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王,你的节操掉了》 第001章、孤不愿意 “孤不愿意!” 公子仪冰冷的声音饱含怒意,让紫宸殿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像紧绷的弦稍不注意就要断旧了。 他一身紫色的蟒袍站在大殿中央,背脊绷得直直得,乌黑的发以金冠高高束起,面如冠玉,薄唇紧抿,狭长的凤眼泛着凛冽杀意。 “太子!”狄皇大喝一声,“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朕今天只是通知你一声!” “父皇,儿臣早和您说过,儿臣要娶的是慕雨柔,不是玄国的公主!”公子仪大声叫道,俊颜涨得一片通红。 “一个哑巴,怎么能当狄国的太子妃?连话都不会说,将来如此母仪天下?”狄皇从宝座上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公子仪紧紧的抿着唇,坚决的目光让人心惊。他才十九岁,已经有了狄皇统御天下的魄力。 “殿下,请您息怒,务必为狄国万民考虑啊……” 有人一带头,文武百官立刻拥护:“是啊,太子殿下,为了狄国,为了您的子民,请您按盟约迎娶灵月公主为太子妃!” “请太子三思……” 文武百官黑压压的跪了一地,苦口婆心的劝着。 公子仪像一只孤独的鹤屹立在中央,与狄皇对视着。慢慢的,他眼中的坚决渐渐退化成了无奈。 九洲大陆,五分天下。玄、狄、燕、楚、云五国发展到现在,就属狄国最弱,最强的是玄国。燕、云国早就觊觎狄国的富饶,刻意在五年起挑起了战端。五年征战,狄国已经如同秋叶在风雨中飘摇。如果再得不到他国的支持,就真的要消失了。 这场战争磨灭不只是人力财力,还有狄国皇族的雄心壮志! “太子,朕把狄国和狄国的百姓都交给你了……”狄皇像是一夕之间苍老了下去,连说话都显得那么疲惫。 公子仪看着自己的父皇,所有的坚持在顷刻间化为虚无,只剩下绵密的心酸。 “咚咚——” 不知是谁敲响了踩波台上的战鼓,鼓声随风传进紫宸殿,听在耳中竟多了一股悲怆。狄国已经走投无路,如果不与玄国联姻,恐怕撑不过三个月了。 所有人都把希望放在了公子仪身上。谁能想得到玄国观战这么久最后竟出了这么个条件——让玄皇最宠爱的灵月公主嫁到狄国来当太子妃?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陷饼的好事嘛!可是太子殿下就是死活不同意!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公子仪无奈的闭上眼睛,紧缩的十指泄露了他内心的挣扎。半晌,他睁开眼睛,缓缓的步上高台,接过狄皇手中的盟书跪了下去:“儿臣遵旨。” “太子英明!吾皇英明!” 一时之间,山呼海唤。天云的积云也裂开了一条缝,透下一缕金光来。 狄国,终于有救了! ***** 玄国边境白石镇,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在驿馆停了下来,一边最做后的休整一边等待玄国的接应。 夜凉如水,小轩窗下,一位美人盈盈而立。她今年十七岁,一袭浅紫色晕纱留仙裙,三千青丝挽成美人髻,一对牡丹衔珠水晶宝瓒点缀两旁。皮肤白透如羊脂,唇红齿白,水色双眸清澈见底带着一丝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绿莹走上来,眉里眼梢都是笑意:“公主,这里已经到了边境,再有三天就到狄国了。” “恩。”端木月染轻轻晗首,站起来,“皇兄在哪里?” “二皇子说再检查一遍嫁妆,这会儿在驿馆外呢!”绿莹笑道,“公主,二皇子可真疼您哪!” “也罢,省得他老不放心!”端木月染轻轻的喟叹一声,眼里浮起浓浓的笑意,“公子仪,我们又要见面了……” 忽然,一股凛冽的香袭了过来,绿莹还来不及反应就倒了下去,紧接着一抹黑影从窗外跃了进来,短刃准确的横到端木月染的脖子上…… 第002章、婚前下马威 “你不害怕?” 冰冷的匕首就抵在咽喉上,可是端木月染却没有一丝害怕,只是躺在地上冷静的看着身上的黑衣男子。 “怕有用吗?”菱唇轻启,清灵灵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如同清泉滴落。 “倒是胆大!”黑衣男子冷声道,眼中泛着无穷的恨意,“马上回玄国去!不要再作无为的妄想!” 端木月染眨了眨眼睛,一针见血:“你是说本宫与公子仪的这门亲事吗?” “没错!公子仪已经有了心上你,他不会娶你的!”男子说。 “这样啊……”端木月染娇暖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很快接口,万般遗憾的说,“那好吧!我明天就回去!” 男子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爽快。 “你可以起来了吗?好重……压得我快不能呼吸了。”端木月染轻声问,星眸澄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 一场处心积虑的行动在此刻显得无比的可笑,男子收起短刃爬起来。 “拉我一把!”端木月染不由分说的扯住他的手,就势站了起来,松开他,再拍拍衣裙,她笑得无辜极了,“你快走吧,不然等下就走不了了!” 男子都有些麻木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真不嫁了?” “你又不欢迎我,我为什么还要嫁?”端木月染回过头来,俏皮的眨眨眼睛,“公子仪,或者你更喜欢太子殿下这个称呼。” “你认出来了?”男子下巴都要惊掉了,他拉下面纱,露出庐山真面目来,“你是怎么认出孤的?” “因为你身上的味道!”端木月染浅浅的笑了起来,倚着窗口正好可以遮住他的身形,“还有你手上的疤。” 公子仪一怔,抬起手来展开。掌心横着一道疤痕,如同断掌纹一样。他处心积虑来到这里,已经准备好恶战一场,没想到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还痛吗?”端木月染轻轻的问侯似一条弦在心房上轻轻的颤动。 “你怎么知道孤手上的这道疤?”公子仪快要崩溃了,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一样完全没有秘密了。 端木月染再次眨了眨眼睛,水眸中浮起淡淡的失落:“公子仪,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公子仪不解的眯起眼睛来,细细打量着这个逼婚的女子,忽然觉得并不像想像中那么叫人厌恶了。 “月儿,你在和谁说话?” 门外传来端木渊的声音,端木月染脸色一变,急忙催促道:“糟糕,皇兄来了!你快走!” 说时迟那是快,端木月染两手一推,竟生生的把公子仪一个大男人给送出了窗外。 月华如银倾泄,公子仪回眸深深的看了窗内的女子一眼,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 “吱!”门被推开,端木渊走了进来,冷峻的脸立刻如同古希腊的雕刻,在看到端木月染的那一瞬溶化成春水,“月儿!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我在吟诗呢,皇兄你听错了吧?”端木月染笑米米的迎上前,挽着端木渊的手往外走,“皇兄你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想再给月儿增加点儿嫁妆啊?快带我去看看!” “都给了你三座城了!还嫌不够?”端木渊佯装心疼的哀嚎一声,拉着端木月染在台阶上坐下来,温柔的揉着她的发,“月儿,皇兄再问你一遍,到底嫁不嫁?只要你说一个不字,我们马上回帝-都去!” “皇兄,我要不想嫁就不会来到这里了!”端木月染有些无奈的看着皇兄,一路来他每天都要问一遍,烦不烦啊? 端木渊受伤的松开手,闷闷的说:“你怎么就看上公子仪那小子了!一个小小的狄国,穷死了!怎么养得住你?” “他要养不住不是还是皇兄你么?”端木月染嘻嘻笑着,拉着他的手摇啊摇,“皇兄,你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哎,女大不中留啊!” 第003章、梵文灵珠 第004章、诸王会集 第009章、要不要反悔呢 第010章、孤跟你回去 “公主!”绿莹急得直跳脚,公主是疯魔了吗?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连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苏嬷嬷也愣愣的看着她:“公主……”为了嫁到玄国来,公主已经承受了很多,如果真的被休回国,那公主这一生就完了。 端木月染抬起手,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只待公子仪的抉择。她坚信,他不会的。如果他会,就不会有今天这场婚礼了! 玄国其实早就想和燕云两国一起平了狄国了,要不是一向主战的灵月公主忽然坚持和解,再以自己的尊贵之身亲往狄国和亲,恐怕这会儿狄国早就不复存在了。 “天下之大,九洲列国想娶本宫的太子多了去了,比如现在别院中住着的三位皇子。本宫可不想强人所难!”月染意味深长的扫了公子仪一眼,“既然太子已经有了决定,那么本宫立刻就去见狄皇!” 只是这一眼,公子仪就敛尽了周身的锋芒,他看着她,忽然觉得无力。身为狄国的太子,他很清楚如果此时毁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别院里的燕、云、楚三国的继承人表面上说是来道喜的,其实是来试探虚实的。更有甚者,还想趁机挖墙角。 狄国如今是内忧外患,随时都有可能灭亡啊!公子仪眼神复杂的看着骄傲的端木月染,许久,才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孤跟你回去!” 所有的人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除了端木月染。 男人不像女人,感情就是天下。在男人的眼里,天下是天下,女人是女人。而天下,自然比女人重要得多。 “那咱们走吧!”她嫣然一笑,转身就走,仿佛今夜所发生的事只是一个助乐的戏码。 华丽繁复的红裙翩跹,回身的瞬间,明丽的脸紧绷起来,下颌高傲的抬起。公子仪,我不要你,你才有资格不要我。现在,我还要你。所以,你逃不了! “砰——” 骄傲的队伍远去,公子仪一拳狠狠的砸在树上,直震得树木沙沙作响,落叶翩飞。摇晃的树影斑驳了他的表情,叫人看不真切。 反悔?机会?他还有得选吗?根本就没得选!越是这样大方的表示,就越像在打他的脸!她太张狂了!看似给了他选择的余地,其实已经堵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谁让狄国没有玄国强呢? 端木月染,孤和你势不两立!恨恨的的瞪着她离去的方向,公子仪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憋屈过。 “太子殿下……”翠儿弱弱的唤。 公子仪深深的呼吸,好一会儿才调整了气息。回眸看了看身后的屋子,他道:“翠儿,你好好照顾柔儿。孤还会再来的!” “是!” 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慕雨柔的房间,公子仪决然离去。 红如火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际,慕雨柔失望的垂下了眼,努力咬着唇无声的哭泣。 翠儿拖着虚弱无力的身体进去伺候,忍不住的头疼。唉,看来今晚又不能睡觉了!。 第011章、让她们陪你玩 第012章、本宫不洞房 第017章、故意给她难堪 “太/子驾到,太/子/妃驾到——” 太监谄媚的报诵声和着满宫的红色,还真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温暖吗?若得不到他的回眸,她这一生都不会有温暖。 用眼角的余光瞟瞟身边的男子,月染步下肩銮,扶着绿莹的手莲步轻移微笑着走进凤藻宫,根本就不等公子仪。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公子仪的邪恶想法。 凤藻宫里檀香袅袅,已经围绕坐了很多人,狄后一身暗红色织金绣凤朝服,端庄的坐在那里看着她微笑。顺序而下,分别是四妃八嫔,各色艳丽的衣裳把凤藻宫称托得就像御花园一样热闹。 她一进去,原本叽叽喳喳的声音就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合上了嘴,好奇的打量着门口的端木月染。 这就是传说中战无不胜的灵月公主吗?长得好美啊!让她们这些美人都自愧不如了。不过美是美,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嘛!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金安万福!” 月染松开绿莹的手,盈盈一福,绿莹和孙嬷嬷也跟着低头垂眸福下去。 “好好,起,赐坐!”狄后笑得合不拢嘴,慈蔼极了。 “谢母后!”月染直起身子,在宫女的引领下盈盈行至狄后身边的位子上坐下来,目光扫视众妃嫔一圈,唇边衔了一抹笑,静静的坐着不说话。 “太子呢?” 不知是谁先声问道,大家这把注意力从对月染的惊艳中收回来,果然,从头到尾公子仪就没有出现嘛! 这是怎么回事?大婚次日夫妻二人当一起面见公婆,公子仪怎么没有陪新娘子来? 一种诡异与不安慢慢在大殿里滋生,痒痒的拨动着每个人的心弦。这群寂寞空虚冷的女人最感兴趣的就是八卦别人的生活。她们目光渐渐变得异样,有同情有嘲弄有欢喜…… 狄后了然的垂了垂眼眸,脸上笑意不减,再抬眸,已经锁定月染,似乎也想知道原因。 原因?原因就是这个小气太子报复她昨晚的事!端木月染温嫁的笑笑,正要答话,一个慵懒的声音由远而近。 “太子妃好快的脚程,竟不等一等孤。” 公子仪一身华丽的宝蓝色蟒袍慢慢的踱了进来,殿门外的阳光留恋的披在他身上,恍如神祇。 “哎哟,太子来了!” 有妃子轻笑起来,是八嫔之末的兰嫔,眼下正得圣宠,否则除了她,还有谁和敢这么轻佻的说笑? 微微皱眉,月染的目光便扫了过去,冰冷如霜。这个兰嫔也太放肆了?难道是对公子仪有意思? “恩。”公子仪轻轻晗首,走至狄后面前,看着月染色悦的喝道,“跟你说了等一等孤,为什么还自己先进来了?”公子仪脸上的怒意非常明显,这样当众喝诉,就好像当众甩月染巴掌一样难堪。凤藻宫的室温降了几度,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所有的人,包括狄后,她们没有责怪自家的太子说话不得当,一致看着端木月染,各怀心思。 第018章、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他有说吗?他屁都没有放一个!这样做无疑是想给她难堪! 早知道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对昨晚的事罢休,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幼稚!可是她端木月染呢,也不是软杮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交握在腿上的手指轻轻的弹动了下,月染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害羞的笑了:“本宫急着想见一见母后,所有率先来了。太子应该不会介意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理由归在了“孝顺”二字上。狄后抬起眉眼,赞许的看着她:“好孩子,母后也想早些见一见你,故大清早就把凤銮派过去了。”言罢,她从桌上拿起早就备下的红珊瑚碧玉珠手钏亲自为月染戴到腕上,“这是皇上新赏给本宫的,本宫就作个顺水人情,送给你当见面礼吧!” “多谢母后!”月染恭敬的道谢,目光落在手上。指尖还有狄后的温暖,白希的手腕上大颗大颗的红珊瑚红得耀眼,配以极深如墨的碧玉珠子,价值连城。 “仪儿,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你们以后要好好过日子!”赞完儿媳,狄后象征性的压了压自己的儿子。 听听,皇后是多么的喜欢这位儿媳! 兰嫔失望的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公子仪:“太子殿下昨个儿辛苦了,还好太子妃体恤先行一步,否则太子殿下可就要落得个贪枕美人怀,三杆尚未起的罪过了!” “呵呵……” 众妃嫔闻言都掩嘴笑了起来,暧昧的看看公子仪又看看月染,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一时欢声笑语,把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角落里的铜兽里香烟袅袅,公子仪忽然觉得好憋屈。贪枕美人怀,三杆尚未起!昨晚他连美人的手都没有碰到! 端木月染竟然不愿意和他洞房!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恨恨的目光扫向她,正好对上她淡然的目光。心中恨意更甚,端木月染,你竟敢把孤玩弄于股掌之间! 就在这时,皇后的亲信林嬷嬷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忽视众人直接上前附耳对狄后说了几句话。狄后脸色大变,凌利的目光射向端木月染…… 心突突的跳了两下,端木月染浮起不好的预感。 对视了几秒,狄后收回目光,波澜不惊的说:“好了,聊了这么久本宫也乏了,各位妹妹散了吧!太子和太子妃留下。” 多年的后宫生活她早已学会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本事。四妃八嫔闻言站起来,一齐行告退礼:“臣妾告退!” 不一会儿,凤藻宫便只剩下狄后、月染和公子仪,气氛有些诡异。 “林嬷嬷!”狄后的声音沉了下去。 林嬷嬷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绢奉上,干净的白绢一尘不染,正是昨夜铺在喜床上的那一块! ~~~~求收藏,求推荐,求礼物,求红包,各种求,有什么砸什么呀,亲们~~~~ ~~~~求收藏,求推荐,求礼物,求红包,各种求,有什么砸什么呀,亲们~~~~ 第019章、为什么没有落红 第020章、要验,你亲自验 第025章、女修罗该干的事 不给公子仪喘息的机会,端木月染已经转身,自寻了个椅子坐下,好心提醒道:“公子仪,慕小姐身体柔弱,久坐地上不好,你还是让她回床上躺着吧!” 绝美的脸上泛着浓浓的笑意,晴天白日的,反让人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 “来,柔儿,再躺一会儿!” 慕雨柔满眼的惊恐,弱弱的紧抓着公子仪的手不敢放开,在他掌心写了一个“怕”字。 “你怕什么?”公子仪心头警钟大作。 慕雨柔红了眼睛,死活不肯再写,只是无声的哭泣。 公子仪心疼得不得了,斜瞅着端木月染,大声说:“你放心,有孤在没人敢伤害你!” 慕雨柔偷偷的看向月染,那怯生生的目光仿佛她是大老虎一样。 公子仪也跟着看过去,只见月染坐在一边,冷淡的看着他们,像是没有感觉一样。这就是端木月染,无论身处怎样的环境都能冷静自制。 “没事,孤在这儿陪着你!”公子仪重复了一遍,温柔的把慕雨柔抱上床,又仔细的为她掖了掖被角,周身厉声化尽,柔软如三月春水。叫人忌妒叫人恨! 月染也不说话,安静的看着这一幕,甚至还在唇角衔了一抹笑。对付这种人,得以无相化有相! 身为正妃,昨天才进门今天就眼看着丈夫与小妾秀恩爱,是谁都会受不了的。可是端木月染竟然全盘接受!甚至还笑米米的看着他们!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公子仪心里有些发毛,以她在战场上的冷酷手段,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回头看了看她,得寸进尺的把慕雨柔的手拉至唇边轻吻:“快点儿把身体养好。” 端木月染依旧波澜不惊的微笑着。 