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夏帝国》 每天三更 ()刚开始的时候,也许看得超无聊,都想弃了,不过后面真的很jing彩,一口气多看些很爽啊,攒着慢慢看也挺好!; 第一章 以假乱真 ()公元1903年9月21ri,上海爱德华教会医院。 “元太,消息确切吗?”广本森搓着手紧张地问道。 经历了大悲大喜的广本森觉得有些麻木了,他唯一的儿子因结核病刚刚去世还不到十分钟,尸体还在病床上。 “二主人,消息绝对可靠!广本沙良这几天就要专门启程来上海,代表老主人接二主人回广本村了!”广本元太点头道。 广本森、广本元太以及广本元太嘴里所说的广本沙良,都是ri本三重县广本家族中人。广本家族是ri本最大的两个忍者家族之一,广本森是现任族长广本志郎的小儿子,他还有一个哥哥叫广本昭雄。 广本森自小聪明,非常受父亲的喜爱。广本志郎曾经暗示长老会,要将广本森确立为广本家族的族长继承人。可是,在广本森结婚的当年,因为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和父亲出现误会,产生了激烈的冲突。忍者家族等级森严,尽管广本志郎非常喜欢小儿子,可族长的尊严却不容挑战,一怒之下将小儿子逐出了家族。 广本森携妻子离开ri本,来到清朝上海的ri本租界,开了一家工厂,从此再没有回过ri本。 事后,广本志郎经过调查才知道,原来是大儿子广本昭雄从中做了手脚,才造成了自己和小儿子反目为仇,目的就是为了做族长继承人。广本志郎得知事情原委之后懊悔莫及,痛责了广本昭雄,并专门派人去请小儿子回来。可是广本森年轻气盛,拒绝了父亲,广本志郎碍于族长的面子,只好作罢,族长继承人一事也就此搁置。 离开ri本的第二年广本友宽出生了,广本森整ri洋溢着做父亲的喜悦。可如今,三岁的广本友宽,却被病魔无情地夺走了生命。怀抱着身体逐渐冰凉的爱子,广本森万念俱灰。 悲痛恍惚间,广本元太带来的消息又把他拽回了现实之中:族长病危,让广本森迅速赶回ri本,一方面是族长想把广本森重新列入家族之内并与小儿子见最后一面,另一方面要当众宣布继承族长之人。 广本元太是广本家族中的五名长老之一,当年广本森拒绝返回ri本,无奈之下,广本志郎就安排了广本元太跟在广本森身边,由此可见广本元太对广本森的偏爱。广本元太自然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跟了广本森就必须全力扶持广本森成为族长。否则,若是广本昭雄做了族长,岂会有他的好ri子过? “元太,我不想做什么族长,如果能让友宽复活,我甘愿付出一切,这族长谁爱做就让谁去做吧!”憔悴不堪的广本森痛苦地申吟着。 见广本森如此颓废,广本元太急了:“二主人,你怎么不明白呢?现在不是你想不想做族长的问题,以大主人的心胸,若是他做了族长,以后我们能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不一定呢!不是我广本元太怕死,我是不甘心二主人你就这样被他算计了!” “可是,和老大竞争有希望吗?”广本元太的话有些触动广本森,但他总觉着心里没有底。 “二主人,近水楼台先得月,毕竟你离开家族已经多年,大主人在家族里肯定已经有了自己不小的势力。如果老主人已经去世,你现在回去,可以说没有丝毫的希望。但现在老主人还在,凭着他对你的喜爱,你至少还有四成机会。”广本元太仔细分析道。 “四成机会是不是有些太少?”广本森颇有些悲观。 “要是友宽主人还活着,至少还可以再增加四成机会。”广本元太接着说道。 广本元太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广本昭雄结婚比广本森要早好几年,但是到现在也没有子嗣。如果在族长弥留之际,广本森能带去族长的亲孙子,那岂不…… “是呀,友宽要是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呀?”广本森又陷入了悲伤之中。 “二主人,你怎么忘了那个中国男孩了?”广本元太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中国男孩?”广本森有些莫名其妙。 “高-宇-阳……”广本元太一字一顿道。 广本森倏地一惊:“你的意思是……” “以假乱真!” “这能行吗?” “友宽主人和高宇阳同岁,他们俩自小就熟识,高宇阳跟着友宽主人也学了一些简单的ri语。最主要的是老主人以及家族里的其他人谁也没见过友宽主人!”广本元太的话让广本森很有些心动。 “可是,广本信二那里……”广本森有些犹豫道。 “二主人,广本信二那里交给我了,将来您做了族长,会有他的好处的,孰轻孰重我想他会掂量的。”广本元太胸有成竹道。 “那好吧,你去安排吧!不要伤害高家夫妇,他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哈依!”广本元太转身而去。 望着广本元太的身影,广本森陷入了回忆。 高宇阳的父亲叫高金宝,和高宇阳的母亲都是嘉兴的孤儿,自小就相依为命来到上海做童工。数年后,二人长大成了亲,依然在工厂做工。有一次,广本森无意得罪了青帮的一个头目被追杀,受伤后四处躲藏。无意之中躲进了高金宝家里,被高金宝夫妇收留,救了广本森一命。 后来,青帮得知广本森是ri本人得罪不起,只得作罢。但高金宝夫妇因救广本森扫了青帮的面子,被青帮三天两头上门欺负。广本森知恩图报,将高金宝夫妇接到了ri租界。当时,高宇阳的母亲已经怀孕七个月了,而广本森的太太也怀孕五个月了,高太太白ri里和广本太太作伴,晚上回到自己家中,高金宝则留在广本森的工厂里做了一名高级管理人员。高金宝和广本森的妻子先后生下一个男孩。高金宝的儿子取名叫作高宇阳,广本森的儿子取名叫作广本友宽。高宇阳和广本友宽自小就在一起相处,好的就像一个人一样。因孩子渐渐大了,高金宝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钱,前不久才搬到刚买的一座小院里去住。所以,广本元太才会出这么一个主意。 …… 9月25ri,上海码头。 一名中年男子走下船来,老远有人迎了过来。 “沙良长老,广本信二前来报到!”广本信二谦恭地向广本沙良鞠了一躬。 广本信二是家族内的一名中忍,广本志郎在派出广本元太跟在广本森身边后,又安排了一名中忍在暗处时刻关注着广本森,这名中忍就是广本信二。这并不是广本志郎不放心广本森,恰恰相反,他是太关心了小儿子了。广本志郎要求广本信二定期将广本森的情况汇报给自己,如有紧急情况随时汇报。 “友宽主人的病怎么样了?”广本沙良接着询问道。 广本沙良和广本元太、广本义辉、广本正辉、广本瑞树五人共同为广本家族的长老。他们五人是族长所倚重的力量,权力也非常之大,族长不在时,他们可以共同决定族里所有的事情。可如今,族长病入膏肓,除了自己依然对族长忠心耿耿,其余四人却各怀鬼胎。广本元太一直是二主人的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广本义辉抱的是大主人的大腿,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广本正辉和广本瑞树一直只是抱着观望的态度,从来没有明确表明支持哪一方。想到这里,广本沙良就对此次上海之行感到头疼。 “哦,友宽主人已经痊愈,昨天就出院了!”听了广本沙良的询问,广本信二脸上显出了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心事重重的广本沙良并没有察觉。 广本信二在心中暗暗忏悔:沙良长老,原谅我吧!不管换成谁都会这么做的…… …… 1906年7月11ri,ri本三重县广本村外。 广本友宽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村头的那条小路,焦虑的神情中带着些许希冀。看他紧抿的嘴唇和坚定的眼神,分明就是个运筹帷幄的将军,哪里像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 广本家族的两名长老广本瑞树和广本正辉紧随在广本友宽的身后。按辈分来算,广本瑞树和广本正辉兄弟俩都是广本友宽的堂叔。可是,广本家族的族规森严,面对族长一系的继承人广本友宽,作为广本旁系的广本瑞树和广本正辉不敢有半点的不恭。 “瑞树叔叔,转移出去的孩子都安全吧?”广本友宽头也不回的问着广本瑞树。 “小主人,主人留下的二十名忍者看着呢,一切都安全,请您放心!”广本瑞树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答。 “这个决定是我做的,两位叔叔不要怪我心狠,为了家族的利益,我也是没有办法,但愿不要走到那一步!”广本友宽面无表情,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主人,您做的是对的,为了家族利益,我们毫无怨言!”广本瑞树和广本正辉跪倒在广本友宽面前感激涕零。 广本友宽抬头看了看天喃喃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如果广本瑞树和广本正辉知道广本友宽所说的成败在此一举,就是希望自己的父亲永远再回不来了,不知会不会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其实,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广本友宽早在三年前就开始策划了。为什么?就因为他并不是真正的广本友宽…… 说起来他的身份很复杂:他现在的名字叫广本友宽,三年前他的名字叫高宇阳,而穿越之前他在后世的名字叫做李立斌…… 第二章 树欲静风不止 ()李立斌是个不折不扣的穿越人士。穿越前他是国防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可以说是一个颇有名气的铁血分子。他曾经用了五年时间,查阅大量资料,完成了《中国近现代应该永远jing惕的敌人》一书。这本书的出版,引起社会的广泛争议,叫好声有之,叫骂声亦不绝耳。甚至到了后来,此书被翻译成为英、德、法、俄、ri等诸国文字,成为各国研究中国发展的教科书。 李立斌还清清楚楚的记得穿越前的那个晚上的情景:那天晚上,新闻联播播放了ri本右翼分子登岛插上太阳旗的画面。李立斌义愤填膺,十几个小鬼子居然骑到中国的脖子上拉屎撒尿了,一气之下,举起旁边的金鱼缸就猛砸向了电视,嘴里骂道:“cāo你姥姥的小ri本……” 屋内电视机被砸烂,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第二天的晨报上登了一则消息:昨天晚上十九点三十分左右,青山路一个居民楼内的单身男子被邻居紧急送往医院急诊室,大夫正在对伤者进行心肺复苏,但此人已停止了呼吸。死者姓李,据猜测死者看电视时,不慎滑到将电视机和鱼缸打碎,导致触电身亡。目前,死者的死亡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 当李立斌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被裹在被子里无法动弹,说不出话,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李立斌心里大急,大声喊了起来。“哇……”只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直冲云霄。 只哭了半声,婴儿的哭声就嘎然而止。说准确点,是婴儿自己把哭声咽了回去。李立斌郁闷的发现婴儿的哭声居然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的,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变成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穿越,这个词一下子从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差点没把他给砸晕了过去。良久,终于回过神来,他知道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只好自我安慰:没关系,就当是来度假了,或者是重新又活了一遍。 看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知道自己屈死的太冤,居然还给了一个机会让自己穿越了。 此时,李立斌正依偎在一个妇人的怀中不停地蹬着自己的小脚丫。李立斌知道身旁这个妇人应该是他的妈妈,他没有想到在后世自己是个孤儿,而现在居然有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想到这里,李立斌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暖暖的感觉。 每个人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的,李立斌不想惊世骇俗,也就象征xing地哭了两嗓子。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走进了屋子。 “小茹,你还好吧?”进门的男人问候着自己的母亲。 李立斌知道,说话的男人肯定是自己的父亲。他竭力想扭过头去,仔细看看自己的父亲长得什么样,可毕竟他还只是个婴儿,所做的都是徒劳的。 “我还好,来,快看看咱们的儿子!”母亲的声音里洋溢着喜悦。 终于,一个憨厚的男人的脸出现在李立斌的眼前。 “哇,哇……”李立斌本来象征xing的哭声,突然变得嘹亮起来,似乎在发泄着千般不满和怨气,一声盖过一声直穿云霄。 没错,李立斌此时的确是怨气冲天。就因为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不,准确地说,是看见了父亲脑后的那个大辫子。他就是用脚趾头去想,也能猜出自己穿越到了什么朝代。 李立斌对清朝太了解了,正因为了解,他才会怨气冲天:投胎就投胎吧,偏偏非投胎到了让他无比厌恶的清朝。 “哇,哇……”李立斌狠狠地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小茹,你听听,咱的娃哭声多响,将来一定可以做个工头!” “哇……呜”听到便宜老爹的理想,李立斌赶忙把自己的哭声给咽了回去。他一边伸着小手想去揪自己的头发,一边在心中哀嚎: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慢慢的,李立斌逐渐长大,他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他的父亲叫高金宝,他的母亲叫王小茹。他本人叫高宇阳,也不知没文化的爹娘怎么给他起了这么个洋气的名字。他现在所处的年代是二十世纪初,也就是满清王朝最后的几年。 在适应了自己的新名字之后,高宇阳开始规划起了自己的人生。他知道自己投胎在晚清,这是个灾难深重的年代。高宇阳对这个年代有着深刻的认识:国家不重视科技发展,而且害怕民间的科技发展,科技出现倒退。经济模式落后,对资本主义萌芽进行打压,造成经济模式倒退。zhèngfu**无能,对内残酷压迫,对外丧权辱国割地赔款。 熟知此时的历史发展和走向的高宇阳,有着后世基本的社会经验,结合个人的实际情况,他为自己的将来做出了初步规划:不去做仁人志士奔走四方革命,那是随时要掉脑袋的;也不去力挽狂澜做保皇党,自己也没那个本事。他只要求低调做人,能吃饱玩好,平平安安就行,也不枉自己投胎一次,权当是来度假了。 确定了自己的人生目标,高宇阳顿时觉得轻松了。可惜,这样的舒服ri子没有持续多久就戛然而止了。在三岁的时候,他父母双亡成了“孤儿”。 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深夜,自己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在一个蒙面人的怀里。母亲披头散发死死地抱着蒙面人的腿,大喊道:“来人呐,来人呐!” “我跟你拼了!”高金宝狠狠地冲向蒙面人。 蒙面人抬腿就是一脚揣在高金宝的小肚子上,高金宝重重地摔了出去,晕倒在地。谁也没有注意,油灯被撞落在了床上。 “咚咚咚!”院外传来了嘈杂的说话声以及砸门声。 蒙面人看着歇斯底里般大喊大叫抱着自己的腿的王晓茹,狠狠心抬脚将王晓茹踢飞了出去。 “娘!”高宇阳悲声喊道。 蒙面人从侧襟掏出一块手帕,捂在高宇阳的鼻子上,见高宇阳没有了声息,蒙面人转身出了屋子,跃上墙头,转眼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小主人,你看,信二回来报信了!”广本正辉的声音把高宇阳从思绪当中拽了回来。 高宇阳顺着广本正辉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小黑点,快速向自己这面靠近,高宇阳赶忙迎前几步。那个黑影越来越大,终于到了近前单膝跪地:“广本信二前来禀报,小主人,我广本家族忍者全军覆没,族长战死。” 说到这里,广本信二偷偷瞄了一眼高宇阳:“族长临终前吩咐……” 高宇阳心中扑腾一下:坏了,这老混蛋临死前回过味了了!。 心中虽然七上八下,但高宇阳面上却还镇定,他用刀子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广本信二:“我父亲临终前说什么了?” 看着高宇阳锐利的目光,听着高宇阳故意把“我父亲”三个字咬的很重,广本信二下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他心里明白眼前的小主人“广本友宽”,是个冒牌货。可是知到这件事情的广本元太、和广本森都已经死了。自己只是个中忍,就算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呢?想到这里,他只得在心里暗道:族长,你让广本瑞树和广本正辉将“广本友宽”就地处死的遗愿恐怕要泡汤了。 见广本信二不说话,广本瑞树急忙追问道:“族长临终前吩咐什么?是不是让小主人继承族长之位领我们报仇雪恨?” 广本信二瞅着广本瑞树和广本正辉急切的眼神,心中暗叹一声:天意呀!然后点头道:“族长吩咐小主人继承族长,族中所有事物均听小主人决断!” 说罢,广本信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广本瑞树和广本正辉听完广本信二的话,赶忙面对高宇阳跪下:“谨听族长吩咐!” 事实上,广本瑞树和广本正辉二人早已经在心里把高宇阳当成了广本家族当仁不让的族长了,今天只是正式确认罢了。这也是广本信二明知“广本友宽”是假冒的,却不敢说出来的原因 高宇阳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三年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第三章 血骷髅 ()是的,高宇阳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自从他知道自己的父母被活活烧死之后,就一直在默默地等待机会。光有仇恨是不行的,还要有与之相匹配的力量才行。他的年龄太小,只有一边长大积攒力量,一边了解周围情况等待机会。高宇阳慢慢了解到,他所在的是ri本三重县的一个偏僻的村子,全村的人都姓广本,加起来有近两千人。广本家族是忍者世家,也是ri本仅剩的两个忍者家族之一。 回到ri本的广本森如愿的继承了族长,广本家族的所有人都知道,广本森离开家族多年之后还能继承族长,除了老族长的喜爱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广本森带回了高宇阳。当时,五大长老都在场,在病床上的老族长看着高宇阳,老泪纵横,哆嗦着手指着高宇阳只说了两个字,就一命呜呼了。尽管老族长突然去世,但那两个字五位长老都听的清清楚楚:族长! 众位长老犯难了,难道老族长一高兴准备让三岁的孙子直接继承族长?可这里还有两个族长的儿子在这里呢,这可怎么办? 高宇阳能听懂简单地ri语,他自然明白老族长说的是什么。他明白如果自己做了族长,手中将会掌握几百名忍者,这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就在高宇阳低头思忖的时候,他无意间瞥见广本森和广本元太紧缩的眉头,顿时清醒了:自己只是广本森和广本元太用来继承族长之位的道具,他们怎么甘心让自己这么个“外人”主宰广本家族呢?自己在这里没有任何势力,做这个族长…… 高宇阳为自己的天真赶到了一丝羞愧,还好,他很快就进行了弥补。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高宇阳走到广本森面前用ri语nǎi声nǎi气道:“父亲……族长……” 说完,高宇阳走到老族长面前,用小手将老族长的眼睛合上,然后拉着老族长的手,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声也不吭。 众人看着怪异的这一幕,都被震撼了。特别是广本瑞树和广本正辉,他们俩互相望了对方一眼,一言不发地跟在高宇阳的身后,跪在了地上。也就是从这一刻起,他们二人已经在心里把高宇阳当成了广本家族当仁不让的族长了。其余众人也羞愧难当,老族长刚刚去世,他们却在盘算这些事情,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小孩子。 或许是高宇阳的话起了作用,广本森毫无悬念的继承了族长之位,广本家族的人都无比敬畏的尊称高宇阳为“小主人”。自从到了ri本,高宇阳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所谓的“母亲”。据说,他的母亲是在回ri本的途中不慎落海身亡的。可是高宇阳心中却明白,那个可怜的女人恐怕是被灭了口,毕竟他是“广本友宽”的亲生母亲,容易说漏嘴。 忍者是受特殊忍术训练而产生出来的特战杀手、特战间谍。忍者最早可以追溯到江户时代,经常为大名或是封建贵族执行秘密任务。后来,德川幕府将其纳入正式编制后,忍者进入了最兴盛的年代。明治维新以后,随着忍术渐渐失传,大多数忍者后人改行转业,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中。目前,ri本仅剩下了三重县的广本和濑田两个忍者家族了。不幸的是,硕果仅存的这两个忍者家族,居然是几世的生死仇人,每年打斗不止,死伤无数。 在高宇阳五岁的时候,濑田家族对广本家族进行了偷袭,使得广本家族受到了重大损失:广本森唯一的哥哥广本昭雄、广本沙良长老和广本元太长老以及数十名忍者战死。 别人不清楚,但高宇阳心里却明白,这肯定是广本森和广本元太捣的鬼,他们开始排除异己了。 前不久,广本森在一次对濑田家族的袭击当中,成功的将濑田家族的族长濑田信玄杀死。濑田信玄的儿子濑田崇文刚一继承族长之位,就毫不犹豫的给广本家族送来了“血骷髅”。 “血骷髅”顾名思义,就是将骷髅涂满鲜血。说起来与武士的决斗送交的挑战书有些相似,不同的是武士决斗决定的是两个人的生死,而接受了“血骷髅”,那决定的却是两个家族的存亡。 “血骷髅”只存在于忍者家族之间,最早出现在ri本战国时期。那时候,忍者家族大部分集中在武藏,甲斐,越后,信浓等地。每个忍者家族的地盘都很小,想壮大自己,就必须与别的家族竞争。这些竞争是超乎外人想象的激烈,充满了残忍和血腥。其中,最残忍的就是给对方送去“血骷髅”,要求一战决生死。在ri本战国时期,“血骷髅”之上涂的是俘虏的鲜血,到了德川幕府时期,“血骷髅”之上涂的是牲畜的鲜血,明治维新以后改成了涂红漆。 向对方送去“血骷髅”的意思,就是双方选择合适的时间、地点,以整个家族的忍者力量进行死拼,直到一方被灭族为止。自战国以来,不知有多少忍者家族在“血骷髅”决生死的战斗中,被淹没于历史的长河之中,两败俱伤的也比比皆是。因此,不到万不得已,忍者家族一般是不会轻易向对手送去“血骷髅”的。 得知濑田家族这次是下定决心不死不休了,广本森也非常重视这次“血骷髅”死拼。毕竟这是决定整个家族存亡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不仅对全族进行了动员,而且jing心的做着各种准备。 在广本家族jing心准备的同时,高宇阳敏锐地发现,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说实话,高宇阳非常欣赏广本家族中的这些忍者。他们与世隔绝,技艺高超,可以说是标准的杀人机器。他们对族长的命令绝对的服从,下忍、中忍、上忍、长老、族长形成了等级森严的团体。高宇阳也一直梦想着自己能掌握这股力量。 尽管高宇阳对忍者家族的力量非常眼馋,但他不敢稍有妄动。广本森还不到三十岁,一身忍术炉火纯青。如果高宇阳有什么异动被广本森发现,他敢保证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剪除掉。再说了,高宇阳毕竟年龄太小,他还没有力量控制这些桀骜不驯的忍者。尽管忍者家族等级森严,但也同样适用强者生存的法则。 濑田家族送来“血骷髅”后,广本家族全体备战,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血拼。没有人发现高宇阳这个小孩子也在不停地思考,积极做着准备。 广本家族接到“血骷髅”的第二天晚上,高宇阳来到了广本森的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的房门。 广本森皱了皱眉头,广本家族没有人敢在这时候来敲他的房门的。 广本森打开房门,他愣住了,门口站着的正是高宇阳。 第八章 稳定的军火来源 ()武藏彬从高宇阳那里接受了任务之后,离开十指山营地就直奔大阪的陆军骑兵第一旅团而去,那里是他的老部队,他想找以前的老熟人打探一下如何购买武器。到了大阪,才知道骑兵第一旅团已于上个月奉命开拔,去了朝鲜平壤。 得知这一消息,武藏彬顿时傻眼了。无奈之下,武藏彬只好前往东京碰碰运气,毕竟三八式步枪是东京小石川炮兵工厂定型生产的。 到了东京后,看到小石川炮兵工厂四周戒备森严的情形,武藏彬彻底死心了。 无法完成主人交给的任务,武藏彬觉得非常郁闷。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逛,心烦意乱之下进了一家小洒馆喝闷酒。晕晕乎乎之中,武藏彬听见了嘈杂的喧闹声,接着一群混混将一人打倒在地,噼里啪啦痛揍起来。 武藏彬本来就心情不好,看着眼前的混乱心中更烦,借着酒劲拍案而起:“都给老子滚出去!” 这下可惹恼了这群混混,他们丢下地上那人,气势汹汹向武藏彬围了过来。跟着武藏彬的两名上忍,是奉高宇阳之命专门保护武藏彬胡,岂能让这群混混讨了好去?三下五除二将这群混混打的落花流水落荒而逃。于是,武藏彬无意间救下个被逼债的小混混。 救人本是无心,可这小混混却也知恩图报,非要主动帮武藏彬办件事情才肯罢休。武藏彬心中有事,哪有功夫理会他,可那个混混却锲而不舍,毫不气馁。 最后,武藏彬被小混混死磨硬缠的实在受不了,气得大骂道:“老子现在需要三八式步枪,你能办得了吗?老子烦着呢,赶紧给老子滚远点!” 说完再懒得理那个小混混了, 谁知那个小混混听了武藏彬的话,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想要三八式步枪?没有问题,不过价钱可要贵点!” 听了小混混的话,武藏彬顿时酒醒了,他瞪大了眼睛,拎着小混混的脖领子大喊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 小混混引着武藏彬来到了一个院落前,“笃笃,笃笃笃……”他有节奏地敲着门。 “是井村呀?什么事?”门开了,里面探出了个脑袋。 小混混哈着腰说道:“我要见伊藤桑,有大生意!” “等一会!”门关住了。 过了一会,门再次打开,有人带他们进了院子。 “伊藤桑,就是这位客人要三八式步枪!”小混混殷勤的向屋内的一个小胡子介绍道。 “可靠吗?”小胡子瞥了一眼小混混。 “绝对可靠!”小混混拍着胸脯。 “那好吧,一千元介绍费!”小胡子答应了。 在武藏彬很爽快的付了一千ri元以后,“小胡子”亲自把武藏彬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我叫黑田三信,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一个穿着和服的中年男子朝着武藏彬鞠了一躬。 武藏彬很客气地回了礼。 黑田三信上下打量着武藏彬:“以前当过兵?” 武藏彬点点头:“明治二十六年入伍,明治三十八年退役。” “打过仗?” “参加过ri清战争和ri俄战争!” “听说你需要三八式步枪?” “是的。” “没问题,我们黑田家族是讲信誉的。走,先验货后交钱!” 黑田三信没有问武藏彬是哪里来的、买枪干什么,这是道上的规矩。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武藏彬三人雇了马车很顺利的就把枪弹用运了回来。 “主人,他们的仓库里各式军火堆积的像山一样,就连野炮也有十几门!”武藏彬意犹未尽。 在后世的时候,高宇阳就知道军火走私是暴利行当,甚至比毒品走私的利润还要高上数倍,军火走私贩身价动辄数十亿美元,有的年总收入甚至与一个中等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大致相当。一般军火商人都是有军方和zhèngfu背景的,没有背景,买卖是做不起来的。 “不知这个黑田三信身后有什么背景?”高宇阳喃喃自语道。 这毕竟是高宇阳的第一个军火来源,他必须要想办法把这条线笼络住。高宇阳对武藏彬说:“武藏教官,还得麻烦你带路,我要立即去见那个黑田三信。” 见到武藏彬,黑田三信虽然感到诧异,但还是拍着武藏的肩膀:“武藏君,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不知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武藏彬向黑田三信鞠了一躬:“打扰了,黑田桑,是我的主人要见你!” “你的主人?”黑田三信带着疑惑的神情看向武藏彬身后的广本正辉。正辉赶忙往旁边一闪,露出了矮小的高宇阳来。 “不知阁下……” 黑田三信看着武藏彬和正辉对高宇阳的恭敬神态,他确定眼前的这个小孩子就是他们的主人。 高宇阳打断黑田三信的话:“我叫广本友宽,我希望和你们黑田家族能主事的人说话!” …… 黑田村正听完了黑田三信的介绍,对高宇阳点点头:“我叫黑田村正,是黑田三信的哥哥,家族的事情我能做主。” 高宇阳很有礼貌的对黑田村正说道:“黑田阁下,我叫广本友宽,是三重县广本家族的族长……” 高宇阳没有做任何隐瞒,把自己前前后后的经过讲了一遍。 最后,高宇阳让正辉捧上一个小皮箱,诚恳的对黑田村正说道:“或许现在我的力量还很小,但我坚信总有一天我的力量会强大起来!这十万元是一点小意思,代表了我的一片诚意,您也可以把它看作是今后生意的定金,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今后我们能够长期真诚地合作!” “仅此而已?”黑田村正颇有些玩味地看着高宇阳。 十万ri元对黑田村正虽然不算什么,可毕竟也不是个小数目,高宇阳像打水漂一样把十万ri元撒了出去,目的只是为了建立长久真诚的合作关系,的确让黑田村正觉得费解。 “仅此而已!”高宇阳真诚的点了点头。 “好,就凭你这份豪爽,黑田家族就交你这个朋友了。我代表黑田家族向你保证,今后我们将会与你建立长期和真诚的合作关系。”黑田村正隐隐感觉到高宇阳绝不会是个简单角sè,他也乐得卖这份人情。 “为了感谢黑田阁下的承诺,我决定帮您做一件事情!我知道黑田阁下能量巨大,也许没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但为了表达我的诚心,希望黑田阁下能够成全我的心意!拜托您了!” 高宇阳越是如此真诚,越让黑田村正觉得不好意思,他想了一会说道:“这样吧,长野县妙高山的山本大成黑了我几百条枪,既不付钱也不退货,你如果能帮我把债讨回来,我们二一添作五怎么样?” “好的,没问题,就这样定了!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一定会做好这件事情的,请阁下等我的消息吧!不打扰阁下了,告辞!”高宇阳向黑田村正告别道。 “这怎么能行,既然来了一定要吃顿便饭,哪能让客人饿着肚子从我这离开呢?再说了,就是为了庆祝我们的合作,也一定要干一杯!”看起来黑田村正一点也没有把高宇阳当成小孩子。 在回十指山的路上,高宇阳坐在马车里仔细回忆着黑田村正和他交谈的每一句话,原来这个黑田家族还真的不简单。 第九章 拢络人心 ()黑田家族的前任组族长是ri本明治维新九元老之一的黑田清隆。在倒幕运动中,黑田清隆为挽救敌将榎本武扬,四处奔走,救了他一命。后来黑田清隆开拓北海道,榎本不惜一切为之效命。明治21年黑田清隆成为第二任ri本内阁首相成,明治33年黑田清隆因病去世。 黑田家族人丁不旺,黑田清隆死后,只剩下他的两个儿子黑田村正和黑田三信。黑田兄弟俩对别的事情不感兴趣,唯独对贩运军火情有独钟。虽然黑田清隆去世了,但黑田清隆作为明治维新的元勋,长期积累的人脉尚在。譬如著名的政治家、实业家井上馨和长期担任参谋本部长、内务大臣的军界第一无二的实力人物山县有朋元帅等人,都对黑田兄弟格外关照。兄弟俩对贩卖军火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天赋,短短数年就成为了ri本最大的军火走私商。 ri本一些集团为了自身利益,或明或暗地纵容和支持军火走私,军火贩子之所以可以生存下去,也是因为得到了这些集团的纵容和庇护。黑田兄弟的快速崛起,势必影响到某些团体或个人的利益。如果不是被黑田清隆救过一命的榎本武扬放出话来,谁敢动黑田兄弟一根汗毛,就让幕前幕后的人全部陪葬,估计片山、高桥、吉田三大军火走私集团早就对黑田兄弟下黑手了。 榎本武扬是幕府政权幕臣中的传奇人物,曾留学荷兰,学习海军技术。讨幕军进入江户,榎本统率九艘军舰发动叛乱,占领北海道成立共和国,并自任大总统。榎本战败投降后入狱,其才能被黑田清隆看好,不仅保住了xing命,而且在坐了2年牢后居然被破格录用成了zhèngfu高官,先后被任命为海军中将、海军大臣、驻清国全权大使、邮政大臣、农商务大臣、文部大臣、外务大臣等职务,被封为子爵。明治38年后,他就在家当起了寓公,优哉游哉地饮酒赋诗养花,可是谁也不敢小觑这个当年的北海道大总统,更不会把他的话不放在心上。鉴于此,片山、高桥、吉田三大军火走私集团只好无奈而又憋屈的看着黑田兄弟为所yu为。 其实,高宇阳本想告诉黑田兄弟一件事情,那就是再有半年多,榎本武扬会因病一命呜呼了。可是想想自己目前的说话分量,他只好把话咽回了肚里。 高宇阳回到十指山秘密营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广本瑞树、广本正辉、山前卫和武藏彬四人召集在一起开会。 高宇阳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左膀右臂:“从现在开始,除了学习天伐道义和进行体能训练之外,我的课、加藤先生的课还有忍术等所有科目都暂时停下来!” 看着众人不解的眼神,高宇阳起身在屋内踱起步来:“从现在到八月二十一ri,还有半年时间。这半年要全力进行shè击和刺杀训练!我计划在八月二十一ri这天凌晨,彻底剿灭濑田家族。” 瑞树和正辉听了高宇阳的计划,两个人的胸脯急剧起伏起来。八月二十一ri,广本家族被灭门胡这个ri子,早已成了幸存的一百四十八人心中永远的痛。本以为族长已经忘记了这段历史,现在他们才明白主人并没有忘记,而是在积蓄力量。 作为高宇阳来说,他心里并不赞成去和濑田家族拼命。毕竟和濑田家族比起来,自己现在的力量有些太弱小了。可是通过这半年多的观察,他发现从不论是瑞树和正辉,还是二十名上忍和一百二十六个孩子,心中都有一股戾气,对广本家族被灭门一事耿耿于怀。这股戾气不释放出来,他们就不可能真正对自己死心塌地。要让他们释放心中那股戾气,别无它法,只能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并且,还不能将复仇时间拖得太长,否则将会严重削弱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威信。所以,高宇阳将对濑田家族的剿灭计划提上议事ri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刺杀训练由武藏教官你亲自抓,正辉叔叔你从旁协助。我有一个初步想法,你们二人要将忍术中的枪术和军队中的刺杀术结合起来,把多余的花里胡哨的东西全部去掉,尽快形成完善的训练方法!”高宇阳直接对武藏彬和广本正辉吩咐道。 武藏彬和正辉连忙答应:“嗨!” “山前先生,刺杀和shè击训练你就不用参加了!这半年时间,你只需要专心做两件事情。一是对我们夺取濑田、广本二村以后的发展方向做个初步的规划。” 高宇阳说这番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表示对山前卫的重视。连未来规划这样重大的事情都交给你山前卫做了,这不叫重视,什么叫重视?当然,高宇阳不会告诉他,其实自己心中早就有了未来的规划。 果然,山前卫听了高宇阳的话,身板挺得直直的,这是他的强项。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哪还有脸面去面对主人,山前卫恨不得现在就去做这件事情。 “二是要麻烦山前先生把天伐道所有的理论和纲领进行全面地归纳总结和完善,把它变成一套系统的、成熟的理论,暂且就叫作山前理论吧!将来我们要以你所创立的这套理论,去成立政党、参加竞选、组织内阁施政呢。所以,山前先生,你可一定要用心呀!”高宇阳在不知不觉中给山前卫描绘了一幅美好蓝图。 山前卫心中激动无比,创建理论、成立政党、参加竞选、组织内阁,无论是做成哪一样都可以让自己名垂青史。可是,高宇阳竟然把这些事情,一股脑全部推到了自己的面前,几乎把自己给砸晕了。高宇阳的信任既让山前卫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又在心中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激之情。 “嗨!”山前卫在答应的同时,把身子深深伏到在地,直到自己的脑袋接触到高宇阳的脚尖,才缓缓直起身来。 高宇阳知道山前卫是在用这种方式向自己表示效忠。高宇阳在为山前卫归心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期待着濑田家族被剿灭后,广本家族jing英拜服在自己脚下的情形。到了那个时候,高宇阳才算是真正拥有了忠诚无比、铁板一块的班底。 “shè击训练由我亲自组织训练!我将会把天伐战士个个都训练成神枪手!”高宇阳主动把shè击训练揽过来,不是不相信别人,而是因为他知道来自的训练方法要比现在的训练方法有效的多。更何况现在时间有限,不可能按部就班的训练,只能采用超常规的方法。 “大家都明白了吗?”高宇阳再一次问道。 “明白了!”众人躬身答道。 “等等,主人,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广本瑞树满脸憋得通红。 瑞树心里很怕,如果主人真的把自己给忘记了,那就说明自己在主人眼里,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地位可言了。瑞树暗自揣测,是不是因为上次没有把主人交代的任务办好,才使自己变成了主人眼中的无用之人? 高宇阳知道瑞树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微微一笑:“瑞树叔叔,因为你的任务太重要了,我原想一会单独给你交待!既然你这么着急,那我就提前告诉你吧!” 瑞树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主人并不是把自己给忘记了,而是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去办。想到这里,瑞树心里流露出了一丝感激,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高宇阳叹了口气:“我们的力量现在还太小,要想发展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武器来源,这也是我为什么急于去见黑田兄弟的原因。我答应黑田兄弟,要帮他们除去妙高山的山本大成,就一定要做到,这关系到我们的信誉。没有了信誉,我们今后将很难立足。” 众人点了点头,高宇阳说的非常有道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只有杀过人见过血的天伐战士,才是真正的战士。尽管我们进行了残酷的训练,可毕竟没有见过血。要想让天伐战士变得无比强大,只有让他们用锋利的獠牙撕裂对方,用人头和惨烈的杀戮来成就未来所需。这是我的意志,也是所有天伐战士必须贯彻的意志。所以,我们务必要把山本大成那伙人消灭的干干净净,也算是剿灭濑田家族之前的一次实战演练。要知道,濑田家族的实力可要比妙高山那伙人强的多,如果连妙高山这伙人都解决不了,剿灭濑田家族那只能是无稽之谈。”高宇阳一席话说的众人热血沸腾。 “瑞树叔叔,我需要山本大成那伙人的详细情况,特别是他们所生活的营区的详细分布和人员活动规律。”高宇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侦查是忍者的长项,你是广本家族最强的忍者,这件事情由你去做我放心!瑞树叔叔,你一定要仔细再仔细,把所有的细节都要侦查的清清楚楚。要知道,我们下一步的训练将要以你侦查的情报为基础。你的情报越准确,我们的训练就越有针对xing,将来就会少流血少死人。拜托了,瑞树叔叔!”高宇阳语气异常真挚。 “主人,你放心,瑞树就算尸骨无存也会把妙高山的一草一木都搞得清清楚楚!”广本瑞树俯身发誓道。 高宇阳拍了拍广本瑞树的肩膀:“活着回来,我还需要你,瑞树叔叔!” “嗨!”瑞树呜咽着。 一个不到六岁多的小孩,目光坚毅,神情冷峻,像个大人一样拍着一个三十多岁中年男人的肩头,安慰着哭的象小孩一样的中年男人。众人看着这让人震撼的场景,不仅不觉得诡异,反而使得高宇阳的形象越来越高大。 第十章 射击 ()shè击技术是检验一只军队战斗力高低的基础标准之一。特别是在热兵器逐渐占据战场主导地位之后,shè击训练已经成为各**队的主要训练科目之一,ri本军队对shè击训练更是冠绝各国之首。弹药不足,shè击jing确,生xing狡诈,似乎是ri军偏好狙击战术的天然因素。因为国力匮乏,浪费不起弹药,ri本对研制自动步枪缺乏热情,因此战术上强调步兵的“每发必中”和“白刃主义”。 ri军在shè击训练上对jing确xing要求极严。初步要求是:对于shè程300米的伏靶(状如伏在地上的人头和双肩),不仅5发子弹要全部击中,而且至少要有3发是集中在一个拳头大的面积上。达到这个程度后,就是限秒shè击。最初是限在4秒以内击中300米外不知从哪里露出来的靶子,其次是限2秒。这也做到后,就戴上防毒面具快跑30米,接着进入限秒shè击。按照这个标准训练出来的ri军步兵,几乎每个人都是狙击手。 在后世的抗ri战争中,中国远征军在松山战役中就大大吃过这个亏。松山战役非常艰苦,首先是ri军堡垒之难攻克。然而攻克了堡垒,远征军仍然不断面临着巨大的困境,那些似乎剿杀不尽的ri军零星残兵,总能潜伏在某个隐蔽的暗角,以高度jing确的shè击技术,不断狙杀刚刚松了一口气的远征军士兵。只要有一个人存活,就是一个令人生畏的狙击手,这就是ri军。松山ri军中专职步枪狙击手就有50名,这还不包括30挺轻机枪、8挺重机枪中的优秀shè手。可以说,远征军6800人的伤亡总数中的绝大部分,都是这约90名shè手造成的。 在高宇阳的训练计划中,就是要以自己亲手训练的这些人为班底,滚雪球一样不断壮大这支队伍,抗战爆发后他将用这支队伍去和ri本军队硬扛,最终达到以ri抗ri的目的。在人数不占优的情况下,如果shè击水平也无法与ri军相提并论,他又有什么资本去和ri军抗衡呢?所以,高宇阳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shè击技术上有所突破,至少也要超过ri本步兵。在将来的战场上,要让敌人听到天伐战士的名字就心惊胆战。 高宇阳的训练方法比较独特,他并不急于开始练习shè击,而是先进行理论授课,用他的话讲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高宇阳不仅向天伐战士详细讲解三八式步枪的机件名称、分解结合以及shè击时武器的弹道等基本情况。而且详细的讲解了武器的工作原理和工作方式,各部件在发shè过程中的运作行程方式以及后坐的产生、大小、方向及对命中的影响等理xing知识。 高宇阳的讲解,不但让天伐战士听得津津有味,就连武藏彬也目瞪口呆。打了一辈子仗的武藏彬,直到今天才明白,原来看起来很简单的shè击,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复杂的道理。 武藏彬不清楚,高宇阳却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的。在后世的时候,军队训练前都会让战士先充分了解武器知识和shè击学理,使战士觉得对枪的理xing认识提高了。只有枪不陌生了,才可以彻底消除对武器的顾虑,shè击时就不会那么心慌,shè击技术才会大幅度提高。这是经过无数次实践总结出来的经验,自然要比武藏彬他们凭自己琢磨出来的经验要管用的多。 等到天伐战士掌握了shè击理论后,高宇阳专门进行了一次授枪仪式,亲手把崭新的三八式步枪庄重的交到每一个天伐战士的手中。 看着满脸兴奋的天伐战士,高宇阳将自己手中的枪举起大声问道:“这是什么?” “枪!”天伐战士大声回答。 “没错,是枪。但是,你们知道枪是我们的什么吗?”高宇阳又问道。 天伐战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让我来告诉你们,枪是什么!”高宇阳顿了顿继续喊道:“枪是我们的生命。人在枪在,枪在人在,离开了枪就等于离开了自己的生命。作为一名天伐战士,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要把枪当成自己的生命一样去爱护。你们明白吗?” …… 从这一天开始,所有的天伐战士二十四小时枪不离身,吃饭、睡觉、训练都带着枪,枪成为了他们的朋友、兄弟和最熟悉的伙伴。 其实,这并不是高宇阳的发明,而是后世的shè击理论。就好比经常使用筷子的人,对任何一双筷子都能运用自如,如果改用叉子则会感到不便。但是,经过一段时间后,也会找到感觉而习惯和自然起来。shè击也不例外,自己经常使用的武器,一握在手,同样会有一种自然、舒适的感觉,这就是常说的“枪感”。具体而言,“枪感”就是shè手对手中武器状态、重量、重心、后坐等xing能特点在cāo作过程中的心理生理反映。 为了让天伐战士对自己使用的三八式步枪更加熟悉,高宇阳接下来开始让天伐战士进行枪支分解结合的训练。几十只步枪在这些天伐战士的手中,一会被大卸八块只剩下一堆零件,一会又变身恢复原状。每天不停歇的拆枪和装枪,取得的非常明显效果:三八式步枪分解结合的速度从最初的十几分钟到了目前的四十多秒;从开始的手忙脚乱到蒙着眼睛依然有条不紊。 再往后就是空枪的据枪瞄准练习、快速瞄准shè击练习。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天伐战士依然没有打到一颗子弹。天伐战士毕竟还是孩子,他们对实弹shè击表现出了强烈的向往。当然,他们不敢直接去找高宇阳,只好迂回鼓动武藏彬来询问高宇阳。武藏彬和这些孩子的心情没有什么两样,他也只是在ri俄战争最后一次战役中才见过一次三八式步枪,也没有实际体验过。如今,自己梦寐以求的枪就在手中,可却无法进行实弹体验,这让他这个老兵的确有些心痒难耐。 “没想到我们的武藏教官也沉不住气了!”高宇阳得知他的来意后,打趣起武藏彬来。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他们过早的进行实弹shè击吗?”高宇阳问武藏彬。 武藏彬摇摇头,这也是他想知道的。 “得到的太容易就不会去珍惜了,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说的每天两百发子弹的训练计划吗?如果以太随便和无所谓的心态去进行实弹shè击,能迅速取得很好的效果吗?”高宇阳反问武藏彬。 原来高宇阳是yu擒故纵,故意在吊天伐战士的胃口。武藏彬在心底暗暗同情起那些天伐战士,如果他没猜错,天伐战士的噩梦将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天伐战士终于争取到了实弹shè击的机会,在雀跃的同时,他们惊异地发现高宇阳突然变得大方起来了:每人每天必须shè出两百发子弹,每发子弹不得低于八环,如果有一发低于八环,将再加十发子弹,依次类推,直到将自己每天的所有子弹按照八环以上的标准打完为止。 从此,十指山没有了安宁,从早到晚都是shè击的枪声。有些倒霉的天伐战士被罚后,子弹越积越多,当天无法消耗完,不得不在第二天比别人早起去打枪消耗子弹。直到这个时候,天伐战士才发现,原来shè击竟然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 第十一章 我的生命交给你了 ()如果仅仅只是痛苦也就罢了,天伐战士发现shè击训练除了痛苦之外,还会让人觉得恐惧。恐惧的根源是因为高宇阳宣布的shè击科目考核办法:固定靶考核前,每个天伐战士必须要找到两名保证人,考核开始后,两名保证人要并排站立在固定靶两侧,一直到考核人shè击完毕。 