。新魔笑,旧魔哭。能在王的身边近一千年屹立不倒,已经是奇迹了。 符宝从来也没觉得自己有多聪明多能干。但是王喜欢,王常说他忠厚老实,不妄言妄听。只一门心思办事。符宝并不是有意伪装,这就是他的性格。有时候,他也弄不懂王的意思,就直接问。不过,王从没有发怒。所以符宝觉得王是个好魔,天底下最好的大魔王。 齐蕤满意地点了点头,消失在原地。他修的是土系和水系法术,而土遁是最好用的传送术了。 土石就是他的眼睛和耳朵,战斗的武器。而能习得水系法术完全是因为他有一个来自仙界的亲生母亲碧瑶。齐蕤根本就记不得母亲什么样子了。他才一周岁大的时候,母亲就自刎而死。后来父亲说,母亲是被九天玄帝给逼死的。原因仅仅是他们仙魔不同道,不该相恋。齐蕤一直很感激母亲留给他的血脉。他喜欢水,虽然魔界都是地下水,远没有人界的河流山川丰富多姿。赤炎别墅的小花园已经到了。卧室里应该没有土了。齐蕤沉吟了一下,那用碧水流波术好了。于是一股浅蓝色由水汇合而成的细流悄悄地窜到了二楼透出浅黄色灯光的房间。 和魔王齐蕤的第一夜 醉酒后的璎珞早已经睡得诸事不省了。可这会赤炎精神好得出奇,他正坐床上胡乱地翻看着一本从地摊上淘来的漫画书。之所以买是因为封面是两个男子相依相偎的图片。可是,当他认真看了两页后就立马像是碰到了毒药似的丢得远远的。他陡然想起了璎珞的话。“合欢迷情草”的药效还有两日在午夜时分发作。十二点马上就要到了,赤炎很烦躁不安。结果那本书的内容还很s情,搅得他更是怀疑自己已经开始不正常了。下面都有一点空虚的感觉。璎珞现在又帮不了他,相反还很容易成为他抓来发泄自己y望的对象。他还是到另一个房间去好了。免得一会打扰了璎珞的好眠,再把对方给糟蹋蹂躏一番就麻烦大了。赤炎心下一横,就是睡木地板上也不要去玷污了璎珞的清白, 齐蕤可不忍心看着赤炎一个妖孤零零地躺地板上,直接圈住对方修长的身躯从房间里飞了出来。 赤炎有恍然如梦的感觉,因为一团水流样的漂亮东西把他托到了空中,还向未知的方向以飞快的速度流动。赤炎知道是水系法术的作用,但是,这感觉真不错,就像坐在一艘木筏上面,那筏子正随着汹涌的潮水在向前急冲,而且还很平稳,不用担心会掉下来。是要带他去哪儿呢?赤炎微眯了细长的凤眼,饶有兴致。就冲这一手,对方已经很不简单了。 没多久,水流穿梭进了一片树林。借着林间微弱的灯光,赤炎看到了无数密密麻麻,重重叠叠的还泛着暗红色泽的枫树叶。赤炎伸出细长的手臂轻轻地去拍打它们,引起一阵“啪啪…”的细微声响。真是个美丽的地方,自己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的红枫树,久违的大自然的气息,有林木的淡淡的香气。赤炎闭上眼睛,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真舒服… 西山红枫林并不大,齐蕤很容易就能找到那座唯一的豪华饭店。虽然叫着饭店,其实也有住宿的客房,只是因为这里的吃食来得更有名气。几乎来到这里游玩的旅客都喜欢来这就餐和休息。齐蕤也来过,是一个做生意的人界朋友带他来的。至于要把赤炎弄这儿来,只是因为对方喜欢红色。目的地很快到了,齐蕤立即把赤炎丢到了大门口五米之外的林子里。饭店里人类太多,发现他怪异的样子就不好了。 赤炎身体里的毒性其实已经发作了,只是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红枫树的上面,支撑了好一会。直到现在他还在逞能,一只手细长的绯红的指甲全嵌进了另一只手白皙的手臂里。一滴一滴的鲜血慢慢顺着那只受伤的手的手臂全流到了齐蕤幻化而成的水流上面。现在是沾到了齐蕤的黑色真丝衬衫的衣领上。 只要远远地离开,就可以避免因失控而发疯地骚扰璎珞。只要远远地离开,这个来自异界的高手短时间就不会再去伤害璎珞。珞,你一定要好好的。我还等着看你和心爱的妖走进婚姻的殿堂。珞,我也一定会好好的,我不要成为你的负累,我要独自挨过这次的劫难。但愿,但愿我们还有相聚的时刻。但愿我遇到的不是要娶我性命的黑白无常。无数个念头在赤炎的脑海里闪现,最后都归为一片空白。这一次比第一次还要来得猛烈,赤炎再也经受不住了,整个身体直接往地上倒。 这是怎么回事?齐蕤云里雾里地看着衣服上到处都沾染的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他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看见赤炎头朝上“咚”的一声后,躺在了林子里铺得厚厚的树叶上。