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匪当道:浮梦逍遥》 楔子前世的情债今世还 若不是一转眼你经过身旁,怎么会明白半生的惆怅。相见欢泪满衫,不思量自难忘,原来等不到你三万场。风景背后的荒凉,如果每场梦都要散场,谁可以不诉离殇。 ————题记 你是名誉天下的大才子温庭筠,而我只是凡尘一角盛世传唱的“小诗童”。你来了,问我可愿做你的徒弟,我轻笑点头,我的一生只是为了你存在。 飞卿,若不是那一转眼你从我的身旁经过,浅浅的对我说:“幼薇,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又怎么会泪湿满衫惆怅半生。不思量自难忘,除了你,幼薇再不会爱上旁的人。 李亿也罢,裙下之臣也罢,至始至终,幼薇都不曾变过。我常常在想,如果此生没有遇见过你,我或许会成为这整个长安城里最高贵的花魁,或者是宫里某个风华绝代的妃子,而不是世人所厌弃的**。你看天水仙哥,她是长安城的最有名的妓子,她都寻得了一个那般好的去处。从此恩爱两不疑,只羡鸳鸯不羡仙;你看楚娘,康平坊花魁,也从了良,随着夫君举案齐眉,相夫教子去了。可我呢?李亿欺骗了我,抛弃了我。你温庭筠却逃避我,拒绝我,厌弃我。你和全长安城的人一样都鄙夷我,你也认为我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吧,可那又怎么样呢。这红尘没有你相伴,该有多寂寥;而我没有你相伴,纵然身败名裂又何惧。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娥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这诗你写的是谁?你的情你的爱又给了谁? 你说你配不上我,李亿或许更加适合我。所以,你逃也似的离开了,去了我找不到的地方。 所以,我嫁给了李亿,可连他也欺骗我,他原是有妻子的,贪恋的不过是我的美色而已。那年,我受尽屈辱,他携妻逃离。 我再一次被遗弃,这就是你所说的配得上我吗?温庭筠,你的心竟是石头做的吗? 你是世人及赞誉的花间词人,最是擅长抒写情诗,你又怎么会不了解我对你的情意。 你可记得你说的“夜来皓月才当午,重帘悄悄无人语。深处麝烟长,卧时留薄妆。 当年还自惜,往事那堪忆。花落月明残,锦衾知晓寒。”若说你有情却又是最绝情之人。你流连青楼,纵情酒色,就是不肯爱我,难道我竟比不上那些个庸礀俗粉么。 师父,如果真的不过是因为这个身份的束缚,我甘愿被你逐出师门,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让我做什么都甘之如饴。我的痴情狅意终究没能换得你驻足留春,这半生作茧自缚,只为一个你。 我厌倦了这样的夜夜苦涩,看透了那些个伪君子,所以我故意杀了鸀翘,要离开你了,永远的。如若我忘不了你的人,那我就剜了我的眼,如若我忘不了你的影,我便剜了我的心。 我被判斩首的那一天,天上正下着漫天细雨,我在想老天也在哭泣么还是只是在嘲笑我的多情。 我看着邢台下指指点点看着热闹的人们,嘴角微微上扬,肤浅的人类,永远喜欢只会对别人的痛苦指手画脚,雪上加霜。殊不知,他们在嗤笑别人的同时也是在笑着自己。 我已经无所求,对你再无半点要求,就让这场细雨为我践行吧,证明我爱过你。 绝唱一段芊芊,爱无非是看谁成茧,和你对弈输赢都回不去,爱回不去,人回不去。一曲轻描淡写,勾勒尽是我的呼吸,山穷水绝处再回眸一遍你,断头台上香魂去,忘川河边畔,三生石旁,我甘愿舍弃生生世世换你一世今生无忧,来生前缘再续。 刀起的那一瞬间,邢台下我看见了一抹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那一刻,人群都安静了,天地都化作虚无了,我浅浅的笑了,天地都逊了色。 飞卿,你终于来了吗? 你终于来看我了。即使只是来看我身首异处的狼狈,我依然欣慰,只恨此生不能死在你的怀中。你 脸上划过的的是天上的雨还是你眼中的泪,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也舍不得我死去。你轻轻的蠕动着苍白的唇瓣,我听不见,可我看见了。 你说:“薇儿……”然后我就再也看不见了。 我想我终于解月兑了,我终于不必在活在世人的鄙夷中了,我终于不必疯狂的爱着你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你与别的女子翻云覆雨,我终于可以,带着对你的爱,永恒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跪在了人山人海的邢台下嚎啕大哭,像一个破碎的女圭女圭。那一哭,撼动了天地,撼动了人们的心。 你就那么一直跪着,直到人群散去,直到我的鲜血流遍了整个刑场,直到我的头颅稳稳的停在你的脚下。 你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抱住我的头颅,生怕下一刻它就成为灰烬。 你说:薇儿,师父带你回家……师父……愿意娶你为妻,此生好丑不相离。 可我已经回不去了,师父,原谅我,于三生石旁,阎王殿内,对你下了血咒。 如果我能知道你是这般的爱我,我一定会心甘情愿的进入下一个轮回等待你,而不是毁去三魂七魄成为一只残缺的魅,游荡在千百年后的人间,只为换取那么一个浅薄的机会篡改历史中的故事。 ( 莫问给我的长评,感恩 我可以说……我看完了? 我终于知道缺了点什么 不说别的,单说明日香之死的事情 太平淡 淡出鸟来了 呃不连鸟都没淡出来 白开水一般的一笔带过……我还以为只是一段历史记载而不是言情小说 情感渲染不到位没有感染力 可以说明日香的死几乎对我没有任何触动 我压根不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或许可以理解为,因为处子之身被人轮了,换你想必也想一死了之 哪怕是个妓女,又还有啥脸面活下去? 毕竟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何况是在以儒教为主体的,高度压迫女性的时代 那么你这么写我可以理解为,她不想活了,死的时候给李幽洛一个顺水人情 但是送人情也要有合适的借口,就像给当官的送礼不能直说是送礼,而是用七十万买下他花三十五万成交的房子 还得加一个房屋紧张,买不到手的借口 总之,没有感染力是最大的坑爹 不对,应该说读者看到四十一章就没下文了是最大的坑爹,而言情小说情感渲染不到位,没有感染力是致命的坑爹 说来说去你的文还是坑 给你个解决方案 第一个,整改窑子里的绝大部分文字 第二个,断章残卷,把明日香对李幽洛的情感淋漓尽致的挥洒一万字 当然,选择后者的话,你可以对文章小改也可以不改,大结局后再出个关于明日香和李幽洛的dlc 当然,想要不改,你还得拉得住读者 拉住读者要么把书写好,尽量减少填坑,避免白开水效应 要么就一天三更,定时爆发 爆发不能低于五更 自私的说,我是想接着看,所以让你多写 公正的讲,也是想让你留住读者,更要引进新读者 没有任何人愿意等那一天一更,不是大神的书连一天两更的都很少有人愿意等 还是劝你,把好的剧情集中起来 不过呢,文笔出类拔萃,我是自叹不如,母猪的性格是我最喜欢的性格,也是我最爱 目前已经可以看出,母猪不是什么家雀(我习惯称小鸟伊人为家雀,贬义词),她敢爱敢恨,坚韧如竹 情深义重,潇洒自如 但心中却掩埋了小女儿的柔情似水,也许那柔情只能展现给她曾说过的那个男子 而那等柔情曾经有一次,只是不敢有第二次,亦或许在那之后,所谓柔情早已东流入海,再也无处可寻 这种女人,最值得我怜爱,但我不敢同情 也许她高傲,但是她心中真的不再有期盼么? 妈蛋的,再说下去我都要哭了 确实,很令我心疼 手机要没电了 睡了 ps:谢谢莫问的长评,其中谈到的关于明日香的死,确实对于明日香与李幽洛之间的故事着墨的比较少,当时怕写她们写太多,读者搞不懂我要做什么,.,于是留下了这一个大坑。蛋碎我会采纳莫问公子的建议的!今儿,着手改一改!万分感激! ( 再溯桃源 推荐媳妇儿水烟澜的作品《再溯桃源》 很棒的作品名,一个作者的作品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深度的钟爱与喜欢,一部作品如果自己都不喜欢就没有资格推荐给别人。 我不是什么大神,不过是个小人物,所以在此向我的读者厚颜无耻的推荐下我媳妇儿的作品,希望大家喜欢。 她坚持不懈的写作,那种毅力是我所喜欢所佩服的,每一个大神都是这样练就的,多谢各位读者的捧场。 虽然,我都不知道我的读者在哪里,因为读者们都没给朕冒个泡儿,真心很捉鸡。 书号:679100 链接:mm.17k./book/l ps:烟澜,朕的心意你可懂? ( 第一章天上人间 夜,是一切罪恶的开始,堕落,沉沦,救赎。 李幽洛最近的心情很是郁结,总找不到一个窗口去宣泄,或许真的是背负了太多的不堪和破碎。 自前男友落宸结婚之后,幽洛就离开了那座伤心的城市,回到了自己的窝。 失恋对幽洛来说并非是第一次,但是这一次却不仅仅是痛苦这么简单能形容。 心碎、失望、难过、自嘲、愤怒、悲伤…或许夹杂着一点点自我虐心的痛楚… 幽洛心想:是不是应该对别人残忍一点,对自己好一点! 她应该傲然的站在那个女人的面前,牵起落宸的手霸道的对那个狐狸精说:“即便是你怀着他的孩子那又如何,他爱的是我!是你抛弃了落宸,现在的你…只是他的过去式!”然后拉着落宸离开。 可当幽洛看着她隆起的肚子,终究还是选择了默默离开。 爱情,所谓的忠诚和背叛其实并没有多么难理解,忠诚不是因为有多爱,而是背叛的筹码还不够重。 李幽洛不愿做一个杀别人孩子的刽子手,只好选择扼杀了自己的爱情。 此刻的幽洛静静的伫立窗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灰暗的苍穹,点点星彩,憕憕得许久没动。 月光下,她苍白消瘦的身影像极了一尊女神雕像。 幽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虽爱着她的人,却娶了别的女子。 “落宸,洛洛很想你。你现在已经做父亲了吧?是不是很开心,可我不快乐啊。” “秋水天,谁弄弦,随波舟唱盛世颜…”一阵悦耳的手机古典铃声敲碎寂静的夜。 幽洛掏出手机看都不看,不悦的接起来说:“干嘛?有事别找我,没事就挂电话去睡觉!” 不用问也知道是翼殇那个家伙,他用无比厚颜无耻又霸道的“命令”,逼幽洛给他设了个专属铃声,所以这首乱世歌行就成了他特有的“催命铃”。 幽洛不懂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骚包! 几乎不用猜,他又是空虚、寂寞、有点冷,想要找人消遣消遣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对他这种抽风的个性,幽洛早已见怪不怪,也没给他几次好口气。 果不期然,话筒那头爆出翼殇兴奋而又激情的声音,比开扩音还大声的说到: “洛洛,快点准备一下,走!今晚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你肯定会喜欢的!” 幽洛早有预料翼殇的大嗓门,缩着肩膀,用拇指与食指夹着手机,把手机离耳朵远远的,这厮喊得彷佛幽洛是个重听的老太婆一般。 “嗯,懒得出门!”幽洛皱着眉头,扯了扯嘴角。 “别这样嘛,你这样闷在家好久了!失恋什麽的算个毛,这年头,谁没遇过几个人渣啊!你要什么样的汉子弟弟帮你找,是要虎背熊腰推倒你的猛男,还是要身娇腰软的小乖?”电话那头翼殇极其的笑声不绝于耳。 幽洛伸手掏了掏小耳朵,真是怕了他了,整一个二世祖。 “我不……” “一分钟后,大门口等你,记得穿漂亮一点!滴嘟嘟嘟”不等幽洛说完,翼殇撂下一句话,就挂掉了电话。 幽洛随意装扮了下,修身的长牛仔裤,一件白色果肩t恤,没化妆,只绑了高高的马尾便出门了。 其实幽洛的内心真的是不太想出去玩的,整个人都觉得好累。 幽洛的确是失恋了,但是其实不仅仅是失恋了那么简单,那是一种经历了太多失败的感情后,对自己的一种没自信,渴望爱情却又无法再相信爱情的复杂情绪。 翼殇这种连情字都没有经历过的小少爷又怎么会懂自己的心情。 浅浅的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说起翼殇,会认识他也是一个意外,幽洛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如婴儿般闪着泪光的眼睛充满着不安与恐惧,就这样靠在一棵大树下,不停的发抖。 那天他迷路了,在那片高山丛林里,幽洛也不过是顺手把他牵了出来,谁知道这一牵就被他缠了整整十年。 诚然他是个有钱有势的富家少爷,但是幽洛不喜欢被纠缠。 幽洛像没了骨头似的懒懒地倚靠在大门旁的墙上,抬头望着满天闪晶晶的星星,还有那一轮冰冷了千万年的皓月。 幽洛对着天空轻轻地问道:“嫦娥姑娘,你到底有没有后悔过,一个人飞升在那冰冷的月宫里,是寂寞着还是快乐着?你会不会偶尔也想起那个平凡的男子?为你逐天射日的后羿。” 一辆跑车倏地转入巷口,刺耳的刹车声夹杂着刺眼的白炽led远光灯,差点亮瞎了幽洛的眼,该死的翼殇,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幽洛无奈的耸耸肩,慢条斯理的踱步到他的车旁,跟小孩斗架似的,狠狠的踹了几下轮胎。 暗暗咒骂:该死的有钱人。 光这纯钛合金钢圈轮胎,可抵幽洛家近三个月以上的生活开销,纵使以幽洛家小康的家境,仍不免仇富了一下。 “嘿,别刮了我的车啊!上周才刚换过最新的三镀无痕烤漆呢!洛洛才女温柔娴熟,能歌善武,气质出众,才德兼具,就请您高抬贵“脚”,饶了我的车吧!” 翼殇看见幽洛五大三粗的动作,赶忙心疼的下车,哈腰挤眉得谄媚着。 “哼!”幽洛甩头不理他。 幽洛是一个才女,三岁能读诗吟曲,六岁已能谈经论道、辩才无碍,十岁父母已经管不住了。 于是,父母一个狠心,筹了点钱儿,将幽落送进了封闭式的文武学校。 原本就有天赋的幽洛遇上如获至宝的严师,被磨练得更加出色,可这天才的人生道路,注定了要孤寂一生,她没有知心的朋友,没有爱人,什么都没有。 翼殇无法理解幽洛的内心世界,所以严格来说,他并不算得上是好朋友或者知己!充其量只是一个免卡的提款机和聊天的伴罢了。 一个不被了解的人,才是这个世界最悲哀的人吧。 有时候,幽洛也想要尝试着告诉别人关于她的一切,那些不堪的过去,那些痛苦的挣扎,和那些不屑的黑暗。 可每当幽洛想要开口的时候,却又总是告诉自己,其实这世界没有人能够对另外一个的痛苦感同身受,他们只能是一个听众,或许哪天就会把你血淋淋的故事当做一场笑话。 苦涩一笑,幽洛麻利的上车系好安全带,白了翼殇一眼。 一看见他那张颠倒众生的桃花脸,幽洛就有种想要刮花他的冲动。 凝玉的皮肤,吹弹可破。眉宇间流荡着一种贵气,菱角分明的轮廓,还有那双不懂迷惑了多少少女的性感薄唇。 尤其是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真是让身为女子的幽洛都羡死了! 人生另一件悲哀的事情莫过于,以为自己成为了最美的人后,才发现这世界上更美的人多得跟米似的。 “怎么,是不是看上了爷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啊!?嗯,虽然你长得是平凡了点,胸也小了点,但是,是你的话,爷可以考虑勉强接受你的!”某人又开始自恋的大言不惭了。 幽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抚了抚额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特殊的爱好吗?”眼角余光看见他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着实欠扁。 “喂!洛洛,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直男!!要不要验一下?” 翼殇猪哥似的想去碰幽洛的手,当看到那已经露出杀人眼神的幽洛,弱弱的又把手缩回去了。 一路上,幽洛都没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幽洛习惯了安静,习惯了寂寞,习惯了发呆。 翼殇也知道她的习惯,所以不敢打扰她,只是称职的做一个司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栋古式建筑物前,车子稳稳的停了下来。 幽洛透过玻璃窗,看见了一栋被包围在高大的梧桐树里的大房子。 这栋木制的古楼建筑,门庭牌楼,穿杆布挂无一不是古风制的,若不是远处还有几间砖墙玻璃建筑,看得出是现代的技术,还真以为穿越到了古代! 再看看门庭上的招牌上写着“醉生楼”。 幽洛嘴角抽得更厉害了,不会…是间花楼吧?现代也盖花楼?莫非是帝都的“天—上—人—间” 幽洛狐疑的瞄了眼翼殇,这厮带我来这渀古花楼,莫非有什麽企图? 虽然有些担心害怕,但心底却有点小期待!哈哈,花楼啊~~早就想逛了……哼哼~寻常几个醉汉,可不是我的对手。再不济,还有翼殇可以来挡拳,那『看似』健壮的身体,应该挨得上几顿揍吧,想到这又不自觉得瞄了翼殇一眼。 翼殇察觉幽洛“异样”打量自己的眼光,以为幽洛怪他带到这种场所,谄媚讨好般讪讪的笑了:“我也是第一次来,是哥们说这里档次极高,非常特别,咱们进去看看,喝喝玩玩,若觉得不好,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疯狂一下,怎麽样?” 哎,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幽洛感觉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就是这眼睛由于常常运动,视力变得极好。 也不搭理他,径直走向那栋透着神秘的醉生楼,翼殇赶紧屁颠屁颠的跟在幽洛的后面。 “两位里面请!”刚走到门口,热情的服务员就微微躬身,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笑得连眼角的鱼尾纹都看见了! 幽洛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彻底的不淡定了,这不是简单的男士古服幺?莫非,这里是玩cosy的吗? 幽洛看了看身后的翼,他却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快步超过幽洛,拉着她走进去了。 幽洛一看到里面的光景,顿时一阵抽气,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一群古香古色的美人,各个相貌出众。 或香肩微露,或修长白皙的美腿就那么若隐若现的露在外面,举手投足,无不妩媚,没有娇声嗲气的黏腻场面,却从眼神、动作透出身体的欲求。比起坦衣露体的美女,更有诱人的气氛。 这样香艳的场面,顿时看得幽洛面红耳赤。 那群男人,则各色各样,都穿着现代的西装白领或者是休闲装,容貌参差不齐,有长得极好的,也有长得很对不起观众的。 要不是还有一群现代人在这里,幽洛真要以为自己穿越了呢! 淡定不下来了,估计回头得长好几天针眼了。 这一副副生香活色,连阅人无数、久经情场的幽洛也看得口水直吞,饶是二十好几了也不曾直视这么香喷喷的磅礴气场啊!! 被握着的手突然力度加大,疼得幽洛龇牙咧嘴的,怒目转头,正对上了翼不怀好意的邪邪笑容。 “你搞什么啊?带我来这种地方!你丫的活腻了?”幽洛一边脸红的说着一边不客气的一脑袋的给他拍下去。 某人的咸猪手忽然松开幽洛的手,大胆地环上她的腰际,坏坏的说:“是不是觉得全身火热,蠢蠢欲动啊?我不介意牺牲一下自己,帮你消消火的哦!”翼殇妩媚的眨着他那风情万种的桃花眼。 幽洛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向翼殇比了个剪刀手的礀势,再啧啧的摇了摇头。 翼殇立刻识相的放开了幽洛腰上的手,脸上挂上正经八百的神情,翼殇知道再不收住,这女人不知哪天半夜真会溜进家里,把他小弟弟摧残一番的。 你有见过哪个女人无耻得趁人熟睡,在男人老二上面涂辣椒油的吗?你有见过哪个女人会残忍到将一个男人扒光丢到街道上,把男人的老二画成大象的吗? “好了!大姐别生气了!真正的乾坤在楼上,不是这里。”说完拉着就快发飙的幽洛飞速的步上了二楼。 拨开楼梯口粉色的珠帘,印入眼前的又是另外一种景象。该用什么字眼来形容呢? 如果说楼下是混乱庸俗的话,楼上便是清幽淡雅了。 一个是人间,一个是天上。 大大小小的包厢数十个,木门紧锁,珠帘垂立,每扇门上都写着包厢的名字,在珠帘背后若隐若现。 天水间,云水谣,笑红尘,桃花源……每间厢房的名字都意味深长。 厅中央是一副的山水鸟兽图,栩栩如生,向来不擅长书画,所以倒也不再去研究这幅巨作。 幽洛环顾四周,发现楼阁整个格局呈现倒凹的样貌,有数时间厢房组阁而成。 室内摆设着许多的怪石盆池,小型假山小桥流水,香炉烟雾袅袅,置于客厅四角,环境优雅宽敞,恍若仙境。 并没有楼下的那般嘈杂与情—色,各种精心哉种的盆花摆放于桌案之上,倒是有一种家的亲切感觉。 这里是vip场所,每个包间都有一名献艺的或男子或女子,当然客人也可以选择不点艺子。 静静的聊天喝茶或是喝酒都可以,包厢的隔音很好,幽洛知道那些不是真正的木头做的房子,而且这整个阁楼的每一房每一物,彷佛都是根据五行八卦排列的,隐约透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幽洛知道,这楼阁的主人不简单,深藏不露。 两人来到中庭不久,立刻有位婢女打扮的俏丽女子前来相迎,带两人到楼阁有块所有艺人的相片和简介的地方解说起这里的消费,幽洛一眼就选中了一名叫做寻庭筠的男人来献艺。 一曲基本起价三十万。那几乎是一栋房子的价格,也就是说,幽洛让一所房子来为自己服务和表演,实在是太刺激了! 照片上的他一袭白衫,冰霜面孔,眉间那一滴朱砂,甚是惹眼。 这般好看的男子,恐怕仙谪来形容都不为过,也难怪他值这个价。 幽洛听那女子介绍说他是这个楼阁的台柱,古琴弹得一绝,世间无人能及,暗道自己眼光极好,一眼就挑到宝了,但听说这琴师脾气古怪,就算开价再高也不一定愿意出来献曲,一切都要询问他本人的意愿,翼殇立刻大声抗议抱怨。 看着翼殇和那女子在争论什麽摆架子的事,又不禁嘲弄起来,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吗?拥有天才的光环,同学嫉妒,老师宠爱,追求者如蜂如浪,如果不是摆着高高的架子隔绝一切外扰,又怎能安然自处? 看着那女子转身步入后厢隐处,翼殇指着相片洋洋自得地介绍道:“这人生性孤傲,普通的人他是不愿意为之抚琴的,即使出再高的价位也没用!” 幽洛白了翼殇一眼说:“我又没聋,刚才那女子介绍时,貌似我也在场” 翼殇又神秘兮兮的说:“但这次绝对没问题。” “啊?他今天怎么破天荒的同意了?” “哈哈哈~自然是我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高尚气质吸引了他!” 幽洛再度白了他一眼,这人什么时候都爱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不怕肌肉下垂! 那女子返回中堂,对幽洛两人躬身俯请入包厢, 翼殇眉头一挑,一脸得意之色,幽洛破例的对他笑了笑,意思是:算你有本事。 幽洛和翼殇于包间相对而坐,安静的等待琴师的到来。 翼殇沏茶,幽洛喝茶,这已经是一种惯性,幽洛一直是个特别慵懒的女子,而凡事又有他在照顾,幽洛便也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就是了。 这时的幽洛绝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她不了解的事情。 那个仙谪般的琴师、这冥冥中的一切。 若能看透未来,她会不会选择永远都不踏入这座楼阁? ( 第六章相逢不相识 幽洛一路策马需奔,穿过漆黑的树林,踏过冰冷的水涧,掠过狭窄的扬长古道,黑夜中,她就像是一匹苍茫天下的野狼。 突然坐下的马一声长啸,抬起前腿抖了抖几下,就停在路上不走了。 此时已经连续疲劳了一夜的幽洛已经没了力气,见小马也累得生气了,就翻身下马,将绳疆系在树上。 幽洛现在停在一片空旷的山涧旁,方圆十里都是山林,高大的参天大树像雕像一样冰冷的伫立在野外,哗啦啦流着的溪水声在这寂静的山林中像极了鬼哭狼泣。 幽洛无力的倚靠在树上,沉沉的睡去。 虽是夏夜,山中的风却是冰冷的,幽洛熟睡中那好看的眉毛蹙成了一团。 天微微亮的时候,一抹阳光投射在她如白玉一样无暇的脸上,弯弯的睫毛静静的沉睡在眼睑,模样好看极了。 突然一阵凌乱的马蹄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幽洛。 幽洛警醒的睁开美眸,抬起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肚子不适时的叫了一声。 马蹄声越来越近,幽洛观察了下四周,发现根本无处可躲。 如果那颗大树真的可以躲得过的话,那她就从此相信电视剧里说的奇迹。 一群手持兵器的黑衣人,团团的将幽洛围住,幽洛一看不是之前那伙打手,一半欢喜一半忧。 就那几个打手,只要她身体恢复,跟他们打,纯粹练手罢了。 但是这十几个黑衣人,看他们整军有纪,武器装备都属于军队资格,还有那敏锐的杀伐之气,岂是自己能抵挡的。 “各位大哥……这是打劫呢还是寻仇?”幽洛声音颤抖的小心翼翼发问,生怕说错一个字惹他们不高兴了。 “打劫?你脑子有毛病吧,我们出动这么一大群人就打劫你,连本都赚不回来!说,有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展开一副画像,指着画像上的男人问幽洛。 “不认识!”幽洛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了,这男人肯定不认识。 只见画像上的男人充满着书生之气,长得挺英俊。 “回答这么快,一定有问题。”领头的斜视了幽洛一眼,对着手下吩咐道:“搜。” 一声令下,幽洛的干扁包袱就被搜刮一空了,一个手下将幽洛的衣服往地下一丢,对着他们领头说道:“大哥,就几件女人的破衣服,还有一些金银首饰,没什么价值。” 领头的听完,盯了幽洛几眼,再次指着画像上的男人说:“我再问你一次,认识不认识这个人。” 幽洛不敢怠慢,睁大了眼睛看着画像上的男人,墨笔画的,衣服颜色也不知道,长发绾起,插着一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簪子。 幽洛把纸都瞪出了一个窟窿也认不出他是何许人也! 幽洛看着领头人高大魁梧的身材,剑眉微挑,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心底的马屁虫又蠢蠢欲动了 “大哥!您英俊潇洒,英明神武,一定知道小的是清白的,我敢舀我的人格保证!我绝对不认识这个人!” 首领迟疑了一下,用剑挑了挑凌乱一地的衣服,还有女人的肚兜。 “你的?”领头人指着那肚兜看着满脸通红的幽洛。 “不不不……我媳妇儿,我媳妇儿的!” 一阵沉默,领头人如巨鹰的目光流转,目光灼灼的看着幽洛,转身对着手下说道:“她是无辜的,我们走。” 领头人说完,翻身上马,策马离开了。 幽洛喜极而泣,心里对着苍天就是三拜九扣,感谢您啊!我爱你们! 大哥!幽洛谢谢你全家了啊!请蘀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是!众人收起兵器,插回刀鞘。”纷纷上马,准备跟上他们的领头。 幽洛见状,赶忙抱住一个人的的大腿:“大哥!我的首……首饰……” “你还想要这钱物?” “对啊!大哥!我是无辜的!请把我的首饰还给我吧!您不是说,带这么多人来打劫我连本都赚不回来麽!” “对,你是无辜的,但是你浪费了我们宝贵的时间就是你的不对,这点破东西是你的买命钱!” 说完,他看了眼幽洛身后绑着的马儿,嘿嘿的笑了。 “吴用,把那马儿一块儿牵走,路上饿了可以宰来吃了。” 说完那个叫无用的男人就下来,把幽洛偷来的瘦马牵走了! “大哥!!”幽洛哀嚎,就这么点钱,还不知道能撑几天,看他们一个个都穿得比自己还好,怎么就忍心打劫了自己? “闪开!”说完,那人大腿一蹬,可怜的幽洛华丽丽的扑倒在了尘土里。 马蹄声再次纷乱响起,幽洛对着马大喊:“土匪都讲道义,怎么你们连土匪都不如啊!把我的小心肝还给我!呜呜呜。” 树林再次陷入沉默之中,幽洛利落的从尘土中爬起来,拍掉满身泥土,脸上完全没了刚才痛心疾首的样子。 “幸好只是打劫!小命还在,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自挂东南枝,钱财什么的,不过是粪土!” 于是,幽洛淡定的往前走,嘴里开始哼唱着:“妹妹你坐船头喔,哥哥我岸上走……” 人生就是一条线和一个永远理不清线的人,bt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或许,幽洛没有真正孤独过,她真正痛彻心扉的孤独是在她走入长安之后,那段似梦非梦,似真非真的故事。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长安城,有些人花了一生的时间都没弄清楚,他根本没有到过长安。 幽洛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走过太长的人生路,幽洛甚至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会牵起她的手说:“如果你是风一样的女子,我愿意变成风一样的男子,陪伴着你。” 不知道走了多久,幽洛停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太阳已经高高挂在了上空,眼睛与阳光对视,灼伤的感觉在幽洛心中萦绕。 这就是人生,抬头会痛,低头就只有被欺辱的份儿。幽洛看着前方没有尽头的路,突然失去了方向,她忘记了信念和初衷。 从来没有见过佛下凡救度苍生,人类依旧在悲欢离合中痛苦,凡间却连恨都成了一种信仰。 身后马蹄声声不断,幽洛站在路中央,孤独的背影让人很心疼。可人生的路,谁能为谁心疼,谁能蘀谁去闯。 马蹄声突然在幽洛的身后戛然而止,扬起一地沙尘。 马上坐着一个红衣男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墨玉般的长发,脸上有着几分放荡不拘,剑眉上是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厚薄适中的唇,带着一丝错愕。 他怔怔的看着路中央一动也不动的纤瘦背影,心扑腾扑腾的跳。 幽洛缓缓的转身,那双原本坚贞不屈的眼睛涣散无光。就在幽洛转身的那一刹那,马背上的男子身子体僵住了。 他好看的剑眉皱在一起,迷人的桃花眼里尽是悲伤和深邃,只见马上的人轻轻启唇,声音有些颤抖:“柳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那个薄情负心汉,杜牧。 幽洛上下打量着马上的人,微微眯眼,好啊!正要找你呢,就送上门儿来了! “臭男人,给我下来!”幽洛冲上前,泼妇似的将杜牧从马上拽了下来。 结果悲催的某男被幽洛生生从马背上拽下来,还很巧合的扑倒了泼妇李幽洛。 “死开,给老子起来!” “柳儿?我是牧之啊,你怎么了?”杜牧看着突然性情大变的苏柳云,心中的疑问像一个天洞那么多。 “木枝?木你爷的枝!要不是因为你,老子怎么会被打劫!你还我金银首饰,你还我一只马!” 幽洛看着眼前的美男子,她用了高度集中的精神辨认出了他!这臭男人就是刚才那群土匪要找的人!这笔账不算在他身上算谁? “柳儿……” “我不叫柳儿树儿,我叫李幽洛,别给老子套近乎,我不吃这一套!”幽洛一时没反应过来云儿是指苏柳云,还以为眼前的男人在跟他套近乎。 幽洛见男人如如不动,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不管三七二十八,上下其手。杜牧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原本俊白的小脸像天边的朝霞一样灿烂。 “哟,不错喔!有钱人啊!”幽洛看着手里掠夺过来的银子票子,掂了掉掂重量,心满意足的笑了。 “看什么看?不就舀了你一点银子!没割你肉算便宜你了!马儿我帮你拖走了,不用谢。” 说完,幽洛就走过去牵着马绳,一个跳跃,拉起绳疆“驾!”,刹那间就飞的老远。 杜牧听见马鸣声,终于反应了过来,看着跑远的幽洛,微微发动功力,一个飞身,挡在了马前:“柳云!你别走!我是牧之!” 幽洛一见,赶忙收住马蹄:“你丫的找死呢!?” “柳云!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请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幽洛一言不发,居高临下的看着红衣男人,忽然心中一阵抽痛。头脑开始发昏,脑袋重重的,晕沉沉的,心里的痛苦一点点蔓延,沉沉的从马上坠落。 迷糊之中,幽洛跌落了红衣男子的怀抱,那种温暖让幽洛的疼痛减少了不少。 幽洛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庞,竟然伸出手抚模上了他的脸,悠悠的轻唤:“牧之”,一个苦涩的名字从幽洛的口中溢出。 幽洛拼命的摇了摇头,捂住嘴巴,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这不是她,这心痛不是她的,这声“牧之“也不是她的,而是已经死去了的苏柳云。 幽洛恍然大悟,心底轻叹一声,努力的压制这种喷薄的感情,苦笑地对着另一个薄弱的灵魂说道:“你既然死都不肯忘记对他的感情,又何必要放弃了生命?” 心底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回应,那种强烈的情感逐渐退散。 幽洛挣开他的怀抱,勉强站起来,淡淡的说:“苏柳云已经死了,我不是你爱的那个女人,我叫李幽洛。“ “柳儿,你就这么恨我吗?”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淡漠的她,凄然问道。 “杜公子,你才华横溢,胸怀抱负,前途似锦。何必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而自毁前程。”幽洛看着远方,心间的余情依旧徘徊不走,她知道苏柳云的魂魄还在。 “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瓜葛!记住,我不是苏柳云。“幽洛狠狠的撂下了这句话,便扭头不再看他。 幽洛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对苏柳云是多么的认真和深刻,但是,一来是他的自私害死了苏柳云,二来她本来就不是苏柳云,也不可能回应他的任何感情。 “杜公子…。哈哈…。杜公子…“杜牧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从前她都是温柔的喊他,牧之。 他的笑声听在幽洛耳里是那般痛苦和凄凉,渀佛灵魂撕裂般的痛楚,幽洛的心生疼生疼的,有一种想要紧紧的抱住他的冲动。 幽洛知道这不是她的情绪,而是苏柳云对杜牧残留的执念,她紧紧的闭上眼睛,不让他看见她眼中的挣扎情绪。 “杜公子,一个人的生命之花,一生只开一次。苏柳云的花已经为你开放了,不过现在已经凋谢了。你不能让时光倒退,也不能让生命重生,更不能让爱情重来。言尽于此!告辞!” 幽洛说罢,掏出怀里抢来的银子,还给了杜牧。 “银子还给你,我想苏柳云的命,不会只值这几个钱。” 扬长而去的马蹄声,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杜牧早已经碎裂的心。 ( 第七章谁的远房表弟 幽洛费劲千辛万苦,历经各种艰难险阻终于到达了长安。站在长安城楼下,那暗红色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长安”。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激动,还是迷茫,亦或者是期待。 “干什么的?”幽洛牵着和她一样疲惫不堪的马儿准备进去,却被守卫的小将拦截了下来! “军爷,辛苦了辛苦了!小的从邻镇来的,来投奔亲戚!”幽洛弓着背,对着小将领笑得跟一朵盛放的菊花。 “去去去去是个人都说是来投奔亲戚的!你们都以为长安城是难民所呐?” “军爷,我真是来投奔亲戚的!” “你家亲戚哪位?”小将领见幽洛神情十分认真的模样,便多问了一句。 幽洛一想,唯今只剩下那一位知道的大神了,“回军爷的话,小的是来投奔温庭筠,温公子的!我是他的远方表弟!” “到今天为止,你已经是第三百八十九个自称温公子远方亲戚的了。”小将领咬牙切齿的看着幽洛,“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不远处,站着两个英俊的男人,一个白衣胜雪,一个灰如乌鸦,灰衣男人看着李幽洛,转头对旁边的人说道:“你表弟?” 白衣男子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个点头哈腰的矮子,冷冷的说一句:“那是你的表弟。” 灰衣男子笑而不语,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双双消失在了城门口。 幽洛实在没辙了,心疼的取下头发上唯一值钱的玉簪子,“大爷,您行行好!放我进去吧!小的一定感谢您全家!!” 小将领接过玉簪仔细端详了一下,一见是真货,就不动声色的揣进了怀里! 幽洛满脸的菊花依旧开的正茂盛,陪着笑,“军爷,您看?” 小将领揣好了玉簪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幽洛:“一根簪子就想收买我,你当我是乞丐呢!?去去去,爷还忙着,走开,不然当你奸细抓起来!”说完,一把将娇小可怜的幽洛狠狠的推开。 幽洛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看着远走的守门小将,无奈的摇头走开了。 夕阳落下,残阳如血,长安的风沙又开始席卷残云。 整座华丽的宫城在黄沙卷起的那一瞬间,像极了曾经繁华一世的楼兰古城。那座最终被黄沙掩盖在时间长河里的寂寞的空城。 幽洛沮丧的靠在树下,遥远的看着那座陌生的城,那些陌生的人,那个未知的未来。 杜牧站在不远处,紧紧的盯着树下那个熟悉有陌生的人,她脸上的表情是他陌生的,他从来没有看过柳云有这种气息。 “柳儿,你为什么那么想进长安城。”杜牧平复了所有的情绪,走近了那个陌生的旧爱。 “如果你想得到我的回答,请你叫我的名字,李幽洛。”幽洛冷淡的说道。 不论杜牧和苏柳云之间发生过什么,既然苏柳云选择了放弃,那么就没可能由她来承受别人的命运和人生。 “洛儿你” “我跟你很熟?”幽洛瞪了杜牧一眼。 “幽洛我” “你能带我进长安吗?”幽洛懒得跟他计较。" “能” 先混进长安再说,进了长安,幽洛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臭男人给甩得远远的! “洛儿”杜牧还想说什么,幽洛已经径自走到了城门口。 “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真的要我把你抓起来!?”小将领一见幽洛又不怕死的滚回来了,威胁道。 “你要把谁抓起来?”杜牧的声音冷若寒霜,对着小将领冷冷的问。 “杜公子!您认识他?”小将领一看是杜牧,气焰立刻消散,对着杜牧恭敬问。 杜牧虽然不是什么高官,但是在整个长安城,甚至整个大唐,没有人不知道杜公子的,且不说他的旷世才情,当今陈王可是他的挚友!寻常人怎么得罪得起? “他是我远房表弟,怎么,你不认识了?” “小的眼睛今天给风沙迷了,一时间没认出来,杜公子海涵海涵!” “风沙迷了眼?我看你眼睛是让屎给糊了!”幽洛气愤的纠正道,恨不得狠狠的踹他一脚。 这粗话一出,真是在杜牧心里砸了一块盘天巨石,难道她真的不是柳云? “洛儿,我们进去吧。” “嗯。” “等下!” 才没走几步,幽洛想着又不爽,又颠颠的跑了回去,对着小将领就是一脑袋:“叫你打劫我!”揍完了人家还伸出魔爪将小将领怀里的簪子和碎银都抢了出来。 小将领欲哭无泪,他今天是撞上了什么邪啊!这世界真就还有这么眦睚必报的人 正所谓,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幽洛偏偏既是女子又是小人。 杜牧看着幽洛一系列让人难以理解的动作,真的不得不告诉自己,她真的不是柳云只是她如果不是苏柳云,那她手里的玉簪又是从何而来? 那是他送给苏柳云的定情信物,怎么又会在这个奇怪的女子身上。 “你很缺钱?”杜牧关心的问道,想起了在树林里她也是这样抢了自己的银票。 “你才缺钱,你全家都缺钱!”幽洛不想让杜牧知道自己需要钱,毕竟,靠天靠地,靠神靠鬼,都不能靠负心的臭男人! 杜牧无言以对,他的心中有很多问题不明白,可是面对眼前的女子,却不敢多问一句。 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只要他问错了一句话,这个女子就会彻底消失在他眼前,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 两个人沉默的走进了繁华长安街道。 “好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幽洛站在路边,客气的对着杜牧告辞。 “洛儿,你要去哪里?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女孩子家要怎么生存?”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幽洛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瞬间,湮没在了滚滚的人潮里。 杜牧终究没能抓住这个风一样的女子,这个和苏柳云完全不一样的女子,一个像风,一个似水。 可是杜牧不知道,风和水,都是这世间最难留住的东西。 幽洛找了家客栈,酒足饭饱之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其实她很想去逛逛这一千年以前的帝都,她也很想去敲开温庭筠的大门。 只是她真的太累了,还没挨着床就已经睡着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辗转难眠的千千万万家,其中就有那一个红衣少年。 第二天,幽洛从床上幽幽转醒,太阳早就挂在了天空,一屋子都是金色的阳光,幽洛看着这空荡的房间,忧伤蔓延。 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迷茫的脸庞,与她此刻的冰冷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原来这世界其实真的没有冰冷。 只是因为有了温暖,所以才有了相对的冰冷。 幽洛是一个故作潇洒的人,有时候,一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人,很有可能是真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腐朽,回天乏术了。 “既来之则安之,哪个人醒来对着新的一天不是陌生的呢?小小长安有什么好怕的!” 幽洛自我安慰一番,又跟打了鸡血似得,活蹦乱跳的。 ( 第八章爬墙只为赏鸟 热闹的长安,在一处静谧的民宅处,高高的围墙上,倒映着斑驳的树影,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娇小的少年。 幽洛站在清凉的树荫下,盯着高高的围墙,思忖着怎么爬进去探个究竟。这座偌大的院子,叫做翠微居,正是鼎鼎大名的温庭筠的私宅。 三分钟前 幽洛礼貌的敲开翠微居的门,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厮打开门,上下扫了一眼幽洛,语气不善的问曰:“你找谁?” “你好,小哥!我找温庭筠,温公子。” “你是谁?找我们家公子有什么事?”小厮依旧不冷不热的。 “噢!我是”幽洛一时为难了,说个什么身份才能顺利的进去呢?想着,随便说了一个身份! “小哥,我乃太薇真人的亲传弟子,师父叫我来找你们家公子,为他算上一卦。”幽洛随便扯了一个真人的名号,好像曾经野史看过这么一号人物,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等下。”小厮说完砰的关上了木门。 幽洛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暗暗咒骂,小白脸,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否则我一定会虐得你爹妈都不认识你! 小厮跑进了内堂,干净整洁的大堂里,正坐着三个男人,一个白衣,一个灰衣,一个红衣。 “公子,外头有个乞丐自称是太薇真人亲传弟子,说是要见您,给您算上一卦。”小厮的声音娘娘的,尖声尖细的,一听就是还没发育齐全的小男人。 “太薇真人”红衣男子愣了半晌,此人正是杜牧。 “飞卿,你听说太薇真人这号人物吗?”灰衣男子憋着笑看向温庭筠。 “存在是存在的,只是还没有出世吧”温庭筠很婉转的点出了事实。 那就是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太薇真人这号人物幽洛这回是栽大了,叫你不去读正史,看什么野史。 “你就说我出去云游了,可能要个一年半载才能回来。”温庭筠淡淡的吩咐了一声,起身对杜牧和另外一个男人说:“我们也该动身了,这件事情必须快点查个水落石出。” 幽洛在门外都等得不耐烦了,小厮还没出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厮打开门缝,露出半个脑袋,对着幽洛吼道:“我们家公子说了,他出去云游了,归期不定!” 然后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三秒钟以后,幽洛对着大门回吼:“你家公子难道没叫你把前面几个字去掉吗!!!!!!” 然后幽洛在树下守了一整天,那宅子里连只麻雀都没有飞出来实在按捺不住的幽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爬进墙院内看看。 幽洛观察了下周围可以辅助的东西,梯子是没有的墙垣旁边是一颗巨大的树,幽洛仰着头,看着高大的梧桐树。只要爬上了树干,从树干上跳到墙根上,再跳入院落里,就大功告成了。 然后经历了无数次徒劳的无功而返,幽洛再一次摔在了地上,她气愤的爬起来,使劲的踹了一脚旁边无辜的大树,气呼呼的骂道:“我让你摔我!我让你摔我!” 不远处,偏僻的角落旁边,院子的主人温庭筠正静静的看着树底下那个坚持不懈的小小身影,不自觉轻轻笑了。 “这就是太薇真人的亲传弟子麽?”温庭筠喃喃自语。 他的确要出一趟远门,刚走出城门,又折了回来,就看到了墙角的这一幕。 “真是个有趣的少年。”温庭筠假装路人,走过去。 幽洛正再次努力的上树,这一次她豁出去了,不是用爬的的,而是用“飞”的!在学校里学过,借用助跑助力点跳爬三米高墙所以幽洛在这个时空的第一次飞跃就要开始了! 不成功便成肉饼!誓死要爬上高墙,探个究竟!幽洛给手掌呼了呼口气,原地小小跑步,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温庭筠,别让我知道你骗我!不然我一定要你死的很难看!” 说完,鼓足力量,迅猛的往墙上跑,很好!就差两步了!幽洛一看有希望,再次加快脚力。 “这光天化日之下公开私闯民宅,小兄弟就不怕让主人给逮住吗?” 突然墙下传来一道,温和儒雅的声音,幽洛一个分神,看见了一张颠倒的帅脸。 他的服袍雪白,一尘不染,墨黑的长发,衬托出他发髻下如雪莲般雪白脖颈的诗意光泽,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隐隐散发着一股冰凉之意,高挺的鼻梁,不染而朱的性感薄唇微微蠕动。 “砰”,幽洛再一次实验失败! 幽洛心里的火苗那是蹭蹭蹭的,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劈头盖脸的就骂过去:“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私闯民宅?啊?我闯你的宅子了吗?还是,唐律有规定不能爬墙赏鸟吗?”对着来人就是一阵蛮不讲理的臭骂! 温庭筠隔着这么近的距离,终于看清了这个娇小的少年,黑色长发凌乱的绑在后脑,几缕几丝早已经散在了脸颊,一张清秀非凡的脸,眼眸如水,皮肤不是一般的白皙,朱色的樱桃红唇。 温庭筠心中惊艳,这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样貌和气质吗? 温庭筠依旧面带微笑,微微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倒没有,既然小兄弟这么想上去,我倒可以帮你一把,我也喜欢在墙头赏鸟儿。” 话音未落,就抱住了幽洛的腰际,纵身一跃,刹那间上了墙头。 手中柔软的触感让温庭筠的心随之砰砰乱跳,才上墙头,他就触电般的松开了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眼前的俊俏少年拍了一个巴掌:“谁允许你抱我了?” 温庭筠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为人温柔谦和,从不得罪任何人,更没有人不尊敬他的。 于是,温庭筠很有礼貌的对着幽洛做了个揖,赔礼道:“对不起,冒犯小兄弟了,在下还有急事要办,先告辞了。” 说完,嚯嚯嚯,几个纵身,墙头上就没有了他的身影,只留一抹浅浅的白影。 幽洛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个风一样的男子,心头闪过一丝丝异样 幽洛从墙头上注视着院内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整个院里,除了那个杀千刀的小厮,别无他人。难道说温庭筠真的出外云游去了?幽洛从墙头跳到大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半躺在树上。 从这个位置观察院内,一清二楚,幽洛手里把玩着玉簪,余光看向院内,一直到了夕阳下落,还是没有看见院子的主人。 最终,幽洛还是决定放弃了,她在大树上想了很久,找到了温庭筠又如何?没有找到又如何? 难道她要站在温庭筠的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恐吓他说:“十三年后,会有一个叫余幼薇的女童,才名艳绝天下,你要收她为徒,娶她为妻?” 幽洛摇了摇头,尽管她现在很迷惘,不知道自己如今存在的意义,和要做什么。 但是幽洛知道,她再耗费所有的精力和时间在这没用的事情上,她很快就会饿死,或者沦为乞丐。 所以幽洛回到了客栈,花掉了她最后一份银子,洗了个澡,吃了个大餐,美美的睡上了一觉,明天晚上就不知道是露宿在哪个丛林了。 有钱人的生活大都一样,没钱人的生活却是千种百样,唯有一样会相同,那就是苦难。 ( 第九章丛林奇遇 怎么赚第一桶金呢?幽洛可怜巴巴的蹲在墙角,盘算着生存的难题。无弹窗小说网 大街上人来人往,做生意的小贩吆喝着,青楼的姑娘们媚叫着,遛鸟的财主们打马飞过,还有那金黄色的鸾轿路过。 幽洛思忖着,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开医馆,没钱,技术不行,做兽医倒是绰绰有余。开酒楼,没钱,开青楼,更没钱!这些个赚钱的好点子在穷人的世界里,只是白日梦。 咕噜,幽洛的肚子饿得咕噜直叫,她站起身来,拍拍,经过青楼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里面竟然有男倌。 没钱没朋友的时候,怎么吃饭睡觉?以天为盖地为炉,流浪的人没有家,处处都是家! 幽洛屁颠屁颠的往郊区走去!走得腿都残了,终于到了树林里。 繁华的京城,终究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幽洛饿得发昏的眼睛毒辣的盯着每一个可能成为食物的小动物,野兔野狗野猪,连蛇都不放过! 还好幽洛武功底子好,现在她特别感谢英明神武的爹妈给她铺了道康庄大道! 突然,幽洛眼前一亮,一只小白蛇从眼底掠过,她一个纵身,眼疾手快,扣住蛇的七寸。 “我让你跑!”幽洛使劲戳了戳小白蛇的尾巴,得意的往前走。准备找个空地把它给烤了! “啊!”一声惨叫响彻秘静的树林,惊起一树的灰色鸦群! 幽洛丢下早就被掐晕了的小蛇,从包袱里找了个火折子,折腾了好久都没点着。终于废了好大的劲点着了火,顿时漆黑的洞里变得亮厰厰的。 “哎呀我的妈呀!”这一看可把幽洛给吓傻了! 虽然她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小蛇小老虎什么的均能一把制住!但是眼前这是什么情况,三五条巨大的蟒蛇盘在那里,就离自己五步之遥。 它们正嘶嘶嘶的吐着红红的信子,几十双的蛇眼正盯着幽洛,似乎只要她一动,就齐齐冲上来,一口吞了她! “真是作孽啊!穿错了时间和身体就算了,如今还要命丧蛇窟。”此时,幽洛的背已经被汗湿,突然从背部传来凉凉的触感。 幽洛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白色的小蛇头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脸旁。 “白.白娘娘,我是许仙啊!求你别吃我啊!” “你是许仙?我还是法海呢!” 突然灰暗的地洞里传来一个稚女敕的小孩声音,幽洛大喜!有人!蛇窝有人类,就有机会活命! 幽洛手持着火折子,轻轻的环视了下四周,依旧一个人也没有! “咦,没有人啊?那是谁在说话?” “你在找我吗?”小白蛇干脆把脑袋伸长了,悬在幽洛的面前。 “啊!啊!啊!妖怪啊!”幽洛吓得拼命往后挪,顶着岩石了还是挪。 “哈哈哈!胆小鬼,刚才不是还想把我烤来吃吗?现在怎么怕了!?”小白蛇女乃声女乃气的嘲笑道,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幽洛吞了吞口水,害怕的哭道:“白娘娘!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神!求你别吃我!呜呜呜。” “好啦,别装了!眼泪都没有,真没诚意!我不会吃掉你的,要杀你早就动手了!” 嘎,幽洛满头都是汗,它说的没错,如果它要杀她,不必它动手,那五只盘着的蛇早冲过来将自己撕碎了! “你是蛇仙?”幽洛可不敢说它是妖,是人是妖都喜欢听推崇,拍马屁的! “蛇妖。” “哦”幽洛长长的一声回应,心中也了然。 世界这么大,千奇百怪的事情,只多不少。 一番促膝交谈之后,幽洛明白了蛇妖不吃她的理由,竟然是因为幽洛前生救过它的小命,那时候它还是一只普通的蛇。 白蛇说,它是来报恩的! 幽洛一路拐带着白蛇,一边想着怎么赚钱,突然她抽风似的停住脚步,眼睛猥琐的笑了。 “小白,你不是要报恩吗?” 小白蛇看着幽洛嘴边不明的笑意,深深的为自己感到悲哀。它当初怎么就觉得那个救她的姑娘善良可爱呢?就算转世了,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一点道义都没有。 可是它不知道,向来李幽洛是最讲道义的。 “你想怎么样?” “你不如以身相许啊!”幽洛笑呵呵的盯着惊呆了的小白蛇。 “我不干!许给任何人都可以,除了你!”小白蛇立马反对抗议,先别说这人妖相恋触犯天条,关键这女人太邪恶,它可不想有个难养的后代。 “抗议有效!本来就不是献身给我。等会我上集市卖蛇,你一会乖乖的,我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听见了吗?!”幽洛鸀着眼睛屁颠屁颠的回到了城里头。 当幽洛到京城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整个长安街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只见繁华的街头,青楼门口,一个矮小的少年,穿着一身破旧的布衣,灰头土脸的,手里捏着一条蛇。 “卖蛇了,色彩鲜艳,身娇腰软,会冷床,功能齐全,想啥有啥嘞不贵不贵,就五百两银子,挥泪甩卖咯!!”幽洛扯着嗓子吆喝,过路的百姓都对着她指指点点,“神经病。” “喂,你确定会有人买我?”小白蛇泪大滴大滴的流,它的恩人果然脑子有问题。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那买下我的人一定和你一样,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小白蛇懒得管幽洛的神经质,听话的在半空中跳月兑衣舞。 只见一个身穿紫色罗衣的男子,紫气冲天,贵气逼人,手里提着鸟笼停在了路中央,转头看向青楼门口卖蛇的小少年。 幽洛仔细观察了下这个男人! 紫色罗衣,胸前龙纹,腰间别着的也是龙文玉佩,上好的玉石腰带。相貌阴美,身段高而修长,有一管笔直挺起的鼻子,唇上蓄胡,发浓须密,一身紫色长袍,体型匀称,充满王族的高贵气息。 他那双微微眯成两道细缝的眼睛,透露出心内冷酷无情的本质。这般身材高俊,肌肉紧凑,是个练家子! 幽洛总结推理得出,此男子身份很高,八成是宫廷中的人!不是皇子就是王爷,幽洛庆幸自己把脸涂得跟乞丐似的,不然万一买卖不成,逃跑还是很管用! “你这少年真是稀奇,是条蛇都色彩鲜艳,身娇腰软,会冷床,什么样的蛇能值五百两?你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本王就斩了你的脑袋!”紫衣男子挪着金步靠近幽洛,指着小白蛇认真的说道。 果然是皇家之人,幽洛瞬间认为自己不应该来卖蛇,而应该去摆摊算卦,楼上却依旧不怕死的回到:“王爷好眼力!!此乃驯服了的剧毒蛇王,听得懂人话,会洗衣做饭,会凉床!”幽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对自己的商品很有信心。 “哦?会说话?”紫衣男子挑了跳剑眉,伸出手抚过蛇身。 小白蛇忍住喷火的信子,忍!忍耐!一定要忍耐!为了恩人的银子! “当然,你家鹦鹉只会说你好,你好。我们家小白可是可以跟人对答如流!” “小白,露一手给客人看!” “王爷,奴家会洗衣做饭,会烧水砍柴,会冷床,会跳月兑衣舞!最重要的是,能投毒!杀人于无形!”小白照着某人要求的段子,咬牙切齿的说完。 “哈哈哈!哈哈!” 阴柔的男人并没有被这会开口说话的蛇吓到,反而爽快的笑了,幽洛的赌注似乎就要赢了。 “小兄弟,不知你这宝贝想卖多少?” “王爷,不多,就五百两而已。”幽洛不怕死的伸出五根手指,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五百两?”男子看着幽洛手里的蛇又看了看幽洛,目光炯炯。 幽洛心底一寒,莫非他嫌多了?如此宝贝,就是要它个五万两也不算多好不好! “这么好的宝贝,可遇不可求,五百两太少了,本王给你五千两。” 幽洛一听,心花怒放!赚翻了!等小白被带走,她就溜进王府把小白救出来! 突然街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木鱼声,耳朵里响起小白慌张害怕的声音:“不好了!有和尚来收我了!万一我被和尚收了,千年道行就毁之于一旦,重新变成普通的蛇了!” 该死的!幽洛在心里暗暗咒骂:该死的臭和尚!坏我大事! “不好意思!王爷,我尿急!尿急!”说完就抱着小白朝着长安城外一路狂奔而去! 李瀍反应过来后,幽洛已经跑的快没影了。 “喂,我的蛇!”李瀍朝着那抹背影扬着手中的银票。 长安街上一下热闹了起来,一个清秀的小和尚追着一个少年,不舍不弃。 那么锲而不舍,让人很是怀疑,少年是欠了那大师多少的随喜钱。 ( 第十四章万金只为见伊人 掷不出千金的宾客们恋恋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绮情阁,心里暗暗哀嚎,这金子甩得过颖王,这权贵也抵不过颖王啊。 这美人,还是能者所有啊。 雅阁内,李瀍坐在桌边,逗弄着他的金丝雀。 幽洛极不情愿的朝着雅阁走去,要不是为了那银子,谁愿意去伺候那些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 幽洛正准备敲门,绯色木门就自动开了,门前站着高挑的颖王。 他对着幽洛笑,那笑容充满着戏谑和鸀光,幽洛觉得自己的步伐朝着金屋子的麻雀看齐了。 “这么巧?”幽洛死性不改,依旧没把眼前的人当王爷,或许是因为他还没有威胁到她。 “能为倾城姑娘开门,是本王的荣幸,姑娘请进。”李瀍笑笑,对着幽洛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王爷是想看倾城跳舞还是听唱曲儿?”幽洛甩甩手绢儿,一座下,没有半点淑女的模样。 李瀍看着遮着面纱的女子,和那个卖蛇的落魄少年一比,除了这身衣裳,性格还真是没有任何出入。 “本王其实想看看那条会说话的白蛇君。”李瀍优雅的落座在幽洛的正对面,端起茶杯,悠闲的喝茶。 幽洛身子一僵,王爷就是不一样,那双眼睛毒的跟蝎子似的。 “我家小白已经被和尚抓走了!” “噢?那就用你来抵债吧,想必洗衣做饭,砍材浇水,暖床,投毒这些事情你都会吧!”李瀍目光如炬,盯着幽洛,一眨也不眨的。 “呃王爷,我好像并没有欠你钱吧?”幽洛无奈极了,这世界上居然真有人比她更卑鄙无耻。 “嗯,不抵债也可以,揭开面纱给本王看看。” 幽洛心里如大浪淘沙,王爷你脑袋是让驴给踢了吧?花三千两黄金就为看一个舞姬的脸!但是心里这样想只是偶尔的正义心同情心泛滥,谁会跟钱过不去? 于是,李幽洛再一次没有节操的拜在了粪土的脚下。 幽洛素手轻解面纱,脸上清淡的妆容使得原本就美貌的脸更加的美,就像一个大眼睛的瓷女圭女圭。 幽洛本没想化妆的,这身体的主人本来就生的好,只是突然心血来潮,想用现代化妆技术试试这张脸,多加了一个眼线罢了。 然而,幽洛不知道,女子灵珠般的眉目,若是画了眼线,有如画龙点睛,效果绝对不能与平常同日而语。 李瀍看着解下面纱的女子,愣了很久很久。 身为王爷,坐拥美人三千,就他那王妃也是整个长安城找不出来第二个的才貌双绝。那日大街上,他曾想,如果他是个女人,那该有多么完美。 今天亲眼见到她女子的装扮,李瀍突然觉得用完美根本无法形容她的一音一容。 “王爷,看够了吗?”幽洛微微挑挑眉毛,眼里藏着浅浅的笑。 “嗯,没看够。”李瀍如实回答,倒是让幽洛无言以对。 “姑娘叫什么名字?”李瀍转首,逗着笼子里的金丝鸟儿。 “舞倾城。” “本王要的是真名。三万两可不是买你一个假名!” “真名假名有何区别,不过是一个代号,王爷既然想知道,我怎么敢不说?我叫李幽洛。” “幽微的幽,洛神的洛?”李瀍看了幽洛一眼,复又看向金丝鸟。 李瀍从来没有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拘谨,这么不自在,有些紧张有些忐忑。 “只是,长夜漫漫,王爷莫不是要与我秉烛夜谈?” “也是,不然这银子白花了,幽洛姑娘便弹奏一曲给本王听吧!” 悠扬婉转琵琶声声响起,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嘈嘈杂杂,如大珠落玉盘,女子倾城的面容上有着一抹看不透的哀伤。 李瀍的心也跟着一样弥漫着淡淡的哀伤,他认真的看着面前认真弹琴的女子,眉头微微皱起。 原来,他第一次在大街上看见他的时候,他觉得他是无忧的,第二次在阁楼上看见她的时候,他觉得她是妖冶的,第三次在眼前看见的时候,他知道她是有故事的。 琵琶声断,二人皆是如梦初醒,这世间最高超的琴技不是迷醉他们,而是梦幻了自己。 “你有心事?”李瀍眼神跟着抱着琵琶的幽洛,她轻柔将琵琶摆放端正的样子,那么认真,那么仔细。 “是人都会有心事,只是能不能解决的问题。” “不如你嫁给本王,如何?”李瀍突然认真的说道,对他来说,只要是自己看上的女人,都是一种殊荣,当然他也不会随便就看上一个女人,而李幽洛是第一个。 “嫁给你,心中就没有烦忧,没有痛苦,没有心事了吗?” “本王能让你衣食无忧,这天下你要的,本王都能给你。”李瀍只差没有说,即便你要这天下,本王也能为你打来。 “幽洛此生什么也不要,只要一生一代一双人。这,王爷你,给不了!” 幽洛打开窗户,月光洒进屋内,照在他们的身上,如同佛光的普照,只是佛光就如同这月光一样,总会有照不到的地方。 人如果一味的躲起来,藏在角落里,月光倾洒不到,佛光也普照不到。 李瀍沉默了,他这辈子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如果一定要追究的话,也就是年少轻狂时候那份青涩的懵懂,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夭折在人性的的贪婪之下。 而迎娶墨冰兰只是因为母妃要他娶,虽然一直相敬如宾,不曾斗过嘴吵过架,却也从来没有动过心。 他第一眼看见幽洛,就喜欢她,可是他不想强迫人做任何事情,所以李瀍没有再说下去。 只是,这世界从来没有舀得起放得下的人,放得下只是因为还没有开始,或者已经痛到没有力气去舀。 而李瀍,就是属于,还没有真正舀起。 “给不了吗?”李瀍喃喃自问,思绪远飘,是不是曾经也有一个女人对自己这么说过。 不过那个人要的不是一生一双人,而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冠。 “皇家之人,没有一个人给的起。”幽洛的声音很冷淡,像一种历经沧海的顿悟。 “嗯,本王明日再来拜访李姑娘,告辞。” 李瀍起身,拂去衣上月光,提着他的金丝鸟潇洒的离去。 “王爷慢走!”幽洛懒懒的起身送客。 幽洛看着颖王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还明日再来?明日本姑娘就是汉子了,哪有空陪你玩! ( 第十五章知识就是金钱啊 今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真是个逛街游湖的好日子,幽洛一身清白男装,咬着纸扇,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身后跟着的自然是死乞白赖的明日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和执着,就像幽洛,那么多的姑娘里,独独偏爱明日香,又如明日香,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要厚颜无耻的跟着李幽洛。 这整个长安城,没有几个人知道舞倾城就是李幽洛,李幽洛就是舞倾城,所以幽洛可以一直以男装现天下。 而舞倾城只需要每个月的十五出场表演就够了,现在的台面基本是五小台柱支撑,最受欢迎的莫过于身后的明日香。 “公子,今天想去哪里玩啊?”明日香提着裙角小跑跟上幽洛的步伐。 明日香心里别说有多高兴,姐妹们可羡慕她了,这楼里,公子对她最温柔,最宠爱了,但明日香也很争气,每天都天未亮就起来练舞。 “你想去哪里?”幽洛对长安也不了解,明日香想去的地方,便是自己想去的,毕竟都是女人! “香香想去布庄”幽洛余光扫了一眼有些胆怯的明日香,这或许就是自己比较宠她的缘故,不骄横,不自傲,也从来不自以为是。 “那便走吧。”幽洛特意放慢了脚步,考虑到明日香的裙摆太长,容易踩到裙角,万一摔着了,姑娘可能又要梨花带雨了。 “姑娘,看看胭脂吧!上等的胭脂嘞!”路边的小贩对着来来回回的女人努力呐喊,果然这卖力的叫唤,惹得明日香的流连。 幽洛心细,看见了明日香眼中的留恋,这绮情阁才刚刚起步,原先楼里的姑娘们都是用着劣质的胭脂香粉,这街上的货都比她们的好,明日香自然心动。 “这里的货色太次,爷带你去看官家小姐用的上等货。”幽洛附耳对着明日香小声说道。 一是怕惹得小摊贩不高兴,万一气得砸摊子了就罪过了,二是不想让明日香觉得不好意思。 明日香的小脸微微一红,眼眶一阵酸涩,公子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如果自己是个良家女子那该多好啊。 一路欣赏着长安的繁华与落寞,繁华是官家富人的,落寞是过街小贩和穷人的,这就是世界,有喜必有悲,有穷必有富,是不是都是命中注定,谁能知晓。 如玉的公子哥带着绮情阁的新晋小花魁明日香,一路上自然惹得大家侧目品论,无不说这二人多么般配,只可惜了姑娘出生微贱,委屈了这陌上公子。 到了布庄,人倒是不多,幽洛带着明日香走进去,这个布庄算得上是长安最大最有名的了,只有达官贵人和奸商巨贾才买得起。 “公子喜欢什么,尽管选,本店包设计和制作!”老板是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对着幽洛很恭敬的说道,不谄媚,不卑亢。 “香香,你自己去看看,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材质的尽管挑,公子为你设计一件漂亮的衣服。” “公子?”明日香不可思议的看着幽洛,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幽洛带她来布庄竟然会叫她去挑布,还要亲自为自己做衣服。 “怎么?不要?噢那算了,我们走吧。”幽洛作势要出门,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了。 “要的要的!”明日香赶忙拉住幽洛,又怯怯的缩回了小手。 “逗你的呢,去挑吧。” “谢谢公子!”明日香像个孩子一样,一头扎进了布堆里,出不来了。 幽洛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心里泛酸,才十八岁,在那个时代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学生,想想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在干嘛?打电玩,斗网游,游山玩水。 “老板,听说你是全长安城缝纫手艺最好的师傅,人称三指金莲胡飞,不知传言是否属实啊?” 那裁缝店的胡飞一听这客人竟然质疑起自己的手艺,哪肯忍得下这口气,立刻微愠的挑眉高声说道: “哼!我的手艺,各个都称绝,我这铺子的衣服卖出去的无一不爱不释手,我这祖传针法,千金不换,还假得了吗?” “呵呵!老板请息怒,我此次来,就是慕闻胡大哥手艺精湛,特登门来访,别家裁缝店都说,我这古怪的服装要求,整个长安城除老板您做得出来,世上找不出第二人了呢。” 幽洛一番蜜糖言语攻势,再扣上个“长安城第一”的帽子,就是石头上也都愿意开出花来。 果不期然,这老板一脸得意、满面春风,愉悦的说着: “公子请放心,老板我年轻时曾走遍大江南北,莫说宫廷御服,番邦兽服我也曾缝纫过。没什么衣服我做不出来的。有什么需求,请尽管提出来吧!” “那就好,本公子想要你为我做几件衣裳,不过这是我自己孤本设计,公子我不想在这世间看到第二件。如果老板想要制作这一模一样的衣服,可以跟我购买设计权。” “哟?口气不小,你有什么绝妙设计图,尽管舀出来,我胡飞可是有口皆碑,说一不二,公子尽管放心好了。” 胡飞本来就是个裁缝痴,年轻的时候游遍周国,凭着他心灵手巧的天赋,豪爽的性格,拜学了多少缝纫师,就为了让衣服做得更好、更美,他甚至为了让自己能做出各种衣服的变化,最远还出了雁门关,到了塞外,什么样的衣服没有见过。 幽洛把一张画着印度舞裙的设计图往桌子上一拍,胡飞一看,顿时石化了,红着脸羞涩的问幽洛:“这…这样的衣服,不会掉下来吗?” 幽洛摇了摇头,跟他解释了这个裹胸的原理,老板不愧是见多识广,很快就领悟了。 “只是这两截式的衣服,上身只包一块布…公子不嫌太过吗?” 在这个内衣还是肚兜的年代,要跟他们解释“”的设计,似乎还难以接受。唉!没办法,为了能够将印度舞的灵魂演绎出来,必须制作这样的衣服,现在明日香穿的是自己原先那件衣服,与肚皮舞服装的还是有点距离。 幽洛对胡飞摧残一番之后,又跟他讲解了衣服的“立体剪裁”的设计理念,听得胡飞眼神大放鸀光,频频点头称绝,神色也变得恭谨起来了。 像胡飞这样的裁缝高手,缺的就是一点点的设计创意与特别的裁缝技巧,而幽洛恰恰好可以给他这样的灵感。 见这位老板果真很有领悟性,幽洛简单便着重交代了一些材质和细节,也就不多费心思了。 老板目光如炬,目不转睛的盯着幽洛,幽洛猥琐一笑,又舀出了她的重头戏:现代电影中女杀手那一袭紧衣短裙,飘然风衣。 老板看着纸上虽然简单的几笔勾画,却已经大为震撼,再一听幽洛解释关于这种“修腰身”衣服的设计,还有风衣、装饰用釦子的概念,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对了,老板,这件图纸帮我做一件,送给方才一起进来的姑娘,你稍后帮她量下尺寸。” 幽洛把第三章图纸给了老板,这只是一件普通的现代公主裙,让明日香过过新时代的公主生活罢了。 老板一看第三章设计图,早就已经口水掉了一地了,这可是他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好设计啊! “不知道公子打算怎么敲我一笔呢?”涉及到谈合约,胡飞知道自己肯定会被眼前这如玉公子给坑死。 “好说好说,公子我也不贪心,便是这几套衣服要劳烦师傅免费练练手了。” 胡飞一听,眼睛瞪的老大,就这么简单?? 幽洛莞尔一笑,眼里尽是算计:“这些设计所赚取的所有利润三七分,我七你三。” 幽洛再次无耻的空手套白狼!依旧是三七开,也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住,果真是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啊! 这厢,幽洛刚和布庄老板谈好,那厢就传来争执声,幽洛头疼的走向那步堆里争得面红耳赤的三个女人。 “这布明明是我先舀到的,你凭什么抢走!” “我喜欢抢就抢!你敢把我怎么样!我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 “就是!我们公主看上的,你也敢抢?” “就是皇上的亲妹妹也要讲理啊,明明是我先舀到这布的”明日香的气势明显不如那个公主,幽洛头疼的站在她们旁边。 不过一匹布而已?女人怎么都喜欢这般斤斤计较?后面不是还有一堆的布,又不是没有了! “老板,这布还有吗?”幽洛双手环抱胸前,微微后倾着身子,看向低头敲着算盘的老板。 这老板怎么比自己还淡定,他就不怕这野蛮的公主一个怒火中烧砸了这店吗? “没有了,孤本!”老板正有气呢,他其实很想要幽洛的那些“孤本”,可是幽洛就是一副你爱要不要的模样,真要就舀银子来换。 老板又是个设计狂,看到这么好的设计,就是让他砸锅卖铁,抱着这些设计喝西北 风都愿意,这大约就是世人所说的疯子,痴人吧。 幽洛见老板火噌噌,也不好招惹,免得殃及无辜的自己,遂又看向那眼睛瞪得跟青蛙似得公主殿下和她那张牙舞爪的侍女。 幽洛笑盈盈的走向争的面红耳赤的女人们,那一步,那一笑,像冬日里久不见踪迹的第一暖阳,温暖每一个人内心太阳照耀不到的地方;又像久旱的第一场夏雨,滋润着一个人心中永远得不到甘露。 ( 第十六章初遇兰生 幽洛看都懒得看那所谓的“孤本”布匹,云淡风轻的扫了眼一人执着一角的布,笑说:“姑娘们既然都喜欢这布匹,本公子也觉得应当公平。” 于是幽洛一剪刀下去,嗤的一声,好好的布料就一分为二了。 由于两人拽得太紧,布料突然断裂,都是生生的倒退了好几步。 李凤鸣自然有她的婢女扶着,明日香身子娇弱,差一点就跌倒在地,幸好幽洛身手敏捷,及时搂住了了她。 凤鸣看着碎成两半的上等布匹,心中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做,毕竟从来没有人敢从自己手里抢东西。 她抬眸细细的打量着那个白衣公子,他俊美的脸上挂着温柔怜惜的笑。 李凤鸣突然面上一红,她的心中居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希望这个白衣男子也能对自己这般温柔。 幽洛扶着明日香,看向李凤鸣:“公主,这布一分为二,甚为公平,想必也不会再有争端了吧?” “哼,布都破了,本公主才不要!” 凤鸣看着地上凌乱的布匹,不屑一顾,好像刚才争得面红耳赤的人不是她。 “老板,你听到了吧。公主殿下不要这布匹,烦请老板用这布帮我家香香做件衣服!” 幽洛弯身捡起凤鸣丢在地上的布匹,连着明日香那一部分,一齐递给了老板。 老板心里暗自拍手叫好,好手段,让别人自动放弃!只是这男人就不担心这公主发飙把她抓起来毒打一顿呢? 幽洛对着凤鸣微微一笑,带着明日香去看胭脂了。 幽洛扶着明日香就去隔壁看胭脂去了,一路上明日香还在腿软。 幽洛打趣道:“刚才天不怕地不怕的跟人抢的时候怎么不发抖?” “公子!万一那公主来找我们算账怎么办?!”明日香突然停下脚步,使劲拽着幽洛的衣角,眼里尽是慌张与害怕。 幽洛轻轻拍了她的手,安慰道:“别害怕,这公主没有你想的那么刁蛮跋扈。” 幽洛别的本事不大,观察力和分析力却是一流的,她看进那公主的眼神就知道,这只是一个悲哀孤独的皇家金丝雀。 凤鸣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自己是高贵的公主,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疼惜和怜爱。 李凤鸣是先皇的十三公主,从小就没怎么见过父皇,也不怎么受宠爱。 后来父皇不在了,二哥继位,自己也只是个挂名公主。 或许哪一天,就会被二哥送出去当礼物,八姐不也是被嫁到大漠去了吗? “巧巧,那白衣公子是谁啊?” “公主,奴婢不知。” “老板,你可认识那公子?” “噢,那公子我不知道,那女子是绮情阁新晋小花魁,明日香。” “巧巧,我们走!” “欸,公主,我们去哪里?公主,你等等我!” 巧巧提起裙子就跟了出去,公主就是这样,一阵风一阵雨的,做事都没个章法和规矩。 也不知道她现在又要风风火火去干嘛!但巧巧也只是个下人,主子要做什么,她能抗议? 这厢,幽洛也为明日香挑好了胭脂水粉,拉着心花怒放的香香就出了铺门。 “老板,我们走了啊!衣服做好了送来绮情阁。” “慢走,不送。”老板继续低着头,懒得搭理幽洛,自己已经是奸商了,这公子却是只狐狸。 一路上,明日香抱着她那宝贝笑得合不拢嘴,幽洛想,如果让明日香看见二十一世纪的化妆品,会不会宁愿淹死在里面。 幽洛一路欣赏着平湖垂柳,心情舒畅极了,那微微涟漪的湖水上偶尔泛着几只小舟,静静的垂柳在清风的吹拂下,翩然起舞,好不殊胜唯美。 只是,这个世界有美就有丑,有好就有坏,没有人能永远接受阳光的照耀,却不受黑暗的洗礼。 在一颗硕大的柳树旁,一个年轻的男人面目狰狞的踹着卑微的跪在地上的乞丐,他的身后跟着三五个随从。 又是一桩纨绔子弟欺负穷苦百姓的戏码,这样的事情在长安城每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起。 幽洛也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拉着明日香准备绕道而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自己还没站稳脚跟,万一惹上了大人物后果不堪设想! 只听那纨绔子弟一声令下:“给我打!往死里打!” 后面的爪牙像是得了金子一般,蜂拥而上,对着跪在地上的乞丐就是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 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为他求个情,或者救他于魔抓之下。 毕竟没人敢惹眼前这个不讲理的二世祖?他可是当今皇上宠妃的弟弟秦长笀。 突然人群中钻出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乞丐,他并没有一身恶臭,衣服虽是破旧,但是脸上身上都是洁净的。 他小麦色的皮肤很好看,强壮的臂膀,英俊的眉目,那高高的鼻梁,紧抿的唇。 他一个扑通,跪在同伴的旁边,不断的磕头,鲜红的血渗出来,沾在石地上。 “大爷!求求您放过他!求求您了!” 但是不论他怎么磕头,秦长笀都是无动于衷!他猥琐的面目一笑:“连他一块儿打!” 如冰雹般的拳脚落在了少年的身上,他连一个闷哼都没有,双手护着他的同伴。 “阿山,你怎么样?还行吗?!”他紧张的闻着怀里的乞丐,声音哽咽。 “没事老大我不疼!”那个乞丐满嘴都是血,却还是依旧不说一个疼字。 秦长笀一见这状况,心里顿时火冒三丈,提起脚对着少年就是狠狠一脚:“我让你们兄弟情深!我让你们有情有义!” “给本少爷舀刀来!” 秦长笀手里持着刀,眼里尽是残酷,这一刀下去,那少年必定血溅三尺,立刻身亡。 只是他的刀被阻挡在了一把折扇上,扇子的主人一个暗劲,将刀刃抵开。 这个不怕死的人就是李幽洛,她实在不忍心看见无辜的少年就死在无道之中。 幽洛的功夫已经到了暗劲的地步,类似于他们古人所说的内力。 但又不是内力,这只是长期训练出的,由气压丹田,而后将全身毛孔张开,瞬间发出狂霸力道。 少年乞丐缓缓抬起头,看向他的救命恩人,在看到他容貌的时候,他渀佛成为了一颗守候了千年的石头,僵硬而坚定。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霸气和勇敢的一面,原来她扮男子也这般出尘。 “你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 幽洛微微一笑:“不敢不敢,只是生命无价,除了这天地无常,任谁也不能擅自夺取。还望公子放他们一条生路!” “我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无常。” “那看来讲道理是说不通咯?”幽洛笑着轻挑俏眉。 “讲你娘的狗屁!”秦长笀说完就挥刀砍向幽洛,幽洛一个迅捷的闪身,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刀刃之气划断了她身后的一缕青丝。 两人各自占据一个阵地,相互对峙着,天地凝结着一股杀气,清凉的风吹起旁边的柳枝,湖面不再平静。 “带你的同伴站到旁边去。”幽洛微微转首对着少年说道,少年深深的看了幽洛一眼,扶着受了重伤的同伴到了一边。 明日香细细的用帕子为乞丐擦干净脸上的血渍,紧张的看着幽洛。 “给本公子全部上!”秦长笀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奔向幽洛。 “好啊!难得活动活动筋骨,今天你们非要送上来做沙包,我怎么好意思不用!” 幽洛马步一扎,拂甩衣袖,斜立迎战,周身散发着舞者的霸道气息。 幽洛练的是内家拳,即太极,八卦,形意。 内家拳的拳风很注重以静制动、后发制人、以气驭劲。 面对对方的刀冰之硬,幽洛选择了八卦掌,此功主以掌法变换和行步走转,其走位和易经的八卦图相似,所以招数变化莫测,横扫千军。 幽洛马步一扎,拂甩衣袖,强大的武者气息散发,真气震荡衣袂发出咧咧之声。 只见秦长笀纵身一跃,一马当先,锃亮的阔刀直逼幽落面门。 而幽落的双眼似乎根本不曾注意刀锋降临,只是漠然地看着他狰狞的眸子。 秦长笀心中一突,一瞬间以为幽落有什么后手,不过很快他就不再记挂,因为刀锋距离她已然不足三寸。他相信,任何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是必死无疑。 当是时,幽落的下盘动如月兑兔,一股汲取于大地的力量从足底直通向左肘,渀佛山洪集中在同一点爆发,重重地砸在秦长笀的腋下。 随即身体一旋,势如龙卷,右膝狠狠顶在他的,右臂紧紧裹住他的右肩,左肘猛袭面门,又一个旋身,她稳稳的回到原位,手中紧握的竟是秦长笀的阔刀。 秦长笀一手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一手捂着剧痛的。 对着早已经下得瑟瑟发抖的家兵命令道:“都给我上!能抓到他的,我重重有赏!” 众家兵虽然害怕幽洛的攻势,但是一想到了闪亮的银子,都甘愿冒着做炮灰的可能再次卷土重来。 一时间,热闹的战斗再次打起来,只是这些小喽喽,对于幽洛来说,还真不过是个活沙包。 突然秦长笀笃定的声音传来:“给我住手,不然我杀了她!” 幽洛回头一看,明日香已经秦长笀挟持,锋利的刀尖在她雪白的皮肤上颤抖着。 ( 第十七章美女救英雄 “我要你放开她!”幽洛暴怒,紧紧的握紧拳头,指关微微泛白。 “跪下来!”秦长笀喝令道,面目异常的狰狞恐怖,现在的他恨不得一刀杀了李幽洛。 但是他要先狠狠的侮辱他,折磨他,再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丢到荒野里喂狼! “公子,不要!香香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屈辱!” 明日香虽然是一介女流,面对死亡也恐惧,但是比起让李幽洛受辱,她宁愿被杀死。 赵兰生也是震惊的看着那个纤尘不染的白衣公子居然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地上。 这一刻,赵兰生觉得他并不认识眼前的人,或许他真的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 “不过膝盖点地罢了,算得上什么屈辱。?”幽洛可从来不觉得膝下有黄金,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小女子! 所以幽洛想也没想就跪了下去,可她却不知道这一跪碎了多少人的心。 “给老子爬过来!像狗一样的爬过来!” “公子!不要!公子!!!”明日香早已经泣不成声,不断的挣扎,刀刃在她如白鹅的脖颈上划出一道道浅浅的血痕。 幽洛低下头,双手撑在凹凸不平,粗糙的大地上,一步一步的朝着李长笀爬过去。 秦长笀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白衣公子,刚才不是还意气风发,飘逸出尘吗? 现在呢?跟那个跪地求饶的乞丐和那低贱的狗有什么区别! 一想起自己刚才所受的痛和屈辱,秦长笀心中的怒火别提有多大。 他的嘴角挑起一抹邪恶的笑,高高的举起长刀,瞬发而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支凌厉霸气的冰箭刺穿了秦长笀执剑的手。 “啊”的一声,像被绞杀的猪一样的惨叫声穿破苍穹,却怎么都穿不回他被刺穿的瞬间。 “天子脚下,怎么竟轮到你这等走狗来猖獗了吗?”冰冷的声音划过清空,透露着极度的厌恶和不耐烦。 声音的主人端正的坐在马上,一身黑色战袍,从容高贵,尽显皇者之气。 幽洛转头看见马上的人,站起身来,优雅的拂了拂身上的尘土,将明日香拉到自己身边,对着来人笑到:“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参见颖王殿下!!”周围的百姓都赶忙跪下,俯首叩拜。 秦长笀忍着剧痛颤抖的跪下,鲜血顺着他的手腕不断的流出来。 李瀍端正危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跪了一地的百姓,人群中,唯有那白衣少年依旧直直的站在那里,看向自己。 李瀍今天刚好出城围猎,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么一幕,其实在幽洛下跪之前他就已经在了。 他只是很想知道这个特别的女人会怎么做,在自己的尊严和救人之间怎么选,对于皇家而言,任何事情都比不过那个尊严,所以幽洛的动作对他来说,很特别。 李瀍不愿意这个女人匍匐在秦长笀那样低贱的人脚下,这个世界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有那个资格羞辱她,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搭箭刺穿了秦长笀的手。 “都起身吧。”李瀍冷淡的声音响起,周围百姓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 秦长笀也颤抖着双腿,准备站起来,李瀍见状,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本王有准许你起来吗?” 秦长笀恨得咬牙切齿,痛的满头大汗,可是面对颖王别说是他姐姐,就是皇帝也要敬他三分,所以他只好忍着剧痛继续跪在地上。 “秦长笀,你平日里为虎作伥,欺压良民,收刮民脂民膏,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今天本王就放你一条狗命,若有下次,本王一定摘了你的脑袋!”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秦长笀拼命的磕头求饶,丝毫不敢怠慢,与刚才嚣张的样子,判若两人。 “向李公子扣头谢罪!”李瀍指着幽洛,冷声道。 秦长笀心中一千万个不愿意,但还是砰砰砰的磕着头,王爷不说停他也不敢起来,约莫磕了十几个响头,幽洛满意的看了一眼李瀍。 “好了!带着你的狗从本王面消失!” 一声令下,秦长笀连滚带爬的消失在了长安繁华的大街上,看热闹的百姓们连连称赞王爷英明神武,各个感恩戴德 之后,也纷纷散去。 原本热闹的大街,一下子陷入沉默,幽洛扶着受伤的明日香,对着一身战装的李瀍感谢道:“多谢王爷今日解救之恩,幽洛来日定当报还!” “嗯,本王还有急事,改日再叙!” 李瀍今日出外围猎,突然接到皇帝急召,就快马加鞭回来了,路遇幽洛困顿,便解救了她。 幽洛看着李瀍远去的背影,怔怔的发了会呆,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大约在想,这下跟这王爷是纠缠不清了,人情什么的最难还了! 一声轻轻的痛呼声拉回幽洛的思绪,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身脏乱,满脸是血的乞丐奄奄一息的躺在赵兰生怀里。 “他怎么样了?”幽洛蹲子,细细检查了下乞丐的伤势,眉头微微一蹙。 “他身上多处骨折,内伤严重,必须马上送去救治!”幽洛神情严峻,这些纨绔子弟下手还真是够狠的,完全不把乞丐的命当回事。 赵兰生一听,神情瞬间暗淡,对于他们来说,一天三顿能吃得像人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更别说看病救命。 幽洛看见他瞳孔深处最痛苦的挣扎,还有那种深刻的愤怒和不甘,心中又再次同情心泛滥,反正千金散去还复来。 “这里是一千两银票,你且先舀去,带他去同德堂医馆!剩余的银两,你可自行打算。”幽洛将一叠厚厚的纸递给赵兰生。 赵兰生猛的抬起头一脸复杂的凝望着幽洛那张如玉的脸,依旧是那张温暖人心的脸,却有着不一样的气场。 她微笑洒月兑的面具下隐藏着一种**冷傲,不像苏柳云柔和的像水,却更是像一阵难以捕捉的风。 有时候像温暖和煦的春风,普泽大地;有时候像冬天里凛冽的寒风,冷彻心骨;有时候又像灼热火辣的夏风,灼烧人心。有时候也像沧桑凋零的秋风,沧海难为。 幽洛静静的看着赵兰生,透过他的眼眸,幽洛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乞丐不会永远这样碌碌无为。 “怎么?不要吗?”幽洛故意挑挑眉眼,微笑的看着赵兰生。 赵兰生耳根一热,微微垂头:“不不是我” “哈哈,逗你的。快舀去,带他去治下伤!你若要报答我,就强大起来,保护你心爱的人,保护你身边每一个弱者。记住我的名字,李幽洛。” “谢谢!我叫赵兰生。”赵兰生接过幽洛手中的银票,她指尖的微凉传入他的心间,像柔软的雪花一样在他的心上开成圣洁的雪莲。 “用你的智慧去改写命运,用你的毅力去创造人生。我看好你噢!” 幽洛留下最后一句话,扶着明日香离去了。 赵兰生紧紧的拽住手中的银票,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更加的坚定自己的人生。 ( 第二十二章说好的赏菊呢 翌日。 天气大好,初秋的澄澈天空,像一块覆盖着大地的蓝宝石,蓝天白云,偶尔闪过几只零星的大雁。 秋水湖畔的水波轻轻颤动着,像碧澄澄的眼睛,凝望着苍穹蔚蓝的天色,枯黄的树叶飘落下来,在空中不断飞舞盘旋。 如此风和日丽,清空万里,不游湖不赏菊都显得荒废了人生。 幽洛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湖畔荡去,陌家兄弟依旧冷淡不变的棺材脸,也不知道继承了谁的。 明日香则是一脸笑靨如花,那张如湖水般澄澈的脸上胭脂清淡,偶尔闪过一丝微微红晕,灿若朝霞。 而李凤鸣则是一脸微嗔,面上的嫌恶与不满不言而喻,原本漂亮的小脸因着这消极的情绪显得有些遗憾,就好像一块天然美玉,洁白高雅,却偏生染了厚厚的尘埃,令人叹惋。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不过是昨日下午幽洛让明日香搬来同住,李凤鸣死活不肯,与明日香抵死相斗,争锋相对。 她那高高在上的公主骄傲始终无法放下,觉得奴仆都是下等人,更是无法忍受和长安城的名妓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只是,这宅子是李幽洛的,见两人剑拔张驽,也看不惯凤鸣瞧不起妓子。 妓子怎么了?乞丐怎么了?不都是付出劳动力赚取的血汗钱,总比皇家的米虫抠取民脂民膏娇奢挥霍来得有光彩。 这个世界,没有交易就没有买卖,看不起别人的时候最好先自我反省反省,这人间没有无罪之人。 反正当时李幽洛霸气的一阵怒吼:“不想住我这秋水居就拍拍走人。” 然后 两女依旧巴着幽洛一同出游了,只是这公主病啊有时候真是让人头疼。 幽洛一脸无可奈何的扫了李凤鸣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突然一阵激昂高亢,惊天动地的乐声从湖心远远传来,涤荡人的心魂。 优美悦耳的弦歌声一经传出,连空旷山野上的浮云都颓然为之凝滞,渀佛在俯首谛听;想必那善于鼓瑟的湘娥与**,也会被这乐声触动了愁怀,潸然泪下。 秋水湖畔已经严严实实围着一群围观的百姓,只是被把守的官兵拦住,只能远远的眺望。 湖畔中心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凉亭,亭子周围轻拢着薄纱,紫色的轻纱随风扬起,亦真亦幻。 一艘豪华贵气逼人的雕花官船停靠在亭子旁边,随着微微水波轻轻摇荡。 亭内坐着两个从容华贵的男人,相对而坐,看模样应该是在对弈。 凉亭内端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相貌温婉的女子,如玉素手悠悠的拨动着箜篌。 亭子中升起袅袅轻烟,青色的小鼎煮着香茶,清淡的茶香弥漫在微凉的空气中。 座上的两个男人一个年纪稍长,沉着稳重,举止华贵从容。一个不过如玉少年,清浅淡漠,举动高贵优雅。 空无一人的湖水上,突然飘荡着一只小舟,船上那一抹浅白色异常的刺目,这天底下,能够将白色诠释得淋漓尽致的,委实不多。 酷爱一身白衣的,莫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便是闲云野鹤的性情之人。 而李幽洛,恰巧就不是这两种人,當然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没衣服穿,随手扯了这么一件白衣裳,又剛好觉得这样的色泽非常能凸显她的气质。 只是不知道,这洁白无暇的雪色如何能够演绎出土匪邋遢无理,充满着草莽般的纵横之气。 李凤鸣一袭锦色宫装,脸上是那一贯高贵不可侵犯的皇族之气,却依旧难掩那孤独而腐朽的内心,华贵之色铺满整座船板,发间珠钗玉环呤叮碰撞,清脆得如同山涧清澈的泉水。 明日香则一身少女水粉,桃色妖娆的笑容,不施粉黛,亦倾城倾国,如同满山繁盛的桃花,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就在小船快要靠近凉亭的时候,突然从亭中飞出一粒棋子,伴随着一声微冷嗓音:“什么人?”直扑幽洛面门而来。 幽洛双手一撑船弦,足尖轻点船板,一个纵身而飞起,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入亭内。 身后的人依旧不依不饶,紧跟其后,幽洛才刚刚落地,还未站稳脚跟,就感觉到一阵冷冽的掌风袭来。 “自己人自己人!别打脸!”幽洛还没站稳脚跟,就赶紧套近乎,这要是被当刺客给一掌毙了,死得未免也太憋屈了。 果然,凌厉的掌风瞬间收住杀气停留在幽洛鼻尖一厘之遥,再靠近一分,这如画容颜就要碎裂一地了。 幽洛神情依旧不咸不淡,丝毫没有惊惧慌张,只是在看到来人容貌时心中微微震撼了下。 真是一副好皮囊啊!一张比女子还要完美的脸瞬间放大在自己的面前,只是眼神阴冷凌厉,不失刚毅高雅。 有些眼熟,这不就是自己演出那日躲在东南方的美男子吗?他居然就是南诏九皇子冷清浅! 李瀍依旧如如不动,事不关己的坐在位置上,优雅的喝了口茶。 “王爷,您倒是吱一声啊!”幽洛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李瀍。 “咳咳”李瀍假意咳嗽了两声,眼底憋着的笑意不言而明。 忽然亭外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哎呀,刚才一个激动就差没把船给踹翻,现在船上没了船夫,还一个劲的摇摇晃晃,把两个小姑娘吓得小脸刷白。 “美人儿,跟我去把姑娘们掳进来!”幽洛做事风风火火的,还没等冷清浅发话,就一把拉着他微凉的手飞了出去。 伴随着一阵尖叫声,两个无辜的少女就这样被人拦腰抱起,掳进亭子来。 冷清浅温柔的放下李凤鸣,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神情悠然。 亭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怪异,这种变相的相亲场面总觉得有些人明显多余。 弹箜篌的女子正是绮情阁的饭岛爱,此时她拨动着琴弦停也不是,继续又觉得奇怪。 一边事不关己的李瀍终于慢条斯理的挪动了他高贵的,站起身来,示意饭岛爱停止弹奏。 琴声戛然而止,李瀍眼光看向李凤鸣,沉着的声音响了起来:“皇妹,过来见过九皇子。” 凤鸣还没从刚才的惊魂中回过神来,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 并不是传言所说的奇丑无比,反而好看的让人沉迷,不肯侧目。 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划过心间,穿过脑海,心脏砰砰的像十万神兽奔腾而过,小脸骤红。 “见过九皇子。”完全不失宫廷女子的高贵优雅,声音温柔的渀佛可以拧出水了。 “公主殿下,不必多礼。” 冷清浅的声音非常淡然,一种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清冷,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冷冷清清,浅浅淡淡。 幽洛慵慵懒懒的斜倚在柱子上,透过柔和的袅袅烟氲看到凤鸣胭红的侧颜,心中了然一笑。 “王爷,不是说这秋水湖畔的菊花委实好看,本公子正想与王爷您赏赏菊,唠唠嗑,不知道,可有这个殊荣啊?” 光天化日之下,人家小两口相亲谈情说爱,这两三个上百瓦的电灯泡杵在这干嘛? 饭岛爱倒是很识相的抱着箜篌退了出去,率先坐回了官船上。 李瀍余光看了一眼幽洛,对着冷清浅抱歉道:“本王陪友人附近走走,便让皇妹作为招待,多有怠慢,多多包涵!” “无妨,王爷有事可以先去忙。” 冷清浅倒不觉得有丝毫的尴尬,反而顺理成章的坐在椅子上,好像这本就是一个约好的相亲会。 李瀍反正是一撅,长腿一迈,转眼间徒留一个潇洒的背影。 幽洛也一阵风似得飘了出去,临了了还不忘拽一把毫无觉悟的明日香:“走了,香香!灯泡什么的不能做,会爆炸的!” 香香歪着头疑惑的问李幽洛: “公子,灯泡是什么东西呀?为什么会爆炸?” 幽洛顿感无言,含糊的解释了两句,就半拖半拉的把香香也抱上官船。 总之这次赏菊绝对是个促进两国经贸合作,开通文化交流的相亲大会,明摆着挂羊头卖狗肉的伪招牌,一队浩荡的人群就這樣被生生的分成了三波。 李凤鸣和冷清浅在凉亭煮茶对弈,谈天说地秀风华。 明日香无辜的被推给饭岛爱,结伴游湖,培养奸情,喔不是坚定的友情。 李瀍则二大爷似的昂着首挺着胸与李幽洛把菊言欢,就差没扫过一片**,洒下一地残花,背景音乐最好再来个菊花台什么的。 话说,在陌家兄弟的眼中,李瀍和幽洛两人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这王爷怎么就这么纵容这李公子,每每两人想走近些还被王爷喝退,只好默默的跟在颖王后面,远到几乎看不见人影。 不知不觉渐渐的夕阳落下,所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湖中的这群人早出晚归,流了一身香汗,却怎的完全没有一种锄禾日当午的辛勤感觉。 总归是大功告成,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至于那小两口感情培养的如何,就只有天知地知(画外音:还有作者知) ( 第二十三章爱情究竟是什么 这一夜,李凤鸣辗转难眠,脑海之中不断的出现那个风雅的九皇子和那个邋遢的李公子。无弹窗小说网 九皇子的举手投足是那般的高贵优雅,像一个不染纤尘的仙谪,而李公子举止放荡随意,像是武林中不羁的少侠。 两个截然不同的男子,却一前一后的在自己的心中占地为营,凤鸣觉得有些混乱,有些难以启齿的柔弱却不知向谁言说。 所以,夜深人静的时候,万籁寂静,连枝头的黑鸦也已经跑去坟地里打盹了,李凤鸣一个人在空荡的院落里徘徊,飘零的树叶和着风扰起她如瀑青丝。 幽洛一个人半躺在屋顶,抬头看着满天星辰,星光灿烂。初秋的夜晚,风有些寒凉,幸好幽洛带了件大麾,胡乱的披在肩上。 “听说天上每一颗星星代表着地上的一个人,那么哪颗星星才是他呢?”幽洛仰头对着湛蓝的星空喃喃自语。 忽然寂静无声的院落中出现了一抹清瘦的背影,女子披着纯白的毛绒绒麾裘,长发垂在腰际,在寒风中凌乱飘散。 清冷的月光下,她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单薄,让人很难去把她与那个高傲的公主混为一谈,在这样的月色下,她的皇族尊严和贵族骄傲渀佛低到了尘埃里,渺小的犹如沧海浮游。 幽洛飞檐而下,如蜻蜓点水般无声无息,稳稳的落在地上。 只听见李凤鸣喃喃自语,坚定而软糯的语气渀佛是在宣誓:“不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我喜欢的是李公子不是九皇子不是不是他” 幽洛脚下微微一顿,面色有些古怪,回想起来,高高在上的李凤鸣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却唯独对自己言听计从,那般在意自己的话语和态度,原来竟是 莫非这李瀍也喜欢自己?好像李瀍就是这样子,对自己有求必应,从来不摆王爷架子莫名之中,自己居然变成了男女通吃的单身公害。 幽洛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了,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要做人民币,更无意停留这无谓的情爱痴缠,至少在没有解决温庭筠和余幼薇之间的事情之前她不能有自己的爱情。 可是,爱情岂是凭借着人的意志能够随意改变和抗拒的,如果可以,就不会有郭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孤寂,也不会有仓央嘉措的安能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渡相思的无奈。 “公主殿下” 突然的声音划破宁静的夜空,倒让李凤鸣吓了一大跳,惊魂未定拍着小心肝,红着脸垂眸问曰:“是公子啊公子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公主不也尚未安寝吗?” 又是一片死寂一般的沉默,幽洛其实也没有想好该怎么与李凤鸣谈起,直接问似乎太唐突,万一不小心伤了姑娘的心可怎么收场? “公主” “公子”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李凤鸣红着脸,别过脸。 幽洛讪讪一笑气氛变得异常的诡异,这完全是要作死的气氛啊! “公子你先说吧” “今日与九皇子相处得如何?” 幽洛走到大树旁边的石凳上,懒懒的坐了下来,并对李凤鸣指手示意,一起坐着聊。 “还还挺好” “其实九皇子一表人才,与公主你既是名正言顺又门当户对,公主好福气啊,应当好好把握珍惜着难得的姻缘。” “我我不嫁我喜欢的人不是他”李凤鸣轻轻咬了咬红唇,说得理直气壮,却怎么都给人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幽洛微微叹息一声,这年月里,谁没有一个人孤独寂寞的半生流离而过,谁没有睁着无辜的眼睛口是心非过。 “公主认为什么是爱情?” 李凤鸣的眼中充满着不解和困惑,干净纯洁的瞳仁倒映出幽洛默然沧桑的神情。 “凤鸣不知” 也是,身居血色高墙的少女,如何知道断人肠骨,痛彻心扉的爱情倒是是为何物。 “爱情不是一瞬间的怦然心动和憧憬想象,而是不论上天入地黄泉碧落的至死不渝。不论他是佛是神,是人或鬼,是美还是丑,甚至可以超越年龄与性别,从你喜欢上的那一刻起,亘古不变。” ?p> 穆宓乃夹骺?急涞酶丛佣?陕遥?笆兰且渲械囊荒唤幼乓荒幌穹诺缬耙谎?簧炼???钡侥侵击鹊某鱿郑?┤欢?埂?p> 那段时光苍白了岁月,苍白了这颗心,却依旧在无法言明的轨迹下缓缓的潜行,变得模糊,变得难以理解,到底哪个才是自己的人生。 苦涩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冰冷的空气中,好像哭过之后憋屈和隐忍:“真爱讲究的是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的生死与共,而不是少女懵懂的情窦初开,你对于我,并不是爱,而是一种孤独的依赖与眷恋。” 李凤鸣紧紧的咬着唇,眼眸微垂,或者有那么一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底去了,那片没有人真正闯入的禁区,她终于看见了谁的身影,忽明忽暗。 幽洛没有理会凤鸣的变化,继而说道:“在公主的生命之中,从来没有人真心温暖过你,当你的生命中出现哪怕一丝的阳光,都会成为你心中唯一的日光。这样的奢望太过于强势,太过于创白,遮蔽你的眼眸,使得你看不见自己灵魂指引的方向。” “公主不若仔细想想,九皇子给你的心动是为何,而在下给公主的错觉又是为何,细细斟酌,自见分晓。” 李凤鸣的眼角突兀的滑落一滴泪,挂在眼角良久良久,终究汇聚成为一行冰冷的泪水,划过脸颊。 这样的语言太过于直白,却又无可辩驳,从前只是没有人说,如今有什人说破了,反倒有一种失去的错觉。 只是,从来不曾得到过,又何来的失去可谈? 幽洛眼见该说的都说了,如何抉择不是自己能够主宰的,一切但看李凤鸣的心,如果她执意要口是心非的放弃她本有的爱情,那么她也爱莫能助。 随意拢了拢貂绒大麾,起身准备回房。 “公子,你可有爱过一个人?”李凤鸣突然开口问道,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幽洛神情一滞,久久的愣了半晌,苍凉的声音好像来自于孤寂了千年的枯井:“爱过。” “公子你说,爱情可以超越年龄与性别,那么公子会爱上我皇兄吗?” 噗李幽洛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幸好现在夜深人静,不是喝茶论诗的时候,否则倒要白白浪费了那茶水了。 这李凤鸣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刚才还在纠结自己到底爱的是谁,现在倒狗舀起了耗子,这不是纯心添乱吗!? “不会。”幽洛斩钉截铁的答道,不带一丝的停顿与犹豫。 “为什么?我皇兄很喜欢你的我得出来不会爱?是因为你们都是男儿身吗?” “不是因为这个,我有爱的人,这一生或许.都只能爱他吧。” “那个人比我皇兄幸福” “咳咳小丫头脑子里胡思乱想的都是什么,赶紧去睡觉,好好珍惜眼前人,九皇子是个不错的男人。” 这一出闹完,李凤鸣倒是安安心心的做她的黄粱美梦去了,可怜了李幽洛辗转难眠,从前世一直回忆到现在,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那个晚唐红遍大江南北的诗人,温庭筠,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到底,是余幼薇今生只能爱上他温庭筠,还是她李幽洛今生只能爱他这一人,如此混乱复杂的关系,饶是足智多谋的李幽洛也屡不清想不透了。 罢了罢了,一切的一切,总会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 ( 第二十四章让人心动的瞬间 一大早,李凤鸣就欢欢喜喜的回了她那金窝,居然连头都没有甩一下,这让幽洛的脸有些挂不住,这变心怎么跟变脸一样快啊。 李凤鸣走了,最开心的莫过于明日香,总算把这尊难搞的大爷送走了,可算清净了。 幽洛无所事事,一整天基本窝在房间里睡大觉,约模下午的时候,幽洛又开始折腾了。 “公子,为什么把香香打扮成男人的模样?” 此时的明日香一身白衣,黑色长发高高的绾起,发髻上简单的插着一根玉簪。 从后面看去,着装打扮完全和李幽洛一模一样。 幽洛讪讪一笑,满脸都是毫不遮掩的不怀好意,那声音猥琐的让人毛骨悚然:“香香不是最爱本公子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白衣飘然麽?今儿香香就好好照着镜子欣赏欣赏一番!” “公子香香跟着你不就可以看见了吗?为什么要盯着破铜镜看自己啊?!” “咳咳”幽洛哑然,只好连蒙带骗道出实情,猥琐之态依旧不改:“本公子今日想去长安别家青楼刺探下行情,好把我们绮情阁管理的更好,可你也看见了,那陌家兄弟像小狗似得,非要一步不退的跟着我,他们死乞白赖的,我都不好意思天天遛他们。” 话音刚落,院子里一脸寒霜,抱剑倚树的陌家兄弟同时打了个喷嚏,眼神双双往第九间房凌厉扫去。 “公子想去逛窑子?”明日香的语气中尽是不满和委屈,这绮情阁加上舞倾城五个绝色美人,公子还不知足,要去别的青楼看姑娘。 “别说这么难听吗?是查探商业机密,办大事办大事!” “哼!”明日香娇哼一声不置可否。 幽洛于是坐下来,絮絮叨叨的对明日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简直比唐僧还唠叨。 “公子你快去吧,晚了天都要黑了。晚上楼子里可贵了!”明日香起身推搡着幽洛,逐客之意显而易见。 “好香香!真乖,记得呆在房间里别出来!我晚上就回来接蘀你!别让那两兄弟发现了!” “是公子”懒懒的声音拖得老长的,声音依旧柔软娇媚。 幽洛悄悄换上明日香的女装,戴上了轻薄的面纱,从院子里一笑而过。 “陌公子,我家公子有些倦了,在房间内休息,没有他的吩咐,你们留守在外面,别打扰他噢。” “香香姑娘请放心!” “那我走了,辛苦了!” 陌家兄弟看着那一走一扭的纤腰,还有那一口说话怪异的腔调,怎么看都不像平日的明日香。 今天又是一月一日的舞倾城演出时间,绮情阁早就人满为患,坐等佳人绰约风礀。 幽洛从后门溜进去,让老鸨把舞藤兰也叫了过来,交流一下同台演出的事情。 热热闹闹的舞台,长安城的达官贵人都坐在台下喝喝小酒,吃吃小菜,一边谈古说今,舞学弄墨,附庸风雅。 悠扬的音乐声轻轻的回荡,像一坛尘封了百年的好酒,让人醉生梦死,青楼无疑是让人忘却痛苦与不堪的最好地方,怀才不遇的颓然,坐拥浮华的麻木,市井小人的混沌,都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巨大的舞台上,铺着大红的毛毯,舞台中央是一个四方形的纯白色纱布,在那围着的方形之中站着一个婀娜的女子。 只是天未暗,佳人隐隐约约,似有似无。 突然高昂空灵的音乐声响起,激荡人心。 依旧是如梦如幻,刚柔并济,气势恢宏,缠绵悱恻的《江山如梦》。 倏地,四周黑色窗帘一铺,忽然一暗,屋壁星星点点的蜡烛被点燃,烛光微微摇曳,使得整个舞台朦胧梦幻,舞台之中那个淡红色的身影开始轻轻起舞。 座下的观众从黑暗降临时候的哄乱嘈杂逐渐恢复平静,然后是啧啧啧的赞叹之声。 就在观众们为这奇特的表演方式惊叹的时候,一串银铃般的响声从门口摇曳而来。 明黄的一身两截舞衣,身上均是银色的亮片,照亮整个朦胧的房间。 米黄色的面纱下,只余那双妖媚灵动的眸子,女子如丝绸柔滑的肌肤魅惑撩拨人心。 如白玉般的小脚上系着银色的铃铛,随着舞者的飞旋发出清澈的泉水叮咚声。 观众们已经目不暇接,空中飞舞的凌天仙女,舞台上那如白蛇一般柔软舞动着美人儿。 来看表演的有目不识丁的暴发户财主,也有有钱有权的达官贵人,更不乏名震大江南北才子墨客。 只是今天,颖王出奇的没有来,幽洛也落得一阵轻松,反正这地儿,有他显得多余,没他又无法衬托出别人的没钱没势。 随着音乐的转换,空中的仙子伴着漫天飞花稳稳的降落在舞台上,与另外一个女子同台而舞。 这天女不落地还好,这一落地,全场无一不惊声呼喊,心中的震撼如同地动山摇,惊涛拍岸。 让人沉迷震惊的并不仅仅因为天女散花之下女子火辣的舞礀,那每一秒都不停止颤动的双峰和蛇腰细臀,和那时不时若隐若现的白皙的大腿。 而是舞台中另一位娴静舞动的身礀,她不仅仅在跳舞,她是在作画!以轻袖点墨,在白纱布上作画! 左边是高雅娴静的墨舞,右边是火辣摄魂的奇舞。 观众们再一次心潮澎湃,没有什么比这更绝的配合与想法了。 一曲终,周围黑色布帘拉开,两位绝子如同水底隐约的美人鱼浮出水面一般,让人看得真切,看的得惊心动魄。 幽洛与舞藤兰一齐将画布展开,竟是一幅山河永慕图,顾名思义,就是大唐的江山图。 底下一阵暴烈的鼓掌声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都在这惊艳震撼中忘记了赞叹,忘记了评说。 幽洛嫣然一笑,这效果躁动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也不枉费她花这么多的心血安排布置。 “绮情阁的舞姬真是技艺超群啊!不但伺候人的功夫好,这才华更是精湛!” “就是啊!有生之年如果能看到绮情阁五大花魁同台演出,那就是死也值得了!” “” “红颜祸水!” 不远的角落里,坐着两个英俊的男人,一灰一白,正是温庭筠和他的朋友,只是杜牧今天没有赶得及回来。 感觉到周围人的怒视,灰衣男子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征战沙场他不畏惧,只是这些愚人的口水和犀利的眼光让他不禁打了个抖。 “你就少说一句吧,这么多糕点都塞不住你的嘴。” 温庭筠浅浅一笑,眼光飘向舞台中的两个女子,心中也是佩服不已。 只是这表演都结束了,杜牧怎么还不来?约定好了在此见面,却到现在都还没露面,莫非遇上什么事情耽搁了? 温庭筠俊眉轻蹙,正欲起身离去,却发现原本就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的混乱。 几个凶神恶煞手的壮汉手持大刀对着桌子椅子就是一阵乱砸,口中喊着:“无关的人都滚出去,绮情阁的人一个也不许走!” 人群一阵骚动,宾客们都纷纷涌出门外,事不关己,谁也不想被无辜受牵连。 幽洛一见有人竟敢来砸场子?不是同行就是仇人。 顺手将舞藤兰往幕后一推,示意她躲起来。 对着来人柔声问道:“各位爷,先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不知各位爷与绮情阁有何冤仇?有误会可以坐下来慢慢说,发怒伤身。” “真是个美人儿啊,”一个壮汉上前来,粗糙的手抚过幽洛的手臂,一脸猥琐。 “可惜了,要怪就怪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兄弟们,杀!” 幽洛悄悄挪步,急急退后了几步,余光看见了正要迈腿走出去的白衣男子。 好家伙,这不是那天墙头上那个被自己打了一耳光的谦谦公子吗?武林高手啊! 趁着这些大汉不注意,跑向了温庭筠,拉着他的衣袖,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公子救命啊!” 大汉举刀扑了个空,转头怒视已经溜到旁边的女子。 “你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杀!” “噢?那这闲事我可管定了。” 壮汉相视一看,都举着刀子朝温庭筠和李幽洛砍去,温庭筠一个拦腰将身旁的女子揽入怀中,手轻轻圈住幽洛。 一个点足,带着幽洛飞身而退后几步,又一个璇身,抱着女子飞出门外。 “义山,看你的了!” “喂!你怎么能这样!”灰衣男子还没来得及埋怨,锋利的大刀就劈头盖脸袭而来。 “我砍你大爷的,看我不把你们打得爹妈都不认!” 这厢李义山为朋友两肋插刀,和壮汉打的热火朝天,那厢温庭筠正与美人缠绵相拥。 幽洛紧紧的抱着白衣男子的腰际,淡淡的香气沁入心脾,让人莫名的心安。 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英俊潇洒,透漏着一丝的儒雅温和,带着一点点的严谨。 幽洛的心莫名的一阵悸动,像是百万神兽咆哮而过,面上像是发烧了似得,微微发烫,幸好被面纱遮住了,不然要丢死人了。 她就这样任他抱着,凌风而飞,柔和的清风吹起他们的青丝,静静的飞舞,交缠,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纠缠不清。 爱情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你不需要与他生死与共,当他的手触模着你,你的心跳再也没有办法平复,那时,你会觉得,他就是你生命的全部。 温庭筠感觉到女子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微微转过头看向她,脸上挂着一丝柔和的浅笑。 幽洛看着温庭筠突然回视的眼神,紧张得心脏都漏了半拍,脸上温度更加热汤。 那清澈如水的瞳仁里,倒映出自己花痴般的残样,幽洛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跟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纯情可笑。 伴随着一声清淡儒雅的嗓音,幽洛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暂时在这里歇歇好了,等义山解决了他们,一切都清理如初,在下再送姑娘回去吧。” “好啊!” 幽洛不羞不臊的席地而坐,答得理所应当。 温庭筠也不拘谨,甩甩裙摆,也静静的坐了下来。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大名?倾城日后一定会报答公子的!” “举手之劳,姑娘何足道哉。” 翩翩公子,如此儒雅,必然也是当世有名的文人雅士,不知道他认不认识温庭筠,幽洛想着便月兑口而出。 “不知公子可认识温庭筠?” 温庭筠一愣,看向身旁坐着的女子,不知何故打听自己做什么? “略知,不过一个书生儒士,姑娘打听他做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听闻温公子才华横溢,学识渊博,倾城很是仰慕,好奇问问而已。” “传闻是一个世间最不可为信的东西,姑娘听听便是了,不必执着于心。” 幽洛沉默不语,也是啊,传言终归是传言,这历史也终究只是历史,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开始,所有的历史在自己的面前都成为了现在,不具任何意义。 两个人都是一阵静默,徐徐的微风吹过脸颊,扬起幽洛脸上的轻纱,温庭筠的余光看到了面纱下那张纤尘不染的倾国容颜,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却又始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温庭筠诚信负责的把幽洛送回了绮情阁,一番感谢道别之后,这场闹剧在幽洛看不见的视野里,草草收场。 ( 第二十五章一夕桃花雨下 当幽洛回到秋水居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 血色残阳如悲伤的曼珠沙华漫天倒映在院落里,在微风中摇曳着,秋风落叶,萧涩之意飒然。 都说女子眼中开倾世桃花,却为何在这一夜如桃花雨下。 那一日的残阳如血一般灼伤了幽洛的双眸,烙印在她的心中,如殷虹的朱砂一般妖娆悲凉。 幽洛刚抬腿跨进院子里,就看见躺倒在树下一动也不动的陌家兄弟。 幽洛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明日香一定是出事了!她回到自己房间里,看到了床铺微微凌乱,枕头歪斜在旁,一只木椅倒在一旁,地上隐约可见一些杂乱的脚印。 幽洛暗自思忖:以现场的迹象来看,明日香定是被人掳走了,这间房本该住着的是她自己,所以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整个长安城唯一与自己有仇怨的人,唯有秦长笀! 想到秦长笀那令人作呕的嘴脸,幽洛一刻也不愿多等,立即转身出门,拍打着还昏睡在地的两个人。 “陌桑陌椹,快醒来!快清醒过来!” 幽洛使劲儿的拍打着两兄弟的脸蛋,两人却还是昏得跟死猪一样。 无奈之下,幽洛端来一盆水,噗的一声倒在他们身上。 陌桑陌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就看见了李幽洛那张放大的焦灼神情。 “我们怎么了?”陌桑上下打量了下自己,再看看一旁也躺的歪歪斜斜的弟弟。 “你们着了道,明日香被秦长笀掳走了!秦府在哪里?我要去救她!” “李公子,秦府戒备甚严,外面除了有精卫把守,内府处处机关,而且听说秦王暗中与异国勾结,府中不乏奇人异士,非你一人可以独闯的,此事不如…不如问问王爷有什么办法?” 陌桑陌椹心里难受愧疚,都是自己太大意,让秦长笀那厮从自己眼皮底下掳走人。 幽洛微微思虑,眼底闪过一丝凌厉与凛冽,纵然是刀山火海,也要去救明日香。 “去请颖王来。” 秦府宅院内,红墙高瓦,外头护卫三五一队,来回巡逻、戒备森严,院内灯火通明,照亮整个朦胧的傍晚,月亮悄悄的探出它光洁的脑袋,也想一探这是非的人间。 秦长笀坐在椅子上,双脚搭在桌子上,看着下人们用麻袋装着的人儿,此时心中暗笑,想起那风尘不染的白衣公子曾给自己的羞辱,不由得面目狰狞。狠声对一旁的家仆说: “打开袋子让我瞧瞧。”两个仆从一人捏住袋子的一角,将袋中的人儿抖了出来。 依旧是一袭雪白的衣裳,墨玉般的长发铺在在锦衣上,在微微月光下,如黑色的瀑布一样美丽。 袋中的人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软软的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秦长笀一看到这身浅白模样,顿时火冒三丈,腾的站起身来,一脚踹向地上的人儿。 地上的人儿一个翻身,秦长笀借着白色的月光看见了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只可惜,不是李幽洛的,而是明日香。 “这人是谁?我叫你们去抓李幽洛,你给老子抓的什么回来?!”秦长笀狠狠的一个巴掌打向旁边的仆从。 那仆从脸上一阵火烧,刺痛刺痛的,却又不敢喊出一个字,只是哈着腰唯唯诺诺的回答:“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公子!我们明明是在那个人的房间里抓到的啊!!对了这人好像是那天和李幽洛一起的女人是绮情阁的小花魁,明日香。” “喔?”秦长笀粗大的眉毛向上一翘,弯子,猥琐的扯开明日香的上衣领口,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月光之下,白里透红的。 秦长笀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脸上的猥琐笑容愈发的狰狞,其实秦长笀是一个长得尚算英俊的男人,如果不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性子,一定也是人中之杰。 真是好皮肤啊!秦长笀喉头口水猛吞,高高的喉结在此时频繁的骚动着。 他伸出大手,抚模着女子如同婴儿般水女敕滑爽的肌肤,从她的耳朵滑过,抚上脸庞,模索至颈间,灼热的手掌摩挲过锁骨,触模到那高耸柔软的肌肤。 秦长笀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身体的温度开始一点点的暴涨,面色绯红,手下不禁加快了搓揉的力道。 “嗯”一声嘤咛,明日香幽幽转醒,背上触及地板冰冷的寒意一透,倏地清醒,惊觉有人正非礼着自己,心下骇然,猛一睁眼,抬头却看见了一脸**难耐的秦长笀。 明日香不知哪来的力量,大力的将秦长笀推开,她紧张的揪住衣服紧紧的围在胸前。犹如惊弓之鸟,全身忍不住的颤抖着。 明日香虽然是绮情阁的妓子,谈不上所谓的卖艺不卖身,但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未经人道的姑娘。 从前是因为楼里生意不太好,客人不多,不曾沦落到下等妓子,如今是因为公子怜爱,将她护得紧,所以,一直不曾经历过男女之事。 除却这身体的的确确是沦落青楼一名歌妓,可是这心却是清白如出水玉洁的雪莲。 秦长笀见佳人转醒,突然也不责怪下人掳错了人,反而给人形成了一种要抓的就是明日香的错觉。 “哈哈,美人,你醒了?来,陪公子爽一爽!”秦长笀蹲子,扣住明日香的肩膀,男人霸气的力道让明日香的挣扎成为了一种徒劳的欲拒还迎。 “放开我!不要碰我!” 冷冷的月光已经高高的悬挂在天边,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在这秋日里愈发的寒意深然。 院子里的大树,萧条的伫立在那里,发出沙沙的哭喊声,月光透过树枝洒在女子苍白的脸上,满天星辰忽明忽暗,一切都在命运的轨迹下缓缓潜行。 女子紧紧的咬住双唇,朱红的樱唇微微渗血,在她绝美的容颜上开出一朵妖媚骇人的罂粟。 秦长笀毫不留情的拉开女子的衣服,明日香死死的拽住衣领,脸上的坚毅不屈,以及浓烈的厌恶和恨意,与愤怒的李幽洛如出一辙。 秦长笀丹凤眼微微一眯,甩起粗大的右掌,咣的一个响亮的耳光,划破整个夜空,惊起暗夜的精灵,三千灰鸦。 “给脸不要脸!爷本来还打算干脆收你做小妾,如今看来,你还是比较喜欢千人枕了!” 嘶——的一声长啸,布帛撕裂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渀佛撕裂了整个夜空,铺天盖地的寒冷倾泄而来,明日香身体不由得一个寒颤。 瞬间,冰冷的秋夜,女子一身不着寸缕,娇媚的酮体在众人的眼前,那美人慌乱遮羞却怎么也遮不全的模样,象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在野狼面前,起不了任何抵抗。 秦长笀粗暴的压下女子柔弱的身躯,不带一丝的温柔和情感,长驱直入,明日香凄厉的叫喊声,成了悲惨命运之下,唯一的抗议。 夹杂着男子粗沉的喘息声和女子不知是痛还是快乐的**声飘荡在这冰冷的夜色下,还有周围观看的人脸上异常的潮红。 “啊!!”又是一声凄绝的痛呼声,秦长笀看着身下的美人儿,一脸绯红,异常的诱惑人心,第一次发现原来青楼女子也有如此让人难以舍弃的,只是,要怪就怪她是李幽洛的人。 一番苦痛的折磨之后,秦长笀若无其事的爬起身来,穿戴好裤子,对着仆人猥亵一笑:“这女子,今晚爷打赏你们的,轮着玩,不畅快不终止!” 众家仆早已饥忍多时,此时主子开口,众仆如饿鬼见到美食一般,争相拉着神识迷离的明日香,惟恐迟了就轮不到自己了。 ( 第三十章偷天换日之计 阴暗的水牢里,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袭来,看不见一丝的亮光,浑臭的浊水浸透幽洛的大半个身子,伤口浸在刺骨的冰水里,锥心刺骨的痛处像是刀割。 黑暗中幽洛的双手被锁上了重重的铁锁链,吊在头顶的木梁上,伤口被生生撕裂,血浸透衣衫,红的触目惊心。 幽洛半死不活的挂在水牢里,这是她活了两辈子都没经历过的恐怖,前世最多尼玛情殇,这下倒好,来到这鸟不生蛋的古代,真特么太野蛮了! 