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能量》 第一章 ()作者郑重声明： 一、本文有民族主义倾向，不喜莫入； 二、本文没有明确故事发生的时间，如果一定要加个期限的话，我想应该是2050年前后吧； 三、本人系文科毕业，文中涉及理工类内容如有雷人之处，敬请拍砖后见谅。 四、本文中出现的人名、地名、国家名称，均系情节需要，无意冒犯，请勿较真。 ___ ___ 故事发生在遥远的切近。 说遥远，是因为故事的情节我只能在思维的空间中遇见。 说切近，是因为我有时真切的感受到那一切仿佛就要发生。 ___ ___ “先生可不可以再考虑一下，本公司将为你提供去月球工作的机会和超级优厚的待遇，以及……”电话那头的女声很甜，但是听的我很烦！ “对不起！我是中国人！我对为外国人工作没兴趣，一点也没有！”不等她把话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是我，你好吗？……现在，在我面前，月球上的风景壮观极了……你要是在这里，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这里的试验设备都是绝对一流的，你来了会很容易出成果的！……只要你过来，我……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在一起，好吗？……” 这次是曾经相恋了四年的前女友小卿的声音，她一直对我很好，而且是现今社会罕有的那种肯做家务、很会照顾人的女孩，我们甚至从没有吵过嘴。但是，当她决定去月球试验室工作的时候，我还是狠狠心和她分手了……我已经记不清这是分手之后她第几次打电话给我了，每次都是一个意思，要我去和她一起工作，再续前缘。其实，就是现在，她依然是我心里最柔软的那一部分，为了她，我什么事都可以妥协，但是，唯独在这件事上，我不可能答应她，甚至不能原谅她！此时此刻，我能够听到电话那头她眼泪滴落的声音……，和前几次一样，我等她说完了，我告诉她：“只要你辞职，回到我的身边，不再替外国人工作，我们还会象以前一样！”然后，挂断电话，然后，关机…… 我叫后奇，是一名即将毕业的能源工程专业的博士生。由于我就读的是国际顶尖的大学，因此同班的许多人在刚开始博士学业的时候，就被一些有实力的公司预定了未来。虽然我对能去月球国际能源实验室的工作也很期待，但由于那里在建立之初就被西方能源巨头以全额出资的方式控制着，从小就对外国和外国人没有一丝好感的我，实在不愿意委屈自己的感情，总之，我很排外，只想留在国内，为中国人做点事。 我之所以会选择能源专业，完全是由于我所处的这个时代。人类对能源的重视程度度和紧张程度，在我所处的这个时代达到了顶峰！地球上的化石能源已经濒临枯竭——欧洲几乎已经没有了石油和天然气，中东的石油产量已经大不如前，煤真的要变成“没”了，就连jing于算计的美国也在三十年前不得不对一直作为战略贮备的本国常规能源大规模地进行开采。地球似乎已经老了，养活不了这么多人了，至少提供不了那么多的能量供人类消耗、处理不了那么多的垃圾为人类腾出空间、甚至不能提供足够多的清洁空气供人呼吸。虽然科学家们在新能源的研究上取得了一定进展，但是高成本和技术垄断以及人口的迅猛增长，使得这种进步取得的实际效果差强人意，还不能从根本上缓解当前的危机。因此，我选择了能源工程专业，只是希望，我能有机会帮助人类破解当前的能源危局。 “后奇，后奇，你在干什么，大白天为什么关手机呀!”床边的便携信息中心传来我的导师李教授的呼叫，我急忙把折叠式显示屏打开。 “你小子，快毕业了是吧，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了，是吧？……” “不是，不是，李老师……是那些猎头公司的电话太烦了，我才关机了。” 看着显示屏上李老师的似笑似怒的表情，我猜老师一定有好事，刚想嬉皮笑脸的问问，老师却严肃起来：“我有个老朋友是某研究所的，现在急需用人，我推荐了你！这可是绝对中资的岗位，你不需要考虑，告诉你，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课题，你必须给我无条件完成！明天面试，你必须参加，时间地点他们会发到你的手机上，马上给我开机！听清了吗？” 最近，李老师一直为我的去向着急，以前只是建议，但这还是第一次发出这样的命令，但是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第二天一早，我去面试。其实，面试我也参加过十几次，不是因为我觉得岗位有外资背景，就是觉得岗位没有挑战xing，或者干脆就是因为面试考官那副嘴脸我看不惯，反正都没成功。这一次，我也没抱多少希望。但是今天很奇怪，我不需要排队，不需要等候，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来面试。当我走进那间屋子的时候，我总觉得屋子里有一种和以前不一样的氛围——大白天屋子里厚厚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开着灯，当我随手关上门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和便携信息中心同时发出jing告：“无线信号已中断！”很显然，屋子里有屏蔽设备。对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有50多岁，另一个相对年轻的多。 “后奇同学，今天我们是来专程面试你的，下面咱们就开始……” “对不起，”我打断了那个年长者的话，“我首先想知道你们是代表什么单位来的。”我觉得我应该有知情权。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年轻人说：“很抱歉，我们是国家能源部直属的某研究所，至于具体情况，如果你被录用，你一定就会知道，反之，你就没必要知道。怎么？李教授没跟你说这些吗？”我无语。面对这种不平等的面试，我本来想转身就走，可是想想刚才他们提到的李教授，我又怕这样走了，回去交不了差，只好坐在那里没动。 “好吧，我们开始吧，面试分两步，首先是专业能力测试。”年轻人说着，打开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教授，可以开始了吗？”他应该是开启了远程会议。 “可以，但是这次我想先看看本人，可以吗？”听起来，这位教授的声音很洪亮。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在得到年长者的点头许可后，把电脑屏幕转过来，这样就可以让摄像头正对着我了，我看见屏幕上闪过一个中年人的脸，很快，年轻人按了电脑上的一个键，屏幕变成了全黑。 “教授，可以看清吗?” “可以，很清晰。” “那您可以提问了。” “后奇同学，我和你们李教授是老朋友，是他极力推荐你的。按照程序，我本来应该问几个技术上的问题，但是这次我觉得没有必要，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绝对没有问题，因为李教授说你是他最优秀的学生。但是我还是想考你一个看似简单的理论问题，可以吗？” “您请讲。”一听到李老师这样评价我，我有点沾沾自喜，心情好了一些。“那好，以你自己的观点，人类眼下最急需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是能源问题。”我几乎没有考虑，这样简单的问题，以前也见到过，再说了，我就是学能源的呀。 “你的答案不算错，但不是最佳答案。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我这一关后奇同学通过了，你们继续吧。” “请等一下，教授！您能告诉我最佳答案是什么吗？”我很不服气。 “人类眼下急需解决的问题有很多，每个人都会根据自己的角度去回答，所以你说的能源问题不算错，而且能源问题也确实是排名很靠前的问题。但要说最急需解决的问题，那只有一个，应该是事关人类命运前途的大事。我告诉你，人类眼下最急需解决的问题是如何避免灭亡，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好了，你们继续吧。”虽然我看不到教授的脸，但我还是感到了他内心的凝重。 接下来的测试，主要由年轻人提问，或者做电脑上的心理量表，总之是一些心理方面的测试，虽然以前我也曾参加过几次心理测试，但是明显感觉他的测试很详细，花样也很多，连我的ri常生活习惯好像也被他涉及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从他们两个人的言行举止特别是那总是非常端正的坐姿，我感觉到他们很可能是军人，或者长期在军队里工作过，莫非那个研究所有军方的背景？想到这里，我感到这次面试很神秘，也很刺激。 心理测试的项目做完了，年轻人说：“接下来的测试项目涉及你的个人**，你可以拒绝，但这对我们很重要，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我们需要知道你的基因库的密码，并查阅你的个人全部基因数据。” 天啊，这将意味着我在他们面前将无任何秘密可言！我知道如果我拒绝了，可能这次面试就结束了。但是我很想知道我面前的两个人代表的是个什么样的研究所，为什么要采用如此手段面试新人。自我保护意识和好奇心在我心里相互纠缠，我一时语塞。 “我们两个人在进入我们所之前都是经过基因检测关的，这是进入我们所的必需测试。即使你不被录用，你的个人信息也是绝对保密的。”半天没出声的长者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医生说我的基因很优秀，没有什么问题。”我试探xing的说。 “我们对你的先天的基因没兴趣，我们只想看看你后天的基因，比如说心理方面的，以及工作效率、耐久力、忠诚度等等。”年轻人说。 “刚才不是做了半天心理测试了吗？还不够吗？”我不解。 “那些只是测试你目前的心理健康状态，对以后的还要看基因数据，因为我们一旦录用你，将几乎是终身制的，这对我们很重要。”年轻人说完，似乎意识到说错了什么，偷看了长者一眼。终身制？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用人的？你们怎么就知道我愿意给你们干一辈子呀？我心里愤愤不平，但是很快就意识到刚才我的猜测可能是对的，他们也许真是军方的保密科研机构，现在只有这样的地方，才会有终身制。如果是这样，这份工作对我来说，还是蛮有吸引力的，因为我的父母都曾经在那样的军方机构工作过，以至于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们的工作单位是哪里。想到这里，我决定配合他们，但是个人的最**的秘密还是要想办法保全的，我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如果你们只关心后天的部分，那好，我申请了部分使用基因库的密码，刚好是没给医生看过的那一部分，但是，查阅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每月只能查一次，并且无复制权限，可以吗？” “我只需要查阅几个数据，不会用太长时间，”年轻人脸上路出一丝诡笑，应该是在笑我在这个地方还留心眼。 “那你说密码吧，我已经登陆到公民生物信息查询系统了。” “不过我不知道你带没带指纹数字编码系统，密码的前半部分是一组256位的指纹数字化数据编码，我不可能记住的。”嘿嘿，那个编码器是我们学校刚刚研发不久的新产品，市面上还没有卖的，我想这下至少眼前他们看不到我的基因数据了。 “是a型的还是b型的？”年轻人的话让我傻了眼，他们太厉害了，这都知道。 “b型编码器。”我无奈的说，最后的伎俩失败了。 “行了，你在这里按一下吧！”年轻人把笔记本电脑拿到我跟前，我在笔记本自带的指纹识别器上按上了我的拇指。没有三秒钟，数据出来了，我一看前几位都对，看来是真货。 “后一组密码是什么？”年轻人很有成就感。 “是我的名字。” “不对呀，密码错误！”年轻人疑惑地抬头看着我问。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后一组是输入我父母给我起的名字，丁田一奇童，甲乙丙丁的丁、稻田的田、神奇的奇、数字一、儿童的童。”我父亲姓丁，母亲姓田，为了不重名才起了这五字名字。后奇，这个名字，是我上学后自己改的，因为同学们都说那个五字名字像ri本名字。 “好了，进去了。”年轻人开始埋头查阅数据，年长者却突然若有所思：“丁田一奇童，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嗨，现在中国人太多了，重名字的也多。我就是因为字数多，又像ri本名字，所以才改成现在的名字，基本上很少有重名的，还简单。”我解释道。 “那你父母就让你改？”年长者微笑着问。 “我三岁时父母就去世了，”我顿了一下，低下了头，那种失去双亲的悲哀，又一次袭来。“所以，……我……改名字，比较容易。” “是这样呀。”年长者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情的目光。正在工作的年轻人，也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接下来几分钟，大家都没有说话。 …… “好了，我对后奇的测试项目都完了，”年轻人打破了沉默，对年长者说，“您可以继续了。” “我们查阅了校方提供给我们的你的档案，我接下来，要问你几个问题，我首先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因为我还得问及你父母的问题。”年长者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像要把我祖宗八代的事情都搞清楚。 “您问吧。”我想这可能是最后一关。 “在你的档案里，只有你父母的名字，没有你父母的工作单位，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父母的工作单位是保密的，连我爷爷都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事实就是如此。 “那你的父母是因病去世的？” “不是，他们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是……因公牺牲。”我这是第一次用这个词，因为以前我爷爷在小的时候告诉过我这个词，让我在填履历表的时候写上去，说这样将来升学、就业的时候国家会有照顾，但是，我小的时候，不懂事，总觉得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照顾，我的学习成绩也一直很好，所以，我自己填的档案里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今天，我这样说，只是觉得说出来，才算对得起父母。 “在什么地方因公牺牲，你知道吗？”年长者语气和缓了许多。 “具体地点，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我的父母是在南海保卫战中牺牲的。”我尽可能的回忆着爷爷告诉我的关于父母的事情。 “什么，南海？你确定？”年长者眼睛睁的大大的。 “是南海，就是那次可恨的战争夺走了我父母的生命。”如果不是今天的这个场合，我根本不愿意提及这段伤心的往事，对于我来说那场战争是我一生无法改变的悲剧。现在的我，虽然也算学业有成，但是我的xing格一直相对比较另类，从小到大，朋友很少，喜欢独来独往、特立独行，就是因为从小缺少父母的关爱，父母的爱是任何别人给予不了、替代不了的。而父母的过早离我而去，是因为那场战争，所以我恨那场战争。那场战争发生在22年前，其起因其实也是能源——因为全球的能源告急，各个国家都在寻找新的能源供给地，中国在南海某岛屿附近采用新的勘探技术发现了储量非常可观的油气资源，并建立了起了初具规模的海上新油田引起了v国的眼红；一直以来v国盘踞着南海几个本属中国领土的岛礁，疯狂掠夺周边海域的资源，这一次，他们竟然拿忍让当软弱，要求与中国分享油田，说什么油田的位置属于v国领海，遭到了中国zhèngfu的严词拒绝。v国于是丧心病狂的利用距离近的优势，悍然对南海油田发起了突然袭击，并进攻由中方控制的南海岛屿，中国zhèngfu忍无可忍，被迫还击，仅用了13天的时间就重新控制了南海油田，并夺回了v国盘踞多年的中国岛礁。这些是在我上高中的时候，从历史老师那里听到的，老师说，在那场战争中，中国付出了145名军人和32名工程技术人员的代价。 年长者听了我的话，表情凝重，但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我，好像刚刚才见到我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我也参加过南海保卫战，”良久，他说。 “这么说您认识我的父母？”我真希望他认识我的父母，能够告诉我父母更多的事情，但是他轻轻摇了摇头。 “我虽然不认识你的父母，但我知道他们的事情。你的父母其实和我一样也是军人，是某武器研究所的工程师。当v国突然对油田发动攻击时，他们正在油田执行任务，他们是被v国的导弹炸死的。在战后经过清查，在所有的死难者中，只有你父母是夫妻，所以尽管国家当时对你今后的生活做了安排，我们这些第一批重返油田的军人还是自发的给你捐了款，算是表达我们对牺牲的战友的敬意吧，就是那时候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只是时间长了，我记不起来了。” 年长者说到这里，眼睛里有些湿润。 年长者调整了一下情绪,“你的档案里别的事情，我们都已经提前了解过了，关于你父母的事情，你说的我们回去之后还要核实，现在我们也算是基本上搞清楚了，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对你的政审就可以到此为止了。”说道这里，他转向年轻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年轻人摇了一下头。“那好，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了，后奇同学你回去等消息吧。”说完，他们俩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您能不能……，再告诉我一些我父母的事情？”我走到年长者跟前，还想多问几句。他看了看我：“以后会有机会的”。说完，他和年轻人和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第二章 ()下午，我把今天的面试的情况向李教授汇报了一下，他听了很高兴，让我马上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报到。当我向李教授问那个自称是他老朋友的人是谁时，他神秘一笑，说：“你会知道的！”晚上，我回到宿舍，在便携信息中心上看着今天的新闻，心里还想着上午的面试。那张一闪而过的面孔再次从我脑海里浮现出来，那个人到底是谁呢？整的这么神秘？我猛然间想起可以在网上搜索一下，于是拿出脑电波识别帽，戴在头上，打开便携信息中心专门的大脑扫描仪频道，闭上眼睛，仔细的回忆着上午看到的那张脸，过了十几秒钟，便携信息中心嘟的响了一声，我睁开眼睛，在屏幕上看到了那张脸的照片。于是我进入权威的照片查询网站，把那张照片输进去进行检索，居然在好几个网站上都查不到任何信息。最后在一个不出名的网站上搜索到了一张类似照片，信息栏里，只是含糊的写着此人是一名科学家，姓金，名字不详。莫非他就是销声匿迹多年的新能源专家金子林？他是和李教授同一所大学毕业的，据说在新能源研究上有着突破xing的成果，现在的工作地点不详，已经很久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了。再联想到面试我的两个人的军人身份，可以基本确定，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金子林教授。如果我未来的工作真是和他有关的话，呵呵，那样的工作对我来说才真的是具有挑战xing。再想到今天面试的那个长者知道我的父母，他们是不是认识呢？会不会告诉我我父母更多的事情呢？他说我父母是武器研究工程师，可是他们去油田干什么呢？……想着想着，我到突然对这份工作有了强烈的渴望…… 两天以后的下午，我正在李教授的办公室里帮他整理资料，李教授带着一个人走进了办公室，我一眼认出那个人就是那天面试时的年轻人。 李教授表情严肃地说：“后奇呀，有件事我没跟你商量就给你做主了，但你一定要照办。” “是关于我工作的事吧！”我从那个年轻人的到来可以猜的出。 “对,这位是国家新能源研究所政治部的刘主任，他们已经决定录用你，我已经替你答应下来了，由于研究所急需用人，他们要求你能尽快上岗，我刚才已经请示了校长，校长说特事特办，决定让你提前毕业，现在学校正在给你办理毕业手续，明天你就要跟这位同志去研究所报到了。” “啊？”李教授的话音未落，我已经啊出声来，这太突然了，虽然我对这份工作也有些期待，但是这也太快了，照常理，我还得两个月才能毕业呢。收拾行装，跟老师同学告个别，最快也得两三天吧。“能不能过两天再走？”我眼巴巴地看着李教授。 “不行，今天晚上我们就给你送行！”李教授近乎命令地回答。我无语。 “后奇同学，”刘主任走过来打圆场，“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报到，这次确实是任务紧急，而且这不只是我们所现在急需你去，而且这也是国家的需要，所以，还请你能够理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这个一向自吹最爱国的人还能说什么呢。 …… 就这样，当天晚上我收拾行囊，告别了老师同学，甚至有些在外地的同学都没能见上一面，就在第二天一早匆匆离开了学校。我原以为是乘民航，不料刘主任却把我带到了一个军用机场，而且我们乘坐的军机只有我们两名乘客……，而且，在上飞机前，刘主任暂时保管了我身上的手机、便携信息中心等所有电子设备。 在飞机上，刘主任才跟我说了实话。原来，我要去的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国家新能源研究所，是军方的l501研究所，位于群山之中的中州市。研究所对外挂了一块国家新能源研究所中州办事处的牌子，其实是军方专门研究新型武器的研究所之一。呵呵，没想到，我真的要子承父业了。但是，我一个学能源的，跟武器研究沾边吗？ …… 飞机稳稳地在群山中的军用机场降落，刘主任告诉我这个机场的名字是c5机场，可以起降空军所有型号的飞机，是我们研究所专用的物资、人员通道。下飞机后，我们转乘一辆吉普车，绕出跑道，随即转入一条黑洞洞的地下隧道。随着车子一转弯，眼前豁然开朗，俨然如一座大型地铁站，只不过隧道里摆放的不是铁轨，而是闪着蓝sè荧光的宽宽的光条，一眼望不到头。列车就停在光条的上面。刘主任带我上了一列只有两节车厢的列车，列车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十几个人，不是穿着军装，就是穿着制服。这列车也与普通列车不同，没有窗户，是全封闭的。当我一坐在座位上，便有自动安全带系在身上。 我问刘主任：“这是地铁吗？” “也是，也不是。”看着我有些疑惑刘主任笑着说，“这是咱们所研究的新型地铁系统，全世界仅此一段，是咱们所专用的，刚刚结束试运行，我也还没做过几次，不过这家伙还真是节省时间呀。从这里到我们要去的地方，要90多公里，坐这个，只需要几分钟。” 果然，列车在几乎没有噪音的情况下运行了六分零四十五秒，便稳稳的停下来，车门一开，身上的安全带自己打开了。这里虽然也是一个类似地铁站的地方，但是明显比刚才那个站大很多。我们乘坐的是第一节车厢，第二节则装的全是货物，车厢门已经全部打开，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卸货。这时我发现，列车下面两条闪着蓝sè荧光的光条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其实是汇合成一个半圆，附近也看不到电源一类的东西，这两个光条是靠什么把列车送到这里的呢，而且速度超快？ “后奇，咱们这边走。” 刘主任的招呼打断了我的思索。我跟着他走了不到五十米，面前是一扇金属门。我见刘主任往里走，我就跟着，不料我距离门还有一尺多远的时候，门上的报jing器突然闪了起来，执勤的两名军人拦住了我的去路：“这里是军事管理区，你不能进去！” 正在我愣神的功夫，刘主任转过身来：“哎呀，真对不起，我忘了他还没注册证件！他是新来的工作人员，这是他的临时通行证！”说着，刘主任拿出一份印有我的照片的证件。 其中一个军人拿着证件看了看：“对不起！这种证件由于没有生物识别信息，我只能给他注册6个小时，过了6小时，只要他还在所里活动，他走到哪里，哪里的身份识别系统就会报jing。”说完，他在一台信息终端上扫描了一下，把证件交还给刘主任。 “好，我们一定在6小时内给他注册！”说完，刘主任带着我继续向前面走。不多久，前面出现了一个大厅，三面全是电梯，其中一面墙上只有一部很宽大的货梯，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刘主任带我走进一部电梯,很奇怪的是，在电梯里没有看到一个用来控制电梯的按钮，我正在四处张望看是不是安装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刘主任说：“电梯是全自动的，跟外面的不一样。”话音刚落，电梯门已经关上了。随着轻微的晃动，我感觉电梯好像启动了，过了大约几十秒的时间，门开了，从电梯里走出来，面前是一个很宽阔的大厅，但是没有一扇窗户，几乎所有的灯都亮着。 “这里是地下吗？”我问刘主任。 “这里是工作区，全部在地下！” “这里离地面有多少米？” “这个我也不知道，上下班都是乘刚才那种中间不停的电梯。估计得几十米吧，但是具体的数字，在这里属于机密。”刘主任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刚才我的证件，给门口的军人检查。 “那我也得住在这里吗？” “这里咱们只有备勤用的临时休息室，生活区在上面，那里可以见到阳光。”说着，刘主任的手朝头顶上方比划了一下。 …… 又经过了两次证件的检查，我们穿过了一道铁门之后，来到了一处走廊两侧有许多办公室的区域，迎面的墙上挂着一个牌子“行政办公区”。这里有的人穿着军装、有的穿着蓝sè制服、还有的穿着白sè的防护服，来来往往的人都脚步匆匆。 “这里是咱们所的行政办公区，我在这里工作，你的岗位在科研区。我先带你去见一下李所长。”刘主任边介绍，边把我带到走廊尽头左侧的房间里。 李所长其实我见过，就是那天和刘主任一起面试我的那位长者。 他一见到我，微微露出笑容，握了握我的手，说：“后奇呀，很不好意思，没等你正式毕业，就把你要过来了，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这时，他对办公室里的另外两个人做了个手势，那两个人知趣地走出办公室。 “我想刘主任已经给你介绍了我们这里的一些情况，这里是国防部下属的l501研究所，十年前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研究所。但是最近几年这里成了全世界各国情报机关关注的焦点，原因就是我们这里的一号专家在十年前发明了一种划时代的新技术，这种新技术目前在我们国家已经成为仅次于核武密码的二号机密！在一号专家的带领下，我们所已经研究了近十年，目前已经取得突破xing的进展。你的工作就是给一号专家当助手，用你所学协助他开展工作。目前，各国情报机关采取一切手段、千方百计想从我们这里搞到情报，就是想偷走这项技术。” 讲到这里，李所长停顿了以下，看了一眼刘主任。然后接着说：“这么急把你招来，其实是这些情报机关造成的，一号专家的一名助手在这里仅仅工作了几个月，就在休假的途中神秘失踪了，目前还生死不明！还好，他还没有来得及接触到核心机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你在这里工作期间，不享受外出休假，这是纪律，这点请你理解。” 天哪，这不跟进监狱差不多！ “你家里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协调地方上解决。”刘主任补充道。 “你应该明白，因为你的岗位实在太重要了，我们这么做即是考虑你的个人安危，更是为了保全国家机密！限制你回家休假的时间不会太长，不过你至少要做好两三年不能回家的准备。从明天开始，刘主任单独对你进行保密培训，培训结束以后，你就可以正式开始工作了！”。 说完这些，李所长又给刘主任简单交代了几句，大意是要安排好我的生活，让我尽快进入角sè等等。 从李所长办公室除来，我有些沮丧。首先是因为不能休假，其次，原本以为这么急的把我招来，是让我牵头搞什么大项目，原来只是给人家当助手，找个助手用这么急吗？但是已经来了，再想想李教授那严厉的面容，以及临别时同学们那羡慕的眼神，还是先试试吧。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跟着刘主任来到了电梯口旁，但是不是刚才的那部电梯，因为一眼就可以看到电梯旁边有几个带有数字的按钮，看来这种电梯和外面的是一样的。 电梯载着我和刘主任在5层停了下来，走出电梯，看到对面墙上写着四个大字“安保中心”。这次除了证件的检查，刘主任还拿出了一份文件给执勤的军人，军人拿着文件看了一下，又在一台机器上晃了一下，等机器发出一声：“文件正确！”就让我们进去了。刘主任带我来到一间办公室，把文件交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看了一下文件，带我来到隔壁的屋子里的一台大型人体扫描机面前，让我站到上面，并要我尽量睁大眼睛，屏住呼吸，随着扫描机的启动的声音，十几秒钟后，扫描机发出了一声“扫描成功，谢谢合作！”。工作人员让我拿着刚才刘主任拿出的文件去对面的房间等候。 来到对面的房间里，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美女正在电脑前忙活着，她见我走进来，说：“新来的，稍等一会儿啊，证件制作需要五分钟的时间，你在那边先坐一会儿吧！”“你咋知道我是新来的？”我一边把文件放在她的桌子上，一边问。“到我这里来的都是新来的！”美女头也没抬的回答我，纤细的手指在电脑屏幕上连续点击着。 “你要哪一种证件，液体的，还是固体的？”美女的工作似乎快完成了，停下来转过头来问我。 “证件还分液体和固体的？”我很奇怪。 “你没经过保密培训么？这都不知道？”美女很jing惕的看着我。 “他还没经过培训，明天我开始给他补！林医生，你先给他把证件办了吧！”这时，刘主任从门外走进来，把我办理证件的一堆文件放在了美女面前。 “是，刘主任！”说着美女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刘主任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走到办公桌旁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我的面前。盒子里放着两样东西，一个是像注shè液一样的小玻璃瓶子，另一个是一个拇指大小的正方形小塑料盒，盒子中间镶嵌着一个跟小米米粒大小差不多的深褐sè颗粒。 “这个小颗粒是固体证件，要把他植入你身体的某个部位，相当于是个小手术！”林医生指着小盒子说。 “这个就是液体的证件吧！”我问林医生。 “是的，这个需要你的一毫升血液用来制作证件，然后直接静脉注shè就行了。但是有接近千分之一的人注shè后可能会有暂行xing的不良反应，而且这个保密xing和隐蔽xing，比那个固体的要好些。这两个你选哪一个？”林医生一本正经的说完，等着我的回答。 “还是用液体的吧，这个简单些。”我还是觉得那个固体的有点麻烦。 “好的。”林医生麻利的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采血工具，从我的左手中指采了一点血，放到一支小试管里，倒入了一些不知是什么的液体。她晃动了几下试管，然后把试管放入旁边的一个很像血液分析仪的白sè机器里，然后，她坐到电脑旁，触模了几下屏幕，稍等了一会儿，电脑旁边的机器的出口就弹出了一只针剂，和刚才林医生给我看的那支差不多…… “你在这里稍等五分钟，如果没问题你就可以走了，记着出门时在门口的证件检测机上注册一下……”林医生给我注shè完，正在收拾注shè器什么的，这时，我突然觉得眼前出现了两个林医生，我试图站起来，但是腿不听使唤，我再次用力想站起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刘主任正焦急的看着我。林医生和另外两个医生，正在一台连在我身上的有好多管线的机器旁忙碌着。“他醒了！”随着刘主任的一声喊，林医生马上跑过来，焦急的问我:“你现在能说话吗？”“我……这是……怎么了？”我有点疑惑的看着似乎还惊魂未定的林医生,视线虽然还有些模糊，但却感觉林医生的眼睛好大。这时在机器旁的两个医生相互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对林医生说“现在他的各项体征平稳了，应该已经没事了！”林医生听了长出了一口气：“你快吓死我了！”“我到底怎么了？”我似乎觉得好像有些力气了，想坐起来。林医生一把按住我：“你最好先躺着别动！”看着我疑惑的眼神，她一脸无奈地说：“不好意思，你是我刚才说的那千分之一……” 第三章 ()经过了几天枯燥无味的保密培训，终于通过了保密规定的测试。我总算可以月兑离这片苦海了！所谓保密，经过这几天刘主任的亲自教导，除了复杂到可以极大降低工作效率的各式ri常保密设备的cāo作以及记住多套可能在公共场合或者通讯工具中使用的隐语，我称之为黑话，还多少给我点新奇感外，其他的都令我头疼得不行！总结起来就是：“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别听!不该想的别想!不该知道的千万别让自己知道!最重要的是不该说的千万别说！就是真知道也不能说！” 更可怕的是，在刘主任对我进行保密培训的这几天里，突然就有一份活生生的教材摆在我的面前：李所长说的哪位助手的大量身体细胞被国安人员在m国的一片密林里发现。经过dna比对确定了这一消息，而且通过对这些样本进行深入分析，国内的dna专家认为他很可能已经被在这个世界上彻底“处理”掉了……因为这些样本中有一些细胞是来自是他的肝脏和肾脏，而且dna专家认为通过dna深度检测，可以有70%的把握确定，他的忠诚度始终都没有改变…… 今天早上，刘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宣布我的保密培训已经圆满结束，我可以正式上岗了。我的第一个岗位是基础研究部的食品组助理。刘主任特意告诉我说：“按照惯例，新人的岗位要从基层干起，但是1号专家要求你尽快进入角sè，所以所里研究决定，让你直接干助理，你明天一早直接到基础部办公室报到！”临走时，刘主任给了我一套加密资料，让我自己回去学习一下，那是关于研究所核心科研项目的基础xing资料，相当于岗前业务培训，要我好好学习一下，并告诉我，资料三天后会自己销毁。 走出刘主任的办公室，有些郁闷，急急火火的把我招到这监狱一样的地方，居然给分配了个跟我的专业毫不搭调的部门，而且是这种低级角sè，不说是给1号专家当助手么？不过，还好，今天一天归我自己了，终于有点闲暇的时间了，可以好好在这个对我来说还算陌生的地方里好好看看了。 其实，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型的城市。但是这里却是一片和外界几乎完全隔绝的世界，这里绝对没有其他城市的“闲杂人等”！每一个人其实都是我的同事或者是间接的同事或者他们的家人，这里没有任何zhèngfu机构，这里的最高领导人其实就是研究所的李所长。当我被注shè进液体证件的那一刻起，想要不经允许离开这个地方是不可能的：四个出入口都有部队24小时持枪把守，一般人员没有政治部的批文、重要人员没有李所长签署的文件，是绝对出不去的。城市外围还布防有三个旅的野战部队，其中包含一个防空旅、一个电子对抗大队和一个网战特别分队。这里遍布着最高端的“天眼x”监视系统——除了我们的住所内部，几乎所有的地方都被各种摄像头所覆盖。这个城市的面积，我保守估计也要有10平方公里，但是，这个城市的核心区——我工作的研究所，其实地上的建筑物所占的面积也就一两平方公里。城市的其他部分，其实全是为研究所服务的生活配套设施，研究所的地上建筑，几乎全是我们的住所。而我们工作的地方－－－－研究所的工作区，则全部在地下，连距离地面的距离都是高度保密的。为了区分白天和黑夜，楼道里的灯是做了特殊设计，每天7点至19点，灯的颜sè是白sè的，表明是白天，从19点到次ri早上7点，灯的颜sè是深黄sè的，表明是黑夜…… 在这里我的手机和便携信息中心几乎都变成了废物，完全失去了通讯功能，因为这里根本不存在外面有的各种移动通讯网络和各种无线信号。