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师之逆天改命》 第1章:天谴 ()道光七年,皖南最偏僻的靠山村张灯结彩,鞭炮齐鸣。村西残破的茅屋内一个面容憔悴,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老人躺在床上,他叫朱破头,是一名地师,俗称地先生。五岁学道,二十岁行走江湖,三十年来,寻龙点穴,除魔卫道,一生算无遗策,被当地百姓成为活神仙。 可惜的是,本可以成为万人敬仰的一代宗师,却被怪异体质所累,那就是三天不做坏事,不破坏风水就头流脓、脚生疮,浑身难受。为此,朱破头走南闯北,入深山、闯都市,竭尽所能破坏天下风水,结果成为业内人士十分忌惮的妖道。 “一凡,我一生作恶多端,惹得天怒人怨,怕是死后都难逃过这次大劫。”说到这里老人低头看了一眼跪在面前无悲无喜的儿子,轻叹一声:“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不会道术,我死后七ri你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吧。” 说这话时老人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之sè,早在一个月前,他夜观星相算准自己会有一劫。作为地师,最拿手的就是风水、命理,而风水命理就是教人如何避凶化吉,但他依旧心中没底。 “这是在交代后事了吗?”年轻人僵着脖子,冷冷的望着躺在床上的老人,嘴角露出不屑的表情。 老人暗叹一声,这个儿子从小就桀骜不驯,事事都和他唱反调。 “我死后你要准备两副棺材,一副铜棺,一副铁棺,将我的衣服穿好,再将尸体放入铁棺之中,铜棺放在下面,铁棺放在上边,葬入黑龙潭,不立坟头,不刻碑。然后再用十二生肖的血撒在黑龙潭周围……切记!切记!”看着有些忤逆的儿子,老人也懒得去计较,慢慢的交代着每一个细节。 “十二生肖中有龙,莫非用四辰人的血代替?”年轻人问了一句。 虽然他没有继承朱破头的道术,但从小耳闻目睹也知道龙在十二地支中属辰,可以找一个辰年辰月辰ri辰时出生的人,用他的血可以代替龙血。 老人点点头,又交代了一些事宜,等年轻人全部记下后,这才咽气了。 老人死后,朱一凡按照老人的意思准备了两副棺椁,一铜、一铁。事事和老人唱反调的朱一凡,本想将老人衣服月兑光,放入铜棺中,然后将铜棺放在下面葬入黑龙潭。但他整理老人的衣物时,却意外的发现老人紧紧握在手中的八卦。 看到这枚八卦时,朱一凡黯然神伤,为了给自己续命朱破头宁愿牺牲福源,尝试机会非常渺茫的七星续命术,在失败后又使用被列为禁术的借命术,连杀十三位至yin命格之人,最后才成功凝聚魂魄,延寿十年。 “爹,儿子和您作对了一辈子,这次就听你吧。”朱一凡轻叹一声。 出殡的这一天,朱一凡按照老人的嘱咐,将崭新的道袍给老人穿好,再将尸体放入铁棺之中,最后将铜棺放在下面,将装有尸体的铁棺放在上边,并在潭边撒上十二生肖的血迹。 做完这一切朱一凡正准备回家,不曾想一个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是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间狂风大作,雷声轰鸣,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天空乌云密布,还没等朱一凡躲到旁边的土地庙中,豆大的雨滴哗哗的落了下来。 雨下的很大,雷声也很大,闪电穿过雨幕不停的轰在靠山村的上空,朱一凡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chun天的暴雨一般时间都很短,但这次足足下了将近两个小时还没停,雷声一直在响,闪电依旧盘旋在靠山村的上空,好似在寻找什么一样。朱一凡惊呆了,帮忙抬重(重是方言棺材的意思)的几个人吓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对于靠山村这个相对落后,而且相信迷信的地方,神鬼传说是人们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话题。因此看到一直盘旋在靠山村上空的雷电,他们第一个念头就是靠山村有人做尽坏事,或者是山里有蛇成妖,老天降下雷霆之怒。 蛇成妖渡劫在别人眼里也许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在靠山村却真实的发生过。乾隆年间,一个风和ri丽的下午,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雷声轰鸣,一道闪电劈在了一个长年不干涸的大水库中,等到第二天村民们发现一条有箩筐粗浑身金sè的大蛇,被劈成两半漂浮在水面上,有好事的者将蛇拖到岸边,发现蛇的脑袋上有两只很短的角。 “这事不会跟爹有关吧?”看着迟迟不肯降下来的闪电,朱一凡皱起了眉头,喃喃的说了一句。 谁知他的话刚落下,天空中银蛇般的雷电逐渐的凝聚在一起,转眼间形成一只银白sè的大手,穿过云层、雨幕,直接落在黑龙潭中,一抓、一抛,在最上边那只装有尸体的铁棺被抛在天空。一道水桶粗的闪电过去,棺椁碎裂,一条全身黄sè的五爪龙出现在天空,说龙其实也不像,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只有龙身,头却是人头。 黄龙一现,天空中又一条水桶粗的雷电狠狠的劈在它的身上,顿时皮卡肉绽,黄龙本想借助**腾空而起,却不曾想化为半龙的它无法呼风唤雨,结果第二道雷霆就将它打落在黑龙潭下面的一个池塘内。 黄龙落地之前,眼神悲戚的望了朱一凡一眼,似乎并不太相信是这个结局。 这条黄龙是地师朱破头所化,一声算无遗策的他,在一个月前早就算准有此一劫,为了应付这场天谴,朱破头作了万全之策,两座棺材,一铁、一铜,这叫瞒天过海,十二生肖之血是阳间最具有灵xing的血液,借助它们的阳气可以拖延天劫寻找目标的时间,撑过一个时辰就可以吸收黑龙潭的龙气,而最上面的那个空铁棺刚好可以吸引第一道天劫,挺过第二道天劫就可以化身为龙腾空而去。 千算万算朱破头也没有算到,一向和他反着来的儿子朱一凡,这一次居然真的按照他吩咐做了。本来他是这样想这样想的,让朱一凡将他全身衣服月兑光,然后放入铜棺,再将空的铁棺放在上面,最后在潭边撒上十二生肖的血。 但朱一凡从小就非常叛逆,朱破头说话他基本上不听,而且还喜欢反着来,因此朱破头才将所有的故意说反,没曾想和他作对一辈子的儿子,这一次居然出奇的听话,结果却因此丧命。 “爹……”叛逆了一辈子的朱一凡,看着朱破头化身的黄龙被劈进下面的池塘,泪水第一次涌了出来。 说来也是奇怪,当朱破头化身的那条黄龙被劈死后,雨立即停了下来,一阵狂风过后,天空中乌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万里无云,艳阳高照。 “你们看那条黄龙消失了。”从土地庙中走出来的一个村民,脸sè煞白,浑身瑟瑟发抖,指着池塘几乎是哭喊着尖叫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村民们,一个个探出脑袋看了池塘一眼,吓的赶紧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祈祷。 龙一直是国人膜拜的图腾,古代帝王一直以真龙天子自居,但谁也不知道龙长的什么样子,唯一的印象就是书籍和年画中的图案。真的见到龙,他们不是兴奋,而是害怕,一条腾空而起的龙,就这样死在雷电之下,任谁都会胆战心惊。 朱一凡也不例外,按压住内心的惊恐,慢慢的走到池塘边,一个诡异的现象出现在眼前。本是清澈见底的池塘居然变的浑浊不堪,连同池塘里的水都有些泛黄sè,唯一清晰可见的就是池塘zhongyāng一条淡淡的龙影,龙尸却不见了。 闻讯赶来的村民在池塘边摆放了祭祀用的香烛和贡品,再由许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拿着渔网下池塘,捞了整整一个下午,不要说没有捞到龙尸,就连一条鱼都没有捞到,仿佛整个池塘的鱼消失了一般。 不甘心的村民们扛来许多水车,将池塘抽干了,结果不但没有发现龙尸,连池塘里一些螺蛳和河蚌都没有发现,更不用说那些曾经放养的鱼。所有人吓坏了,一个个从池塘里往上跑,其中一个手拿铁锹的年轻人,一不小心将铁锹铲在池塘zhongyāng黄龙掉落的地方,鲜红的血液一下子涌了上来,这样一来连同在岸边看热闹的人都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有一个不信邪的年轻人不但不跑,反而拿着锄地用的钉耙跑到池塘zhongyāng翻了几下,结果依然是血迹上涌。 正好这一幕被一个过路的地师看到了,地师轻叹一声,从袋子中掏出一个八卦,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最后一咬牙扔在池塘中,再用一百零八个铜钱制成的宝剑紧紧的钉住龙影,最后吩咐村民将池塘注满水,并为这个池塘从新起名黄塘。 村民问其原由,地师表情严肃,留下一句偈语:八卦锁地气,宝剑镇龙影,黄龙yu飞天,改名为黄塘。 村民追问是什么意思,地师摇头不语,飘然而去。 从此每到下雨,黄塘就会出现一条淡淡的龙影。 第2章:借命 ()九十年后,chongqing西郊一个很简陋的廉租房内,一个长相俊美,年龄在二十二岁左右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张2009年11月7ri的chongqing晨报。他叫朱辰逸,是地师朱破头的玄孙,当年朱破头死亡之后,他唯一的儿子谨遵父命,隐姓埋名远走他乡,chongqing就是他最后一站。 “朱大哥,你怎么了?”一个身材高挑,长相秀美,一双丹凤眼隐含媚意,约模十七八岁的女孩的朝着朱辰逸眨了眨,又朝他手中的报纸望去。 说话的女孩有着一个很土的名字:张小花。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张小花是农村出身的丫头,事实的确如此。四年前,在陕西一个破落的小镇上,朱晨逸看到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病的快死的丫头,一时心软,便收留了这个流浪街头的小丫头,经过悉心照料,病愈的小丫头不知道是出于报恩的态度,还是厌倦了无依无靠的ri子,选择了留在朱晨逸的身边。 对于女孩子的询问,朱晨逸没有任何反应,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晨报上的一条消息所吸引。13岁男孩被挂屋梁离奇死亡,身穿红裙脚捆秤砣,死者全身上下只有头顶一个小孔。 “南洋降头养小鬼?”张小花惊讶的叫了出来。 跟随朱晨逸时间长了,张小花逐渐的接触到一些以前认为是匪夷所思的东西,天生好学的她不但跟朱晨逸学了风水、命理,甚至连南洋降头和湘西巫蛊都有所涉及。因此看到报纸上的内容,立即意识到这是南洋降头中的养小鬼。 其实张小花说的也没错,标准的养小鬼方式和这差不多。首先选择十二岁以下的童男童女,用红衣锁魂,秤砣坠魂,离地一尺魂魄不能随土而遁,用引魂针开泥丸宫引魂魄出窍,再用死者的骨质或生前常用之物作为养鬼之器,最后在极yin之地养49天,成为传说中的红衣厉鬼。 “养小鬼?”朱晨逸摇摇头放下报纸,沉声道:“着红衣,绑秤砣的确有养小鬼的嫌疑,但是养小鬼一般都会选择十二岁以下夭折的小孩,只有12岁以下的小孩才会元阳元yin未泄,而此子年纪过大,根本不适合做养鬼之用。” “那这是?”张小花拿起报纸再次细细的品读了一遍,想了半天,疑惑的问道:“让其子嗣穿红衣上梁死,这是将魂魄打散,永不超生的死法。死者死时现金木水火土五行迹象,再选择属yin的数字十三岁零十三天,作案的时间应该在yin亥时之间,这样的做法太狠毒了,既让死者永不超生,魂魄尽散,同时也不会化身厉鬼寻仇。莫非是仇杀?” 朱晨逸皱起眉头,没有说话。从报纸上看,泳衣为水,红衣为火,秤砣为金,横梁为木,地为土,死时现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相,分魄针、锁魂红衣、坠魂砣、这是正统的茅山专属法术。红裙、头顶的分魄针是为了散魂,脚上用坠魂砣,胸前挂引魂白花是为了引魂。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报仇,让对方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根本无需这么麻烦,更不可能使用到坠魂砣、引魂白花。那么剩下来只有两种解释:1、提炼一个至yin的jing魄。2、提取一个至yin至阳的极品jing魄。 提炼至yin的jing魄,应该选择一个命格纯yin的女娃。但他却选择一个十三岁零十三天的男娃,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这个孩子有可能是八字纯yin,选择正确的时间提取至yin至阳的极品jing魄。因为这样的jing魄罕有,有些修炼jing深的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会花上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寻找这样的jing魄,所以才给男孩子穿上红裙散魄,为了避免魂魄飘散无法提炼,所以在脚上加上坠魂砣,秤砣铁制,铁不锈yin阳,坠在脚上魂魄无法远游,只能在死处附近徘徊,再用分魄针从额前分散这个男孩子的其他魂魄,只将至yin至阳的jing魄从胸口的引魂白花中引出。 至于为什么给死者穿上堂姐的红sè泳衣,这个很好解释,在道术中来讲,泳衣属水,又是女人穿的,而且又是亲人所穿,可以说至yin之物,再选择最yin的时间十三岁零十三天yin亥时,这是要将孩子最yin的魂魄提炼出来。 取人魂魄朱破头遗留下来的典籍中有过详细记载,方法太损,有伤天和,容易惹得天怒人怨,降下天谴,所以朱破头曾告诫后代子孙切莫滥用此术。书中还提到过使用此法术提炼魂魄,无非只有两个作用:1、修炼厉害的道术,或者是抑制走火入魔。2、借命。 无论是借命还是炼道术,或者是抑制走火入魔,取人魂魄绝非正途。想当年手眼通天,纵横天下的朱破头都死在天谴之下,更何况当今地师不出的年代。 朱晨逸掐指算了一下,顿时眉头皱了起来,自语道:“借命?” “借命?你说是借命?”张小花脸sè骤变连退三步,身形摇摇yu坠,直到扶住门旁,这才稳住心神,连说话都显得有些哆嗦。 借命!一向被列为禁术,只有真正道行高深的人才会不怕招来天谴。而且借命必须要连杀十三个同样至yin命格的人,才能延续生命。有了第一个则意味着后面还会有十二个会被杀死,取走魂魄。 “朱大哥,你能不能阻止……”张小花面露不忍之sè,犹豫了半天这才说了出来。 朱晨逸摇摇头,一抬手打断了张小花的话,轻叹一声,道:“丫头,不是我不想出手,而是这个人道行很高,又是为大人物续命,我无法阻止。” 说这话时,朱晨逸表情很是无奈,刚刚他算了一下,这个死亡的男孩生辰八字,丙子年属鼠,五行属水。而借命的这个人天人地总格皆为水,实属罕见,要想成功借命,必须寻找五行属xing属水的魂魄,而且必须是至yin命格的人。这样一算下来,他居然得到了一个惊人的发现,这也是他决定撒手不管的原因。 “朱大哥,你不是一直将除魔卫道作为己任吗?为什么这次却退缩了呢?”张小花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着眼睛,嘟噜了一句。在她的印象中,大哥朱晨逸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难都不会退缩。就像上一次在四川一样,为了村民的安全,阻止邪修凝练九天玄鬼大阵,朱晨逸毅然出手,和不知道行深浅的邪修斗法,最后却两败俱伤。 “要是先祖的话,到达现场溜达一圈就可以找到凶手,我却是不行。家祖书籍中最后几页寄魂牌我还没有参悟,与这样的高人斗法基本上是毫无胜算。”见小丫头一味的纠缠此事,朱晨逸一阵头痛,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开玩笑,没有参悟寄魂牌,与人斗法,万一被人打死,连还阳的机会都没有了,朱晨逸不傻,也不是圣人,并没有小丫头说的那般高尚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在道术没有大成之前,除魔卫道无异于自寻死路,至于偶尔出手那也无非是弘扬正道匡扶正义,目的是为了多积点yin德罢了,以此来弥补祖先曾做过的一些错事而已。 “朱大哥,可是……”张小花似乎并不死心,再次出言企图劝说朱晨逸。 “喵喵……” 一阵猫叫声不合时宜的打断了小丫头的话。 “小白过来!”朱晨逸招招手,叫了一声。 “喵!” 蹲在桌子上假寐的猫叫了一声,只见一道白影快若闪电,眨眼间猫已经蹲在朱晨逸的肩膀上。 这只猫叫小白,名字是朱晨逸起的,理由很简单,这只猫全身白sè,没有一根杂毛。民间流传着一句话:白猫黑狗天下少有。黑狗也许不在少数,但白猫绝对不多,更何况这只猫并不是普通的猫,它真正的名字叫做:九命猫。 九命猫体型比一般猫大,有獠牙,却甚短,额头有字,是乡间村夫口口相传之物,但有缘能见到的少之又少,更别说降伏。相传九命猫有九条命,每损一命,十二时辰则又复生。历经九十九劫即可成仙,善化人形,机jing、聪慧、善攻。 说起来这条九命猫能够跟随朱晨逸还是机缘巧合,在五年前朱晨逸去西北极yin之地寻找尸珠之时,正巧遇上一只猫和一条乌黑的大蛇争斗,当时大蛇将猫紧紧的缠绕起来,眼看这只猫即将丧命,朱晨逸祭出替身符将这只猫救了下来,从此九命猫就留在了他的身边。 “小白示jing,收拾东西,马上离开chongqing。”朱晨逸抚模着肩膀上的九命猫,脸sè骤变连忙吩咐了小丫头一句。 张小花愕然地望着朱晨逸肩膀上那只有着邪恶笑容的九命猫,从四年前见到朱晨逸开始,她就看见了这只猫,她一直觉得这只猫很诡异,不说别的就猫额头上那个魂字就让人毛骨悚然。 “三年内chongqing不会太平静,陆续有高人前来,我们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去南方寻找北斗七星阵和七煞剑。”见小丫头没有反应,朱晨逸再次吩咐了一句。 第3章:巫蛊 ()“北斗七星阵?七煞剑?”张小花伸手拢拢秀发,转头看了一眼略显苍白的面孔,以及因长期营养不良和爬山涉水而造成的消瘦身形,鼻子一酸,眼前升起蒙蒙雾气,道:“朱大哥,改变命格真的这么重要么?”从跟了朱晨逸开始,小小年纪的张小花,跟着他爬山涉水,走南闯北,不知道去了多少地方,吃过多少苦头。她唯一记得的就是每到一个城市走遍名山大川后,大哥的情绪十分低落,而且脾气显得格外暴躁,甚至有几次还受了很重的伤,但他依然四年如一ri。 时间久了张小花才知道朱辰逸浏览名山大川的原因——改变命格。 这是张小花在朱晨逸一次醉酒中得知的消息,丙申年润八月初三亥时出生的人,虽有大师之命,无奈有破军坐守,命格中注定要穷困潦倒孑然一生。要想改变命格,必须寻找到传说中的尸珠,茅山祖符,太yin女,七煞剑,以及七窍玲珑心,借助六十年一甲子的太yinri,发挥出北斗七星阵的最大威力,逆天改命。 “很重要!” 朱晨逸攥紧拳头,眼神如刀,死死的盯着正前方。往ri的一幕幕如同电影般在眼前浮现:一个年幼的孩童跪在榻前,看着死去的父亲,放声痛哭。 一个十二岁的孩童眼里噙满泪水,看着相依为命的爷爷病死在榻前。 一个少年跪在后山一座孤坟前,因凑不齐学费撕心裂肺的痛哭。 一个青年看着相恋几年的女友嫁作他人妇,死死的咬着嘴唇,血顺着他的下颚滴在洁白的衬衫上如点点桃花。 …… 张小花轻叹一声,没有说话。她知道朱晨逸的xing格,于是也不多说,转身去整理所携带的物品。 修道之人一般都不会太过看重身外之物,因此东西不是很多,两人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两个箱子就足以放下,十几分钟左右张小花就收拾完毕。 朱晨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罗盘、符箓、八卦和铜钱之类的东西全部放入一个白sè的帆布袋中,斜背在腰间,肩膀上扛着九命猫,走出了廉租屋。 西郊离火车站较远,两人到达火车站的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花了几十银元买了二张到皖南的车票。 由于朱晨逸长相俊美,着一身白衣,腰间再挎着一个刻有奇怪图案的白sè帆布包,再加上肩膀上那只纯白sè的九命猫,显得格外妖异。一进卧铺车厢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连列车员和乘jing都不例外,更不用说那些显得有些神经质的女人们。 没有理会那些怪异的目光,朱晨逸带着张小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76,77两个连在一起的座位。为了照顾小丫头,朱晨逸选择了靠近过道的位置。 将箱子放在行李架上,帆布袋挂在衣帽钩上,朱晨逸这才仔细打量着车内环境。整个车厢很干净,坐在对面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年龄大约在二十岁上下,皮肤很好,书卷气很浓,一看就知道是富家贵养的千金小姐,那副生人勿近的架势令朱晨逸彻底的失去了兴趣。 花瓶!这是朱晨逸对年轻貌美女子的第一印象。 在女孩子旁边是一个中年人,年纪大约在四十多岁左右,长相十分凶恶,右手有些颤抖,表情十分痛苦。朱晨逸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当看到一团乌黑的怨气笼罩在中年人的头顶时,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的模模下巴。 蓄猫鬼!典型的巫术特征。 根据古籍记载,蓄养猫鬼的人先通过一套仪式和念一番咒语,然后将先准备好的老猫杀掉,以获得猫鬼。此后每当子夜时分,蓄养之人必须祭祀它,之所以选择子夜时分因“子”的属肖是鼠,据说此时祭祀含有把鼠献给猫的意思,这种祭祀绝不可间断,否则被蓄养的猫鬼就会反害蓄养的人。养到一定的时候,蓄养的人感到可cāo纵猫鬼了,就会放猫鬼去害人,据说被害人家的财产会转移到蓄养人的家里,而被害人据说先是四肢像针刺一样疼痛,继尔这种症状遍及躯体,最后到达心脏,当心脏出现针刺感时,被害人就会吐血,ri渐瘠弱,最终血尽而亡。 在隋唐时期巫术流派众多,各路邪派野道纵横天下,蓄猫鬼就是当时广为流传的一种法术,也是杀人夺财,搂其妻女最常用的一种法术。不过在隋文帝杨坚的外戚用猫鬼谋害皇后,杨坚震怒,同年五月,隋文帝下诏:“蓄猫鬼、蛊惑、魇媚等野道之家,流放至边疆。” “苗疆高手,莫非是隋唐妖道余孽?”看着中年男子头顶上那团标志着猫鬼的怨气,朱晨逸眼睛一眯,再次模模下巴,心里暗暗的念叨了一句。 “喵喵!” 九命猫看了中年人一眼,嘴角露出邪恶的笑意,从朱晨逸的肩膀上跳了下来,爬在他的腿上假寐了起来。 “好可爱的猫咪。”坐在座位上看书的年轻女子,听到猫叫声,抬头一看,顿时兴奋了起来。根本没有顾忌到朱晨逸的感受,直接从座位上站立了起来,伸手要将九命猫抱入怀中。 “不要碰它。”张小花连忙出声阻止。因为她知道九命猫除了大哥朱晨逸,其他人一旦近距离接触都会受到它的攻击。 这一点张小花深有体会,在四年前,当她第一次看到浑身纯白,煞是可爱的九命猫时,不顾朱晨逸的jing告,一把将九命猫从朱晨逸的肩膀上抢到怀中,结果九命猫在她那张俏脸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爪印。好在朱晨逸后来用轻粉(砒霜)调姜汁涂在伤口,最后才消除疤痕。 可惜的是张小花示jing太迟,年轻女子修长的小手刚刚模到九命猫的头上,九命猫尖叫一声,提起锋利的前爪狠狠的抓了女子一下。 怪异的是年轻女子看着手上被抓出的一条长长的血痕,并没有如众人想象中的暴跳如雷,反而从旁边的茶几上掏出一袋干鱼片,笑吟吟的递到九命猫面前。 九命猫摇摇头,用看弱智的眼神扫了年轻女子一眼,摇摇尾巴跳到朱晨逸的腿上假寐了起来。 猫不吃鱼!颠覆了人们传统的观念。 女人傻乎乎的望着九命猫,眼中露出炙热的光芒。就连斜靠在上铺的中年男子也微微侧着脑袋,一脸疑惑的望着九命猫,眼神由清澈变的迷离,再到空洞,很显然他在苦苦的思索着什么。 “你这猫卖不卖?”半天才回过神的年轻女子,一把抓住朱晨逸的胳膊,表情急切的问道。 “你确定要买它?”朱晨逸目瞪口呆的望着年轻女子,木然的指了指九命猫。年轻女子连连点头,不知道是误解了朱晨逸的意思,还是爱猫心切,只见她从随身的挎包中掏出一叠,中华民**用钞票上海通用银元五元,道:“这是三百块银元钱,你把猫卖给我吧。”说完之后,似乎感觉九命猫不止这个价格,又从包里掏出二百银元的纸币,连同手中的三百银元纸币一起放在朱晨逸的手里。 “不卖!”朱晨逸将手中的钱推了回去,冷冷的说道。 开玩笑,九命猫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吗?那可是妖,一般人买回去除了送死别无其他选择。 “一千银元!”年轻女子将价格翻了一翻。 “一只猫居然能卖一千银元,我的天啊!” “是不是我听错了,抽我一个耳光。” 火车上其他旅客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家四口一年所有的费用加起来还不到五百银元,这只猫居然出到一千。 九命猫听到眼前的女人要买自己,顿时怪叫一声,咧开嘴露出獠牙。朱晨逸摇摇头,伸手在九命猫的脑袋上模了两下,安抚了准备进攻的小家伙。 “二千银元卖给我吧,求你了。”见九命猫如此有灵xing,年轻女子更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将价格提到了两千。 朱晨逸再次摇头,懒得搭理这种脑子被钱烧坏的富二代。在这种人眼里一直认为钱是万能的,殊不知真正有道行的高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念之间杀人于无形,哪会太在意这些身为之物。 到是小丫头张小花实在看不下去年轻女子苦苦纠缠,说话了:“对不起,这猫真不卖。” “嫌价格低?”年轻女子微微一怔,看着全身地摊货,连同鞋子加起来都不超过十个银元的张小花和朱晨逸两人,以为他们只不过是待价而沽,于是笑了笑,道:“你们开个价吧,这猫我是买定了。” 贵养的富家千金小姐,从小到大只要是看上的东西,没有一件东西是得不到的。白的不行,就来黑的,这是大家族的优势。在第一眼看到喜欢的九命猫时,年轻女子已经打定注意不择手段的得到这只猫。 “不卖!”看着浑身沾满铜臭,纨绔味十足的年轻女子,朱晨逸皱着眉头,从牙缝中挤出冰冷的两个字。 钱不在多,够用就行!这是地师朱破头告诫后代子孙的,其实朱晨逸一直也是这样做的,钱对于他来说并不太重要。否则的话,随便挖了明清古墓,弄个汝窑瓷器就能卖了千儿八百的,这一点对于地师来说并不困难。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出个价格吧。我们小姐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买不到的。不要到头来落得个人才两空。”座位上的中年人跳了下来,站在朱晨逸面前一捏拳头发出咯咯声响,言语中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说这话时,中年男子眼神犀利,略带jing告望着亭亭玉立的张小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滚!”面对中年男子的威胁,朱晨逸没有任何惧sè,淡淡的说了一字。 “找死。”中年男子大怒,提起硕大的拳头,朝朱晨逸的脑袋轰去。 坐在外侧朱晨逸看都没看一眼,抬手抓住中年男子的拳头,右手大拇指指甲,顺势将他的无名指划了很小的口子,不等中年男子作出任何反应,朱晨逸食指微微一动点在他的印堂穴上,中年男子立即晕了过去,朱晨逸一把抓住对方胸口的衣服,直接扔到了座位上。 速度很快,从出手到打晕对方,再将对方扔回座位,就在几个呼吸之间。本来洋洋得意的年轻女子,见中年男子一百多斤的重量,被朱晨逸随随便便的提在手里,吓的脸sè煞白,急急巴巴的道:“你……你把他怎么样了?” “死不了,一天过后自然会醒。”朱晨逸懒懒的回了一句,然后将右手插入口袋,指甲上的血迹瞬间被一张符箓所吸收,躺在座位上的中年男子右手无名指绿sè光芒一闪即逝。; 第4章:靠山村 ()看着朱晨逸冰冷的眼神,年轻女子吓的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更没胆子有去确认一下座位上的中年人,是否真的如朱晨逸所说晕了过去。 “灵xing十足的白猫,妖艳的男子,颠倒众生的绝sè美女,这样的组合处处透出一股诡异。”年轻女子面露惧sè,内心极力的挣扎。 楚家作为大家族,有钱、有势自然会比寻常人嚣张跋扈了点。从小娇生惯养的她虽然纨绔,但不代表没脑子。在看到副官在朱晨逸手中连一招都没有撑过去,年轻女子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组合并不简单,特别是朱晨逸,那件上海青帮份子独有的标志白衣小褂,让他平添了几分江湖气息。 在年轻女子看来,从古至今江湖一直都没有消失过,消失的只是江湖本身的意义。无论是横行chongqing码头的清水袍哥,或者是风靡一时的青帮,又或者是烧杀抢掠、侮辱妇女的黑风寨,还是现在漂白上岸批着合法外衣的商贾,他们都是江湖中人,只不过讨生活的方式不同而已。 身手好,心狠手辣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因此她认定朱晨逸是江湖中人,一个跑单帮的江湖中人,年轻女子再次打量了朱晨逸和张小花一眼,心里打定主意不再去招惹这些亡命之徒。 少了年轻女人的纠缠和中年男子的聒噪,朱晨逸闭上眼睛躺了下来。朱晨逸喜静,张小花不说话,年轻女子吓的一直用书本盖着脑袋,一路上众人无话。 ri出ri落,当第二天早晨的太阳升起,目的地到达了,朱晨逸开始收拾东西下车了。不过他在临走的时候,对年轻女子说了一句话:“三ri后带着这家伙来皖南靠山村找我。”说着朱晨逸用手指了指躺在座位上依旧装睡的中年男子,带着小丫头张小花下车火车。 “三ri后?皖南靠山村?”看着朱晨逸的背影,年轻女子低头念叨了一句。 躺在座位上的中年男子悄悄的睁开眼睛,见朱晨逸站在外面的站台上,顿时松了一口气,等火车再次发动后,似乎有了底气,支起身子冷哼一声,道:“小姐我马上召集朋友,去靠山村帮你把那只猫抢来。” 年轻女子摇摇头,抢东西这件事情以前常干,也是轻车熟路,但她这一次犹豫了,冥冥中她总感觉朱晨逸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不好惹,这是年轻女子对朱晨逸的直观印象。 为了一只猫去得罪不知底细的高手,这不符合大家族做事的风格。更何况这一次路程的时间非常紧,楚家的掌舵人楚老爷子危在旦夕,必须要尽快找到皖南山区中的“山羊居士”。 传闻“山羊居士”年过七旬,道行很深,被当地百姓称为半仙。虽然风水、命理、道术这些东西会被定xing为封建迷信,但是百姓却懒得管这些,能治病、驱邪就是高人,这是颠不破的道理。 因此“山羊居士”在这个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当初在楚老爷子被医院判定无法医治的情况下,有高人判定老爷子是中了巫蛊,并说湘西有玩巫蛊的行家,等他们赶到湘西这才发高人出去云游并未回返,无奈之下又从湘西来到chongqing找茅山高人五驼子,可惜此人死去多年,经五驼子后人指点,这才起了寻找“山羊居士”的念头。 “难道就这么算了?”中年男子惊讶的望着年轻女子,沉声问道。 “一只猫而已,哪能因此耽误大事。”年轻女子拢了拢秀发,拉开车窗,看着外面连绵起伏的高山,叹道:“童副官,我们的任务是寻找山羊居士,老爷子的病耽搁不起。” 穷山恶水出宝地,一般真正有道行的人都会选择风水宝地居住,“山羊居士”如此,曾经的地师朱破头也是如此。当朱晨逸和张小花两人倒了n趟车来到靠山村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靠山村位于皖南山区的最南边,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属于那种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而且车辆都不通,村民们赶集去卖点山货,只能用骡子和双脚走下那海拔几百米的大山。朱晨逸和张小花走到村头那颗大槐树下,已经彻底走不动了,而这个时候天sè也逐渐暗淡了下来。 “九十年了……”朱晨逸抚模着村口那颗大槐树,看着有些陌生的村庄,心情十分复杂。从先祖朱破头遭遇天谴后,爷爷朱一凡历经艰辛,最重选择了chongqing安家落户。在这九十年里,老人念叨最多的就是村口的老槐树和村西残破的祖屋。叶落归根,人老多情,老人到死还遵守朱破头的遗训,忍住思乡心切,葬在chongqing一座荒山之上。 靠山村不大,一根烟就能贯穿东西两面,整个村庄总人口加起来也就百来号人,再加上外出务工和嫁出去的姑娘,剩下也就七八十号人。村西朱晨逸祖屋的遗址上坐落着一个红砖绿瓦,从外表看来非常气派的两层小洋楼。不过,门头上的白花和两侧的挽联、花圈,以及堂屋中跪在地上披麻戴孝的一群人,让整个房子看起来有些yin森。 “朱大哥,这家在办丧事,我们不会在这借宿吧?”跟在朱晨逸身后的张小花,俏脸显得有些煞白,一把抓住朱晨逸的衣角,小声问道。 “不会!”朱晨逸随口答道。抬头打量了房子的风水格局,再拿出罗盘测了一下,朱晨逸的眉头皱了起来,自语道:“从房子外表看造出来不到三年,风水布置并未相冲,没有理由伤主啊!真是怪事,莫非此处有yin鬼作祟?” 话刚落下,背后就传来了一声厉喝:“哪来的神棍,竟然跑到我们靠山村妖言惑众,跟我到分驻所去。”接着朱晨逸就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一只粗而有力的大手抓住。转过头去这才发现一个身穿制服,年纪大概在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过七旬,头发花白拿着拐杖的老人。 说话的小伙子叫**,是靠山村人,在镇上的分驻所上班,职业是一名巡长,这次赶回来是奔丧的,里面死的人正是他的叔叔,今年四十五岁。这不刚到门口,就听到朱晨逸的一番风水之说,受过高等教育的他和jing察的职业敏感,让他觉得朱晨逸是个神棍,骗子。 “我不是神棍。”朱晨逸甩掉胳膊上的那只大手,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不是神棍?”