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被遗落了》 我们 源头1 回想起那个时候的我,和他们,我们的相遇相知,我想我一辈子我都忘不了。 ——离落 站在三岔口,望着稀疏的路人,来来往往。无数双眼睛从自己身上带过,可是有谁知道我们彼此的孤独? 离落提着行李箱站在车门口,望着远方的尽头,呆呆的伫立在那里,然后决然般的转身上了车。 她选择了一个靠窗的座位,然后坐了下来,把头靠着窗户的玻璃上,窗外的风忽忽的往车里窜,甚至窜进了每个人的衣服里。 虽说夏天吹这样的风很凉爽,可是对于离落来说,这样的风狠狠的窜进自己的衣角,有些疼,像是被沙子磨破了一样的疼。离落微微的皱着眉头,闭上了眼。 她能感觉的到一阵一阵的风呼啸而过,一座一座的山飞跃而去。而那个她待了16年的小城镇,都将要变成了远方。车子匀速的向着那个叫枫城的地方行驶着。如今,现在的美丽都将变成了曾经,最近的方向也将变成了远方。 天越来越黑了,一个小女孩坐在草地,在纸上写着些什么,然后她把纸条放进一个粉红色的透明玻璃瓶。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跑向前方不远的一棵大树。在树底下,她用手挖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坑,把那个装着纸条的玻璃瓶放了进去,然后又用土把那个坑填满了。 她高兴的拍了拍自己的小手,笑了。突然,一声巨响,整个世界开始破裂,土地开始裂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缝隙,一点一点的扩张,小女孩惊恐的爬上了树,趴在枝丫上,看着一片又一片的土地远远的退向了尽头,小女孩哭喊着:“妈妈,妈妈。” 可是没人回答。小女孩失落的低着头,才发现这棵树的底下,早已经变成了无尽头的黑暗,就像一个被孤立的小岛。深渊不停的吞蚀,黑暗笼罩着整个世界。 突然,不知从哪儿伸出一双手来,狠狠的推着她,她使劲的抱着树枝,不停的往后看,可是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就在一刹那,“咯吱”树枝断了,身体不停的下坠,深深的掉进了噬人的深渊。 一瞬间,她绝望了看见了一个面孔,深深的闭上了眼,眼角的眼泪也不停的掉落,她无力的哭喊着:“爸爸,我恨你。” 耳旁的风忽忽的而过。 睁眼醒来时,才发现车早已经到站了,而整个车厢内只剩她一人。 离落拿着行李箱下了车,站在枫城的车站口,远远的望去,空荡之后还是空荡。离落拉着行李箱,走向那个被人神化的枫城2中。 枫城2中的铁栅栏就在眼前,而心却不由的疼了,好像不能忘记的始终都不能忘记。学校很空荡,几乎很少人,离落从紧闭的铁栅栏旁的小门,拉着行李箱进去了。 转悠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女生宿舍,她叹气的坐在石头上,捶着腿。远远的,她看见一个身着天空蓝色衣服的女生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于是,她站了起来,走了过去,问道:“同学,请问一下,女生宿舍怎么走?” 也许是因为这个女生没想到被拦截,所以一开始还愣了愣,然后才回答道:“你沿着这个方向直直的走,你就会看见男生宿舍,在男生宿舍右边有一个小道,你进去就可以看到女生宿舍了。” “哦,谢谢了。” “不谢。”那女生笑了笑,离去。 离落转过身,提着行李箱照着那个女生的话走着。不久,她看见了男生宿舍,果然在右边有一个小道。 拖着不重不轻的行李,悠悠的走进了那个小道,两旁的小草都深绿了,沟里也有许多的小金鱼。这样的景色让她十分喜爱,于是她慢慢的闭上眼,仰着头,嘴角微微的上翘。午后的阳光格外的强烈,狠狠的打在离落的脸颊,可是在她的脸上,却显的安静。 “莫以安,你看下面。”年轻的男声忽然响起。 “怎么了?” “你过来看呀~”徐格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高兴。 “无聊啊你”莫以安走过去,低头看了看,然后面无表面的说:“有空就整理整理东西,别在那儿浪费时间。” 徐格又低头看了看下面的女孩,然后只好回身走向屋内。 离落觉得稍微有点吵,微微的睁开了眼,眯着缝,却看见一个正打开的窗户。于是很多第一次莫名的情绪就由此而产生了。 离落提着行李箱来到宿舍门口,看着门牌“201”,轻轻的敲了敲门。 见门是开着的,轻轻地推开门,却发现空荡无人,只不过另一张床上摆放好了所有的用品。跨步走进,把行李放在空着的床铺上,开始整理。 “幸好人不多,就2个人住。”看着只有两个床铺,离落想着。 “你好,我是”忽然来自身后的声音让离落吓了一跳,她转过身,却见到刚才那个指路的女生,那女生似乎有点兴奋的说道:“是你呀,我们还真有缘捏,嘿嘿。”然后只见她咳了咳嗓子,说:“你好,我叫菲岢。” “你好,我叫离落。”离落微笑着说。 “等下,我带我们出去逛逛这个学校吧?” “嗯,好的。”离落一边理着东西一边答应道。 离落静静的理着,菲岢静静的看着。就像时间停止了一样了,忘记了呼吸一样。 “好了,走吧。”离落理完转身对着发呆的菲岢说道。 关了,锁了锁,两个人悠哉悠哉的走在空旷的学校,可是除了安静还是安静,甚至连脚步声都可以听的到。一路上,菲岢指着那儿这儿的介绍道。离落很不解的问道:“菲岢,你好像很熟悉这个学校?” “恩,我家就住在学校附近。” “那你还住校?” “你不知道啊?高1的学生都必须住校。” “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你看到了那个很高的楼房,就是天文台,那个……” 离落打断菲岢的话,指着前方破旧的小屋,“那是干什么的啊?” “钢琴室。” “我想进去看看,行吗?” “可是好吧。”菲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破旧的门被一双白皙的小手给推开了,一架失去色泽的钢琴静静的伫立在中央,离落缓缓的走向中央的钢琴,轻轻的坐了下来,闭上了眼,右手的手指忍不住轻轻按着每个琴键,然后双手抚模着黑白琴键,就这样一首悲伤的曲调清扬的飘了出来。站在门口的菲岢,呆呆的看着坐在钢琴旁的离落,很安静却很悲伤,就像受伤后一样的安静。 离落微微的睁开眼睛,停住手上的动作,对站在门口的菲岢问道:“怎么样?” 好久好久,菲岢只是站在那儿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离落,似乎没有焦距的望着她。离落担心的走过去,又问了一次:“你怎么呢?我弹的怎么样?”菲岢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依然望着钢琴的座位,呆呆的。 离落移开眼神,看向门外,喃喃自语着:“是啊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练过,怎么还能说好呢?” 突然,菲岢像是恶梦惊醒一样,着急的解释道:“你弹的很好啊!真的,刚才我听的都入神了,我从来都没听到这么好听的旋律了,真的。” 一路上,菲岢不停解释,不停的夸奖,不停的介绍。 以为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那些伤口就可以愈合了。可是那些伤口在以前的以前,就成了疤痕。只不过今生的伤口是用眼泪沿着前世的疤痕狠狠的割伤,鲜红的血滴映满了双眼。 夜晚,一切都静了。在这个小房间里,静静的,连彼此均匀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到。 我们 源头2 夏天的黎明来的特早,菲岢见睡在床铺上的离落,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疼痛,似乎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虽说只是刚刚认识,可是就像前世就认识一样。 菲岢早早的起床,出去了,只留下一个便条:“离落,我先走了,这里是去教学楼的地图。”离落看着下面乱七八糟的线条,皱了皱眉头,把纸条放进了口袋里。 离落在学校已经转悠了好几圈,还是没找到,她看着纸条上的乱七八糟,又看了看手表,叹道:“菲岢也真是的,这画的是什么啊?都7:50了,我看我要迟到了。” 离落无奈的向四处看了看,一个长的很清秀的男生朝这边走来,她微笑的向前走过去,礼貌的问道:“同学,请问一下,那个高1的教学楼怎么走啊?”男生好久好久的都未回答。离落望着他又说了一遍。 然而那男生却说道:“你高1啊?你跟着我走。” “啊?”离落一时没有听明白。 “我也高1。”男生解释道。 离落“哦”了一声之后,一切又开始安静了。 直到身后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的僵局:“喂,莫以安,你等等我,起来都不叫我。” “喂,叫你等我啊!莫以安,好家伙你啊,怪不得不等我,原来和一个美女在……”身后大声喧哗的男生赶过来看见离落转过身,一瞬间停住了。然后离落见那个男生清了清嗓子,有礼貌的说:“你好,我叫徐格。” “我叫离落。你也高1?” “恩,你几班啊?” “我啊?2班。” “2班,我们也2班耶!那我们同班诶。”这个叫做徐格的男生似乎有些高兴的说。 离落礼貌性的笑了笑,作为回应。 三个人静悄悄的走着,时间也不停的走着,只是谁也没有发现,我们始终赶不上时间的脚步,救治不了时间遗留下的伤口。 “报告”。教室门口站着3个人,全班人都向门口望去。 “你们怎么搞现在,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叫什么名字?”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不高兴的问道。 “徐格。” “离落。” “莫以安。” “你们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好,同学,我们现在开始发新书。” 3个人依次的向最后的4个位子走去,徐格和莫以安坐在最后2个位置上,而离落一个人坐在他们前面,就当离落坐下去的时候,门外又有一声“报告”,一个有着高高个子,长的很漂亮的男生站在门外。 老师生气的问道:“简直不像话,叫什么名字?” “浅释。”男生堆着满满的笑容痞痞地对老师说道,然后直直的走向离落身边唯一空着的位子,好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而老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又开始发书。 刚发好书,就开始上课了。离落从书包里拿出笔,认真的做课堂笔记,而身边的浅释却一直盯着她看。离落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因为这会让她不安。于是她也转头看着他,白皙的皮肤,黑色的眼眸,薄薄的嘴唇。他们就这样足足打量了对方整整1分钟,在转过头的那一刻,离落看见了浅释斜挂在嘴角的笑。 下课的时候,徐格和莫以安站在走廊上。徐格看了看教室里认真看书的离落,然后碰了碰莫以安,说:“嗨!小子!怪不得早上不等我,原来是等美女哦。” “什么?”莫以安感到莫名其妙。 “就是离落啊!” “哦,那是我碰到她的,她不知道去教学楼的路,问我的。然后我们就一起走的,谁叫你早上不起来,也不能怪我啊!”莫以安有些委屈的说道。 教室里,浅释看了看离落的侧脸与字迹,说:“离落,把你的笔借给我用一下。” 离落手一顿,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直到他好笑的指着离落的书上写着的名字,它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拿出一只油笔给了他。 她却不知道,避免不了的故事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暂停和后退了。 我们 源头3 十月五日,晴。 一个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以为会忘记过去,可是还是不能,原来有些东西始终与过往相似,一阵一阵的从心底抽搐着疼。 不过我还是很开心,在我的身边有着许多的朋友,有可爱却很模糊的菲岢,有开朗却傻不垃圾的徐格,有外向却很臭屁的浅释,还有少语却忧郁的莫以安。其他的所谓的“朋友”,只不过是利益而已的朋友。但我也很高兴,至少我还有她们利用却不会伤害我的价值。 开学已经一个月了,我努力的学习,努力的寻找,努力的忘记,努力的掩饰,把自己搞成一个在大家眼里的好学生,没有仇恨,没有悲伤的阳光女生。我以为没有人会发现,可是还是有人发现了。 体育课上,我喜欢一个坐在石头上,呆呆的仰着头,望着天空,想着自己的心事。然而浅释的脸庞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想起刚介绍菲岢和莫以安他们认识时,菲岢当时就跟我说这浅释帅是帅,但是自恋的程度那是到了珠穆朗玛峰的级别。 此刻他低着头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可是又突然开始带着他的招牌笑容慢慢的靠近我,那一刹那,我紧张地猛的推开了他,而被我推到地上的他,却像小孩一样生气的说:“我开玩笑的,你也不用那么大的力气推我吧!” 我不好意思的伸手将他拉了起来,可是还是忍不住还骂了几句:“什么嘛!多怪你。” 然后我们就静悄悄的坐着,只不过我望着天,他望着我,我不耐烦的转过头,狠狠的瞪着他,“喂,你看够了没啊?” 他扬起嘴角说:“还没呢!”见我眉头皱了皱,他笑着说:“啊呦!你别那么认真嘛!我开玩笑的拉!” “你无聊。”我仰着头,闭上眼继续发呆。 “我发现,你的秘密很多,所以你一直都在掩饰着什么吧。”我猛的睁开眼,转过头看去,却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没人了。 望着浅释的背影,似乎很孤单,也许他也有与我一样的疼痛。后来我才知道开学的那一天,浅释迟到了,老师听到他的名字为什么没有骂他,原来这所学校是他爸爸投资的,是最大的股东。 也就是说能读这所学校的人,不是学习好,就是家里有钱。我以为浅释就是靠着他家的资本,可是上次的考试,他却拿了满分,和莫以安并列第一,他真的很聪明。 在这么多的人里,最不爱说话的就是莫以安,一开始吧,我觉得他很冷漠,可是在一起久了,我才发现,说话对于他,真的没有那个必要,因为身边有个很罗嗦的徐格就够了。可是他的眼神总是显得很悲伤,那种没有光泽的瞳孔仿佛一点一点在扩张。 我记得第一次考数学,我考砸了。放学之后,等他们走了,教室安静了,我才敢稍微发泄一下心里的苦闷,呆呆的望着黑板,眼泪不停的掉落,我不敢大声,只是不停的抽咽。 “要哭就大声哭,为什么要憋在心里。”我挂着泪滴惊讶的抬起头,才发现莫以安居然站在前面的门口处。 “你怎么还不走?”我抹了抹泪水,装作无事的模样,却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走过来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递给我,然后坐到浅释的座位上,才说道:“只是一次成绩而已。” “你又不是……”我的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他就说了一句让我惊讶的话。 他说:“我帮你补习。” 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但是看着他那么认真的眼神,最终还是干涩的答应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真正的快乐。那种淡淡的笑容在秀气的脸庞上,显得格外明朗。而且莫以安的确是一个长的帅,学习好,有礼貌的好孩子。从我见他第一次时,我就是这样认为的。而他身边的徐格却不同,他是一个开朗,外向,没有烦恼,整天笑嘻嘻的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 可是,让我琢磨不透的是菲岢,在她那张可爱的脸庞下,似乎有着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前不久,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看见有一群女生打着一个女生,那群女生似乎见有人来了,对被打的女生说:“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别让我看见你,走。”我紧张的走过去一看,我惊呆了,居然是菲岢!看着她瘀青的脸颊,破烂的衣服,我真的很心疼。我把她带回了宿舍,用温热的毛巾帮她敷着伤口,我们一直都说话。我想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我一直没有问是怎么回事。房间里,只有我们不停的动作声,没有说话的声音。 晚上,上完晚自习,我很快的回到宿舍,发现菲岢还没回来。其实我想这样更好,以免我们见面更尴尬。 我早早的睡了,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看书。但是我知道我睡不着,似乎这个房间里缺少了某些人。于是当我数绵羊数到99只时。“咯吱”一声,门开了,我知道是菲岢回来了。 我能感觉的到,她站在我的床前看着我,她叫了几声“离落,离落,你睡了吗?”也许是见我没回声,她继续说:“对不起,那天让你看到了我的狼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不理你,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解释我的过往,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我眼红红的转身看着她。她抹了抹眼泪看着我。看我醒着,猛的扑到我的怀里,使劲的哭,使劲的道歉,而我只是模着她的头,什么都不说,因为这一切说不出口的话我都明白。那一晚,我和菲岢一起睡在我的床上,看着她睡着的脸庞,安安静静的,就像个乖宝宝睡在摇篮里,我轻轻的在她的耳边说:“菲岢,我懂,每个人的背后都会有一道不能抹去的疤痕,其实我们都一样,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那一晚,我们睡的熟。 其实每个人都一样,为什么为了不揭示自己的伤口,一定要去割伤别人的疤痕呢? 已经是十月了,是不是该到秋了?季节总是不停的变化,而我们总是无声无息的被变化了。 离落记. 我们 离落1 十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像还未冷却的热水。离落提着水瓶走进宿舍,看着菲岢不停的忙碌,离落不解的问:“你这要去哪儿啊?” 菲岢叠着衣服,说:“你不知道啊?明天放月假?所以我们理好东西,省的明天又要理。” 离落“哦”了一声,就直径的走到书桌旁,把水瓶放在地上,也开始理东西。不同的是,她没有高兴,只是一脸的忧愁。 黑色夜空,在空荡的校园里,显得格外寂静,寂寞。离落独自一个人走着,看着前方黑黑的路,有些模糊。不知不觉,走到了那个破旧的钢琴室,她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黑的就像曾经梦里的深渊。她走到钢琴旁,坐了下来,开始了她曾经最熟悉却最陌生的曲子。 草地上坐在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向远方招手。如今她长大了,变的很漂亮了,可是一切幸福开始渐渐远去了。那年我上初一,我向前方的妈妈招手,她扬着笑容走过来,我永远记得她那时侯的微笑,很温暖,就像傍晚的斜阳。那一点点的夕阳洒落在妈妈的微笑上 可是,就在那一刻,妈妈的笑容停止在那里,永远的不再往前伸延。我哭喊着跑上去,抱着妈妈,那种痛,硬生生的疼,就像一只狼在狠狠的撕咬着你,满眼的憎恨。 妈妈去世之后,爸爸就爱上了喝酒,可是每次喝醉之后,总会举着竹鞭狠狠抽在我的身上,嘴里满是恶劣的语句,他说:“你这个贱种,跟你妈一样的贱,跟了别人有了孩子,还说是我的,我真他妈的蠢蛋,还相信了,你这个贱货,看我不打死你” 我一直以为这个是爸爸酒后乱说的,可是直到我发现一个秘密,才知道爸爸说的是真的。挨打后的我哭着跑到妈妈以前的房间,看着妈妈以前的照片,我格外想哭。 “这个死丫头,跑哪去了,给我找到,我让你去陪你那个贱女人。”我吓的爬进床低下,“咯吱”一声,我从床底下的细缝看见一双沾满泥土的胶鞋,久久的站在门口,不动。 等待着那双曾经熟悉的现在却陌生的胶鞋消失了,我才发现这地板上居然有一个锁。惊奇的看着地板上的锁,猜测着:“怎么这里会有锁?” 我拉了拉锁,已经快要坏掉的锁被我使劲拽断了,“咚”的一声,我的关节撞上床底下的木板。锁开了,但我的关节却流血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花滴落下了,一点一点的在发旧的地板榨开了花。 我掀开盖子,看见里面有一个小箱子,我把它拿了出来,抱出了房间,偷偷的回到我的房间,轻轻的打开,里面有一张老照片,和一些旧日记本。我拿起照片,看了看,上面的男生很帅气,他旁边的女生很漂亮,再一看,上面的女生是妈妈,而她旁边的男生谁?不像爸爸。我又拿起里面的日记,翻开,我一字一句的看着这本日记,生怕丢失了每一个字眼。 9月2日晴 今天是我上高2的第一天,心想着我可不能再迟到了,不然真的要倒霉了。可还是迟到了,都怪那个叫什么浅玮,害我被老班骂的鬼死。后来还居然和他坐在一起,我真的要气死了,更气的是,一下课,我必须离开我的座位,因为那些花痴不停的在对我同座位叽里呱啦问个停,而我同座位却不反对,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啊!还为了维护我的淑女形象啊!!我忍了,也许在过几天就好了,希望如此吧!! 我看完一张又一张的日记,才发现原来妈妈是那么爱着那个叫什么浅玮的,可是我发现在妈妈的日记里,少了一页,准确的来说是少记了一天。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打开第2本,继续阅读着。 12月15日小雨 我站在镜子里,模着肚子对镜子里的自己,说:“嗨!离莜,你看,这里有你和浅玮的宝宝。”我哭了,而且哭的很厉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下午,上体育的时候,我把浅玮拉到一个小亭子里。 “说吧!有什么事,我还要打篮球呢!”他不耐烦的说。 我小声的说的道:“我……怀孕了。”一下子,整个世界像是被抽掉了氧气,我们都急促的呼吸着。 他突然,转过身,把我按在柱子上,对我温柔的说:“把它打掉。”然后拼命的吻我,我使劲的推开他,大喊道:“我不会的。”看着他凶凶的眼睛,我又小声的说:“我要……我要……把它生下来。”他狠狠的瞪着我,说:“随你”。 我们就这样不欢而散。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想我们彼此的心情就如被雨淋湿的鞋子,冷冷的,有点潮湿。已经11:00了,我要停笔了,不然我的宝宝会抱怨的。是吧!!宝宝,对不对? 我轻轻的拿起书桌上的笔在后面写着“对”,一滴眼泪打湿了那个字。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不是爸爸的女儿,而是那个叫浅玮的人。可是他现在又在何处?我翻了一页又一页,终于停在了第3本的最后一页。 我不想再写日期了,那些日期在我眼里显得格外的忧愁,那些不能回来的日子,写了它还有什么用。肚子里的宝宝一天一天的长大,我很高兴,可是浅玮那边一点也没消息,他说过我们一起把这个宝宝生下来的,一起养她的,可是,现在他去哪里呢?他已经一个星期没上课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今天,他妈妈到学校来找我,那时候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我跟他妈妈走到一辆豪华汽车旁,她指了指车子,示意我进去。我拉开门,看见浅玮低着头坐在里面。我们就这样静悄悄的坐了10分钟,谁也没说话。我想我也知道结果了,从一开始,我就应该知道,只是我不希望从他的口里听到。正当我打开门的时候,他最终还是说了那一句话。 “对不起,这些钱你拿去吧!!”一叠厚厚的红色的纸张刺痛了我的眼睛,也刺痛了我的心。 “我不需要你们这些富人的施舍,浅少爷,请你拿回这些肮脏的钱,我不需要它,我会把宝宝养大的,总会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我和宝宝幸福的生活着,对不起,我要走了。”我带着微笑走出了汽车,头也没回的走了,我们开始远了已经很远了。 车子悄悄的不知不觉的就与我擦肩而过,那一刻,在车子离开我的视线的那一刻,我哭了,我蹲在地上失声大哭。我恨你,浅玮,我恨你,真的真的特别的恨你。总会有一天你看到我和宝宝幸福的活着的,我会让你后悔的. 夜深了,是不是我该停笔了,离莜,你要重新开始幸福的活着,不要世人看不起你,你要给宝宝一个幸福的家庭。 我们 菲岢3 我刚到教室,小毅就兴奋的朝我大叫。浪客中文网 “菲岢,昨天的那个苹果真好吃哦!”昨天?苹果?啊,糟了! “你还敢说” “你也不用那么生气吧?就不是几个苹果嘛!我赔你就咯。” “那些苹果不是我买的,是别人的,再说,我有那么小气嘛?!” “谁的啊?!我赔给他就是咯。” “不认识的人而且,我还说了一些恶毒的话。哎,我惨了啊。” “啊,不会吧!?” 我们明白,有些事,只有我们经历过,才会懂得。无论外人怎么说教,都没自己亲自体验,明白的更透彻。 爸爸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回来,也许是去工作了,也许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希望如此吧!今天我如往常一样的买好早点,塞进书包,悠闲的走进教室。我刚把早点拿出来,就被检查早点的人给逮住了。 “难道我今天吃了大蒜?没有啊,难道我今天踩了狗屎?也没有啊,那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因为今天我要突击检查早餐”我刚抬头,就看见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还有嘴角上的坏笑。 我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恐惧,反正我是瞪着眼睛看着他。 “说,叫什么名字?!!”他的脸色突然一变,表情十分的严肃。还说女人善变,我看男人更善变。 “菲岢。” “菲岢?!!!”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惊讶,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在那份惊讶里藏着一份被掩藏很好的兴奋。 “恩。”我恶狠狠的应了一声,他也恶狠狠的记下我的名字。 我以为他会狠狠的把我教训一顿,可是没有,却给了我一辈子的疤痕。 那天,黑色布满了整个天空,我仰着头数星星。 “菲岢。” 我往后看了看,没人啊。 “难道出鬼了!?不会吧!?”我有些自言自语着。 “前面。” 我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身影,我走上前,怀疑的问道:“是你在叫我吗?” “恩。” “可我不认识你啊?” “是吗?” 我再仔细看了看,我立即呆住了。 “是你” “看出来了?” “找我干什么啊?”我有些不高兴的说,其实我害怕极了,要是他把我打一顿,怎么办?就算他一个人,我也打不过啊!毕竟我还是个女孩子啊!! “好吧!!我就直话直说了,关于苹果那件事” “我赔给你就是咯!!”我打断他的话。 “赔?好吧!!既然你要赔,就现在赔,其他时间赔我的东西,我都不要。”他靠着墙,盯着我说。 “什么?现在?可是,我现在没钱啊?”这分明在为难我。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一切就ok,怎么样?” “什么要求?” “做我女朋友。” “女朋友?你真好笑。我对你没有感觉。所以,我不当。” “不当可以那我只能这样” 诡异的尾调。突然,我被一个力量拉进了一个怀中,他一转身,把我夹在他和墙壁的中间,我的手被他的手按在墙壁上,暧昧的动作,让我脑袋一瞬间空白。 “你想干什么?”我依然保持我的矜持,冷静的问道。 “你说呢?”说着,他慢慢的靠近我。我瞪大眼睛盯着他,眼看他就快亲到我了,他却突然的停住了。 他说:“果然没看错你。” 我瞪着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心里却咚咚直响,我说:“你什么意思?” “想知道?那就当我的女朋友。” “我看我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直了直身体,放开了我的手,认真的对我说:“我是认真的,我说不出来为什么要喜欢你,但是我就是喜欢你了。” “神经病。”我侧身钻出他的怀里,站在他的左侧,说道。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跑掉了,但是奇怪的是,那天其实我很高兴。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蓝墨伊,高1的,混的很好,学习一般,家里很有钱,长的帅,擅长钢琴,画画,主持,等等。几乎所有的人都把他神化了。可是我却很幸运的看见他最真实的一面。 我们 菲岢4 我们 理解1 一大清早,离落就看见菲岢从外面窜进宿舍后就到处乱翻。浪客中文网 “不是去买早点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离落从卫生间探出头,刷着牙问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呢?搞的这么乱七八糟的?”看着好不容易弄干净的房间又乱了,满嘴都是泡沫的离落抱怨道。 “我在找外套呢!突然降温了,冷啊!!”菲岢做着瑟瑟发抖的样子。 “我好像记得你放在我的箱子里,你自己找吧!”然后回身继续刷牙。 菲岢拿出两套外套,一件黑的,一件白的。看了看卫生间,然后拿起黑的那件,穿上。 “我的姐姐诶,麻烦你下次,拿好东西整理整理一下,你看看,这里都成了猪窝了。”离落洗漱好,走出来之后,只好无奈的重新整理。 “唉!!那件你别收进去,外面有点冷,你穿吧!!” “我” “我什么我啊!你不是没回去吗?估计也没有带什么衣服。” “可是” “哎呀!!你这个人总是这样,反正这衣服,你给我穿着,我先下去,在下面等你,真是的。” 看着空荡的门口,离落笑了。穿着白色的外套,锁门,离开。 转弯处,看见菲岢和一个女生在说话,像是朋友,却又显那么的陌生。 不知不觉,走到她的身边,她故意把离落一搂,冷淡的说:“我走了,她就在里面,你自己去找,我和我的朋友要去吃早饭了。”然后拽着离落就离开了。 离落回头看了看,然后问,“你朋友?” “不知道。”厌烦的口气。 “哦”离落知道她现在很烦躁。 早点店里。 菲岢和离落聊着一些没营养的话题,可是突然就被隔壁的谈话打住了。 “什么?”似乎是难以置信。 “真的,我看到的,活该他倒霉。” “他可是你男朋友啊?” “男朋友?就那天,他把我甩了。真是气死我了,亏我对他那么好呜呜” “哎哎哎别哭啊!!就不一男的嘛!!” “可是,我还是喜欢浅释的啊,怎么办?” “哎!!说说看,那天发生了什么?” “那天,我们本来好好的,可是,突然,他对我说分手,当时,我真的是蒙了。然后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可是,突然的,他就倒了。” “啊?”不理解。 “他刚走到别人家的阳台,楼上掉下来一个东西砸到了他,然后就倒了。然后,我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一个女的从楼上急冲冲下来,叫了的士,走了。” 离落和菲岢默契的相视,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吃好早点,菲岢打了个电话给浅释。 “喂?”像是刚睡醒的鼻音。 菲岢和离落偷笑。 “谁啊?”音量大了。 “我,你都不认识了?”菲岢捏着鼻子说道。 “谁啊?”似乎有点犹豫。 “你妈。”菲岢语气十分的严肃。 “我妈?”然后电话那头没声了。 突然的,“妈的,死菲岢,你糊弄谁呢?还我妈呢!!?你找死啊” “啊呦我就说了几句,你还了我几十句。你现在在哪里啊?”话题一转,菲岢的语气突然的变了味。 “医院吧!”似乎有些不甘心。 “呦呦!咱们的浅大少怎么躺在医院呢?难道是被自己抛弃的女人打的?” “你等我出去了,看我不把你打成猪头。” “我等着呢。” “那我挂了,大清早就打扰人家好梦” “还人家?噫?怎么有女生的声音?” “没有啊!”那头浅释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好吧,我决定了,中午我和离落准备去你那儿,你等着哦!” “好啊,反正你不知道我在哪个医院,哈哈!”然而,电话那头却突然冒出个女声,她说:“我们在基家城医院。” “哦~~我知道了,这下我可听见咯。” “喂喂” “啪”的一声,合上电话,菲岢朝着离落眨了眨眼睛。 离落好笑的看着她,挽着她的胳膊,向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我们 理解2 纠缠不清2 远远看去,人很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离落不解的走近,一堆人堵在宿舍的过道里。离落随便拉了一个人,问,“这是怎么了?” “打架。” “啊?!!哦。” 从人群穿过的时候,头微微的向房间转。是她?怎么会是她,那个上次与菲岢的说话的女生,她头发凌乱,眼泪滚滚而出,由于视角的问题,离落只看见那个女生和一双交叉的腿。 她想,这不关我的事,我没必要去管。 201的门是关着的。 离落掏出钥匙,转动门首,轻轻的推开,没人。走进,微微的带上门,然后直直的走近阳台。 今天多少号了?好像10月25了,马上要期中考试了。也许我该回家一趟了。 “想什么呢?”菲岢双手交叉的搭在扶手上。 “没什么。麻烦你下次出现的时候,支个声,好吗?像个鬼似的,很恐怖诶!” “好吧!!谁叫你想的那么出神。” “马上要期中考试了,你准备了吗?”离落转过头,问。 菲岢,转身,走向屋内,然后坐在她的床铺上,看着离落,说,“还没呢!” “你不着急吗?” “着急啊!!可是,着急,又有什么用了?” “哎!!真是服了你对了那个浅释说,下个星期4是他的生日,他准备在星期6举办个party。所以,叫我们去。” “真的啊!!那岂不是有大餐吃?好耶!!!” “他说,要记得带礼物。” “还要礼物啊!!那你送他什么啊?” “我是vip的哦!!” “vip?什么意思啊?” “就是,我是特殊的,不用礼物的哦!!!” “为什么啊?” “秘密哦!!” “哎!!!!让我想想看,要送什么好呢?”菲岢双手交叉的放在头下,躺了下去。 阳光斜斜的射在阳台上,却是没有温度的。 沙沙的声音,成了这里唯一的回声。不停的重复着。 笔尖,白纸,不停的摩擦着,那一道道的笔记,成了唯一,时间流失的见证。 不知不觉,离落趴在桌上,睡着了。菲岢看着她,笑了。然后,带上门,离开。 走廊上的那头,还是一样的吵闹。许多的人拥挤在那一端,她想避免,只是,出口也在那一端。她小心翼翼的从人群里穿过。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呜呜!!” “怎么了?我怎么不可以,像你这种人。我凭什么要对你好” “我为了你背叛了她,我为了你牺牲了这么多,你居然这么对我你” “啪!”那一耳光,安静了所有人,包括身边的人群,和拉架的人。 “菲岢,你别走啊!!!你的好朋友被我打了,难道你不来阻止一下吗?”曾亚丽望着人群里的那个人。 菲岢,没有理睬,继续她的路程。 曾亚丽气不过,突然起身走向菲岢,把她从人群里拉了出来,也拉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徐格从楼上下来,看见浅释拎着一个箱子,上来。 “你这是?” “和你们一样,开始**生活了。” “噢,我还有事,先下去了。” “好的,拜。”浅释蹬蹬的上了楼。 徐格站在树下,等了10多分钟了,看了看手机又在树下不停的来回走动着。终于,实在忍不住跑去女生宿舍。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堵在门口。他靠近,随便问了一个人。 “发生了什么事么?” “呀!!!哦!!打架啊!!”那女生似乎很惊讶这个男生的出现。 “谁和谁啊?” “好像叫什么菲岢的,和曾什么丽的。” “菲岢?”还没等那个女生回答,徐格就冲进房间。然后,看见了菲岢,就拉着她,跑了出去。 “你怎么来?”菲岢诧异的问道。 “我等了你10多分钟,都没来,我就来看看了。谁知道到” “你不知道女生宿舍,男生不能进吗?”菲岢眉头一挑,好笑的问道。 他似乎还有些木讷的摇摇头。 “你没看见那个守门的阿姨吗?” “没有啊!!” “那怪不得。” “喂!!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发生了那种事?” “哎!!!一言难尽啊!!!” “你少来了” “好了,不和你乱扯了我们走吧。” 徐格,点头,肩并肩的离开。 而宿舍的那边,像是爆炸了一样。 纠缠不清3 前面的路很熟悉,一个女生缓缓的往前走着。浪客中文网她知道,这是她走了16年的路。像是回归的感觉,她张开双手,仰着头,嘴角微微上翘。她看见前面的建筑,那是她的母校。她轻轻的移动脚步,站在栅栏前,里面很空旷,两边的树都枯黄了。突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回头。 离落,突然醒来,抬起头,眼神空洞的望着远处。她回想起那个梦,心就开始不停的抽搐,那里很痛。她看见自己在回头的那一刻,那张脸是那么的熟悉,那么苍白。他在阳光下微笑,是那么的耀眼。她轻念着:魏莫。 下了二楼,就听见一阵的吵骂声。 “曾亚丽,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真是他妈的好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 “我?我干了什么事!!!我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你居然这么对我” “哼!居然还好意思问,我不揭穿你,就已经对你够宽容的了。” “曾亚丽,你太你欺人太甚!”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楚申的事你胆子还真不小,居然勾引我男朋友。” “我没有” “呵!我都看见了,你还要狡辩什么?” “我” “当初你背叛了菲岢,今天,还想要背叛我?” “我当初可是帮你的” “帮我怎么了,也是你自愿的。我又没逼迫你。真是好笑。” “你曾亚丽,你会后悔的。”然后,负气的走了出来。 正好撞到离落,“看什么看走路没长眼啊!!”那个女生,恶狠狠的瞪着离落,然后,扭过头走了。离落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原来,你曾经受到了背叛,菲岢,那一刻,是不是很痛?总觉得你是那么的需要安全,可是却是永远缺乏安全。如果,可以,我会保护你的。” 有时候,感觉就在那一刻,爆发了,可是却给了一生的承诺。感情是莫名的,谁都不能模透它。 “你?”莫以安看着刚从楼上下来的浅释,问道。 “不要怀疑,我要和你们一样了。”对于这样的问题,浅释,已经习惯了。 “哦!” 肩并肩的下了楼。刚出宿舍,就看见走在前面的离落。 “离落。” 离落,回头,微笑。 霎时,阳光洒落在她的左侧脸上。 “怎么了?”离落看着有些发呆的两人,问道。 “额!!!没什么” “恩,恩没什么。”莫以安附和着。 “你们很奇怪诶!!” “有什么奇怪的?快走吧!!” 3个人的背影,其实,不孤单。可是,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却显的,那么的落寞。有时候,即使人再多,我们还是会感到孤单。 远远就看见,菲岢和徐格往这边走来,两人有说有笑着。 “他们?我说呢,怪不得,今天中午,看到徐格那么急冲冲的下楼。”浅释,夸张的说道。 离落望着菲岢,突然想起了,刚才在寝室里发生的事。 “离落。”菲岢高兴的跑过来。 “呀!!什么事,让我们菲大小姐,这么高兴啊?”浅释边说着,还边望着向这边走来的徐格。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离落,咱们走,别理这家伙。”菲岢挽着离落向前走去。 见她们都走了,浅释只能对着走过来的徐格说道:“你小子诶!!你们?嘿嘿!!” “走,莫以安,别理这个家伙,今天,他还真是奇怪了。吃错了药?”徐格也拉着莫以安,向前走去。只留下浅释,呆在原地。他突然觉得那些背影,总是两张的两张的在一起,而他,却只是一张而已。他似乎有些开始想念了,想念那个把他的头打成伤的女生。 “戚沧蓝,我开始想你了。”浅释,微笑的轻念着。 外面的风轻轻的刮着,吹动了那些被孤单的心。 黑色的夜晚,掩盖了所有的污点。离落歪着头,看着窗户外面。可是,她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黑色的寂寥而已。失望的眼神,呆滞的望着空气。 “想什么呢?”浅释,看着发呆的离落。 “没什么。”转头,拿起笔继续在作业本上刻上痕迹。像是为时间而刻上的,也许,只是为了纪念,也许,只是为了未来。 纠缠不清4 深沉的夜晚之中,漆黑的房间内。浪客中文网 “妈妈……妈妈……”这个声音一直在耳边旋转着,菲苛睁开双眼,漆黑一片,而声音却似乎是那么的近。起身打开灯,才发现原来是离落。光着脚丫,走到床头,摇了摇离落,却发现,离落满头是汗,脸颊绯红。 “离落……离落……”菲苛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可是,却发现她好像都没有一点反应,菲苛焦急着,跑进洗手间,端出一碰冷水,将毛巾搭在离落的头上。整个晚上,201房间,灯很亮。 一觉睡醒,突然发现,9点14分了。离落刚起身,却发现头很疼。书桌上摆着还装着水的脸盆,旁边还有一张便条。她拿起来一看,嘴角慢慢的咧开,似乎那一瞬间很幸福。离落穿好衣服,看着菲苛的凌乱样子的床铺,笑了笑,开始打扫。 回头,看着房间里已整理好的一切,然后,眺望远处的景物。风有点冷,是轻微,还是狠狠的刮着,离落已经分不清楚了,她努力的回想着昨晚的梦,却什么也不记得。 是不是,有些事,总是以轮廓的模样,而存储在我们的脑海里? 那些未知的事,我们永远不能被知晓。 放学的时候,菲苛正好碰见莫以安。 “离落呢?”莫以安问道。 “哦。她生病了,你不知道,昨晚……”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一位男同学打断。 “同学,那边有个人说找你。”菲苛朝着这个男生指的方向,看去。戚沧蓝? “那个,莫以安,我先走了。”菲苛快速向学校大门口那边走去。 菲苛看着眼前的戚沧蓝:不像上次见面,她今天穿的素雅,头发凌乱的扎在一起,脸上没有任何的化妆。 “嗨!还记得我吗?”戚沧蓝,靠着栅门,微笑的说。 “当然了,你干了那么一件伟大的事,我怎么会不记得了?”菲苛嬉笑着。 “呵呵!对了,怎么没看到离落?” “她生病了。” “啊?她怎么样了?” “不知道诶。我上学的时候,她在睡觉,我帮她请了假。放心好了。” “恩。那谢谢你,那……那请你把这个东西交给她,跟她说,话费的事叫她别管,我会给她一直冲下去,直到她不用这个手机为止。”戚沧蓝把一个盒子递给菲苛,然后,继续说,这个盒子里有我的号码和一个手机,我都把一切都弄好了,叫她直接用就行了。 “哦!” “那我走了,拜拜。”菲苛看着转身的戚沧蓝,也转身。 “嘿!你等一下。”菲苛回头,看见又折回来的戚沧蓝。问道:“怎么了?” “哦!你有手机吗?” “恩。有的。” “那给我。”菲苛乖乖的把手机给她。看着她拨了一个号码,然后,她的手机就响了,她笑着说:“这是我的号码,以便我们联络哦。好了,我走了!”戚沧蓝把手机递给菲苛,离开。 菲苛低头看着手上的手机,然后,抬头,看着那辆停在路边的奔驰,戚沧蓝在车里招手。 纠缠不清5 错综复杂2 “那当然,你都不知道,你说的都戳伤了她的心啊!”菲苛回头,看见苏子墨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 “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的啊???” “节目开始的时候,就一直在看了。”苏子墨说的很轻松。 “你有偷窥症么?!” “靠!我那能叫偷窥吗??就算是偷窥,也不只我一个人啊,刚才,你都没注意吗?旁边可是有许多人看哦!还以为你们会打起来呢!” “切!对了,你刚才说伤她的心是什么意思??我好像没说什么伤人的话吧!”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恩?什么?” “花图的大名叫江花图,江初阳是江花图的哥哥!” “什么?那江花图的那些行为,不是代表……” “恩,对,江花图喜欢江初阳。” “我的天啊!他们想搞兄妹恋?等等……不对啊!我记得,江初阳以前好像没有妹妹啊!好像是独生子啊!?” “他父母离婚了,后来他爸又娶了个,你好像挺熟悉他的啊?恩?”苏子墨疑问的眼神,逼迫着菲苛。 “以前,是在一起玩过。对了,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我家就住在他旁边。” “原来这样啊。”菲苛抿嘴一笑,刚回到位置上,就听见身边的戴黎说道:“菲苛,你刚才那气势太帅了!” “不觉得我那样挺恐怖的,像个坏学生的样子?”菲苛有些担心又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切!我说一句脏话吧。我只觉得,你真是他妈的厉害。简直让人大快人心,我崇拜你啊!”戴黎说着就一把抱着菲苛。 突如其来的崇拜和拥抱,迫使菲苛有种想哭的感觉。许多感情,都无需任何理由诠释。因为我们拥有一个跳动的心。 放学铃刚一打,全校就开始变得很吵。每个人都很迫不及待的回去,可是离落他们班,却只能乖乖的坐在位置上,继续听着老师还未讲完的课。 “好了,今天就讲……”老师的话还没说完,菲苛就突然闯进高一二班,并大声说道:“离落怎么还不快点啊!我都要饿……死……了……”最后3个字,说的很慢很轻,还四处看了看,因为她发现目前这个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全班的人都看着她。 “这位同学,我们这里好像还没下课!”老师严厉的说。 “额!!那个,对不起。我……我……我好像,走错教室了。”说完,就溜走了。 老师,看了看门口,理了理教科书,无奈的说道:“那下课吧!” 于是教室里一阵哄闹,个个都比老师冲出教室。 食堂里。 “离落,你那什么破老师,居然还拖课,害我丢脸死了。连今天的菜,都这么难吃。” “是啊!你在我们班算是出名了!”离落夹着一个土豆放进嘴里,心想:这菜不是还蛮好吃的嘛! “能坐这里吗?” 离落闻声抬头,见这个男生有些熟悉,说道:”可以啊。” 然而菲岢却突然开口拒绝道:“不可以!” 离落惊讶的看着菲苛,而后者却只是低头吃饭,那个男生笑了笑,似乎不是很在意菲岢的态度,他坐了下来,对着离落说:“嗨!我叫江初阳,是菲苛的朋友。” “我叫离落。”忽然,她就想起了这熟悉的感觉来自于哪了,他是上次站在食堂中间那个男生。 “喂!菲苛,就那么不想见到我?”江初阳可怜兮兮的说道。 “不想。”很坚决的两个字。 “哎!”见此,江初阳就只能沉默的吃饭,只是在接了一电话就匆匆的走了。临走之前,他还瞥了一眼菲苛。这一系列的动作,离落都看在眼里。 刚从食堂出来,就听见菲苛说:“这餐饭吃的真不爽。” “我看,那是你的心情不爽吧!” “错,那是因为,看到某些人让我感到很不爽。以至于连一切都看不顺眼。” “明白,明白。”离落配合着说。 错综复杂3 回宿舍的路上,正巧碰见往学校门口的走的徐格。 “嘿!打劫,交出你身上的所有的值钱的财物。否则……嘿嘿!”菲苛突然跳到徐格的面前,贼兮兮的说。 “呀!真是吓死我了!然后呢??否则什么??非礼我吗??”徐格也使坏的回答道。 “切!就你那点姿色,还想让我非礼你!” 离落看着他们的吵闹,笑着问:“你这是要去哪呢?” “哦!都是那个浅释说今天是他的生日,但是他准备在星期6办个party,所以啊!非要我买礼物去……哎!我又怕麻烦,又怕忘记了,所以就现在去看看……” “就你一个人?莫以安呢?” “他说没空,正好你们陪我去。” “我才不去嘞!我要回去休息……”菲苛说着,就转身要走,徐格连忙拉着菲苛。 “徐格,你不是要追姜维吗?可以叫姜维去啊!正好可以,增进一下感情……”离落说。 “对啊!你不是和她还蛮熟的吗!她人蛮好的!在我们班上,人缘不错,你上次,不是还跟她……”徐格赶忙捂着菲苛的嘴巴,凶狠的说:“你给我闭嘴!” “好啦!你们的事,我才不想知道,何必搞得那么小心翼翼。”离落扒开徐格的手。 “呼——”菲苛逃出魔掌,就跳出一米远,大骂道:“徐格,你真是他妈的坏人,本小姐本来好心想帮你打电话把她约出来,你……你……你居然想闷死我!” “啊!对不起啊!你快打吧!我错了,还不行吗?”徐格一听要把姜维约出来,就马上求饶。 “你别忽悠他了,快打吧!我还想中午小睡一下。”离落看着菲苛,希望她可以快点把这事解决掉。 “喂!姜维吗?你能出来一下吗??恩,好的,你往大门走,你就可以看见我们了,我们在这里等你哦!拜……”合上盖子,说:“ok!” 没过几分钟,姜维就来了,说:“走吧!正好我也想买一些东西。” “嘿!那个,能帮我个忙,你把他带去,我们就不去了,顺便帮他挑选一样东西,要求他会跟你说的,行不?”说着,菲苛指了指徐格。 “行!”姜维一口答应。 菲苛把徐格拉到一边,小声地说:“嘿。小子,重要人物,我帮你搞定,后面的事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对了。你可不能说,是买礼物送给浅释的哦!” “知道啦!我会那么笨吗???” “没准。” “你……” “别你啊的你,快走吧!人家都走到前面去了。”离落好心的提醒到,然后对菲苛说:“我们走吧!” “恩!” 走的好好的,菲苛突然停住了,离落回头走近,问道:“发什么愣啊?!” “我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菲苛抬头,认真的看着离落。 “恩?什么事?” “刚才那个样子,算不算,徐格在追姜维???” “恩,算吧。” “啊!我的天啊!居然还是我帮他追的。那我们的赌约岂不是我输了??” “按道理说,是这样的。” “哎!!你千万别跟莫以安说,能拖就拖。最好的是,他忘记了赌约。” “我看你这个愿望是实现不了了。”莫以安的声音,突然出现。 离落和菲苛回头,看见莫以安抱着厚厚的一叠书笑着站在那她们的身后。莫以安好笑的看着她们两个人的表情,走近说:“菲苛,这餐饭,你是跑不了的。离落,你说就明天中午怎么样?我怕以后啊,某人的假意健忘症又会犯了。” 离落,笑着说,“好啊!我双手同意。” 错综复杂4 ‘拿下,眼镜,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很模糊。我们看不清,所谓的现实,也无法摆月兑现实。只能看着它们汹涌的逼近,直到,我们毫无角落躲藏……’ “你干什么!偷看别人的考卷!”离落惊慌的抽走浅释手里的那张自己的语文考卷。 “没干什么,就是看看你的作文啊!”浅释无辜的说:“用得着那么的大的脾气吗?” 离落像是没听见浅释的话,一下子把考卷狠狠的夹进书中。然后站了起了来,向外边走去。 站在过道上,眺望远处的渐渐变多的落叶。离落赫然想起,那张考卷上,那些红色的字眼。 ‘文章的语句写的不错,只是有点伤感,对于你这个年龄,不应该关心现不现实的问题。你的文章,我希望把那些句子写到正路子上来,以后,别写那些没有用处的文章。’下面写着‘32’ “连个及格分,都没达到。呵!”离落自嘲着。 而教室里,浅释看着站在走廊上的离落,对莫以安说:“离落,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莫以安看了一下走廊上的离落,皱着眉头回答道。 有些时候,我们会莫名其妙的生气,哭闹,嬉笑,而那些表情,只会给予那些在乎的事与物。然而,事与愿违的是,那些我们所在乎的事物,却抛弃了我们。 放学的时候,离落理好东西刚出来就看见菲苛站在门口,晃来晃去的,她笑着说:“怎么不像昨天一样,冲进教室?” “你……你就嘲笑我吧!莫以安呢??他不去吃了???” “谁说的,我不是来了吗???”莫以安突然站在菲苛的背后。 走了半天,菲苛突然问,“怪事了!我怎么没发现徐格跟着你呢?一般放学,他不是都要跟着你吗?” “不知道。他今天好像心情不对,整天都闷在那里。所以,放学,就走了。,没跟我打招呼!”莫以安,郁闷的说。 “那更好,省的还要多花我的钱。” “我们要去哪里吃啊?”离落问道。 “恩就学校对面吧,那里有一家面馆,味道不错。” “好像你挺熟悉的?”莫以安顺口的问道。 “以前,吃过,”菲苛,眼神望着那店,轻轻的说。 曾经,我们一起去吃过,还是你带我去的,你说那里的味道让你想起一个人。说那句的时候,你的眼神迷惑了我,让我如此为此沉迷。 ——菲苛 “菲苛,发什么呆啊!快吃啊!”离落看着菲苛拿着筷子停留了好久。 “哦!”太多的地方,让我如此的熟悉,让我不断想念你,让我感到如此的难过。菲苛咬着筷子望着窗外。 忽然有人说道:“季雅,昨天你走了,真可惜!” “怎么?”声音似乎很无所谓。 “曾亚丽,不是讲不过你嘛!气的要死,然后进了一家饰品店,你猜她看见了谁?” “不知道。”季雅淡淡的说。 “她看见了姜维!” “然后呢?” “她们差点打了起来,后来,还是一个男生把姜维拉走了,哎!那个男生,还真是可怜啊!白白挨了一耳光。” “曾亚丽呢?说说的她的情况。” “她啊!后来,气不过踢破了店主的门,店主让她赔钱,哈哈!你都不知道,她那时候的表情,要是你看了,真是叫人爽快!” 隔壁座的对话,声音不大,但也不轻,像是特意说给大家听的,又或者是某人。只是台与台之间,隔着一堵装饰的墙,看不见每个人的表情。 离落菲苛听着她们的对话,互看了一下。然后,继续吃面。 突然,“啪”的一声,曾亚丽狠狠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并说:“操!秦娜!你说什么呐??!!” “没说什么啊!只不过是些实事而已!” “别以为你有季雅罩着你的,就可以到处乱咬人。” “我可不像你一样,喜欢学狗咬人。”秦娜,悠哉的说。 曾亚丽准备上前,突然被店主拦住说:“嘿!你们这些高中生哦!可别在我这里乱来。坐下!”店主按下曾亚丽,继续说,“你们有什么事就好好说,搞的好像要打架似的。不许再这样了,我这里很忙的。”说完,店主就进了厨房。 “算了,秦娜,我们走吧!”季雅看了看曾亚丽,宛然一笑对着秦娜说。 “好的” 菲苛把头低的低低的,吃着已经糊了的面。 “靠!他妈的,秦娜就不是靠着季雅吗??有什么拽的。”曾亚丽狠狠的瞪着已离去的秦娜。 “那个季雅很厉害吗??”不知道是谁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也不是一个靠别人混的人。” “那靠谁啊??” “操!你烦不烦啊!付钱去!” 曾亚丽离去后,整个店都开始讨论这个事。 “莫以安,昨天徐格回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菲苛抬头问道。 “恩??好像没什么啊??” “你确定???” “不太清楚,怎么了??”莫以安不放心的问。 “没什么,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就走吧!” 错综复杂5 太多的事,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然而,那些难堪的过往,却始终牵扯进许多无辜者。致使,我们伤痕累累。 刚进教室,浅释就问离落:“离落,我叫你办的事办了没?” “恩。” “她怎么说?” “放心。我会帮你搞定的。” 浅释舒了一口气,笑了笑。离落坐到位置上,看了看徐格说,“你昨天……没事吧?” “恩?你知道了?” “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 “我还听说,你挨了巴掌?” “哎~”徐格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 “那好吧!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我看书了。”离落无奈的转过头。 “恩。最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然后趴在课桌上。 离落忽然看见外面的人,又转过头对着徐格说:“喂!” “又有什么事?”徐格不高兴的抬头问道。 “别那副表情,姜维找你!”离落指着外面说道。 徐格整了整头发,说:“我这样行吗?” “你这又不是去相亲,只不过见个面,也许是因为有什么事才找你。你有必要这个样子吗???”离落很无语的说。 “起码,要给人有个好印象啊!我走了。”徐格,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菲苛刚进教室,就发现全班每个人都用一种怪异起哄的眼神望着她。走近自己的座位,才发现座位上有一个精美的礼物盒。拿起来还蛮重的。 “嘿嘿~菲苛,打开瞧瞧,看看是什么礼物?”旁边的戴黎嬉笑着说。 “那可不行,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我怎么可以给你看呢??”说着并把礼物塞进抽屉,坐了下来。问戴黎:“看到姜维没?” “她刚才还在这里呢!估计上厕所去了吧!” “哦。”伸手往抽屉拿书,却碰到那个礼物。“妈的,要是被我碰到,你就死定了。”菲苛自言自语着。 正巧,姜维从外边进来。 “姜维!你过来一下!”姜维朝着菲苛这边走过来,说:“什么事?” “那个……”‘叮叮叮……’上课铃突然响起。菲苛笑着说,“下节体育课再说。” “恩。”姜维,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旁边的戴黎,用手碰了碰菲苛说:“嘿!我觉得姜维,好像很听你话。” “恩?怎么说?”菲苛转过头问道。 “你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我又没让她做坏事!”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她像我一样的崇拜你,喜欢你,所以想心甘情愿的帮你。” “哦?”菲苛笑了起来,用怪异的眼神望着她,“那现在,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恩?你说。” “把你男朋友让给我。” “啊??这个不行。” “那句话可是你说的。”菲苛佯装着生气。 “我知道就算我让给你,你也不会要的。你不是那种人。你心里,有另一个人。”戴黎突然忧伤的说。只是,在说完最后一句时,她惊恐的捂住嘴巴,望着菲苛生怕菲苛发现那句话的秘密,然而,菲苛什么都未察觉到。 此刻,老师走了进来。菲苛笑着说,“我开玩笑的啦。” 错综复杂10 错综复杂11 错综复杂12 大家都已散了的时候,浅释站在门口非要送离落她们,菲苛说,“浅释,别了吧!!我们刚吃饱,要走走消化一下,你就回去吧!!” “是啊!!还是回去吧!!你跟着我们像什么样子!”戚沧蓝模着肚子说。 浅释无奈,只好说道:“那好吧!那你们要小心点!” “知道了!走吧!”菲苛拉着离落和戚沧蓝,就上前走去。 三个人走在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各想各的事,各看各的风景。沉默,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学校的铁栅栏旁靠着一个男子。他抽着烟,半搭着眼,看着走过来的学生。 戚沧蓝慢悠悠的走着,快到离落学校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离落奇怪的看着她问道。只见戚沧蓝迅速的跑向栅栏那边抱住了一个男子。 离落和菲苛好奇的走上去。戚沧蓝笑着回过头,挽着那男的,说,“这是,粟光。”然后指着走过来的离落她们说,“这是我的朋友,离落和菲苛。” 粟光微微笑了笑轻声对戚苍蓝说:“回去吧。” 戚苍蓝点点头,对面前充满好奇眼神的两个人说:“那我们就走了,对了,离落,你们明天好像放假吧?你来我这里玩吧!” “啊??不用了。” “不行,你一定要去,菲苛也一起来吧!” “啊??不行。我跟我妈说了要回家。” “那好吧!离落,我明天来接你哦!!戚沧蓝对着她们摇了摇手向对面走去。 离落看着他们上车,然后离开。 跨步转身,向宿舍走去。 踩着落下的树叶,发出“吱吱”的声音。身边不停歇的脚步,像是成了此刻唯一的声音。 有些事情,明明知道,而我们却只能装着不知道,有些事情,明明可以制止伤害,而我们却义无反顾的让它继续伤害。最后,局面破碎。 宿舍里,离落坐在床头看书。菲苛躺着床上看着天花板。 “离落。” “恩?”离落盯着书本回答道。 “我觉得,徐格是追不到姜维的。” “怎么说?”离落抬起头,好奇的看着菲苛。 “上次,我问姜维认为徐格怎么样。她说他很好,只是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而且她说她很喜欢很喜欢他。” “是浅释吗?” “她没说谁,但我猜一定是浅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坚定的眼神让我感到害怕。”说到这里,转过头看着离落,继续说,“我觉得,有一天,我们都会曲终人散。” 曲终人散!?离落突然想起那天,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那个词。 “哎!!不说了,反正浅释他们之间,总会有人受伤的,可是,他们总是那么顽固。如果他们有谁退出,我想伤痛也会减少点。” “可是,这毕竟不是我们能够说的事。”离落叹息的看着桌上的书本。 今晚的灯是亮的,一夜没关。我想到了许多,那些复杂的关系。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很担心他们,不想他们受伤。可是爱情里,没有一个人是不会受伤的。 ——菲苛 我想劝阻,我想说服,我想……有太多的事,我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就噎住了。那些没有亲身经历某些事的人,始终不会明白真正的道理,无论别人怎么说教,都没用。 最后,我们还会义无反顾的跳进那片火海。就像我,已被火焰烧烂。 ——离落 错综复杂13 外面的风,有点大。菲苛早早的起了床,看见离落还在睡觉,就轻轻的关好所有的门窗,写了一个纸条就离开了。 走到楼下,碰到刚走进来的戴黎。 菲苛上前搭着戴黎的肩膀小声的说:“你来的正好,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 “你帮我查个人啊!” “啊?” “我可是知道你是出了名的消息桶。” “什么消息桶啊???是消息王,你说的像垃圾桶似地。” “都差不多,你帮我查一下季雅。” “季雅?” “恩,怎么?” “很大的来头哦!她啊……” “打住,你列个表,明天考试前给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哦!好的,那拜拜!” “拜拜!” 菲苛想着刚才冒出来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很熟悉。是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了,心开始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的疼痛。 打开家门,依旧是那个家,依旧是那个人,却是不一样的情景和时间。 “妈!我回来了!” “啊??回来啦,这么早啊??” “你在干什么啊??”菲苛走进厨房,看着妈妈烧着她最爱吃的芸香肉丝,问道:“妈!这都是早上,你烧菜干什么啊??” “你不是要回来了吗??我早点准备,你还没吃饭吧!!快去洗洗手,等一下,去吃妈煮的虾仁粥。” “哦!”菲苛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什么模样?唯一看清的是泪流满面。擦擦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桌上摆着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粥。妈妈坐在旁边的那个位置,笑着看着菲苛,说:“快来,吃吃看。” “恩。”菲苛坐下来。然后又站了起来,走进厨房。她端着一碗粥,放在妈妈的面前,说,“吗,我们一起吃吧!” “恩,好的。”妈答应了,却哭了。 我一直很遗憾。因为我从来没有好好的照顾关心过妈妈。对于过去,我不后悔,是那些不堪的往事,让我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妈妈,其实我一直很爱你,只是我却怀着愧疚。 ——菲苛 离落睁开眼时,外面的天还是暗暗的。好像,风有点大。 坐了起来却发现菲苛不在,桌上摆着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亲爱的宝,我走了。 离落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忽然手机在书桌上震动着。 “喂?”离落拿起电话。 “离落啊!!我已经在你们学校门口了。” “这么快啊?!我还刚睡醒诶。” “什么??你快点给我起来。”那边的戚沧蓝大声的叫着。 “哦哦哦,知道了。”离落挂了电话迅速从床上跳了下来,跑进洗手间。 戚沧蓝靠着车子,一抬头就看着刚出校门口的离落,嘴里叫道:“离落,你也太慢了吧!”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就不是去你家玩嘛!” “不只是这么多,我们还要去shopping。” 戚沧蓝一把将一脸纠结表情的离落塞进车内。然后自己上了驾驶座,一阵风似地离开了。 今天的戚沧蓝似乎有点妖艳,但却很酷。离落看着她说:“戚沧蓝,我没钱买。” “神经!谁叫你付钱了??这个事当然包在我身上咯!你啊!!就别整天为钱的事烦恼了。好了,别打扰我了,我技术不怎么样,我说来接你,粟光才让我开着车来的,嘿嘿!” 离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过头看着窗外,轻念:他应该对你很好,对吧? 布满了所有的伤痛4 回不来的那些事1 3天考试,结束。 “离落,我送你吧!”菲苛坐在床上,看着正在整理东西的离落。 “不用了,我知道路线。” “不是知不知道路线的问题,我是担心你。” “真的,不用了。” “那好吧!”菲苛有点不乐意的答应。 走出校门,离落转过身,说:“好了。就送到这里就行了。等一下我坐公车去车站。” “我先陪你一下。” “咱们又不是生死离别。”离落好笑的看着她,然后拎起手边的行李,说:“车来了,我走了。” 菲苛看着离落上车,然后坐在靠窗的位置,对她招手。菲苛笑了笑,也举起手摇了摇。车缓缓的向前行驶。离落却发现有点舍不得。她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菲苛:我走了,还会回来的,不要挂念我哦! 菲苛看着这条短信,笑了。好心情的走回宿舍。 离落→ 现在,我在回家的路上。我看见,两旁的树木,刷刷的往后跑去。 下了车,我看见我好久未见得外婆。 “外婆!”我高兴的抱住她。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笑。 我怀念那些日子,是些很美好的日子。只是谁也想不到,现在的我们,会这样不堪。 我有些胆怯的走进屋子。 “别怕,他走了。”外婆牵着我的手说。 “走了?”是走了?还是死了? “他去外地打工去了。” “哦!”有时候,我是多么希望,他可以死掉。也许,是我太恶毒了。 我把那些夏天的衣服,拿进我的房间。理了一些可以保暖的衣服出来。外婆端着我最爱吃的糕点说:“落落,什么时候走啊?” “恩。我们学校就放3天假。” “哦,我把这个放在桌上,你吃吃看。你小时候最爱吃的了。”外婆说着说着就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我笑了却也哭了。 晚饭后,我一个人在小镇上逛着。好像变繁华了,什么都变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那种理不清的头绪,压抑着我神经。 其实没逛多久,我就回家了。我早早的就睡在床上。 好怀恋这个床,我幸福的躺在被窝里。忽然,我就想起了小时候,到了冬天,妈妈都会帮我的被窝捂热,再去睡觉。那时候的爸爸,也是很好的,他总是抱着我,说我以后准是个大学生。可是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变了。 “嗯嗯……”手机,在桌上震动。我猜一定是菲苛。拿起手机一看,是戚沧蓝。 “喂?” “离落,听说你回老家了?” “是啊!” 她在那边沉默了很久,久久的都未说话。 “戚沧蓝,你还好吗??” “我想你帮我个忙。” “你说。” “帮我看看我家,或者拍几张图片回来。” “你可以……自己回家看看。”我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的。”因为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所以我也不想多问。 “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之间还用谢谢的吗?” 电话那头似乎干笑了一声,然后我说:“我睡了。” “嗯,晚安。” 这一晚,我没有做梦。很是奇怪,平时的时候,总是做一些不能理解的梦。 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却发现整个家都没有人。只是在饭桌上,放着10元钱。而那张10元钱皱巴巴的,上面许多油脂,还有些模糊不清的字眼。我明白外婆挣个钱不容易。所以,我没拿那钱。 我一直坐在院子里,等着外婆回来。看着院子里草草花花,突然觉得很开心。 “嘿!离落,你回来了?”我回过头笑着说:“是你啊?你也放假了?” 贺继翻过我家的围栏,走到我面前,随手就拿着一个板凳坐下,说:“别提了,我没上高中。” “怎么?” “哎我要挣钱给我妹妹上学啊!” “那你现在?” “在外地打工。最近,刚回来。” “那……他们那些人,还好吗?” “不知道,毕业了,散的散,走的走。” 我看着变黑的贺继,笑着说:“你好像又变黑了!” “你又嘲笑我?” “没有啊!” 那天,我和贺继说了很多。说了过去,现在,以及不可预知的未来。我看着他憧憬的眼神,突然发现,我们长大了。什么事都开始变的实际。我们都不再谈论那些不合实际的东西。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回不来的那些事2 下午的时候,我去了戚沧蓝家。我看着那个忙碌却让人觉得心酸的背影,我拿着手机,照了几张图片,正准备离开。 “离落?”我回过头,笑着走近。 “回来了啊???”她关心的问我。 我点点头。 “快来坐坐。我去帮你泡一杯茶!” “不用了,真的。您忙吧!!” 她见我的态度很坚决,于是只好坐了下来。我说:“阿姨,我帮你照张相吧?” “啊?不用了,像我这么大的年级了,还照什么相啊!” 可是我还是偷偷拍了一张她沧桑的面孔。 我问道:“那个……小娅,还好吗?” “那小鬼,算是给我们争了一口气,今年啊!考初中的时候,考了第一。”我看着她的嘴角咧开了,却又一瞬间的消失了。她叹着气。 “阿姨,叹什么气?” “唉!都快3年了,小蓝,还是没有消息。都怪当初我们太穷了,对她又不关心。我啊,总是做梦做到她,其实,哪个妈妈不爱自己的小孩。只是……”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阿姨,戚沧蓝很懂事,她在外面会很好的。你要相信她。” “嗯,你在外面有没有见过她?” “没有。”其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犹豫了。可是我最终还是这样说了。 我看着她失落的模样,没有再说什么。 从她家出来,我翻着刚才照的照片。没走多久,就碰见了贺继。 “贺继。你这是去哪里?”我收起手机,问道。 “接我妹妹,走,一起!”他拽着我。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回到我们疯狂的时候。 一步一步的走近,我看见我的母校。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梦——看见了魏莫。我自嘲的笑了笑。 刚到校门口,正赶上放学。许多许多的初中生从里面出来。他们在打闹,在嬉戏。像极了当初的我们。 远远的就看见贺继的妹妹。我碰了碰贺继,说:“你妹妹好像长漂亮了呀!” “那是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 “你就臭屁吧!”说着说着,我看见了小娅。她面无表情的走出学校,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好像始终都是孤单单的。 那天回家,我回想了许多。不开心的,开心的。 吃晚饭的时候,外婆说:“落落,你明天去看看你妈。” “嗯,好的。”突然想到什么,说:“外婆,以后别累着自己。” “不累,不累。你要好好的学习,将来考上大学,就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了。” “别人的帮助?”我看着外婆,说:“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帮助过我们?”我好像没听说过。 “都怪我这张嘴。” “外婆!”我想知道真相。 “唉!其实,一直有一个匿名者每个月都会寄来3000元。” 我看着她,希望她可以继续说,可是,她却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就进房间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黑夜里黑色。 怪不得,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让我上枫城2中?可是,那个人会是谁?为什么要救济我们?我们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一整夜,这些问题,在我脑海旋转。 不明白的事,有太多。可是,我们想知道的事,也有太多。 回不来的那些事3 母亲的坟地上,有许多杂草。我坐在旁边,久久的看着墓碑上刻着的‘离莜’。我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还是能做些什么。我并没有像电视上演的一样,坐在母亲坟上大哭,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直到外婆来找我。 对于昨天的那个秘密,外婆一直没有提。我不喜欢勉强,如果是我该知道的,早晚有一天,我会知道的。我明白有些事是强迫不来的,就像,感情。 吃好晚饭,贺继就跑到我家,说是叫我出去玩。我回头看着外婆。只见她笑着说:“去吧!去吧!” 门外,贺继说:“你变了。” “嗯?” “变的懂事了。” “你不也是嘛!” “是啊!许多事都不一样了。所以唯一能做的是,我们需要变得坚强。”他说这话的时候,只是望着天,声音很轻很轻的。 我说:“我们这是要去哪?” “ktv” “啊?” “别啊了!许多人还在等我们呢!” “许多人?” “嗯,我把现在回来的人,都叫上了。保证会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突然觉得,我很配不上这个词。 推开门,里面有许多人,真的有许多人。说不出那是什么感情。只知道他们责怪地把我拉了进去。 “喂!离落,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见到我们就哭。” “没有,没有。是我太感动了,好久都没见到你们了。”我抹了抹眼泪,笑着说。 “今晚,我们就痛快一回。” “离落,来,你先唱。” 我走过去,点了《眼泪笑了》。拿起话筒: 心碎成了沙漠 就快开凿绿洲 我没有时间不知所措 你温柔的双手 本就不属于我 又何必在乎它以后属于谁呢 谢谢你曾让我难过 谢谢我没有想太多 当爱情左盼右顾的时候 我眼泪都笑了 谁还想哭呢 再勇敢的站着 找回光和热 面对你的时候 我不会舍不得 因为你已是过客 因为路有些曲折 我对着话筒,大声说:“谁继续?” 他们一个个捂着耳朵,瞪着我,然后向前冲来,抢着话筒。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也笑了。很感谢那些我曾经的朋友。即使,我们分离了很久,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的要好。我不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只承认某些,单薄的事物,是可以被时间淡化。 那天,我们很晚才回家,好像是快12点了。贺送我回来的。 他站在我家门口。 “我进去了。”我转身。 “离落。” “嗯?”我好奇的看着他。 “你要好好的努力,将来考上个好大学为我们争光。将来,我们也好对别人说,我们有个大学生的朋友,我们也光荣。”他傻笑的说着这些话。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 我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并不是为了自己的那些表面光荣,只是希望,我可以过的很好。 