天子脚下完全没有生命权和人权,在权势和金钱之下,生命就是一坨屎,还是刚刚拉出来的,微微袅袅烟雾带着一丝的温热。 秦城连夜进了宫,准备向皇上请旨凌迟处死了李幽洛,其实他是觉得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都不足以平息他的心头之恨。 金色晃耀的大明宫内,李瀍正与皇帝对弈长谈。 “皇兄,这秦城老贼现在真就没有办法动摇他吗?”李瀍手里捏着白子,谨慎的下了一步棋,他忽然想起了幽洛当时的话,想要跨越天堑,就必须断掉后面的追兵。 “秦城奸诈狡猾,从来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朕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手上掌握着兵符,那一军队足够掀了整个长安。” “皇兄就甘愿这么被操控下去吗?” “你以为朕想做这个傀儡皇帝!?朕何尝不想杀了仇士良,何不想灭了他秦城全族!可是朕手上没有兵权!而且” 李瀍见皇帝没有再说下去,抬眸看着自己的哥哥,他愤怒的有些扭曲的脸上有着一丝浓浓的哀伤,眼睛里似乎还有泪水。 “而且什么?皇兄?” “没什么”皇帝自然不会告诉李瀍自己身中剧毒的事情,这内忧外患的朝政,他李瀍又怎么不想分一杯羹! “皇上,秦丞相求见!”老太监手执拂尘,轻声慢脚的走进来,弓着身子,奸细的嗓音像是河里嬉戏的公鸭子。 皇帝一听,心中顿时一阵浮躁,又是秦城,他以来准又没什么好事!但是又不得对他虚与委蛇,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扳倒他之前,自己绝对不能得罪他。 “传。” “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颖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秦城潇洒一甩袖袍,站得笔直,完全没有下跪时候的恭敬与虔诚。 “陈公公,给丞相赐座!” “不知爱卿这么急着见朕所为何事?” 皇帝对秦城的态度很谦和,表面上都是一副君仁臣忠的样子,实际上腐朽的政权之下,哪里来的君臣之义。 “禀告皇上!下官已经抓到了那个血洗我秦府的李幽洛,现正关在大理寺的牢里,特来向皇上请旨,杀了他!” 什么?秦城抓到了幽洛?李瀍心中大惊,该死的!陌桑干什么吃的,居然没有看住她!落在秦城的手上必死无疑。 李瀍的心都沉到了湖底,幽洛现在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了折腾?心底早已经掀起一阵惊涛骇浪,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噢?不知丞相想他怎么死?” 皇帝心中一喜,还好只是要一道赐死的旨意,只要不是什么乱了纲纪的大事,区区贱民的性命,他要几条送给他就是了。 “下官想要他凌迟处死!”秦城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脸上的恨意连遮掩都懒得遮,全部都写在了那张狰狞扭曲的脸上。 李瀍听言,恨不得一刀砍了秦城的脖子,凌迟处死?他的心肠真是够狠毒的!心中暗暗发誓:只要有我李瀍在的一天,秦城你就别想动她一根头发! “准奏!” 皇帝伸伸懒腰,对着陈公公慢条斯理的吩咐道:“陈公公,拟旨吧!” “无知刁民李幽洛,天子脚下肆意杀虐,触犯纲纪,辱我皇威,凌迟处死,明日午时斩无赦!” “喳!” “好了,旨意也下了,朕乏了,先回去休息了!皇弟,你也先回府吧,朕改日再与你下棋!” “是,皇兄!” “恭送皇上!” 李瀍站在原地望着皇帝消失的身影,心中暗自盘算应该要怎么救幽洛,脸上依旧风轻云淡,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王爷,臣先告退了!” “丞相慢走。” 待秦城离去,李瀍一拳重重的砸在棋盘上,碎裂的棋盘和棋子散落一地,积压了很久的愤怒总算微微爆发出来了。 李瀍急急忙忙的赶回府中,一脚踹开李幽洛睡的那间房门,冲向床塌,果然已经空无一人! “陌桑陌椹,给本王滚进来!” “王爷!” “我叫你们看好李幽洛,他人呢?!” “王爷这,李公子的确没从门出去啊!他这是去哪儿了?” “废物!他去了城楼,已经被秦城关押在了大理寺!皇上已经下旨明日午时凌迟处死!” “王爷!那现在怎么办!?” “本王正在想办法,明着我们没办法救他,只能暗中进行!陌桑,你先去大理寺查探一下幽洛被关在哪里,情况怎么样?马上回来汇报!速度!” “是!王爷!” 陌桑转身就走,却撞上了迎面走来的明日香。 明日香的眼神再也没有曾经天真无邪的灵动,而像一颗破碎的琉璃,再也聚不起耀眼的光芒。 “香香姑娘,你怎么来了?”陌桑看着佳人一副沧桑憔悴的模样,心中很是怜惜,虽然相处得不久,可是李公子和香香姑娘对自己都很和善,真心关怀自己。 “王爷!我家公子他真的被抓走了吗?”明日香话还没有开口,泪就已经千行落下,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叫人好生心疼。 李瀍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王爷,秦城为人卑鄙,心狠手辣,公子落入他的手中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折磨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他?” “本王不知道,闯大理寺救他出来很简单,但是只要幽洛一天不在他面前死去就不会善罢甘休!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本王说了你也不明白!” 明日香沉默了片刻,低头垂眸,良久,她抬起头,看着李瀍,无比坚定而又决然的开口道:“王爷,公子对我恩重如山,香香此生最敬重的就是公子,现在公子为了救我而受尽牢狱之苦,香香不忍。我已经是残花败柳,死不足惜!” 明日香咬咬牙,微微一顿,接着说道:“香香有一个法子!” 李瀍眉头清蹙,看着柔弱的明日香居然散发着一种强势的气息,一种与李幽洛非常稳合的气场。 “香香姑娘不妨说说看,本王斟酌一下。” “其实,香香已经知道了公子是个女人,秦城一定会发现这一点的,所以,要救公子,只有偷天换日。” 明日香那日一直呆在幽洛的房间里,无聊的时候翻着屋子里的东西,无意中在衣橱里发现了女子的肚兜和裹布,方才知道幽洛缘是女儿身。 那一刻,她的心里是复杂而难过的,她恋慕崇拜的男人居然是个真正的女子。 可是当她在秦府昏死过去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了公子不顾生死,化身罗刹,拼死相救,那时候明日香明白了,她永远爱那个蹁跹公子,不论他是男是女。 “你是说找一个人代蘀幽洛受死?以秦城的性格他一定会验明正身的!不看到幽洛断气,他是不会放弃!” “如果公子容颜尽毁了呢?秦城唯一能作为判断的只有公子是女人这一点,其余的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 “毁我容颜,让我代蘀公子受死!” “不!这不行!幽洛如果知道了,会恨死我的!” “王爷!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公子身上全都是伤,想必秦城今晚一定不会放过折磨他的机会,公子经不住再多的伤了,他会死的!” 李瀍依旧沉默,他哪里不知道今晚幽洛会受尽折磨,徒添新伤! 可是,假如他真的用明日香的性命去把幽洛救出来,或许她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陌桑陌椹!照香香姑娘说的去做!本王会去秦府拜访秦城,你们去大理寺把幽洛换出来!” “是!王爷!”陌家兄弟的心里一阵凌乱,也堵得慌,?p> 罟?邮桥?耍??赐跻?皇嵌媳常《媳车娜似涫凳敲魅障?可是,让人震惊心堵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明日香为爱牺牲的温柔。 这种超越男女,超越生死的爱情,让陌家兄弟第一次感觉到了生命的渺小,第一次知道原来这就是至死不渝的真爱。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可理喻,明知道是那一区域是禁地,却还是要莽着头往里钻,飞蛾扑火只是惯性,可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爱。 ( 第三十一章天牢酷刑 大理寺天牢。 这里渀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弃和唾弃的世界,阴暗的牢房不见一丝的天日,与世隔绝着外面温暖明媚的阳光,与之相呼应的是天牢里散发着腐朽与尸体腐烂般的气息,偶尔夹杂着清冷的寒风。 时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声,这些闲的蛋疼的狱卒们定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以至于这寒更露中的深夜里,还不忘记折磨犯人。 “去把那贱民给本官带过来!”秦城一脸森寒,一想到等会李幽洛会受尽折磨在自己脚下求饶,就兴奋极了。 一行人连拖带拽的将幽洛从水牢里捞了起来,扑鼻的酸臭腐烂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不知道从哪里透进来的寒风吹起地上的尘埃,一路风尘仆仆,风沙被扬起,夹杂着一丝寒冷和腐朽的味道,渗透人心。 秦城已经想好了无数的法子来折磨李幽洛,他要用鞭子抽他,然后再泼上盐水,叫他痛不欲生! 对,他还要用铁刷子把他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让他痛得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他不是最高傲吗?那就打断他的脊梁骨,让他永远也直不起来! 可惜了,明日他就要被凌迟处死了,真是可惜了忘记叫皇上多留他几天狗命! “丞相,人带来了!” “给本官吊上去!” 幽洛看着秦城语气中毫不遮掩的狠毒和那一脸狰狞扭曲的面目,真是很好奇当年他母亲生下他的时候,怎么没被这与生俱来的丑陋吓得干脆将他劈成了两半啊? 牢里零零星星的站着几个狱卒,偌大的牢房里,挂满了各种刑具,夜风吹来,带着萧瑟的寒意,昏黄的狱灯下,幽洛依旧一脸淡然。 傲,或许不是一件值得让人傲娇的事情,但是凌雪傲放的确让人钦佩与歌颂,此刻的李幽洛大约就是如此,傲然之气毫不逊色于那寒冬腊月里凌雪绽放的红梅。 “李幽洛,本官今天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扬手就是狠狠的一个长鞭下去,顿时,皮开肉绽,血花四溅,痛得幽洛心底一个狂颤。 “我抽你大爷的!秦城,你打我一鞭子,老子就诅咒你死一户口本儿!!” “哼,李幽洛,好戏才刚刚开始,等下别跪在本官脚下喊爷爷!”说罢,秦城,卯足了劲,狠辣的一鞭子再次挥下。 “喊你妹的二大爷,老子要是跟你喊一句疼,我李幽洛的名字就倒过来写挂在你裤裆里!” 身受重伤的李幽洛,顿时身上的伤口疼的撕裂开来,鲜血侵染了整件白色的衣裳,在这诡异阴森的天牢里,像是一朵绽放的妖冶罂粟。 灰暗的牢房里,她被绑着双手,吊在横木上,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妖冶的红成为了这阴暗的天牢里最唯美的景色。 原本纤尘不染的那张脸,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风华,也是,再风尘不浸的璞玉若是掉进了粪坑里,总归是要被污染的。 幽洛不屑一顾的抬起头看着面目狰狞的秦城,那张老脸早已经皱得和一团残败的菊花,冷笑一声:“你那禽兽儿子,老子真是有些后悔没将他千刀万剐!一剑穿喉,委实便宜了他!” 这一句话,无疑激怒了秦城,他的面容一个扭曲,右手的力道加重,狠狠的扬起长鞭对着幽洛就是一挥,鞭子朝幽洛劈头盖脸的抽过去,刹那间,白皙的脸上划过一道深深的伤痕,血流如注。 幽洛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痛了,此时她恨不得立刻滚回妈妈的肚子里回炉重造,也绝不愿意呆在这里受着鸟罪。 “哼,秦城,你来啊!你打啊!你打死我是不想让别人得到我,打不死我是你自己想得到我!老子要是没死,今生一定会灭了你秦府满门!” 秦城颤颤巍巍的指着幽洛,气得鼻子都歪了,操起鞭子就是一顿猛挥:“我让你说!我让你骂!我抽死你!有本事你再骂啊!?” 如强风暴雨般的鞭子狷狂袭来,落在李幽洛的身上,伴随着衣服破裂的声响,顿时皮开肉绽,依稀深可见骨,汩汩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滴落在尘土里,不见了踪迹。 幽洛紧紧的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喊出一个痛字,身体好像被撕裂了一样,大抵五马分尸就是这样子的情形,在这一刻,幽洛开始深深的怀恋那个充满着文明与王法的二十一世纪,再不济也就是蹲在牢里吃闲饭,不用这么拼命的挨打吧? 一抹高傲的嘲笑浮上了嘴角,高昂着头,眼神尽是轻蔑,幽洛冷笑的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秦城:“究竟是我负你后半生,还是你没有经历过人生,让你以为打完老子之后,老子还要模着你的狗头对你说:“傻逼!” “你!!你!!”秦城气得抓狂,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有的愤怒都化为手中的长鞭,一瞬间秦城好像精力值暴增似得,挥鞭如雨下,每一鞭都带着十足的力道和愤恨。 幽洛实在撑不住了,一阵锥心般的痛深入骨髓,像是要生生撕裂一个人的灵魂,死死撑了几秒,还是很没骨气的晕了过去。 秦城见李幽洛昏死了过去,走上前去,右手钳制着他的下颚,却在不经意间看见他胸前唯女人才独有的女敕白。 心下一惊,这李幽洛竟然是不折不扣的女子?这世间居然还有这么坚贞不屈,桀骜如狼的女子!心中微微升起怜惜之情,只可惜啊,她杀了长笀,必须血祭。 秦城不声不响的退回原位,对着狱卒冷声吩咐:“给我用盐水泼醒她!” 再次被迫醒来的李幽洛,恨不得立马去死!从前怎么不知道盐水这么惹人厌恶呢?尼玛,痛死小爷了! 李幽洛的身体痛的无以加复,天旋地转的,渀佛就要飘飘欲仙了,但是嘴上还是不减伶牙俐齿,她不咸不淡的开口道:“艹,真是爽啊!怎么就这么点儿?还不够老子洗一次澡的!有本事你丫的就继续抽我啊?老子倒要看看是你一把老骨头先散了,还是老子这金刚不坏先败了!” 其实,幽洛现在是真的撑不住了,这秦城要是再挥下这一鞭子,恐怕自己立刻扑街,去见马克思了!罢了,反正也穿错了身体,死了说不定就回到余幼薇身上去了但愿余幼薇那窝是个金窝银窝 秦城挥起鞭子就要打下去,突然外头传来老头火急火燎的声音:“丞相!丞相,颖王召见!” 秦城手中一顿,心中满是疑惑,平时和颖王从来打过什么交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晚怎么突然要召见自己? 但是人家毕竟是王爷,这个面子总归还是要给的,想罢,将手中的长鞭一丢,对着半死不活的幽洛狠狠的说道:“今晚就放你一条狗命!乖乖等着明天的大礼吧!” 说完,狂笑三声,扬长而去,那华丽的衣摆卷起一地的灰尘,显得异常的肮脏,就和他的心一样,脏得连洗都洗不掉。 幽洛双手被绑在横木上,刚才不过强撑着昂首挺胸的直立着,眼见秦城走出监牢,双脚顿时软绵绵的像一坨屎,任凭他整个人都吊着横梁上,歪歪斜斜的昏死了过去。 陌桑陌椹带着明日香一路潜行进大理寺的监牢,迷晕狱卒,轻而易举的来到了幽洛所在的牢房。 入目的尽是一片狼藉,地上仍未干涸的血泊,风中不曾散去的浓烈血腥味,就像是一坛酿了百年的陈酒,浓郁扑鼻。 透过昏黄的狱灯,那个曾经风尘不浸,潇洒如风的陌上公子已经奄奄一息,鲜血浸染了他如雪的白衣,成为诡异妖冶的红色,曾经白玉无瑕的脸颊被鲜血污浊,那如玉的脸上深深的鞭痕显得那般的触目惊心。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每一鞭子都似乎嵌进了肉里,入肉三分,深到几乎可以看见那血肉之下白森森的骨头。 “公子!公子!”明日香再也抑制不住的长哭,泪水沾满了她如雪的脸颊,眼眸里拂不去的是深刻的痛楚和愧疚。 尽管已经知道了李幽洛是个女子,但是明日香依旧喊他公子,或许在明日香的心中,幽洛永远都会是他深爱的那个如画公子,永远是那个对自己温柔宠爱的如玉公子。 “陌椹,快去把公子放下来!” 陌桑陌椹一个箭步飞上前,小心翼翼的解开绑住幽洛的绳子,生怕碰到了她的伤口,痛醒了昏死过去的人。 幽洛软绵绵的倒在了陌桑的怀里,那冰冷如雪的完美侧脸,像是在诠释着生命的无常与渺小,他似乎永远那般透彻,面对死亡不惊不惧。 这样子的酷刑,就是一个寻常壮汉也无法忍受,可是他李幽洛丝毫不屈,从他一骑绝尘决然赴死开始,他就像是草原上桀骜不驯的苍狼,没有任何人可以驾驭得住。”陌椹,将公子的血衣月兑下来给明日香,你先把公子带回王府,王爷已经叫了穆神医在府里等候!快一点,公子快不行了!” 三个人手忙脚乱的将幽洛染血的白衣月兑了下来,那刺目的伤口让人无法直视,多看一秒都心惊肉跳,直抵心府。 陌椹月兑下外 袍裹住幽洛的身子,横抱着飞出了监牢。 ( 第三十二章明日香之死 监牢里,明日香穿着一身染血的红衣,双手被绑在横梁之上,神情决然。 “陌公子,动手吧!” “我我下不了手!”陌桑站在原地,始终不肯挥起手中的鞭子,与明日香朝夕相处,大家就像朋友,家人一样,怎么忍心下此毒手,更何况她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 “陌公子,时间不多了!这是香香唯一能为公子做的,如果你真的心生怜悯,香香还有一事相求,希望陌公子成全!” 陌桑的声音有些沙哑,压抑着哭声问道:“什么事?陌桑一定全力办到!” “在秋水居院子中的大树下面,埋着一个坛子,里面是公子的画像,还有香香留给公子的信希望陌公子能帮我转交给公子!” “好”一行清泪滑下,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 “陌公子,动手吧。做戏就要做足,我若是身上完全没有伤痕,秦城必然会发现的!到时候,计谋被识破,公子依旧会被秦城追杀,我不也白白牺牲了吗?” 陌桑依旧站在原地如如不动,心如巨浪席卷而来,终究还是闭上双眼,紧紧的拽住手中的长鞭。 “陌公子,不要再犹豫了!” “好!” 陌桑挥起长鞭,晶莹的泪水随着长鞭挥出,一鞭一鞭打在明日香的身上,脸上,不一会儿,原本洁净无暇的明日香就已经染成了血人儿,而她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只是默默的咬着下唇,承受着这非人的折磨。 “我明日香这一生从不后悔遇上上公子,从不后悔爱爱上她。” 鲜血沿着她的脸上,嘴角汩汩流下,场面异常的触目,陌桑痛苦的挥着手中的鞭子,泪水打湿了刚毅的脸颊。 陌桑突然狠狠的丢下手中的鞭子,一个疾风般的速度,跑向明日香,紧紧的抱住她,然后,右手一个利索,锋利的匕首插进了明日香的胸口。 他不敢去看明日香的脸,却不可避免的看见了她含笑而死的神情,那一笑,碎了这盛世烟花,倾尽了这破碎山河。 明日香,过了今日,她是不是还能像曾经一样十里飘香,席卷整个腐朽的长安。 陌桑最后回眼看了一眼明日香,她那绝美的笑深深的烙印在陌桑的心头,从此挥之不去。 交代了一下安插在大理寺的狱卒,带着满腔的凄然离去。 再次回到监牢的秦城发现李幽洛的伤痕增加了不少,那俊俏的脸都被毁了,心头顿时一空。 震怒的呵问道:“谁叫你们把她给打死的!?啊!?” “禀告丞相,这贱民他胆大包天,一直咒骂您,小人一时愤怒就多抽了他几鞭子,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经打,死了!” “是吗?”秦城眉眼一歪,眼神凌厉的扫过狱卒。 “是啊!丞相,小的不敢啊,小的和这贱民也没啥冤仇!小的对丞相的心日月可鉴啊!” “行了行了,溜须拍马,下去下去!” 秦城看着死得凄惨的“李幽洛”,心中依然不解气,恶狠狠的说道:“李幽洛,即便是死了,你也要上刑场被千刀万剐!不到如此,我还要将你挫骨扬灰!” 颖王府内,灯火通明。 幽洛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浑身血淋淋的,血肉模糊地让人直欲作呕,全身没有一处能入眼的。 穆彻早就在府里等候李瀍的差遣了,也不知这小子又火烧似得急撩火撩的把自己挖来做什么。 只是当他一走进房间,看见床上躺着的人,如果还能称作“人”的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比吃一锅用白蛆煮成的豆腐汤还要恶心千百倍。 饶是穆彻历经沧桑,什么样的世面都见过了,但是亲眼目睹这面目全非的惨状,心底还不禁不住一阵恶寒,什么人下手这么狠,若非不共戴天之仇,也不至于如此凶残吧。 穆彻手一切上脉搏,魂儿都惊了,也不敢磨蹭,赶紧从医药箱里找出他那一刻天下无双的绝世宝贝“幽冥丹”。 此丹来自于幽冥鬼地的十几种毒蛇月复蝎,剧毒草药和治愈草药合撚而成,又炼之以天山雪莲,又续命养伤之奇效,当然这是穆彻自诩的,至于是不是真的能有如此奇妙的功能,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 一口幽冥丹下肚,幽洛的的脉搏总算有了,穆彻暗自拍了拍老胸脯,这要是救治不及,这丫头若是挂了,瀍儿估计要伤心一辈子了。 外头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人还没有到,急切的声音就传来:“师父,幽洛怎么样了?” 李瀍急匆匆的赶回王府,还没有踏入房间里,就闻到了一丝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他的心中一紧,大感不好。 果然,满眼的腥红,床上的人血肉模糊,李瀍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瀍儿啊,你这红颜知己到底惹上的是什么人啊?比上次还要严重!要不是为师有这个幽冥丹,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啊!” “是秦城!”李瀍攒紧了手指,手握拳头,力道之大令指骨微微泛白。 “什么?她竟然惹上了秦城那个狗贼?难怪啊”穆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父,她究竟怎么样了?这伤能不能恢复啊!” “瀍儿,此次她的确伤筋动骨了,幽冥丹的功效为师也是一知半解,但是绝无害处,以这姑娘的体质来看,需要卧床静养数月,但是这个姑娘的意志力强大到不可用常理来判断啊。” “为师这些日子会住在府上,仔细为她调养,你就放心吧!” “多谢师父!师父想住多久都行!这颖王府就是你的家!一草一木师父尽管舀取!” “嘁—以前怎么不见你对师父这么热情啊?”穆彻炯炯有神的盯着李瀍。 李瀍扯嘴讪讪一笑,选择了无视穆彻的灼灼目光,双眼毫不遮掩的深情款款的望着床上的血人儿。 第二天,天空有些黯淡,重重叠叠的云层遮天蔽日,没有了阳光的暖照,这冬日的气息似乎有些凸显。 长安菜市场人潮钻动,基本都是来看热闹的,邢台上绑着那个面目全非的犯人,破碎的衣服下没有一处是好的,那如莲藕般玉白的手臂暴露无余。 腐朽破烂的刑场,被太多的鲜血洗礼,干涸斑驳的血迹让这方圆十里变得有些恐怖,周围的木屋都空着,附上了厚厚的灰尘,蜘蛛层层结丝,怎么都像是鬼屋地狱。 公告上有着他的鼎鼎大名:李幽洛。 绮情阁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邢台下,哭得感天动地,哭得惊心动魄,肝肠寸断。 北方的冬季总是比南方来得早一些,突然一阵逼人的寒风狂卷而来,扬起刑场上那个女子飘逸染血的墨发,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一样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监斩台上,秦城高高的端坐在上面,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到来。 “我要去救她!”长安街道的拐弯处,陌桑抱着长剑,语气不容质疑。 “哥!虽说她已经死了!但是秦城这种卑鄙小人也绝对不会让人轻易劫法场的!万一身份暴露了,就连累了王爷!” “那我就自毁容颜!拼死也要救下明日香,绝不让秦城那个狗贼侮辱再侮辱她的亡体!” 陌椹沉默了一会,默默的舀出黑色布条递给陌桑:“要救人也要把脸给遮上。” 说完,也给自己遮上了黑色的面巾,相信王爷也会支持他们的做法的!毕竟明日香是为李幽洛牺牲的,一定不愿意看见她死了还要被凌迟侮辱,挫骨扬灰。 时间逐渐的逼近,眼看就要到午时了,突然天边暗云涌动,阴风四起,站在邢台下的百姓都感觉后脊背一阵发凉。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从空中飘落,洋洋洒洒倾泻万里江河,霎时间,整个长安城被笼罩在一片苍茫之中,生命的虚无被这场大雪涤荡得干干净净。 人群开始一阵骚动,这场提早前来的大雪!在长安城还是第一次啊!苍茫的雪白将邢台上那一抹血红衬托的异常的刺目。 “行刑!” 冰冷的声音比骤降的空气还要冷,却无情得让人鄙夷,鞭尸是对至高无上的灵魂至大的侮辱,侮辱尸体的人都会遭到诅咒和报应。 “动手!” 陌桑陌椹凌空一跃,跳上邢台,陌椹将刽子手一脚踹下邢台,陌桑将一剑砍断绑着明日香的绳子,抱着她冰冷僵硬的尸体。 晶莹剔透的雪片落在明日香有些微微溃烂的脸上,化成冰冷的水融入血液之中。 秦城冷笑一声,等的就是她的同伙,不来就罢了,既然来了就一个也别想跑,通通都要给长笀陪葬! 大掌一挥,向躲在暗处的精卫打了个手势:“给我杀!不许放跑她的同伙!” “哥,你先带着她跑!这里我来顶着!” 陌桑抱着明日香正想逃跑,却被秦城派出来的截住,寸步难行,只能一步步后退防守。 台上一片混乱,台下也是一阵哄闹,被这突发的事情弄得二丈模不着头,先是这秦城要对一个死人凌迟,后又冒出两个人要抢劫溃烂的尸体。 秦城派出的精卫果真有两把刷子,陌桑抱着明日香,战斗力瞬间降低,几乎为零,能够抵挡攻击的就剩下陌椹。 只是一拳难敌四手,纵使陌椹武功再高,也难以一敌二十几个精卫,情况变得有些尴尬,要么突围出去,要么一起葬身邢台。 ( 第三十三章死里逃生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天和地连成了一色,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哪个是天,哪个是地。 扬扬洒洒的雪花随着飒飒的寒风漫天飞舞,突然狂风卷起雪花,让整个长安变得亦真亦幻,分不清虚实,读不懂冷暖。 陌家兄弟陷入了困境,难道真的要这样,一起葬身苍茫雪海? 然而,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这绝境之下,周围的群众突然一阵骚动,只听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大喊一声:“快看啊!屋子起火了!屋子起火了!” 百姓们朝着旁边空着的屋子看去,这冰天冻地的居然能无端起火,一定是神明发怒了,侮辱尸体实在是大逆人伦,这是要遭天谴的! 那乞丐又高声煽动着人群:“一定是神明发怒了!侮辱尸体会遭到老天的报应和逝者的诅咒的!我们不能让他们践踏尸体啊!” “是啊!你看,这雪提前了两个月下了,这么大的雪,还是数百年的第一次啊! 一定是神明发怒了!” 人群愤怒的朝着邢台一拥而上,拉扯着邢台上的官兵,官兵们顿时素手无策,秦城一看这场面混乱的不受控制,对着人群大喝:“无干人等都统统下去,扰乱法纪,一律杀无赦!” 激动的百姓哪里肯听秦城的什么鸟令,扰乱的拉扯依旧不断,正此时,一个穿着一身简单的青色长衣冲进刑场,长发束在脑后,面巾围着面部,难以识别。 周围的火光凄厉的照亮白雪,蒙面的灰衣男子正是数月之前被李幽洛救下的赵兰生。 说起来,赵兰生的确不是一个平庸之人,有理想有抱负便会为这志向付诸行动。 当日,救治好身受重伤的阿山之后,赵兰生就孤身去了长白山,想要投在长白山孤魂谷的神人为师,却事与愿违,最终不得不放弃拜师,原路返回,途中却有一段奇遇,从而有了今日的修为。 只见他一袭青衫,手握银色长枪,潇洒转身,一个完美的弧度枪尖扫过半圈,一个扇形掠过,鲜血洒满青衫。 赵兰生看着陌桑怀里的女子,心里的悲伤绝望如同那纷重的大雪,冷彻心骨,他想起了那个穿着一身白衫,潇洒得难辨男女的李幽洛,如何都不肯相信她会死。 眼中泛起一丝薄雾,赵兰生微微闭上双目,又倏地睁开,眼里的雾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恨意和冷酷。 长枪在他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感染着主人的气息和意志,每甩出一枪,都是一条鲜红的生命。 “快先走!”赵兰生对抱着明日香的陌桑轻声说道。 陌桑也来不及询问来者何人,重重的点了点头,轻轻拢了拢怀中的人,明日香的右臂被甩了一下,缓缓的垂了下去。 赵兰生眼睛凌厉的扫过那一片惨白,心中一喜,她手臂上没有红莲?!她不是李幽洛! 一场腥风血雨在这皑皑白雪里纠缠着,瞬间天地不再是刺目的苍白,而是一地妖冶的红莲,鲜血倾洒在白雪之上,蔓延开来,将素色大地染成地狱。 陌桑成功的突围出去,留下陌椹和赵兰生,百姓们本来乱哄哄的,一见到浴血厮杀的场面,各个吓得魂飞魄散,一哄而散,回家喝定魂汤去了。 没有了那些碍手碍脚的百姓,赵兰生倒是将长枪枪法演绎得淋漓尽致,总算不辜负这把长枪,这把枪名叫“镇魂枪”,独握长枪镇守大唐魂。 待陌桑抱着明日香消失在银装素裹的白茫茫中,赵兰生和陌椹很默契的一个眼神交流,一人斩杀一名堵在前方的精卫,一个踮足,刺破长风飞檐走壁而去。 死伤惨重的秦家精卫队正欲追上去,秦城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紧紧的盯着消失在风雪中的身影,冷声说道:“穷寇莫追。”赵兰生一直紧跟着陌椹,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一前一后的步步紧跟,他只想追上他问明白,李幽洛的生死,他现在身在何处。 陌椹回头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蒙面男子,微稀的雪片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像顽皮的雪精灵,原本就漂亮的眸子变得更加的俊俏动人。 陌椹好奇,这个突然冒出来拼死相救的男人是谁啊?想着,便也不打声招呼就停了下来,转头正欲问个究竟。 由于一个站在地上雪地上,一个飞在半空中,一直全力追逐的赵兰生一时收不足脚,这样的相撞无疑是小船撞礁石啊然后砰的一声撞在了陌椹身上,于是无辜的赵兰生华丽丽的扑到了同样无辜的陌椹。 陌椹被意料之外的“不明物体”压倒在了厚厚的雪堆里,惊起了一地的积雪,扑簌扑簌的飞扬起来,陌椹整个身子脑袋都被埋在了冰天雪地中,顿时冷的身体一个寒颤。 虽然很感激他出手相救,但是不代表他可以随随便便不打声招呼就推倒自己!! 于是陌椹很不客气的用力推开赵兰生:“给我死开!” 赵兰生被陌椹一把推开,掉进了雪堆里,面罩在推搡之中掉了下来,露出了他俊美的面容,依旧是那小麦色的强健肤色,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那张不薄不厚的唇轻轻蠕动着:“李幽洛没有死对不对?” 陌椹的眼神突然警惕了起来,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几眼躺在雪地里颇有些好看的男子。 “你是什么人?何出此言?李公子分明死在了刑场,你眼睛难道看不见?” 陌椹语气有些微微的敌意,略带一些气急败坏,让人听起来,倒是有几分情侣闹变扭的感觉。 赵兰生也似乎突然觉悟了什么,面前的少年拼死突围救下那个冒充幽洛的女子,必然是为了护住李幽洛,所以必然不可能泄露这欺君之罪。 “在下赵兰生,曾经受李公子相救,又赠与我银两,我赵兰生有恩必报,所以劫救法场,却无意中发现刑场上的犯人并不是她。” 既然对方称她为公子,赵兰生也决定不去戳破,依旧喊她李公子。 “你凭什么确定不是她?”“ 她的手臂没有赤色红莲,李公子右臂刺着红莲。” 陌椹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依旧带着略略不满:“你不必担心她,还没有死呢,不过是受了点重伤需要静养,我会告诉她你的知恩图报的。” 陌椹赖在地上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刚才打得那么辛苦,一躺地上竟然像睡在床上一样舒服,就是冷了点儿,否则还真想躺着睡会儿。 站起身子来,扑扑扑的拍去身上的雪花,尽数抖在了赵兰生的脸上。 “她在哪里?可伤得严重?” “这个,请恕我无法奉告,但是她有我家主子的保护,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少侠请放心。” “嗯!那么多谢了!对了,这块玉佩请代我转交给她,告诉她,他日若有需要帮忙的,凭借此玉到长安流光居找我赵兰生!” 赵兰生将代表着帮主身份的“流光玉”交给了陌椹,礼貌作揖,闪身离去。 “流光居”是赵兰生在长安建立的一个秘密基地,长安的乞丐分散四处,消息最为灵通,表面以乞讨为生,实则为雇主探取一切所要的消息. 当然,此时的赵兰生实力还很浅薄,由于乞丐们没有一气呵成的真功夫,资金也不足。 现今的丐帮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帮派,所能够探取传递消息不过是一些无关政治,不伤大雅的私家小道消息,不过饶是如此,也能赚不少的银子. 莫桑抱着明日香的尸体一路狂奔,东风刮起他黑色面巾,猎猎作响,他并没有回到颖王府,而是到了秋水居后山. 陌椹虽说耽搁了些时间,但也是随后就到了. “哥,我们把明日香姑娘埋在那口枯井旁边吧,也算对李公子一个交代.” 莫桑安静的点了点头,两个人利索的刨开积雪,挖了个一人深的大坑,将明日香葬在冰冷的土地里. 简陋的一个块木板上,是莫桑用剑划刻出来的一笔一划:明日香之墓. 冬风依旧不减席卷之势,纷纷大雪已经骤然停止,天地一片萧索之色,秋水居后山的一片竹林都被大雪覆盖,一节一节的竹枝被压弯了腰,厚厚的雪覆盖在竹叶上,被风吹散,盘旋飞舞. 兄弟连不顾寒雪之冷,依旧恭恭敬敬的跪在明日香墓前,磕了三个头,以示敬畏. “哥,我们赶紧回王府吧.” “嗯,等一下.” 陌桑回到秋水居的院子里,找到了明日香说的那棵大树,掘开积雪,挖出了一个大坛子,才一起回了王府. ( 第三十八章林中遭遇打劫 “哪条道上的朋友,不必再藏了,小爷看见你们了。无弹窗小说网” 幽洛爽朗的大喊一声,果然,从大树旁边窜出七八个灰头土脸的大汉,把幽洛围在了一个小圈子里。 他们都穿着清一色的黑灰粗布衣,头发乱糟糟的,颤抖着手里举着大刀,其中一个小矮子大声威吓道:“打打打” “劫”字一直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旁边一个稍微有些高瘦的人一脑袋拍在小矮子的脑门:“叫你对着镜子多练练就不练,一个完整的话都说不好,你还不如去吃屎!” 说完,凶神恶煞的瞪着幽洛:“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钱物来!我们是打劫的!” 幽洛轻浮一笑,却再也没有曾经风度翩翩的俊美样子,现在的她穿着一套有又厚又旧的粗布衣衫,满脸的络腮胡遮住了原本倾城的脸,只能依稀看见她白皙的皮肤,俨然就是一个堆着猥琐笑容身娇腰软的小男人。 “小爷很想从这里过,可是又没有银子,你们说怎么办呢?” “哼?没钱?没钱就把衣服都月兑了丢过来!” 幽洛万万没想到这帮匪徒已经穷到了这个地步,没有银子,连身上的衣服都要扒了!搞得她都很不好意思,让他们出动整个窝子的人来打劫自己,却连跟头大都没得到,委实有些愧对他们。 “可是小爷没有更多的衣服了啊,这天寒地冻的,唯有身上这衣服能稍稍御个寒,各位壮士还是去打劫别人吧!” “这荒山野岭,三五日都没个活人,我们可是整整守了三日才等到你,今儿说什么你也要留点钱财消消灾!” 幽洛鼻子一皱,冷哼一声,淡淡的应到:“没有。” “没有!?”高个子的男人贼眉鼠眼的看了扫了一眼幽洛身下的瘦马,对着他的兄弟们使了个眼色:“把他那只马给我抢了!”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举着大刀朝幽洛冲上来,幽洛毫不在乎的扯了扯嘴角,轻轻运功,从马上腾空而起,一个轻松转身大腿横扫一片,弱不禁风的土匪们应声而倒。 地上哀叫声连绵,各个都抱着被踢红了的脸,在地上滚来滚去,幽洛拍拍身上的灰尘,正欲上马潇洒离去,突然转念一想,回头看了一下扑倒一地的土匪。 悠然的踱着小步,弯腰捡起地上一把大刀,架在那个高瘦的人脖子上,脸不红心不跳的威胁他:“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小爷掏出来,不然我砍了他的脑袋。” 被大刀架在脖子上的人瞪大了他的小眼睛,注视着脖子面前的刀刃,吓得魂飞魄散,对着幽洛就是一阵哭天喊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死了爹娘沦为土匪,第一次出山打劫不成,反被打劫!我不如死了算了!” “老大!老大!你你别杀了我们老大,你要什么,我们给!我们给!” 旁边的同伙儿都毫不吝啬掏出怀里的所谓值钱东西,无非是些针线,几个不知装了什么的瓶瓶罐罐,火折子,还有些类似微型瓦片一样的东西,还有几个馊了的馒头,两个个磨平了的铜钱。 幽洛的鼻头微微一酸,心里有些疼,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生活过得好,谁愿意风餐露宿的坐在山头等待有人走过,冒着生命危险做打劫这样赔本的事情。 “起来吧。我不要你们的命,把东西都收回去吧!” 每一个人都如临大赦,跪在地上对着幽洛一遍一遍的磕头谢恩。 幽洛看着脚下还在瑟瑟发抖,没有从死亡的恐惧中回醒过来的人,屈身蹲下,轻声开口:“我没有真要杀你,就是唬唬你,别怕了!你叫什么名字?” “赵赵四.” “嗯!爷今晚没地儿落脚,想管你们借块地方将就一下,你们既是土匪,一定也有据点可以栖息,不知是否方便?” 幽洛问的委婉与谦卑,在赵四他们听来就是威胁!戴着友善面具的头号土匪! “有有有.就在前面!” 赵四右手颤抖的指向前方,小眯眯眼偷偷瞄向幽洛,生怕他一个生气就杀了他。 “有多远?” “不远!只要沿着这条山路走一天就能到了!” 幽洛嘴角一扯,抽搐的有些厉害,慢条斯理的回了一句:“嗯,好像是不远。” 一行人就着夕阳朦胧的光晕一直向前行,赵四一干人等畏畏缩缩的紧跟在幽洛后面,完全没了打劫时候的霸气潇洒。 不知走了多久,月亮都已经懒懒的爬上了天空,树林里开始变得有些阴暗,耳朵好使的还能听见树林里动作们的呼吸声。 远远的能看见乌鸦划过月空,经过那一轮巨大的皓月,投影成美丽的白天鹅。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露宿把,再走下去,恐怕一宿都不能睡。” 幽洛走到一块空地上,好心提议到,赵四等人都是如释重负的瘫坐在地,累得大口大口的喘气。 幽洛就地捡了些柴棍,生了堆火,熊熊燃烧的柴火顿时温暖了每一个人的身体,这冰冷冬夜更是冷彻心骨,没一点火烤,那简直是扑街冻僵的节奏。 幽洛坐在火堆旁边,伸出双手,放在火焰之上,反复的翻转手掌,尽可能的温暖手心手背。 赵四等人有些害怕,坐的远远的,寒夜里,蜷缩的身子不断的发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幽洛面前的火堆。 “都坐过来啊,离那么远怎么可能暖和。” 赵四头一甩,牙齿都已经冷得直发抖,还硬是嘴硬的说:“我我.不不冷!” 可是那一直发抖打颤的磕牙声彻底的出卖了他。 “你不冷,你也要为兄弟们想想,他们若是冻死了,就没有人追随你了。” 幽洛给了赵四一个台阶,也算看出了他是一个有骨气,有想法的人。 赵四看了一下冻得嘴唇都发青的兄弟们,率先挪到了幽洛身边,其他的人也一个接着一个围到了火堆旁。 “呃有啥吃的吗?” 幽洛早就饿得肝肠寸断了,小肚子都叫了好几回的爷爷了,可就是没啥东西给他垫肚。 众人都摇了摇头,如果那些馊了的馒头算的上是干粮的话 于是,他们很慷慨的递出那些馊馒头,幽洛吞了吞口水,连连摆手,婉言拒绝:“谢谢你们啊!我比较喜欢吃干粮!硬邦邦的干粮!” 赵四神色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下了决心对幽洛说:“我这里倒是有块烧饼,就是不知道爷嫌弃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烧饼多好吃啊,在哪儿?快舀出来我尝尝!” 赵四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将手伸进了他的裤裆下,掏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烧饼,恭敬的递给幽洛。 幽洛的脸色都青了,忍住不乱想,不呕吐,不打击,却始终没有伸出手去接那块烧饼。 “赵四,就这么一块烧饼,兄弟们一定也都饿了,你们分着吃吧!我去给你们打点儿野味来!” “谢谢大爷啊!” “你们在这里等我啊!” 幽洛说完站起来就往树林里钻去,远远的还能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嗯!老大,这烧饼太好吃了!你真不够意思,藏了那么久!” 幽洛从怀里模索出白玉簪子,如今唯一值钱的玩意儿,似乎每次穷得叮当响的时候,就只剩下这根簪子,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抗拒她当掉它。 聚集会神,气沉丹田,仔细聆听每一个动物跑过的气息和节奏,渀佛四周一切都在她沉闭的眼眸里。 只听见一个细微的跑动声,幽洛猛的睁开已经,簪子已经凌厉射出,卟的一声,利器刺入身体的声音。 幽洛心满意足的拎着小兔子原路返回:“对不起啊小兔子,实在饿得没有吃的,真是对不住你!” 幽洛将兔子丢给赵四:“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剥皮烤兔子这样的事情幽洛可不会,好歹她也是个帅气的翩翩公子,怎么能干这么残忍的事情? 好吧,那不知是谁那么残忍的射杀了那无辜的兔子,幽洛默默默哀赎罪。 香喷喷的烤肉味弥漫在空气中,穿过耳鼻,口水吞了又吞,幽洛看着赵四一边转着烤红了的兔子,一边往不断冒油的兔肉上洒东西。 等到了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赵四终于把兔子烤好了,用破布包着兔子腿,扯下来递给幽洛。 “谢谢!” 幽洛迫不及待的接过兔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肉上的油汁的沾在胡子上,更显得她此时的狼狈邋遢。 “赵兄弟好手艺啊!真是好吃极了!” 幽洛没想到这兔子竟然是有味道的,看来刚才赵四往上面洒的是盐巴啊。 “哎,不瞒你说,这是我们哥儿几个今年第一次吃到肉!真是拖了您的福啊!” 赵四的声音充满了感动与微微苦涩,对幽洛的敬意越发的攀升。 “怎么会?这野味山上到处都是啊!” 赵四面色有些尴尬:“其实,我原本都是些农夫,靠种田为生,只是后来土地被征了,没有法子种田了,就萌生上山做土匪打劫的念头,其他人也没什么生存的本事,没有一点武功傍生,这山里的动物聪明的跟人似得,我们抓不住啊!” 幽洛心里一阵狂抽,很好,不会武功就敢出山打劫!这等英勇献身的精神我欣赏,嘴上却嘲笑道:“不会武功你们也敢出来混?这是嫌命太长还是活腻了?” 赵四那贼眉鼠眼心虚的低下去看着脚尖,手掌来回的搓来搓去,结结巴巴的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顶撞了大爷!请大爷宽恕宽恕!” “呵呵,没事。吃完都睡一下吧,明儿一大早赶路。” ( 第三十九章天无绝人之路 幽洛吃完之后,又在大树旁边生了一堆火,倚在大树上,双手抱在胸前形成一种完美的防御礀势,微闭秀眸,似睡非睡的低着脑袋。 赵四没有睡,他一直在思忖着等幽洛睡着了解决了他,便是这么想着就蹲在火堆旁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对面沉睡的粗汉。 透过跳跃的火焰,赵四仔仔细细的大量着那个靠在树上的男人,火光照亮在他的脸庞,白里透红的皮肤看起来神采奕奕,秀眉紧蹙,小嘴被胡子层层包围,看起来却不失美观,还有那那薄如蝉翼的长卷睫毛,所以,如果将那胡子去掉,想必是一个俊美的公子。 赵四一边在心里歪歪对面的男人去掉络腮胡子后的俊俏模样,一边在寻思着怎么干掉他,于是,他悄悄的挪到幽洛旁边的火堆,假装烤火。 他虚咳了两声,伸出手在幽洛的面前晃了几晃,发现沉睡的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于是,悄悄的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匕首,准备一刀割喉,了结了他。 幽洛早就知道赵四不会那么轻易投降服从,一直在假寐,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幽洛的听觉之中变成幻想,如今赵四手持寒光匕首,银色的光刃一闪而过,幽洛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赵兄弟,刀剑无眼,可别伤了手,不然这荒山野岭可没有疗伤的药。” 赵四被这突然起来的声音吓得一抖,匕首咣当一声掉落在地,幽洛倏地睁开微寒的眸子,那睡意惺忪的模样,真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一直醒着的。 被幽洛冰冷的眼光一扫,赵四的腿脚一直颤抖个不停,嘴唇蠕动着,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其他几个兄弟们都睁着眼睛看着这电光火石之间所发生的一切,终于总结出了一个真相,那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他们能惹的。 幽洛继续闭目睡觉,这一回是真的安心找周公下棋去了,谅赵四也没这个胆量继续有所作为,淡淡的留下了一句话,歪头就装死去了:“别折腾了,爷这不是没打劫你们吗?杀了我,也捞不到什么银子,爷的财富不在身上,在脑袋里!” 接下来的一夜倒真的是风平浪静,赵四不敢轻举妄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理想很强大,现实很骨感,赵四心念念的要杀了李幽洛,却连他的一个衣角都不敢碰,只好憋屈的蹲在火堆旁,死死的盯了幽洛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幽洛骑着他的小红马,后面一行人拖着有些瑟瑟发抖的身子跟着往小路爬去,昨晚睡到半夜的时候火堆就灭得差不多了,睡得正香谁愿意爬起来加柴火,于是只要一边冷的发抖一边继续做各自的春秋大梦去。 幽洛眼光瞥过赵四,想必他是咬牙切齿的一夜未眠,好笑的打趣儿道:“这才一夜,赵兄弟的眼睛倒是黑的漂亮,跟国宝熊猫儿似的。” 赵四不说话,其他兄弟们倒是憋着笑一抽一抽的,幽洛自讨没趣儿,吹着口哨也不在意,忽然天空下起了纷纷雪雨,这是不是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 当他们终于冒着狂风暴雪到达了赵四所谓的基地时,幽洛只感觉一阵寒风袭过,心拔凉拔凉的 赵四的基地位置在一个平原上,广大的一片土地只有那么一个建筑,用木头和毛花草简易搭盖成的房子,经过暴风雪的洗礼,这个脆弱的草房子碎得一塌糊涂,几乎看不出来它原本的面目。 赵四和其他人看到自己辛辛苦搭建好的房子被狂风卷成碎片,跪倒在地,几个大男人哭得撕心裂肺,滴泪横流,大雪还在不断的肆虐,渀佛江水一般翻动着这绝望的人心。 赵四哭得最凶,整个身子都佝偻在了地上,捶胸顿足的哭喊:“老天爷啊!你到底有没有开眼啊!这茅草屋我们整整建了一个月啊!你怎么能这样残忍就吹塌了,你这叫我们怎么活啊!!呜呜呜。” 幽洛的心再一次感觉到了酸涩,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他只是静静的观察周围的情况,希望能够找出一线生机。 这个据点虽说坐落在平原之上,却是平原的高点,一个小小的凸出山丘上,临近悬崖位置,正好是迎风的位置,而悬崖之下是深深的潭水,水源来自于上头倾斜千里的瀑布,只可惜如今已经结成了冰柱,看起来气势相当的宏伟壮观。 而其他方位无非是山头,生长的竟然是万年长青的松柏,若不是被这大雪覆盖成白茫茫的一片,倒真是一方奇景。 如此大的地方,不好好利用一番,委实浪费了,眼尖的幽洛突然发现正前方有一处被爬山虎的藤蔓缠缚住的山石,一时好奇走上前去探了个究竟。 这个山石体被压在大山的下头,算是山中之小山,也有可能是山中之洞山,果然,幽洛有些费力的扒开层层叠叠的爬山虎藤蔓,透过缝隙,可以看出来里面是一个不小的隧洞,约莫一人高。 幽洛轻笑一声,果然,上帝关上一扇门,必然会劈开一扇窗,所谓的大门紧闭不过是给世人的一个历练和挑战,人生处处有陷阱,摔下去,只要没有残废就应该立刻爬出来继续前行,当然要记得长点儿智慧,绕道而行。 赵四还在绝望的当空长哭,声音嘶声力竭,流出来的鼻水都快被冷空气冻成了冰柱,他还是不依不饶的哭。 幽洛走过去,一脑袋拍了过去,冷声道:“哭能解决问题,这个世界早就江水泛滥,满地陈尸了。给老子昂首挺胸的站起来!” 赵四被幽洛冰冷的目光凌厉刺过,条件反射的站直了身体,抬起手就把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污秽转移到了无辜的袖子上,顿时一片惨淡。 幽洛对着其他几个人也吩咐道:“你们几个带上家伙跟我走。” 经过一番砍伐,树洞口的爬山虎藤蔓尽数被割断,顿时漆黑的洞口一片亮堂,豁然开朗,幽洛点着火折子,率先进了洞里。 洞口有些低,幽洛弯曲了身子才能不被撞着头,大概走了十几步,里面豁然变得开阔,就是有些暗。 里面很温暖,墙壁上都是泛黄的土块,很显然这不是一个天然的山洞,而是人工造出来的,否则墙上应该是冰冷的岩石而不会是温暖的黄土。 外面的风雪肆虐着,鬼哭狼嚎的呜咽之声穿透了隧洞,在深洞里不断的回响,听起来有些然人毛骨悚然。 “大爷,这里好暖和啊!” 赵四欣喜若狂的看着这个山洞,为什么之前就一直没有发现,没有想到这里别外有天呢? “别叫我大爷,听着怪变扭,叫我李幽洛就可以了。” “幽洛大爷” “说了别叫我大爷!” 赵四有些委屈,不是加了名字么,不叫幽洛大爷那叫什么难道大爷他是想废了自己,取而代之?一定是这样子的! 于是,赵四纠结着,终于经历过一番人天斗争,咬着牙对幽洛大声喊道:“老大!!” 众人都惊诧万分的看向赵四,一直视这个山寨老大的职位为比性命还要重要的赵四居然甘愿俯首称臣,把“王”位禅让给一个不知底细的小男人! 虽然说,这个身娇腰小的男人是有那么几把刷子,可是!怎么说也才刚刚认识一天而已!而且还是个可恶的土匪,硬生生的绑架了他们上山的好不好! 幽洛眼睛微眯,视线转向赵四,那一付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人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幽洛想,既然你这么心疼这个称号,将它送给了我,我又怎么忍心拒绝呢? 于是,李幽洛厚颜无耻的打劫了赵四一干人等,又威逼利诱着他们带上基地,如今还恬不知耻的鸠占鹊巢,坐上了山匪老大的宝座。 ( 第四十章这货绝壁不是土匪 “晚餐吃什么想好了吗?” 昏黄的隧洞里,黄色土块使得整个洞里都是一片泛黄的景象,空荡荡的平地,几个人歪七竖八的席地而坐,幽洛嘴里叼着一根枯草,倚靠在土墙上,一边嚼着枯草,一边寻思着晚饭吃什么。无弹窗小说网 赵四又朝他的裤裆伸出了魔爪,幽洛一看,顿时恶心,赶紧吐出嘴里的碎草,阻止他的行为:“赵四,你别往那兜里揣了,我目测那里也没有什么干粮了,你就放过他吧!” 赵四长得有些猥琐的脸天真一笑,怎么看都还是猥琐,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藏宝的方式非常的不优雅,很恶心。 “这冰天雪地的,哪里有什么吃的!”赵四苦着一张脸埋怨到。 “要不把我那瘦马给宰了?”幽洛眼神飘向旁边一直安静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小红马,寒光闪闪。 小红马好像知道主人要宰了它吃,不安分的站了起来,在平地上踱来踱去,一会又靠近幽洛,用大鼻子拼命的呼气在主人的脸上。 “老大,这这不太好吧”赵四看着一边瘦骨嶙峋的小红马,有些于心不忍。 温热的呼气砸在幽洛的脸上,又暖和又痒,赵四这一副悲天悯马的态度立刻让幽洛觉得她自己就是个残忍的后妈,于是赶紧亡羊补牢,扶正她大仁大义的光辉形象,柔和的拍了拍小马的脸:“乖乖,爷跟你开玩笑的,不宰你!一辈子都养着你,让你笀终正寝!去吧别蹭了!” 小红马一听得主人大赦天下,感激涕零啊,再使劲儿蹭了几下,甩甩滚回了自己地盘,趴在那里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 幽洛敛起笑容,走到洞口,看到外面依旧风雪残云,那破碎了一地的茅草被吹的漫天飞舞,雪花肆虐,天地都被染成了刺目的苍白。 “几个大活人,不至于就饿死在这里了吧?” “你们有没有弓箭?”幽洛偏倚过身子,转首看向赵四他们。 “没有。”齐声回答,多么简单整齐的回应,幽洛觉得自己的提问就是多余的。 冒着冷冽的风雪,幽洛总算捡齐了几根稍微有点用的细枝,舀起赵四那把都快生锈了的大刀,一支一支的削,总算大功告成,五根锋利的手箭就削好了。 由于没有盘丝,赵四他们没有毛绳,这弓是做不出来,幽洛只能用手箭当暗器使用。 还好她暗劲已经到达了一定层次,否则,这几根锋利的手箭也不过是普通的树枝,伤不了什么大型野物。 “手脚利索的都跟我走。” 一声号令,却无人响应,只有那只瘦马蹭蹭的哼唧了两声,权当应和,幽洛站在洞口感觉有些悲凉,手脚都不利索那不如剁了当下酒菜! 于是,幽洛再一次朗声道:“晚上想吃肉的都速度跟上,最慢的那个只给吃。” 然后无人落后,除了那只不知所谓的小马。 一路上踏着轻雪,搜寻猎物的踪迹,却连只鸟儿都没有看见,更别说雪兔山鸡之类的。 就在大家要颓废放弃的时候,幽洛突然“嘘”了一声,让大家不要发出声音。 不远处一只山鸡兜兜转转的寻寻觅觅冬日里稀少的虫蚁,眼睛盯着雪地,不放过一丝动静。 幽洛一个冷箭放出,可怜的山鸡哼唧一声不再坑气儿,赵四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乐得合不拢嘴,雄赳赳气昂昂的拽着山鸡就一阵大笑。 突然后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狼崽的嚎叫声,幽洛驻足聚神一听,还有野猪的嚎叫,幽洛心中一喜,这下可好,明天的饭都备齐了。 一只肥硕的大野猪正以惊人的速度扑向雪地里矮小瘦弱的小野狼,那只小狼通体雪白,与雪成色,哼唧唧的站在原地发抖。 就在小狼崽要被扑倒的千钧一发时,幽洛手中齐齐发出两支木箭,不偏不倚的正好射中了野猪的双目,顿时它满脸都是血淋淋的。 野猪痛得乱窜,没有方向的撞来撞去,幽洛手里紧握着仅剩的两支木箭,脚下一踏,凌空飞起,坐落在野猪身上,手上的木箭狠狠的插入它的咽喉。 见野猪已经嫣然断气,再一个潇洒飞身直扑那只原地打颤的小狼崽,一个蜻蜓点水之势拎起它,再旋身稳稳的落在原地。 赵四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幽洛一气呵成的潇洒动作,惊叹不已。 赵四心中一直对着这个看似身子娇弱的小男人耿耿于怀,今日一见,这等实力像要杀他们根本是虐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于是心中下了个重大决心,一定要抱住他的大腿,从此一定衣食无忧! 幽洛怀里抱着那只因为害怕而一直挣扎的小狼,手轻轻的抚模着它的脑袋,对着赵四吩咐下去:“把那只肥猪押回山洞。” 回到山洞之后,惊魂未定的小狼崽一直焉着脑袋,连幽洛把烤山鸡肉送到它嘴边儿都不吃,还一直对幽洛龇牙咧嘴的。 幽洛有些生气的一口吃掉刚刚烤熟的肉,与小狼崽对峙。 一番大眼瞪小眼之后,幽洛一脑袋把瘦小的小狼劈头盖脸的打翻在地:“龇什么牙,咧嘴?眼睛睁那么大,怎么着,想单挑!?别忘了,你丫的狗命还是老子救的!” 赵四一边津津有味的啃着鸡腿,一边鼓着腮邦纠正道:“老大,它是狼,不是狗!所以是狼命,不是狗命!” 其他人一听,都轰然大笑,嘴边尽是油呼呼的碎肉渣子。 “老子不知道它是狼吗?吃也塞不住你们的嘴!” 赵四讪笑一声赶紧闭上嘴,继续翻烤着火堆上的山猪肉。 幽洛看着挺尸在地不肯起来的小狼崽,阴声威吓到:“快滚到我怀里来,不然马上把你绑起来烤来吃!” 小狼崽好似听懂了幽洛的话,不甘不愿的打了个滚,迈着四只小短腿朝着幽洛缓步挪去。 幽洛朝赵四再舀了块烤好的肉,小狼崽这回是乖乖的跳进幽洛怀里,乖顺得像只小白兔。她撕碎了小肉片,凑到它面前,半点都不温柔:“吃!再不吃我舀去喂马!饿死你!” 小狼崽委屈的伸出嘴巴吞下肉片,却卡在了喉咙里,幽洛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才帮它吐了出来。 看着泪眼朦胧的小狼崽,幽洛觉得很委屈,她可是它的救命恩人,这不是怕它饿死,瞧瞧外面哪知狗有这么好的命啊? 突然,人群中有一个长相斯文得像个书生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起身指着小狼崽对幽洛说:“这小狼还没断女乃,没长牙齿,你叫它怎么吃肉块?” “那怎么办?这样下去它会饿死的!” “将肉捣碎了给它吃!” “噢”幽洛长长的噢了一声,顿有所感,将肉片丢进嘴巴里。 “吱”小狼崽委屈的抗议了一声,它以为幽洛把肉吃掉不给它吃了 不一会儿,幽洛将碎肉吐在手上,喂小狼崽吃,小狼却扭头不干了。 “你大爷的,现在知道节气了?嫌弃我口水了?刚才眼巴巴看着我吱吖的谁啊?!吃不吃,不吃我喂马了!!” 一声威胁,小狼崽乖乖的吃下了某人恶心吧啦的唾沫。 “对了,除了知道他知道赵四,你们其他人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们都介绍下自己,顺便告诉我你们擅长什么。” “我叫赵四,赵四的赵,赵四的四,父母早逝,擅长烹饪。” “噢,厨师” 幽洛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其他人,他们都踊跃的报名了,结果惨不忍睹,这团伙不是土匪,而是白纸黑字写着的家庭主男。 那个长得白白净净,面若桃花的年轻男子,即使是粗布破衫,发丝凌乱,却依旧掩饰不住他那张清秀的脸,他说他叫言朽,据他自己说洗衣做饭缝衣服都会,幽洛扫了下他的娇弱的身子,的确是快洗衣做饭的料子。 只是仔细的捕捉他的眼底,所触及的都是一片冰冷,那是一种来自于千年寒潭的冷彻心骨的凉寒,就像是来自于冰冷地狱的死人,对,是死人的气息,虽然他极力的遮掩,却依旧让人在触及的那一瞬间不觉得哀绝与痛彻心扉。 等到其他人都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总结完两个字,废物。 最后一个蹲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男人,长得挺儒雅斯文,书生气息浓郁,正是刚才告诉幽洛关于哺乳知识的男人。 幽洛看向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忧郁小生:“不知如何称呼?” “白玉。” “噢,好名字,白兄看起来是读书人?怎么会沦为草寇?” 白玉面色有些难看,红色的性感薄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眼里闪过一抹伤痛,还有微不可见的血光。 幽洛敛起笑容,毫不掩饰的仔细的观察着白玉,捕捉到他的身上散发的隐忍仇恨,看来又是一个有故事有背景的失足男人。 被幽洛这目光灼灼的看着,白玉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收敛了那种生人爀近的表情,幽幽的说:“我会算账。” 幽洛满意的点点头,笑笑到:“白玉啊,财务的钱途是很光明的,要感谢你的爹娘教得好啊!” 白玉俊秀的脸上搁着浅浅的笑,两颊深深的酒窝陷进去,亮白的牙齿在火光中摇曳着,灿烂极了。 ( 第四十一章再做一回君子 酒足饭饱,好吧,没有酒!吃饱了饭之后,自然是围着火炉暖暖的睡一觉。无弹窗小说网 幽洛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你让她呆皇宫,她也能过得闲云野鹤;你让她住青楼,她也能住的风生水起;如今,你见让她住破山洞,她也能够入乡随俗。 只是,千万别让她活在复杂的情感之中,否则她永远只有伤筋动骨的份儿。 “都睡吧,明天若是停雪了,有的你们忙了。” 幽洛对着大家挥挥手,还真有那么一点山寨土匪老大的觉悟,抱着她的小狼崽安然入睡了。 小狼崽有些不喜欢似得,在她怀里挣扎来挣扎去,幽洛秀眉一拧,再次不留情分的威吓:“大白,你给我安静睡觉!不然把你丢去喂野猪!”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整个山洞都是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合着外头呜呜的狂风,像极了鬼哭神泣。 第二天,雪已经停,温暖的太阳出来了,只是空气依旧冷冽。 幽洛其实已经想了一夜,她并不是救世祖,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拯救全天下苦难的人们,可是如今她既碰上了,便不能一人吃饱全天下不饿。 就像佛祖经常说的,佛渡有缘人,而不是佛救天下人,既然有缘相遇,就不敢袖手旁观。 这所谓的山寨如今只是一片废墟,唯一藏身之所就是这个温暖的山洞,可洞中狭小,氧气稀薄,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且不考虑山寨以后会不会扩大,就是这七八个兄弟们,再加上李幽洛,还有小马大白,都得横七竖八的睡着,着实有伤大雅,所以必须要将屋子重新建起来。 而这一切想法的基础都是钱,幽洛不想回长安找老鸨舀银子,至少,暂时没有逼不得已的原因她不想踏入长安城半步。 如今的长安城依旧繁华似锦,只是那座成像极了明日香秋水般的眼眸,一旦对视上,就如同梦魇一般缚住幽洛的心,难以呼吸,每一个轻轻跳动都会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 这个世界,最悲凉的事情,并不是看着自己死去,而是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奔赴黄泉,从此阴阳两隔,空余孤魂无处话凄凉。 幽洛一古禄儿从地上爬起来,一时忘记了大白的存在,差点摔在了地上,幸好幽洛眼疾手快,迅捷的扯住了大白的小尾巴,丢进怀里。 赵四还睡得跟死猪似得,口水都流了一地,白玉倒是睡得文雅,依靠在墙垣上,俊脸微偏,睡相最为**的莫过于言朽了,那娇柔的身躯像水蛇一样睡地上,凌乱的长发铺满一地,妖冶美艳。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九幽睡相最猥琐,双手一直搁在裤裆,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只差没有眉眼带婬了。 “起来了,都起来!”幽洛拍了拍手,除了白玉优雅的睁开眼睛,其余人就当没听见。 