身穿jing服的小伙子围着朱晨逸转了一圈,不屑的笑了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你那套风水……” 小伙子话还没说完,就被站在旁边的老人一巴掌拍在脑袋上,老人打了一巴掌似乎还觉得不解气,接着又拿起手中的拐杖朝他腿上抽了一下。穿jing服的小伙子双手抱着脑袋,委屈的嘟噜着:“爷爷,你打我干什么?我又没说错,zhèngfu都说风水,巫术是骗人的……” 结果毫无悬念,小伙子摆事实,讲道理这套对老人丝毫不起作用,不但没有劝服老人,反而再次被抽了一拐杖,这下小伙子学乖了,跑到离老人拐杖之外的距离,一脸jing惕的盯着朱晨逸和张小花两人。 “请问这位小哥怎么称呼?”老人一脸虔诚的望着朱晨阳,问道。作为咸丰年间出生的他,远比一般人了解的透彻,靠山村是地师朱破头修行之地,从小耳闻目睹都是朱破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后,他一直坚信有高人,只不过昔ri珍贵的典籍都在动荡的年代遗失殆尽,才导致高人不出山,神棍,骗子满地走的局面。 “老人家名字只不过是代号而已,不提也罢。”朱晨逸笑了笑,婉言拒绝。 开玩笑!靠山村是先祖朱破头修行之地,说出名字再显露手段,傻子也能看出朱晨逸和地师朱破头两人的关系。要知道当年朱破头纵横天下,仇家众多,谁知道有没有那个老妖怪还活着,朱晨逸不愿冒险。 “藏头露尾之辈。”jing察小伙子听到朱晨逸不愿意透露姓名,立即出言讽刺。不曾想却招来老人凶狠的眼神,小伙子吓的脖子一缩,赶紧闭上了嘴巴。 见朱晨逸不愿意透露姓名,老人也不勉强,打了一个哈哈,道“听口音小哥不像本地人,不知到我们这个穷山沟做什么?” “路过!”朱晨逸惜言如金。 “路过?”老人皱着眉头,仔细的打量着朱晨逸,当他看到九命猫,本来不大的眼睛,一下子瞪的跟牛眼似的,眼里露出惊恐的表情,脸sè突然间变的煞白,再有煞白变成红紫。最后老人扔下拐杖,噗通一声跪倒在朱晨逸的面前,连连磕头,口中喊道:“先生,求您救救我们靠山村吧,求您了……” 现场的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不但朱晨逸、张小花,还有老人的孙子jing察小伙子,甚至连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的人。一帮人就这么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老人跪在朱晨逸的面前。 “爷爷,您起来啊!”jing察小伙子连忙跑过去,想将老人搀扶起来。可是倔强的老人根本没有理会,一把将其推开,依旧在坚硬的泥土上不停的磕头,声音很响,几下就将额头磕出血来。 “老人家你快些起来,有话慢慢说。”反应过来的朱晨逸,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倒在自己面前,吓的连忙往旁边挪了一步,一伸手将老人扶了起来。 “先生!您老一定……”起身的老人一把抓住朱晨逸的手,言语急切,一脸恳求之sè。 “老人家,我不是先生,我只是一个过路的。”朱晨逸一摆手打断了老人的话。 “不是先生不可能降伏九命猫。”老人指着朱晨逸肩膀上的九命猫,拼命的摇头,看架势打死他都不相信朱晨逸是普通人。 这么偏僻的山野小村,居然有人认识九命猫?朱晨阳模模下巴,有些不确定的望着老人,任他横看竖看始终觉得老人就是一个普通人,这样的人会认识九命猫?朱晨逸心中直犯嘀咕。 老人似乎看出了朱晨逸的疑惑,他一挥手疏散了围观的村民,将朱晨逸领到家中,最后从箱子底下捧出一本泛黄的古籍。 第9章:破风水,断阴阳 ()炎炎烈ri,将近40度的高温,令人呼吸都有些困难,朱晨逸带着张小花和几个年轻力状的小伙子来到埋葬乞丐的泥鳅坟。 白ri的坟地比夜晚的气氛好了许多,没有鬼火,没有灵异事件,但一走到泥鳅坟旁槐树下,yin森森的寒气依旧袭身而来,即使在燥热的夏ri,众人还是汗毛直竖。 “转针?” 事出反常必有妖,朱晨逸从帆布包中掏出罗盘,看了一眼顿时眉头皱了起来,根据《罗盘奇针八法》中的解释,转针,指针转而不止,恶yin介入,怨恨之气徘徊不停。也就是说此处有怨灵,按照老百姓的说法就是厉鬼。 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因素引起罗盘的异常,按照现在的科学解释,罗盘转动是因为磁场或辐shè造成的。比如说,手表,电线,或钢筋一类的东西也会产生影响。 为了进一步确认此处是否有邪祟作怪,朱晨逸询问了在场的小伙子们是否携带手表类的物品,结果小伙子们回答很干脆,没有。 既然不是其他因素引起罗盘转动,则意味着此处有问题,朱晨逸将目光锁定在面前的这棵槐树上和泥鳅坟上。 泥鳅坟不用说,吸收了雁鹅的地气,再加上泥鳅属yin,水库又在旁边,源源不断的提供yin气,成为养尸地。要想破之,不难,封住地气,断其源头,破坟烧尸即可。 朱晨逸唯一头疼的就是这棵粗大的槐树,槐树属yin,而且yin气极重,容易招鬼。将槐在拆开,是一个木字和鬼字,鬼歇于木。再加上这棵树活了很多年头,伴着水库滋yin,吸收泥鳅坟的yin气,因此召集了不少孤魂野鬼在此聚集,要想彻底铲除槐树并不是砍树放火这么简单,孤魂野鬼的歇息地,如果就这么随便砍去,整个村子也会遭殃。 小伙子们见朱晨逸盯着槐树一动不动,也知道问题出在槐树上,于是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槐树是在嘉庆二年栽的,距今122年,同年七月,天降雷霆劈死一条头有短角浑身鳞甲的黄金sè大蛇,被葬于树下。 渡劫失败的黄金巨蟒魂魄!朱晨逸揉揉发胀的脑袋,感觉事情越来越棘手。 “先生有没有什么办法?”见朱晨逸表情慎重,小伙子们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回去再说。”朱晨逸摆摆手,转身向村子走去。 回到村子后,朱晨逸让老人将村里人全部集合起来,然后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提出破开乞丐坟,焚烧其尸体。也许是前面几个人吃过亏的例子摆在那里,这个提议很快遭到村民们的一致反对,有人说还想多活几年,有人说掘人坟墓是犯法的事,也有人说死者为大,不应该搅扰亡灵,反正各种说法都有,总的来说就是不挖。 朱晨逸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昨天晚上那么一闹,厉鬼吃了大亏,势必会报复。这是白天还好,不会有任何异常,到了晚上这就不好说了,更何况今晚上还是正月十五,月圆之际正是yin气最盛的时候。 “先生,要不我们先通知一下分驻所或者是jing察署,这样挖坟就不违法了。”老人见朱晨逸面sè不善,怕他就此撒手不管,立即试探的问了一句。 “你跟分驻所说抓鬼,小心被关起来。”朱晨逸摆摆手,直接否定了老人的提议。 开玩笑,在弘扬破除封建迷信的当时,跑去跟zhèngfu说抓鬼,不定你一个宣传封建迷信的罪名,也会当作神经病被关起来。 老人咧嘴一笑,一把拖过当jing察的孙子,拍拍胸脯,道:“没事,我孙子是巡长,他可以证明真的有鬼。” 淳朴的山里人,想法永远是那么天真。jing察作证,在老人的眼里应该具有权威xing,殊不知他的孙子哪里敢去作证,除非月兑去一身虎皮,不,月兑了虎皮他更不敢说,那会被关进监狱或者是大牢。 朱晨逸懒得跟老人扯淡,直接将厉害关系摆了出来,任众人选择。并说必须要在午时三刻用子午yin阳火才能够将厉鬼邪祟烧死,错过这个时间,再让厉鬼吸收了十五这天的yin气,收拾起来就更加麻烦了。 至于为什么要用午时三刻呢?这个是有讲究的,按照现在的科学说法午时三刻,太阳挂在天空zhongyāng,是地面上yin影最短的时候,也是一天当中阳气最盛的时候。这也是古代为什么被判死刑的人会选择午时三刻开斩的原因,杀人是“yin事”,无论被杀的人是否罪有应得,他的鬼魂总是会来纠缠判决的法官、监斩的官员、行刑的刽子手以及和他被处死有关联的人员。所以在阳气最盛的时候行刑,可以抑制鬼魂不敢出现。 朱晨逸选择午时三刻就是要将这些留恋阳间,为非作歹的厉鬼烧的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 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都是如此,更何况没有多少血缘关系的村民,当朱晨逸将问题摆了出来,众人惊慌了,七嘴八舌,道:“先生,既然那个什么子午yin阳火这么厉害,赶快烧啊。” “是啊,赶快烧啊,晚了可来不及啊。” “我们可以帮忙挖坟的。” “这么短的时间想积齐子午yin阳火有些难度。”朱晨逸摇了摇头,叹道:“你们必须找到子,丑,寅,卯,辰,巳,未,申,酉,戍,十个属相的童子,再寻找一个八字纯yin和八字纯阳的童子。以他们的鲜血作为引子,才能引动子午yin阳火。” 村民们听朱晨逸这么一说,当场傻眼,这些十二地支对他们来说如同天书一般,楞是一句没听懂。好在朱晨逸随后解释了一遍,众人这才明白是要找属鼠,牛,虎,兔,龙,蛇,羊,猴,鸡,狗,这十种属相和时辰相对应的童子,还有就是yin年yin月yinriyin时和阳年阳月阳ri阳时出生的人。 有了解决办法,众人忙乎了起来,片刻功夫就有了结果。牛,虎,兔,龙,蛇,羊,猴,鸡,狗,这十种属相的童子,村子都有,甚至连极为稀少的八字纯阳童男也有两个,可唯独缺少八字纯yin的女娃。 少了八字纯yin的女娃,则意味着以子作为引子的打算完全落空,子午yin阳火更就无从谈起。 事情再次陷入僵局! 朱晨逸皱着眉头,揉了揉显得发胀的脑袋,想了一会,道:“老人家,不一定要yin年yin月yinri出生的人,yin年yin月yinri或者是yin年yinriyin时也行,只要有三个yin时,我就有办法。” “三个yin时?”老人咧嘴一笑,绝处逢生的感觉令老人欣喜若狂,他一把拖过旁边的一个小女孩,道:“这个女娃是yin年yin月yinri出生的,不过她是辰时。 年纪不大但并不影响她的理解能力,听说被选出来放血,小女孩缩着脑袋,一脸畏惧的望着朱晨逸,眼里噙满泪水,满是委屈的样子。 小丫头张小花从口袋中掏出几个nǎi糖,递给小女孩并安慰了几句,随即问道:“朱大哥你准备用亥时出生的猪血来弥补八字纯yin?” 朱晨逸点点头,没有说话。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插嘴了:“我家的母猪就是亥时出生的。” “这不是开玩笑,你可想仔细了。”老人谨慎的问了一句。 “不会错,晚上十一点十分下的小猪,是我帮它接生的。”手脚粗大的中年妇女,嚷嚷了几句,拖着自家的男人回去杀猪了。 东西齐了,众人心也就定了下来,朱晨逸看了一下时间快十二点钟了,怕时间来不及就没有吃饭。吩咐众人取来作法需要的黄纸,香烛,以及柴草锄头之类的东西。随后用一个铜盆将十二个童子的血装了起来,众人浩浩荡荡的赶往泥鳅坟。 摆好香案,燃上香烛,朱晨逸用清水洗了个手,掏出笔就着辰砂,刷刷画了几道符咒,分别是玄宫定神破邪符、老君镇煞符、七星护元辰符、以及定邪符。 玄宫定神破邪符、七星护元辰符,是让小伙子们随身携带的用来护元神,破邪祟,在挖掘泥鳅坟不受邪祟入侵。老君镇煞符、定邪符是用来镇压尸体和槐树之上魂魄,确保子午yin阳火的顺利燃烧。 阳气十足的几个小伙子,领着符咒扛着锄头,铁锹忙乎了起来。这个时候朱晨逸也没闲着,取出九九八十一块铜钱,铜钱经过人手最多,阳气足,再采用九九归一的方式,按照九宫八卦的路数分别将泥鳅坟和槐树围了起来,这么做的目的是断其地气,隔绝水库提供的yin气,从而达到破其风水的作用。 十五分钟后,掘开泥鳅坟的小伙子们尖叫一声,乞丐的尸体暴露在阳光之下,历经两年时间未有丝毫的腐烂,蜷着腿,抱着胸,佝偻着背,缩着脖子,依旧是当初死时的模样。众人虽是有些吃惊,倒是没有过于惊慌,小伙子们出于对朱晨逸的信任,壮着胆子将定邪符和老君镇煞符分别贴在乞丐的额头和胸口。 这边小伙子们将坟刨开,那边小伙子们已经用柴火搭好一个脚架,众人齐心合力将乞丐的尸体抬了上去,然后在尸体和槐树上散些十二童子的鲜血,最后剩下的鲜血将尸体和槐树围成一个圈。 “时辰已到,点火!”朱晨逸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十二点四十五分,于是吩咐村民们点火。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小伙子们,将手中的火把扔进柴草之中。干枯的茅草“呼”一声被点燃,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有柴草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下。隐隐约约间哭声,喊声,尖叫声,一切嘈杂的声音在这场大火中扭曲着,众人的恐怖感,紧张感被无限放大,燃起的红光如同死神的召唤信号,凡是被火焰灼烧的地方便是一片废墟。 第10章:离奇死亡 ()子午yin阳火焚烧一切,果然名不虚传。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两个钟头,乞丐的尸体,一百多年的槐树被烧的灰飞烟灭,连同地上的土地都被烧的通红。 就在众人以为万事大吉,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女人哭泣的叫喊声:“救命啊,救命啊!陈先生求求你救救我们家男人吧。” 女人口中的陈先生,本命陈兆辉,是一名赤脚医生,也是方圆百里有名的神医。在医学相对落后的大山里,陈兆辉还有些能耐,一般什么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基本上是一剂草药就能药到病除,因此村民们有什么毛病都会第一时间找到陈兆辉。 声音由远至近,很快一个满脸泪痕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是村头四狗子家的媳妇,在场的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过她接下来的话让现场的村民们毛骨悚然,她是这样说的:我家男人一觉睡醒,七窍流血不止。 四狗子有午睡的习惯,村里老少爷们都知道。在八月这种狗都热的吐舌头的天气,四狗子和往常一样,搬个农村夏天睡觉的凉床,躺在院子里那棵香樟树下午睡,可是没有想到这一躺下去没过两个小时就七窍流血。 救人如救火,村民们顾不得收拾现场,一窝蜂的涌进了四狗子家。本就不大的院落,七七八八的站满了人,赤脚医生陈兆辉回家拿过了医药箱,匆匆的赶了过来,看了一眼躺在凉床上一动不动的四狗子,伸手探了一下呼吸,听了听心跳,再翻看了一下瞳孔,最后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死了!众人一惊,四狗子一向身体很好,无病无灾,一年到头连感冒咳嗽都没有,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有些脑子灵活的人第一时间联想起槐树和乞丐坟,不由的扭头看了朱晨逸一眼。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甚至有第三个。片刻功夫,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朱晨逸的身上。 不用说这些人对四狗子的死因都起了疑心,在他们看来这边刚烧了泥鳅坟和槐树,那边四狗子就死了,这种事情太过巧合。巧合这东西,对于相信迷信的靠山村来说,比母猪上树还难。 “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我男人。”四狗子的媳妇如同疯了一般,披头散发的冲到朱晨逸的面前,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口中骂骂咧咧:“你这个害人jing,都怪你烧了死要饭的和那棵树jing,害的我家男人被拉去抵命。” 四狗子的媳妇双目猩红,似乎认定朱晨逸就是她的杀夫仇人一般。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几个呼吸之间,朱晨逸脸sè涨的通红,额头都暴起了青筋。 “一定是他害死了我兄弟,打他。”四狗子几个兄弟怒吼一声,一下子围了上来,其中一个长相甚至凶恶,年龄大概在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对着朱晨逸的肚子就是一脚。 “揍他狗ri的……” “抓他去分驻所!” “烧死他!” 在皖南这个相对落后的穷乡僻壤,风水之说源远流长,迷信更成为了他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村民们无论是盖房子还是先人下葬,都会找风水先生看一看,因此靠山村凡是年龄在三十岁以上的人,一个个怒视着朱晨逸,好像和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统统住手。”瞧着失去控制的现场,老人用力的敲打着拐杖,大声吼叫着。可惜的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村民,那里会在乎老人说些什么。眼看围着朱晨逸的人越来越多,张小花这下急了,顾不得自身安危,拨开人群冲到朱晨逸的身边,连哭带喊的叫了出来:“我大哥会道术,不但让死者复活,更消除了你们村子的隐患,你们不能恩将仇报。” 道术!围攻的村民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才想起朱晨逸会道术,道术、巫蛊一类的东西,在人们的印象中都是杀人于无形,有些胆小的村民怕事后遭到报复,于是主动的退了出来,即使如此朱晨逸依旧被四狗子的十几个亲属围住。 面对蛮不讲理的村民,朱晨逸知道解释不清楚,同时也懒得解释,心底暗骂一句。抬手捏住那只掐住脖子的粗壮大手,轻轻一拧,右脚向前跨一步,猛的一转身,利用肩部,腰部的力量顺势四死狗子媳妇抛了出去。 “坏了!”老人心中一突。 “连女人都打,狗ri的真不是东西。”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本来已经置身事外的村民,再次围了上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闻讯赶来的jing察小伙子,大喝一声:“统统住手,否则全部带分驻所去。” 分驻所!这个词,对于淳朴的老乡来说,还是非常好使的,生不进公门,死不入地狱,众人一听很自觉的散了开来。 “二子,你小子虽是jing察,可根还是在靠山村,你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四狗子的大哥一脸不悦的说了一句。 “叔!你这话就不对了。”jing察小伙子无奈的摇摇头,指着朱晨逸对四狗子大哥,道:“他一没杀人动机,二没作案时间,光凭你口中那套封建迷信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脚的,这事我看还是等仵作来了再说吧。” 受过高等教育的小伙子,三言两语就将朱晨逸撇的干干净净。 “仵作个屁,你看看,如果不是厉鬼作祟,老四怎会变成这样?”四狗子大哥听jing察小伙子说自己迷信,顿时大怒,伸手指着四狗子逐渐变成青紫sè的右手,大声的吼叫着。 “咦!”jing察小伙子眉头一挑,三两步走到凉床边,一把抓住四狗子的手,认真的看了一下。这时一个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四狗子露在外面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月兑水,几个呼吸间,一具风干了的尸体摆在众人的面前。 嘶…… 看着四狗子如同从古墓中挖出来的古尸一般,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有些胆小的甚至直接晕了过去。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朱晨逸简单瞅一眼就发现四狗子是阳气尽失,按照地师朱破头的记载,阳气尽失,一般无非是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1、被女鬼或妖jing吸走阳气。2、妖僧或者是邪道抽取阳气炼就某种至刚的法器。3、解除封印的尸王,需要一个男人全身的jing血。 无论是哪一种绝非正途,朱晨逸稍微想了一下,觉得解除封印的尸王不太靠谱,虽然四狗子全身jing血全失,但尸王必须在yin气极胜的地方才会诞生,靠山村明显不符合条件。至于妖僧和邪道的可能xing几乎没有,因为炼就至刚法器一般会找童男,还有一点就是靠山村附近根本没有可疑人物出现。女鬼嘛就更不可能了,四狗子头顶没有任何的怨气,不符合女鬼吸人阳气的特征。这样排除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妖jing吸走阳气。 看着四狗子浑身的皮肤如同老树皮一般干枯,朱晨逸皱着眉头,想起了古籍中关于妖怪吸取阳气,企图走成仙捷径的记载。月兑口而出:“莫非山里有妖?” “有妖怪?”众人大惊。 “闭嘴!”jing察小伙子狠狠的瞪了朱晨逸一眼,厉声喝道:“谁再胡说八道,小心我以宣传封建迷信的罪名将你抓起来。” 小伙子用jing察的名义震住了在场的所有村民,当然也包括朱晨逸,但却吓不住他爷爷。老人走到朱晨逸的跟前,先是陪了个不是,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先生,您确定这是妖怪所为?” 朱晨逸回头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小伙子,撇撇嘴。老人会意一笑,提起拐杖将jing察小伙子赶到一边,朱晨逸这才说话了:“老人家,是不是妖怪所为,还得让我问她几个问题。”说话间,朱晨逸指了指四狗子的媳妇。 老人点点头,正准备劝慰四狗子的媳妇几句,却不曾想四狗子媳妇,接过话茬:“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在短短的时间内,尸体出现如此诡异的现象,四狗子媳妇知道这事肯定有所蹊跷,再加上jing察小伙子的力挺,冷静下来的她,决定要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这也是她对朱晨逸改变态度的原因。道士降妖除魔,即使她没念过书,这个道理还是懂的,更何况她也见识了朱晨逸神鬼莫测的手段。 有了四狗子媳妇的配合,一切变的简单了起来。从四狗子起床,到上厕所,再到吃早饭下地干活,最后到午睡,四狗子媳妇非常详细的说了一遍,甚至连头晚上四狗子在她身上折腾了两回都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十分钟后,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朱晨逸的身上,还没得朱晨逸说话,旁边的老人表情骇然,颤声问道:“你说四狗子吃过饭,曾下黄塘洗过澡?你确定?” “天气热,我家男人下水洗澡有什么不对?”四狗子媳妇一脸茫然的望着老人,不解的问了一句。 “看来传说多半是真的……”听到四狗子媳妇准确无误的回答,老人脸sè煞白连退七步,直到扶住院子里的一颗大树,这才稳住心神,大口喘息半响之后,一拳打在树干上,厉声怒吼:“一百多年了,没想到杨家村竟敢违背祖宗定下的约定。” 老人口中的杨家村和靠山村是两个相邻的村落,距离不是很远,大概在二百米左右。在靠山村老一辈的口中,一直有一个传说。相传在嘉庆年间,杨家村正在挖一口池塘,一个过路的地先生看了靠山村的风水后,摇头叹息了半响,留下一句偈语:挽弓shè大雁,生死一线间,yu破生死局,喋血泣荒山。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有的村民就问了,可是地先生摇头不语,临走时在村口的石碑上用朱砂留下一个“一”字。 第11章:蛇吞雁雀 ()一是什么意思呢?一年,一月,一吊钱,一块铜板,还是一锭金子,没有人能够猜透地先生留下这个字的意思,哪怕是当时的秀才老爷也没有弄明白。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丰收季节的到来,村民们很快将这件事情遗忘了。 直到一年后的八月,村子里死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村民们这才意识到地先生留字的意思。小伙子死的很离奇,全身无一伤痕,更没有中毒的迹象,仵作随便怎么查都差不出死因,最后最后还是一个风水先生道出了其中玄机,他说靠山村是雁鹅地,杨家村的草塘是一把弓,塘口是箭,只要挖开塘口,拉弓放箭雁鹅必会受伤,靠山村必定死人。 这个说法当时很多人都不相信,一年后当靠山村再次有一个男人无辜死亡,村民们这才半信半疑的跑到草塘一看,塘口果然被人挖开,结果靠山村的男人们拿着锄头,扁担冲向那个村子,双方火拼了起来,死伤无数。 最后当地有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站了出来,平息了这场争斗,并封住了塘口,从此这个草塘也就废弃了。 “将近一二百年的传说,老爷子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风水杀人,这也太扯了吧!” “就是,如果风水能杀人的话,风水大师们岂不是能够当皇帝。” …… 村里的小伙子们纷纷站了出来,一个个抱着质疑的态度瞅着老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可是没等小伙子们得意多久,就被各自的爷爷提着耳朵揪到一旁。 “老二,老三,老五抄家伙,我们去杨家村给老四报仇。”四狗子的大哥听老人这么一提醒,顿时怒火中烧,大吼一声带着自家的亲戚走出了院子。 不巧的是刚走出院落,就被老人当jing察的孙子拦了下来。小伙子不愧是干jing察的料,嘴皮子就是利落,一番政策攻势,再加上法律宣传,四狗子几个兄弟蔫了。 这时朱晨逸站了出来,提出要去杨家村草塘看看,老人很爽快的答应了。在老人的带领下,一帮人花了十分钟时间来到草塘。 “左圆右方,整体呈半弧形,塘口开在下方,这是那个狗ri的设计出来的。”站在池塘边,简单的看了几眼,朱晨逸忍不住骂了出来。 草塘面积不是很大,几亩地,水面上长满了葫芦水草,乍一看和普通的池塘没什么区别。不过在懂行的人眼里就可以看出些门道,这个池塘完全是按照九宫八卦图像设计的,采用夺地气补自身的方法来弥补整个村子的风水格局。而塘口恰恰如一把带倒勾的利箭,每挖开一次就会夺得一分地气。 “先生,草塘真的有问题?”老人瞪大眼睛,表情严肃的问道。 朱晨逸点点头,将草塘的布局简单的说了一下,又指着不远处的塘口,道:“老人家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塘口看看。” 老人虽相信风水之说,同时也听过老一辈说过塘口的事情,但毕竟这是在新社会,很多看似悬乎的东西都被科学解释了出来,所以他秉着眼见为实的决心,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走到塘口,一看之下目瞪口呆,封闭了快两百年的塘口居然被人掘开,清澈的水流慢慢的流向下面的农田。 随后赶来的四狗子大哥等人,咆哮一声:“狗ri的,老子和你们拼了。” “揍他娘的,不让杨家村的人长长记xing,我们的ri子也不好过。” “哪来这么多废话,直接打进村子,找到挖塘口的家伙好好教训一顿就是了。” 随行的小伙子们听过朱晨逸的风水之说,再看到塘口大开,最后一想到四狗子的下场,众人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一个个叫喊着往杨家村冲去。 “不许闹事。”jing察小伙子再次站了出来,厉声训斥了一句。可惜这次没有取得任何效果,即使小伙子放出狠话,依然没有人听他的。 法制社会,打架斗殴,轻则抓起来,重则坐牢甚至枪毙。这个村民们都懂,但在死亡和判刑之间选择,所有人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看着杀气腾腾的村民们,jing察小伙子连忙安排一个中年人去分驻所报案。做完这一切后,小伙子冷冷的望了朱晨逸一眼,大声的吼道:“你最好祈祷没有事情发生,否则你下半辈子就等着吃牢饭吧。” 朱晨逸大惊,连忙拉上张小花,一路追了下去。等朱晨逸和老人当jing察的孙子赶到现场,地上躺着几个人,一动不动,一副死活不知的样子,其他人拿着手中的家伙,怒气冲冲的对视着,双方几十人就这么对视着。 也许是双方都有损伤,或者是彼此都没有讨到便宜,又或者是双方都怕把事情闹大。jing察小伙子一来,众人还没等他开口,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各自抢救双方的伤者。 通过一番交谈,朱晨逸这才了解到挖开塘口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由于天气较热,稻田需要灌溉,年轻人嫌从别的池塘取水太远,再加上他根本不相信挖开塘口会死人的荒唐事情,于是就挖开草塘。 既然出了问题,肯定需要妥善解决,最后在jing察小伙子和当地一个比较有威望的老人的调节下,双方双方各自选出几个人来协商这件事情。为了杜绝后患朱晨逸提议将这个池塘填埋处理,这个提议遭到杨家村代表的一致反对,他们的理由很充分,也冠冕堂皇,说是怕破坏村子的风水格局。不过他们承诺,从今天起用混凝土将塘口浇灌起来,让后代子孙无法挖掘。 一个要填埋池塘,一个坚决不同意,双方剑拔弩张,事情再次陷入僵局! 挽弓shè大雁,生死一线间,yu破生死局,喋血泣荒山。村民们直到今ri方才明白这句偈语的意思。很明显要想破除生死局,势必要发生更多的流血事件,直到一方被打怕了,打怂了,这事才能有个完结。 打?还是不打?冷静下来的村民们陷入抉择之中。 这时朱晨逸站了出来在老人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老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叫了村子里比较有权威的几个人商量了一番,最后无奈的点点头,带着一脸茫然的小伙子们离开现场。 靠山村西南方向一座小土堆前,两根数丈高的竹竿上系着画满符咒的黄布迎风招展,旗杆下六七个人围住一张略显破旧的桌子,桌面上摆放摆放着香烛,黄纸,还有一只被捆在哪里叫唤不停的大公鸡。地上有几个箩筐,里面装的是一些碗口大小的石头,有黑sè,青sè两种。 “先生,您说蛇吞雁雀真的可以一次xing解决这个麻烦?并且不会影响村子的风水?”老人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朱晨逸点点头没有说话。 蛇吞雁雀!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靠山村是雁鹅地不假,可是那条沟渠让雁鹅伤了根本,无法庇佑整个村落,再加上草塘塘口的威胁,所以朱晨逸准备使用地师朱破头曾经傲视风水界的本领:破风水。 用破风水来弄死这只苟延残喘的雁鹅,从而平息事态,这是朱晨逸的打算。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有些难度,要想将一处风水宝地完全破坏,不但需要道行深,更重要的是选择相应的时间,相应的地点,再加上特殊的手法,做到天时地利人和,只有这样才能将降下天谴的几率无限减小。 “朱大哥未时已到,可以开坛作法了。”张小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太阳,冲朱晨逸点点头,顺手点燃香烛。 “所有人退出三丈开外。”朱晨逸一挥手喝退众人,随即抓起桌上挣扎不已的公鸡扭断脖子,将鲜血撒成一条直线。 斩公鸡只是为了祭坛,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朱晨逸不待公鸡血液凝固,飞快的抓起箩筐中的石头,顺着血迹的位置堆砌了起来。半个小时候,一条黑sè巨蟒活灵活现出现在众人面前,石蟒整体呈黑sè,长约数十米,扬着脑袋张着巨口表情狰狞,身上的蛇鳞一片片竖立起来,再加上用青sè石头作为点缀的背部,看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这……这是蟒蛇?”众人大惊,就连跟在朱晨逸身边多年的张小花都为之动容。 这样一个用石头堆砌的大蛇,真的能吞下雁鹅地吗? 就在众人表示质疑的同时,朱晨逸脚踩禹步,手拿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说也奇怪,本是万里无云的蓝天,突然间雷声阵阵,乌云滚滚,片刻功夫天空yin沉的怕人。 乌云越聚越多,天空越来越暗淡。朱晨逸咬破中指,在石蟒的两只眼角各点一下。 轰隆隆——轰隆隆—— 明晃晃、寒颤颤的闪电,从天际劈下,画出一道弯曲恐怖的弧线,直达石蟒。 一阵怪异的叫声过后,众人感觉一阵腥风而过,耳边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一声鹅叫,接着天空中的乌云一下子消散开来。 “这就完了?”小伙子们看着没啥变化的石蟒,有些失望的嘟噜了一句。 还没等朱晨逸回答,旁边响起一阵掌声,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蛇吞雁雀?只可惜道行尚浅,无法以雾驱之。” 第12章:师兄? ()朱晨逸转头望去,发现一个身穿蓝sè袍服,拿着一把雨伞,年纪大概在四十出头一脸笑意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这位小兄弟不知和当年地师朱破头有何渊源?”中年人朝朱晨逸一拱手,沉声问道。 “你是?”朱晨逸疑惑的问了一句。 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真实情况之下,朱晨逸哪敢透露自己的身份,要知道地师朱破头当年仇人满天下。但他也没有急于否认,因为蛇吞雁雀,这个破坏风水的法术,一般人很难认出来,除非曾经浏览过朱破头遗留下来的那本专破天下风水的要诀。 中年男子笑了笑,没有搭话,独自念道:“风水之术,重风于水,气乘风而散,界水则止。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 “破风局总纲?”