3天的假期,突然觉得是那么的短促。好像我都没干些什么重要的事。走的那天,是贺继来送我的。 我坐在车里,伸出头,对他说:“你回去吧!” “你自己小心点。要是我有时间,就去枫城找你玩。” “算了吧!你都在南京打工。离枫城很远诶!” “没关系的。” “你去枫城都要花上5、6个小时,车费也很贵,你不是说还要存钱吗?你就好好的去打工,为你妹妹挣学费。可别浪费钱。” “你还真像个老妈子。” “我这是在教导你……” “车开了。” “那再见了。” “拜拜。” 我收回在窗外的头,坐好,对贺继摇了摇手。他的笑容,慢慢的消失在车尾。我习惯的靠着玻璃,乘着风,闭上了眼睛。 布满了所有的伤痛8 布满了所有的伤痛9 “懒得跟你烦,麻烦你让让,我很忙。” “我就不!你给我捡起来。” “我——不——干”夏艾依,狠狠的又踏了几脚。 “你……”苏木,狠狠的将手里的另一张,拍在焱安南的座位上,看样子要动手了。离落,转过头,就看到这个画面,迅速的站了起来,拦在他们之间,说:“你们,怎么老这样?一天到晚就吵的去,不烦啊??”离落看了看苏木,和夏艾依,没办法,只好蹲了下来,捡起那张纸,仔细一看,顿时,头上黑线三条。 “我说,你们两个……”苏木,看了看那张纸,连忙说:“啊!离落,真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是我的。”听苏木这么说,夏艾依,也伸过头,看了看,一脸歉意的看着离落,“离落,对不起,我还以为是他的。离落,你不会怪我吧?” “唉!我只求你们两个别吵了,就行了。” “只要他不惹我,我就绝对不会吵的。” “什么叫我,不惹她???我有惹过你吗???夏艾依,你给我说清楚。” “这是怎么了?”刚进来的额浅释,看着,教室里人群,抱着篮球好奇的钻了进来,问道。 “吵架!”苏木和夏艾依,异口同声的,大声对着浅释叫到。 “我这是惹到谁呢?”浅释,咂咂嘴,回到位置上去。 “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吵了,我重新誊(teng)写一张好了。你们两个回到位置上去吧!我看马上也要上课了。”离落,看着他们两个各自回到位置上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拿起笔,重新誊写。 “写什么呢??”浅释,伸过头,问着。 “老师昨天布置的活动作业。” “啊!!我也没做。离落,借我抄一抄吧!” “呐!我放在中间,一起抄。”离落,把那张纸,放在中间的位置。 “怎么这么多的脚印?有些都看不清楚诶!” “还不是他们。”离落用笔指着前面的苏木,然后,无奈的说:“算了,不说了,快抄吧!” 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教室里的灯也亮了。离落,抬头,看着教室里灯,又看了看了外面。 “要下雨了吧!”身后的莫以安,轻声说道,像是自言自语。 是啊!要下雨了。离落,心里默念着。 放学的时候,由于下着大雨。许多学生,都挤在出口,也有学生,顶着雨,向宿舍跑去。 “怎么没看见菲岢?”浅释来到离落的身边。 “不知道。” “哦!” “对了,听说,你的那个事,解决了?” “什么事??” “姜维。” “哦!嗯,我想这种事,早点解决,早点好。” “你……你……” “你放心。我会对戚苍蓝好的。” “哦!”离落,看着他,听着他说的,却只能回答一个字。 其实,那一刻,我想说的是你……你……你会让她喜欢上你吗?其实她已经有了爱的人了,而且是那么的深刻。也许,你只是在一厢情愿,可是,你还是会飞蛾扑火。你的执着,让我难过。我只希望,你们都会好好的。我只是想保护我所有的朋友。 ——离落 布满了所有的伤痛10 布满了所有的伤痛11 放学的路上,离落对,菲岢说:“你考的怎么样?” “还好,至少都及格了!” “唉。你啊、就不知道用功、” “哎呀。别说这个了,听说,你们要出去玩?” “嗯嗯。嘿嘿!!你们没这待遇吧???对了,你们老师有说,下学期,可能要分科吗?” “没有诶!真的要分科??那我肯定学文、我理科差的鬼死。你呢?” “还不知道诶。” “哦!”菲岢不知道要说什么,是要说,要她和自己一起吗?是不是太过勉强? 离落,看了看菲岢手里的东西,说:“你又收到了神秘礼物了?” “嗯。唉。天天送,真是浪费钱。” “拿这些东西,救济那些可怜的人,该多好。” “你还真善良哦,不像我同桌位,说要把它们给卖掉,还能挣点钱。” “呵呵、那她还真有趣、” “说我有趣呐??”戴黎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离落,吓了一跳,看着戴黎。 戴黎,看见离落,惊喜道:“呀!是你啊,我们又见面啦!!” “额!!呵呵、真巧!” “你们认识??”菲岢,看着她们两个好奇的问道。 “嗯,上次,哎呀,我也不知道哪天了,反正,她是帮了我,不然,我得住院了。” “嗯??怎么说……” 3个人,说着向宿舍里走去。 原来,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是这么有缘。不由分说的,就把那些人牵住了。 天,渐渐的变了冷。每个人的身上,都加上了厚厚的毛衣。这已经是12月初了。 早上,离落,就早早的出门了。桌上,留了一张小小便条:我出去,玩咯! 菲岢,朦胧的看着这些字眼。然后,又倒头就睡。 由于睡过了头,只能在第一节下课再去班级。下楼的时候,却看见徐丽——那个曾经背叛她的人。徐丽,用细铁丝翘着曾亚丽的门。徐丽,听见有脚步声,抬头,却看见是菲岢,一阵惊慌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然后,徐丽,镇静的,站直了,说:“我在替你报仇。” “呵!”菲岢,没说什么,只是轻蔑的笑了,不理睬的向出口走去。只是徐丽拉着她,说:“菲岢,当初,是我不对……” “得了,你的那些话,就此给我停住。对于刚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请放开我……”菲岢甩开她的手,向前走去。 徐丽,看了看落空的手,蹲下,哭了。嘴里叨念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扔掉手里的铁丝。 菲岢,走出,宿舍,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她此刻的感情。 我是多么想原谅你,我是多么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的一样的要好,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我们之间6年的情感?我却逃月兑不了的心里的怨恨。 ——菲岢 刚进教室的时候,已经下课了。坐在位置上,戴黎就在旁边唠叨着:“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呗!” “我睡迟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哈哈哈,袁怡然,你输了,快点,给我10元钱。”戴黎,兴奋的转过身,说道。 菲岢,好奇的也转过身,问到:“怎么回事??” “唉。我们打赌,说你还来不来班级。唉!我的钱啊!!”袁怡然,心疼的看着戴黎手的里钱。 “你们居然,拿我做买卖。??” “诶!!别生气啊,大不了。我请你吃东西……” “就你那点破钱,还请我……我可是要吃麦当劳的。嗯???干不干??”菲岢,横着眼看着戴黎。 “嗯嗯。好的,我拿自己的钱,总行了吧!!早知道,就不打这个赌了。”戴黎,哭丧这脸、 “那加我一个。”袁怡然,厚着脸说。 “死走、我都没钱了。”戴黎,叹气。 菲岢,好心情的转动这笔。 终究散去4 终究散去5 终究散去6 离落看着他的身影,将菲岢的盘子推给她,问道:“他找你有事?” “嗯。”菲岢接过餐盘,执起筷子。 “有什么事?”离落稀奇楚亚这人会有什么事要跟菲岢说的。 “这个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而且现在我也不太明白到底是个怎么回事,所以过段时间再跟你说。” 离落看了看低头去扒饭的菲岢,也拿起自己的筷子,细嚼慢咽。 也许,有些事,我是不能被知道。也许这样,是为我好。我是明白她的。只是,我想替她分担一下。 ――离落 看着她的那个模样,我知道她在关心我,只是我不想把她扯进去。我的过往太过复杂。我不希望,伤害到她。 ――菲岢 下午一放学,菲岢就拽着离落往家的方向走去。 “走慢点,我赶不上。”离落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太着急了。”菲岢停住脚步,本是拽着她的手换成挽着她的胳膊,离落笑着说:“我知道你想你妈了。” 菲岢傻傻一笑,她想或许真的是这样,因为分开太久,所以思念突然涌了出来。 菲岢按了自家门铃之后,屋里很快地就响起女人的声音。 “来了,来了” 门被拉开时,离落只看见菲岢一下扑进她妈妈的怀里,显然她妈妈好像完全没想到菲岢会有这样的动作。菲岢妈妈笑着轻轻地抚着菲岢的头,并对着门外的离落说:“来来,快进来吧。”菲岢从怀里转过头,说:“离落,快进来呀。” 离落忽而幸福一笑,看着这个像小孩子一样的菲岢。 也许是好久都没有吃过这样一桌有家的味道的饭菜,离落觉得什么东西才充斥着眼眶。 “来来苛苛,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呐”菲岢妈妈夹着菜往菲岢碗里放。 菲岢点头,看着眼前的菜,一边吃一边说:“离落,你来吃吃看看,我妈烧得菜特好吃。” 笑着点头,夹着一块放进嘴里,顿时觉得美味极了,她说“好吃。” “妈,你也吃啊。”说着,菲岢夹着一块放进妈妈碗里。 菲岢妈妈始终带着笑,她夹着菜放进嘴里,慢慢嚼了嚼才说道:“厨房里还有汤,我去端来。” 离落看着她的背影,似乎想起了自己妈妈的身影。她想如果当年那场车祸不存在,是不是现在的她也会如此的幸福? 很快的,菲岢妈妈走了出来,并且端着香喷喷的汤放在桌上,说:“来,尝尝看。” 菲岢高兴地拿起勺子,盛了一碗汤,却首先递给了身边的妈妈。 离落看着那一刻菲岢妈妈的表情,似是感动,似乎心酸。 这一瞬间,那些不安消失了。我不知道,原来我是那么爱我妈,原来我是那么激动。这次拥抱,是我们第一次拥抱。 ――菲岢 我该怎么说?怎么表达?阿姨的眼眶,阿姨的眼泪我突然心里难过极了。 ――离落 晚自习回到班上,菲岢突然想起中午楚亚说的话,那个东西!?她赶紧往自己的抽屉里模了模,却发现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菲岢不相信地低下头,看了看,却还是没有。此时戴黎没来,于是她只好回过头,问着后座的袁怡然“你有没有看见江花图给我的那个袋子?” “那个啊,我好像看见被戴黎拿走了” 菲岢纳闷,戴黎怎么会拿她的东西? “对了,我看见她看见那个里面的东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菲岢不明白这个东西居然会让戴黎不对劲? “好像很紧张,又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袁怡然解释着。 菲岢转过身,撑着下巴侧头看着戴黎的座位,若有所思。 更令人奇怪的是,晚自习戴黎居然没有来上。 混乱 不安1 星期六的天空,格外晴朗。可是冬季的晴天,却还是那么的冷。 清晨里气息很清香,飘逸在整个空气里。校园里朗朗读书声,充斥着这个看似美好的清晨。 浅释看见老班不在教室,就推了推旁边的离落,说:“今天,晚上不上课,我们聚一聚?” “嗯?你指的是?”离落正在预习功课,被浅释这么一问,停了下来,转头问道。 “我们一起出去玩?吃个饭什么的。怎么样?” “哦,我随便。你请?” “那当然。” “有哪些人?” “就不我们几个。其他的人,我也不喜欢和他们呆在一起。嗯?” “那下课,我去跟菲岢说说。”离落又埋进书里,但又想了想,抬头问道:“请了戚苍蓝?” “嗯嗯。”看见浅释笑得跟花似的,离落好笑地说道:“怪不得我是讲你怎么那么好心咯?” 浅释刚想开口狡辩来着,但忽然听见旁边几组的人,喧闹了起来。转头看去,只看见隔了一组的夏艾依,弯着腰好像吐了。正巧老班也在这个时间点上进来了,一看这个情况,赶紧叫人把她送进医务室。浅释回过神时,不小心瞥到苏木,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后来,夏艾依一天也没来上学,而苏木也一天魂不舍的,偶尔对着夏艾依的桌子发呆。离落看着这样的苏木,忽然像是明白了一些事。 刚放学,菲岢就呆在离落她们班门口等着。莫以安,徐格,浅释,苏木,离落,菲岢,还有菲岢拉来的姜维。大家一起有说有笑地向学校大门走去,而等在大门口的戚苍蓝,看着他们一堆人慢悠悠的走过来,气的直跺脚。 “我说,你们好意思嘛,我都等了好半天了,你们还走这么慢。”戚苍蓝上前就批了他们一顿。 “咦,今天穿厚啦?哈哈,终于看见你穿的像熊一样的啦。”菲岢咧开嘴笑着说。 “喂,真是的,你这么牙尖嘴利,谁敢要你呀?”戚苍蓝也打趣的回答。 “咦?粟光呢?没来?”菲岢好奇地问道。离落看见其他人都走了,也拉了拉她们两个,说:“别啰嗦了,走吧。” “浅释说,要我一个人来,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反正粟光他也不喜欢凑这种热闹,何况今天他还挺忙的。” 离落听闻若有所思地望着前面的浅释。 而前面的几个人说得也起劲,特别是徐格和姜维,基本上是徐格在说,姜维在听。而一旁的莫以安活像一个被遗弃的小寡妇,孤零零地站在浅释和徐格的中间,旁边的浅释和苏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很快,到了浅释订好的房间。其实出来玩,也都是一样的流程。吃好饭,他们又去了ktv。每个人坐在沙发上,吃着喝着谈论着。菲岢拿起话筒,拍了拍,还大声说道:“喂喂”以表示这个话筒能用。 可是却震动了耳膜,戚苍蓝捂着耳朵,瞪着她说:“喂,我说菲岢,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呀?耳膜都快破了。” “嘿。我说,大家别老吃东西呀,也来唱一首。” “你先唱一个。”徐格提议道。 “好吧。那本小姐先小试一下。”菲岢跑到点歌机器上,开始选歌,并回头说道:“你们也来点一个呀,我们每个人都要唱一首的。姜维,下一个就是你,快点过来。” 一时之间,姜维还有些害羞,并推辞着:“我唱的不好听。” 于是菲岢假装生气地并大声说道:“姜维,你这样太不够意思了,不管唱的好不好听,每个人都要唱。” “喂。我说,叫你别大声非要大声,你存心跟我过不去呀?”戚苍蓝扔了一个橘子过去。 “嘿嘿没呢姜维过来。” 姜维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这歌越唱越上瘾,后来的局面是每个人都在争话筒。刚坐下来的戚苍蓝拿起杯子刚要喝时,就听见浅释坐到她旁边说道:“戚苍蓝,你出来一下,行吗?” “哦,好的。”说着起身向外走出去,余光看见浅释拿了什么东西。 等离落被他们挤下来时,忽然发现似乎少了两个人,拿起自己的杯子刚抿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有些想去上厕所了。 混乱 不安6 混乱 不安7 中午,离落一回来,就看见菲岢坐在她的书桌前,她知道菲岢是在看那朵花。她想起刚见到那盆花的样子,漂亮的不得了,但是也奇怪的不得了。居然可以在冬天这么冷的季节下,还开的这么美,除了梅花,就像一个奇迹一样。 奇迹?或许,它真的是个奇迹。不是有人说,奇迹只会在绝境中发生吗?那么它的绝境在哪里?离落看了看这个温暖的室内,再望向外面的雪景,轻声自言自语道:“是那里吗?” 轻轻地走近,站在菲岢的旁边。 “你回来了啦?”菲岢还是看着那盆花微微抬头对离落说道。 “打扰你了?” “没有啊,我早知道你回来了,都在我身后呆了半天。”菲岢知道有些事,假如强迫它好起来,听自己的意愿,有时候反而却是事与愿违。就比如这盆花。她想,顺其自然好了。轻轻地扯着嘴角,对离落说:“中饭还没吃吧?我们一起吧。” “嗯,好的,不过我要先上一下厕所,你先去,我马上追过去。” 菲岢奇怪地打量了一下离落,才答应道:“哦,那你快点。” 看着门被关上,离落吐了一口气,然后捧起那盆花,推开隔着阳台的门,外面的冷空气直直的袭击着她的脸颊。看着放在阳台上的盆花,离落抿着嘴,转身走进屋里。 其实,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奇迹。因为曾经我们都说好了,以后我们都会好的。即使不好的时候,有我陪着你。这盆花,知道对你很重要,而你却好像放弃一样,你那样的表情,我看着心疼。所以,我想给你一个奇迹。 ——离落 离落走进食堂时,发现菲岢旁边坐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姜维。菲岢对面桌子上放着帮她打好的饭菜,于是就在菲岢对面坐了下来。 “刚才说什么呢?”离落吃着饭问道。 “我们在说圣诞节怎么过呢?”姜维高兴地说着。 “是啊,上午我们班还说去ktv唱一晚上呢。”菲岢砸了砸嘴说。 “不用上课的?”离落疑惑地看着她们两个。 “我早就算好了,那天是星期6,我们晚上不上课。”姜维满眼笑容地说。 “不过还早呢,这么快就准备了?”离落微微一停顿。 “不早了,一个星期都不到了。离落你怎么过?”姜维的表情似乎很期待答案。 “什么怎么过?跟平常日子一样啊,又不是我们国家的节日。”离落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 “姜维啊,你居然是一个崇洋分子。”菲岢随口插了一句。 “切,你自己不也是,倒是离落看起来不像。唉,可是接下来的事,就不好办了!” “什么事?” “什么事?” 菲岢和离落,一起奇怪地看着姜维。 “没什么事。”姜维瞬间转而变成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继续说:“离落啊,你先别那么着急说那个话,你先考虑一下。” 离落皱着眉头看了看菲岢,用手竖在嘴边,小声说:“姜维,没事吧?” “我怎么知道?行迹有点奇怪。”菲岢对着离落轻声说道,并且还斜视了一下旁边的姜维。 “喂喂,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呢?” “你的行动有点奇怪,不得不让我们怀疑。”菲岢坐直了身板,一副考官的模样。 “有什么奇怪的,真是的,不跟你说了,我跟离落说。离落~~~” “那个反正还没到那天,到那天再说吧。” “那你的意思要考虑一下咯?” “嗯,理论上是这样的。”离落觉得越说越像是掉进一个陷阱。 走出食堂,正巧遇见迎面走来的楚亚,还有另外一个男生,那个男生比楚亚稍微高点。几个人见了面,笑了笑,然后就擦肩而过。 “那个是谁?他们长的有点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旁边的姜维回了头,又看了一遍。 “你犯花痴了?”菲岢挑着眉头,一边的嘴角忽而扬起。 “是蛮像的,是兄弟吧。”离落看了看身后两个高大的背影。 菲岢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啊,我知道了,是楚亚的哥哥,楚申。”然而下一秒,自己突兀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另外两个人却看着笑得如此的菲岢,十分不解。 “你们多念几遍‘楚申’的名字,就知道了。”菲岢还是大笑得止不住。 姜维怀疑地看了看菲岢,然后自个儿倒是真的念了起来:“楚申楚申楚申楚申”谁知道身边的离落倒是在一旁笑了起来。 “你再念念,就知道了。”离落笑着说。 “楚申楚申楚申楚申楚申楚申楚申畜生畜生畜生”念到最后,姜维终于明白了。于是,笑声也渐渐从口中破出。 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响。就在回宿舍的道路上,3个人也开始了一场雪球大战。 对不起,离落,今天早上,我逃掉了,让你一个人对付3个人的雪球之战。 ——菲岢 和你们在一起玩这场雪,真的很好。 ——离落 这次雪战,让我想起去年的姐姐。那个时候,我们也在一起玩雪,只不过是在堆雪人。我知道,她不能剧烈运动。我想念你了,我唯一的姐姐。 ——姜维 混乱 不安8 回去的路上,菲岢被从宿舍出来的戴黎给拉出去了。 离落一个人走进寝室,慢慢的走到阳台,看着那盆花。它还是早上的那个样子。 “会不会,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奇迹的?”离落喃喃自语。 转身走进屋内。拿出作业,开始写。可是写到一半的时候,她却放下笔,看着窗外,发起了呆。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不明白,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金钱?为了名誉?可是,现实的生存告诉我们的只有这些,有了钱才可以活下去。她渐渐疑惑这个世界,不明白活着有什么意思?生来死去,什么都没带来,什么都没带走,而留下的尽是一片伤痛。 离落深入自己的思考,那些疑问在她心里,捅了了一个大洞,像是永远合不上的洞口。 下午的体育课因为下雪,只好呆在教室里。但是,也有不少人偷偷跑出去打雪仗。而徐格和浅释也是一样,也不知道跑哪去玩了。徐格回来的时候,头发都湿了,而浅释却一直都没有回来,一个下午,都不见他的身影。 他会去哪里呢?离落看着旁边落空的座位,忽然出现了戚苍蓝的脸。 “不会去找她了吧?”离落不敢相信的问自己。 她没想到,浅释是一个那么执着的人。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就算遇到伤害,也要飞蛾扑火。离落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有些事却在浅释身上证明了。他的一见钟情,就像付出了所有的情感。失去了,就会崩溃;得到了,就会幸福一生。像是一场一次性巨大赌注。 离落惨笑着,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对浅释说什么,或着是去劝些什么。只是这一刻,她却觉得有些事是劝不得的。没有过飞蛾扑过,就不会死心。就如浅释,又或者是戚苍蓝的本身。 而这边的高1四班,菲岢突然想起了好几天之前,说江花图把什么东西放进她的抽屉,然后又被戴黎拿走了?菲岢狐疑地看了看戴黎。 “戴黎。” “嗯?” “就是你生病之前,江花图把什么东西放进我抽屉了,好像被你拿走了?” “啊,这个啊”戴黎点点头,而心里却翻江倒海。 “里面是什么?”菲岢语气淡淡的让人猜不透是什么感情。 “哦,不知道诶。”戴黎一副真的不知道的表情。 “是么?那就改天你回家后,带给我吧。”菲岢知道戴黎一定看了那个,也知道戴黎一定撒谎了。既然她想掩埋什么,那就随她去好了,或许有什么苦衷。毕竟戴黎对她,没有什么图谋不轨,再说她也没什么地方让人有利可图? 忽然,她就想起楚亚说的话,叫她看那个东西之前要有心里准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心底还是偷偷地蹿出一种恐慌。她想,或许是因为心底那种恐慌,才对那个东西没有特别的去在乎,去调查。是的,她害怕了,没有缘由的害怕,害怕一些她不能的结果。 那么,就让它顺其自然好了,该出现的总会出现,该知道的总会有一天会知道的。有些事,是拦不住的。 菲岢叹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戴黎,而戴黎却一副做错事一样的看着菲岢。这般景象却让菲岢着实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呢?摆出这幅表情?” “哦哦哦,没什么。” 菲岢看着戴黎转过头,也没有再问什么。 而她们此刻的身后,姜维刚才看见她们之间的表情,虽然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可是从表情上可以知道某些情绪。 她忽然想起浅释那张脸,无奈的笑了笑,低头看着笔记。 都已经过去,我的确喜欢过你,真心的喜欢过你。但是,你也成了我的过去。现在我的心很宽,人毕竟不会只爱一次。我会过的很好。你的真心,就好好的留给那个人吧。 原以为自己是多么较真,不会原谅你。想不到一些事,一些时间,就让我像是感悟透了什么,不再那么固执。 每个人都有一份不能割舍的情感,而我知道,我不是你故事主角。 我会很谢谢你,但是,我还是不会祝福你们的。只是希望,你能活的更好。 再见,我不想在纠结了,也想放下了。 再见了 ——姜维 混乱 不安9 放学的时候,菲岢刚出来就看见立在她们班门口的楚亚。 “呦,帅哥,等哪个美女呢?”菲岢打趣道。她可不希望找的是她自己,因为若是找她,就等于那件事就快要发生了。 “找你这位美女呢?能不能晚上一起吃个饭?” 菲岢犹豫着,但还是答应了,这事迟早要来的。“好,但是,我得去和离落打个招呼。” “好。”楚亚爽朗地答应道。 菲岢跑到离落的班上,看见她在大扫除,就跟她说明了情况。离落笑着说:“这事,你还要向我上报啊?” “那是应该的,嘿嘿,那我走了,拜。”说完,向楚亚走去。 他们坐在一个看起来环境很优雅的地方。菲岢四周环顾一下,再看了一下对面的楚亚。果然,他是个有钱人。菲岢点了最贵的,然后对面的楚亚就笑出了声。 “笑什么?” “笑你可爱。” “我看是没人爱吧。” “no,no,是一大堆人爱呢。”他别有深意地笑着看着菲岢。 “切,说正题吧。你希望我怎么做?”懒得废话,于是就直接开口。 “先跟你说一些情况吧。”他淡淡地说。 “那也行,反正我也很好奇。” “其实呢,我的父母亲是离异的,我哥跟了我爸,而我跟了我妈。虽然他们离婚了,但是丝毫不影响我们兄弟俩的感情,后来,我爸娶了一个女人,就在我爸公司遇到危机的时候,遇到那个女人,她有个女儿,就是曾亚丽。” “那为什么曾亚丽说楚申是她的男朋友?”菲岢心中尽是疑问。 “呵呵,那个啊,曾亚丽喜欢我哥,但是由于家长的关系,又让曾亚丽不得不掩饰那份喜欢。后来,被她的妈妈知道了,谁知道她妈妈非但不阻止,却希望我哥可以好好照顾她。” “说我的头好晕哦,真是复杂。” “后来呢,她妈妈告诉我爸,希望我哥可以以后照顾她,不欺负她,也不要别人欺负她。因为我爸非常喜欢那个女人,而我哥又是一个非常有道义,有义气,非常孝顺的一个人,所以只好顺从了。为了照顾她,我哥只能随便她怎么说呗,用我哥的一句话说,只要她不惹什么祸,什么都随便她。总而言之,我哥不喜欢她。” “你哥那叫死板。直接说不喜欢,不就好了”菲岢撇撇嘴插了一句。 “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最近的这件事,他不好插手。而且,他也有点事要忙。” 菲岢忽然就想起那天在戚苍蓝家偷听到的对话。 “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你们要我做什么?而且我能做什么?”菲岢纳闷。 “你看了江花图给你的那个东西吗?”楚亚也很苦恼地问道。 “没有,不知道那个东西跑哪去了。”菲岢似乎知道楚亚也知道那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她却不想问了。 “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就是看着曾亚丽。” “你的意思是监视?” “嗯。” “为什么选我?那么多人呢?” “不,只有你适合,人人都看的出来,你和曾亚丽有着不好的过去,你们像个死对头。” “切,我看她随便和哪个人在一起,都合不来。”菲岢不满地看着楚亚。 “的确。但是我知道,江花图在拉拢你,而且你比较值得信赖。所以只有你合适。” “你确定我不会招来什么麻烦?” “不会,你只要天天监视她就行了,因为我们还有别的事,不知道她们动手是哪天,只需要你急时通知我们是什么时候动手,就行了。” “哦,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那好吧,她在几班啊?” “八班。” “嗯,好的,这事我应你了。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菲岢坏笑着。 “既然你要帮我们,我们都会答应的,你要什么?” “这个我还没想好,等以后想好了,再给我吧?ok?” “ok。” 这餐饭还算愉快,吃得也挺美味的。 而在学校食堂里,只有离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着饭。忽然,夏艾依坐在离落的对面。离落看着夏艾依,心中有些困惑,她想不出自己都不怎么跟夏艾依说话,就算说话,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可是今天怎么坐过来了? 离落还是继续扒着饭,但是对面的夏艾依却开了口:“离落,你是不是喜欢苏木?” “噗~~”嘴里的饭喷了出来,实在想不到开口的是这句话。离落抬头看着她,说:“你为什么这么问?” 而夏艾依却又不说话了。 离落实在想不起来,她和苏木发生过什么亲密的行为,也不知道至于被人误会。 “那个,你是不是喜欢苏木?”这是离落问夏艾依的。 夏艾依忽的抬起头,顿了一会儿,才一副不乐意地说道:“才不是。” 夏艾依离去之后,离落忽然一笑,瞬间明白了刚才那个情况。 每一份感情,都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知觉的滋长着,就像苏木和夏艾依。 谁在等待谁 2 离落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菲岢在认真的写作业,于是上前笑道:“呦,今天我们菲岢大小姐怎么这么认真啊?” “马上都要期末考试了,我能不认真吗?”菲岢没有抬头的说道。 “你还知道有期末考试这东西啊?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呗?”离落放下手中的书。 “对了,刚才回来的时候,去你们班没看见你,你去哪了?” “去图书馆了,借点资料。”说着指了指刚放在桌上的书,然后严肃的说:“菲岢,你以后会不会有事?她们会不会发现是你搞的鬼?” “好啦,没事的,你不要忘记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我上面有人!”菲岢拍拍离落的肩膀。 “真是好一句我上面有人啊!”离落笑着说道。 “对了,你元旦回家吗?”菲岢低着头继续看着试题。 “不回了,时间太短了。” “真的呀!太好了!那不如你来我家吧?我们一起过元旦?”菲岢高兴的抬起头。 “这样好吗?”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好了,你就不要拒绝了,就这么说定了!” 离落无奈的摇摇头,对于菲岢这样的固执,其实她是很喜欢的。 离落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忽然想到刚才在图书馆发生的事。那时候她正在她需要的那本书,可是突然旁边多了一个人,一看,原来是苏子墨,她笑着小声的说道:“你也找资料?” “嗯…嗯…啊…啊…”苏子墨结结巴巴回道。 离落看了看他,然后继续找资料。忽然眼前多了一双手,手上还有一个信封。转头看去,苏子墨脸微红的看着她,然后说:“这个是给你的!”然后就跑走了。 离落拿着信封,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该哭好。收好信封,继续找着资料。 回过神后的离落,正好看见菲岢正要去翻那本资料,于是紧张的赶紧抢了回来,菲岢看着失常的离落,不怀好意的笑道:“怎么?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离落抱着那本资料,尴尬的说道:“没有,没有。” “真的?” “当然是真的咯!”离落的眼神有点闪躲,然后说:“菲岢,我们去吃饭吧!”说着就拉着菲岢就往前走,全浑然不知那份信封已经从资料中掉落在地上了。 而菲岢眼尖的却看到了,她一弯腰,捡起地上的信封,奸笑的对离落说:“离落,你还想骗我???嗯???” 离落一看,赶紧上来抢,可惜,菲岢已经打开看了,只能无奈的放弃,说:“其实也没什么,看吧,看吧。” 只见菲岢的眉头越皱越深,离落才走到她旁边,凑上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菲岢好笑的说道:“这个是情书吗?有这样写情书的吗?苏子墨是不是笨蛋啊?” “会不会弄错了?”离落捡起被菲岢丢在地上的信封壳,说:“果然,是弄错了,这个上面的名字不是我。” “嘿嘿,那也没关系,反正他该说的话在这份信中也说了。”菲岢奸笑道。 菲岢暗暗的想,等下上课的时候,要好好臭苏子墨一顿,让他弄错了信封,本是写给他表妹的信,居然送给了离落,只是他写给他表妹的信里,写的都是告知他表妹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 离落尴尬的将信纸原封不动的着折进信封里,然后放进抽屉里,说:“我不喜欢他。” “哦?那你喜欢谁?”菲岢突然来了兴趣。 “不知道,反正现在是对谁都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唉,我也是,我们两个寂寞的女人啊~~” 离落笑道:“我可不寂寞,要寂寞你自己去寂寞,我可是忙的哦。” “知道,知道啦,走吧,你刚才不是说去吃饭嘛!”菲岢亲昵的拉着离落的胳膊向外走去。 食堂里,菲岢这次主动去打饭,而离落去占位置。中午的食堂人很多,何况,她们又来迟了。 离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位置,就听见旁边的人说道:“对了对了,今天你们班的曾亚丽来了吗?” “当然没有,昨天被江花图打的那么惨,怎么会来呢?” ……. 离落听着她们的话,她忽然觉得曾亚丽真是可怜。 “想什么呐?”菲岢端着盘子坐了下来。 “哦,就是刚才听见一些人说昨晚打架的事。” “哦,这事有什么好听说的?”然后菲岢靠近离落,在她耳边说道:“你不是亲眼见到了吗?还需要听别人说?” 菲岢高兴的吃着饭,只是,没想到江初阳却突然坐了下来。 “有事?”菲岢脾气不好的说道。 “嗯,问你一个事。” 菲岢不说话,离落也继续保持沉默。 “昨天的事,是你搞的鬼?” “第一,我想说,是你妹妹野心勃勃,我只不过扶了她一把。第二,她们之间本身就是要打一场,我只不过帮她们把时间提前了一点。第三,我正大光明的跟你说,的确是我搞的鬼。怎么样?”菲岢抬起下额,斜视着他。 没想到江初阳却笑了出来,说:“你真可爱。”然后在菲岢呆滞的表情下,走了。 “这人没有病吧?”菲岢,转过头对离落说。却发现离落也在笑。 “笑什么啊?”菲岢怒吼着。 “没笑什么,只是觉得他那句‘你真可爱’,说的挺可爱的。” “绕口令啊,什么可不可爱啊,我看他八成脑子进水了。”菲岢低下头,狠狠的说道。 离落,继续笑着,却仍不再开口。因为她知道这就是爱情,不管两个人是否能在一起,只要对方的一簇一颦,都能牵扯出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情绪。而江初阳也就是这样。 谁在等待谁 3 菲岢刚进教室,就看见苏子墨正和旁边的人说说笑笑。她笑的走过去,拍着苏子墨的肩,说:“苏子墨啊,苏子墨啊…” “干什么?”苏子墨转过头看了看菲岢。 “你是不是写情书了?”离落在苏子墨耳边偷偷的说道。 “什么!!?”只见苏子墨先一惊,然后笑道:“你去哪听来的?我苏子墨,还需要写情书?” “哦?是吗?难道要我说出来吗?”菲岢站直了身体,环抱着手臂,斜视着苏子墨。 “嘿嘿,走,有事咱们出去说。”苏子墨说完就拉着菲岢向门外走去。 “喂喂,放开,影响可不好啊…”菲岢挣扎着。 苏子墨停住脚步,回头道:“你怎么知道?难道…” 菲岢看见苏子墨慢慢的低下头,说道:“难道什么?告诉你吧,是我抢来看的。” “你…”苏子墨满脸惊喜的抬起头,他以为离落已经拒绝了他,所以才把信给了菲岢看。 “不过,我说苏子墨同学,你可真是蠢死了,居然把写给你表妹的信,送给了离落。” “啊?” “不过呢,还好,你写给你表妹的信,提的都是离落。”菲岢拍拍苏子墨的肩膀,说:“我说兄弟啊,下次换个新的手法呗,别这么老套,来点浪漫点的。” “那怎么浪漫?” “你自己想去,果然是男人碰到爱情,就成傻子了。”菲岢说完,就走进教室。 而苏子墨,站在门外看着菲岢的背影,轻轻的说道:“不是说女人碰到爱情就成傻子吗?怎么成了男人?” 而离落这边,却发生了一件大事,苏木和李南打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但是离落知道一定是和夏艾依有关,因为她知道最近夏艾依和李南走的蛮近,但是她想不出苏木为什么要和李南要打起来,如果是为了吃醋,她想苏木绝对不会头昏到这种程度。 于是,苏木和李南都进了老班的办公室,直到放学才出来。 而在那期间,离落已经写好了拒绝信。她想她是真的不喜欢苏子墨的。 苏木愤愤的走进教室的时候,人都走了。只是在理书包的时候,他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人,他抬起头,却看见夏艾依站在门外,徘徊着。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夏艾依,你怎么还不回去?忘记了拿了东西?” “啊???啊,没有,啊,是啊,是啊…”夏艾依不得不进了教室,然后走向自己的位置。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抽屉什么东西都没有落下。她随便在抽屉里掏了掏,假装拿了东西,然后向门外走去。 这一切,苏木都看在眼前,只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忽然想起昨天圣诞节夏艾依的生气。 就在夏艾依准备跨出教室那一刻,苏木突然拉起夏艾依的手腕,说:“昨天,对不起。” “啊?啊…没…没…没关系。”然后她偷偷吸了一口气,说:“我昨天脾气也很糟糕,不过今天我很谢谢你。” “啊,没什么的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苏木突然紧张又兴奋的说道。 “哦。”夏艾依低下头,也紧张的说道。 可是,这样的模样,却在苏木的眼里,显得夏艾依好像根本不想理睬他一样,他有点失落的放开夏艾依的手腕。 可是,两个人却一直不动,就那么近距离的摆着刚才的姿态,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苏木,好半天才回身理着书包,然后重新走到夏艾依的旁边说:“你也没吃饭吧?走,我们去吃饭吧。” 那一刻,苏木想,她不会拒绝自己吧?可是他是真的有点害怕夏艾依会拒绝他。 夏艾依,沉默不说话,却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苏木想,就算和李南再打一次架,他都愿意。 离落和菲岢边走边说着今天下午打架的事。 菲岢说:“哇,没想到啊,苏木那小子居然会打架啊??” “你也太小瞧人了?”离落笑着说,突然她想到拒绝信的问题,所以掏出那封拒绝信,说:“呐,今晚,帮我把这个给你们班的苏子墨。” “哦呦?是个什么情况?”菲岢接过瞧了瞧说道。 “你知道的。” “你真的要拒绝?其实他人真的很不错诶。” “我知道,其实并不是所以很不错的人,我都喜欢。就算我喜欢的人,再怎么不好,我也会喜欢的。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菲岢,有点赞同的点点头。她知道离落说的意思,就像江初阳,就像蓝墨伊。 谁在等待谁 4 晚自习前几分钟,当苏子墨接过那封信的时候,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菲岢,勉强的笑着说:“唉,没想到,我的暗恋这么快就夭折了。” 菲岢,无奈的说道:“唉,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 “嗯,我知道。” 菲岢转身回到位置上,戴黎凑了上来,说:“你刚才给他什么?不会是你写了情书给了他吧?” “切,我才没那好兴致。”菲岢,拿起书,对上戴黎那双好奇的眼睛。 她忽然想起,如果江初阳也像苏子墨一样,那就好了,那么她就不需要这样的躲着江初阳了。可是,她明白,江初阳只能是江初阳。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无神的望着窗外。 而离落一抬头,就能看见前面的苏木总是无意间的笑着,这样的笑,她忽然觉得有点刺眼。于是拍拍前面的人,说:“我说,苏木,你能不能别老是一个人独自的傻笑?” “啊?我有吗?我有吗?”苏木模模自己的脸颊。 “难道没有?”离落,瞪着他。 “他那是被幸福乐着的。”浅释忽然插了进来。 “难道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离落,转过头对着浅释问道。 “你说谁能牵动他的神经呢?”浅释指指苏木的对我说道。 “哦~~~”离落不怀好意的说道:“我明白了。” 这个时候,苏木已经转过头,看着夏艾依的那个方向。 离落偷偷的小心的问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有逆转的可能?” “我估计吧,可能是早上打架的时候,因为我晚上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看见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的在一起了。” “对了,苏木和李南为什么打架?” “我怎么知道?你应该问当事人。” 离落看了看苏木那情意绵绵的眼神,刚想说还是算了,手机就震动了。 打开一看,是戚苍蓝发来的,她说,元旦回去吗? 不回去。 哦,那元旦,来我这里玩几天吧? 菲岢说让我去她那里住几天。 什么?她竟敢抢我的人?不想活了?我不管,你必须要过来。 我和菲岢一起来吧? 那也行,我等你们哦~ 离落收好手机,忽然想起粟光的脸,那张妖媚至极的脸颊。她总觉得粟光就像毒药,一旦触碰了,就再也丢弃不了。或者戚苍蓝就是那个吸毒者,再也无法离开那个如毒药一般的粟光。她侧了侧头,看见正在偷看小说的浅释。她无奈的叹气,她知道有些什么事,凭她的力量,也挽回不了什么,他们仍然会飞蛾扑火。 她看了看窗外的黑夜,她忽然想起了魏莫的那张脸,似乎有点模糊了,她又忽然想起他的好,他的腼腆。可是,他们之间的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就早已经夭折了。 菲岢搭着离落的肩膀,一边往宿舍那边走,一边说:“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帮你完成了。” “嗯,谢谢你咯,对了,戚苍蓝说,希望我和你元旦去她边玩,你觉得怎么样啊?” “行啊,没问题。不过…”菲岢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江花图往她这边走来。 离落随着菲岢的视线望去,正好看见江花图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行啊你,菲岢,你真有本事?居然敢玩我?” “怎么?你那哥哥告诉你的?”菲岢不屑的说道。 “靠,亏江初阳还那么维护你?” “哦?那你这次来是来教训我的?”菲岢忽然想起季雅那张脸。 “只是给你个警告,小心有一天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就领着一堆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走吧!”菲岢拉着还在发呆的离落说道。 “她不是来找你算账吗?”离落不解的问道。 “她是受人之托来警告我的。” “谁?” “你说呢?” “季雅?” “聪敏!” “怪不得…” “好了,别说了,反正我是没有事的。” “哦,对了,你说曾亚丽,还来不来学校?” 菲岢侧头看了看离落,说:“你干嘛对她那么关心?” “我只是觉得她蛮可怜的。”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也是,曾亚丽,的确是活该。离落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跟着菲岢向前走去。 而就在离落她们身后,隔着一段距离,是浅释他们三个。徐格好奇的问道:“唉,唉,那个,那个是不是就是江花图?”他指了指刚从他身边走过去的女生。 “嗯。”浅释看了看,点点头。 “喂,莫以安,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徐格突然转向身边的莫以安。 “我干嘛要关心那些事?”莫以安十分的不理解。 “对了,莫以安啊,你有没有谈过恋爱?”浅释好奇的问道。 “没有。”莫以安淡淡的回了一句。 “真的假的???”浅释不相信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跟他一起长大的,最熟悉不过的了。你问我,我绝对能替他回答。”徐格开始兴奋起来。 莫以安看着身边两个人慢慢凑在一起的脑袋,默默的笑了起来。他忽然很想时间不再走动,就这样保持下去。 谁在等待谁 5 元旦那天,离落是在菲岢家醒过来的,她迷糊的坐起来,拍了拍了脑袋,很想努力的想起昨晚的事情,但是疼痛的厉害。她侧了侧头,看见菲岢正在旁边睡的很香。 她下了床,穿上鞋子,走了出去,却看见菲岢的妈妈正端着菜盘从厨房里出来,于是不好意思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哦,离落啊,起来了啊?菲岢还没有起来吗?”菲岢的妈妈开口道。 “哦,还没有呢,我去叫她起来。”说完,就转身走进屋子。 走近床铺,就看见菲岢八角章鱼睡姿的菲岢,离落轻轻的笑了一下,推了推菲岢,却还是没有反应,于是只能捏住她的鼻子。瞬间,只看见菲岢突然坐了起来,然后是不停的喘气。 “起来了,你妈好像都把饭都烧好了。” 而菲岢依然摆着迷茫的眼神看着离落,说:“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应该是中午了吧!” “哦,我们昨晚干什么去了?头怎么这么痛?”菲岢拍拍脑门。 那一瞬间,离落突然想起来了,昨晚上她们一起去了戚苍蓝家,好像又去了ktv,然后喝了很多的酒。 “和戚苍蓝拼酒了。”离落,皱起眉头说道。 “哦,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菲岢说着下了床。 “苛苛,起来了吗?快点洗漱好,等下来吃饭。”门外,响起菲岢妈妈的声音。 “哦,起来了,马上就来。”菲岢随口回答道。 卫生间里,离落和菲岢拿着牙刷左刷刷右刷刷,然后互相嘲笑对方的丑态,菲岢说道:“不知道戚苍蓝昨天醉了没?好像我昨天喝了太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我也是,头有点痛。” “我总觉得,我们昨晚好像不止发生了这些事,好像还发生了什么。”菲岢拍拍自己的头。 离落沉默的想了一会,说:“记得不太清楚了。” 饭桌上,菲岢的妈妈说道:“你们昨天去哪里野了?昨晚怎么喝成那个样子了?还好你们班同学把你们送回来了。” “我们班同学?谁啊?”菲岢扒着饭问道。 “不知道,不过那个小伙子,长的还真是一表人才。” “哦。”然后转过头对着离落说道:“难道是浅释?” “我们昨晚有碰到浅释吗?” “不知道。”菲岢摇摇头。、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觉得越想越不对劲?菲岢皱着眉头,心不在焉的吃着饭。 出了门,下了楼,却看见粟光靠着车门,笑着看着离落和菲岢。菲岢转过头看了看离落,说道:“他怎么来了?” “不知道。”离落摇了摇头。 粟光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来。 “有事么?”菲岢抬头问道。 “啊,贵人多忘事啊。昨晚可是我辛辛苦苦的送你们回来,居然都不感谢一下。”粟光挑挑眉头。 “啊?是你送我们回来的?你又不知道我家在哪?”菲岢不敢相信的问道。 “不知道难道不会问?”他打开车门,转过头说道:“上车吧。”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菲岢看了看车。 “你说你们能去哪呢?还不上车?免费司机难倒不要?”粟光,关上门,伸出头笑道。 “要,要,要,离落,上车。”菲岢拉着离落坐了进去。 “对了,你昨晚也和我们喝了酒?”菲岢问着正在开车的粟光。 “没有。” “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怎么这么问?”粟光乘着红灯,皱着眉头回头看着菲岢,然后瞥了一眼离落。 “不知道,昨天喝多了,不太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又好像发生了什么。” “挺矛盾的话。”粟光舒开眉头,继续看着前方,笑道。 车在戚苍蓝家楼下,停住。菲岢和离落下了车,道了谢,才转身上了楼,而车却没有立刻离开,粟光盯着离落的背影,点了一只烟。直到背影消失,这才缓缓的离去。 谁在等待谁 10 粟光来接离落的那天,天气十分的冷。浪客中文网 远远的看去,校门口站了三个人,离落,菲岢,还有浅释。粟光皱了皱眉头,却也无法说什么,只能招了招手。 离落走过来,歉意的说:“不好意思,他们也非要去看戚苍蓝,可以吗?” 粟光笑了笑,说:“上车吧!” 车内,浅释坐在前座,后面是离落和菲岢。一路上,车内都非常的安静,谁都没有说话,又或者是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监狱的围墙高高的竖立着,让人感到威严的存在。粟光说:“进去吧。” 离落点点头,迈开沉重的步伐跟着粟光,而浅释却忐忑的走在最后。 看见戚苍蓝那一刹那,离落忍不住的流了泪,戚苍蓝的嘴唇干裂的有了血迹,离落知道那是因为戚苍蓝一到冬天,嘴唇会格外的干裂,所以每次她都会带着润唇膏,可是在这里…离落环顾四周,心底越发心酸。而戚苍蓝却笑了,她指了指隔着玻璃上的电话,然后拿起她那边的电话。 电话筒里传来戚苍蓝微弱的声音,她说:“离落,哭什么啊,我还没死呢,我会有一天出来的…”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离落却发现明明有很多的话要说,却只能重复这一句。 “别哭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哭,你把电话给菲岢吧,我想跟她说几句。”戚苍蓝说着看了看菲岢,然后瞥了一眼站在最后的浅释。 离落把电话给了菲岢,然后走了出去,却看见粟光侧着身子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幸好,你没有哭。”戚苍蓝开玩笑的说道。 “这个时候,你还能开玩笑?”菲岢皱着眉头,然后问道:“元旦那个时候,那条信息…” “事实就是这样了,不管我怎么样了,请你帮我照顾好离落好吗?她很不容易…”戚苍蓝这个时候,才有了哽咽的声音。 “我知道,不用你说,我都会照顾好她…可是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说。” “为什么我们都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戚苍蓝犹豫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说:“菲岢,有些事,记得不一定是个好事,或者带来更大的伤害,我只是给你们吃了一种药丸,再加上你们本身就喝醉了。所以记忆会很模糊…” “那…那你真的杀了人吗?”菲岢不相信的问道。 可是却不知道这一句,惊吓了两个人,浅释和戚苍蓝。戚苍蓝顿了顿,然后笑了,眼角瞥见浅释那一瞬间的僵硬,撕开嘴角说道:“对,人是我杀的。这一切都是事实,没什么好怀疑的。” “可是…可是…”可是我不相信,菲岢这句话还没有完整的说出来,戚苍蓝就打断她的话。戚苍蓝说:“菲岢,有些事,不管你相不相信,都是迫不得已的。” “你一定要出来。我们都会等你的。”菲岢忽然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 “会的,我一定会的。菲岢,我想跟浅释说几句。” “嗯,好的。” 电话转到浅释手里,菲岢却发现浅释的手在颤抖。 走出门外,却发现离落和粟光站在一起,看着天空。原来又下雪了… 菲岢走上前,想要笑着说,却发现笑不出来。离落转过头看见菲岢,轻声说道:“又下雪了…” “是啊,又下雪了…前不久才下的,这会儿又下了…” “浅释在里面跟戚苍蓝说话吗?”离落问道。 “嗯…” 而浅释这边,却显得异常的安静,浅释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最后还是戚苍蓝叹了一口气,说:“浅释,那些事不要再提了,事情已经这样,就让我一个人去承担吧…这样对谁都有好处,再说,我又不是不出来了…” 浅释沉默不语,而戚苍蓝继续说道:“浅释,你是个好人,你不必把时间和心思花在我的身上,因为不值得…何况,我已经这样了,就算出来了,大家眼中的我,又是怎么样的?” 这时,浅释却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她,说:“戚苍蓝,不管你是怎么样的,何况这一切都是我让你变成如今的模样…我都会娶你的,等你出来了,我们就去结婚…” 而这一刻,门外的三个人正准备进来的时候,却听见了这句话…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止住了步伐。 戚苍蓝,无力的笑了笑:“浅释,你真是个傻子,到时候,我出来了,你估计都老了…” “怎么可能?你也不过就是坐了几年牢…” 戚苍蓝看着这样青春却不知所措的浅释,忽然好想哭。她觉得她老了,她累了。她不再是那个青春美好的少年时期该有的自己了…她如今18岁,不…已经又过了一年,她19了…却觉得自己是一个80岁的老人了…她经历了太多的东西了,早已经没有了纯洁般的青春了,尽管她还只是个刚刚满19的孩子… 戚苍蓝,苍老的说:“浅释,不是几年。是十几年,又或者是几十年…” “我还是会等你的…无论多少年…” “你啊,真是个傻孩子…你不需要这样的…这一切都是我愿意做的,不关你的事,也不关粟光的事,你不必自责,也不必内疚,真的真的…因为我还要谢谢你…” “戚苍蓝…戚苍蓝…”浅释不知道又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一边又一边的喊着她的名字。 戚苍蓝说:“你回去吧,你们都回去吧,告诉她们,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也不要再来看我了…走吧,出去吧…” 然后放下电话,站了起来,走出那间探视的房间。只是在走出那一霎那,她有点失望,因为她没有看到粟光…可是她知道,粟光来了,只是他不再出现了。她知道粟光这样做是为她好,只是… 而玻璃的这边,无论浅释这么呼喊她的名字,都没有用,她不再回头了… 4个人重新回到车内,粟光皱着眉头问道:“去吃饭吧,我请你们…” 浅释继续望着窗外,淡淡的说:“我不去了,到了市中心,你就把我放下…” “嗯。”粟光应了一声,却透过反光镜看着离落。 后面的两位没有回话,也没有说话。 一切都让人压抑的感到难受。 谁在等待谁 11 浅释站在马路边,对着车内的离落她们招招手,然后看着车子缓缓的离开。他心里乱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小孩子,以前的自以为是,到如今才明白原来自己是多么的弱小。原来以前的他,什么都不是,只不过仗着自己的家世和外表而已。他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的手,却发觉恨透了自己。 冬天的夜晚来的很早,明明才四五点,天就有点昏暗了,路边的灯也出现了光亮,离落拿着筷子,却望着窗外发起了呆。 菲岢咀嚼着饭菜,脑袋里想着下午戚苍蓝的话。 忽然离落转过头,看着对面的粟光,说:“她会没事的,对不对?” 粟光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唇点了头,然后开口:“我一定会保着她的。” “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离落放下筷子,严肃的看着他。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粟光依旧抿着唇瓣,却不想对离落隐瞒什么。然后继续说道:“或许她是为了我,而走上了这条路。” “什么意思?”离落问道,连菲岢也停住了,认真的听着。 “前不久,有警察来查我,说我是嫌疑犯…” “你…”离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而粟光只是一笑:“当然,我是清白的,但是每个证据都指向我…” “后来呢?”菲岢忍不住的问道。 “后来,戚苍蓝就出现了,再后来,她说的每句话都和证据很一致…” 离落沉默了,菲岢也沉默了。只有粟光眼里充满了满满的伤痛,为了戚苍蓝,也为了离落。 “不管怎么样,戚苍蓝会没事的。”粟光想抽烟,却又不能抽烟,只能站了起来,说:“我出去一下,你们慢慢吃…” 离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菲岢却在转头之际,通过玻璃看见了季雅和傅信然,她一惊,忽然想起了那天夜晚偷偷听到的话。会不会跟季雅,傅信然有关?可是不管是谁,她相信一定有人做了手脚。 粟光再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了淡淡的烟草味,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说:“吃好了吗?我送你们回去吧…” 离落点点头,菲岢亦是。 粟光把她们送到学校大门口,然后看着她们进去,才放心的离开。车内,粟光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然后严肃的说:“怎么样了?嗯…嗯…好的,谢了…” 挂断,然后重新拨下一个号码,语气渐渐放松:“苏局长,什么时候出来吃个饭啊?当然,当然是我请客,怎么能让您老人家破费呢,好…好…那就明天吧…好,再见。” 合上电话,迅速将方向盘打了一个弯,走进更黑暗的一条马路。 星期天的天气,却十分的好,不似昨天的冷。 而一切又似乎有什么不同了,莫以安坐在位置上,看着前面两位的后背,心里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身边的徐格依旧拿着书挡着自己,在书的掩饰下,补充睡眠。 他忽然很想知道,在他没有来学校的期间,大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那条杀人新闻,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谁在等待谁 12 谁在等待谁 13 饭桌上,阿姨盛好饭,递给离落,离落接过,问到:“叔叔和小星呢?” “哦,他们去小星他女乃女乃家了,去办点年货了。” “哦。” 阿姨一边不停往离落碗里夹菜,一边心疼的说:“多吃点,多吃点。” “谢谢阿姨。” 离落继续低着头吃饭,她怕别人看见快要落下的眼泪。 吃好饭,阿姨终于和她说起外婆的事。 阿姨先是叹了一口气说:“你外婆是在一月10号去世的。” “那个人回来干什么?” “好像是问你外婆要钱吧,唉” 离落不再说话,心里却突然难过极了,她恨那个人,恨死了,却无能为力。在离落坚持要住回自己家的时候,阿姨交出钥匙说:“你外婆去世了,我就收起了这把钥匙了。” “谢谢阿姨,要不是你,我外婆可能都无法下葬。” “别这么说,好歹也都是几十年的邻居了,至少我还是看着你长大的。” “嗯,谢谢,我回去了,你回去吧。” 离落拉着行李,重新站在大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插上钥匙,打开门,院子里黑洞洞。眼泪突然不自觉的流了出来,那一刻,她忽然想不起来外婆的面孔,还有妈妈的那张脸,似乎也看不见黑夜的黑色。关上门,忍不住蹲了下去,眼泪肆意的挥洒,无停止的流动着。 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噩耗,该怎么去表达心底那道忧伤,她知道眼泪救不了她,却还是忍不住的想哭,仿佛只有哭才能让她好过点。 黑黑的屋子,终于亮了起来。离落打开所有房子的灯,站在客厅中央,脸上还有抹不去的泪迹,可是她却突然笑了。 她看着女乃女乃那张遗像说:“女乃女乃,对不起,我不该哭的。你说过我们家的落落是最坚强的。” 是的,她要坚强下来,她给那些曾经伤害她们的人看,她是强大的,会有一天,欠她的,她会统统的夺回来的。 一整晚,整个房子像是装满了萤火虫,照亮附近的所有。离落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醒来,就看见还在亮着的灯泡,头昏沉沉,使劲的揉着太阳穴,突然有人在敲门,她糟糕的走到门口,打开门,却看见了贺继。 他的表情很复杂,离落吓了一跳,说:“是你啊?” “昨晚回来的?”贺继自顾自的走进。 “难道你每天都来敲我家的门?”离落边说边去关上所有的灯。 “你你还好吧?”贺继转过头看着关灯的离落。 “嗯不好又能怎么样?” 贺继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看着她。离落关好了灯,问道:“你知道我外婆埋葬在哪里吗?” “嗯,知道,要去看看吗?” “嗯,下午想去看看。” “哦,那我就先回去了,下午我再来找你?” “嗯,好的。” 看着贺继快要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离落忍不住的叫住了他,她说:“贺继,谢谢你。” 贺继一怔,停下脚步,转过身,隔着距离看着离落,笑了起来,说:“我们是好朋友。”然后转身离开。 离落看着那个背影,笑了笑。是啊,她认识了一大堆了解她的好朋友。她想,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可是她还是幸福的,至少还有这帮子人陪在她身边,她不能颓废的消沉下去,那样只会伤了自己,也会伤了朋友。 谁在等待谁 18 离落和粟光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她忍不住的总是看了看粟光,然后又去看电视。她实在奇怪,他为什么不问点什么,比如家里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她实在不明白他进来的怎么那么顺其自然,难道他就不怕她家里还有大人在? 粟光突然说:“我第一次来这里。” “哦,是么?” “嗯。” 离落不明白的看着粟光,却发现粟光也认真的看着她,她问道:“怎么了?” “我第一次来,你这个主人怎么不带我去逛逛?” “啊这个啊那那那我们现在就走?” “也行。”粟光笑着。 锁上大铁门,拿着钥匙转身,正准备跟身后的粟光说话,却看见站在远处的贺继。她愣了一下,准备打招呼时,却发现贺继转头就走。 粟光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说:“看来有人误会了?” “误会?误会什么?”离落不解的问道,不过她也没明白贺继怎么突然转头离去。 粟光突然笑了,说:“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离落斜看一眼他,拿着钥匙,说:“切,你还走不走啊?” “当然。” 粟光跟着离落,从东面走到西面,然后又来了一个转弯,从西面到了北面,最后从北面走到了南门。粟光头一次这么累,也是第一次走了这么长的路,他很累,却无法说出口。而离落却偷偷的扬起了嘴角,她知道粟光一直在忍,其实她自己也很累。 最终肚子的声音,让他们在一家面面馆,停住。 最简单的饭,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粟光接起响起的电话,说:“嗯,办好了?好的,你送到你等下。”转向离落问道:“这里的地址叫什么?”离落吸着拉面,含糊的说了几个字,粟光重复着这几个字转达给电话的那头。合上电话,却听见离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离落刚说完,她自己就后悔了,她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这么问的。 粟光,收起电话,笑着说:“等会,你的包裹就要来了。” “送到这里???” “嗯!” 离落越来越迷茫了,她越来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总觉得粟光像是一个从天上突然掉下的一个人。 没过一会,就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然后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我们的桌上,说:“光哥,你要的东西。” “嗯,吃饭了吗?没吃就一起吃吧。” “好啊。”说着就大声叫道:“老板,给我一碗大碗的牛肉拉面!” 粟光嫌弃的看着他,说:“去,换一桌。” “哦,好吧。” 离落看着那个刚跑过来的这个男生,委屈似的去了另一桌,说:“干嘛换一桌啊?” 粟光打开袋子,看见里面的文件袋,说:“他在场,不方面。”然后将文件袋给了离落,说:“给你的。” 离落疑惑的接过,然后打开文件袋,看着里面的东西,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对面的粟光,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而对面粟光一时间慌了,在他印象里,离落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即使她失去了那么多的亲人,他以为她是坚强的,可是他忘记了她只是一还在念书无能为力的女生。 粟光抽着餐桌上摆放着面纸,手足无措的给离落擦泪。 离落紧紧捏着那几张,看着慌张的粟光,那一瞬间,她迷惑了。她不笨,也更加不会笨到粟光说这是戚苍蓝送来的包裹就是戚苍蓝给她的。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粟光做的。而她更加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这一刻,她又不敢去想太多,去怀疑太多,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对面这个人一样的慌张。 最终,离落还是扑哧的笑了出来,接受粟光手里的纸巾,说:“我没事。” “哦。吓死我了,我最怕女人哭了。” 那一刻,离落突然想起了戚苍蓝的眼泪,她想说,粟光,你说谎了,你从来都没有为戚苍蓝的眼泪而吓过。可是她又明白,只要她这么说,一切的气氛又会更加尴尬。 离落低头看着手上的纸张,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字。说:“为什么这么做?” 粟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地产证’这几个字,说:“戚苍蓝让我多照顾你一下。” “我” “她虽然没有叫我直接办理这个事,但是这件事办理好了,我想她也是高兴的。你也别觉得你欠什么,我只是顺手而已。若是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离落低着头,让粟光看不见她的表情。她说:“你给了那个人多少钱?” “也没有多少钱,一些小钱而已。” “多少钱?”离落突然抬起头。 粟光看着这般的离落,知道她是非知道价钱不可,然后说:“也就三十万而已。” 离落听着这样的价钱,一怔。她恨极了那个人!她知道虽然粟光说没关系,可是她自己良心过不去。她说:“钱,以后我会慢慢还你的。” 粟光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这个话,突然来了气,他不明白离落把他当作什么了。他压着自己的脾气说:“你怎么还?” “我可以” 谁在等待谁 19 离落低着头沉默,粟光叹气的说道:“离落,你好好生活就行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离落抬头问道。 “有很多原因,但是这是我不能告诉你的。希望你能了解。不过,你放心,我是好意的,没有恶意。” 离落收起那个文件袋,“哦”了一声。 两个人之间又沉默了。 旁边一桌突然发出“咳咳”的声音,离落看去,是那个年轻的男生。粟光回过头,瞪了他一眼,说:“什么事?” “光哥,那个,那个老夫人,说是叫你回去,有事要跟你说。” “嗯,知道了。”粟光停顿一会,又回头说:“别吃了,出去等我。” 离落听闻,也转过头看去,正好看见那个男生委屈的面孔,她忽然想笑。要笑不笑的表情,正好就这么落入粟光的眼眸里。然而也就那么一瞬间,他的目光不自觉的放柔。 离落说:“现在就准备走吗?” “再等一会儿。” “哦。”低头,又开始吃着拉面。 粟光想说些什么,却张了口,仍是说不出一句话。 安静的吃完拉面,两个人站在店面门口,互相道别。 “我走了。” “嗯,拜拜。”离落转身离开。 离落紧捏着文件袋,急速的赶回了家。她重新拿出那几张纸,重新看一遍,才安心的装回文件袋,然后再放进抽屉里。 她忽然觉得许多事,都没有办法说清楚,是那么奇怪,是那么的神秘。 她拿起电话,忽然想打个给菲岢,拨了号码,却等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她失落的挂了电话,却在下一刻,电话响了起来。 “喂?” “离落啊,怎么了?想我了?” “切,我只是想跟你和阿姨说声新年快乐。” “好吧,那你也是哦。” “嗯” 恍然之间,沉默的情绪充斥着整个氛围。 “那我挂了。”离落轻轻的说,似是失落,似是难过。 “离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菲岢不放心的问道。 “没,就是不习惯这么轻松的时候,还是比较喜欢学校里的生活。” “嗯,我也是,不过也快了,开学就好了,那我先不说了,我妈叫我了。” “嗯,拜拜。” “拜拜。” 离落挂了电话。手撑着下巴,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下学期的学费该怎么办?她不能就这么的放弃了学业,这是她唯一的出路,她不能放弃。她忽然想起,以前外婆跟她说过,外婆为了她存了一些钱,都被外婆藏在床底下了。 她自从回家以来,从来没有去过外婆的房间,甚至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去过了。她轻轻的推开陈旧的门,里面一股檀香的味道,幽暗幽暗的光线,让人心安。离落打开灯,才发现,床头摆放着一座如来佛,四周的桌椅摆放的也很简单。她走到床边,蹲下去,掀开床铺,果然看见了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 她将它拿了出来,上面铺满了一层一层的灰尘。 无论她怎么打开,都打不开,钥匙也找不到。最后她只能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将锁硬生生的撬开了。掀开铁盖的那一刻,离落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些一张有一张的沾满油脂破旧的小额纸币,还有一些零碎的硬币。 她不知道该做出如何的反应,又好像任何的反应都来不及表达出她此刻的难受。 她忽然明白,这个世界有多少人为了她活着,为了她付出,如果她活不出一片精彩世界,她实在有愧于这些对她好的人。她合上铁盖,拿着它,出了外婆的房间。 第二天,她去银行换钱。当她拿出这些脏兮兮的纸币和硬币的时候,明显看见那些人脸上的不屑,可是她不在乎。当拿起一张又一张崭新的一百元的时候,她没有想到外婆足足为她幸苦了这么多。一万三千四百二十六元,究竟花了多少个日夜? 她心酸的不行,可是,却又不能怎么样。 不再任性 18 不再任性 2 不再任性 7 离落开始怀疑起浅释的这段时间的行为。其实看起来这一切都是很合理的,戚苍蓝死了,浅释是应该伤心的,但是,从目前这个状况来看,是不是太过了? 那么,菲岢和浅释之间又是怎么回事?似乎之间总是有着什么她不能知道的秘密。 而另一边,菲岢却震惊不已的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浅释。菲岢控制不住的握紧双手,说:“你的意思…你的意思….” 浅释双手掩面,哽咽的说:“是的,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都怪我,都怪我……” 菲岢冷静的说:“你把事情全部的给我说一遍。” 浅释抬起掩面中的双眼,红肿的眼睛,无不透露出后悔与悔恨。他说:“跨年那天,你,戚苍蓝,离落你们三个去ktv玩,还喝了酒,那天,我和别人也来那边玩,结束的时候,正巧看见你们有点醉醺醺的出来….” 菲岢看见浅释哽咽了好久,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正准备上去叫你们,但是却看见一群男人正和戚苍蓝讲话,那个时候,我想我还是走吧。但是我却听见你们叫喊声,我急冲冲的冲过去,却发现…那些流氓…戚苍蓝使眼色的对我说,让我把你们送回去。并且给了我两粒颗粒,说是必须要给你们吃掉。” “对于那天,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菲岢皱着眉头说。 “其实,不记得,对于你们还是好的。那个时候的你们,看起来很糟糕了。然后我打了车帮你们送回你家,然后又回去,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ktv里已经很少人了。我去的时候…我去的时候…” 菲岢突然之间想起戚苍蓝怀孕这个消息,一瞬间不敢相信的红了眼眶。 浅释说:“当时,我是多么的恨自己,看见戚苍蓝那样的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的模样,我就难过极了,于是我愤怒的砸碎了桌上的酒瓶,像是泄愤一样扑到那个男人身上,当时,包间里面只有那一个男人,等我停下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没有气了。” 菲岢咬着嘴唇说:“是你杀了那个人!?” 浅释点点头,声音闷在手心里,说:“是的,是的,是我杀了人,可是我却如此的胆小,害的戚苍蓝变成这样,我恨我自己,我恨我当时没有站出来….这一切都怪我!” 菲岢放开已经握着骨节泛白的手,轻轻的说:“浅释,你抬起头。” 浅释抬起头,模糊的看着她,却突然迎来一个耳光,然后耳边就听见菲岢说:“浅释,你真是他妈的软弱!你最好将这件事永远给我吞进肚子里去,一辈子都不要说出去,特别是离落。我告诉你,浅释,从这一刻开始,我看不起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菲岢忍不住的哭了,可是手却被浅释握着,他说:“菲岢,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我心痛死了….” 两个人就这样相握着手,痛苦着。 是谁说,男儿眼泪不轻弹?可是,又是谁规定男儿一定不能轻弹眼泪?只是未到情深处而已,才不肯留下眼泪的证据。 浅释的懦弱,我想我是明白的。如此年少还纯真的我们,怎么能承受这样的罪名?只是,那个早已踏入社会的女生,却成熟的独自承受了这样的结果,也许,她自己都认为自己只要度过了那个被判的期限,就可以重新见到天明,只是那个肮脏的还未出生的孩子,毁了她心里最低的防线… ——菲岢 不再任性 8 菲岢晚自习后回宿舍的时候,离落正站在阳台上,看那盆花,听见开门的声音,回头看去,却是一双红肿的眼睛。离落走过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菲岢微微低头,避免与离落对视,然后问道:“今天怎么没有去上班?” “哦,我请了假,想跟你说些事。”离落看着菲岢狼狈的表情说:“你先去洗澡吧。” 菲岢点点头,拿了睡衣进了浴室。 离落觉得她和菲岢越来越远了,觉得她们之间该谈一谈了,很多事,都在发生,而她们之间却总是在错的时间相见却无法交谈。 菲岢出来的时候,却发现离落躺在自己的□□,捧着一本书,抬头看着她,她问:“怎么跑来挤我的床?” 离落拍拍空出来的一边说:“是不是很怀念?” 菲岢扬起嘴角说:“你不在的时候,我不要太清静哦,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睡哪个床都行。” 菲岢躺下,却突然问道:“离落…” “嗯?” “你累吗?” 离落好久都没有说话,转头看去,却发现离落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书已经放在枕边,菲岢说:“一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 离落突然回过神说:“是啊,是很累,但是我不能累…” “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或许我还能有些帮助。” “没什么的,你呢?是不是有心事?” “我妈…我妈病了。” 离落一惊,说:“怎么都不跟我说?什么时候病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不用担心,现在她好多了。对了,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 “哦,对了。”说着离落侧过身对着菲岢,说:“我今天看见曾亚丽居然和秦娜混在一起,还看见傅信然受伤了,原来季雅和傅信然是男女朋友关系啊…” “她们两个居然凑在一起?不过季雅和傅信然是一对,早不是什么新的新闻了。