公子仪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个女人怎么能够淡定成这样? 不多时,刘管家就急匆匆的带着全府人到齐了,黑压压的站满了芳芷院的院子,等候主上示下。 “太子妃,都齐了!”翠儿进来道。 “恩。”端木月染站起来,招呼公子仪,“走吧,这府中得好好治一治了!” 公子仪犹豫一下,拍拍慕雨柔的脸跟了上去,太子府已经很多年没有女主人了,他倒要看看,她想怎么个治法! “都齐了?”月染的声音并不大,却非常威严,如同在训三军时一样板着脸,只一个眼神就让人心头发寒。 “回太子妃,都齐了。”刘管家抹抹冷汗回答,同时悄悄的看了一眼公子仪。 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月染的眼睛,她不动声色,第一个拿刘管家开刀:“你这管家是怎么当的?” “太子妃,奴才不明白……”刘管家吓了一跳。 “不明白?那本宫就让你好好明白明白!”月染声调一降,对颜松使了个眼色,颜松一个箭步上前就把他给掐住。 刘管家吓了一跳:“太子妃,奴才真不明白还请太子妃示下!” “给本宫打!”月染从齿缝里吐出四个字。 第026章、女修罗该干的事2 第027章、爬上墙头赏太阳 第028章、看坟地还是看住宅 “你真打算为她建新房?” 直到来选地点,燕萧云还是不敢相信的再问了一遍。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正妃啊!新婚受夫君冷落就不说了,还巴巴的给情敌盖大房子住,她脑袋被门夹了? “是啊!身为太子妃,本宫将来也是要母仪天下的,如果这点儿肚量都没有岂不让天下人笑话?再说这慕小姐可是我们家的在恩人呢!”端木月染笑得极甚甜美,纤手一挥,就指定了地点,“就那块,你们说怎么样?” “孤要吐血了……”燕萧云直接趴下了。 楚律亦不赞同的皱了皱眉:“月儿,这可是太子府的风水宝地……” “恩,就是要风水宝地嘛!”端木月染神秘的挤了挤眼睛,压低声音说,“本宫看芳芷院的风水不适宜生养子嗣,所以才要重新挑个地方嘛!你看这块地的风水,一定会让公子仪子孙满堂的!” 晕死,这是看坟地还是看住宅啊?楚律和燕萧云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了。看着她甜美的笑容,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寒。 “就这么定了吧!苏嬷嬷!” “在!” “去把朱师父请来,本宫要亲自参与设计。务必要把新房建得完美无暇!” “是!” 一桩建房的大事就这么给定了下来,交待完,端木月染又转过来笑米米的说:“好了,事情办完了。二位不是要喝酒赏太阳吗?” “是是。”燕萧云惊喜的跳了起来,“灵月,走这边!” ******* 是夜,独坐小轩窗,晚风清清凉。不知道坐了多久,再抬眼,已经繁星满天。雪柔闪身进来:“公主,查到了!” “哦?如何?”月染回过身来,宁静的脸上浮着淡淡的伤。 “这位兰嫔是去年中秋才进宫的,深得圣宠。” “去年中秋?那还在慕雨柔进京之后了?” “是的。不过据说兰嫔进宫后一度水土不服,总生病,幸得慕雨柔妙手回春才化解。是以兰嫔对慕雨柔十分礼遇,经常邀她进宫小聚。”雪柔说,偷偷瞄了瞄主子的神色,她继续道,“不止兰嫔,慕雨柔还与三公主交好。” “舞阳公主?”端木月染吃了一惊。要知道舞阳公主与公子仪乃一母同胞,感情深厚。曾远嫁燕国,后因丈夫早亡守了寡,狄后可怜女儿孤身在外又接了回来,建了公主府好吃好在的养着。仗着狄后和公子仪,舞阳公主要权有权要势有势,非一般公主可比。 “是的。”雪柔点点头,也颇为郁闷,“婢子实在想不通,她一个哑巴,只是会些医术罢了怎么魅力这么大?” 月染叹了口气,有些难过,“先发制人,她很聪明。” “公主?” “密切跟踪刘管家,有什么情况立刻上报。” “是,奴婢告退。” 漆黑的无边夜色像一只巨大的兽,张开了嘴巴,伺机而动。她站了起来,关上窗子,折身去睡觉。 烛光跳动,把纤瘦高挑的身形在窗户纸上拉得更瘦更长。谁也没有发现,太子府与皇宫相连的宫墙上,趴了一个黑色的影子,一双深邃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太子府…… 第033章、没有钱付帐? 第034章、疾风闪电 “难道不是吗?”公子仪反问,她给她建新房,她为她一掷万金。倘若她是个男人,他恐怕会疑心她是不是想挖墙角。这些都不是因为接纳了吗? 端木月染止住笑,凝视着他。星眸中风起云涌,全是痛! 痛?公子仪怔了一下,仿佛受了感染一般沉坠在那眸中,亲身感觉那绵密刻骨的痛意。 是的,她可以在她开心的时候对慕雨柔好,但并不代表她接纳了她! 良久,端木月染才说:“本宫不是善妒的女人,很多事情都可以宽容你。但是公子仪,不要触碰我的底线。” “公主,您的马!” 就在这时,颜回牵来一匹马,那马极高大,通体雪白,眉心一点黑与四蹄的黑色相映成辉,令人惊艳。 端木月染走过去,亲昵的模模马儿,翻身跃了上去。 “驾!” 一声娇喝划破天际,马儿嘶鸣一声如一阵疾风掠了出去,雪白的马身上绯红的衣裙艳丽如火,就好像玄国的火鹤花与狄国的琼花放到一起一样。 公子仪认得,这是她的战马闪电,没想到她连这马也带来了。他还沉沦在她的痛意中,闪电的出现勾起一些沙场往事一时心中有些感慨,命令道:“来人,把孤的疾风牵来!” “是!” 疾风是一匹纯黑色的汗血宝马,气宇轩昂。公子仪跨上马就策马狂奔而去,独留慕雨柔尴尬的站在那里绞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慕小姐,太子吩咐属下送你去公主府。” 慕雨柔点点头,在翠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车帘放下以后,她就一反柔弱姿态,咬牙切齿的绞紧了手中的帕子,杏眸中全是凌利之光。 端木月染很聪明,今天此举已经引起了公子仪的兴趣,长此以往只怕公子仪会深陷其中,届时狄玄两国合力,那主上的计划就受到威胁了。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把端木月染赶走! ***** 马蹄达达,敲击着青石板,惊破清晨的安宁。 回头看看身后黑马青衣,端木月染开心的弯起了唇角:“公子仪,你追不上我的!” 清灵灵的笑声在晨风中回荡开来,如同美妙的音乐,让人觉得无比舒坦。便是公子仪也一反刚才的郁结,神采飞扬,策马狂追。 “孤一定能追上!驾——” 一白一黑两匹良驹如两道飞影游窜于京城的大街小巷,她的骑术精良,任凭公子仪怎么追都能拉开十多米的距离,彻底点燃了公子仪的激情,眉里眼梢全是亢奋的笑意。 “端木月染,孤一定能追上你的——” 醇厚带笑的男声和着女子的笑声,引得不少早起的路人侧目。一间不起眼的客栈窗口中,悠风一身白衣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策马嬉戏,缓缓的弯起了唇角。半是欣慰半是忧伤。 彼时他已经知道,穷他毕生之力都不能追赶上月染的脚步,所以他看破,所以他愿意放手。可他却不能预知,公子仪不但追上,还超越了月染的脚步。当无法并驾齐驱,那落后的那一个便只能成为笑话。 第035章、琼花宴 第036章、琼花宴2 “皇姐如此体贴大义,臣妾代慕小姐谢过皇姐了。”端木月染缓缓的说,美丽的红唇微扬着,笑得可蔼可亲,“快坐吧!” 慕雨柔忐忑不安的坐在公子仪下边,低垂着眼睑不敢看对面的端木月染。 公子仪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暗自月复诽——这个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呵呵,要说这大义,本宫可比不起太子妃!”舞阳公主掩嘴轻笑了起来,眼波流转妩媚无双,“阿仪,你好福气!前有太子妃后有慕小姐,你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公子仪笑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幸福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他下意识的看向端木月染。 端木月染忽然站了起来,以极缓慢的速度朝厅外走去:“狄国最美的琼花都开在皇姐府里啊!” 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让众人都一头雾水。 “不好好欣赏一下,岂不辜负了皇姐的琼花宴?”回眸一笑,她便率先步出大厅,下了台阶往花园走去。 短暂的讶异之后,舞阳公主继续和公子仪在花厅说话,懒得去理端木月染。 几株大型的琼花树竞相开放,洁白的花瓣不染一丝尘埃。端木月染像没有察觉舞阳公主的疏离,唇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她缓缓的走着,长长的裙裾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逶迤如花。 “真美,美到了极致。”端木月染轻轻的说,目光骤然一冷,她猛的出手隔空一道内力凝成的光圈就劈向了园中最大的那棵琼花去。 “砰!”一抱粗的琼花树竞被拦腰斩断,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花儿被震得四下飞散,如同一场洁白的香雪飘飘扬扬,美仑美奂。空气中的花香更加浓郁了。 “天啊——”侍女们惊叫起来,“那是公主最爱的琼花啊!” 花厅里的人终于闻讯奔了出来,眼睁睁的看着百年老树倒下,脸上的血染迅速褪尽。 “端木月染,你在干什么?”公子仪大吼,脸都青了。那可是上百年的老树了,皇姐的宝贝呀! 舞阳公主颤抖的抬起手,指着端木月染:“你……敢毁本宫的树?” “毁?皇姐此言诧异。”端木月染曼声道,一袭红衣站在漫天洁白的花瓣中,犹如九天神女下凡来,高贵雍容不可侵犯,“万花丛中是不适合种牡丹的。有了牡丹的存在,其它花草还有存在的价值吗?所以,要么舍去千千万万的杂草,独留牡丹。要么就除了牡丹,给百花一个出头露面的机会。臣妾帮皇姐除去这最老的琼花,那么皇姐府中的每一棵琼花都是上品了。皇姐,你说是不是?” 她还有理了!公子仪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就要收拾她,被舞阳公主一把拉住。 “公子仪,枉你们姐弟情深,竟不知早替皇姐做个决定。”端木月染浅浅的笑着,“皇姐你看,现在这府中的琼花是不是更漂亮了?” 舞阳公主脸色铁青,却隐忍着没有发作,深深的吸口气,她说:“太子妃果然与众不同,本宫还得多谢太子妃的提醒。何必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对不对?” 第041章、皇后有请 第042章、舞阳告状 凤藻宫里,舞阳公主一身素白的宫装正趴在狄后怀里哭哭啼啼,看到端木月染出现,更是悲从中来,伤心得只差没晕过去了:“母后,就是她……她欺负儿臣……” 狄后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随时都会刮起暴风雨,宫里的气氛压抑极了。 端木月染走过去,盈盈一福:“臣妾参见母后,母后金安,皇姐金安!” “你眼里还有母后吗?还有皇姐吗?”狄后猛的一拍桌子,怒瞪着端木月染,“端木月染,你好大的胆子!” “母后,臣妾犯了什么错让您生这样大的气?”端木月染挺直了腰板,站在大殿中央面无表情的问。每次一看到手中的红珊瑚碧玉珠手钏她就觉得不舒服,这样的人也会是个好母亲吗? “你说,你昨天为什么要砍了公主府的百年琼花?你知不知道那树是公主最喜欢的!”狄后大声喝诉,恨不得把端木月染给撕成碎片一般,“你身为弟媳,不但以下犯上,还大言不惭。端木月染,你太过分了!” “母后,儿臣在帮皇姐破除执念,只是没想到此事会让母后如此生气。”端木月染从容不迫的说,“儿臣昨个儿已经和太子解释过用意了。母后,皇姐自回狄国便只呆在公主府,长年四季与琼花相伴,你不觉得太对不起皇姐了吗?” “你什么意思?”狄后拧起眉。 “皇姐今年才二十三岁,您真要让皇姐一辈子守着琼花过吗?”端木月染扬眉问,“母后,皇姐年轻执着就算了,怎么您也不多开导开导?” 三句两句倒还怪罪起原告来了!狄后被问得说不出话来,舞阳公主见势不妙,抬起头来就伤心的朝端木月染扑了过去:“该死的端木月染,本宫这是碍着你什么了,你要这样编派本宫?本宫今天和你拼了!” 端木月染不闪不躲的站在那里,任舞阳公主冲上来又撕又打。 “如果母后认为儿臣一番苦心犯了错,那就请母后责罚儿臣吧!” 狄后怔了一怔,有些迟疑不定的看着端木月染。其实舞阳公主的终身大事就是她最大的忧虑,只可惜舞阳根本就不听她的话,每次一提再嫁就又哭又闹,久而久之这宫中就没有人敢提了。 “孽障!住手!” 就在这时,一声厉喝自殿外传来,紧接着狄皇就匆匆的闯了进来,一把拉开舞阳公主,护在端木月染身前怒目圆睁:“孽障,你这是在干什么?” “父皇,她欺负儿臣……”舞阳公主一手指着端木月染,哭着喊道,泪流了一脸把妆都花掉了。 “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公主的威仪?”狄皇不悦的皱了皱眉,“昨天的事朕都知道了,是朕允许太子妃这么做的!” “什么?”狄后和舞阳公主都大吃一惊,停止了哭闹震惊的看着狄皇。 ~~~~求收藏,求推荐,求留言,各种求哇……前局已经铺开,各种阴谋伴着男女主的感情线将逐一显露,请亲们支持花恋撒~~~~ 第043章、我没那么善良 第044章、教训兰嫔 第049章、她是被逼的吧 第050章、冰兰之香 第051章、月儿,你伤了我的心 第052章、小时候的情分 第057章、身在曹营心在汉 第二天一大早,燕萧云就屁颠屁颠的跑到太子府,大声叫嚷着:“月儿,出来!孤给你带礼物来了!” 公子仪踏着晨曦回到太子府就看到燕萧云发春似的在大厅里叫嚷着,厅外一列侍卫瞪着他。 如果不是侍卫在,他恐怕都要闯进宝月楼去了吧?那个悍妇还挺有吸引力的!公子仪满头黑线瞪着燕萧云:“燕太子,你不是回燕国去了吗?” “哦,还没呢,最近没仗打孤闲得好无聊,打算在狄国多玩几天。”燕萧云说得理直气壮,“怎么,狄太子不欢迎?” “怎会?”公子仪牵强的扯扯唇角,“燕狄两国已经休战,来者便是客,孤岂有不欢迎之理。不过……燕太子找孤的太子妃是有何事?” 说到“太子妃”三个字时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可惜燕萧云像没有听到似的依旧亲昵的说:“月儿呢?快叫她出来。” “太子妃没……” “燕太子找本宫有何事?” 公子仪正想说没空,端木月染已经出现在厅口。 “月儿,孤你补新婚礼物来了。你看!”燕萧云兴奋的拆开包装,小心的取下纱袋,一株冰兰就展现在众人眼前。 一股凛冽的香便在厅中弥漫开来,清晨金色的阳光下,那紫玉般的花瓣舒展开来,盈润而优雅。 “这是……燕国冰兰?”连公子仪都觉得不可思议。古往今来,燕国的冰兰从不向他国流传,即使是他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燕萧云得意的哼哼:“怎么样?比你们的狄国的琼花漂亮了不知多少倍!” 公子仪脸色大变,正要反驳,月染已经上前一步赞不绝口:“果真不是凡物,漂亮!” “嘿嘿!”得到夸奖的燕萧云乐不可吱,“月儿,从现在起它就是你的了!” “真的?”月染似乎很欢喜的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比看公子仪温柔多了。 燕萧云用力点头,豪气干云:“当然。名花配美人,月儿你如此美丽,放眼天下就只有这绝世冰兰配得上你!什么琼花贵花的全是滚一边去!” “燕太子如此盛情,那本宫就收下了。”月染伸出手接过冰兰连盆抱在怀里,“多谢燕太子!本宫这就把它带回去,放在寝殿里好日夜欣赏。” “好好好……” 燕萧云被夸得不知今夕何夕只是一个劲的说好。 “礼尚往来,绿莹,把本宫亲制的菊露送一瓶给燕太子,顺便替本宫送一送燕太子。” “是。” 绿莹迅速取来菊露递给燕太子:“燕太子,请!” “好好好……” 燕萧云拿着菊露笑米米的走了,全然不绝自己其实是被扫地出门。 大厅终于清静了,公子仪沉下脸来看着端木月染。还礼尚往来了! 月染全当看不见,笑盈盈的抱着冰兰就要走。 “你已是孤的太子妃,以后少和燕萧云来往。”公子仪忍不住大声说。 月染闻言停下脚步,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公子仪,你似乎记性不太好,昨晚咱们已经说好的,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你……” 公子仪气结,却无言以对。 回到宝月楼,雪柔小心翼翼的把冰兰花摆到八宝圆桌上,赞不绝口:“哎,看这花看这叶,都跟玉似的!燕国冰兰果然名不虚传。” 抚模着冰凉的花瓣,月染缓缓的说:“燕国冰兰很稀有,芳香美丽,重在欣赏。却很少有人知道,这冰兰还有其它的用处……” “什么用处?”雪柔问。 月染摇摇头:“我也不能确定。只是当年在未央宫偷听到一小段话而已,不过我可以肯定这冰兰真正的妙用之法只有燕国皇室历代的传承者才知道。” “那舞阳公主……”雪柔迟疑不定的看着她,心悬得紧紧的。 月染勾起唇角,手下一用力,啪嗒一声一朵盛开的冰兰就应声折断:“身在曹营心在汉!” 凛冽的冷香盈满整间屋子,雪柔的瞳孔瞬间放大了又收了回来,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哆嗦:“怎么……断了……才更香?” 第058章、罪已诏 “这只是冰兰的特性之一!”月染唇边的笑意不断的放大,那笑却没有到底眼底,“如此美丽的花儿,谁舍得折断它?我却以为,越是美丽的东西越不需要保护,因为被伤害才能真正的释放!” 冷香浮动,凛冽却让人更加清醒,雪柔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颤了起来:“公主,你是怀疑……” “舞阳公主已经被人控制了!”月染压低了声音,“燕国皇室最擅长使用冰兰,只是我想不通,那人到底是谁?” “眼下燕国执政的燕王性情柔和,对燕清扬最偏爱,他应该不至于吧?” “那还能有谁呢?” 主仆两人都沉默了下去,陷下思索当中。那人不止在干涉燕国朝政,甚至还想一统五国,这样的野心不是谁都能有的! 半晌,月染问:“墨兰怎么还没有从燕国回来吗?” “算算日子应该也快了。”雪柔回答道,她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希望墨兰会带来新的线索。”月染说,她把折下的冰兰收入纱袋中小心的保存起来,香气便慢慢的淡了下去。 就在这时,绿莹上前来轻声禀报:“公主,慕小姐来了。” “她?”月染讶异的抬起头,“她来干什么?” “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愁眉苦脸的跟个泪人儿的。说起来就讨厌!” 月染回眸,看了看桌子上的冰兰,笑了:“让她进来!” “是!” 不多时,绿莹就引着慕雨柔上来了,她连丫头都没有带就一个人来了,一见月染就跪了下去,郑重了叩了三个响头,方直起身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恭敬的双手奉上。眼角的余光瞟到桌上的冰兰,心里暗暗叫糟。舞阳公主所料没错,这燕太子果真是疯了。 “罪已诏?”月染新奇的扬了扬眉,看着跪在地上柔弱至极的慕雨柔,只觉得好笑,“你何错之有,需要向本宫上罪已诏?” 慕雨柔再度深深的拜了下去,再抬头,已经是泪流满面万般请求的看着月染。 和哑巴交流就是麻烦!绿莹厌恶的瞪了她一眼,去取了笔墨纸砚过来放在她面前。慕雨柔执笔写道:“小女罪该万死,惹得太子妃不高兴。小女自书罪已诏,还请太子妃大人大量原谅了太子,所有的错都是小女,无论太子妃怎么责罚小女都毫无怨言!” “这是什么话?”月染沉下脸来,冷漠疏离的看着她,“本宫与太子之间的事与你无关,新楼即将建成,届时你只需搬进去安心入住,本宫也不是小气之人绝不会拿你作文章,你且放心。” 慕雨柔没想到自己这一出苦肉计还是挑不起月染的怒火,小手探向月复部,她蓦的咬牙,站了起来…… ****** 芳芷院,翠儿正在浇花,公子仪已经练功完毕,正慢悠悠的晃进来,一进来就问:“柔儿呢?” “去宝月楼了。”翠儿放下花壶,有些意外,“太子殿下没和慕小姐一起去吗?” “什么?”