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福音战士之天启》 第一章 原来穿越了…… 敬畏上主是智慧的开端,愚蠢的人轻视智慧,也不愿学习。 一 白色的纱窗,蔚蓝的天空,不绝于耳的蝉鸣。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明明不曾见过眼前的景物,但是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似曾相识。李林无力地扶着墙站起来,他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并不在自己那间熟悉的房子里了。所置身的是一个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的房间,完全无法与他原本的那间装载了高智能ai的房子相比。 “这是……我的手?” 入目的是一双小手,一双应该是孩童的手。而他记得自己过完后天的生日就27了。 “虚拟实境?换脑?重生?穿越?” 脑海中眨眼间闪过无数的可能性,却因为所获取的情报太少而无法确定。 李林扶着墙,拉开门走出房间。门外是一条走廊,一端便是出来的房间,另一端则是向下的楼梯。 这时传来有人上楼的声音。李林向楼梯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已经上来了。穿着普通的家居服,围着围巾。 “真嗣,你怎么了?”中年妇女担忧的问:“刚才我听到一阵很响的声音,你不会摔跤了吧?” 真嗣?好耳熟…… 李林突然觉得一阵剧烈的头疼,然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二 医生拿着化验单对眼前的中年妇女说:“你放心吧,真嗣君的各项指数都很正常。很快就会醒了。” 中年妇女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但是脸上仍然有些后怕的神情:“那就太好了,可是为什么这孩子会无缘无故的晕倒呢?” “可能是心理上受到了什么刺激。具体要等这孩子醒过来才能知道。” 两人再次将目光投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男孩身上,这才发现男孩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睁开的眼睛平静的看着一直在他身旁说话的两人。 “真嗣!”中年妇女开心的说:“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李林亦或称真嗣,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你是谁?” “真嗣,你怎么了?我是你的姨妈呀!”中年妇女闻言如丧考妣,转头对医生说:“医生,他这是怎么了?” “我看看。”医生也紧张的凑近过来,翻眼睛,看舌头,接着又急忙重新送去进行各项检查。所有检查都过了一遍,已经临近下午17时了。真嗣被送回病房继续休息,而医生则与中年妇女坐在办公室里。 看着手中与前面并无二样的化验单,医生皱起了眉头。他向中年妇女问道: “真嗣君以前是否也发生过失忆?” “失忆……”姨妈陷入了思索,良久才不确定的说:“似乎听真嗣的父亲说过,真嗣4岁的时候曾经失忆过。” 医生眉头稍稍舒缓了下,他放下化验单:“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可能是今天他再次受过相类似的刺激,导致再次失忆。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是人脑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那他能恢复过来吗?” “这个……很难说。既然会出现二次失忆,说明这种情况相对来说比较严重。与其担心失去的记忆能否恢复,不如该担心他是否会出现三次失忆。” “医生,那怎么办?”姨妈脸上骤变。 “对于失忆,目前并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医生手抵着下巴沉思道:“现在尽量不要再刺激他……先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吧。” 三 李林在医院住了将近半个月后,才被允许出院。留院期间,每天都做着各种各样的检查。不过已经打定主意装失忆的李林来了个一问三不知,永远只有“不知道”这三个字。主治医生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告诉真嗣的姨妈,真嗣重度失忆,大部分的记忆都已经遗失,恢复的时间也遥遥无期。 这半个月,李林边应付着检查,边思考着自己该何去何从。这段时间的旁敲侧击获得的情报来看,已经确定自己是来到了《eva》这部动画片的世界当中。他所附身的正是动画片的男主角碇真嗣九岁的时候。 李林很清楚,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无论是被化成lcl还是与明日香两人成为荒芜的地球上仅存的生命,都是他所无法接受的。躲在由自己构筑的虚幻世界当中,沉浸在自我麻痹的毒液当中,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实际上,他在看这部动画的时候对于leele所谓的人类补完计划并不认同,自顾自的就代表了全人类的意愿。这彻彻底底的违背了李林的美学。基于这样的理由,而且自己本身也已经来到这个世界,自然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李林决定阻止“人类补完计划”。 “既然决定了,那就做吧。” 李林握起拳头,低声说。在未穿越前,他便已是世界公认的天才,19岁便白手起家创立了全球性的顶级企业,自己也跨入了全球富豪榜第二名。有着这样丰功伟绩的他,首先要做的自然便是赚钱。 四 汽车缓缓的停在了小院门前。李林拿起放在后座上的行李下了车。 “真嗣,你先上去。姨妈先把车倒进车库里。”姨妈和颜悦色的说。 “嗯,好的。” 李林提着行李进了房子,边走边思索着到底从哪里弄些钱回来。如果开口要钱,几十几百的可能还要得到,但是上万就完全是痴心妄想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开口就要这么多钱,怎么想都不可能。 “走一步是一步,先看看。”李林无奈的想,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要说什么地方来钱最快,毫无疑问是炒股了。但是想要炒股却是有门槛的,几百块钱怎么想都不够。不自觉间已经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门放下行李,李林躺倒在床上。冥思苦想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弄到起步资金。 难道要去偷? 李林倒是会功夫,但是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改变这具身体的基本素质的。要锻炼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成气候,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2015年,也就是他14岁的时候就会被征召到第三新东京市去。也就是说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不到4年的时间。必须迅速的累积资金,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无力的躺在床上,双眼游移的看着房间的事物。不经意间撇到了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李林猛地坐起来快步来到书桌前,开启电脑。他发现电脑的系统并不是现实中的windows系统,而是由另外一个公司开发的全新系统。不过这并没有什么,他用了不到10分钟就完全解析了出来。揉了揉手指,李林便进入了工作状态当中。当他发现笔记本电脑时,一个计划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 五 碇元渡坐在椅子上,正看着在他身前的桌子上放着的一份印有绝密资料字样的文件。文件的大部分内容都被碇元渡给挡住了,只能隐约看到magi测试报告等几个字。看了一会,他就合上了文件,摘下眼镜,全身放松地开在椅子上。 “我刚刚收到一份报告。”冬月拿着一份文件,走进了办公室:“关于真嗣的。” 碇源渡戴上眼镜,接过文件便打开看了起来。 这是一份关于真嗣失忆的报告,报告里对真嗣失忆的过程由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并且附有相关的身体化验报告。 “完全失忆……”碇元渡捏了捏鼻梁:“只要身体没有问题就行,失忆并不影响我们的计划。” “评估报告认为并不影响到之后的计划。”冬月站在碇元渡面前,已经有些苍老的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但是这次真嗣的失忆非常彻底,大部分事情都已经忘记了。包括你。” 碇元渡并不答话,但双眼仍然看着摊在眼前的报告。 办公室突兀的陷入了死寂。 “忘掉也许是好事……”良久,碇元渡才开口打破了沉默,脸上是一种难以言语的神情:“丽的状态怎么样?” “所有数值都显示正常。” 第二章 天才? 对有见识的人来说,一切清楚。 对通达的人来说,一切明确。 一 笔记本电脑上一长串不断跳动的字符让李林有些颓靡的精神一下振奋了起来。 “成功了!”李林低声欢呼道。 又输入了几个字符,显示屏上跳出了一个对话框,上面显示了一串数字: 40000000 看到这数字,李林还没来得急激动,突然又跳出一个不停在闪烁地红色的对话框。这是事先编写好的程序,当侦测到被追踪时会立即发出警报。 “被发现么。” 双手快速的敲打键盘,一串接着一串的字符被输入进电脑当中。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红色对话框消失了,那一串数字再次浮现在了显示屏上。 “没想到反应居然这么快。”李林轻舒一口气,擦了擦满头的大汗。虽然只是十几分钟的对战,但之间的交锋却丝毫不比真刀真枪的对砍逊色。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成为了代罪羔羊。”李林看着屏幕上的数字露出了愉悦的微笑:“钱已经有了,那么就该进行下一步了。” 李林的方法很简单,也不简单。他通过网络侵入了银行系统,并调取了储蓄用户的账户资料,从中筛选出适合的账户——指被遗弃的账户,灰色账户,冻结账户以及一些因为储户在第二次冲击当中死亡但并未来得及处理的账户——在这些账户中抽取数额并不至于引起注意的存款汇入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另一些遗弃账户当中。凭借着高超的黑客技术,李林在不引起相关机构注意的情况下用了一个星期完成了。世界虽然经历过第二次冲击后,人口锐减,但还是有着庞大的储蓄用户。短短的一个星期,他手头就汇聚到了总值为4000万美元的存款。如果不是为了躲避可能的风险,汇集上亿美元也不在话下,但从结果看来还是太高调了。 姨妈打开门,走进了真嗣的房间。她看到真嗣正埋头在笔记本电脑中。于是开口道:“真嗣。” “嗯?”李林闻言转过身来:“姨妈,你有什么事吗?”