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陆烽烟》 第一章 中古城主 ()还记得那是千年前,中州大陆初次统一,各族和谐相处,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在大陆的中心,屹立着一座雄伟的城池,这是一年前,这大陆最高统治者——轩辕燎所建的巨城,东,西,北三方那近五十丈高,数丈厚的城墙,彰显着巨城的霸气,而南边则是由波涛汹涌的陆吾河组成的天然屏障。 巧夺天工的设计,豪华无边的气势,这便是中古城,世界的中心。 在中古城的最北边,坐落着一座豪华的府邸,占地之广,设计之美,令其他的府邸黯然失sè,那一砖一瓦无不透露着这里主人身份的高贵。不错,这里的主人,正是中古城主——攸昶公。 十年前,攸昶公携全家一起投奔于北方起兵的轩辕燎,成为轩辕燎最信任的人。十年的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攸昶公累积下了无比的功勋。十年后,攸昶公则因为出众的能力和威望,顺理成章担任起中古城主这个中枢一般的职务。 天边秋阳西下,微风拂过深院,吹起枯叶,也吹起了一个男人的鬓角,他下意识一捋,望向了身旁的那颗正在落叶子的树。 他叫攸昶公,这时才二十九岁,却已是攸家第十一代家主,也是中古城第一任城主。 长长的头发自然地固在头冠里,而那多余的则随意披在脑后,修长的身上着了一件白云袍,双手交叉背在背后,抬着头望着枯树。 那jing致的五官,刚毅的神情,足以让所有见过他的女子对之感叹,而那时而深邃,仿佛洞穿了一切事物,又时而清澈,仿佛纯洁毫无尘埃的眼睛,是那么吸引人。 让人称奇的是,他的左眼,不是一般的眼睛,那雪白的眼睑,yin阳相离的瞳,yin下阳上,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攸昶公静静地望着树,今天是八月初九,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正是亲人团聚,故人相思之ri,所以西征的轩辕燎便召集了一些老兄弟,在朱厌城乘着这个机会,聚一聚。 收到信的攸昶公十分高兴,自从三年前轩辕燎派遣老兄弟守牧一方之后,他们已经许久不见了,有这个机会,自然欣然规往。 正在他沉思的时候,院子里闪出一个人影,拱手朝攸昶公道:“城主,准备好了,是否出发了?” 攸昶公转过头,点点头,说:“嗯,告诉大家,可以走了。”“是。”那人一转身,消失在院子中。 攸昶公再次望向那棵正在枯萎的树,还记得,这是轩辕燎一年前种下的冬青,本来应是勃勃生长,此时却是叶落根枯,攸昶公不禁有些担忧,此次之行,难道会发生什么事吗?想到这,他的眉头不自觉皱在了一起。 “罢了罢了”攸昶公长叹一声,希望无事才好,就算有什么意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夕阳西下,攸昶公乘上了去往朱厌城的船。 几乎同时,北方一只鸟队,东方一只船队,南方一只马队也朝着朱厌城进发 晚风吹过,明月高悬,飞鸟入林,一夜无话。 第二天拂晓,天空下起了微微细雨。 天空似晴还暗,雨儿静悄悄的下着,打在楼船上,河边上,只有一点细细的淅沥沥的声音,两岸的村落,渔夫已准备下河打鱼,村务的烟囱升起缕缕炊烟。 攸昶公静静地站在船头,依旧头戴紫冠,身着白袍,双手搭在背后,欣赏着这一幅优美的,和谐的“画卷”,任凭雨滴打在脸上。 他喜欢这种感觉,仿佛自己与天地融为一体,也只有这样,他才能静下心来享受这份上天对他珍贵的馈赠。 在他背后,立一个高大的人影,看着悠闲地攸昶公,那人道:“城主,又在偷闲了!” “白平,你好意思说我,自己还不一样?” “呵呵呵,托中秋节的福,终于闲下来了。”白平缓缓走到攸昶公身边,说。 “嗯,不过你这‘天下第一学者’也有心情不看文章,纵情山水,倒是有些罕见。”攸昶公朝白平说着,顺便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是吗?看来是时候享受一下了,这十年,我们都变了许多啊。”不知是受环境影响,还是什么,白平突然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向天一抛,然后又一接,弯在甲板上将竹筒中的铜钱排开,不由眉头深皱。 攸昶公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于是也弯下腰,问:“怎样?” “大—凶—之—兆。”白平慢慢吐出几个字,令攸昶公也是眉头紧锁。 “对谁大凶?”攸昶公此时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到底是谁的大凶之兆,自己,白平,或是其他几人,还是轩辕燎?! 大凶,出自何处? 白平早上的一占卜,透露的信息让两人都是心神不宁,于是就在船中商议对策,正在此时,一个侍从走进来,向两人一行礼,说:“城主,已到椒图城外,城主可有命令?” 攸昶公正准备说去拜见一下椒图城主就行了,白平似乎想到什么,便拉住攸昶公袖子,道:“去准备些美酒,我们稍后就出来。”“是。”侍从再一行礼,退了下去。 待侍从消失,攸昶公不解道:“你干嘛拦我?”“想明白些什么,就跟我走。”白平回到。 午后,白平带着攸昶公和几个侍从,抱着几坛美酒,到了椒图城郊外一个小村子中,拜访一个白平口中的“故人”。 走进村子,白平在一处祠堂外停下,抱起两个酒坛子径自走进去,攸昶公则让侍从们放下酒,回去楼船,自己则在门外候着,毕竟自己跟这里的人不熟,不好造次。 过了一小会儿,白平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形短小,獐头鼠目的人。 “城主,把酒带上,走。对了,这就是我那位‘故人’。”白平走到酒坛子前,不等攸昶公反应,就和那位“故人”抱起酒坛子,朝里面走去。 攸昶公无奈,只好把剩下的酒坛子抱上,跟着走了。 第二章 椒图城外 ()村中祠堂内 白平和攸昶公相对而坐,那名白平的“故人”则位坐在主位上。 攸昶公朝猥琐男一作揖,说:“在下攸昶公,叨扰先生了。” “不敢,中古城主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见谅,见谅。”那人虽是面相稍有不堪,举止却十分文雅。 白平向攸昶公介绍到:“这位是昔年我在南方认识的一位朋友,姓张,名上。乃是占卜大家,其占卜之术,天下无出其右者。” “哦,原来是张上张先生,久仰,久仰。”攸昶公再次向张上作揖,道。 张上转过头,问:“不知白平兄同中古城主此来,寻我这山野之人可是有所指教?” “不敢,不敢,我知张兄爱酒,正好路过椒图城,因此前来送酒来了。”白平解释到。 “哦?”张上细眉一挑,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攸昶公见这两个酸儒在这儿慢条斯理地,为了大事,不免有些焦急,很快就眉头皱在了一起。 白平自然看见了,于是说:“当然,还有一件事,万望张兄指点。” “哦,还有什么事是你这‘天下第一才子‘所不知道的?”张上半是戏谑,半是疑惑的说。 白平闻言,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向上一抛,然后一接,在桌子上依次倒出几枚铜钱状的东西,手一指,说:“当然是你拿手的。看,我今天演了不下十卦,都是此卦像,这便是我要向张兄请教的!” 张上一瞟那一排铜钱,不由骇然,问:“此卦乃大凶之兆,你所算的是何事?” “中秋之夜,群雄齐聚。”这则是攸昶公回答的。 张上鼠目微眯,几乎看不到了,缓缓地说:“看来你是想知道这卦像所指何人了。”攸昶公微微点头。 张上不由摇头苦笑,说:“这辈子居然能知道这么震撼人心的事,也不枉此生了,看来天意如此。好,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多谢先生。” 张上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模着铜钱似得东西,道:“此卦像,乃是千年难见的十死无生的必死之卦,对应的事,正是这一次的中秋群雄汇聚,中古城主,我只能告诉你,卦象显示:祸源于北,发于西,止于东,无可解。” 无可解……吗? 攸昶公和白平彻底失望了,张上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二人神情恍惚。 张上不由摇头,说:“我只能言尽于此,二位请回。” 攸昶公二人缓缓站起身,向张上行礼告辞,张上亦是起身回礼,攸昶公二人便走出去了。 看着二人离开,张上随手搬起一坛酒扯开封泥就往醉里灌,口中还喃喃:“哎,天机已泄,吾命不久矣!” 村子外,攸昶公和白平正为将才张上的话愁心不已,突然,晴空万里中,一道奔雷直达人间,不偏不倚地打在村中祠堂里,燃起熊熊大火,加之酒的助燃作用,那妖娆的火焰烧的更加猛烈了。 听见声音,攸昶公和白平俱是一怔,攸昶公猛一回头,只见这天火在祠堂上方肆虐这,不由大惊:“白平,快去救人啊!” 白平则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带着颤音道:“城主,张上为了我这个朋友,泄了天机,苍天降下奔雷,天火所过,玉石俱焚,无用了,无用了!”一边说,一边朝远山走去,身形显得是那么凄凉。 攸昶公看着他,不禁悲从中来,又看向村中,深深一鞠躬,说:“张兄,多谢!”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时光消逝,转眼数ri。 三天后的清晨,风和ri丽,秋阳刚刚升起,没有了夏ri的锋利,也不像冬天的无用,温暖中体现出和谐。 朱厌城外码头。 码头上整齐地站着三排带甲之士,他们那银甲红袍,凌利长枪,看上去多么雄壮威武,而他们脸上刚毅的神情,狰狞的伤疤,则诉说着他们的身经百战,这百余人站在一起,只会给朋友以安全感,给敌人以压迫感。 而在这群威武之师的最前面,一位俊朗的骑士跨着一匹通体血红,身形健硕,神情高傲的神驹,而骑士的怀中,一位倾国倾城的佳人抱着骑士的腰,和骑士一起望着远方,那海天之间。 只见那骑士年不过三旬左右,高大威武,俊朗非凡,剑眉星目,那眉间散发出来的自信,骄傲,狂放不羁,能让所有女人为之倾心,更让人称奇的是,此人地右眼,竟出奇地与攸昶公地左眼相似,那样神秘。 而那位娇滴滴的女子,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她那容颜,已经不能用什么词语来贬低了,倾国倾城?不止!沉鱼落雁?不够!闭月羞花?不行!这一对儿,除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还有什么来形容呢? “紫嫣,看,他们来了!”那骑士指着海天之间的一个小黑点,朝女子道。 “嗯!”女子顺着方向看去,也不由激动了。 船舶入港,正是攸昶公和白平的那艘楼船。骑士勒马,朝这边飞驰而来。 攸昶公和白平走下船,见到来人,不由激动地朝来人招手,大喊:“紫嫣!妹夫!”白平也一起招手到:“将军!” 骑士和女子来到攸昶公跟前,骑士飞身下马,然后把女子抱下来,女子一下子声泪俱下,扑到攸昶公怀里,“哥哥——”攸昶公也红了眼眶,抚模着女子的秀发,柔声道:“紫嫣,乖,哥哥来看你了,不哭,啊!” “嗯。”女子的回答,明显带着哭腔。 白平朝骑士一作揖,道:“将军。” 不错,这对儿鸳鸯,正是人称“战神”的中州大陆第一任“护洲主”——轩辕燎和“天下第一美人”,攸昶公最疼爱的妹妹,也是轩辕燎的爱妻——攸紫嫣。 攸昶公轻抚着妹妹的头,兄妹俩诉说着亲情,毕竟,自从一年前开始,妹妹就随轩辕燎西征,兄妹情深的他们,怎会好过? 过了一会儿,攸昶公把还在有些抽泣的攸紫嫣交给轩辕燎,道:“妹夫,紫嫣是你的妻子,我就交给你了。”又对攸紫嫣说:“你现在是轩辕燎的人了,以后要好好的相夫教子,知道吗,嗯。”攸紫嫣玉面微红,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你就放心吧,大舅子,你就快当舅舅了!”轩辕燎温柔的搂着攸紫嫣,满脸幸福地说。 “哦,是吗,你不赖嘛,不过最应该高兴的,是你才对吧。”攸昶公拍着轩辕燎,道。 “不过嘛,城主,倒是你还有一件大事。”白平不甘寂寞,插话道。 三人都转过头,用疑惑的目光询问白平。 白平隐隐一笑,说:“你看啊,当年将军从轩辕城起兵,我们一帮老兄弟一起助阵,如今将军有了紫嫣妹妹,我也有了妻室,那几个更是妻妾成群,龙木问那家伙更是有九个儿子,听说还有几个私生子,唯有你,孤身一人,啧啧啧。”说完,还不忘装作摇头苦叹。 “就是就是。”轩辕燎还不忘插上一句,“你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个至尊王老五在这,让中州大陆多少名媛美女牵挂,啧啧啧。”说完,也和白平一个德行。 攸昶公越听脸越铁青,漂亮妹妹还在一边不明就里。 他正要爆发,突然,一声戚利的号角从南方响起,众人不由向远方的天空望去,三个男人同时想到:他,来了吗?! 寻着他们目光找去,在那水天相接的地方,几只庞大的鸟儿向这里飞来,鸟背上,还匍匐着几个人…… 第三章 群雄聚首 ()朱厌城郊外 码头上空,几只巨鸟高高地在众人上方盘旋着,投下一片片浓浓的黑影,在阳光下格外抢眼。 然后,只见当头一人一打口哨,巨鸟们纷纷着陆,巨大的翅膀扬起一片风沙。 轩辕燎他们三个男人护着攸紫嫣,面对这些大鸟的眼神却十分淡定,而远处的虎贲战士见这边有情况,很快跑到这边,组成一个枪阵,把轩辕燎四人围在中间,枪头则对着那只鸟对。 这时,鸟对中下来了一群人,只见当头的,是一个身着凤凰羽翎甲,腰跨两只连shè弩,背上还背着一张夸张的长弓,五官俊秀,笑容有些玩世不恭的男子,看上去和轩辕燎差不多大。 “大伙儿好久不见,咦?怎么我一来就刀枪相向啊?”那男子故作伤感道。 “退下!”轩辕燎一摆手,虎贲战士们纷纷收枪而退,再次整整齐齐地站在轩辕燎身后。 轩辕燎一脸玩味地看着那男子,道:“哼哼,谁他鸟的叫你出现搞得像敌袭似的,没有拿箭shè你就是好的了。” 那男子闻言,傻傻地一挠头,一脸不好意思,攸紫嫣见他窘迫的样子,不由“噗嗤”一声,掩嘴而笑,那一抹风情,绕是多次见过她的白平和对面的男子,也不禁再次中招。 “呦!紫嫣妹妹越来越漂亮了!”男子赞叹道,弄得攸紫嫣面sè微红,更添几分娇艳。白平和那男子再次猪哥相毕露,这妮子,太漂亮了! 然后他又转向白平,脸上泛起笑意,说:“小白还是这么娘啊!呵呵。”白平听惯了他的调侃,也不以为意,只是瞪了他一眼。 然后又转向攸昶公,脸上笑意更浓了,拍着肚子,指着攸昶公,大笑着说:“哈哈哈,昶公你——你还是光棍……”攸昶公不待他说完,虎目暴张,一个纵身就到男子面前,死死按住他的嘴巴,道:“朱潼,你再敢胡言!” 不错,这个人,就是守牧南方的朱潼,也是攸昶公的老兄弟之一,特点就是:长得帅,又嘴贱。 被按住嘴巴的朱潼还在挣扎着,嘴里咦咦呜呜的:“关损么,唔!” 轩辕燎看着攸昶公和朱潼打闹,忍俊不禁,突然感到心情十分的轻松,似乎,很多年了,大家都没有这样聚一聚,闹一闹了…… “呸,呸,好了,好了,不说就是了,干嘛这么激动嘛!”朱潼一边吐着口水,一边抱怨攸昶公。 “你还好意思说,你不乱说,我至于这样吗?”攸昶公同样不满,一边用朱潼的袍子揩着手,一边不满地说。 轩辕燎见天sè已经快到中午了,便道:“看着天sè不早了,咱们不如先进城,正好朱厌城主摆下了一桌宴席,先填饱肚子,怎样?” 众人一想,也觉得有理,便各自收拾好,朝朱厌城走去。 路上,朱潼仍然乘着鸟,在高空飞舞,夸张地四处张望。攸昶公,轩辕燎和白平则骑着马,后面是百余虎贲战士和中古城士卒。 “妹夫,龙木问他们这几天到了吗?”攸昶公骑在马上,朝旁边的轩辕燎问到。 轩辕燎则摇摇头,说:“没有,你们是最早的,毕竟龙木问在远东,鹏昆在极北,他们一个守牧东方,一个巡视北方,一个远,一个行踪不定,晚一点很正常。” 攸昶公点点头,说:“是啊,还是希望他们能赶上。” 望向天边,攸昶公更迷茫了,张上的卜词,仍然萦绕在他的心头: “祸起于北,发于西,止于东,无可解。” 无可解啊,无可解,不过,关键是,难道真无可解吗?不,他不信,他要一试,要改天换命。 这一刻,攸昶公的眼中,满是决然。 白平看向他眼神,心中不由一惊,担忧到:城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 秋阳西下,夕阳黄昏,两ri时光,转眼即逝。 