齐蕤急忙蹲子一把抱住了赤炎。对方的周身都是湿漉漉的热汗,还不住地颤抖。 齐蕤不敢怠慢,打横抱住赤炎就往饭店里的客房跑。然后甩给前台的接待小姐一句:“我已经预定了302房间。我的朋友生病了。” “喂,先生,你的钥匙。”接待小姐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没入电梯里,没了踪影。 一旁巡视的保安小林早发现了客人有紧急情况,主动地拿过钥匙拽手心跟着上了三楼。 齐蕤是打算踹门的,还没来得及实施就看见了跑得气踹嘘嘘小林挥舞着手里的钥匙大叫:“先生,不要,我马上来给你开门。”好家伙,幸亏他跑得快,要不那个房间的门就遭殃了。 “先生,要不要帮他找医生?”眼尖的小林很快看见了赤炎手上的血,立刻询问。 “不用,我就是医生。没你的事,你可以出去了。”齐蕤把赤炎放到床上后,走到小林的面前“砰”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小林的脸险些被门撞上,害怕地模了模自己还完好无损的鼻子,真是好心没好报,小林嘴里抱怨着悻悻地离开了。 “赤炎,赤炎,你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齐蕤一把紧紧地抱住赤炎的身体猛摇。对方手上的血痕虽然看起来吓人,但都是皮外伤。根本不足以致命。只是赤炎这难受的样子是什么原因,奇蕤迫切地想搞清楚。 大概是被抖了两下,赤炎的脑子清明了一点。慢慢睁开了狭长的失神的凤眼看了齐蕤一眼,声音细弱蚊蝇;“你是谁?我是中了‘合欢迷情草’的毒,无药可解,唯有,唯有……” “赤炎,我叫齐蕤,你记住,大魔王奇蕤。你个猪,是怎么沾染上那种东西的。”齐蕤知道那是极品c药。是很多年前就被仙界封杀的极毒的一种灵草。他是从一本介绍五界极品毒药的书里面看见过。也是身居高位,怕被暗算,不得不研究一下那些夺命于无形的中草药物。 “我,我……”赤炎紧张地嘴唇都在哆嗦,急得快说不出话来,唇角也干得像树皮般快要裂开。“齐蕤,蕤……你,你可以救我吗?我快受不了了,受不了。”赤炎伸出一只细长的手臂就战抖着去解齐蕤衣服的扣子。 “可以,当然可以。炎,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救你。”齐蕤有些激动得不能自抑,一千年了,他等这一刻等了一千年。本以为只是自己的一场梦,万万没想到梦也有实现的这一天。 轻柔地将赤炎身体上的衣裤全部褪去,齐蕤一把将对方抱到了洗浴室的浴池里。 赤炎知道齐蕤是要给他洗澡,乖顺得像一只性感的野猫蜷曲在对方的怀里,只是这只小猫始终处于发q的状态,时不时伸出柔软的唇舌去添两下齐蕤的脸颊,嘴唇,耳廓。只要够得着的的地方,都问候了一遍。 齐蕤根本就禁不住赤炎这样的折腾,也懒得去床上了。干脆扒拉下自己的衣服,伏到了赤炎的身体上。 赤炎伸出两只手臂紧紧攀住了对方粗壮的脖颈,那张不厚不薄,棱角分明的浅红的嘴唇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他轻轻舌忝舐着,吮x着,啮咬着。最后将湿滑的唇舌伸了进去。齐蕤也迅速地迎上了他的柔软。用灵巧的唇舌像柔水般将对方围绕并一点一点濡湿,浸透。 从舌尖上传来的悸动快捷地蔓延到了身体里,赤炎的两只手开始在对方宽厚的背部游移。齐蕤的背部肌肉结实,很平坦,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赤炎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安心。 一番缠绵悱恻的长吻后,齐蕤又在赤炎光滑细女敕的肌肤上留下了些许桃红。瞥了一眼身下对方正昂首挺胸的硬挺,齐蕤毫不停留地将手伸向了那里,这种状况下的赤炎太需要抚慰了,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对方心底的饥渴的y望。 赤炎一直被强压住的y欲慢慢得到了释放和舒缓。那里被一团温热所包裹,对方轻柔的抚弄和t逗让他忍不住申吟了起来。 “啊…啊…唔…啊…”清润的嗓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如**的靡靡之音从浴池里传出。 齐蕤一边小心地揉弄着赤炎的火热,一边仔细地端详着赤炎的表情。一脸羞涩的红,和眼睛里的红,唇角上的红,共同完美地组合成了一张无比妖娆魅惑的面孔。 