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书记的官途:青云直上》 1.1、邂逅美女 第1章第一章:执法队员的荒唐生活 第1节1、邂逅美女 我终于有了一本不扑街的网络小说——人面桃花 我真高兴,我拿到了去安监局报道的通知书,他们招我当执法大队安监员。 天哪!天哪!一百四十三个人,经过笔试、申论、面试、政审艰苦的pk,我居然能中头魁,厉害吧! 我骑着自己的电驴子,疯子一样穿过小城的街道。一路上感叹:当今时代,社会是公平的,我们是幸福的,只要你学习好,是考试型的,你就能当国家工作人员,在我们这个官本位思想严重的国家,当执法人员还是很不错的噢! 我第一个站出来拥护公务员招考制度的颁布,因为我就是受益者,今天就是! 瞧吧,哥们儿从今儿起就是吃皇粮的人了。 我高兴的都想笑,在电驴上骑着直想跳。 我在那黑色的铁栅栏圈起的院子里停下坐骑,抬头看着那富丽堂皇的大楼上悬挂的站庄严国徽,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足足行了十分钟的注目礼后,我才迈上了高高的台阶。 刚走近宽敞明亮的大厅,我就被大厅一侧一个老汉拦住了:“找谁?” “报道!” “没这人!” 我靠!咋说话呢?可是我刚来,是新人,惹不起人家,忙陪着笑脸:“大爷,我刚考中咱们局当执法人员。我要上去报道 “噢!那你上吧,办公室在三楼 “谢大爷!谢谢大爷!” “回来!登记一下!” “哦!”我急忙折回来看登记本,上面有近十个空栏。填完后,我三下五除二跑到楼上,上了快二十年学了,终于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了,高兴死我了。 我是国家工作人员,哈哈,穿上制服,带上枪,到街上检查去,谁不服,我大喊一声:“跟我走一趟!”一招反身别背把他撂倒……有国家和法律给我撑腰,我怕谁,我还怕谁! 想想都过瘾! 到了三楼,大理石地板光洁锃亮。楼道里空空如也,所有门四闭不开。 没办法,我再跑回一楼问大爷。 “都开会去了!都到政府开会去了!” “那我啥时候再来?” “我咋知道你啥时候来 “那我给你留个电话,他们在的时候,您给我打成吗?” “我没电话 “噢!那好吧我无奈准备转身离去,可是不对,他床头柜上不就是电话吗? “大爷,您有电话为什么说没有呀?” “你这人咋那么多事儿,那电话只能接不能打。不懂不要瞎吵吵,走走走,你快走吧,我都快烦死了”大爷显得相当的不耐烦。 这老头真是没意思,只是一门卫吗,又不是正式职工,别的没学会,脸难看、门难进的衙门作风倒是学得快。 我没办法,只好走出楼,走下高高的台阶,骑上我电驴子,慢慢驶出空荡荡的院落。 就在出院门的一刹那,一个白哗哗的影子突然一下窜了出来,我惊出一身冷汗。 真想张嘴大骂,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因为,我看到了一个年龄相仿的美女,我立马就天气乌云转晴了,我就是这么没出息。 “请问!这是安监局吧?”美女略带着羞涩的感觉问我,我很受用,刚才受挫的感觉立刻烟消云散。 “是,是,是”我没出息的就像电影里翻译官给日本军官回答问题。 “谢谢” “不用,但是小姐,啊不,同学,啊不姑娘”唉呀,当时我的智商呀,怎么一下就降到-1了。连怎么称呼美女都不知道怎么选abcd了。 “噗嗤!”美女笑了,手掩着性感的嘴唇。 “妈的”我在心里骂自己,怎么都语无伦次了。 唉,自从大学毕业那天,我和小洁一起失恋。我们必定返回各自的故乡,国家早已不再包分配了,我们得各自谋生,严酷的现实问题粉碎脆弱的爱情理想。 那一天,我们同学们大都一样,成双结对的到街上买上足够吃的垃圾食品,一起走进学院附近的“大学村”里找间小宾馆,付些便宜的费用,开始住宿。 毕业了,我们这些野鸳鸯都要分手,彼此配合的特默契,我们拒绝难过,生活节奏快的让我们没有功夫理会这些。整个一晚,我们在疯狂地进行透支性的**。我们就要再见了,我们的恋情被毕业屠杀,我们同学都这样,那是我们的青春纪念,毕业留言对我们来说已经过时了。 毕业到现在两年过去了,我没有职业,没有经济来源,没有女朋友,天天窝在家里打各种游戏,不管时光的流失,不管黑夜和白天的颠倒。 生活没意思的像一张白纸。 父母天天在耳畔唠叨:“出去找点事儿做吧!出去找点事儿做吧?” 做,我也想做,可是我做什么?端盘子?我是大学生啊,站店,送纯净水?我是大学生啊! 我买了一件啤酒把自己锁屋里,对着女友的照片,全部喝光,然后在最后清醒的时候,用打火机烧掉了小洁的照片,烧掉了初恋的记忆。 酒醒后已经是第三天了,我走出屋子,走到广场,看到了公务员招考公告。 …… 如今见到这美女,我对少女的向往从心底里开始一点一点地复苏了。 “你找安监局干吗?”我问。 “你是安监局的?”美女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中露出了一丝惊喜。 “是——”我吞吞吐吐,我也纳闷儿呢,我算不算安监局的正式人员呢,所以我说得不是那么斩钉截铁。 “我是来报道的”,美女伸出了纤纤玉手。 “你也是来报道的?”我想伸手,又缩回来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两下,两年没近过了,一下适应不了了。 美女一看,也缩回手去,咯咯咯地笑起来。“是的,我也是,你看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你还那么认真 “噢”,我提醒她,“那你不用去了,上面没人” “噢!”美女眉宇之间显出一些失望之色。 我一下就心疼了,心里又恨自己咋那么没出息,天晓得我怎么就说:“天气这么热,咱们到对面的冷饮店喝一杯吧?” “啊!不大好吧?”美女惊讶我怎么说了这话。 “有啥不好的,都是同事吗?你看你都热成什么了”,我口袋里可并没有多少银子呀!我都想抽自己俩嘴巴。 “我热不热跟你有关系吗?”美女推辞着。 “跟天有关系,天请你喝冷饮吗?”你看看,鬼知道我咋就说这话了,要命呀,上辈子欠她什么了? “嘿嘿!她笑得浑身乱颤!颤得胸脯起伏,春光四溢看得出,她经过精心地打扮,仔细挑选过服饰。小丫头片子指定想用青春和美色迷倒局里这些老贪官污吏呢,胸前还系着超大的蝴蝶结,系着四指宽闪亮的黑皮带,衬着她优美的身材。 可惜她的精心打扮是没用的,今天,她无缘考验他们。好吧,让她先迷我吧,不能白白浪费了她的苦心,必须的。 她没有再推辞,我们慢慢走进了街对面的一家小冷饮店,我坐到了散台。 她不坐。 我问为什么。 她说要一间包厢。 我晕,妈呀,还有这好事儿?她怎么把我往小包厢里领,看上我了?我开始浮想联翩。 “你傻呀!这是安监局对面,万一局里人看到多不好这丫头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发出一声碎响“快进来,要不我就回去了”。 这小冷饮店,包厢也小得可真可怜。我和她面对面坐着被窄小的桌子隔开。 大夏天,我和她的腿只能像两个“v”字扣在一起。两腿之间的热浪互相烧烤,我们的胸脯急速地起伏。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问她,为了打破局促的环境。 “你先说你的名字吗”男女起初的交往中,属于女人的特权实在是多,她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耍性格。 “咦,不是女士优先吗?” “还是男生主动点吧!” 我笑着看了看这女生,心里想:嘿,小妞儿厉害角色呀。好吧,我就先介绍,有什么关系,反正是同事儿,迟早都知道。 “我叫刘怡升,大学毕业两年,你呢?” “我叫黎丽琼,大学毕业一年”,她转头喊,“来两杯草莓汁”。 “今天,我请客”我说。 “不用,我请 “我是男的!” “男女都一样!” 我哪好意思让她请,一顿挣夺,还是我占得了先机,付了十元钱。我心里想,也就这号钱,我能充得起老大,要是数额巨大,我低调得很。 我们开始静静地坐着品冷饮。 口含着吸管,听间冷饮店里温馨的音乐,她的长发几乎拂到我的脸上,我心里痒痒着,甚至感觉得到她呼出的热气。 我这个两年没近的饿狼,贪婪地欣赏着她喝草莓汁的样子。那性感的嘴唇吸着白色的吸管,不停的撮,不断地嚅动,看着那么诱人。 我的脸红了,身上开始燥热。 她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手里摆弄着吸管,眼睛渐渐转到窗外。我明白,女人看男人,多数时候是不用眼睛的。 我们的目光偶尔相遇,偶尔又匆匆躲开,渐渐不怎么自然了。 “这他妈的也忒热了”,为了缓解凝重的空气,我骂道。 “是,看你够热的”,美女侧着脸跟我说话。 “还好,没流鼻血”,我想逗个乐。 “哎呀,流了,快,快,快” “没有呀”,我模了一下鼻子。 “是我流了,你这笨蛋?快拿纸,快”她又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再次发出一声脆响。 我一把拉开推拉门,“老板,快拿纸来,快拿纸来……” 地上的血,胡乱滴了下来,像侦破小说里的破案线索。 所有吃冷饮的人,都看到了我的慌乱…… ( 2.2、鼻血狂流 第1章第一章:执法队员的荒唐生活 第2节2、鼻血狂流 我问巴台服务员要了一大叠餐巾纸,匆匆返回包厢。 黎丽琼迅速地从我手里接过纸巾,一张一张地擦着自己粉女敕的小鼻子,血迹染红了一张张纸。 “纸巾多少钱?”我问老板。 “五块!” “敲诈还是抢劫呀”,没办法,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要不要,不要把纸给我退回来巴台服务员没一点好脸。 有什么办法,我看看还在淌鼻血的黎丽琼,急忙从羞涩地裤兜里又拿出五块钱。 啥态度吗?等我正式上班了,跟哥们儿一道儿穿上制服查你!我心里想,今天且忍了,好汉能屈能伸,你们等着吧。 黎丽琼没说一句话,只迅速从冷饮店出来,用那些餐巾纸不断地往鼻孔里塞。 我紧跟其后。 偏那天黎丽琼的鼻血像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我看那架势,不去找大夫是解决不了问题了。匆忙挡了一“的士”,把黎丽琼塞进车里出发了。 一路上,我不断地递给她纸巾,她没完没了地擦。 “小心点儿,小心点儿,可别滴到车上。等会儿,我要交车呢。我们也不容易求你们这些谈对象的了,别动不动就翻脸打架,你看把鼻血打出来干吗?”师傅在前边不住地罗嗦。 我真恼火,双眼冒火,这的哥怎么什么情况都搞不清,就胡说八道呢,这就是你的优质服务吗?人都说的哥的姐是一个城市的名片呢,你呀往本市脸上使劲抹锅黑。 转念一想,我心里乐了,我真的和黎丽琼就那么般配吗?也许在外人看来是的。 可是我没空理他,黎丽琼这不还擦不干净呢。 我真怕她流得没完没了,把车搞脏了。 于是从后座伸过手去,拉着她的额头,她的额上仰了。 “你干吗呀?”黎丽琼喊。 “你把额头抬起来,我帮你拍拍,别流了,再流真没纸了,真滴到车上咋办?” “噗嗤——”黎丽琼笑了起来,“师傅,靠边停车吧 “啊!可是还没送到地方呀?”的哥疑惑地问。 “没事儿,我是农民的丫头,结实着呢,停车吧 “唉!别停呀,开医院去看看呗!”我急忙喊着。 “去什么去,就流个鼻血,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停车,停车 黎丽琼从车上下来,在路边的公共绿地旁,“你刚才说什么?帮我拍拍,你会拍,有效果吗?” “应该有吧,我同宿舍的同学爱流鼻血,每流必拍 “那好,你帮我试试吧”说着黎丽琼仰起额头,露出雪白粉颈。 我凑上前去,伸了伸手,可是没把手伸上去,我说,“现在下车了,你自己拍吧 “我不会呀!”黎丽琼的声音有些嗲。 随着这诱人的声音,我的把手从裤兜上蹭了两下,轻轻走上前去,准备在她额上拍。 “喂!帅哥儿,您先把钱付我吧”,这个司机真是不着调,净在关键时刻打岔。 唉!真扫兴,我抽回手,心里想:又是五块钱,对一个公务员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兄弟还没领第一个月薪水呀! 我狠狠心,再次掏出五块钱,塞给司机,打发他走了。 这可好,今天没进一分钱,净跟“5”这个数字干上了。一会儿功夫出去四个“5”元,真心疼。 “你快点呀,你那拍额的方法真的有效吗,快来拍吧 我匆忙转身返回黎丽琼身旁,此刻,黎丽琼眼睛闭着,头高高仰起,胸前还系着超大的蝴蝶结几乎抵在我的胸脯上,那优美的身材在绿草地的衬托下像是一朵绽放的花蕾。 我终于伸出手去,轻轻拍着黎丽琼明静的额头,也许是手法的原因,她不时地咯咯笑,扭捏着躲藏。 在一笑一扭捏的过程里,女人的曲线和柔情乍现。我是男人,比她高大,站在这样的距离,恰巧看着她雪白起伏的胸脯,乍隐乍现的**,看着看着我还真动情了,心里一阵骚动翻涌。 想抱她的想法突然诞生,我尽量控制着,继续慢慢帮她拍着额头。 她继续加大幅度地咯咯笑,扭捏的辐度也更大了,我几乎能全部看到她的突出的两点,甚至连嘴型也不断地变化。 这勾得我魂不守舍,局部起了剧烈地反映。 我依然在尽力地控制着,控制着,可是控制不住,冲动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控制不住,我心里想,美女你就原谅我吧,你的姿势怎么看都是在引诱我抱你、吻你,你别怪我,兄弟两年没碰过女人了。 她扭捏的时候,眼睛始终是闭着的,我没费什么劲就抱住了她,而她也并没有强烈地反抗,只是咯咯的笑,腰身左右摇摆。 我顺势低头用自己的唇慢慢压在了黎丽琼的双唇上。 她惊了,用手打我,我用力抓着她的手臂,我抱着她,使她更靠近我,那个超大的蝴蝶结也被我们的身体挤扁了。 黎丽琼拼命地挣扎,我几乎把她抱离了地面,她真有办法,居然一只腿勾着,用另一只脚踢我,这种高难度一下击退了我,我忙移开自己的嘴,放开她。 她显得情绪特别激动,拼命地摇摆,一下居然蹭掉了堵鼻血的纸团。 我怕她的鼻血流出来,慌忙躲开。 可意外的是,鼻血止住了,没有一滴滴下来。 我说:“好了,好了,血止住了 黎丽琼伸手模了模鼻子,确实没有鼻血了,也忘记了对我的责怪。 “以后你不要这样”,她低下头用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裙,脸红的像紫色的玫瑰。 “表面拒绝,内心渴望”,我心理想,女人都是这样的,如果我不这样,我们还有以后吗? ( 3.3、电话号码 第1章第一章:执法队员的荒唐生活 第3节3、电话号码 我站在路沿石旁,距离黎丽琼四五步的地方注视着她。 傍晚微微的轻风吹拂,黎丽琼就像一朵绽开的紫罗兰。 我呆呆地站着,黎丽琼木然地站着。我们彼此没有找到一句合适说的话,无意中比赛着摆pose。 看着我跟她的造型,我突然想起了《大话西游》中周星星和朱茵在墙城上的对视,我甚至隐约听到了自己五脏六腑发出的“嘟嘟嘟”的声音,我可没有拿紫青宝剑,连那电驴子都还扔在冷饮店的门口呢。 五百年前在我心里放下一滴眼泪的女人不会就是她吧? 黎丽琼斜斜站在对面,衣裙在微风中飘荡,一幅貌似朱茵那楚楚可怜的表情。 我的下意识提醒我:这个不是你的梦中情人,你们才认识不到一下午,所有的冲动都因为你的荷尔蒙分泌得过盛,你醒醒吧,有点定力好不好。 “我想我们该回家了,两年来,我从没有不回家吃妈妈做的饭”,我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我怎么这样青涩,说出这么小儿科的话。 “噗嗤——”黎丽琼又笑了,她边笑边摇晃着身子,居然扭着舞台的“丁”字步造型。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晚霞在塔尔巴哈台山上空燃烧起来,一片火红色的云彩迷漫,做了黎丽琼的背景。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踏着五彩祥云来救我的女神? 我的下意识再次提醒我:你别抽疯了,两年没近,你就开始做白日春梦了! 想着自己强吻她的不恰当,我局促不安。那是什么行为,分明与流氓没多大区别,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可是刚刚受过国家的高等教育啊!居然在大马路旁就犯了生活作风的错误,如果让安监局的领导和同志们知道了,那还得了,自己被整成太监都有可能了。 “咱们回吧!”我像一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只想快点离去。 对,离去,骑上电驴子回家,躺进被祸,那是安全的地方。 我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我沉迷于网络世界,我突然觉得自己对现实的世界有了些许的困惑,那一刻,我只想快点逃离。 可是黎丽琼并没应声,她只站着对面原地不动不说话。 “我得走了”,说完我转身离去,我顾不得美女心里的感受了,我拽得像个要杀上战场的男人。 “回就回呗,可是你得送我一下吧,我家挺远的,我也没带多少钱,你得送我一下啊!”黎丽琼居然能放下年轻女子的骄傲,在我宽阔的背影后面屁颠屁颠地追我。 我心里一下就醉了。从来这样,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黎丽琼快步追了上来,居然跟我并排走着,我心里都不知道合不合适了。我用手轻轻地推她,片刻,她又慢慢靠近了我。几次下来,我们肩并肩走在一起,像一对亲密的恋人了。 青春不设防啊! 我们就那么陶醉着走回了冷饮店,门口停了一地的摩托车。 我在车群里推出被挤压不堪的电驴子,心里翻涌着严正的抗议:这些傻b,把的我电驴挤成什么了,推都推不出来。 黎丽琼在马路边踩着凸出路面的路沿石,两臂伸展,慢慢移动,心情好得像三天没出家门的孩子被父母释放。 我发动了电驴子,喊她坐上来。 黎丽琼走到我的电驴子旁边,试了试侧坐,“哎哟,哎哟,不行,不行她跳下了车,“这你要开起来,不得摔死我呀!” “那你就骑着坐吧 黎丽琼从新跨骑着坐到电驴上来。 我的电驴很便宜,也就三千块钱买的,属袖珍版,刚毕业回家,没挣上钱,家里能给我买一辆就不错了,哪里敢要求档次。 黎丽琼骑在我的电驴上,向下使了两下劲,我的电驴发出两声闷哼以示抗议。 “这也忒窄了呀,没一点空间”,黎丽琼对我的车抗议了。 “您就忍忍吧,刚毕业,全吃父母的,说话没底气,这就不错了,怎么说也算摩托化开进了”,我发动的电驴子,加了几下油门,挂挡启程了。 城市的道路,车水马龙,我得避让,不断地加速,不断地踩刹车,黎丽琼趴到我的背上两三次,大夏天的,每趴一次,我都能明显地感觉到她双胸的柔软和温度。 可是,她在后面却怒了,用粉拳打了我两下喊:“你就不能好好骑!” “我一直在好好骑呀,你也看见了,现在是下班的高峰,车流人流这么多。而且又这么不讲交通规则,随意穿越街道,到处原地调头,你说怎么办?” “好办,你到隆源商场停车”,黎丽琼在后面喊着。 我在商场外刹了车,静静地等着,十分钟后,黎丽琼戴着两幅墨镜和一个提包出来了。 “送你一个”,她递给我一幅墨镜。 我戴上试了试,“合适,真合适,您怎么就知道我戴这么大的?” “得了吧你,快走,”她又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 我架着电驴载着黎丽琼使出了这座小城。 “你也许上当了,我家可远着呢?出了城得走二十公里,”她趴在的耳边说。 “啊!”这次我没有感觉到她带给我的压力,原来她买那包袱的真正用意,就是放在我的背上,隔开我们的肌肤接触。 “上当了呀,我真上当了!”我在前面喊。 “行了吧你,我们今后还要当同事呢!” 出了城,我在宽阔平坦车辆稀少的农村公路上风驰电闪。 “兜风的感觉还是满不错的吗?”黎丽琼仗着那个包袱的抵挡趴在我背上肆无忌地往我耳边凑。 “那一天,你拉着我的手,让我跟你走,我迈着那坚定的脚步走在你身后,为你捧出火红的青春,一路去追求,为你抛洒滚烫地热血,付出我所有……”我骑摩托车兜风的时候,总爱唱这首歌。热血喷张,感觉豪迈。 我唱歌的空当,我感觉黎丽琼在我的背上不断的折腾,“你在干吗呀?” “你别问,专心骑你的车 快到她们村上的时候,我问她怎么走,她说日本鬼子就不用进村了。在钓鱼岛转悠,中国百姓就已经很愤怒了。 我说别动不动就扯国际关系,这是典型的乱拉乱扯。 她说,你就一日本鬼子。 我说要真是,那她早就被我拿下了,还能原封不动送回村。也就是我这样的绝世雷锋,换别人二十公里的里程,啥事儿都办了。 转眼到了村口,我减慢了行驶的速度。 她用她的玉臂绕过我的脖胫,把一张纸条塞进我的口袋。然后,在我的胸大肌上无比温柔地拍了两下,“回家再看吧,天快黑了,你得赶路了,谢谢你送我回家,我得下了。 “你……” “嘘——”黎丽琼伸出一根玉指,“你回家吧,路不近,小心 我目送着她一蹦一跳走进了村庄。 “你回去吧!刘——怡——升——”,她用手握成喇叭状,冲我喊着。 如果您觉得刘怡升这个倒霉孩子还可以,请您投票吧,求您了。 ( 4.4、彻夜孤独 第1章第一章:执法队员的荒唐生活 第4节4、彻夜孤独 晚饭后,我走回自己的屋子,面对着电脑灰黑色的屏幕,居然没有心思打开。 上网两年的习惯在顷刻间中断,我突然不想再打网络游戏了,我突然觉得毕业后的两年来,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的颓废啊。我上那么多年学为得就是天天躲在家里过这样荒唐的日子?现在好了,我是有工作的人,是国家公务员。我怎么能再沉迷于这虚幻的世界里呢? 我在家里兴奋着,开始规划着自己的未来。首先,我得把自己的屋子整理一下,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把电脑搬到客厅去,搬出我的世界去。 我一个人死乞白赖地在自己的窝里折腾,发出巨大的响声。 从前,就是母亲跑来给我收拾,我也要把她赶出去的。我要维护自己封闭的空间。 现在不同了,我要融入外边的空间了,我得做生活的主宰。 “怎么了孩子?”母亲觉得奇怪。 “没什么,把电脑还到客厅,爸炒股要看的我把电脑装好,删掉了所有的游戏,安装了大智慧软件。 而后返回屋子,把狼藉满地的两年彻底做了收拾,屋里顿时焕然一新,我也倍感振奋。 这时母亲沏了杯龙井,端进屋里,眼角眉梢都是欢笑。 我扔掉了从大学背回来就再也没看过一眼的一大堆课本。没用了,见鬼去吧。中国式的教育,一旦毕业就全部作废。那些自高自大的教授对我的所有贡献,不过是让我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打游戏,从在电脑前聊mm。 现在不用了,我当公务员了,在主流社会里有了立足之地了。从前的堕落不是我的本性,那是因为我无事可做,无所适从。现在不一样了。 我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日记本,打算记日记,雄心壮志地准备接开新生活的一页: 8月1日,建军节,周五,晴 去安监局报道,有门没人,纳闷儿,这可是上班的第一天。 安监局没人的原因:政府开会儿 开什么会?纪念建军节?不得而知,政府总是会接会。 碰上同事(未来的)黎丽琼到局大楼对面冷饮店喝冷饮。 印象:年轻、貌美、阳光 她奇怪地流了鼻血,我骑车送了她二十几公里,她却没让日本鬼子进村! 她送了我一幅墨镜,这是同事儿的第一件礼物,我一定要珍藏。 写完日记又陷入了无事可做的境地,突然想起了大学时的女朋友小洁,唉,你在干什么呢? 我们分手的那一天,在那大学村的外边,我是那么地潇洒,那么地绝情: “今天就毕业了”小洁说。 “是的,你今天失恋,我也是” “那以后呢?” “我也不知道” “还是朋友吧?” “应该是吧?” “跟朋友比起来呢?” “更亲密一点吧”我颇感伤感地回答。 “比朋友更亲密的,那还是恋人啊!” 很长时间的沉默。 “不能再当恋人吗?”小洁胆怯地问。 “约定好的东西不能改变”,我是那么地绝情。 女友的手颤抖了一下,还是伸了出来。 “但是我们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笑着说。然后我也伸出了手。 那只手打了我的手一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 两年来,我已经无数次地用记忆的宽银幕黑白胶片播放着这段初恋的记录片。 这是这个时代大学生流行的恋爱呀,只有开头,没有结果。 而今晚我就要将她尘封了。 对于我来说初恋再动人,也不能存一辈子了。 于丹说过:“婚姻的杀手不是出轨,而是时间那么爱情的杀手就是替代了,我该找个人替代小洁了。 一切结束了,可是生活还得继续。 我喝了母亲泡的茶,醇香的茶。两年里好像没喝过茶,就是喝啤酒,没有白天和黑夜。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天天呆房子里。 大学生,大学生就是这样的了。 我看着桌子上,黎丽琼新买的墨镜,用手捏了捏,戴在眼睛上,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摘下来,想着她川流不息的鼻血,想着她在摩托车后的温存。 我突然想起了她用她的玉臂绕过我的脖胫,塞进我口袋一个东西。 噢!对了,差点忘了大事儿:我急忙找出衣服,找出那个纸条展开,原来是个手机号码。 这的确是大事儿了。 我一扫所有的阴霾,男女情感的大闸门就算又为我开了。 我兴奋得忘乎所以,急忙躺在床上,发出了久违的短信…… 如果您觉得写得还可以,请您投票吧,求您了。 ( 9.9、熟悉企业 第1章第一章:执法队员的荒唐生活 第9节9、熟悉企业 所有人员的分工确定以后,我们的工作就是到全市的企业去模模情况。就像大领导上任后一样,先得到他管辖的所有地区去转一圈。 官话叫考视察民情,了解民意。每次视察可都是威风八面,肯定是一个庞大的车队,前面警车开道,全城皆严。打头里那个警车一定动不动就喊:靠边,靠边。想想吧,这是多么过瘾的事儿。 官场上干别的不行,上行下效可是最大的特色,所以我们这些刚刚进入公务员队伍的执法者,也得到管理范围的企业去了解了解,不了解怎么执法。 副队长栾平在车里扭过头就说,大家一定要好好了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执法队员就是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那只长着细长毛发的小胖手一挥,我们全部鱼贯而入,坐进了一个“哈飞”牌的面包车。 本来黎丽琼是不需要来的,可是为了“知己知彼”,她也被临时征用,一上车,她就往我跟前挤。我明白,剩下的人年龄比我们大,因此黎丽琼一定是不愿意跟他们坐得。而且这些人里,只有我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主儿,别的人可都是工作第一。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我和黎丽琼坐在最后一排,大腿紧挨着,自然免不了一阵打情骂俏、悄悄耳语。 陈昊、巴克提阐述着自己的宏图大志,高谈阔论着准备如何加强执法工作,增加局里的罚款。他们谈的唾沫横向飞,眼里神态间仿佛可见大笔大笔的金钱已经从空中飘落。钱暂时糊住了他们的眼睛,他们没有时间管我和黎丽琼的闲事儿。 “你看这帮人,国家招公务员可真有水平”黎丽琼贴着我的耳朵说,“当执法队员真是太合格了 “是啊,你看坐得这个车,哈飞哈飞,哈怂满天飞吗!” “去你的吧!”黎丽琼一巴掌又打在我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黎丽琼笑得前俯后仰。 前面的那几个同事儿都停下了发言,回头看我们来了。 “小刘,你怎么回事儿,把小妹妹逗得哈哈笑”巴克提一脸好奇。 “不关你事儿,您还是忙着您的危险化学品管理吧,那可是大事儿,你看煤气、汽油、柴油、农药、油漆、酒精都归你管,市上这样的企业得有快二百家了吧,您不就是想吃顿不挣钱的饭吗?一家一天,得一年过去了,您还有心思**的心?” “那你管烟花爆竹,过年局里的炮呀、烟花呀,你还不得全包了”巴克提说。 “包,包个屁,你过年?你这个昭武九姓的粟特人(南北朝、隋、唐时期对从中亚粟特地区来到中原的粟特人或其后裔的泛称),你不是过古尔邦节吗?放烟花跟你有啥关系。再说了,我是为企业服务的,不是问企业要烟花炮”。 “看,你碰钉子了吧!”王演兵在前面开着车说,“有钱自己买去,没钱就别放,要响应时代号召,实现低碳生活 “靠!你们他妈的全是研究生,一个比一个有知识,一个比一个有文化,连低碳都出来了”陈昊说,“我们,你们就像吐出来的痰,哈哈哈” “恶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黎丽琼说。 “咦,小娘们还敢太岁头上动土”陈昊转过脸挤将过来,将自己的大嘴伸了过来,在黎丽琼身上蹭便宜。 “恶心死了,一嘴黄牙”黎丽琼说着急忙拉我使劲朝我的身后躲。居然不惜双胸挤贴在我的背上,这次可没有包挡着呀。 当然我也得拿出点男人的气魄不是,怎么说我心里对黎丽琼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得得,看在我的面上,大哥,求你了,别再欺负她了”我说。 “不欺负她,凭啥?你是哪根葱 “我是她丈夫——” “哇——” 满车人都开始起哄了。 陈昊愣到那里,嘴巴张了张,半天没有说话。 “你这浑蛋,混,混”黎丽琼在我的背后不断地用她的粉拳不断地擂我。 “小两口打架了,小两口打架不记仇” “噢——” 满车的轰笑、嚣叫。这哪里是执法队呀,整个街上地痞流氓队吗! 黎丽琼脸色通红,满月复牢骚,可惜全被嗓音淹没。 我们到处去企业转悠,转悠的结果是,其实我们根本搞不清,企业哪里有违法生产行为。本来市的企业也不多,上规模的更少的可怜,到了车间,那机器的转动、轰鸣,我们哪里看得懂什么地方存在安全隐患。 我跑上去问副队长栾平:“队长大人,你给说说哪里不符合安全生产呀,哪里存在安全隐患呀?” 栾平无语,脸板得纸一样平,我知道这土匪现在是进了虎穴了,可是虎仔在哪儿,他屁也不懂。 出发的时候,陈昊、巴克提的兴高采烈全哑火了,拿了一大堆的执法文书,一张也不知道怎么填。我们对每个企业的每条生产线都不明白,谁都怕下处罚单下出笑话儿。 一天几天都是如此,起初至少敲诈这些资本家一顿酒肉的伟大理想全都化为泡影。执法规范的活动也悉数变成了学习,我们聚精会神地看稀奇看古怪,听说企业技术的生产人员讲授小麦如何磨成面,玉米如何酿成酒,矿石如何炼成钢。 生活过得真是充实,丰富多彩。 一周之后,我们就快转完了局里所有需要监管的企业、店铺了,一顿饭也没捞着吃,一张处罚单子也没有下。 所以下企业还得继续,偏这里王演兵说面包车已经没油了,已经开不动了。栾副队长带着我们傻呆呆地站在安监局的大院里,一筹莫展。 我把自己的鼻子几乎伸到黎丽琼的头发里,她头发里的洗发水味让我心猿意马,我给她嘀咕:新成立的局吗,总是百废待举。有啥困难能难住市委书记的干儿子啊?放心吧,如果他是亲儿子,可能我们就有油了。 黎丽琼哈哈大笑,又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 我退了两步喊开了:“你是韩国的野蛮女友,练空手道的?” 此时,在初升的太阳灿烂的光辉里,我们安监局的一号美女林夕夕摇曳着妖娆的身姿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走,到石油公司,我们去解决油的问题 (如果你不收藏、投票,林夕夕带安监大队全体人员处罚你) ( 10.10、美女队长 第1章第一章:执法队员的荒唐生活 第10节10、美女队长 三十五岁的大个美女林夕夕率领我们,坐着破“哈飞”驶到了石油公司新盖的大楼前,两个保安出来,挡住了我们。 栾平告诉他我们是安监执法的要进去检查。 保安说就是公安局的也没用,没有经理、主任的话谁也不能进去。 “看看吧,好单位就是不一样吧,检查,检查个屁,门都不让你进王演兵说。 “栾副队长给他们说,我们是来检查的,让他们放行 栾平和陈昊一起下了车。 “哟,我们执法大队的两杆长枪上膛了”,我坐起身,准备看场大戏。 “对对对,陈昊是枪,又细又长,栾队是炮,又矮又粗”巴克提说。 看来看热闹的人多了,不止我一个。 黎丽琼轻轻拍拍我,趴在我背是偷偷地笑着,越笑幅度越大,到最后都开始抽了。 我悄悄给她耳语:“笑个屁,你还抽上了,想什么呢?” 她用手使劲掐着我的后背。 “女流氓,年轻的女流氓”,我说她。 “滚!你这个日本鬼子” 此时,我们的枪炮连推带搡,已经顺利的突破了两个保安的防线。 此时,王演兵准确把握时机,将“哈飞”车驶进了整洁的石油公司大院。 “就是这样,执法难免碰到抗拒执法的,所以你们有时得给我拿出点魄力来”,林夕夕说,“尤其是你刘怡升和黎丽琼,不要老是打情骂俏,眼里没别人,有劲往正地方使呀!”。 我和黎丽琼相互对视了一下,有些许的不好意思。 我说看美女领导批评你了不是。有劲去掐石油公司老总呀,给局里掐上几吨汽油,谢局长就高兴了。 “我在这儿声明啊,我可没批评你们俩,我怎么能拿枪嘲自己人打呢?你们说是吧。再说了,你们还年轻是谈恋爱的季节,这是多好的季节呀”说话间,林夕夕的眉宇间充满哀愁,散发出紫丁香一样的忧伤。 看着林姐姐的凄婉的眼神,我不由几分同情,又有几分猜测,难道她感情生活不好? 我没来得及深究,就见楼上走下来两个人,径直朝我们的破车走来。 林夕夕立马变了表情,振奋起来,把头转向我们,“都给我精神点儿,别丢了执法人员的份儿 说完她戴上一款精致的墨镜,在自己傲人的胸前挂上了工作证。我敢保障只要是男人,就会被她这最为迷人的地方吸引,而这也正是她的目的。 林夕夕终于迈出了她模特般的长腿,轻盈地落在石油公司的水泥地上,给石油公司的大院展示着自己一米七的身高,一塌胡涂的好身材。她神态娇媚,肤色白腻,颜若朝霞。 前来答话的那两个男人显然看直了双眼。 急忙躬身打了招呼,“欢迎林队长前来指导,我是石油公司办公室主任,林队长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们派车去迎迎 “那倒不必了,哪敢劳动你们大驾。我们也不愿意来,检查多了也干扰企业的正常生产不是?”林夕夕说着伸了一下纤纤玉手,轻轻碰了一下石主任的手。 “林队长说哪里话,像您这样的美女,这么年轻的领导,我们可是请都请不来的”,石主任说话间一一跟我们握了手,转头吩咐他的跟班,“把会议室打开,水果拿上,让安监局的领导们先歇息歇息,你看一路车马劳顿的”。 “这话儿听着真舒服,原来有会说人话的呢?”黎丽琼小声在我耳边说。 “是人是鬼,怎么能说得清啊!”我也悄悄告诉她。 我们一行人马走上台阶,坐进了富丽堂皇的会议室。 “各位领导先坐,喝杯茶,吃点水果,我叫我们副经理来,经理昨天到省城开会去了,也忙得很呀,都是为了工作 “这样吧,你先把今年你们的安全生产档案资料拿来,我们看看”。 “啊!”主任眉宇之间有为难之色,“好,好,我马上准备” 这时进来两个穿着石油公司特色服装的人进来给我们加水,递烟。 我们所有队员一个个坐得笔挺,只喝水,不吸烟。 大家静悄悄地看林大队长如何拿下这块硬骨头。 “林姐!”王演兵在远处悄悄叫了一嗓子,接着给林夕夕挤眉弄眼。 林队长何等的聪明,狡黠诡异地笑道:“面包是会有的”。 ( 11.11、执法还是谈判 第1章第一章:执法队员的荒唐生活 第11节11、执法还是谈判 石油公司的副经理走了进来。作为一个男人,当他见了我们的林夕夕,他的目光也是直的。握着林夕夕的手松开了,可目光却始终没有移开。 “贵公司财力雄厚啊,你看这办公楼盖得多气派”,林夕夕转移着话题。 “那有什么用,怎么比得过林书记容颜不变,青春不老 黎丽琼一听立马把头低到桌子以下,我知道,她是特爱笑的女人,于是,悄悄低下头告诉她:“压稳,没城府 她低着的头始终不敢抬起来。 “我们这次来是安监局成立以后第一次来石油公司,这就是我们局安监大队的全体成员,以后经理大人可要支持我们工作呀!”林夕夕说话间把副字去掉了,这在官场上是给天大的面子呢。 “那是,那是,自然得支持林书记工作,石主任听说安全生产的第一责任人是市长是吧 “是,是市长 “告诉门卫一声,以后林书记来,我们就要像市长来了一样,各位队员兄弟来检查,我们就要像林书记来一样。这样吧,市上新落成一鸿雁大厦,中午我们石油公司就做东,为诸位领导接风”。 “好……”陈昊和巴克提有点兴奋了。 “嗯哼!”林夕夕嗓子里发出一声怪响,打断了陈昊和巴克提的兴奋,“谢谢经理的好意,还是算了,安监局刚成立,事情太多,困难太多,就算是坐下来,也没心思,吃吃不好,玩玩不好 “不至于吧,政府执法部门,日子哪有不好过的 “哪里哪里,怎么也比不过你们石油公司,财大气粗”,林夕夕说,“好吧,言归正传,谈谈工作吧,拿着国家的工资,我们也不能不落实政府的指示 “那是,那是 “去年以来,全国多地频发安全生产重大事故,相信经理从各种媒体上都有所了解,所以今年全国从上至下都把安监局从经贸委单设了,成了一级局,招录了人马。可是经理也知道,咱们市上是个穷财政,全市一万个吃财政饭的,财政收入才一亿元。所以,我们新成立的局,日子太难过了 林夕夕站起来,走到那副经理跟前,“请副经理看看,你的车是六缸牛头,可我的车才是四万元的哈飞,而且还是二手的。由此可以看出我们的日子艰难了吧。当然,再艰难工作还得干不是?我们得严格按上级要求抓安全生产这次说话间,林夕夕又把副字加上了,而且重音强调,当然她都是别有用意的。 “林书记说的有理,我们公司今年以来也特别重视安全生产呢?毕竟我们是危险品行业,我们公司的认识还是到位的 “石油公司的正规我们是知道的,可是有很多危险隐患是历史形成的,一时半会儿不是想纠正就能纠正的,不是能消除就能消除的 “林书记好象话里有话呀,我是个爽快人,林书记不妨直说”,副经理终于忍不住林夕夕云里雾里的折腾了。 “好,经理大人够爽快。我们是真盼着您能支持一下 “说吧,什么事儿?” “还真不大好意思说”,林夕夕略带了羞涩,“经理呀,我们从经贸委分离出来,人家不会给我们一分钱,你说是吧,作为党政机关,又没有收入来源。可是工作还得干,刚成立安监局,总得拿出点成绩吧,要不成立干吗?那么多企业得上山下乡的检查规范,总不能天天步行吧。市上财政那么穷,我们局只有两万的业务经费,两万元,请问经理能接待几次考核验收?别的还干不干了?今天来,我们也不是检查,只是打着检查的旗号,其实就是化缘来了。还请经理大人慷慨支持,帮我们新局度过难关 “噢!那我们能做什么呀,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支持林书记 “那我可就开口了?”林夕夕有点些许的扭捏了。 “也别口开得太大,毕竟我只是副职吗,林书记体量体量 “就请经理大人给我们赞助五吨汽油吧” “什么?林书记你也太厉害了吧,我哪里能做得了这个主儿,太多了,不行不行,坚决不行”,副经理说,“您真能狮子大张口,我没办法答应你,对不起 “不会吧?您这车去一趟省城油钱就得一千吧?我提的条件还高吗?” “林书记,我的权限只有五百公斤,多了真批不了 “真批不了?” “绝批不了 “如果真批不了,我也不能为难您不是,执法机关是为企业服务的,怎么能为难企业呢?道理我们都懂,可是没有办法呀,日子得过,工作得干。不得已而为之,希望经理大人考虑考虑,体量体量”,林夕夕说,“我希望我们都能站在对方的立场想想 “不用想了,再想我也没有那个权限,除非这副经理我不想干了”原本和颜悦色的副经理看着大美女林夕夕,此时连色眯眯的眼神也荡然无存,只剩下满眼的怒火和怨气。 而我们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只平心静气地看这一对高手的过招,会议室的空气已经灌了铅似的凝重。 “好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得到你们分公司去检查检查 “石主任,送客!”副经理连送我们都不愿意了。 林夕夕带我们走出了会议室,我谦虚惯了,自然走在最后。 走在最后是有好处的,我听到了一句同事们都没听到的话。 副经理说:“刚刚蹦出一个破局,就这么嚣张,老子就是不给油,怎么着?。 于是,我走回来,到了经理的面前说:“副经理,刚才你说的话儿,我都听见了”,同时我的脸上绽放着绝对善意的微笑。 我看到副经理的表情奇怪之极,懵在那里。 于是转身连蹦带跳下楼了。 我明白暗战已经开始,剑拔弩张。 (如果你不收藏、投票,林夕夕带安监大队全体人员处罚你) ( 12.12、寻找依据 第1章第一章:执法队员的荒唐生活 第12节12、寻找依据 从石油公司总部出来,林夕夕脸上挂着一脸的怒气,半天没有说话。 王演兵开车也没什么目的地了,在大街上乱窜。 “林书记,我们去哪里呀”王演兵问。 “你是分管危险化学品的,该怎么做,你还没个打算?肯定是去找他们的违法事实呀。要不,明天你们执法就全部骑自行车吧 “林书记,我有个建议” 林夕夕回头看了一栾平一眼,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样的话。 “局里是不是得再买辆车呀?” “你看局里穷得,还有钱买车 “可是哪有一个执法局坐这种车执法呢,难道以后,你们领导去省里开会,也开这面包车去?多丢面子呀 “唉!一步一步来吧 “也不是说我栾平想买车,可是政府机关最讲究个体制体面不是?你说都是一样的局,人家坐轿车、越野车,我们就这个,哪里能行呀?” “林书记,这次你有把握把汽油弄到手吗?”我从最后一排,把头探过去,手里卷着一个纸筒装话筒,“对于本市石油公司副经理对您执法过程的拒不配合,你做何感想?” 林夕夕突然笑了,一下多云转晴了。 “现在是要大家用功的时候了,想想怎么收拾这个石油公司,让他们出点血。你们说,如果我们连这个都做不到,以后还怎么管别的企业”,你们要记住,“威信,是一个朝庭的生命。执法就是要让他们感到恐惧,因为需要产生动力,恐惧产生约束 我心里当时一惊,这林夕夕从哪里学了这么两句,还挺有深意的。也难怪,当了这么些年公务员,天天练嘴皮子,天天开会学习,能捡那么两句精彩的话也不奇怪。 这时,大家都拿起执法手册、管理资料,开始翻阅对照石油公司的经营行为。 “王演兵,你在安监上干了四年了,你觉得石油公司有违法违规行为没有啊”林夕夕问。 “有是有,从前我处罚石油公司的各加油站都是让摩托车在五米以外,不服从就罚五十 “嗨!五十能干吗用?”陈昊开始喊叫了。 巴克提也说怎么不罚五百,胆子太小了。 王演兵不干了,他说这俩人屁都不懂,安监局原来只有两个人一道儿执法,只能执行一般程序,最高罚款上线就是五十,不能再多。说他们俩说得外行话,法盲。 这俩脸一红,不再做声了。 汽车里没有一句话,气氛显得越来越紧张。 我就出来打圆场,说如今不比往日,时代变了,不能总是执行一般程序了。 “可是人家没有违法行为,你怎么罚呀?”黎丽琼说。 “现在不是让大家找他们违法违规的地方吗?难道你们连一条也找不出来,平常不学习,这时没办法!”伟大的林书记话语中都有点不耐烦了。 我明白,她实在是不愿意在石油公司面前丢了面子。可是我想,我们这是在服务企业吗? 来不及往更深的地方想,领导交待的事儿一定得干,不旦要干,而且要干好,这是对公务员的基本要求,我必须创造性地开展工作。我想我们这些人都是这样想的。 于是我们在那狭小的面包车里,都抱着厚厚的安全生产的各类书籍,仔细的翻看、寻找、讨论。 我跟黎丽琼一起看,头挨着头,她和我的手指都在书上划来划去,我嗅得见她身上特殊的味道儿,吻得出她瀑布般头发里散发的洗发水的香味。 我的目光渐渐从安全生产的书籍上移到黎丽琼的脸上、白玉一样的脖子上,起伏不定的胸脯上。 我明白没等找到执法的依据,我已经心猿意马。 (不要像刘怡升似的心猿意马了,赶快投下你郑重的一票,收藏吧。) ( 17.17、深夜情缘 第1章第一章:执法队员的荒唐生活 第17节17、深夜情缘 车停在了巴什拜小区,林夕夕说什么也不下车,瘫在车里不下来。我和黎丽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搀不动她。 林大美人一米七几的身高,是有些份量的。