这一天,太阳躲在云里,风儿缓缓地吹着,正是一个玩耍的好天气。 而攸昶公和白平这两个不好动的人,则在院里对弈,椒图城主颜礼也在一边品茗观棋,悠哉悠哉。 颜礼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和蔼老人,十分好对弈,所以在这两ri经常来看攸昶公和白平对弈。 正在战火弥漫,烽烟四起的时候,院子的门被一脚踹开,正在思索的白平一个不慎,手指一松,棋子落在棋盘上,顿时把自己封死。 白平恼羞成怒,转过身,吼道:“谁啊,不知道敲门呀?啊!” 只见门外,朱潼一脸惊骇的望着白平,那只踹门的脚,还停在空中。朱潼有些呆呆的问:“嗯,这个,白平,你这是吃戗药啦?火气这么大。” “哪里哪里,只是朱潼你这一踹,踹走了白平的一对儿美玉。哈哈!”攸昶公则在一旁美美的说,顺便把那对儿美玉收起来,然后起身,问:“诶,你身后的是?” 只见朱潼一侧身,朝门外的几人说:“你们进来。” 只见朱潼身后的几人走进来,攸昶公三人仔细一打量,是几个强壮的力士,攸昶公不解,便问:“朱潼,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朱潼解释道:“哦,这是虚狼进献给将军的力士,将军觉得不习惯,就分给了我们几个兄弟。” 攸昶公不由得流汗,这个妹夫,怎么依旧有些不靠谱呢?把一些不认识的人放进来,也不怕有危险吗? 虽然有些担心,但既然虚狼送来了,就不能扫了人家的面子,于是一打响指,门外跑过来一人,朝在场的众人一行礼,有朝道:“家主。” “赤练志,这些汉子你去安排一下,干一些粗活就是了。”攸昶公淡淡道。 “是。”赤练志领命,带着几个力士出了院子。 攸昶公正要再与白平下一局,突然门外马蹄声响起,侍从进来通报,说是有客人来了,攸昶公只好携众人出门迎客。 走前,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凑近白平,低声说:“你有时间查一下这几个力士和哪个虚狼。”白平闻言,略一思索,便微微点头,回到:“知道了。” 门外,一个身着白雪雁翎甲,腰挎鹰嘴刀的雄壮男子,用那高傲的眼睛望着面前的宅门,一脸冷冰冰的表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充满了战火的洗礼,而胯下的白龙驹,居然毫不逊sè轩辕燎的宝马,他身后的骑兵,其战意之盛,气势之宏,大概唯有虎贲之士可与之比肩。 这个人会是谁呢? 攸昶公和白平,颜礼,朱潼相伴走到门口,一见门外那人,攸昶公和白平是满脸的惊讶,而朱潼则是双眼冒红光,但三人却是同时喊出一个名字: 鹏昆。 正是北方的“霸主”——鹏昆。 鹏昆眉毛一挑,不理其余诸人,死死看着朱潼,牙缝儿里蹦出两个字:朱潼! 四目相对,杀机忽现! 见到这两个人碰到一起,攸昶公和白平不由汗毛树立,很识趣地架起不明就里的颜老头儿,就往院里走。 南北的战火,弥漫开来了! 第四章 八月十五 ()椒图城 鹏昆和朱潼一战,终究还是未打响,其一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给颜礼一个面子。更重要的是,两人还未开打,轩辕燎就伴着攸紫嫣从街道的另一头出现了,两人不得不罢手,这是给大哥面子。 轩辕燎温柔地扶着攸紫嫣,看到鹏昆,惊喜地说:“鹏昆,你终于到了,我还以为我的信使找不到你了呢。” “啊,正好我在鹏城里,才遇到大哥的信使。”鹏昆道,又看向攸紫嫣,微微一惊,随即说:“嫂子好,嗯?怎么,嫂子已经有了吗?” 攸紫嫣羞涩地一点头,轩辕燎也是满脸自豪。 鹏昆终于露出了笑容,祝贺到:“那得恭喜了,不知有几个月了?” “三个多月了。” “好啊,好啊,若是男儿,我中州大陆‘护洲主‘之位就后继有人了,若是女子,那要苦煞多少男儿心了哟。” 鹏昆赞叹的话,把轩辕燎和攸紫嫣美的喜笑颜开,朱潼在一旁暗自气恼,正想扳回面子,突然心生一计,便上前插话道:“那龙凤胎岂不更好了?” 鹏昆一瞟朱潼,鼻子一哼,道:“大哥喜得贵子,我自然是要表示一下的。嗯,这样,若是男子,我就送一对千年雪玉与他,若是女子,我就送一串北海珍珠,怎样?” 朱潼也不甘人后,接着说:“你送,我也送,我那里正好有一双龙凤翡翠,就赠与侄儿侄女。” “哼,我还送……” 攸紫嫣看着这两位叔叔争着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送礼,而且样样价值连城,不由美目大睁,有些呆呆的问轩辕燎:“燎郎,两位叔叔这样好吵吗?” 却见轩辕燎在一旁袖手旁观,满脸笑意地看着,说:“啧啧啧,紫嫣啊,一定要记住,这两个好兄弟,能把我们还未出世的孩子造就成富可敌国的富豪,他们功不可没,对了,那些礼物你记住了吗?” 攸紫嫣乖乖地一点头,说:“嗯,差不多吧,你要干什么啊?” “嗯,以后就写下来,到时候找他们要。对了,乖乖紫嫣,你一定要努力,生个龙凤胎,咱们就有的赚了。” 攸紫嫣的脸“噌”地一下红了,小手轻轻打着轩辕燎的胸脯,娇嗔:“嘤,你好坏。” 轩辕燎“哈哈”一笑,道:“哪有,开玩笑的啦,走,咱们去看姐夫。”说着,轻轻一吻爱妻,搀扶着她朝门里走。 “嗯。” 朱潼和鹏昆正激烈的争吵着,一见轩辕燎要走,朱潼便朝他喊:“诶,大哥,别走啊,我还有一件大礼呢!” 轩辕燎脚步不停,只是说:“无妨,礼物到时送过来便是。” “那到时我把我送给他,我当他干爹,这主意好吧!嘿嘿。” “扑通”一声,轩辕燎一个不注意,绊倒在石阶上,攸紫嫣连忙去扶。 轩辕燎狼狈地爬起来,回过头,满眼杀气腾腾地看着朱潼。 朱潼却混然不觉,又说:“我把我女儿或儿子送给他(她),直接当他爹算了。嗯嗯,就这么定了,嘿嘿!” 又是“扑通”一声,才站起身地轩辕燎再次华丽地摔倒。 “燎郎——” 朱潼傻不拉几地挠着头问:“诶?咋了,大哥太激动了还啥?” 旁边的鹏昆不禁仰天长叹:这东西,太没节cāo了…… ———— 时光飞逝,深秋到来,中秋已至,举国欢庆。 这一天是中州大陆最重要的“五大节ri”之一——中秋节。 “五大节ri”分别为:chun节,清明,七夕,中秋和重阳,它们是为了辞旧岁迎新年,扫墓祭祖,祝福美好爱情,盼望亲友团聚和尊敬孝顺老人,而产生的节ri,这五个节ri,在中州大陆居民心中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这一天是八月十五,正是中秋节,而在今天晚上,整个中州大陆,甚至西北的罗刹大陆,西南的幽冥大陆,都会庆祝这一节庆。 ri上三竿,秋阳似火,没了前几ri的温和。 椒图城中,攸昶公和白平正在指挥着侍从们搬运东西,因为在晚上,他们将要去离城百余里的一座庄园,度过中秋之夜,而这时,正在准备一切节ri用品。 顶着骄阳,攸昶公和白平站在一个高台上,讨论着什么。 攸昶公正用一把jing美的折扇去热,一边扯着嗓子指挥着侍从,一边又低声和白平说:“诶,我叫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啊,有些消息。”白平回到。 “说说。” “这个虚狼,原来是中山狼族的公子,后来中山狼族被椒图族所灭,族长便携全族投降,中山狼族便成了椒图族的附属族,两年前老族长死了,这个虚狼登上族长之位,这个人虽然年轻,但能力不错,很快就重振中山狼族,最近被颜礼派往外地巡边。怎样,这人可疑吗?”白平一口气把自己调查出来的全部告诉了攸昶公,言罢,就紧紧的看着攸昶公,看他能分析出什么。 攸昶公很快的把这些信息分析了一遍,却似乎没什么头绪,综合白平调查出的,虚狼充其量就是一个有些能力的年轻人,便道:“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过防范于未然总是没错的。”“嗯” 这时,赤练志快速跑过来,朝两人一行礼,道:“家主,白爷。” 攸昶公一点头,说:“赤练,我教给你的事,怎么样了?” “回家主,你那天让我暗中监视虚狼送来的那些力士,这几天来,那些人除了干些力气活儿,和别人拉拉家常,就没干什么可疑的事了。” “嗯,难道真是我多虑了?”攸昶公用手撑着下巴,陷入了深思。 白平见攸昶公陷入了思考,就拉过赤练志走到一边,正sè对他说:“赤练志啊,今天我要你做一件事。” 赤练志见白平语气严肃,一拱手,说:“但有,白爷只管吩咐。” “嗯,孺子可教,你要记住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不能泄露一丁点秘密,就算是攸昶公也不行。” “属下明白。” “” “嗯,去吧,记住我记住的话。”白平拍着赤练志的肩膀,说。 “是!”赤练志强压心中的惊骇,缓步离开。 白平看向还在思考的攸昶公,心中默默想到:城主,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椒图城外,一只长长的马队,护着马车,朝北边的一座豪华庄园缓缓移去 深秋的空气中,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味道,不知有没有人已经意识到了。 第九章 霸道实力 ()皓月当空,依旧是八月十五中秋夜,可是这人间,早已换了天地。 豪华庄园早已不豪华,熊熊的火焰吞噬着房屋,露出狰狞的样子。青石长阶上,花园中,河水里,甚至是湖心亭中,都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有些是轩辕燎他们的,更多的则是黑衣人。庄园内外,残垣断壁,血流成河。 “乒乒乓乓”的武器碰撞声不绝于耳,两方势力混战在一起,虽然轩辕燎一边的战士以一敌六,显得有些吃力,但赢在身经百战,士气如虹,一时间大形势居然是难分高下。 那个手持破风刀的黑衣头领看出了眼前的形势,脸sè此时已是十分铁青,仿佛与夜sè融为一体。 六百多个朴刀好手,居然与对方一百多人打的难解难分。这让作为首领的他很没面子。 而另外一个肩搭银角弓的黑衣头领脸sè更难看,他手下的三百硬弓手被敌人一个冲锋,打的只剩下了一半,而且几乎人人带伤。这让两个黑衣头领很不安,家主的命令,只怕…… 其实混战中,仅仅轩辕燎,攸昶公,白平,朱潼和鹏昆五人,就牵制了近一半的人手。看着他们惊人的战斗力,两个黑衣头领不得不亲自上阵,牵制至少五人中的三个人,战局才不会被对方扳过去。 战场中,鹏昆手拿一杆飞鹏枪,枪花四溅,五步之内,必有死伤。而白平则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很显然已是极其所能在应战了。这时,突然闪出一个黑衣人,只见他手提一柄破风刀,眼神冰凉地看着白平和鹏昆,如同一头在暗夜中觅食的狼。 突然,黑衣人动了,他纵身一跃,手中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向白平,口中喊到:“猛虎下山!” 白平光对付周围的敌人就已是有些左右透支,还未反应过来,便听旁边恶咒传来,转眼一看,刀光闪闪,寒气毕露,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而来。本以为命休矣。谁知,斜里陡然横过一杆长枪,寻其根源,正是鹏昆。 “你的对手是我。”鹏昆冷冷道,随即长枪一抖,弹开了黑衣人的刀,两眼注视着黑衣人,像一头猛虎。 “嗖”的一声,暗地里突然飞来一只冷箭,鹏昆迅速一闪身,俊美的脸颊上却留下了一到深深地血印。 鹏昆右手轻轻一沾,“嘶——”的一声,已经代表伤口很疼了。他愤怒地一转头,只见另一个黑衣头领捥弓搭箭,看刚才那只箭的力道和功力,也只有此人了。 “哼,暗箭伤人,算是大丈夫所为吗?”鹏昆朝那黑衣头领怒吼到,谁知对方并不搭话,又是一箭shè来。 鹏昆暗骂不地道,正要挑落那只箭,就只听“铛”的一声,箭应声而落,只不过,这一次是两只。 鹏昆猛一回头,只见不远处,朱潼一脸得意的看着他,眉毛还一扬一扬的,那神情,仿佛是再说:“快谢我啊!快啊!” 鹏昆看着朱潼那欠揍的表情,忍不住想要去揍一顿,但大势又不允许,只好机械似地一拱手,聊表谢意。 朱潼看到鹏昆的动作,感到十分受用,便微微一笑,随即转过头,冷眼看着那shè箭的黑衣头领,银角弓吗,虽说有些实力,但还是不够看! 一枪一弓对上了一刀一弓。 黑衣头领本来想要用两人的配合来牵制住至少三人,哪知现在仅仅两人,已经将他二人压制住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渐渐涌上了两个黑衣头领的心头。看来,只能求老天保佑,他们配合很笨拙了。 战况,似乎开始扭转了。 “蹭”的一声,黑衣头领刀(代指用刀的黑衣头领)双脚一用力,双手横刀飞速地朝鹏昆奔袭而来,与此同时,黑衣头领箭(代指用弓箭的黑衣头领)看准时机,右手从箭壶中抽出三只箭,对准鹏昆,“嗖嗖嗖”,三只箭速如风,势如雷,月兑弦而出。 而鹏昆则并不在意,只是一心盯着来势汹汹的黑衣头领刀,算准距离,然后猛的一出枪,正朝黑衣头领刀的脑门心刺来。 黑衣头领刀见鹏昆陡然出枪,而且一上来就是诡异的朝自己眉心刺来,结果自己被逼无奈,只好收刀抵枪。 “铛——”“乓,乓,乓。” 鹏昆的枪刺向黑衣头领刀的脑门心,只是被迅速反应过来的黑衣头领刀反应过来,用刀将枪抵在了离脑门心仅仅数寸的地方,黑衣头领已是双手发麻,不停地抖着,全身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脸sè极其难看,反观鹏昆则依然一副冷傲的表情,似乎丝毫看不出吃力。 而让黑衣头领箭吃惊的是,自己引以为豪的“银角三联发”在对方眼里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因为朱潼只用了一支箭,就将自己的三支箭拦腰截下,深深地钉在了不远处的木板上,不断地颤抖着,仿佛在炫耀着什么。 这时,轩辕燎从斜里出现,手中的两把匕首早已血迹斑斑,看着与敌人僵持的鹏昆和朱潼,有些不满:“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尽快速战速决。” 玩?轩辕燎的话一下子让两个黑衣头领觉得如堕冰窟,这样的实力仅仅是玩?那真正的又是如何?他们不敢想象。 其实轩辕燎真的有些小看了那两个黑衣头领,但鹏昆和朱潼却不反驳,只是微微一点头,因为在他们看来,虽然说不上是在玩,但也强不了多少。 决定认真一下的鹏昆和朱潼两人都握紧了自己的武器,眼神间凶光毕露,属于他们的主攻,马上开始。 ———— 而在此时通往豪华庄园的路上,龙木问遇到的问题,则更大,更让他担忧。 他粗略的算了一下,对方大概有五百人左右,而自己仅仅只有五十人,就算自己一个人扛两百个敌人,也还是一比六,几乎没有胜算,加上对方似乎也有一个高手在场,自己一方胜算就更小了。 难道,唯有一搏吗? 龙木问眉头深锁,正为眼前这僵局寻找化解之法。 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那黑衣头领身上,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 就是汝了! 想到这里,龙木问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然后翻身下马,从背后抽出了一对儿兵器,正是他的成名利器——青龙双戟。 黑衣头领正看着龙木问,想瞧瞧他要耍什么花样,哪只才看见他抽出兵器,下一刻,就势如猛虎地朝他袭来。 黑衣头领反应过来,连忙抽出腰中宝剑。只听“乓”的一声,三把武器交错在一起。 龙木问眼神幽冷,仿佛无底的深渊,黑衣头领吃力地挡住双戟,哪只一瞟龙木问的眼神,不由身躯颤抖。 “啊——!”随着一声惨烈的叫声,黑衣头领应声倒地,嘴角还粘着血迹。龙木问脸sè冷峻地走到他跟前,一只戟架在黑衣头领的脖子上不屑的说:“哼,吾还以为汝可堪一战,却是这么弱。” 黑衣头领却有些恍惚:那是什么眼神啊,其浩然正气,竟然让自己不得不屈服,那鬼神之力,又让自己一败涂地。 半晌,黑衣头领回过神来,脸sè铁青地问:“这是什么招数,竟如此霸道?” 龙木问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青龙之实力。” 第十章 生死决别 ()“青龙之实力。” 黑衣头领听了这句话,不禁怅然苦笑,垂下了头,什么是青龙的实力,就是人家还没有用什么招式,自己就先败了,本以为自己可以一战的啊…… “哼,汝就慢慢想吧。”