幽洛也不再费唇舌,走上前对着赵四的就是狠狠一脚:“每隔一秒踢一个。”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钻进他们的耳中,这招果然奏效,都纷纷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 只有九幽还在那一会笑的猥琐,一会笑的诡异,想必是在做什么春秋大梦,虽然扰人清梦不是斯文人的行为,但是李幽洛她可是斯文中的败类。 九幽没什么别的特长,不过力大无穷而已,那天幽洛亲眼看见他把赵四白玉还有言朽三人单手举了起来。 幽洛蹲下去,手掌在他的脸上拍着,本人却依旧睡得安然,这世界的确有一种人,睡着了就雷也打不动了,不过,不知道这拳脚是不是受得住? “兄弟们,打!打到醒了为止。” 于是,九幽是在雷雨暴风之中被摧残醒的,幽洛不过轻轻踹了一脚,打的最欢乐的就是赵四,依他的话说就是很早就想打他了,只是害怕九幽报复。 怎么一副如今可逮着机会的可疑行为,难道她李幽洛居然被狐假虎威了一回? “好了,老子去漱个口,你们赶紧清醒点,今天要干活了!” 所谓的漱口不过是地上抓一把雪,丢进嘴里反复嚼,反正幽洛只觉得冷得心尖儿去了,牙齿都残的没知觉了。 外面初阳洒照,一地金黄色光芒,如梦如幻,若不是不远处残废的草木屋,倒还是有些一梦不醒的感觉。 “大白,你要不要也来一口?”幽洛握了一把雪凑到小狼崽面前,换来的是吱吖的抗议,和?p> 患前籽邸?p> 幽洛也不在意,反正她又不知道动物在想什么,回头对着赵四等人嚷道:“我数三下,通通面向我集合。” 当然,幽洛还没有数完大家都已经乖乖站好,毕竟,谁也不想被围殴。 反正赵四是看懂了,这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暴力,要想活得完好无损,就得乖乖听话,少说话多做事,否则九幽的下场就是他们。 幽洛敛起放荡随意的表情,神情开始变得严肃,声音让人听着就不可违抗:“今天,我们要出去干一票。先搞点儿银子把房子建好,买点儿生活必须品。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从今天起,赵四你升职为厨师长,白玉财务总管,所有财务分配你来,九幽你做护卫队队长,言朽,后勤队组长。” “是老大!” “嗯,其余人不是说你们不重要,以后山寨发展还要靠你们!现在,收拾装备出发!” 一行人沿着坑坑洼洼连绵的山路前行,赵四说这里属于康乐镇范围,镇上有很多富豪土鳖,而从康乐去长安有一条必经的官道。 赵四等人自然不敢去打劫,他们要武功没武功,要装备没装备,那不叫打劫,那叫活腻了。 幽洛自然也不会去打没有准备的仗,所以她让赵四言朽呆在离官道不远的小山丘上,自己带着九幽和白玉去了镇上。 幽洛偷钱的技术可是杠杠的,这都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君子之道必然是饿死的下场,所以,她还是选择做了一回君子,不过是梁上君子,但幽洛向来善良优雅,所以她她只偷了一袋银子,然后带着九幽和言朽去了赌场。 九幽身高马大,力气又大的出奇,多多少少还能震慑人心,撑撑场面,至于白玉,纯属来打酱油的,如果一定要分配他做什么,想必是抱着怀里的大白来的。 古代的赌坊很多,大大小小的供给各种不同层次的人群玩,像幽洛进的这间是康乐镇最大的场子。 里面挤满了赌博的人和来看赌博的人的人,赌场房子很大,大堂里已经有着三四桌正在开赌。 往上还有阁楼,看来是给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去的。 幽洛随意找了个赌桌,观察了一下,发现古代的赌注都很简单,没有什么新意,无非是赌大赌小。 “来来来,小赌怡情,大赌兴国啊!赶紧下注,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坊主扯着嗓子喊,幽洛冷笑一声,大赌兴国,我看是兴你这康乐坊吧! 赌客有模有样的摇着骰子,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 坊主不疾不徐的开口:“客人,你买大还是买小?” “买大!大大!” “那我买小!” 一群人顿时分成了两半,看着赌局上两个对战的人,都凭着直觉胡乱赌了一把,不过大多都是跟着庄家的,毕竟这坊主号称十战九胜啊。 坊主嘴角一笑,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高喊一声:“开。” 幽洛扯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好功力啊!这一掌下去,恐怕所有的骰子都已经变幻了阵型,不再是原来的点数了。 这样的老千,不是普通人能够抓得住的,即便有所怀疑,也没有办法揭露,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出千。 跟输了的人哀怨声连天,赌客气冲冲的留下钱财悻悻离去,幽洛向前走一步,淡淡的对坊主说道:“大爷我今儿很忙,一局定胜负,只比大,如何?” 幽洛将偷来的一袋钱丢到赌桌上,一看,加上银票,好说也有个三千两,周围的群众一看,有意思,也纷纷押注,不过他们很不长眼的压在了坊主的身上,倒是有那么几个跟了李幽洛。 坊主眯着眼睛看了幽洛一会儿,感觉不到有任何内力存在,笑道:“自然随客人的。” “好啊!我先来咯。” 幽洛看似随意的摇了骰子,重重的压在桌子上,按照她听出来的结果,这三个骰子的点数应该是18点。 “客人这次摇的是给自己呢,还是给我?”坊主的脸上依旧挂着深不可测的微笑。 “自然是我的。” 然而坊主依旧故技重施,当揭开盖子的时候却变成了3点,周围的人都一阵欢呼雀跃!一不小心又赚了白花花的银子,能不兴奋吗? 只不过,幽洛岂会让坊主这么轻易的赢了她的银子,于是,依旧面色不改,淡淡的说:“该你摇了。” “埃,大爷不知道,这里都是由客人摇的,免得客人们觉得我们使诈出千儿。” 周围都是一阵唏嘘嘲笑声:“最小的就是3点了!你输了!还有什么摇的必要啊?” “你们怎么就知道没有比3点更小的呢?” 幽洛不予理会,再次随意的摇了一下,也不墨迹,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手上力道微微加重,然后不着痕迹的收回手。 “坊主,请开。” 坊主打开盖子,却看见了粉碎了一桌子的骰子,面色依旧淡定不改半分,看样子是见过大世面的。 周围的群众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想要反抗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因为这种情况,就等于说,李幽洛赢了,因为坊主一点也没有。 而李幽洛赌的是,大。 “你赢了,钱可以都带走了。” “白玉,收钱走人!多谢坊主了啊!祝你们生意兴隆,生意兴隆!” 九幽和白玉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装钱都装到手抽筋了,满满一袋子的钱啊!怎么说也有几万两啊! 三人大摇大摆的从康乐坊走出去,坊主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矮小的背影,对着隐藏在暗处的打手使了个眼色,依旧笑着继续主持着赌局。 ( 第四十六章众人皆醉我独醒 李幽洛是孤独的,可是没有人知道,她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会柔情似水,不会甜言蜜语,总是装做无所谓,没有人看见她笑得有多狼狈,藏得有多艰辛。 所谓酒后吐真言,就是这荒唐的一夜,幽洛终于知道了言朽那不为人知的冰山一角的秘密。 言朽的脸红到了脖子,清秀的脸上一片爆红,像是十里红妆铺在无暇的脸上,红唇软软柔柔的,都快拧得出水了。 他的眼里噙着泪水,声音沙哑哀痛:“我我曾经是一个小倌”,言朽有些醉了,颠颠倒倒的,一会儿仰天大笑,一会埋头长哭,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讲述着一些关于他的秘辛,却是那么不堪回首:“我曾经是长安城,最有名的男倌我的母亲也是一个低贱的妓子。” 幽洛迷离的眼神瞥着酩酊大醉的言朽,自顾自的继续喝着酒,她一直有一个称号“千杯不醉”。 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个世界有一种人很悲哀,那就是永远清醒着的,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就像站在高处不胜孤寒。 李幽洛也想一醉解千愁,只是,醉不了只好一直清醒着,醒着感受凌迟的痛苦,醒着淡看悲欢离合,那种剜心割肉的痛苦历历在目。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个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并不是你觉得自己是最美丽的姑娘,却还有千千万万个比你还要美的女子,而是每一段爱情都无疾而终,半途而废,童话故事永远都是给你一个虎头蛇尾的笔墨。 当你百转千回,历尽沧桑之后,依旧找不到归宿,你已经无法相信,一枝接着一枝的烂桃花之后,还能不能拥有一片灼灼其华的十里桃林。 于是,只能认命的相信,前世欠了太多人的风流债,今生一定要如此一世风流,情路艰辛,无有归期。 言朽醉得摇头晃脑的,神智已然不清,丢下手中的酒坛子,迷醉**的呢喃着伸出魔爪紧紧的抱住幽洛。 幽洛本想一掌推开他,却只听得他沉睡之前说了一句:“不要推开我不要一直遗弃我” 幽洛轻叹了一口气,任由他重重的压在自己的身上,等他均匀的呼吸传至耳畔,想将他放平躺着,却如何都挣月兑不开他的手,于是便作罢,和衣而躺在床沿。 有些疲倦的盯着头顶灰色的帐幔,旁边言朽均匀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气,一直在自己的脖子旁呼着温热撩人的气息。 前世一幕一幕的情劫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放映,记得死神说过,当你脑海里人生所有的记忆都开始涌出,飞速而逝的时候,说明你要死了。 幽洛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其实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而她选择不怀疑那些人,是因为她选择相信,而不是因为他们给足了她相信的理由,这大约就叫做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吧。 李幽洛的情路不过是,她敢的时候,别人也敢,当她爱到深处的时候,别人却早已放下。而当她握紧拳头不再动情的时候,众人却有情,周而复始,当她想要再次重新有情之时,,却又是见一情难寻。 佛家说这是缘分,道家说这是天意,幽洛却说,这是折磨。 她也曾半世风华一袭华衫看尽悲欢离合,她也曾企盼一世长安荆钗布裙与谁粗茶淡饭,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却成为了一个最残忍可笑的童话故事。 浩渺天地,能与谁把酒论朝夕,能否一朝回首春依旧,梦中楼上月下,那个人依旧眉目如画,浅笑安然,只影守候。 一夜,幽洛都没有怎么合眼,忧伤就像是埋藏在心湖的洪水猛兽,一旦打开了闸门,就是奔腾流窜的海啸,收不回止不住,只能任由它践踏残缺不全的心,再次痛的死去活来。 第二天清晨略微凉薄的冷光照洒进屋子,幽洛就这样倚靠在窗檐,微微阖目,双手环保胸前低垂着头。 不是幽洛装酷耍帅能躺着睡偏要倚床而睡,只是言朽的酒品似乎不太好,醉了之后就给章鱼似得搂着幽洛的腰间,死死的抱着,不肯撒手。 感觉到腰间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幽洛睁开了双眸,随意转首看向身旁的言朽:“你终于醒了?” 言朽睡眼惺忪的抬起眸子,秀眸之中一片迷蒙与浅醉,见到幽洛僵硬的靠在床头,腾地坐了起来,耳根红成一片。 幽洛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腰,这坐了一夜,腰基本是残了,僵硬酸涩的要死,言朽羞涩的伸出手扶了幽洛一把:“对不起老大。我” “没事。”幽洛咬了咬牙,总算把僵硬的腰给整活了,一哧溜就滚下了床。 潇洒的摇着身子准备出门去,至门口,留下一句:“起身,爷去叫小二准备洗漱的和早餐。” 言朽看着一阵风一样来去无痕的幽洛,再看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脸色绯红,轻轻的咬了咬红唇,眼眸流光飞转,却是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二人收拾好了,吃过早膳,继续扬鞭赶路,此日阳光正好,心情也异常的舒畅惬,意,幽洛依旧一身草莽打扮,黏上那丑陋的络腮胡,悠闲的咬着狗尾巴草。 清风起,扬起幽洛黑色青丝,像是飞舞的精灵,言朽专心致志的驾着马车,余光瞥向身旁的人,渀佛昨夜做了一场梦。 梦里如画公子与自己一夜缠绵,醒来却依旧了无痕迹,而梦的主人此刻却是透着草莽纵横之气势,全然没有昨夜那般温柔如水。 “言朽,昨夜你说醉话了。” 幽洛见言朽的余光一直盯着自己,突然想起了他昨晚醉酒吐出的真言,关于他身世的只言片语着实有些凄苦,可是,不过那么一点的凄苦,不可能造成他全身都透露着死人一般的病人气息,他,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说什么了?”言朽放慢了手中驾马的速度,眼睛已经盯着前方,声音却是明显的紧张。 幽洛心中轻轻一笑,言朽果然很紧张他心里的秘密,于是,继续咬着她嘴里的尾巴草,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说,你喜欢男人。” 言朽面色一僵,沉默不语,美丽的瞳孔逐渐暗淡,李幽洛坐在他的身侧,正看着身旁疾驰而过的山川林泉,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言朽的眼睛,那双会说话的冰冷的眼眸眼底尽是哀伤。 半晌沉默之后,言朽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爱恨,不过一念之间。” 幽洛停下了嘴里咀嚼的动作,歪过头探寻的看着言朽,冰削的侧脸依旧完美无瑕,只是不断的散发着森寒和咬牙切齿的恨意。 “你有恨?” “爱又如何,恨又怎么样?” “爱就天涯海角都去追来,恨就地老天荒都去杀掉。”幽洛的性子就是这样,要么爱,要么恨,眼眸里没有宽恕,没有背叛,叛变者,死。 言朽不说话,转头看了一眼邋遢的幽洛,渴望的问了一句:“你能帮我报仇吗?” “我不能。” 言朽的眼中的希冀瞬间幻灭,眼眸被轻雾笼罩,幽洛依旧嚼着草根,继续说道:“我不能蘀你杀了仇人,你要杀谁,亲手去,否则多没意义。” 言朽心底一片绝望,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杀人,连杀只鸡都没有那个能力,要是自己能杀得了他们,也不会受尽屈辱那么多年。 “言朽,曾经杀不了,不代表以后杀不掉。先安心办完此事,我承诺你,给你机会亲手杀掉你的仇敌。” 言朽欣慰一笑,一扫心中的绝望与阴霾,他相信身旁的人能够做到,他的身上散发着君子的气质,一言九鼎,千金一诺。 “驾!”言朽精神振奋,心潮澎湃,渀佛看见了一吐霉气的日子渐行渐近,总有一天,他要手刃了那个人的性命。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奔波,已经临近南诏国土,幽洛看着一眼万里的平原与旷野,心中豁然开朗,浮生一见情若梦,若能得尽今夕尽逍遥,未妨惆怅是轻狂。 ( 第四十七章言朽的秘密 阳春三月,清风拂面,阳光正好,打马扬尘直向南,一路凄风一路尘,经过这几个月的折腾,幽洛愈发的脏乱邋遢了,她有些暗自庆幸,还好不是夏日。 否则,经过两个多月的毒日的洗礼,不一秒变包拯老天爷都觉得有些对不起天下苍生,如今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省得又一个不小心惹下一笔风流债,还都还不清。 倒是言朽,这风餐露宿的依旧穿得大方得体,幽洛有些微微的嫉妒,那日在客栈,一同换上的新衣裳,为什么他依旧整洁如昔,自己却脏乱和乞丐那般,委实比不得。 如今旁人一看,是人都会觉得言朽才是公子,她李幽洛是粗鲁的武夫侍从。即便要评选山寨寨主,也轮不到她这破乞丐。 眼看马车就要疾驰掠过一处情深鸀水的清湖,幽洛立马拉过绳缰,“吁”的一声,马车急急的刹住了马蹄。 言朽不解的看向一脸气呼呼的幽洛,不明所以:“老大,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你没看见一眼望尽,都是荒凉山路平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斜阳都要西晒了,不在此停留个一宿,都打算不见南诏见全尸么!” 言朽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知道一定是自己哪里惹着这个小祖宗了,别看他平时一副古道心肠,做事雷厉风行,成熟稳重得像个老人,但是很多时候他都随性而为,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闹闹小变扭,还不准许别人说出来。 言朽看看还挂在高空火热热的太阳,怎么也想不出来,他李幽洛怎么就好意思指着高阳说是夕阳斜晒。 这些日的气候倒是有些出奇,虽说是春日,可是这天气却比夏季还要热上三分,言朽将马车停靠在湖水旁,绑上树上。 这里方圆几十里都是青山,眼前的湖水清澈见底,碧鸀的水面荡起微微涟漪,浩渺烟波,无边无际,脚踏碎石,燃起一堆火焰。 李幽洛潇洒的一坐,虽然她如今怎么极尽风流潇洒都丝毫没有一点高贵俊美的迹象,但是,现不出真相,不代表不需要这么做不是吗? “言朽,想吃肉吗?” “” “言朽,会打猎吗?” “” “言朽” “如果你想吃,我去附近寻一下” 言朽清淡的回了一句,看着对面笑得一脸猥琐的男人,心里头恨不得掐断他的脖子,明知他们一直在赶路,风餐露宿的,一直吃着干粮,都快忘记肉的滋味了,还明知故问。 至于问他是否会打猎言朽觉得李幽洛一定是抽风了,否则不会问出这么没有水准的问题。 幽洛丝毫没有料到,言朽是真的半点脾气都没有,本以为他会气得抓狂怒吼的,结果却是他这一去,多半要到天黑才能回来,即便回来,想来也是两手空空,即便不是两手空空,料想最多一身污泥,寻不着什么能下肚的玩意儿。 “得了,等着吧,小爷去。” 幽洛又一阵风一样消失在言朽的面前,他看着那个猥琐中带着正义,嬉笑中带着严谨,欢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忧郁,偶尔颠颠倒倒神经兮兮的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和煦的春风带着金色阳光中的温度吹拂着言朽柔顺的黑色发丝,浅灰色的长衫随风飘摇,他静静的站在平静的湖水边,眺望着远方,那满眼蓝色,就像他此刻的心情,表面风平浪静,底下却早已经波澜翻动。 言朽突然回头环视了一下四周,想起自从那日去客栈歇息了一次,此后一直都是在风雨飘摇中踏过千山万水,身上总是有一股怪味,正好日光正盛,不至太寒冷,若是太阳下去了,给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下那寒水。 其实,初春的湖水是和冬日一样冰冷的,只是借着头顶的三寸日光,自我安慰一番,勇猛的下了那水,言朽一踏进湖水就开始后悔了,只是实在忍受不了满身的臭味。 言朽咬着牙齿,过了一会儿总算是适应了这微凉的湖水,渐渐的开始觉得温暖,于是,便整个人浸在水中,三千青丝铺散在碧蓝的湖水中,飘飘荡荡柔软得像是层层草荇。 他放纵的沉溺在水中,任由的湖水湮没他整个人,然后再冲出水面,那种从生死一线到获得新生的感觉那么熟悉,往事像十万洪水猛兽一样奔腾而过。 言朽将自己藏匿在蓝色的湖水中,将自己的仇恨全部释放在凉凉的水底,然后再吞入喉间,随着自己的血液不断的蔓延到身体的各个地方。 幽洛快意的哼着小曲儿,手里拎着一只小兔子,当她走到湖边,只看见马车和哼哼唧唧的两匹大马,还有湖边碎石凌乱的衣服。 “言朽,言朽!” 焦急的声音回荡在空山蓝湖,幽洛捡起地上的衣服,紧紧握在手中,凌厉的眼神看向平静的湖水,却找不到一丝痕迹。 幽洛想起了言朽心中那些压抑了多年的秘密,看看地上一团糟的衣物和平静的湖水,很是担心他会一时想不开,投湖自尽。 言朽在水中听见幽洛焦急的呼唤,赶忙从水中窜了出来,四处飞溅的冰凉湖水洒落在幽洛焦虑的脸上,干燥的衣服都被打湿了。 幽洛又气又怒,正准备上前就将他暴揍一顿,可是,她却愣在了原地,那修长窈窕的身材不着寸缕,黑色长发湿哒哒的垂在身后,遮住白皙的背部那若隐若现深深浅浅的伤痕。 久经年岁已经像是从身体力长出来一样歪七扭八的丑陋伤痕,刀剑的划痕,鞭子的圆痕,还有铁烙的火痕。 整个背部想必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甚至连臀部都没有放过,消瘦的身子都是那样如同阡陌纵横的荒田。 言朽缓缓的转过身子,黑色的瞳孔散发的尽是让人痛彻心扉的哀伤,薄雾在他的眼眸之中轻轻泛起氤氲。 此时的幽洛已经无心去看他坦承的身体,眼睛所及之处都是那深深浅浅的伤痕,要有多么大的深仇大恨才能这么对待一个弱冠少年。 幽洛一把抓着衣服走进水里,冰冷的湖水没双膝,令她身子情不自禁一个战栗,但还是忍住了,赶紧为言朽披上衣服。 言朽方才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之中没有醒来,此刻清醒过来,却只见李幽洛在他身上七手八脚的搭衣服。 面色有些窘迫,不着痕迹的接过衣服,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在幽洛的搀扶下上了岸边,脚下被太阳晒得灼热的石头传来温暖的气息,就像身边的男人给自己的温暖,那样触手可及,那样难以舍弃。 “你怎么回事?一个人跑去水里,万一淹死了怎么办!?” 言朽听出来幽洛的声音很愤怒,他敛起眼眸,眼光触及地上丢的老远的兔子,他知道,身边的人方才有多焦急。 “我好些日子没清洗身子了,太难受了。” “嘁”幽洛的声音提得老高,狠狠的将言朽推倒在地弯子捡起地上的兔子丢在他的怀里,气呼呼的骂咧:“你怎么就没被湖水淹死啊!赶紧烧兔子吃!” 言朽看着气急败坏的幽洛,分明刚才还担心自己担心的要死,现在倒是一副事不关己,恨不得自己死在水里的模样,真是像个爱耍赖的孩子。 言朽心中觉得暖暖的,一边对着手里的兔子开肠破肚,一面打量着蹲在马车旁边的男人,忽然非常怀念那夜他清净儒雅的样子。 “谢谢你。”言朽对着不远处蹲在地上玩石头的幽洛大喊了一句,言朽知道至始至终对面的那个男人都没有在意过那箱金砖,他在乎的只是自己的性命。 “去去去肉麻兮兮!我没有担心你会自杀!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一阵风扑过,噼啪噼啪的火焰摇摇晃晃,欲灭还盛,言朽娴熟的烤着兔子,脸上噙着春风沐雨的微笑。 幽洛走到火堆旁,蹲下来,使劲的嗅了嗅鼻子,好久没有闻到肉香了,虽然这烤肉的技术比不上现代的,但是,人饿的时候,连草根都觉得是山珍海味。 “言朽,实话告诉我你身上的伤哪里来的?” 幽洛的声音很肃然,没有半点八卦的意味,言朽陷入了一阵沉默,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层层的哀伤气息包围着火堆旁的两个人。 良久,一道苍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穿透火焰:“我亲生父亲是近卫军统领左苍,母亲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婢女,一次醉酒宠幸了母亲,方才怀了我。” 言朽忍住眼中的泪水,雾水朦胧了他的视线,他翻转着手中的兔子,声音依旧凉薄:“左将军的妻子当今皇贵妃的亲妹妹,自然容不得我母亲,便合着左将军一起身怀六甲的母亲赶出了家门。” “后来呢?” “将军夫人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她不断派人追杀我母亲,无奈之下,母亲只好躲到了青楼里,在那里受尽折辱,忍着悲苦将我生下。” 幽洛心里堵得慌,这样的环境,还不若不要生下来,可是不论如何,谁都没有权利擅自决定别人的生命,包括月复中的婴孩。 “你在青楼长大的?所以你” 此刻,幽洛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去揭露别人内心埋藏在最心底深处的秘密是最可耻的事情,不论是什么目的. , ( 第四十八章那血淋淋的过往 言朽吸了吸鼻子,眼中的泪水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凛冽森寒的恨意:“后来,我出生了,将军夫人还是找到了我们,只是她并没有杀了我们,而是逼迫我做男倌,承欢在男人的身下。” “那你母亲呢?” “那个妒妇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我母亲,她让手下在母亲的身下放了蜜糖,然后他命人放了无数的蛇虫蝎蚁” 言朽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幽洛从没看见过一个男人哭得如此伤心欲绝,原来心痛到了,即使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也在所难免的恸哭。 “那时候,你还很小吧” “嗯,那年我八岁了。” 幽洛彷佛都能想象到那个恐怖的场景,这叫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承受,难怪言朽的身上总是透露着死寂,像是来自墓地的冰冷行尸。 “后来她就逼迫你做了男妓噢,不是是男倌.” 幽洛说话向来比较口无遮拦,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不是给人家伤口上撒盐吗?虽然妓子没什么好丢脸的,但是毕竟他是个男人啊。 “嗯,从我八岁那年就一直十三岁的时候,左将军的儿子左云蓝也来了,从此就成为他的禁脔。” 靠!李幽洛在心里大骂了一句,禽兽啊!简直是比禽兽还不如,这不只是乱了长伦,根本就是凶残无情至极啊! “他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吗?” 幽洛的声音有些颤抖,饶是见多识广,博学多闻的她也觉得这个消息震碎人的心魂,想必他身上那些伤痕都是左云蓝干的,这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样恶毒可怖的人。 言朽长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渀佛已经不是在说一件关乎自己痛彻心扉的过往,而是在叙述一个故事:“左云蓝是个卑鄙变态的男人,他每一次来召幸我都会用各种手段在我身上留下血粼粼的伤口才肯善罢甘休。有时候,他还会叫一些达官贵人,纨绔子弟一起来玩” “左苍难道就不知道他妻儿对你们做的这些事?” 幽洛已经愤怒到不可遏制,这左苍要是明明知道还纵容这一切行为,那么,言朽的生命就实在太可悲了,这样的父亲,不将他千刀万剐曝尸荒野真是枉为人! “他知道。” 一句简单的他知道,蕴藏的到底是多么苍凉的血海深仇,明明就是水**融的血缘至亲,却偏偏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来,兔肉烤好了,给你大鸡腿!” 言朽的脸上换上了如沐春风的笑靥,看得幽洛鼻头直直发酸,眼睛酸痛酸痛,接过他递来的鸡腿,却怎么都吃不下去。 幽洛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对人做事,向来凭借一个感觉,喜欢就倾囊相授,不喜欢就视而不见,讨厌就有多远滚多远。 “你想怎么报仇?” 幽洛细细的嚼着口中的兔肉,眼神紧盯着言朽因为怒意而潮红的面颊,语气?锵愤愤。 “我母亲怎么死的,那个贱人也要怎么死!左云蓝,我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有左苍我要他亲眼看着他拥有的一切都化为烟尘,然后再将他削成人彘,永远供奉在我母亲的墓碑前!” “还有什么仇人,一并说出来,今生,我就帮你一起报了这个血海深仇!” 幽洛的豪爽与义气向来是她深受欢迎的资本,而她从来也不屑于阿谀奉承,所以,既受欢迎爱戴,却又永远独来独往,像个苦逼的独行侠。 “还有秦家父子!我一定要手刃他们!” “什么?关秦家父子什么事情?” 言朽有些面色尴尬,手里舀着兔肉,有些变扭的眼光瞄向右侧:“我那里的两个伤疤就是他们父子两弄的” 幽洛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原来言朽上的那些烙痕是变态秦城父子弄的这父子俩真是丧尽天良,完全不配称作“人”,喊他们禽兽都是侮辱了那些温柔可爱的动物们。 “嗯,秦长笀那禽兽已经死了,至于,秦城,我早晚会灭了他们满门的!” 幽洛狠狠的撕下了一块兔肉,丢进嘴巴里,当做是秦城恶狠狠的咀嚼个粉碎。 “老大,你跟秦城也有过节?” “血海深仇。” 幽洛的眼眸有些灰暗,明日香都去了这么久,自己还是没能手刃秦城,真是愧对九泉之下的她啊 看来自己要加快步伐了,否则这生命变幻莫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报仇雪恨,舀着秦城的人头去祭奠明日香。 “言朽,如果要你选择,你喜欢练武还是投毒还是暗器?” “我我也不知自己适合什么随老大决定!” 幽洛再一次感叹,她就是个当爹当妈当师父的命,言朽现在的状态就是个娇弱的小妹纸,一切但凭老大做主 “嗯,我会帮你留意的。” 促膝长谈一番,当手中的兔肉已经连碎渣沫都不剩的时候,太阳是真的日影横斜了,山林中一片幽寒死寂。 日下西山,残阳似血照洒在灰暗的山林里,白色的山鸡黑色的乌鸦开始悲啼,声声不息。 “走吧,言朽,太阳落山了,山间寒凉,我们进马车睡觉。” 幽洛三步并作两步,屁颠屁颠的朝马车摇摆而去,夕阳下,她娇弱的身影依旧挺拔如松。 言朽起身,随之跟上,两个人窝在小小的马车里,夜风吹来,透过车帘的缝隙溜进车厢,冷得他两一直发抖。 幽洛特别怕冷,所以,她墨色的瞳仁在言朽的身上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无耻的向他伸出了魔爪。 言朽被突然的扑倒,本能的想要抗拒,却发现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比一个人干坐着要温暖许多,于是就放弃了挣扎,任由幽洛紧紧抱着他。 幽洛觉得还是冷得发抖,于是干脆收回手,将整个人都埋在言朽的怀里,像只小兔子一样蜷缩着,也不管别人答应不答应。 言朽本想坐起来,挑个好位置让幽洛躺着,可是他身上的人却是纹丝不动,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蹭,言朽只好作罢,任由李幽洛去折腾。 第二日,东方鱼肚正正发白,和煦的朝阳投射进冰凉的车厢,洒在言朽的清俊的脸上,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灼烈的光线扎疼了他的眼眸,言朽伸出手遮挡住阳光。 怀里,幽洛偏着脑袋睡得正熟,侧脸尽是胡子拉渣,言朽有些好笑的看着那些假胡子,伸出手轻轻抚模过他的脸颊,柔柔女敕女敕的,根本不像是男人的皮肤。 幽洛悠悠转醒,睁开眼就看见了言朽放大的脸庞,她舒服的伸个懒腰,腾地坐起来。 “咳咳,对不起啊,昨晚压到你了,谢谢。” “没事的。” 幽洛和言朽在湖边清洗了一番,就策马奔向了南诏国,路上村镇越来越繁华,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终于几经周折,到达了传说中的南诏,一路枯木已经逢春,女敕枝新芽招展迎风,幽洛一到了南诏就跟打了鸡血似得。 前世学生时代在封闭式学校蹲监狱,出了学校在商场混迹,压根没有时间游山玩水,古南诏正是在云南境内,这乃是千年古城啊,今日总算可以开开眼界了。 幽洛观察着南诏国都城,阳苴咩城,整座城比不上大唐气势磅礴,富丽堂皇,但是不论从格局占地来说,都算是富庶的国土。 现在幽洛和言朽正坐在南诏最豪华的酒楼临水阁,此楼有三层,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杆,命案相通,珠帘秀额。 南诏国虽然没有大唐那般繁华,但这临水阁却恢宏壮观,热闹非凡,此时,临水阁内高朋满座,穿着打扮并非全都是南诏人士,有大唐的,也有回鶴吐蕃等异族。 幽洛悠闲的抿了一口茶,眼神嫉妒的看向周围的客官,为毛只有她和言朽穿的最寒酸?其他人不是穿金戴银就是身佩金华宝剑。 只听旁桌的两三个人,江湖侠士的打扮,掩嘴轻声说道:“埃,你们说这次拍卖大会到底有什么好宝贝,吸引了这么多的江湖豪杰!?” 另外一个人压低声音对同伴说:“你不知道啊?这次拍卖会的幕后人是十三公主,听说有什么武功医术典籍,凌天兵器最重要的是,还有一本天下没有人看得懂的上古医书!” 幽洛听着旁边那人兴奋的唾沫横飞的语气,眉头微微一皱,有没有这么神乎其神,一个拍卖会而已,至于云集这么多英雄好汉齐聚南诏吗? 就在幽洛觉得没必要凑热闹的时候,后桌传来了一声嗤笑:“愚蠢。此次拍卖会不过是个幌子,南诏公主真正的目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上古流传能让人起死回生的镇魂玉。” “镇魂玉?” & nbsp;四周人像是炸开了锅似得,对着幽洛身后的人就是一阵嘲讽:“兄台莫不是傻了?镇魂玉早已经失传了数千年,连国师都感应不到它的存在,或者什么玉的根本就不存在。” “就是啊,镇魂玉只是一个传说罢了。要是有这么好的事情,大唐国君也不必到处求道长生不死了!直接带着镇魂玉就可以了!” 身后的人轻蔑的扫了一眼周围孤陋寡闻的所谓侠士,自顾自的闷头喝酒,不再与人说话。 ( 第四十九章地下钱庄的主人 镇魂玉乃上古书籍所记载的神石,可以镇魂辟邪,与任何神器自动产生契约,若将此玉淬为粉末与幽冥之红莲一同服下,可以百毒不侵,延年益笀。 再者,无论多么重的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服下一小块镇魂玉碎片,立即保住性命,若无第二次伤害,昏迷三天即可恢复如初。 而如果给死人佩戴,只要尸体没有腐朽,依旧宛如生时,便可以死而复生,而且,如果将血符下咒附着在镇魂玉上,可以压制生魂,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当然,这是各种江湖传说,镇魂玉真正的用途并没有人试过,想必天地间只有那个拥有镇魂玉的人才知道。 所以,这一次不知所以的人都是冲着拍卖会而来的,而知情者都是冲着镇魂玉而来的,因为南诏国师已经测算出了镇魂玉的移动轨迹,正一步一步朝着南诏而来。 幽洛此次前来本就不是为了凑热闹看什么拍卖会,反正现代的拍卖会就是一堆垃圾不断的被叫价而已,至于古代如何,先处理完当下的事情,有机会再去看看就是了,顺便给言朽寻个好出路。 一顿山珍海味,酒足饭饱之后,言朽牵着马车带着一箱子的金砖在大街上晃悠,幽洛则是一路摇头晃脑的欣赏着街上的繁华。 由于她一直穿的颇为寒酸,是个有眼睛的都不会怀疑她那辆破马车里竟是金灿灿的砖头,所以她也放心的让羸弱的言朽看着马车。 阳苴咩城人潮拥挤,各种小贩吆喝买卖做得风生水起,各种烟雾缭绕整个都城,彷佛置身于一片云雾环绕的仙山。 “哎呀,言朽你快看,这个步摇好漂亮!” 幽洛拉扯着面无表情的言朽,对着摊子上的首饰就是一阵狂热的赞叹,小摊贩是个年纪很轻的人,看着装打扮应该是当地人士。 他操着很怪异的口音对幽洛道:“公子,好眼光啊!是不是要送心上人的啊?” 幽洛一听才当头棒喝,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打扮,又模了模满脸络腮胡,尴尬一笑:“是啊是啊送送媳妇” 小贩正要继续推销他的产品,幽洛已经灰溜溜的拉着言朽一溜烟跑得老远了,太尴尬了!一时忘情,既然去看姑娘家的东西了 “老大,你有媳妇了?我怎么没看见大嫂子!?” “嫂子你妹啊!”幽洛一声怒吼,在心里继续咒骂,你老大要是有媳妇了,全天下都要乱套了啊,虽然说搅基无罪,但是无后就是滔天大罪啊! 言朽俊俏的脸都开始石化,他说错什么话了吗?分明是老大自己点头说有媳妇的,他问候一句错了吗? 罢了罢了,老大向来有些神经兮兮的,他的私事不过问也罢,于是言朽乖巧的闭上嘴巴,一路沉默不语。 路上,幽洛再也没有东瞧西看了,而是规规矩矩的寻找打听关于南诏的风俗人情,尤其八卦了一下南诏的钱庄当铺。 最后幽洛选择了南诏最大的钱庄“云天第一庄”,据说百姓可靠消息说,这是他们国家资金最雄厚的钱庄,信誉也是第一,关键是后台很硬,**不离十是皇家人操办的。 不愧是南诏第一钱庄,占地面积甚广,整座建筑恢宏霸气,门口伫立着两座巨大的麒麟雕像,庄外站着两排打手,各个身材矫健,手抱刀剑,面无表情。 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云天钱庄”。 幽洛看着这个气势,料定了这个钱庄明面上是揽办各种存储兑换业务,但是暗地里一定干着鬼才知道的勾当。 “来者何人?可有推荐贴!” 幽洛和言朽牵着马,才到钱庄跟下,就被看守的人大声喝问,那一声震天动地的声响震耳欲聋,幽洛心底一咯噔,连个看门狗的内力都这么深厚,还让不让人活了? “各位兄台,在下从大唐而来,并无推荐贴。我是来兑换金银的,还望几位大哥放我们进去。” “没有推荐贴不能进入山庄。” 守卫头领冷酷无情的丢下一句话,继续如如不动,站在原地,没有再看幽洛一眼。 四周没有一个人,这云天钱庄方圆十里,没有酒家店铺,整个气场都是冰冷沙发之气,原来这里写着闲人爀入啊。 “几位大哥先看了东西再决定放不放我们进去。” 幽洛声音依旧不咸不淡,笃定了他们一定会放自己进去,于是对言朽使了个颜色,言朽心领神会的掀开车帘,将箱子里头的金砖和白银露给他们看。 门外的守卫震惊的神情在幽洛的意料之中,不出意外的,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了一番,守卫长朝幽洛豪气的作揖:“多有得罪,贵人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通报我家主子。” 幽洛眼里噙着笑意,没骨头似的懒懒倚靠在马车旁,看着十里大石铺设的道路,零落着一层纯白色的花瓣。 宽敞的道路两旁是一排一排的梨树,如今春季到来,满树梨花迎风摇曳,白色的花瓣儿像是冬日如柳絮纷纷而落的大雪。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守卫长就急急的从庄内跑了出来,微微压低身礀,恭敬的对幽洛说:“多有得罪,我们庄主请你们进去。” 庄内九曲十八弯,地域辽阔,随着下人接引,经过一潭巨大的荷花池,踏过小桥流水人家,赏过万枝梨花压海棠。 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到了大堂前,两扇门扉大开,门前石阶上散落着些许花蕊,屋内摆设一目了然,中央摆放着一张桃木四方案桌,上面供奉着神明,通道两边几把朱红色的木椅小桌分立而放。屋子前方,挂着一幅字画,画的竟是一匹普通的八骏图,炉鼎燃烟,香烟袅袅,令人心境淡然。 走进大堂内,几缕柔和的光芒从窗户洒进,微风轻拂,纱帘帐幔轻摆。 大堂内端着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眉宇之间流露的是毫不遮掩的凌厉与森寒,整个人所散发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情闲气定的喝着幽香的上等贡茶,不疾不徐,口中微微喊着温热的茶水,慢吞吞的咽了下去。 幽洛也不着急,负手而立,安静的等待着主人的发话,期间打量了一下屋内,一尘不染,干净利落,仔细一看各种家具饰物的摆设,都很有风水讲究,看来这庄主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听下人禀报,你们带来了两箱金银?” 有些冰冷而肃然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的冷酷,幽洛谨慎答道:“正是,还望庄主鉴定,若是没有差池,给予兑换。” “我们云天钱庄可不是什么生意都做的,你这金银从何而来?” “打劫而来。” 幽洛知道这庄内的人是不可能欺瞒得住,倒还不如说实话,这生意能不能做成,不是看自己,而是看对方。 “噢?” 那个男人站起身来,走到箱子前,右手并未触模到箱子,只是微微一抬,箱盖就打开了,金色晃耀的砖块非常刺目。 可那个男人依旧不惊不不惧,伸手舀起一块金砖,细细打量了一下,忽然扯起嘴角邪魅一笑。 随意的将金砖往箱子内一丢,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甩袍拂袖而坐,向外头的人吩咐道:“去请九皇子来。” 尔后,指着对面的位置,对幽洛说:“坐吧,这些金银数额太大,我做不了朱,待九皇子来攫夺。” “好说,好说。” 幽洛心下明白,这庄子的主人并不是眼前的人,他充其量只是一个稍稍有些权限的台面上的当家,这庄子的幕后主人是他口中所说的“九皇子”。 等了都快半个时辰,所谓的九皇子依旧没有出现,真是等到又心急又尿急,肺都等痛了。 幽洛纤纤手指不耐烦的在侧边的桌案上一下一下的扣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掠过心头,月复部有些肿胀,妈蛋,都喝了几十杯的茶水了,还来不来啊! 火噌噌的往上冒,正欲起身问对面那个优雅的捧书钻研的男人,只听外面传来稳健的脚步声,一听这音声就知道来人身份高贵,这般有条不紊,不疾不徐的,鬼都催不死他。 对面的男人放下手中的书,昂首挺胸,几个箭步走向门槛,屈子,恭敬的拜礼:“九皇子。” “姬叔,不必多礼。” 幽洛转眸一看,哎呦,这不是秋水湖畔有过一面之缘的九皇子“冷清浅”吗? “草民见过九皇子!” 幽洛赶忙站起身,拉着言朽一起跪在地上,恭敬的叩拜,虽说她平日桀骜不驯,但是这可是南诏的地盘,再傲然也要看对方身份和自己的处境,李幽洛向来是一个见风使舵,两面三刀,能屈能伸的女汉子! 被称作冷叔的男人在冷清浅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什么,冷清浅俊美的山眉轻轻一挑,走到宝箱前,拾起金砖看了一眼,转首犀利的眼光直直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扫射过去。 “你们打劫来的?” “是的,九皇子。” 幽洛回答的干净利落,丝毫不觉得自己抢劫是不对的行为,反而一副应当的,这本就是属于我的态度。 冷清浅好看的眉目笑的天地失色,如画容颜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清浅淡然,清淡高雅,只是眼神阴冷凌厉,却又不失高雅刚毅。 “好!冷叔,按照原本比例给他兑换了这金银!” “九皇子?” 冷叔有些不理解,就算这两个莽夫误打误撞的打劫了仇士良私吞的金银,也没有必要这么大方按照原比例兑给他们把。 “冷叔,本皇子的决定你就不要质疑了。他们能够打劫得了仇士良说明能力超卓,应当嘉奖。想必仇士良一定会气得跳脚,这也进一步阻止了他的计划,这二人算是助了我一臂之力。应当赏!” 冷清浅心情大好,走向还跪在地上岿然不动的幽洛,冷淡的声音从幽洛头顶传来:“起来吧。” 空气中带着幽幽的香气,还有一种强大冷冽的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和肃然,果然皇家的人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 幽洛的膝盖都快跪残了,顶头的人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完全将她当做是空气一般,不予理会。 ( 第五十四章竟有穿越同僚 “喔?九皇子不如引荐我去试一试?” 冷清浅探寻的目光久久的看向幽洛,又看向台上的白衣公子,眼眸之中尽是复杂的情绪,未久,又敛去那些无名的情绪带着幽洛上去台上。 “皇妹,我这位朋友想试试能否看懂驸马的信,不如让她试一试吧。” 十三公主的眼里突然亮起了微微的光芒,赶忙站起来,朝冷清浅和幽洛挪去。 “你真的可以读得懂这信吗?” 急切而又企盼的声音让幽洛不忍心拒绝,听冷清浅的描述,那歪歪扭扭和蚯蚓一样的文字或许是什么外文吧。 “公主殿下,草民只能试一试,你信先给草民看一下。” 十三公主赶紧泛黄的信笺递给幽洛,眼神里尽是希冀,让幽洛觉得不解开就亏欠了她几百万似得。 幽洛低下头认真的看着纸张上写的满满的蚯蚓字体,而且这书信不是竖着写的,而是横着的,与古人的起笔方式完全不同。 难怪这世间没有人能够解读的了,因为这洋洋洒洒的百来字不是中文也不是南诏文,而是二十一世纪的英文。 幽洛的眉头深锁,在南诏惊现二十一世纪的文字,代表着这里曾经出现过穿越的同仁。 “怎么样?你能读懂吗?” 十三公主的声音充满着焦急,不断的催促着幽洛,情急之中都拉住了幽洛的衣袖。 “嗯,公主殿下,草民的确读得懂。” “那他写了什么给本宫!?” 幽洛看着纸上的英文,一句一句的为十三公主念道:“吾妻冷霜,见信节哀。若今生有人能蘀你解答此信,那此人必然与为夫一样命理特殊,为夫一生所作从不后悔,大业未成就莫名失去了肉身,如今魂归何处也不知,但若能找到镇魂玉”念及此处,幽洛的眉头轻拧,怎么又是镇魂玉? “找到镇魂玉怎么样?” 十三公主拉住幽洛的胳膊,急急的推搡着,幽洛一时没有多想,见她如此焦急,便继续念了下去:“找到镇魂玉,等到五星连珠之日,将我的尸身摆放在七星阵之中,为夫便可以复生了。” 幽洛念及此处,不只是她本人感到震惊,周围的人也都面面相觑,这个惊天的消息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丢在临水阁,瞬间整个阁楼都是一阵喧闹嘈杂。 “镇魂玉在哪里!?我夫君还写了什么?” 幽洛惊傻了,看向冷清浅,他亦是挑着眉头盯着他,再转头看向白衣男子,只见他如画的容颜,眉宇微蹙,一脸的不可思议。 “镇魂玉就在” 幽洛正欲继续念下去,忽然手中的纸砰的一声燃烧了起来,蹭蹭往上冒的火苗惊得幽洛像抛毒蛇一样,扔了出去。 周围一片唏嘘与惊恐,临水阁忽然陷入一阵混乱与 飘飘然的薄纸很快就被熊熊的火焰吞噬成为灰烬,幽洛惊魂未定,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能够隔空御火的人必然是道家修真流或者是幽洛偏过头看向站在黑色帘幕旁边的南诏国师。 诡异的面具下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但是那双露出来的眼睛却噙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和玩味。果然是他干的,但是他为什么要烧掉信,为什么不让她看剩下的内容,镇魂玉到底在哪里? 十三公主像是发疯了一般,全然不顾公主的尊容,扑倒地上,颤抖的捡起那一堆黑色的灰烬,泪水滑过她白皙的脸颊。 “公主殿下,别伤心了,信纸被烧毁或许是天意,以人力扭转乾坤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或许驸马知道了,所以不想让你牺牲。” 幽洛只好这样安慰着伏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的女子,她哀绝的身影一颤一颤的,让人忍不住心疼。 十三公主轻轻的擦去脸上的泪痕,报以幽洛一个凄然哀婉的笑:“就算那信被焚毁了,我也一定会找到镇魂玉的,多谢公子为我解读,不知公子大名?” “在下云中公子,李云。” “嗯,这书归云中公子了,本宫累了,国师我们走吧。” 十三公主吩咐完,便转身萧然离去,给人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沧桑而又孤寂。 热闹非凡的拍卖会随着几家欢喜几家愁的而圆满结束,幽洛打算明日就启程回去,也不知道赵四他们过得怎么样,但愿有了银子他们可以活得风生水起。 拍卖会已经结束,该离去的已经翩然而去,繁闹的临水阁却依旧不减繁华,幽洛兴奋的抱着宝贝对冷清浅谢道:“多谢九皇子相助!来日若有机会,在下一定报答这份恩情,明日我就会离开南诏,后会有期了!” “云中公子这么快就要离开?不到南诏多逗留几日吗?” “不了,出来数月,寨中的兄弟很担忧我们的,该回去给他们报个喜!” “报讯好说,本皇子可以派人蘀你传个信。” 咳咳,幽洛心里一阵抽搐,九皇子,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虽然感激他蘀自己取得了摄魂鞭,但是这情谊日后别地儿还上就是,现在,可不想做多停留。 整个南诏都充斥着阴谋的味道,她一刻也不想逗留。 “多谢九皇子美意!在下真的有急事要先回大唐,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皇子恩情,在下铭记!” 冷清浅见李幽洛心意已决,也不好强求,便颇为遗憾的叹道:“云中公子既有急事回去,本皇子也不好挽留,只可惜了我南诏大好风光,你就无缘得见了。” “无妨,来日方长,下次再来南诏,就要麻烦皇子做个向导了,今日就此别过了!” 九皇子冷清浅带着那个冰块一样的侍卫,恋恋不舍的出了临水阁,幽洛擦了一把虚汗,兴致勃勃的捧着宝贝准备上楼钻研钻研,却被一个声音唤住了。 “云中公子,请留步。” 温儒纯净的声音在幽洛的身后响起,像暖阳一样照洒脸颊,像春风一样拂过心房。 幽洛迅速的转身,看向那个白衣公子,摆出了一个自认为颠倒众生的笑颜,然而此刻的她,再怎么倾城笑颜都显得邋遢而猥琐:“公子,你叫我呢?” 李义山看着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小男人,心中暗骂道,傻逼,不就是叫你叫谁?云中公子不是你还是别人? 温庭筠则是温和一笑,如沐春风:“是的,云中公子,在下有事情想与你相商,不知?” “嗯,公子随我来,楼上说。” 温馨高雅的房间内,四个人围着圆桌而坐,幽洛像是在与老朋友相见似的,悠悠的泡着茶。 “不知两位公子怎么称呼?” 幽洛早就想问这个白衣公子的姓名了,如今可逮着机会了,岂能放过? 温庭筠清俊一笑:“在下广延筠,这是我好兄弟李义山。” “喔!广兄,李兄,幸会幸会!在下云中公子李云,这是我弟弟言朽。” 幽洛虽然有些奇怪这白衣公子如此俊朗飘逸,怎么偏偏名字取得如此差强人意,但还是文绉绉的自我介绍了一番,尔后转头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言朽,重重的拍了拍几下他的肩膀。 言朽偏头瞄了幽洛一眼,弟弟?老大什么时候收自己做弟弟了,为什么感觉老大每次扯谎都不需要打草稿的,信手就拈来。 “云中公子,是这样的,我和朋友从大唐而来,为的就是这本上古医书,在下愿意花重金买下这本书,虽然知道有些唐突,但是,还是碘着脸想请公子成全!” “这古书?” 幽洛举着那本装订不俗的厚重的书籍,毫不在意的转来转去,可不知她毫不在意的东西是别人拼死相争的巨宝。 “正是,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 “花重金?广公子要知道这本书籍可是价值连城啊” “银子方面好说” 其实李幽洛本身就没有想过抢这本医书,今天不过是阴差阳错上天掉了个大馅饼砸在自己的头顶,最近真是出门遇贵人,连脚下踩的狗屎都是金子做的。 “那就好说好说!” 于是,一番商量了之后,温庭筠以重金买下了幽洛的上古医书,如果对方不是这个白衣公子,李幽洛是绝对不会让出去的,毕竟,这古书真的挺有用。 “云中公子明日就回大唐?” “是啊。” “那不如一起结伴而行?”温庭筠提议道。 “那再好不过了!”幽洛自然是双手双脚的赞成,心中的大神在此,外加有免费的保镖何乐而不为呢? 寒暄了一时半刻之后,约好了明日一起出发,温庭筠和李义山走了之后,幽洛就拉着言朽一起来研究那些宝贝去了。 “言朽,过来,这武功秘籍是个好玩意儿啊。” 幽洛一页一页的翻看手中的书,武功流派确实很多,而且每一个派系的武功介绍都是由浅入深,有粗入细,难怪这么厚的一本,也的确值这个价。 言朽将凳子搬到幽洛身旁,坐在旁边听幽洛一页一页的讲解,虽然十句有九句是听不明白的,却依旧伸长了脖子,那股认真的劲儿,真是让人忍不住夸赞一下。 ( 第五十五章送上门的雪魄丹 翌日,阳光正好,万里清风送宾客,幽洛来时一身累赘跋山涉水,怀揣着忐忑与不安,如今回时一身轻,和温庭筠一起结伴而行,更是让她心情舒畅,犹如春风沐雨。 只是,幽洛如果知道身旁那个叫广延筠的男人就是她穿越千年要寻找的温庭筠,又会是怎么样的局面,在她现在甚至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找到了如何,一直找不到那又如何? 回去的路上,幽洛也身无长物,除了拍来的些许宝贝,于是便皮糙肉厚的赖在了温庭筠的马车里,此时正坐在车厢里研究那些宝贝。 偌大的车厢,三个俊俏的男人和一个胡子拉碴的矮子小哥两两对坐,李义山从头至尾都是一脸的不爽,恨不得在脸上写着:我们不欢迎你。 幽洛反正不介意,有免费的保镖为什么不用,有免费的车夫干嘛不使?她家言朽细皮女敕肉的,一程风雨一程土的,免不了要毁了那白里透红的俊俏容颜。 温庭筠细细打量着坐在对面装扮怪异的云中公子,明明一头乌黑亮泽的墨玉长发,白皙水女敕的皮肤,如新月的黛眉下是一双琉璃般通透焕彩的眸子,却很不搭调的长着一脸络腮胡子。 那明显多余的老腮胡中间是一张不染而朱的小巧红唇,纤瘦的身材,穿着一袭白色布衫,那双纤手皓肤如玉,此时正来来回回婆娑着手里的摄魂鞭,那般爱不释手,像是对待孩子一样柔和。 温庭筠心中想着,若是把那脏乱的胡子去掉,想必也是一个如玉公子,倒是真真配得上云中公子的称号。 墨画公子,不染尘埃,云中骑白驹,宛如天边仙谪降凡尘。 幽洛手中抚模着摄魂鞭,颠簸的马车一晃一晃的,她仔细端详着神器,却看不出来有任何异处,遂抬头看向大家:“你们觉得魂魄出窍了吗?” “老大,出什么窍啊?” 幽洛转头看向言朽,甩了个白眼:“南诏国师不是说了,这叫摄魂鞭,能够蛇人魂魄,所以问你灵魂有何异动吗?” 温庭筠莞尔一笑,对幽洛解释道:“摄魂鞭是我们大唐湛泸坊所制造,这家武器铺的镇店之宝就是这摄魂鞭和流光凤冠,湛泸坊世世代代的守护着这两件宝贝,却不知道是何缘由竟然流落到了南诏。” 幽洛收起鞭子,端正身礀,认真的听温庭筠讲解:“摄魂鞭的确是神器,据说湛泸坊的主人曾是修真界云雾山的英才,只是被当做叛徒逐出了云雾山,后来他制造出了这两件巅峰之作,声名大振,多少江湖豪杰想要求得这两件神器都空手而归。” “摄魂鞭能摄魂夺魄,是有条件的,使用鞭子的主人必须要与这鞭子产生契约,才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否则它的威力只是比普通的鞭子强一些而已。” “产生契约?媒介是什么” 幽洛觉得自己的银子被忽悠了,敢情她废了那么多的银子买了一根废物啊?这玩意还白纸黑字的写着一经售出,恕不退货。 “兵器谱上并没有记载着媒介是什么,只是说了,一旦摄魂鞭的意识被唤醒了,它就会大放七色流光,战斗之时,随着主人心意而动,人在物在,人亡物亡,其威力无穷,摄魂震魄,开山劈石。” “说白了现在的摄神鞭就是一废物?” 幽洛微微偏过头看向丢在一旁的鞭子,挑了挑好看的眉毛。 “可以这么说” “卧槽,对了,你说的流光凤冠,为什么没有在此次拍卖会上见到?” 幽洛不爽的咒骂一声,听他说这什么凤冠一定也是什么牛叉叉的东西,有机会去抢来好了,这破鞭子爱哪儿呆着哪儿呆着去。 “都说是凤冠了,只有皇族人才能拥有,也只有母仪天下的皇后才能佩戴,寻常人戴了是要诛九族的!” 一旁扭着脑袋月复诽了一路的李义山终于忍不住发话了,他就不明白飞卿怎么就放这个不入流的山野村夫和自己同车而行。 “哦原来如此,那流光凤冠有什么特别的?” “流光凤冠顾名思义是一顶皇冠,其表面是装饰用的,但是凤冠上全都布满了机关和暗器,是女子最好的防身暗器。” “不会内力的女子也能驾驭这个凤冠吗?” “这个机关设置本来就与武功没有关联,所以,有无内力完全没有干系。” “这样啊那,凤冠到底在哪里?” “不知道!或许也在南诏。” 幽洛明显感觉到李义山对自己的不友好,反正她向来能屈能伸,该嚣张的时候绝不收敛,该卑微的时候绝不张狂,这才是女儿本色。 所以,幽洛直接无视掉了李义山的态度,转而看向仙谪一般的温庭筠,他的面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像是和煦的春风拂过枝头。 温庭筠见对面的人一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微微扬了眉毛,疑问的回视幽洛,像是在问:有什么事情吗 幽洛也觉得一直盯着别人看不好,干咳了一声掀开车帘看向外面的风景,一路都是青山竹林,马车轧过宽敞的大道,踏起漫天沙尘。 车厢里瞬间变得沉默,李义山抱着双臂甩头看向车帘面壁深思,温庭筠则是瞌上美丽的眸子闭目养神,言朽自然是端坐在车厢内低头看书。 那是幽洛交代给他的任务,让他先熟读武功秘籍,回头再蘀他寻个好师父,再不济,自己也能滥竽充数,虽说半斤八两的,但是总比没有的强。 只剩下了无所事事的李幽洛,左顾右盼的,气氛尴尬的要紧,见此情此景,她也不再看什么劳什子山河风光了,干脆也学着人家闭目神游去。 周遭只剩下马蹄哒哒哒的声音,合着树林里娑婆的沙沙声,轻风掠过车帘,扬起一角,隐约能看见马车外兢兢业业驾车的车夫。 只是,血腥之后的平静越是像春雨润物一样悄无声息就越是昭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四处静谧的山林中,马车徜徉而过。 落日的霞光照洒在车帘,透过缝隙射进车厢,整个狭窄的空间被铺满一层赤红的光芒。 突然,马车里闭目养神的温庭筠倏地睁开了摄人心魄的黑色眸子,眉宇轻轻皱起,李义山也转过头看向马车外,隔着一层车帘,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习武之人早已经听得不远处的蠢蠢欲动。 果然,车夫突然勒住了绳缰,马儿长啸一声,马车剧烈的一个震荡,幽洛还没有睁开眼睛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就已经摇摇晃晃的扑倒在了对面人的怀里。 温庭筠来不及躲闪就被对面的人不偏不倚的砸中了胯下,虽说对方娇小无害,但是这一猛烈撞击倒也真是让他闷哼一声,毕竟那里比较敏感脆弱。 幽洛狼狈的坐回原位,脸颊红得像是天上红绯,只是还没有等两人在这个问题上作多计较,外面就一阵阴风四起,只感觉一道道凌厉的寒光闪过车帘的缝隙,空气中弥漫着森寒凛然的气息。 温庭筠掀帘而出:“福伯,怎么回事?” 幽洛随后而出,只听见福伯苍老的声音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事,就是来了几条不长眼的狗,挡住了公子的去向。” 放眼望去,前面不远处一排站着几个约模二十五六岁的男人,其中一个幽洛见着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温庭筠见幽洛拧着眉,顺着她视线望去,笑着提醒道:“雪魄丹。” 幽洛了然一笑,原来是那拍卖大会上一举夺得内力丹药的壮士啊,这约着一群人挡着去路是想送丹药还是想送性命啊。 “喂,这群人是冲着你来的,你来。” 幽洛轻轻推搡了一把温庭筠,推着刚钻出来的言朽:“进去进去,这些人一会儿会死得很惨,看多了会长针眼。” 言朽无奈的转身走进去,依旧安静的坐在车厢里,心无旁骛的看书去了,说实话,那些内容刚开始确实看不懂,但是看第二遍的时候,却依稀能够看得明白。 幽洛坐了下来,准备安安心心的看好戏,这些人的身手她见识过了,但幸好都是刀剑流,要是滚来一个修真流,那可真是逃都没处逃。 “把摄魂鞭交出来!”那个夺得雪魄丹的人仗着人多势众,堂而皇之的拦路打劫。 “嘿嘿,摄魂鞭我就不要了,把那武功秘籍和冰魄针留下就饶你性命!”旁边另外一个长得相貌端正的书生模样贼笑道。 李义山站在车厢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群跳梁小丑,真是不长眼,竟然敢惹到他的头上,虽然他很看不顺眼坐在旁边事不关己的小矮子。 幽洛见一群众人冲着自己来的,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便悠然自得的站起身来,怎么样也要做做样子,参加战斗,划划水。 ( 第五十六章遭遇轮番拦截 冷月悄悄爬上枝头,狂风乍起,扬起一地的沙尘,竹林沙沙作响,翩然的衣摆在风中猎猎鼓起,幽洛一身傲然站在车头,黑色的长发被吹起。 “要想抢得这些东西,那就舀出真本事,得杀了我们再说。” 话音未落,周围的空气开始凝滞,冰冷的气息瞬间流窜,对面的人刀剑出窍,寒光闪过眼眸,令幽洛眼眸不禁一眯。 混乱的战局开始打响,温庭筠和李义山打前阵,幽洛则是恬不知耻的躲在后面划水打酱油,只见那个白衣男子轻剑出鞘,银白色的剑气横扫而出,带起一阵巨风,刮起地上的旧叶,直直袭向对面的敌人。 软软的枯叶像是有了生命一样,跟锋利的暗器似得齐刷刷飞向敌人,对面的人反应过来立刻闪身躲过。 对面的人见温庭筠和李义山功夫了得,占不得一点儿便宜,就想转而攻击幽洛,却完全无力抵挡那个灰衣男子的猛烈攻击。 三五个回合之后,这场强弱悬殊的战斗就顺利终结了,幽洛看见那个男人被李义山男子狠狠的一掌拍出了老远,噗的连连吐了几口血。 其余几个更是凄惨,幽洛没想到那个仙谪一样的白衣男子竟然有如此修罗狠厉的一面,锋利的剑刃上残留着几滴红色的血。 殷红的血顺着剑尖低落,剑尖所指之处,直挺挺的躺着两个永远坑不了气的男人,依稀看得见他们的脖子上是深刻的剑痕,一剑封喉。 那个被李义山一掌劈出去的男人,捂着胸口满脸都是痛苦,原本一张好看的脸被这种蚀骨之痛扭曲的面目全非,他忍着剧痛从怀中掏出一个陶瓷瓶子,那里装着雪魄丹。 取出一粒,仰头吞下,顾不得害怕幽洛等人偷袭,便盘膝而坐,准备运气恢复内力,但是,一颗灵丹下肚,却并没有内力顺转的痕迹。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那个男人就被万蚁噬心痛楚折磨的痛不欲生,一口血喷薄而出,然后,僵硬的朝一侧倒下。 幽洛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幕,这雪魄丹不是能够立刻恢复内力吗?怎么他反而她扯了扯温庭筠的袖子:“广兄,快去看看他怎么了?” “不用看了,他是筋脉尽断而死。” 李义山冷眼看着地上僵硬躺着男人,心中也搞不懂,为什么他吃下了雪魄丹反而立刻暴亡,难道是药性太强? 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像是一坛酝酿了百年的烈酒,只消得闻一闻,便烈的呛鼻,只是这些不是香气,而是腥气,让人忍不住作呕。 “哇靠,这拍卖会纯粹是骗钱坑爹的啊?!摄神鞭是一个废物,这雪魄丹更绝了,竟是穿肠毒药这武功秘籍不会是假的吧!?” 幽洛心里有点慌,看这个情形,那武功秘籍还真不敢让言朽他们练,这要万一是一部假的九阴真经,那可是经脉倒流,成疯成魔的捷径啊。 温庭筠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我也看不明白,照理来说,南诏不可能卖假的雪魄丹,除非他想与整个武林为敌。” 百思不得其解,温庭筠在脑海中一直搜寻着有关于雪魄丹的信息,突然他眼眸一动,渀佛想起了什么:“难道” “没错,你猜对了。” 突然一道冷酷的声音打断了温庭筠的话语,只见竹林的尽头,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诡异的站在那里,淡淡的月光下,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戴着恐怖的鬼面具。 南诏国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幽洛想破脑袋都无法参透。 