公子仪大惊,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急忙转身宝月楼奔去。 第059章、慕雨柔失足 第060章、慕雨柔有孕 第065章、这样的爱,我不要 公子仪办事倒也利索,半个时辰后就有侍卫们抬着公主府的摆设鱼贯而入,一一摆放到宝月楼。 绿莹乐不可吱:“公主,只怕公主府都要给搬空了啊!” “她本不配用这些好东西。”月染冷冷的说,一心想着秘信上的内容,思索对策。 不多时,宝月楼就恢复如初,可惜了舞阳公主的府上,先没了琼花,后没了摆设,此刻光秃秃的想想就好笑。绿莹道:“公主,不要再想了,被砸这事咱们不吃亏,让奴婢伺侯你休息吧!” “不用了,你下去吧!”月染摆摆手,目光扫过这些新摆设,却只觉得一阵厌恶。 她之所以要这些东西,就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不能掉以轻心。她的大意已经损失了一个墨兰! “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吱的一声,公子仪推门进来,第一次不带个人情绪,平平常常的看着月光下的她。岁月静好,她的侧影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清冷。 “月染……” “你不陪着柔妃吗?”端木月染头也没回的问。 “谢谢你成全了孤……”公子仪轻声说,“你终于想通了,孤也安心了。以后孤就把这太子府交给你了。” 月染没有回答,只是觉得心酸。 “以后孤会多来看你,你毕竟是孤的正妃,未来的国母。”公子仪缓缓的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并不像慕雨柔的柔软,因为长年握剑的关系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 端木月染垂下眼,看着那双交握的手,心里既甜又酸。甜的是她终于等来他的回眸,酸的是这回眸竟是因着别的女人而来。 这,难道就是命运吗? “公子仪……”她抬起眸,静静盯着他的眼,“你还记得初见慕雨柔时的情景吗?和我说说吧!” 公子仪愣了一下,不自然的拧眉:“你真要听?” “恩。”端木月染点点头,她调查了这么久都没有调查出来,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会让慕雨柔替代了她! “那时我受了很重的伤,我以为我要死了。天无绝人之路,柔儿去雪山上采药凑巧救了我。我醒来的时候她就在我怀里……”说到这里,公子仪红了脸,“我答应过她会对她负责,会迎娶她……” 一切都变了! 端木月染蹙起眉头。 推算起来公子仪醒的时候应该是她离开的第二天。可是慕雨柔怎么会出现得那么巧?这也太诡异了吧? 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她隐在自己的世界里。 公子仪以为她吃味了,有些尴尬的模模鼻子,轻轻把她揽进怀里:“好了不说这个了。柔儿救了孤,可你却救了整个玄国。月染,以后孤会对你好的!” 心里涌起无穷无尽的酸涩,端木月染咬住下唇,她真的无法接受连夫妻之亲都要沾慕雨柔的光才能得到!她不着痕迹的推开他,后退两步:“我这两天身上不方便,你还是去陪柔妃吧!” 一腔热情被浇了大盆冷水,公子仪愣愣的看着她。有种在她眼睛里看到厌恶的错觉。这难道不是她早就要的吗? 月染眨了下眼睛,背过身去:“快去吧!” 公子仪只好说:“那你早点休息,改天孤再来看你。”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了,月染缓缓的转过身,看着门口,湿润了眼睛,她喃喃的动了动唇:“公子仪,这样的爱,我不要!” 第066章、柔妃流产 第067章、红麝珠 “啪!”珊瑚珠破了,一股浓烈的香味释放开来。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如纸,连捡的勇气都没有了。 端木月染弯腰捡起来,细细一看,也忍不住变了脸色:“真有麝香?天啊,怎么可能?” 太医已经无力的趴到了地上,哆嗦个不停。完了,他死定了! 不有道过了多久,公子仪才重新缓过来,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珊瑚珠,走向端木月染,目光森冷:“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什么?”月染不解的看着他。 “你早知道这珠子里有东西,所以故意把这珠子送给柔儿对不对?”说到后,公子仪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你这么聪明,根本是在借刀杀人!” “你胡说什么?”月染也沉下脸,看着他冷笑,“公子仪,你母后干了好事你不敢去怪她,就想栽脏到本宫头上吗?” 公子仪的脸白了白,用力捏紧了珊瑚珠。 “公子仪,如果今天流产的是本宫,你会不会也这样愤怒?”月染凝视着他,乌黑的眼珠幽深不见底,“你伟大的母后,送了这样的礼物给本宫作新婚礼物!你说,现在该愤怒是你还是我!” 公子仪无言以对。浓郁的麝香也压不住空气中的血腥。 “你胡说,母后绝不会干这样的事!”舞阳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了,纤长的手指几乎要戳上月染的脑门。 月染用力一挥把她的手打到一旁,只是看着公子仪:“公子仪,你要真有本事,就进宫去问一问你的母后!顺便也给本宫一个交待!” 广袖一摔,她转身走人,长长的裙裾随着她的旋转飞散开来,如同一朵美丽的牡丹花。 公子仪只觉得脑门嗡嗡作响,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母后,你怎么能这样……” “阿仪,你别听她胡说!”舞阳公主用力摇晃着公子仪,“绝对不会是母后,肯定是她!是她在母后送的珠子上动了手脚嫁祸给母后!” “皇姐……”公子仪哑着嗓子,痛苦的看着舞阳公主,“皇姐……” “相信皇姐,我们的母后美丽善良,最是宠你,她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呢?”舞阳公主说,“你想想看,端木月染为什么至今不和你圆房,她要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不愿意?阿仪,你不要被她蒙骗了!这天下人都害你母后她也不会啊!” “是啊,母后她怎么会……”公子仪慢慢的清醒过来,心中的积郁慢慢凝聚到了一起,最后化成无穷无尽的恨意,他用力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砸到门上“砰!” “端木月染,你好狠!” “阿仪,此女留不得了哇!”舞阳公主说着就落下泪来,“害完本宫又来害小柔,她根本就是个祸害啊!” 公子仪心里本来就烦乱,看着舞阳公主这个样子更加觉得烦燥:“那依皇姐的意思……” “杀了她!”舞阳公主咬牙切齿,“以忌妒,谋害子嗣为由!” 只要端木月染死了,一切都好办了! ~~~~ 第068章、必须要教训她 “不行,杀了她玄国不会善罢甘休的!”公子仪直接否决了,俊秀的脸阴沉着,眸中泛着刚毅之光,“无论如何都不能动她!” 舞阳公主和慕雨柔相视一眼,舞阳道:“阿仪,难不成到这个时候你还要护着她不成?” 慕雨柔闻言泪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沉默的看着公子仪进行无声的控诉。 “不是护她,孤护的是狄国!”公子仪疲惫的揉着太阳穴,心里乱成一片。 “难道就要这样便宜了她吗?”舞阳公主道,“阿仪,再不成也得给她个教训才是,否则以后你这太子妃休想安生。她如今害了你的一个孩子就可以再害第二个!你就不怕等源儿回来……” “源儿?”公子仪的身子很明显的震了一下,沉眠已久的往事重新开启,他的目光变得悠远而飘渺。 “阿仪,立刻动手,给她个教训!就当是为了源儿的将来,你也必须出手!” 公子仪的眸光变了几变,最后化成一泓寒潭,声音森寒如同地狱传来的冥音:“找个借口把苏嬷嬷抓来!” “好!”舞阳公主喜上眉梢,立刻走了。 慕雨柔病悠悠的躺在床上,不解的看着这对姐弟。源儿是什么人? ****** 从太子府出来,端木月染意外的碰上了燕萧云。 “哎,月儿,孤正要找你。”燕萧云笑嘻嘻的迎上来。 月染皱皱眉:“你找本宫作什么?” “当然是找你喝酒了。”燕萧云往后望了望,挤挤眼睛,“你和公子仪吵架了?” 如果只是吵架她会气成这样吗?心里酸酸的难受极了,月染大方的一挥手:“好,我们去喝酒!” 燕萧云喜不胜喜,也不再追问,乐呵呵的带她去酒楼。 日光暖暖的,她的身上还带着玫瑰的余香,燕萧云把玩着酒盏看着她,心里漾着一圈一圈的幸福涟漪。如果能借此带她回燕国,那就更好了。 风儿轻轻吹过,月染渐渐平静下来,看着燕萧云总觉得不对劲:“燕太子,为什么你每次出现都那么巧?” “因为我总有等待你。只要你一转身,就能看到我的存在。”燕萧云暧昧的眨了眨眼睛,酸得月染起一身鸡皮疙瘩,索性闷头喝酒不和他说话了。 酒过三巡,月染的眉头就一直在跳,跳得人心神不宁。 燕萧云看月染心不在焉的有些生气:“月儿,你怎么这样,一点儿也不专心!” “我……”月染索性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改天再聚。”说罢她就起身走了,留下燕萧云一个人在酒楼上大呼小叫。 越接近太子府,月染越觉得不祥,精致的小脸紧紧的绷着。才一回到太子府,绿莹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公主,大事不好了,苏嬷嬷被太子抓走了!” 端木月染闻言脸色大变:“苏嬷嬷!他抓苏嬷嬷干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啊,舞阳公主也来了,正在芳芷院呢!”绿莹说。 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端木月染急忙往芳芷院赶去。 第073章、贱人,不是处子 窗外夜雨无边,窗内情意融融,一夜缱绻缠绵,连雨何时停了也不知道。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来。端木月染悠悠的醒了过来,看着身边的公子仪,她怔了怔,昨晚的旖旎慢慢回到脑海,她红了脸,深情脉脉的看着公子仪,心里溢满了幸福。 昨夜她不知怎的就把这景阳宫当成了雪山下的石洞,大胆的与他……脸又红了红,她起身下床,对镜梳妆。 小离满头黑线,无语的看着花儿,在心里小声祈祷起来:“云师兄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再不回来小离就要被婆婆折磨疯了!” 轻风吹过,几片细碎的红色花瓣落到脚下,她低眸,看着那绒簇般的花儿,低低的笑了:“合欢,昼开叶合……可惜,可惜……” 漫山遍野的紫竹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响声。一个银发婆婆站在山巅,目光悠远,神情凝重。 “太……太子妃……”宫女怯怯唤,“请太子妃沐浴。” “啪!”一个巴掌甩了过去,随之而来的是惊天怒吼,“你不是处子?你个践人!” “原来你不止在战场上轻狂,在生活作风上也一样糜乱!!”公子仪愤愤的瞪着他,凤眼风云涌动,最终化为残忍的笑意,他一手钳住她的下巴,缓缓抬起,声音冷透骨髓,“既然如此,还装什么高洁?你又有什么资格几次三番向父皇母后施压,逼孤上你?还是……你太饥渴了?” “什么?”舞阳公主惊了一下,不悦的拧起眉,“这事怎么没人向本宫汇报?” 月染怔了怔,细细回味着他话里的意思。 “嘶啦——” “凤令?”舞阳公主终于变了脸色,她无法相信的直摇头,“这不可能……连母后都拿不到的最高凤令,父皇怎么会给了她!” 花儿看着她,好笑的摇了摇头。 #已屏蔽# “柔妃如今小月着,芳芷院已经戒严不许任何人出进。便是太子和太子妃也移居到景阳宫了。” 不等她反应,他已经把她拉入怀中,下颌温柔的抵在她的头顶,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在头顶响起:“月染,就这样过一辈子,可好?”8564284 二十年之约马上就到了,白老头你准备好了吗? 景阳宫里寂静无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月染才爬起来,披了件衣裳遮住青紫的身体,打开门,阳光映照着惨白的脸,如同魅魑一样。 “啊——” 漫漫日光从指间溜过,没有了琼花,公主府好像少了什么似的,空落落的让人心慌。舞阳公主站在台阶上,有些后悔。早知道还是留下几株的好,话说绝了现在想要赏一赏琼花都没路了。 半个时辰后,下人小跑着来报:“公主,兰嫔今天一早就陪皇上去西山别苑了。” “啊?”月染惊叫一声,及时晃了晃才不至于摔到地上,她赤脚站在地板上怔怔的看着他。 原本昨夜她的错觉全是因为中了夺魄之毒!那么他……她惨白着脸看向床榻上的公子仪,他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剑眉拧了拧,薄唇里逸出一声低喃:“柔儿……”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她收回目光,俏丽的容颜阴沉了下去,对下人道:“本宫许久没见兰嫔了,你们去帮本宫请兰嫔来府中聚聚。” 心头的不安越来越盛,舞阳公主站在台阶上,面色苍白。兰嫔联系不上,慕雨柔小月着,怎么感觉一下子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军作战了? 心跳立刻加速,她抬眸看着他,彻底的迷惑了。如果说昨晚是因为夺魄,那他现在为何还要对她这样温柔? “你……难道不知道是谁夺了我的处子之身吗?”端木月染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回公主,据说这事和太子府的柔妃小产有关,所以被皇上下令封口了。” 云国与燕国的交界处,云雾山,因山高险峻,且终年被云雾缭绕而得名。隶属云国,因为百年前一道禁令被与世隔绝,至今无人敢闯山。 端木月染涣散的目光慢慢聚拢,她定定的看着他,艰难的问:“昨晚……你可知道你昨晚都作了什么?” “连本宫也不见?”舞阳公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宫可是皇后嫡女!” “今天可是孤第一次和你同房!”公子仪冷冷的勾起唇角,残忍的目光像刀,直直的插入她的心房,鲜血淋漓的疼。 “的确是这样的。公主殿下,如今朝中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太子和太子妃。请您消消气,暂时别和她硬碰硬,等皇上和兰嫔回来了再从长计议。” “是吗?”花儿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老脸,不确定的看着小离,“说说,是什么气势?” “唔……”小离为难了,这分明是悍女的气势啊!可是她敢明说吗?她拧着两道小眉毛,冥思苦想了好几秒才想到了个词,立刻兴奋的叫了起来,“对了,是女王的气势!” “不如孤一次性满足了你!”话音未落,他已经压了上来,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她压到了地板上。 舞阳公主,咱们的帐该算一算了! “别怕……” “真的?耶,太好了!”小离开心的跳了起来,像一阵风卷向她们居住的竹屋,“小离马上收拾东西!” “婆婆,你又在看什么啊?”一个梳着包子头的小姑娘艰难的从山下爬上来,气喘吁吁的看着银发婆婆,“我说花儿婆婆了,这所有的视线都被云雾给挡住了,你就是望眼欲穿也看不到滴! “那柔妃……” 她羞涩的闭上了双眼。他像是极好的情人缓缓的进攻,体贴的照顾着她的感受。直到她重新湿透作好了准备,他才满意的暂时放过她,拦腰把她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公子仪,你都不记得了吗?”月染颤声问。 #已屏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她身上爬起来,看着浑身青紫的她冷笑:“这回满足你了吧?够了就安分守已的当你的太子妃!别再出幺蛾子!” ********偶是今天第三更滴分割线******** “什么?”舞阳公主彻底的傻眼了,“怎么这些本宫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已屏蔽#“阿仪……” 公子仪以为她还在纠结,索性下床来,披了个袍子走到她面前,执起她的柔荑,狭长的凤眼一眨,魅惑无垠:“是孤不好,闹痛你了吧?” 盼了这许久的温情终于来临了,不管是因为香也好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这一刻,端木月染愿意相信他,心甘情愿的堕落进虚无的情网里,她伸出手抱着他的腰,闭上眼睛只觉得这一生都圆满了。 幸福是海里升起的泡沫,一遇到阳光就破灭了。她颓然的垂下手,无力的靠着纱窗望着床上的他。 “打水来,本宫要沐浴。”月染冷冰冰的说。极致的温情过后是极致的残忍,好比冰火两重天。公子仪,你会为你的作为付出代价! 锦被不知何时滑到了地板上,床上干净的没有一丝圬垢。所有的激情在瞬间熄灭,公子仪忽然变了脸色,手一松直接把她扔到了地上:“端木月染!” “昨天。” 下人怯怯的看了她一眼,小声说:“皇上赐了她凤令。” 她转身进殿,重新把殿门合上。望着木桶上的白烟,她缓缓的笑了:“你是强大的端木月染,没有什么能打倒你!一日不死就不能认输!” “女王的气势?”花儿弯起唇笑了,“不错,被你看穿了了。你花儿婆婆本来就是女王的命!” 她还是等到这一天了!公子仪,你是不是也想起我来了?她惊喜的弯起唇角。千般爱万般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公主,这些都是太子妃让奴才转告的。” 空气里还有残留娇媚之香,当这异香飘过鼻间,她陡的睁大了眼睛,急急走到几案前。鎏金小炉里香已燃尽,残余的灰色香灰里什么也不有。可是这味道……她捏起些许香灰凑到鼻间一闻,变了脸色:“夺魄!” “月染……” 舞阳公主一下子就火了:“她凭什么?!” “不痛了。” 取过衣袍套上,他决绝离去。留下她一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啪!”又一巴掌扇了过去,扇得月染晕头转向。进回脑木。 就在这时,随风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附耳对她说了几句话,她脸色大变,戾声喝道:“本宫等不了了!再等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燕王叔真是老谋深算,她才前脚回狄国,他后脚就把兰嫔给安插到宫里来了。哼,说到底他还是信不过她,才派了自己的亲信来,一带协助二带监视。 “是啊是啊!”灵动的眼珠子转啊转,其实她是更想去山外闯闯,她都已经十三岁了还没出过山呢,凭什么云师兄就可以来去自如啊!太不公平了! “不?其实你每次说不的时候都是在想要!” 难道是端木月染发现了什么?这个念头把她自己都给吓到了,咬咬牙,她用力一甩袖子:“备轿,本宫要进宫面见母后!” *******偶是今天第三更滴分割线******* 大掌用力的揉捏着她的身体,像要把她给揉碎了一般!粗重的喘息、嗜血的眼神……她再也忍不住哀求起来:“不可以……”她闭上眼睛,试图运起内力。 嘎嘎嘎…… 名唤小离的姑娘搓着手,心虚的后退两步:“那个……花儿婆婆啊,你还是这样说话比较有气势!” 疼,心脏像要被人给掏空了!月染隐忍的看着他,连苍白的唇都哆嗦了起来:“公子仪……” “你们都下去,本宫自己就可以。” 母后又是为什么不想让端木月染怀孕呢? “小离,你是不是想你云师兄了?”花儿看着小离的模样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个时候她也这样心心念念的盼着他回来! 果然是秋后算帐了,公子仪哭笑不得:“端木月染啊端木月染你不要那么强行不行啊!这房都圆了你在纠结什么?” 花儿凝重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她收回目光瞪着小姑娘,张口成脏:“算小离,你非要挑明不成吗?