喝醉后更显得重了许多,我用尽全身力气,居然挪不动分毫。 酒醉的林大美人是真迷恋上车了,每当我要伸手拉她,她就在混沌中连推带躲,就是不下车。男女有别,我总不能用强吧。我绕着车转了几圈,打开了三个车的车门,也无计可施。 最后连“的哥”都火了,指着我骂,说我还是男人吗?连个喝醉的女人都扶不回家。别以为给他钱,他就感谢我。 黎丽琼又趁机在我肩膀头上擂了几捶,嘴里喋喋不休的骂着。 的哥终于忍不住了,从车上下来,绕着看了看,开始指挥了。 他把我拉到林夕夕坐的那边,又把黎丽琼塞到车里。然后告诉我,蹲在车外边,拉着林夕夕的手,要黎丽琼抱起林夕夕推到我的背上。 指定是的哥送这种喝醉的人多了,就是有经验。就这样,我算是背起了林夕夕,开始上楼。 我是真不那么清醒了,连林夕夕那么兴感的身躯也忘了享受。她紧贴在我身上,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抱着她肥大的,摇摇晃晃,硬是靠黎丽琼在后边推着才走到了林夕夕的门口。 黎丽琼也有些晕,居然让我从林夕夕的口袋里掏钥匙,我在林夕夕的身上模了半天,也没找着钥匙。 这时黎丽琼醒悟了,喊我滚,别趁女人喝醉占便宜,说我咋那么没出息。把我搡到一边去了,然后自己动手,在林夕夕的身上搜出了钥匙。 此后,她居然一下也不让我碰林夕夕,自己一个人生拉硬拽,硬是活活把林大美女栽了俩跟头。 林夕夕睡得够死,不过闷哼两声,也不反抗,最终被拖到床上,我一直就奇怪她怎么那么有劲。 我觉得黎丽琼累,一直想搭把手,黎丽琼一把把我推开说:“你就站在客厅,闺房决不能进,连看一眼都不成 我心里嘀咕,唉,都喝了那么多了,还那么大醋劲。然后顺道儿去洗手间洗脸去,那时,我对洗脸特别渴望,希望能洗个干净,洗个清醒。 一切收拾停当,却发现黎丽琼已悄悄走到了我的身后,说也想洗个脸,也想洗个干净。 林夕夕算是真睡熟了,没一点动静。 我说要不要在林书记的家里坐会儿,反正也跟没人一样。 黎丽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真是没出息透顶了,走!” 出了巴什拜小区,夜已经太深了。我们半天没挡上一个的士,黎丽琼反倒精神百倍,让我步行着送她。她说自己不想坐车了,想跟我走走,压压马路。好久没压过了。 我们走过中心路的时候,新开的一家香榭丽舍西饼屋还亮着灯,她突然不走了,说自己想吃蛋糕了、想喝冷饮,问我能不能请她。 那还说什么,当然能呀,现在工作了,有工资了,又不是刚报道儿的时候只有几十元钱。 服务员说有包间有散台,我们可以随便选,只收两折费用,而且包间费用也可以免收,因为刚开业,并且可能我们也可能是那晚唯一的客人了。但她们要照顾好我们,因为老板吩咐了,开业前三天,要彻夜亮灯。服务员还说,后面的二十间包间,我们可以随便选,只要我们不叫,她们绝不会随意进来。 最后那一句话,服务员进行了特别的强调。 我听完服务员的话,觉得自己听明白了服务员的话外之音。我不确定黎丽琼是否还会在这里宵夜,这时黎丽琼把头转向我,一幅楚楚可怜的表情。 我看到黎丽琼的脸红了,红得透亮。 “吃,还是走?”我胆劣地问。 “你还不点东西呀?”黎丽琼的拳头又一次擂到我的肩头,“你就不像个男人,怎么这么小气 这句话在我酒后残存的清醒里就像一刘强心针,我立马精神起来,一通乱点,而黎丽琼看也不看,径直走到后面的包间去了。 我点完也跟着走了进去。 幽长的通道,暗色的基调,柔和的灯光,优美的音乐。一切显得那么温情,那么惬意。 黎丽穷拉开了所有的推拉门,都伸头看看里面的陈设,然后选了最里面的一间大包厢里了。 她高兴着,兴奋着跳动着、舞蹈着。两脚踢掉自己的皮鞋,坐在低矮的榻榻米上了。 片刻,服务员端上爆米花、香蕉片、牛肉干、玛洛什和啤酒。 “得,今天你拿得再多我也不说多,总得让你破费一回吧”黎丽琼含情脉脉地对我说。 “先生、小姐,你们的东西上齐了,如果你们没什么吩咐,我们就不打扰了,请你们尽情享用”服务员小姐说。 我打开了易拉罐,啤酒四处喷溅,黎丽琼咯咯呼地在地上笑,伸着手喊:“给我,给我——” (给我,给我————把收藏和投票都给我————) ( 18.18、深夜情缘 19.19、深夜情缘 20.20、国际物流 第1章第一章:执法队员的荒唐生活 第20节20、国际物流 那晚的庆功酒喝得第二天都还是昏天黑地,不知道栾副队长让他带走的队员喝了多少,直到上班的时候,陈昊、王演兵还在不停地,一会儿去一趟卫生间。 栾平和巴克提就在那里悄悄取笑他们。 谢甲南准时到了单位,他站到楼口喊蔡秘书,黎丽琼急忙上去告诉他蔡秘书不在。 “上班呢,不来都干吗去了,还有谁没来?” “林书记身体不大舒服,让给您讲个假 林夕夕压根儿没起床,蔡采贝是林书记的铁姐妹,接了林夕夕的电话,买了早餐,早早送了过去。 毕竟林书记是汽油门事件而不是艳兆门的主要功臣,所以局长还得给几份面子,不能像那些不负责的媒体到处吵吵,伤害柏芝和阿娇。 于是老局长负责任地说:“好吧,就让林书记休息休息吧,我带你们去趟国际物流城,听说他们从国外进口大量石油,我们看看去 说实话,那阵子我一直没闹太明白,我们的执法是干什么的。是看热闹、看稀奇古怪,还是争夺利益,过自己局的好日子,或者是真正的服务百姓,确保一方平安。也许里面的因素都有,看谁能做到和谐的统一。 我们驱车到了口岸仓储区,这里是两年前还是一片巨大的戈壁滩。现在打上水泥地坪,盖上简易小房,成了进出口贸易的货场。蜂拥而起的各个外贸公司对这里的瓜分就像帝国主义对待满清政府一样。 巨大的货场上,到处堆满废铜烂铁,各色货物,人来人往。 货场东边一侧巨大的空地上,几十辆油罐车,散乱地停放在那里。 谢甲南在出来之前就剥夺了王演兵的开车权利,自己操刀了。骂他身为安监人员,喝得醉熏熏的,怎么去执别人的法,身为驾驶员,喝那么多酒,怎么开车。 王演兵的脸红得赛过猪肝。 谢甲南开着车朝停放油罐车的货场去了。 大概有四十辆油罐车停放在一起,有个外国人正拿着电焊焊接车上的某个部位。 谢甲南大喊住手,栾平上去一把夺下电焊钳。 谢甲南拔下电源。冲后面喊:“打电话叫他们老总来 我立马跳到一个简易房子里找负责人,黎丽琼屁巅屁巅地在身后跟着我。 房里坐着一个三十几岁丰满性感的女人,说自己是这个货场负责人。她说老总到国外去了,谈大量石油进口的事,跟市长一起去的。说老总特别忙,根本没功夫在国内呆。还说老总地球上的国家没有几个没去过的了,做得全都是大生意,第一个将国产汽车出口的就是他们老总…… 黎丽琼就在我的背后趴着笑,又笑抽搐了。 我急忙制止,行了行了,你们老总就别祸害国际友人了,咱们的国产车,还是别提了吧。 这胖女人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张嘴又喋喋不休起来。 我急忙说,好好,你们老总是孙悟空,天上去过,海里下过,可是我看你更像唐僧。 胖女人一下眉开眼笑,说我这小伙子目光太锐利了,居然连这也看穿了。说就是的,老总虽然本事大,特男人,可是对她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说话间扭捏着身姿。 我晕了,立马想吐。转头给黎丽琼说难怪老总在国外不敢回来,换我宁愿到火星去。 黎丽琼哈哈大笑,猛拍我的肩膀。 我们把这女负责人拉到谢甲南面前,让她交待老总的行踪。 这女人可好,伸出肥胖的小白手,像明星一样炫着自己手指上闪亮的钻戒,涂的血红的指甲盖上拿出一部崭新的手机就打。 王演兵急忙一把上去夺下手机大喊:“你不要命了,这地方也能打手机!” 谢甲南下了一道命令:让强行收掉在场所有人的手机,迅速检查所有的电缘、火源,没收所有的打火机、香烟。先控制这里的局势。 我们迅速,训练有素地展开了行动。 女负责人一下沉默了,她没想到这个老局长这么凶惨,比他们老总更男人。 谢甲南下达完命令后,说自己要去找一下消防局的领导,一会再来。说这是重大的危险源,要下大力气整治。说在他回来之前,我们全部不许离开,不要破坏现场。 我和我的同事们神情严肃,我们像出发前的战士。我们预感到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 25、偷情不是秘密 第25节25、偷情不是秘密 后来我才知道,那晚所有的人都是悄悄退场的,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对。 与林夕夕一起跳舞的那个消防军官拉着林去是一家茶馆,而还有一对野鸳鸯就在马路旁的宾馆开房了。也许还有其他的,但我们无从知晓了。 真正是风留茶说合,酒是色媒人。 最没城府的就是陈昊,上班后,他眼里布满血丝,带着少有的兴奋把我和王演兵拉到他的桌子旁边。说告诉我们一秘密,我们俩得先发誓绝不向外说出去才说。 我们只好答应他。 他说我把你们俩当小弟才告诉你们。 我说你神叨叨的干吗呢。 他说你哥昨天把黄总的马子干了,真他妈过瘾。娘们儿劲大,声音特大。 谁,王演兵眼神惊了,你!王演兵的手指指着陈昊,不地道,他妈的忒不地道,有好事儿也不叫哥们儿。 陈昊嘻嘻嘻捂着嘴笑。说王演兵就一傻蛋,只吃道喝酒。说男人吗,活着干嘛,闻香下马,模黑上床。 咦!王演兵眼睛圆睁,急忙从抽屉里拿出一笔记本,歪歪扭扭地记下了这八个大字。 陈昊说这就对了,落后吗就要加强学习,这个,这个枪越磨越光,放的时间长了,就会生锈了。 这时,蔡采贝不知何时站到门口了。流氓!她眼含怒火,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我们呆痴痴地看着蔡秘书的离开,然后爆发出雷鸣般的轰笑。 闻香下马,模黑上床,闻香下马,模黑上床!王演兵摇头晃脑的背上了。 我的天呀,这就是执法队的公务员。真晕! 林夕夕的眼里也挂着血丝呢,见到我,嘴角一抿,透着些许的不好意思,引发我无穷的猜测。 我觉得纵然她真得做了什么出轨的事儿,也没必要对我不好意思吧,我们只不过是同事儿,而且她还是上级。 再说她真有什么事儿,我也是理解的,毕竟她是离婚的人,偶尔动动凡心也不需要替谁负责。我倒是担心,她别像她在执法过程中一样地勇敢,去破坏人家的婚姻,那样她可是要倒霉的。 人家消防军官可是军婚,万一套上一破坏军婚的名声,得不偿失。 这时栾平进来了,满脸的不高兴,冲我就说,“小刘你给我小心点儿 “栾队,我哪儿得罪你了”,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呢。 “你自己清楚!” “我不清楚!” 陈昊和王演兵都吃惊地看着栾平,战争要来了,先前居然没有一点征兆。 “昨晚我跟黎丽琼跳舞,她为什么往你怀里躲?”栾平气凶凶地问我。 “栾队长,这你就不地道了吧?”陈昊挤了过来。 我心里清楚,陈昊也一直想当副队长没当上,窝了一肚子火,也一直想找机会呢。 “我觉得能不能把女人搞定,得看自己有没有本事儿,能怨得了别人吗?”陈昊提高了一倍的声音。 “栾队长,好吧,我老实告诉你,黎丽琼已经是弟弟的人了。我们在谈恋爱,麻烦你给个方便行不?” “刘怡升”,黎丽琼在门口站着喊,“你有病呀,谁是你的人。你这人怎么这样呀?”说话丽琼的粉脸上就滚下了泪珠子,她本来还想说话,可是终于没说,只一把摔门而去,坐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哭起来。 “好,好,我等着,你刘怡升要是将来不娶黎丽琼,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栾平也摔门走了。 “德性!”陈昊骂。 “关他的事儿吗?关他什么事儿呀?”等栾平走远了,王演兵才说话。 他是合同工呢,父母托了那么多关系,给他联系了这么一个工作,他特别珍惜,谁也不想得罪,有时就连伸张正义也胆战心惊。 我坐在桌子前,像吃了个苍蝇地恶心、难受。我得分析这个栾平为什么来找我的茬儿。 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局长和林夕夕对我过好了。 “这个神经病!”我在心里骂道。 副队长是有脾气的人,他当副队长以来,没做过一桩自己满意的事儿,倒让我抢了些风头,因此,对我怀恨在心。他仗着有一大群关系撑腰,敢想敢干,准备策划去大干一翻了。 其实,他大干一翻的条件也是具备的。安监大队的举报电话本来留的也是他的手机号码,因此,他接到了不少群众的举报电话。 这次他不想惊动其他人了,他要尽量自己去做一桩惊天动地的事情,给大伙看看他栾副队长的能力。 (快投票吧,不投票看副队长咋收拾你。) ( 26、蔡秘书当月佬 第26节26、蔡秘书当月佬 那天副队长自己问王演兵要车钥匙。 王演兵问他去干嘛。他没好气地说,少废话,乖乖把钥匙拿来,哪有下级问上级的道理。我到哪里去还用你管? 拿上钥匙,栾平就冲巴克提喊,要巴克提跟他一起出去一趟。 巴克提问到哪里,他说你走,去了就知道了。 巴克提就跟着出了办公室。 稍候,巴克提又回办公室来了。 我问,老巴怎么又回来了。 栾大队长让我拿执法文书。 噢,是吗,看来要干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了。老巴跟队长混出名堂了,别不认识我们了啊! 巴克提哈哈哈笑着,一脸和善。说谁知道,都是队长做主,我又不管事儿,他说咋着,我就咋着。 等他们都下楼走到院子里,王演兵站在窗户跟前小声说看那球样子,局里边自己封的副队长,连个级别也没有,有什么屁用,还拿自己当根儿葱。 陈昊说,那你给他钥匙干吗? 人家有关系呀,我怕。我是聘用的,不像你们都是财政工资,万一我被开除了怎么办,我可是谁都惹不起。 陈昊说,理他干球,我连耽他的空都没有! 我看着陈昊,觉得人当这样的二杆子多好呀,想干嘛干嘛,你看这话说得听都听不懂,可是意思你懂,既然能反应人家准确的意思,难道不是一种准确的语言吗? 全局上下除了他,谁敢招国际物流城的那胖女人呀,可他敢,不旦敢,还主动承认。也算个真男人吧。 没法执的日子过得特没劲,我们在狭小的办公室里瞎转悠。 我想还是到办公室去看看黎丽琼去吧,免得她老说我不关心她。 黎丽琼见我进去,眼角先是露出高兴,随即又把头转过去,看窗户外面去了。 蔡采贝就劝她,你男朋友来了,你男朋友来了。 黎丽琼默不作声。 由于我的那声喊叫,我和黎丽琼的恋情就算浮出水面了。大家都替我们高兴。 可是黎丽琼一连几天都显得情绪特别不好。 蔡采贝也显示出了从未释放的热情,居然晚上邀我和黎丽琼吃饭。 市上新开的一家韩国餐馆,陈设都还新潮,饭菜倒是不怎么行。可是包厢质量很好,跟香榭丽舍的有一拼,饭菜上齐后,蔡采贝要了一瓶白酒,自己也倒了一杯,她说她分三次喝完。 她劝丽琼别不高兴。她说能自由恋爱的女人都是天使,说自己跟自己家那老汉就没这样的福气。 她说女人长得不好看了,一辈子就完了一半,自己都小四十了,也没正经谈过恋爱。 她说谈恋爱那阵子,她根本不让她们家老汉到自己单位去,多丢人呀。 她说结婚后两年,在大街上走,她都让她们家老汉在自己身后五米开外跟着,不能靠近,直到有了孩子。 黎丽琼就笑了。 然后,蔡采贝给我使了个脸色,就出去了,我也没闹明白是啥意思。只是半天没见蔡姐人回来。 这时服务员说了,人走了,把帐结过了。 我和丽琼相互视了一眼,嘴角相互一翘,就又粘巴一块了。 我问她为啥生那么大气。 她抬起头,把手放在我胸膛上问:“你真能不能娶我?” “能吧”,我说。 “我觉得你就没怎么爱过我 “爱呢” “我不信,我觉着你就是自个寂寞了,见我也闲,就陪我玩一阵子 “不是,我不是公子 “我也知道你不是,可是我觉得你在我心里的份量比我在你心里的重太多,这样太不公平 我默不作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黎丽琼喝了口酒又接着说,“所以我不想让单位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这样就是将来你没娶我,我虽然痛,但别人也不知道我痛。可是,你告诉别人干吗?你怎么一点儿不考虑我的感受!” 黎丽琼的眼泪涮涮的。 “我知道,你将来一定飞黄腾达,我看中的人一定能脚踏七色祥云,做出惊天动地的业绩。可我也知道,你将来必定不会把我放在心上,你一旦遇到中意的人,你就会离我而去!” “不会,我不会离你而去的,不会我坐到她的身旁,紧紧地抱住她,她的在我宽阔的胸怀里抽泣。突然抬起头,双拳反复地擂我的胸膛。 那晚我们吃完又去了香榭丽舍,又去温存了一翻,直到筋疲力尽,床头吵架床尾合,说得就是我们这类人。 温存结束后,我和丽琼一起猜测栾大队长带着巴克提偷偷模模干吗呢? 丽琼说,干大事呗,抢彩头! ( 27、执法执到赔款 第27节27、执法执到赔款 谢局、谢局,快去医院吧,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呀。蔡采贝喊着。 慢着点,到底怎么回事儿?谢甲南问。 不清楚,巴克提打电话回来的,说他和栾平带了个病人在抢救。要局领导过去看看。 我们听到响动,全都跑到办公室这边来了。 人命关天,此等大事儿,我们局还是有觉悟的。 谢甲南立马儿喊所有人下楼,只留蔡采贝一人值班。 到了楼下,一看王演兵没了车,谢甲南就一肚子气。狠狠瞪了一眼,大步流星穿过院子,我们一起打了两个“的士”,沿着我和黎丽琼认识第一天的路线,奔赴医院了。 我们到了争救室外边,病人正好从手术室推了出来,两片嘴唇像香港电影《东成西就》里的梁朝伟似的,肿起老高,脸色发紫。 大夫告诉谢甲南,还好,这人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以后执法可是要注意,这是闹得什么事儿呀! 谢甲南听得一头雾水,正准备找栾平问个究竟,手机又响了。 李副市长的秘书又问人有没有事儿? 谢甲南急忙说平安、平安。 秘书说李市长说了,如果医院这边安排好了,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谢甲南没辙只得把林夕夕和我叫到跟前,说有事跟他联系,觉得能处理的,自己看着处理。 这次李副市长可是勃然大怒。说谢甲南管理部署不严,纯粹瞎捣乱。安全生产执法,居然差点闹出人命。李副市长责令安监局立刻开始学习整顿,半月之内不许再执法,重点抓作风建设和执法程序的正规。他要求谢甲南回局里尽快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个清楚,再给他上报。 谢甲南哪里敢吭声,可是又觉得自己冤屈得很,自己都两鬓斑白了,还被李副市长训斥的那样难听,他的心里很不爽,连卸甲归田的心思都有了。 整个过程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谢甲南想不用你这年轻的市长大人问责,我也一样会查清楚怎么回事儿,并做出处理的,他想我谢甲南为官三十年,走得正,坐得稳,到现在媳妇还在饭店端盘子洗碗,每月挣六百元钱。哪个局长的老婆能受得了这样。 没等谢甲南展开调查呢,就有人提前开始了。市纪检委已经派了工作组到了安监局,在谢甲南的办公室门外喊他回去。 谢甲南有点懵,自己开着车到处跑着找挨骂,这就是他这个局长的日子。怎么别的局长就过得那么惬意呢,得这回连自己调查的步骤都省了。 有了组织出面,有了经验丰富的纪检工作人员,事情的真相很快浮出了水面。 原来栾平接到一牧民私藏汽油、柴油、液化气在自己家院子里给村民卖,足足八吨。这本是严重违反危险化学品管理的违法行为,查处没收都属正常。 栾平觉得自己到安监大队当了副队长以来,还没有在城管大队的感觉好,在城管大队碰到在街上写办证的,还可以痛打落水狗,碰到店铺不扫雪的,往门外摆摊的,还可以怒锁商店门,把摆的摊子揿翻。然后再理直气壮地告诉这些刁民:你们影响了城市的文明,城管就要对你专政。他的那种感觉可好了。 现在到了安监局,执法的环境、对象、方式方法都不同了。他这被某些领导视为经验丰富的城管队长一时调整不过来,适应不了角色。 栾平带着巴克提去那牧民家里,要没收那些汽油、柴油,栾平兴奋着,这次可以立大功了。可谁知,这家牧民的男女主人疯狂地抗拒他的执法。踹倒两个汽油筒,汽油流得满院子都是。而且扬手拿着打火机,准备和他们同归于尽。 巴克提慌了,小命要紧呀,急忙跑了出去。栾平也没想到碰这么个主儿,只好先战略性撤退了。 栾平绝不是个认输的主儿,他一定要建功立业的,他认识的人又多,第二天,联合了公安局的两个哥们儿,他又去了,这次他快刀斩乱麻,没等小伙子掏出打火机,就一把将小伙子按在地下,迅速控制了现场。连小伙子的家人也一起遭到了控制。 他们将人带离了小院,开始隔离做调查笔录。栾平没想到,这一家人怎么那么心有灵犀,全都不说一句话儿,但他也不急,熬呗看谁能熬过谁。 终于小伙子熬不住了,问栾平要杯水喝。 喝就喝呗,栾平给倒了杯水。 小伙子慢慢地喝,慢慢地喝,一直喝了三个小时,把杯子扣在自己的嘴巴上,拿都拿不下来了。 最后因窒息从椅子了摔了下去。 小伙子暂时失去了呼吸,联合执法人员乱作一团。拨打了120,小伙子的家人哭得死去活来。 看了整个经过王演兵幸灾乐祸地说:“乱、乱、乱” 陈昊说:“栾平式执法,最科学的执法,猛!猛!” 而我在思索,被我们执法的这些人真可怜,居然冒死相抗,为什么呢? (你还不投票,不投票,就派栾平给你倒杯茶!) ( 28、众矢之的 第28节28、众矢之的 买汽油的小伙子抢救过来了,也从手术台上走了下来,可是他死赖着不下床,不出院。 医生给谢甲南说他根本没事儿,完全健康,可能就是精神有点紧张,要不就是原来就有点不正常。 谢甲南就特生气,我们执法人员不对,你就对了吗? 你非法汽油、倒卖危险化学品,危害多大,你知道吗?万一爆炸了,周围的人都跟着你遭殃。 小伙子不生气,也不理他。只哭着喊医生:“医生!我肚子痛——,护士,我不想听人说话 没办法,护士只得过来把谢甲南劝走。 “你怎么了,你还讹上我了?”谢甲南又返回来了。 “护士!我头痛——”小伙子又开始耍上无赖了。 谢甲南满眼怒火,只是无奈。 更厉害的是他的妻子,怀抱着孩子,整天在安监局的大院里、在政府大院里,连喊带叫、寻死上吊。 他们说安全人员、公安干警要了他们的命。她还没弄明白安监局和安全局的区别,就让安全局的特工们背了黑锅。 可是她不管,她喊着冤,甚至抱着孩子,带着被子,要住在政府一楼的过道儿。 李副市长亲自接见,安慰、安抚,也没有效果,只好打电话给谢甲南,让谢甲南自己看着办,只要把人领走就算。 谢甲南说打110吧。 李副市长说打110,你有脸打,都是你们安监局干得好事儿。然后转身离开了。 谢甲南有什么办法,安监局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日子难过得呀,别提了。 各级领导轮流光顾,大有一顾倾人成、再顾倾人国的气势。 本来就是违法行为吗!执法是应该的,就算是栾平的执法不对,那违法行为也应该受到处罚呀! 可是整个市委、政府都在批判他,甚至说:看看看,原来当二级局局长的时候,谢甲南只是个干将,干得多好呀,身先士卒,顶风冒雪,现在不一样了,**了,由将变帅了。架子见涨,官僚主义滋生,坐办公室看报纸。对手下的乱执法,不闻不问,放任自流。 安监局破坏了全市和谐安定的局面,成为了整个市政府的笑柄。 攻击安监局和谢甲南的声音越来越严响。 谢甲南那是相当地郁闷。 蔡采贝说没别的招、息事宁人!息事宁人!! 谢甲南倒真是想不闻不问,放任自流了。把自己锁在屋里,怎么也想不通。 林夕夕只得勇敢地、迫不及待地收拾残局。局长不位的时候履行局长职责,此刻被她篡改成局长不想干的时候,我就特想干。 她叫黎丽琼给那倒卖汽油的小伙子支取了几千元的医药费,并用哈飞车无限光荣的把那小伙子从医院护送回家。 那小伙子的媳妇可真是人才,叫齐了七大姑、八大姨,着实在村里风光了一把。 那些本来受着屯积了数吨危险品威胁的群众,本应该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可是偏偏没有。 他们大喊大叫,放着鞭炮,庆贺着普通百姓与执法局的对抗取得了史无前例的胜利。 栾平铆足了劲,想显示一下自己的执法能力,捞一票政治资本,反倒成为了全市广泛流传的安监荒唐执法标本,心里也很郁闷。 可是巴克提却抽着一支香烟,悠闲自在,仿佛全不关他的事儿。 别人一问他,他就一句,栾队长叫我跟着去的,栾队长叫我跟着去的,然后又吸他的烟,他老人家真淡定,凡事不参与意见,当然没人把毛头指向他。 王演兵和我自然也是高兴的,但我们压着不笑,往死里憋。 不像陈昊直接说:“活该,想吃独食,独食是那么好吃的?” 过了一阵子,陈昊还不解气,又说道,“要让我当了队长,兄弟们有福同享,有……” “有难你挡”,我抢先说到,“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你个小刘怡升,看哥哥不揍你”,陈昊一个饿虎扑食。 “淡定,你个傻子,想当队长就别动手扑人。栾平就是这样扑卖汽油的人的 陈昊果真停在半途了,一个怪异的pose。 “厉害!我终于知道了什么是话化功**王演兵说话像结巴一样,其实有特指。 我一愣觉得这个小小的安监局可真不一般,真他妈的个个人才。 局里焦头烂额,那说得是领导,我们大多数是幸灾乐祸。 局领导总得拿出个处理结果,给李副市长交待,给政府大院交待。 就这样,没有级别的栾副队长被撸了。 栾副队长没搬出他自己个的干爹,他知道,如今这世道儿就怕舆论。 舆论出来别说干爹是市委书记,就是亲爹是李刚也不好使。 现在他就是这样的。 因此,他被免职了。 他听到谢甲南宣布他被免职的时候,愤怒得满眼喷了火星子。怒骂政府有眼无珠,怒骂谢甲南找他当替罪羊。 他跳着肥胖的身躯,一把摔烂了椅子,一脚蹬翻了桌子,说自己是一心为公,执石油公司的法冲锋在前,总是把单位的工作放在第一位,有什么错呀,凭什么撸!凭什么撸!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把门摔了,下楼去了。 “找事儿,都找事儿是吧,决定生效,看看什么素质,这样的人不撤了干吗?还能干吗?”谢甲南说。 然后,谢甲南又宣布了一项决定。局里放十天假,因为李副市长说了半月之内不许安监局再执法。谢甲南的理由是,一个执法局不能执法,那还干什么,不如放假回家。 于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当晚,我们就有事儿做了,有酒喝了,知道是谁请得吗? ( 33.33、局长真仗义 第1章第一章:执法队员的荒唐生活 第33节33、局长真仗义 “谢局,我们在家的同志已经凑份子了,庆贺局里添新车”,林夕夕说。 “不用了,十几万都花出去了,还在乎这两个小钱,退还给大家吧,局里报销,我现在真正是债多不了愁。只是局里欠了这么多帐,我们怎么还呀,得想想办法 谢甲南此话一出,大家立马鸦雀无声,全都焉了。 谢甲南只得改口。说今天是好日子,局里接了新车,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他说自己干了好多年安监工作了,从没想到过快退休了能坐这么好的车。高兴,高兴。 说着,拿来了酒。 我们又海喝起来。 谢甲南说他自己绝对是条汉子,是个哥们儿一样的人,要我们一起做好安监工作。他说车不是他自己的,也不是他和林夕夕的,不是只有一把手才能做。 他说车是安监局的,是大家的,应该大家共享文明。他告诉王演兵,说马上冬天来了,雪大,上班冷,让王演兵冬天提前起床,上班以后接两趟,把大家都送单位上班。 我们知道谢局动了真情,也觉得谢局确实是个好人。碰到了难得碰到的好领导。 就一个一个上去敬酒,一边敬一边劝谢局少喝点,我们喝完。 谢局不依,非喝不可。 直喝到叮叮大醉。 我们把谢局抬回了家。 谢局的妻子才从酒店洗完碗回家。对我们递烟递茶,一通热情的招待,让我们感到不好意思。 回家的路上,我跟蔡采贝说,现在我知道你为啥跟谢局走那么近了,他真是个好人。 我说话的时候,坐在车的后排,车灯黑着,什么也看不见。黎丽琼伸着手握着我,表示对我的肯定。 我突然觉得我们哪里是表扬谢局,简直是在可怜谢局。 清官呀!难得的清官。 那当然,蔡采贝说自己再没见过谢局那样没有领导架子的领导。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谢局的夫人都快五十的人了,还在饭店干活,自己丈夫还是个局长,应该是市上唯一的吧。 蔡采贝说好象吧,说谢局夫妻俩感情可好了,说谢局喜欢养花,养得特别好,喜欢弄根雕。 我说这都是赚钱的活呀。 蔡采贝就问是不是我要。 黎丽琼就笑。 得,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我不敢吱声。心想,你蔡采贝有几万块钱借给局里买车,我可是彻头彻尾的穷光蛋,还敢沾惹花花草草,还敢买根雕? 蔡采贝说得了,把工作做好就是对谢局最大的支持了。 好吧,我说我一定好好记局里的大事记。一定记下十一月十五日,下午,局长谢甲南亲自驾车从省城买回我市安监局历史以来第一辆红旗轿车,括弧,安监局因无钱付款,特向蔡采贝借款四万元。 哈哈哈哈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说记得好记得好,就这样写。 尤其是王演兵,开个玩笑当真了。说不写我就是孙子。 靠!我又不是怕事儿的主儿,写就写呗,大不了撕一张。 事实上,我真写了。后来送给了谢甲南,他说这是其中的精典篇目之一。 我问蔡采贝怎么敢给局里借那么多钱买车。 蔡采贝说不愿意看着谢局难受,说别人当局长都享受,可谢局当局长真难受。 王演兵说谢局不是当局长的料,心不黑、手不辣,在这世道不行!说看看全市搞房地产,好地段都给黑社会拿走了。看看别的执法局,个个不省油,大刀阔斧地往自己包里撸钱,哪像我们局这么老实。 我不再做声,转身看看黎丽琼,她的眼睛纯洁明眸,透射着将信将疑。我突然在担心,工作十年以后,我还能从黎丽琼的明眸里看到这样的纯洁吗? 我说难道走向成功的人都不纯洁了吗?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蔡采贝说,“前一句说的是你说的那些花钱不用愁的有本事的要害部门的局长,他们得包容,看东西马马虎虎。后一句说得就是咱们的谢局了,问心无愧,不怕鬼敲门 “噢,怪不得你老公能当成功局长,原来是因为你的女乃大呀!”我说。 接下来的事儿不用给各位交待了吧。 蔡采贝转身对我一顿暴打,连黎丽琼也帮了忙。 还是王演兵仗义,一边狂笑,一边拉架,行了行了,算了算了。我才免被更加严重的蹂躏。 “你呀,聪明是够聪明,就是太流氓,有点聪明不能往正地方用!”蔡采贝说。 “就是,你再也别碰我,离我远点!”黎丽琼生气了。 ( 34.34、最后一篇大事记 第1章第一章:执法队员的荒唐生活 第34节34、最后一篇大事记 整个一个冬天,我们都被红旗车接送回家。那个寒冷的冬天,我们是那样的感觉到了组织的温暖,直到春暖桃花开。 三个月过去了,也许栾平、陈昊还在想着当副队长的命令花落谁家呢,可是,出了件大事儿,却是我们都始料未及的。 市委组织部把谢甲南叫去了,把他调整到人大去当科室负责人去了。 这区别可大了,虽说是平调,但就由领导变成工作人员了。 可怜谢甲南为官近三十年,清贫一生,最后的下场居然是这样子。 我们听了这些消息,非常愤怒,便凑一起分析是怎么回事儿。 蔡采贝说组织部列出了谢甲南几大罪状:一是超标准购车,本来核定普桑,为什么买红旗。 黎丽琼说那不是李副市长定的吗? 可李副市长在北京,电话联系不上。 二是用公车上下班,并且接送全局人员。 我说别的局倒是不送职员,专接送老婆、孩子、情人! 三是违法向所管辖企业强行摊派。 王演兵说那不是有借条吗? 组织部的回答是,这样的借款,企业敢往回要吗?安监局执法去怎么办? 因此,谢甲南理由充足地被免去局长职务,平调到人大做了闲职。 一个优秀的领导干部,当一把手是因为体制**的原因,当了一把手之后,又千般忍耐、百般不顺地克服重重困难,却最终只能在自己的局长位子上呆五个月。 为什么,因为朝里无人,得给别人腾位子。 单位有两个人开始接触多了起来,那就是林夕夕和栾平。 在我们商量愤怒的时候,他俩也常常锁着门,在林书记的屋里嘀咕。 后来我才知道,林夕夕开始了当局长的计划,最后却不幸破产。 而栾平就是事件的元凶,就是他告得黑状,用心是何其的险恶呀! 我愤怒了,一直以来我都是非常好的脾气,可是我能怎么样呢?我想那一刻,我跟司马迁是心息相通的,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局机关记大事记的,而局长安排我做这事儿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年底应付检查。 但我那时却有了司马迁之正义,我写下了最后一篇属于安监局的大事记。 x月x日阴星期天 市委组织部传谢甲南进行组织谈话,拟免去其安监局局长职务。 谢甲南,男,壮族,现年五十岁,党员,大专学历,是本市历史上第一任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局长。 谢甲南同志,在任期间克服重重困难,解决办公电脑、打印机、复印机等办公设备,解决工作车辆红旗一辆,用自己的智慧、人品、辛劳改善了单位的面貌,是一名优秀的**员,为我市安监工作的顺利开展,做出了卓越的功勋,是我市安监工作的奠基人。 谢甲南同志任我市第一任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局长,任期仅仅五个月。 特以此本大事记赠市安全生产管理局局长谢甲南(前任)。 蔡采贝发动了大家,准备在酒店给谢局送个行。 在送行的酒宴上,我郑重地把局里这个黑色皮本的大事记送给谢局。 我打开大事记,把最后一篇念给他听。 谢甲南听着笑着。 听完后说我太不像话,像写悼词似的。 我请他务必收下,我说自己知道那顿饭虽然不是最后的晚餐,可那一篇绝对是最后一篇大事记。 谢甲南还百般推辞说,这是史料,他不能收,应该单位留存。 我说您就拿上吧,下一任局长我敢跟您打赌,决不过问大事记的事儿。 我说,我已经复制了一份了,这份就送给他,送给市安监局第一任局长。 谢甲南对蔡采贝说,不好意思,他是不能尽快还上借她的买车款了。但他会催促新的局长还的,他相信新的局长也不会赖帐的。 蔡采贝说没事儿、说自己是赵本山,不差钱。 我说真好笑,一切都显得那么幽默,超级幽默。 谢甲南对我说,你不要这样看世界,有好的一面呢。谢甲南让我好好干,说他看我特有前途。他还说市委、政府领导照顾他,觉得他年纪大了,应该去享享轻福。说人大多好呀,无官一身轻。 我问谢局轻闲了干吗呢? 谢局说练毛笔字。 蔡采贝问练什么呢? 谢局说: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 35、等待新局长 第35节35、等待新局长 新的局长迟迟没有到位。 我们天天去了办公室,也就是海阔神吹,打情骂俏。 我想这样的日子能永久地持续下去该多好。 林夕夕和栾平常常不在办公室,林夕夕要了红旗车的钥匙,栾平开着车,天天市委、政府跑。 虽然我们不清楚他们干吗,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们很乐意这样的等待,我享受着楼上楼下的瞎窜,我甚至连一楼大厅里值班老汉都混得熟得不行了。 我告诉他,我头次来报道,他对我特别不好。 他急忙给我道歉说刘队员、刘干部…… 我就哈哈大笑,他窘迫之极。 单位的保安与单位的人员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扮演着蹩脚的角色的。 可是我这么好的刘队员、刘干部,能对他有多大的仇呢?我下来找他也不过是想看看艾弗森的篮球技术,来回味一下自己在球场上的拉风时刻。 老汉不懂篮球,可陪我看的津津有味。我知道这是老汉从业的职业道德。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觉得原来当党政机关的保卫也是需要艺术的。 新局长的人选基本确定了,风传了出来,就是原公安局的刑侦队长。 蔡采贝说本来人家的目标是国土资源局。 林夕夕说那是多好的单位呀,这些年国土资源系统出了多少大贪官呀,那么好的单位不去,来我们这里干啥? 我们看了林大美女一眼,明白这是林大美女没当成局长的抱怨。 蔡采贝说听说这位新局长上下疏通,使了不少银子,本来都定了的事儿。没想到,省国土资源厅来了一空投,新局长突然空降了。 我说那就没办法了,空降兵可是特种部队。地球上作战能力最强的部队就是美国的空降101师,进攻海地的时候,就一架飞机,三千人的部队,空中一盘旋,海地领导、八套班子立马儿歇菜。 蔡采贝说差不多,跟市上调整干部差不多。 林夕夕是支部书记,是领导班子成员,这时候已经确定了局长的人选了,她的梦想落空了。 但她是个能调整的人,她想,以后还要配合的,还是要一起工作的。就以大局为重的打了个电话。 她问新局长什么时间来,新局长说还没定,说自己手头上事儿多。她说局里的同志可都盼着他来呢?百废待举。 不想局长那边说你自己先看着办吧,一个九个工作人员的小局,自己根本没想来,说刑侦大队自己也管了百十号人呢,越混越差了。说没心思说这些,一阵儿虚头八脑的寒喧。 匆匆挂了电话,林夕夕的脸色就有了些许的难看,因为自己热脸贴了冷。 我想林夕夕的心里肯定在怒骂呢:狗日的,给脸不要,我在对你示好呢,你什么意思?不想来别来呀,挡我的好事儿。 于是林夕夕开始大做好人,把车开上,拉着我们去山上踏青,去毡房喝酒,连欠帐也不在乎,她说怕什么,新局长还能不认? 她说干什么工作呀,你们说怎么干? 陈昊端着酒就来了,说林书记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我们听你的,你是女中豪杰,我先敬你一杯。 我坐在最下边的位置,笑得几乎要喷饭。 这他妈的都哪儿跟哪儿呀? 黎丽琼怕我真笑出声来不好,在桌子底下用手掐我,给我不断地使眼色。 我就端了杯酒趴在她耳朵上说,丽琼,你也是女中豪杰,为夫也敬你一杯。 她咯咯地闷笑,长头发遮着脸,浑身抽抽着。 趴我耳朵上说,我哪里豪杰呀。 哪里都豪杰,特豪杰。我说局里所有的人都豪杰,一个比一个豪杰。 事后的发展也差不多,在新局长和林美人的带领下,我局内部展开了长期的白刃战,给全市各个政府机关,都上了一堂生动的阶级斗争课。 ( 36、好一个狠角色 第36节36、好一个狠角色 新局长来了,虽然是提拔,并没看到有一丝丝高兴,用他自己的话说,没当上国土资源局局长,败给了竞争对手。 他眼里根本没有安监局。 他说但是来了,虽然是个小局,也得干,也得过。而且要尽量让大家过得好一些,请大家支持、配合。 然后,栾平显示出把握机会的强大能力,借了王演兵的钥匙,天天开车拉着新局长到处跑。 一周以后,新局长对所有人的情况算是基本熟悉了,就把工作进行了调整。 新局长直接任命了栾平为队长,不设副队长。 宣布的那一刻,我们都晕了。 但我们不做声,说什么呢? 新局长说,既然在这里干,就要把这里干的风风火火,让全市都知道有个安监局在工作,希望大家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干劲。要进一步加大对所属企业的监管。新局长说要让企业的老板感到害怕,不能老是不把安监当回事儿。 他说要大家充分认识自己的工作,仔细研究加大监管的办法,要千方百计地增加局里的收入,说老局长欠的帐他不能不认,而且大家的福利、补贴也只有靠罚没收入,请大家务必高度重视,加大工作力度。 我听得头上都起鸡皮疙瘩,这是安监工作吗,怎么像对待犯人,做战争动员令似的。 我低头偷偷看了大家的面孔。 黎丽琼和蔡采贝都不作声,一脸严肃,没有表情,其实也就是反对。 最起劲儿的就是栾平和陈昊。 栾平是升官了,高兴也在理儿。陈昊呢,他高兴个什么劲儿。 原来栾平建议让陈昊替换了王演兵,主抓危险化学品的管理。全市危险化学品行业经营企业、个体户有一百多家,权力比原先的非煤矿山十几家多多了。 所以虽然职位没有,但实权在,他也理所当然地受了局长煽动性的鼓动。 我心里想,得,这矮炮长枪一联手,那还了的,全市准得天翻地覆。 我市安监工作的历史应该铭记,安监局成立五个月后,在组织的帮助下,终于迎来了他的新气象。 局长办公室的灯半夜还亮着,林夕夕、矮炮长枪,都在里面谈论着局里的未来方向。 局长说让我们先回,他跟局里的几个骨干研究下一步执法方向。 切!球的骨干,王演兵说,整个他妈阎王爷飘风,胡日鬼。 于是在漫漫长夜里,我们悄悄撤退。 走出院子,蔡采贝说回去也没什么意思,提议去喝点咖啡。 王演兵失志了,不但不能管危险化学品,而且连车也丢了,没开的机会了。他说自己郁闷,说就想喝啤酒。当然,他更关心的是谁请客。 蔡采贝说当然是她请客。 我说蔡采贝有钱,真有钱。 黎丽琼就拍着我的肩膀说:“去,不付钱就别那么多话,没人把你当哑吧”。 在昏黄的咖啡厅的灯光下,王演兵、黎丽琼、我,我们三个倒了喝,喝了倒,蔡采贝自己喝着咖啡,连喝了三杯。 我们谁也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是黎丽琼先劝蔡采贝别喝了,别喝得晚上睡不着觉。 王演兵说她成家了没事儿,睡不着觉就逮着老公猛干。 黎丽琼一口把啤酒喷了出来,“流氓,就惦着那点事儿”,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算是紧张的气氛第一次得到缓解。 王演兵说今晚他得去找对象,得发泄发泄,他说太不顺了,稀里糊涂就当不成司机了。他说自己没有当官的**,只想干好本职工作,不执法也行,得罪那人干吗?这可好,连司机也当不成了。 蔡采贝说我才愁呢,谁还我的钱呀,啥时候还呀? 有啥办法,这就是组织给我们选派的年轻有为的领导干部呀。我说。 片刻的宁静,喝闷酒。 “丽琼,咱们正式认真的谈对象吧?”我打破了宁静我气氛,搅了房间里的空气。 “你以前没跟我认真谈呀?你这浑蛋!”黎丽琼骂我。 “这次,我郑重宣誓,一定跟认真谈 “呵呵呵”,蔡采贝笑,“小刘,你可真幽默,现在说这事儿 “就现在说,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干工作了,相比之下,该怎么谈对象倒是明晰得很。所以,我决定先干容易的 “真会选时候”,蔡采贝说。 “在艰难的岁月里,我玩物丧志,儿女情长”,我抓着黎丽琼的手,深情地说。 “真动人”,蔡采贝说着眼里都扑闪着泪花。 “老感人了”,王演兵说。 黎丽琼脸红的像猴,半天微微抬起头,“我终于听到了你的一句人话 ( 41.41、意念的背叛 第1章第一章:执法队员的荒唐生活 第41节41、意念的背叛 黎丽琼从蔡采贝的旁边挤过来,直挤到那少妇跟前,伸手紧紧攥着我的手,仿佛怕我丢了似的。 舞厅的灯突然熄灭了,一片嚣叫声中,全场黑暗。 紧接着,三束强烈的投射光射成三个圆圈。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了,三个领舞的美女缓缓走进了圆圈。 主持人大声说,下面开始表演艳舞—— 人群中的口哨、嚣叫此起彼伏。 领舞的少女们在台上搔首弄姿的,满面的激情,用动作、用声音把下面的人都烧得沸腾起来。 黎丽琼握着我的手,我感觉到她手上的汗湿。 慢慢美女们开始月兑衣服,当然没有月兑精光,月兑精光那叫,留副和三角短裤才叫激情,完全不同。 我们在黑暗里看着,渐渐陪蔡采贝一同来的那女的移到了我的另一边,她伸手握住了我的另一只手。 我怕黎丽琼看到,轻轻往回拽,不想,这少妇可真猛,居然用双腿夹住我的双手,然后低着头笑。 我不敢使劲,怕黎丽琼看见,也不好意思伤了蔡采贝的面子。人家设场子请我们,我们再因为人家的朋友闹起来多不好。 我的脸发烫了,我能感觉到红的像火一般,我的局部起了强烈的反应,我心中惭愧着,男人可真经不起勾引。我怕丽琼看到,所以故意将她抱到我的怀里,揽紧她,让她没有角度看我被少妇双腿夹着的手。 幸好领舞的三个少女够激情,吸引着丽琼和蔡采贝的目光。 跳啊跳啊,扭啊扭啊,在一片狼叫声中,领舞的女人们最后似乎有点累了,他们的大腿上,我们看得见汗珠。 少妇夹着我的双腿,放射出阵阵热浪,我脑门上全是汗珠,我在那朦胧的**中迷失了自我。 我发觉自己人性的脆弱。 兴奋是夹杂着惭愧的,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已经意念出轨了。 