看来,这段时间大家都该很忙了。” “菲岢…” “怎么?” “我现在很怀疑浅释,他这几天的行为有点不对劲…” 菲岢一听,愣了一下,镇定的说:“怎么了?” “也有可能是我多想,我总觉得戚苍蓝那事,是不是和浅释有点关系。” 突然,离落的双眼被蒙住,就听见菲岢说:“离落,别乱想了,怎么可能,浅释那么的喜欢戚苍蓝,他那么伤心,他那么痛,你怎么还可以去怀疑他…” 其实,捂住离落双眼的那一刻,菲岢只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僵硬的表情,怕泄漏了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离落拿下菲岢的手,说:“我觉得好烦,我觉得我的头脑都炸了,怎么办?菲岢,你说我该怎么办?” 菲岢正色道:“现在唯一你能做的,只有努力的去学习,然后离开这里,去一个更大的城市,然后把生活过好,这一切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都将不可挽回,离落,即使我们这一群人都在回头看,都在停留在回头路,都在往后走,你都要往前走,你都要不能回头往前走,知道吗?” 得不到回应,却突然收到紧紧的拥抱。 菲岢拍着离落说:“离落,好好学习,不要去工作了,即使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一定有了困难。辞去工作,以后有我养你。” 离落却突然笑了,说:“你真肉麻,还养我…” 菲岢也情不自禁的笑着说:“我是在替你未来老公养你的,到时候你结婚的时候,我可是要问你老公要的哦。” 那是一种多么真挚的情感,纯真的为此付出,许下最纯白的诺言,只是却不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让我们说出这种看似肉麻却真挚的话语。 不再任性 9 离落终究还是没有辞去工作,但却只在周六和周末晚上去做通宵。钱,是个好东西,让你满足心里的需求和虚荣感。但是,年轻的我们,常常为此,天真的鄙视这些拿着钱挥霍的人,也曾向往着自己一个人不被金钱束缚的旅行。可是,只要活着这个世界的每一天,都不能真正的丢下钱,一个人独自行走。而这些道理,离落却在此刻才明白,她不能没有它,因为她害怕她走不下去,但是她又必须走下去。即使或许有人会帮助她,但是,又有谁会帮助你一辈子呢?那么自己又会拿什么来换取呢? “想什么呢?”前面的苏木突然回过头问道。 “啊…没想什么,怎么了?”离落回过神问道。 “哦,就是这题,不太懂,问问你怎么做的。” 离落拿起笔,圈圈点点了一些线条,然后就听见苏木恍然大悟的声音。再后来,离落收起笔,苏木转过身,一切又恢复到刚才模样。只是…… 离落侧过眼,看见浅释那张极为消瘦的脸颊,她想,也许她真的不该那么去怀疑这个为情所困却也许再也没有情可恋的男生,那么一个开朗的人,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离落拿出手机,照了照,看见自己那双被黑眼圈蒙蔽的双眼,还有那个颧骨都出来的面孔。 事情来的太突然,以至于一下子将我们击败,似乎之前的防守措施都来不及补救,也许溃不成军就是这个意思。离落收起手机,重新看书。 而后面的莫以安却盯着浅释的后脑勺,本来那一头飘逸的头发,现在变成了刺猬头,像是一个刺猬一样的保护着自己。莫以安觉得难受,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冷了,怎么现在大家都弄成这样?仿佛大家都改变了一个面孔。外公离去的痛依旧在他心里,也许没有人明白,外公在他心中的地位,在他家那样的环境,外公是他唯一的依靠…… 只是,很多事,不能如愿而已,他很想珍惜高中时期的朋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是这样局面?只是他怕将来会离去很久很久…… 春分之日来临的时候,温度还是低的,空气还是冷的,但是很多人还是褪去了厚重的衣服。 菲岢说,那些人真是爱美比爱命还重要。 离落看了看菲岢的衣服说:“但也不至于包成你这样吧,你到底穿了几件衣服啊,跟个熊一样…” 菲岢看了看自己衣服,然后挽着离落说:“唉唉唉,不要说这个问题了,我们先去吃午饭吧,然后陪我去学校外面剪头发。” “什么!?”离落看着菲岢那一头好不容易养长的头发的说:“你的头发好不容易才及肩的诶…” “没事,现在我一点都不稀罕了,我想去剪个很短很短的头发。” “要不,你剪个跟浅释一样的寸板头。” “是个很好的建议,值得思考。” “唉唉,我说的玩诶,你不会来真的吧!” “这个问题等下再说,去食堂吧。” 食堂里,人很多,排队的人又是一条长长的队伍,于是菲岢先去占了位置,却无意间看见季雅和傅信然坐在一起吃饭,显然傅信然手臂还没有好,季雅很体贴照顾着傅信然吃饭,有说有笑着。菲岢噘了噘嘴巴,瞥眼之间,却又看见曾亚丽和她们那一帮人在一起,每个人的面孔她都看一遍,却没有发现秦娜的那张脸,想起离落好几天之前说的话,摇摇头,觉得自己不该去管那件事。现在,她没有任何心思去管任何事。因为她不能看着浅释如此的消沉下去。 她托着下巴看着在排队的离落,想起前天拦住浅释的时候,她将浅释拖到那个摆放着旧钢琴的小破屋内。她告诉浅释,不能这样颓废下去。但是明显的浅释依旧不理不睬。那天,她说了很多,当然一直都是她自己在说。可是说着说着就寂静了…… 然后一个人就哭了,无声的哭了…… 她想不通,她该怎么去解救他,她又该怎么去解救自己…… 她连自己的妈妈,都无法救助,怎么做都无能为力,她不甘心,可是又能怎么样? 浅释发现空间变的安静了,转身看去,却看见满脸的泪花,他说不出来话,但是也明白她的话是为了他好,但是,自责的心,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抹去? 他说,给我一点时间,等我…… 那一刻,其实他也不知道,该等他什么。 而菲岢却说,好。那是一声多么坚定的一个字。 “点了你爱吃的茄子。”离落放下餐盘,对着菲岢说。 “啊…真好!”菲岢接过餐盘,胃口很好的吃了起来。 可是,很快的,菲岢的胃口又不好了,因为江初阳走了过来,后面跟着江花图。他们只是站在旁边,见菲岢大变的表情,江初阳开口道:“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下午放学之后,我在图书馆门口等你。” 然后离开,只是江花图脸色不好的跟着离开。 果然,接下来,剩下的饭菜,菲岢再也没动一口。离落想,这要是减肥的一个方法该多好,看见一个不想看见的人,就会没有胃口,保准以后能瘦。 “你干嘛那么讨厌他啊?”离落实在不解的问道,她想就算不喜欢那个人,也不至于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吧。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喜欢,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你的黑白观很分明。我以后可不敢得罪你啊,不然你恨我恨的一通到底,想染白都不行。” “切,我恨你干什么。”菲岢有点不敢看离落,因为她知道,她怎么可以去恨离落?因为她知道她隐瞒了很多事,她也怕有一天离落知道,会恨她…… 不再任性 10 吃完饭,离落却没有陪菲岢去剪头发,而是突然被在食堂遇到的班主任叫去办公室。班主任倒了一杯茶给坐在椅子上的离落。其实说实话,她还是蛮心疼这个孩子,知道离落家的环境不太好,前几天她还看了离落的档案,是个单亲家庭,爸爸在外打工。好像上面只有一个外婆在实质上照顾着离落。班主任笑着坐下,说:“干嘛那么紧张啊,离落,喝茶吧。” 离落伸出手握着茶杯,心里猜测着老师大概会说些什么。 “听说,你家里只有一个外婆照顾你?” 离落先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不语。 “你爸呢?在外面打工吗?” 离落低着头,却不说话也不点头摇头。 班主任感到奇怪又问了一边,离落却闷闷的说:“我没有爸爸!” 班主任一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端着自己手里的水杯,润润喉,然后换了一个话题,说:“知道这个学期本来打算是要分班的吧?” “嗯!” “有什么打算吗?” “我准备选文科。” “啊?可是你的理科相对比较好,你的语文可能会拖腿的。” 离落听闻,突然认真的说:“我会努力的把那只腿拉上去的!” 班主任愣了愣,笑着拍着离落的肩膀,说:“不错,很有信心!加油。”然后说完,低头在自己的抽屉找出一份填写表,离落接过,看了看,然后又看向班主任。 迎着离落的目光,班主任说:“这是学校里的一张困难生的申请表,专门为一些困难生提供一些自助的。”停了停,然后又说:“本来,我也没有打算找你说这件事的。因为我听说你在外面做兼职,所以…….” 离落一下子站了起来,捏紧那张纸,低着头说:“谢谢你,老师……” 而另外一边,理发店里,菲岢正坐在理发椅上,指着镜子里那个正在翻着杂志的男生,对着理发师说:“给我剃一个跟他一样的头。” 语毕,一群人都转过头,惊讶的看着她。而那个正在看杂志,耳朵塞着mp3的男生,却一直陷入自己的世界里。理发师问了好几遍,真的要这么做吗?菲岢都好心情的点头。 即使菲岢说是要那般的短促的头发,但是理发师还是稍微的给菲岢留长了一点,可是却还是遭到菲岢的反对,于是菲岢剪了一头如男生一般的寸板头,只是稍微长了一点,就如那个一直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安静悲伤的男生。 离开理发店,浅释呆愣的一直看着菲岢,看着她笑,看着她说话,看着还是那张脸的她。忽然,他生气,拽着菲岢,说:“为什么这么做!?”其实他也怪自己,其实他可以当时阻止的,只是他陷入自己的黑暗漩涡。 “把我当成你,让我去背负你的愧疚,让你快点好起来。”菲岢严肃的看着浅释。 而浅释却突然放开了菲岢,一个人转身离去。其实他想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想问她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他想告诉她不能喜欢上他,因为也许根本得不到回报…… 菲岢看着浅释仓惶的背影,叹气。可是模模短的不能再短的头发,笑了,她想至今为止,她还没有剪过这么短的头发,就算是以前,也只是到耳朵边。她觉得,剪了之后,一身轻松,只可惜当初那么想留下来的长发。 不再任性 15 离落一出校门,就看见了孟煦,以及她身边的一个小男生,似乎只有**岁那么大。离落走近,就听见孟煦低头对那个孩子说:“单单,快叫姐姐。” 于是那个叫做单单的小男生,抬起头望着离落,清脆的声音响起:“姐姐。” 孟煦见离落一脸的尴尬,于是上前搂着她,将她和钱胥(xu)单一起塞进车子的后座位,然后自己上车,笑着对着离落说:“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家。” 而离落却一脸的迷茫,她觉得有些事很奇怪,比如这个叫做孟煦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顺其自然的对待她?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她的女儿一样? 离落转头看见那个叫做单单男孩子,却发现他也正好奇的打量着她,是的,的确必须要用打量这个词来形容这个才**岁大的孩子看她的眼神。 孟煦坐在前面开车,笑着说:“这是我儿子,钱胥单,别看他今年只有八岁,但是都已经上初中了。” 离落一惊,心里突然明白,怪不得这孩子的眼神这么古怪,原来是早熟了一点,原来是跳着级去看与他年龄不符合的世界。她觉得,这样的童年,也很糟糕。 离落笑着看了看钱胥单,夸赞的说:“那不得了了,是跳级的吧。” 原以为这样一个骄傲的孩子,应该是傲慢的不给予理睬的,却想不到他乖乖的点点头,并且还带着一些害羞的笑。 离落不自觉的对他有了好感,突然觉得这孩子也是蛮可爱的。 孟煦通过后视镜看见后座位的两人,抿了嘴,笑了笑。 孟煦住的是一栋别墅,所以当离落下车看见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因为当孟煦给她名片的时候,她已经把归属于这个女人物质富裕的惊讶用完了。 她安然的走进,小心翼翼的跟着孟煦。其实前一刻,她还在猜测这个家的男主人会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觉得尴尬? 不过,她并没有见到,因为孟煦在餐桌上说男主人经常在外面工作,回家的时候很少,还有,这个监护人,她的丈夫也是同意的,也更希望离落可以接受这个家。 离落只是笑,却不语,而孟煦也没有再逼迫,依旧为离落夹菜。然后饭后,送离落去学校,只是这次是两个人,于是孟煦说:“离落,以后,你不用担心生活费,学费,以及一切费用。“ 离落想拒绝,却理性的沉默,因为她知道,就凭一个这么弱小的她,如果没有这个叫做孟煦突然出现的帮助,或许,她可能在不久的以后,就会坚持不下去了,也许就会堕落了,也许就会走上极端,走上回不去的道路。 她不能拒绝,在这个困难的时候。她想她果然还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但是,有心计那又怎么了?一切都不过只是要保护自己而已。 于是,下车的时候,她轻轻的说:“谢谢你,孟阿姨。” 孟煦依旧是笑,笑着看着离落关上车门离开,笑着看着走进校园的背影,然后又笑着离开。 离落转身看着车离开,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或许是真的很温暖,可是为什么总是笑呢?仿佛是一辈子都不会疼痛的模样,更仿佛是永远都是幸福的模样。 于是,在回寝室的路上,离落把这件事告诉了菲岢。 于是,菲岢说:“生活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于是,在四月一号的那天,她们之间没有收到任何愚人的骗术,因为一切都发生在现实的面前,那么的真,那么的确切。 不再任性 16 四月中旬的天气,格外的好,一副春光明媚的样子,甚至连着心情都会好起来样子。 只是离落发呆的频率却越来越多了,甚至在走路的时候,吃饭的时候,都能情不自禁的发呆起来。她回过神,用笔敲敲自己的脑门,然后集中注意力听老师讲课。但是,余光之间,却看见浅释认真听课的模样。她想,是不是菲岢那个方法有效了? 她知道最近的浅释,显然比前不久的他要好了很多,虽然还是依旧很少说话,至少不再颓废,至少开始听课,至少他开始理智了起来。 离落叹了一口气,却又懊恼的用笔敲了敲脑门,然后又准备集中注意力听课。 下课的时候,离落本打算借一下浅释的笔记,但人却不在。于是借了苏木的笔记,然后一边记在心里,一边抄在书上,苏木回头问道:“离落,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我们班的某个人啊?” “啊?”离落惊讶的抬起头,然后不解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每次你的眼神到了班长那里,就停住了。” 离落听闻,觉得不可思议,然后一想,可能是每次发呆正好眼神停在那里,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发呆的时候,眼神放哪了,又看见了什么。 离落又低头开始抄,说:“没有的事,我只是在发呆,谁让他正好坐在那个位置,谁让我的眼神放在那里是最舒服的。” 苏木之后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看见夏艾依的眼神又飘过来了。于是又赶紧乘着下课十几分钟,写着数学卷子,因为他们约定过,要一起选择理科。 抄着抄着,离落又想起了菲岢昨天晚上跟她说的话。 菲岢说,离落,人为什么要这么累,为什么我们这么年轻,就会这么累…… 离落不能给予回答,因为她也是如此的累,其实呢,她们之间是何等的相似,即使发生的事情不一样,但是所有的悲痛都是那么的相似,也许正因为如此,她们之间才密切的好到现在,多么不容易,多么难得啊。 “喂,怎么又发呆了?”浅释从外面进来刚坐下,又看见离落发起呆,于是提醒的问道。 “啊?”离落被拉出思考,看见是浅释,问道:“菲岢来找你了?” 浅释点点头,没有说话,却又突然看着离落,认真的说:“她…什么时候生日?” 经浅释这么一提,离落突然想起,菲岢好像是快要过生日了,于是说:“阳历五月二号。算算,应该很快就到了。”离落看着浅释,话题一转,说:“你是有什么打算吗?” 浅释没说,离落却小心翼翼的叫着浅释的名字:“浅释,你……你对菲岢到底是怎么认为的?” 浅释见离落那一脸的谨慎,突然微微扯着嘴角,若无若有的笑了一下,说:“我并不相信那些流言,即使那些流言也从菲岢口中出来,但我也并不相信。我只能说,我很感谢她,谢谢她。或许,有些事,只能有我和她知道,所以……所以我们两个人才成那样。” 离落垂着眼听着,却错过了浅释眼中那一抹紧张和害怕。总归来说,他对离落,还是存在着小心翼翼的心情的,他想起菲岢跟他说的话,她说:“浅释,你和我,最终歉疚的只有离落而已。” 他很想说对不起,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怕一开口,离落就会敏感的问为什么。那么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去解释这个为什么呢?一切的痛,他都不能说啊。 菲岢曾对他说过:“如果伤口还在,请你把伤口上药,最起码让它愈合,别让别人知道。这样的疤痕,有我一个人为你担负着就够了。” 他曾一次次问过她,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他?终于菲岢认真的说:“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那么固执,但是现在我清楚了,因为那是一个不能被离落知道的事实,也许,你再这样下去,也许,她就敏感的失去安全感,然后疯狂到我不敢去相信的去寻找着真相。我怕她会恨我,恨我们,恨我们瞒着这样一个事实和一个不堪。” 于是,浅释不再问了。然而,其实,当时菲岢回答完了之后,离开之后,连她自己都问自己:“是这样的吗?”真的仅仅是这样的吗? 离落将书还给苏木,然后闭着眼,脑子看见的是刚才笔记,但想的缺失浅释刚才那些话。她只是突然怀疑,一个人的执着,一个人的固执,一个人的感情……究竟能坚持多久?即使是一段死去的感情。 菲岢来二班见到离落的时候,已经是放学了。菲岢说:“走,一起去吃饭吧。”说着拉着离落,还对浅释挑挑眉头。 而浅释看着那短促头发下的跳动眉毛,抿着嘴微微弯了嘴角,说:“好的,一切你说了定。” 其实,离落还是很惊讶的,惊讶浅释这样的改变,已经不曾笑的浅释,一直在冷漠的他,却在面对菲岢的时候,笑的比平时多。 他们一起走进食堂,有说有笑,只不过是菲岢和离落在说,浅释在一旁不语。浅释说:“我去帮你们打饭,你们先去坐吧。” 菲岢点点头,找了一个最近的地方,刚坐下不久,发顶就被人模了模,不高兴的抬头看去,原来是徐格。离落见徐格一个人,说:“坐吧,怎么一个人?莫以安呢?” “去老师办公室了。” “看来,你们老师又有什么好事情找他呢。”菲岢拖着下巴说道,眼神却望向了正在排队的浅释。 “他……”徐格出了音,却又停住,因为这件事现在还不能说,也因为莫以安不允许他这么说出这个快要离别的消息。徐格看了看她们两个表情,却发现两个人都没有注意他刚才的开口,于是心里又有一点失望。 而坐在菲岢对面的离落,看着菲岢的眼神,心里的猜测又多了一份,也许可能,现在没有,即使两个人根本没有什么发生,但是如果后来的朝夕相处,是不是可能会藏住了一丝丝的情意?也许,他们只是害怕了,所以封闭了。 不再任性 17 浅释端着两份饭走了过来,而后面是同样端着两份的楚亚,浅释将手里的一份递给离落,一份放在菲岢的面前,然后从楚亚的手里拿走一份,最后坐下。菲岢见楚亚突然对她作出鬼脸似的笑,神经忽然一抽搐,有点无语,有点尴尬的说:“怎么每次见到你,都一个人?” 楚亚放下手上的餐盘,坐下,说:“哪有一个人,难道你没有看见我和浅释一起走过来的吗?” “好吧。”菲岢无奈的说,然后拿起筷子,低头吃饭。其实她有点不太想理睬他,因为觉得那是他们复杂的世界,不想以后再有着什么关联,就这样过着自己的生活就好。 没吃多久,莫以安就站在食堂的门口,寻找着徐格,却意外的看到一大堆人挤在一个饭桌上,于是走上去,然后坐下,有点感叹道:“今天人可真多。” “你吃饭了没?”徐格问。 “没,但没有什么胃口。”莫以安看了看望过来的离落,继续对着徐格回答。 然后转向离落,张了口,却突然被一阵铃声打断,然后拿起手机,又走向食堂外,并在离开之前对徐格说:“我在食堂外等你,你慢慢吃。” 离落抬起头,看着莫以安接起电话,却一直不说话,只是听着而已。 想不到的是徐格接下来吃的超快,很快就端着餐盘说了一句我先走了,就离开了。离落若有所思的看着徐格的背影,却不知道这样思虑的神态,一直在被楚亚看着,楚亚抿了嘴,突然想起今天楚申跟他说的话,他知道早晚都要踩进那一滩污水。 而浅释突然想起最近的传言,说楚申的地盘被别人挑衅了,虽然说,只是被传出是傅信然出头的,虽然的确是傅信然做的,但是,这简简单单的只是一个报复吗? 于是,浅释开口:“最近你哥怎么样?” “别提了,都怪那个臭丫头。”楚亚皱起眉头,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 “怎么了?”菲岢忍不住也抬头问道。 “还不是曾亚丽那个臭丫头,惹了一堆的祸,还要让我哥去收拾,真搞不清楚她有没有大脑……” “也是,你哥也快高考了。”浅释淡淡说了一句,然后抬眼问道:“那你哥,没有受伤吧?” “那倒没,只是林场那一条街的店铺被人砸了,不过损失了很多。” 浅释倒是突然沉默,离落却忽然说:“你哥,只是一个高中生,就有很多店铺?” 楚亚对于这样的问题,倒是一愣,然后解释道:“也不是,算是一种利益吧,帮别人做事,别人也给你适当的权利。” “那么,是权利重要,还是钱重要?”离落认真的看着楚亚。 “权…权利吧。”离落这样的眼神看的楚亚有点紧张,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有点压迫感,只是楚亚却突然发现,那双眼睛里似乎还存在着迷茫。 菲岢听着他们两个对话,没有抬头,只是一个人在旁边吃着饭,浅释却停住看着他们两个。离落却话题一转,问道:“那么,你哥在帮谁做事!?” 菲岢突然停住夹菜的筷子,突然想起离落并不知道这些关系的复杂,比如楚申和粟光。而这一切好像都是她在渐渐的被知道,然后关在心里,不能放出去。但是她又想不出离落问这个干什么。 楚申也好奇了起来,不知道离落为什么这么问,但却也回答道:“一个社会上的人。” “叫什么?”离落完全没有发现此刻的语气有点咄咄逼人。 楚申还没有开口,菲岢突然放下筷子,只是这声音实在令人惊吓了一下,众人望去,却看见菲岢捂着肚子,趴在桌上,直喊痛。离落快速站了起来,扶起菲岢,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菲岢还是捂着肚子,说:“我肚子好痛,我可能要去医务室一趟。” 离落盯着菲岢的肚子,刚想说我陪你去,就听见楚亚说:“我陪你去吧。”然后走过来支起菲岢的胳膊,就那样半扶着离开。 两个人又坐下吃了一些,然后浅释对一直沉默到现在的离落说:“我们把这些餐盘端去收集处吧。” “嗯。”离落点头,语气淡到仿佛没有生气一样。 走出食堂,浅释主动问道:“去哪?” “去医务室看看菲岢。” “一起。” “嗯。” 两个人沉默,却有着不同的想法。 浅释知道菲岢为什么突然这样,因为他知道楚申的背后是粟光,那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人,也是一个一不小心就可以勾起一些不好回忆的人。于是,他也装着的将这出戏演下去。 而离落,却突然明白,菲岢在隐瞒着什么,其实她有点希望,这一次并不是谎话,但是想了想,如果不是谎话,那不就是在诅咒菲岢的确要肚子痛吗? 医务室外的靠椅上,楚亚说:“唉,好了啊,演过头了啊,刚才医生可是说什么都没有哦。” 菲岢却还是依旧捂着肚子,似痛又不似,楚亚靠在椅子上说:“对了,你刚才干嘛给我使眼色啊,难道那些话,离落不能知道吗?”其实,他对离落这个女生,有点好奇,也有点好感。虽然他们见面次数不多。 “不要多说关于粟光的事,只要有她在,就不能说,提都不能提。”菲岢突然更加使劲的捂着肚子,咬着嘴唇,只是说话时的眼神又是那么的认真却又严肃。 一滴汗沿着鼻梁,悬在鼻前庭,而太阳穴处,不断有着汗滴,从头上滑落下来。菲岢忍不住的弯了腰,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更加出力的咬着嘴唇。楚亚一惊,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却得不到任何回答,只看见菲岢突然向旁边歪去,然后倒在地上。 楚亚一边叫着还在里面的校医,一边抱起倒地的菲岢,冲了进去。 不再任性 18 浅释和菲岢走进医务室的时候,正巧看见楚亚抱着菲岢着急的奔了出来,离落连忙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 “校医说,很有可能是阑尾炎,要去医院。” 话刚落,浅释就走过来,抱过菲岢,说:“我去就好。”然后转身,急忙朝着校外走去,离落刚想追上去,却停步对楚亚说:“你先回去吧,多谢你了。”然后,自己又追了上去。 跟着浅释一起坐上的士,路途中,离落一直握着菲岢的手,但是却是那么的冰冷,但是却是有着很多的汗迹,仿佛突然之间潮湿了自己已经干枯很久的眼睛,湿润的眼睛,然而只是起了雾一般,却没有再深入的发展。 菲岢紧紧握着离落的手,仿佛已经掐出了橫印。 整个车内,诡异的安静,仿佛只能听见焦急的呼吸声,司机通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车刚停,浅释扔下一张红票就迅速的下了车,而离落只能被司机师傅抓着找零钱。 看到浅释的时候,正发现他蹲在地上,眼神有点呆滞,表情僵硬不堪。离落上前,对他说:“已经进去了吗?” “嗯。” “去椅子上坐吧。” 浅释点点头,站了起来,往靠椅走去,然后坐下。其实,那个时候,他想说,他忽然好害怕,害怕那么一个人又再次离去…… 离落说:“你有通知菲岢的妈妈吗?” “嗯。刚才医生说,做手术要有家人签字的,于是…我签了。然后我拿菲岢手机拨了她妈妈的电话。” 离落先是一愣,因为这签字是需要责任的。看着浅释突然变的很苍白的脸颊,然后尽量用让声音听起来很温柔的语气说:“菲岢…她会没事的,你不用太紧张,只是一个阑尾炎,每个人都会有这个时刻。放轻松点。” 浅释没有回答,只是用双手掩着整个脸庞,安静的维持着同一个动作。 菲阿姨赶过来的时候,菲岢还是依旧在里面,只是……只是在看到菲阿姨的时候,离落忍不住吃了一惊,她看见菲阿姨带着帽子,但是显然的是,这帽子底下似乎好像……并没有一丝头发。看起来要有多突兀就有突兀。 她突然想起菲岢说阿姨病了。但是没有想到,菲阿姨的病会这么重,重到要剃去头发。 菲阿姨喘着气问道:“还在做手术吗?” “嗯。”离落点头,然后就看见一个护士走了过来,问道:“您是这位叫做菲岢的家长吗?” “嗯,我是她妈妈。” “请跟我过来,交一下医药费。” “嗯,好的。” 看着菲阿姨离去,浅释才有点不敢相信的轻声问道:“她妈妈……” 只是这么几个字留在口中,而后面的却一直反复的盘旋在心口,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不敢再多说一个自己的猜测。 离落没有回答,或许是没有听见,又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答复,因为她也是同样的震惊。于是,两个人沉默着,直到红灯熄灭。 这过程,仿佛要有多艰辛,就有多艰辛,离落看着菲阿姨紧握着还在麻醉中菲岢的手,一丝一毫都不愿放开似的。离落说:“阿姨,菲岢过一会过了麻醉,就会醒过来了。” 菲阿姨转过头看着离落和浅释说:“嗯,我知道的。不过,真的要谢谢你们。你们先回学校去上课吧,阿姨在这照顾就行,学习可不能耽误啊……” 离落和浅释点点头,然后关上病房的门。 医院外的空气似乎比病房的好很多,离落回头看了看医院的白色,突然想起了前不久的前不久自己还倒在了这白色的医院中。 她想,她得重新站起来,这样日子,或许也得结束,也必须在日后的日子里,一定要过的好,活的好。离落侧过头看着走在她旁边的浅释,那样的脸庞,似乎刚才的焦虑一下子不见了,仿佛一瞬间又回归到那个沉默的浅释。 如果改不了别人,那么就从自己改变。她看着前面默默对自己说。 而浅释一路都在想,刚才是真的,真的害怕了。即使他并不是爱着菲岢,但也不希望她会离去,也许此刻,他突然明白,菲岢对他而言,或许是有着不同的意义,既不是朋友,更不是恋人。或许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修饰方法来形容这段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是,看见菲岢妈妈的那一刻,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也真的是懦弱极了,那样坚强的菲岢,终究还是有着软弱的,只是她一直在积极的面对软弱。而他却躲避了起来,或许还依靠着那样的菲岢,存活着。 他忍不住自嘲的扯动着嘴角,笑了。他想,他还真是一个卑劣的人啊。 我愿你好 5 下午的天气,突然晴了。于是徐格站在莫以安旁边,等着放学突然被班主任叫走的离落,但是他最后还是忍不住说:“我靠,这什么鬼天啊” 莫以安没打算去接话,而徐格又突然说:“这浅释,一放学就不知道去哪了?还让我们等他” 莫以安继续不理睬他,却又听见徐格说:“这样的天空,真是应了阳光明媚这个景象啊。” 莫以安实在忍不住旁边人的唠叨,刚想开口,又听见徐格说:“唉唉,莫以安,莫以安,你看,有彩虹诶快看快看” 视线随着徐格的手指望去,的确有了彩虹的轮廓了,五彩斑斓的模样。 而正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的离落,正巧看见浅释急步向外走去,离落没有叫他,就这样跟在他后面,直到看到他和莫以安他们汇合。 于是离落刚走近,就听见徐格抱怨道:“你怎么那么慢啊,你去干什么了啊?难道是拿什么东西去了吗?对了,你看见刚才那个彩虹了吧?” 离落听着,心想,真是不让人消停。 好在在买礼物的路上,徐格很少触动嘴唇,除了在杀价面前。于是离落第一次见到那样别有风格的徐格。 买好礼物,出了店面,徐格就对离落说:“别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哥,我已经习惯了。” 离落一边装吐,一边嘴里还笑着呵斥到:“死一边去。” 身后的莫以安对着浅释不经意的问道:“你买了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买了什么?”然后又停顿,对着莫以安的明显就可以知道是什么的礼物看来看去,最终,浅释敲定着说:“丝巾?” “嗯,我就说这个店主包装的也太明显了,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了。” “哪有,我的这个就很好啊。”前面的徐格突然倒退到莫以安身边说。 “那你的是什么?”浅释问道。 “干嘛告诉你,到时候大家就会知道了呗。” “也行。”浅释无所谓的说。 见大家现在的心情都很不错,于是徐格说:“不如下午,我们去唱歌吧?” 莫以安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说:“现在的已经快三点半了诶。” “没事,想唱歌,什么时候都能唱。” 于是,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离落都坐在包间里,看着他们三个人群魔乱舞。后来他们还很热情的拉着他来跳,来唱。 看着昏暗的包间,离落拿起茶几上水果盘里的水果吃了起来。一边听着歌,一边看着那群疯子。 只是,她今天实在有点意外,仿佛今天看到了很多个莫以安,不同的莫以安。不过想了想,前不久那段时间,她实在心情很不好,也不会注意很多,更不会顾及别人的情绪和他人的改变。 她想,原来只是一瞬间,就可以错过这么多的改变。 离落的视线渐渐落在握着话筒唱歌的莫以安,那样的表情是那么的快乐,嘴角微微扬起,半眯着眼看着屏幕上的歌词,矗立在屏幕前一米的地方。 视线移开一点,落在坐在茶几上的浅释,他右手拿着小片西瓜,左手拿着话筒,与莫以安一样,看着歌词,只是嘴巴里不停的咀嚼着西瓜,嘴角因为捣乱而高兴,而莫以安因为捣乱而瞪人。这样的表情,好像从来没过的。或许有过,只是不曾注意和关注而已。离落垂下眼,看着自己的鞋子,听着他们的歌声,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 所有的难过,所有的隐忍,仿佛快要被这场歌唱给打碎了,好像好像快要忍不住了。似乎还能感觉的到眼眶一瞬间热了,然而只是热,却不曾模糊视线。 徐格突然坐了过来,弯腰拿起一片西瓜,看着那般落寞的姿势,心里突然觉得什么东西叮咚一响。于是挨着头靠近,刚想问什么,离落就抬头了,却被近距离的徐格给吓住了。 “你不是在点歌吗?” “嗯,点好了啊,过来吃水果,就看见你低着头。看蚂蚁啊?” “哎呀,你怎么知道?”离落一扫刚才的表情,故意装做很惊讶的表情。 “真的啊?” “当然,你自己看看。” 于是,徐格就右手拿着西瓜,头却低着寻找着所谓的蚂蚁。 离落装饰好自己的表情,等待着徐格的愤怒,果然,徐格抬起头说:“你骗人,,,,,,” “这种话,你还相信啊,真是幼稚!”突然出现放下话筒坐在徐格旁边的浅释,他驾着腿,靠在沙发上。 却没有想到徐格突然站起来,拿起那个余下的话筒,唱了起来。 浅释不明白的看着离落,离落只能耸耸肩。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瞬间,当浅释说出幼稚两个字的时候,徐格的表情突然变质了。 忽然,离落明白,徐格好像在抵抗着幼稚的这两个字。可是他却不知道,他这样的善良,他这样的纯真,他这样的无忧无虑,是多么令人羡慕。 或许,很多人都如这样,我期盼的却不是你想要的,你渴望得到的却不是我热爱的。 我愿你好 6 菲岢生日的那天,已经不在医院了,但是也没有去学校。浪客中文网她已经被妈妈接回了家,其实她能感觉的到妈妈的患得患失。她知道或许是因为妈妈自己的病,才使得妈妈这样关心备至的状态。 于是当一一收到离落,徐格,浅释的电话时,她还在好奇究竟怎么了,怎么都打电话给她,却只是问最近养病的情况,以及现在的状态。其实,她自己都忘记了生日,对她来说,过生日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菲岢拿着手机从阳台上走进客厅,而妈妈正好看见菲岢这一脸的疑惑,于是问道:“怎么了?” “哦,就是我朋友们居然今天一个接着一个给我打电话,却只是问我怎么样?” 菲岢在疑惑,而妈妈却忍不住弯了嘴角,说:“今天,吃完饭碗,再回学校去住吧。” “啊?” “嗯,今天晚上,妈有点事,可能不在家,不过作为补偿,妈今天给你烧一顿好菜。” 菲岢看着妈妈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忍不住弯了嘴角,说:“好啊,我要满汉全席啊。” 笑着看着妈妈走进厨房,然后又一个人半躺着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她想,这样的惬意的生活,真的是过的太快了。 吃晚饭之时,才发现,那个正方形小桌上,布满了菜色,而最为凸显的是中间的那个小蛋糕。于是她一下子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她忍不住的上前扑在妈妈的身上,说:“谢谢您,妈妈。” “好了,好了,快去吃吧。”妈妈拍着上来拥抱的菲岢。 “嗯。” 然后妈妈坐在旁边看着一脸努力吃完的样子,实在忍俊不禁。可是这一切仿佛又是一部默剧,默默而动,默默而行。 菲岢未因为对话少而感到尴尬,因为她知道,有些人,有些关系,不用说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忽然发现,沉默这个东西,如果学好了,那么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无声胜有声,若是学差了,那么就会明白尴尬怎么去写。 妈妈将剩下来的饭菜用乐扣打包给菲岢,并在门口对着菲岢叮嘱这嘱咐那的。而菲岢的这一刻却未感到一丝倦怠,细细的祥听,一一的答应。然后挥手示别。 菲岢拿着一大推东西,下了楼,打了的去学校。 时隔快将近三个礼拜的今天,菲岢又站在学校门口,只是她觉得,好像什么东西变了,于是一边往宿舍里走,一边东看看西看看,最后才发现,原来是颜色变了,这个校园的颜色变了。 春季出新,新的叶子,新的小草,新的树木,正是一派盎然的景象。 寝室里并没有离落的身影,想想这个时候,估计正在上晚自习吧,放下手里的东西,整理起卫生,直到她算好离落他们快要下课的时间,才关上门,偷偷走到离落他们班教室门口,躲了起来。于是她就听见离落她们班的老师在上面讲着数学题,忽然之间,突然觉得这数学好像并不是很难学,或者她也可以学好,然后直到高二的时候 菲岢不自禁的笑了,正巧这时刻,放学铃声响起。于是本是安静的走道上,响起一片哄闹声。 离落理好书本,却一直在想着那个数学难题,于是就没有注意到立在门外的菲岢,反而第一看到的却是徐格。 徐格突然大叫:“菲岢!?” 于是,莫以安回头,浅释回头,离落回头,苏木回头,姜维回头 不同的是,莫以安和浅释走近菲岢,而离落有点不敢相信的站在原地,至于苏木只是轻轻一瞥,然后又赶紧赶上夏艾依的步伐,而姜维在看到那么多人围在菲岢周围之后,只好一个人默默的离去。 浅释笑着走进,说:“好了?” “嗯。” 徐格抱怨着说:“不是说在家里面吗?怎么来学校了?” “本来我是不打算来的,是我妈要我来的。” 说完面前就出现一个礼物盒,随着手臂看去,是一张有点羞涩的脸颊,只是她当时真的不敢相信那是浅释的表情,她见过的浅释,何时有过羞涩的时刻。 离落走了过来,也拿出自己的礼物,却是一个精致小巧的礼物盒,说:“生日快乐。” 于是菲岢一一收到他们的礼物,那一刻,她觉得好开心好幸福,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了,好想珍藏,可是却留不住。 菲岢抱着礼物说:“走,今天姐请客,去学校门外吃东西去。” 于是那一群走在一起的人,似乎即使在人群中,也能发现他们的与众不同,不同的苦难,不同的心情,不同的未来。 我愿你好 7 菲岢回来了,日子又回到过去,只是生活开始趋于平静。离落看着坐在桌前奋力疾书似的菲岢,忽然想知道,如果当初她和戚苍蓝就没有见过面,如果当初浅释不是被戚苍蓝砸到,如果当初并没有认识到粟光,如果,她能和那些学习好的乖学生一样,一开始就不认识这些复杂的人,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会有人痛,不会有人哭。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 菲岢转头问:”离落,这道题怎么写啊?” 离落伸过头看去,却看见一道数学题,然后仔细的帮她讲思路,末了,离落疑惑的说:“怎么对数学这么认真了?不是很讨厌理科的吗?” 菲岢吞吞吐吐的才说:“讨厌是讨厌,但是文理科都要学数学的啊。”然后低头又埋进题海中。 离落见如此的菲岢,也没有再说什么,也开始写着自己物理题目。 屋外的天是黑的,屋内只有两束台灯的光线,照耀着这两个还在为未来奋斗的女生。 天气很好的早晨,仿佛很早就会天亮。离落被手机闹铃吵醒,脑子朦朦胧胧的想着昨夜奋斗到十二点,才得以睡觉,而菲岢似乎比她还晚,于是睁开眼,看了看菲岢床铺,却发现她对的床铺第一次出现整洁的一面,离落惊讶的起了床,才发现,原来菲岢已经洗漱好,正站在阳台上读英语。 菲岢听见响声,回头看去,见离落一脸的茫然和震惊,于是笑着说:“早啊。” “啊?啊。早啊。”离落有点结巴的说道。 她觉得如此认真的菲岢,让她不得不去思考这些改变,只是她突然很庆幸菲岢的坚强,因为如果不是这样,她根本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该有多颓废,或者毁其一生。她知道戚苍蓝的死,对每个知情者都有着不同的价值和影响。 但是 离落不自觉的拿着牙刷,甩甩头,打住自己的想法。然后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离落洗漱完毕,正好看见菲岢从阳台上走了进来,说:“读好了?” “嗯。”菲岢放下书,看了看离落说:“都弄好了?” 离落点点头,就听见菲岢说:“那走吧,去吃早饭。” “好的。”离落拿起桌上今天要上的书。 开门,走出,关门,然后在安静的楼道里走着。 离落实在忍不住的还是说道:“你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见离落不回话,又说道:“但是,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我喜欢这样安静的生活,不想再过着那种充满阴谋的生活,那些人的未来或许早已经定好了,又或许即使不努力都可以活的很好,但是我们不行,我们必须要靠自己。” 离落第一次听到这样言词的菲岢,侧眼看过去,依旧还是那种可爱的脸庞,却好似什么东西变了,那么又是什么东西让菲岢变成熟了? 其实,这一系列的感叹,只来源那个叫做许思的小女孩,虽然这些想法跟许思没有关系,但是这个小女孩,突然让她看到无奈的选择,和刺痛般的放弃。 自从那次给了那张疑问词语的纸张之后,就一直没有看到她来找菲岢,于是两天之后,菲岢主动的去找她,只是,虽然她们经常用纸和笔交流,虽然她们也曾经在医院里碰面,但是在寻找的那一刻,才发现,她尽然都不知道许思的病房。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许思主动过来找她。 于是在护士的带领下,才找到这个小女孩,只是只是 许思的身上插满了管子,氧气罩罩着她的嘴鼻,眼睛紧紧的闭着,脸色苍白到就如一张白纸。此刻的模样看上去却仿佛是呼吸困难的状态,然而在许思这病床的旁边还有一个病床,上面躺着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身上也是如许思一样插着管子,吊着盐水,只是脸色却是稍微红润。看的出来,这个小男孩应该是许思的弟弟。 忽然背后的房门,被打开,菲岢转头,看见一个女人,想想应该是许思的妈妈,于是说:“阿姨好,我是过来看看许思的。” 想不到这个女人表情却很不好的点点头,然后无视菲岢走进病房,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菲岢在疑惑,在奇怪,似乎有什么不对,但是这样的态度,明显的不欢迎她,于是说了再见就走出病房。 然后回到病房,拿出枕头下的纸张,思量了很久,才开始向照理许思的护士旁敲侧击,想不到却听见一个可悲却又震惊的秘密。 原来,许思没有生病,只是她需要拿出自己身体里的骨髓,去救她的弟弟。虽然许思是活着,并没有什么病,虽然只是一个聋哑的人,但是她的母亲却残忍的依旧把她推向火坑。 最后,护士很不屑的说:“有钱就是好,真是可以鬼推磨。” 那一刻的震惊,下一刻就转变为愤怒,她不明白一个母亲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丢弃她的亲生女儿,虽然生下来带着残疾。 这样的选择,毫无疑问的对许思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却又是那么的可悲与残忍。 忽然想起与许思这个年龄不匹配的成熟,这一刻她才能明白。那样一个小小的小女孩,却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所以才冷漠的封闭自己。或许不挣扎是因为连她自己都放弃了生命,因为已经没有人去在乎她的生命,已经没有生存的价值。 如果,早知道背后的故事这样,那么她会告诉许思,一定要活下去,无论怎样。只是那个一直在沉默的孩子,在那个年纪,唯一依靠的却只有亲情。可惜,最终,选择的答案,让她心底的城堡一瞬间倒塌,成了监狱。 思及于此,菲岢又拿出纸张,才赫然明白,这些问题背后的想法。 当菲岢把这件事告诉离落的时候,离落却只是说:“有了城堡,却还要时时刻刻强固围墙。否则,一切都会倒塌。” 我愿你好 8 菲岢刚踏进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被戴黎的热情给吓住了。菲岢说:“不过就是一个阑尾炎而已,你至于这样嘛。” 使劲抱住菲岢的戴黎,笑嘻嘻的松开手,说:“我都一个人坐了快三个星期了。上课都没有人帮我挡一下的,偷偷看小说真不安全。” “切。”菲岢将手上的书本,放在桌上,说:“就算我现在来了,也不能帮你挡了,因为我要好好学习了,上课要认真听讲了。” 戴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菲岢,然后,说:“好吧,不过告诉你一个大新闻,昨天晚上江花图被秦娜打的进了医院。” “什么!?”菲岢一惊。 “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 “那你怎么知道的?”菲岢转头问道。 “我嘛,作为一个资深信息王,当然要时刻注意着,我可是有眼线的。” “切,还资深,我看还不是跟个八卦者一样。”停顿一会,有问道:“为了什么事情?”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 菲岢一听,好笑的说道:“还说你自己是个信息王,连打架的原因都没有查到。” “唉唉唉,话不能这么说啊,但是对于秦娜和江花图,我可是从来没有看见她们之间有过什么冲突啊。” 想着戴黎的话,却又对戴黎说:“好吧,反正这些也不关我的事。” 说完,翻开书,认真似的看着,但是内心却在质疑和疑惑。念头一转,忽然想起离落很久之前说过的话,看来外人并不知道秦娜已经和季雅分裂了,可能也不知道秦娜已经站在曾亚丽那边了。于是,又看着戴黎问道:“你知道江花图和谁的关系好?” “好像和她们班的谭琦玩的蛮好的。” “谭琦?谁啊?” “就一个女混混子,据说和让哥有点关系。”戴黎说的头头是道。 “让哥又是谁?”这一次,菲岢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叫做戴黎的女生。一个女生知道这么多的事,而且还是本不该属于高中时涉及的人与事,那么这个女生不是与他们有交情,就是曾经也混过。显然,戴黎可能是属于前者,但是她想不出,戴黎有和那些复杂之人中的谁有关系。 戴黎说:“其实我也不太知道让哥的大名,不过也就是黑方一霸而已。” “嗯。好了,我问完了,看书了。”菲岢挑挑眉头说道,然后低头看书。 一切的念头在脑子中闪过。然后又情不自禁的想,都决定要隔离了,何必再去纠结,他们的未来并不是她心里梦想的。 一个上午,菲岢都在认真的听课,时不时记着笔记,连戴黎都开始稍微认真了,只是她却在疑惑菲岢这样的变化。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好不好,看的出来,这样的菲岢是个好学生模样,只是仿佛什么东西变了,好像回不到过去灿烂的菲岢了。好像,只留下了遗憾。这是戴黎现在的唯一感受。 而菲岢仿佛都被自己认真的模样打动,她觉得如果一旦了有了目标,好好学习起来,好像也是听好的,虽然还是有些不懂,但是至少不会再如一样的反感。 而离落却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孟煦发来的,说是这个星期六晚上可以回去吃个饭吗?说是单单的爸爸回来了,想和她吃个饭。 离落想了一会,回道:可以啊。 没一会,就收到短信:那我星期六来接你。 离落收起手机没有再回,然后碰了碰浅释,小声问道:“你昨天给了菲岢什么礼物,昨天晚上她都不怎么给我看。” 浅释听闻,抿着唇瓣,笑了起来,然后挑着眉头说:“不告诉你。” 离落看着浅释依旧笑着的侧脸,有些不解,也也有些欣喜。因为这些表情,在离落眼泪,实在是难得。 但愿一切都能往好的方向发展,希望我们可以一起熬过这三年,即使未来,可能,我们会各奔东西,但是这些三年的无论好与坏,都会成为我们心底最深的记忆。 ——离落 我愿你好 13 天气变好了,日子变好了,心情也变好了。离落站在阳台上,看着蓝天白云的天空,喃喃自语。她想,或许得经历一些不能承受的事,如果坚持下来,那么就会看到不一样的场景和不一样的心境。她仿佛也看透了一些东西,至少她现在开始认为,至少无论怎么样,都得活着。 离落去上课的时候,正巧碰见菲岢班的苏子墨。其实如果不是苏子墨主动跟她打招呼,或许她都已经不认识这个人了。如果说出去,实在是很惭愧。对于苏子墨的招呼,离落只能傻傻笑着回应着。 走进班的时候,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抽屉里面有一份信封,不能怪她还没有往抽屉里看就发现了它,因为它就放在边缘,很容易被发现的模样。 离落低着头,偷偷的打开,却看见文笔很好的文字。她认得这笔迹,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对她有好感。 离落看完了之后,将信纸叠好,按照原来的样子,放进信封里,然后一起放进抽屉最里面。然后在本子上撕了一张,开始写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浅释的位置突然被人坐了,离落抬头看去,是焱安南。他顺着她的手看去,清楚的看着那些个字眼,于是说:“你不用着急回复我,因为我不急。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离落呐呐的说:“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都同一个班” 焱安南打断离落的话,说:“我说的是朋友,而不是仅仅一个班的朋友。” 离落明白他的含义,但却沉默着。焱安南见她如此,说:“你不必这样,就像平常一样。”说完,抬头看见浅释走进教室,焱安南低低说:“我回去了。” 焱安南刚走,浅释就坐了上来,眼神却看着焱安南,然后转头问离落:“他找你有什么事?” “就一些化学问题。”说着,将刚才的纸张揉成一个球,塞进抽屉里。 浅释听离落这么说,也没有在意,就自己干自己的事了。 而离落却在想,还不如不告诉她这个消息,这让她以后怎么可能再和以前一样相处啊 离落,不知道这样突发的原因,但苏木知道,谁让他和焱安南一个宿舍的呢。只是苏木什么都不说,自从他和夏艾依这样不浅不深的往来,他开始明白,有些事,是不能管的。 上课的时候,离落想忘记焱安南那些话,但是却一直盘旋在脑海里,一直在重复播放着那些话,以至于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都尴尬的不知道回答什么,幸好浅释在下面提醒了一下。离落坐下来,却觉得头特别晕,浅释看着突然惨白的离落,小声的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事。”离落手按着太阳穴,回答道。 浅释又关心的问了几个问题,都被离落敷衍的说了没事。于是再也不好说什么了。等浅释再一次转头看离落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只是没过一会儿,离落又被叫起来回答问题,只是这一次无论浅释怎么小心碰她,她都没有回应。于是浅释仔细观看了一下离落的表情,似乎有着不寻常的红,伸手,却突然发现满手的滚烫。台上的老师不满的看着浅释做着这一切,却突然听见浅释站起来说:“老师,离落发热了!” “什么?赶快送她去医务室。”老师一惊,立马说道。 浅释连忙驾着离落,出了教室。于是教室门口停留着几道担心的视线,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谁的视线在眺望。 我愿你好 14 我愿你好 15 而对于碰到楚申这件事以及听到的对话,菲岢没有对任何人说,因为她已经决定了,他们那些人的事,再怎么和她有关联,就算谈到的有她,她也不会去管了。她想要有一个安静的高中生活。 吃好中饭,就跑进理发店,显然上次给她剪头发的人,还是记得她的,走上来就问:“剪成上次那样。” 菲岢点头,看着理发师拿着剪刀喀嚓喀嚓的剪掉好不容易长了的头发。 付了钱,出了门,不自觉的模模头顶,满意的走回学校。回到寝室,才发现离落已经合着衣服睡着了,菲岢推了推她,见她朦胧的醒了,问道:“怎么就这么睡着了,你晚上还是不要去上晚自习了,我帮你请假,你月兑掉衣服,睡觉吧。” 离落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点点头。 菲岢伸手为离落理了理被角,然后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铺边的桌上,就开门,去上晚自习了。 离落迷迷糊糊听见关门声,然后又陷入自己的梦里。她看见自己的妈妈,依旧是那样的年轻,只是转眼之间,又变成了一个人,是一张更加苍老的面孔,她轻轻的喊出:女乃女乃。于是女乃女乃好似听见了,并对她笑着。只是笑着笑着,又忽然一下,世界一片黑暗。 于是只听见,一个声音:“救我,离落救我,求求你救我我脏,我肮脏死了。”离落不自觉的收紧拳头,因为她认出这个声音,是戚苍蓝的。 而现实中的她,却是满头大汗,眉头紧皱的没有一刻松懈下来,身体也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屋内没有开灯,显得躺在床上的人,更加孤单。 高一(二) 浅释在自己的抽屉里找了找语文书,却发现没有,然后又想起今天下午借给离落了,于是只能伸手在离落抽屉模了模,却一不小心弄掉了什么东西在地上。他捡起来看,却清楚的看出那字体。这字体,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 那一刻,其实,坐在后面的莫以安也看见了,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或者说,是一不小心看见上面的字迹,然后迅速移开视线。 浅释赶紧将信封塞回抽屉,低头往抽屉里看,才找到自己的语文书。 翻开语文书,但眼神却情不自禁的看着坐在前排的焱安南,他想不出来,焱安南怎么会喜欢离落,他们两个之间好像没有怎么熟悉过吧,估计连玩都没有去玩过,也没有讲过几句话吧? 难道是一见钟情?不可能吧? 可是,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浅释收回视线,在心里嘲笑自己,因为他自己都是那样,又凭什么去认为别人是不可能的。也许只是有些事情,不去相信,不愿相信而已。 而莫以安,却心情复杂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在此之前,已经有了决定,想要告诉离落一个秘密,只是 他望着窗外,心里渴望着:好想好想出去透透气。 他不明白活着是为了什么,一直以来他的人生都不是他自己的,一直都是父母为他铺垫着,即使这样可能很平坦,即使很多人都羡慕这样的生活,但是,他仿佛失去了支柱了,不明白活着有什么意义。 而他的理想呢? 他模糊不清。 他宁愿和这帮子人一样,虽然很苦,但是很值,因为更难得到的成就,就更容易珍惜。只是,有人生下来就很好命,就像他一样,只是这一切又不是他想要的。 徐格曾说,那是因为他从未活在困难中,所以才会去羡慕。 他当时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是吗? 徐格跟他说了很多,即使很多他都不赞同,但是也不能凭着自己就否认了别人的话。 他想过,如果,一切不是这样,他还会不会是这样的? 徐格刚想转头问莫以安一道题目,却发现莫以安在发呆,于是只好放弃,碰碰前面浅释的背部,说:“这道题怎么写?” 浅释转过身,看了看题目,说了这道题的解法,最后才发现,莫以安居然在发呆。在他印象里,这种发呆的事,只有在离落身上看到的最多。 于是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写着卷子。 菲岢晚自习回去的时候,发现离落还在睡,上前模了模离落的额头,似乎好多了,但是出了好多汗。 她拿着纸巾擦着离落的额头,轻轻的说:“现在,由我来照顾你吧。” 我愿你好 16 六一儿童节那天,天气似乎好的不像话。离落对菲岢说:“可能就是因为六一儿童节,才这么好的天气吧。” “切,我们又不放假。” “真想过一次儿童节啊。” “那我们下午去游乐场?” “我下午有课啊。” “逃课呗。” “啊?我都没逃过。” “偶尔一次嘛,去嘛,去嘛,我都没有和你一起去过。” 离落犹豫了一会,才点头,说:“好吧,不过等我上完第一节课。” “ok。就这么说定了。” 菲岢笑眯眯的和离落走进校外,去了一家快餐店,两个人各点了一碗饭和一些菜。等待之时,离落看着不断进来的客人,感叹的说:“真没有想到,这日子过的真快,好像前不久我才从家里来到学校。” 菲岢听闻,抬头看着她,说:“是啊,再过几天,就要高考了,然后我们又要放假了,这个暑假也要回去吗?” 离落苦笑一下,说:“不用了,我想在这里打点工,家里的那个地方,可能已经没有人了。” “怎么了?” 离落这时,才想起原来还没有跟菲岢说,家里的事。于是开口道:“我外婆去世了。” 菲岢不敢相信的看着离落,因为她知道离落的家好像似乎只有一个女乃女乃。 离落看见这样表情的菲岢,笑道:“其实和没有什么啦,这样也挺好的,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离落却在心里说,真的只能一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如果可以那样,该有多好。 菲岢说:“那你暑假,来我家吧,我们一起去打工。” 离落想了想,点头答应。 不久,饭菜一一上来,两个人怀揣着各自想法。 回到教室,正好遇到焱安南出教室,于是就这样撞在一起,焱安南扶着离落的胳膊,笑着说:“小心点。” “谢谢。” “六一快乐。”焱安南说完,就侧身出教室。离落站在一旁,稍稍转过头看着离去的背影,想起刚才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想,真的和焱安南自己说的那样,只是告诉她,他的心情而已,什么都不做。这样的方法,让离落的心,轻松了一大截。或许,她还是很感谢他的。 下午第一节课上完,离落就偷偷溜走了,只是带了一个浅释而已。当菲岢看着浅释的时候,表情有点不高兴,说:“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啊?” “他怎么都要跟来的,我也没有办法。”离落无奈的说道。 浅释假装生气的说:“什么呀,还不欢迎我啊。” 菲岢就是不高兴的努努嘴巴,然后又听见浅释说:“你们去哪玩啊?” “游乐场。” “什么?那么幼稚的地方?” “你可以不去啊?”菲岢挑挑眉头。 “干嘛不去?”浅释同样的挑挑眉头。 而一边的离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说:“好啦,走吧。” 于是三个人爬着墙,翻出了校内。只是等他们走了之后,楚申从暗处走了出来,随之跟上的是楚亚,楚申问:“那个扎着马尾的是谁?”他认得这个背影。 “离落?”楚亚不解的回答。 “叫离落,是么?” “嗯,是的,怎么了?” “没有,就是发现一件好玩的事而已。” 楚申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然后又对楚亚说:“这次带你出去,是去见粟光的,别给我丢面子。” “嗯,知道的。”楚亚顺从的应道。 对于大哥,他是无法拒绝的,因为楚申在他心里是一个崇高的位置。 于是两人在离落他们翻过之后的十分钟之后,又熟练的翻过围墙。 而教室里的莫以安和徐格,却一直在奇怪,前面两个人怎么上课了还不来?莫以安发了一条短信给离落,询问怎么了,而离落却一直没有回复。 当老师问到为什么这两个人没有来的时候,莫以安准备想开口说话,但是却被坐在前排的焱安南抢了先机,只听焱安南说:“离落身体突然不舒服,浅释扶她去医务室。” 班长的话还是有用的,于是老师也没有再说什么,回到讲台,开始讲课。而此刻的莫以安心里突然一阵慌乱,因为似乎他总是因为自己的性格而错失了很多机会。 抿着唇,皱着眉头,看着焱安南的背影。其实他还是很赞同焱安南的做法的,只要不给离落任何压力,就可以有机会接近离落。只是现在的莫以安和离落,却只是朋友关系,一旦改变,仿佛什么都东西就会改变。 他想如果当初,能直接一点,是不是现在就不是这样了? 如果当初,不是一开始从朋友做起,至少可以告诉离落自己的情愫,那么是不是机会就是他的呢? 我愿你好 21 高考那几天,菲岢和离落一直都呆在家里,直到开学,才理着东西,回到学校。重返学校时,很多气息都变了,比如高三那群人已经不在了,比如到处都是散落在地面的书纸,比如树上的树叶更加绿了,比如那些一张张轻松谈话的笑脸。 菲岢羡慕的说:“你看,那些刚考完的人,真是轻松啊。” “我们终会有这么一天的。”离落顺着菲岢的目光看去。 回到寝室,离落在整理着东西,突然被菲岢叫过去,走到阳台上,问:“怎么了?” “你看。”菲岢转身。 离落才看见菲岢捧着那盆花,可是它却不再开放了,而是紧闭成一个花骨朵。离落感叹道:“真是奇怪的花。” “的确。”但是菲岢自己却笑了起来,拿着那盆花,走进屋。 离落跟着走来问道:“不继续放在外面吗?” “嗯,我觉得吧,这盆花可能喜寒怕热,现在的天气太热了。”菲岢放下花,移在自己的桌上,然后又撒了一点水。突然菲岢问道:“下学期,不能在这住了,你怎么办?” “啊?可能在外面找个房子吧。” “去我家吧。” “啊不用不用,我可能会去孟煦家住。”离落想了又想才说道。 菲岢一听是这样,才说道:“好吧。” 两人又整理打扫了一下,到了和浅释他们约好的时间,就锁门出去了。一路走下来,碰见的人都很少,或许是很多人都选择是明天早上直接来上课。 外面的天,已经变黄了,阳光微黄的模样仿佛将一切的事物都变的温馨了。以至于在路上碰见曾亚丽,都显得她仿佛不再似以前那样的尖利。 擦肩而过之后,离落小声的说道:“感觉曾亚丽不对劲。” “嗯,可能是事情曝光了吧,好像气势下降了。” “唉,何必呢?”离落感叹道。 至于何必什么,其实两个人不说都明白。何必这个年纪去参与勾心斗角的事?何必要这样消耗掉唯一的青春?何必要受伤好几次过才能明白呢? 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了,而离落菲岢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已经超过了十分钟了,显然要被浅释骂了一通,然后菲岢也不服的反驳。离落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才发现原来旁边坐的是莫以安,离落问道:“上次出来玩台球,怎么没看见你啊?” “上次,有点事。”莫以安一边帮离落倒茶,一边说着。 “哦,谢谢。”接过茶杯,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餐饭,是浅释请客的,来的人也只有浅释,菲岢,离落,莫以安和徐格。五个人挨着坐,浅释说:“你们女生先点吧,想吃什么,就点,无论多贵,我都能承受。” 离落和菲岢两个头挨着头开始商量,火锅该吃什么。 热气腾腾的锅底,预示着可以放配菜了,于是一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都开始认真动手放菜,然后,五个人都看着锅里的菜,不说话,又或者根本没有想到说话。 徐格突然发声:“喂,怎么感觉我们几个像是狼一样,一个个都认真的盯着食物啊?大家说说话啊。” “要不喝点酒?”浅释询问着。 “也行,不过,不要喝太多了啊。”菲岢同意,但是又想到上次的事情,才嘱咐道。 “那当然。”菲岢的那句话显然让浅释想起了,那场对于他自己的梦境。 于是,酒上来了,菜也好了,本是冷清的一桌也开始热闹起来。 或许很多人,都只是把这餐饭都只是当作一餐饭,然而对于莫以安来说,现在的每一次聚集都是他必须要珍惜的,因为可能的以后,再回来寻找的时候,也许一切的过去都不会被找到了,又也许一切的一切都会发生改变,物是人非的时候,他该怎么凭这记忆去寻找,他怕自己再也回不来。 我愿你好 22 高考结束,一切都开始照常上课。最后的一个月,菲岢和离落都开始格外的认真学习着,她们之间的谈话似乎除了学习,也再也谈论不到任何不关学习的事情。特别是菲岢,连老师们都赞叹迅速提高的菲岢。 每每面对老师们的夸奖,菲岢都感到好笑,那些老师们还以为她这么努力,是为了想开了,想去学习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一切做的都是为了离落,因为那是一个不得不让她心疼的亲人,也有可能对于离落来说瑟吉欧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光说出承诺,却做不到。 尽管,有着离落的关系,但是在未来,她也是向着前方奔进。 六月中旬,天气热的有点不像话。晚自习回来后的两个人开着空调,各自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奋笔疾书着。安静的空间里,只有笔和纸的摩擦声,还有从空调里溜进来的风声。 六月二十几号,随着高三学子再回学校填志愿的时候,离落正好看见楚申和楚亚,他们两个站在楼下树下,然而,他们的身边却站着曾亚丽,最奇特的是曾亚丽那副表情,唯一能用的形容词只能是苦味。 离落站在走廊上,低下头看着,而从班级走出来的菲岢正好看见这一幕,于是走过来顺着离落的视线看去,才噘着嘴说:“还以为你在看什么呢?” “呀,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刚刚。” “不过,曾亚丽那个表情,真是”菲岢想不出该怎么形容。 “感觉一副苦样。”离落解释道。 “苦瓜脸。”菲岢笑着回答,然后又说:“不和你说了,我去厕所了。” “去吧。”离落继续低头看着。 菲岢瞥了一眼下面的三个人,却看见站在远处阴凉处的季雅和傅信然,显然他们的目光和离落的一样,正望着那三人。菲岢耸耸肩膀往厕所走去。 离落看了一会儿,也走进教室。菲岢从厕所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离落,于是也就一个人进了教室。于是班级里的女生都讨论这次高考。只不过,那是菲岢最不想听的消息,或许是她自己在心里害怕着。 六月底,七月初。学校开始进行高一高二期末考试。 前一个晚上,菲岢熬了一个晚上,才在背完了所有的重点。所以当她走上战场,她很自信,她相信她能成功的。 考完试,每个班主任,都留下里发放暑假作业和暑假要求,还有一些通知项目,比如搬离宿舍,比如要填写下学期分文理班的意愿。 菲岢收到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填写了理科,而当离落收到这张纸条的时候,她想了很多,她想,菲岢理科不行,文科稍微好点,所以踌躇之间,填写了文科。一切的填写进行中,谁都没有询问谁。 于是,在我们以为为别人好的时候,到头才发现,原来我们都错了。 教室里,人散了,菲岢却被留下要打扫教室。离落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好幸苦的擦黑板,离落走近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菲岢一看是离落,说:“正好,帮我把桌子理整齐。” “嗯。”离落点头,开始转身走过去,理着歪歪曲曲的桌子。 突然离落转过头说:“对了,今天晚上,莫以安说,请我们去吃饭。” “啊?莫以安怎么请吃饭啊?” “我也不知道。” “好吧。” 菲岢关上教室门那一刻,看着干净的教室,心里多了一份遗憾,却不知道在遗憾什么。下学期的时候,她再也不是坐在这间教室里面了。 她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快六点了。于是她们两个索性就直接在男生寝室下等着,于是就看见许多女生拉着行李箱,从男生宿舍旁的小道里出来,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 莫以安,浅释,徐格三个人说说笑笑的走了下来,看见菲岢她们已经在下面了,于是走近,说:“走吧。” 五个人,排成一排,走在路上,下傍晚的阳光不再似中午那般强烈了,像是一副旧照片,纪念着这个时刻。 那餐饭,谁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仍然是开开心心的,只是大家都有点喝多了,却仍是清醒。只是除了徐格而已。 离落和菲岢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都九点多了,菲妈妈打电话给菲岢,问要不要来接她,菲岢拒绝了,说一个人回去。挂上电话,问离落:“你怎么办?” “哦,你先走吧,我下午要去孟煦家一趟,她昨晚打电话给我了。” “哦,好的,你再睡一会儿吧。” “嗯。”离落应道,然后闭上眼。 直到菲岢离开,离落才睁开眼,然后坐了起来,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得在学校附近尽快找个房子,不然就会被被人抢掉了,毕竟来这里上学的并非全都是本地的。 离落起身穿衣洗漱,整理了一下行李,然后放在寝室,一个人关上门,往学校外走去,一一问过,一一打听着。终于在一位老女乃女乃家租到一间算是东西比较齐全的房间,老女乃女乃很热情,似乎很喜欢离落,离落说:“我下午就搬来行吗?” “可以可以。” 离落走出老女乃女乃家,看了看阁楼的那间,心里很满意,其实她很喜欢阁楼的空间,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很温馨。走在道路上,停在银行面前,排着队伍等待着取钱。 一个上午,就在拿着钱买着一些日用品的过程中,消耗掉了。下午一点,孟煦发了短信给离落,问她什么时候过去。离落说,两点就出发。于是孟煦又说,要过来接她。离落回了“好的。”就将手机放进口袋。 离落从寝室拖着行李箱走出来,往老女乃女乃家走去,老女乃女乃见离落东西很多,并上来帮忙。等所有东西全部达到阁楼,离落才开始整理,并且在短短的不满一个小时之内,将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摆放,拿着钥匙,才下了楼,碰见老女乃女乃,高兴的打了招呼,才走到学校门口,正好看见孟煦一个急刹车,她伸出头,说:“上来吧。” 离落刚要坐到后面,就被孟煦拉到副驾驶座上,说:“干嘛坐那么远啊,我的车技还是不错的。” 离落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在孟煦的问题下,一问一答。 渐渐,两个人不再说话,只是孟煦始终笑着,离落通过后视镜侧视着正在关注开车的孟煦。 仿佛这个女人,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一样?是不是有人一生下来,就是扬着嘴角的呢? 我愿你好 23 离落刚走进孟煦家,就发现气氛不对劲,似乎相当的热闹。原来以为只是过来吃餐饭而已,想不到却是钱胥单的实岁八岁生日,离落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逗乐了孟煦,于是她揽着离落的肩膀说:“不用那么紧张,就当过来吃个饭,今天来的人,都是亲戚们。” 离落最终点点头示意知道,这时,钱胥单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离落来了,高兴的过来拉着离落的手说:“姐姐,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离落先看了看孟煦,然后才笑着说:“好的。” 于是在孟煦微笑的注视下,牵着钱胥单的手,上了楼。 钱胥单将离落带到他的房间,于是就看见那一床的礼物,大小不一。离落发着呆,却听见钱胥单说:“你挑一个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突然老成起来,离落看过去,却发现钱胥单一脸的冷漠,她有点不明白钱胥单一瞬间的变化,明明先前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的如此? 难道先前的一切都是在假装的? 如果是那样,那这个小孩子实在有点恐怖。 离落尝试着自己的想法,说:“不喜欢这种聚会吗?” 钱胥单没有说话,而是坐在电脑前,拿着鼠标乱点,背对着离落没有说话。离落走过去,挨着钱胥单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说:“怎么了?不高兴吗?” 钱胥单又沉默了一会儿,转头对着离落,眼神却是复杂,说:“没有什么事。”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的事,说:“对了,姐姐,我妈妈给你准备了礼物,我带你去看。” 于是手被牵了起来,走进一所房间,钱胥单打开衣柜,拿出一件崭新的裙子,递给离落,说:“晚上,你就穿这个晚礼服吧。” “我” 钱胥单的小身板推动着离落往洗手间走,然后关上门,在外面等着,直到离落穿着裙子走了出来,钱胥单也不得不去赞叹。可是念头一转,高兴的说:“姐姐,你穿这衣服真好看。” 离落拉了拉裙子,不好意思说:“是吗?” 而此时,孟煦突然走了上来,看见这一幕,眼里竟是一片惊讶,然而瞬间又转为笑容,说:“离落啊,穿这件挺好看的,晚上就穿这件吧?” 离落从这句话突然获取了一些信息,比如,这件衣服好像原来并不是为她准备的。只是钱胥单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事情越来越奇怪了?好像一切都是假的 于是在离落思考中,忽视了孟煦瞪着眼看着钱胥单,只是转眼之间,孟煦又笑着说:“离落走,下来,我为你介绍一下我家的亲戚吧。” 离落还没有答应,就被钱胥单推了过去,于是三个人整齐的下了楼,只是这过程,不能忽略的是众人惊讶的眼神。 离落有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却被孟煦笑了起来,说:“我们离落,害羞了啊。” 更为奇怪的是,众人居然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生日派对开始的时候,离落已经躲在一个小角落里了。在这一群不认识的人之中,她觉得任何的言行都是尴尬不自在的。 那一晚,离落被孟煦留了下。躺在客房的□□,想着白天的事情,觉得有些事,是必须要考虑的了。比如钱胥单,一定不是第一次看见那么乖巧,又比如孟煦一定有着跟她相关的秘密。 但是,这一切,都得慢慢来查询。 离落第二天早上十点多钟,才被送到学校门口。离落走到老女乃女乃家,正好看见老女乃女乃在搬东西,于是上前帮忙。想不到这一帮忙,正好忙到中午十二点半了,于是老女乃女乃热情的请了离落在她家吃饭。一餐饭下来,才知道,原来老女乃女乃姓金,膝下有一子,但是却在北京工作,很少回来。 离落上了楼,回到温馨的阁楼,躺在自己的□□,感觉有一种家的味道,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突然起身,翻开桌上的暑假作业,拿起笔,开始写起了作业。但是头脑里想的却是明天得去找个工作 阁楼的窗户外,没有树荫,没有人群,没有来往的车辆,而是蔚蓝的天空和一丝丝夏日的阳光。 我愿你好 24 离落去了一家超市应聘成功,于是当天就开始上班。直到晚上九点才下班。刚出超市,就听见手机震动声,离落拿起来一看,是菲岢,按下接听。 “喂?” “我都打了你好多通电话了。”菲岢在电话那头抱怨着。 “哦,我从今天开始上班了。” “什么!?你这事怎么不跟我说的啊?上次我们都说好的,你说暑假去那个什么孟煦家住,不来我家住就算了,但是这次打工你实在太不够意思了!” 离落听着菲岢生气的声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略停几秒,才说道:“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 之后两个人,都在沉默,最后是菲岢突然挂断电话。离落试着再打过去,却发现总是被菲岢挂断,于是离落只能发着短信过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有些事情,我太疑惑了,所以才忘记这件事了。’ ‘菲岢,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你就睬睬我,好不好?’ ‘菲岢,真的很对不起。还有,就是,我并没有住在孟煦家,我自己找了一个房子。’ 离落看着发的最后一条短信,叹息着,然后收起手机,往住处走去。而躺在□□的菲岢,看着最后一条,生气的把手机合上,然后放在枕头底下,闭上眼。 离落洗完澡,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书桌前,拿着笔,打开台灯,开始写着暑假作业。 离落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上班之后,回来写作业,直到午夜才入睡,然后又要早起早读,再然后就去上班,如此循环。 只是菲岢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而离落每天都如此忙碌,甚至累的连什么不想去想,醒了就去工作,闭上眼就可以瞬间睡着。不过倒是孟煦跟离落说了好几次,让她去那边吃饭,玩。但都被离落一一拒绝,孟煦一听离落在打工而不能去,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离落多注意身体。 七月二十号的那天,在离落下班的时候,终于接受到菲岢的电话。起初,离落看着上面的名字,一瞬间愣住,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响了快一分钟,离落才接起,说:“菲岢?” “你现在住哪?” “我住学校附近。” “那好,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啊?好好好。” “那你现在在哪?” “我啊,刚出来。估计要走二十分钟才到学校那边。” “嗯,好的,挂了。” 离落看着已被挂断的通话记录,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已经快到达半个月的冷战,结束了。离落站在原地想了想,迅速跑回超市,买了一盒东西。