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的。”姨妈皱着眉头说:“从医院回来以后就一直对着电脑,也不看看书,你已经请了快一个月的假了,也就是说已经比别人落后了整整一个月的进度。真是的。好了,快点下来吃饭。” “呵呵,知道了。”李林露出了开朗的笑容,随手合上笔记本电脑,跟着姨妈下楼吃饭去了。 二 餐厅不大,是和厨房连在一起的。整个家只有姨妈和李林两个人,姨妈的丈夫和孩子都已经在第二次冲击中过世了。而真嗣是在5岁的时候被寄养在了姨妈这里。而姨妈也将真嗣看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李林老实的坐在餐桌前,等着姨妈把菜端上来。 哗啦一声,姨妈便端着菜穿过厨房来到了餐厅——今天做的是牛肉咖喱饭。将香味扑鼻的咖喱浇在饭上,李林喊了一声我开动了,就埋头猛吃起来。刚才的正面交锋消耗了他太多能量,现在李林就要将损失的全部给补回来。 “吃慢一点,别噎到了。”姨妈欣慰的看着吃相不雅的真嗣,她到现在还忘不了前段时间真嗣失忆时候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顿了顿又说:“我已经和老师说好了,明天你就回学校上课去。” “呵呵,关于回去上学的事情,我想和姨妈你商量一下。”李林抬起头,爽朗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我不想回去上小学了。” 姨妈眉毛一拧,有些不悦的说:“胡闹!不去上学,难道天天在家玩电脑么!” “姨妈,你理解错了。”李林摇摇头说:“我没说我不去上学,我说的是不想上小学。” “你这年纪,不上小学要上什么?” “大学。”李林扒拉完最后一口饭后说:“实际上我已经自学完了小学,国中,高中的课程了。现在再去上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所以我想要直接去上大学。” “你说什么!”姨妈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你说什么!” “呵呵,我说我想上大学。”李林耸了耸肩:“如果不信,我们可以去做专门的测试呀。” 跳级读大学是李林早就考虑好的,因为如果继续读小学甚至是高中,自己依旧是置身在姨妈的监视之下。完全没有自由可言,这对他接下来的计划会造成非常大的障碍。而实际上,他在前世中也是这样跳级过来的,16岁时就获得了三个博士学位。就连上了大学后所选的专业也已经确定了:生命工程学。 “你在骗姨妈对不对。”姨妈终于回过神来,有些恼怒的说道。她完全无法接受真嗣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完成了小学,国中,高中的课程:“你不是失忆了么,怎么可能还记得这些!真是的,你这个孩子尽是在胡闹。” “呵呵,确实是失忆了。但忘记的只是人际关系而已。但是这些从书本上获得的知识似乎没有那么容易忘记呢。”李林脸上仍然带着那爽朗的笑容,但是此时此刻这笑容却让姨妈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我都说了呀,姨妈。如果不相信我们可以去专门测试一下就知道了。” “别吵!”姨妈陷入了沉思,她在思考是否该相信真嗣的话。在她记忆中的真嗣是一个略微有些内向的孩子,沉默寡言。而自从失忆以来,真嗣原本固有的形象正在慢慢的崩溃,一个与以往完全不同的真嗣正悄然的出现。 叹了一口气,姨妈站起身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姨妈,你同意了?”李林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等到姨妈起身后,他才开口说。话语中带着确信无误的自信。 “你也赶快去换衣服。”姨妈回头说:“我带你去做一下测试,如果你是骗姨妈的,姨妈绝对饶不了你!” “呵呵。”李林爽朗的笑了。 三 还是那间空旷的办公室,整个空间除了墙壁便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张椅子。碇元渡站在落地窗前,遥望着远处的树林。在他身后的墙上正播放着新闻,年轻貌美的主持人微笑地对电视机前的观众播报着: “昨日,京都大学迎来了自建校以来最年轻的学员,这位年仅9岁的学员名叫碇真嗣,来自于xx县,除了打破了最年轻学员这个记录外,这名学员还打破了最佳录取成绩的记录。以全部科目满分的成绩被京都大学破格录取。从小学直接跳级到大学。” “啊,真是让人惊讶呀……”冬月看着电视屏幕上,正开心地笑着的真嗣,感叹道:“该说不愧是唯的孩子么。” “唯……”碇元渡喃喃说着,声音低得自己也听不清楚。 “你不看吗?”冬月转头看向碇元渡:“他可是你的孩子,而且你看真嗣笑得多开心。” 碇元渡出神的看着巨大落地玻璃外的景色,仿佛没有听到冬月的话一般。 “我去看看magi的运行状况。”冬月等了一会,见碇元渡还是没开口于是说道。 “嗯,你先去,我一会再过去。”碇元渡终于开口了。 冬月也不再说什么,径直走出了办公室。碇元渡依旧站在玻璃前,一动不动。就那样看着窗外的景色。整个办公室只剩下电视机里主持人的声音: “接下来我们播报下一条新闻,今日在xx地区发生了……” 第三章 他一发言就有世界; 他一命令就有万象。浪客中文网 一 成田电子是一家有着悠久历史的小公司,最早可以追溯到百年前。可能是时运不济,亦或是领导公司的成田家族的能力有限,无论怎么发展也仅仅只是一家规模50多人的公司。不过这间公司也有可能会在不远的未来就会消失。 影响公司存亡的的因素不外乎那么几种,成田电子现在所面临的便是第二次冲击以后日益衰退的市场,自身产品无法销售,资金链断裂,公司负债累累。直白地讲——成田电子已经站在了破产的边缘。 虽然没有任何关于公司破产的正式说明,但是通过最近成田社长愁眉苦脸地四处奔波,明显下降的公司绩效,尤其是已经拖欠了两个月的工资。都让公司的员工们心照不宣的知道这家小公司已经命不久矣。不过除了少部分的员工早早便辞职另谋高就外,大部分员工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留下来的员工基本都是已经在成田电子工作了十年以上的老员工的,可以说他们的青春都留在了这里。再加上成田家族对员工相当的不错,有情有义。所以他们也不忍在这时候离开,准备看看公司是否能度过这个难关。 二 像往日一样,成田电子的员工陆陆续续来到公司打卡上班。但是他们惊讶的发现成田社长今天难得的在社长办公室里并且容光焕发,喜笑颜开。这段时间成田社长一直在外筹措资金,偶尔来公司也是如丧考妣。这让员工们议论纷纷,原本不安的情绪也稍稍稳定了下来——看来公司现在这道难关是跨过去了。 正如员工们所猜测的那样,成田孝次郎确实找到了愿意为公司注入资金的人。他现在便是在等那位救命恩人来公司洽谈相关的事宜。 成田孝次郎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左右,已经谢了顶。身材高大,但是有些偏胖。小眼睛,蒜头鼻。外表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猥琐的中年大叔,不过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格与外表完全是两个样子。急公好义,正直勇敢,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膝下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妻子早亡之后并没有再娶,而是自己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娘的把两个孩子拉扯大。 算了算时间,成田孝次郎起身离开办公室,径直来到了公司门口。看来是准备迎接那位贵客。在公司门口等了10分钟左右,一个穿着蓝色西服的年轻男子映入了他的眼帘。男子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穿着做工考究的蓝色西服,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瓜子脸,黑色短发,剑眉星目。 “您就是松本正广先生,对吧?”成田孝次郎马上迎了上去,毕恭毕敬的说道。 “你好,成田社长。”名叫松本正广的年轻男子面带微笑的说。 “哈哈,叫我孝次郎就好。”成田孝次郎伸手与松本正广握了握,然后便将他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两人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早有准备的秘书也把茶端上来。 “松本先生你请用茶。”成田孝次郎殷勤地说道。 “嗯,好的。”松本正广放松地靠着沙发,慢慢的喝着茶。他喝茶很慢,仿佛要将这杯茶喝上一天。似乎完全忘记了进来来这里的目的一般。 成田孝次郎刚开始还能忍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坐立不安起来。他不停地搓手,嘴巴张了几次又闭上。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松本先生,您看我们是不是该谈正事了?” “正事?”松本正广放下茶杯,有些疑惑的看着成田孝次郎:“如果成田先生你说的关于注资的事情,那么我觉得一切都在昨天的电话里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的雇主开出的条件也一条一条地和你说过。我今天来,只是想知道成田先生最后的决定。” 成田孝次郎有些尴尬的对松本正广笑了笑:“是的,具体的你已经说过了。只是我觉得在某些方面我们还可以协商一下。” “某些方面?”松本正广挑了挑眉头:“我不觉得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协商的,成田先生你要知道——像贵公司这样频临倒闭的小企业,不说整个世界,就是单说日本也数之不尽。如果你不同意,我会建议我的雇主选择别家。” “哎呀!松本先生您这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成田孝次郎闻言吓得跳了起来:“您肯定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对松本先生的雇主提出的条件非常满意——只是我想要加上一条额外的协议。” “喔——这样呀,那成田说说看。如果合适我就代替雇主同意了。”松本正广拿起茶杯边喝边说。 “是这样的……嗯……”成田孝次郎组织了一下语言:“松本先生想必了解过我们公司的一些基本情况吧?” “是了解一些。” “成田电子是由我的爷爷创立的,传到我这一代算一下也有将近百年了。这百年里,成田电子能发展到现在,可以说是披荆斩棘,困难重重。而在这其中,除了我成田三代人的努力以外也少不了公司员工们众志成城的鼎力相助。可以说,没有这些一直在支持我成田家的人在,公司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经营不下去了。”说着说着,成田孝次郎眼眶红了起来,泪水也想眼眶中打转。 “成田先生的意思是?”松本正广放下茶杯,他已经知道成田孝次郎话的想法了。 “现在在外面工作的员工,基本都是跟随成田电子十年以上的老员工了……”成田孝次郎猛地站起身,向松本正广鞠躬道:“还希望松本先生接手公司后,不要进行裁员。拜托了!” “哈哈,成田先生请你坐下。”松本正广笑着说:“这点请你放心,雇主在委托我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对于成田电子的员工不进行任何形式的裁员。” “啊!