龙木问抄起另一只青龙戟,指向黑衣人群,厉声喝到:“汝等首领已被吾生擒,汝等还不快快丢了兵器,给吾等让出一条道路,是想吾等大开杀戒吗?” 对面的黑衣人见头领与这绿衣小子交战仅一招就被打得神sè恍惚,倒在地上,眼神呆滞,黑衣人们早就吓破了胆。突然被龙木问这一声暴喝,也不知是谁“哇呀!”的一下,扔了手中兵器就跑,这下子,黑衣人一见有人先跑,就都跟着一起跑,场面混乱不堪。 龙木问只是冷冷地说:“绑起来。”身后的战士寻出一根牛筋绳子,把黑衣头领绑得结结实实的,扔上马背。 确定黑衣头领绑好了,龙木问走到自己的马跟前,一个灵敏的翻身便稳稳地坐到了马背上。 “走!” 五十余骑,踏着夜sè再次出发,遇上没长眼的,手起刀落之。 ———— “嘎吱”随着一声兵器折断的声音,黑衣头领刀的头颅被一枪刺穿,挡在面前的破风刀也被刺穿,因为鹏昆出枪速度之快,以至于黑衣头领刀致死脸上依然保持着惊讶,而没有丝毫疼痛的表情。 在另一边,朱潼已经背上了自己的宝弓,在不远处,黑衣头领箭的身上布满了划伤的伤口,却只有一只箭插在身上,突出的充满了血丝的眼睛,证明了他生前的不甘与惊恐。 两人周围的场中,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敌人了,或死或逃,总之,轩辕燎一边暂时算是胜了。 轩辕燎站在“豪华庄园”外,看着依旧美丽的圆月,又看着眼前的几乎一片废墟,不禁有些伤感:“多好的时光啊,多美的地方啊,怎么就……” 一旁的攸昶公也感伤到:“是啊,今此一战,我们的伤亡太大了!近三百健儿,现在可战的不足六十!,五不存一啊!” 说到这儿,两人都不禁双拳紧握,怒目圆瞪。 “他ri我轩辕燎若是知道策划之人,必将其千刀万剐,以告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以天为证,必报此仇!” 月光之下,两个绝世的枭雄立下了一个用生命来践行的誓言。 正当此时,白平突然神sè慌张地朝这边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不好了,东边和南边又有好多黑衣人来了,据此大约十里。” 众人闻言,都如受雷噬,敌人怎么这么快又来了,自己这边只有这些个人,还个个带伤,哪还遭得起再打一场? “大舅子,还有多少匹战马?尽快撤退。” 攸昶公却只能摇摇头,说:“刚才混乱,马厩被烧,除了你和鹏昆的宝马跑了过来,除了几匹报信用的马,其余的都” “是——是吗?”白平气喘吁吁,略一思索,对轩辕燎说“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轩辕燎见白平有办法,连忙道:“快说啊!“ 白平面带苦笑,道:“留下一部分人,阻击敌人,剩下的就赶快跑。” “不行!”轩辕燎听到是这个办法,一口就否决掉,“怎么能丢下兄弟们,自己逃命呢?” 朱潼在一边听着,虽然轩辕燎说的不错,但现下也只有一个办法了,便趁着轩辕燎不注意,偷偷走到轩辕燎背后,瞅准时机,右手一聚力,朝轩辕燎背后就是一记手刀。 轩辕燎还未注意,只觉背后一疼,然后就眼前发黑,瘫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鹏昆连忙架住轩辕燎,道:“既然我们四个都同意白平的办法,那就确定吧,谁留下?” “当然是我。”朱潼抢着说。 “不行。”攸昶公一口拒绝,又接着说:“鹏昆和朱潼你们配合默契,骑术jing湛,就带三十个人朝北突围,我就和白平留下来死死阻击,你们就趁这个时间,赶快跑。” 朱潼一下子就不干了,抗议道:“不行,让我跟这个冷冰冰的傻鸟儿一起,打死也不行。”朱潼一边说还一边指着鹏昆,表情极其丰富,仿佛在说着什么不堪的东西。 鹏昆从来都和朱潼不和,现在又看见朱潼爆发“嘴贱技”,一股无明业火“噌”的一下从心底冒起来,大骂起朱潼:“姓朱的,老子平ri里不和你争,别以为老子怕你啊,现在敢拆我的台,信不信我就是这一枪!”说着,还抖了一个枪花。 “哼,来就来,怕你啊?”朱潼也不是个好脾气,犟脾气一起来,抄起大弓就和鹏昆杠上了。 “好了!”攸昶公一声怒喝,“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争,争什么啊争,不就是为了一个女子吗?手足兄弟之间,至于么?现在千钧一发了啊。好了,这次我说了算。”攸昶公越说越激动,最后居然用了“ducái”手段。 鹏昆和朱潼虽是一方霸主,但自从随轩辕燎从军以来,都听着攸昶公的话,三人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虽然后来朱潼和鹏昆闹掰了,但攸昶公这个“大哥”却没有变,现在攸昶公下狠话了,又戳到了两人心中的伤,便也没了争强好胜的心思,两人就像打了霜的茄子,朝攸昶公一拱手,垂头丧气地去牵马和点人了。 白平看着鹏昆和朱潼有些颓废的背影,有些担忧:“喂,城主,你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骂人不揭短啊。” 攸昶公双手一摊,无奈地说:“没办法啊,现在是非常时期,只有用非常手段了。” 虽然这么说,但攸昶公还是有些担心,看了看那两个垂头丧气地人,也有些后悔,毕竟是自己的生死兄弟,便快步跑到两人面前,道:“咳,那个——嗯,我希望你们理解一下,毕竟虽然你们刚才的确有些过分,但我也有些过分,说了些重话,但只希望你们知道,现在非常之时,只有行非常之策了。所以——对不起。” 本来还因为被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而黯然神伤的鹏昆和朱潼,见到攸昶公居然向他们道歉,朱潼嘴里不禁发出声:“那个——昶公,你” “什么?”攸昶公见朱潼嘴角在蠕动,却听不到什么,不由得问到,但随即又制止了,“什么都不又说了,你们尽快准备。我还有事。” 在鹏昆和朱潼疑惑的眼神中,攸昶公走到一辆乌黑的马车前,挑起帘子,里面露出的是攸紫嫣那张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绝世容颜。 攸昶公静静地看着漂亮妹妹熟睡的样子,眼神充满了宠爱,口里还喃喃着什么。 “紫嫣啊,哥哥要去办一件大事,以后你就有可能见不到我了不过,不过有妹夫陪你,他那么爱你,我我就安心了。记得照顾好自己,啊。” 攸昶公声音颤抖,嘴唇不住的抽动着,眼眶中,已被灌满了泪水,只是作为男人的心理,竭力让它没有流出来。 攸紫嫣长长的睫毛突然抖动了一下,攸昶公连忙放下帘子,生怕惊醒了漂亮妹妹,不然到那时,再诀别就 转身走开,朱潼正牵着轩辕燎的宝马,沉睡中的轩辕燎横躺在马鞍上,朱潼则静静地看着鹏昆点人。 顶着皓月,攸昶公和白平以及那剩下来的三十余人目送朱潼,鹏昆一行人渐渐向北。 而那一滴泪,终究还是不争气地跑出了眼眶,在月光的照shè下,显得别样凄美。 第十一章 吞天之眼 ()“额,走吧,敌人就快到了,咱们得先准备好才行。”攸昶公趁别人不注意,迅速地擦去脸上的泪花,接着便问白平:“依你之见,在哪里阻击比较好?”。 白平闻言,一瞅周围的地势,指着庄园,说:“现在就只有这里是我们熟悉的,就这儿吧。” 攸昶公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通知弟兄们,走。” “城主有令,入园子。” 片刻间,三十余人消失在了夜幕中。 在庄园的不远处,前来袭击轩辕燎等人的黑衣人聚集在了一起,而当先的,是一个壮硕的黑衣人。 只见他身高两米有余,通身都是黑衣,腰上依稀绑着一条绿腰带,手中持一柄刀口大的夸张的撕风斩,在月sè下闪着诡异的寒光。 黑衣头领走到园子门口,翻身下马,用刀推开了那扇被烧的漆黑的园门,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眼前的景象犹如修罗地狱一般,那花园内,石阶上,河水中,无数的尸体交织在一起,而且几乎都是自己的人,纵是他杀人无数,看着也有些胆寒。 正当此时,黑衣头领的手下也赶了过来,站在黑衣头领身后,打头的一人也是手提破风刀,似乎是黑衣头领的副手,他看见这场景,连忙朝手下招呼:“快,把弟兄们抬回去。” 黑衣人们便连忙冲进来,准备抬尸体。 这时,暗地里突然飞出一阵箭雨,十余名黑衣人应声而倒。 “何人!居然放冷箭,是汉子的,出来明刀明枪的干。”黑衣头领看到有人放冷箭,似乎是从上面发出,便大声朝二层怒吼,其怒吼声之大,仿佛能贯穿长空。 暗地里的攸昶公听到这厮怒骂,不由感到好笑,自己当然不会出去,难道拿手上仅有的三十几个人去拼吗?攸昶公自认为没那么傻。 黑衣头领见对方不为所动,怒到:“既然你们摆明了要做缩头乌龟,那……兄弟们给我搜!” “走。”副手倒提破风刀,带着手下近四百人冲上了二层。 攸昶公他们自然不会束手就擒,靠着刚才那三百多弓手留下来的弓箭,足够他们抵挡很久了。 挽弓,搭箭,瞄准,发…… 攸昶公他们重复着这些动作,敌人虽然有了准备,shè中的人没有第一次多了,但阻击力度却有了。 看着自己的人一直被阻击在青石长阶上,每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黑衣头领终于忍不住,提起手中的撕风刀,虎虎生风地冲向二层。 看到黑衣头领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无视箭失掠过身边,攸昶公暗叫不好,如果让他冲了上来,那自己这一边处境就十分危险了。 念及如此,攸昶公毅然放下弓箭,抽出腰下的宝剑,趁黑衣头领不注意,一招“猛虎下山”就朝黑衣头领的天灵盖砍去。 也亏得黑衣头领的实力不俗,攸昶公一出来他就感到一股杀气迎面而来本能的抄起撕风刀就是一挡,只听“当”的一声,两把兵器撞击到了一起,在黑夜中闪出火花。 刀剑相交,两人惧是一惊,感叹对方实力不凡。 “呵呵,当世能把撕风刀这等霸道兵器用的如此流畅的,恐怕屈指可数。壮士当真令人佩服!” “哈哈哈,那当世能用一柄长剑就敢与撕风刀一拼的,岂不更是英雄了得?” “哼!”攸昶公不予作答,因为对方散发出的巨大压力,令他很不舒服,看来,光靠一柄剑是不行了。 于是,攸昶公猛然一聚力,将黑衣头领弹开,甩了甩有些麻木的双手,恨恨道:“看来我得认真对待了。” “土之麒麟——吞天转生——现!” 攸昶公口中念着,那只诡异的左眼陡然变化成血sè眼睑,那yin阳瞳渐渐汇聚,成了一个太极,那张英俊的脸杀气剧增。而他手中的长剑,也似乎被授予了神力一般,突然变成一柄像铍一样的长剑,那长剑雕工jing细,等长的剑柄和剑身上仿佛游走着麒麟,影影约约还沐浴着圣洁的荧光,配上那杀气,竟然无暇的融在了一起。 这就是那名叫“吞天”的眼的力量。 白平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攸昶公,口中喃喃:“居然用了‘生主祭’” 黑衣头领见攸昶公动用了土之麒麟的力量,居然“嘿嘿”一笑,然后—— “木之蛟——撕风转世——现!” 一个套路的咒语,只是黑衣头领只是那柄夸张的撕风刀上现在盘踞着一头煞气四溢的黑蛟。 抚模着那凶恶的黑蛟,黑衣头对着攸昶公说:“好,我还以为堂堂的‘中古城主’只会一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招数。嗯,不错,看来今天你能让我提起jing神来了。” “哼,当然,难道十年的拼杀就只会一些粗浅的功夫吗?” “很好,那——就接招吧!”黑衣头领很满意的说,然后双手横起自己的黑蛟撕风刀,注视着攸昶公一举一动。 而攸昶公也玩了个剑花,双手紧握剑柄,双眉紧凑,慎重的看着对手。 “停!”“停!” 攸昶公和黑衣头领同时叫停,却又同时向对手攻去。 别误会,这并非两人使诈,而是他们叫自己的手下停手,因为,通晓此招的人都知道,当有人在用“生主祭”时,别人绝不能干涉,因为这是专为单挑而诞生的招数,如果群殴的话,就会失去其效果,所以,才会出现刚才那一幕。 在这瞬间,两人已经交锋了数十回合了,在旁人看来,只是场中一团白光舞来舞去,时不时闪过一道黑影。 白平见到此情景,不由大为担心,攸昶公在这夜sè中一团白光,格外的显眼,而相比之下,黑衣头领则显得有利得多,黑衣黑裤,再加上一团黑气护体,本就有些不好辨认,这下子几乎看不出来了。这此消彼长之下,局势渐渐有些不妙。 此时场中的攸昶公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处境的,因此才不断地朝周围横扫,暂求自保。 黑衣头领见攸昶公被自己处处压制,还找不准自己的位置,骄纵之态渐渐显露,可他忘了一句话:骄兵必败。 正当黑衣头领沉迷于“玩弄”攸昶公的快感时,突然攸昶公的长剑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朝自己刺来,本以为是巧合,躲开便是,哪知长剑再次刺来,正朝自己肚子,黑衣头领明白了,自己怕是暴露了。 但就算暴露了也无妨,自己的刀法却不是一个小女圭女圭可以破解的。黑衣头领这样想,但他很快就发现他错了。 攸昶公的剑法时而如波涛奔涌,时而又如潭水潺潺,一动一静之间,尽显高超的剑法,而黑衣头领的黑蛟撕风刀凶则凶矣,却始终稍欠了那一丝。 “当”“当”的声音不断传来,攸昶公凌厉的攻势,黑衣头领渐渐处于下风,刀剑相交,这场单挑,似乎渐渐明朗了。 而八月十五的皓月,渐渐有些偏了,中秋马上就要过了。 第十二章 局势错杂 ()月明星稀,秋风萧瑟,偏偏是在这中秋之夜,变数何其多。 正当攸昶公在极力地拖延着黑衣头领带来的追兵时,在北边,鹏昆和朱潼正带着人长途奔跑,以求尽快突出敌人的包围圈。 “怎样,前方道路肃清了吗?”鹏昆坐在马上,语气极其疲惫地问着“老对头”朱潼,看他们一群人神sè憔悴的样子,似乎经历过不少的sāo扰。 “啊。”朱潼也是喘着粗气说的,“前方有一股黑衣人的小部队,不过被我们剿杀了,只是只是不断地‘疲劳战术’,我们恐怕吃不消啊。” 鹏昆也是满脸布满了乌云,半晌,他抬起头满脸坚毅的神情,“但即使如此,我们也必须冲出去,为了攸昶公的寄托,也为了那几十个兄弟的牺牲!” “不错,即使是死,也要保大哥和紫嫣无事。”朱潼此时早已没了平ri的玩世不恭和与鹏昆之间的芥蒂,取而代之的是沉着冷静,毕竟是做大事的人,就要公私分明。 “那就快走,必须在天黑之前月兑离这是非之地。”鹏昆一勒马,说。 “哼,当然。” 这一支人马急行了一段路程,马背上的轩辕燎似乎被一路颠簸弄醒了,缓缓地睁开眼,感觉自己被横放在马背上,而且头痛yu裂,旁边还有一个人,不禁陡然一惊:难道自己被俘虏了?那紫嫣怎么样了?攸昶公呢,还有鹏昆,朱潼 一连串的疑问闪过,轩辕燎意识到自己得做些什么。 想到这儿,轩辕燎突然双手聚力,就朝旁边那人拍去,想要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也幸亏鹏昆意识到轩辕燎似乎蠕动了几下,正yu询问,哪知轩辕燎一击重掌就朝自己拍来,于是连忙下马,同时大惊:“大哥,别激动,不是我拍的你,别打我啊。” 听到动静,周围的人纷纷转过身来,而朱潼则是反应最快的,连忙上前捂住鹏昆的嘴,嬉皮笑脸地对着迷迷糊糊的轩辕燎道:“嘿嘿,大哥,你醒啦!” 轩辕燎迅速地在马背正了正身体,眯着眼仔细一看,不正是自己的几个兄弟吗?于是连忙道歉:“哦,不好意思,我以为额,对了,鹏昆你刚才说什么?” “唔——唔唔——”鹏昆被朱潼死死地捂着嘴,yu哭无泪,只能“唔”之。 轩辕燎虽然迷迷糊糊的,也不去理会鹏昆的苦衷,但他看似乎少了很多人,连忙翻身下马,双眼瞪得老大,焦急的问:“其他人呢?紫嫣呢?攸昶公他们?” 朱潼一听轩辕燎问起其他人,只能说:“额,紫嫣没事,只是因为有些恐惧,所以暂时让她在马车里睡一会儿。”然后一指轩辕燎身后,“看,在那儿。” 轩辕燎不言其他,飞也似的跑到马车前,悄悄地把帘子拉了一个小口,趁着月光,看到了那个令自己牵肠挂肚的佳人儿,看到她没事,心中彷如一块大石落下,然后又悄悄地将帘子放下,然后蹑手蹑脚的离开。 确定攸紫嫣没事之后,轩辕燎心情稍好了些,走到鹏昆和朱潼面前,又问其他人的情况:“嗯,好了,朱潼你把鹏昆放开吧。” 朱潼见大哥发话,悻悻地放开鹏昆。 “呵——额。”鹏昆被捂了半天嘴,终于被放开了,深吸一口气,然后狠狠地瞪了朱潼一眼,后者当然只当没看见。 “别闹了,我大舅子和白平他们呢,怎么只见紫嫣啊,啊?”轩辕燎以为攸昶公等人也都平安无事,就问。 “嗯”朱潼和鹏昆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问题,毕竟这是瞒着轩辕燎决定的,而且攸昶公和白平还有那三十余个兄弟,恐怕凶多吉少了。 轩辕燎见朱潼,鹏昆二人沉默不语,神情怪异,便有些不祥的预感,脸sè一下子yin暗起来,厉声问:“说啊,到底他们怎么了?” 哪知朱潼和鹏昆只是“扑通”的一下,跪在了轩辕燎面前。朱潼说:“大哥,是我们不对,攸昶公说敌人追击,就决定和白平留下一起阻击敌人,然后” “然后怎么了?”轩辕燎此时的声音已经寒能刺骨。 鹏昆接着说:“我们就带着三十个人和大哥你还有嫂子,一路向南突围。” 额?朱潼听见鹏昆说向南突围,大感疑惑,不是北吗? 轩辕燎听鹏昆说完,话都不说,招过自己的宝马,一个翻身,就上了马,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一骑绝尘向北而去。 朱潼这时才明白,鹏昆这是专门指引轩辕燎向北的,不得不说,是条妙计。 看着轩辕燎向北而去,鹏昆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总算是骗他向北了。然后招呼众人道:“还等什么,跟上。” 此时,月光依旧 在另一边,豪华庄园的断壁残垣间,攸昶公与黑衣头领的战斗还未结束。 黑衣头领终究是一代高手,脑子不可能太笨,很快他就明白,从攸昶公率领几十人放冷箭,而后与自己单挑,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拖延。 想通了此处,黑衣头领于是让副手加入战斗,解除了“生主祭”的模式。 而另一边攸昶公自然也随之解除,攸昶公暗道:看来这厮看破了自己的目的。也罢,反正时间也够了。于是说:“怎么,打不过就找帮手?” 黑衣头领自然不会理他,只是朝手下冷冷道:“杀,一个不留!” “杀啊!” “唉,这么快吗?”攸昶公长叹一声,看着远天之上的一轮皓月,而身后,白平也带领着剩下的人,冲杀出来。 大家,都步入了最后的战场 而攸昶公却还不知,正是他让朱潼和鹏昆护着轩辕燎向北突围,正顺了天翼,因为他忘了张上的那一句卜语:祸起于北,发于西,止于东,无可解。 这祸患,起于北啊! ———— 月光是美的,但照在那座如鬼宅的古刹里,却平添了一份yin沉之气。 古刹的大雄宝殿内,一个黑衣人正跪在地上,向上首一人禀告着什么。 “家主,前方探子来报,轩辕燎一行人居然朝这里奔来,距此已不足十里。” “哈哈哈哈,轩辕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本公子就好好‘款待’你们一下了!对了,攸昶公呢?” 听这声音,不正是那少年黑衣头领吗? 黑衣人连忙答道:“攸昶公正和三头领比斗,估计不出三刻,必有结果。” “好!马上通知二头领,四头领和五头领和告诉下面的人,今夜我要轩辕燎一行——挫骨扬灰!哈哈哈哈——” 深山古刹,传出一阵阵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而通往古刹的路上,轩辕燎正拼命地朝这里策马奔腾。 第十七章 变数突现 ()古刹上方的月啊,惨白,浑圆,还带着几分诡异,在云雾之中穿行。天空下起了大雨,好像是刚才才开始的,越下越大,越大越下,还接二连三的带着雷鸣电闪。 古刹外啊,一条“火龙”卷击而来,只是那叫嚷的声势,越来越小,直到“火龙被熄灭,也没有到达古刹。 古刹里,枯木丛生,满目萧条,轩辕燎冒着雨,抱着怀中早已的冰冷,双眼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似的,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坐在大雄宝殿外。 突然,一只宽大的手搭在轩辕燎的肩上,“大哥,节哀顺变!” 轩辕燎机械的抬头,只见朱潼浑身浴血,似乎还身负箭伤,站在雨场中,背上标志xing的大弓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曲刃的大砍刀。 轩辕燎先是一喜,而后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异,“朱潼,你冲出来啦!诶,你的弓” “啊,刚才为了突出来,宝弓被那黄带贼劈了,随手抄了一把刀,就冲了出来。啧啧,可惜了,一把好弓!”朱潼满怀惋惜地说,然后,眼睛看到轩辕燎怀中,眼神黯淡下去,“嫂子她” 轩辕燎本是为朱潼冲出来高兴,现在听他提起攸紫嫣,神情再次黯淡下去,伤怀无言。 正当此时,门口渐渐人声鼎沸起来,那名守门的虎贲战士急匆匆的跑过来,向轩辕燎禀告道:“家主,敌人追上来了!” “不要慌,该来的还是要来,诸位,随我迎战!” 轩辕燎神sè凝重的站起来,朝仅剩的几位命令道,语气中满是威严和英雄末路的沧桑。 “砰——”看来敌人在撞门了。 “敬受命!”朱潼和四位虎贲战士恭敬地站成一列,各自手执兵器,慢慢奔赴门口。 “砰——”第二声撞门声响起。 轩辕燎却面不改sè,缓缓地起身,转身走进大雄宝殿,走到刚才的那块空地,还依稀有一些血迹。 轩辕燎缓缓放下攸紫嫣,看着她依然如海棠chun睡般恬静,轩辕燎微微一笑,喃喃道:“紫嫣,你等一会儿,我们就快见面了。” 轩辕燎说完,流畅地抽出两把匕首,转身已是满身杀气,如来自地狱的邪神一般,走向门口。 “砰——”三声响毕,古刹门应声而裂,无数的黑衣人与cháo水般涌进来,正好撞在了守卫在门口的轩辕燎等人的刀口上。 “噗~”“啊!”“噗”“额~” 刀刃割破喉咙,插入肚子,划破脸颊,刺穿心脏,引起了黑衣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血煞冲天,月为之暗。 愤怒中的轩辕燎如一道嗜血的龙卷风一般,来回卷动,手中的匕首无情地收割者门口黑衣人的xing命,四个虎贲战士如渔网般围在轩辕燎周围,捕杀漏网之鱼,而朱潼则索xing弃了那柄卷刃的大砍刀,混乱中抓起两只残损的人腿,左劈右扫,弄的黑衣人满天飞舞起来,还随之溅起血花。 但是终究黑衣人有几千人,渐渐地,轩辕燎等人的防线被冲开,四个虎贲战士相继倒下,朱潼和轩辕燎背靠着背,吃力地做着最后的反击。 不远处,虚狼很得意的看着势单力薄的轩辕燎和朱潼,刚才绿带黑衣头领已经赶来,说明攸昶公这一个大敌人已经魂归黄泉了,现在,不消数刻,自己的大计,就要实现了,想到这儿,他不禁再次嚣张起来。 “嘻,嘻,嘻,嘻~” “噗~”一只巨戟扫来,朱潼手上两只血淋淋的人腿,眨眼间就去了一半,朱潼大怒,待看清来人,竟然是黄带黑衣头领。 仇人相见是分外眼红,朱潼将手中的残腿一扔,随便模起一把狼牙棒,就朝黄带黑衣头领的天灵盖招呼。 黄带黑衣头领也不是弱手,拉开架势就和朱潼拼了起来。 “当~”“乓~” 棒来戟往,两边都是气喘吁吁,朱潼手中的狼牙棒毕竟只是随手模来的,加之不是自己拿手兵器,刚才又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渐渐地,朱潼处于下风。 “噗~”的一声,朱潼避之不及,被黄带黑衣头领一戟刺破左腰,伤口之深,几可见骨。 伤口不住地喷血,朱潼一吃痛,弯下腰来,半跪在地上,英俊的脸上不住地低着豆子大的汗水,左手死死地按着伤口,右手还要时不时的防着围上来的黑衣人,情况甚是危急。 忽然间,背后yin风突起,朱潼暗叫不好,难道自己就这样英年早逝?他无奈地闭上了眼。 突然,不远处一声暴喝响起,“竖子尔敢!” 众人猛地一砖头,朱潼连忙趁机闪开,只见一骠骑迎面而来,那骑士浑身浴血,只有一条右臂,杀气冲天,靠近一点,还可以惊奇地发现,他的眼睛,血红中夹杂着一团黑气。 正是劫后余生的攸昶公,他的身后,是龙木问和他的数十骑兵。 轩辕燎和朱潼大喜过望,虚狼则满眼布满杀机,转向旁边才赶来不久的绿带黑衣头领,狠狠地瞪着他,仿佛在问为什么攸昶公没死,他却回来了,熟不知绿带黑衣头领也是惊异非常,傻傻的望着冲过来的攸昶公,对上虚狼的怒目,不禁羞愧地低下了头。 ———— 回到那时,当时攸昶公感到心痛如绞,就知大事不妙,连忙冲出庄园门外,夺过一匹马就朝北疾驰而来,索xing路上因为有大量黑衣人小股部队的尸体,一路找来,果然就找到古刹这边,龙木问自然也就跟着来了。 黑衣人不知死活的冲上来,攸昶公只是冷眼地看着他们,那眼神充满了不屑,嗜血和凶残。马过之处,黑衣人具是应声而倒。 绿带黑衣头领失了面子,这时哪能让攸昶公如入无人之地,连忙抄起刀翻身上马就向攸昶公奔来。 “死!”绿带黑衣头领刀出手,直指攸昶公的项上头颅。哪知攸昶公并不把他看在眼里,只是右手轻轻一抬,就夹住了刀刃。 什么! 第十八章 战神陨落 ()(我只想说,三千大章,极限了) “什么!” 绿带黑衣头领不禁失声叫道,攸昶公竟然用右手的两只手指就将自己的撕风斩结结实实的夹住了。这是什么样的实力啊?!绿带黑衣头领望向攸昶公的脸,不由得被他那冲天的气势所笼罩。 绿带黑衣头领yu要抽出刀,攸昶公眉头一皱,两根手指一用力,只听“铛~”的一声,电光火石间,平ri里可劈金断玉的撕风斩,被攸昶公的两根手指看似轻易地折断了。 绿带黑衣头领大骇,连忙拨马yu回,此时他明白了,攸昶公的那股气势,乃实力所控,攸昶公的实力发生了质的升华,他绿带黑衣头领本能的感觉攸昶公远非自己所能匹敌,不快跑才怪。 但既然攸昶公的实力大大加强了,那他又怎会让绿带黑衣头领跑呢? 攸昶公伸手就是一抓,把如铁浮图一般的绿带黑衣头领想一个小孩子一般一只手就抓了过来,近乎狂暴的攸昶公恍如大力神附体,单手就扯起绿带黑衣头领在半空中转了起来。 而当事人绿带黑衣头领则很没有风度的“哇,哇~”乱叫,哪还有昔ri半点大将风度。 不远处的黑衣人们,虚狼,朱潼,龙木问等人,一个个都惊讶万分,瞪大眼晴看着攸昶公和他手中的,额,头领,暗道攸昶公何事这么强悍了。而作为中心人物——轩辕燎则是满脸忧虑地看着攸昶公。 为什么?别忘了,他们有一个同样的特xing——眼。 昔年天地初开,三陆始分之时,天地间孕育出了一对神物:吞天,裂地。 吞天之眼,包容于万物之外,洞悉于众生之中,明察于秋毫之末,其神力,虽源于天,却胜于天。 裂地之眼,游走于苍生之下,凌驾于百姓之上,强盛于五行之极,其霸道,能碎裂大地,亦能保卫大地。 后来,大概是三十年前,吞天,裂地入世,一在攸昶公之左,一在轩辕燎之右。后来二人携手能平定中州大陆,不得不说经常借助这一双眼睛的力量。 但既然是神物,就会有些“脾气”,而吞天,裂地的“脾气”又不一样。经过两人很久的研究,都没能掌握着一对儿“神物”的“脾气”。 而现在,攸昶公显然已经被吞天之眼反噬了,那近乎疯狂的举动和逆天的实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呼~”的一声,攸昶公把手中早已昏过去的绿带黑衣头领奋力往外一扔,这个两米多高的大汉就像一个球一般被轻松地扔飞。 “噗~”,不偏不倚,绿带黑衣头领正好被三只扎在地上的长刀刺穿,绿带黑衣头领只是“啊~”的一声惨叫,全身一直,随即耷拉了下去,转眼便没了声响,显然是死透了。很实在的“三刀六洞”,一代高手就这样逝去,豆子一般大的雨点不断搭在绿带黑衣头领身上,汇聚成一道道诡异的水柱。 攸昶公脸看都懒得看一眼,从马上抽出长剑,杀气冲天地走向古刹 沾满了血飘逸的长发,独臂仗剑忘我的厮杀,吞天之眼闪烁暴戾的光芒,攸昶公如一尊杀神,将周围的敌人全都卷在自己的攻击之下。 朱潼没了往ri的潇洒,双手装备着凶恶手甲,强忍着左腰间伤口的疼痛,强打着渐渐模糊的jing神,做着困兽犹斗的挣扎。 黄带黑衣头领的巨戟,轩辕燎沾着血的匕首,交错在月光下的血腥黑夜,一边是夜魔卫第二大高手,另一边的“战神”则成名已久 虚狼对上忠厚的宗髯,淬毒匕首与至硬牙壁,混战在空旷的古刹山门外,当汹涌的攻势面对滴水不漏的防御,谁胜谁负? 龙木问与手下的骑士,举着寒气逼人的长戈,马匹冲击着混乱的黑衣人,那滚烫的鲜血,浇筑着寒铁的温度。 刀戟交错之声不绝于耳,惨叫嘶鸣之音回荡不绝,在那凄神寒骨的月光之下,血腥,暴戾,弑杀人xing之最凶残,最丑恶,一览无余。圣人,贵胄,走卒无一例外。悲凉的苍天,不尽的哭泣,那一串串泪水,冲刷着混战留下的污秽(好像有一些无病申吟,呃,不喜欢的可以忽略。) 朱潼慢慢地试图靠近满身秽物,浑身浴血且近乎疯狂的攸昶公,谁知攸昶公以为又是敌人,二话不说一件就刺向朱潼。朱潼见状大惊,连忙慌乱地喊道:“是我,朱潼!攸昶公,你别激动!”攸昶公听到朱潼的喊叫,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道:“轩辕燎呢?”朱潼一抹脸上的雨水和污血,一指里面正和黄带黑衣头领激战正酣的轩辕燎,道:“侬,在那。” 攸昶公二话不说,举起剑就要向内冲杀,朱潼连忙拦住他,神秘兮兮的说:“那啥,嗯总之,待会儿不论如何,你要有心理准备。”攸昶公听了这话,一脸怪异的看了看朱潼,也不想多问,径直向内冲杀而去。 而轩辕燎面对黄带黑衣头领,虽然体力大失,但搞定对方却也不是问题,只是需要些个周折罢了。 对上轩辕燎这个棘手的家伙,黄带黑衣头领也是暗叫倒霉,但家主有命,不敢不从,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那副苦逼像,哪还有刚才欺负朱潼的半点神气。 “嘡~”“铛~”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两人的兵器就交织在了一起,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碰撞声。 轩辕燎用的是一对儿二尺长的奔雷麒麟刺,削铁如泥,劈金断玉,堪称神兵;而黄带黑衣头领的巨戟猛则猛矣,终究只是凡铁,一通劈砍下来,早已“伤痕累累”,这时,又要与匕首以软砰硬了。 匕来戟往二十余招,巨戟兄终于玩儿不起了,只听“铛~”的一声,巨戟应声而断,与其一起断了的,还有黄带黑衣头领的脖子。 这时,黑衣人渐渐地退去了。 “妹夫。”轩辕燎猛一转身,就见攸昶公出现在身后,大喜:“大舅子,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去了呢!” 攸昶公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又皱起眉头,道:“还好,只是可惜了白平和那三十几个弟兄,无一幸免,白平还” 听到白平死去的噩耗,轩辕燎也是十分痛心,但又想到随风远去的爱妻,心情更加低落。这时,攸昶公问起了他最不想提及的伤:“妹夫,紫嫣呢?她没事,对吧。” 轩辕燎闻言身形为之一颤,而后颤颤巍巍地说:“紫嫣她被虚狼,被他”说了几个字,轩辕燎忍不住心中悲痛,说不下去了。 攸昶公听了,如遭雷噬,从轩辕燎的表情,他第一反应就是妹妹遭遇了不测,或是有什么不忍言的事发生了,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但他还是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沙哑着声音:“那么,他在哪儿!?” “在这儿!” 说话的不是轩辕燎,而是虚狼! 轩辕燎和攸昶公闻言,猛地向虚狼的方向一望,只见他半蹲在一块高台上,身边全是拱卫的黑衣人,而在他的怀中,抱着的,正是永远沉睡过去的攸紫嫣,虚狼正无耻地搂着攸紫嫣的细腰,模着她那如雨后梨花般美丽而又雪白的脸,脸上yin贱地笑着。 “嘻,嘻,嘻,嘻~” 看到爱妻被如此亵渎,轩辕燎就像一头发狂的狮子:“畜生!放开她!”而攸昶公见到妹妹的遗体,支撑自己行动的最后一丝信念断了,双眼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站住!”虚狼很跋扈的一指正yu上前轩辕燎,道:“你胆敢向前一步,就别怪我了。”说着,虚狼还将手放在攸紫嫣的脸上,从上到下地抚模着,脸上还回荡着很yin贱的满足感。 “啧啧啧,手感还真是好,不愧是天下第一美女!” “你mabi的,老子ri你ma啊!”轩辕燎疯了,虚狼词句,无异于在侮辱攸紫嫣,也是在扇他的耳光,愤怒的男人,出手往往不择手段。 “大哥,别冲动!”朱潼急忙拦阻,但似乎晚了。 “嘻,嘻,嘻,嘻~”虚狼脸上挂起了一丝yin笑,道:“shè!” 愤怒中的轩辕燎大失方寸,只知一味的冲向虚狼,忘记了还有许多黑衣人。 “嗖嗖嗖~”无数支箭夹杂着雨花朝轩辕燎shè来; “嚓嚓嚓~”轩辕燎又躲过了许多支箭; “噗噗噗~”当然,不是所有。 “嘻,嘻,嘻,嘻~”虚狼招牌似的yin笑,看着不远处浑身插满箭失的轩辕燎,虚狼笑得很开心,黑衣人当然有义务跟着笑了,“哈哈哈哈”。 另一边,朱潼,龙木问证人则是伤痛yu绝,冲上去就要墙绘轩辕燎。 “额啊!”在众黑衣人的狂笑声中,“刺猬”轩辕燎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满眼yin晦地看着虚狼,极力拖着沉重的身体前进,口中还艰难的说着:“放开她!” 虚狼没想到轩辕燎这么,额,怎么说呢,总之,他很不爽,眼中闪过一丝yin毒,朝众黑衣人喊道:“去,杀了他,去!” 龙木问等人连忙上前,但有人比他们更快。突然,虚狼一个纵身跳到他们跟前,龙木问等人无奈,与他缠斗在一起,朱潼想要月兑离,却被硬生生的挡了回来。 无数的大刀,狼牙棒,就朝轩辕燎招呼,可现在的轩辕燎移动都很困难,更遑论躲避。 “噗~”无数的利器穿过轩辕燎的身体,轩辕燎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无力的倒在了地上,他却依然看着不远处高台上的爱妻,看着,看着看着 天雷大作,朱潼他们的痛哭声,虚狼狂妄的笑声,轩辕燎都听不见了,周围的黑衣人,也看不见了,现在,他只想王高台那里爬,却爬不动了,只能看着,看着,看着 “轰隆隆——” 一道奔雷劈下,一个光团飞走,一具没了右眼的尸体留下。 第十九章 以命相搏 ()“大哥——!” 看到轩辕燎极其惨烈地倒下,朱潼,龙木问不由得痛苦失声,可虚狼却十分兴奋,狂妄的大笑出来。 “嘻,嘻,嘻,嘻~” 虚狼不屑的笑声激怒了朱潼和龙木问,两人如愤怒的豹子一般,疯狂的举起武器冲向虚狼。 虚狼的看着冲上来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yin毒,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邪笑,一甩手上的匕首。 “噌,噌~”的两声,只见虚狼手中的匕首陡然伸长,变成了两把细细的长刀。然后,虚狼也动了,看他那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就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铛~”“噌~”“铛~” 三方兵器,六把利刃,银光闪闪,寒气逼人,交错一起,凶光乍现。 为了尽快取下虚狼的命,朱潼便与龙木问合力攻击,双戟挥舞如风,气势如雷,手甲配合默契,见缝插针,硬是将虚狼逼得节节后退。 后面的黑衣人正yu上前,宗髯眼疾手快,看见虚狼身后的黑衣人蠢蠢yu动,连忙举起牙壁,朝身后的二十余人道:“拖住黑衣人,让两位城主斩杀虚狼!” “上啊!”说着,这仅剩的二十几个青龙族的徒步骑士随着宗髯,冲向了黑衣人群,在黑衣人们的面前围起一个极其薄弱的阻击带。 “杀呀!”黑衣人无畏地向前冲,举着手中的大刀,巨戟,手甲等等兵器,气势汹汹地就向宗髯他们这边叫嚣而来。 “刺!”宗髯一声号令,二十几杆长戈破风而出,骑士的长戈本就很长,即使在地上也是很好的武器,登时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人刺了个透心凉。 “扫!”宗髯再次发号施令,二十几杆长戈左右摆动,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又将十几个黑衣人打伤,倒在地上,眼见就活不成了。 虽然宗髯战术高明,但黑衣人终究还是人多势众,很快就突破了长戈阵。宗髯很果断地命令众人弃了长戈,毕竟,混战之中超长兵器总是吃亏些。 “杀!”宗髯众等人弃了长戈,纷纷抽出腰刀,与靠近的黑衣人厮杀起来。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赚了,再杀几个也不嫌多。青龙族的骑士们抱着这样的心理,为朱潼和龙木问争取着时间。 战争的中心, 龙木问一双青龙双戟如遨游九天的青龙,招招直取心理的要害,是指避之不及,只能苦苦支撑。 朱潼虽然没了拿手的武器,但就算是一双不起眼的手甲,他舞动起来,一招一式刁钻古怪,却与龙木问的招式契合的十分默契,亦是不可小觑。 虚狼虽然被逼的节节后退,但脸上始终没有凝重之sè,因为他拿准了一点,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字——拖! 为什么他这么肯定?看看吧:龙木问长途奔袭至此,加上刚才与虚狼的夜魔卫颤抖了很久,体力已经大减;而朱潼更不用说,长时间战斗加上身负重伤,已是强弩之末;反观虚狼,几乎一致没有出战,自身实力不俗的他,自然有信心搞定眼前的两个人。 果然,过了不久,朱潼的出招节奏越来越慢,手法越发散乱。 “铛~”的一声,三人打而又分。 龙木问在一旁但系的看了他一眼,道:“汝无事否?” 朱潼一瞟他,有气无力的说:“呵~额(大喘口气,还记得吧),还行。” “如若汝不行,就退下,吾一人足矣。” 朱潼白了他一眼,道:“虚狼身形极快,我们两个尚且不能搞定,你就别逞能了!” 龙木问没好气道:“吾看是汝在逞能吧。” 朱潼闻言发出一声苦笑,看了一眼不远处渐渐溃散的宗髯等人,眉头深皱,慢慢道:“呵~额,看来,得快些了。龙木问,待会我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千万别问为什么。” “什么”还没等龙木问问出来,朱潼一纵身就冲向虚狼,龙木问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虚狼见竟然是朱潼先冲了上来,轻蔑的一笑,提着两把加长版匕首,迎了上去。 “铛~”“铛~” “猛虎下山!”朱潼两只手甲如张开的虎鄂,从半空中顺势而下,其威武之势,必不可挡。 虚狼眉毛一挑,嘻嘻一笑,玩了一个刀花。“举火烧天!”刀气如霜,势却如火,当真是一个举火,可烧的不是天,而是虎。 匕首刺穿了虎鄂,直插朱潼的胸膛,想到又能铲除一个大敌,虚狼不由得变得兴奋起来。 “噗~”寒冷的匕首不偏不倚地刺进了朱潼的胸膛,溅起万朵艳丽的血花,喷了虚狼一脸,一身。 “朱潼!”后面的龙木问看到朱潼被虚狼刺了个对穿,全身如遭雷噬,不由得失声大叫。 “嘻,嘻,嘻啊——” 可是这一次,虚狼他还没笑完,眼睛瞪得滚圆,满脸惊恐的看着面前。 只见被虚狼刺穿了的朱潼满脸狞笑,配上那血与雨混合的血水,更添几分恐怖。受伤的朱潼迅速收起四肢,死死地扣住了虚狼,那手甲的爪子深深地嵌进了虚狼的背上,渗出赤红的鲜血。 原来,朱潼是要以命搏命,刚才故意让虚狼刺伤他,好有机会扣住虚狼。 “龙木问,刺!”朱潼靠着最后几丝力气,朝龙木问歇斯底里的喊道。虚狼暗叫不好,连忙奋力想要挣月兑,可朱潼抱得死紧,便猛地摇动身体,试图把朱潼摔下来。 龙木问顿时明白了,朱潼刚才那一番话的意义,但现在虚狼动的厉害,没人能准确地刺中其中一人,作为多年的兄弟,万一不幸刺中了朱潼怎么办,他又怎么下得去手!龙木问犹豫了。 “刺啊——!”朱潼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似乎在哀嚎,又似乎是在祈求。 虚狼始终没把朱潼甩开,恼羞成怒之下,一手抽出匕首,疯狂的像朱潼劈砍,如同一头被逼向绝境的狼在挣扎着求生。 “啊——恶贼!”一支巨戟,破风飞出。 “噗~”不偏,不倚,一戟,刺破了一代弓神的胸膛,当然,还有一个野心家的心。 “啊——!”无边的疼痛和野心的破灭,虚狼发出了一声如恶鬼班的惨叫,恍如贯彻入地,直达九幽。 慢慢地,慢慢地,虚狼无力地倒下。至死,他都圆瞪着眼睛,仿佛仰望着天空,仰望着皓月,即使雨滴的击打也不能让他闭眼,那眼中,是不甘,是仇恨,还有深深的失落 龙木问强忍着痛苦,连忙飞奔到朱潼身边,用力将朱潼从虚狼身上掰开,只见朱潼布满鲜血的脸上,挂着一丝欣慰的笑。 “兄弟啊!” 皓月之下,乌鸦远飞,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天地间只余凄凉。 古刹那斑驳的山门内,杀气冲天,血流成河。 山顶上突出的岩石上,一个古朴的高台间躺着一个绝sè美人,高台下躺着一个不世战神,只可惜,唯有一副皮囊。 大雄宝殿外,一边是怒气冲天的两千多夜魔卫黑衣人,一边则是两个重伤的人和一个昏死的人,而中间,躺着不知有多少人,都死啦,死啦。 “杀,为家主报仇!”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黑衣人们向被点燃的火药,纷纷叫嚣着向对面冲去。 龙木问无奈一声苦笑,“宗髯,看来吾等今ri乃一活命。罢了,随师兄最后一战!” 宗髯只是憨厚一笑。 最后一站,大幕,即将收起。 正当龙木问和宗髯准备平四一战之时,忽然间,一道白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夜魔卫与龙木问之间,待看清来人,所有人不禁为之一震,脑中闪过一个名字。 陆吾! 第二十章 一梦千年 ()在中州大陆上,各个种族如星罗棋布,不可计数。若是问哪一个族最强盛,大概谁也不好说,但若是问哪一族的战斗力最高,谁都会毫不犹豫地说:陆吾族。 陆吾族是由昔年从横天下的中州大将军陆吾所建立,虽然陆吾族仅仅才出现四十余年,但其强悍之名,三陆之内,无任何一族可与之齐名。而创建者陆吾最让世人所熟知的是,他教的两个好徒弟:轩辕燎,攸昶公。 雨越来越小,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几滴污水向四周溅去。那一轮月,千呼万唤之下,也终于肯出来了。 看到身着白虎袍,腰挎白虎带,雪白长须,银霜长发的陆吾突然出现,龙木问满心激动,脑袋中那根紧绷的弦一下子松了,哀声道:“陆师(尊称),您老怎么才来啊!大哥和攸昶公他”还未说完,就力竭而晕了。 陆吾淡淡的看了一眼龙木问,随即转向夜魔卫,虎须一竖,铁塔般的身躯陡然一震,个中自有一股霸道无边之气势。老爷子眼睛微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至今昏厥不醒的攸昶公和远处早已魂归天外的轩辕燎,有砖头看着夜魔卫那些黑衣人,双瞳顿时杀光四溅,用着沧桑的声音道:“就是你们?” 黑衣人们面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居然人人都是心中一凛,下意识地矮了一子。看来老杀星气势不减,风采依旧。 不知是哪个愣头青不知好歹地喊了一句:“是又怎的!” 老爷子虎眼凶光一闪,赫然不动,只是左手一举,赫然是一只亮银虎头手甲,那叫喊得贼厮就被抽出来,像是自己飞到老爷子手甲之上。 “嘎嘣”的一声,黑衣人的脖子应声而断。老爷子不屑地一松手,黑衣人整个身体就软倒在了地上,明显是断了气。 “哼,连个阿猫阿狗都敢用手甲当武器了!”老爷子很不满的说,随即看着剩下的几千夜魔卫黑衣人,气沉丹田,一声虎啸破口而出。 “虎威军何在?!” “虎威在此!” 老爷子身后陡然出现七百人,一个个都身披重甲,手套亮银手甲,背后背着一杆钢矛,气势如虹,正是闻名大陆的虎威军。为首一人,不正是久违的赤练志吗! “诛杀jiān贼!” “敬受命!”中气十足的高声,出声整齐,回荡在满身遍野之间,敌人为之胆寒。 老爷子手甲一挥,毫无感情的指挥道:“屠!” 这一个字,就决定了那两千多夜魔卫黑衣人的命运,别以为是七百对两千,黑衣人就有胜出的机会,虎威军那一伙儿,就是以一敌五都不是个事儿。 虎威军其势如火,两千多黑夜被吓得节节后退。 老爷子虎须倒竖,浓密的胡须中只蹦出一个字:“投!” “嗖,嗖,嗖~”七百只钢矛如雨花密密地降临到夜魔卫黑衣人的头上,引起一片惨嚎声。 突然,众黑衣人的脚下传出一声山石崩裂的声音。”轰“的一声那一块突出的山石像是被生生的掰断了。几百具尸体,一千多黑衣人,一起随着山石落向深渊。 陆吾见山石断裂,追悔莫及,大叫不好,想到那上面还有自己徒弟和攸紫嫣的遗体,不由大惊。 “快去看看!一定要找回轩辕燎和攸紫嫣的遗体,快!” 幽冷的月光,为这场大战,随着夜魔卫的落入山崖,画上了一个看似圆满的结局 这场漂泊的雨,断断续续的延续了将近五天,冲刷得大地面目全非。八月二十这天,终于停了。 雨后的清晨,中古城里的城主府 攸昶公静静地躺在院子的台阶上,那上面还有几滩没有干净的水坑,但他似乎没有感觉到,昔ri风流倜傥的中古城主攸昶公,现在只是一个形容憔悴的残疾之人。 看着那棵面目全非的冬青,攸昶公愈发的伤怀了。 椒图城一战,白平惨烈战死,鹏昆下落不明,朱潼生生取义,龙木问至今昏迷,自己重伤未愈,而轩辕燎与妹妹则是 “唉~”,想到此处,攸昶公总是不住哀鸣长叹,黯然神伤。 “西疆不平,西北未定,你们就这样撒手不管了,置我于何地啊!佳节无陪,韶华无伴,你们又置我于何地啊!” 想着想着,一代枭雄,现在只能暗自幽叹,当真凄凉。 “家主,该换药了。”赤练志不知何时出现,静静地立在院子里,看到时间到了,便恭恭敬敬的朝攸昶公道。 攸昶公回过神来,“哦”了一声,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赤练志想要去扶,但被攸昶公一手轰开,怒道:“起开,难道我连站都站不稳了吗?” 赤练志连忙闪开,但依然紧紧盯着攸昶公,万一他真的站不稳怎么办。 “赤练志。”攸昶公费力的站起身,脸sè明显很苍白,显得病怏怏的,“找到我妹妹妹夫的遗体了吗?” 赤练志低着头,没说话。 “那鹏昆呢?” 赤练志依然低着头,没说话。 攸昶公以手撑额,显得十分无奈。看来,现在自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攸昶公自嘲道,随即问道:“那么几位城主已经下葬了吗?” “好了,前天上午就下葬了。”赤练志终于能满意的搭上话了。 攸昶公微微一点头,“那就好。对了,走,去换药。” 古sè古香的书房内,断臂的城主坐在案牍前,细心地写着一封文书。 “今‘护州主’为jiān人所害,闻者无不愤恨之至,而西北之人趁我中州大陆新丧,侵占大陆桥,但干起我中州无人,故特遣陆吾城主,犀兕族长,椒图城主,朱厌城主,赤练族长携大军远赴西北,对趁机而入者予以重创 太阳当空,万里海蓝,当真魅力无限。 “后来啊,中古城主在伤心与病痛中坚持了一年,这一年,驱除写呗进犯之敌,稳定西疆。在‘战神’失踪的第二年的八月十五明月夜,在椒图城外的豪华庄园废墟前含恨而终。可叹这第二任‘护州主’享年才三十岁,膝下无子,可叹啊,可叹!”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久久不绝。 时光如水,生命流转,转眼已是千年。 那么,欢迎来到一千年后的中州大陆 第五章 很诡异的玉 ()木水宅 清晨的景sè依然那么美好,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此时已是六月份了,天气也渐渐热起来。 此时,功长幽正卧坐在床上,透过窗户,双眼呆呆地望着天空,手中把玩着一个麒麟状的玉环。 “原来,不是梦啊!”功长幽喃喃自语。 昨天醒来后,宗悌告诉他,三天前的下午,当时他正被一头豪猪攻击,可神奇的是,他周围似乎有一块淡棕sè的半球,一直保护着他,后来,宗悌三人合力擒住了豪猪,这才将他带回来,而功长幽自己的手,则一直紧握这玉环,直到昨夜醒来。 不知为何,自此清醒过来,功长幽无时无刻不在想与紫袍人的一番对话,是那么离奇,惊悚,和荒谬。 但自己却对这十分在意,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必须要弄清楚这件事。 功长幽他还清楚记得,紫衣人说他自己是轩辕燎,虽然功长幽并不相信,但至少让自己知道了调查的目的。“看来,想要知道些什么,得去档案馆一趟了。” 想着,功长幽便从旁边拿过一根拐杖,慢慢拄着拐杖走出了屋子。因为腿受了伤,所以只能暂时住拐杖了。 “悌似乎出去了呢。”功长幽来到前厅,一路上未见宗悌,这样想。因为太急,功长幽便留下一张便条,用匕首插在门上,便出去了。 ———— 赤炼族的档案馆,如同大多数中洲大陆上的部族一样,分为一,二两部,一部是族机密部,二部是资料部,而所谓的资料部,实质就是图书馆。 而功长幽此时要去的,正是资料部,他要弄清楚一个问题,关于紫袍人的问题。 走进资料部,功长幽漫游在文字的长廊,仔细的寻找着自己所需要的。突然,功长幽眼前一亮,终于从书架上找到有关中州大陆的史料,便小心的拿下来,找了个僻静的位子,坐了下来,仔细寻找起来。 