可能有一点吧,那少妇攻击我有恃无恐,还用模了我的两次。 我像是中了电,打了个激灵,全身的肌肉紧绷。 音乐停了,少妇松开了我。 我们一起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蔡采贝提酒,大家又干了一大杯。 少妇看着我,眼角渗出兴奋和喜悦。 我不敢看她,在惊鸿一瞥中回赠的是一缕幽怨的眼神。 蔡采贝说少妇是她的同学,姓潘,现在是省城的一个老板。 这少妇答话,说是潘金莲的潘。 蔡采贝说她哪有这样介绍自己的。 姓潘的少妇不说话,只咯咯地笑。 姓潘的少妇说自己不是好东西,背着丈夫跟别人出轨了。说生活太无聊,婚姻太虚假。 蔡采贝就说她是不是喝多了。 少妇说喝多了多好,想干什么干什么,没负担,要那么清醒干吗?反正她也不常来我们市上,明天走了就陌路了。反正自己身边的人不认为自己是这样的女人就行了。 “你可真开放,到底是大城市的人,真让我们长见识”,我埋怨着。 黎丽琼反不知好歹地瞪我一眼。 姓潘的少妇说如果我们去省城,她一定抽空接待我们。她说着的时候眼睛直勾盯着我。 我拉着黎丽琼说:“来,潘老板,我们小两口来敬你一杯。我们两个都是今年刚进政府的小公务员,既没钱,也没机会去省城,可是这情我们领了 “将来会去的,你们是越混越好,总是会有机会的,年龄是最大的优势”,少妇说道。 黎丽琼问,省城的衣服便宜不。说如果便宜,她就去买几件,当结婚后的衣服。 结果少妇说,不用她买,她可以给黎丽琼送几件。 黎丽琼拒绝着,说那不行,不能要她的东西。 少妇看着我说没关系,怎么说也是蔡采贝的同事儿。 “那后会有期吧,今天晚了,咱们回吧”,蔡采贝说。 可怜黎丽琼就是心粗,整天没心没肺,连蔡采贝都看出问题来了,她还跟人家热情地聊。 我说:“丽琼,咱们快回吧,都凌晨三点多了,明天还上班呢”,她才起身离去。 走出迪厅,我没有向少妇道别,黎丽琼还怪我不通人情,说我待人接物不够圆滑,跟在单位一样。 我木在那里,真不知道她这是对我的表扬还是批评。 想想那个晚上,迪厅的激情算是抹杀了挨矮炮队长批评的晦气。 原来遇到不顺心的事的解决方法就是转移,转移有两个方向,既可以向美好的方向,也可以向更差的方向。当你碰到了更差的,原先的倒霉事儿便成了你留恋的地方。 迪厅里,一个个孤独而茫然的灵魂,一群群迷失方向的年轻人沉沦着,一切都无所谓的一群人,在艳舞与激烈的嗓音中寻找心灵的慰藉。 每个城市都有迪厅,每个迪厅都有美女,每个夜晚都有激情。 如今的盛世,我们还有什么来成全我们早已被幸福麻醉的神经呢。 也许唯有激情。 ( 42.42、省城的客人 第1章第一章:执法队员的荒唐生活 第42节42、省城的客人 省城来了几个客人,到局里拜访了每一个人。男工作人员,一人一包中华烟。女工作人员一人一盒巧克力。 我们所有的人都半推半就地笑纳了,我觉得收礼的感觉还真是挺好的。 来人介绍自己说,自己原是省安监局的评估师尹万梁,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说反正单位人也不多,晚上在酒店请全局所有人员吃顿饭,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想认识一下。 认识一下,认识一下是什么意思,认识一下还得摆桌酒席,我就纳闷儿。 然而,最为陈昊、王演兵、巴克提高兴都合不拢嘴了。 他们仨人一边抽着烟,一边说安监局真是好,现在连省城的人都跑来请我们吃饭了,不错不错。 我说天下没有白占的便宜,谁知道后面举着什么闷棍呢? 陈昊就叫那俩别理我,说我现在就是局里的危险化学品,一点就着的主儿,一定要离我远一点,免得伤着了,可不好收拾。 来的几个客人到局长的办公室谈了很久,然后局长又把林夕夕、栾平叫到办公室去了,我不屑地瞥了一眼,在楼道里轻轻地告诉黎丽琼,又在研究国家大事儿了,不知道又在准备坑谁了。 “关你屁事儿,有饭你就吃,有酒你就喝,不想说话你就别说。这就是组织赋予你的神圣工作 “切,我不稀罕吃这些臭饭 黎丽琼叫我别那么穷清高,当初你考上公务员的时候,不就是为了吃和穿吗,既然干了,就得勇敢地接受这发生一切。 我说我所碰到的事儿和我的理想都不一样。 黎丽琼说所有的人实现理想的时候没有不容纳黑暗的,她叫我就省省吧。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黎丽琼居然是那么地深谙世事,人情练达。 晚上的酒席间,省城来的客人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说因为近来,全省各地煤矿连续出现的亡人事故,省里准备进一步加强安全生产工作。从明年开始要在所有企业、矿山全面推行“三同时”,开展安全评估工作。 林夕夕就问什么是三同时。 来客说就是所有要新建、改建、扩建的的工业项目,其安全生产基础设施必须达标,必须与主体工程同时设计、同时施工、同时投入使用。 “那不是要花很多钱了?”栾平问。 “那当然,如果企业不这样做,安监局就可以停业整顿,处罚的额度最高为五十万”,客人解释。 “哇!那不是一年执行一桩就够全局吃了?”栾平说。 “栾队长”,局长说,“怎么说话呢?注意素质,你是安监大队队长,不是城管队的队员 栾平立刻不吭声了。 “那怎么确定安全生产配套设施建设的标准、规模呢?”局长问。 “这就要看该企业的安全生产评估报告了”。 “评估报告,”局长说,“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根据企业的生产经营,明确需要安全生产的一切条件的一个报告,说着客人从皮包里带了一个范本。 我们在桌上进行了传看。 客人说他原来就是做评估的,属于省经贸委下辖的安监局管,现在安监局**了,他认为这是个发财的机会,于是就辞职下海了。他说他在省城开了个评估公司,决定先下手为强,瞄准市场,主动出击,请我们给个方便。 他说一般一份评估报告市场价格为五千元,他们成本当然比这个要低很多,只要合作愉快,什么事情都可以谈。全市怎么说一年也得有三百家做,利润还是很可观的。而且这个产业是可持续的,因为按照国家要求,为了确保安全生产得到重视,体现以人为本的观念,所有企业三年必须重新做一次安全评估。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局长说,“下面我们吃饭,工作的事情不谈了 栾平、陈昊等在桌子上互相传递着激动的眼神,看那神态,仿佛那成百上千万的资金都已经摆到安监局的饭桌上来了。 那顿饭吃得很愉快,连局长也喝得生猛。 我心进思付着,合作的基础是具备的。大量的钱财会涌进来,可是这是新推开的工作,不推是推不开的,得,瞧着吧,我们又要鸣锣开道了! (鸣锣开道——投票!投票!鸣锣开道——收藏!收藏!) ( 43.43、吃羊头 第1章第一章:执法队员的荒唐生活 第43节43、吃羊头 后来我们知道,吃了那顿饭原来只是开始,紧接着我们迎来了持续、不间断的饭局之中。 陈昊、王演兵、巴克提都快高兴死了。 说安监局真是好,好,好! 请我们的基本都是从省城的方向来的,用意也大抵相同,都是来抢夺市场的。 有的更狠,把帐算得精细。测算到全省八十二个县,每个县大约有多少家需要做评估,而全省新开了四十家这样的公司。他们在估算蛋糕总体有多大,而四十家公司自己大概可以分到多少羹。 都是由于这样的想法,导致了公司之间惨烈地竞争。 挨个的小礼物送完,一色去找局长,再没别的花样。 也快到年关了,我们也没忙什么工作,我给黎丽琼说,怪不得那么多人争着要死要活的考公务员,你看这些生意人,为了挣钱,拼着命地腐蚀国家干部,用尽心机、费尽心思。可是局长呢,给谁都是给,给谁都有钱有好处,就看谁出得多,出得高。 丽琼说:“所以你得振作,得融入潮流,这样你才能上去” 一听这话,我不太乐意了。说丽琼不要太财迷心窍了,别太市侩,不好。 丽琼说如果和我真成了家,怎么过日子?她说在金钱的面前,美女总是难过关。 请吃饭的规格是越来越高,居然上羊头了。在我们这个民族聚集的地区,上羊头可是最高礼节。 上羊头是要剃刀子的,刀子要递给身份最为尊贵的客人。 这个刀子烫手山芋似的在桌子上转了一圈,也没人敢动,因为大家都在掂量着自己不是最尊贵的人。 最后这个刀子还是落在局长的手里了,只见他拿起泛着寒气的“英吉沙”,开始从头削起。 他先削了一只眼睛,递给当晚最为主要的来客,说当老板就得有眼光,要看得远,看得清,看得准。 老板平伸双手接过吃了下去。这样接是吃羊肉的礼节。 接着局长给林夕夕削了一块羊的脸皮,林大美女也双手接过,局长说,再怎么漂亮也到了该保养的年龄了,女人的一生是脸蛋决定的。 林夕夕笑笑吃了下去,说她纯靠自然,因为没有多余的钱来搞这些。第二天,她便得到一张美容的贵宾卡。 接着局长把脑子切给了矮炮长枪,说他俩是勇猛有余,智谋不足,说切脑子给他们,希望他们吃啥补啥。 再接着把两只羊耳切给了蔡采贝和我,意思是叫她和我听话。 我坐在桌上,静静地想,为什么民族人接待客人的时候,要设计这么个礼节呢,想来想去,我终于想通了。 原来为官之道,就如同这样切羊头。 当官的,面前永远面对的是一盘肉。而他自己握着刀,要将这些肉切给一桌子需要吃肉的人。 怎么样切,怎么样分都是当官的自己决定。 无论你想不想吃,想不想要,当官递给你的时候,你都得双手恭敬不如从命地接受,同时感谢神灵。 而不管当官的怎么样切、怎么样分,总有些人占便宜,总有些人吃亏。 这就是这一桌子食客的命运福缘了。 我把这些话,悄悄说给蔡采贝和黎丽琼听,蔡大秘书笑得咯咯咯的合不拢嘴。 黎丽琼说就我能乱拉乱扯,这吃羊头跟当官也能联系上?可真行。 而此刻,吃羊头的一套礼仪结束之后,局长招手,服务员把羊头端了下去,片刻服务员再把羊肉端上席来,已切成一大盘散肉。 但从此就不再是那样文质彬彬地用刀子割着吃,而是改用手撕着吃了。用手撕吃羊肉,俗称“手把羊肉”。 在远古的历史上,这样吃羊肉其实是狩猎部族的一种习俗。原始先民常常用羊作为祭祀神灵的牲牷,祭祀完毕之后,族人就将其分而食之。 羊头的味道是鲜美的,不仅没有膻味,而且香女敕可口。三位女同事吃得那样津津有味,甚至不顾那吃相是否有伤他们俊丽端庄的尊容。 今天在酒店煮熟后,用手撕扯着羊肉吞吃,完全是已经成为往昔那种记忆的一种重演,人们在重新体验着那种早已逝去了狩猎胜利的欢乐。只剩下一种习俗,用这种习俗来接待贵客,用以表示对贵客的尊敬。 只是这种尊敬本来应该是我们局表示的,可是现在买单的人倒成了远方来的客人,因此,这种尊敬朦上了一层不伦不类的色彩。 ( 44.44、局长不在是节日 49.49、和林夕夕结盟 50.50、车祸 第1章第一章:执法队员的荒唐生活 第50节50、车祸 局长是公安局出身,搞了好几年的刑侦工作,没事儿的时候最爱猜测,谁谁谁又对他不满了,林夕夕又在策划什么不应该的行动了,陈昊又想自己搞什么执法行动了,等等等等,反正在他眼里,我们可能全部都有犯罪的动机,他老人家一刻也不能放松对我们的猜测和监视。 更搞笑的是,在市上半坡酒店的坡上,一辆越野车因为制动的时候没拉手刹,导致车辆自动启动,穿过两个花池,压死了一个刚刚放学到小饭店吃饭的女学生。 我正好下班回家,目睹了整个过程,我觉得事态严重,而且是道路交通事故,跟我们安全生产也算能挂上点关系。 因此,虽然局长不待见我,但强烈的职业道德要求我,必须尽快把情况报告给局长。 那时候我对谁都没意见了,我想到的就是自己应该对得起一个安监执法人员的身份! 我拔通了电话,说了整个过程。 我在想这是谁的车,为什么无人驾驶,横穿马路?是谁停的车,为什么不拉手刹,是怎么取得的驾照,是哪个驾校培训的驾驶员…… 我万万没想到局长关注点和我根本不同,局长问我车是从什么方位出动的,行走的是什么路线,为什么冲向了那个死者?是不是提前设计,是不是仇杀…… 我晕,彻底的晕,我后悔给局长汇报了。他根本就不是安监局长,他是公安局长,一起交通事故也能扯上谋杀,真是公安系统的刑侦人才,假设大胆,推理奇巧,很福尔摩斯。 我没等局长说完,无奈地扣了电话。 我坐在女孩子尸体旁两米处,点燃一支烟吸了起来,我坐在路沿石上,等着120救护车呼啸而来,其实我清楚这女孩已经死了。 因为那该死的日本丰田越野车是从她后面撞上去的,女孩毫无准备。 她怎么能想到会有无人驾驶的汽车越过路边两个花池直接将他撞倒。 而那个司机也许正在半坡酒店里举杯喝酒呢。 120来到的时候,交警和市报社的记者也一并来到了现场。记者迅速地拍照,展示着良好的职业技能。 这可是好新闻呀,多新多奇的角度。 交警看到那丰田车顶还装着警灯,立马儿冲上去夺过记者的照像机,高喊:“不许照,不许照。等处理完请示领导后才能照 “为什么不能照,我们记者是无冕之王,要反映真实 “你反映个狗屁!明天就会有一千人拥上街道流行说带警灯的车辆把人撞死了,到时候一团混乱,你是不是新闻线索更多了?” 接着两个交警登上丰田车,迅速地将警灯拆除了。 我依旧坐在花池边的路沿石上,记者做的是对的,交警做得也是对的,而且还有政治敏锐性和大局观念。 我嘴角含着笑意,吸完了最后一口烟。 我看着这些人手忙脚乱,敬业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我都觉得挺可笑的。 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便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第一个号码,我打算叫黎丽琼去喝闷酒。 ( 51.51、母性的温暖 52.52、丽琼到我家 2.57、诽谤罪 3.58、诽谤罪 第2章第二章:小局残酷的斗争 第58节58、诽谤罪 “我希望做这种无耻、下流、做不要脸的事儿的人,能勇敢地站出来 说着她看着局里每一个人。 局长明白,他今儿是控制不住林夕夕了,这个会议室可不是省城,没有那么多的安全评估师来预先评估林夕夕的危险性。 局长不知道谁是危险源,不知道是谁捅了林夕夕这马蜂窝。此刻这个刑侦出身的局长如坐针毡,他明白林夕夕是蓄谋已久了。他无奈,没辙,只好点燃一根香烟,冒出遮掩自己的烟幕。 而元凶栾平,坐在那里仿佛跟自己无关,东瞅瞅、西看看,可是再怎么看,他也底虚,脸上渗着汗,不时从兜里拿出手绢擦拭。 还有一个底虚的是巴克提,他明白可能战火就是由自己引起的。他额头上冒着大粒的汗珠,在椅子上左拧右晃。 这时林夕夕问:“巴克提同志” “林书记好,领导好” “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儿,谢谢领导关心,我舒服着呢” “那你怎么出那么多汗?” “啊!可能昨天酒喝得有点多吧 “噢——”,林夕夕问,“是喝了两瓶还是三瓶,你把五十元钱喝得一分不剩了吗?” 巴克提默不作声,汗珠的体积又增加了一倍,从额上滚落。 栾平一看,心里高兴了,想着是不是没自己事儿了。 局长也眉宇舒展,心想原来是巴克提这酒鬼,这就好办多了,有多大的事儿,他是个喝酒的人,常常扶着墙走的人。 一个扶着墙走的人的话还能信? 唉!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原来是这样。局长心想,女人就是女人,天生不是当领导的料。永远也抓不住重点,找不到问题的主要方面。 也许局长说得对吧,也许林夕夕地确抓不住问题的主要方面,不能一下致局长于死地。 这是这次的发难,其实说实话也是精心筹备,颇具策略的。 只不过好戏才刚刚开始。 林夕夕继续收拾巴克提,是在敲山震虎吗?栾平心里在想。 其实林夕夕做得对,想要收拾一个人,趁其不备,一刀拿下,不过是一个生命的结束。 而一个生命的结束,只要在结束的时候没有感知到痛苦,对于自然界的发展来说,这不过是自然规律。 真正的痛苦是生命的个体对自身结束的那种恐惧,忧虑。 林夕夕心里盘算着,慢慢来,我先好好收拾收拾巴克提,收拾完他就轮到你这个眼里没我的栾平了。 林夕夕说:“巴克提同志,我建议你戒酒,咱们公务员工资才一千多一点,你一天就要喝五十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够你喝酒吗?” 巴克提默不作声。 “巴克提同志,你是不是天天都喝醉呀?” “没有,我今天又没醉”,巴可提深深地不满,开始抗议了。 “那你问同事借钱喝酒的时候,你清醒不?” “清醒呀,怎么不清醒,我所有借得钱都还了,每月发工资,他们都可以扣”,巴克提说。 “哟,你还是挺讲诚信的吗?” “那你借了黎丽琼多少钱?” “五十” “你借他钱的时候清醒不清醒,你怎么还不还?” “我清醒呀,我怎么不清醒,这不是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吗,时候到了我就让她扣工资 “原来你是清醒的呀?那你可得对你那天所有说的话负责 巴克提不吭声了,心想,原来林夕夕设套让他钻,就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低着头,汗珠子又滴了下来。 “巴克提同志,现在是冬天,市上集中供热暖气烧得是好,可好象还没热到要出汗掉珠子的地步吧?” 巴克提又无语了。 ( 4.59、诽谤罪的笔录 第2章第二章:小局残酷的斗争 第59节59、诽谤罪的笔录 巴克提的无语使整个例会学习陷入了停滞状态。 林夕夕可着劲地折腾。说既然是执法单位,碰到这种事儿,也得拿执法单位的经验解决问题,他回办公室拿了一沓笔录询问纸,让蔡秘书亲自记笔录。 正规的审讯,开始了。 局长瞪圆了眼睛,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他着实不愿意这样的市剧一直上演,可是他真没办法,他觉得林夕夕今天像疯了一样。 他在来安监局之前,就有朋友提醒他,千万别跟女领导搭班子。女领导一般都不通人性,难以合作,要不咋有阴沟里翻船一句话。 现在他领悟了,别看这林夕夕智谋不怎么地儿,可是真有一股子玩命的劲儿,当官求的是平稳,谁敢跟这样的主儿在一起搭班子共事儿呢? 他想想感到可怕,觉得非常的不爽,女人发起狠来是蛮不讲理的。 是的,林夕夕此刻正在把女人的缺点向极限发挥。 林夕夕问:巴克提2月25号晚上北京时间20:00,你到办公室干吗去了。 答:“借钱” “借钱干什么?” “想喝酒” “那你问谁借?” “出纳” “出纳叫什么名字” “黎丽琼”,巴克提都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她借给你了吗?我需要细节 “一开始黎丽琼不借给我巴克提无奈,断断续续地说。 局长气得脸都青了。 “巴克提,请回答我,为什么后来黎丽琼答应借给你钱?” “我……我……我……”巴克提说不下去了。 “你说呀,黎丽琼为什么答应借给你钱?” “行了,林书记,你干吗呢,有多大的事儿呀”,局长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了。 “局长,你指挥全局执法的时候,我没有干涉过,现在是我组织例会学习,在进行案例演示,请你不要打断我创新的学习方式。咱们工作方法不同 “巴克提,虽然你是民族人,我应该注意和你的团结,可是,我必须问清楚,因为我不仅仅是你领导,我还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离婚独自带孩子的女人,名誉对我很重要,你懂吗?” 巴克提低下了头,像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在接受审判时的忏悔。 “巴克提,你可是儿子女圭女圭,难道你说过的话都不敢承认!” “我给黎丽琼说了一个秘密 “你说的什么秘密?” “我说……” “巴克提,你说话可要掂量掂量轻重,想好后果”,栾平突然站起来说了一句。 林夕夕怒视着栾平,“栾队长,你有什么资格插话 “我只是提醒他,怕他脑子不够用?” “你脑子够用,太够用了,可惜一点也不往正地方用。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想着害人,你活着就只为干这种事儿来的吗?” “巴克提你给黎丽琼说的什么秘密,姐姐相信你是儿子女圭女圭,敢作敢当。就算你替人家背着黑锅,人家会感谢你吗,只是说你脑子不够用吧?” “对,林书记,你说得对,栾平说了,她你勾引刘怡升,唆使他跟局长、队长对着干,说你们俩早就好上了……” 嗡——我的脑袋晕了,倾刻间一片空白。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了过去,走到栾平面前,我直视着他的双眼说:“你真无耻!” 我绕过桌子一圈,走到黎丽琼的身旁,拉起她,我抱了她一下,在她耳畔说,“走,咱们回家!” ( 5.60、山头主义倾向 第2章第二章:小局残酷的斗争 第60节60、山头主义倾向 林美女的例会学习,没有羞辱到任何人,羞辱的也许只是安监局。她远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 只是搅乱了安监局安定团结的大好形势,从那以后,安监局连一次全员的聚餐都召集不起来了,走上了彻底的决裂道路。 局长和林美女的矛盾进一步激化了,栾平和我也基本上不说话了。 我的工作基本上只是坐在办公室,坐够八个小时。在那八个小时里,我见到栾平就是一肚子仇恨。 栾平也不再回办公室看我在不在了,但我知道他也是恨我的。 他觉得我眼从来就没有他这个安监大队的大队长。 可惜他不知道想想原因,我为什么眼里没他,你看看他的所作所为,有一件是君子所为吗? 我甚至一度怀疑我们局领导需要君子吗? 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可是演变成为领导服务了。 谁为领导服务的好,谁就是功臣,谁都能年底评优,推荐后备干部。 什么是后备干部,后备干部就是入了组织部的人才库,就是要从这里面产生将来的领导的。 局长力排众议,在我们几乎半数反对栾平当后备干部的呼声中,还是当了后备干部。 组织部的领导找我们谈话的时候,总要问我们对栾平思想、工作、品行的意见建议。 林夕夕、蔡采贝、黎丽琼,我们四人强烈反对,毫不留情地说了栾平的许多坏话。 王演兵觉得自己不是纯财政人员,根基不稳,投了弃权票,组织部的领导找他谈话的时候,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别忘他,他说相信组织部是公正的,领导是明察秋毫的,不会让一个坏蛋进入领导职位。 组织部的领导们就说,那你就是没意见。 王演兵出来以后告诉我们,他听到组织部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气得无语,眼睛瞪的豆圆。 局长给陈昊、巴克提做了思想工作,他们四人极力推荐了栾平。 林夕夕岂甘心失败,立即叫齐我们几个反对派商量对策。 林夕夕的眉宇间凝成疙瘩,一幅愁容。 她是感觉自己阻拦不了栾矮炮提职的进程了,心里恼火。 这时候,我一腔怒火中烧,我看了看林夕夕说,我去。 我转身走进了谈话室。 我说我有点想法,想补充。 组织部的领导是很有涵养的,他们说请讲。 我说,好,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局里一共九个人,有四个人反对把栾平推荐为后备干部,有四个赞成,还有一个弃权。 组织部的领导说,你只是估计,再说你说的那话也没根据。 我说,请各位领导不要打断我的话。我没想得到什么答复,我只想表明我的态度。我认为对于一个明显分成两派的单位,应该没有能产生后备干部的条件,就算他再有才,在这个单位工作就是他的悲哀,别说他,我们单位任何人都不配后备干部的光荣! 组织部的领导说,小伙子,你的意见我们会考虑的…… 谢谢领导!我没等领导说完就接话了。 谢什么谢,我还没说完呢,你就谢!他回头给随从说,把我的意见全部记上,回去上会。 转头他又告诉我,小伙子,你这态度有问题,你要检点自己,我们是代表组织跟你谈话的,你这态度非常不好,这样对你以后会有影响的。 我说,谢谢领导,您的教导我会记心上的,一定会记得。 ( 10.65、病情确诊 11.66、托付 第2章第二章:小局残酷的斗争 第66节66、托付 林夕夕把我叫到床边,说她有个担心,就是她走了之后,儿子没人管。她说自己本来觉得找我不合适,可是她没有可以找的人。 我问她意思是让我管? 她说如果我愿意,就拜托我了,她的眼唰唰的,泪珠儿都快连成线了,看得人真心疼。 我也不敢答应她,我说姐姐你看看我,就一千块钱工资,我养活自己都费劲,拿什么养别人。 林夕夕说,没打算让儿子吃多好,有我吃的,就给他一口,饿不死就成。 林夕夕说得我心里一阵阵难受,我一向在内心里自命不凡,却居然不能答应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我觉得自己的脸特红,羞愧得都快到地下去了。 我知道自己就算养两个人,自己也还是能活,自己不想答应她,根本不是能力上的问题,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人呀,都是自私的。 林夕夕要我把她扶起来,扶下床,然后又让我去关门。 我一切照办。 关好门回来,林夕夕突然跪地上。 我一下紧张了,急忙扶她:“林书记,你这是干什么?” “你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这世上说到底,我只有儿子是放心不下的”,林夕夕的眼泪一脸纵横。 我的心软了,可是,我拿什么养呀?我无奈地搀着林夕夕。 “你放心,”林夕夕说,“在我生命结束前的这一段时间里,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多留些钱给你的”。 我心里乱成一团麻,我替林书记养儿子,这算是哪门子事儿呀,名不正、言不顺,我怎么给丽琼讲。 林夕夕依然跪在地上,我怎么搀也搀不起来,门外医生护士已经开始查房了,我急的满头大汗。 林夕夕说我不答应她,她就不起来。 我真陪她玩不起,只好说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了,你起来吧。快坐到床上去。 大夫查完房后,尹万梁的电话又来了,说有事儿跟林书记商量,是工作上的事儿。 我没辙儿,只有继续撒谎。我说林书记正在和一个老朋友游泳,手机没法接,我在外边等,让他看看能不能跟我说。 尹万梁说那好,下午让我去一趟省安监局,填个什么表格,进什么专家库。 我敷衍完尹万梁,又不敢跟林夕夕在一起,我怕她又闹出什么乱子,急忙说到外边去打点饭菜。 林夕夕说,你快去吧,都快中午了,我们还滴水未进呢。 我急忙走出了医院,长舒一口气。 走到路旁饭馆旁,闻着饭的香味,我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饿的咕咕叫了。 一顿狼吞虎咽,我又给林夕夕打了份好的,我心里想,你的儿子,我可能帮你养不了,可是我一定让你在活着的时候吃得比我好些。我虽然不算好人,可也不也是那么差劲,我会尽力去照顾她,让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至少在我这里能舒心些,愉快些。 我这样想着,渐渐觉得自己的人格变得高大起来。我又想回医院去照顾林夕夕了,一个将死之人,就算她从前有什么错,我都原谅她了。 我一路上大步流星,着急得要死,我不知道这些杂乱的事情该怎么办。 偏黎丽琼和蔡采贝又打来电话,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跟我问候。 蔡采贝说黎丽琼快想死我了,又不好意思说,叫她拔的电话。 黎丽琼说她没想,没那么想,说只有蔡采贝这样年纪的老婆子才想呢。 蔡采贝说她才没想呢,她要想就让她的同学来看我了…… 然后就听到电话那一端,黎丽琼对蔡采贝的打骂了。 我听着电话那一端的嘈杂,思绪豁然开朗,对呀,对呀,潘芙蓉,潘芙蓉,救星原来就在眼前呀! 我挂掉电话,拨通了潘总的电话…… ( 12.67、潘芙蓉的仗义 第2章第二章:小局残酷的斗争 第67节67、潘芙蓉的仗义 潘总是自己驾车来的,在医院的门把我拉上了她的车。 问我怎么有机会到省城来,来了几天,来前怎么不跟她联系。 她的热情写在脸上,说自己连商务洽谈都推迟了两个小时。 我告诉她,我碰到难事儿了,请她帮忙。 她听完我的倾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说冲着我的面子,她会尽力帮忙的。 我的天,我说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请动gd集团的老总。 潘总说人呀就是这样奇怪的,有很多人天天求着她,围着她,缠着她,比我强多了,可就是没用,不对脾气,没缘份。偏跟我有眼缘,第一眼就喜欢,没办法。 潘总托人联系了医院,把林夕夕的病房换了,还配了专门的护工。 我十分感激,送她出医院。 潘总眼里流露着遗憾,说等我心静了,麻烦我去看看她。 我说我心里乱得很,等先去完省安监局再说吧。 潘总说没事儿,工作要紧,先照顾好你的领导去吧。只要能对你好就得。 我说潘总,我欠你的,将来一定想法替你补偿,如果将来有能力的话,现在是没有了。 潘总说别老叫她潘总潘总的,叫个姐姐就行。她说她特不习惯我叫她潘总,还不如在迪厅的时候自在。她说要这样,还不如哪天再去迪厅,那种感觉还真好。 我说有什么好的,吵得人头晕。 潘芙蓉说好,好啊,可以肆无忌惮地到男厕所撒尿。她说像她这样的人,能有几次那样放纵的机会呢? 我求她说林夕夕的事儿千万别告诉蔡采贝,谁都别说。 她答应了,她嘱咐我,如果在正规的场合就叫她潘总,如果在别的地方,叫姐姐,叫芙蓉都行。 她说她不敢跟她自己认识的男人们胡来,那些人企图太多了,不像我没企图。 我说我一个刚考上公务员的小人物,哪里敢对她有非份之想。今天是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求观音姐姐帮忙。 潘芙蓉就笑了,说都这时候了,我还能开玩笑,真行。 她问我林夕夕看病的钱带得够不够。 我吞吞吐吐地说,够,够。 她就扔过来一信封,说本来打算约我玩的,先拿去用吧。 我忙推给她说不用不用,我们有办法。 潘芙蓉说行了吧,跟我还客气什么,又没给你,等有钱了再还。 我望着她,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潘芙蓉说先把我送到省安监局去,她再去洽谈。 我说不用了。 她说还是送吧,省城打车难,而且我路不熟。说回公司后会给我派一个车,我跟司机联系就行。 她说,你要瞒那么多人,一会儿跑医院,一会儿跑酒店,就你那点工资,能经得起折腾吗,就算能,可能时间也来不及。 到了省安监局楼外,我要下车了。 潘芙蓉说你们林书记真是好福气,能碰到你这么一个比老公都强十倍的弟弟。 姐!我一边叫着潘芙蓉,一边苦笑。 潘芙蓉愣了一下。 我说姐,你就当我姐吧,你对我真好,我记着你的好。 在路旁停车带,我下了车,潘总也追了下来,说把那一万块钱拿着。她把刚才那信封塞到我的手里,说去吧,去办你的事儿吧。 我接过钱,心潮澎湃,多少种感觉一齐涌上心头。我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潘芙蓉在树荫下看着我,我折身跑了回来,在树荫下抱住了她。 我在她的背后用力地抱了两抱说,姐,谢谢你,谢谢你! 那一抱是男女纯洁的友情,丝毫不夹杂任何别的成份。 我向天保证。 ( 13.68、专家论证会 第2章第二章:小局残酷的斗争 第68节68、专家论证会 我一边走向省安监局的大楼一边打电话联系尹万梁,尹万梁说让我和林书记快到安监处去填张评估专家申请表,他跟老同事儿都打好招呼了。 我知道林夕夕肯定来不了,就只能瞎撒谎,说市上李副市长来了,把林书记叫走了。 尹万梁问叫哪里去了,还来不来? 我说就按不来的处理吧,好象是到省政府去了,去跑个什么项目,可能这几天顾不上这边了。 尹万梁说没事,他理解,领导干部就这样,说他自己也忙得很,如果对我照顾不周,请我理解。 我说我已经十分感谢了,太谢谢他了。 我知道他是觉得林夕夕不在,他用不着对我太好,毕竟我到领导干部的位子还早呢。但我很庆幸这样的安排,这样,把我也解放了。 我跑到安监处,办公室里坐了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头顶的头发都有些白了,对我相当的客气,我一时难以适应。 论理他们都是上级机关,没必要对我这样的。 那女的说,安监局刚组建,建这样的专家库可真不容易,全都是没经验的人,全都是安监新兵,每次评估安全评价报告,她都很发愁,没办法凑够规定的人数。 我心里想,难道林夕夕和我就是安监的专家了? 我都不敢填表签字了,专家,什么样的人是专家呢?林夕夕和我绝对不是。 那女的说,快填呀,明天、后天两天评审会呢,现在人数都凑不够,救救场吧。 那就填吧,我看着这大姐,说我填了? 没事儿,你就填吧,别忘了明天上午12:00准时到安全大厦参加评标。 我说好好。这大姐桌上的电话就没完没了地响起来,我看她也忙得没时间理我了,于是打了个招呼,下楼了。 我不知道安全大厦在哪里呀。 我走出省安监局的大院,手机又响了,是潘芙蓉安排的司机,说已经到省安监局了,我看到一辆黑色的八成新的普桑,已经在潘芙蓉停车送我的那个地方待着了。 我走过去,看了看车牌,“博g37201”,我对车牌非常满意。 司机向我招手,我坐上去,觉得特可笑。 司机说去哪儿,我说先看看安全大厦。 司机路上说他自己混得不好,在公司开的车最差,都不好意思开出来。 我说可以了,已经很小康了。谢谢gd集团周到细致的安排。 我一路上一想到车牌就笑。 司机问我笑什么。 我说苦笑。 他说有什么让我这样不断地苦笑啊! 我说,你的车牌可真有意思“博g37201”,不管三七二十一呀! 他说,就是这车牌还真挺有个性。 到了安全大厦的楼下,我一看又乐了。 司机说,你又笑什么呀? 我说我原以为是个科技中心,做试验的地方,原来是个酒店。 在省城呀,流动人口多,啥都不如酒店来钱多。司机说。 真是经济建设第一位呀。 那是,有钱多好呀,在省城生活压力太大,没钱什么也不行。不管三七二十一,赚钱就是硬道理,司机说。 是啊,我们那小地方也一样,走吧,送我到中心医院吧。 ( 18.73、恋人的重逢 第2章第二章:小局残酷的斗争 第73节73、恋人的重逢 我从省城返回市里的时间是星期六,黎丽琼打电话说她一早就在车站等我了。 我把当“专家”得来的好处费一分也没留,全部买了衣服、化妆品、礼物,整整带了一大包, 丽琼问怎么这么晚还没到。 我说没辙,一路到处都在修路,车走走停停。 十几天的离别,我对黎丽琼有深深的想念,到了市里的时候,这种想念就更加强烈了。 一下车,我就给急忙给她打手机,在车站满世界找她,快半个月没见着她了,不想是假的。 我看见她了,隔着两层巨大透明的玻璃。 我们看见了对方,却触模不到。 我和她朝相对的方向奔跑,我们知道那是爱的方向。我们在手机里说着话,脚力却不减。 最后的几步,我扔下了行李包,冲上前去握着黎丽琼的双手。 她看着我,眼泪汪汪,半天没说话。 “吃早饭没?” “没”我答道。 “先去吃早饭吧” “好” “到哪儿吃?”丽琼问。 我坏坏地看了一眼黎丽琼说,“香榭丽舍” “那里有早饭?” “有”,我脸上挂着少儿不宜的笑。 黎丽琼嘴撅起来骂道:“滚,流氓!” 她说着从我的身旁过去提行李包去了。 我仔细看看十几天没见的心上人儿,她的满脸红霞飞。 我们打车走进了老地方,点了蛋糕、和咖啡。 一等服务员出去,丽琼就帮忙关上了门,和我深深地抱在了一起。 炽热地吻,紧密无间的嘴唇,颤抖的舌,相互用力地抚模…… 一切表达着我们的思念和渴望,我觉得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升高了。 丽琼的身体滚烫,激发主宰了我的一切行动。 丽琼迷离的眼里喷着火,对我极尽妩媚,****。 分别的激情最终如火山一般喷发,将我们的思念和饥渴燃烧,海水的般的兴奋汹涌着,一浪接一浪…… 我们倒在榻榻米上,我抱着丽琼,把手伸向了她,我在她的耳边说:“我想要了,受不了了” 她抓着我的手说:“不行,天亮了,人家知道了要笑话的 我说我不管,我忍不了了。 我继续着我的进攻,丽琼继续着她的抵抗。 丽琼的花样翻新,用手指挖了一垛蛋糕上的女乃油,塞到我的嘴里。 我舌忝着女乃油,食物的香味渐渐唤起的我的食欲,我的肚子忒不争气,发出咕咕的巨响。 丽琼咯咯咯地笑。 我用牙齿轻咬他的手指。 丽琼就那样把整个一块蛋糕捭扯到我的嘴里,然后让我喝咖啡,我提出让她喂我。 她说好,她端起咖啡喝一口在嘴里,并不咽,凑到我嘴边喂我。 两三口以后,她实在忍不住了,一声“噗嗤”,丽琼把那咖啡喷了出来,喷了我一脸,我急忙站起来找餐巾纸擦。 丽琼就靠在墙边哈哈哈地大笑,身段剧烈地起伏。 我擦完,丽琼也站了起来,沾了一身的蛋糕碎屑。 她往下抖着说:“看,都是你,弄得我一身都是,怎么出去见人 我从背后抱着她,咬在她耳边,轻声说,“没关系,老公给你买新的了 丽琼的脸又红了,轻声说,“走,到你们家看看去!” ( 19.74、丽琼在我家 20.75、局长的盘问 21.76、疯狗 第2章第二章:小局残酷的斗争 第76节76、疯狗 星期一的下午,栾大队长再次通知安监大队开夜会。 我们又一次坐在圆桌会议室里。 栾大队长到底是后备干部,开会越来越有水平,办会越来越上档次。一共六个鸟人,还打座次牌,座次牌也不打完。只打队长、陈昊、王演兵三个。 巴克提、黎丽琼和我都没有。 我看着这些,觉得又可笑、又生气。都是一样的科员,全国公务员里最小的、蚂蚁一般的角色,还要划分个三六九等。 这算哪门子事儿呀?往桌上一坐,像是三个有牌子的领导来审问我们三个似的。 我做出一脸痛苦状,对黎丽琼说:“妻子,让你跟为夫受罪了。为夫对不住你。你要跟右派划清界线呀!” 栾平蹭一下从对面的椅子上跳了起来,站得笔直,大声说:“刘怡升,你怎么回事儿?开会呢,你守不守纪律,难道开会的纪律不懂吗,难道你在大学里开会也能这样吗?” 我翻了他一眼,“队长,您水平见长,再加一句,再凑一句,再凑一句就是排比!” “什么,他说什么?” 栾平居然没听懂,我真晕死了。 “你别拿你那文化人的身份懵人,有什么话,你说明白!我就是大老粗,但我知道听领导的话,跟党走!” 我无语了,我觉得跟这样的人争辩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污辱,他是什么玩意儿。 黎丽琼一拉我,我坐下了,我不打算再说一句话。 我真不明白,那么严格的公务员制度,怎么就进来这种人渣。 我整了整衣衫,冲栾平笑笑。 栾平更火了,喋喋不休地讲了好多话,我不想听了,那些话冲到的我耳边就拐个弯绕脑后去了。 栾平喊叫着:“你说话呀,你以为你都做对了,你到省城给谁请假了,给我请了吗,给局长请了吗……像你这种目无领导的人,有再多的知识,有再大的能力有用吗?谁会用你……” 我表情镇定,只当自己碰到一条疯狗。让他吠去吧,让他咬去吧,天生就只能干这活儿,没办法。 “我是不是你领导,我是不是你领导?”栾平在咆哮,从他那带着牌子的位子上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 “我问你话呢,你哑吧呀,你怎么不说话,我是不是你领导?” 我慢慢转过来面向他,“噢,你也怀疑了吗?” 栾平的嘴抖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没说什么。我发觉他浑身都在发抖。 陈昊也站起来从对面走过来,说:“栾队,算了算了,都自己兄弟,何必呢” 陈昊一拉不要紧,栾平又来劲了,“刘怡升,我告诉你,你起码得学会尊重人,你根本就不尊重我!” 陈昊硬把他拉走了。 哼!我苦笑了一声,觉得真好笑。心里想栾大队长,你可曾尊重过我吗?你又做过让我尊重你的事儿了吗?一件都没有。 陈昊和王演兵一起把栾平拉出了会议室。 房间里顿时清净了。 我站起来说,“三个打牌子的都走了,现在我宣布——边境市安监局安监大队夜会胜利闭幕!人民万岁——” 黎丽琼翻了我一眼说:“你也快疯了,没完没了了 巴克提哈哈哈大笑起来,“人民万岁!人民万岁——” 这时栾平又折回来,一脚踹门上,门大幅后摆,直撞到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 “你们都不尊重我,你们等着,日子长着呢”,栾平眼里射出寒冷的光束,表示着自己坚定的抱负心理。 栾平走了。 我慢慢转过身,挽着我的美人,走到那挨踹的可怜的门的跟前,同情的模了一把,还好,门没坏。 “可真结实,绝对能顶得住安监大队队长的严厉执法,”我说了那晚会议上的最后一句话。 ( 1.81、告状信 第3章第三章、艰难的维权之路 第81节81、告状信 “你能不能不惹事儿,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你这样让我没有足够的安全感”,黎丽琼对我说。 “我也不是想惹事儿的人,可是你觉得我有办法吗?他们强要将战争加在我的头上,我就任他们宰割?” “你也应该想想,别说你不容易赢,就是赢了,你也是下级告上级,谁愿意要一个告上级的人当下级,你未来的路还怎么走?” “将来再说吧,谁知道”,我对丽琼说,“这次状我是一定要告的,我不能让小人得志 黎丽琼看到我的意志坚定,是不容易动摇了,就没再说什么,独自一个人在前面走了。 我没有追上去,我想能安定团结、和谐相处当然好,当下级的谁不愿意,关键是不行呀。细想想这么一个九个人的小局,有多少利益值得这样拼争呢?只是人不患穷,唯患不公。 **就是好,如果没有私利,哪里有这些纷争。 本来我得知他们扣的钱只是几十块的时候,已经没有去告他们的冲动了。想想吧,几十块钱,那么小的事儿,值得去闹到市委吗?领导会不会笑。 说一分钱的事儿都是大事儿,那是银行、财政局,一分钱的帐对不平,就得重来。而在官场,市委的领导们都是俯视着这一方地域发展的人,扣几十块钱的小事儿,他们会认真?日理万机,必有轻重缓急之分。这点事儿,说实话是太小了。 但我实在看不惯栾平的嚣张劲儿,猖狂什么呀?搞得跟多大官似的,凭你就能决定我们几个人的生死。 我明白,我和栾平本来工作上的矛盾,此刻已经转为了个人的恩怨。他不会放弃一切机会整我,我也无法再看得惯他,哪怕一眼! 我写下我的告状的理由以及诉求的目的。 尊敬的组织部领导: 在你们百忙之中打扰,实属不礼。无奈无端被局里扣去一天工资(四十七)元,觉得不妥,想请上级给予答复。 事情起因:三月八日,局长没到单位,局支部书记林夕夕已是在位最高领导,她宣布放假休息,我就离开单位休息了。 次日,局长、安监大队队长上班后,商议决定,我旷工一天,扣一天工资以示警告。 一天工资,不到五十元钱,本是小数,不应给上级添麻烦。可是思量再三,觉得不妥,仍应请示上级,以便开展以后工作。 一、请组织明确我们普通工作人员的隶属关系,当局长不在位的时候,我们应该听从谁的指挥,是局领导,还是队领导。 二、如果认为扣除我的工资是正确的话,请给予我书面正式的答复。 三、如果认为不应扣除我工资,请责令安监局退还我,我将直接捐给希望工程、或慈善事业。 四、就算组织同意扣我工资,我想知道这扣款的去向,用在了什么地方。 市安监局安监员刘怡升 我写了改,改了写,写了n遍,改了n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了好多遍,才揣到怀里,走到市委去了。 在市委那高大雄伟的大楼前,我驻足了,这是我第一次到这个城市的权力中心。 可是,我来居然是来告状的,而且告得是我们的局长。别以会以为我爱惹事儿,是刺头儿,可是没事儿谁愿意去上访? 那楼前一小片广场,整齐地停着两三排轿车,广场中央国旗飘在蔚蓝的天空,楼顶中央悬挂着金色耀眼的巨大党辉。 我站在那里,一时不敢进去了。我对党的崇敬,此刻演变成党对我的审视,那么,我真的做得都对了吗? 我打算抽身回撤了,放弃吧,不就五十块钱吗,没有也穷不死。我至于这样给领导添麻烦,跟同事闹翻脸吗? 我往回走,走了几步,手机响了…… ( 2.82、不带着遗憾离开 3.83、像英雄一样 4.84、夕夕的儿子 第3章第三章、艰难的维权之路 第84节84、夕夕的儿子 林夕夕的儿子,长得跟林夕夕一样人高马大,才十四岁,已经接近一米九,和很多学生一样,他也喜欢上了篮球,喜欢上了nba。