研究所给每名工作人员配发了专用的保密手机，只能在城内使用，与外界网络不互通。我们每个人与外界的联系只能靠住所里的一部固定电话，而且被明确告知通话内容是随时都被监听和录音的，这部电话的号码更有意思，都统一被设置成běijing市的电话号码…… 这里甚至没有流通的货币，虽然结算的单位依然是人民币，但是全部的消费都是和每个人的证件相挂钩的，你只需每周确认一下账单就行了。只有当你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你的各种银行卡才能派上用场，在城市的各个出口外的第一家门店都是各大银行的分支机构，在那里你才能见到人民币。虽然我的工资也是打到银行卡上，但其实那张卡也是和我的液体证件绑定的。在这个城市里我从不需要出示这张卡，在许多情况下，售货员只需用证件扫描器在我的身体上扫一下，我的消费额就已经从那张银行卡上扣除了…… 我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在城里闲逛了一下，找到了城里最大的超市，买了一些ri用品，看到了一个占地面积不小的开放式公园，进去转了一下，里面居然还修建了人工水系，特别是那个人工湖，面积很大，景sè不错，空气清新。 公园的对面是一个健身中心，说是健身中心，但是其实是一个拥有400米标准跑道的运动场，旁边还附属了一个室内体育馆和一个游泳馆，看来档次不低呀！喜欢运动的我本想进去看看，但是门口的执勤的士兵拦住了我：“对不起，这里周一到周五每天下午四点到晚十二点、周六周ri全天才对a证件携带者（是指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开放，其他时间是驻军专用时段！” 看到我有些遗憾的样子，小战士放下一本正经的腔调，低声对我说：“你们不是有自己专用的活动场所吗？那里室内的运动项目比这里多多了，还有电游呢！可惜我们当兵的平时不让进！” 我一脸茫然：“我刚来所里，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地方。” “就是你们研究所大门出门向左走，走到十字路口再向左走就看到了，挺高的一座楼，名字叫‘蓝威’，晚上人特别多！” 谢过了小战士，我心想，晚上一定要去看看。时间不早了，我赶回住所，在所里的餐厅吃了午饭，回到宿舍，感觉有些困，难得下午没事，就躺在床上休息，也许是最近几天太累了，我一下子睡到了快六点钟，赶紧爬起来，想到刘主任给的资料还没看，就计划着吃完晚饭去蓝威看一下，早点回来看资料。 小战士说的所谓“蓝威”，其实离研究所大门步行也就五分钟的路程，是一座九层的大楼，楼顶上“bluev”灯箱，很是醒目。门口也是有战士持枪站岗的，通过证件扫描机，走进院子，这才看到一楼门厅左侧不太显眼的地方挂着“国家新能源研究所中州办事处职工活动中心”的牌子，可是这和楼顶上的“bluev”有什么关系呢？一边想着，迈步走进了一楼大厅。 “蓝威”整个建筑物的外观除了楼顶的大型灯箱比较抢眼外，几乎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人目光的地方，外表的装饰非常简单。可是，当我走进内部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装修相当豪华，可以达到五星级酒店的标准。从门厅里左侧墙壁上的示意图可以看出，这里的服务项目真是齐全，从餐饮娱乐到美容健身无所不包，光是时下年轻人最喜欢的电子互动游戏就占了两层的空间，游泳馆、电影院各占一层，顶楼居然是室内滑雪场！再往里走，阵阵湿润而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原来整个一层整体是一处人造自然景观：繁花处处、流水潺潺、绿树点点、鱼儿翩翩，偶尔还可以看到有几只颜sè鲜艳的鸟悠闲地飞来飞去。在这美景中间，随意摆放着一些各式造型的椅子，在中心位置，设有一个开敞式的酒吧，旁边的一座假山上挂着“bluev bar”的霓虹牌子，舒缓的音乐正从那里传来…… 我沿着石头砌成的小路，欣赏着这在北方难得一见的景sè，一步一步走向酒吧，路边的长椅上可以看到有人在那里聊天，看杂志，用便携信息中心玩游戏、听歌，还有情侣在窃窃私语，虽然我一个都不认识，但我看的出来，他们应该都是所里的工作人员，工作了一天，正在这里放松自己…… “新来的！新来的！”忽然，在我的左侧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难道是叫我么？我停下脚步，朝那个声音望去，只见两个穿着军装的女孩并肩坐在小路边的一块石头上，望着我，其中一个个子较高的正在向我招手，可是，这两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呀！ 高个子女孩接着问：“你叫后……后……什么来着？”好像跟我认识似的。我很是纳闷：她咋知道我姓啥？高个子女孩看出了我的心思，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你不认识我了！” 看着她那双圆圆的大眼睛，我突然认出，她就是那天给我注shè证件的林医生：“哎呀，不好意思，林医生，……这里的……这里的灯光有点暗，我没认出来你！” 林医生听了，露出了微笑，一边让我坐在她们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一边问：“你这些ri子没事吧！” 我明白林医生指的是我对液体证件过敏这件事，连忙说，“没事，没事，就那天刚注shè完有点不适应，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林医生指着我对另一个女孩说：“他是我duli完成的第一个产品，但是就差点出了大问题！”那个女孩听了，低下头窃笑。 “对了，你叫后什么来着？”林医生一边用手捅了一下旁边的女孩，一边问我。 “后奇，奇怪的奇。” “对，后奇，这是欧阳晓梅，和我在一起工作的。”林医生向我介绍旁边的女孩。 “你好，欧阳医生！”我向那个女孩打招呼，不想，两个女孩都笑了。 “请叫我区医生！我爸爸姓区，我妈妈姓杨，他们给我起名字叫区杨小梅，但我真的不姓欧阳！”区医生一脸无奈地解释，旁边的林医生笑的几乎绷不住了…… 就这样，我和她们聊了起来，通过聊天我得知我在所里确实是比别的人得到了额外的照顾。她们俩都是军医大学毕业的，经过考试和严格的考察才被研究所录取，经过了三个月的基础培训和保密培训才能上岗（因为我没经过基础培训，所以对所里的一些基本情况不太了解，其中就包括这里有这么一座内部专用的职工活动中心）。就像刘主任说的一样，她们作为新人必须从最基层干起，所以两个人都被分配到安保部。虽然大家都叫她们医生，她们却其实是干着护士的工作，要干满半年以后才能调到研科研部门去。当她们听说我明天要报道的职位是助理时，非常意外和嫉妒！因为她们调到科研部门的第一个岗位也只会是试验员，她们俩一直在问我是不是跟所里的领导有关系，为了避免尴尬，我努力转移话题。 我问她们这里都有那些好玩的项目的时候，区医生眉飞sè舞的说：“上个月六楼的电玩室里新安装了几部可以两人对战的体感游戏机。其中有一个游戏叫《乒乓急转弯》，林医生玩的最好。到目前为止，所里会玩这个游戏的人，最多能赢她一局，也就是说，按照三局两胜的游戏规则，目前，还没有人能赢她！” 听到这里，我摆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是那款用眼睛控制球随意转向的游戏么？” “对呀，怎么，你也会玩？”区医生一边问我，一边看了一下林医生。 “你玩的怎么样呀？要不要上去比试一下？”林医生试探xing的问。 “我玩过几天，水平一般吧，不过估计赢你们俩没问题！”我之所以敢说这样的大话，是因为那款叫《乒乓急转弯》的游戏，其实是我读博士时，电子系的几个不错的朋友开发出来卖给游戏商的。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就是在普通的乒乓球台界面上比赛，比赛规则大体和实际的乒乓球比赛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当乒乓球落到对方球台上弹起后的运动方向是由本方球员用自己的目光控制的。游戏过程中双方需要佩戴一款特殊的眼镜，眼镜里的特殊部件，通过观察人的眼球的运动，来确定球下一步运行的方向，而接球、发球的力度和方向是靠游戏机上的摄像头通过观察人手的运动轨迹实现的。说白了，这款游戏就是在体感游戏的基础上，加入了最新的目光读取技术。在游戏的开发阶段，我那几个朋友经常邀请我帮他们测试游戏的稳定xing和可玩xing，可以说，我是这个游戏的第一批玩家。到我离校时，这个游戏我至少已经玩过上千局，从1.0版本到最后上市的3.4版本，我全都玩过！我还知道一些普通玩家不容易知道的关于游戏的秘密，其实就是游戏程序的漏洞和后门：当球落到球台上某些点时，无论对方玩家做出何种动作，球都是无法被接住的。 于是，我和两个女医生来到了六楼的电玩室。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区医生的助威下，林医生以两个8比11输掉了第一盘。说实话，她对《乒乓急转弯》这款游戏的理解和对球的控制算是很不错的，但是，跟我比起来，她还差那么一点。接下来的第二盘，我稍微松懈了一下，让她赢了第一局，但是后面两局她加起来只得了9分。这时，林医生摘下游戏专用眼镜，我发现她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几乎瞪得圆圆的，脸sè很不好看。她只对我说了两个字：“再来！”，就又戴上了眼镜……，于是，我又连赢了她两盘。本以为她会放弃了，没想到她依旧是那两个字：“再来！”。不就是个游戏么，何必这么认真呢!于是，接下来的一盘，我只赢了第一局，剩下的时间，故意让着她，采取让球主动出界、或者干脆她发球假装接不到的办法，让她赢了两局，总比分1比2输给她。然后，我摘下了眼镜，放到游戏机上，表明我不想再玩了，林医生却还是站在那里直视着我，也不摘眼镜。这时，我发现整个电玩室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区医生看出了林医生的不甘心，于是趴到林医生耳朵旁小声嘀咕了几句，林医生慢慢摘下眼镜，用一种很鄙视的眼神看着我：“敢不敢跟我去打一场真正的乒乓球比赛，就现在！谁输了谁请吃宵夜！”。在学校时，乒乓球也是我的业余活动之一，但是水平在圈子里也只能说是中等水平，估计赢这小丫头应该没问题吧！再说了，人家都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同意好像也不像个爷们儿！ 就这样，战场转移到了三楼的乒乓球室，不知到区医生从哪里找来了一双运动鞋，换下了林医生的高跟鞋。林医生活动了一下手腕，从旁边的球拍架上选了一支和我选的一样的双面反胶的横板球拍，毫不客气的把乒乓球拿在手上，冷冷的说了句：“这回你可别让着我！” 说实话，这里的球台、球拍、地板都比我在学校里用过的好很多，几乎都是国际比赛专用的标准。但是，我的水平呀，简直就是糟践了这些器材！从林医生发第一个球，我就已经知道上当了：她的水平远远超过我！她发的球我几乎接不到！我发球，她直接就给抽回来了，我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还好周围除了区医生没有别的观众了，否则我糗大了！第一局4比11，第二局3比11，第三局0比11！我再也无力抵抗了，放下了球拍。 “后助理，你没让着我吧！”林医生得意的问。 “没，没，我确实打不过你！”我输得心服口服。 “那还玩么？”林医生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不玩了，我请你们吃宵夜！”区医生见我彻底服输了，高兴的跑过去和林医生拍手庆祝…… 当我们三个人来到二楼的餐厅里时，餐厅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两个医生显得很兴奋，点了几样她们爱吃的小吃，还让服务员打开了一瓶红酒。看着摆在我面前的一大杯红sè液体，我有点发傻：喝酒，对我来说，是先天的弱项，在学校里我就是有名的“闻味儿醉”！现在坐在我对面的刚刚认识的两个女孩子，每人的杯子里已经倒了同样多的红酒，我说我不能喝酒，她们能答应吗？ “二位医生，我确实喝不了酒，能不能给我把这个换成白开水？”我厚着脸皮开了腔。 “不会吧，你再不能喝，也比我们女生强吧！”区医生立刻表示反对。 “你看，今天你赢了我，而且我输得很惨，你是不是该庆祝一下呀？后来，我又赢了你，而且你也输得不太好看，我是不是也该庆祝一下呢？庆祝怎么能不喝点酒呢？”林医生一边举起了杯，一边调侃着。 “我……我……真的是不行，我真的喝不了酒……”我还在坚持。 “不行——不行——不行，来我们俩一块儿敬助理一杯！”区医生说着和林医生一起把酒杯举到我面前。 “二位姐姐，我真是喝不了酒，放过我吧！”我已经在求她们了。 “谁是你姐姐呀，我们有那么老吗？我们俩都端半天了，你快点吧！”林医生开始板起脸来说话了，区医生也在一边附和着。 “你们不是姐姐，但你们是医生吧，我说实话，我对酒有点过敏，确实喝不了，喝了可能后果会很严重的……”我继续顽抗。 区医生不等我说完，“啪”的把酒杯摔在桌子上：“你别提过敏这事儿！就因为你，林医生差点被开除，你知道吗？现在她敬你酒，你还不喝，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这是怎么回事？”我听了这话，一头雾水。 “哎呀，你跟他说这个干什么呀！”林医生放下杯子，责怪起区医生来。区医生没理她，继续说：“就因为你对证件过敏，我们领导认为林医生是违规cāo作，所以要处理她！还好，她保留了当时你的血液样本与证件匹配后成yinxing的电脑检验单，可以证明她当时是做了过敏检验的，否则，她就被开除了！” “……是这样呀！那真对不起了，林医生，想不到我给你找这么大麻烦！”我感觉这酒是非喝不可了。 “没事，你又不是诚心的，是你的血液和体质特殊，电脑没检测出来！来吧，不提这个了，你随意喝一点吧，我们俩敬你！”林医生说完，又和区医生一起端起了杯。 这下，我真的无话可说了，只好也端起了杯，喝了一口，放下杯的时候，发现对面的二位已经喝掉了少半杯。 “林医生，我有一个问题，可不可以问你？”我很想知道林医生的乒乓球为什么打得这么好。 “可以，但是先表示一下诚意吧！”林医生说着又举起了杯。 我无奈，只好又喝了一口。 “还有我呢！”区医生也举起了杯。 我已经觉得有些头晕，心跳的频率在明显加快，没办法又喝了一口，正要发问，区医生笑嘻嘻的拦住了我：“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告诉你，林医生从5岁就开始打球，在大学里是乒乓球校队主力，曾经在大运会上拿过全国第六名，你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呵呵，原来如此，我被两个小丫头算计了。 “这回你知道林医生的厉害了吧！来，再敬你！”区医生又端起了杯，我也只好晕乎乎的跟着举杯…… “别让他喝了，他好像真的有点过敏！”林医生突然拦住了区医生。 “不就是有点脸红吗，没事吧！”区医生满不在乎。 “你看，他手上都出皮疹了！”林医生指着我端杯的手说。这时，我才发现手背上不知何时长出了几个红点，隐隐觉得胳膊上有点痒。 “不会吧，你真的对酒过敏！”区医生起身看过我手背上的红点后，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她让服务员把我的酒换成了水。 接下来，我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水，这是对面两位医生的建议，说这样可以减轻我的过敏反应。而她们两个也不怎么说话了，低着头吃着东西，或许折腾了一晚上，她们饿了吧。但是我的头痛依然越来越严重，我想我还是早点回宿舍的好，以免在两个小丫头面前进一步出丑。于是，我借口上洗手间，走到餐厅的入口处，向服务员要了账单，看也没看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服务员用证件扫描器在我手上扫了一下，一秒钟后，手机上显示了餐厅的提供的消费额度的提示信息，当我查看时，才注意到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我请服务员转告二位医生说我因为不舒服先回去了。十分钟后，我已经躺在宿舍的床上，感觉我正在以比地球旋转快得多的速度在我的床上自转…… 第四章 ()第二天一早，当我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了，虽然觉得头还是有点晕晕的感觉，但是心跳的速度应该已经正常了。撇了一眼时间，懒洋洋的神经突然打了个冷战——已经9点10分了——我几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的，以最快的速度简单收拾一下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基础部的办公地点———第一天上班呀，我已经迟到了！ 当我气喘吁吁的来到基础部办公室的时候，还好，基础部的领导们正在开一个会议，我等了一会儿，领导们才陆陆续续从会议室里出来…… 我走进部长办公室，自我介绍之后，部长说刘主任昨天已经跟他通过电话了。他把分管食品组的高副部长叫到办公室，给我做了介绍，让高副部长带我去食品组，还说希望我以最快的速度适应角sè，完成好各项试验任务。 去食品组的路上，高副部长给我简要介绍了食品组的情况。从他的介绍我知道，我这个所谓的助理其实就是食品研究试验组的负责人。负责将研究所1号专家布置给基础部的有关食品方面的课题，进行分解细化：一部分课题由食品组的试验员自己完成，另一部分课题需要通过食品组的近二十名试验员，将课题内容通过内部保密渠道传送给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各相关科研院所、试制工厂。经这些部门研究、试验、试制后，把结果反馈给各试验员，再由试验员整理汇总，通过我反馈给基础部，再由基础部反馈给1号专家。1号专家不是能源专家么？怎么还研究食品呢？我正在纳闷，已经到了食品组的办公区。高副部长召集各位试验员，开了个小会，在把我介绍给大家之后，他用随身携带的权限卡，当众打开了食品组的保密柜，取出了一个密码卡交给我，并告诉我说，前任食品组助理已经于两天前调往工程部了，我只有用这张密码卡加上我的指纹信息，才能打开食品组助理的专用电脑，里面有我的前任留给我的工作交接单，从而我就能掌握目前食品组的各项研究工作的进展情况…… 高副部长走后，各位试验员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自己的工作。他们集中在两个大办公室里工作，办公室里只有电脑和一些小型的试验设备。而与两个办公室相邻的是两个很大的试验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大型试验设备。而我的办公室，面积跟那大办公室一样大，只不过只有我一人办公。我来到我的办公桌旁，桌子上摆着四小一大五个显示屏，四个小的是试验员办公室和试验室的实时影像，那个大的屏幕是我办公用电脑的显示屏，由于没有开启电脑，屏幕还是黑的。我拿出高副部长给的密码卡，正要往电脑上的卡槽上插，忽然看到黑着的显示屏上反shè过来一幅诱人的画面：几块蛋糕，好像蛋糕上面还有nǎi油。说诱人是因为我昨天晚上光跟两个丫头打酒官司了，我一口东西都没吃，再加上今天也没吃早饭，是跑着来上班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扭头朝显示屏对面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在离我的办公桌约两米多远的地方，有一张堆着很多文件、表格的大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盖着透明盖子的白sè容器，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六块nǎi油蛋糕。我走过去模了一下盖子，是凉的，再仔细看原来那是一台桌面冰箱，那几块蛋糕正冷藏其中。想不到食品组的待遇不错呀，还免费提供早餐呀！于是我也没客气，打开盖子，拿起一块蛋糕就咬了一口，虽然说不上是什么极品美味，但基本上香甜可口，毕竟已经饿了好半天了，估计这会儿吃什么都是香的！不一会儿，一整块蛋糕都被我吃到肚子里了！品品嘴里的味道，忽然感觉怪怪的，蛋糕有点硬？还是nǎi油有点太粘稠了？味道怎么和以前吃的nǎi油蛋糕有点不一样？但是我又说不出来不一样在哪里。又一想，管他呢，反正吃完已经不太饿了就行了！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坐在办公桌旁，打开电脑，开始查阅里面的资料。首先打开了前任留下的交接单，第一部分是食品组现有的19名试验员的情况简介以及在岗情况，简单看了一下，名牌大学毕业的还真不少；第二部分是食品组现有试验设备及完好状态清单，里面大部分设备我还都能从字面上弄明白其功能，但是有一类以英文字母加三位阿拉伯数字开头、最后写着转换机的我从未听说过，更不知道它的功用，是转换什么的呢？……第三部分内容最多，是前任调离时，十几项尚未完成的工作任务清单，我逐条看着，有些能够看明白，有些似懂非懂，总感觉有一个共同的环节不太理解：就是关于转换机的那个环节……看着看着，这样一条引起了我的注意：6月21ri上午9时34分收到12号试验员转来经2号试验室s089转换机转换制成的试制品蛋糕0.97千克（含部分白sènǎi油）：转换程序版本号19.46；转换时长4分30秒；转换消耗液态能量2.57千克（颜sè黄sèsè号ral1004，密度1.45）；能量采集方式为现场采集，原料为在研究所生活区6月20ri下午6时许收集的未完全**的食品类垃圾5.6千克（其中液态垃圾约1.8千克）。10时23分对该蛋糕样本检测结果如下：该蛋糕各项生化指标均符合国家现行食品安全标准；各项物理指标与常规蛋糕（由happy soft西饼店于6月21ri上午8时许制作）比对相似度达到91.78%；口感度因无志愿者愿意品尝暂无法确定。该蛋糕样本已冷藏于4摄氏度恒温冰箱内，6月24ri需再进行上述指标测量,检测其在保质期结束后**程度及有无其他异常变化。备注：因试验室冷藏箱内存有味道浓烈食品样本，为避免相互干扰影响检测结果，此蛋糕样本单独冷藏于助理办公室……天啊，原来那蛋糕是试制品样本，我这个刚上任的助理竟然把试验员的试制品样本给吃了！关键是那蛋糕竟然是用垃圾做的，而且还过了保质期！想到这里我感觉有点反胃，然后有点恶心，然后有点想吐…… 这时，有人敲门。我连忙喝口热水，把那种想吐的感觉往下压了压，故作镇定的说了声：“请进！” 门开了，一个大个子走了进来：“助理你好，我是12号试验员，我是过来取21号送来的蛋糕样本做检测的。” “样本在桌子上，你自己拿吧！”我虽然显得很平静，但是心里已经开始敲鼓了。 “助理，这蛋糕……怎么……少了一块儿？”大个子刚要把桌面冰箱搬走，发现了我最不愿意他发现的事情。 “啊，是这样，刚才我看交接清单上有这个项目，就戴上手套，随手拿了一块，观察了一下外观……谁知道这手套有点滑，我一不小心把蛋糕掉地上了……我就把它扔到垃圾筒里了……少一块，应该不影响检测结果吧！”其实，我刚才吃的时候根本没戴手套！ “应该不会影响检测结果。不过……，不过……”大个子好像还有话要说，我这心里的鼓敲得更厉害了…… “不过什么，还有其他的问题吗？我刚来，有些程序还不太熟悉，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没关系的！”我故作镇静，谎言既然已经出口，总要撑下去呀！ “助理，你……最好……把那块蛋糕用密封罐密封……丢到专用的试验垃圾箱里。上个月也是这种蛋糕的试制品，在检测完毕后被保洁员误认为是普通垃圾，扔到生活垃圾箱里，外面的一只野猫吃了几口，……结果……那猫第二天就……死了……，为这事，高副部长狠狠的训了我一顿……”听着他说的话，我感到后背已经冒凉气了…… “好的，我会照你说的处理的，你先去吧，下午尽快把检测结果报给我！”等12号试验员一离开我的办公室，我立刻起身跑进厕所，用手使劲地在嗓子眼扣，希望把那块蛋糕抠出来，结果，干呕了一阵……那块蛋糕一点也没出来，估计被饥饿已久的胃消化了…… 回到办公室，我的大脑开始高速旋转：我会不会落得像那只猫一样的下场？应该不会吧，我是属虎的，总该比一只野猫强大些吧？我没有这么倒霉吧！一只猫的身体抵抗力怎么能和我相比呢？再说了，这种蛋糕一个月来已经更新了多个版本了，与常规蛋糕的相似度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多了，最起码的安全应该还没有问题吧！想到这里，刚才近乎绝望的心，似乎暂时得到了缓解。可是，这里的一切为什么突然一下子让我觉得好陌生，甚至有些力不从心！我之前强大的自信和对助理这个岗位的不屑突然一下子跑到了九霄云外，落差为什么这么大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对了！我猛地想起来，昨天刘主任叮嘱我要在来基础部之前看完那套加密资料，可是我太自负了，根本没把那套资料放在眼里，把刘主任的话当耳旁风了!想到这里，我打心眼里恨那两个小丫头：要不是她们逼我喝酒，导致我难受得回宿舍就睡了，我本来是计划睡觉之前看资料的！……唉，越想越后悔，越想越生自己的气！ 中午下班之后，我在餐厅草草的吃了几口饭，返回宿舍，找出刘主任昨天给我的那张小存贮卡，试着插到我的便携式信息中心的卡槽上，等了一秒钟屏幕上显示出两个红sè大字：“绝密”！又过了几秒钟，显示出一行小字：“请在此处输入你的右手拇指指纹！”我把拇指在屏幕上按了一下，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后奇助理，请尽快熟悉本资料，本资料将在39小时26分钟后，自行销毁！”看到这里，我立即把屏幕关掉，拿起便携式信息中心，快步向我的办公室走去，因为所里规定：中午休息时间，只有四十分钟，我必须马上赶回工作岗位，资料只能边上班，边学习了…… 我大约用了两个小时的世间，把整个资料逐字逐句的阅读了一遍。看完之后的心情，用心cháo澎拜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和能量、能源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把古老的能量守恒定律发挥到如此极致！1号专家发明了一种划时代的新设备——能量转换机，神奇地在能量与能量的制成品之间实现了相互转换，1号专家发明的这种技术，在我们所内，一律称作“1号方案”。举个食品组的具体例子，这种技术可以把一块蛋糕转换成一定数量某种形态的通用能量，也可以把某种形态的通用能量转换成一块蛋糕！而几个世纪以来这种能量——产品的单向转换模式，一直是不可逆的。如果这种技术能够推广到全世界，整个人类世界的发展模式将要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比如说：目前人类最头痛的一件事就是人类活动每天产生的巨量垃圾，虽然人类想出了各种办法来进行无害化处理，但是垃圾仍然每时每刻都在污染着地球上的陆地、海洋和空气，从而间接侵蚀着人类的生命，试想，如果“1号方案”能够推广到垃圾处理领域，能够把地球上现存的垃圾都转换成通用能量，并将这些能量输送回生产环节供人类使用的话，不仅可以极大的缓解当下的能源窘境，还能逐步改善地球的生态环境…… 当然，按照资料里的说法，这种技术虽然已经诞生了近十年，但是仍然很不成熟。因为1号专家只建立了这种能量与人类世界可用物品之间的相互转化的通用通道，而每一种物品的具体转换方式和转换参数还需要经过反复试验确定。研究所的任务就是汇集各个领域的专家学者，具体解决每个领域中的通用能量转换成具体物品的具体问题，使之以最容易cāo作的模式实现相互转化。而研究所的终极目标，就是要将这项技术运用到国防领域，将这项技术武器化，改变现代战争的模式，从而使中国可以拥有别的国家无法拥有的新型战术乃至战略武器，从技术层面削减西方发达国家的武器优势…… 正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办公桌上的一个显示屏传来了12号试验员的影像和呼叫：“助理，助理，19.46版的蛋糕刚刚完成检测，各项数据几乎与三天前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迹象，也未发现任何异常，基本上达到或超过了西饼店制作的同类蛋糕的保质期，具体的检测报告已经传送到你的电脑……”他应该是需要我给他下一步的指令，我略微想了一下对他说：“12号试验员，关于19.46版蛋糕，上次的检测报告我已经认真的看过，我也实际观察过蛋糕，感觉物理指标方面差的还有点多，可能会存在诸如蛋糕比较硬或者nǎi油太粘稠之类的问题。你现在需要做两项工作：一是进一步对蛋糕的转换程序进行改进，要在保证食品安全指标的前提下，使物理指标与常规蛋糕比对相似度达到99%以上；二是你刚刚检测过的蛋糕，暂时先不要处理掉，依然保持冷藏，你每隔24小时要进行一次检测，直到它出现**的迹象为止——由于通用能量相对于面粉、糖等自然原料的xing质可能要稳定的多，因此由液态通用能量转换来的蛋糕可能在保质期上也许会比普通蛋糕长得多，但是我们要知道它到底能有多长！这几天我办公室里东西有点多，那几块蛋糕就先放在你的办公室冷藏吧！另外，新版本蛋糕转换成功之后，请志愿者做口味评价，一并写入检测报告！”这最后一句让12号很为难：“……助理……，……我……上午跟你讲的那个野猫事件……所里好多人都知道……，所以没有志愿者敢来做评价……”听了他的话，我笑着对显示屏上的他说：“找不到志愿者的话，你也可以考虑自己先品尝一下呀……”看着他那难看的脸sè，我心里暗笑：老子都吃了一大块儿了，这不好好的吗！ …… “bluevbar”的霓虹灯又在头上闪烁…… 我的对面坐的还是那两位美女医生…… 我们每人面前还是有一大杯红酒…… 不同的只是这次是我在主动敬酒：“来二位美女，我先干为敬！”说着我仰起脖子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对面的两位美女相互对视了一下，感觉很意外，但是也没说什么，也跟着我一饮而尽。 “两位美女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呀！我特地点了些点心，来先吃一点吧，空着肚子喝酒对身体不太好的！”我主动的在每位美女的面前摆上了一盘蛋糕！ “你要不说我都感觉不到饿了，那小区咱们先吃点蛋糕吧，待会儿再跟他喝！”林医生同意了我的观点。 看着两位美女津津有味的吃着蛋糕，我这心里那叫一个舒服——因为那些蛋糕是我从试验室带来的，和我上次误食的一样，是用在研究所生活区的垃圾箱里采集的食品垃圾做的…… “诶，你怎么不吃蛋糕呀！”区医生在说话的时候，嘴边还挂着一些nǎi油！ “我不饿，再说我对nǎi油有时也会过敏。你们慢用，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这蛋糕是专门给你们预备的，我怎么能吃呢，嘿嘿！ “嗯，这蛋糕味道还真不错，我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了！”林医生抬起头来说话的时候，我看见她连腮帮子上都是nǎi油…… “咦，后助理，你的杯子怎么和我俩的不一样呀！”区医生已经把整块蛋糕都吃完了，一边擦着嘴，一边端详着我的酒杯。 “嗨！别提了！今天这里客人有点多，结果服务员拿来的杯子两小一大，还告诉我说小一些的杯子就剩两个了，我看了看这个大的比那两个小的也大不了太多，于是我就自己用了，给你们俩用小的——谁让我是男生呢!”我觉得我的回答会让她们俩感动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爷们儿呀！来我们俩敬你！”林医生刚刚端起盘子把盘子里剩余的nǎi油舌忝个干净，还没顾得把脸上的nǎi油擦干净，就端起了酒杯。 我当然不会示弱，一杯接一杯的和两位美女喝了起来……当我们喝了两瓶红酒的时候，区医生的脸快和红酒一个颜sè了，已经有些醉意了。林医生虽然还行，但是脸也微微发红了……当喝到第四瓶的时候，区医生已经趴在桌子上不动了，任凭林医生怎么叫都抬不起头来了……当喝到第五瓶的时候，林医生再也挺不住了，和区医生一样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而我，就像没喝过酒一样，一点事儿都没有，这是为什么呢？哈哈哈哈，问题就出在我用的高脚杯上，这支杯子也是我从试验室带来的,看起来是普通的高脚杯，实际上我经过了专门的改装，杯子的上半部分底部暗藏了一个微型能量转换机，可以在两秒钟内将红酒里的酒jing和一些主要的能引起人体不适的蛋白全部转化为液态能量存储在高脚杯的下部——这样一来，她们俩喝的是百分百的红酒，而我喝的是几乎就是葡萄口味的果汁了…… 看着两位美女趴在桌子上昏昏大睡，我开心的哈哈大笑！端起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高脚杯高高举起，把杯子底部暗藏的透明玻璃瓶拧下来，看了一下，透明的液态能量才刚刚有多半瓶。 我把那装着液态能量的瓶子放到两位美女的中间，对她们说：“二位医生，醒醒呀！你们看看呀，我的最新成果，我喝的酒都在这里呢!”说罢，我开心至极，放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正在这时，床头的闹钟响了，把我从睡梦中吵醒，唉，多好的一个梦呀，要是真的该多过瘾呀！ 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看着镜子里我，哈哈，我还活着，挺好！作为可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看来“野猫事件”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但是，今天，做为食品组的助理，第二天上班，决不能像第一天一样迟到了，而且，一定要吃了早饭，一定要吃了早饭……再去上班! 第九章 ()几个小时以后，我和小林已经坐在我们这个小城里最好的当然也是最贵的餐馆里。此时的小林已经焕然一新，不仅浓妆艳抹，jing心粉饰，还换了一身让我觉得有些尴尬的衣服——我从没见过小林穿的这么xing感！此时，如果有别的同事站在这里，第一眼不一定能认出她来。此刻，她正兴奋的拿着菜单，点了一道又一道她爱吃的菜，直至服务生两次提醒她点的已经够多了为止。 放下菜单，小林问我：“你来过这里没有？” “今天第一次，要不是你带我来，我还不知道城里还有这么豪华的餐馆！” “这里是不是太贵了，刚才我点了那么多，要不咱俩aa制吧！” “下次吧，今天不是说好我请你的么？”我猜她是虚让。 “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果然被我猜中了。 “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月球实验室的英文缩写？”在试验室里我就有这个疑问，只是当时没时间问。 “我当然知道，在我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月球实验室要招一个学医的，当时我的好多同学，都去报名，都说那里条件如何如何好，待遇如何优厚，后来我也去报了名，而且，在两千多报名的人里，我笔试、面试都是第一名……” “不会吧，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真的不相信面前的9号试验员会有这么辉煌的经历。 小林听了，白了我一眼：“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调查，如果有假的话，我就从‘蓝威’的楼顶上跳下来！” 看着她严肃的表情，我信了：“你好厉害呀！” 她接着说：“等到他们要录用我的时候，我告诉他们四个字‘我不想去’，他们很不理解……” “我也很不理解!”我直接把我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能理解，上边怎么会选你这种水平的人当助理呀！”小林一边说，一边做出高傲的表情，她现在是抓紧一切机会调侃我。 “那你说说，我听听！” “我告诉他们，我根本对到你们那个什么月球实验室工作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不过是看你们这儿报名的人这么多，竞争这么激烈，才报名的，目的仅仅是想通过参加你们的测试，看看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强，现在目的达到了，我就可以退出了！”小林眉飞sè舞地说。 “呵呵，你还别说，你这个解释还挺有创意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你这个说法不会把他们气疯吧！” “反正，他们又找了我好几次，试图说服我去加入他们的实验室。后来，我考上军医大学的研究生了，他们才罢休……其实，我就是想用我自己的行动告诉他们，我们中国人是有不少人很崇洋，但是，他们外国人能够从中国得到的，永远都是二流货sè！”还别说，听她慷慨激昂地讲完这番话，这个平时在我看来光会跟我耍贫嘴的姑娘，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许多…… 小林接下来的表现，更让我大开眼界：她居然风卷残云一般把她点的四样东西全都吃光了，最后，还让服务生又上了一个大号的冰激凌！我看着她吃，眼睛都直了，这一餐，她吃到肚子里的东西绝对比我还多！ 小林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冰激凌，忽然发现我正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她的脸立刻微微泛红，她低下了头，对我说：“助理同志，你别这么看着我行么？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你继续！最近你太累了，多吃一点没关系！我只是从来没见过你有这么好的胃口！”我让她说的，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有一句话，你……听说过没有？”小林刚刚放了一勺冰激凌在嘴里，但是没耽误她说话。 “哪句？” “人逢喜事jing神爽，心情好时吃的多！”她说完，我们俩都笑了 “前半句听说过，后半句是谁说的？”我笑着问。 “我说的呀！”她的话又把我逗笑了。 “那你今天有什么喜事？能不能跟我说说！” 听了这话，小林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她故意避开我的目光，调皮的说：“我不告诉你！”，然后继续低头吃她的冰激凌…… 从餐馆往外走的时候，小林提醒我：“咱们可是早就说好了，吃完饭，你要再陪我去一个地方，你可不许耍赖呀！” “行！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是我能进的地方就行！” “哟……，你这么大的领导，会有你不能进的地方吗？” “当然有了，多的是！”我胸有成竹地说。 “你说说看！” “嗨，说出来就不好了，你这么冰雪聪明，你懂的！” “我不懂！你说！”小林走到我前面，挡住我的路，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嗨，你看看你，你非得和你的领导抬杠，领导说有就是有，你就别问那么清楚不是！” “你说！”小林还是半信半疑地盯着我。 我看了看周围，觉得没人注意我们，于是低下头,压低了声音，说：“女厕所我就不能去！” “你……讨厌！”小林听了，笑的前仰后合的…… 走出餐馆，小林好像早有准备似的：“向左走，一百米就到了！” “这是到底要去哪儿呀，提前透露一下不行么？” “你可提前答应我了，你是领导，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小林一直在强调我的信用问题。 “那你也得先告诉我去哪里不是？” “你就跟我走吧，反正不会是女厕所！”说着，小林又忍不住笑了…… 一百多米的路程，一会儿就到了。我抬头一看，一下子就愣住了——原来是电影院！ “都到了，你可不许反悔呀！”小林看出我脸sè变了，她的表情也变得很严肃。 “你要让我陪你看电影，是吗？”我这一问，小林的脸一下子又红了。 “怎么，不行呀！”但是，她还是强作镇静。 “这样不好吧，让别人看见，会说闲话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说这些！再说，我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怕什么！”她理直气壮地说完这一套，看我还是不想进去，有点急了：“大小你也算是我领导，我都为你加了这么多天班了，好不容易今天能休息一下，叫你请我看场电影，就这么难吗？”说着就拽着我的胳膊往里面走，一边走还一边安慰我说：“你把心安安稳稳的放在第四根肋骨后面吧，本姑娘这么漂亮，又这么优秀，就算咱俩一起看场电影，被全所的人都看见了，也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你是我男朋友的！”我听了，哭笑不得…… 还好，当小林把我拽进去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了，里面的灯已经全都熄灭了，我们俩模着黑找个地方坐下，小林小声跟我嘀咕着：“我都快两年没在电影院看过电影了，你呢？”我伸出食指，凑到嘴边，嘘了一声：“注意素质！”黑暗中，我看到她瞪了我一眼，就不说话了。 电影，我还是比较爱看的。但是就因为爱看、看的多了，所以看了没五分钟，就觉得今天这部实在有点烂，再加上昨晚睡的太晚，今天又被小林早早地叫起来，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就觉得外面声音有点大，睁眼一看，片子已经就剩最后长长的演职员表了。再一看，吓我一跳:小林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双手还紧紧抓着我的右臂，睡的正香呢……我动动胳膊，她也醒了。看到自己的样子，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放开手，假装伸个懒腰，看看大屏幕，问我：“一开始那个女的后来跟哪个男的结婚了？”我活动活动有点麻的右臂，说：“我只看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我也刚醒！咱们走吧！”说完，我就先站了起来…… 我们俩一前一后走出影院，谁也没说话。 走了一段路，小林停了下来：“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还请我看电影，我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好久没睡过这么香的觉了……”说着，她低下了头，然后又抬起来，天真地望着我：“以后……，如果我还想让你请，你……还愿意请我吗？” “当然，只要你能找到合适的理由！” “真的呀，那就这么定了！”她对我的回答很满意。 这时她的包里传来手机的铃声，她朝我笑笑，拿出电话，开始接听：“喂，小区啊……嗨，刚才我这边挺吵的，我没听见……我在外边闲逛呢……就我自己……行……我正好在这边，好，我在门口等你！”挂了电话，她又翻看了一下手机，吐了吐舌头：“真的有四个未接电话呀！” 收起手机，她对我说：“是小区，急了，给我打了四次电话，我都没听见！她约我去做spa,就在这附近，你先回去吧！别忘了转换器的事儿！” 我听了，如释重负：“那好吧！工程部那边一有消息，我马上告诉你！那我先走了！” “等等！”我刚刚转身要走，又被小林叫住了。 我又转回身来，看着她：“还有事儿？” 她看着我，很少见的有些腼腆：“我有个……不该问的问题，今天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和她分手，能告诉我么？” “知道不该问，你还问！你的好奇心也太强了吧，是不是真的有窥探**癖呀！”她这个问题，让我觉得很意外，我只好开玩笑搪塞她。 “我就是特别想知道！” “那是我的个人**，我有权不告诉你吧！” “不告诉我拉倒！”说着小林扭头走了，好像生气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以后有机会，会告诉你的！” 她听见了，头也不回，只是举起右手，朝我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尽管工程部很快就送来了按照小林的要求重新设计的转换器，然而她的试验依然被没有合适的试验样本所困扰。虽然自从我们一起看过电影之后，她又和我恢复了以前那种耍贫嘴、开玩笑的互动方式。但是，我还是会经常看到她的无奈、焦虑和失败的表情。我很想帮她，为此还专门从医院借来了一具尸体来供她试验，可是，她只试验了一次，就说：“不行！尸体没有体温，已经僵硬了，冷藏之后的皮肤组织也和活人的不一样了，没有太大的价值。”到哪里去找**人体皮肤的样本呢？ 这天中午，我正在餐厅吃饭，忽然听到旁边的一位同事抱怨今天的猪肉炖的不太烂，肉皮不好吃！我顿时来了灵感，赶紧把碗里的饭装到肚子里。然后，跑到餐厅的后厨，向大师傅要了一块猪皮，拿回实验室，放到小林的面前：“快用来做试验吧，我问过大师傅了，他们说猪是今天早上才杀的！”小林看了，一点也提不起jing神：“这个，我早想过了，猪的毛囊、汗腺、皮脂腺等方面与人的皮肤存在着不少的差异，最重要的是猪的皮肤表面还覆盖着很多的毛发，你想想：你除了脑袋上的皮肤跟猪差不多，其他地方的跟猪差远了！你说对不对！”他说的话，我也没往别处想，随口就应了一声：“也对！”她顿时就笑喷了，我还傻乎乎的问她：“你怎么了！”她笑的更厉害了，好半天她才停下来，捂着肚子跟我说：“我刚才说，……你脑袋上的皮肤跟猪差不多，你还说对！……这样，就可以……就可以推理出你的脑袋和猪脑袋差不多……”说完，她又狂笑起来……我这才听明白，没理她，直接回办公室了。 过了一会儿，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我的办公室，来到我身边，低头看看我，调皮地说：“生气啦？” “你笑够啦？”我反问她。 “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吗？怎么，啥时候脸皮变薄了？” “行了，行了，说点正事吧，还有几天你说的一个月就到了，我再给你延长一个月吧！”我还是想帮帮她。 “不用了，我正要向你汇报呢。只要你能想办法去监狱里给我拉个死刑犯回来做实验，我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什么？死刑犯？亏你想得出？死刑犯也是有人权的!” “反正他们都是要死的，让他们死之前为社会做点贡献，也算是他们赎罪了！”我越听，越觉得她的想法很可怕！ “那我问你，就算我能找到你说的死刑犯，是你到监狱里给他们做实验呀，还是让死刑犯到这里来找你呀？” “那……那还是算了吧！”小林听了我刚才的话，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不靠谱，跑了…… 第十章 ()今天，是小林和我约定的最后一天。如果她还拿不出样品来，按照约定，明天她就得退出了。一上班，我径直来到了试验室，奇怪的是，试验室里没有小林的影子。我又来到办公室里，大家都在各自忙碌着，唯独缺少小林。一上午过去了，小林一直没有出现，难道是她已经提前崩溃了？ 下午四点多，我正在办公室里和1号实验员商量申请新试验设备的事，听见有人敲门，我随口喊了一声：“请进！”，只见小林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看她一脸憔悴、面sè苍白样子，应该还是没进展！ 1号实验员走后，我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她：“正找你呢！怎么样了，要不还是再多给你几天时间吧！” “不用了！”她很坚决地拒绝了。 “那……，你真的要退出了？” “你凭什么让我退出呀！” 小林的这两句回答，让我有点不懂了。我没继续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她，心想，她该不会是最近压力太大，有点思维混乱了吧，怎么既不延长时间，也不退出，这是什么意思呀？ 小林看出了我的疑惑，她站在那里，也只是看着我，却不解释…… 过了一会儿，她憋不住了，突然笑出声来，然后又收住笑容，往前走了两步，来到我办公桌前，大声的对我说：“成了！” “什么成了？”我更不懂了。 “试验成功了！”小林说着，脸上露出了非常兴奋的表情。 “你开玩笑的吧！”我真的不敢相信她的试验成功了。 “谁跟你开玩笑呢！我就那么不让你相信呀！” “真的成了？”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今天早晨就成了！我本来想第一时间告诉你，不过我一看才4点多，怕影响你睡觉，就没打搅你！” “真的呀！那你为啥不早点告诉我？”我高兴得站了起来。 “我后来又进行了多次验证试验，都没问题之后，我太困了，就回去睡觉了，没想到一直睡到现在!”说着，她伸出原本背在身后的右手，手上拿着一个小盒子。她把盒子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打开盒子，拿出了一个很袖珍的长方形的白sè机器，只见她打开开关，发出轻微的声响。她拿起白sè机器，将有弧形凹口的一面朝着我，我看出那里就是工程部给我们最新制作的吸尘器式转换器。 “把手拿过来！”小林说着，就拿着白sè机器朝我走过来。 “你……干什么？”我不明白的她的意思。 “请领导检验一下我的试验成果呀！”说着小林抓住我的手，然后试图用白sè机器接近我的手腕……她要拿我当试验品！我急忙把手从她手里挣月兑出来。 “怎么啦？怕了？还是不相信我？”小林手举着那白sè机器，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是……不是……，你这个……到底可不可靠？我倒是可以……当这个机器第一位试用者，但是，如果出了问题，你可得负责！”我看着那白sè机器，确实心里没底，毕竟这是地球上诞生的第一台人体皮肤换能清洁器，用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可知的后果，谁也说不好！ “你放心，第一位试用者你已经当不成了！你试用完了，万一出现什么高位截瘫、青年痴呆之类的后遗症，我会负责到底的！”说着小林又来抓我的手。 “你怎么负责到底?” “大不了自认倒霉，把我嫁给你，伺候你一辈子呗！”一边说着，小林一边白了我一眼，趁我愣神的功夫，小林抓住了我的手。 “不许乱动了！我要开始了！要是因为乱动出了问题我可不负责！”她一边吓唬着我，一边举着那白sè机器慢慢凑到我的手腕上，就听见很轻微的“滴”的一声响，白sè机器上的红sè指示灯开始闪烁，机器的声音也比刚才略大一些了，这时，我感觉手腕处有轻微温热的感觉…… “烫不烫？”小林一边用白sè机器扫过我的手腕，一边问我。也许是因为紧张的原因吧，我看到她满脸通红。 “挺舒服的!”我说完对她笑笑。这时，白sè机器又发出“滴”的一声响，绿sè指示灯开始闪烁，机器的声音恢复到刚开机的状态。 “好了，你感受一下吧！”小林长出了一口气。 “这怎么感受？”我看看手腕，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用手模一下就知道了！” 按照小林说的，我用手仔细的模了一下刚才被那白sè机器扫过的皮肤，发现那块皮肤比周围的皮肤光滑了许多，看来这东西真的有用！ 小林又把白sè机器的尾部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让我看，我看了看，疑惑地瞅瞅她：“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呀！” “你再仔细看看瓶口那里！” 我把瓶子拿到眼前仔细的看了一下瓶口，这才注意到在细细的瓶口处有一点，简直就可以说是一小滴透明的液体。 “这是什么？”我其实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下。 “这就是你手腕上的脏东西还有一些死皮转化成的通用能量呀！”小林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洋洋得意呀。 “这么说，你是真的搞成了?”我现在真的相信了，但是还有一个很大的谜团：人体皮肤样本她是从哪搞来的呀？ “我原来以为，转换器在不伤害皮肤本身的情况下进行转换的状态是一个点，而最终我发现，这种状态实际上是一个区间段，当超出这个区间时，皮肤会受到伤害，低于这个区间时，转换器达不到预定的清洁效果！所以，这个项目，没有你说的那么难！”小林一边说着，一边把那白sè机器重新装好，又放回盒子里。 “哎呀，你真是太棒了！我虽然一直看好你，但真是没想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这个项目搞定了！你已经创造了基础部的奇迹——在基础部所有的实验员里，你是第一个在没有和别人共同完成过项目的情况下，duli搞项目的第一人！而且，你竟然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成功了！”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此时，我真的很激动，总感觉像梦一样。一个小时前我还在考虑着如果小林真的要退出，我怎么能想办法留住这头犟母牛！现在好了，她已经成功了，她再也用不着说退出了！ 而此时，也许是受到我的感染吧，在我面前小林也已开始抹眼泪了，我连忙问她：“你怎么了？”小林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成是成了，可这一个月，对我来说……太难了！”说完，她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流……我又劝了她好一阵，她这才止住泪水：“其实，这个项目我不是duli在搞，没有你的帮助，全靠我自己，再有三个月我也搞不出来呀！” “我是助理，这就是我的工作。再说了，你没来咱们组里的时候，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帮你的忙是应该的呀！”嘴里这么说着，我心里越来越觉得我面前的的这位平时嬉皮笑脸、吵吵闹闹的女孩子真的是很不简单，光是她的这种执着jing神，是很多男孩子都没有的。 “这个项目成了，我也算是能对你有个交代了，你准备给我什么奖励呢？”她的话，让我觉得好笑，这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就又开始耍贫嘴了。 “奖励是该给你，……但是，该给你个什么奖励呢……？” “你能奖励我一个拥抱吗?”我正在自言自语，她已经月兑口而出！ “我还是请你好好吃一顿吧，还是去上次那家你看行不？”她的要求我很意外，我想她大概是刚才哭的有些难受了，很需要有人安慰她一下吧，我觉得还是吃饭靠谱些。 “不过，咱们是不是首先应该庆祝一下呢？”说着我举起了双手……在食品部和交通部，每当我们成功的完成一个项目，参与这个项目的所有成员都会相互击掌相庆，相互鼓励，而且还必须用双手，据说这是基础部从当初十几个人发展到现在好几百人一直沿用的传统。小林刚调来基础部时间不长，估计这一点她应该是知道的。我刚才直接地拒绝了她的要求，她脸sè很难看，但是，看到我已经把手举起来了，她也就只好配合我。 “总之，你太棒了，比我想象的还要棒！击掌!”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用我的双手去拍她的双手……就在我们俩四只手掌相碰的瞬间，我听见小林很痛苦地“啊”了一声，然后她马上用右手扶住办公桌，而左手却垂在半空中，好像在发抖…… “你的手怎么了？”我被她突如其来的痛苦表情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的左手，不想她的表情更痛苦了！ “你别碰……！，疼……!”说着，小林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我赶紧扶她坐下，她无力的靠到椅子背上，左手轻轻地放到桌子上。 “你到底怎么啦？” “你……先别说话，……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儿了……”说着，小林闭上眼睛，喘着粗气，眉头紧皱…… 我确定问题一定就出在他的左胳膊上，观察了一下，发现她今天穿的外套用的是那种弹xing很好的布料。我走到她身后，用手轻轻的向后拽了一下她的左手的袖子……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疼……!”“忍着点，我看看你到底怎么了！”说着，我又稍稍拽了一下，让她的几乎半个胳膊露了出来，“……不许你看！”她极力反对，但是，我还是看到了——我从未见过在人的胳膊上可以有这样的惨景：在小林细细的小臂上，横七竖八的分布着一些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上面涂抹着药水，我略微数了数大约有十几道，在靠近肘部的地方还缠着一圈绷带，鲜红的血，正从绷带中间一点一点地渗出来，已经把她里面的衣服染红了一片…… “你……，你这是怎么弄的？……谁打你了？……还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你倒是说话呀……！”不管我怎么问，小林就是不吭声。 “你不跟我说，是吧，那好，我让他们把你送医务室去！你去跟医生说吧！”说着，我要开门出去叫人。 “你……你回来……”小林终于开口了。“你要……还是我朋友，……你就别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那你说实话，这是怎么弄的？”我转回身，瞪着她。 小林看我着急的样子，没想到刚才还疼得龇牙咧嘴的她，嘴角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怎么，你心疼了？过来，让我看看，掉眼泪了么？” “行了，你都这样了，还闹！快说，怎么回事儿？”我对她真是有点受够了。 “我自己弄的，行了吧！”自己？我立刻就相信她说的这句话是真的，因为一个可怕的假设其实刚才已经出现在我脑海里，只不过在出现的同时已经被我否定了，因为，我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女孩子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你……，不会是……找不到皮肤样本，拿自己的胳膊做样本了吧……”我抛出了我的假设。她听了，低下了头。 “你疯了！”我从没有对她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过话！ “我也是没办法……”说着，她又哭了，“我上学的时候，……看见护理专业的同学很多……都是在自己的身上……练习静脉穿刺的。我想，暂时找不到皮肤样本，就……在自己身上先试一下，应该也没什么。结果，我试了第一下的时候，啥事都没有。现在想来，应该是当时转换器设定的状态太低，所以没事儿，可谁成想……试的第二下，当时差点没疼死我，……就是纱布包着那里，当时没出血，直到今天早晨才开始出血，出了就一直不停……我也算是医生，……可是怎么也不能完全止住，所以，……今天早晨，当我终于把那个区间的数据完全固定下来之后，我就……赶紧回去弄那个伤口，好不容易弄的差不多了，没想到刚才被你一拍，血又流出来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真的有点开始心疼眼前这个对自己如此狠毒的女孩子了。 “前天……夜里……” “你真的是疯了，而且还疯的疯的不轻……你……你……你怎么不早说呀！”我看着她，真是又恨又气。她只是低声的抽泣着。 “那剩下的那些伤呢？” “……是，昨天……夜里试的……” “你都已经流血不止了，你还在自己身上做试验，你……你……还是不是人呀？”说完，我觉得我这话有点过分了。 “以后再跟你算账！我先送你去医务室！”她的胳膊还在流血，我必须如此！ “不行，……医务室我不能去！除了你……，我不想所里的其他人知道！你……直接带我去医院吧！反正也不远，出了大门……一会儿就到了……”一边说着，小林一边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第十一章 ()医院。外科诊室。 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医生正戴着眼镜看着小林的伤，一边看，一边皱眉，我看到她的胸卡，知道她姓陈。 看了一会儿，陈医生突然瞪了我一眼，然后用手指着我对小林说：“孩子，你别怕！告诉我你老公是哪个部门的？怎么能把**害成这样？我找他们领导去！” 我一听,莫名其妙，连忙解释：“医生，我不是她老公！我是他同事！她的伤不是我弄的！”可是，陈医生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医生，他说的是真的，他真是我同事，这伤跟他没关系，也不对，也有点关系，但确实不是他弄的！”我知道小林是在为我解释，可是，我怎么听着像是yu盖弥彰的感觉。 陈医生听了，摘下眼镜：“孩子，我有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大。我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呀，老是没个准脾气，今天打得头破血流，明天又好的不得了！像你们俩这样的我见得多了，一般来我这儿的，男的都说是女的同事，女的都说身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弄的。我猜你身上其他地方是不是应该还有这样的伤呀？”小林听了，刚想解释，被陈医生用手势制止：“你不用怕！跟阿姨说实话，没事，他为什么在你胳膊上划了这么多口子！我就是爱管个闲事儿！我也有能力管这个闲事儿！你告诉我，他是哪个部门的，阿姨给你出气，我最看不得男人打自己老婆！……” 陈医生越说越激动，我越听越觉得冤枉，没想到，小林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这一笑，把陈医生也弄蒙了。 “阿姨，我刚才真没跟您说瞎话，这伤确实是我自己弄的，是我做试验的时候不小心弄的……他呀，”说着，她用手指指我，压低了声音对陈医生说：“他其实是我的领导……您看，他那傻乎乎的样儿，他哪能配得上我呀！”说完，她给我使了个眼sè，我也只好装没听见，任凭站在陈医生身边的两个小护士看着我偷偷地笑。 “可是，孩子，你做什么试验能把自己伤成这样，能跟阿姨说说吗？”陈医生还是半信半疑。 “阿姨，这个……请您理解，……我真的是不能说！”小林面露难sè。 “好，你不用说，阿姨也能知道！我给你做个详细的检查！来，小丁，小吴，帮个忙……，先给她止一下血！”说着陈医生走到诊室的隔壁房间，打开了一台检查设备，那两个护士扶着小林也跟了进去。 不一会儿，小林出来了。陈医生随后拿着一张报告单也出来了，她一边走，一边看，还不停地摇头。 “孩子，我当了一辈子医生了，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伤，你到底是被什么利器伤的？……伤口这么深，但是切口又这么小，而且切口还这么整齐和光滑？”小林听了，看着陈医生，表情诚恳的说：“阿姨，这个我真不能说，我只能告诉您，这是我们试验室里正研究的一种新设备……，别的，我有纪律管着，真不敢说，再说，我的领导就在这儿站着呢，您就别问了……”说着，小林瞅瞅我。顺着小林的目光，陈医生看看我:“小伙子，看来她的伤还真跟你没什么关系！”说着，很勉强地朝我笑笑。 “孩子，那阿姨就跟你好好说说。经检查，你左小臂上一共有17处表皮伤，有些类似于烧伤，有些类似于普通刮伤，由于处理的及时，应该没有大问题。关键是你用纱布包裹的这处创口，别看这个小口子不大，但是，太深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碰到神经了，算你命大！刚才你跟我说你也是学医的，你也应该知道要是碰到神经了，是什么后果！另外，造成这个创口的东西，虽然你不肯说，但我觉得很不得了，有点像我们手术用的高频电刀，在切的过程中有一定的止血作用，可是现在最好的的电刀，也切不出这样平整、光滑的切口！所以，造成这个切口的东西，应该比电刀厉害的多！检验报告表明：实际上在创口产生的瞬间，受伤的表层组织就已经近乎是一种被完美烧焦的状态，所以，几乎没有出多少血，但是已经无法愈合。由于深层组织失去了表层组织的保护和缓冲，加上你的手臂还在不断活动，导致深层组织里的血液逐渐渗出来了，虽然渗出的量不算大，但是，时间久了，就会有大麻烦。”说到这里，陈医生停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小林的伤口。 “孩子，你这样的病例，我还是头一回见到。我刚才想了半天，除了手术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我得给你用点麻药，然后清创，把创口两侧已经被烧焦的组织切掉，最后再给你缝两针，这样才能愈合。这样做肯定会留下较大的伤疤，你能接受么？”小林听了，咬咬嘴唇，想了想：“阿姨，没事，您动手吧！”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口子，这么严重，我赶紧问了一声：“医生，这样处理完，她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呀？” 陈医生看着小林，回答我说：“对于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来说，我想……胳膊上留下个疤也应该算是后遗症吧!”…… 半个小时后，小林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从手术室出来了。 我迎上去：“完事儿了？” “完了！” “你不疼么？”我看她挺高兴的样子，有点奇怪。 “麻药劲儿还没过去，我现在一点都不疼！”…… 出了医院，走了一段路，小林停下来，红着脸：“不好意思呀，领导，刚才在医院让你受委屈了！” 我一脸无奈：“没事，比起你的伤，这不算什么！” “你知道，刚才在手术室里，陈医生跟我说什么吗？” “我怎么能知道？” “她说，之所以会误会你，是因为……咱俩一进来，她就觉得咱俩……有夫妻相！”说着，小林低下了头。我无言以对。 沉默了一会儿，小林用批评的口气说：“你今天也太放肆了，怎么敢随便乱动女孩子身上的衣服！” “我那不是看你那么痛苦，想看看你到底伤在哪里了吗？”我急忙辩解。 “那样的伤，我……身上其他地方还有，你要不要也看看？”小林虽然是瞪着眼睛说话，但是我看到她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真的呀，你怎么不早说，走，走，走，赶紧回医院去，让医生再给你看看……”说着，我拉着小林就往回走。 小林连忙挣月兑开我的手，笑嘻嘻的说：“我骗你呢！”接着说：“我受伤，你那么紧张呀！” “当然了，你是我组里的试验员，还是我的朋友，我当然紧张了！”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我听了，心想，还能有什么别的呀，你这不是给我机会调侃你吗？ “要说有……，也有点别的……”我故意放慢了语速。 “快说，还有什么？” “怕你把自己伤的这么厉害，导致身上留下一大堆伤疤，最终嫁不出去没人要！”说完我赶紧离小林远点。 小林听了，气急败坏：“要真是那样，我就嫁给你，天天让你看我的伤疤，恶心死你！”一边说着一边追着打我。 我一边躲，一边喊：“一会儿你的伤口开线了可别赖我！” 我刚刚躲了几步，忽然想起来，我还没跟她算账呢！于是，我站在原地不动，用眼睛狠狠瞪着她：“你还敢打我？你未经本助理的批准，擅自在人体皮肤上做试验，造成皮肤样本严重损坏，你该当何罪！” 小林听了，先是一愣，但是她反应真是快，立刻立正站好：“报告助理同志，在这个问题上，我承认我是犯了严重的错误，愿意接受任何处罚，下次我再也不敢了……”说着，还假装抹了两下眼泪，然后接着说：“但是，截至目前，提供人体皮肤样本的志愿者，还没拿到劳务费，看在她已经受伤的份上，请助理多给一点吧！”说完，她表情装的很严肃。 “那志愿者准备要多少劳务费呀？”我一边说，一边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小林听了，转转眼珠：“报告助理同志，志愿者说她想要劳务费五千元，医疗费三千元，营养费两千元，jing神损失费一万元，合计两万元！报告完毕！” 哈哈，狮子大开口呀！我想了一下，立刻有了主意：“我决定满足志愿者的一切要求！同时，鉴于你的严重错误，本助理决定给与你罚款两万元的处罚，你明天给我交份检查过来，罚款，你直接转交给志愿者就行了!”我的话把小林气乐了，她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说完，我双手背在身后，得意洋洋的要走。 “等等！”小林叫住了我。 “还有事呀？”我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你……，差点让你给气糊涂了！你还说请我吃饭来着呢！”小林好不容易想出这么句词儿。 “行，没问题，但你得保证再也不许做这样的傻事了，今天多悬呢，要不是我送你上医院，你的小命就没了！”我这次是认真的在告诫她。 “行了，行了，我刚才不是跟助理大人您承认错误了吗！你还没完了，再说了，可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啊！不过，现在想想，我还真的是有点后怕……”说着，她的眼圈又有点红了。 我一看，她知道怕就行了，差不多了，不能再往深里说了。 “好啦!好啦！知道错了就行了……你做手术的时候，我已经告诉小区晚上我请你们俩一起吃饭了！” “你叫她干嘛？”小林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今天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要是不跟她汇报一声，明天她不得掐死我呀！” 小林听了，笑了笑，看看时间，对我说：“那这样吧，就别去远的地方了，就‘蓝威’二楼吧，你先去定个位子，我回去换件衣服，一会儿我和小区一块儿去找你,但是，我受伤的事你可千万别说，小心她跟你急！” “她凭什么跟我急呀，又不是我让你受伤的！”我反驳道。 “反正就是不许说，听到没有！”不等我回答，小林已经转身走了…… 第十二章 ()夜幕降临时，小林她们两个已经坐在我的对面了。 “林姐，今天你怎么舍得和我们一起吃饭了？他不让你加班了吗？”小区一边问，一边看看我。 “小区医生，我再重申一次，我从来没有要求过她加班！”我赶紧抢在小林开口之前把这事儿解释清楚。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小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摆出一副嬉皮笑脸样子。 这时一名服务生走过来：“先生，这是您点的‘三红汤’,哪位用？”我用手指了指小林——这是我专为小林点的，因为下午她流了好多血，我觉得她应该补一补。 “这是怎么个情况，怎么没有我的份儿呀？”小区挤眉弄眼的问小林。小林低着头，被我这特意的安排弄得很不好意思，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林姐，最近老熬夜加班，我这个当领导的，怎么也得象征xing的给她补补，表明我对下属的关心是不是？”我是这样解释的。 “虽然我学的是西医，但是我也知道，这汤是补血的，好像跟熬夜加班没什么关系吧！”小区这么一说，我无语了。小区又低声问小林：“难道你大姨妈来了？” “行了！不就一碗汤么，要不也给你上一碗！”小林红着脸，瞪着小区,小区连忙摆摆手。小林见小区老实了，接着说：“别闹了，今天我们俩有事情要向你宣布！” “真的吗？不会吧，你们……，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你们，有点太快了吧！……” “你说什么呢！”还没等小区把话说完，小林就打断了她。 “是挺快的，本来我以为这个项目，怎么也得弄个三两个月，没想到你林姐一个月就搞定了！她太棒了！”我觉得小区说的没错。 “原来是这事儿啊，嗨，我还以为你们……”小区听了有点失望，当发现小林正瞪着她，赶紧不说了。 “来，小区医生，咱俩一起祝贺一下你林姐吧！”我不知道她俩今天怎么了，只好岔开话题。 “嗨，你看我，这么大的喜事，怎么忘了祝贺呢！”小区一边附和着我，一边和我一起朝小林举起了酒杯。 “林姐，你好久没和我们一起打球了，吃完饭去不？”放下酒杯小区说。 “好啊，好久没打了，我还真有点手痒痒了!”小林的回答让我很意外。于是，我故意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转向她的左手，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赶紧改口说：“……算了吧，今天我很累，想早点回去睡觉，等过几天，找个星期天，多找几个人来，咱们好好打一回！” “要不……一会儿，我陪你打两盘？”我试探xing的问小区。 “我才不要呢，我早想好了，只要林姐不在旁边给我助阵，我就不会跟你打！