纸张一页一页转过,从近代到远古,当到了一千年前的史料时,功长幽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轩辕燎,轩辕族可考的第三任族长,乃是号称中州大陆之最强,亦是旷古烁今之强者,纵观其一生的历程,更是堪称传奇。” “一千零二十八年前,轩辕燎生于北地金之轩辕族,一十八岁统军出征修筑轩辕城,自称轩辕城主,二十岁平定北地四族,二十二岁平定西疆四族,二十五岁平定南国五族,二十六岁出兵逼降东原三族,于中州大陆之中修建中古城,次年威加三洲,一时间,三洲之内,百族之间,无出其右者。” “九百九十九年前中秋之夜,轩辕燎与龙木问众人会于椒图城外,不幸罹难,时年仅二十九岁。后世敬其强,赞其勇,尊称‘战神‘!” ………… 后面还有很多资料,可就是再没有功长幽他自己需要的了。 合上书,功长幽思考着,还有什么线索,能给自己多一些帮助呢?毕竟,目前为止,都是轩辕燎的基本介绍,自己对这些早就烂熟于心了,而且,自己还是无法相信紫袍人便是“战神”轩辕燎,若不是,那又怎么办呢? “嗯,对了!”功长幽忽地眼前一亮,想到了那块玉环,那正是紫袍人留给自己的唯一的东西,这么名贵的玉器,应当会有记载吧。 想到这里,于是功长幽起身又去寻找关于这类的资料。 此时,ri已偏西…… 宗悌依然是那幅平静的神情,踏着斜阳,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手中拿着的,是今天族学分发的文房四宝,当然还有预备军最基本的装备——军服和腰刀。 打开房门,宗悌习惯地一望门里,果然,插着一张便条。 宗悌放下东西,取过便条,粗略一看,便知道了个大概,暗叹,大哥还是那么不省心啊!但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波澜。 为了功长幽的腿伤不会恶化,宗悌只好去接功长幽了,于是,向马厩走去,去牵他的毛驴。 档案馆 没想到,那有关玉器的资料光高度就有近半米,眼见夕阳西下,天就快黑了,功长幽只好将用过的书整理好,放回原处,再把未看的收好,准备带回家继续看。 管理员老李头儿知道木水家的两兄弟经常来借书,也不多言,开个条子,便让功长幽将书带走了。 功长幽打包好资料,便住着拐杖向外走,脑袋一转,正好看见迎面而来的宗悌。 “诶!悌,这里。”功长幽朝宗烈招手道。 宗悌一抬头,见是功长幽,便牵着驴,向这边走来。 “大哥。” “啊。诶!把驴也牵来啦,正好,帮我驮些东西。”功长幽说完,不待宗悌反应,便想把那些资料绑在鞍上。 可是因为只有一只手能腾出来,那动作就显得有些不便。 “我来。”宗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将绳子从功长幽手中顺过来绑了。 “呵呵。”功长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到。 “好了,走吧,大哥。”宗烈系好了扣,朝功长幽说到。 “嗯。走。” 兄弟二人一个牵驴,一个住杖,勾肩搭背地朝木水宅走去,影子在斜阳的照shè下,拉得老长。 ······ 夜晚,木水宅 功长幽和宗悌正在吃晚饭,想起大哥白天借那么多书,宗悌不禁向功长幽问道:“大哥,你今天借这么多书干什么?” “哦,我想找些些东西。”功长幽答到。 “东西?什么东西?”宗悌疑惑道。 功长幽yu言又止,看看周围,的确无人,便从怀里掏出那块麒麟玉环,递给宗悌。 见到此物,宗悌不由得眼皮一跳,双手小心地接过,仔细端详起来。毕竟,要知道,自古以来,唯有中古城出玉石,而像这一块,文理清晰,sè泽圆润,娇艳yu滴,加上雕工之jing美,世所罕见。 看到宗悌的表情,功长幽便知道自己这东西不一般,急忙问道:“怎样,看出是什么了吗?” 宗悌努力回想着自己脑子中的材料,忽然灵光一闪,一个名字出现在脑海里。 “大哥。” “嗯?” “还记得一千年前的“战神”吗?”宗悌满脸严肃地问。 “轩辕燎!”听到这个名字,功长幽脑袋“嗡”的一声,如山崩地裂。 轩辕燎,又是轩辕燎!怎么又和他有关。 虽然心里十分震撼,但功长幽还是继续问下去:“记得,那又怎么样呢?” 宗烈磨挲这玉环,缓缓道出了它的前世今生…… ps:新书急需各位支持。小弟知道这本书的文笔不是很好,但还是厚颜希望各位支持一下,谢谢! 第六章 父子间的怨 ()木水宅 宗悌模索着这块玉环,缓缓道出了这块玉的来历…… “《大陆通史——古器篇》里有记载:古有异兽,名曰麒麟,麒为雄,麟为雌。其身披鳞甲,头生对角,角上有肉,有武备而不用,是为仁兽,为万兽之首——圣兽王。” “昔年轩辕城主建中古城,以玉为麒麟玉环一对,后任攸昶公为中古城主,轩辕乃赐其一与攸昶公,椒图城一役之后,不知所踪。” “据《大陆通史——古器篇》里记载,麒麟玉环sè清白,大小如杯,做麒麟吞天,裂地之状。”宗悌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口干舌燥,连忙灌了一口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依我看,这一块和吞天麒麟环几乎一样。”不愧是号称“赤炼族第一博学”的宗悌,居然知道的东西不仅多,还这么广,而且,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说很多话。 “是吗?”功长幽喃喃自语,拿过玉环,“吞天麒麟环,吞天……麒麟……吞天……吞天……吞天!” 仔细一回想,紫袍人似乎对自己说过,当时自己就在吞天之眼内,也就是自己的左眼! 难道,紫袍人说的是真的,他真是轩辕燎? 想到吞天之眼,功长幽猛然回忆起了紫袍人的那只右眼,和自己左眼一样的眼睛,便问:“悌,还记得轩辕燎的形象吗?” 功长幽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宗悌起了疑心,说道:“大哥,没事吧?” “额,没事啊,怎么了?诶,别说那么多,你快告诉我啊!”功长幽回道。 宗悌当然不会信,今天功长幽太不正常了,但自己却不想一直纠结下去,因为他知道,倘若功长幽不想说,自己再怎么问,他还是不会说。略一思索,宗悌便道:“据史书记载,战神是右眼是yin阳眼,据说很有些来头,古人甚至把这叫做祥瑞。” 功长幽闻言,心中疑云渐散,yin阳眼,不一定祥瑞,但是太怪异,这一点和自己一模一样。这样想来,紫袍人八成就是轩辕燎了,可是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缠绕在心头,很让人不爽。 看来,只有不知何时,才能鬼使神差地再遇“战神”,来解决自己心头的疑虑了。 望向夜晚星空,月明星稀,悠然凄美。功长幽一声长叹,未来,还有什么离奇呢? ———— 夏风刮过,树枝沙沙,乡畜乱鸣,一夜无话…… 第二天,功长幽,宗悌两兄弟早早起来,收拾好一切,准备向cāo场出发。 此时的功长幽又恢复到平ri的开朗乐观的状态了,昨ri的迷茫早已不知何处,因为,他对未来有了奇幻的憧憬,期待着下一次与轩辕燎的离奇碰撞…… 今天是预备军的开学典礼,之所以称之为“开学”,是因为中州大陆的预备军,其实和高中生一样,只是更高一级的学生而已,只有通过一年的文,武课程,经历过高强的试炼,长时间的游历,才能作为一名合格的战士,这就是大陆的生存法则! cāo场上,几百名“学子”鲜衣亮甲,庄严肃穆。四周飘扬着赤炼族的族旗与濂湟国的国度旗。 “学子”们的对面,忠厚如一位长者的族长赤炼汤从高台上出列,双手张开一张纸,宣读了开场白,然后示意几位军士抬出几个大箱子,他亲自打开箱盖,只见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一个个月牙形的骨制饰品,在阳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 “孩子们!”赤炼汤笑眯眯地指着身后的几口箱子,朝大家道:“这些,就是用你们四天前你们捕获的豪猪的獠牙打造的牙雕,上面篆刻着赤炼族的赤练蛇标志。众所周知,中州大陆各个部族每年选拔预备军,都会有属于那一届预备军成员特有的标志,而你们的,就是这些!那么,请依次来领取这属于你们的标志!” “哦!”赤炼汤的一席话,赢得了“学子”们的欢呼,毕竟,即将得到的,是人们对自己的认可,那种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 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上了,分发牙雕接近尾声,赤炼汤和三大长老正亲自为“学子”们分发,收到牙雕的“学子”纷纷离开,面对毒辣的太阳,谁都不想再在太阳下多站一刻了。 突然,族长手上已经只剩最后一个了,赤炼汤用饱经风霜的手颤颤巍巍地拿起,那牙雕正面是一只凶神恶煞的赤练蛇,而背面,上面刻着三个大字:赤炼泰。 这时,一个俊朗的身影出现在高台的阶梯上,不是别人,正是那块牙雕未来的主人:赤炼泰。 赤炼泰走到眼前这个跟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面前,赤炼汤也眼神复杂地和自己的儿子对视着。 一时间,生命的年轮仿佛转回到了八年前,那黑暗的一天…… 八年前,赤炼泰仅仅才九岁。那一年,南方强大的五通神族侵略当时还较弱小的赤炼族,为了抵御五通神族,守卫赤炼族,三大长老和当时候的族长,也就是赤炼泰的爷爷赤炼封决定,与西面的虚耗族联姻,由赤炼族长之子赤炼汤迎娶虚耗族长之女徐雨。 但这样的结果,便是赤炼汤的原配,也就是赤炼泰的母亲要被“扫地出门”。赤炼汤为了全族的命运,不得不忍痛割爱,休了赤炼泰的母亲。然而赤炼泰的母亲则不堪打击,在几月后猝然长辞,而第二天,在外与功长幽,宗悌,岑崤一起跟随木水清修炼的赤炼泰则才知道消息,但回来为时已晚,一个孩子能做什么?只能含泪将母亲安葬,自此,小小的赤炼泰已是终ri恍惚。 正此时,岑崤又探听出一些内幕,便是在赤炼泰之母病重期间,刻薄的徐雨对落魄的赤炼泰的母亲千般挖苦,万般打击,至使她病情加重,最后使母亲病情加速恶化。 赤炼泰万念俱灰之下,听到这些消息,顿时怒火中烧,不管功长幽等人的阻拦,又带刀冲入家中,下人当然不敢阻拦,以至于赤炼泰将徐雨刺死,不料出府时,被赤炼汤正好撞见,赤炼汤怒火攻心之下,将赤炼泰打成重伤,最后若非水木清及时赶来,将赤炼泰护下,赤炼泰恐怕早已是废人了。 赤炼汤后来密不发丧,拖了一年,但终究纸包不住火,最后,赤炼族还是与虚耗族打了一仗…… 自此,这对父子之间犹如恩断义绝,已是八年了!这八年,父子形同路人,而这八年,赤炼泰也未回家一次,就算是赤炼封的丧礼,他也似乎充耳不闻。但其中真正的辛酸苦楚,唯有赤炼泰明白,功长幽,宗悌,岑崤私三人知道。 ———— 灼热的风拂过,高台之上,赤炼族两父子依旧默不作声,还在满眼复杂地看着对方。场面分外僵硬。 台下,功长幽和宗悌则一直看着这一幕,作为知情人之二的他们,都是满眼纠结地望着赤炼泰。 这时,岑崤从后面闪出来,一拍功长幽他的肩膀,笑骂着说:“喂,功长,在这干站着干什么,走,找少主……” 他正说着,眼睛一瞟,便看见少主正和一个人在高台上对峙,不由声音降了下去,因为,这时他意识到那人正是家主:赤炼汤,眼神一下子充满了复杂,口中慢慢吐出来几个字: “难道,这是,天意……吗?” 第七章 新班长的狠 ()cāo场 夏季的烈阳已渐渐偏西,天地仿佛像一个蒸笼,不时就有阵阵热浪袭来。 ri头渐西,cāo场仿佛已被烤的快焦了。这会儿牙雕快分发完了,但却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把环境带入了僵局。全场的中心,便是那赤炼父子。 僵持了一会儿,终于,赤炼泰走向赤炼汤,一把扯过牙雕,举在面前,看着这做工并不十分jing细的物件,磨挲着它,撇了撇嘴,说:“哼,也不怎么样嘛。” 赤炼汤听出来了,赤炼泰这明在说牙雕,其实暗指自己,这孩子,还在怨恨自己啊!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赤炼汤老脸有些挂不住,黑着脸说:“那你大可以不要!” “哼!”赤炼泰一扭头,,“这是我自己挣来的,我为什么不要?”然后一转身,朝岑崤喊到:“老岑,走了。”赤炼汤还想说些什么,却yu言又止,看着赤炼泰,满眼复杂。 岑崤向赤炼泰一点头,朝身边的岑穆道:“爷,那我走了,您老还有什么指示?” 岑穆老脸一笑,模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岑崤的头,岑崤很适时地一矮身子,聆听老爷子的教导。 “小子,爷还是那句话:忠心为主,这家主和少主的关系,僵了七八年了,咱祖孙俩,得往和里说,千万不能往开了说,知道吗!” “孙儿明白!”岑崤推金山倒玉柱便向岑穆一磕头,岑穆连忙拉起来,朝孙子笑了笑。岑崤站起转身追向赤炼泰。 功长幽和宗悌见赤炼泰走了,便朝赤炼汤一鞠躬,也就跟着赤炼泰走了。 这时,岑穆走到赤炼汤身边,推了推魂游天外的赤炼汤,意味深长地道:“家主,这件事不必过于介怀,八年了,那件事随时间已经淡化了太多,少主渐渐大了,经过木水清的教导,已经懂事了,所以您要相信,总有一天,你们父子,会好的!” 赤炼汤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若不是当年处理不当,也不会酿成今ri的后果啊······” 岑穆只是微微一笑,“往事已矣,既然活在当下,那么只有努力去弥补这件事才行,家主何必长吁短叹呢?呵呵呵。” 赤炼汤看着岑穆,缓缓道:“是啊,现在,我又能奢求什么呢?只好这样了。” “那家主你刚才还是那个语气?”岑穆不解道。 “还不是看到他那一副嚣张的样子,很不爽吗!”赤炼汤苦笑。 泰儿,你我之怨,何时化解呢?赤炼汤望着斜阳下的远山,眼神反反复无限沧桑。 ri落西山,转眼又是一天过去。 ———— 后山上,树林yin逸,午后的阳光,还是那么咄咄逼人。 今天,是“预备军”学习的第一天,而功长幽他们这第一节课,便是在这午后的后山进行的。 茂密的灌木丛中,近六十个人整整齐齐围坐在一起,一个高个子年轻人则站在中间,讲解着什么。 他叫邓溪,是功长幽他们这一班的班长。 今年赤炼族一共征招了六百名预备军,分成十二个班,每个班四十几到五十几人,功长幽和宗悌在六班,同在一起的还有“赤炼九卫”中的四人,其余的,几乎全都是赤炼家的人,而赤炼泰和岑崤所在的五班,也是基本由赤炼家的人组成。 这就是预备军的特点——分而聚之,不同派别,宗族的人在不同的班,这也是历代族长和长老们默认的,原因只有一个:毕竟,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而邓溪这个班长,并非是应届生,而是战士役满四年,可以选择留任军中或是退回二线,指导预备军。邓溪就选择了后者,也就是说,他今年,已是二十三岁的人了。 “额,大家好,我的自我介绍就是这样,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邓溪很和善地对着周围的学弟们做着自我介绍。 他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棱角分明的脸,黝黑的皮肤,加上举手投足见的利落,无不标志着他曾经投身军旅。 而这位“班长”的和善,在大部分人的眼里是客气,和善,但有些人则不这么想。 “班长,我有话说。”有人说话了。大家寻声看去,一个尖嘴猴腮,獐头鼠目的猥琐男正起身说道。 功长幽知道这人,正是“赤炼九卫”中行二的赤炼彬,虽说长得有些猥琐,xing子还有些傲,与彬彬有礼一点都挂不上钩,但知道他的人都了解,他不仅仗义,还很有本事。 邓溪依然保持着微笑,一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赤炼彬暗自yin笑,道:“班长啊,您投身军旅四年,所以我想请教一个关于战场问题。可以吗?” “当然,请问。” 赤炼彬鼠目一转,yinyin一笑:“你说这战场是什么地方?” 邓溪略一思索,道:“嗯——这战场嘛,当然是我辈挥洒大好年华的地方啦!” “对啊,那为什么有些人不在前线,反而道这个后方来挥—洒—年—华啊?班长!”赤炼彬言语间,已满是嘲讽。 “额?”邓溪越听越不对劲,这小子真么像是在说我呢? 另一边,功长幽用手肘一戳旁边的宗悌,指着赤炼彬和邓溪说:“诶,悌,看见了吗,赤炼彬想给‘班长’一个下马威。这样没事吧?” “应该不会。”