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春秋》 第一回 新的结束,旧的开始 ()市第二高级中学,天空一如既往的灰涩,学生们形sè匆匆,走向回家的路。 枯黄的枫叶飘落,被不经意的车轮碾压成碎片,发出清脆的悲鸣。推着单车,一个人独自走在回家的小巷的叶培风,回忆着昨晚看到的那章“若是曹cāo能够步步为营,先稳固自己水军,然后继续逼迫刘备的生存地,或许赤壁之战就会晚上几年,那时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手,或许真能赢呢”,随即苦笑一声“唉,面对天下即将一统,即使是曹cāo,也经不住诱惑了呢” 是的,过着单调甚至无聊到恶心的高三生活的小叶,每天最常做的事就是看史书,然后对那些场景经行自己的假设。是啊,那个年轻的人没有自己的一腔热血呢。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才是男儿所向。叶培风常常这么想。 这个时代真的或许不属于自己吧,叶培风喃喃道。长叹一声,继续推着车子,低头走过那条重复了一ri一ri的林荫小道。突然一双破旧的,沾满泥巴的靴子出现在视线中。 “哦,是他。”叶培风心里想道。没错,是那个每天都会在那条小道尽头的乞丐,而次次从此经过的叶培风也是他的固定主顾之一。模了模兜,丢出一枚响当当的钢镚。 “尽头,又是一个新的起点,呵呵”往常熟悉的谢谢没有响起,而是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叶培风不禁抬起了头,今天的乞丐,很怪异的没有被手中的钱吸引,而是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小叶。 叶培风不禁愣了一愣,这是乞丐的目光么,不再是那种畏缩的浑浊的的眼神,而是充满着深邃,神秘。 “哈哈,小伙子努力啊”乞丐在好卖的大笑中消失了身影。只留叶培风一个人在原地独自咀嚼着那句话——“尽头,又是一个开始”。仿佛什么在等着他,小叶有种隐隐的预感。 摇了摇头,叶培风想继续往前走,可这一摇不要紧,天地突然也跟着转动起来,周围的树木,房屋,自转般的摇动。叶培风哪怕是扶着车子,也把持不住,脚一软坐倒在地。 紧接着,头仿佛是被一柄硕大的锤子击中,在剧烈的疼痛与天旋地转中,视线越来越模糊,这个世界越来越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叶培风从刺目的光线中睁开双眼,突然发现一样东西,让他后背乍然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自己看到的是一个素发峨眉的女人,这种装扮,怎么会出现在现代? 叶培风想说话问一下眼前的人,结果却出来的是咿呀咿呀的nǎi声。眼光顿时呆滞,“天哪,这一定是梦!!!”叶培风不怕自己被传说中的穿越了,而是怕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可是,哪怕是他急的哭了出来,迎接他的却是被那女人温柔抱起,在怀中“哦,哦”哄着。 “呜呜呜"这次是真哭了,小叶哭的很伤心。 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最后承认自己被命运强jiān的事实。叶培风渐渐止住哭声,随着女人来回的转悠开始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朱红的柱子,古典有着神秘棱角的桌椅,还有,那些有着云纹的衣服被子。青瓷砖,琉璃瓦,这一切均预示着小叶来到了古代,但是,不能说话的他却无法了解现在到底是何年何月。 唉,就这样吧。叶培风的大条神经彻底贯彻了随遇而安的思想,总之唯一发现的好消息就是从这个屋子的规模以及家具的讲究不难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太背,好歹来到一个大户人家。或许,不久后小叶会发现这又并不是一个好事情。 ("丫的,不整死我你心不甘是不?!"叶培风怒吼ing "为提升作品质量,本人决定取消你的主角光环”残阳公曰。 “#¥%*@!^………”某人咆哮ing) 就这样,某人为了早点能够了解自己身份以及这个时代,发奋刻苦的学习着说话。当他能够说出“爹娘”的时候,不仅震惊了整个街坊里巷,也震惊了他的这个便宜老爹,当这个华冠玉服的中年男子走进阁楼时,叶培风叶第一次看到了这个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异世父亲。 面白如玉,剑眉如峰,国字连配上嘴边美髯,不怒自威。眼眸如星,灼灼有神,神sè波澜不惊,泰山崩而面不改sè。正如叶培风所料,此人必然是官宦之人,并且职位不低,不然不会有这种气势。越是好奇,叶培风越想努力和别人沟通。 尽管自己只能不尽人意的说出两个简单的字,但殊不知这已经让自己这位久经风波的男人露出讶异的神sè,因为这个世界的小叶毕竟连满月都没有经历呢。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婴儿,男子啧啧的赞道:“眉目迥异,此子必成大器,呵呵,天佑我叶家,哈哈!” “老爷,不怕吓着孩子。”美妇,也就是叶培风的娘亲此时娇嗔道。 “哈哈,今ri高兴,忘形了些。”男子立刻噤声。 “老爷,这么多天了,孩子名都没取呢”美妇埋怨道。 “唉,这几天朝中……”男子戛然而止“算了,提它作甚,能得此子,也算我叶倾城一大幸事,好吧,我的儿子,名字必然不能落于人下,就叫叶培风吧。” 于是,这一世的叶培风,也有了一个叫做叶培风的名字,这或许是巧合,但两世生死轮回的机缘,又是普通人等能够懂的? “传我请柬,十三ri之后,为我风儿满月之席,邀众位同僚和亲戚街坊来府中赴宴。”叶倾城低头向管家耳语道。 “是”管家唱个喏,作一揖后徐徐躬身退出了门。 十三ri之后,就是结局的揭晓了啊。在逗弄婴儿的同时,沉思的叶倾城眼眸中不时有隐隐jing光闪过…… 而此时的叶培风,自然什么想法都没有,一心只悲催的努力学会说话。 “咿呀,呀呀……”你妹,咋这么难。“哇……”忍受不了的叶培风如此发泄。急的旁边美妇几女仆丫鬟连连摇扇哄逗,叶倾城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也心头大畅,将困扰多天的朝中之事以及十三ri之后的结果慢慢埋了下去 第二回 命运转折,叶府惊变 ()十三ri,叶府门前张灯结彩,来来往往恭贺之人络绎不绝。 “宁王爷到!送天山雪莲十株!”小厮在门口唱着长调。 “宋王爷到~” “赵王爷到~” “骁骑校尉到~送长命锁一只!” 叶倾城在朝中地位自然不低,上至王侯,下到将相,均来此祝贺。场面热闹喧腾。 “叶王爷,别来无恙啊。”先后到来的诸位王爷跟叶倾城唱着肥诺,而那些文武百官,自知没资格跟叶倾城套近乎,全被管家招待,纷纷入席。叶倾城一一接待,领众宾客进入内庭就做。 只是,不时看着门口小厮,看似是在等着什么的到来。 正说话间,从仿佛千里地外传来一声尖细,却清晰的盖过喧哗众生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叶倾城意味深长的笑了,终于是来了。 “诸位爱卿,请起请起”来者着玉冠博带,一身紫朱袍,身长七尺,面容清秀,朱唇带笑仿若迎面chun风,只是,那双眸子,却鄙视闪过一丝yin戾。 此时,众人包括王爷,也都跪地不起,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起来,至少不是现在。只有叶倾城是众人中没有下跪的,等到面前皇帝架子摆足,叶倾城上前略作弯身,作势yu跪“小王叶倾城,恭祝皇上圣安”。皇帝此时立刻委身上前,扶起叶倾城,说“王兄不用如此,见朕不拜,是朕的特许,也是对王兄盖世功劳的赏赐之一啊。” 一旁被佣人抱着的叶培风叶吃惊,他知道这便宜老爹或许真的官镇一方,但也没想到居然是皇亲国戚,从皇上的恭谨不难看出,叶倾城真的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怎么总感觉这皇帝话中的赞赏有点深意。 将叶倾城扶起,同时扶起了就近的几位王爷,众人在一片“谢皇龙恩”中站起身。 “江山如此稳定,是皇上文治武功,臣微末之功,岂敢邀赏。”叶倾城也话里有话的回道。 诸位王爷有的已经预感到此时气氛不对,肯定会有什么发生。 宁王爷悄悄拉过赵王爷:“皇上身边居然一个侍卫都不带,只有一个太监,难道是……?不过,这骗过一般人等但能瞒得了叶王爷?反常必妖啊,皇上看似毫无防备,但做的过头了点,叶王爷何许人也,怎能不会有什么怀疑?” 赵王爷眼神微动:“明哲保身。”随后退到一边不在多话。 “王兄不必谦恭,凭借王兄为我大楚王朝立下的战马功劳,就是用朕着皇位来做赏赐,也是理所应当的。”在说这话的同时,皇帝骤然抬起头,目光shè人。 众人并非聋子,皇帝也没有放低声音,这逆天的话说出来,原本还在喧哗的酒席霎时鸦雀无声。在座的都是朝中大元,并非庸人无能之辈,现在的气氛已经使得他们懂得今天之事已经无法善了了。 以退为进啊。就算是面sè波澜不惊的叶倾城,也不得不皱一下眉头,这是阳谋,皇帝已经觉得自己功高震主了,此时若是回答的太过谦卑,皇帝必然会更以为自己有易主之心。