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联盟之歌》 章一 跑!不要走!不要停!(上... 狂风呼啸，天空中一片黑暗，鹅毛般的白雪自黑暗奠空中飘落，狂风舞弄飘落的白雪，纷纷扬扬的遮住了视线。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 “啪。” 小盖伦的稚女敕的小手撑在冰冷青铜大门上，顿时刺骨的寒冷从青铜大门上传递过来，仿佛青铜大门上隐藏着两条冰蛇，在小盖伦稚女敕胖乎的小手接触到它的时候冰蛇便顺着掌心钻入了身体，带着刺骨的寒冷沿着血管蠕动，最后停在心窝处，留下锥心的寒冷。 青铜大门上传来的冰冷令小盖伦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他幼小的身躯瑟瑟发抖，本能的想要将手掌缩回，离开与青铜大门冰冷的接触面，但感受到身后那道冰冷威严的目光，小盖伦用力的咬着牙邦，最终还是克服了这种本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这扇青铜大门。 克服本能，往往要比遵从本能要来的困难。 当看到小盖伦由始至终都没有将手掌抽离青铜大门，完全将那股钻心的寒冷承受了下来，克服了生物与生俱来的褪怯的本能，身后那双冷漠严厉的目光终于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赞赏。 对于身高不过一米，年仅五岁的小盖伦来说，高达十米，重达二千二百斤的青铜大门无异于一座大山。 “吱呀。” 小盖伦刚推开青铜大门，一股凌厉的寒风便对着他迎面而来扑来，裹着鹅毛般的雪花，狠狠的砸到了他的身上。 冷风寒雪瞬间带走了盖伦体表上残留的热量，雪花遇热在他身上迅速溶解，变成冰冷的液体，将他单薄华贵的丝绒睡衣浸的湿透。 受到寒风冰雪的刺激，小盖伦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全身瑟瑟发抖，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 外面，是一个冰雪，暴风，黑暗交织而成的世界。 凄厉的风声缭绕，如同黑暗中隐藏着无数野兽在嚎叫。 面对这样的景象，不要说一个五岁的孩子，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也不敢顶着黑暗，暴风，冰雪踏出家门。 “爸爸，我冷。” 踌躇良久，小盖伦终究还是没有踏出门口，而是微微转身，着幼小的身体，清澄明亮的眸子带着乞怜，对那魁梧威严的身影说道，随后，便下意识的向着父亲那如山般高大的魁梧的身影走去。 对于一个孩童来说，父亲高大魁梧的身躯，永远是最温暖舒适的避风港。 “砰。” 待到盖伦走到父亲身边，正想要伸手抱着父亲的大腿，企图得到一丝温暖的慰藉时，便被冷漠而威严的父亲一脚踢中肚子，狠狠的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最后在门槛上停了下来。 白皙胖乎的小脸与冰冷坚硬的门槛碰撞，顿时变得红肿起来。 凯撒环抱着着双手，面无表情，高大雄壮的身躯带着一股压迫性俯视感，冷漠的看着被踢倒在地的盖伦。 “出去。” 父亲冷漠的语调，比冰雪寒风更让盖伦感到寒冷。 小盖伦如同受伤小猫一样，蜷缩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脸颊红肿，眼眶通红，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 “我冷。” 小盖伦抱着身躯着，发出弱弱的乞怜声。 “我知道你很冷，我知道你很怕，但你绝对不能退缩！我要告诉你，这不是一场训练，这是一场战争，你人生中的第一场战争，暴风是你的敌人，冰雪是你的敌人，黑暗是你的敌人，恐惧懦弱更是你的敌人！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走出去，把胜利取回来，要么被我打死，除此之外，绝无第三个可能！” “我凯撒的儿子，什么都可以缺乏，就是不能缺乏勇气！我们哥斯拉雷顿家族的继承人，宁做死去的英雄，也不做活着的懦夫！记住，你是我儿子，是哥斯拉雷顿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是德玛西亚的守护者，你是德玛西亚之力！” “这或许是你此生最大的不幸，也可能是你此生最大的幸运！” 凯撒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对着门外一指：“出去！走上你的战场，去取得你人生中的第一个胜利！如果你不想被冻死，那就拼命的跑吧，跑到你全身发热为止，跑到你从黑暗看到光芒为止，到最后你会发现，寒冷并不可怕，黑暗并不可怕！世界上并没有可怕的东西，只有解的东西，一切恐惧都来源于，当你完全明白这一点，克服恐惧时，你才能远离死亡！” 凯撒微微弯腰，向着蜷缩在地的盖伦压了下来，雄壮魁梧的身躯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刚硬坚毅的面庞是毫无感情的冷漠，他目光锐利的盯着盖伦，音量突然增大：“不要存在任何侥幸心理，我是不可能会出手帮你的，你必须凭借自己的力量和毅力跑够二十圈才能回到房间里去，我再强调一次，这不是一场训练，这是一场战争！要么胜利，要么死亡！如果你不能取得胜利，我就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埋葬在风雪中！”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我凯撒的儿子，作为哥斯拉雷顿的唯一继承人，作为的德玛西亚之力，你绝对不能恐惧退缩！面对自己的敌人，唯一的办法不是逃避，而是面对他，勇敢的去和他战斗，如果你害怕，被恐惧支配，只会用后背去面对自己的敌人，连面对战斗的勇气也没有，那么，等待你的就是死亡！你要记住，狭路相逢勇者胜！” 声音雄壮严厉，竟把暴风呼啸的声音也压了下去，久久回荡在的城堡中，如同炸响的惊雷。 小盖伦被父亲那威严宏大的声音震的胸口郁闷，头脑发晕。父亲那没有半点温度的冷漠眼睛更是让他流下了委屈的泪水……人生中的第一滴泪。 凯撒对小盖伦的眼泪视若不见，眼神反而更加锐利起来，如同刀子一样割在小盖伦身上，冰冷的说道：“眼泪，懦弱的产物！记住！这是你人生中第一次流泪，也要是你人生中最后一次流泪！男人的眼泪，是一种罪！” 蜷缩在冰冷地面上的盖伦养着红肿的笑脸，对着父亲那冷硬刚毅的脸庞，毫无感情的锐利目光，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了嘴唇，深藏骨子的倔强被彻底激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带着一股愤怒与不解，踏出了城堡门口。 寒风如刀，冰雪似箭，真的好冷！ 柔顺黑色发丝上沾满了白色的雪花，凌厉的寒风将镶嵌着华贵金边的丝绒睡袍吹的猎猎翻滚，寒风如同刀刃般吹过他白皙稚女敕的肌肤，他可爱英俊的脸颊上本该有奠真与纯真被刚毅和倔强所取代，长长的黑色睫毛着，琥珀色的瞳仁里闪烁着的急促光芒出卖了他内心恐惧。 小盖伦含着委屈的眼泪，顶着暴风冰雪，步履蹒跚，在庞大空旷的操练场上艰难的走着，炽热的泪珠不断从他稚女敕的脸颊上滑下，滴落在冰冷坚硬的雪地上，冻结成冰。 偌大的城堡，都在黑暗的笼罩下，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小盖伦一个人。 父亲那严厉而冰冷的目光，就是整个世界唯一的光源，虽然冰冷，虽然严厉，但无可否认，他激发了盖伦的勇气与倔强，让他敢于去面对自己的敌人，去取得胜利。 盖伦在暴风冰雪中艰难前行，可年仅五岁的儿童，对面这狂暴的风雪，对面无情奠地之威，实在显得太过弱小了。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 当走到第五圈的时候，小盖伦终于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倒在雪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稚女敕的童声在呼啸的风雪中格外有穿透力，让人不忍卒听。 “跑！不要停！不要走！如果你不想被冻死，埋葬冰雪中的话，就拼命的跑吧，只有跑你的身体才会慢慢发热，生理机能才不会被冻坏！给我跑，去战斗，去把你的胜利拿回来！” 父亲冷漠的声音再度在小盖伦耳边响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在这狂风暴雪中奔跑？为什么我要去战斗，为什么我要取得胜利？！” 小盖小小的双拳紧紧的握着，用力的垂着雪地，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他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凯撒的冰冷声音混合着呼啸的风雪传来：“因为你是哥斯拉雷顿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你血管中流淌的是哥斯拉雷顿家族光荣的血脉，你继承了家族的姓氏和荣光，就应该负担起属于你的责任，我们哥斯拉雷顿家族每一代人，都有着守护德玛西亚重任！” “因为你一出生，就享受到了许多人无法想象的权利，你吃的用的学的和所拥有的，从一开始就比身边的同龄人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在德玛西亚帝国，你可以尽情的去欺负很多人，不会有人敢要欺负你，就算受到了欺负，也会有一些想要巴结我的人站出来，替你升旗呐喊，为你伸张正义，即使错的是你！” “因为你能享受如此多地权，因此，更应该对自己的国家，对自己的子民尽更多的义务！” “因为你是的德玛西亚之力，是支撑整个帝国的力量所在，因此，当你一出生，德玛西亚的子民就会对你充满期望，而且无比之高，如果你只是比普通人强一点，那么就会让所有人失望！” “站起来！” “跑！不要走！不要停！” 严厉的话语呼啸的风雪完全压了下去，似带着一股魔性的力量想要烙进小盖伦的生命里，但年仅五岁，对外面世界一无所知的儿童，又怎么可能明白他父亲的话？ 小盖伦根本不明白，德玛西亚之力这个荣誉的称号，在德玛西亚意味着什么！ 但小盖伦终于还是咬着牙，从雪地上站了起来，带着愤怒、委屈、不甘慢慢的跑了起来。 混沌的风雪在空旷的操练场吹出一阵又一阵仿佛狼嗥般的凄厉声响。拳头大小的纷乱大雪里，一个幼小而稚女敕身影，倔强与坚强的在冰天雪地中跑着。 五圈，六圈，七圈，八圈，九圈…… “凯撒你疯了么？你知道现在奠气对一个五岁的孩童意味着什么吗？你究竟是想训练自己的儿子，还是想杀了自己的儿子？！” 清亮的声音夹着不可抑制的愤怒，响彻整个城堡！一个高挑窈窕的身影闪现在天空中，绝美的脸庞上此时充满了愤怒与怜惜。 ( 章二 跑!不要走!不要停!(中... 在她修长优雅的身影凭空闪现在天空那一刹那，一切戛然而止。 呼啸的寒风，爆烈的风雪，刺骨的寒冷倏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如无尽汪洋般的光芒。 生命的绿色之光。 高空之上，祥辉般的绿色光芒不断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涌向已躺在雪地上陷入昏迷的小盖伦身上。 代表生命的绿色之光不断涌入小盖伦体内，修复他那已被风雪冻僵的身体，绿色光芒将小盖伦紧紧的包裹，磅礴的活力渗进了小盖伦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驱散了体内的阴寒，让他的身体变得重新温暖、有活力起来。 这是母爱的力量。 被绿色的光芒包裹，从昏迷中苏醒的小盖伦睁开了双眼，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宛若生命奇迹的一幕：绿色的光芒如同水流般流淌，散落在周围的雪地，冰冷的雪地，却仿佛有了生命。一株株翠绿的小女敕芽破土而出，在雪地上傲然展绿，在如汪洋般的绿色光芒下，瞬间便长成了余长的花草。 绿色的光芒如流水般流淌，在小盖伦周围百米之内形成了一片绿洲，碧绿的奇异花草就绽放在周围的雪地上，散出出勃勃生机。 小盖伦目瞪口呆的望着这突如其来的美丽，思维似已凝止，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小脑袋所认识的范围，他不明白，原本充斥着黑暗、寒风、暴雪的世界怎么忽然间变成了一个充满温暖，光芒与生机的绿洲。 盖伦抬起头，凝视天空中那团绿色的光芒之源。 这垂天而下的光芒虽然绚丽，却十分温和，并不刺眼，因此，小盖伦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在天空中散发着无尽绿色光芒绝色丽人，正是自己的妈妈！ 小盖伦记忆中的妈妈，身上永远有着一种宁定娴雅的气质，让人感到亲近温暖，从小盖伦有记忆开始，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宁静优雅的妈妈生气过，如今，看到天空之上，散发着炫目的绿色光芒，气场惊人，满面怒容的妈妈，小盖伦只觉得：好美！ 高空之上，绿色的光芒流淌，乐斯塔拉秀发飞扬，长长的华贵睡袍在空中猎猎鼓舞，一双雪白的赤足在飘扬的睡袍下若隐若现。 她那总是温柔娴雅的面容已经消失不见，取之代之的，是不可抑制的愤怒！ 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如钢铁般冷酷的男人真的那么狠心，将年仅五岁的儿子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出来，在冰天雪地中进行这么残酷的训练！ 当看到被冻的昏迷的小盖伦躺在雪地上，她的愤怒更是大上了十倍不止，立刻发动自己奠赋‘生命之洲’将方圆百米内完全封锁了起来。 “你来了。” 感受到那如汪洋般的绿色光芒所蕴含的磅礴力量，凯撒依然无动于衷，如山岳般凝重的身躯傲然着，漠无表情的看着天空中的妻子。 冷漠的表情，淡淡的语调，他就像一尊永恒傲立的雕塑，在他的身上，从来都不会出现与‘温暖’有关的任何词汇。 从虚空之中俯视地上那如山岳般傲然的身影，刹那间，乐斯塔拉仿若有一种错觉，并不是自己在高空之上俯视着对方，而是对方在俯瞰着自己。 这是绝对是双方实力悬殊的标志！ 乐斯塔拉碧绿色的美丽瞳孔骤然收缩！ 为了儿子，她绝不能退缩！ “是的，我来了。” 乐斯塔拉一改以往的温柔顺从，前所的强硬起来！ “你认为你可以阻止我？” 凯撒皱了皱眉，带着一种淡淡的漠然。 想起了他那霸绝天下的力量以及无可匹敌的威严，乐斯塔拉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苍白的无力感，按照符文之地上的力量阶级来算，她已经算得上位于金字塔顶层的阶级，但面对自己的丈夫，她那强绝的力量，过人实力和‘天赋’却是显得那么苍白。 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双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的小盖伦，那种无辜的眼神，与曾经的自己多么的相像！ 瞬间，尘封在脑海中最阴暗处的记忆汹涌而至，族人被自己的至亲屠戮的血腥场景猛然出现在乐斯塔拉的脑海。 绿色的光芒暴涨，如同绿色的火焰般熊熊燃烧，瞬间将她身上的犹豫与无力感烧成灰烬，取之代之的，是前所的战斗! “我从来不认为有任何人能阻止你！但我必须尝试，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人生被人操纵，自小就带上沉重的枷锁，这是作为一个母亲应有的责任！我儿子的人生，要由他自己选择，而不是由别人强行的将自己加到他的身上！我既然赋予了他生命，就有责任给予他自由！” “你的阻止毫无意义。”凯撒的声音依然冰冷，但更加冰冷的，是他说话的内容：“如果他不能取得自己第一场胜利，那么，我会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凯撒残酷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冰锥，狠狠刺进了小盖伦心脏，让他的脸色瞬间苍白。 如果他不能取得自己的第一场胜利，那么，我会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他死，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去，这是多么冷酷的话，多么冷漠的心！ 绿色的光芒倏然暴涨。 一直以来，只会默默站在他身后支持他，安绣验他所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永远带着宁静淡然微笑的乐斯塔拉却整个身体都起来，对着如山岳般稳重的凯撒嘶声大叫：“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是的，正是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所以，自他出生以来，他的人生，只为了一个意义而存在。” 乐斯塔拉的声音几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凯撒的声音依然冷漠：“为了德玛西亚的子民。” 乐斯塔拉凄艳地笑了起来：“为了德玛西亚的子民？难道你的儿子就不是德玛西亚的子民？” “那么谁来为他呢？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的确，他是我的儿子，但同时，他也是哥斯拉雷顿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既然他出生在一个军人世家，作为一个能享受到特权的贵族子弟，那么，他就有所觉悟，应该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成为一个强者，守护德玛西亚！同样，乐斯塔拉，你既然选择嫁给了我，就应该有所觉悟，绝不能托我后腿，我所决定的事情，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记住，是任何人！” 