你不说你会死啊!” 原来她从中作怪!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黑色的轻雾从袖中飘了出来,舞阳公主几乎要咬碎了牙:“端木月染,本宫倒小瞧了你的本事!” 月染重新红了脸,她害羞的往他怀里蹭了蹭,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好了。 “我们,再来一次……” 单薄的纱衣被他撕碎,沁骨的冰冷从大理石地板直传进骨头里。与他炙热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慕雨柔这一招还真是高,这回端木月染有得受了。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母后也在暗中出手了,真是天公作美啊,否则她还得另外想招呢! 不远处的侍女立刻走过来:“请问太子妃有何吩咐?” 端木月染,这就是你的爱情!你苦苦追寻甚至不惜以江山为祭,换来就是这样的爱吗?! “公主,皇后昨个抱恙正在休养任何人不见。”下人为难的说。 想到这里,她有些无奈的垂下眼睑,缓缓的步下台阶在颓废里的花园里走着,思索着。已经这么多年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燕王叔大概是天下最可怕的人了! “哦……月染……” 不知道过了多久,公子仪也醒了,看到她立在窗下,只简单披了一件纱衣,玲珑身材若隐若现,只是脸色很难看,再看地上,洒了几许香灰。他马上明白了,不会是被她发现了夺魄之香,要找他秋后算帐吧?想到母后的交待,他支起身子以睡美人的姿势看着她:“月染,从现在起,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公子仪,你昨夜的温柔是因为这香?还是因为错把我当成了她?星眸里升起雾霭,她紧紧的咬住下唇,微微颤抖。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恩?” “是!” 铜镜里映出一个倩影,乌发垂肩直到腰际,原本苍白的小脸此刻泛着盈润的光泽,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像坠了星子般流光飞舞。白希的脖颈上一颗红莓清晰无比,提醒着她昨夜的温柔旖旎。 公子仪气愤的瞪着端木月染,身上的纱衣已经被他弄得凌乱,松松垮垮的披着,露出圆润的双肩及半个圆球,那难以抵抗的you惑此刻已经成了放荡的证明。他气得浑身发抖:“原来是嫁不出去的破鞋,才百般设计来玄国给孤戴绿帽子!” 公子仪怔了一下,旋即心头涌起更深的厌恶:“你不会说是孤吧?端木月染,人证物证可都在这儿呢!没错,今晚孤上了你,可是你的落红在哪里?” 他都不记得了?她要怎么解释他才会相信她?端木月染捂着脸,看着他,心一寸一寸的凉了下去。zvxc。 眉毛忽然跳了几跳,她收回心神抬手按了按右眉,怎么今天眉毛老跳?她有些不安起来。自昨个儿从太子府回来,她就安安心心的等待着。大清早就听说公子仪和端木月染都进宫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个结果?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花儿哪会儿看不出她的心思呢,叹口气,她温和伸手揉揉她头上的两包子:“那师父带你去找他好了!” “你还痛不痛?” 原来刚才的温情都是假的。如果他爱你,你便是低贱到尘埃他也只会心疼的把你拉起来,就好像他对慕雨柔。可是他不爱你,所以容不得一点儿裂缝,只要能插进一棵针,他便连作戏的精神都没有了。 “公主……” “你去,把燕萧云给本宫叫来!” “是!” 第074章、这个舞阳公主是假的 是夜,夜黑风高,最适合干点儿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慕雨柔悄悄的起床,打开房门四下看看,正打算去公主府,前脚才迈出去,颜松这个黑面公就无声无息的挡到了她面前:“柔妃娘娘大半夜的这是要去哪里?” “额。”慕雨柔惊了一下,立刻换上满目哀凄,“我睡不着……”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声,他们刚刚站立的房屋就被人给炸了!一只冰凉的手伸过来,揽住端木月染的腰就往暗夜深处带去。 柔妃脸色大变,看看四周,暗流涌动已然全成了端木月染的人。今晚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了,她只得恨恨的瞪了颜松一眼,继续回去睡觉。 “母后……”玉卿叫着,泪又汹涌而出。 公子仪怜悯的垂眸,看着灰头土脸的她。泪水在黑灰中冲出一条小河,尊贵无比的舞阳公主竟然被炸成这模样,看得人无比心酸。 他一拳重重的砸在宫门上,总有一天,他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公子仪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的狄国亦会在他的带领下富强昌盛,成为九州第一强国! 月染怔了怔,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空气一点点儿的抽离,她的脸色由紫涨转变成青白,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幽幽的看着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不屑于向他求饶! “谁!” “绝对不行,孤不同意!”燕萧云气呼呼的瞅着舞阳公主,平素里掉二郎当的他此刻全身都泛起了杀气。 僵持了几秒,他终于还是松开了手。zvxc。 公子仪怒意更甚,一双剑眉拧成了疙瘩:“不要怕,孤会再派人手过来保护你!” 谁也没有看到床上的玉卿,悄悄的弯了弯唇——这个时候端木月染会在景阳宫睡觉才怪! “怕什么?”燕萧云压低了声音,“你这张皮可是画师谷的杰作,如今画师谷的人都已经死绝了,没有人能把你变回玉卿了。只要这张皮不变,那你永远是舞阳公主!” “你就不怕绿帽子顶到天吗?”她直起身子,定定的看着他。她已经从他身上嗅到了炸药味,应该是去见过假舞阳公主了。 玉卿摇了摇头,那人速度太快,功力太高,连什么时候靠近的他们都没有发现,更别提烟雾之中看他逃哪儿了。 他捏紧了拳头,关节咯咯直响,吓得小宫女都快要晕过去了:“请太子殿下饶命啊!” 只要再用点儿力,她就会死了!只要再用点儿力,所有的怨恨就得以解月兑了! 公子仪轻若幻梦的声音传来。 饶是端木月染,在获悉这样的阴谋之后,也忍不住抖了一抖。不行,她必须要把这事告诉父皇! “你……也敢拦我?”柔妃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颜松。 “你……”公子仪气得满脸紫涨。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私会男人?”端木月染冷声反问。 “是!”公子仪反抗不得,只得闷闷的应了往景阳宫而去。 彼时玉卿顶着舞阳公主的头衔躺在昭阳殿,让太医诊脉。 “阿仪,你要走?”玉卿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阿仪,会不会是燕国的人……他们来杀我?你不走,你不走!我一个好害怕!” 狄后点点头,拭了拭泪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道:“好了,没事了。你就安心在宫里住下,赶明个儿,母后再为你重建座公主府。”去娘半府。 月染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些昏黄的小灯火成为世间最温暖的光,照亮了他的眉眼。 燕萧云神情一凛,他危险的眯起眼睛:“玉卿,你这是威胁孤吗?” “因为你是月染。” 公子仪只觉得头疼,道:“母后,皇姐这才止住你就别再惹她了。” 皇宫内苑,昏暗的宫灯照着景阳宫,影影绰绰的好像荒废了很多年,一点儿人烟味也闻不出来。 玉卿?端木月染眯起眼睛,据她所知舞阳公主全名公子萱,小字心仪,根本不叫什么玉卿!难道……这个公主是假的!这个想法终于解释了所有的迷题。 “太子妃说了柔妃娘娘小月不宜出门吹风。”颜松冷冰冰的说。哼,公主早就交待过了! 光明来得这样突然,端木月染下意识的抬手挡了挡,两秒钟后才适应了这亮光,她抬眸,错愕的看着床上的他。 那眼睛似乎笑了一下,刹那间流光飞舞,他抬手扯下面巾,笑盈盈的看着她。 云肆清亮的目光暗了下去,哀伤的看着她:“月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她的反应已经够快了,他却出手更快,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一直在跟踪她!这世间能跟踪到她还能让她察觉不到的人不多! 舞阳公主的人进不来,她又出不去,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吧?她不安的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嫌她脏吗,怎么还来这里过夜? “阿仪,我好害怕……”玉卿往他怀里缩了缩,惊恐的目光四下游移着,“他们要杀了我,要毁了公主府啊!” 提起她,公子仪的脸色有些难看,僵硬的说:“大约是景阳宫没得到消息吧!” 燕萧云瞟了她一眼,冷笑道:“最近功力见长了嘛!” “吱呀——” 他也很清楚,他不能杀了她。今天她一死,明天玄国大军就会杀进来。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就不能求个饶好让他顺理成章的放了她吗? 与此同时,端木月染已经换了一身夜行衣带着人赶到了公主府,她悄无声息的趴在屋顶上,轻轻揭开一片瓦。屋子里一男一女正在吵架,竟然是舞阳公主和燕太子燕萧云!8564284 九州列国都欺负狄国弱小吗?当他公子仪是傻子吗? (公子仪先森,你想太多了……哈哈!)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声音冰冷至极:“孤不会杀了你。但是孤也不会放了你!既然你强嫁给了孤,那孤就要用这婚姻困你一辈子!” “玉卿不敢!”舞阳公主恭敬的作了个辑,“玉卿只是要提醒殿下,端木月染是个祸害,若不尽快除了她,只怕燕王叔在狄国布的局就要全散了!” 细微的响动惊到了屋里的人。 “追不上也要追,那人听到我们的谈话……”玉卿急急的说,脸上落了许多黑灰,像只花猫一样。 端木月染总算是扳回一局,她弯起唇角:“公子仪,既然你已经认定我是个坏女人,不贞不忠还心肠歹毒,那你觉得你能困得住我吗?” 舞阳公主像被人当众甩了一鞭子,脸色紫涨:“太子的九转神功才是至高无尚的神功,属下岂敢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只是太子殿下,端木月染已经派人到了燕国打探,若非王叔警觉杀了那人灭口,你以为您现在还可以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吗?” “好了,没事了。”公子仪一边安慰着玉卿一边黑着脸喝问,“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爆炸?” “垮嗒——” 他定定的看着她,心中流窜着千百种情绪,却不知道要告诉她哪一种。最终,他只是颓然的转身往山林的深处走去。 “好了,今晚有人偷袭公主府,明个儿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申请回宫压惊了。好好利用。”说完燕萧云就闪人了。 心,像被什么给撞击了一下,泛起异样的情绪,她的神情更加凝重了:“你是太子,应该在站国家的角度。” 她很清楚,他杀不了她。武者的最高境界是绝地反击。 今天早上他那样残忍的对待她,她既没找母后哭诉也没来找他算帐。莫非是心虚?这个想法一起,公子仪就觉得心里的酸水一阵一阵的涌上来,五指收紧几乎要咬碎了牙。 额,端木月染有些发傻,看了看自己的衣脚,不知何时沾了点土,鞋子则被山里的露水打湿了大半。 他到要看看她能鬼混到什么时候才回来!熄了灯坐回床上,心里开始想像着她回来时的样子,是得到滋润之后的笑颜还是偷偷模模做贼似的…… 景阳宫里空落落的跟没人居住似的,就连院里的那株合欢树都显得无比寂寞。 “我可没有你这样好的闲心!”端木月染抿了抿唇,想不明白云肆他怎么能这样淡定!顿了顿,她补充道,“燕云两国既是盟国,那你更有应帮助他们抓了我才是。” 直到她睡下,狄后和公子仪才松了一口气,二人皆是叹息不已:“可怜的萱儿……哎!对了,太子妃怎么没来看望?” “昨晚没有落红就是证据!”公子仪大声吼道,手下一用力,端木月染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心情好!端木月染猛的抽出手来,瞪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奴才该死,让那刺客跑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玉卿迅速出击,掌心泛起黑气,冷声吐出三个字,“蚀心掌!杀!” 她穿着一身黑衣,但并不妨碍泥土、露水和芒草的沾染。目光快速扫了她一圈,公子仪的怒火一下子就汹涌而出,恨不得把她给烧死:“端木月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半夜出宫去私会男人!” “是是!” 玉卿点点头,轻轻一跃,跃至院中,凄惨的叫了起来:“来人哪!有刺客——” “你……”月染傻眼了,“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一会儿,远处似乎有流萤在飞窜,一个一个的小黄点儿晕开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好像天上的星星坠落凡尘,在眼前流动一般,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是你?”端木月染觉得自己快要晕了,“云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恩。”玉卿这才点点头,安心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砰!”公子仪猛的一拍桌,身子如光影掠过来,大手掐上她的脖子,“端木月染,你当孤是死人吗?” 他们已经彻底闹僵,形同陌路,她不来看望也是正常。 飞了很久,那人才停下来,他也是一身黑衣,脸上蒙了黑巾看不出面容,只一双清亮的眸子露在外面,灿若星辰,似曾相识。 “咳咳咳……”新鲜的空气灌进来,呛得她直咳嗽。她半弯下腰,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是目光始终平静如水。而他眼中的阴郁越来越盛。 她之前到底有过多少男人?那些男人都是些什么身分? 端木月染暗暗叫糟,如今证据还未齐全竟然就惊动了他们!月兑身是易,就怕他们认出她来!她急急旋身欲逃。 “砰——” 公主遇刺公主府被炸的的消息立刻在宫中宣扬了开来,就连病中的狄后也在半夜惊醒,巴巴的赶来看望。 玉卿闻言心里稍安,吐了一口胸口浊气,她也笑了,娇媚的眼中波光潋滟,纤手抚模着自己的脸:“这张脸便是公子仪的致命伤!” “好好的怎么会这样?”狄后闯进来,看到舞阳公主的泪就下来了,“我的儿,你怎么这样命苦……” 很久之后,大地陷入黎明前的黑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公子仪猛的惊醒,他有些懊恼的扯扯自己的头发——他竟然等得睡着了! 忌妒是魔鬼,一点一点的占据他的心房。渐渐地的酸水变成了愤怒,最终演变成滔天恨意。 小宫女急忙掌灯上前替公子仪引路。进去一看,床上空空如也,就连锦被都还整整齐齐的铺在上面!公子仪瞬间黑了脸:“太子妃呢?” 他抬手替她拭拭泪,轻轻点头:“不怕,我们回宫去!” 额,虽然现在里面还住着未来的国母,伺候的宫女太监也没少。可是公子仪还是觉得这景阳宫冷冰冰的没有生气。自从柔儿走后,这景阳宫就再也没有人味了。 “太子和太子妃将在宫中小住几日,特地交待了颜松看好太子府。”颜松鄙夷的哼了嘛,手中的利剑猛的出鞘半截,露出锋利的剑芒,“你说我敢不敢?” 小宫女被吓得跪在地上直发抖:“太子,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明明是伺候太子妃睡下才出去守门的……” 云肆从怀里掏出一个碧玉制成的玉瓶来塞到她手里:“这是融颜水,只要泼到玉卿的脸上,她就会现出原形。好好拿着别打破了,天下虽大这东西恐怕也只有这一瓶了。” “母后,萱儿不要离开您,再也不要离开您了!”玉卿可怜兮兮的说。 *******偶是今天第四更滴分割线********* “太子殿下,太子妃已经歇下来,奴婢这就去禀报。” “那不就结了。”燕萧云耸耸肩,幽深的目光仿佛洞穿了黑暗。 真正的舞阳公主公子萱早就死了,送回狄国来是个歼细!或者说从燕狄两国的这一场和亲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他不仅让假公主的外貌与真公主一模一样,就连举止言行,说话的声音都一模一样,骗过了狄皇狄皇、公子仪,连整个狄国都被他给骗了! “很好,很好!孤今天就不信治不了你!”公子仪深深的吸了口气,“你去昭阳殿,告诉母后孤和太子妃已经歇下了,明个儿再去昭阳殿看望皇姐。” 再多的设想都是虚空,前提是别壮志未酬身先死。现在他还需要端木月染这个太子妃来稳定燕云两国。 “你早就知道这个舞阳公主是假的了,对不对?”犀利的目光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 太可怕了!端木月染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凉,因为放眼天下,能将一个人伪装得如此相像这天下除了画皮谷的后人,无人能做到!画师谷据说居于海上蓬莱仙山,从不问世事,燕王叔竟能收下画皮谷,那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不敢觊觎的? “这怎么行?”狄后不悦的蹙眉,“族中就你们姐弟俩,应该相亲相爱。更何况萱儿情况特殊。你去,把她叫来!” “不必,孤亲自去。” “不能让他们跑了!”玉卿厉喝一声,作势要追被燕萧云给制止了,“你追不上的。” 端木月染满头黑线,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燕云两国不是盟国吗?他不是应该协助燕太子或者玉卿把狄国从内部击垮的吗?怎么反而救了她? “你是谁?”端木月染警觉的问。 他拉着她的手,轻车熟路的带她油走在山路上,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心思。薄唇扬起美好的弧度,心情似乎特好! “什么?”云肆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衣襟。 “太子殿下,难道你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她可是狄国的太子妃!”舞阳公主美丽的面容几近扭曲,因为愤怒,一阵黑烟从她袖子里逸了出来。 玉器冰凉的质感就在手中,月染看着他的身影心中五味复杂,再一次大声问:“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看到他们跑哪个方向了吗?”燕萧云挑眉问,漫不经心的拍拍身上的烟灰。 云肆,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 玉卿和燕萧云同声惊道,下一秒,一股黑烟从揭开的瓦片窜了上来,随之屋顶被人冲破,舞阳公主和燕萧云已经跃了上来,直接出杀招攻上来。 “如果换作别人,我一定会杀了她。可是你不同!月染,难道你感觉不到吗?”云肆轻轻的叹息吹散在风里。 