他的房间里到处都是nba的明星,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谈论最多的也是这些远隔大洋彼岸,本来与我们毫无关系的人和事儿。 林夕夕知道我外号“艾弗森”,是市政府球队的双能卫,就非得叫我在周五这天跟她儿子到体育馆打球。 她儿子因为年龄小,身体还不够结实,打球也太讲究花哨,没有多大的实用价值,被我污辱了一下午。当我在半场投远投几乎可以保障三进一的时候,他眼里更是流露出惊羡的目光。 林夕夕穿着紧身的运动装,将上衣束在腰间,远远坐在看台上看着我们的气氛,很是满意。 那一下午,我觉着自己在客串一个父亲的角色,不过我真希望只是客串,永远只希望是个死跑龙套的,永远不要当真正的主角儿。 直到天气漆黑华灯上初上,林夕夕的儿子还兴致不减,林夕夕好说歹说把他叫走了。 林夕夕说她先去定个饭,等我们洗完澡,她一定得请我吃顿饭,好好犒劳犒劳。 我推托着,终没抵过林夕夕的热情。 林夕夕儿子吃得狼吞虎咽,吃完林夕夕就打发他回家做作业去了。 林夕夕告诉我,她特别高兴,特别满意,她又要了一瓶红酒。 我叫她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她说无所谓,反正她知道自己没多长时间的日子了。 她说她想让我跟她儿子在她最后的时间里多接触,为她走了以后打点感情基础。 我一听就头皮发麻。我说林书记,你就饶了我吧,我自己还没着落呢,哪有能力养这么大一儿子呀。 林夕夕就哭了,说她也是没有办法,她知道这样对我不公。可是,她没有办法。 她没有办法,我有吗?我怎么给丽琼说呀。自己刚过二十五一年,就带一快十五的孩子? 我真头痛。 我明白,黎丽琼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的。 林夕夕说她会想办法。 我觉得她想不到,能想到才怪。 偏她这儿子把我耗上了,每到休息的时候,都自己联系我,甚至体育课的时候,也约我前去,叫他们学校的同学们,来领教山寨版“艾弗森”的风采。 我成了他们学校的篮球场上无可争议的巨星,我像科比一样,予取予求,每当他们学校举行篮球比赛,我就成为他们的教练。 在他们学校那露天的篮球场上,在那水泥地面上,我奔跑指挥,过人,起跳投篮,我带着红色的护肘,穿着的76人队的3号黑色球服,风一样的狂飚。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他们学校的女老师、女同学的目光对我毫不吝惜的赞赏,我耳旁听到了她们的尖叫和欢呼,我很惬意、很享受这样的氛围。 我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大学时的女朋友就这样跟我开始。一股埋藏在心底的记忆涌起一股温暖,一股温暖的记忆把生命划伤…… (请您念在我还记得小洁,投票,收藏吧,小洁会随着你的呼唤回来的。) ( 9.89、毡房里共眠 第3章第三章、艰难的维权之路 第89节89、毡房里共眠 我们一起手抓着羊肉,大杯喝着烈酒,大幅扭着舞蹈,在那山间的篝火旁郊游。 酒是个好东西,让仇人喝醉了,也能成为哥们儿,局长那天可能玩了兴奋了,举起杯走到篝火中央宣布,来者不拒,不醉不归。 于是他受到轮番的攻击,在篝火旁,他的笑声是那样的爽朗、那样的放肆。 我忽然觉得,其实谁都有可爱的一面呢! 我再度醉倒。 醒来已是半夜,我睁开眼,看着毡房顶上,夜幕里挂着的星星,听到周围,均匀的鼾声。 我清醒了,大山深处的夏夜也有着深秋般的寒冷,我拉拉盖在身旁的被子,手模模周围地毯的手感,凭印象我判断自己睡在地上,而不是榻榻米上。心里想还不错,至少有被子盖,这毡房里睡了几个人呀,我说不清楚,只听得一会儿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凭声响,我判断是哈萨克巴克提。这人醒了,他满毡房在模索,模什么呢? 这深山老林,乌七麻黑,又没有电。 过一会儿,又一个人参与了模黑行动,满毡房乱模,我判断是陈昊,他在到处找门,可能是尿憋得了。毡房里有好多没喝完的矿泉水瓶,这时,也不知道是谁模了一瓶,咕嘟咕嘟喝起来,唉!都知道喝醉了难受,可是在这边疆地区,喝酒永远是这样的蛮不讲理,像发展经济一样粗放,从来不符合科学发展观。 山间的凌晨姗姗来迟,我觉得胃里难受,急需呼吸点新鲜空气,便起身走到了毡房外面,到背阴的地方,撒了泡尿。开始沿着河涧,漫无目的地行走。 高大的杨树,因为有溪水,便有了得天独厚的生长条件,连同她身下的小草,也长到半米以上,唉,如果整个边疆都是这样的景色该多好呀。 林夕夕说那就不叫边疆了,叫美疆。 她也睡不着,她说山里阴气重,请我陪她,或者她愿意陪我一起走走。她在我一米处站定,依然披着披肩。休息了一整晚,显得精神振奋。 人到了她这份上,可就真的是活明白了,什么架子也没有了,什么官场级别也没有了。 “你现在真好,比你从前好,平易近人,有女性阴柔的魅力 “丽琼对你才好,昨晚照顾你多么上心呀,把自己的被子给你盖上,硬挤进我的被窝 “林姐,你这阵子身体还好不?” “好什么呀,硬撑呗。我吃的药有一味叫格列卫,一天就是八百多元。过吧,用不了多久,我就倾家荡产了 “天哪!” “你不要对任何人讲,我也就只给你才说这些 “好的,我一定烂在肚子里 “在我生命的最终,我觉得我才算活明白了。我从前只想提拔,掌权,过人上人的日子。到头来发现,那些什么也不是,终抵不过健康 “唉!是啊,什么能比得过健康,什么能贵得过生命,爱情,自由?” “当我碰到你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当朋友时,我才发现我从前真是白活了 我沉默了,我怕听到这样的话。 我没办法说话,我当不起她生命中最后的那棵稻草。我承受不起她的重托,我没那样的实力,我只能陪她走走,希望能给她带来一丝最后的安慰。 我们沿着溪水向上游漫步,这一条河面上蒸腾着一层层雾气,迷漫在对岸的松林,像一条纱巾缠绕在山体,空气是那样的清新,天空是那样的湛蓝。 如果没有工业的文明,我们的大地都是这样的。 现在,这里成了世外桃源,成了景点,不久的将来,这些都会变来钱,会有很多的人,很多的车来,这里也会被人类毁掉她的原生态。 一切显得那么必要,一切又是那么的无奈。 ( 10.90、女人的自我保护 11.91、大闹组织部 12.92、客串家长 17.97、当官的孤独 18.98、巴克提是冤枉的 第3章第三章、艰难的维权之路 第98节98、巴克提是冤枉的 巴克提最高兴被纪检委查的那些样日子,没人顾得上管他。他可以去约他的兄弟朋友们喝酒了。其实,他也郁闷呢,整个单位就他一个哈萨克族人,虽然大家处得也还可以,可毕竟有文化差异,他汉语说得不是很流利,而我们没一个人能听得懂哈语,在一起交流的时候总感觉不能交流到心里去。 所以全单位,他跟谁其实也不能真真正正地玩到一块,那不是谁的错,是文化的冲突,是草化和农耕文化,是酒文化与茶文化的冲突。 所以他喝醉的时候,就冲到黎丽琼和蔡采贝的办公室里大动肝火。 我听到响动急忙跑过来,巴克提的舌头已经捋不直了,用哈语夹杂着汉话,连哭带喊地骂! 整个单位只剩我们三个在办公室了,我们瞪大眼睛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他在抱怨说在山上的毡房里睡觉的那一晚,他根本没有轻薄林书记和黎丽琼的意思,只不过是记得她们睡觉前,那张床上有瓶矿泉水,特想去喝。又怕惊扰了她俩,所以才停在半途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巴克提抱怨说可是现在不但局里的人都知道,而且就连省城尹万梁的手下都知道他是流氓,哈萨克流氓。 我们听完相互看了一眼,直想笑,可是我们不敢,我们怕,怕把巴克提再惹着了,本来就已经够乱了,再引爆一颗炸弹,日子还过不过了。 “流氓啊!流氓好听吗?小刘,你说,你说流氓好听不”,巴克提瞪红了双眼,不依不饶。 “不好听,不好听,我们巴克提是哈萨克族最好的正人君子,哪能干那事儿,是谁传的闲话,真是可笑死了”,我说,“走走走,到火锅店去,哥们儿请客,咱们四个,再喝几杯 “小刘,你说得对,真是的,可笑死了,可笑死了!我巴克提是干那事儿的人吗,咱们吃羊肉串去?”巴克提问道。 “好好,吃火锅,带羊肉串”,我认真地应付他都不符合逻辑的思维。 “你请客!”巴克提又一声震**吼。 “我请,我请,走走巴克提和我瞬间成了哥们儿,我扶着他一路杀到成都火锅城去了。 蔡采贝、黎丽琼走在我们的身后,不断地偷偷笑。 我在拿菜的空当儿给黎丽琼说:“看到了吧,在背地里嚼人舌根子是要遭报应的 “哈哈哈哈”,黎丽琼笑得直不起腰了。 “你笑什么呀,傻哩吧叽的 丽琼仍然猛笑,浑身抽搐。 “怎么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我说。 “林书记,林书记,林书记还说是正着撇还是反着撇,是左手撇还是右手撇呢,哈哈哈哈,你说要是真撇了,巴克提得有多冤哪!” “哈哈”,我也笑了,“也是,就为喝口水,至于吗,还把民族团结的大好局面给打翻了 我们吃着烤肉,巴克提还罗嗦:“我真的就是想喝口水!” 黎丽琼“噗”的一声把嘴里的茶喷了老远。 “不至于,不至于,来来咱们喝酒都不至于,都什么破事儿呀,来来来,干了干了 两位女士笑着,我们的酒杯碰到了一起。 ( 19.99、给纪检委摊牌 第3章第三章、艰难的维权之路 第99节99、给纪检委摊牌 蔡采贝的老公是神通广大的,作为市教育局的局长他很快打探到纪检委询问局长的全部细节。 蔡采贝把我和丽琼再度约到香榭丽舍,给黎丽琼和我迎头狠狠浇了一盆冰冷的水。 她悄悄地告诉我们说局长真厉害,局长在纪检委连续的逼问下,最终把一个小本子摊到桌子上了,于是纪检委从上到下,全傻眼了。 黎丽琼问:“是什么样的小本子呀?” “一个破小皮本,像中学生的口袋书 “那有什么可怕的?” “二十几万的资金去向都在里面记着呢!” “噢!” “听说上面记着几月几号,送给哪位哪位领导,记了时间、地点、方式 啊!我和黎丽琼瞪圆双眼,发出一声惊叹。 “比我们做帐目还齐全?”黎丽琼问。 蔡采贝说:“你们低估局长了吧?” “是啊!都是早有准备,都厉害”,我由衷赞叹。 “真厉害!”黎丽琼也附和。 那晚我们三个再没说话,静静地、默默地喝着饮料。 我想纪检委的人跟我们一样无语。 想想谢甲南老局长,唉!下台也是有理由的呀。局长容易吗,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看来局长是堪用的,适者生存,存在就是合理的。 很快林夕夕也打听到了这些内幕,眼里露出了绝望的眼神。 她也许感觉到凭自己的能力是搬不倒局长的,人家虽然胡来,可是没装到自己的腰包里,全部上供了。涉及面那么广,纪检委的“包公”们能怎么样,能把这些人全部拉下马? 显然不能。 纪检委的脸没那么黑,纵然有,他们有“龙头铡”、“虎头铡”? 难怪栾平那么听话,难怪人人都想往上爬。这就是官场的游戏规则呀! 我突然想起一则故事,有个皇帝问大臣,什么时候能把贪官杀光?大臣说等黄河的水清了,皇帝就笑了。 原来这是连天子都无奈的事情。 我又想起了当地民族人吃羊头,刀把子总是掌在饭桌上最尊贵的人的手中的,他能不给自己切点? 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谁上来都一样,区别仅在于能少一些**,多一些清正。想要根除,绝不可能。 可林夕夕不服,她不服输,不服命。她顽强倔强,要抗争,在她的生命已经快要走近终点的时候,她无所畏惧了。 她苦思冥想,策划了自己下一步的连环行动,战火在继续燃烧。 而我在当了公务员的这段时间,我一身的抱负无法施展,过得相当不爽。基本上只扮演着一个隔岸观火的角色,只是看大戏了, 我怎么能想到,原来公务员是干这些事的。 官场生活这本大书看得我心惊肉跳,于无声处听得声声惊雷。 林夕夕已经快走到生命的终点了,她的想法、做法与常人已经不一样了。所以,局长跟他搭了班子,也是走了霉运。 当然这也是互相的,局长也不是省油的灯。身在官场,一旦班子成员不团结,结局大多是全部倒霉。 事实上,他们比倒霉更倒霉。 ( 20.100、曹威的饭局 25.105、送丽琼回家 1.106、反局长联盟 第4章第四章、组织部的考核 第106节106、反局长联盟 市委组织部下了正式的红头文件,揭开了全市增加半年考核的序幕。 事关各单位领导干部的前途安危,自然各单位领导都重视起来,办公室蔡采贝又忙得通宵达旦,在拼命恶补各种档案资料。 桌子上各种纸张、材料堆积如山,我和黎丽琼跟蔡采贝的关系好,听不得她的抱怨,只好夫妻齐上阵,帮她打杂。 那晚林夕夕居然也没有走,在隔壁一直坐着,说等我们加班完了,她叫我们一起吃夜班饭。 蔡采贝就纳闷儿,“林书记不是在局里没有财权吗,怎么突然能请起我们吃饭了 黎丽琼说:“兴许领导干部觉悟高,想着就是菜烂了也只能烂在锅里,不能让上面知道。要维持一团和气 “就是就是”,我忙跟着黎丽琼附和。 “切!”蔡采贝不屑地眼神又透过眼镜射了出来,“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除非母猪会上树!”黎丽琼补充。 “母猪是不会上树的!” 蔡采贝和黎丽琼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我定眼一看,原来林夕夕就站在门口。 “林书记,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说一声,想吓死人呀!”蔡采贝说。 “现在还没到要吓死人的时候,总有一天,我给你们唱出大戏,我知道你们心里对局里意见大了。总有一天,我替你们出出恶气 “就是,林书记太有正义感了黎丽琼做着鬼脸在瞎起哄。 “你将来会看到林姐的正义感的,姐一定让你看到”,林夕夕说,“你们忙完没,忙完姐姐请你们一起吃加班饭,可是自费的啊!” “难得,林书记是不是有事儿要我们帮忙呀,如果有,你说就是了,不用客气,更不用吃饭什么的 “我倒是没什么事儿求大家帮忙,我只是想跟大家聊聊,快干吧,干完我们一起去吃饭,吃饭的时候再说 “既然林书记这么急,今天就先不干了,咱们先去吃饭吧蔡采贝说。 “那考核的时候能来得及不?”林书记问。 “有什么来得及,来不及的,反正纪检委刚把咱们局折腾了一趟,鸡飞狗跳,孺妇皆知。我们就是再怎么准备,也不会落下多好的结果。所以既然怎么样也讨好不了组织部,不如不得罪林书记了 “对,就是,走,我们先吃饭去 “就我们四个?”我问。 “先统一我们四个的思想吧,别人再说林夕夕说。 统一思想?什么是统一思想,统一什么思想,我在纳闷儿。 到了饭店,菜上齐备。林夕夕说自己想借半年考核的机会向局长发难。 我们三个一听,全都愣在那里。 “你意思是真刀真枪地干?”蔡采贝问。 林夕夕的眼神慢慢划过我们每个人的脸,“难道你们不敢吗?” “不是胆量的问题,我一个人也到组织部挑过华车了,可是林姐,这是大事儿,你得想好 “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可是下级告上级啊!一旦告不赢,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黎丽琼有着自己的担心。 “所以今天请你们合计合计,一定要确保统一战线的坚强和稳固,在*测评和个别谈话的时候,一定要按照今天订的思路坚决执行!” “我打个电话叫王演兵也来吧,估计剩下的人就不保险了,不愿意跟你站一起的,叫来也成了隐患了我说。 “论理说我应该跟林书记站一起的,可是说实话,我不想参与这些事儿,别说你们不一定成,就是成了又能怎么样?体制就是这样的体制,谁当局长对我来说变化都不大”黎丽琼说。 王演兵来了,他的态度是明朗的,他愿意跟随林书记赴汤蹈火。 于是那天夜里,林夕夕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反局长联盟。 本来那天是没打算喝酒的,可是林夕夕硬是要了两瓶说是一定得喝。 王演兵说手腕还割不割了,歃血为盟? 林夕夕笑了说那就不用了,她信得过大家。她说顶多是想让局长下台,她带领大家共同致富,没闹到想要谁命的份。 ( 2.107、丽琼的劝解 3.108、分析严峻的形势 第4章第四章、组织部的考核 第108节108、分析严峻的形势 林夕夕的计划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她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把门关上。 然后让我坐到她桌子的对面。 我第六感觉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给林夕夕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走到门前,突然拉开门。 栾平的耳朵果真贴在门上。 “噢,我说是谁呢,栾队长有事儿?” “啊,没,没什么事儿,刚走过来 “有事儿的话进来坐呗!我先出去,你们领导先谈 “不用不用,你们先聊,你们先聊栾平转身离开了林夕夕办公室的门,跑到楼下去了。 我把门轻轻关上,走到林夕夕的对面坐下。 林夕夕脸色铁青,半天没有说话,呼吸比平日粗了一倍,圆满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你说,这样的环境还怎么待,还怎么工作。都成什么了,还监视我!”林夕夕怒气冲天。 “行了,行了,知道就行了,还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吗?就那么一个下三滥的人,就是这样的后备干部。组织也不知道是真瞎眼了,还是睁眼瞎!” 我们都沉默了,半天以后,林夕夕说,“来吧,我们分析一下考核当天的情况 林夕夕说局里一共九个人,一定会选局长当优秀的有队长、局长自己和巴克提,陈昊不确定。 我反驳她说陈昊是确定的,会选局长当优秀,而不会选她。陈昊只不过讨厌队长,只是盯着队长的位子,别的他不管,只要局长争取他,他一定会倒到局长那边。 林夕夕说那就是四票对四票,我们没有优势啊。 是啊,两派对垒,势均力敌,就剩下黎丽琼这一票了。 我说我们能这样想,能这样策划,局长他们也必然不会干坐着。不然也不会让栾队长当侦察兵了。 林夕夕眼里忽然闪烁一道奇异的光芒:“你能不能给丽琼做做工作,让她站到这边来 我想了想说,“希望不大” “那她会不会站到那边去?” “应该不会吧,她又不是惹事儿的人。她天生讨厌这些 “那最好你试试,让她加入我们,能多一份把握,我们就要争取一份把握,实在不行,也没办法 在这场斗争中,局里九个人没有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想法是一致的,大家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在半年考核来临之际,我和我的同事们都在飞速地拨打属于自己的那个算盘。 林夕夕志在把局长弄下台,至少不想让局长在局里再呆了,她迫切地想让局长走,离开这里。 我隐约觉得就算是局长走了,林夕夕能做几天主,这个局里的日子依然不会好过。林夕夕在生命的最后,她已经接近疯狂了,她肯定不会遵纪守法,她或许会比局长更猛烈。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但愿这些都不是真的。 而陈昊是想把队长弄掉,自己当。 王演兵呢,只想要回自己的车开,什么也不想管。 巴克提是民族人,他自己明白,好事儿没他坏事儿也没他,他身单力薄,没人重视他。换谁来了也是这样,所以,他只会看一把手,谁是一把手,谁就好。 本来简单的同事关系,演变得相当复杂,关系显得及其微妙。 在这样的形势下,我和蔡采贝反倒立场几乎一致。就是想把局里的局面搅乱,让你们上级部门看着办,反正这个局就这个样子了,已经没法开展工作了,不调整不行了。 怎么样调整都行。 林夕夕显得异常主动,备战的极为积极。 “矮炮”常常跑回来窜一趟,挨个门根听听,挨个办公室瞧瞧。 大战前我硝烟已经迷漫,气氛越来越紧张。 ( 8.113、打麦场的静夜 第4章第四章、组织部的考核 第113节113、打麦场的静夜 吃饱饭后的乡里乡亲渐渐三三两两地散了,他们腆着肚子,哼着小曲,一摇三晃地走下山岗,回家去了。 丽琼说一年里最幸福的就是这几天,她说小时候,她常常跟着父母去交公粮,村民们要扛两百来斤的麻包,装车和卸车。那是纯力气活,背着两百来斤的麻包在平地上走都觉得吃力,更何况要在跳板上过,上跳板时大家都会屏着气,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艰难的往上走。这样重的体力活,她母亲年年都要干。 丽琼说每当那些成袋成袋的粮食装满汽车,被拉运走,他们就会获得厚厚的一叠钞票,丽琼说乡亲们握着这些钞票的时候,那感觉可和我们这些公务员领工资时的感觉绝不一样。 我想了想,因为在里面凝结的劳动是不一样的,因此非常理解,中国人往上算三代,全是农民,我当时说了一句非常有诗意的话。 “农民的收获总比耕耘少,至少一次 丽琼在昏暗的灯光下,睁大眼睛看着我,一看就看了半天,一看就看得眼泪花花地闪着光,也许我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她把头埋在我的胸膛上,我们感觉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那时,我俩合披着一件大衣,在西边的山坡顶上,照看着一场的庄稼,丽琼说其实没有必要,再晚一点就可以回家,她说村里从来没有丢过粮食,在这样边界的山坳里,是没有什么访客的,那界桩和铁丝网圈养了各国的人民,她说听说欧洲已经拆了,欧洲人民真幸福,什么时候全世界都拆了就好了。 世界大同啊!我的准妻子有美好的理想,也是梦想。 我和丽琼依偎着在习习晚风中散步,我们走到麦场旁边的池塘,听着青蛙骚情的叫唤,习地坐下了。 “你说这青蛙为什么叫?”丽琼问。 “性饥渴呗!意思是,我要,我要!” “去你的”,丽琼一巴掌又拍在我的肩膀上,“你又胡说,你什么时候能正经点儿呀!” “是真的,赵忠祥在《人与自然》中用他浓厚的男中音说的,说青蛙里会叫的都是雄青蛙,他们靠着叫声来吸引雌青蛙**、繁衍……” “行了行了,你别学了” “干吗不学,你看青蛙多好,谈对象简单明了,不求背景地位,不要嫁妆房产,只听听唱歌就行了 “就是,还都是***,时髦得很!” “这我倒没想过” “现在不想,谁知道以后想不想,就这么个时代 “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我们还谈什么对象呀?” “你也是喜欢唱歌的啊!那一天你拉着我的手,让我跟你走……哪天,有漂亮女人拉你的手,你就丢下我跟人家走了 “就我这样也有人拉吗?哪地方值得漂亮女人拉了,在你们村里的踅模都一年了,这才爬到打麦场来,还漂亮女人拉呢!” “哈哈哈”,丽琼笑了。 丽琼笑完说,“你后悔了?” “我成功了,快成功了 “切”,丽琼拿起一个土块,朝池塘里一丢,“什么青蛙叫,我搞不清,他是只老青蛙倒是不假,国家级青蛙 “哈哈哈”,我们在凉爽的晚风中偎依坐在了池塘旁。 满池青蛙,一颗颗绿豆眼睛浮在水面。 我回头望望身后打麦场里一垛垛高大麦堆,想想这里麦垛的高低,直接关系着农民的喜怒哀乐,衣食生活。农民可就指着这里活呢,这就是萧红笔下的《生死场》的所在! 可爱的麦粒,可敬的农民。 乡村的夜晚是多么的宁静。我仰望着天空,已是繁星闪烁。 可是,当新的一天到来的时候,一个电话把我和黎丽琼召回了城市,再次作别了乡村的宁静。 ( 9.114、军令如山 10.115、局长书记的博弈 第4章第四章、组织部的考核 第115节115、局长书记的博弈 丽琼不想跟我回城,她说一定是我们局的阶级斗争的事儿,没意思。 丽琼说想帮母亲干活,自己长大了,应尽一份女儿的责任了,她说既然局长没叫她回城,就没什么大事儿。她叫我独自回城,她不想跟林夕夕一起趟浑水。 我都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回。我甚至觉得我从那打麦场里回城,有种逃避劳动改造的嫌疑。 可是局长的电话也不合时宜地打来了,问丽琼我在不在跟前。丽琼看了看我,说不在一起,局长让丽琼马上回局里上班。说回去立即到局办公室,不要通知我。 丽琼挂了电话,对我说:“不用不好意思了,回城吧,又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唉!咱们局呀,真长见识 我们作别丽琼的母亲,她母亲说,快去吧,给人家好好干,年轻多干点没什么,有个城上的工作不容易,叫丽琼一定好好干,说当了几辈子农民,难道还有吃不了的苦? 我们从打麦场的山岗上走下来,回头望望丽琼的母亲在天地间与麦堆的剪影,人逐渐渐显了老态了。几十年来,就是这样,在土地里抱日子,把她养大,养得上了大学,养得出息了。 如今在城上当“干部”了,“风吹不着,雨晒不着”,“旱涝保收”,“国家养老”……这是多少辈子中国的农民梦想解决的事儿呀。 我们骑着摩托一声呼啸,拉着风尘,一溜烟驶去,五六分钟后,我们驶上了宽阔平坦的油路。路上再没有一粒灰尘,各种车辆在飞速的穿梭,风吹在身上,并不觉得炎热,打麦场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儿了。 到城里,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我按林书记的指示去了一个小饭馆。丽琼则独自走向办公室了,居然连我送都不让。 我走近饭馆的包厢,林书记、蔡采贝、王演兵都已经点好了菜,要好了啤酒。 “就等你了,你怎么才来”,王演兵说,“劳动改造的好不好,怎么不叫哥们儿帮忙,哥哥可是正经的农转非,不像你从小就是资产阶级 “我还是资产阶级,我充其量是工人阶级的后代,手工业者 说话间蔡采贝已经倒好了啤酒:“来,先干一个,辛苦了,天这么热,这可是冰镇的 “今天,我请大家坐坐,明天正式战争,不,不,是正式战役就要打响了。请诸位弟妹一定要信守诺言,依计划行事儿 “什么,明天,不是说下礼拜吗?”我惊讶地问。 “局长摆得**阵、耍得**枪。通知你们几个休息,结果联系考核组,让提前进行林夕夕说。 “瞒天过海,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厉害啊!为了一个考核,连三十六计都用上了 “那我们也来个,借尸还魂,笑里藏刀,釜底抽薪 “唉!可真是苦了局长了,碰到你们俩熟用三十六计的高手,来走一口酒吧蔡采贝说道。 喝完林夕夕双手示意,我们一起围得很近很近的距离,林夕夕小声布置着第二天的所有细节…… ( 11.116、反对派的潜伏 16.121、倚天屠龙 第4章第四章、组织部的考核 第121节121、倚天屠龙 日子还是一样地过,陈昊和巴克提算是活明白了,反正局长、队长那样干也没事儿,于是他们也胆大了,有了局长和队长的榜样,他们让企业老板给他们交话费、买手机,甚至开始借老板的钱。 这哥俩儿渐渐成了安监大队新的武器,“倚天屠龙,谁与争锋,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王演兵慢慢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他们一起形成了新的安监大队铁三角。他们甚至在乡镇农村广阔的天地里找人开农药店、危化品店,不办手续,不做安全评估,反正都是自己人,碰到事儿,就酒肉鸣锣、金钱开道。 他们会在每一次检查之时及时通知这些店的老板,关掉店面,跟执法队伍打游击。 而他们三个的腰包渐鼓,他们三个在一个度假村请我吃饭,订了一大桌颇上档次的酒菜,拉我下水,他们随便找了一个付帐的老板,说都是哥们儿,有好处应该平分,说我聪明过人,不应该浪费自己的才智,应该帮他们多想想规避法律、检查,反正就那么回事儿,谁管谁呀,日子得自己过。 我说不可能,你们愿意怎么样都行,我就当没看见,可是我不干,我有我的原则。 “真傻死了”,陈昊一把把那货场的胖女人揽在怀中说,“要说我们单位吧,真不错,虽然水浑,可是浑水好模鱼呀!日子还是不错的,感谢组织,感谢领导 那女人在陈昊的怀中挣来挣去,似要挣月兑他的强抱,最终的结果只是惹得陈昊哈哈大笑。 尹万梁又从省城来了,他说今年以来,我们局做的安全评估报告太少了,不大合乎规律,可是局长队长忙着应付市委、政府和组织,实在没功夫跟他多交流,因为要摆平组织,不让他们对我们局调整,是需要活动的。 考核的时候,局里的意见那么大,几乎四分五裂了,因此,取得市委领导的支持显得那么重要,因此,他们需要加快收风险抵押金,他们旨在尽快解决当前的主要矛盾,那就是必须取得上面的支持,栾平能继续当后备干部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没有无缘无故地爱。 陈昊可算是有情有义的人,游走于两派之间,而且,在局里没有领导接待尹万梁的时候,他居然主动邀请了尹万梁,说也许自己以后有机会跟尹梁合作,就算不合作,当官是一时,交朋友是一世,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人在江湖飘,哪能不仗义。 可是当尹万梁让陈昊督促些企业做安全评价报告的时候,陈昊就不乐意了。 我明白陈昊是不想干这事儿的,因为做评估报告是局里和公司的行为,分割利益的是评估公司、专家库、和局里三家,而如果让人偷偷经营,什么也不做,分割利益的就变成业主和通风报信的人员了。 陈昊指定心里想,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我何必做这些呢? 陈昊心理想什么尹万梁都懂,陈昊走的路,可能尹万梁早都走过了。 尹万梁没说什么,他只提醒陈昊,说他们那种做法也行,只不过,那种做法必须保障没有事故发生,比如陈昊罩着的农药店,如果发生了大面积死庄稼、或者假冒伪劣等现象,一旦出事儿到处罚的时候,可是要查资质的,如果没有资质,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陈昊和王演兵愣了片刻,他们还从没想过出什么事故呢。 陈昊安排完尹万梁以后,送我回家。 我问他听了尹万梁的话有没有触动。 陈昊说,怕什么,要死掉**朝上,就不信自己运气那么差。 我无语了。 考上执法局真算我幸运,真正见识的我们的执法队员,各个都是戊戌六君子,各个都是真的猛士。 而我只能一声叹息! ( 17.122、聚精会神西游记 18.123、坏蛋谢文东 19.124、矛盾的成熟 24.129、内部的小道消息 第4章第四章、组织部的考核 第129节129、内部的小道消息 我自然是去求祁娜,求她别再说是陈昊办的了,我说陈昊门庭若市,朋友太多,而且没地儿吃饭的人趋之若鹜,陈昊有点照顾不过来。 祁娜哈哈大笑,说让陈昊努努力,多帮几个呗! 我说祁娜站着说话不腰疼,陈昊跪着求人都头疼。求她网开一面,就说是我办的吧,让我去送死,背黑锅。反正我名声不好,组织部的头儿都怕跟我站到一个阵营里。 祁娜就用她温柔的声音麻醉我,说初看我怎么都觉得不着调,熟了以后吧,还真是个热心肠,值得交,值得处。 祁娜答应我一定大力宣传,一定让我取代陈昊在组织部的名声。 我就说做了好事儿不留名,不做好事一定要留名儿。别人都在装正经,我就必须装不正经。 祁娜笑笑说,我哪都好,就是忒贫,从没个正经样,所以组织部的人才不喜欢我。 是啊,你们都是喜欢穿正装的人,装得可真正。我不行,我小时候没事儿干,走到一树林里看见一棵树长歪了,就回家拿绳子,把这棵歪脖树绑到另一棵树上,一年后,我再去树林,我发现原来那棵歪的长直了,原来那棵直的长歪了。唉,我一下改变了两棵树的命运! 祁娜就笑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完她说有个重要的消息告诉我,组织部决定对我们局做些调整。她进副市长办公室倒茶水的时候,听见了副部长跟我们局长谈话的时候有这么一句。但具体调整的内容,她就不大清楚了,说不清楚。 我说谢谢了,电话里说也不方便,先谢谢她了。 祁娜说不用,应该她谢谢我才对,她说组织调整是很微妙的事儿,谁知道怎么调整,文件没下下来的事儿,都没个准,说不清楚。 是啊,天意难测。 但我还是兴奋的,人一兴奋就容易忘乎所以,我没控制住悄悄地把这消息告诉了林夕夕。 这可是一剂猛药,林夕夕立即出了院,从省城返回精神抖擞地上班了。 要说这局里压不稳的头一名就得是林夕夕,一上班,瞅着局长、队长不在,她就召开了小会儿,说是马上天就要变了,感谢几位核心人物在组织半年考核中给予她的大力支持,她说自己当副科都八年了,眼看抗战就要胜利了。 她说自己从几个途径得到了局里要调整的消息。她说的时候,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万一没有事实,我这不是小道消息吗? 开完她的小会,我就到她的办公室里抱怨她不该那么心急,万一没结果呢,这是干吗? 她说自己也想压稳呢,可是老天爷不让她压稳,生命没太久时间了,她等不了了。她让我原谅她,她说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反正一年来,她也丢人丢够了,她什么也不怕,就这样折腾,就这样闹腾,就这样开“同福客栈”。 我晕,心里纳闷儿,范进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中举人的心理怎么在国人中间还茁壮成长。 蔡采贝也兴奋着说自己也没怎么看好这次调整,但能有一点变化也是让人欣慰、兴奋的事儿。等着吧,无所谓,再乱再差能差哪儿去。 黎丽琼坐在菜采贝的对面,头也不抬,似乎这些事跟她毫无关系,她一直扮演一个局外人的角色。 更令我没想到的是另外的一件事儿。 ( 25.130、局领导班子调整 第4章第四章、组织部的考核 第130节130、局领导班子调整 林夕夕怎么就又跟栾平走得近了,动不动就腻一块儿了。 我真的很晕,看不明白看不透,真打算去找那英借一双慧眼。 我怒气冲冲质问林夕夕:“你怎么跟那个没有底线的人来往,那个没人品的东西,他可是造过你的谣的,你怎么就可以不计较呢?” 林夕夕说:“你坐下,消消气,我给你倒杯水 “我不喝 “我有我的打算,有我的原因 “什么原因也不行,你这种行为就是在伤我们几个人的心!你知道吗?” “不至于,栾平再怎么厉害,也是我的下级 “哼,局长也是你这样想的!” “你压稳点,我有我的难处 “再难也要走正路,再难也不能跟人品差劲的人搅和在一起 “好,打个比方,如果我当了一把手,是不是还得去收费、去罚款,那么收费罚款的活谁干,难道你会去?” 我气得都晕了,这压根儿是两码事儿。 “如果是合理合情合法,我怎么会不去,怎么能不去?可是执法不是敲诈,不是搜刮民财,更不是普收天下!” “道理谁都懂,可是真做的时候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在执法上,你还真比不上栾队长 “好,好,好”,我无语了,“打扰林书记了……” 我一闭门出去了。 气呀气,怎么是这么一群人。 不管怎么说,在我们上上下下的翘首期待中,局里的班子最终做了调整。 市委组织部、市直机关工委一干领导如期到我们局宣布了调整的决定。 局长把书记也一肩挑了。 林夕夕不但没有当一把手,而且连支部书记也没了,改任局副局长。 林夕夕的心拔凉拔凉的,没“嘎”过去都算对得起“赵大宝”了。 蔡采贝说自己轻松了,以后所有文件一律填“请局长阅示”,送局长签,看都不用看了。 按惯例宣布完命令,领导干部是要对照新任命令表决心的。 可林夕夕一听宣布完就站起身出去了。 上级领导叫她,“林局长!” “我肚子疼——”,林夕夕头也没回,下楼去了。 然后局长趁机装出一幅相当无辜的样子,两手一摊,“看,这是这样一个人,真没办法,我算倒霉倒到家了,跟这样的人搭班子 上级领导表情木然,宣布散会。 下班后,我到林夕夕的家去看她。 她告诉我,栾平这畜牲,天天接近她,原来目的就是给局长通风报信,真是一条好狗。 那一刻,我反倒平静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淡定,淡定”,我说,“说实话,林书记……” “别叫我林书记,我现在是副主任科员?” “我说干吗,干吗,至于吗,怎么老是跟自个儿过不去呢?怎么老是拿别人的罪过惩罚自己呀!” 林夕夕就一头扑过来,扑倒在我的怀里,直直把我撞的坐在沙发上,唔唔地哭了起来。 我的手悬在空中,茫然不知所措。 而新任的林副局长,紧紧抱着我没完没了地抽泣,并且她还没忘了把我的手按在她的背上。 唉!这叫暧昧吗? ( 26.131、林夕夕的绝望 第4章第四章、组织部的考核 第131节131、林夕夕的绝望 林夕夕爬在我怀里哭了好一阵子,才从我的怀里离开。 为了照顾她的情绪,配合她的心情,我累得腰酸痛疼。承受那么高大丰满的身躯的重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林夕夕暂时渲泄够了,站在离我一米处,用手擦着眼泪。 “谢谢你,姐姐让你受累了,你真是个好人,如果姐姐还没结婚,一定跟黎丽琼拼死的抢你 “谢谢,谢谢林姐这么看得起我。你如果真没结婚,你用不着拼那么狠,你条件那么优秀,长那么美!” 林夕夕突然笑了,对我说“有时候是要哭的,哭一哭,感觉真好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从家中不同的柜子里翻出来一大堆照片,非要让我看看一个她几十年来的轨迹。 我看完对她的一生倒没什么看法,只是增加了自己对那个发明照像机的法国画家达盖尔的尊敬。这个老汉居然在二百多年前就发明出来能留住过去的东西,让我在十分钟之内就看完了一个美女一生的旅程,这个科技让林夕夕脸上既挂着对早年自己骄傲的自豪,也增加了对自己面临厄运的无限感伤。 林夕夕那天没有说工作上的事儿,只把她自己三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讲给我听,她说不久以后,就没有人再知道这些了。 她讲自己故事的时候,像讲述别人的故事,眼泪一股一股往下流。她讲一会儿去洗一把脸,甚至跑到卧室把衣服也换成了蕾丝的睡衣,那一头的长发散下来,身躯慵懒地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趴在茶几上,修长的身段像是香港武侠电影里林青霞扮演的独狐求败。 直到下午下班,她也没有让我回家,她从冰箱里拿出些熟食凉菜,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两瓶五粮液。 我说:“姐,你就别开了,一来我这样的人也不配喝五粮液,太贵;二来你的身体也不好,不适宜喝白酒 “我都不适宜活着了!我就不如早点死!”林夕夕一把打开我的手,用大大的玻璃茶杯倒。 我知道林夕夕是彻底的绝望了,包括对感情、对事业、对人生所有的一切都绝望。 她说李副市长给她酒,给她烟,给她东西,可这些有什么用,难道留给儿子吃喝,她说自己需要的是钱、是钱、是钱钱钱,可是没人给。 她端了酒跟我喝干了那一杯,唉,这哪是喝酒呀,只是求醉。 她说她问李副市长开口了,想提个正职,然后挺而走险敛一笔财,留给她可怜的儿子,如果目标能达到当然好,如果达不到就算了。她说自己不怕被抓,就是被抓了又有什么呢,一个将死的人,把贞洁名声还当个屁! 可是李副市长说自己说了不算,提一把手是要市委书记点头的。而自己连常委都不是,根本没有发言的权力。 林夕夕就想要上几万块钱,她问李副市长是不是特讨厌她,嫌她太势力,特事儿多。 可是李副市长没这样说,李副市长说理解她。女人吗,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跟另外的男人好呢。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说李副市长朝自己脸上擂了一巴掌,抱怨自己没出息,对不起她。李副市长说自己这么年轻就受组织器重,死也不敢贪污敛财,就是打死也不敢,收下级的礼品也从来不敢收现金、证券。一般也就中华烟、五粮液之类,除了这些再没有什么。 林夕阳说没办法就只有让李副市长的司机装了一箱不同包装的五粮液,家里也没菜,就拿五粮液拌几个凉菜、咸菜招待我吧。 …… 那天我喝得似醒非醒,林夕夕已滥醉如泥。 直到好了挺到沙发上不动的时候,我才摇摇晃晃地离开。 回家后,我查了黄历。那天是十五,有雨。黄历上说:土黄用时,曲星。宜沐浴,忌出行,忌做客。冲龙,煞北。 ( 1.132、商量订婚 第5章第五章、特大爆炸事故 第132节132、商量订婚 “咱们是不是该打算结婚的事儿了”,我问黎丽琼。 “还是先订婚吧”,黎丽琼说。 “怎么还订婚呀?”我觉得挺奇怪的,自己身边的哥们朋友成家哪有什么订婚,都是在饭店里请一桌酒席,收礼、结帐走人,挺简单的事儿。 “在城市结婚可能无所谓,在农村还是得订婚的 “那也行,让我爸妈跟你妈见个面吧。也是该会师的时候了。工农一定要联盟 “是啊,该见了,时间过得太快了,万一拖到三十以后,你不要我了,我就麻烦了 “胡说什么呀,怕你不答应我呢!” “那就准备订婚吧,要不干吗呢?日子过得挺没劲劲的,借喜庆的气氛冲冲也好黎丽琼显得一脸无奈,仿佛我俩并不是爱情,而是受了生命约定俗成的规律。 我们俩衣衫不整地并躺在我的小床上,黎丽琼沿习着老习惯用她的指甲划拉着我的胸膛。 “好像委屈了你似的 “反正,也没沾啥光。每次都可着劲儿的迎合你 听着丽琼的话,我有了些许的生气。但这是在商量一辈子的大事儿,我不应,也不能生气。 “大好的日子,大好的心情,你怎么说这些 “也许女人都一样,都希望找个依靠,都怕面对这样重大的抉择 “唉!也许你是有道理的,但我想我对你也不差 “没说你差,甚至很好,好得我怕 “怕?” “是的,怕。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你,你最喜欢的人是谁,请你一定要骗我,无论你心里有多么的不情愿,也请你一定要说,你最喜欢的人是我丽琼说这话时,一脸的忧郁兼含悲伤。 “本来就是呀!” “对,就像这次一样,一直要这样,就算你是骗我的,你也得坚持一辈子。我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说,这不容易 我听着这些话是那么耳熟,似曾在哪里听过。 我急忙下床走到客厅,把电脑打开,在百度栏里输入这些字搜索,结果出现了另一句话:“很多年之后,我有个绰号叫做西毒,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嫉妒。我不会介意其他人怎么看我,我只不过不想别人比我更开心……” 我终于找到了,原来是《东邪西毒》躲在慕容燕、慕容嫣兄妹俩背后那颗受伤的心。 丽琼走出来,看着电脑屏幕上《东邪西毒》的对白精选。对我说:“世间哪里有醉生梦死,这不过是王家卫跟影迷开的一个玩笑。有些事情你越想忘记,就会记得越牢。当有些事情你无法得到时,你惟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你越想忘记一个人时,其实你越记得他 我知道丽琼有时候是奇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双手互博。这也可能是她能喜欢王家卫电影的原因。 那天晚上,我迟迟不能入睡,入睡后,我迟迟不能苏醒,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 6.137、严密盯防 7.138、抓捕行动 第5章第五章、特大爆炸事故 第138节138、抓捕行动 我们第一天的潜伏一无所获,只有随队的交警逮了些便宜。 第二天,如第一天一样,我们还是一无所获,可是两晚没怎么合眼了。 