没等中年男子念完,朱晨逸震惊的喊了出来。对于先祖朱破头曾经遗留下来破除风水典籍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因此中年男子没念完,朱晨逸立即反应了过来。 见朱晨逸道破总纲,中年人幸喜若狂的走到朱晨逸跟前,回头看了一眼紧紧跟在身后的众人,压低嗓子,道:“在下是朱破头祖师爷的第三代传人,道号纯阳子。小兄弟应该就是师祖朱一凡那一脉吧?” 朱晨逸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摇摇头,道:“大哥,你认错人了。” 开玩笑,朱晨逸又不是三岁孩童,岂会相信片面之词,就将身家xing命寄托在一个陌生人的手中。 “小师弟,你也不要急于否认,普天之下懂得破风局的人,除了我只有祖师爷那一脉。”中年人说到这里,笑了笑,指着用石头堆砌的蟒蛇,道:“石蟒面朝东北,气冲鬼门关,yin气极重,而且还在冲煞之时用修道之人jing血激活,小师弟不怕此蟒的魂魄留恋红尘祸害人间么?” 朱晨逸眉头一皱,扫了一眼石蟒身下位置的几个小土堆,心中大定,笑道:“无妨!” “小师弟看样子是有所仰仗啊!”中年人目光如刀的扫过朱晨逸的面孔,落在石蟒身下几个小土堆上。半响之后,中年人不屑的冷哼一声:“用yin八卦锁住地气,地丁封住石蟒,你自认能达到祖师爷的境界?” 中年人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望了朱晨逸一眼,满脸喜sè,一把抓住朱晨逸的双手,急切的问道:“yin八卦,yin八卦在你手中?” yin八卦!朱晨逸下意识的瞅了一眼腰间的帆布袋。 “小师弟,yin八卦在你手中对不对?”中年人目光炯炯的落在朱晨逸腰间的帆布袋上。朱晨逸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中年人脸sè骤变,松开紧拽着朱晨逸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努力的使自己看起来和蔼一些,调整好状态后,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小师弟,yin八卦留在你的手中也是无用,师兄想和你做笔交易。” “不好意思这位大哥,你认错人了,我既不是你的师弟,手中也无yin八卦。”朱晨逸直接回拒,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yin八卦在他手中是没错,在见识了yin八卦在地府通行无阻的牛叉之后,朱晨逸知道yin八卦来历不简单,所以在没弄清楚yin八卦的来历和用处之前,他是不可能这样冒昧的交出,哪怕对方真的是自己先祖的一脉的嫡传弟子。 “既然小师弟不愿割爱,师兄我也不勉强。”中年人深深的望了朱晨逸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你道行尚浅,地丁和yin八卦镇不住石蟒多长时间,索xing为兄帮你一回。”言罢中年人脚踩禹步,眨眼间来到石蟒跟前,伸出右手猛的一拍。 轰隆一声巨响!数十米的石蟒瞬间崩塌,碎石洒落满地。 “五雷掌!”朱晨逸眼睛一眯,戒备的扫了中年人一眼,能利用五雷掌破坏气场,让石蟒得以月兑困,从而达到破除石蟒的目的,说明这位名誉上的师兄道行很高。 “小师弟想通之后可以来找我。”中年人从怀中模出一物朝朱晨逸扔了过来。 一道白光夹杂着呼呼的破空声响!白sè的物体转眼间就到了朱晨逸的面前,朱晨逸随手一抄,拿到手中一看发现是一张制作jing美的名片。 “这位师兄看来比我有钱多了。”看着名片上的头衔和地址,朱晨逸自嘲的笑了笑,将名片递给张小花。冲中年人一拱手,带着众人迅速的离开现场。 就在朱晨逸离开没多久,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师傅你明知道yin八卦在他的手中为什么不抢来?” 声音刚落,从树后闪出一个身着旗袍,脚踩军衔,年龄在二十岁上下长相秀美的女人。 “抢?”中年人摇摇头,看着朱晨逸消失的方向,叹道:“他是我师祖的后人,抢肯定是不行的,再说他的道行并不在我之下,这事得另想办法。” 中年人的声音中透出无限的落寞和浓浓的不甘。数十年走南闯北,探查yin八卦的下落,最后居然落在师祖的后人手中,这个结局很明显是他没有想到的,也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师傅这事您可以不用出面,我去找我父亲帮忙,不出三ri必定将yin八卦双手奉上。”女人扭动着水蛇腰慢慢的走到中年人的身边,妩媚一笑。 作为南京军阀大佬的掌上明珠,女人有说这句话的本钱,不要说只是一个yin八卦,就是取朱晨逸的一条小命也不在话下。 啪! 女人的话刚落下,中年人甩手给她一个耳光,厉声喝道:“本门门规第一条是什么?” “同门不……不得相残。”女人委屈捂住腮帮,眼中噙满泪水,低着脑袋小声的嘟噜一句:“师傅如果没有yin八卦的指引,我们如何找到阳八卦,如何进入地宫……” “住口!” 还没等女人将话说完,中年人大声训斥一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当他的目光落在女人那伟岸的胸部和猴子见了都要抱着大树耸动半天的浑圆大腿,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美人计!中年人咧嘴一笑。 “师傅你让我去勾引他?伺机取得yin八卦?”冰雪聪明的女人从中年人炙热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 “不愿意吗?”中年人淡淡的问了一句。 女人峨眉紧凑,贝齿死死的咬住红唇,想起自己早有婚约,刚想拒绝,却迎来中年人如刀的眼神,吓的她连连点头。 朱晨逸并不知道一个蛇吞雁雀的法术暴露了yin八卦的踪迹,更不知道刚见面的师兄已经开始算计他了。如果说这事算是麻烦的话,那么回到靠山村就有一个更大的麻烦在等他。 刚到村口朱晨逸就看见十几个jing察站在那颗老槐树下,为首的是一个大月复便便的谢顶男人,他看了一眼朱晨逸肩膀上的那只九命猫,冲老人当jing察的孙子问了一句:“是他吗?” jing察小伙子点点头。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谢顶的jing察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叫朱晨逸,来自chongqing。”朱晨逸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chongqing?”谢顶的jing察围着朱晨逸转了一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继续问道:“你从chongqing那么大老远跑到这个穷山沟做什么?” “路过。”朱晨逸耐着xing子回答着。 “路过?”谢顶的jing察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冲旁边的jing察吼了一嗓子:“带走。” 几个年轻的jing察一下子逼了过来,动作麻利的将朱晨逸拷上。 “jing察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好端端的抓人啊?” 跟在朱晨逸身后的村民见朱晨逸被锁链铐了起来,顿时急了,就连张小花都死死的拽住朱晨逸死活不肯松手。老人则更加牛叉,直接拿着拐杖跑过去狠狠的抽了当jing察的孙子两下,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 不过jing察小伙子接下来一番话,让现场的村民愤怒无比。小伙子是这样说的:朱晨逸涉嫌宣传封建迷信,造成严重后果,要被追究刑事责任。 何为严重后果呢?jing察小伙子说是朱晨逸发布风水杀人的谬论,引的两个村子村民斗殴,造成四人重伤,三人轻伤。 小伙子这么一说,现场炸开锅了,村民们情绪异常激动,一个个的吼叫了起来,有的说朱晨逸能够替人还阳,有人说朱晨逸驱邪捉鬼,更有人说朱晨逸施法借来乌云和雷电。 淳朴的老乡一心想为朱晨逸开月兑,实话实说,可是jing察听着这么匪夷所思的言论,越发觉得朱晨逸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没有理会村民们的求饶,压着朱晨逸望村外走去。 “不能让他们带走先生,先生是好人。”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但凡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无论男女全部围了上来,采用一对一的方法将现场的十多位jing察全部拖住。至于那些围观的年轻小伙子们仿佛像没有看到一般,一个个扬长而去。 “队长怎么办?”一个年轻的jing察看了一眼那个抱着他胳膊的七旬老太太,无奈的摇摇头,向谢顶的jing察投去求助的目光。 “小心一点,别摔着老人家了。”谢顶的jing察哭丧着脸干吼了一声。转头望着自己面前走路都有些吃力的老人,劝慰了一句:“老人家你这是何苦呢?这个招摇撞骗的神棍我们一定要带走。” “jing察打人了。”不知道是那个老人叫了一声,朱晨逸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躺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个目瞪口呆的年轻jing察。 “老人家谢谢你们,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朱晨逸轻叹一声,冲现场的老人深深的鞠了躬。 “先生,您……”老人们停下手中的动作,就连躺在地上的老人也爬了起来,一个个露出疑惑的神sè。 朱晨逸摇摇头,将肩膀上的九命猫递给了张小花,吩咐了几句,大步的走出村外。 第17章:结识孙子豪 ()也许是朱晨逸作怪的眼神,令她知道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凤凰俏脸微微一红,吓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躲到一边的椅子上,白眼一个赛一个的朝朱晨逸扔了过来。 朱晨逸无奈的摇摇头,勉强的支起身子,整理好衣服,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房间。 由于凤凰初尝破瓜之苦,走路有些不太自然,而且很慢,短短的几百米距离,楞是走了十多分钟。 好在楚家大小姐有求于朱晨逸,并不计较等待时间过长。 刚走到客厅门口,女人就从沙发上站起身子,笑脸相迎。朱晨逸抬头望去,发现偌大的客厅中坐着四五个人,四男一女。 这五个人都非常年轻,最大的也不会超过三十岁,他们分别来自南京,湖广一带,这一次能够聚在一起,实属不易。坐在首位的叫孙子豪,是军阀孙天满的公子。在他身边小巧玲珑的女人叫冯瑶瑶,是南京冯司令的女儿,同时也是他的未婚妻。至于最后三位分别是湖北的张一凡,林雷,还有湖南的石云飞。这三位的身份背景也不简单,可是比起孙子豪和冯瑶瑶却是不值一提。 在民国最为动荡的年代,民国zhèngfu无力,各路军阀割据一方拥兵自重,有兵权则意味着是老大。在这群人里头,依靠祖辈的父荫,孙子豪无疑是最具有话语权,因此在接到楚大小姐的召集令,孙子豪一个电话将自己认识的朋友,并且目前在上海玩乐的几人全部带到楚府。 “不好意思楚小姐,让各位久等了。”看着茶几上清淡如水茶叶,朱晨逸知道这帮人等了很久,心中有些愧疚,冲众人拱手以示歉意。 还没等楚大小姐发话,坐在沙发上的一个yin沟鼻年轻人,看着走路有些困难的凤凰,眼中怒意一闪,冷哼一声,嘲讽道:“朱先生身体就是好,我还以为要等到ri落西山你才能起床。” 众人轰然而笑,坐在沙发上几个年轻人,用不怀好意的眼神不停的在凤凰身上瞄来瞄去。 说话的年轻人叫石云飞,是楚大小姐的表亲。在一年前见到凤凰就惊为天人,屡次调戏,金钱引诱未果,继而施暴,被楚老爷子暴打一顿之后,这才灰溜溜的逃回湖南。这一次来上海就打着跟女人讨要凤凰的心思,可是没等他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却发现凤凰和朱晨逸两人非常亲密,而且凤凰走路有些闪躲,作为风月场所的老手,他立即意识到凤凰已经成为了朱晨逸的女人,而且是刚刚破瓜。 “住口!还不赶快给朱先生赔礼道歉。”女人大惊,厉声训斥了石云飞一声。她知道看似人畜无害的朱晨逸表面上温文尔雅,骨子里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一想到几个嚣张到跋扈的老妈子变成石雕,女人勉强的挤出一丝笑脸,冲朱晨逸投去歉意的眼神,道:“表弟少不更事,还望朱先生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见石云飞含沙shè影的辱及自己和凤凰,朱晨逸刚想发怒,却迎来女人哀求的眼神。一想到前面的赠画之谊,以及拜托寻人之事,朱晨逸无奈的摇摇头,轻叹一声,揽过凤凰轻轻的拍打其背部以示安慰。 没想到朱晨逸这个忍让的行为,令石云飞更加嚣张跋扈了起来。 “道歉?”石云飞摇摇头,不屑的扫了朱晨逸一眼,慢慢的走到女人的跟前,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表姐你也太糊涂了,这种骗子应该拉出去枪毙,你怎么能迎为上宾?”言罢叹息不已,在一开始的时候,石云飞听女人说找来了一个道行很高的人为老爷子治病,本以为这人年纪应该是在五十岁左右,可是一见到比自己还年轻的朱晨逸,第一反应就是女人被朱晨逸骗了。再加上凤凰被其抢走,令他对朱晨逸更无好感。 随着石云飞的举动,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压抑了起来,坐在首位的孙子豪,冯瑶瑶等人并未阻止,反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朱晨逸。倒是凤凰这丫头吓的脸sè煞白,死死的揽住朱晨逸的胳膊。 “你想死么?”朱晨逸大怒,冷冷的盯着石云飞的双眼,不觉间用上了摄魂术。 轰隆隆—— 迎上朱晨逸的目光,石云飞顿觉一个炸雷在耳边响起,头晕目眩之际一阵凉气从背后袭来,瞬间手脚冰凉一连退了两步,直到坐倒在沙发上这才稳住心神,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摄魂术,在于一个摄子,用眼神和声音来控制人的感官和视觉,从而令人望而生畏,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就是摄魂术的真谛。 相比较石云飞而已,现场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听着朱晨逸仿若从九幽归来的声音,众人的心脏一阵收缩,毛骨悚然的感觉席卷全身,汗水顺着毛孔冒了出来。这一刻,他们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仿佛对方只要用一个小小的指头,就能将自己跟臭虫一般碾死。 “表弟少不更事,还望朱先生手下留情。”缓过神来的女人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替石云飞求情。 朱晨逸没有搭话,将目光转移到石云飞的身上。 石云飞这个年轻人倒是有几分胆sè,听到女人给自己求情,他立马站了出来,走到朱晨逸的跟前,艰难的低下了高昂的头颅,苦涩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见识了朱晨逸的手段后,石云飞再也牛叉不起了,甚至连抬头看朱晨逸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偷看凤凰了。在绝对实力面前,他仅有的那一份醋意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浓浓的悔意和深深的恐惧。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一向喜静,且有些冷漠的朱晨逸,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穿着尽显富贵的几人,冷哼一声,拉着凤凰望外走去。 出人意料的是坐在首位的孙子豪,干笑两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在众人诧异和不解的目光中,将朱晨逸拦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朱晨逸冷冷的望着孙子豪,将凤凰护在身后。 “朱先生您好,我叫孙子豪,江苏人。”孙子豪并未在意朱晨逸的态度,反而友好的伸出右手,笑了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朱晨逸虽没读过多少书,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没有理会孙子豪伸出来的右手,朱晨逸侧过身子,拉着凤凰向门外走去。 看着朱晨逸一脸淡然,拒人千里的样子,孙子豪想起自己老爷说过的话:但凡真正有道行的高人,恃才傲物,不惧强权,不受金钱吸引,不被女sè迷惑…… 一想到这里孙子豪,心头狂跳不已。当下也不在卖关子,开门见山的道:“朱先生,令妹我们已经找到了。” “什么?你们找到小花了?她人在那里?”朱晨逸大喜,猛的一转身抓住孙子豪的肩膀,急切的问道。 “疼……疼!放手。” 听到孙子豪的惨叫声,朱晨逸连忙松手,一脸歉意的望着孙子豪,连声道歉。孙子豪连连摆手口称不敢,揉揉被捏的痛彻心扉的肩膀,勉强挤出几分笑容,道:“朱先生请放心,令妹目前在南京,有我未婚妻的父亲士兵护着,想来也无大碍。” “这次如果不是子豪兄帮忙,令妹也不会这么快找到。”见朱晨逸停下脚步,女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扭动着水蛇腰,慢慢的走到朱晨逸的身边,看着他焦急的表情,淡然一笑,道:“朱先生不用着急,最迟明ri午时令妹会被人送到楚府。” 从答应朱晨逸开始,女人就为此忙碌不停,几乎是动用了楚家的所有力量,极尽全力的去寻找张小花的下落。不得不说军阀的力量是巨大的,几个小时就有了结果。 “多谢!”朱晨逸抱拳深深一揖,口中连连致谢。孙子豪是何等人物,既然打定主意和朱晨逸结交一番,岂会泰然接受他的如此大礼。在朱晨逸刚刚弯下腰去的时候,孙子豪架住其双臂,笑道:“朱先生无需客套,如果以后有能用到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朱晨逸点点头,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随后女人提出去聚仙楼吃饭,孙子豪随声附和,朱晨逸瞟了一眼低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石云飞,最终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聚仙楼位于南京西路,地处闹市区,与静安寺不远,仅仅百步之遥。因沾了静安寺名头的缘故,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都喜欢在聚仙楼吃饭,聊天。因此聚仙楼逐渐成为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刚到聚仙楼门口,朱晨逸就被一副对联所吸引,上联是:闻钟声,品香茗,领略古刹神韵。下联是:尝美味,看女人,知晓天下大事。横批:宾至如归。 “好大的口气。”朱晨逸冷哼一声,踏上台阶,往聚仙楼走去。 “无量寿佛!” 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朱晨逸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过六旬身披袈裟,右臂的僧人,头戴红sè鸡冠帽,脚穿厚底锦缎鞋。 看着那件长及脚面,裹叠于上身的袈裟,以及那顶象征佛法至高无上卓孜玛,朱晨逸就知道这个僧人是不但是个喇嘛,而且还是喇嘛宫的重要人物。 “见过大师。”朱晨逸双手合十,举在胸前,恭敬的向僧人行了个礼。 僧人合十还礼,口中念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还望施主以天下苍生为重,放弃心中执念。” 第18章:苗疆高手 ()闻言朱晨逸心头一震,迎上喇嘛犀利的双眼,感觉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吓得朱晨逸连忙低头避过喇嘛的眼神,双手合十,口中道:“请大师指点。” 佛曰不可说!喇嘛僧人摇摇头,飘然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 见惯了方外人士打揭语的习惯,朱晨逸并不在意,他也是jing通算术,命理之人,知道泄露天机的危害,所以只是一笑而知,并未往深处去想。 地师算人不算己,这也是一种行规,和医者不医亲有异曲同工之妙。 朱晨逸不介意,不带表随行的这些人没意见。其他人见喇嘛这么一搅合,顿感无趣,纷纷大骂其神经病。 没有搭理这些脑残到了极致的官二代们,朱晨逸抬脚走了进去。 “这位爷,您几位?”见朱晨逸衣着鲜美,器宇不凡,跑堂的伙计意识到这是大主顾,争先恐后的迎了上来。 朱晨逸没有搭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位。伙计寻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大喜,拿起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撇下朱晨逸,脸上堆满献媚的笑容,迎了上去:“楚小姐,孙公子,几位楼上请。” “听松阁。” 女人淡然一笑,报出了自己定的房间名字,随手扔过几块银元。伙计接过银元,身子立马矮了一截,脸上堆砌着令人呕吐的笑容,佝胸塌背,走在前面给众人带路。 进入包厢后,朱晨逸和凤凰两人被拥在首位。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晨逸放下手中的筷子,模模浑圆的肚皮,这才抬起头打量着房间的布局。 房间不大,布置的确是有几分雅致,墙上的几幅字画挂的是恰到好处,靠近窗户旁边的桌子令吃饭的人可以瞭望到古刹内的景sè。 品美食,看风景的确是一种享受。朱晨逸有一句没一句敷衍着众人的搭讪,将目光瞄向对面的静安寺。 突然间,一个人影出现在朱晨逸的眼前,准确的说是在静安寺中。 这是一个身着对襟短衣,肩披织有几何图案羊毛毡,头缠青sè包头,小腿裹绑腿,年纪大概在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他有一双灵动而有凶残的眼睛,脸上的一道疤痕,让本就不怎么英俊的脸颊变得更为狰狞。 “苗人?”看着中年人身上穿着的苗族服饰,朱晨逸模模下巴再次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苗人的jing觉xing高,当朱晨逸的目光刚落到他的身上,中年人猛的一扭头,看向朱晨逸所在的房间。 两人目光相撞,中年人眼神中浓浓的敌意,刺得朱晨逸微微一眯眼。 高手!这是朱晨逸的第一感觉。 “怎么最近高手纷纷出世?是天下即将大乱?还是有异宝出世?” 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中年人,朱晨逸皱着眉头,隐隐的有些不安。短短几ri,千里的路途,他已经见到三位道行高深的家伙,不,算上“山羊居士”应该说是四位。 从chongqing的借命事件开始,这些隐居深山的家伙们,纷纷出世,无论是在靠山村见到的纯阳子还是刚刚的苗人,或者是在门口遇到的大喇嘛,一眼望去绝非善类,这让朱晨逸有些担忧了起来。 “不管是谁和我抢东西必须死。”一想到这些人有可能要和自己抢夺改变命格的东西,朱晨逸死死的捏着拳头,眼中露出杀意。 正在喝酒的众人发现朱晨逸的异状,连忙放下杯子出言询问。就连凤凰也顾不得害羞,一把抓住朱晨逸的手,担忧的看着他。 一向冷冰冰的朱晨逸依旧摇头不语。众人相视一眼,自觉的放下手中的杯盏,站了起来。 好好的一顿饭菜被朱晨逸几个假想敌,弄的索然无味。几人也不好发作,只能悻悻的离开聚仙楼。 回到楚府之后,朱晨逸终于见到了病危的楚老爷子。这是一个有着一头银发,面容消瘦,极具威严的六旬老人。看到他的第一眼,朱晨逸恶搞的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女人,脑子里想起一个词:老蚌生珠。 女人似乎读懂了朱晨逸眼神中的含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撅起诱人的小嘴站在一旁。 通过一番检查,朱晨逸发现老人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糟糕,基本上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猫灵的煞气已经彻底的渗透了老人的五脏六腑,甚至吞噬了部分元神,要不是楚家用参汤吊着,老爷子早就归西了。 “朱先生,我父亲怎么样了?”见朱晨逸摇头不已,女人大惊连忙出声询问。 “尽人事,听天命。” 看着紧闭的双眼老人,朱晨逸轻叹一声留下六个字。正准备走出房间的他突然发现神笼中供着的华光大帝像,顿时脸sè骤变,额头上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华光大帝,俗称火神,是道教护法四圣之一,相传其姓马名灵耀,因生三眼,因此被民间称作为“马王爷三只眼”。 有马王爷坐镇的宅子,楚老爷子居然还是中了巫术,这出乎了朱晨逸的意料之外,他无法相信华光大帝和猫灵斗法时的场景,更不敢去揣测这个猫灵强大到什么程度。 冷汗顺着脸颊啪啪的滴在地上,尽管傍晚的上海天气还算凉爽,但是朱晨逸的衣服还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完全湿透。 房间内的众人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一个个头皮发麻,谁也不敢说话。整个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重重的呼吸声,砰砰加速的心跳声在房间响起。 良久之后缓过神来的朱晨逸,三两步走到摆放华光大帝像的地方,拜了两拜,双手将大帝像捧在手中,一看之下顿时愕然:“华光大帝像没开光?” 没开光的华光大帝像不要说降妖除魔,镇宅保平安,随随便便来一个毫无法力的灵魂体都能将其打碎,更别提苗疆高手特意蓄养的猫鬼。 “这是家父在道观请来的,一直摆放在这里。”虚惊一场的女人拍着酥胸,拂去额头上的汗迹大步的走了过来,介绍出这尊华光大帝像的来历。 “道观请的?”朱晨逸转过头来,待女人再次点头确认,他有些疑惑看了看手中的华光大帝像。一般这种从庙里,道观请来镇压宅子的神灵都会开光,至于不开光的一般都是假货,或者说不是从庙里买来的。 假货肯定不可能,那个道观敢冒着被杀的危险,卖一个没开光的假货给手握重兵的军阀。那么只剩下唯一的一种可能,那就是中途被人换走了,也就是说摆在家里的时候被人偷梁换柱。 沉吟片刻,朱晨逸冲女人使了一个眼sè,等她将丫鬟,佣人之类的人赶了出去。房间只剩下孙子豪,冯瑶瑶等人,这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并提出让女人注意一下戏班里的人,因为华光大帝通常被戏行艺人称作华光祖师。相传华光为南帝,是掌管火之神。由于粤剧演出之戏棚多用竹、木搭成,演戏时容易发生火灾,故此戏行艺人均拜华光帝为祖师,把华光帝当保护神,以此来期望平安喜乐。 平常人家一般不会供奉华光大帝像,除非是曾经当过班主,或酷爱戏曲的人家中才会有华光大帝的像,因此朱晨逸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戏班。楚老爷子是个爱戏的之人,时常让戏班来家中唱戏,这一点朱晨逸从凤凰的口中早已得知。戏班有华光祖师爷的像,而且只有戏班才能出入戒备森严的楚府。 综上几点,朱晨逸认定戏班的人换取华光大帝像的可能xing较大。怀疑和认证是两码事,他只管提出自己的见解,至于怎么做,如何去做,他相信女人会办妥的。 事实证明朱晨逸的猜想是没错的,女人想了片刻之后咬牙切齿的骂道:“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换取华光大帝像的人是找到了,可是事情并没有解决。朱晨逸一摆手打断女人无谓的恼sāo,从帆布包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晶莹透剔的白sè药丸,拿在手里犹豫了半天,最后一咬牙塞入女人手中:“以大枣和白酒为药引,吞服暂保xing命无忧。” 白酒是活血化瘀,催动药xing最好的办法。大枣能益气补中、养血安神,调和药xing,和药丸一起吞服可以补全亏损的元神。为了保住楚老爷子的命,朱晨逸算是煞费苦心。 “这是什么药?”闻着药丸上传来的清香,女人知道手中晶莹如玉的药丸价值不菲,但让她相信这么一颗小小的药丸就能保住老爷子的命,却是有些难度。 “九转还魂丹,这次买卖老子亏大了。” 说这话时,朱晨逸嘴角一阵抽搐,十分肉痛。九转还魂丹是朱破头当年留下的药丸,一共只有三颗,有起死回生之效。据说是采集天山雪莲,加上蛟血和多种名贵的药材制成。 一想到蛟血,朱晨逸就有些想将女人按到在地的冲动。蛟是什么,蛟龙,蛟龙那可是龙啊,不管它的血统如何,那玩意毕竟是龙。在地师和屠龙者不出的年代,谁敢去招惹那样的庞然大物,更何况蛟龙早已销声匿迹。 带着气鼓鼓的情绪,朱晨逸丢下众人,坐在沙发上抽起了闷烟来。 第19章:斗猫灵 ()朱晨逸走后,女人按照他的吩咐用大枣和白酒作为药引,连同九转还魂丹一同让老爷子服下。短短的几分钟,老爷子的病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好转,本是苍白的脸sè变得红润了起来,呼吸也平稳悠长了很多。 这时,女人才意识到药丸的贵重,连忙追了出来。只见朱晨逸如孩童般的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抽着闷烟,众人一阵无语,心中早已树立的高人形象,瞬间崩塌。 “多谢朱先生赐药。”女人强忍着笑意,走到朱晨逸的跟前,妩媚一笑,道:“楚家欠先生一个人情,下次如果用的着楚家的地方,尽管吩咐。” 孙子豪,冯瑶瑶等人一脸震惊的望着巧笑嫣然的女人,心头狂跳不已。朱晨逸不知道楚家的底细,他们可是非常清楚家势力。在民国动荡的年代,楚家可是有机会问鼎的几个家族之一。 这样的家族一个承诺,不可谓不重。虽然那颗九转还魂丹价值很高,但是在孙子豪等人的眼里依旧比不上楚家的一个承诺。 “此话当真?”朱晨逸猛的一扭头,双眸只逼女人的俏脸。女人一脸慎重的点点头,朱晨逸咧嘴一笑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扫先前的yin霾,道:“我正好有事想请楚大小姐帮忙。” 孙子豪等人嘴角一阵抽搐,心中月复诽不已。女人也无奈的摇摇头,她没有想到朱晨逸居然立即让讨要人情,这令她心中微微有些不快。这就好比一个女人自愿跟人上床,和被迫跟人上床是一个道理。 心中虽然不痛快,女人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蛛丝马迹,大家族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早已炼就了厚黑学和喜形不露于sè。简单的调整了一下心态,女人脸上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朱先生尽管吩咐,只要楚家能办到的决不推辞。” 这话说的比较有讲究了,只要楚家能够办得到的,楚家能办到什么?老实说什么都能办到,也可以说什么都办不到。她故意将“办的到”这三个字的语气加重,就是要告诉朱晨逸提的要求不要太过分,否则的话楚家可以用办不到来回拒。 朱晨逸笑了笑,没有理会女人抠字眼,耍心机,直接提出要将张小花送往香港读书,当然学费是由楚家出。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朱晨逸夜观星相算定几年之后天下即将大乱,就有将张小花送往香港这个打算,只是苦于没钱,没路子。 女人一阵愕然,她没有想到朱晨逸提出一个对楚家来说算不上要求的要求,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稍微有些生气,气的是朱晨逸将楚家的承诺不当做一回事。 “放心吧,明天你妹妹来了,我会安排人将她送往香港。”说到这里,女人看了朱晨逸一眼,脸sè有些绯红,低着头小声的道:“我单名一个楚字,你叫我楚楚吧,别楚小姐,楚小姐的叫,听着变扭。” 楚大小姐表露出一副小女儿姿态,被孙子豪,冯瑶瑶两人瞧在眼里,震惊的差点连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可是朱晨逸这个傻蛋根本没有注意到女人的异常,他爬在桌子上书写着晚上捉猫灵需要的东西。 不得不说楚家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半个小时,渔网,铜钱,隔年的糯米,黄纸等一些东西被摆放在朱晨逸的面前,当然也少不了辟邪用的黑狗,一只瘦小的黑狗被童副官掐在手中嗷嗷叫唤。 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闹钟,八点整。怕时间来不及,朱晨逸让楚楚去找几个丫鬟将铜钱用红绳缝在渔网上,再将糯米煮熟涂模在黄纸之上,最后用黄纸将窗户封住。 众人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出于对朱晨逸的信任,还是按照他说的去做。朱晨逸也不愿意解释,更不想解释,看着忙的不亦乐乎的几个人,他拿起笔就着朱砂,刷刷画出几道灵符递给站在一旁的楚楚,让她将符箓贴在房间所有的窗户上。 一切准备就绪,从童副官的手中取下那只可怜兮兮的小黑狗,用绳子拴在大门的拐角处,朱晨逸搬个凳子在门口旁边坐下,静等猫鬼的到来。 