林姐只要到场，往那儿一站，吓都能把你吓输了！”小区的话把小林逗笑了。 “林姐，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项目搞成了？”吃了几口菜，小区羡慕地问小林。 小林听了，放下筷子，想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这个前无古人的项目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搞成功，……这一成绩是在后助理的正确领导和全力支持下，在其他试验员的大力帮助下取得的。虽然我本人也付出了一点努力，不过，我个人的努力和集体的力量相比是微不足道的，成绩主要应该归功于我们人体健康组。通过参与这个项目，我的思想政治素质和业务水平都得到了较大提高，但是，与其他试验员相比，我在工作作风和试验能力等方面还有很大的差距。在今后的工作中，我要进一步加强学习，认真贯彻落实各位领导的各项工作部署，自觉地在工作中勇挑重担，克难攻坚，积极进取，团结务实，真抓实干，早ri把自己锻炼成一名出sè的试验员，为人体健康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完了，谢谢大家！” “你这是获奖感言还是年终总结呀！”小林的话，差点让我把嘴里的饭菜都喷出来！ “林姐，咱们这是纯私人活动，你别搞得那么正式好不好！你说点实在的，说点我能听懂的行不？”小区也笑的合不拢嘴。 “要说实在的，我能把这个项目试验成功，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小运气，但最该感谢的是今天请咱俩吃饭的人！”小林一边说，一边收起了笑容。“这个项目，思路是他的，但是项目负责人他却让我当；我不会给转换器编程，是他教我的；我缺少试验样本，他就到处帮我找……” “得了，得了，你可别把我说的那么高尚，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我打断了小林，接着说：“这个项目思路是我的，我承认，但是具体的试验工作都是你duli完成的，我也就是在旁边给你帮点小忙而已。你天天加班做试验，我不就是在家睡大觉吗!我觉得你能成功，关键是你这种废寝忘食、锲而不舍的jing神，没有这种jing神再多的帮助对你也没用是吧……” “你们俩不要在这儿相互吹捧了好不好！我都快起鸡皮疙瘩了！”小区听得有点不耐烦了。 “这不叫吹捧，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之所以能成功，就是因为我能遇到他这样的助理！他能给我提供成功的机会，还有成功的环境！要是换了别人当助理，我现在还天天解剖小白鼠呢！”小林很严肃的向小区解释。 “要真是这样的话，后助理，过一段时间，我也该调到科研部门了，我也想去你们人体健康组。你也给我创造个机会，让我也能象林姐一样，一炮而红，行不？”小区越说越兴奋。 “你要是来我们组，我当然欢迎！但是，你要想做出像你林姐一样的成绩，恐怕不太可能了！”我直截了当地给小区泼了一盆冷水。 “为什么，你瞧不起我？”小区撅嘴了。 “这跟瞧不瞧得起你，没有一点关系！” “那是为什么呀？”“就是呀，那是为什么呀？”小林跟着小区表达了同样的疑惑。 “这个呀……怎么跟你们说呢？”我停了一下，吃了一口菜。“我呢，一直以来有个小迷信，信任1忌讳2!” “这是什么意思？”小林不解。 “简单说，就是在我的生命历程中，凡是第一次遇到的事情多数都是好事、成功的事、顺利的事，而第二次遇到的则完全相反。” “我还是不懂……”小区一脸疑惑。 “譬如说，我昨天从超市里买了几个桔子。吃第一个的时候，那叫一个甜，好吃极了，于是就还想吃，结果，这第二个桔子非常非常的酸，吃了一口，我满口的牙就都没知觉了！象这样的事，常常发生，所以我就总结出上面那个规律，简称信任1忌讳2，你们听明白了么？” “切！我当是什么呢？就这呀，这算什么，匪夷所思，巫术邪法，还神秘兮兮的！”小区听了我的话，不以为然。 “这次你林姐能成功，是我早就预料到的。我认为她一定能够把这个项目搞成功的原因，就是靠着这个信任1。你林姐是我第一次把项目安排给新人来搞，这样的事情，不仅在我们组是第一次，就连在基础部也是第一次！而且这个项目本身，也是我来人体健康组后自己搞的第一个项目!你林姐和这个项目占了这么多第一，想不成功都难!但是，按你说的，等你来到我们组，想如法复制，你自己看看，不全都成了第二次了吗，估计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尽管我说的兴致十足，小区听了还是不以为然。 “再有，你林姐就有现成的例子可以证明？” “我？”小林有点莫名其妙。 “对呀，你不是跟我说，你第一次在……皮肤样本上做试验的时候，啥事都没有；然后，第二次的时候，你就……”，“……你就……把皮肤样本弄坏了，对吧！”我刚想说“你就受伤了”但是看到小区在场就改口了。 “什么皮肤样本？”小区很好奇。 “这事儿不该你知道，你就别问了！”我故作神秘的告诫小区。却发现不知何时，小林脸上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你真的把这个第一和第二的问题看的这么重吗？”小林冷冷地问我。 “是的，我现在几乎把信任1忌讳2，当做我生活中的规律，应用到方方面面……” “也包括你遇到的人吗？”小林打断了我的话，直接提问。 “当然，我非常珍惜我第一次遇到的人，无论是老师、同学、还是朋友！” “那也就是说，按照你刚才说的，在你心里你的第一个女朋友永远是最好的是吧！”小林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至少现在还是如此，她在我心里的位置目前无人可以替代！”我不知道她问这个问题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回答的确实是现在真实的想法。 听了我的话，小林低头不语。沉默一会儿，她对小区说：“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完就离开了。 “她怎么了?”看着小林急匆匆的背影，我问小区。 小区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有什么急事么？”我还是很纳闷。 小区还是遥遥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智商多少？” “这跟我智商有什么关系？” “我问你呢！你的智商是多少？”小区突然变脸了 “113呀，怎么了？” 小区听了站起身来，拿起身边的小包：“看不出来呀，还不低呢!不过，你的智商再高也没有用！因为你的情商为0！”说完她也走了！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桌子，忽然一下子就剩了我一个人。一时间，我不知如何是好。我把今晚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又把我和她们俩交往的过程回想了一遍，我开始懂为什么小区说我情商为零了——小林可能已经对我有想法了，特别是知道我和小卿已经分手了以后，她的表现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但是，我一直以来都拿她们俩当“哥们儿”的……想着想着，发现自己已经出了“蓝威”的大门，猛的想起吃了饭还没给钱，就赶紧回到二楼的银台，可是收银员告诉我，先走的哪位女士已经付账了…… “姓后的，我恨你！” 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小林突然打来电话，我睡的迷迷糊糊的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她在电话里恶狠狠地就说了这么几个字！ “姓后的，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倒是说话呀……” “你……怎么啦？”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在伤口快速愈合技术研究成功之后，再让我搞这个皮肤清洁项目，那样的话，我胳膊上的伤口就不会那么疼了，现在快疼死我了！”听了她这话，我长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呀。 “那好办，放你三天假！早点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我现在疼得想哭……” “那就哭呗，反正又没人看到!”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呀！” “我一般在清醒的时候才有同情心，现在我困的很，所以没有，你明天可以休息了，可是我还得上班呢！让我睡觉吧，好不好？” “我疼得睡不着，……想跟你……聊聊天，不行呀！” “姑nǎinǎi呀，您想聊天，等我睡醒了，啥时候都行！但是，现在我要睡觉，你要是实在疼的睡不着，你可以打电话给医院叫救护车，那里有人值夜班的……” 没等我说完，小林狠狠的说：“姓后的，我恨你！”，就把电话挂了。 其实，我早已经被她的电话搞得睡意全无了。我这么回答她，只不过，是为了即不失去她这个朋友，也不伤害她的感情。 第十七章 ()能源部的人员规模其实比基础部要小一些，试验室和大型试验设备的数量却远远超过基础部。能源部的主要任务是研制新型能源替代现有传统能源，当然，也是在“1号方案”基础上。在这里，重要的不是能够发明什么新装备、创出什么新技术，而是能不能拿出解决某一能源问题的系统化方案，拿出的方案可行不可行，方案的成本合理不合理，方案实施起来可控xing强不强等等。至于，方案中设计到具体技术环节和具体装备，大部分都是直接从基础部、工程部等其他部门获得支持的。本来，能源部的工作重点一直以来是放在电力方面，因为经过论证，在各种能源中，电能作为终端能源使用的几率最高，需求最大，但是转换环节也比较多，运输损耗也大，一旦“1号方案”全面推开后，节约的社会成本会最大。 随着近来国际油价不断飞涨，以燃油作为主要能源的大量军事装备以及民用交通不堪重负。虽然我曾经工作过的交通组一直在研究如何把通用能量直接用于各类交通工具，但由于改装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最主要的是最高层还不想把高度机密的“1号方案”过早暴露，所以，最近能源部在原有的燃油研究组的基础上成立了燃油研究中心，下设汽油组、柴油组、航空汽油组和喷气燃料组，分别解决不同领域的燃料替代问题，每个组都设一名助理和若干名试验员。而这个中心的研究工作，就由我这个高级助理具体负责。估计上面急着把我调到这边来，主要是由于我所学的专业以及在交通组的工作经历。而我面临的主要任务，是最高层直接下达的，要求我们在三个月内运用“1号方案”解决全国十分之一的油料供应问题，这个任务在我看来已经几乎就是不可完成的任务了，但是完成这个任务还必须得确保1个前提，那就是确保“1号方案”任何内容不外泄！这项硬任务已经被李所长定名为“十分之一工程”。 刚刚向能源部的赵部长报完到，我就立刻被要求上任了。赵部长跟我介绍完情况，看了一下表说：“四点钟所里领导要听‘十分之一工程’工作汇报！现在还有1个多小时的时间，你准备一下，到时候叫上那四个组的助理一起向李所长和‘1号专家’汇报！”…… 虽然，四个组的jing兵强将两天前就到位了，部分前期研究工作已经启动了，但是，我这个高级助理，面对这样不讲理的任务却是一筹莫展。我走进新办公室，四位助理已经等在那里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堆文件，除了各组的人员构成、设备清单等基本情况外，还有每个组初步草拟的各自领域的解决方案。我简单翻了一下，对他们说：“各位辛苦了！不知道你们怎么看，我是对这个任务很头疼！大家回去告诉各位试验员，要做好长期加班的准备！一会儿四点钟在部会议室开会，你们都要准时参加。会上，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需要就提出来，别跟领导们客气！完不成任务，肯定没人跟咱们客气！”…… 四点钟，会议准时开始。李所长不仅把1号专家请来了，还带来了所里各个部的部长。1号专家就坐在我的对面，我还是第一次和他离的这么近。1号专家其实是李教授的同班同学，年纪比李教授小些，但看起来，他比李教授年轻了不少。而他坐在那里的表情却和李教授如出一辙，都是那么令人敬畏的严肃。 李所长开始讲话：“今天这个会的主要内容，是专门研究如何顺利实施‘十分之一工程’。上周，总参谋部向我们发出了命令，要求我们在三个月的时间里，运用‘1号方案’,为全国提供十分之一的油料供应，而且，‘1号方案’不能泄密，时间不能拖后！在我的再三请求下，总参首长最后同意时间从下个月开始算，这个月算是准备期。这是我们所成立以来，上级交给我们的最艰巨的任务，而且是个硬任务！大家知道，我们所自成立以来，一直处于绝对保密状态。 所以，我们几乎没有为国家、为我们的部队做过任何贡献，我们每年的大量科研经费都是从军费里全额列支的。多年以来，上级领导，一直把我们当做秘密武器、当做战略储备雪藏着，只是希望我们横空出世、惊骇四方的那一天能早点到来!这一次，如果不是国际市场风云突变，油价突飞猛涨，国民经济和部队ri常训练都面临着从未有过的巨大压力，上级领导也不会下决心动用我们这颗棋子！俗话说‘养兵千ri，用兵一时！’这个任务我们一定要完成，而且要完成好！只有这样，我才能改变我们在兄弟单位眼里养尊处优的印象！才能对得起全国人民这么多年来对我们的养育！因此，所里决定，成立‘十分之一工程’指挥部，由我任总指挥，1号专家任技术顾问，能源部赵部长任副总指挥，在座的各位部长都是指挥部的成员!工程由能源部新成立的燃油研究中心负责具体实施。这个工程，从现在起就是我们所的1号工程。虽然由能源部负责具体实施，但是实际上靠的是我们全所的整体科研实力，各部门必须全力支持、无条件配合能源部实施此项工程。各科研部门从今天起，24小时要有领导值班，凡是燃油研究中心提出的任何要求，无论是人员、技术、设备、资料等等，无论涉密与否，都必须无条件立即办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各位部长都请听好，如果因为哪个部门的原因耽误了‘十分之一工程’的进展，我直接撤哪个部部长的职！” 李所长停了一下，接着说：“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下面请1号专家布置任务！” 1号专家上来直奔主题：“我个人认为，以咱们所目前所取得的成果，完成‘十分之一工程’，从技术上讲，我敢负责任地说，没有任何问题！所以，现在我很激动，因为我们的研究工作搞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一展身手了！但是，上级要求不能有丝毫泄密，这个有点难！”1号专家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他接着说：“这个工程不像我们在试验室里搞项目，最终成功与否，要拿到全国的范围去检验，各地情况千差万别，这个我心里可真没底。刚才所长说，让我布置任务，说句实话，到现在我还没想好给大家怎么布置任务。这试验室里的事，我一个人可以说了算，因为这个我内行。但是，这涉及到千家万户的大工程，我想还是先听听大家的意见，我想先听听燃油研究中心的想法！” “我今天下午才报到，刚刚才看完相关资料。我看还是请助理们先讲讲吧，他们已经研究了一段时间了，他们更有发言权！”听了我的回答，1号专家点点头。 “那好，我先说，我是喷气燃料组的助理！”喷气燃料组的张助理抢先发言。 “我要说两个问题：一是人员问题。航空煤油是空军和民航的必需品，以前的燃油组曾对此做过研究，已经成功地将通用能量转换为航空煤油。但是，我们喷气燃料组成立以后，我们发现，当初转换成功的航空煤油，是按照一种商用航空煤油的标准转换的。而我们现在光是从空军获得的正在使用的航空煤油样本就有6种，而且，标准均远高于商用标准。目前，虽然我们全组的11名试验员全员奋战在试验室，进行6种空军用喷气燃料的转换试制工作，但是人手仍显严重不足，恳请领导们再给充实4到6名的试验员！……” “这个没问题！”李所长立刻表态，“你可以在全所范围内挑人，我马上批！其他三个组如果也缺人，一样办理！会上就不用再提了！你们都把名单报给赵部长，让他一起给我！你接着说下一个问题！”听了李所长的话，四位助理都很兴奋。 “第二个是我个人的建议。航空煤油对热值、燃烧xing能、热安定xing等要求都很高，因此，转换过程中要消耗大量的通用能量！根据基础部物理组的研究表明，相同体积下通用能量转换效率最高的物质，是xizàng高原西部的一种粘土，而且这种粘土转换的通用能量非常适合转换航空煤油。加之，藏西地区人烟稀少，便于做好保密工作，因此，我建议，尽快在藏西建立航空煤油转换基地，通过铁路网将制成品运往各地。” …… 四位助理争先恐后地发言，把自己对本领域的想法能说的都说了，能提的要求也都提完了。李所长现场办公，几乎答应了他们的全部要求，涉及到的几个部的部长，则很认真的记下了李所长的命令。然后，1号专家又让部长们也谈谈想法。几位部长提了一些建议，李所长和1号专家很认真的听，时不时地还做些探讨和交流。有的部长对刚才李所长布置的任务提了些困难， 李所长就给他们一句话：“有困难，自己克服，但是燃油中心提的要求，必须马上落实！”…… “后奇，你们这个新成立的机构今天一下子让我得罪了这么多部长，而你们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兵马钱粮，你别偷着乐，你也说说吧！”李所长看大家都没什么说的了，点了我的名字。 “那好，我说两句。刚才，各位部长不仅给我们的工作提供了无私的支持，而且还提出了很多的宝贵的建议，我代表我们燃油研究中心对各位部长表示感谢！我们燃油中心全体人员一定不辱使命，力争在规定期限内完成‘十分之一’工程……” “什么叫力争!所里给你们花了这么大的血本，就为了让你们力争？”我的话，李所长不爱听了。 “哦，对不起，我用词不当！应该是‘一定’，我们一定按时完成任务！”我赶紧改口，心里想，所长啊，你非让我当着大家饿的面说瞎话呀！ 接着我开始谈我个人的一些想法：“首先，我还要跟李所长要人，但不是刚才几位助理要的试验员。我想要几名jing通经济和管理的人才，成立一个综合研究组，由我直接管，负责对全国的经济状况特别是能源的生产和消耗的有关资料进行收集整理，为‘十分之一工程’的具体决策提供数据支撑和理论依据！” “这个么……，试验员我有的是，这学经济的……在咱们所里可不太好找！”李所长有点犯难了。 “这个我来解决！”我一看，是政治部刘主任。他接着说：“我们政治部里有几名同志，是学经济的，我明天就借给你！” “这还不够，后奇说的这一点很重要。我们需要尽快建立新的外联研究点！我在能源部有一些老关系，这个由我负责！”赵部长也跟着表了态！ “第二，虽然上边关于‘十分之一工程’的具体指标还没有下达，但是，会前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资料，目前全国成品油需求量每年约为11亿吨。照此计算，我们的任务就大约应该是1.1亿吨，这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呀，而且，这1.1亿吨里，包含的品种很多，我们到底应该是全覆盖还是只提供部分品种，需要领导们尽快定下来，以免浪费人力物力。我个人建议，重点保障军需，然后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生产民品。第三，根据四位助理提供给我的资料，目前，工程部能够提供的最大功率的能量转换器功率为5400万焦耳每秒。按照刚才我说的1.1亿吨的任务数，这个功率太低了，我们需要的转换机，功率至少要达到5亿焦耳每秒。”这时，我听到了会场里的小声嘀咕的声音，看来，我报的这个数字，吓到某些人了。 “这个没问题，我来负责，明天就可以给你样品！”1号专家的回答，更是引来了大家的一片惊叹。他接着说：“特大乃至超大功率的转换器一直是我亲自在搞的，只不过以前没有遇到这么大的需求，所以工程部那边没有现成的产品，这个不是问题！” “那太好了，如果有了超大功率的转换器，我完成任务的把握xing就大多了！”我很高兴，1号专家不愧是1号专家。“我建议，马上将工程部的试制工厂的产能扩大，大批量生产超大功率的转换器，我怕到时候再生产来不及，同时也为了保密！” “这个建议很好，请工程部尽快拿个方案！”李所长说。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为了做到尽可能地保密，我建议：将来我们研制的油料成套生产设备由部队负责运输，我们负责安装调试，整个生产过程也全部由部队承担。为此，有可能的话，应该成立一只集中统一管理的专门部队，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确保‘1号方案’的安全。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保密措施，当然，这也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 听了我的第四个建议，李所长有点犯难：“你这个建议好是好，可是这不是咱们所里能定的事儿呀！” “我看这个思路可以试试，虽不是万全之策，但也是比较保险的方案！”1号专家说。 “那好吧，我跟上边说说试试。1号专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李所长准备结束会议了。 “今天，李所长给大家下达的命令已经够多的了，大家先回去落实好！这个工程，现在试验室的工作要马上搞起来，这是必须的，但是我们更应该清楚，这是一个系统工程，我们首先要把架构确定下来，然后才能把试验室的成果装进去，因此，我看燃油中心这两天先把架构的草稿拿出来，尽快提交指挥部讨论！李所长，你看……”说着1号专家把脸转向李所长。 李所长说：“好，就按1号专家说的办！大家回去先按今天定的，干好自己的活儿，时间不早了，散会！”当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放在办公室的手机里有三个来自小林的未接电话，正要给她打回去，她又打来了，我一接通，就听到小林带着很重的鼻音调侃我：“官儿当大了，学会深沉了是吧!连电话都不接了，是不敢接还是不好意思接呀！” “我开了一下午的会，刚散！” “我不信！刚报到开会就开这么长时间？给你开欢迎会呀！” “不是，李所长和1号专家给开的，全所的领导都参加了！” “那好，我问你，虽然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但还算有感情吧！你调走这么大的事儿，昨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小林质问我。 “我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这次调的急，上午交接下午就报到了！” “那上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是说今天请假吗？我就没打扰你！” “呵呵，那是我挑理了是吧！小区下午给我打电话说本来跟你约好报到的，结果她去了才知道你调走了！她说你是躲她呢，我看你是……躲我呢吧！”小林越说越激动，在电话那头儿哭开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听她哭得不那么厉害了，说：“你感冒了吧，，发烧了没有？要不要紧呀！” 马上，电话那头的哭声停下来了：“不要紧，还死不了！跟昨天受的伤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你现在还用不着说抱歉！本来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但是我昨天一夜没睡，我把什么都想明白了：我相信你是……喜欢我的，我有这个自信！只是你对她还不死心，这说明你是一个用情专一的人。所以我还要和你象从前一样做朋友，只有继续和你做朋友，我才有机会做你的女朋友，如果连朋友都没得做了，那我就彻底没机会了，你说我说的对吧！” “咱们所里的帅哥猛男那么多，我充其量也就算是个歪瓜裂枣，你就非得在我这颗树上吊死呀？”我嘴里虽然这么说，其实我听了她的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瞧你说的，我倒想在你这颗树上吊死，可就你那身高，再看看本姑娘的海拔，你在我这颗树上吊死还差不多！再说了，歪瓜裂枣怎么了，我就图吃到嘴里甜，你管得着么！”小林说的也在理，她要是穿上高跟鞋，她比我还要高几厘米。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她的一声喷嚏。 “要不让小区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别耽误了！” “这都是你造成的，你怎么不带我去！” “我现在走不开！我今天接了个又大又急的任务，估计今后几个月都得天天加班了！还是让小区赶紧带你去吧，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 “人家才没工夫理你呢!” “怎么啦？生我气了？” “跟男朋友甜蜜去了！” “男朋友？小区有男朋友了？” “早就有了！谁像我呀，都快30的人了，马上就成残花败柳了，还是一个人，追我的看不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看上的，死皮赖脸的追，人家还不买账！” “你不才25吗，怎么就成了快30了！那人谁呀？这么不给面子！我找他算账去！”我在故意逗她，我真的不希望她因为我而不开心。 “那好，你替我打他去，往死里打，我恨死他了，人家都跟他叫后助理！”小林咬牙切齿地说。 “那还是算了吧！我怕我打不过他！”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笑声。 “小区说了，让我和你定个时间，我们俩要送送你，祝贺你又高升了，请你吃饭！”笑过之后，明显觉得她的语调缓和了许多。 “最近恐怕是够呛了，我刚来，李所长就拿根绳子，把我拴这儿了！” “那我怎么跟小区说？” “你就跟她说，这次就算了，下次等你们俩谁升官了，咱们一起庆祝吧！” “那得等到啥年月呀！” “反正，你就按我说的跟她说就行了！”这时，张助理进来了，见我在打电话，小声对我说：“赶紧去吃饭，赵部长说吃完饭都到他办公室开会！”我点了点头。 “我这有事儿了，你要不要紧，发不发烧？”我还是不放心她的病，毕竟她在冷风里疯跑了好久。 “有点低烧，不过没事，我是个医生，这点小毛病还应付得了，你去忙你的吧！” “那好，有事给我打电话！”放下电话，我赶紧赶去能源部餐厅吃饭…… 回到住处，已经是午夜时分，在赵部长那里讨论了一晚上，虽然大家的意见还不是很统一，但是我们开展“十分之一”工程的总体架构，总算是有了个基本思路。也许是晚上说了太多的话，争论得太激烈了，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以前，失眠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小卿。今夜，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林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身影。下午她在电话里说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我原以为她会恨我，再也不理我了，没想到她不仅给我打电话，而且还明确告诉我她还愿意和我做好朋友。这让我一想到她，原本很沉重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第十八章 ()第二天一上班，燃油研究中心的楼道里，可热闹了。新来的二十几号试验员还有刘主任给我找的几个学经济的都在那里等着报到。四个组的助理都来找我要办公室、试验室，我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他们去找赵部长…… 我在这里的工作，就这样在一片闹哄哄中开始了。几天功夫，我就感觉身心俱疲了。我开始怀念原来在人体健康组的惬意的生活了。 这里，每天都要看大量的资料、文件，然后就会有开不完的会、没完没了的讨论、争论甚至争吵，往往一个会议下来，一个议题都定不下来。我发现，在知识分子高度聚集的地方，想要通过讨论的方式确定一件事，原来这么难！这样低效率的会议，很快就引起了所里领导的不满，1号专家首先宣布不再参加这样的会议，他认为这是浪费他的时间！他声称如果技术上有什么争论，他负责仲裁，关于方案、架构这些东西的制定，他完全支持李所长的意见，但他不再参与！……就这样，在争论了一周之后，“十分之一”工程的总体架构算是勉强定下来了。 接下来，进入到了具体问题的讨论上。第一个重要问题——关于能量转换源的选择，争论比前几天还要激烈，连续三天没有结果。无奈之中，李所长又把1号专家请出来，并在会议开始时宣布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问题定下来！ 会议从上午10点半一直开到下午1点多，仍没有太大进展。在1号专家采用排除法的建议下，大家已经把目光都集中在三套方案上，一是沙漠中的黄沙；二是海水；第三个就是我一直主张的生活垃圾。 终于，我抢到了再次发言的机会：“我要说的是，刚才大家的讨论，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细节。那就是，上面让我们开展‘十分之一’工程，根本目的是什么？我的理解，是降低成本！所以，如果用我们的方案生产出来的油品，比从国外进口石油提炼的还贵，我们生产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我让我们中心的综合组算了一笔帐，由于必须绝对保密，我们已经确定使用的核心设备——功率为5亿焦耳每秒的能量转换机，所有的零部件几乎都是由我们所自己的下属工厂生产的，达不到规模化生产的标准，这样以来，每台成本高达2600万人民币！按装备5000台测算，光这笔投资就要高达1300个亿！而它的设计寿命，也就是两年。要组成生产流水线，又要投入不少钱，此外，还有设备维护费用，人工费，运输费等等现在还都没有算。所以，我认为，在通用能量转换源的选择上，必须把成本放在首位！才能把制成品的成本降到最低，才能算是真正完成好任务！怎么降低成本，我认为，要从四个方面考虑：一是本身非常便宜；二是存量够大；三是运输便捷；四是能够长期持续廉价供应。按照这几条要求，黄沙显然首先应被排除，因为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运输成本太高。至于海水，在滨海地区可以考虑，但是与生活垃圾相比，显然适用范围就小一些，成本也略高一些。我觉得，还是用生活垃圾更稳妥，因为生活垃圾集中的地区，往往也是油料消耗集中的地区，生产和销售的距离可以做到最小，成本也就最低！而且，还可以起到改善环境的作用！总之，我倾向于生活垃圾方案！” “但是，喷气燃料，对转换过来的通用能量的要求很高，垃圾转换过来的能量恐怕不行！”我刚说完，张助理首先表示反对。接着，又有几个人表示反对。 “好了，不用再说了，大家的意思，我们也都听清楚了，不需要再重复了，这样争下去，不是办法!我看，这个应该属于技术问题，还是听权威的意见吧，我看让1号专家来决断吧！”李所长说着，对大家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我今天听了三个小时了，大家的意见，我基本听明白了。我原来没觉得这是个问题，大家一说，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很重要，也很复杂， 因为这里边有很多经济学的东西在里面，这个领域我不熟悉。但是，刚才后助理讲的这个成本问题，我认为是一针见血，我一下子就有了思路了。我个人倾向于生活垃圾这套方案，但是，要加一点补充，就是要因地制宜。怎么个因地制宜？就是在全国范围内讲，标准方案是用生活垃圾，但是临海地区可以考虑用海水，有山的地方，也可以考虑用石头，有沙漠的地方可以用黄沙等等，但是前提是要进行测算，哪个成本更低用哪个！而且全国的方案类型不能超过三四个，那样的话，生产线的设计成本和维护成本就又要提高了。至于，某些特种燃油，可以考虑集中生产，分散使用，毕竟使用的领域和区域会比较集中。具体的能量转换源的选择，可以由相关研究组在征求有关行业意见的基础上自行确定，但是，要拿出测算报告报指挥部批准。比如，你们喷气燃料组的问题，你们可以征求一下空军的意见。李所长，你看这样行不行？” 李所长听了1号专家的话，长出了一口气，“哎呦我的天呀，总算有个结果了！1号专家的话，我完全同意！我看这个事可以定下来了，你们原来各自的小九九，就先放在一边吧，都统一按1号专家的意思办！这样以来，你们燃油中心的试验现在就应该按照1号专家的意思，把重点调整一下。基础部环保组的任务也一下子就重了，你们俩家要密切配合，尽快把试验室里的工作搞完！今天的会，就到这里！赵部长，赶紧安排我们吃饭吧！都快饿晕了！” …… 吃完饭，四个助理又齐刷刷地聚到我办公室，让我给他们解决大型能量转换机的试验场地问题。好不容易把他们打发走了，部里又来电话了，通知五点钟在部长那里开会。看来今天晚上又不能按时吃饭了！看看桌上昨天综合组就送来的一叠最新资料，我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还得看呀！ 我正看着资料，楼道里忽然一阵sāo动，接着就听到由远及近传来穿高跟鞋走路时发出的‘嚓嚓’声。 “美女呀！” “找谁的？” “这么高？模特吧！” “哪个部门的，怎么没见过？” …… 随着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小林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我连忙站起身，说：“你怎么来了！” 小林没理我，扫视了一下我的办公室：“办公室变大了！”说着，她想把我办公室的门关上。 “不用关了，每天来我这里的人太多，我在的时候门都是开着的！”我阻止了她。 “你自己看看，这不关能行吗？”小林站在门口看着我说。 我往外一看，见几个实验员正在门口探头探脑，于是我就快步走出门，刚要说话，他们几个立刻不见了。 我关门的功夫，小林已经主动坐到我的位子上了。也难怪那些实验员们神不守舍的，她今天应该是很认真地把自己雕琢了一番，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我走到她对面，问她：“找我有事呀！”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呀！”说话的时候，她不看我，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资料。 “我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还活着没有！”她还是不看我。 “托您的福，我还好好的，还能蹦跶几年！”我说。 她笑了，站起身来，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真是想你了，想有个像你这样嘴欠的陪我说说话了！你走了，再没人陪我斗嘴了，我都快闷死了！”说着，她眼里掠过一丝伤感。 我看看表，对她说：“今天可没工夫陪你斗嘴，一会儿我又得开会，有什么要紧事儿么？” “你这么忙！我还真有事儿找你！” “你说！” “我是专程来和你交接工作的？”说着她板起了脸。 “交接工作？交接什么工作？”我一时有点不明白。 “交接人体健康组的工作呀！” “啊？宣布了？”我想起我曾经推荐过她当助理的事。 “好啊，真的是你！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算账的!”小林朝我瞪起了眼睛！ “怎么了？我推荐你当助理你还找我算帐？” “你推荐谁不好，非得推荐我呀！”说着她眼圈一红又要哭。 “你使劲儿哭！我使劲儿帮你拿纸巾擦！外边那哥儿几个还等着看你呢！千万别影响了你美丽动人的形象！”我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外比划了一下。 小林听了，又气又恨，但是真的没哭出来：“组里别的人都比我来的早！你现在让我给他们当助理！你让我怎么当呀！”说完她挥起拳头在我的肩头猛击了几下。嘴里还嘀咕着：“我想要的你不给，我不想要的你硬塞给我！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 她打完了，我嬉皮笑脸的吓唬她：“我这屋里可有摄像头，李所长那里能看到！” 