然后又走到一家饰品店,将它包装了起来,就像一个礼物一样。离落走在路上,很满意的笑着。 走到学校大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菲岢,于是离落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着。突然背后出现一道声音。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离落迅速转身,看见菲岢捧着还在燃着的生日蛋糕慢慢走来,弱弱的蜡烛光将菲岢脸上的笑容,照的格外显眼。离落一时间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呆呆的看着蜡烛光也照在她的脸颊上,菲岢说:“离落,生日快乐,虽然蛋糕小了一点。” 离落反应过来说:“啊,没关系没关系,我很喜欢。”然后接过蛋糕,又说道:“其实,我都忘记今天是我的生日了。” 说完,离落闭上眼许愿,于是只听见菲岢的声音,她说:“没有关系,以后有我帮你记得。” 那一刻,其实离落什么都没有去许,因为她觉得有了菲岢那一句话,什么都不重要了。所谓的愿望,不过都只是一个坚持下去的信念而已。 吹灭蜡烛,离落抬眼,说:“谢谢你,对不起。” 菲岢明白每三个词所对应的事情,于是淡淡一笑,说:“吃吃看,好吃吗?”然后菲岢递给离落一个小叉子。 两个人坐在校门口的地上,拿着小叉子吃着一个小蛋糕,而离落旁边放着的是一个被包装好的礼物。离落笑着吃着蛋糕,而菲岢眉飞色舞的说着这些天和浅释出去玩的事情。 这个时候,离落才知道,原来和菲岢那段冷战期间,她和浅释去了外面的世界。离落没有去问她和浅释的事,尽管很想问,但是却十分的清楚,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这些话。 吃完蛋糕,两人又在地上坐了一会,直到分别,离落才把礼物给了菲岢,一开始菲岢很惊讶,然后才笑着说:“谢谢了,好了,我走了,拜。” 离落看着转身离去的背影,自己也朝着反方向走去。 菲岢一边走一边打开礼物盒,剥开那层包装纸,看见里面东西的大字,不由自主笑了出来,‘好丽友’三个字让她心里感到阵阵的温暖,仿佛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个东西更能融化她心里的尴尬了。其实在打电话给离落之前,她一直很苦恼,因为放不下自己的自尊心,但是,跟着浅释出去玩了一趟,所有的生气都渐渐淡化了。但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可是现在,看见这个东西,心里泛着一点点甜。她突然想起广告上的画面,嘴角仿佛都咧开到了耳边。 原来,有时候其实幸福很简单,并不需要你要做大的事情,只要你带着一点点的心意,只要懂你的人,爱你的人,就会明白你所做的事情,无论是多小的事情。 好久不见 1 我从未想过,高一的时光,就那样过去了,以至于仿佛我记不得那个时候的自己了。在我还在憎恨上学的过去的日子里,想不到,事到如今的我,想要回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时光匆匆,我难过着。 ——菲岢 重新走入这校门时,我还记得当时那副模样,只是不一样的是我自己。有人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但是我却固执的认为,只有自己的心变了,一切的一切才会发生改变。唯一我认可的道理是时间,它是可以淡化一切,却是不可以磨灭的。因为想要真心的去珍惜,所以恍然发觉,这时间,从来都不为我们自己而停留。 ——离落 离落和菲岢各自拿着暑假作业,走进学校,然后各自找到各自班主任,交作业,然后报名。两个月不见的大家,一见面,话就显的更多了。 离落看见浅释,见那一头长(zhang)长的头发,问道:“怎么?开始养头发了?” “嗯。”浅释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点头。 离落想问暑假他和菲岢旅游的事,但是念头一转,想想还是算了。 浅释问道:“对了,暑假前填的那个表,你填的是什么?” “啊?什么?” “就是文理分班。” “我选文科的。” 想不到浅释一惊,然后问道:“怎么选了文科?可是你的理科比文科好啊?” 好半天,离落才说道:“我相信我能学好文科的。” “你你可是你知道吗?” “什么?” “菲岢为了你,选了理科。” “什么!?”离落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浅释只能无奈的叹息,说:“你们两个怎么怎么就不会商量的啊!?” 离落不说话,抿着唇,透过好几排的人群,看着相隔5排人群中的菲岢,只见菲岢转过头,对着离落,浅释,开心的咧开嘴。 只是这笑,离落却觉得痛。阴差阳错,这是她现在唯一能解释现在状况的词语了。只是忽然之间,觉得难过,真的只是难过而已,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 原来在我为你着想的时候,你也同样为我着想。只是这一切,我们仿佛都错过了。只是,我们之间,何时悄无声息来了‘错过’二字?错过的过去,现在不再回来。 ——离落 “你还好吧?”浅释见离落表情不对劲,问道。 “没事。” “好吧。” 浅释转身,继续排着队伍,离落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发着呆,却浑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名报好了,菲岢来找离落,于是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哦。” “什么?”旁边的浅释问道。 “刚才我问了我班主任,说我上次的期末考试成绩不错,说可能会帮我分到理科2班。” “额,不会吧?”连着浅释都惊讶了,本来他还以为菲岢会分到5,6理科班。 “怎么啊?”菲岢问道。 “我也是2班理科班的。” “切,离落你呢?”菲岢转向离落。 “我”离落一瞬间说不出来。 “怎么了?”看着离落的表情,菲岢顿时感到一阵不好的预感。 于是离落吞吞吐吐的说:“我进了文科班3班。” 菲岢沉默了,浅释也不说话了,离落更是无法再说出一句话。 沉寂的氛围,让三个人的表情不停的更换。直到徐格走了过来,问道:“你们在这啊?” 三个人,都未回应。于是徐格好奇的又问道:“你们怎么了?” 面对徐格的疑问,菲岢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扯开嘴,笑着对离落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都有大家的选择而已。”然后又转头对着徐格说:“咦,怎么没有看见莫以安啊?” 本来徐格是疑惑的表情,霎时变的僵硬,显然三人都看见了这变化,离落问:“怎么了?” “他”徐格抿着嘴唇。 “不会不来了吧?约小妹妹去了吧?”菲岢开玩笑说。 “他以后都不会来了。” “什么!?”离落一惊。 “他他们一家移民到新加坡了。” 哑口无言,或许就是现在每个人的表情了。 突然,离落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孟煦,接起。 “喂?” “我已经在你们学校门口了,名报好了吗?” “嗯,报好了,我等下就出来。” “好的,拜拜。” 离落挂上电话,菲岢已经知道是孟煦打来的,于是说:“你先回去吧。” 离落将手机塞进口袋,点头,然后又停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她只说了一句“我走了”走离开了。 菲岢知道离落和孟煦的约会,所以也没有多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然后对徐格说:“莫以安也太不够意思了,离开都不跟我们说!” “他”他之后,徐格却发现再也不能说什么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莫以安为什么当时不告诉大家。 浅释开口道:“算了,或许他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原因。” “不说这个问题了,徐格,你今年选的什么班?”菲岢烦躁的问道。 “文科3班。” “和离落一个班。”浅释说道。 “咦?离落也3班啊?我还以为她和你一个班呢?”徐格对着菲岢说道。 只是菲岢却突然沉默了,显然心情很不好。徐格也看出来了,于是尴尬的说:“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 “嗯,拜。”浅释回应,却突然发现菲岢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浅释追上去,说:“好了,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菲岢加重语气。 “没有生气,语气还这么重?”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没有。”菲岢抿着嘴唇,越走越快。浅释只好无奈的跟上她的步伐。 却不知道他们这一离开,错过了很多事。于是错过之后,很多事情,都在我们始料未及的发生,甚至打到我们溃不成军,血流成河的模样。 好久不见 2 离落乘上孟煦的车,却看见了钱胥单。此时的钱胥单就如第一次见到的模样,乖巧可爱。只是离落心里已经有了戒备。她想她不能太小看这个只有8岁就上了初中的天才。 离落和钱胥单坐在一起,孟煦突然说:“给你的钱,够学费吗?” “够的。”离落从口袋里掏出剩余的钱,递给孟煦,并说:“这是多余的,给你。” “不用,你拿着。”孟煦一边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看着离落。 “阿姨,我不能拿着,你要是因为开车不能拿着,我就给单单了。”于是将手里的钱塞进钱胥单口袋里,见钱胥单死命都将钱拿出来,离落只好用手压住他的口袋。 直到前面的孟煦笑了出来,她说:“好了好了,阿姨收下就是,单单就帮妈妈拿着吧。” 于是后面总算安静了,只是钱胥单侧头看着离落的眼神不同了,就像第一次见面的一样,打量着离落。 这一次,离落转头问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想不到钱胥单偷偷趴在离落的耳,小声的说:“你真好看。”然后笑了起来。 离落顿时一阵尴尬,于是也小声的说:“你也挺帅的。” 而开车的孟煦笑着说:“离落啊,你可不能夸他啊,你越夸他,他就越臭屁。在家里,天天照镜子呢。” 想不到钱胥单一阵怒吼:“妈!”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孟煦收住话,只是依旧扬起嘴角。 于是面对这个状况,离落实在搞不懂了,这家人,到底是什么一个意思!?根据上次那件事,明显这家人是有目的的,而且钱胥单这个小孩,显然对她是有敌意的。但是现在 好似上一次的事情,只是一个短暂的插曲,又或者只是一个梦境!? 离落安分的坐在后座,看着窗外,不说话。渐渐,肩头被人压了下来,离落转头看去,居然是钱胥单,于是稍微动了一点姿势,好让他睡的舒服。可是再转头看去的时候,发现路竟然不对。于是小声的问道:“阿姨,我们这是去哪啊?” “今天,单单爸爸回来,说让我带你去他老家。” “老家!?” “嗯,是的。” “为什么要带我去?其实其实其实只是你朋友家的一个小孩而已。” “不,你错了,离落你现在是我的女儿。” “你只不过是我的监护人而已!十八岁之后,我就是我自己的。”离落突然很不满意孟煦的说法。 见离落第一次这么强硬的态度,孟煦还是笑着,只是笑意更加浓烈了,说:“离落,别帮我们当坏人,好吗?” “我觉得你们很奇怪,从开始到现在。” “有些事,时机还没有到。”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而已,以后你就会明白,所以,离落,请相信我们,好吗?”从这一句话开始,离落终于没有看到孟煦那一贯的笑了,反而孟煦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严肃。孟煦见离落没有说话,只好开口又道:“离落,对于上次单单做的事情,我带他向你道歉,因为他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走了之后,他还哭着以为我们不要他了。我已经骂过了他了。” 离落不得不抿着唇瓣,因为她感觉到肩头那个头颅,在动。所以,他是醒着的。她想,难道是因为害怕抢走了父母的爱,才会那么对待她吗? “我很感谢你们,但是请给我一点知道真相的自由。”离落如实说道。 “时间,会给你的。因为有些事,也并不是我们能主张的。”孟煦,看着后视镜中的离落。 渐渐,气氛冷了下来,车内一片安静。 到了目的的时候,离落摇了摇肩头的头颅,钱胥单揉着眼睛,问道:“到了?” “嗯,下车吧。”孟煦停好车,回答道。 三个人,下了车。见到却一番古宅的模样,至少对于离落来说,着实让人惊讶。即使有了孟煦先前的话,但是依旧怀疑着他们的动机。 离落跟着两人走去,却看见一位老人站在门外,于是只见那老人热情的模着钱胥单的头,然后又转向离落,打量了一番,又对孟煦说:“进来吧。” 离落一边走,一边猜测,如果按照她的想法,显然这一切的事情都跟她的身世有关,那么这位老人会不会是那位亲生父亲的母亲?那么这一家子人和亲生父亲又有什么关系?难道真的是朋友?但是又根据孟煦说的话,说这是钱阁的老家,那这位老人该是他的母亲,那钱阁和亲生父亲的关系,是兄弟!?可是姓氏不对,长相似乎她好像也忘记那一次照片上的面容了。 走进客厅,看见钱阁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钱胥单高兴的扑了上去,欢乐的叫了一声:“爸爸。” “哎呀,我的小宝贝来啦。”钱阁笑着捏了捏钱胥单的脸蛋。 这时,本来很严肃的老人,也笑着说:“单单啊,看见了爸爸,就不要女乃女乃了啊?下次,女乃女乃不帮你买玩具了。” “啊,不要啊” 于是大家一起欢笑,只是这笑却显得离落更加的格格不入。 孟煦注意到离落的表情,于是揽着离落说:“妈,这是离落,也算是我的女儿了。” 只是这位老人,表情又像之前冷淡的模样,没说话。而钱阁站了起来,揽着自己的母亲说:“妈,干嘛这副人家欠你钱的表情啊,人家离落第一次来,好得也算我的半个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啊?来,笑一个。” 老人被自己儿子逗乐,才爽朗的笑了起来了,然后对着离落说:“刚才真对不住啊,我啊,这个人就是这样,心情一阵一阵的。” “没关系没关系。”离落有点紧张的回道。 于是那老人走过来拉着离落的手,走向沙发,开始交谈着。 中饭,晚饭都是在那吃的,显然气氛都很不错,只是让离落更加奇怪,奇怪老人家那一瞬间的变化。可是没有什么东西在发生,那么心情怎么会突然变好或者变坏呢? 下了车,离落和孟煦一家告别,然后拿出钥匙,打开门,轻轻的往自己的阁楼走去,突然,金女乃女乃打开自己的门说:“落落回来了啊?” “嗯,金女乃女乃我回来了,外面的门,我已经锁了。” “好的,去洗洗睡吧。” “好的。” 离落见金女乃女乃关上门,走上阁楼,打开门,拿了睡衣,走进浴室。洗完澡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却是一整天发生的事。她心里突然觉得很对不起菲岢,觉得自己很笨,明明之前还在疑惑菲岢怎么那么认真的去学习数学,但是怎么就没有往深处想呢? 离落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给了菲岢,然后关上。于是当菲岢看到这则短信的时候,她心里的气,又少了一点,只是她突然意识到,她好像无法真的生离落的气。因为她在害怕着离落会生她的气。叹息着,回复到:其实又没有什么,我们还不是跟以前一样,不在一个班而已。晚安。 离落看着短信,终于安心的闭上眼。 好久不见 3 正式上课的那一天,菲岢很早就来到金女乃女乃家,等待着离落出来。于是当离落看见菲岢时,惊讶不已的说:“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说一声?” “给你一个惊喜嘛。” “好吧。”离落走着却无奈的回答道。 “唉,真不知道,我会和哪些人在一个班呢?” “去了不就知道了吗?”离落递给菲岢一袋牛女乃。 菲岢接过,疑惑的问:“那你的呢?” 于是离落又从书包里拿出一袋,菲岢问:“你怎么会拿两袋?” “因为我有预感你会来啊?” “切。”菲岢打开牛女乃,喝了起来。 两个人一边喝着牛女乃,一边走进各自的教室,于是离落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比如,徐格,比如姜维,又比如戴黎。 戴黎很兴奋的摇了摇手说:“离落,过来坐啊。” 离落听闻是戴黎,于是走了过去,刚坐下来,戴黎就问道:“咦,菲岢没跟你一起来吗?” “你不知道吗?” “什么?” “她现在在2班理科班。” “什么!?”戴黎一脸的震惊,至少对于她来说,这简直是超乎了她的打算。于是戴黎又问道:“可是她的文科比较好啊。” 离落没有回答,因为这个答案她无法说出口。 这时,新的班主任走了进来,在讲台上讲了一下初次见面的事情,以及往后的合作,最后就是安排座位。想不到的是,离落和一个叫做袁怡然的女生坐在一块。只是这个女生好似很热情,离落刚一坐下来,袁怡然就说:“啊,离落是吧?我认识你诶。” “额,是吗?”离落心里却想,她没有这么出名吧? “我和菲岢以前是一个班的啊。” “哦,那怪不得。”离落笑着说。 两个人相处的很好,以至于下课后,两人不知道谈论到什么,哈哈大笑着,连过来找离落的菲岢都没有注意到。 只是菲岢在见到离落和袁怡然关系突然变的这么好的时候,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离落回过头,一看,是菲岢,于是咧开嘴,往里面移了一点位置,说:“菲岢,过来坐啊。” 菲岢和离落挤在一个位置上,问道:“你们刚才笑什么啊?” “笑你呗。”离落抿着嘴唇笑着。 “我?” “是啊,说你高一时出的糗事呢。”袁怡然笑的露出了她的兔子牙。 菲岢一听,瞪着袁怡然,说:“袁怡然,你这样说别人的糗事,小心可爱的兔子牙变成恐怖的暴牙。” “啊!什么啊!?我才不要那样的诅咒!”袁怡然赶紧抿着唇瓣,藏着牙齿。 菲岢嘿嘿一笑,然后对离落说:“你猜,我们班有哪些人?” “我怎么知道?” “浅释,肯定不用说的了,居然苏木和夏艾依也在里面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两个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啊。” “啊?那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啊?” “你也没问啊。” “好吧。”突然菲岢的肩膀被敲了一下,回头,看见的是徐格,然后透过他的肩膀,居然看见正在写着什么东西的姜维。于是菲岢转头笑眯眯的说:“徐格,你说,你是不是为了姜维过来的?” “什么啊?”徐格一脸的窘迫,然后又说:“我才不是呢,我比较喜欢文科而已。” “切,真亦假,假亦真,心里分清楚就好。好了,我得回班级了。”菲岢说完,就站起来,走出教室。 于是徐格问道:“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啊?什么真什么假啊?” “自己百度一下就知道了。” “切,不告诉我拉到。”徐格从口袋还真拿出手机,一边往自己座位走,一边低头看着手机,按着什么。 袁怡然突然开口道:“诶,那男生,是你们原先班的吧?” “嗯,是啊。怎么?” “也没有什么,就是觉得他挺可爱的,对了,你们刚才叫他什么徐格的,是吧?” “怎么,你有想法?” “大家同学嘛。知道名字不行啊” 离落看着袁怡然那副不自然的表情,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然后在袁怡然怒瞪下,拿出笔和纸,写下徐格的名字。 只是写完之后,离落突然觉得人类的感情真是复杂,本来徐格和姜维的事情就还没有结果,现在有可能还会冒出一个袁怡然唉,真不知道结局往哪发展 只是,让袁怡然有冲动的原因,却是徐格低头拿起手机真的去百度的时候,那一瞬间,她觉得这个男生,真的是傻的可爱,似乎还有一点纯真。这一刻的袁怡然,只是对徐格有着欣赏,却未有半点的心动。 只是很多人都忘记了,很多时候开始的赞叹和欣赏,渐渐会发生变化,因为那些个人的赞赏,渐渐在我们内心存在了一个美丽的身影,于是它们便来回不停的浮现在我们脑海中。可是,能控制的情感,那,再也不是真正的感情。 好久不见 4 午餐,是大家一起约好的。浪客中文网一群人围着一桌餐桌,各自摆着自己点着的饭菜,笑着谈论着。 离落对着正在挑大蒜的菲岢,说:“你现在跟谁坐啊?” “我啊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啊?你平时不是挺热情的吗?” 浅释主动替菲岢回答道:“其实是那个女生太冷漠了,据说是这个学期转来的。” “新学生啊?怎么样,长的漂亮不?”徐格兴冲冲的问道。 “还可以吧,不过超白的,皮肤挺好的。”菲岢咬着米饭,回想着回道。 “嘿嘿,下次,去你们教室看一下。”徐格高兴的笑着。 “呦,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菲岢眯着眼笑着说。 “你就别调侃我了。”徐格突然淡了刚才高兴的表情。 而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的袁怡然,偷偷打量着徐格表情的变化,却一直忽略了同样坐在旁边的姜维,从一开始,她就低着头吃饭,就算听到这样的对话,也未有停顿过。只是这一系列贯通的动作,让徐格有点失落。 其实不然,有些事只有自己知道而已。姜维安静的听着,心里却苦涩的难受,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又有点后悔和遗憾。那么又后悔什么 一群人吃饭起来显然比一个人吃饭的要慢,于是大家又谈论到安排座位的事情。 菲岢抱怨道:“真讨厌,我们老师居然帮我安排到第五排。” 说完,浅释插了一句:“在我后面的后面呢。” “切,你不就是个第三排吗,有什么好稀罕的。”菲岢不屑的说道。 大家很乐意看到这两人的争吵,只是只是很多事,在我们毫无知情下,就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浅释用筷子从自己菜盘里夹出一块鸡大腿,放进菲岢的盘里,并哄着她说:“好了,我知错了,总行了吧。你看,我都把我最爱的鸡大腿给你呢。” “这是你作为哥哥应该做的事,哼哼。”菲岢满意的果断得夹着鸡腿就吃。 只是这一瞬间,却惊了很多人,以及一些旁观者,但是要除却那些不知道内幕的人。 各怀心事,吃着各自的饭,直到饭吃完,同样坐在饭桌上没有说话的戴黎拉住了菲岢,说:“菲岢,我有话跟你说。” “啊?那等一下啊,我去放餐盘。” “好。” 戴黎点头等待着菲岢的回来,却一直未等待。于是只能四处找寻,却也一直未找到。她很着急,却有人比她还着急,所以先一步截了菲岢,拉着她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躲藏着。 菲岢一瞬间有点觉得自己在做梦,她瞪着那个人,说:“怎么会是你!?” “不是我,那又会是谁,或许我再晚一步,是不是你就跟别人跑了?”那人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你”一瞬间菲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似,她好无助,真的好无助。 眼睛很痛,一瞬间,痛的睁不开眼,她蹲在地上,将脸埋在膝盖上,不去看那个人。只是即使这样子,心还是难受,还是痛的,像是结了疤的伤口重新裂开一样,可是,该怎么去止血,该怎么去缝合? 那个人似乎也蹲了下来,伸手抱着她,然后轻轻的说:“壳子,我回来了。” 那么轻轻的一句话,就让眼泪崩塌,让整个心房碎成一片。菲岢在哭,却不是在为他回来而高兴哭泣,不是在为了等他一句回来了而感动哭泣,而是又是什么呢? 如果,眼泪知道我现在哭泣的原因,那么请告诉我,让我不要再像这样软弱的流泪了,可是为什么一碰到你,我就会这么弱小,我我曾经最爱的人,我要怎么办?很多事,在曾经我还坚信,但是现在呢?我变了,于是我害怕了。 ——菲岢 好久不见 9 谁在得到,谁在失去 11 谁在得到,谁在失去 2 离落和菲岢,正好赶上第三节课下课来到了学校。 于是戴黎看着被菲岢扶着坐下来的离落,问道:“还好吧?” 离落还未开口,菲岢就说:“带病上学呢,你帮我照顾着啊。” “那当然。” “好了,我先走了,要是不舒服,就跟戴黎说。中午,我来接你。” 离落看着菲岢认真的眼神,忍不住笑了,说:“知道了。” 菲岢一走,戴黎就急急的说道:“你也真是,生病还来上课,要是我,最好一天都不要来了。” “没办法,我不想落下很多课时。”离落笑着,只是这张苍白的脸颊显得这笑更加凄凉。 “真是好孩子。”戴黎感叹道,然后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说:“呐,给你,这是我早上记得,你抄抄上面的笔记。” 离落一愣,然后回过神接过笔记,说:“谢谢了。”拿起笔,翻开自己的书,认真的抄了起来。 她想,既然选择了,那么就要一直坚持下去。虽然这文科学起来实在让人头痛。 中午放学之后,食堂里,戴黎也凑在离落菲岢一桌。只是戴黎看浅释的眼光却格外的不同,似乎藏着一种暗暗的排斥感。显然,即使这种感觉戴黎怎么去掩藏,大家看的明白。尤其是浅释自己。 坐在菲岢旁边的他,用脚踢了踢菲岢的脚,菲岢疑惑的转头看着浅释,乘着戴黎和离落在旁边说着别的话题的时候,浅释小声的说:“我怎么感觉你那个朋友怎么好像挺讨厌的我啊?” 本来菲岢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是经浅释这么一问,自己回想起刚才戴黎看浅释的眼神,只是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于是只能摇头表示不知。 忽然,旁边一桌女生的谈话声渐渐大了起来。于是菲岢他们就听见这样的一段对话。 “什么?你要向那个学长表白啊?” “嗯嗯,蓝学长很帅的。” “我觉得吧,他可能不会接受你。” “唉,你别这么打击我吧。” “不过,你可以试试。” “呀!” “怎么了?” “那那不是蓝学长吗!?” 菲岢本是低着头吃着饭听着这对高一女生的对话,但是听到最后一句,眼光不自觉的顺着那对女生视线望去,却正好与蓝墨伊看过来的视线相撞。 菲岢一瞬间移开视线,转头对着浅释说:“今天老师讲的那几道数学题,我好像不太懂诶。” 浅释看见了刚才那一幕,也知道菲岢突然而来话题的原因,但是却还是顺着菲岢的话,说:“饭吃好,等下去教室,我帮你解析解析。” 菲岢的不自在,离落看的清楚,戴黎也看的清楚。 戴黎第一个吃好,所以第一个离开。浅释看着戴黎的背影,说:“喂,菲岢,我以前也见过这个女生,也没有看见这个女生对我有多大的敌意啊,怎么现在” “只怪你自己魅力不大呗。”菲岢调侃道。然后看着离落的餐盘里,抬眼对着离落说:“怎么?吃不下吗?” “嗯,胃口不是很好。” “还是吃点吧。” “嗯,我尽量。” 吃完饭,浅释却接到一个电话抱歉的离开了,而离落收到原来班级的班主任的短信,说是让她过去一趟。于是只剩下菲岢一个人走在校园里。 只是这一次的单独行动,让她偷听到一些话。 躲在角落里,看见傅信然坐在台阶上,并肩坐着的背影明显的是季雅。 季雅说:“我不喜欢那个蓝墨伊。” 傅信然没有立即回答,停顿一会才问道:“为什么?” “对我太冷淡了,我不喜欢。” “他对谁都那样。” “对你也这样?” “他就那性格,其实也很好相处。” “切,拽什么拽,总有一天我会将他拉下来。” “不用你拽的,他都会自动下来,他这次来,只是过来玩玩的。” “什么意思?” 显然,傅信然突然的沉默,让偷听的菲岢都感到好奇,只是傅信然说:“他的事,你就别管那么多,反正,现在我们还需要靠着他。” “你在利用他?” 傅信然突然轻笑了起来,说:“季雅小同学,你怎么变傻了,我和他之间怎么会有利用这回事?” “切,就算,你跟他曾经一个人一半力量,但是明显他现在弱了很多好吧?” “他现在就算这样,曾经为让哥做的事也会让他走到哪都会很顺的。” “好吧。” “好了,这段时间,我们应该不用烦恼很多了,楚申走了,你最讨厌的曾亚丽也不敢嚣张了。” “哼,就算嚣张也斗不过我。” “你啊。还这幅脾气啊。” “哪有,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这样的好吧!?” “好好好” 菲岢见接下来的话是不重要的,也就静悄悄的离开了。只是没有想到,蓝墨伊回来,会带来这么多的秘密。比如那个还没有说清楚的‘玩玩而已’,比如那个让哥。 让哥,这个名字,曾在上学期戴黎口里听过。现在她可以肯定戴黎一定和蓝墨伊有着什么关系! 走着走着,想着想着,就看见了蓝墨伊和戴黎走在一块,他们的对话,菲岢听的并不清楚,只是略微听到几句戴黎不高兴的语气。 戴黎说:“你怎么还这样,一点都不会注意,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以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她说:“我妈说了,让你再去一次,还没有完全处理好,就跑出来,真是想害死自己啊?” 仅仅这两句,却包含了好多信息。只是这头绪难以理出来。 看着蓝墨伊前行的背影,停下自己的脚步。才突然发现,曾经陷入爱河中的自己是多么傻,傻到很多事,都看不见,只为了情情爱爱的分分合合。而现在,站在这爱河的边缘看去,却看到这河流的源头,这河流的附近。原来是曾经的自己将一切都美化了,即使现在还爱着,还忘不了,但是却怀着一颗理性的心。 转过身,朝着和蓝墨伊相反的方向走去,倒影愈渐愈长,只是这长长的倒影,仿佛是要将自己拉成两半的模样,然后形成斑斑点点的碎片,直到逝去。 谁在得到,谁在失去 3 离落从办公室里出来,正好看见姜维端着厚厚一叠本子向办公室走来,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打招呼,然后又擦肩而过,分别。 其实,老师也并没有跟她说些什么,只是问候一下她最近的情况,还说了一下学校图书馆那边需要一个管理员,问她愿不愿意去帮忙。离落说怕是没有时间,因为都在上课。于是老师说,这个是按小时算的,只要有时间去就可以了。 离落最终点头,因为她想有一点自己的钱,并不能总是接受孟煦他们一家子的钱。她看了一下时间,离上课的时间还早,于是步伐开始调换一个方向,朝着图书馆的方向。却正好看见前面的两个人。 本想上前打招呼,却发现楚亚和浅释两个人的表情不对劲。于是只能止步,慢慢的跟在他们身后,却正好听见楚亚说:“知道学校附近的那一块空地吗?” “知道。” “粟光让我收了那地。” “怎么可能,我听说那是政府的。” “所以,这得用钱砸。” “政府肯卖?” “最近有消息,许让似乎在买通官员。” 这时,离落震惊的在原地,只是让她惊讶的是粟光那两个字。如果按照楚亚这么说,那么粟光才是背后的力量!? 离落看着越行越远的两个人,心想,浅释怎么也搅进这趟浑水之中?楚亚接受楚申的事,她是知道的,只是看样子,浅释似乎也要插手? 她想,她得找菲岢谈一谈。 于是,转身,不再去图书馆,而是朝着菲岢班级走去,只是在走的过程,正好碰见同样往班级走去的菲岢。 “我正好找你说个事。”离落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什么事?”菲岢还在为刚才蓝墨伊戴黎的事而烦恼,听到离落这样问道,不禁一愣。 “粟光是不是才是楚申楚亚那边的背后支柱!?” 本就是有点呆愣的菲岢一听,立马就精神了,内心翻腾着说:“你听谁说的?” “没有听谁说的,今天我去图书馆,正好看见楚亚和浅释,于是就偷听到了楚亚说粟光让他买学校附近的那一块地。” 在离落说着话的时候,菲岢一直在偷偷的打量着离落的表情,发现离落好像并没有为此而感到有什么情绪,才得以松了一口气,说:“看来,又有一场游戏要开始了。” 听菲岢这么一说,离落突然转头认真的看着菲岢说:“我们不要参和这事了。” “当然,我可是要好好学习的。”菲岢为了给离落安心,咧开嘴角笑着说。 但是,有些事,我们尽量去避免,不去触碰,但是它们还是会自动找上我们,一层一层的剥开我们的保护衣,直到我们好无完肤的暴露在最刺眼的光线下。于是众人在笑,我们却在流泪。 后来的几天,离落和菲岢生活作息都是很规律的,基本上是两点一线生活。连浅释都觉得她们两个变奇怪了,于是在吃中饭在一起的时候,浅释问道:“喂,你们两个这几天很奇怪诶,怎么整天腻在一起啊。” “又没有腻在一起,我们上课还不是分开来的。”菲岢将菜里的大蒜挑了出来。 “可是,一下课,你就跑去离落她们班了啊。” “干嘛啦,你嫉妒了啦?”离落好笑的说道。 想不到浅释委屈的说:“是的啊,我就是嫉妒了!” “切,下次姐带你一起去不就行了嘛!?都这么大,还装可怜!?”菲岢不屑的说道。 浅释伸手轻轻打了一下菲岢的头,拿出一个长辈的姿态说:“你还敢在我面前自称姐啊?快点叫哥!” “切,看我心情。”菲岢努努嘴说。 “女儿家,真是留不住啊!!”浅释一只手撑着额头,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够了啊,别给我摆出那副欠扁的模样。”菲岢打掉那只支撑额头的手臂,然后又说:“对了,今天星期六诶,晚上不上课,我们一起去玩一下?” “好啊,我没有意见。”离落无所谓的说道。 “有没有什么新游戏可以玩的?”浅释问道。 “咱们去溜冰,怎么样?我已经好久没有玩了。”菲岢突然兴奋的说道。 “好啊,就我们几个吗?”浅释问道。 “我回教室的时候,问问徐格吧!?”离落放下筷子,说道。 “嗯,也好,你不吃了?”菲岢见离落点头,又说:“你最近胃口好像越来越不好了,都不怎么吃得下去,总是留下很多饭菜。” “我也不知道,就是没有什么胃口。” “你不会在减肥吧?”浅释问道。 “没,我知道我自己太瘦了,本还想增肥来着呢。” “有时间,还是去医院查一下吧,不要是胃出了什么问题。”菲岢建议着。 “嗯,会的。也有可能是我晚上熬夜的缘故。”离落笑着说。 菲岢突然沉默,没有接话。浅释或许不明白这突然转变的气氛,但菲岢心里却清楚得很,因为地理这个东西,离落似乎很苦恼,经常为了它牺牲了很多时间。 谁在得到,谁在失去 8 菲岢终究还是发了一条短信给了傅信然,然而迟迟没有收到回复,于是忍不住打电话过去,却被告知已关机。连续两天,情况都是如此。此时的菲岢内心非常的慌乱,她想不出还能问谁,浅释根本不知道,楚亚最近根本见不到,江初阳还是算了吧。 仔细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人,于是逃了一节课,去找季雅了。没想到正好碰见季雅她们班的体育课,全班的人四处分散,完全找不到季雅。 正当她焦急的寻找时,却看见了离落,而离落的身边却站着一个男生,她认得这个男生,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叫做焱安南。 想着想着,忽然想起翻墙这件事。于是菲岢赶紧走到她们以前经常翻出的墙面,果然看见了季雅等人。 众人见突然而来的人,不由的一惊。季雅看见是菲岢,笑道:“你也是要出去的?” “不,我是来找你的。”菲岢走上前。 “找我?什么事?” “你知道怎么可以找到傅信然?” “干什么?”季雅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菲岢突然意识到季雅误会了什么,才解释道:“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知道蓝墨伊在哪儿?” “蓝墨伊?”季雅眯起眼,打量着菲岢,说:“这我倒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去‘下酒吧’,那里估计可以找到傅信然。不过呢,下酒吧,只有晚上才开着的,而且那里也比较混杂。我建议你的去时候,要小心哦。” 说完,季雅斜笑着说:“既然说完了,那我走了哦。” 菲岢看着她们离开,也开始回头往回走。再一次看到离落的时候,身边的人不再是那个男生了,而是戴黎。显然戴黎的情绪不太好,难道是受蓝墨伊的影响?或许,她可能知道。 于是菲岢也不管了那么多,直直走向她们。 “你知道蓝墨伊在哪儿吗?”菲岢刚走到她们面前,就开口直接的问道。 这句话,让戴黎心里一阵恐慌,表情也是如此。 “我”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我只是想见见他而已。我并不在乎你们什么关系。”菲岢认真的看着戴黎。 “他在市里的医院里。” “哪一家?” “市中第一医院。” “好的。”说完,菲岢就准备离开。 而戴黎一把拉住她,说:“你要去看他?” “当然。”菲岢转身,面色严肃的点头。 “这里离市中心有两个小时诶。”离落忍不住站了起来说道。 “我会安排的,但是我一定要去看的,不管它是两个小时路程还是三个小时路程。” 听着这话,戴黎放下拉住菲岢的手,看着菲岢急急的离开。 “你是谁?”离落皱着眉头,认真的看着戴黎问道。 只是这一问,让戴黎内心汹涌翻腾着。 “戴黎,你做了菲岢这么长时间的朋友,或许我们还能做两年的同桌,你不觉得你的隐瞒伤害了某些人?” “我我没有办法,当时,我不能说。” “那现在呢?” “我是他的表妹。”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我怎么可以说?”谈论到这里,戴黎不由的激动,她说:“本来我也想不通,蓝墨伊为什么不让我说,但是但是我的确是真的不能说。” “为什么?” 戴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突然性的流了泪。 她嘴里只是叨念着:“那是我最喜欢的哥哥了,他是对我最好的哥哥了。” 离落在一旁愣住,这突然的眼泪,让她无所适从。虽然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原因,但是她能预感到什么事情快要发生了。 于是,她突然想起林场出事那晚,她去孟煦家的事情。 原来是她那个所谓的父亲过来要债的,所以当离落看到那个人坐在孟煦家的时候,手不自觉的握紧,说:“你来干什么?” “我是你爸,我凭什么不能来?” 离落瞪着他,只听见他说:“好歹户口本上,你还是我的贱女儿。” 孟煦本是笑着,但是此刻也冷下脸,说:“这位先生,你突然而来,我也没有说什么把,但是你这样说离落,实在让我感到很不高兴。” “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不是我发现你们老是往我家寄钱,或许我都不知道,我的女儿都快要变成你们的女儿了。”那个人说着,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件,狠狠的扔在地上,使劲的跺着。 “既然你想要我的女儿,可以,但是你们要给我这么多年来,给她的抚养费!”那个人踩完散乱在地上的证明书。 “你厚颜无耻!”离落忍不住向前推开那个人。 孟煦一把抓住离落对着那个人说:“好,你要多少?” “二十万。” “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以后都不准找离落麻烦,而且以后都不能出现在离落和我们的面前。” “那是当然。” “好,你等着。我去拿支票。”孟煦拍拍离落的手,上了楼。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离落和那个人。那个人轻笑着围着离落转了几圈说:“真是好命啊,找到一家有钱人投奔啊。贱人果然就是贱人。” 离落忍住不发火,也不说话,任凭那个人说出多么肮脏的话语。 见孟煦下来,那个人也停止轻声恶骂。很快的,那个人拿着支票毫不犹豫的就走了。 孟煦捡起地上的文件,说:“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真不好意思。” “是我不好意思。让我有了这么一个‘爸爸’。”离落加重那两个字。 孟煦放下文件,走过来,抱着离落,模着她的头,说:“这么多年,真是幸苦你了。以后,有我们,你不必再这么累了。” 离落不说话,但是孟煦只能叹气。 至今,离落也没有想通,那个人是怎么知道有人往家里寄钱,而且连地址都知道,甚至寄钱这事,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是孟煦她们做的。而且,孟煦基本上都没有提过这事。 体育课集合的时候,离落突然发现徐格和姜维的关系好像好多了,不再像以前一样见了面,就错开。或许,是那天晚上的事,拉近了两人。 只是,好的坏的,都会在发生。 谁在得到,谁在失去 9 有人曾告诉我,其实任何一件事都是简单的,只是在于你怎么去选择,是或者不是。复杂的是自己,因为自己在犹豫,自己在矛盾。 ——菲岢 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黑色,偶尔还有一带而过的车灯闪过,菲岢低头看着手上的盆栽,那朵花依旧紧闭的合在一起。叹气放下盆栽,开始整理书包,却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的。失落的躺在□□,想着那天的那个人,还有那个场景。 依然清晰的记得他满脸血迹叫着她离开的模样,可是这个模样,却是她从未见过的,血迹仿佛散在她的眼里,刺痛了心,也许,那时的嚎啕大哭已经明示了她的心意,再也隐藏不了的心意。 第二天,菲岢很早就起了床,也很早的去了车站。虽然没有跟任何人说,甚至都没有向班主任请假。但是知情的人都知道菲岢去了哪里。 坐在车上,菲岢望着窗外,思绪一下子飞到了过去,她还记得那个时候,蓝墨伊追她的时说的话,他说,有时候,我们放下尊严,放下个性,放下固执,都是因为放不下一个人。 仅仅这一句话,菲岢就明白了意思。她知道蓝墨伊是那么一个骄傲的人,怎么会一而再三的跟随着她。 爱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你还一个人执著着,纠缠着,原地打滚痛苦地爱着。时过境迁之后你会发现,是自己挖了坑,下面埋葬的全部都是青春。 何况,他们俩却是真的互相有情,只是,现实太过残忍而已。 她嘲笑自己,太残忍又能怎么样?知道心里不可原谅,但是现在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什么?那份思念,又怎么可以去挡住?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教过她。 突然收到离落的短信,打开一看,她只是说了几个字:一路平安。然而,心里仿佛一下子忽然安定了。 到达医院的时候,她就在门口看见了一个人,那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孩,往医院内走去。她跟上那一对母女,直到走到一间房间门外,才停了脚步。菲岢并未走进去,而是记住了这房间号,向旁边走去,坐在过道两旁的座椅上,发着呆。 医院里的药水味浓重的充斥着她的气息,让她想躲都不行。那个女人的脸色似乎很憔悴,而那个小女孩却长的非常的可爱,像极了像极了像极了小时候的她。 她忍不住颤抖着手,紧紧的咬着牙,内心汹涌的翻腾着疼痛。好疼,好疼,可是这一切又能怪谁呢?是她自己一意孤行,是她自己要来的,这一切的发生又能怪谁? 早就预想过他们之间会遇到,可是,当真正见面的时候,她却已经忍不住恨意。仇恨,已经竖立在她和很多人的面前了。 那女人抱着小孩子开了门,走了出来。等她们走远了,菲岢才偷偷模模的走进来那间房间。却是一副她根本没有想到的场景。 她动着脚步,走向那个躺在白色病□□的他。那只摆放在外的手,正吊着点滴,只是,那本是一双细长的手,此刻却是红肿不堪,上面的针孔,清晰可见。 她不自觉的伸手模上去,却是一片冰冷。忽然忍不住握起他的手,轻轻的贴着自己温热的脸颊上。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眼泪却还是掉了下来。没人告诉她,怎么才能控制眼泪,她并不想流眼泪,可是每次碰见他,眼泪就会不自觉的倾覆下来。 菲岢看着那双紧闭的眼睛,轻轻地说:“我以为我一定不会原谅你,可是,我怎么才可以不去原谅你?” 她说:“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一直陷入自己的仇恨里,却忘记,你也是那个无辜者。” 她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如果我们不曾遇到,会不会我就不会这样矛盾着,爱你却又恨你们。” 她说:“我们为什么会这样?那时的你,也是这么问我,可是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这样?如果,我没有看见你们一家三口那个场景该多好?如果,你一直骗我该多好?” 她说:“我们不该见面的,为什么你总是要惹我伤心,曾经的我们该有多好?那时的你,不会这样一副哀愁模样,我也不会这样一副痛的不能再痛的模样了。” 眼泪通过相贴在脸上的手,滑落在白色被单上,抽噎声回声在这个白色的房间里。 门外将要推开门的手,缩了回来,然后抱着孩子,踏着惊慌失措的步伐往医院外走去。 谁在得到,谁在失去 10 菲徐备着急赶来,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身后是抱着孩子气喘吁吁赶过来的秦茗,她努力平复着喘气,走近说:“要不要去找找看?估计还在附近。” 菲徐备叹气,看着病床的人说:“不用了,估计她也不想见我们,估计估计,她还在恨着我吧。” 秦茗听闻,没说话,然后抱着孩子走出病房。 菲徐备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那张与他本是无血缘关系的脸颊。发现他和菲岢的恋情,是在和他母亲结婚刚不久的时候。刚开始知道的时候,的确是吓了一跳,但是由于不是亲生父亲,于是也不好发表什么,但是秦茗却一直阻碍着,以至于让这个男孩子酗酒而生病 一直到住进医院,才知道有些事,始终是不能挽回的。后来,秦茗心疼,却也只能由着他。 菲徐备叹气,真不知道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才好,已经对不起了一个孩子,现在更不想连着这个可怜的孩子都在受着折磨。 菲岢捂着心脏躲在拐角处,惊慌失措。看着那一家三口走进那间病房,她很庆幸自己很早就出来了,她她还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们。 可是,心里却有什么东西在失落。看着曾经对她说过苛苛是天下最可爱的那个人,现在却已经仿佛老了很多,可是,可是可是,现在,他的称赞再也不属她的了,也许,可能,那些赞赏都给了那个可爱的孩子了。 她嫉妒,她羡慕,却只能站在远处看着。孤寂的眼泪,是她唯一的知觉。 转身离开,向医院外走去。 她以为她可能会在这边呆上一天,她以为她还能和蓝墨伊说上几句话,她还以为她还是能面对他们的,她还以为,她能忘记曾经的伤害。 到头来,又一次疼痛的是她,又一次哭泣的也是她。 她仰起头,看着刺眼的阳光,嘲笑着自己,她还真是一个懦弱的人啊。 坐在车上回去的时候,她还在想,蓝墨伊是不是伤的很严重,那紧闭的双眼仿佛是一辈子都不会醒来的模样,那个时候,她害怕了,害怕到忍不住哭了。 还记得那双手的温度,真的是冷到让人感到心痛,曾经看到离落手上的针孔都心疼的不得了,而刚才那一幕,手背上尽是针眼,比离落的那一次还要多,这一切怎又么能让她不心疼呢? 她恨她自己,如果那个时候,听了他的话,该多好,或许就不会连累到他,使他变成这样。她突然恐惧起来,恐惧他就这样离去,那样那样该有多可怕。 双手掩盖着面孔,眼泪出了眼眶,随着时间在流淌着。 曾经有人说了这么一个故事:一个苦者对和尚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和尚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苦者说:“可我就偏偏放不下。”和尚让他拿着一个茶杯,然后就往里面倒热水,一直倒到水溢出来。苦者被烫到马上松开了手。和尚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 可是,我们即使痛了,却还是义无反顾往火海里跳,我们忍不住思念,忍不住折磨,也许哪一天,真的痛习惯了,麻木了,或许,那时,我们才真正的放下了吧。 在这段名为爱情的旅途中,那些人那些事,也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谁也都不知道爱情,该怎么去定义,只能由着爱情带领着,走向各个不同的方向,于是有人幸福了,有人哭泣了。 谁在得到,谁在失去 11 离落下午去上课的时候,路过高二(2),却看见菲岢正坐在位置上,发着呆。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却看见浅释先一步坐在菲岢旁边的空座位上,于是只能先离开。 来到教室时,看见徐格正坐在姜维座位的前面,和她说着什么,虽然听不见说着什么,但是姜维嘴角的扬起更能代表着这两个人的进度。 离落笑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却看见戴黎有点失神的看着手机,问道:“怎么了?” 戴黎抬起头,说:“哦,没有什么事。” 待离落翻开书时,戴黎又说道:“菲岢菲岢是不是回来了?” “嗯,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她了。” “哦。” 然后就看见戴黎低头在手机上按着键盘。 可是一个下午,离落都无法认真的听课,总是忍不住发呆,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她想念以前的时光,以前戚苍蓝还在,以前莫以安还在,以前的菲岢最爱和浅释拌嘴,以前徐格最开朗,以前的她,还是能感觉到快乐。 只是突然想不起来,最初,她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模样了。 忽然,她转过头,小声的问戴黎:“你第一次见我,觉得我是什么样子的人?” 戴黎正认真的听课,却被这突然的问题问的愣住,好半天,才回过神,回答道:“第一次啊。”戴黎转着眼珠,仔细的想着,然后说:“第一次见你,就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漂亮啊。” “正经点。” “真的,不过,总觉得你不是很开心,也很少笑。” “那菲岢呢?” “菲岢啊,其实在见到她以前,我就知道她,是我偷偷问我哥的。他总说菲岢是一个勇敢的人。当时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表面上的她,看起来就跟小女生毫无差别,可爱的五官,让人误以为还是初中生呢。” “的确呢。”离落笑着说,她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菲岢的模样。 那个时候,她都没有想到,她和她,最终会成为这样一种分割不开的朋友。她到底是有多幸运,才能碰到这样的一个人。有人说,朋友多是好事,但是好朋友有那么几个就够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离落一下课就去找菲岢了。而菲岢看见突然主动来找她的离落,忍不住笑了一下,说:“今天怎么来找我?懒人终于舍得动脚了?” 离落知道平时都是菲岢找她的,所以笑着说:“我偶尔主动一次,都不给我台阶下啊。” “哪能啊。走吧,去吃晚饭吧。”菲岢整理好书本,起身拉着离落向外走。 食堂里,离落依旧排队打饭,菲岢依旧去占位置,却突然看见傅信然和季雅坐在角落里边吃饭边笑着说着什么。 离落端着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菲岢侧着头皱起眉头看着什么,顺着菲岢的角度望去,居然是傅信然和季雅,放下饭,说:“看什么呢,吃饭吧。” “嗯。”菲岢接过,拿起筷子,说:“早上,我去看他了。” “我知道。怎么样?” 菲岢摇着头,说:“一直没有醒。” 离落一惊,又听菲岢说:“离落,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和我的关系?” “不是男女朋友吗?” “如果又那么简单就好了,那这样我也就不用这么矛盾着,难受着了。” 离落细细听着菲岢的叙述,才发现世界给她们开了一个多么大的玩笑,让她们陷入感情的世界里,痛苦着。 “我想,我真是悲哀。”菲岢叹气的说道。 “那你打算真的不原谅他吗?其实他也是个受害者。” “我知道,但是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顺其自然吧。” “嗯,不然也不知道怎么办。快点吃吧,你不是等下要去图书馆吗?” “嗯,一起?” “当然。” 两人很快吃完饭,走出食堂,才发现天空一片橘黄,夕阳的模样霎时温暖了整个气氛,却依旧昭显出即将失去的时光。 谎言中的真相 4 谎言中的真相 5 离落一路赶回学校,气喘吁吁的看着站在校门的小娅,走上前,说:“你怎么来了?” 小娅转身看见喘气的离落,只是默默的看着,不说话。 “怎么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离落模着小娅的头。 “离落姐姐,你不会怪我这么突然而来吧?”小娅抬头看着离落。 “怎么会呢?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我是问贺玲的,她哥哥说是这个号码的。” “哦,这样啊,你一个人来,你妈妈怎么办?”离落刚听贺玲这个名字的时候,有点呆愣,后来才想起来是贺继的妹妹。 而小娅却又开始不说了。 “怎么了?” 而小娅却说道:“离落姐姐,我饿了。” “对哦,走,我们去吃饭吧。” 离落揽着一路沉默的小娅,走进学校附近的餐馆,点了一些菜饭,本想还询问着什么,却发现小娅一直低着头,情绪似乎很不好,于是只好自己也沉默。 饭菜来了,只是小娅却吃着吃着,哽咽了。 于是坐在对面的离落,看见那一滴眼泪在空中旋转了一个角度之后,又掉落在碗里。那一刻,离落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告诉姐姐。” 想不到却听见小娅低着头,说:“离落姐姐,你有没有被自己亲人吓了一跳?” “嗯?”离落不太懂的看着她。 “我一直以为,会有希望的,至少就算是这样的局面,在我心里我还是能接受的。至少在我名头上还能冠上一家三口这个词语。”忽然小娅抬头,带着泪花,看着离落,说道:“离落姐姐,我有点能理解你了。” 离落揣摩着她的话,忽而一惊问道:“是不是你妈出了什么事?” “她走了。” 离落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只听见她说:“是自杀的。” 她又说道:“别人都说,那样的场景是多么恐怖,但是我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恐怖,真的,真的,真的。” 她忍不住放下筷子,趴在桌上小声的哭泣着。 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不知道该怎么去疏通,似乎只有眼泪才能让她好过点,那么这样的眼泪,是不是代表着一种脆弱?即使表面再怎么去冷漠,这脆弱的眼泪还是流淌出来。 离落坐过去,抱着她的肩膀,无声的看着玻璃窗外。 十一月的天气,冷气扑面而来,外面行走的人,穿着厚实的衣服,与同伴笑闹着。只是这笑容下,是不是都会有一颗被划过痕迹的心? 是隐藏的太深,还是从没有人注意过? 有些话,适合藏在心里,有些痛苦,适合无声无息的忘记。当经历过,你成长了,自己知道就好。 离落看着怀里的小娅,忍不住心疼,这么小的她,怎么能去承受这样的事实?难道非要逼她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吗?是不是太早了点?为什么不能稍微晚点?为什么不能让她有个美好的年少期? 可又能和谁商量?来的太突然,于是我只能勉强的去接受。 夜晚,离落先带着小娅去了一趟医院,看望了一下金女乃女乃,然后再去了自己的阁楼住。家里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似乎还能有回声。 上楼的时候,从哭泣那时沉默到现在的小娅,终于出了声,她轻轻的拽着离落的衣角说:“姐姐,我害怕。” 离落回头,看见黑暗中那张面孔,第一次在这张冷漠面孔上看见了胆怯的表情,似乎还带着小心翼翼的眼神。 离落伸手,拉着小娅的手,说:“走吧,有姐姐牵着你,就不会害怕了。” 两个人牵着手,打开门,走进房间。 这时,菲岢发来一条短信,问她今天急事有没有处理好。离落看了看坐在□□的小娅,回复道:“明天会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晚安。” 菲岢莫名其妙的看着这样的一条短信,心里猜测会什么样的消息。但是想着想着,又想到晚上晚自习后,浅释送菲岢回来的时候。 浅释在临别之时,说:“何必为难自己?何不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处理?年轻有限,错过了,也许以后就会后悔。” 他还说:“菲岢,就因为这世界有太多的牵绊,所以我们想要的才不能肆意的去争取。我们考虑的有很多,所以再自由的人也会被限制。自由,只是一个相对而已的名词。” 最后,他认真却又带着菲岢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说:“爱,我曾经也迷失在这里面,但是我知道,那是一个多么不容易的名字。为什么一定让自己把自己逼到绝路?为什么不放自己一条生路?就算期限为一天也是好的。” 其实,菲岢明白他的意思,即使他说的是那么虚幻。但是,谈何容易呢? 谎言中的真相 6 第二天,离落去上学的时候,小娅还在睡觉,看着那一脸熟睡的模样,仿佛已经疲惫了很久似的,离落叹气的将写好嘱咐的纸条放在桌上,然后背着书包去上学了。 刚出门,就看见菲岢已经等在门外了。 离落关上门,转身对菲岢说:“小娅来了。” “啊?什么?”菲岢一时没有明白,傻愣愣的问道。 “我说戚苍蓝的妹妹来了。现在还在我房间里睡觉。” “啊?真的啊?”菲岢高兴的不敢置信。 “嗯,不过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离落边走边说道。 “什么消息?”菲岢跟上离落的步伐。 “小娅的妈妈去世了。” 菲岢瞬间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只听见离落又说:”小娅说是自杀的。” “那她现在怎么样?” “情绪不是很好。” “怎么会这样?”菲岢喃喃自语着。 离落叹气,却突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和菲岢默默走着,仿佛一切的话语都无法解释那突然来的沉重心情。 中午,离落菲岢已经看见站在学校门外的小娅了,菲岢有点兴奋的走过去,一把搂着小娅,说:“你这丫头,过来也不跟我打招呼。” 即使菲岢已经知道那些悲惨的事,但是每个人都会有着坚强的面具,何必一定要揭掉呢?于是菲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依旧跟小娅开着玩笑。 “因为我只知道离落姐姐的号码和地址。” “好吧。”菲岢模模小娅的头发。 离落走上前,笑着说:“走吧,去吃中饭吧。” “走,我带你去我们食堂吃。我们食堂的菜味道还是不错的。”菲岢拉着小娅就往食堂走去。 身后的离落嘴角扬起。刚才她一直打量着小娅的表情和情绪,显然她已经很快的处理好情绪了,已经掩藏那个昨天还在哭泣的自己了。 不知道,这样的她,究竟是好还是坏,那么小,却那么隐忍。 食堂里,浅释看着突然多出来一位初中生坐在离落和菲岢之间,心生好奇,端着餐盘,走过去,坐下,抬头看着菲岢,问道:“这是?” 只是菲岢的表情,突然有点僵硬。于是疑惑地转头看着离落,然而离落却吞吞吐吐的说:“这是我妹妹,小娅。” “你妹妹啊?怎么没听说过啊?”浅释不明白突然变脸的两人。 “是我朋友家的妹妹,现在是我的了。”离落小心翼翼的看着浅释,却忽略了小娅那一瞬间疑惑的眼神。 那么极其敏感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段话中有问题,但是小娅却也只能沉默着,听着三个人的谈话。 菲岢见话题终于绕开,表情才得以缓解。 吃完饭,离落将小娅送到学校门口,并说:“你真的决定要回去吗?要不你先在我这里呆几天?” 小娅首次咧开嘴笑了,她说:“离落姐姐,那些事,还得等我去面对,所以我必须回去。” 忽然她的嘴角渐渐降了下来,神情迷茫的看着离落,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跑到你这里。明明我们并不是很熟悉,明明只是简单的关系,但我却觉得你们是真心待我的。” 离落上前抱着小娅说:“因为我是真的把你当作我妹妹。” “嗯,姐姐。”轻轻的叫着,然后抬起头看着离落,说:“姐姐,回去上课吧。我得走了。” 那个挥手告别离开的背影,离落一直在学校门口看了好久好久,直到菲岢来找她。 “怎么说?她不愿意在我们学校逛逛吗?一个人出去逛了?” “没有,她回去了。” “她一个人呆在你阁楼,不无聊啊??” “不是,她是回老家了。”说完,离落转身,往回走。 “什么!?” 菲岢看了看离去的背影,然后转身跟上离落的脚步,有点失落的说:“唉,我嫉妒了。” “啊?怎么?”离落本想着小娅的事,听菲岢这么一说,惊讶的问道。 “小娅,明显就是跟你比较亲近,离开时,都不跟我打招呼。” 离落听闻,认真的看着菲岢,笑着说:“哪有,你当时不是跟着浅释走了吧,这主意估计也是她临时决定的吧。” “唉,怎么不多留几天啊,真是的。” “她说,有些事,还得等她去面对。”离落想起小娅刚才那句话,如实说道。 “真是一个坚强到看不出任何破绽的孩子。”菲岢叹气说道。 离落看着前方,没有说话。因为只有她知道,那个被赋予最坚强的孩子,其实也有软弱害怕的时候。只是谁都不曾见过而已。 谎言中的真相 7 十二月刚开头的时候,浅释拿到自己前不久借给楚亚的一万多块。他还记得楚亚将钱递给他的时候,楚亚说:“真不好意思,你的钱,没有派上用场。” “怎么说?”浅释收起钱,问道。 听闻浅释这么说,楚亚终于叹了一口气,说:“你也知道,自从我哥走了之后,他那事就给我管了。其实这次的事情,是粟光故意让我自己做的,是为了看看我的实力是怎么样的。” 浅释一听,就有点不高兴,说:“他说的?” “嗯,虽然刚开始心里有点气,但是之后想想,也是合乎情理的,毕竟我没有我哥那么忠诚。不过,粟光的确让我挺佩服的。” “最后他砸钱了?” “当然,不然,那块地怎么拿得下?”楚亚说道这里,在口袋里模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给浅释,但是却被拒绝。于是放在自己嘴里,说:“怎么?戒了?” 然而,浅释没有回答这问题,却问道:“你这样,做这样的事,觉得快乐吗?” 显然,楚亚是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回道:“你知道,我从小就很崇拜我哥的,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所以,我也想学着我哥,一个人闯个天下。” 浅释张了口,却又闭上,看着烟雾缭绕中的那张脸,曾经小时的玩伴,何时变得连他都觉得快要不认识了? 和楚亚分别,却在学校门口看见,离落正和一个小男孩讲着什么。走上前,叫道:“离落。” 离落和那个小男孩立刻回头看着他,浅释被这两人的注视弄的很尴尬,于是视线转向小男孩,问着离落:“这是谁家的小孩啊?” “我是姐姐的弟弟。”钱胥单有点孩子气的开口道。 “哈?”浅释有点惊讶的看着离落,问道:“真的是你弟弟?亲弟弟?” “不是,不是亲的,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好吧。”看着一脸纠结的离落,浅释说道:“那我先走了。” “嗯,好,拜。” “拜。” 浅释离开之后,离落看着钱胥单,说:“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的跑过来呢?你妈妈会担心的。” “切,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是一名初中生。”钱胥单极力的辩解道。 “好吧,你不是小孩子。”离落无奈的附和着。 但是她拿出手机,打着电话给孟煦。孟煦接通,但是显然她在忙,那边杂声有很多。于是离落简短的说道:“单单放学来了我这边。” “啊?这个死小孩我这边忙好了,再过去接他。” “好的,你忙吧。” 挂上电话,回头一看,一脸臭气的钱胥单站在原地,不愿再走动一步。离落伸手拉着钱胥单,说:“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 “干嘛打电话给我妈!?”语气充满了不乐意。 “怎么了?”这时,离落才发觉有什么不一样,于是又问道:“难道跟你妈妈吵架闹变扭了?” “哼!”钱胥单转头,不看她,却依旧被离落拉着往前走去。 离落看着有点孩子气的钱胥单,不自觉的抿着嘴角笑了起来。其实,她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孩子的,虽然有时候会很成熟。 菲岢在食堂里看见钱胥单的时候,就眼前一亮,急急的问离落,说:“呀,这是谁家的小孩子啊,怎么可以这么帅气可爱啊?上小学几年级了啊?” 说着,还动手想要捏捏小脸蛋,但是却被钱胥单躲过,只见他板着脸说:“我已经是一名初二学生了。” “什么?”菲岢有点不敢相信,猜测的看着钱胥单,然后又询问似的看着离落。 见离落点头并说道:“孟煦的儿子,钱胥单,实岁八岁。” 而菲岢更是一阵兴奋,只见她说:“哇塞,看来还是一个天才啊,都跳级了啊,好厉害啊” 离落笑着看着菲岢,然后低头看着钱胥单,却发现他脸上一副很嫌弃的模样,然而就是这样一副模样,让兴奋的菲岢突然郁闷了。在这么一个只有八岁的天才面前,犯花痴能不郁闷吗? 菲岢第一次主动去打饭菜,离落和钱胥单挑了一个位置坐下,却突然听见钱胥单说:“姐姐,刚才那个女生是你好朋友吗?” “嗯,是的,怎么?” “感觉,神经挺大条的。” “额,是有点,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过她这样的呢。”说完还挑着眉头看着钱胥单,然后用手捏了捏他的脸蛋,说:“还是我们单单比较有魅力啊。” 想不到钱胥单却害羞了,于是菲岢回来的时候,就见到这样一副模样,心里万分的喜欢这个小男孩。 吃完饭,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孟煦就开着车过来了。起初,离落还没有注意,但是后来就发现当孟煦打开车门走过来的时候,钱胥单的表情就不自然了。 孟煦笑着走过来,却一瞬间变了脸色,严肃的对着钱胥单,说:“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跑过来?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见钱胥单低着头,不说话,孟煦又扬起了笑,说:“离落,你都好久没有来我们家呢,什么时候过来玩啊。”视线转向站在离落旁边的菲岢,对着离落说:“这是你朋友吧?下次,你也可以带你朋友来玩啊。” “嗯,会的,会的。”离落客气的回道。 孟煦已经习惯离落这样的客气,于是说:“那我就不多说了,我们走了。” “嗯,拜拜。” 看着孟煦牵着钱胥单的手,走到马路对面,然后上车离开。 身边的菲岢突然说:“这女人,变脸速度好快啊。” “嗯,不过,大部分见到都是笑脸。”解释完,就转身离开,并对菲岢说:“好了,走吧。” 菲岢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转身,挽着离落的胳膊,往教室走去。 谎言中的真相 12 星期六的早上,离落将菲岢给的那份信还给徐格,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孟煦突然发来的短信,又是催她过去玩的。其实之前,孟煦已经说了好多次了,她一直说着自己有事。而这次,她真的不太好推辞了,因为孟煦说,今天是钱老太的生日。 于是离落只好答应,然后又立即发短信告诉菲岢,下午不能陪她去找楚亚了。 菲岢简单的回了一个没事,离落就放心的将手机收了起来。 中午放学,离落就赶着出去,因为孟煦说已经在学校门口了。于是菲岢刚抬头,就看见离落飘过的身影。心想,离落不去也是好的。说实话,她不太想让离落也沾染到这染缸的颜色。 中午和浅释在食堂吃了饭,分别时,浅释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去找楚亚,我跟他约好了。” “哦,你找他干什么?我陪你去?” 菲岢歪着头,眯着眼看着对面的浅释,阴森森的说:“你想干什么?” 见菲岢霎时表情严肃,浅释突然意识到刚才失态了,刚想解释,就听见菲岢说:“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啊,我又不能把你们家楚亚怎么了,干嘛那副我会要吃了他的表情啊?” 浅释的脸瞬间变黑,而菲岢笑着乘机说了一句拜拜就转身跑开了。 于是,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叹气的转身离开。 到了约好的地点,楚亚已经在了,不过正在打着电话。于是菲岢只是找了一个台阶,坐了下来,手撑着下巴,看着楚亚。于是当楚亚打完电话,回头看时,正看见菲岢失去焦距的眼睛看着他。 他收起电话,走过去,坐在菲岢旁边,笑着问道:“什么来的?我都没有看见嘛。” “来了一会儿了。” “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希望你帮我查个人。” “难道你就这么确信,你说了,我就会帮?” 菲岢听闻,即刻抬眼看着楚亚,说:“当然我不会让别人白白干活的。” “哦?是么?那么说说看,查谁?” “许茜。” “谁?” “言子旁的许,草字头的茜,许茜,我们班的,我同桌,女的,转学生。” “好的,我会帮你查的。”楚亚点头,又疑惑的问道:“怎么?你不放心她?” “知道的太多,总会让人怀疑的。” “说的挺有道理的。”楚亚又问道:“就这事么?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想必你知道,季雅要对我的事吧?” 想不到楚亚的表情有点意外,因为他好像并不知道。他一惊,说:“不会吧?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菲岢不自觉皱起眉头,眯起眼睛,想了一会说:“现在知道就行了。所以,我需要你帮我看看季雅到底谁,我需要她的背景。” 而楚亚顿时嗤之以鼻,说:“不就是靠着傅信然这个男人嚣张起来的女人么。” 看着楚亚的不屑,菲岢摇了摇,正色说:“反正,你帮我查好就行了,我希望尽快给我答案。至于好处,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会来的。”说着,菲岢站了起来,低头俯视着坐在台阶上的楚亚,说:“另外,我希望,我们是一个很好的队友。” “什么意思?” “你说呢?” “要来我们这边的意思吗?” 菲岢抿着嘴唇,嗤笑一声,说了一句走了,就离开了。 而楚亚,却意味深长的看着那背影,看来会有更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于是自己也站了起来,双手插着口袋,离开。 只是,他走着走着,自己就忍不住笑了,他想起自己何时有了这样的恶趣味?不知道,到时候,蓝墨伊要是知道菲岢来跟他合作,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谎言中的真相 13 离落到孟煦家的时候,门外已经停了很多辆车,下了车,才发现屋内似乎很热闹,因为吵杂声都可以在外面听见。浪客中文网孟煦锁好车,走过来,说:“傻站在这干什么?进去啊。” 说着就揽着离落走向屋内,一眼就可以看见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和别的人笑着说什么。一抬头,看见离落来了,老太太笑着站了起来,走过来,说:“啊,离落来了啊,快来快来,刚才我还说到你。”说着牵着离落的手,走到人群中,却意外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离落微微惊讶,但是明显那个人好像已经忘记了她。 等老太太介绍完她之后,钱胥单又过来,拉着去了后院,那里有许多孩子,还有一些跟她差不多大的人。钱胥单一边拉着离落的说,:“那些大人真烦,总是介绍来介绍去。” 离落没有说话,只是想着自己的考虑。 而钱胥单见旁边的人没有回应,转头一看,却发现离落在发呆,直直的看着前方,这时,钱胥单拽了拽离落,说:“姐姐,你在想什么?” “啊?”离落回过神,慢一拍的说:“我在想一些问题而已。” “什么啊什么啊?说给我听听嘛。”钱胥单拉着离落的手,撒起娇来。 离落突然正色问道:“单单,你知道你们家这次邀请来的人有哪些吗?” 而钱胥单却苦恼着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诶,那么多的人,我怎么记得清楚,何况很多人都是我家的亲戚,而且很多的都是我没有见过的呢。” “那有没有是姓浅的?” “我家不就是姓钱的吗?” “不是,我说的是这个浅。”离落在钱胥单的手心写下那个字。 “这个啊,不知道诶。不过,这次来的人,好像也有我爸爸妈妈的朋友。” 尽管离落很想弄清楚浅释他爸爸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是目前来看,是不可能的。或者浅诚是孟煦或钱阁的合作伙伴?更深一点朋友? 看来,世界还是挺小的。 这次,老太太的生日宴会办的很大,整栋房子内都充满了笑闹声,只是在离落耳里却显得格外吵闹,她想她还是不能接受。独自一人坐在后院,模着口袋里装着还未送出去的的小礼物,心里突然格外的伤感。 她想起了小娅。回头看了一下客厅里的热闹,然后抬头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了,可惜没有星星。她想,他们在肆意流逝时间和金钱,而另一些人却在努力的争取时间和钱财。真是不公平啊。 “外面不冷吗?” 离落转身看去,原来是男主人。 钱阁走进,挨着离落坐下,问道:“是不是不习惯这样的生活?” 这个问题,即使有了答案,但是却也不能说出口,于是离落沉默的看着他,而钱阁却微微一笑,说:“你这个样子,总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 “一个即是朋友又是亲人的人。唉……”钱阁站了起来,说:“进去吧。”但是见离落还是没有动静,又笑道:“我都看你坐了一下午,不累吗?起来吧,马上就要去切蛋糕了。” 离落这时才缓缓起身,跟着钱阁走进屋子。 果然,众人都围着老太太和一个蛋糕,突然,所有的灯光一下子没有了,离落一瞬间握紧手掌,想要去抓东西,却发现周围一切都是空的。只是一瞬间而已,烛光又亮了起来,微微照着面带喜意的众人。 吹灭蜡烛,灯光亮起,只是这时,离落忍不住又走到后院中,依旧坐在刚才离开的位置。低着头,紧握着手心,仿佛指甲都要嵌在手掌之中。 那种瞬间黑暗的害怕,让她想起曾经做过的一次梦,那是一场看着自己埋葬玻璃瓶之后的绝境。可是,她也想起,曾经还会有戚沧蓝紧紧握着她的手,而现在…… 什么都没有了,曾经的人,曾经的过去,都没有了。 她想不通明明是个喜庆的日子,为什么自己却会哭的。只是她不知道在陷入自己的矛盾世界之时,孟煦正端着一块蛋糕站在客厅外,看着那一个小小的背影,实在不忍心上前打扰。钱阁走上来,揽着孟煦的肩膀,看了看那道仿佛脆弱的后背,说:“回去吧。” 孟煦点着头,跟着钱阁转身,走进客厅。 最后,还是老太太过来亲自请的。 “你在这干什么!?” 离落被这突然的怒吼吓的一惊,连忙回头,却看见老太太板着脸看着她。老太太走过来,站在坐着的离落的面前,又问了一遍,说:“你在这干什么?不喜欢参加我老太太的生日宴会?” “没,没,没,不是这样的。”离落立即站起来,说:“女乃女乃,您坐。”见老太太坐下,离落说:“不是不喜欢参加您的生日宴会,只是,我不太喜欢这样吵闹。” “呵。”想不到老太太轻笑了一声,说道:“你倒是挺诚实的啊。” 看着离落尴尬的站着,老太太才笑开嘴,拉着离落紧张得相握着的双手,说:“坐吧。” 等离落坐下,老太太才说道:“其实呢,我刚就是跟你开了一个玩笑。不过呢,看着我一个老太太在那边忙活着应付着,而你这小丫头却在一个人偷闲,我这个人呐,就有点不舒坦了。” 离落看着瞬间变换表情的老太太,即使表情上没有表现,但是内心却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没想到这老太太这么厉害,把唬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还怪我老太太?” “没没没。”说着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小礼物,递给老太太说:“女乃女乃,这是给你的,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礼物。” “呀,有礼物啊。”这时的老太太却像个孩子一样,当场拆了礼物。 离落也在期待着老太太的反应,只是,这反应让她慌乱不已。她没有想到一枚胸针就让这位早已经不缺钱的老太太突然流了泪。 离落措手不可及,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老太太却突然抽噎着说:“对不起,真是失态了。我只是想到……我的女儿而已。”停顿一会儿,又说道:“她小时候,在过母亲节的时候,也是送我这么一枚胸针。” “可惜最后……”忽然老太太抹了抹眼泪,收起礼物,笑着说:“进去吧,外面比较冷,这个十二月的天,很容易感冒的。”说着拉起离落的手,再一次走进客厅。 于是孟煦笑了,钱阁笑了,在屋内的人都笑了。只有离落一个人傻傻的愣着看着大家的面目表情。 谎言中的真相 14 宴会结束之后,老太太非要离落住下来,最终敌不过,答应下来。然而,刚要走进客房,却被老太太拉进她的房间,只是刚要走进房间,钱胥单穿着可爱睡衣走了过来,问道:“女乃女乃,你干嘛拉着姐姐啊?” “今晚,我和你离落姐姐睡一块。”