清晰地听着子弹的嗖嗖声,近距离感受着迎面shè来的子弹,很多保证人考核完后都是被搀扶着离开的,并不是因为他们受了伤,而是因为受了惊吓腿软而无法动弹。 好在固定靶考核基本结束了,之所以说是基本结束,是因为还剩下一个人没有考核,这个人叫做广本利仁,是一百二十六个孩子其中的一个。广本利仁没有考核的原因是他找不到保证人,换句话来说是,就是没有人愿意做他的保证人。出现这种状况一方面是因为广本利仁平时与大家不太合群,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大家不信任他的shè击技术。的确,广本利仁的shè击技术在所有人中是最差的一个。 高宇阳知道这一情况后,将所有的天伐战士集合起来,他心情异常沉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shè击考核中必须要保证人吗?” 见众人不语,高宇阳继续说道:“为了锻炼shè击者的心理素质,这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我希望通过这种形式,让我们这个集体的每一个人都对自己的伙伴充满信任,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生命交给自己的同伴,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成为战无不胜的钢铁团体。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天伐战士。可是,你们现在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 说到这里,高宇阳对孤零零站在一边的广本利仁打气道:“利仁,我相信你是最好天伐战士,作为你的天伐战友,我,广本友宽愿意做你的保证人,我的生命就交给你了!” 说完,高宇阳大步跑到固定靶左侧面对广本利仁站好。 “我,武藏彬愿意做你的保证人,我的生命交给你了!”武藏彬一瘸一拐的跑到了固定靶的右侧面对广本利仁站好。 “我,广本正辉愿意做你的保证人,我的生命交给你了!” …… 广本利仁两眼噙泪,看着所有的人都站在了自己的固定靶两侧,排成了长长的一排,他目光坚定的举起手中的步枪。 高宇阳气定神闲站在固定靶旁边,不过,此时他离靶子至少在三十米开外。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尽管他刚站在固定靶旁边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发慌,但他看见武藏彬也站在固定靶旁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果然,一个又一个的人跟了过来,他和武藏彬被挤到了靶子的最外边。离靶子三十米以外被误伤的可能xing几乎为零,除非广本利仁故意谋杀。没有了生命危险,高宇阳自然会气定神闲。 同样被挤到了一边武藏彬,看着气定神闲的高宇阳,再看看满脸羞愧之sè站在靶子两侧的天伐战士,不禁摇了摇头。他是被高宇阳感动,才主动站在了高宇阳旁边,谁知道最终居然成了这种局面。他在心里暗暗想:主人就是主人,只用了小小的一个举动就变被动为主动了,不仅增强了广本利仁的信心,而且让这个团体更加团结了,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 或许是受到了鼓舞,或许是比以往更加细心的缘故,广本利仁顺利的通过了考核,而且成绩好的出奇。 高宇阳走到广本利仁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记住,利仁,只要认准了就尽最大努力去做,奇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广本利仁重重地点了点头。 高宇阳转身看着众人大声说道:“我作为你们的主人,没有尽职尽责尽心尽力,致使天伐战士出现裂缝,实属不该。特罚跪二十四个小时,以儆效尤!” 说完,高宇阳重重跪在了地上。 武藏彬跪下了。 广本正辉跪下了。 …… 接下来的ri子里,移动靶shè击、行进间shè击、夜间shè击、蒙目shè击……所有人员通过了一项接着一项的考核,所有的保证人都义无反顾的站在靶子的旁边毫无惧sè…… 武藏彬作为高宇阳shè击训练的见证人和亲身经历者,深深的为他所取得成绩折服: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天伐战士的shè击jing准度已经超过了自己服役时部队中狙击手的水平。 在shè击技术取得丰硕成绩的同时,天伐战士的刺杀技术也有较大进步,这一切都归功于武藏彬和正辉所创立的刺杀术。这套刺杀术简单实用,一击致命,高宇阳直接将其命名为天伐刺杀术。同时,武藏彬和正辉被高宇阳授予了一级铜质天伐奖章,以表彰他们对天伐道做出的重要贡献。这是高宇阳首次颁发奖章,奖章是他亲自设计的,上面是天空中一道闪电的图案。武藏彬和正辉十分看重这枚奖章,时刻将它别在胸前,走起路来胸脯挺得高高的,引来一道道羡慕地目光。 在高宇阳抓紧训练的同时,瑞树的侦查也取得了突破xing的进展。高宇**据瑞树传来的消息,在屋前的空地上制作了一个简易沙盘。武藏彬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一眼就看出了沙盘在战争中的重要作用。尽管他对高宇阳时不时冒出的一些怪异想法和做法,已经有了较强的免疫能力了,可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高宇阳奇怪的问道:“怎么?你没见过沙盘吗?” 武藏彬摇摇头。 难怪高宇阳要这样问了,尽管沙盘很早就已经问世了,但是真正运用在军事上却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的事情。 除此之外,高宇阳还根据妙高山实际情况,安排天伐战士仿制修建了山本大成营地的大体模样。建好后,高宇阳就和武藏彬钻进屋里仔细商议,制定了一套详细的作战计划。说准确些应该叫作偷袭计划,高宇阳才不会去做强攻的傻事呢。因为是第一次作战,为了保险起见,他们的计划制定的非常详细。什么时间做什么,每个人做什么,都列的清清楚楚,环环相扣,无懈可击。 高宇阳将作战计划丢给武藏彬,让他组织天伐战士在修建好的作战区域进行实地演练。而他和正辉带着一名忍者直奔东京,去找黑田兄弟了。 高宇阳见到黑田村正,很有礼貌的一躬腰:“黑田阁下,我们有见面了!” 黑田村正再次见到高宇阳,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对这个孩子似乎很有好感:“哦,是广本君,不知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黑田阁下,难道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关于妙高山山本大成的约定?”高宇阳提醒道。 “哪能忘呢?难道广本君已经办好了?”高宇阳如果不提醒,黑田村正早就将这件事情忘记了。上次他只是为了成全高宇阳的一片诚意,随口就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要知道这件事情并没有说的那么简单,毕竟山本大成手下也有近三百人枪,不然黑田村正也不会人忍到现在。 “那倒没有,不过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我这次前来,只是来邀请黑田阁下,希望阁下在五ri后能赶到十指山,我会把山本大成亲手交给你处置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关黑田家族存亡的大事要告诉阁下,我可以提醒一下黑田阁下,这件事情和榎本武扬有很大关系。”高宇阳客气的邀请黑田村正。 本来黑田村正准备拒绝高宇阳的,对高宇阳有好感并不代表可以任其摆布。可是当他听到了榎本武扬的名字,就由不得他拒绝了。于是,黑田村正说道:“没问题,我五ri后准时赶到十指山。” 高宇阳点点头,对身后的忍者说道:“你留下来,到时候为黑田阁下引路,一定要把黑田阁下安全带到营地。” “嗨!”忍者低头答道。 第十六章 帮我把钱花出去 ()1907年8月23ri,十指山营地。 高宇阳和武藏彬、山前卫、广本瑞树和广本正辉聚在一起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瑞树首先汇报了清剿濑田村的战况:“主人,濑田村上下一共一千四百七十八人全部毙命,没有一人逃月兑!我方无一人伤亡。” 高宇阳点点头:“濑田村的设施完备,各方面的条件不错,尽快把村子清理干净。三天后,我们搬到濑田村,十指山也不要放弃,我以后还有用。” 众人点点头。 正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赶忙请示道:“主人,咱们去年带上十指山的钱款,还有从妙高山和濑田村收缴的钱款,如今加起来大概有三百四十万ri元,另外还有许多物资,不知应该如何处置?” 高宇阳没想到自己居然一下子变得这么有钱了,高兴之余也让他很头疼。尽管高宇阳在后世也算知识广博,可并不代表他无所不能,经济方面大致宏观的东西自己懂一些,可到具体理财上他就捉襟见肘了。再说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可能在这上面耗费太多的jing力。高宇阳一直秉承专业的事情由专业人士来办的理念,要不然他也不会专门请来山前卫和武藏彬了。 想到这时,高宇阳喃喃自语道:“必须要找个懂经济的人了!” “主人,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不知……”山前卫yu言又止。 高宇阳很少见过山前卫如此扭捏,笑着说道:“山前先生,您直说无妨!” 山前卫说道:“我有一个好朋友,叫上川松,也就是我来十指山之前,向他支还燕尾服那个人。他是东京帝国大学金融系毕业的高才生,现在三菱会社财务部工作。他搞经济绝对没有问题,要是能把他请来就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上川君向来比较清高,不容易折服于人。” 高宇阳点点头:“有本事的人一般都不会轻易被别人折服的,看来你这位朋友也是一样的吧!不过,没关系,山前先生,你只负责把人帮我请来就成,别的就交给我了。” 几天后,当山前卫领着上川松来到高宇阳面前的时候,高宇阳被吓了一大跳。他以为山前卫的这位朋友,也一样是瘦瘦弱弱的模样,谁知道竟然是个大胖子。看着像皮球一样的上川松,高宇阳强忍着笑意:这个上川松如果滚起来的话,绝对像个“蛋”! 在高宇阳打量上川松的同时,上川松也在打量着高宇阳。说实话,山前卫来邀请他的时候,他压根就不想来。上川松在东京发展的好好的,没事干嘛跑到这个穷乡僻壤来跟着一个土财主,这太有损他东京帝国大学金融系高才生的身份了。可后来,上川松听山前卫说请他的这个人只有七岁,而且这个人竟然让他的好友山前卫崇拜的不得了,他就有了一丝好奇之心。再说了,他也不好驳了山前卫面子,于是就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勉强跟来了。 高宇阳当然不会以貌取人,他非常豪爽的对上川松说道:“上川先生,你来的太好了,终于有人可以帮我把钱花出去了!” “噢!原来阁下请我来是为了让我帮你花钱的,不知阁下有多少钱?”上川松听了高宇阳的话,不动声sè地问道。 “不多,大概也就三百多万ri元吧!”高宇阳有些大大咧咧。 “嘶!”上川松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知道此时的ri元还是相当值钱的,此时ri本正规师团按照不对驻扎地区的不同,士兵的伙食费为0.845ri元到0.117ri元不等,可以保证每个军人每天消耗1.5公斤左右的主副食。再比如ri本军人的基本月薪,陆军大将一个月为400ri元,海军大将为500ri元。陆军大佐是103ri元,海军大佐为208ri元。陆军新兵为1.20ri元,海军新兵为2.10ri元。ri本内阁总理大臣西园寺公望的月薪为800ri元。纺织女工的月薪为1.7ri元,农村雇工为每月3.1ri元。一个人一个月有一块多钱已经足够养活自己了,三百多万元不能不说是一笔巨款了。 “不知阁下为什么非要把钱花完呢?”上川松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呀!”高宇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看着上川松一脸茫然的神情,高宇阳知道不拿出点真才实学是不行了。于是,他从马克思的《资本论》到刘德的《财富论》给上川松好好的补了一课。很多理论上川松都是闻所未闻,只听得目瞪口呆。 最后,高宇阳意犹未尽的说道:“你还是跟着我干吧,要知道我是上天派来的传话者,跟着我会让你开辟出一片新天地的。” 上川松艰难的咽了咽吐沫:“广本君,尽管你的经济知识让我折服,但我还是不能跟着你。要知道我是个无神论者,我不会相信你是上天派来的!” 高宇阳知道上川松已经有所动摇了,赶紧趁热打铁:“怎么样你才能决定以后跟着我干呢?” “除非,除非你能证明你是上天派来的。否则,我只能把你当作是一个神棍!”上川松坚定的说道。 “八嘎,你竟敢如此对待主人!”旁边的几人见上川松对高宇阳如此不敬,都变得勃然大怒。 高宇阳摆了摆手,低头思考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对上川松说道:“你确定我如果证明了,你就会跟着我?” 上川松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确定!” “那好,我就证明给你看!”高宇阳一脸轻松。 “榎本武扬这个人你听说过吗?”高宇阳问道。 上川松点了点头。榎本武扬子爵是江户幕府末期的幕府的臣子、传奇的虾夷共和国民选总裁。明治zhèngfu海军卿,海军中将。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既能领兵打仗又jing通外语、外国文化,能胜任驻外使节;既有思想懂法律,又苦钻技术,堪称一位技术尖子。此外,他还是个兴趣爱好广泛的“杂家”。 榎本武扬是ri本的传奇人物,不知道他的人还真的不多。 “那伊藤博文公爵,你肯定也知道了?”高宇阳又问道。 上川松有些哭笑不得了。伊藤博文是长洲五杰、明治后三杰、九元老之一。他是ri本第一个内阁首相、第一个枢密院议长、第一个贵族院院长、首任韩国总监。他还是明治宪法之父、立宪政友会的创始人,先后四次组阁,任期长达七年。他在任内发动了中ri甲午战争,使ri本登上了东亚头号强国的地位。可以说,伊藤博文的大名在ri本是妇孺皆知。 “明治天皇?不用问,你肯定知道!”高宇阳这一次直接替上川松回答了!。 上川松无语了,他很想知道高宇阳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明治天皇是孝明天皇的第二皇子,他仅用了半个世纪的时间,就把ri本这个一个又小又穷,资源贫乏的封建国家,变成了一个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实现了社会、经济、军事全方位的月兑胎换骨。特别是甲午战争、ri俄战争的胜利,使得明治天皇确立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可以说,明治天皇就是ri本的神,上川松怎会不知道呢? 第十七章 第一个预言 ()“你问这些人是想证明什么?”上川松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如果,如果我说我能预言这些人的死亡,你信吗?”高宇阳一脸神秘。 “无稽之谈!”上川松一脸不屑。 “我不仅能预言他们什么时候死,而且还可以预言他们因何而死!”高宇阳也不生气,而是笑嘻嘻的说道。 上川松不再吭气。 “你记住我下面说的话,一个字也别落下,到时候我们让事实说话。”高宇阳加重了语气。 “榎本武扬将于下个月,也就是9月12ri下午18时40分,因心脏病突发在东京自己的寓所里去世。”高宇阳不紧不慢的爆出第一条重要消息。 “伊藤博文公爵,将于1909年10月26ri早上9时在中国的哈尔滨车站被刺杀身亡。他是去清帝国东北与俄国财政总长谈判解决ri俄争端的,刺杀他的是一名朝鲜民族主义者,名字叫安重根。”高宇阳再一次祭出爆炸xing消息。 “1912年7月30ri凌晨0时43分,明治天皇将因为尿毒症在皇宫去世。”高宇阳最后这一句话让整个现场鸦雀无声。 高宇阳分别预测了三人的死期和死因,不仅把上川松震的差点站立不住了,就连山前卫和武藏彬也是一阵眩晕。上川松有些相信高宇阳的话了,虽然伊藤博文和明治天皇的预言需要好几年才能验证,可榎本武扬的预言就在眼前,如果…… 上川松都不敢往下想了。 高宇阳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不理会上川松的神不守舍,继续对上川松说道:“我不会强迫你的,这段时间就算我聘请你的,我会给你发薪水的,你可以一边工作一边拭目以待!” 高宇阳说的话的确在理,上川松无法反驳,只好答应。 “那好,上川先生,现在有以下几件事情需要你现在就去办理!”高宇阳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 “您请吩咐!”上川松也很有职业道德,既然是被聘用了,在老板面前就得要有做雇员的觉悟。 “第一,马上组织人手开始动工,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尽快将十指山和妙高山两处营地修建成为训练基地和物资存储基地,图纸我明天给你。第二,你和广本正辉赶紧进行交接,接手财务,尽快把那些珠宝古玩什么的全部变成现钱。你明白吗?”高宇阳给上川松明确了简单任务。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工作,现在暂时还不能交给他,只能等到上川松彻底归心以后再说了。 9月15ri,三重县濑田村。 上川松这两天有些坐卧不安,自从高宇阳对他说了那三个预言之后,他就开始心神不宁起来。尤其是九月十二ri这一天,是高宇阳预言榎本武扬死亡的ri子。上川松心急火燎的在等待消息,可惜三重县离东京太远,今天距高宇阳的预言已经过去有三天了,可还是没有确切的消息。 正在焦急之间,高宇阳让山前卫来请上川松,据说是东京来人了。 上川松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了高宇阳屋内。此时屋里除了高宇阳和武藏彬、正辉、瑞树四人外,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 高宇阳见山前卫和上川松进屋后,笑着招呼他们坐下。 然后向上川松介绍了屋内的那两个人:“这两位是东京黑田家族的黑田村正阁下和黑田三信阁下。” 上川松心中一惊:竟然是他们。 黑田兄弟在东京也算是名人了,据说和榎本武扬关系非比寻常。 等等,榎本武扬,上川松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他二人的到来和榎本武扬有关,上川松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七上八下了。 “很高兴见到阁下,请多关照!”尽管上川松有些忐忑不安,但也没失了礼数。 “黑田阁下,这是我未来的财神爷,专门替我花钱和赚钱的,上川松阁下!” “上川君,请多多关照!”黑田兄弟赶紧鞠躬。 “好了,黑田阁下,刚才没让你们诉说,就是为了等待上川先生。现在,你们可以说了!”高宇阳冲着黑田兄弟点了点头。 黑田兄弟二人相互看了看,起身跪在高宇阳面前:“主人,黑田村正和黑田三信以后就是您的仆人了,请您不要再称呼我们阁下了,我们受不起!”说完二人就叩起头来。 高宇阳愣住了:自己确实很想收服这兄弟二人,可这也太突然了。 高宇阳赶紧就要搀扶黑田兄弟二人:“黑田阁下,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可是生意伙伴呀,我怎么能做你们的主人呢?” “主人,你要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了!”黑田兄弟开始耍赖了。 上川松在旁边看得惊奇,这黑田兄弟在东京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怎么会哭着喊着要做高宇阳的仆人呢? “好吧,我答应做你们的主人,我会保护你们的!”高宇阳有些无奈地答应了。 “谢谢主人,还有一件事情,这个请您一定要收下!”说着黑田村正地过了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高宇阳接过一张薄薄的纸疑惑的问道。 “这是我们兄弟这些年赚的钱,总共四百七十五万ri元,全部存在了东京的樱花银行。现在我们兄弟是您的仆人,哦,也就是上天传话者的仆人了。这些钱对我们已经 没什么用了,所以,我们把它送给主人,用来发扬光大天伐道!”黑田兄弟很虔诚的说道。 高宇阳心中直乐:又来了两个个送钱的,没想到比我还有钱。 高宇阳将接过黑田兄弟手中的支票,转手交给了上川松:“给,我的财神爷,拿着吧,这个应该归你管!” “好了,言归正传,你们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宇阳向黑田兄弟询问道。 “是,主人,情况是这样的……”黑田村正一五一十的将具体情况诉说了一遍。 自从黑田兄弟从高宇阳这里得知榎本武扬即将去世的消息后,一直半信半疑。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也采取了一些措施:秘密将财产转移,请了十几个保镖ri夜加强保护,时刻关注榎本武扬的身体状况。可也不能因为高宇阳的空穴来风,搞得整个家族人心惶惶。兄弟俩一商量,决定暂时先不告诉家族其他人。 黑田兄弟的异动也引起了东京三大军火走私集团的密切关注,可他们模不着头脑,也不敢轻举妄动。 9月12ri这一天,黑田兄弟早上一起床就赶到了榎本武扬的住所。两人陪了榎本武扬一整天也没见异常,反而是榎本武扬因为兄弟俩能陪他而觉得非常高兴。吃完晚饭,黑田兄弟只好告辞,本以为是虚惊一场。 离开榎本武扬家,黑田村正觉得盯梢的的人似乎比平时多了些,不过他们已经习惯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天都会有盯梢者跟着他们。刚往前走了没几步,黑田村正预感很不好。 于是,黑田村正拉着弟弟又回到了榎本武扬的屋内。进了屋,黑田兄弟见榎本武扬躺在椅上小憩,这才放下心来。黑田村正拿着一个被单准备给榎本武扬盖上,突然,被单从黑田村正的手中滑落在地。黑田三信看见哥哥的面sè有异,过来一看,也惊呆了:榎本武扬的头歪在了一边,已经没有了呼吸。 第十八章 暗杀之王 ()黑田兄弟俩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脸sè变得煞白。此时,兄弟两才真正体会到,为什么高宇阳说自己是上天的传话者了。就在这一刻,兄弟两已经在心底里把高宇阳当作了无所不能的神了。 他们知道榎本武扬去世的消息瞒不了多久,想起了当时高宇阳所说的话,也顾不上通知其他的族人,出了榎本武扬的屋门,甩掉盯梢者就连夜赶往三重县。 奔波了三ri后,就在快到濑田村的时候,黑田村正发现了后面的追击者。二人不顾一切的冲进了濑田村,追击者情况不明没有进村。他们一边派人回去报告,一边在村外守着。 众人听了黑田兄弟的叙述无比震惊,都以虔诚的目光看着高宇阳。上川松脸sè煞白,他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可事实却摆在眼前,他只有自我安慰:也许这是意外碰巧了。 高宇阳这才明白为什么黑田兄弟竟会如此狼狈。他转头看向正辉,村中的防务是由他负责的。 正辉点点头:“总共二十四个人,没有枪支,都在村外四周守候着。” 估计这些人是一路从东京追赶黑田兄弟到这里的,他们当然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带枪。 高宇阳笑了笑:“没有枪支,好,非常好。正辉叔叔,你去让天伐战士准备一下,不准用枪。等会以我的枪声为号,五分钟为限,不管用什么办法,每人一个猎物给我带到这里,我在屋外检查他们的收获。超过五分钟的和没有收获的人,明天一天不准吃饭!” “是,主人!”正辉答应一声迅速离开。 “黑田君,那三大集团的头领都叫什么名字?”看来高宇阳很快就适应了主人的身份,对黑田村正称呼也由“黑田阁下”变成了“黑田君”。 “主人,他们叫片山勇、高桥横二和吉田保利”黑田村正估计对这几个名字已经熟悉到恨得咬牙切齿的地步了。 “好,非常好!黑田君,你知道吗?若是论起暗杀来,谁最拿手?”高宇阳冷笑道。 黑田兄弟摇摇头。 “是他们,忍者,也是暗杀之王。”高宇阳指着瑞树。 “竟然追杀到了忍者头上来了。好,来而不往非礼也!瑞树叔叔,你带两名忍者,去把那个什么片山勇、高桥横二、吉田保利三个人头带来,并给他们的徒子徒孙留言jing告,有问题吗?”高宇阳对瑞树命令道。 “主人,没有问题!” “那好吧,现在就出发吧!我希望你能尽快回来!”高宇阳拍了拍瑞树的肩膀。 “嗨!”瑞树转身离去。 高宇阳转身拿起放在屋角的一支步枪,打开屋门,走到门口举枪朝天上放了一枪。 “呯!”的一声枪响过后。村内响起一阵快速奔跑之声,一道道人影冲了出去。 “走,去看看我们天伐战士的表现!” 说完,高宇阳首先走出了屋子,众人也跟了出来,静静地站在高宇阳身后静静的等待着天伐战士的凯旋归来。 五分钟时间还没到的时候,就有天伐战士象拖着死狗一样把人拖到了屋前,不一会,二十四个追杀者一个也不少的被扔在了高宇阳面前。 高宇阳对正辉吩咐道:“去审问一下他们,问问黑田家其它人的情况。刚才有猎物的天伐战士今晚加餐,明天休息一天。没有猎物的,去挖坑处理猎物,明天加练一天,并且不准吃饭。” “是!” 说完,高宇阳又回到了屋内。 “挖坑干什么?”上川松跟在后面小声的询问山前卫。 “当然是用来活埋那些人的!”山前卫目无表情的回答。 “太残忍了!”上川松小声咕哝着。 见山前卫怒目瞪着他,上川松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不一会,正辉走了进来:“主人,已经问清楚了,黑田家族的人已经悉数被三大集团的人杀死了!” 高宇阳看了一眼黑田兄弟:“对不起,我只能说抱歉了!” 黑田村正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忧伤:“主人,这不怪你,你早就提醒过我们,是我们太大意了。” 顿了顿,黑田村正一脸平静道:“这样也好,没有了家族的拖累,更加坚定了我跟随主人的决心。” 众人皆默然。 第三天晚上,瑞树果然带着三个人头回来了。经黑田兄弟辨认,的确是片山勇、高桥横二和吉田保利三人的。 随后的ri子,上川松忙得不亦乐乎。不仅十指山和妙高的山训练营地和储藏基地在紧张的修建之中。濑田村和广本村也计入了修缮。另外,高宇阳专门安排正辉支取了一笔钱,让他去东京购置一栋房子,要求必须在东京振武学校旁边,而且看起来高宇阳还挺着急。 也不知是被瑞树的暗杀手段震慑了,还是因为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境地。总之,三大集团再也没有来三重县找麻烦,黑田兄弟的事情就像没有发生一样不了了之了。 9月22ri,东京振武学校。 蒋志清和张群两人和往常一样出了教室,张群看了看天:“大哥,我们去请个假吧。今天我请客,去吃中国菜,ri本拌饭吃的我都快倒胃了。” ri本拌饭是用麦、蚕豆、白薯干、利与炸白薯混合在一起煮的菜粥,吃一顿还行,天天吃孤寂很难有人受得了。 蒋志清点点头:“不过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先回宿舍看会书,等会再去?” 蒋志清今年二十一岁,张群二十岁。他们俩是大清国派往ri本东京振武学校学习的其中两个。张群是四川人,蒋志清是浙江人,张群说话直来直去,而蒋志清不善言谈。按说他们俩不应该成为朋友,可偏偏他们俩却是最好的朋友,几乎形影不离。 两人正准备回宿舍,一个文质彬彬的ri本男人走了过来向他们鞠了一躬:“不知二位是不是蒋志清先生和张群先生?” 蒋志清和张群的ri语说得都非常流利,张群回答道:“没错,正是我们二人。不知有什么可以为先生效劳的吗?” 那个ri本人连忙说道:“不敢。是一位朋友让我前来请二位一起共进晚餐的,请二位务必赏光。” 蒋志清和张群狐疑的望了望,然后问到:“不知您的这位朋友尊姓大名?” “抱歉,他说见了你们二位后,他会当面告知,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们!”ri本人又朝他们鞠了一躬。 “抱歉,我们不认识你的朋友,是不会和你去的。”张群觉得蹊跷,直接拒绝了,说完拉着蒋志清就往宿舍走。 “等等!”那个ri本人见他们要走,急了,赶忙说道:“我的朋友说了,他没有恶意。如果你们执意不肯去,只要我说出三个人名字,你们就会乖乖去的!” “哦,你的朋友难道会魔法?我倒要看看你的这个朋友怎么让我们乖乖的去!”蒋志清觉得颇有意思,他看着同样觉得好笑的张群,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十九章 好感 ()“同盟会,孙文,陈其美!”那个ri本人结结巴巴的用中文说出了三个名字。 蒋志清和张群的笑声嘎然而止,但笑容还凝固在脸上。正辉心想:主人不愧是上天的传话者,治不住你们才怪呢。笑,让你们笑,怎么不笑了? 蒋志清和张群不得不乖乖的跟着那个ri本人走了,因为他们二人和这三个名字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在清zhèngfu的统治之下,同盟会是乱党,蒋志清和张群是去年加入的同盟会。孙文作为同盟会的创始人,更是满清zhèngfu眼里的乱党头子。至于陈其美,在蒋志清和张群眼里是慈父、是兄长、是朋友、也是他们的偶像,他们甚至可以为陈其美去死。蒋志清和张群百思不得其解,这些秘密怎么会让面前这个陌生的ri本人知道呢?不过看起来这个ri本人似乎对他们并没有恶意,只是非常在意他们去不去赴宴的问题。 出于好奇,也为了搞明白这个幕后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蒋志清和张群决定大大方方的前去赴宴。 事实上,他们去的地方并不远,就在振武学校后门的一个巷子里,院子很宽敞。一进门,蒋志清和张群就愣住了。现入眼中的不是ri本传统的榻榻米和推拉门,而是正宗的中国的传统摆设:岁寒三友的中堂,两边悬挂“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的对联。画轴之下设一条桌,条桌前是八仙桌,桌旁摆着木雕jing美的座椅。厅堂两侧设茶几座椅,板壁上挂着中国古代名人字画。东侧置放一古瓷花瓶,西侧摆设jing致木雕底座古镜。 蒋志清和张群使劲揉了揉眼睛,如果不是那个ri本人还在他们旁边站着,他们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正辉将他们二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暗暗得意:这都是按照主人的吩咐布置的,为了布置这个房间,自己腿都快跑细了! “二位请坐,我去给二位沏茶!”正辉说完转身出了门。 “大哥,你说这家主人是中国人还是ri本人?这是搞什么名堂?”正辉出去后,张群忍不住询问蒋志清。 蒋志清也是一头雾水,不过还沉得住气:“你问我,我问谁呀?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看看再说。” 不一会,正辉进屋来将茶碗放在两人面前的桌上,然后说道:“二位稍候,我去请我家主人。” 说完,正辉再次掩门而去。 蒋志清和张群以为正辉要给他们ri本功夫茶,没想到送上的居然是中国茶。主人还要一会才来,两人很久没有喝到中国茶了,忍不住端起茶碗。一揭开碗盖,一股清香之气迎面而来,二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突然,而人似乎同时想起了什么,相互望了一眼,一脸怪异的表情。 也难怪他们两人会感到惊奇,能喝上中国茶蒋志清和张群已经觉得非常惬意了。谁知道,他们喝的都是上等茶,而且他们二人喝的茶叶还有所不同。这并不是广本正辉疏忽了,或者是对蒋志清和张群区别对待,而是因为高宇阳就是这样吩咐的。为了找到这两种茶叶,正辉几乎跑遍了全东京的大街小巷。甚至其中有一种茶叶,还是某个晚上他潜入一个贵族家里去偷来的呢。 张群喝的是蒙顶茶,蒙顶茶产于四川蒙山。蒙山跨名山、雅安两县,山势巍峨,峰峦挺秀,绝壑飞瀑,重云积雾。古人说这里“仰则天风高畅,万象萧瑟;俯则羌水环流,众山罗绕,茶畦杉径,异石奇花,足称名胜”。蒙山有上清、菱角、毗罗、井泉、甘露等五顶,亦称五峰。相传2000多年前,僧人甘露普慧禅师吴理真,“携灵茗之种,植于五峰之中”。蒙山五顶,中顶上清峰最高。吴理真在上清峰栽了七株茶树。这茶树“高不盈尺,不生不灭,迥异寻常”,“味甘而清,sè黄而碧,酌杯中,香云罩覆,久凝不散”,久饮此茶,有益脾胃,能延年益寿,故有“仙茶”之誉。 蒋志清喝的是西湖龙井茶,西湖龙井茶因产于中国杭州西湖的龙井茶区而得名。中国十大名茶之一。yu把西湖比西子,从来佳茗似佳人。龙井既是地名,又是泉名和茶名。茶有“四绝”:sè绿、香郁、味甘、形美。特级西湖龙井茶扁平光滑挺直,sè泽女敕绿光润,香气鲜女敕清高,滋味鲜爽甘醇,叶底细女敕呈朵。清明节前采制的龙井茶简称明前龙井,美称女儿红,“院外风荷西子笑,明前龙井女儿红。”这优美的句子如诗如画,堪称西湖龙井茶的绝妙写真。 张群是四川人,蒋志清是浙江人,这家主人对二人非常了解,也非常有诚意,居然为了招待他们二人,不惜花如此的大手笔,专门为他们二人准备了家乡的上等好茶。 上等蒙顶茶和西湖龙井,就算在国内也不是轻易可以得到的,更何况是在异国他乡。凭这一点,蒋志清和张群对这家主人就有了一丝好感。 这时,客厅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蒋志清和张群瞪大了眼睛,又开始揉起了眼睛,他们看见一个身穿长袍马褂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小弟刘庆斌,见过两位兄长!”高宇阳一出场就说了一句中文。 高宇阳穿越这么久了,什么都看得很开了。可此刻见了这两个牛人,依然是兴奋的有些失态了。特别是这个叫蒋志清而后来又改名叫中正的牛人,几乎影响了中国近百年。而现在,自己居然和他们站在一起了。 “不知可否是小兄弟请我们来的?我们以前认识吗?”蒋志清陡然听到对面的孩子说中国话,心里又多了一丝亲切。 “没错,是我请你们来的,我们今天这是第一次见。但是,请你们相信,我没有任何恶意!”高宇阳很客气的对他们说。 “那我们就打扰了!”见高宇阳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蒋志清和张群也不再客气了。 “好的,我们去吃饭吧!”高宇阳在头前为二人引路。 进了隔壁的饭厅,三人坐好,正辉开始上菜了。 当菜端了上来的时候,蒋志清和张群眼睛都直了,虽然都很普通,可也是让他们做梦都流口水的菜。 桌上摆了八个菜,四个浙江菜,四个川菜,刚好蒋志清和张群一人一半。浙江菜是蜜汁火方、东坡肉、蛋松、炸虾饼,四川菜是宫保鸡丁、鱼香肉丝、麻辣豆腐、回锅肉。 看着一桌子sè香味俱全的菜肴,蒋志清和张群两个人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两人尴尬的看了看高宇阳,高宇阳只当没看见,摆了摆手,正辉又端了个盘子进来。 高宇阳从盘子里拿出两样东西,分别递给蒋志清和张群:“拿着,先把它吃了!” 两人接过一看是月饼,先是疑惑再是释然,最后是感动。如果不是看见了眼前的月饼,在异国他乡的蒋志清和张群几乎忘了今天是中秋节了,高宇阳笑了笑带头吃起月饼了。 月饼吃完之后,高宇阳说道:“两位兄长,今天只有这么多菜了,也许不太够,所以只有……” “只有什么?”蒋志清和张群疑惑道。 “只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了……”话音刚落,高宇阳拿起筷子就伸进盘里,夹起了一块大大的东坡肉塞进嘴里,边吃边含含糊糊地说道:“好吃,好吃……” 蒋志清和张群先是一愣,然后同时反应过来,cāo起筷子加入了风卷残云之中…… 在回振武学校的路上,蒋志清还在回味着刚才高宇阳所说的话:“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但是能认识你们两位兄长,我也不枉此生了!” 高宇阳倒也没说假话,他穿越而来,肯定是没有一个亲人了。只是他那种与七岁孩子所不相符的孤寂和落寞,让蒋志清有些揪心的感觉。 “大哥,你说这个高宇阳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他到底是不是中国人?”张群也在琢磨着高宇阳。 打这以后,高宇阳几乎每周都会请他们来坐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吃饭聊天。蒋志清好几次都想问问高宇阳是如何知道同盟会的,可都被高宇阳把话岔了过去。慢慢地,蒋志清和张群也不再问这件事情了,他们到高宇阳这里成了习惯,有时高宇阳还没有请他们,他们就自己上门了。 后来,为了他们来时方便,高宇阳专门让正辉给他们俩一人配了一把钥匙。不管他们什么时候来,高宇阳总会高高兴兴的招待他们,蒋志清和张群在心里也接受了这个七岁的小兄弟。 第二十四章 兄弟 ()“真的?我这么小的年龄也可以加入同盟会?”高宇阳这一问倒是真的发自内心,在他的心目中,同盟会与他的距离可是遥不可及的。 “只要是真心革命,对革命有贡献的人都可以加入同盟会,我们不在乎他的出身和年龄!”陈其美很真诚的鼓动着高宇阳。 高宇阳迅速分析了一下当前形势,加入同盟会对他并没有什么坏处。两年后将会发生武昌起义,辛亥革命成功后,他作为同盟会员也就理所应当的成了推翻满清王朝的功勋。想到这里,高宇阳欣然答应了。 当然,高宇阳也不忘做个顺水人情,把何敬之一起拉上了:“那好吧,我就加入同盟会了。不过,我要和何大哥一起加入,可以吗?” “好的,没问题!”陈其美一口答应。 因为同盟会处于秘密状态,最忌繁琐手续。所以,加入同盟会只需有人介绍,然后登记造册就可以了。这对东京同盟会总部的陈其美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于是,在陈其美的介绍下,高宇阳成为了同盟会历史上年龄最小的会员。 高宇阳原先只准备通过捐款彻底解决自己的出身问题,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了意外之喜,自己成了同盟会员,真可谓一举两得了。 高宇阳转身对黑田村正说道:“黑田叔叔,我现在已经是同盟会员了,你赶紧把钱交给陈大哥吧!”说着不经意的使了一个眼sè。 黑田村正会意,现在该由自己来做恶人了:“宇阳呀,要知道十万ri元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不是你一再坚持,我是不会同意捐这么多的,捐个一两万也算是不少了!内田阁下,你说是不是?”说到这时,黑田村正还不忘再让内田良平再做一次“托”。 “那是,那是,所以说我觉得宇阳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嘛!”十万ri元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内田良平也很赞同黑田村正的话。 “宇阳,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了,我自然不会反悔,可是这收条一定要打!”黑田村正坚持着。 “黑田叔叔,都是一家人了,收条就不用打了吧?”高宇阳故意央求着黑田村正。 “不行,不打收条我就不同意捐款!”黑田村正似乎脾气也拗上来了。 陈其美一见,赶紧上前打圆场:“宇阳,听你叔叔的,同盟会收到捐款都是要打收条的。你现在是同盟会员了,也要遵守同盟会的纪律,明白吗?” 高宇阳装作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那好吧!” 黑田村正摆上笔墨:“收条就打给宇阳吧,我也算是对得起他的父母了!” 众人看着神情黯然的黑田村正,心中暗暗敬佩他的知恩图报和为人正直。 陈其美大笔一挥,一张收条就写成了,他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后见证人内田良平也签了名。 黑田村正顺口对蒋志清、张群和何敬之说道:“你们都是宇阳的大哥,也签个名吧,就算为宇阳做个见证。” 蒋志清、张群和何敬之依次签过名之后,黑田村正将收条收好,然后取出一张支票递给陈其美:“陈先生,这是樱花银行的十万元支票,请您收好!” 陈其美心中万分激动,接过支票确认无误后,向众人告辞与内田良平急忙赶回同盟会总部。 黑田村正好不容易才把主人交代的事情办完,自然也该闪人了。 黑田村正对高宇阳说道:“宇阳,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陪三位大哥一起吃晚饭吧!” 内田良平、陈其美和黑田村正都走了,高宇阳的戏也落幕了。特别是那张收条,今后将成为证明他身份的有力证据。困扰他了很久的问题终于圆满解决了,让高宇阳心中陡然感到一阵轻松。 “三位大哥,我现在和你们一样也是同盟会员了!我好高兴呀!” 其实,高宇阳并不是因为加入了同盟会而高兴,他是为自己又成为光明正大的中国人而感到高兴。三人听了高宇阳的话心里感触颇多,尤其是蒋志清和张群,总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小弟弟! 四人吃过晚饭后,高宇阳叫正辉递给何敬之一把钥匙:“何大哥,这是给你的。蒋大哥和张大哥他们都有,想来的时候,你随时都可以来!” 何敬之看了看蒋志清和张群,见二人点了点头,很是感激的接过了钥匙。 “三位大哥,你们过来一下!”高宇阳走到屋角的一张桌子前。 三人很疑惑,但是还是跟了过去。 高宇阳依次打开桌子的两个抽屉,三人顿时目瞪口呆。只见其中的一个抽屉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厚厚的几叠大面额的ri钞。而另外一个抽屉里,则放了很多零钱。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要用钱了,需要买什么东西,可以直接到这里来拿!”高宇阳很得意的说道。 “宇阳,这怎么行呢!”三人急忙拒绝,他们都是二十几岁的大人了,哪好意思用一个九岁孩子的钱呢,这让他们的自尊心难以接受。 高宇阳又开始故计重施,哭咧咧的:“我就知道你们嫌弃我,不把我当作你们的弟弟,不愿意用我的钱。如果真当我是你们的弟弟,还会把你的我的分得那么清楚吗?” 高宇阳大打感情牌这一招屡试不爽,三人似乎对此没有任何抵御能力,一看见高宇阳又开始哭了,立刻手忙脚乱起来。 “我在心里把你们当成大哥,才会替你们考虑。我不希望你们在学校里过得太苦,你们买书、买ri用品难道不需要用钱吗?我说过,我将来要回到中国去,回去以后我遇到困难,你们不也一样会帮我吗?” 高宇阳的话让三人感到了震撼!一个九岁的孩子,没有铮铮誓言,却用质朴的话语,用实际行动,给他们诠释了什么叫兄弟,什么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宇阳,大哥错了。以后,我们永远是兄弟!”蒋志清向高宇阳伸出了自己的大手。 高宇阳高兴的将自己的小手搭了上去。 “宇阳,我们以后永远是兄弟!”张群和何敬之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第二十五章 大道理和小道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快到了1910年chun节了。 这段时间,三重县的各项事情按照高宇阳的布置,有条不紊的在运行。 黑田村正逐渐恢复了军火买卖,他听取了高宇阳的建议,改变以往飞扬跋扈的形象,不管与谁打交道,都是一副谦恭的态度。 最有成效应该算是黑田三信,或许是因为贫困家庭太多,亦或许是他出手太大方。总之,他这两年总共为天伐道召募了三千多名十到十五岁的孩子。 广本瑞树面对这么多人并没有手足无措,而是迅速将他们分别安置在了濑田村、广本村、十指山营地和妙高山营地。原来的天伐战士也分成了四个部分,以老带新,按照高宇阳以前的方式对新来的孩子进行强化训练。 高宇阳不在的这些ri子,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学习中文的风气异常浓厚,所有的天伐战士从早到晚都在啃着中文书,相互用中文对话,就连山前卫、上川松、武藏彬和瑞树也不例外。从东京请来的数名中文老师都成了香饽饽了,整ri被这些人缠着问这问那。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对学习中文有着如此之大的兴趣。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高宇阳,此时也在东京的住处认真地学习外语。当然,他学习的不是中文,而是德文。当高宇阳发现自己在不在,瑞树等人都能按照自己的规划自行运转,他也乐得清闲。 学习德语也不是高宇阳一时心血来cháo,在他的计划中,他将来要去德国实地考察,引进德国先进的武器装备生产线,所以,他必须要学好德语。 在后世,高宇阳知道就二战时的武器而言,德国的武器无疑是最优秀的,无论是技术上,xing能上,质量上,同时期的国家中鲜有能够与之相抗衡的。德国之所以发动一次和二次世界大战,主要是大资本家从战争中看到了利益,他们支持战争的爆发,这对于他们来讲是一个绝不可错过的发横财的大好机会。而事实也证明,他们的确发了大财,尤其是军火资本家。 希特乐上台后,清洗了一切与军事无关的产业。在希特乐的铁腕之下,所有的军工企业都打起十二分jing神来争夺最大的财富。无论是武器设计,还是生产制造,所有的企业都拿出最高标准与技术,竞争极为激烈的。所以,德国武器在xing能和质量上也就有了高于其他国家的优势了。大量高新科技的合理应用,使德国武器的xing能要远超英法,而其更高的质量要求,也使其武器较苏联的武器更加优秀。这也是高宇阳为何苦学德文的原因所在。 ri本人是不过chun节的,可是在ri本的中国人却要过chun节。除夕中午,高宇阳通过陈其美将东京所有的同盟会员全部请到了东顺来。东顺来是东京最大的一家中餐馆了,近百人将大厅坐的满满当当。 陈其美代表远在南洋的孙文,向东京的同盟会员道了新年祝福。 然后神秘地对众人说道:“大家知道我们今天能在这里聚会,共同欢度chun节,是谁的功劳吗?” “不知道!”稀稀拉拉的几个声音回应着。 说实话,大多数人还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很多同盟会员已经在ri本数年了,也从没有参加过如此大规模的聚会。原因无它,就是因为经费问题,同盟会刚刚组建,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是高宇阳同志,给我们创造了一个这样的条件!”听了陈其美的介绍,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自从上次捐款事件之后,九岁的高宇阳就成为了同盟会东京总部的名人了。九岁的年龄就有此魄力,为革命做出如此之大的贡献,的确让很多人钦佩不已。连带着蒋志清、张群和何敬之在同盟会的地位,也有了明显地提高。可是,大多数人对高宇阳也只是闻其名而未见其人。 “下面,请高宇阳同志为大家讲几句话,好吗?”陈其美很诡异的提出了一个建议。 “好!”众人也想看看这位九岁儿童的风采。 高宇阳诧异地看着陈其美,他不知道陈其美为何要给他出这么个不大不小的一个难题。 说不大,是因为在后世的时候,高宇阳没有少受过“革命战士抛头颅洒热血……”类似这样的教育,信手拈来都没问题。说不小,他是怕自己把握不好分寸,万一说的太好,会惊着大家。 陈其美见高宇阳望着自己,他只是微微点头笑了笑,似乎是在鼓励他。 其实,陈其美之所以搞这么一出,有考校高宇阳的意思。 上次从高宇阳那里回去以后,陈其美越想越不对劲,他总觉得高宇阳身上似乎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当然,他不是怀疑高宇阳的身世,只是在潜意识里觉得高宇阳像一个挖掘不完的宝藏,用好了将会对革命有莫大的助力。于是,他借着这个机会,给高宇阳出了个难题,想看看九岁的高宇阳如何应付。 高宇阳当然不知道陈其美会想那么多,看着众人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于是,他大大方方的从屋角走了出来。 由于个子太矮,高宇阳索xing站在一张条凳上:“同志们,首先宇阳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祝愿大家新年新面貌!新年新心情!新年新开始!新年新运气!” 大家热烈鼓起掌来,高宇阳的开场白让众人耳目一新。 “既然陈大哥让我说几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就和大家讲一个大道理,再讲一个小道理吧!”高宇阳给众人卖了一个关子。 陈其美见高宇阳不卑不亢,言谈举止颇为大方,不禁暗暗点头。蒋志清、张群和何敬之三人见高宇阳应付有余,也放下心来了。 