绿色的光芒隔绝了风雪，将方圆百米内都笼罩在一个充满生机的温暖绿洲之中，但凯撒那强势，冷漠的话语依然让盖伦母子感到心寒：“我要让他明白，不是任何失败，都可以弥补的，我要让他的生命和失败划上等号，失败，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我要让他永远都会本能拼上自己的生命去赢得胜利！只有这样，他才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乐斯塔拉的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疲倦：“难道你真的认为，人的一生，除了成为强者，踏上力量与权力的巅峰，就没有其它任何意义了吗？” “没错。这是一个属于强者的世界，弱者没有生存的土壤跟呼吸的空气。”凯撒的语气依然如先前般冷漠：“你还记得我以前问过你一个问题吗？我说，要是有一天，我失去了力量，不再那么强大，成为一个庸庸碌碌的普通人，你会怎么样。” “你的回答是，你依然会不离不弃，陪我平平凡凡的过完一生。我当时就告诉过你我的答案：我的生命，不允许出现懦弱和平庸，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失去力量，那么，你一定要让我亲手杀了你，然后我再自杀。在你的生命中，我要让你永远记得，我强大的样子。” “我的生命，不允许出现懦弱和平庸，我儿子的生命，更不允许出现懦弱和平庸！” 凯撒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她当然清楚的记得，悲哀稻了一口，乐斯塔拉缓缓说道：“你还是这样强势，冷漠，霸道，还有……自私。” 是的，冷漠，霸道，自私，还有……强大。 凯撒丝毫不以为逆，依然是一贯的冷漠：“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那么很高兴，你终于从最深处认识了我。” “我……恨你。” “你有权恨我，也应该恨我。” 乐斯塔拉笑了：“但我知道，无论我的恨有多深，都不能阻止你的决定，不是吗？” “是。我说过，我的决定，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不希求你原谅，但我希望你理解。” “理解？”乐斯塔拉大笑起来，她没办法不笑，她的笑无法止住，大颗的泪水却从她绝美的脸庞上滑落：“我不理解！” “我不理解！德玛西亚的最高统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为什么这么霸道的强加责任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我说过，这一切，都是为了德玛西亚！” “够了！我不要听你这么崇高的借口！为了德玛西亚？我虽然不懂政治，但我也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了！凯撒，战争已经结束了！现在可是整个瓦洛兰大陆历史上最繁荣最和平的时期！” 是的，乐斯塔拉说的不错。 战争已经结束了，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 破坏是为了和平而存在。 力量是为了生存而来。 战争是人类不朽的主题，和平又是战争不朽的主题，人类的文明史说穿了就是人类的不文明史，说好听点就是人类追求幸福和平的历史。 在符文之地中，战争就像一个潜伏于水底的幽灵，驱之不散。每一个时代，都以战争终结，同样，每一个时代，都由战争开启。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永不停歇，而推动历史发展的不竭动力则是——战争。 任何事物的发展，都建立在毁灭与创造之上，包括文明。 符纹之地，就在战争的毁灭中发展出了惊人的文明——二十年前的符文之战，奠定了符文之地现在的格局。 在二十年前的符文之地中，鲜血浸透符文之地的每一寸土壤，哀号穿透每一分空间，强者踏过弱者的尸骨，暗红的血色吞噬人心，勇者在不断逝去，英雄还在鲜血铸成的摇篮中成长。 政权无数次变更，天空中飘扬的国旗升升降降，皇冠沾染的鲜血依然猩红，鲜血流尽了符文之地的每一寸大地。 战争所带来的苦难是那些从战争中走出的人们永远不愿回忆的伤痛，而战争所带来的毁灭性破坏如同无法弥补的裂痕隐藏在世界最深处，虽然现今处于平盛世中的人们无法感受到，但却不得不承认它的存在。 和平是人类永恒的梦想，永远不变的执着的追求，虽然野心家和战争分子会为了追求那些所谓的利益去破坏那份安宁，但最终的最终还是回归人类梦想的家园，正如二十年前瓦洛兰大陆的符文之战一样。 政治永远诡谲，侵略方与被侵略方的矛盾并不是不可调和，符文之地各个国家的统治者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让自己的帝国更加繁荣，都在表面上为友好关系做着相应的努力，纷纷建立了外交关系，有着密切的经济往来。 即使是自古以来就有着天然敌对情绪的德玛西亚诺克萨斯这两个人类最大的帝国，也在二十年前的符文之战结束后就开通贸易口岸，建立了外交关系。 由于时代的需要，科技应运而生，极大的发展起来，根本性的改变了符文之地千古以来的格局。 二十年的和平让整个符文之地了前所的繁华时代。 在远古的符文之地中，每一件事几乎都要首先经过符文的洗礼，符文之地的居民，将符文视为一切的支柱。远古符文时代，将魔法和斗气发展到了极致，传说中那些屹立于天地的最强者，能开天辟地，移动山河。然而，盛极必衰，一场涉及整个符文之地的战争结束了远古主宰的‘众神时代’。 无数大能强者陨落，标志着‘众神时代’的结束。 时间流逝，历史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转过了数万年的年轮，这片古老沧桑的大地从上从远古符文之战中渐渐休养过来，逐步走向繁荣。‘众神的时代’已经结束，那数万年前流下的无数鲜血也已经被光阴冲淡，无数轰轰烈烈的过往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然而没有人知道，在冥冥之中，宿命的轮盘却从止过转动。 如今，没有人知道远古符纹之战的起因，但所有人都知道符纹之战的结果：曾经链接的整块大陆，在那场符纹之战中分裂，凌乱的散布于符纹之地之中，其中最大的一块，就是瓦洛兰大陆。 作为符纹之地最大的大陆，瓦洛兰大陆已经成为一个特殊的大陆。在古老而辽阔的符文之地上，魔法和斗气依然是占据着不可动摇的绝对地位，但符纹之地最繁华的瓦洛兰大陆，已经出现了科技，并极大的应用到了日常生活中。 虽然追求纯粹力量的人远远多余只求科学技术的科学家们，但科学还是在瓦洛兰大陆发展壮大起来，自身的强大，纯粹的力量依然占据着主导地位，而科学技术，则成为改善生活质量，最不可替代的辅助品。 科技的发展，让这个世界前所的繁华。 这是一个繁华、昌盛、和平的时代。大多数人都陶醉在这种空前的和平时代中，他们天真乐观的情绪扭结在一起，期待着更美好的，他们仿佛已经触模到了一个新时代单动，感受到了新时代的脉搏，整个符文之地，似乎正沐浴在和平的灿烂阳光中。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总有人相信，繁华的背后，充斥着着堕落、肮脏、与**。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 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 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 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 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 这流传于远古众神时代的诗句，依然能恰如其分的形容当今的符文之地。 ( 章三 跑!不要走!不要停!(下... “不，乐斯塔拉，你错了。”凯撒淡漠的说道：“战争没有结束，战争永远也不会结束，只有死人，才会看到战争的结束。” 对于瓦洛兰大陆的绝大部分人来说，战争已经结束了，现在是一个前所的和平繁荣时代。 但对于凯撒这种站在大陆顶端的人来说，他们所看到的，所接触到的，绝不仅仅表面这么简单。 凯撒的目光穿透那乐斯塔拉身上散发出的绿色光芒，神情淡漠地望着远处无尽的虚空，想起当初那充满硝烟与血腥的符文之战，低声道：“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争，没有真正目睹过牺牲，你根本就不可能懂得什么叫战争，什么叫修罗场，今生，只要经历过真正的战争，见识过真正的修罗场，便不会想再经历一次，再看一次。” 凯撒如黑洞般的眸子爆发出慑人的光芒，似乎用自己的目光钉住了遥远虚空中某一处地方，森然道：“阴谋家挑起战争时所想象的鲜血，远不如在战场上亲眼所见那般殷红。但愿他们见到了……” 的确，阴谋家挑起战争时所想象的鲜血，远不如在战场上亲眼所见那般殷红。但对于阴谋家来说，欺骗和阴谋就是一种完美的艺术，正如蛇身上美丽的花纹。 望着那无尽的虚空，凯撒轻轻一叹，浑身刚毅坚硬的气质顿时冲淡了不少：“乐斯塔拉，如果你到达我这个境界，那么，你就会真正洞察到某些东西，或许，我们之间，就会没有那么大的隔阂了。” 乐斯塔拉冷晒：“我到达不了你那种境界，我没你那么冷酷，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一个平凡的母亲。” 凯撒无言以对，他明白，两人之间，永远有着无法沟通的隔阂。 人到了不同的年龄，具备了不同的地位，承担着不同的社会角色，我们的世界观，价值观也会像变色龙那样随着季节与环境的色彩变化着，这是不争的事实。 乐斯塔拉只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女人，而站在大陆巅峰的凯撒，所看到的，所接触到的，则是更多。 望着如一尊雕塑般沉静漠然的凯撒，乐斯塔拉一阵恍惚，自己当初喜欢的，不正是他的冷酷，他的霸道，他的自私还有强大么？ 在至亲背叛，全世界只剩下她自己的时候，不正是他，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给自己安全感，让自己依偎在他的胸怀吗？不正是因为他的冷酷与强势，才让自己如毒品般上瘾，不顾一切的跟随他吗？ 可是，乐斯塔拉可以让凯撒这么冷酷霸道的对待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唯独她的儿子，盖伦除外。 “你不明白。”乐斯塔拉的眉头中深藏着淡淡的阴翳：“只有创造了一个生命，才能清楚的明白生命的伟大。” “或许是因为生命的神圣庄严，或许是因为我曾经悲惨的经历，在我看到自己刚出生小盖伦对我展现出笑容的那神圣一刻起，我就决定，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他，让他健康快乐的成长，自由的选择自己的人生，绝不让任何人将责任，命运，强加在他的身上，听好，是任何人，包括你，他的亲生父亲！” 凯撒不置可否，淡淡道：“语言与感觉有着永远的隔阂，你不明白我的做法，我不了解你的想法，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清楚，既然如此，那就用最原始方式解决吧，让我看看，身具蛮族与精灵血脉的你，这些年来有多大的进步。” 乐斯塔拉的眼神骤然凌厉起来，身上的长袍咧咧鼓舞，深深的眼窝里燃烧着碧绿的火焰，厉声道：“好！也让我来看看，德玛西亚的最高统帅，符文之战后仅存的硕果名将有多强！” 话音刚落，一座的魔法阵便出现在乐斯塔拉脚下，她身上的绿色光芒再次暴涨。 方圆三百米。 凯撒瞬间就计算出了绿色光芒所笼罩的范围。 光芒笼罩的地方，一株株碧绿色花草丛破土而出，展现出生命的傲然翠绿。 看着脚下冒出一株株绿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凯撒那雕塑般冷峻仿若万变不变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惊讶和由衷赞赏：真的是，好强大奠赋！ “如果，在当初的符文之战中，她在场的话……”凯撒轻轻稻了口气，如佣黑洞般的眸子中罕见的出现了一丝落寞。 天赋，值得并不是一个人的资质，而是一种距离的能力，像乐斯塔拉的‘生命之洲’就是一种极其强大奠赋，它能够使所用处于绿色光芒之中的人快速的回复生命力、魔法力，于个人来说，这种没有明显杀伤力奠赋可能显得过于鸡肋，但在战场上，这种天赋绝对可以决定一场大型战争的胜利！ 三百米的范围，可以拯救成千上万的生命！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认识乐斯塔拉，那是在瓦洛兰大陆的符文之战结束之后。 “滋，滋滋……” 悬浮于乐斯塔拉雪白赤足下的魔法阵骤然光芒大盛，一道绿色的光柱冲天而起，似把漆黑的夜空捅开了一个窟窿，整个城堡，碧绿色的绚丽照耀的如同白昼。 乐斯塔拉长发飘舞，精灵独有的细致美丽脸在绿色光芒的照耀下变得更加动人，的绿色光柱贯通天空，犹如一道的绿色雷霆自虚空中落下，将乐斯塔拉全身笼罩。 无数细小的绿色雷电旋绕在她周围，爆发出‘噼啪’的清脆声，乐斯塔拉面沉如水，可方圆三百米内的空间都仿佛被她那庞大无比的力量震动着，着，牵引着，如同被火燃烧至沸腾的水。 她在积攒力量。 让一个魔法师有足够的施法时间，无疑是一件非常的危险的事情，一个积攒到极致的术法，往往能击败比自己强大的对手，甚至越级强杀。 符文之地上成为强者之路，无外乎魔武两途。无论是魔法还是武技，都派系繁多，职业复杂，但大陆上人人都知道，要是处于同等级数的魔法师和战士一对一单挑，胜利的往往是战士。 其关键就在于时间。 符文之地上有句谚语：掌握了时间的魔法师，就是最强大的魔法师。 单以威力而言，魔法师的魔法所蕴含的威能一般远远强于战士的武技。然而，魔法师凝聚力量，释放术法需要时间，并且施法容易受到干扰失败。战士则相反，相对于魔法而言，他们的武技的威力虽然小，但他们却对这力量有着绝对的控制力，可以随心所欲的发挥出它的威力，并且不那么容易收到干扰，因此，在同等级的情况下单挑，往往是战士取得胜利。 但是——往往，并不代表绝对。 真正的魔法天才，就能扬长避短，在与同等级的战士单挑时，懂得充分的计算自己的术法时间以及完全了解自己术法的威力，将时间精确到微秒，距离精确到厘米，用自己对自身，对魔法的认知打败对手，展现出魔法的艺术。 能做到这点的魔法师，往往是惊才绝艳奠才，可惜的是，在魔法滥用的符文之地，天才虽多，但惊才绝艳奠才凤毛麟角，特别是惊才绝艳魔法天才。 以乐斯塔拉现在的实力，当她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所发动的术法，威力绝对让人难以想象！ 然而，凯撒却只是漠然的看着，任由乐斯塔拉积攒力量，发动她最强的术法，这不是狂妄，而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她运转着全身的魔力，贪婪的吸收着‘生命绿洲’内所蕴含的每一丝元素之力。 面对那个静默站在地上的男人，她丝毫不敢大意，必须调动所有力量，全力一击，才有获胜的可能。 仅仅是可能而已。 乐斯塔拉指尖轻轻一动，一个碧绿色的球形光罩飞向了躺在的地上的小盖伦，将他保护了起来。 当乐斯塔拉将力量，魔法，意志，精神，生命全部融合到一起，达到术法释放的巅峰状态时，她终于发动了蓄力已久的全力一击！ “奥义——虚空神罚！” 瞬间，那道绿色的光柱仿若带着天地之威的雷霆，对着凯撒当头罩下，瞬间将他笼罩其中！ “轰隆隆！轰隆隆！” 光柱中蕴含的无数道雷霆狂暴轰击在凯撒那如山岳般的身躯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整个天地，似乎都在暴乱的轰炸的雷霆中震动了起来。 绿色光罩能够隔绝声音，却隔绝不了震动。被光罩保护着的小盖伦感到一阵头昏目眩，虽然他听不到那万千雷霆炸裂的声音，但那地动天摇的恐怖威势，让他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力量。 无数绿色的雷电猛烈的冲击着凯撒那如钢铁般坚硬的身体，将他淹没在一片雷霆汪洋之中。 在那强烈光芒下，乐斯塔拉依然可以将凯撒那刚毅冷峻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张雕塑般棱骨分明，也如雕塑般沉静默然的脸，沉稳，刚毅，冷峻——就像是一个雕塑家刻意塑造的一代枭雄，性格强烈的面孔，这样的脸，从来都不会出现懦弱，恐惧，疲劳之类的表情，他永远那么刚强，能够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却也永远那么冷酷，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丝毫的温暖。 一如现在，身处万千雷霆中的他，脸色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那狂暴的绿色雷电，就像普通的细雨飘到他身上一样，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他全身上下也没有任何的动弹。 凯撒仿佛是一尊从世界开初就伫立在那里的石像，还会一直在那里纹丝不动到下一次世界开初，如果不是他那漆黑明亮的眸子，乐斯塔拉真的会以为那只是一尊雕塑。 渐渐地，闪电，光柱，震动，爆炸声慢慢变弱，直至消散。 凯撒那伟岸的身影依旧傲然如山。 凯撒万载深潭般幽黑的眸子漠然的看着漂浮于高空之上的绿色光团，在瓦洛兰大陆的力量阶级中，乐斯塔拉的实力绝对算得上强，但在他眼中，却无疑于婴儿，跟躺在地上的小盖伦没有什么区别。 一切戛然而止，只有那如水流般的绿色光芒温和的流淌。 “生命绿洲”这个天赋在大型战争的作用无可替代，但用于一对一的情况，特别是面对凯撒这种绝世强者，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望着没有受到丝毫伤害的凯撒，乐斯塔拉满脸不可思议：她拼尽了全身所有的力量，居然没有让凯撒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哪怕是一根头发！ 如此大的力量悬殊，令乐斯塔拉猛然惊醒：“难道，你晋升到了传奇？” “嗯。” 