等公子仪赶到时候,他最亲爱的皇姐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一见他就顾不得一身脏衣扑了上来:“阿仪,你可来了!吓死我了,呜呜——” “可是……我怕……” 他挺直了腰板坐在床上看着那抹黑影轻巧的闪进来,忽的用火折子点亮了蜡烛。 *******偶是今天第四更滴分割线*********** 以端木月染的武功,这些宫女太监就只能当当玩具,根本拦不住她。 舞阳公主脸色微变,用力握紧了拳头:“托王叔的福,才学了这门保命本事。当然,这是对付敌人的,不是太子您!” 果然有勾结!她无声的弯了弯唇角,屏住气息听他们吵架。 “好,不离开不离开!”狄后对她可是有求必应,忙不迭地的点头,“昭阳殿就在凤藻宫隔壁,你好好休息。” 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那她还有什么弱点? 公子仪在景阳宫外踌躇了很久,都没有进去。 额,这一砸竟然惊动了景阳宫的人,门都开了总不能转身就走吧?公子仪索性沉着脸迈了进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难道又去红杏出墙了?”4570 “恩。”玉卿这才止住哭,伏在他怀里,垂下眼睑。燕太子不愧是燕王叔用心培养的继承人,什么都料到了。 除了狄国,恐怕楚国、云国乃至玄国,都在他的目标范围内!这根本就是一场意图统治五国的阴谋,狄国不过是个开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寂静的夜就连虫鸣的声音也显得若有若无。 “算你识相!”燕萧云冷冷一笑,“在孤眼中这蚀心掌根本就是小儿科!” 沉重的宫门缓缓而开,门后站着个小太监:“太子殿下。” “知道,救你。”云肆笑笑,自然而然的伸手拉起她的手,“我知道前面有个山谷,一到夜晚就有很多萤火虫,比天上的星辰还漂亮,我们去看看吧!” 她起身要走,许是太过震惊,脚下力度一个不均,竟踩碎了一片瓦。 “狄国会强大起来的!”公子仪大声说,双眼燃起希望的火苗,非常励志。 云肆哀叹一声,抚着额无奈的看着她:“月染,你就不能等天亮再聊这个话题?” “恩,有上进心就好。”端木月染赞许的点点头,抬手抽去发簪,一头乌发就垂了下来,如同黑瀑一般柔顺,有光泽。 放下了头发,她的脸就显得温和了许多。白希的脸上脂粉未施,却显得盈润无比。见惯了宫里的脂粉,这样干净的她反而别有一种意味。 她就是这样子勾*引男人的吗?公子仪恨恨的瞅着她窈窕的身姿:“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端木月染,孤杀了不了,但惩戒一下的能力还是有的!”他冷冷一笑,大声喝道,“来人!” 第075章、我们打个赌 “太子殿下!” 几个侍卫冲了进来,看着太子和太子妃一头雾水。他们巡逻到此,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可是,这天还没亮呢,他们夫妻怎么不睡觉光站地上了,还有太子妃怎么穿着黑色男装啊?这是在玩什么? “太子妃夜不归宿,拖下去杖责五十!”公子仪大手一挥,下了命令。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给人一种掷地有声的感觉。这样的赌注比天下掉馅饼还离谱! 马儿跑得飞快,根本没有回头的余地…… “公子仪,你不想知道皇姐的秘密吗?” 下了早朝,公子仪就一头扎进御书房,南疆水坝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林州又闹起了旱灾,让本来就不安定的局势更加动荡。俗话说乱世出英雄,其实出的更多是土匪! 公子仪只觉得心里一片荒凉,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果孤输了呢?” “你再去告诉他,他今晚要再不回来本宫就真让他戴绿帽子!”端木月染眉毛都不挑一下,只是不停的摩挲着手中的凤令。 公子仪这才抬起手示意停下,他缓缓的步下台阶,走到端木身染面前,观察着她的伤势,天光大亮,黑衣已经被血染尽,虽然不太明显,却也能看出伤势的严重程度。再看她的脸,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发间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她穿了一身紫色织金宫装,阳光披在她身上,有些刺眼。 公子仪的脸色迅速苍白了下去:“孤明白。” “公主!”zvxc。 不多时,阿细就端了燕窝粥过来:“太子妃,这是新熬的血燕粥,您喝点儿吧!” 一下,两下,三下……8564284 他松开她直起腰,觉得心头的郁结都随着这些板子烟消云散了。他现在觉得很爽!终于教训到那个女人了!强悍,强悍有个屁用啊,这天下到底是男人的天下! 她就站在那里,笑意盈盈,漆黑的双眸中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智慧,早就看穿了一切。 “呼——” “啪——” 半夜被太子杖责的太子妃,端木月染恐怕还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支走阿细,绿莹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公主您?” 不一会儿,公子仪就气冲冲的杀了起来:“端木月染,你还想给孤载绿帽子?!” “太子妃,您还好吧?”刚才为她求饶的小宫女跑过来,担心的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好像被打得是她一样。 “哎,绿莹呀,你记不记得父皇最喜欢的那个胭脂就喜欢摆这个姿势。”月染笑着说。 不多时,绿莹就愁眉苦脸的回来了:“公主,太子殿下说他今晚不回来……” 麻利的侍卫立刻在花园里设了刑场,一丝天光出现在天际,公子仪负手站在台阶上沉着脸,如同没有晴欲的天神。 “臣妾给皇姐请安,皇姐金安万福!”月染顺势福了一福,不等玉卿答话就又直起了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听说皇姐的公主府昨晚被人炸了,皇姐没事吧?” “我现在身子不好,不便行动,你现在立刻带人去公主府彻查,人手我也帮你找好了,就让朱七爷随你去。他除了擅长建房设计之外,还精通五门机关之道。他一定能找出公主府的破绽,所以绝对没有不行!”月染说,“公子仪,你要作好心理准备……万一皇姐她……” 绿莹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扫刚才的愁眉苦脸状。殿内的气氛也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 她低声怒骂着,眉眼却温柔如三月春水。还好,你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 端木月染抬起眸子来看着她,一抹若有苦无的笑在唇边晕染开来:“皇姐怎么也进宫来了?难道是刻意来看臣妾的吗?” 仿若平地一声惊雷,炸得公子仪脸色发白。他虽然混蛋但也不傻,细细一想还真是有些疑问。他抬起眼皮,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所以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绿莹熟悉的呼唤响起,月染才醒过来,她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绿莹,正满脸心疼的站在床畔。阿细怯怯的看着她:“太子妃,绿莹姐姐偏要来……” “或者……听闻太子妃与楚世子也是有交情的,不如向楚国借粮……”刘公公再次提议道。 阳光下,鲜红的血顺着宽阔的刀面滴下去,滴下去……已经没有再追的必要了,这一刀就算不把他斩成两截,也是非死不可。 “是。” 怎么办,难道真是天要亡狄国吗?公子仪苦恼的揉着太阳穴,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来。毕竟穷是没有办法的。 静谧的景阳宫连脚步声都没有,如同冷宫一般。她很困,很想好好的睡一觉,可是背好痛啊!她微微拧了拧眉,轻叹一声告诉自己,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觉得痛了…… 端木月染麻利的爬上板凳,闭上眼睛。 “太子妃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享受不了皇宫的宝贵,这才进宫呢怎么就趴床上起不来了?”玉卿说着已经到了内殿,站在距离月染三迟远的地方好以整暇的看着她,“莫非你也学民间悍妇不孝翁姑?” “太子妃,您忍忍,马上就处理好了。”小宫女看她疼得的样子难过得落下泪来。 淡漠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她一圈,月染笑得从容:“眼下看来皇姐是豪发无伤。不过……” 玉卿暴露了身份还敢跑到宫里来挑衅,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随你怎么想。不过端木月染,见了本宫你就不打算行个礼吗?”玉卿居高临下的站在一旁,深紫色的织金华衣让她显得更加冷艳迫人。 说罢,他又要走。 傍晚的凉风从窗外吹进来,舒服极了。可是公子仪却觉得浑身冰凉,如同回到了雪山之中一样寒冷沁骨。这个赌注很诱人,但是下赌注的是端木月染啊,她什么时候让他赢过? 背上火辣辣的一片,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疼。这景阳宫里全是皇后指派的人手,一个心月复也没有。她看着这个细眉细眼的小宫女,虚弱的动了动唇:“扶我回去!” “是,在昭阳殿。”阿细说,“昨个晚上回来的,皇后太子昨晚就赶过去看望了。刚才奴婢端来的粥正是皇后嘱咐御膳房为舞阳公主熬的,听说太子妃身上不爽,遂分了一碗给奴才送回来。” 侍卫们恍然大悟,看着太子妃的夜行衣默不作声的上前:“太子妃,请吧!” 公子仪心里堵得慌,他站了起来,绕到御案前不停的走来走去。他必须要想出一个不依靠端木月染的办法来! 啪,啪,啪…… 说曹操曹操到,殿门忽然被人推开,强烈的光线随之射了进来,舞阳公主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缓缓的走过来。 公子仪目光一凝,原本雪白纤细的小腿上的确青了一块。他浑身一僵,整个人都笼罩在阴郁之中:“这不可能!” 玉卿的脸黑了黑,恶狠狠的瞪着她:“你说呢?” 眼看他就要逃出生天,一人手持大刀从天而降,静静的站在他的必经之处,运集了所有的力气凝注在大刀上。 “公子仪,你这个混蛋!” “本宫都被你打得一身伤了,你觉得还能红杏出墙吗?”端木月染勾唇浅笑,“啧啧,这招还真是好用啊!” “我可以提前立下字据,你放心!”月染说。 “人是铁饭是钢,吃了东西才有力气,接下来要面对的还多着呢!”月染漫不经心的拭拭唇角,“舞阳公主在宫中?” “你有没有想过,如今住在宫里的这个皇姐是个假的?”月染忽然凝了笑,认真的看着他。 “皇姐真是威风啊!”端木月染挣扎着下床来,白老头的药很管用,如今已经不怎么疼了。 公子仪抿紧了唇没有说话,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一想到又要依靠那个不忠不贞的女人他就一百个不情愿。 她猛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惊惧的眼神重新聚焦,她这才惊觉自己在宫中并非沙场,而那场惨不忍睹的战争也终于结束了。是啊玩没。 “哦!” 她张嘴想要叫,却发不出声音来。 端木月染凉凉的瞅了公子仪一眼,爽快的跟着侍卫走了。 经济力薄弱的国家连救济灾民都显得捉襟见衬,更别提给军队补充粮草兵器了。 绿莹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盒来:“还有一盒,诺,仅有的两盒都带来了!公主你自己要再让自己受伤就得自己受痛了!” “无稽之谈!”公子仪冷冷的吐出四个字。 “这个皇姐是假的!”端木月染正色道,苍白的脸泛着一种异样的光华,“公子仪,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我输了,我就净身出户回玄国去,嫁妆一分不带全送你当作富强狄国的资本,并且保证玄国绝不会因此向狄国出兵!” “住口!”公子仪忍无可忍的喝道,为什么每一条路都必须以端木月染作奠基石? 玉卿没想到她受了那么重的刑现在就能下床,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我的好公主哟,下次可不能这样啊!” 侍卫们面面相觑,手脚颤抖,这可当朝太子妃啊!打过以后会承受怎样的风暴他们都不敢想像。可是又不能敢违背太子的命令,只得哆嗦着上前,挥起大板打下去。 刘公公无奈的摇摇头,在心里叹息。太子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委曲求全。 “我看到燕太子与皇姐在吵架,然后,燕太子叫皇姐玉卿。”端木月染说,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阴郁,她赶紧补充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是公子仪只要你配合我,一定会揭开她的真面目,证明她到底是不是皇姐!” 绿莹急忙小心翼翼的帮助她的把身子侧过来,再用两个软枕把她的身体固定住。 “你想让全宫的人都知道本宫被打了吗?”端木月染苦笑着摆摆手,侧身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你想孤怎么做?” 刘公公一吓,缩了缩脑袋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话。哎,皇上啊,您的提议老奴可是都对太子说了,太子不听就怪不得老奴了。 公子仪脸色俱变,他看着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你说什么?” “以皇上皇后对皇姐的宠爱,炸了一个公主府还会有很多个公主府,皇姐就请在宫中好好休养,相信皇上一回来就会为公主择址重建公主府了。”端木月染盈盈一笑,水汪汪的眼睛紧盯着她,“皇姐昨晚没受惊吧?” “好。”月染也不啰嗦,接过粥来吹了吹,就全数喝了下去。 今晚她一定要想法杀了端木月染! “知道了知道了!” “你再仔细想想,皇姐从燕国回来以后性子是不是变了?燕云两国攻打狄国不正是在皇姐回国之后吗?还有狄国本来也不算穷,为什么从一开始打仗就注定了输?”她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追问。 过了许久,小宫女终于清洁好了,她小声的说:“太子妃,已经好了。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过来开方拿药。” “好了,知道了,不会有下次的。”月染笑了起来,“来,你扶本宫起来靠一下,趴得全身酸痛。” 有了这个,她就可以把玉卿的真面目给揭开了!只是云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想到那山谷里不计其数的萤火虫,心头就一片温暖。如果你是公子仪,那该有多好? 既然蛇已经出洞,那她当一回捕蛇人好了。 绿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公主……” “你……你耍孤!”公子仪快要疯了,“端木月染,孤没那个闲心陪你玩,御书房还有很多奏折等着批阅。你要实在无聊,孤不介意再赏你几大板!” “还是白老头的药好啊!”月染由衷的感叹了一句,头枕在自己个儿手上安逸的闭上眼睛。 忍一忍,就会过去的。端木月染,你一定能挺过去的! “公主,早知道咱们就不来这鬼地方。又穷又不讲理,还是回春谷好,四季如春,景好人更好!白公子一定会照顾好公主的!”绿莹抱怨着,手却一刻不停,不多时候一盒药膏就见了底,她看了看空荡荡的盒子,啧啧有声,“可惜了这盒药,被公主你一次就用完了,这要拿到市面上去起码得卖三千两银子!” 心,不受控制的痛了起来,比身上的痛更甚。折腾了一夜,又挨了这么多板,月染的精神也到了极限,她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看到绿莹,冰冷的心头浮起一丝暖意,她温和一笑:“好,阿细你去御膳房弄点儿吃的来,让绿莹来上药就行。” ********偶是今天第五更滴分割线*********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你输了就和我好好过日子吧!月染看着他目光灼灼,到嘴的话还是忍了下去,只是淡淡的说:“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 端木月染闭着眼,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她之所以变得这样强大,吃过的苦比这杖责多了去了! 马上的白甲倒了下去,无力的趴在马背上,任凭马儿把他带向不知名的远方。 “别啰嗦了,快上药,本宫都痛死了!”月染动了动身子好让绿莹上药,一动就是皮肉撕扯开的疼,她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好好!”绿莹赶紧从袖中掏了一盒化淤生肌膏来轻轻的为她涂抹。雪白的背上、臂部上布满了伤痕,很多地方都已经皮开肉绽,整块背都火辣辣的难受极了,此刻药膏一抹上,立刻清凉沁骨,痛意全消,舒服极了。 “还有,今夜景阳宫恐怕也不太公平,我现在不太方便,你派几人心月复来协助我。” 这是一个不公平的赌注!公子仪无法置信的看着端木月染。 太阳跃上天空,金色的光芒遍洒大地,暖洋洋的。可是月染却只觉得冷。公子仪有多恨她就有多爱慕雨柔! 一板又一板,打得执刑的侍卫手都软了,太子还不喊停。 恍惚中,她仿佛又回到了沙场,狼烟冲天,浴血厮杀,战鼓声声震破耳膜。血流成河,染红了每一个的眼睛。一抹白色的铠甲在众多黑甲的掩护下杀出重围朝着西南方奔去,黑色的战马如同闪电一般迅捷。 日光从窗下漫进来,目送阿细离去,端木月染这才慢慢的从怀中掏出碧玉瓶来,小心的察看一翻,她把玉瓶藏到枕头底下。 “公子仪……” 狄国要想富强,必须要发展经济,前提是资本。他要去哪里找资本? “奴婢阿细,今年十三岁,半年前进宫的……”阿细小声回答。 殿中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她冷冷一笑,菱唇微启:“因为狄国的栾图一直被泄露。” 小宫女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清洁起来。可是再轻,那也是肉啊!端木月染疼得龇牙裂嘴,却愣是忍着没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看到那人拖着大刀朝他飞去。 她轻吁一口气,挣扎着想起身,一动背就传来剧烈的痛意,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皮肉被扯开的声音。 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听不见了。端木月染收起笑,冷冷的说:“绿莹,告诉颜松务必看好慕雨柔,另外,你去告诉太子本宫有要事与他相商,请他夜晚务必到景阳宫一聚!” 阿细刚想求情,就狠狠的挨了一掌,她那小身板立刻转了两圈倒在地上,满眼直冒星星,泪汪汪的看着她们:“公主殿下……” 他冷冷一笑,俯身钳住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压低了声音道:“端木月染,孤不能杀你却可以折磨你!你别再让孤逮到把柄,否则逮一次打一次!这种罪过就是传到玄皇耳朵里,玄皇也没有办法的!哈哈哈……” 寂静的夜里,木板重击柔软物体的声音回荡开来,让人不忍耳闻。 “没事,你弄吧。”端木月染说。 “不过什么?”玉卿到底心虚,一下子紧张起来。 “太子殿下,老奴听闻太子妃的嫁妆极丰厚,可抵三座城池,何不……”刘公公小心的瞄了瞄公子仪的脸色。 