子时猫鬼如约而至,携着yin风从大门闯了进来,坐在沙发上昏昏yu睡的楚楚,孙子豪,冯瑶瑶等人猛的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正yu扭头说话,却听到耳边传来朱晨逸的一声厉喝:“不要回头。” 众人大惊,赶紧闭上嘴巴,端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随着房间温度的下降,和身后传来的急促狗叫声,几人压制住内心的好奇和冲动,紧张的抓住彼此的手。一想到即将见识一场匪夷所思的事情,众人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不已。 相对于楚楚等人的表现,朱晨逸则慎重了许多,从猫鬼进入房间所携带的yin风来中,他感觉这个猫鬼被人祭奠的时间有些长,初步判断不下于十年。 被人囚禁十年的猫鬼,怨气非常之大,已经达到泯灭心xing的地步,它的脑子里只有杀人,只听命于圈养者的命令。为了避免猫鬼伤害楚楚等人,朱晨逸喝令几人不要回头这是为他们好。根据玄学的说法人的肩膀上有两团火,俗称长明灯,分别掌管魂和魄,一旦回头灯就熄灭,令邪祟有机可趁,这也是民间传说走夜路不能回头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朱晨逸没有解释,也没有时间去解释。因为猫鬼已经进入房间,他下面要做的就是将猫鬼彻底消灭,这样才能将楚老爷子救活。 “还不过来帮忙。” 听到朱晨逸焦急的声音,众人纷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头望去只见朱晨逸双手拿着渔网,站在门口,那条嗷嗷叫唤的黑狗蹲在他的脚下,目光炯炯的盯着楚老爷子居住的房间。 “看什么看,快点过来用渔网将门堵住。”看着发呆的几人,朱晨逸大叫一声,扔下渔网飞一般的窜进楚老爷子的房间。 室内一只全身乌漆麻黑的肥猫跃入朱晨逸的眼帘,它有一双凶残而又戾气的眼睛,全身乌黑的毛发让它平坦了几分恐怖,硕大的脑袋爬在楚老爷子口鼻子间不停的吸着阳气,丝丝缕缕的白sè气体,随着猫嘴一张一合,全部进入它的体内,老爷子红润的脸sè慢慢的苍白了起来。 “大胆妖孽,竟敢危害人间。”朱晨逸大喝一声,抽出一张符箓拍了过去。 猫鬼怪叫一声闪过那道符箓,眼中露出嗜血的凶光,丢下半死不活的楚老爷子,挥起利爪朝朱晨逸的脸部抓来,同时张开了令人恐怖的牙齿,咬向其脖颈。 “冥顽不灵。” 朱晨逸冷哼一声,屈指弹过一枚铜钱。 啪的一声轻响!铜钱化作一道白光,直接打在猫鬼的身上,顿时皮开肉绽,猫鬼惨叫一声,直接落在地上。 这枚铜钱叫落地铜钱,顾名思义但凡被它打中的邪祟和灵魂体,一律掉落在地。 十年的猫鬼果然不是一般的灵魂体所比拟的,在受伤之后它不但没有逃走,反而呲牙咧嘴的再次发起了攻击。 阵阵yin风,席卷着猫鬼的身体扑向朱晨逸的面门。长长的利爪在月光的照耀下,泛出森白的光芒,转眼间猫鬼已经到了眼前,朱晨逸大惊,慌乱中抄起一张符箓迎了上去。 砰砰—— 符箓上一道黄光闪过,猫鬼的巨爪迎了上去,两声轻响之后,猫鬼像皮球一般重重的被摔了出去。几个呼吸之后,猫鬼再次站了起来,它的目光越来越冷,嘴越咧越大,突然间它拱起背,将毛发竖立了起来,怪叫一声,再次扑了过来。 朱晨逸大惊,连忙抓起供在神笼上的华光大帝像,咬破中指,点在大帝像上。开过光的华光大帝像果然厉害,来势凶猛的猫鬼还没接近到大帝像两米的距离,就被一道黄光震了出去。 得理不饶人的朱晨逸拿着华光大帝像逼了上去,猫果然是最聪明的动物,它见朱晨逸手捧大帝像,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怪叫一声朝大厅跑去。 可惜猫鬼的这个打算注定要落空,跑到客厅的它见门被渔网守着,还有一条辟邪的黑狗在那里。吓的纵身跃起朝窗户跑去,不巧的是它一头撞在窗户上,符箓催动粘着糯米的黄纸,直接将它弹了回来。 汪汪—— 蹲在地上的黑狗,叫喊着冲了上去。 猫鬼节节败退,转身想往房间跑,却刚好撞上手捧华光大帝像的朱晨逸,吓的它在客厅内四处流窜了起来。 一人,一狗,一猫,就这样围着房间不停的奔跑。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楚楚等人激动不已,虽然他们没有通灵,看不到猫鬼,可是听着房间内的动静,他们知道这个猫鬼已经不是朱晨逸的对手。 事实上的确如此,朱晨逸一边追赶猫鬼,一边撒下符箓布下阵法,眼看最后一道符箓即将落下去的时候,猫鬼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脸决然的冲向渔网。 “抓紧渔网。” 孙子豪,石云飞两人听到朱晨逸的提醒,弓起马步死死的攥紧手中的渔网。还没等他们感觉到渔网上传来的震动,就被朱晨逸夺了过去。看着朱晨逸将渔网收起,打结,再贴上符箓,孙子豪瞄了一眼空荡荡的渔网,疑惑的问了一句:“朱先生,猫鬼抓到了么?” 朱晨逸点点头,将渔网朝地上一扔,拍手吩咐众人拿出去焚毁。 孙子豪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随意的抓起地上的渔网往门外走去,却不曾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毫无防备的他稳住身体后,诧异的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渔网,壮着胆子伸手模了两下,什么都没发现,最后摇摇头拖着渔网走了出去。 第20章:再遇纯阳子 ()别墅区,空荡的草坪上,渔网被孙子豪扔进加着木炭的柴火中,熊熊大火瞬间将渔网吞噬,隐约间众人听得一阵毛骨悚然的尖叫声。 十分钟后,渔网和符箓早已化成灰烬,唯一留下的只有一些烧的通红滚烫的铜钱。朱晨逸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这才吩咐众人将火堆熄灭。 在火堆熄灭的一瞬间,上海外滩的一处豪华住宅内,一个身着苗服的中年人大吼一声,推开怀中的女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猛的站了起来,眼中爆shè一道jing光,脸上的戾气一闪即逝。 他叫铁木,苗人,以巫术和蛊毒扬名云贵等地。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臭名昭著的“天鬼上人”二弟子。 说起“天鬼上人”业类人士无不嗤之以鼻,传闻这厮贪财好sè,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更是个呲牙必报的小人。可偏偏这家伙道法高深,有几个自喻正道人士的茅山道士打着除魔卫道,匡扶正义的旗帜前去围剿,不曾想纷纷被其打死。自从一战“天鬼上人”名声大噪,众人无不谈虎sè变。 铁木这次前来上海,就是有人送了五万块大洋给了“天鬼上人”,让他帮忙取楚老爷子xing命。 “我与猫鬼失去联系了。”苗人一脚踢飞了面前的茶几,大声的咆哮着。 “你不是说过了今天晚上楚老头必死无疑,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坐在他对面的秃顶军官皱着眉头,冷冷的望着铁木。 “陈师长不用着急,猫鬼只是小道而已,被人收走不足为奇。”苗人扫了旁边瑟瑟发抖的女人一眼,厉喝一声:“将我的法器拿来。” 女人畏惧的点点头,转身离去。几分钟后捧着一个铜盆走了出来,这个铜盆是个法器叫千里追踪,和现代的监控有异曲同工之妙。说是千里可能有些夸张,但方圆几十里的距离,通过特殊的手法还是可以从铜盆中隐shè出来。 接过铜盆,铁木从口袋中取出一张黄sè的纸符,嘴中念念有词,将黄符点着后,扔进铜盆。 一个奇异的现象出现了,本事锈迹斑斑的铜盆一下子变的光亮无比,好似装满清水一般。慢慢的盆中的景象发生了变化,一个硕大的庄园出现在铁木的面前,即便在黑夜,草木,小桥,假山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楚老头的别墅。”看到盆中熟悉的景象,秃顶的军官浑身一震。 随着铁木手掌的转动,铜盆内的画面很快的切换到朱晨逸等人所站立的位置,在铜盆中,孙子豪,冯瑶瑶,楚楚等人尽显无疑,连朱晨逸都没有逃过铁木的眼睛。 看到朱晨逸身上的衣服和修道人独有的气质,铁木冷哼一声,眼中露出一丝杀机。可惜的是还没等他看到朱晨逸的面孔就被发现了。 修道之人的jing惕xing都是非常高的,站在院子里的朱晨逸感觉自己被人偷窥,立即从帆布包中掏出铜钱制成的宝剑,左手拿剑,右手夹起一张符箓,拍在剑身之上,借着月光的照耀,将符箓慢慢的顺着剑体往下移动,到达剑尖的时候,大喝一声:“北斗借月,玄心剑法,出!” 朱晨逸的话刚落下,一道惨白sè的月光照在剑体之上,随着符箓的下移,铜钱剑泛起金黄sè的光芒,接着这道黄光连同符箓一起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砰砰—— 噗! 两声巨响过后,铁木捂住胸口喷出一口鲜血,脸sè惨白的看着铜盆中消失的映像。 “大师您不要紧吧?”秃顶的军官连忙扶住摇摇yu坠的铁木,担忧的问了一句。 “没事,法术反噬而已。”铁木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冷冷的望着铜盆一声不吭。 相对于铁木的表现,朱晨逸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虽然破掉铁木的窥视法术,可是一想到对方居然能够使用千里追踪这种高深的法术,没由来的一阵头疼。 丢下面面相觑的众人,朱晨逸披星戴月钻入楚楚为他安排的房间,劳累过度的他,简单的洗了个澡,搂着凤凰睡了过去。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这是朱晨逸理想的生活。第二天上午ri出三竿,在楚大小姐的接连催促下,凤凰将赖在床上的朱晨逸拖了起来。 一番洗漱之后,朱晨逸猩红着眼睛顶着昏沉沉的脑袋,极不情愿的被凤凰拉着来到客厅。 “大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朱晨逸懒洋洋的睁开眯着的眼睛,猛的一抬头,发现张小花笑盈盈的跑了过来。朱晨逸大喜,一把将小丫头揽入怀中,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骂几句。 兄妹二人再次相逢,喜悦占据了彼此的心灵。两人若无旁人的诉说着离别之苦,就在这当口,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朱晨逸的耳边:“人生何处不相逢,师弟我们又见面了。” 朱晨逸松开怀中的张小花,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紫sè袍子,手拿折扇的中年人一脸笑意的站在冯瑶瑶的身边。 纯阳子!朱晨逸浑身一震,下意识的将身上的帆布包护在身后。 见朱晨逸如防贼一般的戒备着自己,纯阳子哑然失笑,拉过冯瑶瑶走到朱晨逸的身边,道:“师弟,这是我徒弟瑶瑶。” 朱晨逸摇头正yu否认,纯阳子笑了笑,摇动手中的折扇,指着张小花,道:“你妹妹已经告诉我了。” 朱晨逸扭头望去,张小花羞愧的低下了头。在当ri她朱晨逸被jing察抓走后,就拿着纯阳子的名片找到了南京,怕纯阳子袖手旁观,无奈之下只有道出了朱晨逸的身世。这也是楚楚为什么能够这么快找到张小花的原因。 “师弟你也不要怪这丫头,当初她是为了救你迫不得已为之。”纯阳子伸出折扇挡住朱晨逸质问的眼神,将张小花护在身后,一脸真诚的盯着朱晨逸,压低声音在其耳边,小声的道:“师弟你放心,我不会抢你的yin罗盘,也不会透露你有yin罗盘的消息。” 朱晨逸点点头,没有说话。 “见过师叔。”见朱晨逸默认师叔这个事实,冯瑶瑶乖巧的行了个礼。 师叔!朱晨逸模模下巴,望着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冯瑶瑶,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片刻之后,从口袋中模出一枚铜钱当做见面礼递了过去。 “落地铜钱!” 看着朱晨逸手中那枚残破的铜钱,纯阳子眼前一亮,连忙吩咐冯瑶瑶道谢。 冯瑶瑶极不情愿的接过铜钱,撅着小嘴心中月复诽朱晨逸小气。可是她哪里知道这枚看似普通的嘉庆通宝被朱晨逸加持过法力,早已是一件极为厉害的法器。 纯阳子见徒弟居然不识珍宝,顿时大怒正准备开口训斥,朱晨逸摆摆手,说这个见面礼在靠山村的时候就应该给的,只不过现在是补上而已。 听朱晨逸这么一说,冯瑶瑶大惊,这才意识到当初朱晨逸用蛇吞雁雀的方法破除了雁鹅地,自己躲在树后,本以为隐藏的够好,没想到早已被朱晨逸发现了。 众人闲扯几句之后,张小花凑了上来,畏惧的望了朱晨逸一眼,低着脑袋走了过来。 “过去的事就算了吧。”看着小丫头可怜的模样,朱晨逸莞尔一笑,伸手模了模小丫头的脑袋,拉过凤凰,给张小花介绍:“这是你未过门的嫂子凤凰。” 嫂子?张小花连退三步,脸sè苍白,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其实朱晨逸和凤凰进门时亲密的表现,她就有些怀疑,现如今再从朱晨逸的口中得以证实,张小花感觉到一阵揪心的疼痛席卷全身,就好像一个孩童被抢了心爱的玩具一般。 “你就是小花,果然长的漂亮,难怪大哥一直念念不忘。”凤凰笑吟吟的看着张小花,从手上摘下一个镯子,塞到小丫头的手中,道:“这个镯子是我nǎinǎi传下来的,就当嫂子给你的见面礼吧。” 凤凰这一手玩的也算漂亮,她见朱晨逸非常在乎这个妹妹,所以尽量的来讨好张小花,想和她搞好关系。在她看来,一个小丫头片子,几句好话,一件物事就可以将其哄得团团转。 可惜的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张小花将手中的镯子摔在地上,还没等凤凰反应过来,小丫头冷冷的扫了一眼凤凰那张jing致的俏脸,疯狂的吼道:“我不要你做我嫂子,你是狐狸jing,你勾引我大哥……不要脸……” 陷入疯狂的小丫头,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她将自己能够想到的恶毒词语全部骂了出来。 众人目瞪口呆,凤凰脸sè青紫,身形摇摇yu坠,朱晨逸伸手将凤凰扶住,厉声喝道:“够了。” “大哥你骂我,为了这个女人骂我。”听到朱晨逸的训斥,张小花一脸震惊的看了朱晨逸一眼,眼中泪水夺眶而出。跟随朱晨逸四年来,这是第一次挨骂,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张小花悲痛yu绝,一连退了三步,直到扶住旁边的沙发,这才稳住心神。 不等朱晨逸做出任何反应,小丫头丢下一句话,掩面跑了出去。 “小花。”朱晨逸追出门外,看着消失在远处的小丫头,停下脚步,耳边不停的响起小丫头临走时说的话:“把我送到香港,原来是嫌我是拖油瓶。” “大哥!”凤凰满脸歉意的望着张小花消失的背影,潸然泪下。 朱晨逸摇摇头,看了一眼追上来的众人,对纯阳子,道:“师兄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这丫头。” 第25章:回魂大法 ()月光下两个男人就这样相互对视着,仇恨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对方,眼神中透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 一阵微风吹过,朱晨逸动了,短短几米的距离在他右脚猛的蹬地之时,身体腾空而起,钵盂大小的拳头携带着呼呼的风声,夹杂着仇恨的怒火,狠狠的朝苗人的胸口打去。 先下手为强,这是朱晨逸一贯的作风,也是朱破头一脉代代相传的遗训。朱破头就曾说过,与人对阵之时不用理会狗屁江湖规矩。朱晨逸对此深表赞同,他也反对对阵之前所谓通名报姓的江湖规矩,在他看来这些人完全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装逼,既然都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 不得不说朱晨逸先动手是非常正确的,苗人被朱晨逸的突然袭击弄的有些惊慌失措,面对不容小视的冲拳攻击,躲闪不及的他将身体向左稍微移了一下,直接用胸口硬接下那一拳的力道。 砰! 皮肉接粗拳头时发出沉闷的声响,苗人被拳头上爆发出的凶猛攻击,打的连退七步。 噗—— 捂住胸口喷出一口鲜血之后,苗人的脸sè煞白。 一击得手的朱晨逸大喜,脚踩连环步,瞬间来到苗人的面前,提起右拳朝其太阳穴打去。无声无息的拳头如一条刁钻的蝮蛇,划出一道漂亮的轨迹,绕过苗人缠过来的手,迅速的出现在他的脑袋前面。 吃一堑长一智,苗人这一次没有再上当,更不会像刚才那样手忙脚乱。面对眼前逐渐放大的拳头,他冷哼一声,抄起右手的黑棒,朝朱晨逸的拳头打去。 呜咽的风声带着沉重的黑棒,化作一道光芒,转眼间打到朱晨逸的右手之上。朱晨逸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似乎早已算定苗人会有此一着,即将轰在苗人脑袋的拳头,化拳为掌,轻轻向左一挪,躲过那凶猛的攻击。在苗人惊恐的眼神中,那一掌重重的击打在他的胸口。 骨骼碎裂时发出的声音令朱晨逸嘴角扯起微微的弧线,可惜他没得意多久,苗人的黑棒中突然喷出一股黄烟。毫无防备的朱晨逸吸了一口,顿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不好!中计了。朱晨逸心中暗叫一声,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沉重的黑棒夹杂着苗人复仇的的怒火,重重的击打在他的头上,朱晨逸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口鼻流出热乎乎的东西,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任你jiān似鬼,还要喝老子洗脚水。” 看着倒在地上七窍流血一动不动的朱晨逸,苗人用脚踢了他两下,见没有任何反应,这才将黑棒往肩膀上一扛。蹲子探了脉搏和呼吸,发现没有任何生机之后,苗人干笑两声,从腰间抽出一把钢刀,目光yin冷的盯着朱晨逸的头颅。 一万大洋! 这是师长给出的价格,只要拿着朱晨逸的头颅回去就可以拿到一万现大洋。 惨白的钢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锋利,再加上乱坟岗三三两两燃起的鬼火,和阵阵的凉风,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苗人如一尊上古魔神,手握钢刀一步步的向朱晨逸的脑袋逼近,眼中嗜血的凶光吓草丛中觅食的野狼夹起尾巴仓皇逃窜。 砰砰—— 就在苗人的刀即将接触到朱晨逸的脖子,连续几声巨响轰在他的耳边,接着浓浓的白烟腾空而起,方圆二十米的范围全部被烟雾包围了起来。苗人大惊,连忙用衣袖捂住口鼻,向后急退。 烟雾来的快,散的也快,夹杂硫磺味的烟雾片刻之后消散开来。看着地上消失的尸体,苗人大吼一声,不甘心的在四周草丛中搜寻着。 于此同时,三里开外的密林中一道身影如风般的掠过三米开外的山沟,在她身后是一只浑身纯白的小动物,小腿伸缩跳跃间,数十米的距离一闪而至。 几分钟后这道身影出现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土堆面前。 只见她小心翼翼的将背上的朱晨逸放在地上,半蹲在他的身侧,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抚模着朱晨逸消瘦的脸颊,并不时的用一块蓝sè手帕擦拭着口鼻间的鲜血。 这道身影长发披肩,在月光下看不清容貌,娇小玲玲的身躯柔女敕如白羊一般,被荆条划破的衣服中露出洁白富有弹xing的肌肤,特别是那对因激动而上下起伏的丰满酥胸,给人气血上涌的感觉。 面对如此绝sè美人,从树后闪出另一个身影看都没看她一眼,焦急的问道:“小花妹妹,大哥怎样了?” 说话的这个女人正是凤凰,救人的身影是张小花。在朱晨逸匆匆离去后,张小花就将夜行八百里的疾风符贴在腿上,偷偷的跟了上去。潜伏在草丛中的她,看着苗人挥舞着钢刀,大惊之下顾不得自身的安危,使出江湖上流传极广,用来月兑身的“霹雳子”将朱晨逸救了回来。 “大哥已经死了!”眼中噙满泪水的张小花,捏着粉拳,扫了一眼气息全无的朱晨逸,转头对凤凰,道:“我要救大哥,你怕不怕死。” “不怕!”凤凰贝齿紧要嘴唇,使劲的摇动着脑袋,但眼神中透露出的惧意却令张小花内心恐惧无限放大。 其实早在几个小时以前,张小花和凤凰两人就接受了一项任务——替朱晨逸回魂。 死人还阳其实在很多流派中都有各自的方法,比如说人们熟知的茅山派,他们的还阳方法就是利用钢刀,香烛,符箓,红绳,铃铛,再加上柳树枝,组成一个大阵,俗称九yin锁阳还魂**。 再比如说三国时期张角的太平道一脉,他们替人还阳的办法是准备一张草席,让两个活人穿上寿衣,将死人拥在中间,然后通过特殊的方法将活人的魂魄送下地府,找回逝者灵魂,不过这个方法太过冒险,在香烛燃完之前要是没有能够找到魂魄,不但两个活人就此死亡,就连施法的术士也会受到反噬。 最厉害,也是最诡异的要属白莲教,他们替人还阳的法术简直耸人听闻。传闻白莲教大人物死亡之后,他们会布下一座风水大阵,将死者葬入其中,并送入大量的陪葬品,最后在封墓的时候故意布下三七召盗之局。一旦盗墓者踏入地宫,墓葬中的yin元大开,未腐的尸体吸入yin气,养yin培元,再吸食活人的血液,最后以另一种形态生活了下来,那就是僵尸。 类似的例子数不胜数,相对于茅山,太平道,白莲教这些令死者复活的法术来说,朱破头这一脉让人还阳的法子就明显高明了许多。 他没有反噬,没有尸变,更没有任何的危险,唯一要求的是施法者的是速度和绝对的安静,只有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完成所有的布置,这样才能够令死者复生。 将朱晨逸放置在早已准备好的茅草之上,为了节省时间张小花将袋子中的东西全部倒了下来。从中取出七把桃木剑,七七四十九根红烛,还有一团红线。 由于时间仓促的关系,桃木剑只能用三年的桃木,不过这也足够了布阵了。张小花深吸一口气,将第一柄桃木剑插在朱晨逸头顶七寸外的土地上,然后是双肩,双手,双脚位置。七柄桃木剑全部被插入泥土之中,只留半截剑身和剑柄露在外面。 坚硬的土地之上,七柄桃木剑插完之后,张小花的力气已经耗费小半。凤凰见此连忙将地上的线团捡起,用红绳迅速的将七柄桃木剑连接起来。 聚阳辟煞的阵法雏形逐渐形成,张小花顾不得休息,在凤凰的帮助下,七七四十九根红烛被摆放在桃木剑的外围。 而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数十分钟,距离一个小时的期限已经过去了六分之一。汗水一滴一滴的从张小花的额头滚落,紧张和焦躁不安的情绪吞噬着她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 就这样又过去了五分钟,地上摆放的物品越来越少,张小花和凤凰两人的情绪越来越紧张,到最后呼吸都显得有些困难。但是手中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他们知道这关乎朱晨逸的生死,在荒郊野外,敌人的眼皮底下作法,能不能成功谁也无法预料。 提醒吊胆的二十分钟过后,张小花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迹,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阵法已经布置完成,能不能令朱晨逸反阳,她心中没底。虽然她是按照朱晨逸所说的方法,在尸体外围用桃木剑,红烛布下阵法,用红绳驱邪,符箓镇住元神,铃铛示jing,柳树枝驱逐煞气,驱打恶鬼,但是效果如何,天晓得。 尽人事,听天命!张小花轻叹一声,取出一根长长的柳树钉,用力的打进朱晨逸的头顶的百会穴。 柔软的柳钉毫不费力的穿过颅骨,爆发出一道耀眼的黄光。 轰隆隆—— 一个炸雷在张小花的头顶响起,躺在地上的朱晨逸眉头微微一凑,脸上的痛苦表情一闪即逝。 惊人的一幕出现在张小花和凤凰两人面前,雷声过后,本是皎洁的月光突然间暗淡了下来,一道肉眼可见的月华照shè在朱晨逸的身上,点点滴滴的黄sè状晶体,如雪花般的翻腾在月光之中。慢慢的,慢慢的这些晶体状物体全部进入朱晨逸的体内。 第26章:苗人来袭 ()不待晶体全部被吸收,张小花右手一拂,指缝间三根柳树钉化作一道残影,刷的一下钉在朱晨逸除去鞋袜的脚底。 坚硬且带有韧xing的柳钉毫不费力的穿透了皮肤,扎在涌泉,太溪等几个穴位。 “三分yin阳,七分北斗。” 接着张小花大喝一声,抄起黄布上的其余四根柳钉,双手如飞快的钉入朱晨逸的右脚。这时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生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朱晨逸突然抽搐了两下,接着脸上的死气逐渐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肤sè。 人虽没醒,但有了反应,至少能够证明这个方法的确管用。 张小花大喜,连续施法造成的疲劳一扫而空。当下顾不得休息,夹起另外几根柳钉朝住朱晨逸的左脚打去。 一枚! 二枚! 三枚! …… 随着柳钉的扎入,朱晨逸的脸sè逐渐的红润了起来,即使没有呼吸和心跳,但傻子都知道左脚上的七枚柳钉扎完,人就会醒来。 当张小花抓住第六枚柳钉的瞬间,耳边传来凤凰的尖叫声,接着是一个男人冰冷的声音:“七星回魂?” 张小花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苗服的男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冷冷的瞪着躺在地上的朱晨逸,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在月光下那贪婪而又凶残的眼睛,不时的扫在凤凰的身上。 敌人!看到苗人的那一刹那,张小花就知道这是杀害朱晨逸的凶手。来不及细想狠狠的剐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运足功力将手中第六根柳钉打入朱晨逸的脚底。 噗—— 一声闷响,柳钉瞬间刺入脚底。 “想还阳!” 就在张小花抓住第七枚柳钉时,苗人大喝一声,腾空飞起,一脚踢在她的右手,吃痛之下柳钉被打落在地。不待张小花有所动作,苗人一顿乱踢,将地上的七柄桃木剑,以及香烛全部踢断。 “我和你拼了。”功亏一篑的张小花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从腰间拔出匕首,朝苗人胸口扎去。 目睹快若闪电,带着yin寒气息的匕首,苗人毫无惧sè,屈指一弹,一枚铜钱嗖的一声,打在匕首之上。 叮—— 铜钱上传来的巨大力道震的张小花虎口迸裂,鲜血长流。不等她有任何反应,苗人欺身而来,接着张小花感觉胸口一麻,软软的倒在地上。 “点穴!”张小花心中暗骂了一句,将目光锁定在大树旁瑟瑟发抖的凤凰身上,口中喊道:“快去找大哥的师兄前来帮忙。” 可惜的是凤凰两脚发软,没走出两步距离,就被苗人一脚踢翻在地。看着一片狼藉的祭坛,苗人哈哈大笑,嚣张的指着躺在地上的朱晨逸,道:“今天老子不但要将你抽魂炼魄,而且还要玩你的女人。”说罢苗人凶狠的朝张小花和凤凰两人扑去。 看着苗人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丑脸,一想到即将**于此人,张小花泪如泉涌,扫了一眼躺在旁边死活不知的朱晨逸,大声喊道:“大哥今生你我无缘,来生再聚。” “想死没那么容易。” 苗人冷哼一声,还没等她嚼舌自尽,一脚踢在张小花的颈部,将其打晕过后。苗人干笑两声,蹲子肆意的在其娇躯上抚模着,并不时的扯下一缕缕衣条。片刻功夫,娇女敕的身体如白玉一般,**了大半,露出洁白富有弹xing的肌肤,特别是那对半掩半盖的丰满酥胸,给人一种气血上涌,心猿意马的感觉。 就在苗人即将准备提马上阵之时,凤凰的一句话如一盆凉水浇在他的头上:“你要侮辱了小花妹妹,大哥的师兄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师兄?” 苗人目光如刀般的掠过张小花曼妙的身躯,使劲的吞咽了一口唾液,压制着心中的邪火,狠狠的在张小花的胸口捏了两下,自语道:“既然你有师兄,老子索xing先将这小子魂魄收走,再取你师兄的魂魄炼制五行旗。” 他口中的五行旗是殷商时期的古物,不过有所破损,无法发挥其应有的威力。经过高人指点,他才知道修复五行旗是一个浩大的工程,需集金,木,水,火,土,五种属xing的魂魄,而且这五个人还必须是修道之人的jing魄,这也是他准备猎取朱晨逸师兄弟魂魄的原因所在。 苗人冷哼一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符箓,对着朱晨逸的头部位置,口中念念有词。说也奇怪,当符箓贴在朱晨逸的头顶时,一道肉眼可见的黄sè的光团骤然出现。 “水属xing元神,正好可以祭器” 看着那道不弱的光团,苗人心中大喜,运足功力将灵符从朱晨逸的头顶慢慢的向下移动。嗡!一声清响,黄sè光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接着如猫见老鼠似得的节节败退,随着那道灵符的移动,逐渐的由头部移动到胸口,再到小月复,最后到达腿部。 就在朱晨逸那团标志着元神的黄光被逼到脚腕的时刻,灵符被黏住了。 功败垂成! 苗人皱起眉头,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望去,只见朱晨逸双脚之间若隐若现的绊着几根粗大的蛛丝。 “锁yin吊魂?”苗人惊讶的张着巨口,呆呆的望着被蛛丝黏住的灵符,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呼吸也逐渐变的急促了起来。半响之后,cāo着颤抖的嗓音,喃喃的道:“他竟然早已算到我要取其魂魄。”一想到自己惹下如此强敌,苗人懊恼、悔恨不已。 事实上的确如此,朱晨逸用推衍术早已算到这场生死大劫,为此他做了完全之策,准备了返阳用的回魂术,以及蛛丝和避魂铃铛。 回魂术可以聚yin返阳死而复生,蛛丝是为了锁住魂魄吊住元神,避魂铃是防止黑狗血破除元神。 事实证明朱晨逸算无遗策,当苗人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一个厉害的敌人时,立即从腰间模出一个装有黑狗血的葫芦。 “你既然能够锁住元神,那么我就用黑狗血破你魂魄。”苗人眼中闪出一丝绝然之sè,猛的拍开葫芦,将黑狗血朝朱晨逸的身上撒去。 叮叮—— 几声清响,一股腥臭的白sè雾气升起,撒在朱晨逸身上的狗血,被他胸前那件发出黄sè光芒的衣服所阻挡,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几串铃铛。 嘶嘶—— 几个呼吸的过后,浓浓的雾气陡然弥漫开来,微风吹过雾消云散,躺在地上的朱晨逸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 黑狗血失效! “避魂衣!”苗人大惊,一把扯过朱晨逸胸前挂满铃铛的纱衣,狠狠的摔在地上,恨恨的道:“没有了避魂衣,我看你如何应付天葵?”说着苗人转头望了一眼抱住大树瑟瑟发抖的凤凰,嘴角露出一抹yin森。天葵是女人的经血,是天下最为污秽之物,可破至刚至阳的魂魄以及道术,更是招引百鬼的利器。 “我例假没来,没有天葵……”迎上苗人冰冷而又戾气的眼神,躲在树后的凤凰死死捏住裙角,不停的摇动着脑袋。 “有没有天葵你说了不算,还是等我检查过了再说。”苗人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三两步走到凤凰的身边,伸手撕扯她的衣服。 刺啦!一声清响,绸缎制成的旗袍瞬间被扯成两半,洁白的身躯顿时暴露在苗人的面前。 看着凤凰胸口挂着的白玉吊坠,苗人一把扯了下来,扫了一眼意外的发现上面的生辰八字,顿时大喜:“哈哈!想不到你这个丫头居然是太yin女,老天呆我不薄。”说罢,扛起半果的凤凰往远处掠去。 太yin女的诱惑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根据古法记载,太yin女至yin之体,是炼就邪法突破瓶颈的首选之物,这一点从朱晨逸改变命格需要九yin女可见一斑。因此在发现凤凰是太yin女之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根本无暇顾及昏迷不醒的张小花,以及半死不活的朱晨逸。 事实证明苗人的选择是对的,可惜他晚了一步。就在他将凤凰扛在肩膀上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厉喝:“把人放下。” 接着是一道破空声传来,隔着老远苗人就能感觉一股炙热的气息,夹杂着巨大的力道朝他背后打来。苗人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抄起黑棒猛的朝背后扫去。 咔嚓! 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被黑棒扫中,啪的一声打在旁边的一颗树木上,巨大的力道拦腰将大树打断。 苗人转过身来,发现一个身穿紫袍,手拿折扇,一副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站在数十米开外。 “阁下何人,为何管此闲事?”看着颇为诡异,无声无息出现的中年男子,苗人也不敢托大,冷哼一声,缓缓说道。 “闲事?”中年人打开折扇,露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圣兽的画面,轻轻摇动两下,指着地上躺着的朱晨逸,沉声问道:“我师弟是你打伤的?” 这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是纯阳子,在和朱晨逸分手之后,他左思右想始终不太放心,于是一路追逐下来,最终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出现在树林之中。 “你就是他的师兄?” 听着纯阳子萧杀的声音,苗人想起凤凰提起过的师兄,顿时如临大敌。随手将凤凰打晕,轻轻的放在一旁草丛之中,慢慢的举起手中的黑棒,右脚猛的一蹬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手中的黑棒化作一道残影,带着破空的呜咽声,朝纯阳子的脑袋打去。 