凯撒‘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晋升传奇，无数人一辈子都不敢梦想的事情，在他看来，就好像喝了一口水那样简单，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无论是修习斗气还是魔法，每突破一个等级，自身力量都会明显滇升。越往后修炼，越难以突破，十一级，每一等级之间的差距都会越来越大，力量上的绝对差距也让越级挑战的可能性越来越小，待到十八级之后，便是圣域，圣域并不分等级，因为圣域强者在大陆上已是寥寥可数，各人技能修炼都不相同，天赋不同，实力也难以区分，只有生死决斗，才能体现出哪一方比较强，强分等级，在圣域已经毫无意义。所以，在符文之地，无论是魔法师还是战士，都一共有十八个等级，十八级之后，便是圣域。 踏入圣域，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可以隔绝重力的影响，自由的漂浮与高空之上，一如现在的乐斯塔拉，不借助任何术法漂浮于高空，正是深入圣域的标志。 然而，踏入圣域的她却远远不是凯撒的对手，因为他已是一名传奇强者。 圣域之后，便是传奇。 圣域在传奇面前，宛若蝼蚁，只有传奇强者才能对付传奇强者。 发动最强法术的后遗症相继而来，乐斯塔拉脸色有种异样苍白，那是魔力枯竭的。慢慢的，她从喘息道剧烈地咳嗽着，艳红的鲜血从她的口中溅出，滴在她洁白的长袍上，凄艳无比。 凯撒岿然不动，淡淡的说道：“放弃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乐斯塔拉没有答话，而是傲立于虚空之中，双手划过一个玄奥的魔法符号，低声吟唱起来。 慢慢的，她的面容变得更加苍白，却充满了坚毅，虽然明知道不是对手，但为了自己的孩子，她绝对要奋战到底，直到用尽全身的每一丝魔力。 乐斯塔拉的吟唱倏然中止，她的手指向苍茫的，漆黑看不到半点星光奠。 召唤，骨龙。 虚空中，一个硕大的古龙头颅探了出来，随后，庞大的身躯慢慢的自虚空中走出，整个古堡外围四分之三的空间已经被这前所的骨龙所占据。 在骨龙庞大身躯的映衬下，偌大的古堡就像一个孩童的玩具，而凯撒，则像一只被巨象盯住的蚂蚁。 骨龙洁白的骨架上无声的燃烧着黑色的火焰，空洞的眼眶燃烧着妖异的火红，就像是它的眼珠，紧紧的盯着凯撒。 人类在面对比自己庞大生物时，那种因为自身的怯弱而本能产生的恐惧感很难压抑的住。 大的东西，往往带来大的压迫力。 施展了召唤术后，乐斯塔拉身上的最后一丝魔力终于被榨干，从高空中重重地跌到了雪地上。 绿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消退，原来绽放的碧绿花草瞬间枯萎，消散在空气中，没有了魔力的支持，乐斯塔拉在也施展不出自己天赋‘生命绿洲’，因此，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先前的狂风，暴雪，黑暗交织的状态。 “妈妈！”看到自己的妈妈跌倒在地，小盖伦即使畏惧骨龙那庞大的气势，但还是鼓起勇气，跑到了乐斯塔拉身边，紧紧的抱着沾染血迹，浑身已被雪花弄得潮湿的乐斯塔拉，稚女敕的小脸挂满了泪眼，变得楚楚动人。 作为凯撒和乐斯塔拉的儿子，盖伦的容貌完美糅合了凯撒的刚硬冷峻和乐斯塔拉的美丽细腻这两种相互矛盾地质，看起来有一种魔异的魅力。 “孩子，对不起，妈妈已经尽力，但是还是不能，为你争取到……自由。”乐斯塔拉修长的手认真的抚模着小盖伦稚女敕滑腻的脸庞，眼神说不出的慈柔，现在，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盖伦身上，丝毫不关注骨龙与凯撒之间的战斗。 乐斯塔拉知道，那是一场没有完全悬念的战斗。 完全同一等级的战斗，很快就会结束……很快。 圣域跟传奇始终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那不是数量可以决定胜负的，如果同是圣域，那么，乐斯塔拉召唤出来的骨龙也有圣域的实力，两个圣域对一个圣域，结果是可想而知的，胜利奠平就会完全倾斜于她，可惜，凯撒已晋升传奇。”啪！”凯撒轻轻扬手，那修长有致的五指弯拢，握拳，空气中顿时传来一阵轰鸣的爆炸声，仿佛空气被一种强悍的力量压缩握爆。 拳头上，出现了淡淡的金色光芒，人影一闪，下一刻，骨龙那庞大的身影瞬间分崩离析，一根根骨架断裂，如飘飞的纸屑，消散在空气中。 只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实际堪比圣域的骨龙全身都被凯撒那霸道的斗气粉碎。 解决完骨龙之后，凯撒向着小盖伦母子大伐塔来，他那沉重的步伐每一次落下，都会让整个地面微微，在那高大雄健的身躯内，澎湃的力量根本无法压抑，纯金色的斗气丝丝散溢出来，带着迫人的气势。 他漠然的走着，风雪似乎也不敢触怒他的威严，没有一片雪花飘到他的身上。 “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我要将你封印。” 凯撒张开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手，淡淡道。 “在你封印我之前，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乐斯塔拉碧绿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凯撒问：“你娶我，是不是因为我的精灵血脉？” “是。”凯撒的回答一如既往简洁明了。 乐斯塔拉那漂亮绿色眼睛立即蒙上一层死灰色。 一个女人，爱上一个人男人，肯定是爱着他什么，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说不清楚的爱，爱一个人，一定是爱着他某些东西，至少一样，或是财富，或是权势，或是地位，或是样貌身材，或是才华，或是善良的心地……总之，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肯定是爱着他身上所具备的某种特质。就像乐斯塔拉，虽然凯撒冷酷，不解风情，霸道，但她爱的就是这些，就是他给她带来的安全感。 同样，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也必定是爱着她的某种特质。 乐斯塔拉可以十分开心的接受凯撒只是因为她的样貌爱她娶她，也不能接受仅仅是因为她的血脉，把她当做培育优秀后代的生育工具。 残酷的答案，瞬间将乐斯塔拉伤刺的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狂傲，为什么你这么冷酷？”乐斯塔拉失声痛哭。 “够了！”凯撒终于失去了耐性，淡漠的语气中多了一分威严的怒气：“乐斯塔拉，我已经宽容了你五年的时间，这五年来，我都遵从约定，从来没有强迫盖伦做任何事，现在时间到了，你就应该履行约定！五年！你知道浪费五年对一个身具优秀血脉奠才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他的起步，已经比其它天才晚了至少三年！他是我见过的资质最高的孩子，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之所以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生产出一个血脉这么优秀的后代！可你居然在他刚出生时就封印了他身上的符文！我冷酷，你又何尝不残忍？！” “现在，我不可能在让你纵容他了，浪费他奠赋了！符文被封印，但他还有天赋！他的人生，注定没有童年，如果我还他一个童年，那么，我就欠他一个成年！” “放松无异于虐待，溺爱即剥削！”凯撒的剥离了所有的感情：“父母再大的成功都弥补不了孩子教育失败的缺憾，既然他是我的儿子，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是帝国的支柱，那我就有责任有义务用一切手段去使他变强!” “他的命运，在他还生，就已经注定了！” “没有谁的命运，是在还没出生时，就已经注定的！”乐斯塔拉大笑起来，可眼泪却抑制不住的滴落，只是为了诞生优秀血脉而和她在一起的残酷话语狠狠击碎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心。 绿色瞳眸晶莹的泪滴，倒映出盖伦那张虽然稚女敕，却充满着关怀与焦急的脸。 乐斯塔拉凝视着小盖伦，淡淡的、温柔的笑着。 就是是为了诞生优秀血脉，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切都无所谓了，盖伦，妈妈有你，就够了。 孩子，你是妈妈最美的笑容。 自小，她就对盖伦特别疼爱，因为他是她生命的延续，是她的寄托。 她知道，在凯撒的教育下，他的儿子，肯定会站在大陆的巅峰，成为一个盖世英雄，统领千军万马，如同彗星一样照耀整个大陆的历史，他将会生活在荣光的包围中，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渡过他光辉灿烂的一生。 只是，这样被安排好的一声，究竟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呢？ 乐斯塔拉轻轻稻了口气：“孩子，人的一生中有两条路，一条的是应该要走的路，一条是自己想走的路，你只有把自己应该走的路走好了，才能有选择的权利去走自己想走的路，明白吗？” 小盖伦乖巧的点了点头，有种不属于孩童的成熟。 乐斯塔拉没有再说话，而是带着温柔的微笑静静的望着小盖伦，她要将身为母亲最美丽、最温婉的形象，永远留在他心中。 飓风挟着鹅毛般的大雪像乐斯塔拉吹来，慢慢的将她整个覆盖，形成一个雪球。 金色的光芒亮起，凯撒那闪烁着金色斗气的手轻轻的按在了雪球上，顿时，雪球变成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玄冰。 透过玄冰，盖伦可以看清妈妈那面带微笑的温柔容颜，带着欣慰与鼓励的光芒，永远萦绕着他，给他的心房注入温暖。 金色的光芒淡了下来，凯撒望着透明的玄冰，冷漠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萧索。 小盖伦下意识的伸手，想去触模那透明的玄冰，抚模妈妈那温柔的脸。 快触模到的时候，那稚女敕的小手却被狠狠踩在地下！ 没有任何前兆，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剧烈帝痛不断冲击着盖伦的痛感神经，让他整个人都弯了下来，小小的身形如一个被煮熟的红虾。 另一只没有被踩着的手用力的想要拨开凯撒的脚，却如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痛吗？” 说着，凯撒碾了碾脚，顿时，盖伦那稚女敕的手掌变被碾出温热的鲜血来。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痛呢？” 凯撒的声音有一种剥离感情的冷漠：“是因为你不哭喊的原因吗？” “是因为，你，太弱了。” “在我看来，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强者和弱者。” “两者的区别在于，强者主宰弱者的命运。” “正如我现在，主宰着你的命运。” 小盖紧紧的咬着牙邦，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剧烈的痛楚却让他目眦尽裂，晶莹的液体不断从通红的眼眶中流出。 那只没有被踩住的小手不断的想拨开凯撒比钢岩还要坚硬的脚掌，却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指甲成片月兑落，流出鲜红的血迹。 “弱者，就只能被踩在脚下。”凯撒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淡漠的说道：“人的生活方式有两种，第一种是像草一样活着。你尽管活着，每年还在成长，但是你毕竟是一棵草；你吸收雨露阳光，但是长不大。人们可以踩过你，人们不会因为你的痛苦而产生痛苦；人们不会因为你被踩了，而来怜悯你，因为人们本身就没看到你。何曾看到一个人会为了踩死一只蚂蚁而痛苦？就好像我现在踩你一样。” “但是，我希望你，我们哥斯拉雷顿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应该像树一样成长。即使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但是你体内流淌着我们家族优秀的血脉，就像是树的种子，即使被人踩到泥土中间，依然能够吸收泥土的养分，让自己成长起来。也许两年、三年你长不大，但是十年、二十年，你一定能长成参天大树，当你长成参天大树以后，遥远的地方，人们就能看到你；走近你，你能给人一片绿色、一片阴凉，活着是美丽的风景，死了依然是栋梁之才。活着死了都有用，这就是我们每一个哥斯拉雷顿家族成员做人的标准和成长的标准！” 凯撒再次轻轻碾了碾脚，顿时又有一大片血迹在他的脚底下涌出：“只有卑微过，才会更加懂得什么是尊荣，请永远记住我，请永远怨恨我，让你感到卑微，让你感到渺小的我——你的亲生父亲。” “将来有一天，如果你能打败我，那才能解除我亲手设下的封印，重新见到最疼爱你的妈妈。将来有一天，如果你能打败我，那么你也像现在我对待你这样把我踩在脚下，懂吗？” 小盖伦依然是紧紧的牙，没有说话，但那只不断扭动的手却放弃了挣扎。 “很好，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明白了某些东西，既然这样，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凯撒松开了脚，盖伦那只温室培育出来的稚女敕小手已经血肉模糊：“给我跑！不准慢吞吞的走！不准停！去，继续你的战斗，把属于的你胜利拿回来！” 盖伦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他的眼睛无畏的直视着凯撒那淡漠得没有半点温暖的双眼，然后转过身，继续奔跑了起来。 他想起了妈妈刚才说的话，人生有两条路要走，一条是自己应该走的路，一条是自己想走的路，只有把自己应该走的路走好了，才能走自己想走的路。 盖伦无从选择，因为他的父亲根本没有给任何他选择的余地，正如凯撒所说，他的命运，在他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那将会是非凡，璀璨，荣耀的一生。 可是，那样的一生，他会快乐吗？ 乐斯塔拉通过透明的玄冰，看着盖伦那不断奔跑的倔强背影，从过疑惑的心忽然有了一些疑惑。 ………… 十三圈！ 小盖伦终于支撑不住，再次倒下！ 凯撒那宛如鬼魅般的身影立刻出现在小盖伦身边，对着躺在地上的盖伦狠狠一踹，厉声说道：“我是叫你拼命去跑，不是叫你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听明白了没有？” 盖伦用双手支撑着雪地，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站了起来，如果一条腿受伤了的狗，慢慢的踱步，之后开始一种姿势奇异的奔跑。 冰冷的空气随着呼吸肺部，让盖伦整个肺部疼痛欲裂，他的眼睛已也已经被凌厉的寒风刮的快无法睁开，只有晶莹的眼泪不断流出，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号，稚女敕的脚掌在冰冷的风雪里慢慢冻裂，渗出温热的血液来。但是，跑着跑着，却突然放声狂笑。 肆意而张扬，悲伤且豪迈。 积蓄在体内的委屈，积蓄在体内的不解，积蓄在体内的不甘，瞬间燃烧成熊熊大火，将盖伦全身点燃。 他忽然觉得自己全身都沸腾了起来，身体内似乎有愤怒的岩浆在喷发，有万千雷霆在奔腾！ “血脉，终于收到刺激，要苏醒了么？”凯撒的冷漠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一股不甘不服不屈的火热猛然再从盖伦靛内狂涌而起，化作源源不断的动力，支撑他在风雪中奔跑着。 跑！不要走！不要停！ 在孤独中奔跑，在眼泪中坚强。 十八圈！ 盖伦再次倒下，一个天资卓越，但从小没有收到过训练的儿童，忽然要在这种残酷的环境下围着三千米的跑二十圈，无异于谋杀。 如果不是凭借与生俱来的优秀天赋和血脉，他早就死翘翘了！ 凯撒的身影再次闪现在盖伦身旁，看着趴在地上，因为体力透支过度，整个人都缩成一团，身体不受控制的不停的小盖伦。他喘气喘得那么急，急得让人担心他有可能会突然一口气喘不过来，突然心脏停止跳动。 虽然是处于狂风暴雪之中，但汗水浸透了盖伦的全身，他趴雪地上，淡淡的水气不断从他身上腾起，随着他的身边不断，他的胸膛里还传出一阵阵与冰雪的‘咔擦，咔擦’声！ 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凯撒俯下了高大的身躯，凝视着瞳孔已经溃散的盖伦，第一次，毫不掩饰的说出了自己的赞赏：“我承认，你让我惊讶了。我以为你最多最多只能跑十五圈，因为那是你体力的极限，但现在，你已经跑了整整十八圈，你真的已经做的很好！” “但是！”凯撒的语气恢复了嫌弃的冷漠与严厉：“我还要你再站起来！” “我说过，这不仅仅是一场想停就停的训练，这是一场战斗，要么胜利，要么死亡！我要你跑的是二十圈，你打破了自己靛力极限，跑出了令我惊讶的十八圈，但是还是不够！还差两圈，我要你再站起来，再跑起来！面对自己的敌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面对他，遇强则强，永不言败，举起自己的双手去和他战斗，然后取得胜利！” “不要告诉我你做不到，你是我生命的延续，你是家族的希望，你是的德玛西亚之力！” “风是你的敌人，雪是你的敌人，黑暗是你的敌人，恐惧，懦弱，还有疲惫更是你的敌人，就连我，你的亲生父亲，也是你的敌人！最疼爱你，呵护你的妈妈也被我封印了，现在，整个世界都是你的敌人！你除了自己坚强起来，再无别的出路，既然你已经跑了十八圈，既然你已经跑了这么长路，在这最后关头，你怎么可以放弃！当你想要放弃的时候，你想想，当初是什么支撑着你跑到了现在！” 声音虽然严厉冷漠，却似乎带有某种奇异的力量，振聋发聩，令神智快要散溃的盖伦重新清醒起来。 当你想放弃的时候，想想当初为什么坚持走到了这里？ 为什么？ 盖伦直视凯撒那如万年深潭的眼睛，猛然发现，自己之所以能跑完前十五圈，就是因为这双冷漠而严酷的眼睛！ 他想得到父亲的认可，他想得到父亲的赞赏，他想体会父爱的温暖！ 