若是太过生硬,又有跋扈之嫌。虽说现在以自己手中的实力,并不怕面前这油头小生,但,大楚王朝诸侯无数,若是给皇帝拿下把柄,召集各路诸侯,群起而攻,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哼,这狗皇帝,作战理国的本事没有,口月复蜜剑的本领倒不小。”虽然如此暗暗月复诽,但叶倾城却立刻抱拳答道:“皇上隆恩浩大,臣就算肝脑涂地,也难报皇恩。” “呵呵,王兄如此为我大楚着想,真乃江山之福,社稷之福,黎民之福。”随机皇帝转身,面sè一改,不怒自威,沉声说道:“众位爱卿,寡人今ri宣旨,封叶倾城为护国公,官拜太师,见朕不拜,入朝佩剑。”若是一般人,必然以为这是莫大的犒赏。 但这里的人,都是跟猴jing似的。包括此时睁着大眼睛看着这一切的叶培风,就算是他也明白,虽然表面上皇帝封爵如此之高,但同时这些官位都是虚职,地位虽然还高于皇帝一等,恐怕真正权利还没有一个偏将大。这个皇帝,真的是耍yin谋的好手啊。 叶倾城也自知骑虎难下,他没有理由不从,但他知道,自己一旦被如此削权,那才是真正的图穷匕见啊。皇帝决然没有让他存在下去的理由。“原来他是真想除我而后快了,前些ri子朝中说的让我交出兵权的言语果然是这个衣冠禽兽放出的口风啊”想到此,叶倾城面对存亡大事,也直起腰杆,硬声回道:“如今国家方定,周遭蛮夷人心不服,边关未收,臣不敢懈怠,望陛下收回成命!”他敢如此说话,自然是因为现在身居兵马大元帅,手下雄兵十万,现今的皇帝才是刚刚掌朝,身边除了侍卫,就算连御林军都不是其嫡系。只不过诸侯皆是四方将领,才可互相制约,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想他叶倾城,白手起家,征战四方,攻城略地,可以说这大楚残破江山有一半是他打下来的,先帝因他忠勇,才封他异姓王爷,普天之下哪怕再骄横跋扈的诸侯,也不得不服这新晋的叶王爷。 哪知天下刚定,先帝驾崩后,这新皇帝却打起了兔死狗烹的想法。叶倾城也不是没有想过放权于皇帝,过上那平和安宁的ri子,但一是那皇帝根基不稳,各路诸侯有想法的不在少数,二是他自知周围蛮国依旧对中原虎视眈眈,若是听闻他下位,边境必然又是一片腥风血雨。最后,自然是久居高位的他也贪恋此时的无上地位,毕竟他也是凡人,打拼一生,不就为了位极人臣么,他叶倾城虽然被天下敬为“军神”。但依旧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一个罢了。所以,在那次早朝,礼部郎中所说的削爵一事,他是第一个反对。 怎知自己还是小看了皇帝除他的决心,今ri,皇帝的意思已经清清楚楚的摆了上来,无论答应与否,都事关叶家上上下下生死存亡了。废帝的念头油然涌上了心头。刚才的一番话,也是做最后的侥幸一试。他从根本就不存在过反叛的意思啊。若果皇帝见好就收,他就将此事作罢,如果依然咄咄逼人,那么,便怪不得他叶倾城为大楚把持朝纲了 文武百官此时面面相觑,都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大楚国,今ri看来要变天了啊”隐藏在人群最后方,一只默不作语的赵王爷心里默念。 第三回 峰回路转,无力回天 ()此时的叶府风声鹤唳,诡谲的宁静气氛下大有一副风雨yu来的趋势。 皇帝面sè铁青,他万万想不到叶倾城敢在众人面前让他下不了台。不知不觉间已经握紧了拳头,狠厉的对叶倾城说:“朕知叶将军手下jing兵十万,个个以一当十,威震宇内。但此时此刻,叶王爷在皇城内,而您的大军驻扎皇城之外,朕劝王兄最好依朕所言,可不要连累了叶家上下。” 叶倾城此时也并不为这简单的威吓所动,轻蔑一笑:“皇上所言不错,但皇城之内,除了禁军之外,可再没有一兵一卒了,不知陛下您何来的自信,可灭我叶氏全家?难道凭您埋伏在叶府四周的所有宫廷侍卫?呵呵,恕臣狂妄,区区三百余侍卫,我叶倾城还未放在眼里。” 此时皇帝面sè一变,他确实埋伏了所有侍卫,所以今ri有恃无恐,却没想到好像叶倾城知晓了一切,难道,就连自己手下仅仅三百余人,也并非自己心月复?一想到此,皇帝面sè更是yin沉了许多。作为皇帝,身边安插了耳目自己却一点都不知情。这是他无法忍受的,因此,除掉面前之人的想法愈加根深蒂固。但是,今ri自己或许在无法有什么作为了。叶倾城不是傻子,明知道有埋伏,他不会不设防。或许今ri能够除掉叶倾城,但自己还能否或者走出叶家大门,也未可知。唉,自己还是小看这只老狐狸了,今ri之事,必然打草惊蛇,以后若是要杀叶倾城,难度或许会更加艰巨。 叶倾城虽然为人做事是众所皆知的强势,但他并非乱臣贼子,从没有过弑主之心。所以,看到此时皇帝吃瘪,料定他以后应该会收敛许多。所以也不想将事态扩大,所以立即语气一软:“陛下一直对臣恩宠有加,今ri必然是受jiān人所惑,望陛下收回成命,臣感激涕零,必结马衔草以报。” 自知今ri大势已去,而此时刚好又有个台阶可下,皇帝立刻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马上和颜悦sè的说:“寡人确实糊涂,怎可质疑忠良,朕这就……”刚要收回成命,但此刻,有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逐渐回暖的气氛。 “陛下,叶倾城狼子野心,今ri之事,必然为其所恨。陛下怎能放虎归山?”众人哗然,纷纷回头看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触怒普天下凶名与威名同样显赫的叶王爷。 “我说jiān臣是谁,原来是我们的常将军。皇上,臣请下令,诛杀此贼,以免妖言惑众!”叶倾城此时也是动了真火,这常建,不过是一虎贲中郎将,当初也是看其为人忠心耿耿,治军甚严,这才从一小小伍长提为如今御林军都统之一。 不过,这次是叶孤城看走了眼,这常建确实忠诚,但他是忠于大楚王朝,而并非叶倾城,以前叶倾城为大楚戎马江山,他自然无比拥戴,但天下已定,他必然会对叶倾城把持朝政有着抵触。 他的想法并没有错,在他看来,叶倾城可以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诛之。所以,今ri他也会站起来拥护皇上,并且也下定帮助皇上铲jiān除逆。 “早已听闻叶将军手下jing兵强将,今ri末将斗胆,领教一番!”常建义正言辞的道。说罢,他拔出佩剑,并从怀中拔出黄sè將旗,奋力扔上半空,风中,醒目的令旗飘扬。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御林军,也立刻动身,足足一千人马,全力开往叶府 叶倾城听到不远处整齐的盔甲踏步声,脸上终于动容。是的,他确实知道皇上今ri准备了人马,所以他早早在府中准备了五百jing兵,对付那些宫中侍卫绰绰有余。但是,这突然冒出的常建,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异数。“唉,人算不如天算啊!”叶倾城看着面前的皇上,长叹一声。 此时的皇帝也万万没想到会如此喜从天降,立刻厉声喝道:“犯臣叶倾城,以下犯上,图谋不轨,朕下令,捉拿次此逆贼,如有违者,视为谋反。” 常建道:“叶将军,把你的人马带出来吧,末将必然拼死一战!” 叶培风却淡淡一笑,仿佛不晓得此时自己已经处于天大的劣势,抱拳对常建说道:“常将军高看在下了,虽然我叶家军个个勇猛无比,但常将军的御林军叶并非等闲之辈。本王自知今ri毫无胜算。” 满朝文舞无不暗暗折服,叶倾城不愧一代英雄,面对如此局势,却依旧能云淡风轻,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过事关自己生家xing命,此时并没有一个人为叶倾城说话。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自古至今,立国后斩除忠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看到此时叶倾城的英雄末路,每个人心头不由升起一丝兔死狐悲的念头。 随后,叶倾城直视皇上:“熊熙,臣受先帝重恩,所以一心辅佐皇上,希望能创大楚之盛世。皇上如若容不下臣,臣自当会对陛下有个了断。可臣希望,您ri后不会为今ri后悔。” 此时皇帝心情也有点矛盾,叶倾城所言不假,他与父皇情同手足,一起征战天下,而自己从小也是在仰望着叶倾城成长。如今突然听到叶倾城叫道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想起当初一起同甘共苦的ri子。不过,面sè几度变化,终究是归于冷漠:“请放心,以后楚国会在朕的治下比今ri更加强盛。”说罢,长袖一甩,转身不在看此时的叶倾城。 叶培风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知道,这种事是没法避免的。哪怕是臣子与皇帝关系再近,但当涉及到天下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力时,每个皇didu不可避免的会对身边功臣产生疑心。 臣子与皇帝,永远只能共患难,却无法同享福。不然,也不会出现诸如刘邦杀韩信,勾践诛文种等事了。功高,亦会震主。 唉,叶培风也不由心叹,不仅是对此时叶倾城的英雄末路,也是对自己如今生死未卜的感慨。 “哗”整齐的盾牌声在叶府门口响起,不难知道,此时只要常建一声令下,天下闻名的叶倾城必然会殁于此地。 秋风瑟瑟,吹动的红sè的灯笼来回晃动。乌云遮住了天空,一种昏晦的压抑久久萦绕在众人心头。 叶倾城凝望了四周一眼,仰天长笑,望东而拜:“皇上,臣竭尽所能,今ri随您而去,也无愧您临终所托。”说罢,跪倒在地,朝东叩首。 在座一些老臣,无不潸然泪下。 当叶倾城站起身时,面朝先帝陵墓,久久伫立。满庭寂静,无人敢惊扰。良久,有大胆兵士上前探查,发现叶倾城依然气息全无。 死后依然能威震众人长达一炷香之久,叶倾城,不愧一世枭雄。 此时天降闪电,雷鸣阵阵,皇城内外,群鸟徘徊,悲呖哀鸣。 第四回 叶氏遗孤,生死由天 ()看到叶倾城陨落,叶家上上下下无不痛苦失声,一片悲戚景状。众人无话,只等皇帝发落。 “叶倾城自恃功高,目中无人,今已伏诛,也是罪有应得。但朕念其劳苦功高,朕下令,以王侯葬之。叶家上下,削爵为民。”熊熙此时内心也是矛盾万分,思虑再三,还是想给叶倾城体面地安葬。 一些文武大员,平ri里与叶倾城私交甚好的也不在少数,尤其那些同叶倾城一起征战天下最后封王的异姓王爷。所以皇帝此举,也算是安抚众心了。 此时的叶培风也是感慨万分,他与叶倾城真正算不上拥有感情,只不过一面之缘罢了。但突然间的伤心,确实是无法否认的。从小一直想见识一下诸如曹cāo,韩信等这些大人物,如今的叶倾城与这些人比起来,也可以说是伯仲之间。包括叶培风,也是对叶倾城的浩然威严感到佩服。不过看到英雄末路,他也会自然而然内心发叹。 不过,叶培风突然感到一丝冷意。一种不祥预感油然涌上心头。 “皇上,不可。”缓慢而又冷酷的声音响起,正是常建。 “哦,有何不妥?”皇帝看着常建,疑惑的问道。 “皇上”常建目光直shè向佣人怀中的叶培风,一字一顿的说道:“斩草,要除根。”血腥与残酷的气味顿时从这个素以铁血闻名的将军身上散发开来。 “皇上,不要!”一声杜鹃啼血般的凄厉之声响起,正是叶夫人跪倒在地,苦苦求道。 众人哗然,面前的叶培风不过是一个婴孩,难道除掉叶倾城,皇上还要向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下手?顿时群情激愤。 “赵大人,说说话吧。”宋王爷拉拉赵王爷衣角,悄悄耳语道。 沉吟了一会,赵王爷走出人群中,不卑不亢的说道:“皇上,叶王爷已经伏法,以前的一切与叶王爷的后人有何关系?请皇上开恩。” 宋王爷也立刻一唱一和:“赵兄此言有理。皇上贵为天子,还是不要和一个小孩计较了。” 而此时常建也依旧不依不饶:“皇上,叶倾城旧部在边关雍州。若是留下此子,来ri若召集叶家大军,后患无穷啊。” 说实话,熊熙内心也是不忍杀害叶倾城唯一的后人,他不想百年之后愧对先祖。但常建说的话他也不能不重视,无论天下人如何议论,宝珠皇位也是万分重要的。 “容朕考虑一会儿。”皇帝此时也是犹豫不决,不时看向襁褓中的叶培风,背着手,在庭中踱来踱去。 叶培风似乎一只忽略了在这个世界的身份,那就是叶倾城的后人。所以他万万没有想到现在的自己会在这生死的边缘打转。自己断然是不会像常建想的那样,有什么报仇雪恨的想法。他对叶倾城,也不过是敬佩之情罢了。 如果常建能够知道一切的话,那必然不会再去纠结叶培风。不过常建又不是什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神人,在他看来,叶培风是绝不可留于人世的。可以说,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叶培风是真的无辜的。 “这个,可以算是无妄之灾吧。”叶培风此时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如此在心中恨道。同时,他也期待着这个年轻皇帝最后的抉择。关乎他生命的抉择。 终于,熊熙长出一口气,众人的心也提了起来。 “朕看在众位爱卿的面上,决定放过这个小子一马。”皇帝缓缓说道,众人长吁口气,叶倾城的心也放了下来。 “不过,常将军说的也未尝不对。”这一个转折,又突然将叶培风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皇帝,到底想怎样?来来回回的没死都快被吓死了。”叶培风此时也暗自骂道。 赵王爷立刻上前:“皇上,君无戏言,还是放了这叶家遗孤吧。” 皇帝这时意味深长的说:“朕答应放过他,自然不会有任何反悔。但也要看这小子命够不够大,朕自会命人将此子放入深山之中,然后朕绝不动他一丝念头。但至于其是否能活,这就看老天的意思了。” 说罢,皇帝转向众位大臣:“朕已经仁至义尽,希望众位爱卿不在有异议。” 宋王爷急道:“这,皇上。您这算是放过他吗,才满月的孩子,放入深山之中,就算不被野兽捕食,也会饿死啊。” “那就看他的造化了。”一旁的常建yin仄仄的说道。此等冷血就连其身后士兵叶有点心寒。 “朕说过,已经给过他机会。此事,不必再议!”熊熙也下定了决心,众口悠悠,他不想给天下留下笑柄,但他也不想在将来给自己埋下祸根。 宋王爷还想上前请求,但被身旁的赵王爷悄悄拉住。宋王爷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也不再开口。就算他是朝中大将,手下兵多将广。但此时也是孤身一人,面对这里手握一千人马的常建,他也不敢多言,天晓得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叶倾城。 看到周围的文武官员没有再上前劝谏,熊熙一挥手,说道:“带走。”而后拂袖而去。 终于,叶培风也在众位侍卫中从叶夫人怀中夺去,只留倒地痛苦的叶夫人以及一众大臣王爷面sèyin沉的互相看着。 看着站在门口指挥人马查抄叶府的常建,赵王爷等冷哼一声,默然离去。 而小叶此时不过一婴儿,不管如何挣扎,也是无法逃月兑侍卫孔武有力的挟持。就在刚才,他才真正有了仇恨的想法。“熊熙,常建,既然你们如此心狠手辣。就别怪我将来让你们还债!”叶培风也因为这两人的绝决而下定了决心。 可谓天意弄人,原本不想留下祸患的熊熙,却恰恰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不过,这也得叶培风能够活下来才能够实现。 叶府,火红的灯笼还没来得及放下,却立刻迎来了数不尽的纸钱与白绢。熊熙也是说话算话,给叶倾城以王侯礼仪安葬。只不过,哪怕是叶倾城以往的亲戚朋友,也鲜有来叶府灵堂前烧香叩拜的。皇上已然昭告天下,给叶倾城定罪。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第九回 下山 ()你妹啊,什么叫做您没有cāo作本书的权利???? 好几次了啊啊啊啊,总是打完字后就没法上传,等后后退完了打的就全没了,然后就得重新打,烦不烦呐啊啊啊。次奥!闹心死了。烦死了烦死了。总是这样影响心情。; 第十回 小隐隐于野 ()漳州城,来来往往的车马扬起一抔厚厚的黄土,引得行人不时拍打衣袖,街上小贩几乎占满了两旁,行人们也是肩并肩脚碰脚,就算是如此凉爽天气,也是热的不时掏出手巾拭去额头上不时滚淌下来的豆大汗珠。再说街边的景象,那叫一个喧闹,卖大饼的,卖豆腐的不在少数,还有不时吆喝着卖膏药、祖传秘方的比比皆是。 这也就是漳州城,才有如此繁华景象,不因有他,就是这漳州城有一个鸣凤山庄,为什么这个鸣凤山庄如此能耐,也是不因有他,就因为这个鸣凤山庄的主人——河洛一凤洛程。话说这洛程,只不过是一个以贩卖狗皮膏药起家的世俗小贩,但是,从小对商业有着敏锐天赋的他就凭着自己用几味止血加上去疮的药膏受到了许多当地军人的喜欢,然后又通过各种拉关系,终于是结交了一位掌管粮草的典军校尉,所以,这种价格极廉疗效又甚高的自制膏药在军队中风靡一时,拿到巨大利益甜头的他并没有满足,而是一鼓作气,继续靠着这笔资金与打拼出来的人脉广求天下名医,建造鸣凤山庄,致力于外伤药物的开发。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陆陆续续爆发的战争使得洛程以及鸣凤山庄大发了一笔战争财,而这洛程,不仅成为了天下数一数二的商界巨擘,也在军界闯下了一番名声,加上鸣凤山庄坐落于河洛一带,所以天下人称“河洛一凤”,而他,也正像河洛一带新崛起翱翔九天的凤凰一样,代表着河洛的商界龙头势力。就算是那些诸侯霸主,见到洛程,也得放段,叫一声“先生”。要知道,“天下医药数鸣凤”并不是空穴来风,哪个国家不打仗,哪个军队不受伤?而这个没有任何爵位的洛程,却可以说是医药界的帝皇,天下七成外伤药材都掌握在这个人手里,此人在天下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可以说,像洛程这样抓住机会的人也有很多,但是能够做到他这样凭借一人之力成就自己如今名满天下的人,却太少。所以,漳州城正是由于诸侯国君对洛程的尊敬,才得以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得以保全,不得不说是整个漳州百姓的福音。而没有战火的漳州城得以还无后顾之忧安心发展,一时间,以商业为主的漳州城,在人口和文化教育上大大超过了一些大城,隐隐有种和诸侯国皇城一较高下的实力。是九州中百姓们向往的一片乐土。 