她愣了一下，朝屋顶四周看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李所长怎么了，他原来说让我当助理，让你给我当一辈子试验员来着！现在可好，我当助理了，你却当高级助理了！他说话不算话，我还要找他去呢！” “行了，打我出出气就行了！可别拿领导开涮！真要传他耳朵里去，小心让你滚蛋！”她听了，又瞪了我一眼。 “让你当助理，是领导信任你。我的推荐也只是给领导提个醒儿：告诉他这组里还有你这么一女中豪杰呢！再说了，不就是当个助理么？能有多难呀，我刚来不才半年多么，这不都混上高级助理了吗？你比我早来好几个月，现在让你当助理，还是个代理的，你都不敢？你原来那犟牛脾气都哪去啦？”我开导她说。 “你才犟牛呢？”小林撅起了嘴。 “你只要把你在自己身上做试验那点事儿告诉他们，谁敢不听你的话！” “去你的！”小林说着，又打了我一拳。 “小区让我来请你，晚上一起吃个饭，7点钟，‘蓝威’二楼，你去不去！”小林双手抱肩，故意不看我。 “这才是正事儿，对吧!”我终于搞清了她来的真实目的。 “我今天才知道，这顿饭，你早就算计好了！”她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这么算计的，所以，我笑了。 “反正你就是不拿我当朋友，什么事都瞒着我!”小林说着很鄙视的看着我。 “可不能那么说，我一直当你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好朋友！不过，这事儿，确实是领导不让说，我怎么也得遵守保密规定不是！”说着，我看看时间，心想，姑nǎinǎi，你快走吧！我一会儿要开会了！ “那你到底去不去！” “我去！小区请我，我不一定去，你请我，我必须得去呀！”说完，我就朝门的方向挥挥手，示意她该走了。 “你送我出去，要不我不走！我最讨厌一帮臭男人sè迷迷地追着我看！” “好好好，我这个臭男人送你！人家那可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是欣赏你，喜欢你，不是sè迷迷！你没瞧见吗，我们这里几十号人，清一sè跟我是一个品种，好不容易看见一个不一样的，又这么分外妖娆，多看两眼也是正常的不是……”一边说着，我一边拉开房门，不想，几个试验员正守在门口，我一开门，吓他们一跳，全都四散奔逃……小林见状低着头，憋着不笑出声来，快步朝外走。我把她送出中心门口，立刻赶往赵部长的办公室…… 会一直开到七点多才散。当我急匆匆赶到“蓝威”二楼时，已经快8点了。小区一看到我就没好气地说：“我说后助理呀，请你吃顿饭比给你当试验员还难！我们都快饿死了！” “对不起二位了！没办法，会刚散！”我无奈地回答。 “搞什么大工程，这么玩儿命？”小林问。 “正因为是大工程，所以不能说！点菜了没有？我也饿了！”我正问她们俩呢，服务员已经把菜上来了。 “不许吃！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刚拿起筷子，被小区厉声制止。 “今天这是哪不对呀？下午你林姐到我办公室去跟我算账，现在我们全中心都知道了！你更狠，连饭都不让我吃呀！你们俩还说请客！到底是算账还是请客呀？”我有点烦她们俩了。 “先吃饭，吃完饭咱俩跟他一块儿算！”小林出来打圆场。 “本来说好的，要去找你报到的，你不说一声就调走了……太不够朋友了！”小区虽然没听小林的话，但是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就这事儿呀！你找所里领导算账去！我跟你一块儿去！我本来是在一堆美女的陪伴下，舒舒服服地过ri子，可他们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我调到能源部来了，整天累死累活的，还嫌我进度慢！”我这么一说，把小区逗笑了。 “行了，你们俩都别说了！吃饭吧！”小林又发话了。说着，她拿起红酒，给她们俩都倒了一杯。然后，把一杯酸nǎi放在我面前。假装清了清嗓子，端起杯，很正式地说：“今天，咱们是三喜临门，首先是小区终于摘掉了医生的帽子，正式成为一名试验员，我们俩又可以一起工作了；第二，就是后奇同志升官儿了，成为我们所里最年轻的高级助理；三是他腾出的助理位置，一不小心让我占了，当然，还是代理的，试用期三个月！来，举杯！” 随着她们俩的欢呼声，我们把各自杯子里的液体都喝干了…… “10号实验员，我可以吃东西了么？”看着她俩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对小区说。 “吃吧吃吧！你怎么知道我是10号？”小区有点奇怪。 “我当然知道，我临走的时候，提前就把号给你编好了，不信你问你们助理，交接单上有没有你的名字？” “嗯!有！”小林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点头。 “那要是这样，我就不跟你算账了！”小区就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过，你可还欠我点儿东西呢！你可别忘了！”小林提醒我。 “我欠你啥？”我有点不明白。 “一个思路啊！” “你现在是助理了，这思路的事归你管了！你还找我？”我听明白了，她是指她下一步搞项目的思路。 “没错，我是助理了！不过这思路的事儿，可是我当试验员的时候，你作为我的助理答应的！你不会赖账吧？” “我答应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确实不记得了。小林开始跟我瞪眼睛了。 “好好好，算我答应过！不过，最近我实在是太忙了，我只能把原来的不太成熟的想法告诉你，能不能用，我可不知道！”我怕了她了。 “说！”小林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我觉得，你那个皮肤清洁器搞得不错！你可以接着在皮肤上做文章，这样既可以探索新项目，又可以利用你已经积累的试验资料，提高效率。皮肤表层的文章，你几乎已经做完了。不行你深入一下，看看皮肤下面或者附近能不能有什么新突破！”我说的时候，小林听的很认真，小区只顾着吃东西。 “好吧，我按你说的再琢磨琢磨！不过，你必须始终给我提供智力支持！”小林说着，盯着我的眼睛。 “好，没问题，只要我有时间！” “这还差不多！”看我答应了，小林很满意…… “好久没玩‘急转弯’了，一会儿去不去？”饭快吃完了，小林提议去玩‘乒乓急转弯’。 “还是去打球吧，一个多月没打了，再不打手就该生了！”小区想去打球。 “你们定，我无所谓！玩什么都比加班强！”我的话音刚落，手机响了…… “吃饭了么?”是赵部长。 “马上就吃完了，部长！”刚散会，不会又开吧。 “吃完饭马上来我办公室，有紧急任务！你尽快赶过来！” “好，我马上回去！”放下电话，我朝她们俩苦笑了一下：“呵呵，又来活儿了，还是加急的，你们去玩吧，我得走了！”…… 第十九章 ()我来到赵部长办公室的时候，张助理还有他组里的试验员小刘已经等在那里。还有一个穿军装的人也在座，我不认识。 “把你们三个叫来，是有个紧急任务要你们去完成！这位是安保部的侯副主任。我先给你们把任务内容说一下……”赵部长说的这是什么任务，还有安保部的事儿？ “张助理关于喷气燃料转换源的建议，李所长和1号专家都很重视，经过研究，决定派你们三个人去实地勘察一下，看一下那种泥土，如果条件具备的话，就定下来，马上开始基建工作。如果不行，就另行选择方案。给你们的时间是五天，包括路途在内。所以，后助理、张助理，你们俩今晚就要把今后五天内所有你们权限范围内的工作做一个布置。你们俩不在期间，工作暂时由我临时代管。任务所需的仪器和设备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今晚12点前会全部送到你们手上。此次任务，由后助理带队，全权负责勘察工作，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向指挥部提交文字报告！你们利用今晚布置工作，明天6点钟在c5机场1号入口集合。为确保你们外出时的安全，安保部对此次任务做了详细安排，下面请候副主任做指示！”赵部长说完，朝侯副部长点点头。 侯副部长开始讲话：“确保外出执行任务人员的安全，是我们安保部的重要职责。你们都是所里科研工作的骨干，都掌握着国家机密，再加上你们此次任务地点地处边境地区，安全问题显得尤为敏感，绝对不容有失！为此，我们此次派出了一名熟悉任务地点情况的内保干部和你们一起行动！明天在飞机上和你们汇合……” 所谓内保干部，实际上就是所里派出的专门监视我们三个的人，这我们以前都听说过，只不过没见过，因为内保干部一般都是秘密兼职的。 “来之前，我查了一下，你们三位以前都没有外出执行任务的经历。所以，安保部特意派我来，把此次任务的纪律要求跟你们讲清楚！第一，执行任务期间，不准携带任何通讯工具。无论是所内使用的，还是外边用的，一律不许带出研究所。如有紧急情况，需要向所里汇报，必须使用军线保密电话。第二，此次任务，我们已经替你们联系好，你们将吃住在军营里。执行任务期间，只要你们离开军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单独行动，至少要两个人一起行动。第三，你们的任务，由后助理负责，这个刚才赵部长已经说了。但是，你们全程的行程安排、交通工具选择、住宿地点、时间安排等事项，都由内保干部决定，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如果内保干部安排的上述事项，与你们执行任务有冲突，你们可以与内保干部协商，协商不成，由你们四人当中佩戴军衔最高的人做出决定，其他人必须服从！”呵呵，这个规则有意思。 “还有，此次任务，为了确保你们的身份不外泄，我们为你们制作了临时证件。”说着，候副部长拿出三本《军官证》发给我们。我的那本上，照片是我的，姓名填的却是“侯正强”，他们搞错了吧？ “记住，执行任务期间，你们的单位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战略规划部。你们的职务都是参谋。你们的名字，都是我们临时起的，只保留了你们的姓氏。不过，后助理，你的姓太少见，以防万一，我们给你改成姓侯，这点请你理解！”说着，侯副部长朝我微笑了一下。 “你们要记住，即便对部队的同志也要使用证件上的名字！绝对不允许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至于你们执行的任务，就说是边防战备规划任务！你们听明白了吗？”我们都点点头。 接着，侯副部长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套军装，臂章上标着“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字样，我的那套是中校军衔，张助理和小刘的是少校军衔。最后， 侯副部长专门把我叫到一边，小声对我说：“内保干部还有一项特殊任务，是上级临时交办的。可能要用到你们携带的仪器，你要亲自帮她cāo作！但是，任务内容谁也不能问，你看到的东西，要绝对保密，明白了吗？” “明白！”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心里想：这内保干部任务还挺重……第二天清晨。c5机场。 当我们三个已经坐在机舱里的时候，仍然没有见到内保干部的身影。离飞机预定起飞的时间还剩5分钟了，从登机口上来两个人，前面的是一名战士，手里拎着三个大背包，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个，敬了个礼就走了。后面的这位，拎着同样的大背包，不仅已经穿上了冬装，还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帽子、墨镜全都戴好了，还带了一个大号的口罩，都快把整张脸盖住了。 这位把背包放在我前边的座位上。看了看我们三个，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和你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林都悦，你们叫我林处长就行了！”呵呵，听声音原来是个女的，怎么有点耳熟呢？ “我们此次的目的地，是xizàng阿里地区，海拔比较高，天气比较寒冷，你们下了飞机可能会有高原反应！刚才给你们的，是高原防寒衣物和装备以及预防高原反应的药品，建议你们一会儿就把防寒衣物穿好，按说明书服药！……”她的声音越听越觉得耳熟！ 这时，飞机驾驶舱门开了，走出一名飞行员：“报告处长同志，飞机已经准备就绪，目前天气情况良好，是否可以立即起飞？” “可以起飞！”说着，她把大口罩摘了下来，这回我认出来了，竟然是小林…… “是！”飞行员说完，又走回驾驶舱，马上，飞机舱门也关闭了，飞机开始慢慢地推出…… “后助理，这不是昨天找你那位吗!我们都是参谋，怎么她成了处长了？”坐在我后边的张助理也认出来了。 “你还叫我助理！小心林处长收拾你！”我回头小声对张助理说。 “嗨，我又忘了，应该是侯参谋！”张助理赶紧改口。然后就不说话了。 “你还别说，你这歪瓜裂枣穿上这身军装还挺jing神！”小林一边调侃我，一边坐在我前面的座位上。这时，我注意到了小林衣服上的领章，是两杠三星，上校呀，原来她才是此次任务中佩戴军衔最高的！我暗笑侯副部长虚伪：你们就直说让我们绝对服从你们的人不就得了呗，还假惺惺地告诉我们按军衔解决争议…… 飞机起飞了。从我面前的显示屏上显示的飞行示意图可以看出，飞机正向西飞去。机舱里的座位不多，所以每个座位的空间都很大，很舒服。再加上乘客就我们四个，显得机舱里空空荡荡的。我正在透过舷窗看着外面的风景，忽然有一瓶水出现在我眼前，是前面的小林递给我的。 “谢谢，我不渴！”我对她说。 “是让你吃药的！”说着她又递给我一个小药瓶。 “不用了吧！我的身体这么壮，不就是高原反应吗！没事的！” “你去过高原么？”她问我。 “没有！” “那你最好还是吃了吧！免得自己受罪！”说着，她把小药瓶打开，倒出几粒黑sè的药丸，举到我嘴边…… “我不吃！没事儿的！”我还是不想吃。 “吃吧，我是医生，我骗谁都不会骗你的，吃了以后至少会减轻反应程度的！”小林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我真的不吃，我都快一年没吃过药了！” “你瞎说！”小林瞪起眼睛来了。她看看我身后的张助理他俩，压低了声音说：“过生ri的时候你吃过我给你的解酒药！对吧？” “那倒是，不过除了那次，我真的没吃过别的药!难道高原反应比喝酒还可怕？”我真没拿高原反应当回事儿！ “可怕的多，喝点酒最多让你睡上两天，高反可以要你的命！”……不管小林怎么说，我就是不吃她给的药。她有点生气了，转回身去，不理我了。 过了一会儿，我后面的张助理传出了鼾声。我就把身子往前凑了凑，问小林：“怎么是你呀！昨天吃饭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呀！” “我还想问你呢！你出远门，为什么吃饭的时候不告诉我们？怕我们让你带礼物是吗？”小林没好气地说。 “那不是我接了电话回去之后，赵部长才告诉我们的吗？” “那你也可以打电话告诉我呀！”小林还是不依不饶。 “这不是你们侯副部长让保密吗！” “反正，你就是不拿我当朋友！” “你要这么说，你不也没告诉我么！”我反驳道。 小林听了这话，转过头来瞪着我：“还不是你们领导有病，那么晚才定下行程，害的我半夜一点才接到通知，做完准备工作都快三点了，昨晚我差不多一夜没睡！” 呵呵，看来她比我们三个还惨。 “林都悦这个名字谁给你编的？”我觉得她的这个化名很好笑。 “嗨，别提了，他们把证件给我的时候就这么写的！还告诉我说，反正就用几天，就别管好听不好听了！”小林很无奈。 “我刚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侯部长把都悦餐厅的老板娘给派来了呢？”说着我坏笑了起来。小林不干了，从座位上伸过手来要打我，我连忙指了指我身后的张助理他们，她才停手。 “你什么时候当的内保干部？” “我在安保部的时候，接受过内保培训。这次，他们选我，主要是因为你们要去的地方，我曾经在那里实习过！我对那里也算是熟悉一些。” “实习过？” “在军医学院的时候实习，我在那边的边防部队当了三个月的见习军医！” “我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 小林听了这句话，很认真、很鄙视地看着我：“我想把我所有的事儿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讲给你听，你愿意听吗？”我无语，只能看着她傻笑。自打那天我拒绝了她以后，我觉得，她离我的内心深处，反而越来越近了，她在我心里的地位，已经无人能及了…… “……飞机已经驶入xizàng高原，由于xizàng高原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地形复杂，空域气流较多，飞机随时可能出现明显的颠簸，请大家系好安全带！飞机将在1小时40分后降落……”飞机在飞行了三个多小时以后，机长在广播里提醒我们快到目的地了。 我贴近舷窗向外看，一串串洁白的云，像一团团刚刚采摘的棉花，正慢悠悠地从机身旁飘过。我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过云，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它们。直到此时，我才真正懂得，为什么人们常说，人生里的许多事都是浮云！ 放眼望去，xizàng高原仿佛一片凝固的大海，无边无际。连绵不断的山峦，就像是大海的波浪，隆起的山脊和纵横的沟壑宛若海浪的波峰和波谷。深sè的山体，和顶上覆盖的白雪形成鲜明的对比。千姿百态的冰川，不时从机翼下掠过。偶尔还能看见，风从山上掠过，卷起的壮观的雪雾…… 白雪仿佛一位手拿巨笔的艺术大师，在高原上随意地挥毫作画。他给这里的山体画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又在那里的坡上绘出了几条斑马线，还随手留下了许多千姿百态的无规律纹饰和不规则图形。更有神来之笔，借助风的力量，在山体上写下了苍劲有力的天书。最多的则是随着山的走势，勾勒着山的轮廓，描绘着粗犷的高原线条。 高原上的江河，如人的血管一般，蜿蜒龙行，冲出一片片平原，孕育出一座座城镇。透过浮云的间隙，城镇里笔直的街道、整齐的建筑，以及外围绿绿的水网，都清晰可见。 最震人心魄的是高原上的湖泊，那比天还蓝的水面，覆盖着些许浮冰，在雪山与群山的衬托下，分外抢眼。天蓝sè的湖水，是那么庄重和神圣，当你的目光触碰到湖面时，感觉自己的心灵已经被从里到外清洗得一尘不染。有人说，高原上的湖水，是地球的眼泪。我想，或许，那些湖水，还是高原之神用来洗礼世间芸芸众生的圣水。 白雪覆盖的冲沟，曲曲折折、宽宽窄窄地延伸到远方。在地平线与天边的交汇处，绵延的雪山、淡淡的蓝sè雾霭、飘动的浮云，组成了一幅完美画卷，胜似人间仙境。我相信，任何人看到这样的美景，无论有多少忧伤烦恼之事，都会瞬间抛却脑后的…… “快看！珠穆朗玛峰！”小林的声音，引得张助理他们俩也侧目观看。 顺着小林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在天边的一大片雪山之中，孤傲地屹立着一座巨峰。虽然，周围也有山峰像它一样挺拔，但是，却稍显逊sè，矮了那么一点点。举世闻名的珠穆朗玛峰，此时，在我的视野里，也不过是高原上数不清的隆起之一，虽然是最高的，但看起来，是那么遥远、那么渺小…… 飞机开始慢慢下降了。舷窗下的高原，白雪覆盖的面积越来越大，山势也越发险峻。 “……飞机将在20分钟后降落，目前机场地面温度为零下十六度……”听到机长的广播，我们三个赶紧把背包里的冬装拿出来穿上…… 飞机平稳地落地了，在跑道上减速滑行，透过舷窗，可以看到高大的雪山飞快地向后掠过。跑道上很干净，但是旁边却堆着厚厚的积雪。飞机缓缓地转了个弯，在机场的停机坪上停下来。从机场建筑物的规模和外观来看，这是一个很小的民用机场，但是，我能看到的却都是穿军装的地勤人员。 飞机的门开了，一股寒风瞬间涌进机舱。一下飞机，我立刻感觉这里的阳光好刺眼，天空是纯净的蓝sè，漂浮着很白很白的云。走了没有几步，我就觉得头一下子有点晕晕的，身上的背包好像突然增加了很多重量，心跳和呼吸的频率都开始加快。我想，这就是小林说的高原反应吧，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张助理和小刘背着仪器设备，没走几步就走不动了。还好，跑过来几名战士，帮我们把行李搬到绿sè的越野车上。小林和一位少校军官简单交谈了几句，然后对我们说：“咱们先去吃饭！侯参谋和我一个车，张参谋你们俩一个车！”她说完，就又从兜里掏出大口罩带上。 六辆军车组成的车队，载着我们，从停机坪出发，驶出机场，驶入一条柏油公路。路不是很宽，但是除了我们的车队，看不到其他的车辆。 “你们把这条路封了？”我问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少校军官。 “没有啊！阿里就这样，地广人稀，这条路还算是车多的！再往西，有时候开出去几个小时，都看不见一辆车！”少校说完，看看我，接着说：“怎么样，有没有反应？” “还行吧！这里海拔多少？” “两千四！”小林抢着告诉我，我看到少校听了扭过头去偷笑。 “这回你知道高原反应的厉害了吧！”虽然小林戴着大口罩，嘴还是不闲着。 随着汽车的行进，我渐渐觉得鼻腔里异常干燥，头晕脑胀的感觉也越来越厉害，我用手揉揉太阳穴，想缓解一下，可是没什么效果。这时，小林又拿出那个小药瓶，倒出几粒药丸，放到我手里。这次，我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把药吃了，希望能有用。我现在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难受，好像我快要死了一样。 车子行驶了约半个小时，驶入一处很大的军营。少校陪我们几个走进了餐厅。虽然饭菜都是特意为我们做的，但是，明显不如我们在所里吃的好：青菜少，牛羊肉多，辣椒多，米饭也是那种比较硬的。坐了一上午飞机，我还真有点饿了。可才吃到半饱，就觉得心脏在抗议，仿佛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不敢再吃了，放下筷子。 “难受了吧!喝点儿红景天吧！能缓解高原反应！”小林说着指指桌子上的罐装饮料。我看到，此时她的嘴唇已经发紫了！ 吃完饭，稍事休息，我们就又上路了。这次，我们的车队增加了几辆军用卡车，少校说是给连队拉补给的。 随着车队的行进，我越来越觉得难受，心脏仿佛变长了，从胸腔里使劲向上顶。小林看出我的痛苦，从包里取出血压计，绑在我的手腕上给我测血压。 测完了，她对我笑笑：“没事，心率和血压都不算太高，刚吃完饭都这样!你心理负担不要太重。你看，这里的景sè多好呀！阿里被称为世界屋脊的屋脊！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到不了这里的！还有句话，叫做没到过阿里，就等于没到过xizàng！你看，你多幸运呀！” “能告诉我！我们……这是去哪里吗？”我有气无力地问她。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札达县，比这里海拔低几百米，到了，你会好受一些的!” “低几百米？那是多少？” “三千七八吧！” “你刚才不是说这里海拔两千四吗，那里比这里低，怎么会是三千多呢？”我听出来这里面有猫腻了。 “看来，你的高原反应还是不厉害！还会算数呢？”小林笑着说。引得少校也笑了。 “这里海拔，四千四百米！我刚才少说了两千，是怕吓到你!我要是告诉你这里的海拔是家里的十倍，估计你连饭都吃不下了！”小林说的家里，是指研究所。 “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一会儿，我们路上要翻两座海拔五千米以上的大坂！你可要挺住呀！好了，不跟你说了，说话多了，我也会难受的！司机同志，能不能来点音乐呀，让他分散一下注意力！” 随着司机的一声“好”，车里回荡起传说中的藏歌： “来到世界屋脊 站在青藏高原上 这里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 蓝天上的白云 像一群群牛羊 相互依偎着走向天堂……” 第二十章 ()车队在高原上疾驰，路的两边是连绵不断的山脉，很多从半山腰开始就被白雪覆盖着，甚是壮观。蓝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随风蹁跹，形态不断变换，让我倍感心旷神怡。 行进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看到了一处岔路口，路标指示继续向前是拉萨方向，向右是札达。车队向右行驶，开始走盘山路，速度明显降了下来，路也变窄了，路面上也开始有积雪。又走了半个多小时，车队停住了，是因为积雪太厚，车子走不动了。前面几辆车的战士们纷纷下车铲雪。利用这个功夫，小林拿出照相机，让我给她拍照。下了车，才知道外面的风很冷、穿透力很强，我才给她拍了两张，就觉得浑身发冷，手冻得都快麻木了……上车后，我立刻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头痛得不行，心跳的速度也明显比刚才快了许多。 “刚才我忘了，这地方海拔五千多呢！不应该让你下车！你没事吧？”小林看我脸sè不太好，有点内疚地问我。 “没事……，就走了这么两步，……头就疼得厉害!”我气喘嘘嘘地回答。 “你坚持一下吧，等到了住处，就可以吸氧了！”说完，小林又给我服了几粒药。看我把药吃了，她还埋怨我：“谁让你在飞机上不听话，坚决不吃药的！”我坐在车上休息了一会儿，觉得好一些了，车队也启动了。 “你没有高原反应么？”我问小林。 “我以前在这边待过几个月，比较适应了。女的，本来就比男的高原反应小。再加上我从一接到命令就开始吃抗高反的药，现在虽然也有感觉，但是，不太明显！” “是你刚才给我吃的药吗？” “对呀！这种药，上高原之前两天吃更好！都怪你们领导不懂，瞎指挥！哪有上阿里说上就上的，我们那时候都是在平原上先服两天药，然后飞到拉萨至少强制休整三天，才能上来的！”小林很气愤地说。 “嗨，我们现在干的都是火烧眉毛的活儿，哪有时间考虑那么多呀！”我回答道。 …… 车队在盘山公路上缓慢地前行，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也不知道已经翻过了多少山。随着车子不断地转弯，我的头疼也越来越厉害。 车窗外的景sè，还是依然壮美。天还是那么蓝，蓝的让人心无杂念，估计这次回去之后，我再也不会抬头看那灰蒙蒙的天了；云是那么白，那么变幻莫测，像烽烟，像巨龙，像飞天，像蝎子……有的张牙舞爪，有的来势汹汹，有的凄婉柔弱，当车子开到山顶时，总感觉那些云已经在我的脚下了；雪山依旧壮观，但是随着车队的行进，周围的雪山逐渐在减少，一些山上已经没有积雪了，虽然都是光秃秃的，但是山坡上偶尔也会出现大片不知名的贴着地面生长的植被，大都长成圆形或扇形，彼此之间的距离也很大，远远看去像是斑点狗的皮毛。 车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渐渐地，感觉车里的不那么冷了，好像头痛也减轻了一些。我问小林：“这是到哪儿了？” “快到了！现在海拔也就四千多一点，估计再有一个小时就可以下车了！这车坐的，我都快累死了！”小林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安排我们坐飞机呀，又节省时间还省得受罪！”我问她。 “你以为我愿意坐车呀！可是，札达那边没有机场，只能乘直升机。你再看看这里的地形，都是高山峡谷，飞行安全系数比较低。再加上风很大，这边的直升机一般下午都停飞。所以，我们就只能坐车了！”小林无奈地解释。 我们正说着，车队又一次开始下坡了。不过这次跟前几次有些不一样，当车队转过一个弯道之后，在我们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由无数雪山组成的山脉，整个山脉看起来几乎就是横在我们的正前方，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在那一长串雪山的山脚下，是一个巨大的山谷，我们的车队正朝着谷底驶去。最奇特的是，山谷里整齐排列着无数层层叠叠的山，与我一路上看到的黑sè的山完全不同，这些山的主体是黄褐sè的，中间还一层一层地少量分布着白、灰、黄、金等颜sè，远远看起来像是夹心饼干的纵切面。山体不论什么形状都很圆润，几乎没有棱角，从上到下顺着山势放shè出条条沟壑，很明显是雨水冲刷形成的。 “这是什么地形，怎么没见过？”我不禁月兑口而出。 “这是土林！是世界上最典型、分布面积最大的土林！”少校说。 “这里曾经是一个方圆500公里的大湖，后来喜马拉雅造山运动使湖盆不断升高，最终湖底的山体、淤泥完全，经过长时间的风蚀雨淋，最终形成了这一特殊地貌。”少校向我介绍。 “你是说，前面这些山不是石头山，而是土山？” “是的，这些山绝大部分都是泥土和砾石的混合体。不过这种土很奇特，由于粘xing很强，几乎不长植被，老百姓种青稞还要往土里掺沙子。而且，虽然是土，下雨的时候，雨水几乎不被山体吸收，全都顺着冲沟流下来……”听着少校的介绍，我开始很认真地打量着这些山，我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应该就是这些与众不同的山。 “像这样的山，总共有多少？” “札达县城附近都是这种山，总面积大概有800多平方公里！”看来少校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 “能不能找个地方停一下，我们想好好看看这些山！”我向少校提出了要求。 “不着急，再走一段，前面有一处观景台，那里非常适合拍照！”呵呵，少校误解了我的意思，但也只好由着他…… 随着车子不断的转弯、下坡，我们的车队，已经置身于这些被称为“土林”的群山之间了。只有当你和这些土林零距离接触的时候，才能感受到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这些仪态万千的土林，突兀的像是城堡、低矮的像是碉楼；圆的像蒙古包、方的像宫殿；有的山坡上的冲沟很凌乱，看起来好像是无数巨大的生姜堆在那里；有一根竹笋样的高高的土林，孤零零地伫立在山谷里，车队从旁经过时，我很担心它们会倒下来，砸到我；有的土林看起来像是有千军万马埋伏在山坡上，只等山顶上端坐着的将军的一声号令；还有的土林，像是八百罗汉盘膝坦然而坐，视万年的沧桑风雨如白驹过隙……我们的车队在这令人目不暇接的土林中穿行，让我浮想联翩，深深钦佩大自然那难以捉模的创造能力。第一次看到这样奇景的我，感觉好像进入了一个梦幻世界。 当然，身负重任的我，也不光是欣赏风景。从路边修路时切开的山体，我已经看清了土山里面的结构，里面有大量的碎石和卵石。从经过的又长又厚的混凝土护坡，我也看出，这些山体貌似结实，可是一旦局部受损，形成滑坡、泥石流的可能xing非常大…… 在少校的安排下，车队临时停在了一个叫“玛王塘观景台”的地方，让我得以首次踏上这片神奇的土地。这里的温度明显比上次停车的地方高了许多，风也没那么大了。我走到观景台的边上，眼前呈现出一幅壮观的美景：气势恢宏的土林，从脚下几十米远的地方一直延伸到远方的雪山脚下。蓝天，白云，雪山，土林，从上到下形成了立体的极品景致，无论是颜sè还是形态都搭配得那么赏心悦目。面对难得一见的奇景，我举起手中的相机不停地拍着…… “给我也来几张！”小林也过来凑热闹。说着她摘下大口罩和墨镜，摆好了姿势。 “小心脚下！后面是悬崖！”少校不时地提醒着我们。 刚拍了几张，小林忽然指着远处最突出的雪山对我说：“看到那座最高的山峰了吗？那是札达的最高峰，海拔七千多米，是札达的神山。虽然名气远没有冈仁波齐神山大，但是，这里的老百姓说，这座神山和冈仁波齐神山是夫妻，这座是公的！是丈夫！我觉得说的有道理，因为这座山明显比冈仁波齐高。” 这山还分公母？瞎说的吧？我半信半疑。 “你把镜头拉近点！帮我和神山合个影！让神山早点把我解救出单身！”小林说着用白眼球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给她拍完了，她赶紧又把口罩和墨镜都戴上了。 “你捂那么严实干嘛？”我很不理解。 “这里是紫外线强度最高的地区！本姑娘要是晒黑了，就更没人要了！”说完，她低着头独自回到车上去了。 这时，张助理他们俩，也过来拍照，我问他们：“感觉怎么样？” “这里的交通条件太差了，我都快没信心了！”张助理说。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们俩高原反应厉害不？”看来他光想着工作了，我现在更关心他们俩的身体。 “我还行，就是有点头疼！不过，张参谋反应比我大!”小刘补充道。 “那行，你就辛苦一下，去取点土壤样本，留着回去研究！” “好！”小刘应了一声，去车上取工具去了…… 终于，在下午七点多，我们的车队抵达了目的地——驻守札达县的某边防团的团部。团部离县城有几公里远，坐落在一条河边，少校告诉我河的名字叫象泉河。让我惊讶的是，此时在我们所里天应该已经全黑了，而这里的太阳还高悬在河面上。 团长正等着我们。寒暄之后，他对我们说：“你们这次来，从军区到分区都专门给我打了招呼，说是要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我已经从团部抽调一个jing卫排配合你们工作，由胡副团长带队，全程陪同你们。你们需要什么资料，需要看什么地方，你们只管跟胡副团长说就行了，他会尽全力帮助你们的！至于生活条件，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里交通很不方便，条件非常有限，和běijing没法比！但是，我们保证给你们提供最好的服务！”胡副团长就是从机场一直陪我们过来的少校。 吃饭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出，团里做了特意的安排，团长亲自陪我们吃饭，菜品也比午饭丰富了许多。可是饭一吃到胃里，我还是觉得不舒服，心脏又开始敲鼓，头疼得厉害。还觉得嗓子隐隐作痛，后背一阵阵发凉，我就简单吃了两口，就赶紧回房休息了。我们被安排在团部的二楼，每个人一个房间。房间里已经开始供暖，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冷。正想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敲门。我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四肢无力…… “你怎么就吃那么一点儿！你没事吧？”是小林。 “我没事，我就是觉得很累，想早点睡觉！”我回答她。 “不对呀，你的脸sè怎么这么难看！”小林说着，伸手来模我的额头。 “我没事！睡会儿就好了！”说着，我挡住了她的手。 “你让我看看！”小林不高兴了，指指她肩上的三颗星：“我可是军衔最高的，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说着她强行把手放到我的额头上。 “坏了！你发烧了！”小林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你马上躺下！”说着，小林把我拽到床边，让我斜靠在床头。她把墙上的供氧装置打开，把鼻氧管递给我：“你先吸氧！我去找人！” 一开始，我以为她在骗我，可是，当看到她表情严肃、眼圈已经红了的时候，我信了。真奇怪，我来所里之后连一次感冒都没得过，怎么刚到高原就发烧了呢？ 几分钟后，我的房间成了病房。团部的两名军医赶来了，团长和胡副团长也来了，几名战士搬过来一大堆检查设备，张助理他们俩也过来了，小林则一边帮着军医给我检查， 一边偷偷地抹眼泪。 经过军医初步检查，我的体温已经接近39度，而且还在上升。 很快，输液架摆到了我的床前，输液管子插到了手上。这还不算完，心电图机、x光机等设备开始轮番上场，焦急的团长开始派人联系附近的陆航大队，计划着连夜派直升机把我送到军区总医院去！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各种检测结果都出来了，两名军医商量了一下，其中一名军医对团长说：“团长，病人心肺功能都很正常，暂时没有危险，可以排除肺水肿和脑水肿。我们分析是因为初上高原，高原反应比较大加上旅途劳累、受了点风寒，导致扁桃体发炎而引起发热。我们已经给他输了消炎和退烧药，今天把烧退了，明天只要不再发烧，估计就没事儿了！我们会进一步观察他的病情，如有新情况我们会马上向团长报告！” “你们有把握吗？你们确定不用送去总医院？候参谋可是总参派来执行重要任务的！出了问题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团长还是不太放心。 “有把握！病人体质很好，应该不会出问题！”另一名军医也表了态。 团长听了，长出了一口气：“那好吧！我先让陆航大队的直升机待命！