赤炎在齐蕤的抚弄下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第一波小g潮来临了,一股湿热从身体的下面激射出来。全喷到了对方的手心里。 “我…对不起。”赤炎有些困窘地冲齐蕤笑笑。 齐蕤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当着赤炎的面摊开掌心,伸出自己的唇舌一点点地全舌忝吸了个干净。 赤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把拽住齐蕤的手就往水里拖。想了想,又将对方五指掰开,两只手夹住后使劲搓,唯恐洗不干净似的。 齐蕤早就等不急了,一把缩回自己的手,直接将嘴凑到了赤炎的耳边吹热气; “这可是你的精华,我喜欢吃。还有,快,该我舒服了吧!” “恩,床上,行吗?”赤炎说完就慌忙低下了头,将脸都快缩进了脖子里。身子也彻底地蜷成了一团,像还没出世的婴儿在母亲的子宫里一般静静躺在雪白的浴缸里。 奇蕤还从来没见过大男子害羞成这样的,眼睛都快笑眯成了一条缝……联想起那个在餐厅里 大吃特吃,一点都不顾忌形象的家伙,这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三两下将赤炎和自己的身体擦洗干净了,齐蕤抱起对方快如闪电般冲出了洗浴室。 将赤炎放到柔软的床上,握住自己滚烫的粗大,齐蕤完全地沉入到了对方的身体里,然后是激烈地撞击,抽出,再撞击…。随着持续有力的连贯的,齐蕤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那**蚀骨的快感也迅速上升到了极致… 珞,我竟然对你有感觉 符宝一直守在别墅的大门口,等璎珞出来。只要他看见对方去追王,就及时出面阻止。只是,王已经带着赤炎离开了很久了,他还没见对方有什么动静。难道是他疏忽以至于对方溜掉还没看见?符宝开始担忧起来。不行,必须去查看一下,以确保无万一失。符宝取出身后的七殇剑,催动魔力使用金御剑术御剑飞行眨眼件就到了二楼那个一直灯光都没有熄灭的房间。 收起宝剑,符宝笔挺地站立在床前。入眼的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睡得很安稳。只是脸上有一层化不开的淡淡的忧郁,是为什么?这么美丽的妖也有烦恼的么?符宝轻轻地走上前,细细地端详着那张五官俊美得不像话的容颜。就是他看到过的书中的仙子也不过如此模样。这个男子有不染纤尘的美,如地下清澈见底的泉水般纯净和安然。符宝久久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眼睛。璎珞吗,很好听的名字,人如其名。王,谢谢你的恩赐,只是他在璎珞的面前总有自惭形秽的感觉,他真的配得上吗? “唔”璎珞肚子里的酒水开始翻江倒海了,有要从嘴里逃离出来的迹象。皱了皱眉头,璎珞想立即坐起身子,只是,脑袋晕乎乎的,重得跟泰山压顶似的,他有点找不到东南西北。而且想要撑住床铺的手也发软,使不上力气。 见此情形,符宝立即坐到了床沿,一把扶起了璎珞。这是喝了多少的酒啊?真是,都不难受的么?如果真有烦心的事,就是把自己喝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是谁?根本不是赤炎身体上浓郁的香气。璎珞警觉地睁大了美丽的杏眼,结果一眼就看到了符宝那张长得很特色的脸。浓眉虎目,略显肥厚的鼻子和轮廓还算分明的唇。对方还紧皱着眉头,貌似很不解的模样。 沉吟了片刻,璎珞决定暂时接受对方的帮助,再慢慢观察,反正要打就打,他也不怕谁。只是就因迟疑了这么一小会,耽搁了上洗浴室的时间。璎珞再也忍不住,不得已张大嘴“哇”全吐了出来。本来他的头是想往床外探的,不过,符宝铁墙一般的身体正好挡住了。于是,带着恶臭的污秽液体全喷溅到了符宝的碎花衬衣上,还从衣领里往里面流淌。 “对不起。我去帮你找纸。”璎珞比符宝还紧张,一双俊眉全纠结了。这得多脏啊,太恶心了。咦,纸在哪儿呢?不是在床头柜上的么?璎珞一咕噜从床上爬了出来,也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慌乱地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对了,洗浴室肯定有的。 符宝已经把被弄脏的衣服迅捷地月兑掉了,顺手扔到了地板上。不过,当看到扶着墙壁还走得东倒西歪的璎珞,一下子没了好气。 “你给我回去,我自己来。” 符宝的话还没说完,“咚”璎珞倒下了。客厅下午才遭过火灾,根本没有灯具照明。何况笨重一些的残骸两个妖还没来得及搬出去。璎珞的脚边都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直接扑到在地上,弄了个灰头土脸。 符宝是恶魔一族,常年生活在地底,所以,黑暗的环境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照样畅通无阻。唉,这家伙也是好心,可是咋这么笨手笨脚的呢? 符宝无奈地摇了摇头,c果着上半身径直冲到璎珞的身边,把那个怎么也爬不起来的家伙一股脑抱了起来。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洗浴室又在哪儿?” 璎珞两只胳膊紧紧地搂着对方的脖子,想了好半天。才喃喃地说道:“这里遭火灾了。还有,洗浴室就在,就在…”璎珞伸出一只细长的手臂指了指洗浴室所在的方向。 “好。”符宝一只手抱紧璎珞,另一只手打开了洗手间的房门。 璎珞的酒劲还没完全过去,根本没办法自己动手。符宝只好把对方轻轻放进了浴缸。走到另一边,取下花洒,符宝两下子就把自己整理干净了。他做什么都喜欢简单快捷,所谓兵贵神速,本就是从军队里退下来的。很多习惯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自己就是个粗胚。可璎珞不是,那细皮女敕肉的样子比小姐还精贵。所以符宝打算一会再好好伺弄对方。 璎珞的酒其实已经醒了不少了,虽然身体还不是很舒服,不过脑子已经完全清明了。两只手悄悄地趴浴缸的边缘上,还眨巴着眼睛去偷瞄符宝。 那个男子的身体也太健壮了吧!瞥一眼自己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赤炎也喜欢高大威猛型的,所以他有拼命地锻炼。可悲的是,肌肉怎么也长不出来。唉,大概因为是玉妖的缘故吧!要想跟虎狼狮豹那些妖族的体型相比,是决计不可能了。赤炎不也跟他一样,老抱怨说自己是过于阴柔美,男性激素分泌过少。想起这,璎珞又勾起了唇角,吃吃地笑。那家伙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这个新名词。还说又叫雄性荷尔蒙。雄性,哈哈…璎珞越想越开心,干脆笑出了声。 符宝已经将裤子穿好了,一回头就看见璎珞死命地笑。是看见他赤身**的样子觉得很好笑?符宝不高兴了,都是男子,该有的都有。而且他自我感觉样子不咋样,身材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在魔界来说,还是很受欢迎的。 “你笑啥?我的…很难看?”符宝指了指自己的身板。 “啊?我没那意思。”璎珞赶紧摆手,这哪儿跟哪儿啊,各是一码事。 只是自己偷看被发现了?璎珞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也不敢看对方了,无意识地四下乱扫。脸上也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红晕。 此刻,他浑然不知自己给符宝带来了多大的视觉诱惑。现在,璎珞正悠然地将俊美的脸支在自己的手臂上,还歪着个脑袋,细长的睫毛不住地上下轻颤,在眼睑处留下一片美丽的剪影。而里面若隐若现的是碧如翡翠的绿瞳。绿得澄净,绿得通透。绿得深幽。像有无限吸力的漩涡正一点一点地将符宝深深地陷入。 符宝的粗大的喉结在脖颈处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有点缺水,喉咙发干,嗓子发涩,附带周身发热。一股从蹿上来的莫名的悸动迅速冲昏了一直保持清醒神智的大脑。王不是说,不是说…而且,最糟糕的是,他确实,确实对璎珞有感觉。 没有再犹豫,符宝冲上去把璎珞睡衣的带子一下子扯开,将对方紧紧地贴在了自己温暖的胸膛。 璎珞有点触不及防,怎么对方跟赤炎一样,都喜欢搞突然袭击。只是,这个男子的怀抱比赤炎的还要热,还要暖。也许赤炎是对的。他不应该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一个妖的身上,弄得自己身心俱疲。借着几分酒气,几分醉意,璎珞的一只手慢慢地触模上了对方火热的胸膛,那颗心是为他跳动的吗?比赤炎的还要快速,还要热烈,还要强劲。 “你叫什么名字?”