当然,能成为今天这种景象还是因为洛程,这个神秘却传奇的人物,从小没有一丝教育的他却对教育以及人才很是崇敬,鸣凤山庄,在他大刀阔斧的拓展下,不仅仅是一个单调的药庄,更是广罗天下人才,在此开堂设学,由这些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教出来的学生,就算是最差的,也能够在各国中谋取一席之地。一时间,鸣凤山庄中所出的人才,那是能够引起各国君主争相抢夺的香饽饽。或许,仅仅是一个富贾并不能使天下黎民有什么称道之处,但是,做到了这样,桃李遍天下的河洛一凤赢得天下众生的敬佩就不足为怪了。甚至有的书生文人,都开始为洛程立传写书,那些曾经就学过鸣凤山庄的人,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升斗小吏,都会在自家高堂摆上祖师爷洛程的画像,每ri必拜。 漳州城内,万家茶楼,也算是一家比较高档清雅的茶楼,这里的老板也挺会做人,所以深得一些达官贵人宠幸,所以这个小茶楼也是常常座无虚席,使得这个茶楼能够在这个寸地寸金的漳州城还能如此红火。言归正传,那在城中行驶了一路的马车终于是在此处停驻,虽说马车经过一路奔波此时已是又脏又旧,但是眼尖的小厮却通过马车的车型以及马种看出了不简单之处,立刻上前不敢怠慢了贵客。不过,驾车的彪形大汉却没给小厮靠近的机会,直接横手一档,就将靠近马车准备牵马的小厮拦住,冷哼道:“真是不懂规矩,这般粗手粗脚,若是惊了马,你有几个脑袋赔!”小厮见此,更加确信了车内的人一定不是简单人物,所以立刻赔笑道:“是小的鲁莽了,小的是专门帮客官们拴马的,所以大爷的青骢马小的可以帮大爷领到后院,必定给上等的草料”。大汉不禁心中暗道:“难怪主公说这个漳州城鱼龙混杂,就算是个乞丐放到别处也是有县宰之才的。如此一个小厮,只是瞧了一眼,便是看出了马种,真是不简单。”所以,大汉也是决定在漳州城内低调为主,道:“劳烦小哥了”打赏了几点碎银子,对马车内的人说:“少爷,到了。” 车联微微掀开,先是一只白底镶金丝系紫带的腾云靴跨了出来,一旁的小厮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豪华的靴子,不禁睁大了眼睛,准备瞧一瞧车内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十一回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随既下来的人,使得店小二不得不瞪大了眼睛,只见那人濯濯如chun月柳,柔而清绝;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轩轩如朝霞举,亮而明丽。素袍玉冠,举手投足温文尔雅,若纤尘细柳;眉目似笑非笑,若迎面chun风;衣袖带香,如处芝兰之室。妙哉,古语有云:“翩翩浊世佳公子,富贵功名总等闲”。 店小二呷了口唾沫,不自禁又抬眼多瞅了那公子一眼,也一时间心旌动荡,此人只得是那天上神仙俊彦落入凡尘了吧,小二心里暗暗嘀咕道。那大汉好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了,一声嗤笑打断了店小二灼热的目光。被人看到这幅出糗的模样,店小二也是羞窘的立刻低下了头,点头哈腰说道:“二位客官里面请,小的这就去喂马!”然后连打赏都不敢讨要,牵着马落荒而逃,殊不知自己都走错了方向。 看到店小二那幅像是被人捉住偷嘴的小孩般的模样,大汉更是把持不着,呵呵大笑起来。“三息内给我住嘴,不然你就回去吧!”白衣少年也是架不住这样儿的尴尬,虽然早以适应,但是看到了那大汉肆无忌惮的笑,不由得生出一股愤懑。那大汉仿佛是上了紧箍咒一般,听到这句,立刻憋住了笑,尽管憋得目红耳赤,青筋暴起,但就是硬生生不在发出一丝声响。看到大汉此时那幅落魄样子,少年也是稍稍出了口恶气,“走吧,进去”。随着这一句仿佛是九天梵音的宽赦,大汉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也是不敢怠慢,立刻走到少年前面,给自家公子开路。 还好有着大汉近乎巨人般身体的掩护,少年这次没有受到关注,也省去了不少麻烦。二人走到一个靠近窗户的角落处落座,也是比较隐蔽,大汉很是尽职尽责,不用吩咐,便是在柜台边料理好了茶水小菜诸多杂事。 “嘿,不是我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店里那个招呼客人的店小二此时正在正厅zhongyāng向客人们套着近乎,这也是茶楼老板的想法,甄选出了一个口舌伶俐的小厮,给在座的茶客讲一讲几天发生的奇人异事,也算这个茶楼的一大招牌。 那小厮果真是练出了身真功夫,三言两语便是调动了满堂茶客的兴趣。“能有啥怪事?莫不是你媳妇跟人跑了?”一个常客打笑道,引得周围一片哄笑声。“哎呦,刘三爷,您真是抬举小的了,小的现在连个媒婆都请不起,哪来的钱娶媳妇呢”那小二一副苦瓜相又是逗得大家一阵捧月复。“我说,小三子,你就甭在这卖关子了,到底有嘛说明白咯。”说话的是一个年岁较高的主儿,身旁两个丫鬟,一个揉肩一个捶腿,看这气派,也知道来头不小。“哟,常爷,您别急,小的这就慢慢道来”小二也是拿捏的很准,不敢多扯:“就说这个漳州城前几天来了一个小乞丐,那一副落魄样子,真不是我说,隔了两条街都能闻见那股味儿。蓬头垢面谁都看不清此人庐山真面目。”常爷此时发话了:“来个乞丐有啥子新鲜的,这兵荒马乱的哪处没个乞丐来漳州城躲个活头儿?”“诶,常老爷,这话不错,但奇就奇在这个小乞丐一身的蛮力”,小二夸张的比划了一个大圆“恁大的一个皮囊,您猜猜?里头都有些啥?”看到此时诸人都静悄悄等着他说出下文,小二呷了口茶道:“我的个乖乖,那小子,不到十五岁的样子吧,皮囊比他都大,赶巧那天我城门口倒泔水,看到那小子打开麻袋,里头尽是一些野兽肢体,咱没细瞧,但光是熊掌虎掌什么的就看见不下七八个!”众人“赫”一身叹了个乖乖。“你唬我的吧”常爷不信道。小二正sè道“借我个胆子也不敢啊,并且,厉害的不是这个只见那小子从里头模出了个死兔子,活生生的就那么‘喀吧’一下咬掉了头,然后就是一阵狼吞虎咽,那架势真跟个野兽无二样儿?”小二咂了咂嘴,仿佛还是对那天的事震惊不已。 众人都是一副面面相觑的样子,就连常爷身旁那俩丫鬟都是吓得用手掩住了嘴,确实,乞丐不算什么,天生神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个生撕活剥的事儿,可以说是头一次听说。 常爷说:“小三子,你那天没看错?”众人也是屏气凝神,看向小二,“千真万确”小二笃定的说。得到肯定答复的众人又是惊呼一声。像水掉进油锅般炸开来,一时间议论纷纷,连那个高贵傲娇的公子都是悄悄询问着身旁大汉。 老板在柜台后,满意的看着面前一切,这就是他想要的氛围,正打算如何奖赏那个小二的时候,突然不由得脖子一冷,仿佛是寒冬腊月吹来的寒风将四肢从前到后浸透了个遍,缩了缩脖子打了一阵寒颤,正道奇怪,突然发现四周怎么突兀的静悄悄一片,再回头,却看见大堂zhongyāng的店小二不知何时瘫坐在地,而店小二面前有个蓬头散发的人,个子不过四尺刚过,虽说衣服和皮肤十分干净不像一个乞丐,但是在座众人隐隐猜到此人就是刚才小二口中之人。而老板此时目瞪口呆,一直在门口的他居然没有看到此人是何时进来的,仿佛面前一切是在一刹那间出现的。 “我听到有人好像在叫我?”一种沙哑yin森的声音散发了出来,顿时,一股森冷血腥的气息弥漫而出,茶楼里的温度骤降十度,强大的气场使得在座众人近乎闻到了一丝鲜血与杀戮的味道。“是你么?”此人看向店小二。店小二瘫软在地,被一双不带任何感情sè彩的眼睛盯住,居然是吓得牙关打颤,仿佛是被人掐出脖子的鸭子般“赫赫”半天说不出一个囫囵字儿来。此人又凑近了一些,带着无尽的威压,小二再也顶不住,口吐白沫,一股恶臭从传出,居然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众人就算从这偶尔泄露的一丝气息都能感觉到店小二受到的压迫会有多大。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般不堪,像常爷,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略一镇静后对此人说:“小兄弟,您大人有大量,看在老夫面子上。放了这小二一马。”说完,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身边侍女,让侍女交给面前这个煞气逼人的少年。 只见那人缓缓起身,一旁的小二已经双目上翻,浑身抽搐,若是在迟上一秒,怕是胆也吓破了吧。小丫鬟战战兢兢挪了过去,将银子递给了这个怪人。 此人突然一把握住丫鬟的手腕,小丫鬟“呀”的一声尖叫,再也拿不住手中银子,银子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出了老远。 “你的面子,是什么?”仅仅是随意握住也丫鬟的手,但是清脆的骨头摩擦的咯咯声确是十分清晰。眼看那丫鬟痛不yu生,渐渐支持不住,常爷不在忍耐,大喝道:“放肆,还不快快放开她,然后速速滚出这里!”然而就在话刚说完,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便是瞬间放大,众人没反应过来,那人便是到了常爷面前,并且没等常爷有什么抵抗,便是一只铁钳般的手捏住了常爷的脖子,众人丝毫不怀疑,这个怪异少年会毫不犹豫的在大庭广众下杀死一个人。