侯参谋我可就交给你们俩了！有情况随时通知我！” 团长又对小林说：“林处长和二位参谋，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先回房间休息吧，这边有军医盯着！明天你们还要开展工作呢？” “我年轻，我留下来照顾侯参谋吧！”小刘说完，张助理也说要留下来。 “你们俩又不是学医的，留下来也没用，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当过几个月见习军医，我留下，有事儿，我还能帮上忙！”小林的理由似乎比他们俩充分。 我刚想说服他们都回去休息，团长和胡副团长都表示坚决不同意，不由分说就把他们三个拉出了我的房间…… “给你们添麻烦了!”他们走后，我对两位军医说。 “别客气，谁让咱们都是当兵的呢？”呵呵，他们没看出我是冒牌货。 “不过，你们那个女处长，还是很有经验！要不是她发现的及时，你这病要是忍到明天可就难说了！” “就是!上次，也是běijing来的，文工团的，下连队搞慰问演出，一个女演员都发烧两天了，也不吭声，最后晕倒在舞台上！我一看她的脸sè就知道是肺水肿，连夜用直升机送拉萨，从拉萨直接转成都！要不是转的及时，人就没了！” 看来，两位军医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小林刚才吓得变颜变sè的，也是有道理的…… 慢慢的，我的体温降下来了。凌晨1点多的时候，液也输完了。但是，我就是睡不着，始终觉得头疼嗓子痛。而且，我还发现，只能向右侧躺，向左的话，心脏就压得特别不舒服。军医告诉我说，这是正常现象，也属于高原反应。我告诉他们，我没事了，让他们都去休息，他们说这是他们的职责，也是团长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可不敢擅离职守。后来，一位军医帮我把氧气的流量调大了一些，渐渐的，听着氧气加湿器里“咕嘟咕嘟”的水声，我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看看时间已经8点多了。我感觉头还是疼，但是嗓子好像好多了。我正要起床，忽然听到“滴”的一声响,一部红外体温仪在我额头前方停了一下，然后移开了，我一看，正在看度数的是小林。 “嗯，不烧了！”她对我的体温很满意。 “怎么是你呀？”这下，我躺在床上不敢动了。再看看，屋子里就只有我们俩了，那两个军医哪里去了？ “好了，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我回房间去洗个脸，一会儿再过来看你！”小林大概也意识到站在那里看我起床不太合适。她走的时候，我看到她一脸疲惫…… “你们处长跟你的关系不一般呀！”半小时后，一位军医来到我的房间，一边给我做检查，一边挤眉弄眼地说。 “怎么了？”我问。 “昨天晚上，你刚睡着，她就来了！她很不放心你，和我们一起，对熟睡中的你进行了检查，确定没什么异常之后，她也不肯走，说她已经睡了一觉了，非让我们回去休息！她甚至说她跟我们团长的军衔是一样的，她的话，就是命令！我们俩实在拗不过她，就回去了。她对你还真关心呀！”呵呵，她这个冒牌的上校，还敢跟人家正牌的比。不过，按照军医的说法，她几乎在我身边守了一夜！我心里觉得实在是过意不去。 “你的情况不错，我给你开点药！你按时吃就行了，我们俩一会儿要跟随补给车队下连队巡诊，晚上差不多就回来了！这期间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找你们处长就行了，她以前在这边当过军医，论医术，一点都不比我们差！”检查完了，军医说。 这时，团长和胡副团长走了进来，详细询问了我的情况。听说我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他们俩很高兴。 第二十五章 ()车队在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停了下来。路边的草地上，孤零零的只有一棵树，样子很是奇特，树干上挂着哈达。下了车， 胡副团长给我们介绍说，这就是札达一处奇景——孔雀松！我走近了一看，还真是松树，而且当从某个角度看的时候，那棵树的样子很像是一只孔雀，看起来像是孔雀正准备朝东南方向飞。 “侯参谋，你站过去，我给你拍张照！”小林拿着相机说。但是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不大对头，好像有yin谋。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照她说的做了。等拍完了我走回来，见她正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坏笑，我问她：“笑什么呢，这么过瘾！” “你看看，这是多好的一张鸟人照！”我听她这么一说，明白真的上当了！ “怎么会是鸟人照呢？”我不服气。 “你看，你身边是一只孔雀，孔雀是什么，不就是鸟吗，你们俩加在一起，不就是鸟人吗？”小林解释完，笑的合不拢嘴，我很久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了！ “不行，你过去，我给你也拍一张！”我抢过她的相机，要报复她。 “我不拍！我就不拍！……”小林死活不肯拍。 在我的再三逼迫下，小林提议：“要不这样吧，咱俩一起过去拍个合影，你看行不行？”我想了想，两个人一起拍，怎么说也算是鸟人合影，至少她也是鸟人了，我也不算太吃亏。于是就把张助理叫过来，帮我们拍。 拍完了，我得意地对小林说：“这回好了，这张叫鸟人合影，你现在跟我一样了！”不想，小林诡秘的一笑，说：“你说的不对，你看，孔雀和你站在一起简称鸟人，我是美女，所以这张应该叫美女与鸟人！”我听了，真是yu哭无泪呀…… 傍晚，当我们回到团部时，团长已经在餐厅里等我们了。 一见到我们，团长就问：“感觉怎么样？” “非常美！非常壮观！札达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我回答。 “最后去的那个观景台，真的是太宏大了，太迷人了，当时，我就想，看完这个景sè，立马死那儿都值了！”小林的秘密任务完成以后，整个下午都很兴奋，像个疯丫头，现在又乱说话了。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真是那样，我和胡副团长都得挨处分呀！”团长笑笑，接着说：“本来安排了直升机明天送你们去机场，可是刚刚接到命令，明天一天，空军要在附近搞演习，所有边防部队的飞机都不允许起飞了，你们只能乘车去机场了。” “没事儿，团长，我们正好可以再看看路边的风景。”小林说。 “那我们到了机场，接我们的飞机能起飞吗？”我问。 “你们的飞机是空军司令部直接安排的，应该没问题！”团长回答。 这时，几名战士走过来，给餐桌上的每个人面前摆了一支高脚杯，然后开始往杯子里倒红酒。 “来我们团几天了，我们这里条件有限，招待不周，明天你们就要走了，今晚我们略备薄酒，就算是我们给你们送送行！”说着团长端起了酒杯，我一看傻眼了。 “团长，我确实喝不了酒，我能不能以茶代酒！”我向团长请示。 “当兵的，哪有不能喝酒的道理！多少你也喝一点！我绝不强求！”团长不知道我是冒牌的，我没办法了。 这时，坐在我旁边的小林把我的酒全都倒进她的杯子里。然后她对团长说：“侯参谋确实对酒过敏，再加上病还没完全好，现在还在吃药，他的酒我替他喝，您看行吗？” “行是行，不过你是就替他喝这一杯呢？还是我们大家敬他的酒你都替了？”团长这句话，让小林有点为难了。 我刚要说这样不行，小林很豪爽地说：“我都替了！”桌子上立刻一片轰动。 “林处长，我今天有点头疼！我的酒你也替我喝了呗！”小刘趁机起哄。 小林狠狠瞪了他一眼，说：“喝酒专治头疼，特别是喝红酒！你喝的越多效果越好！”她的话，引得大家都笑了…… 团长说的话只是开玩笑，他并没有怎么让小林喝酒。而且，他还借敬酒的机会悄悄对我说：“我看的出来，你们俩关系不一般，我看这姑娘不错！”…… 酒宴结束时，已经快晚上十一点多了。小林借口帮我收拾行李，直接跟我回了我的房间。房门一关上，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我的手说：“我替你喝了那么多酒，你怎么感谢我？”还没等我回答，她就可怜兮兮地说：“抱抱我好吗？” 我看看她微红的脸庞，看着她深情的目光，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也许是以前我没太注意她，今晚，我觉得此时的她，特别妩媚。我张开双臂，拥她入怀。她很享受地把头放在我肩上，闭着眼睛说：“这个拥抱，我等了很久了！” “有多久？”我问她。 “好像都快有一个世纪了！”说完了，她和我都笑了。 “你喝了这么多酒？难受不？” “这点酒算什么，我今天特别高兴，再喝这么多,我也没事!” “啥事让你这么高兴？” 她听了这话，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你说呢？” “接着，她把脸贴在我脸上，轻声说：“很久以来，我心里的那个结，今天终于解开了，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压在我心口的那块大石头，终于在姻缘树下烟消云散了，今天让我觉得好浪漫，让我觉得我好幸福！”说完，她闭上眼睛，很害羞地开始吻我……好一会儿，她才肯停下来。 我抱着她，看着她红扑扑而又楚楚动人的脸说：“这么说，我就是你心里那块大石头？” “除了你还有谁？你就是块呆石头、傻石头！我这么喜欢你，你却对我那么狠心！我有时真恨不得杀了你！”她提起这事儿，还是耿耿于怀。 “这么说，我今天捡了一条命！”我笑着打趣道。 “讨厌！以后不许再跟我这么说话！” “我不跟你这么说话，你还会喜欢我么？” “你……”她无言以对，就用拳头来回击我。打了我几下，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看看窗外，对我说：“你感觉怎么样？嗓子还疼么？” “嗓子倒是不疼了！不过……” “不过什么？”她睁大眼睛看着我。 “不过，不知道刚才干什么了，现在舌头有点疼！”我逗她。 “舌头？”小林觉得有点奇怪。想了想，她忽然明白了我的小伎俩，脸一下子红透了：“你个坏蛋！……舌头疼是吧！来，我给你治治！”说着她紧紧抱着我，给了我一个长长的激吻，等到她停下来的时候，我的舌头真的有点疼了。 她依偎在我怀里，喘了一会儿粗气，对我说：“陪我出去看星星好吗？这边星星可多了！” “不行！” “又怎么了？”她撅起了嘴。 “外面太冷，你穿的太少！你把我女朋友冻坏了怎么办？”我说。 “那好，你也赶紧穿上厚衣服，我马上回去穿衣服！你等我！”她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很开心地跑了出去…… 小林把我带到团部的训练场上，那里几乎没有灯光，我们边散步边看星星。 “这么多呀！”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天上有这么多星星，密密麻麻的，满天都是，一闪一闪的，银河显得十分清晰，仿佛一条巨大的钻石项链横跨夜空。 “这里海拔高，再加上没有大气污染和光污染，所以，看到的星星会比大城市里多很多！”她解释。 “要不是你带我出来，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天上的星星有这么多，这才叫天上的星星数不清呢！”我越看越兴奋。 “等将来咱们有了孩子，咱们带孩子一起来这里看星星好不好？”她拉着我的手说。 “你想得有点远了吧！”我低头看了她一眼说，然后接着仰望夜空。 “一个女孩子，在和对方谈恋爱的时候，不想着给人家生孩子，就相当于耍流氓！”她的话，声音不大，却让我很感意外，没想到她脑子里的花样还挺多。 “别忘了，咱们现在还只是见习的！”我提醒她。她听了，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她拽拽我的衣袖,问我：“你……和她有见习期吗？”我想她是问我和小卿。 “没有！”我实话实说。她听了，又沉默了。 “你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我觉得我这样做对你很负责任！”我向她解释。 “我认识你这么久了，喜欢你也很久了，已经做好准备永远和你在一起了！我知道你也很喜欢我，那还要这个见习期有什么意义呀？”她终于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我停下脚步对她说：“我和她在一起四年多，我都没能看透她，最终不还是没有结果吗？你认识我才半年，就准备拿自己的一生做赌注，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我看她不吭声，接着说：“在一起越久，分开了伤的越疼!还不如有个缓冲的阶段，我们再相互进一步了解一下，如果觉得不合适，就早点分开，免得反目成仇、相互伤害、将来连朋友都没得做！如果我们可以如你所愿一起共度余生，那这三个月的见习期不也还是要算在我们共同的时光里吗？你说我说的对吗？” “你说的没错，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现在特别想问你，你今天下午跟我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虽然是在黑暗之中，我还是能看到她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我。 “当然是真的了！”我有点糊涂了。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如我所愿？难道你现在没有想和我共度余生的愿望吗？”她看起来有点生气了。 “当然有了！表达错误！纯属表达错误!”我觉得她过于敏感了，赶紧哄她。 “真的？”她盯着我的眼睛。 “真的！真的！” “你要是敢骗我，我非把你变成液体能量装进瓶子里不可！”她凑到我耳边小声说。 “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现在我有这个愿望，不等于我三个月之后还有这个愿望!”尽管她的话听得我汗毛根都竖起来了，但是我还是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不管你现在是真有还是假有，三个月后我一定会让你永远都有这个愿望的！”她很自信地说完，依偎在我怀里，闭上了眼睛…… “这外面还是真冷！手都快冻僵了!”一回到我的房间里，我就把手放在暖气上。 “光顾着你自己暖和，不管我啦！”身后的小林不干了。 我急忙把她也拉到暖气旁，用手模模她冻得通红的脸，说：“就是，怎么能不管小尾巴了呢？小尾巴都冻红了！” “我……冷……”她开始撒娇。 我把她揽在怀里，她顺势把脸贴在我脸上，然后，她把我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不容分说，把一只手塞进去，顿时，我的胸口感到一阵冰凉，我的身体打了个寒战……而她却很享受地闭着眼偷笑起来…… 几分钟后，她把手抽出来，笑眯眯地对我说“右手暖和了，再给暖暖左手呗？”我咧着嘴点点头。她笑着把左手伸进我的衣服里。 左手和右手相比，已经不再冰凉，相反，很温暖很温柔。她抚模着我的胸膛，她的滑滑的皮肤触碰我胸口,让我感觉很舒服。她在我耳边低语：“今天晚上，我……不想走了，行吗？” “不好吧！” “为什么？”她撅起了嘴，刚才的幸福感也从脸上消失了。 “让别人知道不好！再说了，咱们只能算是见习的，有些事还不能做！” “原来你说的见习还有这个意思呀！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她把手从我衣服里抽出来，脸上显出老大的不高兴。 “我们俩的关系，我不想让任何别人知道！” “好吧，我懂了！”说完，她转身要走，很是失落。我紧走两步，从后面抱住她，把头贴在她耳边说：“怎么，你不高兴了？” “没……没有啊！” “真的没有？”我再次确认。 她转过身来，搂着我的脖子，很委屈地看着我：“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什么都答应你！”说完，她近乎疯狂地吻我，直至我快要窒息，她才依依不舍地回她的房间去。临走时她调皮地对我说：“早点休息，别想我想得太晚！”……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提早吃过早饭，我们的车队向着机场出发了。 出发不久，小林就对胡副团长说要再去一次我们来时曾经停车的那个观景台，说她要再拍两张照片。 “你还要去那里干吗？”我不解，小声问她。 “我要去还愿！”她回答。 “还愿？还什么愿？” “不告诉你！“她神秘兮兮地说…… 车队在玛王塘观景台停下来。小林说的札达神山今天特别壮观，山顶上刚好有一片长长的云，看起来好像是山峰上冒出了白烟，随风飘浮。胡副团长连声说这样的景sè很少见，也拿起相机给神山拍照。 “你不是说还愿的吗？还什么愿？这回能说了吧！”我问小林。 “现在已经不用还了！我想神山已经知道我的愿望实现了！”她说。 “那你到底许的什么愿呢？”我还是没明白。 “我……你……”说着小林指指自己，又指指我。看着她脸上羞涩的表情，我懂了。 “那你怎么确定神山知道你成功了呢？” “你看，神山今天的样子，就好像有小尾巴了！他是用这个样子在祝福咱们俩呢！”她小声对我说。 “尾巴能长在山顶上吗？那是神山看你又来了，愁得长出了白头发！”我嘴里这么说，心里也觉的小林说的有道理，这雪山还真有点儿神奇！ “不是头发，就是小尾巴……你都有小尾巴了，神山为啥不能有？”她有点急了。 “好好好，是小尾巴，抓紧时间拍几张吧！”我不再和她争了。 小林让我给她以神山为背景拍了几张，还嫌不过瘾，又把小刘叫过来，让他给我们俩拍了几张合影。 拍完了，我们正要离开，雪山的“小尾巴”忽然和雪山分离了，顺着风的方向，缓缓地飘离雪山。我停下来，认真看着那片云越飘越远，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别看了，快走吧！”小林提醒我。等我走到她身边，她小声嘀咕着：“神山在jing告你，如果你不好好对我，我就会永远离你而去的，你就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好的人了！”看来小林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她的解释也算不错…… 也许是我的高原反应已经不太严重了，也许是一路上小林一直紧紧拉着我的手，再加上今天山顶上的积雪不算多、道路还算比较通畅，我欣赏着路边的壮丽风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好像没多久车队就到了机场。当我们到达停机坪的时候，飞机已经在等我们了。 “欢迎你们下次再来札达！一路顺风！”我们登上飞机前，胡副团长给我们四个每人献上了一条洁白的哈达，而我也学着小林她们三个“正规军”的样子，向胡副团长心怀感激地敬了个军礼…… 飞机还是来时那架，乘客还是我们四个。小林拉着我，远远地坐在了张助理他们俩的后面。 “怎么样，这次高原之行有收获吗？”飞机起飞后，小林问我。 “没什么收获，原计划的事情泡汤了，还得重新再来！”一想到又要为能量转换源的问题开会讨论，我就头疼。 “那我不算是你的收获呀？”她美滋滋地提醒我。 “对，我这次最大的收获就是解救了你这个单身女青年！”我才明白她所谓的收获是什么。 “你讨厌！我不也解救你了！” “这事我不着急！要不你还是别解救我了！”我逗她。 “你想反悔？没门！昨天你可是苦苦哀求我，我才同意的！”她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你看，自打我解救了你之后，你就开始乱说话，什么‘鸟人’呀！什么‘立马死那儿都值了’呀！还有喝酒逞能呀！这些都是你干的吧!”我数落她这一堆事儿的时候，她笑得合不拢嘴。 “我那不是因为被你解救了我高兴吗！一高兴嘴就没把门的了！”她终于承认是我解救她的了。 “那也不能跟个疯子似的！”我这句话其实是开玩笑的。 “你才疯子呢！我那么多好，你不记得，就记得我这几件事呀！”说完，她扭过头去，不理我了。我只是逗逗她而已，没想到她当真了。她已经被我解救了，变脸还是变得这么快，唉，女人呀有的时候真是很奇怪！ 我和她之间的沉默在空中飞行了几十公里，才以她偷偷地白了我一眼作为结束。我看到她的眼圈有点红了，意识到必须哄哄她了。于是，我伸手去拉她的手，前两次，她使劲甩开我，第三次，她没再拒绝。我就顺势把她搂在怀里，她还是不看我。 “行啦，以前怎么开玩笑你都不急！怎么现在关系密切了，你的脸皮儿反倒薄了，脾气也大了！”说着，我用手指捅捅她的咯吱窝。 她转过脸，咬着下嘴唇，很迅速地伸出手，揪住我脸上的一块肉，使劲拧起来，直到我龇牙咧嘴的作揖求饶，她才放手。 “谁让你这么半天都你不理我的!刚一天，你就欺负我！逼着我跟你吵嘴！吵完了还不理我！” “所以，我说要有见习期的嘛！”我揉着腮帮子说。 看到我这副可怜相，她终于忍不住笑了，用手揉揉刚刚被她拧过的我的脸，假装很心疼的说：“你脸皮那么厚,不疼吧，我没舍得使劲儿！”见我不吭声,她又变脸了：“告诉你，姓后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吵完嘴不许不理我！要不然下次我把你的脸皮拧下来!听见没有！”我无奈地点点头。她又笑了，抬头看看前面的张助理他们没什么动静,她给了我深深一吻…… 随着机长的通报，我们的飞机快到c5机场了。小林把她的大背包打开，把几件衣服装进去。我又看到了她包里的那个大个的相机包。 等她收拾好了，我尽量压低了声音问她：“你这次到底执行的是什么秘密任务！能告诉我吗？” 她很高傲地看着我：“你诱导我犯错误，是吧！” “得，算我没说！”我知难而退。 “看在你解救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说着，她凑到我耳边用很小的声音说：“我执行的是所里安排的战略储备物资常规检查任务！” “那些红sè的东西，是导弹吗？” “那我可就真不清楚了！”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但是那红s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 “行了，你别琢磨了！你猜不到的！那是绝密！你想点正事儿行吗？”她看出了我的心思。 “什么正事？”我问她。 “我肚子饿了！”她撅着嘴说。 我看看时间，对她说：“估计咱们还赶得上晚饭！” “哎呀，所里的饭难吃死了！为了弥补你刚才给我造成的创伤，下了飞机你请我去‘都悦’吃呗？”她说实话了。 “要请，也应该是你请？” “为什么？”她有点糊涂了。 “你现可还是那儿的老板娘呢！”我是指她现在证件上的名字还是“林都悦”呢！ “你讨厌……”她听明白了，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 回到所里，天已经擦黑了。我和张助理他们俩商定，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再上班。因为，我们都知道，只要一到燃油中心去，再想有今晚这样的闲暇，就难了…… 按照约定的时间，我来到了都悦餐厅二楼，小林已经等在那里了。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位子，你还穿着同样的衣服，你……你……你这是要找我报仇呀！”她选了上次的位子，穿着上次的衣服，连妆都跟上次一样，让我仿佛又回到了半个月前我们俩一起过生ri的那个晚上。 她听了我的话，不以为然，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两只手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座位上，然后她紧挨着我坐下，说“这不就不一样了吗!”她说的也对，上次她是坐在我对面的。 “怎么，让我坐里面，怕我跑了？”我很奇怪。 “是我想跑行了吧！”说着，她接过我的外衣放在对面的座位上。 “你想跑？”我不懂了。 “我是怕你再像上次一样伤害我，我想跑都跑不出去！”他说着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把脸紧紧地贴在我脸上，轻声说：“吻我!” “那边有服务员！”我提醒她。 “我就是要让他们看到！” “为什么？”我很惊讶。 “我要从哪里跌倒了，就从哪里爬起来。我要让她们都知道，上次在这里被你拒绝的那个可怜人，现在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说完，她很认真地开始吻我…… “虽然这里没有高原上的蓝天白云，但我还是更喜欢这里！”吻完了，她娇滴滴地对我说。 “为什么？”我又不懂了。 “因为这里不缺氧，吻你的时候，时间可以很长，而且不至于让你窒息！”她的回答，让我们俩都开心地笑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后奇，你小子回来了怎么不向我报到！”我一听声音是李所长，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没好事儿，我朝小林咧咧嘴。 “你不在这几天赵部长都快忙死了，你们燃油中心几十号人现在都在加班呢!你知道吗？臭小子，回来了也不吭声！……事情办的怎么样呀？” “不怎么样！” “什么叫不怎么样？” “所长，那地方交通、气候条件都太差!已经被我们否了，明天我就把报告给您送过去！” “那今天呢？”估计李所长的意思是现在让我过去，我想想身边的小林，我有点为难。 “今天……，今天都这么晚了，我们坐了一天的汽车和飞机，都很累了，再说，我们在那边高原反应都挺厉害的，到现在还都没缓过来，我们就不过去了！行吗，所长！”小林听了我这话捂着嘴笑。 “你当我没去过高原？高原反应会让你带回到平原来呀？你呀，觉悟也太低了！还不如人家女同志！工作一点儿积极xing、主动xing都没有！人家才刚当上助理而且还是代理的，跟你们一起出差，一回来就跟领导报到了，你们几个可好……”听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小林，原来是她走漏了风声。 “念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便宜你了，下次出差回来之后，1小时之内必须向我报到，听见了没有！” “知道了，所长！”我赶紧表态。呵呵，我正发愁该怎么办呢，李所长自己先松口了。 “另外，我也是刚刚接到通知，21点整，你看电视上的新闻，有你的重大利好消息，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可就看你的了……还有，明天上班不许迟到！” “是，所长！”我终于弄明白了李所长打电话的真实意思。 我放下电话，小林很担心地问我：“李所长都跟你说什么了？不会是让你现在去加班吧！” 我没立即回答她，没好气地看着她。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又怎么你了？你倒是说话呀！”她很紧张，怕我真的要去加班。 “李所长狠狠地骂了我一顿，说我觉悟低、主动xing太差！还不如某个女同志！”我故意很伤心地说。 “哪个女的呀？敢在所长那里说我男朋友的坏话！我找她去！”她勇敢地跳进了我给她挖的“坑”里。 “李所长说的是和我一起出差的那个女的！李所长说人家才是个代理助理，觉悟比我高，能力比我强，还有对工作的积极xing、主动xing等等各方面都比我好，让我这个高级的向那个代理的好好学习学习！” “你说的真的假的？”她听了我这套赞美之词，喜悦溢于言表。 “真的！” “那你准备怎么向她学习！” “今天先请她吃饭，不，以后天天请她吃饭，顺便向她虚心求教……” “最重要的是不能欺负她更不能欺骗她，还要早点把她娶回家！”她补充完这几句，笑咪咪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这时，服务员把菜品一一摆在我们面前，好家伙，满满一桌子。我看看这一堆饭菜，又惊讶地看看她。 “看什么看！这几天在高原上我都瘦了好几斤了，我今天给自己好好补补，不行呀！”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她的脸确实没有几天前圆润了…… “我明白了！”刚吃了没几口，她忽然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你明白什么了？”我问她。 “我明白为什么李所长这么快就知道你们回来了！按照安保部的规定，无论多晚回到所里，都要立即把保密设备交还安保部，我刚才送设备回去的时候恰巧碰到侯副部长，我就跟他打了个招呼，他说要到所里去开会！我想，可能就是侯副部长告诉李所长的！” “呵呵，我还以为是你主动向李所长告的密呢？”我打趣道。 “你看，你又欺负我！我要是不说出来，你是不是还真以为是我搞的鬼呀！我哪是那种人呀！”她拿我的话当真了。 “我跟你开玩笑呢！”她听了，调皮地朝我吐舌头。 “不过，通过这个事儿，我算是在李所长那儿臭了！而你这次是给李所长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估计你这代理的肯定能转成正式的，说不定哪天就又领导我了是吧，林处长！” 她停下筷子，瞪了我一眼，说：“谁稀罕领导你！”她吃了两口菜，又接着说：“不过，我还倒真盼着你能再领导我一次，我最近特别怀念你给我当助理的那段时光。那时候的有些事，现在想起来我就想笑！笑了之后，就又想哭！” “哭什么？”我纳闷。 “你说呢！”她撅着嘴看着我，我立刻懂了。 这时，对面墙上的电视上开始播报21点的整点新闻：“本台最新消息，**近ri决定，从全军各军兵种中抽调10个师的兵力，组建中国人民解放军环境保护部队。主要任务是承担国家重点环境保护项目建设任务，配合各级zhèngfu打击严重违反国家环境保护法律法规的行为，协助各级zhèngfu处置突发环境安全事件，以进一步加大环境保护执法力度，遏制全国范围内严重破坏环境、严重危害人民群众身体健康的违法行为急剧上升的势头。环境保护部队从即ri起开始组建，将主要部署在全国各大中城市，及工厂矿山集中的地区，由总参谋部新成立的环保部负责统一指挥。**要求，环境保护部队要在一个月内组建完毕，在三个月内完chéngrén员培训、装备配备和ri常训练任务，三个月后正式开始履行职责。……”我想，这应该就是李所长所说的利好消息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高层接受了我提出的由部队全程负责“十分之一”工程的具体运作的建议，新组建的这支部队，表面上名为环境保护部队，实际上就是开展“十分之一”工程的主要力量， 就连时间要求都是合拍的。 “环境保护不是地方上的事吗？用得着动用部队帮忙吗？这有点小题大做了吧！”小林看了新闻觉得很奇怪。 我不便给她讲清其中的奥秘，就对他说：“你信不信，这个新成立的环保部队肯定有不少人你认识！”…… 第二十七章 ()就这样，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俩连说带闹地就把桌子上的饭菜吃的差不多了。小林看看桌子上的空盘子问我：“你吃饱了吗？” “差不多了，你呢？”今晚吃东西时心脏总算不再抗议了，所以我也吃了不少。 “我……还想再吃点！你……不许笑话我……还得陪我一起吃！”说着，她点开桌子上的触模菜单，又点了几样东西，此刻她的表情像个孩子。 “你今天又高兴了是吧！”我想起了她那句所谓的名人名言。 “嗯，今天我特别高兴，你呢？”她点点头。 “你高兴，我就高兴。”我说。 “真的，你没骗我？” “这种小事儿没必要骗你！” “那你准备在那些大事儿上骗我？”说着她又故意瞪起了眼睛。 “比如说……比如说……比如说……，我还没想好呢！等想好了再告诉你！”我支支吾吾地回答。 这时，服务生把她新点的菜品都端上来了。其中有一盘是很小的圆形蛋糕，让我想起了上次我们来这里的一件事。 “过生ri的事还能提吗？”我试探xing的问她。 “怎么啦？你想干嘛？”她戒备心很强地回答。 “那天你说生ri蛋糕上不能插蜡烛，不吉利？为什么？” “这个呀！”她笑了。“你想呀，插蜡烛你不能光看着吧，得点蜡烛吧，也不能老点着是吧，接下来就得干嘛？”她提示我。 “接下来，就得吹了呗！”我随口答道。 “就是，吹，那天，我干嘛来着，你想想，还没怎么着就吹了，多不吉利呀！”她笑着说，但是脸却红了。我总算明白了。 “那天的事儿你还记恨我吗？”听到我说这个，她脸上的笑容立刻没有了。 “昨天以前一直恨着你来着。要没有昨天的事儿，我可能会恨你一辈子的！”说着，她东西也不吃了，眼角流下几滴眼泪。 “别，别，别！你别这样！”我忽然发觉她在这件事上，神经依然很脆弱，我后悔不该问这个问题。同时，我也明白了，两个人做朋友的时候，可以口无遮拦、无所忌讳、无话不谈，可真的是走到一起了，反而，有些话不能说了，有些玩笑不能开了，有些事不能提了。 她拿起纸巾自己擦眼泪，不理我。不过，她倒是没接着哭。我刚想哄哄她，她很严肃地对我说：“有句话，我知道我确实不该问，所以这两天，我一直没问你。既然你又提到上次在这里发生的事，我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什么话，你只管问。”我想，她要问的一定对她来说很重要。 “你上次在这说你的那个她在你心里还没死，所以你不能接受我。可是昨天你又同意接受我了，中间只隔了半个月，我非常想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是不是在给她当临时替补？”说完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她的话说得非常直接，可以说没有任何掩饰，她是怎么想就怎么说了。看来，我也没必要对她隐瞒什么了。 “这么跟你说吧，我是一个中国人，以我的为人，我的老婆绝对不可能是一个美国人，这点你认同吧！”我说完了，才发觉这句话对她来说，可能会不好接受，估计我这话，会把她搞蒙的。 “我相信你不会找个外国女人当老婆，可这跟我刚才问你的问题有关系吗？你是不是又想糊弄我！”果然被我猜中了。 “有关系，关系非常大。简言之，一句话，我的老婆怎么也得是个中国人，可她现在加入美国国籍了，所以，她彻底没戏了！你明白了吧！”我想，我应该说明白了。 “她加入美国国籍了？”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最近又给你来信了？你怎么没告诉我！”她追问我。 “没有，我……在电视上看到她了，新闻上说的，她为了获得美国的荣誉，加入美国国籍了！从我看完关于她的那条新闻开始，她在我心里就已经死得干干净净了。”我觉得似乎越解释越复杂。 “她没戏了，所以你就想到我了，对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不还是在给他当替补吗？”她说着，很生气的样子，又拿起刀叉，开始吃蛋糕。 “不是，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为了解释这个事儿，我已经开始出汗了。 “上次我说她在我心里还没死，的确是实话。昨天，我说我接受你了，也是心里话，但绝不是让你在给她当替补。这两件事之间没关系，不，有关系，但是，它是……”我开始不会说话了。我看看她，她面无表情，只顾低头吃她的蛋糕。 “这么说吧，上次在这里的时候，在我心里，她，是第一位的，你，是第二位的，所以，我只能拒绝你；但是，后来，她加入美国国籍后，在我心里，你变成第一位了，她在我心里已经没位置了，所以，我接受你了，这不叫替补，这叫……这叫……递补！对，递补！”费了半天劲，我总算找到了这个救命的词。我眼巴巴地看着她，希望她表个态，可是她就是不抬头，就知道吃她的蛋糕。我又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我就傻愣在那里了…… 终于，那一盘子蛋糕全被她给吃光了。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她拿起一张纸巾，我以为她要擦嘴，没想到她是帮我擦额头上的汗，看着我受宠若惊的样子，她开始坏笑：“你不用这么紧张！本姑娘这么聪明，其实，我早就听明白了！刚才，是我逗你呢！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对我是不是真心的！”我听了，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看人脸sè的滋味不好受吧！”她接着说。“上一次，我就是这样看你脸sè的！今天，轮到你了，我觉得特过瘾！比我打你一顿还过瘾！”说着，她用手指捅了一下我的鼻子。 “不管是替补还是递补，只要你心里只有我，我就满足了！”说完，她搂着我的脖子，给我深深一吻…… “蛋糕这么好吃，你怎么没给我留点儿！”通过这一吻，我品出她刚才吃的蛋糕味儿了。 “都在我肚子里呢，你要不要？”我听了，做呕吐状…… “你刚才说，小事儿没必要骗我，那我问你，递补这事儿，算大事儿还是小事儿呀！”