苗人吸取了朱晨逸先下手为强的教训,一上来就是致命的杀招。 面对苗人疯狂的攻击,纯阳子淡淡一笑,屈指一弹,一枚铜钱化作一道光芒。啪的一下,打在张小花的身上,小丫头嘤咛一声,捂住脖子茫然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师兄?”清醒过来的张小花,看到纯阳子那熟悉的身影,顿时惊喜的站了起来。等她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有的地方露出洁白的肌肤。小丫头尖叫一声,双手遮面,连忙蹲了下来。 女人的羞耻心理,让她忽略了现场的危机。 第27章:南洋降头 ()就在张小花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传来纯阳子的声音:“打入最后一根柳钉,救活师弟。”接着一件衣服从天而降,披在她的身上。 将衣服胡乱穿好后,张小花蹲在地上找到那棵沾满泥土的柳钉,拂去上面的灰尘,运足功力猛的打入朱晨逸的脚心。 “疼死我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穿到耳中,小丫头猛的一抬头,惊喜的发现朱晨逸坐了起来。 “大哥!” 张小花尖叫一声,扑入朱晨逸的怀中,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刚刚醒过来的朱晨逸,脑子还有些迷糊,突然觉得两个柔弱的东西抵在手心之中,下意识的捏了两下。 可惜的是,还没等他察觉手中握住的是何物体的时候,脑袋上重重的被拍了一巴掌,接着感觉怀中一空,耳边响起张小花的尖叫声。 一阵眩晕之后,朱晨逸愕然的望着满脸通红的小丫头,杀人般眼神。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闻着双手间传来的甜香,仔细一回味,顿时尴尬无比。 “要死了,都是那个狐狸jing将你教坏了。”见朱晨逸的动作猥琐无比,小丫头咬着银牙,狠狠的跺着小蛮靴,气嘟嘟的转过身子。 凤凰?经张小花这么一提醒,朱晨逸这才想起了凤凰,四下望去只见凤凰躺在草地之上,纯阳子和苗人斗在一处。 月光下,两人你来我往,黑棒与折扇不时的碰在一起,火星四溅发出刺耳的声音。也许是兵器的缘故,渐渐的纯阳子落了下风,逐渐出现不敌的情况。 突然间,苗人腾空跃起,左手一扬,一道黑雾陡然升起,纯阳子四周立即陷入一片漆黑,苗人乘机抄起黑棒猛的朝纯阳子的脑袋轰去。 黑棒散发出黝黑的光芒,夹杂着巨大的力道和苗人的怒火,一瞬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纯阳子头顶。 “师兄小心。” 朱晨逸来不及多想,随手抓起一快拳头大的石块,运足功力朝苗人的黑棒扔去。 听到朱晨逸的示jing,躲闪不及的纯阳子往右撤了一步,黑棒擦着他的耳朵轰向肩膀,纯阳子大惊,就在这时朱晨逸的石头砰的一声击打在黑棒之上,两股力道撞在一起,碎石四溅,巨大的响声震的纯阳子耳边嗡嗡作响。 纯阳子向上一扬折扇,将碎石全部挡住,借机跃出笼罩的黑雾,一脸铁青的瞪着苗人,口中直骂无耻。 面对纯阳子的叫骂,苗人干笑两声,再次抄起黑棒,疯狂的朝纯阳子攻去。黑棒如一条巨蟒,伸缩间就将纯阳子打的节节败退。 眼睛纯阳子再次陷入危机,朱晨逸眼中闪过一丝厉sè,重重的在胸口拍了两掌。 噗噗—— 七声脆响,朱晨逸身上插的几根柳钉全部被他逼出体外,打在附近的大树之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拿命来。”朱晨逸大喝一声,从腰间模出骨针,发疯似的冲了过去。 嗖嗖—— 两根闪烁着蔚蓝sè光芒的骨针,化作一道残影,一前一后分别打入苗人背部的厥yin俞穴和腰部以下的尾闾穴。 根据《点穴》一书记载,厥yin俞穴被点中后心痛yu呕,气虚烦闷,胁肋刺痛,气滞血凝,肿胀难消。尾闾穴被点,逆气横行,阻碍气血正常运行,丹田之气不升,多见大小便失禁。朱晨逸选择这两个穴位下手目的就是准备取其xing命,可惜的是他这个如意算盘并没有得逞。 苗人感觉背部一麻,愣神间胸口又挨了纯阳子一掌,喷出一口鲜血,脸sè煞白的他捂住胸口,一字一句的说道:“七ri丧魂钉。” “七ri丧魂钉?”纯阳子双目如刀般的掠过朱晨逸的脸颊,沉声问道:“侵泡过尸油的僵尸的牙齿?” 见双方都道出七ri丧魂钉的来历,朱晨逸也不否认,当下很光棍的承认了下来。这两枚骨钉是三年前他在山西太原一个地摊上发现的,为此他花费了数十块大洋才将其买了下来,作为杀手锏之一。 “七ri不死,必将厚报。”苗人冷冷的扫了朱晨逸一眼,将黑棒往肩膀上一扛,转身一纵,跃入草丛之中。 朱晨逸大惊,连忙追了上去,他深知斩草不除根,必将后患无穷的道理。不曾想纯阳子一把将他拉住,厉声训斥。 就在两人拉扯间,苗人几个起落间,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之中。 “我们是正道人士,岂能学那歪魔邪道使用偷袭的方法……还有七ri丧魂钉如此歹毒的暗器,你是从何得来……” 听着耳边纯阳子喋喋不休的数落,朱晨逸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暗叹这个师兄太过迂腐。不过表面他却未露出丝毫不满的情绪,毕竟纯阳子对他有过救命之恩,这是不争的事实。 也许是骂累了,也许是他感觉短时间内无法扭转朱晨逸的价值观。半响之后,纯阳子停下了叫骂声,慢慢的走到朱晨逸的身边,语气诚恳的道:“师弟收手吧,你再这样下去会被正道人士联手剿灭的,我不想你身首异处。”说这话时,纯阳子声音有些哽咽,眼神中透出一丝担忧。 “除魔卫道么?”朱晨逸不屑的摇摇头,冷笑道:“我八岁修道,十五岁闯荡江湖,十四年来见过表面道貌岸然,暗地里干着些男娼女盗的事情不在少数,为何不见有人去剿灭他们,难道就因为他们的身价和威望?” 不待纯阳子反驳,继续说道:“师兄你太过迂腐,过于墨守成规,就拿刚刚那个苗人来说,他本来就是歪魔邪道,我用偷袭的方法有何不对,更何况他偷袭在前……” 一番话说下来,语气诚恳发人肺腑,纯阳子几次张嘴yu反驳,最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看容貌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朱晨逸苦笑不得的看着他,心中却是又惊又喜。 看他这番表现之后,朱晨逸已经知道,纯阳子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说法,而且心态也有些细微的变化,如此一来,他做起事来就不会像以前一般畏手畏脚。但是,纯阳子能否支持自己接下来的举动呢? 心念一转,他沉声道:“师兄我想将那个家伙置于死地,你不会阻止吧?” 听着朱晨逸试探xing的询问,纯阳子心中暗叹,杀戮太重。不过他也没有阻止,在他看来被人欺负理应讨回公道,更何况是差点被人害死。 “嘿嘿!师弟你大可心去做,需要帮忙尽管支声。”纯阳子干笑两声,脸上露出一抹狠sè,傲然道:“从祖师爷开始我们这一脉从来都是欺负别人,这一次也不例外。” 纯阳子这话倒是事实,在他们这一脉,从朱破头开始,只要有人惹到他们,无论上天入地,哪怕一路追行万里,也要将敌人诛杀殆尽,永绝后患。 这是朱破头的风格,也是他们这一脉的祖训,在门规上这一点都有详细的记载。 听到纯阳子支持自己,朱晨逸大喜,似乎怕纯阳子反悔一般,连忙从帆布袋中拿出一张符箓,小心翼翼的将苗人喷洒在草地上的血迹收了起来。 纯阳子歪着脑袋,好奇的盯着朱晨逸的一举一动。在他的印象中,取人毛发,收人血液,一般都是巫术的典型特征。在见识过朱晨逸的道术,蛊术之后,他无法想象朱晨逸使用巫术的样子,要知道人的jing力是有限的,无论是道术,巫蛊,还是降头,无一不是极其繁重,往往穷其一生都无法jing通一门。 半响之后,实在熬不住内心好奇的纯阳子,终于问了出来:“师弟你这是?” “石鬼将。”朱晨逸将吸满鲜血的符箓收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厉sè,沉声道:“我要让他死后永不入轮回。” “南洋降头?”纯阳子眉毛一挑,沉声问道。见朱晨逸点头,他张了张嘴,最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师弟,降头之术太过yin损,少用为妙,免得ri后遭遇天谴。” 朱晨逸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纯阳子的话没错,降头术的确太过yin损,容易祸及子孙后代。虽然降头源于传统道术,可是经过别用有心,走捷径的道人改良之后,道术中原有的救人,驱鬼等早已被抛弃,留下的是完全是害人的法门,这也是降头师令人谈之sè变的原因之一。 见朱晨逸默默不作声,纯阳子以为他另有想法,正yu开口说话,却不想朱晨逸摆摆手,道:“此处不太安全,回去再说。”说罢,朱晨逸走到凤凰身边,月兑下袍子披在她的身上。 回去再说,明显的是一种推辞,很明显朱晨逸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纯阳子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继续说下去途惹人厌,于是笑了笑,招呼张小花一声,开始收拾东西。 就在纯阳子忙活的同时,凤凰醒了过来,当她第一眼看到朱晨逸的时候,放声痛哭。是喜极而泣还是劫后余生,这一点朱晨逸无法得知,看着哭的跟泪人的丫头,朱晨逸眼中闪过一阵杀机。 第28章:下降 ()三ri后,西郊乱坟岗的一棵大树下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外加一只白猫。这三人分别是朱晨逸,纯阳子和张小花。在他们面前摆放着一张供桌,桌上有羊血,羊肠,羊胎盘,符箓,外加八个雕刻成奇形怪状的木头。 在经过三ri的修养,朱晨逸基本恢复,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主动请来纯阳子为其护法,毕竟纯阳子的道行比张小花高深了很多。 降头术讲究的是心无旁骛,和巫蛊,道术一样,无论是哪一种施法时最忌打扰,有了纯阳子的保驾护航,他才能安心下降头。 所谓降头,从步骤上就可以看出“降”与“头”,“降”是指施法时所用的法术或药蛊手段,“头”是指被施法的个体。比如说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五行命理,xing命,所在地点,常用物体,身体关联部分(毛发,指甲等。) 朱晨逸所用的方法是取其血液作为载体下降,研究过周易或对道家世界观有所研究的人,很容易理解降头的施法原理。降头的原理有三点:药理的运用,jing神力的运用,宏观联系的运用。 药理的运用说穿了不止一提,无非是细菌学的运用,可以说每个降头师所掌握的细菌比医学博士还有jing通,这也就是常人所说的药降,这一点和苗疆的蛊毒有些相似。 值得一提的还是宏观联系的运用,它是降头的核心,比方说,一只狗,被主人遗弃到百里或者千里之外,越山隔水,可是够依然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也许有人会说狗是通过味道将人找出,如果你这么认为那就是大错特错,气味由风,以及大气的运动早已被卷的无影无踪,更何况百里,千里的距离。那么狗是如何找到回家的路呢?这里就涉及到降头原理中的宏观联系的运用,有了联系,穿越距离,将人物锁定。狗在嗅到人的气味的同时,已将主人定位,至于狗是如何做到的,我们可以将他归类于神秘的“第六感”。 类似于“第六感”的例子枚不胜举,就拿一个最普通的来说,当一个在远方打工的儿子埋骨他乡的一瞬间,万里之外的母亲会有一种强烈而又难以形容的不安和焦躁情绪。 至于jing神力的运用是致为关键的,他涉及到如何联系到个体的人,八字,姓名,所在地点,这样就可以勾勒出个体轮廓,加上个体有关的毛发,指甲,血液等物,就可以建立起无形的桥梁,通过定位联系就可以产生最为严重的后果。朱晨逸使用的降头也是同样的原理,首先将八根木雕按照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八个方位,有顺序的将祭坛一丈以内的乱坟岗全部包围起来。 这叫八门锁yin,东属木,南属火,西属金,北属水,中间祭坛的位置属于土,以五行之气锁八方yin魂,从而推动下降的速度和效果。 布置完八门锁yin阵之后,紧接着朱晨逸拿出稻草,将那枚吸收苗人血迹的符箓包裹起来,很快一个惟妙惟肖的稻草人出现在祭坛之上。 血液,作为媒介,稻草人作为载体,这紧紧是第二步,要想成功下降,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稍作休息之后,朱晨逸将扎好的稻草人放入一个小瓦罐当中,将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羊血慢慢的倒在稻草人之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点上香烛,朱晨逸跪倒在香案前面的一个蒲团之上,双手捧着瓦罐拜了三拜,最后将瓦罐放在供桌上,取出一根银针猛的扎向稻草人的头部。 “大哥,祭坛以布置完毕,可以作法了。” 就在银针没入稻草人头部的时候,耳边传来张小花的声音,朱晨逸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望去,发现两根数丈高的竹竿高高的耸立在祭坛的两侧,两张画满符箓的黄布在月光下迎风招展,散发出金sè的光芒。 “知道了!”朱晨逸应了一声,转过身来,对纯阳子,道:“师兄麻烦你替我护法。” 看着朱晨逸满脸慎重的表情,纯阳子收起玩世不恭的心态,如猩猩般霸气十足的在胸口拍打了几下。然后风sāo的打开折扇,轻轻摇动了两下。 扫了一眼猥琐到了极点的纯阳子,朱晨逸无奈的摇摇头,三两步走到早已搭好的祭坛,盘膝坐到蒲团之上,口中爆喝一声:“凝聚魂魄。” “是!” 张小花应了一声,从腰间的小布袋中,取出一副铜质的小盘子,站到朱晨逸的身后,慢慢的敲打起来。节凑由慢到快,随着朱晨逸念动咒语的速度,以及手势,张小花手中的铜盘撞击的力道越来越大,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刺耳。 从远处望去,两人的姿势十分古怪,朱晨逸盘膝坐在地上,张小花背靠着他站在身后,两人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地面上的灰尘和碎草,砂石纷纷被卷起,到了最后只看见一道飓风卷着杂草,灰尘不停的盘旋。唯一能够确认朱晨逸和张小花两人还在里边的是,一阵阵铜盘的敲击声和避魂铃发出来的清脆响声。 就这样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当天空中的月光被一阵乌云遮挡起来的瞬间,现场轰的一声巨响,接着八个被摆放在地面的木雕,突然间下陷到土中。而这个时候,坟头上骤然出现一团团磷火。 一个,二个,三个…… 随着时间的推移,磷火的数量越来越多,到最后八根木雕围成的一丈范围内,坟头上绿幽幽的一片,远远的望去甚是吓人。 “开!” 朱晨逸摇动中手中的避魂铃,振臂一呼,两人停下旋转,接着张小花双手将铜盘举过头顶,猛的一敲击。 砰砰—— 一连八声巨响,陷入泥土的八根木雕全部爆裂开来,方圆一丈范围内的坟头全部被掀起。泥土,杂草,碎石,夹杂着森白sè的头骨,腿骨,纷纷飞了起来。 被惊扰的磷火闪动着诡异光芒,在空中逐渐形成一个个骷髅头,普天盖地的冲朱晨逸迎面罩来。 面对如此诡异的一幕,朱晨逸没有任何的紧张情绪,似乎早已算到会如此一般,只见他不慌不忙的从背后抽出一柄桃木剑,咬破中指,将鲜血涂抹到木剑之上。 嗡嗡—— 桃木剑发出一阵怪异的声音,当血液从剑身流到剑尖时,一道黄光陡然出现在桃木剑之上,短时间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了剑身。顿时一把闪动着黄sè光芒的短剑出现在朱晨逸的手中。 说时迟,那是快。当磷火形成的骷髅头离他将近一米远的时候,朱晨逸大喝一声,用桃木剑迅速的在面前临空画出一个yin阳鱼。 说也奇怪,那些扑来的骷髅头一个个的粘在yin阳鱼之上,呼吸间,已有七八个骷髅头附在上面。眼看骷髅头越来越多,朱晨逸大喝一声,用桃木剑朝yin阳鱼一点。 砰—— yin阳鱼爆裂开来,那些粘在上面的骷髅头被巨大的冲击力推向供桌,失去控制的骷髅头突然消散开来,化作磷火一阵风的钻进撒有羊血的稻草人。 “石鬼降……石鬼降……我铁木与你不共戴天。” 与此同时,上海外滩附近的一幢别墅内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在别墅区的西南方向,一个身着苗服的中年人盘坐在一张供桌的旁边,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身披袈裟,手拿金刚杵的光头和尚。 “先有七ri丧魂钉,后有石鬼降,师弟对方是有意致你于死地。”看着苗服中年人逐渐石化的双腿,僧人用金刚杵敲打了两下,皱起了眉头,道:“师弟你到底如何得罪这样的高人?” 说话的叫桑诺,是苗人铁木的师兄,同时也是天鬼上人的守山大弟子,此人贪财好sè,无恶不作,几乎是天鬼上人的山寨版。在三天前,他接到师弟铁木的求助,花了将近两天的时间从云南赶到上海。由于七ri丧魂钉极为歹毒,需要十二个时辰才能将体内的尸毒清除干净,而且期间不能有丝毫的打扰。为此他寸步不离的守护了苗人将近一天的时间,没想到即将逼出尸毒的时候,居然出了这档子事。 噗—— 苗人喷出一口鲜血,脸sè惨淡的望桑诺,哀求道:“师兄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望师兄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救小弟一命。”说到这里,无法下跪的苗人,重重的点了两下头,以示尊重。 “无妨!”桑诺一摆大手,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很小的棺材,当棺材打开后,一个全身血红的婴儿坐起身子,哇哇直叫,眼中露出嗜血的凶光。 “鬼降?”苗人张着巨口,呆呆的望着桑诺手中血sè婴儿,使劲的吞咽了一口唾液,苦涩道:“师兄准备用血婴抢回作法的媒介?” 血婴也是南洋降头养小鬼一种,一般法力高强的降头师先找一根木头,施法将木头雕刻成一口小棺材,再去寻找童男或童女的坟墓,有些邪恶的降头师会以活婴或者胎死月复中的婴儿,再将密炼的黄sè巫术蜡烛点燃,靠近尸体的下巴燃烧,取其尸油,然后用棺木装好,念咒加持,再将尸体带出,施法七七四十九天,这个魂魄就会听命于施法者。 第33章:红毛恶鬼 ()砰砰—— 随着朱晨逸的一声大喝,八根木雕全部爆裂开来,yin风席卷着被炸裂的坟头发出呜呜的声音,地上洒落的纸钱被风一吹,飘的到处都是,整个乱坟岗弥漫着一股灰尘和浓浓的烟雾。 突然间yin八卦散发出绚丽刺目的光芒,接着一个个鬼魂从那道光芒中窜了出来,有老有少,有红毛厉鬼,也有长舌吊死鬼,还有一些老弱病残的普通魂魄。 “什么东西这么香啊?”一个正在捡钱的红毛厉鬼停下手中的动作,吸着鼻子不停的西下张望。 “一定有好吃的。”在他旁边一个长相猥琐,十分瘦小的灵魂体喉咙耸动一下,寻着香味朝帐篷的方向飞去。 国人都有一种凑堆的现象,鬼魂也是如此,有了第一个,接着就会有第二,第三个,片刻功夫从鬼门关中出来的二十几个魂魄,一个不落的全部朝帐篷的位置赶去。 “莫非这次请上来的魂魄都是吃货?” 拿着避魂铃准备施法引路的朱晨逸嘴角一阵抽搐,哭笑不得的望着那些拼命赶路的魂魄。本来他还打算施法引路的,没想到元宝蜡的香味居然能够让魂魄们主动进入帐篷,这个结果有些出于意外,同时也让后续的多套方案当场流产。魂魄好吃不假,但是那仅仅限于饿死鬼,农村有句俗话叫饿死鬼投胎,说的也就是饿死鬼能吃。 相对于饿死鬼来说,普通的魂魄,红毛鬼,红衣厉鬼,食物的诱惑力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很大。朱晨逸,张小花两人相识一眼,面面相觑,半响之后异口同声的说出两个字:吃货! 吃货的厉鬼和红毛鬼到底厉不厉害,这一点朱晨逸并不清楚,几年前在邪修的手中夺得九天玄鬼大阵之后,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具体效果如何天晓得。 即使朱晨逸不太满意这些请上来的魂魄,但是他必须要跟上去看看,魂魄不厉害不要紧,一试便知。退一步来讲,就算这些魂魄不厉害他也没有办法,从新打开鬼门关肯定是不行的,第一时间来不及,第二,已经错过时辰。 抄起地上的yin八卦塞入帆布袋中,带着张小花一路往回赶。等朱晨逸回到帐篷的位置时,发现帐篷中铜盆里的纸钱全部不见了,不用说是魂魄们拿走了,而且这些如同半辈子没有吃过饭的魂魄,一个个如乞丐般的抓住元宝蜡望嘴里塞,一边吃一边叫嚷着分量太少,吃不饱。 “老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看着那些即将作为战斗主力的魂魄一副衰样,朱晨逸痛苦的干嚎一声。随即大步的走到帐篷前面,从帆布包中掏出一张老君镇煞符贴在门口,再将yin八卦望帐篷上面的竹竿上一挂。 “道士你想干什么?” 事实证明人不可以貌相,这个词用在魂魄身上也同样适用,在朱晨逸将八卦挂上去的一瞬间,坐在中间位置吃元宝蜡的红毛鬼立即将手中的吃食往地上一扔,叫嚣的冲了过来。 红毛鬼这么一闹,蹲在他旁边的两个红衣厉鬼也放下手中的吃食,扑了过来。有了几位猛鬼的带头,其他普通的魂魄也纷纷加入到战斗当中。随着二十多个魂魄的暴动,yin风阵阵怪声连连,狭小的帐篷晃动了起来,好像随时坍塌一般。 “大哥,怎么办?”第一次见到如此多厉鬼聚集在一起,张小花jing致的小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朱晨逸笑了笑,没有说话。猛鬼越凶,越厉害,他就越高兴,只有厉害到了极致的厉鬼才能成为一大助力。 一切未出朱晨逸所料,那些带着戾气叫嚣着的厉鬼刚扑到门口,呼一声清响,贴在帐篷上的老君镇煞符爆出一道金光,接着yin八卦散发出黄sè的光芒打向冲在前面的几个厉鬼。 为首的红毛厉鬼大惊,好像知道黄光很厉害一般,只见他随手抓过一个年轻的魂魄挡在身前,接着往后一跃,其他几个红衣厉鬼纷纷效仿,一时间站在他们身后的魂魄全部被当做挡箭牌抛向那道黄光。 滋滋—— 几声清响,当那些被yin八卦黄光照shè到的魂魄尖叫一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一团烟雾,逐渐的消失在空气中。 “啊……” 现场的魂魄被突然出现的一幕惊呆了,半响之后一个个如发癫似得向帐篷四周的黄布撞去,可惜的是他们准备从旁边逃走的愿望注定要落空。当第一个魂魄撞到黄布上之后,贴在外面竹子上的老君镇煞符立即散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将他重重的弹了回去。 有了第一个魂魄充当吃螃蟹的人,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魂魄向黄布撞去,结果毫无疑问纷纷被弹了回来。就在众位魂魄乐此不疲的撞击黄布时,长相相当猥琐的饿死鬼扫了一眼大开的帐篷门,虽然他知道门头上挂着yin八卦,这样冒昧的冲出去有可能因此烟消云散,永不入轮,但心中那份侥幸心理和求生的yu望还是驱使他朝门外冲去。 “不要……” 可惜红毛鬼的提醒太迟了,当饿死鬼踏到门槛的瞬间,yin八卦散发出一道黄光将他笼罩,接着饿死鬼就消失在众位魂魄的面前。 “说吧,要我们做什么?”红毛鬼不愧是这群魂魄里大哥级别的人物,说话就是干脆利落,由此可见此人生前也是条汉子。 “好!我喜欢聪明人。”朱晨逸毫不吝啬的冲红毛鬼竖起大拇指,笑着说道:“我想请各位帮我杀个人。” “什么人?”红毛鬼沉声问道。 “一个降头师!”朱晨逸似笑非笑的盯着红毛鬼。 “不行……” “你们道士斗法,让我们去当炮灰……” …… 朱晨逸的话刚落就遭到魂魄们的一致反对,特别是那几个红衣厉鬼反对的更加厉害。 “知道拒绝我的后果么?”看着唯一没有说话的红毛鬼,朱晨逸嘴里露出一抹yin森。 威胁!**果的威胁! 红毛鬼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扫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几个红衣厉鬼,突然间他动了,毫无征兆的动了,只见他左手一把抓住站在面前的两个普通魂魄,右手运抓如飞一下子将高个子红衣厉鬼扣在手中。 嗖嗖—— 两个普通魂魄被他举在手中,朝门口冲去,在到达门槛的一瞬间,红毛鬼将两个普通的魂魄扔了出去,门口的老君镇煞符和yin八卦同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不待魂魄在黄光下冰消瓦解之时,他抄起右手的红衣厉鬼朝yin八卦扔去。 滋滋几声之后,八卦和符箓再次发出光芒,可惜这一切都太迟了,当红衣厉鬼抵挡住yin八卦的攻击时,红毛鬼化作一道红光,从红衣厉鬼的身下窜出帐篷。 “哈哈……老子终于ziyou了。”红毛鬼一出帐篷就丢下朱晨逸向远处飞去。 “你守住门口。”朱晨逸抽出桃木剑塞入张小花的手中,转身向红毛鬼掠去的方向追赶。 好在红毛鬼逃走的方向并非是打开鬼门关的极yin之地,否则收拾起来那是相当的麻烦。相对于极yin之地来说,在西方收拾红毛鬼就容易了很多。西:庚辛同金,庚为阳金,辛为yin金,也就是说魂魄在西方以金克之。朱晨逸从帆布包中掏出铜钱宝剑,咬破中指以血涂之,随后口中念咒,用力将铜钱宝剑抛出。 呼呼—— 带着破空声响,在月光下铜钱宝剑泛起金黄sè的光芒,如流星般的朝红毛鬼shè去。红毛鬼尖叫一声,掉落在地上,不过这个过程很短暂,等朱晨逸追到跟前的时候,红毛鬼再次腾空而起,不过他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看样子是被铜钱宝剑打伤了。 “想跑!”朱晨逸冷哼一声,从帆布袋中模出一枚铜钱,屈指弹了出去。 落地铜钱!专落邪祟,可治百鬼。在属金的方位使用金属制器,果然比其他位置犀利了许多,当铜钱打在红毛鬼的身上,红毛鬼立即掉落在地。不过这一次他并非像一开始那样玩命的逃月兑,反而停子死死的盯着朱晨逸,猛的朝他扑来。 红毛厉鬼带着阵阵yin风,夹杂着些许的腥臭,隔着数十米远传到朱晨逸的鼻子中,朱晨逸深吸一口气,一脸慎重的盯着红毛鬼。红毛鬼俗称红毛恶鬼,这种鬼和他的名字一样十分邪恶,比红衣厉鬼的等级还高上一筹。 初次接粗红毛鬼的朱晨逸额头上微微渗出一丝冷汗,心里紧张不假,但他并未手忙脚乱,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令他很快静下心来。深吸一口气后,从帆布袋子拿出一张符箓扣在手中,不待红毛鬼近身,将灵符抛了出去。 啪!带着炙热的气息和金sè的光芒,灵符化作一道残影朝红毛鬼打去。可惜的是朱晨逸低估了红毛鬼的力量,当灵符逼近红毛鬼的时候,半空中的红毛鬼突然化作一团红光,不但躲过灵符的攻击,反而再次朝他扑来。 朱晨逸大惊,身形暴退,可是他的速度哪里比的上红毛鬼,眼见红毛鬼离他越来越近,那只鲜红的手掌,锋利的指甲在朱晨逸的眼中逐渐放大,情急之下朱晨逸向帆布包中的铜钱宝剑模去,等他模空之后,这才想起铜钱宝剑之前打伤红毛鬼的时候遗落在草丛中。 失去依仗的他只有向后一仰身形,堪堪躲过红毛鬼利爪的攻击。想法是好的,可是红毛鬼岂是易于之辈,当他的利爪擦过朱晨逸的脖子,不待招式用老,猛的向后撤了一步,利爪向朱晨逸的小月复划去。 长长的指甲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快若闪电转眼间到达朱晨逸的小月复。红毛鬼嘴角露出幸喜的笑容,这一爪抓实开膛破肚不在话下。 第34章:收复红毛鬼 ()想法是美好的,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当红毛鬼的手刚接触到朱晨逸的皮肤时,挂在他胸口的一个样式古朴,长约三寸左右的白sè骨牌嗡的一声发出一道白光,转眼间将朱晨逸全身包裹了起来。红毛鬼大骇,感觉到骨牌上传来的至阳气息,吓的他连忙收手,可惜的是发现太迟了,当利爪碰到白光时,鲜红锋利的指甲如同白雪遇到太阳一般,逐渐的融化了起来。 随着滋滋的声响,一阵烟雾之后,皮肉烧焦的味道传入鼻尖,朱晨逸大喜连忙一个懒驴打滚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他的样子却是十分的狼狈,额头上挂着枯草,沾着泥土不说,就连身上的那件袍子也撕裂了几个口子。 爬起来的朱晨逸目瞪口呆的望着挂在胸口的那个白sè的骨牌,从上面的沁sè,以及磨损程度来看,这应该是件老东西。事实的确如此,这个骨牌这是地师朱破头送给他儿子的挂件,在朱晨逸出生时,这件物饰就被爷爷朱一凡挂在他的脖子上,具体是什么,老爷子说不清楚,更别提这件物饰的作用。 不过有一点值得一提,这个骨牌的材质是骨头,晶莹剔透有象牙般的圆润,玉一般的柔滑,人骨?动物的骨头?还是孽龙的骨头?朱晨逸无法得知。 “道士你不要逼人太甚!”红毛鬼一脸惊恐的盯着朱晨逸,眼中充满了戾气。在刚才的争斗中,表面看是他占了上风,将朱晨逸打的节节败退,实际上从铜钱宝剑到落地铜钱,再到后来的骨牌,让他伤上加伤,反观朱晨逸虽然有些狼狈,却没有遭到实质xing的伤害,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我需要你的帮助。”摘掉那颗挂在脑袋上的枯草,朱晨逸语气诚恳的说道。 “不行!”红毛鬼使劲的摇动着脑袋,直接出言拒绝。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见红毛鬼拒绝合作,朱晨逸也懒得浪费口舌,冷哼一声从腰间的帆布袋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黄sè布袋。 乾坤袋!道士常用的捉鬼法器之一,材料是由黄sè绸缎缝制而成,通过特殊的手法加以祭奠,然后成了捉鬼的袋子。 乾坤一出,百鬼退避!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当朱晨逸将乾坤袋掏出来的一瞬间,红毛鬼脸sè骤变,转身就逃。说时迟那时快,在红毛鬼腾空飞起的时候,朱晨逸咬破中指,临空画了一道符箓,屈指一弹,符箓jing光一盛,转眼间朝红毛鬼逃走的方向打去。 修道人jing血化作的符箓,聚而不散,在月光下散发出耀眼的黄光,绕是红毛鬼逃命的速度极快,还是被符箓打在身上。 砰—— 符箓发出的巨大力量将红毛鬼震出一丈开外,不待红毛鬼再次腾空飞起,赶到现场的朱晨逸伸手在其身上连点数下。说也奇怪,随着朱晨逸一指下去,红毛鬼化作一个红sè光团漂浮在哪里,接着乾坤袋一下子罩了上去。 红毛鬼被抓了! “放老子出去……” 红毛鬼不愧是百鬼之首,即使被抓进乾坤袋依旧不老实,不但口中脏话不断,而且极为嚣张的在乾坤袋中上下窜动。随着红毛鬼的挣扎,巴掌大乾坤慢慢的膨胀了起来,朱晨逸大惊,连忙取出一张老君镇煞符贴在上面,这才令红毛鬼安静了下来。 红毛鬼挣扎是停止了,可是口中依旧叫骂个不停,短短一分钟内,朱晨逸上至十八代祖宗,下至未出生的女儿都被问候了一遍。就在红毛鬼继续问候他未出生的孙女时,朱晨逸眼中寒芒一闪,拿着乾坤袋的手金光大盛,红毛鬼大声的尖叫起来,接着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传来。 三味真火!这是朱晨逸使出的法门。根据《指玄篇》记载:心者君火,亦称神火也,其名曰上昧,肾者臣火亦称jing火也,其名曰中昧;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聚焉而为火,散焉而为气,升降循环而有周天之道… 同时三味真火也是佛道两家修道之人达到一定境界的表现,根据古籍记载,炼就三味真火者,上能斩妖除魔,下能驱逐瘟疫。想当年《西游记》中记载的齐天大圣孙悟空都在三味真火手中吃过大亏,何况一个好无可比xing的红毛厉鬼。 果然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红毛鬼开始求饶了:“道士别烧了,求你别烧了,我答应帮你去杀人。” 看着乾坤袋中不停叫嚷的光团,朱晨逸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随手解开乾坤袋往下一翻,一个红sè的光团掉落在地,接着红毛鬼满头大汗站了起来。不待红毛鬼有所动作,朱晨逸刚刚咬破的中指一下子点在红毛鬼的眉心中间,一点金sè的血液瞬间融入了进去。于此同时红毛鬼腾空飞起,眨眼间出现在三丈开外,几个起伏之后,消失在茫茫的夜空。 “早算准你会这样。” 朱晨逸冷哼一声,口中默念几句咒语,然后悠闲的掏出一根烟,依在旁边的大树上慢慢的抽了起来。二分钟左右,借着皎洁的月光依稀可见一道红sè的光芒从远处飞来,三两个起落之后,红毛鬼一脸痛苦的模着眉心出现在朱晨逸的面前。 “道士,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红毛鬼一脸戾气,且带着些许的畏惧吼叫了起来。 朱晨逸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从红毛鬼开始求饶的时候,他就算定红毛鬼会伺机逃走,所以在一放出红毛鬼的同时就打了一滴jing血到其眉心之中。这叫御鬼术,是道士驱使鬼魂的一种方法,和茅山的五鬼运财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唯一不同的是朱晨逸的御鬼术,是用自身的jing血作为引子,从而达到控制鬼魂的目的,而五鬼运财术是通过特殊的咒法来驱使鬼魂,从而达到拥有财宝的目的,说白了就是利用鬼魂去盗窃而已,两者比较下来御鬼术略胜一筹。 同时御鬼术也被人们称作为第二元神,简单一点来说就是施法者可以通过自己的大脑直接下达命令,如同自己的分身一样。这一点和傀儡术有些相似,用jing血控制人叫傀儡术,用jing血控制鬼魂叫御鬼术,方法同样,可是取得效果不同。 比如说对付普通人可以用傀儡术驱使人杀他,同样的方法对付修道人明显不行,那么就必须要用九天玄鬼大阵招出厉鬼,这也是为什么使用九天玄鬼大阵被列为邪修的原因之一。 “道士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我?”