这实在是……”成田孝次郎闻言喜不自禁,他又再次站起身向松本正广鞠躬。 “好了,这样看来成田先生应该没有其他问题了吧?” “没有了。现在就能签订转让合同。”成田孝次郎激动地说 “不急,能麻烦成田先生带我看一看公司吗?” “当然没有问题,松本先生,我现在就带你去参考一下公司的环境以及相关的情况。”成田孝次郎高兴地起身说道。 三 李林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他看着了看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已经暗了下来。这是李林进入京都大学后的第二个月,在过了被媒体炒作的那段时间后,他的大学生活也就正式开始了。每天往返于教室,图书馆和宿舍之间,虽然周围的同学都要比自己大上许多,却人都不错,将自己这个被称之为“国宝”的九岁小天才看成是弟弟一般的宠爱。总的来说,日子过得还不错。 合上书,李林决定弄些吃的回来。当他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开着的笔记本电脑响起了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那是李林设置的类似手机铃声的软件,只要收到邮件就会自动响起。 李林走到笔记本电脑前,打开了那封新邮件。邮件是松本正广发来的,详细的写明了收购成田电子等四家电子公司的过程并且询问下一步计划的事宜。 从头到尾仔细的看完后,李林坐回到椅子上,开始回复这封邮件。 第四章 年轻人哪,你一旦停止学习, 连你已有的知识也要遗忘。 一 “有个问题为我指出了通向正确道路的方向,这个问题的提出本来是因为在词源学中出现了各种不同的表述“好”的词言文字:在这里我发现所有这些名称都把我们引回到同一个概念转化——基本概念的等级含义往往是“高尚”、高贵”,由此又必然转化出含有“精神高 尚”,“高贵”意思的“好”,含有“精神崇高”,“精神特权”意思的“好”;这一转化 又总是伴随以另外那种转化,“普通的”、“粗俗的”、“低贱的”终于被转化成“坏”的 概念,这后一种转化的最有力的例证就是德文字“坏”本身;“坏”字(“schlecht”)和 “简朴”(“schlicht”)通用——请比较“直截了当”(“schlechtweg”,直译:“坏的方 式”),“简直不堪”(“schlechter-dings”,直译:“坏的事物”)——因此“坏”这个字起初就是这样不屑一顾地径直把简朴的,普通的人置于高尚的对立面。 大约到了三十年战争时期,也就是说到了很晚的时候,上述内容才转变为现在通用的意思。——这就为我的道德谱系的研究展示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它之所以这么晚才被找到是因为在现代世界上,民主的偏见对所有追根溯源的工作施加了障碍性的影响,甚至连那个看来是最客观的自然科学和生理学领域也不例外,当然我在此只能是点出问题而已。那么这种偏见,一旦它燃起仇恨的烈焰,能给道德和历史造成什么样的特殊危害? 这已由臭名昭著的布克尔事件表明了。起源于英国的现代精神的平民主义在它的故乡的土地上再次爆发,激烈得有如一座喷发的火山,伴随着迄今为止所有的火山都发出的那种令人扫兴的、噪音过大的、粗野的、不容争辩的声音……” “啊啊,又是尼采。”上野优子手托着脸,看着正在讲台上朗诵的教授,无奈的说道。坐在一旁的李林却一直认真地在听教授那抑扬顿挫的朗读。这让上野优子不禁翻了翻白眼,伸出手将李林的小脑袋扳过来面对自己。 “呐,小真嗣这么喜欢尼采呀。” 尝试将头转回去失败的李林只能认命看着上野优子:“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他所论述的一些看法比较有趣而已。反倒是优子你似乎很讨厌尼采呢。” “我讨厌哲学。”上野优子耸了耸肩。 “呃——”李林有些惊讶,他按了按太阳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优子你本身就是哲学系的吧……” “啊啊,如果知道哲学是这么无聊的东西。我当初才不会选呢。”上野优子露出了后悔莫及的表情:“整个系都是怪胎,神经病。” “喂喂,这么说同学可不好呢。”坐在上野优子另一边的长泽恒太突然插口说:“某个人可是在这个满是怪胎,神经病的地方拿了年纪第一呢。优·子·殿·下,我该这么称呼你吗?” “死开啦,别把你的价值体系套用到我身上。”上野优子厌烦的挥手,似在驱赶蚊虫。 长泽恒太突然严肃了起来:“你又何尝不是在把你的价值系套用到别人身上?” “我有强迫你接受我的观点吗?” “那我强迫你了吗?” “我说……你们也该差不多够了吧。”李林无奈的当起和事老:“真是的,一点都搞不懂你们两个,怎么老是这样针锋相对。两只不知道该怎么相处的刺猬?” “闭嘴!”上野优子和长泽恒太异口同声说, “好的,你们继续。”李林翻着白眼,转头继续听起了课。 “小真嗣,虽然知道你厉害,但是同时进修三门专业没有问题吗?”上野优子和长泽恒太对视了一会后,转过头对李林问道。但是李林没有理会他,继续听课。 “哎呀,小真嗣生气了呀。”上野优子说着,突然一把抱住李林,将他的头按在自己丰满的胸·部里。上野优子是一个带着眼镜,长相平凡的女孩,不过身材却非常好,据说有e·罩·杯。李林被这突如其来的肉山憋得险些窒息,挣扎了一翻才月兑离了这肉山地狱。 “我说优子你突然搞什么东西呀!”李林喘着粗气骂道,但配上那稚女敕的,带着潮红的脸蛋反而像是在撒娇似的。 “还不是小真嗣你生气了嘛,所以姐姐就安·慰·你呀!”上野优子挺了挺胸,那对肉山也随之晃了晃。 “真好呐……”长泽恒太憧憬地看着那对肉球呢喃,却换来了上野优子雷霆一击——脚被狠狠的踩了一下。疼得他不禁站了起来,然后又立即坐下。但还是被在讲台上正对尼采的《论道德的谱系》第一段的教授看到了。 “啊,原来是年级第二名的恒太君呀。你刚才站起来,是不是对尼采的这段话有什么见解?”教授面带微笑的看着长泽恒太,因为坐在那儿的碇真嗣,上野优子,长泽恒太都是非常优秀的学生,所以对于他们上课时的窃窃私语也就当做没看到——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容忍长泽恒太刚才的动作。 显然,长泽恒太已经做过功课。稍微冷静之后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等他说完后,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长泽恒太坐回位置后,恨恨的对上野优子说:“你给我等着。” 上野优子充耳不闻,继续对李林说:“小真嗣,你还没有回答姐姐呢。你同时学习三门专业没问题吗?” “没有问题呀。”李林轻松地笑着说:“实际上,我已经完成了一门专业的毕业考试了,正在着手毕业论文。” “诶!”李林的话把上野优子和长泽恒太吓到了,从李林进入京都大学到现在也不过过去了四个月而已,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把别人需要四年才能完全学习的东西给学完了! “天才……”长泽恒太瞪大双眼,嘴里喃喃的说。在认识眼前这个小鬼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天才,但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天才和仅仅只是聪明之间的差距。上野优子不说话,只是又一次抱住了李林,让他再次掉进了肉山地狱之中。 “你这又是要做什么!”从鬼门关中转了一圈回来的李林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小真嗣,你实在是太让姐姐骄傲了。所以要给你奖·励·哟。”上野优子挺起胸膛,骄傲的说。 “你什么时候成我姐姐了!” “就在刚刚。”上野优子眨眨眼,笑容满面地说。 “真是的……”李林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实在是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上野优子。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上野优子眼冒星星的看向正揉着太阳穴的李林:“小真嗣现在这副小大人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说着,双手向李林伸过去,显然是准备再次将他拥入怀中。 正在这个时候,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李林立即抓起书包就一溜烟的跑出教室,也不管教授还没有宣布下课便落荒而逃。 “哎呀,怎么就跑了。”上野优子疑惑不解。 “是你表达的方式不对吧。”长泽恒太如是说,话语间带着一丝妒忌——如果能将头埋进那对肉球之中,就是死也值得…… “哼,要你管。”上野优子横了一眼长泽恒太,也拿起书包离开了教室。看着已经走到教室门口的上野优子,长泽恒太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书包也跟了上去。 第九章 由于我的愚昧, 我的创伤溃烂发臭。 一 “还真是简单粗暴。”井上凉子月兑下口罩,看着眼前的景象冷静地说:“很明显的谋杀,案发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尸体上除了致命伤外没有任何伤痕。凶手应该是使用利器——最有可能的是匕首——一击致命,干净利落。” 井上凉子所站的位置是田谷私人诊所的二楼,也是田谷医生的办公室。而死者上野裕翔便是死在这件办公室中,被刺中心脏而死。尸体此刻便她的眼前,瘦弱的身体赤·果地,毫无遮掩地展示着。 井上凉子又仔细地检查了几遍尸体,然后便让人将尸体带走进行下一步的程序。接着便在案发现场四处探勘,不放过一丝可疑。 “井上课长,已经调查过了。”一名警员拿着一份文件快步跑到井上凉子的面前:“这家私人诊所的开设人士田谷安生,主要项目是不孕不育,算是国内非常知名的一家私人医院。这是刚刚拿到的病患名单” 接过那份病患名单,井上凉子便开始仔细的翻阅起来。 “不少名人呢。”井上凉子边看边喃喃地说,她在这份名单里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半响,将名单放下问道:“成田医生呢?” “他被发现时,是锁在厕所里的。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刺激,现在已经送到医院看护了。” “嗯,现场指纹采集得怎么样?” “采集到了两组指纹,需要回去才能进行比对。” “上野裕翔的女儿通知了没有?” “嗯,通知了。她现在就在警局里。” “我们现在去分署。”井上凉子点了点头,对周围正忙碌的警员喊道。然后穿上披风便向楼下走去。 走出富丽堂皇的成田私人医院,刚准备坐上警车时,井上凉子的手机响了起来。 “啊,美里呀。你已经回到日本了吗?”听到手机里传来的熟悉的声音,面无表情的井上凉子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笑容。电话是她大学时候的好朋友葛城美里打过来的。 “今天一起吃饭吗?抱歉,刚好碰到了一件棘手的案子。等忙完了我们再一次吃个饭。实在是不好意思。嗯,好的。那就这样了。” 挂掉电话,井上凉子又变成了警察署有名的“冰山美人”,她坐的副驾驶座上,对身边的副官说:“开车,去xx区分署。” 二 井上凉子是闻名日本整个警·察系统的人物,不仅仅是因为有一个极有权势的父亲,更多地还是来自于她姣好的容貌以及傲视全雄的办案能力。