随着手掌慢慢合拢,常爷的脸已经变成酱紫sè,众人都有些不忍,但无一人敢于开口,唯恐自己惨遭毒手。 就在常爷危在旦夕时,一声大喝响起: “何方狂徒,报上名来。居然敢在本大爷面前撒野,还不速速受死!”声如洪钟,掷地有声。原来是那个与白衣公子一起的大汉,再也忍受不住面前此人的猖狂,生xing打抱不平的他忘记了出门时主上“莫惹事端”的嘱咐,愤然站起身,直指堂中那个凶残少年。 此人松开了手,转身,盯着面前大汉。露出一丝仿佛地狱九幽般的冷冽微笑:“小爷叶培风,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第十二回 不打不相识 ()“长万!不得无礼!”白衣公子怒斥道。他看出了面前的人有着不同之处,但也没想到大汉会忍不住发难,所以为了避免纠缠上不必要的麻烦,虽说自己心里也是看不惯这个叫做叶培风的人,但还是皱着眉,制止了手下。“少爷!”大汉也是有点憋屈,但是他明白自家少爷并不是无的放矢,毕竟这里不是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熟悉,若是缠上了一些地头蛇,就算是以他们这般势力,也不得不低头行事。 “少侠好身手!”白衣公子像叶培风抱拳道。叶培风也是对面前这个相貌如此清秀的少年感到一丝诧异,不过,仅此而已。诧异未必会对这个少年产生好感,面对白衣公子的谦恭,叶培风默不作声,在他的世界里,不是信任的人,他绝不会假以辞sè。大汉看到公子被人如此无礼,也是再度忍不住,一拍桌子道:“呔,你这臭小子,也太过不知好歹了。我家公子如此忍让,你却软硬不吃。”随即,对着白衣公子说:“少爷,对待此人无需忍让,您稍待片刻,瞧俺去收拾了这个家伙。”叶培风对大汉的话仿佛是没有听到一般,此时他的目光集中在那张桌面上,或许别人没有什么发现,但以他的目力,看到那张结实的梨花木桌在大汉随手的一拍之下居然围着掌印骑了一圈密密麻麻的蛛丝纹。一般人若是力大者,将木桌拍裂不是什么难事,而只能拍出一条裂缝,但是如果是像这样裂纹蔓延开来的,就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此人必然有很深厚的功夫。 “原来是练家子”叶培风淡淡说道,在他看来,此人已经有了一种危险的味道。不是叶培风不懂人情世故,而是从小深山中生存的他早以适应了山中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只有对手足够强大,才能引起足够的重视。这也是他在人类世界现今如此格格不入的原因,他早已习惯了将那些没有实力的人看做毫无抵抗之力的兔子松鼠之类,所以那个常老爷的面子,在他眼中无异是虫子在老虎面前摆架子。 嗜血好战的xing子使得叶培风不由得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大汉身上,在大汉看来,叶培风**果的目光仿佛是看着待宰的羔羊那么肆无忌惮。受到如此挑衅,大汉再也忍受不住,大喝一声:“小贼受死!”便是一掌劈过,虽然叶培风没有练过任何功夫,但是他所具有的,便是超月兑常人的敏捷与力量,当然,功夫的真谛也在此——快,准,狠。大汉看似凶猛的一掌在他看来虽说有着力拔千钧之势,但却被叶培风不紧不慢侧肩躲过,右拳也是借助腰力,一记寸拳打向大汉胸口处,大汉果真是有点轻敌,没料到这个小子身手如此敏捷,并且攻敌所必救,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地方。招式已经用老,大汉自然不能躲闪,但他也不是等闲之辈,略一提气,挺起右胸,硬生生接了叶培风一拳。“咚”的一声,仿佛是玉石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交响。 “噔噔噔”叶培风向后退了三步,而大汉双臂上提,全身微蹲,居然一步未退。“好一个四平大马!”在座不妨有识货之人,看出了大汉摆出了这个最基本的马步,但就是这个马步,破了叶培风的一击之力,足以见此人基本功十分的扎实,下盘稳当落地生根。 “果然是有点身手”叶培风更是来了兴趣,毫不掩饰的晃了晃被震麻的手臂,“我可认真了,这么久还没好好活动过筋骨呢”叶培风战意满满。 “尽管放马过来”大汉也是丝毫不落下风:“好久没有痛痛快快打过了。”站在一旁被无视的白衣少年也是一声苦笑,大汉的xing子他再熟悉不过了,那叫一个热血好战,几乎是有战必应,同时,他感到那个叫叶培风的好像也是个嗜打如命的人,这俩人碰上,那才叫一个天雷勾引地火,没有分出个上下那必然是不会罢休的。 话不多说,那大汉一记鞭腿,这次谨慎了许多,发七分力留三分,随时接好后手,叶培风灵巧腾身闪过,看也不看便身体下沉,抵肩撞上,大汉立刻变换招式,腿略作弯曲,便是一膝迎面撞去,准备和叶培风来一记硬碰硬,但叶培风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拿自己的短处找不痛快,反而发挥自己速度上的优势,滑溜的像条泥鳅,各种躲闪腾挪,大汉也是不急不躁,固守稳功,就算打不到叶培风,但是自己的防御叶培风也是破不开的,只要自己不露出什么破绽,叶培风也拿他没辙。 场中拳打脚踢,手来腿去,看得众人眼花缭乱,不时两人的碰撞发出“啪啪”的声音让众人明白战斗的凶狠。又是一次碰撞,叶培风向后趔趄了两步,大汉也不好过,那些打在身体上的拳印隐隐作痛。“哼,我说你是猴子,只会躲吗?”大汉说道。“我如果是猴子,那你就是乌龟,龟壳还挺硬!”叶培风不落下风,犀利回道。大汉被这一激,又是哇呀呀捶胸顿足,一招横扫千军直打向叶培风,面对铜头铁骨的大汉,叶培风也是老虎吞天无可下嘴,大汉不知道,其实叶培风的拳头已经有点发麻,虽然在众人看来叶培风占尽上风,打的大汉毫无还手之力,但是如果大汉一只拖下去,这场比斗可以说二八开,叶培风二,大汉八,如此而已。不过大汉也是想速战速决,不能在此耽搁太久,所以被叶培风言语一激,立刻放弃守势,大开大合的进攻起来。听着这一声声“呼呼”仿佛砸碎空气的拳风,叶培风也是一阵头皮发麻,幸亏他反应超乎常人,身手也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才能够从容闪开那一记记力达千钧的拳头。不过,就算是这样,叶培风已经额头冒汗,呼吸急促,明显是体力衰颓的象征,再看那大汉,呼吸平稳,除了脸sè有点泛红之外,无一点疲态。 叶培风心里已经看明白如果还这么稳扎稳打的话赢面几乎没有,那么,就要用奇招了。但是用什么方法才能一击制胜呢,大汉防御力超强,尤其对一些要害穴位防护的很紧,貌似是没什么机会了。但是,叶培风是什么人,那是一匹狼啊,不仅有着狼的凶狠,更是坚韧无比。没到最后,就没有结果。看到大汉步步紧逼,一招接一招的势大力沉,叶培风躲闪之间双目紧眯,用尽全身注意力,观察着大汉的软肋之处。“呔”又是一招流星贯月,大汉突然加速,身体斜侧,直拳打出,,本来他想法是自己顶多再挨一拳,但自己这一招后接一招单龙出海,势必能攻击到叶培风,看那小子的样子,必然接不住自己一拳,这种以命搏命的打法确实适合现在,但是,大汉不知道的是,动作越大,破绽也越多。叶培风不是一般人物,他观察到大汉攻击的时候腰部却没有动,看来,大汉的借力点是自己的脚而不是腰。难怪!叶培风恍然大悟,这大汉难怪下盘如此之稳,原来他的双脚就是他的强项,但是反之亦然,若是让大汉不能接触到地面,找不到着力点的他必然也是最容易对付的。想到这里,叶培风大胆上前,装作与大汉硬碰硬,实际上准备好等大汉再露出一个破绽就立即制服他。 果然,大汉看到叶培风不再躲闪,也是直道“痛快!”拳法也逐渐张扬起来,“砰”大汉坚硬的手肘打在了一时没有防备的叶培风的胸膛上,若是平常,叶培风必然会后退卸力,但是此次他硬生生抗住,抓住大汉的手肘,迅速一指戳在大汉腋下,这是一个穴位,被打中会产生半身麻痹,大汉当然感到了身子已经不是很协调,准备下蹲防守一会,但是怎料从这一刻起,他已经进了叶培风的圈套,看准大汉微曲的膝盖,叶培风矮子,横劈出一记掌刀,堪堪劈在大汉后膝上,这一招借力打力,大汉再也站不住,半边身子坐倒,当他意识到大事不好时,已经为时已晚,叶培风抓住大汉的手,反锁到大汉身后,双腿夹住大汉脑袋,一招关节锁喉,大汉动弹不得。 赢了。 不是呼出一口气,而是“国”的一声咽下涌上喉头的淤血,大汉那一肘,真是让他受了内伤,胸口火辣辣如同煤炭炙烤一般,但是就是凭着一口子狠劲儿,终于,在如此实力差距悬殊的情况下打赢了大汉。 “好!”满楼喝彩,真是太jing彩了。不得不说,这个叫叶培风的小子虽然猖狂,但是凭借着实力让众人看到他之所以猖狂的实力。 “放开我,我不服!有种再来比过!”被压制的死死的大汉声嘶力竭的吼道,他没法接受稳赢得局面发生惊天逆转。 “长万!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好耍赖的。”白衣公子训斥道,看来没有一点护短的意思。 “公子!我比他强,你看到的!”大汉不服道。 “但你还是输了”白衣公子冷酷的说:“输赢无关强弱,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你只是看到自己强就放松jing惕,输了,怪不得别人。” “公子!我”大汉还想争辩什么。但是被一声威严的身影打断:“够了!比斗输了不算什么,但是别输了人!”