看着朱晨逸笑而不语的模样,红毛鬼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看着红毛鬼眉心那颗闪动着金sè光芒的血液,朱晨逸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道:“帮我杀了那个降头师,送你回地府。” 大棒夹杂甜枣这一套,行走江湖多年的朱晨逸早已运用的炉火纯青。从一开始展现实力,到后来抛出回地府这个诱饵,他不相信红毛鬼不动心,在死亡和ziyou面前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或者是鬼,同样会选择后者。 “事后你真的会送我回地府?” 果然一切未出朱晨逸所料,在他抛出回地府这个诱饵之后,红毛鬼眉毛一挑,明显有些动心,不过他并没有立即答应,沉吟片刻之后,歪着脑袋盯着朱晨逸,犹豫了半天这才说道:“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发誓……” “不行!” 朱晨逸一摆手打断了红毛鬼的话,开玩笑,对鬼发誓,这要是传出去不要说他以后不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要是先祖有灵的话说不定从地府中跳出来将他活活掐死。 “你不答应我怎么知道你事后会不会灭口。”红毛鬼皱起眉头,艰难的说出了心里话。 “你没的选择,帮我做事,杀完人后送你回地府,不帮的话魂飞魄散,永诀转世投胎的机会。”失去耐心的朱晨逸表现出极为霸道的一面。 “我答应你,希望你遵守诺言。”红毛鬼无奈的点点头,说了一句令朱晨逸颇为为难的事情:“我受伤比较严重,能不能让我缓几天将伤治好?” 治疗伤势这个要求的确不过分,也提的非常合理,无论与公与私朱晨逸都无法拒绝。不过为这事他却有些犯难,红毛鬼的伤势确实有些重,想要立即恢复几乎是不可能,如果要等上三两天吧,他又怕事情出现不可预料的变化,思前想后朱晨逸决定先将红毛鬼的伤治好再说。 说起治疗伤势方法朱晨逸有,而且还非常有效,不过有些危险,这也是他犹豫不决的原因。首先要从鬼的等级来说,鬼分为游魂,鬼魂,厉鬼,夜叉,鬼王等级别。游魂是人死后不久未撒去的意识所化,也就是现在人们口中的飘,他们没有法力,没有意识,在阳间存活的时间不长,短时间内就会散去。 鬼魂一般是有意识的,他们有自主的行动能力,但法力普遍不高,危害xing也不大。而厉鬼就有所不同,他不但法力高强,而且极为凶狠,人遇上了危险xing极大。一般情况下厉鬼都是非正常死亡后魂魄想着报仇,眷念人间久而久之,戾气越来越重,逐渐形成厉鬼。 至于夜叉和鬼王的等级比厉鬼高,他们在地府中一般担任重要的角sè,所有很少来到阳间,这也是人们很难看到夜叉和鬼王的原因。 说完鬼魂的等级,就要说到鬼魂受伤的治疗方法,一般的方法是让鬼魂慢慢的修养,还有一种是使用至yin的天才地宝,最后一种是最为危险,也是最凶狠的方法,那就是通过吞噬其他鬼魂来达到治疗伤势的目的。 这里又有一个问题出来了,吞噬鬼魂达到一定数量后会升级为夜叉。夜叉法力高强,那是仅次于鬼王的存在,这才是朱晨逸所担忧的地方。 第35章:红毛鬼晋级 ()厉鬼一旦晋级为夜叉,御鬼术能否管用还是两说,所以朱晨逸比较为难,这就好比赌博一般,赢了皆大欢喜,输了就有可能因此丧命。不过一想到结怨已深的苗人和窥视yin八卦已久的纯阳子,他咬咬牙决定赌上一把,即使朱晨逸不是赌徒,也不喜欢赌博,但为了以后安稳的过ri子,他豁出去了。 “我有个办法能够帮你疗伤,而且还能让你晋级为夜叉……” 朱晨逸的话还没说完,站在那里耷拉脑袋的红毛鬼瞪大了眼睛,猛的扑了上了,一把抓住他胸口的衣服。没等红毛鬼做出下一步的动作,朱晨逸挂在胸口的骨牌,砰一声巨响,散发出炙热的光芒,红毛鬼立即被弹出一丈开外,摔落在草丛之中。 从地上爬起来的红毛鬼瑟瑟发抖,看不出是骨牌所致还是激动的原因。呆立半响之后,红毛鬼化作一道红光再次扑了上来,这一次他吸取了教训,在朱晨逸面前数十公分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激动的搓着双手,目光炯炯的盯着朱晨逸,颤声道:“你……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可以晋级?” 晋级对于每个鬼魂同样都具有吸引力,普通鬼魂如此,厉鬼也是如此。能晋级为夜叉,这是每一个低级鬼魂的梦乡,要知道成为夜叉之后,不但能在地府中拥有一席之地,而且在投胎转世方面而且还有优先权,这才是红毛鬼心动的地方。 瞄了一眼因激动而颤抖的红毛鬼,朱晨逸点点头,沉声道:“真的可以晋级,不过危险xing很大……” “可以晋级就行。”红毛鬼一脸兴奋的盯着朱晨逸,至于后面那句危险xing很大直接被他过滤了。 “跟我来。” 说完之后,朱晨逸转身往回赶,红毛鬼紧紧的跟在他身后,不过红毛鬼的表情极为滑稽,凑着眉头,抓耳捞腮一脸焦急的样子,想走在朱晨逸的前面又不敢。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很快来到帐篷的位置。 “大哥,你回来了。”张小花拿着桃木剑迎了上来。 看着帐篷中的厉鬼依旧在不停的反抗,朱晨逸松了一口气,魂魄没有逃走是好事。一方面不用担心普通鬼魂乘机逃走危害人间,增加天谴的几率,另一方面红毛鬼可以利用这些鬼魂升级。 有了这些鬼魂作为能量,但红毛鬼晋级的可能xing依旧微乎其微,除非他能在挺过痛苦的煎熬,充分吸收灵魂力量,这样他才能成功的蜕变为夜叉,成为有身份,有地位的鬼魂。 随后朱晨逸将晋升等级时所遇到的情况,和一些注意事项跟红毛鬼说了一遍。红毛鬼双眸猩红,伸出火红的舌头舌忝舌忝嘴唇,露出一副跃跃yu试的表情,在朱晨逸点头之后,他大吼一声扑进帐篷。 当然前提是朱晨逸取下了yin八卦,揭下老君镇煞符。 砰砰砰砰—— 一阵巨响,站在门口不停撞击的几个魂魄,一下子被红毛鬼抄在手中,用力一捏噗的一声化作一团血雾,红毛鬼张嘴一吸,将血雾吸入月复中,脸sè露出满意的神sè,舌忝舌忝嘴唇继续向下一个魂魄扑去。 “怎么回事?” “快逃啊!” …… 亲眼目睹红毛鬼的弑杀行动,其他魂魄面面相觑,一时间红光闪烁整个帐篷摇晃不停。躲在角落中的一个吊死鬼偷偷的望了红毛鬼一眼,咬牙向贴有老君镇煞符的帐篷门口扑去,在他想来,逃出去被灵符shè中是死,不逃被红毛鬼吃掉也是死,于其结果都一样,还不如舍命去搏一下。 可惜他的这个愿望永远无法实现,当他这个念头刚刚从脑海中浮起时候,却发现红毛鬼一脸yin森的盯着他冷笑,接着脑袋一嗡永远的失去了知觉。 “和他拼了!” 站在最后面的几个红衣厉鬼看着逐渐减少的魂魄,厉声一声,挥舞着锋利的长长的指甲朝红毛鬼的喉咙抓来。 正在捉拿魂魄的红毛鬼丝毫没有想到有人胆敢攻击与他,等他发现的时候,鲜红的指甲快若闪电,一下子来到红毛鬼的面前,红毛鬼大惊,连忙抓起旁边的一个魂魄拦在胸前,刺啦一声,被当作挡箭牌的魂魄胸口被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 “给老子去死。” 红毛鬼厉吼一声,一掌拍在目瞪口呆的红衣厉鬼脑袋上,噗!红衣厉鬼爆出一团血雾。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阵破空声响,不用说身后有人偷袭。 舌忝舌忝干裂的嘴唇,看着即将消散在空气中的血雾,红毛鬼眼中闪过一丝狠sè,将身体微微朝右边挪动了一点,接着张口一吸,将血雾吞入月复中。 砰!重重的一抓扣在肉中,红毛鬼感觉左肩位置一阵疼痛袭来,转过身去,只见一个红衣厉鬼手中拿着一块蓝sè的衣料,一脸愤怒的望着他,不用说这就是偷袭的家伙。 看着身上唯一的一件行头毁在红衣厉鬼的手中,红毛鬼大怒。作为鬼魂野鬼的他,没有亲戚朋友,更没有给他烧纸钱,因此生活非常拮据,再加上地府的管理十分严格,抢劫都有可能会被打的魂飞魄散,因此攒了三年多好不容易淘换了一件像样,且拿的出手的衣服,没曾想一个回合就破了个大洞。 “给老子去死。” 红毛鬼大叫一声,一拳捣向红衣厉鬼的胸前,在他想来,这一拳要是落在实处,红衣厉鬼势必当初挂掉。可惜的是他拳头刚递出去,就发现身后一前一后两道破口声响传来。红毛鬼大惊,连忙收回拳头,腾空飞起。 砰砰—— 两个站在红毛鬼附近的倒霉魂魄,一下子被击中。 稳住身形的红毛鬼转过身来,红发无风自动,yin沉脸sè的如同锅底一般漆黑无比。面对凶形毕露的红毛鬼,剩下的三个红衣厉鬼相视一眼,呈品字形围了过来。有红衣厉鬼带头,其他普通的魂魄也装着胆子凑了上去。 “大哥,这样下去红毛鬼可能会死,你要想办法帮帮它。”看着形势越来越严峻的现场,张小花焦急的喊道。在朱晨逸将红毛鬼晋级的事情告诉她之后,小丫头就一直关注着现场的情况。 “这件事情我帮不了忙。”朱晨逸摇摇头,扫了现场一眼,轻叹一声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一口,半响之后,道:“就算我能帮它度过这一关,接下来晋级还是要靠他自己,于其让他在晋级中死去还不如让他在争斗中消耗一点能量。” “大哥,如果红毛鬼死了,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小丫头歪着脑袋,一脸茫然的望着朱晨逸。在她想来,红毛鬼是这次行动中致为关键的环节,也是这次袭击苗人的主力军。但她哪里知道朱晨逸的真实想法,对于朱晨逸来说,红毛鬼如果连这些法力不怎么高强的魂魄都收拾不了的话,如何晋级为夜叉,如何跟法力高强的苗人相斗。 虽然石鬼降已经令苗人陷入困境,但不足以致命,要知道石鬼降对于法力高强的降头师来说并非无解,更何况苗人身边还有一个深浅未知的陌生降头师,这一点朱晨逸从收复的血鬼降上能得出结论。 那是一股陌生的气息,有些西域佛门弟子的味道。 就在朱晨逸和张小花两人谈笑间,现场已经乱作一团,几个红衣厉鬼大袖一舞,yin风瑟瑟血红sè的光芒骤然铺天盖地的朝红毛鬼罩去,在yin风中几只快若闪电的利爪带着破空声响,一瞬间抓到红毛鬼的胸口,脖子,脑袋。 红毛鬼冷哼一声,露出不屑的表情,似乎早已算定红衣厉鬼等人的攻击,只见他身形一动,整个人化作一团红光腾空飞起,而此时红衣厉鬼几人的攻击刚好落在红光消失的地方。 面前突然失去了红毛鬼的踪迹,红衣厉鬼大惊,其中一个脑子比较灵活的红衣厉鬼脸sè骤变,似乎想起什么似得,只见他嗡的一声化作一团红光,呼吸间消失在两个红毛厉鬼的面前。而这两个红毛厉鬼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听到身后的魂魄们一声惊呼,接着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传来,低头望去,只见胸口伸出一个鲜红的手掌。 “去死!” 站在他们身后的红毛鬼双手微微一用力,两个红衣厉鬼陡然间爆出一团血雾,红毛鬼张口一吸,将红雾吞入月复中。还没等他继续找别的魂魄下手,就听到身后的魂魄大声的尖叫着四散开来。 等他转过身来,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剩下的那个红衣厉鬼,也学着他的样子,在捉拿魂魄。一拳,一抓,或者是一脚,每一次下去总有一个魂魄化作血雾,接着被吞入月复中。 “他妈的,这家伙是不是疯了。”红毛鬼使劲的吞咽了一下唾液,脸sè露出惊恐的表情。 吞噬魂魄晋级,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可是没有人愿意这么去做,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是地府管理十分严格,禁止鬼魂相互吞噬,另一方面是吞噬存在极大的隐患,稍有不慎就会爆体身亡。 一切未出红毛鬼的意料之外,当红衣厉鬼在吞噬完第七个魂魄后,双目赤红,口中喷出炙热的气息,接着如米粒大小的气泡慢慢的在红衣厉鬼的脸上冒了出来,随后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也出现了气泡,慢慢的气泡由米粒大小逐渐变成枣核大小,接着又变成拳头大小。 随着气泡的增大,红衣厉鬼的身体也逐渐的肿胀了起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红衣厉鬼的身体如一只充满气体的气球。 “不好!”红毛鬼大吼一声,随手抄起一个魂魄挡在身前,接着身形暴退。 砰砰—— 几声巨响之后,帐篷碎裂,其他魂魄纷纷化作一团团血雾,红毛鬼灰头土脸的爬在地上,一只右臂被炸飞。 “快吸收魂魄。” 听到朱晨逸的吼叫声,红毛鬼畏惧的抬起头,看着悬挂的一团团血雾,张开巨口猛的一吸,弥漫在帐篷中的血雾化作一道红线,飞快的进入红毛鬼的口中。当最后一缕血雾被吞入月复中,红毛鬼打了一个饱嗝,模模发胀的小月复,舌忝舌忝嘴唇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神sè。 第36章:道术vs降头 ()“他妈的,你想死不成,快点运功吸收啊。”见红毛鬼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朱晨逸焦急万分,破口大骂。 这也不能怪朱晨逸发脾气,换了谁都一样,在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jing力之后,他不想因为红毛鬼的一时疏忽从而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 “知道了。” 红毛鬼小声的嘟噜了一句,随即往地上盘膝一坐,按照朱晨逸所教的法门,逐渐的引导体内所积蓄的能量。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距离血鬼降回去的时间越来越短,朱晨逸焦急的看着手中的怀表,半个小时,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血婴再不飞回去的话,下降的降头师立即就会意识到出了问题。 大约就这样过了五分钟左右,坐在地上的红毛鬼尖叫一声,朱晨逸扭头望去,只见红毛鬼浑身颤抖,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表情极为痛苦。此时的红毛鬼与先前的红衣厉鬼极为相似,两人都是如肿胀的气球一般漂浮在离地面一米的位置,唯一不同的是红毛鬼身上的气体在逐渐减少,他的身上散发出yin森的气息,即使离他有数十米远的朱晨逸和张小花两人都能感觉到嗖嗖yin风,由此可见红毛鬼突破在即。 一想到能够亲手缔造出夜叉,朱晨逸的心中一片火热,有紧张,激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大网,紧紧的将朱晨逸的眼神锁定在晋级的红毛鬼身上。 噗—— 突然间,一声清响传来,如气球般漂浮在空中的红毛鬼跌落在地,一脸茫然的模着脑袋上冒出来的一个独角。 “那是夜叉角,不要走神,继续凝聚力量。” 在朱晨逸的一声大喝中红毛鬼浑身一震,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满脸喜sè。缓过神的他连忙盘膝而坐,继续运功消化体内的灵魂力量。随着体内的气体减少,红毛鬼也慢慢的恢复了原状,噗噗两声清响之后,两颗长长的獠牙冒了出来。 转眼间一个满脸通红,长着独角,露着獠牙的夜叉出现在朱晨逸面前。不得不说红毛鬼是比较幸运的,在几率如此低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晋级为夜叉。 “道……道士……”从地上站起来的红毛鬼,由于獠牙的原因,说话有些漏风。 “不许你伤害我大哥。”张小花一下子跳了出来,拦在朱晨逸的面前,虽然红毛鬼现在的形象比一开始更加凶恶,为了朱晨逸的安全,她还是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即使起不了任何作用。 “丫头让开!”朱晨逸轻喝一声,心念一转,一个金sè的光点骤然出现红毛鬼眉心,红毛鬼立即停下脚步,用手模了模眉心,无奈的摇头苦笑,道:“道……道士,你别误会,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办到。” 晋级为夜叉的他,无论是法力还是心智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在眉心那滴jing血闪动时,红毛鬼就知道朱晨逸的起了戒备之心,所以连忙解释。 “记得就好。”朱晨逸深吸一口气,压制着内心的恐惧,表面上依旧摆出一套训斥的架势。红毛鬼晋级成夜叉,没有月兑离掌控这是好事,令他唯一没有搞懂的就是红毛鬼头上的独角。 在他印象中夜叉有双角,獠牙,有双角才能称之为夜叉。红毛鬼既然成功晋级应该是拥有双角才是,可是眼前的夜叉却在头顶的位置长出一只独角来。 “莫非晋级失败了?”朱晨逸习惯xing的一眯眼睛,心中月复语了一句。很快他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现在的红毛鬼比一开始强大了数倍由余,虽然他没有见过真正的夜叉,但根据古籍记载,红毛鬼现在的特征与夜叉几乎是相差无几,唯一却少的就是一个角而已。 随后朱晨逸仔细的回忆着夜叉晋级的每一个环节,在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他撇了一眼夜叉,不,应该说是进化不完全的夜叉。而这只进化不完全的夜叉则露出好奇宝宝的架势,一会模模头上的独角,一会突出嘴边獠牙,表现出极为欢喜的样子,却浑然不知他在朱晨逸的心中已经下降了好几个档次。 “伤势好了么?”朱晨逸问了一句,见红毛鬼霸气的用拳头捶打着胸口,他知道伤势已无大碍,点点头继续说道:“走,去杀人。”言罢,朱晨逸从怀中掏出装有金蚕尸体的瓷瓶,随手扔给红毛鬼,不,准确的来说是夜叉,进化不完全的夜叉。 夜叉接过瓶子,打开嗅了几下,点点头随即将瓶子抛了回来,朱晨逸身形一闪,将瓶子抄在手中,然后从帆布包中掏出两张夜行八百里的疾风符,自己贴上一张,递给张小花一张,至于夜叉朱晨逸直接没有理会,飞行这种东西对于夜叉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上夜叉的速度是红毛鬼的几倍有余,当朱晨逸将准备工作做好后,夜叉化作一道红光,一眨眼间就出现在十丈开外,两个起落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消失在夜空的夜叉,朱晨逸并不担心,因为有了御鬼术的存在,就意味着夜叉不死,相互间的联系也就不断。 “走。”朱晨逸轻喝一声,挽住小丫头柔若无骨的小手,化作一道飓风疾驰而去。 于此同时,外滩的别墅花园区传来一阵凄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盘坐在供桌前身着苗服的中年人由胸口以下全部化为石头,就连一双胳膊也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更为讽刺的是他手中握住的一条长约一尺的蜈蚣,也化为灰白sè的石头。 “师兄,救我……”苗人有气无力的申吟着。 “急什么,等我的血婴拿回对方施法的媒介后,你的法术自然会解了。”盘膝坐在一旁的和尚,依旧闭着眼睛,好似什么事情都无法,引起他的关注一般。 “血婴?”苗人眨巴两下眼睛,干吼道:“这都快一个小时了,血婴还没回来,你的血鬼降应该是被人破了。” “破了?” 披袈裟的和尚眉头一皱,心神一动,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血鬼降的联系还在,但是隐隐约约间,总是感觉心绪不宁,具体那里出了问题,一时间他又说不上来。 “也罢,看在师兄弟一场,老衲破例出手一次吧,只是……” 和尚的话没说完,就被苗人焦急的声音打断:“师兄只要能够救得小弟,明ri小弟自当奉上五万大洋。”说到这里,偷偷的望了一眼依旧闭目盘膝坐在那里毫无反应的和尚,苗人脸sè一阵抽搐,眼中露出无边的恨意,咬咬牙,几乎是吼着叫了出来:“外加三名貌美如花的处子” 五万大洋和貌美如花的处子,苗人心中在滴血,这是陈师长请他来对付楚老爷子的筹码。由于这几天忙于和朱晨逸斗法,没有时间去享用美sè,一想到那几个女子勾人的模样,苗人的眼里透出无边的恨意。 他恨朱晨逸,恨这个贪婪好sè的师兄! 当貌美如花的处子这句话刚落下,坐在那里的和尚睁开眼睛,爆shè出一道jing光,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师兄尽管出手,小弟决不食言。”苗人望着逐渐石化的身体,几乎是哭喊着哀求了起来。 “据说师弟手中还有一具商周时期的法宝五行旗,不知……” “事后一并奉上。” “爽快!”和尚双手一拍,昂天长笑,哪有一丝出家人的样子。 得到若干好处的和尚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不再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连说话也少了先前趾高气昂的架势。随后他让负责jing戒的士兵搬来一个沐浴用的大木桶。 根据五行相克的原理,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而石鬼降中有石字,包括降头产生的过程也出现石化症状,因此石鬼降属石头,在五行中,石头又属土,木克土,用木桶来解降,这才是和尚的真正用意。 在几个士兵的帮助下,苗人被搬进大桶中,当然过程是十分小心的,这一点无须质疑。 “让开!” 和尚大吼一声,推开围观的士兵,卷起袖子跨着马步站到苗人的前面。伸开双手凌空放置在木桶的正上方,一阵晦涩难懂的咒语从他的口中传来,随着那只肥胖的大手来回的转动,木桶中腾起了淡淡的白sè雾气,渐渐的雾气越来越浓,一会功夫木桶全部被雾气笼罩了起来,只露出苗人的脑袋。 “呔!” 大喝一声之后,豆大的汗珠从和尚光光的脑袋上滚落。和尚流汗,苗人却在流血,紫褐sè的血迹顺着嘴角慢慢的滴了下来,一接触到白sè的烟雾就发出滋滋的声响,接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弥漫开来,令站在旁边负责jing戒的士兵们捂住口鼻躲到一旁。 面对腥臭无比的味道,和尚仿佛没有知觉一般,依旧站在那里,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渐渐的和尚的动作越来越快,坐在木桶中的苗人飞速的旋转了起来,撒出来的鲜血也越来越多,而他石化的身体也得到了控制,并且石化的部位也在一步步的减少。 当苗人石化的位置退到胸口以下的位置,急速行驶的朱晨逸心头一震,接着喷出一口鲜血。 降头反噬! “大哥,你没事吧?”小丫头张小花停下脚步,一脸紧张的问道。 “没事。” 朱晨逸冷哼一声,从帆布包中取出作为媒介的稻草人,随后扯下挂在耳朵上作为耳环的九yin针,用力的刺在稻草人的额头。 金光一闪即逝, 砰砰!几声巨响之后。 噗—— 外滩别墅区的解降现场传来两声惨叫和一阵惊呼,其中还夹杂着爆炸的声响。声音的来源分别是苗人,和尚,还有担任jing戒的士兵,至于爆炸声那是木桶爆裂的声音。 第41章:求医金山寺 ()“白发金山续旧游,依然绀宇压中流;沙痕灭没cháo侵登,帆影参差ri映楼。江汉东西千古逝,乾坤高下一身浮;谪仙故自多愁绪,更上留云望帝州。”这是明朝著名画家文徵明所著的一首《金山寺追赋》。 金山寺在江苏省镇江市西北长江南岸的金山上,因《白蛇传》的传说闻名于天下。 这一天中午,烈ri当空,在金山寺山门之外,跪着两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在她们身后的大伞下面地上躺着一具尸体,从尸体露在外面的皮肤来看,这个人已经死了将近两天的时间。 令人感觉奇怪的这具尸体身上虽然布满细小的裂纹,但脸上居然保持着栩栩如生的模样。 这三人分别是张小花,凤凰和朱晨逸。 当ri张小花带着朱晨逸的尸体,回到了楚司令的别墅,众人大惊,凤凰更是伤心yu绝,就连楚大小姐,楚楚也露出黯然神伤的样子。 最后经高人指点,楚司令亲自带着朱晨逸的尸体和众人去静安寺找到了鸿宇禅师。查看一番后,鸿宇禅师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在楚司令下令纵火烧寺的情况下,鸿宇禅师这才指出一条极为艰难的道路:金山寺。 按照鸿宇禅师的说法,身死,魂灭,道陨,唯有金山寺的了因禅师才能救治。不过,鸿宇禅师说朱晨逸是天命之人,杀戮极重,祸及天下苍生,了因禅师不一定会出手相助。 由于江苏的军阀和楚司令是对头,所以楚司令只能用车将三人送往金山寺。 一切未出鸿宇禅师的预料,当张小花和凤凰两人风尘仆仆的赶到金山寺后,道明来因,并提出求医的要求,负责接待的小沙尼直接给予回拒,并说了因禅师昨ri已算到他们会来求医。 人都没见到,更别提求医。 最后两个女人一合计,决定用诚心来打动了因禅师,这才有了跪在山门的举动。 “两位施主请回吧。” 一个小沙尼从庙中走了出来,双手合十冲跪在地上的张小花和凤凰两人行了个礼。 张小花倔强的摇摇头,继续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见张小花不为所动,小沙尼又转过头来,对凤凰,道:“女施主,起来吧,你都跪了六个小时了,再这么下去容易中暑的。”说着小沙尼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凤凰回头看了一眼伞下的朱晨逸,紧紧的咬着嘴唇,默默的承受着头顶炙热的阳光,依旧跪在那里。 “哎……”小沙尼轻叹一声,摇动着硕大的脑袋走进庙里。 一个小时后,小沙尼再次出现在山门前,只不过他手中提着个食盒,里面放着一些吃食和清水。 “两位施主,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还是吃些东西吧。” 小沙尼将馒头和清水取了出来,见张小花和凤凰无动于衷,他无奈的摇头苦笑,道:“两位施主还是及早下山,另寻他处吧,了因禅师是不会见你们的。” “了因禅师不出来,我就跪死在你们山门面前。”张小花狠狠的瞪了小沙尼一眼,沉声说道。 “你这女施主怎的如此无赖?”小沙尼摇动着硕大的脑袋,口中连宣佛号。半响之后,他模模光头,叹道:“女施主,就算你真的跪死在山门之前,禅师也不会见你的。” “你真的确定禅师不会见我们?”张小花抬头冷冷的望着小沙尼,等小沙尼再次点头确认之后,她的脸sè一下子变的狰狞了起来。 刷的一下,张小花从地上站了起来,取出放置在包中的红衣和红鞋。 “你……你干什么?”见张小花在山门前换衣服,小沙尼连忙别过脑袋,口称罪过。等他转过头来却意外的看着发现张小花一身红衣,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绳子。顿时,他震惊的连眼珠子都差点凸了出来,心道:你不会在这上吊吧? 一切似乎为了验证小沙尼的猜想一般,张小花一脸yin森的将手中的绳子系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厉声喝道:“了因禅师不出来,我吊死在你们山门前,化作厉鬼天天缠住你们。” “你……你疯了。” 小沙尼丢下手中的食盒,拼命的往寺庙里跑,一边跑一边喊道:“不好了,主持……不好了,有人要上吊了。” 小沙尼的声音越来越远,凤凰转过头来,发现打好绳结的张小花将盘着的头发弄乱,连忙问道:“小花妹妹,你不会真的要上吊吧?” 凤凰颤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惊诧,着红衣,穿红鞋,身怀怨气,披头散发上吊而死,势必会化作厉鬼,这一点还是小丫头张小花告诉她的。在来的时候,两人就曾为了因禅师不肯出手相救的问题,做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 其中跪山门、上吊,就是当时的商量结果。 “是!”张小花一脸倔强的说道。当她的眼神落在朱晨逸的身上,倔强的神sè化作无比的柔情,晶莹的泪珠从那张jing致到了极致的小脸上滑落。片刻之后,她的表情一下子变的狰狞了起来,喃喃自语,道:“如果我的死能够换回了因禅师出手……我不后悔。” 言罢,小丫头泪如雨下,一把抓住系好的绳索往脖子上一套。 “不要……” 随着凤凰的尖叫,一颗石子带着破空声响,噗的一声打在绳子上。 咚—— 绳索断为两截,张小花重重的摔落在地。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之后,一位须眉皆白,身着僧袍的老和尚从山门中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中年和尚,还有一个小沙尼。 “请问大师是……?” 张小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和尚身边的一个黑脸僧人,粗鲁的打断:“你这女子真是不识好歹,我们好言相劝让你下山。”说到这里,黑脸僧人顿了顿,转头望了老和尚一眼,声音一冷,道:“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歹毒,想用这个法门破坏我师傅的佛心。” 着红衣,穿红鞋,披头散发,吊死山门。这一手不可谓不毒,佛门讲究慈悲为怀,信因果报应,轮回之道。同时佛门也是以普度众生为理念,广开方便之门。 张小花这样做,正好应了佛家的因果之道。 有因必有果! 求医是因,医治是果。由求医被拒而导致死亡,即便是了因禅师出手将朱晨逸救了回来,他的心中永远会留下一条大道的裂痕。 这就是道佛两家所说的心魔。 心中有魔,修行自然停滞不前,更别提涅槃正道。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也是为什么了因禅师迟迟不肯见张小花和凤凰两人的原因。 “无尘,你着相了。” 须眉尽白的老和尚轻咳一声,淡淡的训斥了一句。黑脸和尚双手双手合十,口宣佛号。往后撤了一步,退到老僧身后。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中依旧露出浓浓的敌意。 这是一种仇恨到骨子里的敌视! 其实这也难怪,就算换作他那满口慈悲为怀的师兄也会有如此表现,只不过,他师兄涵养极好,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早在张小花携朱晨逸前来求医时,他就在隔壁的厢房,当第一眼看到朱晨逸的状况,就意识到救治的难度,所以他才让小沙尼拒绝。在他想来,师傅已经年事已高,再加上近年来屡次救人,元气未恢复,救人实在危险太大。 “老僧了因,不知道女施主以死相逼,所谓何事?”了因禅师低眉合十,冲张小花微微一礼。 “你不知道……?”凤凰一脸震惊的望着须眉皆白的了因禅师,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张小花出口打断:“了因禅师,我们是来求医的。”说着张小花拿开旁边的大伞,将朱晨逸抱了过来。 “求医?”了因禅师眉头一皱,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眼神闪躲的无尘和尚,轻叹一声,道:“女施主请随我来。” “多谢大师。” 似乎是怕了因禅师反悔一般,当了因禅师答应下来之后,张小花,凤凰两人连忙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果然,当张小花和凤凰两个跪倒在地的一瞬间,站在了因禅师身后的无尘,无心两个大和尚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师傅……” “您的伤……” 不止是无尘,无心两个大和尚,连忙出言劝阻,就连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沙尼也露出一副yu言又止的样子。 看着跪倒在面前的众人,了因禅师轻叹一声,先是双手合十口宣佛号,接着闭目垂帘,一脸慈悲的道:“昔ri佛祖割肉喂鹰……”说着说着,了因禅师似乎觉得自比佛祖有些不太恰当,于是话锋一转,道:“我金山寺法海禅师,维护天道,镇压白蛇遭世人误解……”说到这里,了因禅师顿了顿,继续说道:“佛祖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了因禅师的一番话,说的众人哑口无言。 随即了因禅师安排无尘和无心两个大和尚,抱着朱晨逸,自己则带着张小花和凤凰两人先行进入寺庙。 望着了因禅师的背影,无尘和尚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将地上的朱晨逸抱了起来。当他看到朱晨逸裂纹装的皮肤下代表修道之人的jing血颗粒,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使劲的摇摇光光的脑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盯着那颗jing血看了看。 突然间,无尘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脸sè也变的十分难看了起来。 “怎么了师兄?”无心和尚探过脑袋,一看,随即震惊的叫了出来:“天命……他是天命之人!” 第42章:无骨舍利 ()从古至今,天一直是人们敬仰的所在,古代帝王也是以真命天子自居。因此天命一直是禁忌!天命所归,就是用来形容受命于天的帝王。 在星宿中来讲,南斗是代表帝王的星宿,木星是代表吉祥的星宿。一般担任国师的术士,会根据南斗和木星来推测帝王的命运。所以当他们发现天命之人的话,会立即派出士兵前去剿灭,以此来维护统治的江山。 比如说唐朝“绯衣”的预言就是一个典型的事例,当时的国师夜观代表帝王的紫微星,发现天下即将大乱,于是跟当时的皇帝说将来改朝换代,皇帝或是姓裴,或是姓牛。所以后来的晋公裴度,相国牛孺,都因为这种传说和预言遭受过陷害。李卫公斥周秦行纪,也是因为这件事。 其实所有人都错了,木星进入斗六星,木在斗中,这是一个朱字。应该说改朝换代的人姓朱,这是指砀山的朱温。 类似的例子数不胜数,总的来说通过诛杀天命之人,延续江山的统治是最低级的手段。有高明的术士会从风水,龙脉着手,从而破除天命之人的命格。 比如说,太平天国的洪秀全,昔ri风靡一时的白莲教,天地会,都是被朝廷圈养的江湖术士破了祖坟,断了地气,失去了夺得江山的机会。这类术士的代表人物有大名鼎鼎的刘伯温。 不过后来刘伯温挥剑斩龙脉,同样断送了大明的江山。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是用来形容刘伯温这类牛叉到一定境界的高人。同样的道理,只有道法高深之人才能看出代表天命的黄光。 不巧的是,朱晨逸身上就有这种淡淡的黄光,更不凑巧的是这团代表天命的黄光,正好被无尘,无心两个大和尚发现了。 