高宇阳环视了一圈,面sè郑重的开始了他的发言:“我要讲的大道理就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梁启超曾经说过,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duli则国duli;少年ziyou则国ziyou,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如今,我们不畏牺牲,奔走呼号,弘扬真理,宣传革命;我们勇立cháo头、敢为人先,举起minzhu共和的旗帜;我们挑战‘君为臣纲’,冲破‘大逆不道’,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将对祖国的这份责任挑在自己肩上,奏响了复兴中华的号角!同志们,此刻我们虽然在异国他乡,不能回家过年,但我们的心,是和我们那多灾多难的祖国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近百人的大厅里鸦雀无声,大家都看着这个九岁的孩子在侃侃而谈。 “在这里,我提议让我们面对祖国的方向,发出自己的肺腑之言:为国而生、为国而学、为国而死!”最后的几句话高宇阳几乎是喊出来的。 蒋志清、张群、何敬之三人面sè激动,他们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小兄弟居然能说出如此震撼人心的大道理,他们也学着高宇阳的模样,大声喊道:“为国而生、为国而学、为国而死!” 陈其美,听了高宇阳的这段讲话,也深受感动大声喊道:“为国而生、为国而学、为国而死!” “为国而生、为国而学、为国而死!”众人的喊声逐渐由涓涓小溪汇集成了一道洪流,在大厅中经久不息…… 良久,高宇阳等众人激动地情绪稍稍平复,接着进行他的讲话:“大道理讲完了,我再讲讲小道理。我所说的小道理就是只有吃饱了饭才有劲干革命!我给大家备了一份礼物,等会离开的时候,大家可以到门口的桌子上领取。礼物是每人一百个冻水饺和二百ri元。中国人过年要吃饺子,知道大家没时间包饺子,所以我早早让东来顺包了冻好了。二百ri元是希望大家过年的时候,添置些自己用得着的东西。诸君请记住我的小道理,过好这个年后,我们要以更加饱满的热情、更加昂扬的斗志、更加振奋的jing神,努力为革命而奋斗。” 陈其美不能不佩服高宇阳了,先是用大道理调动众人的情绪,然后用小道理让众人吃饱肚子。特别是他送的二百ri元,让人觉得不拿都不行。陈其美觉得自己的直觉应验了,这个高宇阳将来绝对不会是个简单的角sè。 当天夜里,陈其美就提笔将高宇阳的一系列神奇表现,写信告诉了远在南洋的孙文。给孙文写信不是汇报同盟会的情况,而是专门介绍一个人,这对陈其美来说是很少见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远在南洋的孙文也记住了高宇阳的名字。 第二十六章 孙文 ()过完年以后的ri子很是平淡,高宇阳继续学习他的德语。给高宇阳教习德语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德国人,名字叫作霍克曼,据他自己说他是德国籍的犹太人。霍克曼是东京帝国大学的一名年轻的助教,他秉承了德国人守时,认真,勤勉的优点,很称职的为高宇阳教授着德语,使得高宇阳的德语水平提高很快,已经可以和霍克曼进行简单的对话了。 蒋志清、张群、何敬之每周必来和高宇阳一聚,他们四人的感情已经非常至深了。尽管高宇阳的年龄比他们要小很多,可是一点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交流。 三重县的形势也越来越好,山前卫对新的天伐战士的洗脑工作比自己更胜一筹。除了让天伐战士每天继续学习天伐道义以外,他要求所有的天伐战士将天伐道义与训练和ri常生活结合起来。他还每月定期颁布活学活用奖,以鼓励那些不断拓展天伐道义和被洗脑较为成功的天伐战士。高宇阳对山前卫的做法非常满意,为此,他专门回了一趟三重县,对山前卫大大夸奖了一番,使得山前卫的干劲更足了。 回到了三重县,高宇阳发现别的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唯独中文课的教习有些混乱。这也难怪,高宇阳只要求天伐战士要学习中文,可没说要学什么。如今大部分天伐战士的口语已经没有多大问题了,但是要继续深入就很有难度了。原因在于请来的几位教习中文的中国人之间出现了不统一,按照中国的私塾的科目进行教习肯定是不可取的,毕竟他们学习的目的不是为了参加科考。中国几千年那么多著作学说,教什么呢?高宇阳的到来,为他们喋喋不休的争论划上了句号。他直接拍板,就让他们读懂五本书就行,至少也可以算是半个中国通了。一是兵家韬略之首的《孙子兵法》,二是垂范千古的儒家经典《论语》,三是包含处世权谋与人生智慧的杰作《三国演义》,四是成就人生事业大学问的《菜根谭》,五是不会做诗也会吟的《唐诗三百首》。 看着天伐战士如饥似渴的学习中文,高宇阳心中一动。他把山前卫和瑞树叫来,给他们小声布置了很长时间。 …… 最后,高宇阳对二人说道:“不要问为什么,按我说的去做,就叫鱼饵计划吧!你们俩要抓紧时间,明白吗?” “是,主人!您放心,我们现在交流基本上都用中文了。” 六月二ri,蒋志清匆匆赶到高宇阳的住处。这一次他不是和张群、何敬之来的,而是和陈其美一起来的。 “宇阳,孙先生下个月要回东京。他指名要见你,我来告诉你一声,希望你有个思想准备!”陈其美与高宇阳渐渐熟悉了,不再把他当作小孩子了。 “哦,孙文先生要来东京了?好,你放心吧,陈大哥,我会好好准备的,不会让你们失望。”高宇阳心中颇为激动,因为他将要见到心目中的伟人了。 陈其美和蒋志清走后,高宇阳把正辉喊了进来:“你去给加藤先生和瑞树叔叔传个话,就说鱼饵计划下个月执行,让他们及早准备。” 正辉走后,高宇阳细细思索起来,自己将如何去面对这个世纪伟人? 七月四ri,高宇阳接到了陈其美的正式通知:孙文将在七月八ri上午,前来高宇阳的住处专门拜访。这让高宇阳很感意外,本来他以为是会让他去孙文住处去拜访对方呢,谁知道反而是孙文亲自前来拜访自己,看得出孙文对自己很看重。 七月八ri这一天、高宇阳早早的把蒋志清和张群以及何敬之喊来,告诉了他们孙文要来的事情。三人都异常兴奋,就连向来稳重的蒋志清也激动地手舞足蹈,毕竟不是每个同盟会员都有机会见到孙先生的。 冷静下来后,蒋志清提醒高宇阳:“宇阳,没经过孙先生同意,你就把我们叫来,这样恐怕不好吧?” 张群和何敬之这时候也也反应过来了,一脸担心的看着高宇阳。 高宇阳反倒满不在乎:“没关系,我想孙先生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他应该不会怪罪我们的!再说了,就算怪罪,也有我担着,你们怕什么?谁让你们是我的大哥呢?” 三人正在暗自感激高宇阳之时,外面门开了,陈其美领着孙文进来了。 高宇阳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孙文,和他在后世见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所以他也不惊讶。蒋志清和张群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孙先生了,可也激动地满脸通红,手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孙文进屋后见屋子里有四个人,反倒有些惊讶得看着陈其美。 高宇阳赶忙给孙文鞠了一个躬:“孙先生,你好,我是高宇阳。首先要请你原谅我的冒昧,没经过你的允许就把他们也叫来了!” 高宇阳指了指自己旁边的蒋志清、张群和何敬之分别介绍道:“这位是蒋志清,这位是张群,这位是何敬之,他们都是我的大哥,同时也都是同盟会员,他们和我一样都想近距离聆听孙先生的教诲。所以,希望孙先生能够满足一下我们这个小小的要求。” 孙先生听高宇阳说完这一席话,对着蒋志清三人说道:“你们可算认了个好弟弟呀!” 说完又对着陈其美哈哈大笑道:“英士,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孩子还真的象你所说的一样jing灵古怪,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会能什么意见呢?” 英士是陈其美的字,孙中山一直称呼陈其美都是英士。 众人坐定以后,孙文对高宇阳说:“他们都叫你宇阳,那我也只好入乡随俗了,也叫你宇阳了!” 孙先生喝了一口茶,然后又问道:“听英士说,你早已经想好了如何和我见面了?我倒很想看看你这次能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高宇阳点点头:“是的,孙先生,我的确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你,希望孙先生能够同意。” “没有问题,既然到了你这里,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谢谢孙先生!”高宇阳很客气。 他转身朝着屋外喊了一声:“正辉叔叔!” 正辉进屋来了,高宇阳对正辉吩咐:“你赶紧去备几辆车,我们现在要去十指山!” 谁也没有看见高宇阳微微做了一个手势,但正辉却看明白了,这是他们早就能约好的暗号。意思是赶紧派人通知十指山,鱼饵计划正式开始。正辉答应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第二十七章 中文 ()高宇阳吩咐完之后,转过身来一本正经的对孙文说道:“在正辉叔叔准备马车的功夫,我给孙先生简单介绍一下我的准备。我计划给孙先生三个惊喜,第一个是用来看的,也许会对孙先生有借鉴作用。第二个是用来拿的,会对孙先生有实实在在的具体帮助。第三个是用来听的,也许会对先生今后的想法有所启发。” 孙文听完了高宇阳的介绍,也是很感兴趣:“哦,我知道会有惊喜,可没有想到宇阳给我准备了三个惊喜,我真的很期待呀!” 不一会,车备好了,几人出发赶往了十指山。 终于,当他们快进入营地的时候,高宇阳指了指前方:“孙先生,这就是我让您来看得东西。我在这里开办的一所中国式的学校,如果最终能够成功,将会对今后中国人才的快速培养具有极好地借鉴意义!” 孙文顺着高宇阳手指方向看去,只见营门上方有一个大匾,“十指山中国大学堂”几个字苍劲有力。 高宇阳边走边介绍:“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在这所学校里,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必须说中文!” “这些孩子都是ri本人吗?”孙文有些奇怪,他心中很清楚,自从中ri甲午战争胜利之后,ri本一改往ri尊崇中文的做法,而是全力追捧英文和德文。当然,这是大和民族尊重强者的xing格使然。 高宇阳点点关:“是的,孙先生,他们都是我从全ri本招募来的孤儿。” 说着他们走入了营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排整齐的房屋。 高宇阳充当了向导的角sè:“这里是学生的生活区,我们实行的都是军事化的管理。” 再往前走,又出现了几排稍微生上课就在这里。我们给学生教的都是和中国有关的东西。” 孙文似乎对上课挺感兴趣,正好其中有两个教室正在上课。于是,他驻足在其中一间教室外面饶有兴趣的仔细聆听。听了好一会,他发现里面教的是《论语》。再到另一间教室外驻足细听,他惊异地发现里面的老师正在给学生讲解中国古代名著《三国演义》。 孙文和陈其美都看向高宇阳,似乎在询问。 高宇阳笑了笑:“这是我要求的,只是想着他们还都是孩子,如果给他们强行灌输知识,恐怕效果不会好。我觉得,如果他们能够把《三国演义》读懂了、学会了,我想他们几乎每个人都会成为中国通,对孩子们来说,这样既有效果又有趣味xing,何乐而不为呢?” 孙文见四岁的高宇阳称教室里的这些人为孩子,不禁哑然失笑,可琢磨了一下刚才他的话语,似乎很有道理,又开始默默的思考起来。 刘庆文式带着几人走进教室。其中一个孩子看见高宇阳一行进来,赶忙站起来大喊道:“全部都有,起立!” 所有的孩子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朝着高宇阳一鞠躬喊道:“校长好!” 旁边的蒋志清看着高宇阳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气派,被别人称作校长,心头不由得动了一下:有朝一ri,我也要在中国建立一所这样的学校,我也要做校长。 高宇阳恐怕没有想到,他今天的无意之举,竟然为ri后中国黄埔军校的诞生埋下了伏笔。 高宇阳点了点头:“大家坐下吧!今天我带了几位先生来参观参观,这几位先生对你们很感兴趣。对了,他们都是中国人,你们有不懂得可以和他们随意交流!” 说完,高宇阳往旁边一让,让孙文和陈其美他们上前去和这些孩子去攀谈。 孙文走到一个的孩子面前,用ri语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谁知道那个孩子却用流利的中文对孙文说:“对不清,先生,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因为,学校有规定,在学校里不管是谁,都拒绝说ri语,只能说中文!” 孙文愕然,他以为高宇阳只是说说,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样的规定,他改用中文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规定?” 那个孩子说道:“第一,在学校里拒绝说ri语,只能说中文!第二,只能用中国名字,不能用ri本名字!第三,不准将中国称为支那!就这三点,没有了!” 这个孩子回答的声音很大,连带这旁边的陈其美几人都听到了。他们几乎同时转头看向高宇阳,眼中露出复杂的神sè。高宇阳却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神sè的变化,而是在一边和授课的老师交谈着什么。当孙文他们收回目光的时候,高宇阳迅速瞥了他们一眼,心中都乐开了花:看来提前演练了数月的鱼饵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孙文对那个孩子点点头,又用中文问道:“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吧?” “我叫张爱华,今年十四岁!” “你为什么要学习中文?” “因为,只有中文才是最伟大的语言!” 众人再次惊愕。 那个孩子继续骄傲的说:“我们校长说过,汉语不但是最古老的语种之一,还是最先进的语言,它比那些用字母拼写的语种先进很多。它无须再造新字,就能表达这个世界的多元。它能够用最少的发音,表达最多的量的意思。它文字更紧凑,用中文与英文思考相同问题,中文明显比英文快。什么语言最美、最好、最伟大?这个问题在我们这里,根本不能成为问题。因为无论作为答案,还是常识,中文都应该是最伟大的!” 孙文他们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们没有想到,在中ri甲午战争后就一直瞧不起中国的ri本,居然能听到这样的话,的确不易。 高宇阳却在心里嘀咕:这个张爱华干嘛把这段话说这么利索,连个磕巴都没有,貌似早就背好的一样。多亏了孙文他们光顾着抹眼泪了,否则不露出破绽才怪呢! 孙文一回头又问另外一个孩子:“你觉得中国在你眼里是怎么样的?” 被问到的那个孩子站起身,也国样用中文回答:我们校长说了,中国是有几千年文明的泱泱大国,可是如今在腐朽的满清王朝的统治下,已经渐渐没落了。所以,要想拯救中国,就必须推翻满清王朝,到了那时候,中国一定能屹立在世界之林。” 孙文发出一声感慨,默默的走出了教室,想来是被刺激到了。 第三十二章 黄金 ()“黑田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高宇阳一脸关心地询问着。 黑田村正擦了擦脸上的茶水:“主人,是这么回事。半个月前神阳会派人到我这里洽谈购买武器事宜。神阳会派来的这个人叫大村江直,是神阳会会主的心月复。这个人和我也算是熟人了,在以前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他一直很感激我。那天,交易完毕我们在一起吃饭。他喝多了酒给我透露了一个秘密,并再三叮嘱我不要告诉别人。当时,我听了觉得不可思议,以为他说的是酒话,也没当回事!今天听了主人刚才的预言,我才明白过来,大村江直告诉我的那句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神阳会?是干什么的?”高宇阳问道。 “只要给钱,他们什么都干,杀人、绑票都是明码标价。”黑田村正介绍道。 高宇阳听明白了,是黑社会的杀手集团。 “那个大村江直给你说了一句什么话?”高宇阳继续追问。 “他说,ri本吞并韩国之ri,就是黄金现世之时!”黑田村正一字一句的回答。 “什么黄金?”高宇阳和山前卫等人都被黑田村正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是韩国皇宫里的黄金!”黑田村正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高宇阳来了兴趣:“黑田君,不要着急,把你知道的详详细细的给我说一遍!” “是,主人!大村江直告诉我,这笔黄金……”黑田村正将大村江直告诉他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ri俄战争之后,ri本特使枢密院议长伊藤博文就被派往韩国,为ri本吞并韩国做前期准备。 韩国高宗皇帝李熙已经感觉到情况不妙了,为了以防万一,他找来了对他忠心耿耿的内务府官员朴正忠。暗自叮嘱他将皇宫内的一笔黄金秘密运走,以备将来国家出现不测时东山再起而用。同时,高宗皇帝安排自己的副侍卫长金太则沿途护送朴正忠赶往全罗南道。谁知道金太则见财起意,在半路上伙同部下将朴正忠杀死,把黄金运到了清朝边境附近新义州的山区里藏了起来。因为怕高宗寻觅,金太则和部下隐姓埋名,一直在等待机会。 后来,为了躲避高宗派来的搜寻者,金太则和他的部下又将黄金转移了数次。 两年前,神阳会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得知了这个秘密,于是一直派人暗中关注此事。但是,金太则等人迟迟不敢动弹。为了不打草惊蛇,神阳会一直也没有行动。 直到上个月,神阳会发现金太则和他的部下,逐渐集中在了中朝边境附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消息。 神阳会猜测金太则他们恐怕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最后得出的判断是ri本可能要吞并韩国。到了那时,这笔黄金就成了无主之物,金太则等人才会肆无忌惮地开始行动。 于是,神阳会内部就有了“ri本吞并韩国之ri,也就是黄金现世之时”的判断。基于这样的判断,神阳会才安排人手到黑田村正这里购买大批武器,并组织人员逐渐向中韩边境集结,准备伺机抢夺这批黄金。 众人听了黑田村正的诉说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怪黑田村正不会相信,估计谁听了都会当作天方夜谭。 “那笔黄金有多少?”高宇阳听完以后问黑田村正。 “据说好像有三十多吨!”黑田村正回答。 “什么?”高宇阳和上川松两人齐齐发出令人恐怖的惊叫声。 高宇阳和上川松两人夸张的惊叫,差点让满屋子的人都蹦了起来。就连正辉和瑞树都很少见过高宇阳如此失态。在他们眼里,高宇阳永远都是处事不惊的,偏偏这一次出现了例外。 “上川先生,你帮我算算,三十吨黄金大概值多少钱?”高宇阳瞬息之间已经恢复了正常,很沉稳的询问上川松。 上川松也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深感不安,他迅速调整了心态,听到高宇阳的问话,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大概五千万到六千万ri元的样子。” “啊!”这次发出惊叫声的是除了高宇阳和上川松以外的其他人。 他们对黄金没有什么概念,可是换算成ri元之后,他们才知道这笔黄金值多少钱。要知道ri本全年的总收入才是五亿ri元,如果能把这批黄金弄回来,说他们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高宇阳背着手在地上来回踱着步,众人的目光也随着他来回移动。最后,高宇阳停下了脚步,似乎也下了决心。 “武藏教官,关于清剿的事情不变,明天就开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速度要加快,时间要缩短为一个月,如果实在来不及,你可以多派几队人同时进行。另外,你要要告诉我们的天伐战士,就说是我说的,这次清剿行动同时也是一次选拔,在这次行动中表现优异的天伐战士,将由我亲自率领参加下一次的行动!”高宇阳给武藏彬吩咐的很详细。 “是,主人,请你放心!”武藏彬暗暗握紧了拳头。 众人都知道高宇阳的这番话,如果让天伐战士听见了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和自己的主人一起出国并肩作战,那是多么大的荣耀。就看看武藏彬此时激动的神情,就可以想象到天伐战士到时会有多疯狂。 “瑞树叔叔,你亲自带领二十名忍者去中韩边境,死死的盯住神阳会的人,不要让他们察觉了,等发现了黄金的踪迹你及时通知我。在这之前,就算他们打翻了天,你们也当没看见。”高宇阳对瑞树做了安排 凡是重大的侦察敌情、探听消息之类的事情,高宇阳一般都会交给忍者去做,这是忍者的长处。这一次也不例外,但是高宇阳让瑞树亲自出马,而且把二十名忍者全部带去,足见高宇阳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主人,为何我们不将他们一网打尽,那黄金不就是我们的了吗?我相信我们是有这个实力的!”武藏彬似乎对杀人抢钱之类的勾当非常感兴趣。 高宇阳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就明白有这种想法的不只是武藏彬一个人。 “我之所以不急于把他们一网打尽,原因有三点。第一,我们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在没有彻底搞清楚之前,我们没有必要大动干戈。第二,我估计他们双方的力量是平衡的,不然也不会相持到现在。可是,如果我们突然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有可能让他们双方联合起来对付我们,我们就得不偿失。再说了,万一他们孤注一掷,和黄金同归于尽,我们就白忙活了!第三,只要黄金在,当他们拼的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高宇阳没有发觉在他滔滔不绝的时候,众人都痴痴的看着他,狂热的崇拜已经笼罩了他们的身心。 “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喜欢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效果,你们明白吗?” 高宇阳最后以询问结束了他的演讲。 问完话之后,高宇阳没有听到众人象平时那样大声回答自己。他感到非常奇怪,一回头才发现几个大男人正用炽热狂热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让他觉得一阵恶寒,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对了,我还有事,我要先回东京了!”说完高宇阳夺路而逃。 第三十三章 结义 ()转眼间就到了八月下旬。 武藏彬果然没有说大话,不知是因为高宇阳的许诺起了效果,还是这些孩子就是天生的战士。总之,只用了二十多天,武藏彬就将所有的山头营地清剿的干干净净,顺便向上川松上缴了价值七百多万ri元的财物。据武藏彬的汇报,近一个月时间里,天伐战士共剿杀土匪强盗五千四百多人,这次大规模的清剿行动,引起的直接后果就是全ri本的治安状况得到了明显好转。 八月二十六ri,高宇阳的预言再一次得到了印证,ri本正式将韩国划入了自己的领土,大韩帝国宣告灭亡。 上川松也再一次被高宇阳准确的预言震撼了,他把自己关进屋内不吃不喝。三天之后,他异常平静的走出了屋子,继续着高宇阳安排的工作。虽然,上川松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但是众人心里都清楚了一个事实:从此以后,上川松对主人的忠诚程度,绝不会亚于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瑞树也传来了消息,神阳会的人与金太则的人都有了异动。他们双方同时都往中国境内的丹东和旅顺之间的大山之中运动,最终目的地还难以确定,有了进一步的消息将会及时传递回来。 得到瑞树传来的消息后,高宇阳迅速安排武藏彬从天伐战士中挑选人手,组成jing干队伍,进行有针对xing的训练,随时准备出发。同时,高宇阳吩咐黑田村正秘密启动走私途径,安排好武器船只,确保一声令下就能从海上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目的地。 万事俱备,现在就等瑞树最后的消息了。 就在此时,蒋志清来找高宇阳了,他是专程来通知高宇阳一件事情:陈其美将于三ri后启程回国。 高宇阳这才想起陈其美回国一事,上次孙文离开的时候说过这件事情,自己也记在了心上。可是,最近由于心思全部都放在了那批黄金上,也就疏忽了这件事情。 高宇阳对蒋志清点了点头:“蒋大哥,你转告陈大哥,让他这两天抓紧办自己的事情。后天下午五点,我要专门设宴为他饯行!到时候,你和张大哥、何大哥都来,我们一醉方休。三ri后,我们一起送他上船回国!” 蒋志清匆匆离去之后,高宇阳赶忙叫过广本正辉,对他吩咐了几件急办的事情。 九月二ri下午五点,高宇阳的住处。 陈其美、蒋志清、张群、何敬之如约而来,高宇阳见他们的神情都有些落寞,于是笑着把他们迎上了桌:“几位大哥,这一桌饭菜我可是早就开始cāo置了。还有这坛老酒,可是我翻遍了整个东京才找出来的地地道道的女儿红。包括我在内,我们大家可都是沾了陈大哥的光,才得以有今ri的口福!” 果然,高宇阳的一席话,让几人眉目中有了些许笑意。 于是,几人就座后也不客气,就开始交杯换盏追忆往昔了。 说实话,在穿越之前,高宇阳对陈其美的了解仅限于书本,也很简单:陈其美字英士,浙江吴兴人。中华民国早期政治人物,青帮代表人物,辛亥革命初期与黄兴同为孙文的左右股肱,后遭暗杀身亡。陈其美与蒋志清关系密切,为蒋志清结义之兄,将蒋志清引荐于孙文。孙中山高度赞扬陈英士是“革命首功之臣”。 可短短相交数次,他又有了自己新的认识。 第一,陈其美对认准的人极为真诚。比如对孙文的忠诚,对自己和蒋志清等几人的关心爱护都是发自心底不带任何虚伪成分的。 第二,他做事极为执著。只要决定了,他就会尽最大努力去做,哪怕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第三,或许是以前在帮派中待过的原因,尽管他也算是一个知识分子,可他身上的江湖气息非常浓厚,这对他将来的政治生涯是极为不利的。 高宇阳穿越以来所接触不多的几个中国人里面,陈其美留给他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所以说,陈其美要回国了,他自己多少也有些伤感。 “陈大哥,我献丑唱一首临别饯行的歌送给你,你可不能笑话我呀!”高宇阳很真挚的对陈其美说。 “哦,没想到我们宇阳还会唱歌?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没有发现宇阳有不会的东西呢!好,我们洗耳恭听了!”陈其美故意调侃着高宇阳。 高宇阳站起身来,喝了一口茶,咳了一声,落落大方就唱了起来: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路漫漫雾茫茫 革命生涯常分手 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当心夜半北风寒 一路多保重 送战友踏征程 任重道远多艰辛 洒下一路驼铃声 山叠嶂水纵横 顶风逆水雄心在 不负人民养育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待到chun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再相逢 尽管十岁的高宇阳还带着童音,可他却唱得非常投入。当高宇阳唱完最后一句,屋内一片寂静。 高宇阳惊异的发现,几个大男人居然都在默默地抹眼泪。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处,高宇阳深深懂得他们几人此刻的心情。 为了转变桌上压抑的氛围,高宇阳赶忙说道:“几位大哥,今天给陈大哥饯行,我给他准备了三样礼物……” “等等,宇阳,我有话要说!”陈其美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打断了高宇阳的话。 陈其美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几人,郑重的抱了抱拳:“几位兄弟,我有个提议,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就借今天这个机会义结金兰,大家觉得如何?” 高宇阳、蒋志清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中异常激动,齐齐向陈其美重重的点了点头。 兄弟最重要的是能共患难,同生死,结拜只是个形式,更何况是在异国他乡。 于是,五人就在酒桌上歃血为盟,义结金兰成为了结拜兄弟。陈其美三十二岁是当之无愧的大哥,蒋志清二十三岁排行老二,张群二十二岁是老三,何敬之二十岁自然是老四,高宇阳刚过完十岁生ri是名副其实的小弟了。 第三十四章 踏上祖国的土地 ()结拜之后,距离猛地拉近了。五人都欣喜异常,继续喝酒聊天。 蒋志清问道:“老五,我刚才好像听你说,你给大哥准备了三样礼物?都是什么,让我们也瞧瞧!” 高宇阳见蒋志清这么快就把称呼都改了,心中不禁暗自赞叹:不愧是ri后的政治风云人物。 “二哥,没问题。这第一样礼物可不是单单送给大哥的,每位哥哥都有份!”说完,高宇阳对问外喊了一声:“拿进来吧!” 正辉捧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盖着一块红布。高宇阳站起将红布掀开,只见五把一模一样的短剑呈现在托盘里。 “这是我们兄弟结拜的信物,每人一把!”高宇阳说着首先拿起一把短剑递给陈其美。 陈其美抽出短剑,宝剑寒气逼人,看的出来是用上等好钢打造而成的。他发现剑身上刻有两行字,不由自主就念了出来:“安危他ri终须仗,甘苦来时要共尝。” 陈其美念完,看着高宇阳笑了笑:“五弟,你有心了,这也是我们五人共同的誓言!” 张群在旁边奇怪道:“老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陈大哥要和我们结拜,怎么会连结拜信物都准备好了?” “三哥呀,说实话,这信物是我两天前才准备的。本来,就算陈大哥不提结拜的事情,我也要提出来的。正好,陈大哥提出来了,我也就省事了!”高宇阳得意的回答。 陈其美笑骂道:“就你古怪jing灵!” “那可不,连孙先生都说我是革命jing灵呢!”高宇阳调皮的顺竿往上爬。 “老五,,第二件礼物是什么呀?”蒋志清催促着高宇阳。 高宇阳又朝正辉挥了挥手,片刻之间正辉又端了一个托盘进来。这次托盘上没有盖红布,几人都看得分明,是一支手枪。 高宇阳将手枪拿起递给陈其美:“大哥回国之后,总免不了要与敌厮杀。小弟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为大哥专门找来这支枪用于防身!这是英国产的韦伯利左轮手枪,也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手枪了。礼轻情意重,希望大哥收下,回国后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兄弟再相逢的时候,还要举杯痛饮呢!” 高宇阳的一番话说的陈其美有些哽咽:“谢谢你,老五,我收下了!” “好了,大哥,这是老五的一片心意,你应该高兴才对呀!”蒋志清三人见状都劝起陈其美来。 “就是,大哥,你这样我都没办法说我的第三件礼物了!”高宇阳也附和道。 “没事,我是为自己能遇到老五这样的好兄弟而感到高兴!老五,说吧,你的第三个礼物是什么!”陈其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嘴里咕哝这:“真他娘的怪了,和你们这些小屁孩在一起,我觉得自己都快成个娘们了!” “第三件礼物,就是从现在开始,我决定每个月寄给大哥十万ri元,资助大哥革命,直到推翻满清王朝革命胜利的那一天。”说完高宇阳递上一张支票:“大哥,这是第一个月的十万ri元,请您收下!” 看似高宇阳激昂万分,其实他早就算过了,从现在开始到明年辛亥革命成功,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多一点的时间。每个月十万ri元算下来,一年时间也就一百多万ri元,这点钱高宇阳还是出的起的,否则,他可不敢吹这个牛皮。 可是,陈其美、蒋志清他们不知道这个情况,有些担忧的看着高宇阳。在他们看来推翻满清王朝这个庞然大物,哪是一年两年能半岛的事情,至少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努力,可是…… “四位哥哥,你们放心,小弟无法跟随大哥左右为革命出力,这也是小弟惟一能做到的。我年纪虽小,却也一言九鼎,假若有一天小弟身无分文,无法兑现诺言了,至少还有这血肉之躯可以为革命牺牲!”高宇阳赶紧抓紧时间慷慨陈词。 蒋志清听了高宇阳的一番话半晌默然,然后抬起头看着高宇阳:“老五,我等愧在你面前称兄呀!” 第二天,高宇阳和蒋志清、张群、何敬之将陈其美送上了回国的客轮。看着远去的轮船,高宇阳默默的送上了自己诚挚的祝福。 九月七ri,瑞树传来消息:神阳会和金太则双方的人同时进入了丹东和旅顺之间的翠微群山,在铁帽峰附近双方对峙。 高宇阳感觉神阳会可能要铤而走险提前动手了,他连夜吩咐黑田村正准备船只出发。第二天,他们就进入黄海从东港登陆了。 高宇阳站在海边,迎着海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己终于踏上了祖国的土地,为了这一刻,他整整等了七年。 “主人,所有人员集结完毕!”正辉在旁边小心的提醒着高宇阳。 高宇阳转身走到集结之处,总共三百二十二名天伐战士,其中有一二十人是自己亲自训练的第一批天伐战士。他看着在自己面前排列的整整齐齐的队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管是谁,如果仅仅把他们当作是十来岁的孩子,那就大错特错了,必定会付出血的代价。要知道,天伐战士都是经过超强度训练的,是杀过人见过血的,更何况眼前这些人都是从天伐战士中挑选出来的jing英。 “还记不记得出来的时候时我给你们规定的三条纪律?”高宇阳大声喊道。 “记得!”天伐战士集体用中文回答。 “给我重复一遍!” “第一,坚决服从命令。第二,不准袭扰百姓。第三,不准说ri语。” “非常好,出发!”高宇阳挥了挥手。 回来报信的那个忍者,立即在前面带路,引着队伍向前行进。 “正辉叔叔,我们那些宝贝怎么样了?没什么问题吧?”高宇阳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没问题,主人,有我呢!再说照顾那些宝贝的都是咱们第一批的老天伐战士了,他们懂得轻重的。” 近百里的急行军,对天伐战士来说,并不算什么。很快他们就进入了连绵不断的群山之中了。进山之后,带路的忍者仔细辨别着瑞树他们留下的暗记。终于,在傍晚时分高宇阳见到了瑞树。 “主人,你们终于来了!”瑞树见到了高宇阳异常欣喜。 瑞树出来了近四十多天了,胡子长得也很长了,风餐露宿让他的脸上多了一些沧桑的痕迹。 高宇阳拍了拍瑞树的肩膀:“瑞树叔叔,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主人!”瑞树看上去jing神头还是蛮不错的 “现在情况怎么样?”高宇阳直奔主题。 “我们现在所在的就是翠微群山其中的一个山谷,叫做棒槌谷,顺着棒槌谷一直往前,那座圆形的山峰就是铁帽峰。神阳会的人在铁帽峰山脚下扎了营,金太则带着部下在峰上严密防守,双方正在相持。”瑞树指着前方介绍着。 高宇阳顺着瑞树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铁帽峰的大概轮廓。 “铁帽峰周围地形如何?”高宇阳一边观察一边问道。 “铁帽峰易守难攻,只有正面一条路上去,其余三面都是悬崖峭壁。要想上去,只有从正面强攻!”广本瑞树分析的有理有据。 “我估计神阳会此时正在商量对策,今晚是不会攻击了,毕竟夜间攻击会有诸多不便!”高宇阳自言自语。 “是的,主人,我也是这样分析的!”瑞树附和道。 “还有什么情况吗?”高宇阳随口问了一句。 “这……”瑞树犹豫着。 “说!”高宇阳脸sè不悦。 “是!主人,请跟我来!”瑞树赶紧说道。 第三十五章 节外生枝 ()高宇阳跟着广本瑞树走到了另一侧的一片空地上,那里摆着三具尸体! “主人,你仔细看看他们的伤口!”广本瑞树提醒着。 高宇阳蹲子仔细地观察着:“都是神阳会的人?” “是的,主人!”瑞树点点头。 “主人,看他们三人的伤口,不像ri本的武士刀砍的,更不是朝鲜刀砍的,只有类似于中国的环首大砍刀才能劈出这样的伤口。你看,尸体都快劈成两截了!”正辉边看边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是什么人干的?”高宇阳问道。 “对方身手很快,得手后就迅速逃跑了,我已经派笠原跟上去了!”广本瑞树所说的笠原,就是跟随高宇阳的二十名上忍之一的广本笠原。 高宇阳点点头,不再说话,他在仔细思考。高宇阳本以为淌这趟混水的只有神阳会和金太则,自己可以安安稳稳的坐山观虎斗。谁知,现在竟然出现了变数。如果不尽快搞清楚,高宇阳怎会心安。说实话,他非常不喜欢这种结果不为自己所控制的局面。可是,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广本笠原带给他的消息。 天黑透的时候,笠原终于回来了。他刚要向瑞树汇报,瑞树向他指了指高宇阳。笠原这才发现高宇阳,赶忙伏到在地:“笠原拜见主人!” “起来吧,说说你的发现!”高宇阳对笠原点了点头。 “是,主人!”广本笠原站起身来,将自己所探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给高宇阳诉说了一遍。 原来,地下的三具尸首都是神阳会掉队的三个人。神阳会数千人从中韩边境开始追踪金太则等人,刚开始还知道隐藏踪迹,后来索xing开始穷追不舍,几百里路下来,一些神阳会的手下慢慢掉了队,这三个人就是掉队者。金太则心中明白对方准备孤注一掷了,毕竟这里已经不是韩国了,好在对方都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似乎是一群乌合之众。于是,金太则准备把他们诱到铁帽山一举消灭后,再取出黄金远走他乡。 而那三个神阳会的倒霉蛋,因为体力不济,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幸亏有神阳会留下的记号才没有走丢。好不容易进了峡谷,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据扎营的地方大概还有七八里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了瑞树等人。情急之下,这三人迅速准备原路返回,在转身的瞬间就被人砍翻了。砍完人之后,行凶者迅速逃离。此时,他们的声响早已惊动了瑞树等人,笠原被派出跟踪行凶者。笠原充分发挥忍者跟踪能力强的特长,一直盯着行凶者,也没被对方发现。终于,笠原发现对方拐进了在峡谷一侧不引人注目的一条岔路。进入岔路又前行了两三里,笠原发现了一个隐密的营地。找到了对方的老窝,笠原迅速原路返回赶来报告。 高宇阳听了笠原的叙述也是啧啧称奇,他知道东北土匪比较多,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让自己给碰到了。他思考了一会,决定亲自去探探匪窝。 正辉和瑞树听了高宇阳的决定都坚决表示不同意。最后高宇阳只好发出了最后通牒:“这是我的命令,你们必须执行!” 两人这才低下头:“是,主人!” “主人,你把天伐战士全部带走吧,这里我能应付得了。” 瑞树诚恳的建议道。 “不用,给我挑十名天伐战士就行了,有正辉叔叔跟着我呢!对了,笠原也跟我们去,好给我们引路。”高宇阳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当人员挑选好之后,眼看着高宇阳就要出发了,瑞树将正辉拉到一边:“正辉,你要打起十二分jing神,可一定要保护主人的安全,我们不能失去主人呀!” “哥,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主人就没事!”说完,正辉就跟着队伍出发了。 在笠原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笠原所说的那个秘密营地。在距离营地数百米的地方,高宇阳看见了营地内有灯火在闪亮,便停了下来。他对正辉附耳吩咐了几句,正辉点点头悄然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正辉回来了,悄声对高宇阳说着什么。 “不会吧?你没有看错?”高宇阳很惊讶。 “主人,你放心,我不会看错的!”广本正辉信心满满。 “会不会是圈套?”高宇阳小心翼翼地询问。 “主人,我看不像。”正辉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难道自己碰上的是一群菜鸟土匪?”高宇阳有些不相信的嘟哝着。 根据正辉侦查反馈的情况来分析,除了对方是一群菜鸟土匪这个原因,再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在一个木头栅栏里有大小五间木屋集中在一起,栅栏内外没有安排任何的明哨和暗哨,连大人和小孩总共三十二人,没有一个女人,也没有一支枪。 其实,说他们是老百姓更加合适一点。可是,普通的老百姓谁会住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里呢?再说了,他们杀了三个神阳会的人,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毕竟尸体还在那里摆着呢,普通百姓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高宇阳最后决定:干脆不想了,直接进去搞清楚!于是,他给正辉吩咐了几句,正辉迅速对所有人员做出了调整。尔后,两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栅栏。 来到最大的一间木屋前,高宇阳定了定神,也不敲门,直接就推门而入了。 屋里的灯光很昏暗,但是高宇阳还是将屋内的情形看了一个大概: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坐在炕沿上,嘴上叼着一个旱烟袋。他的对面是一个简陋的方桌,油灯就摆在上面,方桌旁边的条凳上坐着四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咦!”由于炕沿是对着门的方向,所以抽眼袋的中年人首先发现了高宇阳和广本正辉。 背对着门口的四个年轻人看见中年人面sè有异,急忙转身,其中一个剃着光头的小伙子大喝道:“你们是谁?” “嘘!”高宇阳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小点声音,不要吵着隔壁孩子睡觉!” 说完,高宇阳冲着坐在炕沿抽烟袋的那个中年人抱了抱拳:“高宇阳拜见大当家的!” 那个中年人只是点点头,并不做声。 “站客难打发,不知大当家的能否赏个座?”高宇阳不卑不亢。 那个中年人似乎对高宇阳很感兴趣,指了指方桌旁空着的条凳:“坐!” 高宇阳很大方的坐在条凳上,正辉站在高宇阳身后,jing惕的盯着四周。 “那三个人是你们杀的?”高宇阳漫不经心。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那个光头年轻人一付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你是大当家的?”高宇阳瞥了他一眼。 “你……”那个光头语塞。 “破虏,你闭嘴!”中年人呵斥着“光头”。 “小公子,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中年人不答反问,只是眯着眼看着高宇阳。 高宇阳心中暗道一声:老狐狸! “我来是为了铁帽峰,别的事我一概不管!”高宇阳也眯着眼看着中年人。 “我只杀ri本人,别的事我也一概不管!”中年男人毫不示弱。 高宇阳点了点头:“明白了!大当家的,告辞!希望我们不要再碰面了!” 中年人抱拳:“告辞,不送!” 高宇阳起身就往门外走。 第四十章 奇迹 ()站起身的郑守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仔细回忆了了一下高宇阳刚才的话,他终于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对:高宇阳答应了收下他们父子二人,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别的那些孩子一个字。 “公子,那这些孩子呢?他们怎么办呢?”郑守淳指着别的那些孩子紧张的问高宇阳。 高宇阳看了郑守淳半晌,最终叹了口气:“大当家的,你也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走这条路的!而且这条路很艰难,选择了就无法再回头了。与其让他们将来后悔,还不如就让他们做个普通百姓呢!” 郑守淳看了看那群孩子,心中不忍:“公子,他们都是我收养的孤儿,他们的亲人都死在ri俄战争中,我不带他们走又能让他们到哪里去呢?” 高宇阳默然不语。 郑守淳见状朝着那群孩子喊了一声:“你们都过来!” 那群孩子过来后,郑守淳又喊了一声:“跪下!” 那些孩子齐齐跪倒在高宇阳面前。 郑守淳也跪倒:“公子,求你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起来吧!机会从来都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争取的!”高宇阳摇着头叹了一口气,郑守淳听了心中一黯。 紧接着高宇阳说的一句话,又让郑守淳心中燃起了希望:“现在有一个机会,看你们能不能抓得住了!” 高宇阳抬头看了看天:“从现在开始到天黑时分,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把这些尸体掩埋完毕,我就带你们走!否则,你们只有留下了!” 那群孩子看着漫山遍野的尸体,都傻眼了。 “如果连试都没试一下就被吓倒了,这样的废物不要也罢!”高宇阳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现在浪费的时间可都是你们自己的!”已经走到了一旁的高宇阳又撂过来一句话。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郑守淳率先冲了出去。 郑破天、那几个年轻人以及所有的孩子都冲了出去。 于是,在铁帽峰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几十个半大孩子穿梭于漫山遍野,年龄大些的的拖拽着尸体,年纪小些的拎着胳膊腿,不时会有人趴在旁边呕吐一阵,吐完了又重复着相同的工作。 与此同时,天伐战士扛着箱子往山下行进,不用问他们是在运送黄金。天伐战士不停地掠过身边这些顽强的孩子,禁不住暗暗钦佩,他们心中明白,就算让他们置身其中也好不到哪里去。 高宇阳目睹着这一切,也不言语,只是不停地看着天。郑守淳知道高宇阳所说的机会要靠自己争取是什么意思,眼看着天sè暗下去了,他心里着急大喊道:“孩子们,加油呀,我们今后是聚是散就在此一举了!我舍不得你们呀!!” 那些孩子听了郑守淳的喊话,心头猛地一震,对生死离别的恐惧让他们浑身又有了力气,动作也加快了许多。高宇阳看到了这一幕,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抓住了这一丝灵感,仔细思量起来。终于,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一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随着郑守淳的出现,让他有了解决的办法。天sè终于暗了下来,这群孩子也按照高宇阳的要求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高宇阳扫视了一圈瘫坐在地上几乎月兑力的那些孩子:“恭喜你们,通过你们的努力,你们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机会。” “嗷!”