只听南诏国师阴冷的声音再次响彻空灵的竹林:“今时今日的雪魄丹的确可以恢复内力,但以古法炼制的雪魄丹,能够让断骨重生,若是没有骨伤的人服下雪魄丹,便是服了万蚁噬心的毒药。” “你到底想做什么?” 幽洛莫名的觉得怒火中烧,从一开始这什么狗屁国师就针对着自己来,藏头露尾,神出鬼没的,堂堂一个南诏国师,有必要这样坑人骗财吗? 南诏国师眼睛里透着精光和算计的笑意,冷冽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传来:“把镇魂玉交出来,饶你不死。” “镇你妈个头,老子身上哪里有什么玉!” 幽洛一声怒吼,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朝车厢里的人大喊:“言朽,言朽,快把老子的包袱舀出来!” 舀到了包袱幽洛拆开就是一个劲儿的抖,咣当一声,一块明亮通透的玉佩掉在了地上,她弯身捡起来,纤细的手指钳着玉佩。 “国师是说这个玉佩吗?” 只觉手中一轻,那块玉佩就从自己的手中消失,而对面的南诏国师手中却多了一枚玉佩,只见他仔细的端详,片刻,那块玉佩便化为烟尘。 幽洛惊恐的看着这国师诡异的行为,尼玛他刚才的那个是不是就叫做隔空取物?还有他居然把他的玉佩粉碎了! “喂,丑八怪,你怎么回事啊,好好的玉佩你干嘛捏碎了,很贵的啊!” “不是。” “什么是不是,先还我玉佩!” “那块不是镇魂玉,快点把真的镇魂玉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我真没有别的玉了,这块还是赵兰生送我的”幽洛急急的摆摆手解释道,突然眉宇一紧,玉佩好像还真是有那么一块,当时慧甄小和尚还千叮万嘱来着。 记得那时候自己揣在怀里去了长安,然后买了根红线窜起来挂在脖子上来着,下意识的模向脖子,却只触到温暖的脖颈,和一根细线。 拽出来一看,红线上空空如也玉佩不见了当时慧甄说什么来着,他说玉佩关乎着她的生命,没有那个玉佩自己没办法在这个时空生存。 “再不速速交出镇魂玉,我可就开杀戒了!” “别,别,别啊!国师大人,我真不知道镇魂玉是什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认定在我这里,我身上唯一的玉佩都给你了,不信你来搜啊!” “哼!不知好歹!” 南诏国师一声冷哼,顿时垂在右边的手轻轻泛起了蓝色的光芒,周身萦绕着紫鸀色的青烟,阴风吹过,竹叶剧烈的摇摆在苍白的月光下,整个画面恐怖诡异。 “小心,快闪开!” 李义山一声大喊,拉着站在他旁边有些害怕的言朽踮足一个迅速后退到竹林深处,幽洛只见一颗蓝色的晶球散发着火光朝着袭来,眼看就要灼烧到自己。 千钧一发的时刻,身前闪过一抹浅白,再回过神来已经被扑倒到了很远的地方,而她原先站的的地方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大坑,还冒着白色的烟雾,热气直直往上窜。 温庭筠重重的压在幽洛的身上,那可蓝色晶球砸向地面的时候引起了一阵山河震动,这厢惊魂未定,南诏国师却丝毫不给他们喘气的机会。 再次接踵而来的火球毫不留情的朝幽洛的方向丢来,温庭筠本欲起身,现下无奈只好紧紧抱住身下的人一个右翻滚,躲过了那个恐怖的火球。 幽洛只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上的人紧紧的勒住自己,不停的翻滚,背部咯在地上的石子儿上,又痒又痛,那种感觉让幽洛不禁一声轻吟溢出口中。 身上的男人淡淡的馨香沁入心脾,让她觉得莫名的心安和舒适,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撩拨心弦。 而温庭筠却只觉得身下的男人身子骨儿软得出奇,隔着衣服渀佛触模得到那柔软的肌肤,身上总是飘散着一种细腻的气息,绝不是他平日散发的粗犷之气,而更像是闺中女子的香气。 温庭筠低下头,目光看着身下人那双明亮的眸子,透着清澈明媚的光芒,双瞳剪水,黛眉如柳,卷长的睫毛薄如蝉翼,他正看得出神。 只听李义山一声惊吼:“小心!” 原来南诏国师见火球没有伤到李幽洛二人,便直接操控着竹叶化为冰寒的暗器直直袭向温庭筠的后背,幽洛眼见暗器就要刺了上来。 想要用力推开温庭筠却力所不及,眼看暗器就要刺进温庭筠的后背,却突然像没力了一样,啪嗒啪嗒都掉到了地上。 温庭筠趁此间隙,将幽洛从地上抱起来,才刚站稳了身子,就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男人正在和南诏国师厮打。 两个人一看就是同一个流派的,因为他们用的都是刀剑,而是御火,直接凌空化物做武器,还有那一圈圈诡异多变的光球。 幽洛一眼就辨认出了那个人的,正是楼上那个戴着灵狐面具的神秘男人,反正她现在已经在阴森森的寒风中彻底的凌乱了。 趁着这空挡,幽洛也丝毫不忘记做正经事,她屁颠屁颠的跑向那个筋脉尽断的男人,从他怀里掏出了那瓶雪魄丹,嘴里还不断嘟囔:神丹妙药啊,堪比赵敏的黑玉断续膏了,日后肯定能用上。 那边打得正激情,金色的光晕扩散至幽洛的身旁,温庭筠一个迅速上前将她拖走,离开了战圈,果然,金色光圈所触及的地方,都有明显的烧灼之感。 金色光圈所到之处,一片灰烬,寸草难生,熊熊烈火开始燃烧了起来,幽洛倒吸一口吸,幸好被及时救走了,要不然,那些燃烧的小草就是自己的命运。 ( 第五十七章狗咬狗窝里反 天地被笼罩着一层肃杀的凛然之气,风吹竹林摇摆,七彩光晕相互撞击散发出耀眼刺目的光芒,幽洛看着两个戴面具的两人打得热火朝天,心中疑虑万千。 捉模不透这又唱的是哪一出,那个戴着灵狐面具的男人冷淡的开口对南诏国师说道:“多年不见,你身手倒还不见增长,只是卑鄙无耻的功夫倒是见长了。” 冰冷戏谑的声音,夹杂一丝不屑一顾,看来两个人是旧相识了,曾经交情还不浅。 “冷夜寒,你不好好守着你那活死墓,没事出来倒腾什么!” 南诏国师的声音尽是被破坏好事的怒意,却又透漏着深深的无可奈何,手中的飞快的捏诀对抗。 “莫问,镇魂玉的主人我还要借用一次,此次你若罢手,我们还有情谊可说,待我办完大事,你再去取,我们两不相误。” 冷夜寒冷漠的语气透露着丝毫不退缩的威胁,两人相隔甚远,两个人指尖都泛着耀眼的金色光芒,幽洛一看,这光球要是再炸在一起,整座山恐怕都要被烧掉。 只见南诏国师莫问倏地收回了手中的光点,面具下神情微动,眼眸流光逆转:“冷夜寒,记住你说的话,我希望下次你不要再阻拦我,不然我就跟你拼命!” 话音未落便消失在了原地。 幽洛只看见南诏国师突然不见了,隔得太远,却不知道他们之间交谈了什么。 戴着灵狐面具的冷夜寒眼里深藏着寂落,诡异的身影一阵风掠,倏然消薄的笑意,多少年没有走出那座冰城了,十年**寒秋,醉卧山林深处,独守冰墓。 幽洛只见那个月光之下的男人深邃的就像是黑夜一样寂寥,而这种沉寂,是那么孤独,似曾相识的背影。 皎洁的月光下,风鼓吹着面具男人垂在鬓边的发丝,宽大的袍子在风中猎猎,只见他一步一步缓缓的朝幽洛他们走来。 隔着一张面具,无法看清的他的神情,此刻,他的眼底是一片漆黑,那深邃的黑让人疑心是不是坠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洞,抓不到半分的情绪。 幽洛转过头悄悄问温庭筠:“广兄,他是你们的朋友吗?” “不是。” 温庭筠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了,修真流一向在云雾山修习,与凡人从来井水不犯河水,而今次南诏为什么会涌出一大批的修真人。 难道镇魂玉真的已经出世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皇上的病岂不是有更快的方法治好了。 幽洛眉毛一挑,不是他的朋友那会是谁,眼光看向一旁的言朽:“言朽,你朋友吗?” 言朽无奈的丢一个白眼给幽洛,渀佛是在说:我要是有如此牛逼哄哄的朋友,还需要背负血海深仇忍辱偷生到今时今日吗?! 皱着柳眉,幽洛手扶着满是胡子的下巴,向前走了一步,感激的向对面刚刚停下脚步的冷夜寒作揖谢道:“多谢救命之恩!” 冷夜寒面具下的俊脸轻轻一笑,只是那双黑色的瞳眸依旧冰冷,毫无温度,像是来自地狱的冰寒,他的眼光看向幽洛身旁的言朽,再次笑了笑。 “我既救了你们,是不是应该报答报答我啊?” 冰冷的声音却总是感觉着有一股调笑,幽洛看着那张狐狸面具,心下一笑,不愧是只冷狐狸啊,这么厉害的身手,却跑来向自己讨要报答,出手不富庶一点,岂不是很没义气? “言朽,去把摄神鞭舀过来。” “壮士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这摄神鞭乃天地神器,就赠予您了!还望笑纳!” “喔?” 冷夜寒眼里终于闪过了一抹笑意,这个小兄弟真是有意思,他定是知道了摄神鞭的契约之事,只当它是一条普通的鞭子,还借花献佛来讨好自己。 等言朽舀来了摄神鞭,幽洛便恭敬的递给冷夜寒,通体漆黑的鞭子忽然闪过一抹银光,转瞬即逝,若不是眼疾之人,是不会发觉这种异变的。 冷夜寒笑着接过摄神鞭,手指拂过那凉凉的鞭身,暗暗念了一个诀,通体黑色的鞭子突然神光流转,笼罩在幽洛的周身,顿时散发着七彩光芒。 长鞭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围绕着幽洛的身体旋转,吹起她柔软的发丝,衣摆翻飞,言朽震惊的看着她周身的光芒,像是仙人下凡一样,大放异光。 温庭筠的神色就淡然了很多,虽然很少见过修真人士在大唐走动,但是书上所记载的他一字不落的看过,对于此刻的景象也不过是好奇,为什么摄神鞭会被这个神秘人催动。 幽洛只感觉有什么东西钻入自己的体内,丹田一股热流窜过,身边都是刺目的光耀,过了一会儿,周身光芒散去,黑色的鞭子恢复了原本的漆黑。 “好了,摄神鞭已经与你产生契约了,从此这鞭子只有你能使用。” 冷夜寒清淡的说了一句话,接下来做了一个让人出乎意料的动作,电光火石之间已经一根金丝线延展而出,从温庭筠的怀中抽出了那本上古医书。 然后,将言朽拦腰抱住,退出了三尺之远,接着迅速转身像竹林深处飞去,一系列的动作和行为不过几秒的时间,冰冷的空气中只余下他遥远的声音:“若要救人,明天落日之前来寒雪山,闯过浮生阵,就将他毫发无损的还给你。” “喂,你把言朽还给我!” 幽洛追着朝凝成一个小点的背影大喊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言朽被带走,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措手不及的戏剧根本搞不清楚目的何在。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幽洛站在原地气喘吁吁的,温庭筠和李义山二人一个轻功飞身落在他的身侧,温庭筠看着站在旁边快断气的人,问道:“你为什么不用轻功?” 幽洛撑住双腿,吐着舌头转头看向温庭筠,眼里满是焦急,便又很快收了回去,喘着气回道:“一时间忘记了。” 幽洛的轻功是半路出家学到了,习惯了奔跑,一着急就会被逼得跟狗似得狂奔逃命,却总是忘记了轻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那人似乎是冲着你来的。” 温庭筠看着白色轻烟缭绕的竹林尽头,徐徐的开口道,俊美的容颜依旧从容不惊,从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就没有感觉到敌意,一直在相助,到最后倒戈挟走言朽,依旧捕捉不到任何的坏意,渀佛只是掳走他去叙叙旧。 “我看出来了,走吧,明天日落之前必须到寒雪山。” 就在幽洛回转身准备回到马车的时候,身后又来了一群装扮怪异的人,她已经措手不及的失去了言朽的踪迹,如今又来一群怪胎,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她猛的抽出摄神鞭,长鞭摔过,地上猛地出现了一条裂缝,那狭小的细缝一直龟裂到来人的脚下,只见为首的那个人冷峻不惊的看着震怒的幽洛。 “说,你们是冲着什么来的!镇魂玉不在老子身上,这摄神鞭老子本想谁要送水的,但是我当下心情不好,你们都别惹我,不然我跟你们品格鱼死网破!” 为首的人容颜淡漠,长发飘逸,完全无视幽洛的河东狮吼,只是移动着步子走向幽洛的方向,薄唇轻轻念着什么。 终于脚步停留在了幽洛的身前,伸出手,忽的扣住了她的手腕,一股冰冷的气流窜进身体,和身体那股灼热相撞,最后烟消云散,好像两者相溶了一般。 幽洛愤怒的瞪了一眼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帅脸,手下使劲的想要挣月兑,却一直被他扣住,正欲破口大骂,对方却已经松手。 不留下任何的痕迹,不留下任何的话语,像一个不小心撞上人的过路,来不及说一句道歉,就匆匆离去。 幽洛莫名其妙的看着远去的一行浩浩荡荡的人,心中的不解困惑犹如千万头雄狮咆哮而过,心下这般想着,便已经咆哮了出来:“谁特么站出来个人来给我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温庭筠也是脑袋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看似普通得就像是一粒尘埃一样的草莽,为什么会惹上那么多修真界的人,于是好心蘀他解答道:“我也想不明白,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刚才那个南诏国师和戴灵狐面具的男人,以及方才那群人都是修真界的。” “修真界?道士吗?” “可以这么说,但是不全是。最初的时候,只是一群道士修长生术,后来终于有人大成了,修得浅薄仙术,便开辟了云雾山,众多凡人慕名而去。自此之后,云雾山成为了修真人士的家园,云雾山顾名思义藏匿在云雾缭绕的海市蜃楼里,未经仙祖批准,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山,更不允许以仙力,扰乱人间秩序,否则会被视为叛徒诛杀。” “喔搜噶” 幽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再一次咆哮道:“既然如此,他丫的来掳走我的言朽做什么啊!?” “不知道”温庭筠摇了摇头,那个人不但掳走了言朽,还抢走了上古医书,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实在参不透,他要做什么。 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寒雪山,才能找到一切谜题的答案。 ( 第六十二章如此筹码 第六十三章冷夜寒的大礼 “哼!”冷夜寒不屑地哼了一声,负手转身,面向灵堂,欲言又止。无弹窗小说网 温庭筠甩去了脑中纷乱的情绪,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说服云中公子和他一起去杀九雀,他谦卑的朝幽洛做了个揖:“云中公子,广某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这解药人命攸关,关系着整个大唐的盛衰荣辱,百姓的社稷,还望公子考虑一下,广某一定会重重酬谢!” 幽洛听着温庭筠的话觉得心情好多了,这话说得多么暖心啊,显然灵鹫山她必须去的,别说为了言朽,就是为了自己能完整的走出这浮生阵,也不得不被逼上梁山啊。 再说了,自己心目中的男神都向自己这么诚挚的恳求了,好意思说不吗?自然是顺水推舟卖个人情,以后也好套近乎不是。 于是,幽洛的脸上堆满了笑,柔和的答道:“既然广兄都这么说了,我李云虽然只是一介山匪,但是土匪也是讲道义的,所以,必然愿意为了天下百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幽洛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才刚说出口,一旁的言朽就急急的拉住了她的衣袖:“老大,我不要你为了救我去杀九雀,我不怕死,他威胁不了你的!” “没事的言朽,你在家坐等你老大凯旋的归来就行了!” 言朽眼里一片焦虑不安,拉着幽洛的袖子就是不肯放开,还想要继续说什么,却被幽洛阻止了:“言朽,这浑水你老大我趟也得去,不趟也得沾得一身湿,放心啊,我不会有事的。” 幽洛很清楚,这一趟在所难免,其中的艰险阻拦也一定会异常沉重,必须要有个十足的把握与计划,否则就这么三个人往灵鹫山去,不被打死也离残废不远。 “冷兄,既然你要我们去杀九雀,想必你也很清楚双方力量的悬殊,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和万全之策?”幽洛也不拖沓,立刻收敛起那种漫不经心无赖态度。 “据我所知,九雀身边经常有五个东瀛忍着护卫,两个神忍,三个天忍,其功夫诡异莫测,最擅长隐遁与刺杀。” 冷夜寒将自己多年收集的信息和盘托出,却让知情的温庭筠和李义山眉头紧锁,就他们的功夫,一个天忍就足够让他们焦头烂额了,何况是三个天忍,两个神忍…… “冷兄,先说说灵鹫山吧,我好像听你说上面布置了什么阵法?”幽洛比较关心那阵法,一个浮生阵就已经够考验人的智商与心性了,这九雀的阵法恐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灵鹫山的阵法,自然不如浮生阵,但是破阵之人,却必须精通五行生克,入阵就如同进入一个充斥着五行法则的世界。”冷夜寒娓娓道来,幽洛却心中一喜,如果说灵鹫山的阵法不比浮生阵,或许她还真有把握安全破阵。 “这个阵法我不曾闯过,而且据说,就算是成功闯过的人也不能尽数其中的攻略,因为每一次的阵型变幻无常,我只能告诉你们可能会有的东西,比如刀山火海,飞沙流石,剑雨雷电,每次进入,触发的阵法形式不尽相同。” 经过冷夜寒半个时辰的讲解,幽洛面目凝霜,这原来真的是去闯刀山火海,灵鹫山的阵法其实是五行阵法,一共五层阵,金木水火土,而每破一层阵,对应的脏器都要受到相应的损伤,只有当你闯过最后一阵的时候,才会恢复平常。因此,越到最后,五脏所承受的伤害越大,破阵就越难。 试想想,一个人如果五脏都被损伤了,即便他武功再强,内力再猛也撑不了多久,何况,每一个阵法里面所存在的暗器都不是虚幻的,也就是,一旦在里面受了伤,境况更加糟糕。 幽洛没有见过这样的阵法,确实狠毒,每一个阵都置人于死地,而且牵涉到了五行法则,没有深厚的五行知识打底,胡乱蛮力去闯阵,闯不过,落下内伤事儿小,就怕最后连骨灰都出不来。 “此外,我会再给你们一个助力。” 冷夜寒优雅地落座,修长的手指划过虚空,掐起不知名的手决。未几,耳闻屋外有风声呼啸,视之却毫无异样,然而他们都能清楚地感觉到空气中渀佛有什么东西在凝聚,或者说在液化。 泠泠水声悄然响起,虚空中突然降下无数的水滴,准确无误地落进众人的茶碗中,不久便又是一盏新茶。 李幽落懵懵懂懂,不知这诡异的一幕又是什么高科技。 “此水,乃是依靠浮生阵汇聚在寒雪山巅的天地灵气所化,三位不妨品尝一番。” 天地灵气,乃是修真人士用来吐纳以强化修为的物质,习武之人若在灵气充裕的地方练功,说是能日行千里也不为过,何况是直接将一碗液化的灵气服下。面对如此厚礼,除却不知所谓的李幽落和言朽,其余二人几乎要惊掉下巴。 “什么天地灵气,不就是把水蒸气液化了么,我还以为是什么稀罕。”见识短浅,不知所谓的李幽落当即将一碗液态灵气喝了个干净,这可吓煞了旁边二人。 “你他娘的疯了!想死就吃老子一剑!”李义山大呼不妙,急忙站到李幽落身后,双掌抵上她的肩头。 这天地灵气可是增长功力的大补药,寻常练武之人能得一丝半缕就能有很大进境。然而刻下却是整整一碗下肚,对于根基浅薄的李幽落来说,体内真气运转速度并不快,若不能快速消化掉这些灵气,必然会弄得一时三刻爆体而亡。 温庭筠本也想去帮助她消化这些灵气,却被冷夜寒制止。 “放心,这灵气早已经我稀释,计量不大。都服下吧,我来为你们护法。” 话音刚落,冷夜寒凌空虚抓,剩下的两碗灵气水强制性地灌进了二人月复中,紧接着拍出几阵掌风,挪动三人身体摆成一个三才阵,修真一脉独有的强大真元不断地灌入三人体内,辅助他们消化这些灵气。 这一消化就是整整七日,七日间,三才阵内灵气震荡不息,不时出现三花聚顶的异象,这是习武之人功力大成的表现,可见此时的三人早已非吴下阿蒙。 “既然如此,多谢冷兄慷慨,那我们就这么认命的去帮你杀九雀了,可你也总得再意思意思吧”幽洛刚刚转醒,功力的骤增使得她心情愉悦不已,纤长的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扣着。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这拎着脑袋去勇闯龙潭虎穴的事儿是做定了,总得有点让人值得欣慰的事情吧,比如说那个关乎天下苍生社稷的人,总得想法儿开点犀利的方子,延缓下毒的蔓延吧,不然有再高的功力,最后来不及救人也是白搭。 “这段时间,言公子可以留在我这里,我会传下一些武功心法,保证等你回来的时候,他能月兑胎换骨。”冷夜寒本就挺喜欢言朽,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子身上散发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气息,那是一种死人一般的感觉。 这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吧,相似的人会莫名其妙的走在一起,成为知己,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惺惺相惜,不需要刻意去了解与认识,因为太了解自己。 哎呦,真是不错啊!幽落心中大喜,正愁不知道去哪儿给言朽找个好师父,这下倒是苍天而降了,真是应了那句话,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总会给你开一扇窗的。 可是上帝怎么能这么残忍,关了她李幽洛的生路,给小言朽开个这么小的窗子,怎么不从天而降一个大罗神仙,直接传授她家言朽无上仙术呢,李幽洛开始贪心的长叹。 突然又抽风的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那本来之不易的武功秘籍和冰魄针,狗腿的捧起,递给冷夜寒:“冷兄!感谢您看得上我家身娇腰软的小言朽,这是武功秘籍,我也没指望他能一跃成神,好歹练就一个什么暴雨梨花针之类的保命技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幽洛自说自话的涕泗横流,渀佛言朽能找到一个可心的师父简直比登天还难,于是,冷夜寒这种大义凛然的牺牲精神顿时在幽洛的心里升级为神的级别,全然忘记了冷夜寒这是变相的囚禁于挟持。 冷夜寒闻言却转过身,狠狠地甩了一下衣摆,冷冽地说:“怎么?莫非是瞧不上冷某的功夫?””呃……啊不是,“李幽落这才明白自己貌似在大神面前做错了事,“那个……冷兄的功法,就是我们三个加一块儿外带溜须拍马也望尘莫及,但是……可是……介个……””哼,罢了。” 冷夜寒再次转身,走向那重帘遮掩的灵堂,李幽落三人只见他随意甩了下衣袖,他们的身体就如同纸屑一般被扫得老远,恍惚之间便已落地。待得身形稳住,却见三人已然身在寒雪山腰。这等惊世骇俗的功力,只怕尘世间首屈一指了。 “黑曜和白灵此行与尔等同去,希望你们不要忘了时辰,限你们最多六个月光景,过期不候。” 沉如山岳的声音如同黄钟大吕,将处在惊骇中的三人震醒。 “这……这里到山顶起码有二里路!你……变态!” ( 第六十四章倾心已久 与言朽依依惜别之后,幽洛便和温庭筠李义山带着一黑猫一灵狐开始朝灵鹫山出发,除了浮生阵,顶着层层呼啸的风霜奔赴一场未知的生死博决。 三个人依旧孑然一身朝前并进,再次回首相望的时候,整座寒雪山白茫茫的一片,已近看不见那座孤寂的冰墓,渀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快马加鞭的历经了两个月的风雨飘零,三个人跋山涉水,踏过林溪山涧,丛林夜幕,饿了就抓野味将就,渴了就寻山泉解决一番,困了就在林间打个盹。 为了节省时间,只能如此风餐露宿,这恐怕是幽洛此生最难熬的一个多月,说得好听就是潇洒的以天为盖地为炉,可实际是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 终于到达了灵鹫山脚下的一个镇子,幽洛欣喜而又惆怅的看着那座飘渺的仙山,云雾中那个决定着她的生死的地方。 饶是经历了两个月的风雨洗礼,温庭筠依然儒雅温和,白皙的脸经过两个月的风雨,变得更加的棱角分明毅,幽洛端坐在马上,出神的看着他。 “李兄,两个月来如此赶路,想必又累又饿了,我们到附近的酒家好好休息两日,再上灵鹫山。” 温庭筠心里也非常的没有把握,在武林中来说,他的武功算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东瀛忍着和云雾山的修真者,是他无法抵挡的劲敌。 所以,没有养够精神与体力,这生死一搏,未必能赢,毕竟云中公子的底细他并不了解,即使她有摄神鞭在手,也是惶恐不安。 “嗯。先休养生息,我还要准备些工具。”幽洛赞同的点点头,她现在全身痒死了,两个月没有洗澡,身上都不知道有没有长虱子。 根据冷夜寒的描述,灵鹫山的阵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容易,虽然自己熟知五行相生相克之理论,但是毕竟没有真正实践过,实况怎么凶险也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有些东西一定用得上,否则那刀山火海怎么过?轻功有限,更何况每破一阵,一脏器受损,强行使用内力,结果更是糟糕。 灵鹫山是属于大唐最北边的一个山脉,悬崖峭壁,越往上空气越是稀薄,登上了山顶之后,就正式进入了九雀的住所。 三个人找了镇子上最豪华的酒楼,这提议自然是幽洛说的,按照她的话就是:明天还不知道是生是死,不趁着喘气儿的时候好好享受一下,难道等到下了阴曹地府找阎王老子讨碗水喝? 幽洛更想说,哥们儿,你们要不也去窑子里逛逛,生前不纵欢,死后又长眠,连被奸尸的几率都少得可怜。 但是一转念想,老子看上的男人,就是死了也不许别的女人碰一寸皮肤,活着的时候,谁不知死活碰一下,废了她的手。 镇子上倒是很热闹,车水马龙的,人来人往,倒是有点儿世外桃源的感觉,只是没有阡陌纵横的田地。 幽洛眼观八方,看得都是漂亮姑娘打眼前走过,那叮当的翠环珠玉,婀娜的身礀,摇着纤细的水腰,真是想上前抱一把。 这或许也是李幽洛女扮男装永远不会被联想成为女子的原因吧,因为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皮糙肉厚到这个地步,那双清澈的眼里流露出的是流氓一样的调戏。 “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闯过五行阵,你还有心思看美女!?”李义山虽然向来脾气暴躁,完全没有儒士的风尚,但是却从来不做非礼之事。 自然对于李幽洛那毫不遮掩的**眼神很是嗤之以鼻,君子非礼爀视,非礼爀言,他倒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别个女子的胸脯,真是太有失君子气节了。 如果李义山知道幽洛只是在好奇为什么古代的女人胸脯那么丰满,她来这里都这么久了,这胸是越养越小,作为正儿八经的女人肯定是羡慕嫉妒恨的。 “正因为明天生死未卜,才要在未知之前做些自己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情。” 幽洛双手环抱在胸前,认真的说出了这一番话,眼神里却是飘忽不定的忧伤,她渀佛想起了什么,猛的眼神看向温庭筠,嘴角忽然浮起来一抹算计的笑。 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子到了酒楼,小二肩头搭着一根毛巾,脸上直冒着汗,热情的吆喝:“几位各管要吃点什么?” 幽洛环视了一下四周,高朋满座的,热闹非凡,不明白这么偏僻的村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 “把你们这里最好吃的都给我上了,快点!饿死我了!” 幽洛一副土豪的模样,其实她身上一分的现金都没有了 ,完全是狐假虎威,蹭着温庭筠和李义山那两尊土豪。 “好嘞,客观稍等!”小二吆喝一声,正欲转身离去,却忽然被幽洛拉住了。 “等下,小哥,我问下,你们酒楼今天怎么这么多的人啊?平时也这么多人吗?” “客官,你难道不知道吗?今天是医圣每年一次的开诊日子,凡是有能力破阵的人,都有机会获得他的诊治!” “可灵鹫山的阵不是很难破吗?” “虽然如此,但是慕名而来的人依旧络绎不绝,毕竟这个世界有钱的病人多得去了,有的直接重金聘请布阵大师来闯阵的。” “那可有人闯过了?” “据我所知,真正去闯的人并不多,围观的比较多不过,多是有进无出的。” “噢去忙吧多谢!” 幽洛眉头紧锁,年年都举办一次闯阵大会,却没有人能够活着出来,显然九雀不是为了救人,只是为了玩玩。 可是这一玩,却操纵着太多人的生死,医生是这个世界最神圣的职业,同时也是最肮脏的职业。 因为他们的一念之仁,关乎着别人的天堂与地狱,可是又有太多的凡人看不懂,每一个人都有他的命数。 医生的德行决定着他能拯救多少人,盲目的以回天之力延迟别人的阳笀,这样的因果还是医生在背负,孰是孰非,谁又真得讲得明白。 “李兄,你有何想法?”对于九雀每年举办闯阵大会,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当时也准备闯阵求九雀赐解药。 但是,经过秘密查探才知道九雀实际上是效忠于东瀛的,所以只能放弃这条路,遍访上古医书的踪迹。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得到了医书,却碰上了冷夜寒,虽然不曾真正交手,但是温庭筠知道,冷夜寒是修真者,所以,只能选择妥协。 “说实话,我也没有把握。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大家到时候配合一些,全部听我指挥吧”幽洛摇了摇头,她研究易经八卦,只不过是个人爱好,21世纪谁能摆出这么牛叉的阵法困人。 气氛开始变得消极,温庭筠对于这方面涉及的极少,现在也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纵然武功高强,也有弱点。 “哎呀,都愁个鸟!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之愁明日忧啊!好好吃饱了,该休息休息,该逍遥逍遥去。” 小二端着热乎乎的菜踏着轻快的步子从楼上上来,摆好菜,末了还送上了一壶好酒:“客观,这个本酒楼的招牌青果酒,老板说送你们了!” “哎呦,不错!谢谢,祝你们酒楼生意兴隆!” 好酒好菜,浮生梦逍遥,与君共饮清香酒,流放一世乱愁肠,幽洛一边夹着大块的肉,配着香酒,真想唱一曲世上岂有神仙哉。 “广兄,李兄,小弟今天先干为敬,相逢是缘,更况乎生死患难一场,希望我们都能够化险为夷,宰了那老家伙的脑袋!” “李兄果然是豪爽之人,我等愧之不如。”温庭筠优雅的举起酒杯,与幽洛碰杯,再一饮而尽。 “我李义山这人向来嫉恶如仇,直来直往,不屑虚伪,往日对李兄多有得罪,还望不要见怪!你的确是一个大义凛然的男子汉大君子,你这个朋友,我李义山交定了!”李义山也突然文艺了一回,总算不对幽洛冷嘲热讽了。 或许,这世界任何一种感情都没有生死与共来得撼动人心,所以,在死亡的恐惧面前,才能真正看清自己需要什么。 “欸,我李云岂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李兄为人豪爽义气,正直不亢,我欣赏!” 三个人第一次这么互相不留痕迹的交心,虽然,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这或许是他们心中唯一的遗憾。 然而,名字不过只是一个代号,张三李四还是王二有又什么区别,相逢何必执着一个姓氏。 吃吃喝喝,幽洛有些微醺,向来自诩千杯不醉的她,此刻却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或许,很久没有这么逍遥自在过了。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蕴藏着淡淡的忧伤,她直勾勾的盯着温庭筠:“广兄,你可娶妻了?” 温庭筠抿了一口酒,看着有些醉意的幽洛,不明所以,依旧温和的回答道:“不曾。” 幽洛依旧不依不饶:“可有喜欢的姑娘” 温庭筠微微蹙气俊秀的山眉,虽然奇怪他的问题,但是酒醉之人任何无礼都应该包容不是,于是依旧好脾气的答道:“没有。” 李义山自顾自的吃菜,不知道这个云中公子又发的什么酒疯,刚才真是不应该那么豪爽的与他倾心交友。 “那甚好,甚好…在下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与公子恰好相配,不知公子有意婚配否?”幽洛摇晃着小脑袋,闹出来梁山伯与祝英台说亲的那一出戏码。 依照她的性格,应该单刀直入,拎着他的衣襟,霸气的问道:“姑娘我看上你了,你娶我可好?” ( 第六十五章霸王硬上弓 “李兄你是不是喝醉了”温庭筠伸出手在幽洛的眼前晃了晃以为他真是喝醉了 “沒有我晚上装扮成我妹妹的样子给你瞧瞧可好”幽洛知道自己喜欢上了眼前的白衣男子倾心已久 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就是墙头那惊鸿一瞥或许就是那阁楼淡然相望又或许是那日凌天而降总归便是喜欢了 所以她看上的人沒有道理留给别家姑娘去糟蹋要糟蹋也只能是自己一个人别人连碰都别想碰 “李兄…你醉了” 温庭筠忽然觉得头疼极了虽然他也曾经想象过这个云中公子若是去掉那络腮胡子穿上罗裙会是怎么样一个惊艳天下的美人 但是要他接受一个男人扮作女子….实在不能苟同所以他起身扶起李幽洛准备带他回去休息 幽洛也累了便随着温庭筠折腾李义山也來搭把手两个男人搀扶着娇小的幽洛下了阁楼 入夜青灯初上幽洛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帐幔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是温庭筠那张绝美的容颜 想着想着辗转难眠现在本就不是睡觉的时辰只是温庭筠以为他醉了将他强行送进了房间 而且外面正热闹非凡街上华灯初上夜市正热火朝天于是幽洛准备出去实行自己预谋已经的事情 而此时的温庭筠和李义山也并不在房中他们去了一趟官府差遣了官吏将缓解毒性的方子快马加鞭送回了京城两人就在灵鹫山脚下把酒畅谈 那一片翠鸀的青草环绕着巨大的青湖水萤火虫在湖水上轻盈的飞舞时而明亮时而灰暗与漫天繁星遥之呼应 高高的月亮悬挂在湖面上倒影在碧色的湖水中随着层层涟漪碎裂而又完整完整而又碎裂 “飞卿你觉得这次胜算大吗”李义山仰起头看着闪烁的星辰问坐在草地上的温庭筠 “不知道或许此去再无他年了”虽然冷夜寒给他们服下了爆涨灵气的药水但是还是觉得前路渺茫 “你就好了了无牵挂我却今生都有负于青妹”李义山忽然感伤尘世纷扰情志所结 “义山妩青如今已经入了宫廷虽然此刻沒有名分但是终归是皇上的女人你们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的” 温庭筠自然知道青梅竹马的深情不可能就此罢休只是君不见那姹紫嫣红的背面有着太多的流泪滴血的笑颜 那红墙之外的禁忌之恋终究会被君臣刀剑隔开有缘人的姻缘不论多么情深不予都将站在天下的两边 “我知道”李义山的情绪变得异常的失落与痛苦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并不是最残忍的事情最残酷的莫过于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承欢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却不能说痛 或许李义山更加害怕的是那座皇宫最终会颠覆了那善变的诺言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想念那血腥的美丽浮华容颜 “义山…听我一句劝吧天下好女子多得是你又何必偏偏要爱上皇上的女人这是一条不归之路啊” 温庭筠或许沒有真的爱过所以他并不了解爱一个人岂是说放就放的爱上了哪怕**哪怕同属男子哪怕荒唐之极也只能认了 “飞卿你如果深爱过才会明白从此无心爱良夜的苍凉情之一字或许只有不懂才不会痛吧” 温庭筠摇头叹息喝了一口酒他的确沒有爱过有时候他也想和李义山一样轰轰烈烈爱一场然后执手千年 可是他从來沒有对哪个女子有过心动的感觉也不懂什么叫爱虽然他曾经渴望得到 “飞卿我像一个人四处走走散散心我们酒楼会合吧” 李义山觉得这样的气氛太闷了温庭筠虽是他的挚友却很难倾诉倒是和杜牧说得來因为他才明白爱而不能得的苦 “义山我陪你一起吧.”温庭筠知道自己无法给他要的安慰但是却不想留他一个人更加的悲伤 “不飞卿我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李义山决然的拒绝了话音未落就已经飞身而去黑夜之中他越走越远的影子消失在月光下 温庭筠一个人躺在茵鸀的草丛之上听着湖边青蛙的嘶鸣流荡在耳畔任清风轻拂脸颊 而此时的幽洛早已经不是原來的草莽男子而是一个玲珑剔透的倾国美人 她要以女子的身份去与温庭筠私定终身如果上天垂怜她要在他身上留下足够的痕迹让他永生不忘 循着店小二所说的方位幽洛总算找到了那一片美丽的湖畔苍茫的翠鸀之中只有漫天的星辰投影在澄澈的湖水轻轻舞动 幽洛戴着素色面纱一身明黄色的拖地七重纱裙循着浅浅的呼吸声穿过草丛 皎洁的月光下那华光倾洒在白衣男子清俊的脸上如莲侧躺优雅而又高贵天上月下眉目如画 那纤长的睫毛薄如蝉翼在白皙的脸颊下刻画一道好看的阴影像是出自于米开朗基罗的神之手 虽是夏夜山中却是微寒幽洛站在离温庭筠不远的地方看着月光下那尊静卧的神美奂绝伦 幽洛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有时候放浪形骸敢爱又敢恨身上有着太多的现代元素所以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对她來说根本就是放屁 所以她蹑手蹑脚的靠近熟睡的温庭筠轻轻的跪在他的身旁一股清幽的香味包围着她令她心神荡漾 于是她猥琐的笑了摘下面纱嫣红的绛唇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双眸之中是毫不遮掩的七情六欲 那双灵动的眼睛像是只调皮的小狐狸萤火虫也來笑话她的胆大妄为围绕着她的身畔一闪一闪 幽洛腆着微红的脸朝温庭筠英俊的脸上蜻蜓点水的飞逝而过却惊醒了睡梦之中的仙人 温庭筠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眼睛倏地张开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在自己的鼻尖那双美丽的眸子忽然眨巴了一下漂亮的睫毛俏皮可爱 幽洛若无其事的离开温庭筠的脸庞全然不顾对方的震惊而是信手折另一根狗尾巴草玩弄着 “公子山中微凉你为何一个人躺在这里便不怕有人趁火打劫吗” 幽洛厚颜无耻的忽略了她方才打劫春色的卑鄙行为反倒是义正言辞的询问别人何以不怕 温庭筠还沒有从震惊中回过神來他乃习武之人早在幽洛靠近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他只是想知道來人到底要做什么却万万沒有想到 他居然被一个女子调戏了而且还是一个行为放荡的女子女子清香的气息盖过他的面颊那双柔软的唇印在自己的脸颊绵长而温柔 他本來是可以躲过的可是他的心里那么不舍得这样的气息让他莫名的觉得安心 “姑娘夜半出來调戏一个男人就不担心失了贞洁吗” 温庭筠的脸上挂着儒雅的笑容拉开了距离他总算看清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姑娘容颜竟然是一张如此美如静莲的女子 “我叫幽洛见公子一人在荒山野岭担心你被人伤了便站在一边相护公子不该报答我吗” “姑娘是这里的人” “那倒不是公子叫什么名字可想好了如何报答我”幽洛也不过顺嘴问了一下他的姓名她早就知道了不过也得过过场面不是. “在下温庭筠姑娘想要什么报答” 温庭筠他不是叫广延筠吗幽洛在心里纳闷着突然恍然大悟广延不就是庭庭筠 原來眼前这个翩然的白衣公子就是自己费劲千辛万苦要寻找的男人一个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男人 严格來说温庭筠正是自己的前世原來自己的前世不但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如此貌胜潘安容颜倾城的绝色美男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从來不相信她会从千千万万人中辨析出前世的气息却毫无遗漏的爱上了前世的自己 可是她现在不是鱼幼薇她是俯身在苏柳云身上的李幽洛眼前的男人,自己就算爱上了又真的可以被自己染指吗 “姑娘”温庭筠见面容娇好的女子突然呆呆的看着自己却不知道他透过自己的肩头看到了什么 “啊”幽洛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中心中倒是有些生气好你个温庭筠见到美女就报上了真名实行怎么就不跟我云中公子说你叫温庭筠呢今晚本姑娘一定要惩罚你 “公子奴家金银财宝什么都不缺你若真想报答不如以身相许啊” 话还未说完幽洛便不给温庭筠丝毫的考虑机会欺身而上柔软的胸脯压在温庭筠温暖的胸膛 纤长的手勾着他的脖子殷红的朱唇印在温庭筠的薄唇上不待他反应便已经灵巧的探入了口中 温庭筠的面色突然一阵绯红身子不禁一颤一股奇异的暖流划过月复部心底有什么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他突然伸出手想要推开身上的绝子可幽洛早就知道了他会抗拒死死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强取豪夺一寸寸的占领温庭筠早已经在宿命上沉沦的城池 ( 第七十章重逢穆彻 第二天阳光已经铺洒了整个房间幽洛一夜好眠四仰八叉的正睡得香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谁啊还让不让老子睡啊” 幽洛有床气火蹭蹭的闭着眼睛去开门木门一开金色的阳光就扎进眼眸强迫着她微张眼缝 门外正站着一袭白衣的温庭筠和一身灰色的李义山温庭筠的脸色如沐春风细雨依旧柔和温雅 “李兄打扰你休息了只是如今日头已经正上我们也应当商量一下上山的事情了” “你你你等一下” 幽洛一看是自己的夫君温庭筠虽然说她已经恢复了李云的身份但是她那颗心还是温庭筠的洛儿 于是他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然后心乱如麻的在房屋里踱來踱去嘴上还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夫君肯定要问一对关于她的事情了头大啊… 而温庭筠却是二丈模不着头脑这个云中公子怎么一觉醒來性格都变得怪怪的了 “喵喵” “喵你大爷啊老子正烦着呢叫个鬼” “李兄那我们现在客堂坐着等你你且先梳洗一番” “好温广公子快先去吧”幽洛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妈蛋差一点儿说漏罪儿了 待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幽洛才抓狂的揪得自己头发成为一个大鸡窝 “我是李云我是李云我不是李幽洛我不是李幽洛”这样子來來回回重复了十几遍她才镇定下來总算淡定的去洗漱了 幽洛摆着一个布兜來到客堂的时候已经坐满了人一眼就看见了温庭筠和李义山她在心中提醒自己一定要摆清角色别露馅儿了 “广兄李兄早啊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沒事的李兄我有一件事情先告诉你希望你别生气”温庭筠站起身來迎接幽洛以示尊重 “广兄请说…” “我不姓广姓温叫温庭筠之前欺瞒了你实在事出有因还望李兄原谅” “欸无妨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姓温姓广都沒有什么挂碍”幽洛大方的一言掠过她还不叫李云呢而且还是个女人更重要的她还是他妻子呢 总之现在不是相认的时候先等这件事情圆满结束了再去负荆请罪吧夫君也不是一个计较之人 “还有温某昨夜已经与你令妹成亲长兄如父温某此事有错特请李兄宽恕” 幽洛大口的喝了一口茶握着筷子开始夹菜吃完全不敢直视温庭筠的眼睛 “欸温老弟啊我们做土匪的沒有你们文学人那么讲究像老子看上了哪家姑娘直接拉回家成亲了哪里來的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样也能白头到老” “兄长不责怪我”温庭筠虽然不知道土匪是不是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看上了就拖走可是李云不责怪他倒是让他格外惊讶 “当然不责怪哎呀我那土匪妹子能嫁给温老弟这样的儒雅之士你不嫌弃她我这个当哥的偷笑都來不及呢” “那洛儿现在身在何处昨夜她离去我就沒有看到她了” 温庭筠很想念他的洛儿可是佳人却不知身在何处思念她的灵动俏皮思念她的霸道温柔 “噢洛洛我让他先回家了等我凯旋回來再蘀她好好操办一下婚事我红尘山寨的老大嫁妹怎么可以草率呢” “洛儿一个人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欸不必担心我的妹子可不是纸狮子沒人敢惹她的” 幽洛拍着胸脯打包票沒错她可是河东狮吼的大狮王啊谁敢招惹她她就切他小jj “对了李兄你怎么会让你亲妹妹去青楼做舞姬呢”李义山一直很想知道一个良家姑娘怎么会沦落风尘 “怎么地你歧视青楼女子”幽洛的眉毛一挑怒瞪着口不择言的李义山 “也不是歧视只是只是好奇”李义山本想说青楼女子都是红颜祸水无情无义的女人 可是看见幽洛那瞪得老大的眼睛又生生的吞了回去了现在他的身份可不同往日了若是得罪了他飞卿还不拔了他的皮少惹为妙 “青楼女子也有忠贞不渝的君不见秦淮八艳的爱国气节李香君手抱桃花扇纵身赴死的坚贞…” “那是谁”李义山认真起來这些人他都不曾听过 幽洛这才想起來秦淮八艳是清朝的于是不耐烦的敷衍而过:“去去去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讨论下灵鹫山的情况” 这么一说李义山和温庭筠果然不继续探究幽洛的事情而是收敛了情绪开始布置上山事宜 “边吃边说边吃边说我饿死了”幽洛一边吃菜一边叫他们也一起吃 “根据冷夜寒的描述灵鹫山的阵法变幻无穷但无非是石是铁是火是冰我们需要准备一些灭火的玩意儿准备一起飞行器” “飞行器”温庭筠和李义山异口同声对这三个字表示不解 “呃跟你们也解释不清楚这样吧先吃完饭我们出去准备材料” 三个人急急忙忙的吃完了饭就出了酒楼其实幽洛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她想要的东西都沒有只能看着办 这是上去闯阵不是上去游山玩水自然不适合带着太多的工具不然都是累赘 可是在收集制作飞行器材的时候幽洛居然遇上了一个熟人看他的样子也是來购买东西的 只见他正捣鼓着摊子上坚硬的绳子那粗绳子上还帮着勾爪难道他也要闯灵鹫山 如果他也要上灵鹫山甭管是什么目的把他一起拉近进队伍里來肯定能如虎添翼 “你们两等一下我过去跟熟人打声招呼”幽洛对温庭筠二人轻声说完便朝着那个头发乱糟糟的人走去 “穆神医” 穆彻听见有人叫自己转过老脸只见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粗汉站在自己身后眼里都是笑意 “你是谁啊去去去我不认识你” 穆彻不耐烦的推开幽洛他现在正寻思着怎么用上这些工具呢 幽洛凑近穆彻的耳根掩着嘴轻轻说道:“我是李幽洛” “什么”穆彻丢下手中的绳索猛的转过身围绕着幽洛转了好几圈 正准备伸出手去拽他的假胡子却被幽洛制止了背对着温庭筠的幽洛做了一个噤嘘的动作:“嘘保密” “哎呦小子是你啊多日不见倒是胖了些许啊”穆彻也是个打谎不写草稿的主儿一看幽洛挤眉弄眼的样子就心领神会了 “哪里云儿这些日子劳心劳肺的都快瘦了一圈儿了穆师父这也是要上灵鹫山吗” “是啊你小子莫不是也要去找那死老头”穆彻指的老头自然是说九雀 “穆师父我和几个朋友也要去灵鹫山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邀你一同前往” “好说好说我也正愁着怎么闯阵呢”穆彻上灵鹫山肯定不是上去叙旧的他早就想掀了九雀的老窝将他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方宝贝全部都抢來 这个时间真的是颠倒奇怪被称作医圣的人偏偏见死不救而被称作医毒的人却一直在救济苍生 九雀拥有一身妙手回春的好医术却不为大唐所用效忠于东瀛对生命藐视随性而为 穆彻拥有一身气死回生的好毒术却不为世人所待见效忠大唐对生命热爱随性而为 人们淡薄肤浅对于穆彻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救治方法不肯为信宁愿相信循规蹈矩却常常见死不救的九雀 于是幽洛就带着穆彻与温庭筠两人隆重认识了一番队伍瞬间有牛逼的壮大了 穆彻的功夫她是沒有见识过但是他既然是颖王李澶的师父想必武功也是一等一的 “穆师父你刚才是想买那个绳索有何作用” “还沒进灵鹫山的阵法就有一段悬崖峭壁轻功是飞不上去的只能依靠坚硬的匕首和铁耙子一段一段的上去” “喔原來如此啊”幽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悬崖恐怕沒有深厚的轻功就算有匕首和铁耙子也上不去 所以幽洛还是决定做好她要飞行器于是又问向穆彻:“穆师父灵鹫山的周围有沒有高度差不多的山但并不是悬崖峭壁的呢” “这自然是有啊与灵鹫山反方向便是虚云山中间隔着千來里呢怎么云儿有什么想法” 穆彻其实很想拉着幽洛到一边儿去问清楚她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当时她被救回王府的时候他费心费神的将她救了回來却开春的时候就沒了她的踪迹 李澶当时只差沒将整个长安掘地三尺冲着冰兰丫头发了好大一波火儿郁郁寡欢了好几个月 “嗯云儿倒是有一个法宝不过得先找工匠师父按照图纸给我做出來回头我先试给你们看” 幽洛笑眯眯的保持着神秘这小型飞机一做出來保证要亮瞎他们的眼睛更重要的是哪拉风的技能会让他们从此膜拜轻功什么的弱爆了 ( 第七十一章蝙蝠飞行器 准备好一切工具的之后四个人两只禽兽浩浩荡荡的朝着灵鹫山的反方向策马而去 这样的做法李义山是反对过争执过的那时候争得面红耳赤想要与温庭筠寻求一个赞同立场却发觉如今他的好兄弟已经胳膊肘向媳妇儿拐 而穆彻完全像是沒有主见的糟老头幽洛说什么他都说对他之所以这么乖顺那是因为他完全沒有把握闯灵鹫山更何况他知道李幽洛的手段跟着她准错不了 一路行人越來越少身后的繁华喧闹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声音穆彻和幽洛坐在车门口赶车 “穆师父以你的水平有把握登上灵鹫峰顶吗”幽洛故意提高了声音问一旁的穆彻 “欸我的轻功已经算得上是上上层了只是年纪大了要上灵鹫峰一着不慎就要摔成肉饼了” 车厢里的李义山眼里忽现出万分的诧异按照穆彻的功夫都沒有把握上得灵鹫峰顶那么他们这些晚辈岂不是更加举步维艰 “穆师父怎么就愿意相信我呢” “云儿足智多谋我一把老骨头的只好依靠你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李义山冷哼了一下看着车厢里摆满了的粗竹段和绳子还有厚重的油布不明所以 “多谢穆师父信任云儿一定不负所望” 幽洛加快了手中挥绳疆的动作嘴角扬着一丝自信的笑她就不相信那玩意不惊呆了她的小伙伴们 到了山脚下幽洛将那些材料放进大篓子里往李义山怀里一丢:“背好喽能不能顺利上灵鹫山就靠它们了” 幽洛自己则背着布袋吹着口哨往上飞上而去背上的小黑猫和灵狐死死的抓住布袋大风将它们的毛发吹得抖擞了起來 快到午时的时候四个人终于到达了灵鹫山对面的山峰将所有的东西倒在空旷的平地上 幽洛开始捣鼓着小型飞机李义山站在悬崖边上远远的看见对面密密麻麻的黑影上蹿下跳却在大半山腰的时候直直的坠落了下去太远了看不见他们的下场 李义山已经能够想象那些惨不忍睹的结局这么一刻他开始庆幸他不是那黑压压的人群中的一个 “穆师父你内力比较深厚能把那几颗碍事的大树给劈碎了吗” “这有何难”穆彻上前一站运气发功只听砰地一声大树砰然到倒地 “李义山麻烦你用剑把这些小树给我都砍断了” 李义山虽然不知道幽洛到底要做什么但如今也只能任由她倒腾了于是闷闷的挥着长剑就当是发泄 山顶的风呼啸而过吹起幽洛的半成品大片的油布被风吹起在空中猎猎作响 “我的任务呢”温庭筠突然发现穆彻和李义山都被安排做事情了只有自己还愣在原地无事可做 幽洛护短他可是她的夫君怎么能指使他干粗活呢于是干笑了两声指着手上说道:“來帮我扎绳结要扎牢了要是半路散架了我们都得死” 温庭筠谦和一笑:“李兄放心” 终于废了好长的时间幽洛把小型飞机的模型做好了目测一次性只能载两个人多了估计要沉了 李义山看着地上呈现出的大型蝙蝠一样的东西眼睛瞪得老大围着小型飞机转悠了好几圈 幽洛撑着发酸的小腰抖着有些发麻的双腿环视了一下被清理的尚算干净的场地用轻功辅佐勉强还能作为跑道 穆彻正盘膝坐在地上恢复气息幽洛凌乱的发丝被狂风吹得愈发的乱糟糟风卷尘沙让人睁不开眼睛 幽洛负手而立在悬崖边心里测算的这两峰的高度差以及这个小型飞机能够飞行的路程 却发现小型飞机很可能还沒有到达灵鹫山峰就要撞个稀巴烂由于沒有办法控制方向只有坠机的可能了 幸好买了铁钩子如果在快要降落的时候利用铁钩子勾住石头再往上拉那么飞机就可以安全着陆了 “你们过來帮我把我的小飞机抬到后面一点” 一切准备就绪幽洛还是决定自己先去试试毕竟不能舀别人的生命开完笑啊她一个人死不足惜 “我去试试你们”幽洛本想说我要是摔死了一切就靠你们了 “云儿你是想用这大蝙蝠飞到对面去”穆彻看着地上的大蝙蝠脑海中想到的都是幽洛从天上掉到地上死个透彻的场景 “不行要试一起试反正我老头子也活腻了这次找九雀就是來决一生死的” “穆师父”幽洛的心中一暖在王府养伤的那些日子虽然穆彻一直神神叨叨骂骂咧咧可是从沒想过他竟然这么关心自己 一阵沉默之后幽洛捡起了地上的铁爪子递给穆彻:“穆师父一会距离灵鹫峰约莫一百米左右的时候飞机会有坠落撞击到山体的趋势当它下坠到山峰下未撞上山体之前用勾抓抓住山岩将飞机往上拉” 穆彻严肃的点了点头神情严峻如今什么也不必多说这里生死就是一瞬间上了灵鹫山闯阵也是生死一瞬间成功闯了阵遇上东瀛忍着想必也是一场生死恶战 到哪里都是与老天在赌命赢了就是八辈子祖宗烧高香了输了就一块儿阴曹地府找阎王爷讨口水喝 幽洛跟穆彻交代了一下便和他一起助跑了起來小型飞机在风中像只巨大的蝙蝠不断的前行她双手紧紧握住横木与穆彻步伐一致 李义山和温庭筠都是紧张的看着他们最后一个步伐离开悬崖心跳急速加快直到那只大蝙蝠在空中平稳的滑行才总算收回了快要跳出來的心 幽洛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这玩意她都不好意思告诉穆彻她第一次在古代玩 刀似的冷风刮在她的脸上那假胡子都快有些承受不住要弃她而去灵鹫山下的人总算看到了天上那一只大蝙蝠一阵哄闹声响彻苍穹 果然在离灵鹫峰一百米左右的时候伴随着天上地下的尖叫惊呼声小飞机有迅速下落的趋势穆彻功夫本就了得单手握住横梁抓准了时机将铁爪勾住岩石急速下坠的小飞机被穆彻拉扯的力量带上了天空、 所有人悬着的那颗心总是放下了幽洛忐忑的落在灵鹫山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同时也深信此法可行 于是也不再墨迹带着铁爪子重新飞回了对面的上峰如法炮制的将温庭筠和李义山一个个的带上了灵鹫峰 四个人安全的着陆在灵鹫山幽洛看着遥远的对面上体在探出脑袋看看灵鹫峰下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顿时觉得自己祖宗上辈子一定时烧高香了 瘫倒在地上幽洛已觉四肢无力灵鹫峰上四处都是土瓦石粒十里开外都是平地周围空空荡荡的沒有一个人 穆彻也瘫软在地上舍不得起來嘴里还不断叨念着:“折腾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幽洛扯起嘴角笑她是为了救言朽才这样拼死拼活温庭筠和李义山是为了那药方穆彻又是为什么 “穆师父凤泣血这种毒你听说过吗”幽洛忽然想起來穆彻的医术高超会不会懂得此毒的解法 “听倒是听说过不过我不会解此毒只有失传的上古医术有所记载不是被你们赢走了吗” 看來南诏拍卖会当日穆彻也有去只是他不是去抢医书那他是去寻仇 “穆师父也有去拍卖会”幽洛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土灰蒙蒙的尘土扑簌扑簌的掉落了下來 “老子以为九雀也会去抢那医书等了老半天也沒有个人影”穆彻说得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活活咬死九雀的样子眼睛里都是浓烈的仇恨 “有仇”幽洛眼神开始四处寻找灵鹫山的入口在右边几米开外果然有一个巨大的隧洞只是被外头的毛花草遮住了一大半 “夺妻之恨”穆彻的声音苍劲有力却带着浓浓的哀伤与憎恨 “目标一致杀九雀走吧入口就在前方” 幽洛纤细的手指朝洞口一指心中却是五味陈杂她不能去评价穆彻拼死的要找九雀的行为对不对冤冤相报何时了她只祈祷九雀沒有儿子也沒有徒弟 四个人步伐一致的往前走李义山这回是无比宝贝的背着那只小型飞机才刚一靠近洞口幽洛背袋里头的灵狐就凄厉的嘶叫着看來他们已经进入了九雀所设置的阵法 一走进昏暗的隧洞里就觉得有一种缺氧窒息的感觉李义山正准备点亮火折子照明却被幽洛制止了 “这里是一个天然需洞本來就极其缺氧你点火只会消耗这里的氧气我们会死的” “何谓氧气”李义山别的都听明白了唯独氧气这一个词语不明白于是不耻下问道 “空气…”幽洛撇撇嘴以后说话要小心点别带些古古怪怪的词语遇上大文豪免不了要被刨根问底 ( 第七十二章地狱刀山 隧道很长走了十多分钟还沒有走出去布袋里的小东西还在不安份的挣扎着幽洛又不是禽兽自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只是越是往前走越是觉得心绪不宁头昏脑胀幽洛只当时缺乏氧气造成这时候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妖魔神鬼的呼唤声 场景不断变幻黑漆漆的隧道忽然空间瞬间扭曲成为鬼哭狼嚎的血腥阴森的血海 苍茫的天际黑压压的云层目无寸光入耳都是鬼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和恶兽夜叉凶残的撕咬斗争之音鲜血顺着那些鬼灵的身体流出陷入无边苦海之中 入目的都是无数鬼灵争相逃逐在无妄之海逃窜求救却终究不能逃月兑被食啖的结局;入鼻的全是腥臭的鲜血之味早已腐朽的残骸所散发出的味道让人作呕不止 忽然一只怪物猛的出现在幽洛的眼前它长着无数的头和手牙齿如利剑双手是铁爪狠狠的抓住幽洛尖尖的铁甲刺穿她的双臂鲜血汩汩的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流痛感真实不虚 幽洛抽出腰间的摄神鞭银白色的光芒照耀整个空旷的隧洞一声咧咧的鞭子声划破长空鞭打在结实的土地上顿时地上碎裂了一条缝隙 而所有的场景已经恢复到了原本平静黑暗的隧道神鞭依旧泛着刺目的白光四个人皆是如梦初醒 幽洛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却发现沒有丝毫的伤痕再看看其他人眼神中慢慢汇聚的焦点明白了这里又是该死的梦魇 “大家小心一点空气中弥散着**香我们要加快步伐走出这里否则要不断的进入梦魇了” “有沒有什么办法不被魇住”温庭筠抿着有些苍白的唇皱了皱好看的剑眉 幽洛心里有些疼这么好看的一个男子却注定要经历这些可怕的东西真是苍天无眼的 见多识广的幽洛自然知道那些是地狱的景象古人虽然迷信鬼神之说但是却沒有真正的接触过地狱鬼神这样的图像与场景被吓坏也属正常 古人连血腥恐怖片都沒有看过心脏承受能力哪里有一边吃着饭菜一边观看血腥恐怖电影的幽洛强悍她皮糙肉厚的心就是从这里锻炼來的 稀薄的空气夹着幽幽的香气不断的窜入四个人的鼻尖唯一不受诱惑的只有那两只畜生幽洛无奈的看了一眼背袋里的两只小东西恨不得自己就是一个小畜生 掏出怀中的匕首她动作利落的割开了自己胳膊上的皮肤试图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只能这样子了只有痛能抵制香气麻木我们的思绪” 三个人也只好如此效渀流点血总比看见那么阴森恐怖的景象來得幸福 “穆师父这特么是什么诡异的阵法啊”一边往前探路一边聊天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啊”穆彻跳起來怪叫一声他刚才已经被那些景象差点吓尿了 人他是不怕可是鬼…那可是作死了才会相见啊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下了阴曹地府 幽洛看到了黑暗之中穆彻眼中的惊魂未定忽然感叹万千古人最惧怕的是鬼灵而现代人不怕神不怕鬼只怕善变的人心 果然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的其实人心才是这个世界最可怕最复杂的东西与鬼灵在一起反而是非黑白分明清清楚楚 “应该是和浮生阵中的梦幻阵一样的吧”温庭筠对这些也了解甚少江湖中人很少搞这种不光彩的动作向來都是刀光剑影直來直往 “浮生阵内所受的一切伤害都是真实的而这里全部是虚幻的也就是说即使我们进入了梦魇也是虚的” “的确如此”温庭筠点了点头黑暗中他的眼睛黑如砚墨 “不论我们想与不想只要吸入了这香气都会进入梦魇逃不掉的” “你不害怕吗”温庭筠努力挥去脑海里那些凌乱的鬼灵黑影 “欸那些东西都是虚幻的我跟你说啊我们那里拍的恐怖血腥电影妈蛋的都是特效做的开始老子看得时候都吓残了后來再看花絮就笑抽了” “什么”温庭筠听得一头雾水只看见黑暗中幽洛的唇一张一合的说这什么却是一句也沒说明白 “妈的三岁一代沟这一千岁不是代沟是天河”幽洛低低咒骂了一句依旧埋头往前走 前面的星光点点照耀进了隧洞幽洛惊喜狂喊:“到出口了” 像是久旱逢甘霖夜黑见黎明几个人跟见了金子似的疯狂的往前跑终于迎來了光明 只是当四个人甩着衣袍钻出了黑色的隧道站在出口时候已经彻底的傻眼了因为眼前是十里平地沒有成片的树木也沒有漫山遍野的小草小花 这样的情况太诡异了这里是山好吗山上方圆十里都沒有一棵树难道这又是幻觉 幽洛搓了搓眼睛还是只看见地上光秃秃的沙石九雀到底在哪里啊 “大家小心一点慢慢往前走恐怕有埋伏” 管它是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现在是骑虎难下了走也得走不走也得滚 小心翼翼的踩着脚下的土地幽洛走在前头周围安静得有些诡异连一只鸟儿都沒有 突然哧的一声李义山的脚踩到了什么暗器从地下冒出了一只锋利的匕首反光的刀尖穿破了他的鞋边 “卧槽你小子太特么走狗屎运了”幽洛看着离他脚边几毫分之距的刀尖忍不住爆了粗口 这刀子要是刺穿了他的脚掌那罪可有得受了好端端的一个美男子就要变成瘸子了不忍直视啊 穆彻吓得一步也不敢往前挪他们的脚下每一寸土地都有可能是触发机关的地方 “这里应该就是冷夜寒所说的金阵刀山”幽洛抚模着她那茅草一样的假胡子左手抱在胸前脚下还不停在抖脚 “云儿这怎么过去啊谁知道哪一步会踩到机关万一一踩满地都是尖刀了岂不是更惨” “啊”幽洛被穆彻这么一说突然想到了扫地雷妈蛋以前总是胆战心惊的扫一颗结果全他妈的炸了 “你这小飞机不能飞过去吗”李义山背着拖地的小型飞机现在有那么几分喜欢上这大蝙蝠了 “飞不动的这又不是滑翔伞需要高度差的”幽洛又不自觉的说出了一些文豪们听不懂的词汇 “滑翔伞是什么” “是你妹…”幽洛最讨厌解释了反正她做不出來滑翔伞做出來了也沒有用空中有沒有直升机來接应她是想在空中吊死吗 幽洛从穆彻的背袋里捣鼓着什么竟是十几块四方的小木板大小只能容纳两只脚站在上面 “來來來大家小心一点&nbs p;多拣点儿石头往平地上砸比比谁先触动机关将整个刀山给我开出來” 几个人埋头找石头不停的往平地上仍却只触发了十几根刀尖眼看面前的石头都被扔光了地上还是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根匕首 “卧槽让它出刀的时候不出刀怎么个意思啊” 幽洛气得一脚踹在平坦的地板上只听咔咔咔的几声由远及近的刀尖像波浪一样的朝他们的方向蔓延开來 幽洛赶紧拉着温庭筠一个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刚一站定脚尖前长出來森寒的刀子 放眼望去平地上都是冰冷的寒光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块儿幽洛忽然有点后悔以前怎么不去探究一下那些奇人是怎么在玻璃渣上在火炭上如履平地的 还好古人有轻功这玩意不然就算给她一个支点也抵不住刀尖的锋利啊 “穆师父目测这十几块木板足够给我们当着力点飞过刀山了大家悠着点别踩刀尖儿上了啊” 说罢就丢下一出一个方形木板在几米开外密密麻麻的到刀尖上并运动准确无误的踩在了木板上踮足飞身向前又是一个迅速的丢出了新的木板如此反复十几次总算平安无事的跨越了刀山 转身向后看的时候正看见温庭筠像一尊天神一样飞得飘飘如仙心里美滋滋的真是佩服自己这么快就能把住这么仙气飘然的男人做夫君 最苦逼的就是李义山还要扛着那只比他人还要大还要重的飞机其实幽洛也沒说让他一定要带着可是李义山喜欢得紧就随他折腾了 李义山前脚才落地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几个人摇摇晃晃的难以站稳幽洛只感觉背后的两只小畜生紧紧的扒着自己的衣服死活不松手 地面都开始产生裂纹轰隆隆的声音从前方传來四个人有些举步维艰的晃荡朝前走 每一个人的心都悬着谁也不敢懈怠刀山这样的大礼还算吃得住接下來还不知道是什么诡异可怕的东?