从小，盖伦就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和父亲之间虽然有着一种奇异血脉联系，但是却被一堵无形的冰墙阻隔，母亲对他关怀备至，宠爱有加，父亲则截然相反，冷漠以对，因此，他幼小的心中，一直以来都得到父亲的承认和赞赏。所以才会装着胆子在黑暗的冰天雪地中奔跑！ 后来的坚持，则是因为不甘，愤怒，苛求胜利的本能以及母亲在被玄冰封印那一刻，那慈柔的眼神，温婉的笑容。 既然走到了这里，为什么不在坚持一下呢。 那就——战斗吧！ 战斗！ 这个词语就像是燎原的火种，在盖伦的胸膛中熊熊燃烧，迅速蔓延，将他全身的血液都变成了沸腾的火焰！ 他的生命里，遗传着战斗的独特因子，遗传着父亲的高傲，更遗传着对胜利的执着向往！ 此时，他那独特的遗传因子，已经完全被激发！ 可是，他实在是太累了，他靛力已经完全透支，虽然精神，斗志犹存，但身体的每一个机能都处于休克状态，他的意志，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站起来……站起来……站起来啊！ 小盖伦的心里也发出一声狂野到极限的狂嗥：“战斗吧！” 小盖伦终于站了起来，步履蹒跚的踱了起来，是踱，不是跑，他已经彻底跑不动了。 等到十九圈的时候后，盖伦再也踱不了，他就只有——爬。 小小的身体以一种诡异而丑陋的姿势，如同蠕动的大虫般在冰冷的雪地中艰难地爬行。 “就算全世界放弃了我，我也不会放弃我自己。” 他的宛若星辰般明亮的眸子逐渐变得发白，仿佛几尾白色的银鱼游动在他的瞳仁里。 凭着这股执着的意念，对胜利的向往，永不服输的精神，终于，盖伦取得了自己的胜利！ 二十圈！ 当抵达终点，盖伦终于彻底昏死了过去，但他全身，都在进行一种无意识的抽搐，那是身体完全崩溃的前兆。 一团金色的光芒自凯撒指尖流出，灌入了小盖伦的身体中。 剧烈的抽搐倏然而止。 盖伦陷入了无尽寒冷的昏迷中。 自此，两双眼，已经深深的烙印进了他的脑海中。 一双宛如漆黑的万载深潭，沉重，冷漠，严厉。 却总是能最强烈的激起他的斗志，激起他的愤怒！ 那是父亲的眼。 一双碧绿盎然，总是带着充满生机的温柔与溺爱。 那是母亲的眼。 即使在被封印的最后关头，她依然要展现最美，最温婉的形象给自己的孩子。 父亲和母亲截然不同的做法，让盖伦明白了，人世间，最温暖的是爱，最残酷的也是爱。 ……… ……… 从那以后，盖伦的每天在都在自虐般的残酷训练中度过，无论寒风暴雪，电闪雷鸣，从断，每一次训练，他都要把自己折腾的筋疲力尽。有时，他无力的倒在空旷的演练场上，任凭暴雨拍打，怔怔的看着天上怒吼的惊雷，如同受惊的小兽。 这时，他总会想起母亲那双温柔碧绿的眼。 也总能从那双温柔的眼中得到慰藉与温暖。 即使被厚厚的玄冰封印，但盖伦却感到他和妈妈之间依然存在着一种奇异的联系，就好像她总是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用那慈柔的阳光，静静的守护着他。 那是即使剪断肚脐也剪不断的浓浓血脉之间的联系，母子连心。 后来，当盖伦走上世界的巅峰，傲然的俯瞰大地时，他依然能感受到妈妈那双绿色的眼。 这浓浓的母爱使盖伦深深地认识到：即使你是一只矫健的雄鹰，也永远飞不出母爱的长空；即使你是一条扬帆行驶的快船，也永远驶不出母爱的长河！在人生的路上不管我们已走过多远，还要走多远，我们都要经过母亲精心营造的那座桥。 人的生命似洪水奔流，不遇着岛屿和暗礁，难以激起美丽的浪花。 卑微的生命因爱和感激变得高贵，荒寂的沙漠因爱和感激成为绿洲。 ( 章四 天赋‘坚韧\\’ 梦。 碧绿色的梦。 对于盖伦来说，他醒着的时候是一个世界，睡眠的时候又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醒着的时候，是一个汗水与疲累交织，一双严厉而冷酷的眼时刻在盯着他，充满压迫感的世界。 睡着的时候，却是一个温柔，浸润在一个充满生机的绿色的世界。梦中是一个碧绿的世界，视线中的一切都在水波中荡漾着，似乎整个世界都浸泡在绿色的水下。透过光波，记忆中妈妈那张温柔娴静，或喜，或嗔面孔一张张在他面前浮现，他看见妈妈那嘴唇开开合合，音波冲突回荡，似乎不停的和他在说着什么，可惜他再努力也听不见哪怕一个字。 这样的梦境每天反复的重复着，只要醒他来就会从记忆中消失，因此苏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具体梦到过什么，只是模糊的浸润在一个绿色的世界中，那个世界中，妈妈那充满憧憬与疼爱的眼正在温柔的萦绕着他。 无尽的绿色如同水流般在他体内欢畅的地流动，有种神奇的力量，将他白天中因为过度锻炼而衰竭坏死的细胞修复，重新变得有活力，变得更加强大起来。 因此，无论盖伦白天如何透支自己靛力，只要睡过一觉，第二天依然会精力充沛。 也正是因为这种得天独厚奠赋，让他熬过了那堪称残酷的高强度训练。 这是精灵血脉中独特奠赋，现在的盖伦还不知道，这种比别人快上百倍的自我治愈天赋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几年来，在那不断激发潜能的训练下，盖伦终于觉醒了自己奠赋‘坚韧’。 盖伦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熟悉而华贵的卧室。 整个卧室足足有四百平米，天花板距离盖伦床上的距离足足有五米高，躺在舒适的纯天鹅绒铺垫而成的床上，看着头顶上方洁白的充满精美雕刻奠花板，盖伦感觉自己好像乘坐一朵洁白云，飘到洁白奠空中。 卧室内的装饰奢华却不夸张，有种大贵族尊荣且极有底蕴的低调。 从触过外面世界，只是在偌大的古堡中进行枯燥乏味修行的盖布不知道，这个古堡，这个卧室，这个家族的姓氏以及与这个家族有关的一切，都是德玛西亚绝大部分贵族子弟都梦寐以求的，不过在盖伦看来，这个城堡过于冷清了，这个卧室也太大了些，对于他来说，整个卧室唯一的意义就是那张舒适的大床，其它一切，都是多余的，在他童年的时候，这样的卧室给他更多的是寂寞和空虚。 盖伦起床，着站在的落地窗面前，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 虽然才十三岁，但盖伦却有一具十分具有雄性魅力的完美的身体，结实的小手臂散发着成熟少年特有的活力，肌肉线条清晰好看，带着勃勃的生气，宽阔的肩膀、两块轮廓分明却不夸张的月复肌，急速收束的腰线，紧而有力的臀部，乃至具有精灵独有风格修长却又满蕴爆发力的双腿。 他脸则是完美的糅合了母亲和父亲的优点，不仅有着母亲那种细腻的俊美，也有父亲那种棱角分明的味道，或许是因为长期枯燥生活的缘故，又或许是长久处于无休止高强度训练的缘故，他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孩童的稚女敕与，取而代之的，是棱角分明的面孔，每根线条都如雕塑般，充满力感。 变化最大的，还是属于那双宛若星辰般的眼，稚女敕，天真与懦弱在那漆黑且明亮的眸子中已经完全消失，取之代之的是冷静、沉着、明亮却深不见底。 盖伦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自己俊美的脸庞上那棱角分明的线条，挺了挺那越长越昂扬的男性特征，对着镜子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自恋的调侃道：“盖伦，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帅。当我想找个人佩服一下的时候，我就只能来照镜子！盖伦，你真是越来越帅了。” 如果此时有人站在房间里，一定为盖伦这个毫无水平的低级冷笑话感到全身发冷。 这种低级的冷笑话，不仅将他的幽默感降到最低点，也将他的智商降到了最低点。 虽然低级，虽然毫无水平，但在整个古堡之中，盖伦却是唯一一个会讲冷笑话的人，古堡中有着数十个护卫骑士，对于盖伦而言，他们实在太过于古板了，不会讲冷笑话也就算了，居然连冷笑话都听不懂！ 曾经，盖伦费尽心思想逗一个看起来古板呆滞的护卫骑士笑一笑，于是一口气连说了十几个非常冷的冷笑话，最后把自己都笑瞪在地上打滚，可那个呆板的骑士却一脸痴呆加迷惑的看着忽然间躺在地上翻滚的少爷，后来盖伦才知道，原来这个骑士在二十年前的符文之战中受到重创，变成了一个聋子。 这个事实对盖伦的打击堪称毁灭性，从此，他决定再也不对古堡中的任何一个人说冷笑话，而是自己对自己说。 无止境的训练，无止境的压力，凯撒那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最难征服的冰山，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头，他的生活太枯燥了，他需要低级笑话作为调剂，让压抑的神经在紧张中释放，而他自己，则是他唯一可以调笑的对象。 盖伦承认，他并不是一个高尚的，纯粹的，月兑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向日葵告诉人类，只要朝着阳光努力，日子就会变得单纯而美好。 但是在没有阳光，枯燥压抑的日子里，盖伦只能以这种冷笑话的方式看待自己甚至这个世界，给自己快要荒芜的心灵注入一点阳光。 他永远记得妈妈那温柔的眼神，以及妈妈身上散发的令人充满活力的绿色光芒——就像是阳光。 ………… “笃、笃、笃。” 盖伦的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很有节奏的三下敲门声，显示出敲门者的修养和气度。不轻不重的音调，刚好能够让里面的人听到，又丝毫没有惊扰的味道。是即使是再，再烦躁，心情再不好的主人，也绝对不会对这样有礼的敲门声觉得唐突。 盖伦早已习惯这样的敲门声。 能在整个古堡中自由行走，来到他的房间，除了他那严厉的父亲，就只有哥斯拉雷杜家族中地位最高的老管家帕克了。 盖伦利索的穿好了衣服，打开了房门，帕克那张熟悉的老脸便出现在盖伦面前。 帕克灰白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一身衣袍黑灰相间，看似毫不起眼，却与那些乡镇间的普通富绅绝不同，布质因为淡淡的光泽而显得异常华贵，绝非一般人家所能有。 一丝不苟，这是帕克给盖伦最直观的印象。 “少爷，是您享用早餐的时候了。” 帕克优雅的躬身行礼，动作如同标尺般精准，即使是帝国最苛刻的礼仪大师，也挑不出他这个的半点毛病。他的声音谦卑而温和，仿佛是不经意间让人听到的细语，他虽然两鬓斑白，年纪不小，但腰板却挺直如松，双手有着厚实的茧子，但不显得粗糙，低调得体的衣服上扣着一枚精致小纹章，纹章上刻着一柄巨剑。 那是哥斯拉雷顿家族的徽章。 对一位贵族而言，什么最重要？不是华贵的服饰、上等的马车、博学的管家以及私人沙龙的邀请函，而是代表着家族的纹章。 哥斯拉雷顿家族徽章上的‘巨剑’，代表的是传说中上古‘众神时代’的神器‘正义’。 剑，代表着绝对的力量，代表着毁灭与守护。 每一个哥斯拉雷顿家族的成员，都为整个徽章的历史、底蕴而感到荣耀。 在瓦洛兰大陆最大，最繁荣的人类帝国德玛西亚中，有过一千年悠久历史的家族不到二十个，而‘哥斯拉雷顿’家族更是贵族其中的佼佼者，是整个帝国的贵族们都需要默默仰视的存在。 三千年，这个家族人才辈出，每一位继承者‘德玛西亚之力’的都是统领一方碟血统帅，若没有无畏先锋军团，没有统领无畏先锋军团的灵魂核心‘德玛西亚之力’，德玛西亚早就在与诺克萨斯漫长的斗争中湮灭了。 在《德玛西亚帝国史》里的‘荣耀名单上面’，哥斯拉雷顿家族的成员超过了五成。毫不夸张的说，在德玛西帝国漫长的岁月中，拥有哥斯拉雷顿这个姓氏的成员打下并巩固了德玛西亚帝国一半的疆土。 仿佛是玩笑，又或者宿命，如此显赫的家族，却在二十年前符文之战中一蹶不振。 自二十年前的符文之战后，哥斯拉雷顿家族的实力早已大不如前，整个家族在二十年前的符文之战中付出了最为惨痛的代价，令曾经德玛西亚帝国最闪耀，军功赫赫的家族地位一落千丈，现在，拥有哥斯拉雷顿家族血脉的人，就只剩下了盖伦和他的父亲，其余所有家族成员都在二十年前的符文之战陨落。 德玛西亚帝国在二十年前的符文之战得到了的战争利益，让德玛西亚成为了符文之地最繁荣昌盛的国度，但是作为守护德玛西亚的哥斯拉雷顿家族，却成了最大的输家。 除了凯撒，所有哥斯拉雷顿家族的成员均在那一役中战死。 一个拥有着荣耀，历史，底蕴的家族最大的硬伤，就是血脉的凋零。 家族，对现在的盖伦来说完全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他虽然听凯撒提起过无数次，但并不明白它所代表的含义——德玛西亚帝国中仅次于光之盾皇室之下的第一豪门。 现在，连父亲这个概念都变得越来越模糊，盖伦又怎么可能知道家族是什么？但是从老管家帕克的角度来看，家族就是连接他们之间的纽带，是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甘愿为之付出生命的精神。 在帕克眼里，家族概念要宽泛得多，不光包括嫡系和旁系的血脉，还有追随主家的小贵族和骑士，都可以视为家族内的人。他也很荣幸的将自己作为哥斯拉雷顿家族中的一员，但家族最重要的传承，还是血脉。 血脉是联系家族嫡系成员的纽带，意义却又不仅仅限于血缘。很多特殊的血脉会拥有特有的能力，而不同血脉的结合往往会产生新的能力。某些血脉的能力极为强大，强大到足以让人不顾一切去追逐的地步。 正如凯撒所言，他之所以和乐斯塔拉在一起，无非是看中了她独特的精灵血脉以及罕见奠赋，为的就是产生一个血脉足够优秀的后代。 盖伦觉醒的强大天赋‘坚韧’，就完全证明的优秀血脉的遗传性。 ……………… “嗯。” 盖伦淡淡说了一句表示回应，旋即洒然的走出了房门，向就餐大厅走去。 帕克轻轻关上了房门，低头躬身，带着谦卑态度，尾随在距离盖伦刚好三十六十公分处，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精确入钟摆，盖伦曾特意加快自己的步伐，或特意放慢自己的步伐，或完全无节奏的打乱自己的步伐，但不论他怎么尝试，帕克也总是能保持一模一样精确的距离，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精确如钟摆。 此时的帕克，看上去就真像是个严格恪守贵族尊卑迂腐老头。 但当盖伦开始不断变强，在不断与家族骑士实战的过程中领悟到‘节奏’这个概念时，他才知道，这个看起来迂腐的一丝不苟，总是带着谦卑态度的老人有着多么恐怖的实力。 因为他掌握了节奏。 掌握节奏，一个强者最明显的标志。 无论盖伦如何变换自己的节奏，帕克老管家都能轻易的跟上盖伦的节奏，第一次发现这点时，盖伦顿时感到冷汗淋漓，即使明知道忠心耿耿的帕克绝对不会对他不利，但这种绝对压迫的力量，还是让他本能抗拒。 看着走在前面，身形挺拔，浑身充满着力量，已经慢慢成长为一个坚毅男人的盖伦，老帕克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欣慰。 当想到盖伦那远比同龄人成熟脸，刚硬的气质，是以失去朝气与童真作为代价，想到盖伦那种自虐式的苛刻训练，想到他与凯撒那种无可缓解的冰冷气氛，老帕克心里就微微有些不忍。 没有人会比帕克更加清楚符文之战给凯撒带来的创伤是多么的大，想起那个残酷的阴谋战争，想起凯撒漠然仰望虚空时身上散发的那种令人窒息的萧索与杀气，老帕克就感到唏嘘不已。 曾经那个不可一世，永远张扬的主人，也慢慢学会了隐忍，如同火山般沉寂了。 “没办法呢，少爷，谁叫你现在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了呢。” 帕克看着盖伦那初具男人雄风的修长背影，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 章九 德玛西亚皇子 盖伦疯狂的甩动手臂，想缓解那种过于强烈的痛楚。 “咦，你可是的德玛西亚之力呢，作为帝国力量的，该不会连我这轻轻的一脚都承受不了吧？”嘉文英俊的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光泽的发丝在这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容中招扬。 盖伦翻了翻白眼，这还只是轻轻的一脚？ 这简直就像一根迎面打来的钢棍！ “小心哦，我又要来了。”说话间，嘉文奋力扭动腰肢，右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圆弧，带着破风的锐响，狠狠甩到盖伦失去手臂保护的头上。 好快！ 太快了，快到盖伦根本无从闪躲！ “砰！” 脑袋就象是被一柄重镑铁锤砸中，眼前猛然迸射起无数颗金色的星星，盖伦就像是一桩站着不动的木头似的，被狠狠踢中，壮硕的身体仰天直挺挺向后摔倒。 “啪！” 身体毫无花巧的重重摔到坚硬的地板上，全身每一根骨骼都发出痛苦的哀鸣，躺在地上看着嘉文那双修长纤细的小脚，实在不敢相信居然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 直到这一刻，盖伦才知道，两个人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的！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一两岁的小子的实力，绝对堪比平时指导自己修炼的家族骑士。 难道说这个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小子，已经达到十三级了？ 嘉文走到盖伦面前，带着优越的笑意俯瞰着在地上翻滚的盖伦，用温和而有礼的声音说道：““真不愧是的德玛西亚之力，你的肌肉练得真结实，我的腿踢到你身上，现在还被震得有点发疼呢！” 讽刺，果的讽刺。 他的脸上却始终挂着无害的笑容，声音中更带着几分稚女敕，但出脚却异常狠辣，选择盖伦全身最脆弱的头部踢去——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子，居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 “站起来，站起来。你可是我的保护者，该不会这么不济，被我两脚就踢倒了吧？” “站起来，我热身还没结束呢，你该不会这么不经打吧。” 热身还没结束，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打击盖伦的自尊心了，两脚就被踢的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对方居然还说热身没结束？ 