这些孩子发出了胜利的欢呼,涌向郑守淳,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先别高兴的太早,各自准备。五分钟以后我们要连夜急行军,赶到百里之外的东港,那里有船在等我们!”高宇阳的这一番话,将孩子们又推入了冰窖。 以他们现在的体力,别说百里了,恐怕连十里都坚持不下来。郑守淳满脸忧郁的看着高宇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只要你坚持,奇迹随时都会出现。不要指望老天爷会可怜你,一切都只能靠自己!”高宇阳一字一句的对那群孩子说。 顿了顿,高宇阳突然笑了:“我看你们当中最小的也有十四五岁了吧?” “知道我几岁吗?”高宇阳依然是笑眯眯的。 那群孩子看着高宇阳的笑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我是他们的主人,我今年十岁。我也要和他们一起跑一百里路,怎么?你们比我金贵?”高宇阳的话让众人彻底无语了。 “还剩一分钟了,抓紧时间准备!”高宇阳丢下一句话转身不理他们了。 郑守淳抓紧时间鼓励着那些孩子:“孩子们,公子说的对,我们要靠自己。为了我们的将来,现在再苦再累也要咬牙坚持。我们已经创造一个奇迹了,相信我们还会创造另外一个奇迹!” “破天!你和几个年龄大的,记得要帮助年纪小的。我们要齐心协力,一个都不能少!明白吗?”郑守淳叮咛着郑破天。 “明白了,爹,你放心吧!”郑破天似乎懂事了很多。 高宇阳心里一直在玩味着郑守淳刚才说过的那句话:一个都不能少。一个念头徐徐从心中升起。 “出发!”高宇阳一声令下。 四个方向的尖兵立刻撒了出去。马车在前面,郑守淳和郑破天带着那些孩子在中间,天伐战士跟在那些孩子的后面,高宇阳和正辉在最后压阵。 或许是郑守淳前边的动员起了作用,这些孩子都咬牙坚持跟着不掉队。直到五十里过后,终于有体弱的孩子跑不动了。郑破天和几个年轻人急忙上去拖拽帮忙,始终不让一个人掉队。当天快亮的时候,他们已经跑了七十里路,那群孩子都已经到了体能的极限了,就连郑破天都觉得快月兑力了。高宇阳对他们的表现非常满意,这说明这些孩子的意志力都是超强的。 高宇阳正准备下令让天伐战士去帮助这些孩子的时候,郑守淳突然大声喊道:“孩子们,你们抬头看看前面!” 那些疲乏yu死的孩子听到了郑守淳的喊声,抬头往前望去。只见遥远的海边,一轮红ri冉冉升起,照的每个人的脸上都红彤彤的! “孩子们!我们马上就成功了,我们即将创造第二个奇迹。你们愿意倒在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吗?咬牙坚持就是胜利,你们明白吗?”郑守淳又开始施展他的鼓动**了。 高宇阳在后面听着郑守淳的鼓动宣传,心中暗乐: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当政委的材料。人都说望山跑死马,望海同样也要跑死人的。郑守淳的这一招颇有些望梅止渴的意思。 你别说,郑守淳的话还真起作用。那些孩子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瞬间jing神焕发,看得高宇阳不禁啧啧称奇。 终于,这群孩子在没有外人帮助的情况下,不可思议的跑完了百里路,真正的创造了第二个奇迹! 第四十一章 交心 ()当货轮徐徐离开东港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高宇阳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陆地,心中感慨万千。此行不仅顺利完成了预定计划,将三十吨黄金弄了回来。而且还有了意外的收获,那就是郑守淳父子和那三十个中国孤儿。这让他原来的计划不得不提前实施了,好在他现在有了经济基础,也不怕折腾。不过,他知道在这个计划付诸实施前,必须得先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要说服郑守淳。 夜幕降临,濑田村,高宇阳的住处。 “大当家的,坐,我有事和你商量!”高宇阳很客气地将郑守淳让到自己对面,桌上摆了几碟小菜和两个酒盅。 “公子,正好我也有件事想问问您!”郑守淳坐在了桌前。 “那好,我们就边吃边说!”高宇阳帮郑守淳把酒斟上。 “公子,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心里有数。”郑守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 “大当家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是想问问我现在准备怎么安排这些孩子,将来又如何发展,是吧?”高宇阳拿起酒杯和郑守淳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郑守淳愕然,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当家的,我找你来也是想和你商量这件事情的,所以说我们想到一起了!”高宇阳笑了笑,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了,大当家的,你能不能先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和ri本人结仇的?” “说来话长,这是ri俄战争时候的事情了!”郑守淳非常不情愿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ri俄战争高宇阳知道的,这是ri本与沙皇俄国为了侵占中国东北和朝鲜,在中国东北的土地上进行了一场帝国主义战争,最终以沙皇俄国的失败而告终。ri本要求清zhèngfu在东北三省严守中立,让出东北地区作战场,坐视ri俄两国在中国境内为争夺在中国的势力范围而厮杀。**至极的清zhèngfu竟同意宣布“局外中立”。在ri俄战争中,东北的工厂被炸毁,房屋被炸毁,就连寺庙也未能幸免。耕牛被抢走,粮食被抢光,流离失所的难民有几十万人。ri、俄都强拉中国老百姓为他们运送弹药,服劳役,许多人冤死在两国侵略者的炮火之下,更有成批的中国平民被ri俄双方当作“间谍”,惨遭杀害。这场战争不仅是对中国领土和主权的粗暴践踏,而且使中国东北人民在战争中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和人身伤亡。 “我的家在奉天以东的郭家台,我早年离家参加了义和团,义和团失败后我回到了东北。光绪三十一年元月二十六ri的拂晓时分,ri本人派出了一股大约五百人的小部队,来到了我们村子。我们的村子离他们打仗的地方有一百多里路,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他们来到村子悄无声息的将全村的男女老少杀戮一空,连一个婴儿都没有放过!”郑守淳咬牙切齿。 “我因为每天卯时要教徒弟在树林中练武,所以,破天与其他几个孩子还有我,才无意中逃月兑了这一场劫难!”郑守淳露出了忧伤的表情。 “他们在我们的村里一直待到傍晚时分才离开,等他们走后,我和破天他们回到村子,全村三百六十七具尸体已经僵硬了。这其中就有破天的爷爷nǎinǎi,妈妈和两个妹妹!后来听别人说,ri本人在那天晚上偷袭了俄国人的后方弹药库,致使俄军大败而逃。再后来,ri本人就占领了奉天。” “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血债要用血来偿,我同样懂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是,我就带着破天和另外几个孩子,开始了我们的复仇之路。在这中间,我收留的这些孤儿,直到遇上公子你。”郑守淳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高宇阳看不到一丝欢愉,只看到了如释重负的解月兑。 “我明白了!”高宇阳点点头,郑守淳一家的遭遇是国家羸弱百姓遭殃的缩影。 “大当家的,现在我们来说说这群孩子!既然上天把这群孩子送到了我的面前,我将会最大努力培养他们。”高宇阳及时的转移了话题。 “公子,我相信你!” “我准备以这群孩子为班底,训练出一支独一无二战无不胜的军队,我有这个信心,不过我需要大当家的你的配合!”高宇阳恳切的看着郑守淳。 “公子!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我自当尽全力!”郑守淳拍着胸脯向高宇阳保证。 “需要你做的事情很重要,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三点顾虑要给大当家的明言!” “公子,没关系,你说吧!” “首先,中ri迟早必有一战,但是这一战说不定要十年或者二十年以后才能打起来。再说了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说不定等这件事情做成的时候,您已经无法上战场杀敌报仇了!”高宇阳静静的说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担忧。 “公子,你小看我郑守淳了,我可不是没脑子的愣头青。孰轻孰重我还是明白的,只要能报仇就行,我不会在意是不是自己亲自报的仇!” 高宇阳听了郑守淳的话,点了点头。既然郑守淳有这个觉悟,那他也就可以放心了。说实话,他还真的担心郑守淳因为报仇心切而无法安心帮他训练这群孩子。 “第二就是我的训练会非常辛苦或者说非常残酷和不近人情,但愿这些孩子能受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知道ri本近二十年来,先后经历了中ri甲午战争和ri俄战争,他们的军队已经锻造的非常强大了。甚至可以说现在的ri本军队的军事素质是世界第一流的,这丝毫也不夸张。”说到这里高宇阳突然问郑守淳:“大当家的,你觉得我的天伐战士军事素质怎么样?” “他们非常优秀,想必这就是你所说的无敌军队吧?”郑守淳在铁帽峰曾经目睹了天伐战士的优秀表现,自然赞不绝口。 “你错了,大当家的,他们只是经过了一年的训练,目前的水平距离ri本军队的战力还有一定的差距,离无敌军队那就差的更远了!”高宇阳摇了摇头。 郑守淳大吃一惊,这些天伐战士在他眼里看来已经是很不错了,谁知道高宇阳竟然觉得他们还差得很远。 “我们要想追上天伐战士,追上ri本军队,达到无敌军队的水平,按部就班肯定是不行,必须采取超常规的方式。我希望大当家的你能明白我的苦衷!”高宇阳终于说出了他的第二个顾虑。 郑守淳笑了笑:“公子,你可能忘了,我是习武之人,自然明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你就放手整吧! 高宇阳见郑守淳通情达理,心中非常高兴:“大当家的,这第三点就是我的训练方式很古怪,至少当今各**队都没有这种训练方法,这需要我们俩的配合!说来这种方法我还是从你身上得来的启发呢!” “什么方法?怎么会从我身上得到的启发呢?”郑守淳一头雾水。 “大当家的,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训练天伐战士的?”高宇阳很神秘的问郑守淳。 郑守淳摇摇头。 于是,高宇阳就把如何给天伐战士洗脑,如何对他们训练的全过程原原本本给郑守淳讲了一遍。 最后,高宇阳总结道:“对ri本人我可以这样训练,把他们训练习成听话的狼,将来为我去撕咬其它不听话的狼。但是,对这群孩子我不能这样做,我不希望他们成为只会杀人的机器。我希望他们不仅要成为战无不胜的战士,而且希望他们学会自己思考,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战、为谁而战、怎么去战。” 郑守淳听了高宇阳的这一番话,不禁沉思起来。 第四十二章 烈焰 ()过了一会,郑守淳对高宇阳说道:“公子的意思是让他们成为保家卫国的热血军人!而不是只知杀戮的冷血动物?” 高宇阳点点头:“我的方法叫做军事训练与思想工作结合法。也就是说,我以军事训练教方法为主,你以做思想工作讲道理为主,最终让孩子们既懂军事又有思想!” “什么是思想工作?”郑守淳不解。 “大当家的看过京戏吧?里面有唱红脸的,有唱黑脸的。我就是那个唱黑脸的,你就是那个唱红脸的!” 郑守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高宇阳见状又想了想:“干脆这样说吧,我就是作恶人的,整天黑着脸把他们训练的要死不活的。而你呢,就是做善人的,要和他们亲近,听他们诉苦,鼓励他们继续搞好训练!” 郑守淳终于明白了:“我听懂了,可是,公子我这样做有用吗?” “太有用了,你还记得这些孩子所创造的两个奇迹吧?试想,如果没有你在中间的几次鼓动,让他们激发了最大的潜能,以他们的能力可能创造这两个奇迹吗?所以说,思想工作的作用非常大的!” 郑守淳点点头:“我明白了,公子,我听你的!” “我想好了,我们的军队将来就叫烈焰军,这三十一个孩子就是首批烈焰战士,他们将会是我们未来无敌军队的骨干和脊梁!”高宇阳憧憬这未来。 “公子,那孩子们以后怎么称呼您?”郑守淳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就叫我首领吧!”高宇阳思考了一会,终于想起了这么一个比较拉风的称呼。 第二天,高宇阳召集正辉、瑞树、武藏彬、山前卫、黑田村正、黑田三信、上川松前来开会。 “各位,我把近期工作再安排一下,大家各司其职,以后,我就很少过问了,我将会把更多的jing力放在训练那些中国孩子上了。”高宇阳直接开场白。 “上川先生,黄金都安顿妥当了吧?”高宇阳第一个首先问了上川松。 “主人,妥当了,您放心!”上川松满脸放光,现在全ri本也找不出一个像他这么有钱的人了,这种财大气粗的感觉的确让他很受用。 “花钱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另外有两件事情你要抓紧时间去办。一是拨款修建棒槌谷和铁帽峰秘密基地,从谷口开始一直到铁帽峰,不要怕花钱,要搞得固若金汤。今后这将是我们第三处秘密营地,也是我们在中国的第一个基地,一定要重视,明白吗?” “是,主人!” “第二就是我让你筹备布局的事情,你要抓紧了,毕竟时间不等人,再说了你现在手头也宽裕了,摊子适当铺的大一些也没有关系!” “我明白了主人,你放心,我不赚得它盆满钵满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别人听不懂高宇阳说的是什么,可上川松心里却是明明白白。高宇阳所提的正是伊藤博文被刺杀后的那次会议上,高宇阳给他说过的那件事情:1914年将会爆发世界大战,抓紧储备战略物资,将来要大发战争财!目前,这件事情只有他和高宇阳两人知道。想象着各国的钱像流水一样流进自己的口袋,上川松口水都快留了出来。 “瑞树叔叔,你尽快把妙高山营地的天伐战士全部撤出来,分散到其他三个地方去。妙高山营地我要用来训练那些中国孩子!” “是,主人!”瑞树低头答应。 瑞树和在座的其他人一样,现在都学得乖巧了许多,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尤其是和中国沾边的问题,他们更是三缄其口,免得不小心就撞到了高宇阳的枪口上。 “村正君,你想办法去弄一批德国毛瑟步枪,子弹越多越好,我要训练那些孩子用!”高宇阳又对黑田村正吩咐道。 “是,主人!” “三信君,你招募天伐战士的工作暂且停下,我们现在的地方已经不允许我们再继续招募人员了,你去考察考察,看还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做我们的营地,以后我的规模肯定还要扩大。” “是,主人!” “山前先生,你继续完善天伐道义,同时要考虑后年我们成立天伐道的事情,要思虑周详才行!” “我明白,主人!” “武藏教官,你要加大训练量,全力以赴把我们手上这批天伐战士训练出来!另外,给我准备三十一名素质最好的天伐战士,我要让他们去做教官训练那群中国孩子!” “是,主人!” “正辉叔叔,你再去找几个中文老师回来,给所有人教中国东北、běijing和上海三地的方言,谁学得最好,明年谁就与我同去中国,明白吗?” “是,主人!” …… 两个月后的一个早晨,天刚亮,妙高山秘密营地。 “你们是什么?”一个声音在问。 “我们是烈焰战士!”一群人的声音在回答。 “你们的誓言是什么? “大厦将倾铁肩扛,共赴国难血更浓!” “你们的口号是什么?” “服从命令、团结协作、坚忍不拔!” …… 这是每天晨练之前的例行问答仪式,高宇阳将烈焰社的职责、誓言、口号等巧妙的编成了问答形式。每天轮流由一名烈焰战士在队伍前问话,其他的烈焰战士集体大声回答,以此激励每一名烈焰战士的集体荣誉感。 “所有兔子准备,各就位,出发!” “所有天伐战士准备,各就位,出发!” 每天早晨的晨练被高宇阳戏称为撵兔子:就是郑破天等被称作兔子的三十一名烈焰战士在口令下达以后,迅速整体向五公里以外被他们称作为红旗山的山顶冲锋,将红旗插在顶峰后再集体列队返回。而三十一只兔子跑出去一段距离后,高宇阳会下口令让挑来的三十一名天伐战士在后面穷追不舍,如果兔子在返回出发地之前被天伐战士撵上了,他们将要受到惩罚,每人两百个俯卧撑。 “首领,这群兔子今天的成绩不错呀。可惜呀,再有一公里多就成功了!”郑守淳跟高宇阳一样,早cāo的时候习惯xing的称呼这些烈焰战士为兔子。 自从烈焰战士都称呼高宇阳为首领后,郑守淳不再叫高宇阳公子了,也按着孩子们的称呼喊他为首领。高宇阳坚辞了几次,都拗不过郑守淳。郑守淳的理由很充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成立了烈焰社,那就按照规矩来! “老郑,这都是你的功劳呀!想想两个月以前,再看看现在,你该相信思想工作的作用了吧?”高宇阳也很满意的点着头。 第四十三章 撵兔子 ()两个月之前,在第一次开始进行撵兔子的时候,天伐战士居然只用了十分钟就把还没跑到红旗山山脚下的兔子全部活捉。两个月过后,兔子们居然可以跑到红旗山下,再集体冲上山顶,插完红旗下山后,集体往出发地返回,在据出发地一公里多的地方才被天伐战士追上。 “老郑呀,年轻人都喜欢争强好胜,回去以后你再给他们烧把火,让他们拿出更大的劲头,争取两个月之后能去掉兔子这难听的名字,和天伐战士同步比赛。” 高宇阳就像个贪心的财主一样,仔细地算计着怎样压榨烈焰战士的每一分jing力。在他看来,如果烈焰战士身上还有一丝的jing力存在,那都是浪费,严重的浪费。 “烈焰战士、天伐战士同场竞技,我还真的很期待这个场面”高宇阳自言自语。 “我明白,首领!”郑守淳看着他面前的这个十岁多的孩子,心中感慨万分,他为自己当初正确的选择而感到庆幸。如果不是自己当初下定决心跟随高宇阳,他现在肯定还在棒槌谷过着懵懵懂懂的生活,哪会像现在这么充实,每天都觉得有使不完的劲。说实话,郑守淳到现在都没有看透高宇阳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尽管高宇阳也没有刻意瞒着自己什么,可是他的那份睿智、那份冷静、那些出神入化的训练方法手段以及对人心揣摩之深,都让他觉得震惊无比。 “报告首领,在据出发一公里处的返回途中,兔子全军覆没!”郑破天向高宇阳敬了一个军礼。 “老规矩,去做两百个俯卧撑,然后准备洗漱吃早饭!”高宇阳还了一个军礼。 高宇阳对烈焰战士在训练方法、内容、理念乃至武器装备上都尽量与天伐战士区别开来,唯独他所发明的军礼在烈焰战士和天伐战士中都是一样的。 尽管郑破天是他的儿子,可每次听到郑破天类似的报告,郑守淳都忍不住想笑,这也是有原因的。在两个月之前开始训练的第一天,高宇阳就给郑守淳生动的上了一课如何作思想工作的方法。 那一天早晨,高宇阳刚宣布完天伐撵兔子的规则,郑破天就大喊了一声:“报告!” “不错,还记得规矩,知道说话以前打报告!说吧,什么事?”高宇阳似乎心情不错。 “我们不想学这逃跑的本领,我们要学真刀真枪和敌人战斗的技能。再说了,我们不想被叫做兔子,这是对我们的不尊重。”郑破天一本正经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郑守淳一脸怒sè,这个混小子,竟然给首领下马威,难道首领就是那么好相与的,他有些担心的看了看高宇阳。 谁知道高宇阳压根就没有生气的意思:“要知道你们三十一名烈焰战士是一个整体,如果你的问题是只代表你一个人,对不起,我不会回答你的!” 郑破天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烈焰战士,挺起胸膛大声说道:“我可以代表所有人的想法。” 高宇阳看向所有的烈焰战士:“他所说的是不是可以代表你们所有人?” 烈焰战士沉默片刻大声回答:“是!” “非常好,既然是这样,那么现在就让我来回答你们吧!”高宇阳点点头。 “郑破天,首先我要纠正你一点,你现在所学的不仅仅是逃跑的本领,更是战争取得胜利的重要因素,有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决定xing的因素。” 看着郑破天不以为然的神情,高宇阳继续说道:“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你就会明白了。假如我们正在和ri本人打仗,在离我们我是五十公里外有一个城市的老百姓正在组织撤退。而敌人此时同样距离那个城市是五十公里。在去这个城市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座桥梁。如果我们能先占领这座桥梁,然后再把桥梁炸掉,敌人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组织老百姓安然撤退。反之,ri本人占领桥梁后,再将桥梁炸毁,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烧杀抢掠。如果就因为你们没有跑过ri本人,让ri本人先赶到了,而致使数万名中国百姓惨遭屠戮,你们会作何感想?” 听了高宇阳的话,烈焰战士脸sè瞬息万变,如果真的出现高宇阳所说的那种情况,他们可就百死莫赎了。 高宇阳见状继续趁热打铁:“再比如,我们和敌人遭遇了,敌人在山的那一边,我们在山的这一边。敌人和我们同时要爬到山顶抢占制高点,当我们还没到山顶的时候,而敌人已经抢占了制高点,你们可以想象一下会出现什么情况……” 烈焰战士想象到密集的子弹从头顶倾泻而下的情景,脸sè更白了。 “至于叫你们兔子,的确是对你们不尊重。不过,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尊重不是用嘴说出来的,是要用实力来赢得的。你们都给我记住,弱者是永远都不会被别人尊重的。好吧,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实力让别人尊重你们?” “所有兔子准备,各就位,出发!”高宇阳对烈焰战士发出了口令。 “所有天伐准备,各就位,出发!”在烈焰战士出发后的五分钟,高宇阳发出了第二道口令。 结果,烈焰战士还没到红旗山山脚下,就被天伐战士给追上了! “对不起,凭你们现在的实力,你们不配让别人尊重!目前你们只能被暂时被称作兔子,假如有一天你们有实力了,我自然不会再叫你们兔子了,我会尊重强者的!”高宇阳的话让烈焰战士变得垂头丧气了。 “去,每人两百个俯卧撑!”高宇阳恶狠狠的大喊一声。 烈焰战士自知理亏,不声不响的开始了俯卧撑。 “另外,作为惩罚,今天所有的人不允许吃早饭!” “下面该你的思想工作发威了!”高宇阳离开的时候,轻轻地对在郑守淳说了一句。 郑守淳先是一愣,接着会意。于是,郑守淳充分发挥他的特长,运用三寸不烂之舌,对烈焰战士又是鼓动又是煽动,不一会就将这些孩子的自尊心和好胜心给撩拨起来了,个个都暗自发誓,一定要用实际行动摘除兔子的称号。果然,短短两个月时间,烈焰战士的体能和耐力就得到了极大的增强,也就有了今天的成绩。 吃完早饭之后,照例是文化课,今天是ri语课。 “报告老师,烈焰战士上课准备完毕!”郑破天用ri语向讲台上的山前卫举手报告。 “坐下吧!”山前卫用ri语回答。 高宇阳和郑守淳坐在教室的最后面,他们俩除了睡觉以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和烈焰战士耗在一起。 第四十八章 回国 ()转眼间,已经到了1911年9月了,高宇阳再次召集众人开会。 “诸位,再有一个月中国将要发生全国xing的起义,明年二月满清政权将被推翻。我计划下个月将要去中国,所以召集大家开个会,把我离开前后的有关事宜做一安排。”高宇阳开门见山。 “瑞树叔叔,从现在开始,抓紧时间在濑田村和十指山分别修建电报房,挑一些天伐战士去学习报务。村正君,你尽快和德国、美国商人联系,尽量购买最先进的无线电设备,争取在我离开之后将电报房建立起来,方便我们之间的联络。” “是,主人!” “上川先生,储存战略物资和兼并相关企业的事情要继续抓紧。中国东北棒槌谷的工程你要多cāo心,务必于明年夏天全部完工。除此之外,要想办法在ri本再设立几处秘密营地,连同十指山和妙高山把产权全部买下来。天伐道成立之后,我们将要有大的发展。这些都可以让三信君去协助你。” “是,主人!” “山前先生,明年7月30ri我们将正式成立天伐道,前期所有的准备工作就全部交给你了,明年7月我将赶回来,和你们一起共同见证天伐道的诞生!” “是,主人!” “武藏教官,你这里我就不多说了,抓紧训练吧!我需要大量合格的天伐战士!” “是,主人!” “正辉叔叔,你现在就可以开始着手挑选随我去中国的人选了!” “主人,我觉得去十名天伐战士太少了,至少也要去一百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主人的安全。”正辉很罕见的直接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是呀,主人,你就多带些人去吧!”正辉的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大家一致向高宇阳建议…… “一百人?太多了,我又不是去打仗。再说了还有三十多个烈焰战士和我一起去呢!这样吧,天伐战士我也带三十人,就这么定了!”高宇阳最后终于拍了板。 “正辉叔叔,你记住一定要挑中文说的好的天伐战士,能说běijing、上海、东北方言的更好。另外,给天伐战士交待一下,一旦到了中国,就不允许再说ri语了!” “村正君,你提前准备一下船只和船员,我要在10月底从北海道前往上海。烈焰战士、天伐战士和我一同前往,相关武器弹药也要一同运走!” “是,主人,我明白了!” “好了,时间不多了,各自下去准备吧!”高宇阳一挥手结束了会议。 全部安排妥当之后,高宇阳就静静的等待着10月10ri这一天的到来。 …… 蒋志清和张群这两天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大哥陈其美专门从上海发电报给他们俩,告诉他们10月10ri武昌起义成功。湖南、江西。陕西、山西及云南各省相继宣布duli。为了策应武昌起义,让他们立即回国参与上海武装起义。蒋志清和张群一接到电报就迅速打了申请回国的请假报告,谁知道连呈三份都被驳了回来。原来,武昌起义之后,ri本军部给各师团专门发了通知,如果有中国留学生申请回国参加起义,一律不予批准。此时,十三师团的师团长是ri俄战争时担任大本营参谋次长号称胡子将军的长冈外史。他严格按照军部的命令,不仅驳回了蒋志清和张群的请假报告,而且饬令野炮兵第十九联队对二人严加看管。 就在蒋志清和张群一筹莫展的同时,武藏彬正在和野炮兵第十九联队的联队长飞松宽吾正在对饮。飞松宽吾曾经和武藏彬在一个大队服役过,当时飞松宽吾是中尉,而武藏彬是兵曹。 “阁下,我此次前来给阁下带来了一件礼物!”武藏彬对昔ri的长官还是非常恭敬。 “哦?武藏君,让我看看!”飞松宽吾露出很感兴趣的模样。 “阁下,您请鉴赏!”武藏彬从一个木匣子取出一把武士刀递给了飞松宽吾。武藏彬对飞松宽吾非常了解,他知道飞松宽吾对武士刀情有独钟。 飞松宽吾起身在安全的位置坐好,用两手将刀托起,然后鞠躬敬礼,以表示对刀匠的敬意和对物品的尊重。然后用左手紧握刀鞘,鞘底向前,右手持柄,逆刃反握,保持刃向上,先轻轻拔出一小段刀身,确认刀身是否有卡紧在鞘内。要知道,刀身若果被卡紧,强行拔出会有可能令刀身失控飞出,危害自己和他人。飞松宽吾以缓慢的速度一口气将刀身拔出至切先的部分,中途没有停顿,若中途有停顿,刀身的表面或者刀鞘的内部可能会被刮花。飞松宽吾将刀拔出后,先将刀鞘放在一旁,然后慢慢鉴赏手中的刀。 “是村雨丸?”飞松宽吾失声惊叫。 武藏彬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难怪飞松宽吾会如此失态,因为他手中此刻拿的是ri本三十六把名刀之一的chun雨。chun雨又名chun雨丸,相传此刀拔出杀人的时候,带着杀气的刀锋便会凝结有露水。斩杀人之后,从刀锋会有水流出来清洗血迹。这种情景就如同chun雨清洗叶子一样,因此此刀被称为“chun雨”。又因此刀杀气太重,所以亦被称为“妖刀chun雨”。 “二哥,现在怎么办?”张群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现在连上厕所都有人盯着,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蒋志清也是满脸的无奈。 “要是小五在就好了!”张群此时不由飞想念起他那万能的五弟了。 “你以为小五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呀?再说了,就算小五在,他也不一定有办法。这可是军令呀,谁敢违反军令?”蒋志清此刻虽然也怀念高宇阳,但他比张群要现实一些。 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传令兵走了进来:“二等兵蒋志清、张群,联队长现在请你们马上去一趟!” 蒋志清和张群互相对望一眼,觉得莫名其妙,联队长怎么会请他们?但是,军令难违,二人跟着传令兵来到了联队队部。 “你们是蒋志清、张群?”飞松宽吾打量着二人,作为联队长,他几乎对两个中国实习二等兵没有任何印象。 “嗨!联队长!”蒋志清和张群不敢怠慢,按照ri本军队的要求立正回答。 “听说,你们有事需要请假外出?” 飞松宽吾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蒋志清和张群听了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有事外出必须是请假,桌子上有纸笔,马上写请假条给我!” 飞松宽吾指了指对面的桌子。 张群还在迷糊之际,蒋志清拉了他一下,然后二人将写好的请假条递给飞松宽吾。 “记住,我只有权限批你们48个小时的假期。如果在48小时内你们不归队,就会被当作逃兵,宪兵就要缉查你们!明白吗?”飞松宽吾没等蒋志清和张群二人说话,指着推门进来的一个人又对他们二人说了一句:“好了,你们抓紧时间去收拾收拾,然后跟他走吧!” 蒋志清和张群一看,这人认识,正是陪同孙先生参观十指山中国大学堂的时候见过的哪个军事教官武藏彬!不用问,肯定是高宇阳的安排。 “二哥,三哥,好久没见到你们了,想死我了!”高宇阳一见到武藏彬领着蒋志清和张群进屋就大喊大叫起来。 “老五,你是不是诸葛亮呀,怎么每次我们遇到麻烦你都能准时出现?”张群直到现在都觉得像做梦一样。 “那当然了,我是jing灵嘛!jing灵就是福星,你说是不是,四哥!”高宇阳一付理所应当的模样。 “二哥,三哥,你们好!”高宇阳刚提到何敬之,何敬之就赶紧向蒋志清和张群问好了。 “老五,你怎么把你四哥也给弄来了?”蒋志清很诧异。 “当然要来了,我们兄弟在这里聚齐了,一起启程好去帮助大哥呀”高宇阳兴致勃勃的看着三人。 “老五,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北海道可没有去上海的轮船呀!”张群提醒高宇阳。 “你们忘了我是谁呀,我是无所不能的jing灵!谁说北海道没有去上海的轮船?我说有就有!”高宇阳背着手,一付大人的模样。 当蒋志清、张群和何敬之看着专门在等待他们的客轮,三人只有面面相觑的份,他们的五弟再一次给他们演绎了什么叫作无所不能。当然,客轮上除了他们四人以外,还有正辉、郑守淳、笠原和另外两名忍者以及三十一名烈焰战士、三十名天伐战士,他们都将和高宇阳一起去中国。 “好久没有见到大哥了,这下可好了,我们五兄弟又可以聚在一起了!开船,快开船!”高宇阳一脸兴奋的模样。 船驶离了岸,蒋志清三人看着渐渐远去的ri本,都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此同时,高宇阳的心中也是异常激动:中国,我来了…… 第四十九章 相聚 ()1911年10月29ri,同盟会上海分部,陈其美设私宴为四个结义兄弟接风。 “大哥,这一年多你辛苦了吧!来,我先敬大哥一杯!”高宇阳举起酒杯。 “哎!老五,你有没有长幼顺序,我们几个还没给大哥敬酒呢,你怎么就先敬上了?”张群赶紧起哄。 “好了,来,咱们兄弟一起干了这杯酒。哥哥我感谢你们!”陈其美动情的对四个弟弟说。 五人一饮而尽。 “大哥,给我们介绍一下目前上海的形势吧?”蒋志清很快就进入了主题。 “武昌起义主要是由湖北、四川籍的共进会发动的,同盟会重点是在江浙谋划起义。鉴于目前上海驻军较少,所以我们决定暴动首先从上海开始。我已经组织了同盟会的所有力量,其中包括国民总会体cāo团,青帮敢死队,另外我还联络了武装商团。总的来说,目前把握xing还是很大的!”陈其美简要地介绍了上海暴动的准备情况。 “太好了,大哥。你说,我们该做什么,让我们也痛痛快快的干一场吧!”蒋志清难得如此兴奋。 “二弟,你先别急。目前,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呢!”陈其美脸上露出了郁郁之sè。 “怎么了?大哥?”张群见陈其美吞吞吐吐,急忙问道。 “是这样的……” “哐!”的一声,陈其美的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推开了。 “陈老大,听说你的兄弟前来助你一臂之力了,我来看看都是什么货sè!”一个嚣张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司令,不知李司令驾到,有失远迎呀!”陈其美看来对来人颇为忌惮。 “哦,都是些ru臭未干的毛孩子呀!”那个被陈其美称作李司令的中年人,看也不看陈其美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奚落着蒋志清四人。 “李司令,如果有公事,咱们在明天的会议上再说。如果没有,那就请便!”陈其美就是脾气再好,也不会容忍他如此旁若无人糟践自己的结义兄弟。 “好!陈英士,我就等你这句话了!如果明天开会你再拿不出个办法来,那就只好委屈你听我的了。”李司令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陈其美长叹一声坐了下来。 “大哥,怎么回事?这人是谁,怎么这么嚣张?”张群满脸愤慨。 “他叫李燮和,是武昌军zhèngfu派到上海的起义总司令。我刚才所说的还有些问题没解决,就是因为他的原因。”陈其美闷闷不乐。 “怎么回事,大哥你慢慢说!” 原来,陈其美在组织了了光复上海的各方力量后,又准备策反驻守上海的清军巡防营。就在这个时候,李燮和来到了上海。李燮和在上海军jing中有很多熟人,很快组织了一支光复军,加上他来的时候带来了大刀敢死队,所以他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陈其美。 “大哥,咱们同盟会在上海筹划起义,怎么武昌军zhèngfu会派一个总司令来呢?”蒋志清也想不明白。 “还不是陶成章捣的鬼,陶成章现在是光复会的领导人了!”陈其美一说这话,众人都不再言语了。 众人不言语是有原因的,陶成章与同盟会历来有矛盾冲突。光复会在月兑离同盟会以前,陶成章与同盟会尤其与孙文的关系就已经非常紧张。1908年,陶成章前往南洋向华侨募集活动经费,行前请孙文“作函介绍”,遭到孙文拒绝。到了南洋后,陶成章大力宣传光复会的政治主张,孙文、胡汉民得知后作函制止,陶成章不予理会,双方关系ri趋紧张。陶成章认为为了搞倒孙文,联络在南洋各埠的江、浙、湘、楚、闽、广、蜀七省的华侨华人,罗列孙文罪状十二条,善后办法七条,并将孙文往来信札一并带至东京同盟会总部面交黄兴,要求撤销孙文的同盟会总理职务。这种使亲者痛、仇者快的作法,对革命非常不利。黄兴从革命大局出发,坚决维护孙特殊时期命领袖的形象,澄清有关事实真相,希望陶成章消除误会。孙文对此也非常愤怒,致函中外各机关报对陶成章的分裂行为进行批驳。1909年,陶成章反孙失败后,便另起炉灶,重组光复会,以章太炎为会长,陶为副会长,李燮和、沈钧益、魏兰为执行总部成员。此后全力经营南洋各埠,与同盟会抗衡,争抢地盘和华侨,对同盟会在南洋的革命活动造成了严重干扰,因而引起了同盟会对光复会,尤其是对陶成章的不满。 “他们是来抢地盘的?”一直没有吭声的何敬之一语中的。 “我又何尝不知道他们是来抢地盘的?”陈其美叹了一口气。 “孙先生把我放在上海,就是为了让我发动青帮的力量,防止光复会在上海站稳脚跟。”陈其美从不忌讳自己是青帮头目的出身:“如今光复会势大,而青帮又不团结,上海商团明哲保身两不得罪,我如今是孤掌难鸣,恐怕要有负于孙先生的重托了。” 说完,陈其美眼圈都有些红了。如果论起对孙文的忠诚,整个同盟会,乃至诺大的中国,恐怕没有一个人能与陈其美相提并论了。 说实话,高宇阳对辛亥革命胜利后的前景并不看好,在他看来,辛亥革命的成功所依仗的不是先进的思想文化,不是自身必须具备的远见卓识,谋略雄才和事业必需的物质财富,以及创造这些财富的科学技术,而是暴力。因为崇尚暴力,一切以暴力孰胜为取舍,所以,对内对外,涉及权利之争,思想观点分歧,往往也侧重以暴力来最终解决问题。流血的内讧便成了由胜到衰,最终失败和变质的必然规律。但是,高宇阳没有想到,在革命还没有胜利的时候,光复会和同盟会就已经势同水火,像后世的黑社会一样明目张胆的抢地盘了。陈其美是他的大哥,不管怎么说自己也得帮他一把。 “大哥,刚才李燮和说的开会是什么意思?”高宇阳深思熟虑了片刻。 陈其美很少见高宇阳如此郑重的模样,赶紧介绍道:“是这样的,同盟会上海分会和光复会共同策划,将于11月3ri举行武装起义,确定以江南制造局和上海道衙门为主要目标。但是,为了防止浙江的清兵驰援上海,必须要有人去杭州同时发动起义策应上海。李燮和以总司令的身份命令我去杭州,我哪里能同意,所以一直就拖到了现在。明天是最后的期限了,必须将这件事情敲定,不然就会影响到起义大计了,我一直在为此事而发愁呢!” 高宇阳一边思索一边问:“明天的会议都那些人参加?” “同盟会上海分部、光复会、上海商团三方的人!” “大哥,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我们四个人带到会场?”高宇阳最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笑着对陈其美说。 “没问题,可是……” “大哥,你放心,这事就交给小弟了,小弟保证给你解决的圆圆满满的!”高宇阳胸有成竹的拍着胸脯。 “这能行吗?”陈其美还是有些犹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的事情。如果影响了光复上海的大事,他可就成了同盟会天大的罪人了。 “大哥,你难道不相信小弟?你认识小弟这么久,见过小弟办过一件没谱的事情吗?” “大哥,你就听老五的吧!”比起陈其美,其他三人对高宇阳的无所不能却是丝毫也不怀疑。 “好吧,老五,大哥相信你。明天我带你们去参加会议!” 陈其美走了以后,高宇阳拉着蒋志清、张群和何敬之一直商议到了后半夜,直到高宇阳觉得万无一失了,他们才罢休回屋睡觉了。 第五十章 唇枪舌剑 ()第二天,上海同盟会分部、光复会、上海商团在在白克路上海商团团长李平书的家中召开会议,共同商讨光复上海和杭州的最后计划。 “陈老大,我要组织光复军、大刀队、敢死队进攻江南制造局,李平书会长要组织上海商团进攻上海道衙门。而你手下仅有数十名同盟会会员和百十个青帮门徒,留在上海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你还是去杭州吧,最后上海光复也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劳。”李燮和yin笑着劝说陈其美。 陈其美因为没有任何职务在身上,不像李燮和是起义军的总司令,李平书是商团团长。因此,李燮和就故意按照帮会的称呼,称呼陈其美为陈老大,为的就是羞辱陈其美。 “李司令此言差矣。”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李燮和循声望去,这才发现说这话的是陈其美身后的一个年轻人。 “陈老大,这位是?”李燮和看向陈其美。 陈其美赶忙介绍:“这是我结拜二弟,叫蒋志清,也是同盟会员。他是昨ri才从ri本赶回上海的,专门来参加此次起义的。 李燮和点点头,满脸嘲讽道:“年轻人,不知你有何高见?” 蒋志清起身侃侃而谈:“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此次上海起事,是以同盟会上海分部的名义开始联络的,从筹划至今已经有两三个月了。我大哥作为上海同盟会分部的负责人,他担负着此次上海起义的组织、领导、协调的责任。怎么能让他去杭州呢?再说了,李司令和李会长你们各带一路分头负责进攻,总不能各自为战,还需要有人居中协调联络吧?” 陈其美诧异地看着蒋志清,自己这个二弟平时不善言谈,今ri是怎么了,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再看一旁的高宇阳,偷偷地向蒋志清竖起大拇指。陈其美心里明白了:这肯定是jing灵古怪的五弟捣的鬼。 蒋志清的话让李燮和感到无语,他之所以对陈其美肆无忌惮,是因为手中的力量要远远强于陈其美,颇有些客大歁主和猛龙强压地头蛇的嫌疑。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一个事实:此次上海起事的确是陈其美代表同盟会最先发起的,光复会和上海商团都是半道加入的。 “那你说杭州那边怎么办?”李燮和退了一步,不在陈其美的问题上再纠缠了。 “这个问题好解决,就由我们兄弟几个代替我大哥去杭州发动起义,让陈大哥留在上海全力指挥光复上海的行动!”蒋志清一脸的风清云淡。 “你们需要多少人?”李燮和再次追问道。 “据我所知,目前杭州总共有七标清军,其中两标已经被我们争取过来,将和我们共同起义,是这次起义的主要力量。还有两标虽然没有答应,但也表示要中立。所以说,我们真正所要对付的只有三标人马,给我一百名敢死队员足矣。” 众人听了蒋志清的话,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要知道,不论是同盟会还是光复会,这么多年来每次起义都靠的是人多势众。即便这样,只要清军的正规军队镇压,也往往就溃散而败了。此次,杭州城的起义力量,相对清军的正规军队来说已经薄弱了很多了。可以说这一去就是九死一生,但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却毫无惧sè,不由得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李燮和也是半信半疑,这个蒋志清虽然是从ri本学了军事回来的,可是他只要一百人,难道有撒豆成兵的能耐不成? 其实,蒋志清本人说出这番话来,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但是出于对高宇阳的信任,他还是不管不顾硬着头皮当着众人说了出来。 李燮和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人的勇气了:“年轻人,军中无戏言。” 蒋志清义正辞严:“我可以立下军令状!” 陈其美刚要阻止蒋志清,突然发现高宇阳给他使了个眼sè,他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李燮和又追问了一句:“那么你准备多长时间攻下杭州城?” 蒋志清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尽管昨天晚上高宇阳给他交代了每一句话该怎么说,可是百密一疏,唯独没有说到多长时间内攻占杭州这个问题。 李燮和眼睛一眯:“怎么不说了?” 蒋志清大窘,他不敢胡乱回答,急忙回头搜寻着什么。 “大概三个时辰左右吧。”一个稚女敕的童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会场里还有个小不点儿,尽管他现在已经站起身来,但是还是显得那么不起眼。 李燮和看向陈其美:“不知这位又是……” 陈其美有些尴尬地站起来:“这位是我的结义五弟,也是同盟会员,他叫高宇阳!” “简直是胡闹!陈老大,起义这么大的事情,你竞然当作儿戏,让这么个ru臭未干的毛孩子来搅和,不知你安的什么心!”李燮和眼珠一转,他突然厉声喝道。 陈其美面sè一变,正要反驳,突然感觉衣角被拉住了,回头一看,原来是高宇阳。 高宇阳走到李燮和面前,笑眯眯地看着李燮和:“不知李司令觉得多大年龄才可以参加革命?海难道光复会对参加革命还有年龄限制?” “这……”这个问题李燮和确实无法回答。 “我再问一句,尹维峻姐妹九岁就参加了光复会,不知道算不算是ru臭未干?”高宇阳颇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高宇阳所说的尹维峻姐妹,是陶成章以外光复会实际的负责人。她们九岁就加入了光复会,十三岁的时候就怀揣炸弹参加了光复会组织的起义。她们姐妹俩和秋瑾合称为浙江的三女侠,也向来是光复会标榜的对象。 此时高宇阳将尹维峻姐妹拿出来说事,李燮和哪敢再言语? 高宇阳丝毫不理会李燮和的尴尬,继续痛打落水狗“我高宇阳今年十一岁,加入同盟会已经两年了!虽然我没有冲锋陷阵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但是两年时间里,我为革命前后捐赠的物资经费,加起来已经有四百万元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功劳?众位给我评评理,不知道我这个ru臭未干的人,比起李总司令到底差在哪里了?” 包括李燮和在内众人全部哑口无言了。此时的高宇阳,无论是对革命的贡献,还是个人的魅力;无论是超人的胆识,还是不卑不亢的言谈举止,都叫他们挑不出任何瑕疵来。 高宇阳见李燮和无语了,趁势对屋内的众人说道:“既然杭州之事大家都已经议定,那么我们就按照计划进行。李会长负责进攻上海道,李司令负责进攻江南制造局。我们兄弟几个今ri则赶往杭州,在杭州发动起义,攻下杭州城之后我们再组织力量回援上海。陈大哥你就负责全盘的协调和指挥吧。不知各位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众人见高宇阳小小年纪,居然将人员调配得井井有条,不禁啧啧称奇,连忙点头表示同意。高宇阳的这一番话,无形中在众人面前抬高了陈其美的地位,确定了他的领导权,李燮和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有咬牙认了。 第五十一章 摘桃子 ()会议一结束,蒋志清、张群、何敬之和高宇阳带着陈其美拨给他们的一百多名敢死队员,急忙赶往了杭州。当然,广本正辉等人和天伐战士、烈焰战士也一同跟随高宇阳前往杭州。 10月31ri,到了杭州之后,高宇阳召开了各方起义负责人参加的第一次会议。 本来,高宇阳是让蒋志清做杭州起义总指挥的,大不了自己做个幕后策划。谁知道蒋志清在见识了高宇阳对付李燮和的“组合拳”之后,抵死不答应作总指挥,只愿意做敢死队的队长。张群和何敬之也劝高宇阳以大局为重,暂且放下兄弟长幼之序,担当起大任来。无奈之下,高宇阳只好答应担任总指挥。在他想来,大不了完事之后把功劳让给三位兄长就是了。 其实,杭州起义的主要力量就是新军驻杭州两标人马和蒋志清所带来的一百多个敢死队员。新军每标人马大约一千二百人左右,而蒋志清这边相对来说,力量就要薄弱了很多。根据高宇阳的计划,将于11月2ri清晨五点,从三个方向发动进攻。其中,朱瑞和顾乃斌这两个新军标统,带领各自麾下新军,分别从南北两个方向发动进攻。蒋志清带一百多名敢死队员和高宇阳的天伐战士、烈焰战士负责由东向西进攻。西面没有安置军队,采用的是围三阙一的计谋,以免清军拼死抵抗。 11月1ri晚上,浙江巡抚增锡不知从哪儿听到了风声,竟然命令忠于他的三标人马放弃杭州城其他地点的防御,全部布置于他的巡抚衙门四周,将巡抚衙门围得犹若铁桶一般。 11月2ri凌晨,杭州城的起义准时发动了。因为增锡的布置,三个方向的进攻都没有受到太大的阻碍,最终三股力量汇集到了巡抚衙门。在这里他们遇到了顽强地抵抗,特别是新军的两标人马,在敌人的火力压制之下,损失惨重。 高宇阳此时正带领着天伐战士和烈焰战士,在进攻主力部队的后面,观察着战场的形势变化。高宇阳没有浪费这样的天赐良机,他一边看一边指着战场态势给天伐战士和烈焰战士进行这实战讲解。 “你们看到了吗?没有对敌人的火力点进行合理反制措施,就急于冲锋,这不是自杀是什么?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在你们身上,我非要踢爆你们的不可!……哦,对了。我踢不上你们的了,因为你们都已经去地狱报到了!” “你们看看,这么高的姿势,这样的匍匐前进不是找死是什么?” …… 突然,高宇阳发现蒋志清急红了眼,要亲自率队组织冲锋了,他赶忙向天伐战士和烈焰战士一挥手:“走!该我们上场了!” 高宇阳可不能让蒋志清在这里为国捐躯了,自己将来的抗ri大计还有很多地方要倚仗自己的这位结拜义兄呢。 