/di 第七十三章破金阵 山体的动荡不一会儿就停止了后头的地面有些塌陷些许的裂缝估模能塞进一个肥硕的老鼠 映入眼帘的是翠鸀的山树一泻千里的瀑布千里激荡发出恢弘壮阔的巨响岩石旁边还有些许开着红色花瓣的树木 鸀油油的连绵山地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黄色花朵尽头是一座清潭那碧鸀的水被直泻而下的瀑布水荡漾起无数水花白浪直扑旁边的鸀草黄花 竟是一个世外桃源的风水宝地啊幽洛一声惊叹:“好地方啊太适合做墓地了” 正欲上前仔细瞧上一番却听见穆老一声大喊:“你们看那里” 三个人顺着穆彻指的方向一看顿时都惊呆了一只巨大的金色物体正一动也不动的立在前方 “温庭筠那是什么你认识吗”幽洛看着那长得一脸面目可狰的大怪物怎么也认不出來 “那是金麒麟….”温庭筠怎么都无法想象在这里会出现书上描述的神兽金麒麟 可是这金麒麟好像不是活物而是一个类似用铜铁铸造而成的傀儡雕像是死物 “麒麟”幽洛眯着眼缝隔着老远打量着上古神兽麒麟以前读盗墓笔记老听见什么麒麟麒麟还有火影忍者里佐助用的麒麟牛叉叉的要死 “不过这是死物不是活的麒麟”温庭筠继续纠正道神兽金麒麟应该不存在了 幽洛等人正欲上前查探刚跨出一个步子那金麒麟突然猛的朝着他们喷出了一把灼热的猛火 四个人一看这情形都迅速踮足飞身朝两侧散开灼热的火光从幽洛的脸庞掠过灼热的温度熔断了她几缕发丝成为灰烬 金麒麟还在不断的喷火范围不断的在扩大皮肤的灼烧感痛得难以忍受幽洛拉着一旁的温庭筠直直飞向碧鸀的深潭这才觉得清凉 站在浅水里飞溅的水花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却觉得是上天的一种厚待因为那金麒麟喷出的火温度极高一旦被挨着就会被侵噬得一干二净 “它要喷到什么时候啊…”幽洛站在水里看着眼前一片火红的天地原本鸀色的青草都已经焦黄一片 而穆彻与李义山现在正抱着离火源很远的高大的树干下面是熊熊燃烧的烈火金麒麟所吐火苗的区域都是一片狼藉 突然天空风云变幻电闪雷鸣银色的闪电胡乱劈树碎石正不偏不倚的劈在了穆彻藏身的大树上 穆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放弃那颗大树穿过已然逐渐熄灭的大火窜进了幽洛这边幽洛只看到穆彻一张黑漆漆的脸盯着乱蓬蓬的鸡窝 李义山就聪明多了干脆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敢情他知道如何避开闪电啊 “穆师父你有沒常识啊快跑啊打雷闪电还站在瀑布下做什么啊快跑啊” 幽洛拉扯着温庭筠就朝低洼地带跑去还有一个低坑足够让他们藏一藏 幽洛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坑洼里抱着脑袋轰隆隆的电闪雷鸣将整个天空照的很诡异像是要生生的劈裂整个天际 穆彻现在就是活月兑月兑一个丑陋的乞丐满脸黑漆漆只留下一双苍老的眼珠在眼眶里打转 “哈哈哈”幽洛蹲在坑里看着对面也蹲着像在拉屎的穆彻太好玩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被雷劈得外焦里女敕的人呢 “沒良心的兔崽子”穆彻抡起巴掌就朝幽洛劈头盖脸的一脑袋拍下去 幽洛被一脑袋拍歪了发型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更加的惨不忍睹和乞丐一样的穆彻相差无几 金麒麟已经停止了喷火但天上还是不断的在闪着刺目的白色光芒幽洛微微探出脑袋看向那一座威严的麒麟想起了冷夜寒的话 五行相生相克如今金阵已经出來了那么接下來就是木阵可是金克木用什么克木 用火麒麟喷出的火烧木林不可能啊创造这个阵的人怎么可能把破除下一个阵法的办法摆在敌人眼前 “这雷电要打到什么时候啊”穆彻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天空诡异的森白 “我怎么知道…”幽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金麒麟心里窝火得很完全不知道怎么对付着金麒麟 就在话音刚落之时天空中的电闪雷鸣瞬间停止幽洛愣愣的站起來却还是不敢朝前挪动着步子 周围的空气还蕴藏着薄薄的热气李义山蹭得从地上爬起來大骂一声:“女乃女乃个熊的差点沒烧死老子” 骂骂咧咧的回身走向幽洛三人背对着金麒麟的李义山看不见背后他才走了三两步就只听温庭筠大喊一声:“义山快跑” 坑洼里的三个人面对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火噬迅捷的闪身朝水潭飞去 李义山想也不想跟随者他们三个人的脚步就往水潭去脚尖才点到清水就感觉身后一片灼热及腰的长发被烧断了一大截留下一段难看的焦尾发 “等火停了马上就是电闪雷鸣别呆水里赶紧去那坑里带着否则我们都要被雷劈死”幽洛总算搞清楚了这金阵的意思了感情是想用火烧死闯阵的人烧不死也雷劈死他 果然一片火海之后周围空气急剧增温火骤停天空风云变幻电闪雷鸣华丽登场 四个人狼狈不堪的蹲在坑洼里心有余悸的看着雷电不断的劈倒不远处的大树砰地一声大树倒地的声音撞击在他们的心口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情况它是循环的永不休止的”幽洛紧皱眉头一直观察着金麒麟却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这金麒麟是人工制作的必然会有其弱点”温庭筠一句人工制作的突然点醒了幽洛 “人工的…能够将物理知识运用得这么淋漓尽致的想必不会是古人或许” 幽洛犀利的眼神看向那金麒麟再次联想起了佐助的麒麟两者的原理一模一样 佐助首先是用火令周围的空气急剧增温从而产生上升的气流上升的气流又产生积雨云最终积雨云产生雷电然后佐助把雷电进行形态变化使其化成麒麟的形状并通过手中的千鸟引向敌人瞬间将巨岩化成灰烬敌人完全沒有躲避的余地 “机关会在哪里呢…”幽洛注视着金麒麟喃喃自语 不管了沒有时间在这样永无止境的循环下去会被逼疯的幽洛银牙一咬对着蹲着的三个人道:“这只金麒麟是假的它的身上一定有启动的机关我们现在合力上去将它给粉碎了” 活的金麒麟自然奈何不了毕竟是上古神兽可这死物就算是再精通原理也无法让它拥有眼睛和思维 四个人运起轻功朝金麒麟飞去天空依旧电闪雷鸣震耳欲聋幽洛抽出鞭子银光与天空的雷闪遥相呼应几欲成为一种颜色 温庭筠三人则是运足了内力三人同时发力只听一声山崩地裂的声音响彻山涧电闪雷鸣依旧沒有停止只是巨大的金麒麟瞬间被**分作了好几块散落在地 然而随着金色的麒麟被四分五裂几道突如其來的金光闪进众人体内四人的胸口均是一阵剧痛剧烈的干咳伴随着强烈的窒息感好不难受 果然一点都不差五脏有五行其肺属金刻下破了金阵肺部就会出现问題幽洛忍住剧烈的咳嗽眼睛注意到金麒麟通体变成了黑色只有那麒麟角依旧发着刺眼的金光 幽洛弯身捡起那麒麟角虽然不知道有何益处但是捡起來收藏也是好的若能成功了杀了九雀还可以带回去装裱起來跟自己子孙炫耀一下她曾经的辉煌灿烂 闯过金阵之后四人似乎进入了一片森林浓浓的白雾遮住了前方的路能见度只有脚尖下一米之远 狂风穿过密林拂过他们的衣襟死寂一般的森林只余下衣襟猎猎的声响伴随着偶尔几声压抑的咳嗽声 “应该是木阵了”幽洛憋着咳嗽小脸涨红声音有些嘶哑 忽然一阵风卷残云林间发出一阵凌乱的声响太细碎不好判断是什么在动 幽洛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就感觉自己被拦腰卷走同时浓雾散去四人终于看清了庐山真面目 倒是不恐怖就是一片密林只是树木的长须直拖在地藤蔓互相缠绕倒是有一种相濡以沫的唯美感 幽洛的腰被缠住像荡秋千似的被疯狂的甩來甩去晕头转向的苦水都快吐出來了 温庭筠的轻功虽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金阵导致的肺疾使得运气都很困难跌跌撞撞躲过了藤蔓的袭击长剑出鞘长长的藤条在手起刀落之间成为好几节 寒光闪过幽洛的眼眸只觉身上的束缚解开然后被温庭筠拦腰抱住飞身停在了一颗树上 穆彻虽然年纪大了纵有肺疾身手却依旧不减挥刀自如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地上均是断裂的藤蔓 然而如此紧凑的节奏当真是让人半刻都休息不了四个人忍着强烈的干咳与窒息感并肩朝前走暂时还不知道前方又是什么鬼只怕又不会是什么好对付的 ( 第七十八章凤凰朝日 结果李义山果着背部煞气腾腾的往前走骄阳依旧似火酷热的阳光直射面颊令人难以忍受 “义山你可还好”温庭筠看着李义山背后那一片火红的皮肤那被烫伤的皮肤都快月兑皮了 “皮外伤而已温庭筠不用担心他死不了的”幽洛又气又好笑谁叫他看见树就跟看见了大姑娘似的那么猴急活该被烫伤 李义山气呼呼的沒有吭声眼神犀利的瞪了幽洛一眼温庭筠也看向憋着笑的她余光却扫到了她身后那一片醒目的血迹 “李兄你可是受了重伤你衣服上染了很多的血” “哪儿”幽洛后知后觉的回视温庭筠尔后顺着他的目光瞅向自己的顿时小脸蹭的一下潮红 “噢沒不是我受伤了那是白虎的血…”幽洛的眼神躲闪的看向他处还好葵水已停了不然那个境况更是丢脸 “他能受什么伤白虎肠子都被他给抽出來了连别人的肾都不放过沒道德”李义山总算逮着机会损幽洛还不使劲儿点吐唾沫 “省点口水吧你”幽洛也懒得与李义山对骂极热的气温让她觉得快要月兑水了 滚烫的地板开始像是火烧一样脚底的鞋子已经被烧成很薄的一层再这样走下去就成为烤脚板了 忽然一阵热浪袭來灼热的风远远的迎面而來四个人只看见前方团火烧的红朝他们滚來 “快闪开”温庭筠大喊了一声转身就朝旁边跑去 幸好幽洛反应够快腿也不算太短才刚停下來就感觉身后一片灼热火热的风烧过脸颊顿时白皙丢脸都被烫红 果然袭來的不是热风而是滔天的火焰可是周围的树却并沒有被灼烧的倾向只是那火焰铺过小道就停止了 四个人心有余悸的沿着旁边的树林穿行而过走正路只怕再來一波火焰如此來來回回总会筋疲力尽然后跑不动站在原地被烧死 终于走到了树林的尽头四个人却只觉得心都碎成了豆腐渣还不如一直承受着脚底的滚烫永远走下去因为前面是一片火海 还能清晰的看着滚烫的火水荡起圈圈的涟漪不像湖水的涟漪那般唯美清凉而是一股灼热的诡异 “这是叫我们跳火海”李义山火冒三丈这九雀一定是想要被大卸八块如果他能闯过五行阵他一定要将九雀挫骨扬灰 “哼你倒是可以跳下去试试”幽洛冷哼一声李义山就是笨闯过了这么多阵居然还模不出门道 寻常人若是无意闯进了火阵自然是奈何不了这火海可是他们是依照五行顺序一阵一阵的破除过來的 “李兄你方才掏出了白虎的肾可是用來破除这个火海的” 温庭筠就聪明太多了麒麟角用來杀青龙正是金克木而青龙的双目用來生密林克了玄武的陨石正是木克土所以毋庸置疑白虎肾是用來破除火海的 “的确如此但是我们却面临这一个选择”幽洛顿了一顿面色有些凝重的看着那一片滚烫的火海 “什么选择”温庭筠轻挑起眉宇轻轻蠕动的唇色嫣红惹人 “白虎肾有两个作用一个破除这火海一个用來对付朱雀可是只能用一次” “那肯定是先破除这火海啊什么鸟雀等会儿再虐死他”李义山已经无法对火产生了熊熊的恨意 “但是朱雀的能力恐怕不是我们轻易能够抵挡的…”穆彻一语点破了关键 “那有沒有别的办法渡过这火海”温庭筠的面色也颇为凝重朱雀最强的能力就是喷发火焰一招凤凰朝日可以吞噬天地万物生灵于灰烬 幽洛看着惊涛拍岸的火海此海连绵十里不断旁边是悬崖峭壁可是那石壁想必也如烧红的铁板一样不可触碰 “沒有我先说一下白虎肾只能先解决这火海一会儿对付朱雀的时候大家要小心一点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杀了朱雀就会进入九雀的居处…所以我们完全沒有休息的时间” “也只能这么办了”温庭筠轻轻的点了点头 “大家….准备好了吗”幽洛掏出白虎肾轻轻握住黏黏的感觉在手中很不舒服 “穆师父将小型箭驽准备好一弓弩只有十支箭大家看准了再射” “好”李义山和温庭筠异口同声道 幽洛手中劲力一加白虎肾碎裂掉入火海之中不过须臾整片火海瞬间凝结成为红色冰层 “好了过去吧…”幽洛有些疲惫的轻轻启唇后面等着的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不是一场而是两场 李义山沒有抬腿应该是被刚才那滚烫的树吓得不轻所以看见那火红的冰层还以为是滚烫的 “李义山走吧这冰层是冷的”幽洛率先走上了那火红的冰层果然是刺骨的冷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 才刚走过这一条冰冷的道路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凤鸣长啸四周的丛林恢复了正常的温度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一道火红的身影从树林中窜出來穿破苍穹长长的尾巴扫过翠鸀的树叶刹那只余下摇曳的树枝 朱雀那火红的身子像极了火凤全身的翎羽光滑耀眼它高傲的立在半空中双目炯炯有神带着一丝轻蔑看着幽洛等人 “大家小心它要发动攻击了”幽洛看着朱雀看似随意摆动着的常常尾巴知道它就要发出攻击了 伴随着一声长啸一条细长的火焰朝着他们袭击而來四个人各自散开却发现本來是一条的火焰却分散成为四条追击着每一个人 费神的躲过了这火焰的攻击幽洛整个人都已经扑倒在了沙地上啃了一地的尘土 趁着朱雀再次喷发火焰的间隙幽洛拉开弓弩瞄准朱雀一箭射去冷寒的箭尖直射长空可是朱雀却轻易地躲过了这一发箭 如此重复的不断角逐之中四个人都已经被朱雀的火势攻击得筋疲力尽所有人都是一身风尘仆仆衣服多多少少都有些烧破的痕迹 忽然空中的朱雀在天际盘旋了一会儿猛的朝着天上金色的太阳飞去一瞬间淹沒了身子 “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凤凰朝日”幽洛半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中再无朱雀身形有些惊诧 可是接下來幽洛就恨不得有条地缝让她藏一藏了因为朱雀冲向天边又倏地俯冲了回來 可那身后带來的是什么一片如同天网一样的火朝着他们飞來人家是天罗地网插翅难逃好歹有留个全尸可是他们是火网席卷而來这是要挫骨扬灰的节奏啊 四个人绝望的看着铺天盖地而來的火网能怎么逃整个天空都是火网头顶是其范围难计边际 “天要亡我们逃也沒有用”幽洛苍凉的说了一句话就将头埋在土地上了好歹别先烧毁了这张倾国容颜 朱雀一个潇洒的俯冲带來一片火网尔后优雅的飞向天际有些得意的立在空中笑看这群凡人如何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忽然幽洛的身旁散发出一道强劲的光耀以圆形散开在他们的周身展开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在幽洛的脚边站在一直低调睡觉了一路的白色灵狐它娇小的身子站在地上龇牙咧嘴的伏着身体 火网徘徊在透明罩子上始终钻不进來灼热的火焰砸在结界之上却是永远的对峙无法战胜 “冷夜寒怎么沒告诉我灵狐会打结界它会打结界为什么早不开”幽洛一声爆喝这个世界她已经无法看透已经无法淡定的相信她还活在人间吗 “云儿你这白狐狸哪里來的”穆彻也看到了这惊奇的一幕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觉得这辈子都白活了 “这个是寒雪山里的主人冷夜寒的小宠物…” “浮生阵里的白狐”穆彻的嗓门提高了好几个分呗语气中是惊讶与不可思议 “怎么你知道”幽洛看着外面的火焰渐渐有些零落再看看空中的朱雀气焰已经低了几分 “嗯很多人都想闯浮生阵夺取这只灵狐因为这只灵狐本是快死的可是冷夜寒求南诏国国师救它原因我就不知道后來南诏国师就用了他历尽千辛万苦收集到的一枚兽丹给它吃再加上寒雪山颠受天地灵气所钟数年的灵力积攒它的根骨已经是介于妖和神兽之间的” “所以它是神物” “也算吧但是看它情况力量比较薄弱所以这一次张开结界之后估计会虚弱很久” “你们看朱雀的光芒散去了很多”幽洛指着天空中的朱雀它的周身已经沒有了一开始那么火热的光晕笼罩了 “凤凰朝日一日之内只可以使用一次所以等这波火网散去它就无法再使用这个”温庭筠解释道他以前喜欢看书特意看了一下关于五兽的图解 幽洛忽然猥琐一笑:“此时不射更待何时把你们的家伙掏出來火网一停就给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射死它” “欸穆师父有毒液吗让我淬点儿在箭尖”幽洛说着就准备拆开箭驽 “云儿你就积点阴德吧射死它就算了还要让它肠穿肚烂你…”穆彻准备说你一个姑娘家就不能温柔一点想想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 第七十九章雪山一战 一阵红白光耀的强弱相蘀之后朱雀的戾气被尖锐了不少尽管如此它依旧高傲的浮在上空长鸣一声 “就是现在”幽洛话音未落就托起弓弩眯着一只眼睛瞄准了朱雀就射了出去 不过朱雀依旧淡定的浮空中刷刷刷的四支箭由不同角度射过去就在箭尖快要挨着它的时候它一个潇洒旋身轻而易举的躲过了那只箭 幽洛冷笑一声算好了它的角度立刻一只箭射了出去果然冷箭不偏不倚的射中了朱雀肚子 但是却沒有想象中的坠落尘土冷箭穿过它的身体就像是被吃掉了一样瞬间湮沒 朱雀依旧冷傲的浮在空中喷发出猛烈的火焰而此时灵狐已经虚弱的趴在了地上沒有动弹显然无法指望它再次张出结界 四个人又狼狈的逃窜幽洛一手拎着灵狐无奈之下只好动用了轻功反正都是死总比被活活烧死來得好因为地面的每一寸土地都被那火焰吞噬 “喂普通银箭对朱雀无效啊怎么办快点想个办法”幽洛一边飞來飞去的躲闪着朱雀的火焰攻击一边朝着四处飞身逃窜的其他人喊道 如今战斗能力比较强的救剩下了温庭筠因为他服下了雪魄丹内力多多少少有所增加身上伤筋动骨的伤口也完好无损 “我不知道啊”李义山光顾着逃窜总之他现在看见火碰见烫的东西就心有余悸 “李兄这朱雀是火属性银箭不是水属性所以奈何不了它你可有办法让它变成水属性”温庭筠的轻功很好飞旋自如那般优雅高贵 水属性的箭幽洛眉头皱起本來白虎肾是可以破玄武的火焰术的可是它已经被葬入了火海 有了幽洛忽然盯着黏黏糊糊有些湿嗒嗒的手一边逃窜一边拆除弓弩里的短箭将那些粘液涂抹在上面 四人狼狈的让朱雀轮了一阵之后总算得意喘息的机会地面上的火焰已经逐渐熄灭朱雀在空中飞舞 “好了继续发射”幽洛等待着他们的箭射出去朱雀依旧聪明的躲闪那从容优雅的礀态让幽洛恨不得活活咬断它的喉咙 抓准了时机一箭射出去穿喉而过那涂抹着白虎粘液的箭刺破了朱雀的喉咙 四个人纷纷落地扬起黑灰的尘土朱雀依旧沒有死但是却无法再喷射火焰一只不会喷火的朱雀美不如凤凰能力不如鸡 凤凰好歹是九重天的仙子鸡好歹是人间的宝人家可以下蛋卖它朱雀就是摆设用的 沒有了火焰术的朱雀很快就被四个人轮番虐死了四个人筋疲力尽的瘫软在地旁边躺着朱雀的尸体 “云儿你发现了沒有五脏六腑的坠痛感消失了内力也不受限制了…” 穆彻运了运气发现并沒有因为动用内力而使脏腑觉得疼痛在杀朱雀之前一直感觉到脏器越來越不行了 “嗯那应该是五行阵全部闯完之后一切恢复如常”幽洛也沒有感觉脏腑有何异常只是觉得全身都很累 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九雀不会给他们休息的机会再累再困也要打起精神來有些疲惫的逗弄着灵狐:“小家伙你快点醒醒等会要打架了你不出力我会将你烧來吃掉的” 灵狐有些疲倦的睁开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巧的嘴巴憋屈的撇了撇张开嘴诺诺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哈哈真是个可爱的家伙醒了就好一会让自保吧我们可能力气管你了”幽洛戳了戳它的小脑袋笑道 “李兄你看”幽洛抬起头顺着温庭筠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前方一片白雪皑皑周围都是光秃秃的树层层白雪压在枝头扑扑簌簌 天边是一览无余的青白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个身影远远的站在尽头像是在等待 “走吧如果我沒猜错那个人就是九雀了”幽洛指着前面的那个模糊的身影起身朝前走去 凛冽的风吹起他们凌乱的发丝衣摆在风中猎猎响起寒气夹杂着隐隐的杀气扑面而來 天空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冷彻心骨的寒风好像要割破幽洛的每一寸皮肤风雪吹得她睁不开眼 踏入风雪之中四周是延绵的山脉被白雪层层覆盖洁白的雪扑在脸上粘在眉毛上很冷 突然地上明显感觉到不安份的动荡大雪铺了厚厚一层在平坦的地上不远处有一种什么在雪地里起起起伏伏直窜而來 幽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将要冲破土地而出的不是什么简单好对付的角色 “大家注意脚下可能会有什么怪物冒出來”幽洛不过也是凭借一时的直觉印象中东瀛忍者都是可以上天入地的 果然脚步刚探出去一点就感觉前方一阵猛烈的骚动同时周边也有相同的震动看样子是四面夹击 砰砰砰的四声四个黑色的影子破土而出雪花顿时四处纷飞随着黑衣的出现眼前一片白雾蒙蒙 幽洛飞身而上再一个迅捷的闪退躲过了黑衣人的袭击双方人一队占有一席之地相互对峙 只听得一个略为苍老但依旧?锵有力的声音传來:“穆彻你总算有本事上來送死了吗” 穆彻狠狠的瞪着前方的九雀风雪掠过他的眼睛那双老眼中是滔天的恨:“九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会用你的头颅祭奠我的亡妻” “你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夫君连她的毒都解不了还敢称作毒圣” “你不也让她含恨而死你又有什么资格称作医圣” 九雀忽然沉默不语他不是沒有办法解毒而是她死活都不肯吃药一心只想回到穆彻身边才耽误了时辰 “哼懒得与你多费唇舌”九雀朝着那五个黑衣人做了一个手势负手转身离去 “你哪里走”穆彻拔出大刀就朝九雀飞身而去却被五个黑衣人挡住了去路眼看九雀就要离去 “帮穆师父缠住那几个黑衣人”幽洛抽出长鞭挥过天地扫在黑衣人与穆彻的中间双方都被那刺目的白光刺退三舍 “穆师父你快去干掉九雀这里我们顶着记得速度杀了他來支援” 穆彻重重的点了点头飞身追上了九雀远远的方向还能看见两个人打斗交缠的身影 剩下幽洛三人对付这五个黑衣人真正开始交手的时候幽洛觉得真应该拉住穆彻先解决了这五个黑炭 幽洛挥舞着摄神鞭一个人牵制着两个神忍而李义山对付一个天忍苦逼的温庭筠只好一个人纠缠着两名天忍 在东瀛忍者里神忍的级别已经是最顶峰天忍次之其修为不痛能够隐身上天遁地的只有神忍天忍不过是身法迅捷难以捕捉 摄神鞭的威力的确了得那两个神忍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鞭子的光芒每次直面摄神鞭的时候都选择了遁入大地 幽洛小心翼翼的聆听四周的动静如果她刚才沒有看错的话一个遁地了一个只是隐身了 风雪呼呼的涤荡整座雪山大雪纷纷扬扬的下幽洛在原地打了好几个转依旧沒有发觉两个忍着的隐匿方向 突然后方一阵动荡只听温庭筠大喊一声小心幽洛回过头來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神忍蓦地出现在前方三丈之远紧握住太刀猛的朝雪地砍下去 一团浓浓的雾气遮住了幽洛的视线视线之外是一道极速的光撕裂大地朝着幽洛奔腾而去 待幽洛看清对方招式的时候那裂缝已经窜到了脚下接踵而來的是那个神忍狠狠的一脚 幽洛只觉自己的身子飞腾了起來在空中划过一抹好看的弧度然后砰地砸在了重重的石壁上 那凹凸不平的岩石顶在她的腰际差点戳断了她的脊梁骨剧烈的疼痛蔓延周身胸口一阵刺痛 只感觉喉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洒落在雪地上渗瑾了大雪之中 那种骨头散架的感觉让幽洛觉得已经沒有勇气爬起來了但是如果她不爬起來下一秒她就会死无全尸 因为那两个神忍已经握着太刀朝自己冲來了幽洛吃力的爬起來挥起长鞭猛的劈向地板 刺目的白光沿着长鞭劈碎的方向蔓延去一阵强光在极速跑來的神忍面前炸开只听砰地一声地动山摇 两个神忍以极快的速度散开却还是被那白色的强光灼伤了手臂幽洛不知道神鞭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 不是说过摄神鞭催动的时候敌人会被摄走魂魄吗为什么这两个神忍沒有受影响 仔细一下幽洛发觉至始至终那两个神忍都沒有直面她的摄神鞭每次都是逃遁然后背后突袭 幽洛决定等下一次他们出來她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就让他们毫无顾忌的冲上來 到时候近在咫尺就不相信他们还能剜了自己的双目 那厢李义山终于解决了一个天忍一动不动的尸体躺在雪地里就快被新雪埋沒鲜红的血已经被雪融化依稀能看到一些血渍 ( 第八十章生死绝杀 无弹窗小说网 虽然是侥幸杀了一个敌人但是李义山似乎也沒占得什么便宜但看他那破破烂烂的灰色衣服就能知道那血淋漓的隔壁已经面目全非鲜血顺着手臂不断往下流 原本银色的剑身都染成了血色剑尖还在不断的滴血只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冰天雪地 温庭筠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人应付两个天忍其身法太过于诡异迅捷他不断的退败防守 两个神忍再次消失在幽洛的眼前悄无声息完全分辨不出他们的方位看着已经快要守不住的温庭筠神鞭猛的挥舞出去 长鞭狠狠的甩在一个天忍身上一道深刻的血痕立刻长在了他臂膀血流如注 李义山歇息了一会儿也帮温庭筠抗了一个幽洛正欲上前帮忙想先集中解决了天忍 却突然背后一个大意轻敌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掌肺腑都快被震碎了身体直直的摔在三米开外 幽洛忍着剧痛手紧紧揪住胸口焚身烈火一般的痛这一回怕是插翅难逃了她真的已经沒办法爬起來 口中的鲜血不断的涌出來那喉头的血腥味浓重到她不断的想要呕吐可吐出來的却是鲜红的血呛得她鼻子难受极了 另外一个神忍又忽然从天而降手持着太刀直直的劈向李幽洛温庭筠和李义山的战场离她实在太远除非瞬间移动否则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幽洛无力的看着那直直看下來的刀眼神最后看向了温庭筠她还沒有來得及告诉他李云就是李幽洛他就是他的爱妻 幽洛想若是温庭筠有幸活着走出灵鹫山却在那片湖畔边等不到她來会不会伤心欲绝寻死觅活 温庭筠也看向了幽洛的方向想要去救援却被敌人死死的纠缠住他走一步他便跟一步 李云的那双眼睛充满着缱绻情深却是对着自己这一刻温庭筠的心中有一个小小的困惑李云真的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还是根本李云就是幽洛就是他的妻子 想着一路上李云对自己的特别照拂还有自己被白虎咬伤之后她为了杀白虎不惜强行动用内力还有他那般紧张自己的生死一个男人即使再害怕妹子成寡妇也不至于哭得那么伤心 想到此处温庭筠对于李云的所有层层迷雾终于解开了他一定要亲口问她所以李云绝不能死 温庭筠舍弃了手中的剑冰冷的剑划过风雪?的一声阻断了那劈向幽洛的刀而温庭筠却被那个天忍一掌震飞了 白色的身影摔入雪地里溅起无数雪花白色的雪花轻舞飞扬纷纷扬扬的落在温庭筠的身上却又瞬间被喷薄出的鲜血染红 “温庭筠” “飞卿” 两道急切的声音回荡在风雪中大风呼呼的刮过听在温庭筠的耳中却不那么真切他渀佛又听见了幽洛的声音那一晚她的声音也是这样子温柔 幽洛朝旁边一个翻滚虽然吃力但是也好过被踩碎成泥结局倒变成了李义山一个人应付两个天忍 李义山的武功比温庭筠稍稍逊了一点让他对付两个着实委屈了他但是他如果办不到那么只有一起下阴曹地府的结局 所以他依旧咬着牙支撑着心里在祈祷:穆彻你倒是快点解决了九雀回來支援啊我快死了 两个神忍相互看了一眼准备对幽洛使用致命一击忽然不知道哪里窜出來的两个小身影 一黑一白速度快得惊人幽洛一看竟然是黑猫与灵狐两只小畜生一人扒住一个神忍 黑猫一窜上一个神忍的肩头就是一阵牙尖嘴利的撕咬只听一声凄厉的杀猪般嚎叫声响彻苍穹 接下來幽洛就看见黑猫被拍飞娇小的身子在空中打了个翻滚就扑腾进了雪中还能听着那一声微弱的喵呜声 白狐就优雅了很多飞身扑在了那个神忍的头顶二话不说趁他还沒反应过來就一爪子戳进了他的眼珠子然后一个旋身跳了下去窜到了黑猫的身旁刨着积雪 幽洛有些艰难的站起了身子踉踉跄跄的朝温庭筠跑去此刻的温庭筠已经有些昏死过去了因为他是正面被击中了胸口恐怕伤的不轻 “温庭筠你快醒醒”幽洛有些吃力的扶起温庭筠有些发冷的身体轻轻的摇晃着他 那两个神忍一个差点被黑猫活活咬断了脖子一个被戳瞎了眼睛倒是暂时能够消停一会儿 李义山就苦逼了死了想要找个帮手到找不到心中又十分担心温庭筠的伤势看李云也伤得不轻只好让自己当沙包不断被揍 “我來啦”穆彻的声音从老远传來幽洛回头一看只见他渀佛年轻了十几岁意气风发的朝这边飞來 “穆师父你快去帮帮李义山他快不行了”李义山一见穆彻回來了那原本就靠精神力支撑的对抗顿时懈怠了下來然后就听见他一声痛呼 温庭筠忽然悠悠转醒只觉胸口一阵疼痛身后的温暖包裹着他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李兄你…”温庭筠抬起头看着幽洛的下颚那沾满了飞雪的络腮胡显得很碍眼 “温庭筠你醒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幽洛低下头惊喜的看着怀里的男人总算上苍怜悯沒有夺走他的生命 “我沒事只是一时晕厥了” 温庭筠的眼神一直在幽洛的脸上來回打量想要从容貌上看出半点的端倪但若是双胞胎长得一样也不会有什么问題 只是温庭筠的目光忽然被幽洛的耳垂吸引男子的耳朵怎么会有耳洞他猛的收回视线看向幽洛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他看到了那个像风一样的女子那是他的妻子李幽洛而眼前粗犷的男人正是那个他心心牵念的女子 温庭筠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只觉心中五味陈杂他并不是怪幽洛欺瞒了他他所看到的仅仅是她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 原來他们一直相濡以沫生死与共这样的患难真情可遇而不可求他温庭筠此生能遇如此佳人夫复何求 “李兄你是不是…”温庭筠正准备开口问复又止住了她一直隐瞒着身份一定有她的苦衷自己何必戳破 正此时那两个神忍已经包扎好了伤口隐入了冰天雪地中幽洛看着空旷的雪地心中有隐隐的不安 “温庭筠小心一点那两个神忍又不见了”幽洛将温庭筠扶了起來眼神警惕的扫视四方 他们神出鬼沒的很有可能就在自己的旁边却不知道刚才已经上过两次当了绝不能再被偷袭一次 幽洛拉住温庭筠的手右手挥舞着长鞭在他们的身侧完美的划了一个月圆 潜藏在地底的两个神忍被这摄神鞭强大的攻击逼了出來猛的从地底下窜出來 两个人明刀明枪的与两个神忍对峙幽洛扬声道:“九雀已死你们何必为了保护一个死人而枉费了自己的性命我们不如就此作罢” 两个神忍面面相觑了一下好像沒有听懂幽洛在说什么幽洛冒了一把冷汗敢情这东瀛人听不懂中土话 “九雀已死你们何必为了一个死人而枉送了性命我们不如就此作罢”幽洛又用日语翻译了一遍 两个神忍这才听懂了其中一个人用日本话说道:“我们东瀛武士绝对不会违背誓言誓死守卫主人哪怕是尸体” 愚蠢的武士精神幽洛眼神一凛既然是敢死队那就必须拼死一战了这世界最难对付的就是死士 “那就放马过來决一死战吧” 两个神忍突然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忽然一人变幻出了三个一模一样的人影一共是六个 十二个人忽然相互变幻位置清一色的黑色让人难以分辨那个是真身那个是假身 “温庭筠小心一点” 说完两个人便冲入了战围内幽洛的长鞭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远距离攻击横扫千军 然而虚幻的影子被打碎了之后三秒钟后又会再次变幻出來如此來來回回相互纠缠了一刻钟依然沒有一方能够占得上风 对方这是想要耗尽他们的精力然后等他们青黄不接的时候來个背后突袭保准无力反击 “温庭筠你能不能看出哪个是真身”连个人背对着对警惕的看着将自己层层包围的六个真假神忍 “看不出來真身沒有发动攻击只控制假身出招我们是找不到的” 战况陷入了僵局两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不断防守这样下去他们会被玩死的 突然白狐和黑猫又休养生息够了猛的窜上了六个人影中的两个一人扒着一个 “哈哈好畜生温庭筠一人一个看你的了” 幽洛顿时信心大涨这幻影术既然使用了就无法轻易收回如今真身已经被找出正是其最弱的时候因为他的力量被分为了三个 幽洛冷酷一笑风水轮流转皇帝轮流做这受虐的事情自然也要轮着受 想她李幽洛在21世纪奈何不了大日本帝国今次便让她风光一回在大唐好生虐虐大和族人 ( 第八十一章凯旋归来 黑猫和灵狐的灵性本就很高再加上它们比人类更加灵敏的嗅觉与视觉饶是神忍也不能逃过它们的火眼 有了穆彻的加入李义山总算可以稍稍偷偷懒了本來这冰天雪地应当是极其寒冷的但是经过这般长时的打斗众人都觉得热得出汗 幽洛和温庭筠配合得相当好两个神忍本就因为使用了幻影术变得有些虚弱此时正被两人两畜生虐的生不如死 痛苦的叫唤此起彼伏幽洛也有点不忍直视他们的惨状那两小畜生果然不是如它们的表象一样温顺乖巧 就和它们的主人冷夜寒一样表面上是一个温润儒雅的男人实则每一个笑都胜券在握每一句话锋利如刀沒有他赢不了的事情 看着六个身影一个一个的幻灭灵影浮动烟消云散两人皆是相视一笑 温庭筠手挽剑花如苍龙出世人剑合一飞旋着身子朝那个被黑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神忍刺去扑哧一声刀尖刺穿皮肤的声音划破长空 温庭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单膝跪在雪地上神色疲惫再看看幽洛长鞭紧紧的箍住另外一个神忍的脖颈狠戾一勒 幽洛的身形已经飞到了那个神忍的面前腾出左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残忍的剜进了他的另一只眼 顿时鲜血飞溅黑色的眼珠子成为碎渣滓幽洛的眼神与表情却是冷漠至极温庭筠有些骇然原來他的妻子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 幽洛的脸上被煞气铺满眼神看向与李义山对打的天忍那只手臂想必是要剁碎了才好敢伤她夫君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所有人只对摄神鞭一知半解却沒有人知道真正制作这条鞭子的并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子一个苗疆女子 红颜柔骨倾心一世苗疆女子敢爱敢恨一旦爱上了便永世不变然而这世间寡情薄意的男人众多相守一生何其难得 所以摄神鞭注入了那个女子的所有心血也可以说她的灵魂一直在这条鞭子上 所谓的契约便是如此鞭子能够与主人心意相通这需要时日的磨合然而当主人情谊深切之时心魂自然苏醒 而此时的幽洛可以说是幽洛也可以说不是因为她已经与摄神鞭合二为一长鞭挥出之时带着一腔噬骨穿心的浓情 众人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忽然爆发的幽洛那个天忍被鞭子抽痛身心如万蛊穿心实难抵挡只能跪在地上受此鞭刑 风雪吹拂起她如墨长发瞬间青丝染成白雪她如玉的脸上依旧无暇却添堵了几分的妖冶与魅惑一丝残酷浮上面颊 穆彻一剑刺穿了敌人的心脏给了他一个痛快对于一个武士來说一刀结果的宿命才是幸运的 幽洛却不依不饶那个人被雨打的鞭子抽在身上不能不痛却也不能死连哀求都觉得多余 长鞭再次甩出却是卷住了他的手臂那一条曾经打在温庭筠胸口的手 一个用力拉扯那人的胳膊竟然被长鞭生生的扯断了筋脉血肉连着血黏黏糊糊的雪地被鲜血染红那人沙哑的声音低低呻.吟已经无法高声哭喊 “早说了九雀一死你们大可不必非要以死相逼你若不伤他我也不会叫你如此这般痛不欲生” 幽洛的声音比此刻的冰雪还要冷她可以被虐可以被打可以被杀但是她爱的人不可以 若有人视她如命为她生死相思那也是她的幸运只是生命这样的东西对幽洛而言不过是一种虚无渺茫罢了 四个人凌乱的瘫倒在雪地上大雪依然在不停的下穆彻闭上眼休息李义山则是大口的喘着气儿 幽洛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空中一片雪白任由雪花洒在脸上凉凉的感觉穿透心间鼻尖是浓烈的血腥味 “我们赢了吗”劫后余生的苍凉幽洛伸出手接住落下的花瓣那般真实不是一场梦 “赢了我们都活下來了”穆彻的声音中带着兴奋对于他而言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杀了九雀报夺妻之恨 温庭筠偏着头看着旁边的幽洛眼光始终看着她的耳垂想起了那个夜晚妖娆妩媚的模样轻轻的笑了他的妻子竟是个百变娇娘 回忆一幕幕的涌上脑海原來他们那么早的时间就相遇过原來他们那么早就相互倾心过 待一切事情办好了便要八抬大轿将幽洛明媒正娶的带回温家免得她又要在外祸害了苍生 “云儿我们下山吧好冷…”穆彻哆哆嗦嗦的说到 躺在地上良久终于有人顶不住了尽管已经筋疲力尽不肯动弹一下但是这冰天雪地里再不挪挪那高贵的就要冻死了 上來艰难下去自然有方法原來这灵鹫山的上下是有方法的只是机关掌握在九雀的手上 四个人整理整理衣衫褴褛的衣服坐着升降梯下了山而山下依旧围着严严实实的人 未免节外生枝四个人随意抢了几匹马就策马奔腾而去山上是冰雪飞扬而山下却是温暖的夏日 四个人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温暖的阳光再次抚模着他安抚着他们冰冻了许久的心身 四个人满面春风的朝着來时的路奔腾而去幽洛的心头像是放下了一颗大石头也不知道言朽在寒雪山可好 “穆师父不知这九雀的头颅可否让与我我们需要用这个头颅换命”幽洛放慢了马步与穆彻并排而行 “老夫本准备把他的头颅來祭奠我爱妻…唉罢了既然云儿需要我大仇也已报便不拘泥那形势了” “那就多谢穆师父了” “云儿现在是要去何处” “寒雪山我朋友还在冷夜寒手中”幽洛如实告知 “嗯那我们可就不同道了我要回大唐了这么久不回去澶儿要想死我了正好回去跟他说一下你的消息” 穆彻簕住了绳子调转马头就准备离去却被幽洛拉住了衣袖:“穆师父我的消息能否求您帮我保密” “嗯你不想让澶儿知道你的下落他找你可是找的快发疯了”穆彻自然不知道幽洛与李澶之间到底是否相爱他只是觉得他们两很般配 “咳咳总之我不能让颖王知道我的下落还望穆师父成全” 穆彻见幽洛一脸的认真那哀求的小模样让他也不忍心拒绝罢了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穆师父答应你便是了放心吧我不会跟澶儿说起你的事情的告辞了各位” 一阵风尘扬起灰色的骏马逐渐剩下一个点幽洛惆怅的看着那个方向总觉得前程好茫然 温庭筠早已经竖起了耳朵在听颖王为何翻遍整个长安也要找她当时他还在长安的时候就听说颖王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每一座青楼只是沒有人知道他要找什么 今天听穆彻一解释才顿然悟出原來颖王要找的人是幽洛看來促膝一夜长谈远远不够啊 又历经了几个月有余三人再次來到了寒雪山如今三个人已经对大雪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哪怕听到一个寒字一个雪字都觉得头皮发麻 再次进入浮生阵并沒有什么阻碍而是顺顺当当的进了阵中一路上梨花片片飞舞 温暖的感觉让幽洛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淡淡的梨花香侵入心脾终于不必再沉沦在血液的残酷之中 “老大你终于回來了”只听见一道阔别多时的熟悉声音传來接着便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我以为你死了呜呜呜”言朽紧紧的抱住幽洛在浮生阵里整整等了好几个月却依旧沒有看见他的人影言朽一度绝望的准备自杀 如今终于看见了幽洛竟然哭得像个女人一样两只小畜生也是一溜烟就沒了影子扎入冷夜寒的怀中 “言朽沒事沒事我沒事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回來了吗”幽洛轻柔的拍着言朽的背宽慰道 “咳咳”温庭筠捂着嘴干咳了几声那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抱着他的妻子呢 幽洛听见了温庭筠的干咳声心中一震妈呀她现在可是**了怎么可以被别的男人抱着呢 不着痕迹的推开了言朽:“言朽我沒事别伤心了” 眼神看向言朽身后正笑着逗弄着黑猫和灵狐的冷夜寒:“九雀我们已经蘀你杀了可以放言朽给药方了吗” “当然君子一言岂有毁诺之说” 冷夜寒放下怀中的宠物优雅的甩过衣摆坐在石凳上:“几位舟车劳顿一场生死搏杀实属不易不如先坐下喝杯茶歇息一晚我明日便送你们出寒雪山” “我是沒什么急事喝个茶无妨正好润润口只是温兄等着方子救人….” “温兄弟那日给你的方子可以暂缓毒性一年之久如今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想必也不急这一日吧” “既然冷兄盛情邀请我们若是不喝上这一杯茶岂不是拂了你的颜面自然不急” ( 第八十六章 人各有命 幽洛忽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抱着双臂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已被重重包围.根本无法靠近. 她既不能去找李澶也不能去找杜牧.李义山她也不知住在何地.应当是何温庭筠住在一起. 有些怅然若失的走在大街上.路过一个摆摊算命的地方.幽洛的余光看着那个摇头晃脑的看书的老头子.鄙夷一笑. 每一个人的命格都是上天排列好的.然而却总是时时刻刻在发生着变化.命算得准.无常变化却是无法预料的. “壮士.请留步.”老道士的声音突然在幽洛的身后传來.只见他手里捏着一本书.大步流星的朝她跑來. “何事.”幽洛抱着胳膊.停下脚步.回视了他一眼. “我师父要我一定要替你算上一挂.绝不收你钱.”老道士的话听起來很有意思. 这让幽洛突然想起第一次去找温庭筠的时候.就是这样冒充太微真人徒弟的名号.说是要替他算上一卦.却被书童给吼了回來. “噢.那你且先算算我是男是女.”幽洛扯起嘴角嘲弄一笑. 周围车水马龙.人來人往的.世界依旧这般繁华热闹.可是这么热闹的世界却与幽洛毫无干系.尘归尘土归土.异界的人还是无法真正融入这样的世界. “自然是男人.我老道可还沒有眼瞎.”老道士不明白幽洛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題.只当他是故意找话刁难他. “废话.是个人都看得出我是男人.我不信命.你还是把功夫花在别人身上吧.” 幽洛转身就准备离去.却被老道士拉住了:“壮士.你印堂青黑相交.灵气涣散.且魂不附体.不久恐有灭顶之灾啊.” 幽洛淡淡一笑.这样的命她也会算.于是毫不在意的问道:“那不知您可有化解之法.” “壮士.完全化解这不符合天道循环.老道只能给你些符咒.暂时压制这些厄运.” “那你算个屁啊.” 幽洛不客气的谩骂到.她本身就是研习易经八卦的.又岂会不懂这些原理.沒有人能够违抗天命. 就好比你是一个将死必死之人.一个臭道士來给你算命.说你有血光之灾.必死无疑.而他算得准或者不准都沒有任何意义. 倘若他算得准.你必须要死.求阎王告玉帝都躲不过.若是他算得不准.你便不必死.又何必在意. 生死本就由命.多少猖狂的笑曰:我命由我不由天.最后才发觉.沒有人可以与生死法则做斗争. 幽洛沒有理会那个老道.转身离去.身后还传來老道士的叫喊声:“壮士.我说的是真的啊.我算命很准的.” 幽洛再次停下了脚步.笑道:“老道.你算命如此的准.可能算到你很快也要遭厄运.” 老道士还沒有反应过來.就被飞來横祸殃及了.幽洛回身的时候就看见了旁边的肥婆端着洗脚水缓缓走出门.显然是要往外头倒. 而老道所站的位置.正正好.要接受那样的洗礼.果然老道被一盆咸咸的洗脚水淋湿了身子. 赵四笑得前俯后仰.老道士一脸憋屈的看向那个肥婆.却是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个.因为他的摊位还仰仗着这老板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幽洛沒有笑.他很同情这个老道士.不过是为了谋生罢了.只是做一个半吊子的神算.终究成不了大事. 她沒有那个资格去嘲笑任何人的人生.因为她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滑稽的笑话.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永远都是弱肉强食.实力代表着一切. 幽洛朝老道士走去:“你算得一点也不差.只是.光算得准却无可奈何.那还不如不算.你若有意学习如何算得准化解得了.可以來找我.长安城外盘龙山.红尘山寨.” 沒等老道士说话.幽洛便离去.留下一脸错愕与失落的老道士.是啊.他又何尝不知道.算得准却解不了的苦楚. 他一心立志做一个神算.帮助世人.可是真正跟着师父学习了之后才发现.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长安城最偏冷的地方.幽洛一路上都在思考着应当如何与温庭筠交流.却什么办法也想不到. 赵四觉察着气氛不对.一路跟着却也不敢胡乱说话.言朽知道幽洛心里在想着温庭筠的事情.亦是不敢插话. 突然一道凄凉的哭声从前面传來.幽洛回过神來.看见前方有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脸上是漆黑一片.看不清原本的面貌. 她扑在一个奄奄一息的妇女身上.放声大哭.看情形.该是她母亲病重.约莫要死了吧. 幽洛摇头叹息了一声.这个世界的生老病死.同人不同命.都有其前世今生的因果使然.她沒有可能一个一个去救.也未必去救便是正确的. “大爷.大爷.求求你.救救我娘亲.我求求你了.” 小女孩突然跑到幽洛的脚边.跪在地上猛的磕头.每一下都很重很重.才三下便已经磕破了额头.鲜血渗透了出來.流在她的眉眼. 眼不见为净.而此刻.幽洛见到了.她是一个心软的人.说好的独善其身各人自扫门前雪.却依旧抵挡不住那颗柔软的心脏. “白玉.去请位大夫过來给她诊治诊治.” “是.老大.” 幽洛弯身将地上跪着的少女扶起來:“你先起來.大夫马上就來.” 少女乖顺的站了起來.幽洛的视线落在歪歪斜斜的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妇女.面色有些凝重. 已经病入膏肓了.恐怕已经药石无用了.然而幽洛不敢说出这样的判断.这个少女怕是接受不了吧. 沒过多久.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白玉就带着大夫來了.年迈的老大夫走路有些慢.已经满头大汗了. “大夫.你快看看这妇人怎么样了.”幽洛让开空路.扶着老者. 大夫蹲子.查探了一下妇人的瞳孔.又切了一会儿脉.尔后有些惊慌的站了起來. “唉.准备后事吧…”老者叹息了一口气.背着药箱就准备走. “大夫.求你再帮我娘亲看看.给她开服药试试.我娘亲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 少女拉住大夫的衣角.拼命的哭喊着.她觉得是大夫不给她娘亲好好看.她觉得只要娘亲喝了药就会好起來. “小姑娘.不是老夫不救.而是她真的…已经沒得救了”老者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抽出衣角.朝幽洛作了个揖.摇头离去. “大夫.大夫.”少女凄厉的哭喊声不断的回荡在这偏冷的一角. “玉儿…玉儿”妇人微弱的叫唤声传來.少女转回身.赶紧跑向那个肮脏的妇人. 少女紧紧的握住那个妇女的手.口中抽噎道:“娘亲.娘亲.你别怕.一定会有大夫救得了你的.娘亲你别丢下玉儿啊…” “玉儿娘…恐怕不不行了…” “不会的.娘亲…你别走…呜呜呜” “玉儿….”妇人还想要说什么.却已经无力再说.冰冷的手软软的瘫了下去. “娘亲.娘亲”少女摇着妇人的身子.却依旧不见妇人答话.心里知道她母亲已经离去.却还是沉浸在想象之中. 少女紧紧的抱住妇人还未彻底冷却的尸体.始终不肯放开.泪水从她的眼角一行一行的滑落. 她沒有再嚎啕大哭.只是安静的流泪.幽洛的心觉得很难过.不是因为沒能救得了那妇人.而是这个少女的坚强与绝望. 这个世界真正的悲伤就是哀莫大于心死.不再哭泣.不再祈求.因为这样的人已经看不到希望.也不奢求希望. “姑娘.你娘亲已经去了.死者为大.你且节哀.别惊扰了亡魂.” 时间过了很久.幽洛沒有走.她想同情她帮助她.却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帮人. 一个人要站起來.要活下去.别人说什么给什么都沒有用.全部要靠他自己去想明白勘破人生. “白玉.留些钱给这姑娘安葬她母亲.” 白玉沒有说话.只是照做.看到这个无助的少女.他仿佛看见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也是这般失魂落魄.生死难留. 幽洛轻轻叹息一声.转身准备离去.只听得少女有些微微沙哑的声音说道:“求公子收留我.” 幽洛驻足回身.只见少女已经敛去了泪水.眼中是坚定的求生意志与生命的希冀. 少女轻轻放下妇人的身体.缓缓走向幽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公子收留我.” 幽洛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小小年纪就已经被风霜沾染:“我为什么要收留你呢.” 少女沒有说话.目光有些失落.垂着眼睑看向地板.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谁也沒有说话. 四周安静的有些诡异.幽洛并沒有想得到她什么样强有力的理由.她只希望她的愿望是活得很好.而是不得过且过. 良久.少女终于抬起來头.眼中闪烁着坚忍不拔.她微微张口小嘴.一字一顿的说:“我要带着娘亲的希望好好的活着.以慰母亲在天之灵.” 幽洛的嘴角浮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是的.年纪如此小.便有如此悟性.值得培养. “起來吧.跟着我可能会吃苦.你可要想清楚了.” “玉奴不悔.” ( 第八十七章李幽落的打算 幽洛终究是沒有打听到温庭筠的情况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刚來到这个异世的时候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温庭筠并沒有背叛她也并沒有离弃她但是就是这样见不到爱不了忘不了 在这个沒有手机沒有企鹅沒有邮件的时代要寻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什么信息网都是唬人 又或许温庭筠根本不在那宅子之中就和当时一样空空如也 而此时的温庭筠究竟身在何处呢翠微居的确空无一人但那里的的确确安插着无数的暗卫 幽洛有些失落的带着弟兄们回到了山寨尽管她很想找到温庭筠谈谈现状但是奈何见不到人只能作罢 回到了山寨幽洛懒懒的躺在阳光下翻看着那本厚厚的武功秘籍倒是些由浅入深的好功夫 玉奴正端着茶盘走出院子收拾干净之后的少女白净漂亮脸上挂着一种淡淡的笑看起來很舒适 “公子先喝口水吧” “嗯玉奴真是乖巧”幽洛合上手中的书接过玉奴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玉奴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少女抬头看了看澄净的天空脸上浮上一抹红晕:“玉奴想做一个明媚的女子有德有才将來嫁一个如意郎君” “哈哈果然还是少女情怀啊”幽洛笑道做一个明媚的女子将來十里红妆铺地做新嫁娘这样的梦想似乎她也有过 只不过看尽人世沧桑情爱淡薄渐渐地就不再有希望不再期待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 幽洛不是笑玉奴的想法在古代女子这样的想法在正儿八经不过了因为她们沒得选择 “那本公子日后就教你琴棋书画让你做一个有德有才的明媚女子”至于能否识得如意郎君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多谢公子”玉奴浅浅一笑两边深深的小酒窝煞是可爱 “好了女孩子家家呆在房中看看书刺刺绣吧我们今天有事要忙” “公子你们今天要做什么啊” “开始训练他们体能了教授一些基本的格斗招式然后练武” “公子…”玉奴忽然轻声叫唤一声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也想参加训练…” “噗”一口茶水喷了出來幽洛猛的抬起头看着柔弱的少女 “训练很辛苦的啊而且美女去参加训练会变黑变丑还会有肌肉” “公子我不怕玉奴自小就是穷苦人家出生的什么苦都受得了” “可你的梦想不是做个大家闺秀嫁一个如意郎君吗” 幽洛擦了擦下巴的茶水神情淡然玉奴的性子或许和自己是一样的梦想归梦想但是行动却永远回归于现实 “那只是玉奴的一个梦想但是公子身边的人都不会是平庸之辈玉奴不愿成为累赘” “嗯人生选择永远比努力重要选择嫁一个如意郎君努力去奋斗沒有错但是未必会让你到死不悔你既然选择了自立自强的道路就无法后退你可明白” “玉奴明白我绝不后退” “好”李幽落挺直身板声若洪钟地道“传令下去山寨所有人立即在院子里集合无论是有什么原因就是刚刚蹲进厕所也要在半盏茶内提上裤子就位谁最后到就去刷一个月的马桶” 幽落的意思犹如军令一般下达寨中谁敢不从 渀若须臾尔所有人都集合在那宽敞明亮的院子里这只是这群人不愧是山寨的乌合之众有坐在地上的有吊儿郎当站着的一点规矩都沒有倒是白玉和言朽比较明事两人颇为默契的腰挺背直目不斜视 微风起一股恶臭突兀传來 幽洛捂住鼻口循着气味望去只见赵四坐在地上光着脚丫聚精会神地扣着脚趾不禁怒火中烧摄神鞭从腰间抽出狠狠地打在地上大喝道:“赵四扣脚趾扣你妹啊给老子站起來” 赵四闻声如遭雷劈慌忙穿上鞋子学着白玉和言朽站的腰挺背直目不斜视 幽洛面对分散而站的众人严肃地道:“我数三下从左到右一排站好一” 幽落晃了晃手里的摄神鞭还沒來得及说二所有人已经马溜溜站了个整齐大气不敢出 她满意的看着整齐排列的众人这才开口说道:“言朽” “在” “在浮生阵冷夜寒可教了你功夫” “有” “出列演示一遍给我看” 言朽站出列队捡起不远的树枝凝气演练了一套剑法顿时院落里五光十色就连那干枯的树枝也似乎流转着奇光异彩每一个招式都干净利落进退有序削劈刺缠攻守兼备那般滴水不漏的招式寻常人定然比不过 这样华丽紧凑的招式令其他人以为自己眼睛坏了使劲儿搓了搓眼睛一看还是这般真切 幽洛眯着双眼看着言朽演示的招法根本不是凡夫俗子的武功路数应当是修真流的 看來冷夜寒是真心教授了言朽功夫而不是敷衍了事看如今言朽的修为就知道了虽然颇为生涩但是丢在凡人之中却是牛逼哄哄的大神 只是看言朽收回气息之后有些不稳想必是很耗费真气吐纳之法还是练得不到位 “他还教了你什么”幽洛相信冷夜寒不止教了这么点儿 “还有兽语” “兽语”幽洛惊讶的扬起了声音上下打量了一下言朽然而转头看向院子角落爬着晒太阳的大白狼 说起來半年过去了大白长得很大了只是也不怎么爱搭理幽洛许是因为面生 这忘恩负义的家伙亏她当年还将它从猪爪下救了下來如今倒是和白玉关系甚好莫非因为两个人都姓白 “大白过來…”幽洛朝着全身披着滑顺的白色皮毛的大白狼招呼了一声却沒想到大白转头看了幽洛一眼一动也不动的趴在那里 “大白怎么长大了骨头硬了开始无视我了”幽洛气得鼻孔直冒烟回來这些日子大白已经无视她很多回了! 大白轻哼了一声依旧再哪里摇头晃脑不予理会幽洛咬着唇对言朽说道:“言朽它在碎碎念什么” 言朽走上前说了一堆幽洛听不懂的话大白抬起头來看着言朽开口不断的碎碎念 一人一狼和谐的站在阳光下言朽弯着身子模模它的头顶指了指幽洛口中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语言 大白慵懒的站起身來优雅的走向正怒气冲冲的幽洛脸上的表情叫人看不清也是幽洛也不是狼怎么会看得懂狼是哭还是笑 它走到幽洛跟前轻轻的用头蹭着她的大腿温顺而乖巧让幽洛觉得渀佛回到了当初救它的时候人畜无害 “大白你是不是还记恨当年我吓唬你”当时大白刚断女乃不肯吃肉其实是因为它嚼不动幽洛说要烤了它來着 “嗷嗷嗷”大白嗷呜了几句 幽洛温柔的抚模它的脑袋问言朽:“大白说什么” “老大它说你当年太凶残它有点怕你” “老子怎么凶残了还不是为了让它吃肉” 言朽再次与大白交流了一次大白总算亲昵的绕着幽洛走了三圈然后乖乖的躲在了脚边 言朽归队集会继续开始幽洛再次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们说:“我能教你们的有限都是些基本的功夫会达到什么样的层次就完全靠你们自己的领悟了从今天起无论我要你们做什么都要无条件的服从听明白了吗” 听了前面的话大伙还一致满意但后面的话一出口却又是一阵骚动竟然半晌无人答话 李幽落脸上露出一片怒色她本想接下來几天给大家好好训练一能毕竟偌大的山寨虽然只有几个人除了自己和玉奴其他都是男人既然是个男人就不应该走到哪里被人欺负到哪里她最初的目的不过是让他们过得像个人但是现在远远不够头脑可以沒有但是打总得打得过人吧 李幽落稍稍沉吟了一下冷冷地说:“不错看來我离开这么久你们还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官府下一刻就要來盘龙山剿匪沒有我和言朽你们一个个都会死的飞快这一点有谁深信不疑” 现场一片静默沒有人敢答话甚至沒有人敢去想这个问題他们多是穷苦出身许多人身上也背负着弥天仇恨然而他们却对一切的负面无能为力几曾任人宰割几度任人欺凌他们空有男儿身却根本连狗都不如李幽落的话虽然是赤果果的侮辱但是被人侮辱似乎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作为一个男人的习惯吗 “老大”言朽打破了沉默“我信” 白玉也点点头“我也信只是不知老大对此有何对策” ( 第八十八章红尘集训 其他人也纷纷点了点头九幽却是一脸迷茫似乎不知其然亦不知其所以然 “且听我说”李幽落虽然放下了愠色但语气依旧愤慨“这几个月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梁山上能有一百零八好汉却几乎能与朝廷分庭抗礼大家都是世人眼中的山寨土匪为什么别人可以而我们却是一群乌合之众” 水浒传的事情在场众人自然沒有一个是知道的不过他们也不刻意去想毕竟这世界大了去了比惨痛经历或许李幽落不如他们但比起见多识广相信所有人加起來也不如她一个手指头而事实上李幽落也不是很了解水浒传至于能不能跟朝廷分庭抗礼也不过是瞎忽悠刻下最紧要的是激起他们作为男人的斗志 “或许那些所谓的梁山贼寇武功比我们强寨中更有智囊我且问九幽你空有一身蛮力为何武功平平无奇白玉你难道要枉为一介书生却连寨中的智囊都担待不起你们有着男儿的身躯可你们的人生能否诠释男人二字” 是啊我们的人生到底能不能用男人二字去诠释我们到底配不配作为一个男人这是现场每一个人心中的想法有着这个想法霎时间勾起他们惨痛的过往有的人已经双目赤红李幽落能真真切切地看到他们眼底的痛苦与挣扎 “如果你们想翻身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一血新仇旧恨自立为人那就大声的告诉我你们到底想不想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想……我想啊……” 不知是谁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再一次打破死寂紧随其后的却是许多人面带泪痕撕心裂肺得吼着我想我想做一个男人 李幽落终究是女儿身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心软或许李幽落当真是一个男人的话看到他们这幅样子也会心软吧 “好……”幽落的声音有些哽咽转而却又如黄钟大吕“那么从今天起由我來正式带领大家做一个真正的男人而不是拦路抢劫混吃等死男儿流血不流泪有泪不轻弹” 流泪的男儿强行止住泪水每个人都在重重的喘息赤红的双目充满着斗志他们不再安逸只为自己敢于有做男儿的勇气 “因为耻辱我们才会前进因为痛苦我们才会想去改变现在请大声告诉我你们要不要做男人” “要” “我们要” 坚定的回答起初还很杂乱但随后已是排山倒海那是发自心灵深处的声响红尘山寨不过寥寥数人却震彻了那九天十地 “很好外瑞古德”李幽落突兀冒出一句鸟语但这并不影响所有人当前的斗志与愤慨“那么现在听我号令依照我的方法來训练任何人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怨言你们的付出必然会得到最大的收获” “但是我的训练方法对于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可以说是会伤残甚至会死人的训练这都是你们有可能付出的代价而且除了死亡任何人不得退出这场训练我可以给大家考虑的机会等大家考虑好了愿意接受这种训练上前一步” 言罢李幽落便背过了身去她觉得也许这样的训练对他们來说确是有些残酷但是放在21世纪这种训练对于军人來说不过尔尔她想或许会有人不会迈出这一步吧 “咵” 这一声落地异常整齐 她猛然转过身來竟看到所有人都坚定地迈出了这一步浓烟滚滚那是地上的尘土被这一步扬起遮天蔽日 这一刻李幽落毫不犹豫地相信哪怕现在让这些兄弟们去赴死他们也心甘情愿毫不退缩 这一刻每一个遭受耻辱的男儿燃起了固有的血性爆发 这一刻每一个遭受耻辱的男人都觉得自立翻身做真男儿纵死又何妨 李幽落被触动这就是男人么看來自己以前真的不了解男人 然而眼前这群男人是否真的有勇气也够资格去做一个真男人呢 “很好下面我声明训练纪律任何人若有违反什么耻辱什么仇恨也都不用想要去报了一个字死” “规定时间集合不到者死” “训练之中任何擅自退出者死” “违令者死” “……死!” 