自她成为一名警察开始就屡建奇功,多次破获各种让人束手无策的案子,凭借着这些丰功伟绩再加上父亲的权势,使她年纪轻轻便已经身居高位。但即便如此,她也始终出入第一线,可谓是深得下属的拥护和爱戴。至少此时正为井上凉子驾车的山本耕作便是这位著名英雌的崇拜者。 山本耕作此时正驾驶着警车,行驶在前往分署的路上。他边开着车,边用余光偷·窥着偶像,从那对被黑色丝袜包裹着的修长美·腿,到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再到那对将警服紧紧撑着的乳·房。最后是那张让人迷恋的侧脸。山本耕太不禁咽了咽口水,痴迷而贪婪地偷看着,他是多么想亲生抚模那张脸呀,还有那如丝绸般垂下的黑色长发。 “为什么上野优子会这么刚好在警察局里?”井上凉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同事的目光,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关于这起案件的报告。 “啊!是……是因为上野优子原本准备去朋友家过年,但是被上野先生派去的保镖拦了下来。上野优子的朋友和保镖起了冲突,被赶来的警·察带回了分署。”山本耕作连忙将目光移开,慌张地说。 “上野优子的朋友?” “我想想……对了,是几个月前曾经上过电视的那个天才儿童碇真嗣和长泽公司董事长的儿子长泽恒太。” “碇真嗣和长泽恒太……加快速度。” “这是市区,只能开这么快了,课长。”山本耕作无奈地说。 井上凉子没有说话,伸出脚狠狠地踩在山本耕作踩着油门的脚上。不知是否是故意,还用力地碾了几下。 “课长!太快了!”山本耕作没有时间管脚上传来的剧痛,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的路。随着油门踩下去,车子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限度。 车子以惊人的速度有惊无险地停在分署门前,刚停稳,井上凉子就推开车门下来。她转身看着已经彻底瘫坐在驾驶座上的山本耕作,娇媚地挽起顺滑的长发,对他说: “就这胆量还学人偷·窥?” “课……课长……” “再有下次,老娘弄死你!”井上凉子言笑晏晏地说完,缓缓地关上车门。 站在警署大门口,井上凉子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去。那夺目地风姿引来了无数的目光。 三 上野优子不久便醒了过来,她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长泽恒太坐在她身边,时刻关注她的状态,一脸的担忧。保镖们此刻老老实实地站在边上,老爷死了。按照传统,上野优子从现在开始便是他们的主人了。 上野家所雇佣的保镖,大多都是在家族创建之初就追随着上野家的家臣。即使已经是现代社会了,但从小就接受的武士道的训练,使他们对于上野家依旧是忠心耿耿,亦如过去家臣追随着主公。其中由以武藤新八郎最甚,在上野优子晕倒后就一直在和警·察交涉。要求将小姐送去医院。最初是同意得,但不久便要求他们呆在署里。 “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家小姐去医院检查?”武藤新八郎已经有些压不住火气了。 “刚才已经请医生过来看过了,上野小姐只是因为受惊过度而已。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你大可以放心。”负责看守地警·察笑着说:“一直等的井上课长已经到了,现在就在过来。” 话音刚落就见到井上凉子推门而入,身边跟着脸色苍白的山本耕作。 “我是搜查一科的井上凉子,让你们久等了。”井上凉子板着脸对众人说道。锐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上野优子身上。她径直来到上野优子面前蹲下,柔声说:“优子,你还记得我吗?” 上野优子闻言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猛地扑到井上凉子的怀里,放上大哭起来。井上凉子扶着她坐下,低声地说着安慰的话。就这么哭了一会,上野优子才不再哭泣。 “优子,我需要了解一些情况。你可以和我说说吗?”井上凉子排着上野优子的背,柔声说。同时用眼神向山本耕作示意,山本耕作于是将所有人都带出了房子。 上野优子沉默地点了点头。 “上野伯父最近有因为什么而与人结仇吗?” “我……我不知道……我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上野优子哽咽地说。 “那伯父他最近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为什么要去朋友家过年?” “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 上野优子没有回答,沉默地低下了头。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仿佛凝固了,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姐姐会抓到那个凶手的,你别难过了。” “我……不难过……”上野优子的话语依旧哽咽,但是脸上却浮现出一种诡异的表情。 “我很开心。” (被人喊成痴·汉了……但是我自己觉得吧……我还是挺有节操的。) 第十章 我的心像枯干的草被踩碎; 我连食欲也丧失了。 一 由于上野优子的父亲被杀了,为了照顾上野优子。李林和长泽恒太便决定留在了上野优子的家里,但是让他们意外的是,上野优子似乎并不感到难过——甚至还仿佛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也证实李林两人希望看到的,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是比起未曾见面的上野裕翔,优子的心情显然更加重要一些,哪怕基于最基本的人道主义也依旧无法改变他们这种想法。一大早,李林就在上野优子热情的拥抱下被惊醒了。9岁的身高对于175cm的上野优子来说便是仿佛洋女圭女圭一般的存在,从李林睁开眼睛到井上凉子的到访这段时间里,他也确实是充当着这么一个角色——除了上厕所,其他时间被都上野优子紧紧的抱在怀里。也许不能说父亲的去世对上野优子一点影响也没有。 井上凉子是带着一队警·察来的,他们先是礼貌的问候,接着便开始了如同土匪一般的工作。任何看起来对于案件侦破有帮助的事物,都会在井上凉子的指挥下或检查或直接带走。上野优子对此并不在意,抱着李林坐在空旷,雅致的客厅中慢慢地喝着茶。倒是武藤新八郎对于警·察的行为颇有微词,在与井上凉子沟通无效后便带着十几名保镖四散开来,死死的盯着这些“无礼的庶民”。 “优子,那间锁着的房间里面有什么?”井上凉子走入客厅对上野优子问。她在走廊的尽头遇到了一件上着锁的房间,在准备破门而入之间还是需要征询一下主人的意见——虽然这个意见无足轻重。 “那个房间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上野优子闻言脸色微变,但还是摇头:“爸爸的事情我了解得不是很多。” “那么武藤先生,你知道吗?”无奈之下,井上凉子只能转而向那个“婆婆妈妈的男人”发问。 武藤新八郎好像没有听到,眼睛一直看着另外一边正搬动一张桌子的警·察。正巧搬动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下,他立即怒吼道:“注意一点!那张桌子比你还要老!” 井上凉子不打算再和他废话,回过头对上野优子说:“我想把那间房子打开,优子你不介意吧?” “请不要打开……”上野优子脸色阴沉的说,情绪明显低落了下去。 “很抱歉,为了能找出杀死你父亲的凶手,哪怕是一点线索我都会找出来。”看着上野优子那沮丧的样子,井上凉子原本想说“那就算了”,但话到嘴边却变了。在工作上,她是一个不讲情面的人,一切都以破案为第一。 “凉子姐姐,请不要!”上野优子猛地站起身,脸色苍白,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井上凉子张了张口,还是转身走出了客厅。从走廊上传来了她的声音。 “你们几个跟我来!” 武藤新八郎看了看愣在原地的上野优子,满面怒容地追了出去。 井上凉子带着三个下属回到了那上锁的房间前。房间的门是铁制的,在门上挂了一道铁锁。 “给我把锁撬开!” 一名下属拿着一根铁棍向铁门走去,到没走几本就被武藤新八郎和长泽恒太给拦下来。 “这里是上野家!哪怕老爷过世了,这里依旧是上野家!”武藤新八郎愤怒得额头上暴起了青筋:“还来不到你们在这里撒野!” 拿着铁棍的下属为难的回头看向井上凉子。 “再来几个人!”井上凉子大声喊道,随着她话音落下又有几名下属赶了过来。她那锐利的目光依次扫过武藤新八郎和长泽恒太,冷哼一声说:”给我把他们两个架起来。” “混蛋!”武藤新八郎怒喝着甩开企图按倒自己的两名警员,这时听到这边的动静的其他保镖和在别处忙碌的警员也都跑了过来。双方人数差不多,局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井上凉子看着执意阻挠的武藤新八郎一众,也不说话,直接把枪逃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指着武藤新八郎的脑门。 “你让还是不让?”井上凉子冷森森地说。 “臭娘们,有本事你就开枪!主辱臣死,就这么简单!”武藤新八郎毫无惧意,甚至用脑门将枪给顶了回去。 “你以为我不敢么!你这个被武士道洗坏脑子的白痴!” “那你就来试试呀!” “你以为我不敢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傻眼地看着事件中心的两人如同孩子一般互相喝骂,激将。井上凉子的下属是最感到震惊的,他们从里没有见过这位如女王一般君临警·察·署的上司这般失态过。不过也拜这两位所赐,原本紧张的事态也得以缓和了下来——唯一担心的只是井上凉子手里的枪会不会不小心走火。 “够了,武藤。”上野优子的声音突然传入场中。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她正抱着李林不知何时已经到了。 “小姐!” “退下吧,武藤。”上野优子低声说。 武藤新八郎看了看已经收齐枪的井上凉子,有企求一般的望向上野优子。最后涨红着脸,咬着牙退到了一边。但双眼依旧紧紧地盯着井上凉子。 “优子,你怎么能同意?”长泽恒太跑到上野优子身边,有些责怪地说。上野优子伸出手牢牢地握住他的手,不发一言。 井上凉子看向上野优子,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转身对下属说:“把锁给我撬了!” 这次再没有人阻拦,那把锁很快便被撬开了。正当开锁的警员想要推门而入时被井上凉子阻止了。 “我一个人进去。”说完便将门推出一个刚好能进去的缝隙,然后钻了进去。 二 房间很黑,没有窗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井上凉子模索着打开了门边的开关,昏暗地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房中的一切都一览无遗。 “这……”井上凉子的脸上骤变,她被眼前的事物惊到了。 房间很宽敞,正中央放着一张双人床,四面墙都按上了巨大的落地镜子。置身其中会让人产生某种诡异的感觉,而真正让她脸上大变的则是天花板——那上面贴满了照片,都是优子和她父亲的照片,摆着各种不堪入目的动作。 常年的办案经验,让她很快就回过神了。她尽量使自己的注意力不放在那些照片上,开始慢慢地搜索起来。