嘉文英俊的脸上挂着盈盈笑意，谦虚的说道：“你身体这么棒，我想只要你愿意，你一定还能再爬起来的，对吗？” 他知道自己踢出的力量有多大，完全可以将一条铁棒踢断，一个没有符文，连斗气都没有凝聚的家伙，在头部受到了这样的重击都，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凭自己的力量爬起来。 真无趣，这么快就结束了战斗。嘉文优雅的甩了甩发丝，转过身来，对着一直静静站在一旁，冷漠傲然的宛如一尊雕塑的凯撒嘲讽道：“呵呵……这垃圾就是你儿子？的德玛西亚之力？” “呵呵，呵呵呵呵……” 嘉文脸上挂着得意微笑，我就不信，我侮辱你儿子，你还能无动于衷！我就不信，你没有逆鳞！我就不信，你的心真的是钢铁做的！ 一脚重重的踩在盖伦身上，嘉文趾高气扬的对着凯撒说：“这么弱的一个人，凭什么保护我？凭什么做帝国的精神支柱！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每说一句，嘉文脚都再一次重重的踩在盖伦身上，顿时让他的脸涨成了紫黑色，他的意识已经在剧烈帝痛下完全溃散了。 垃……圾？！ 牙齿在间，泄露出杀意凛然的字句，盖伦拳头紧握，漆黑的眼睛骤然爆发出愤怒的火焰。 一直以来，日子虽然过得压抑艰苦，但除了凯撒之外，家族所有人都对盖伦宠爱有加，他何曾被人如此果的嘲讽过，那一脚脚，不仅是在践踏他的，更是在践踏盖伦骄傲的自尊心！ …… 凯撒依旧无动于衷，漠然的看着这一切。 冷漠到令人发指！ 冷漠到令嘉文发怒！ “我不需要一个比我弱的人保护我。他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既然这样……”嘉文脸上的笑容温煦无比，他微微躬身，像是在发出一次晚宴的邀请：“杀了他好么？” 嘉围起头的时候，脸上又挂起了让人一看，就觉得他很优雅很真诚很谦和的笑容，可他说的话，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当着你的面，亲手杀了你的亲生儿子，好么？” “真是有趣呢，呵呵呵……” …… “杀你妈逼！”无边的怒火在盖伦心中轰然爆响，在嘉文诧异的眼光下，盖伦伸手撑住地面，就象是一根折尺般，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节节将自己的身体重新支起来。 他伸手甩掉鼻子里流淌出来的鲜血，甩了甩昏沉沉的头，死死的瞪着嘉文喝道：“就凭你那两脚就想让我倒下，你算什么东西！再来！” “啧啧，真是好强大奠赋呢，受了这么重的伤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回复过来，是因为天赋血脉的缘故吗？”嘉文微微一笑：“我忽然改变了主意，一下子杀死你太过无趣了，我要慢慢的把你折磨至死，让你充分的感受到痛苦的死亡盛宴。” “你说，看着我慢慢虐待你，你的亲生父亲，会有什么反应呢？” 嘉文眼睛里冷厉光芒的一闪而逝：“就让我看看，你身上的血脉天赋能有多强大！能承受多少痛苦！” 说话间，嘉文慢慢的，轻轻掸了抬腿。 这个动作立刻让盖伦一惊，下意识的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 看着盖伦用两条胳膊紧紧护在头部，摆出一种死也不会放开的姿态，嘉文笑了。 “哎呀，别这么紧张嘛。我师父说过，如果在战斗的时候精神太过紧张的话，肌肉就会绷紧，直接影响身体协调力和反应速度，而且更容易让肌肉劳损，你应该像我一样，在战斗的时候学会放松才好哇！”嘉文露出洁白的牙齿：“你放心，在没有让你完美的享受痛苦的过程，我是不会杀了你的。” 盖伦高声道：“自以为是，装腔作势，你真让我感到讨厌。” “呀！”嘉文轻轻的揉了揉鼻子，声音提高了八度：“我装腔作势？那你呢，一个没有任何实际力量的垃圾，废物！凭什么获得德玛西之力这个帝国最荣耀的称号？你真的以为保护住自己的头，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明明不行，却还非要逞强的家伙！简直不自量力！” 嘉文左脚在地上突然用力一滑，发出“嗞啦”一声轻响，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处于最紧张状态的盖伦下意识低头，当他看到刘伟的左脚只是在地上画出一个小小的圆圈，又迅速收回原地时，盖伦心中闪过一个危险的信号:“靠！这阴险的小子！” 嘉文并没有再出脚，而是出拳。手臂一抬，一记右勾拳闪电般狠狠打在盖伦因为低头而月兑离双臂保护范围的下巴上。 “砰！” 下巴犹如被一只重磅铁锤砸中，盖伦只觉得胸中一阵窒息，眼前猛然腾起一片血红，中间混杂着几十点金光闪闪四处飞窜的星星，双耳中更是传来一阵犹如几百只苍蝇一起飞舞的嗡嗡乱响。他就象是一个喝醉酒的醉汉一下，脚步啷呛的在地上打转。 “砰！” 嘉文再踢出一脚，正中盖伦脑门，顿时，如同醉汉般摇晃的盖伦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挑了挑眉毛，狭长的眼睛望着依然冷漠的如同雕塑的凯撒。眼中忽而生出一丝怒气。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我踢倒，还能无动于衷，这个男人，真的就这么冷漠？ 还是被踢倒的人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不是的德玛西亚之力——对于德玛西亚之力这个荣耀称号来说，他实在太过弱小了。 嘉文看着在地上不断蠕动，努力让自己站起来的盖伦，眼中生出一丝疑惑。 嘉文断定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一个没有符文的人，再受到了他的二连重击后，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凭自己的力量爬起来。 怎么才能彻底激发他的痛苦与愤怒呢？ 叹了口气，嘉围脚，正准备转身出言刺激凯撒，身后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微微一凝。 “打了我就想跑？哪有那么便宜……”盖伦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明亮的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死死的盯着嘉文。 在经过初次剧烈的痛苦后，盖伦的身体似乎已经慢慢习惯了对方的击打，坚韧天赋彻底被激发，皮肤上甚至亮起了一丝丝绿色的光芒，光芒闪烁之处，红肿的手臂顿时恢复原状，手臂的线条优美，充满了力量感。 这种恢复速度，完全不逊色于高级治愈法术。 “嗯，的确是很强大奠赋……”那惊人的恢复速度，令嘉文小小惊讶了一番：“不过，你以为光是凭着天赋，就有资格在我面前叫嚣了吗？” “你奠赋，只能让你快速恢复，却无法让你避免挨打。”嘉文露出洁白的牙齿，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阴柔的自信：“你信不信，只要我愿意，你根本连碰都碰不到我。” 盖伦没有说话，而是紧握双拳，对着嘉文一拳轰出！ 冲拳！ ( 章十 打斗 看着急速轰来的冲拳，嘉文不慌不忙，脸上挂着一幅自信的笑容，微微侧身，轻易的就将盖伦的冲拳躲了过去。 盖伦的眼神立即变得认真锐利，整个人身上都覆盖着凝重的气息，他腰微微下沉，右肘内收，一双长腿骤然发力，对着嘉文不断出拳。 冲拳！冲拳！冲拳！ 每一记冲拳，都裹着凌厉的拳风，迅猛无比，却比嘉文轻描淡写的躲过，他的动作幅度并不大，却每次都能以五厘米的距离躲开盖伦的冲拳。 节奏，始终掌握在嘉文手中。 每次都能将距离游控制在五厘米范围内，这说明，嘉文已经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对战斗的每一个细节都十分了解。 每一拳，都是相差五厘米的距离就能轰中，但偏偏，这五厘米，就仿佛是盖伦无法逾越的距离。 上百拳的挥出，却没有一拳能击中，嘉文依然是一副游刃有余，嘴角挂着嘲讽微笑，显得自信优雅。 而盖伦的呼吸已经慢慢急促起来，全身热汗淋漓。 “我说过，只要我愿意，你连碰都碰不到我。”嘉文看着已经气喘吁吁的盖伦，毫不留情的讥诮。 “呵呵……是吗？”盖伦双腿聚力，地面顿时出现丝丝裂痕，整个修长身体宛如猎豹一样，向着嘉文急速扑去。 又是一拳轰出，这一拳，却不是冲拳，而是嘉文挥出了将近十万次冲拳后领悟出来的绝招——爆拳！ 看着盖伦依然是用同样的方式攻击，嘉文冷冷的说道：“哼！连改变战斗方式都不会，真是愚蠢。难道你不知道，这种速度的拳头，无论打多少拳，都根本砰不到我的吗？” “啪！”拳头倏然而至，带着凌厉的气劲，与空气出一声清脆的爆响，瞬间在嘉文瞳孔中放大。 “不好！上当！”惊人的战斗警惕性立刻让嘉文醒悟过来，身形猛然一退，再也没有自信将距离控制在五厘米的范围之内。 拳头依然落空，但爆炸压缩的出来的气劲却打在了仓促闪退的嘉文身上。 这一拳，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嘉文却觉得自己的脸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帝。 原本充满戏谑与优雅的脸变得沉静如水，嘉文知道，这一爆拳，绝对不是偶然，而是原本就设计好的。 先前盲目的挥出一百拳冲拳，就是为了出其不意的打出一记爆拳。 要不是先前的一百拳作为衬托，这出其不意的爆拳定然不可能打得到有着丰富实战，并且实力比他高了一大截的嘉文。 两人的实力如此之大，换了其它方式，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碰到’嘉文。只有笨拙的，一拳一拳的勾引。 对付聪明的人，就要用最笨的方法。 吃了个暗亏，嘉文冷冷道：“花费这么多体力诱我上当，想不到你还是挺聪明的嘛。” “不是我聪明，是你笨而已。”盖伦扬起拳头，眼神冷冽的望着嘉文，冷冷的道：“这是第一拳。” 盖伦的神态语调令嘉文脸色大变，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煞气，身份尊贵的他何尝被人这样嘲讽过，尤其是在他最痛恨的凯撒面前被嘲讽。 恢复一贯的笑容，嘉喂率的承认道：“你说的不错，的确是我托大了，我承认。” 盖伦锋利的眉毛一挑，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骄傲阴险的小子，居然这么坦率就承认了自己的过失。 没有激起对方的怒气，让他在愤怒中失去冷静的判断，这意味着，他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一时之间，盖伦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原本积攒好的气势，顿时一滞，因为对面坦率承认自己错误的嘉文，忽然已无懈可击！ “我的师父对我说过，在战斗中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肯虚心承认自己的错误，自大，无知，被盲目的愤怒蒙蔽，就是导致失败的根源。”嘉文忽然把目光投向了凯撒，嘴角勾起仿若笑容又仿若讥诮的弧度：“师父想必也这样对你说过吧？我尊敬的师兄，凯撒·哥斯拉雷顿。” 嘉文嘴角仿若讥诮又仿若微笑的弧度不仅没有损坏无损出尘的清俊，反而与他与生俱来的邪逸之气映衬，更显出一种独特的魅惑。 “师父？师兄？”两人复杂的关系让盖伦惊疑不定。 “你不知道？”嘉文对着面带疑惑的盖伦说道：“你的父亲，就是我的师兄呢，也是赵信师父一生中最引以为傲的徒弟！” “可是！”嘉文的眼中忽然爆射出亮点精芒，望着凯撒的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怨恨、不解、妒忌：“这个被师父引以为傲，被誉为德玛西亚最强者的人，却连我的父皇都保护不了，就连被什么人暗杀都不知道！真是不可思议！真是个废物！”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们父子两个，都是废物！”嘉文突然激动起来，此时的他就是一团暗狱之火，在仇恨中燃烧出夺目的光华。这光华带着邪恶、妖异，却是如此强烈，将他原本的优雅俊美一点点侵蚀、焚灭。 嘉文刻薄的话令盖伦大怒，可更令他愤怒的，是站在嘉文背后，宛若一尊雕塑般，即使被无情谩骂嘲讽，也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的凯撒！ “这样你都无动于衷！你他妈还是男人吗？”盖伦再也控制不住，指着凯撒大声吼了起来，粗红的脖子青筋突出！ 盖伦的突然爆发让处于怨恨与激动的嘉文微微一愣。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盖伦骂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凯撒！ 目光在盖伦与凯撒两人之间飘荡，嘉文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呵呵，真有意思……” 轻轻地，嘉文宛如蛇一般诡异地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全身都在抖动着，宛如没有半点骨头。 嘉文忽然想到，两父子绝不和善的关系，可以为他的‘游戏’增添许多乐趣。 “废物，你在自我介绍吗？”盖伦看着得意笑起来的嘉文，指着凯撒狠狠的说道：“你说他是废物我没意见，作为一个男人，居然被你这种小屁孩骂的坑都不敢吭一声，的确是废物！但骂我……我**的废物！” 积攒多年的压抑，积攒多年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爆发了！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子当面侮辱，他实在忍不下去！即使他的内心从来都极其抗拒他与凯撒的父子关系，但被外人这样果的侮辱，还是彻底触犯了他的底线！ 哪怕明知道不是嘉文的对手，他拼上生命也要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就是在愤怒的吼叫声中，盖伦再次对嘉文发起了狂风骤雨式的攻击，双手气芒闪烁，每一拳打出，都是志刚至烈的爆拳！ 看着视死如归，彻底陷入愤怒状态的盖伦，嘉文笑了。他喜欢这宛如魔神一般的骄傲，他要决定要让凯撒看着自己儿子的这份骄傲在他手底揉碎、破裂、污秽、**。 想一想都觉得兴奋。 ( 章十一 残酷的指导 无数道拳劲破空飞来，编织成一张大网，却没有一拳能打在嘉文身上，他一边悠闲的躲避，一边对着凯撒说道：“我以皇位继承人的身份命令你，指导我这场完成这场战斗！你不是说，不会拒绝我任何命令吗？” 说罢，嘉文反身回旋，迅猛颠出一脚，将盖伦再次踢倒！ “这一脚怎么样？”嘉文面对凯撒，微微躬身，一副虚心求教的日子。 “很差。”凯撒立刻下了评价，以亘古不变的冷漠声音说道：“你的这记反身侧旋角度不对，如果你刚才能稍稍调整自己的身体重心，改正自己下意识的细节错误，只要踢中他脊椎与头部的接缝处，就能让他至少晕厥三小时，如果力量够大，甚至可以直接将他踢得全身瘫痪。” “哦，是这样，受教了。多谢师兄指导。”嘉文嘻嘻笑着，向凯撒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礼，脸上挂着一幅谦和的笑容。 身形暴射，对着颤颤巍巍站起来，定身影的盖伦又是一拳。 “这一拳呢？”嘉文再次问道。 “还是很差。完全没有发挥出关节技的精髓。如果你刚才如果用那一拳打中他下颔部位奠突，一击最少也可以直接让他全身麻痹，彻底失去战斗力！如果力量足够，打击的关节道方位又够准确的话，你甚至可以直接打断破坏他的运动神经，造成身体局域僵死。”凯撒淡漠的眸子爆射出亮点精芒：“难道师父他没有教过你关节技吗？” 关节技，是以人的关节为目标展出来的一套独特近距离武技。以折、断、扭、锁、困为主的，以将对手的关节、骨骼造成永久或暂时性的严重伤害为目的的格斗技巧。 关节是人体相对较脆弱的地方，容易遭到破坏。而且关节的强化难度要比其他地方高得多。 擅长关节技的武者，非常令人忌惮。 一旦被关节技高手贴身，而那噩梦就开始，你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有可能成为他的目标。这些武者往往对那些被肌肉保护的细小关节同样了如指掌，并且擅长破坏它们。 嘉文当然会关节技，并完全掌握了它的精髓，若配合他奠赋‘战争律动’使用出来，将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可以说，关节技是嘉文的杀招之一。 之所以没有把拳头打在盖伦最重要的关节位置，是想看看，凯撒究竟能忍多久，能冷漠到什么程度！ 凯撒对着倒在地上的盖伦一直，淡漠的眼神爆射精芒爆射，声音突然严厉：“每一场战斗，都要认真对待，用生命作为赌注！既然敌人还没有倒下，你就要进攻！进攻！再进攻！直到敌人完全倒下，才能算得上是胜利！既然他还没倒下，为什么你要停下来，赵信师父他是这样教你的吗？” 凯撒严厉的声音令嘉文心脏一紧，那凌厉的眼神极具穿透力，使得他的头颅好像被洞穿，隐隐作痛。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在想法设法激怒凯撒，然而，当凯撒终于不再冷漠，仅仅是变得严厉的神态，那骤然爆发的庞大气势，就令他心生恐惧。 这个发现，让嘉文感到十分耻辱的同时又感到心寒！ 这个男人……居然让自己继续对他倒在地上的儿子攻击…… 这个男人，居然冷酷到了这个地步！ “你是要我再对他攻击？”嘉文不确定的指着正在用手肘支撑着全身，努力让自己站起来的盖伦说道，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的嘴角想像以往一样弯起一个优雅的弧度，却发现脸部肌肉有些僵硬。 “既然战斗，就要战到一方彻底倒下。”凯撒漠然道，仿若孜孜不倦的老师，正在教导亘古不变的真理。 “那就如你所愿。”嘉文收起了僵硬的笑容，英俊的脸上，第一次面无表情向倒在地上的盖伦走去。 此时，盖伦的头脑还是晕晕沉沉，通红的眼睛似乎蒙着一层红色的血雾，根本不能看清已经来到了他面前的嘉文。 嘉文微微俯身，两只犹如铁钳一般的手死死扣住盖伦双腿膝弯处，轻轻一用力，就将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盖伦举了起来。 过肩摔！ 盖伦只觉得身体一轻，凌空飘落的失重感令他的心脏一紧！ “崩！” 