就在蒋志清准备一跃而上的时候,突然感觉后面有人拉了自己一把,回头一看,原来是高宇阳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二哥,你安排人尽快把朱瑞和顾乃斌两个标统喊过来,我们要商议一下,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当朱瑞和顾乃斌灰头土脸赶来后,高宇阳也不客气:“诸位,这样打下去只能白白增加伤亡,取得不了任何进展。现在各部迅速抽调jing锐跟我从正面发动主攻,剩余人员在侧翼负责佯攻。” 朱瑞和顾乃斌两个标统以及蒋志清等人都面面相觑:“跟着你进攻?” “是呀!除了我的人,你们谁能做到只要敌人露头就将其击毙,彻底压制住敌人的火力点?” 众人摇头。 “只要压制住了敌人的火力点,他们也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上去摘桃子了。”高宇阳就像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你说他们可以压制住敌人的火力点?”朱瑞和顾乃斌有点不敢相信地指了指高宇阳旁边的烈焰战士和天伐战士。 不过,旁边的蒋志清三人眼睛一亮,他们同时想起了去年的那一幕:高宇阳带着他们陪同孙文参观中国大学堂的时候,那些孩子为他们进行的独特的shè击表演。 蒋志清、张群、何敬之三人异口同声问道:“他们就是天伐战士?” 高宇阳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当然现在还包括烈焰战士!” 蒋志清对朱瑞和顾乃斌说:“相信他,他可以做到的,我们各自准备吧。” 一刻钟之后,高宇阳看了看身后的敢死队员:“各位兄弟,你们不必紧张,等会听我的命令只管上去抓俘虏就是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转过身来,高宇阳面对着天伐战士和烈焰战士:“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检验你们训练效果的时间到了,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下面,听我命令,持枪!” 只听间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声,刚才还赤手空拳的天伐战士和烈焰战士,就像变魔术一样,人人已经双手持枪,并且已经打开了枪机。 朱瑞和顾乃斌识货,知道这些孩子手中闪着幽蓝光泽的家伙是德国产的快慢机。快慢机虽然火力要比步枪强许多,但却不好控制后坐力。尽管他们不知道这些孩子如何压制火力,但看见高宇阳信心十足,也就静静地在一旁欣赏起来。 “以巡抚衙门大门为界,天伐战士负责左侧,烈焰战士负责右侧,定点清除目标!开始!”高宇阳终于下达了命令。 高宇阳的话音刚落,这些不起眼的孩子马上左右开弓,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犹如炒豆般的枪声。当枪声变得稀疏的时候,果然如高宇阳所说,正面已经没有一个露头的活人了。之所以还有那么一声两声枪响,必然是有不长眼的敌人又露头了。最后,战场彻底寂静了。天伐战士和烈焰战士依然举枪瞄准着前方,当然,没有敌人他们是不会打空枪的。 高宇阳大声命令:“天伐战士和烈焰战士继续jing戒!记住,露头不活人,活人不露头!明白吗?” “明白!露头不活人,活人不露头!”天伐战士和烈焰战士的喊声直冲云霄。他们何尝不知道这是高宇阳在使用心理战术。 高宇阳转头笑嘻嘻的看着敢死队员:“兄弟们,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走喽,我们去摘桃子了,敢死队跟我冲锋!” 敢死队员终于醒过神来,他们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孩子,居然真的将敌人吓得彻底不敢露头了。敢死队员士气大振,还没等高宇阳把话说完,他们就大喊着冲向了巡抚衙门。 “他nǎinǎi的,跑得够快,居然把我给扔到后面了!”高宇阳苦笑着摇摇头。 高宇阳腿短,还没跑两步,蒋志清、张群、何敬之三人就追了上来将他耧到了一边,交给了正辉:“老五,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总得给我们留点儿露脸的机会吧,你就在下边歇着吧!” 说完三人哈哈大笑冲了出去。 “有这么当哥的吗?摘桃子竟然不让我去,太不够义气了!”高宇阳在后面气的直跳脚。 “正辉叔叔,走,我们找个地睡觉去!”高宇阳转头怏怏而去。 第五十六章 礼物 ()三天后,庞仕奇府邸。 “庞老爷子,晚辈给你叩头了!”看着九十多岁,须发皆白,颤颤巍巍的庞老爷子,高宇阳赶忙准备跪下叩头。 “别……别……”庞老爷子一着急忍不住咳嗽起来,赶紧有人给庞老爷子捶背抚胸,递上茶水。 “赶紧把高公子扶起来!”庞老爷子咳嗽刚停就急忙吩咐徒子徒孙。 高宇阳起身后,被引至庞老爷子的下首坐下。坐定后,他才发现有些别扭。原来整个厅堂内除了他和庞老爷子之外,其余的人都站着,就连陈其美也不例外。他见庞老爷子与厅堂内众人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也就坦然受之了。 “高公子,你是我庞仕奇的大恩人,也是我青帮的大恩人。老朽可受不起你这一拜。今天请高公子来,是老朽的意思,老朽有一件事情要与高公子商量。”庞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思路还是很清晰,说话也有条有理。 “老爷子,您客气了,有什么事情您知会一声,我一定尽力而为,怎敢累烦老爷子您搞出如此大的排场,晚辈不敢当呀!”论起咬文嚼字高宇阳一点也不发怵。 “老朽听闻高公子重情重义、尊贤尊老,今ri一见果真如此!”说到这里庞老爷子瞥了一眼陈其美,继续说道:“不过,这事还非得要和高公子面谈才行。如果不是这些不成器的孽徒阻拦,老朽应该亲自去拜访高公子的。”庞老爷子说得很诚恳。 你别说,庞老爷子当初还真有此意。高士奎、樊瑾成、王德邻、张仁奎、刘登阶五人得知后赶忙前来劝阻。 开什么玩笑:让青帮至高无上九十多岁的老爷子,屈尊去拜访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青帮颜面何存?那还不让别人笑掉大牙?就算高宇阳救了庞老爷子的命那也不成,这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谁知素来和蔼的庞老爷子此次异常执拗,将五人骂的狗血喷头,甚至要请出家法帮规惩戒五人。好在陈其美及时赶到,换了一个角度来劝说庞老爷子,他将高宇阳如何重感情、如何尊长辈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最后,他对庞老爷子说道:“老爷子,您这样冒昧的去拜访高公子,吓着高公子暂且不说,还会让外人责怪高公子不懂事,岂不是适得其反了?不如,我们设宴盛情邀请高公子赴宴,这样双方都有面子,也都不难堪,岂不更好?” 陈其美不愿老爷子去,也是为了高宇阳好,不管怎么说高宇阳年龄还小,虽然现在与这青帮有了瓜葛,但是让庞老爷子去拜访他还是犯忌的事情,他可不想自己的五弟成为上海滩的众矢之的。 众人费尽口舌,好不容易让庞老爷子打消了去拜访高宇阳的念头,这才有了前面陈其美送请柬邀请高宇阳赴宴的一幕。 “老爷子的吩咐晚辈自当洗耳恭听。不过,在此之前,可否允许晚辈先把送给老爷子的三件礼物呈上,请老爷子过目,以免晚辈失了礼数!”高宇阳郑重其事的向庞老爷子拱手请示。 “哦?让高公子费心了,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庞老爷子点了点头,赞赏地看着高宇阳。 高宇阳朝门外喊了一声:“押上来!” 高宇阳的话音刚落,两名天伐战士,将一个五花大绑、口中塞布的人推搡进来。 “烟飞!” “路师弟!” 庞老爷子、陈其美和青帮另外五个老大同时惊呼起来。 “庞老爷子,诸位!”高宇阳放了大声音。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庞老爷子是如何被张楚宝弄到江南制造局去的?”高宇阳意味深长地看着庞老爷子和五位大佬。 这些人都是人老成jing,略一思忖就明白了高宇阳的意思。 “难道是他?” “难怪这些ri子始终见不着他的踪影!” …… 高宇阳伸手制止了众人的猜测:“没错,我们在攻入江南制造局的时候,正好逮住了准备仓惶而逃的路烟飞。已经审问过俘虏的清兵,证实了的确是他出卖了庞老爷子。” 说到这里,高宇阳齐身朝庞老爷子拱手施礼:“路烟飞是青帮中人,我是外人不便处置,就当礼物送给庞老爷子吧。” 包括庞老爷子在内,青帮众人不禁在心里暗叹:好一个玲珑剔透的孩子,心思竟如此缜密。 青帮中人素来护短,哪怕帮众出了十恶不赦之徒,也不愿假他人之手处置帮中弟子。 同时,青帮最重尊重师长,帮规第一条就是不准欺师灭祖。如果不是高宇阳捉住了路烟飞,青帮众人都被蒙在鼓里,岂不贻笑大方。 如今,高宇阳将路烟飞以送礼的形式交还给青帮,由青帮自行处置,既给足了了青帮颜面,又让青帮明白了真相,真可谓是刀切豆腐两面光。 庞老爷子怔怔的看着高宇阳,不知在想些什么。 失神了半晌,庞老爷子才缓缓起身,朝着路烟飞一挥手,立即有青帮弟子上前将路烟飞押了下去。 庞老爷子向高宇阳弯腰拱了拱手:“高公子,这礼我收下了,青帮又欠你高公子一个人情。大恩不言谢,必有后报。” 高宇阳赶紧扶庞老爷子坐下:“老爷子您客气了,这都是举手之劳。” 高宇阳对庞老爷子和众人一拱手:“不好意思,我这第二件礼物不好弄进屋来,只能劳烦众位移驾至屋外过目!” 庞老爷子在众人的搀扶之下,兴致勃勃来到了屋外。 众人到了门外,见到院中停着一辆黑sè的小卧车。 庞老爷子、陈其美和五位青帮老大都不是孤陋寡闻之人,他们自然知道眼前之物。 要知道,此时小汽车在上海也算是稀罕物。 1901年,一位叫李恩时的匈牙利人将两部美国福特汽车公司制造的“奥兹莫比尔”牌汽车自香港运到了上海,中国首次出现的第一辆汽车。1902年,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开会决定向李恩时的汽车颁发临时牌照,准许其上街行驶,目睹之市民无不为之心惊。到了1903年上海只有5辆汽车,而目前上海也就两百多辆小汽车,而且绝大多数都为租界里的洋人所有。华人中只有李平书、朱葆三和虞洽卿三个著名实业家有小汽车,小汽车在上海滩绝对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高宇阳笑着对庞老爷子说道:“老爷子,这是德国刚研制出来的梅赛德斯小汽车,我敢打赌在上海滩绝没有第二辆。我好不容易才把它给弄到手,以后就当作老爷子代步之用,既可以图个新鲜,又可以提高青帮的地位,老爷子意下如何?” 高宇阳说这话没有丝毫邀功之意。梅赛德斯小汽车,在后世被众多中国车迷称作奔驰。而眼前这辆车是奔驰汽车公司1910年开发的第一款4气门发动机小汽车,高宇阳花了大价钱才从德国礼和洋行把它弄了回来,顺便将洋司机也借了来。 “要不,老爷子你亲自感觉一下如何?”众位大佬一脸艳羡的怂恿庞老爷子。 “也罢,高公子要不你就陪我老头子尝尝鲜?” “恭敬不如从命!” 小汽车围着院子跑了几圈,最后又停到客厅门前。高宇阳扶着庞老爷子下了汽车,庞老爷子下了车后抚模着汽车,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好东西,好东西呀!” 众人回到了客厅。庞老爷子笑着对高宇阳说道:“高公子真是有心之人,你的这第二份大礼我也厚颜收下了!” 高宇阳赶忙回礼:“感谢老爷子赏脸!” 第五十七章 代师收徒 ()高宇阳见高士奎、樊瑾成、王德邻、张仁奎、刘登阶五人站在一边,脸上还是意犹未尽的模样,于是笑了笑对他们说道:“诸位前辈,这第三份礼物送给你们的,请笑纳!” 说完,高宇阳朝门外一声大喊:“抬进来!” 十来个天伐战士抬着几个大木箱进来放在了地上。高宇阳一挥手,天伐战士将所有的木箱全部打开。高士奎等五位大佬迫不及待的探头向箱内看去,只见箱子里全是崭新瓦亮的快慢机。这东西他们见过,攻打江南制造局的时候,它可是立了大功了 高宇阳向庞老爷子和高士奎五人一拱手:“老爷子,诸位前辈!青帮是百年大帮,在上海人多势众,被叫做地头蛇也无可厚非。可是,众位想过没有,我们这地头蛇为什么会被光复会这渡江猛龙生生压了一头却无计可施?无它,就是因为手中没有像样的武器。如果还是用用大刀和斧头,恐怕永远都斗不过他们。可惜时间过于仓促,我只筹集到了五百只快慢机送给诸位。各位前辈暂且将就将就,也聊胜于无。” 庞老爷子再次点点头:“高公子说得有理,这第三份礼我也代表青帮收下了,老朽再次向高公子表示感谢!” “老爷子,晚辈不敢当!哪有初次见面不备见面礼而空手上门的道理呢?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只要老爷子不嫌寒酸,晚辈就感激不尽了。” 客套完之后,高宇阳直奔主题:“对了,老爷子!您刚才说有事要和我商量。请老爷子直言,晚辈洗耳恭听。 高宇阳从进门的那一刻就在不停地琢磨,他非常清楚庞老爷子搞出这么大的排场来,不会仅仅只是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这么简单,必定另有所图。至于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高宇阳始终没有想明白。 想到这里,高宇阳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陈其美:大哥居然没有给自己露出一点口风,也好让自己提前有个准备,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两眼一模黑。 说实话,他非常不喜欢这种结果和过程都无法掌控的情形。 其实,高宇阳倒真有些冤枉陈其美了,不是陈其美不告诉他,而是陈其美自己也不知道庞老爷子宴请刘庆文武的真实想法。不仅是陈其美,加上高士奎、樊瑾成、王德邻、张仁奎、刘登阶五人,青帮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庞老爷子今天唱得是哪出戏。 庞老爷子听了高宇阳的询问,理了一下思路,沉声问道:“高公子,不知可否有兴趣加入我青帮? 庞老爷子的一句问话把所有人都给震晕了。他们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没有想到庞老爷子竟然是想拉高宇阳加入青帮,庞老爷子的话让众人产生了无数的想法。 陈其美心想:自己这位五弟虽然年纪尚小,但是胆大心细、智谋过人,是自己不可或缺的助力。高宇阳加入青帮可以和自己互相呼应,增强同盟会在青帮中的话语权,也不至于自己总是孤掌难鸣。只是自己和他是结拜兄弟,不可能收他为徒了,倒是便宜了高士奎等人,不知最后谁有这福气。 高士奎、樊瑾成、王德邻、张仁奎、刘登阶五人心里也在计较:高宇阳虽然年龄小,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有了他做徒弟,自己颐养天年那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想到这里,高士奎等五人看向高宇阳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也难怪他们有这样的想法,青帮一般以拜师入帮为主,师徒向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徒弟沾师父光的,同样也有师凭徒贵的。所以,收个好徒弟,对这些大佬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在后世的历史上,比如樊瑾成,曾经是张啸林的老头子,在上海由张供养。据说张发迹后不愿樊再收徒弟,所以他所收之徒不多。再比如王德邻,所收门徒甚多,如金廷荪,高鑫宝,顾家棠等都是他的徒弟。还有刘登阶是顾竹轩的老头子,因顾而出名,生活由顾供养。 陈其美和高士奎等人有他们的想法,高宇阳也在打着自己的算盘:自己原想在上海滩重新组织一股势力,只是花费时ri要多些。如果加入了青帮,貌似这一过程会加快许多。 高宇阳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心里明白,上海将是抗ri的不可或缺的一块战场,而帮会力量在上海将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事实上,在后世的历史中,ri本军队进攻上海前夕,青帮子弟杜月笙就自己出钱捐赠了5000支快慢机手枪,又利用自己的影响,建立了一支以青帮帮众和工人为基础1万人的抗ri别动队,配合正规军作战,并负责肃谍防jiān等工作。这支仅以一月时间仓促成立的游击部队,在上海南市和苏州河两岸配合正规军与ri寇作战,尽管战斗力较差,但大多成员异常英勇顽强,为中华民族抗战作出了牺牲。 高宇阳既然穿越了,就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想到这里,高宇阳坚定的迎向庞老爷子期盼的目光:“晚辈愿意加入青帮!” 庞老爷子终于把心放进了肚里。这时候的青帮,帮中子弟主要以工人、苦力为主,远不像后来那么地位显赫。所以,庞老爷子生怕高宇阳婉言回绝了他的建议。 “那好,高公子,我们一言为定!明ri我就开香堂,替师收徒拜师弟!”庞老爷子此时说话铿锵有力,哪里还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庞老爷子这一激昂拍板倒不要紧,只是又一次把高士奎等五位青帮老大给震晕了。可怜这五人,年纪都不小了,幸亏还没有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否则像今天这样的情绪来回波动,早就该送医院抢救了。 难怪他们会如此激动。在他们想来,让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将高宇阳收为徒弟,高宇阳也就算入帮了,而且还是“通字辈”的弟子,地位也不算低了。没有想到,庞老爷子竟然要替师收徒,这样高宇阳就成了“礼字辈”了,也就是庞老爷子的师弟、他们的师叔。 青帮一般都由师父开香堂收徒,但是由大师兄代替师父开香堂收徒并不是没有先例。如若师父年岁过大,或者不在的情况下,也可以由大师兄代为收徒。庞老爷子此举也纯属正常,可关键的是这高宇阳的年纪也太小了些。 “老爷子……” 樊瑾成壮着胆子刚要劝说庞老爷子,话还没出口就被打断:“你给我闭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花花肠子?” 庞老爷子一激动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众人马上慌了神,这老爷子此刻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岂不算是被他们活活气死的? 好半晌,庞老爷子才缓过劲来,他指着高士奎、樊瑾成、王德邻、张仁奎、刘登阶五人,哆嗦着始终没说出话来。 终于,庞老爷子平息下来,语气沉重:“你们这些青帮的不孝子弟,心中不想着如何振作青帮,只惦记着自己那一点不起眼的私利。眼睛太小,井底之蛙呀!殊不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青帮如果都没有了,你那点私利还能保得住?相反,如果青帮振兴发达了,你得到的不比现在多十倍百倍?你们虽然还没有老,但是却比我还要糊涂万分呀!” 高宇阳颇为诧异的看着庞老爷子,他万万没有想到九十高龄的庞老爷子居然会说出如此一番大道理来。 第五十八章 废除跪拜礼 ()庞老爷子的一番话也让高士奎、樊瑾成等人沉思起来。 “但凡你们谁能拍着胸脯说能让青帮振兴起来,别说让我叫你师弟,就算让我叫你师叔我也愿意。想当年,我青帮是何等威风,我可不愿眼睁睁的看着青帮在我眼前没落,这样让我将来如何有脸去九泉之下见众位长辈呀!”庞老爷子说着甚至开始捶胸顿足。 “虽然我老眼昏花,但我不会看错人,高公子虽然年纪轻轻,但绝非池中之物。我替师收徒,算起来还是青帮沾了高公子的光,只要高公子能提携我青帮,老朽在这里感激不尽了!”庞老爷子对高宇阳的这一番话的确是真情流露。 高士奎、樊瑾成、王德邻、张仁奎、刘登阶五人,包括陈其美都不再言语了,老爷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让他们说什么?再说了,高宇阳的胆识能力都在他们之上也是毋庸置疑的,除了年纪小点,做他们的长辈也无可厚非。 “老爷子,我不同意!”这时高宇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又被高宇阳这句话给搞迷糊了,刚才是他们不同意,结果被庞老爷子一顿臭骂,如今他们举手投降,已经准备点头默许了,谁知高宇阳却又不同意了。 “哦,高公子,你这是为何呢?”庞老爷子也颇感意外。 “老爷子,既然您对我寄托了如此大的期望,我定当尽全力振兴青帮。可是,老爷子您想必也明白家和万事兴的道理。振兴青帮不能只靠我一个人,还要靠诸位前辈!” 高宇阳指了指高士奎、樊瑾成、王德邻、张仁奎、刘登阶五人。 高宇阳继续说道:“不仅要靠我们,还要靠所有的青帮子弟!众人拾柴火焰高,正所谓人人都出一点力,青帮的未来必将更加美好。老爷子您替师收徒,看似给了我很高的地位,其实您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呢!地位是靠干出来的,地位自在人心,不是别人给的!为了避免青帮出现不团结的情况,为了避免青帮出现不和谐的声音,为了给振兴青帮留个好的氛围,我希望老爷子您收回成命!” 庞老爷子那双浑浊的老眼似乎也变得清澈了许多,他看着高宇阳一句话也不说。 向来很少说话的张仁奎站起身来:“高公子的高风亮节让张某深感惭愧。老爷子说的没错,只有你才能挽救我青帮的颓势。在这里,张某撂下话来,只要你高公子需要,张某和门下徒子徒孙任高公子差遣,绝无二话!” “镜湖呀,这么些年来,你今天所做之事最让为师满意了!”庞老爷子一脸欣慰的看向自己的徒弟张仁奎。 张仁奎字镜湖,在后世他的徒弟非常的杂。有军阀韩复榘和蒋鼎文、上海银行公会会长陈光甫、交通银行总经理钱新之、zhongyāng造币厂厂长韦敬周、汪伪政权外交部长夏奇峰、宣传部长林柏生等等。后来崛起的“上海三大亨”与张仁奎也颇有渊源:黄金荣是弟子;杜月笙是徒孙;张啸林则是师侄。 “老爷子,高公子说的也在理。不如这样吧,就由您老人家收高公子为徒,我等与高公子师兄弟相称,您看如何?”最后,还是陈其美选了折中之策。 陈其美说完朝高宇阳使了一个眼sè,高宇阳会意:“恳请老爷子收晚辈为徒吧!” 剩余几人见高宇阳主动从师叔降为了师弟,面子上也算过的去了,赶忙劝起庞老爷子:“就请老爷子答应高公子吧!” 庞老爷子看了看众人,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就收高公子为徒了。不过,我在这里有几句话先要说清楚。青帮已经很久没有大师兄了,尽管高公子入门最晚,但是,从他入门的那一刻起,高公子就正式成为青帮“大字辈”的大师兄,你等可听明白了?” 高士奎等人包括陈其美和刚才信誓旦旦的张仁奎都捂着眼睛不言语了。 原来,青帮的规矩是先拜师的为师兄,后拜的是师弟,只论先后不论年龄。大师兄执掌生杀的大权,师兄弟们犯了错误,先由大师兄负责处理,或是打,或是罚,犯了错误的人丝毫不准违抗。如实在不能解决时,再禀告师父处理。师父死了,由大徒弟和他的妻子披麻带孝,打幡抱罐,大徒弟手里还拿着哭丧棒。这打幡、抱罐的事情,师父的儿子、儿媳反倒不能插手。总之,大师兄就是仅次于师父的权威所在。这些年,青帮的七个大佬都是平起平坐的,的确没有大师兄。庞老爷子虽然退了一步,但还是给他们上了一个紧箍咒,要让高宇阳做他们的大师兄。 “说话,到底有没有意见?”庞老爷子站起身挨着个的问。 看着庞老爷子那锐利的目光,忍受着唾沫星子喷在脸上,众人一咬牙都认了:不管怎么说,大师兄也比师叔听起来让人心里舒服点。 “高公子,如此就委屈你了!”见众人都已经同意,庞老爷子转过身对高宇阳很抱歉地说了一句。 高士奎等人听了庞老爷子的话,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里个个都在哀号:还有没有天理了?到底是谁受了委屈?到底是谁应该被安慰? 第二天,在庞老爷子的住处,青帮开始摆香案拜师,这次来的人比较多,除了陈其美、高士奎等六人之外,还有许多“通字辈”和“悟字辈”的青帮子弟前来祝贺,当然他们都是青帮子弟中的佼佼者。当高宇阳向庞老爷子叩头行完拜师礼之后,按照规矩,应该由陈其美、高士奎等六名“大字辈”师弟对他行叩拜之礼。 “师傅,徒儿有一事相求,如何?”高宇阳在陈其美、高士奎叩拜之前向庞老爷子请求道。 庞老爷子人逢喜事jing神爽,他本来就非常看好高宇阳,今ri又收了高宇阳当徒弟,心中高兴,不由得应道:“宇阳,何事?说来。” “既然师傅让我担当起振兴青帮的重任,那我就擅自做一次主,自今ri起,自我高宇阳开始,青帮今后废除跪拜之礼。”高宇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庞老爷子沉吟不语。 帮中晚辈向长辈行跪拜之礼,自青帮成立之ri起就有此规矩,今ri要取消,庞老爷子还真拿不定主意。 高宇阳见庞老爷子十分为难,谆谆善诱道:“师父,青帮成立之时,正是满清压迫我汉人最重之时,当初行跪拜之礼,一方面是受了满清的影响,另一方面是为了青帮的上下传承。殊不知这一跪,数百年下来,我汉人的骨气都渐渐地跪没了。男人膝下有黄金,我青帮大好男儿,应该站得稳、挺得直,而不是想着时时屈膝磕头。再者说了,尊敬与否不在于形式,而在于心间。像路烟飞之流,虽然表面上对老爷子行了跪拜之礼,但背后却干着欺师忘祖的龌龊之事,可见,是否尊重长辈,跪与不跪并无干系。” 高宇阳的这一番话,有理有据,不仅是庞老爷子,堂中众人也都频频点头。 庞老爷子见状,笑了笑:“宇阳呀,你的提议深得人心,这也是大势所趋,那我就应了。不过,废了跪拜之礼,用什么代替呢?” 高宇阳笑了笑:“就用鞠躬吧,师傅,且让我做给你看吧。” 高宇阳起身,有模有样地给庞老爷子鞠了三个躬。 庞老爷子抚着胡子笑道:“不错,简单明了,又颇有敬意。好!从此这鞠躬就当作我们青帮晚辈拜见长辈之礼吧!” 于是,陈其美和高士奎六位“大字辈”师弟首先按照新的礼节拜见了他们的刘大师兄,然后依次是“通字辈”、“悟字辈”都拜见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年轻的老头子。 拜师之后,接着便是宴请宾客。让高宇阳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拜师礼下来,他竟然收获了近十万两银子,当然都是青帮各方的贺礼。 第五十九章 杜月笙 ()晚上,庞老爷子将高宇阳、陈其美、高士奎等人叫进书房,共同商量振兴青帮大计。 庞老爷子开门见山:“宇阳,现在你也不是外人了,我相信你对如何振兴青帮心里已经有了底,能否说出来,让师傅和师弟也一同参详参详。” 高宇阳笑了笑:“师傅,你也太抬举我了,振兴百年大帮可不是一两天、一两年就能成功的。不过,万事开头难。只要我们开好头,按照既定方针去做,这一天迟早会实现的。大的方向主要有三个方面,可以用十二个字概括:与时俱进、顺应民意、勇立cháo头。” 陈其美是高宇阳的大哥,也是革命党人,见多识广,可从未听说过高宇阳所说的这些,他看向高宇阳:“老五,哦,不,大师兄,不知这十二字都是什么意思,可否与我等解释一二?” 问完,陈其美心想:这还挺麻烦的,今后私底下可以叫五弟,在青帮众兄弟面前还得称大师兄。 高宇阳心里暗笑:你们肯定没听过,要是听过,那才怪呢。 心里虽然这样想,高宇阳嘴上却一本正经道:“与时俱进,就是与时代同步前进。师傅,各位师弟,你们想,当初咱们青帮成立的主要目标是为了反清复明,可如今这满清马上就要覆灭了。复明也不可能的了,这青帮要存在下去,是不是得改弦易帜?再比如说,咱青帮子弟大多是漕运之人,所以帮规大多与漕运有关,可如今,这漕运也没了,咱也都在陆上讨生活了,这帮规是不是也该改改了?这些都是与时俱进。” 庞老爷子点点头:“宇阳说得没错呀!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陈其美从高宇阳的话中受到启发,心中想到:当初同盟会成立,提出了“驱除鞑虏,振兴中华”的口号,这推翻满清之后,是不是也该与时俱进了? 不待众人再问,高宇阳接着往下说道:“所谓顺应民意,就是要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假如我们青帮的存在只是为了师傅、我们几个或者其他少数人的利益,而不顾在帮中占绝大多数底层弟子的利益,那么青帮要不了多久,就不会存在于世上了。就像如今的满清王朝迟早要被推翻的道理是一样的,满清不顾全国大多数人的利益,只顾少数人,必然会导致灭亡。我们青帮只有利益均沾,才能齐心协力抱成团地向前发展,也才能真正实现振兴。” 高宇阳说完端起面前的茶碗,轻轻地啜了一口。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除了陈其美可能一下子就能理解其中的含意,其他的老家伙肯定还需要一点时间慢慢消化。 最后还是张仁奎嗫嗫地问道:“大师兄,您的意思是不是我们吃肉,也得让下面的人能喝上汤?” 高宇阳一笑:“张师弟,你说得太对了,就是这个理儿。否则人家凭什么要加入咱青帮,又凭什么给咱青帮卖命?人人都不愿意加入青帮了,那还谈什么振兴青帮?简直就是扯淡!”众人哈哈一笑。 “宇阳呀,你说的在理,我们都听明白了,那你再说说这第三条。”庞老爷子见高宇阳与众位师弟相处得融洽,心中也是满心欢喜。 高宇阳起身,边踱步边说道:“如果做到前两条只是能保住青帮的话,那么做到了第三条,青帮就会面目一新,重新焕发第二chun了。师傅,众位师弟,如今我们面对的这个时代,已经不同于以往任何时代了。以前,只是简单的改朝换代,可是今后,中国将不再有皇帝了。百舸争流千帆竞,借海扬帆奋者先。我们青帮要抓住这大好机遇,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在上海滩撑起一片蓝天。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上海民众的拥护,才能有我们自己的根基,也才能真正振兴我们的青帮。” 陈其美忍不住抓住高宇阳的手:“五¨¨¨大师兄,你说得太好了,你说得这些不仅仅用在青帮上,就是一个政党上、一个国家上,用的也是此理呀!”高宇阳知道他又想到哪儿去了,对他微微一笑。 高宇阳停止了踱步,对庞老爷子说道:“眼下最急需要做的是三件事情:第一,是制作花名册¨¨¨” 高宇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其美打断了:“大师兄,我问问,这花名册是何物?为什么要制作花名册?” 高宇阳不答,反问道:“陈师弟,你可知道青帮如今有多少弟子?” 陈其美老老实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高宇阳又回头看看庞老爷子:“师父,你老人家可知道?” 庞老爷子摇摇头,高宇阳又看向高士奎等人,他们赶忙摇头表示不知。 “管事之人不知自己管了多少人,如何能管得好事儿?所谓花名册,就是将我帮中弟子姓甚名谁,是男是女,从事何种职业,多大年龄,何时加入我青帮,都记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将这些情况汇总到一块儿,就成了我青帮弟子的花名册,有了花名册,要想知道我帮中弟子的情况,岂不一目了然?” 张仁奎点点头:“大师兄说得对!这个办法好,怎么我们以前没有想到呢?大师兄真是大才呀!” “这第二件事情要重新制定我们青帮的帮规和各项制度。” 这一点好理解,大家都点头称是。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要进行宣传和意见反馈。” 高宇阳见他们大眼瞪小眼,知道他们没有听明白,就继续解释道:“所谓宣传,就是把我们制定的所有的东西,要让帮中每一位弟子都听到、看到和明白;所谓意见反馈,就是指要把帮中弟子认为不合理的地方,还有需要改善的地方,全部汇集于一起,进一步进行修改,直到最终大家都满意为止。否则我们闭门造车,然后公布出去,致使大家都不满意,就适得其反了。如果再重新收回修改,也就没有权威xing了。” 高士奎听了连连点头,他转身庞老爷子:“老爷子,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他来做我们的大师兄,您老人家真是慧眼识珠啊!我服了!” 庞老爷子看起来也很得意,要知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是人人能做的。 高宇阳趁热打铁道:“做这三件事情,靠我们几个恐怕是力有不逮。我需要在帮中抽出jing干子弟,必须要懂得识字,由我培训三天后,具体从事我所说的工作。我对帮中的情况还不熟悉,这选人的事情¨¨¨” 张仁奎在旁边当仁不让地站了起来,拍着胸脯说道:“大师兄,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了,你说吧,需要多少人!” “最少一百多人,多多益善,师弟,你就看着办吧。顺便给我找个大宅子,我要上课用。另外,有一个叫杜月笙的小子,一定要给我找出来,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否是我青帮弟子,他好像在什么地方卖水果,这个人很重要,就拜托张师弟了。” 11月10上午,友谊路153号一处宅子内。 一百二十一人瞪着莫名的眼睛看着他们这个小不点儿老师,虽然滑稽却也不敢出声。要知道在他们的后排座,青帮的庞老爷子和六个“大字辈”的青帮老大都老老实实地在听这个小不点儿上课呢。 “杜月笙,你知道为什么要把你们集中到这里来吗?” 杜月笙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满脸都写着jing明二字,听到高宇阳的问话,赶忙起身回答:“弟子不知。” 看见后世曾经叱咤风云上海滩的三大亨之一的杜月笙,此时面对自己恭敬的模样,高宇阳心里乐开了花儿,嘴上却说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错,你坐下。” 于是,高宇阳开始了他的三天培训。 第一天,他给众人详细讲解了青帮的历史,以及当前上海、全国、国际所面临的形势。 第二天,他讲解了西方先进政党的制度、发展形势,以及后世黑社会的生存之道。 第三天,他讲解了宣传的形式,以及入户问卷调查的方法。 最后,高宇阳总结了:“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得上一个诸葛亮,我这三天所讲解的,只是抛砖引玉,至于其中的内容,要靠你们去领会、去理解、去执行。你们代表着最广大的青帮弟子,所以,青帮的走向从现在开始,我就交到你们手里了,我希望你们兢兢业业地做好调查研究,为振兴青帮而努力奋斗。” “杜月笙,这项工作由你负责,有没有问题?”高宇阳充满期望地看着杜月笙。 杜月笙此时还是个不起眼的毛头小伙子,见青帮的老头子对自己如此信任,不禁感激涕零:“师祖,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第六十四章 如数家珍 ()下了火车,高宇阳正琢磨着,是不是先找个地方住下。突然,一队士兵向他们走了过来。正辉和笠原两人眉头紧皱,将手伸进了怀里。高宇阳摆摆手,示意二人不要轻举妄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迎面之人。 那队士兵到了他们面前,其中领头一人向高宇阳敬了一个礼:“不知可否是高宇阳高公子?” “正是!”高宇阳点点头。 “高公子,我是总理大臣袁大人的亲兵卫队长袁锐。奉袁大人之命前来迎接高公子!”那名领头的军人说明了来意。 “有劳了,请头前带路!”高宇阳不卑不亢。 第二天下午,高宇阳正在袁府客房中休息,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高宇阳一努嘴,纳言上前开了门。正是昨ri前去迎接他的袁锐。 袁锐一个敬礼:“奉袁大人之命,请高公子赴宴!” 袁锐将高宇阳引至前院客厅,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高宇阳迈步而入,正辉和笠原刚要跟进,袁锐伸臂拦住二人。 正辉和笠原眼一瞪正要发作,高宇阳却回头说道:“你们俩在外面等着!” 说完进了客厅,高宇阳刚进屋,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了。 客厅内的一张桌上围坐着一圈人。坐在主位的那个人见高宇阳进屋来,起身招呼道:“可是高宇阳高公子?” “正是!”高宇阳拱手答道。 答话的同时,高宇阳拍案叫绝:像,简直是太像了。 高宇阳在拿眼前之人与后世风靡收藏界的的“袁大头”银元上的人像作比较。不用说,刚才问话的那人正是大名鼎鼎的袁世凯了。 “来,高公子!请坐!”袁世凯并没有穿清朝一品官服,只是穿着平常百姓的袍服。 “诸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高宇阳高公子,是我专门请来的贵客!”袁世凯很正式的给在座之人介绍高宇阳。 在袁世凯介绍的当间,高宇阳也顺带着打量了一番桌上的众人:除了自己和袁世凯之外,桌上另外还有五人。 “这位高公子可是位奇人呀!他尽管今年只有十一岁,但是他在六岁时就在ri本组建了自己的势力,十岁扫平了ri本所有的**势力。高公子先后给同盟会提供的物资和经费已达四百多万元,被孙文称作为革命jing灵。”袁世凯侃侃而谈。 顿了顿,袁世凯继续说道:“从今年十月二十九ri回国到现在仅仅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他先是率他的童子军攻打杭州城,一个时辰之内攻克杭州城。后来回援上海,仅用童子军和青帮的力量,不到三个时辰就攻克了江南制造局,光复了上海。上海光复后,他轻松将上海青帮的势力收入囊中,驱逐了光复会在上海的势力,为同盟会争取到了上海市长和督军两个职位!如果大家还能回想起自己十一岁时的光景,就知道他的奇特之处了!” 听了袁世凯的介绍,众人这才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孩子,居然作了这么多大事。 高宇阳也被袁世凯的一番介绍震惊了,袁世凯对他的所作所为如数家珍,这是让他所没有想到。这至少透露了两个信息:一是他自以为得计的一番布置,很早就被袁世凯察觉了。二是袁世凯有一个严密完善的情报机构,自己却毫无察觉。 高宇阳心里虽然震惊,但嘴上却不能认输。 他笑了笑:“袁大人谬赞了,我做得这些区区小事,怎能和袁大人相提并论呢?袁大人你以一人之力敌一国,在朝鲜竭力维护国家利益;小站练兵遂成中国近代陆军之父;巡抚山东政绩显著,获得英美国家青睐;为避免列强窥视山东主动镇压义和团;在外交上作出了联合英美对抗ri俄的正确选择;作为君主立宪头号拥护者,你不愧改革先锋、国之瑰宝称号。总之,袁大人的功绩是很难一次说完的!” 在座的众人刚才听袁世凯介绍高宇阳,只是觉得稀奇。此时听高宇阳将袁世凯的功绩娓娓道来,这才觉得这个小孩子的确是不一般。 袁世凯笑着点点头,开始挨个向高宇阳介绍起在座的众人。 袁世凯首先指着在自己身边坐得笔直、颇有些军人气质的人:“这位是段祺瑞,字芝泉,现任湖广总督!” 段祺瑞起身:“高公子好!” 高宇阳笑了笑:“段总督早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被获准赴德国留学,归国后进入北洋军,是著名的北洋三杰之一。段总督信佛吃素,生活朴素,清廉如水,无积蓄房产。虽然不抽、不喝、不piáo、不赌、不贪、不占,但却酷爱围棋,还好打牌。能见到段总督的确是三生有幸!” 说完高宇阳伸出了右手,要和段祺瑞握手。 段祺瑞向来不苟言笑,此时却不知高宇阳意yu何为? 高宇阳笑着解释:“握手是一种礼仪,表示友好,是一种交流,可以沟通原本隔膜的情感,可以加深双方的理解、信任,也可以表示一方的尊敬、景仰!” 段祺瑞这才明白其意,让高宇阳搞了个哭笑不得,只好不伦不类地握了手。 袁世凯也觉得莫名其妙:难道高宇阳小小年纪也组织了情报机构?要不怎么会对自己及属下如此了解? 其实,袁世凯冤枉高宇阳了,他哪有什么情报机构。在后世的时候,他早已把这些民国风云人物的情况记得滚瓜烂熟了。 “这位是军谘大臣徐世昌,字卜五。”袁世凯介绍下一位。 徐世昌起身善意的向高宇阳笑了笑。 “徐大人是袁大人的盟兄弟,先中举人,后中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后来任新建陆军参谋营务处总办、巡jing部尚书等职。东北改设行省,徐大人被任命为钦差大臣,东三省总督兼管三省将军事务。清廷设皇族内阁,徐大人又成为仅有的四名汉人内阁成员之一。任协理大臣。前几ri,袁大人组织责任内阁,徐大人任军谘大臣、加太保衔。晚辈见过徐大人!” 高宇阳依然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有了段祺瑞的前车之鉴,徐世昌很顺利的过了关。 “这位是杨度杨大人,字皙子!” “杨大人先后考取秀才、乡试举人。公车上书时认识了袁大人。师从一代名儒王闿运,后自费留学ri本,入东京弘文书院师范速成班。归国后,被保荐入京参加新开的经济特科进士考试,取一等第二名。曾被选为留ri学生总会干事长,后又被推举为留美、留ri学生维护粤汉铁路代表团总代表。在后来的皇族内阁中,担任统计局局长。现任内阁学部大臣。” 高宇阳依然伸出自己的小手,杨度似乎也很习惯握手礼。 “这两位是我的犬子……”袁世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高宇阳打断接了过去。 高宇阳看着年纪较大的那位:“袁克定,字云台。袁大人的长子,系袁大人原配于夫人所生。大公子幼年随袁大人历任各地。荫候补道员,现任农工商部参议、右丞。刘某见过大公子!” 袁克定一脸不屑的看着伸出右手的高宇阳:“哗众取宠!” 高宇阳很有风度的笑了笑:“彼此彼此!” 两人举止相较立判高下,众人看着袁克定不由摇头苦笑。 高宇阳不再理会袁克定,而是转向他身边稍显年轻之人:“袁克文,字豹岑。袁大人的次子,系袁大人三姨太金氏生于朝鲜汉城。二公子熟读四书五经,jing通书法绘画,喜好诗词歌赋,少时有神童之称。参与政治活动不多,极喜收藏书画、古玩,兴尽后就转让。刘某见过二公子!” 倒是袁克文对高宇阳颇有好感,主动伸手与高宇阳握了手。 袁世凯见高宇阳将坐席中人的来龙去脉如数家珍般一一道来,觉得很是奇怪:“高公子知之甚细呀!” “哗众取宠,让袁大人见笑了!”高宇阳从容应答。 “高公子谦虚了!”袁世凯说完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袁克定。 第六十五章 三个半 ()众人坐定,袁世凯开门见山问道:“高公子,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邀请你来běijing面谈吗?” “不知道!”高宇阳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其实,原因很简单,你的骨子里散发着一种味道,一种对ri本人刻骨的仇恨,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我们算是同类人,虽然我在千里之外,但却能清楚地嗅到这种味道。” 袁世凯盯着高宇阳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原因。 高宇阳愕然了,他对ri本人当然会有刻骨的仇恨,因为他来自未来,熟知那段屈辱的历史。可是,高宇阳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想法,袁世凯怎么会看得出来呢?难道真得像他所说的,他与自己是同类人?这可能吗?高宇阳穿越以来,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难题。 袁世凯见高宇阳不置可否,笑了笑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这么多年来,在心底真正把ri本当作中国最大潜在敌人的,整个中国只有三个半人!” 袁世凯似乎语不惊人死不休。不仅是高宇阳,就是在座的段祺瑞、徐世昌、杨度和袁家两位公子,都是第一次听到袁世凯有此想法,可见他的心思隐藏之深。 “第一个人,就是我的恩师李鸿章。”说到这里,袁世凯似乎在追忆着什么,有些怅然若失。 众人都知道,不管是使袁世凯发迹的小站练兵,还是他后来担任直隶总督,都是李鸿章所推荐的。因此可以说,袁世凯是李鸿章挑选的接班人。 “对于恩师而言,甲午战败是他的心中之痛,签订《马关条约》更是他一生最大的耻辱。” 袁世凯继续在回忆着:“中ri甲午战争之前,恩师就知道北洋海军与ri本海军差距甚大,战之必败。可是,当时全国到处都是一片求战之声,不明真相的国人以为北洋海军真的天下无敌了,在这种情况下,恩师明知不可战却不得不战。由于海军军费被挪用修建颐和园,六年时间北洋海军未添新舰,未置新炮,连弹药也多是过期、不合格、不配套的产品。北洋海军在作战中,炮弹发shè速度慢,炮位少,炮弹击中敌舰要害部位后竟穿而不炸。最终,中ri甲午之战大清一败涂地。” 袁世凯语气低沉,可见甲午战争对袁世凯的刺激也是不小。 “中ri谈判恩师也是殚jing竭虑、想方设法为大清的利益着想。他在谈判中无论大事小事,都会用电报向国内请示。特别是赔款数额,由于我方密电码早在战前就被ri方破译,因而二万万两赔款的底线早被ri方掌握,恩师无论如何在谈判桌上辩争也无济于事。弱国无外交,国力太弱在外交上无论如何绞尽脑汁,总逃不月兑受制于列强的命运。据说,恩师在签字前的最后关头,曾经老泪纵横地对使团的美国顾问科士达说:万一谈判不成,只有迁都陕西,和ri本长期作战,ri本必不能征服中国,中国可以抵抗到无尽期。ri本最后必败求和。《马关条约》导致国内民愤四起,国人又不能指责慈禧太后,故将矛头指向了恩师,恩师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才做了大清丧权辱国的替罪羊,但他却从来都没有申辩过一句。” 袁世凯所说的这些,在座的都是第一次听说,顿时唏嘘不已。 “也正是因为《马关条约》的强烈刺激,恩师发誓终身不履ri地。后来他出使欧美各国回来,途经ri本横滨,随从再三劝恩师,恩师始终不肯踏上ri本国土。当时,需要换乘轮船,要用小船摆渡,恩师一看是ri本船,就怎么也不肯上。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在两艘轮船之间架了一块木板,恩师以75岁高龄,在呼呼悠悠的海面上,毅然决然地蹒跚着步子,慢慢腾腾挪了过去。”说到这里,袁世凯有些哽咽了。 “十年前,恩师临终之时,专门差人给我送来了一封信,信中只有寥寥数语,但我一直铭记在心底。这封信我一直保存着,今ri,高公子来了,我将它公之于众,让我们共勉吧!”袁世凯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皙子,你给大家念念!”袁世凯将信递给了杨度。 “切记,咬碎钢牙咽进肚,待从头,收拾旧河山。倭人图我之心不死,他ri必有一战。尔倾全国之力战之,不雪国耻,死不瞑目!”杨度一字一句慢慢地将李鸿章那封信念了出来。 作为后世之人的高宇阳,从教科书上看到的几乎都是指责李鸿章为卖国贼的。今ri,却从袁世凯口中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李鸿章。李鸿章信中所言悲壮无比,一个忧国忧民却心有不甘的老人形象跃然纸上。 杨度将信读完,半晌才说道:“难怪ri本首相伊藤博文,曾经视李老大人为大清帝国中唯一有能耐可与世界列强一争长短之人。” 袁世凯悄悄抹了抹眼睛,又恢复了他那威武的模样:“可惜,恩师是看不到那一天了!恩师一走,这三个半人也只剩下两个半了!” “父亲,这第二个人是谁?”袁克定不识趣地问道。 众人包括高宇阳在内都忍不住摇头: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听得出来,第二个人必然是袁世凯,也不知这袁大公子怎么会问出如此弱智问题。 袁世凯看了袁克定一眼没有做声,只是对着众人说道:“没错,想必众位都已经猜到了。这第二个将ri本人看作是大敌的人,自然就是我袁世凯了!” “说实话早在二十多年前,我驻扎朝鲜的时候就和ri本人打过交道。在朝鲜的十三年当中,ri本人我手中从未能讨去一丝好。中ri甲午战争前夕,我就看出ri本狼子野心,多次上书朝廷,可惜朝廷置若罔闻。回国之后,在恩师的安排之下,我投身小站苦练jing兵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和革命党议和吗?就是为了避免中国内战,我要全力以赴、养jing蓄锐,以期将来与ri本不死不休的一战。” 高宇阳从袁世凯的话中听出了一股豪迈之情,心中不禁暗想,这还是那个被称作窃国大盗的袁世凯吗? “你,高宇阳高公子可以算一个,尽管你现在年龄尚小,但我可以预见得到,在将来与ri本人的战争之中,你一定会大放异彩!”袁世凯的目光中透露着坚毅和决绝。 高宇阳心中有了一丝感动。其实,自从穿越以来他就一直打算要孤军奋战的。可没想到,今天却突然多出了个战友来,让他的心中觉得暖暖的。 “袁大人,假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与ri本人在战场上相见,必不辜负于你。” 袁世凯点点头,拍了拍高宇阳的肩膀。 