老太太转头回道。 “啊?那我也要和姐姐睡。”说着,钱胥单就走过来,拉着离落的另一只手。 最后,争吵声惊动了孟煦和钱阁,从房间里出来,却看到老太太正和自家的儿子各拉着离落左右手,叫喊着:“是我的,是我的。” 孟煦看着离落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哈哈直笑,钱阁转头看着妻子扶着门框笑着直不起腰,无奈的摇头,走上前,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快点放开离落!” 两人只好讪讪的放开,钱阁板着脸说:“单单,快点给我回房间。” “女乃女乃她……”钱胥单看着爸爸突然犀利的眼神,只好生气的嘟着嘴巴,哼了一声,往自己房间里走去。 刚说完儿子,这时又瞪着老太太,说:“妈,你也真是的,跟单单斗什么气!” “干什么!你还想教训我啊!”说完,拉着离落,走进屋子,立即关上门。 钱阁碰了一鼻子的灰,让孟煦笑倒在地。 离落听着门外孟煦的笑声,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转过头看着老太太已经躺在□□了,只好褪去外套,躺进被窝。 “诶,好久都没有人陪我睡觉了。”老太太突然感叹道。 “爷爷……” “那老头子啊,早已经抛下我了。唉,这么多年,一个人住那么大的一个屋子,真的很寂寞啊,家里的儿子媳妇,整天在外工作,回来的机会又太少。” 听着老太太的叹息,离落想起先前去过一次的老宅。的确很大,也很空旷。富丽堂皇的背后,却又是怎样的寂寞不堪? “你的女儿呢?”离落不解的问道。 老太太却沉默了,在离落意识到是不是说错话了的时候,老太太突然低沉的说:“我的女儿啊,我也很想念,只是……” “唉,那孩子,是我心中的一根刺啊。”说着说着,老太太又哭了,眼泪沿着皱起的眼角,落在枕头上。 离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老太太说:“我不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她说:“都是我害了她,还有他们。” 她说:“我女儿她,那么优秀,那么爱笑,却被我逼的总是流着泪。” 她说:“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的人,最后还一直对我说,妈,我一点都不后悔,一点都不怪你。可是这么不去怪我,我都怪我自己,我都会后悔呢,她怎么能不去怪我?” 她说:“心痛啊,我心痛啊。” 眼泪淹没了那双苍老的眼睛,离落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位老太太的时候,那时这双眼是那么严厉,似乎当这双眼睛看着她的时候,还带着一点点的恨意。 而现在,恨意仿佛只是一个梦幻。 看着哭泣伤感到睡着的老太太,离落心里并不好受,因为她知道,知道多了,就得承担着什么。秘密永远都是秘密,它带来的责任,随着传送者直直背负在被知晓者的背上,泄露了你就是背叛,保密了你就是值得信任之人。 闭上眼吧,还是安心睡一觉吧。 真假难辨 15 菲岢接到季雅电话的时候,是在元旦前一天晚上。那时,她已经躺在床上了。 季雅开门见山的说:“明天就是元旦了,你的答案是什么?” “你所希望的。不过,我想知道你的目的。” “背叛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懂了?” 菲岢的确是一惊,她想她大概知道季雅的意思了。但是瞬间冷静的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只要配合我,继续这样的局面就好。” “那何必要亲自跟我说合作之事?你不告诉我,依旧也是按照你的情景发展。” 想不到电话那头,季雅笑了起来,她说:“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有人不愿意,不愿意看着你绞尽脑汁忙着,不愿意看着你受委屈,不愿意看着你烦恼着呗。” 不用想,就知道说的是谁。 两人结束通话时,菲岢还是觉得很奇怪,之前的之前还偷偷听到季雅说很讨厌蓝墨伊,为什么这时,好像和他很好似的? 说到蓝墨伊,好像从圣诞节那天晚上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学校里好像也没有他的身影。忽然拿出手,翻着电话簿,找到他的号码,却始终按不下去,纠结了半天,也只是懊恼的扔了手机。 她想她还是思念他的。 她在床上躺到十二点都睡不着,却收到一条又一条的短信,都是元旦祝福短信,其中一条是蓝墨伊发的,心脏乱跳着,打开它,却看见两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他说:下来! 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认,那种喜悦是无法阻挡的。她一下子从□□跳了下来,站在窗户边,往下看去。却发现原来外面下起了雪,而路灯下的那个人,却抬头直直的看着她已经灭灯的房间,仿佛知道她在看他一样。 那一刻的感情,菲岢都无法形容,是心酸,是高兴,是想要流泪,是想揍人,是想是很想拥抱他。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像发了疯一样的,轻轻的穿过客厅,然后小声的打开门,穿着拖鞋和睡衣,冲了下去。她看见他还在仰头认真的看着,那目光,那神色,突然就让她想起,几年前的他们。那时的他也是这么看着她的房间,仿佛要把她家的窗户看出一个洞来。 她轻轻的走近,不想打扰他的目光,但是却还是让他改变了方向。他转头看了过来,脸上的惊喜瞬间显露出来,像个孩子一样笑着。肩膀上有着雪花,头顶上也是,却显得他格外的动人。 还未等菲岢走近,蓝墨伊就直直走过来,紧抱着她,什么话都不说。 这样的气氛,还能说些什么? 还能表达什么? 再怎么抗拒,再怎么拒绝,都是枉然。 因为这般的情,这般的景,怎么可以控制的住? 久违的拥抱,却让菲岢突然哭了,只是那哭声,是那么痛心,是那么的揪心。而蓝墨伊更加用力的抱着她,因为他懂她的哭声,他懂她的心痛。即使她不懂他更痛,即使她不懂他可能会不在。 怀里的她,还穿着绒绒的睡衣,像着一只爱哭的小兔子。这样的她,自从他回来之后,就很少见过。他还记过去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她经常对他撒娇。抬头看着雪花不断下落,轻声对怀里的人说:“我们去楼道躲躲雪吧。” 菲岢点点头。蓝墨伊牵起她的手,走到楼道,面对面,替她擦眼泪,说:“我的壳子,又长大一岁了。” 菲岢怔怔的看着他,看他的眉毛,看他的眼睛,看他的鼻梁,看他的脸色,却陡然发现,这脸色惨白的不像人类。一把抓着还在替她擦眼泪的手,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不由自主的轻声说:“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 然而手却被蓝墨伊抓住,紧紧握在手心,说:“没事。” 其实,那瞬间她很想骂他骗子的,但是只能忍住的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她并不知道蓝墨伊这病到底有多严重,但是这脸色真的只是没事吗? 他隐瞒着她,她却不忍心拆穿。 他说:“上去吧,我来就是看看你。天冷了,你就穿了这么少,上去吧,不要感冒了。” 而菲岢却死死的抱着他,带着哭腔说:“椅子,我不知道明天的我,是不是还能躲在你怀里哭泣,是不是还能像今天一样放下一切拥抱你,是不是还能回到过去般的和你牵着手,是不是”是不是还能像现在一样原谅了他。她再也说不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哽住她的咽喉,而眼泪却是唯一的救赎。 想要推开怀里之人的手,渐渐落下,重新环着那毛茸茸的人儿,叹息着。他知道,这一刻的他们是多么的珍贵,多么的来之不易。他们之间存在那么多心理上的阻碍,无论怎么样都是无法放下的,他能做的,只是看着,陪着,却不能再次贴身靠近。 他吻了她,是在她眼泪汹涌的模样中。珍贵的吻,就如珍贵的心一样,只能是回忆,却也是残忍的证明。 说好了的再见,却依旧隔着距离相望。 最后还是蓝墨伊狠心转身离去,菲岢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又是新的一轮落了下来。她心痛的不是他的离去,而是那件藏在羽绒服里面的病服,他是偷偷跑出来和她见面的。如果不是她在他怀里意外的看见,或许她永远都不知道他在住院。 然而,这个骗子,却天真的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爱情里,他们都是弱者,都只是一个困兽而已。 真假难辨 6 当晚回去,菲岢就被人袭击了,还好蓝墨伊突然出现。然而菲岢却被人踹了一脚,一路走回家,菲岢都捂着肚子,心里却恨的痒痒的,实在吞不下这口气。 刚想说话,却突然听见扶着她的蓝墨伊没有温度的说:“你是不是帮楚亚做事了?” 菲岢淡然的回道:“的确如此。” 想不到,蓝墨伊即刻拉下脸,厉色的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什么我为什么做?你还真搞笑,看着别人欺负,难道我就不能找后盾!?” 想不到,蓝墨伊听完这句话,表情却突然无奈,轻声说:“你还有我。” “不要跟我说笑了,有你和没有你,都没有什么区别,我只相信我自己。” “真是说的好听,那你为什么要去相信楚亚!?”蓝墨伊气愤的问道。 菲岢火了,甩开扶着她的手,面对面的对着蓝墨伊说:“蓝墨伊,你今天来,是要跟我吵架的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的事,你管不着!!” “我怎么管不着!?你给说清楚!”蓝墨伊极力的拉住菲岢,想要一个答案。 然而,菲岢却在拉扯中捂着肚子‘哎呦’了一声,蹲了下去,嘴里却还是骂着:“蓝墨伊,你就是他妈的王八羔子!”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有没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蓝墨伊忽然之间,泄了气,低声下气的道歉。 “不用。” 两人最终也只是沉默的走到楼下,分别时,蓝墨伊叫道:“菲岢。” 刚要跨步的菲岢,回过头,诧异的看着他,因为他很少会正色的叫她的全名。 他说:“我只是想要关心你,并不是想要跟你吵架,只是,我却不知道我怎么去处理那颗担心你又嫉妒他人对你好的心。” 他的视线忽然仿佛穿过了菲岢,声音飘渺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以前,我们从来不是这样。这个时候,我才突然醒悟,原来我一点都匹配不了你,你好像站在最高处,而我却努力的仰着头,望着你。” 说完这段话,蓝墨伊停了好久,可是这段话,在菲岢心里,却打翻了所有平衡,仿佛这些话都在告诉她,他累了,他想要放弃了。于是她开始慌了,要想看清他眼里的自己,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刚想开口,蓝墨伊声音疲惫的说:“对了,刚才袭击你的人,并不是季雅那边,而是谭琦那边的。你上去吧,我走了。” 第一次,菲岢站在原地看着蓝墨伊离开。心情如何的难过,如何的沮丧,只有她自己知道。慢慢转身,却忽视了离开的那人,一手紧握着,一手捂着心口,仿佛心痛的难受。 菲岢开门,却看见妈妈正打开房间的门要出来,叫了一声:“妈,怎么还没有睡?” “只是出来喝杯水。”菲妈妈,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出来,看见菲岢正要回房间,说:“写作业,也不要写太晚,早点睡。” “嗯,知道了。” 看着妈妈进屋,菲岢才关上门,扔掉书包,躺在□□,捂着还在疼的肚子,心想着谭卿是谁?不过这个名字很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是那天楚亚一开始让她去套近乎的人。 可是,她跟这个叫做谭琦的女生有什么仇怨?她实在想不通。她好像都不知道这个人的,怎么会惹到她? 想想就烦,一边要跟许茜套近乎,还要一边防着季雅,而现在又要弄清楚谭琦这个人。菲岢忍不住转身,趴在床上,烦恼的捶着枕头。 耳边突然传来隔壁间妈妈传来的咳嗽声,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妈妈咳嗽了。只是这个声音,似乎是在隐忍着。于是起身,轻轻的敲了敲妈妈的房间门,轻声的问道:“妈,睡了吗?” 好半天,门才被打开,这时菲岢才注意到,妈妈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问道:“脸色不好,最近不舒服吗?” “没事,就是感冒了。” “真的?”疑惑看着妈妈的点头,又问道:“吃药了没?吃了什么药?” 菲妈妈却笑了,说:“我的女儿长大了,妈妈没事的,放心好了,你快去做作业吧。我明天去医院不就行了,不用担心的。” “好吧,明天一定去看看的。” “嗯,会的。” 菲岢回到房间,打开书包,开始写作业。午夜时分,菲岢才困的受不了,去睡觉了。 而离落却还是拿着历史书,努力的背着,因为她知道,对于不擅长的,她只有比别人花上更多的时间,那样才能不让人去失望。 如果不想让别人对你失望,那么就先别让自己对自己失望。 真假难辨 7 在以为你是谁的时候,其实到头来,你谁都不是,如此的漩涡,是什么把你引诱了?是金钱还是权利?还是那不可触碰的爱情? 菲岢看着这段话,抬起头,看着正在忙碌的离落。图书馆里,现在很少有人来,而她也很少来,最近都在忙着调查谭琦的事情,可惜楚亚虽然答应去查,但是却一直没有给她答案。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了,不知道一直没有动静的季雅,会不会在那天出手? “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离落突然走过来。 “在你核对书籍的时候,进来的。”菲岢抬头,却看见离落一惊讶,然后拿起放在菲岢面前的那本书,说:“哎呀,这是谁写的啊,不知道图书馆的书要爱护的吗?还在上面乱写乱画。” 菲岢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离落这般懊恼的表情,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仔细和离落交谈了,也好久没有看见过她的表情了。一转眼之间,新的一学期又快过去了。圣诞节一过,元旦一过,就只剩过年了。 离落又仔细检查了书本,然后低头着菲岢说:“中饭吃了没?” “还没。” “那你中午干什么去了啊?”离落挨着菲岢坐下,问道。 “还不是跟踪许茜去了。” 想不到离落笑了起来,笑意满脸的说:“我说菲岢啊,你现在都可以当个侦探员了,跟踪这活,好像你干的很不错诶。” 菲岢听闻,想了想,真像这么一回事,笑着说:“那是,我现在可是很厉害的哦。” 笑归笑,转眼之间,离落突然严肃下来,看了看周围,确保没有人,才小声的对菲岢说:“你听说了秦娜的事吗?” “什么事?”菲岢疑惑的看着她,这些天,她都没有功夫去管别的事。 “今天早上戴黎跟我说的,她说,秦娜好像已经退学了。” 菲岢眉头一皱,问道:“转学了?” “不知道诶,有人说,是离家出走了,有人说是出国了,不过,我前天早上去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好像是碰见过一对夫妇,神色是蛮紧张的。” 菲岢沉默,离落又说:“我还听戴黎说,秦娜被人给那个了?” “这她都知道?”菲岢挑起眉头,嗤笑道。 “好像全校都知道吧。我今天走到哪,哪都听见别人在谈论这件事。你没有听到过吗?” “没有注意,我很少去人多的地方。对了,你还听到了什么吗?” “还说,她爸妈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是那个的事情,将她赶出家了,不管不顾了好几天。不过有人说后来,她爸妈还是不忍心,来找她时,才发现她不见了,所以才来退学的。” 菲岢突然想起不久之前,看见秦娜那样的吃法,心里已经更加确定秦娜是离家出走了。菲岢立即站起身,对着离落说:“我得出去一趟,我先走了。” 看着急忙忙的神情,离落点头,说道:“去吧,路上小心点。” “嗯,知道的。” 菲岢匆匆的走出图书馆,刚要走出校门时,突然接到班主任的电话。挂上电话,往回走,只是想不明白,这时让她去办公室干什么? 推开门,入眼的是那威严的制服,菲岢心里咯噔一声,走上前,礼貌的叫了一声老师好。而班主任赶紧拉着菲岢的手,坐下,说:“菲岢啊,不要害怕,把你看到的实情说出来就行了。” 菲岢假装迷惑的看了看两位警察,然后一副不明白的对班主任问道:“老师,什么实情?我不太明白。” “就是就是”班主任也不好说出口,因为毕竟这件事是需要保密的。 这时,警察开口道:“你是菲岢同学吧?” 菲岢转头看着警察,点头,说:“是的,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十二月十七号的下午放学之后,你在哪?” 菲岢不用仔细想都知道一定是遇到秦娜的那天,但是她还是假装想了一会,才说道:“那天下午放学之后,我就去吃饭啊。” “之后呢?” “之后,没有吃成,不过那家店离学校蛮远的,后来我就在路上看见三个男的打一个女的。” “接下来呢?”警察的神色明显紧张起来。 不由的暗笑,菲岢假意认真的回忆道:“然后我就上前阻止,骗他们我要去报警,想不到那三个男的好像要过来打我,然后我就跑了。” “就这样?” “嗯,就这样。” “之后,你去哪了?” “我当然去吃饭了。” “去哪吃的?” “kfc,离我们学校这边比较近的那家。” “好了,谢谢你,菲岢同学。”警察记好笔录,对菲岢说道。 “不用不用,这是作为一个公民该做的。”菲岢严谨的表情,倒是逗乐了大家。然后转身对老师说再见,才离开。 出了门,心里还在蹦蹦的乱跳,她没想到她能遇到这种事。但是为什么他们会找上她?难道是那三个痞子?还是另有其人? 看来秦娜的确是失踪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让当初她父母那么逼她?如果当初给她一点谅解的安慰,或许就不会这样?那些富家子弟的家庭,讲究的不就是面子吗?不过这面子,终究是害人害己。 菲岢摇摇头,正好看见楼下走着的两个人,一个是许茜,还有一个估计是那个与她未曾谋面的学弟吧? 真想去看看,想不到却被突然出现的江初阳拦住。菲岢看着好久都未见过的他,说:“拦我干什么?” 想不到江初阳却神色凝重的说:“菲岢,收手吧。” 菲岢皱起眉头,说道:“莫名其妙。” 擦肩而过的时候,江初阳一把拉住菲岢,将她带到放教师杂物的房间,关上已经铺满一层灰的门。江初阳低沉的声音,吼了出来:“菲岢,你是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你怎么现在一点都不理智的啊?” “你什么意思?”菲岢看着如此暴怒的他,不满的问道。 “唉。”江初阳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你根本没有看清楚这个局面。” 见菲岢不回答,江初阳细细的详解道:“想必你已经知道许茜是什么人了吧?想必你也已经知道许茜一直住在那样的破旧屋子里,但是你肯定不知道为什么会住那,那是因为楚亚给你的信息,是不全面的。” 看着菲岢不由的皱起眉头,江初阳不忍心,却又不得不去说,只能无奈的叹道:“他是故意的,他想要一举两得,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真假难辨 8 然而菲岢却一直在沉默,只听见江初阳最后说道:“知道谭琦为什么要对付你吗?那是因为你动了让哥家的人。你可能还不知道让哥对许茜是有多爱护。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想!” “你不是不管这些事了吗?不是不打算睬我了吗?干嘛特意过来告诉我!?”菲岢按住自己内心翻涌,表面上不在意的问道。 想不到却换来江初阳五颜六色的脸色,口气不好的说:“你管我!” 江初阳走之后,菲岢才走出那间房间,慢慢往教室走,慢慢想着前因后果。看来有些事,的确是她想的太简单了,她得(dei)重新整理一下。 既然楚亚有能力顶替楚申的位置,那么一定不会再像当初那般模样,她懊恼的捶着自己的脑门,看来是她太小看了楚亚,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楚亚利用她是应该的,当初去他那边,她就已经想到这些,当时,她没有想到楚亚留了一手,对她掩盖了很多事,看来他似乎很不信任她,当然不信任是应该的,毕竟谁都不会相信她去他那边是没有私心的。不过,蓝墨伊那个笨蛋,倒是真的认为她让楚亚做后盾了。 菲岢走到班级,叹气,抬头,看见许茜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好像正在发着短信。看了她几眼,自己坐到她旁边,心想,谭琦是让哥的人?那么许茜一定也会认识。问她肯定不行,看来得找个安全的人问。 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看来她要重新规划下一步的做法了,不能就这样被动的等待着别人出击。 低头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说是晚自习后见一面。 很快那边回了短信:好。 她以为他一定会拒绝的,因为他们总是在吵架,叹气,收起手机,看了看旁边那位仿佛已经陷入爱情的女人,人家的爱情那么顺利,为什么他们却这么难? 自嘲笑笑,抬头却正好看见坐在前面的浅释,他正回头跟他后座讲析着题目,那神色那么认真。这段时间,她好像忽视了很多人。 有点累,心累,脑也累,可是这些麻烦必须解决掉。 吃晚饭时,离落突然问道:“浅释呢?怎么最近没有看见他?” 菲岢低着头,吃饭,说:“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比较忙,没注意。” “对了。”离落用筷子敲了敲菲岢的餐盘,小声的问道:“你今天怎么不去跟踪许茜了?反倒陪我来吃饭了?” 菲岢一顿,抬头看着离落,说:“我发现那人也挺单调的,一放学就回家。我都跟了好几回,都是那样的结果。这娃,看起来挺有气势,怎么做的行为是这么枯燥的。” “对了,我听说今天中午有警察来我们学校了。”离落依旧小声的问道。 菲岢一笑,说:“还是戴黎告诉你的?”见离落点头,说:“你以后还是少跟她接触。” “干嘛啊,这样我也能关注一下‘天下大事’。” “那你可以过来问我啊。” “少来吧,问你也不一定会回答我,你啊,一定要等尘埃落定才告诉我整个过程。” 菲岢被离落的话噎住,想想离落说的也对,只好讨好的笑道:“唉,唉,唉,这是为你好嘛,我不想你牵扯在里面。” “我知道,所以我从来不问嘛。” “真是乖孩子。” 离落却在心里叹气,因为她突然想起,当初还住在一起的时候,她们之间相约过一定要告诉对方的事。而现在 算了,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不愿意被发现的秘密吧。 吃完饭,菲岢突然接到楚亚的电话,说是要给谭琦的资料,于是只好与离落道别。一个人走到上次相约的地方,楚亚已经到了,菲岢一走近,他就回头,面带笑容的说:“吃晚饭了没?” “刚吃好。” “啊,真可惜呢,我还想请你吃一顿了,要不?你陪我去吃一顿?正好跟你说说详情。” 菲岢抬眼看着楚亚,微微一笑,说:“好啊,不过我可不只是陪你,我还能再吃一点的。” “好的。”楚亚笑着。 两人并排着走着,想不到却走到粟光开的那家店,楚亚转头看着立在原地的菲岢,说:“怎么停了?不进来吗?” 菲岢跨步,跟上楚亚。两人走到一间包厢,刚一坐下,就有人上菜,想必一定是楚亚先去预定好。 楚亚突然拿出一张纸,递给菲岢说:“给你,你要的。” 菲岢接过,简单的看了看,然后将纸放在一边,认真对对面的人说:“楚亚,我想我们有必要要好好谈谈。” “哦?怎么说?”楚亚听闻,觉得有趣。 “关于我们之间的合作,我想我们还是需要诚信来做基础。” 楚亚点点头,说道:“说的也对,那说说条件吧?” “我在帮你的同时,希望你也能对我诚实,我不需要一个会隐瞒事实的合作伙伴。” 菲岢一说,楚亚就瞬间明白她的含义,只是没有想到菲岢会这么快就知道,于是只好笑道:“好吧,那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对。不过我也希望你也拿出真诚的态度。” “当然。”菲岢指了指谭琦的资料,说:“那这个呢?” “这次我可没有动什么手脚,绝对全面。”楚亚嬉笑的说着。 菲岢疑惑的看着他,然后拿起筷子,夹起离自己最近的菜,吃了一口,说:“希望如此。” 真假难辨 9 楚亚和菲岢安静的吃着,突然菲岢问道:“作为一个同伴,是不是可以让我了解一下‘我们这边’的信息?” 楚亚先一愣,然后说:“当然可以,只要能告诉你的,一定会让你了解到。” “粟光,他很有势力吗?” “嗯。” “仅仅他一人吗?背后没有势力吗?” “这事,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见菲岢的脸色沉了下来,楚亚又笑着说:“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他背后的势力,就是他的家族。” “那让哥呢?” “他的势力是他自己打拼下来的。” 想不到菲岢嗤笑了一声,说:“这样说来,我倒觉得还是让哥有点本事。” 楚亚不怒反而笑的更为灿烂,说:“菲岢,你错了,粟光如果没有本事,如果只靠着家里那些权利,何来这些他手掌中势力?家族只是一个基底而已。” 菲岢没有说话,楚亚见此,也没再说话,但是念头想起了什么,说:“听说谭琦找你了?” 说道这里,菲岢就很生气,说:“不然我叫你帮我查谭琦干什么?” 想不到楚亚拍着脑门说:“唉,最近太忙,没有去管学校里的八卦。” “呵,少跟我来这套。估计我麻烦多了,就是你最喜欢看的场面吧?”菲岢歪着嘴角笑着。 “伙伴。你可真了解我,不过,我也是后来几天才知道。” “我发现了。” “发现什么?” “你倒是有你哥的样子了。” 楚亚听闻菲岢夸他,刚要笑时,却又听见菲岢说:“一样的痞样。” “算是夸奖吗?” “当然。” “那还真谢谢了。” 两人分开时,楚亚还是没有告诉菲岢她现在到底该干些什么,但是手里拿着资料,认真的看了起来。 原来谭琦是让哥的女朋友,唯一的女朋友,家庭背景也是不错的,而且父母两人都常年在国外居住,上面还写着,谭琦每年暑假都会去她父母那。突然想起谭琦突然对付她,想必这个叫做谭琦的女生一定很喜欢这个让哥。 收起纸张,心里万分好奇,这个让哥到底是谁啊,多大啊。看来这个疑问只能晚上才能知道了。菲岢笑了笑,往学校走去。 只是菲岢不知道,楚亚走后,又回到原先的包厢,里面的菜已经全部撤掉了,桌前,坐着一个男人。 楚亚进来之后,叫道:“光哥。” “叫粟光,我听不惯。” “好的。”楚亚坐下后,说:“菲岢可能已经察觉到我们的意图了。” “那没事,察觉的到还是没察觉到,结果都一样。” “真的要这么做吗?”楚亚有点担心。 粟光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瞥了一眼楚亚,然后像想起什么事,问道:“离落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每天都有人看守着。” “嗯,只要这事完了,就不用再这样了。” “嗯,好的。” “对了,你哥那边怎么样?有跟你联系吗?” “没。” 粟光沉思一会,说:“我明天飞过去看看,你帮我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可以做到吗?” “没问题。” 想不到粟光却笑了,然后说:“等会你们要上课了,去上课吧,高三了,也要注意下学习,知道吗?” 楚亚愣了,然后还是点头走了出去。 如果以前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学校附近开这家店,那么现在再不明白,那他以后都不要混了。就算学校里的学生都是有钱人,但是也不见得在学校附近开这家明显高档的店一定会挣钱。依现在的看来,唯一的理由只有一个:离落。 本来觉得离落挺有趣的,还是有点好感的,可是现在一看,还是算了。 突然想起刚才粟光说的话,赶紧打电话给楚申,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只好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才安心的回到学校。 真假难辨 14 真假难辨 15 菲岢接到季雅电话的时候,是在元旦前一天晚上。那时,她已经躺在床上了。 季雅开门见山的说:“明天就是元旦了,你的答案是什么?” “你所希望的。不过,我想知道你的目的。” “背叛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懂了?” 菲岢的确是一惊,她想她大概知道季雅的意思了。但是瞬间冷静的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只要配合我,继续这样的局面就好。” “那何必要亲自跟我说合作之事?你不告诉我,依旧也是按照你的情景发展。” 想不到电话那头,季雅笑了起来,她说:“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有人不愿意,不愿意看着你绞尽脑汁忙着,不愿意看着你受委屈,不愿意看着你烦恼着呗。” 不用想,就知道说的是谁。 两人结束通话时,菲岢还是觉得很奇怪,之前的之前还偷偷听到季雅说很讨厌蓝墨伊,为什么这时,好像和他很好似的? 说到蓝墨伊,好像从圣诞节那天晚上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学校里好像也没有他的身影。忽然拿出手,翻着电话簿,找到他的号码,却始终按不下去,纠结了半天,也只是懊恼的扔了手机。 她想她还是思念他的。 她在床上躺到十二点都睡不着,却收到一条又一条的短信,都是元旦祝福短信,其中一条是蓝墨伊发的,心脏乱跳着,打开它,却看见两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他说:下来! 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认,那种喜悦是无法阻挡的。她一下子从□□跳了下来,站在窗户边,往下看去。却发现原来外面下起了雪,而路灯下的那个人,却抬头直直的看着她已经灭灯的房间,仿佛知道她在看他一样。 那一刻的感情,菲岢都无法形容,是心酸,是高兴,是想要流泪,是想揍人,是想是很想拥抱他。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像发了疯一样的,轻轻的穿过客厅,然后小声的打开门,穿着拖鞋和睡衣,冲了下去。她看见他还在仰头认真的看着,那目光,那神色,突然就让她想起,几年前的他们。那时的他也是这么看着她的房间,仿佛要把她家的窗户看出一个洞来。 她轻轻的走近,不想打扰他的目光,但是却还是让他改变了方向。他转头看了过来,脸上的惊喜瞬间显露出来,像个孩子一样笑着。肩膀上有着雪花,头顶上也是,却显得他格外的动人。 还未等菲岢走近,蓝墨伊就直直走过来,紧抱着她,什么话都不说。 这样的气氛,还能说些什么? 还能表达什么? 再怎么抗拒,再怎么拒绝,都是枉然。 因为这般的情,这般的景,怎么可以控制的住? 久违的拥抱,却让菲岢突然哭了,只是那哭声,是那么痛心,是那么的揪心。而蓝墨伊更加用力的抱着她,因为他懂她的哭声,他懂她的心痛。即使她不懂他更痛,即使她不懂他可能会不在。 怀里的她,还穿着绒绒的睡衣,像着一只爱哭的小兔子。这样的她,自从他回来之后,就很少见过。他还记过去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她经常对他撒娇。抬头看着雪花不断下落,轻声对怀里的人说:“我们去楼道躲躲雪吧。” 菲岢点点头。蓝墨伊牵起她的手,走到楼道,面对面,替她擦眼泪,说:“我的壳子,又长大一岁了。” 菲岢怔怔的看着他,看他的眉毛,看他的眼睛,看他的鼻梁,看他的脸色,却陡然发现,这脸色惨白的不像人类。一把抓着还在替她擦眼泪的手,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不由自主的轻声说:“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 然而手却被蓝墨伊抓住,紧紧握在手心,说:“没事。” 其实,那瞬间她很想骂他骗子的,但是只能忍住的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她并不知道蓝墨伊这病到底有多严重,但是这脸色真的只是没事吗? 他隐瞒着她,她却不忍心拆穿。 他说:“上去吧,我来就是看看你。天冷了,你就穿了这么少,上去吧,不要感冒了。” 而菲岢却死死的抱着他,带着哭腔说:“椅子,我不知道明天的我,是不是还能躲在你怀里哭泣,是不是还能像今天一样放下一切拥抱你,是不是还能回到过去般的和你牵着手,是不是”是不是还能像现在一样原谅了他。她再也说不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哽住她的咽喉,而眼泪却是唯一的救赎。 想要推开怀里之人的手,渐渐落下,重新环着那毛茸茸的人儿,叹息着。他知道,这一刻的他们是多么的珍贵,多么的来之不易。他们之间存在那么多心理上的阻碍,无论怎么样都是无法放下的,他能做的,只是看着,陪着,却不能再次贴身靠近。 他吻了她,是在她眼泪汹涌的模样中。珍贵的吻,就如珍贵的心一样,只能是回忆,却也是残忍的证明。 说好了的再见,却依旧隔着距离相望。 最后还是蓝墨伊狠心转身离去,菲岢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又是新的一轮落了下来。她心痛的不是他的离去,而是那件藏在羽绒服里面的病服,他是偷偷跑出来和她见面的。如果不是她在他怀里意外的看见,或许她永远都不知道他在住院。 然而,这个骗子,却天真的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爱情里,他们都是弱者,都只是一个困兽而已。 你好,再见 10 离落和浅释分别时,她却听见他说对不起。尽管不理解却还是没有多想。回到班级,就看见徐格正站在姜维身边为她解析着题目。坐下,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她想起早上的时候,戴黎急忙忙的请假走了。 其实,这样一个人坐,的确是有点寂寞。 其实,刚才从图书馆里出来,她和浅释,并未说多少话。 其实,浅释的问题,很简单,只是他想确定一些事而已。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她想顺其自然吧,可是到底怎么个顺法才能让内心安心下来?现在的她,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仿佛找不到一条正确的方向。 晚上回去的时候,是和菲岢一道的,菲岢问道:“浅释中午问了你什么?” “也没有说什么,不就是那样”离落突然停顿,转头看着菲岢,问道:“你已经知道我和浅释的关系了吧?” 看着她点头,离落才叹气的说道:“这样的事实,也未必是我想要的。” “知道吗?曾经我是那么想要找回我的父亲,想看看究竟现在的他是个什么样子?想问问他当他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是什么想法?” “可是现在,找回了,也看见了他,心里却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菲岢侧头看着这时说着话的离落,那眼神是迷茫的。她说:“总会解决的,只要时间还在走,什么都会解决。只是结果未知而已。” 听闻,离落看了一眼菲岢,笑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对了,期末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还没呢,你知道的,最近的事情很烦?” “季雅要动手了吗?” “啊,是要动手了,不过不是对付我。”于是菲岢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离落。 最后,离落都不得不惊讶的说:“做个事情都这么复杂,像我初中那会儿,看谁不爽,就直接上去揍人的。” “今时不同往日。何况,那些人已经趟进了社会这趟浑水。事情做的当然也没有那么简单,而且这个学校里的人都是有背景的。” “反正,你自己注意点。” “当然。” 两人分别之后,菲岢还在考虑着该怎么去做好季雅给的任务,然后又该怎么和江花图说?只是没有想到江花图会主动来找她,只是不知道两人是不是为了同一件事。 菲岢走上前,看了看自家的楼层,心想,她家这块地可越来越不安全,怎么什么人都能找到她住哪? 江花图说:“我有点事想要你帮忙。”她说的吞吞吐吐,却正好得了菲岢的意。 “说吧。” “你你能帮我哥说说,让他睬睬我,我有事找他” 菲岢一听,就疑惑不已,问道:“你不是跟你哥住一块儿的吗?你们天天见,你自己不会说吗?” 然而江花图却低着头,说道:“他搬出去一个人住了,早已经不在家里住了。”说着她突然抬起头,看着菲岢说:“以前,算是我的过错,求求你,帮我和我哥说一声,让他救救我,不然我真的要倒霉了。” 菲岢看着一脸着急的她,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会想到问我?江初阳身边可是有很多的人可以问的。” “要是那些人能问,我早就问了。那些人哪个不是跟季雅有关系的。而你却不一样,你是季雅要对付的人。” 虽然很不满意她的说法,但是菲岢却从中得知江花图看来并不知道季雅真正的目的。忽然,脑袋里一闪而过某些想法,菲岢抓着江花图,往楼道里走去,到了更加隐蔽的地方,才说道:“其实你不用找你哥的,我可以有办法让你全身而退。” 江花图没有说话,只是闪着不相信的眼神。 “如果你不相信我呢,那么我也不好帮你的。” “你确定你能做到?当初秦娜的事情,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菲岢冷笑,心想这个江花图心里还是精明着,不像秦娜悲惨到最后才看清一切。 “当然,只要你以后乖乖的,不犯事,不惹不该惹的人,安安分分的过完这个高中生活就可以了。” 黑暗中的两人,对视着,然而却仿佛看不清对方的神情;而外面的路灯却清晰的照出路人的面目表情,喜怒哀乐。 菲岢上楼的时候,还在庆幸的想辛亏江花图答应了,不然,这件事非得她亲手做不可。接下来,就只剩下等待这件事了。 洗好澡,复习了一下功课,准备睡觉时,手机震动了。打开,依旧是每天必来的短信,上面说:“怎么办,我睡不着。” “那就复习,不是快要期末考试了吗?”按动着键盘,发送过去。 “唉,今天我上课都没有精神,所以都没有听课呢,也不知道该看什么。” 骗子,你什么时候学会骗我了?菲岢打完这排字,想要发送出去,却又取消,然后删除,重新打了几个字。 “我要睡了,晚安。” 那边很快的回了过来:晚安,壳子。 菲岢盯着最后一条短信,看了好久,然后又重新翻了翻最近他们俩的短信记录,只是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再然后,笑着笑着,就再也出不了声了。 扔掉手机,拉起被子,蒙着头,偷偷的心痛。 你好,再见 2 我以为我是高兴的,我以为我得到我该得到,我以为我还是有人爱的,我以为我以为我的眼泪是喜悦的。 ——离落 晚饭之后,钱胥单被送去上辅导课了,而老太太也像察觉到什么似的,坐在沙发上问道:“孟煦,钱阁呢?不是说晚上来吃饭的吗?怎么到现在还不来?饭都帮他热着呢。” “估计在路上耽搁了吧,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说着,门外就响起车声。离落坐在沙发上,看着孟煦突然起身离去,仔细琢磨着她刚才的怪异举动。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吗?怎么都到这会儿都还没说? 离落侧过头,看见钱阁提着行李箱走了进来,然后是孟煦,只是突然之间,孟煦背后出现一个陌生人,那个人似乎是沧桑的英俊,背着很大的旅行背包,嘴角带着柔和的笑容,离落只听见他望向这边,说:“妈,我回来了。” 老太太一瞬间站了起来,离落看着她颤抖着扶着沙发背,脸上呈现出不可思议,却又一瞬间出现厉色,说:“你回来干什么!?” 那人,放下背包,走过来,穿过离落,抱着老太太,说:“我不走了,我放下了。” 仅仅八个字却让老太太哭了起来,离落转头看着孟煦他们,却发现他们在热泪盈眶。于是她疑惑着看着这个拥抱着老太太的背影。 老太太一边拉着那个人,一边说:“还没吃饭吧,来来,过来吃饭。” 离落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外人一样。然而她并没有仔细看到这个男人的正面,但是光凭着他那样的背影,就觉得年轻时,一定很英俊。 那个人刚吃了几口,却停下筷子,转头看着站在沙发旁边的离落,那目光是那样的认真,是那样的专注,忽然他对她招招手说:“过来吧。” 然而,离落是在孟煦催促了好几次,才走了过去,站在灯光下,面对着这个男人,这才发现他的眼眶是红的。 他说:“我能抱抱你吗?” 尽管他说的是那样哀伤,是那样祈求的模样,离落还是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不解的看着他,她在猜测他是谁,是不是她要找的人,是不是那个可能已经遗忘的人了。 最后,孟煦说:“离落,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他就是就是你亲生爸爸。” 于是,离落看着大家都望着她的眼神,突然害怕了,轻声地说:“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我父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都已经要被遗忘的寻找,却突然出现,这样的害怕,让人心慌。离落转头看着那个人,问道:“你叫什么?” “钱育。” 离落沉思了好久,才说道:“你不是的,我爸爸叫浅玮。” 她说的是那么坚定,仿佛要抹去这个人存在似的,钱育叹气,拉着离落,对着老太太以及旁边的人说:“我上去和她说几句。” 两人上楼之后,老太太突然狠狠的看着钱阁,严厉的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不是怕你生气吗?你又不是不记得你将他赶出去的那次?”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算了吧,我还不知道您固执的很。” “你还不得了啊!?敢这么和你妈说话!?”老太太瞪着眼。 孟煦笑着说:“妈,你就别生气了,人回来就好。” “唉。”老太太叹气,说:“不晓得,那小子要跟他那闺女说些什么。” “事情总是要交代明白的。”钱阁吃着饭,闷闷说着。 楼下三人都希望有着一个好的结果,然而楼上却是一片安静,又或许是沉寂。 站在阳台上的钱育,抽了三只烟之后,才走了进来,坐在离落旁边说:“我可以简单的给你讲个故事吗?” 见离落点头,钱育才回忆似的说道:“年轻的时候,总是会犯下一些不可饶恕的错误,然而却总是害了他人。其实,我很对不起你妈,我也知道你妈恨我,也不稀罕我的愧疚,即使她已经去了。” 离落看着钱育叹了一口气,才简单的说出故事的情节:“其实,我只是个很晦气的私生子,所以,那个时候,和你妈交往时,我还叫浅玮。后来,被接回来了,我就改了姓名。” “你是单单女乃女乃的儿子?” “可以算是,也可以算不是。” “怎么说?” “我是从十九岁来到她家的。我是她的女婿。” 离落不得不瞪大眼睛看着他,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什么!?” 钱育笑了笑,说:“我娶了她家的女儿。” 离落还想问什么,却被钱育止住,他说:“是叫离落没错吧?如果你还不相信,我们可以去验dna。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但是你放心,我会尽量处理好自己的情绪,让你尽快的知道所有的一切。好吗?” 无可奈何,离落只能点头。她并未有想象中那么喜悦,因为她在等待着答案。但是,看着走在前面的背影,她又一瞬间觉得,这个至少还在爱着她的。他那么努力的帮助她,那么努力的寻找她,难道不是爱着她的吗?或许,他还在爱着妈妈的?只是当时被现实所逼而已。 也希望真的是这样,那样,即使被抛弃了这么久,即使受了这么多的苦,也不会觉得很难受。 你好,再见 7 然而,另一头,离落不得不板着脸,对着面前的人说:“焱安南,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本来两人说的好好的,只是等菲岢走了之后,他就发现离落的表情有点心不在焉。 “我并没有想怎么样,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 一时的情绪,没有办法控住,离落深吸好几口气,才说道:“对不起,我刚才语气说的太重了。” “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心烦。” 焱安南看着她半天,也没有说上一句话,只好有点失落的离开。 自从去过他家参加聚会,她就开始渐渐远离焱安南。那样的家世,那样的背景,就算做朋友她都会自卑,何况去接受他的感情? 他的坚定,她知道,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放弃,所以她只期待时间可以让他淡忘这段情感。 回教室的路上,正好看见在操场上打着篮球的浅释,忽然想起早上钱育跟她说的话,她想,今夜又是一个焦躁的夜晚。 其实,中午跟菲岢说故事的时候,她并没有说出她和浅释是有亲戚关系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又或者是不想别人知道。 事情发展到现在,完全超出了她的意外,完全不能把握,或者想都不敢想。 走到班级时,才突然发现本是极为懒惰的戴黎居然认真的在复习功课,惊讶不已的问道:“怎么这么认真了啊?” “这不是快要期末了,我可不能考差了,不然我要被我老爸揍的。” 真幸福。离落张了口想这么说,却硬硬的挤出微笑带过刚才要闭口的尴尬。对于她这种人,即使是要被父亲追着打也是一种幸福的,至少他是因为在乎女儿的一切才这样。然而,她的被打,却从不是因为父亲的爱。那是一种蒙羞的恨意,于是,鞭子落下时,小小年纪的她,还会哭着不理解。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可笑的小时候,可悲的童年。若这不是她自己的故事,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了。 下午放学时,钱育就发短信给她,说已经在校门口了。她收拾好东西,一打铃就冲出教室,然而,这步伐却越走越慢。那一刻的迫不及待,她是明白的,那种期盼,她也是理解的。只是 她在害怕而已。父亲的感觉,她从未体验过,却也一直停留在那个被鞭打的年纪中。 渐渐从后面冲出来的人堆,淹没了那个第一个冲出来的人影。她想,她需要理智,不能一味的按照心里所想的去做决定,也不能仅仅只是看着表面现象和他人表述。 离落上车时,钱育正将烟蒂弹出车窗外。离落关好门时,钱育正摇上车窗。离落系安全带,钱育已经发动了车。之后,钱育才一扫刚才抑郁的表情,摆出父亲的姿态问道:“在学校怎么样?” “嗯?”离落一时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所以疑惑的看着他。 于是,这时,她才发现,他并不像孟煦他们一样,那么爱笑,似乎没事时总是皱着眉头,板着脸。 “在学校还好。”离落转头,看着前方,回答道。 “学习怎么样?” “就那样吧。” “学校的伙食,好不好?” “能吃的下去。” 谈话再也继续不下去了。钱育依旧蹙着眉头,只是开始抿着嘴唇,仿佛专心的看着前方开车。离落透过后视镜,看着开车那人严肃的表情。 转头,侧头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等红绿灯时,她透过玻璃,突然看见年轻的爸爸一手抱着还在抽噎的孩子,一手牵着焦急而年轻的妈妈,走过斑马线。从马路这边,到马路那边,明明几分钟,然而落在离落的眼里,却是好久。 美好的一家三口,不是吗? 可是,此刻她却觉得,这位重归的父亲和她并不像是一对父女。说不清算什么,陌生人么?亲人么?仿佛都不是。 甚至她在内心猜测,他是不是和她一样,都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然而两人却还在虚伪的假装着。 或许他对她有愧疚,但是她对他却有恨意,只是她在隐藏而已,虚伪的隐藏。 这是离落第二次来到浅释家,但是一切的摆设都发生了改变。站在门外,看着浅诚高兴的出门迎接,钱育放松了刚才在车内的表情,柔和的对她说:“走吧。” 刚走进客厅,果然不出意外的看见了浅释。离落一眼就扫过一脸震惊的浅释,但是却未说话。直到钱育开口道:“离落,你和阿释先在楼下玩,我和你舅舅上楼说些事情。” 离落点头,走近坐在沙发上一脸不可思议的浅释。 “你你是谁?”浅释憋了很长时间,也只能问出这么憋足的问题来。 “不知道。”然而离落却只是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会跟我小叔叔回来?” 然而,离落却一直不理他。最后在不耐烦的情况下,说道:“现在不要问我,我现在也很烦,到时候,你总会知道的。我现在也理不清头绪。” 于是浅释闭了口,即使内心的问题一个又一个似的不断冒出来。 吃饭时,浅诚很热情,似乎要弥补这个弟弟似的,但是谁都看得出来,钱育的情绪并不是那么高,对于对面的浅家之主,他也只是生疏的礼貌的接受。 离落看了看两人的面貌,才突然发现这浅诚好像比钱育要大个七八岁的样子。 唉,又是一段纠葛。 有钱人啊,就是喜欢折腾。 爱情,亲戚,友情,本是那么简单的事,却被金钱折腾到身心疲惫,又或者更是失望。 因为还要上晚自习,钱育就送离落和浅释一起去学校了。两人下车之后,浅释还呆呆的,只听见他喃喃自语道:“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我的妹妹。” 直到分开,两人依旧没有说话。离落想,或许今晚回去,浅释一定会问清楚这件事,然后 然后,接下来的一切,又该怎么去上演? 未知的未来,真是可怕到无能为力。 你好,再见 8 谁是谁心里的那根刺,谁又能替谁将它们一一拔出来,谁又可以抚平谁的伤痕,倒头来,这日子的时间,早已证明根深蒂固的它们,没有谁会去注意。 浅释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如铁一般的事实。曾经那个唯一和浅家断绝关系的小叔叔,突然的回来了,顺便还带着一直和他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其实,当时小叔叔的事情,他了解的并不多,家里也一直禁忌有关于这个人的话题,特别他爷爷。 从大人们偷偷交谈的只言片语,他心里还是很佩服小叔叔的,虽然他们之间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面。 听完父亲的叙述,他恍然觉得小叔叔是那么的不容易,就像离落一样。然而他并不知道离落小时候是怎么过来,但是依照现在的结果,她的童年一定不如他们这些富家子弟一样。 突然冒出来的妹妹,让他一瞬间还是不能接受。 他想,这故事,还是真是狗血。 可是,也许这就是成长,这就是人生。我们经历的不仅仅只是爱情,还有友情,亲情,更多的还是穿插在其中的爱恨纠缠,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这时,我才发现,曾经的我,是那么的幼稚。幼稚到自己的人生观只剩下爱情,不管不顾的去追寻。醒悟时,才发现,这成长并不只是因为有了爱情才会长大。 心里的历程,从始至终,都只有自己明白。我变了,或者我们都变了。 有人说过,改变,是成长的唯一表现。 ——浅释。 眼看期末快到,离落奋力的复习,她还记得,那天钱育来接她去老宅吃饭时她说:“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因为我心里没有准备。” “没关系。” “我想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明白。我们之间的事,我现在不想说,也不想提。我快要期末考试了,我得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学习上,所以我想,等我放假了,我们好好谈论这件事。” 钱育面无表情的透过后视镜看了离落一眼,才说道:“好。” “另外,期末考试之前,你不用来接我去吃饭,我在学校也能吃到饭。等我有了准备,我会回去跟你说明白的。” 钱育明白她的意思,只好答应道:“好,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至少我还是你的爸爸。” 离落不语,看着前方。 其实,她想笑,却没有了扬起嘴角的力量,因为没有人能理解她心中的苦闷。没有人经历过如她一样的生活,也永远不会了解她到底在伤感什么,纠结什么。 至少,现在,她还是理智的。 “离落,这个怎么样写啊?”旁边戴黎的疑问,让离落的思绪回归到现实。 她接过书本,一一替戴黎解释。 忽然戴黎焦虑的问道:“哎,怎么办,下个星期一就要考试了怎么办?” “不是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吗?” “可是我一点心思都没有啊,根本看不进去书啊。” 离落看着带着期盼眼神的戴黎,好笑着说:“你这么看我干什么?你看不进书,我也没有办法啊。” 忽然,戴黎眨着眼睛,说:“到时候,给我抄抄啊。” “你没有听说吗?这次期末考试很严的,好像是有上级人物过来监考的,而且被发现了,可能会有麻烦的。” “怎么可能?我都没有听到这样的消息。” “前几天你不是挺忙的吗?一放学就跑走了。” “是么?好吧,看来只能看我自己了。” 戴黎嘴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疑惑不已。前几天的心不在焉,只是为了断断续续住院的蓝墨伊,然而,领导亲自下来审查,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事? 而菲岢却是忙的要死,也着急的要死。因为季雅的计划实在太坑人了,一不小心,连她自己都会赔上去。 季雅告诉她,期末考试那天,会有领导下来审查,所以她必须借此机会扫除谭琦。至于怎么做,她心里有数,只是风险太大。季雅居然让她扔纸条给谭琦,然后让监考人员或者外面巡逻教师抓住。而且,季雅已经给她一张有着谭琦笔记并且询问题目的纸条。 不得不说,这季雅也太狠毒了。 谁都知道要是被上级巡查的人抓到,那可是要受到很大的处罚。枫城2中,可是出了名好高中,要是出了这样的事,那可是蒙了羞的,要是自己学校老师监考那还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但是领导就不一样了。 之前,她也猜测过,季雅会采用什么方法,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 只是,这事,她不能亲自做,而且,她不能看着季雅一点污水都不沾,那样太不公平了。之前季雅那么对待她,她都没有机会去报复一下,正好她可以借此机会。就算要坐收渔翁之利,也只能是她。 忽然想起楚亚给她关于季雅的资料,果然,这一切都是她部署好的。只要她动动手指头,她做官的爸爸就会尽力安排好一切。不然为什么从未下来过巡视的领导,突然的就来临查了?真的只是为了要看看枫城2中的教学成绩和学生考试秩序吗? 很显然,季雅的背景给了她最好的答案。 不过很凑巧的是,这次考试是打散的考试,而她正好和谭琦一个考场,所以季雅才把这任务给了她。 看来,这次是需要楚亚的帮助了。 你好,再见 9 然而,楚亚却告诉她一个消息。他说,江花图也在你们那个考场。 她疑惑,却也明白他的想法,问道:“可是,江花图未必会帮我。” “不,她一定会帮你的。” 楚亚说的那么神秘,而菲岢却心里恨的痒痒的,她真想吼一句,你丫的,就不能全部告诉我!!? 但是,毕竟是要求人的。所以她说道:“我要坐收渔翁之利。” 想不到楚亚却皱起眉头看着她,好半天才说道:“这个很难,你要知道,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然而你所谓的渔翁之利,是你的私事” 菲岢却打断他的废话,脸色沉了下来,说:“楚亚,你少跟我说这么一大堆的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我去监视许茜,不就是要利用我让他们之间内斗?我就那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难道还真难住你了?” 楚亚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他的处事方式比楚申要好,他更圆滑,更能说收就收。见菲岢急了起来,自己也就笑了起来,说:“我又没说不帮你,你干嘛那么着急啊?” 这句话简直让菲岢气的内出血,看着楚亚说的那么轻松,似乎还带着调笑的语气,心里更加是恨不得给他一拳。 “既然,你已经将我们的目的达到了,那么我就为你指明一条路。” 楚亚告诉她,现在的江花图和季雅已经有了裂痕,而且江花图和谭琦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但是楚亚临走时,却丢下一个疑问给她。他说,你能说服江花图,但是却不能保证她。所以你要看看她需要什么? 的确,依照目前看来,江花图唯一要得到的就是季雅不能动她。那么她又有什么力量去确保江花图没事?她得好好想,也必须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 会完楚亚,菲岢往班级方向走,却碰上浅释,看着他一脸的忧郁,就让她想起莫以安。叹气,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反而却让浅释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这样都能吓到?”菲岢疑惑的说道,但是没有等他回话,又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浅释踌躇了好久,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去图书馆,找离落。” “找她就找她呗,干嘛吞吞吐吐?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菲岢也就那么随便开着玩笑。 想不到,一瞬间,浅释的脸色苍白了起来,只听见他正色道:“别乱说,她是我妹妹。” “你怎么又认了她为妹妹啊?!” “不是认的,她她是我小叔叔的女儿” 然而菲岢恍然大悟般的瞪着眼珠,说道:“什么?离落说的大伯不会就是你爸吧?” 看着浅释点头,菲岢一瞬间觉得太神奇了,几天之前,她还听离落说身世的事情,这会儿,却又听见浅释说他居然和离落有亲戚关系。 一时之间,她沉默着,好半天才说道:“我和你一起图书馆吧。” “你知道离落家里的事?”浅释小心翼翼问道。 “嗯。” “那她家里是什么样子的?” 菲岢侧眼望着他,叹气的说:“我觉得这些话,不应该是由我来告诉你。” “好吧。”有点失望,有点心疼。然而他却不太理解现在的情绪。 两人走进图书馆,就看见焱安南坐在阅读区侧头看着书架,而离落正仰着头,点着书架上书籍的数目。 离落感应般的回头,看见是菲岢,一瞬间笑容回到嘴角,然而看到浅释,嘴角的微笑却僵了又僵。 “忙么?”菲岢走上前,问道。但是眼角却瞥上同样望过来的焱安南。 “还行吧,图书馆生意一直是这样的。”离落开玩笑着说,然后又问道:“找我来干什么?” “没,就是跟着浅释来看看你。” 离落闻言,视线移到浅释身上,摆着僵硬的笑容,问道:“有什么事么?” 这样客气的语气,仿佛一瞬间隔离了曾经的他与她。他尴尬不已的说道:“就是想问问你一些事。” “等会吧,我这边还有事没有处理好,你先坐着吧。” 浅释点头,和菲岢一起坐在焱安南对面。忽然,菲岢问道:“怎么天天都能在图书馆看见你啊?” 然而焱安南却笑着不语。 “切,你不说我也明白。不就是想追我们家离落吗?过不了我这关,那可带走不了她。” “我曾听过这么一句话,慢热型的人,是需要采用农村包围城市的方法来解决的。” 菲岢忍不住笑了出来,直夸他好想法好主意。 “什么意思?”浅释不太明白的问道。 然而两人都只是笑着看着他,却不向他解释。 于是焱安南说:“交换个号码吧,以后,你会发现我是有用的。” 菲岢连一秒都没有考虑就答应了,因为她知道这个焱安南可是大有来头。假如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种方式,想必他也是愿意的。只是 只是,好像有点对不起离落。 浅释在一旁看着聊的热火的两人,心里其实有点不太高兴,但是却又没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想,曾经风光一时的他何时变的这么小心翼翼的隐藏着心思?对于菲岢,他知道她是他不能触碰的禁地,而那个曾经逝去的人,却是他心底的秘密。两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可言喻的,一个是不能说,一个是再也不能说。 他在内心里自嘲,曾经风流的他,现在终于遭到报应了。他的真心,总是在真相之后,要被隐藏起来,然后独自的看着它渐渐的碎裂。 假装这件事,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习惯了。 你好,再见 10 离落和浅释分别时,她却听见他说对不起。尽管不理解却还是没有多想。回到班级,就看见徐格正站在姜维身边为她解析着题目。坐下,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她想起早上的时候,戴黎急忙忙的请假走了。 其实,这样一个人坐,的确是有点寂寞。 其实,刚才从图书馆里出来,她和浅释,并未说多少话。 其实,浅释的问题,很简单,只是他想确定一些事而已。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她想顺其自然吧,可是到底怎么个顺法才能让内心安心下来?现在的她,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仿佛找不到一条正确的方向。 晚上回去的时候,是和菲岢一道的,菲岢问道:“浅释中午问了你什么?” “也没有说什么,不就是那样”离落突然停顿,转头看着菲岢,问道:“你已经知道我和浅释的关系了吧?” 看着她点头,离落才叹气的说道:“这样的事实,也未必是我想要的。” “知道吗?曾经我是那么想要找回我的父亲,想看看究竟现在的他是个什么样子?想问问他当他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是什么想法?” “可是现在,找回了,也看见了他,心里却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菲岢侧头看着这时说着话的离落,那眼神是迷茫的。她说:“总会解决的,只要时间还在走,什么都会解决。只是结果未知而已。” 听闻,离落看了一眼菲岢,笑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对了,期末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还没呢,你知道的,最近的事情很烦?” “季雅要动手了吗?” “啊,是要动手了,不过不是对付我。”于是菲岢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离落。 最后,离落都不得不惊讶的说:“做个事情都这么复杂,像我初中那会儿,看谁不爽,就直接上去揍人的。” “今时不同往日。何况,那些人已经趟进了社会这趟浑水。事情做的当然也没有那么简单,而且这个学校里的人都是有背景的。” “反正,你自己注意点。” “当然。” 两人分别之后,菲岢还在考虑着该怎么去做好季雅给的任务,然后又该怎么和江花图说?只是没有想到江花图会主动来找她,只是不知道两人是不是为了同一件事。 菲岢走上前,看了看自家的楼层,心想,她家这块地可越来越不安全,怎么什么人都能找到她住哪? 江花图说:“我有点事想要你帮忙。”她说的吞吞吐吐,却正好得了菲岢的意。 “说吧。” “你你能帮我哥说说,让他睬睬我,我有事找他” 菲岢一听,就疑惑不已,问道:“你不是跟你哥住一块儿的吗?你们天天见,你自己不会说吗?” 然而江花图却低着头,说道:“他搬出去一个人住了,早已经不在家里住了。”说着她突然抬起头,看着菲岢说:“以前,算是我的过错,求求你,帮我和我哥说一声,让他救救我,不然我真的要倒霉了。” 菲岢看着一脸着急的她,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会想到问我?江初阳身边可是有很多的人可以问的。” “要是那些人能问,我早就问了。那些人哪个不是跟季雅有关系的。而你却不一样,你是季雅要对付的人。” 虽然很不满意她的说法,但是菲岢却从中得知江花图看来并不知道季雅真正的目的。忽然,脑袋里一闪而过某些想法,菲岢抓着江花图,往楼道里走去,到了更加隐蔽的地方,才说道:“其实你不用找你哥的,我可以有办法让你全身而退。” 江花图没有说话,只是闪着不相信的眼神。 “如果你不相信我呢,那么我也不好帮你的。” “你确定你能做到?当初秦娜的事情,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菲岢冷笑,心想这个江花图心里还是精明着,不像秦娜悲惨到最后才看清一切。 “当然,只要你以后乖乖的,不犯事,不惹不该惹的人,安安分分的过完这个高中生活就可以了。” 黑暗中的两人,对视着,然而却仿佛看不清对方的神情;而外面的路灯却清晰的照出路人的面目表情,喜怒哀乐。 菲岢上楼的时候,还在庆幸的想辛亏江花图答应了,不然,这件事非得她亲手做不可。接下来,就只剩下等待这件事了。 洗好澡,复习了一下功课,准备睡觉时,手机震动了。打开,依旧是每天必来的短信,上面说:“怎么办,我睡不着。” “那就复习,不是快要期末考试了吗?”按动着键盘,发送过去。 “唉,今天我上课都没有精神,所以都没有听课呢,也不知道该看什么。” 骗子,你什么时候学会骗我了?菲岢打完这排字,想要发送出去,却又取消,然后删除,重新打了几个字。 “我要睡了,晚安。” 那边很快的回了过来:晚安,壳子。 菲岢盯着最后一条短信,看了好久,然后又重新翻了翻最近他们俩的短信记录,只是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再然后,笑着笑着,就再也出不了声了。 扔掉手机,拉起被子,蒙着头,偷偷的心痛。 我的爱,四分五裂 2 妈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那时我正握着她的手,忏悔着,而小姨正门外和医生交谈着什么。 我看见她睁开眼连忙说:“妈,你要吃什么,还是你要喝什么?” 妈妈摇摇头,只是看着我,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嘴巴却说:“你看,妈真没用,看着我女儿守在我旁边,就忍不住哭了。” 她的一字一句无不敲打着我内疚的心,我紧紧抓着她的手,说:“妈,我会在你身边的,以后也不嫁人了,也不去很远地方工作上学。” 她笑了,嘴角却是泛白着,她说:“傻孩子,不嫁人怎么行?工作上大学什么的,还是大城市好,那里有好的机会可以发展。” 她越是想说服我,我越是想要反抗,我倔强的说:“就算去了很远的地方,就算我嫁了人,我也要带着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么遥远的话,甚至这些话仿佛是毫无根据的,但是内心在喘喘不安。是的,我在害怕,害怕身边就这么一个唯一亲人都会不在了。 她轻声的笑我是傻孩子,而我却枕着她的手沉默。我和她之间,都没有谈及到那件事上,那件让她心痛不已的背叛。 小姨进来的时候,看见我们相偎在一起,笑道:“一醒来就和女儿腻在一起了?” 妈妈笑笑不说话,却突然支开我,她瞥了一眼桌上的水果篮,对我说:“苛苛,我想吃苹果,你帮我洗洗吧。” 知道她想对小姨说话,于是我顺从的拿着苹果走出了病房。洗苹果的时候,旁边的两个妇女在交谈着。 一个说:“哎呀,那个小伙子真是长的好看。” 另一个人说:“是啊,我今天早上还看见他妈妈呢,也很漂亮的。” “就刚才我还看见他爸爸抱着一个小女孩呢,跟他爸爸超像的。” “唉,只可惜,这小伙子” “怎么了?” “昨天这个小伙子送过来的时候,脸色惨白惨白的,怪吓人的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昨天也没有见到他身上有血迹” 声音渐行渐远,我不自在洗着苹果,内心却汹涌澎湃。有种感觉告诉我,她们说的那个人是他,是那个被我语言刺伤的人。 一不小心,苹果从我手里跳了出来,咚咚的掉在贴满瓷砖的地面上,然后慢慢的滚动着。我看着一路滚走的苹果,思绪一下子被拉扯到那个我们曾经相识的场面,那么是不是只要我现在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他了? 那瞬间,很多情感汇集在我脑海里,然后慢慢红了眼眶。有双手捡起了那个摔的裂开的苹果,抬头望去,眼泪不自禁的掉了下了,那个捡起苹果的小孩对我说:“姐姐,我只是帮你捡起苹果,我不吃的,给你。”说着就往我这边走过来,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又纯真。 那个可爱的面孔,那双五彩斑斓的眼眸,那个小可爱的鼻子,无不的让我恍然穿进了小时候的故事。 她伸出手,很郑重的对我说:“给你,真的,我不吃。” 我擦掉那颗意外落下的泪珠,接过苹果,模着她小小的头顶,说:“你叫什么?” “爸爸说我叫菲然。”她儿童般喏喏的声音,一下子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重新拿了一个新的苹果,递给她,说:“给你吃的。” “妈妈说不能乱拿别人的东西。”小小年纪的她,像模像样的皱起眉头拒绝着我。 我笑笑,蹲下去,跟她平视,说:“你妈妈说的对,快点回去吧,不然爸爸妈妈该着急的。” “嗯。姐姐,再见。”她听了我的话,离开。小小欢乐的背影一跳一跳着,可是却如我的太阳穴,跳的我只能疼痛着。 其实蹲下去那一刻,我只是想要亲吻一下她的额头,然而,我并不能这么做。因为我还在恨着,可是还未恨,我却独自心疼起来。她那么小,那么可爱,连我都不由自主的喜爱着她,可是,为什么我们要恨着?为什么这背叛,要我们这些受害者去承受?仿佛是不能不去承受的痛苦? 起身,将裂开的苹果扔进垃圾桶,拿着湿答答的苹果走向病房。这一路,无数的病人或者他们的家人与我擦肩而过,他们说着,他们哭着,他们笑着,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难过?我的眼神穿过每个房门上的玻璃,仿佛在寻找,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害怕? 站在妈妈的病房门口,深呼吸着,调整情绪。推开门,里面传来妈妈和小姨的笑声,我走进,看着她们俩满脸的喜气。 小姨看见是我,笑着说:“苛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 我放下苹果,递给妈妈一个,然后问道:“什么消息啊?” “你还记得小时候和你一起玩的屈奇吗?” “屈奇?”我一时想不起来,何况是那么久远的事。 “就是那个小时候,他说长大要娶你的那个啊。” 一说这事,我就想起来了,呐呐的说:“他啊怎么了?” “他今年过年回来呢,还说要来见见你呢。” “你怎么知道的啊?” “他们一家不是全都去了美国吗?好得(dei)在那外国,我们也是个同胞,就认识了呗。” “好吧,回来就回来呗,那关我什么事。”没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小胖墩一个。我撇撇嘴,在内心嘲笑着。想不到却遭来妈妈的瞪眼。 其实,要不是小姨提及屈奇,可能我永远都记不得有这个人了。那个小胖墩,说实话,胖归胖,但是还是挺为可爱的,他还有个外号叫做曲奇饼干。记得当时他们一家移去外国,我还伤心了好一会儿。 走出病房,留着她们聊天。透过门上的玻璃,面带笑容的姐妹,像是亲人一般。其实我知道她们两个并不是亲姐妹,小姨是外婆收养来的。恍然我就想起,曾经的某个夜晚,我对离落说过,我也是你的亲人。 也许,以后的我们,并不是亲人,却更似亲人,就如妈妈和小姨一样,我们都在用真心交换信任。 我的爱,四分五裂 3 我曾看过这么一个故事,说是700年前一天,北威尔士王子出去打猎,留狗在家看护婴儿。浪客中文网王子回来后,看见血染被毯,却不见婴儿。而狗呢,正舌忝着嘴边的鲜血,高兴地望着他。王子大怒,抽刀刺入狗月复。狗惨叫一声,惊醒了睡熟在血迹斑斑的毯子下面的婴儿。王子才发现屋角躺着一条死去的恶狼。所以很多人都总结出,很多错误,都是在冲动时做出的。 可我却看见,我们最爱的人,却是我们亲手毁了他,既痛了他死去的灵魂,也痛了我们愧疚的泪水。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也是必然的。我很确信蓝墨伊又病倒了,因为我在这家医院遇见了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也看见他神色匆匆的妈妈,甚至连着已经好几天都未收到他的短信了。但是,我却未找过他。 我的心,仿佛又回到当初坚硬的那一刻。 妈妈躺在床上,看着我削梨。我突然之间很想问,妈,你还恨爸吗?但是我不能问,因为这是一个毫无疑问的问题,答案很明显。语言和行为过激的那天,不是已经证明了妈妈她还是在意的吗? 妈妈突然说:“苛苛,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我先是一愣,然后一惊,头埋的更低,含含糊糊的问道:“问这个干什么?” “没,妈就是问问。”忽然,她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我头痛,睡一会儿。” 我抬起头,正好看见她闭上眼,神色平静的模样。我猜不透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也不明白那声叹息是为了什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踱步来到医生办公前,这医生认识我,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我想知道我妈的病情怎么样了?”这几天,她越来越平静了。可是我不放心。 而这医生却是吞吞吐吐的,怎么说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总之他给了我一个大众答案,他说:“你妈这病,只要好好静养就好了。” 我皱起眉头,语气重了一点,问道:“刘医生,我是问我妈的病情,现在到底到了一个什么程度!?”见他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我激动的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什么这是病人的病情,是需要保密的,是不能给别人知道的。我告诉你,我tmd是她唯一女儿,我有权知道这一切!” 爆了粗口,是我没办法忍住。因为这一切都在表明,有些什么东西,都在背着我偷偷的流失着。而我却害怕,我会来不及,我会后悔。 然而他却只是说:“不好意思,这个真的,我不太方便说。” 即使我有怒气,却也不能发作。转身离开,心里有种酸酸的痛痛的知觉。我知道医生越是这样越是代表着有什么,只是不告诉我而已,又或许这是妈妈嘱咐着他们不要让我知道。 回光返照,是我现在最害怕的事。我害怕明明好着的样子,一转眼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那种痛仿佛是突然之间的抽离,然后软弱无能的无骨似的瘫倒在地。 走出医院,外面的寒风狠狠的刮进我的衣领里,刺痛着我脖子。外面的天气是阴沉的,算算日子,还有十来天就快要过年了,可是现在,我看到只有一片狼藉。 过年的红,已经有人挂了出来,各种神神色色的人,都在忙碌的准备着年货,而我却只能望着他们快乐的选购,独自沉默着。 于是这一刻,我明白我宁可推开爱情,也不能抛下亲情,因为那是我一辈子的支柱,也是一个最安稳的怀抱。 后来的那么有一天,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现实都是生活,将我们一逼再逼,毫不管我们是否有能力去接受。 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我从家里带着一些东西来到医院,推开门,却发现里面居然站着菲徐备,着急转头看去,妈妈果然一副剑拔弩张的面孔。 他们两个看我进来,先是愣了一会儿,菲徐备对我呢喃的喊道:“苛苛” 这句话多么温柔,多么充满爱意,差一点就让我忘掉了所有的伤害,差一点就让我以为我还在那个小胡同里,他下班回来后,轻轻叫着我的名字。 “菲岢!过来!”妈妈的喊声突然让我清醒过来。我走过去,坐在旁边的座位,低着头。 菲徐备说:“媛媛,这是我们的事,不该牵扯到孩子,何况” “你给我闭嘴!”妈妈激动的坐了起来,指着他的面孔说:“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叫我媛媛?你是谁!?他们之间事,我就管着了怎么了?我是她妈妈,你又是她的谁!?” 我一直沉默着,不敢说话也不能说话。 最后,菲徐备叹气的离开了病房,然后妈妈却突然倒了下去,我吓了一跳,赶紧问她:“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叫医生?” 