她又用她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当然……算小事儿了！”我连忙说。 “真的？” “真的！”我说的时候，尽量显得我很真诚。 “可是我现在有件大事儿要告诉你！” “咋了？” “我好像吃多了，撑着了！咱们走吧！”她说着，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很缓慢地站了起来。 “没事，你就是高兴过度了！活动活动一会儿就好了！”我帮她把衣服穿好，扶着她朝楼下走。 “那你得陪着我一起活动！” “行啊，没问题，要不咱们打球去？” “我都撑着了，还怎么打？” “要不，带你去滑雪！” “这几天高原上的雪山你还没看够呀！” “那你说，干什么去？” “出门左拐，100米，你还记得那是什么地方吗？” “我当然记得，是电影院！” “陪我去看电影吧！我看这回你愿不愿意跟我进去！”说着，她又撅起嘴来。 “行，没问题，你把心安安稳稳的放在第四根肋骨后面吧，你这么漂亮，又这么优秀，就算咱俩一起看场电影，被全所的人都看见了，也没有一个人会认为我是你男朋友的！对吧！”我重复了她曾经跟我说过的话，她听了，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拧了一把，然后像上次一样，把我拽进电影院…… 第二天，我早早来到能源部。刚到门口，就发现不对劲，门口有一台证件识别机，还有两名站岗的战士。我仔细看了一下，我没走错呀！从研究所大门口走到这里已经有三道证件关卡了，现在又加了一道！安保部在搞什么？再仔细一看，门口的墙上又挂上了一块崭新的牌子，上面写着“中国人民解放军环境保护部队技术部”，这下我明白了，原来这个证件关卡不是针对能源部的，是给这块牌子配备的。 楼道里人影晃动，脚步匆匆，没有一点刚刚上班的气氛，所有的试验室都灯火通明的，试验员们都在忙碌着。我的办公室的门开着，我走进去，赵部长正坐在我的办公桌后。他一看见我，立刻站起来说：“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崩溃了！现在我知道了，你这个高级助理，比我这个部长事儿还多呢？这几天的工作清单，就在桌上，你先看着，我困得不行了，先找个地方去眯一会儿！”原来，他一夜没睡。 “对了，一会儿李所长就过来，召集开会，你别忘了打电话叫我，你也要参加！”临走时，赵部长嘱咐我。看着他疲惫的身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很后悔昨晚没按照李所长的要求过来加班…… 一个小时后，会议室里。 李所长开始讲话了：“同志们，昨天都看新闻了吧！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环境保护部队，就是军委按照我们所里的建议成立的、专门协助咱们完成‘十分之一’工程任务的特殊部队。这支部队的成立，不仅体现了军委领导对‘十分之一’工程的高度重视，更体现了军委领导对我们的绝对信任和绝对支持。军委机关的办事效率，更可谓是雷厉风行，这么大的事，从酝酿到公诸于世，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太不可思议了。按照军委的命令，环保部队的总部设在咱们所，由我兼任司令，环保部队的技术部，就设在能源部，部长由赵部长兼任。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我现在是觉得压力更大了。原来呢，咱们所就比其他的所都牛气，上面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设备给设备。这回，咱们提了个建议，上边一下子就给了咱们10个师呀！我这个少将，一辈子都没带过多少兵，没想到，快退休了，一下子要让我管这么多人，我真是受宠若惊呀！”李所长说到这里，会场上响起一片笑声。 “但是，我希望大家要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盲目乐观，不能因为军委给了我们10个师，就认为‘十分之一’工程万事大吉了！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我们面前还有很多障碍需要我们逾越。我已经通过这10个师，读懂了军委深层次的意思，我读懂了之后，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同志们，军委在‘十分之一’工程上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说明什么？说明形势实在是太严峻，军委的压力实在是太大！可是，即便如此，军委可以秘密调拨一只部队给我们就行了，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地成立新兵种。可是军委已经这么做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军委已经下了死决心，必须把‘十分之一’工程搞成功，从军委的决心看，‘十分之一’工程已经不只是解燃眉之急的短期工作这么简单，它已经上升为长期的战略部署！环保部队的成立，我认为是军委在变向告诉我们，‘十分之一’工程只能成功，不许失败！现在，军委已经把赌注全都压在我们身上了，我们不容有失！我想，如果‘十分之一’工程搞不成功，或者在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在座的包括我在内，可能都要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停顿了一下，李所长接着说：“所以，在今天会议之前，我多说两句，提醒大家，我们跟上级提的所有条件，已经得到了200%的满足，如果我们最终不能搞好‘十分之一’工程，我们这几个月的累不仅就白受了，还有可能成为历史的罪人！希望大家再加把劲，尽快把‘十分之一’工程搞成功！下面的会议由赵部长主持，继续讨论燃油生产布局的问题！对了，后助理他们出差回来了，他们提交的报告我刚刚看完，他们此行证实了基础部提供的数据是完全可靠的，那里的特殊粘土确实很有价值！很可惜，xizàng那块地方自然条件和交通条件都太差了，在短时间内无法改变，只能暂时搁置了。所以，请喷气燃料组尽快再拿几个装换源的方案出来，过两天提交到专家评审会议上讨论一下！环保部队成立了，我那几个副司令已经过来了，正等着我给布置任务，所以，上午的会，我就不参加了，下午我会和1号专家一起听你们讨论的结果！”说完，李所长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从上午开到下午，简单吃了一顿饭，又继续开到晚上。好不容易散了，李所长又开了个小范围会议，商量环保部队第一批进驻地点的问题。两个会都开完了，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我让赵部长回去好好休息，我留下来替他值班，顺便把前几天的工作进度熟悉一下，困了，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一会儿……就这样一连四天，我没有走出能源部的大门，没能和小林见上一次面，每天只是偶尔在电话里聊几句，我知道她为此很不高兴，但是，我也没办法。燃油中心很多人都和我一样，除了吃饭，基本没有离开岗位。 不过，这几天的进度还是令人满意的：全国范围内油品生产的总体布局确定下来了，配送系统的运转模式也确定了，摆放生产基地的64座城市的名单确定下来了，每个基地生产的油品品种也已经基本敲定。 但是，喷气燃料组的张助理这几天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原因是他们提交的几个装换源方案都因为数据支撑不足，被1号专家否定了。他眼见其他三个组试验室试制各种油品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接近70%，而他们喷气燃料组的由于转换源迟迟不能确定，试制工作其实还没有开始。 “你再帮我想个办法，我们组不能老是在这儿耽误着呀！”这天下午，张助理又来找我了。 “我能想出来的思路，都告诉你了！能想的办法我也投替你想了。但是，你们的方案就是一拿到1号专家那里就禁不起推敲！我也没有好办法了！”我回答他。 “上次我们提交的那个建筑垃圾的方案，其实我一直还是很看好的，只不过我们对着生产基地周边的建筑垃圾存量情况掌握的不够详细，所以在数字上看起来寒碜了点，但是，这个方案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要不，你帮我找一号专家去说说，让我们过了吧！”呵呵，他是跑我这儿找门路来了。 “得了吧，张助理！你害我！就你那个建筑垃圾的方案，我还不清楚，你们拿来的样品检测报告上已经说的明明白白，动能不足，稳定xing尚可，空军的大部分战机都不能用！” “但是，民航用绝对没问题呀！” “你忘了所里给咱们定的方针了？军用为主，民用为辅！你折腾半天，生产出来的航煤只能供应民航，那空军的飞机不都成废铁了！” “那要按你说的，我只能申请去高原建生产基地了，那里的粘土转换出来的航煤所有的空军飞机都能用，检测报告上的数字都漂亮着呢！” “那个方案就不要再提了，当地不具备建基地的条件！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吧，你回去再发动一下你们组的全体试验员，开动脑筋，看看还有没有没想到的方案！”确实已经帮不上他什么了，只好用话哄他走，我这手里还一堆事情没处理完呢。 张助理正要接着说，忽然，一名试验员气喘吁吁地跑进我的办公室：“后助理，我们组的13号试验员晕倒了！” “叫医生了吗？”我立刻站起来，往外走。 “医生已经来了！” “你是哪个组的？”我边跑边问那个试验员。 “柴油组!” 当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位医务室的医生在现场了。由于突然晕倒，13号实验员的头部碰到了试验台，很幸运，伤的不重，只是擦破点皮。人已经醒过来了，医生正在给他包扎伤口、做现场检查。 “谁是你们领导呀！来了没有！”做完检查的医生站起身来环顾我们，看起来很生气。 “我是！”我赶紧答话。 “你就是呀！我告诉你，这周已经是我第四次到你们能源部出急诊了！四个病人全都是劳累过度导致突然血压降低而晕倒！今天这个病人最危险，虽然现在看起来还算清醒，但是不排除脑部已经受到损伤，所以，我们把他带回医务室做一进步检查，要让他住院观察两天，你在这里给我签个字吧！”说着，她递给我一张病危通知单。我一看上面写的文字看起来都挺严重，都挺吓人的！我没敢签。 “你快点签，这是必须履行的手续！”没办法，我只好签上自己的名字。 医生接过通知单，看了一眼，说：“你就是后奇呀！你可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了，我才知道你这领导是怎么当的，非得出几个“过劳死”你才满意是吧！”在我身旁的柴油组助理听了医生这话，上前要和她理论。我急忙一把拽住他，示意他不要冲动。我知道，医生的话虽然有些刻薄，但是，却也算是实话。 我指指刚才给我报信的试验员和他身旁的另一名试验说：“你们两个，手里的工作先放一放，给医生帮个忙，送他去医务室！这两天你们俩轮流在医务室照顾他，就不用来上班了，人手不够的话马上来找我，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第二十八章 ()从柴油组出来，我没回自己的办公室，直接去了赵部长的办公室。 “领导，这样不行呀，您得出来说句话了！”我一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赵部长抬起头来，看着我。 “刚才，又有一名试验员晕倒了，头碰到试验台，满脸是血！”赵部长听了我的话直皱眉头。 “人现在怎么样？” “现在是清醒的，已经送去住院了，我被医生臭骂了一顿，医生说这已经是咱们部本周第四个了！”赵部长听了沉默了。 “我看出来了，现在这四个组都叫着劲儿呢，一个比一个着急！恨不得明天就批量生产出燃油来！可是，领导，照这样下去，这几十号人坚持不了三个月就都倒下了！那时候，剩那么多工作谁来干呀！他们可都是咱们所里的jing英呀！所以现在必须强制让他们合理休息！”按照我掌握的情况，我给赵部长提出我的建议。 “可是，上面催得那么紧！我们不加班肯定是不能按时完成的！”赵部长说出了他的难处。 “未必！”我回答道。“领导，您看，现在咱们这四个组除了喷气燃料组外，其他的组的试验室工作，都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可是，现在环保部队刚刚开始组建，配套的厂房还没有开工，生产流水线还没有定型，如果我们试验室的工作明天就结束了，那从后天开始，我们的试验员就只能坐在那儿等那几项工作的进度了。与其那样，还不如把咱们现在的进度略微放慢一点，让咱们的人好好调整一下，只要不耽误总体进度就行了。你看，这样行吗？”赵部长听了我的话，有点犹豫。 “部长，我在基础部当助理的时候，李所长亲口对我说过，现在咱们这些试验员都这么年轻，如果哪个试验员有个三长两短，他作为所长，没法跟人家家长交代，还jing告我说，如果我手下的试验员出了事，他非开除我不行！” “那好吧，你先说说怎么个合理休息！”我一把所长抬出来，赵部长彻底动摇了。 “我想借鉴工厂的经验，实行每ri轮休的办法，比如说：每个项目配备六名试验员，两人一组分成三组，每组每天工作8个小时，轮流值夜班，这样以来人可以轮流休息，试验不停，项目不停。您看行吗？” “不就是‘三班倒’吗？说得这么复杂！”赵部长听明白了。 “那这样，你马上通知四个组，把手里的活儿先放下，所有人，半小时后到会议室开会，不许请假！我亲自跟他们说！”…… 会上，赵部长宣布了我说的轮休方案，要求四个组的助理散会后立刻向他提交各组试验员的工作时间表，从明天开始执行。还说今天晚上下班后谁也不许加班，试验室要上锁…… 在部长的命令下，终于，今天我可以按时下班了。从燃油中心出来，我就马上给小林打电话约她一起吃饭，没想到，她在电话里就说了一句“我没空！”就把电话挂了，我再打，她就不接了，我莫名其妙。本想回去睡觉，可是又一想，估计是她的牛脾气又上来了，嫌我这几天没和她见面，生气了。我于是去了她住的地方，敲了半天门，没人理。我就只好去办公室找她。 下班以后的人体健康组的楼道里还是像从前一样冷清。她的办公室，也就是我从前的办公室，那里没有灯光。试验室里，也没见着一个人影。这下我不知如何是好了，想了想，还是再给她打个电话吧。电话拨通了，她还是不接，可是我听到了楼道里某个房间传来了她手机的铃音。我循着声音走过去，原来铃音是从她的办公室里传出来的，我一推门，门开了。借着楼道的灯光，我看到她正坐在那里看着我笑。 “你搞什么？你吓着我了！”听我这么说，她笑得更厉害了。 我走进房间，打开灯。她立刻跑过来抱住我，嘿嘿地傻笑。这时我注意到，那天她在古格脚下捡到的那块水晶，已经被她用一根红sè挂绳从中穿过，挂在胸前。我拿起那块水晶看了看，发现中间的小孔打得非常规整和圆滑。 “这个小孔谁给你钻的？”我问她。 “我自己！怎么样，还可以吧！”她很骄傲地说。 “我不信！”那块水晶那么小，她一个女孩子，即便有专用工具，也不可能一次就成功，而且还钻得那么jing致。 “真是我自己！你怎么这么不相信你女朋友呀！这是你我爱情的见证，我不可能让别人碰的。”说着她撅起了嘴。 “那你用的是多大的钻头？”我还是不信。 “什么钻头？”她一脸疑惑。 “那你用什么钻的孔呀？” “我用的是能量转换器，就是你让工程部改装的那批呀，你忘了？”我听了，深感意外。“这个一点都不难，关键是功率要掌握好，3分钟我就搞定了！”她得意地说。 “林助理，你可又违反规定了！你怎么能用试验室里的设备干私活儿呢？”我故意提高了声音。 “怎么，你准备去举报我呀！”她笑嘻嘻地看着我。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忽然板起脸问她。 “就是想看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她依然嬉皮笑脸。 “就为这，你就不接我电话？” “嗯！”她还在傻笑。 “那你怎么能证明我心里到底有没有你呢？” “我不接电话，如果你来找我，就证明你心里有我！”她很自信。 “你是医生，你不用这么费劲，你可以拿把手术刀，把我的心脏直接切开，我心里到底有谁，你一看不就清楚了么？” 她听了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了：“哎呀，你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你等着，试验室有的是手术刀，我去拿一把过来！”她只是说说，她并没有动。 我见她情绪好多了，就说：“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呀！谁招惹你了！哪来的这么大的脾气呀！” “还不都是因为你！”她又开始撅嘴了。 “怎么了？” “我一天见不到你，心里有点烦；两天见不到你，心里比较烦；三天见不到你，心里非常烦；四天见不到你，我……就去找你了，结果走到门口，那两个当兵的不让我进，还说我的证件非法！我给别人做了那么多证件，到头来竟然有人说我的证件竟然是非法的！我就跟他们俩理论，不管我怎么说，他们就是不让我进去！”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听我这么一说，咧开嘴，装出一副要哭的样子：“今天，我倒霉透了，上午我把手机落在办公室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回办公室，自己生闷气！” “那也不应该不接我电话，又不是我不让你进！” “我就是怀疑是你不让他们让我进去的！所以我很生气，到现在我连午饭都没吃呢！”我听了，哭笑不得。 “那现在你还怀疑我么？” “不怀疑了!” “那好，走，咱们吃饭去！”我拉着她就往外走。 “等等！”说着，她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小声对我说：“我想先吃你的口条！”然后她很动情地给了我一个长长的吻…… “这几天想我没有？”都悦餐厅里，小林边点菜，边问我。 “我这几天都不知道在床上睡觉是什么滋味了，我还有功夫想你？”我逗她。 “让你想想我就那么难呀？”她很不高兴。 “怎么可能不想你呢，每天都想你！” “真的假的？”她抬起头来瞪着我。 “当然是真的！”我一边说，一边抓住她的手。 “那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她很认真地说，我笑了。 “你又没在我脑袋里安装实时监控系统，你怎么会有感觉？” “你告诉我哪儿有卖的，我还真想在你脑子里装一套！”说着她也笑了。 “但想你也没用，有那么多会要开，有那么多工作要做，今天要不是部长发善心，估计还是出不来呢？” “你们到底干什么大事儿呢？能不能跟我说说呀！” “我真的不能说！” “都现在了，你还拿我当外人！我连秘密任务都告诉你了！”她不干了，很生气地小声嘀咕着。 “这里是b区，保密xing差，等在a区的时候，我再给你讲吧！”a区是指我们所里，b区是指a区以外的地区。 “你不是说今天心情不好吗！少点几样吧！”我看她还在点菜，就给她提建议。 “我现在心情挺好的！是这几天来最好的时候！” “这几天来？怎么，你这几天过的不太理想？” “是相当不理想！”她抬起头来一脸无奈。 “说说看！” “我最近工作上特不顺。前一段时间，被你伤得心里老是静不下来，下一步研究项目的事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几天吧，总算是能踏下心来好好想想了，可是还是没个头绪。心情就越来越差，这不，今天下午刚把一个试验员给骂了一顿！” “谁呀？”我很惊讶于她才当助理没几天就开始骂人了。 “还有谁，10号！” “小区？”我非常意外。 “你说她，跟其他试验员说我跟她如何如何好，还说什么她是我的人，这不是给我添乱吗！而且，我给她安排的活儿，让她三天干完的她一个星期都没搞完，好不容易搞完了，丢三落四、漏洞百出、一塌糊涂，现在整个项目组的试验员现在都在等她的数据！所以，下午，我把她叫到办公室好好教育了她一顿！” “她什么反应？” “哭着跑了！”她说着低下了头。 “除了工作上的，还有别的么？”我赶紧转移话题。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因为你！” “我？我接解救你也不对呀！” “你解救得不够彻底！我睡醒了就想跟你见面，可是见不到；睡着了就怕跟你见面，可是老能见到！” “后面这句我不懂！” “这几天，我老是梦见你，可是在梦里每次你都在说你接受我是因为可怜我，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但看来她说的是真的，因为她又开始掉眼泪了。 “好啦好啦，不要这样嘛！不就是个梦吗？你要是老是哭哭啼啼的，我可真不喜欢你了！”我扶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她顺势靠在我身上。 “我跟你说个事儿行吗？”她擦干眼泪对我说。 “你说！” “你以后对我别那么冷淡，你……主动点好不好？”说着她抬起头很渴望地望着我。 “我冷淡？我现在不够主动吗？”我自己没觉得。 “这几天你一次电话都没打给我！每次都是我打给你的！”她很委屈地说。 “那不是因为我这几天太忙了吗！再说了因为你今天不接电话害得我为了找你在所里转了一大圈，不是已经证明我心里有你了吗？你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证明了你心里有我，可是我总是觉得我对你来说，不如你对我那么重要。” “那你先告诉我，我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太阳对地球有多重要，你就对我有多重要！”天哪，要不是看见她很正式很认真的样子，我还以为她开玩笑呢。 “不会吧，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要不是你对我如此重要，我才不会这几天天天做那种梦呢！” “梦是人的心中之心，你老做这种梦，是不是你心里有什么yin影吧？”我和她开玩笑。 “你怎么知道？”她瞪大了眼睛。 “真有呀！我是瞎猜的！说来听听！”我很意外。 “那你可不许笑话我！”她很认真的撅着嘴。 “我哪敢笑话你呀！你说吧！” 她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客人，压低了声音对我说：“我长这么大，其实基本上没怎么谈过男朋友！” “不会吧！你这么优秀又这么漂亮吗，怎么会没人追求呢？” “有是有，可是我都对他们没感觉！也谈过几个，都是他们穷追不舍，旁边的人也使劲劝我，我才勉强同意在一起试试，结果都特别让我失望！” “为什么？” “因为，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只要是有我在的班里，不论是学业还是业余活动，就没有一个男生能排在我前面。结果，忽然有一天，我觉得我需要谈婚论嫁了，环顾左右就没有发现有一个可以让我心服口服、心甘情愿追随一生的人。那几个曾经算是我男朋友的人，我和他们在一起，我觉得我很多方面都比他们强，他们有的甚至没有一个方面比我强，让我感觉距离挺远的，特没意思，所以，都没超过几个星期就吹了！” “这也很正常呀！但那哪里来的yin影呀！” “关键是，我有个不好的毛病：每次，我怕他们死缠烂打，我都不直接告诉人家我的感觉，我都是故意冷落对方甚至欺骗对方，比如说，两三个星期不联系、不接电话；对方约我，我故意放他鸽子等等。每次，我一这样处理，对方都熬不过四个星期，就主动提出分手了！你是我主动追求的第一个人，我也算是对你穷追不舍了。所以，你这几天不理我，我特别担心你正采取我当初的办法对付我。”说着，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哈哈，我懂了！我想起了一句名人名言！” “哪句？”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给那哥儿几个的报仇的使命，现在历史xing的落在我肩上，我现在感到责任重大呀！”她听我这么说，又生气又想笑，憋得脸红红的。 “你真想替他们报仇呀？”她放下手里的饮料。 “嗯！”我笑着回答。 “那好吧，我给你机会！你现在就可以和我说分手！”说着，她表情严肃，也不再看我，好像已经做好了再次受伤的准备。 “干嘛呀，搞的这么正经，我逗你呢！你听不出来呀！我怎么舍得为了那几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放弃你这个聪明绝顶的大美女呢！”说着，我把她搂在怀里。我这才看清，她的眼眶里竟然真的有泪水在晃动。 “这种玩笑你已经开得够多的了，以后不许再开了！”说着，她使劲地在我胸口捶了几拳。“以后你要对我好点，不许冷落我，更不许欺骗我，听见没有！” “是！领导！我保证绝对服从你的命令！”我赶紧表态，她这才露出笑容。 这时，服务生把菜品都端上来了。 “不过，我特别想知道，你到底觉得我哪里比你强？”我一边把餐具递到她手里，一边问她。 “你一来，就先在游戏室里赢我，后来又当我的领导，还帮我得奖。最重要的是，你气我能把我气哭，逗我能让我笑死，伤我能让我痛不yu生！反正，我从第一次和你玩乒乓急转弯开始，我就觉得你是我这辈子的克星！”说完，她白了我一眼。 “乒乓急转弯只是场游戏，你可千万别当真！当领导是上面安排的，与你无关！你得奖，主要靠的是你自己的努力！不过，爱哭鼻子可是你们女人的特长，可跟我没多大关系！” “谁说的，你去问问，所里这么多人，除了你，谁见我哭过！” “真的呀！我的攻击力那么强呀！”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可能就是缘分吧!”说着，她把一颗葡萄塞进我嘴里。 “嘿，嘿，嘿！别提这俩字，这俩字现在已经土得掉渣了！再说了，有缘无分可是很伤人的呀！”我把葡萄吃了，接着说。 “你怎么知道我和你有缘无分？你那没见过面的哥儿几个，还有我的前任，不都是在暗中给咱俩创造机会吗？对吧！”她见我不吭声，好像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我在你心里现在到底重要不重要呀！” “应该……算是……比较重要！”我对这个问题没有心理准备。 她一听，手里的餐具往桌子上一放：“不吃了！” “怎么？伤心了？”我笑着问她。 “不是，是伤透心了！” “你看，我还没说完呢!” “那你接着说！”她表情严肃。 “我到目前为止，对你也确实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觉得，如果将来我的阿佳能是你的话，我这辈子也就无怨无悔了！”我这话还真有效，她的脸上立刻多云转晴了。 “真的？”她半信半疑。 “真的！” “你要骗我，我非把你装瓶子里去不可！”说着，她又拿起刀叉，开始吃她面前的牛排。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我觉得现在的她脾气越来越像小区，哄哄就开心的不得了，稍有怠慢就变脸。 “我说，你动不动就拿把我装瓶子里威胁我,是不是我让你销毁的那些参数你还留着呢！”我吃了几口东西，总觉得她刚才的话里有话。 她听了，立刻装作低头吃东西，小声说：“你对我好，那些数据就已经销毁了，你对我不好，那可就没准了！”…… 吃过饭，她挽着我走在路上。 “等你下次有空的时候，请我和小区吃饭吧！”她对我说。 “哎，这就对了！小区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好同志好朋友，她刚来，许多事情还不太熟悉，犯点错误也是难免的嘛！” “可是我刚来的时候，可没出过她这样的问题！” “你不能拿你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全所上下不就出了你这一个穆桂英吗！” “那你可就算答应了！” “可是，这饭钱……”我逗她。 “好说，算我借你的！等你娶了我，我养你还不行么？” “行！一言为定！”我说完，马路上响起我们开心的笑声。 “可我那项目的事儿，怎么办呀！愁死我了，你再帮我出出主意呗！”笑了一会儿，她搂着我的脖子说。 “得了，你饶了我吧，我连自己的工作现在都是疲于奔命,可实在是没那脑筋替你想思路了！” 这时，她忽然打了个饱嗝，她连忙捂住嘴。 “这种声音从一枚大美女的那高雅的喉咙里低俗地发出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恭维了！”我不失时机的调侃她。她停下脚步，眼睛瞪得大大的，假装生气地看着我。 “照这么吃，估计没多久你就该减肥了！”我继续说。 她不干了：“我愿意长胖，碍着你那儿了？我男朋友请我吃饭，我高兴，我愿意多吃，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也让你男朋友请你吃饭去呀！” “我男朋友？”她这话把我逗乐了。 “我要是有男朋友，你还敢让我解救你么？”这下我们俩都笑得和不拢嘴了…… “等等！”她突然停下来，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她忽然抓住我的衣服问我。 “我说……我要是有男朋友……”我已经笑得喘不过来气了。 “不是这句，是前面那句！”她非常急切地说。 “前面那句？”看她一脸严肃的样子，我也笑不出来了。“我刚才说，照这么吃，你该减肥了！怎么啦？” “太棒了！我终于找到了！”说着她激动地亲了两下我脸颊。 “你找到什么了？”我莫名其妙。 “我的新项目呀！”此时的她，异常兴奋。 “新项目？什么新项目？”我依然糊涂。 “你以前告诉我，就在换能清洁器的基础上，围绕皮肤表面做文章，我想了很久都没有结果！刚才你说的减肥，不就是这样的项目吗？” “什么？减肥怎么搞？”我更糊涂了。 “减肥，不就是通过某种形式，促使皮肤下面的脂肪大量减少吗？这个，我用能量转换器不也能做到吗？”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放光。这下，我听明白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突然想到的。 “谢谢你呀，我这第二个项目又是你给我出的思路！”她抚模着我的脸说。 “这个不能算吧，主要还是你自己想了很久，我说的话只不过是激发了你的灵感！” “算！我说算就算！就冲这一点，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说着她紧紧地抱着我，好像我会突然跑掉似的。 我也抱紧她说：“你这话说的不对！” 她抬起都来疑惑地看着我：“哪里不对？” “你应该这么说！”说着，我一只手捏住鼻子，学着她的声音说：“就冲这一点，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讨厌！敢学我！”她又气又笑，用双手使劲地敲打着我的后背…… 第三十三章 ()我刚要下楼，小林就跟了过来，拽着我的胳膊说：“我跟你一起去！”我注意到，她用一块手绢系在手腕上，挡住了伤口。 “你跟领导说了吗？” “别提他了，他快气死我了！要不是你帮我，我今天难堪死了！”她还对刘主任心存不满。 “领导他今天可能是喝的有点高了！他也是好心！”我向小林解释…… 当我们来到医务室时，张助理还在输液，看起来状态好多了。 “林处长也来了！”张助理到现在还不知道小林的真实身份。 “哦，今晚我们一帮人聚餐，他说你病了，我就过来看看你！怎么样，血压还高么？”小林这么一问，张助理不说话了。 “血压比下午的时候低多了，但是，医生说还是有点高，不让张助理出院，说要再输两天液观察观察！”在一旁的小刘说。 “你跟医生说说，我这已经没什么事儿了，让我出院吧！我们组的事就省得麻烦你了！”张助理瞪了小刘一眼，然后对我说。 “你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你放心，组里的事我会随时和你沟通的！再说了，我可不敢去跟医生说，现在我都已经是周扒皮了，我要说了，我不得成了黄世仁了！”我安慰他。 “张助理，你这劳累过度引发的高血压，要是不好好治疗，极有可能转成长期的，你还这么年轻，多痛苦呀！听医生的话，没错!”小林这么一说，张助理无语了…… 从医务室出来，我送小林回她的住处。 “你刚才吃饭的时候当着他们的面叫我什么来着？”在路上，她开始跟我算餐桌上的帐。 “没叫什么呀！”我装傻。 “你叫我小什么来着？”她提示我。 “小仪！”我小声说。 “这个好听，我爱听！以后你就叫我这个吧！”听我这么叫她，她高兴极了。 这时，我忽然觉得有冷冰冰的东西落在脸上，仔细一看，原来是yin沉沉的天空飘起了雪花。我拉住她受伤的手，放进我的衣服口袋里：“忘了问你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今天下午换完药，陈医生说以后不用换药了！” “那……会不会留下个大伤疤呀！” “哎呀，你别提这事儿行吗！陈医生说她能用的药都给我用上了，但是还是不能保证不留伤疤！”看起来，这事儿让她有点烦。 “没事儿，手上留下个疤，也不错，茫茫人海中，你挥一挥手，我就能找到你了！”我安慰她说。 “你又骗我！我挥手的时候，是手心朝着你的！你怎么能看到我手背上的伤疤呢？”她反应还真快。 “你不会背对着我挥手呀！” “那我看得见你在哪儿吗？别人还不以为我是神经病呀！”…… 我们俩说笑着，已经来到了她的楼下。 “上去陪我一会吧！”她像个孩子似的对我说。 “不行呀，你明天休息了，我还得上班呢！还得替张助理管着二十几号人呢！”说着，我抱抱她。 她很不舍地看着我说：“明天想着给我打电话，你两天没给我打了！” “好的，我会的！” “路上小心点！”说完，她落寞地转身走向楼门口。 我正要回去，她突然转回身喊了一声：“等等！”，然后跑到我跟前说：“对不起，今天我又犯错误了！” “什么错误？”我不解。 “我心里有话，但是，又像以前一样，一直憋着没说！” “你现在想说了？” “嗯！现在不说，说不定一会儿就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你说吧!我听着呢！”我说。 “你不是说，在三个月的见习期里，不让我把咱俩的关系告诉别人吗？怎么今天当着那么多人你竟然承认了？”呵呵，她还记着这事儿呢！她这种比较敏感的女人果然心思缜密。 “嗯……”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 “快说，我不会给你时间编瞎话的！”她催我。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了!你的见习期已经结束了，你已经转正了！”无奈，我只能耍赖了。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呀！”她眼睛瞪得大大的。 “就前天晚上，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继续糊弄她，但我知道，这回肯定混不过去。 “不可能呀！这么重要的事儿，我不可能漏掉的！”她开始仔细回忆。我看着她如此认真的样子，我偷笑，被她发现了,她立刻揪住我的一只耳朵，狠狠地说：“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随着她的手上不断加力，我不得不招了：“我说，我说！本来我……已经想好了要跟你说的，可是当时你一哭鼻子，我就给忘了！” 她松手了，但是还很生气：“你这人怎么这样呀！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怎么能忘了呢？”说着，觉得还不解气，又在我身打了两下。 “这么说，我已经正式算是你女朋友了？”她把脸紧贴在我脸上。 “嗯，是的！”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她便开始吻我，吻了一会儿，我的舌头突然剧痛，原来是她咬了我一口…… 正当我莫名其妙的时候，她笑嘻嘻地看着我说：“我恨死你了！这就是惩罚！”说完，她快速跑上楼。看着她的背影，我心想，她整治我的手段越来越多，真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花样…… 回到家里，我打开电视机看新闻，两天了，我都在忙着工作，外界发生了什么我一无所知。 “外交部发言人今天在答记者问时指出，昨天中午十二点三十分左右，一艘不明国籍的武装船支出现在我飞石英岛海域，对我渔民的正常捕鱼作业无理强行干涉，并使用机枪shè击，造成我方多艘渔船受损，一名渔民受伤。我海军接到渔民的求救后，出动舰船和飞机对该船进行拦截，该船公然对我海军开炮shè击，在多次jing告无效的情况下，我海军于15时16分将该船击沉，击沉地点位于距离飞石英岛9.5海里的我方海域内。此次事件中，中国海军抓获船上武装人员四名，击毙两名。现已查明抓获的武装人员身份，他们均来自东亚某岛国。