高宇阳觉得场中气氛压抑,便笑道:“三个就是三个,四个就是四个,袁大人怎么还有三个半之说?不知这半个从何而来?” 袁世凯也笑道:“说实话,这半个人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恐怕你们都想不到此人是谁。” “是谁?” “是同盟会孙文的搭档宋教仁!”袁世凯揭开了谜底。 “怎么会是他?”包括高宇阳在内,在座的众人皆感惊讶。 袁世凯说道:“其实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前些年,由于大清疏于管理,ri本人打上了间岛的主意。间岛是中朝边界图们江以北10多万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ri本舆论公然称间岛为“鸭绿江源的duli国”,其霸占间岛的野心昭然若揭。宋教仁得知这个情况之后,十分焦虑,然而当时的革命党人,视革命为第一要务,只知道与清zhèngfu为敌,对ri本的侵略企图熟视无睹。宋教仁为了保卫国家领土,化妆成ri本人,冒险打入了ri本人在东北的长白山会,掌握了他们yu变间岛为朝鲜领土的假证据。随后,宋教仁查阅各国图书资料中有关中国边疆的记载,从语言学、国际法、历史、地理等多个角度进行论证,写成了《间岛问题》一书,以确凿的事实证明间岛自古属于中国领土。书成之时,正值中ri围绕间岛归属进行谈判,宋教仁托友人及时将书稿由驻ri公使转交给了我。因《间岛问题》一书的帮助,大清保住了国土。可是,宋教仁却因此遭受了不白之冤和报复迫害,革命党中有人诬陷宋教仁卖党求荣,ri本zhèngfu怀疑宋为清zhèngfu密探,时加迫害,而宋教仁却从来就没有过一句抱怨。” 如果不是袁世凯亲自说出来,高宇阳还不知道袁世凯居然和宋教仁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听得出来,袁世凯对宋教仁非常有好感,并不像历史上所说的袁世凯视宋教仁为眼中钉。既然是这样,那后来袁世凯就没有必要去刺杀宋教仁。可不是袁世凯刺杀了宋教仁,又会是何人呢?高宇阳突然觉得这段历史有些扑朔迷离了。 “我之所以把宋教仁算作半个,是因为宋教仁仅对ri本有提防之意却无仇恨之心,在他眼里,ri本人或许会经常欺侮中国,但若说是要图谋中国,估计他也是不信的。”袁世凯解释了为何只将宋教仁算作半个的原因。 第六十六章 乱点英雄谱 ()徐世昌在一旁问道:“袁大人,你为何言之凿凿,确定中ri必有一战?” 袁世凯笑笑:“这一点,就让高公子来回答你们吧!” 高宇阳起身:“原因很多,简而言之,ri本为弹丸岛国,资源匮乏,如果困守孤岛就等于坐以待毙,要生存必须对外扩张,扩充领土,掠夺资源。如今大韩帝国已被其吞并,如要再向外扩张,首当其冲必是我国,ri本早就将中国视为囊中之物了。我在ri本生活多年,ri本的学校经常这样教育他们的孩子:ri本的国土像一条蚕,而中国的国土像一片桑叶,桑叶的存在就是要给蚕吃的。尽管ri本野心昭然若揭,不过,只要中国不出现内战和割据的混乱局面,ri本就无从下手,也不敢轻易入侵我国。” “假如真有中ri一战的那一天,我们又当如何?”徐世昌追问道。 “很简单,战争没有来临之前,韬光养晦,闷头发展,实力才是硬道理嘛!战争来临后,既要有以空间换时间、打持久战的信心,又要有不打败敌人誓不罢休的决心。只要地不分南北东西、人不分男女老幼,全民皆负起抗ri之责,必然使其陷入国民的汪洋大海之中。”高宇阳面不改心不跳地剽窃着后世自己结义二哥的经典论述。 经典就是经典,高宇阳的这一番话不仅让徐世昌等人耳目一新,就是一旁的袁世凯脸上也露出赞叹之意。 “高公子,关于ri本人的事情,咱们今天晚上说得太多了,就此打住吧。我另外还有两个问题,想听听高公子的意见,不知可否赐教?” 袁世凯及时换了个话题,高宇阳也看出了他考校的意味。 “赐教不敢当,权当抛砖引玉,袁大人您请直言。” “高公子,你说我现在是直接推翻清帝好呢?还是赋与其优待条件,让清帝通电自己退位好呢?”袁世凯问道。 高宇阳笑了笑看着袁世凯:“袁大人心中已有定论,何须再问我呢?” “哦?高公子这是从何说起?好,就算我已有定论,高公子可知是为何呢?”袁世凯紧追不舍。 高宇阳笑而不语,只是用手指了指北边和西边。 袁世凯点头道:“高公子不愧是聪明过人,可惜革命党都是一群猪脑,只是催着我尽快推翻满清,却都丝毫不考虑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 徐世昌看着二人:“袁大人,高公子,你们二人打的是什么哑谜?” 高宇阳笑道:“袁大人之所以希望清帝退位而后优待之,而不是直接将其推翻,是有原因的。满清当政本身是少数民族,故而对蒙、藏、回等少数民族颇为优待,这些少数民族对满清政权也是极为拥护。直接推翻清帝,势必引起其他少数民族恐慌,若引发叛乱,岂不危害国家主权与领土完整?” 众人这才明白,推翻清帝与清帝主动宣布退位之间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高公子,清帝退位之后,是我袁某人当政好呢?还是革命党当政好呢?” “说实话,革命党的理念要先进于你,按理说应当由革命党当政……” 高宇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袁克定打断了:“黄口小儿,你怎敢满口胡言……” “闭嘴!你给我滚一边儿去!这里哪轮得着你说话!袁世凯一拍桌子,向袁克文大喝道。 袁克文怏怏不语,坐回原位。 “高公子,家教不严,您见笑了,请您继续。”袁世凯歉意地对高宇阳说道。 高宇阳笑着摆摆手:“按理说,应该由革命党来当政。但是,此时袁大人当政却比革命党更合适。” “哦?此话怎讲?”袁世凯对高宇阳的话颇感意外。 “我举个例子吧,有一人因身患疮疾,久病不愈,几近膏肓,幸遇良医,切除恶疮,大病初愈,甚感饥饿。此时,是该给他喝米粥呢?还是奉上鱼肉让其大快朵颐呢?” 袁世凯接道:“自然应该是喝米粥。” 高宇阳笑了笑:“应该喝粥,难道这能说米粥比鱼肉好吃吗?” “我刚举的例子中,恶疮为满清,米粥为袁大人,鱼肉则为革命党。从长久来说,人人都希望能吃上鱼肉,可推翻满清后的中国如大病初愈之人,此时却偏偏只能喝粥。” 徐世昌恍然大悟道:“高公子的意思是,袁大人执政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合适的,不知高公子何出此言?” “数千年来中国的老百姓都习惯于头上都有个皇帝,如果有一天突然没有了皇帝,让大家都搞minzhu,老百姓会不适应的。搞minzhu好不好?好,但是必须要有一个渐进的过程。满清推翻了,拿谁去填这个坑?只有袁大人你,才是作为**和minzhu之间的桥梁纽带和过渡的不二人选。所以我才会说,袁大人此时当政是最合适的。” 袁世凯不住的点头:“不错,与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高公子,你给了我太多的惊喜。我们初次见面,高公子可否给我们每人给一个点评吧,我们可要听真话吆!” “也好,我就乱点英雄谱了,你们权当我是童言无忌好了!” “袁大人你恰似三国时的曹cāo,于治世则为能臣,遇乱世则可为jiān雄!” 众人点头,此时袁世凯的境地以及在清朝的地位,与东汉时的曹cāo何其相似。 “徐大人你为三国时的徐庶,虽然身在曹营,心中还是念及旧主之恩的!” 众所周知,徐世昌向来对清庭忠心耿耿。徐世昌虽然面无表情,袁世凯却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徐世昌一眼。 “杨大人则为三国毒士贾诩,一言兴邦、一言误国皆在一念之间!” 高宇阳此言并非随意而说。事实上,袁世凯后来的称帝,杨度在其后撺掇也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杨度拱手施礼:“受教了!” 高宇阳看向袁克定,打量了好一会,叹了口气:“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虽空有曹丕之志,奈何生就刘禅之胆、孙皓之才!” 众人面sè凝重看向了高宇阳,高宇阳几乎将袁克定贬得一无是处,丝毫不顾及袁世凯的面子。要知道,三国之中曹丕结束了汉朝四百多年统治,最后作了皇帝。而刘禅、孙皓却都是昏庸的亡国之君。 不学无术、很少读过三国的袁克定不明其意,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大眼瞪小眼。袁世凯看了袁克定一眼,转身叹了口气苦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吧!” …… 第六十七章 男儿行 ()第二ri,袁世凯安排段褀瑞陪同高宇阳参观了北洋军驻běijing的第二镇,高宇阳跟着段褀瑞兴致勃勃地一路看着,问着,记着,想着…… “高公子,你觉得北洋军如何?”向来不苟言笑的段褀瑞脸上现出满意的微笑。 “还行,枪械还算先进,步兵、炮兵cāo典也算娴熟,北洋军不愧是中国陆军之jing锐。”高宇阳点着头说道。 还没待段褀瑞谦虚,高宇阳接着说道:“不过,还有些许缺点,有待于进一步加强。” 段褀瑞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心中暗想: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大舌头,先抑后扬,差点被他忽悠了。 “请高公子赐教。”段褀瑞很谦虚地向高宇阳请教道。 “我一路问了过来,北洋军军官素质较高,基本上都经过了讲武堂的培训。可是,最终上战场打仗靠的主要是士兵。据我观察,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士兵都不识字,更别说有很高的文化素质了,这必然会限制北洋军战斗力的发挥。要知道,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愚蠢的军队何以能做到攻必克、战必胜?” 段褀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高宇阳接着说道:“还有,你知道我从士兵的眼中看到了什么吗?” 段祺瑞摇摇头。 “迷茫和麻木。自古以来,战无不胜的军队都有自己的信念,士兵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为谁而战?例如宋之岳家军是为了收复河山而战,明之戚家军是为了剿灭倭寇而战。军队有了信念,士兵才能拼死疆场,无怨无悔。从这一点上来说,北洋军还差些火候。” 段褀瑞是留学德国的高材生,此时怎能听不出高宇阳言中之意?可偏偏高宇阳所说的两点,又是他所无能为力解决的,只能嗟然长叹。 第三ri,徐世昌带高宇阳赴天津参观,天津jing察的风采让高宇阳大加赞赏。 “徐大人,咱们可说好了,借我五十名jing察,我要带到上海去,三个月以后还你,这五十人每ri三倍的薪饷。”高宇阳死皮赖脸地缠着许世昌,大有借不到手不罢休的意味。 原来,高宇阳参观天津jing察时,无意中想到了上海青帮。他突发奇想,如果将jing察这一职业也纳入他的新青帮改造计划之中,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他越想越兴奋,于是有了向徐世昌借jing察的念头。 “这可不行,我要请示袁大人才能答复你!”徐世昌听了直摇头。 之后,高宇阳又参观了天津招商轮船局和běijing师范学堂。 回到了běijing,进了袁府大门,高宇阳心情颇为舒畅。 明天就要离开běijing了,此次běijing之行让高宇阳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袁世凯作为国家领导人,在执政上似乎还是非常不错的,至少以他这个后来人的眼光来看,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如果能照着现在的情形发展下去,最多二十年,中国必然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至少不会比ri本差多少。 行走在通往后院曲径通幽的小路上,高宇阳心中那一丝yin霾始终挥之不去,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明白:袁世凯后来为什么会称帝,导致中国又重新陷入了混乱?如果不是他的这一错误决定,也不会有后面的军阀割据和ri寇入侵了,不知那时候的中国会是什么模样? “小子,你给我站住!”正在沉思的高宇阳突然被一个声音惊醒。 抬头看去,正是袁克定。袁克定身后跟着两个侍卫,其中一人高宇阳认识,正是袁府的卫队长袁锐。 “你昨ri为何在我父亲面前胡说八道,有意玷污我的名声?”袁克定忿忿对高宇阳道。 昨ri,袁克定见高宇阳对他评价之后,袁世凯神sè明显不对,便猜到高宇阳话无好话。于是,他找人问后明白了高宇阳话中之意,这才来寻仇找事。 高宇阳懒得离他这个公子哥,侧身准备绕过他而去。 “你们俩,去把他给我捆起来!”袁克定对着身后二人下令道。 “大公子,高公子可是大人请来的贵客,您可不能胡来呀!否则大人怪罪下来,我们可都吃罪不起呀!”袁锐知道轻重,善意的提醒着袁克定。 听到袁锐拿袁世凯来劝他,袁克定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立刻不言语了。 可是,当袁克定远无意间瞥到高宇阳一脸揶揄的笑意时,顿时火冒三丈,什么都抛在了脑后,歇斯底里的冲袁锐大声喊道道:“去,把他给我捆起来,出了问题我担着!” “这……”袁锐非常为难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袁大公子,看见你能发怒我很高兴,至少说明你还是有血xing的!但是,发怒也是需要有实力的。袁大人有你这样说的儿子,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高宇阳摇头晃脑说道。 袁克定越发恼怒。 “袁大公子,不知你可听说过天子之怒和布衣之怒?”高宇阳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袁克定愕然摇头。 “天子之怒我不十分明了,但这布衣之怒,我却可以演示给你看!”说话间高宇阳脸上已经布满杀气。 “公子,快闪开!”袁锐已经意识到了情况不妙,连忙大喊一声。 袁锐的话音刚落,高宇阳像一头敏锐的猎豹一般,嗖的一声跃身而起,双手扳住了袁克定的双肩,右膝猛地击在袁克定的小月复上。 袁克定“嗷”的一声,身子立刻向虾米一样弓了下去,高宇阳压着袁克定的肩膀顺势落地。 袁克定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小月复,他强忍疼痛抬头正yu说话,高宇阳手中像变魔术般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手枪。袁克定刚一张嘴,高宇阳将手枪的枪管送入了了袁克定的嘴中。 在一旁的袁锐情急之下赶忙伸手拔枪,他的手还没有触到枪,正辉已经用枪指着他的太阳穴了。 旁边的那个侍卫,头上同样被笠原指着一把手枪。 “布衣之怒,就是说一旦发怒了,就会不管不顾地和你同归于尽!我敢赌这条命,只是不知袁大公子敢不敢赌呢?”高宇阳目光坚定。 袁克定看着自己含在嘴中的枪管,惊恐的摇摇头。 高宇阳继续说道:“袁大公子,我送你一首歌。这首歌叫《男儿行》,我还从没唱给别人听过呢!希望你听过之后会有所启发,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院中传来了高宇阳略显稚气却又铿锵有力的歌声: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yu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yu学古风,重振雄豪气。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 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 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 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yin庭。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 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伶麋鹿有谁伶?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当唱到“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的时候,高宇阳已经收枪转身而去,正辉和笠原也紧随其后,最后几句随着高宇阳的身影越飘越远。 院中只留着袁克定和两个侍卫傻傻的立在那里,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在院子另一侧的一个八角亭边,三个人负手而立,从头到尾目睹了眼前的这一幕。 徐世昌赞赏有加:“好一首《男儿行》!” 杨度心有余悸:“好重的杀气!” 袁世凯捻着胡须:“这世界是他们的,我们都老了!” …… 第七十二章 出尽风头 ()自助餐之后,侍者很利索地将食物撤了下去,宴会厅立刻空旷下来。 高宇阳又来到了话筒边:“尊敬的各位总领事,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是基督徒庆祝耶稣基督诞生的庆祝ri,也是圣诞节。尽管我不信上帝,但是这并不妨碍我送上自己的祝福。圣诞树上耀眼的彩灯,祈祷朋友们平安一生;圣诞夜里悠扬的钟声,祝福朋友们快乐一生。” 在高宇阳讲话之际,众位侍者又将一颗颗圣诞树摆放在了大厅的四周。 在轻柔的圣诞音乐声中,高宇阳继续说道:“再过一个礼拜,新年的钟声就将敲响。回顾昨天,我们欢欣鼓舞;展望未来,我们豪情满怀!今晚,我们在这里与上帝相约,共度这美好良宵!让我们尽情地抒发对耶稣基督降生的喜悦和对美好生活的热爱!让我们共同祝愿:让爱充满人间!祝愿大家新年蒙恩、圣诞快乐!” 英国领事馆总领事威尔士·史密斯感慨道:“高公子,以前听米歇尔说你对美国非常了解,我还不以为然。今ri一见,我非常佩服,你似乎对整个西方世界都很了解,真不愧是东方jing灵啊!” 高宇阳向史密斯总领事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女士们,先生们,下面是圣诞舞会时间。为了感谢史密斯总领事对我的夸奖,我将会再为大家带来一个惊喜,相信你们一定会叹为观止的!” 高宇阳话音刚落,音乐声响起,是约翰·施特劳斯《蓝sè的多瑙河》圆舞曲。二十对男女舞者,走入场中随音乐翩翩起舞,四十人在场中整齐如一,美轮美奂,直看得场中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之所以会让大家感到惊异,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服装。跳舞的男人身着红sè改良唐装,立领、对襟,领口与门襟止口处用镶sè料滚边;前衣片二片不收省不打摺、前门襟处钉一排七粒葡萄纽扣,后衣片二片、背缝拼缝,二片袖装袖,肩部处内装垫肩,左右摆缝处开摆叉。显得大气喜庆而又有中华民族特sè。女人则身着颇有水墨绘画感的现代旗袍,把艺术气质和生活元素融合到一起,白底水墨上sè,让人联想起古老的水墨画和青花瓷,将中国的古典文化与现代文明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不妖、不媚、不纤巧、不病态,让人赏心悦目。毫无疑问,现代旗袍和新式唐装都是高宇阳剽窃的结果。 第二个原因是舞姿。只见舞池中的男女的华尔兹舞步在速度缓慢的三拍子舞曲中流畅地运行,明显的升降动作如一起一伏连绵不断的波涛,加上轻柔灵巧的倾斜、摆荡、反身和旋转动作以及各种优美的造型,既庄重典雅、舒展大方、又显出华丽多姿、飘逸yu仙的独特风韵。 “噢!高公子,这是华尔兹吗?还有那漂亮的衣服,真是太美了!”琳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高宇阳面前。 “琳达小姐,你要喜欢,我会安排人教你跳华尔兹的!还有那个旗袍,我会送每位女宾一件作为圣诞礼物的!”高宇阳很大方地说道。 “高公子,你太好了!”琳达趁着高宇阳不注意,亲吻了他一下,然后高兴地跑开了。 高宇阳狠狠地擦了一下自己的脸蛋,闷闷不乐自语道:太不道德了,居然吃小孩子的豆腐! 第二天,《迷津报》和《新青帮》用了整整一个版面介绍了上海新青帮成立的全过程,在上海乃至全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特别是作为上海新青帮的统一服装唐装与旗袍,立刻风靡了全国,成为了引领时尚的cháo流。 不知是因为《迷津报》与各国报纸签订资源共享合约的缘故,还是因为那天参加了晚宴的驻上海租界各位领事的大力推崇,几ri之后,美国《纽约时报》、英国《泰晤士报》、德国《柏林ri报》、法国《巴黎时报》、ri本《读卖新闻》等国外知名报纸也纷纷刊登了上海新青帮成立的盛况。特别是英国《泰晤士报》以《东方jing灵巧手缔造中西合璧圣诞之夜》为题,详细介绍了晚宴全过程。自助晚宴、新式西装和东方华尔兹成了巴黎、伦敦举行宴会的新方式。 据说,当天没有去参加晚宴的法国总领事皮埃尔,还为此事后悔了好几天。其实,这也只能怪他自己。当初高宇阳给皮埃尔送请柬的时候,皮埃尔自恃身份连高宇阳的面也没见就将其打发走了,更别说去参加晚宴了。后来,高宇阳出了名,国内许多朋友写信给皮埃尔询问那天晚宴的盛况,可他却一无所知。皮埃尔的愚蠢行为,在各国领事中都成了笑柄。 “怎么样?查清楚了吗?”高宇阳看着眼前的笠原。 高宇阳问的自然是陶成章的落脚之处。 虽然,昨晚陶成章言行举止非常的无礼,可高宇阳却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自己横插一杠,抢走了应该属于光复会的上海督军的位置,让人家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但是,陶成章最后临走前撂下的那句狠话以及他那怨毒的目光,却让高宇阳jing觉起来。他敏锐地感觉到陶成章并不只是为出气而来,恐怕事情并没那么简单。于是,他才让笠原暗地跟踪了陶成章。 “是,主人!”笠原低头。 见高宇阳没有言语,笠原接着说道:“他们住在法租界福煦路213号,是一座二层小洋楼。里面大概有三十多人,其中二十多人带着枪!” 高宇阳点点头:“你安排人手,二十四小时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要打草惊蛇!” “是,主人!”笠原应承道。 “老五,老五!”屋外传来了陈其美的声音。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了?”高宇阳见陈其美和蒋志清一脸焦急之sè,大吃了一惊。 “老五,不好了,孙先生失踪了!”陈其美早已失去了往ri的镇定,说话都带着颤音。 第七十三章 法租界巡捕 ()高宇阳听了陈其美的话,目光迅速和笠原碰撞了一下。 高宇阳对陈其美说道:“大哥,你先别急,先喝口水慢慢说,有小弟在呢,你就放心吧!” 不知是陈其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还是因为见到了高宇阳心中有了底,此时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将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孙文原先是准备直接从广州前往南京的,因为接到了陈其美的电报,才决定先到上海。陈其美在电报中告之孙文,高宇阳将于12月25ri召开新青帮成立大会,询问孙文是否能来捧个场!孙文这些年受高宇阳资助颇多,于公于私他都必须要来上海支持一下高宇阳。于是,才有了昨天晚宴孙文突然出现的一幕。 晚宴结束之后,陈其美将孙文安排在了同盟会上海分部的客房内休息,他和孙文长谈到了午夜时分方才离去。因为孙文已经定好了今天的火车票,上午就要离开上海前往南京。所以,早饭过后,陈其美就来到了孙文的住处。谁知,孙文竟然失踪了。只有两名哨兵嘴里塞了东西被捆在孙文的屋里。解开了哨兵询问,只知道他们是在拂晓时分被人打晕的,其余的一问三不知。 听到这个消息,陈其美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孙文不仅是同盟会的领袖,也是他的天。如今孙文失踪了,他的天也塌了一半了。 高宇阳想了一会,对陈其美说道“大哥,你安排人严密封锁火车站和各大码头,我安排青帮的人仔细打探消息,估计绑架之人还在上海,只要不出上海,事情就好办多了。租界那边我给几位领事知会一声,让他们帮忙想想办法,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租界和青帮那边就麻烦五弟了。”陈其美说完拉着蒋志清,风风火火就要离开。 高宇阳赶忙拦住二人:“等等!大哥,二哥。记住,寻找孙先生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能大张旗鼓。还有,有了消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要计划周详才行。对方只是绑走了孙先生,说明孙先生的安全现在还是有保障的。如果打草惊蛇,让对方狗急跳墙,恐怕他们会对孙先生不利。大哥,你明白吗?” 陈其美这也是关心才乱,他也算是老江湖了,何尝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只是心急如焚乱了方寸而已。他感激地向高宇阳笑了笑:“我知道了!谢了,老五!” 陈其美刚离开房间,高宇阳就迅速对笠原吩咐:“你马上去法租界,搞明白孙先生的失踪是不是和陶成章有关。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笠原转身出了房门。 笠原走后,高宇阳独自在屋内来回踱步,时而叹气,时而摇头,眉头皱成了个疙瘩。 高宇阳并不是在为孙文的安危着急,他知道绑架孙文的十有仈jiu就是陶成章。尽管陶成章与孙文积怨较深,但陶成章还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此时这个节骨眼上加害孙文。估计陶成章是为了让陈其美难堪,毕竟孙文是在陈其美的地盘上失踪的。所以,高宇阳并不为孙文的安全担心,此时他犹豫的是救不救孙文,或者说是不是推迟两三ri后再去救孙文。 原因无它,在高宇阳的记忆中:再过三天,也就是12月29ri,duli的17省代表联合会在南京开幕,选举孙文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而五天后,也就是1912年1月1ri10时,孙文在南京临时大总统就职典礼上,手持“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印鉴,庄严宣誓就职,宣告中华民国成立,揭开了他光辉历史新的一页。 如果高宇阳晚几天去救,或者不去救孙文,那么历史将被改写,袁世凯将会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华民国第一任大总统,也就没有了临时大总统一说。běijing一行,高宇阳已经明白,袁世凯为什么不是急吼吼地推翻满清,而是要耐心劝说清帝退位的原因。从某个角度上说,孙文趁着袁世凯劝说清帝退位的空当,赶往南京当选临时大总统,也有横插一杠的嫌疑。 高宇阳在心中对袁世凯和孙文也进行过无数次比较:孙文是个理论家和宣传家,但却没有执政经验和执政基础;袁世凯是个实干家和yin谋家,但却没有先进的理念。两人各有所长,按照高宇阳的想法,如若由孙文作总统,而由袁世凯组阁作为总理,那将是绝配,但事实上这种想法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就在高宇阳几乎下决心要放弃营救孙文的时候,突然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袁世凯称帝。尽管他不知道袁世凯最后为什么要称帝,但这一丝yin霾却始终笼罩在他心头,他立刻推翻了自己刚才的想法。不,一定要营救孙文。要给袁世凯的头上上个紧箍咒,想到这里,高宇阳脸上现出了轻松的神sè:顺其自然吧,我倒很想看看,历史究竟要走向何方…… 很快,笠原回来了:“主人,的确是陶成章干的,孙文先生就在那座洋楼里。” 高宇阳点点头,心道:“果然不出所料。” 这天夜里,高宇阳和陈其美、蒋志清、张仁奎、杜月笙等人商议到了半夜,才各自安歇。 12月27ri,法租界巡捕房。 “大人,我们家孩子今年才五岁,昨天晚上被人拐走了……”一对夫妇哭哭啼啼前来报案。 “大人,我媳妇昨晚被人拐走了……”一个年轻男人苦着脸前来报案。 …… “大人,……”一个人刚出声还没说完话,就被打断了。 “你们家谁又被拐走了?!”巡捕房华人总探长刘友昆没好气地问道。 也难怪刘友昆一肚子气,也不知中了哪门子邪了,今天来报案的都是被拐的人,巡捕房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大人,我们家没有人被拐走,是上海督军陈其美先生前来拜访,属下特来禀报。” 可能是刘友昆已经发晕了,竟然没有看出来前来报告的竟然是自己的一名下属。 “哦?快请!” 刘友昆虽然是法租界的总探长,但是对上海督军也不敢怠慢。 “刘总探长,我是来报案的,我们同盟会会长孙文先生在法租界被绑架了!请刘总探长尽快破案,营救会长!!” “嘶----”刘友昆听了倒吸一口冷气,孙文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人,在他的地盘上出点儿他可是无法交代的。 刘友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他拿起话筒,刚放到耳边,话筒里就传来了一阵咆哮,他连插嘴的机会就被骂得狗血喷头,冷汗直流。 电话是法国总领事皮埃尔打来的,皮埃尔此时的心情也很郁闷,他正在为前天晚上没有参加高宇阳的晚会而懊恼不已,谁知道美国、英国、德国、ri本总领事先后打来电话,对他表示了谴责和抗议,据说是高宇阳的重要客人孙文先生在法租界被绑架了!美国总领事摩西·米歇尔甚至对他说,租界绝不允许破坏法治的事情发生,如果他不尽快破案,将向法国总领事馆提出抗议。放下电话,他就将电话打给巡捕房刘友昆,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最后,皮埃尔对刘友昆吼道:“如果你不能尽快破案,那你就卷铺盖滚蛋吧!” “是!是!”刘友昆连连点头。 “有了消息第一时间报给我!”皮埃尔“啪”地挂断了电话。 刘友昆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弯腰还没坐下,又传来一个声音:“大人!” 刘友昆悬在半空还没坐定,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抬头看去,原来又有一个巡捕前来报告:“大人!刚才有个黄包车夫前来报案,说福煦路213号的一座二层小洋楼似乎隐约有喊救命的声音。另外,小洋楼里还出现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 刘友昆听罢,脸上的肌肉变得僵硬起来:“小瘪三,让我逮住非扒你三层皮不可!” 他立直身子抓过皮带、枪械,冲着那名巡捕喊道:“集合所有的人,立刻包围福煦路213号!” 说完,就冲了出去。还没出房门,刘友昆又跑了回来,拿起电话:“皮埃尔大人……” …… 第七十四章 刺客 ()高宇阳看着孙文乘坐的火车渐渐远去,心中不禁想道:袁世凯呀袁世凯,可别怪我。 “老五,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先生可就麻烦了。”陈其美一扫前两ri的颓废,满脸堆满了笑容。 “大哥,我们是兄弟,还用得着客气吗?” “五弟,我始终没有搞明白,你为何要费那么大的周折,而不是直接派人去营救先生?”何敬之疑惑地问道。 高宇阳没有言语,蒋志清接过话来:“我说四弟呀,你多动点儿脑筋好不好?如果我们直接去营救先生,逼急了陶成章,那不是害了先生吗?只有租界巡捕房的人去,他才不会狗急跳墙,鱼死网破。” “可惜的是,这次便宜了陶成章。”何敬之恨恨地说道。 “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我觉得陶成章不会善罢甘休的。”高宇阳想起陶成章那怨毒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战。 “二哥,你一定要上心。最近也不要管别的事儿了,和三哥四哥一起,全力负责大哥的安全,我担心陶成章会对大哥不利。” “老五,他难道敢……”蒋志清惊呼道。 高宇阳重重地点了点头。 蒋志清等人的神sè慢慢凝重起来。 1912年1月1ri,孙文按照历史的轨迹如期宣誓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 不过,让孙文略感不快的是,各省代表为了议和,纷纷让孙文致电běijing向袁世凯表示,只要袁世凯拥护“minzhu”、“共和”,就将大总统之位让给袁世凯。孙文最终接受了各省代表意见,给袁发电报表示自己是“暂时承乏”、“虚位以待”。 这一天,陈其美在督军府门前隆重集会,庆祝中华民国成立,庆祝孙文当选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 高宇阳怕陈其美出危险,专门交待蒋志清等人对陈其美严加保护,就这样,高宇阳还不放心,还专门派了正辉和笠原二人贴身保护陈其美。 “蒋兄弟!” 刚出门的蒋志清听到有人在喊他,转头一看,原来是他在攻打杭州时认识的一个老熟人王筱竹。想到保护陈其美的重任,他只是向王筱竹点了点头。 “蒋兄弟,我就说一句话”王筱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凑上前来说道。 蒋志清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想听听王筱竹有什么事情。 “啪”,就在此时,一声枪响,陈其美应声倒地。 “有刺客!” “保护督军!” 蒋志清回头一看,顿时目眦yu裂,肚肠寸断。刺客的子弹正是从他刚让出的空位打中陈其美的。 “王筱竹!!”蒋志清转过头怒视着王筱竹。 王筱竹张嘴刚yu说什么,又是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穿过王筱竹的头颅,鲜血溅在了蒋志清的脸上。 蒋志清愣愣地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这时,两道身影迅速窜入人群中,正是正辉和笠原二人。 …… 高宇阳、蒋志清等人静静地等在法租界教会医院的手术室外。 “二哥,你就不要自责了。”高宇阳安慰着在一旁发呆的蒋志清。 医院门外一群记者正拦着李平书,不停地问这问那,让等待的几人烦躁不安。 “请问李市长,陈督军有生命危险吗?” “李市长,抓住凶手了吗?” “李市长,请问,……” 蒋志清突然站起来,几步跑到门口,冲着记者们大喊道:“你们去告诉陶成章,如果我大哥有事,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高宇阳回到住处,正辉和笠原早已在房间等候了。 “查出来了吗?是谁干的?的高宇阳yin沉着脸,目光像刀子一般刺向二人。 “没有查出来,主人。刺客见我们追得太紧,举枪自尽了。不过,我们敢肯定刺客是ri本人!”正辉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高宇阳盯着正辉。 正辉嗫嗫道:“因为我们发现,刺客依然穿着兜裆布。” ri本人无论男女老幼,都有穿兜裆布的习俗。正辉等人在高宇阳的命令之下,早已不穿兜裆布了。不仅是正辉,现在所有的天伐战士都不允许再穿兜裆布。 高宇阳点点头,沉思不语。 第二天,上海各大报纸都刊登了陈其美遇刺的消息,其中《申报》以《上海督军遇刺,义弟誓言报仇》为题,引用蒋志清的话暗指陶成章派人刺杀陈其美。 两个星期后,法租界教会医院。 “大哥,没想到你恢复得这么快!”高宇阳笑嘻嘻地看着陈其美。 “老五,这些天辛苦你了!”陈其美拍了拍高宇阳的脑袋,动情地说道。 “不辛苦,大哥,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出院后别忘了请我们兄弟几个吃饭,一醉方休!”高宇阳笑着打趣陈其美。 “那是一定的!对了,二弟,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能干出这么冲动的事情呢?”陈其美把话题又转到了蒋志清的身上。 陈其美指的是蒋志清对记者狂吼的那件事情。 蒋志清刚yu张嘴辩驳。正在此时,李平书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陈督军,大事不好了!” “李市长,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 陈其美赶忙让李平书坐下。 “陈督军,市面发现假钞了,目前谣言四起,民生银行门前已有很多人在排队兑换现大洋。” 众人一听,皆感到事态严重。 原来,上海军zhèngfu成立后,面临极度沉重的财政压力。一方面要大力扩充军队,支援长江沿线诸省的光复。另一方面又要维持本埠的经济、民生,确保社会秩序安定。名目浩繁的经费需求,cháo水般地压向军zhèngfu。仅军饷一项,就每ri要付三万元现洋。那时候,高宇阳与各国驻沪领事团还没有建立关系,上海海关的ri常关税以及大清银行滞留在沪的巨额资本银,均被强行截扣于英美租界,军zhèngfu一时难以追缴征用,致使财政来源几近匮竭,开支却与ri俱增,资金的窘迫愈益严峻。好在上海各界热切拥戴共和,市民自发的捐款助饷,源源不绝。众多工商士绅也争相慷慨解囊,不遗余力,一定程度纾缓了军zhèngfu的财政危机。 高宇阳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向陈其美建议,必须设法聚合民间资金,创办一家由军zhèngfu担保并委派监理的股份制华商银行,以发行短期“军用钞票”的方式来周转头寸,应对当前之急需”。陈其美批准了高宇阳的建议,这家银行由民生公司筹备部分资金,定名为“民生银行”。随即,军zhèngfu在报端披露了筹立民生银行的计划,全文公布该银行的《招募股本简章》。 不久后,民生银行在上海南市开业。当天,冠名为“中华民**用钞票”的纸币正式面世,进入金融流通,可以在上海的所有华商银行间ziyou兑付。军钞共有伍角、壹元、伍元、拾元四种面额,分为海蓝、赤褐、橙黄、石青四个不同币sè,以示区别。军钞的正面,除了印有“黄帝纪元四千六百零九年九月吉ri(发行)”和“上海通用,只认票不认人”的字样,还盖着“沪军都督”与“财政总长”两方鲜红大印。 现在,上海市面上突然发现有伪造的“军钞”,这不免引起人们的惊疑和恐慌,各种流言开始不胫而走,军钞的信用动摇,流通顿陷阻遏。 第七十五章 伪钞 ()高宇阳想了想,对陈其美说道:“大哥,此事您就不用管了,您把它交给我吧!让我和李市长负责解决这件事情,您好好养病。” 看着高宇阳坚毅的神sè,陈其美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陈其美清楚,只要他的五弟在,天就塌不下来。 高宇阳立刻从三个方面入手解决此事。 首先高宇阳进行了舆论公开,他在《迷津报》中将上海发现伪造军钞一事进行了曝光。他在报纸中指出有人蓄意破坏上海滩金融秩序和经济稳定,并以上海军zhèngfu名义明确表示:如若在一个月内不能解决此事,军zhèngfu必然会给上海民众一个满意的答复。 其次高宇阳调集大批资金注入了民生银行,以应付突发事件。民生银行也公开表示,只要是上班时间,随时可以办理上海军钞兑换大洋业务。 第三高宇阳鼓励上海市民拒绝假钞,发现线索及时举报。为此,高宇阳开出了一万元的奖金,用来奖励举报者。 这三记组合拳打下来,上海市面稳定了许多,特别是登报这一举措,既出乎大家的意料,又取得了意外的效果。上海民众觉得军zhèngfu能够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说明是有信心解决此事的,民生银行前排队兑换大洋的人数明显少了许多。 除此之外,高宇阳将青帮所有人都撒向上海的角角落落,探听消息,甚至连天伐战士和烈焰战士也都派了出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多天后的一个傍晚,杜月笙突然找上门来。 “师祖,有重要线索。”杜月笙虽然参与了改组新青帮的全过程,但是他还是习惯xing地一直叫高宇阳师祖,总是改不了口。 “哦?”高宇阳一脸兴奋。 原来,在兴发赌场近ri出现一名赌徒,名叫朱来福。朱来福出手阔绰,但赌技极差,数ri下来,已经输了近千大洋。今天下午的时候,朱来福又赌输了,情急之下,从腰间掏出了一叠崭新的军钞,换了筹码继续作赌。后来,赌场主管发现朱来福使用的军钞竟然是假钞,于是,他们不动声sè地稳住朱来福,很快报告给青帮。杜月笙得到消息后,不敢怠慢,急忙来找高宇阳。 高宇阳改组新青帮后,虽然严厉打击吸毒贩毒,绝不允许青帮沾染毒品,但对上海滩的赌场和青楼却比较宽容。在他看来,鸦片是一定要禁绝的,可赌场和青楼还有其生存的土壤。再说了,赌场和青楼从业人员众多,与其强行制止不如使其规范营业。于是,高宇阳将赌场和青楼变成了青帮的附属产业。让高宇阳没有想到的是,赌场居然还能起到耳目的作用,这条线索太重要了。 高宇阳急忙喊来正辉和笠原,对他二人耳语一番,二人点头离去。 第二ri,正辉回来了。 “主人,找到他们的窝点了,总共收缴伪钞一千余万元。” “太好了,说来听听!” “伪钞集团对手下要求甚严,严禁大量使用伪钞,只能零散使用,既达到扰乱市场的目的,又可以保证安全。谁知这个朱来福昨天正好不当班,赌博情急之下,忘了规矩,一下拿出那么多崭新的伪钞,自然暴露了行踪。” 高宇阳听罢长出了一口气。 “主人,窝点里有两部分人,其中一部分是陶成章的手下!”正辉继续报告着。 “陶成章?哼,看来他还真是yin魂不散啊,没想到这事他也插了一手,还有一部分是什么人?” “主人,是ri本人。” “啪!”高宇阳一拍桌子,“嚯”地站起,不过,他又立刻坐下了。 想想也是,上海军钞面市的时间并不长,陶成章等人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如此以假乱真的伪钞,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说,他们的背后必然有人指使。现在看来,是ri本人在背后作祟。 “审问了吗?”高宇阳不动声sè地问道。 “审过了,主人。” 正辉详细向高宇阳讲述了审问的结果。 陶成章等人一到上海,这些ri本人就主动和他们接触了。ri本人要求陶成章想办法搞乱上海,越乱越好,而陶成章则希望ri本人帮他除去陈其美。双方有共同的目标,各取所需,所以一拍即合。于是,才有了孙文绑架案、陈其美遇刺案和伪钞案的发生。 “为了除掉主人,陶成章还让这些ri本人派人回国去察探主人的底细了” “他们查出什么来了吗?”高宇阳心中一阵紧张。 “主人,据审问来看,他们还不知道广本村、赖田村和天伐战士的事情。但是,他们却查出来当初大丸号遇难的人员中并没有高金宝夫妇,被营救的人员中也没有高宇阳这个人。” 高宇阳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转悠。 “这个消息有多少人知道?” “这些ri本人查探完之后就从ri本赶回了上海,他们准备把这个消息直接告诉陶成章。不巧的是,因为最近上海假钞的风声太紧,陶成章赶回杭州联系将伪钞转移至杭州的事宜,至今还没有回来。所以,这个消息只有那几个ri本人自己知道,还没有扩散出去。” “这些ri本人都是什么来路?”高宇阳接着问道。 “据他们的头目交待,他们是ri本陆军部的人,现在隶属于一个叫‘钝刀’的组织!” “ri本陆军部?钝刀?”高宇阳喃喃自语道。 “据交待,钝刀组织的头领已经给他们下了指令,让他们必须在一个月内赶到běijing,据说有大的行动。”正辉继续说道。 “什么行动?” “他也不知道,具体行动到了běijing才会通知他!。” “他们的头领是谁?” “他从来没有见过头领,都是按照指令办事的。” 高宇阳不言语了,他并不怀疑审问的结果。高宇阳对忍者的审问方式非常有信心,那不是常人可以承受得了的。再说了,像‘钝刀’这样的神秘组织,是不会轻易给外人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的。 “正辉叔叔,有这么几件事,尽快去做好。第一,给道真叔叔发电报,所有能证明广本友宽和高宇阳身份的证据和证人全部清理得干干净净,第二,将伪钞窝点内的人全部灭口,第三,陶成章不应该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是,主人,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第二天,《迷津报》登出了消息:兴发赌场提供线索,上海jing察局迅速破获假钞案,缴获假钞一千余万元。上海军zhèngfu兑现诺言,奖励兴发赌场一万元。 三天后,《申报》刊登消息,光复会会长陶成章因酒醉不幸溺毙。陶成章的死讯传来,国内一片惋惜之声,孙文、黄兴等人专门发来唁电,陈其美还为其送了挽联。 不过,其中也夹杂着质疑的声音,声称陶成章死得蹊跷,联想到蒋志清曾经在报纸上的“誓言”,认为蒋志清有杀害陶成章的嫌疑。 一周后,ri本海事局档案馆突然失火,所有文书包括海难事故详细记录,全部被焚毁。同时,数名大丸号遇难幸存人员自杀于家中。据权威心理医生分析:这些人长期被心理yin影所笼罩,自杀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月兑。 第八十章 就任大总统 ()兵变第三天,欢迎专使团专使在袁世凯的亲兵队的保护陪同下,走上了街头。 只见四处凄凉满目,白天的街市如黑夜一样,店铺住家都关门闭户,路上只有巡逻的兵士和站岗的jing察,不时还能见到弃置在一边的死尸。偶尔有外国记者沿路拍照,萧条零落有如死市。堂堂首善之区竟然变为了瓦砾之场,老百姓饥寒交迫,有钱人虽以加倍的金钱也买不到食物。jing厅颁令6点后禁止行人,8点钟后交通即停顿,入夜路灯不明,繁华的běijing城成了黑暗世界。 或许是受了白天所见的刺激,这天晚上,蔡元培和欢迎专使团其余8人进行了简短的商议,然后约见了袁世凯,共同商谈袁世凯赴任之事。 “袁大总统,我等商议了很久。要破解眼前这个难题,唯有定都běijing,袁大总统在běijing就任总统!”蔡元培开门见山说道。 袁世凯一脸的诧异,他当初争取了很久,想定都于běijing,南京临时zhèngfu寸步不让。如今,当他决定退一步赴南京就任总统时,谁知迎接专使却说出了这样的话,让他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其实,作为高宇阳本人来说,他也不赞成定都南京。他非常欣赏明朝后来定都běijing的豪言壮语: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孙文之所以要坚持定都南京并要求袁世凯非到南京就职不可,目的就是要以此来限制袁世凯,因为袁世凯的势力主要在北方。 事实上,在后世的历史中,蒋志清当政后就把国都迁往了南京,把běijing改名为北平。南京作为国民zhèngfu的政治中心后,打破了中国近千年来形成的传统政治地理格局,中国历来的国防重地长城以北地区的防御受到了极大的削弱。由于政治重心的南移,蒋志清对稳定和维持中心区域的统治给予了优先的考虑,导致zhèngfu与东南地区商民争利的现象严重,从而使中国经济步入了国家资本和官僚资本垄断的畸形状态。相对于东南沿海地区,国民zhèngfu对中国月复地的广大农村越来越不重视,其结果是对农村的统治越来越虚化。政治中心的南移显示了民国zhèngfu在处理与列强间的关系中,重视与英、美的关系,而疏于对ri本的防范。ri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扩大对中国的侵略,形成了对中国国家安全的最大威胁,把占有满蒙作为基本国策。蒋志清组织军事力量进行二次北伐的时候,ri本力主蒋立足于长江流域,反对其北上,意在减缓中国走向统一的步伐。面对这样恶劣的国防形势,蒋志清把政治中心放在南京,北方的防御越来越弱,客观上助长了ri本在北方势力的发展,以至于在国民zhèngfu建立只有5年的时间,ri本就出兵了东北,到1937年,ri本便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 “不过,这只是我们欢迎专使团的意见,我现在只是向大总统通报一下我们的意见。最后决定权还在于南京临时zhèngfu及临时参议院,请大总统耐心等待结果!”蔡元培又补充了一句。 3月2ri,蔡元培等致电南京临时zhèngfu及临时参议院,认为“速建统一zhèngfu为今ri最要问题,余可迁就,以定大局”。迎接专使态度的集体改变,并不是受兵变的威胁,而是感到了ri本插手中国内部事务的威胁以及北方局势的严重。 除此之外,蔡元培还专门给孙文和黄兴发了一封电报,详加说明了ri本钝刀组织的计划和běijing兵变的内幕。孙文和黄兴接到电报后,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xing。