好半天,她才摇着头,胳膊遮着眼睛,无力的对我说:“苛苛,妈妈没事,就是累了,我睡一会儿就好。” 说完,她就转过身,侧躺着,背对着我。即使她这么轻松的说着,即使她背对着我,我都知道她在伤心。而我更是知道,这段婚姻之前的他们的恋爱是多么的美好,曾经当她对我说着他们之间的故事时,我还很嫌烦的,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而现在,却愕然发现这般的爱情是难得,只是等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一切都破碎了。 她在流泪,我敢肯定。 我站起身,走出门外,才发现菲徐备根本没有走开。我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一直走着,但是他却拦着了我,他是这么跟我说的:“苛苛,去看看他吧。”我愣了,没有出声,他又叹息的说道:“我们这一代的仇怨不应该继续在你们身上发生的。”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我想哭,却流不出泪。 于是身体在压抑情绪,头脑在压抑表情。 我说:“仇恨这个东西,不是延续的,而是你本身就是对不起我。” 错开他挡住我的身体,直直向前走。旁边走动的人,我仿佛看不见了,仿佛很多东西都在刷刷的往后退,直到我停在洗手间镜子面前,于是我看见那张要死不活的脸,要多沮丧就能有多悲哀。 菲徐备那张脸,苍老了很多,可是也滋润了很多,是因为有个家的缘故吗?岁月的痕迹,又给谁留下了?而我只看见妈妈那张病态苍白的面孔,这不公平,是的,一点都不公平。 我用水泼在脸上,抬头再次看见那张恶毒的脸,只是陌生到我都不认识。 那双眼睛充满了恨意,可是我却害怕了。赶紧用手掌捂着眼睛,深呼吸了好几遍,才放下。原来的我,又回来了。 我真怕恨意蒙蔽了我的眼,蒙蔽了我的心,然后做出一些自己都无法克制的事。 我的爱,四分五裂 4 小姨跟我说,苛苛你要听话一点,不要惹你妈妈生气,让她好好过完这个年吧。 我点头之余,问道:“我明白,但是我想知道妈妈的病情怎么样了?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然而这一刻,她的眼神开始躲躲闪闪,最后像是决定了什么,认真看着我说:“本来,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而且你妈妈也不允许的。但是,我怕到时候你会怪罪于我们的。” 我疑惑又害怕,我怕她一出口,就赶尽杀绝了。 她说:“你知道你妈妈病情很不好,前不久就已经不太稳定了,要不是我去向医院查询,估计她怎么都不会让我们知道的。” 忽然,她叹气,说:“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的很严重了,很快就会压迫视神经以及别的神经。” 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或者我要发泄什么,只能认真沉默的听着她的话,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夜晚的歌谣,迷惑人心一样。 最后她说:“你妈妈很不容易,好好照顾她。” 我点头,看着她带着难以抑制的情感转身走进洗手间。 侧头看着门上的玻璃,里面透出那个躺在病床的人,速手无策的无力感又腾然而升,于是我能做的只是看着所有的事一点一点无预计的发展着。 我不知道妈妈的病是不是好了一点,但是她的神色渐渐好了起来,她会笑着对我说:“唉,就快过年了,今年,妈妈都没有办法带你去买新衣服了。”说着就拿出几张红票对我说:“拿去吧,自己去买点。”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在家里了,这是她一直强调的,说什么都不愿意呆在医院里。后来没有办法,小姨只好办理了手续,回了家。 我接过,尽量不让自己的手颤抖。我撒娇着说:“嗯,好的,你女儿穿什么都漂亮。” 她看着挂在她胳膊上的我,咧开最大的弧度笑着。 却不知道,这样的笑到底有多苦涩。 除夕夜,我们是去小姨家过的,后来回家后,我和妈妈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忽然收到蓝墨伊的短信,他说:“新年快乐。你好吗?” 我犹豫着要不要回,旁边的妈妈突然问道:“谁发来的啊?是祝福短信吧?” “嗯,是离落,说新年快乐呢。” “那小姑娘挺好的,也挺漂亮的。” “那是,我朋友嘛。” 妈妈笑笑,继续看着电视,于是我收起手机,没有再回复。 而那一声又一声的震动声,合着电视里的声音不停的传进我的耳朵里。 既是折磨,又是难过。这电视,我根本看不下去,然而,我却不能离开。这个家,我离开了,只剩下一个孤单受了伤的女人,我不忍心,不忍心她坚强的对我说,你困了就回去睡觉吧。 也许没有谁比她这个做妈妈的还心疼我了。 于是这一刻,我才明白那首歌: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投进了妈妈的怀抱 幸福享不了 没有妈妈最苦恼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离开妈妈的怀抱 幸福哪里找 小时候只是唱,却从未想过带着心意去看歌词,于是我们就像路人走马观花,错过了很多东西。 侧眼瞄着妈妈看着春晚的笑容,我的心就更酸了。 病魔,就像恶魔一样,至始至终都跟着你,然后同归于尽。可是为什么要发生在妈妈身上,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们来之不易的幸福? 晚上十二点,外面放起了烟花,我说要出去看看,但是妈妈却只叫我去看,她说她想休息了。于是我就一个人站在外面的阳台上,抬头看着那绚烂的烟花,然后转头看着屋内的妈妈正关掉电视,走进房间。 烟花再美丽,此刻却是那么孤单。 一眨眼的美丽,是我们怎么也留不住的,却也是永远留恋着的。 手机突然又震动了,低头打开,却是蓝墨伊的电话,我按掉,却又打来,如此反复,最后我妥协了,我接起冷漠的说:“干什么?” “我,想,你。”他说的一字一顿,像是一把利刀捅进我的心脏。时隔很久未听到的声音,突然之间就让我的情绪流露出来,眼泪忍不住自己爬了出来,顺着我的眼角,往下跳。 眼泪在跳楼,该有多疼? 我的爱,四分五裂 5 我的爱,四分五裂 10 离落→ 我坐在阳台上,吹着冷风,虽然抑制不住的发抖,却依旧觉得这样的冷度可以让我好过点。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明天了,明天天亮后,又是一个新的日子。 开学,现在成我唯一的期盼。 想想这一个月的发生的事,我都觉得累。 我还记得放寒假的那天,钱育开车来接我去了一家高档的火锅店,可是那一路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最后,点菜的时候,他才开口问我爱吃什么。 我说:“我不挑食的,随便吧。”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疏离,他无奈的一笑,随即问道:“考试考的怎么样?” “还行吧。” “嗯。”之后,服务员来了,拿走了菜单。 于是我们两个尴尬的面对面的坐着。他仔细的看着我,看着看着突然说道:“你和你妈妈真的很像。” 我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 他又叹道:“那个时候,你妈妈傻的可爱,却也冷漠的很,要不是朝夕相处,我也不会爱上她。” 他说:“其实,那个时候,我走了之后,真的很怕你妈妈会自闭的,你妈妈那个时候的性格很孤僻的。总是很安静的一个人呆着,每次我看着都会很心疼。” 最后他说:“可是,伤她最重的却是我,因为是我打破了她的保护壳,却无法一直保护下去。” 我知道他在怀念,却也恨他的怀念。怀念了又怎么样,他爱的又不是她,他的心全部都在那个叫做钱绮一的女人身上。 我问道:“你是不是也很希望我不存在?” 他一惊,难以置信的表情瞬间落在他的脸上,其实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知道这样说已经表现出我的内心了。 他说:“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找我?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突然之间,他的表情冷了下来,张了口又闭上口,然后抬手拿起白开水喝了一口,才说道:“我我有苦衷的。” 我忍不住的嗤笑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直到上菜,我们也依旧保持着沉默。虽然他总是为我夹着菜,也尽量说着一些别的话题,但是我的态度还是没有办法好起来。 那天晚上,他带我回了老太太家。老太太看见我很高兴,还说明天钱胥单会过来。我笑笑同老太太一起坐在沙发上。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钱育好好谈谈,但是一直都未成功,于是我们之间总是尴尬的相处着,或许大家都已经感觉出来,所以孟煦他们总是想着办法缓解我和钱育的父女关系。 直到过年,除夕那晚,我们才算说明白了。 他说:“离落,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也就很直白的问道:“为什么想要回来找我?” 他一愣,说道:“怎么这么问?你是我女儿,当然要接回来。” “是么?可是我并不这么认为,照理说,我应该是你生命中的污点吧?要不是我,当初钱绮一也不会死掉。” 他皱了皱眉头,严肃了起来,他说:“落落,不要这样直呼她的名字。” 听了这话,我轻笑了一声,失望至极的看向外面十二点的烟花。一瞬间,五彩斑斓的烟花散开,然后又悄悄散开,也就那瞬间我看见窗户玻璃里倒影出来的自己,可悲又可笑。 他说:“落落,你怎么能这么想,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虽然你并不是一一的孩子,但是一一却是喜欢你的。” 我回头,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或许我都要为他们的爱情而感动了。我说:“你知道吗?你已经泄漏了你真实想法了。你并不是因为我是你女儿来找我的,而是因为钱绮一接受了我。” 我始终记得他说过的那句话:她们有她们的生活,我只要有你就够,你就是我唯一的生活。 于是钱育哑口无言,我继续说道:“其实也很简单不是吗?我托的是钱绮一的福,是她让我有机会,在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我的亲生父亲。如果当初钱绮一不同意,那么你还会站在我面前吗?我想不会吧?” “不要说了”他无力的一只手撑着墙面。 “为什么不说?”我咄咄逼人的问道,继续看着他,说:“是因为我拆穿你的心思了吗?是因为我看清了你的本意了吗?”我忍不住嗤笑着:“呵,我还真是可笑。” “落落”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叫我落落,我有名有姓,我比较喜欢你叫我离落,我姓离,你要记住。” “好吧,离落。”他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我,说道:“我的确是有那想法,但是你是我的女儿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也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才接你回家的。” “可是,你已经晚了,不是吗?曾经你有很多次机会,或许多年之前,你来看我,你还能看到我妈妈最后一面,但是现在不是什么都晚了吗?”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考虑的不多。” “我知道,那个时候,你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叫做钱绮一的女人,不是吗?” 他沉默了,却也相当于默认了。 实在忍不住自嘲了,我说:“其实,你不回来,或许我一个人生活还是比较幸福的。” 看了看他落寞的眼神,擦过他的肩膀,说:“我睡觉去了,再见。”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一直在想,果然和我自己想的一样,其实他和我都觉得对方陌生,又或者是奇怪。我想,我这辈子也许都无法叫出爸爸这个词语了。 之后,我们的相处依旧保持着距离。他懂原因,我也明白的很。 整个寒假我住在老太太家,期间,我去看了金女乃女乃,她告诉我过年她要去她儿子那边过年,我笑之羡慕。另外,我还听老太太说道钱育在找房子,准备要搬出去,说是让我劝劝。但是我只是附和着笑笑。 老太太聪敏,明白我定然不会说什么,所以也就不再提。这些天相处,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不过,也无所谓而已。 拜年的时候,钱育带我去了浅释家。看的出来浅诚格外的热情,我想毕竟是他们浅家欠他的。 吃饭的时候,浅诚还问钱育愿不愿意去他们公司上班,钱育淡漠的笑道:“大哥,我不希望再踏进浅家,若不是你当年对我很好,或许我也不会踏进这个宅子一步。” 他说的很轻松,但是从浅诚的表情上,就能知道这其中的尴尬,于是浅诚也没有再提。 回去的时候,我才突然觉得,原来钱育这个人也是一个小气的人,对于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也是不能释怀的。所以 他对我,从来都不祈求原谅,甚至连解释都单薄的很。 坐在车内的我,透过后视镜,看着他认真开车的他,这一刻我才明白,他的心,或许早已经自我封闭了。 所以,这一刻,我不恨他了。 因为我能理解,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之间的距离可以被打破。 思绪渐渐拉了回来,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一点多了,明天,哦,不,应该是今天早上就要去学校了,今天早上就可以看见菲岢了。 心里忽然激动了起来。 啊,又是一年啊,又是一学期啊 归来离去 16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车停在小区门口,离落才微微吃了一惊,不解的看着他,于是就看见他笑着说:“这是我新买的房子,我搬出来了。下车吧,见见你老爸的手艺。” “老爸”两个字,让她的内心颤抖着。微微愣神的她,乖乖的下了车,然后跟着钱育上了楼。 一进家门,顿时一股温馨感由心而生,墙壁上涂鸦了很多有趣的图片,就像漫画一样,灯光也不是那么刺眼,温温和和的,就像现在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的钱育一样。 她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在缓和。 钱育端出最后一盘菜时,对着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离落说:“吃饭了啊。” 离落未答应,但是却起身走向餐桌。 坐下,看着对面站着的钱育解下围裙,然后也坐了下来。 钱育拾起筷子说:“吃饭吧,我的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 “哦。”离落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能温顺的吃着饭。 其实,她觉得很怪,一种怪异的感觉逼迫着她。反而钱育对于他们之间的事,一直没有开口,但是却对离落自己来说,像是折磨人似的。 最后,她吞下饭粒,抬头说:“你今天叫我过来,是有事要跟我说吧?” “先吃饭吧,等会再说。” 这时,离落已经放下筷子,板起脸说:“不行,一定要说好,不然,我没有什么心思吃饭。” 钱育听闻,倒是笑了起来,说:“你这点跟你妈真像。”然后放下筷子,说:“好吧,那我们就先谈谈问题。” “其实这几天,我想过了,也许是因为年龄的差距,生存环境的差距,导致我们对很多事都有不同的见解。对于我之前的犹豫,我必须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那个时候,对于突然看见的女儿,我的确很不习惯,所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但是现在我想了很久,其实,我对你还是存在感情的,毕竟你是和我流着同一血液的人,我怎么能只剩下责任呢?” “世上没有哪个爸爸妈妈不爱自己的孩子,也许教育的方式不对,但是出发点都是一样的,落落你明白吗?” 离落没有说话,也不看他。钱育叹息,然后伸手模了模她的头,这样的动作倒是让离落吓了一跳,她立即抬头惊讶的看着他。 “落落,知道吗?在医院的时候,看着很多人家的子女过来看自己时一脸幸福的模样,我就嫉妒。虽然那次你没有进来,但是我很高兴你能来看我。” “其实,我这个人不爱说谎话,所以有些事实即使让你伤心了,我也必须说。对于现在,我对你母亲有的只是友谊,我不爱她,是真的没有办法。而钱绮一去了这么多年,我也没能一直放下,曾经我也想舍弃掉,但是有些事就是很怪,就是放不下。所以我就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世态。” “我并不是看在钱绮一的面子而接纳了你,而是真的从自己的内心接纳了你。说实话,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我是害怕了。所以,我是真的很抱歉我没有立即做出一个父亲的样子。” “落落,我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要做个好父亲,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 离落依旧没有说话,低着头,以至于钱育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于是钱育担心而失望的说:“那那那那我们就先不说这些,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顺其自然,这样行吗?” 钱育越说越乱,越说越不自信,直到最后,他说:“那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只发发短信行吗?你要有什么事就可以问我,我一定会做到的,无论什么事。” 但是饭桌上依旧安静的。 钱育无奈,只好拿起筷子,轻声说:“算了,先吃饭吧。” 看着这样的离落,他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从未做过父亲的他,第一次觉得很困扰。 这时,离落才渐渐抬起头,脸上的泪迹还在继续,刚咽下去的饭顿时堵在喉咙里,艰难的吞下去,着急的说:“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就哭了?” 却听见离落哭着说:“其实,我很恨父亲这个词语的,因为我从来没有感受到。之前当我知道有你的存在,我是万分的高兴。但是在见到你之后,我却觉得无比的失望,你不像我的父亲,或者我在你身边看不到你对我的父爱,你眼里有的都只是一个责任而已。” “不是的,不是的,落落” “我是恨你的,如果不是你,我的世界就不会这样,也许连着我都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但是至少也不用这么痛苦。可是我还是抱着希望来找你。到头来,我才发现,一切都不过只是我自己想的美好,你不爱我母亲,你爱的是别人,所以我也不会是你珍惜的孩子,如果你要是有个你和钱绮一的孩子,你一定不会来找我,又或者给我生活费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一句话就将钱育想要辩解的口给堵住了,因为离落说的都是对的,如果他和钱绮一有孩子,那么 “我说的很对,不是吗?你让我给你一个做父亲的机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真的是因为父爱来求这个机会吗?你敢肯定吗?!” 谁知道,钱育突然大声的说道:“我敢肯定!” 离落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愣了愣,有点傻愣愣的。的确这句话是超出了她的预测。然而,钱育之所以这么努力的大吼着,完全是因为他想起前不久钱阁说的那句‘善意的谎言’,他得承认,那一刻,他有一秒的犹豫。 离落不再说话,眼泪也停止住,钱育说:“先吃饭吧,不然都冷了。” “哦。”离落呆呆的拿起筷子,静静的吃着。 晚饭后,钱育正在洗碗,离落突然站在门外,说:“顺其自然吧。” 手抖了抖,没有回身,说道:“嗯,你去看会儿电视,等会我送你回去。” 离落坐在沙发上,想着刚才做出的决定。其实她并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这么决定,而是因为看到了一个房间。钱育洗碗之前说,可以去看看这个房子。 于是离落,就起身四处走走看看,于是她看见一个梦幻的房间,那是一个让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房间。不用进去,她都知道这一切摆设是为了谁。 退了回来,看见正在冲碗筷的钱育,于是就站在门外那么说了。 她相信,钱育是有诚意的。 归来离去 2 下午的时候,菲岢去了医院,但是蓝墨伊还是没有醒,依旧沉睡着。尽管这样,她每天都会跟他说话,因为医生说,这样有助于唤醒他,也因为医生说他之前的意识相当于自暴自弃,也就是说,他已经打算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她捏捏他的手,说:“我今天去报名了,不过人好多啊,你没有去报名没有关系吧?我还想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上学呢?我们已经有好久都没有一起去学校了。” 这时,秦茗走了进来,拿了一盘水果进来,她说:“吃点吧,我刚才问了医生,说阿墨可能这几天会醒来。” “真的吗?”菲岢惊讶的却又欢喜的问道。 “嗯,是的,过来吃点水果吧。” 菲岢走过,和她并排的坐在沙发上,她忽然说:“过几天,就是等阿墨好了,来阿姨家吃饭吧。” 菲岢刚吃进嘴里的动作稍稍停顿,然后才点头,说道:“好。” 然后,又吃了一块。她不是没听见秦茗话里的小心翼翼,跟她这般相处了这么多天,不是没有发生改变。于是,只好慢慢的接受。 菲岢临走前,看着医生又给蓝墨伊检查了一次。出了医院,忽然觉得空气宜人,天气也很好。看着走动着的人们,心情也好了很多。 这是这一个多月来,最为轻松的一天。 或许是因为知道蓝墨伊快要醒了,又或许是因为知道妈妈在那边的手术还挺成功的,也可能是因为是看见了离落。 咧开嘴,轻松的走在街上。 蓝墨伊醒来的那天,菲岢她们已经上课了两天,不过有一个消息倒是让她的心情很糟糕。上课第一天的时候,班主任找她谈话,说她的期末考试成绩居然一下子退了十几名,还问她什么原因。见菲岢不说话,班主任只好说让她家长来一趟学校。 这样的谈话,着实让菲岢厌恶,初中时就是这样,动不动就找家长,动不动就爱打报告。 菲岢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浅释居然在门口,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班主任也找你了?” “没,我在等你。” “等我干什么?”菲岢走着耸耸肩。 “我听见了,说是要找你家长。”浅释小心翼翼的说道。 “切,找就找。”菲岢说着却念头一转,转头笑着看着他,问道:“你不就是我家长吗?” “啊?” “你不是我哥哥嘛。到时候你去跟我们班主任说啊。” “额我看到时候,我就惨了。” “哈哈,不过想想还真有意思。” “对了,你知道我们班第一是谁吗?” “不知道诶,我从来不关心那些的,你知道的。” “是你同桌。” “许茜!?” “嗯,据说她是校长亲自请来的。” 菲岢一听,眉头就皱在一起,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而且,以前怎么就没有出现过这种传闻?” 突然,浅释吞吞吐吐起来。菲岢斜睨了他一眼,问道:“干嘛啦?难道不能说?” “也不是”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是听我爸说,我爸是听校长说,毕竟每年校长都会向我爸报备来着。” 这时,菲岢才知道这所学校居然是浅释他爸资助的。她惊讶的咒骂道:“我靠。” “难道你以前不知道?” “难道你以前跟我说了?”菲岢回问他。 “好吧,我以为离落跟你说说我的事呢。” “她干嘛要跟我讨论你啊”菲岢不屑的看着他,又问道:“许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像是学校从别处挖过来的,据说她家当时很穷没有办法上学,而且她家也出了一些丑闻,很多当地学校都不收她。然后有一天,就被我们学校校长发现这个人才,就给收了呗。” “她不是我们这地方的人?” “不是。” 菲岢一时沉默,然后突然对浅释说:“你先走吧,我现在有点事。”说完就转身快步的离开。 浅释疑惑的转身看着她,不自觉的拧起眉头。 其实,菲岢只是去找了焱安南,当然她是还记得当初他说那句“农村包围城市”的意思。她想凭借着焱安南的背景,必定可以给她一份完整的文档,不像楚亚那个奸贼。虽然很多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她也不想参加其中斗争,但是有些疑惑,她必须要揭开,不然她自己都很困扰。 归来离去 3 当然,菲岢是没有找到焱安南的,因为她被告知他还在日本没有回来。只是在回班级的路上,碰见了季雅。 季雅看见菲岢,笑了笑,然后擦肩而过。 然而菲岢却在纳闷,这季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之前的事真的就这么过去了吗?转头看了看季雅身边的人,已经不是江花图了。耸耸肩继续往前走,她想看来江花图的事已经摆平了。 只不过,真的就这么平息了吗? 算了,这也不关她的事了。 隔天,就收到秦茗的短信,说是蓝墨伊醒了。 那时,正是下午上的最后一节课。那一刻,她差点就跳了起来,还好旁边的许茜突然出声,她说:“小心点,刚才老师看你呢。” 菲岢赶紧收起手机,仔细看着书本,但是内心的激动抑制不住。 一放学,她就急速的搭乘着的士去了医院。而刚走出教室的离落,一眼就看见表情很着急离去的菲岢。她忽然就想起,中午吃饭时的对话。 离落关心的问道:“阿姨最近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多了?” “去美国治疗了。目前来说应该还可以吧。” “啊?”离落果然一惊,连忙急问:“怎么之前不告诉我?” 菲岢见她一脸的严肃,为缓解气氛笑道:“也没有什么啦。”但是离落却未说话,菲岢讨好的说道:“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嘛,主要那段时期,太糟糕太忙了,都没有办法去想别的事情。” “我也没有说怪你,只是觉得你总是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如果不是我问,或许你都不会说出来,有时候就算我问,你也不一定告诉我。” 而菲岢顿时语塞,因为她知道离落说的正确的。好半天,才说道:“你说对,但是” “没有下次了,这是最后一次。”离落打断她的话说道,然后又抬起头,瞪了瞪她,说道:“知道了吗?” 菲岢明白她的意思,然后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乖乖的答应道:“嗯,我知道了。” 于是菲岢将寒假期间的事告诉了离落。 “站在这发什么愣啊?”突然,肩旁被拍了一下。 离落转头看去,是袁怡然。 “哦。就是想些事情。” “菲岢呢?今天不跟你一起?” “嗯,估计有事去了吧。” “好吧,那我先走了。” “嗯,拜。” 挥了挥手,离落跨步向前走去。 而医院这头,菲岢刚下车,后面一辆车也下来一个人,菲岢稍稍瞄了一眼,却发现居然是戴黎,恍然想起戴黎好像是蓝墨伊的亲戚。 戴黎看见菲岢,惊讶不已,但是也能猜到是为了什么而过来的,于是还是问道:“来看我哥的?” “嗯,一起吧。”菲岢付好钱,对着戴黎说道。 两人刚走到病房外,就听见菲然小小的声音,她说:“哥哥,你终于醒了啊,告诉你,你睡着的时候,每天都会有个苹果姐姐来看你哦” 菲岢推门进去,霎时,房间内一片安静。先出声的是菲然,她叫道:“苹果姐姐” 菲徐备抱起菲然,说:“然然,那是你的苛苛姐姐。”然后又转头对着秦茗说:“我们先出去看看晚上有没有好吃的。”说着将刚走进来的戴黎一道拉了出去。 门被关上,一瞬间又安静了。 蓝墨伊看着菲岢,认真又深情。 菲岢叹气走近,替他盖好被子,说:“干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眼睛不酸吗?” “不酸,我怕我一眨眼你不见了。” “怎么会?”菲岢不自觉的笑起来,然后模着那个正在打点滴的手,说:“我帮你捂捂,这手太冰了。” 低头,仔细看着那只手,上面已经很多处都已经乌青了,她知道那是每次吊盐水打的针孔。 “我之前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什么梦?”菲岢认真捂着他的手,顺着问道。 “我不太清楚里面的情节,但是我记得我梦见你说你不爱我,你说你爱上了别人,要跟别人走了。” 手突然停住,抬头看着他,无奈的扯动着嘴角,说道:“不会的,梦都是相反的。” 将那只冰凉的手放进被子里,为他掖好被子,才坐正看着他说:“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上学,就像以前一样。” “你在可怜我吗?因为我快要死了,才突然决定来到我身边吗?” 眉头一皱,菲岢说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我菲岢就是这种人?” “我只是怕,我知道我可能再也好不了,说不定哪一天就突然” “不会的,我相信会有奇迹的,相信我好吗?” 然而蓝墨伊却沉默了,菲岢只好叹气道:“你昏迷的时候,医生说你在自己的意识里放弃了自己。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多少人?我曾对你说,只要你醒来,我们就在一起,不是因为怜悯你,而是我害怕你会离开我。” “真的吗?” 菲岢看着此刻的他,突然悲从心生。因为这般的他,仿佛就像一个寻求怀抱的小孩子。 “嗯,是的。快点好起来吧。” 蓝墨伊却湿润了眼睛,点点头。 其实他心里都知道,这病依旧在延续,他本来是想推开菲岢,好让他自己就这么过下去,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但是一旦面对她的时候,所有的思想准备都变成想要留在她身边的期望。 其实,他更是知道,这次醒来,代表着什么。 归来离去 8 其实离落本来是没有打算管苏木的事,但是很多事就是那么凑巧。那天,离落依旧去图书馆帮忙,但是却在路上,陡然看见夏艾依流着眼泪跟着满脸严肃的苏木。 幸好路上没有什么人,不然又得闹出什么事来。 本来离落是要离开的,但是这时苏木却突然怒吼着:“夏艾依,你他妈的这是自作孽!” “求求你了,苏木,求求你” 苏木气愤的往前走,夏艾依紧紧的跟着。 离落当时也没有多想,看了看他们离去的背影,就去了图书馆。而焱安南早已经坐在阅读区等待着她了。 “怎么这么晚才来这边?”焱安南走了过来,问道。 离落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却突然想起前几天菲岢问的问题,于是开口问道:“焱安南,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吗?” 这问题倒是让他呆住了,好半天才呐呐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就像一束光一下子闪了我的眼。” “你这比喻”离落无奈的说道。 “不是比喻,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感受。那个时候,你和徐格他们迟到来晚了,你有点害羞的低着头,坐到位置上,但是就是那个模样一瞬间闪进了我眼睛。” “我不太记得了。” “但是我记得。” 他笑了笑,却转身又坐回阅读区的位置。 她不敢抬头去看他,因为那是她承受不起的笑容。 菲岢来的时候,离落正准备要离开了,而焱安南在此之前也就离开了。 “可以走了?” “嗯,走吧。” 走了一半,菲岢突然说道:“唉,明天蓝墨伊要出院了,今天放学和我一起去看看?” “我干嘛去啊?我又不认识他。” “一起嘛,好得他可是你好朋友的男朋友啊。去嘛去嘛。” “好吧。我要不要买点什么?” “买什么礼物啊,真是的,那叫浪费钱。” “不过,还真的不太好意思的。” “没事,他见过你,也知道你的。” 离落侧头看了看身边幸福的菲岢,心想苦到了头也许就是甜了,只是不知道她自己要等多久。 下午放学的时候,离落和菲岢去了医院,然而离落却在医院门外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怎么了?”菲岢看了看望向别处的离落。 “我刚才看见了粟光。” “看见就看见呗,上医院治病不是常有的。” “他手里拿着水果,估计是来看人的。” “难道他家亲戚生病了?” “谁知道呢?” 两人进了病房,才知道粟光到底是来看谁的,离落看着坐在沙发上和蓝墨伊相谈甚欢的粟光,不由的惊讶着,菲岢也是如此。 “你怎么在这?”菲岢警惕的问道。因为她恍然想起上学期林场打架之事。 粟光没有说话,笑了笑。倒是蓝墨伊开了口:“干嘛那么一副仇视光哥的表情啊?” “你们怎么回事啊?”菲岢实在不解的问道。 想不到蓝墨伊没有回答,反而却问道:“你身后就是离落吧?” 菲岢这时才想起来还没有介绍离落,于是拉着离落一一介绍。 坐在沙发上的粟光眯着眼,扬着嘴角,笑着不说话的看着离落。然后又站起来说:“事情就先这样,我先回去了。” “嗯。”蓝墨伊点点头。 于是离落只听见粟光在与她擦身而过时,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粟光一走,菲岢就激动的凑上前,问道:“你怎么和粟光勾搭在一起?” “我说壳子,注意你的言辞。” “什么言不言辞的,你快点说啊。” “中间人。” 菲岢一听忍不住咒骂道:“我靠,你里外都不是人啊。你真厉害,蒙骗了我这么久。你快点跟我说说详情” 蓝墨伊咳了咳,用眼神指了指菲岢的背后,而后者突然想起离落还在这儿,于是赶紧拉着离落坐在沙发上,说:“离落,你要吃什么不,我帮你去洗?” “不用了不用了。那个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出门,向左拐,再一直往前走,你就会看到的,反正都会有标牌的。” 离落点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按照菲岢的说法,她的确是找到了厕所,只是 离落抬头看去,另一个走廊上头标着却是妇产科,内心不由的一惊,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坐在长椅上的两人。 一步一步的走近,却陡然停住。不是因为无法前进,而是另一个女人出现了。 那个女人急冲冲的赶来,站在夏艾依面前,面色铁青的质问着:“你来这里干什么的!?”然后又转头看着坐在一旁的苏木,问道:“你是谁!?你们坐这儿干什么!?” 两人低着头,那人却突然伸手拉着夏艾依,似乎是要打她似的。本是安静的楼道,却因为这件事吵闹起来。 夏艾依叫喊道:“妈,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打我!你别打我!” 苏木连忙上前拉住夏艾依并护着,然而却遭来夏艾依母亲更加愤怒的毒打,嘴里还骂着:“让你害我家女儿啊!?看我不打死你!你这个流氓,你这个无赖!” “妈,妈,妈”夏艾依被苏木推开,并倒在地上。 眼泪布在她的脸上,可是她却只能无力的看着拳脚相加下的苏木。一遍一遍祈求着不要再打了。 医院里人见此状,赶紧过来拉架。 后来怎么了,离落却不知道了,因为她实在不忍心看了,没有上厕所就回去了。她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夏艾依这么大胆,而且居然这个时候还求苏木帮忙,然而苏木究竟还是爱着她的,不然刚才那么极力维护夏艾依的模样又是为了什么!? 走到病房,却听见里面一阵欢笑,于是又退了出来,走到医院的花园里,散步。 而病房里,刚笑完的菲岢板着脸说:“不要给我嬉皮笑脸的啊,以为讲了几个笑话就能让我消气吗?” “当初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吗?” “那你现在算是两边都处理好了?” “嗯,再说我又没有背叛谁,好吧?” “你这生意做的可真划算,谁都没有得罪,而且还全身退出了。” 然而蓝墨伊却没有说话,菲岢凑近问道:“怎么了?” “没,只是想着我现在一身轻,又抱的美人归,真是幸福啊” “切,那是你荣幸。” “对了,你朋友呢?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丢吧?” “少来,我打个电话给她。” 拨了号码,也接通了,唧唧歪歪说了几句,也就挂了。 “是不是掉了?” “切,她在医院的花园里呆着呢。” “你等下要上晚自习的吧?你跟她先回去吧。” “咦今天怎么了?以前不是舍不得我走嘛?怎么这会要赶我了?” “难道你没有看到我两只眼里的不舍吗?要不是怕你朋友一个人在外面呆着不安全,我才不让你走了呢,快去吧,等会我妈就过来送饭了。” “好吧,我走了。” “给点福利吧?看我这么贴心。” 菲岢笑着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这就是给你最好的福利,拜” 关上门,心里乐滋滋的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就听见前面一片喧哗,好像还有很多人围着看热闹,本想挤进去看看,但是想想还是去找离落。 归来离去 9 然而菲岢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离落,最后还是在人群里找到的。她凑过去,拍着离落的肩膀问道:“看什么呢?”然后踮起脚尖,想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什么。 但是还未等离落说出口,菲岢就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 因为她听见夏艾依哭喊着的声音,夏艾依在说:“妈,妈,别打了别打了,不是他,不是他” 然而夏艾依的妈妈却依旧怒气冲天,完全听不见她的声音,怒骂道:“不是他,是谁!?我不仅要打他还要打你。”然后就听见夏艾依尖叫声,然后就是哭喊声。 菲岢稍微挤了挤,通过空隙,正好看见苏木上前要去拉正要去打夏艾依的妈妈。收回视线,侧头看了一眼离落,说:“怎么回事?怎么是他们俩?” 然而离落只是皱眉的说:“我们走吧。” 菲岢点头,跟上转身离去的离落,然后又问道:“他们怎么了?” “夏艾依怀孕了,苏木过来陪她来打胎。不知道怎么就碰见夏艾依的妈妈,然后就这样了。” “什么!?她怀孕了!?谁干的!?屈克飞!?” “不知道,但是或许是他。” “不是他是谁啊?那种烂人” 离落没有接话,也一直没有再说话,菲岢不知道她突然间怎么了,也就没有继续开口。 背后的哭喊声渐渐远去,然后替换上了车水马龙的声音,夜幕降临的时候,路灯也一个接着一个亮了起来。她们的身影有了倒影,从长变成短,再从短变成长,如此重复。 离落觉得很混乱,好像有很多个身影一个接着一个挤进她的脑海里。其实看见夏艾依坐在那条长椅上,她就想起了戚苍蓝。 明明是两个人,明明所有的情况都是不相同的,但是她就是觉得那样的心情,那样的挣扎,戚苍蓝都是努力的承受着。 夏艾依有苏木的爱,又或许她和屈克飞的事是她自己同意的,所以才没有走上绝路。然而戚苍蓝却独自一身,默默承受着新生命的打击。她不像夏艾依,她的背后只有一片深渊。 此刻的离落,却难过的想要流泪,可是在这人群流动的街上,身边还有着菲岢,哭,岂不是很懦弱? 回到学校,两人分开后,菲岢回到班级,看着苏木和夏艾依空着的位置,内心感慨万千。 “怎么了?干嘛盯着人家的位置发呆啊?”正在看小说的许茜转头,疑惑的看着她。 “没什么。”菲岢收起视线,淡淡的回道。 想不到这时,屈克飞和他一帮朋友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菲岢却一瞬间觉得那笑容刺眼得不得了,很想就这么上去揍他一拳,但是她又凭什么呢?这种事,学校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只不过是发生在她认识的人身上而已。然而她和苏木的交情并不是很好,不像她和离落。 可是为什么她会这么气愤?她不明白,也不懂。明明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却是这么气愤,又是为了什么? “喂,你很讨厌屈克飞啊?”许茜放下手中的小说书,认真的看着她。 “他本身就很讨厌。”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菲岢不解。 “菲岢,你不是那种很容易表现在脸上的人。”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想不到许茜笑了笑,说:“是因为上学期的事么?” “什么啊?”菲岢本身就烦,听她说得稀里糊涂,眉头都皱在一起。 “我的意思是说,是因为上学期的事,才导致你现在和我变成这样”许茜想了半天,才只是说:“有点陌生吗?” 如果许茜没有说这样的话,或许菲岢都没有发现过这样的问题,因为至始至终,她都未打开心接纳许茜这个人,当时或许只是利益而已。可是现在她却这么问 “你有把我当朋友么?”菲岢转头认真的看着她。 “我是很想交你这个朋友,但是你愿意么?” “你问的有点直接,我不太好回答你,而且,朋友这个东西,说成就能成吗?” “也是。”许茜笑了笑,却笑出了孤寂。 至少菲岢看着她的笑,是这么认为的。开口问道:“你没有好朋友吗?”想起资料上她来这个学校的原因。 然而许茜只是无奈的抿着唇瓣笑道:“没有。” “你应该多跟别人玩玩,就有很多朋友了。” 许茜还是笑笑,然后拿起小说书,继续抬眼看着。 菲岢侧眼望了望她,也转头端坐着,她想,每个人内心都一个软弱的地方,即使表面他们看起来是多么的强大。就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一样。 整个晚自习,苏木和夏艾依都没有来上课,也没有人怀疑。看来那样的消息是还没有传出来,不然像这样不堪的消息,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有些人就是无聊,等着揭示别人不堪的伤疤,然后笑闹着,说着别人如何贱样。却不知道如果哪天主角换成了自己,是否也能接受这样的手段? 即使那是犯错之人的活该,但是,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归来离去 10 归来离去 11 离落想若是孟煦不来找她,或许她都要忘记这家子人了。 孟煦发来短信,说中午放学出来一趟,说她在门口等她。 那时,她正在上着让她依旧头痛的地理课,很快回复着好,又开始继续认真的听课。 下课时,菲岢来找她,跟她说苏木和夏艾依最新的情况。 菲岢站在走廊上,说:“他们之间的消息,没有传开来,还有就是夏艾依的那个孩子已经打掉了。” 离落皱起眉头,说:“苏木呢?” “被他爸妈骂死了,然后在家关了几天,夏艾依也好几天都没有来,估计在家修养吧。” “你怎么知道的啊?不是消息都没有传开么?” “是浅释跟我说的,估计苏木跟浅释讲了吧。” “唉” “对了,今天蓝墨伊来学校了,中午一起吃个饭?” “不了,中午孟煦约我了。” “什么事啊?” “不知道呢。” “好吧,那我走了。” “嗯。” 离落转身走进教室,刚坐下,旁边的戴黎就凑了过来,问道:“菲岢找你干什么?” “你好像挺关心她的啊?” “嘿嘿。”戴黎笑笑,然后又一惊一乍的说道:“再过几天,就要月考了,你准备好了没?” “时刻准备着呢。” “唉,上学期没考好,被我爸骂死了。不过期末考试发生的事情真是有点悬,真没有想到连季雅都牵扯进去了。” 戴黎本来还想啰嗦几句的,但是课间休息时间就是很短暂的。 中午放学时,离落在教室拖延了一段时间,才走了出来。她看着校门外的车,走近,然后上了车。 孟煦说:“带你去吃好吃的。” 离落点点头,系好安全带,看着车开始行驶。 孟煦带她去吃了韩国料理,一边吃还一边问她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于是离落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个了。 孟煦放下银色汤勺,笑着说:“离落,你在忌惮着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离落顿了顿手上的动作。 “你爸爸,这几日身体不太好,有空就去看看他吧。” 离落听闻,沉默着。 于是孟煦继续说道:“离落,我有时候觉得你是个聪敏的女孩子,但是又在一些事特别固执,固执到让人觉得你一点都不聪敏。” 离落想,或许她和钱育之间的事,他们都知道,只是当时不说而已。 孟煦重新拿起汤勺,说:“爱情是没有错的,不能强迫谁必须去爱上谁。你爸爸是爱上了钱绮一,但是他也是爱你的,毕竟你是他唯一的血脉。天下没有哪个爸爸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就像妈妈一样。” “我看不出他有多爱我,我看见的只有他对我的责任。如果你们给不起我渴望的,我宁愿你们从未走进我的生活里。但是你看,现在,你们既给不起,也打乱了我的生活。” 这些话,堵得孟煦一时之间吞不下刚喝进去的汤汁。她没有想到,离落是这么的抗拒。 “所以我很困扰,所以也别来再打扰我的生活,好吗?”离落认真的看着她。 而孟煦被她的眼神,盯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沉默。 开了口,尝试着说服离落,她说:“离落,你从未真心走进来过,又怎么可以这么断然评价?你爸爸找了你好多年,怎么就会没有爱呢?” “对,就像你说的那样,他找了我好多年,但是,我想他是找到了我好多年,然后看着我变的凄惨再凄惨,最后才突然出现,看着狼狈的我。事实难道不是这样吗?我想很多年之前,他就一定知道我的存在,只是他拒绝看见我这个破坏他幸福的人,不是吗?” 于是孟煦只能吸气然后叹气,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 送离落回到学校离开之前,孟煦还是说道:“就算你爸爸是为了责任,但是你还是抽空看看他吧,他现在在住院,身体比不了以前。” 离落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声再见就离开了。 不要怪我无情,不要怪我心冷,都是你们逼的,我曾经也是那么希望有一个人可以让我安心的叫着‘爸爸’两个字,但是‘爸爸’出现,感情却不在了。 或许是生长环境的不同,所以即使带着血缘的关系,我们之间的观念也是不同的,你们能给我的只有金钱的补贴,而我要的却是你们可以给予我的真心爱护。 ——离落 归来离去 16 最美好的 10 四月二十八号,是第二次月考。离落进入考场前,还看了看走廊上正在努力复习着的菲岢,心里也希望这次她可以考得好,因为离落知道她这些日子来,一直在努力的学习。 坐下,放下笔袋,拿起笔,等待着卷子的到来。 考试铃声响起,卷子一一发布下来。 一瞬间剩下的只有纸张声和写字声。 屋外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真是一个心情舒畅的日子,菲岢在下笔前,看了看窗外,然后低头,认真看着题目写了起来。 小鸟站在树枝丫上,叽叽喳喳的看着教室内的学生,每一栋教学里装的都是将要走出的有用之才,枫城二中绝对不会收纳无用之人。 两天的考试结束,正好遇到五一劳动节。一考完,一群人拥挤的涌出学校。离落找到菲岢,然后两人商量着晚饭去哪吃。 菲岢说:“就去那家面馆吧,我已经好久没去呢。” “好啊。”离落点头,说起那家面馆,其实还是高一的时候,菲岢介绍去的。 坐下,点了两碗牛肉拉面,菲岢说:“知道吗,这里还是蓝墨伊带我来吃的,不然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店。” “看来这里还是你们的‘老地方’啊?”离落笑着说,然后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菲岢,自己再从新掰开一双。 “嗯,下次,等他好了,和他再来吃一次。”菲岢用筷子拌了拌碗里的面。 “他最近怎么样?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了。”吃着面,抬头问道。 “好多了,在家修养了。”菲岢略微地带过。 浅释站在马路对面,透过玻璃窗户看着和离落有说有笑的菲岢,他想,他和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未好好说话了。 楚亚走过来的时候,没有立即喊他,而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乐呵呵的拍着浅释肩膀说:“喂,我说你在看什么呢。原来是在人家的姑娘啊” 浅释听闻立即收回自己的视线,瞪了一下他,然后不理睬他往前走,楚亚好笑的看着浅释,然后又看了一下对面店面里的两人,追上前面的人。 离落菲岢吃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离落想她们吃的速度还真慢。 “走吧,我送你回去。”菲岢说道。 “五一,你有想法去干什么吗?” “没,可能呆在家里看书吧,要不然就去蓝墨伊那儿,再不行,我就来你这儿。欢不欢迎啊?” “当然啊,到时候你就和我住好了?怎么样?” “也行啊,我都好久没有和你睡过呢?嘿嘿,想不想大爷我啊!?”菲岢耍流氓似的揽着离落。 “切。”离落不屑的看着她,然后又问道:“今晚就过来住?” “不了,我得回家一趟。明天过来吧。”收回搭在离落肩膀上的手,说道。 “好的。” 说话之间,两人已走到金女乃女乃家门口,挥手告别之后,离落还是回头看了看菲岢的背影,人还是那个人,那为什么感觉就不一样了? 其实她最怕的是菲岢什么都不说,一个人独自承担。那样整个世界里只有孤苦伶仃的她,那么黑暗可怕的世界,离落相信她一定会害怕的。 那个傻孩子,如果不说,我又该怎么去帮助她?但又如果说了,我又该拿出什么帮助她?我手中有的只是自己的命运,然而,我连自己的命运,都要一一仔细的揣测。 ——离落 最美好的 2 最美好的 3 人生就是如此,你以为已经从一个漩涡逃离,其实另外一个漩涡就在你的脚下。用力蹬一脚,就进去了。——龙应台《目送》 离落从没有想过会看见过苏木的眼泪,但是当面对时,她才发现其实她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她有选择权。 苏木说:“你说为什么她一声都不吭!?难道真的是因为太爱他所以不愿抖出来吗?” 他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吗?曾经我是真的想过我们会一起结婚的,但是现在,我要的不是这个,她已经不爱我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他说:“我现在后悔,很后悔很后悔,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的她不是这样子的,离落你知道吗?以前的她,我已经找不到了。她说分手时,她说她喜欢了别人,于是我努力祈求她回心转意,然后在失望之后,我放弃。然而现在又算什么!?” 他抬头大吼着:“我他妈的苏木到底算什么!?” 这还是白天,天气出奇的好,太阳温暖的照着坐在教学楼楼顶上的两人。 苏木拿起一瓶啤酒,打开然后仰着头一口又一口的吞咽下去。 身后传来浅释的声音,他走了过来,说:“来,饭来了。”递给离落一份,然后挨着苏木坐下,说:“吃点吧,别喝了。” 然而苏木却不听劝,继续喝着,浅释忍不住一把拿掉苏木手中的啤酒,狠狠的砸向地面,大声的骂道:“苏木,你妈的这是干什么!?糟蹋你自己吗?是不是要我给你一拳你才能醒过来?” 苏木看着突然空了的手掌,然后将脸埋进两只手掌中,声音哽咽的让人心疼,他说:“你不懂,你们都不懂,我以后的选择权都不在我身上了,我以后再也没有自由了,我以后再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自己的事了。” 他说:“我家不止只有我一个孩子,我还有一个哥哥,我家人都喜欢他,于是从小到大我们一直都在被比较。你不知道我爸偏爱我哥,他有的东西我总是站在一旁看着,我爸说要是有一天我的成功能比的上我哥,那么以后他们再也不管我了,而现在” 离落微微惊讶着,她不敢相信,还有这回事。 苏木拆开新的易拉罐,突然笑了起来,说:“因为夏艾依父母坚持要来我家讨个合理说法,所以我父母也没有办法。于是我就这样被卖了。” 笑声随着喉咙渐渐上下翻滚着。 “呵。”苏木,扔下空掉的易拉罐,说:“我告诉你们一个更好笑的事情,因为夏艾依家比我们家有势,我们家比她家有钱,所以就这样联姻了。” “我就这样被卖了,被卖了,你们知不知道,活生生一个人,一个他们的孩子被卖了知不知道!??” 离落惊讶的已经说不出任何可以安慰的话,浅释放下手中的饭菜,转头对着苏木说:”苏木,你逃吧,逃的越远越好。“ 苏木一愣,连着离落也愣住,然而苏木却无奈的笑道:“你的想法太简单了,其实他们做这一切我都能原谅,谁让我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呢。” 也许是酒喝多了,苏木才将本该是秘密的故事告诉了他们两个人。 可是这样的事压着离落喘不过气来,这样的故事仿佛就是她的痛苦,她不也是一个像苏木一样的人吗?不都是不被父亲承认的孩子吗? 苏木说:“你们知道吗?我现在很矛盾。我还爱着她,却也恨着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幻想,现在都摆在我的眼前,我应该好好去珍惜,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怎么会这么痛,离落,你能不能告诉,这里为什么像是被挖了一个洞一样?” 苏木抓着离落的手,眼眶红着,眼泪不断的从里面逃月兑了出来。 “苏木,你冷静点,你冷静点!?”浅释掰开抓住离落的那只手。 “我很冷静啊,我已经冷静到无力去反抗,我已经冷静到开始要接受这个事实了,我已经冷静到看到不久的将来了” 上课之前的预备铃响起,浅释将饭盒放在苏木的身边,站起来说:“我看下午的课,你就不要上了,好好呆在这里休息吧,乘太阳还在的时候,睡一觉吧。” 苏木躺在地面上,然后用胳膊遮住眼睛,没有回应。 浅释无奈的叹气,对着离落说:“走吧,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两人离开后,苏木才将胳膊拿了下来,春日的阳光温暖柔和,却笔直的刺穿了他的瞳孔,然后眼泪就像血液一样的再也止不住。 下楼的时候,离落问道:“夏艾依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早上没有来上课。” “我觉得我像是背负了一个很大的包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 “我觉得我和苏木一样,都是一个被父亲不承认的孩子。” 浅释愣了愣,忽然想起他小叔叔和离落的关系还有那些纠葛很久的事情,于是伸手模了模她的头发,说:“离落,你不要怪小叔叔,一切的源头是出自我们家,要不是我家” 然而离落笑了笑,说:“浅释,你不懂,所有的事都是必然的,没有办法去后悔。” 心里为之一震,浅释压抑着情绪,换着话题问道:“最近你和小叔叔怎么样?” “就那样吧,他和你爸爸呢?” “几乎不来往。” “都是他找着借口不去吧?” “差不多吧。” 离落听闻,笑了出来,她想起钱育曾说过她固执,但是其实钱育本人也是一个固执的人。 “笑什么?” “没有什么。你进去吧。”站在二班门口,离落说道。 “好吧,放学之后一起吃饭?” “好啊。我走了。” 离落走了之后,浅释走进教室,看见屈克飞正和旁边人说着他最新交的女朋友,顿时一股气来,刚想走上前,却被许茜拦住,她冷着一张脸,拿着物理书走了过来,问道:“这道题怎么解?” 一时之间,他呆愣了。其实说实话他和她并不怎么熟悉,尽管是菲岢的同桌。但是毕竟还是同学,于是浅释还是替她解着题目。 一道题目讲解完,他刚才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了。 于是疑惑的转头,朝后看去,许茜正拿出小说书看了起来。 他想,真是一个怪人。 最美好的 8 图书馆里一片安静,菲岢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风景,她想若是能放点音乐出来那就好了,可是这里是图书馆啊。浪客中文网无奈的收回手,拿起笔,刷刷的写了起来。 最后一排书架后面的地面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盘着腿,靠着墙壁,双手捧着书仔细的看着。离落走了过去,小声说道:“坐这儿不冷吗?干嘛不去阅读区看?那里有座椅。” 那人笑了笑,却不说话,他摇摇头,继续看着书。 离落想,真是奇怪的人。然后往菲岢方向走去,悄悄地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笔下的方程式,忍不住指着那条线,说道:“这条线还有更好证明的方法。” 闻声抬起头,菲岢一副求知欲的模样,期待的说:“那快点给我解解看。” 两人坐在一起,挨着头,悄悄地探讨着。 最后,菲岢大悟道:“原来是这样的啊。”然后拿起笔,快速的写了起来,写完之后,菲岢突然问道:“对了,焱安南呢?他不是每天都来吗?今天怎么没有看见?” “哦,他说他今天中午要开学生会,就不来了。” “呀,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居然把自己的行踪报给你,不简单啊?”菲岢眨着眼看着她,离落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伸手掰开凑近的那张脸,小声的说:“我们不就是同学的关系。发发短信也没有什么的。” 然而,菲岢只是笑,没有说话。 “干嘛啦,要这么看我?还笑?” “这都不行啊。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的,虽然暧昧是恋爱中最美好的,但是这个往往也是一种伤害。暧昧就像是接受者给了付出者一种希望,如果心中没有明确的心意,那么这便是一种最大的伤害。知道吗?” 离落听着愣住,她想她是明白,于是笑着站起身,说:“一副喜欢说教的大妈,好了,我先去那边看看,你再写会卷子吧。” “嗯。”菲岢看着扯开话题的离落,点头,然后低头,真的执起笔写着。 她知道离落是明白的,因为离落太聪敏,反而在感情的事上迟钝着,所以往往看不到最本质的始末,或许这又是每个女生的通病。 忽然有人经过身边,菲岢抬头,却只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背影,他走向柜台借了他手里的那本书,然后侧着脸走出了图书馆,那瞬间,菲岢知道他是谁了,想不到她还有这个荣幸,可以见到这个和许茜有关系的小学弟,不过也只是个侧面而已。 说起许茜,她忽然就想起了前天去看蓝墨伊时,居然看见了粟光,他并不是来看蓝墨伊的,据他本人来说,是来看胃病的。 相遇的时候,粟光还微微吃着惊讶,说:“你在这儿做什么?也生病了?” “不是我,是他病了。” “墨子又病倒了!?” “你不知道?” 这话问得倒是让粟光一愣,好笑的说:“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天,我都不在这里,而且他早已经和我们月兑离了关系。” 看着粟光捂着胃,菲岢小心的问道:“你还好吧?你看起来并不舒服。” “刚配了药,老毛病而已。”说完,还特意看了看菲岢一眼,说:“菲岢,要不要听听我和墨子的故事。” “好啊。” 两人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闻着刺鼻的药水味,看着进进出出的病人和家属,粟光放下捂着胃部的手,靠在椅背上,说:“那个时候,其实我和许让还是好兄弟的。” “什么!?”开头就让菲岢着实一惊。 “别那么惊讶。”粟光抿唇一笑,看了看菲岢,继续说道:“我们第一次见到墨子的时候,着实被他的悲愤吓的傻了。那个时候,他还在上初中,我和许让已经在道上混了很久。所以看着他以求死的心拼命的在那一次群架中揍人,我和许让都吓呆了。” “后来,因为阻止他继续乱揍人,我们首先将他揍了,而且还揍进了医院。也许真的是不打不相识吧。他跟着我们混的时候,情绪渐渐好了起来,虽然一直没个正样,但是至少还活着。” “那你知道那时候,他为什么那么丧气吗?”菲岢见粟光无奈摇着头,心想肯定是蓝墨伊知道当年他老爸去世,然后又恨了秦茗的事。 “不知道,他从不说自己的事。别看他痞样,其实他比谁都正经。后来,我和许让发生了矛盾,我们就分开了,而墨子却去了许让那边。可是就是这件事让我很生气。” “抽支烟,行吗?”粟光停顿,问着菲岢的意见。 “医院会让你抽吗?”菲岢用眼神示意着他。 “好吧。”粟光深呼吸,然后说:“因为他去许让那边,所以我气的将他揍进了医院,然而最可恨的是,他居然都不还手。” 当听见他又将蓝墨伊揍进了医院,菲岢顿时差点要破口大骂了,但是听到后面,又冷静了下来。 粟光说:“直到最后,送他去医院的路上,他还忍着痛对我说阿光哥,你和阿让哥不同,你什么都有,他却只有他自己,你是我好兄弟,他也是。” “菲岢,你知道吗?当时他就说了那一句,就痛的晕了过去。当时吓得我差点哭了出来。墨子是个好男人,更是一个好兄弟。” “那你和许让” “我和他啊都已经是很久的事,要是不提起,或许我都能忘记了。”然而粟光只是这样说了,却没有了下文 菲岢疑惑的转头看着突然不说话的粟光,却发现他眼神直直的望着医院门口,那门口站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却逆着光,踱步走向我们斜对面的楼道。 于是,粟光突然叹气道:“那人就是许让。” 最美好的 9 应该说,这是菲岢第一次见到许让本人,而且还只个侧脸,连个正面都没有看到。粟光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菲岢看着起身离去的粟光,皱起眉头。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粟光刚才说的话。毕竟像粟光那种深潭之底的人,怎么就会这么轻易说出过去的往事? 离落的声音将菲岢从思绪中拉了出来,抬头听见离落问道:“可以走了吗?等会儿要上课。” “嗯,好的。”收起好考卷,走在离落身边。 “对了,最近晚上是不是因为我跟你一起放学,焱安南就没有来送你啊?”菲岢将考卷卷了起来,问道。 “啊?这我怎么知道?再说他有没有来关我什么事。”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喂。” 看见离落要急了,菲岢连忙粘着她,讨好着:“好了好了,晚上的饭,我包了。” 离落无奈,瞪了瞪她。 两人走在春日的阳光下,影子像是随从一样跟随着,直到走到阴影处,才渐渐消失,然后又在下一个阳光下,偷偷溜了出来。 然而下午放学之后,离落并没有吃到菲岢说好要请的晚餐。菲岢是接了一通电话之后,着急的离开的。看着她那么着急的步伐,离落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来,没办法,就她一个人去了食堂吃饭。 菲岢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的。是的,她是跑过来的,打了车之后,却在交通堵塞严重的情况下,弃车而跑。 气息仿佛一瞬间提不上来,扶着病房的墙,用力的呼吸,过往的人们,好奇的看着如此状态的她。等气息平顺了一点,她才推开门,轻轻地走了进去。 秦茗和菲徐备都在里面,菲然更是握着蓝墨伊的手,高兴的说:“哥哥,你终于醒了”这一刻,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进来。于是她看见秦茗哭得像个泪人,却依旧笑着,菲徐备抱着秦茗,轻松呢喃着:“好了,不要哭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视线再转到蓝墨伊的脸上,依旧是苍白无色,只有黑色眼珠突出了亮点。忽然一瞬间,他的眼珠转了过了过来,与菲岢的眼神不期而遇。 他笑了,张开嘴,却声音微弱,但是那口型是在叫她的名字。 这时,秦茗和菲徐备立刻转身,看见了菲岢,秦茗呐呐地说道:“来了啊。” 菲徐备用手招了招立在病床旁边的菲然,然后带着一妻一女走出病房,临走之前,他说道:“多跟他说说话。” 门被关上,菲岢想,他们其实没有必须离开的,但是他们总是包容蓝墨伊与她,更是纵容了他们从本质上不能被承认的感情。 菲岢走过去,握着他有些冰凉的手,说:“我一接到你妈的电话,我就来了。” 他笑着,不说话,或者是根本没有力气去说话,他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弱了。 看着他的笑,忽然之间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遍又一遍用自己的揉着他的手,希望将自己手心的温暖传给他。 直到秦茗提着饭菜走了进来,两人还是没有说话,菲岢坐在沙发上吃着饭菜,眼睛却盯着病床上的蓝墨伊,而后者正吃着秦茗喂进去的流食,眼睛也一瞬不眨地看着她。 菲岢快速的吃完,走到秦茗的身边,说:“阿姨,我来喂吧。你去吃饭吧。” 接过碗筷,坐在床边,细心的喂着。 站在一旁的秦茗,顿时一阵感动。她走出了病房,带上房门,侧头看着坐在长椅上的菲然和菲徐备。走了过去,坐了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老菲,你说这俩孩子” “这样不是很好吗?以后要是苛苛嫁过来,又是我女儿了。” “我也希望如此,只是医生说时日不多了。” “好好调养也不行吗?”菲徐备立刻严肃起来。 见秦茗摇摇头,菲徐备叹道:“那以后,苛苛怎么办??” “我也在担心这个问题,我们简直在作孽啊” 菲徐备伸手抱着秦茗,却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她现在在后悔当初他们的认识,以及之后的伤害。 菲然突然问道:“爸爸,苛苛姐姐怎么了?” 秦茗挣开菲徐备的怀抱,对着菲然说:“然然,大人的事,小孩子可是不能听的哦。”然后抱起菲然,说:“然然,我们先回家吃饭,等会儿再来看哥哥。” 渐渐菲然点点头,才对菲徐备示意要离开。 秦茗走了之后,菲徐备一直在发呆。直到菲岢走了出来,才缓过神,说:“要去学校了?” “嗯。” “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了,你进去吧。” 脚步停下,看着那个孤单却仿佛很坚强的背影,那是他的女儿,小时候是那么小,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提起她,而现在,陌生了,长大了。他们父女之间隔了很多东西,永远都不无法剔除。 菲岢回到学校,正好赶上最后一边正式的上课铃。 老师走进来的时候,她的气息还没有缓过来,而且嘴里也渴的要死。正好这时许茜递过一瓶小小只的矿泉水,说:“给你喝,我刚买的,还没有喝。” 菲岢疑惑的看了她两眼,接过,拧开,咕咚咕咚地喝完了整一瓶,喝完才尴尬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我一不小心全喝完了。” “没事。”许茜只是这样简单的带过,但是又看见菲岢眼里的困惑和猜测,她笑道:“毕竟是同桌,就算来不及做好朋友,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你说呢?” 菲岢笑笑,没有说话。 看着已经转头看着黑板的许茜,菲岢想,这样的许茜似乎温和了很多,不像第一次见到那样棱角冰冷,仿佛靠近就会被冰冻。 脑袋不禁想起中午在图书馆看到的那个人,果然是爱情的力量。每个女生仿佛都逃月兑不开爱情下的变化。 最美好的 10 四月二十八号,是第二次月考。离落进入考场前,还看了看走廊上正在努力复习着的菲岢,心里也希望这次她可以考得好,因为离落知道她这些日子来,一直在努力的学习。 坐下,放下笔袋,拿起笔,等待着卷子的到来。 考试铃声响起,卷子一一发布下来。 一瞬间剩下的只有纸张声和写字声。 屋外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真是一个心情舒畅的日子,菲岢在下笔前,看了看窗外,然后低头,认真看着题目写了起来。 小鸟站在树枝丫上,叽叽喳喳的看着教室内的学生,每一栋教学里装的都是将要走出的有用之才,枫城二中绝对不会收纳无用之人。 两天的考试结束,正好遇到五一劳动节。一考完,一群人拥挤的涌出学校。离落找到菲岢,然后两人商量着晚饭去哪吃。 菲岢说:“就去那家面馆吧,我已经好久没去呢。” “好啊。”离落点头,说起那家面馆,其实还是高一的时候,菲岢介绍去的。 坐下,点了两碗牛肉拉面,菲岢说:“知道吗,这里还是蓝墨伊带我来吃的,不然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店。” “看来这里还是你们的‘老地方’啊?”离落笑着说,然后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菲岢,自己再从新掰开一双。 “嗯,下次,等他好了,和他再来吃一次。”菲岢用筷子拌了拌碗里的面。 “他最近怎么样?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了。”吃着面,抬头问道。 “好多了,在家修养了。”菲岢略微地带过。 浅释站在马路对面,透过玻璃窗户看着和离落有说有笑的菲岢,他想,他和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未好好说话了。 楚亚走过来的时候,没有立即喊他,而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乐呵呵的拍着浅释肩膀说:“喂,我说你在看什么呢。原来是在人家的姑娘啊” 浅释听闻立即收回自己的视线,瞪了一下他,然后不理睬他往前走,楚亚好笑的看着浅释,然后又看了一下对面店面里的两人,追上前面的人。 离落菲岢吃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离落想她们吃的速度还真慢。 “走吧,我送你回去。”菲岢说道。 “五一,你有想法去干什么吗?” “没,可能呆在家里看书吧,要不然就去蓝墨伊那儿,再不行,我就来你这儿。欢不欢迎啊?” “当然啊,到时候你就和我住好了?怎么样?” “也行啊,我都好久没有和你睡过呢?嘿嘿,想不想大爷我啊!?”菲岢耍流氓似的揽着离落。 “切。”离落不屑的看着她,然后又问道:“今晚就过来住?” “不了,我得回家一趟。明天过来吧。”收回搭在离落肩膀上的手,说道。 “好的。” 说话之间,两人已走到金女乃女乃家门口,挥手告别之后,离落还是回头看了看菲岢的背影,人还是那个人,那为什么感觉就不一样了? 其实她最怕的是菲岢什么都不说,一个人独自承担。那样整个世界里只有孤苦伶仃的她,那么黑暗可怕的世界,离落相信她一定会害怕的。 那个傻孩子,如果不说,我又该怎么去帮助她?但又如果说了,我又该拿出什么帮助她?我手中有的只是自己的命运,然而,我连自己的命运,都要一一仔细的揣测。 ——离落 谁弃于谁走 17 忘记是很痛苦的,以前如是,今天也如是。浪客中文网不过,以前的痛苦是因为记不起,今天的痛苦,却是怕自己无法忘记。 菲岢痴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厨房解下围裙的离落走了出来,正好看见菲岢的模样,抿嘴叹气。从那天从医院回来,菲岢就很少说话。 走过去,说:“别看电视了,吃饭了。” 这些天,离落都陪在菲岢的身边,像个妈妈一样。 “哦。”菲岢关掉电视,起身,走到饭桌前,坐下,开始吃饭。 没有说话声,有的只是筷子与碗碰撞的声音,却在这安静的客厅内显得十分刺耳,好几次离落都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口。因为她发现,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她不是菲岢,也许永远都无法了解菲岢心里的苦,心里的痛。 其实,她在等待着菲岢的恢复,她也相信菲岢一定会好起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转眼之间,八月中旬,菲岢突然主动走过来,语气平淡的说:“我想去游乐场。” 正在晾衣服的离落,顿了顿,转头看着她认真的眼神,说道:“好啊,什么时候?” “等你忙完了。” “嗯。” 离落加快手上的动作,她明白那一刻,菲岢已经处理好自己的心情,准备开始重新生活。 去游乐场之前,离落像母亲一样,带了好多零食和饮料,菲岢看见她塞着这些,并没有说什么,其实她是有点想笑的,却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僵硬了。 再次踏入的时候,菲岢越走越慢,炎热的太阳刺痛着她抬起的头,想睁眼,却无法睁开。头顶突然阴沉了,睁开眼,却是一把蓝色伞。离落说:“太阳大。” 菲岢看了看满脸担心的离落,终于使劲的挤出微笑,说:“你真像我妈。” “谁让我是你亲人。” “嗯,是啊。我的亲人。”菲岢呐呐的说道,然后伸手挽起离落的胳膊,说:“走吧,我们去玩个刺激的。” 一路疯狂,一路刺激,一路欢笑,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一路,该有多么的困难,会有多少眼泪是你无法看见的?那么,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我们想做的无非不就是希望自己带着无法甩开的痕迹的好好生活下去。却又何其难,何其心酸? 离落侧头看着大声尖叫的菲岢,是刺激,还是恐惧,她分不清楚。 过山车一个俯冲,全车的人都在尖叫着。 然而在这该尖叫的时候,菲岢却出奇的安静,她睁着眼看着自己仿佛掉落了一样坠下,这一刻,死亡的念头一闪而过。过山车倒挂的时候,每个人都看着反过来的世界,离落闭着眼,菲岢却努力的使劲的睁大眼,看着这个虚伪的世界。 耳边是风,是尖叫声。 下车的时候,菲岢还笑着说:“真刺激,我们去换个更刺激的吧。” 虽然离落心有余悸,但是还是随了菲岢的意思。 然而,菲岢突然大笑了起来,说:“我开玩笑的啦,你看你那苍白的脸,要是还能玩更刺激的,我估计等下我都得送你去医院了。” 离落无奈,她知道菲岢在掩饰什么,于是说:“等会再玩吧,这么热的天,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吃支雪糕。” 两人一人一只雪糕,坐在大伞下,躲避着炽热的阳光。 离落问:“你妈妈最近怎么样?有说过要什么时候回来么?” 菲岢却顿时愣住。离落没有得到答案,转头看去,却看见一脸呆滞的她,又问了一遍,只听见菲岢说:“这些天,我根本没有收到我妈的消息” 离落还没有开口,菲岢就突然满眼的担忧,着急的说:“你说,我妈会不会” “不要乱想,阿姨会好的。” “你不明白,离落。”菲岢重新吃着雪糕,摇着头说:“到现在我才真正的看清这个世界,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有些人幸运了,是自然的去世,而有些却悲惨的要一定接受意外的灾难。” “离落,病始终都是病,所以总会在病痛中离开。”菲岢看着前方一对母女。 “菲岢,不要乱说。” 菲岢笑,转头看着她,说:“你看,离落,是你接受不了事实,而不是我。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我看得清清楚楚,明白的彻底。你说,难道我说得那些话难道不对吗?” “菲岢,我只是想你好起来。” “我知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嘛。你放心好了。” 离落无奈,然后吃着自己的雪糕。 我以为是我是在安慰,却发现菲岢说的很对,很多事都是我们自己在蒙骗自己。那么,为什么不能坦白的承认呢? ——离落 那对母女,母亲在宠溺,女儿在撒娇。大手牵小手。那样的画面,是我已经忘记的。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曾经的我也有过这么一刻。 我很懊恼,因为我被爱情折磨的快要痛死了,却忘记了生我养我的母亲。 我是真不想再次失去一个我爱的人。 上帝,若是上天有你,那么我求求你,保佑我妈妈快点好起来,我不期许她能痊愈,但是只希望她可以看见我成家立业。 ——菲岢 谁弃于谁走 6 排队等着取钱的人们看见,这样一个突然流着泪的女孩子,顿时脸上布满了疑惑。菲岢抹了抹眼泪,拿出银行卡,等待着。直到她取出钱,眼泪还是没有停止,她一想到徐丽,心里就难过的不得了。 揣着钱,飞速的往回跑。 又一次穿过那个小巷子,踏着急速的步伐上了楼,却在门口前,停住了脚步,她听见屋内喘息的声音,和床铺震动的声音。手掌在口袋里使劲地握紧,双脚如灌了铅般的无法动弹。可是这般肮脏的声音,让菲岢的眼睛痛的不得了,握着钱的那只手,仿佛都要将骨头捏碎了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房间内传来咒骂声和尖叫声,菲岢才迅速的转身跑下去,然后又跑出那条小巷子,最后,她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天已黑,红色的灯光照亮那暧昧的小道。 