中方已就此事向该国zhèngfu提出强烈抗议，要求该国就此事正式道歉，对我受伤的渔民和受损的渔船给与必要赔偿，并保证今后不再发生此类事件。如果该国zhèngfu一意孤行，置我方要求于不顾，我方将按照本国法律审判被俘人员，并将视今后发生的此类事件为战争行为予以坚决还击……” 这条新闻听了过瘾！前段时间，飞石英岛附近的渔民曾两次遭此类武装快艇黑手，附近渔民人心惶惶。此次，海军行动迅速，抓到了切实证据，我倒要看这下这个岛国如何解释？ 忽然，有人敲门，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这么晚了，谁还来找我？ 我打开房门的时候，小林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口。我问她：“你怎么来了？”她不理我，径直走进我房里，手里还拉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 “你这是要干嘛？”我一边问她，一边用手拂去她头发和衣服上的雪。 她关上房门，月兑下外套，紧紧抱着我说：“从今晚开始，我想……搬过来和你住在一起，……行吗？”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看着她害羞的样子，我逗她：“你搬过来住，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她说：“好处多着呢！比如说，以后晚上你再也不用送我了，你寂寞的时候会有人陪你了，你的床的利用率成倍提高了，最重要的是……”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 “最重要的是什么？”我笑着追问她。 “最重要的是……有我这个大美女陪你，我可以带给你前所未有的视觉、**、和灵魂上的享受，让你尽情享受拥有一个女人的快乐。”说着，她把嘴凑过来，想要吻我，我故意躲开了，她再来，我又躲开了，她疑惑地望着我。 “我怕你咬我！”我假装很害怕地说。 她笑了，旋即变脸，很严肃地说：“今晚，你要再赶我走，我就咬死你！” “我舍不得赶你走，但是，好像你搬到我这儿住，是违反所里规定的！”我抚模着她的脸说。 “反正，咱俩违反所里规定，也不是第一次了！”说完，她疯狂地吻我…… 第二天早上，我正准备起床，却发现一只玉手正搭在我身上。回头看看，昨晚主动上门的美女，近乎全果地躺在我身边，睡的正香。我很小心地拿开她的手，但还是惊动了她。她迷迷糊糊地抓住我说：“你……干嘛去？” “上班！”我小声对她说。 “哦，早点儿回来！”说完，她放开我，又接着睡了…… 中午，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屋子里安静的很。我的大美女去哪儿了？怎么不出来迎接我？当我走进卧室，才发现她还象我离开的时候一样躺在床上。 “该起床了！”说着我拉开了窗帘。 “哦，你回来了！”她这才睁开眼睛看看我。 “你这是睡了多长时间！是不是都睡傻了？”我站在床边看着她。 “谁说我睡觉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 “那你躺在我的床上这么久,做什么？” “你的床生病了，我是医生，我躺在这里替你好好照顾它！”她的话把我逗乐了。 “你过来一下嘛！”她还躺在床上，伸出双臂召唤我。我俯，她搂住我的脖子说：“我觉得你的床比我的舒服多了，我就多睡了一会儿。从来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咱们可说好了，哪天你要是赶我走，我就把你的床也带走！” “行，没问题，要是哪天我想换床了，就连你一起换！” “你讨厌！” “行了，快起床吧！我从我们食堂带回来点饭，再不吃就凉了！” “你就给你的新娘子吃食堂的饭呀！” “中午先将就一下，晚上有时间给你补上还不行吗？你快点起来吧！我一会儿还得开会去呢！” “我不起！我就是不起！”她很坚决地撒娇。 “又怎么啦？”我很疑惑。 “我跟你在一起一个多月了，有一句话你一直都没对我说过，今天，你必须对我说，要不然我就不起床！” “什么话？这么重要！” “你从来都没说过爱我，今天，你总该对我说一回了吧！我再傻，总不至于和一个不爱我的人……睡在一起吧！那我成什么了？” “嗨，我当多大的事儿呢？就这呀，你忘了那句老话儿了——大恩不言谢，深爱不明说！”我明白了她的心思,开始狡辩。 “我不听！就是不听！反正这句话你不说，我今天就不起来了！”说着，她板起了脸，歪过头去不看我了。 没办法，我只好凑近她耳边说：“小仪，我爱你！” 她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但是脸上还是故意绷住不笑，假装很严肃地说：“声音这么小，怕说瞎话让天上的领导听见了用雷劈你呀！” “林运仪，我爱你！”我马上敞开嗓门大声喊。 “讨厌，你这么大声音干嘛！你要吓死我呀！”这回，她总算是认可了，从床上坐起来，抱住我，喜笑颜开…… 自从小林和我住在一起之后，她不再怀疑我，也不再猜忌我。我们俩每天除了上班以外，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玩，一起闹，也算过得不亦乐乎。偶尔我们俩碰巧参加同一个会议的时候，她还要不失时机地向众人秀秀我们之间的恩爱。总的来说，她得到了她想得到的，算是心满意足，而我，在因为小卿的事伤心一年之后，再次抱得美人归，也可谓是幸福满满。小卿造成的伤痛，在小林的温柔烈火中不知不觉的无影无踪了。原来，忘记一个人，这么容易。 也许就像他们开玩笑说的，小林有旺夫相。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总是磕磕绊绊的“十分之一”工程忽然一下子就顺利了起来。首先是生产流水线设计定型，在工程部的试制工厂里一次xing试车成功；紧接着，在康复出院的张助理的不懈努力下，喷气燃料组几乎和其他三个组同时完成了试验室的工作，总算是让前一段备受专家质疑的他可以松一口气了；环保部队不仅全部进驻指定地点，建在各大城市大型垃圾填埋场里的燃油生产厂房，建设进度也相当神速；最幸运的是，燃油中心再也没有人因为过度劳累而在岗位上出状况，我的那个“周扒皮”的“雅号”，也渐渐地销声匿迹了。 为了提前进入状态，在赵部长的建议下，我们也在所里按照设计图纸原样建设了一座燃油生产厂房，目的是为了检验生产流水线的xing能和稳定xing，培训试验员对流水线进行调试和维护，原料用的是我们所里和中州市的生活垃圾。最妙的是，这座三千多平米的厂房，是总共只用了16个小时就建成投入使用了，而且全部参与建设人员不到十个人。这是为了争取时间，李所长特批让工程部建筑组小试牛刀——使用三台超大功率能量转换机，把一栋即将拆除的老旧楼房在一夜之间转换成了200多吨通用能量，第二天，又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把那些通用能量转换成了厂房…… 这天，我按照所里的通知去“陪会”。说是“陪会”而不是“开会”，这里头是有文章的。自打1号方案部署空军一炮打响后，在行政办公区的会议室里见到将军级的人物就如同在大门口见到普通士兵一样容易。来自各总部、各兵种司令部和各大军区的重量级人物接连到访，名义上是参观、考察、学习，实际上大部分是来所里转转，看看能不能像空军一样在自己的部门或者部队里，也能获得部署1号方案的机会。这可愁坏了李所长——凡是来的客人，军衔都至少和他是一样的，他都得陪，人家问情况，说少了人家不满意，说多了怕泄密。人家要求参观科研区，李所长还得一口回绝。在一次内部会议上，他指着我的鼻子开玩笑说：“后奇你个臭小子，这回你可害惨了我了！咱们的宝贝让空军吃了独食，结果别人都说我是小气鬼，还得整天跟走马灯似的伺候人家，现在所里的工作倒几乎没时间管了，我现在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在大家一片笑声之后，他发牢sāo说：“我这个所长兼司令是越来越不好当了！” 每次这样的客人到访开座谈会的时候，作为1号方案部署空军的建议人，我都是必须到场的，每次出席都至少要一两个小时。对于时间非常宝贵的我来说，这简直是抢劫！我还事先被告知：核心机密绝对不能提，重要机密坚决不能提，一般机密能不提就不提——即便提也不要说的太清楚，还要看来者的级别和李所长眼sè行事。所以，一般这样的会议，只要是李所长不点我的名，我一律是一言不发，还经常偷偷地带上几份文件或资料，在会议上处理一下。 第三十八章 ()第二天，海军的大型运输机载着“中州3号”和我们试验组出发了。飞抵军港机场后，“中州3号”被转运到一艘名为“南山”的登陆舰上，经过几个小时的安装调试之后，我们朝着预定海域驶去。 飞石英岛，这个我在新闻里经常见到的小岛，在翌ri黎明时分缓缓地呈现在我眼前。我是非常喜欢看海的，但是，这里不断穿梭的巡逻艇，以及天空中时隐时现的飞机，使这片原本宁静的海面，平添了几分紧张和冷峻。南山号的舰长告诉我，其实倭岛国的舰队，就在200多海里外游弋，一旦有风吹草动，我们现在行驶的航线，将是双方重点争夺的区域…… 试验按照预定时间开始了。舰上的通讯系统直接连着金教授的办公室，试验在他的直接遥控下进行，我们每个试验动作都要向他请示后才能执行。随着金教授的一声令下，“中州3号”第一次开机运转，一阵轰鸣之后，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南山号的坞舱里，堆满了果冻一般的蓝sè通用能量。我们试验组的人喜出望外，都没想到这么快“中州3号”就把海水转换成了这么多能量块儿。可是，看看记录仪上的数据，我傻眼了，功率只有3000亿焦耳每秒多一点，比预计的差三分之二！经请示金教授后，我们又连续试了两次，结果和第一次差不多。无奈，我向金教授询问是否再次试验，金教授只告诉我两个字：“返航！”…… 接下来，我又带队来了这片海域两次，分别试验了“中州3号”的改进型号“中州4号”和“中州5号”，结果，功率最多只达到了7000亿焦耳每秒……这下，郁闷和悲观开始在我们试验组蔓延，金教授也不得不下令海试工作暂时停止……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一个月后，特大功率能量转换机的最新改进型号“中州6号”基本定型了。金教授针对前几次实验过程中暴露出来的能量收集功率峰值达不到设计要求、速度偏慢、效率偏低的问题，对以前的总体设计方案进行了大规模调整。根据新方案制作的首台样机也已经完成，并已经在部分设备真实运行的情况下进行了两次电脑模拟运行，模拟运行结果显示，“中州6号”在功率、速度、效率等方面都大大超过了“中州5号”！ 鉴于前几次的试验都是失败的，金教授还是很不放心，决定自己亲自出马参加实验，他的这个想法在会议上一经提出，就遭到了李所长的坚决反对！ 金教授不甘心，继续说：“1号方案武器化研究已经开展了这么久了，但是具体方案迟迟拿不出来，不能向上级有个交代，我心里一直很不舒服！特大功率能量转换机就是这个方案不能出台的最后一个技术瓶颈！前几次，由于我不能亲对试验失败的情况进行现场近距离观察，让我只能看二手资料，这次我想在现场看一下实时的测试情况。而且，我在现场还有一个好处，我可以根据试验数据，对设备进行调试和改进，甚至进行改装，能够节省试验船往返的时间，加速试验进程！李所长担心的安全问题，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也没有那么严重。飞石英岛现在是局势紧张，但是这种紧张局面已经持续一年多了，从最近的新闻报道看，反而ri趋平静，我觉得应该暂时还不会有战事。后奇他们已经都去过三次了，不是一切平安无事么！难道我一去就要出事儿？概率太低了吧！总之一句话，我希望所里能够批准我亲自参加这次海试，这次还不成功，我们就在海上边试验边改进，直到成功为止！”…… “不行，这事儿风险太大，我做不了主！我个人意见，还是让后奇带队去海试，你坐镇家里指挥，这样比较稳妥！”不管金教授怎么说，李所长就是不同意…… 会后，金教授直接给上面打了请示，陈述个人观点，强烈要求参加海试。最终，上面批准了，同时也给海军下达了必须确保试验船绝对安全的命令…… 按照金教授的指令，此次海试，我们需要带更多的设备上船，同时参与海试的人员也由一个组增加到三个组，武器部多一半的人都要随船前往。为此，南山号大型登陆舰再次进行了改装。而这次海军派出了三架大型运输机才一次把人员和设备运送到码头。李所长在c5机场送行时特别嘱咐我要照顾好金教授，千万不能出任何意外。我也感觉此行非比寻常，压力巨大。 等我们到了码头，我的心一下子轻松了——海军为此次海试增派了两艘护卫舰和一艘导弹巡洋舰，加上原来的两艘潜艇，打场小型战争都没问题了！而且，南山号上还多了一架垂直起降的小型飞机，是专门给金教授准备的，看来安全问题有绝对保障了。 我们的舰队浩浩荡荡奔赴飞石英岛。站在南山号甲板上，迎着徐徐海风，看着一望无际碧蓝的大海上，巡洋舰在前面开道，护卫舰左右随行，我悟出一个道理：跟着大领导出差，就是不一样！瞧这阵势，看这排场，那真叫一个威风！ 从“中州3号”到“中州6号”，我们一直用的都是这艘经过改装的南山号大型登陆舰。原因很简单：它的吨位和甲板面积足够大，在把整个甲板都用伪装覆盖以后，稍加改装，“中州6号”瞬间转换的超巨量的通用能量，可以迅速地平铺在甲板上，试验起来非常方便。宽大的坞舱已经被改装成试验舱，绝大部分试验设备都放置在那里。在坞舱的舱底下面临时挂装了一个经过改造的潜水舱，“中州6号”最核心的部件——与海水直接接触、并负责转换能量的四根离散能量触角就安装在那里，由于它们被一个长方形的金属罩保护着，我给它们起了一个名字叫能量天窗。 为了安全起见，海军没让我们这支舰队在海上过夜。我们在夜晚来临时抵达了飞石英岛的军港，金教授被安排到岛上驻军的营地吃住。我们剩下的人员则统一在船上过夜。 晚上，在狭小的舱室里无事可做，只能看电视。一则美国总统特使来华的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新闻里说，美国总统特使、助理国务卿麦特于今ri抵京，在机场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他宣称此行的目的是受美国总统的委托，就中国与倭岛国在飞石英岛的军事对峙进行调解，希望双方能够以东亚地区和平稳定的大局为重，相互克制，通过对话和谈判方式妥善解决岛屿争端。新闻里还说，当ri，倭岛国也宣布，对美国的调解表示欢迎，为对和平解决飞石英岛问题表示诚意，倭方已于两ri前停止一切在飞石英岛附近的军事演习，并将取消今后一周内的军演安排。这样看来，我们的海试应该是不会有任何外界干扰了。可是让我疑惑的是，飞石英岛危机已经持续一年多了，美国为什么早不调解，非得在双方已经几乎箭在弦上的时候才出面？这里莫非还有什么别的文章？…… 第二天，天还没亮，金教授就返回了南山号，要求舰长立即起航。舰长说上面领导有安排，南山号必须绝对服从军港调度，目前他还没接到起航的命令。直到天完全亮的时候，我们才被允许向试验海域驶去。 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海面上可以说是风平浪静，非常适合试验。中午我们抵达试验海域，在简单吃过午饭后，金教授就开始催促大家检查设备，准备试验。他本想到甲板上亲自观察能量天窗的工作情况，结果被舰长坚决拒绝，只同意他在指挥室里通过舰上安装的多个摄像头来监控试验。 很快，各部位的试验员都准备完毕。当我按照金教授的指令，按下“中州6号”的启动开关之后，整个南山舰忽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给我感觉好像舰体瞬间下沉又立刻反弹回来了。 “怎么回事！我们中弹了吗！”金教授身边的舰长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显得有点慌乱。 “报告舰长，经检查舰体没有受损迹象！各预jing系统工作正常，没有报jing！我们没有中弹！”立刻有人向舰长汇报。我估计舰体晃动一定和试验有关，可是前几次的时候，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呀！ “1.7兆！1.7兆！报告指令长，刚才‘中州6号’瞬间转换功率为1.7兆！”负责监测功率的试验员兴奋地向金教授报告。 “真的！快拿过来我看看!”金教授眼里直放光。 “后奇，让大家准备逆向试验！”金教授一边激动地看着试验员送过来的功率检验报告，一边让我下达新的指令。 “各部位注意，我是本次试验的执行指令长，请各部位立即转换控制程序，做好进行逆向试验准备，准备时间两分钟！”逆向试验就是把刚才“中州6号”转换的大量能量块儿再转换回海水，这是金教授新增加的试验内容…… 正向试验先后做了三次、逆向试验做了两次，全部成功！“中州6号”的准换功率始终维持在每秒1.7兆焦耳左右！不过，每次做正向试验的时候，南山舰总要剧烈晃动一次。经过对设在水下的摄像头拍摄的图像回放我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中州6号”的转换功率太大了，瞬间就把舰体下方了的大量海水转换成了通用能量，就造成了舰体和海水之间的真空，舰体就被“吸”下去，等到附近的海水补充过来，又把舰体“浮”了上来！ 这下，金教授失去了往ri的深沉，像个孩子一样拿着专线电话向李所长汇报：“老李，六号成了，试验效果非常好，试验结果稳定在1.7兆……” 我们的舰队返航了，目的地是飞石英岛的军港，按照海军的安排，我们今晚还要在港口里过夜。金教授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跟我和舰长不停地聊着今天的试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健谈。 忽然，副舰长慌慌张张地跑到我们跟前，把一份电文交给舰长，舰长看了电文大惊失sè！愣了一下，他说：“通知下去，马上改为全速前进，尽快返回飞石英岛军港！” “出什么事儿了？”金教授问。 “刚刚收到海军司令部发来的急电，4月12ri中午1时许，也就是刚才咱们搞试验的时候，倭岛国大批军舰突然跨过分界线，出现在飞石英岛以东180海里的地方，已经击沉我方巡逻艇数艘，正向飞石英岛扑来！估计他们是要夺岛，他们不宣而战了！”金教授和我听了，也是一惊！我立刻想到昨天晚上的新闻，他妈的！原来美国帮着倭岛国跟我们玩了个瞒天过海！ “海军命令我们迅速返回军港。同时通知我们，因为情况紧急，护送我们的三艘舰和一艘潜艇立刻前往出事地点增援！现在，只剩下一艘潜艇保护我们了！”我看的出来，现在舰长心里有点敲鼓了。毕竟，在他舰上的是国宝级的专家，而战争一起，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出现，不容有失呀。此时，我透过指挥舱的窗户，看到巡洋舰和那两艘护卫舰，已经把南山号甩在了后面，朝东边疾驰而去…… 舰长沉思了片刻，下达了战斗命令：“全体注意，立即进入战位！拉响战斗jing报！所有雷达全部开启，密切注意周围目标，包括水上水下和空中，所有人员做好战斗准备！”马上，南山舰进入了战争状态。 “按照目前的航速，再有两个小时，我们就可以进港了，那样我们就安全了！”舰长对金教授说。南山号在高度紧张中行进了半个多小时，一切正常，但他的心仍然悬着。 “刚才，我看了一下地图，海军司令部的判断没有错！东边才是倭岛海军的主攻方向，我们在飞石英岛南边，应该不会出情况！”金教授宽慰他说。 “报告！我们与海军司令部和军港的通讯信号同时中断了！”通讯兵报告。 “什么？设备检查过了吗？”舰长皱起了眉头。 “设备运转正常，初步判断是遭到大功率电磁波的干扰！” “启动防干扰设备!” “已经启动了！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不应该呀！立即搜索周围10海里范围内有无可疑目标，特别是飞机！” “报告，周围10海里无异常！” “那就奇怪了，那这干扰源是哪里来的呀？……”舰长自言自语。 “报告，目视发现正后方有三艘军舰正朝我舰高速运动，距离7海里，航速估计在50节左右！” “什么！”舰长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傻眼了，待舰员重复了一遍后。他狠狠地用拳头砸向指挥台：“我们成了聋子、瞎子了！” 看到这种情况，金教授马上对我下令：“你组织人，把能量天窗卸下来，搬到甲板上去，快！”我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但马上安排一组人下到潜水舱里开始作业。 “全体注意，目前，我们已经可能被敌舰锁定！请大家不要惊慌，听我命令！马上联系‘猎鲨’！将远程摄像系统的所有摄像头对准后方的敌舰，把图像切换到指挥舱！迅速分析敌舰资料！武器侦测系统立刻满负荷工作！所有导弹进入发shè前准备状态！防空火力全部开启……”舰长一道道地下着命令。 “另外，舰载机马上准备起飞!”说完，舰长对金教授说：“指令长，现在情况紧急，我已经不能保证您的人身安全，请您马上登机，飞机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金教授立刻表示反对：“不不不！我不离开南山号！我的同事都还在这里，我的试验设备还都在这里，我绝不离开！我留下，说不定还能帮你！” “指令长同志，我是一名军人，我接到的命令是两条，第二条是确保试验安全，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是确保您的绝对安全。我必须执行命令，请你立即登机！您的人和设备我会全力保护的！”舰长着急了。 “报告！‘猎鲨’联系不上！从雷达上看，它已经调头迎敌去了！”‘猎鲨’就是为我们护航的那艘潜艇，看来它也已经发现了敌舰。 “报告！敌舰库里根本没有这三艘舰！型号和具体装备都不清楚！” “关键是，他们是怎么靠过来的！你们的雷达和预jing设备都是摆设吗！”舰长愤怒了。同时，他给身边的两名水兵做了个手势！两名水兵不容分说，强行拉金教授上飞机，金教授挣扎着不想走，而我愣在那里，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帮他…… “报告！侦测到敌舰上装有最新的北极狼远程防空系统，目前已开启，我舰已在其shè程之内!”听到这条消息，舰长立刻对那两个水兵喊：“等等！” “也就是说，如果飞机现在起飞，有可能被击落！”舰长通过对讲系统询问。 “是的！”对方的回答很肯定。 “我真蠢！刚才要是先把您送走就好了！”舰长后悔不迭。 “南山号能支持多久？”金教授没有理会舰长的话，而是看着指挥舱里的大屏幕问。大屏幕上，三艘外形奇特、棱角分明的军舰，正成v字队形朝我们扑来，已经可以看清上面悬挂着倭岛国的国旗！ “为了给试验腾空间，舰尾的四联舰对舰导弹已经完全拆除，舰首的虽然还在，但为了减轻重量，出海时备弹量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一！防空导弹也是一样，拆了一半，现在只有四枚导弹，而且是重量较轻，shè程较近的型号……我们目前只有反潜系统和武器侦测系统是完整的！”舰长已经近乎绝望。 第三十九章 ()“报告！‘猎鲨’发动攻击了！第一波6枚导弹已经发shè！第二波6枚！第三波还是6枚！” “看来‘猎鲨’已经做殊死一搏了！”说着，舰长拿起望远镜观察着海面的战况。‘猎鲨’分三次发shè了18枚导弹，每六枚为一组，分别shè向三艘敌舰。对方的反导系统惊人的强大，导弹还没有接近敌舰，就纷纷被击落，无一命中。而三艘敌舰中最前面的那一艘发shè出的远程集束深水炸弹，则在‘猎鲨’号的附近掀起一大片高高的水花…… “‘猎鲨’怎么样了！”舰长放下望远镜焦急地问。 “报告，从雷达波上看，‘猎鲨’好像是被击中了，正在急速下沉！” “狗娘养的！舰舰导弹战位注意，敌首舰一旦进入shè程，无需我的命令，你们立刻发shè全部导弹，一颗不留！”舰长拼了。可是我知道，无论南山号有多英勇，都无济于事了！我们已经处于绝境，对面是三艘强大到一无所知的巨型战舰，而我们只剩下这一艘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的登陆舰，这绝不是数字上的1比3那么简单！我开始盘算着，如何在我死前，尽可能多的销毁试验资料…… “指令长，能量天窗已经搬到甲板上，但是那里堆放着大批试验留下的通用能量块儿！能量天窗没地方固定！需要人力搬运能量块儿，可是我们人手不够呀！” “舰长，请马上派水兵配合我们，我将用‘中州6号’协助你们阻击敌舰！” 舰长听了一惊，半信半疑的看着金教授！ “舰长同志，请相信我！虽然‘中州6号’是为将来武器系统提供超级能量而专门设计的，但它本身几乎就是一套完整的武器装备，只不过可cāo作xing，反应速度还达不到武器要求标准，它虽然和将来的成熟能量武器没法比！但是今天试验的成功，表明它现在已经具有攻击和防御能力了！敌人就在眼前，我已经别无选择，我的计划如果实现，我们大家都可以全身而退，我们几千名科研人员苦苦研制的试验平台就可以得以保全！” “好吧，只能这样了！”说完，舰长命令几十名水兵冲向甲板。 “一定要把能量天窗固定好！尽量固定在舰尾上！”金教授叮嘱着机务组的人。他还朝我大声喊：“后奇，让试验员马上各就各位！” “各试验组注意，除机务组责固定能量天窗外，其他人员立即返回岗位，检查设备！立即返回岗位，检查设备！”我发布完金教授的指令，他从随身携带的密码箱里取出一张指令卡，插在了“中州6号”的主控电脑上。 “准备执行逆向试验程序！”他命令我。我迅速将他的指令传达给各部位。 “机务组报告，能量天窗已在舰尾固定好，可以联机检测！” “好，各部位注意，马上开启检测程序！”下达完指令，我也打开了主控电脑，发现主控界面上多了一个名为“能量盾牌”的程序。而此时，金教授正在一旁向舰长询问南山号的长度宽度之类的基础数据，并在他的电脑上计算着什么。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巨响，指挥舱前面的导弹发shè系统启动了，一枚枚导弹呼啸着朝敌舰飞去。看来敌舰已经迫近。 “打开这个程序！照我写的输入参数，快！”金教授为了能让我听清楚，大声吼着。他手指的正是那个“能量盾牌”。他刚刚写好的一张纸条也摆在我眼前…… 导弹发shè的轰鸣结束了。 “报告！12枚导弹11枚被击落，只有1枚命中敌首舰前甲板，但是好像没造成多大损失！”这下，舰长彻底绝望了。 “机务组报告，联机测试成功，设备运转正常！请求能量天窗方向数值！” “90度对空！”金教授见我正忙着，直接下达了指令。 “机务组收到，已调整完毕！” “所有人员立即撤离甲板！”金教授再次下达指令。此时，我的录入工作也完成了。 “报告，敌舰向我发shè三枚导弹！预计三分钟后抵达！” “防空导弹准备！我们只有四枚导弹，必须确保全部命中！”舰长的话音未落，三枚敌舰发出的导弹，在飞行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忽然自行爆炸，每枚导弹分解成了四个弹头，12个弹头朝着我们飞过来，犹如天女散花！ “分导多弹头导弹！”舰长惊呼。 于此同时，我身边的金教授迅速点击了主控电脑上的“能量盾牌”程序。舰尾的能量天窗启动了，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神奇场面：随着甲板上的通用能量块不断消失，能量天窗的上方出现了一根红sè的能量柱，顶端的红sè能量向四外扩散，仿佛喷泉一般在空中形成了一个能量罩，也是红sè的，半透明的，刚好把南山号罩在下面。敌舰的12枚弹头飞过来了，有的碰到能量罩立刻爆炸了，有的碰到能量罩，改变了方向，扎进海里爆炸了，而南山号却安然无恙。 正当指挥舱里爆发出欣喜若狂的欢呼声时，紧追不舍的每艘敌舰又发shè了两枚导弹，六枚导弹在空中分解成24枚弹头，犹如弹雨一般从天而降。金教授再次点击“能量盾牌”程序，天空中再次升起红sè蘑菇云，一阵乒乒乓乓的爆炸声之后，南山号依然毫发无损。 这回，轮到敌舰傻眼了，走在最前面的敌舰竟然不知所措地停了下来。等后面两艘赶上来，才又非常犹豫地缓缓启动，这下，敌舰的队形从v字形变成了一字型，速度也明显慢下来，缓缓地靠近我们。 我知道，南山号已经是在全速前进了，不能再快了，敌舰很快就能追上我们。刚才的“能量盾牌”，其实是金教授把试验产生的通用能量转换成了高密度的能量从而可以抵御导弹，而此时甲板上的已经空空如也了，如果敌舰再发shè导弹，“能量盾牌”将因为没有转换源而无法启动！那意味着我们只能等死了！想到这里，我又有点害怕了。 不过，敌舰因为情况不明，也不敢造次。只是很谨慎地逐渐缩短与我们的距离，并没有再次发动进攻的意思。从大屏幕上看，敌舰的前甲板上聚集了越来越多全副武装的士兵，手里拿着枪，枪口都正对着我们…… “是海军陆战队！”舰长看出了端倪。他马上下令：“全体注意，敌舰知道我们已经失去了攻击能力，意图俘获我们，我们绝不做俘虏！各战位人员向各舰炮集合，我们就是打到剩最后一人，也绝不投降！” 于此同时，金教授也下达了命令：“机务组，立即调整能量窗口角度，朝向敌舰方向，向下，与海面成45度角！注意安全！” “机务组报告，已调整完毕，人员已撤离！”此时，敌舰离我们也就1公里左右了。 “舰长，我还有最后一搏，需要你的配合！”金教授转向舰长。 “您说，我一定全力去做！”通过刚才的“能量盾牌”，舰长对金教授已经笃信不疑。 “你能不能让咱们的舰尾在瞬间平移！”金教授用手比划着说。 “这个容易，不知您需要多大角度？” “越大越好！” “这个没问题，我现在就让他们准备！” “请各炮位先不要开火！一会儿敌舰距离我们500米的时候，你通知我，听我的指令，你就让船尾立刻平移！” “好，指令长，我明白了！”说完，舰长开始下命令…… “请各部位启动正向试验程序！”金教授又转向我。 “将离散触角的辐shè范围延长到550米！” “按照这张纸调整‘中州6号’的载量！”说着，他又递给我一张纸。我一看，吓了一跳，所有的载量都比中午做试验时多了好几倍！这能行么？“中州6号”吃得消么？ 金教授看出了我的心思，对我说：“‘中州6号’是我设计的，我知道它的极限在哪里，你就放心加载吧！” 我迟疑了一下，因为按照所里的规定，这是严重违规的！但是看到大屏幕上越来越近的敌舰，还是把金教授说出的载量迅速输入电脑，一秒钟后，新的装载参数已经显示出来，由于这些数值已经大大超过了此次试验系统的设计范围，相关自动装载程序还没有来得及设计，当我向各部位发送后，各部位上的试验员几乎都反馈同一句话：“装载数值已经严重溢出，无法实现自动装载！” 我正在思考如何回答，金教授直接抢过我的指令话筒：“我是此次试验的指令长，现在我要求各部位立即解除‘中州6号’系统程序的自动启动功能，改为手动启动。各部位立即手动输入装载参数，限30秒内完成!”…… 不一会儿，各部位都反馈已经装载数据成功！ “各位试验员，接下来的事情，将有可能改变人类战争史！我们只能一次成功！否则，我们都将面临死亡，请你们再次确认各设备的状态，确保万无一失！”从刚才金教授让我执行的指令，到现在他对试验员们说的话，我不知道他到底要让“中州6号”干什么！ “报告指令长，全部设备运转正常！”随着我的报告，金教授将手放在了“中州6号”启动开关的旁边，看来这次他要亲自启动。 “报告！敌舰距离我们只有500米！” 金教授听了，立刻大声喊：“舰长！平移！”于此同时，他按下了启动按钮。 随着舰长的命令，南山号来了个急刹车一般的停止，舰尾唰的就甩了过去！舰尾的能量天窗，发出一道蓝sè的光，飞速从三艘敌舰的吃水线以下附近划过，那里立即出现了一道横贯军舰左舷和右舷的大口子，那口子足有两三米宽！瞬间，南山号甲板上出现了一大堆蓝sè的能量块儿!我这才明白，原来金教授是利用“中州6号”超强的瞬间能量转换能力，把敌舰的金属外壳转换成通用能量，从而达到迅速破坏船体的目的。 几秒钟后，令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三艘敌舰的舰首几乎同时冲向海里，舰尾则完全翘起，整个军舰头朝下沉下去，原本站在甲板上的那些士兵哀嚎着被大海吞噬…… 十几分钟后，海面上就剩下南山号孤零零地停在水面上！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三艘倭岛**舰全都消失了，海面上只留下几艘救生艇和几百名水兵和海军陆战队员的身影，那些或黑或白的身影，有些已经不再挣扎。 虽然，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在半小时前，他们还试图杀掉我们，就在刚才，他们还试图俘获我们，但是，现在，当他们在海水中苦苦求生的时候，同为人类，怜悯之心也油然而生。我不仅第一次亲身感受到战争机器的残酷，也对人类自古以来对同类的无情杀戮深感悲哀…… “舰长，请命令舰炮朝他们开炮！力争全歼他们！”金教授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远处在水面上漂浮的那些身影。我顿时惊呆了！ “这……不太好吧！”舰长惊恐地看着金教授。 “今天，我们的两件绝密武器的威力他们全都看到了！如果不把他们全都消灭，很快全世界就会知道我们的秘密！所以，我们必须下狠手！这不是泄愤，这是为了我们民族的最高利益！执行吧！”听金教授的解释，舰长无奈地点了点头。虽然我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也为他冷血的命令感到战栗。 随着舰炮的长达十分钟的怒shè，海面上不再有救生艇，不再有求救的呼喊，只留下一片血污……我们的试验员们，都聚集到甲板上看着这一幕，有些人看了一眼就转过身去不敢再看，有些干脆吓得哭出声来…… 南山号的舰员们，虽然算是职业军人，但对于他们当中的绝大部分人来说，这都是他们经历的第一次战争。他们的表现，也比我们的试验员强不了多少。经历了如此血腥的场面，估计今晚会有好多人做恶梦。忽然，不知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多年前，我的父母是否也是这样惨死的？所有的战争，都得这样进行么？…… “报告！我们的通讯系统恢复了，数据链已经全部联通！”通讯兵打破了指挥舱里的沉默。 “马上联系‘猎鲨’！” “‘猎鲨’还是联系不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向飞石英岛军港全速前进！向海军司令部报告我们的位置，请求护航！同时，告诉司令部‘猎鲨’可能已经出事了……”下达完命令，舰长忍不住痛哭起来。一旁的副舰长悄声告诉我，舰长唯一的弟弟在‘猎鲨’上，这是他们兄弟俩第一次一起执行任务！然后，他也偷偷地抹眼泪…… 一个多小时后，南山号抵达飞石英岛军港。金教授立即被飞机送回中州，南山号在港口简单补充了一些给养，就立即返航了。由于战事紧张，海军只给我们派了两艘潜艇护航，护送我们出飞石英岛海域后，潜艇也迅即返回参战。 通过南山号上的通讯系统，我才知道，金教授不仅拯救了自己、拯救了南山号上的所有人、拯救了“中州6号“，还拯救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我们遇到的那三艘军舰实际上美国秘密研制的新型多用途隐身战舰。它诡异的隐身能力，让我军的雷达根本找不到它；它还配备了最新的通讯干扰系统，这就是为什么南山号会变成瞎子、聋子的原因。它强大的对空、对地、对舰、反潜火力，以及快速登陆能力，使其成为夺岛战的绝佳利器。最可恶的是，为了绝对保密，为了让倭岛国能够顺利夺取飞石英岛，在还没有装备美国海军的情况下，美国竟然将三艘这样的战舰卖给了倭岛国，并为倭岛国秘密培训了大批舰上人员。我猜，沉没的三艘军舰里说不定还会有美国人！由此可见，美国人的用心有多么险恶！ 而这三艘军舰才是此次夺岛战中的主角，他们承担着声东击西的任务。舰上载有千余名的海军陆战队员，目的就是在东面倭岛海军佯攻开始之后，利用隐身优势，从南面迂回到西侧，对飞石英岛发起致命一击。可惜，他们的运气太差了，遇到了金教授，否则，这场战争可能要艰苦的多。不过，在金教授出手之前，还有一位悲壮的英雄，那就是“猎鲨”号潜艇，他们在被击沉之前，击毁了两艘护航的倭岛国潜艇！使得三艘军舰失去了水下支持，金教授才能得手，否则葬身海底的应该是南山号…… 当我们的飞机在c5机场降落时，平ri里冷清的机场人头攒动、鲜花争艳。这么隆重的欢迎场面，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我们试验“中州6号”成功，还是因为我们用“中州6号”搞沉了三艘军舰！不过，从死亡线上旅游回来的我，怎么可能有心思关心这些小事儿呢？怎么可能对鲜花和掌声有兴趣呢？在人群中找到我那泪流满面的大美女，狠狠地拥抱她、狠狠地吻她，这才是我最想做的事儿！ 回到家里，电视里正播出着关于飞石英岛的战况：“新华社奉我zhèngfu之命发布声明。倭岛国当局无视中国方面的一再jing告，最近连续侵犯中国领海，袭击中国边防人员和边境居民，局势急剧恶化，严重威胁我国边疆的和平与安全。昨ri13时许，倭岛国海军大举侵犯我钓鱼岛海域，妄图占领钓鱼岛，中**队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奋起还击。截至今ri16时，倭岛国海军已被我海军驱逐出钓鱼岛海域！”这条新闻在电视上滚动播出时，我也和分别多ri的大美女在床上滚动着——和最爱你的有情人，做最私密的快乐事，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