小宫女把她扶到床上趴下,又赶紧去闹热水和药来。小心的揭开衣裳,背已经烂了一大片,血肉模糊得令人不敢看。她手握着棉花实在下不了手:“太子妃,会很痛……” “你知道我昨晚去哪里了吗?”月染苦笑一声,掀开裤腿露出一小片淤青来,“昨晚我就在公主府,因为偷听到了一个秘密,所以被人赶尽杀绝,这伤就是那时留下来的。” “公主殿下,太子妃身上有伤……” “太子殿下息怒,再这样下去您会把太子妃给打死的!”终于有不怕死的宫女跪了下去,泣声请求道。 公子仪喝道。 阿细目瞪口呆,这宫中的妃嫔们但凡个伤风感冒什么的都矜贵无比,喝口水都要捏着提着,这太子妃这么好伺候? “给孤打!” 果然!月染眯了眯眼睛,“想必,她也快到了……” 公子仪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受她的挑拨,嘴上却不由自主的问:“你看到了什么?” “快去!” “是!” “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本宫吧!”端木月染说,“现在你去太子府,找绿莹拿伤药来。不必惊动太医。” 玉卿心头猛跳个不停,她现在可以肯定昨晚偷听的就是她,可是她竟然不急着除掉她!难道,她还有什么更厉害的招术不成? “你猜我都看到了些什么?”月染也不急,公子仪与舞阳公主姐弟情深,人家从小一起长大有着十多年的情谊,可不是她比得上的。 啪,啪…… 半晌,玉卿被她盯得头皮发麻,恨恨的一跺脚,甩袖离开,华丽的紫衣似一只漂亮的紫蝴蝶,美,却有毒。 “守财奴!”月染又好气又好笑,“你不会只带了这一盒来吧?” 浅浅带笑的声音身后传来,迈出去的脚步生生顿住,他沉着脸转过来:“如果你又想陷害皇姐……” ********偶是今天第五更滴分割线********** 电石之光之间,血光四贱,一切已经结束。 “不,不要……” “是……”小宫女赶紧把她扶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寝殿走去。 “好。”公子仪凝重的点了点头,“端木月染,你最好能证明你是对的,否则……”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月染坦荡荡的迎上他冰冷的目光。 情不知所起,一往百情深。为了他,她已经无所畏惧! 第076章、月染受伤 夜,终于来临。不同于前几日的阴沉,一轮明月挂在墨色的天空上,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月亮看起来特别大特圆,就像一个淡黄色的透明的大圆盘子,连带照亮了四周的黑云,一缕一缕的黑云随夜风变幻着形状,根本挡不住月之华光。 昭阳殿,玉卿正在换衣服,她就不信以她的蚀心掌还杀不了端木月染!哼! 衣服刚换好,随风忽然闯了进来,满脸惊惶:“公主,大事不好了,太子带着人去公主府了!” 太医用袖子抹去脸上的血,松了一口气,立刻上止血药。 是没有瞄准?这不可能!这错得也太精确了! “去哪里?”公子仪愣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zvxc。 “阵破了!”青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落到地面上,为了找到突破口他一直在白雾中乱砍,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朱雀抚额,道:“殿下,紫金丹都已经吃下了,叫太医来能有什么用啊?” 绿莹和阿细走了,想了又想,绿莹握紧了手。好吧,就让这个混蛋太子表现一回吧!反正白公子的灵丹妙药了不会过期。 “这,这……怎么会这样……”玉卿似乎也被惊到了,立刻回头想质问下人,奈何所有的下人都被困在府外,此刻她的身边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一双小手不自觉的环上他的腰,他低头一看,端木月染不止抱住了他的腰,脑袋还往他怀里蹭了蹭,像一只收起了利爪的小猫。 “轰——” “阿仪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皇姐吗?”泪落得更凶了,她抽抽噎噎着好像随时都会背过气似的。 先不说她这一剑,就早上受的杖责,能忍着下床走走路都算好的,她还亲自前往公主府破了七龙夺珠阵。 “他去公主府作什么?”玉卿也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谁?” “拔……” 沼泽特有的包裹感从脚腂传上来,他满目凄怆:“难道今天真要命绝于此吗?” 一声娇喝破空而来,一道紫色的剑光划破白雾,刹那间,烟消云散。 “刷刷——” 公子仪第一个发现不对劲,急忙大喝,说时迟那时快,七道锋利的小芒从花蕊上的小突点射出来,无一例外都是射向朱七爷的眼睛。 太医上前察看了一番,颤抖着伸出手去。 再晚那么一两步,他们就被炸死在里面了! “见血封喉?!”青龙冷冷的声音惊醒众人。 他的脸色白了下去。如果不是端木月染这迅疾一箭,此刻皇姐的短刃就已经插进了他的头顶! 完了,没想到端木月染竟然早就掌控了一切只等她自投罗网。也许,就连昨夜的爆炸也是她故意为之! “玉卿?” “砰!” “不!”公子仪摇摇头,面容惨淡,“破不了阵我们就回不去。” “小心!” 终于,血止住了。她睁开眼睛,恢复了些许气力:“我没事了……快去看住玉卿!” 这连哭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公子仪恍惚了一下,皇姐自小爱哭,这个动作他从小看到大不可能错,难道是他错了? “可是……” “啊啊——”玉卿凄厉的尖叫刺穿鼓膜。公子仪终于后悔了。如果不是他轻信端木月染的馋言,怀疑上自己的亲姐姐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艰难的动了动唇,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皇姐,对不起……” 这一场战役死伤惨重,直到他们都走了,燕萧云才缓缓的从阴影里走出来,身边跟着十名精英护卫。一袭青色锦袍在火光的映称下变成了深红色,掉二朗当的俊颜凝重到了极点。 “啊——” “公主……”装成侍卫的随风低声唤。 “这一个破厨房有什么妙的。”玉卿干笑两声,广大水袖中的双手已经握得紧紧的聚集了内力随时都准备出击,“朱师父,我们还是去其它地方打探一下吧!” “那景阳宫……” “朱雀玄武,你们也去外面守着,从今天起宫中戒严。” “快,朱雀叫太医来!”公子仪紧张的叫道,双手用力箍住她,生怕她再乱动。他们两人身上都还穿着昨晚的衣服,粘了许多鲜血和灰尘,甚至还有火药刺鼻的味道。 “是。”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挂念着正事。公子仪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叹了口气,柔声道:“青龙和白虎会办好此事。你就安心休息吧,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公子仪回过头来,把她眼中的慌乱尽收眼底。他更加觉得诡异,淡淡的说:“孤一想到贼人竟敢胆大包天来炸公主府,心里就极不舒服,特带人来找一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缉拿贼人。” 恩,对,就是一只小猫。 就是公子仪勉力用轻功支持着不对地面造成任何重力,也觉得心惊肉跳。这公主府竟然变得这样可怖!叫他情以何堪? 身前身后两个血窟窿,好像再多的止血药也堵不住似的,老太医额上泛起冷汗:“太子殿下,这伤……很难止啊!” “刷——” 绿莹捂着嘴站在了一旁,生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只小瓷瓶。那是白公子临走前交给她的,可作救命之药。 此言一出,公子仪脸色巨变。他就说端木月染会下那么大的赌注,原来都是为了诱他入局! 风中隐约有火药的气味传来,公子仪不再多想,抓起她就腾向空中,青龙亦抓起地上的玉卿跃了出来。 “啪!”玉卿倒了下去。 玉卿惊恐的呜咽起来,双手死死的攀住公子仪的脖子不敢松开。 朱七爷站在厨房外,不停的走来走去,身后是公子仪等人。他挼着胡须佩服的赞道:“妙啊,真是妙!” “殿下说的极是。那我们现在……” “留活口,本宫还有话问她。” “我还是担心……”端木月染很想现在就拿了容颜水把事情完结,可是她实在是又痛又累,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紧接着,厨房里所有的摆设都移了位置,什么月光什么清风全都消失了,变成了白雾笼罩的沼泽,一脚踩下去软棉棉的,甚至开始下陷。 暗器没入皮肉的声音在这个夜晚听起来格外疹人。谁也没有看到花朵中间的不物明物一瞬间变成了活物,迅速在花瓣上油走起来,转瞬不见。 玉卿还想说什么,被人打断,她看过去,更加吃惊,竟然是青龙!她又惊又惧,公子仪竟然连暗卫都出去,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或者是端木月染向他说了什么? 任是久在江湖,青龙也没有遇过这么诡异的情况,他的声音都变了调:“殿下,破不了!” 月染陡的惊醒,迅速反击,一扯,伤口又裂了开,纱布渗透出血迹,公子仪心疼得不得了:“别动别动,会扯到伤口的!” “朱爷小心!” 身后传来一声闷吭,公子仪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缓缓的回过头去,端木月染的剑插在皇姐的月复上,而皇姐的手中高举着一把短刃。 绿莹和阿细对视了一眼,都偷偷的笑了。太子知道心疼公主了,他们终于苦尽甘来了。 “主子,地下的秘室已经全部引爆,等到大火过后这里就会变成一片废墟,什么也不会留下的。” 随风也赶紧跟了上去。 公子仪不再理她,立刻走过去。 “就是舞阳公主!”她费力的催促道,“千万别让她自杀了!” 公子仪不动声色的抽开手:“皇姐,你还有什么瞒着孤的,一次性都说出来吧!”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玉卿暗暗松了一口气,陡的变了脸色,“这花……这花是燕国的国花!不,不对!”玉卿惨起来,“阿仪,这不对,难道是燕太子与端木月染勾结要把我们困死在此地?” 厨房,竟然是厨房! 眼见公子仪要发火了,朱雀只好从怀中掏出一只小锦盒来,锦盒打开,里面摆着一粒朱红色的丹药,丹药的下面铺了一层白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朱雀!”公子仪低喝一声,伸出手去,“拿来!” “不用担心。孤守着你,一切等明天再说,好吗?”他温和的声音如同三月春风沁人心脾。 “马上叫太医来!”公子仪大吼,端木月染已经好一会儿没应他声了!他很怕再晚一点点儿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唔——” 不远处,端木月染持剑站在琼花树桩上,面色凝重肃杀。清冷冷的月光披在她身上,更增一分冷艳。清风起,掀起她的白裙,美如幻仙。 端木月染抬眸,凝望着他,缓缓的抬起手抚上他的脸庞:“阿仪,有你在,真好……还好,我们都活着……” 白雾茫茫,偶尔刮过一阵冰冷的风。公子仪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只觉得内力慢慢耗尽,身体缓缓下坠,踏上了柔软的沼泽面。然后,慢慢开始下陷…… “皇姐,这是怎么回事?”公子仪轻轻的问,一瞬之间,他的目光像被结了霜,冷冷的充满了压迫感。 公子仪抢过来,把丹药塞进端木月染嘴里,再拈起白色的粉末,洒到伤口上去。他一手按在她的心脉上,缓缓运起内力帮助她化解药效。 绿莹上前来轻声说:“太子殿下,让奴婢来照顾公主吧!” 玉卿一面哭一面焦急的扯着公子仪的衣袖:“阿仪,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快回去! “青龙,破阵!” 朱谊立刻抱住一个酒坛子往左转了三下又往右转了七下。 “殿下,只有一颗了……”朱雀犹豫着,这个美丽的女子半生冷情却还是为今日的端木月染所动容了。 “不!”朱七爷抬起手,一张老脸变得肃穆起来,“就在这里!”枯瘦的手一指,他的弟子朱豪立刻走到厨房最不起眼的杂物架前,“左三右七!” “百鸟朝凤,破——”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国舅上官峰正带着人匆匆赶来,燕萧云这才松开手,低喝:“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光渐渐亮了起来,公子仪就这样抱着端木月染在床边坐了大半宿,直到快天亮才打了一会儿瞌睡,勉强养了养精神。 话还说有说完,端木月染已经拔身而起,长剑挥起几朵艳丽的剑花就朝他刺了过来。 月染点点头,闭上眼睛。 青龙看了看玉卿,还有一丝气息,他看向端木月染。 “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定不能让他们发现公主府的秘道!”玉卿说着夜行衣也来不及月兑,直接拿出一套宫装套上,就急急的往外走。 “还请朱师傅细细讲来。”公子仪眨眨不再看她,迈步上前。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反而不气了,只想查明真相。兴许这一切只是皇姐受人控制不得已而为之,他今天破了这苦衷以后皇姐还是可以抬头挺胸的作人了。 “主子,万一玉卿……” “很好。”燕萧云邪魅的勾了勾唇,泛凛冽如刀的残忍笑意,“玉卿必死!她一死,公子仪与端木月染就再也没有合好的余地了!” 端木月染瞪了公子仪一眼,想也不想就出手折断了剑:“快走!” “刷——”鲜血喷了出来,溅得太医一头一脸,公子仪也没能幸免,溅了一身。 “太子,这边有动静。” 不多时,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公子仪终于松了一口气,习武之人多警醒,尤其是长年在军中生活的她。能安心睡个好觉有助于她的伤势恢复。 慢慢的,那种极致的冰冷没上小腿,膝盖,大腿,腰…… 玉卿也跟着紧张起来:“怪人?谁?” 月染皱了皱眉,目光变得温和起来。他就这样守了她一夜?她记得他是个非常挑剔的男人,怎么能容忍自己脏一晚上? “玉卿,你竟敢伤了端木月染!”一想到端木月染那半袭血衣,他就觉得一阵阵的后怕。若非他晚来一步,他绝对不会让她受那么重的伤,“玉卿,你该死!” “拿来!” 众人惊叫,公子仪就想上去救人,一双柔荑抓住了他的袖子:“阿仪,不要!” 公子仪抱着端木月染一路飞奔。破阵已经耗损了她三分之二的功力,如今被剑一伤,端木月染整个人都撑不住了,苍白得像个布女圭女圭。血不断的流出来,可是他不敢擅自拔剑。这一剑有多狠他心里非常清楚,眼下没有伤药拔了剑会大出血的。 “咔嗒嗒——” 话音未落,太医已经猛的出手,把断剑给拔了出来。 青龙低吼一声已经来到公子仪身边。 “月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痛不痛?”他关切的问,一点儿也不在意什么紫金丹。 一路上,公子仪不断的说着,担心的语气让端木月染有些恍惚。他这是在紧张她吗?她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他紧绷得下颌,神智愈发的恍惚起来。 “没有万一!”燕萧云自信的摆了摆手,“她不敢!她和她儿子身上都有王叔种下的毒,她绝对不敢拿她儿子的命来开玩笑!” 白雾里,一道闪亮的剑光划来划去,可是怎么划最后都像划到空气里什么作用也起不到。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暖洋洋的流向四肢百骇,她看着他,摇了摇头:“我没那么脆弱,已经不痛了。”看了看窗外,她道,“天亮了,父皇也该回来了,我们走吧!” 公子仪微微红了脸,低头察看月染的伤势,伤口已经基本合拢了,相信用不了几天就能痊愈,再探向她的脉膊…… 风声大作间,白雾迷漫,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有人陷进沼泽的声音。 太医马上赶来了,一看这伤就变了脸色:“太子殿下,现在必须拔剑。可是拔剑……会很痛,要出很多血……” “太子请看,这花蕊的中央,七条花蕊分开指向不同的方向,这对应的应该是其它秘室,至于这里能不能通向其它七室就不能确定了。不过墙后的秘室是可以通向府外的,甚至可能是帝都之外。这种七龙夺珠的设计是非常危险的,不懂的人就算不小心进去也只能被五行八卦所迷惑根本出不来。”朱七爷说着,苍迈的脸上精神奕奕,一双老眼迸射出热烈的光芒,他抬手就要去抚模其中一条花蕊,“这种设计早在三百年前九州分裂时就已经失传,怎么还有人会……”他痴了下去,全然没有发现改良后的七龙夺珠阵已经是一个阴毒之阵。 在玉卿难看的脸色中,杂物架缓缓的移开来,露出一面青色的墙。墙的中央画了一朵冰兰花,修长的花蕊好像几只柔美的手中间托着一个不明物体。 “快快,就是这里!” “对证公堂。”她抿唇一笑,“公子仪,你不会忘了我们打的赌吧?现在我们就去验证赌注吧!谁负谁胜,就看今朝!” “阿仪,怎么办,我好怕……” 一行人如同鬼魅般迅速消失,等上官峰冲到的时候,只剩下漫天火光。 “你们两个下去休息,明个儿一早来好好伺候。”8564284 “不,她背上有伤,躺着会痛。”公子仪摇了摇头,心里后悔不已,他怎么这么糊涂不问青红皂白就打她? “月染……”公子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这是要杀他?下意识的,他也抬起了剑。 “胡说!”公子仪凝视着那张美丽的脸,神色不自觉的温和了下来,“皇姐你先回去,孤还要再查一查。” 公主府灯火通明,所有的下人都被赶到了府外,公子仪亲自带人搜查,禁卫军把公主府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玉卿和随风赶到的时候,朱七爷正站在密室外晃来晃去,不知道在想什么。玉卿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咬咬牙,沉着脸走了过去:“阿仪,你这是在干什么?”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威力十足,他们狼狈的从半空中跌了下去,站在街角远远看着火光冲天的公主府。尘埃不断的落下来,他们看看彼此,都是灰头土脸的像从战场上回来。 “那贼人早跑了。”玉卿勉强一笑,站到公子仪面前心疼的抬手替他拭拭额细的汗珠,“阿仪你也累了,咱们回去吧!这事跟你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你可千万要保重自己才是。狄国的将来还要靠你。” “啊!阿仪救我!”玉卿惨叫一声,紧紧的捉住了公子仪的袖子,公子仪用力往上一提把她提到自己身边紧紧的护着确何她不会被沼泽给吞噬。 端木月染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忽然觉得都值了,她所做的一切都值了。别变着就。 公子仪五味复杂看着端木月染,鲜血从伤口上洇出来,已经染湿了她的大半个肩膀,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会什么看,还不带我回宫把剑拔出来!” 他们谁也没有看到,有一条小尾巴悄悄的跟了上去。 朱雀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禁不住哑然失笑:“殿下,手麻了吧,还是换朱雀来吧!” 回到皇宫,公子仪直奔景阳宫,玄武和朱雀看到她的一身血衣,也变了脸色:“殿下……” 公子仪温柔的吻吻她的额头,笑得十分真诚。 公子仪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用力点头:“孤守着你,会没事的!” “该死!”他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额上青筋暴跳,“又着了她的道!” 