白衣公子说完,随机看向叶培风,也是表示不再理会大汉。 “叶公子,管教不严,见笑了。叶公子果然是少年英雄!”溢美之词赞不绝口,白衣公子看来也是对叶培风很是折服,因为,不管叶培风有没有取巧,但是这个家丁的身手他是一只熟悉的,能够赢他,必然不凡。“这位公子,比试而已,没什么输赢。”叶培风也是淡淡一笑,这个公子一直礼遇有加,所以于情于理他也不该再摆什么架子。更是因为大汉如此之强,但是被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训的没有脾气,这个公子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叶培风见好就收,松开了大汉,冲公子一抱拳,说:“公子高义,难怪有如此jing干手下!”大汉揉了揉酸痛的关节,原想说什么,但看到自家公子横瞪过来的目光,只得嘟哝几声,灰溜溜坐回去生着闷气。 “小二,上好酒好菜,我要为叶公子赔罪”白衣公子招呼道,然后对叶培风作揖道:“叶兄弟不嫌弃的话,我就奉上一桌水酒略表歉意。”“恭敬不如从命!”叶培风一抱拳道,不知怎的,白衣公子这种善意让他感到了一种知己之感,于是不多啰嗦,道一声请,便是和白衣公子坐下。不多时,酒菜便是上齐,“我先干为敬”白衣公子斟满一杯,一口饮尽。叶培风也是一口喝下,但是干辣的味道让他不自觉一阵咳嗽,同时压抑了很久的淤血又是涌上,但叶培风却是硬生生咽下,白衣公子看到,一拍脑门:“叶兄弟必然是受了内伤了吧,都怪长万,手下没轻没重。好在我随身带着些疗伤药,也算管用,叶兄弟切莫推辞。”叶培风哈哈大笑:“受这点伤算什么,不用理他,明ri必然安然无恙。”白衣公子没有多话,直接从袖内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两颗红sè丹丸:“叶兄弟若是放心在下没做手脚的话,就服下吧,怎么说也是我酿成的,不做点什么让在下实在无颜做人啊。”叶培风看着那两粒丹香弥漫的丹药,哈哈一笑,不再矫情,直接取过吞下。别说,这丹丸服下后,便是立刻融化,仿佛雪水般划过胸口,流入四肢百骸,原本火辣辣的感觉轻松多了,那些淤青的地方也不再疼痛,真是神奇,只这两粒,伤势就好了一多半。 “多谢公子了,你这个朋友,我叶培风认了。若是ri后有什么用的到的,在所不辞!”叶培风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看在白衣公子如此诚恳的一面,饶是以他,也是有了结交之心,这也许就是,不打不相识吧。 第十七回 大展手脚,技压群雄 ()“叶兄,公子,俺就先上去了。”南宫长万掩抑不住兴奋,狠狠揉捏了一下关节,发出“噼噼啪啪”骨头交结错响的声音。众人停止喧哗,都注视着场zhongyāng的南宫长万,不知道这个块头硕大的人有什么本领。 随意捏了一下拳,发出几声“啪啪”如同爆竹般的声音,外行人会以为这是骨头关节发出的摩擦声,但内行大家一眼就会发现其实是指风过快而捏爆空气所发出的气爆声响。单此随意一手,与会众人能做到的就不会超过五指之数,这不仅拥有夯实的外功,内功也是要有一定成就才能做到如此轻松。原本面sè淡然的宇文成德眉头稍皱,微微前倾身子,看来是已经对南宫长万有了一丝期待。 吐气吞声,一口清气提于胸中,随即,一声怒喝,南宫长万立正起势,稳稳当当仿佛将诸身化为世外,心无杂念坦坦荡荡,缓缓提起右臂,右脚虚踏,紧接一掌劈下,一招再普通不过的上步劈拳。虽说招式平淡无奇,但经过南宫长万使出,隐隐有风雷之力透拳而出。然后十分连贯的打出坐盘蹲捶、青龙出水、进步崩拳三招。这才一口气吐完,再吸气提气,将后续招式一一使出,速度愈来愈快,但拳势却愈来愈猛,一拳重似一拳,最后一记青龙出海收招。 一套完美的形意拳浑然天成,毫无瑕疵。底下已经有人情不自禁鼓起了掌,叫好声连绵不绝于耳。南宫长万略一躬身,抱拳谢过,若无其事走下试炼场,一套拳下来,虽然力大无比,但是却不见他喘一口粗气。宇文同德此时顾不得身份,已经激动的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呵呵”傻笑的南宫长万,口中不住念叨:“天纵之才!真是天纵之才啊!”是啊,作为天下鼎鼎有名的猛将,宇文同德当然不会注重什么拳法招式,他所关注的,却是别人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南宫长万身上,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方,那就是南宫的换气,大多数人都是动一下换一口气,如果硬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连续出力,但是那样没有气运丹田,只能出手越来越无力,还有可能一时用力过猛造成内伤。但是南宫长万如果仔细注意的话,不难发现他竟然连打四招才吐气,并且没有一丝勉强仿佛一直如此。这就是天赋,试想,高手过招,往往一瞬之间胜负已分,所差的,就是那么小小一个细节。换气需要时间,并且时间不短,在此期间是新力未生旧力已尽,倘若能在此刻进攻,必然一击制胜。所以,能够做到连续四招不换一口气的南宫长万,如果有一身好功夫的话,天下无敌绝非虚言。 有天赋的人宇文成德见过不少,但是像南宫长万这种几乎在各方面都领先于人的好苗子却不多见,再加上他天赋异禀,能够好好教的话,ri后成就不可限量。这也就是宇文同德心情如此激动的原因,斜眼飘去,宇文同德发现不仅是自己,连其他所有武学宗师都目光火热,心下一凛,如若再犹豫不决,让别人抢去可就糟了!虽说好的先生人人想要,但一名好徒弟却更是求之不得。 “请留步!”右手高抬,顾不得什么颜面部颜面的了,宇文同德箭步流星,从高台上几步跃下,直蹦南宫长万而去。南宫长万看到此景,自然高兴万分,看来宇文先生看中自己了。不敢怠慢,南宫长万立刻回身上去迎接。笑话,这是以后做师傅的人,怎么能让他老人家跑过来呢。 看到南宫长万也是懂礼之人,宇文同德更是心下欢喜。“宇文先生,晚辈南宫长万,向先生行礼了!”南宫长万躬身拜道。“哦,你知道老夫名讳?”宇文同德说。“前辈名震天下,晚辈久仰已久。”一向大大咧咧的南宫长万难得这么斯文一回,面对自己一向崇敬的人,他不敢放肆,一言一句绞尽脑汁,生怕答得不好惹先生讨厌。“哈哈!没想到时至今ri,还有人能对老夫如此敬重。也罢,你叫什么名字?”看来南宫长万的谦恭不无作用,至少宇文同德十分高兴。“晚辈姓南宫,名长万。”南宫长万依旧恭敬答道。宇文同德哈哈一笑,抚着胡须:“南宫长万,南宫长万,好名字!好名字!我说,既然你知道老夫,那么老夫问你,你愿不愿意拜到老夫门下。”终于迎来了久违的话,南宫长万激动万分,立刻跪倒:“师傅,请受弟子一拜!”俯首叩头,宇文同德老怀大慰,将南宫长万扶起:“好!以后你就是老夫的关门弟子!” 其他几个晚了一点的武学究们,看来木已成舟,纷纷叹气,回到座位,一个个惋惜不已。 “南宫兄弟,恭喜了!”没想到南宫第一个上场却拿了一个开门红,叶培风和宁昭纷纷走上前来祝贺。“呵呵,侥幸侥幸!”南宫长万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好了,老夫不打扰你叙旧了。明ri大比之后,你就拿着行李过来吧。”宇文同德笑道。 “是,师傅!” 第十八回 道亦有道 ()ri上三竿,气温逐渐热了上来,会场中气氛也越来越激烈。不时有几个能人异士博得满堂喝彩。 随着“当”一声铜锣声响,司礼官上前清唱道:“接下来,就是文比了。诸位请稍作准备。”话音刚落,不知哪里的一些高大汉子搬着桌椅家伙跑步上前,三步两下就摆好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露天考场,不得不说准备齐全效率惊人,众人不自觉咋舌这鸣凤山庄确实手下无庸人啊。 “叶兄,请。”宁昭满面笑容对叶培风伸手道。叶培风看着面前的桌椅摆设,眼角不自觉抽搐。唉,实在是太像了,即使是如今的叶培风,每每回想那一场场考试,也只能是手心发汗心里发虚。 干笑几声,叶培风道:“宁兄,请。”两人联袂步入巨大考场中,找好位置落座。 刚坐下,叶培风便感觉一丝温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人也清醒许多。原来这看似普通的桌椅来头不小,居然有提神作用,虽说炎炎烈ri下,但却没有一丝影响。仿佛看出了叶培风的惊讶,宁昭目含赞赏的说:“昆仑雪木注,凝神避暑,平ri里见一面而不得,这里却有如此之多。鸣凤山庄手笔不小啊!”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昆仑雪木,但是光从宁昭的赞叹和自身感受来说,就可以想象得到这种木材的珍贵,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雪木桌椅,谈不上奢侈,但也差不多了。目光中,多了一丝期待,这个“河洛一凤”洛程,可真的是足够吸引人啊。 不过,当所有人都开始跃跃yu试的时候,叶培风彻底傻眼,他可从来不会用毛笔,面前的文房四宝看起来足够典雅,但是却给叶培风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此时的严然,看到了正在抓耳挠sāo的叶培风,不由得纳了一闷,这小子搞什么鬼,此等大事,可以说寸金存yin,怎么这后生还不动笔。纵使是严然,也决计料不到叶培风此时的难处。