很快她便找到了一处暗门。这扇暗门也装上了镜子,如果不仔细找是很难发现的。缓缓地推开暗门,井上凉子就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中。 房间也很大,四面墙也同样装上了落地镜子,天花板也贴满了照片。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房子摆满了各种道具。看着布满房间的道具,井上凉子只觉得一股如火山般难以抑制地怒气奔涌而出。如果上野裕翔此刻就在她面前,她绝对会一枪崩了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深深地吸气,缓缓地吐出。勉强平复的情绪后,井上凉子直接转身离开。出了房间,脸上阴沉的她对等候多时的下属说:“收队!” 在一阵错愣中,警·察们收拾东西离开了。在走之前,井上凉子用力地抱住了上野优子。紧紧地抱着,久久不放手。 “这种家伙,死了活该。”她低声对上野优子说。 (ps1:推荐什么的是不是太少了?如果按绝世唐门 ps2:估计这章放出来会让不少人退出呢,原本是想要隐晦地暗示一下就好。但是总觉得并不是所有人都如风声这样节操满满,对于这类事情属于天资充盈,任何段子都能秒懂。在优子的心理变化过程中,这一章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算是人生的分叉点。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写清楚一些。) 第十一章 他使东风吹起; 他又运用威力激起南风。 一 在警方大搜查后的当天晚上,上野家发生了火灾。李林从窗户开去,火光冲天,滚滚浓烟冲天而起,整个宅子到处都是人影,充斥着杂乱地声音。尤其是武藤新八郎的声音,即使是在房间里,也能听到他那特有的大嗓门——正在指挥下人们救火。 李林靠着窗户,并不准备逃生或者去看热闹。他知道起火的是那间上了锁的房间,想来里面隐藏着的东西都会在这场火中泯灭,除了少数几个知情人外便不会再有人知道了。肮脏的现实被这场大火付之一炬,最终化为灰烬。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李林回头看去。上野优子穿着睡衣,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了门口。 “姐姐,怎么了?”李林笑着说。自窗外吹入的风吹乱了他披肩的长发——他从穿越以来就再也没有剪过头发,惹人疼爱的俊俏脸庞始终带着盈盈笑意,无论是面对任何事情都不曾改变。 上野优子的眼睛红彤彤的,显然是哭过。平凡的面孔还留着泪痕。她摇摇晃晃的走到李林的面前。 “恒太刚才来找过我。小真嗣。”上野优子坐在李林不远处,低语着。 “他也来找过我。”李林并不意外,既然长泽恒太来早过他,自然也会去找上野优子。或者应该说是在找过她自后才来找自己的。长泽恒太对李林说了很多,关于那个上锁的房间,关于他和上野优子以及他悲愤欲绝的心情。 也许李林在他们两人的眼中都还只是个孩子,哪怕是被称为“天才”的他。天才可以很快的学会书本上的东西,但人情世故需要的是时间的累积,所以他们常常会对他说很多的心事,不是为了找到知音,只是因为能有个倾听的人,一个在人情世故上一片空白的孩子。 “是吗?”上野优子的目光越过李林,看着被火光映红了的天空:“是来向你道别的吧?” “嗯,是的。”李林淡淡地说,他不会告诉上野优子长泽恒太说的那些话。事已至此,任何东西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爸爸走了,我很开心。恒太走了,却很难过……”上野优子如同魔怔了一般,呢喃着:“都走了……都走了……” 李林站起身,缓缓的走到上野优子的面前,动作轻柔的捧起上野优子低下头的,轻声说:“姐姐,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弟弟……我只有你了……”上野优子抱住李林,紧紧地抱着,再次流泪。 “是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李林低声说。他侧过头看着窗外红光渐渐消褪的天空,无声地笑了。 二 上野家在经过连番的波折后终于是平静了下来,这难得的宁静甚至让人觉得之前发生的那一切都不过是虚幻,上野家依旧是那个上野家,不曾有过丝毫的改变。当然如果没有除偶尔上门拜访的井上凉子与武藤新八郎那剧烈的争吵就更好了。 上野家新任主人上野优子也在众人的照顾下慢慢的恢复了过来,恢复了往昔的风采。而在这里呆了想到长一段时间的李林也因为临近年关准备告辞回姨妈家过年——姨妈已经来过好几次电话催他早点回去,而且在上野家每天都陪着上野优子也让李林很多计划都没有办法进行。不过就在李林准备动身的前一天,却有一位“陌生人”来拜访上野家。 上野优子抱着李林坐在会客厅等待着那位客人,很快,武藤新八郎就带着客人进了会客室。客人是一位穿着蓝色西服的年轻男子,年纪在二十六岁上下,英俊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他刚坐好,仆人就奉上茶。接过茶,他闻了闻又轻轻的尝了下,接着便闭上眼睛细细的回味。上野优子也不出声,坐在主座上等待着。很快,他就睁开眼说: “真是好茶,不愧是有着悠久历史的上野家。光光这茶就显示出了大家族的底蕴。” “松本先生过奖了,不知道你这次拜访是有什么事吗?”上野优子笑着说,刚才武藤新八郎已经告诉她客人的名字——松本正广,ange电子公司前ceo。 “呵呵,鄙人这次是来毛遂自荐的。”松本正广严肃的说:“我希望能成为上野医药的ceo。” “什么?”上野优子惊讶地喊出声,ange公司现在是人尽皆知,而作为促成这一切的松本正广也是成为了知名人物。如果上野家经营的是电子方面的话,那么她会非常乐意聘用松本正广,但关键正是在这里——他们上野家经营的是医药领域,所谓隔行如隔山,即使是像上野优子这样没有受过任何训练就掌握一家大型企业的新人也知道这个道理。 “不知道松本先生知不知道一句话?”上野优子平复了一下情绪说。 “愿闻其详。”松本正广依旧从容自信。 “隔行如隔山,我钦佩松本先生在手机领域所建立的成就。但这不代表松本先生你同样能再医药这个领域有所建树。”上野优子毫不留情地说。 “在来之前,我早已经想到上野小姐您会这么说。所以我稍微做了一些准备。”松本正广轻松的笑道,然后从公文包中拿出了几分文件递给上野优子。 “我这是做的几份计划书,在我上任后便会依照上面的所写逐步实行。” “嗯,这些计划书我之后会好好看一下。”上野优子翻开看了几眼就合上了——她看不懂里面所说的那些专业词汇,准备过后再找专门的人来看看。顿了顿,正要再次开口,别被李林抢了先。 “计划很不错,但是仅仅凭借这些纸上的东西是无法说明任何问题的。商场如战场,这些计划充其量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李林看着松本正广说。 松本正广似乎有些困扰地看向上野优子。而上野优子此刻正低声问怀里的李林:“这些东西你看得懂吗?” “别忘了,我的商学是满分通过的。”李林给了上野优子一个白眼后说。 “你这才是纸上谈兵吧。”上野优子无奈地也回了白眼给李林。 “放心吧。” “上野小姐,这位是……” “他是我的弟弟,他说的话就代表我。”上野优子只能硬撑着说。 松本正广此刻非常的想拿起包就离开,但是想到那位大人的吩咐还是强压下了心头的怒气:“这样呀,那么我详细的说一下好了。” 接着便开始列举出许多数据来说明近几年上野医药的业绩在逐步下滑,尤其是在现任的ceo上任开始尤为严重,同时松本正广还就那几份计划书的内容做了深入浅出的解释,即使是上野优子也一听就能明白。李林时不时的提出一些问题,也都得到了完美的回答。最后,松本正广向上野优子许下承诺,在上任的第一年,也就是2011年将让上野医药的业绩翻一番。如果不行便自行辞职。 上野优子在听完后沉思了一会才对松本正广说:“松本先生所说的非常地有见地,请容我考虑一下。” “这点我非常的理解。” 松本正广也清楚像更换一家公司的掌舵人这样的事情不可能轻易下决定,今天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特别是借助上野小姐弟弟的提问,使自己所讲叙的更加全面和令人信服。他隐约觉得这个小孩子似乎在帮他似的。抬眼看向坐在上野优子怀中的李林,而李林也在看着他,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到脑后。 两人又随意的寒暄了一会,松本正广便起身告辞了。 “小真嗣,你觉得松本先生可以胜任吗?”在送走松本正广后,上野优子看着蔚蓝的天空问。 “我觉得他很有能力。你可以考虑一下。”李林笑着说:“我也差不多该收拾行李了,如果明天收拾可来不及赶火车。” “真的不能再留下来陪陪姐姐吗?”上野优子不舍的说。 “过完年就开学了,很快我们就会再见的。” “嗯……” 关于松本正广,无论最后决定如何都已经不关李林的事了。他第二天便乘上回家的火车离开了。回到家的李林受到了姨妈无微不至的照顾,直到一个星期后,他才在电视上看到了新闻报道上野医药新ceo松本正广的上任。 “这样,名为“上野医药”的棋子就到手了。”看着电视中正在进行演说的松本正广,李林笑着说。 窗外蔚蓝的天空,一阵风吹过,不留一丝痕迹。 第十二章 根基若崩溃了, 义人能做什么? 一 喜多宇隆是一个已经四十的男人,相貌平平,没有妻子孩子,孤身一人在社会中闯荡。最近他完成了一笔大生意,但也因此被人给盯上了。于是他决定离开日本,行程已经订好——目的地是美国,那个自由的国度。不过现在他碰到了一些小麻烦。 随意地在机场中闲逛,眼睛却警惕地观察着身后的某个身影。刚到机场他就已经注意到有人在悄悄地跟踪他。 “是警察还是……” 喜多宇隆暗自揣测着,他继续漫无目的的来回走动。时而穿过人群,时而坐到椅子上,如此往复终于让他找到了那个跟踪他的家伙。坐在椅子上,他用余光锁定距离他所在位置相隔好几排的一个年轻人身上。那个年轻人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几岁,穿着t恤,黑色皮夹克,紧身牛仔裤。制作粗糙地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这位年轻人很专业,一直若即若离地跟着自己,如果不是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还有那么一些直觉的话,喜多宇隆也只会把他当做是一个普通的路人而已。 又仔细观察了一会,确定这个年轻没有其他同伴后,他起身向别处走去——还有一个小时就要登机了。喜多宇隆决定先剪掉这条尾巴,他不喜欢意外。 喜多宇隆在前面走着,走出机场。年轻人则已经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慢慢地,周围地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喜多宇隆和那个年轻人。年轻人似乎并不介意自己暴露,哪怕周围已经没有人还是那样悠悠哉哉地跟着。 最后,喜多宇隆停了下来,他转身看向年轻人,黑洞洞地枪口也对着他的胸口。喜多宇隆有自信在年轻人有异动的一瞬间命中眼前这条尾巴。但是当他转身之后,却发现身后已经没有人了——在上一秒他还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q先生,你是在找我吗?”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喜多宇隆也不搭话,小心谨慎地审视周遭地环境,声音是从8点钟方向传来的。但是他从传来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噪音——那是由扩音器发出的声音,真正的敌人正隐藏在附近地黑暗中。 