咬着嘴唇,握紧拳头,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回到学校时,她已经迟到,进教室前被老师说了一通,可是她还是一句话都不吭,得到老师的批准才坐在位置上,低着头呆呆的看着书本,眼泪却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 许茜吃惊的看着她,小声的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摇摇头未说话,许茜只好作罢。 眼泪打湿了书面上的笔记,晕开了那些黑色笔迹的字体,模糊的不成样子。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菲岢抹抹眼泪,从口袋拿出一看,是徐丽打来,没有接也没有挂,直到手机自动停止,菲岢才回过神。 忽而已经黑掉的屏幕亮起,是徐丽发来的短信。她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来了,但是我让你看到肮脏的我。我觉得我已经没有脸面见你了,我好像只能和你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再也说不出任何字了。 菲岢按下回复,说:“你把你的卡号发给我,我明天给你打过去。你自己以后出来了,去个离这里远的地方吧,好好生活。” 屏幕上显示着‘发送成功’这四个字,这才收起手机,擦了擦泪迹,抬头认真的听课。没一会,口袋里震动,打开一看,是徐丽发来的帐号,还有她的感谢和道歉。 侧头看了看窗外的黑夜,她忽然想不起来曾经的她到底做了什么,到底错过了什么,以至于她们之间会成来这样的局面。 那么现在的离落呢?将来的她们会不会也会变得这么无能为力?她已经失去过一个人,再也不愿意失去一个了。 她很懊恼,因为她总是在失去了之后,才明白错误的原因。就像她和徐丽,一直以来她都在怪徐丽,却不曾想过自己的错误。 最终,还是她自私了吧。 叹息,收回视线,看着黑板上的公式,拿起笔,记了起来。 晚自习回去的时候,离落明显察觉到菲岢的情绪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着:“你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 “嗯,我以前的朋友出事了。”坦言是最好的交流,因为信任才愿意坦言。 “啊?出什么事了?严重么?” 菲岢将徐丽的事告诉她,果然,离落的脸上立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愣了愣,说:“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现实逼的吧。” 听闻,离落侧头看过去,菲岢正望着前方微微出神。 “再见。” “嗯,拜。” 看着已经离去的菲岢,离落这才关上了木门,走了进去。她想,那样一个人生活该多难,那么一个肮脏的过去,即使是被逼无奈的,但是弄脏了就是弄脏了,谁管你背后的故事?每个人看得不都是表面么?以后的她该怎么走下去? 上帝给我们生命,却没有给我们生活。 谁弃于谁走 7 爱一个人,总难免赔上眼泪;被一个人爱着,也总会赚到他的眼泪。爱与被爱的时候,谁不曾在孤单漫长的夜晚偷偷饮泣?我们一再问自己,爱是什么啊?为什么要爱上一个让我掉眼泪而不是一个为我擦眼泪的人?他甚至不知道我在流泪。——张小娴 菲岢撑着下巴,侧着头看着窗外,耳朵传来的声音只有老师激昂的讲解声,再加上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眼皮忍不住的往下落,昏昏欲睡。 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手臂落了下来,趴在桌上,已经沉沉进入梦想。 她看见自己突然之间分成了好多个,然后朝着四面八方跑去,想要去寻找,却发现不知道该去追哪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渐渐消失。 忽然画面一转,她看见自己在哭泣,哭的是那么伤心,但是仿佛却看不清表情,再想近一步看的时候,画面又一转,于是她看见自己在大笑,笑得捂住肚子,表情也依旧看不清楚。于是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不断看见很多种情绪的自己。然而不断重复,一遍又一遍。 突然被人推醒,菲岢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许茜,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你朋友来找你了。” 菲岢看去,离落正站在门外看着她,于是起身朝着教室门口走去,问道:“找我有事?” “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我下午放学之后,要去一趟孟煦的家,可能晚上也不来了。” “怎么?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到时候等我去再跟你说吧。”离落语气里不自觉地露出担心。 “好吧,你要遇到什么事,就打我电话吧。” “嗯,那我回去了。” “好。” 离落回到教室后,又打开手机看了一遍短信,上面说,请她放学之后,让她打的速回老宅。 她回问: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久久都没有收到回复。 直到放学,打的回老宅时,才明白这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付了钱,站在门外,抬头看着天空泛红,然后视线下移,是满座屋子的压抑,里面传来阵阵的哭声。 跨步走去,穿过院子,看见客厅挤满了人,哀嚎阵阵从中传出来。似乎此时此刻,她自己像是被人施展了魔法一样,不能摆动。 老太太死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在她印象中,老太太永远都是一个硬朗的身板,对她更是和蔼可亲的,除了第一次的见面。就算不是亲女乃女乃,但是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也是有情感的。 当钱育拉着她的手,走到那张毫无色彩却一直在微笑的照片时,她居然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着,钱育似乎也感觉到,紧紧握着她的手。 任何一个人离去,都是她不愿看到的,但是这又是不可避免的。死亡,最终都是一个人的最后。 侧头看见孟煦跪在一边,冷静的不得了,而钱胥单则跪在孟煦身边,哭的不能自已,满脸的泪水,让人看着很是心疼。 她立在黑白色照片前,不知所措。 似乎这一切都跟她无关,又似乎这一切像极了某些过去的场景。 钱育将离落拉到一边说:“还没有吃饭吧?先去厨房吃点吧。” “哦。”离落应道,但也只没有表情的应道。 去了厨房,从冰箱拿出还剩的几块面包,却发现这面包硬的实在不像话,可是她还是硬生生的吞咽了下去。 是难过么?是伤心么?她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好像很冷静,又好像很无情。 吃完之后,钱育找到她,说可能这两天不能去学校,让她请个假。点头答应,开始拨打电话请假,得到允许之后,才发现钱育又不见了。 合上电话,走出厨房,客厅里的人仿佛又少了一些,直到黑夜真正的掩盖了所有的视线,这个本是吵闹的古宅,顿时清静了下来,却又仿佛静的可怕。 本是一直在哭泣的钱胥单,现在已经哭累了,睡在沙发上,而钱育和钱阁正收拾着客厅,孟煦却在此刻不见了。 离落看了看沙发熟睡的钱胥单,从沙发站了起来,想要去帮钱育他们,却发现什么都帮不了似的。于是只能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 她觉得这一家子人都太冷静了,似乎只有这个幼小的小孩子懂得哭泣这个突破口。忽然孟煦从楼上走了下来,抱着睡着的钱胥单又上了楼。 这一切安静的让人感到压抑,仿佛透不过来气。 走出客厅,来到院子,抬头,天上的星星很闪,很多,但是又有什么意思呢?现实不是童话,不是一颗星星就能代表死去的人生。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离落接起,说:“菲岢,你说怎么样才能看不到星星?” 打过去的菲岢一愣,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这什么怪问题啊?” “呵,没什么呢。对了,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问问你回去,怎么样?” 然而菲岢却听见电话那头一片安静,她说:“怎么了?喂喂,还在吗?离落?” “嗯,在的。”停顿,开口说:“孟煦的婆婆走了。” 菲岢忍不住讶异了一下,最后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挂了电话,菲岢还在想,死亡还真可怕,如果一个人就这么突然的死掉了,那该是多大的伤害,仿佛是一种不能被接受的死亡。 离落被钱育唤回客厅,说是让她去洗个澡,早点睡,明天还有事情要做。 “哦。”点头,顺着钱育的话上了楼,洗了澡,躺在床上。 没有眼泪,真的没有眼泪,可是就是难过,明明先前还是好好的一个人,前不久他们之间还大团聚了一次,想不到这次突然之间就这么离去了,而她也没有问离去的原因。 夜晚的灯,总是那么昏暗,仿佛要倾泻出所有引导内心情绪的光芒。 菲岢站在自家的楼上,抬头看去,自己所住的那层楼一片漆黑,仿佛藏匿了一种让人害怕的孤单,可是又没有办法去清除。 上了楼,打开门,打开灯,关门。 这样一个人的日子,她已经过了好久了,她想象不出若是她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妈妈是怎么度过每日每夜的。 始终还是愧疚了,始终还是爱着妈妈的。 临睡前,她收到蓝墨伊的短信,说他要跟她打赌,就赌谁可以坚持只发短信不打电话。 菲岢失笑,因为之前他们打电话,菲岢说绝对是他想她的多,而蓝墨伊不承认,后来两人就这样笑闹着争吵,然后也没有得到一个答案就挂了电话。 菲岢按着短信回复道:好啊,谁怕谁。 于是她就收到他每晚必发的结束语:傻子,晚安。 宝贝似的抱着手机,傻笑,然后关了灯,闭上眼。 谁弃于谁走 8 离落是在一阵吵闹声中突然醒来,于是只好洗漱好,走下楼,却看见楼下一片混乱,她看见楼下的钱阁不耐烦的表情,还有对面的陌生人不停讲话的表情,刚起来的呆滞让她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何时,身边突然站了一个人,转头望去,是也已经洗漱好的孟煦。她没有看离落,只在离落站立了一会儿,然后就直直的下楼,顺道拿着摆放在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的砸向地面。 众人一愣,吃惊的看着孟煦。然而处在二楼的楼梯上的离落只看见孟煦抿嘴一笑,说:“真是对不起啊,我刚不小心失手了,打扰你们了吧,你们继续啊。” 然后转身,走进厨房。 这一系列动作之后,那些人也不再说话,这时,钱阁开口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大清早就来这儿说这些事,我妈的后事还没有办理好,你们就过来跟我说遗产的事,你们觉得你们对得起这位逝去的老人家吗?”手指指着那副黑白色的相框。 依照离落的角度看去,只看见众人突然惨白的脸色,她想只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至于突然改变了脸色吗? 直到众人离去,离落下了楼,才知道了原因。原来之前看到的那张在微笑的相片已经换成这张板着面孔瞪着眼睛严肃的相片。 孟煦走出厨房,端着三明治走了出来,说:“离落,过来吃早点吧。” 坐下,转头看了看客厅,钱阁不见了,于是问道:“钱育呢?” 已经咬着三明治的孟煦一愣,抬头看着离落,好半天才说道:“你都一直这么喊他的么?” 见离落没有说话,她只好叹息,说:“他出去办点事了。”但是想了想又说道:“离落,其实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能接受你爸爸?难道你就不想要个爸爸么?” “我想要个爸爸,可是这个爸爸却又有可能不是爸爸。” “我不是很明白。” 离落却笑了,一副无害的模样,说:“其实,我也不明白。” 孟煦没再说话,快速的吃饭三明治,上了楼,只剩离落一人在这空荡的客厅里,转头看着那似乎很凶的相框,似乎突然明白她在难过什么了。 钱育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离落坐在桌前吃着三明治,愣了愣,然后说:“落落起来了啊?” “你买了早点?”离落顺着他的手看见他拎着装着早点的袋子。 “嗯,是啊,想不到你已经吃了。” “你也没有吃吧,一起吧。” 钱育将早点放在桌上,然后坐下,安静的吃着。 忽然,离落问道:“女乃女乃是怎么去世的?怎么好端端的就走了?” “她”犹豫着,然后开口:“她是自杀的。” “什么!?”离落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懂。好像是她弟弟的儿子和女儿为了争这座古宅吧。据说,当时老太太的父亲是把这座古宅给儿子的,但是儿子嫌弃这个古宅老气就不要了,要了别的东西,于是这宅子就落到老太太手里。而现在这宅子似乎很值钱了,所以那些人又过来要,前不久争吵的厉害。” “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过这事?”离落急急的问着。 “跟你说了有什么用,小孩子还是好好上学就行了。”钱育继续说着,却没有发现离落一瞬间闭上了口,他说:“老太太外表看起来很硬朗,但是其实这几年身体也不太好了,毕竟老了,也许是心里承受不了,也许是厌弃了这种日子,所以才采取了这样的做法。” 说完看着不吭声的离落,问道:“落落,怎么了?” “没。”放下还没有吃完的三明治,说:“我上楼去了。” 这样的突然离开,对于钱育来说是莫名其妙的,而对于离落来说这便又是一次隔阂。其实他说的的确很对,这种事跟她说又有什么用,可是,她就觉得心里难过,她一个小孩子怎么了?难道这种事就必须只能你们这些所谓大人们知道吗?难道年龄的大小就限制了知道的权利吗? 忽然出现的钱阁叹气坐下,拿起桌上的早点说道:“我说,钱育,你这做父亲的不行啊?” “你全听见了?” “嗯,你难道不知道你女儿的心里特别敏感吗?你不能只把她当作一个孩子来看,你得给她平等的待遇,站在她的角度去分析事情,不然你们两个人永远都处在矛盾的两边。” 钱育沉默,钱阁吃了几口也上了楼。 安静的客厅,安静的人。 谁弃于谁走 9 老太太下葬的时候,很多人都哭了,但是却除了孟煦,钱阁,钱育。离落看着那些人的眼泪,在想这些眼泪究竟是不是百分之百的纯净?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眼泪,也是可以欺骗别人的。 事后,留下的那些人,表面上说是要帮忙,其实也就只是坐在一起谈谈话之类的。最终,孟煦实在忍不住,走到他们面前,说:“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们就在这里一次性把话说完!??” 钱阁连忙走上去,要拉走孟煦,却被她躲过。此时,钱育站在离落身边,说:“落落,你先上楼去。” 然则离落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回答的上了楼,她想他还是不信任她。咚咚上了楼,却发现,楼梯转弯处的阶梯上,坐着钱胥单。离落上前,蹲下,说:“单单,我们回房间吧,这些事就让他们那一辈的人解决吧?” 钱胥单点头,离落牵起他小小的手,像是慢镜头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想钱胥单就是钱胥单,毕竟是一个内心成熟的孩子,所以在这种情形下,他只是沉默,偶尔会实在控制不住的哭泣起来。 她不知道孟煦他们是怎么解决遗产纠纷,但是这座宅子还是留了下来。 再次回到学校,离落才知道就在她离开这几天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不,不止一件事。 消失了的秦娜回来了。 苏木却离家出走了。 夏艾依的那些事被曝了出来。 图书馆要重修了。 离落听着这些事,脑袋里顿时一阵阵抽搐着。同桌的戴黎说完这些事,兴奋之余,说:“离落啊,你这一走,真是错过了这么多事情啊,你是没有看到那天夏艾依一副无辜的脸,不过想不到都是装的啊。” 离落摇摇头,说:“我去趟厕所。” 一路走去,没有谁不在说夏艾依的事,她想,在这么多人唾弃她的时候,她又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后悔呢?那么苏木呢?又去了哪呢? 还记得那个中午的楼顶,他说他逃不掉,却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一个人的逃避,该有多难呢? 洗了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又长了。 她想她的工作也许就这么停在这里了。 果然,中午放学,离落就收到以前班主任的短信,说是让她去一趟办公室。这时,菲岢从自己的班级走出来,正好看见已经站在门外的离落了,于是两人就一道先去办公室,菲岢在外等着,离落推门走了进去。 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离落,说:“离落啊,这是你做了这么久的工资,还有就是,图书馆要重建了,所以可能这份工作,以后做不成了。” 接过,笑道:“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最近学习怎么样?当初你选文科,我当时就有点为你惋惜。你的脑袋挺适合理科的。” 离落笑笑,说:“其实都挺好的。”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那么的努力。” “老师,谢谢您。” “好了,出去吃午饭吧。” 微笑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门外的菲岢正趴在栏杆上看着楼底下的人,离落上前,说:“走吧,今天我请你吃午饭。我拿工资了哦”说着还摇了摇手里的信封。 “好啊。”刚才的阴霾一扫而过,挽着离落的胳膊,向校外走去。 “对了,我听说秦娜回来了?” “嗯,今天我还看见她了呢。” “怎么样?” “挺瘦的,反正一看就知道在外面的生活肯定不好。” “唉不知道苏木一个人在外面过的怎么样?” “他是被逼的。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其实苏木不是离家出走,不,也可以说是离家出走,但是不是一个人说走就走的那种。” “没有明白。” “其实,这次苏木的离开,是粟光安排的。” “什么!?粟光!?”离落一惊,不知道怎么会扯上这个人。 “你不要打扰我。粟光和苏木打赌,如果从现在到这个学期期末考试之前,能帮他获取最大的利益,那么他就会让苏木有自己的势力与权利。” 离落皱眉,说:“他们两个人根本不认识啊” “其实是因为我。前天我还和苏木一起吃饭了,不过是在粟光开的那家店,后来我就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怎么搞在一起了。” “好吧。”离落无奈,只好换了一个话题,问道:“那苏木现在在哪儿?” “楚申那儿。” 离落眉头更是皱的仿佛要拧断了一样,菲岢看了之后,说:“好了,别苦恼了,其实这只是每一个人内心的**,要得到什么,就必须牺牲什么。” “我只是想不通,怎么连苏木都会变成这样,曾经的他不是这样的啊,那个时候,那么单纯” “离落。”菲岢打断离落的话,侧头看了她一眼,说:“你要弄清楚,现在的我们也不再是当初的我们了,我们都在变,甚至在某个时刻,都觉得自己陌生,但是那毕竟还是自己,也许还是个从未被发现过的自己。这一切,我们有理由拒绝变化,但是我们没有权利去拒绝。” “想不到,我一回来就到这事。” “正常,没有那天不发生事情,只是有些事在你的意料之外而已。” “咦,我发现你的大道理倒是挺多的啊。” “哈哈,那是我聪敏,突然悟透了真谛。” “你就臭屁吧。” 两人的话题,渐渐轻松起来,或许是两人的刻意回避。 谁弃于谁走 14 菲岢回家之后,才发现手机已经完全没电了。打开门,关上,然后就直接坐在地上,望着这空荡的客厅,想要闭眼睡觉,却发现,有种意识在她脑海里呼唤着。起身,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充着电打开手机,却发现里面有好多电话和短信,都是离落发来的,看着最后一条才知道原来她要和钱育出去旅游。 仿佛很疲劳的放下手机,闭上眼,慢慢呼吸着。 我劝自己不要想,千万不要想,可是一旦动作停下来,思绪就忍不住的往旧时光里穿梭,然后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我和他。 他的笑,我的哭,曾经都是那么珍贵的。然而,如今它们只能打上了‘曾经’的标签了。 ——菲岢 眼泪划过眼角,渐渐埋入松软的枕头内,消失不见。也许一觉睡醒,所有软弱的证据都将会不见了。 她不知道她睡了多久。被饿醒的她,穿上拖鞋,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只有一瓶过期的牛女乃,还有一些鸡蛋。于是她又在橱柜里翻了翻,居然翻出两包泡面。 最后,她坐在桌上吃着鸡蛋泡面,看着垃圾桶里被扔掉的牛女乃。她觉得可惜,因为那是大瓶的,也因为那是好久好久好久之前,蓝墨伊买过来的。那个时候,他还能走动,来她家,来学校。 使劲的拍了脑袋,狠狠的摇着头,逼迫自己的思绪不再倒退,于是她端着面,走到阳台上,坐在地上,看着下面的路面。 恍惚中,她仿佛看见他站在下面叫着她的名字,忽然有人在下面叫人,使劲的眨着眼,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模糊不堪,直到泪珠掉在面里,她才看得清下面那个男生不是他。 吃着已经有了眼泪的面条,逼迫自己抬头看着天空,却看见阳台上摆放着那盆蓝墨伊曾经买的奇怪之花。 回忆一瞬间仿佛再也控制不住了 怎么可能这么痛?我真的不明白,心怎么可以这么痛苦?不是鲜血流出的痛,也不是缺少了一块的痛。这种痛楚,我形容不出来,却只能一遍又一遍喊着疼痛。 ——菲岢 放下泡面,脸颊埋在膝盖里,努力的压抑,却依旧哽咽的流着泪水。 呼喊不出的名字,却只能在内心一遍一遍的呐喊着。 难过着,伤心着,酸痛着。 到现在,她都一直在遗憾着。 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却只能盯着他的黑白照,看了好几天。 她以为他醒了,所以满怀欣喜的奔向他,却发现他突然之间倒下了。 她想他也是那么不愿那样离去,他也一定希望看见她,而,他们总是在错过,在误解,然后在芥蒂里折磨的挣扎。 连眼泪都发泄不了的疼痛,又该怎么去抚平?那么又有谁比他们之间的故事还可笑? 楼下的呼喊声,还在嘶吼着,她觉得刺耳,于是带着满脸的泪水,站了起来,对着下面的人大吼着:“你他妈的烦不烦人!?” 看着下面男生的愣神,立即走进了房间,关上门,继续躺在床上闭眼。 阳台地面上的泡面,渐渐发福,膨胀在碗里,直到夜黑了,它也只是停留在那里守候着主人的突破口。 月光皎洁,洁白了一地的血迹。 谁弃于谁走 15 谁弃于谁走 16 医院里,菲岢闭着眼沉睡着,手臂上吊着点滴,离落坐在一旁,看着她,不说话。医院里似乎并不是很安静,她走了出去,在走廊的那头,看见很多人都围在那儿,于是走过去,看见一个满身鲜血的母亲抱着已经垂下手的儿子大哭着大喊着,撕心捏肺,也许就是这样子。 那个女人说:“救救我儿子吧,救救我儿子吧。” 背后有车轮声和医生和护士的叫喊声。“让开让开,让开一点。” 围着的人群,渐渐分开,看着医生与护士带着小男孩进了手术室,而那个满身鲜血的母亲,一路跟随着。 离落站在人群最外围,看着那一路鲜红的脚印,听着旁边人议论着,他们说这个小孩是这个母亲一路抱来的。还说是被车撞了,司机却跑了,于是只好一个人抱着这个小男孩跑了过来。 “很伟大,是么?”身边突然传来菲岢的声音。 离落转头看去,连忙问着:“你怎么过来了?” “外面太吵,就过来看看。” “进去吧。”离落接过菲岢手里的点滴,扶着她慢慢走入病房。 躺下时,菲岢说:“人总是在最危险的的时候,仿佛拥有了无穷的力量。” 离落听闻抬头看去,却发现菲岢已经闭上了眼,只好说道:“力量再大,也是有个局限的。” “可能吧。” 窗外的夜晚,是魔鬼,渐渐吞噬着每个人类的心,然后变异。 离落看着已经呼吸平稳睡着的菲岢,叹息。她实在没有想到,蓝墨伊居然走了,想到期末考试最后一天,菲岢还告诉她,蓝墨伊醒了。 世事无常啊,谁都无法揣摩到命运给你的设定,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也是有着巨大的风险,一旦出了错,只能赔得血本无归。 为菲岢掖好被子,看了看还不用换瓶的点滴,自己先趴了一下,闭上眼。 也许这命运的开始,就是一场赌博,而赌注却只能是我们的生命。 ——离落 菲徐备是不知道菲岢生病了,所以当他在医院看到虚弱的菲岢的时候,心里顿时着急起来。前不久打电话发短信给菲岢,让她过来玩或者来看看秦茗和菲然,但是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复。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的画面也只停留在那次在医院附近的餐馆里。虽然当时菲岢说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但是菲岢自己也说了,这一切也不是因为原谅。 他快步走上,拦住菲岢和离落。 菲徐备说:“苛苛,你怎么了?生病了?” “叔叔,菲岢现在已经好多了。”离落看着菲岢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想说话,于是只好自己开口。 “你是?” “我是她的朋友。” “她怎么了?是不是” 菲岢打断他的话,说:“走吧。” 看着菲岢一脸疲倦和抗拒的表情,菲徐备只好道:“是不是很不舒服,那赶快去回去吧,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然而,人已经走到走廊的尽头了。 转了弯,菲岢说:“离落,我觉得我又是我了。” “一个虚假的你。”离落不赞同她的说法。 菲岢笑了起来,声音低低沉沉,像是海妖的歌声,让人迷失方向,然后假意的骗取你最本意的真诚。 是不是,我们必须要用面具面对世人? 是不是,我们一定要假意的笑容,开心的面孔才能表示我们强大了? 坚硬盾牌后的我们,守护着的是一颗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心脏。 ——离落 谁弃于谁走 17 忘记是很痛苦的,以前如是,今天也如是。浪客中文网不过,以前的痛苦是因为记不起,今天的痛苦,却是怕自己无法忘记。 菲岢痴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厨房解下围裙的离落走了出来,正好看见菲岢的模样,抿嘴叹气。从那天从医院回来,菲岢就很少说话。 走过去,说:“别看电视了,吃饭了。” 这些天,离落都陪在菲岢的身边,像个妈妈一样。 “哦。”菲岢关掉电视,起身,走到饭桌前,坐下,开始吃饭。 没有说话声,有的只是筷子与碗碰撞的声音,却在这安静的客厅内显得十分刺耳,好几次离落都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口。因为她发现,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她不是菲岢,也许永远都无法了解菲岢心里的苦,心里的痛。 其实,她在等待着菲岢的恢复,她也相信菲岢一定会好起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转眼之间,八月中旬,菲岢突然主动走过来,语气平淡的说:“我想去游乐场。” 正在晾衣服的离落,顿了顿,转头看着她认真的眼神,说道:“好啊,什么时候?” “等你忙完了。” “嗯。” 离落加快手上的动作,她明白那一刻,菲岢已经处理好自己的心情,准备开始重新生活。 去游乐场之前,离落像母亲一样,带了好多零食和饮料,菲岢看见她塞着这些,并没有说什么,其实她是有点想笑的,却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僵硬了。 再次踏入的时候,菲岢越走越慢,炎热的太阳刺痛着她抬起的头,想睁眼,却无法睁开。头顶突然阴沉了,睁开眼,却是一把蓝色伞。离落说:“太阳大。” 菲岢看了看满脸担心的离落,终于使劲的挤出微笑,说:“你真像我妈。” “谁让我是你亲人。” “嗯,是啊。我的亲人。”菲岢呐呐的说道,然后伸手挽起离落的胳膊,说:“走吧,我们去玩个刺激的。” 一路疯狂,一路刺激,一路欢笑,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一路,该有多么的困难,会有多少眼泪是你无法看见的?那么,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我们想做的无非不就是希望自己带着无法甩开的痕迹的好好生活下去。却又何其难,何其心酸? 离落侧头看着大声尖叫的菲岢,是刺激,还是恐惧,她分不清楚。 过山车一个俯冲,全车的人都在尖叫着。 然而在这该尖叫的时候,菲岢却出奇的安静,她睁着眼看着自己仿佛掉落了一样坠下,这一刻,死亡的念头一闪而过。过山车倒挂的时候,每个人都看着反过来的世界,离落闭着眼,菲岢却努力的使劲的睁大眼,看着这个虚伪的世界。 耳边是风,是尖叫声。 下车的时候,菲岢还笑着说:“真刺激,我们去换个更刺激的吧。” 虽然离落心有余悸,但是还是随了菲岢的意思。 然而,菲岢突然大笑了起来,说:“我开玩笑的啦,你看你那苍白的脸,要是还能玩更刺激的,我估计等下我都得送你去医院了。” 离落无奈,她知道菲岢在掩饰什么,于是说:“等会再玩吧,这么热的天,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吃支雪糕。” 两人一人一只雪糕,坐在大伞下,躲避着炽热的阳光。 离落问:“你妈妈最近怎么样?有说过要什么时候回来么?” 菲岢却顿时愣住。离落没有得到答案,转头看去,却看见一脸呆滞的她,又问了一遍,只听见菲岢说:“这些天,我根本没有收到我妈的消息” 离落还没有开口,菲岢就突然满眼的担忧,着急的说:“你说,我妈会不会” “不要乱想,阿姨会好的。” “你不明白,离落。”菲岢重新吃着雪糕,摇着头说:“到现在我才真正的看清这个世界,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有些人幸运了,是自然的去世,而有些却悲惨的要一定接受意外的灾难。” “离落,病始终都是病,所以总会在病痛中离开。”菲岢看着前方一对母女。 “菲岢,不要乱说。” 菲岢笑,转头看着她,说:“你看,离落,是你接受不了事实,而不是我。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我看得清清楚楚,明白的彻底。你说,难道我说得那些话难道不对吗?” “菲岢,我只是想你好起来。” “我知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嘛。你放心好了。” 离落无奈,然后吃着自己的雪糕。 我以为是我是在安慰,却发现菲岢说的很对,很多事都是我们自己在蒙骗自己。那么,为什么不能坦白的承认呢? ——离落 那对母女,母亲在宠溺,女儿在撒娇。大手牵小手。那样的画面,是我已经忘记的。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曾经的我也有过这么一刻。 我很懊恼,因为我被爱情折磨的快要痛死了,却忘记了生我养我的母亲。 我是真不想再次失去一个我爱的人。 上帝,若是上天有你,那么我求求你,保佑我妈妈快点好起来,我不期许她能痊愈,但是只希望她可以看见我成家立业。 ——菲岢 心若分离 4 菲岢的异常,蒋曲媛是在第二次问到蓝墨伊的事情的时候发觉得。浪客中文网看着菲岢绕开这话题,心里就明白这两人一定出了什么问题。虽然自家女儿整体一副乐哈哈的模样,但是她明白这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菲岢的个性,她还是了解的。 她只是希望在她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菲岢的幸福。 所以当她主动拨通菲徐备的电话之前,她的手一直颤抖着,最终叹了一口气,她想她和他一眨眼之间就过了这么多年,算了算了,都已经过去了。 于是拨通了电话,嘟嘟声,还是让她紧张了起来。 “喂?”那边的声音,熟悉又陌生。 她想幸好他依旧还是使用以前的号码,不然,她还真找不到他。 “我,蒋曲媛。” 那头,一愣,菲徐备好半天才开口道:“媛媛” “我想跟你见个面,我有事要说。” 然而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会儿道:“好。” 之后,两人约在咖啡厅,菲徐备走进时,看见蒋曲媛时,顿时愣住,这样的蒋曲媛是他从未见过的。曾经的长发,却都没有了,脸庞瘦弱的颧骨都看的一清二楚。 菲徐备坐下时,蒋曲媛礼貌的笑着问道:“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约你出来,没有打扰”想了半天才说道:“你的生活吧?” 顿时,菲徐备皱起了眉头,然后歉疚的看着她,说:“媛媛” 一提到‘媛媛’这两个字,蒋曲媛握紧了桌下的手,她说:“其实这次约你出来见面,我只是想问一下,苛苛和蓝墨伊的事情,他们之间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 菲徐备一顿,迟疑的问道:“苛苛是怎么说?” “她什么都没有说,每次我提到这事,她都回避着,所以我才来问问你。” 然而,蒋曲媛却看见菲徐备叹气,说:“其实阿墨他已经走了。” “走了?去了哪?”蒋曲媛一时没有明白。看了看对面男人的悲伤眼神,顿时赫然一惊,说:“你的意思是说” 看见菲徐备点头,蒋曲媛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巴,瞪着眼睛。 心里却在呐喊着,我的宝贝女儿,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你怎么样了?听说你去美国治疗了。” 放下手,蒋曲媛颤抖着手,端起苦涩的咖啡了喝了一口,平静的说:“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 手上的咖咖立即撒了出来,不过却是菲徐备的那杯,他像木头一样看着她,这样的模样,让她突然想起曾经他与她的爱恋,那个时候,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像个木头一样老是盯着她看,他总说,她是最美的。 现在想想,最美的,也就终究会老去,然后一次次的被遗弃。 此时的菲岢正坐在课堂上认真的听课,而旁边的夏艾依,却低头发着短信,看小说,反正就是不听课。侧头略微看了一下她,菲岢想这个夏艾依自从那件事之后,真的是没用了。 只是她不明白,到底是谁害了谁? 表面上是屈克飞害了夏艾依,夏艾依害了苏木,然而这一切都是自己害了自己而已。 何必呢?但是这些何必不都是自愿且无法控制的吗? 前排的浅释,记着笔记,却突然想起开学遇到苏木的事,于是转头看去,苏木还是苏木,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往后的接班人,若是楚亚不说。 但是,楚亚走了,那么傅信然应该也走了,那么谁又会是许让那边的人? 虽然他不曾插于这些事,但是通过楚亚,他还是知道的挺多的。 本想回头看了看菲岢,但是一想起蓝墨伊已经走了的事情,他的内心就非常的复杂。是该去慰问,还是继续这样的局面?因为他知道菲岢的心里现在可能再也无法装下另外一个人。那样的痛,岂能说不痛就真的不会痛了? 午饭时,菲岢和离落坐在食堂,吃着饭粒。这时,离落突然看见秦娜一个人坐在一个位置上,悄悄地对菲岢说:“你瞧,那边秦娜一个人坐着,看着怪寂寞的,要不叫她过来?” “你跟她很熟?”菲岢可没有那么好心。 “只是觉得可怜。” “第一,可怜是她自己造成,第二,是她自己要回到这所学校的,第三,有些事,是需要自己一个人明白。” 见离落没有说话,菲岢说:“什么时候去我家吃饭啊?” “就今晚吧。” “好啊,今晚就住我家了,我发个短信给我妈。”菲岢还未等离落说话,就打开手机,打字。 忽然另一桌的人说:“唉,帅哥都毕业了。” “是啊,都没有帅哥看。” “唉,真不知道我家蓝学长考的怎么样?” “你是说蓝墨伊?他上学期不是好久好久都没有来学校吗?我估计吧,可能学习不好。” “谁说的,人家长的又帅,性格又好,学习也好。” 旁边的那一桌,从离落菲岢他们吃饭开始,就不停的为这事争吵。 然而菲岢的手总是一顿一顿的,离落是看见的,但是没有说话。 不要再说,真的不要再说。我害怕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也更害怕想起那个人。 ——菲岢 我的傻孩子,别难过,我会陪着你。 ——离落 心若分离 5 离落晚自习后跟着菲岢回了她家,所以当离落看见蒋曲媛时,有点讶异。蒋曲媛打开门,看见离落时,高兴的拉着离落的手,说:“都回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夜宵,我们都帮你们盛好了。” 一开始,离落还是有点不习惯,但渐渐后来好多了。 蒋曲媛在厨房忙着,离落偷偷问着:“菲岢,好像你妈妈好多了。” “可能吧。”菲岢朝着厨房看了一眼。 之后,两人洗好澡,回到房间写着作业,门外的蒋曲媛透过缝隙看了看两个认真的孩子,欣慰的笑了笑,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本来她是想等到菲岢回来,跟她说说她和蓝墨伊之间的事,但是现在,看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菲岢看着复杂的公式,终于忍不住说:“诶,离落,这道题怎么写?” 于是离落用仅存的知识,渐渐模索出这个道题的解法,然后告知菲岢。 时间过的很快,十二点时,菲岢还在奋力的算着题目,而离落已经坐在床上看着书,放下书看了看菲岢,说:“菲岢,明天再写吧,过来睡觉吧。” “等会儿,我把这道题写完。” 于是离落最终还是没等菲岢上床就已经睡着了。 菲岢上床睡觉的时候,看见离落还是坐的姿势,于是一个人将离落摆放平躺。睡觉之前,她都会翻着手机,里面有很多短信,而那些短信想删,却又舍不得删,因为这已经是她与他最后的实体纪念品了。 随着日子的拉长,逐渐,她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依旧会想念,依旧会痛,但是日子也依旧会过下去。 放下手机,闭上眼,全都是他漂亮的眼睛,他的笑。 第二天,两人都是吃好早饭再去上学的。不过在进学校大门时,正好看见浅释,离落刚想叫他,却被菲岢制止,离落疑惑的转头看着她,问:“怎么了?” “没怎么。”菲岢也说不出为什么,但是就是不想叫。 摇摇头,说:“进去吧。” 离落没有说话,跟着菲岢往校内走去,直到分离,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离落回头看见菲岢正好走入教室,然后又转头朝着自己的班级走去。有种危机从空气中穿入她的心里,她和菲岢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隔离。 那么又是什么东西?菲岢不说,她便永远都不知道。 菲岢走进教室,却发现夏艾依还没有来,直到上课都没有来。直到下课,她问了后面的人,才知道夏艾依居然转学了,而且还是出国了。 说不震惊吧,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也觉得非常可笑。菲岢就是想不通,出国就出国,干嘛就不能早点出国,非要来这学校上个几天? 后来许茜才告诉她,是因为夏艾依父母一开始不愿意出国,非要逼着她来这儿上学,但是夏艾依上了之后,就整天浪费时间,致使她父母不得不把她送出国。 菲岢看着坐在旁边的许茜,问道:“你干嘛要告诉我这个?” 她笑了一声,说:“你的脸上摆着‘很疑惑’三个字。” “哈,那还很真谢谢你。” 许茜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然后起身回到前面自己的座位。 夏艾依一走,菲岢就一个人坐了,而班主任也没有再调位置。菲岢看着许茜离去的背影。她想一定有什么事在发生,不然许茜怎么又开始这么‘殷勤’了?难道真的是为了和她做朋友? 说实话,她的确是不怎么相信上学期许茜的一片说辞。 中午吃饭时,她居然看见了楚亚。对面的离落看着她的眼神,问:“怎么了?看什么呢?” 楚亚看见菲岢和离落,笑着走了过来,坐下,说:“好久不见啊。” 离落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楚亚,勉强的笑了笑。 “你怎么来了?”菲岢问。 “我是来找浅释的,不料正好看见了你们,就过来跟你们打个招呼呗。” “还没有走吗?”离落问。 “没,还要过几日。” 这时,浅释也走了过来,看见楚亚坐在离落旁边,只好自己坐在菲岢旁边。浅释说:“怎么坐这儿来了?” “这不是正好看见她们俩了吗?”楚亚挑着眉头看着有点不自然的浅释,笑道。 “我去打饭了。”刚坐下的浅释又立即站起来,去排着队伍。 然而,楚亚却哈哈大笑着。离落不解,菲岢也不解。 “啊,对了。跟你们提个醒。” “什么?”离落疑惑。 然而明显的是,楚亚的眼神对着的是菲岢,他说:“我即将要走了,所以这里不再是由我管理。所以,你们很幸运,认识了苏木。” “什么意思?”菲岢的手一顿。 “意思就是说,如果有什么事,请找苏木,现在这里由他管。” 离落瞪着眼,看了看楚亚,又看了看同样没有动作的菲岢。然而,菲岢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平淡的说:“我想,以后我们也没有什么事要找他的。” 楚亚见菲岢的态度,也没有再说,然后转头对着离落,说:“升高三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跟以前一样。” “好孩子啊,我刚升高三那会儿,还在玩呢。” 浅释端着俩餐盘走了过来,坐下时,说:“你还好意思说?” “谁让我聪敏来着?”楚亚拉过餐盘,拿起筷子,吃着饭粒。 然而,菲岢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其实她怎么也不知道为什么,除了离落,她谁都不想理。 一餐饭,冷冷清清,不再似以前那么热闹。 浅释和楚亚走了之后,离落深深感觉到,变化这个东西真可怕。 如果这是成长必经之路,那么可不可以再宽容点。 ——离落 心若分离 6 蒋曲媛终于等到星期六菲岢下午没有课的时候。菲岢回家的时候,看见满桌的好菜,乐得合不拢嘴。 然后看着她吃的如此开心的蒋曲媛,却难受极了。 她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太傻了,也太倔了。 吃完饭,菲岢提议要洗碗,然后将蒋曲媛赶出厨房,自己一个人默默洗碗。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蒋曲媛正在心里想着该怎么开口,但是当菲岢拿着水果出来坐在沙发上时,蒋曲媛却发现还是没有办法开口。 然而最终,一切的开端,还是菲岢自己说出口的。 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看似认真看电视,但其实不然。菲岢突然说:“妈妈,对不起。” “嗯?什么?”蒋曲媛转头,疑惑。 “其实我骗了你一件事。” 蒋曲媛没有说话,等待着菲岢的解释,菲岢眼神盯着电视,说:“妈妈,我不能带蓝墨伊过来吃饭了,以后永远都不能了。我们没有分手,也没有吵架,他只是只是” 本以为,她会平静的说完,但是仿佛只要一提到他,她就忍不住内心的翻滚。 她说:“他离开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好孩子,妈妈知道妈妈知道。”蒋曲媛抱着菲岢的头,叹气说道。 如此的怀抱,如此熟悉,让菲岢的情绪再一次爆发,眼泪浸湿了蒋曲媛的衣服,哽咽声不断的从怀中溢出来。 她说:“妈妈,我好难过,好难过,他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我们甚至都没有见到最后一面,妈妈,我的心好痛好痛,我好想他,好想好想” “我的乖孩子,哭吧,哭吧,大声的哭出来吧。” 哭泣声,越来越大,发泄般的嘶吼着。 看着哭着睡着的菲岢,蒋曲媛为她盖好被子,在她床边站了一会,才叹气转身关门离开。她想她还是没有办法跟菲岢说出那件事。想着刚才那么伤心的女儿,她怎么还能说出那么一个残酷的事实? 她不忍心啊,她是多么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啊。 可是,她究竟给了她什么? 她的婚姻,她的生命,给那个叫做菲岢的小女孩,带来的只有伤痛。 即使她万般不愿意,事实却已经摆在她面前了。 总结来总结去,只能无奈的叹息,这真的是件没有办法的事。 来到厨房,在柜子里的隐蔽处拿出药瓶,倒出几颗药,合着水一起吞了下去,然后又将药瓶放在原来隐蔽的地方。 走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客厅里安静的不得了,黑暗散布在任何角落,阳台上那盆称之为奇迹的话,仿佛开始渐渐苏醒,因为天气开始转凉了。 九月末时,月考。 离落有信心,菲岢亦然。相视一笑,各自走进各自的考场,信心满满的拿起笔,在考试卷上写着自己的名字,然后作答。 月考完,就是十一国庆。 然而这七天,却是一场噩梦。仿佛梦里有一只恶魔不断的撕咬他们,然后落地时,却是姹紫嫣红的血迹,美丽归美丽,却美丽了过头,然后剩下的只有恐惧和恐怖。 真是残酷,不是吗? 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上帝,如果你还有眼睛,求求你看看我吧,我活的那么痛,那么累,为什么你要逼迫着我? ——菲岢 我宁愿相信这是一场梦,醒来了,就好。 然而,我看到的却是无法安慰的死亡。 ——离落 我后悔,后悔了。 我总是自私的做决定,然后总是晚了一步。 痛苦,这种痛苦,我想我永远忘不了。 ——浅释 心若分离 7 高高的蓝天,伸出手,仿佛能触碰的到,但又好像触模不到,患失患得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浪客中文网眼泪留下来的时候,悔恨也在延续。 但是她又在恨谁呢? 没有人恨,也不能恨。 菲岢低头看着楼下一片混乱,突然笑了起来。回头看了看已经关紧了的门和那些堵在门前的物体,突然将手边的啤酒易拉罐扔了下去。 噗通一声,她听见了清脆的声音,像是释放了一样。 站在楼下的离落,抬头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大声喊着:“菲岢,不要做傻事,好不好?菲岢!” 身边的菲徐备老泪纵横的嘶吼着:“苛苛,快点回去!?” 坐在楼顶上的菲岢,双腿挂在边缘,摇晃着。低头看着楼下的离落,那张布满眼泪和她此刻的模样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她却更心痛,拿起新的啤酒,喝了一口,回头看了一眼正被撞的咚咚直响的门,心想,多待会儿吧,再看看这个世界吧,等那扇门打开了,就离开吧,像一只小鸟一样。 没有喝完的啤酒,直接扔了下去,然后又咚了一声,她低头看见离落却吓得跌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很多人都在楼底抬头看着,也有很多警察低头撑起了充气垫子。然后随时等候着她跳下来的方位,菲岢笑,心想,我跳了,难道你们还真能接住我么? 已经没有支柱的心,走到哪里都是崩塌的死角。 离落抢过劝导人员的喇叭,大声吼着:“菲岢,你给我下来!你难道不记得我们曾说过只要还活着,以后总还有转机的。你还说你以后会养我的,他们走了,我还是你的亲人啊,你说过的啊,你说我是你的亲人的啊” “菲岢,我求求你,好不好,下来吧,好不好?你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我?” “菲岢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傻呢?” 哽咽的声音在扬声器里逐渐放大,渐渐穿透了整个在场的观看者。 菲岢回头看了即将要撞开的门,嘴角又咧开一次,然后低头认真的看着离落,再转向菲徐备,最后,她看见正在赶过来的浅释。 纵身而跃,这是奔跑而来的浅释看到的第一个画面,也是最后一个。他看见菲岢在空中漂浮着,在空中呐喊的叫着:“我下来了哦。” 那声音是那么的轻松,那么的愉快,就像玩好了旋转木马,快乐的从上面蹦达般的跳了下来一样。 奔跑的步伐,霎时停在,他听见自己的心,吧嗒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然后断裂了。 楼下一片尖叫。 离落站在尖叫声中,呆呆的看着从楼顶坠下来的菲岢,直到眼睛恢复了平视,她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被吹干了。 哭吧,她对自己说。但是没有眼泪了啊,前一秒明明还在哭泣,怎么这一刻却怎么都流不出来呢? 菲徐备晕了,倒在地上,直直的像是僵尸一般。很多人围了上去,却将离落挤出了人群,然后跌倒在地,她的手被地上还未熄灭的烟头烫了一个疤痕,却依旧没有什么感觉,呆坐在地上,看着手上烫红的印记。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时间,他也不知道他站了多长时间。直到这一切的结束,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直到人群散去,浅释才看见离落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过去,才发现脚步在颤抖,内心害怕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说:“起来吧。” 离落抬头,看见是浅释,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大哭了起来,哽咽不止。 他蹲下抱住她,不说话,只是抱着。 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断的看着他们,然后又在旁边议论着跳楼的事情。 秦茗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坐在地上的两人,走上前问:“到底怎么了?菲岢怎么了?”她是前十分钟听到菲徐备说菲岢出事情了,急冲冲赶过来的。她是认识离落的,但是离落却不认识她。在医院菲徐备看见菲岢之后认识了离落的那一次,其实她当时也在场,不过只是在拐弯处不小心偷看了偷听了。 “你是?”离落抬起红肿的眼睛。 “我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离落却突然道:“我知道了,你是蓝墨伊的妈妈。” “菲岢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秦茗先是愣了愣,然后又着急的问道。 “阿姨菲岢她跳楼自杀了。”这是个无法说出的事实,可是还是从她的口中说了出来。 秦茗一时不能接受,倒退了一步。然后一句话不说的急冲冲的往医院内部跑去。 浅释说:“走吧,我们也进去。没准菲岢没有伤的那么严重。” “可是,就算她幸运的被充气垫子接住,但是那样的冲击力,她也是接受不了的啊?”离落对着浅释怒火着。 “离落!”浅释抓着离落的手臂,拉了起来,怒斥着,然后又放低语气,说:“离落,相信我,菲岢会没有事的。相信我好吗?” 然而离落不摇头也不点头,浅释无奈,只好拉着她的手,说:“我们现在去医院里面看看。” 人便散,心亦碎 10 焱安南急冲冲赶过来的时候,离落正和金女乃女乃聊着小时候最快乐的事情。浪客中文网两人诧异的转头看着门外气喘吁吁的他,离落问:“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生病了,我就急冲冲来了。”焱安南说完,礼貌的对金女乃女乃问好。 金女乃女乃乐呵呵的打量着他,说:“好好好。”然后对着离落,说:“落落啊,我先出去了。” “女乃女乃”离落表情很无奈,不过这样的离落倒是让焱安南笑了起来。 他说:“怎么生病了,都不告诉我?”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此话一出,本是着急又有点笑意的焱安南面色一僵,严肃的说:“离落!我们是男女朋友,你应该相信我,为什么你总是要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只是简单的问你怎么知道的而已?” 焱安南坐在她的床沿,伸手抚着她手背上的血脉,轻声说:“离落,当你答应我的时候,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无法形容那种喜悦。我觉得我精明了这么长时间,却败在你的手上。” 离落侧过头,不看他满脸的痛苦与无奈,只能听见他说:“当时,我是真的以为你是真心要给我机会,虽然我提了要求。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要逼你的,但是我发现不逼你,你总是缓慢的停留在原地。其实,我也很累,或许你不懂,那种你喜欢的人,在你眼前,甚至在你身边,你都无法留住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对不起。”离落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没有谁想要对不起这个三个字。” 离落沉默,她听着焱安南的话,不是不难过,只是她不知道该不该表现出来,不知道这个人她到底要不要相信。对于焱安南怀疑她的猜忌时,她很认同,因为她真的是不相信他。 “算了,从一开始我就在妥协,那么就一直妥协吧。”焱安南无奈的苦笑,在离落看不见的角落里。 安静的病房里,没有一点声音。突然焱安南的手,覆在侧过脸的离落额头上,却惊吓了离落,她转过头,讶异的看着他,见离落这个样子,焱安南收起手,说:“我是逃课出来的,连车都没有打,就跑过来的。我想,我过来不是为了吵架。” “我也不想吵架。”离落呐呐的说道。 “我知道。”焱安南看了看盐水瓶,说:“我去叫护士。” 转身,刚走了一步时,离落突然拉着他的手,说:“焱安南,我后悔了。” 一瞬间,焱安南的内心颤抖着,他最害怕她说后悔了,他更怕说出她后悔与他在一起了,又或者后悔与他相遇。他握紧那只自由的手,没有回头。 躺在病床上的她,看见他紧紧握力的拳,说:“焱安南,我后悔当初和你在一起是有目的的。” “什么意思?”焱安南感受着那只冰冷的小手,却还是没有转过头。 “我只是希望当初的我们,是毫无利益可言的。所以我想说,那些东西,我不需要了。” 焱安南反手抓着离落的手,转过身,两人紧迫的盯着她,却看见她笑了起来,说:“干嘛那么紧张?我只是想通了而已。” “焱安南,对不起,这三个字是我必定要对你说的。因为我欺骗了你好久,让你痛苦了这么久。” “焱安南,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焱安南,给点反应吧?” “焱安南??” 离落想笑,却又看着这么呆愣的焱安南,很担心。 直到焱安南突然俯身抱着离落,她才安心下来,于是他听见他有点颤抖的声音说:“你真是个坏蛋,你知道吗?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久好久好久,我以为我还需要等好久好久好久。” 离落笑,不说话。 眼泪却一轮又一轮的崩塌而来。 她说:“焱安南,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吧。我想要幸福,想要以后的菲岢会看到我的幸福,不然她又得指责我作践自己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而且我们也一定会在一起一辈子的。” 离落破涕而笑,说:“你想的可真远。”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上次在浅释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焱安南推来她,两眼相视时,他点了头,说:“对不起。” “没关系,如果不是你逼着我,也许我还继续呆在那个小壳子里。” 他模了模她的头发,直起身,说:“我先去叫护士。” “嗯。” 看着门被关上,离落才倒在病床上,看着盐水瓶里的盐水,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掉落,然后顺着管子进入她的血脉中。 她想,她是真想明白了。 菲岢又不是死了,何必这么伤心?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于是她开始明白那天浅释说的那番类似的话,不是自欺欺人,而是一种信念。 人便散,心亦碎 2 “你会不会觉得我花心?”浅释小心翼翼的问着。 “以前会是这么认为,但是自从戚苍蓝的事之后,我就不这么认为。” “可是我之前是那么信誓旦旦的说有多爱戚苍蓝,而现在却喜欢上了菲岢。” 这时,酒菜一一被端了上来,离落没有说话,直到服务员离开,她为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才说道:“那么,你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情况吗?或者你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上了菲岢么?” 拿住筷子的手,一顿,浅释摇头,说:“不知道。” “那就对了,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连你自己都无法克制的事,这又有什么好讲的?” 浅释沉默不语,端起桌上的酒杯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下去。 离落说:“浅释,其实,都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错的都是那颗以为很简单却又不能控制的心。如果不是它,我们可能也不会难过,也不会心痛,更不会让自己陷入无法自拔的世界里。” “离落,你说的太深奥,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只知道我现在很后悔,我太自私了。” 见浅释这么自责,离落没有安慰,也没有再说话。 她想不起来,曾几何时,他和她有过这样的谈话,似乎他和菲岢总比他和她来的要好,究竟是内心的感情,内心的自私,让人与人心生了间隙。 浅释端起酒杯,对着离落说:“来,干一杯吧。” 酒杯相碰的那一霎那,离落看见浅释的眼眶红了。他一口气吞咽掉整杯酒,狠狠的放下酒杯说:“我想她了,好想好想,就算之前,我们不说话,但至少我还能天天见到她,而现在,我活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她的气息了。” 离落未说话,浅释继续说道:“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当她决定和蓝墨伊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的心像是被针一点点的扎进去了一样,不像是戚苍蓝死去时那般撕心捏肺的痛,而像是折磨般的难受。” “所以,我渐渐离开了菲岢,尽量和她少说话。久而久之,我们好像很默契般的疏远了,可是这样我难受啊,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爱一个人这么幸苦。” “别说了。”离落轻轻地说道。 浅释却嗤笑了,又喝了杯,说:“是不是连你都觉得我是这么自私的?” “不是的,浅释,你喝多了。” “哈,怎么可能,我才喝了几杯?离落,难道你没有发现吗?我们长大了,连谎话都多了。” 离落听闻,颤抖着拿着筷子夹菜,不说话。 “离落,我真想念刚进高一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很多人都是还在的。而如今,我们成了什么样子?莫以安走了,菲岢也走了,徐格也与我们疏远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但是我们其实也在疏远的道路上,很多事,离现在都不远了” “长大,真的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你说是吗?”浅释问道。 离落被他的视线盯着都快要破洞了,无可奈何的抬头,抿着嘴唇说:“浅释,如果,这是成长的道路,那么就顺其自然的接受吧。” “呵,离落我到现在才发现,你和菲岢真是两种人。那种话,是不是也是说给你自己听的?你在自欺欺人,知道吗?如果是菲岢,她绝对不会这么做,她会学会面对,坚强的面对。” “那么,你呢?” “是啊,我呢?”浅释抬着头,看着月光下的天空,一片漆黑,一颗星星都没有。他说:“其实,说我和你是亲戚,这一刻我还真信了。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种人,都在自欺欺人,然后在菲岢那种人身上寻找着依靠和勇气。” “所以,我从来没有相信过菲岢会用那种方式结束生命。”离落端着酒杯就喝。 “是啊,谁又能想象的到,那么坚强的一个人,居然要亲自结束生命。”浅释叹息。 离落吃着菜,不再说话,而浅释亦然。 直到付钱离开时,离落才说道:“其实,我有点后悔来跟你喝酒了。” “哈哈,我也是。”浅释扬起嘴角说道。 然而,在离落的眼里,那笑容是那么的刺眼,她想说,浅释,你别笑了,真假。 想想还是无奈的闭上了口。 浅释将离落送回金女乃女乃家,才一个人回了家,一路上,他的眼泪像是控制不住一样,拼了命的往下掉。他觉得自己真懦弱,都这么大,还哭,可是控制不住又能怎么办? 从未这么伤心过,因为这真的是很深的眷恋。 人便散,心亦碎 3 隔天,孟煦家办聚会。钱育开车来接菲岢,说:“今天不用去张医生那边了。” “哦。”系好安全带,离落看着前方回答道。 发动车子,行驶着,钱育说:“落落,搬过来和爸爸住吧。” 离落没说话,也没有任何摇头或点头的行为。 于是钱育明白,也不再这个话题。而离落心里想的却是,她必须要找到蓝墨伊的家,这样或许还能从菲岢的爸爸那边得知一些信息。 下了车,门外迎接的是钱胥单,好久不见的钱胥单好似长高了。离落模模他的头,浅浅的笑着,未说话。 孟煦走出来时,就看见瘦了很多的离落,赶紧伸手拉着离落,往屋里走,惹来钱胥单的抱怨,而走在最后的钱育扬起嘴角笑着。 这次是孟煦亲自下厨的,显然厨艺是不错的。 钱育说:“孟煦啊,厨艺大增了嘛,想当年,你的厨艺可是不过关的啊。” 孟煦一边怒着,一边打量着钱育的表情,心想,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也许也放下了当年的事了,毕竟一个受伤离家的男人能提及当年二字是那么的不容易。她说:“诶诶诶,当年我不是还小嘛,厨艺嘛,当然也不行了。” 钱胥单说:“我妈妈,从来都不下厨的!” “吃你的饭。”孟煦用筷子敲着钱胥单的头。 离落沉默的吃着,沉默的看着,就是不说一句话,偶尔被问及学习上的事,离落也只是点头说,还好。 吃完饭,家里的佣人在洗碗打扫,于是大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至于电影说了什么,离落是不知道的,因为她被钱阁突然叫到二楼。 安静的二楼房间内,离落站在一旁,看着钱阁在自己的橱柜里找着东西。直到钱阁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她时,她才愣住。没有接过,不明白的看着他。 然而他说:“拿着吧,这是老太太去世之前给你的。” 说起老太太,离落又是一愣,接过,打开一看,不由的一惊,立马抬起头,看着钱阁,只听见他说:“本来说等你高中毕业给你的,但是我想了想还是先给你吧,毕竟你现在也已经年满十八岁了。” “为什么?”离落实在不明白,她和老太太这一家子,其实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老太太就是这么决定的。其实这份文件也是我在老太太的物品中翻到的,不然我也不知道。你也知道老太太去世时,很多人过来闹吧,要不是有这个文件,或许到现在,那些人还在闹呢。”钱阁指了指文件袋,说:“这是老太太的意思,我们也不好说。她唯一的遗产就只剩这个,其他的遗产都捐给了孤儿院了。” 离落听完他的话,脑袋里一片空白。 钱阁又说:“这份东西,你一定要接受,因为这是老太太的遗愿。我想,也许这是她对你的补偿,毕竟若不是当年她的阻止,或许很多事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让我一个人想想。”离落说。 钱阁走了之后,只剩下离落一个人坐在房间内,手里拿着的是那份重到要掉落的文件。她真觉得意外,仿佛是一个天大馅饼掉在她的身上,然而她只觉得这个馅饼大重了,压的喘不过气来。 她想好好想想这么接受这个事,然后怎么处理,然而,脑袋里什么都想不出,一片空白。既混乱又安静。 钱育上了二楼之后,孟煦悄悄问着刚下来的钱阁,说:“离落什么反应?” 摇摇头,说:“不太好。” “唉,真没有想到老太太会这么做,不过,离落那孩子” “算了,别说了,看电影吧。”钱阁止住她的话。 “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啊?”钱胥单回头问道。 “没什么。”钱阁简单的回道。 见大人都这个样,小小的钱胥单也闭嘴不说话,然而他心里明白是因为什么事,别看他年纪小,也别看他平时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其实他心里都清楚,他知道女乃女乃将老宅给了那个叫做离落的姐姐。 钱育推门进去时,并未看见离落,巡视一边,才到阳台上看见了她,刚走过去,离落却问道:“能给我说说你和钱绮一的事情吗?恋爱的也行,吵架的也行,只要有关你和她,都行。” 钱育一愣,才缓缓的说:“钱绮一没有你妈妈漂亮,但是却非常的有气质。” 离落侧着头,后脑袋对着钱育,看着那边的风景,所以钱育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他说:“钱阁跟你说了什么?” 离落压住哽咽的声音,轻声问:“他没有跟你说吗?” “没有。” “那你去里屋的桌上看看,那就是他给我的。” 于是脚步声离去,离落想原来连钱育都不知道这件事。 钱育拿着文件袋赶过来的时候,一脸的不可置信,说:“这是” “正如你所见。” 然而身后再也没有声音。 离落已经风干了眼泪,转头看着钱育说:“这是她在补偿我,钱阁是这么跟我说的。” 看着钱育张了张口,却又闭上,转身走进了房间,然后走出了房间,下了楼。 这一切,她只是觉得好笑,真的只剩下好笑,除了这个词,她已经找到什么词语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这样一个富丽堂皇的房子,是多少人想要得到的? 于是,她就那样轻而易举且莫名其妙的得到了。 人便散,心亦碎 4 这份遗产最后还是接受了,不过是钱育替她接受的。钱育说:“落落,不要想太多,这只是一座房子。” 是啊,这只是一座房子,一座让你们觉得无所谓却让我们劳累的房子。坐在车上的离落,没有反应。 钱育扶着方向盘,叹息着,也没有说话。 车内安静的气氛,渐渐充斥着两人之间。 本来钱育和离落的关系还好,但自从发生菲岢之事之后,离落的态度就越来越淡而无视,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 离落下了车,说了再见,就回了金女乃女乃家。关上门的那一刻,离落还偷偷看了一眼坐在车内的钱育,然而他却在抽烟。 她知道他在愁什么,她也希望改变一下,但是她需要时间,只是不知道这时间到底有多长。 十一月二号是浅释的生日,他选择淡忘,但是家里还是给他办了一个很大的宴会。因此离落理所当然的被请了过去。为此,钱育还特意给她买了贵重的礼服。 离落第一次穿上这么华贵的礼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笑。然而身后钱育赞赏的眼光让她又迅速冷漠起来。她想,他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面子吗? 可是到了现场之后,她发现她错了。原来钱育也在逃避这些一一扬着亲昵的笑意向他过来敬酒的人,可是又有谁知道,笑意里的心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浅释看见离落时,还特意吓了一跳。拉住离落就往角落里走,钱育看见是浅释,也就放心了。浅释说:“你怎么来了?” “钱育带我过来的。” 然而浅释却皱着眉头,说:“你知道吗?” 话还没有说完,门口那边就是一阵喧闹,浅释转头看去,立即将离落拉到阳台上,然后将门关好,临走前,说:“听我的话,不要离开这里,千万不要离开。” 看着离落疑惑又没有答应的神色,浅释面色严肃的说:“离落,答应我!” “结束后,给我一个解释。” “成。” 然后浅释拉了窗帘,将阳台遮挡住。 十一月份,外面的天气很冷,特别对于离落这种只穿了一件礼服的人来说,听着房间内热闹的声音,她想,还是这里的安静比较适合她,即使她冷的微微颤抖着。 直到身后的门被打开,一件外套套在她的身上,她才惊讶的回头,问:“怎么是你?” 那人笑着,犹如璀璨星空,他说:“你问的可真奇怪,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没有那个意思。”离落转过头,依旧看着外面的风景。 那人走过来,与离落并排,突然叫道:“离落。” 离落侧头看她,并未回答,只见他低沉的笑了起来,说:“是不是浅释让你不要出来,让你一直躲在这里?” 离落再次疑惑,她相信他们在隐瞒着她什么,只是不明白现在的她,还有什么值得别人要去隐瞒于她的? 而屋内的浅释着急的寻找着,钱育看见走过来,问:“怎么?找不到了落落?” “啊?不是不是不是” 钱育刚想问要找谁就被别人拉走了,浅释四处翻了一遍都没有看到焱安南,本以为今天焱安南和季雅过来,他就放心一点,但是这一刻焱安南居然不见了,只留下季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像个淑女一样吃着小点心。 忽然,他想,焱安南不会已经在 刚要动脚走过去时,季雅突然挡住他的道路,说:“浅释,你省省吧,焱安南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何况那家伙是认真的,离落以后的生活绝对会好过的,你又何必这样呢?” “呵,那你又抱着什么目的!?” “喂,我说浅释,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吧?” “你不就是焱安南身后的一个棋子,可有可无的人,你以为你们一起长大,你们就感情好了?” “你调查我!?”季雅一瞬间怒气冲天的瞪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恼火。 “这种事情,我根本不需要查的。” 季雅想到什么,倒是释然一笑,说:“也是,我猜这些消息都是楚亚给你的吧?怎么已经投靠他了?不过现在当值的不是他了吧?” “傅信然走了,难道你越来越八卦了?”浅释反笑着。 “真没有想到,现在的男生都这么小气,斤斤计较了。既然,这样,我就不告诉你一个秘密了。”季雅说转身回到自己的沙发座位上。 然而此时,他已经看见焱安南带着披着外套的离落走出阳台。 离落被他带到一个陌生老人面前,说:“爷爷,这就是我跟你常说的离落。” 显然这种突然性的行为也让面前这个老人面色一僵,然后又瞬间缓和过来,笑着说:“哦,原来是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呢。” 离落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时,浅诚走了过来,说:“焱老将军啊,刚要找您了。咦?”仿佛刚看见离落站在这边一样,顿时发出疑惑的语气,说:“落落,你怎么在这儿?” “浅董,这位是?”焱老将军问道。 “哦,这是我弟弟的女儿,离落。” “你弟弟?”焱老将军疑惑,却又瞬间想起了什么,了然似的点头,然后打量着离落,直到焱安南碰了碰焱老将军,老头儿才高兴似的乐了起来,转头对浅诚说:“浅董啊,这孩子,我看着喜欢,正好跟我孙子阿南上同一所学校,而且阿南也喜欢这孩子,不如今天我们大人做个主,给这俩孩子先订个婚,你说怎么样!?” 一番话,惊起四座。 浅诚在衡量,浅释在害怕,焱安南在忐忑,而离落呢? 她好像又是一瞬间空白了,这个消息,的确吓着她了。 人便散,心亦碎 9 十一月中旬发生了一件大事,许茜原先的事情被曝光了。不过离落对这事,没有什么好感,毕竟她和许茜不熟。但是奇怪的是,许茜居然来找她。 中午吃饭的时候,焱安南没有和离落一起吃饭,但是许茜却拦截了她,说:“能说说话么?” “一起去吃午饭吧。” 许茜本来都想好离落要是拒绝之后的话语了,但是没有想到她是这么爽快。跟上离落的步伐,突然之间发现离落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说,外表没有变,只是气质变了,以前似乎看起来很柔弱,但是现在身上充满了排斥的气息。 离落能感受的到许茜的打量,未回头的说:“你说归你说,我不会插手很多事,而且我也管不了。我只是一个学生而已。” 这句话直直堵着许茜。 不过,这到让许茜很惊讶,离落这样的变化,实在有点适应不了。 两人各自打了饭,坐在餐桌前,离落说:“你要说什么?” 刚要吃饭的许茜顿了顿手,抬头说:“你都那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以为我会是你的倾诉对象。” “我到现在才发现,你说话真有趣。” 离落笑了笑,低头夹菜吃着饭,突然抬头问道:“焱安南中午没来和我吃饭,是因为你的事吗?” “估计吧。” “那么,你和许让什么关系?” “菲岢没有告诉你?” “她不想我插于你们之间的事。” 许茜了然,点点头,说:“那是我哥。” “是么?那挺有缘的。”离落淡淡一笑,说。 然而许茜真被离落这番话说的愣住了,实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很多话,都没有再说,只当做和朋友吃一餐饭。 离落出了食堂之后,说:“我要回班级了,你呢?” “我还有事。” “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离落半眯着眼眸说。 “怎么会不着急?但是有人会等着你着急错乱。” 离落点点头,说:“再见。” “和你说话,挺有趣的。” 离落对于许茜的‘赞美’笑了,说:“你也是。” 许茜看着离去的背影,思考了半天,才自己一个人走了另一个方向。 焱安南那一天都没有找离落,不过倒是发了短信给她,说,今天事情很麻烦,不能和她吃晚饭以及送她回家了。 “嗯。”离落就这么回了一个字。虽然她明白他会失落,但是她实在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上课时,离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写着纸条问道:“你知道蓝墨伊家的地址么?” 突然之间来的问题,倒让戴黎一愣,疑惑的看着离落,拿起笔写道:“他们现在搬回了原来的住址。” “那有联系方式吗?电话?” “这个我不清楚,我今天回去之后,问问我妈。” “好,希望尽快告诉我。我很急。” “好。” 离落揉了揉纸团,塞进自己的抽屉里,看似很认真的听课。 而戴黎心里却反反复复的猜测着,她实在不明白离落问这个干什么,蓝墨伊已经走了,她要他家的地址以及联系方式干什么?戴黎偷偷瞄着离落,那一副认真的模样,是她经常在课堂上看到的。 转眼之间,原来她们都已经高三了。 然而,第二天,离落却没有办法来到学校,金女乃女乃上楼打扫时,却发现离落还在床上,凑近时,想要叫醒她去上学,却看见她脸上通红,连着呼吸都很沉重。 于是模了离落的额头,却又一瞬间缩回了手。 金女乃女乃赶紧拍着离落,直到离落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了?女乃女乃?” “落落,你都发烧了,赶快去医院。” “是么?”离落模了模自己的额头,无力的说道。 她一直迷迷糊糊,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金女乃女乃帮她穿了衣服,锁好了门,然后打车去了医院。 离落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伸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自己又病了。这时,门突然开了。 离落抬头,却微微一愣,说:“你” “我只是过来看看你。”那人走了过来,看了看瓶子里的盐水。 “哦。”离落躺在床上,沉闷的说道。 “我都听说了,前段时间,我都不在这儿。” “哦。” “离落,不要低着头。”那人坚定的声音窜进离落的耳朵里,致使离落抬头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我只是过来看人,正好看见了你,就过来了。” “哦。” 