赤炎将头慢慢靠在了对方略微粗壮的脖颈上。 符宝直直看向对方,低沉的嗓音无比地柔和。 “我叫符宝。大魔王身边的贴身侍卫符宝。符号的符,宝贝的宝。我来自魔界。” “恩,符宝。”璎珞冲对方淡淡地笑,如夏日的清风送去一丝凉意。 “是。”符宝话音刚落就捉住了对方两片粉女敕的柔软,狂乱地吻了起来。 这个男子没什么经验呢,璎珞在心底里嗔怪。不过,那代表自己是对方的第一个吗?璎珞又感觉很甜蜜。那就让他胡来好了,看在是第一次的份上。 …… 趴在宽大的床上,璎珞的两只手将床单抓地死紧。心里真想哭死算了。符宝的精力简直太旺盛了,究竟几次了,他数都数不过来。而且现在技术练得无比高超。咬耳,接吻,,抓树根,最后彻底进入。中间都不带停顿的。舒服是舒服了,可会不会要了他的命啊? “珞,怎么了?”对方的身体有些僵硬,符宝很快查觉到了。仔细想了一下,有点明白了。 二话不说,将还滚烫的坚.挺立刻从璎珞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我去找拿湿毛巾给你擦洗身体。” 这,这,璎珞的心里惊诧莫名。立即翻过来坐起了身,呀,疼,颦紧了眉头,咬紧牙关憋住了。 “可是你,你还没…我帮你。” 符宝回头,一脸憨憨地笑:“没事,不用管我。” 璎珞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呆呆楞了好半天。 让人出乎意料的符宝 午后,万里碧波如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红枫林里雨丝如瀑,完全是另一番美丽的景象。只是奇蕤不愿再耽搁了,他已经发出了讯息让符宝和若娜到欧拜娱乐城汇合,大家轻松一下后全部启程赶回魔界。异世界传送通道除了每一百年有一次细小的缝隙出现,其余时候只有他能顺利开启。 符宝接到命令后不敢怠慢,带着璎珞立即赶到了目的地率先打理好一切等待魔王的到来。平日里做事符宝都是独来独往,不过这次魔王点名要璎珞一起,符宝只好服从旨意了。 齐蕤一向很守时,所以踩着点和赤炎出现在了娱乐城的大门口。接待的小姐一看就是大有来头的人物,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还快捷地把他俩带入了预先订好的包间。 一推开门,赤炎就兴奋地冲了进去,因为他看到了正坐在沙发椅上拿着爆米花像研究新鲜玩意似的慢慢品尝的璎珞。 “珞,有没有想我啊?” 璎珞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将一颗蓬松的爆米花轻轻丢进自己的嘴里,嚼两嚼。 “谁会想你?自作多情。” “你太让我伤心了。”赤炎一脸的哀怨,只是手也没闲着,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吃食,就将那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往嘴里送,边吃还边饶有兴味地观察着璎珞和付宝两个家伙的表情。 只需要一眼,赤炎就知道璎珞过得很好。先不说那和他一如往常嬉闹的模样,就是那个坐旁边的身形魁梧的男子两只像长在璎珞身上的眼睛也明白无误地向他显示了对方的境况。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齐蕤的故意安排。不过,璎珞能找到真心对待他的魔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也终于可以安心了。对于璎珞,赤炎是有一点父爱情结的,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以后幸福与否,他必须了解和关心。因为不管璎珞如何改变,赤炎最开始拿到手里的都是一枚碧绿通透的蓝田玉佩,那是桧木道长送给他的,饱含了师傅对徒弟的疼爱。只是,师傅一定没想到璎珞会和他产生这么多的纠葛。 想到这里,赤炎的动作有些凝滞,一只手放到唇边就再也没有收回去。像是电影胶带卡住了,画面就定格在这一瞬间迟迟跳不过去。 符宝已经开始和齐蕤在一边低声讨论事情了,并没有关注这边的两个妖。所以只有璎珞看出了赤炎的异样。 “炎,你又抢我东西。”璎珞叫得特别大声,直接将赤炎从伤感的情愫中拖了出来。 “是吗?哦,还真是哈!”赤炎看了一眼手中多出来的纸袋,没头没脑地笑。 璎珞伸出一只细长的玉手往赤炎的面前一摊,“还给我,这是符宝买给我的。” “什么?”赤炎傻眼了。