王演兵有些人沉不住气了,在电话那边抱怨,怎么还不来。 栾平表现的的确不一般,他沉着坚定,说消息绝对可靠,让大家坚持,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 坚持到第三天了,眼看天就要亮了,可是还是没有什么效果。 栾平再次问了他的“线人”,线人说消息绝对可靠,事关他们企业的生死存亡,几十个人一年的吃饭全靠春节这一个月卖烟花爆竹挣得钱过呢。他们怎么会,怎么敢拿政府官员开玩笑。他让栾平放心再守守,一定会有收获的,一定让我们局打翻身仗。 栾平说,真打了翻身仗也好,企业也能过个好年。 栾平说只是兄弟们快顶不住了,都快三天没合眼了。 线人说,求各位爷了,他们得到这个消息不知道花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呢。 是啊,撇开炮的质量、撇开炮的价格不谈。有同行没同利,他们一在明,一在暗。都是造炮的,都要卖炮,同样的客户、同样的市场,你占了他就占不了。掐断这条运输线,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儿,这里也是他们的生死场。 这次的执法、守候,是企业和个体作坊的较量,是执法与违法的较量。 也许就像每一次战争,真正作战的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战前战后的寂静,《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们依然在无尽的彻夜里,做着没有把握的守候,心里的急躁一浪高过一浪。 王演兵还在电话那头跟栾平唠叨,无非是那些来不来的话,来回折腾。 我懒得听他们的对话,只给栾平说,出去再看看地形。 栾平点头表示同意。 我一摆手,巴克提跟着我一起出来了。 路上,交警同志们继续执他们的法,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我们穿过月光下宽阔的农村公路,对面一片火红火红的高梁地。 巴克提说:“小刘,哥早就想跟你一起出来了,憋死了,放水!” 我说:“如果交警拦下车,这帮人选择逃跑的话,会选择从哪儿跑呀?” 巴克提没有说话。 我回头看看,这家伙刚尿完,又蹲下了。 “哎!懒驴上坡屎尿多 这时一辆托挂大卡车急速驶来。 交警立刻跑上公路,亮起了停车的标牌。 难不成来了?我心里嘀咕着,一转头看到巴克提嘴上叼着根烟,冒着红红火星儿。 我迅速移过去,一把摘掉巴克提嘴上的烟头儿。低声喊,“来了,你这浑蛋!” 车一停下,栾平立刻从对面的小卖店里冲了出来,迅速到大车后的拖挂上检查。 “是烟花炮,是烟花炮!”栾平利落地从车上跳了下来,一面喊,一面冲到车前,从衣服里拿执法证亮证。 那个下车的司机,一把打飞了栾平的执法证,扭头就往路基下的高梁地里飞奔。 我急忙扑了上去,巴克提连裤子也没来得及提,就投入了战斗 …… ( 8.139、突击审查 第5章第五章、特大爆炸事故 第139节139、突击审查 大获全胜,搬师回朝。 经过三天没日没夜的守候,我们终于捕获了一车货,一名司机、一个押运人员。 我们满实满载,从不同的潜伏地点返回。 楼前大厅的灯光亮着,照着李副市长以及各单位的领导满含笑容的脸。 在安监局的楼下,所有的执法人员在夜幕里列队,很是威风。 李副市长走到队伍面前:“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我们跟着警察队伍喊着响彻云霄的口号。 “市委、政府和全市人民感谢你们!”李副市长大声说。 队伍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随后各单位带回休整。 林夕夕笑着对我们说:“回家休息吧,大家辛苦了!” 局长说:“不行,要连夜突击审查,全线收网,绝不放过一个违法份子 这时的局长显得果断、坚毅、仁慈。 他决定自己和栾平先审,让我们其余的人员休息,采取轮翻上阵的策略展开审讯,他说一定要从心理上彻底击溃这些人的防线。 栾平不失时机地汇报,说抓住这两个人的时候,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没收了他们身上的通信工具。 “做得好!”局长对他由衷地赞叹。 “我也厉害呀!我裤子没提上,就投入战斗了,没我的这块头,小刘肯定降不住那家伙,那家伙那么壮 “是的,是的,局里最好能给巴克提买条裤子,你看他的裤子都给撕烂了。算工伤吧!”我说。 “算蛋的工伤,笨球死了,要是我在现场,一顿暴捧,还能让他猖狂。裤子烂了,悄悄拿回去补补,还好意思说,我们是安监局、安监大队的陈昊没立功,心里很不爽。 林夕夕出来活泥,“不争了不争了,大家都立功了,功劳属于全局的每一个人 “好了好了,你们赶快抓紧时间睡觉,我和栾队长先审讯,蔡秘书做好笔录!”局长做了最后的布置。 我们全部离开了那间屋子。 林夕夕说终于经历了一次大场面,要请我们去喝咖啡,在咖啡厅我们兴奋着自己有胜利,巴克提继续加盐调醋地述说着自己的勇猛。 他说哈萨克民族是马背上生活的民族,最大的优势就是“吨位”和力量。他说虽说是我先扑倒的罪犯,可是太瘦弱了,而那家伙至少在一米九以上,身强力壮,从身下一个猛起,直接把我掀飞,扔在高粱地边的渠沟里去了。可他就不一样了,一坐在那人背上,就像骑马一般,猛地一沉,似千斤铁砣,直接压趴下了,动弹不得分毫。 巴克提说自己把那人手一甩,就像拉一匹烈马的缰绳,那人疼的“哇哇”直叫。 陈昊相当的不满说,早知道,就跟我们一组了,丧失了抢彩头的机会。 林夕夕安慰他有机会,林夕夕说看着吧,不消几日,我们的事迹就会传遍全市。这叫一好遮百丑。 我们说着喝着,可是没喝完一杯,我们又接到了紧急任务。 ( 9.140、果断挥师 第5章第五章、特大爆炸事故 第140节140、果断挥师 局长不愧是老刑警队长,迅速地审出了他们屯积烟花爆竹的地点。 局长通知我们迅速实施清剿抓捕,先赶到地点守候,以防他们逃跑。局长说到了地方,只要人家没动,我们就不要动,等公安到了再收网。 林夕夕挂了电话,我疑惑地问:“那如果对方动怎么办?” “那就动呀!难道看着他跑?”陈昊说。 “我们安监自己实施抓捕不合适呀,我们可没有这个权力 “是啊,论理应该请求公安支援的林夕夕说。 “嗨!等公安来,黄花菜都凉了。你打个110试试,不得二十分钟能到现场才怪,他们会一遍一遍核实电话,核实信息。可是抓捕都是分秒必争的活 “那咱们也别抓,万一对方穷凶极恶,怎么办?我有几个哥们儿就公安局的,他们抓打架的,都是远远地看,等打完了,再走到跟前一顿乱抓王演兵也说。 “有什么不合适的,等局长协调好公安局,至少得一两个小时吧,时间再长点,天都亮了。人家知道了风声,走了怎么办?人抓住了,什么都合适,人抓不住,什么都不合适”,陈昊站起来,“走啊兄弟们,这次我可要打头炮了,你们跟着我就行了 “闻香下马,模黑上床”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起来了,抓人去!” “哈哈哈哈” …… 我们叫嚣着,吹着口哨,在大街上招摇。 一个原来严肃的执法行动,被我们演绎的像古惑仔打群架。 按照局长说的地点,我们迅速赶到现场。 那是城乡结合部一大片低矮的平房,这里就像城市垃圾处理场,住着很多收废旧破烂的人,我们知道这里面人员居住混杂,而且院里摆放着乱七八糟的纸箱子破瓶子。 想想吧,如果那些烟花炮真爆了,很可能会造成火灾,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 陈昊两手一摊,拦住我们,再没有人叫了,全部静悄悄的。 我们从高处俯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光线太暗,有点看不清楚。我们只好借偶尔路过的汽车灯光,来努力看明白哪些是值得我们利用的条件。 陈昊说:“看清楚没,记清所有的环境,这些也许会成为你的朋友 过去第三辆车的时候,我们相互交换了意见,觉得差不多了。 “行动!”陈昊第一个冲到墙根儿,他蹲在地上,冲我们挥了挥手,我们所有的人放轻了脚步。 我回头,冲几个女同事儿摆摆手,示意让她们靠后。抓捕毕竟是危险的,战争让女人走开。 偏这时,林夕夕不合时宜地咳嗽了起来,黎丽琼急忙用手捂她的嘴,蔡采贝居然还有心思在这时候笑。 我转身瞪了一眼,摆摆手。她们三个向后慢慢退去。 陈昊示意我和巴克提绕着屋子转一圈看看有没有窗户和后门,以防他们跑掉。 我们刚转到房后,还没有找好有利地形。这丫陈昊就等不及了,已经开始叫门。 我急忙拍了一把巴克提,迅速冲向房后的窗户下。出不出声已经不重要了,战斗已经提前打响。 ( 14.145、专家建议 第5章第五章、特大爆炸事故 第145节145、专家建议 林夕夕哪里还有心情找什么记者,只不过想到省城去散散心而已。 她走的时候没忘了叫上李副市长,不过不是走的时候叫的,而是去了以后叫的。 我明白,她和李副市长有太多的未了情,太多的事情没有交待。 她甚至想托付自己的儿子给李副市长,可能一直谈不妥才转托我的。 她在省城待了半个月,也没把记者叫来,只是让尹万梁把她送回来了。 局长问林夕夕,怎么没请回来记者。 林夕夕说省电视台、报社、广播电台她都去了,说是再过一段时间才现,临近春节的时候,销毁这些才更有意义。现在太早了,报道没有意义,对百姓也没有教育意义,他们希望我们能推迟到元旦后销毁,他们再派记者。 局长就让林夕夕去公安局说明情况,让公安局定夺。 林夕夕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这次居然支持了局长的工作,并且拉着尹万梁,非让尹万梁跟她一起去库房看看这些烟花爆竹。 尹万梁看完,细细地告诉林夕夕每一类扣押货物的特点。 林夕夕居然拿小本子记着,显示出从来没有的工作热情。 她告诉我,这堆货物里有的是遇明火爆炸的,有的是受到重压、挤压、撞击就爆炸的,就像部队过期炮弹的底火。接着林夕夕拿出一个小白纸包着的小方块,问我是什么。 我看了半天也没搞清楚,她说尹万梁告诉她,这就是一撞击就爆炸的炮,俗名“摔炮”。 我轻轻地揉揉,里面仿佛有无数的小石子在滚动,我说这分明是一包石头吗? 林夕夕把我叫下单位的楼,一直跑到院墙外,找了一背阴的空地,林夕夕说你摔,用力摔。 我按照她说的要求摔了下去。 “啪!”一声无比清脆的响声,震的我哆嗦了一下。细小如米粒的小石粒儿到处崩飞,地上一小团乌黑的烟升了起来。 “哇,还挺厉害的吗?”我对林夕夕说。 “是的,真是挺厉害的,这么小一个就这样,那些被扣的货里面至少有二十几箱这个 “哦,那照这么说,还真是挺严重的 “是 “那民爆科知道不知道 “应该知道吧林夕夕说。 “可是他们不是没地方放这些,让我们安监局找仓库存储在市烟花炮批发市场的仓库里了吗?” “那他们也会知道的,在销毁之前,他们会认真地检查一次的 “也是,人家天天跟**打交道,比我们经验多,我真是替古人担忧,可笑得很 “就是的,我们不说这些了。我告诉你一件喜事儿,你姐姐发了一笔小财,这次李副市长给了你姐姐五万块钱,虽然不多,可是,你姐姐也满足了,毕竟李副市长心里还有你姐姐不是 “他心里是有你的,真有 “将来,姐一定让他心里也有你,你放心,姐这次又催他掉你的事儿了 “说实话,姐,我觉得他调不调我都无所谓。只要对姐姐好就行了 “还行吧,你姐又能给人家什么呢?一个将要离开的人 我问尹万梁怎么又跟她来了,她说已经十一月了,各级都开始准备年底的考核工作了。这老狐狸又来衔接明年的生意了。不过我得感谢他,他叫我长了见识,原来烟花炮里的名堂有这么多,我搞了这么多年安监工作,原来还是安监工作的门外汉,这老狐狸才是真正的专家。 ( 15.146、林夕夕最佩服的人 第5章第五章、特大爆炸事故 第146节146、林夕夕最佩服的人 是的,尹万梁肯定是真正的专家,不然他也没有勇气下岗,没有金刚钻儿,不揽瓷器活儿。他敢辞职下海,发不发财另说,指定是对自己拥有的真才实学过于自负。抱着干一翻事业,冲出个人样才做的决定。 林夕夕当晚非请尹万梁吃饭,还要叫我坐陪。 尹万梁百般推辞,受宠若惊,席间林夕夕感谢两年来每次去省城,尹万梁对自己的照顾,说自己混得不好,前途难测,估计也没有抱的时候了。 尹万梁说哪里话,林夕夕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又跟李副市长走那么近,将来别的不敢说,当个局长的命还是一定有的。 林夕夕说感谢尹万梁这两年教的许多知识,说整个省安监系统,自己只佩服他一个人,只有他是真才实学,别人都是吃馍馍混卷子的。她说自己特感谢尹万梁这两年教得这些东西,太长知识了。 说完林夕夕喝酒的时候咳嗽了一下,用手绢捂住嘴,说要去一趟卫生间。 我也借口去卫生间,忙出来看她,从背影我看得出来,她哭了,哭得很厉害。 我感觉不会有大事儿,只是林夕夕要发泄一下而已,就返回来陪着尹万梁继续走酒。 酒饭完毕,我落实林夕夕指示送尹万梁回宾馆。 我心里挺纳闷儿,每次到省城林夕夕都找尹万梁帮自己忙,那尹万梁就不知道林夕夕身体不好? 我嘴上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没想到尹万梁居然能听懂我的意思。 这老狐狸告诉我,他全知道,可是挣钱和当官是一个道理,都是一阵子,而交朋友做人是一辈子的事儿。他说钱到一定程度以后,就不再是幸福的本源了,只成为进出帐目的数字。可做人不是,所以自己虽然知道局里闹得厉害,但他尽力做到对谁都不进不远,所以自己虽然知道林夕夕的身体不好,可是在眉目之中早已有过君子协定,对别人谁都不说,只装着不知道。 尹万梁给我说,要说出一件真事不难,要说一句假话也不难,难得是怎么样把一个假话说得像真话一样,说到连自己都相信,都分不清真假的份上,这才叫真的难。 就如同林夕夕的身体,他首先必须逼自己相信林夕夕是健康的,哪怕这不是事实,自己也得逼自己相信这是事实。他说只有自己先信了,才会做得好说这个假话,才会以假乱真地编一个套一个的连环谎话。 他说自己是做生意的,不重利益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只重利益,只重利益的话,只能得到眼前的利益,是无法长远的。他说现在他还能打拼几年,可是光阴是天下最快的东西,很快一切如同浮云一般就全过去了。他说自己不想等到没力量做事业的时候,打麻将喝酒连几个人也凑不齐。 尹万梁告诉我,说真话检验的是一个人的胆量和人品,说假话检验的同样是一个人的水平和人品。 是的,我深深佩服尹万梁的处世哲学,的确是老江湖。可是我又在想,这老狐狸为什么对我如此坦诚,一下给我倒了这么多秘密呢。 尹万梁的回答是:“无论你现在有多么背运,多么不得志,我都坚信你将来必有所成,你身上的气质、性格、才华决定了你一定会有成功的一天,你绝不止于当个局长 ( 16.147、栾平的努力 第5章第五章、特大爆炸事故 第147节147、栾平的努力 栾平被列为销毁烟花炮的工作成员绝对物有所值,他主动积极地跑前跑后的联系协调,他跑的时候不忘了先把局长的名号放在前面,一去就说“是我们局长让来的……”,然后再怎么怎么地。 局长乐得由他折腾。 他有他的理由呢,快年底了,马上要年底考核了,他一定得高调,做出些实事来,给各级领导看看,自己还是有能力的。 好容易碰这么一次大场面,自己一定得珍惜,一定得忍辱负重,把所有的困难都克服。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直到他听林夕夕说省里的记者不来,公安局决定推迟销毁时间,他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坐那里了。 他开始怀疑林夕夕一次一次往省城跑,而且又每次待很长时间的原因了。他自己认为这次没尽快销毁这些脏物,没让自己在各级领导干部面前表现出特有的素质,关键就怪林夕夕,是她没有尽力去说服省里那些单位派个记者来。 他越想越气,多好的一次机会呀,自己第一次出现在市政府的文件里了,多么大的荣耀。这损人不利己的林夕夕,你挡我的道干吗?难道就因为我上了文件,你没有上吗?我的确是比你在单位的工作上倾注的心血多呀? 头次开协调会的时候赋予他的职责是负责烟花爆竹销毁的现场设置,于是他咨询尹万梁销毁场地的具体设置标准。他依然在卖命地干,公安上爱理不理的,他不管,他只是拼命工作,他把宝押到岁末年初换届提拔干部了,他再不能等了,年龄不允许他再等,他自己交瘁的心也不允许他等了。 他要给自己一个交待,而这个林夕夕在半年考核的时候挑起了大旗,给自己一家伙答了五票不称职,让自己提职的希望变得前途未卜,雪上加霜。 他那段时间做的事情只有两件,一件是调查林夕夕为什么动不动就去省城,另一件是积极热情地和各级领导搞好关系,为了给各个部门留下好印象。 他是搞得周围的关系不错,比如蔡采贝的老公曹威就多次说过“你们总说人家栾平不好,我看人家不错,工作积极主动,见人态度热情,对上级服务周到。难道都像你们几个跟神似的清高就好?”曹威还说像我们局工作任务又不多,其实有两个栾平当工作人员就够了,要那么多人干吗用。 我说蔡采贝等栾平真提职的时候,你就把曹大局长这话说给他听,绝对乐到天上去呢。指不定一高兴,立马儿摆桌子饭菜,请你喝酒? “哎哟,得了,我可没那福气,喝不起那酒,我想活得长一点呢,别让我恶心的反胃 “我想他是会请你的,因为你老公是局长呀,他跟你老公一样是领导阶级,而且他们英雄惺惺相惜我说。 “切!快去死,少拿那人渣跟我家老头比 “快了,快能比了 蔡采贝柳眉倒竖。 我们在背后议论栾平是非的时候,栾平也在林夕夕的背后干着跟我们一样的事情。 该林夕夕柳眉倒竖的时候了。 ( 17.148、坏事儿传千里 第5章第五章、特大爆炸事故 第148节148、坏事儿传千里 林夕夕得绝症的消息终于还是传了出来,栾平的能耐也的确不小,他甚至调查出了李副市长和林夕夕的情人关系。 可是他选择了沉默,他不敢把副市长拖下水,没有证据的事儿,万一惹恼了领导,后果是很严重的。 他只是把林夕夕得绝症的消息告诉了局长,局长激动的从椅子上立马站了起来。 对于局长来说,这是多么让人震奋的一个消息呀:自己的政敌病了,而且是绝症。得,以后再没有人跟自己斗了。 局长很满意栾平的这个消息,因此他甚至怀疑了这个消息的真假。自到安监局工作以来,自己被这个女人整得灰头土脸的,都影响身心健康了。因此,他太需要确定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了。 栾平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跟局长的同盟,以便在年底组织部研究提拔干部的时候,局长能力主自己能顺利通过。所以他不惜手段,居然拿到了一份林夕夕病历的复印单。 栾平这样做相当于给局长注射了一支兴奋剂,局长激动的手都有点抖了:“这下好了,林夕夕,看你跟我怎么斗!”局长一拳擂到那张复印件上。随后局长让栾平跟自己好好干,局长答应再给组织部的领导推荐他一次,这次争取成功。 局长给栾平说,林夕夕病的事儿先别张扬,等压到年底考核前再摊牌。 局长说当务之急是怎么样把年底考核的思想统一好,再不能出现半年考核那样的丑事儿了。当然给一半人放假的想法也是愚蠢的,绝对不能再这样干了,还是要给同志们做耐心细致的工作。 局长安排栾平基本每周要请全局吃顿饭,隔三差五的推杯换盏。局长想以诚动人,真正打动局里所有人的心,至少不能让他们再乱打自己不称职了。 栾平也有了些许的改善,起码从口气上是这样的,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和局长一样,只要我们不给他答不称职就行了,他也知道,我们几个绝不可能给他答优秀。他也不做那样的希望和打算,他在这上面还能实事求是,客观实际。 本来单位的关系有了些许的改进,结果因为四起的传言,局里再度发生危机。 有好几个单位的人都来看林夕夕,有的甚至提着礼品到林夕夕家里去,说是祝愿她永远年轻漂亮。有的祝愿她健康长寿。有的通过鲜花礼仪,和邮政快递给林夕夕寄送鲜花。 林夕夕气急败坏,虽然没有人说她什么,没有一个人提她病。但她不是傻子,她知道这些人不会无缘由地送鲜花,送礼品,绝对是谁走露了消息。 李副市长和我当然不可能了,要走露风声,早就满城风雨了,还会等到今天。 尹万梁,尹万梁林夕夕就拿不准了,虽然她愿意相信这老狐狸还是善良的。想来想去,林夕夕觉得这个也不是很重要,关键是是谁问的呢,是谁把消息扩散得呢? 这一招太损了,实在是要致自己于死地而后快。 林夕夕气得浑身发抖,在屋里咳嗽起来。 ( 153、亲家上门 第153节153、亲家上门 每到年关的时候,工作上总体是轻闲的,人情世故反倒显得忙了起来。 我爸妈非要去丽琼家一趟,说是要体现一下男方家长的亲近。 我说:“不是已经订过婚了吗?” 妈就骂我:“这么大的人了,这么不懂事儿,咱们家是城里人,怎么着日子也比丽琼家的好吧 我就反对母亲:“别太小看农村人了。我觉得人家日子也不错,你有你的幸福,人家有人家的幸福,我觉得人家过得也很好 我说农村现在也机械化了,冬天都装暖气,铺地板砖,文化生活也日渐丰富,我觉得没比城里差多少。 母亲就有点生气了,说是还没把媳妇娶回家呢,心就跑到丈母娘家去了。 父亲就说了母亲两句,说母亲没事找事儿。 然后父母之间,就是例行的战争。 由于父亲的性格,吵不了几句就拿起毛笔去老干部活动中心了。 母亲的独角戏自然唱不下去。 每逢这时,我就想,人哪!到不在岗位工作的时候是一定要有几个爱好的。如果没有,生活是多么无聊啊。 父母实在无聊,天气又晴朗的一天,我们再次来到了丽琼的家。 来的时候,母亲非要让父亲借辆车,我再三反对,说父亲和我都又不会开,还得找个司机,有那必要吗? “怎么没有”,母亲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太寒碜了丢份子,丽琼家的亲戚朋友会说闲话的 都一个单位的同事儿,我的工资都是人家发,有几毛几分钱,人家比我还清楚,有那个必要显摆。唉!没办法,谁让她是我妈,我只有从命的份儿。 老爸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退下来的,动用了很大的心思才借了一辆中档的轿车,母亲显得并不怎么高兴。 父亲说,行了,别太阔气了,不好。想耍阔气多给人家买点东西行了。 母亲倒是大放,我们满实满载奔向了丽琼家的乡村。 我未来的丈母娘,我是见识过的,我很佩服这样一个农民,坚强、朴实,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也是一个优秀的农民。 她虽然没有受过母亲那样的教育,但也有着黄土地上几千年遗传下来优秀基因。她对母亲带来的那一大堆东西,虽然表示了感谢,也没显示出母亲希望看到的兴奋。 母亲对院前那块菜地表示了浓厚的兴趣,母亲流露出对这块纯粹用牛羊喂出的菜地的羡慕。 母亲说这样的菜地种出来的菜该是多么的美味呀?真正的无公害,这样的菜可是在市场上买不到的。 我们返回的时候,丽琼的母亲杀了两只鸡鸭、给我们的车上装了整整四大包蔬菜干。 丽琼的母亲说一包是干的红辣椒,一包是阿巍菇干,剩下两包也是菜园里自己产的蔬菜。 母亲的眼里露出惊羡的神情,阿巍菇是多么稀罕的东西呀! 丽琼的母亲说这些阿巍菇是丽琼的爸爸放羊的时候捡的,每到暴雨天气,深山里总会长出来,山高路远,没人去,就捡,吃不完就晒成干。日子长了,就攒下来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怎么好意思要,母亲说着还是将手伸了出去,把这一袋装在了车上。 看得出来母亲特别感动。 回家的时候,父亲故意拿母亲开涮:“领教了吧,你送的那些东西,概括起来就俩字‘显摆’,人家送的那东西叫啥‘诚心’!我看人家丽琼家人不错,你呀,做干菜饭的时候,好好反醒反醒吧 母亲是可以反醒的,有大把的时间做干菜饭。我想我也是可以反醒的,也会有大把的时间,可是林夕夕、局长、栾平他们很快就没有了。 因为很快有桩大事要震惊全国。 ( 154、欢迎女记者 第154节154、欢迎女记者 年关近了,市里的相关部门便重启了销毁烟花爆竹的行动。 公安局的领导再度活跃起来,到局里跟局长商量如何组织好这次行动。栾大队长当然是一马当先,当仁不让地积极参与。他对于提副科总是有初恋般的热情和宗教般的意志的。 林夕夕再次自告奋勇,到从省城请来了记者。 在政坛上有个惯例,就是上一级机关再普通的工作人员,一旦到了下一级的机关也会如同钦差大臣一样,受到足够高的礼遇。何况边境市只是个县级市,省里的记者能屈驾前来采访,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省城记者到的当天,市上宣传部、公安局、我们局的相关领导,都出席了鸿雁酒店鸿雁酒店的欢迎酒会。 宣传部的领导说本次活动本来是与他们无关的,但作为新闻战线的同行,他们应尽地主之宜,一定要热情执行省里的“名笔”。 宣传部的领导的确高瞻远瞩,寥寥几句点出官场要害。他说官场做什么事儿都讲究个气派、脸面,陪个人要人多,出个门儿也要随从多,吃个饭也要喝个花酒,唱个ok,在时甚至这些不再成为享受,而是演变成负担。 部长没吃几筷子,喝了三杯酒,就说自己还有两个场子,请省里的“名记”原谅,他得撤了,得奔波在迎来送往的“战场”之间。 其实记者名不名,他也不知道,但在酒桌上,虽是假话、荤话,只要是善意的,人们都得接受,这就是惯例,是潜规则,没人要求,但是大家都自觉遵守。 宣传部长一走,公安局的领导便开始唱主角了。副局长再一次明确了销毁烟花爆竹的具体程序和职责分工,说尽快展开全面的工作,不能再拖省里记者的时间,省里记者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省里来的女记者就那么坐着几乎不多说一句话,默默地听,默默地看。默默地承受着大家毫不了解,又滔滔不绝轮翻对自己外貌、气质、才学的夸讲。 她觉得自己有时候是听不习惯的,可是怎么办,还得听,至少人得生活,穷清高是没用的,生活很现实。 偶尔一刻,她也是理解这些人的,拼着命的对她恭维、夸讲,其实也没有恶意,不过是逢场作戏,他们也是为了生活,为了更好的生活。 酒场上奔波的人,谁都一样,在表面光鲜、推杯换盏的背后总有着无穷的落寞和孤独。 女记者被这些部门的领导们陪同着,可是女记者觉得反倒是自己在陪同这些领导。领导们挖空心思找漂亮话儿恭维她,而她得从脸上挤出一次次笑容来敷衍这些领导。 从省城坐班车到边境市得九个小时,她又晕车,这会子实在已经累得不行了。 最后还是林夕夕替她说了情,酒席才算散了。 林夕夕把她带到宾馆,林夕夕说跟她处了几天,特别投缘,说找个投缘的人不容易,她不想回家,跟她一起同宿了。 那一晚林夕夕告诉女记者自己得了绝症,将不久于人世,每天的生活是异常痛苦的,不知道哪里应该是自己的归所。 那晚,他们俩说了很多,确切地说,是林夕夕倾诉了很多,林夕夕说有太多的话自己不敢给身边人说,因为女记者离得远,才成为了自己倾诉的出口。 …… ( 155、领导之间 第155节155、领导之间 局长要求我们每个人都要着正装出镜,一定要严阵以待,拿出安监工作人员应有的风采,给全省人民展示我们安监人员的新形象。 这是自然,我们还懂得这个道理。不仅如此,我们在林夕夕的带领下,一起去了仓库,把那些扣押的货物重新做了整理归类,为得是给销毁的时候能够有序地搬运,显示联合执法时的快速和利落。 我们像是在谋划一次大片的拍摄,一遍遍预演着装卸过程,我们在确保万无一失。 公安局跟我们一起进行了合练,并对押运销毁的路线进行了明确。 合练的时候女记者是不参加的,人家是上级领导,只在正式的时候出场一次。因此,我们自己合练的时候,时时在假设有这个一个人,一直在帮着省里的记者考虑寻找一个比较好的拍摄角度,这有助于展示全市公安、安监人员的形象。 大约有九台车辆要参加此次行动。 在合练中又出了问题了。倒底是公安队伍走前面,还是安监队伍走前面,出现了激烈地争论。 李副市长一直主张安监队伍在前面,可是公安局长坚决不同意,非要让公安走前面。李副市长说潜伏、执法的过程中,主力军、突击队都是安监局,上镜的时候也应该沿袭。虽然谁先上镜问题不大,可是涉及到一个公平的问题呢,不能让受累的人吃了亏。 李副市长对我们局长说,他认为是应该让安监队伍走前面的,无论从各级对安监工作的重视程度,还是在本次事件中安监队伍所起的作用都应该如此。 可惜,李副市长纵有再多的不满,他只会给局长说、给林夕夕说,他不会给公安局长说,因为人家是常委,是上级,他更不会给市长建议。一来他没有把握,不知道市长会不会支持自己。二来到市长跟前说这种小事儿,相当于告别的常委黑状了。 李副市长怎么能做一个搬弄是非的人呢? 于是,在接了一个电话以后,李副市长告诉公安局长,说市长找自己有事儿,就拜托公安局长指导这次的工作了。 市长找副市长,公安局长当然是不能拦的了。 李副市长高大帅气的背影,就此离开了“导演部”的现场。公安局长也是老江湖了,他明白李副市长对自己是有意见的,这一转身就表示他本人退出了这次活动,将不会再出现了。 在场的市领导就只剩公安局长一枝独大了,此刻,所有参加这次活动的人便由他指挥了,没人敢对他有一点不敬,没人敢再说半个“不”字。 他耍了一会儿,终于觉得李副市长也是可爱的,因为没了他,自己便没了对手,真的也是很寂寞很无聊的。 于是,他叫了自己的副手上前,一顿安排也撤了。一个销毁活动,上个省电视台,几秒钟的时间,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他的兴致只不过是跟李副市长斗斗而已。 我们演练很快结束了,最后争论的关键是由两个局的人员装卸这些烟花爆竹,还是找些民工搬运。 起初我们局长是让自己的队伍搬运的,但公安大哥不同意,公安大哥的理由是我们上的是省电视台,要展示的是警容,搬运那些破烟花炮,会把身上弄得很脏。 我们的局长说局里没钱,公安大哥说他们有,他们雇,不用我们操心。 也许就是这个决策,造成了事后严重的恶果。 ( 156、久别重逢 3.3、省委的培训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61节3、省委的培训 报道一周后,李副市长也没有回市政府上班,而是直接在省委党校参加学习了,整整四个月时间,这四个月里,我是见不到李副市长了。 我当时铁了心地跟这领导,可是到市政府报道以来,居然没有看到人,心里不免有一丝遗憾。 别的秘书天天跟着自己的领导忙前忙后,忙东忙西,而我天天坐着看新鲜,看古怪,找不到自己能干应该干得事儿。 副主任都看我不顺眼了,说:“你就不能找点活干,不会编点信息?” 我一哆嗦,紧张,绝对的紧张,这可是我的顶头上司。 于是急忙到信息科,对人家一顿谦虚,一顿尊敬,要了一沓子信息快报看。我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迅速地浏览了一遍当年的信息。 信息科长问:“怎么样,我们的信息编得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这长相挺可怜的瘦女孩儿追问:“倒底怎么样吗?” “说实话吗?” “当然” “老实说,我认为并不是很好 “真的吗?” “噢,也许我的理解不对 “也许对着呢”,这女科长已经显出了不高兴,我也不好意思在说话。见势不妙,悄悄地溜了。 我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夸人家几句,可是转念一想,我以诚相待难道就不对吗,我觉得那信息真的是写得不怎么样呀,难道非要我骗她才好? 几天后,我已经编了有十几篇信息,可是一篇也没有被采纳。 我仔细想想,难道是信息科长要**我? 事情还远不止于此,女科长已经给分管文字的副主任告了我的黑状。 副主任也许是由于当副职领导的习惯,永远没有明确的表态,只会转承一把手阅示,经主任定夺。 主任高屋建瓴的决定几乎能让信息科长流泪,我不但没有挨一句批评,反倒被选派省委机关去跟班学习。主任说领导选的人不会错,刚到岗位工作,没有经验应当先去上级学习学习,锻炼锻炼。 人哪!好运来的时候,真是挡不住,就算是碰着祸,也能因祸得福。 从市政府走的那天,恰好也是市长秘书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天,我们俩惜别,我觉得命运真能开玩笑,想市长秘书也算万人瞩目的岗位,再看看我本来是一个臭单位的臭狗屎,不想一转眼间,我们居然形势就发生了大的对调,我取代了他,他变成了我。 “人世无常啊!兄弟,哥哥祝福你,当秘书前途悬于一线,全看队伍站得好不。保重!” 我辞别了赛力克,登上了边境市飞往省城的班机。老实说,这是我有生以来首次的空中之旅,意义重大。 边境市距省城七百公里,地形又是三面环山,只一条道路与省城相连,为了提升与外界联系的速度,新建了一个出现过“豆腐渣”工程的机场,因此前任市委书记受了处分,后来发现并无影响,因为原定起降波音737、波音747机型的美梦一次也没有实现过。 建成三年来,最大降落过载重一百余人的小型飞机,就是机场试飞的第一周,从第二周开始,该机场就只得打报告给上级,说机场的建设标准超前,运力远远大于运量,建议改飞五十座左右的小型飞机。 纵然是如此,一样没人坐,因为边境市人民实在不愿意花五六百元去在天上飞,因为从市上坐车到机场还有二十公里,而到了省城的飞机场距市区同样有二十公里。 纵然有了飞机场,对于普通百姓来讲,仍然无法解决实现零距离的转乘问题,地奔赴省城的道路上,仍然存在诸多障碍。当然如果你是领导,有专车送、专车接才不一样。 机场面对这样惨淡的业绩,简直养不好空姐漂亮的脸蛋。因此,航空公司的领导们到市委进行了沟通。市委下了一纸通知,为扶持航空运输事业,要求但有领导干部到省城出差、开会、学习,能坐飞机的一律坐飞机,全额报销,不许带小车。 这个政策算是保证了每天五十人一班飞机到省城的正常往返。 我也因此和草原上的雏鹰一样第一次振翅在青云里高飞。 坐在飞机座位上,我非常好奇,四处张望。 漂亮的空姐们是民族融合的大家庭。有维吾尔族的,有塔吉克族的,长长的睫毛,漂亮的脸蛋,完美的身段,以及她们永远迷人的职业微笑和她们无微不至的服务。 飞机一起飞,她们就用两种语言讲述着需要注意的事项,并且站在飞机的两端,给旅客演示着需要注意的动作。 因为是第一次坐这“洋鸟儿”,我特留意空姐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个动作。 空姐说,在我前面的座位下方有个救生衣。我十分想看看,什么是救生衣,是用什么东西就能保证飞机失事的时候人不死的呢? 我把手伸到了前排坐椅的下方。 我的脸红着,心里紧张着,但我还是伸出了手,那是好奇的手、罪恶的手,给空姐打麻烦的手。 我拉开了那个救生衣,橙黄色的,只一个背心。 我就想,这么小面积的一件小衣服,在飞机失事的时候,如何能够保障人的生命。我想至少应该有个20平方米的降落伞才好呀! 空姐见我拉开了救生衣,惊得花容失色,急忙从赶到我这边来问情况。 我呢,反质问空姐,这么小的衣服怎么能救生,这要是出了事故,简直是必死无疑。 空姐急忙劝阻我,说好好的,别说不吉利的话,飞机是很安全的,出事儿的机率是很小的等等。 周围的旅客都侧过头看我。 我看着空姐,发现空姐白女敕的脸变得红了,这红又慢慢传染给我了。 我低着头不再说话了,比担心死亡严重的事情多多了,比如被别人的取笑。 我不再吱声,侧着头看飞机那小小的圆窗户外面“过眼滔滔云共雾”。 我再没正眼儿看那空姐一眼,我在给所有的乘客证明自己的正派和清高,可是,我真的记住了那空姐儿的名字,她叫索丽云,一个非常漂亮的空姐儿,叫人过目难忘。 在飞机上看窗外景色的时候,我一遍遍对坐飞机的经历进行着反刍,我心里反窃笑起来,原来,飞机上的救生衣是装样子给人看的,空姐们根本没一个人用过,当然,如果用过了,她们漂亮的脸蛋、完美的身段可能就不存在了。 直到下了飞机,我都在想着是不是再跟她告个别,虽然我也没有什么恶意。但我还是没有什么好的理由让我能让自己和她说上两句话,我在走到距离她三米远的距离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我打算不再见她,我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该这个样子,自己是结过婚的人了,偶尔动动凡心,是应该及时收回来的。 我自己匆匆离开了机场,虽然脑子一直流在机场,留在这个民族姑娘的身旁,但是我的人是快步离开了,一刻也没有回头。 **** 报道的地点是本省的权力中心,大院门前荷枪实弹站立的严肃的武警战士,向过往的人们诉说着这里的威严。 验完证件,我到省委办公厅秘书二处报道,和我一起跟班的是另一个县的年轻人,跟我年纪相仿,我们一见面经介绍,有了初步地了解,我知道了,他叫薛槐毅,是另一个县市的副书记秘书。已经当了一年了,跟我比起来是“老秘书”了。 “你的名儿,可真好听,比我的强,我叫刘怡升,自己都觉得饶口”,我一听他的名儿就想笑,但还得敷衍他。 薛槐毅,学坏易,怎么起这么一名儿,虽然我的名字不好听,至少也不授别人口舍,可惜薛槐毅的父亲以及祖上没考虑这一点,居然给孩子取一武则天宠臣薛怀义的名字。 不过薛槐毅长得也算不俗,虽然我一直觉得他不怎么友善,可是他每天西装革履,说话慢不叽的,见了我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就是拿着一本书四十分钟也不翻看一页也不会抬头看我一眼,表现也真适合这省委大院的老暮气氛。 而且他是非常的有眼色,每天他都比我更早到办公室去,把卫生打扫的一尘不染,然后静待那些编制在那里的“领导们”。这里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天庭了,我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儿,到这连“弼马温”也做不得,我们一个个就像京剧里扛着旗,在插四面旗的将军前后快跑的小龙套,而且还是客串的。 有编制的是省委秘书,在我们的眼里他们早已位列仙班,是我们顶礼膜拜地对象,我们市上的那个女信息科长不是说吗?能听这些省里面的秘书讲一堂课,就够我们一辈子用了。 虽然当时我对这放是表示怀疑的,但也许人家真的有水准。 只是似乎这些神仙都没有什么说话的**,很少张嘴跟我们说。因此,那无形的压力总是如影随形。 负责带我们学习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叫毛丽丽。据说从事了多年的信息编写工作,在全省的信息工作中,是有一定权威的。 来前,我们的女信息科长就给我讲过这女人,说原是我们州上的信息科长,因为工作业绩突出,被选调省委办公室厅了。言语之间流露出无尽的羡慕,人往高处走,能到省直机关工作,不知道是多少年轻公务员的梦想呢! 第一面见我的时候,毛丽丽就说了,让我没事儿跟着薛槐毅学就行,说虽然薛槐毅年龄不大,可是老成持重,在政界来说,实在不可多得。她说自己的事情多,忙,因此,没太多的时间照顾到我。再说她自己也没什么可学的,薛槐毅都学得差不多了。 “毛姐,您说哪里话,您身上的知识、气质、涵养,哪里是我们学得完的呀”,薛槐毅就谦虚起来。毛姐说他老成持重还真是一点不假,说这些话的时候,他都能用电熨斗把自己的脸熨平,没一点表情,我着实佩服。 那一刻我觉得他像刺秦的荆轲,我像秦武阳。 毛丽丽听着这话,极其地受用,满脸桃花开。再厚的脂粉也难掩她眼角爬上的鱼尾纹。 这女人每天上班几乎都不按时,总是要迟到二十分钟左右,显得很有规律。可以理解,人家是成名的神仙吗?所以领导都不敢管,我心里是这样猜测的。就算是上班时间,这女人也总是喜欢逛商店,买衣服,常常穿着各色的皮草,毛绒绒地在省委大院门外的广场上溜达。 有时我惊讶得很,觉得她在寒风里像个老鼠似的,可是她不是老鼠,她是我们的老师,是我在秘书行当里的第一个老师。 毛丽丽工作二十几年,跟信息打交道也有十来年了。多次到县市的信息培训班上,给秘书同事们讲过课,千锤百炼,自有心得。再说了,能在省一级机关工作的,不管是什么人,总还是有独到之处的。 她对我讲,信息工作很重要,是办公室给领导提供信息,进行决策的重要渠道:一般分信息和内参两种途径,保密性强、以负面消息为主的一般采用内参发送。 毛丽丽说要搞好一年的信息工作,就得研究一年的重要工作。就拿我们边境市来说,产业比较单一,围绕在第一业,就是畜牧、农粮,每年岁末年初工作的重点就是接羔育幼,再接下来是春运安全,再往后各级的扩大会、工作会,总结上年工作,布置下年工作。再下来春耕夏种,这里就有关键的问题了,一定要确保完成小麦的播种任务,确保国家的粮食安全,具体说你们县,绝不能低于二十五万亩的小麦红线…… 小麦红线? 这个问题,使我吃了一惊。我们的粮食安全被工业化进程、城市化进程、房地产开发给毁了。现在小麦的播种任务都得靠指令了,我们在迈向文明的进程里连粮食安全都成了大问题。 我觉得这毛丽丽还算个有知识的主儿,起码她看信息看得多,对局势还是了解的。 毛丽丽说信息工作是重复的,有章可循的,每年都在重复,每年都又赋予新的内容。作为一个信息秘书,就要善于捕捉领导们需要了解的情况,能够及时把领导们急于想知道的信息及时梳理汇总出来。其余的废话一遍、一个字也不要讲。 几天后,算是基本熟悉了,她不仅说工作上的事儿,生活上的事儿也偶尔提及,反正她基本不干工作,看也不看一眼。虽然如此,但我能感觉得到,她是个非常精明的女人,她从不得罪领导,纵然所有的省委办公厅所有的处长都比她年轻,她仍然在处长在她面前的时候表现的足够谦虚。 可似乎这些处长也并不买她的帐,虽然处长对她不做任何要求,但言语之间也可以明显感觉到对她的不感兴趣。 这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年轻的领导对比自己年长的部下都是比较头疼的,不管不行,管多了也不好,不说不行,说多了又有反作用。 毛丽丽不仅比处长们年龄大,而且又是女性,一个借口,孩子咳嗽了,发烧了,虽然孩子都上高中了,可是女人吗,对家庭负责才是第一位的责任,而男人哪怕你在家里怕老婆怕到要死,出去你都得吃了伟哥似的挺起胸膛做人。家里只要天不塌,你就得一心扑在工作上,哪怕只是上级和同事们找你喝酒打麻将,你也得说工作忙,离不开。 这是约定俗成的。 毛丽丽每天到办公室就给我们上段课,然后就闪人了,上街去了,去买她迷恋的衣服,买那些暂时能把她的皮肤变得光润的化妆品。她常常漫步在“省城女人街”,不知道是他们这样的女人装伴了“省城女人街”,还是“省城女人街”的商品装伴了她们。 我去省委办公厅跟班学习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省委也调整干部,学习不到一个月呢,就听毛丽丽对我说办公厅换了好几个处长。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机关的干部走马灯。毛丽丽说这次换干部的力度真大,连秘书长、办公厅主任都换了。 我就问毛姐怎么没提拔一下。 毛丽丽说她早就没希望了,她现在等得就是退休了,她自己的命,她比谁都看得清楚,也就是退休的时候混个副处、正处的待遇,一辈子也就算完了。 “哪儿能呢?毛姐姐一定还会有前途的,我都把自己前途压在您身上了呢薛槐毅坐在离毛丽丽较近的那电脑上说。 “薛弟弟,等会儿帮姐姐出去办点事儿,小刘办公室就麻烦你给守一下,有什么事,替我们顶一下 “好的,好的,你们去吧,没事儿 他俩一前一后地出了省委的大院,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很自在,给黎丽琼打着电话。 我只是没想到,他俩从上午出去,直到第二天上午才一前一后地回到办公室。 我纳闷儿,是什么事儿呀,需要办这么长的时间。 不过也还好,并没有人找他们俩其中的任何一位,我那时有种感觉,就是信息工作从上到下的领导都说重要,可是其实各级领导均不把能力最强的人放去编信息,信息秘书并不被人们重视。都只是在埋头苦干自己的事情,像是一个报纸的编辑,每天编纂着一方地域里不同部门报来的各种消息,而且也不需要编得如同报纸那样的好。 