那人突然笑了起来说:“你怎么老是说‘哦’啊?以前你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然而,离落没有回答他,他却又问道:“听说你谈恋爱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相信没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吧?” “哈哈哈,也是。”然后收起笑声,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别再让自己生病了。” 离落看着已经消失在门口的粟光,想着刚才的话,难道他真的是过来看人的?而不是特意来看她的?那么又为了什么? 拍着自己的脑子,想,这又关她什么事!? 金女乃女乃进来的时候,说:“呀,落落,怎么自己打怎么啊?快点放下手。” 离落不好意思的收起了手,说:“女乃女乃,今天真是谢谢您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然后放下手里的塑料袋,说:“来来,我刚去买了吃的,尝尝。” “女乃女乃,有你真好。” 金女乃女乃像个小孩似的笑着,说:“那是,我都把你当我亲生外孙女看了。” 吃着买来的粥,离落笑着看着金女乃女乃忙里忙外的模样,她啊,真怀念那个小乡村里的外婆,然而,变化总是要来的。 人便散,心亦碎 10 焱安南急冲冲赶过来的时候,离落正和金女乃女乃聊着小时候最快乐的事情。浪客中文网两人诧异的转头看着门外气喘吁吁的他,离落问:“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生病了,我就急冲冲来了。”焱安南说完,礼貌的对金女乃女乃问好。 金女乃女乃乐呵呵的打量着他,说:“好好好。”然后对着离落,说:“落落啊,我先出去了。” “女乃女乃”离落表情很无奈,不过这样的离落倒是让焱安南笑了起来。 他说:“怎么生病了,都不告诉我?”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此话一出,本是着急又有点笑意的焱安南面色一僵,严肃的说:“离落!我们是男女朋友,你应该相信我,为什么你总是要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只是简单的问你怎么知道的而已?” 焱安南坐在她的床沿,伸手抚着她手背上的血脉,轻声说:“离落,当你答应我的时候,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无法形容那种喜悦。我觉得我精明了这么长时间,却败在你的手上。” 离落侧过头,不看他满脸的痛苦与无奈,只能听见他说:“当时,我是真的以为你是真心要给我机会,虽然我提了要求。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要逼你的,但是我发现不逼你,你总是缓慢的停留在原地。其实,我也很累,或许你不懂,那种你喜欢的人,在你眼前,甚至在你身边,你都无法留住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对不起。”离落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没有谁想要对不起这个三个字。” 离落沉默,她听着焱安南的话,不是不难过,只是她不知道该不该表现出来,不知道这个人她到底要不要相信。对于焱安南怀疑她的猜忌时,她很认同,因为她真的是不相信他。 “算了,从一开始我就在妥协,那么就一直妥协吧。”焱安南无奈的苦笑,在离落看不见的角落里。 安静的病房里,没有一点声音。突然焱安南的手,覆在侧过脸的离落额头上,却惊吓了离落,她转过头,讶异的看着他,见离落这个样子,焱安南收起手,说:“我是逃课出来的,连车都没有打,就跑过来的。我想,我过来不是为了吵架。” “我也不想吵架。”离落呐呐的说道。 “我知道。”焱安南看了看盐水瓶,说:“我去叫护士。” 转身,刚走了一步时,离落突然拉着他的手,说:“焱安南,我后悔了。” 一瞬间,焱安南的内心颤抖着,他最害怕她说后悔了,他更怕说出她后悔与他在一起了,又或者后悔与他相遇。他握紧那只自由的手,没有回头。 躺在病床上的她,看见他紧紧握力的拳,说:“焱安南,我后悔当初和你在一起是有目的的。” “什么意思?”焱安南感受着那只冰冷的小手,却还是没有转过头。 “我只是希望当初的我们,是毫无利益可言的。所以我想说,那些东西,我不需要了。” 焱安南反手抓着离落的手,转过身,两人紧迫的盯着她,却看见她笑了起来,说:“干嘛那么紧张?我只是想通了而已。” “焱安南,对不起,这三个字是我必定要对你说的。因为我欺骗了你好久,让你痛苦了这么久。” “焱安南,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焱安南,给点反应吧?” “焱安南??” 离落想笑,却又看着这么呆愣的焱安南,很担心。 直到焱安南突然俯身抱着离落,她才安心下来,于是他听见他有点颤抖的声音说:“你真是个坏蛋,你知道吗?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久好久好久,我以为我还需要等好久好久好久。” 离落笑,不说话。 眼泪却一轮又一轮的崩塌而来。 她说:“焱安南,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吧。我想要幸福,想要以后的菲岢会看到我的幸福,不然她又得指责我作践自己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而且我们也一定会在一起一辈子的。” 离落破涕而笑,说:“你想的可真远。”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上次在浅释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焱安南推来她,两眼相视时,他点了头,说:“对不起。” “没关系,如果不是你逼着我,也许我还继续呆在那个小壳子里。” 他模了模她的头发,直起身,说:“我先去叫护士。” “嗯。” 看着门被关上,离落才倒在病床上,看着盐水瓶里的盐水,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掉落,然后顺着管子进入她的血脉中。 她想,她是真想明白了。 菲岢又不是死了,何必这么伤心?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于是她开始明白那天浅释说的那番类似的话,不是自欺欺人,而是一种信念。 请别走远 10 不过,这倒让离落万万没有想到,实在没有想到这么早就遇到了所谓的‘情敌’?而且还是那种像极了小孩子一样的‘情敌’? 焱安南说:“其实,她就一个小孩子,就喜欢挑战,见我拒绝她,火气就大了。” “高一新生?” “嗯。”见离落表情还是很僵硬,焱安南赶紧圈住离落的肩膀,讨好的说:“离落,落落,阿落,别生气了,这事都怪我,怪我没有处理好。” “我看你也没有那个能力处理好。”离落抖抖肩膀,示意焱安南拿下那只手。 “我虽然没有办法拿她怎么样,但是,让她暂时忙一忙也是可以的。” 离落没睬他,自顾自的喝着她的女乃茶。 于是焱安南又装无辜的说:“落落,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没生气干嘛板着一个脸?” “难道你不知道我长的就是一副死人脸吗?”离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焱安南一听,直接笑了出来,气的离落伸手拧着他胳膊上的肉,直到他痛的求饶。 拧了焱安南之后,离落的心情才好了起来,事后,连她自己都后悔刚才行为了,那样的赌气,明摆着不是在吃醋吗?而且,那醋味还是那么大,相信像焱安南那样精明的人,肯定早就察觉到了。 离落侧头看着一副无辜样子的焱安南,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于是,他揽着她的肩膀说:“你这个小傻子。”却也是他一个人的小傻子。 平安夜那天,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可能下雪。 于是离落第一次开始期待下雪的日子,她还记得去年下雪天她和那一群人打了雪仗。肆意妄为的青春,他们已经逝去它们了。 离落从金女乃女乃家出来之后,就看见站在门前哈着气的焱安南,他眉头一皱说:“怎么又不戴手套?” 离落模了模口袋,发现自己可能落下了,只好又回去取。在此之间,焱安南却看见季雅和一个熟悉却也陌生的面孔走到一块儿。心里诧异,忍不住多看了几回。 他回想之前的事情,才想明白原来一切是由谭主替季雅撑了腰的。但是听说谭主那人从来不会插手学校里的势力,向来只在社会上发展的。那么,季雅是怎么和谭主走到一块儿的?看来,他得调查一下季雅和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了。 离落戴了手套,走了出来,说:“喂,看什么呢?” 焱安南回过头,看见手套,立即舒展眉心,说:“没看什么呢,走吧,去吃早餐。” “对了,昨天晚上,王惜同学在金女乃女乃家门口拦我了。” 焱安南眉头一皱,抿着嘴唇说:“她拦你干什么?” 离落嘿嘿一笑,说:“她说,你死定了。” “就这样?” “当然。” 其实离落还是偷偷隐藏了一些对话,比如昨天晚上,王惜打扮很夸张拦住她之后,说:“那个和你走的很近的男的,是谁?” 离落当时就懵了,不明白看着她,问道:“你说的是谁?” “就是那个看起来不错,寸板头那个” 一说寸板头,离落就知道了,说:“你说浅释?” “哦,他叫浅释啊” 离落打量着她,刚想问干什么,王惜就开口道:“你告诉焱安南那混蛋,说姐已经喜欢上别人了,虽然这样,正合他意,但是让他等着我的报复!”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王惜居然突然之间又喜欢上了浅释? 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情绪转变的还这么快,若是让浅释知道了,不知道会有怎么样表情? 果然,中午吃饭时,消息就传开了,说是有一个高一学妹向高三学长表白了。本来就是一简单的事,但是传到离落的耳朵里,就成了高一学妹本来想高三学长表白,但是又一个学长出现,这个学妹果断抛弃这个学长,跟着后出现的学长走了。 正和焱安南吃饭的离落,扑哧一笑。 焱安南虽然听了,但是想不通为什么离落反应这么大,于是问道:“怎么了?” “知道这学妹学长是谁吗?”见焱安南摇头,又说道:“就是王惜和浅释。” “什么?” 于是离落又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焱安南,听完之后,焱安南立即不高兴的说:“离落,你变坏了啊” 离落只笑不说话,但是焱安南问道:“那为什么传到现在成了这个版本?” “我怎么知道?” “那把浅释叫来一起吃个饭吧。” “好主意。” 浅释过来的时候,肩膀上全都是雪花,离落眼里全都是惊讶和惊喜。 浅释拍了拍肩膀上的雪,坐了下来,心情有些郁闷的说:“叫我过来干什么?” “听说有一学妹向你表白了?”焱安南移了位置坐在离落的旁边,问道。 浅释一愣,表情更臭了,心情更加郁闷了,说:“这传言的力量还真是强大。” “说说呀,我现在就听了好几个版本。”离落虽然摆着一副严肃的表情,但是嘴角诡异的上翘起。 “别提了,今天早上,我在教室门口被告白了,我一仔细看,居然是传闻中和你们有关的那个女的,我当时就愣住,完全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而且我旁边的人都在起哄。”说着,浅释还特意看了一眼离落,又说道:“后来,我正要反应过来怎么拒绝的时候,苏木突然从教室里出来,对我说等下让我去一趟厕所,说有事要跟我说。然后我就随便哦了一声,刚要对那个叫作王惜的女生说话时,她倒好,瞬间兴奋了似的,紧紧抓着我的手,问我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后来她就直接跑过去,拦苏木去了。” 对面的两人,先是愣了,然后笑的好不开心。 “喂,你们两个够了啊。” “你这经历太有趣了。” 于是,浅释郁闷更加郁闷了。 因为中午突然下起了雪,而且还是那种鹅毛般的大雪,这让这三人呆在食堂直到上课。焱安南回了教室之后,浅释和离落还有一段路程,浅释说:“苏木跟我说,你最近不要一个人单独去任何地方。” “怎么?” “说是季雅最近涨了势力,想要扳到焱安南,你要知道扳到焱安南,就是要扳到许让。” 离落不由的一惊,问道:“季雅有那么大的本事?而且焱安南难道就可以代替许让?” “看来焱安南并没有告诉他和许让之间的事?” “说吧。” 浅释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现在,你没有感觉到基本上许让那边和粟光那边不再争斗了吗?” “这倒是。” “因为粟光已经转移了重心,他去楚申那边,而许让也去了北京。现在基本上这边的所有事情都是归苏木和焱安南管。” “他们之间不是挺爱争的吗?怎么这会儿,不争了?” “这个我不知道。” 眼看两人要分离,浅释说:“离落你要清楚,你是焱安南唯一的弱点。” 离落回到教室,刚坐下就收到钱育的短信,说是今天是平安夜,孟煦邀请他们去那边参加狂欢舞会。 本打算回绝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毕竟孟煦一家在这儿的日子也不多了。 如果生活只剩下爱情,友情,亲情,该多好? 简简单单,不要复杂,不要勾心斗角,不要谋权利益,那该有多好? 她实在想不通,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的,让那么多的人宁愿失去一些最珍贵最真挚的东西,来换取? 或许,每个人想得到的东西,不一样吧。 请别走远 2 孟煦一家人带着离落和钱育去了上次的日本店,坐在榻榻米上,孟煦喝着茶水,笑着说:“好久都没有来这儿了,上次好像还是带着离落过来吃饭。” 钱阁一瞪眼,说:“自己的店,还不好好看着?” “切,你放心,出不了什么事,小本生意而已,哪像你这位大董事”孟煦不屑的看着她。 这幅情景倒是乐了钱育,只听见他说:“你们两个还是和当初一样啊。” “谁说不是呢?”钱阁笑了起来。 而坐在一旁的钱胥单和离落一脸的莫名和好奇。 于是,这餐饭就形成了叙旧的场面。 偶尔,离落听着也乐呵了起来,她没有想到像这种家庭,也会有爱情,而且还是真实的从一而终的爱情。 晚上,回去的时候,钱育说:“真是让人羡慕,不是吗?” “嗯,是的。” 然后两人不再说话。不是不想打破这气氛,而是想不出到底要说什么,因为两人心里都清楚对方的感受。 忽然,离落说:“我想回去了。” “嗯?什么?” “我想回我老家了,想去看看妈妈,和女乃女乃。” “好。”钱育缓缓的开着车,说:“准备什么时候?” “元旦吧,也只有那天学校才会放假了。” “嗯,好的。我会准备好的。” 离落转过看着窗外,淡淡的说:“其实,我是想带你去看妈妈。” “我知道。” “你你还记得我妈妈的样子么?” 开车的钱育一愣,通过反光镜看了看离落,歉意的说:“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了。”离落没有表情的看着前方,然后说:“其实,人走远了,走久了,都不太记得当初的模样了。” 窗外,车流在穿梭,灯光打来打去,微微刺痛着眼,然后一瞬间失明,又然后更清晰的看见所有的事物。丑恶的,美丽的,一一让你真实的面对这个模糊的世界。 进了房间,门外的钱育说:“柜子里有睡衣,你去洗个澡,早点睡吧。明天我送你去上学。” 离落点点头,关上了门。 打开衣柜,里面全都是她穿的衣服,如果不是了解他对她有愧疚,不然她都认为他变态了。想到这里,离落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拿好睡衣去浴室,打开蓬头,仰头淋着热水。 洗好澡出来时,突然看见床头上摆放着一杯热牛女乃,端着它走出房间,却看见钱育还是穿着白天的衣服站在走廊上抽着烟。 转身,还是选择回到了原来的房间,关上门,将牛女乃喝掉,然后躺在梦想的床铺中,闭上眼。她想,她要学会相信别人。 一夜好眠,或许是那杯牛女乃的效果。 早上,离落下了车,和钱育告别,转身刚好看见站在校门外的焱安南,他说:“怎么?昨天去你爸爸那儿了?” 愣了愣,离落说:“嗯,是的。吃早饭了吗?” “当然。” 离落侧头看着这个男生,心里又开始猜忌,因为她根本没有告诉焱安南那个人是她的父亲,又或者这件事只有菲岢和浅释知道。那么,焱安南怎么知道的? 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他调查了她。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看的我很心慌诶。”焱安南疑惑却又打趣的问道。 “你还知道心慌?”离落平复刚才的心情,挑着眉头说道。 “当然,你不知道吗?我最怕你了。” “我有那么可怕么?” “你不可怕,只是我怕而已。” “真绕口。” 离落不知道,这段话里,她的语气里渐渐不再冷漠,渐渐了有情绪,一种专属于女生的情绪。 离别时,焱安南突然拉起离落的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双手套,说:“这个给你。” 见离落愣愣的看着他,他温暖的笑了起来,说:“这么冷的天,你都不带手套的,所以我就帮你买了一双。”说着还替她戴了起来,又说道:“怎么样?暖和么?” 离落伸出已经戴好手套的手,看了看。她唯一的感想就是,这质量肯定超好的,因为全都是雪白的毛绒。抬头看着他,点点头,说:“嗯,挺暖和的。” “那就好。好了,我回班级了。” “嗯,中午见。”离落看了看手套,就往自己班级走去。 而焱安南顿时愣住在原地,因为他听见离落主动的说要中午见,也就是说中午要一起吃饭。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他在主动,后来他也就习惯了。可是此刻 无法形容,这种喜悦。 转身之际,本是高兴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说:“你站这儿干什么?” 靠在门外的季雅,倒是和颜悦色的说:“不过就是刚走过来而已。” “傅信然走了,你倒是更能展开手脚了?” “所以不要小瞧我哦。”季雅笑着走开。 焱安南抿着唇瓣,斜笑了一下,走进教室。 请别走远 7 空荡的教室里,焱安南坐在离落的位置上,瞪着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离落,说:“不是说,要在教室里学习的么?去哪了?” 离落先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在戴黎的位置上,拿过饭盒,打开,说:“我又没有红杏跳墙,干嘛那么紧张,再说了,明显追你的人比我多,好吧?” 这话倒是让焱安南一噎,因为王惜的事,他的确还没有处理好。 离落吃着饭,问道:“你和季雅,怎么回事?听说你们崩裂了?” “估计受不了我家的压迫吧。” “什么意思?”离落手一顿,抬头看着他。 “我们两家算是世交,但是她父亲的官位没有我父亲的大,而且我爷爷的权威也摆在那儿,所以他们一家都必须对我家客气点。估计像季雅那样刚烈的人来说,会忍受不了的。” “青梅竹马啊。”离落打趣道。 “正经点。”焱安南脸色一黑,又说道:“傅信然还在的时候,估计还劝导季雅一点,但是他走了之后,而且季雅家又出了一些事,傅信然和季雅解除了婚约,所以季雅那人就忍不住了。” “他们之间还有婚约!?”离落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嗯,都是家里人为了利益而已,不过幸运的是,傅信然和季雅是真心喜欢的。不过,现在” 离落明白焱安南没有说出的话,随即想到什么,问道:“那你有么?婚约?” 可是看见焱安南一瞬间复杂的表情,她就明白了,于是低下头,吃着饭,没有再说话,即使焱安南一个劲的在旁边解释。 他说,离落,虽然我和那个人有婚约,但是我一点都不喜欢她,真的真的,而且我也不会娶她的。 他说,离落,你要相信我,这婚约还是我小时候定的,而且当时我也不知情。 他说,离落,你别这样,我最害怕你这样了,你跟我说话吧,无论什么,就算骂我打我都行。 直到离落吃完饭,才转头看着他,说:“其实,现在我想的并不是很多,所以我会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不带着任何怀疑的去在一起,无论我们的未来如何。” 那眼神,那么坚定,却让焱安南心里一阵慌乱,他猛地抱住了她,狠狠的抱着她。第一次的拥抱就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中进行着。 离落一阵脸红,筷子还窝在手上,耳边是焱安南的耳朵,甚至都感觉到他的皮肤。 她说:“喂” “不要说话,我就想抱抱你,离落,你知道吗?我总觉得你若即若离,所以我害怕你会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离落叹息,放下筷子,伸手抱着他的背部,说:“焱安南,你那么聪敏,什么时候这么傻了?” “因为你替代了我的心,活在我的胸腔里,一但不见,一旦不跳动,我就死了。” 离落轻轻的笑着,说:“我会珍惜你的。” 然而,她却看不到他满脸的失望,因为她只是说了会珍惜,为什么要说会珍惜?因为未来,她都无法知晓,所以他明白她的不确定,不能坚决的对他说一定要在一起。 也或许,他们的未来,她一直都不相信。 所以,这是他失望的原因。 可是,他会做给她看的,他要他们在一起,然后走到那个白发苍苍的时光里,嘲笑着对方当年的糗事。 想想都美,不是吗? 他说:“我会让你一直珍惜到永远。” 忽然,离落瞪大了眼睛,因为焱安南居然突然捧起她的脸,就那样吻了下去。那一刻,呼吸都停止了,脑袋空白了,眼睛也发直了。 请别走远 8 焱安南说,其实我想圣诞节那天,吻你的。但是,此时此刻,我就是情不自禁了。 离落脑子上似乎总是回旋着这段话,可是一想起来,又会想起那个吻,然后自己就情不自禁脸红起来。 不过还好今天戴黎没有来上课,不然她绝对会怀疑这突然性的脸红了。 其实,说实话,她觉得他们之间发生的太快了,可是好像一切都很顺其自然了,比如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 虽然,只是嘴唇上的触碰。 同样好心情的不止离落一个人,焱安南同样也是,但是他的好心情持续并不长,因为许茜的事情,他还没有解决好,看着线人发来的短信,眉头一皱,然后侧头看着正在认真听课的季雅。 一开始他还认为季雅是依靠着傅信然,不过当时还真是小看了她,再加上她家现在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又助长了她的气焰了。 真是个棘手的问题,而且还要加上王惜这个麻烦。 要不是许让去了北京,让他看着这地儿的事情,他才懒得管这些,但是毕竟两人之间还是有交易的。虽然他家有势力,但是如果一个人没有实力,就算背景再深,也只能是个废物。何况,在像他这样的家里,想要摆月兑控制,就必须强大起来。 后来几天,离落就纳闷,不是说她的事情要暴露出来吗?怎么都过了这么多的天,还没有消息?难道是焱安南压的?不是说她有多么希望要曝出了,只是好奇而已。 突然之间,她理解了许茜当时的反应。 于是,当浅释来找她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离落问:“你做的?” 浅释摇头,和她并排走着,说:“不是我,是苏木。” “他?”离落有点不敢相信。 “嗯,离落我没有想到” 离落明白他的意思,一副释然的说:“都是过去了,虽然有些不想提起,但是还是要面对。替我谢谢他。”转头,又说道:“对了,你现在算是帮苏木做事么?之前看你也是帮着楚亚的?是站在粟光那边的?” 浅释先是一愣,眼神闪烁,说:“没有,我不帮任何人做事。” “唉,我们这群人里,活的最快乐估计也只有那个没心没肺的徐格了。”离落说着,正好看见走在前面的前面的徐格和姜维。 一下子提到徐格,浅释突然脑袋一片空白,也许是好久都没有接触他了,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顺着离落的视线看去,瞬间那背影熟悉起来。 “那小子,活的真好。”浅释喃喃的说道。 “或许是性格导致的吧。” “对了。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离落收起视线,面色严肃起来。 “什么?” “既然许茜的过去已经被放出消息了,那么你们内部应该清楚她的过去吧?” 浅释眉头一皱,想说自己不是所谓的内部的人,但是离落又说道:“虽然我知道你不是,但是有些消息,我想你还是清楚的。” 于是,浅释只好道:“好吧。” 许茜和许让是亲兄妹关系,但是许让被赶出家时,许茜还很小很小,根本不记得她还有许让这个哥哥。然而一家人都不曾提到许让这个人。直到那年,她的父亲杀了她的母亲。她的脾气渐渐冷了下来,性格也开始孤僻起来。后来被许让找到了,然后一直住在他安排的房子里,但是渐渐谣言就此出来了,很多同学都说她是被年轻富豪包养了,再然后她父亲杀母亲的消息又不知道怎么的传了出来,于是,她在极度压抑的气愤用刀砍了人。虽然警察说这是正当防卫,虽然那个肮脏的男人被抢救之后没有死,虽然她的名声很糟糕了。 但是,她还是希望那个人能就那么死掉。因为那个人企图想要她。 许让一直很宝贝这个妹妹,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有血缘的亲人,小时候,他还抱过她。对于他为什么出走,很多人都不得而知,甚至他的这个妹妹不知道。 离落听完之后,完全震撼了,眼神呆滞的说不出一句话。浅释说:“过去的生活,我们无法掌控,所以一片狼藉,而现在,我们应该争取掌握未来的机会。” “是啊”离落回过神,说:“对了,我还有个问题,就是你有没有婚约?” “啊?”看着离落认真的表情,问道:“你这话题跳跃太厉害了。” “快说。” “没有,我爸一向对我很自由,他对我说过,婚姻恋爱要自由的才能幸福。” “你爸这么早就跟你谈论这些事了啊?” “好像在我”浅释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说啊,难道不能说?” “就是在我第一次有梦遗之后,他开始对我说了很多事情。” 离落瞬间尴尬起来,浅释看着这样的离落,虽然很想笑,但是他还是认真的说:“离落,你知道吗?我爸曾说,他爱过一个女孩子,两个人很相爱,然而我爷爷就是不允许,为此我爸还绝食了,但是他们最终还是分了,我当时就说,因为相爱的不坚定所以才会容易分掉,但是我爸摇摇头说,真正的爱情会要牺牲很多。只是也有很多东西牵绊着我们,比如亲情比如友情。后来我才知道我爷爷用让那个女人父母下岗的理由击败了那个女人。他跟我说,他很羡慕小叔叔,因为他想走就能走,想要摆月兑这个姓氏就能摆月兑。” 浅释抬头,望着蓝天说:“原来,站的越高,越孤独,越无可奈何。” 离落没有说话,突然将手搭在浅释的肩膀上,想要安慰,却突然被一声呵斥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居然看见焱安南黑着脸,走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一时之间,离落被这样的气氛吓的愣住,微微搭在浅释肩膀上的手突然被焱安南抓了回去,这时,原来也愣住的浅释突然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弯起了腰。 可是,笑着笑着,他的眼泪居然掉了出来,笑声还在继续,可是他的思维却突然空白了。 离落也瞬间明白焱安南的吃醋,她好笑的看着他,说:“干嘛黑着脸啊,我不过就是和我哥哥说几句话而已。” “就算哥哥,也不用肢体接触的吧。” “哪有肢体接触啊?”离落突然想起了那个安慰的动作,索性大笑起来,说:“有没有搞错,焱安南” 被两人嘲笑的焱安南继续黑着脸,拉着离落的手,就往前走,急得离落只好大声说道:“浅释,我和他就先走了啊。” 低着脸的浅释颤抖的笑着,伸出手挥了挥,直到他们走远了之后,他才站起了身,然后一个人走到无人的钢琴屋。 他还记得,他和菲岢来这里的时候,他还说要她做他的妹妹。可是现在一看,去他妈的妹妹,若不是他自己擅自主张,或许他们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尴尬的局面。 至于他为什么突然掉了眼泪,他想是因为他想起了菲岢,他嫉妒,他羡慕,他也恨,他想和她有个像焱安南和离落那样的画面。可是现在,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思念,每日每夜的侵蚀着他的全身,然后吃掉了他整颗心脏。 请别走远 9 离落真是服了焱安南,她都还没有吃醋,他却整天的吃醋。她觉得他挺精明的,怎么现在跟小孩子一样。 坐在学校外面的女乃茶铺里的椅子上,焱安南说:“再过两天就要圣诞节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离落吸着原味女乃茶,不高兴的瞥了他一眼说:“真没诚意,送礼物还要别人说出来。” “那我要是买了,你不喜欢怎么办?” “所以,这就要看你咯?” 焱安南一听,乐起来,扬起嘴角说:“嘿,我说你最近变坏了啊。” “跟你学的。不过,你的爱吃醋我就学不会。” 吃醋两个字让焱安南瞬间懊恼起来,因为离落老是用这个嘲笑他。于是他迅速转移话题,问道:“圣诞一过,就要元旦了,你有想过要去哪玩吗?” “我要回老家一趟。” “一个人?”本想说,若是离落一个人去的话,他也可以陪她去。 “不是,和”离落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爸?”焱安南想,现在她家好像就只有她的亲生父亲在身边了。 离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更是没有回复,只是低着头,喝着女乃茶。 “喂,我说焱安南,你太不够意思了吧!?”突然一道声音插在两人的气氛中。 焱安南转头看去,眉头不由的一皱,而离落抬头看去,却眯起了眼,然后看了看焱安南。 那女生,走过来,坐在焱安南的旁边,说:“就想那么打发我,是不是太简单了?” 离落打量着对面的女生,这还是那天看到的王惜吗? 这个画着浓妆,带着美瞳,染了颜色的头发,穿着十几个耳洞,嘴里叼着一直细而长的女士香烟的女生跟当初看见柔弱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王惜看见离落的呆愣,笑了起来,高兴的说:“怎么样?被吓住了吧?” “王惜!”焱安南不高兴的呵斥道,然后起身坐在离落的身边,握住她的手,皱着眉头看着对面的人,说:“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 “我知道,但是我要是合了你的意,岂不是不好玩了?” 果然焱安南的脸色又黑了,说:“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是觉得,你们那些人的事情可真好玩,本以为来这学校,就没有什么乐趣,不过,按照目前状况来看,还是挺有乐趣的。” 想不到焱安南一转话题,笑着问道:“你弄成这样,不怕你爷爷知道?” “切,他老人家现在去了上海度假,还管得了我?”说着,王惜好吐出口中的烟雾,也许是女士香烟,吐出来的气味却是水果味道,让离落没有感到一丝厌恶。 忽然焱安南迅速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王惜此时此刻的画面,气得她立即破口大骂。焱安南看着王惜走了之后,才发现离落审视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 于是他很自觉的做出一副自首的样子,说:“我说,我说,我全都交代。” 这招,果然让离落心情好转起来,说:“说吧,我听着。” “其实,她就是和我有婚约的人。” 请别走远 10 不过,这倒让离落万万没有想到,实在没有想到这么早就遇到了所谓的‘情敌’?而且还是那种像极了小孩子一样的‘情敌’? 焱安南说:“其实,她就一个小孩子,就喜欢挑战,见我拒绝她,火气就大了。” “高一新生?” “嗯。”见离落表情还是很僵硬,焱安南赶紧圈住离落的肩膀,讨好的说:“离落,落落,阿落,别生气了,这事都怪我,怪我没有处理好。” “我看你也没有那个能力处理好。”离落抖抖肩膀,示意焱安南拿下那只手。 “我虽然没有办法拿她怎么样,但是,让她暂时忙一忙也是可以的。” 离落没睬他,自顾自的喝着她的女乃茶。 于是焱安南又装无辜的说:“落落,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没生气干嘛板着一个脸?” “难道你不知道我长的就是一副死人脸吗?”离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焱安南一听,直接笑了出来,气的离落伸手拧着他胳膊上的肉,直到他痛的求饶。 拧了焱安南之后,离落的心情才好了起来,事后,连她自己都后悔刚才行为了,那样的赌气,明摆着不是在吃醋吗?而且,那醋味还是那么大,相信像焱安南那样精明的人,肯定早就察觉到了。 离落侧头看着一副无辜样子的焱安南,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于是,他揽着她的肩膀说:“你这个小傻子。”却也是他一个人的小傻子。 平安夜那天,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可能下雪。 于是离落第一次开始期待下雪的日子,她还记得去年下雪天她和那一群人打了雪仗。肆意妄为的青春,他们已经逝去它们了。 离落从金女乃女乃家出来之后,就看见站在门前哈着气的焱安南,他眉头一皱说:“怎么又不戴手套?” 离落模了模口袋,发现自己可能落下了,只好又回去取。在此之间,焱安南却看见季雅和一个熟悉却也陌生的面孔走到一块儿。心里诧异,忍不住多看了几回。 他回想之前的事情,才想明白原来一切是由谭主替季雅撑了腰的。但是听说谭主那人从来不会插手学校里的势力,向来只在社会上发展的。那么,季雅是怎么和谭主走到一块儿的?看来,他得调查一下季雅和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了。 离落戴了手套,走了出来,说:“喂,看什么呢?” 焱安南回过头,看见手套,立即舒展眉心,说:“没看什么呢,走吧,去吃早餐。” “对了,昨天晚上,王惜同学在金女乃女乃家门口拦我了。” 焱安南眉头一皱,抿着嘴唇说:“她拦你干什么?” 离落嘿嘿一笑,说:“她说,你死定了。” “就这样?” “当然。” 其实离落还是偷偷隐藏了一些对话,比如昨天晚上,王惜打扮很夸张拦住她之后,说:“那个和你走的很近的男的,是谁?” 离落当时就懵了,不明白看着她,问道:“你说的是谁?” “就是那个看起来不错,寸板头那个” 一说寸板头,离落就知道了,说:“你说浅释?” “哦,他叫浅释啊” 离落打量着她,刚想问干什么,王惜就开口道:“你告诉焱安南那混蛋,说姐已经喜欢上别人了,虽然这样,正合他意,但是让他等着我的报复!”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王惜居然突然之间又喜欢上了浅释? 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情绪转变的还这么快,若是让浅释知道了,不知道会有怎么样表情? 果然,中午吃饭时,消息就传开了,说是有一个高一学妹向高三学长表白了。本来就是一简单的事,但是传到离落的耳朵里,就成了高一学妹本来想高三学长表白,但是又一个学长出现,这个学妹果断抛弃这个学长,跟着后出现的学长走了。 正和焱安南吃饭的离落,扑哧一笑。 焱安南虽然听了,但是想不通为什么离落反应这么大,于是问道:“怎么了?” “知道这学妹学长是谁吗?”见焱安南摇头,又说道:“就是王惜和浅释。” “什么?” 于是离落又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焱安南,听完之后,焱安南立即不高兴的说:“离落,你变坏了啊” 离落只笑不说话,但是焱安南问道:“那为什么传到现在成了这个版本?” “我怎么知道?” “那把浅释叫来一起吃个饭吧。” “好主意。” 浅释过来的时候,肩膀上全都是雪花,离落眼里全都是惊讶和惊喜。 浅释拍了拍肩膀上的雪,坐了下来,心情有些郁闷的说:“叫我过来干什么?” “听说有一学妹向你表白了?”焱安南移了位置坐在离落的旁边,问道。 浅释一愣,表情更臭了,心情更加郁闷了,说:“这传言的力量还真是强大。” “说说呀,我现在就听了好几个版本。”离落虽然摆着一副严肃的表情,但是嘴角诡异的上翘起。 “别提了,今天早上,我在教室门口被告白了,我一仔细看,居然是传闻中和你们有关的那个女的,我当时就愣住,完全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而且我旁边的人都在起哄。”说着,浅释还特意看了一眼离落,又说道:“后来,我正要反应过来怎么拒绝的时候,苏木突然从教室里出来,对我说等下让我去一趟厕所,说有事要跟我说。然后我就随便哦了一声,刚要对那个叫作王惜的女生说话时,她倒好,瞬间兴奋了似的,紧紧抓着我的手,问我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后来她就直接跑过去,拦苏木去了。” 对面的两人,先是愣了,然后笑的好不开心。 “喂,你们两个够了啊。” “你这经历太有趣了。” 于是,浅释郁闷更加郁闷了。 因为中午突然下起了雪,而且还是那种鹅毛般的大雪,这让这三人呆在食堂直到上课。焱安南回了教室之后,浅释和离落还有一段路程,浅释说:“苏木跟我说,你最近不要一个人单独去任何地方。” “怎么?” “说是季雅最近涨了势力,想要扳到焱安南,你要知道扳到焱安南,就是要扳到许让。” 离落不由的一惊,问道:“季雅有那么大的本事?而且焱安南难道就可以代替许让?” “看来焱安南并没有告诉他和许让之间的事?” “说吧。” 浅释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现在,你没有感觉到基本上许让那边和粟光那边不再争斗了吗?” “这倒是。” “因为粟光已经转移了重心,他去楚申那边,而许让也去了北京。现在基本上这边的所有事情都是归苏木和焱安南管。” “他们之间不是挺爱争的吗?怎么这会儿,不争了?” “这个我不知道。” 眼看两人要分离,浅释说:“离落你要清楚,你是焱安南唯一的弱点。” 离落回到教室,刚坐下就收到钱育的短信,说是今天是平安夜,孟煦邀请他们去那边参加狂欢舞会。 本打算回绝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毕竟孟煦一家在这儿的日子也不多了。 如果生活只剩下爱情,友情,亲情,该多好? 简简单单,不要复杂,不要勾心斗角,不要谋权利益,那该有多好? 她实在想不通,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的,让那么多的人宁愿失去一些最珍贵最真挚的东西,来换取? 或许,每个人想得到的东西,不一样吧。 久了远了死了 2 季雅瘫软的坐在地上,好不容易从口袋里拿出那最后一袋的粉末,颤抖着手打开放在马桶盖上,然后又在另一个口袋里模出一根吸管,一手撑着地,一手舒服的吸了起来。浪客中文网 很快,她就飘了起来,不自觉就申吟了起来,可是突然之间,厕门就被打开了。她坐在地上,马桶盖上还放着一些还未吸完的粉末和一根已经粘了粉末的透明吸管,她眯着眼看见突然出现的人。 那一刻,她被药力弄的神志不清,甚至想要站起来拉着面前的人一起享受这美好的时刻,然而她还没有起来,门又被关上了。 她也跌在原地,自顾自的又吸了起来。 离落仓皇失措的逃离了厕所,却浑然不知自己的牛仔裤上已经有了一些血迹。 她去了食堂,随便坐了一个位置,反反复复想着刚才见到的画面,那瞬间季雅的表情像是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似乎既妖娆又娇媚。 她一时之间,内心恍惚起来,直到焱安南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 “没”离落摇着头,还不敢将这个事情说出来。 “考的怎么样?”焱安南刚坐下问道。但是离落却站了起来说:“中午,我不想在食堂吃。” 离落转了身,却被焱安南吞吞吐吐叫住,她回头,问道:“怎么了?” 于是焱安南月兑掉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站在她的对面,弯腰将衣服包裹着她的臀部,将要起身时,悄悄的在她耳边说:“你个笨蛋,亲戚来了也不知道。” 顿时,离落就害羞了,躲躲闪闪的看了看只穿了一件毛衫的焱安南。 他搂着她,说:“我们先回金女乃女乃家一趟吧。” 离落点点头,躲在他的胳膊下,走出食堂。 季雅依旧是坐在地上,感觉整个身体都漂浮起来了,然而突然之间,脚步声渐行渐近,脑子一下子像是清醒了一般,赶紧锁上了刚才未来得及锁的门。 渐渐,脚步声和说话声充斥着这个本是安静的厕所,季雅抚着心口,心道还好还好没有给别人发现。外面有人似乎拉了拉她所在的厕门,见里面锁上,就放弃了。 可是,那一刻,她盯着那个锁,忽然想起了,刚才有人拉开了这个厕门。她伸手拍着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 一时之间,她有些心慌起来。这吸毒品的事情,要是别人说出去,可是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不仅会退学,还会被她老爸打成残废,家里的名声一定会蒙羞的。 都怪她,居然在考场上发作了,也差点就在考场上抽筋了。 无论怎么样,也一定要找出那个人。 拿起马桶盖上的黄纸和吸管,打开盖子,一起扔了下去,按着冲水按钮,一起冲了下去,直到马桶里面的水变的清澈,季雅才打开厕门,走了出去。 却在洗手之时,季雅低头看着水龙头,忽然抿着嘴唇,斜笑了起来。 旁边的人说:“我猜这次离落肯定考的很好,居然提前半个小时候就写好了。” 另一个人说:“当时,看到她交卷的时候,我都吓死了,害我以为快要没有时间呢。” 季雅甩了甩手,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整理了一下头发,继续抿着唇瓣笑着,出了厕所。 离落换了裤子,下了阁楼,看见站在院子里正在和金女乃女乃说话的焱安南,一时之间,仿佛睁不开眼,她觉得此刻的焱安南像个太阳一样,照耀着她。 焱安南见离落下来了,对她挥了挥手,对着金女乃女乃说:“女乃女乃,我和离落走了。” “去吧去吧。”金女乃女乃笑着。 离落和金女乃女乃道别之后,刚出了大红门,手就焱安南牵了起来,离落好笑的说:“真是没有一刻不占我便宜。” “你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占便宜呢。”焱安南立即转头看着她,而且还挑着眉头。 “喂。”离落看着他的痞样,忍不住伸手打着他的胳膊。 刚走出校门的季雅,正巧看见离落和焱安南有说有笑的走进一家餐馆。她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拨着号码就往前走去。 下午考的是数学,离落也是很快的就写完了,她觉得这次的题目并不难。但是一结束,她的耳边就听见戴黎的抱怨。离落笑着说:“昨天没有复习吧?” “哪有?我昨天看了一晚上的书。” “你确定?” “后来看小说书去了。” 离落收起文具袋,无奈摇摇头。 “你家男人来了。”戴黎偷偷凑在她耳边说道,然后又瞬间冲出教室外。 离落刚想说她几句的,但是看着溜走的背影,只好将视线移到门外那个高瘦的人影上,那人笑了笑,却没有任何行动,只是站在门外。离落是逆着光看他的,光不是很强,也能清楚的看见他的表情,但是此刻,他的周边仿佛散发着光芒。 “刚才干嘛看我那么久?”焱安南拉着她的手,问。 “不能看吗?” “当然不是。”焱安南对两人相握的手呵气,然后搓揉着离落因为写字而冻冰的手,他说:“晚上去我家吧?” 离落一僵,诧异的望着他,也就是离落作出反应之时,焱安南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言语上的歧义。他赶紧解释道:“唉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你晚上来我家玩,晚饭我做给你吃,我没有别的意思。” 离落听了,也放心了。其实不用他解释,她就知道他对她不会做什么。但是此刻看到焱安南的表情,又是顺畅的很想笑。 她放松了表情,说:“好啊,让我尝尝你的手艺怎么样。” “那是相当的好。” “臭屁!” 两人走远之后,浅释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其实他是有话要对离落说的,但是心想着还是明天再说吧。 久了远了死了 3 钱育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窗外,只好打开车门,拿着手机,锁了车,往校内走去。他是从四点半等到现在即将快要六点了。拨着离落的电话,却还是没有人接。 他有些着急,因为离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他挨着教室找了一边,除了几个还在打扫玩闹的学生,他根本没有看到离落的身影。他还记得昨天晚上,离落发短信给他说今天想去他家,然后三十一号就直接回老家。所以他很早就来接她了。 可是,现在算是什么情况? 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握紧手机,又往楼下走去,却突然看见一个人,那人也是很着急的跨着好几个阶梯往上奔,钱育伸手揽着他,见他抬头之后的皱眉,问道:“你是离落的同学吧?” “叔叔,你有没有看见离落!?” 焱安南的问句让钱育一震,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焱安南考完试之后,还要打扫,也在考试之前和离落说过了,她说会来他的教室等他,但是等他扫完了之后,他却一直没有等到她。于是他把学校都找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她。本以为她应该回家了,但是电话打过去,却一直没有人接听。他又跑到金女乃女乃家,却被告知离落根本还没有回来。于是他又很着急的跑到教室来,正好碰到离落的父亲。 “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钱育抿着唇,不安的呐呐说道。 焱安南没有接话,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想着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发生。他打开手机,拨了浅释的号码,却发现也是没有人接听。 于是,焱安南问道:“叔叔,你赶紧打电话给浅释家,问问浅释回家了没?” 钱育听见浅释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愣,抬眼几秒钟时间打量了这个眼前的男生,还是拨了那个号码,但是很遗憾的被告知还没有回来,倒是浅诚很高兴似的要他回来坐坐。 挂了电话,心里开始猜忌这个男生,他是怎么知道他和浅释的关系?虽然这个男生没有明确的说出他与浅释的关系,但是明显的是,这个男生绝对知道他和浅释是有关系的。不然怎么会让他打电话给浅释家? 而一心放在离落不见的事情上的焱安南,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已经泄露了一些秘密。他看见钱育挂了手机摇摇头,忽的,想起昨天晚上,离落去了他家吃饭时的对话。 离落说,焱安南,你知不知道 他问:“怎么了?” 离落抿着唇瓣,放下筷子,突然皱起眉头,说:“我今天早上考完试之后,在女厕所看见了季雅。” ‘扑哧’一笑,他笑道:“她不在女厕所上厕所,难道在男厕所?” “不是,不是不是我是说我在厕所里看见她吸毒了。” ‘啪嗒’一声,他手上的筷子掉落在桌子上,满眼的不可置信,忽的他站起身来,打了电话给了傅信然。而一旁的离落根本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给谁打电话。 钱育说:“不行,我得报警。” 焱安南瞬间从回忆里跳了出来,完全没有礼貌的拦住钱育的手,钱育惊讶的看着这个孩子,不解的望着他,焱安南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的不合理,于是讪讪的放下手,说:“叔叔,必须要过了24小时,警察才会接案子。也许离落只是去了哪儿玩了。” 他不能让警察过来,如果真的是季雅做的,那么警察过来了,她只有死路一条。虽然他对她一直没有好感,但是那毕竟还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女孩子。 像他们这种家庭,绝对不能做出一点点毁掉名声的事。何况季雅还是个女孩子。在那样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若是一个女孩子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说被打死吧,但早晚都是要被放逐于国外的。那样是何其苦啊 何况季雅已经成年了,若是被警察发现了,那她就得付出法律责任了。 焱安南满眼的认真,扬起笑容说:“叔叔,您放心吧,我会找到离落的。” 钱育明显不相信,但是焱安南之后的一句话却堵住了他,焱安南说:“叔叔,我知道您担心她,但是在您不知道她的行踪情况下,我认为您还是耐心的等待比较好。你放心,离落,我会找到的。” 钱育看着眼前这个自信满满的男生,只好点头。因为现在才发现,对于自己女儿平常的行踪,和一直来往的人,基本他都不知道。他想他有多失败啊。 久了远了死了 4 焱安南见钱育下了楼,他赶紧打开手机,打了季雅的号码,但是还是没有人接。于是他迫不得已的打了另一个号码。 而坐在沙发上的季雅,看着桌上放着的三个手机,冷笑着。她站了起来,瞥了躺在地上被绑着的两个人,然后走进房间里,取出一个铁盒子走了出来。 扔在桌上,吩咐着身边的人打开那个铁盒。 躺在地上的两人,根本看不见桌上铁盒之中摆放着什么,只能愤怒的瞪着眼睛,因为嘴巴被胶布封住了,所以发出的声音只会是吱吱唔唔叫喊声。 季雅刚要伸手取出铁盒之中的东西,就听见旁人中的一人,弯腰在她耳边说道:“谭先生说,希望你快点解决这边,他在渝香楼等你。” 季雅的手顿了顿,点点头,继续刚才的动作,拿出一包黄色纸包,打开之后取出吸管,先吸了几口,然后挥手身边之人,示意解开地上两人的胶布。 她说:“其实,今天来,我没有别的意思。”说着站了起来,对着身边的人说:“你们都出去。” “是。” 直到整个房间只剩下三个人,季雅才走到这两人的面前蹲下,掐着地上某一人的下巴,满眼的憎恨和痛苦。离落一惊,不明白这季雅的眼神中怎么会有痛苦? 季雅说:“离落啊,离落啊,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多么惨?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放开她!”被绑着的浅释愤怒的喊道。 然而换来的却是季雅反手打过来的耳光,瞬间他的脸上就出现了红掌印。季雅甩了甩手,笑了起来,放开离落的下巴,同他们一起坐在地上,说:你知道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要我这吸毒的消息传开了,可能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哦,也不是,现在我在乎的都离我而去了。” 忽然,季雅愤怒抓着离落的头发,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将我吸毒的事情告诉了傅信然!?” 离落痛的讲不出来话,浅释在一旁急得直直撞了过来,却被季雅一脚踢到墙角,他疼痛的大喊道:“季雅,你他妈的放开她,她跟傅信然根本不熟,怎么告诉他!?” 季雅放轻了力道,思索了片刻,放了离落,站了起来,重新坐在沙发上,吸了刚才吸的白粉,吸完之后,她喊道:“给我进来一个人。” 门外果然进来了一个人,说:“季小姐,有什么吩咐?” “盒子里有几根针管,帮我打进那个女人的手臂上。” “好的。” 于是那人蹲了下去,开始准备着。 离落瞪着大眼睛,害怕的僵硬了全身,而浅释一听,蠕动着身体,往离落那边爬,他咒骂道:“季雅,你他妈的想要干什么!?” 季雅因为吸了粉,她感觉自己又开始飘了起来,一切都非常美好的样子,但是理智还没有完全混乱,她嗤笑着,说:“你说我能干什么?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独自享受呢?” “你他妈的不是人,你自己要死了,还要害别人!” “要怪就怪她自己,谁让她看到我的模样,谁让傅信然和我分手了,谁让你们逼我走进了这个黑窟窿了,谁让你们这么开开心心活着,而我却这么痛苦的活着?她只有变成和我一样,我才能放心,那样我和她就是同一道上的人,谁都不能牵制着我!”季雅瘫在沙发上,但是语气却是充满了恨意。 “你这变态!”浅释怒斥着。 “我变态了怎么?我还要让她变态。”季雅无所谓的说道。 “季小姐,已经准备好了。” “好,让她享受享受。” 于是浅释听见那人走过来的脚步声,季雅的笑声,离落的尖叫声和哭泣声,还有他自己滴下泪滴的声音。 他微微转头看去,离落惊恐的表情,还有那些仿佛永远止不住的泪水,他的心一下子疼痛了起来。那是他的好朋友啊,更是他爱的人的好朋友啊,还是他为了菲岢要保护的好朋友啊,但那也是他的妹妹,他的亲人啊 他被绑的结结实实,根本无法站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走近离落,然后蹲下,试了试那针管,然后抓起离落的手臂。 那一刻,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人在咒骂,还有电话铃声的响起。 究竟是谁逼了谁,究竟是谁伤害了谁,也许,一切的伤害都是只是心中苦闷心酸的突破口,仿佛只要有了伤害,心里才得到了平衡。 久了远了死了 5 浅释大吼道:“季雅,你他妈的就你这种货色,傅信然不甩你才怪。你就活该被甩,你他妈的就是个变态,全世界都恨不得你消失!” “把针筒给我!”季雅红了眼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浅释带着眼泪,转头看见那针筒正好停留在离落那皮肤上。顿时舒了一口气。 季雅看着不停旋转的世界,眼泪却流了出来。她说:“针筒给我,你出去。” “是。”那人将针筒递给季雅之后,出去之后带上了门。 季雅拿着针筒看了看,然后低头看着被捆绑的浅释,笑了起来,可是眼泪却砸了下来。她蹲了下来,拍了拍浅释的脸颊上,说:“有种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呵,季雅你他妈就是烂货,傅信然根本早就不想玩了,早就想甩你了。你以为他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真的是喜欢你吗?你别做梦了,这一切都是在利用你。” “不可能!” “你不是一直很聪敏吗?怎么这会儿就笨了?你以为傅家说解婚约就解婚约吗?若不是那小子愿意,谁敢替代他做决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傅家唯一香火而且还是老来子?” 季雅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瞪着眼睛,看着浅释。 旁边的离落这时已经停住了眼泪,也恢复了神志,不敢出声的看着离她还有两米远距离的两人。 “而这次,只是傅信然的借口!”浅释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可是季雅却突然笑了起来,站了身,走到桌子旁,将整个铁盒都拿了过来,盘腿坐在浅释的旁边,她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摇摇晃晃不稳的。她盯着浅释的眼眸,身子却摇晃了起来,说:“就这样怎么了?你告诉我,就算这样怎么了?若不是她!”季雅指着离落,眼睛却瞪着浅释,说:“傅信然怎么会跟我说分手!就算是借口!他也不会说出口!” 浅释看着季雅似乎要往离落那边爬,他赶紧吼了出来:“你要扎就扎我!你要害人就害我,你不是要找人一起享受吗?我陪你” 季雅回头看了看浅释,忽而一笑,说:“好。” 而这一切都却发生那一瞬间,季雅拿着针筒,抓着浅释的胳膊,就扎了下去。 离落疯狂的叫着,想要尽快的蠕动到浅释身边,可是她却根本动不了,看着季雅拔出那细细的针头时,她却听见浅释说:“离落,我没有事。” “浅释浅释!”离落悲痛的哭泣着。 季雅又从盒子里,拿出一只针筒,又对着浅释的胳膊扎了下去。然后往后一扔,自己先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她说:“我们一起走入这美好的世界吧。” 离落眼里的恨,眼泪的痛,浅释渐渐再也看不清,似乎他很快就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也形容不出来的美好和舒服,他觉得他像是飞了起来,他觉得好像看了戚苍蓝,还有菲岢 “浅释浅释”离落大叫道,可是浅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看见那两人扭动着身体,抽搐着身体,瘫软着身体,声音不断申吟着。 她现在有一种想要杀人的感觉,她要杀掉那个女人,杀掉那个恶毒变态的女人! 她哭泣抽噎着,大喊大叫都没有理睬。本来这一切,浅释都不用遭受的,都怪她都怪她,真的都怪她。要不是考试完浅释跑来跟她说可不可以元旦去他家过。其实她懂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让她说服钱育去浅家过元旦。然而,她却拒绝了,因为那不应该是她关心的,也不一定能说服钱育的。于是他们之间有点争执,浅释说他爸爸最近身体也太不好,想大家团聚一下,说不期盼那人可以愿意回来一起过年,但是希望这个元旦可以一起过。离落还记得上次在浅释生日聚会上发生的事,若不是浅诚和焱安南的爸爸的提前交流,也不会有了焱老爷子那段。她不高兴的往楼下走,但是浅释却一直跟着。 直到季雅堵截了他们。 季雅说:“学校后山喷泉那边有一个小孩子,好像叫什么钱胥单,说是等你。” 离落一惊,本来看着季雅,她就有点吃惊。但是一提到钱胥单,她什么都没有考虑就跟着季雅去了喷泉那儿,浅释当然也是跟着。 她以为钱胥单是过来找她,以为等烦了就一个人先逛起了他们的学校。 但是走着走着,等人少了之后,她却发现后面似乎没有了脚步声,她刚想回头看浅释在不在的时候,后颈项一阵疼痛,突然的眼前一片漆黑的倒了下去。 门外突然一阵敲门声,外面的人说道:“季小姐,谭先生催你快点过去。” 离落本以为季雅已经抽搐到完全听不见那声音,但是她的声音却很冷静,她依旧躺在地上说:“知道了。” 季雅一下子坐了起来,转头看了看满脸泪水和满眼的仇恨的离落,说:“真亏你这个好哥哥,不然今天这个下场就是你,不过呢,扎你和扎他的效果一样,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说出这些秘密。” 说着她站了起来,从桌上拿着自己的手机,俯视对着正在抽搐的浅释拍照,然后拍摄了一段视频。离落见此咒骂道:“季雅,你他妈的想要干什么!?” 季雅收起手机,走在离落面前,蹲下,狠狠的打了她两耳光,说:“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的好男友,我会走上这条道路!?我这一切都是你们他妈的逼的!” 冷哼两声,季雅双手插着口袋,往外走。 只是关门之际,她说:“你们最好可以逃走,又或者焱安南可以找到这儿,不然你就等尖叫吧。哦,对了,我一不小心给浅释多打了一筒,而且这药效超好的,所以他估计要爽很久哦。” 门‘啪嗒’一声,被关住了。 那一瞬间,安静的屋子里,只有浅释一人的申吟声,像是享受又像是折磨,离落万般难受,可是她却无能无力,她满眼的泪水,满心的沧桑,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久了远了死了 10 离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而焱安南一直守护在她身边,他曾有一度一直认为或许她就这样再也醒不过来了。直到现在她睁开了眼睛,他还是有些后怕。 他急忙的扶起想要坐起来的她,说:“医生说你不能讲话,这几天也不能吃东西,更不能有激动的反应,浅释的事情,你爸爸和浅释的爸爸已经在办理,你放心。” 离落刚醒来,一时之间没有明白焱安南的话,直到坐了起来,她点头,示意知道了。她现在的脑子空空的,完全不知道想什么,她有些痴呆的看着焱安南的面孔,但是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焱安南也意识到离落的发呆,轻声喊道:“离落,离落” 思绪突然被唤了回来,眼神询问着。焱安南模了模她的头发,说:“我去叫你爸爸来。” 他刚起身,却被离落拉住,他问:“怎么了?” 离落摇了摇头,却仍是不放手。焱安南只好又坐下来,搓着她的手。 而在另一个病房内,钱阁西装革履的拿着文件包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一副严肃的说:“你家儿子似乎并没有参与到吸毒这件事来,但是我却查到他们学校有一人吸毒了,据说昨天下午,有同学看到那人和离落和你儿子有在一起过。” “谁?”浅诚急急问道。 “季正伟的女儿。” “季正伟!?”浅诚虽然不经常和官员接触,但是那些官员的名字还是孰能贯耳的。 “没错,之后我就查不到了。感觉有人在压这件事。” 浅诚用力握着自己的拳头,冷哼了一声。钱育见此,对着钱阁说:“去看看离落吧。” “嗯,孟煦还在门外。”钱阁站起身,跟着钱育走向门外。 三人一起走向离落的病房,却看见离落正躺着,眼睛无神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上,而焱安南却只能一个人在旁边絮絮叨叨。 孟煦和钱阁走进之前,钱育小声说:“现在的她不能说话,情绪也不能太激动。” 两人点点头,提着花和水果篮,走了进来,躺着的离落听见声响,略微侧头看了看进来之人,看见是孟煦他们,赶紧坐了起来。孟煦放好花之后,坐在离落的床沿,说:“我知道你不能说话,所以就听我说话就行了。我们已经知道你们的事了。我们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在医院里,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病,知道吗?” 离落又红了眼眶,点点头。 孟煦抹掉她即将要掉下来的眼泪,说:“离落,不要哭。”然后俯身轻轻的抱着她,说:“好孩子,坚强点。” 钱阁和孟煦并未在医院待很久,匆匆过来,也就匆匆离去。 离落用手比划着,想知道浅释有没有醒,但是奈何焱安南和钱育没有一个听的懂,还好焱安南拿出手机,让她打出来。 ‘浅释,醒过来了吗?’ 钱育看了看手机,摇摇头,说:“还没有。” 她想哭,可是她却不能哭,于是她打着字,然后递给焱安南,她说:“我可以躺着哭吗?那样一定不会流在嘴唇上。” 焱安南看着那段话,突然感觉心脏被谁揪住了一样,呼吸都显得困难。他收起手机,说:“好。” 于是,他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躺着望着天花板,无声的流着眼泪。 钱育更是难过的不敢再看着那个画面,退出病房,他靠在墙壁上,他不明白,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让自己的女儿活的这么痛苦。 屋内突然传来焱安南的声音,他说:“离落,别哭,别哭,我唱首歌给你听好吗?”屋外的钱育听得出这句话中的哽咽和无奈。 听着焱安南哼着的歌曲,他突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揪着心口,他觉得真的疼的喘不过来气了。她的女儿啊,那个让他一辈子都有愧疚之心的女儿啊 久了远了死了 11 浅释是在晚上醒来的,这让浅诚喜极而泣。这还是浅释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哭泣,他愣了愣,看了看四周,才想起这一切发生了什么。他握着父亲的手,虚弱的问道:“离落呢?还好吗?” 浅诚点点头,说:“我去叫他们过来。” 那只落空的手又被李美熙紧紧握着,他说:“妈,我没事。” “嗯,妈知道,妈知道”然而李美熙却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浅释扬起嘴角说:“妈,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和爸哭成这样” 李美熙听他这么说,破涕而笑,模着他消瘦的脸颊,却依旧挂着泪水骂他是一个傻小子。 离落依旧带着口罩,冲进了病房,看见浅释睁眼那瞬间,她是多么想叫一声哥哥,可是她却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掉了下来,幸好跟过来的钱育及时拿出纸巾抹掉了那滴眼泪,离落接过那纸巾,打开,蒙面在眼睛下。这个模样倒是让浅释笑了起来,他说:“离落,你这是在干什么?做蒙面大侠啊?” 然而她却只是看着他,走近,任眼泪随意掉下来,然后被吸入那白色的纸巾中。她不能说话,站在他的床边,直直盯着他看。 这让浅释一阵莫名,他撑着手坐了起来说:“喂,你怎么了?说句话啊。” 于是他看见她用手指在空中写着字,她说:谢谢你,我的哥哥。 那瞬间,他觉得耳鸣了,旁边的哭声和说话声再也听不见了,他的眼里只有离落那不断落下的眼泪,他颤抖着说:“离落你不能说话了?” 他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却在转头看去之后,他看见那些个人脸上的无奈和悲痛。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真的没有用,最终还是让离落变成了这样,以后的她,到底该怎么办? 钱育似乎突然醒悟浅释的意思,连忙解释道:“落落,只是暂时不能讲话而已。” 离落顿时也愣了愣,擦了擦眼泪,在空中写道:“我没有事的。” 浅释这才舒了一口气,但是他还是认为他没有保护好她。 他说:“还是怪我,若不是”若不是他当时被毒性控制住,或许后面的事,他还能有些帮助,但是,也幸好,那针筒没有扎在离落的身上。 李美熙说:“阿释啊,你想吃什么不?妈回去帮做。” 浅释摇摇头,说:“我没有什么胃口。” “你一天都没有吃,怎么行?美熙,你还是赶紧回去做个粥过来。”浅诚走了过来,说道。 李美熙立即起身说道:“好。”抓着沙发上的包,匆匆的离去。 浅诚替浅释掖好被子,面色严肃的说道:“阿释,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要让季正伟那老家伙给我一个说法!” 一开始浅释还没有明白这个季正伟是谁,但是想了想他的姓氏和季雅,脑子瞬间明白了一些,他当然不会阻止,因为这个仇,他必定是要报的,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离落。 侧头去看离落,却陡然看见离落眼里的恨意。 而另一个头,焱老爷子正坐在焱家大宅的沙发里,看着面前的孙子,严厉的问道:“你昨晚去了哪里!?现在胆子不小了啊?连家都不回了?以为这个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就开始可以任意妄为了!?” 焱安南低头,没有说话。 焱老爷子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来气,他站了起来,围着他转了几个圈,却陡然闻到一股医药水的味道,皱眉问道:“昨晚去了医院?你生病?还是别人生病了?” 焱安南这时,抬起了头,其实刚才他只是吃惊自己的爷爷居然来察看他。他说:“嗯,就上次介绍给你的那个姑娘生病了。” “一个小姑娘生病了,就让你连家都不要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元旦!!!?”老爷子气愤的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几口,又重重的放在上面。 焱安南忍不住笑了出来,搞了半天,原来爷爷是在吃醋。他见爷爷并不是真正的发怒,凑上去,讨好的说:“爷爷,别生气了嘛。昨天真的有事情,而且还是大事情,我没有办法。” 焱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说:“大事情?到底有多大?” 焱安南虽然这次是被管家打电话叫回来的,但是他本来就是有意要找爷爷帮忙,他正色的坐在焱老爷子身边,说:“季雅,还记得不?” “那孩子?怎么了?”焱老爷子本以为他会提到离落那姑娘,但是突然说道季雅这孩子,倒是有些意外。 “这件事就是跟她有关。她现在染上了毒瘾,却想要离落一样染上,但是浅释却用自己替代了离落。” 焱老爷子吃了一惊,但也瞬间恢复正色,问道:“你是说浅诚的儿子,浅释?” “是的。” “季雅那孩子,怎么会做了那种事?平常看她也不像会做那事的人啊。”焱老爷子疑惑着,因为他知道季正伟那女儿的脾气,那叫一个傲慢,但是就是这样傲慢的一个女生,怎么会放低身段去吸食那种要了命的东西? 焱安南冷哼了一声,说:“爷爷,你不是教过我吗?人不能看外表。” 焱老爷子斜眼看着自己的孙子,心里明白的紧,他岂会不知道焱安南告诉自己这些事的行为代表着什么,于是焱老爷子认真的说:“那你是不是想好了之前我给你的决定?” 在回答之前,焱安南其实还在犹豫,但是最终他还是答应爷爷之前说的事情,他说:“是的,我想好了。但是我唯一一个条件,就是不能分开我和她。” “还跟我谈条件!?”焱老爷子立即竖起眉头。 但是焱安南还是一副不退后不妥协的模样,他说:“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自个儿的亲孙子毕竟是还是亲的,何况还是自己儿子中年好不容易得到的儿子,这亲孙子,简直就是他心里的宝,全家的心头肉。他无奈的摇头,拍了拍焱安南的头,说:“真拿你没办法。” 焱老爷子站了起来,吩咐着佣人准备晚餐,然后杵着拐杖要上楼。 久了远了死了 12 焱安南吃完饭,带着爷爷一起去了医院,路上,焱老爷子闭着眼睛休憩着,语气平淡的说:“安南,你要知道,我给你的权利,不是要让你胡闹的。” “我知道,爷爷,我会有分寸的。” “所以,你在外面的事情,我在这里就不追究了,我希望元旦放假结束之后,你可以好好解决好你在外面胡闹的事情。” 焱安南没出声,这样的行为惹来焱老爷子的轻轻一咳。 焱安南只好说道:“我会处理好,但是恐怕元旦放假结束之后,无法全部处理完。” “好,我再给你一些时间,我希望在你放寒假之后,不再听到有让我生气的消息。” 焱安南轻轻用鼻音回答着,却被焱老爷子瞪了一眼,说是没礼貌。 下车时,焱安南还在劝着爷爷不要去,但是焱老爷子还是杵着拐杖站着笔挺的往医院走。可是还没有走到病房前,就在那道走廊这头看着浅释的父母和离落以及她的父亲围着医生和移动病床直直往这边冲过来。 擦肩而过之后,焱安南也忍不住追了上去,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爷爷还在原地。 而焱老爷子皱着眉头,杵着拐杖,慢慢的跟着他们走向手术室。 焱安南又一次坐在这个长椅上,旁边的离落已经红肿了眼眶,一张张纸巾早已经被眼泪浸湿了,他问道:“浅释怎么了?不是已经醒了吗?” 钱育揽着自己的女儿,忧心的说:“吃什么吐什么,而且全身颤抖抽搐,不停的冒汗,嘴里不停喊着难受难受医生说这是毒瘾发作。” 不远处,焱老爷子赶来的步伐听着最后四个字,就那么一瞬间停在原地。 焱安南说:“不可能啊,第一次吸了,不可能有瘾的。” 而钱育怀里的离落终于忍不住,还是动了嘴,她声音嘶哑的说:“季雅给他打了两筒毒品,而且季雅说那是药效最好的一种。” 钱育和焱安南一愣,然后赶紧问她有没有怎么样,嘴唇有没有流血。直到离落不再说话使劲的摇头,他们才停止询问。 长长的长椅上,浅诚双肘撑着膝盖,双手掩盖自己的面颊,痛苦着;李美熙趴在自己的丈夫的背上,抽噎着;焱安南对着离落,紧张的问话;离落缩在钱育的怀里,面上盖着一张纸巾,眼泪不停的留在上面;钱育抱着女儿,面上全都是心疼心痛的表情。 焱老爷子再也没有走过去,转身走向自家的车子,坐进去之后,他对着前面的司机说:“小曲,帮我发个短信给那小子,说我先回去了,回不回家随他意。” “是,老爷。” 焱老爷子闭着眼往后一倒,靠在座椅上,眼前却都是刚才在医院的画面。他觉得真是作孽啊 忽而一想,他依旧闭眼,说:“等会打个电话给我那儿子,说是我有事找他,让他有空就打老宅的电话。” “是,老爷。” 他是从小看着季正伟和原来院子里的几个孩子长大的,他一直认为季正伟那孩子聪明伶俐,很早就懂得圆滑处世之理,也很看好将来的他一定有成就。这不,季正伟这位置做的那是相当的成功。但是就是有一点,他老人家就不是很赞叹,不能从一而终。尽管是为了要儿子,但是包二女乃这个现象还是不好的,而且现在目前,好像小三战胜了正妻,虽然小三没有得到正妻名分,但是行驶的权利却如正妻一样。 他叹息,睁眼略微侧头看着窗外妖娆般的灯光。 久了远了死了 13 元月二号,是放假的最后一天,也是所有事情的最后终结日。 昨夜医生说,还好毒品的药力并不是很大,不然他们都救不了。 一个病房内挤满了五人,一夜都没有睡。 大约早上八点,季正伟出现在浅释的病房内。这让满眼都是血丝的五人为之一怔,这是离落第一次看见季雅的父亲,说实话,他保养的很好,想必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一个大帅哥。 季正伟带着秘书走了进来,示意放下手上的东西,然后出去。秘书关了门,他站着笔直着带着公事般的微笑着说:“这是我带过来的一点点小小的心意。” 李美熙根本不甩脸给他,倒是浅诚也带着公事般的表情,不过那却是严肃的神情,他冷笑着说:“真是谢谢您的好意了。” 季正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走到浅释的病床前看了看,然后走到浅诚的面前,说:“我这次过来,就是解决我那个不孝之女做出的愚蠢之事。”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浅诚瞬间眯着眼打量着他。 “作为一个行政人员,当然是要依法办理的。俗话说的好,就算是天子犯法,也是得与庶民同罪。浅董,你说是吧?” “那好,那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依法办理!?” 季正伟抿唇一笑,看起来像是很真诚的笑着一样,他喊了一声小于,秘书从门外走了进来,就听见季正伟说:“打个电话给汪处长,说是我女儿季雅吸毒,需要他这个戒毒所的所长去我家将她抓进去,并且一定要告诉他,一定要秉公办理,该走什么程序就走什么程序,一个都不落下。” “是,季先生。”小于点头又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打开扩音。 这样的动作,倒是让众人为之一愣。 直到季正伟带着秘书离开,钱育才开口道:“这个季正伟真是个老狐狸。” 而焱安南只知道,这下季雅真的死定了,谁都帮不了她了。 浅诚坐在沙发上,皱起眉头想着刚才季正伟打完电话之后的话,他说:“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让你觉得舒坦,毕竟我那女儿最终还是要进那地儿的,所以,我将用明年哦,不,就今年3月份的源发这个项目作为赔偿。浅董,你觉得如何?” 浅诚绝对一瞬间惊讶了,源发那可是任何一个公司都想要争夺的案子,因为这个案子不仅会带来更大的利益,而且还会让公司有行政权利的保障。 季正伟眯了眼,完全没有忽略浅诚眼里那瞬间的惊愕,他笑了起来说:“浅董,不管你是否收下,这份赔罪之礼,我都必定是要送出去的。”他看了看手表,说:“真不好意思,我还有一个会议要赶,不打扰各位了。” 浅释是在中午醒来的,他有些饿,但是吃了还是会吐出来,于是他只是喝了点水,说:“你们出去一下,我想和离落单独说几句。” 人都走了之后,离落坐在床沿,在空气中画着问号。浅释全身没有力气的说:“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地方可以知道菲岢的消息。” 离落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浅释说:“高二暑假的时候,她跟我说过她的外婆住在乡下,就是余西村。” 离落点点头,拿出焱安南的手机,打着字,她说:“今天季雅的爸爸来了,说是会让季雅进入戒毒所。” 浅释一看,马上撇嘴,说:“那本来就是她罪有应得的。” 然而离落却继续打着:“我想就这样吧,我们就这样吧,以后好好生活吧。” “为什么?我昨天明明看见你眼里的恨意,为什么今天你却说要饶了她?” 离落摇摇头,按着键盘上的触屏,写道:“每个人都会犯错,因为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不敢公开却又让自己自卑的秘密。也许她的支柱没有了,所以她选择了这种疯狂,不管她是否真正的情愿。” 浅释一看,眉头一皱,语气平淡的说:“让他们进来吧。” 离落看了看他,还是起身离去,打开房门,示意外面的人进去,而自己一个人悄悄地走到了楼下的草坪上。医院这个地方,她似乎来了好几次了。 冬天的草坪,早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焱安南从后面追了过来,喘着气问道:“怎么出来了?不冷吗?”说着拉着她的手,就搓了起来。 离落将手机还给他,然后从那双温热的手掌抽出自己冰冷的手,又是一个人先跨出步伐,焱安南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背影,下意识打开手机,却看见还一直停留在编辑状态的界面,于是那些个字眼,一下子落入他的瞳孔里,再也无法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