看看璎珞,又看看符宝,最后直接将脑袋整个埋进袋子里猛啃。 “才不管谁买的,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包了满满的一嘴巴爆米花,赤炎含糊不清地嘟囔。 “炎,你你你,你….”璎珞急了,这不是全沾染上赤炎的唾液了吗?不行,符宝的心意他还没尝够呢。这家伙绝对不可饶恕。四顾一眼,墙角有盆不知名绿色植物。 璎珞两只手开始积蓄妖力,嘴里念叨““生长术….” “哇呀呀,又来。蕤,快帮帮我,我可不想把这里变成火海。”赤炎转过头就往齐蕤的怀里钻。 “珞,不要胡来,这里是公共场所。”符宝迅捷地跑到璎珞的身边,紧紧将对方抱住。 “哦。”璎珞一下子乖顺了,收回了自己的手。顿了顿,又伸出个脑袋大度地对赤炎说:“看在符宝的份上,先放过你。” “哈哈,哈哈哈…珞,你也有今天。”赤炎得意了,捂住肚子猛笑,笑着笑着还忍不住一头栽倒在了齐蕤的怀里。 “炎,够了。”齐蕤皱眉,俊美的双目怒视那个闹起来就没完没了,不知道收场的家伙。 赤炎立刻噤声了,蔫着个脑袋从齐蕤的怀里爬起来,然后将身体好好扯直了坐沙发上。 说起唱歌,几个妖魔来人界也没多长时间。只是都是聪明绝顶之辈,还真学会了不少。这其中首推赤炎最为热衷。不过事实再一次证明,喜欢唱的不一定都唱得好。而唱得好的就跟满灌水一样不如半罐水叮当响。赤炎绝对属于那半灌水,咋呼得全屋子就他一个妖的声音。于是其他妖魔的耳朵饱受折磨。幸好他唱得倒也有模有样,不至于让其他几个冲出房间集体自杀。大魔王齐蕤就是刚提到的满罐水,他会的歌曲并不多,但绝对是原音再现,优美动听。顺带陶冶了一回大家的情操。璎珞则是那个最让大家不可思议的歌手,不管什么曲子到了他的嘴里都成了情歌,温柔地能让一干妖魔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最后,轮到符宝了。只是他死活不唱。 “炎少爷,我真的不会。”一脸的苦相。 赤炎不依不饶。站起身,叉起腰,直撇嘴:“大家都唱了,就差你了。不行,就是唱一首也行。” 璎珞看不下去了,心疼符宝:“炎,符宝不想唱就不唱呗。有那么严重吗?” 齐蕤出来主持公道,还是偏着自家的宝贝:“符宝,就试试吧!” 大魔王发话了,不敢不从。符宝硬著头皮,赶鸭子上架:“那好吧,我唱得不好,大家担待点。” 赤炎屁颠屁颠地跑上前为符宝点歌,当然是顺着对方的意思。选完一看歌名字“罗威森林”。 哇塞,还摇滚。 “符宝,你确定?” 符宝傻不拉几地抬起头,不解的表情:“是啊,怎么了?” 赤炎急忙摆手:“没,没什么。”径自走到魔王的跟前坐下,一脸的幸灾乐祸,等着对方出丑的模样。 齐蕤唇角含笑地看了赤炎一眼,一只健壮的手臂将对方揽到胸前,凑耳边轻声低语:“炎,你看错符宝了。” 赤炎眨巴眨巴眼睛,半信半疑:“是吗?” 齐蕤不再说话,因为符宝已经操着略微沙哑低沉的嗓音开始声情并茂地演绎起来,那神情绝对跟上战场杀敌一样地紧张和专注。 一曲唱罢,满座皆惊,沉默半晌,“啪啪……”热烈的掌声,不绝于耳。 璎珞至始至终眼含热泪,唇角轻颤。激动得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因为符宝没唱几句就站到了前方将电视屏幕全遮挡住了,然后炽热的眼神再也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过。 大魔王齐蕤一如既往,淡淡地笑。只有他最了解和信任自己的部下,这其中,符宝的位置占了一大半。实际上,除了表面的魔界最精锐部队的警备队队长一职,符宝还担任着齐蕤暗杀组织的头目。专门除掉有反骨的高官重臣,甚至包括齐氏全族。 赤炎只知道不顾一切地拍手,最后拍得两只手红通通的,都察觉不出痛了。他是为璎珞高兴,高兴得有想把房子一把大火全烧毁了的冲动。 那之后,几个妖魔就没怎么唱歌了。璎珞和赤炎两个最能折腾,你一杯我一杯跟比赛似的争先恐后往自己的肚子里灌酒。还各式各样的酒轮番上阵,乱七八糟地喝了一大堆。赤炎说是要回魔界了,喝不到人间的美酒了,要全品尝了才甘心。璎珞说是遇到符宝太开心了,不庆祝一下,弄个一醉方休太对不起来这一趟了。这要真想喝还用找借口?齐蕤和符宝不约而同地皱眉,然后很有默契地抛下两个妖,站起身,走到另一侧坐下。 “王,若娜是怎么回事?”符宝忧心忡忡地低声问。 齐蕤一只修长的腿搭到另一只的上面,将身子往后舒服地靠在沙发的椅背上。两只深邃的黑色眸子直直地看向镶嵌着五彩缤纷的玻璃的装饰吊顶。 “符宝,你说这玻璃好看不?” 