但薛槐毅跟我想得不同,他很努力,他的目标远比我的远大。天天起早贪黑地打扫卫生,熬夜加班编信息,说明了他绝对有着远大的理想。 一天,后勤处突然往我们办公室送来铁锹和扫把,说是省委文明委要去全机关的好生区进行大检查,下午组织大家到卫生区去打扫一次卫生。 薛槐毅自己就悄悄在电脑嘟囔:“省委办公厅还用打扫卫生?” “没事儿的,活轻得很,就像郊游一样,扛着扫把去转一圈而已毛丽丽说。 “毛姐理解的也许有偏差,我不是说有卫生区不对,也不是怕活重。我是觉得你们都是省委领导身边工作的人,怎么还用拿着扫把干这些活?” “创建精神文明城市吗,省委办公厅的自然是领导头羊,给别的机关干部带个头,做个样板,不是要干多少,关键是要做个样子毛丽丽这样解释,算是很到位。 下午上班的时候,我们一起从办公厅出发,扛了铁锹、扫把,零零散散地沿着护城河河堤向办公厅的卫生区走去。 我仔细看看手里的工具,可全是崭新的,没用过一次。心里一阵阵怪异的感觉,不知道几百年干一次活,工钱够不够买这些工具的。 护城河的卫生地确不好,沿河到处堆放着菜叶和垃圾,这些污垢藏匿在城市光鲜的主街道的后面,给低矮的平房里的百姓展示着城市化的另一面,那甚至成为了这个时代的阵痛。 我边看边走,走着走着就和薛槐毅走散了,我一扭头,见一个身材不高,年龄也像我差不多的小伙子,跟我走在一起。 我肩头扛着一把铁锹,他的肩头却扛着两把扫把。 我觉得那两把扫把对他来说有点过大,与他那白晰的脸庞、细女敕的皮肤都不相配。 于是靠上他去问他:“哪个县来的?” “布赛尔县 “刚来的吧?” “是的,有三四天了 “难怪他们欺负你,让你扛这么大两把扫把,兄弟来一个多月了,比你早,所以只扛一把铁锹 “没事儿,就两扫把吗,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来吧,我替你扛一把吧” “不用了吧 “拿来吧,日后你回到布赛尔县,提起这次劳动,你说省委办公厅的老秘书们欺负你,省委的名声不是坏了?我怎么着也得替省委的领导们想想,做点力所能及的工作吧 “哈哈哈”,这小伙子笑了起来,也不推辞就给了我一把。 我伸手搭在小伙子的肩上,“哥们儿还挺够意思吧!” 这时薛槐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在背后拉着我的西装。我回头看看他,他对我狂眨眼睛。 “你干什么?”我问。 薛槐毅不说话,依然持之以恒的对我眨眼睛。 我说:“唉呀,你没事儿走一边去吧,我跟新来的说两句话,你干吗呢?” 薛槐毅此时不再说话,悄悄地闪一边去了。 “你抽不抽烟?”小伙子问我,说着他从自己的兜里往外掏。 “我平常不吸,可是你今天请我吸,我就随你心愿吸一支吧 小伙子笑笑,递给我一支。 我接到烟的时候,仔细看了一眼愣了。 “中华”!这家伙居然抽中华烟。 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拿开了。 我对这小伙子的身份重新开始了怀疑。 这时正好到了我们的卫生区,我们展开劳动,也借这事儿我掩饰了自己的混乱。 我们并没怎么干活,因为根据打扫卫生的要求要清理河底的淤泥。而我们这些人哪里有一个是愿意下河的。 我们最终还是花了高价雇佣了五个民工,来完成此项工程,而我们又扛着那些崭新的工具返回了。 一回到办公室我就接受了毛丽丽的严肃批评。 毛丽丽说:“我早就说过,让你跟薛槐毅学,你就是不听,这下惹祸了吧。都不知道是谁呢就跟人家勾肩搭背,那就是我们处长!唉,你看吧,谁知道处长生气不,刚上任三天,我也不清楚他的脾气禀性,不知道记恨你不。哎呀,你事真行,小薛拉你都拉不住 我一句也不吭,心里觉得挺沮丧的。本来就学习几天的事儿,自己有必要惹是生非吗? 我们正说话呢。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毛丽丽嗯嗯啊啊地答应了一通,然后扣了电话。 “你上去一下吧,到处长办公室去一趟,他叫你呢?去了以后小心说话,别再惹领导生气。认认真真道个歉,可能也没什么大事儿 我还能怎么办,只有愁眉苦脸地在毛丽丽的押送下上了二楼。 年轻的处长坐在办公室里一张大老板桌后面,又点燃了自己的中华烟。毛丽丽说:“处长,我把小刘给你领来了,没把他带好,都是我的责任,如果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请你包涵 那年轻处长说:“谈不上,谈不上,不用上纲上线的。小刘不知道我是谁,不知者,不为罪!你要是忙,你就先下回去吧 毛丽丽对我使了个眼色,转身离开了,意思很明了,就是要我见风使舵,别惹领导不高兴,否则后果很严重。 处长的脸板得比薛槐毅更加平直,加上烟草地遮掩,处长的脸上透出少年老成的气质。 我痴痴地站在门口,半天没有说一句话,只等着处长对我的训斥。 处长一支烟抽完后问我:“你在边境市是谁的秘书?” “谁得也不是,我刚去市政府上班,办公室通知我先到省委跟班学习,我不知道上面怎么安排学习结束以后我的具体工作 “哦!你们市政府我有个朋友,就是你们的李副市长,最近刚任命常委、常务的那个 “你认识李副市长?” “我们是中青班同学 我愣了一下,这处长这么年轻,至少比李市长年轻五六岁的样子,居然提职前是一个班的同学。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么年轻是坐火箭飞到正处的位子的吗? “我叫你来,是想和你说点工作之外的事儿”处长打断了我的猜想,“会打游戏不?” “什么游戏?”我回答道。 “半条命、大话西游、秘密潜入任何一种都行 “我比较喜欢打秘密潜入,处长为什么问这个?” 这时处长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把门反扣上了。 “你打得好不好?” “还可以吧,大学毕业后两年里没事儿干,动不动就打 “那好吧,你学习这一段时间可以常来我这里打”,说着处长从自己办公桌里拿出一个手提笔记本,然后指着另外墙角儿的一台电脑,“你用那台吧,咱们俩对战一会儿 我觉得很奇怪,这处长怎么叫我上来就干这活儿。可是我不敢多问,因为他是领导,我不能问得太多。 毛丽丽还算是关心我的,问长问短,说处长是不是批评我了。 我看着毛丽丽的眼神,本来想实话实说,一想不行,还是撒谎吧。我说处长对我展开激烈的批评,而且,可能性会经常叫我去训一顿。 毛丽丽就说,是啊,现在的年轻领导干部脾气可都大着呢,甚至经常对自己的工作屡次打击,她说自己刚进省委的时候也想着好好干工作呢,可是那些比自己年轻的领导老是说自己老脑筋,工作没有新亮点,没有一点创新性。她说自己经过多次反思,才明白自己的年龄比别人都大些,所以大家好像跟她也处不到一块儿,因此,她抱了混日子的态度,反正人家也不想提拔自己,那么自己也就对凑过去行了,那么认真干吗。 后来,老公又出车祸死了,又没生过孩子,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就那么活吧,混一天算一天。 **** 从那天以后,我的日子就变得快乐多了,跟班没学到什么,反倒常常跟那年轻的处长锁着门打游戏。 那处长叫何佳俊。只比我大三岁,游戏打得很棒,烟瘾很大。打游戏的时候他告诉我,自己这几年挺不爽的。他说像自己这个年龄,当处级干部的人实在是少得可怜。而自己工作的周围很多都是比自己大十岁到二十岁以上的年龄的人,缺乏共同语言,工作也缺少热情。天天得装老成、装冷酷。别提了,忒没劲儿了。只有这样,自己的领导才高兴,自己才有更快一点的提拔机会。 后来有一天,他让我留意一下编一期省委的信息快报。他说你也不能只是陪我解闷陪我玩,我也得看看你的水平。 那有什么问题呢?我从各地发来的信息快报里选取了一些,编完就拿给这处长看了。 我没想到,他是那么的不满意,批注了很多,需要修改的地方也到处都被红笔圈了起来。 我心里暗暗吃了一惊,在心底里问自己,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差吗? 从那天开始,在半个月里,我没有再到处长那里打游戏,我开始仔细认真地研究信息的写作方法、手法,我大量地阅读了中央、国家编纂的信息快报和内参,我怎么能那么丢人呢? 半个月后,我又拿了自己精心编写的一期综合的信息快报,我谦虚地请处长给斧正斧正。 这次何处长没有什么批注,也没有用红笔划其中的任何一处,只去掉了一个字,就是一处句子里的白勺“的”。 何处长的表情依旧肃穆,喷出的烟幕依旧迷漫。 但我知道,他是满意的,高兴的。因为那天他把我留在自己的办公室打了一整天的秘密潜入。 **** 何处长再一次打电话叫我到他的办公室去,去了以后,他告诉我,他已经给李副市长通过电话了,我很快就可以回边境市去了。 我问什么时候能回。 何处长说那得看我自己想什么时候走了。 何处长说看了我编的两期信息快报,对我的能力比较了解了,我已经完全具备一个跟口秘书的素质了,起码在文字功底方面是这个样子了,没必要再跟任何信息秘书学习。何处长说自己已经给李副市长建议了,李副市长也答应让我回去跟他分管的口子。 何处长说,跟口好,你回去后就好好干吧,争取早日出头,都是从秘书岗位上走过来的人,他不想让我走太多的弯路。 我说我想马上离开省城回边境市。 于是何处长就打电话给毛丽丽说我今天就结束跟班学习了,要返回边境市,全天就不上班了,让我去省城的街上逛逛。 电话打完,我本打算走,何处长邀我再打一把游戏,说我走了以后就没人这样陪他打游戏了。 网络游戏实在是害人的玩意儿,那天我们两人都超水平发挥,怎么也死不了,一直打到下午下班以后才结束。 何处长从办公楼的后门出去吃饭去了,我们握了个手,算是惜别。 何处长说其实也无所谓,见面的机会一定会有的。 那是自然。 我从二楼下到一楼,到我们的办公室去准备把钥匙放到办公室去。 我打开了门,听到毛丽丽的那个小套里有细碎的杂音。 我满月复狐疑,下班了,整个大楼里不是没人了吗?难道办公室里还能进老鼠? 我急忙走进去。 毛丽丽正坐在屋子的沙发上,脸板得板平,薛槐毅坐在毛丽丽的老板椅上,脸色绯红。 毛丽丽喘着粗气自言自语:“没事儿,没事儿,自己人 我一时懵了,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急忙把钥匙留到桌上:“对不起,我想把钥匙留到办公室就回边境去了。对不起 我把钥匙放在办公桌上,急速地转身跑了,出办公室门的时候,我轻轻地扣上了门,我努力做到自己压根儿没进去过一样。 **** 也许薛槐毅和毛丽丽回过神了,给我打来电话非请我吃一顿饭,说是给我送别。 我说不必了吧,都是拿工资的人,省城的饭又那么贵。 毛丽丽就从薛槐毅的手中抢过电话,要我一定去,说她是重感情的人,自己带过的秘书走的时候,自己都会有所安排呢,哪能就这样冷冷清清地走了。 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正犹豫不决,毛丽丽再一次打了我的七寸位置,她说自己还约了我的一个生死之交,要我一定在九点前赶到省报的读者俱乐部跟她联系。 我没有办法,这毛丽丽平常对我也不怎么地呀,这时候跟我亲得不行了。 去吧不好,不去更不好,再怎么说毛丽丽也是上级机关的人,没必要得罪,得罪了也不好。 我打车赶到了省报的读书俱乐部,一栋新盖的高层大楼,豪华、气派、典雅,从外观上看是这样的,可是走进大楼,并无阅览室,并没书架、书籍。倒是集住宿、餐饮、桑拿、健身、娱乐一体。 真是思想解放,大堂的经理叫生活版中心主任,负责餐饮的叫美食文化栏目主管。 我走在美食文化层,看着走廊里墙壁上一张张介绍全省特色食品的报纸样的照片,觉得很有特色。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毛丽丽居然和薛槐毅双双站在包箱的门口迎我。 这实在让我有点难以承受。 “哎呀!毛姐,你这太奢侈了吧 “没有,你是小弟弟吗?在省城我是地主儿,应该的,应该的 “唉!”我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其实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也心知肚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还找了一个特殊陪客。所以虽然过了九点了,也迟迟没有上菜。 ( 4.4、没想到是她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62节4、没想到是她 我们三人坐定,毛丽丽一遍一遍地打电话,说还有个重要的朋友要来。 我说没关系那就等会儿吧。 可是毛丽丽一遍一遍也没把人叫来,毛丽丽解释说可能省城的街道上又堵车了。 是啊!城市的扩容再快,街道修得再多,也跟不上车辆新增的速度。 没什么关系,我是可以理解的,自己在饭局上还从来没当过重量级的人物,一般都扮演等人的角色。 毛丽丽显得有些着急,又跑到走廊里去打电话,打完后,她兴奋地跑回来,说是人马上就到。 我问是什么人。 毛丽丽说还是见了面让客人自己介绍吧。 人进来的时候,我大吃一惊,居然是齐冰洁。她的马尾辫高高扎了起来,面色白里透红,身着一身运动装,头发还没带着三分湿润,像是刚洗了澡。 见到我在,她也愣了一下,我无意识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小洁对视。 我们俩发愣的空当儿,毛丽丽簇拥着小洁,把她搀到我的身旁:“今天,让我们在这里宴请‘123’事件中,在戈壁滩的硝烟上走出来的英雄!” 薛槐毅在座位上热烈地鼓掌,并不失时机地对服务员安排上酒上菜,跟毛丽丽配合得相当默契。 包厢不大,也就只够五六个人坐的样子,我和小洁坐到了一起。 毛丽丽说,我在省城学习也两个月了,今天就学成返回了。这一去就是荣归故里,希望我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大展拳脚、捷报频传。 我急忙说,哪里话,以后仰仗她和薛槐毅的地方还多着呢,到时候可不要嫌烦。 这里酒菜已经上了些,毛丽丽作为东家,自然开始发言:“来,首先让我们干第一杯酒,这第一杯酒我要献给我们省报的著名记者齐冰洁女士以及边境市政府的大秘书刘怡升先生。生命诚可贵,二位能从‘123’的硝烟中走出来,将来定是大富大贵之人,让我们为生命干杯!” 那还有什么说的,喝呗,我们也的确是大难不死,至于后福有没有,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第二杯呢,让我们为感情干杯,听说二位是大学时的恋人,现在虽然都有自己的事业了,但请不要忘了老朋友。当然我的意思是不一定还要做恋人,但对方总是给过我们美好的,请不要忘记这个人、这一段感情……”毛丽丽说这话的时候,侧脸深情地注视了薛槐毅一眼,薛槐毅匆匆地躲过了。 “毛姐姐这话题似乎有点沉重了,感情过去了,就只能深埋于心了,我们都不是善于拿出来晒的人,再说有些事过去了就再也唤不回来了。咱们还是喝酒吧齐冰洁端起了酒杯。 薛槐毅单独跟我喝了几杯,作为早进入秘书行当的人,他对我诉说着当秘书的种种难处,比如工资少,没自由,得天天陪领导,自己连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都不多。而且前途也往往是命悬一线,必须得有上面的人提携才行。他说别人不帮秘书,但秘书们必须团结,得自己帮自己才行。 那晚我们喝得挺猛,毛丽丽最后居然喝倒伤心落泪。感叹自己的丈夫出车祸的时候没把自己带走,留下自己一个人孤单。 酒场的秩序向来只是前几杯,往后可就乱套了。一通乱战,我们都喝到五六成醉了。 论理这样的宴请是喝不醉的,为什么能喝这么多,可是大约我们四个人心里都是装着事儿的人,所以喝来喝去,就没能控制好。 当然,这也许正是毛丽丽和薛槐毅最想要的结果。 饭局结束的时候,薛槐毅让我送小洁回家,而他当然送毛丽丽。 安排得可真好,简直是各得其所。 我能有什么说的,只是惊叹他们两个人的信息工作做得如此到位,在来省城之前,我并不认识他们,可是他们居然能把我了解到这份上,真是信息工作的行家。 我想打的送齐冰洁回宿舍,小洁不让,她要我陪她走走。她说这辈子一块走走的机会可能也没几回了。 我问她找没找对象,她说没有。 我说没有找对象的想法。 我说找找吧,找个好男人。 她凄然一笑,没有言语,我们默默地向前走,在稍带凉意的晚风中。 一路上,我们走过无数的街灯,省城是繁华的,人潮如海,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但我们彼此没有说话,我觉得空气的厚重和不适。 我想找点话说,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张嘴。 我的新娘不是她,仿佛就是我的罪孽,面对这个在枯燥的大学时代给予我无限美好的女人,一块巨大的石头总是压在我的胸口,总怕面对她。 还是小洁先开的口,说自己在读者俱乐部里有张贵宾年卡,因为都是文化传媒单位,互相联系很多,得空她就会去那里锻炼一下。 我有点疑惑,她不就是省报的吗? 她说自己已经调电视台去了,可能很快会出镜当主持人。 毛丽丽是她在读者俱乐部认识的,可是毛丽丽不锻炼,毛丽丽去那里是做美容美体的。 我明白了,毛丽丽说小洁在路上堵车,实际上是怕小洁不到场的月兑词。 小洁说平常毛丽丽可不是爱请人吃饭的主儿,今天怎么请我了。 “唉!一言难尽,还是不说为好 “你不说,我也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又一愣,站定了看看小洁。我问自己,跟她陌生了吗? 小洁说,吃饭的时候都能看出来毛丽丽跟薛槐毅的关系非同一般。 我本来想说指不定别人也能看出来我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呢,可是我忍住了,我怕,怕扯这些太多,扯得死灰复燃。 我们静静地走过两条街道,走到护城河畔,这里的人行道上显得很是宽阔,没有几个人影,只有谈情说爱的人三三两两的依偎。 “我毕业后,曾苦苦地找你,找得都失去信心了。到边境市采访,我真的没想到我会遇见你,在大学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很怕美好的感情会失去,我一直想把你握得紧一些。后来,在找你的过程里,我明白了,我要得也许不是你,我要的是对那段逝去感情的追忆 “你能这样对我,说实话,我非常感动。可是说句实话,我们是没有未来了,不会有了,对不起 小洁这时转过身去,似乎并没听我的话,微风吹拂着我们的衣衫,小洁从兜里拿出一支女仕烟点燃,吸了一口。 “是的,我们只是初恋的情人,而且是大学初恋的情人。在那大学的校园里,爱情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分手的结局,我们是为恋爱而恋爱的 在微风中,小洁用她的手拨了拨她被微风吹乱的头发。分别四年后,她更加成熟了,加之职场的锻炼,更添了几分都市丽人的风采。 “你也吸一支吧,记念我们远逝的爱情 她递给一支细细的白色香烟。 “回头想想,原来校园里那种爱才是最值得留恋的 我一直沉默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幸好这支烟可以缓解我的尴尬。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走吧,陪我到酒吧喝一杯吧 “还是不去了吧,我怕自己的记忆真的被唤醒了,会给你添麻烦 “只怕是我给你添麻烦才对。好了陪我去一趟吧,我保证不提过分的要求 “好吧”,我扔掉了烟头,跟着小洁去了迪厅。 小洁要了两扎啤酒,喝完酒疯狂地跳了起来,摇摆着她完美的身姿,我一直不善跳舞,只握着酒瓶看她的独舞。 她的舞姿是那样的美妙,有几个男孩子已经围在她的四周跟她斗舞。那一刻,我真有点担心,我怕小洁这朵纯洁的花朵在会城市的洪流里发生变化,我不甘心这么一朵纯洁的花朵被城市的晚风吹破。 我放下酒瓶走进舞池,准备拉她回家,可是我走到她面前的时候,音乐突然停了。 我忙回头看调音台,全场的灯突然熄灭,一支温柔的慢曲慢慢响了起来,原来到了温馨一刻的时间。我缓缓伸过手去拉她,没想到反被她拉了一把,倒在她的身上,被她紧紧地抱着了。 我一时手足无措,黑暗是可怕的,叫人坏的**横生。 一种无限的柔软倾刻间全方位侵入了我的身体,我避无可避。随着舒缓的音乐,小洁紧紧地抱着我,轻轻地摇晃。 我提醒自己不能再往前走了,得送小洁回家。 我抱着她慢慢往舞池外边走,显然,小洁意识到了我的企图,她抱着我渐渐抽泣起来,我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感情的作祟。 在舞池的边沿,接近我们酒桌的旁边,小洁还抱着我,头并没有抬起来,而是偎依着我的肩膀,隔着衣服深深地咬了下去。 痛,钻心地痛。 那一咬,意义深刻,蕴涵深远。 我却并不恨她,甚至她这一咬唤醒了我对她的感情。我那一刻,陷入了复杂,心底里翻起往昔的记忆。 那一刻,我是痛并温馨着。 小洁咬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我,坐在我的对面拿了一瓶啤酒,跟我碰了一杯,我俩一口气喝完,彼此对视了几分钟,再没有说话。 沉默的凝视过后,小洁拿起桌上的挂包,一把甩上肩头,我们离开了。 打的送她到住处,我没有下车,她在楼下,深情地望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跑上楼去了。 这一夜就这要这样过去了。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算对。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返回的路上,我自言自语地一直念道着这个傀儡活佛的情诗,来忏悔自己的罪过。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给小洁发着短信,祝她晚上有个好心情。 她只回复了一排省略号。 我发完短信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却又收到了丽琼的短信:学完就赶快回家吧,我等着你呢,什么也别买,咱们尽快攒个房子的首付款吧! 我的心中翻起了五味瓶。 ( 5.5、副市长的官途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63节5、副市长的官途 我虽然接受了省委机关的信息工作培训,但是回市政府上班以后,我并没有到信息科编信息,而是直接直随李副市长开始了端茶提包的秘书生涯。 省委的信息培训只不过让我打了两个月的游戏,而整个市政府也没一个人关心我经过省委的培训是不是有了强力地编写信息的能力。 大家只不过说:“牛!到底跟得是常委,就是不一样,一来还没上班,就去省城玩了俩月 很多人趁着李副市长不在的时候,跑到我的办公室来来恭喜我,说我的运气可真好,工作不到三年就坐到了全市万人瞩目的工作岗位,跟着市委常委当秘书,以后就前途无量了。 这些人大部分是局委办的正职、副职,他们都要来客气一下的。这是官场潜规则。秘书同行们也偶尔过来转一趟,说上几句客套话。 办公室的饭局是多的,局委办的领导们也经常跟主任联系,要跟办公室搞个共建活动什么的。在中国的官场,大部分县市能屡次白吃白喝局委办的大餐,而局委办又高兴的部门大概只有三四家,那就是组织部、党委、政府两办、财政局。组织部制订的是提拔的方案,走上了公务员这条道儿,谁不想能早些提拔,且不说利益待遇,能多升一级起码也是对自己能力、工作的一种肯定。 大多数的公务员就算是提职也没多大实际利益的差别。只是提一职终究是一种荣誉,一种肯定,别人看你的目光不一样,跟你说话的口气不一样,就连你参加宴请时,所坐的位置也不一样了。 我们当了公务员,都活在虚妄的荣誉里。秘书尤其是,工资依然是一千多,面对已经上扬的房价,我不知道哪天才能买起。但我是幸福的,一定是。我的满足感很强,幸福指数很高,因为就算你是亿万资产的老板来见李副市长,也得先过我这道坎儿,也得毕躬毕敬地喊我一声刘秘书,那声调听着是很舒服的。 自从“123”的爆炸案以来,也许是在年关,我们燃放了太多的鞭炮礼花,又用二十五个活生生的人作了祭品,敬畏的精神感动了天神,于是慷慨赐福给我们幸存的三个人。 我每天享受着这样的别人的赞誉以及渐渐起了变化的眼神,活得算有滋有味。 在享受这些滋味的背后,我天天无休无止地加班,目的不过是为了两三年后,那个遥不可知的常委会也许会研究我的提职。 秘书的岗位是这样了,工资不涨,工作任务加重。人们说秘书威风,其实是一种错觉,有几个人能做到李真,有几个能研究别人提职、调整,太多的秘书是小心翼翼,连说话都不敢大声,逆来顺受,整天默默地加班窝囊鬼。 秘书们都在苦苦地熬,苦苦地等,等待有一天,自己当了领导,要么手里真有权了,可以威风几年,就算拿不上实权,总要提一职的,提职后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再不跟文字打交道了。 薛槐毅是比我更适合干秘书,他就算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他也能成天拿一本书不放手,装着自己爱学习的样子。 这一招在秘书行当里是给力的一招,有相当的杀伤力,大部分的领导和我们普通百姓是一类人,只能看到表面现象,至于事物的本质,永远只有少数人知道。 我当李副市长秘书的起步时,幸好一个人坐了一间办公室,否则,我可能也是天天跟别的秘书拉家常、说瞎话儿。 因为跟的是常务副市长,每天的事情太多,电话永远是不停的响,上访群众总是不断地来。我才没太多的时间,跟他们瞎扯。 来访的群众大多为多年积怨,接待上访群众是让各级领导都头痛的一件事儿,李副市长也不例外。领导们一般见着上访群众都采取避让的态度,为了让领导们不被这些琐碎的事儿缚住手脚;为了保护领导们有时间、有精力,抓大事、谋发展,早日带领我们奔向全民小康社会。秘书们这时就当枪使,做肉盾。 我们当秘书的都仔细听百姓们上访的原因,详细地记录下联系的方式,一顿好言相劝,无非是等领导回来,我一定如实汇报,一旦有结果我会马上通知你,慢走慢走等等之类的话。 其实每一个秘书都有善恶是非的标准,可惜没辙,上访群众的冤屈有太多是不那么容易解决的,事情经过了几次变异,情况全都发生了重大变化,没有解决的对策,没有正常的渠道。如果真要解决,就算是不难,也得有实权,有太多的事情,必须是做到县委书记的位子才能解决的,必须统盘考虑才行。 起初当秘书的人会仔细地记录原因,询问事情的经过。其实有太多的上访是没有回音的,起初我还认真地给领导汇报每一个上访群众的事情,渐渐我不再全部汇报了,因为领导不愿意听,或者就算是听了,也解决不了。当秘书时间长了的人,索性连这些也不怎么关心,只冲着来访群众问是哪个地方,哪个单位的,然后直接电话通知那个单位的领导,速速到政府办,把上访群众领回去,自行解决,少给领导添乱。 那时也是办公室威严显现的时候呢! 没有哪个地方、哪个部门接了这样的电话敢不重视的,他们必然派一名副职领导前来领人。这也是解决群访最为有效的一招,说明我们的基层领导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总能把自个儿的群众领走。 我刚刚做了秘书,对各部门的工作职能理得并不是很清楚,因此,李副市长告诫我要多多留心,多多学习。 兴许有林夕夕在天之灵的照应,李副市长对我还算和蔼,在下企业检查的空当里,在车上给我语重心长地讲起了他的官途。 “小时候,我有一次到州里走亲戚,正好碰上州党委开扩大会,州党委的班子成员大都坐着212,一共有七八辆吧,从州党委的院子里开出来,我觉得特别威风,从车里走下来的领导,一个个穿着尼子大敞,很有风度的样子。我那时候就想,长大了以后,我一定要到州里来工作,那院子里走出来的全是大官 “所以,您在那时候确定了自己的人生理想?” “那时候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朦胧的,模糊的。我只是个中专生,毕业以后分配到一个贫困县统计局当统计员,和我的理想远着呢,年轻轻的也没什么事儿干,一个边境的贫困县,人口不足五万的小地方。统计局能有什么工作呀,就算是全县又能有几个有才的人呀,会写材料的聊聊无几。那时候,我很闲,比照着统计部门内部交流的杂志,写了一篇《关于xx县的经济增长点分析》,居然被州里的报纸刊登,虽然只是八百字的短文,对我的鼓励作用却是相当巨大的。接下来的三年里,我连续在省内多家内部交流刊物发表了州市县域经济分析的文章,最终被州党委分管经济的张洲副书记赏识,从县统计局直接调州党委办公室当了他的秘书 “哦!那您不是一下成你们局的名人了?” “何止是局里呀,在县里都成名了。咱们州一共八个县,我们县是最小的县,很少有人能选到州里工作,我们县是落后县、贫困县,就是现在,整个全县财政收入也不到一千万元,工资都发不了,多么可怜呀 听着李副市长的奋斗史,我体会着他的幸福,快乐着他的快乐,毕竟从一农家孩子到一个公务员,从一个公务员到一个政府官员的职场打拼过程是令人激动的振奋的。 “到州党委工作以后,在给张书记当秘书的几年里,几乎州党委办公楼每天最晚熄灯的就是我的办公室,年轻人吗,累点没啥,趁年轻多学点本事,总不是坏事儿,所以我提拔得也很快,二十九岁的时候,我就当了州党委办公室的副主任,进了县处级领导干部的行列 “那嫂子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是啊,你嫂子当时是州党委办公室的会计,她父亲是州财政局局长 “啊!”我不由一声惊叹。 “我们不是政治婚姻,她父亲从来没有给我的事业做过一点帮助,都是我自己打拼的结果,他们那一代领导都是真正的布尔什维克……” 我听着李副市长的奋斗史,对他的恋爱史进行了猜测,我猜他在州党委办公室的时候,一定意气风发,风华正茂,迷住了他的媳妇。 李副市长是努力的,不懈地奋斗,努力的工作是他的标签,就算是当常务副市长的今天,他也一样经常加班,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总是看不上办公室写的材料,开市委扩大会的时候,常常自己操刀写政府工作报告、市长发言材料。 所以几个局委办的领导告诉我,跟着李副市长混,工作压力一定很大,但前途一定是有的。 前途有没有我说不清楚,压力大到是随时可以体会,不但我体会到了,而且黎丽琼也体会到了。 当秘书的时候,已经全然不像是在安监局工作的轻松,我常常半夜才能回家。 我跟她的交流很少,躺在床上,她想给我说悄悄话的时候,我常常昏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醒来,我才能看到她幽怨的眼神。 “原谅、原谅,工作压力太大了 “咱们买栋房子吧!”丽琼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心里一惊。 ( 6.6、丽琼很主动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64节6、丽琼很主动 “怎么了,你又跟母亲闹不愉快了?” “没有,只是一种气氛,是无形的压力丽琼对我说,“老公,你总是加班,不能回家,我跟爸妈住实在不自在,没有共同语言,太难受了 “那你克服克服吗?” “怎么克服啊,时时得注意,事事得注意,我不敢随随便便说一句话,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活得特累 “我怎么跟你爸妈就没那种感觉呀,你想得太多了吧 “唉,男女有别,相处真不容易。我实在不习惯,老公 “可是他们是我父母,你叫我怎么张那个嘴呀 “我们买幢房子吧,我实在不想在这儿住了 我不在做声,以沉默抗拒。 丽琼在我的背后抱着我,浑身抽泣着,我知道她哭了。 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说:“你怎么就不能理解爸妈呀,将来有一天,你也是会老的。如果你生的是个儿子,你怎么跟儿媳相处呀?” 丽琼不说话,只在我的身后抽泣。 那一晚,我翻来覆去迟迟不能入睡。 那几天,我在工作中都不能集中精神,连开会做记录也走神,被李副市长猛批了好几次。 对于我来说买房的困难有好多困难:就是我们这样的微小城市,房价也已经一千多了,我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只能买一个平方。我和丽琼工作时间都短,那里有十几万买房装修呀。 难道又问父母开口,我可不想给父母提买房的事儿,他们养我已经费了不少力气,供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出手阔绰,没少花钱。再说,我怎么跟他们讲呀,说丽琼住不惯,想搬出去住? 母亲会伤心的:翅膀硬了,要往窝外边飞了。 我实在说不出口。 可是以丽琼的有些自闭性格,买房也实在势在必行了,我实在不愿意再看她的满面愁容。 女人与男人的战争总是这样的,表面上女人柔弱无骨,似水柔情。可无论多么钢铁的汉子,都无法战胜她们,英雄气短都是这么来的,就是那似水的柔情,无骨的哀怨,让无数的男人败退,任由女人做了一家之主儿。 丽琼是女人里杰出的代表,她私下里到处打听哪里有新房要卖,并穿梭在城市的各个小区,四处看房。 对于穷人来说,选房比买房容易得多。 一周后,我照常下班回家。晚饭后,丽琼也按照惯例收拾碗筷,在时间不知不觉的流失中,母亲慢慢地变了习惯,从前说自己是伺候媳妇的。可是慢慢地就变成丽琼做饭洗碗、收拾屋子了。 母亲从前说丽琼是领导,把外边的工作忙好就行了,家里事儿就别操心了。可是后来就说丽琼虽然当了领导,但终归是刘家的儿媳妇,该尽的义务还是得尽,该担的责任还是得担。 哪里有什么道理呀,原来世间的道理全看是个什么说法,实在没有固定的。 我觉得怪异,于是问母亲:“最近是不是又跟你们那帮子公园的姐妹们交流整治儿媳的心得了 “去你的,我们交流也没错啊,看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一个能得上天,你女乃女乃活着的时候,我多孝敬她呀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点,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生活。你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干吗!”父亲开始批评母亲了。 这时,有人敲门。 是安监局的工作人员跑到家来通知丽琼次日去市委开会,说她的手机停电了,只好跑家来。 丽琼急忙给人家道歉,我转身把手机的电充上了。 那天睡觉的时候,丽琼把我的手牵引到她的胸上,主动地吻我、模我,我很久没有得到她这样的待遇了。一时都有些受宠若惊,难以接受。 丽琼的双唇从的的耳畔转移到我的胸脯,手模向了我身体的黄金分割点。我的一阵阵奇痒,巨大的冲动直顶脑门儿…… 我的身体久违地发出热量,脸颊感觉到脖子的发烫。 我很纳闷儿,丽琼很久没有这样积极主动了,自从结婚以后,我们就在这个屋住。自从住这个屋,我们俩的**就像偷情。 我们没有一起步入过**,那方面坦率地说,一直是失败的。 丽琼总是在**临近的时候,压抑自己,使我们本该美丽的**大打折扣。 而这次的**,丽琼极尽主动,凑在我的耳边,压低叫喊的声音,却让我听得意外真切。 丽琼把我抱得很紧,胸部抵死我的胸脯,我们几乎都融到一体去了。 一顿激情过后,我们满意了疲惫。 我打算和丽琼相拥而眠了。 可是丽琼没一点儿要睡觉的意思。 “哎,我说,我已经在公园旁边看好了一套新房子,面积九十平米她凑在我的耳旁说。 “几室几厅啊?”我随意地敷衍着她。 “两室一厅 “唉,要是有三室一厅就好了。我想单独设一个工作间,总是要加班搞材料的。将来有个孩子就得单睡,我也不能一加班就影响你们睡觉吧?” “那也得有钱呀,我们哪有那么多钱买三室一厅。有什么样的积蓄就买什么样的房 “你是领导,我是秘书,决策权在你,家里的收入也都是你在管,你自己看着办吧 其实,我真不太想那么早买房,底子薄,我实在不愿意过早的当“房奴”,背上那么沉重的负担。 “我们买六楼吧,我们还年轻,上点楼梯没什么,还对锻炼身体有益,见天在办公室的电脑前面坐,颈椎和腰都受不了 我知道,丽琼说那么多,其实就是为了省钱。 “顶楼和一楼坚决不能要,万一漏雨了太麻烦,万一下水道堵了谁修?屋里到处是水,那可有罪受了 “可是咱们哪来钱呀!” “钱都是你在管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有缺的,把缺的数给我,我再去借吧 “你问谁借呀,谁会给你借这么多 是啊!谁会借给我这么多,借钱总是比较困难的事儿。 也许丽琼那晚太过辛劳,居然比我先入睡了。 我躺在床板上,模着丽琼光滑的身体。心里闪过一个人儿,gd公司潘芙蓉。可是我不敢给丽琼说我准备借这个人的钱,我怕把醋坛子惹翻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在办公室给潘芙蓉打了个电话,准备礼节性地问个好 总不能等借钱的时候,再去问候人家,那样显得太唐突了。 我打电话的时候潘总没接,不过片刻之后,她打了回来。 听到是我,她的声音都透着激动。她说“123”事件夺走了她最好的朋友,蔡采贝走了。她抱怨我怎么这么久没跟她联系,她说在边境市,我就是她唯一的朋友了,末了,她说“你心里得有你这个姐!” 我一听这话儿,心里算是有底了。我明白只要我张口,潘总绝对会答应我的请求。 我放下电话,兴奋的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对于穷人来讲,原来能借到外债的人都是幸福的。 也许这也叫招商引资,这也许是我对全市招商引资动员大会精神的活学活用。 自从那个动员会开过以后,全市就掀起了大规模的招商引资活动,市上成立了招商局。政府在李副市长的组织下,出台了一份全员招商的奖励办法,根据《办法》规定,凡能招商来的,年底总结的时候,可以得招商金额百分之六的奖励。比例还是很高的,极大地调动了全市各届的积极性。 各地都在招商,全国几乎无二,大家都梦想着拿别人家的钱,办自己家的事儿。 可招商引资怎么招,怎么引,靠得是软环境,靠得是优惠政策,什么是软环境,什么是优惠政策,说来说去就是免税,免土地使用费。只可惜,我们能提供的政策,人家别的地方也一样能提供,我们的地处偏远,也没有什么工业发展的条件。 来市上的商人很多,可大多数都只是转一圈就游玩一顿就走了。可是,为了招商引资的大业,得请人家吃饭、跳舞,带人家看市上所有的旅游景点。带人家吃,带人家喝,带人家玩,结果大多不投资,反而给市政府的招待费增加了沉重的负担。 直花得市委书记都心疼。 李副市长跟书记做了耐心的解释:“这钱必须得花,头疼也得上,我们市的知名度太小,工业基础太薄弱,按照常规的做法,保持经济发展速度两位数增长简直是不可能的 市委书记说:“可是你花了就有效果了,到年底的时候,商没招来,倒是花了一大笔钱,我们可是穷市,经不起折腾 李副市长还想争辩,可是书记说:“还是稳打稳扎吧,你们这些年轻领导,不要太冒进了 此话一出,李副市长不敢说话了,也无话可说。 他跑回办公室给我讲,“书记真是年龄大了,思维僵化。也不看看外面是怎么招商的,我们接待的这点算什么呀 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敢说,理所当然地沉默着。 “我得去一趟北京,去联系个电视台做个专题片,在亚洲范围内宣传一下咱们市李副市长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 “什么,亚洲?” “对,亚洲 “那书记能同意吗?” “我自己到国际商城黄总那里去化缘,又不花市上的钱,书记有什么不愿意的 “噢!这想法倒挺好,可以在专题片里适当把国际商城做多一点,一来他们是市上最强的企业,是现在企业里最应该扶持的重点,二来这样问他们要钱的理由也充分些 “我也是这样想的,并且宣传片要瞄准我们跟国外有广泛的进出口贸易潜力这个方向,对就这个方向。我把电视台记者找回来以后,你要陪着他们拍这个专题片,一定争取做好 “好的,我一定努力”,跟李副市长干工作是很累人的,但也有好处,好处是你能体会到大刀阔斧、朝气蓬勃。 我沿着李副市长的思路畅想,仿佛看到了进出口贸易的红红火火。生活太多的时候是需要幻想的。 李副市长收拾行囊独自奔赴北京了,我一个人守在办公室,将门锁上,自己翘起了大腿,直压在桌子上。 领导出差,秘书过年,这是最美好的时光。 黎丽琼给我打了电话,说她把房子买下了。 她的声音激动地发抖。 我听得将信将疑,可是丽琼不是个撒谎的人啊。 我问她哪里来的钱,她说只付了首付,问她母亲借了一些,其余的她用自己的工资抵押了贷款。 “老公,我买了五楼,都好,就是稍稍有点高 ……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我的眼睛居然湿润了。 唉!多好的媳妇呀,我说不要顶楼,她就只买五楼。 反正李副市长在北京,也没人管我上不上班。我正好去看看自己的房子。 房子正好处在一个拐角处,因为建筑公司下地基的时候下错了,前后差了一米,造成房子盖成后厨房是斜着的。看着很不舒服。 丽琼说:“老公,你看,只有厨房是斜着的,吃饭的地方吗,问题也不大。客厅还是正着的呀。有个自己的家就不错了,我很满意 “满意就装修吧,反正你都买了 “那不得给你家里说一声?” “当然得给爸妈说一声,要不我们怎么搬呢 晚上回家,试着张了几次嘴,还是没有告诉父母。吃饭的时候,丽琼在桌子底下用手拧我,我仍然没有吱声。 躺在床上,丽琼说:“你平常说话吧吧的,今天怎么哑吧了 “我怕说了爸妈伤心 “伤什么心呀,咱们没花家里一分钱,有什么可伤心的。你要不说,明天我可说了 “得了,女乃女乃,还是我说吧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要跟父亲一起到广场参加晨练。 母亲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走出屋子,父亲问我:“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我心里一惊! ( 11、招商引资的大业 第169节11、招商引资的大业 前来谈判投资的最大的集团是威隆集团,威隆集团虽是省里的本土公司,可是声誉大大地,简直是全球知名。 威隆集团成立于八十年代,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已成为集传统产业和新兴产业为一体、实业资本和金融资本相结合、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相协调、产品运营和资本运营相配合的多元化跨国投资控股集团。目前经营的业务涉及农业、食品加工、汽车零配件、金属材料、电动工具、种业、矿业开发、文化旅游、水资源开发等领域。旗下有一百五十多个子公司和孙公司。总资产达数百亿之巨,能得到这样的公司投资,不旦可以注入大量的资金,甚至对整个外来的投资商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和带动。 因此,虽然来人并不是威隆集团的老总,而只是威隆畜牧投资集团的老总,边境市也是给予相当的重视的。连州党委一把手和分管经济的张洲副书记都不远千里亲临现场,更别说是市里领导了,简直是市委、政府全出动,四套班子齐上阵。 大公司啊,大集团,边境市何曾有过这样的气势,来人五十几岁带了七八个随从,在市委会议室外的大厅里,州党委书记、副书记及市上的主要领导都在等迎接。 一见面,大约二十余名领导坐了会议室的两排,对面是威隆畜牧投资集团一行人等,坐得很宽松。 