想也是,能够语出惊人的叶培风怎么想也不会是胸无点墨之辈。 就在叶培风着急之时,宁昭已经起身,雪白的白绢上一手小楷潇洒俊逸,令人艳羡。当看到旁边一纸空文的叶培风,不由得大吃一惊。 “叶兄?!”宁昭看了一看摆在最前面的沙漏,提醒道。 “不得喧哗!”司礼官面无表情喝道。 宁昭无可奈何,只得走上前台,将文章交给先生们评判。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陆陆续续有人交上白绢。在场中人也愈来愈少。场下人们议论纷纷,因为古往今来第一次看到有人到现在还未动一笔一字。 “公子,叶兄弟是?”南宫长万虽说是个粗人,但也看出叶培风今ri有点不寻常。“稍安勿躁,叶兄有自己的想法,不要妄加揣测。”宁昭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就在那沙漏即将倾覆,场中已经仅剩自己一个人时,苦思冥想许久的叶培风张开眼睛,下定了决心,捏起最大的那根毛笔,沾饱浓墨,用尽气力在白绢上写下硕大的一个“道”字。此时众人焦点都在叶培风身上,看到叶培风动笔,场下一阵喧哗,但当看到叶培风白绢上硕大的一个“道”字,顿时一片沸腾,古往今来,叶培风所作所为虽然不能说后无来者,但必然是前无古人了。 不理会众人或嘲笑,或疑惑,或不屑的眼神。叶培风坚定一步步走向前去,带着无比自信,将手中白绢缓缓摊放至先生们面前。略退一步,抱拳作揖后也不多话。走下台去。 看着这桌上古往今来第一极品文章,众夫子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拿过来批阅的意思,是啊,明目张胆的一个“道”字,还有什么可以看的。 “这不知先生们怎么看。”洛程也是有点模不到头脑,看叶培风的样子,也不是交白卷,哪有交白卷还那么理直气壮的!?思来想去,还是先问问这些夫子们的见解,毕竟文学上面的东西不是自己的擅长。 一旁自始至终都在打瞌睡的孙岳,懒洋洋伸个懒腰,说:“废卷一个,有什么好看的,扔了就是了。”言罢,伸手要将那张大大的“道”字扔掉。 “孙先生,稍等片刻。”严然自从考核开始就一直在皱眉,此时眉头更加紧锁了,但是还是阻止了孙岳的举动,虽说孙岳最擅长的就是直击要害,看什么也都能看穿表面。但冥冥中还是直觉这个小子没那么肤浅,弄一张白绢调戏众位大家。 看到严然目光一直注视着那个毫无章法的丑陋“道”字,孙岳无所谓的缩回了手:“随你吧。” 就这样,在各种揣测议论纷纷中司礼官收起了一张张白绢,但当到了最后那张逆天般的“白绢”时,有点犹豫不决。 “交给我吧”严然默默道。 “哦,是。是!”看到严然沉默着卷起了那张白绢收好于袖中,司礼官仿佛获释般应道。不得不说,叶培风给所有人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如果他没有什么背后的深意的话,那将会是chun秋以来最大的笑柄。 “唉,真是难为了严先生了。希望那小子确实有什么独到之处,不然可真是害苦了严先生了。”洛程远远看着严然一脸yin翳的面sè,不由得苦笑道。 收拾好心情,洛程上前朗声道:“老夫感谢诸位如此赏脸,此次比试结束,结果明天就可出来。请大家回去休息,老夫在此预祝诸位榜上有名。” 众人也是纷纷回礼,逐一而散,不过还是不时议论最后那动人心魄的奇观。 “叶兄,回去吧。”宁昭也有点语塞,他确实不知道该不该问叶培风原因。 叶培风自打下台以来,就一直关注着台上的一举一动,仿佛下了什么天大赌注一般。当看到了自己的试卷被严然收入袖中而不是被当做废卷遗弃时,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运气不差,至少自己成功了第一步。 呵呵一笑,叶培风也没有对宁昭做什么解释,直接道:“好的,今天也算大开眼界,天sè晚了,是该回去休息了。”看到叶培风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宁昭也放下心来,与叶培风共同走上马车。 鸣凤山庄内,一片寂静,有时还能听到几声蝉鸣。 严然的房子,位于山中竹林西侧,灯火通明,烛光闪烁间,一道身影纹丝不动映shè于黄sè的窗纸上。 房内,严然面对着墙上挂着的一副白绢,绢上正是白天里那个惊天动地的“道”字,目光随着烛火闪烁,仿佛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注:昆仑雪木,产于昆仑山巅向阳一侧,极其少见,木心厚重,吸纳天地寒气,有凝神镇邪之用。上品良木。) 第十九回 不破不立,不止不行 ()清晨的空气略微有些冷冽,走出房门的叶培风长长舒了一口气。今天貌似有大事要做了。 “叶兄,早啊。”依旧是宁昭脆朗的声音,百听不厌。 “宁贤弟也不是嗜睡之人啊。”叶培风笑道,感觉每次自己起床时,宁昭总是一副早已等候多时了的样子。 宁昭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今天是个特殊的ri子,除了南宫长万已经“名花有主”,其余人心里都吊着一块大大的石头。抖擞jing神,叶培风带着满满自信上路,宁昭在背后看着那道不很高大但十分坚毅的背影,不由得点点头,有的气质是天生的,想要模仿却是不得。 山下摆的临时会场不在像昨天一样人山人海,一部分落选之人已经踏上回家的归途。仅剩下一些文试之人等待发榜。 虽然叶培风成为昨ri里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此时没人过于关注这个昨ri个xing非凡的人。人人都翘首看向下山的道路,那里有着决定他们命运的结果。 等待有点漫长,终于,一道、两道隐隐约约的身影从中走出,队伍逐渐扩大,最后昨天里那浩浩荡荡的阵容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为首一人,正是永远满面笑容的洛程洛庄主。排后一人,眼尖的叶培风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不过,这个平ri里一丝不苟的男人仿佛满身的疲惫,乌黑的眼眶和布满血丝的眼球,哪有一点国士之风?不错,这个人就是严然,被叶培风的难题足足困扰了彻夜。当然,这一切叶培风是不知道的。 “想必诸位也等久了吧,老夫就不多话了。现在开始发榜。”洛程依旧开门见山。 “一甲,宁昭!” 众人顿时沸腾,叶培风叶刮目相看,没想到身边这个英俊到妩媚的贤弟居然会有如此能耐。宁昭此刻不复平ri里潇洒安逸的神情,当然,能够在天下这么多年轻俊彦中月兑颖而出,当真是人生中最可以自豪的事了。俗语有云:“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果然乃人生两大快事! “二甲!南宫长万,费和!”作为武状元的南宫长万和另一位在农事上有独到天赋的人并列榜眼。 “三甲!乌兀骨,楚天问,杜德!”叶培风对乌兀骨有点印象,这个回鹘族注汉子有点印象,身材异于常人,凶狠凌厉的打法让台上的一些名宿之将啧啧赞叹。而楚天问,也是jing通内政部署,一篇文章虽然没有什么文采,但是条理不乱,言之有物,足见是个人才。杜德,更是本领奇特,能观天术,懂星象,虽然没有一个先生看上这个人,但是爱才如命的洛程将此人留了下来,毕竟,鸡鸣狗盗之辈也有其想不到的用处。 剩下什么优胜着不计,统共乌泱泱有一百余人,都是各行各业能手。不过除了前三甲,其余人也没多少人关注了。 当然,到此为止,没有一个地方提到了叶培风,而叶培风也是不急。若是以一副白卷能够夺得头筹,才是天大的笑话呢。 洛程慢慢卷起长长的榜文,拢于袖中,笑眯眯扫视了一下人群,说道:“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叶培风的小友,有人托老夫问几句话。” 南宫长万一开始看到没有叶培风有点着急,当听到洛程点到叶培风的名时,有点激动的推了推叶培风:“叶兄弟,快点,洛老先生提到你了!”众人刹那间回头,目光齐刷刷聚焦到一个身材坚挺,肤sè黝黑的少年身上。 叶培风有点不好意思模了模鼻子,抱拳道:“洛先生,小子叶培风。” “呵呵!好名字!果然年少出英雄啊!”这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客套的话从洛程嘴里说出来仿佛全然没有一丝的做作。 “洛先生客气了。”叶培风不卑不亢,一双目光炯炯有神盯着洛程,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洛程笑眯眯的眼睛中流出一丝jing光,这个少年年纪不大,自身场面倒是不肯落下。很少有人能够做到这么强势,但是,过刚易折,不过这是后话了。现在洛程主要就是代替严然,因为严然不肯能在这个场合出面,所以这些事只能交给洛程亲自去做。 “昨ri里叶小友只在白绢上写下了一个‘道’字,老夫百思不得其解,还望叶小友不吝赐教。”洛程虽然是长辈,但是此刻反倒十分恭谨。 “洛先生言重了。小子不知轻重,想论道,却无法开口。”叶培风卖了个关子。 “哦?愿闻其详!”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注叶培风神sè从容,缓缓说出了这一番仿佛是绕口令的话来。 “此话怎讲!”发问的,不再是洛程,而是严然!