无心和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震惊,半响之后,传来一阵萧杀的声音:“师弟,为了天下苍生,这个人不能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红脸的无尘和尚粗鲁的打断:“师兄,你是不是念经念糊涂了?” 被无尘无端的指责,无心和尚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有些不悦。正准备出言训斥,耳边再次传来无尘和尚,破锣般的嗓音:“本来我还怕师傅为了救他会伤及自己,自从发现他是天命之人,我反而不担心了。” “天命之人!” 无心和尚神sè一动,模模光光的脑袋,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哈哈一笑,脸上的yin霾一扫而空。 一切果然未出无心,无尘两位和尚所料,当朱晨逸被带入内堂,了因禅师简单的扫了一眼,发现那团代表天命之人的黄光,立即义正言辞的拒绝医治朱晨逸。 面对这样的结局,张小花和凤凰两人一时间很难接受,特别是小丫头张小花,甚至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架在了因禅师的脖子上,依旧不能让这个须眉尽白的老和尚屈服。 最后一再追问之下,了因禅师说朱晨逸是天命之人,为了天下太平,为了黎民百姓的生活,只能袖手旁观。 被老和尚心怀天下的慈悲心肠所感染,也不好继续用强,于是抱起躺在榻上的朱晨逸,准备另寻他出医治。 这时,一件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张小花在抱起朱晨逸的时,挂在她胸口的那枚白sè的骨牌顺着脖颈滑了出来。 “等等……”盘坐在榻上的了因禅师,一下子从榻上跳了下来,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和莫名的激动。 小丫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被了因禅师吓了一跳,此时的了因禅师光着脚,浑身颤抖,一双小而有神的眼中,死死的盯着她的胸部,闪动着炙热的光芒,就像一个sè狼看到绝sè美女一般,充满着贪婪,占有的神sè。 “你……你想干什么?”小丫头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胸口一连退了数步。 她的这个动作,令站在一旁的凤凰大惊,连忙吼道:“没想到你们金山寺的和尚竟然如此无耻。” 两个女人惊恐的叫声,依旧没有令了因禅师打消念头。只见这个老和尚,身形微微一动,瞬间出现在张小花的身前,右手闪电般的伸出,粗鲁的拨开张小花护在胸口的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肥大的左手往她坟起的双峰之间探去。 “师傅……” 无尘和无心两个大和尚,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一向无yu无求的师尊,居然会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 作为弟子来说,他们情愿相信母猪上树,也不会相信师尊贪念女sè,虽然张小花和凤凰两人属于出类拔萃的顶尖美少女,可是对于佛门弟子,特别是有道高僧,在他们的境界里,人已无xing别之分,红粉与骷髅无异。 就在他们胡思乱想的时刻,一声尖叫响起,无尘,无心回过神来,接着就看到张小花瑟瑟发抖的蹲在门旁,而了因禅师却顶着一只熊猫眼,手中拿着一枚白sè的骨牌,站在那里嘴里神神叨叨的说着什么。 半响之后,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的了因禅师,看着众人怪异的目光,想起先前荒唐的举动,不禁老脸一红。在狠狠的瞪了无尘和无心两个大和尚一眼之后,拿起手中的白sè骨牌,朝张小花走去。 也许是先前他猥琐的动作,深深的刺激了小丫头,没曾想,刚刚迈动步伐还没有两步,小丫头脸sè骤变,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起来,了因禅师一脸尴尬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举起手中的白sè骨牌,一脸慎重的道:“女施主,请问这个骨牌你是从何而来?” “骨牌?” 看着了因禅师目不斜视,眼神清澈无比,一副有道高僧的样子。张小花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了因禅师,于是连忙放下怀中的朱晨逸,双手合十,冲了因禅师行礼,口中回道:“这枚骨牌是我大哥之物,据说是他祖上传下来的。” 这话小丫头倒是没有说错,这枚骨牌的确是当年地师朱破头留下来的遗物,被朱晨逸从小带到大。在他死后,小丫头为了永远记住朱晨逸,就将这枚骨牌拿了下来,带在自己的脖子上。 “祖传?”了因禅师翻看着手中的白sè骨牌,眼中露出质疑的神sè。要不是这个骨牌上隐含着佛门高僧的气息,他甚至都以为这个骨牌是假的。 犹豫再三之后,了因禅师轻叹一声,道:“施主既然身怀我寺至宝无骨舍利,老衲破例出手一次吧。” “你真的肯救我大哥?”小丫头一脸狐疑的盯着了因禅师。绝路逢生的大起大落,并没有令张小花幸喜若狂。她虽然不知道了因禅师为什么前后差别如此巨大,但至少有一点,她能肯定,那就是问题出在骨牌之上。 张小花不懂这个骨牌对于金山寺的价值,不代表无尘和无心两位和尚不懂。当了因禅师口中说出无骨舍利的时候,无尘和无心两人,浑身一震,这才知道为什么先前师傅会有如此失态的表情。 无骨舍利打磨而成的骨牌,也许在别人眼里,这是一件极为普通的物饰,但对于金山寺来说那是至宝,是荣誉的象征。在一千多年前的北宋时期,水漫金山寺之时,有一位归隐的术士悍然出手,和法海禅师一同镇压了白蛇,拯救了陷入险境的百姓。 虽然外界传言是法海一人所为,但金山寺中僧人明白,真正出手的还是那位法力高强的术士。为了答谢术士之恩,当时作为主持的法海,取出一颗得自无边苦海的无骨舍利,赠送给术士并许下承诺,他ri可持骨牌来金山寺提出一个要求。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位术士再也没有出现在金山寺,这个骨牌也慢慢的淡出僧人的视野。就这样,一代又一代的主持守护着昔ri法海禅师的承诺。 作为无心和无尘能够知道这段秘辛,还是无意中翻看寺庙中珍藏的典籍。 “师傅,你确定这是无骨舍利?”冷静下来的无尘,看着了因禅师手中的骨牌,和典籍中记载的无骨舍利有些区别,立即提醒了一句。 了因禅师轻轻的抚模着骨牌,感受着上面传来的jing湛佛法,激动的点点头,肯定的道:“是无骨舍利没错,虽然被打磨成骨牌,但这道雷纹不会错。”说着了因禅师从怀中取出一个年代久远的书籍,指着无骨舍利上一道闪电的纹路和骨牌比对了起来。 无尘和无心凑过脑袋一看,顿时傻眼,两个一模一样的闪电纹路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拥有无骨舍利,金山寺将遵守法海禅师的承诺,无条件的医治朱晨逸。可是,一想到师傅元气未复,再加上朱晨逸是天命之人,无尘眼珠子骨碌一转,模模光光的脑袋,咧嘴一笑,道:“师傅,当年法海禅师的承诺是无骨舍利,而不是骨牌,你即使不出手相救,咱们金山寺也不算悔诺。” 说到这里,无尘似乎偷偷的看了了因禅师一眼,见其依旧是低眉垂帘研究手中的骨牌,于是干咳两声,将面孔一板,冲张小花大声的训斥,道:“你们下山吧。” “可是……了因禅师明明答应了要救我大哥的……” 小丫头焦急的辩解了一句,可惜的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无尘和尚的厉喝声打断:“你这丫头竟然不识好歹,我金山寺不追究你毁坏佛门至宝无骨舍利的罪行,已经相当不错了。你竟然还敢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还不速速退去。” 无尘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严厉,到后来声sè俱厉,最后一句“速速退去”甚至都用上了佛门狮子吼的神功。 第43章:隐世门派 ()小丫头身形摇摇yu坠,一股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没有想到作为千年古刹的金山寺几个和尚竟然出尔反尔。并且还要吞没朱晨逸的家传之物:骨牌。小丫头的方寸大乱,但凤凰却表现出异常的冷静。这个在楚家呆了数十年的女人,冷冷的望着面前三位高僧,鼻子中冷哼一声,道:“金山寺乃一代高僧法海禅师的修行之地,外界传言寺中僧人,天xing纯良,以斩妖除魔、维护天道为己任,今ri一见才知传言有误……” 说到这里,凤凰不屑的扫了一眼面sè有些不善的无尘,无心两位大和尚,继续说道:“表面上眉慈目祥的高僧,暗地里竟然做着男盗女娼的勾当。”言罢,凤凰一把拉过张小花,抱起地上的朱晨逸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凤凰不愧是在楚司令的府上呆过,三言两语就挑起了无尘和无心两位大和尚心中的怒火,甚至连站在一旁把玩无骨舍利的了因禅师眉头也微微动了一下。 “站住!”看着向外走去的张小花和凤凰两人,脾气暴躁的无尘和尚暴喝一声,右脚猛的一蹬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右手化拳为抓,快若闪电般的向凤凰肩膀抓去,口中喊道:“大胆妖女胆敢辱及我金山寺千年声誉,岂能容你。” 擒龙手不愧是佛门绝学,当无尘一怒之下使出擒龙手时,众人只觉一阵龙吟声响起,接着淡黄sè的光芒包裹着那只粗大的右手,带着嗖嗖的破空声响和炙热的气息,扣向凤凰肩膀上的锁骨。 凤凰属于内敛的女人,不同于张小花那种带着江湖气息敢爱敢恨的xing格,但为了朱晨逸,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在这一刻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强大。当强劲的力道带着狂风吹起她秀发,炙热的气息烧灼着她稚女敕的肌肤,凤凰只是峨眉紧凑,心中暗叹一声,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粗大的右手带着无尘肥胖且妖艳的身躯,一闪即逝,瞬间出现在凤凰的身侧。 爪落,骨裂,被擒,这是凤凰的想法。也是无尘料想的结果,甚至他的嘴角都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在此时,一个重重的叹息声传来,接着了因禅师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够了。 张小花骤然转身,只见了因禅师僧袍的大袖轻轻一挥,众人只觉一道飓风掠过,身形摇摇yu坠,而无尘却发出一声惨叫,接着那肥大的身躯被飓风扫中,整个人腾空飞起,重重的摔在禅房的墙壁上,发出沉闷声响。 “师傅……” 从地上爬起来的无尘,鼻青脸肿的望着了因禅师,轻唤一声。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了因禅师摆手打断。 “无骨舍利暂借贵寺,他ri我大哥门派自会前来索要。”转过身来的凤凰,望着了因禅师手中的骨牌,嘴角微微掀起一丝弧度。 大家族呆过的女人就是不同,懂得利用权谋和人们对于未知事物的敬畏心理。 果然,当她的话刚落,无尘和无心两人脸sè骤变,就连了因禅师的眼中也不禁闪出一丝忧虑。有门派和无门派区别很大,没有门派充其量只是一个散修罢了,即便法力再怎么强大,家大业大的金山寺并不惧怕。有门派则不同了,如果吞没了对方的无骨舍利的话,一来在道义上站不住脚,二来恶了双方关系。 特别是昔ri帮助金山寺渡过一劫的无名术士的门派,典籍中将他描述的异常强大,法海禅师也自叹不如,并且说对方隐隐的模到了天道的门径,是最有可能破碎虚空,得道成仙的高人。 这样的一个高人,就算是鼎盛时期的金山寺也惹不起,更别提现在没落的金山寺,可是让金山寺就这样放弃等候千年的佛门至宝无骨舍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当年法海禅师从无边苦海取出无骨舍利花费了多大的jing力,甚至连修为都停滞不前,否则就算白蛇的妖力再强大几分,又怎么奈何得了法海禅师。 当法海禅师坐化后,金山寺新主持为了寻回昔ri的无骨舍利,曾发动举寺之力满天下寻找无骨舍利,可惜无功而返。一连数十代主持为了无骨舍利,花费了几百年的时间,依旧不能如愿,由此可见无骨舍利的珍贵之处。 随着凤凰的一句话,现场一下子静了下来,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站在那里的无尘眼珠子骨碌一转,顿时一计涌上心头,他笑了笑,三两步走到凤凰的面前,道:“女施主大言不惭,既然你大哥是昔ri那位术士门派中人,为何要来我金山寺求医?” 听无尘这么一说,无心和尚眼前一亮,心道:“对呀,那位高人门派的弟子岂会来我金山寺求医……” 不止是无心这样想,连旁边的了因禅师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无尘和尚刁钻,可他那里比得上见惯了大家族之间斗争的凤凰。只见凤凰冷冷的望着无尘和尚,撇撇嘴不屑一顾的道:“大和尚莫非念经念坏了脑子?难道不知道大门派历来内斗厉害么?” 凤凰这句话可谓是无礼之极,按照无尘暴躁的xing格,一定会出言训斥。可是,这一次他破天荒的没有说话,而是露出沉思的表情。 大门派为夺得掌门之位,内斗厉害这一点无尘和尚感同身受。就拿他自己来说,为了金山寺主持一位,明里暗里不知道和无心大和尚斗过多少回。 沉吟片刻之后,无尘和尚模模光光的脑袋,反复的打量了朱晨逸几眼,继续提出一个疑问:“女施主既然说你这位大哥是昔ri那位术士门派中人,不知道有何凭据?” 无尘和尚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说你无凭无据的谁相信你啊。就在他的话刚落不久,一个令无尘,无心两位和尚,以及了然禅师和尚措手不及,甚至连凤凰都毫不知情的事情发生了。 “要证据是吧?”站在一旁的小丫头张小花,犹豫了半天,从腰间模出一枚通体黝黑,布满花纹的银针拿在手中,沉声道:“这是我大哥送我防身的法器。” “一根破针能证明什么……” 无尘摇动着硕大的脑袋耻笑着。可是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了因禅师一声厉喝打断,接着他就看到了因禅师浑身颤抖,脸sè由红润到煞白,由煞白到青紫,最后额头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 “九yin针……九yin针……”了因禅师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此时的他那里还有一丝世外高人的形象,脸上充满着惊异而又恐惧的神sè,身体抖如晒糠。 看着了因禅师过激的反应,张小花一阵愕然,他没有想到一枚小小的银针居然将了因禅师这等法力高强的人,吓成这样。这银针一共三枚,是朱晨逸留给她防身之用,在诛杀桑诺的时候已经用掉两枚,而这一枚是仅剩下的一枚。 在无尘和尚咄咄逼人之时,张小花想起了腰间这枚九yin针,当时朱晨逸也说过这是隐世门派的镇山之宝,于是她就扯虎皮做大旗,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如此的结果。 朱晨逸,张小花两人不知道这枚九yin针的来历,不代表了因禅师不知道。在他第一眼看到黝黑的银针上那个熟悉的图案花纹,立即想到一个古老的禁忌。 相传殷商时期,姜子牙所代表的禅教和孙公豹所代表的截教两方互斗,而孙公豹的法器就是十三枚九yin针,在他死后,十三枚九yin针腾空飞去,落在他的弟子手中。为了躲避姜子牙的追杀,他的弟子隐姓埋名躲入深山,传下道统,这就是后来的隐世门派——落霞谷。 落霞谷具体位置在那里,有人说在东北,有人说在邙山,还有人说在东海,甚至有人说在极西的紫竹山,具体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说的清楚。 相对于落霞谷的大名,该派弟子更加神秘,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落霞谷的弟子行走江湖,不知是该派禁止弟子行走江湖,还是见过该门派的弟子的人都死了,反正江湖上很难见到落霞谷的弟子。 要不是百多年前,落霞谷的一位弟子在山西太原被人杀害,牵扯出一夜之间连灭二十一个大小门派的惨案,江湖中似乎早已忘记昔ri截教的这些门徒。 从那以后,落霞谷是江湖的禁忌,是令人恐惧的根源。而落霞谷的弟子更是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半响之后,从震惊中缓和过来的了因禅师,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不知道女施主的大哥是落霞谷弟子,还望施主原谅老僧不知之罪。”了因禅师双手合十,重重的冲张小花和凤凰两人行了个大礼。 在绝对势力面前,面子,矜持,这些东西统统是狗屁。即便是了因禅师这等世外高人,也不得不低头。 “落霞谷……” 听着这个名字,张小花倒是没什么反应,却将无尘吓坏了,他蹭蹭一连退了几步,直到靠住禅房内的一根柱子这才稳住心神,即便如此,他依旧感觉心闷气短。 而此时的无心和尚表现却截然相反,虽然他有些震惊,不过眼神中却带着一丝yin冷和仇恨的目光。当他的目光扫过张小花手中的九yin针时,下意识的望了一眼朱晨逸,不自觉的将拳头攥了起来,只不过他的这个动作十分隐晦,再加上他的手藏在宽大的僧袍袖子中,饶是离他最近的凤凰也没有发现丝毫端倪。 第44章:收集残魂 ()“大师严重了,还望大师施于援手,救我大哥xing命,他ri必当厚报。”有行走江湖经验的张小花连忙接过话头,恭敬的冲了因禅师回礼。 老和尚服软,她自然不能摆出咄咄逼人的架势,要知道江湖上讲究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了因老和尚给了台阶,张小花当然就破下驴,并且客客气气的表示感谢。否则的话,双方撕破脸皮,不但朱晨逸得不到救治,就连她和凤凰两人都有可能会被灭口。 不要说他顶着朱晨逸这个冒牌货,就算是落霞谷的嫡传弟子,威逼过盛的情况下,都有可能会被击杀当场。要知道大门大派最怕的就是灭门,所以在危难关头,他们都会想生出灭口的想法。 毕竟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远比得罪了人,还让其安然离去危险小了很多。 好在张小花颇有几分江湖经验,一句话令了因禅师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就连脾气暴躁的无尘和尚也咧嘴笑了。唯一没有笑的是无心,他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冰冷。 不管落霞谷令人恐怖到何种地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张小花因不知道落霞谷的具体情况,反而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虽然朱晨逸也曾告诫她慎用九yin针,但现在的小丫头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她现在满脑子想得就是如何能够将朱晨逸救活。 好在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当张小花再次提出求医的要求,了因老和尚这次不但没有拒绝,而且在检查了朱晨逸的身体之后,还吩咐无尘和无心两人将朱晨逸送往白龙洞吸收地气。 传闻白龙洞在上古时期,是一条白龙的修行之地,后来白龙度劫飞升,白蛇就一直霸占着白龙洞,因此才会拥有无上的法力。直到法海禅师发现白蛇将其镇压之后,白龙洞才被划为金山寺的地盘。 了因禅师将朱晨逸送往白龙洞,一方面为了防止他的尸体腐烂,变异,另一方面就是用白龙洞的龙气镇压他体内白蛇的内丹,同时让龙气来洗涤他残破不堪的**。 身死,魂灭,道陨。治疗起来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即便是了因禅师也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夸张一点的话,甚至都有陨落的可能。在身死,魂灭,道陨,这三个治疗方法中,身死最易,魂灭次之,道陨是最难。 首先是身死,要想治疗身死,其实难度不是很大。只要让白龙洞的龙气来调和朱晨逸被白蛇内丹破坏的生理机能,然后再用大量珍稀的药物来修补被血蛟丹肆意破坏的静脉和血管,这样即可。对于财力旺盛的金山寺来说,这是举手之劳。 其次是魂灭,服用血蛟丹后,一击之下,魂魄会化作无形的力量,随着哪一击烟消云散,所以才叫魂灭。消散的魂魄,不入轮回,不在五行之中,如果想用传统的下地府将魂魄带回那是事实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佛门一种特殊的手法在魂魄消散的位置,将那些破碎,四散未消失的魂魄收集起来,加以凝炼然后打入死者的体内。 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非常的难。不但要求施法者功力深厚,而且时间不能超过七天,也就是民间人们常说的头七,否则魂魄一旦消散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法将人救活。 这种方法,佛门有,道门也有,方法有些雷同,只不过小丫头张小花不懂得运用罢了。 最后就是道陨,说通俗一点就是功力尽失,成为废人。要想治疗道陨,难度非常之大,可以说几乎不可能,除非朱晨逸自己能够达到破而后立,月兑胎换骨的地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在了因禅师将所有可知,未知的事情全部告诉张小花和凤凰两人之后,两个女人陷入了沉默。一想到朱晨逸醒来之后,发现功力尽失,伤心yu绝的样子,两个女人泪如雨下。 最后一合计,先救人,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得到肯定答复,了因禅师当即也不废话,吩咐无尘和尚安排两人住处,自己则去研究救治朱晨逸的办法。 一晃两天过去了,张小话和凤凰两人除了吃饭、睡觉,每天无所事事,不许出寺,不许在寺中随意走动,甚至连见朱晨逸一面的机会都被无尘和尚残酷的剥夺了。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一大早,两个女人被带到白龙洞。时隔三ri再次见到朱晨逸,她们惊呆了,眼前的朱晨逸和一开始来金山寺求医时截然不同,此时的他眉清目秀,浑身的肌肤散如同婴儿一般,散发出一种晶莹剔透的白sè,就连身为女人的张小花、凤凰跟他比起来都自叹不如。 如果仅仅如此,还不足以用震撼来形容两人女人此时的心情。在朱晨逸的身体周围,一股肉眼可见的ru白sè雾气,丝丝缕缕的顺着他的毛孔进入体内,每吸入一分雾气,他的身体就晶莹一分,脸上的死气也逐渐消失开来。 即便人未醒,傻子也知道这具肉身已无大碍,甚至比先前还强大了不少。 “大师……这?”绕是张小花见多识广,也不禁微微动容。 看着两个女人一惊一乍的样子,了然禅师抚模着银白sè的胡须,得意的笑了笑,道:“不知两位施主可满意?” 表面上笑意盎然,但了然禅师内心却在滴血,为了治疗朱晨逸这具躯体,他将几十年来私藏的珍品几乎用掉大半。不过他却并没有敢提出任何要求,甚至连邀功的心思都没有。这一切都归功于朱晨逸身后莫须有的门派:落霞谷。 “多谢大师,此番恩情自当后报。”张小花一揖到地,重重的朝了因禅师行了个大礼。即使她知道了因禅师是迫于落霞谷的威力,才出手相救,但活命之恩不得不让她发自内心的感谢。 面对小丫头发自内心的感谢,了然禅师打了个哈哈,口宣佛号之后,娓娓的道出要去上海收集朱晨逸的残魂。两个女人大喜,连忙抱着朱晨逸的尸体出了白龙洞。 好在楚司令派给她们的司机并没有走,而是一直在山下守候。得到通知后,两个负责路上安全的士兵背负起朱晨逸,和了因禅师,无尘和尚,张小花,凤凰几人一同登上了卡车。 由于镇江的离上海距离不是很远,再加上司机的技术相当不错。路上虽然有些颠簸,众人心中挂念朱晨逸的安慰,并不觉得十分辛苦。 就这样几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陈师长的别墅门口。由于朱晨逸和桑诺一战,陈师长怕祸及子孙后代,于是带着妻儿老小举家逃亡香港,于是这里就被楚司令的兵接管了下来。 那些负责站岗的士兵,看着从车子上下来的一群人,先为微微一怔,随即看到张小花和凤凰两张熟悉的面孔,再加上有楚司令的司机带路,士兵们主动的让出一道道路。 即便了因禅师和无尘大和尚心中有所准备,但真正踏入朱晨逸和桑诺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还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草木枯萎,假山全部崩塌,碎石落的满地,大树东倒西歪,地上的草坪几乎是被翻过来一般,特别是朱晨逸用拳头硬生生轰出来的壕沟。 “这……这是他造成的么?”无尘大和尚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张小花怀里的朱晨逸,喉咙耸动了一下,使劲的咽着唾液。 不但是无尘和尚如此,就连是当ri参战的张小花再次看到现场,依旧是觉得震撼无比。更不用提跟在后面的几个士兵,他们的嘴巴张的几乎可以放下一只完整的鸡蛋。 倒是了因禅师表现的还算正常,他四处看了看,当他无意中扫到断为数截的降魔杵时,眼睛微微一眯,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的极为不自然了起来。 细心的张小花立即捕捉到这个细微的变化,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倒是凤凰却没有忍住问了出来:“大师,怎么了?” “没……没什么。”了因禅师连忙将目光从降魔杵上转移了过去。 看着了因禅师怪异的模样,张小花心中狐疑不定,连忙走到降魔杵跟前看了几眼,张了张嘴,可是没等她将话说出来,了因禅师一句话打断了她心中的好奇:“午时已过,开坛布阵。” 虽然小丫头对了因大师看到降魔杵露出的表情感到奇怪,但救治朱晨逸迫在眉睫,当下也来不及细想,就将朱晨逸放在地上,着手开始帮助了因大师布阵。 很快一座藏风纳yin的大阵,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布置完成。朱晨逸被放置在祭坛的最zhongyāng,在他的周围摆满了长明灯,两根写有佛家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吽的旗帜悬挂在两侧。 了因禅师将朱晨逸穿的鞋子,腰带,还有那枚曾经挂在他脖子上的无骨舍利,摆放在朱晨逸面前的供桌上。这叫聚魂yin魄,方法是利用死者生前的物饰来感应魂魄的所在,从而达到收集魂魄的目的。 将东西摆放完毕后,了因禅师先是诵了一段《地藏经》,这里的诵经是有讲究的,一般超度亡灵诵《地藏经》和《金刚经》,而《地藏经》这部书和冥界众生最有缘,因此了因禅师选择《地藏经》,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朱晨逸四散的魂魄。 一部《地藏经》诵完之后,了因禅师从大袖中模出一串佛珠拿在手中,转动了两圈之后,串连佛珠的线全部断裂开来,而这时了因禅师大袖一挥。 噗噗—— 佛珠全部爆裂开来,四散的佛珠化作一道道金光,纷纷打在鞋子,腰带和无骨舍利之上。 嗡嗡—— 一阵嗡鸣之后,三样物品全部散发出幽暗的光芒。 “快拿着东西,让他指引魂魄所在。”言罢,了因禅师大袖一卷,将无骨舍利抄在手中。 就在此时,无骨舍利爆发出一道金sè的光芒,一下子将了因禅师的身体带动了起来,毫无准备的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在地,好在老和尚功力高强,没有当场出丑。 于此同时,张小花和无尘大和尚,手中的鞋子和腰带也发出耀眼的金sè光芒。在金光的牵引之下,两人叫喊着被拖着飞了出去。 第49章:寻仇 ()“是你?” 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的无心大和尚,朱晨逸有些吃惊,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来。用手捂住绞痛难忍的月复部,额头滚落豆大的汗珠。 “你不是说这药是情蛊么?怎会会是五步断魂散?”张小花大叫一声,从腰间模出几枚银针,整个人一道残影,朝无心大和尚扑了过去。 无心大和尚是谁?那可是金山寺首席大弟子,不但佛法jing湛,而且功力高深。半吊子道术的张小花和他比起来,无异于成年人和儿童之间的较量,毫无悬念可言。 哼—— 面对一闪而逝的银针,无心大和尚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冷哼一声大袖一卷,夹杂着小丫头怒火的银针一下子被他卷入袖中。 噗噗—— 两声轻响过后,银针被无心大和尚shè入旁边的木柱之上。接着他的右掌在小丫头恐惧的目光中,一下子印在她的身上。 啪—— 张小花的身体被那一掌拍的临空飞起,喷出一口鲜血,整个重重的撞在墙上,当场失去了战斗力。 将小丫头打倒之后,无心大和尚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然后一步步的向朱晨逸逼近。 “不……不要伤害我大哥,否则我和你拼了。” 迎上无心大和尚戾气的双眼,凤凰心中有些紧张,害怕。但为了朱晨逸的安危,她还是装着胆子将旁边的一把椅子抄在手中。表面上看起临危不惧的她,浑然不知抖动的身形,和颤抖的嗓音已将她出卖。 听凤凰说要和自己拼命,而且是拿着椅子和自己拼命。无心大和尚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仿佛像听到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昂天长笑了起来。 笑容虽然挂在脸上,可是依旧不能掩盖他内心的杀意。 “滚!” 他大袖一卷,强劲的力道骤然而出,手无缚鸡之力的凤凰连人带椅子一起重重的摔了出去。无心大和尚乘机往前跨了一步,将朱晨逸逼在墙角,yin森一笑,道:“现在轮到你了。” 说这话时,无心和尚的声音极为冰冷,冷的不参杂任何感情,仿佛是从九幽传来一般。即便是朱晨逸这等道行高深的人,也不禁毛骨悚然。 看着无心和尚举起的右手若影若现的泛出白sè的光芒,朱晨逸隐晦的朝门外方向扫了一眼,然后将身体往墙壁的位置靠了靠,口中急忙喊道:“等等!” “有什么话你去地府和阎王说吧。”无心和尚也不亏是老江湖,他根本没有给朱晨逸说话的机会,蒲扇大的巴掌,夹杂着雷霆之怒,劈头朝朱晨逸的脑袋拍去。 若影若现的白sè光芒,在这一刻散发出刺目的光线,带着破空声响,一下子来到朱晨逸的头顶。 掌落,头裂,身死,这是所有人预料的结果。凤凰绝望的闭上眼睛,泪水刷的一下如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般,啪啪的掉落在地上。 相对于凤凰懦弱的表现,躺在地上失去反抗的张小花,情急之下抓住被无心大和尚卷走的椅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脑袋扔去。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有三处,一是两腿之间,二是咽喉,三是后脑。这三处后脑又是最脆弱的地方,稍微受到外力的打击,就会受伤,轻则脑震荡,重则当场丧命。 这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无心大和尚的一掌要是拍在朱晨逸的头上,虽然当场能够将朱晨逸击毙,但他势必会难以躲过砸向后脑的椅子。 小丫头的想法是好,可是他错误的估计了无心大和尚的功力。在椅子被掷出的那一瞬间,无心的僧袍一下子鼓胀了起来,椅子砸到离他大概30公分左右的距离,好像砸在一堵墙上一般,发出沉闷的声音,接着椅子碎裂开来。 椅子虽没有给无心大和尚造成任何伤害,但至少令他分了心。高手过招,那是生死一线间,朱晨逸乘无心大和尚分神的时刻,努力的将身子挪动了一下。但无奈墙角的位置太过狭窄,根本无法躲避,再加上他功力全失,嘴角还不停溢出鲜血,死亡似乎已成定局。 “大哥……” 两个女人失声痛哭。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朱晨逸眼中闪过一丝绝然,口中念道:“南无噗撒托,乌力那哇,阿喀地嬷呀,伊地巴喀呀……” 咒毕,一道yin风掠过,从朱晨逸身边窜出一个影子,呼喊着朝无心大和尚扑去。 这个影子是小鬼,属于朱晨逸圈养之物。修道之人养小鬼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南洋降头中也有养小鬼,就连正统的茅山术中也有养鬼的法门。 俗话说红花,绿叶,白藕,三教本是一家。事实上南洋降头,湘西巫蛊,苗疆魇媚,也是一家,他们都是源于中国传统的道家,由于当时修道的术士,个人理念不同,有追求力量,有追求权力,有探寻天道,因此就出现了个个支派。 不过每个门派中养鬼的法门不同,驱使时用的咒语也不同。朱晨逸使用的养鬼方法和使用咒语,偏向于巫术,是黑巫术的一个旁支。 它和南洋降头一样,都是崇拜南方阿婆勒亚神,因此在施展法术后,必须用黑狗血,雄鸡血,来朝拜南方阿婆勒亚神,以拜天,拜地,拜神,三拜以求自安,否则必死无疑。 在xing命攸关的紧要时刻,朱晨逸哪里会顾得了许多,毅然念出了巫咒。 用巫咒来驱使小鬼,无疑是最强大的。小鬼是厉害,可惜他面对的是佛门弟子。张小花和凤凰两人没有开天眼看不到小鬼,无心和尚却不同,他法力高强,又是佛门高僧,当小鬼从朱晨逸的身边飞过来时,无心和尚并不害怕,而是口念佛家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吽。 随着六字真言从无心大和尚口中吐出,小鬼扑向他的速度立即变慢了很多。而无心和尚却趁此机会身形暴退,躲过小鬼的攻击,然后变掌为拳,狠狠的朝小鬼轰去。 