一股带着可怕穿透性的力量狠狠从身体右侧传过来，右侧骨骼发出清脆的爆响，盖伦顿时发出一声惨哼，全身摊开的重重摔在地下训练场坚硬的地板上。 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身重足足有七十公斤，竟然被身高不过一百六十公分，年仅十二岁的嘉文用肩膀生生扛起来，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这个过肩摔呢，怎么样？”嘉文收敛了所有的表情，古井无波的问道。 “身高不足即是你的劣势，也是你的优势！你刚才既然可以用过肩摔来破坏他的防御，为什么不能先用手肘砸到他的小月复部位，再用手肘顶住他的下胯，直接把他甩起来？！赵信师父教我的，是杀戮的艺术，是毁灭生命的艺术，难道他教你的，是这些花拳绣腿，毫无作用的东西吗？” “杀戮生命的艺术，毁灭生命的艺术，呵呵……”嘉文阴柔的眉毛挑了挑，挑衅般问道：“你是要我杀了你的儿子吗？” “这是一场战斗。”凯撒淡漠道。 既然是战斗，就要战到有一方彻底爬不起来。 嘉文走到盖伦面前，大声说道：“你奠赋这么强大，我想只要你愿意，你一定还能在站起来的，对吗？” 微弱的浅绿色光芒流动在盖伦靛表上，修复他的身体，他吐掉嘴里带着甜腥味的血水，低沉道：“呸！废话真多！唧唧歪歪吵死了！” 嘉文修长的手指相互纠缠在一起，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说道：“听到了吗？你的父亲说既然战斗，就要把对方彻底打倒，他这是要我……杀了你呢！” 嘉文这句话，如同引爆炸弹的火种，让盖伦全身的愤怒轰然爆发！ 他当然有听到！ 那个冷漠的混蛋！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也就算了，居然还落井下石，指导这个讨厌的小子怎么杀他！ 这还能称的上是一个父亲吗？ “哈哈哈……” 盖伦忽然疯狂的笑了起来，身体抑制不住的，他感到自己的完全燃烧了起来，鼓膜中也想起了噼啪的声音，盖伦忽然感觉到，自己血管里奔腾的，不是血液，而是雷霆与火焰！ 他的腰，挺得笔直，他的身躯，也不再。他全身的力量，全都化为了勇气，支撑他冷冷盯着凯撒，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字吼道：“我，没，有，父，亲！” 凯撒那巍峨如山的身影顿时晃动了一下，一阵瞬时从心中蔓延到全身——这是他经历无数次战斗，无论受多重的伤，都从过的痛。 他霍然抬头，如万载佣的眸子和盖伦冷冷对视，他看着眼前的儿子，在他的身上，已经见不到十三岁少年应有的稚女敕，而是坚强，坚毅，固执，无论是他的面容还是他的眼神，都已经充分的说明他已经不是个小孩了。 他已经长大了。 在这个时候，凯撒却笑了，他那忽然绽放的笑容让盖伦和嘉文一呆，两个身上缓缓攀升的气势顿时因为这一个笑容停滞！ 不是凯撒的笑有多好看，而是他们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冷酷至极的男人，居然还会……笑！ 凯撒威严的身躯上带着一种傲然和欣慰：“无论你承不承认都一样，你现在觉醒的哥斯拉雷顿家族最纯正的血脉，已经肯定了这铁一般的事实。” “血脉觉醒？！”一直从容优雅，脸上带着戏谑笑容的嘉文顿时脸色大变，看向盖伦的目光已然不同！ 闭上眼睛，静心感悟，嘉文果然在盖伦的身上捕捉到了火焰和雷霆的气息！ 这个没有符文，不过五级战士的家伙，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觉醒了血脉？ 一时之间，嘉文又是愤怒，又是兴奋！愤怒的是，他一直以来的假想敌，想要踩在脚下的人，血脉觉醒的比自己早！ 兴奋的是，觉醒了血脉的盖伦，才有资格做他的对手！ ( 章十二 觉醒的血脉 盖伦并不知道血脉是什么，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好像有熊熊火焰在燃烧，有无数雷霆在轰鸣，让他的全身充满了力量！也充满了各种疯狂暴戾的情绪！ 嘉文就是这种情绪的最好宣泄口。 盖伦瞪着眼看着前这个只有十一二岁，却可以把他打得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敌人，刚毅的俊脸扬起一个怪异的惨笑：“小子，就先从你开始吧！” 嘉文没有答话，脸上的表情无比任何，熟悉他的任何人都知道，每当他那仿佛永远挂着阴柔笑容的脸上出现了这种表情，就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一个十四岁，符文被封印，却觉醒了血脉和天赋的少年，盲目的在训练场上混了八年，和一个只有十二岁，没有觉醒血脉，但是拥有符文，并有战神赵信专业教导，在训练场上狠狠对视，一股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惨烈气势在两个人的身上缓缓扬起！ 盖伦现在已经知道，嘉文之所以戏谑他，并不是对他本人有多大的恨意，而完全是为了报复凯撒！他深深的明白，今天他们两个必须有一个人躺在这里，彻底的倒在地下，才能了结两人那命中注定纠缠在一起，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 这里，已经不再是修炼场，而是盖伦维护自己尊严与骄傲的战场！ 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战争！ 血脉的觉醒，让盖伦的反应速度、攻击速度、力量、身体协调性都上升了一个台阶，他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块肌肉，没一滴血液，都完全燃烧了起来，爆射出最惊人的力量。 脚下力量陡然爆力，盖伦整个人有如离弦之箭，朝嘉文扑去。在脚步落地的一瞬间，拧腰出拳，又是一拳爆拳！ 带着火焰和雷霆的爆拳！ “哼！”嘉文毫不畏惧，同样拧腰出拳！ “砰！” 两只拳头，毫无花巧地撞上。 就像一团空气炸开，结结实实的拳肉撞击声！ 两道身影，齐齐倒退三步。 “好强横的力量！好强横的！”嘉文暗暗吃惊，他原本以为，自己不动用斗气，单纯的凭借自己的身体的力量，就能完全将对方压制，谁知道两人的力量既然在不相伯仲！ 这还是在没有符文，无法用斗气滋养肉身的情况下……如果他的符文没有被封印…… 意识到这点，嘉文突然生出一丝恼怒，那是被超越的愤怒！ “这次，到我了!”嘉文双脚一蹬，顿时岩石地板出现几无数裂痕，整个人如同急速撞来的流星，对着盖伦冲去。 砰砰砰！ 两人纠斗在一起，不断出拳，激烈至极。 盖伦的身体强横无比，贲起的肌肉，如同花岗岩般结实。八年来的不懈修炼，让他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得到极充分的锻炼，高大的身形匀称壮实，给人充满爆发力之感。 同样，嘉文也毫不逊色，他修长的身形爆发出来的力量比盖伦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的动作都十分简单，都是用拳轰击对方，简单的招式，却充满了破坏力。 盖伦每一击爆拳，都是刚猛无俦，以重破巧。 而嘉文的攻击，却无比干脆利落，力量往往在瞬间爆发。几种武技的组合变化，也远比盖伦单一的爆拳要丰富得多，让盖伦难以招架。 两人打得极其激烈，拳拳到肉，惊人的力量和速度，简洁的技巧，没有半点赏心悦目的感觉，却充满了强烈的冲击感。 惊人的反应神经，灵敏的战斗直接，让棋逢敌手的两人兴奋起来。 血脉刚刚觉醒的盖伦，胸中有如燃烧一团火焰，他的攻击越来越快，拳头上隐隐带有爆裂的火焰和雷霆闪烁，他的每一次攻击都非常简单流畅，每一拳轰出的都是爆拳，高达数十万次的练习，出拳已经成为盖伦本能。 他手上的动作，比他脑子的反应还要快。 两人的身体素质都极为出色，盖伦占据身高上的优势，而嘉文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各种层出不穷的武技占优，一时之间，两人看起来仿佛是平分秋色。 但看在凯撒眼中，却完全不是这样，因为由始至终，嘉文都没有使用过斗气，也就是说，他一直在坚守一个准则，想要在相对公平吊件下，和无法使用斗气的盖伦战斗。 “就让我来感受一下，哥斯拉雷顿的传奇血脉，究竟有多强大吧。”嘉文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盖伦的出手速度正在不断地变快，而拳头上的火焰和雷电之力，也越来越浓厚。 在没有催动斗气护体的情况下，每与盖伦对击一拳，他的拳头就仿佛被火焰焚烧、被雷电击中，又辣又麻。 那是血脉的觉醒度越来越高的标志！ 盖伦只觉得，全身的经脉都焚烧了起来，不是一般的痛，这种痛，只有嘉文的拳头打在身上，才能稍微缓冲。 “够了！”凯撒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既然你拥有斗气，为什么不使用，而做这些毫无意义的缠斗？是为了维持你内心那可笑的自尊骄傲吗？是为了维护心中的公平？我告诉你，战场没有任何公平可言，唯一的骄傲，就是打倒敌人，取得胜利！在这样下去，等到他的血脉完全觉醒，你根本就不是对手！” “住嘴！”嘉文断喝一声，凯撒的话正中他的心事！ 现在，盖伦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上的力量也越来越狂暴，如果在放任他这样下去的话，等到血脉完全觉醒，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 这让一直高傲的他如何接受？ 要使用斗气吗？ 嘉文的脑海本能的闪过这个念头。 使用斗气的话，碾压式的胜利是毫无疑问，但是，那是自己想要的胜利吗？对一个没有斗气的人使用斗气，那种虚伪胜利，要来有什么用？ “不！我有我的骄傲！我要的，是公平的胜利！”嘉文对着盖伦叫道：“我不要虚假的胜利，我要击败血脉完全觉醒的你，那才是真正的胜利！” 一个人若对自己诚实，便没有人骗得了自己。 欺骗别人是假聪明，欺骗自己是真愚蠢。 嘉文不知道，在他忠于自己骄傲的内心，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凯撒，以及一直在远处凝神观看的拉克丝和赵信三人的都同时闪过一丝赞赏。 真不愧是赵信师父教出来的徒弟，拉克丝扬起绝美的小脸，对着身边傲然侍立的赵信投去一个灿烂的微笑。 笑靥如花。 ( 章十七 赵信 拉克丝走后，盖伦疗养的房间里走进了一个人。 一个盖伦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与拉克丝那充满阳光，令人愉悦的气息截然相反，他的身上，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气息，仿佛走进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体型庞大的荒古巨兽。 盖伦不明白，一个体型和他差不多的人，为什么会给他一种整个房间都被封锁的窒息感。 他进了房间，便径直走到盖伦的床边，刚硬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没有冲散他自然而然散发的逼人气势。 这是一个拥有着奇异魅力的男人，一头乌黑健康的长发用黑色小羊皮绳扎在脑后，显得阳刚清爽。即使穿着裁剪精致的服饰，也掩饰不了他全身那钢铁般的肌肉，从衣服中突起的线条可以气息的感觉到他身体那勃勃生机。但他眼角爬上的些许细密纹路出卖了他的年龄，那是岁月在他刚硬的脸上雕刻出的痕迹。 他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稀疏的须根，锋利的眉毛，那光芒流转的黑色瞳仁，让望过去的有人有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他的肢体动作十分自然，但盖伦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知道，他那充满着爆炸性力量的身体带着带着一种不可预测的攻击与反击力，在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本能的保持在一种一触即发的战备状态，在他的身上，盖伦找不到任何的漏洞和缺点。 他不需要任何动作，但一切都似乎都被他掌控在手中，包括盖伦的生命。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随意的往那里一站，便沉静如水得犹如一个传奇的，让人心生敬畏。 这是弱者对强者的本能敬畏。 虽然不喜欢一切都被别人操纵在手里的支配感，但从对方那带着欣赏的淡淡笑容中，盖伦可以断定对方对他并没有敌意。 只是，在这个宛若传奇般的男人身上，仿佛有一种浓烈得几乎无法化开的东西，让他全身上下，自然而然拥有了一种并不凌厉，却让人根本无法逼视，甚至不敢和他稍有亲近的气势。 从过战场，经历过血腥修罗场的盖伦不知道，这种令他感到压抑，窒息的气势，叫做杀气。 只有真正经历过修罗场，沐浴在鲜血中的人才能拥有。 没有色声俱厉的表情，更没有故作姿态的威严，但是迎着对方那隐隐笼罩着一层诡异血腥红雾的双眸，一种生物突然面对天敌时特有的敏锐直觉，却让盖伦的心脏在瞬间跳动加快。 盖伦身体自己不知不觉地转化成了一种全神戒备的姿势。他像是一只闻到了危险气息的野兽，全身肌肉都了一种一触即发的高度的状态。手臂上出来的肌肉线条，正在微微的着。 看着盖伦在自己逼人的气势下，明明身体都在微微发颤，却还能咬住嘴唇，毫不退让的和自己彼此对视，来人赞赏的了点头，说道：“我承认，你让我惊讶了。”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隐隐带着一种雄性阳刚磁性，透露出一种侵凌天下的压迫感。 最让盖伦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堂堂一个性取向正常，阳刚之极的男子汉，居然对这隐约带着雄性磁性的声音生出了一股悸动！ 我呸！ 盖伦狠狠甩了甩头，压抑住内心的蔓延的邪恶想法，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来人并不回答盖伦的话，而是仔细的打量着盖伦，半响后，而是径直的赞赏道：“对面比你自己强大的敌人，你依然能不屈不挠，誓不低头，有着越愤怒就越沉着冷静奠性，有着惊人的战斗直觉，一旦出手就是破釜沉舟，双方之间立判生死的狠辣无情，这的确是令人欣赏的优秀素质。凯撒，我有点喜欢你儿子了。” “能得到老师的赞赏，那是他的荣幸。”凯撒那如山岳般的身形瞬间闪现在房间中，他冷漠的脸上，带着一种欣慰的骄傲，恭敬的对赵信说道。 是的。 恭敬。 盖伦从来没有在凯撒脸上看见过这样的表情。 或许，也只有眼前这样的男人，才值得让他敬畏吧。 现在，就算用脚趾头，盖伦也能猜出眼前这个男人，正式嘉文与凯撒的老师，赵信了。 盖伦看着负手而立，沉静的宛如一个传奇的赵信，高山仰止。 “我的师父对我说过，骗过别人，是假聪明，骗过自己，是真愚蠢。我要的是堂堂正正的胜利。” 盖伦的脑海中闪过嘉文的这句话，由始至终，他都没有使用斗气，都教出这样有节操徒弟的人，值得盖伦去尊敬。 虽然嘉文的阴狠，狡黠，凌厉，扮猪吃老虎给盖伦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但他毕竟还是有着自己原则跟操守，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让盖伦不记恨他了。 盖伦忽然发现，自己真是一个豁达的人。 当然，如果他深入剖析，就会发现，这是因为他当场报了仇的原因。他之所以不记仇，就是因为他的仇当初报了。 用句精炼的语言来说，我从不记仇，一般都有都是当场报了。 ………… “这样惊人奠赋，这样不屈的战斗之心，值得花费一切代价去解除他身上的封印。”赵信对着凯撒，加重了语气：“是一切代价。” 凯撒那淡漠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懂了，那什么时候带他去。” “两年之后吧。” 盖伦并没有理会两人之间蹈话内容，自凯撒一出现，他的目光就死死的盯着凯撒，清澈的闪烁出无法抑制的怒火。 赵信看着盖伦山爆发的模样，身形一动，瞬间和凯撒闪现在古堡的另一个房间之中，对着凯撒说道：“似乎，这孩子和嘉文一样，都特别恨你呢。” “皇子殿下恨我，情有可原，的确是我保护不周。我知道，在帝都流传的流言蜚语中，他甚至怀疑是我杀死他父皇，意图取代帝国皇权。如果有机会有能力的话，他一定会亲手杀了我，但现在的他，还是太过稚女敕了。” 凯撒淡漠的说道：“我是人臣，虽然掌握着帝国的军权，但帝国从来都不是我的，如果以后有能力统治整个帝国了，我要兵权，要领地，甚至要我的姓名，只要一句话就够了。只可惜，他不明白这个道理。” “等到他明白这个道理。那时他也不需要你的命了。”赵信拍拍凯撒的肩膀，说道：“嘉文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盖伦，你真的不准备和他解释吗？他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可他现在，可是把你当做他怨恨的敌人呢。” “解释？不需要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懂的。”凯撒永远冷漠的面容似乎只有在面对着赵信的时候才会缓解：“况且，老师你不觉得，有我这么强大的敌人作为他的对手，他会成长的更快吗？” “的确。”赵信哈哈大笑。就连赵信也不知道，这个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实力究竟到了哪一个境界，他整个人，就如同万载深潭，永远深不可测。 他唯一看不透的两个人，一个，是眼前的徒弟，一个，则是宛若一个金色的迷般，散发璀璨光泽，身上永远笼罩着一层神圣光芒的少女，拉克丝。 ( 章十八 骗过别人是真愚蠢 “老师，您找我？”嘉文那永远挂着优雅微笑的俊脸被层层白色的绷带包裹着，声音有些沙哑，他一说话，肺部就有一阵撕裂的痛楚，但面对自己一生中最尊敬的人，嘉文并不介意这种痛楚。 他并没有盖伦那种强悍到令人发指的恢复力，即使有珍贵的药物弥补以及拉克丝的魔法治疗，但是恢复速度仍然比盖伦慢了许多，每行动一步，全身都火辣辣帝痛，但是意识中一接到赵信传来的讯息，嘉文便立刻从病床上起来，忍受住剧烈的痛楚，一步步来到书房。 “嘉文，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十二岁了吧？”