宗悌依旧简洁的回答。 功长幽知道宗悌这脾气,也不多言,只为是有些隐隐感觉不对。 回到这一边,邓溪被赤炼彬刺到软肋,哼了半天,也不知如何出言回答,只能立在那里,默然垂首。 赤炼彬以为邓溪被自己的下马威给镇住了,不由轻蔑道:“我看呐,是你自己不堪忍受军旅生活,才会来二线当个破班长吧,哼!懦夫。” 邓溪闻言,紧咬钢牙,猛一仰头,朝着赤炼彬怒道:“哼,哼,哼,哼,懦夫,说的好啊,懦夫。”然后斗然声sè俱厉朝着赤炼彬“你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混蛋,也配提英雄和懦夫吗,啊!只有上了战场,经历过厮杀,经历过生离死别,再来说指责我,是否懦夫!”到最后,他几乎是用吼了,然后一扔自己头上的帽子,戟指着赤炼彬,破口大骂。 “你——”赤炼彬被邓溪一阵指责,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下就恼羞成怒,反指着邓溪怒吼:“你tm的讨打是不是?!” 说着,赤炼彬双手握拳,沙包大的铁拳飞速朝邓溪脑门上打去拳风所到,连邓溪的帽子都飞了。赤炼彬本以为当下没什么本事,挡不下自己这一拳,哪知,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双臂上传来,赤炼彬和周围的人大骇,原来,邓溪只用了一只手,就将赤炼彬的双拳接了下来,而且赤炼彬的双手,已经呈一个诡异的扭曲,看邓溪的身形脸sè,居然全无压力。 赤炼彬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汗如雨下,他现在对这位新班长只有一个感觉:狠。 ps:求支持!! 第八章 轩辕燎的话 ()看到赤炼彬被“新班长”狠狠地压制住了,功长幽和宗悌等人连忙起身上前,替赤炼彬求情。 “班长,请你看在赤炼彬年少无知的份儿上,饶恕他的莽撞吧!” “是啊,班长,赤炼彬就是太莽撞,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就放了他吧。” “······” 邓溪微微一愣,冷眼看着面前痛苦的赤炼彬,暗想:没想到这小子人缘儿不错,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你错了吗?”邓溪冷冷的问赤炼彬,手上的劲渐渐松了。 赤炼彬看了他一眼:“没错!啊——!” 邓溪闻言暴怒,手上再次加劲,狠狠道:“顶撞班长,还说没错?!” “没有!”赤炼彬依然倔强。 “哼,哼,哼,哼~”邓溪一阵冷哼,猛地一松手,冷冷的说:“算你小子有种!” 赤炼彬连忙收手,恨恨地看着邓溪,疑惑地问:“你为什么放了我?” “你的确没错,所以我放了你。”邓溪很坦然的回答,随即和颜悦sè的对着周围的人说:“今天第一天,我认识了很多朋友,很开心。走,我请客,玩儿去!” “好哦!” 谁不喜欢玩儿?既然新班长大发慈悲,大家也就欣然接受了。从下午到晚上,吃喝玩乐,想到什么,就玩什么,反正有“冤大头”,五十几个人,疯的不亦乐乎。 ———— 晚上回到家,功长幽已是身心俱疲。 刚刚才把大醉伶仃的邓溪送回家,疯了一天了,早就腰酸背痛,浑身乏力了。 洗漱过后,功长幽和宗悌便各自回屋就休息了。 躺在床上,功长幽对着月光,欣赏着那块绝世美玉——吞天麒麟环,心中思绪万千。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轩辕燎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左眼里?为什么他会认识自己?为什么他要给自己这一块名义上下落不明的绝世美玉?为什么······ 功长幽越想问题越多,突然,今天下午见到的一个影像出现在脑海里,还没反应过来,就消失不见了,紧接着,一阵睡意扑来,功长幽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绑——”的一声巨响,功长幽又从梦乡中被拉回来。 一睁眼,不禁被吓一跳,四周漆黑,而那个自称轩辕燎的人正坐在桌前,桌子上点着一圈蜡烛,他正在悠闲地品着茶。 见功长幽醒来,轩辕燎放下茶杯,从暗处取出一件白sè衣服,扔给功长幽,淡淡的说:“起来,咱们聊聊。” 功长幽一模身上,这才意识到失态,歉意地一笑,穿上衣服,看了看,居然与自称轩辕燎的人的服饰一模一样,仅仅颜sè不同罢了。 穿好衣服后,功长幽坐在轩辕燎对面,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扑面而来,不禁感叹:好茶! “你好,轩辕先生,我又来了。没打扰你吧!”品着杯中的沁人心脾的芬芳,功长幽满脸悠然。 轩辕燎明显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正好,我想问你,你怎么会在刚才到这里的?” 功长幽闻言,十分疑惑的说:“不是你说当你我意志相汇,达成一致,我就会来吗?可能是我们刚才的意志相融了吧!” 轩辕燎脸sè愈加难看,道:“可我刚才想的,你不应该会知道啊!” “刚才想的……”功长幽慢慢回味,刚才自己的思绪,猛然眼前一亮,向轩辕燎问道:“是不是……” 这时轩辕燎摊开了一幅画卷,上面的内容,在夜sè的衬托下,更显yin森,那上面画的,是一座古刹,孤山中的古刹…… 功长幽满眼惊异,问:“这是哪里?” 轩辕燎没有理他,只是看着画,摇头苦叹,居然眼中渗出几滴晶莹。 功长幽看着一个大男人对着一幅画流泪,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在旁边静静地等着。 半晌,轩辕燎抬起头,透过烛光,隐隐可以看见,他的神情,仿佛决定了一件大事。 “小子,你要有心理准备,因为我接下来的话,你有可能接受不了!” “什么意思?”功长幽不解。 轩辕燎收起画卷,道:“如果我将你所想知道的全部告诉你,怎样?” 功长幽听了,惊异地看着他,再三斟酌之下,方才有了决心。 “可以。” “很好!”轩辕燎叹道,两人相视而笑,那一瞬,轩辕燎仿佛又回到千年之前:好像当年也是这样,与他相识。 “那么,你尽情的问吧,我无所不答。”轩辕燎说。 “额……你说地这么突然,我也没准备啊,要不,你给提点一下?”功长幽说。 轩辕燎略一思索,也觉得有理,便道:“嗯,既然这样,那就从这里说起吧!”说着,手指了指四周。 “吞天之眼?” “不错,正是吞天之眼!” 功长幽了然,道:“吞天之眼虽然古籍上有记载,但都是不尽相同,而且有些模糊的。嗯,所以——请赐教!” 轩辕燎微微一笑,“相传上古洪荒,天地混沌之时,万物主宰yin阳二圣——yin圣吞天,阳圣裂地为使天地和谐,便以身体为祭,让天地间自此一片生机,这便有了三大陆和百族生灵。而二圣的意志,便化作吞天之眼,裂地之眼,始终守护人间。” “这吞天之眼,平ri为雪白之睑,yin阳相离之瞳,yin下阳上,裂地之眼,平ri为雪白之睑,yin阳相溶之瞳,阳下yin上。而当吞天之眼,裂之眼受到极大的刺激之时,则如雪之睑便会化作如血之睑,瞳孔则会yin阳相异。届时,必有大乱。” “哦,那这么说,这个还有力量?”功长幽听着听着,指着自己左眼,问。 “啊,当然,不仅有,还很强大,话说,你那个不伦不类的眼罩是什么?”轩辕燎道。 “哦,这时从小习惯了,不然被当成怪胎。”功长幽回答,“不过嘛,以前还真不知道这还有巨大的力量。嘿嘿。” “啊,以前许多人寻找这对眼睛,却被你我二人得了。” 功长幽突然想起来,说:“话说,到现在,很多人都不相信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了呢。要不是遇到你,遇到这神奇的事情,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我居然拥有‘吞天之眼’这样的东西!” 轩辕燎端起茶杯,润了下嗓子,看着功长幽,淡淡道:“时过境迁,你依然如昔啊,攸昶公——” 攸昶公!!! ps:求支持啊!!! 第十三章 圣兽王 ()“啊!姓轩辕的,你想干什么?”功长幽吃痛之下惨叫出声,手掌成拳就要还击。 轩辕燎冷哼一声,用手肘轻轻一荡,只听“噶蹦”一声,功长幽的那只手就被打折,甩了回去。 功长幽接二连三被打,还是被轩辕燎这种超高手打,那钻心的疼痛,使他脸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他不住大叫:“停,停!” 轩辕燎不屑地甩开功长幽的手:“哼!不堪一击。我说,功长幽,谁教你的功夫,这么逊?” 功长幽连忙抽开,揉了揉疼痛的手腕,道:“我舅舅,怎么了?说我逊,你是‘战神’诶,不要恃强凌弱好吧。” 轩辕燎拿起功长幽那只骨折的手,双手用力,便给他接上了:“我只用了一分力,就能致你于死地。哼哼,要是以前的话,就算我用尽全力,大概才能打败你吧。” 功长幽愣愣地看着轩辕燎,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话。 轩辕燎“我告诉你吧,你知道你为什么和攸昶公这么像吗?” 功长幽迷茫地摇摇头,这正是他所疑惑的。 轩辕燎嘬了一口茶,缓缓道:“相传麒麟这个动物xing情温和,不伤人畜,不践踏花草,头生双角,其上生肉,虽有武备而不用,故称为仁兽。在中洲大陆上,北地的麒麟族是最具传奇sè彩的部族,而在麒麟族,相传每隔一千年,都会有一个代表天降临人间的‘圣兽王’诞生,因麒麟法力无边,凌驾于诸神兽之上,故称“圣兽王”,而吞天之眼则会选择这个“圣兽王”作为主人,来震慑三陆。而上一代的‘圣兽王’就是中古城主——攸昶公,而再过一年,就是又到了传说中的“千年之约”。现在吞天之眼既然已经择主人了,那你!功长幽,便是新的‘圣兽王’!你懂?” “圣兽王?!”功长幽一阵惊愕,怎么又和传说中的“圣兽王”扯上了关系。 轩辕燎没理他,继续道:“所以,你是‘圣兽王’的继承者,你必须强大!但你太弱了,任谁都可以踩死你,所以,你更要必须强大!你应该知道,我和攸昶公一起师从于老一代的“战神”——陆吾。”然后轩辕燎猛的站起来,“因为你太弱小,所以,功长幽啊,庆幸吧,为了使你强大,强大到能够继承“圣兽王”之名,我要用陆吾先生教攸昶公的来教你。” 什么!听了轩辕燎这句话,功长幽如堕梦中,“你……你没开玩笑吧。” 轩辕燎神情严肃:“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吗?” 功长幽摇摇头,继续道:“但是……” 轩辕燎一摆手,“别说什么但是,你只要知道,下一次你来,就会有一个我这样的对手。” “什么?!啊!” …… 月朗星稀,树翠蝉鸣,山雨yu来,夏风满楼。 功长幽再次醒来,已是一天之后的事了。 醒来后,功长幽看着四周一片雪白,只有偶尔几个红sè的“医”字,而旁边,则是缠得像木乃伊的宗悌,虽然他不知道木乃伊是什么。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赤炼城,功长幽明白了,自己这是在医院里。 病房内,功长幽和宗悌两兄弟,一个吊着一条腿,一个满身包裹着绷带,功长幽满脸堆笑地应付着前来看望的同学,宗悌则依旧简洁。 “功长啊,你昨天真是太英勇啦!啧啧,那身手,我们真是羡慕嫉妒恨呐!” “额,多谢,多谢。赤炼兄你也不赖啊。” “宗悌兄啊,别泄气,师文那家伙要不是使诈,怎么能打过你呢!” “客气。”…… 就这样,应付前来看望的同学,已经用去了很多时间,浪费了不少口舌。 过了好久,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波儿人,功长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看看病房内,只剩下自己和宗悌兄弟俩了。 功长幽神sè怪异地望着窗外,想着与轩辕燎的对话:吞天之眼的秘密,自己与攸昶公惊人的一样,以及轩辕燎居然要教自己。每每想到这里,他的神情,无尽纠结。 这都是什么事啊!一次比一次惊悚啊,有木有! “大哥,想什么?”宗悌用仅仅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只眼,看着表情悲愤异常的功长幽,用埋藏在雪白深处的嘴,奋力地发出声音。 轩辕燎猛一回头,看着宗悌那极其励志的举动,“嗯?悌,你说什么?” “无事……”宗悌脑袋挂起了黑线,在白绷带上显得分外显眼。而功长幽很仗义地直接选择忽视了,因为他在想一件事:他决定把这几天的离奇遭遇告诉宗悌,他的兄弟。 “悌啊,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可能你会感觉很诡异,所以别给别人说啊。虽然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我总觉得憋在心里很不舒服。”功长幽说话时,表情显得很纠结。 宗悌闻言,微微想了一下,便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功长幽一解自己的眼罩,露出了那只诡异的眼睛,“这只眼睛就是传说中的吞天之眼,这里面还住着一个人,他叫轩辕燎,就是千年前的那位‘战神’轩辕燎。” 这几句话透露的信息无不惊天动地,所以功长幽一直看着宗悌那仅仅暴露的眼睛,看他情绪的波动。 然而宗悌除了功长幽一开始说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后便一直趋于平静。 “你不惊讶?”功长幽不由得惊异问道,“你难道不怀疑我是骗你的?” 宗悌微微一笑,“嘿嘿,刚开始我的确怀疑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不过嘛……我相信你的眼睛。”说到这儿,他很有深意的一顿,继续道:“那之中,透着无比的认真。所以,我信。” 功长幽先是一愣,随即满脸疑惑:“悌,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一个枕头迎面而来,功长幽连忙接住,一斜头,只见宗悌恨恨地背过身去,背影极其恼怒。 功长幽嘿嘿一笑,把那枕头往背上一垫,安安逸逸地往上一靠,哼着小曲儿,望着斜阳,渐入黄昏。 他真的没听到吗? 嘿嘿,也许吧…… 不知道新一代的“圣兽王”,人在何方······ ps:跪求支持,跪求点击,跪求宣传! 第十四章 麟皇楼 ()六月下旬的中州大陆,充斥着无尽的暑气,蝉从大地深处爬出来,不断地发出令人生厌的吵闹,千花万草正茂盛间。这夏ri,既是万物优胜劣汰的季节,又何尝不是群雄并起的时刻呢? 赤炼城,北山校场 邓溪的训练大计并没有因为徐骠一干人等的挑衅而推延,反而是宗悌的战败,激起了六班的各位血气方刚好儿郎的争强好胜之心,从而使他们更具信心,迎接应对班长的“道具”们。 校场之上分布着零零散散七,八个班,六班只是其中之一。 功长幽和宗悌带伤上阵,邓溪特地免了他们的跑步,劈刺等“体力活儿”,转而在一旁绿荫下,chun风得意地坐着,吹吹小风,看着不远处,赤炼伏等人暴晒于阳光之下,那一股子得意洋洋,仿若得胜归来的将军。 宗悌已经换下了绷带,露出了那永恒不变的平静,加上几条结巴的伤,平添了几分杀伐之气。他坐在一个石阶上,聚jing会神地看着腿上摊开着一本书,一只手翻着书叶,一只手不断从旁边抓起东西往口中送,那是宗悌永远随身携带的……零食。 而功长幽的眼神游走在校场之上,脑袋里不知道编织着什么事,想的很入神。 这时,岑崤突然急匆匆地从校场门口跑进来,四处张望,看他神sè慌张的样子,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看功长幽和宗悌老神在在样子,岑崤一阵气急,连忙跑到他们跟前,一拍还在神游天外的功长幽,急喘着气:“快!呵~额,姓琮的那小子又带了几十号人,来下战书了!” 功长幽突然被一拍肩膀,先是一惊,待见到是岑崤时,才安下心,又听到琮辉来砸场子了,心又提了起来,急忙问:“什么?!赤炼泰呢,他哪儿去了?” “哎,还不是前几天你们被‘师家四兽’伤了,少主瞒着你们带着另外五卫说是要去找场子,结果……”岑崤说着说着,神情越古怪。 “师文死!”宗悌本来在看书,听到岑崤的声音,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时听到岑崤的话,想起自己无意间听到的一个消息,似乎与赤炼泰有关。 功长幽一愣,连忙问岑崤,到底是怎么回事。 