玉卿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把剩下人全部召唤出来,引爆地下的所有装置把公主府夷为平地。等下若有差池绝不能让任何人活着出去!” “都散掉,绝对不能再露出蛛丝马迹!”燕萧云眯起了眼睛,望着远处的狄国宫殿,收紧了五指,“总有一天,那里会成为孤的别院!” **********偶是今天第六更滴分割线*********三千字 他一脚踹开殿门,小心的让端木月染坐到床上,倚在他怀里,一手拍着她的脸急切的唤:“月染,月染你醒醒……”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睁睁的看着朱七爷倒了下去,七孔流血,身上的皮肤迅速变黑。 “朱七爷。”随风说。 端木月染释然的笑了,倚在他怀里安心的闭上眼睛。 “有的是说要帮公主修宫殿,有的说是要去找炸公主府的线索……只是,太子带了一个怪人。”随风道,脸色更加难看。 硕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座景阳宫,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凝在太医的手上。 “这……本宫也不知道,这些该死的奴才竟敢在本宫的府中挖地道不成?”玉卿眼眶一红,落下泪来,“他们竟然也欺负本宫是个寡妇!阿仪,你要替皇姐出这口气才成,走,马上去把他们砍了!”说着她就去拉公子仪的衣袖。 “是你?”月染恍惚了一下,看着他。 “是!”随风悄悄的隐到夜色中,玉卿调整了脸的忧色提起裙角去追公子仪。 “紫金丹?”月染闻言惊了一下,那可是玄灵子穷尽半生之力才研制出两颗,其中一颗在雪山的时候她给他吃了,世间仅剩一颗。 电石火光之间,长剑贯穿了端木月染的左肩,而她的剑紧贴着他的右臂刺了出去。 清冷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宝相庄严。玉卿只觉得口舌发干,青龙在这里,那朱雀和玄武必定是在景阳宫! “哦哦!”公子仪赶紧点头。 风忽的大了起来,一片乌云移过来,遮去半轮圆月。婆娑影动,在公主府那些残留的琼花树桩投下斑驳的影子。 心里酸酸的难受极了,公子仪按住她冰凉的手,凑到唇边摩挲着,心中有千言万语,却都梗塞在了脖子里,什么也说出不出来。 “啊?”玉卿闻言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是!” 沼泽的吞噬感消失了,公子仪惊喜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好端端的站在地面上,只是除了他、青龙和皇姐,其它的人都死了,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死状极其恐怖。 “他?”玉卿脸色大变,霍的站起来,“快,去阻止他!” “月染?”公子仪大喜,“你……” “这是沼泽!” “月染,你撑住,马上就到宫里了!” 他颤抖着松开了手,长剑穿在她的肩膀上颤动着。 她这样害怕……公子仪垂眸,熟悉的容颜近在眼前,他的脸黑了下去,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墙上的那朵冰兰花,危险的抿起唇。他记得燕太子也送过端木月染一盆冰兰花! 朱七爷上前,仔细察看着那图案,缓缓的笑了:“太子,这机关之妙全在这堵墙上了。” 月染动了动唇。 “太子妃,请忍一忍……” “自然没忘了……”公子仪脸上有些挂不住,“你怎么知道父皇今天会回来?” 她从怀中掏出凤令,眨眨眼调皮的笑了:“因为这是我与父皇的约定!” ~~~~~~~~~~~~最最亲爱的们,今天六更四万字已经全部上传完毕,假舞阳的身分到底能不能顺利揭晓就在明天,希望亲们一直支持哦~~~~~~~~~~~ 第081章、到此为止吧 背的杖伤已经结了疤,正慢慢的月兑落所以端木月染睡觉还是得很小心的不要蹭到伤疤。睡到中午起床,阿细已经准备好早膳:“太子妃,请用膳!” “恩。”这两天都没怎么说过东西,端木月染还真是饿了,慢慢的吃起来。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却一点儿也不刺眼,反而像月光一样柔和,她惊奇的抬起眼这才发现殿内的纱缦不知何时换掉了。 这个动作像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公子仪的满腔热情熄了大半,他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公子仪,慕雨柔不配得到你的爱,所以我一直不甘心。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你的心是给了刘婉柔。所以……”她顿了顿,重新抬起眼注视着他,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 “年年岁岁花相似,心意未变,故人却已不在。公子仪,你到底有多爱她?”她眨了眨眼睛,眨去眼中的水雾轻轻的叹了口气,“罢,我且见一见他,从今以后敛了这心思便是!” 不,她不要! “这不对。”端木渊眯起眼睛,看向东方,“那地方是紫沙溪,也算是三国交界处,我们去看看!” 见她又要走,公子仪急忙拉住她的手。 他什么时候还关心起她是胖是瘦来了?心里的防线开始大片大片的坍塌,这种感觉让她害怕,抿抿唇,她不悦的沉下脸:“公子仪,你到底有什么事?” “额……”绿莹尴尬的噎住了,好半天,她小脚一跺委屈的说,“公主你怎么可这样说?奴婢这还不是为了你和太子早日修成正果,呜呜……” 他颓然的转身离去。 “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月染松开拳头,思想一通,便觉得整个天地都开阔了。 “恩。”燕萧云站起来,“赶紧把你们的水壶灌满,马上出发!” “可是太子和皇上那儿……”绿莹小心的提醒道,“而且二皇子已经到了边境,不几日就抵达京城了。” “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不管后宫有多少女子,在皇上的心里都只有晴仪一人。本宫能做的,就是按照他的心思尽心抚养端木渊与月染,这是本宫惟一的机会……” 决心一下,她大声道:“绿莹,我们出宫!” “是是!”随风赶紧点头,四下看了看,他道,“不过紫沙溪这样大,咱们已经在刻意避让了,应该不会遇上才是!” 端木月染喝了一口燕窝粥,冲她直翻白眼:“怎么本宫感觉你像是易主了?” 他大大的灌了一口水,咬牙切齿:“公子仪这次是玩命了!” 白石镇,端木渊坐在马上,远望着狄国山河开心的弯起了唇角:“小月儿,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 “太子找本宫何事?”端木月染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我……”公子仪张了张嘴,看着她单薄的身体怎么也说不出请她接纳源儿的话来,转而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殿下,燕狄两国的交界处有一伙人鬼鬼祟祟的。”小前锋说。 “驾——”阿东真备。 他不知道,殿门后,端木月染靠着门,紧闭着双眼浑身轻颤。 “公主,太子殿下已经在殿外等了许久了,是否见上一见?”绿莹问。 “不必了。”端木月染顺手从花瓶里抽出一支新剪来的海棠花,就着花枝把长发绾在脑后,美丽的海棠花刚好盛开在白玉般的耳垂后,别有一番韵味。 是他?端木月染怔了怔,难道她今天上午睡得这么安稳。 “如果没事……” “等等!” 他的心一下子就跟着悬了起来,紧张的看着她。 双腿一夹马月复,端木渊就带着部队朝紫沙溪奔去。 清风吹过,鼓起她的衣裙。公子仪心里生出一股懊恼,他喃喃的说:“你瘦了……” 绿莹笑米米的解释道:“公主,这是月影纱,以后阳光再强照进来也会变得柔和。太子殿下说了,这样公主能睡得好一些!”zvxc。 爱人一个很容易,结束一段爱很难。若他爱的是慕雨柔,她自信她有的是机会。可是他爱的是一个死人! 属于男子的温暖从指尖传进心扉,她低头看着他的手,长长的眼睫毛遮去了所有的心思。 “你一个大老粗懂什么?”端木渊嘲笑的撇撇嘴,“这月儿出嫁已经几个月了,说不定这会儿连外甥都有了,本王岂能让她大老远的来接?” 殿外,公子仪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都快睡觉了,才看到殿门伊伊呀呀的打开,端木月染缓缓的走了出来。 “对不起,是我学艺不精才连累了你。”公子仪低下头,想到那一夜的惊险,他不再妒恨她武功比她高,而是真心实意的敬佩。 她的脸色还很苍白,眉眼间清冷冷的是一贯的疏离冷漠。他心下大喜,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月染!” 江城不在意的摆摆手:“只要不挡我们的道就成!殿下,我们走吧!” *********偶是今天第二更滴分割线**********说罢,她不再留恋,转身进殿,白角的裙角隐在殿门后,天气那么好,阳光那么明媚,公子仪却只觉得浑身冰凉,心里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掉了,再也捡不起来。 “好些了。”端木月染扬了扬唇角,“这点儿伤还死不了!” “公……公主……”绿莹怯怯的唤。 她恍惚想起玄国凤仪宫外偷听到的母后与话,心里泛起绵密的痛意。端木月染之所以受尽万千宠爱,便得福于母妃的早逝。那时年幼,她尚为此自得,母妃虽然死了却能让父皇追忆一生,连带着她和二哥都能尽享尊宠。可是现在,她却变成了母后。难道她也要像母后一样守着别人的孩子过一辈子吗? 紫沙溪,燕萧云一行正在休整,没日没夜的赶路,一路上还遇到了几次袭击,若非他兵分两路,让一个侍卫假扮成他从锁命谷回国,而他又从紫沙溪绕到回国,只怕真被公子仪给抓住了。 走也不是那么容易啊!月染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自作孽不可活。苦笑一声,她道:“兰溪别苑的风景很好,我们就去那里吧!” “那是!”端木渊张狂的抬起手,正准备说出发,一个小前锋跑了过来,脸色惊惶。他不由得面色一沉,喝道,“是不是情况?” “终归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我和他之间隔了很多很多……”心,控制不住的疼了起来。如果早知道刘婉柔的存在,她是否还会坚定不移的嫁过来?如果早知他真心所向,她是否还会爱得刻骨铭心? 爽朗的笑声飘荡开来,他们其实也都是灵月公主的旧部下,平素在军中他们也当她是个妹妹一样。 “哼,一个没落的太子有什么好稀奇的?咱们灵月公主肯嫁给他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江城本来就是个大嗓门,此言一出大家都笑了。个个都期盼的望着远方,几个月不见他们真的很想念啊,没有公主在军,这生活都变得枯燥无味了。 燕萧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屁!燕王叔来信说端木渊近日就会从这里经过去狄国,我们要倍加小心!” “啊?”绿莹傻眼了,坏了坏了,刚才是玩笑现在是捅到公主的伤疤了! “你别做梦了,我们的家的小母老虎到哪里都是一个样!”端木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本王倒更好奇公子仪的遭遇!” “公主,去哪儿?”绿莹问。 绿莹赶紧为她披上外袍,拿起玉梳:“奴婢为公主绾发!” 原本只是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景阳宫连日来的沉闷气氛而已,可绿莹却说这样一番话来。端木月染望着眼前的一桌美食,再也不没有了食欲。放下筷子,她慢慢的站起来推开窗户望着那棵粗壮的合欢树,心里涩涩:“你怎么知道……我和他还有修成正果的那一天?” 她猛的睁开眼睛,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若爱,请深爱。如弃,请彻底!公子仪,我不要你了,我再也不要你了! “是!” “紫沙溪是三国交界处,公子仪是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的。”随风说。 “我会帮你壮大狄国,但是我们……到此为止吧!”她霍的抽出手,冷冰冰的看着他,眼底的抗拒显而易见,“就当是你打扰了你的生活,给你的赔偿!” “二皇子,这里已经到了边境,最多七天您就能见到公主了。”侍卫江城笑道,“不过殿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公主,好让公主来接您哪!” 江城闻言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殿下说的极是,哎哎,几月不见不知道公主殿下有没有转了性子。要再像在军营中那样强悍,只怕……哈哈哈……” “是!” “你走不掉了!” 林里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公子仪缓缓的现出身来,身后跟着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看到燕萧云,他就恨得几欲呕血:“燕太子,你不是早就想与孤一决高下吗?现在时机到了!” 第082章、终于赢了一次 “公子仪,你竟然识破了孤的计策?”燕萧云简直无法相信,一路过来不是都挺顺利的吗,所有的人马都向着锁命谷去了呀! “你真把孤当傻子吗?”公子仪冷冷一笑,拔出剑来,“若非刘玉卿泄露我国军事防图,孤又岂会一再败给你?” 燕萧云终于变了脸色。随风上前一步,道:“殿下,我们掩护你,你往前方三十公里就可到狄国了!那里有军队保护你!” “恩恩。” 自出了宫,她索性什么也不管,安安心心的养伤,该吃吃该睡睡。 “公子仪,今天孤就让你有来无回!”燕箫云也火了,想他堂堂燕国太子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了?被一个手下败将追了一路,他正愁没地方泄恨。 公子仪这才回神,歉疚的看着端木渊:“不瞒二皇兄,狄国这次捉拿燕太子只是为了向燕国换回皇姐公子萱的遗骇。” “谁?” “公主!” 公子仪的脸色沉了下去。 公子仪苦笑一声,道:“接回来的是假舞阳真歼细,皇姐早就死在燕国了,燕国刻意请了画皮谷的人画了一个假舞阳送回狄国,便是为了盗取狄国的军事机密。是以狄国才会落败到此!若非月染,只怕这个秘密还不能揭开。只可惜为了这事,月染她身受重负,此刻正在兰溪别苑修养……” 兰溪别苑,花园里的留行亭里,依凝正在抚琴,端木月染斜躺在美人榻上,半闭着眼睛听琴,绿莹贴心为她捶腿捏肩,生活过得好不惬意。别苑离京三十里,十分清幽。苑中多植被,映得这个夏日清凉无比。 “听父皇说二皇兄要去南方游玩,顺道经过狄国,没想到二皇兄来得这么快,孤没能及时前来迎接,还请二皇兄见谅才是!”公子仪说,端木月染的武功已经在他之上这端木渊的功夫就更深不可测了。 “本王思妹情切,所以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端木渊说。兵家作战最忌自满自大,这里乃三国交界处,拖延下去极可能出变故。 “哎哟!哪个杂毛袭击孤?”燕萧云痛得哇哇大叫,奈何困在囚车中,连转一转脑袋都显得困难。 “公主……”依凝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她抬手打断。 **************偶是今天第一更滴分割线************** 端木月染又好笑又气,坐起身来看着发起“兵变”的头头依凝,无辜的眨眨眼睛:“可是本宫不想去……” “别和本王提那个死丫头,自从嫁到狄国书信都不发一封回去!”端木渊提起来就气,“真是见色忘义!害得父皇日思夜想,倒是本王几次给她飞鸽传书,结果她倒好,直接不回!” 清风吹过,扬起留香亭四周的白色纱缦,琴音琤琮,榻上的美人若隐若现,恍若仙境。一曲终了,依凝方抬起眼眸看着自家主子,叹了口气:“公主,太子已经出宫带人去缉拿燕太子,你看要不要助他一臂之力?” 燕萧云又吐出两口血,恶狠狠的瞪着端木渊。 一路飞奔,公子仪巴不得立刻回到宫中,向狄国发出交换书。端木渊沉着脸问:“妹夫,你说皇姐的尸骨是怎么回事?” 燕萧云立刻就不吭声了。该死的玉卿,竟敢把月儿伤成那样子!她最好别再让他看到她,否则要她好看! “已经无碍。” **********偶是今天第一更滴分割线******** 端木月染捂住耳朵:“你们声音小点儿,本宫听得到!” 公子仪脸色大变,不会是燕萧云的救兵来了吧?此刻其实他也耗尽心力了,根本无力再应对下一场战斗。身上的玄衫被汗和血染透了,贴在身上粘粘的难受极了。作战的时候他喜欢穿玄衫,因为玄色的衣服染了血也看不出来。“不要。”端木月染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乖乖,叫得这么顺溜?端木渊惊奇的瞪大了眼睛,暗忖月染也教得太好了吧?人卿露着。 “燕萧云,出手吧!”公子仪冷冷一喝,手腕翻转亮出几朵漂亮的剑花,就攻了上去,青龙白虎四人也随之而上。 “公主,咱们赶紧走吧,万一让燕萧云逃到燕国去再要抓可就难了!”依凝苦口婆心的劝解着,再不出手这事情都要结束了! 林风影动,燕萧云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败了! “这不可能……”燕萧云喃喃的说,快要崩溃了。他怎么可能输给公子仪这个废物啊!可惜此刻,他已经再使不出力气来挣扎了,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疼极了。 “是本王!”端木渊策马赶到他身边,周身泛起强烈的杀气,“如果月儿有什么不测,本王保证让你变成烤小鸟!” 公子仪立刻点头称是:“好。” “啧啧,不要这么激动,本王不是早告诉过你不以成败论英雄嘛!”端木渊邪魅的笑了起来。 “舞阳公主不是早回狄国了吗?”端木渊惊奇的问。 “她怎么了?”端木渊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青龙白虎立刻上前把燕萧云缉押。 不过短短几个月,她的手马就少了两人。跟随她来狄国的都是她的要紧心月复,少了哪一个她都很心疼。如今得了狄皇的许可,她索性把人手都集中到了别苑里。七个武功高强的陪嫁丫头再加上颜松左亮带领的一队精英侍卫,把兰溪别苑保护得严严实实。 公子仪脸色微变,正要发作,端木渊笑米米的开了口:“这个,妹夫啊!” 燕萧云彻底的绝望了,愤愤的别过头去懒得看端木渊。 “呼,那就好!”端木渊松了口气,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枣核来就冲前方囚车里的燕萧云扔去,直击其后脑。 公子仪怔了怔,想起那一次父皇所说的话—— “你叫谁小燕子!”燕萧云大吼一声,胸内气血翻涌,吼完就哇哇的吐起血来。 “端木渊,不准再叫孤小燕子!”燕萧云气得脸都黑了,双眼一闭,昂首挺胸:“今日孤既然败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放心,孤不会杀你。孤还要用你来交换皇姐的尸骨,所以我们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公子仪冷冷一笑,“燕太子要不乐意,大可咬舌自尽于此!”zvxc。 其实她们不是要帮公子仪,只是许久没事情做手很痒啊!这生活太安逸反而成了一种煎熬啊! 小燕子?以凶悍嗜血著称的燕太子怎么看都和小燕子沾不上边啊!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每个国家的边境都会有军队驻守,偏偏这紫沙溪因为连接着三国,地势独特,所以只有极少数士兵守在这里意思意思,这个时候如果燕国的军队出动,必定会惊动玄国,万一玄国也出兵,那他们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眼下之计,只能重新闯出去,取道锁命谷回国,便是两军对垒,他们的胜算也会大些。 静谧的时光缓缓流逝,眼见今天的游说又要泡汤,依凝求救的看向颜松。 “嘎嘎嘎……” “屁!”燕太子恨恨的啐出一口,“咬舌自尽那种娘们儿的行为还是留着你用!” “论理,你应该叫本王一声皇兄!”