赵信负手而立，背对着嘉文，看着书房里挂着的一幅座右铭：“谦谦君子，卑以自牧。” 他伟岸的身影如同雨天中静止的远山，有一种高远巍峨的朦胧感。 嘉文点了点头，诚恳的说道：“是的。” “作为一个贵族，十二岁，就算是成年了。”赵信转过身来，对着浑身缠满绷带的嘉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指着那幅座右铭说道：“你自小就聪明过人，而且作为皇储的你，所接受的贵族教育也与普通人大相径庭，自小在云波诡谲的帝都生活，长大的你，见惯贵族百态，政治诡辩的你，能告诉我，谦谦君子，卑以自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么？” “一个谦逊的人，应该以谦卑作为自我修养，牧养自己，鞭策自己。”嘉文回答道。 赵信赞赏的点点头，“没错，只有谦卑的人，才会具有自我管理、自我学习、自我奋进的精神。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前人的箴言在警示我们：了解自己的弱点，增进自己的素质和能力，循着自然的轨迹，不断迈出你人生的关键步子。谦卑并不是一种卑微，而是一种自我的尊重，它貌似弱势，实则强大；谦卑的意志力其实是最不可以逾越的，这也作为上位者人格魅力的终极所在。你是德玛西亚的帝皇，只有你懂得了谦卑与自牧，才能更好的统治这个帝国。” “自古以来，恃才傲物和以财傲人者比比皆是，他们或才华出众，或富甲一方，但自傲的结局往往是惨痛的。”赵信看着全身缠着绷带的嘉文，调笑道：“这种惨痛，现在你体会到了？” “嗯。的确很痛。”嘉文对着赵信，呲牙咧嘴的笑了起来。 只有对面赵信与拉克丝的时候，嘉文才会显露出他孩子般真实年纪的一面。 赵信可以从他那浮肿的眼光中，看出他的真诚与尊敬，而不是贵族式的虚伪造作。 “我对你说过，骗过别人是假聪明，骗过自己的真愚蠢。昨天的战斗，由始至终，你都没有使用斗气，有着一个成为强者应有的底气跟原则，这一点，我很欣慰。”赞赏过后，赵信的语气渐渐严厉起来：“但是，你三岁便凝练斗气，在斗气的长期淬炼下，你的肉身绝对比盖伦强，而且在我的长期磨练下，你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懂得众多武技的组合跟战斗技巧，但你依然输了！” “我只是一时轻敌大意……”嘉文下意识的反驳，却被赵信猝然打断，他的眼睛精芒爆射，盯着嘉文，指着‘谦谦君子，卑以自牧’八个大字严厉的斥责道：“对！轻敌，大意！这是你犯的很大错误！但却不是最致命的一点！” “最致命的……一点？”嘉文喃喃道。 “对！最致命的一点，就是你不够他狠！”赵信一阵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对待任何一个对手，都要认真对待，绝不可以骄傲轻敌，这不仅是对别人的尊重，更是对你自己的尊重。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一次轻敌骄傲犯的过错都会有机会弥补，有些错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你的实力比盖伦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即使刚开始轻敌大意，后面认真起来，也不至于输，你输的最根本原因是，你不够他狠！你缺乏他那股能豁出去一切的狠劲！当你的生命面对威胁，你还不能克服本能的恐惧，冷静思考！” “狠劲？恐惧？”嘉文喃喃自语。 赵信的话，一阵见血的戳中嘉文的心，让他不想承认自己懦弱的他根本无从反驳。 “没错，就是狠劲！”赵信目光锐利：“盖伦的身上，有一种你所没有的狠劲，即使被打倒，他也会一次次的爬起来，毫不犹豫的杀上去，用尽一切办法，去获得胜利！他对敌人狠，但对自己更狠！他的胜利当之无愧，因为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嘉文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流露出一个和微笑极不匹配的僵硬弧度，他浮肿的眼睛中，闪过不服气却又掩饰不住畏惧的神色。但想起那个浑身浴血，也要一次次爬起，一次次出拳，宛如猛兽般的倔强少年，那浑身浴火的霸道英姿…… 盖伦的狠劲，嘉文有更加深刻的感受。 即使不想承认，在赵信那锐利眼光的扫视下，嘉文也不得倒诚道：“的确，我没有他的狠颈！也没有克服自己的恐惧，即使不想承认自己的懦弱，但在最后面对他那一刻，我真的被吓住了。我……终究是输给了自己。” 嘉文低头，弯腰，态度诚恳谦卑的向赵信鞠躬。 这是一个身份高贵，天资过人的帝国皇子最诚挚的尊崇。 “一个人若对自己诚实，便没有人骗得了自己。”赵信对嘉文虚心承认惮度十分满意，如果一个人不敢正式自己的错误，虚心改正，那根本无法踏上强者之路，成为真正的强者。 “恐惧并不可耻，这是人的本能，但是你要变得更强，就要克服它。这是一个人走向强大的基础。”赵信罕见地语气凌厉，此是的他，完全看不到半点平时和蔼谦和的样子，就像一把锐利的长枪，直刺人心。 虽然缠着厚厚的绷带，但是嘉文只觉得赵信散发的锐利锋芒无孔不入，深入绷带中，狠狠的切割他的皮肤。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这就是赵信的气势。 德邦总管，赵信。 “你知道我为什么收你为徒吗？”赵信。 嘉文双目一黯，低头沉思，世界上天才不计可数，嘉文当然不会单纯的认为赵信收他为徒是因为他奠赋。 一直以来，嘉文都认为赵信对他关怀与保护都是因为他爷爷的缘故，为了报恩。 对德玛西亚所有上层贵族来说，光之盾皇室的私人管家是一个的迷，他那高深莫测的实力以及那沉默无声但绝对忠诚的守卫，令对光之盾皇室怀有敌意的深深忌惮，人们对他的出身来历的种种推测层出不穷。 他就像一个不会消散的影子，永远守卫着光之盾皇室的继承人。忠心，真诚，他就这样一丝不苟的服侍了光之盾皇室三代人。 无子，无女，他的一生，都耗在了守护光之盾皇室的艰巨使命上，只为报答那个使他重获新生的男人的知遇之恩。 一辈子的守护，只为一个知遇之恩。 嘉文是知道赵信的来历的，这个一辈子忠于光之盾皇室的管家，既是来自德玛西亚的死敌，诺克萨斯！ 与民主政体的德玛西亚不同，诺克萨斯是一个完全崇尚武力强权的帝国，在诺克萨斯的斗兽场上，有一个著名的战争游戏，叫做绞肉之战。这是一个残忍且扭曲的角斗士赛事：当一名战士打赢几局比赛之后，他要同时面对的对手数量就会随着胜利的局数而不断增加。也就是说，每个参赛者，最终都会在绞肉机之战中死去，带着所谓的荣耀。 而赵信，却是绞肉机之战的奇迹，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从绞肉机之战活着走出来的男人。他的最后一战，以一人之力，一直战到最后独自面对三百嗜血士兵，是绞肉机之战永垂不朽的传说。 这样一个强大的，从鲜血与荣耀中走出来的男人，却甘愿屈于平凡，隐于光之盾家族的荣光之后，每天不厌其烦的管理光之盾皇室大大小小的事物，为了适应皇室贵族的风范，不断磨去自己身上血腥、粗暴的气息，学着贵族的行为体态，成为皇室的私人管家，管理皇室大大小小的琐碎事务，又怎能说不是光之盾皇室的荣幸？ 按照诺克萨斯对强者的无比的尊崇，赵信这个鲜血与荣耀铸就的强大男人，如果不是叛出诺克萨斯，来到德玛西亚，应该成为权倾一方的统领，甚至诺克萨斯的王。 如果我不是光之盾皇室的继承人，或许，根本没有资格成为赵信老师的弟子吧。抛去皇子的身份，我又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嘉文的目光更加黯淡，头也低垂了下来。 似乎看透了嘉文的心事，赵信露出整排雪白的牙齿，笑了起来，他爽朗的笑容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感染力，这种魅力，不但对女人有致命，对男人的杀伤力也极大的。 “年轻人，就是喜欢胡思乱想。你说，像我这样强大、不羁与豪迈的男人，会因为一个人的地位背景收他为徒吗？我之所以收你收徒，当然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你天资过人，虽然有着贵族子弟的自负与傲慢的通病，但从来不会恃强凌弱，有着自己的骄傲，敢于承认自己的过失，敢于正视自己的不足，最重要的是，你还非常勤奋，当一个人的勤奋与天赋结合，所得的成就往往是惊人的！” “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就是要有自己的骄傲与底气，除了你自己，没有什么能令你感到卑微！同样，我收你为徒，正因为你就是你，优秀的你！” 赵信鼓励道：“纵观整个帝都德邦，难道你认为年轻一代中，还有什么人比你优秀吗？” “我姐姐就是……”嘉文不假思索的回答。 但这个比他优秀的人，却不令他妒忌，而是满怀心喜。 因为那是他的亲生姐姐，拉克丝。 “咳，咳……”赵信干咳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姐姐……她是特殊的唯一……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几个像你姐姐那样的妖孽……” 赵信不由得想起那拉克丝虽然年幼，却足以顷绝天下风姿，自她出生起，她就漂亮的过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美丽更是与日俱增，那是一种夺天地造化的灵秀之美，不敢想象，若是以后她长大，会是如何的倾倒天下。 超凡月兑俗的智慧，深不可测的潜力，顷绝天下的美貌，显赫四方的背景，这样一个拥有所有优点的女人，完全是诸神的恩宠，赵信不敢想象，若是两年后西维尔见到拉克丝，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一定很有趣，嘿嘿。 战争女神西维尔，诡术妖姬乐芙兰，一个是站在大陆神坛上的女神，一个是端坐在王座上的女王，这两个瓦洛兰大陆上公认的女神，如果见到足以与她们抗衡，甚至超越她们的拉克丝，一定会发生一些很有趣的事。 想到这里，赵信不由得为盖伦担忧起来……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西维尔和乐芙兰那种女神的鞋，因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赵信身上也有着女人地质，他是男人中的女人，女人中的男人。 只有站在大陆巅峰的人，才有资格知道他的另一个称号……菊花信。 “师父……师父……”嘉文为赵信脸上浮现的诡异表情感到毛骨悚然，那是嘉文从过的表情，怎么说呢？妩媚，？!可是像师父这样聪明雄性魅力的阳刚男人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嘉文甩了甩头，眯眼。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赵信瞬间恢复过来。 当嘉文的眼睛再度睁开时，立刻看到了一个气势凌厉无比，仿佛持枪而立，满头黑色长发在空中肆意飘扬的威武形象。 果然是自己眼花了，嘉文的眼睛对着赵信锐利的目光，眼中闪烁出无可抑止的崇拜。 赵信沉声道：“人因梦想而痛苦，也因梦想而伟大！我知道你不但立志一个绝代帝皇，开创自己的时代，更立志做一个绝世强者，开创自己的武道，千古流芳！这是一个伟大的梦想！或许会有人嘲笑你不自力量，但那又如何，所有伟大梦想的实现，都是从卑微开始！” “梦想是什么，梦想就是一种让你感到坚持就是幸福的东西，我们只有在失败中寻找胜利，在绝望中寻求希望。人生如果连梦想都没有，那么是多么的黯然失色！在通向梦想的道路上，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坚持和努力！” “嘉文，你是我的最疼爱的徒弟，我希望你能走得比我更远，我希望你能够实现这个伟大的梦想，那亦是我的梦想。” 嘉文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的拳头紧紧握着，他第一次如此被人理解，第一次为这么沉重的嘱托感到荣幸！ 一把金色的长枪出现在赵信手中，枪头线条优美，吞吐着白色的寒光，一颗蓝色的魔法宝石镶嵌其中，闪烁的蓝色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这把长枪线条流畅，散发的恐怖威势，似乎在傲然的宣示着它顶级魔法神兵的身份！ 赵信持枪而立，浑身散发迫人的气势，扎住长发的牛皮发呆骤然崩碎，满头黑色长发在空中肆意飘扬，一如从远古走出来的战神。 “我将倾尽我所学，教你我所领悟的一切，让你少走弯路，迅速强大，去实现你那伟大的梦想，嘉文，你愿意学吗？” “我，愿意。”嘉文虔诚跪地，磕头膜拜。 先批评，后赞赏，再到后面令嘉文热血沸腾的鼓励，赵信诠释了老师最基本的职能，因为他懂得，真正的爱，不是单纯的给予，还包括适当的拒绝、及时的赞美、得体的批评、恰当的争论、必要的鼓励、温柔的安慰、有效的敦促。 ( 章十九 真正的高贵 “老师，您找我？”嘉文那永远挂着优雅微笑的俊脸被层层白色的绷带包裹着，声音有些沙哑，他一说话，肺部就有一阵撕裂的痛楚，但面对自己一生中最尊敬的人，嘉文并不介意这种痛楚。 他并没有盖伦那种强悍到令人发指的恢复力，即使有珍贵的药物弥补以及拉克丝的魔法治疗，但是恢复速度仍然比盖伦慢了许多，每行动一步，全身都火辣辣帝痛，但是意识中一接到赵信传来的讯息，嘉文便立刻从病床上起来，忍受住剧烈的痛楚，一步步来到书房。 “嘉文，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十二岁了吧？”赵信负手而立，背对着嘉文，看着书房里挂着的一幅座右铭：“谦谦君子，卑以自牧。” 他伟岸的身影如同雨天中静止的远山，有一种高远巍峨的朦胧感。 嘉文点了点头，诚恳的说道：“是的。” “作为一个贵族，十二岁，就算是成年了。”赵信转过身来，对着浑身缠满绷带的嘉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指着那幅座右铭说道：“你自小就聪明过人，而且作为皇储的你，所接受的贵族教育也与普通人大相径庭，自小在云波诡谲的帝都生活，长大的你，见惯贵族百态，政治诡辩的你，能告诉我，谦谦君子，卑以自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么？” “一个谦逊的人，应该以谦卑作为自我修养，牧养自己，鞭策自己。”嘉文回答道。 赵信赞赏的点点头，“没错，只有谦卑的人，才会具有自我管理、自我学习、自我奋进的精神。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前人的箴言在警示我们：了解自己的弱点，增进自己的素质和能力，循着自然的轨迹，不断迈出你人生的关键步子。谦卑并不是一种卑微，而是一种自我的尊重，它貌似弱势，实则强大；谦卑的意志力其实是最不可以逾越的，这也作为上位者人格魅力的终极所在。你是德玛西亚的帝皇，只有你懂得了谦卑与自牧，才能更好的统治这个帝国。” “自古以来，恃才傲物和以财傲人者比比皆是，他们或才华出众，或富甲一方，但自傲的结局往往是惨痛的。”赵信看着全身缠着绷带的嘉文，调笑道：“这种惨痛，现在你体会到了？” “嗯。的确很痛。”嘉文对着赵信，呲牙咧嘴的笑了起来。 只有对面赵信与拉克丝的时候，嘉文才会显露出他孩子般真实年纪的一面。 赵信可以从他那浮肿的眼光中，看出他的真诚与尊敬，而不是贵族式的虚伪造作。 “我对你说过，骗过别人是假聪明，骗过自己的真愚蠢。昨天的战斗，由始至终，你都没有使用斗气，有着一个成为强者应有的底气跟原则，这一点，我很欣慰。”赞赏过后，赵信的语气渐渐严厉起来：“但是，你三岁便凝练斗气，在斗气的长期淬炼下，你的肉身绝对比盖伦强，而且在我的长期磨练下，你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懂得众多武技的组合跟战斗技巧，但你依然输了！” “我只是一时轻敌大意……”嘉文下意识的反驳，却被赵信猝然打断，他的眼睛精芒爆射，盯着嘉文，指着‘谦谦君子，卑以自牧’八个大字严厉的斥责道：“对！轻敌，大意！这是你犯的很大错误！但却不是最致命的一点！” “最致命的……一点？”嘉文喃喃道。 “对！最致命的一点，就是你不够他狠！”赵信一阵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对待任何一个对手，都要认真对待，绝不可以骄傲轻敌，这不仅是对别人的尊重，更是对你自己的尊重。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一次轻敌骄傲犯的过错都会有机会弥补，有些错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你的实力比盖伦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即使刚开始轻敌大意，后面认真起来，也不至于输，你输的最根本原因是，你不够他狠！你缺乏他那股能豁出去一切的狠劲！当你的生命面对威胁，你还不能克服本能的恐惧，冷静思考！” “狠劲？恐惧？”嘉文喃喃自语。 赵信的话，一阵见血的戳中嘉文的心，让他不想承认自己懦弱的他根本无从反驳。 “没错，就是狠劲！”赵信目光锐利：“盖伦的身上，有一种你所没有的狠劲，即使被打倒，他也会一次次的爬起来，毫不犹豫的杀上去，用尽一切办法，去获得胜利！他对敌人狠，但对自己更狠！他的胜利当之无愧，因为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嘉文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流露出一个和微笑极不匹配的僵硬弧度，他浮肿的眼睛中，闪过不服气却又掩饰不住畏惧的神色。但想起那个浑身浴血，也要一次次爬起，一次次出拳，宛如猛兽般的倔强少年，那浑身浴火的霸道英姿…… 盖伦的狠劲，嘉文有更加深刻的感受。 即使不想承认，在赵信那锐利眼光的扫视下，嘉文也不得倒诚道：“的确，我没有他的狠颈！也没有克服自己的恐惧，即使不想承认自己的懦弱，但在最后面对他那一刻，我真的被吓住了。我……终究是输给了自己。” 嘉文低头，弯腰，态度诚恳谦卑的向赵信鞠躬。 这是一个身份高贵，天资过人的帝国皇子最诚挚的尊崇。 “一个人若对自己诚实，便没有人骗得了自己。”赵信对嘉文虚心承认惮度十分满意，如果一个人不敢正式自己的错误，虚心改正，那根本无法踏上强者之路，成为真正的强者。 “恐惧并不可耻，这是人的本能，但是你要变得更强，就要克服它。这是一个人走向强大的基础。”赵信罕见地语气凌厉，此是的他，完全看不到半点平时和蔼谦和的样子，就像一把锐利的长枪，直刺人心。 虽然缠着厚厚的绷带，但是嘉文只觉得赵信散发的锐利锋芒无孔不入，深入绷带中，狠狠的切割他的皮肤。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这就是赵信的气势。 德邦总管，赵信。 “你知道我为什么收你为徒吗？”赵信。 嘉文双目一黯，低头沉思，世界上天才不计可数，嘉文当然不会单纯的认为赵信收他为徒是因为他奠赋。 一直以来，嘉文都认为赵信对他关怀与保护都是因为他爷爷的缘故，为了报恩。 对德玛西亚所有上层贵族来说，光之盾皇室的私人管家是一个的迷，他那高深莫测的实力以及那沉默无声但绝对忠诚的守卫，令对光之盾皇室怀有敌意的深深忌惮，人们对他的出身来历的种种推测层出不穷。 他就像一个不会消散的影子，永远守卫着光之盾皇室的继承人。忠心，真诚，他就这样一丝不苟的服侍了光之盾皇室三代人。 无子，无女，他的一生，都耗在了守护光之盾皇室的艰巨使命上，只为报答那个使他重获新生的男人的知遇之恩。 一辈子的守护，只为一个知遇之恩。 嘉文是知道赵信的来历的，这个一辈子忠于光之盾皇室的管家，既是来自德玛西亚的死敌，诺克萨斯！ 与民主政体的德玛西亚不同，诺克萨斯是一个完全崇尚武力强权的帝国，在诺克萨斯的斗兽场上，有一个著名的战争游戏，叫做绞肉之战。这是一个残忍且扭曲的角斗士赛事：当一名战士打赢几局比赛之后，他要同时面对的对手数量就会随着胜利的局数而不断增加。也就是说，每个参赛者，最终都会在绞肉机之战中死去，带着所谓的荣耀。 而赵信，却是绞肉机之战的奇迹，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从绞肉机之战活着走出来的男人。他的最后一战，以一人之力，一直战到最后独自面对三百嗜血士兵，是绞肉机之战永垂不朽的传说。 这样一个强大的，从鲜血与荣耀中走出来的男人，却甘愿屈于平凡，隐于光之盾家族的荣光之后，每天不厌其烦的管理光之盾皇室大大小小的事物，为了适应皇室贵族的风范，不断磨去自己身上血腥、粗暴的气息，学着贵族的行为体态，成为皇室的私人管家，管理皇室大大小小的琐碎事务，又怎能说不是光之盾皇室的荣幸？ 按照诺克萨斯对强者的无比的尊崇，赵信这个鲜血与荣耀铸就的强大男人，如果不是叛出诺克萨斯，来到德玛西亚，应该成为权倾一方的统领，甚至诺克萨斯的王。 如果我不是光之盾皇室的继承人，或许，根本没有资格成为赵信老师的弟子吧。抛去皇子的身份，我又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嘉文的目光更加黯淡，头也低垂了下来。 似乎看透了嘉文的心事，赵信露出整排雪白的牙齿，笑了起来，他爽朗的笑容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感染力，这种魅力，不但对女人有致命，对男人的杀伤力也极大的。 “年轻人，就是喜欢胡思乱想。你说，像我这样强大、不羁与豪迈的男人，会因为一个人的地位背景收他为徒吗？我之所以收你收徒，当然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你天资过人，虽然有着贵族子弟的自负与傲慢的通病，但从来不会恃强凌弱，有着自己的骄傲，敢于承认自己的过失，敢于正视自己的不足，最重要的是，你还非常勤奋，当一个人的勤奋与天赋结合，所得的成就往往是惊人的！” “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就是要有自己的骄傲与底气，除了你自己，没有什么能令你感到卑微！同样，我收你为徒，正因为你就是你，优秀的你！” 赵信鼓励道：“纵观整个帝都德邦，难道你认为年轻一代中，还有什么人比你优秀吗？” “我姐姐就是……”嘉文不假思索的回答。 但这个比他优秀的人，却不令他妒忌，而是满怀心喜。 因为那是他的亲生姐姐，拉克丝。 “咳，咳……”赵信干咳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姐姐……她是特殊的唯一……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几个像你姐姐那样的妖孽……” 赵信不由得想起那拉克丝虽然年幼，却足以顷绝天下风姿，自她出生起，她就漂亮的过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美丽更是与日俱增，那是一种夺天地造化的灵秀之美，不敢想象，若是以后她长大，会是如何的倾倒天下。 超凡月兑俗的智慧，深不可测的潜力，顷绝天下的美貌，显赫四方的背景，这样一个拥有所有优点的女人，完全是诸神的恩宠，赵信不敢想象，若是两年后西维尔见到拉克丝，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一定很有趣，嘿嘿。 战争女神西维尔，诡术妖姬乐芙兰，一个是站在大陆神坛上的女神，一个是端坐在王座上的女王，这两个瓦洛兰大陆上公认的女神，如果见到足以与她们抗衡，甚至超越她们的拉克丝，一定会发生一些很有趣的事。 想到这里，赵信不由得为盖伦担忧起来……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西维尔和乐芙兰那种女神的鞋，因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赵信身上也有着女人地质，他是男人中的女人，女人中的男人。 只有站在大陆巅峰的人，才有资格知道他的另一个称号……菊花信。 “师父……师父……”嘉文为赵信脸上浮现的诡异表情感到毛骨悚然，那是嘉文从过的表情，怎么说呢？妩媚，？!可是像师父这样聪明雄性魅力的阳刚男人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嘉文甩了甩头，眯眼。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赵信瞬间恢复过来。 当嘉文的眼睛再度睁开时，立刻看到了一个气势凌厉无比，仿佛持枪而立，满头黑色长发在空中肆意飘扬的威武形象。 果然是自己眼花了，嘉文的眼睛对着赵信锐利的目光，眼中闪烁出无可抑止的崇拜。 赵信沉声道：“人因梦想而痛苦，也因梦想而伟大！我知道你不但立志一个绝代帝皇，开创自己的时代，更立志做一个绝世强者，开创自己的武道，千古流芳！这是一个伟大的梦想！或许会有人嘲笑你不自力量，但那又如何，所有伟大梦想的实现，都是从卑微开始！” “梦想是什么，梦想就是一种让你感到坚持就是幸福的东西，我们只有在失败中寻找胜利，在绝望中寻求希望。人生如果连梦想都没有，那么是多么的黯然失色！在通向梦想的道路上，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坚持和努力！” “嘉文，你是我的最疼爱的徒弟，我希望你能走得比我更远，我希望你能够实现这个伟大的梦想，那亦是我的梦想。” 嘉文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的拳头紧紧握着，他第一次如此被人理解，第一次为这么沉重的嘱托感到荣幸！ 一把金色的长枪出现在赵信手中，枪头线条优美，吞吐着白色的寒光，一颗蓝色的魔法宝石镶嵌其中，闪烁的蓝色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这把长枪线条流畅，散发的恐怖威势，似乎在傲然的宣示着它顶级魔法神兵的身份！ 赵信持枪而立，浑身散发迫人的气势，扎住长发的牛皮发呆骤然崩碎，满头黑色长发在空中肆意飘扬，一如从远古走出来的战神。 “我将倾尽我所学，教你我所领悟的一切，让你少走弯路，迅速强大，去实现你那伟大的梦想，嘉文，你愿意学吗？” “我，愿意。”嘉文虔诚跪地，磕头膜拜。 先批评，后赞赏，再到后面令嘉文热血沸腾的鼓励，赵信诠释了老师最基本的职能，因为他懂得，真正的爱，不是单纯的给予，还包括适当的拒绝、及时的赞美、得体的批评、恰当的争论、必要的鼓励、温柔的安慰、有效的敦促。 ( 章二十 那时天真烂漫 盖伦：“我没钱。” 拉克丝：“没有钱可以挣。” 盖伦：“我没房子。” 拉克丝：“没房子可以租。” 盖伦：“我没车。” 拉克丝：“没车可以走路。” 盖伦装作一副奇怪的样子：“我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拉克丝漂亮的大眼睛一瞪：“谁喜欢你啊！” “我那么喜欢你，你喜欢一下我会死啊。”盖伦嘻嘻笑道。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一旦和他熟悉了，他就会无法无天，犯起二来。 拉克丝美丽的小脸上闪过俏皮的笑意曼声道：“少年，当你觉得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的时候，一般是你想多了。” 盖伦：“……” 拉克丝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你究竟喜欢上我哪点了？我改还不行么！”。 盖伦灵光一闪，嘿嘿笑道：“我就是喜欢你不喜欢我，你改呀。” 拉克丝大为欢喜，嘴角噙笑，双靥酡红，精致的面容上带着羞涩甜美的微笑，在一片暖橙色的夕阳里看起来格外动人，看的盖伦怦然心动，呼吸都凝滞起来。 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把玩着灿烂的金色长发，侧着头，一副娇羞不已的样子：“其实，人家也喜欢你啦。” 盖伦大喜：“真的？喜欢我哪一点？！” 拉克丝双眼一瞪，双手叉腰，之前少女怀春的娇羞瞬间消失，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盖伦：“……” …… 拥有着‘坚韧’天赋，盖伦的恢复速度极其惊人，才七天的功夫，他健硕的身体就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完全能够自由活动了。 但他却装作身体尚复，死皮赖脸的在病床上不肯下来。 在他受伤的这七天中，每一天他都能享受到拉克丝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不用再吃那血淋淋的食物，每一天，拉克丝都会给他带来精致的糕点，像哄孩子一样亲手为他吃，每一天，概论都可以看到拉克丝那美丽的面容，窈窕的身姿，阳光的笑容。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慢慢熟稔起来，相互调笑，相互开解，无所不谈，有种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 世界上，总会有一个人，让你一见如故，将自己所有犯二傻逼的一面呈现在她眼前。 拉克丝就是盖伦命中注定那个人。 这躺在洁白病床上的七天，是盖伦一生中过的最美好的日子，拉克丝的身上仿佛有一种神性的魅力，她的出现，驱散了盖伦生活中的压抑，黑暗，与寒冷。 她就像身负阳光奠使，给盖伦的生命带来光芒，温暖与微笑。 在这七天中，盖伦每天都能安稳的睡个好觉，不伟大，不忧患众生，不肩负使命，不担忧前途，没有义务和责任，带着的心情，闭上眼睛，睡好觉。 拉克丝的出现，改变了他的生活，让他发现，生活居然可以这么美好。 最美好的时光，就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可彼此之间都还没表白。 此时此刻，听到拉克丝清脆的声音，闻着她那独特而真实的幽香，看着她那美丽无双的面容，盖伦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悸动，萌生了认真表白的想法。 第一次表白，这是一种最纯的情感表达。 这个年纪的盖伦还不知道，表白，那可是一种高技术含量的活儿，不仅需要男女双方的默契配合，还要双方彼此分泌化学物质荷尔蒙。 他是只是想将他的情感，认真的，直接的，纯纯的表达出来而已。 盖伦忽然抓住拉克丝的双肩，表情变得无比真诚，用隐隐带有磁性的声音认真说道：“看着我的眼，你看到了什么？” 拉克丝的表情同样变得无比真诚，水蓝色的双眼与盖伦对视着，认真的看了一会，说：“眼屎。” 盖伦顿时感到一阵挫败，硬着头皮道：“除了眼屎，你还能看到坚毅与真诚。” 他顿了顿，继而鼓起勇气，一字一顿道：“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你了，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拉克丝心中一动，心中微微软化，但口上却不肯松懈，带着狡黠的笑容，嘻嘻笑道：“一见钟情，钟的不是情，是脸哦。” 盖伦左手举起三根手指，对着拉克丝认真的说道：“你相不相信山盟海誓？” 拉克丝的笑容依然阳光灿烂：“我相信山盟海誓，但我相信你呀。怎么，你要发誓？“ “誓言就像放屁，当时惊天动地，过后苍白无力，这么俗气的事，我当然不会做。”盖伦淡淡的说道。 拉克丝笑意吟吟，一副‘小样，你早被我看穿了’的模样：“那你举起三根手指准备干嘛？” 不得不说，盖伦的反应神经还真是变态到令人咂舌，他迅速变化手势，双手互掐，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深情的看着拉克丝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说道：“妹纸，我掐指一算，你命里缺个我呀！” 拉克丝笑容收敛，用一种奇怪莫名的眼光，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在盖伦脸上来回巡视。 盖伦被看的一阵心里发毛，尴尬的笑道：“嗯哼，你这么盯着我看干嘛？看了我之后，是不是发现，原来帅，也可以这么具体？哈哈” 拉克丝丝毫不理会盖伦的自恋，而是保持着那种认真的模样，目光不断在盖伦脸上巡视，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拧着好看的小眉毛，缓缓道：“唔，怪不得。” “怎么了？”盖伦第一次见她如此凝重的样子，不由得紧张起来。 “今天早上，我在你枕边发现一只蚊子的遗体。” “嗯？……”盖伦不明所以。 拉克丝脸上的凝重一扫而光，阴霾尽扫，疑云尽释，一副雨后白云悠悠，阳光灿烂的模样：“现在！我终于明白它是怎么死的了！” “呃……”盖伦还是没反应过来——这怎么扯到蚊子上了！ “真相只有一个……”拉克丝如小狐狸般得意的笑了起来：“我敢肯定，它是自杀的！它奋斗了一晚，也没能刺破你的脸皮，你的脸皮厚得让它无颜活在这世上！天哪……” 拉克丝双手捂住，做出一副夸张的可爱模样。 这妹子…… 明白自己被忽悠了一遍的盖伦翻了翻白眼，一阵无语。 拉克丝双眼一瞪：“怎么，你不相信？” “呃……”一时之间，盖伦倒不知如何回答，他当然知道‘蚊子’是拉克丝杜撰出来挤兑自己的笑话，但如果回答相信，那样会显得自己二，不信，那样会显得自己没有幽默感。 唉，对着美女说话，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哈哈，我是骗你的！但你要相信我！”拉克丝爽朗大笑：“你的脸皮真的厚的连蚊子都无颜活在这个世上！” 盖伦的眼睛学拉克丝一样瞪了起来：“我相信你！你都好意思骗我了，我怎么好意思不信！” 说完，两个相互瞪眼的人，再也忍不住，轰然大笑！ 一时之间，房间里充满了欢快的味道。 房间里荡漾出来的笑声，让古堡的骑士们欣喜不已，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盖伦发出过如此阳光爽朗的笑声。 嘉文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着里面阳光大笑的拉克丝，怔怔出神。 “姐姐她，居然笑得……如此开心。”这么多年来，嘉文也是第一次看到拉克丝笑的如此肆意。 她那美丽的面容，在橙红色夕阳的照射下，有一种跳月兑的活力，格外动人。 尽管收敛的全身的气息，但站在门口的嘉文还是被敏锐的拉克丝擦觉到了，她转过身，对站在门外的嘉文露出一个阳光的笑脸：“噢，我亲爱的小嘉文，进来吧。” “小嘉文？”盖伦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的精神力远远没有拉克丝强大。 “姐姐，托你不要叫我小嘉文好不好，我已经十二岁了！帝都的贵族，在十二岁，就已经算的上是成年了！”嘉文一脸郁闷，耷拉着脑袋，推开房门，艰难的迈着脚步，走进房中。 他想让自己的脚步看起来优雅一点，但无奈，七天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他身上的伤势痊愈，每走一步，都会隐隐作痛，有一种怪异的别扭。 “噢噢噢姐姐？” 盖伦夸张的叫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嘉文。 他脸上才绷带已经拆了，但原本英俊的脸上还有些浮肿，那自负骄傲的微笑也消失不见，而是一副不情不愿，像犯了过错的孩子一样，耷拉着脑袋，来到拉克丝面前。 “这是我的弟弟。”拉克丝目光中带着希冀的光芒，对盖伦加重的语气：“亲弟弟。” “他还小，很多事还不懂得用温和的方式去表达，希望你不要怪他。德玛西之力与德玛西亚皇帝历来都是生死相依的好兄弟，我希望，也相信这个传统不会在你们身上湮灭。”拉克丝面带，笑容，诚恳的说道：“因为你们是同一类人，是同样骄傲的人。” “姐姐……我……”嘉文刚想反驳，让拥有高贵皇室血统姐姐对这小子低声下气，这叫内心高傲的嘉文怎么能接受。 “唔？”拉克丝大眼一瞪，嘉文的反驳立刻噎了回去，仿佛老鼠见了猫一。 这一情况看在盖伦眼里，不由得啧啧称奇，他完全没有想到，阳光，幽默，温柔的拉克丝，居然能把自负阴狠的嘉文训的如此服服帖帖。 在往后的日子里，了解到拉克丝那与纯洁外表不相称的小恶魔本质，盖伦才完全明白到，在拉克丝面前，所有人都是老鼠，她则是猫。对于老鼠而言，没有什么怪物比猫更可怕了。 盖伦抚模着自己已经完全恢复好的脸，再感受身体充满生机的力量，与嘉文那浮肿的脸，行动艰难的模样相比，盖伦顿时觉得舒爽了许多，对着嘉文，灵感突发，说出了一句一辈子以来自认为最有水平，最豪迈，最豁达大度，却令拉克丝与嘉文两人差点暴走的话： “自从看见你姐姐的第一眼起，我就下定决心，你这兄弟我交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