这是一个被废弃的仓库,就在机场附近。周围除了机场便什么都没有,人迹罕至。哪怕是开枪也不用担心有人发现。不过喜多宇隆现在却有些后悔,如果在机场里,那么这位不知隐藏在什么方位地敌人也许便不敢轻举妄动。 “q先生,你在后悔对吧?应该呆在机场里,而不是将我引到这荒郊野岭来。老实说这里确实是个杀人的好场所。”声音再次响起。 “是joker派你来的?”喜多宇隆沉默了一会说。 “是的,我是j。说起来q先生从职位上还比我高呢。”从扩音器传来的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但话语轻佻,愉悦:“q先生为什么要感到惊讶呢?凭借你那丰富的经验,应该早就预想到了。” 喜多宇隆更谨慎地戒备周围地一草一木。 “你是j呀。”喜多宇隆开口说,试图通过对话判断出敌人在什么位置:“既然你今天来除掉我,那有没有考虑过未来你也会面临和我一样的处境?” “哈哈哈哈哈!”寂静的仓库中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剧烈地笑声。年轻人似乎听到了什么么笑话一般:“我和你不一样,q先生。你明白吗?我为joker做事可不是为了钱!” “那你是为了什么?” “你这个被世俗拖进泥沼中无可自拔的野兽是永远无法了解那位大人的。” 砰! 一声枪响猛地响起,巨大的声音震得仓库顶上那厚厚的灰尘扬起。就在年轻人说话的时候,喜多宇隆终于捕捉到了声音真正的来源,于是又稍微开口说话,拖延时间。在确认好目标后,他毫无犹豫地开枪射击。 扬起地灰尘遮住了视线,但喜多宇隆凭着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知道自己命中了目标。但就在这时,年轻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了。 “q先生,你觉得找到了我?” “什么!” 灰尘散去,只见一个那年轻人出现在最初传来声音的位置。喜多宇隆知道自己判断错了。至始至终这位敌人就一直在那里,另外一个位置才是真正的诱饵。 “再见了,q先生。” 话语轻轻落下,枪声响起。喜多宇隆捂着胸口缓缓地倒下。 “不要动!把枪放下!”一个如珠落盘般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年轻看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警服的美丽女性出现在了眼帘中 那是井上凉子。 二 joker 这次办的不错,钱已经汇到你的账户里了。 q 老板果然是好爽的人呢。我已经确认过了,最近警方那边查得很紧。我准备离开日本。 joker 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行程已经安排好了吗? q 是的,已经都安排好了。 joker 嗯,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q 多谢老板,承你吉言。如果有机会再合作 三 井上凉子一直在追查上野裕翔谋杀案,在多方侦测后终于获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已经锁定了杀害上野裕翔地凶手。 喜多宇隆,一个在逃多年地通缉犯,涉嫌多起凶杀案。正当她准备着手发布通缉令时,却意外的接到报警,有人在xx机场目击到了犯罪嫌疑人喜多宇隆。井上凉子接到消息后便立刻带队赶了过去。 赶到机场没有发现喜多宇隆,但是有人目击了一个形似喜多宇隆的男子不久前离开了机场。一路追来,终于来到了那间废弃的仓库。刚准备进去,就听到了接连两声枪响。 井上凉子立即冲了进去,她举着枪指着那名年轻人,大声喊道: “立即放下枪,双手举过头!” 年轻人依言丢下枪,缓缓的举手过头顶。但却一点都不以为自己被抓到而惊慌。 “井上学姐,好久不见了。”他笑着说。 井上凉子走过去,疑惑地打量眼前的凶手:“你是……” “我是成哲呀,松隆成哲呀,学姐。” “松隆成哲?”井上凉子疑惑地摘下年轻人那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露出了让她熟悉的脸。 松隆成哲松了一口气,刚准备放下手却不料月复部被狠狠踢了一下。痛得他弓起身了。 “谁让你把手放下的!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你还是嫌疑人!”井上凉子用枪顶着松隆成哲的脑袋,恶狠狠地说。 “学姐你还是这么有个性呀……”松隆成哲抽着气对井上凉子笑道。 “井上课长,已经确认躺在地上的人的身份了。确实是喜多宇隆,不过已经死了。子弹直接射穿心脏,当初毙命。”一名下属来到井上凉子身边报告。 井上凉子闻言抬腿便是一脚,又快又狠。松隆成哲再次痛得弓起身,躺在地上大声喘气。 “我说学姐……没有必要这样吧……” “说,你为什么在这里,还开枪射杀了喜多宇隆。”井上凉子很不爽,一直追踪的犯人就这么死了,重要的线索彻底没了。而且还是被她最不爽的家伙给破坏的,这让她的心情愈加的不美丽。 松隆成哲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了一份证件递给井上凉子——那是警察证。 “报告学姐,我是xx分署的警员。来机场接朋友的时候发现了在逃嫌疑犯喜多宇隆,在逮捕过程中因为该嫌犯开枪拒捕,所以将其击毙。” “嗯?”井上凉子再次将枪顶在了松隆成哲的脑门上,恶狠狠地说:“你居然成了警察?” “当然是为了追随充满魅力的井上学姐您呀。”松隆成哲笑着说:“尤其是您刚才那两脚,让我回想起了大学时候您那让人仰望的英姿。” “那·你·就·再·享·受·一·次·好·了。”说罢,冲着松隆成哲的月复部又是一脚。 “哈——哈——”松隆成哲喘着气,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把喜多宇隆的尸体带回去。”井上凉子整了整衣服,对身边的下属说:“把这小子也带回去录口供。” 第十七章 一 超市的感应门缓缓地打开,松隆成哲提着袋子哼着小调走了出来。袋子里面装满了零食和饮料。这些都是为埋头进工作,不眠不休的井上凉子买的,拿到那本笔记本开始,她就彻底陷入了进去。已经连续三天不曾合眼,署长的那番话以及暗示都是井上凉子的自尊心所无法忍受的,她要证明给所有人看。 当松隆成哲离开后,武藤新八郎也从超市里走出来。他双眼赤红,胡子拉碴,头发也如鸡窝般杂乱。他在跟踪松隆成哲,那天真嗣的话他让清醒了过来。从源头再找起,他不再去管那本笔记本而是从那封信上来分析。 “不过请容我在这里说一句,警方内部也并不安全。”就是这句话,武藤新八郎一直着眼于老爷所接触的人,却忘了那封信。于是他找出警方在这件案子上的破案过程,发现警方在这件案子上也陷入了僵局。喜多宇隆这个重要线索也被击毙,武藤新八郎起先只是觉得可惜。但看过松隆成哲的证词后,他立即怀疑上了这个警察。 “当时我是去接从xx来的朋友。”松隆成哲的证词上是这样写的。但是武藤新八郎在查过那天的机场航班后,却没有找到从xx到这里的班次! 很显然,松隆成哲在撒谎。为什么撒谎?因为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出现在机场。那为什么需要理由呢?因为他要去杀喜多宇隆,事后他要对警方说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推断有着许多逻辑上的失误。但是对于已经陷入绝望的武藤新八郎来说这是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对错,他都决定盯着松隆成哲。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武藤新八郎就陷入了牛角尖当中。也许在接连的事件的冲击之下,又或许是在他那颗根深蒂固的武士道精神影响之下,他自己将自己逼到了悬崖上。他要为上野家扫平一切危险。几经波折,他终于找到了松隆成哲——这个唯一的线索。 松隆成哲把装着零食的袋子放上车,自己也坐到了驾驶座上。他并不急着开车,正透过后视镜看着在车后面连续跟踪他好几天的武藤新八郎。 “啊,终于来了。”松隆成哲从袋子里拿出一罐纯咖啡喝了起来,眼睛一直盯着后视镜。直到咖啡喝完,他才悠悠地又下了车。边掏出手机边向马路对面走去。 打开手机,淡定地拨打井上凉子的电话号码。在还没有拨通之前,他猛地跑了起来。一直跟着的武藤新八郎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喂,混蛋!你在哪里!不知道现在这边已经一团乱了么!”松隆成哲还没有开口,井上凉子的声音就已经从电话另一端传了过来。 “啊,啊。真是抱歉呀,学姐。”松隆成哲边跑便说:“我原本是想给辛苦了这么多天的学姐你带一些慰问品的。” “混蛋!赶快给我滚回来!” “我也想回去,不过很不幸的是。现在我暂时无法月兑身。” “你那边怎么了?”井上凉子从松隆成哲越来越粗的喘气声感觉出了异常。 “我正在被一个家伙追着……我看看……对方手里还有枪。话说学姐,我也有把枪想给你看看呢。”松隆成哲从容的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个大白痴!”井上凉子大声怒喝了起来:“你现在在哪里?我立刻赶过去。” “在伊露街,我刚出便利店就发现他了,不过没想到他会直接掏出枪。哈哈。” “你坚持住,我现在就赶……”井上凉子还准备再说,但电话里只剩下一连串的茫音。她收起电话就立刻大声下达命令,之后便脸色苍白地冲了出去。 二 武藤新八郎一直追着松隆成哲,这个已经被他认定是幕后黑手安排的另外一个棋子的男人。他要抓住这个家伙,然后问出那个真凶是谁。突然,松隆成哲拐进了一个小巷。武藤新八郎也急忙跟进去。进到小巷,他笑了——因为这是一条死路。 “啊,啊。真是倒霉呀。”松隆成哲看着挡在面前的那堵高墙,无奈的说。他转过身看向武藤新八郎:“我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找你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武藤新八郎举起枪指着松隆成哲。 “喔,我猜猜……是上野裕翔的案子吗?” “是让我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断,还是自己说?”缓缓地靠近松隆成哲,武藤新八郎也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找对了,数个月来的辛苦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松隆成哲看着面目开始扭曲的武藤新八郎,却一点都不紧张:“武藤先生,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砰! 一声枪响,松隆成哲躺在了地上——他的大腿被武藤新八郎一枪打穿,鲜血如泉般涌出。染红了警服,看似缓慢实则迅速地流到地上。松隆成哲脸色苍白如纸,全身也不禁在颤抖着。 武藤新八郎对于自己的这番动作也楞住了,他看到松隆成哲那张即使被逼入绝境还是微笑的脸,脑海中闪过的是老主人被害时的样子,还有优子小姐的笑容。这些画面使他下意识地扣下了扳机。 “哈……哈……”松隆成哲因那剧痛而不仅大口吸气,他艰难地爬起来,身体无力地靠着墙。鲜血随着他的动作散落一地。 “这一枪可真带劲。”明明已经被逼入穷途末路的他却从容不迫,仿佛刚刚参加完宴会一般。 看到那张即使中枪也不曾改变的笑脸,武藤新八郎走上前用枪狠狠地砸在他脸上。松隆成哲的脑袋霎时便流出了血。 “喜多宇隆是被你杀人灭口的对吧?”武藤新八郎将枪对准松隆成哲的另外一条腿。