端木渊慢慢的走出来,黑袍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无形当中就让人感觉到了压力。他的面容与端木月染有几分相似,不过气质更加凌利强悍。 “啪啪!好身手!” 公子仪认出来这是端木渊,暗暗松了一口气:“二皇兄!” 颜松点点头,沉声道:“公主,如您所料,燕萧云让侍卫假扮成他从锁命谷走,他自己却是从紫沙溪走的。” “带走!”公子仪收起剑,潇洒的转身。 响亮的男声从林子深处传来。 连颜松都出声了?端木月染睁开眼睛,忍不住笑了:“你们都手痒痒了?” “公子仪要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那就活该他亡国了!”端木月染撇撇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几天睡得腰都疼了,咱们去逛集市好了!” 端木渊却不肯放过他,迳自走到他面前:“小燕子,你怎么输得这么狼狈啊?” 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激情四射的众人立刻就委靡了下去。 端木月染极讲原则,打落了牙齿也要和血吞回肚子里。端木渊和她乃一母所生,若连端木渊都没有她的音信,她绝对不可能直接向玄皇诉甘的!也就是说,她从未向玄国诉苦,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书信既然出现在皇宫里就是从宫里发出去的,不会是舞阳公主,那么会是谁呢? “二皇兄还不知道吗?”公子仪愣了一下,“月染没和你们说?” n个人一齐应道。 “燕萧云,你还有什么话说?”长剑直指燕萧云的喉咙,公子仪伸出舌头舌忝舌忝唇边的血,冰冷的眸子泛起凛冽的杀意。以五敌二十,他赢得非常爽! “二皇兄!”公子仪立刻恭敬的回过头来。他已经得罪了端木月染可不能再得罪端木渊了。不过,如果端木渊知道了他干的好事会不会撕了他啊? 他久久不应,端木渊奇怪的唤:“妹夫?” 公子仪生怕端木渊当场杀了燕萧云,赶紧上来劝:“二皇兄,月染已经没事了。还是先留着燕萧云的小命吧!” “哼!”端木渊冷哼一声,对江城眨了眨眼睛。江城会意,立刻掉转马头月兑离了众人。 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即刻告诉父皇才行。哼,凭你一个燕王叔就想一统王国?做梦!当他们端木家是吃素的啊! 第083章、端木渊来了 七月盛夏,太液池上荷花盛开,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十里飘香,是为宫中一道盛景。 然而今年却少了赏荷人,狄后去了太庙祈祷,公主死了,太子妃出宫了……战事在即,各宫妃嫔都低调的生活,谁也不敢在这种关键时机明目张胆的去赏荷戏水。偌大的皇宫像在一夕之间就沉寂了下去。 为着舞阳公主的事狄皇瘦了一大圈,幸好兰嫔温柔体贴为他消除了不少疲劳。这一日下朝,兰嫔主动邀狄皇去湖散心。通辑燕太子也有段时日了,消息全无,狄皇为此愁白了发,已经好几天没有娱乐活动了,便同意了。 一艘小舟迅速朝龙舟使来,船上的刘公公着急的道:“皇上,玄国二皇子端木渊来访,如今和太子在殿中等候!” 燕王叔眯起眼睛,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人都还没死,哪里来的白骨? 想到那个人,他冰霜一般冷酷的心泛起丝丝涟漪,他起身大步离开,所过之处煞气重得令人不敢接近。 下朝回到硕亲王府,燕王叔就狠狠一拳头砸到桌子上,上好的花梨木桌子立刻坍塌变成一堆废柴:“该死!”而在各却。 信使捏着狄国送来的交换函直发抖。 兰嫔不依的噘起小嘴:“皇上嘘什么嘘?莫不是小气,不愿让臣妾看!”zvxc。 “添什么衣?”兰嫔瞪了宫女一眼,这晴天大白日的有添衣的吗?有那也是病人! 雪白世界里,屹立着几座奢华的殿宇,仿佛皇宫被冰雪覆盖了一般,白得威严。其中一坐殿宇前还有一泓温泉,泉上笼了一层淡淡的白雾,一个白衣女子站在泉边,全身素白,就连头发也是白色的,几乎要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是是!”刘公公抹抹额上的冷汗,“太子已经和二皇子打过招呼了,说太子妃因公受伤才去了别苑休养。” 轻风吹过,把琵琶声带得很远很远。 “是啊,不然臣妾怎么会知道?”兰嫔无辜的耸耸肩,坐到另一边去伸手去划水,不再理狄皇,眼中有寒芒一闪而过。 兰嫔这才笑米米的依了过来,双手攀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皇上……” 狄皇点点头,吩咐靠岸,下船往紫宸殿一面走一面问:“通知太子妃了吗?” “皇兄莫生气,此事臣弟自有办法!”燕王叔说,他挼着山羊胡子,眼中精光闪烁,“他们能抓,我们便能救!” “自然不是!”狄皇的心都要软化成一汪春水了,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说话。 “端木渊!”狄皇没有意料当中的欣喜,反而变得阴郁起来,“这么快?不是还有好几天才能到的吗?” 此时已是七月,正是燕国最炎热的时候,可是皇城往北三百里的地方却有一个冰雪世界名为雪谷。雪谷故名思议,是群山之中一个很深的山谷,终年冰雪封存。如果说雪谷是冬天的话,那围绕雪谷的高山依次往上便是秋天、夏天和春天了。特殊的地势世间仅有,很多附近的人家夏天都会去雪谷取冰,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年前,这雪谷就成了禁地,只为皇族服务了。 刘公公小跑着跟着狄皇的脚步:“皇上,太子殿下还把燕太子给带回来了!” 果然,狄皇的脚步顿住了:“混蛋!还不快去接?难道要等着端木渊自个儿去接吗?太子妃就该住在太子府!都怪公子仪那小子,蠢木一棵!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边的宫女立刻关心道:“娘娘,要不要添衣?” “是啊,二皇子和太子就是在缉拿燕太子的时候碰上的,就一起进宫了。”刘公公提起此也很开心,这就是狄太子的神威啊,比那燕什么云的厉害多了! “回皇上,已经派人去请了。不过兰溪别苑路远,恐怕要好一会儿才能到。”刘公公小心的观察着狄皇的神色。太子妃和太子闹别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万一让端木渊知道了还得了? “呵呵……”兰嫔笑了起来,微风拂过她柔滑的脸,浅言笑语格外动人,“皇上,臣妾听说这太液池里还种了一株墨莲,是不是真的啊?这墨莲什么时候才能开呢?臣妾好看见识一下!” 空旷的雪地上,清幽的琵琶声带着丝丝悲凉的意味,她站在那里,和着音乐轻轻的吟唱着:“琵琶声,到如今还在这响起,上天入地去寻觅,旧梦依稀,这一声叹息是人间多少的哀怨,天涯飘泊落浔阳伤心泪滴。欢笑声已成了昨日的回忆,素手弄琵琶,琵琶清脆响叮咚叮咚……人间何事长离别,人间无处寄相思……这一声叹息,是人间多少的哀怨,弹尽千年的孤寂,独自叹息……” “皇上,那我们回去吧!”兰嫔不动声色的说,把狄皇的变化尽收眼底。 “朕告诉你,朕已经死了一个儿子,绝不能再死第二个。太子要有什么差错,你们就提头来见!”燕皇怒吼道,儿子性命攸关,这一刻他忘记了对燕王叔的惧怕。 暗影马上噤声。 “真的?”狄皇闻言大喜。 灼热的阳光照下来,被层层绿荫刷选,至雪谷已经没有多少暖意了,几乎只能起到了照明的作用。 “哼,不记得是谁提的了。”兰嫔温柔的在狄皇脸上印下一吻,又拉开距离,和他眼对眼鼻对鼻,“好像是有一次和太子妃来太液池玩,正巧开了朵白莲花,太子妃说出来孤。唔……臣妾记得太子妃还把那朵白莲花给采了,还说要是能采到墨莲就好了。”噘了噘嘴,她娇滴滴的问,“皇上,墨莲真是像墨水一样黑吗?” 燕国皇宫,举国震惊。 如果不是素手飞动,不断传来琵琶声,还真让人以为是个冰雕。 “皇上,您看……”刘公公小心的问。 “你懂什么?”燕王叔凌利的目光射过去。 ***********偶是今天第二更滴分割线************ “尊上,不如我们就交换吧,那堆骨头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那是。”狄皇坐在榻上,半眯着眼睛远望着太液池的风景,“这太液池都建了三百多年了,是狄国的命脉所在,能不清吗?” 朝堂之上,他竟然这样对他大吼大叫,燕王叔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按捺着说:“臣弟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太子就是了!” “嘘——”狄皇闻言色变,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狄皇皱着眉,看着湖面陷入了沉思中,眼中似有无尽的风云在聚散,叫人猜不透。 江山亦如这湖面,看起来平静无波,却不知水底也有潮流暗涌。他希望他的怀疑是错的,否则若玄国也盯上狄国,那狄国可真没活路了。 “朕问你,你是听谁说这池中有墨莲的?”狄皇问,这是只有历代皇帝才知道的秘密。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荷香扑鼻。龙舟缓缓的划行,荡起一圈圈涟漪,兰嫔坐在船头娇笑道:“皇上,这太液池的水真清啊!养出来的荷花也特的漂亮!” “这回就师出有名了!”狄皇长长舒出一口胸中浊气,“端木渊来得刚好,是时候!是时候啊!哈哈……” 爽朗的笑声随风传得很远,身边的人都怔了怔,包括兰嫔。皇上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难道是端木兄妹真要改变什么也吗? 宫女被吼得莫名其妙,委屈委屈的退到一旁。 湖风吹动柳条,似优雅的舞者有跳舞。兰嫔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这慕雨柔也差不多该出小月了,她必须和她搭上线才行! 燕皇气得脸色发青,责备的看向燕王叔:“早和你说了不要让他去不要让他去,你偏要让他去,这下出乱子了吧?” 狄皇闻言松了口气,哼哼:“这小子,算他有眼见!” 竟然是她!狄皇看着平静的湖面,心里已然掀起了涛天巨浪。难道玄王也觊觎墨莲?这不可能吧?墨莲在三百年前已经毁之殆尽,世间仅余的一株也已经三百年没有开过花了,其叶与普通莲花无异,除了历代狄皇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啊! 公子萱…… “什么?太子被抓了?” 她的目光渐渐沉了下去,舞阳公主何等身分也被逼得暴露,那她和慕雨柔是不是也被端木月染给盯上了? 哼,若不是他幼时受伤不能人道,无法为皇族诞下子嗣,这皇位又怎么轮得到他来坐? 狄皇闻言脸色大变,登时扯开兰嫔的手与她拉开距离:“真是她说的?” 燕王叔远远的站着,看着那抹单薄的白色身影,浑身的煞气都收敛了起来,眼神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 一黑一白两人远远的站着,黑凝视着白,白凝视着湖面,一个不靠近,一个不回头,仿佛从不相识一般。只有琵琶声和她的低吟在雪地上回荡着,久久不散。 许久,燕王叔抬脚走过去,柔声问:“萱儿,你不冷吗?” 第084章、公子萱 许久,燕王叔抬脚走过去,柔声问:“萱儿,你不冷吗?” 着起长势。琵琶声攸的断了,白发女子动也不动,依旧维持着弹琵琶的姿势,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声音冷如冰:“你又来干什么?” 冷风扬起她的长发,凉凉的打到他的面上。 “朕在甘露殿设了宴,二皇子,今晚我们一家人好好乐一乐!” “很好。”狄皇赞许的点点头,看向端木渊,“二殿下想必也听说了吧?哎,狄国大劫啊!” “萱儿,你为什么就不看我一眼……” 公子仪唤道,端木渊一见狄皇便收起玩笑,礼节性的作了个辑:“玄国端木渊见过狄皇!” 他做到了。狄国的舞阳公主,燕国曾经的太子妃从此在青史上除名,被他藏在雪谷之中,守着燕清扬的遗体,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 “二皇兄你是嫌妹子日子过得太安生,刻意排挤妹子么?” 端木渊噎住了他们,得意的看向月染:“小月亮,你这丈夫可不怎么滴啊!竟然连你都保护不了,不如咱们回家,有皇兄保护你……” 冰天雪地里,出现了一张本该死去的脸——公子萱! 端木渊暗暗松了一口气,站在一旁笑米米的看着他们。这回来说是看望还不说是刺探!看到月染幸福他也就安心了。 可是她却不觉得痛,只是看着他冷笑:“终其一生,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你滚!马上滚!” “唔——痛!”端木月染痛苦的低哼一声,美丽的脸都疼得挤成了一团。 “免了免了!”狄皇赶紧说,示意公子仪来扶,柔声道,“伤好些了吗?别苑那边住着还舒服吗?” 她对外界的情况全然不知,只是守着她的爱人,心情好的时候就趴在冰面上和清扬说说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在雪地上不停的走,直到昏迷被下人抬回去。她每昏迷一次,身边的侍女就会死一个。久而久之,她连这种自残的乐趣都没有了,只能不断的弹着琵琶。 “好多了。别苑环境清幽,儿臣很喜欢。”端木月染笑盈盈的说,一家三口看起来其乐融融,却总在言语间把公子仪隔绝到一旁。 “父皇!” 雪谷又恢复了平静。 紫宸殿里,公子仪正和端木渊谈笑风声,很难想像他们竟然能相处这样融洽!狄皇进去的时候眨了眨眼睛,有片刻的震惊。 狄皇看向公子仪:“朕听说你把燕太子捉来了?” 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她留恋的呢?若有,便只剩下琉璃冰面下的清扬的遗体了。没有她的许可,他碰都不敢碰她一下,只能隔着几步的距离为她顺一顺发。她的头发又长长了,都快拖到地上了。这几年她的身子一年比一年差,只有这满头白发疯了一样的长着,一如她倔强的心。 远处隐藏的侍卫宫女听到她的笑,都惊骇的悬紧了心。完了,太子妃又要惹尊上生气了!他们都害怕的低垂着头屏住呼吸,生怕被殃及。 这几年尊上舍不得伤害太子妃,每每总拿伺候的人泄恨,这谷中的人都不知道换过多少回了! 公子萱已经调整了情绪,她低下头继续抚弄着琵琶。人间何事长离别?清扬,自你走后,我连相思都无处寄托……清扬,清扬…… “额……”端木渊的脸色立刻晴转阴,“小月亮……” 难道她还真想在别苑住一辈子吗?狄皇悄悄的和公子仪递了个眼色,公子仪也只能无奈的摇头苦笑。 端木月染一手揉着太阳穴,无奈的瞅着他:“我已经嫁了!” 公子仪呆了一呆,感觉这几天不见她更加漂亮了。 “好了,有长辈在这儿呢,你胡说些什么!”端木月染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越过他走上前去盈盈一福,“儿臣参见父皇!” 额,众人只觉得头顶乌鸦群飞,无语的看着端木渊。 不用说话他也知道她在笑什么。再强有什么用,他根本不能人道!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就沸腾了,不甘、愤怒、怨恨的因子充诉其中,他沉下脸来,恶狠狠的瞪着她:“不准笑!不准用这种眼神看本王!” “正是。”端木渊点点头,脸上泛起笑意,他刚才和公子仪聊了许久,并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反而这公子仪恭敬却不卑不亢,学识渊博壮志凌云,颇让人喜欢。他这心里可欢喜着你。到底妹妹没嫁错人啊! 曾经高贵美丽的舞阳公主公子萱到如今也不过二十三四岁,可一头青丝已经全都白了!冷风扬起满头白发,把她的脸完全露了出来。与刘玉卿撕下的皮一模一相的相貌,只是这相貌才是真的。白了发,死了心,就连身子也瘦削得只剩下骨头了。冷风呼啸着穿过她的衣裙吹向远方,白裙鼓动,如同一个架子一般,让人看着就心酸。 “朕担心的就是这样……”狄皇意有所指的看向端木渊。 弹不尽千年孤寂,诉不完人间哀怨。其实他还留着她做什么呢?他是永远得不到她的!身子不能,心也不能! “二殿下请坐!”狄皇笑得和蔼可亲,“二殿下此番是来看望太子妃的吧?” “哈哈哈……”她索性放声大笑起来,许久没有开口笑过了,连笑声都带了一丝沙哑,被谷中回荡开来。 他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缓缓后退,黑色的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zvxc。 “萱儿,你这又是何必。事实摆在眼前,燕清扬他是再也醒不过来的……”燕王叔无奈的劝道,事实上这句话他每来一回都要说一回,“与其守着那个死人,你不如看一看我……” 她背过身去,抱着琵琶往冰雪深处走去。 每一次见面最后都是这样收场。燕王叔用力握紧了拳头,不甘却无能为力。他已经把她逼到无路可退了,她还是不愿意,他还能怎样?总不能真杀了她吧?想到这里,他抖了一下,满心满眼都是无穷无尽的心疼——他舍不得她死。所以把她困在这里,以燕清扬的遗体为最后的筹码! “狄皇所言极是。”端木渊点点头,“不过燕国素来好战,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公子仪急忙上前去拉端木渊:“二皇兄,月染身上有伤,禁不住你这一抱……” 然而这一次,预料当中的爆怒竟然没有来临。无数的风云在燕王叔的眼中散开聚拢,聚拢又散开,最后归于平静。他看着她:“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臣服!萱儿,我期待着那一天的来临……” 端木渊一见月染,所有的礼节都抛之脑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用力把月染拥进怀里:“小月亮,终于又看到你了!” 就在这时,端木月染缓缓的迈进紫宸殿来。她今天刻意换了套艳丽点儿的宫装,上了脂粉以掩盖苍白的脸色,此意笑意盈盈的走来,阳光在她身上踱了一层光晕,美若天人。 尊贵嗜血的燕王叔在自己心仪的女子面前,也不过是个平凡的男人。不再是本尊,不再是本王,只是真实的我。 “你……哎!”燕王叔无奈的叹口气,悄悄伸出手去挼起她的一束长发缠绕住自己的手指,眷恋的感受着冰凉的纠结。 “二皇兄……” “那你是怎么抱的?”端木渊松开月染,吃味的瞪着他。这是他自个儿的妹子岂有不让他抱之理? 想到这里,她忽然抬起眼,眼里散发着恶毒的笑意。 ***********偶是今天第一更滴分割线*********** 端木渊面色一沉,道:“狄皇,此事燕国也做得太过了。狄皇放心,既然月儿已经作了狄国的媳妇,将来也是要母仪天下的。此事玄国决不会袖手旁观!” 白发女子闻言勾起唇角,泛起无尽的冰冷的笑意。她猛的转过身来,指中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陡的收紧,燕王叔急忙松开手,却来不及了,小半缕根长发已经固定在他的指间。他心疼的拧起眉:“萱儿……” 端木渊不屑的吃笑一声:“这有什么?我们家月儿若上了战场,便是十个将军也比不上!” “是的父皇!”公子仪立刻道,捉住了燕太子把他心中多年的积郁都一扫而空,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好不快活。 可是这又能怎样?当清扬死在她的面前,当月复中惟一的骨血染透她的衣裙,她的心也跟着死去了……她只是个柔弱女子,连杀夫之仇都无能为力。 “有二殿下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哎!”狄皇又叹了口气,“不过狄国这些年被战乱逼得民不聊生,朕还是主张先礼后兵。” “好!” 公子仪立刻来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月染,今晚我们一起在甘露殿用膳吧,孤让御膳房好好做几道补血养气的佳肴给你补补身子!” 端木月染偏头看看端木渊,端木渊不知所以笑得十分开心。她垂下眉眼,心里苦涩。罢了罢了,既然二皇兄来了,她就只能作作戏了!否则以二皇兄的火爆脾气还不直接把她拎回玄国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