州党委书记先代表州里和市里对客人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然后说跟这老总也有两三年没见面了,听说他要来,急忙从州里赶了过来。 我心里吃惊,这么大的面子,连州党委书记都要赶一千里路来。事后李副市长教导我,“哪里是他的面子大呀,实在是招商引资的工作太重要了,从上到下,形势逼人,相当严峻,州领导能亲临一次也好,会在很大程度上推动招商引资工作 我当然听得明白,李副市长是在抱怨招商引资工作得不到别的领导的配合,他无法给有投资意想的老板承诺,承诺了又兑现不了,各部门均抱着自己部门的利益死不撒手,拉锯、扯皮的事不断。 这些都是后话,还是先回来说威隆畜牧投资集团的事儿,州党委书记说知道威隆畜牧投资集团事情多繁忙,想问问老总对到边境市的具体行程做个打算,以便接待。 这老总说首先他们是省里自己培育的公司,现在壮大了,但应该给家乡人民做点贡献,但是虽然他们公司壮大了,可是小有小的难处,大有大的难处,他们的日子其实也并不像外界所传那么地滋润。可是既然来了,就是再难,他也会想办法投点资的,这绝对要兑现,否则也对不起州里、市里领导的隆重欢迎。这老总说投资的事情,他个人就不过细地讲了,他们集团战略投资处专门做了一个二十分钟片子,请所有的领导一道儿去看看。 我们转了更大的会议室,县级以上领导共五六十人,外加几个相关的局委办、乡镇场的领导,近百人坐在会议室里看威隆畜牧投资集团制作的投资片。 片子规划了威隆畜牧投资集团八年在全省投资畜牧业的全景,涉及资金三十亿元,重点分布在以边境市以及和边境市类似的沿边拥有传统畜牧传统产业经验的二十几个县市,先期选取了五个县市为试点,边境市很幸运。片子看得振奋人心。结束后,各级领导对片子抱以热烈的掌声。 字幕出来的时候,我特别留意了一下,我惊讶地看到,北京凤凰卫视制作中心,制作人中有张卫卫、王蕾的名字,我笑了。 碟片放完,漂亮的行政秘书打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排,双方分别选取了几个主要人物干了一杯,可怜的李副市长居然轮不上。 然后双方签了合作协议。 这是那一年边境市政府的头号功绩,所有的重点工作围绕此展开。 紧接着市上围绕威隆畜牧投资集团的进驻做了相当多的工作,全市上下的热情高涨,仿佛捞到了跨越式发展的救命稻草。 市委书记在全市加快推进畜牧工作的会议上讲道:“同志们,形势喜人,形势逼人,我是在与威隆畜牧投资集团签署合作协议的时候拍了胸脯的,我说我们市上能保障年宰杀十万头牛,日提供五十吨鲜女乃,这个任务不轻啊!” 紧接着经讨论研究,全市出台了《关于加快推进边境市牧畜业发展的决定》、《关于鼓励养殖业发展的奖励办法》、《关于派遣畜牧养殖党政考察团赴内地考察的通知》、《关于成立威隆畜牧投资集团进驻领导小组的通知》等一系列文件。 全方位的服务、紧密式的服务、零距离的服务从文件上彰显无疑。畜牧产业前所未有地在边境市热闹起来。 单单是我们市上的牛,绝对是不够这样工业化宰杀的,长期以来市的牛女乃也不过是自产自销,哪里能日提供五十吨鲜女乃,别说没有那么大的量,就算是有,如何从这样分散的山区、草原、农户一个个集中起来。需要做的工作太多了,长期以来牧民们形成的转场、自然放养于冬夏牧场、山间牧场的习惯,也不是短期内能够改变的,这些统统与工业化生产有着不能相容的矛盾。 威隆畜牧投资集团留了三四个人,做前期工作,一遍一遍地提要求,各式各样的要求,市上想方设法地满足他们,只待他们的资金注入,设备启动。 市上经过研究,再度拿出了强硬的措施: 一是给每户从外地买进的优质女乃牛,由市财政补助一千、肉牛补助八百;二是全市的财政供养人员每人扣发两个月工资,支持畜牧业发展,待产生效益后由财政返还;三是由市委、政府组织购牛团,在全国范围内购买优质女乃牛、肉牛…… 大张旗鼓的畜牧业产业化进程就这样在边境市粉墨登场。工业化在资本主义、帝国主义国家是带着血和泪完成的。在边境市没有那样的惨烈,但却演绎的有另一番滋味。 去内地调研畜牧业的党政考察团,自然是振奋的,考察归来也总要说很多遍外地的畜牧业是如何如何的好,他们看了是如何如何的血脉喷张。他们会说我们市上有那么好的草场,牛羊却只有那么点,而那些地方根本没有草场,却拥有工业化生产所需要的数量。 从外地购牛的市财政要兑现每头近千元现金的补助,因此引发了边境市的购牛狂潮,边境市的活蓄市场一派繁荣。最为可笑的是不知道哪位高人总结了,反正购一头牛补助一千元,有些牧民就买上几头牛来回倒,反正倒一下补助一千,让人不得不惊叹,真正的智者是人民群众呀! 财政供养的那部分市民意见很大,他们说就算养牛的老百姓都发了财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买牛肉买牛女乃的时候又不能便宜一分钱。而且他们自己也穷的要命,全靠工资活命,扣两个月的,日子还怎么过? 市委书记要求各单位领导自行解决,但钱一定要扣足,一定要有大局观念。执行市委决策绝不容动摇,这是考验领导驾驭局面能力的时候。 于是各局委办的领导就成了冤大头儿,不少单位的领导经过私下里交流,决定先扣一部分,再如单位欠帐或者垫资一部分,慢慢进行扣款。 最猛的一项决策是集中全市力量新建养殖小区,市委为了大力推进畜牧业产业化进程,结合去内地调研畜牧业的党政考察团带回来的经验,决定新建n个养殖小区,彻底改变落后的饲养方式,这可是大手笔,需要大笔的资金,老百姓的手里哪里有这么多钱,怎么办?再度集全市之力呗! 全市到处是新写的标语:“科学养女乃牛、致富奔小康”,“养良种牛,走致富路”,“掀起全市养**”…… 一时间倒处是“牛”的标语、“牛”的政策、“牛”的技术,不同品种的牛陆续涌进了边境市在各个不 同的角落里大摇大摆。品种涉及到:蒙古牛、海福特牛、延边牛、黑白花、西门塔尔牛、夏洛莱牛、利木赞牛、鲁西黄牛、新疆褐牛……简直是应有尽有。 全市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也有很多不在办公室坐了,都跑到养殖小区干活了。市委、政府给各单位分了任务,大局一个局负责两户的建设,小局负责一户,建设标准包括房子、青贮池、暖圈,所需建设材料由各单位自行解决。 党政机关、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们干得是怨声载道。 市委书记的讲话如同定海神针,振聋发聩:“同志们,我们允许有杂音,但是我们得干事业,我们底子薄,日子苦,但是我们要苦干,而不能苦熬,我们要通过暂时的艰苦换来美好的明天,让我们齐心协力去为我市的畜牧业产业化、工业化的实现去努力奋斗吧!” 养殖小区的建设很快完成了,作为典型受到了省里的高度评价,省里要派各地州的党政代表团前来参观,省里要求的很严,指示要精心做好迎接检查工作,一定要对全省有示范带动作用。 ( 12、迎接检查的诸多困难 第170节12、迎接检查的诸多困难 市上对省里要派各地州的党政代表团前来参观的行动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召开了专题会议来研究具体的方案。 李副市长建议最好等来年开春再让省代表团来参观,说现在小区的建设只是主体工程完工,配套的工作还有太多的没有完成,现在就来参观有点太早了。迎接上级的检查,只能给自己造成更大的压力。 市委班子里也不有同的意见,副书记就说:自威隆畜牧投资集团与市上签订投资协议以来,市委、政府两办的信息工作就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先后在省、州有十几条信息被采用,受到各级领导的重视,部分被批转相关部门。各级的党报、党刊、媒体,也都对我市的相关工作进行了大幅的报道。现在我们市已经是名声在外了,因此,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儿了,而是信息和舆论在牵着我们走,逼着我们走。难道说我们给省里说别让党政代表团来参观,等来年再参观?别的县市求这样的机会还求不来呢,再说了,我们投资了那么多,省里领导来了,我们也是可以提提困难的,我想省里或多或少会解决一点儿,也能暂时缓解一下市上各种矛盾吗! 最后,书记做了总结,为迎接省里的代表团做了定调。 书记说:“我曾经是个军人,当过五年兵。在部队有个规矩,那就是见红旗就扛,见奖杯就上,怎么能因为小区的建设没有全部完成就不敢让上级领导来参观检查呢?这种思想是要不得的。大家要看清楚省里的要求,‘省里指示要精心做好迎接检查工作,一定要对全省有示范带动作用。’那么什么叫精心做好,怎么样才能对全省有示范带动作用,这才是我们今天会议要研究的重点。不要把方向搞偏了 “我们今天只研究如何做精心做好迎接检查工作,在这些方面谁有好的意见建议,我们不能让上级对我们失望 接下来是你一言我一语的献计。其实都是当领导干部的,都不缺乏这样的经验,就算是没迎接过别人,也都还是到外地参观考察过的,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也全是见过猪跑的主儿。 群策群力后,方案基本成型了,散会的时候,书记说,如果有什么变化,在临时补充。迎接活动的总负责人就是那个副书记了,因为他的认识很到位。 李副市长直到散会也再没一句话,只是回来把这些市跟我学说了一遍,无奈地说:“自己的事儿还没有一点儿眉目呢,就开始给别人示范了。难道盖几套房子,就是畜牧业产业化?总得自己有点东西才能给别人展示的资本吧!”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只有以沉默相对。 我明白我的层次还没市委委员们那么高,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应该怎么样区分,我只感觉到这个所谓的“产业化”和“工业化”目前还并没有给边境市的百姓带来一分收入,倒是把边境市各层各届搞得焦头烂额,不知所措。 学校不上课了,学生不学习了,公务员不上班了,都涌入养殖小区里干各种各样的体力活。 市委书记说:“我们就是要全市一盘棋,夺取畜牧业产业化和工业化建设的胜利 全市一盘棋,把车、马、炮、士、象、卒,不管走日的,走田的,全部挤到大路上,挤到养殖小区,投入了规模化养殖的大潮中。 全民皆兵的强力举措,快速推了养殖小区的建设速度。土地平整、房屋的装修、粉涮,很快就全部完成了。 市委、政府的领导逐个进行了检查验收后宣布工作进入下一阶段。市委要求要尽快组织养殖大户入住小区。 于是一声令下由畜牧局工作人员深入各乡镇、牧场,展开详细的调查统计。 统计的结果仍然是比较寒酸的,不但远远达不到威隆畜牧投资集团工业化生产的要求,就连入驻养殖小区的要求也远远达不到。有人建议“那就把他们集中起来,不管想什么办法也得集中到一起 一共建了六个养殖小区,市上哪里有这么多的大户。如果采用就近集中的原则,新建的小区都住不满。因此又有人建议,“那就先集中一个小区的吧!” 全市的牧民能算得上大户的并不太多,而这些大户分散在不同的乡镇场里,他们并不乐意远远迁徙到这新的地方来喂他们的牛羊,他们不愿意离开自己生活多年的环境和邻居。 纵然是大户,也不过是牛羊比较多而已,但品种都是地方的土牛,饲养周期长、投入底、产出少,完全不能彰显现代化养殖的气象和优势。 那么如果要起到给全省做现代化养殖示范的作用,就必须集中到一两个小区里集中喂养。 领导们考虑的是政治影响、辐射带动作用。 牧民们不管这些,他们想的是过日子,图得是方便、舒坦。 在各级领导的说服、引导下,牧民们答应了。但是是有条件的,只住几天,还是要在自己的地方过冬的。 能妥协一步都不容易了,“那就答应他们吧!” 可是牧民们还提了好多问题。去了没有草料怎么办,又不是他们要去的,市上总应该解决草料吧,而且得多准备点,不能等省里的人看的时候只一点点草料,那怎么够一冬天吃呀。 供水供电怎么样,冬天暖圈里的煤和炉子准备得怎么样?不能让哺乳期的牛冻死吧。先说好,烟囱可得市上买,他们可没钱买…… 市委副书记真挠头,汗如雨下。 等这些养殖户慢慢进入小区,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那些牛的品种太杂了,就是市上掀起的这次购牛潮,也只是一家购一头或几头优质品种的牛,没有一家把老牛全部淘汰全部购成新牛的。 总不能让优质牛和原先的土牛混一起吧,我们应该给其他地州做示范的。 得,那就协调牛吧,尽量把优质的同种类牛放在一起饲养。这才像现代化规模养殖。 这条举措牧民又不干了,“凭啥我家的牛拿到他家喂,他家的牛我不别喂,我只喂自己家的牛 “这不是种了别人的地,毁了自家的田吗?” 各级领导无奈,又得做耐心细致的工作。求牧民们为了大局着想,体量市上的难处。 那人家要租金,“一头每天十块!” 副书记又挠头:“那就给他们十块!” …… 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的人,不同的声音,各个角度的压力、各个方面的扯皮,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市委、政府的能力,我有幸当了这个秘书,目睹了这一幕一幕,唉,原来人要做点事儿是如此困难。都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可困难总也解决不完。 亏了省里党政代表团自己推迟了两次时间,给了边境市的喘息之机。但也不免遭到一些谩骂,因为一推迟,租牛的费用、卖饲草料的费用又再度增加,那些没有关小区里喂过牛的牧民们喊着要回去。 又得做耐心细致的疏导工作。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恩怨,你怎么 退出? 任何一项工作、任何一个事业,都是要坚持的,只要你决定要做了,你就必须坚持。马云不是有个精典语录吗: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会很美好,但绝大多数人都死在明天晚上。挨吧,顶吧,在创业艰难曲折的道路上,总是能挺到最后的人才能成功的。 于是我就在想那些筹备运动会的城市都是怎么过得呀。 为了迎接好这次参观,市里准备得细之又细,行走的路线,全市的卫生,甚至还挑选了五十名年轻貌美、口齿伶俐、仪态万方的女教师把市委宣传部准备的解说词都被了个滥熟,用来给代表团展示。 经过市委、政府自己的预演,一遍遍进行局部的修正,费尽了心思和周折。终于挨到了省代表团来的那一天。 那一天,是他隆重的日子,天还没亮,边境市的街道上就到处站满了环卫工人、城管大队、警察、交警,本来就车马稀的街道上,更是没了行人。干净得就别提了。 按照程序,省里的代表团乘座车辆到小区进行了参观,那五十名年轻貌美、口齿伶俐、仪态万方的女教师终不负重望,很好地完成了任务。受到了省领导的高度评价。 就在省代表团参观快要结束的时候同,省畜牧厅厅长突然月兑离了整个参观的队伍。李副市长眼明手快,怕没陪好这领导,人家有气,也放慢的脚步,我自然也跟在他的身后。 畜牧厅厅长告诉李副市长,让代表团按照原定议程进行,说自己要留在边境市一段时间,麻烦李副市长给协调一下。 李副市长忙转回头来吩咐我:“你陪好领导,有什么需要及时跟我联系!” “好!” 我陪着厅长,按照走过的路线,重新返回,每到一处,厅长都仔细查看,这时,他不再像那些代表团的官员那样远观了,而是走到圈里,仔细扳看每一头牲畜。 “坏了,大事儿不好!”厅长对我说,表情相当严肃。 ( 13.13、疯狂的口蹄疫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71节13、疯狂的口蹄疫 省代表团参观完毕,在鸿雁酒楼接受了我们市上热情地接待,宣传部甚至排了一台小型的晚会,载歌载舞,气氛相当的热烈。 可是畜牧厅厅长却没有参加,他在我的陪同下,巡视了市上所有的牧民集居点。 那天从白天一直到夜晚上,这个老厅长几乎跑了一半全市的牧民聚集点,他的头发在微风里散乱着,表情严肃,眉头紧锁。 晚上,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市上,在鸿雁酒楼的小广场外,我按他的指示,把书记市长叫了出来。 “领导,进走吃一口吧,”市委书记说。 “我已经没有心思吃了,你们吃吧,大局为重,尽快把省代表团的人送走,开展我们自己的工作 “那也得先吃了饭再工作呀市长也说。 “还是算了吧,你们进去陪客人把,把畜牧局局长书记都叫出来,我先去给畜牧局布置一下最近的工作,形势很严峻 “哦!那辛苦领导了,你看,我们也走不开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先去政府,明天早上,你们送完客人尽快跟我联系,我们碰头商量一下 “好好好好书记和市长不住地点头。 **** 在畜牧局的会议室里,老厅长表情严肃地等待着每一个工作人员的来临。 有的工作人员来的时候,嘴里骂骂咧咧,我一面在楼道里劝阻他们,一面从心里理解他们。 毕竟自从购牛、建养殖小区开始,这帮兄弟就算没了白天黑夜。一直也没得到休息轮换,今天,他们一定以为现场会开完了,应该休息片刻了。 结果又被叫到局里上班,他们是窝了一肚子火儿。 我在楼道里给每一个人悄悄地讲,厅长在里面呢? 他们就悄悄地问:“真的?” “真的 他们立刻声音降了八度,伸着舌头做着鬼脸,悄悄地溜着墙根进了会议室。 也有那么一两个冲我说:“刘大秘书,你又骗人,厅长不去鸿雁吃喝,来这里开会?你骗谁呀,把我当三岁小孩儿?” “嘘!我真没骗你,真在呢!你别那么多话,快去开会吧 不一会儿李副市长、分管畜牧业的副市长都到了会议室,书记说得有领导陪厅长,并让李副市长代表自己和市长给厅长道歉。 “人到的差不多了”,我走到李副市长跟前附着耳朵小声做了汇报。 李副市长又小声给厅长做了汇报。 厅长的手里拿着一支笔、几张白纸,他罗列着要讲话的提纲。听到李副市长的汇报,他摘下老花镜。 “好吧,下面我们开会 一共三十几个工作人员,顿时陷入了寂静。作为畜牧战线工作的同志,即便没有见过口蹄疫,至少还是听说过的。 “半夜三更地让大家去工作,实在是无奈的事儿。但我们只能这样做了,由于我们工作的不仔细、预防的不到位,目前,我们市上的一些牛羊猪,已经感染了口蹄疫 “哦!”不少同志发出了惊叹。 “本病以传播迅速、感染率高而著称,是由口蹄疫病毒引起的偶蹄动物的急性、热性、接触性传染病,其主要特征是在口腔粘膜、蹄部、**、皮肤出现水疱及烂斑。其中牛的感染后的潜伏期一般为二至七天,最短为二十四小时,最长为两周。表现为病牛体温升高,精神不振、食欲减退,随后在唇内、齿龈、舌面和颊部粘膜出现水疱,并流出泡沫状和涎液,同时出现反刍停止、饮欲增加的症状,有时在趾间和蹄冠皮肤上也同时或稍后发生水疱。孕牛发生本病时往往发生流产或早产,严重的死亡。犊牛的水疱症状不明显,主要表现为出血性胃肠炎和心肌麻痹,病死率较高。猪和羊的潜伏期为五至七天不等。猪、羊的潜伏期一般为五到七天不等,猪的死亡率很高 …… 从那一晚开始,市上动员了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开始的针对所有牲畜全面普查,隔离。甚至清扫收集牲畜的粪便,就像偷菜游戏里的扫便便一样。不同的是,偷菜游戏只是获得虚假的五十金币,而边境市收集真便便是为了减少口蹄疫的传染源。 在养殖小区胜利地迎接完省代表团的莅临指导后,全市立即进入了封闭状态。 边境市所有的公路旁都可以看到类似童年时看西瓜地里的那一种小草棚,那里面就是边境市的各级各届用来拦截车辆的行人。路上到处是生石灰水碾过的水印子,到处是消费毒池,到处是四散的麦草。所有的道路都进行了交通管制,所有进出的车辆都必须趟过消毒池、喷洒消毒药水。 边境市的农牧民放了几千年的牛羊,一代代在这祖宗留下的自然草原上,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难道这就是产业化,这就是工业化?他们宁可不要,也不想让自己的牛羊得病,这些牛羊是他们的财富,是他们的命根子。 与此同时,怀着满肚子意见的是威隆畜牧投资集团,本来他们的屠宰工厂、女乃制品厂正在加紧施工,这一下他们全面停工了。 他们一次次找到李副市长,他们抱怨别自己的屠宰厂建成了,没有牛宰。他们怕口蹄疫已经提前动手。 “刘秘书,你跟李副市长说说,我们一定得听到政府给我们的保证,保证一年提供十万头牛,日提供五十吨鲜女乃,否则我们上的生产线全无用处 “这个,我也答复不了你,李副市长到各牧场检查疫情去了,不知道今天还到不到办公室,这么重大的事情,还是让他亲自答复你吧,我说不了 李副市也说不了,边境市没一个人说得了。 威隆畜牧投资集团负责建厂的项目经理非常气氛,把项目建议书一把撂到我的办公室桌上:“刘秘书,你们分明是不兑现协议吗?你们要是没有能力满足当初提供的条件,我们怎么能铺这么大摊子建厂,那么多钱,那么多人要吃饭,你们要为我们的企业生存考虑……” 市上把很多病牛集中到一起,准备捕杀,此举引发了大规模的群访。人山人海地围住了市委、政府,各级领导焦头烂额。 此时,伟大的丈母娘居然打来电话,说家里的牛也被捕去两头,都是花了钱从外地进回来的。 我告诉丈母娘,这种病牛是应该捕杀的,不然传染上另外的八头就更麻烦了。 丈母娘不在说话,我感觉到她的悲伤,因为她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拿着话筒。 唉!任何奋斗史都是血泪历,人类在前进的道路上,总是付出血与泪的代价的。 市委召开了常委会议,对口蹄疫做出了决策。市委书记综合所有常委的意见,做了重要指示:“一是要尽快把各乡场的病牛病羊全部集中起来进行捕杀;二是对病症较轻的能够治愈的迅速医治;三是对于威隆畜牧投资集团项目经理提出要政府做出保证的要求,政府不能提供保证。招商是政府的责任,而保障提供足额牛羊、女乃源不应也不能成为政府的责任,政府担负不起,也担负不了,这是市场行为,决定投资建厂于否的决定权在企业,他们可以依据资源情况决定生产线的规模 这时,威隆畜牧投资集团又再度递来了一份报告,要求市政府给协调一万亩饲草料基地和育肥基地。威隆畜牧投资集团列举了许多企业成功的经验,说走畜牧业产业化的道路必须沿着“企业加基地加农户”的方式发展,才有可持续性。 报告递到我的桌子上,我看了都头痛,得拿给李副市长吧,让英明的领导来指示吧。一般文件到了办公室主任的手里他们不都是这样批转的吗:“请xxx阅示!” 有困难作为秘书,无真正的职权,只能上交领导。 李副市长看了报告以后做的决定,又让我开了一次眼界。 李副市长批示:威隆畜牧投资集团提出的“企业加基地加农户”的发展模式,可供我市畜牧业产业化、农业产业化借鉴学习,今后,应大力加强这方面的工作。此件请各乡场党委、农业、畜牧、招商、经贸、国土资源等部门传阅学习,注意调整、预留土地、闲置厂房以备我市招商引资、经济发展不时之需。 我仔细看看李副市长批示,我在想,是不是跟市委书记的指示相违背。仔细想想没有,可是至少从气氛上是有的。 于是我有点头晕了,我不知道这文件该不该按照李副市长的批示承办。 我在办公室里轻轻地踱了几步,在心里做了决定,我打算压着这个指示,暂时不发。 这是我第一次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心里想,当领导的秘书,不但要做好本职的工作,也得为领导的安危服务吧。一个企业的报告,纵然说得有理,可惜,在错误的时机送上来了,也是不对的。 人家上厕所,你非问人家吃了吗? 市上的买来的牛都快要被杀光了,全市对你同仇敌忾,你还在这里“企业加基地加农户”呢?你说,谁能接受你的建议。 市委书记能吗,市长能吗? 他们门外边那些上访的群众还打发不了呢,哪里有时间,有心情给你建厂房、协调基地。 可是,我扣押的这个转批件,惹得李副市长雷霆大怒,险些毁掉我的整个仕途。 ( 14.14、刑场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72节14、刑场 “小刘,我批的威隆畜牧投资集团那个报告,你转了没有 “哦,对不起,李市长这两天,因为忙着接待上访我疏忽了,把这事儿给忘了 “忘了,不至于吧,你一向脑子好使得很呀,怎么会忘?” “这两天上访的人太多了,全是针对威隆畜牧投资集团的,全都是针对养牛和不应该从外地买牛的,人太多,从早上到晚上一刻不停。群众们要求给他们赔偿呢,情绪很激动 “我问你文件转发了没有,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沉默了一阵子,“我还没有转发 “工作太忙,没空?” “这只是原因之一” “那还有什么原因?” “老实说,我觉得现在这种时候,不适合发这份文件 “噢,为什么?” “全市现在因为畜牧产业化、因为威隆畜牧投资集团建厂的事儿闹得一团糟,如果现在发这份文件,我觉得有点火上浇油的意思 “出事儿归出事儿,但我们还是得有清醒的认识的。威隆畜牧投资集团的提议是正确的,并没什么错。作为一个公务员,得在任何时候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因为出了一点小事儿,就畏首畏尾,徘徊不前了 “可是别的因素你也不能不考虑呀。现在全市上下,谁还听得下去威隆畜牧投资集团的话,都要视他为仇人了,怎么还能听得进去这些话。我担心你发了这份文件,成了上上下下攻击的对象 “你得担心可真多余,直接违反工作纪律。今天你都敢不按我的批示,私自扣押文件,明天敢做什么,我还真不敢估计 我不敢说话了,额头渗出一层子热汗。因为李副市长的话已经透出了对我相当的不满。 一旦李副市长真的生我的气,那么我的悲剧会立马儿来到。秘书的悲哀就是这样的,一旦你服务的领导对你不满意了,你的末日就来了。 “这样吧,你去休息一周吧,我看了,你和市上这些闹事儿的群众一样的不明事理。临走之前,我要你记着,一个人追求理想的脚步是永不停息的,就像人类的进步,永远是在曲折中前进的,永远不能磨灭心头的热望。我们党从建立那一天起,所有的发展经历都是这样,所有的辉煌无不是这样取得的 “您的意思是不要我了?” “去体验一周生活,体验一周没有工作的生活,回来把你的感受写给我看。看你的表现 “哦!”我愣在那里半天,原来李副市长是这样的新潮。 好吧,我就去体验体验生活。 我从楼上走下来,走下这庄严的市政府的楼梯,我的脚步沉重,从来没有像那天那样沉重过。 我走过政府大院,眼旁一队队上访吵闹的群众在喧闹,在吵嚷。 他们见我出来,对着我指指点点。 “这就是那个李副市长的秘书” “秘书顶啥用?哈巴狗一只,说上一万句话,没一句做数的 “咱们不找他,咱们连副市长都不找” “对,咱们只找书记、市长,别人有屁用 …… “就是,让政府给我们退钱!” “不退钱我们就不回去,我们住到这里,反正他们得管饭 “当初他们让我们买外地的牛,牛也是他们派的干部买回来的,现在牛有病了,他们就要拿走 “他们凭什么要毙我们家的牛!” “毙牛给不给赔钱!” …… 老百姓们在院里乱哄哄地吵吵,谁也没个正经的主意。 **** 偏偏市里又做了新的决定,要把重度感染口蹄疫的八百余头牛羊全部捕杀,这是国际上一般对待口蹄疫的办法。 唉!这就是我们边境市产业化要付出的代价。 我突然特别想去看看市上如何抹杀这些牛羊,这些可怜的精灵,都要走到生命的终点了。 市上对整个活动的消息进行了严密的封锁,怕这些上访的人群到现场去闹事儿。我私下里打听了处决感染病毒牛羊的刑场定在“1.23”号戈壁滩。又是那里,我熟悉的地方。 我按预定的日子,打的提前到了那个地方,那里这次挖了一个更大的深坑,坑旁边堆着几大堆生石灰。 我决定和上次一样,依然站在坑的坝体后面,我知道坝体后面永远是刑场的福地。 那是个傍晚,一队队病牛病羊在城管、公安和畜牧部门的押送下,慢慢地来到“1.23”号戈壁滩,我知道这将又是一个让农牧民心痛的日子。 那些牛羊的精神颓废,口腔、鼻、舌、**和蹄等部位都出现了水泡,有些出现了局部的破溃,局部露出鲜红色糜烂面,牛的嘴边流涎呈泡沫状。一歪一扭地在那满是石头的戈壁滩上慢慢前行,有的蹄壳边缘已经溃裂,甚至个别的蹄壳已经月兑落,走路走得透出相当的痛苦,随队感染病毒的小牛犊也没有精神撒欢,只散慢地随着前行,眼睛看着透射出股股清辙的光芒。 没有太多的准备,并不像上次销毁烟花爆竹那样。 这次是悄悄地进行,没有集合,没有典礼,没有讲话。 第一批牛到了现场,立刻被赶进坑去。 那个指挥者很快下达了开枪的命令。 一阵枪扫,牛羊中弹了,在瞬间倒了下去。血一股股流了下来,牛因疼痛哀号着,有腿用力地刨着戈壁滩上的土。 接着生石灰撒在了牛羊的躯体上,一辆推土机从一侧铲起戈壁滩上的灰土瓦砾,覆盖了它们。 第二批牛羊又被托拉拽到深坑里了,由于目睹了第一批的命运,这些牛羊没有那么听话了,做了一些毫无作用地反抗。 第二次宣布开枪命令的时候,那些老牛就做出了最后让人无法理解的举动,它们跳跃起来,拼命地把那些年幼的牛犊往牛群最中央赶。它们试途用自己的躯体挡住从那黑洞洞的枪口射来的子弹。 这当然是徒劳的。但它们的护犊之情感染了现场所有的人,甚至是那些冷酷的枪手。 这些枪手放慢了扣动扳机的节奏,但终于这些老牛还是一个一个倒下了,在它们保护下的小牛也终逃不过倒下的命运。生石灰撒再度撒在了它们的躯体上,推土机再一次从一侧铲起戈壁滩上的灰土瓦砾,覆盖了它们。 我看着揪心的场面,想着这块埋藏牛羊的深坑会鼓起一个小山包。尸腐以后或会成出茂盛芨芨草,鲜美的阿维菇,到了那时候,也许它们的生命也算开出了美丽的花…… 我的眼泪渐渐蒙住了双眼,我轻轻摘下自己装酷的墨镜,擦擦眼角的泪珠。我想此后的几天,边境市的人们会传说这些老牛保护牛犊的壮举,等新鲜劲儿过了,人们就会渐渐地忘记这些。等到来年戈壁滩上的“1.23”又会成为一片荒芜,无人问津的荒原。 我的心情异常沉重,等人们散去很久,我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往回走。 虽然那些认识我的小领导,早就唤我一块坐车回去。 但我拒绝了,我想多陪陪这些牛羊,我觉得自己比他们人文些。 可终究还是要离去的,夜慢慢黑了,荒凉的戈壁滩上,只有风,天上没有月,显得极黑暗,我慢慢地感觉到一丝恐怖,回吧,我要回家。 我踏着夜色慢慢地往回走,我以自己的心情心绪来思索发生在“123”号戈壁滩有关边境市的故事,我以自己沉重的脚步来祭奠倒在这里的一个个灵魂。 “123”号戈壁滩本是一处藏污纳垢的地方,用来处理人们生活中不需要的东西,结果却深深地震憾了我。 不知是谁说得好,天底下本来没有垃圾。 我一路往回走,按照自己的节奏。整整十三公里的路,我步行了快四个小时,才走进城市。 城市是另外一个天地,即便是这座边境城市,也闪烁着的各色的霓虹灯,织就着城市人种种迷幻的梦想。一样是个不夜城,卡厅里依然传出歇斯底里的歌声。 **** 我到家了,皮鞋已被我踩得不成样子。 渐渐我能看看自己的家了。我看到丽琼在窗口张望着我,其实她亮着灯,看不到我,她只能看到她自己。 但我很容易能看到灯,家里的灯是有特点的,整个那幢楼,只有我家的灯是那简单,泛着黄色的光芒的白炽灯泡,连个灯罩也没买。 看到家里的灯亮着,我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阵温暖,鼻子一酸,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我敲开门,丽琼迎了我,“你干吗去了,也不回来,打你手机也接不通 我没有回答她,疲惫的感觉刹那间从脚底涌了上来。 “吃饭没?” “没” “饿不饿?” “饿” “我给你盛去 我从身后一把抱住丽琼的腰,紧紧地抱着,我的嘴贴上了她的颈。 “别盛了,我先吃你吧!” “你怎么了?”丽琼在我的怀里转过身来,用手模着我的脸。 “宝贝!活着真好,你真好,家里的灯亮着真好……”我们的嘴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 19.19、曝光领导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77节19、曝光领导 “经理,你先给我去找四份名单 “什么样的名单?” “你帮我把所有的欠费人员名单,分四类情况详细统计 “哪四种?” “第一类是政府机关、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如果他们不交,我们可以想办法扣除他们的工资;第二类是国营企业人员,因为政府能够控制他们的经济来源;第三类是有经营实体的,政府可以通过其他业务部门的制裁他们,第四类是无固定生活来源,贫困弱势,无力交纳欠费的人员名单,我们可以视情减免 经理慌忙点头,鸡琢米似的点头,对我进行着毫不吝啬地恭维:“刘秘书,你的计策真是好,真高。我马上按你说得办,你放心。只要政府下决心,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供暖公司的经理去梳理名单的时候,我给市电视台拨打了电话。 我要请一名摄像记者配合我清缴费用的活动,我知道这个行动意义重大。 我邀请的记者是刚刚毕业实习的大学生,我决定邀请他是因为我刚刚月兑离了这个阶段,我对这个阶段的人有无比清醒地认识。 刚刚走上工作的岗位,有无限的工作热情,却没有足够的工作经验。 果其不然,记者起初听了我说的话,就有点发懵。 记者在电话里说:“领导,边境市的电视台,我所能看到的影像资料还没一个像你说的这样的节目,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拍摄,无处下手 我对记者说:“咱们市上的节目有几套?” “只有二十分钟的新闻,别的什么栏目也没有 “新闻也是那一套,天天市上召开了什么什么会议,领导谁谁谁参加了什么什么会议,走访了什么什么乡场,在什么什么场合做了什么什么指示。你说现在这样的时代,有人爱看这样的节目吗?” “是没人,连我自己也不爱看 “许多老百姓一看咱们市台的节目,立马儿就换台了。你是新毕业的大学生,你想不想以全新的方式尝试一下?” “当然想,可是我不知道我们台里的领导同不同意 “他们一定会同意的,只要你拍了,我就以市委政府的名义来通知你们单位领导,当天晚上在黄金时段播放。我敢保证,这期节目的收视率一定会暴涨 “噢!”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你想不想做一期有质量、有意义的节目 “领导,我想任何一个人都想,任何一个有工作责任心、事业心的人都想 “那好吧,你现在马上打车到本市广场后街的阿斯哈尔小区来,我们联手做一档至少能轰动一个月、至少能火一个月。我们先起个名吧,就先叫‘直击供暖现场’,我建议你以《新闻调查》的手法拍摄,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好了,一定会好的 大学生永远是最富有激情,最容易受蛊惑的群体。 在我的劝说、忽悠下,年轻的记者心情激荡,热血澎湃。他说:“领导,你稍等,我马上到,你让我怎么拍,我就怎么拍!” 我和记者打电话的时候,派出所的警力也到了现场,负责的是派出所的副所长,我明白人家是副科,比我级别高。 但副所长也明白,我在市政府工作,而且是带了市委领导的委托的,因此我说的话,他是不得不执行的。 记者也到了现场,我急忙替记者付了车钱,记者百般推辞,说不用不用。我说那哪行,实习期间又没有工资。 现在,所有的人员都到位了,我开展实施自己的供暖行动。 依据供暖公司经理提供的四类人员名单,我决定先将所有欠费名单、欠费的多少,张榜公布在小区的大门外。然后让供暖公司经理通知所有欠费当事人,迅速回家交费,如果不交,我们将对其行为在当天晚上的电视里进行曝光。如果拒不交款,我们将在公安人员的监视下,对其住房切断供暖管道。 供暖公司的经理电话打得是详细的,周全的。我的对策也几乎招招致命,见血封喉。 党政事业单位欠暖气费的人员,不是因为交不起钱,而是利用自己是当官的身份,有那种我不交钱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想法。可他们也是有软肋的,他们最要的是脸面,最怕被曝光,他们丢不起人。 有经营实体这些人倒是不怕曝光,可是他们害怕各个执法部门的制裁,就算不罚款,只天天打扰他们,他们也受不了。 至于那些真正贫困卧病在床,无支付能力的住户,我建议供暖公司免除他们所欠的费用。 那一天,记者走进了阿斯哈尔小区的楼道儿,公安走进阿斯哈尔小区的楼道儿,群众代表走进了阿斯哈尔小区楼道儿…… 我告诉群众代表和供暖公司经理,所有收上来的欠费,并不放到供暖公司,只放在那几个群众代表手里,由群众代表和供暖公司协议兑付费用,尽快供暖。 我的提议获得了双方的认可,我们的工作有条不紊地开展着。 我们一起设计了几种记者的说词:……这是市某某局、某某领导的家,几年来,他拒交暖气费,累计达多少多少钱…… ……这是市某某店铺老板谁谁谁家,几年来通过他的打拼,日子过得富裕起来,楼下还停放着他家的新购的轿车,可是几年来,他也拒绝交纳暖气费,于是我们知道了,原来财富是这样累积起来的…… ……这是市民某某某的家,家里男女主人都是下岗职工,生活没有固定来源,供暖公司鉴于他家里生活的困难,决定免除他们的暖气费…… 我们一起商量记者大概按那样的格式进行采访,也给了记者无限的自由,让他可以自己发挥。 边境市那么小,这么大的阵势很快消息就就传遍了四方吸,引了很多人围观了。得到消息欠费的住房,十分担心自己的名字被电视台曝光,急忙匆匆赶回来交费。是领导干部的,不少是跟我认识的,眼里射出抱怨的目光,可惜我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我已经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夸下海口。 整个过程,我们都是要详细拍摄的,每一个细节我们都不放过,我怕引起官司,如果有了官司,这些可全都是证据。 与供暖公司经理和群众代表的谈判进行到最后的一环。群众代表说如果还是供不热怎么办? 我在最后的时刻一锤定音。我告诉他们,现在对这些供热达不到标准的问题进行整改是来不及的,冰天雪地,怎么破开冻土层,重新换管道呀,显然不可能。 我说:“当务之急是恢复供暖,而不是追究责任。公司供暖,烧得再差,只要烧了,总还是要暖和些的。我们要立足先保命,先保安全。至于没达到供热温度标准,应该退赔费用的问题,不是目前需要考虑的,等天气暖和不需要供暖的时候,我们再坐下来,仔细扮扯,重新划分责任 欠交的费用很快收了不少,供暖公司经理眉开眼笑。 对我说:“刘秘书,真有你的,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秘书做事儿像你这样,秘书一般都是小心翼翼,瞻前顾后的主儿,你怎么就这么大刀阔斧,奋勇向前的?你真是有魄力,居然什么人都敢于得罪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明知征途有艰险,越是艰险越向前。任凭风云多变幻,革的智慧能胜天……”我自言自语,算是给了供暖公司经理回应。 我是清醒的,我没有因为得了供暖公司经理几句表扬就晕了头,我明白自己也承担了巨大的风险。 所有清缴的欠费,都是我用自己的政治前途清来的。 我理解供暖公司经理的话,秘书一般都是小心翼翼,瞻前顾后的主儿,这并不代表那些小心翼翼的秘书就是傻子,他们都是经过各级仔细挑选,才走到那个岗位的人选。不谦虚地说,都算是人中的龙凤。他们小心翼翼,说明秘书这个行当就应该这样。 我明白走仕途图得是和谐,图得是安稳,太多的秘书唯唯诺诺、瞻前顾后。不顾不行啊!小心才使得万年船。试问一个四处结怨、到处树敌的秘书,如何能爬得起来。 走仕途甚至可以讲能力决不是最重要的条件,但人脉绝对很重要。能在官场笑到最后的人,通常不是才能最为杰出的人,但一定是没有多少仇敌和对立面的人。 官场说到底,其实就是个人学。把人情世故钻研好,钻研透,绝对会有所成就。 供暖的问题似乎很快就要解决了,越来越多的人把钱交到的群众代表的手中,供暖公司也开始检修炉子、拉煤。 一切似乎都在掌握之中,进展良好。 但我怎么能想到,事情的发展仍然如此出乎我的预料! ( 20.20、暴骂上访群众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78节20、暴骂上访群众 我正在自己的心底里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解决阿斯哈尔供暖问题简直堪称精典,颇能展现自己的能力和与众不同的行事风格。 我虽然表现是冷酷的,低调的,但其实嘴角儿都浸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那一刻我第一次体会到拥有权力的快乐,第一次充分运用权力真正为人民群众服务。 那个过程是让人兴奋的,我有一个朋友说过,有所作为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儿。 可谁知一直到了下午,虽然我用强有力的手段清缴了所有的欠费。甚至我都为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而惊讶!我想我应该成为全市所有热力公司清缴欠费的一个标杆,但暖气公司仍然没有按时供暖。 不仅如此,而且供暖公司经理满脸愤怒,一嘴脏话。 他气冲冲地找到我,说“刘秘书,我已经叫齐了烧锅炉的工作,就要准备点火了,可是,那些群众代表就是不交费用。你看你给催催吧?” “不会吧,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怎么会这样?” “刘秘书、刘领导,我怎么会骗你,我现在可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一定要解决经费问题呀,没有经费,我可不敢点火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无米下锅,都说好的那些群众代表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那些群众代表人在哪里?我去看看 “那些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反正他们都走了,全都从小区的保安值班室离开了 我跟电视台的记者一起走出去,他又打开了他的摄像机,他一直在拍我,在拍整个事件的进展。 “如果今天能正常供暖了,并且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儿,我想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曝光上电视,我们的目的不是曝光别人,而只是为了正常供暖,确保群众的日常生活 “好,反正我要按照自己想法拍摄了。反正刘秘书已经点燃了我做纪实电视节目的**。而且刘秘书,您做事的果敢,行为的果断,也深深感染了我,今天,我一定一直跟着你,拍下你工作中的所有风采 我们此时找不到一个群众代表,仿佛谁施了巫术似的,甚至连群众也散去了。 我一时丈二和尚模不住头脑,实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好从挨个从楼道里敲门,我得问问这些群众的情况。 一连五家,都没人开门理我。我就更加纳闷了。 心诚则灵,我继续换了单元敲。总算有人开门跟我们说句话了,我见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市民,她在自己的屋子里,并不让我进入她家的房间。 她隔着防盗门的铁栏杆给我说:“刘秘书啊,你虽然年轻,可真是个好人,所以我才给你说,刚才在小区保安值班室,你们都出去了,我们就看到了天气预报,天气预报说从今天晚上起,咱们市上的气温就会大幅回升。