通过商议后,为了大局他们一致同意袁世凯在běijing就任大总统。 1912年3月10ri,袁世凯在běijing就任了中华民国大总统。 解决了běijing的事情,参加了袁世凯的就职仪式,高宇阳准备第二天返回上海。就在袁世凯就任临时大总统的当天晚上,高宇阳被请到了大总统府。 在坐的只有袁世凯、徐世昌、段祺瑞和杨度四人,袁世凯开门见山:“高公子,我们遇到麻烦了,想听听你的主意!” 高宇阳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聆听着。 通过袁世凯的叙述,高宇阳明白了,袁世凯果真是遇到了大麻烦。半个多月前,在沙俄策动下,哲布尊丹巴乘机宣布成立了duli于中国之外的所谓“大蒙古国”,自封“大蒙古国”皇帝,建国号为“共戴”。如何维护国家的统一和领土主权,特别是如何顶住帝国主义列强cāo纵中国边疆地区少数分裂分子掀起的狂风浊浪,是对袁世凯为临时大总统的中华民国zhèngfu的严峻考验。 蒙古分为漠北蒙古、漠南蒙古和漠西蒙古。漠西蒙古是xinjiāng蒙古,漠南蒙古就是内蒙古,漠北蒙古是外蒙古省,也就是现在哲布尊丹巴宣布成立的所谓“大蒙古国。漠北蒙古原先也称喀尔喀蒙古,本来蒙古各部,包括内外蒙古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这就造成了各部蒙古之间经常因为牧场、牲畜和属民的划分大打出手,导致外蒙古各部势力衰退。为了稳定蒙古各部,尤其是外蒙古三部,康熙三十年四月,清圣祖率文武百官与漠北三汗王及内蒙古四十九旗王公于多伦诺尔举行会盟大会,完全改变了喀尔喀三汗部分别统治的duli的政治体制,加强了对喀尔喀的有效统治,巩固了北部的边防,自此划清内外蒙古界限。 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简称为哲布尊丹巴,蒙古语亦称温都尔格根(高位光明者)、帕克托格根(圣光明者)或博格达格根,是外蒙古藏传佛教最大的活佛世系。此时宣布“duli”,成立“外蒙古自治zhèngfu”的正是哲布尊丹巴八世。 “目前,外蒙是个什么态势?”高宇阳得知原委后询问道。 “年前,俄蒙军队包围了清zhèngfu驻库伦的办事大臣衙门,并收缴了驻库伦防营的枪械,将办事大臣三多及其随从人员押送出境。随后,恰克图也被占领。前几ri,沙俄驻乌里雅苏台领事策动该地反动王公叛乱,并派兵将乌里雅苏台将军奎芳驱逐出境,占领了这个外蒙西北重镇。” 徐世昌曾经任过清zhèngfu兵部尚书和东三省总督兼管三省将军事务,对蒙古事务自然不会陌生,回答起来井井有条。 外蒙古的主要城市和地区有库伦、恰克图、乌里雅苏台、科布多、唐努乌梁海五处。库伦是外蒙首府所在地,西人称为乌尔卡。清朝zhèngfu派有驻库伦办事大臣一员,总理外蒙的汉、蒙事务;并在恰克图派有加古庆(蒙语,相当于民国初年在恰克图所设的民政员)一员,在乌里雅苏台和科布多派有将军各一员,分别管理各该地区的汉、蒙人民事务;唐努乌梁海因商业不发达,清朝未设官府。库伦、恰克图、乌里雅苏台和科布多,还设有邮政局、电报局和银行。 第八十一章 以打促和 ()“科布多怎么样了?”高宇阳急问道。 “科布多还在我们手中。不过,黑喇嘛在科布多附近的杜尔伯特各旗活动,勾结杜尔伯特反动王公发动了暴乱,科布多目前也是岌岌可危。我们已经电令xinjiāng都督杨增新、阿尔泰办事长官土尔扈特亲王帕勒塔、伊犁镇守使广福派兵驰援了。”徐世昌脸忧心忡忡。 黑喇嘛叫丹毕坚赞,也称丹宾坚赞。坚赞是对宗教上层人物的敬称,还有人叫他丹毕诺颜。诺颜是蒙古语王爷的意思。他是卡尔梅克人,即乾隆年间吐尔扈特东归后留在俄国的卫拉特蒙古人。黑喇嘛是此人在中国境内的通称。 听到科布多还在,并且已经派兵驰援了,高宇阳这才松了一口气。要知道科布多临近xinjiāng,如果科布多失守,让哲布尊丹巴进入xinjiāng,那事情就麻烦了。 “袁大总统,你们现在是个什么意见?”高宇阳反问道。 袁世凯说道:“芝泉坚决要求派兵收复库伦!卜五的意思是派人和沙俄谈判谈!皙子则认为先等等,看事态发展再做决定!他们三人各有各的道理,我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芝泉是段祺瑞的字,段祺瑞作为军方代表,肯定要求武力收复外蒙。卜五是徐世昌的字,徐世昌老成事故,他知道武力解决不了问题,所以要求谈判!杨度更是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如果不是怕名声不好,估计在他看来蒙古要不要都无所谓。 高宇阳思索了一会,摇头苦笑道:“这真是一个难题,不过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袁世凯满脸愁苦:“请高公子赐教!” “首先,一个主导思想必须确立,那就是决不能让外**立!”高宇阳慷慨承言。 “这是为何?请高公子详言!”杨度在一旁求教。 “整个蒙古族共有近240旗,其中外蒙占108旗。外蒙古如果duli,将拉走近一半的旗,和一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辽阔土地,它的分裂形同把中国拦腰崭断,这是决不能允许的。再说了,涉及国家领土主权,如果开了这个先例,ri本在东北、沙俄在xinjiāng、英国在xizàng就会制造事端纷纷效仿。到了那时,在国人眼中,中华民国zhèngfu就是卖国zhèngfu,在座的各位也就都成了卖国贼。当然,袁大人你自然是最大的卖国贼了!”高宇阳说话一点也不留情面,说的众人脸sè煞白,冷汗直流。 “对,高公子说得对,咱不能开这个口子!他娘的,我就是豁出去一身剐,也不能背这个恶名!”袁世凯一激动,嘴里脏话也冒了出来。 徐世昌也跟着点点头:“高公子,那你的意见呢?” 高宇阳笑笑说道:“你们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见众人一头雾水,高宇阳叹了口气说道:“弱国无外交。中华民国刚刚建国不久,国力之弱可想而知。面对狼子野心的沙俄和已经小成气候的外蒙古分裂势力,必须要审时度势,计划周详,才能捍卫国家的统一和领土的完整。” 顿了顿,高宇阳说道:“所以,我的意见是以谈为主,以打促谈。首先,要舆论施压,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国对蒙古的国家主权,站在大义的立场上,使西方列强包括沙俄在内不敢承认所谓的‘大蒙古国’。并派běijing蒙古王公前往库伦与哲布尊丹巴交涉。其次,要优惠安抚,对未叛乱的蒙古王公,支持原有管辖治理权,俸饷从优支给。对于月兑离库伦“大蒙古国”分裂政权返回中国的外蒙高级官员给予优待。第三要军事震慑,命令热河、张家口、山西、绥远等地的驻军坚决反击外蒙古叛军对内蒙古的侵犯,同时委派专人统一指挥对外蒙的军事行动,只有真正把他们打疼了,给他们最大限度的震慑,他们才会醒悟。第四要进行谈判,通过外交谈判,确认中国对外蒙古的领土主权,这是一场十分艰巨的斗争。因为,我们要对付的,不仅仅是库伦的分裂分子外蒙古王公,更要面对他们的后台老板——yin险、狡诈、贪婪的沙俄。所以,最终解决外蒙事件,还要靠我们态度坚决,拒不妥协的谈判,迫使沙俄做出让步,承认外蒙是中国的领土。” 高宇阳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完,然后端起了茶碗,他知道必须给面前几人留下一点时间消化! 高宇阳见段祺瑞yu言又止的模样,他笑着说道:“段将军,您是否想问,为何不直接用武力收复,还用得着谈判吗?” 此时,袁世凯已经责令段祺瑞署理陆军部总长,所以高宇阳称段祺瑞为段总长。 段祺瑞见被高宇阳猜中了心思,也不遮掩:“是呀,高公子,这样多省事。” 高宇阳解释道:“其实,段将军你说的没错,像这样的事情,用武力解决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但是,目前我们所面临的状况,不允许我们大量使用武力,或者说我们的实力还不足以让我们以武力彻底解决此事!” 段祺瑞不服道:“想必高公子还不了解北洋军的实力吧?对付这些叛贼是绰绰有余了!” 高宇阳摇摇头反驳道:“段总长你说的只是表面现象,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全部依赖用武力解决了。” “高公子请问,我洗耳恭听!” “请问段总长,根据蒙古地区的自然条件,骑兵和步兵哪个更有利于作战?” “当然是骑兵!” “那蒙古叛军是骑兵还是步兵?” “骑兵!” “北洋军呢?” “步兵居多!” “所以说,外蒙叛军大部是骑兵,行动快速。这就多少弥补了其数量不足和组织不严的弱点。zhèngfu军的装备虽优于叛军,但多数是步兵,行动缓慢,这样就会经常受到袭击。当一地吃紧时,增援部队往往增援不及,会遭到许多损失。” 段祺瑞无语了。高宇阳说的是实情,北洋军相对叛军,战斗力是比较强悍,但论起骑兵来,就差了很多。在茫茫大草原上,没有骑兵,自保都很难,谈何剿灭对方? “段将军再请问,你可知道蒙古地区的驻军情况以及从张家口到库伦的道路状况吗?”高宇阳又问道。 段祺瑞摇摇头。 高宇阳很自信的说道:“那让我来告诉你,由于长期忽视对外蒙地区的开发经营,内地到外蒙的交通十分落后。由于物资贫乏,补给困难,所以驻军很少。外蒙与内地横隔沙漠戈壁,交通极为不便。在沙俄不断侵略我国边境的情况下,清zhèngfu曾有关于加强边疆建设的议论,并有修筑张库铁路的建议,但又认为张库铁路收益不大,因而改建了京绥铁路,致使张家口至库伦的交通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段总长,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如何能及时迅速地将大批军队调往前线?就算能调到前线,你又如何能及时将军械、粮秣运送至前线?如果叛军掐断了后勤补给线,前方的部队将会怎样?”高宇阳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甩了出来。 段祺瑞更加无语了。袁世凯和徐世昌都带过兵,何尝不明白打仗就是打后勤的道理。蒙古叛军可以不要后勤,但是北洋军却不能不要后勤。没有后勤保障,北洋军必然会全军覆没。 “最后再请问段将军,就算北洋军最后打下了库伦。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叛乱,段总长认为需要在外蒙古驻扎多少北洋军合适呢?” 段祺瑞一想到近15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赶紧摇头道:“听高公子一说,我明白了,这靠武力看来是不行的。” 第八十二章 武器装备 ()高宇阳看着颇为得意的徐世昌说道:“徐大人,您之所以要求谈判,想来是怕与沙俄发生争端,我没说错吧?” 徐世昌说道:“不错,民国刚刚建立,现在不宜与沙俄轻起战事。” 高宇阳笑了笑,说道:“徐大人,您放心,沙俄是不会和我们发生战争的。因为沙俄的重心在欧洲,它正在与德国和奥匈帝国对峙,远东方面兵力极少,不可能发生大的战争。再说了,它的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邻居在盯着它,它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徐世昌眼睛一亮,说道:“高公子说的是ri本?” 高宇阳笑而不语。 袁世凯拍案而起:“就这么定了!按照高公子的方案,边打边谈,以打促谈。不过,在谈判之前,必须要先打一个打胜仗才行。高公子你觉得谁负责比较合适?” 这一仗需要协调xinjiāng、绥远、察哈尔、热河、东北诸多地方和军队,的确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才能镇得住。 高宇阳指了指徐世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袁世凯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卜五,就辛苦你去一趟吧,你去了我放心!” 徐世昌欣然应允:“敢不效命?不过,大总统我有个条件……” 高宇阳摆手打断了徐世昌的话:“徐大人,您的条件是不是要让我和你一起前去呀?” 徐世昌满脸地无奈:“高公子,我看以后都不能叫你jing灵了,得叫你活神仙了,连这你也能猜得到?” 高宇阳跃跃yu试:“你放心,我肯定会和你一道去的,这样的事我是不会错过的!” 徐世昌拍手笑道:“那感情好!借用袁大总统的一句话,你去了我放心!” 从总统府出来后,高宇阳和徐世昌各自分头准备。 高宇阳首先给瑞树发了电报,要求他挑选500名年龄大一些的天伐战士,亲自带队赶至中国东北的棒槌谷训练基地待命。当年的天伐战士现在年龄大一些的应该有十仈jiu岁了,毕竟是要骑马作战了,年龄大些体力自然要强些。 给瑞树发完电报,高宇阳又给黑田村正发了一封电报,详细列出了采购清单,各式武器的名称、型号、数量都写得清清楚楚,要求他以最快的速度运至棒槌谷。估计黑田村正看了这份清单不被吓死也会被头疼死: 美国温彻斯特m1897霰弹枪600支,子弹10万发。英国李-恩菲尔德短步枪300支,子弹30万发。丹麦生产的麦德森机枪100挺,子弹100万发。美国马克沁机枪20挺,子弹100万发。梯恩梯炸药5吨,德国的木柄手榴弹10万枚。 高宇阳心里非常清楚,论骑马天伐战士骑不过蒙古叛军,论人数天伐战士没有蒙古叛军人多,论体格天伐战士的小身板和蒙古人差的就更远了。所以,他只有以配备最先进的武器来弥补自己的不足了。对高宇阳来说,通过花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高宇阳知道,在几年之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堑壕中,美军装备的一款霰弹枪,能在扣住扳机不放的情况下,通过快速推拉护手而实现连续 发shè,从而大量杀伤德军,令德军望而生畏。这就是被美军士兵称为“堑壕扫帚”的温彻斯特m1897霰弹枪。 温彻斯特m1897由著名的美国枪械设计师约翰·勃朗宁设计的泵动式霰弹枪,它是没有扳机切断装置的外置式击锤型霰弹枪,使它能够快速连shè。这意味着使用者只要在保持扣著扳机以下反复不断地拉动前护木,霰弹枪就会在前护木和枪机都回到前端闭锁的一瞬间发shè。 高宇阳为天伐战士每人装备一只霰弹枪不是心血来cháo,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非常清楚,如果让天伐战士拎着马刀去和蒙古人冲锋厮杀,那无异于自杀,要不了几个回合,天伐战士将会丧失殆尽,高宇阳绝不会去干这样的蠢事。 在高宇阳看来,霰弹枪所具有的在近距离上火力猛、反应迅速,以及大面积杀伤的能力,绝对是骑兵近战的利器。尤其是在后世香港jing匪片中,霰弹枪那令人咂舌的威力,更是让高宇阳心动不已。所以,霰弹枪自然就成为了高宇阳用来代替马刀的第一选择了。 而选择李-恩菲尔德短步枪,对高宇阳来说只能算作无奈之举。高宇阳何尝不知道在马上如果能使用自动连发武器,将会极大的增强骑兵的威力。可是,偏偏此时卡宾枪和冲锋枪还都没有没有面世,如果用驳壳枪,对骑兵火力和shè程都有较大的限制。虽然,天伐战士都习惯于使用三八式步枪,可三八式步枪因枪身过长,用于骑兵作战非常不方便。最后,高宇阳只好选择了李-恩菲尔德短步枪。 李-恩菲尔德短步枪首创了“短步枪”的概念,全枪长度由李氏步枪全长1257毫米缩短为1130毫米。它采用后端闭锁的旋转后拉式枪机,与前端闭锁枪机(例如毛瑟步枪)相比,后端闭锁可以缩短枪机行程,装填子弹速度比较快;安装盒型弹匣,双排弹夹装弹(在使用中弹匣不拆卸,子弹由两个5发弹夹通过机匣顶部填装),这样就有10发子弹而不是比同时代的步枪容量的5发,提高了持续火力。是实战中shè速最快的旋转后拉式枪机步枪之一,而且具有可靠、cāo作方便的优点。所以,高宇阳把李-恩菲尔德短步枪当作了天伐骑兵的制式武器。 麦德森机枪是丹麦炮兵上尉麦德森于1902年主持研制成功的。它是世界上最早问世的轻机枪。1902年式麦德森机枪口径为8毫米,全长1169毫米,全重9.98千克,shè击方式为单、连发,弹匣容量30发,初速824米/秒,理论shè速400发/分,表尺shè程2000米。麦德森机枪优点结构简单,动作可靠,其枪型有5.6~8毫米多种口径,被誉为“可以发shè所有步枪弹的机枪”。 麦德森机枪的shè击jing度高、xing能可靠,但主要的缺点是价格高昂、生产成本较高,这与它的公差要求小、结构复杂、制造jing良有关。当然,价格高对高宇阳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只要合适,不管价格再高,他都会毫不犹豫的。 高宇阳真正看重的麦德森机枪的优点是因为它的重量很轻,与同时代其他轻机枪相比,柯尔特“马铃薯挖掘机”重41公斤,哈奇开斯1897型机枪重26.8公斤,伯格曼m10机枪重15.8公斤,刘易斯机枪重11.8公斤,而麦德森机枪重量在10公斤以下,这对天伐战士来说更加合适。 马克沁机枪高宇阳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了。在棒槌谷的时候,高宇阳就见识过马克沁机枪的巨大威力了。高宇阳可以想象的到,面对用马克沁机枪编织的火力网,骑兵的冲击等于是白白送死。在这种状况下,战场被称作“绞肉机”、“屠宰场”、“活地狱”也就不足为奇了。如果不是因为马克沁机枪重量太大、机动xing能较差的原因,高宇阳恨不得多装备一些马克沁机枪。再说了,每挺机枪需要4人来完成cāo纵与shè击。一个瞄准,一人供弹,一人进行观察了望,一人协调指挥,这也限制了他不可能装备太多马克沁机枪。 至于炸药和手榴弹,那都是对付骑兵特别是对付战马的有效手段,高宇阳向来喜欢有备无患。 第八十三章 困惑 ()做完这些后,他让正辉将把笠原喊进了屋里。 “主人,你找我!”笠原恭恭敬敬的低着头。 “笠原,我要去蒙古了,上海这里我不放心,所以,我把你留在上海,你有什么问题吗?”高宇阳不动声sè的看着广本笠原。 “主人,没有任何问题,请你放心!”笠原恭恭敬敬道。 “你明天就坐火车回上海,把这封信交给李市长。我要率领天伐战士在蒙古作战,所需的服装、毛毯、帐篷等我已经列了明细,要尽快生产。然后让我大哥派人协助你亲自送到蒙古!”高宇阳说着递给广本笠原一封信。 “是,主人,我记住了!”广本笠原点头道。 “笠原,你还记得我在棒槌谷那次和你说的话吗?”高宇阳突然问道。 不待广本笠原回答,高宇阳自己说道:“我说过,我看好你,你将来会大有前途的。” “知道再过四个多月后的7月30ri是什么ri子吗?”高宇阳再次问道。 “是主人的生ri,也是天伐道正式成立的ri子!”广本笠原流利的回答。 “没错,到时候我会召你回ri本,让你独当一面。你要代表天伐道成立一个组织,然后打垮所有**势力,真正成为全ri本的**皇帝!这个组织的名字我都给你想好了,就叫笠原组!”高宇阳的话不亚于一枚炸弹,将笠原震得晕晕乎乎。 说道这里,高宇阳不禁为后世ri本的某个组织默哀:山口组,非常对不起了,既然有了笠原组,那么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笠原没有想到,高宇阳竟然会将这么重要的一项任务交给了自己。明面上的皇帝是天皇,暗地里的皇帝是他广本笠原,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当然这只是对外界,在天伐道内部他还是主人的奴仆,他还没有昏头到在天伐道里也认为自己是皇帝的地步。 见笠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高宇阳又对他说道:“在剩下这宝贵的几个月里,你的任务就是多看、多学、多思考,要想想自己将来应该如何做,我会让杜月笙多给你提供方便的!” “是,主人!”笠原不愧是个有头脑的人,马上冷静下来了,他知道未来的路并不会是一帆风顺的,还要经过不懈的努力才能实现目标。 “有一点我要给你提个醒,我可不希望你把ri本的**搞成像上海青帮一样慈善组织!天伐道要高速发展,必须要有雄厚的经济基础。所以,让你统一**不光是为了是你功成名就,还需要你源源不断地为天伐道输血。为了这一目的,我不限制你使用任何野蛮、暴力和血腥的手段。你明白吗?”高宇阳说话很慢,越说口气越冷。不仅是笠原,就是在一边的正辉,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放心,主人,要是做不到我会主动自裁谢罪的!”广本笠原此时真正明白了,主人不仅是给了自己一份荣耀,更是给了自己一副重担,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主人失望。 半夜时分,高宇阳实在睡不着,他来到了院里,望着天上的星星,心中暗暗犯愁:天伐战士可以从ri本抽调,武器可以花钱买,可骑术却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要知道,包括他在内所有的天伐战士都没有骑过马,都得要从头练起。不会骑马就去和蒙古叛兵作战,那简直就是笑话。 除了骑术的问题,还有对地形不熟悉的问题也困扰着高宇阳。不管是后世,还是现在,高宇阳都没有去过蒙古,更不要说是外蒙古了。尽管他的脑袋里装着蒙古地图的大致模样,可是对行军作战却没有任何帮助。所以,他必须要尽快熟悉蒙古的具体地形。 “正辉叔叔,你说怎么样才能尽快掌握骑术?又怎么能尽快了解蒙古的地形呢?”高宇阳无意识地问正辉。 “主人,我不知道!”正辉老实地回答。 看着高宇阳愁眉苦脸的模样,正辉说道:“主人,我想肯定会有人知道的,我们去问问知道的人,我们不就知道了!” 高宇阳抬头看着正辉:“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高宇阳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穿越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完全融入这个世界。总以为自己来自后世,就可以无所不知、包打天下了。殊不知,自己除了比此时的人多一些后世的知识和熟知历史以外,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优势。看来还是后世的毛老人家说的对,要取得胜利必须要依靠广大人民群众。 “高公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一脸惺忪的徐世昌穿着睡衣可怜巴巴地看着高宇阳。 “我说徐大人呀,你看我这么个小孩都忧国忧民地睡不着觉,你怎么能睡得踏实呢?难道你不爱国?”高宇阳也不回答,先是一顶大帽子扣了上来。 “好了,高公子,我投降,算我没说!你说吧,有什么事!”徐世昌赶忙告饶。 “我需要找人了解草原,特别是外蒙古的情况,越熟悉越具体越好,最好是懂文化识字的汉人,不知徐大人你认不认得这样的人?”高宇阳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问道。 徐世昌思索了一会,说道:“符合你说的这些条件的倒是有一个人,他叫郭东辰,是漠北皮货行的东家。不过他不在běijing,而是在张家口!” 高宇阳眼睛一亮:“徐大人,你说具体点!” 塞外重镇张家口,东望京、津,南通中原,北接蒙古大草原,西连晋、甘、陕,战略地位和交通位置都十分重要。历史上,这里曾是有着北方丝绸之路之称的古商道--张库大道源头的贸易集散地。 张库大道是从张家口出发,通往蒙古草原月复地城市库伦的贸易运销路线。清朝末年,对蒙、对俄的大宗贸易几乎被山西人垄断大部分,另一部分是被以八旗王公贵族组成的“京帮”垄断。他们手中有雄厚的资本,在中原的东南沿海组织收购大批物资,屯集在张家口的大境门外。他们主要的销售目的地是乌兰巴托、恰克图、莫斯科。尤其是参加每年一度的恰克图年会,获取的利润最高。他们以整批大宗货物的批发交换为主,兼零星交易。这些巨商们在乌兰巴托、恰克图,莫斯科都有各自商号的常驻分号,驼队或老倌车队将货物运到就算完成任务,具体贸易由分号的人员来做。 郭东辰是个例外,他是土生土长的张家口人。当年,他十来岁的时候,就跟着商队行进在茫茫高原戈壁。后来,他开始自己跑买卖。像他一样的本地的买卖人由于资本少,货物也不多,所以每次出发必是成帮结伙,进入销售交易目的地后再分开以串牧场的形式,直接与蒙古人,俄国人进行交易。由于销售交易的市场不确定,自然环境更复杂,旅途风险更大。郭东辰会蒙语、懂俄语,在长期的贸易活动中广交朋友,慢慢发展壮大。 如今,郭东辰已经有了好几支属于自己的骆驼队和马队,在蒙古草原乃至沙俄莫斯科的生意不亚于大盛魁、大德玉、元盛魁、天义德等老字号晋商。 第八十八章 张作霖 ()高宇阳坐在火车上靠窗的位置,沏上一杯香醇的咖啡,任水雾随着思绪四处漂浮。列车行驶在京奉铁路上,高宇阳凝望着窗外迅速往后推动的美景,他心中的思绪似乎还停留在那神奇的巴丹吉林沙漠,还有那充满灵xing的白骆驼。说实话,他很想在那里多待些ri子。可是,宝贵的时间不允许他停留。当得知那些白驼至少还要半个月才能完全驯好,他毫不犹豫的把两名忍者和全部的天伐战士都留下了,让他们半个月后带着驼队直接赶往兴安盟。自己则和广本正辉、郭松亭带着烈焰战士跟随郭东辰一行返回张家口。 高宇阳还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专门去和乌斯旗主告别。他要留些大洋给乌斯旗主,可乌斯旗主一口拒绝了。 乌斯旗主虔诚的话语似乎还在耳畔:“我们是遵照圣武皇帝的旨意行事,这是我们的本分,我们是不会收钱的。” 顿了顿,乌斯旗主又说道:“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希望高公子一定要答应!” “请乌斯旗主吩咐!”高宇阳郑重说道。维拉尔后旗部落为他帮了这么大的一个忙,不管提什么要求都不算过分。 “因为白骆驼附着圣武皇帝的魂灵,所以如果白骆驼战死了,请务必将它的遗骨送回来。我们会它安葬在白驼山,只有那里才是它的归宿。如果实在不得已,无法运送,可以剪下它颌下的那撮驼毛,ri后送回也是一样的!”乌斯旗主说出了他的请求。 高宇阳重重地点了点头:“乌斯旗主,我答应你,我保证不让一匹白骆驼的灵魂在外游荡!” 为了补偿维拉尔后旗部落,高宇阳回到张家口以后,准备留给郭东辰一万大洋,让他经常运送些货物给乌斯旗主。 谁知,高宇阳再次遭到了郭东辰的拒绝:“高公子,你说的事情我会照办,钱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收的。” 想到这里,高宇阳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伴随着火车的轰隆声仔细看了起来。这本小册子这几天他几乎都可以背下来了。但是,他没事了总还要拿出来看看,这里面凝结着郭东辰的一番心血。 “高公子,该注意的我全部写在上面了,祝你旗开得胜!”郭东辰说的祝福似乎还萦绕在耳边。 当初郭东辰建议他双管齐下,一方面建立驼队,一方面练习骑术。郭东辰现在递给他的小册子,就是这几十年来自己从蒙古各部落听来的、学来的以及自身体验来的训练骑术和骑兵的办法。 高宇阳正看得津津有味,火车慢慢停下来了。 “到哪里了?”高宇阳头也不抬的问道。 “首领,到辽中县了!”回答高宇阳的是坐在对面的郭松亭。 “哦,快到奉天了?”高宇阳放下了手中的小册子。 “是的,还要一个多小时!”郭松亭回答道。 高宇阳看了看窗外的景s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又要见到另外一位大人物了――东北王张作霖。不过,此时的张作霖还没有发迹,只是中路巡防营的统领,手中有七八千人马。想到张作霖今后说不定还要看着自己的脸sè过ri子,高宇阳脸上露出了笑容。 就在高宇阳做好准备要见张作霖的时候,张作霖正搓着手在奉天火车站候车台上来回转悠。他陪着徐世昌在这里已经等了有半个多小时了,如果不是碍着徐世昌的面子,他早就甩手而去了。 “老总督,就这么个小毛孩子,至于你老人家亲自来迎接吗?”张作霖还想再劝劝徐世昌。 张作霖对徐世昌还是非常敬重的,可以说没有徐世昌就没有张作霖的今天。 当年,土匪出身的张作霖投靠官兵后剿匪有力,深得东北三省总督徐世昌的信任,将张作霖升为奉天巡防营前路统领,管辖马步5营。后来,徐世昌把剿匪得力的张作霖调到辽宁西北部去剿除蒙古叛匪。为此,徐国昌专门为张作霖增加2营。 张作霖是个很知道感恩的人,他受到徐世昌如此青睐和器重,剿匪更加努力。洮南一带是广阔无垠的大草原,是蒙匪活动的根据地。他们熟悉地形,了解民情,jing于骑shè,出没无常。他们行踪无定,多用奇袭,打了就跑,渺无踪迹。张作霖当此重任,开始并不顺利。后来,他采用了强攻和智取两手策略,派人打入蒙匪内部,取得情报,而逐渐扭转了劣局。最后,终于将危害东北边疆多年的匪患解除了,打击了蒙古分裂主义分子的嚣张气焰,维护了国家的统一和民族的团结。 “不就是剿匪嘛?老大人您是知道的,这可是咱的老本行了。您老招呼一声,我马上鞍前马后效力!干嘛非要求着他呢?”张作霖还是不死心,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厉害到哪去,竟然会让自己的老上司如此上心。 “这次不一样,不像以前那样小打小闹了!不仅要数省互相配合同时行动,还要牵扯到和俄国人的谈判,万万不敢懈怠呀!”徐世昌此时脑子里也乱得像团麻。 “那他个小孩子来了就能管用了?这不是扯犊子吗?”张作霖嘴里嘟哝着。 “你还别说,他来了还真能管用!”徐世昌似乎对高宇阳非常有信心。 见张作霖依然不服气,徐世昌就把当初袁世凯请高宇阳如何商谈、高宇阳如何将数人一一反驳、如何定下四个步骤收拾外蒙古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不仅是张作霖,就是在一边陪同的吴俊升也听得津津有味。 最后,徐世昌还不忘耐心的劝说张作霖:“雨亭,你不了解高公子!他是个奇人,见了面你就知道了。我可提前提醒你呀,千万别犯浑去招惹他,否则你的ri子可不好过!” “老大人,我明白了!”张作霖嘴上回答着,心里却盘算着,到时候怎么才能不留痕迹的给高宇阳点颜sè看看。 其实,直到现在徐世昌也没有搞明白,高宇阳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在奉天等他,而且还再三叮咛,一定要拽上张作霖。但是,有一点徐世昌心里透亮,高宇阳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肯定别有深意。徐世昌看了看满不在乎的张作霖,心中不禁暗暗为自己这个多年的老部下祈祷起来。 第八十九章 借马 ()“徐大人呀,可是见到你了!还好,紧赶慢赶没误了咱们的半月之约,今天我们刚好分别十五天!你看,这些天我的腿都跑细了!” 高宇阳一下火车就赶紧向徐世昌诉苦,说完还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高公子辛苦了,这不,我专门来迎接高公子,我给高公子你接风洗尘了!”徐世昌笑着说道。 看着高宇阳笑眯眯的模样,不仅是徐世昌,包括张作霖在内都暗暗佩服起面前的这个小孩子,这些ri子他居然带着一群小孩子来回奔波了四千多公里。 “高公子真的不会骑马?”张作霖笑着迎了上来。 “徐大人,这位是……”高宇阳佯作不知。 “哦,这位是巡防营中路统领张作霖!”徐世昌赶忙介绍道。 “哦,是张统领,久仰久仰!我是不会骑马,不过现在似乎快会了!人都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吟,我呀是天天骑马五百里,不会骑马也会骑了!”高宇阳和张作霖开起了玩笑。 “这意思我明白,只是高公子刚开始你无法驾驭马匹,怎么能跑起来呢?那样会掉下马去的!”张作霖是土匪出身jing通马术,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一下子问到了点子上。 高宇阳知道张作霖有些不相信,笑着说道:“张都统呀,不怕你笑话,我们使了一个笨办法,把自己捆在了马鞍子上了!” 张作霖吴俊升等人皆动容,他们是内行,高宇阳虽然说的简单,但他们明白其中的艰辛。 当晚,张作霖设宴为徐世昌和高宇阳接风。桌上人很多,不过高宇阳只认得徐世昌、张作霖和吴俊升三人。刚坐在桌上,高宇阳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张统领,吃饭前有件事情我得先唠叨唠叨!我此次前来有一事相求,想从张统领的营中借一些军马!” “哦?多少匹?”张作霖不动声sè。 “不多,也就两千匹吧!”高宇阳笑嘻嘻的说道。 其实,高宇阳如果想要上等好马哪里还找不到?不过,看了郭东辰的小册子后,他改变了主意。他必须要去找那些已经驯好的军马才最划算,因为把普通马训练成军马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可是,高宇阳现在什么都不缺,唯独缺的就是时间。找军马也不一定非要在张作霖这里去找,只不过这以后的十几年里,少不得要和这个大军阀打交道。所以,他才会让徐世昌拉着张作霖在这里等他。 张作霖知道高宇阳要军马是为了和蒙古叛军作战用的,对高宇阳小小年纪就有这份胆识感到非常钦佩,心中生出了要和高宇阳深交的念头,这两千匹战马别说是借,就是送给高宇阳他也不会有二话。可是,张作霖此时却并不想那么爽快,他还想为难为难高宇阳。不为别的,只为徐世昌对高宇阳的恭敬的模样让他受不了。不管怎么说徐老大人也算是他的恩人,他要多少给老大人找些面子回来。 “这个,高公子,没有陆军部的军令下来,我是不能把战马借给你的!”张作霖抱歉地对高宇阳说道。 徐世昌哪里知道张作霖此时的想法,以为张作霖想找借口推诿,面sè一沉就要发作。高宇阳赶忙按住徐世昌,他虽然不知张作霖是何故拒绝,但他看得出来此事还有转寰的余地,故而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 “张统领,那你说可怎么好呀?”高宇阳故作为难道。 “高公子,有话好说,要不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谈?”张作霖显得很客气。 “没问题,我们先吃饭!”高宇阳也显得很大方。 于是,众人在开始大快朵颐,谈笑风生,似乎高宇阳和张作霖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徐大人,我来之前去总统府见了大总统!”坐在徐世昌右边的高宇阳,一边夹了一口菜一边小声和徐世昌攀谈起来。 张作霖正坐在徐世昌的左手边,听到高宇阳的话不由竖起耳朵来。 “大总统问我有什么要求没有,我告诉大总统,说我需要两千匹军马!” “大总统怎么说?”徐世昌问道。 “大总统说,这没问题,热河总督王怀庆掌管毅军,是北洋军的嫡系。王怀庆手下倒是有不少骑兵,我给你写封信,你想要多少军马都没问题!” “大总统说的没错,王怀庆是我的老部下了,他掌管的毅军有一部分是骑兵!”徐世昌对王怀庆也挺熟悉。 “但是,我对大总统说,我不要王怀庆的马,我得要张作霖的马!” “这是为何呢?王怀庆离蒙古比张作霖近,他的军马也要比张作霖好的多呀!”徐世昌很是惊奇。 在一边的张作霖听着也觉得奇怪,他没想到简单的借马,到了高宇阳这里居然会变得这么复杂。 高宇阳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大总统也这么说,他还告诉我前不久张作霖进京述职的事情。大总统当时说呀,这个张作霖先是找到已经调任回京的老上司赵尔巽为他说情,然后将我身边的人收买个遍,所有人都夸张作霖是个够朋友的汉子。和我见面的时候,他左一句‘妈拉个巴子’,右一句‘cāo他个祖宗’,活月兑月兑一个山大王形象。后来,他还把八大胡同的所有ji院都包了下来,闹得乌烟瘴气。其实,我很清楚,这都是张作霖的障眼法,他就是要秽声四播,让我以为他是一介莽夫,胸无大志。在当今世上,能和我斗心眼而不落下风者寥寥无几,他张作霖算一个。不管他怎么装,我都能看的出来,他张作霖的野心极大!” 听完高宇阳的一番话,张作霖身体一震。高宇阳所说的这些,确实是自己前些ri子去běijing所做的。他以为自己的作法已经足以让袁世凯对自己放松jing惕,没想到袁世凯反倒对自己更加jing觉了。今ri如果不是听了高宇阳的闲聊,自己还自以为得计呢! “那你为什么还非要向张作霖借马呢?”徐世昌心里还是不明白。 高宇阳漫不经心的说道:“因为我要让他快些升官,我要让他快些有更大的势力。如果不找个借马的由头,白送给他官当,他反而会疑神疑鬼,不敢要这官了!” 徐世昌更迷糊了,不仅是徐世昌,就连张作霖也被高宇阳搞的云里雾里的。 第九十章 拼酒 ()“让他升官?让他有更大的势力?这又是为何?”徐世昌和张作霖同时问道,所不同的是张作霖只能是在心里问。 “大总统也是这么问的。我告诉大总统,张作霖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左右逢源、厚颜无耻、野心勃勃,他有许许多多的缺点,但是……”说到这里,高宇阳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徐世昌虽然心里着急,但总不能不让高宇阳润润口。 张作霖虽然被高宇阳不露声sè的糟践了一番,却也不生气,他像个孩子一般眼中露出掩不住的好奇。 高宇阳最后给出了答案:“张作霖最大的优点就是他爱国不买国,而且他有这个能力在东北站住脚,也有能力和沙俄与ri本不时叫叫板。东北在沙俄和ri本的虎视眈眈之下,所以急需一个强硬而又有实力的人在东北主事,这样才能行使我主权,至少不让领土再被列强攫取!” “你就这么肯定他能做到?”徐世昌脸上显出狐疑。 “我肯定他可以做到!”高宇阳自信满满。 高宇阳的话再次撞击着张作霖的心房,让他觉得胸口发闷、喉咙发堵、眼睛发涩,他没有想到从来没有向别人透露过得心声,此刻竟然被高宇阳一语道破。他更没有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孩子,竟然如此了解自己。想到这里,张作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竟然罕见的抹了一下眼睛。 当年,东北爆发了ri俄战争,张作霖所管的辖区正好在战区内,ri俄匪军烧杀yin掠,无恶不作。他除了要维护境内的治安外,还要在ri俄两大帝国主义战争夹缝中生存,后曾被ri军俘虏,差点处死。自那以后,张作霖就发誓:等将来自己有了实力,不管是老毛子还是ri本鬼子,迟早有一天都要把他们赶出东北去。 高宇阳之所以对张作霖如此信任,也是因为在后世张作霖执掌东北军政的十余年间,国家内忧外患ri趋严重,作为封疆大吏,他能在ri俄两大强邻觊觎间,苦于周旋,竭力保国为民,维护主权,还是有功于国家和民族的。西方在华的报纸《密勒氏评论报》的主编鲍威尔先生,曾经采访过张作霖,当时张作霖就表示他的兴趣是为了中国的统一。这位美国人回国之后,在其所写的回忆录中,也表达了对这位出身卑贱的元帅的敬意。尽管东北长期处在ri本军阀的铁蹄下,张作霖常常不得奉命行事,但盖棺定论,他无愧一个爱国的中国人。张作霖曾对人说过:“做马贼,做土匪都无关紧要,成则为王败则贼,混出了名堂就一切都好说,但千万不能做汉jiān,那是死后留骂名的。” 基于对自己的老部下多年的了解,徐世昌承认高宇阳说的很有道理,他问高宇阳:“大总统被你说服了?” “是呀,大总统何许人也,他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如果往这里放一个无能之辈,或许比较听话,可是一不小心诺大一片土地,说不定就给被整没了。孰轻孰重大总统心里有数,这不,我连委任状都带来了呢!”高宇阳笑着说道。 张作霖这时有些后悔了,干嘛非要争一口气编这么个谎呢?现在让高宇阳到哪里去找陆军部的军令呢?找不着军令,又让刘庆斌如何下台阶呢? “徐大人,这是陆军部关于调集军马的军令,明天你抽空交给张作霖,别让他太为难!还有,这是大总统颁发的关于张作霖督理奉天军务并兼巡按史的任命书,他的部队也被扩编为了第二十七师,由他自己出任中将师长”高宇阳将任命书和军令悄悄的从桌子下面递给了徐世昌。 说完话,高宇阳像没事人一样夹了一块猪蹄直接上手啃了起来。看着张作霖却觉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高宇阳心里暗暗直乐:反正张作霖迟早都要成为东北王,还不如自己提前卖个好,也好方便今后行事。 “高公子,这酱猪蹄味道还行吧?”见高宇阳啃得津津有味,张作霖没话找话。 “唔,唔,不错,非常不错,唔……” “高公子,要不你也喝一口?”张作霖端起一杯酒,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哪有劝七岁小孩子喝烧刀子的? “唔,唔……”高宇阳啃得过瘾,嘴里无暇答话。 “高公子,这军马……”张作霖刚提到军马,话头就被高宇阳打断了。 “你刚才说什么?”高宇阳终于扔掉了手里的骨头。 “哦,我说这军马……” “不是这句,前面那句!” “哦,我说高公子你也喝一口……” “对,就是这句。你说喝酒是吧?好,非常好!” 张作霖愕然。 高宇阳提议道:“张统领,要不这样吧,我们俩来拼酒吧。我要是喝多了,军马的事就当我没说。要是你喝趴下了,那军马就还是借给我吧!” 张作霖正发愁怎么找台阶,赶紧把军马借给高宇阳呢,没想到高宇阳这么善解人意,提了个如此巧妙的主意。张作霖当年可是土匪出身,在东北做土匪哪有不会喝酒的,更何况他还是土匪头子,更是个中高手。可惜的是,为了下台阶给高宇阳借军马,只好装醉了。 “张统领,您今年贵庚?”高宇阳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高公子,我三十六岁了!” “哦,我今年十二岁,你三十六岁了,年龄刚好是我的三倍。要不,你喝三杯我喝一杯……”高宇阳似乎在自言自语。 张作霖刚要答应,谁知高宇阳又开始自言自语:“那不行,这样太欺负你了。要不,你喝一杯我也喝一杯……” 张作霖刚要推辞,高宇阳又说话了:“这样也不行,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想了想,高宇阳最后说道:“这样吧,张统领,你喝两杯我喝一杯。不准耍赖,不准装孙子,诸位你们所有人都是证人!” 张作霖为难了,原来他想着和一辆被就投降认输了。可是,现在高宇阳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就是作假也得做得像些。毕竟满桌子都是熟人,他也不能太掉价了。 “张统领,我先喝了!”说完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张作霖不甘示弱端起了两杯:“高公子,谢了!” “张统领,这次我喝两杯!” “没问题,高公子,我喝四杯!” …… “张统领,我可是喝了十杯呀!” “刘,高公子,我喝这一瓶算二十杯,行吗?”张作霖不愧是酒中高手,虽然舌头大了,但是数还没算错。 高宇阳点了点头。 当张作霖把最后一滴喝完的时候,终于钻到了桌下。这一次,可不是他作假,而是实实在在的喝醉了。 “徐大人,诸位,你们明天可要给我作证呀,是张统领先钻进桌子的!”高宇阳起身说道。 说完,高宇阳转身yu走,谁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正辉赶紧从一旁上前扶住高宇阳,高宇阳顺势就倒在正辉肩上。正辉向众人歉意的点了点头,背起高宇阳就回到了住处。 随着高宇阳的消失,屋里顿时热闹起来。 “我认识张胡子这么多年了,能喝酒把他喝趴下的,高公子可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可不是嘛!张统领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喝怂了,这可成了明天奉天的头号新闻了!” 第九十一章 小六子 ()第二天,高宇阳一大早就起床了,他拍拍还有些晕乎的脑袋,嘴里嘟哝了一句:“这烧刀子还真厉害!” 高宇阳独自在院中溜达,走到后花园,他看见一个半大孩子在那里像模像样的打拳。男孩子大概和自己差不多的年龄,身着一袭白sè练功服,旁边还有个小丫环在旁边伺候着。 高宇阳看了一会,摇摇头一笑,背着手继续往前转悠。 “你,站住!”一个声音从高宇阳的身后传来。 高宇阳转过身,只见刚才打拳的那个男孩子正怒视着他。 “你有什么事吗?”高宇阳莫名其妙,似乎自己并没有得罪他。 “你刚才在笑什么?”男孩子满脸怒气。 高宇阳哑然失笑,一大早就被人找茬,虽然心里不爽,可也并不生气,反倒觉得挺有趣的。 男孩子见高宇阳也不言语,只是望着他,似乎满脸讥笑,心中怒火更旺:“哪来的野小子,本少爷问你话呢!” 高宇阳故意逗着男孩子:“哦,我呀,刚才在笑可笑之人!” 男孩子生气了,说了一句东北话:“瘪犊子,你找削啊?” 高宇阳更乐了,怎么感觉都像演小品呢,继续逗他:“就你那花拳绣腿,谁削谁还两说呢!” 高宇阳话音刚落,对面那小子就一个饿虎扑食冲了过来。 “没想到你还是个急xing子呀?”高宇阳继续调侃着,顺势闪身。 高宇阳年龄虽然不大,但他自小就开始锻炼。尤其是ri本忍术中实用、yin险的招数,高宇阳更是练得炉火纯青,一有闲暇就和广本正辉以及其他上忍对对招,论手上功夫,对付三五个大汉还是绰绰有余的。当然,对付眼前的这个男孩子,就跟玩似的,根本没必要使全力。 高宇阳闪身之后,顺着惯xing给那个男孩子上踹了一脚。只听见“噗嗤”一声,那个男孩子一个狗吃屎仆倒在地,白sè的练功服前面全成了土黄sè。 “我跟你拼了!”男孩子从地上爬起来,拿起一边的一根白蜡杆恶狠狠的抡向高宇阳。 高宇阳上前一步,矮身躲过棍子,一个后扫堂腿将男孩子扫翻在地,嘴里也不闲着:“也不知是谁教你的,说你是花拳绣腿你还不乐意,这下信了吧?” 男孩子一个墩坐在地上,这下可好了,练功服前后都变成了土黄sè。不过,男孩子还算坚强,咬牙站起身,又准备冲上来。 “小六子,你给我站住!”一声厉喝从一旁传来。 高宇阳听得出来那是张作霖的声音,张作霖的这一声大喊,就如定身法一般,把高宇阳和那个男孩子都钉在了当场。 那个男孩子不敢动弹,想来是被吓到了。 高宇阳不动弹当然不是被吓的,而是被张作霖那声“小六子”惊的。 高宇阳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个小六子,在ri后通过“东北易帜”和“西安事变”,为祖国统一、停止内战立下了丰功伟绩。同时,也是他在“九一八”事变后下达了不抵抗的命令,让东北军撤出东北,使东北数千万民众开始遭受ri本长达14年之久的残酷统治和掠夺。抗战胜利后,每年的9月18ri都被中国人视为国耻ri!他叫张学良,字汉卿,ru名小六子,人称“少帅”,张作霖的长子,也是民国四大美男子之一。 高宇阳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被自己戏谑的少年,竟然是ri后的“少帅”张学良。人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更何况自己打的是张作霖的儿子,也是东北王ri后的接班人张学良。 被张作霖抓了个现行,高宇阳面上讪讪,没话找话:“张统领,早啊!” 其实,高宇阳的考虑完全是多余的,张作霖并没有看见高宇阳前面的举动。 张作霖早晨一醒来就想起了昨天拼酒的事情,于是赶忙去找徐世昌和高宇阳。在徐世昌那里他了解了昨晚事情的经过后,他又急急来到了高宇阳的住处。说实话,张作霖在心中对高宇阳非常感激,不仅仅是因为高宇阳给他要来了官,更重要的是高宇阳和他素未谋面,却如此了解他的内心世界,让他感动不已。张作霖虽然是土匪出身,但也知道感恩图报。俗话说的好,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所以,他要找高宇阳好好唠唠嗑,也算是赔礼道歉了。谁知,刚到后花园,张作霖恰好看见气势汹汹的张学良准备冲向高宇阳,所以他才会大喊一声,制止住张学良。 张作霖怒不可遏的看着张学良,他没想到张学良竟然对自己请来的贵客动手,这让他觉得十分难堪。 “你个小兔崽子,不学些正经东西,竟然学会了欺负人!看老子下去怎么收拾你!” 张学良心中那个委屈呀:自己的老爹是不是眼神有问题?也不看看到底是谁在欺负谁?有欺负别人却把自己搞得如此灰头土脸的吗?还有没有天理了? 张学良一梗脖子正yu辩解,张作霖眼一瞪:“滚,不要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高宇阳赶忙打圆场:“张统领,小孩子闹别扭,不值得您发这么大的火!” 看着高宇阳稳重的模样,张作霖心中长叹一声:“高公子,犬子无理,望高公子莫怪!” “不怪,不怪!他还是个孩子嘛!”高宇阳老气横秋。 一直对高宇阳怒目而视的张学良,听到了高宇阳的这句话,好似受了莫大的屈辱,转身就跑了。 “高公子,你真是好酒量呀,俺老张倒是小瞧你了!”张作霖又恢复了豪爽本sè。 “张统领,哦,不,现在应该叫你张将军了!恭喜,恭喜呀!”张作霖晋升为了第二十七师中将师长,高宇阳喊他将军,倒也说的过去。 “还要多谢谢高公子了!”张作霖感激道。 “张将军,这几天可有时间?陪我去翠微山走一遭,如何?”高宇阳眼珠一转。 “翠微山?”张作霖莫名反问。 “虽然借了张将军的马,可我的战士还在翠微山,总得把他们接回来,你说是吧?不过,张将军要是没空就算了!”高宇阳笑笑。 “好,高公子,我就陪你走一遭吧!”张作霖很是豪爽。 高宇阳点头称谢,两人走到了前院。 第九十六章 奔袭 ()如果说之前郭松龄对高宇阳的出言不逊,好比是郭松龄用刀捅了高宇阳几下,那么如今高宇阳的反击,就等于是拿着机枪直接把郭松龄打成了筛子。郭松龄自从奉天陆军速成学堂毕业以后,一直在带兵,在东北是出了名的军事天才。张作霖能有现在的地位,郭松龄功不可没。可如今,郭松龄被别人肆意讥讽,说他带的兵除了会骑马别的一无是处,他怎能忍受得了?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看着郭松龄,就像一个火把突然被扔进了炸药堆里。 郭松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他生气,真的很生气。