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你说呢?”松隆成哲用手擦掉流进眼睛里的血,喘着气,身体抽蓄地仰脸看着武藤新八郎。 “那个谋害了上野老爷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松隆成哲实话实说,但换来的是一记重拳。这一拳打在他脸上,一下就懵了。 “再不说实话,我就打爆你的头。不要狡辩,我查过那天根本没有从xx来的航班。你去机场是专门为了喜多宇隆去的。”武藤新八郎将枪口按在松隆成哲的脑门上,面目狰狞,目光冰冷。 松隆成哲知道武藤新八郎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尽力使身体坐起来:“喜多宇隆确实是我杀的,也确实是那个人让我去的。不过那位大人到底是谁,我确实不知道。” “那你们平常怎么联系?” “通过网络,我们有一个专门的聊天软件用来联系。” “很好,你说的我都已经录音了。”武藤新八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现在跟我去警察局吧。” “哈哈,不需要这么麻烦。”松隆成哲笑着说,他已经看到在小巷外停住的警车还有那位英姿飒爽的女王大人。 “里面的人听着,立刻放下枪!双手举过头!”井上凉子端着枪就冲进了小巷。 “你完了。”武藤新八郎笑着准备转过身,就在这时,松隆成哲看着武藤新八郎笑嘻嘻地说:“武藤夫人和新之助还好吗?” “你……”武藤新八郎惊愣地停下了脚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松隆成哲。就在这时,松隆成哲猛地扑向了他。 砰! 砰! 连续两声枪响,一枪打在松隆成哲的身上,一枪打在了武藤新八郎的身上。 武藤新八郎慢慢地倒下,眼睛始终看着松隆成哲,看着他夺过录音笔,看着他即便月复部中枪依旧笑着的脸,他似乎听到了几个熟悉地声音,有自己妻子的,还有自己孩子的,但很快就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暗。 第十八章 一 上野裕翔案的结果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高层们都觉得应该为这件沸沸扬扬闹了相当长的案子划上句号,所以在武藤新八郎死后,经由松隆成哲的证词,就将这个已死之人贴上了幕后真凶地标签。那支记录下真相的录音笔也在事后被小心地处理掉了,这个结局让大部分人都非常的满意,所谓真相,只有需要的才是真相。 上野裕翔,武藤新八郎都只是李林的棋子,为了完成某件事而被搬上棋盘,又因为失去价值而被舍弃。类似的棋子遍布全世界,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在李林的操纵下进行着。 有的人因为有利用价值而成为李林的棋子,有的人因为妨碍了他前进的脚步而被除去。却没有人能逃月兑出他所布下的局,每个人都在他所安排的戏剧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按照李林为他们谱写的乐曲歌唱。 在积蓄了三年的力量后,李林的势力如同爆发一般汹涌地席卷了全世界,这股势力很低调,除了少数站在世界顶端的人以及这个势力自身以外,没有人意识到世界在悄然中已经改变,他们并不知道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中,一个足以撼动世界的组织沉默地崛起。 这个组织由多家独霸某个领域的企业联合而成,这个联合体看似**,却都听命与同一个人。这个庞大的联合体已经操纵了多个小国,也正在慢慢地侵蚀那些大国。但这些都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二 2014年,德国柏林,铁锤酒吧。 铁锤是当地一家历史悠久的酒吧,历经俾斯麦时代,一战,二战,虽然中间曾因为战争而歇业,但随后又再次开张。许多到慕尼黑旅游的客人,除了游览那些名胜古迹以外,必到这家酒吧来喝上一杯香醇的啤酒。也许是因为到了旅游的淡季,所以酒吧里的客人并不多,三三两两,或沉默喝酒,和低声细语。 昏黄地灯光下,悠扬的德国乐曲飘荡在梁宇之间,轻轻拂过客人的耳边。加持良治坐在吧台上,正用手将啤酒杯转来转去。在他身边坐着一位金发碧眼的雅利安人,英俊的脸庞,眼中透着淡淡的冷漠。他看着面前放着的装有纯净水的玻璃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约翰,最近怎么样?”加持良治喝了一口啤酒,对身边的雅利安人说。 “还算好吧。你呢?”约翰随口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玻璃杯。 “嗯……谈不上好。”加持良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肩,但脸上却带着自我嘲讽的苦笑:“你知道的,干我这种工作的人压力特别大。” 约翰是他两年前在日本认识的朋友,一个有些古怪,却又让人莫名地信任的家伙。不过一年后,也就是2013年约翰回到德国当老师。从此就很少联系。加持良治在来到德国后,第一个联系的就是他。也许是因为约翰确实对他胃口,亦或者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某些身影。在德国的这段时间里,工作之余两人会经常来铁锤酒吧坐一会。 “前几天我接到政府的通知。”约翰终于不再注视玻璃杯,而是把它拿起缓缓地喝掉:“他们给我安排了一份新工作。” “这不是挺好的吗?”加持良治让酒保给他再上一杯啤酒:“如果是公务员就更完美了。” “我倒是挺喜欢大学老师这个职业的。”约翰放下玻璃杯。 “那是什么工作?” “到一个名叫nerv的机关的相关研究所做科研。”约翰转过头,淡漠的目光注视着加持良治:“我原本想拒绝,不过我想起你说过你是在nevr工作的。所以我答应了。” 加持良治确实与他说过他在nerv工作,nerv并不是什么神秘组织。相反,想要知道这个组织非常容易,它是隶属于联合国的一个机关单位。只是关于该机关的具体职能是保密,不对外公开的。而且想要进入这个组织非常的困难,需要层层审核,调查背景。 “别这么说呀,约翰。”加持良治笑嘻嘻地说:“搞得好像是我让你加入的,如果不喜欢就推掉不就好了。” “你不是常说你工作压力很大吗?”约翰目光又转回那透明玻璃杯:“作为朋友,我觉得应该帮你分担一些压力。原先没有机会,但现在有机会了。” “谢谢了。”加持良治轻轻地说,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他其实并不希望约翰进入nerv,这个组织是一个如同泥沼一般的存在,进入的人很难再从中抽身而出。而且他的工作也并不如约翰想象的那般简单。 “不用谢。”约翰淡淡地说:“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nerv的待遇很高。远比当一名大学老师要赚的多。” “喂喂,是哪个家伙刚才还在说大学老师很不错的。” 约翰不说话,抬眼看着他笑了。那笑容非常的有亲和力,如同阳光让人感到暖洋洋的,不自觉从心底信任这微笑的主人。 “我说……”加持良治看着这笑容,无奈的指了指酒吧另一边说:“这笑容应该留给那边那些女孩子。” 加持良治所指的是离吧台不远的一张桌子,几个打扮得性感妖娆的女性正红着脸看着约翰。这几个女性也是铁锤酒吧的常客,不过与其说是因为喜欢这间酒吧,不如说是因为能经常看到如绅士般优雅的约翰和浪子般不羁的加持良治才经常光顾的。 “呵呵,你们两位现在可以说是店里的招牌了。”兼任酒保的胖子老板笑着说。 “啊,那老板你应该付钱哟。”加持良治笑着说:“好歹为你招揽了这么多的客人。” “做梦!”胖子老板翻着白眼,夸张地说。 “真是吝啬哟,我得考虑要不要换一家酒吧了。” “好吧,好吧。免费请你一杯。”胖子老板摊手说。老板和加持良治,约翰都是认识许久的朋友,偶尔也会开开玩笑。 “我在做梦么!那个铁公鸡居然会请客。” “去你的!”胖子老板边把酒杯递给加持良治边笑骂。 酒吧里回荡着德国著名音乐家理查·斯特劳斯的作品《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悠扬的交响乐回荡在酒吧之中,久久不曾散去。 三 约翰最终还是进入了nerv德国分部,因为资历的原因,所以他刚开始主要负责一些末节的研究。但即便如此,约翰那过人的才华还是迅速的进入了其他人的视野。短短数月就提出了数个具有非凡意义的建议,这些建议优化了许多工作流程。很快约翰就被提拔进入了二级研究室并不久后胜任研究室负责人。 第一章 一 天气晴朗,微风徐徐,蝉鸣不绝,一碧如洗的天空不时有飞鸟飞过。苍穹之下,是一条水泥路,不时有车驶过。水泥路两旁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林,如果仔细观察能看在林间穿行地动物。 一个身影缓缓地走在水泥路上,身影约莫有175cm,披肩的长发随意的垂在脑后,眉目清秀,皮肤白皙。穿着白衬衫,牛仔裤。从长相上无法分辨性别,不过还是可以通过颈部的喉结判断出是个少年。他那俊秀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目光温柔。他提着小提琴箱,步伐缓慢而优先地沿着水泥路前行。 一辆拖拉机带着吵杂地声音,摇晃着从少年的身后驶来。开车的是一个穿着汗衫,短裤,拖鞋,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一只手扣着脚的年轻人。他看到了前面的少年,于是开口说:“真嗣!上来!” 真嗣看着年轻人笑了笑,一只手抓住车把就跳上拖拉机。 “参加完小提琴比赛回来?”年轻人转过头热情地说,而手则熟练地操纵一直在巴拉巴拉响的拖拉机。他是住在附近的谷井和夫,为人热情,有点儿自来熟。 “嗯,是呀。”真嗣温和地笑着回答。他坐在副驾驶座上,琴箱放到脚边。悠闲地看着周围的林海。 “啊,肯定又是第一名。” “呵呵,只是运气好。” “阿姨呢?她不是和你一起去的吗?” “姨妈还有点事,所以我先回来了。” “喔,这样呀。对了,真嗣你看看后面。”谷井和夫笑嘻嘻地指着拖拉机后面地拖斗。 真嗣回头看去,只见一只体格壮硕的雄鹿尸体,鹿身没有伤痕,他仔细观察了一会才在鹿首看到一个被子弹打穿的洞。这只鹿看来是被一枪毙命的。真嗣回头对谷井和夫说:“这么大的还真少见。” “是吧?哈哈,是刚才在林子里打到的。”谷井和夫自豪地说:“一会记得到我家拿,你想要那个部分告诉我,我给你留着。” “那就留两条鹿腿给我好了。” “好的。晚上记得过来拿就行了。”谷井和夫顿了顿又用一种古怪地腔调说:“真嗣呀,鹿鞭你要不要?你这个年龄正好是发育的时候,得要好好补补。” “还是留给你自己吧。”真嗣翻了翻白眼。 “哈哈,和夫哥我呀身体可好着呢。你是不知道……”谷井和夫闻言就开始说起了自己的丰功伟绩。 水泥路上,一辆吧唧吧唧响的拖拉机在缓缓地行驶,拖拉机的驾驶者正口沫横飞地喋喋不休。蔚蓝的天空,白云悠悠地随风飘移。时间便这样悄然地流逝。 二 真嗣家在谷井和夫自吹自擂中出现在了视野里,随着越来越接近,几个站在家门口的身影也映入了眼帘,看了一会才认出那是上野优子和她的几个保镖。 当拖拉机停下后,上野优子一把就抱住了下车的真嗣。虽然现在两人身高相仿,优子没有办法向以前那样如洋女圭女圭般抱在怀里,但其热情依旧不减。 道别了谷井和夫后,真嗣带着优子进了家。 “真是好久不见了呢,小真嗣。”优子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悠闲地看着正在沏茶地真嗣说。上野优子经过几年时光雕琢后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女性地气质,经历了父亲的死亡,爱人的离弃,最信任的手下的背叛后,即使不愿意,也必须要成长起来。 “上个月不是才刚见么。”真嗣将沏好的茶端上来,边为优子倒茶边说。在2013年年末,真嗣获得了第三个博士位后就离开了京都大学,回到了姨妈家。在这里安静地生活,等待着那必将来临的时刻。刚离开的时候,优子还非常不舍,但是百般劝说无效后。只能接受了真嗣离去的事实,之后便隔三差五的来探望真嗣。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 “小真嗣,你的头发该剪了。”优子看着随着真嗣倒茶的动作而垂下来的长发说:“留这么长头发,要不是和你认识这么久。我还以为是女孩子呢。” “知道啦。”真嗣不置可否地应着:“对了,过不久我就要去第三新东京市了。” “诶!怎么这么突然?”优子闻言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去第三新东京市干嘛?” “我父亲让我去的。”真嗣喝着茶,淡然地说:“前几天才来的信。” 信是在三天前收到的,里面是一份身份id以及那张著名的葛城美里的照片。当收到信的时候,真嗣很清楚一场涉及全人类的戏剧即将拉开帷幕。 “时间真快呀,一眨眼当年那个小真嗣现在已经是个帅气的少年了。”优子在知道真嗣又即将离去之后,心情有些沮丧。看着窗外被夕阳染红的天空说。 “呵呵,不用这么沮丧。到时候一样可以来看我呀。”真嗣安慰道。 “是呀,到时候还可以去看你。”优子躺在榻榻米上,缓缓地苏展身子。宽松的衣服随着她的动作而贴在身上,勾勒出了曼妙地身姿:“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难受。爸爸走了,恒太走了,武藤走了。现在你也要走了。这种感觉真奇怪。” 真嗣没有说话,他也侧头看着窗外的夕阳。人与人的关系便是如此,时而欢聚时而别离。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理由,也都在自己舞台上表演着。别人都只是自己这场或落魄或华丽的剧目的配角,终有一日会离开。 人和人之间的这种联系,有着某种说不出的寂寞。终其一生,唯有孤独才是那主旋律。孤独地出生,孤独地死去。死亡带来的便是永恒地孤寂。 “呐,小真嗣。最近有个家伙在追求我。”优子坐起身,靠着白色的墙低声说。 “人怎么样?”真嗣笑着说:“如果不错你就嫁了吧,老大不小了。” “他对我很好,好得不行。但是……”优子眼中开始有泪,声音哽咽:“我做不到……。” “忘不了他吗?” 真嗣说的是长泽恒太,那个消失多年的男人。优子不说话,只是点头。她倚着墙,无声地哭泣。 “想知道他在哪里吗?”真嗣看着她说。 “你知道他在哪里?” “知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优子沉默着,整个客厅陷入了寂静。 “你还是在怕。”真嗣叹息:“他在美国旧金山,详细地址我一会写给你。”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优子像个孩子般哭号:“是他选择离开我的!” “你只是……”真嗣话还没有说完,优子就流着泪跑出客厅。从玄关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他知道优子选择了逃避,继续逃避着那残酷的现实。 真嗣目光一直放在那如血般的天空中,他没有选择将优子追回。他知道现在即便追上优子也没有任何的结果,她曾经所经历的事情太残酷了。所以她现在才会如此激烈地回避着,挣扎着试图拜托那噩梦。这是她的魔障,只有靠她自己跨过去。旁人无能为力。 那残阳余晖彻底地染红了整个天际,给天穹和白云披上了如鲜血般的外衣。随风舞动的林海中不时响起鸟的哀鸣。(ps1:在不少书友的意见下,风声决定将故事提前。原先准备的几个故事只能再之后的故事中以回忆的方式穿插。) 第二章 一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真嗣就被姨妈给叫醒了。今天是他前往第三新东京市的日子。 姨妈对于真嗣的离去既伤心又高兴,伤心是因为真嗣的离去,高兴是因为他即将见到他的父亲,她真心期望着两父子的感情在见面后会更融洽。她便是在这种复杂而矛盾的情感下唤醒了真嗣。 洗漱,吃完早餐。姨妈就驾着车将真嗣送去火车站。 “到了那边要多照顾自己。”姨妈边开车便对真嗣嘱咐着。 “多和你父亲交流,别害羞。好歹是两父子,血缘放在那里。” “你这孩子我很放心,不过一个人去那么陌生的地方实在是……” “你父亲也真是的,这么多年也没有和你联系。” 姨妈絮絮叨叨地一直在说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似乎准备把话一次说完。真嗣坐在副驾驶座上默默地听姨妈那亢长地叮嘱,脸上带着一种莫名地笑容。似乎是感动,似乎是难过。 李林在穿越前是一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靠着自己的能力进入大学,最后创下偌大的事业,在别人眼中他拥有了许许多多常人无法企及的事物。 但他没有家人,哪怕是功成名就之后他也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李林本质上是一个非常懦弱的人,也许这样说很奇怪。但是对于家庭,他感到的是害怕。 他不知道身为人夫,身为人父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做好。 从一出生就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前,在同样是孤儿的同伴中成长。而且他没有真正的朋友,他的天才使他注定只能站在更高处俯视众人。 李林可以和任何人成为朋友,因为他可以让任何人在他身上看到期望看到的。他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的是照镜子的人的自身。而真正的李林永远站在镜子之后,冷漠地观察。 这样的李林,注定了是孤独的。 而穿越之后,李林有了一个似乎并不那么完美的家。一个可以决绝地,残酷地对待自己儿子的父亲,一个试图将所有的爱都加诸在他身上的姨妈,一个宠溺地呵护他的姐姐。 前世一直都埋头工作,今生的头几年也在埋头工作。直到所有事情上了轨道,直到考取了最后一个博士位后,直到回到了故事开始的原点,他才有时间闲下来。也许是接触了哲学,在这安逸的生活中他开始思索某些不曾考虑的事情,某些以前虽然想过却不曾深入的事情。 他在改变,虽然缓慢但一直在改变。 前几天他试图告诉上野优子关于长泽恒太的事情并不是为了什么计划,而是单纯的想要弥补过去。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车站,时间正好,车站才刚刚开始验票。道别了眼中含着泪的姨妈,他随着人流登上了开往第三新东京市的火车。 第三使徒是在6月来袭的,而现在是三月末。故事里的真嗣是在经过怎样的一番挣扎才踏上开往第三新东京市的火车的呢? 纠结着,犹豫着。对父亲数年的不管不顾的愤怒,对自己前行方向的迷茫让他直到6月才做出决定,最终坐上了eva。 现在的真嗣没有这么多痛苦,虽然他似乎在这个残缺的家中找到了些许的安慰,但他依旧是他,他是真嗣,他是李林,他是那个站在最高处俯视着人类的天才。 修改最后的结局是他唯一的目标。 二 火车沿着铁路高速行驶着,穿过一个又一个城市,按照既定的轨迹向终点前进。 车厢随着火车的行进而微微颤动着,印着首相候选人松隆成哲宣传语的海报也随着上下飘动。真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时而是群山峻岭,时而是连绵不绝的林海,时而是繁华的城市。亦如那流转的世事,变幻莫测。 在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高速行驶后,广播开始播报: “十分钟之后将抵达本次列车终点——第三新东京市,请乘客做好下车准备” 广播连续播放了三次,不少乘客闻言都松了一口气,漫长的旅途终于到了终点,他们在广播中开始收拾行囊,做着下车的准备。 真嗣的行李很少,一个大包,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其余的都准备到了第三新东京市才去买。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不叫事情。 脑海中不知怎地想起了前世的这句极具暴发户气质的话,而现在的真嗣便有底气说出这句话。 车窗外依旧开始出现城市的景物,高耸地建筑,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随着火车缓缓行驶逐一出现。不一会火车就进入了火车站,刚停稳,广播再次响起。内容只是提醒乘客不要落下东西,不要拥挤,按秩序下车。 背着行礼包,真嗣跟着人流一直走,最后来到出站口。 出站口外已经站了许多人,真嗣看了看,没有发现葛城美里的身影。他准备再等一等,但人群中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带着墨镜的男人突然对他喊道: “真嗣少爷!真嗣少爷!” 真嗣转头看去,稍微端详了一下就认出了这个男人是优子的保镖。他出现在这里显然是优子安排的。 背着包走出出站口,保镖就连忙跑到了真嗣面前。 “是优子安排你来的?” “嗯,是的。董事长因为要出席一个重要会议,没有办法来。所以安排我过来了。”保镖顿了顿又说:“董事长已经为您安排好了住处,真嗣少爷您看是不是现在就过去?” “等一下,应该还有人要过来接我。”真嗣摇了摇头,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这边跑来。她穿着一件藏蓝色v领修身t恤,黑色紧身牛仔裤,镶钻圆头细跟高跟鞋。飘逸的长发,精心妆点过的美丽脸庞有着成功女性的自信。年轻貌美,窈窕身姿,每走一步都引来无数目光。 “真嗣君?”走到面前的葛城美里笑着对真嗣说。 “你是葛城上尉吧?”真嗣同样笑着着说,那笑容温和,平静。 “抱歉,有点事情耽误了,所以来晚了。”葛城美里上下打量了一番真嗣后说:“比照片还像女孩子。” “呵呵,葛城上尉也比照片上要有男子气概呢。”真嗣依旧笑的很温和,人畜无害的样子:“葛城上尉,不知道是今天就必须去nerv报到吗?” “还真是是不可爱的孩子呢,叫我美里就好了。”葛城美里顿了顿才回答真嗣的问题:“不用这么急着去总部,今天先休息,明天再去。真嗣君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先去那里……看来你已经找好地方了?” 葛城美里看到了站在真嗣身后的保镖,立即就明白了过来。显然是上野优子这位医药界的女王已经为她的这位弟弟安排好了。 “真嗣少爷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请你放心。”保镖也适时的站出来说明。 “就是这样,那么美里小姐还有什么事吗?”真嗣接过话头。 “这样看来似乎是没我什么事了。”葛城美里似乎很无奈地说,但话锋一转:“不过我被任命为你的临时监护人,如果就这样走了也太不负责了。不如我和你一起过去好了,确认没有问题后再走。” 对于花费了许多时间精心打扮,由抛下其他事情赶过来的葛城美里来说,就这么回去她可不甘心。而且作为nerv作战部长的她,十分了解关于上野医药以及它身后的那个庞大组织。对于这种接近即将操纵eva的重要适格者的行为,背后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无论是出于那个理由,她都有责任好好的保护真嗣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