一连串的死字当真是杀伐冲天所有人都凝神静气地听着每一条规定此时的他们就好像即将身赴战场的军士如同千年不倒的松柏一样挺拔 “现在所有人在五个呼吸内分成两个小队前后分开站立右边第一个是队长若有怠慢那就全体围着盘龙山跑十圈” 话音刚落队列瞬间混乱左串右插前挤后拥他们毕竟不是受过训练的军人不可能做到多么迅捷但这也不负所望五个呼吸刚好足够 李幽落点了点头依旧严肃地说“希望大家记住第一队的队长是言朽第二队队长是赵四两个队伍直属所在队的队长管理两个队长直属我本人管理所以他们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违者死” “所有人每人双臂双腿分别绑上一个五公斤的沙袋半个时辰之内从盘龙山顶跑到山下再从山下给我跑回來从今天起每天早晚各两次持续训练七天期间累计回來最晚的次数最多的人罚刷马桶一月训练结束后启动终极测试” 李幽落不知从哪里舀出一叠麻布袋子随意丢在了地上“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包括玉奴在内纷纷抢起地上的麻袋毕竟时间只有半个时辰來往山路却是整整十五里时间异常紧迫时间就是刷马桶啊 眼见着玉奴娇小的身子也要负重整整二十公斤幽落不禁心下一痛但转而又想:玉奴应该重点培养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先天的力量本就弱于男子何况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女儿的力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想起了那夜秦府的明日香如果当时明日香身负一定的气力或许还能在自己赶到之前保住名节吧诚然她不会希望玉奴也会走上与明日香想死的命运之路她也决不允许 那娇小的身影被众人落在了最后面柔若垂柳的她虽然每跑十几步就要跌倒却也在坚持不懈地追逐着赵四而一马当先的自然是言朽和九幽 观摩了片刻幽落还是想为玉奴减轻负担同是女子她又何尝不知这样已经远远超过了玉奴的身体负荷 她凌波跃起几个点足就已來到玉奴身边她想唤玉奴停下却看到一双明美清澈又充满了决绝和坚毅的眼眸 还是算了就暂且由她去这一天吧 幽落如是的想着随后自己又负重二十公斤毫不动用内力一同加入了这场越野集训 接下來的几天叫哭声连绵不绝幽落每一天都要为所有人调整一定的负荷例如九幽的负重已经增加到八十公斤白玉虽为一届文弱却也已经被增加到四十公斤负重越野训练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用生命在飞跃甚至连大白也被加入进來谁若是落后了就咬他的连最是懒惰永远心存侥幸的赵四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尽管如此却沒有人抱怨因为所有人都看到幽洛也参与了训练且全身负重不低于五十五公斤 而玉奴的训练已被幽落强行终止自从第一天后就一直让她练习耐性与眼力每一天她都对着绑在树上來回摇晃的把子扔飞刀从一开始的飞刀乱舞逐渐有模有样的戳到目标 眼看一个星期马上就要过去了终极测试就要到來各个都跃跃欲试想要看看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成果 这一日李幽落郑重向两个小队宣布所谓的终极测试就是两个小队之间的搏斗虽然玉奴的退出造成了两队人数不平衡但是言朽的高端大气上档次更是最大的不平衡于是这场终极测试二人免战剩余的人又究竟是怎么个搏法自然是他们说了算总之最后哪一队输了就让大家一同欣赏败方队长自打耳光一百下为此幽落还特地搭了个“耳光台” 最后的测试结果无疑是言朽的队伍大获全胜他身法敏捷高端大气上档次队伍中的人自然也被他**的不弱于是这耳光台第一任台长赫然是当初抠脚丫的赵四 七日集训有的人已经患上轻微的肌无力苦痛难以细说然而练武之路此刻不苦将來必然更苦谁也无法逃月兑乱世之中唯有自己才是救命之神 幽洛学习的武功路数很杂但庆幸的是她从小根器较好每一个派系的功夫都不是蜻蜓点水所以对他们因材施教还是有点真才实学可以教授的玉奴是女子主以绣花针做兵器原本为言朽物色的冰魄针便赠与了玉奴 而言朽反正无论是沒能力教他更多了凭他现在的能力随便折一条树枝就能与不用摄神鞭的幽落分庭抗礼何况当真配一柄宝剑唯一的缺点就是静气不够所以需要通过修炼内功做弥补否则也只有一个华丽的空壳子 九幽力大无穷性格豪迈粗狂幽洛选择教他八卦掌 白玉身娇腰软的羸弱书生一枚幽洛也不勉强他学些刚猛的功夫只教了他太极拳 至于赵四如此猥琐自然最适合形意拳学啥像啥好主意 …… 当一切武功传授提上日程红尘山寨最为严酷的训练终于要拉开帷幕 ( 第八十九章 收复敌国大将 经过了一些列训练赵四等人的体能与武功都有了不少的进步幽洛顺便和言朽学习了一下兽语发现能和动物交流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今日山寨所有的成员都倾巢而出幽洛觉得山寨的人数太少想要做一番风云事业将才必不可少 如果从普通的难民与乞丐中收纳到寨里还要重新训练时间太长还不确定能否成才 來这里捡人最方便最快捷人才济济指不定还能捡到一个武功盖世的大将军 才刚进入冷却的战场只见硝烟弥漫尸横遍野强烈的血腥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烽烟萧索血流成河这便是刚刚回归平静的战场一场边疆回纥与大唐之战终究以失败退场 而留下的却是一片狼藉和陈尸遍野人压着人敌人的自己人的尸体堆积成山 烈日正高高的挂在高空中所有的尸体在阳光的暴晒中逐渐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 “老大我们來战场做什么”赵四捂着鼻子弓着腰有些胆战心惊的跟在幽洛的身后 “捡垃圾”幽洛拧着眉头踏着尸体往前走 “老大你看这里有一个吭气的人”九幽踢了踢脚负重伤的半死人全身的刀伤深可见骨鲜血已经快要凝固 幽洛蹲子掀开他的衣服只见到处都是流血的刀剑之伤他的手臂和肩头都中了一箭 腰间挂着一块拍着幽洛扯下來一看发现并非大唐的军士腰牌而依照他的装扮來看身份应当也不会低 “带回去疗伤”幽洛收回手中的腰牌吩咐道转身继续去找活着的军士 寨子里的兄弟手脚麻利的将那位受伤的敌国将士搬到了平板车上幽洛低下头跨国尸体:“继续寻找速度快一点” 半个时辰之后九个人一人拖着一辆平板车唱着歌谣回到了山寨阳光正好每一个人都享受着如此静谧的一刻 沒人知道乱世之中哪一天会不保今夕厄运罹难生死难控战争的满目疮痍让人心酸痛苦 山寨依旧祥和安逸沒有十里桃林沒有阡陌纵横也沒有良田千亩却如同世外桃源一样安详丝毫不沾染外界的烽烟燎原 几天之后轻伤的军士都已经醒來虽然已经离开了战场的硝烟却依旧心怀着国家心怀着战友 “公子那个重伤的军人醒了” “嗯醒了我去看看” 幽洛和玉奴七拐八弯的朝着厢房走去其他人都继续练武去了这是幽洛的规矩每天完成练功才可以自由活动 老远就听到厢房里东西乱撞的声音还有男人的怒吼声:“放我走” “闹什么”幽洛一脚跨过门槛就被迎面砸來的药碗吓了一大跳幸好反应够快只是擦肩而过 幽洛面色一青敢在她的地盘撒野管他以前身份地位有多高如今都是虎落平阳必须就范 “言朽沒事了我來” 言朽正准备发动灵气控制住那个醒來的将士却被幽洛制住了她冷着脸走向那个人 他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气力依旧不足幽洛背着手站在他的面前:“我们好心救了你你就这么报答我们的” “救命之恩我会报答但是我现在必须回到我的国家”男子的声音浑厚有力长相刚毅俊朗只是眉宇间戾气太重 “战争永无休止你回去了不过又是投身战场再被杀一次何必呢” 那个男人尝试着平复激动的情绪说道:“我是回纥的将军誓死也要护佑我的国土断不愿意苟且偷生” “想要寻死”幽洛挑了挑清秀的眉毛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放我回去否则我宁愿死”他依然拧着头声音坚定有力 “先坐下來喝杯茶吧慢慢说何必如此兵戎相见”幽洛面无表情的喝着茶声音很轻淡 “将军贵姓”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名将军”那个男人甩袍坐下举手投足之间将军之气势恢弘壮阔 “将军觉得昨日战场厮杀此时此刻对你來说像什么”幽洛把玩着手中的腰牌那是这个男人的身份象征 “我姓完颜名朔风战场所发生的一切如如梦如幻兄弟的鲜血敌人的鲜血沾染了一身让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伤口在蔓延痛苦”完颜朔风回忆起战场的一切脸上布满了哀痛你死我活谁也不愿意看见却必须要坚强的去承受 “完颜将军是不是觉得那场战场烽烟如同前世梦境” “的确像是前生所发生的一样…尽管触目惊心不愿再重來一次可是那是我与生俱來的职责”完颜朔风激烈的情绪已然平复了很多却平添了太多的荒凉与沧桑 “完颜将军先喝口茶”幽洛倒了一杯茶递给完颜朔风脸上浮着淡淡的浅笑 “不知壮士怎么称呼”完颜朔风对幽洛的态度明显增好虽然谈不上气氛融洽至少沒有剑拔弩张 “我叫李幽洛”幽洛说完转头对玉奴吩咐道:“玉奴去准备些糕点过來言朽你去监督下他们训练吧” 玉奴和言朽相继走出了房门幽洛站起來将门窗再打开了一点温暖的阳光铺满房间赶走所有的阴暗与冰冷 “浮生若梦战场厮杀犹如梦幻泡影瞬息之间放佛历经几世完颜将军可有想过此时的你已经不是那个时候驰骋沙场手起刀落的将军而是再次投胎轮回过活了一次” 幽洛的声音很空灵仿佛來自于遥远的古曲每一字每一句都敲击在完颜朔风的心房 他并不爱杀人可是这半生却杀人如麻双手沾满了血腥入夜都无法安睡看着凄苦流连的百姓完颜朔风已经看不清楚对于错 “投胎轮回”完颜朔风抬起有些混沌的双眼看着李幽洛的背影心中有些许的动摇他一直想要抛开身份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可是他是回纥的大将军他办不到 “是的战场上的完颜朔风已经死在了我大唐将士的箭下你若不信可以看看自己的伤口那一箭射穿了你的心你觉得还是那时候的你吗” 完颜朔风下意识的模了模胸口真的有一种重生的感觉仿佛那曾经满目疮痍的血腥已经是过往前生 “再说了若是我们不去救了你你现在恐怕连轮回的机会都沒有”幽洛转身看着他眉眼冷峻 “你救我想要什么”完颜朔风低下头看着暗红的桌子鬓角的黑色发丝安静的垂在肩头 “沒想要什么我这寨子极其缺人手想快点扩充人员这不去战场将你们都捡回來了么” 幽洛漫不经心的说到直接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点那就是他们这些伤兵的命的的确确是她冒着危险救回來的 他们的行径若是被军队发现都得死幽洛也不想这么冒险但是无意这样的方式揽來的人才不必要过多的去训练只需要收服就够了 但凭她那三寸不烂之舌就不相信说服不了这些残兵败将想必沒有人愿意提着脑袋去战场拼杀吧 “我若是不愿意呢”完颜朔风沉稳的声音传來带着些许的沧桑这或许就是久经沙场的军人吧 门外传來了玉奴轻移的碎步声随之声音传來:“公子糕点來了” “玉奴进來吧”玉奴端着满满一盘的糕点推门而入恭顺的将糕点搁在了桌子上站在了幽洛一侧 幽洛随意挑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淡淡的说道:“完颜将军当然可以选择不乐意只不过我既然能救了你自然能将你再打残了送回战场等死” “哈哈哈”完颜朔风突然爽朗的大笑原还以为这个人是救死扶伤的医者却原來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怎么样完颜将军不如吃块糕点考虑考虑是想断了手脚饿死在战场还是留在我山寨做总管” 完颜朔风捏起一块糕点剑眉轻挑似乎在说就算要死也做个饱死鬼 “完颜将军你的心愿是什么”幽洛牛饮了一口茶这糕点太沒档次了差点沒噎死她 “心愿…莫过于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吧”完颜朔风轻叹了一口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却连累了无辜的百姓流离失所痛失亲人 “我红尘山寨将会一群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救渡苍生的好土匪你去无辜的将士还不如加入我山寨圆了你这个梦想” “呵呵天下苍生多如米粒哪里救渡的过來所以安康何在”完颜朔风无奈的笑了一声 “欸将军此言差矣就好像人生要吃的饭多得可以堆到九重天了你却不能因为嫌他太多而从此不吃饭你说是吗苍生也一样难民之多艰难困苦所以我们更要一家一家的去救助总有一天能够成功就算不是天下康乐至少我们无愧于心” 完颜朔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的眉头皱成一团心中不断的徘徊在抉择之中 幽洛最后再给予了他最后一击:“你身为回纥大将军战功赫赫然而你死之后却沒有人敢來为你敛尸说白了让你暴尸荒野这样你还要一心一意的要回到你的国家为之效命吗就算这一点你可以原谅你此次打了败仗相信你王上也不会放过你吧大愿未成往死黄泉你当真甘心” 幽洛说话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却带着深深的诱惑她转身朝房门外走去:“玉奴走吧” 临关上门的时候对完颜朔风说:“这世间本就不存在背叛一说但为苍生无愧天地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下了阴曹地府也有颜面见你的祖宗” 有了完颜朔风的加入山寨的力量瞬间膨胀在人员的筹备与训练方面幽洛总算是高枕无忧了 基础武功路数自然是完颜朔风和那些捡來的将士训练再高层次的就由言朽來教导 当然幽洛自己也不嫌下來这不无所事事的幽洛此刻正懒散的躺在太师椅上研究着那本武功秘籍 这一天幽洛终于学会了新的招式剑舞飞花实名剑舞却非剑似剑而是一种舞鞭的招数 “赵四儿走一直呆在山寨里宅着都快发霉了我带你们出去打个劫” “欸老大來了”赵四比较会偷懒安排他的练武他总是屁颠屁颠的当起了幽洛贴身小跟班 所以整个水平來说九幽言朽领先于他数百倍他只需要学会两招就足够保命了一招阿谀奉承另一招逃之夭夭 “老大走哪儿打劫去啊”赵四狗腿的哈着腰一脸春风拂面许是时间久了竟然觉得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也挺眉清目秀 “哪儿肉多割哪儿去集合弟兄们”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带着家伙儿朝着山下走去表面上都是人模人样的沒人知道哪些行囊下面包藏祸心 ( 第九十三章 十倍奉还 折腾了数月,一切都归于平静,却未曾真正平静过。山寨的村民已经回到了他们的村庄,回到了他们土生土长的土壤,带对山寨弟兄们的千恩万谢。 部分的壮丁在山中跟着完颜朔风学武,颇有成就,都一致选择了留下。 幽洛从山寨中挑选了几名功夫还算中层次的,随父老乡亲们回到村庄,保护他们的安全。 从边疆周国到达长安必须要经过一条塞道路,幽洛决定派人在那里驻扎,条件颇为艰苦,弟兄们一番讨论之后,决定由九幽前去。 “老大,由我去吧!那里看似风ng静,实则凶险异常,赵哥武功底子比较薄弱,言朽必须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 九幽在所有人中算是很成熟的,白玉是个精打细算的老狐狸,但是从气魄来说,远不如九幽震慑四方。 “九幽,此去异常艰苦,任务繁重,这要道将会有许多任务要你们去完成,你去挑些武艺精湛的兄弟,明日就出发 “是!九幽一定不辱老大期望!!” “白玉,将这些日子的账务报一下,先拨给九幽等人六个月经费 “五月十一号,逛窑子,支出一千两 “五月十五日,上酒楼,支出五百两 “七月十三日,逛窑子,支出两千两 “” 幽洛的脸早就已经黑云压城城欲摧,眼神开始喷火,弟兄们都憋红了脸,却不敢笑出来。 幽洛黑着脸冷声道:“拿来我看!” 白玉撇撇嘴,潇洒的轻莲步,扭着软腰,停在幽洛面前,无视她的面色铁青。 幽洛低头一目十行,上面的账目笔笔记载的都是她花天酒地赌博喝酒的证据,顿时觉得委屈极了,为什么赵四泡妞的钱也记在她头上? “你这记的什么账啊!!?”幽洛将账本狠狠的甩向白玉,薄薄的账本砸在白玉的胸膛,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白玉淡定的弯子,捡起账本:“回寨主,白玉记的是风流账。记账不是为了记录一个逝去的过去,而是成就一个辉煌的未来,必须花的吃喝拉撒记也要花,不记也要花,省不得,故可不记!只有这喝酒,赌博,买零食,泡姑娘,得记 白玉说得振振有词,不卑不亢,那正义凛然的样子让幽洛顿时压低了气焰,软软的抗议:“那为何赵四泡妞也算在我账上!?” “是老大带他去的,你出外时间没有人敢支出公款上窑子 “好吧白玉公正廉明,账务管得很好,继续保持 账务风云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幽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一定要存私房钱。 这一天,幽洛全副武装,显然是准备出去欺压良民,鞭子,长剑,一些不知装了什么的瓶瓶罐罐。 寨子里少了九幽,总觉得有些寂寞,虽然赵四一人顶十个人,但是习惯了一直在一起,还是有些想念。 “我们走吧 交代完颜朔风看好寨子,幽洛就与言朽等人下山,再次直奔长安左都尉府,是时候收拾那些该死的人了! 月黑风高,凉风有信,幽洛等人躲在墙头,观察着府内动静。 “言朽,你是想先为母亲报仇还是先为自己报仇?” “母亲此刻的言朽全身散发着冷漠的憎恨气息,幽洛顺着他眼光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别院里,正在大摆家宴,那其乐融融的气氛让人恨不得立刻让他们去阴曹地府团团圆圆。 “留下左延的性命,捉住他夫人和一干儿子,等候我和言朽的发落 众人在黑暗之中重重的点了点头,头顶的夜色如水,圆盘大的月亮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们,今日是团圆佳节,然却又人背负着仇恨与背弃在尘寰挣扎。 幽洛转头看了一眼言朽,他的侧脸依旧完美如下,却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那是悲凉与绝望,还有深深的恨意。 那种浓烈的恨意像是一坛尘封了很多很多年的烈酒,扑鼻而来,呛得人鼻头发酸,眼睛酸痛。 “行动!”幽洛手轻轻的做了一个手势,下令攻击。 言朽将黑色的布巾遮住口鼻,只露出那一双黑色的眼眸,在黑夜之中泛着点点的辰光。 左都尉府内高手云集,幽洛等人直接朝着别院围攻而去,左延是武将,似乎已经察觉了异样,在幽洛他们还没有完全逼近的时候,就拉动了警铃。 分散在暗处的侍卫翻涌而出,将左延等人挡在身后,整个院子被挤得严严实实,女眷们四处合抱在一起,尖叫声犹如青山峦叠,此起彼伏。 左延相对比较镇定,他昂首挺立在精卫的身后,对着幽洛等人肃声喝道:“什么人胆敢擅闯做都尉府邸?就不怕死吗?!” “哼,要的就是你们的命!侍女奴才都有多远滚多远,留下者死!”幽洛冷冽的声音在空气中如沉钟响起。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纷乱的响起来,奴仆们都争相朝着外面跑去,部分女眷也偷偷的挪着小步伐,想要混在奴仆中逃走。 “怎么?我还没死,你们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走?”左延的眼神犀利的射向那几个哈着腰准备遁走的小妾,脸色铁青。 幽洛冷笑,果然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是各自飞,更何况是没有身份地位的小妾。 “废话少说,兄弟们动手!按照原计划行动!” 没给左延任何废话的机会,幽洛的人马便和左延的精卫打了起来,而目的并非取左延性命,只是将他钳制住。 幽洛与言朽分开对付左延的儿子,这才发现,原来左延也有武艺精湛的儿子,还以为都是一群花天酒地的废物,有意思。 幽洛扯起嘴角邪恶一笑,正好试试新学的剑法:“凌水出尘”,果然这套剑法表面看上去柔韧如水,实则霸气内敛,每一道剑气都席卷一阵凛然的寒气直逼敌人面门。 而言朽则是更加的干净利落,他并没有被愤怒击昏了头脑,而是很冷静的制住了左延的儿子们。 那些女眷早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也省得幽洛费心去用刀剑胁迫,专心的解决她的对手才是王道。 幽洛也不再恋战,踮足向后飞身,收起手中的长剑,抽出腰间三尺长鞭,黑色的摄神鞭突然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比天上凄冷的月光还要刺目。 冰冷的白光让对面的敌人一阵晃神,幽洛也不拖沓,长鞭挥出,席卷而去,鞭子紧紧的缠住了敌人的脖子。 整场战斗不过半刻钟,地上是侍卫的尸体,倒在血泊中,还未凝固的血液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 左延被绑在客厅的太师倚上,厅中宽大敞亮,装潢奢华高雅,每个角落都摆着一颗闪亮的夜明珠,果真极尽享受。 堂下左延的妻子,左府的当家主母双手被紧紧捆住,嘴上塞着一团白布,发丝凌乱不堪,那双眼睛像是喷火的毒蛇。 尽管如此狼狈,却还是保持着那种贵族的优越感,雍容华贵的样子让幽洛扯起一抹邪恶的笑。 很快,她就会发觉这个世界有多么的公平了,她亏欠言朽娘亲的将十倍奉还。 左延的好儿子们正像丧家犬一样跪伏在地上,在每个往日的趾高气扬。 大厅里流窜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还有悲伤幽洛知道言朽此刻的心情。 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蜂涌进来,幽洛看向门口,只见弟兄们已经回来,肃声问到:“都处li好了吗?” “老大,其余无关人等都关押起来了,两个兄弟正在把守着!” “嗯,办的好!” 左延听着他们的对话,猜出了他们是山匪,虽然行为他有些看不透,但还是抓住了救命突然破点,对着幽洛说:“你们要多少银子?” “银子?”幽洛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考虑琢磨,忽然转过头看言朽:“朽,你要多少银子?” “全部言朽冷冷的开口,眼神却不曾离开左延一寸,幽洛清楚他对左延的感情五味陈杂。 “不好意思了,我兄弟想要你们全部财产,我要动手了 幽洛走向左延的儿子,他倒是福气不薄,竟然生了三个这英俊的儿子,模样是很俊,可惜太没人性。 “朽,你想他们怎么死?”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言朽咬牙切齿道,双手紧握,骨节卡卡作响。 “你们两个过来帮忙幽洛朝着站在一边的兄弟挥挥手示意。 “把他的衣服给我扒光 两个人麻利的将左延小儿子的衣服扒得一丝不挂,这么大一个男人,受此侮辱想必恨不能死。 但,幽洛绝不会只给他这么小的羞辱,她还要送他们三个一份大礼呢。 “赵四怎么还不回来?叫他办事这么不靠谱 幽洛刚才早就吩咐赵四去青楼找个特殊癖好的壮汉来,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肯定是顺带玩耍了一番。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左延震怒,看着一丝不挂的男人,被捆绑了好几圈,顿感羞辱。 “一会你就知道了!”幽洛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了赵四的声音。 “老大!我给你找来了!!” 只见赵四带着一个丑陋的高大的竹竿男急匆匆的跑来。 幽洛心中一阵恶心,这么丑,凸眼龅牙就算了,还黑的跟一块碳似得,那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yin.欲。 赵四也太会找人了,这样一张让人作呕的模样加上那副猥亵的表情,真是上天入地难寻。 “四儿,你这回办事真是很犀利啊!” “老大!你竟然夸我了!”赵四的声音激动不已跟老大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夸过他,今天是头一次! “嗯,站一边去,一会儿要是受不了,看不下去就去屋外头自己撸 ( 第九十四章 言朽大仇得报 第九十四章 幽洛看向那个丑男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地上的男人面红耳赤口水都快流了一地 “看见那个男人了吗送你了好好享受” 左延再蠢也明白了幽洛想要做什么气得全身不停的颤抖怒吼一声:“你敢” 幽洛不愠不怒不予理会只是优雅的甩袖坐下习惯性的伸手端茶却落了个空 尴尬收回手拉着言朽冰冷的手示意他坐下來 这边才刚坐下來那边已经开始上演一场让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任凭左延与他夫人如何撕心裂肺的哭喊都已经于事无补 两个男人一个痛苦绝望的呻.吟一个愉悦享受的大吼让在坐的每一个人的视觉与听觉都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言朽看着那熟悉的画面心中埋藏多年的不堪回忆像是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挥之不去恨之入骨 当年他们就是这样折磨他侮辱他把他压在身下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他 他们明明就知道他们是手足却从沒有过一念仁慈放过 “我们出去透透气吧”幽洛柔声说到 “不用.”言朽的指甲在暗红的桌面上划过一道深痕 幽洛伸出手握住他的手那种冰冷连着他的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左延的心如刀割心结抑郁一口老血喷了出來那张和言朽一模一样的脸痛苦的扭曲 经受一番惨绝人寰的**后左家三公子已经痛得死去活來足见那个竹竿男有多粗鲁 “兄弟辛苦了您先歇会儿一会你要是还有勇气做下去还让您上” 幽洛懒懒的起身走向那两具赤条的身体蹲子纤细的手划过他雪白一片的皮肤在根处的地方倏然停下 她凑在他的耳边轻轻启唇:“这是你欠言朽的再痛你也要承担” 言朽此刻心如刀割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左延痛心疾首的表情那种为儿子痛苦怜惜的表情就像一根针扎在他的眼眸刺痛了他的心 左延他何尝怜惜过他何尝体会过他被压在男人身下承欢的痛苦同样都是至亲骨肉左延却一直在放弃他 “赵四去把老子带來的小老鼠拎过來” 幽洛冷笑这只老鼠她可是特意饿了三五天了何况 “老大老鼠來了”赵四跟着幽洛这么些日子是愈发的猥琐荡漾了 “去给他老二添点油香气不然那么臭我大鼠不爱吃” 赵四手脚麻利的将香油涂抹在三公子的宝贝上还一边猥亵的笑幽洛抚额暴汗赵四不会性取向改变了吧 “开笼门放大鼠” 可想而知左家三公子到底有多么痛苦大鼠唧唧唧的叫唤着像是恶鬼投胎闻着邮香窜上去开始啃咬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遍布整座都蔚府在场的人都皱着眉头大汗涔涔不得不佩服幽洛手段之残酷 之前见识过幽洛放狗咬碎男人已经够残忍血腥寨子里的兄弟们都好几天吃不下饭更不敢霸占良家妇女 冷漠的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左家三公子和左夫人幽洛无视那一地零碎狼藉的肉沫血液对赵四说:“把那个女人弄醒” 她就是要左夫人承受这种剜心刺骨之痛她对言朽有多残忍就要十倍承受 左家大公子和二公子早已吓得说不出话这样的铁血手腕让他们恨不能回炉重造 左延再也那凌人的气势祈求的看向幽洛和言朽:“我求求你们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左延很清楚他们的目的就是报仇这么残忍的手段他做都尉这么多年从來不曾见过 左延实在想不出來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让他们用这么羞辱人尊严的方式报复 “不可能”言朽冷冷的开口起身走向左家三公子眼中的恨意像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 “怎么样是不是想要亲自來”幽洛戏谑的看着言朽说得理所应当 言朽面色一红李幽洛她当真是个女人吗所作所为所说都让他怀疑自己的眼睛 天底下沒有哪个女人会面对我男人的果身泰然自若面对那样活色生香的场面不心潮澎湃的她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沒那癖好鞭子借我用用” “拿去别抽死了那竹竿男又挺立了别坏了别人好事” 幽洛说的云淡风轻言朽面色又是一阵潮红李幽洛就不能眼神交流一下非要捅破纸皮羞死人 一番鞭打以后言朽也打累了气儿也顺了拿出布将鞭子擦干净对着旁边的竹竿男说:“继续” 幽洛倒是沒想到这竹竿男不但有特殊爱好还很喜欢喷血的sm连这种血淋淋的身子也能有喷张的** 幽洛强行拉着言朽去外头呼吸新鲜空气那厅里充斥着浓烈刺鼻的血腥还有那令人作呕的**味 外头清凉的风吹乱了言朽的黑发冰冷的月亮挂在天空抬眼就可以看见仿佛是在嘲笑左家罪有应得 “言朽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恶毒” “确实恶毒残酷但是我喜欢老大我真的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事情” “诶兄弟说什么谢谢哪天老大落魄了受人欺辱你们要记得给老子百倍找回來”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言朽不觉得幽洛这样强悍的人会有被欺辱的一天 可是谁能确定老虎沒有碰上狮子的一天旗鼓相当的两种生物总有一个要栽的 再次回到大厅的时候那三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已经奄奄一息幽洛忽然心生恻隐对赵四说:“去给他们一个痛快” 周围的气氛有些压抑夹杂着恶心的血腥幽洛忽然觉得心底相当的不顺畅只想迅速搞定走人 “把那个女人给我扒光衣服绑” 幽洛无心恋战也不想太折磨人毕竟他们已经绝望到快要死了沒有什么东西能够刺激了 幽洛只是吩咐兄弟们在的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蜂蜜然后放出黑压压的蚂蚁和细长的吸血虫 不过一瞬间左夫人就已经痛晕了而她的早已被蜂拥而上的蚂蚁啃食的面目全非还有些蚂蚁吸血虫钻进了她温暖的巢穴 左延已经选择了沉默闭上眼睛不去看那惨无人道的画面如果他知道左夫人当时就是这么对待言朽娘亲的他又如何做想 “把她绑在柱子上袖箭准备好” 左延震惊的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幽洛这是多么周详的一个计划显然已经策划已久 “你们到底是谁我左某哪里得罪你了” “自己想想不起來就去阴曹地府问阎王爷”幽洛不理会他 十个人围成一圈从不同的角度瞄准左夫人按照幽洛的吩咐齐齐发射 最致命的两箭是幽洛的穿过口腔刺破喉咙整个死亡场面惊悚震撼惨不忍睹 左延已经无力哭喊连思考的能力都已经沒有了他知道很快就要轮到他了 “老大传來风声有铁骑队朝左府赶來”外头本在柴房把守的兄弟奔跑而來禀告幽洛 此次行动赵兰生也知道所以时刻注意着长安的动向一看见铁骑军朝左府而去立刻传讯号让他们撤离 “嗯事情也办好了兄弟们撤” 幽洛等人迅速撤离左府她本來就沒打算杀左延想必言朽也不想杀了他父亲 铁骑队赶到左府的时候幽洛等人早已经沒了踪影只剩下一片血腥刺目的狼藉左延仿佛一瞬间衰老了十岁那双眼珠布满了血丝嘴角的血渍已经干涸 山上依旧春风沐雨祥和宁静兄弟们时常要出山活动活动筋骨 寨子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打劫來得银子七分赠予穷苦百姓三分留着山寨开支 言朽大仇已经得报九幽如今正在驻守要塞而白玉的敌人是秦城只是近日长安有些草木皆兵秦城更是整日沒事就去皇宫呆着 看來秦城这只老狐狸一定知道很快就轮到自己了所以才跑去皇宫里找庇佑 幽洛冷笑她就不相信秦城能在皇宫里呆一辈子看來另一步计划要实行了 “老大”赵四手里拿着一副卷画在门口喊到 “进來” “老板有人下五千两让我们帮忙杀了这个男人这是两千两定金” 赵四将银票递给幽洛展开一张画纸上面有一张墨笔画的男人头像 虽然只是个上身像但却是一张俊美的脸 “哦这么值钱拿來给我瞧瞧” 幽洛躺在软塌上一边仰着脖子吃葡萄一边喝着花酿 “名字不详身份保密武功深不可测明日无午时会经过断魂岗”幽洛看着雇主给的猎物信息不自觉的嘴角狂抽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到处惹人追杀还好是遇上了她若是碰上了别人指不定要被暴尸荒野呢 这些日子他究竟做什么去了 ( 第九十五章 故人匆匆而过 老大怎么样怎么搞”赵四眯着他那猥琐的老鼠眼眼里都是绿光泛滥 果然有钱就是爹有女乃就是娘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沒钱国色美女在眼前都只是个屁 “你知道他底细吗你知道他武功深浅吗我们做土匪的是讲道义的教你的都还给你爹妈了” “是是是老大那现在该怎么办这白花花的银子难道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立刻去准备人手我要亲自去” “是老大”赵四一听说这银子照赚嘴角都乐得合不拢了 “另外去给我探听一下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赵四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下來不走了脸上挂着一副为难的表情 “怎么还不去杵那是准备跳月兑衣舞给我看” 幽洛看着站在门槛前一动不动的赵四略略拧眉 “老大”赵四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靠近幽洛却又不敢靠太近“这信息我找谁问去啊” “砰”的一声赵四的脑门上被一本书砸中落在地上的书无辜的躺在那里封面上深刻的“”字让人想入非非 原來老大有这嗜好啊赵四又乐了跟着老大吃香的喝辣的金钱美女不在话下 “别以为你站远了我就打不到你给我滚过來”幽洛怒道 这群王八羔子早教过他们几百次了江湖人士消息找赵兰生探听官府人士找玉奴站在他还來问这么废物的问題 幽洛一把揪住赵四的耳朵“去找赵兰生打听让玉奴也帮着打听下温庭筠这个人的真实身份要我教你们几遍啊还不觉悟” “是老大我这就去”赵四这个人虽然资质平庸脑袋也愚笨有点贪财但是秉性不坏 这战火不断的年代哪个平民百姓不贪钱 道义算什么在金钱面前道义只是一个好听的词 幽洛站起身來掸了掸大红布衫上沾染的灰尘对着赵四笑道:“快去办事明天这单结束爷带弟兄们去青楼爽一爽到时候可记得把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免得把灰尘沾在姑娘身上人家嫌弃你” 赵四应声欢天喜地的出了房门组织弟兄们办事去了 幽洛收起笑容拿起桌上的资料揣进怀里也出门去了 根据赵四收集的情报除了对于幽洛平生的介绍差不多连他祖宗十八代都探清楚了 而关于他的真实身份却沒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但从这些信息來分析温庭筠一定是皇帝的人 幽洛带着赵四等人去了断魂岗完颜朔风依旧在山寨镇守最近红尘山寨的名气太大唯恐招來官府的围剿 断魂岗地处塞在方圆十里寸草不生都是光秃秃的风沙山石条件确实苦逼 九幽沒想到幽洛会亲自來断魂岗心下万分心动赶紧烧水泡茶迎接 “兄弟们都坐着歇会我们给你们带來了些物资还带來了几只大烧鹅” 边塞的气候比较干燥风卷尘沙弥漫在空气中这里是唯一一座茶铺对过往來人而言就是沙漠中弥足珍贵的一滴露珠 幽洛和大家说了一下计划布置了一下东西便围着桌子吃烧鹅 “这些日子苦了你们了我先干为敬感谢兄弟们支持新年给你们发大红包” 布置好埋伏之后幽洛装扮成茶铺小二的样子等待主角出场 一堆劲装的男人正分两桌而坐低头喝茶眼神却不断的瞟向不远处的路口 大约日午时分果然不远处传來哒哒的马蹄声那匹纯白的大马上坐着一个英姿飒爽的白衣男子 幽洛的眼神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依旧那般白衣飘散翩若惊鸿 温庭筠停下马儿寻了个位置坐下:“客家给我一杯茶” “好嘞茶來了”幽洛提着茶壶给温庭筠斟了杯清茶 流水声叮啉如泉温庭筠忽然闻得一种熟悉的香气猛的抬头看向幽洛 幽洛朝他浅浅一笑示意他别说话温庭筠收住心中的疑惑低头正准备端茶 去听幽洛压低声音说:“温兄究竟是得罪了多少人如今过路喝个茶都有人要杀你” “倒是给你添麻烦了”温庭筠举起杯子借着喝茶的动作轻轻回答 喝罢还回味的咂咂舌“真是好茶啊” 旁桌收敛杀气的杀手听言得意一笑也端起了茶水牛饮 幽洛看着白衣男子嘴角一抹浅笑真是愚蠢 约莫一刻钟过去了 温庭筠喝完茶休息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起身与幽洛告别“多谢老板招待后会有期” “客官慢走” 温庭筠翻身上马策马长啸而去那堆杀手疑惑的看着他安然无恙的潇洒离去问幽洛 “为什么他沒有晕老板难道不想赚这余下的钱了”杀手领头摆了摆手中一叠厚厚的银票 “赚当然要赚” 幽洛再次眉开眼笑小手一挥身后的弟兄们早就操好家伙个个摩拳擦掌 好些时日都沒有活动活动筋骨了这边塞的日子都快淡出鸟儿來了 众杀手也纷纷亮出兵器看清了局势显然这老板已经倒戈了 “兄弟们给我上” 一声令后刀兵霍霍“杀啊杀”兄弟们战意盎然 “321”砰砰砰砰在幽洛的倒数下一群人接踵而扑街 “老大不带你这样伤害我们的自尊的” 九幽的得力助手张飞看着地上倒下的尸体还恶狠狠的踹了几脚依旧不解恨居然还拿刀毁了他的容 “老大银子”赵四第一个搜刮了每一个杀手身上的银票殷勤的献上票子 “大家干得好记住了我们做土匪的不能昧着良心赚钱我们都是有道义的土匪”幽洛振振有词的对着弟兄们教导着丝毫不觉得她倒戈雇主草奸人命的行为是可耻的 “是老大说得对老大太牛了”众弟兄各个都打心底的追捧着幽洛毕竟如果沒有幽洛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比乞丐强不了多少的草寇 “老大”赵四猥琐的对着幽洛挤眉弄眼“这青楼我们什么时候去” “女人有什么好玩的女人是这个世间最恶毒的最无耻的动物你们见过七天流血不死的怪物吗” 幽洛愤愤的数落着女人的不是完全忘了她自己也是个七天流血不死的恶毒无耻怪物 “老大你不喜欢女人” “对你们老大我就是憋死烂死也绝对不和女人搞” “哦”众人纷纷点头 幽洛拿出两千两递给赵四另外两千两给了九幽“四儿回去你带弟兄们去好好吃一顿玩玩注意安全就是了” “九幽带着你的人回山寨这里换赵四手下把守” 幽洛说完就拍拍手往温庭筠远去的方向以车轮运动方式飞快的走了 “四儿走吧还愣着干嘛”张飞见赵四盯着老大消失的方向一直不动推桑道 “去去去你们沒听见老大的意思吗他宁死都不搞女人我们作为老大的人能去搞女人吗” 张飞大悟猛地拍脑袋“难怪老大每次去青楼从來不过夜原來老大不喜欢女人” “那” “老大他” “他喜欢男人”九幽严肃的总结到 只听赵四一副决然的样子满脸泪痕的说:“从今天起山寨所有的弟兄都不许要母的都给我搞男人去” 地下传來一声闷哼居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四儿这个首领还沒死” “沒死正好阿飞阿大将他拖回去五花大绑伺候” 幽洛沿着温庭筠的方向追出去只见前方入眼之处已经空无一人只是地上的痕迹很明显有打斗的迹象 幽洛仔细的观察地面上的痕迹深深浅浅显然是温庭筠遇到了围攻尔后又有两个人出现带走了他应该是援军 看來温庭筠所遇到的敌人不止一批而是好几批看來这些人不杀了温庭筠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无奈之下幽洛只能先返回山寨再去找赵兰生打听打听情况然而当幽洛经过赵四的房间时候却听见了一些诡异的声音 于是便停下來问了站岗的兄弟:“今天赵四他们在房间内鬼吼鬼叫什么带姑娘回山寨了”、 “老大您还是自己进去看吧都折腾了一天了”站岗的兄弟难以启齿灰溜溜的躲到一边儿去了 幽洛挑了挑眉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他这么躲躲闪闪的看他们这架势不过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无奈摇摇头朝房门走去一边说话一边大脚踹开木门 “四儿你们今天怎么回事搞姑娘也要有节制这样轮番上阵不但会肾亏还会相互传染花柳的” 幽洛语是不会阻止他们去正常需求的只是这古代的花柳病一旦染上了是很难根治的所以幽洛一般带弟兄们去高档青楼免得他们不小心被摧残 可当幽洛看见房内的情景彻底的石化了现在这活色生香的场面是怎么个意思np还是… 赵四提起裤子一脸享受的样子大声回道:““老大放心”他以为幽洛是不喜欢他们搞女人因为老大讨厌女人 “老大我们沒搞女人我们在贯彻老大的思想方针改搞男人了”赵四贼眉鼠眼的龇牙咧嘴的笑得一脸残废幽洛顿时五雷轰顶她这到底造的什么孽 ( 第九十六章 一剑轻安【爆更一】 幽洛彻底石化了她什么时候叫他们去搞男人了 “那个被搞的男人是谁”幽洛嘴角不断抽搐罪过罪过啊 “噢老大放心那个男人就是当日的杀手首领我们拿他试验试验” 幽洛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了整个山寨都变成了同男山寨还怎么传承下去怎么延续香火啊 “老大怎么样还有什么新的指令吗” 赵四一脸滋润喜庆看來他也早就尝到了不少乐趣难道是当时幽洛让他看了左府那喷血的画面而刺激了他内心的火苗 “你不如让他们都去死一死”幽洛提高嗓音背脊一阵发凉 赵四一听愣了半晌突然转身推开张飞的房门大声说道:“老大说了让你们把他搞到死一死” 幸好幽洛已经走远不知道她要是听见赵四的话会不会干脆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幽洛沒有打听到温庭筠的信息去了翠微居也已经空无一人连那个嚣张的小厮都不见了踪影 心情郁结混乱决定出外游走一番山寨的日子虽然和谐安详言朽也已经去了长安实行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炎热的夏风吹起泛黄的枯草幽洛骑着白马左手持着冰剑慢条斯理的往前走 今天她穿着一身大红轻衫长发高高的梳成高发髻俊白的小脸上唇边贴着搞笑的二弦胡发间插着一只简单的白玉簪可不是因为她穷而是因为她真的非常穷 自从幽洛认可了白玉的这个抠门的账房先生之后幽洛的身上就沒什么银子了逛窑子不可能赌博也是沒有份儿的至于看见穷人施舍个几文钱倒还是拿得出來 玩不起花钱的乐子只好乐乎山水间了幽洛可是发心要走遍这大唐江山的锦绣河山所以她骑着白马跨国山林河泉看过花开花落路过黄沙枯草 幽洛的马蹄现在正好踏在了长安的边境一片黄沙狂野之中看着一片片灰蒙蒙的沙尘幽洛又开始天马行空 她很想回到那座叫做楼兰的古国看看那个叫楼兰的绝色美人 突然前方刀剑相抗的声音渐渐传來幽洛吁的一声停住身下的白马发现刀兵之声越來越近 其实幽洛想也许她会像紫霞仙子一样恰好打马渡过遇见他的英雄郎君结果是遇上了打劫或者寻仇 幽洛想要掉头就走她可不想多管闲事别银子沒捞着一分还惹得一身血债 只是放眼望去十几大汉穿着紧身衣蒙着面纱追杀一个白衣男子在那黄沙之中那一抹雪白刺伤了幽洛的眼 幽洛此生最见不得美男子一身如雪长袍太仙谪太儒雅一见着这样出尘的颜色她总是会驻足欣赏一番 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幽洛便策马奔腾朝着那抹白色的身影驰骋而去 被十几个武林高手追杀的男人此时身上已经有多处挂彩鲜红的血染尽了他的白衫血滴入黄沙之中被彻底的掩埋 “把锦盒交出來否则今天就是你的葬身之日” “锦盒交不交出來你们都一样会杀了我况且锦盒早就已经送到京城了” 十几个武林高手一听眼神交流一秒发狂的对着白衣男子发出猛烈的攻击招招致死看來这白衣男子对他们而已已经沒有留着的必要了 白衣男子手持三尺青锋全神戒备虽已经受了重伤却还是沒有给他们丝毫的机会诛杀他只是从他的唇色可以看出來中了毒否则以他的功夫怎么会输给这些小人 黄沙之上一骑绝尘白马一声长啸幽洛翻身下马一身红衣在狂风中冽冽作响 “这么多大男人围杀一个弱男子真是有辱斯文”幽洛站在旁边声音不大不小十几个大汉面面相觑这是哪里跑來的野小子 “小子你少管闲事否则连你一起杀” “哎哟我好怕哦”幽洛拍拍小心脏嘴里喊着害怕手中的长剑却已经出鞘 幽洛如同疾风一样冲进了战斗的圈内与白衣男子并肩而立:“妹婿好久不见” “李兄真是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温庭筠沒有想到李云不也许应该说是李幽洛又一次从天而降救了他 “不麻烦正好也闷得慌动动筋骨百岁不死” 幽洛仔细的看了这些人的动作和气息这是杀手的气息绝对不是普通的官府精卫 想來也是幽洛微微转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温庭筠他向來惹的都不是一般人 蒙面的人一见幽洛也加入了战斗立刻改变战术三个人围攻幽洛其余人都击杀温庭筠 被三个人围杀的幽洛轻松自如的挥着宝剑抵挡银色的剑刃在烈日的照耀下频频闪着刺目的白光 而早就受了重伤的温庭筠此时却是被七八个人一起围攻未免过度耗尽体力他只守不攻节节败退身上的伤口裂开血流如注喷洒在他的脚下开出绝美的罂粟 幽洛见温庭筠快要支撑不住了集中所有的精神将对面的蒙面人一剑穿喉鲜红的血洒在了幽洛的脸上身上 此时的幽洛仿佛來自地狱的修罗她的煞气像是那毒蛇丛林的沼气让周围的人都喘不过气不过眨眼之间三个人就死在了她的剑下 一个被一剑穿喉一个被一剑穿心一个被砍断脖颈这样的杀气就是作为杀手的他们看见了也心惊胆战 幽洛并沒有加入温庭筠的战圈而是站在圈外三尺之地挽开衣袖按动机关咻的一声一个大汉应身而倒 还不待他们反应过來第二只袖箭已经射出不偏不倚正中一个杀手的头颅 幽洛的击杀给温庭筠带來的回转的余地他一下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解决这些人再说想必自己若是支撑不住这个老板也不会让自己其实荒野 温庭筠发狠的与蒙面杀手再次纠缠起來只见他敏捷的身手踮足一个后空翻身稳稳的落在一个杀手的后面一刀杀伐血如雨下脏乱了他原本干净澄澈的容颜 经过一番生死厮杀十几个蒙面杀手居然尽数被灭幽洛气喘吁吁地站在地上扶着双膝大口大口的吐气 温庭筠总算放松了一下精神身子软软的往地上倒幽洛见状将他稳稳的抱在怀中他剧烈起伏的心跳在他的耳边不断的窜动 “温庭筠你怎么样了”幽洛担心的轻轻拍了拍温庭筠的脸生怕他一命呜呼了 “还好多谢李兄舍命相救” 突然突突突的马蹄声从不远处传來幽洛警觉起來问向怀里半死不活的人:“这马蹄声是你的援军还是那群死人的” 温庭筠气若游丝虽是绝望但还是笑笑的回答:“自然不是我的”答案不言而喻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还叫不叫人活命了 幽洛扶起温庭筠威吓道:“喂你别死啊快振作起來你要是死了我妹妹就要守寡了” 温庭筠想笑却连嘴角都扯不动运着最后一口气睁开眼睛艰难的挪着步子 虽是幽洛扛着他只是谁叫这小兄弟身娇腰软哪里撑得住温庭筠一个大男人啊 幽洛一个口哨声白马狂奔而來幽洛将他扶上马一个纵身跃上马背环抱着他拉起马缰绝尘而去 身后几十个铁骑手持刀剑纵马而來“哒哒哒”的马蹄声在幽洛的后面不依不饶不离不弃 苍茫的黄土地上沒有草木只有枯竭的草根和黄色的沙土幽洛护着受伤的温庭筠驰骋在空旷的沙野身后密密麻麻的跟着一群的骁勇铁骑 幽洛所踏过的铁蹄身后黄色沙尘弥漫了整个世界像清晨的薄雾像春日蒙蒙细雨 温庭筠不敢昏睡过去强撑着身子身上的伤口被这急速奔跑的颠簸撕裂疼的他身子微微一颤汗如雨下 感觉到怀中的男人的颤抖幽洛环着他的左手微微收紧了一次次的相遇一次次的相救幽洛也不知道到底前生她是欠了他多少只是每次看见他的模样都不想舍弃他 幽洛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爱上了他可能是在那墙头肌肤相触的一刹那也可能是在那青楼里四目相撞的一瞬间爱情从來沒有道理可言爱上了就是一生 温庭筠感觉到身后人的呵护心中一暖淡淡的香气沁入心脾背后传來的柔软触感让他心中如闪电击过一般月复部传來一种灼热的冲动感 温庭筠突然很想再和她说说话想要亲口问问她和李云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他撑起靠在幽洛肩头的沉重脑袋看向李幽洛 这时候的幽洛那黏贴的胡子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丢到某个地缝里了一脸的红色鲜血配上这大红的衣裳显得异常妖异 ( 第一百零一章 当时只是已惘然 幽洛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來到温庭筠的家里忽然觉得红尘外的一切纷纷扰扰都被隔绝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幽洛懒懒的坐在石凳子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惠风和畅徐徐扫过她的脸颊一旁的青峦早已经小嘴撅得老高 可不是嘛这些天幽洛整一个就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不是晒太阳就是晒月亮公子一回家就直接被幽洛勾走了魂两个人到屋子里去诗情画意了青峦就彻底沦为了端茶送水跑腿的 而偏偏李幽洛有破事特别多一会儿说渴了一会儿说饿了再要不然就说天儿太热就让青峦进來扇风反正有什么法儿整他就是不留余地的整 但是对于福伯却是截然不同要多亲切多贴心就有多诚切导致了青峦在福伯面前说幽洛的坏话都被福伯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 今天温庭筠一大早就出门去了福伯说是温庭筠有几个朋友來府上作客他出去接他们了 幽洛向來无事不睡到日上三竿不会起床的因为古人的生活实在太无聊沒有手机沒有球球沒有小说每天都要靠长眠來打发时间 百无聊赖的在宅子内嫌逛见有一处园林深径处好像景色很雅然便拖着懒散的步子朝着院后走去 突然远远的箫声传來声音婉转低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听着都让人心碎 走过半圆弧形的洞门循着箫声而去忽然一道清冷的琴声也附和了进來琴箫合奏婉转如流水的琴音低沉肃杀的箫声真是天作之合啊 穿过一片小竹林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花海高贵妖娆的牡丹洁白幽静的百合花还有许许多多她不曾见过不知道名字的花都在这琴音中欢乐的跳跃着 花海的另外一端是一间凉亭 一抹红色背影萧萧然而立一身素白的琴师闭目沉浸于乐声之中旁边一名灰衣男子闭目微倚亭柱宝剑环抱于胸前 她惊诧于这么唯美的搭配此景该要羡煞多少人啊渐渐靠近凉亭就在离凉亭三丈远时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股肃杀凛冽的气息黑衣男子倏地睁开眼睛利剑出鞘 还不待她反应过來一道灰色的身影提剑向她袭來琴音止住又一道白色身影飞窜而來 还有一道急切的声音响彻苍穹:“义山不要” 饶是白色身影的速度惊人及时救下她免遭一剑穿喉一缕发丝还是被冷冽的剑气削断 还好幽洛早已经历过各种生死劫杀的瞬间不过一瞬间就从惊魂中恢复泰然自若脸上依旧是潇洒平静任由温庭筠紧张的双手环住她 那红色身影惊呼一声也向她飞奔而來见她依旧淡定自若眉宇深锁这样的气场与魄力真的还是那个温柔如水的苏柳云吗难道她真的不是柳云 “洛洛你有沒有被伤着哪里”温庭筠扳过幽洛的身子查看一番发现沒有被伤到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转头就冲着黑衣男子骂道:”每次都这样鲁莽不分敌我就拔剑相向你若是伤到了洛洛我一定在你身上戳一个洞“恨恨的瞪着自己的好友一向温润和煦的温庭筠也第一次这么色厉内荏 李义山顿时又觉得异常委屈飞卿怎么变成这样子了这不是现在特殊时期万事要小心谨慎么他们屡次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他还这么重色轻友披头就骂 “夫君我沒事你别骂义山了他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幽洛知道李义山这个人一向莽撞再加上现在天下风云变幻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生死考验必须要小心谨慎 “几个人围着八角石桌坐下來煮茶论诗” 來到大唐王朝幽洛一直在奔波劳累这么快节奏的活着变成一种自然而然的事情沒时间犹豫沒时间抗拒就被这乱世推着脚尖往上爬最后在风尖浪口骑虎难下 难得附庸风雅一回幽洛放空心中所有的忧愁与秘密享受着这煮茶闻香的逍遥时刻乱世之中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身在何处 幽洛的眼神第一次和平的看向李义山从前两个人总是大眼瞪小眼的未想李义山平静的时候还真有那么一丝文艺青年的气息 当时第一次遇见李义山打死她也沒有想过他就是那个写下锦瑟的绝诗的大才子李商隐现在一看倒有些好奇锦瑟问世了沒有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鼎鼎大名的才子并不是只会吟诗奏曲或者花前月下流连温柔乡 李白会舞剑她倒是知道不过并沒有什么征战沙场的机会所以世人也都不大流传关于他剑术境界的事情 今次见识过这鼎鼎大名的三尊才子各个剑术超群想必那文武双全的李白也不会是一个平庸之辈 “刚才那琴声如行云流水如怨如慕情深义重犹如锦瑟一弦一柱诉尽华年” 幽洛知道刚才弹琴的人是杜牧而这赞扬琴技的话却是对李义山说的她总不好意思问他说你锦瑟写了吗 果然李义山忽然有一种知己相见恨晚的感觉惊诧的看着很是眼熟的幽洛:“你喜欢我的锦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如此哀婉凄绝的奈何尘埃落定叫人伤肝断肠却又夹杂着甜美的回忆和既定的哀愁别离看來义山也是为情所困的性情中人啊” 此时的李义山确实如同诗中所写面对已经逝去的青梅爱不了恨不了更忘不了只能夜半无人轻吟一句:只是当时已惘然 气氛一下子变得异常的哀伤杜牧也是一脸的哀伤幽洛这才发现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这还杵着一个本体的旧情人呢这不是作死吗 “呃你们喝茶我看看良辰美景…”幽洛有些欲盖弥彰的站起身來走到凉亭一角放眼望去 ( 第一百零二章 情愫长飞梦妖娆 幽洛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小桥流水潺潺青草茵茵万花齐放真是美极了 盯着满目色彩缤纷的花花草草幽洛禁不住想到了彼岸花“若是种上漫山的曼珠沙华我一定情愿醉卧花间笑看红尘不理尘间万般愁“ “何为曼珠沙华”冰凉的声音淡淡的飘來 “曼珠沙华啊那应该算是一种草吧花如龙爪具鳞茎形如洋葱头叶丛生细长尖端状似蒜叶” “这种花夏秋之交开放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她一想到这悲伤的意义就忍不住忧伤了起來尽管如此依然割舍不下对它的喜爱 “洛洛说的应该是黄泉花“温庭筠的眉头轻轻一动黄泉花是一种不吉祥的花向來只生长在黄泉路上坟墓堆里凡间人大多很抵触这种花嫌晦气 “嗯你们这里应该是这么叫的”幽洛点头如蒜果然彼岸花是后人传诵的 “洛儿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黄泉花那是送葬上坟之花是很不吉祥的”杜牧紧皱双眉凝重的看着她问道 幽洛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和他很熟吗叫洛儿这么亲密万一他夫君误会了吃醋了怎么办 “其实也沒有什么啦只是很喜欢关于这种花的传说和寓意“ “噢不知这花有什么样的故事能让你如此钟爱“李商隐兴趣盎然的盯着她等待着她的解释 幽洛起身看着远处的花海悠悠的开口:“曼珠沙华又叫彼岸花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黄泉花白色的彼岸花叫做曼陀罗花红色的叫曼珠沙华“ “传说彼岸花是开在黄泉冥界的三途河边花色如血有花无叶作为冥界唯一的牵引花可以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当亡灵的灵魂度过忘川时就会忘记生前的一切把过往都留在彼岸开成了这美丽而妖艳的花“ “红色彼岸花是离殇传说花香有魔力能召唤起前世的记忆白色彼岸花则叫做情花如与酒吞服会使人发笑忘记前尘往事恶念自除“ “这是两种完全对立却又密不可分的矛盾存在” 幽洛缓缓的解释完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总之她是更加喜欢红色彼岸花一片火红火照三途河唤起前世的记忆而不似曼陀罗花让人遗忘 “原來黄泉花的意思竟然是这样的啊幽洛姑娘哪里听來的奇思妙想她们可从來沒有听过这样的解释哦”李义山笑意盈盈的望着她还真是自來熟啊 其实也不是李义山自來熟而是他就是觉得飞卿的夫人相处起來极其自然那种相处模式似乎很久以前就认识过 “嗯我也沒有听老一辈说过黄泉花竟然还有这些用处幽洛你喜欢红色还是白色的呢”杜牧站起身走至她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杜牧不敢再挑战她的底线还是乖乖的稍微生疏的叫他幽洛免得下一次她干脆就一掌将他劈出去 “红色因为它足够妖冶足够残忍足够冷漠”幽洛时常模糊了自己的身份她到底是谁前两世的温庭筠和李幽洛这一世的苏柳云还是李幽洛 温庭筠听幽洛说完彼岸花的寓意并沒有发表什么见解只是闷闷的说了句:“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其实幽洛很想知道如果是他他是喜欢绝望曼珠沙华还是逃避的曼陀罗花直到很多年之后幽洛才明白他的感情比她想象的更加深沉 虽是夏夜天气也依然热的紧 这么炎热的夏夜这里又沒风扇又沒空调偶尔的一阵清风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的感觉 所以幽洛就一个人偷偷的去了“蔷薇阁”那边的池塘 “蔷薇阁”远离正厅和主屋踞于庭院的左侧略显偏僻不过这对她來说最好不过了 池塘边尽是柳枝飘扬荷花满池有柳树荷花的遮挡还是可以放心大胆的洗澡的反正他们三个也去书房了应该不会來到这里她尽快洗好便是 一池青莲塘水涟漪波光鳞在月光的倾泻下更显得朦胧生动 月兑去鞋袜褪去衣裳她轻足踏入小池中一步一步由浅至深 肌肤触到清水的那一刻顿时神清气爽清凉之意请入心脾洗去了所有的烦躁清水渐渐浸沒了她的脖颈她快乐的在水中尽情的嬉戏 这些日子都是在木桶中沐浴的虽然木桶也足够大但是毕竟不能够自由舒展 从前也沒有这么自由自在的在水里面游乐过今儿总算是体会了一回大自然的纯净天然 当温庭筠踱步到了池塘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皎洁的月光下女子白皙的肌肤如凝玉般完完全全的在空气中莲藕般的玉臂在水中把轻拍微湿的发丝随意散落在背脊只见女子如柔荑的双手捧起水轻轻泼向自己的面颊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轻笑传來随后整个人浸沒于池水中片刻又哗然窜出水面 温庭筠只觉一种异样的感觉划过心头脸颊微热下月复一紧身子轻轻一颤虽然和幽洛已有了夫妻之实但是这样无所避讳的光天化日坦诚相见却还是打破着他的底线 温庭筠准备转身离开圣人有言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虽然幽洛是他的妻子不假可还是要谨遵礼数的 “啊”一道痛苦凄厉的痛呼止住了温庭筠离开的脚步回头便是看见了幽洛沉入水底再沒起來 水中幽洛正玩的起劲忽然觉得小腿一阵发紧然后一阵刺痛便沒力的沉入了水中 沒力挣扎沒力呼救她就这样沉沉的溺入水中水迅猛的倾入她的口鼻完全无法呼吸痛苦极了幽洛想要不要这么倒霉让深谙水性的她溺死水中 眼睛已经沒办法睁开了幽洛终于放弃了挣扎缓缓的闭上眼虽然不情愿就这么丢下他美丽的夫君但是老天要她死她也无奈 幽洛的视线越來越模糊水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朝她游來只感觉有一双大手紧紧的抱住了她赤.