从军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这样说他。可今天偏偏有人毫不留情的践踏了他的尊严,而且还是一个让他非常不屑的小孩子。 郭松龄转身回头大声命令道:“全体下马!” 第三营五百人齐刷刷的下了马。郭松龄又转过身来:“高公子,我第三营现在可以证明给你看,不骑马照样可以打胜仗!” 高宇阳装出不屑一顾的模样:“看起来豪情满怀,就是不知道到了时候会不会拉稀?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遛遛才知道!” 说完,高宇阳回头喊道:“郑破天,去把战士们集合起来,陪他们玩玩!” 高宇阳的话越来越刻薄,就连张作霖和张作相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不仅是他们,前几列能听到郭松龄和高宇阳对话的第三营官兵,脸上也露出了忿忿之sè,如果不是因为有军纪,他们早就冲过来将高宇阳痛揍一顿了。 郭松龄指着正在集合的烈焰战士,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们可以比试比试,只要他们能做到的,我的兵就可以做到!” 张作霖和张作相对望了一眼: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莫非高宇阳刚才不断刺激郭松龄,就是为了等他说这句话? 果然,高宇阳笑了,笑得很开心:“郭营长,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不过,既然你要比试,那就会有输赢,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高宇阳的话音刚落,张作霖和张作相心里就明白了,郭松龄不但被高宇阳算计了,而且还会算计的他心服口服。据他们俩对高宇阳短暂的了解,高宇阳如果说出这样的话,郭松龄必败无疑。 “好,如果我的人败了,第三营包括我在内都会毫无怨言的听从高公子的任何命令。如果高公子你的人输了,那就请你向我们第三营赔礼道歉,然后从凤城滚出去!”郭松龄说出了他的赌注。 高宇阳很有风度的把他的小手伸到半空中:“君子一言!” 郭松龄拍了一下高宇阳的手恨恨说道:“驷马难追!” 高宇阳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让我想想,比什么呢?难道比枪法……” 郭松龄刚要张口答应,一旁的张作霖赶忙道:“高公子,枪法你就别和郭鬼子比了,要比他肯定输定了!还是换个比法吧?” 高宇阳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张作霖:“张将军真是有心了!也好,比枪法有点欺负他了,那就比点别的吧!” 郭松龄一听心里就不乐意了:什么?比枪法算是欺负我了?怎么说话呢这是?也太小瞧我第三营了! 张作相赶忙上前,将正yu发飙的郭松龄拽到了一边,低声给他说着什么。不一会,满脸震惊之sè的郭松龄回来了,他什么话都没说,不过他再看向高宇阳的眼神明显复杂了许多。想必是张作相已经把他的手下与高宇阳的手下比试枪法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郭松龄,这才打消了郭松龄比试枪法的念头。 “郭营长,我想问问,从这里到翠微山的棒槌谷大概有多远?”高宇阳反客为主问道。 “直线距离七十公里,如果走大路一百公里!”看得出来郭松龄对周围的地形非常熟悉。 “你们骑兵所用的马鞍大概有多重?”高宇阳思维跳跃很快。 “二十斤左右!” “非常好!张将军,郭营长,我就不客气了,下面我出一招,看你们敢不敢接?”高宇阳意气风发。 郭松龄刚要说话,张作霖将他按住:“高公子,你先说来听听!” 高宇阳笑笑点头道:“我这有两种比试。第一是长途行军,我这边连我在内总共三十四人。我们所有人每人扛一个马鞍子,顺着大路长途奔袭赶往棒槌谷。至于你们第三营,是挑三十四个人也好,还是全部都上也行,扛不扛马鞍子随你们,谁的人首先全部赶到棒槌谷就算谁赢。第二是近身搏斗,长途奔袭赶到之后不休息,两边的人赶到一个算一个,两两互相搏斗,哪边先胜十八场哪边算赢!这两场比试,只要第三营能赢一场,我就认输。怎么样?” 张作霖刚才拦着郭松龄不让他急着表态,是想看看高宇阳会不会耍什么yin谋诡计。如今高宇阳说的够明白,给第三营的条件也够宽松,他似乎在也没有什么理由阻止郭松龄了。众人看向郭松龄,才发现郭松龄此时正在发怔。 让郭松龄没有想到的是高宇阳的霸气和自信,高宇阳所比试的两项全部是军队的常设科目,可是郭松龄始终想不明白,高宇阳从何而来的自信?虽然第三营是骑兵,可是长途奔袭和近身搏斗训练也没落下,难道会比不上这些半大孩子?再说了,连高宇阳自己都亲自上场了,郭松龄从张作相那里知道高宇阳今年只有十二岁,如果第三营输给了十二岁的孩子,那以后还混什么? “高公子,就依你!长途奔袭第三营包括我在内的五百零三人全部参加!近身搏斗以先到的三十四人为准!如何?”郭松龄在气势上并不输于高宇阳。 事实上,郭松龄此刻的心情非常郁闷,或者说他此刻的心情和当初小六子的心情非常相像。他实在想不通,一向以机智冷静而著称的自己,今天不知犯什么病了,非要去和一个小孩子去较劲。现在可好了,被别人逼到悬崖边上了!为了捍卫第三营的荣誉,他不得不应战。可是,目前的情况对他来说,无论输赢他都已经落了下风了。如果赢了,对方都是小孩子,赢了也不光彩。如果输了,那就只有把脑袋塞进裤裆里去了! “非常好,郭营长,你就抓紧时间预备马鞍子吧?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不知第三营……”高宇阳的话把郭松龄从郁闷中拉回到了现实。 郭松龄知道,就是再郁闷也得先把眼前的比试应付完:“高公子,准备好马鞍,我们就开始!” 第九十七章 胜利在望 ()从凤城往南的大路上出现了一副怪异的景象:很多的人都扛着马鞍子在奔跑,其中大多数是军人。但也有一小队奔跑的人似乎和其他的人有所不同,他们大多都是半大孩子。尽管宽大的马鞍子和他们瘦弱的身躯反差如此之大,但是似乎他们并不觉得太累。他们排成了整齐的队列,这些曾经被称作兔子的烈焰战士,对长途奔袭非常有心得,他们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奔跑的频率却整齐划一。跑在最前面的是高宇阳和郑破天,而跑在最后面的是郑守淳和正辉,显然是高宇阳安排他们俩断后的! 已经跑了近四个小时了,在队列尾部的郑守淳转头看了看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郭松龄,不禁摇了摇头:这位仁兄,不知是不是脑子坏了,居然和烈焰战士比试长途奔袭?要知道,烈焰战士在训练野外生存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跑近百里路,同样是全副武装,负重要比马鞍子重多了。 郑破天和高宇阳并排跑在最前面,郑破天的心中充满了骄傲。郑破天不再是以前那个不知思考问题的莽撞青年了,高宇阳已经成为了他心目中的偶像。特别是从ri本回国的这半年时间里,他在默默地观察高宇阳的一举一动的同时,也在学习着高宇阳身上的优点。说实话,郑破天深深的为自己曾经的不懂事而感到自责。想到这里,郑破天悄悄的看了看身边的高宇阳。他在这个身材虽然矮小,但是内心无比强大的首领脸上,看到了自信、希望…… 郭松龄望着渐行渐远那个整齐的方队,心中不由得有些沮丧,这四个小时对他来说简直就像一个噩梦。当张作霖以裁判的身份下达了“开始“的命令后,第三营的五百零三个官兵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高宇阳的刺激,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冲了出去,不一会就跑得找不到人影了。而包括高宇阳在内的三十四个人,却排着整齐的方队,匀速的向前奔跑,速度不是很快但也不慢。看着身后被越甩越远的高宇阳,郭松龄心里多少有了一丝轻松。 两个小时之后,郭松龄发现有些不妙了,第三营的一些士兵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像他们那样狂奔,不管是谁也不可能坚持太长时间,他们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非常不错了。看着稀稀拉拉前后将近有一公里多的第三营官兵,郭松龄这才明白,为什么高宇阳要把他的三十四个人聚拢在一起,就是为了好整体协调。 想什么来什么,刚想到高宇阳,郭松龄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那是整齐而又有节奏的跑步声。 一个,两个……不断有第三营的士兵被高宇阳的队伍超过。高宇阳的队伍依然是匀速,虽然速度和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整个队伍却像一个张开大嘴的蟒蛇,不断将第三营的官兵吞进肚子里。眼看着第三营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士兵也被高宇阳的队伍吞进肚里,然后又被甩到后面。郭松龄急了,他大喊一声追了上去,紧紧咬住高宇阳队伍的尾巴。 排在队伍末尾的一名汉子看了看郭松龄呲牙一笑:“我叫郑守淳,说来你别不服气,论起跑步来,你们可差得太远了!” 可怜的郭松龄被那个汉子讥讽之后却无法反驳,一方面是事实确实摆在那,另一方面是他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那还有力气去反驳。 到了第四个小时,高宇阳的队伍依然保持着一开始那种不快也不慢的速度,可郭松龄的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虽然心有不甘,但是郭松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高宇阳的队伍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自己就像个孤雁一般被无情的甩在了后面。 当最后一抹夕阳慢慢消失的时候,郭松龄终于到了梨树坡。郭松龄被高宇阳的队伍甩掉之后,他等士兵到齐,也学高宇阳将五百人分成了五队。每队派一名军官负责,郭松龄亲自带着第一队的一百人,每一队均以军官的口令协调步伐。果然,这样效果好了许多,既节约了体力,又无形中加快了速度。 到了梨树坡,郭松龄下令休息,二十分钟后再出发。其实,按照郭松龄的本意是不准备休息的,可是士兵们确实跑不动了,他也是无奈之下才做出了这一决定。 梨树坡,其实也就是路边的一片梨树林。在梨树林中,郭松龄发现了几堆篝火的灰烬,还有一些细小的动物骨头。仔细一看,辨认出是蛇和田鼠的骨头,肯定是高宇阳他们的杰作。想到高宇阳他们居然还能吃到香喷喷的烤肉,郭松龄不禁咽了口唾沫。他用手模了模灰烬,还有温度,看来高宇阳他们离开的时间并不算长。 郭松龄猜的没错,高宇阳他们离开梨树坡才半个小时,虽然和郭松龄是前后脚,可是高宇阳他们每个人都吃了肉,补充了能量。捕蛇捕鼠技术是野外生存训练的必修科目,对烈焰战士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吃过以后,他们又休息了半个小时,这才jing神饱满的离开了梨树坡。 当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高宇阳的队伍已经可以远远看见棒槌谷的谷口了。也就是说经过了十六个小时,他们已经胜利在望了。 “速度适当放慢,可以多喝几口水了!”高宇阳下了命令。 队伍速度慢了许多,但依然整齐有序,不时有烈焰战士拿起水壶喝水。 张作霖和张作相互相看了看,显出非常不可思议的模样。 张作霖、张作相、小六子以及张作霖的亲兵,自始至终骑马跟在高宇阳队伍之后,他们非常想知道这群孩子怎么坚持跑完这一百公里。要知道,出发之前为了公平起见,双方所有的东西全部上缴,每个人身上除了一壶水以外就是一个马鞍,多余的东西一律不准携带。 张作霖和张作相之所以觉得惊奇,就是因为这些孩子的忍耐力的确是太强了。这一路下来,尽管张作霖他们是骑马,远远没有高宇阳等人体力消耗大,可也每人也喝了两壶水了。可高宇阳他们算上这一次,全程也只喝了五次水,这五次加起来也没有超过水壶的三分之一。每一次喝水都要有高宇阳的命令,包括高宇阳在内每个人都很自觉,只喝一小口绝不多喝。 第九十八章 服气 ()中间休息的时候,张作霖问郑守淳:“他们为什么只喝那么一点水?” 郑守淳回答:“首领经常教导他们,无论是打仗还是做事,都要把困难想得多一点,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懈怠!因为考虑到后面的不确定xing,所以孩子们都会把水留到最后一刻!” 张作霖听了长叹一声,再想想自己亲眼所见的捕蛇捕鼠绝技,他转头对小六子说道:“以后你也别哭着喊着要去什么讲武堂学习了,你以后要是能跟着高公子学到他一半本事,我也就放心了!” 到了棒槌谷口,张作霖等人下了马。烈焰战士将马鞍整齐的摆好,然后两两配对,相互轻轻捶打着。看见张作霖疑惑的目光,郑守淳一边为郑破天揉捏着小腿,一边主动为张作霖释疑:“这是首领要求的,每次长途行军或剧烈运动之后,都必须要互相按摩和放松。他说这样可以尽快解除疲劳,有利于血液循环,不会出现抽筋。如果不进行放松运动,将会对身体产生很大的伤害!” 张作霖点点头,示意他明白了,他对高宇阳许多新鲜作法已经见怪不怪了。 到了中午时分,第三营的队伍才慢慢蠕动过来。一瘸一拐有之,步履蹒跚有之,互相搀扶有之,目光呆滞有之,说是千里溃逃也毫不过分,狼狈之状惨不忍睹。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郭松龄,虽然他强打jing神,但无论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太好了,郭营长,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既然你是第一个到的,那就由我们俩来比试第一场近身搏斗吧!”高宇阳拍着手对郭松龄说道。 郭松龄心里憋屈的慌:自己现在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别说是近身搏斗了,估计高宇阳用一个小拇指也可以把自己推倒在地了。 张作霖、张作相、小六子等人心中突然冒出个词――无耻,确实够无耻。可是,高宇阳说的不无道理,当初他们比试的约定就是这样的,郭松龄恐怕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尝到了苦果。 毫无悬念,第三营的前三十四人在近身搏斗比试中,全军覆没。郭松龄被人扶起,不甘的看着高宇阳。 高宇阳走到郭松龄面前:“本来我不屑和你说什么,但是看在你还算我中华军人之中有骨气、有血xing的一分子,我再提点你几句吧!” 高宇阳的语气突然变得苍凉起来:“郭营长,你也别不服气,我问你几个问题!首先,我问问你,在比试中我可有违规或耍赖的情况?” 郭松龄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服气?” 郭松龄无语。 “我再问你,庄稼把式干农活,秀才举人写文章,我们所比试的是不是你作为军人该做好的?” 郭松龄点点头! “那你有何脸面不服气?” 郭松龄依然无语。 “本该你等做好的,却没有做好。输给了小孩子,就应该幡然悔悟,知耻而后勇!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如小妇人一般期期艾艾!真是如此,我中华大好河山交给你等守卫,如何让百姓放心?” 见郭松龄满面羞红,高宇阳接着说道:“你们是军人,保家卫国是你们的责任。武艺练不jing,不是合格兵!输给我,你还可以到我这里絮絮叨叨!假若将来有一天,你输给了入侵的外敌,那你面对的或许是ri本人的刺刀,或是沙俄的屠戮,不知郭营长你又该如何?” 高宇阳一番话如当头棒喝,说的郭松龄差点找个地缝钻下去。不仅仅是郭松龄,张作霖和张作相更是心头大震,对高宇阳更是敬佩有加。 郭松龄一把推开两边搀扶他的士兵,踉跄走到高宇阳面前,举手敬了一个军礼:“高公子,郭松龄携奉天中路巡防营第三营全体官兵,无条件听从您的命令!” 说完,郭松龄转身对第三营官兵大喊道:“弟兄们,请你们记住今天的耻辱!高公子说的对,武艺练不jing,不是合格兵!从今ri起,我第三营始终要举着一面旗,上面要写着大大的‘耻’字,什么时候我们用自己的鲜血洗刷了耻辱,什么时候再摘下这面旗帜!” 高宇阳点点头,他对郭松龄说道:“郭营长,作为一名指挥官,你不缺少勇气、热血和意志。但是,不管练兵还是打仗,仅靠这些是不够的,还要靠这里!” 高宇阳指了指脑袋,然后又说道:“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你第三营来帮助我训练吗?就是为了把你第三营当作假想敌!” 说到这里,高宇阳有意看了看张作霖,似乎又像是在对郭松龄说:“将要跟我去征战的战士没有一个会骑马的,但是我敢保证,从现在开始,我将用三个月时间训练出一只无敌的骑兵!至于强大到什么程度?让我想想!” 高宇阳挠着脑袋说道:“这么说吧,我的五百人如果是在正面战场,可以全歼十个战斗力像第三营这样的骑兵营!” 高宇阳的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要是放在以前,张作霖、张作相、郭松龄等人听了高宇阳说出如此的话,定然会把他当成疯子。可是现在,他们却不会这么想了,事实证明,似乎高宇阳现在做出什么事都是正常的! “这有什么,首领说过,一切皆有可能!再说了,我们首领轻易不表态,只要是表态了,还没有没做到的呢!”就在众人狐疑之时,一个声音嘟嘟囔囔的传来。众人回头看去,正是那个叫郑破天的年轻人。 张作霖略一思忖,大声喊道:“小六子,你过来!” 张作霖指着小六子对郭松龄说道:“茂宸,小六子,从现在就交给你了,他将是你第三营的普通一兵!” 还没待郭松龄答话,旁边又想起了一个声音:“大哥,我也要去第三营!” “二弟,你这是……”张作霖满脸吃惊的看着张作相。 也难怪张作霖惊奇,要知道以前无论张作霖怎么赶他,让他做个营长,张作相都不愿意离开张作霖的身边,这一次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大哥,我想看看高公子是如何练兵的!我也要练出像高公子那样的兵!” 张作霖点点头,然后又看向郭松龄:“茂宸,我二弟,从现在也交给你了,他将是你第三营的营副!” “是,师长!”郭松龄顿时觉得肩上的胆子重了许多。 第九十九章 换防 ()高宇阳引着张作霖一行进了棒槌谷。 “张将军,这里是暗堡群!” “张将军,这里是障碍区!” “张将军,这里是防炮洞!” “张将军,这里是隐蔽弹药库!” …… 高宇阳一边向内行进一边如数家珍的向张作霖等人介绍这谷内的情况。 “高公子,如此之大的规模,你花了多少钱呀?”张作相在一旁咂嘴道。 高宇阳笑了笑,伸出了一个指头。 张作霖心中一惊:“一百万?” “没错!这只是初期建设,我计划用十年时间,投资一千万元!把这里建成一个浑身獠牙坚固的防御阵地!”高宇阳憧憬着自己的蓝图。 张作霖等人听了高宇阳的计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高公子,你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功夫修这么复杂的工事呢?”郭松龄疑惑的问道。 高宇阳并不答话,只是引着他们走上了铁帽峰。 高宇阳指着远方对张作霖说道:“张将军,你看我们现在的位置,远远可以俯视着南满铁路。将来要是能在这里部署两万jing兵,足足可以拖住他们二十万军队!少了二十万军队,或许他们就不会进关了!就算进关,关内的压力会小许多!你说是吧?” 郭松龄失声道:“高公子,你是说ri本人?他们敢?” 高宇阳冷笑道:“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说完高宇阳不再理会郭松龄,而是径直往前走去。 “师长,高公子的话?”郭松龄转身问张作霖。 张作霖满脸yin沉,点了点头,然后跟上前去! 远远可以看到排列整齐的队伍,在正前方列队迎接他们。 “主人,天伐战士集合完毕,总共五百二十五人,请您训话!”瑞树跑上前来向高宇阳行了一个特殊军礼,然后大声报告。 瑞树有半年没见到高宇阳了,尽管时常以电报联系,但今ri一见,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战士们,你们将要随我去出征,准备好了吗?”高宇阳对着排列整齐的天伐战士大喊道。 “准备好了!”天伐战士大声回答。 “也许你们将会死去,怕不怕?” “不怕!” “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非常好,下去以后,抓紧时间准备,晚饭以后我们就开拔!解散!” 张作霖看向郭松龄,询问之意非常明显。郭松龄红着脸摇摇头,他明白张作霖的意思:第三营可有如此高昂的士气? 高宇阳对天伐战士训完话后,转身对瑞树说道:“瑞树叔叔,你去准备一下所有人的晚饭,然后和老郑进行交接。天伐战士全部空身离开棒槌谷,不带走任何一样东西!” “是,主人!我这就去准备!”瑞树点头离去。 高宇阳有对郑守淳和郑破天说道:“整个棒槌谷就交给你们了,它可是花费了我大量的心血,我可不希望它在你们的手里出现什么闪失!” 郑守淳拍着胸脯说道:“首领,你放心!人在谷在,无论谁要打棒槌谷的主意,就得从我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高宇阳点点头:“我留下你们不仅仅是让你们看守棒槌谷的,我前面与张将军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我需要你们给我练出一只jing兵,死死的给我守护在这里。你们明白吗?” 郑守淳与郑破天重重地点了点头。 “破虏,你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训练的事情我就全部交给你了,我不希望你训练出来的烈焰战士输给天伐战士!”高宇阳仔细的叮咛着郑破天。 “首领,请您放心,我会玩命的训练。我向您保证,将来的烈焰战士上了战场,个个都可以以一当百!”郑破天目光坚定的向高宇阳行了一个特殊军礼! 张作霖在一旁看得眼红:他nǎinǎi的,老子要是多几个这样的手下,也省心多了! “老郑,训练的事情就教给破虏吧!你除了管好他们的后勤保障,最大的任务就是募集人员,只要十到到十五岁的男孩子,最好是孤儿!我知道这恐怕有些难度,但是,我会给你最大的支持,要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要知道,烈焰战士将来能壮大到什么程度,就全取决于你了!”高宇阳对郑守淳安排了任务。 “高公子,我想你所说的我可以帮上忙!”张作霖在一旁插话道。 “哦?” 张作霖叹了一口气:“是这样的,因为天灾**的原因,奉天城每年都有大量的孤儿涌入。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设立了赈济院。可后来因为人数太多了,也赈济不过来了。这些孩子有沿街乞讨的,也有冻死饿死的,我正在为这件事发愁呢!高公子,你要是能收留他们,那就再好不过了,剩余的孩子我也就有能力保他们一条xing命了!” 高宇阳追问:“大概有多少人?” 张作霖回到:“每年三五千人还是有的!” “好,老郑,你记着和张将军联系。有多少我们就要多少,全部把他们接到棒槌谷,暂时先让破虏进行军事训练!学习文化的事情,我随后再安排人员专门教授他们!”高宇阳对郑守淳安排道。 张作霖听了高宇阳的话又吃了一惊,他看向郑守淳:“什么?你们的战士还要学习文化?” 郑守淳点点头:“首领说过了,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我们的每个战士都要学习文化,学习文化不仅仅只是识字,要学的越多越好,只有这样才能百战百胜!” 张作霖、张作相和郭松龄这才明白,高宇阳之所以能够战胜他们,并不仅仅只是运气好。 晚饭后,天伐战士全体集合完毕,第三营也在一旁列队。 高宇阳对郭松龄说道:“不好意思,郭营长,我们又要奔袭回凤城了!不过你放心,第三营所有的马鞍子我的战士都会帮你们扛回去的!你们也不用着急,我会在凤城等着你们的!” 郭松龄看得出来,高宇阳并没有取笑他的意思,确实是在为他考虑,于是感激道:“高公子,第三营能挺得住,没有问题,请您下令!” 高宇阳赞赏的点了点头,只有百折不挠的军队,最后才会成为真正的铁军! 高宇阳转身与瑞树、郑守淳和烈焰战士挥手告别,然后到了天伐战士队伍的最前面,大喊道:“出发!” 两道洪流汇集起来,沿着谷底向山外奔涌而去,不一会就看不见踪影了。 第一百零四章 药品 ()就在张作霖沉思的时候,高宇阳也没有闲着。他正在和虞洽卿谈话呢,笠原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坐在一旁。 “虞老,听了你的介绍,看来咱们的公司发展还是很不错的,就算没有后年那次大机会,也可以平稳下去了!对了,青帮的工人还好用吧?”高宇阳听了虞洽卿介绍民生公司的情况,他觉得非常满意! “高公子,你还别说,青帮的工人真得好用!我们的生产线大多数是从国外引进的,如果遇到一般的工人光培训就要好长时间。可是,青帮的工人都识字,培训起来就快多了。还有,青帮的工人纪律xing非常好。现在不仅是我们民生公司,就是别的公司和工厂,包括洋人的工厂招收工人的时候,都优先招募青帮的人。现在,好多人都排着队申请加入青帮呢!”看得出来虞洽卿对青帮工人是发自心底的满意。 “高公子,这次来呢主要有两件事情。我先说说第一件事情吧。目前,公司已经走上了正轨,他们托我来问问您,公司下一步该怎么发展。” 虞洽卿说明了来意。 高宇阳想了想说道:“我看了你们带来的物资,其中帐篷和罐头都已经成型,很不错!但还需要提高质量和品种,特别是要考虑到洋人的生活和饮食习惯,咱们要学会去赚洋人的钱!另外,还有一种叫做方便面和一种叫睡袋的东西,等会我把原理和图形画给你们,你们可以做做实验,如果成功了那可是数倍的利润呀!” 尽管虞洽卿不知道方便面和睡袋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高宇阳说的话绝没有错,更何况还有数倍的利益,让他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 高宇阳接着说道:“还有,在江西西华山,山上到处可见到地表的钨矿石,你可以先找人勘测,我们将来要在那里设一个基地,在那里办一个军工厂!” 虞洽卿这会不仅仅是高兴了,他都快垂涎三尺了,经商多年的他怎么会不知道钨是做什么用的?高宇阳所说的山上到处可见地表的钨矿石,在他看来那就是满地的金子。 “除此之外,外蒙古肯定是要收回的,将来收回以后zhèngfu必定要投资进行各项建设,民生公司到时候要出大力,赚不赚钱没关系。一定要把名声和信誉打出去,我们将来要把这里变成公司的肉类和皮毛基地!” 虞洽卿只剩下点头的份了,高宇阳的布局实在是太大了,他的思维有些跟不上了。 “最后,有一件事情很重要,但不用着急。美国福特汽车公司刚刚创立了汽车装配流水线,一定要想办法引进这个流水线。还要招募洋人工程师,实验开发先进的发动机,不管花多少钱都值得,别舍不得,一定要记住!”高宇阳生怕他们舍不得花钱,于是再三叮嘱。 虞洽卿当然不知道,高宇阳之所以如此关注发动机,是为了将来制造飞机打基础。不过,他见高宇阳脸上显出少有的严肃,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紧要。 高宇阳怕了拍脑袋:对了,你刚才说有两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是什么?” “第二件事情是关于他的!”虞洽卿指了指一直坐在他旁边一言未发的年轻人。 “哦?”高宇阳饶有兴趣的看向那个年轻人。 其实这个年轻人刚和虞洽卿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高宇阳觉得那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质。只不过虞洽卿没有介绍,所以他也没有张口询问。 虞洽卿笑着询问高宇阳:“高公子,你是否还记得当初我们成立民生公司的时候,你就提到要把药品生产放在第一位?” 高宇阳点点头。 “因为我们对药品都是外行,所以一商量决定单独再开一家药品公司,专门聘请一个懂行的人进行管理经营,我们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这一次终于找到了,就是这个年轻人,他叫项松茂。别看他的年龄不大,但是他学过中医,去英国进修过化学,学过制药技术,办过药房,开过医院,首创了亚林臭药水、东吴药棉、甘油、牛痘苗、人造自来血等国产新药!” 高宇阳冲项松茂笑了笑:“how doyoudo,mrxiang?verypleasedtoknowyou!” 项松茂的嘴巴顿时成了o字形,他去英国留过学,自然明白高宇阳说的是什么,赶紧回话:“nicetomeetyou!” 虞洽卿接着对高宇阳说道:“可惜这位项先生并没有答应我们的聘请,他非要亲自见到您之后才会作答复!” 高宇阳调皮地冲项松茂做了个鬼脸调侃道:“项先生你的这种方式有些像相亲,是不是非要自己亲眼见了,心里才觉得踏实吧?” 高宇阳终于想明白了项松茂身上有一种什么气质了,那是一种搞研究的人特有的一种书卷气,想想自己后世不也是搞研究的吗?难怪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等项松茂说话,高宇阳接着说道:“项先生,我想你来不只是见我,主要是想明确什么吧?你问吧,我会给你圆满的答复的!” 项松茂终于说话了:“本来,我是想要你的保证,保证你不干涉我的药品实验。可是,现在不用了!我看得出来,你的意识比我要超前,你是不会阻碍我的试验的!” 高宇阳笑了笑:“没错!” 虞洽卿上前握住项松茂的手:“项先生,这么说你答应总经理的应聘……” 虞洽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宇阳打断了:“虞老,你说错了,应该是股东兼总经理。从现在开始,药品公司有项先生百分之十的股份!” 虞洽卿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心中不禁赞叹高宇阳的大手笔。如果没有估计错,从此以后项松茂将会死心塌地的为高宇阳卖命了,这创造的利润将无法计算。 果然,项松茂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高宇阳看在眼里,心中长叹一声:看来这一招走到哪里都管用,对待中国的知识分子,你只需要表现出足够的尊重,他们就会以士为知己者死的勇气百般回报于你,似乎在后世的自己和今天的项松茂,也没有什么两样! 第一百零五章 心得 ()还是高宇阳先打破了沉闷的局面:“项先生,既然我已经是你的老板了,那我就要安排工作了,你可别介意呀?” “不介意不介意,老板,您尽管吩咐!”项松茂赶紧点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第一,公司成立之后,不要先忙着赚钱,赚钱的机会咱有的是。要把眼光放得长远些,首先要分别建立起在全国条件最好的西药和中药两个实验室,需要什么设备就购买什么设备。实验室成立后,还需要召募相关人才。咱们公司以后的药品实验,都以团队为主,毕竟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众人拾柴火焰高,不要怕花钱!” 高宇阳的第一项工作就差点把项松茂给砸晕了。他之所以千里迢迢跑到兴安盟来,就是听说高宇阳与众不同。项松茂希望能够从高宇阳这里得到保证:在以后公司的经营过程中,不要过多干涉他进行药品实验。 项松茂之所以会有这样的顾虑,是因为药品实验耗资巨大,说不定很多年也不会产生效益。很多公司特别是国内的药品公司,大多都不愿意进行这样的投资,所以他才会来找高宇阳。没想到高宇阳给他的第一项任务,就是要让他建立两个在全国条件最好的药品实验室。而且还可以找许多同仁共同研究,花多少钱都不限制。就好比是一个多年没吃饱饭的乞丐,突然给他摆了一桌满汉全席,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第二,你以前发明的那些国产新药,可以先建立工厂开始生产了!除此之外,一些简单的医用消耗品,也可以先生产起来,例如酒jing、纱布绷带等。”高宇阳知道这时候的人还没有什么专利意识。 果然,项松茂点了点头,对高宇阳剽窃他的劳动成果毫不在意。 “第三,阿司匹林,你知道吧?你要尽快想办法生产这种药物!” 项松茂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阿司匹林,1899年由德国的德莱塞介绍到临床的,是目前各国应用最广泛的解热、镇痛和抗炎药。 “第四,你专门去一趟云南,去寻找一名叫曲焕章的民间医生,他研制了一种叫曲焕章百宝丹的中药,是由名贵药材制成的,具有化瘀止血、活血止痛、解毒消肿之功效。如果你你能把他本人请来,那就最好不过了。只要他能来,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他!”高宇阳对项松茂交代得很清楚。 项松茂虽然不知道高宇阳为何对这个叫曲焕章的民间医生如此上心,但他还是牢牢地记住了高宇阳的话。这个时候曲焕章还不出名,自然知道的人不多。如果是放在后世,已经改名为云南白药的曲焕章百宝丹,那可是闻名世界的上等止血良药。 “最后一点,最重要了。你既然学过西医,那想必懂得细菌感染的道理?”高宇阳便会以便对项松茂说道。 项松茂点点头。 “所以,你需要组建一个攻关小组,研制一种抗生素。这种抗生素可以治疗大多数细菌所致的各种感染。如果研制成功,他将可以治疗败血症、肺炎、脑膜炎、猩红热、丹毒、破伤风、气xing坏疽、炭疽、白喉、鼠咬热等几十种常见疾病!” 尽管高宇阳说的很简单,但是项松茂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如果这种抗生素研制成功,将会产生跨时代的意义! 看着项松茂那渴望的眼神,高宇阳只有苦笑,自己毕竟不是万能的,只好搜肠刮肚的仔细回忆着:“我帮不了你什么,只能靠你们自己去试验了。我只知道早在唐朝时的裁缝,他们的手指如果被剪刀划破了,就会把长有绿毛的糨糊涂在手指上来帮助伤口愈合,因为绿毛产生的物质有杀菌的作用。还有一个故事,是国外的。曾经有一个药剂师外出度假时,把实验室里在培养皿中正生长着细菌这件事给忘了。3周后当他回实验室时,发现一个与空气意外接触过的金黄sè葡萄球菌培养皿中长出了一团青绿sè霉菌。而且霉团周围的葡萄球菌被杀死了,只有在离霉团较远的地方才有葡萄球菌生长。我只能提示你这么多了,剩下的就得靠你们公关了!” 送走虞洽卿和项松茂后,高宇阳总算觉得轻松些了。他升了一个懒腰,问笠原:“上海方面都还好吧?” “主人,都还好!”笠原点头道。 “青帮呢?” “青帮也不错。特别是杜月笙,非常有领导才能,他按照您定的思路,把青帮管理的井井有条!”笠原很少夸奖别人的。 “我让你考虑的问题,你都想好了吗?” “是的,主人!这是我最近思考的结果,我把它都记了下来,请主人过目指正。”广本笠原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本子递给高宇阳。 “哦?”高宇阳接过来。 高宇阳一页一页仔细翻看着,看得很仔细,一会面带笑容,一会轻皱眉头,一会又闭目思考。 笠原在一旁,犹如一个刚考完试在等待结果的孩子,神情焦急而带着期盼。终于看完了,高宇阳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踱步。笠原知道这是高宇阳的习惯,也不敢打扰,只是默默地等待。 高宇阳此时来回转悠,并不是在思考什么问题,而是为了掩饰心中抑制不住的兴奋:太有才了,这个广本笠原看来天生是干黑帮的材料,自己算是捡到宝了!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能想出那么多种为黑帮敛财的方式,几乎无所不有。如果按照他的计划实施下去,ri本民间的游资,要不了几年都会陆续的流进自己的腰包。好,非常的好,笠原的设想让高宇阳非常的满意。 虽然,广本笠原的设想非常的好,应该鼓励。但是,高宇阳还不想把他捧的太高。 想到这里,高宇阳对广本笠原说道:“笠原,不错,看来你是认真思考了!但是,还有几个重要的方面,你还没有考虑进去” 笠原一脸虔诚:“是,主人!请您赐教!” 第一百零六章 出主意 ()高宇阳理了理思路:“笠原呀!你能想得到用女人来赚钱这很好。可是,你想得还远远不够。要知道ri本女人可是一种非常好的再生资源,你要最大限度开发她们的潜能,运用各种方式让她们为我们换得最大效益。我相信你的能力,我相信只要你用心去研究,将来必然会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回报!” 笠原得到了主人的赞赏,兴奋的满脸红光:“是,主人!您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把ri本女人变更成我们的聚宝盆和摇钱树!” 高宇阳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笠原,你的脑子是不是最近有些不好使了?我是说过青帮的人不准涉及鸦片,可是,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准在ri本贩卖鸦片和毒品了?这么大一块利润,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要多动动脑筋,我们不但要卖毒品,还要把它买到全ri本的角角落落!知道吗?” 笠原诚惶诚恐的点头:“是,主人!” “还有,你的收入分配也有问题!我是需要钱,可我说过全部利润都上缴了吗?你也别死脑筋,收入可以分为五份,其中三份上缴。一份你留着,也不能光让下面的人干活而没有好处,该给大家分分就分分。只有尝到了甜头,大家干事才会有积极xing!最后一份,你要想方设法分给那些皇亲、官员、jing察、军官等等,只要是对笠原组有帮助的人,一个也别落下,要让他们和笠原组绑在一条绳上,将来要是笠原组出了问题,他们就会出来帮你说话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只有这样你才能高枕无忧!你明白吗?” 笠原赶紧答应:“明白!主人!” 高宇阳摇摇头:“你先别答应的太早,你现在不明白没关系,只要你学会多方面的考虑问题,我想你迟早都会明白的!只有你真正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笠原组才会真正成为ri本黑暗的统治者。” 最后,高宇阳脸sè边的异常严肃:“笠原,你知道你最让我担心、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笠原一哆嗦,赶忙低头道:“请主人明示!” “我最怕的就是你会心慈手软。我今天郑重的告诉你,要想做黑帮就必须心狠手辣,你是我天伐道的人,从此和ri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ri本人必须在笠原组的统治之下,所以你必须对ri本人心狠手辣。我看了你写的东西,特别是你对待别的帮派的态度,让我很不满意!” 广本笠原不解的望着高宇阳。 高宇阳一挥手:“你记住,在今后,ri本黑帮只有一个笠原组,不再会有别的帮派了。其余的帮派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臣服于笠原组,要么彻底消失!所以,这些什么黑龙会、大岛组、山口组什么的,如果不臣服就消灭他们。你放心,到时候所有的天伐战士都是你最大的后盾!” 高宇阳的杀伐果断感染了笠原,他的脸上也显出浓重的煞气:“是,主人!我明白了,不臣服就消失他们!” “你抓紧时间回上海,再把你的计划完善一下,做好准备。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召你回ri本,到时候我将授命你正式组建笠原组!” 送走了笠原,高宇阳好不容易有了点闲暇。他端起桌上刚换的一杯热茶,还没送到嘴边,正辉就进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高宇阳苦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走出了帐篷。 “张将军,你怎么来了?听说你明天就要赶回奉天去,我正准备今天晚上为你饯行呢,到时咱们一醉方休!”高宇阳笑嘻嘻的对张作霖说道。 张作霖眼角跳了一下,赶忙说道:“一醉方休还是免了吧!高公子,我来找你是有事情和您商量!” “哦,张将军客气了,里面请!”说着高宇阳把张作霖、张作相、郭松龄、小六子让进了帐篷。 坐定之后,张作霖开门见山问道:“高公子,我把你当作自己人了,也就不客气了!我想参加此次平叛,可又拿不准主意。您给我出个主意,您说我该不该参加这次平叛?” 高宇阳想了一百个张作霖来他这里的理由,唯独没想到张作霖竟然是为了平叛的事情。要知道,参与这次平叛的基本上都是与蒙古毗邻的驻军。奉天离蒙古将近一千公里,第二十七师并不在平叛军队的序列。 高宇阳思考了一会,最终他决定还是让张作霖参与此次平叛,毕竟和张作霖合作要比其他人容易些,好歹他和张作霖也算是熟人了。 高宇阳对张作霖道:“我觉得你应该参加平叛,具体理由有三。第一,张将军刚刚荣任第二十七师师长,本来此次平叛与二十七师无关,可是张将军主动请缨那就不一样了,既是向袁大总统示好,又是为徐大人报恩解难,何乐而不为?” 张作霖点了点头:“没错,咱张作霖也不是孬种,也是知道知恩图报的!” “第二,张将军曾经多次参与平叛,有丰富的经验。此次平叛正是个机会,外**立举国哗然,收回外蒙势在必得,这可是张将军扬名的最好机会!有作为才有地位,军人如果没有军功何以让人服气?” 张作霖嘴里喃喃道:“有作为才有地位,说得好……”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第二十七师刚刚整编完毕,新兵居多。张将军,你也知道,军队如果没有经过实战检验,根本就不会有战斗力。如今一个千载难逢的练兵机会摆在眼前,你还犹豫什么。参加平叛也许会受到一些损失,可是那些百战余生的老兵,才是第二十七师最宝贵的财富呀!”高宇阳的话句句为张作霖考虑,说的有理有据。 张作霖一拍桌子:“高公子说的在理,这么个大好机会放在眼前,如果不抓住,连老天爷都不会答应!就这么定了,除了留一千人看守营房外,我第二十七师一万两千人一个不剩的全部参加此次平叛!” 高宇阳笑了笑:“张将军,这平叛不平叛我说了可不算,你说了也不算,最后只有徐大人说了才算呀!” “哦!对对对,事不宜迟,高公子,你和我一起去求求徐大人,我相信只要你发话,徐大人一准答应!” “恭敬不如从命,我们走!” “什么?雨亭,你要参加平叛?”徐世昌听了张作霖的来意显出一脸惊讶。 “怎么了?老总督,难道不行吗?”张作霖急了。 “你怎么不早些说呢?现在平叛的队伍基本上都已经到位了,五天后我们将召开平叛军事会议开始部署任务了!”徐世昌给张作霖交了底。 张作霖赶紧用眼神向高宇阳求救,徐世昌见张作霖看向高宇阳,也向高宇阳询问:“高公子,你怎么看?” “徐大人,照准就是!”高宇阳轻松的回答。 “为何?” “原因很简单,第一,他是你的老部下,好使唤。第二,他曾经剿过蒙匪,有经验。第三,他主动请战,拳拳报国之心不该拒绝。” 徐世昌沉思良久:“好,我同意了。雨亭,你马上安排队伍开拔至霍林郭勒待命。五天后,你也来参加军事会议。” 正在此时,传令兵给徐世昌送上一封电报。徐世昌看后,大吃一惊。良久,徐世昌将电报递给高宇阳。高宇阳看完之后,也开始了苦苦思索。 第一百零七章 增援 ()原来,电报是胪滨府知府张寿增发来的。电报中称呼伦贝尔额鲁特总管胜福调集附近各旗蒙兵一千人,以“大清帝国义军”的名义发动叛乱。6月22ri凌晨4时,胜福向胪滨府发起突然进攻。 “徐大人,不用着急,我们抓紧时间增援就是!”高宇阳看来已经想好了对策。 说完,高宇阳对正辉吩咐道:“正辉叔叔,你去集结队伍!骆驼和马匹全部喂饱,武器弹药和给养全部带足,务必在一个小时内做好开拔准备!” 正辉出去以后,高宇阳这才转向徐世昌:“徐大人,如今,我这里离胪滨府最近,我先上去顶一阵。估计,平息叛乱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后续事宜上。我开拔之后,你要迅速做好三件事情。” 徐世昌点点头:“高公子,请直言!” “第一,我打下胪滨府之后,你要迅速安排好接替的部队,尽快进入胪滨府做好长期坚守的准备。” 徐世昌说道:“没问题,我现在就命令奉军第二骑兵旅旅长吴俊升派出一营人马长期驻守胪滨府。” “第二,胪滨府和沙俄占领的满洲里尽在咫尺,这次叛乱要说是背后没有俄国人的支持,打死我也不信。所以,徐大人,你还得授权我临机决断的权利。然后,从速选派外交人员赶往胪滨府,做好和俄国人谈判的准备。” 徐世昌听后心中一惊,神sè凝重道:“高公子,你要和俄国人开仗?” 高宇阳摇摇头:“就凭现在这点实力,我怎么会和俄国人开仗呢?再说了,俄国人也不希望和我们开仗。我只是说,我要消灭夹杂在叛军里的俄国人。对于这些俄国人,他们不会承认,我们也不承认,死了也白死!” 徐世昌点头,刚才真的吓了他一身冷汗。和俄国人开战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他所能做主的了。 “俄国人吃了亏,怎么会善罢甘休?所以,这第三件事情,就是要给大总统发电报,告知胪滨府叛乱的情况,安排外交部尽快知会各国领事。然后,在国内外各大报纸上尽量渲染此事。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这是中国自己的内政,俄国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到时谈判起来对我们也就有利了,这个哑巴亏他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高宇阳终于说出了他的想法。 徐世昌、张作霖等人听了以后,不禁暗自点头:高宇阳的计划有文的、有武的,非常周密,环环相扣。别人都是先礼后兵,而他却偏偏先兵后礼。首先占据道义高点,打疼了然后进行谈判,既收回了失地,又不给对方报复的理由和借口。说他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也不为过,可他却偏偏还是个小孩子。 “还有一事,也需要徐大人照准!”高宇阳正sè道。 徐世昌说道:“高公子请讲!” “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我要去收复胪滨府,需要一个名义。我的部队不在陆军部的序列番号之内,可否给我一个临时番号,平叛后再予以撤销?”高宇阳向徐世昌征询道。 “没问题,只是不知……”高宇阳的问题对徐世昌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只要能迅速平叛,不要说一个临时番号,就是一个永久xing的番号也没有问题。徐世昌满口答应了高宇阳,正在考虑给他一个什么番号的时候,他的话被高宇阳打断了。 “徐大人,就叫天伐讨逆军吧!如何?” 徐世昌心里暗暗直乐:就五百来人,叫讨逆军?叫讨逆营还差不多。不就是个临时番号嘛,爱咋地咋地。这高宇阳可比和别人好打交道多了,这要换作别人,还不趁机找我要钱要枪了,他可好,一个临时的番号就打发了。 虽然徐世昌心里偷着乐,但面上却不表现出来:“那好吧,我同意了,就叫天伐讨逆军吧!” 一个小时后,天伐讨逆军已经集合完毕。最前面是斥候队,由五十名轻骑兵组成前锋尖兵。在斥候队之后的是高宇阳和他的亲兵卫队。身兼亲兵卫队长的正辉紧紧跟着高宇阳,他的手里举着一面大旗:白sè的旗帜上淡淡勾勒出一个狼头,上面有红sè的蒙汉两种文字书写的“天伐讨逆军”几个大字。高宇阳的亲兵卫队之后是重骑兵,重骑兵是天伐讨逆军的主要作战力量,高宇阳把整个重骑兵都交给了永植带领。永植尽管只有十六岁,可是却显示出了过人的带兵天赋。本来,永植已经被选入了高宇阳的亲兵卫队,可是高宇阳为了培养他,专门把他调整到了重骑兵。重骑兵之后是辎重兵,辎重兵由郭东辰和帕默尔两人带领所有的蒙古孩子组成。最后断后的则是所有的轻骑兵。 开拔前,高宇阳照例进行训话,不过这次高宇阳只说了两句话:“要去打仗了,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天伐战士齐声回答。 “好,那就证明给我看看!出发!”高宇阳大喊一声。 高宇阳的喊声刚落,斥候队就四shè而去! 斥候出发十五分钟之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胪滨府开进。 胪滨府建于1908年,也就是清光绪三十四年。当时,清廷决定在满洲里设满珠府,又叫满洲府。设置府衙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中国和俄国的界务不清,中国一侧秩序混乱。俄国方面则怀有野心,希图将满洲里纳入俄国版图。 1908年5月,沙俄公布了《中东铁路附属地民政总则大纲》,满洲里被划入东清铁路附属地。俄国方面不允许清廷在满洲里设立府衙,清廷只好在附属地外的西大桥以南半公里的地方筹备建筑府署事宜。待1909年设府治时,觉得满洲府与满洲里名称上有重复,于是改叫胪滨府。 高宇阳对胪滨府的这段历史还是很清楚的,他知道胪滨府必须要掌握在中国手里,否则一开此先例,东三省势必将被瓜分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