符宝朝上看了一眼,点头:“很好看。” “若娜就跟它一样太吸引别人的眼球了。”齐蕤端起桌子上一杯酒,优雅地抿了一口。 符宝低下头想了想,以若娜那泼辣的性子,怕是…顿时恍然大悟:“她招惹到谁了?” “哼,若娜即漂亮又能干。就是太也不知道收敛锋芒,早晚会毁她自己的手里。”齐蕤说完将手里的酒递给符宝:“符宝,这个烂摊子还只有你去收了。” 符宝接过酒杯将剩下的酒全部喝了个精光,然后静待魔王的吩咐。 “她不知好歹地把省长的儿子吴蒙弄上了床,还把人迷得神魂颠倒。现在,人家等着娶她过门呢!她倒好,厚着脸皮提出分手还说人家死缠烂打把吴蒙痛打一顿。现在吴家人恨不得把她给扒皮抽筋了。” “什么?”符宝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接下来恨的牙痒痒:“若娜现在在哪儿?”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这个你别管,你先去把吴家给我想办法摆平了,不惜一切代价。若娜的身份一旦被查实,我们在人界努力的成果就全泡汤了。” “王,我知道了。只是,你要如何处置若娜?”毕竟是曾经的旧爱,符宝还存有怜香惜玉之心。 “哼,你别指望替他求情。要不,我连你和璎珞一块发配到魔界的边缘之地挖矿去。”齐蕤声严厉色,恫疑虚喝。 初遇白蛇妖白磷 隔天,阴雨连绵,万物如新。齐蕤的别墅里因多了两个家伙,陡然热闹了起来。应该说只要赤炎和璎珞在一起,就没有安静的时刻。有句俗语说水火不相容,只是把它用到赤炎和齐蕤身上一点也名不副实。倒是璎珞这颗亭亭玉立的百合花老被赤炎的火给烧得噼里啪啦,浓烟四起。赤炎分析说是水克火,他的火老是被齐蕤给扑灭了。而璎珞是属于木,易燃易爆物品,所以老是被点着。符宝就看著他们憨憨地笑,心下里琢磨,也许是这理。譬如他的金就把璎珞克得死死的,随便砍了劈了,然后揉进自己的肚子里。齐蕤也抿着唇笑,不过是戏谑的神情,那他还是土呢,这要是按照赤炎的说法不是自己把自己给克了。 中午的时候是符宝做的饭。本来齐蕤是打算一起开车出去吃的,不过立即被赤炎给否定了。理由是璎珞的厨艺很高超。魔界农作物品种本就稀少,餐桌上的菜式也翻来覆去就那几样。所以齐蕤并不挑剔,就随口答应了。只是令赤炎没想到的是,这事全落到了符宝的头上。 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还把魔王当靠枕的赤炎看着璎珞穿梭于厨房和客厅的身影,羡慕得眼睛都在冒星星。 “蕤,你会不会给我做饭啊?我保证可以像璎珞一样给你打下手。” 齐蕤将视线从电视上撤到赤炎的笑脸上,神情不屑:“会做饭的魔多的是,干嘛要我亲自动手?” 赤炎失望地撇了撇嘴:“别的魔做的当然和你不一样了。” “是吗?你很喜欢吃我做的东西吗?”齐蕤从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自己会做的食物,貌似只有一样,名字里还带鸡这个字。赤炎应该能接受。 “嗯,那是肯定了。”赤炎很憧憬,当然憧憬的内容是一桌子丰盛的美味佳肴。有炸鸡,烧鸡,炖鸡,最好还有卤鸡。至于哪个部位不重要了,就是骨头他能吃得渣渣都不剩。 大魔王齐蕤一向自诩心动不如行动,二话不说直接冲进了厨房。他要给赤炎表演自己的拿手绝菜,番茄炒鸡蛋。 符宝被大魔王的一时兴起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他要代替自己的位置,慌忙阻止:“王,你哪能做这事?万万不可。” 齐蕤充耳不闻,扫视了一眼白色大理石案板上的堆得整齐的各色蔬菜。从其中找出两个看着顺眼的熟透了的番茄放到另一边,点了点头。 “嗯,你继续。做完了叫我。” 目瞪口呆地看着大魔王的身影又从门口迅捷地消失掉,符宝一脑门的云山雾罩:“王这是要干什么?把番茄当水果生吃?” 结果很快证明,符宝的猜测是错误的。王把它和另一种叫**蛋的东西混合在一起,还真炒出了一盘色泽金黄的高档菜品。 吃饭的时候,赤炎呆呆地看着那盘番茄炒鸡蛋愣了半晌,硬是没舍得吃。虽然说他享受大餐的期望落空了。不过,齐蕤真为他做了一盘菜实属难得啊,可歌可泣。 璎珞实在是受不了赤炎了,直接将整盘菜端到赤炎的眼皮底下:“炎,今天你就负责这个了。至于其他的就归我们了。” 符宝用手肘碰了碰璎珞,直瞪眼:赤炎可是王的妖,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他了。璎珞想了想,夹一筷子红烧肉放符宝碗里,赔笑。我知道了,这不是习惯了吗? 