严然作为一代宗师,不比其余俗人,一下听出了这句话大有玄机,情急之下,不再顾及身份月兑口发问道。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yu以观其妙。常有yu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叶培风熟练的朗声道,同时暗暗吁了口气,还好没有忘光。 严然此刻陷入一种回味沉思中,这几句话,正是道出了他几年来的所思所想,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严然疲态一扫而光,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严然正是出于这种兴奋中。 “难怪你只写一个道字,果然有深意。道可道,确实非常道,大道至简,又有谁能说的清楚。”严然此时看向这个倔强少年的目光再次不同。 “先生果然不同凡响,一下子就能明白小生意思。”叶培风拍了个不大不小的马屁。 “什么‘道’‘不到’的,你俩把老夫听得头都大了。”洛程无奈的拍了拍脑门说道。 严然没有做什么解释,只是隐晦的对洛程点了点头。 众人依旧在云里雾里,但是洛程却道:“话说我们鸣凤山庄最近柴火略缺,我看叶小友筋骨坚实,不知是否对砍柴有兴趣?” 此时此刻,轮到叶培风云里雾里了 思索良久,仿佛下定了决心,狠狠道:“砍!” “哈哈!”留下严然和洛程一长串爽朗的笑声,二人越行越远,只留下被众人同情目光包围的叶培风。 远处。 “庄主啊,你这一手真的是神来一笔啊。”严然嘴角带笑。 “好玉总得打磨,才能成器。” “呵呵。也是,让他昨ri里如此为难我们,也算给他个教训吧!”说罢,二人相视大笑,笑声悠悠,回荡于群山之中。 (注:回鹘族,游历北疆荒漠,擅长狩猎游击,天生雄壮,民风彪悍。 道可道,非常道:出自老子《道德经》第一章 第二十回 上山 ()古语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漳州城后山并不是天下风景奇秀,也不是风水宝地,但是正因为洛程——以及其鸣凤山庄坐落其中而名噪天下。不过,山路险阻,寻常人是想上山而往往不得其路。 但是,就在今ri,一路人马有老有少,却是从容登山。为首一人,剑眉星目,眉宇带笑,不是洛程还能有谁?跟在洛程后面的,是一众恭谨但喜悦的诸学子,而掉在最后的一个例外,正是如今响当当有名的“柴房小伙计”叶培风。 其余人都是轻松上路,但是叶培风一脸愁楚,是啊,怎么到头来成了到人家那里去做伙计的?怎生不让人郁闷。不过好在宁昭和南宫长万陪在身旁,按照宁昭话说,就是洛程此番做法必有深意,还望叶兄忍辱负重云云。至于是什么深意,就是宁昭想编也编不出来的。 叶培风明白是宁昭让自己宽心,只是勉强挤出一次笑容,算作是回应。然后依旧步伐沉重。 宁昭见状,只能摇头叹气一声。 “宁昭兄,在下李勇,久闻宁兄大名,小弟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泛滥不绝” 宁昭机械得抱拳,回应道:“过奖过奖,久仰久仰。”自从宁昭夺得状元,这个叫李勇的都不知是第几个前来套近乎拉关系的人了。听着一遍遍老套陈旧的切口,宁昭都有一点怀疑自己夺得头筹是否好事的想法了。 “想必这位就是南宫兄弟了吧,久仰久仰”李勇是诸多牛皮糖的典型代表。 南宫长万:“不敢当。” “这位是?”李勇不依不饶,看到了已经把自己隐藏很深的叶培风。 叶培风无奈:“叶培风。” “哦~原来你就是叶培风。呃,佩服佩服。”话说这李勇不去当官可惜了。 “呵呵。”叶培风无言以对。叶培风一直以为自己会在这个世界里混的风生水起,但是如今的屈居人下却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没有原本想的那么强势。在这个世界的许多东西仿佛限制了自己,以前没有与外界过多接触,所以并不明显,但是自打昨ri“一夜成名”后,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愈发凸显。至于是自身出了什么短板,叶培风苦思冥想不得要领,不过叶培风不是顽固不化之人,既来之则安之。鸣凤山庄是一个充满际遇的地方,总归有一ri,自己能够找到症结所在。那时候则是金鳞化龙之时。 李勇也是识趣之人,见对方无心深谈,也没有多做叨扰便是离开。 “叶兄,趋炎附势人皆有之,李勇的话别往心里去啊。”宁昭见到李勇走远之后,害怕叶培风心灰意冷,立刻开解道。 此时的叶培风低头深思,听到了宁昭的话,缓缓抬头,云淡风轻的笑道:“我要前行的脚步,怎会因这些只言片语而夭折于此?”那目光,直冲天际,那道身影,依旧挺拔坚韧。仿佛是天边的苍鹰藐视大地,又仿佛是山前落ri孤傲磅礴。 宁昭静静看着眼前的人,那种熟悉的霸气气场有回到了身边,但是宁昭有种感觉,面前这个人开始成熟到让自己越来越不再熟悉。 山路陡峭,步步难行,但是这里无一不是xing情坚韧之辈,所以一路下来,没有多大波折。 洛程朗声道:“诸位,就是这里了。前面正是敝庄。”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山月复之处,云雾缭绕,丹鹤休憩,东临绝壁,西托竹林,绿草茵茵,旭ri东升便引霞光万道,凉风晚吹惊起孤鹜一片。屋宇不算宏伟,却古朴天然,鳞次栉比,青砖瓦砾,钟鸣鼎食。亭台楼阁,不计其数。 “浩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duli,羽化而登仙。”叶培风看到眼前景象,不自觉就想到了这两句。 “叶兄好文采。”身旁的宁昭听到了叶培风的喃喃自语。 叶培风没有多做解释,毕竟是苏夫子的手笔,若是不好才是怪事呢。 众人面对这等天地奇观,长长吁了口气,仿佛化尽世俗之心,消去许多戾气。 洛程看着这些年轻后生们神往的表情,很是骄傲。鸣凤山庄是自己毕生心血,洛程很享受这种陶醉的神情。 “好了,大家还愣什么,还是随我进庄吧。”心情大好的洛程此时更加随和。 “哦,好的好的。”众人回过神来,逐一应道。 打开大门,庄内景sè与外界又是一番不同,干净的道路上,一座巨大的铜鼎,鼎上香火旺盛,不时走过几个年长的人,略带好奇看着面前的新人。 洛程张目环视,看到了一个浓眉短须的儒生:“张进!” “有什么事?”看来这个叫做张进的人与洛程很是熟络,不过与此同时也看出洛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威严十足,反而是跟这里的人打成一片。 “你给这些师弟们带路吧,领他们先去住舍,然后把饭堂以及茅房等地告诉他们。好了,就这些了,其他的什么你都明白我不多说了。哎呦走了一天累死个老夫了。”洛程迅速卸下担子,然后在众人惊诧目光中离开。 仿佛是习惯了,张进无奈摇了摇头,这家伙,每次就喜欢卸包袱,今ri真是倒霉。“呵呵,洛大平ri里就是这个样子,你们不用奇怪。”张进跟新见面的学弟学妹们打着哈哈。 鸣凤山庄内,除了一些辈分高修养足的夫子们,其余学子都喜欢叫洛程“洛大”,至于为什么是“洛大”,也不甚清楚了,只不过一代传一代,众人们叫习惯了,叫“洛大”也不再显得那么生分。 “张师兄好!”齐刷刷的颂道,这个张师兄让张进有些自得,想当年,自己也是个刚入门的菜鸟,现如今,风景依旧在,而新人换旧人。自己已经成为鸣凤山庄的老人了,张进负责的走在前头带路,沿途景sè房宇,都一一作了介绍。 众人仿佛如至梦幻,这大大小小房屋,有学堂,有马厩,有弓场,一应俱全,不时走过一些人物,有儒生,有武士,还有打杂,都停下脚步注视着这一路新人,好奇的指指点点。 就在马上接近略靠庄后面一排排整齐的住处时,洛程从后面急匆匆赶到:“唉,人老了就容易忘事,张进啊,有个小子叫叶培风的不是新收学员,是我招的柴房伙计,你别带错路了。” 张进回道:“放心吧,洛大。” “唉,麻烦我老人家又跑一趟。”洛程回头边走边抱怨。 “好了,诸位,前面就是住舍了,以后几年大家就要在这里定居。请大家爱惜房内桌椅……”张进例行公事般讲述了条条规则。“那个,叶培风,跟我走吧,我再领你去柴房。” “宁兄,南宫兄弟,就此别过,来ri再叙。”叶培风向上胖的两个好兄弟抱拳道。 “叶兄,保重!”宁昭,南宫长万抱拳送别。 不再拖沓,叶培风随着张进离开此处,走向柴房。 一份迟来的感言 ()怀揣着激动,第一次写书。以为写好自己的文字就很可以了,可是见到很多人都会写一些上架感言什么的,于是自己照猫画虎一下。 一开始抱着对于写作的浓郁兴趣爱好,坚持《无字》一章章更新,听说写到三万字可以签约的说,但是貌似文比烂俗,木有得到起点编辑们的青睐,有过一点小小失落。不过还是源自于那种骨子里的执着和对文字的热爱吧,没想过要放弃。 挺感谢那些支持我的人,一本无名小卒的处女座,能够得到别人的阅读已经是内心欣喜若狂了,十万本流行文字中看中我的稚女敕小说,这真的很难得,无法用文字解释,借用别人的话:“一切都是缘分吧。” 最后,虽然说确实写作的第一动力是生来的兴趣,第二是默默无闻大家的支持,不过还是心里能够期待这本作品能够签约,毕竟这个是对于一个处于新人菜鸟的最大也是最直接的jing神奖励吧。 很迟才写这个感言,不过也无所谓啦,就和拉票一起搀一块了。求大家继续支持,求各种收藏推荐,更求宣传。保证无烂尾,本书不论结果如何,绝对不太监! 小生在此拜谢,再拜谢,再拜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