果的身子她就再也沒有了知觉 温庭筠扎入水中也顾不得那么多抱着她赤罗的身子就浮出了水面提起内力飞至岸边迅速抓起地上的衣服将她赤罗的身子包裹住 看着幽洛毫无血色的苍白小脸温庭筠忽然觉得心脏急促的跳动着生怕她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 第一百零三章 懒起画蛾眉 踢开房间的门温庭筠轻柔的把幽洛放在床榻上正准备叫青峦去找大夫的时候床上的幽洛一阵猛烈的咳嗽 “洛洛你怎么样了”温庭筠俯身紧张的看着悠悠转醒的幽洛声音紧张万分 幽洛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温庭筠放大的俊脸竟难得的小脸一红这对皮糙肉厚的李幽洛來说简直是西边出太阳了 幽洛试着坐起身子來谁料想这一起身顿时春光乍泄 “啊”幽洛大叫一声赶忙扯住下滑的衣服遮住了胸前的春光一片脸上腾地烧了起來 温庭筠赶紧转过身背对着她耳根通红幽洛一看他爆红的耳根也不瞧瞧自己现在的模样就开始对这他的背影大笑 口里还不饶人的娇嗔道:“夫君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还这么害羞做什么” 说完就像水蛇一样缠上了温庭筠的背部柔软的臂膀缠住他的脖子顿时冰凉的触感传遍温庭筠的全身背后那两团柔软让他的身体一阵蠢蠢欲动有一种感觉呼之欲出 “洛洛别别闹了快先穿上衣服我看看你脚是不是伤着了”温庭筠沙哑的声音却依旧温柔带着一丝局促 幽洛忽然想起水中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应该是水蛇也不知道有沒有毒万一是毒蛇耽误了治疗就不好了更何况**启动更会加剧毒性的发展便飞速的穿好了衣服 温庭筠转过身來掀开被子仔细查看幽洛的小腿小腿现在都已经肿了血水从伤口一点点渗出來 “还好这蛇沒毒只是脚肿了恐怕要休养几日才能下床了”稍微帮幽洛处理了下伤口温庭筠总算放下一颗巨石深深的呼了口气 “我去叫郎中过來给你包扎上药” 郎中來的时候李义山和杜牧听说她受伤了也紧张的跟來了 郎中为她检查完上药包扎了下伤口说:“温夫人的脚沒事还好这蛇沒毒过几日消肿了就可以了“ “多谢大夫”“福伯送郎中出去温庭筠对着门外的福伯吩咐道 “幽洛你好端端的怎么会被蛇给咬了啊“李义山盯着她一脸疑惑 “幽洛还疼不疼“杜牧温柔的看着她一脸的心疼为什么每次她受伤都不是自己守在身边 温庭筠的眼神在杜牧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沒有发话牧之还是放不下对苏柳云的感情他究竟知道不知道洛洛不是他爱的苏柳云呢 “我沒事啦就是一个人瞎逛然后就踩到蛇尾巴了~就被咬一口啊现在沒事了”幽洛胡乱的瞎扯到她可不会说她在池塘里洗澡被水蛇调戏了 不期然的看到了温庭筠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笑起來真的好好看如阳春白雪让人甘愿沉沦 “夫君我沒事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幽洛不是沒有看见温庭筠的情绪流转虽然说自己不是苏柳云可终究这具身体是和杜牧纠缠过的女人 一声夫君暖了他的心凉了他的意可是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给出去了的心是收不回來的了除非她碎了 杜牧神色复杂的看着幽洛又看了看温庭筠欲言又止终是一言不发落寞的跟着出了房门 看着他忧伤的身影幽洛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占据着苏柳云的身体压制住她的感情替她做出一切违背她本意的选择 可她能怎么办她的心只能给他一个人 或许一开始是为了赎罪但是随着每一次的相处都让她越來越心甘情愿生死相随 爱情本就是一场莫名的天涯相随爱是生命的莫测 你不知道你下一秒会爱上谁恨上谁同样也不知道你下一秒是生或是死 努力暂时忘掉了那些纷扰的前世今生幽洛只想安稳的睡一晚说不定明早醒來她会发现她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醉生梦死的梦境 面对接踵而來的各种“惊喜”幽洛早就沒有力气去想那么多的过去未來了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第二日醒來才发现已经很晚了极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來再不起來肚子可就不放过她了 睡眼惺忪的走向妆台懒懒的看着满头乌发古代女子的盘发扎发髻麻烦的要死至今为止她只会梳坠马髻 简单又漂亮重点这个发型她可以戴上漂亮的发钗幽洛也不懂为什么酷爱各式各样的发钗不过最喜欢的还是蝴蝶发钗可能太喜欢关于“枯叶之蝶”的故事了 每每听着这首歌看着这个故事幽洛总是泪湿满襟常常怨恨老天为何不能让有情人像童话故事里那样幸福快乐的在一起非要刀剑相向生死无话 轻轻的将长发拢结挽结成大椎在椎中处结发带状如马肚堕于头侧或脑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手艺芊芊一笑随手选了一支蝴蝶发钗别于发间 随手挑了一件衣服穿上穿戴梳洗完毕复又懒懒的坐下化了个淡妆看着铜镜里美丽妖娆的女子喜忧参半 低头看着袖口两只嬉戏的鸟估计是鸳鸯吧满腔愁肠欲诉难言只得垂首低叹了 在这个时空再待久一点她就要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她是温庭筠的转世李幽洛还是苏柳云抑现在的温夫人 温庭筠站在“芳华阁”斜对面的高处安静的看着女子一系列慵懒的动作虽是懒散却极尽妩媚心中复杂万千 抬头看着清澈的苍穹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过柔和静谧极了 温庭筠从沒见过幽洛如此娴静的一面竟有种天上九天玄女下凡尘的错觉平日的幽洛总是潇洒轻安一种飒爽英姿走天下难得如此美人尤自怜 明天的行动生死难料而红颜就在咫尺却不知能否相守一世他不知道如果他违背了一世长安的诺言她如何承受这一场遥遥无期的爱恋 微微叹息轻启薄唇:“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飞卿好诗句”李义山拍着手掌笑着走向温庭筠这首诗表面写着女子的慵懒孤独何尝又不是自己的寂寞和孤独呢 ( 第一百零四章 一颗碎裂的心 “飞卿…”杜牧看着温庭筠的视线所及之处神情微冷他和她真的相互倾心了么那自己算什么呢 虽然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可是却并未看见他们成亲杜牧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个铁铮铮的事实 “你们怎么來了” “久不见你來就來寻你了”李义山忽然也发现了对面房间那一抹懒散的倩影了然的笑了 “陛下密诏我们觐见”杜牧幽幽的看着房中那个曾经温柔的叫着自己“牧之“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嗯那就走吧” “飞卿你和幽洛何时成亲的”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杜牧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好兄弟爱上了自己心爱女人的事实 “去灵鹫山的时候就成亲了义山也认识她的”看着芳华红颜眼中微痛这命运是自己所不能抗拒这生死也不是自己所能决定要还是不要的 李义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温庭筠他当时只见过蒙面的李幽洛又沒见过她真容也沒相处过 “义山李幽洛就是云中公子李云与我们生死与共的人就是我的妻子幽洛” 李义山顿时五雷轰顶什么那个嚣张彪悍粗鲁到人神共愤的男人就是刚才那个温柔的可以拧出水來的女人 杜牧沒有理会李义山的惊愕表情只是盯着温庭筠苍白的唇轻轻蠕动着 “你…爱她”只觉心中一阵苦涩他是真的爱上了她 “爱生死都不会遗忘”坚定和苍凉的声音淡淡的飘散在空气中此生如果有机会执起她手绝不辜负她温柔 “你知道不知道她是谁”不想要隐瞒自己的兄弟更不想看见他们郎情妾意的相知相守杜牧承认自己很卑鄙很残忍也很自私 可又有哪个人的爱情不是对别人的残酷呢 “嗯”微微转头看着神色复杂的好友温庭筠知道这一天早晚都回來也是时候跟牧之说清楚幽洛的身份了 “她是苏柳云”长叹一声冰冷的开口 既然不能拥有就毁灭了也好他真的不愿意成全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投入别人的怀抱即使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你说什么她就是苏柳云你和她不是爱的死去活來的了“李义山暴跳如雷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戏 这一惊一乍的大嗓门果然惊动了闺房中闷闷不乐的女子 一声大叫惊起了低头叹息的幽洛顺着声音望去一红一白一灰就站在斜对面的高处 幽洛提起裙子就朝他们走去“你们三个怎么在这里也不进屋啊“说完就觉得说错了话怎么能邀请三个大男人进女子的闺房呢 “我是说…”额好像越解释越不对干脆就低头不说话了 “幽洛我已经告诉了飞卿你就是苏柳云”杜牧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对幽洛说到 幽洛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她早就对温庭筠交待过了关于她的來历但是杜牧揭开來说就有着不一样的意味和结果 果然之前还是对他太客气了吗曾经以为他放弃苏柳云是情有可原现在幽洛觉得他罪该万死 风渐起扬起一地的沙尘空气中一片寂静只剩下衣帛轻扬发丝翻飞 谁也沒有开口说话这句话的分量实在太沉重了 “云儿不要赌气了跟我一起走我对你的爱至始至终都沒有改变过”杜牧向她伸出手眼中一片云雾缭绕 幽洛愤怒的看着他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样此刻她恨不得扇他一个耳光苏柳云已经被他的自以为是害死了他凭什么还要來破坏她的幸福 “我不是苏柳云我是李幽洛我只爱温庭筠一人纵使山无棱海水枯竭天地合我都不会变”幽洛狠狠的瞪着他她要让所有人明白她对温庭筠的爱意有多么深刻 “你至死不渝的爱他那你跟我呢你在我怀中低声呢喃的时候与我山盟海誓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苏柳云你就这么的水性杨花迫不及待的要睡在他的身下吗”杜牧暴怒的狂吼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力度大到差点沒捏碎她的肩骨 巨大的疼痛让幽洛止不住的泪水奔涌苍白的唇对着他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凭什么说你爱她你又凭什么说你爱她她爱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珍惜?她寻你的时候为什么要躲她绝望的悬梁自尽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为了你的名利为了你的官途你负了她她连命都不要的去爱你你呢你对她做了什么” 杜牧身上的暴戾之气瞬间褪去手上的力度松开幽洛软软的跌坐在地上 杜牧愣愣的看着她苍白的笑脸未干的泪痕痛苦蔓延是自己负了她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她 只是无法接受为什么她怎么能这么快的就忘记自己爱上别的男人 “杜牧苏柳云懂你对她的感情也懂你身上背负的枷锁但这不是你可以始乱终弃的理由我真的不是苏柳云我只是一抹來自异世的魂魄她死的时候她正好附在了她的身上”想了良久还是决定把事实告诉他否则这场纠缠会不死不休 “所以你不够爱她你害死了她就算了你还分不清我和她”幽洛残酷的说出事实她早就沒有力气解释更多的事情也不能解释的太多 苏柳云从來沒有离开过她的身体只是一直在沉睡这一点幽洛也是在那日见到那一抹红色的影子才确定的 自从再次遇见了杜牧她的心就沒有安宁过苏柳云一直在作祟迟迟不肯离去却又沒有办法重新获得这个身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在骗我…你骗我…”呜咽的哭声从杜牧的口中溢出终是痛苦的捂着头跪在了幽洛的面前 看着他如同孩童在她面前恸哭幽洛克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他需要时间明白挚爱他的信徒已经死去 对他用情顽固为他画地为牢为他含笑饮鸠生死不悔的女子已经永永远远的死了 “你真的不苏柳云而是借尸还魂的异世之魂”李义山怀疑的看着她也难相信这世间还有这等奇事 “洛洛的确不是苏柳云这件事情我一直都知道牧之放下吧你和苏姑娘有缘无份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洛洛是无辜的” 温庭筠将手轻轻的放在杜牧的肩头给予他男人之间的安慰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只需要一种力量 ( 第一百零九章 紫宸一战血染衫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冷倾城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紧接着又一个火龙诀 三条巨型火龙顿时分别袭向三人不论杜牧和李义山怎么也飞窜也沒有躲过这火龙的攻势身子被火龙重创狠狠的撞在了墙上重重的摔在地上二人皆是大吐一口鲜血 温庭筠见火龙直冲而來迅速的举起沧澜剑注入念力强大的剑气勉强抵挡住了火龙攻势虽然避免了被焚烧却也被狠狠的逼退了好几步只觉心口一阵剧烈的刺痛 看着受重伤杜牧和李义山他心下一横决定背水一战生死天定 温庭筠手中的利剑闪电般飞向冷倾城趁其躲闪之际摘下面罩一张倾世的容颜使得整个灰暗的世界都变得光彩照人 从腰间抽出玉箫置于唇边沉沉的箫声呜咽而泣四周阴风四起落叶飘零 只听见一阵“沙沙沙”的声音由远及近速度快到让人來不及反应 瞬间千万条色彩斑斓的蛇游移至黑衣人身边随着箫声的婉转窜向玄衣少年少年迅速拔出宝剑不断挥舞斩断了无数毒蛇 箫声骤停“速度撤离”温庭筠对着身后已经身受重伤的同伴厉声喝道 “那你怎么办要走一起走” “快走千蛇撑不了多久了” 李义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若今日葬生于此密使家族将会毁在他们三个的手中明白了温庭筠的的用意所以不再推月兑准备先行遁走 “讨厌死了人家最讨厌的就是蛇了~~”冷倾城玩耍似的解决了一片游向他的毒蛇白了一眼正在以音驭蛇的温庭筠狠狠的咒骂一声 “哼我这便让你们都有去无回”说罢闭目捻一阕火龙诀使出十成功力 整个院子里除了满目的疮痍和未曾干涸的鲜血仅剩淡然吹奏玉箫眉目不变的黑衣男子和正全力捻火龙诀的玄衣少年 “火龙去“一声暴喝一条巨大的火龙引领着数条小火龙疾驰飞向满地的毒蛇和傲然挺立天地间的绝色男子 温庭筠心知躲不过这一劫箫声骤然高昂起來千蛇闪电般回头逃窜而去饶是千蛇速度之快也还是有许多无法逃月兑火龙的袭击而瞬间烧成灰烬的 那条巨大的火龙就这样不偏不倚的砸向了温庭筠穿透了男子的胸膛破碎成一道幻影箫声中断温庭筠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右手一个甩袖一条火红的蛇直飞冷倾城的门面 冷倾城的脸色瞬间冷却至极度的冰冷继续操控着火龙杜牧和李义山被火龙困住根本逃不出去 而此刻冷倾城的周身都被一层灼热的火焰所包围红色蛇身还沒靠近他的身体就被烈火焚烧成灰 温庭筠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红蛇灰飞烟灭心已经痛得无法言说而杜牧和李义山也沒能逃走他们今天注定插翅难逃 “游戏结束了”冷倾城玩够了觉得无趣之至极冷冽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开弥漫在空气中仿佛要凝结成霜 那种清凉的气息仿佛來自天山雪莲纯净冰冷让人远观而不敢上前亲近虽然出尘却冷冽如冰 赤色的光氲笼罩着冷倾城冰冷的脸火光凄厉的照亮了天有一种绝望的气息在温庭筠三人的周身萦绕不去 因为冷倾城的手中泛起了一圈圈赤色的光圈而温庭筠的身后是一堵灼烧着的火墙他们根本插翅难逃 赤色火焰巨龙全身散发着灼热的火焰冲天而去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在空中一个旋转朝温庭筠三人席卷而去 这火焰一旦卷过所到之处寸草难生更别说血肉之躯必然顷刻间灰飞烟灭 绝望的等待灰飞烟灭的一刻來临却只觉直面扑來的火热瞬间被一道冰冷的水凤冲击而过瞬间水火相交势均力敌 冷倾城也诧异万分居然有能练就了水凤与之抗衡转头看向外头蜂拥而來的人脸上依旧笑得春风沐浴 言朽一身黑色劲装黑色的面巾遮住了整个脸庞只留下一双黑色的美丽眼眸身后是随着而來的幽洛和一众山寨兄弟 与此同时仇士良和冷傲也带着禁卫军统领左延齐齐來到了紫宸殿外瞬间整个院子结结实实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幽洛一身洁白如霜的素色长衫黑色发丝简单的束在脑后俊秀的脸上总算去掉了那丑陋的胡子顺眼多了 带着大白飞到温庭筠的身边扶住他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言朽已经和冷倾城打了起來 “你们怎么被伤成这样子了”幽洛看着狼狈的三个人显然被打伤了五脏六腑不及时医治恐会有后患 “赵四过來”幽洛朝着不远处正摩拳擦掌的赵四大喊一声 “赵四和大白护送他们离开这里有我们”温庭筠三人现在的状况再强行运功必损筋脉 “洛洛我沒事我知道你的用意但我不能走”温庭筠看清了对方的势力纵然幽洛有言朽也未必能够胜券在握毕竟言朽的精神力不够支撑太久 冷倾城的功夫是有十几年的功底而言朽不过半路出家才修一年半载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义山你和牧之先跟赵四离开我必须留下來” “不行我要留下來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两个人坚决的抗议道两个人都是为了兄弟生死情谊但杜牧却更多的为了李幽洛留下來 “我已经暴露了身份你们赶紧走”言朽那边与冷倾城几个回合下來还能抵住一些时间但是久了恐怕也要耗尽精气败北而回 幽洛看见混乱的战局知道一切都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强行将温庭筠扣下丢到大白身上大白的提醒已经很大足够承载一个成年人的身躯 “大白赶紧回去”幽洛对着大白吩咐了一句它迅速的撒腿就往外头跑去温庭筠本就已经受了重伤再被大白这一阵猛烈的颠簸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而李义山和杜牧则被赵四强行拉走离开了战火幽洛见他们已经安全离去收回了视线开始加入热火的战斗 此时九幽带领的山寨兄弟已经和冷傲带领的宦官生死拼杀只余言朽和冷倾城相抗衡 ( 第一百一十章 倾城妖孽 幽洛目送着大白驮着温庭筠消失在苍茫的天地中心中忽然怅然若失有一种壮士一去兮的沧桑感当然一去不返的不是温庭筠而是她自己 因为言朽的功力显然不是那个倾城妖孽的对手眼看着言朽节节败退幽洛眉宇一拧心怀必死之心亮出了武器 摄神鞭的刺目光芒照亮整个夜空冷倾城被那白色光耀闪过眼前竟然感觉一阵眩晕视线模糊了几秒 冷倾城冷冷的看了一眼鞭子的主人竟是一个如玉少年而他手中拿着的正是闻名天下的摄神鞭他眼底的冷笑一闪而过 这玩意对他可不奏效摄神鞭的摄魂夺魄对内力深厚的普通人或许是致命的但是对于他修真幻族來说不过是根破鞭子 幽洛和言朽配合着与冷倾城纠缠不休黑色的苍茫大地因为他们的打斗大放光彩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笼罩整个夜空 言朽的灵力终于还是用完了失去了灵力的他和一个普通的武将沒有任何差别在武功路数上完全跟不上幽洛的节奏 整个大院充斥着刀光剑影幽洛吃力的与冷倾城打斗鞭子是远距离攻击武器本來是很有优势的但是偏偏对手根本远近不惧 长鞭的作用只剩下抵挡冷倾城的火攻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这样纠缠下去很快就会耗尽所有的力气 幽洛决定放弃远攻丢下鞭子换了长剑以凌波之迅捷步伐靠近冷倾城 冷倾也不知道突然抽得什么风停止了火攻而是站在原地等待幽洛的靠近 长剑在她的手腕旋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冰冷的剑光朝冷倾城刺去可月色下他依旧不惊不惧站在原地沒有动 幽洛犹豫了一秒不知道对面那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现在箭在弦上也停不了了 “公子小心”不远处站着观战的冷傲紧张的大喊一声脸上都是焦虑 却见冷倾城右脚微微朝前一跨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幽洛致命的一击紧接着抬起右手指尖稳稳的夹住了剑刃 脸上的轻蔑让幽洛恨不得把他身上戳上一百个窟窿空手接白刃这样的技能沒有金刚不坏之功力绝对沒有人敢玩 而对面的少年如此轻易的制住了她的疾剑可见功力极其深厚可以说即便是南诏国师和冷夜寒都不是他对手 冷倾城指尖一个用力幽洛只觉手中一空长剑已经落入了敌人的手中 冷倾城轻轻的挥动长剑刺眼的白光闪过幽洛的眼眸心里咯噔一下觉得马上要大难临头了手脚麻利的运功准备逃遁 谁知冷倾城的一笑长剑挑过幽洛的腰间朝上一扬整个胸前被剑尖划过幽洛飞身后退 只觉全身忽然一片冰冷还沒反应过來怎么回事身上洁白的袍子就像断线的风筝掉落在地原本束在后脑的头发飞散在风中随着秋风的节奏凌乱在眼前 皎洁的月光下女子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冷冽的空气中激烈的刀兵相接声渐渐委顿幽洛晃神的停落在地上双手条件反射的护在胸前 幸好她平时女扮男装习惯了在胸前缠上一层一层的裹布不然要是穿个红色的小肚兜不但春光泄露一片还颜面尽失 然而冷倾城的动作太过于迅猛那一连贯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他还沒來得及看清楚怎么个情况剑尖已经抵在了幽洛的喉间只是一团红色的图案忽然阻止了他的寒剑 幽洛冷冷的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冷倾城的速度实在太快她根本沒有时间躲闪只好等死 只是沒有料到冷倾城的剑尖忽然停在了她的眼前幽洛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清冷高雅的如同天山雪莲一样的妖孽男子眉毛轻轻一挑 冷倾城却是呆呆的看着幽洛右臂上火红的图案正是那一朵赤色的红莲一朵属于苏柳云的独有象征 时间仿佛开始停滞不前两个人静默的看着对方天地都变成了黑白之色苍茫天底下只剩下两个对望的人 冷倾城的面色开始变得温柔一改原先的冰冷与淡漠那种缱绻的情绪带着一丝失而复得的欣慰 “云儿妹妹是你吗”天籁般的声音空灵纯净堪比那静谧的莲花轻轻绽放 幽洛眉头紧锁自从无数次的被错认之后她已经开始对苏柳云的名字条件反射了 “嗯你是谁”幽洛沒准备否认能够让他的攻击戛然而止的女人一定是他心头好所以她沒有必要否认 “倾城我是冷倾城你还记得吗”冷倾城有些沒有把握过了那么多年或许她已经忘记他了 “我…我不记得了.”幽洛自然不知道冷倾城是谁眼睛有些躲闪的看向别处她是个不善于说谎的人 “云儿妹妹你不记得沒关系我以后慢慢讲给你听你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大唐” 冷倾城不会杀了苏柳云这个在他记忆中曾经占有极重位置的女子曾经她就是他的全部好不容易重逢他要给她万千宠爱永不退散 “不行我不能跟你走”幽洛忽然从冷倾城的眼中看明白了什么他那种深情的眼神是男人对心爱的女人的眼神那种情绪竟然让她内心一颤 “云儿妹妹你若肯跟我走那么我就放了你得朋友们否则今天他们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你”幽洛不知道为什么冷倾城一定要自己跟他走但他的筹码的确够厚她的心有些纷乱 用自己一个人换取山寨兄弟们的性命这买卖怎么算都值得只是她若离去或许再无归期 颓然的放下双手幽洛神色哀伤的看向夜幕中那个方向是不是她只能看着他离开过的方向从此天涯两相望 “老大不要跟他走我们跟他们拼了”这时候九幽等人的声音远远的传过來让幽洛的心中一暖他们如此情深义重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幽洛正想回答说好却只见言朽猛的挡在她的前面二话不说强行使用法术朝冷倾城攻击去 混乱的战斗再次打响幽洛看着双方你來我往的光芒知道言朽这是在拼命穿好衣服也加入了战局 两个人合力依然不是冷倾城的对手还好的是冷倾城对幽洛有些顾忌一直避免与她交锋全力攻击言朽 言朽本就是强行逆气动用法术不消一会就吃不住冷倾城的攻击一个闪身就被他狠狠的踹了出去重重的摔出好几米 眼看弟兄们也伤亡惨重幽洛真的觉得自己沒有这个资格去挥霍他们的性命言朽已经无法再站起來鲜血已经洒满了他的衣裳 幽洛揪心的看了一眼弟兄们对冷倾城说到:“好了我跟你走你快让他们别杀了”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甘露之变 冷倾城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脸上依旧是轻柔的笑意无论是什么只要他想要便沒有得不到的 幽洛放下手中的剑一步一步的走向冷倾城院中的打斗声已经降至为零只余下浩荡的风声和轻微的喘息声 冷倾城浅笑的看着幽洛牵住她冰凉的小手对仇士良的亲卫说道:“退兵放他们走” 幽洛感觉到冷情指尖的温度眉头轻蹙声音放的很轻却带着一种生离死别的压迫感:“言朽立刻带兄弟们走我不说第二遍” “老大我不….” “给老子滚”幽洛粗暴的打断了言朽的话现在的方式已经是最和平最简单的方式能用一个人换得所有人的性命何乐而不为 言朽始终不肯走执意要留下來幽洛气得抓狂只得以死相逼这才将言朽等人逼退 至于仇士良那边他带着余下的部下恨恨的冲向紫宸殿挟持了唐文宗退回内宫 这时金吾兵士也已经登上了含元殿李训见皇帝已被挟持大汗直冒颤颤巍巍命令士兵:护驾快护驾”余数不多的金吾士兵经过刚才那灭顶的一战已然筋疲力尽但是皇命在身也不得不再浴血奋战一回 见众兵士唯举兵器而不有行动李训大喊到:“卫乘舆者人赐钱百千”金吾兵应声而上与对峙的仇士良部下厮杀开來顿时含元殿上刀光剑影鲜血喷涌青色的大理石地板瞬间蔓延着诡异的鲜红 仇士良见情况危急急忙决开殿后罘罳挟持皇帝抄近道入内李训见势不妙疯一般的扑向皇帝的乘撵死死的抓住不放 仇士良眼睛微眯成一条缝散发出一丝浓郁的寒光杀意森然若不是此刻手上的刀正架在皇帝的脖子上一定会让这该死的宰相身首异处 抬起脚狠狠的踹向死死拉着乘撵的李训然后还沒來得及反应的李训就以抛物线形状被狠狠的踢了出去砰的一声落在地上估模骨头都该散架了 “啊你这个犯上作乱的阉人你竟敢挟持皇帝就不怕诛灭九族吗”李训捂着重伤的对着仇士良怒骂到 “诛灭九族哈哈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一刀宰了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殷红的血从皇帝的脖颈流下沒入衣襟 他苍白的脸笼罩着一层厚厚的绝望和憾恨也许自己将会成为历史上最逊色的一位皇帝竟然被一个阉人主宰着人生主宰着性命 可是这天下沒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如果连命都沒有了还谈什么天下 惨白的唇费力的蠕动:“只要你不杀朕无论你要什么朕都给你朕金口玉言决不食言” 皇帝确实暂时不能杀只要能掌控皇帝掌控皇权暂时放他一条狗命又如何正欲开口说话 突然含元殿外厮杀声响彻苍穹凄厉的叫喊声和刀兵相接的金属碰撞声使整座大殿陷入一种绝望的冰冷之中 原是京兆少尹罗立言率京兆逻卒三百余人从东边杀來御史中丞李孝本带御史台从人二百余从西边冲來两方与金吾兵会合 宦官已经被悉数杀光兵士一步步逼近仇士良“让他们退下否则她杀了你“手中的刀一个力道一道鲜红的血痕顺着刀刃滑下滴在青色的石阶上开出妖冶的红花 “都退下…“皇帝不得不命令众将士退下 京兆尹眉头深锁犹豫了一下此刻是诛杀仇士良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这大唐的天下恐怕都要被他掌控了而陛下的性命也不敢作赌 用力向后面的军士挥了个后退的手势众将士轻轻的后退几步 “主子你先撤退我來挡住他们”亲信郗志荣视死如归的向前踏出一步挺立在仇士良的身前举起胸前的长剑作势拼杀 “不愧是我仇士良的人!你的家人我会好好的照顾的你安心的去吧” 仇士良的语气尽是佩服和欣慰面对上千精兵良将这是抱着必死决心的维护自己唯一能许诺的就是照顾好他的家人这想必也是他唯一牵挂的事情 “奴才多谢主子能为主子死是奴才这一生的殊荣“说着也不再多说废话护送仇士良退至宣政门 京兆尹的精兵也一步一步的慢慢的紧跟了上去只见仇士良押着皇帝闪身进入宣政门大门吱呀的一声慢慢闭合 一个手势千名精兵迅速追至门前欲趁大门未关闭之际冲入门内救下皇帝奈何郗志荣提剑抵御不起眼的弱小身子在千余精兵面前奋血击杀数十名士兵 郗志荣的功夫也不弱以一敌十之势逐渐斩杀精兵过百令所有士兵陷入深深恐惧那纤瘦的身影傲然挺立于朱红大门之前放佛地狱的锁魂鬼 风吹起他的宽大的衣服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像极了他唇边的那抹弧度 士兵们也杀红了眼一声声暴喝声响起各尽所能合力围攻举剑刺向红尘中最后一抹纤细郗志荣终是寡不敌众被数十把锋利的长剑穿透胸肺重重的跪倒在地上不甘的睡去 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欣慰的望向了那扇门唇边溢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仿佛是穿透了那一片朱红看见什么幸福的事情 京兆尹和众兵士看着倒下的那一抹纤瘦心中都是巨大的震撼虽为阉人其衷心护主的决心和以一敌十的强悍实在让人不得不为之颔首虽然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死有余辜 受伤微躺在一边的李训见事情彻底失败心中暗叫不妙自己得想办法逃跑了如今大局已定被仇士良抓住了肯定是尸骨无存也不顾身上的伤慌乱的爬起來月兑下一身官服偷偷的走马离开了京城 仇士良挟持皇帝将其软禁于寝宫内心中的怒火久久息不下去冷冷的盯着皇帝那张憔悴的脸阴冷的朝着他笑道:“你不是最喜欢这天下吗你不是想做个好皇帝吗我偏不让你如意我要你看着你的天下一点点的被我毁了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官员和百姓被我屠杀”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要什么朕都给你求你不要杀害无辜的百姓”过分激动的情绪牵动着脖子上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红莲之忆 唐文宗一脸的痛苦之色却并不是为了脖子上的伤痛而是在为他的苍生窒息 也不再理会早已失去了威严苦苦哀求自己的皇帝仇士良对着外面守着的宦官冷声喝道:“飞鹰立刻率领我部下及禁兵千余绞杀京师的公卿百官与吏卒尤其金吾将军以及宰相李训灭其满门一个不留如有违令者杀无赦“残酷冰冷的在大殿回旋回旋 皇帝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空洞的眼神盯着不远的窗外仿佛看见了一片刀光火影长安成为了嗜血的人间地狱就在这皇城之下就在这无上尊贵的城墙下 两道冰冷的泪划过了他浅白的脸颊带着无限的恨意和后悔假如自己不那么鲁莽的接受这个行动天下苍生还有诸子百官也不会受自己的牵累了 可这世界沒有如果也沒有重來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悔恨等待着自己想至此皇帝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不再听不再看那阎罗地狱的哭喊和血泪 “猛虎“一个冷声落下窗外飞入一抹青影恭敬的跪在地上 “给我看住他我出去看看城儿那边的情况”说罢就甩袖离去 猛虎的忠诚和能力他是相信的料想也沒有人能救走皇帝也沒这个胆冷哼一声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宣政殿 冷倾城带着幽洛回到了仇士良的府中宫中的政变已经完全平息结果不言而喻一切都顺着历史的方向丝毫沒有发展转变 冷倾城与仇士良交谈一番之后便准备赶回南诏他熬了十多年终于出关了所有的一切都将了结 幽洛一路声都沉默不语她不想去了解冷倾城与苏柳云之间曾经有着怎么样的故事她只是在等待一个逃走的机会 安静的车厢里幽洛披散着长发倚靠在车厢双手抱在胸前有些事不关己的扭头看向外头静默不语 冷倾城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沒有离开过幽洛灼热的目光让幽洛觉得有些不自在嘴角不自觉的撇了撇终究还是抵不住的开口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跟你走我不认识你” 一袭修长的白衣墨色长发垂在胸前冷倾城并沒有因为听到这句话而生气只是那紫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失望 “云儿妹妹你不记得我沒关系我记得你就好了我要带你回南诏做我的王妃” 王妃幽洛震惊了总算抬起了眼眸看傻子一般的盯着冷倾城他是皇族之人此路去南诏莫非他是南诏皇子 “你是南诏皇子” “我是南诏大皇子冷倾城” 果然幽洛心中叹息了一口气看他那张与冷清浅有几分相似的脸又姓冷肯定是南诏皇子 只是苏柳云怎么会和南诏皇子有关系呢幽洛怎么也猜不透又懒得去问冷倾城 “你就不想知道我们以前的事情吗”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我问也沒有用” 忘记过了多久冷倾城说了多久幽洛总算弄明白了关于苏柳云和冷倾城的那段过往 原來冷倾城很小的时候就在大唐生活曾经被一路追杀是仇士良带着他四处躲藏而苏柳云就是在那个时候偶然救过他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冷倾城一直惦记这么久 “你凭什么断定我就是苏柳云” “你右臂有一朵赤色红莲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不过一朵红莲并不能证明我就是你认识的苏柳云我的记忆里沒有你的痕迹你认错人了” “就算这样我也只认你”冷倾城的执着让幽洛很头痛她不知冷倾城固执的理由就像她不知道当年苏柳云的一个小小善举对生死一线间的冷倾城有多么温暖 “就因为一朵红莲你就这般草率你可知道放掉了我的兄弟们将來会成为你多么强劲的敌人” “你若是因为这手臂上的红莲而非要带我走那我便将这妖莲给消掉” 冷倾城沒有很快的答话只是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过了多久狭小的车厢内响起了他清澈空灵的声音 “你肩臂赤色红莲是我执着的理由但不是全部那只是你在我心里独一无二的象征它已经刻烙在我心上你就是砍了手臂也沒有用” “你为什么要执着的去爱一个记忆中的人就算我是曾经的那个躯体但是我的脑海里沒有和你等同的记忆那你到底爱的是什么” 这一次冷倾城沉默了再也沒有答话只是闭上眼眸那黑色的睫毛长长的垂下來微微颤抖 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山林里轰轰烈烈的踏过秋日的空气带着冷冽的气息透过车厢的缝隙钻入狭小的空间幽洛禁不住有些微微颤抖却依旧面不改色的倚在车厢上闭上眼睛不言不语 这时候突然马车外头传來了一阵更加激烈的马蹄声幽洛猛的睁开眼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却只听对面的的冷倾城有些嘲讽的说道:“沒想到你的属下还真是很忠诚自己都已经受了重伤还要拼死來救你” 冷倾城的听觉很灵敏而且他还知道是谁追了上來听來人的气息应该就是那个半路出家的修真流 “言朽真是不听话”幽洛自言自语了一句掀开帘子果然看见马车后面一道白色的身影正驰骋而來清冷的月光洒在他动荡的身姿上 言朽已经耗尽了身体里的精气神根本不可能是冷倾城的对手根本就是來送死 “喂让车夫加速甩掉后面的人”幽洛不想言朽追上白白葬送了性命 冷倾城浅浅一笑看了幽洛一眼对着赶车的人说:“冷傲加快速度” 果然马车的速度变得异常的快渐渐的甩开了言朽很长的一段距离但是马车终究不是汗血宝马言朽还是追上了他们 黑色的骏马一声长啸稳稳的挡在了马车的前面脸上一片冰寒眼里的水色不断的跳跃透露着他此刻的心急如焚 ( 第一百零七章 两军对峙 幽洛交代了青峦和福伯好好照顾温庭筠在她沒有回來之前决不能放温庭筠走虽然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能挡着一日就是一日 山上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初冬的冷风却像刀子一样割破苍穹预示着红尘山寨将要经历一场浩劫幽洛的心乱如麻这个天下就要大变了沒有人能够阻挡 幽洛脚还沒踏进山寨就只听见一声激情的嚎叫声一只巨大的白狼猛的从山头窜下來直直的扑向幽洛强劲的风吹起她白色的裙摆猎猎作响 幽洛张开双臂迎接着大白矫健的身姿抱着大白温暖的绒毛舒服极了有些疲倦的靠在它的肩头听着它埋怨的呢喃在轻声低诉:主人你好久都不來看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幽洛的鼻尖一阵酸涩连大白都这么想念她想必寨子里的兄弟们也早已经思念成灾这么久了的确是冷落了他们竟然有一种有了老公忘了娘的感觉 “老大你终于回來了”赵四很狗腿的疯跑过來抱着幽洛的大腿就是一阵哭丧的乱嚎惹得一旁的大白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但是赵四本人却淡定自若 “老大你可算回來了兄弟们天天都盼着你回來整个寨子沒有你在都冷清了好多”九幽站在一边夸张的说道 笑话整个山寨有几百号人哪里來的冷情之说要真说得上冷情怕是这寨子里沒几个姑娘倒是让这群山野汉子们寂寥了多时 “哈哈这不是回來了吗我们先回去吧收到赵兰生的消息仇士良近來可能会动手我们需要部署一下” 一行人一边走一边谈论仇士良可能采用的报复方式集思广益差不多都列出了十几个方案最终都被幽洛一句话推翻了:仇士良应该会直接派军队过來镇压 幽洛之所以这么判断是因为根据仇士良现在的势力來看他显然不屑于躲闪的偷袭行为他会光明正大的派兵來围剿一方面树立他在朝中的威信一方面他很可能会通过用这个方式铲除异己 而仇士良派來的这个人很可能会影响到仇士良的利益这个人究竟会是谁呢幽洛绞尽脑汁的想着历史的顺序却发现毫无头绪 现在这个情况只能水來土掩兵來将挡了至少山寨算得上是固若金汤而一切迎战和遁逃设备都已经齐全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沒什么丢人的 温庭筠醒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依旧动弹不得这才知道幽洛用银针封住了他的穴位让他瘫软无力只是不知道这个状态要持续多久 三天后山下果然有了动静山顶上一串串银铃的铃铛声传來警示说明山下有人闯來而且属于大批军队型的这是要将红尘山寨夷为平地的动静 幽洛凌风而立等着山下的人到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日就算他们上演空城计也沒有用來人必然会一把火将山寨烧成灰烬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來人竟然是颖王李澶从沒有想过他们再次相见的时候是兵戎相见毕竟曾经是朋友曾经经历过生死情谊 两军对峙双方主帅却都沒有下令动手李澶第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那一抹浅白的身影那个他寻找了很久的女人如今就那样傲然站在山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颖王殿下好久不见啊”幽洛双手负于身后懒散的朝颖王走去直到两人只有咫尺之远 “幽洛你离开长安之后一直在盘龙山难怪我一直沒有找到你”颖王的确沒有料到幽洛一介女流会沦为山匪而且看这架势还是盘龙山的首领 “是的颖王殿下” 幽洛探着头透过颖王的肩头看向后台黑压压的人群知道这场战役一旦打起來整个红尘山寨都将会全军覆沒就算她能够以一敌十也抵不过千军万马 而仇士良派颖王來围剿山寨其目的很明确不过是想假借颖王之手除了山寨这帮威胁如果双方力敌厮杀那么仇士良就能名正言顺的除掉颖王 看來仇士良觉得颖王会是他权利的威胁他必须要找一个听话的皇帝颖王的夺位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颖王殿下我想和你谈一谈” 颖王英气的脸色气势磅礴眉头轻轻动了一下举起手向后退的军士挥了挥手:“本王与他谈谈你们后退三舍” “王爷”颖王的副将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担心颖王的危险正想阻止颖王单独与李幽洛见面却被桑椹两兄弟制止了 “副将不必担心王爷自有分寸” 幽洛与颖王两人并肩而立在浩渺天地之下冷风吹动着他们的锦衫黑色的发丝飞散在空中平添了一分凌厉 “颖王殿下你可知仇士良为什么派你來围剿山寨”幽洛直接开门见山他和颖王之间在政治上沒有任何需要隐晦的 “依你之见”颖王何等睿智怎么会不知道仇士良的打算但是他原本也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沒有想到山寨的主人竟然是李幽洛他的打算自然要放弃 “仇士良想要借我们的手杀了你好立一个听话的傀儡皇帝如今陛下还在他却要陛下先立太子其中的味道不言而喻而你太过于睿智仇士良担心驾驭不住你所以上演了这么一出” “确实如此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休战的筹码幽洛跟本王走做我颖王妃本王可以保你一世无忧” 颖王想要说服幽洛放弃红尘山寨嫁入王府而他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灭掉山寨再借此机会夺得兵权将仇士良一军 “我不会嫁给你的”幽洛有些生气颖王李澶真是一个蠢笨的男人自己究竟爱的是谁都不知道或许男人都这样子总是忽略身边平淡的幸福去追逐镜中花水中月 “只要你愿意嫁给本王我就放了山寨一干人等” 颖王开具了一个令人无法抗拒的条件幽洛看向那双方军力悬殊的两队微微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的看向颖王李澶声音清冷的说:“颖王是要这天下还是一个女人” ( 请假条 又要请假一天了我晕死 自己作死自己 明天更新 ( 第一百零八章 筹码 第一百零九章 相思酿 ♀幽洛看见福伯在树下对她拼命的晃悠着手又一直跺着脚神情似乎很焦急便飞身落地 “福伯你找我做啥” 夫人你现在摘这树花也來不及晒干啊我刚才去药房内给你取干的相思树花了來给你” 言下之意幽洛刚才都白忙活了有些讪讪的结果福伯手里的干花瞅了瞅怀里一堆鲜亮鲜亮的新花罪过罪过啊 有了福伯的指导幽洛很快就把相思酿制作好了浅浅尝了一口发觉味道美极了甘醇爽口甜而不腻带着一丝丝花香和刺激 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成果一小坛的酒废了可是一大桶的米酒和一斤的相思树花中间來來回回重复一个过滤的动作双手都快残了 正打算捧起酒坛子就去贿赂温庭筠却被福伯喊住了:“夫人等等还差一点” 幽洛止住脚步只见福伯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入了几滴在酒坛子中又收了回去 “福伯你加的什么好料啊快告诉我”幽洛想学会整个完整的制作过程以后若是再惹毛了小温就再故技重施 岂料福伯却卖起了关子:“这是老夫的独家秘方不外传的” “哼老头小气”幽洛嗤了嗤鼻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福伯看着幽洛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像个孩子一样如何指望她赶紧为温家添丁置口哦 幽洛走出药房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这一天下來温庭筠又沒來理会她这让幽洛真是有些挫败的感觉 什么也不说幽洛就直奔温庭筠的书房她还指望着晚上能一起吃个饭呢这不这几天温庭筠都呆在书房里连吃饭都是让青峦送进去的立场和态度很明显 有些狗腿的站在书房门口依稀可以看见朦胧的烛光下那抹俊秀的身影正端坐在位置上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看书 洁白的窗纸上他的身影在烛火中微微摇曳看得幽洛有些发呆屋子里的人早早就听见了外头的动静空气中还飘散着相思酿的味道 眼神飘香门口只见幽洛正站在门口不知在想什么怀里似乎抱着什么温庭筠突然想起今儿白天看见幽洛在树上窜來跳去竟是去做相思酿了 思及此温庭筠的鼻尖有些酸涩这几天对她不理不睬的自己也不好受明明思念如草长莺飞如浪來山倒却沒办法轻易纵容她总是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危险 门吱呀一声开了幽洛猛地回过神來就看见了温庭筠高挑的身子正对着自己那张俊美的脸有些疲倦看起來是几夜沒睡好 “夫君嘿嘿早早上好”幽洛不知所云的举起怀里的相思酿有些讨好的弯着媚眼谄笑道 “如今已经晚上了” “喔晚上好夫君我特意跟福伯学了学酿酒这不刚酿了新酒來找夫君煮个酒论个诗” 煮酒论诗亏幽洛说得出來明明就是來道歉的还要说得这么文艺这不是浪费了一壶好酒么 温庭筠良久沒有说话幽洛正寻思着说点啥却被对面的人一把抱在怀里小小的酒坛子就搁在两人之间咯得胸口有些酸疼 “夫君”幽洛是个不会说抱歉的人其实她心里一直在说对不起却始终一个字也说不出來 “洛洛以后别丢下我别一个人去冒险好吗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夫妻如果你死了我也难以独活”略带哽咽的声音在这样的夜色中有些苍凉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已经演变成今天这般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相随的境地 “好”幽洛第一次放弃所谓的理智那么就这样生死相随吧 一场持久的冷战终于在淡淡的酒香中冰释两人对坐在炉子前敞开心扉互诉衷肠都爱惨了对方舍不得对方受到半点伤害 这也是第一次喝相思酿沒有哭泣他感受到了李幽洛的用心娘亲的心全部融化在这花酿之中参杂着无数的担忧与祝福 温庭筠微醺的起身紧抱着幽洛清淡的酒香喷薄在她的面颊只听见男子浑厚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我温庭筠今生永远只爱李幽洛一人如若违誓不得好死” 山盟海誓本是幽洛最不相信的字眼君不见那些海枯石烂的誓约统统被掩藏在时间的长河里让平淡的时光藏住旧时的誓约脸追溯的资格都沒有 但是这一刻幽洛却信了他相信今生今世温庭筠绝不会有负于她但是命运的轨迹太过于诡异终究算不清是她负了他还是他负了她 那一夜的呢喃成为两个人心中永久不变的诺言也让他们之间的情感更加的坚定不语生死不悔 在之后的日子幽洛不断的在部署着一切事情陈王果然被她带入了全套对仇士良造成了致命的威胁同时颖王逐渐退居幕后深得仇士良的欢喜 开成五年唐文忠抑郁而终皇位之争进入了最为激烈的时间段由于太子已死继位者无非是陈王与颖王的可能性比较大而双方拥立者各据一方不相上下 仇士良想要立颖王为帝因为陈王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他的底线竟然公然挑衅他仇士良的人这样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拥立他的相比较颖王倒是听话很多 但是纵然仇士良的党羽在遍布朝野也抵不过陈王那方阵容的五朝元老和朝廷重臣这种状况下文不通一切只余兵戎相见了 颖王做皇帝对于仇士良來说不过是捡了个傀儡皇帝但是也犯不着为了让登上帝位而暴露自己的实力反正他有的是手段让任何一个新皇成为傀儡 幽洛埋头看着手中的资料这是一份赵兰生送來的调查记录记载着玉奴进了陈王府之后所受到的一切羞辱和痛苦 心痛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毕竟这条路是她亲自选择的杀了她都不肯回头她又能怎么样 但是这样的结果未尝不是最好的看來对于陈王她不必有任何顾忌了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婚礼变故 ♀♀大红花轿穿过铺满了十里桃花的青石地吹吹打打的喜庆声弥散在长安的每一个角落街头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幽洛有些紧张的坐在轿子里虽然说什么样的场面她都见过但是做新嫁娘古代的新嫁娘这还是大姑娘上轿第一回 当轿子稳稳当当的停下的时候幽洛听见了响亮的鞭炮声还有周围议论纷纷的讨论 温庭筠一身大红喜服面上神采飞扬俊逸的身姿在清风中傲然挺立眉眼都写着喜悦 “请新娘下轿”一声尖细的女生在空气中响起幽洛透过红色的纱巾隐约的看见一双手掀开了轿帘 小心翼翼的垂着头移动莲步卖出轿门只见几步之遥的前方放着一样东西竟是马鞍 幽洛不大了解古代的婚事礼仪倒是听说过新郎都是用秤砣挑开喜帕的意寓为称心如意不过马鞍她就不知道了 只听喜娘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块檀香木雕成玉马鞍新人迈过去步步保平安” 幽洛抿着嫣红的樱唇禁不住的笑了这可真有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跨过金银珠宝就步步升官又发财呢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礼仪幽洛总算走到了大门前红色的盖头下突兀的出现一双红色的靴子正是今日的主人公:温庭筠 “请新娘团扇遮面新郎仙盖头”又一声冗长的声音夹杂周围的期待声 幽洛这才明白过來为何徐妈妈一直让她拿好团扇原來竟是这么个作用 周围的人也期待的挤來挤去马上就要看见大才子的倾城美娇妻了自然各个都眼巴巴焦急等着要知道温才子娶的正是当年红及一时的异国舞姬舞倾城 多少人追捧多少人愿掷千金只为一睹芳容想当年颖王殿下还万两黄金得见佳人呢 温庭筠的脸上一直挂着欢喜的笑容这么多时了也不嫌累得慌他接过秤挑了三次最后一次才掀开盖头 却只见幽洛的手中还执着团扇遮住了半个脸颊但即便是如此也惹得周围的看客一阵惊吁:果然是倾城美人啊 温庭筠也是第一次看幽洛如此盛装打扮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胜过湖畔真西施而此刻更是半抱琵琶更倾城 山寨的弟兄们从接到幽洛要嫁人那一刻起就已经快要吓疯了原來他们的老大竟然是一袭男装罩婵娟啊难怪他爱男人原來他是正常的他们才不正常 言朽一直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幽洛娇羞的容颜心下一半欢喜一半殇喜的是她嫁人了殇的是新郎不是他 两队新人在亲朋好友看客的簇拥下伴着悠长的奏乐声牵着红绸踏进了正厅福伯的老脸都快笑成残菊了 宾客们都围在大厅原先觉得庞大的厅瞬间变得狭小但是丝毫不影响这一喜庆的气氛 司仪润润嗓子像太监一样尖声喊道:“新人一拜高堂” 然后两个人却愣住了高堂他们两个丝哪里來的爹妈幽洛爹妈在21世纪温庭筠的爹妈在黄泉如何聚首 正愣神之际只听外头一声高亢冗长的声音响起这回可是真太监了:“陛下驾到皇后驾到” 众人一听惊吓得不轻尤其是山寨的兄弟们人家都是土匪见了朝廷的人就像老鼠见了猫可是他们却与天子同屋 温庭筠和幽洛也正准备行礼却被一双大手虚扶了一把:“二位不必多礼今天是你们大喜之日朕也來凑凑热闹图个吉祥” “多谢陛下厚爱”幽洛福了福身子还真是有那么点儿大家女主人的风度 “婚礼继续”唐武宗大手一挥深沉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陛下只是他们这沒有高堂啊”司仪有些为难沒有双亲这要怎么成礼如果陛下愿意倒是完全合乎礼法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臣民都是您的子孙陛下若是不嫌弃可端坐高堂代为受礼”司仪眼珠子灵机一动这天子做媒妁之人那是何等的殊荣啊 “幽洛朕便为你主持婚礼不知你会否嫌弃” “陛下能为幽洛主持婚礼是民女莫大的殊荣哪里会有嫌弃之理”幽洛朗声笑道开玩笑就算是嫌弃她敢说出來么 “好那朕就充当一回高堂了” 婚礼继续进行唐武宗和皇后正襟危坐端正的坐在太师椅上身后闪耀着金色的光芒皇威仪仪 “一拜高堂” 两人各自牵着彩球的一端微微弯子幽洛低下头头顶的朱钗玉环水晶流苏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一晃一晃的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好看极了 “二拜天地” 幽洛提起裙子准备跪下却被温庭筠托住了双手示意她就着他的力量跪下去否则这一跪膝盖可就受罪了 幽洛小脸一红她的夫君真是温柔体贴还很细腻关键是一心一意的关心她呵护她 “夫妻对拜”司仪高亢的声音充满着喜悦那种成就感油然而生他当过十几年的司仪第一次遇见陛下亲自主持婚礼那对于司仪來说兼职是光耀门楣啊 幽洛浅浅一笑这一拜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很快她就要步入人生的正轨准备从事着相夫教子的艰巨事业 只是忽然门口刮起一阵巨大的旋风吹起了所有人的衣衫流苏碰撞朱钗的声音急躁而又凌乱宾客们都转头向外看去只见门外空无一人只是阴风大起 忽然出现了一群手持兵刃的黑衣人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大门口像是从天而降 唐武宗身旁的太监反应最为灵敏:“快护驾” 言朽作为皇宫禁卫军统领首当其冲带着他的军士抽刀挡在皇帝的面前 而这群黑衣人的目的似乎很清晰并不是刺杀皇帝而是夺人他们闪身进入大厅直直奔向幽洛 温庭筠甩开胸前的红花挡在幽洛前面沒有人婚礼会发生这样的兵戎变故温庭筠身上也沒有带武器只是徒手对抗 來人的功夫深不可测又手持兵刃温庭筠只能放手终是不能占得便宜一招不慎竟被砍过了胳膊鲜血汩汩而流滴落在红色的地毯上 现场一阵刀兵相撞的声音混乱的战局将喜庆的婚礼现场变成了嗜血的夺命地狱宾客们都一哄而散四处逃窜 (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绝色妖莲 ♀♀沒有兵器在手温庭筠根本就很难反攻又一群黑衣人猛的围攻他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两人缠住了温庭筠其他人直接朝幽洛抓去 幽洛岂会是束手就擒的人身上沒有带着武器就直接马步扎开准备赤手空拳來个猴子掏心却不料对方似乎根本不在意将一包白色粉末洒向空中还沒來记得反应便随着呼吸进入了口腔 “喂你们使诈…”这是幽洛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黑衣人的目的不是杀皇帝而是掳走幽洛当下全部心力都保护皇帝的安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幽洛被带走 唐武宗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琢磨着究竟是谁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天子脚下抢人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左将军速速去给朕查究竟是什么人劫走了幽洛”唐武宗吩咐言朽应该说左朽了如今的近卫军统领 “是臣这就是查”言朽说完就直接出了温府 长安城又掀起了一场未知的波兰朝廷挨家挨户的搜索不放过每一个地方全程的乞丐也骚动了起來探寻着李幽洛的下落 一天一夜之后依旧沒有什么线索那群黑衣人和幽洛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了无痕迹 幽洛醒來的时候头有些晕沉沉的身子不断的在摇晃全身酸涩不堪就像是散架了一样 身上还穿着一身的大红嫁衣环视了一下四周才发觉自己被困在一间大车厢里而她的对面正端坐着一个倾城男子 正是南诏大皇子冷倾城此刻他正闭目养神听见了幽洛起身的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皮那双紫色的瞳眸妖冶美丽 而他那一头银色的发丝铺散在胸前眉间诛杀妩媚妖娆雪白的皮肤透着点点的红润朱色的薄唇性感而又冰凉只是偶尔眉宇之间又暴露了他妖艳的本性 “你醒了”很轻柔的声音仿佛是情人间的呢喃 “是你派人在我婚礼上捣乱的”幽洛顿时气不打一处來她好不容易正儿八经的嫁一次人就被他给搅和了这仇一定要他十倍奉还 “是啊…” “你还伤了我夫君”明显提高分呗的愤怒眼中已经开始冒火 “他保护不了你活该被砍”冷倾城哼冷一声丝毫不觉得自己破坏了别人的好事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我去你大爷的我跟你拼了”说着幽洛也不顾颠簸得快散了的身子爬起來就朝冷倾城扑腾过去 只是全身乏力软绵绵的就像一坨屎还沒有扇到冷倾城的耳光自己却软软的瘫倒在了他的怀里 冷倾城倒是不介意很好心的将她护在怀里还一脸心疼的说:“云儿妹妹你身上的药力还沒有完全退去先别折腾了一会累坏了我会心疼的” “云你大爷老子叫李幽洛再叫一句云儿妹妹我阉了你” 冷倾城的眼睛浅浅一笑她生气的样子真是好看这么多年沒有相见她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模样变幻了一个性格再也不是当年楚楚可爱的小女孩了 “好”冷倾城说话很简洁但是语气却很轻柔 “好就赶紧放开我”幽洛软软的挣扎了一下眼神像利剑一般杀向冷倾城 “那木板挺硬的路途还很遥远我的怀抱很柔软可以让你睡一辈子”冷倾城沒有理会幽洛杀气腾腾的眼神不但沒有放开她还给她换了个舒适的位置好让她躺着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幽洛眼见挣月兑不了干脆乖乖的窝在他怀里怎么说也比那铬人的硬木板好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來着生活就像是强-奸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所以幽洛就心安理得的睡在了冷倾城怀里 “娶你”冷倾城要娶她做他唯一的王妃甚至是万人敬仰的皇后 “我已经嫁人了” “我不在乎更何况婚礼还沒有拜成”冷倾城一直隐藏在婚礼现场看着他们拜高堂拜天地只是最后一拜未成便算不上成亲了 “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幽洛对于很偏执的人总是无可奈何心想古人最在乎女人的贞洁这样说他总该放弃了吧 很明显冷倾城的眼眸闪过一丝伤痛但是转瞬即逝抬手轻轻的为幽洛捋顺了额间散乱的发丝薄唇一开一合轻轻说到:“虽然在意但那并不是你的错是我沒有早一点出现沒有早一点虏获你的心从今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 幽洛不是沒有遇见过倾城的美男也不是沒有听过绵绵情话但是如此深刻辗转的情话出自这样一个清淡如雪莲的男人口中竟然让人忍不住有些心颤 他的身上总是掩藏着一种很浓很浓的伤痛仿佛是与生俱來的伤口时时刻刻都在淌血任谁都不肯再假手伤害 至始至终冷倾城都沒有伤害过她而他那冰冷绝尘的气质就像是來自仙山的雪莲气质出尘心如琉璃眉眼若画令人兀自沉沦 如果不是她早就注定了只能爱温庭筠如果不是她早便遇上了温庭筠她或许会被冷倾城这样干净澄澈的男人所吸引 不忍苛责只是冷冷的说:“我的心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你这样只是徒劳的无功而返沒有意义” “不努力怎么会知道不可能呢” “懒得和你说我睡觉了”幽洛自知说不过冷倾城干脆埋头大睡现在她全身无力别说和他打架就是说话都觉得累还是养精蓄锐好了 不多时幽洛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冷倾城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她安静的睡颜醒着的时候像只猛虎睡着的时候像只可爱的野猫 冷倾城想总有一天他会让猛虎变成温顺的小猫永远腻着他缠着他依赖着他 可是当一只凶悍的老虎变成残废的野猫这个代价有多么巨大谁又能够真的负担得起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温柔的囚禁 ♀♀忘了行走了多久一路走走停停幽洛一直是有气无力的从來沒有精力充沛过有时候实在走不动都是冷倾城抱着她走的 幽洛瞬间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废人连走路都走不得这不又准备投宿一家客栈自己已经无力走路 冷倾城对于抱着幽洛下车走路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心里也求之不得 “冷倾城你不是说过些时日药效就会散了吗你一直在骗我”窝在他怀里除了用眼神表示愤怒和抗议别无他法 “嗯是骗你的”冷倾城知道幽洛的武功底子不浅如果让她生龙活虎的必然驾驭不住她 “冷倾城你这个伪君子我要杀了你”除了一双杀人的眼一张诅咒的嘴幽洛已经沒有任何武器了 “我不想失去你”冷倾城不想再一次丢失了她再要找到就沒有在这么容易了他宁愿让她恨一辈子也有囚住她 “变态贱人哪天我要是能行动了第一个就杀了你” “我等着那一天…”冷倾城就像是一个來自地狱的孤独灵魂这世间沒有什么能让他激动的事情即便是说到死亡这样的事情 幽洛瞬间闭口不言一个月的风雨兼程冷倾城除了软禁了她之外从衣食住行到吃饭穿衣什么都是他亲力亲为 一开始幽洛是抗拒厌恨甚至是愤怒但是逐渐的已经习以为常而冷倾城对待幽洛就像是对待妻子一样小心翼翼的呵护沒有半分虚假 走进了酒家掌柜的正低头算账一见有客人來了虽然动作有些奇怪但还是热情的奔向前:“客官您是吃饭还是打尖儿啊” “住宿给我一间上等房另外给我备些上好的酒菜准备好洗澡水” “好叻客官这就去准备”掌柜的好奇的看了一眼冷倾城怀里的女子娇小美丽只是看起來像是生病了真是红颜薄命啊 整洁的房间内冷倾城小心的将幽洛放在床上等着小二送水來一会儿害得给幽洛沐浴更衣 “身为堂堂南诏大皇子还做这种下人的事情也不嫌丢脸吗”幽洛实在是对他无可奈何只是她为鱼肉他为屠夫手中的刀能怎么办 “为洛洛做任何事情都不算丢脸”又是肉麻到无法抗拒的情话幽洛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开口说话撇撇嘴还是闭口不言 “客官水來了”外头传來敲门声小二提着热气腾腾的水站在门口等着 “进來吧”冷倾城淡淡的吩咐一声将干净的衣服放在边上 偌大的木桶装满了热腾腾的水水雾袅袅升起不一会儿就弥散了整个房间竟有一种嫌弃缭绕的错觉 冷倾城二话不说的解开幽洛的衣服也不顾床上的人那杀死人的目光可不是如果眼光能杀死人他早就被幽洛杀死了千百回 幽洛想要抬起手阻止却全身乏力还能让她有些力气说话已经很不错了一开口又是软绵绵的音调:“冷倾城别我不想洗澡了…” “我以为这些日子你应当都习惯了不洗澡也可以只是夏日炎炎不洗澡身上会长疹子奇痒难忍你若是能够忍受身上的异味和痛痒那我就自己去洗了” 说完便起身准备解开自己的衣服去沐浴幽洛心下一恼她矫情个什么劲儿前些日子不都是他帮她洗澡的啊就当是一只妖媚的机器人男仆有什么好羞涩的 “喂我不要被虫子咬…”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她为什么越來越沒有骨气了那震撼天地的草莽之气呢 冷倾城邪魅一笑迅速的解开幽洛的衣服不过刹那女子白皙如雪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一丝凉意袭來却是舒适极了 冷倾城白皙的指尖滑过幽洛性感的锁骨一丝酥麻的感觉传遍周身幽洛咬着牙恶狠狠的道:“那双手你是不想要了” 冷倾城沒有回话只是将她抱起來三千散落的发丝铺满了在她胸前女子的傲然若隐若现更具一番风味 “不小心碰到了而已”冷倾城睁着眼睛说瞎话觉得幽洛成了有气无力的废人怕是连眼睛也瞎了 而的的确确这些日子冷倾城从來沒有碰过李幽洛即便是如此惹人血脉喷张的坦诚相见他也不曾兽性大发过 幽洛坐在木桶里享受这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沐浴还有南诏皇子伺候搓澡说出來都觉得牛逼哄哄只是心里却是难熬至极 “冷倾城我在想你不会是性无能吧”幽洛是觉得挺奇怪人家都说这世间沒有柳下惠柳下惠可以坐怀不乱那是因为他性无能 而冷倾城和她孤男孤女共处一室这么久两人同榻而眠却从未曾见过他春心大动 要么他就是天底下挖地三尺都找不着的正人君子要不然他就是那可怜悲催的柳下惠 “洛洛这是在引诱我是不是无能你大可一试”说罢冷倾城的手便不安分的在她光滑的肌肤上來回游移极尽撩拨 “搓澡就搓澡你手在做什么”幽洛转过头犀利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涣散无力因为冷倾城的脸上永远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天真无邪 温热的气息缭绕在两人之间幽洛的脸红润如桃花妖娆那嫣红的绛唇娇小性感令人难以自持 冷倾城看着她此刻诱人的模样又加上幽洛刚才那一番挑衅心间的**蠢蠢欲动思维之间便已经欺身而上 幽洛沒有料到一向克己复礼尊善君子之道的冷倾城会突然兽性大发还沒有反应过來就被一张冰凉的薄唇覆盖而上 脑袋被冷倾城霸道的扣住灵舌摆动撬开贝齿攻城掠池不给丝毫的防守机会只是这一个吻太过于温柔绵长而又缱绻 幽洛反应过來心中甚是恼火就狠狠的一口咬下去冷倾城紫色的眸子倏地收紧唇分两人对视 红色的血液顺着冷倾城的嘴角流下滴落木桶之中两个人眼神对峙一个怒火滔天一个冰凉如水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缠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