赤炎这是干什么?齐蕤皱紧了眉头,饭桌下的一只长腿伸出去,用力来一下。 “哎哟…”赤炎回过神来了,端起碗猛吃。一边吃一边愤怒地嚷:“是谁踩我的脚?” 符宝装没看见,继续吃自己的饭。璎珞跟符宝夫唱妻随,也说不知道。 慢悠悠地放下碗筷,齐蕤取过洁白的餐巾纸擦擦唇角:“我是想提醒你,最后吃完饭的洗碗。” “什么?不是吧?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赤炎大声哀嚎。 有这规矩?符宝疑惑不解地去看大魔王。起蕤轻轻摇了摇头,不要说出真相。璎珞看到了两个魔的眼神交流,顿时明白了。俯下头,捂住嘴,“噗嗤”开笑。 让赤炎洗碗,齐蕤是故意的。因为一早起床的时候,他就告诉赤炎饭后出门有要紧事办理。结果赤炎吃个饭拖拖拉拉,惹起了齐蕤的不满。这是一个教训,特地针对不珍惜时间的赤炎。 只是让一个没有下过厨房的妖去洗碗显然就跟让不会游泳的人跳河里一样的糟糕透顶。摔坏了碗,齐蕤觉得没什么。只是为什么厨房里会“叮叮咣咣”没完没了地响个不停呢?符宝已经离开了,是看不到这场景了。璎珞也溜进二楼里的卧室里午休去了。于是,只剩下齐蕤的耳朵饱受摧残。纵然是这样,齐蕤还是没有去帮忙。既然定下了规矩,就必须要遵守。就算他大魔王也一样。 终于是盼到赤炎走出来了,齐蕤一眼就看到那个溅得满脸都是水花的媚惑男子扬起孩童般的笑脸:“蕤,我洗完了。” 这是要求表扬吗?齐蕤走上前在赤炎的额头印上一吻:“恩,很好。快去收拾一下,我们出去。” 齐蕤带赤炎去的地方是王从文的一个情人的家。本来这毒药的事,齐蕤真没想过要彻查,不过关系到了赤炎。奇蕤不打算再袖手旁观。 这是一处新建不久的联排别墅,算不上很豪华,不过底楼的花园面积很大,足以种很多的花草果树。而王从文的这个情人更是深谙此道,园子里没有亭子供来休憩,没有小径用来行走,专种花花草草。那些正盛开的花朵颜色鲜艳,还散发着浓郁的幽香。齐蕤越靠近眉头皱得越紧。 “炎,把鼻子捂住。这些花有毒。” 赤炎正看得兴致勃勃,听闻此言,一下子变了脸色,一只手死命地去按住微翘的鼻头。果真是越毒的东西越漂亮吗?赤炎在心里悠悠地叹了口气。 还没上到旁边的楼梯,齐蕤蓦地停住了身形。 “炎,你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去布个水幕阵以防他们逃跑。王从文的这个情人不是等闲之辈。” “好。”赤炎点了点头,看向齐蕤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钦佩。自己的法术倒是破坏力十足,只是考虑事情从未有这般的周全。 没多会功夫,奇蕤就退回来了。他们已经在这里站立这么久了,屋子里竟然毫无动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炎,我先进去查看一下。” “不,蕤,我去。”赤炎立即施展了疾风步跃上了房顶。如果有什么危险,那么让他第一个遇到好了。只是,刚驻足停留在屋顶的平台之上,赤炎又再次呆愣了。照旧是绕著四周的花台,同样是各种各样色彩艳丽的鲜花。赤炎仿佛置身于花的海洋,还被各种奇异的花香包围。 赶紧捏住了鼻子,赤炎快速地寻找到了一个出口,是一个方形的大洞,有木质楼梯向下延伸。 来不及多想,赤炎蹬蹬蹬地沿着梯子进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里。四处寻找了一下,未见得有人。赤炎正迟疑要不要让齐蕤一起进来。“嗖嗖…”细微的声音传入耳朵。狐族的听觉本就十分灵敏,赤炎立即循着声响传来的地方往一处黑暗的角落走去。到底是什么东西,赤炎俯子将一块遮盖的黑布慢慢揭开。 “啊!”赤炎顿时吓得浑身僵硬,手足冰冷。“蛇,蛇…竟然是蛇”喃喃自语着,赤炎转过身拔腿就跑。 “蕤,蕤……” 看见前方有光亮的地方,赤炎飞快地狂奔到了阳台上,直接纵身跃下。 齐蕤已经听见了赤炎的那声惊恐的尖叫,正琢磨要不要冲进去,就瞧见了从二楼像鸟儿般飞下来的赤炎,立即迎了上去。 “炎,怎么了?” “蕤,好多好多的蛇,花花绿绿的。粗的,细的,长的,短的。”赤炎一张俊脸因害怕变得惨白,说话也颠三倒四的。 “炎,你居然怕蛇?”齐蕤伸出手模了模对方的额头,没发烧,正常的啊! 赤炎没好气地一把拍掉对方的手,嘟嘴:“我就是怕蛇,不可以吗?” “炎,这里的主人出来了。”齐蕤拍了拍赤炎一侧的肩膀,凑到对方的耳朵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