轰轰—— 铁拳重重的打在小鬼的身上,他这一拳虽重,可是小鬼是灵魂体,受伤害的程度不是很大,几个起落间,小鬼从地上爬了起来,怪叫两声再次扑了上去。 于此同时,朱晨逸在地上一个侧翻,滚到墙角的另一边,立即从腰间帆布包中模出一个骨头拿在手中。 无心和尚一脚将小鬼踢飞后,看到朱晨逸手中的骨头顿时头皮发麻,心中暗骂了一句妖道。 其实无心大和尚这句话骂的也不算错,朱晨逸放出的第一个小鬼是巫术中的养小鬼,而手中拿的第二个却是降头中的养小鬼。 不要说无心表现的头皮发麻,换成谁见了一个又一个小鬼,也会如此表现。就连躺在地上的张小花都感觉有些诧异,她跟随了朱晨逸四年,这是第一次发现大哥居然也养了小鬼。 其实他们都误会了,第一个小鬼是杀邪道时缴获的,第二个追魂骨,是五年前一个降头师为了答谢他的救命之恩,赠送的。无论是哪一种养小鬼,都需要掘坟挖尸,而追魂骨更是要取尸体的肋骨。 朱晨逸虽不是什么正道中人,但你让他养小鬼可做不到,因为鬼是属于yin物,容易反噬就不说了,关键是和他们呆的时间长了身体容易出现问题,这一点就像很多人从地下挖出陪葬的冥器摆在家中是一个道理。 因此朱晨逸平时不使御鬼术,要不是功力尽失,很多道术无法使用,即便是和无心大和尚拼斗,他也不会使出小鬼。 “秃驴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置我于死地?”朱晨逸抚模着手中的骨头,冷冷的望着和小鬼斗在一起的无心大和尚。 脾气随和的朱晨逸这才算是真的动怒了,一贯与世无争的他,实在想不清楚什么地方得罪了无心这个老秃驴。 “无冤无仇?”被骂作秃驴的无心和尚勃然大怒,一拳将小鬼震退之后,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还记得你手拿降魔杵的和尚吗?” “你是……?” “我是他大哥!”无心大和尚再次用脚将缠在身边的小鬼踢走,然后从袖子里模出两枚九yin针拿在手中,yin森的道:“这是你的法器吧!” 在朱晨逸来的前一天,无心大和尚就接到桑诺的飞鸽传书,等他赶到那个隐蔽的地点时,桑诺已经去世多时,而他身上留下来的唯一东西就是九yin针。因此,当张小花拿出九yin针的时候,他才认定自己的弟弟是被朱晨逸所杀。 本来他是想在白龙洞中将朱晨逸杀死,可惜的是无尘大和尚一直和张小花等人一直守在那里,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这才将突破口放到张小花的身上。 “事情全部告诉你了,接下来我要拿你的魂魄祭奠我弟弟。” 说到这里,无心大和尚的声音一下子变的yin森起来,只见他身形微动,瞬间摆月兑了两个小鬼的纠缠,转眼间来到朱晨逸的面前。 他的速度快,朱晨逸的速度更快。当无心和尚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朱晨逸双手一撮,口中念了几句咒语。顿时两个小鬼飞了过来,再次将无心和尚缠住。 面对两个纠缠不清的小鬼,无心和尚这才是真的动怒了,他从手腕上抹下一串佛珠拿在手中,口中念着佛家六子真言,佛珠慢慢的泛出淡sè的光芒。 那道光芒是佛家的佛光,就在那道光芒大盛之时,小鬼似乎知道那个很厉害一般,尖叫一声转身就往朱晨逸这边掠来。 可惜的是,他们发现的太晚了。 噗噗—— 无心和尚手中的佛珠全部爆裂开来,泛出金sè光芒的佛祖如烟花一般璀璨,万道金光之下,两个逃命的小鬼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瞬间魂飞魄散。 “现在轮到你了。” 将小鬼击杀后,无心和尚伸手模了一下光光的脑袋,嘴角咧出一丝讽刺的笑容,将眼神锁定在朱晨逸的身上。 第50章:天鬼上人 ()一个功力尽失,毫无抵抗,连护身所用的小鬼都被毁去。一个是法力高强,报仇心切。两人就这样相互望着对方,一个眼神中充满杀意,一个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看着朱晨逸嘴角淡淡的笑意,无心大和尚眉头一皱,心中一阵嘀咕,按理说在这个时候,朱晨逸应该表现出惊恐,绝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轻松惬意。 就在他揣测不安的时候,朱晨逸的一句话差点没将他吓死:“无尘大师快些进来吧,我顶不住了。” 还没等他回头,无尘大和尚破锣般的嗓音传了过来:“师兄你太令我和师傅失望了。”话音刚落,一阵微风掠过,灰影一闪,无尘大和尚将朱晨逸护在身后。 “你……你……”无心和尚吃惊的望着突然出现的无心,一连退了三步,直到撞在门框上,这才回过神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以为智珠在握的无心大和尚,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做了一回螳螂,一个失败的螳螂,一个别人早已挖好坑,等他去跳的螳螂。 一向自喻聪明绝顶的无心大和尚,此时感觉自己像一只被人牵在手中的猴子,或者是舞台上供人取乐的戏子。懊恼,悔恨,不甘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他只觉胸口一阵憋闷,接着喉咙一甜。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无心大和尚抬起头来,看着朱晨逸略带讽刺的笑容,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中毒也是假的?” 即便心中有了答案,无心大和尚依旧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但很快,他这仅有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朱晨逸没有说话,小丫头却接过话茬,冷笑道:“你当我傻么?不要说你给的不是情蛊,就算是情蛊……”她顿了顿,回头深深的望了朱晨逸一眼,继续说道:“我也不会给大哥下的。” “我亲眼看到你将五步断魂散的药丸放入指甲中,为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丫头的冷哼声打断,接着无心大和尚就看到张小花从腰间模出两个用黄纸包裹的东西,拿在手中晃动了两下。 五步断魂散! 看着原封未动的黄纸,无心大和尚脸上戾气大盛,整个人如一道飓风掠过,藏在僧袍中的拳头,夹杂着愤怒的气息和复仇的火焰,猛的朝张小花扑去。 毫无征兆的偷袭,令小丫头大惊。她没有想到向无心这样功力高强的有道高僧,竟然也会使用偷袭。 无心大和尚的速度很快,身形一闪就来到张小花的面前,那醋坛大小的拳头在小丫头的瞳孔中逐渐放大。 砰砰—— 两拳落到实处,拳头击打在**上的声音传来,无心大和尚大喜。 他的笑容刚在脸上绽放,随即就凝固了起来,接踵而来的是拳头上的剧烈疼痛。 “金刚罩!”无心大和尚藏在僧袍大袖中手一阵抖动之后,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接下雷霆两拳的无尘和尚,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原来在张小花即将命丧铁拳之下时,无尘大和尚用移形换位的功夫,将张小花挪到一边,自己用胸口提她挡住了致命的两拳。 “师兄,收手吧,跟我去戒律院领罪去。”无尘大和尚面露悲sè,恨铁不成钢的盯着无心和尚摇头不已。 无尘和尚是好心,可无心和尚却不领情,他摇摇头,道:“收手?你不觉得太迟了么?” 看着执意不悔改的师兄,无尘和尚一阵无语。但他没有用强,因为他知道武力根本是无法让无心屈服的,更何况他功力并不比无心和尚强。 无心和尚似乎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也没有对朱晨逸,张小花,凤凰等人再次下手,也许是顾忌无尘和尚在场,毕竟刚刚袭击张小花的例子摆在那里。 两人就这样大概僵持了大概几分钟的时间,无心和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似乎苍老了很多。 “师弟,看在你我几十年的师兄弟的份上,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发现我有了杀意?”无心和尚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了久久想不明白的问题。 “降魔杵!” 无尘和尚的一句话,令他彻底的绝望了,甚至连一些准备的后手都失去了作用。 降魔杵是金山寺的法宝,在上海陈师长的别墅中,了因禅师一眼就认了出来。本来他是不打算说的,但后来得知朱晨逸是当年地师朱破头的后人,这才不得已将金山寺的一段秘辛说了出来。 六十年前,金山寺上代住持玄空禅师,座下有两大弟子,了因,了然。 大弟子了因,生xing纯良,佛法jing湛,功力高深,为人低调,使用的法器是紫金钵盂。二弟子了然,yin险狡诈,好大喜功,喜欢玩弄权术,而且屡次触犯戒律,使用的法器是降魔杵。 两人为了住持之位,明争暗斗,惹得寺中人心惶惶。本着平息事态的态度,玄空禅师最终选择了大弟子了因作为下一代金山寺的住持。 没想到玄空大师一念之差,铸成大错,甚至因此而断送了xing命。 半年后,一直怀恨在心的了然,先是趁玄空禅师病危之时痛下杀手。然后纠结寺内几个心怀不轨的僧人,逼迫了因退位。并且利用黑巫术,控制了大部分高层僧人。就在了然jiān计即将得逞的时刻,寺内一位隐藏在伙房的高僧站了出来,不但解开了众人的黑巫术,而且一掌废了了然的一身功力。 从那以后了然被逐出金山寺,带着他的法器降魔杵彻底的离开了金山寺。二十年后,江湖上出现一个法力高强的妖僧,手拿降魔杵打杀四方,人称“天鬼上人”。 天下间人人谈之sè变的“天鬼上人”谁也想不到,他的身份居然是金山寺的弃徒。对此,了因闭口不谈,并且封锁了一切消息的来源,这才保住了金山寺的声誉。 换句话说,如果在上海不是了因禅师发现桑诺遗留下来的降魔杵,从而推测出他是“天鬼上人”的弟子,无心和尚利用张小花对朱晨逸的爱慕,加以推手,说不定这个计谋就真的成了。 毕竟无心和尚的弟弟是了然的徒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年了然被逐出金山寺后,无心的弟弟,也就是今ri的桑诺,当即破门而出,尾随了然而去。所以了因禅师在看到降魔杵的时候,这才令无尘大和尚严密监视无心的一举一动。 否则的话,就算无心和尚利张小花作枪,难度也是相当大的。小丫头喜欢朱晨逸不假,可是让他相信刚刚接触几天的无心大和尚,将不知名,不知用处的药物给朱晨逸服下,那是事实不可能的事情。 但有了无尘大和尚的从旁协助,朱晨逸等人的联合演戏,小丫头自然能将无心大和尚引入早已挖好的陷阱中。 可怜的无心大和尚,本以为自己的jiān计得逞,却想不到早已落入别人的算计之中。 “师兄,你还是主动跟我去戒律院吧,免得惹师傅震怒。”看着无心一脸颓废之sè,无尘和尚轻叹一声,出言相劝。 “师傅?还震怒?”无心大和尚接过话茬,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冷哼一声,道:“师傅他老人家自身都难保,哪里还能顾得上我。” 无心的话刚落,众人无不为之sè变,无尘大和尚更是目次yu裂。 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声响从门外传来,接着是一个极为yin森苍老的声音响起:“了因师兄,六十年未见,你的功力似乎没有什么长进啊。” 听着这个显得有些yin厉的声音,无心大和尚面露喜sè,喃喃自语,道:“师叔你终于来了。”言罢,他猛的一转身,yin冷的目光一下子锁定在朱晨逸的身上。 “师叔?” 无心大和尚的一声师叔,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朱晨逸也不禁微微有些动容。臭名昭著的“天鬼上人”,那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虽然在六十年前被废除了一声佛门功法,但他那身巫术和蛊毒,依旧令人忌惮不已。 几个曾经打着除魔卫道旗号的茅山道士就是一个典型的事例,对上“天鬼上人”毫无胜算,即便朱晨逸功力未失,也不是其对手。 朱晨逸在思索破除生死局的办法,而无尘大和尚却浑身颤抖,指着无心和尚,破口大骂,说他忘恩负义,认贼作父。无心却没有动怒,平静的说,只要能够为弟弟报仇,哪怕就算是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人说的都在理,要怪只能怪朱晨逸杀了桑诺,引起了事端。在朱晨逸眼里的桑诺是妖僧,但在无心的眼里,那是他弟弟,唯一的亲弟弟,是母亲临死前托付给他的唯一心愿。 门外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而禅房内,无心,无尘两人的冲突也逐渐升级。突然间,无尘大吼一声,向无心扑去。 砰砰—— 两人很快斗成一团,即便无心和尚功力稍高一筹,但面对无尘和尚拼命的打法,依旧是节节败退。每当他想趁机诛杀朱晨逸,无尘和尚就冲了上去,劈头盖脸一顿拳脚,完全是以拳换拳,以脚换脚的方式,逼的他只能撤招回防。 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两人竟然形成胶着状态。 第51章:乱战 ()看着打斗异常激烈的两人,朱晨逸伸手将爬在床上假寐的九命猫抱在怀中,冲张小花和凤凰两人隐晦的使了个眼sè,然后挨着墙角慢慢的向门外跑去。 由于无心大和尚一直被无尘和尚缠住,张小花和凤凰两人很快的顺着墙角,躲过两人拼斗的余波,逃了出去。可朱晨逸却没这么幸运了,他的脚刚刚跨上门槛,就听到无心和尚发出一声闷哼,接着一股炙热的气息从背后传来,中间还夹着着呼呼的破空声响。 朱晨逸大惊,想躲可时间来不及了,失去功力的他,反应速度明显大不如从前。无心和尚醋坛大小的拳头,距离他背后“心俞”穴不足一尺的距离。 朱晨逸想跑,可是无心大和尚岂能令他如愿,拳头夹杂着复仇的怒火,一闪而至。 “大哥!” “小心……” 两个女人的惊呼声一下子传到了无尘和尚的耳中,他目测了一下距离,感觉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于是眼中寒芒一闪,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提拳朝无心大和尚的背部打去。 这一拳,带着割袍断义的决绝。 这一拳,带着诛杀叛徒的雄心。 这一拳,带着救助朱晨逸的目的。 身出、法随、拳至。 硕大的拳头,带着无尘大和尚的佛门功力,撕裂着空气,夹杂着破空声响,瞬间来到无心的背部。 围魏救赵! 无尘和尚这一手可谓漂亮,如果无心执意要灭杀朱晨逸的话,那么无尘这一拳势必会令其重伤,严重一点的话,甚至会直接打穿他的身体。 要想破解这一杀招,无心必须撤身回防。 可惜的是,他错误的估计了无心报仇雪恨的态度。面对强劲有力的拳头,无心和尚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砰砰—— 拳头全部落到实处,两个身影全部腾空飞起,重重的摔了出去。一个是无心和尚,一个是朱晨逸。 “大哥……” “阿弥陀佛!” 两个女人的声音和无尘和尚佛号同时响起,只不过前者是惊呼,后者是叹息。 就在刚才,无心硬抗了无尘一拳,还是将他自己的铁拳轰在朱晨逸的背部。不过朱晨逸所受到的伤害并不大,拳头打在他背部之时,了因禅师用大袖卷起一阵柔风,将他的身体裹住,一拉一带,朱晨逸的整个身体腾空飞起,躲过了无心致命的一击。 伤是没伤着,倒是摔的够呛,饶是他皮糙肉厚依旧爬在地上一动不动。 无心大和尚则没有这么幸运了,无尘夹杂怒火的一拳,洞穿了他的身体,再加上被重重的抛了出去。落地后,他爬在那里鲜血长流,气虚若丝,八成是活不了了。 相对于无心和尚和朱晨逸,一死一伤,了因禅师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在刚才他救朱晨逸的瞬间,“天鬼上人”却趁机在他腿部踢了一脚,令他髌骨骨折,腿骨骨裂,一下子失去了战斗力。 倒地的了因禅师,并没有担心自身的安慰,也许是参透了生死玄关,也许是出于报恩的想法,不但自己没有逃离现场,反而是一个劲的督促闻讯赶来的僧人们保护朱晨逸。 朱晨逸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个身形消瘦,穿紫sè袍服的光头和尚,他有一双充满戾气,且又令人yin森到骨子里的双眼,在那鹰钩鼻下面,咧着一张极为凶残的大嘴。 这个和尚给人的感觉,就像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尸体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人气。 更为诡异的是,在这个和尚数十米的地方,一个极为邋遢的老人,抱着云南独有的竹筒,蹲在那里呼哧呼哧的抽着水烟。 每抽一下,就有大量的烟雾从竹筒中飘了出来,但老人依旧没有抬头换气,似乎那些呛人的烟雾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从远处望去,老人就像一只硕大的土拨鼠,爬在竹筒上啃食一般。 让人想不通的是,那些烟雾到了空气中,并没消散开来,反而是形成一道又高又长的直线,将闻讯赶来的金山寺僧人们隔离在那道颇为诡异的烟雾之外。更离谱的是那些烟雾居然越来越浓密,而且带着些许的腥臭味,即便隔着老远,朱晨逸闻到依旧感到一阵头昏目眩。 “有毒?” 朱晨逸眼睛一眯,习惯xing的模模下巴,思索着如何破除这必死之局。 而这时,身形消瘦的光头和尚,“天鬼上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他的身上。修道人的jing戒,令朱晨逸猛的一抬头,迎上“天鬼上人”的yin冷的目光,他感觉眼睛一阵刺痛,接着脑袋嗡的一下。 随后,“天鬼上人”沙哑,且带有一丝yin森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就是杀害我徒弟的人?” 从得知两位徒弟被杀,特别还有一个是同甘共苦,一起走过来的大弟子桑诺被杀的消息后,他就想着报仇。即便在得知九yin针是隐世门派落霞谷之物,他依旧没有改变诛杀朱晨逸的念头。 为了报仇,他先是联合无心大和尚,然后特意花费了偌大的代价,请来了犁头巫家,大巫师拉猛。当然,前提是没有告诉拉猛大巫师,朱晨逸是落霞谷弟子的身份,否则就算多加百倍的好处,拉猛也没有这个胆子去招惹昔ri的截教门徒。 可是没有想到,即便准备如此充分的情况下,他还是没有成功的将朱晨逸斩杀当场。 面对“天鬼上人”杀气腾腾的责问,朱晨逸没有任何惧sè,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道:“他们是咎由自取。” 朱晨逸的无礼,并没有激起“天鬼上人”的怒火,他反而意外的扫了朱晨逸一眼,略带赞赏的点点头。 有骨气!有修道人临危不惧的态度!这是朱晨逸留给“天鬼上人”的第一印象。 欣赏和报仇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天鬼上人”欣赏朱晨逸的骨气不假,可仇还是要寻的。就在朱晨逸大脑飞快转动的时候,“天鬼上人”冷冷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年轻人,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说出来吧,老衲会酌情帮你做个了断。” 说罢,“天鬼上人”猛的向前跨了一步。 然而就在此时,躺在地上的了因禅师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即便腿被打断了,他依然勉强的爬了起来,用一只脚跳动着。 嗖嗖—— 几个起落间,了因禅师落在朱晨逸和“天鬼上人”之间,将朱晨逸死死的护在身后。但腿部传来的疼痛,却让他挥汗如雨。 “你想死么?让开!”“天鬼上人”冷冷的望着了因禅师,从牙缝中挤出yin森的声音。 了因禅师摇摇头,努力的挺起胸膛,做出一副我很厉害的架势。不曾想,一只脚根本无法支撑他沉重的身体。 啪的一声!了因禅师摔倒在地。 不过,倒在地上的他,依旧没有放弃阻止“天鬼上人”击杀朱晨逸的念头。只见了因禅师一个翻滚,将“天鬼上人”的腿紧紧抱住,并且喝令站在一旁的无尘和尚带着朱晨逸逃走。 朱晨逸倔强的摇摇头,从帆布袋中模出一把蛊粉,满满的一把,这是他所有的蛊粉。其中包括南洋降头中的五毒降,湘西的蛊毒。 看着手中的蛊粉,朱晨逸似乎觉得这些东西不足以对“天鬼上人”产生威胁,接着又从帆布包中模出一把侵泡过尸毒的银针拿在手中。 当银针被阳光一照,墨绿sè的光芒一闪即逝。“天鬼上人”的脸sè一下子yin沉了起来,同时也收起了先前不屑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慎重。 蛊粉对于jing通巫蛊和降头的“天鬼上人”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但尸毒就不同了,无论是佛门还是巫门,又或者是玩蛊的行家,他们对尸体的接触或是研究,永远没有道门弟子懂得多。换一句话说,如何解除尸毒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尸毒虽厉害,但对于“天鬼上人”来说却不是致命的。可是一想到万一中了尸毒,功力大损,然后再面对寺内的僧人攻击,“天鬼上人”不觉有些头疼。虽然他请来了犁头巫家,大巫师拉猛,使用巫术将其他僧人困住,但那仅仅是困住,而且这个并不能维持多长时间,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功力高深的了因禅师。 即便他断了一条腿,行走有些艰难,可功力却未失去。如果拼起命来,胜负不过是五五之数罢了。 为了避免朱晨逸再捣鼓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天鬼上人”决定将朱晨逸先行斩杀。他冷哼一声,下意识的往前跨了一步。 没曾想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差点让他摔倒在地。“天鬼上人”顿时勃然大怒,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抱住自己双腿的了因禅师,伸出拳头猛的在其背后击打了一下。 噗噗—— 了因禅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但他依旧没有放掉抱在怀中的腿。而这时,张小花和凤凰也默默的走了过来,站到朱晨逸的面前,即便她们知道这无异于是螳螂挡车,将他护了起来。甚至连九命猫都叫着跑了过来,蹲在朱晨逸的肩膀上,眼神yin冷的盯着“天鬼上人”。 “放手!”“天鬼上人”动了动被抱紧的双腿,再次发出jing告。不过这次的声音,听着明显yin冷了许多。 本来还念及一点香火之情的“天鬼上人”,见了因禅师竟然纠缠不清,屡次阻止自己斩杀朱晨逸,于是提起硕大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了因禅师的后背。 鲜血慢慢的从了因禅师的嘴角流了出来,片刻功夫花白的胡须上沾满了血迹。但他依旧没有放手,反而冲着那些被烟雾拦在外面的僧人们高呼,让他们结降魔大阵。 那些僧人本来十分惧怕那道烟雾,可见到了因禅师被打的吐血。顿时大怒,叫喊着冲了过来,可一接触到那些烟雾,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僧人,立即倒了下去,一副死活不知道的样子。 但,这并不足以令其他僧人止步。 很快这道烟雾的阻拦,被众僧人齐心协力用功力震散开来。突破防线的僧人们一下子将“天鬼上人”和大巫师拉猛围了起来。 大战一触即发! 第52章:大逃亡 ()“结降魔大阵!” 随着了因禅师的一声大吼,僧人拿起手中的武器,迅速的结成大阵,将“天鬼上人”和大巫师拉猛团团围住。 目睹突然间出现的变故,“天鬼上人”并没有惊慌。作为老江湖的他,冲大巫师拉猛使了一个眼sè,然后从腰间的袋子中,模出一个长约尺许五彩斑斓的蜈蚣。而大巫师拉猛却模出一个森白sè的骷髅头,两人就这么冷冷的盯住现场的僧人。 这一刻,现场静的十分可怕。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慎重的表情,无论是“天鬼上人”和大巫师拉猛,还是金山寺的众位僧人,他们都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人的名,树的影。“天鬼上人”的恶名,僧人们是如雷贯耳。大巫师拉猛,在江湖上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那手诡异的烟雾就足以让僧人们忌惮不已,更何况现在又拿出一个看起来就十分凶恶的骷髅头。 僧人们心中有些胆怯,但为了金山寺千年来的声誉,他们只有背水一战。 同样的道理,“天鬼上人”和大巫师也不敢轻视金山寺。毕竟千年的底蕴放在那里,天知道有没有绝代高手隐藏于此,更何况“天鬼上人”就曾栽在一个伙房的僧人手中。 两帮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敢抢先动手。先下手为强,在这一刻似乎就是一个笑话。 突然间,了因禅师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两下跳到朱晨逸的面前,将他往身后一护,厉声喝道:“斩妖除魔!” 佛门中讲究降妖除魔,普度众生。而斩妖除魔则是降魔大阵中,威力最大的招式,他是以所有人的力量,集中在一点之上,从而达到将对方困杀的目的。这一点和少林寺的罗汉阵有些相似,都是以多胜少,以点带面。 降魔阵威力大不假,可是用他们来对付“天鬼上人”和大巫师拉猛,两个穷凶极恶之徒,明显是相形见拙。 面对二十名僧人拼进全力的一击,“天鬼上人”冷哼一声,将手中五彩斑斓的蜈蚣猛的向上一抛,然后双拳齐出,兜头朝作为阵眼的无尘打去。于此同时,大巫师拉猛用左手托住骷髅头,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晃动了几下,顿时yin风大作,两道黑sè的雾气从骷髅头的双个眼睛中喷了出来。 砰砰—— 几声巨响之后,寺院内的地砖上布满了蜘蛛网似的裂纹,在最zhongyāng的位置,一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而作为阵眼的无尘大和尚,脸sè惨白的用手捂住胸口,嘴角渗出鲜红sè的血迹。其他僧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脸上布满了黑气,不用说是中了大巫师拉猛的毒。 相对于金山寺众人僧人的表现,“天鬼上人”和大巫师拉猛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的“天鬼上人”衣衫破裂,露在外面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的增添了几道伤痕,虽不致命,但足以让他功力大减。至于大巫师拉猛就凄惨了许多,不但骷髅头在战斗中爆裂,甚至连一条左臂也不知道被那个僧人用刀砍了下来。 现场唯一没有受伤的那就是朱晨逸,由于他们被了因禅师护、凤凰,及张小花几人护在身后,以致丝毫未受损伤。 不过了因禅师却没有那么幸运了,他被“天鬼上人”放出的蜈蚣咬了一口,虽xing命无大碍,但短时间内却无法动用法力。至于那只五彩斑斓的蜈蚣,现在已经掉落在了因禅师的面前,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战交手,双方各有损伤。从现场的伤亡情况来看,似乎金山寺稍逊一筹。 不过,这并不足以令了因禅师退却,更不能另寺内僧人们撒手不管。由一开始单纯的维护朱晨逸,逐渐的演变成维护金山寺千年来的声誉。 这样的转变是任何人没有想到的,甚至连始作俑者了因禅师也没有料想到会出现如此结果。 “布阵!” 随着了因禅师的一声令下,那些正在运功压制毒xing的僧人们,纷纷放弃逼毒,再次将降魔大阵组件了起来。 面对陷入疯狂的僧侣们,“天鬼上人”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狠sè,缓缓的从腰间模出一把刀型的法器。而大巫师则将自己的断臂拿在手中,不过那个断臂上却布满了令人作呕的黑sè小虫。 双方血拼,一触即发。 朱晨逸扫了一眼火药味极浓的现场,轻叹一声,冲了因禅师和在场的僧人行了个大礼,朗声道:“众位大师维护之情,小子铭记于心,今ri侥幸不死,来ri必当报答。” “大哥……” 朱晨逸这句接近交代后事的言语刚一出一口,凤凰和张小花脸sè骤变,猛的一转身看着朱晨逸刚毅的表情,泪如雨下。而了因禅却摇头不已,他知道朱晨逸是好心,怕连累金山寺,可是历经千年风雨的金山寺如果仅仅只有这些底蕴,如何能够震慑宵小,匡扶正义。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是关系到金山寺生死存亡的时刻,那些老家伙们是不可能出手相助的。 就在了因禅师准备相劝几句之时,朱晨逸再次抱拳,道:“此事因我而起,我自会解决……”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一把拉过张小花和凤凰两人,望着了因禅师,重重的拜了拜,继续说道:“还望大师能够保我内人和妹子的xing命,在下自当铭感五内。” “其实施主……”了因禅师的话还没完,就见朱晨逸连连摆手,于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施主尽请放心,老衲就算豁出xing命也会保她们周全。” “大哥……”两个女人死死的拉住朱晨逸的衣角,将脑袋埋入他的胸前,低声的抽泣着。 听到了因禅师的保证,朱晨逸点点头,道了一声谢。然后将两个女人从怀中推了出来,在他们耳边,小声的道:“相信大哥,有缘他ri江湖上会再次相逢。” 朱晨逸这句话是安慰凤凰和张小花的,可是两个女人却误以为他有什么后手,连忙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他。仿佛想从这句话中,寻找出几分真实的可能xing。 面对两个女人含情脉脉,且又担忧的眼神,朱晨逸只能装作毫不知情。他深吸一口气,冲“天鬼上人”吼道:“老秃驴,小爷在这里,有种你来追我。” 指着和尚骂秃子,朱晨逸这句话可谓无礼之极。在寺中,当着所有人的面骂秃驴,即便是了因禅师这等高人,也不禁眉头微微一皱,更何况嚣张跋扈惯了的“天鬼上人”。 当朱晨逸的这句秃驴从嘴中冒了出来,“天鬼上人”勃然大怒,扬起手中的刀型法器,凶狠的道:“小子,老衲本想赏你个全尸……”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下子变的yin森了起来,接着话风一转,道:“夏天酷暑难耐,老衲看你细皮女敕肉的,刚好拿你的皮来做床凉席。” 嘶—— 剥皮做凉席,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无不毛骨悚然。 不过朱晨逸却没有露出任何惧sè,他从帆布袋中取出两张符箓,往腿上一贴,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山门之外。 在他身后一只纯白sè的九命猫,小腿伸缩之间,一晃数十丈的距离。呼吸间,一人一猫,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疾风符!” 张小花眼前一亮,而了因禅师却目露喜意,只见他大吼一声:“拦住他。” 了因禅师的想法是好,寺内的僧人也比较卖力,可是“天鬼上人”怎么可能让了因禅师拖延时间的想法实现。只见他大吼一声,将拦在面前的两个僧人打倒在地,追了上去。 失去依仗的大巫师拉猛,见“天鬼上人”离开现场,当下也不敢逗留。洒出一把药粉,整个人腾空而起。了因禅师见对方执意要走,当下也不阻拦,喝令他留下解药,好在大巫师拉猛,比较识趣,留下了解药。 看着离去的“天鬼上人”和大巫师拉猛,了因禅师这才松了一口气。而腿部传来的疼痛,似乎更加剧烈了起来。 而这时,耳边却传来了无尘大和尚的惊呼:“师傅,师兄的尸体哪里去了?” “无心?” 了因禅师转过头去,只见无心和尚曾经爬的地方,只留下一滩紫褐sè的血迹,而人却不见了。 “算了,也许是逃走了吧!”了因禅师轻叹一声,将手中的解药丢给无尘和尚,然后吩咐了几句,这才带着张小花和凤凰两人离去。 “逃走?”无尘大和尚挠挠光光的脑袋,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怎么可能逃走了,我怎么没看到?” 无尘大和尚的话是没错,可是他根本没有想到,无心是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朱晨逸身上时,逃走的,而且还是悄无声息。不但他们没有发现,就连关注现场的朱晨逸也没有发现。 而此时的朱晨逸却在拼命,逃生的yu望,让他将所有的潜能全部激发了出来。他在跑,“天鬼上人”在追,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疾风符是厉害,可是没有法力的支持,快若飓风只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停下来束手就擒,老衲放你魂魄转世,否则让老衲追上,会将你抽魂炼魄。”感觉到前面的朱晨逸速度越来越快,“天鬼上人”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出言威胁着。 放魂魄转世!这个条件的确十分诱人,但朱晨逸根本不加理会。对于他来说,“天鬼上人”的话并不可信,无论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多高,他都不会停下脚步,因为他喜欢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天鬼上人”不叫还好,一叫朱晨逸的速度更快了起来。本来两人的距离不过是300米左右,这一叫,突然间就拉开了千米的距离,而且这个距离,还在不断的拉大。 眼看朱晨逸即将钻入前面的林子中,“天鬼上人”冷哼一声,从腰间的袋子中模出一条全是乌黑的大蛇。 “去!” “天鬼上人”大喝一声,黑蛇卷起一阵腥风,快若闪电般的从他手中弹起,几个起落之后,一头扎入茫茫的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