岑崤急道:“先等等,我路上再给你们说,先去解决燃眉之急!” 功长幽觉得也对,虽然他生xing好静不好动,但为了赤炼泰的身家,他必须在赤炼族预备军群龙无首的时刻,挑起大梁。 于是,功长幽带着宗悌和在六班的“赤炼九卫”中的赤炼彬,赤炼伏,赤炼盛,赤炼清四个,在岑崤的带领之下,开赴赤炼城。 岑崤担忧地看着自己这屈指可数的几个人,不安道:“功长,少主和另外五卫可都出不来,就咱们这七个人,琮辉可是带了几十号人啊,我担心不够啊!” 功长幽微微一笑:“无妨。你放心,赤炼泰既然这么信任我,那么我肯定不会带着你们去送死的。”这时,他的眼中充满了自信。 至于那一股自信的源泉,除了功长幽他自己,大概就只有宗悌知道了······ 那天,功长幽醒来之后,就告诉了宗悌关于吞天之眼和轩辕燎的事,而宗悌居然相信了。至此,功长幽和宗悌兄弟之间就又多了一个只可意会的默契。 而之后的几天,功长幽一直在医院,每天无所事事,便有了充足的时间来“胡思乱想”,别误会,他只是想有机会让自己的意识与轩辕燎的意识相溶。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得到轩辕燎的指导的,即使是功长幽这样的“准宅男”也抵挡不住其诱惑。 终于这一天,他等到了。 “当”一如既往的轩辕燎式起床闹铃,将功长幽从美好的睡梦中有拉回了现实。 “啊!”揉着耳朵,功长幽渐渐转醒。看着四周熟悉的摆设,最后的睡意也烟消云散。 “轩辕兄。”功长幽深深一作揖。 轩辕燎却不多言,“准备好了?” 功长幽兴奋地一点头。“那就随我来。”轩辕燎一转身,走进了一个隧道。 功长幽慢慢跟了上去,好奇地看着周围,“诶,以前我怎么没发现这里?看着隧道,还很新的样子。” 轩辕燎淡淡道:“你难道忘了?在这吞天里,我们只是一团意念,而这房子也是意念产物,只要我愿意,还可以产生更多的。” 功长幽这才明白。两人又走了几十步,眼前豁然开朗。只见面前是一个大大的校场,假山林立,河水四流,树木浓荫,俨然一个缩小版的中洲大陆。 “哇~,厉害啊。”功长幽不由得惊叹,“这就是我的训练场?” 轩辕燎微微一点头,指着不远处一座富丽堂皇的高楼,“走,去那里挑选武器。”说着就走了过去。功长幽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走了过去。 只见那高楼上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麟皇楼。 “嘎吱~”轩辕燎推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功长幽脑袋顺着往里一探,却差点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咬到了舌头。 只见麟皇楼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那逼真的浮雕,犹如游龙飞凤盘旋其间,之下各类兵器依次排列,看那成sè,无一不是jing品。 轩辕燎缓缓地昂首向前走,对身旁的上好兵刃视而不见,而功长幽则是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边瞧瞧,那边看看,这里模模,那里瞅瞅,看着兵器架旁边的介绍,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嘶风斩,玄铁大斧,三尖两刃刀,五圣叉······ 轩辕燎看到功长幽对这些次货一脸羡慕,不由得以手加额:“功长幽啊,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些破铜烂铁你怎么都看得上啊。” 功长幽闻言微微一愣,惊奇地看着这些轩辕燎口中的这些“破铜烂铁”,大感意外:“轩辕兄,这些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兵刃jing品,怎么会是破铜烂铁呢?” “你且随我来。” “哦。”功长幽连忙跟上,踏上了梨木楼梯,上到了两大类的第二层。 这一层的武器更加罕见,功长幽连忙上前,仔细的看着上面,“嗯!赤炼咬!”居然在这里看见了赤炼家的镇家之宝赤炼咬。好奇心驱使之下,功长幽走向了下一件兵刃。 “凿齿碎!白泽扇!诸建刀!······”功长幽越看越心惊,这些都是上古传说中的魔刃神兵或者是当世大族的镇宝,却全都出现在这里。 轩辕燎依然对功长幽的反应嗤之以鼻,“诶,看够了没有,上面的才是真正的神兵,这些次货看一看就行了。” 一听上面还有比这更好的,为了一饱眼福,功长幽毫不犹豫地跟着轩辕燎上去三楼。 上了三层,最先看到一扇门,上面一个小匾额上书五个大字:神兵魔器阁。 第十五章 麒麟铍 ()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木门,功长幽往里一观望,里面却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有金碧辉煌的陈设。只是幽静的房间,古sè古香的装饰,不同于下面张扬的华丽,这里给人一种平静的威严。 那十二尊古朴典雅的楠木座分立两边,十二种形态各异的神兵魔器凌驾其上。 看到这一切,功长幽这一次没有大呼小叫了,他只是抬起手轻轻抚过这些传说中的神兵魔器,浏览着那些文字,那一撇一捺,都诉说着这些绝世之器与它们的主人所建立下的丰功伟绩。 而在神兵魔器阁的一个角落里,不同于其他横架在楠木架上的传奇利器,只见它锈迹般般的柄,斑斑驳驳的刃,普通至极的外表,在一群外形奇异,寒光闪闪的神兵魔器中显得格外抢眼,功长幽却似乎被它所散发的气息所吸引,缓步走了过去。 “断肠铍,相传由铁脊虬的脊柱铸成,长五尺三,刃长两尺七,宽四寸。本是中古城主攸昶公的随身兵刃,随他占领轩辕城,征服北地,开辟西疆,安定南国,荡平东原等等,随他创建了不世功勋。” 功长幽看到这些介绍,不由得感叹世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件兵刃,居然是攸昶公的兵刃。他下意识地抚模着麒麟铍,他似乎能感觉到,麒麟铍那沧桑外表下,掩盖着一种力量无边的气息。 轩辕燎颇有深意地看着功长幽认真的表情,不由得感叹:多么似曾相识的场景啊,记得那年,他也是这样从一堆华光异彩的神兵利器中,选出了一个极其不显眼,甚至可以说是几乎被忽略的兵刃。 轩辕燎缓缓走上前,“怎么,你看上了这件兵刃?” 功长幽下意识地一点头,一只手慢慢地握住了柄,摇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柄麒麟铍盈盈散发着一种气息,就是那气息,是我注意到了它。” “哦?”轩辕燎微微一愣,“什么样的气息?我怎么感觉不到呢?” 功长幽慢慢闭上眼睛,仿佛回答着轩辕燎的话,又好似喃喃自语:“那种感觉,就像燥热重的冰冷,喧哗中的宁静,死气中的生机,仿佛微不可闻,却又显而易见。那种感觉,微妙而神秘。” 轩辕燎在一旁看到功长幽这副神情,微微点头:真怀念啊,那一年,那一刻,他感受到麒麟铍时,也是这种表情…… …… “铛~” 一阵金属撞击声过后,功长幽再次因体力不支而倒下了,粗略地算一下,这大概是他第四十次倒下了吧。 轩辕燎居高临下,看着遍体鳞伤倒在地上的功长幽,冷冷道:“怎么?这几下就不行了?” 功长幽睁开右眼,强忍着嘴角的淤青,“噗~怎么可能!再来!” 轩辕燎看着他身上的倔强,不由得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那好,起来,再来!” “来!”功长幽接住轩辕燎的手,轩辕燎顺手一接,一提,功长幽再次站了起来,青肿的手上,依旧不变地紧握着那柄斑驳的兵刃——麒麟铍。 …… 就这样,功长幽三天两头就与轩辕燎意识交融,然后接受一番“摧残”,以至于他每次的意识都在吞天之眼里被轩辕燎狠揍了一顿,在现实中每天都是腰酸背痛的。 但是,功长幽从“战神”轩辕燎的地狱式的磨练中,得益良多。 书归正传,话说岑崤找到了功长幽与宗悌,带上了四卫,奔赴琮辉下战书的地方。 一路上,岑崤向功长幽讲了关于赤炼泰的事。 原来,徐骠挑衅邓溪之后的第一天,也就是功长幽昏迷后的第一天,赤炼泰来看望了功长幽他们两人,他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平时一向比较沉稳的赤炼泰,这一次却冲动了,准备了一天之后,第三天上午就带上了“赤炼九卫”中的五卫,就去师家想要讨要师文,并给功长幽道歉。因为他和功长幽一样,都是义气中人。 结果碰上了正上门向师家提亲的王家,赤炼泰看在王世叔的面子上,便决定下午再来。谁知当天下午,赤炼泰等人再次到师家时,传出师文已经死了的消息,而师家一口咬定是赤炼伏上午寻仇不成,愤恨之下杀了师文。 突然在赤炼城内出现的杀人事件,很快引起了轰动,作为城主兼族长的赤炼汤已经不可能置若罔闻了,为了顾全大局,只得将赤炼泰下狱,以绝悠悠之口。 听完事情的经过,功长幽习惯xing的把目光转向宗悌。 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在赤炼族青年一代这个圈子里,唯赤炼泰马首是瞻,功长幽则是坐的“二把交椅”,岑崤是大管家,宗悌则是以出了名的博学多识,通晓谋略当之无愧地成为智囊。 既然头儿遭遇不测,那就是二爷发话了,询问一下“智多星”。 宗悌双眼一微,功长幽知道,他这是在捋清思路。接着宗悌左手抓了抓胖乎乎的脸,这是在想对策。突然,他眼前一亮。 “转马,去王家。” 众人不解,明明是琮辉来下战书,为什么要去王家呢? 还是岑崤脑筋稍快,一打响指,“对了!原来是这样。” 功长幽稍慢半拍,此时也想到了,便不再多言,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向另一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六只骠骑,引得一路绝尘。 半小时之后,一路人马停在了赤炼王家府邸的门前,当先一人,灰头土脸一只眼,正是功长幽。他走到门前,拿起那木门上铜貔貅口中的碗口铜环,重重地敲了下去。 “邦,邦,邦~” “嘎吱~” 沉重的大门打开了,两个奴仆恭恭敬敬的分立两旁,不远处的回廊上,王奕涵正冷着一张脸看向这边…… “热啊!真他鸟的热。” 还在等待着功长幽一行的琮辉,在灼热的天气里早已快疯了,要不是受人之托,他也不会乘人之危了。 “王老弟,我该做的都做了,至于别人来不来,就不是我的事了。” 烈ri下,满头大汗的琮辉这样想着。 ps:热否,热否,冰棍儿再来一口······ 第十六章 王奕涵 ()烈ri当空,大地像一个蒸笼一样,到处肆虐着热的元素。鸟雀早已无踪,老狗耷拉在地上,不住地吐着舌头,试图散发那无尽的热,那聒噪的蝉,像是在为这恼人的炎热呐喊助威。 功长幽走进大门,朝王奕涵一拱手:“王兄。” 王奕涵冷冷地看着功长幽,“哼,不知功长兄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功长幽当然听出了王奕涵语气中的不善,但无奈现在受制于人,“不敢不敢,实在是在下有求于人罢了。” 王奕涵闻言依旧冷眼以对,他自然知道功长幽来找他王家是所为何事。“如果是那件事,恕我无能为力。”说完,王奕涵一摆袖子,做出一副送客的样子。 原来,岑崤告诉了功长幽和宗悌关于师文之死的事情之后,宗悌很快的就把这一起事件的经过捋了一下。他很快就发现,徐骠挑衅,王家提亲,师文之死,赤炼泰被捕……这些事情,似乎都是师家jing心设计的一个“请君入瓮”的策略,而最终目的,则是擒拿赤炼泰下狱。 想通这一切,宗悌很快就明白,当务之急,就是必须把赤炼泰从监狱中救出来。劫狱之类的莽撞办法排除之后,解救赤炼泰就只有一个办法,彻底清除赤炼泰的嫌疑,而关键证人,就只有那天在师家的——王奕涵。 王家乃是中州大陆上有八百年的历史的大族,族属xing属火系雄鹰,而在赤炼族的王家则是王家的分支,现在的家主名叫王堪,王奕涵则是王堪的独子。 这几年,师家家主的野心ri益增长,竟隐隐有意与赤炼汤一争族长之意,把赤炼族改成苍狼族。 王堪老来得子,所以甚是宠爱这个儿子。王奕涵十分喜欢师家的一个女子,即使王堪是亲赤炼派,也要与师家联姻。王堪拗不过儿子,只得上门提亲。 王奕涵这才无意间做了证人。 话说有两个家奴得到少主的命令,半请半送地就要将功长幽往外“送”。 “大胆!”一声爆喝传来,众人闻声看去,原来是岑崤与宗悌带着四卫走了过来,发出那一声爆喝之人,不正是岑崤吗? 功长幽微微一笑,手臂一抖,生生将两个王家家奴震开。王奕涵见状瞳孔一收:没想到数ri不见,功长幽进步若斯。 功长幽却混不在意,一抖袍子,走到王奕涵跟前,语气恭敬地说:“王兄,我明白,你与赤炼泰与我等不对付,但只限于私人恩怨,而这一次人命关天,还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 “说到底还是要我去给赤炼泰那小子当证人。”王奕涵冷冷道,“但我就是不去又怎样?你能耐我何?” 功长幽没想到王奕涵这么光棍儿,顿时眼神中就有些慌了,但还是强做镇定,因为如果不能说服王奕涵,赤炼泰能救出来的希望就十分渺茫了。 “王兄,既然你不想去作证,那就还请容我和王家主谈一谈,我想他能够深明大义,为赤炼泰作证。”功长幽觉得不能说服王奕涵,就想去说服王堪。 王奕涵俊眉一挑,“你这么说,是我无理喽。”那语气极其冷峻,加上他本身大族气质,竟让本身实力高于他的功长幽心里一凛。 “那就请回吧!”王奕涵转身将袖子一甩,已是下了逐客令了。那些家奴气势汹汹地便上前。 “慢着!”再次一声断喝。家奴们头上挂起了黑线,自己光荣的使命再次被打断了,却又不能说个什么。 家奴也要求人权啊!有木有! “狗头军师”宗悌径直走过来,双手间搭着一本书,根本无事家奴那些“幽怨”的目光。只见宗悌收起一直搭在手上的书,抬起胖胖的脸,一脸默然。 “王奕涵。”宗悌对着王奕涵冷眼以对,“莫要意气用事~” 王奕涵一听这话,缓缓的转过脸来,“哦?宗悌小子,此话怎讲?” 宗悌一撇嘴,“哼,枉你出身世家,鼠目寸光。”说着,就把那本书递给王奕涵。 王奕涵疑惑地接过那本书,眼睛一瞟,马上就被那上面的内容吸引了。 原来宗悌并不是单纯的看书,而是他并不想说太多话,竟把那些说服王奕涵的话写了下来。 王奕涵连忙收起书,只是道:“你们稍等一下,我要去禀告家父。”说完,便急忙走进内园。 看着王奕涵远去的影子,宗悌胖胖的脸上露出了很有深意的笑容。 …… 王家内园 王奕涵快步走进内园,在一个华服中年人面前停下。 “父亲。”王奕涵恭敬地叫着面前的中年人。 不错,他正是赤炼王家当代家主——王堪。 王堪见到自己疼爱的儿子,温声问道:“怎样?他们走了?”王奕涵摇了摇头,王堪却没有显现丝毫的不满的神情,结果仿佛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讲讲,他们来都怎么说。”王奕涵就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事告诉了王堪,然后接着拿过宗悌给他的那本书,递给王堪。“父亲,您看?” 王堪浓眉一挑,那样子,简直和王奕涵如出一辙。“哦?这么说,木水清那厮的两个外甥都不简单啊。”王奕涵微微点头,功长幽有能力,为人敦厚,宗悌沉默少言,眼光独到,不得不承认,的确都是赤炼族预备军中的一时人杰。 王堪一捋美髯,望着远山,思考着得失。王奕涵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半晌,王堪长叹一口气,苦笑道:“哎~宗悌已经把得失替我们衡量好了利益,那我们还有选择吗?” 王奕涵深以为然,恭恭敬敬道:“父亲,那我们就……” 王堪微微颔首,道:“罢了,你就随他们去一趟吧。”王奕涵一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涵儿。”王堪突然叫住王奕涵,意味深长的说:“我从小叫你故作纨绔,以至于你声名狼藉。但这两个人为父见过,将来绝非池中之物,我听说你们以前有些不愉快。嗯——何不就此冰释前嫌?” 王奕涵闻言一愣。 父亲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叫自己月兑去“纨绔”的伪装,与功长幽冰释前嫌?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