再说春季也到了,那几个群众代表合计了一下子,觉得今年就再也不会有降温了,就跟我们大伙商量了一下,我们大部分人的意见是不交暖气费了……” 我听得清楚,头上头发顿时根根倒立,一腔愤怒。 这不是摆明了玩我呢吗? “这些人真恶心,怎么能这样!”我气愤极了。 “我给刘秘书你说这些,你知道就行了,别给大家说是我告诉你的,也别太怪这些群众,在这院里住的人,二分之一是边境市粮食加工厂的下岗职工。他们不富裕,我们感谢刘秘书给我们做得这些事儿了 我跟记者继续挨个敲门,我打算把那几个推选出来的群众代表找出来好好问个明白。可惜我的心愿没有达成,他们都紧闭房门,没一个出来应声的。而我先前借的警力,因为并没有真正地去谁家拆掉供暖管网,只是让他们来吓唬吓唬那些无理取闹,不交欠费的人。 我看收缴欠费的工作并没有受到太大阻碍,因此,就让副所长领着自己的队伍回家了。 现在没有国家暴力机关替我鸣锣开道,壮威声势,我就无法走进去这些代表的家门了。 无论我怎么敲,他们都不开门。 我敲了一阵子,没有效果,只好又走到院里。 爬楼梯爬得我满头大汗,但还是没有一个人理我。 我心中的愤怒一波一波地升腾,就像长江后流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我对电视台的记者说:“你先等等,我到商场去买个东西,很快回来 “好,记者放下了摄像机 二十分钟后,我拎了一个小广播式的阔音器,回到了小区院落的中央。 电视台的记者,正坐在中心花池子边上,自己默默地吸着烟。见我回来,他拧灭烟头,又扛起了摄像机开始拍摄。 而我已经顾不得太多,我买好了自己做战的武器。 我站在院子的中央,架起扩音喇叭,开始冲天空、冲楼上的人群喊话! “楼上的人群,你们听着,你们都下来吧,把费用交了,只要一次,你们今晚就能供上暖气了!” 四周静悄悄地,没人理我。 “楼上的群众们,你们听着,你们都下来吧,把费用交了,只要一次,你们今晚就能供上暖气了!” 四周静悄悄地,还是没人理我。 “你们这些上访群众,你们是怎么回事儿呀,你们上访的时候,到市委大吵大闹,现在你们怎么全都不出来了?你们没事儿干耍我玩呢是吧!” 四周静悄悄地,还是没人理我。 我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渐渐越烧越旺,甚至演变成井喷。 我吸完一支烟,拼命地向花池中央一甩,顺手抄起扩间小喇叭,成排的脏话就飘上了小区的上空。 “你们这些上访的群众,我还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们他妈的,没事儿耍我玩,有意思吗?你们导演的这一出大戏,知道哥费多大的劲才给你们协调成这样吗?你们他妈的配用暖气吗?你们活该冻死算了……” 我越骂越凶,越骂越起劲,电视台的记录,只管狂拍,而且,此刻他拍得更加认真,更加起劲。 我狠狠地骂呀,一吐胸中所有的不快。 此时,楼上突然打开了一扇窗户。 我以为是上访群众良心发现,要下来跟我谈判了。急忙走近了些,想跟这户人家开始近距离对话。 哪里想到,一盆水从天空浇了下来。 记者在远处的花池里大声喊我:“快跑,是水……” 我急忙往一旁跑,可惜还是慢了一点儿。水还是泼在了我跑得稍慢的腿上了。 我愤怒地加大了骂街的声音,直到筋疲力尽,直到嗓子受不了,我才宣布从这里撤退。 我对供暖公司的经理道歉,我说让他受累了,我没把事情解决好。对不起他,我说让他放心,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管这些供暖的事儿了。 供暖公司的经理说,没关系没关系,他也不想再干供暖的事儿了,可以做别的生意吗,他自己并没想在一棵树上吊死。他说很高兴认识了我,起码我还是真正想为人民群众办事儿的人。 我就说,什么也没办成,惭愧惭愧! 我和供暖公司的经理握手言和、握手告别了。 天气渐渐黑了,我们再在这小区呆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们收拾收拾家伙,准备撤退。 “哪天,我们还来?”电视台的记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 “还来什么呀,快走吧,别待会儿这些人再趁天黑,把咱俩暴打一顿,咱们就惨了。回吧,咱们家里还是有暖气的……” 一周之后,电视台记者到我的办公室给我送了一件礼物,他把供暖事件协调的整个经过制成了一张vcd,还装了一盒子,拿给我。 我看得激动,险些掉下泪水。 “留个纪念吧,咱俩一起工作过一天,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电视台记者跟我握手。 握着他手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握住了前几年自己的手。一茬儿一茬儿的人,就是这么过来的。 过了几天,我去市委办事儿,市委书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对我笑着说:“小刘,那天上访的那些人的暖气供上了?” “没有!” “那你可没有兑现你对我的承诺呀!” 我头上渗出了几滴汗水,没有说话。 “我更奇怪的是,你既然没有协调好供暖问题,那么为什么那些群众不来闹事儿,你用什么手法安抚的?” “唉!我跟他们大吵一架,站在院子中央用喇叭骂 “哈哈哈哈”,书记笑起来,“你这小家伙,还真能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事实就是这样的,我没骗您 “算了吧,忽悠谁也别忽悠领导!”说着市委书记走近了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关上了,并没有认我进去的意思。 我愣愣地站在市委大楼的过道儿,看着走廊里空无一人,地板锃亮。 我转身下楼打的,跑回市政府拿了那盘vcd,送给了市委书记。 书记说,他一定会看的,会邀请李副市长一起看。 ( 21.21、枕边风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79节21、枕边风 阿斯哈尔小区供暖的上访问题就那样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我本来感觉自己是非常丢人的,因为自己费了半天心思,也没有达到在常委会上自己对常委承诺的效果。 我以为自己肯定会得到市委那些常委的嘲笑,结果我想错了,没一个人跟我说过这事儿,也许他们心里觉得这是非常小的事儿,根本不值得一提。也许这世上再大的事儿也是一阵风,尤其是上访,只要事情过去了,既没人关心对错,也没人关心结果。都只是酒桌上的谈资,当有新的谈资代替旧的谈资的时候,旧的谈资就会被人们所遗忘。 不过,我听市委书记的秘书讲了。他说书记在闲暇里的确是看了我协调解决阿斯哈尔小区供暖问题的专题片的,看片的时候,书记哈哈大笑。 是的,我也觉得自己挺搞笑的。 我问他市委书记说什么了没有? 他说领导什么也没说,只是笑。 我心里想那好吧,笑比哭好。本来一件那么严肃的事情,被我弄得成了一场幽默的闹剧。 但我仍不放心:“书记真没批评我?” “老弟,真的没有,你怎么连哥的话都不信呢?” 信信,我怎么敢不信一秘的话。一秘几乎就是市委办公室主任铁定的接班人,以后求人家的事儿还多着呢,哪敢不信人家的话。 **** 政府很快组织考察团外出考察了,考察省里其他发达的城市在推进招商引资、工业化建设方面的工作和成绩。 市政府去两位领导带队,就是市长、李副市长,随从的秘书就我一位。 外出考察对于在县一级政府、机关工作人员身上,都梦寐以求的事儿。可以说机会是十分难得的。 领导们说外出考察一定要有收获,一定要对比我们和考察地区的发展差距、思想意识的差距。可在外人看来外出考察根本不具备党政领导要员所说的那样具有借鉴外地经验,推进本地工作的作用。顶多也就是花公款吃喝玩乐、游山玩景。 而且事实上外出考察的地域也是有区别的,一般来讲,县一级机关的工作人员只能在本省,地州一级的工作人员可以到全国,而省直机关的就可以去国外了。 所以我摊上这事儿,让别的秘书既羡慕、又嫉妒。 可是,我没有功夫想这些,毕竟第一次陪两位领导出访别的县市,对我来说也是大场面,如何应付好,对我来说压力是很大的。 人们经常是这样的,在一件自己认为的大事儿到来之前,自己总是会做出种种详细的谋划的,怕应付不好,自己充分在脑海中设计出abcde等等几套方案,又一遍一遍地演练。 可是真得到碰上事情的时候,又总是发现这些方案全都不好使。军事演习和真正的开战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我表面上很冷静,其实内心是很激动的。 所以,我在晚上回家的时候告诉丽琼自己要出去到各地考察。 丽琼清辙见底的眼里流露着激动。随即她满屋子窜着,给我准备着外出的行李。 我忙至止她:“哎呀,行了,还早呢,没说现在就去,到目前为止还是个计划呢?” “那你给我说干吗?八字还不沾一撇,你就开始给我宣传,到时候走不了,你怎么办?” “不会的,已经定下来了,没有大的意外,会尽快起程了 那晚,我们甚至没有看电视。 早早就躺在了新家的温床上,丽琼无限温情地告诫我:“市上对你也不错,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出去以后,多做事,少说话,要让自己尽量变得成熟一些 “谨尊夫人教诲” 丽琼就咯咯咯地笑:“少喝酒,保重好身体 我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侧过身子,把丽琼抱抱说:“知道,可是这次任务也很重啊,别人可能轻松,我可不轻松 “为什么呀?” “你想呀,市长、李副市长都出去,可是就我一个秘书,带三辆车,五个局长,我觉得管理的问题是很突出的 “那关你什么事儿呀?” “唉!肯定关呀,就比方早上吃早餐吧,这些局长都是市上重要部门单位的负责人,是财政、国土资源、交通等部门,个个是有钱单位,年龄又大,资格又老,甚至在市里说话都是举足轻重的官老爷,我说了话,他们听吗?” “也是,官场太讲资历了 “是啊!”我一声叹息。 “还是那句话,多做事儿,少说话,少喝酒 “唉!说到喝酒就更不好控制了。我们去了人家别的县市去考察,人家肯定热情接待,人家来的时候,咱们市上总把人家灌得钻桌子底下,这次我们去了,人家肯定逮上报复的机会了,不让你猛喝才怪,到那时候,你说怎么办,喝不对,不喝也不对 “那李副市长跟你说这些没?” “没,没有任何交待 “那会不会让招商局局长管,人家毕竟比你有资历 “也许吧,就是在我们俩人中间选一个人,不知道会选谁 “算了,别管那么多了,我们睡觉吧,你马上又要出去考察了,真不想让你走,可是,一会儿又想让你出去看看 “噢,那媳妇儿你不想让我去的原因是什么,想让我出去的理由又是哪些呀?” “你走了,我就剩一个人了,做饭都没劲,一个人炒个菜也吃不完,吃饭也不香。可是你是当秘书的,人家领导整个到处飞,天天能接触新鲜的东西,你当秘书的眼界也要开阔才行呀,要不怎么跟得上人家领导的步伐。我不求你当什么官,掌什么权,但也不想你在别人眼里你没出息。我希望你样样都好的,你好,家里就好 我把丽琼抱在怀里,轻轻在她明净的额上亲了亲,“算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工作上的事情,就不在家里说了,咱们还是干正事儿吧 “啥正事儿呀?” “你说啥正事儿,夫妻间的事儿。马上我们又要分开了,一分就是十几天,男人是不是在这时候,都应该交点公粮啊!” “也不是必须吧?”丽琼看着我。 “我觉得简直是必须的,这个时代出轨的机遇对任何人都那么多,随处的机会都是有的,这样做了,至少对你们女人是个承诺 “是啊,当男人是比当女人幸福的,当男人可以有不同的女人。女人再怎么生气,又有什么办法呢?” “哪里,女人也是一样的吧?现在的女人不省油的也多了去了 “多什么呀,女人如果有了外遇,一旦被发现了就是死路一条,会有被投井沉江的危险,古往今来都是这样。可是男人呢,男人有了外遇,被妻子发现,妻子只会替他隐瞒,替他撒谎。这是多么不公平的事儿啊!” “唉!是啊,在婚姻上,女人是比男的可怜一些,因此,我要尽量对你好一些。夫妻间的事儿,有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说男人出差前和回家交公粮吧,‘小别胜新婚’的说法也是值得推敲的。真是那么想吗?估计也不是,只是义务是必须尽的。这是心照不宣的各自履行自己的义务而已,甚至有时候是强迫自己,双方的彼此的照顾而已 “哦,你也是在强迫自己吗?” “既是强迫自己,更是强迫你 “别强迫你自己,这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自从跟你结婚,我就算是把罪名担上了,我要担一辈子呢?你就从了为夫吧!”说着我就动手了。 丽琼嘻嘻笑笑的阻挡。 大部分的夫妻之间,妻子能抵抗得住房男人轮番不断地进攻吗?我想不能,只不过是本性的使然,她们渐渐会变成配合,再变成主动。毕竟就要分开了,一分开就是那么多天不相见,做这些,就算嘴上不说,也似乎已经成了夫妻之间彼此默守常规的惯例。 坦率地说,那一天我们配合得不错,搬进新房以后,我们做这种事情时,就不必要在怕东怕西、瞻前顾后了。再不用怕谁能听得见了,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变幻各种各样的花样,寻求各种各样的刺激。 因为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自己的天地,我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婚姻的自由。 对于婚姻来说,其实这是相当重要的。 **** 市政府的财政力量是可怜的,出去考察兄弟县市,居然拨不到足够的经费。 李副市长让我打电话让所有出去的局委办,每局交纳配套资金三千元。我心里简直没法开口,所以站在原地不说话。 李副市长大概看明白了我的意思,对我说:“赶快去打电话要吧,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没有不好意思,咱们就是穷财政,我就是州区域里出名的要饭常务副市长,快去打电话吧!” 我能怎么做,只好落实领导的指示。 各部门落实指示是坚决的、有力的。 上午打的电话,下午的时候这些钱就悉数交齐,比收缴欠交的暖气费容易多了。 有了经费的保障,我们就要择日启程了。 ( 22、外出考察 第180节22、外出考察 再穷的政府日子都好过,从没听说过哪个政府吃不上饭。 我们到外县市考察出发的的名单一改再改,三辆车又突然增加成了四辆车。原定的五个单位又增加到八个单位,因为有几个局积极申请,主动参加,誓要将外地的先进经验学到手。 多出去几个人倒不是问题,李副市长最担心的是经费问题,他要求我问财政、国土、交通部门各收三千元作为经费的补充。 我自然得该个打电话,当然给那些显得比一般的局长牛得多的局长,我说话是很注意的,我会告诉他们,领导已经决定让他们出去的决定。这样才好要他们的钱财。 结果财政局局长说经费不成问题,万一我这里的钱花完了,由他负责保障。 我明白财政局长虽在我的面前说,但并非是为了保障我,而是因为有市长、李副市长带队。 有这句具有革命大无畏精神的话,市长、李副市长还有什么说的,只能对自己下属的革命觉悟表示高度赞赏,一句话,讲政治,有高度。 五个单位去学也是学,八个单位去学也是学,又有多大区别呢。 我们近二十个人的考察团的名单发到了全省比我们发达的n个县市,因为我们实在是太落后了,在这个省里,随便可以挑出来许多比我们发达的县市。 如果按照考察是要学习经验、借鉴优势的惯例要求,那么我们边境市是不应该被别的县市列为考察的对象的。可是每年也会有许多考察团来到我们市上,我有时闹不明白,他们到我们这样落后的市上,是来考察什么、借鉴什么。 我自己觉得他们就是把别的地方都去完了,已经无处可去。那些发达的县市高收入人群,每每在节假日休闲期间,驱着车,带着行李、帐篷,来到我的山地牧场,他们在绵延无止的山脉里纵横,以捡奇形怪状的石头,为这些石头的颜色、造型、材质所迷惑。他们站在山地上每一棵阿维草下,等待着雨停了以后,地面神奇地长出阿维菇。他们在每一处洼地里撑起他们的帐篷,进行露营…… 他们的这种举动渐渐感染了边境市的人群,成群结队捡石头、捡阿维菇、徒步旅游露营的人群,让那些原来静静散落在高山之巅的石头热了起来。 本来千万年也无人问津的石头突然被人挖出来,洗干净,被加工打磨成透光透亮的精灵,挂在腰间,套在手上。 甚至被编写成书,区分类别,定了不同贵贱的价格。而且价格一路狂飚,就像房地产一般,持续上涨,且涨幅明显。 然而在我看来,这些石头不管再怎么折腾,也只是一块石头,买来那么大的石块,买来那么多,能干吗用啊!对这些赋闲玩石的人,我实在不明白,他们的目的在哪儿。我对石头能卖那么多钱财,觉得十分可笑。 边境市除了绿油油的庄稼地,再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可惜种庄稼在这个时代被大多数人遗弃了,人们宁愿去谈论那没用的石头也不愿意谈谈生存最为基本的粮食。 这些是我在坐车奔驰在通向兄弟县市的路上面对窗外广阔的戈壁原野上产生的思维,那是混乱的,具有跳跃性的,没什么目的,没什么意义,只为了配合车窗外向后飞驰的风景。 我很享受坐车眺望车窗外向后倒去的风景。那时我的状态是静态的,我却能听到生命的声音,能感觉到思想的韵律。 我按照李副市长的要求,在出发前,召集了四个单位的司机,给他们分别开了一个小会。 我说:“各位师傅,这次外出考察,因为咱们省地域辽阔、路途遥远,所以有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路上开车的,每天要行驶七八百公里,是很辛苦的。因此,各位司机大哥要做好足够的准备 这四位司机都是各级领导身边的红人,对我的讲话,并不十分在意。 一向是这样的,领导司机这个群体有他们自己的本身角色的尴尬。一来他们总在领导的身边工作,是与领导零距离接触的人。二来他们又大多是终身无法提升的人。他们比别的行当,别的人更能感受到命运的不公平,更能体会到人世沉浮的剧烈反差。 因此,他们通常在领导与别人面前表现出强烈的反差。 我明白领导他们是困难的。 “本次出差,因为路途遥远,我分管经费,虽然是我分管,可是经费并不充足,因此我现在给各位老哥说一下小弟的打算。每人每天十元钱的香烟一包、十元钱的饮料钱,每天晚上如果想打点扑克、麻将,也可以小赌贻情,如果觉得在别的县市吃饭没有吃好,也可以叫我,咱们上街吃点烤肉,喝点啤酒都是可以的。现在先给每位补贴五十元的手机费,如果出差回来还有余款,我会再视情给予各位补助。大家看行吗?” 司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没有一个人答话。 我猜是他们一时没琢磨明白。 “既然大家没有意见,我就照这个方案执行了。现在提个要求,不允许私自加油,不允许私自修车,加油必须是统一行动,不管油用完没,四辆车都一起加,如果有车辆需要维修,必须征得我同意,一同前往 司机们叼着烟,横七竖八地坐着,并没有说什么话。我给每个人发了五十元手机补助费,算是结束了那天的会议。 第二天,我们浩浩荡荡的上路了。四辆汽车飞驰在广袤的戈壁、山川、田野。 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都受到了相当的礼遇,都有一个县市领导在城外迎接,所有的考察过程都有一个警车开道儿,享受了相当的待遇,每一顿饭都有县市委、政府的主要领导坐陪。 甚至连我担心的灌酒行为也没有。不省县市一改千百年来的喝酒习惯,在桌上摆上白、红、啤几种酒,只劝喝第一杯,其余就是自斟自饮了。 我很喜欢这种方式,这远比边境市喝酒更为人性化。 那个县市的领导告诉我们,前年,他们市上喝酒,因为硬劝,结果喝死了一个乡党委书记,从那以后,他们下定决心整治喝酒之风。 他们规定:凡强行劝酒出现醉酒死亡事故的,参与喝酒的人都将被追查连带责任。从此,他们市上党政机关的酒风发生的很大的改变。他们市上的领导担心落个对外来客人不热情的名声,可事实证明获得的称赞远远大于不满。 于是他们就坚定了不再强行劝客人喝酒的规定。 唉!我心里想这样多好啊,什么时候我们市上才能做到这样啊。难道也得喝死一两个人,以血的教训才能换来喝酒的文明? 这么小小的一个进步,怎么就迈不开步伐。 在我们边境市在酒桌上都迈不开改革的步伐的时候,人家沿海太多的城市都在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并由此引导了太多的县市千帆竟发。 我们的整个社会都在着了魔的工业化、争先恐后地发展他们的城市化。看看东南沿海的发达城市,从前我们党的方针政策在今天,已经发生了彻底的改变。经济发展的格式已经改变了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发展成城市包围农村了。 再看看落后 的省份,也纷纷借鉴先进地区的经验,整个世界晕头转向。趋之若鹜地建工业园区,修宽广大道。总有一天,也会走上城市包围农村的道路。 我们的考察也是在学习人家在这些方面的经验呀,我们看到了一个新城市的在工业园区建设、招商引资的大手笔。他们中间有些县市,已经成功地靠这个,快速变成了富县,变成了强县,在一日千里的发展。听汇报,看现场,我们简直热血沸腾。 市长对我们说:“你们这次出来考察的人,回去一定要好好干,一定不要辜负政府对你们的厚望,带你们出来就是让你们学习的,学习了不能白学,一定要有所触动,工作一定要有所突破,要挑起市上工业化发展的重任啊!” 每次开会的时候,我和领导们坐一起,听从兄弟县市的汇报。每次吃饭的时候,我又跟司机们坐在一起,那时候,我的身份是不够格坐在领导们那一桌的。 我就那样认真地扮演着双面人的角色,一丝不苟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认真地给司机们兑现着每天一瓶饮料、一盒烟钱,认真地把市长、李副市长所需的生活用品,备得齐全。我知道花多少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领导满意,钱是次要的。 我自认为自己是努力的,工作做得也不错,可结果,我没想到自己遭到了两个局里来的司机的挑衅,让我颜面尽失,吃饭的中途退席,十分生气。 ( 27.27、摸一把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85节27、模一把 “他有什么事儿呀,你跟他过不去 “我怎么不跟别人过不去,怎么偏偏选中他?我跟他前日无怨、近日无仇。如果不是他做得太过分,我是不会这样的 “那他到底怎么了吗?你说呀,我看看是不是他该罚 交通局长一次次缠着我问,我终于实在满不住,只好告诉他在兹尤县的整个经过。 这长相剽悍的交通局长说:“我现在叫司机来问问,如果是的话,我立马儿收拾他 “你别叫他,我不想跟他说话,他不过是个司机,有跟我说话的资格吗?” “叫,我一定得叫,三头对面,才能把事情搞个清楚 交通局长愁眉苦脸,最终还是打电话叫来的他的司机。 那时候,我已经端正地坐在自己写字台的里面了。 我连正眼瞧这司机一眼的心情都没了,见他就倒胃口。 司机的脸里露出了一丝丝不安,完全没有了当初模我下巴的张狂与放肆。 “你老实告诉我,这次到种县出差,你到底对刘秘书做过什么,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难听话,是不是做了不应该做的行为?”交通局长冲这个司机问道。 “我什么也没做啊!”司机两手一摊,显得十分无辜,装得本事还不错。 交通局长此时点燃一支烟,“如果做过什么,你就道个歉,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别死不认错儿 “可是,我真的是什么也没做 交通局长此时把目光转向我,意思是他自己的部下是可信的,是好同志。 我沉默着,心里想:没做,没做你站在这里干吗?没做你爱干吗干吗去呀! 我的目光回避着交通局长,他怎么教育他的司机是他的事情,他自己说了算,关我鸟事儿。 此时,我心里越发的讨厌这个司机,有胆量做没胆量认。背地里嚣张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好,他的局长就在他的面前,他反倒跟老鼠一样。 交通局长气得没辙,点燃一支烟一坐在沙发上。 我一句也不说话,装着忙自己的事情。 司机在门口站着,不敢走,也不敢坐。 整个房间的气氛非常沉闷,只有我翻看书本纸张发出的声音,只有交通局长吸的烟雾燎绕。 一支烟不大会功夫,交通局长就吸完了。 “刘秘书,这事怎么解决,你倒是说句话呀!”交通局长冲着我喊起来,但不难听得出来,他已经开始有了认输的态度。 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起笑的冲动。但我压住自己的情绪,端走桌上的茶杯,喝了一杯茶水。喝完后,我不看左右,目视前方,一字一眼地说:“交通局的司机,也许你的记忆不好,我请你仔细回忆回忆,你这次出差一路上的所作所为,尤其要回忆你在兹尤县吃饭时的表现 “我什么也没做呀……” “你不要说话”,我打断了这司机替自己的分辨,“你要是说话,我就不说了 这司机还算听话,立即就调成了静音。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也不想跟你算什么帐,一路上你怎么怂恿别的司机给我找麻烦的,我都不想说了”,我把头转向交通局长,“我现在只说解决的办法,如果局长愿意,就按我的方案进行,如果不愿意,那就请回吧?我知道你们交通局有公路款不缺钱,我是比较缺,但三千块,市委还是能报得起的,虽然我明知道你们这油票里至少有一千元是假的 “你就说怎么办吧显然,这交通局长对我已经十分生气,并不想再跟我理论什么,只想迅速地拿回他的三千块钱,虽然也许他并不缺钱,可是以这样的方式被别人拿走,他是受不了的,太不舒服了。 “如果你的司机认为他自己有错,确实有对不起我的地方,请他走到我的桌子旁边,蹲下,因为他长得太高,而我不喜欢有那么大压力。我请他蹲下,蹲下以后,我在他脸上模一把,当初他怎么模我的,今天我就怎么模他。模完,立马还钱算帐。如果他认为自己没错,那就请他回吧 交通局长又点燃一根香烟,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司机,眼里冒着怒火。可是我的方式是那样的斯文,让他有火也发不出来。 “你还愣着干吗!”交通局长冲着自己的司机喊了一嗓子。 因为声音出得太突然,这司机突然颤抖了一下。 “局长,别这样,我不想跟任何人结仇结怨,也不想得罪任何人,如果他真是感觉自己没错的话,你们可以到任何领导那里去反映情况 “还不快点!”交通局长不但没有熄火,脾气反显得更大了。 司机终于千呼万唤走出来似的,慢慢走近了我的桌旁。 我对他并不正眼相瞧。 司机对我说,“刘秘书,我错了 司机的声音特委屈。 我依然不做理会,我的表情和动作就像十米以内没有人似的。 “刘秘书,我错了 我依然没有表情的变化,因为他没按照我说的办,我才没功夫搭理他。 司机终于意识到,不那样做,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是交通局长再度开始替自己的司机说话,“刘秘书,算了吧?” 我头都不抬一下说:“该算的时候,我自然会算 “唉!刘秘书,你说你这样何必呢?你平时挺聪明个人,你不觉得你做这事儿有点糊涂吗?” “是吗?局长,我反觉着我这次做这事儿,特别清醒。司机,您说呢?” “那你也不用赶尽杀绝吗,你出这么狠的招干吗?” “局长大人,本来我都不同意叫你们司机来,是你叫的。我只想跟你谈谈。我其实是个可有修养可有修养的人了,我愿意用文明的方式来处理纠纷,解决矛盾。可是有时候这样是行不通的 “你是政府的秘书、是李副市长的秘书,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好不好?” “谢谢局长知道这些,可是有些人是不知道的,只知道自己的局长。我希望局长对这些人也多费点心,别让他只觉得天下就只有他的局长,比局长大的官多了 “刘秘书!你真狠,你这么聪明个女圭女圭,就不能不办糊涂事儿?” “我一点都不糊涂,我觉得这是我做得最明白最正确的一件事儿!” 这是交通局长不跟我说了,转向他的司机喊:“你自己惹得事儿,你自己看的办!”然后出屋子去了。 我依然装模作样地翻看自己的那本破书,而没有一句半句话。 几分钟后,这司机慢慢蹲下来,在我的桌子旁,头顶只有桌子面那么高。 我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的手是那样的洁白、纤细,简直像女人的手,因为我从来没有干过重活儿、从来没有干过农活儿。 我慢慢模在了这司机一张成熟略带横肉的脸上。 司机的脸上有着男性的胡茬,模着舒适感很差,甚至有点刺手。 可是我伸出去的是一只报复性的手,我模到那脸,就有一种抱复成功的**。 我心里想:你他妈的不是嚣张吗,现在怎么屈服了。我知道你的心里对我有气,那你又能怎么样?别说你,你们局长还有气呢。气我打狗不看他的主人面,哼,以为自己手里有点破权就没人敢惹了。靠!刘爷就是草根秘书,操!就模模老虎怕什么…… 我低下头,贴近这司机的耳朵:“哥们儿的脸不是那么好模得,你当初模兄弟下巴的时候,想没想过自己也有被模得一天呢?哼!” 我拿出那三千块现金,并把那收条撕掉了。 “把你的加票据看清楚了,从允许你们私自加油的那一天起,按照统一加油时单位里程耗油量计算,你的票据至少超过一千元,所以我抽掉你一千元发票。不仅如此,我现在还不能给你钱,你回到你们局里,把今天我退你的现金交给他,让局长打个收条,我见到收条以后,给你支付两千的差费 这司机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我知道他气到了极点,因为从我手里没讨到任何便宜,可是他不敢发作,因为,他被我死死地攒在手心里了。 “您同意我的决定吗?” 司机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俩字:“同意!” 然而,我明白,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他敢不同意吗?不同意什么时候报他的帐就难说了。 司机经我的允许,慢慢站起来回去了。 很快,我要忘了这件事儿,本来也就没什么意思的一件事儿。我只不过想借此打击一下这些老痞子司机而已,在党政机关,像他这样的司机还有,救救公车! **** 这司机的事儿是处理完了,可是不久政府又出了一个编外“司机”,我的直接领导政府办公室主任因酒后驾车,致使三人死亡,引发了边境市又一次官场地震。闹得惊天动地,市政府一地狼藉。 ( 28.28、送礼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86节28、送礼 办公室主任出车祸的事情性质是非常恶劣的。 传言他当晚约了一文工团的美女,一起喝酒,喝了个昏天黑地,喝完主任便打电话叫单位的司机把车开去,然后自己驾驶,打发司机返回了。 主任贯彻着一句古话,酒是色媒人,准备载这美女,去快活一翻,结果在路上出了交通事故。 调查清楚之后,发现死的不是三个人,而是三个半人,一个孕妇的肚子里怀了孩子。 死者一家人是少数民族,因为一家人死绝了,所以没有借机闹事的主儿了,因此,办公室主任占了便宜。 他动用了各种关系,周旋于各级领导之间,通过众多手腕,终于算摆平了事态。但他的位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不但东挪西凑、花费了八十万元赔款,而且,被降职降级,调离了政府办公室,成为了一个闲职。 没把他抓起来法办,是因为领导们不希望政府办公室这样的核心部门出这样的丢人事儿,会大大降低政府的公信力,严重影响政府的形象。怕会引起民愤。 降他的职也不是一下来的,是慢慢的,循序渐进的。 市委书记点名让他先到科技局任书记,然后市委、政府的一干领导都在仔细看风声,经大家研究,并没有太大的风浪了,再继续降他的职,直到降成普通科员,这个过程整个持续了八个月之久。 市委、政府的领导们的意思是要尽量地维护政府的名声,他们在心底里也许恨透了办公室主任,尤其是李副市长,因为当晚主任打电话叫的车,正好是李副市长的座骑。李副市长怕自己逃月兑不了被别从骂,莫名其妙地背一黑锅。可是,李副市长是必须有胸怀的,得看书记和市长对这事儿的态度,在边境市,可能李副市长只看这俩人的眼色,别的人对他来说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 主任是感谢各级领导的,虽然驾车出的事故让他的前途毁于一旦,财产变成乌有,外债之台高筑。但他还是感谢领导,如果他不是在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位子上,那么他多半进了监狱,沦为囚徒。 这个不大不小的官位,尤如一幅厚重的盔甲,保全了他的安全,让他规避了法律的惩处。 死者的亲属起初,到县委、政府大吵大闹,后来气焰逐渐变小。他们说:就算把主任抓起来抢毙,也无济于事,人死不能复生…… 办公室主任毕竟当了多年的领导,察颜观色、审时度势的本事自然练得很好。他准确地把握了亲属们只不过是想多要点赔偿费的心理。 他立马儿给领导做了汇报,自动请辞了办公室主任的工作。 鞍前马后伺候了领导那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人心都是肉长得,再说真把他判了,市委、政府的颜面往哪里搁。所以书记、市长只要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认为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种种因素作用在一起,办公室主任保住了公职。 **** 这时,政府办公室就出现了巨大的真空,我们当秘书的都明白,一个职位空缺了,要提职的机会来了,不知道谁会是幸运者。 市委的领导也盯上了这个位子,打算给跟自己三四年的秘书们谋个出路。为填补这个位子,都在暗暗pk。 最终市委书记说:“政府办公室是具体职能部门,工作繁忙,头绪繁多,要选一个敢说敢干,能应对复杂局面的秘书担当,再别选那些,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的传话筒 按照这样标准,市委、政府两办开始筛选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人选。 李副市长竭力推荐了我,因为虽然原则上考虑的只是副级科人选,可是李副市长说:“要根据市委书记的指示,小刘还真是个合适的人选。只不过,应该从副科选,而小刘只不过是科员,不够资格越级提拔 他副市长告诉我,他要给市长去烧烧火。并且李副市长带回了好消息。 市长说,外出考察的时候,我的表现不错,敢想敢干,有较大的培养前途,缺点是还不够成熟,不足够稳重。市长的意见是,可以提为副主任。 市长说的自然代表了政府的意见,市委书记的意见是政府的办公室主任由政府自己定。 我就这样当了办公室的副主任,而主任空缺了。 “小刘,这次争取先给你提一职,拿上个待遇,我也是当秘书过来的人,当官走仕途,最为关键的就是两点,一个是站队伍,一个是踏点子。首先是要跟对领导,如果站错队伍,是很危险的。踏点子当然也很重要,如今组织考察提升干部,越来越规范化、程序化,这样的体制也好也不好。好在程序正规,但也影响了一些出类拔萃的人迅速月兑颖而出。我是你的领导,我不耽误你的前程,在你跟我的过程里,我尽我的能力让你踏好点子,少走弯路 听着李副市长这样的讲话,我心里满怀感激,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遇上了好领导。就算他什么也没干成,我也是感谢他的。这也算是他对我的知遇之恩吧! “李市长,那您看,我是不是该去打点一下?”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虽然你去不去看人家跟你提职的关系并不大,但没人会讨厌上门送礼的人,只不过你要送的巧妙,送得人要对 有了李副市长的指点和帮忙,我就像茫茫苍海中航行的孤舟有了灯塔的指引。 我明白,自己首先要确定送礼的范围,给谁送呀?当然送给最为关键的人,市委书记说了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位子,政府自己定,他不干涉。那么也就是说,决定办公室主任人选的权力就在政府,政府说话最有份量的当然是市长。我应该从最重要的人物送起,这是这次提职于否最为关键的环节。 为了不显得寒酸,我带了五千元,到市场上买东西,然而转了几圈,我都不知道该给市长买些什么东西。到了市长的位子,他的家里还缺什么东西呢? 什么都不缺,千百年来,能在我们这一片土地上当个一官半职,是光宗耀祖、飞黄腾达的事儿,没什么职业比当官更好的出路了。 而且官做到县长、市长的位子,已经算得上诸候国君了,他们还会在乎东西吗? 而且,送礼在时下,已经被各个阶层,各个行业演绎的五花八门,内涵丰富。 市长收惯礼了,可能对钱的多少,物品的贵贱看得并不是那么重了。 可是真正身边的人,像我们这种贫困的小秘书,给他送礼,却是不常见的。不是大家不想送,而是实在送不起,送不上规模、送不上档次,大家都怕弄巧成拙,不但没送好礼,反倒弄得领导失了面子,丢了身份。 我拿光了家里所有的现金,也才五千元。在集市上转了一天,也没想出来送件什么礼品。只好兑成一张卡,用市长的生日做了密码送到市长家去了。 市长的太太打开门,发现是我把我迎进屋子。 “办公室的小刘来了!” 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市长的接见。 “小刘,有什么事儿?”市长过了几分钟,从二楼的书房慢慢出来,踱到了二楼的栏杆旁边。 “哦!没什么事儿,就是到办公室以来,我一直没来过家,今天闲了,所以到您家里看看 “哦!没什么事儿就好,没什么事儿就好?把电视打开,让小刘看看。把那些果盘端过来,让小刘尝点。小刘,我有些文件要批阅,就不陪你了。让你阿姨跟你聊两句吧市长慢丝条理地说。 “好的,市长您忙,您忙我被市长那居高临下的超强气场压迫着,说话都不敢大声。 让阿姨陪我聊,显然是不避免跟我接触的意思。 我坐在电视前面,心里忐忑不安,唉!送礼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听说你媳妇在市安监局当副局长?”市长的太太问我。 “是的,阿姨,是在安监局工作 “噢,比你提得快呀!有压力没?” “哦,没啥压力,我媳妇说我能在政府办公室工作,能在政府领导身边工作,处于全市的核心部门已经是十分荣幸了,我还年轻,想多多地跟着领导学习学习 “能有这样的心态就好,能记着到家里来看看更好,以后有空了可以常来看看阿姨,把媳妇带上。你看阿姨虽然工作单位虽然在银行,可是像没工作似的,经常寂寞得很 “好的,我下次一定带着丽琼来看您 这时一只小狗跳上沙发,市长的夫人一把把狗抱在怀里,慢慢抚模起来,也跟我没什么话说了。 坐在沙发上,我觉得自己很不在状态,人有求于人家,自己的气质、气息就矮人家好多。坐立不安了。 “阿姨,我媳妇这次没来,但她说有件礼物让我带给您 “噢!” 我伸手拿出那张存钱卡,放在那明亮光洁的茶几上,“这密码是市长的生日 市长的夫人邪眯了一眼,“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呀,你看你上班的,拿死工资,一个月就一千多块钱,还送礼物干吗,以后带媳妇常来看看我就是了,以后再不兴拿东西了,再拿东西便不许来了 我沉默不作声。 这时市长的夫人便又冲楼上喊:“小刘要走了,你出来送送吧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有什么事儿,我会帮你的,我会给市长吹耳边风儿的,以后再不兴给我带东西了,你们工资那么低 “是,是,是……”我像做错了太多的事儿,脸涨的绯红,疲于应付。 ( 29.29、人逢喜事饮花酒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87节29、人逢喜事饮花酒 我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是国际商城的胖嫂打的,我很奇怪,自调到政府工作以后,我跟她基本就不再有什么接触了。居然今天要在鸿雁酒楼请我吃饭,她要我叫叫自己的好友,也让我叫黎丽琼。 叫丽琼我当然理解,胖嫂在货场,还有那么多危险品要拉运储藏,叫好友可真把我难住了。突然一想,我陷入了深深的悲哀,每天到我办公室来来去去的人也不下三、四十个吧,可是有一个是我的朋友吗? 胖嫂说丽琼提职的时候,我们夫妻是请了她的,所以我提职的时候,她就来还我们夫妻一次情。 我告诉她很抱歉,丽琼到省城进修去了,不在市上。 没叫到丽琼,胖嫂似乎挺不高兴,毕竟丽琼是负责监管她们企业的,她也许请我是假,请丽琼是真。 胖嫂问:“你们现在夫妻感情如何?” “还行吧!” “看你,年轻轻的,就说得这么勉强,好就好,不好就不好呗!” “坏就是坏,不坏就是好,我想夫妻感情的事儿,只能这样说才准确一些吧 “你媳妇去省城学习多少天?” “两个月” “那你不是要一直当和尚?” “当然了,现代生活中,夫妻分别闭关修炼也总是难免的,总是必须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现代生活中,夫妻之间**或精神上偶尔的出轨才是必然的。出轨了,还能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就是好的了 “得了姐姐,我在办公室,虽然领导不在,在这个问题上跟您长篇大论也不好 “是啊,你刚当了领导得有点领导的模样,姐姐支持你。你要有朋友的话,能叫就一起叫上,要不然连张桌子都坐不满,多难为情 “好的,好的,晚上见 我扣下了电话,心里突然乱了一阵子。 眼看就快要到下午下班的时间了,我匆匆忙忙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儿,准备下班了。 是啊,我突然觉得自己也真就该去大吃大喝一场,反正媳妇不在,也该散散心,调节调节情绪,放松放松心情。 我走到院子里,正好碰到祁娜从对面市委楼走下来。 “祁娜,你准备干吗去呀?” “到你介绍的食堂吃饭呀!” “晚上有事儿没?” “没” “那跟我吃饭去吧 “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走!”我一把拉着她,她的手自然地向后一缩,显得有些许的惊恐,我忙撒了手。 撒手归撒手,脸红归脸红,可是,祁娜是悄悄跟在我的身后了,一步也不离开。 我们俩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向了鸿雁酒楼。 胖嫂和胖嫂的那个朋友已经坐在包间里等着我们的到来了。 那女的还是那女的,一见我进去眼角就流露出对我的热情期盼。 不想我身后带了一女的,而且比她年轻得多。瞬间眉宇凝成了一个疙瘩。冲着我就是一句:“以前小男人,现在大主任。以前总是逃跑,现在带着保镖 “纠结,纠结,执着莫若放下。您要实在觉得这桌不够热闹,我倒还可以再接一个人来,也是刚想到的,诸位稍候,我去接他来 “你去叫谁呀?”胖嫂在后面喊着。 “你们猜不着”,我的人已经下了楼接人去了。 **** 我再返回进屋的时候,大家可能都等得着急了。 胖嫂还在问祁娜,我在政府大楼跟谁关系好呢。 真是白费心机,我叫的是前安监局长谢甲南,现在的人大文教卫生科科长,一个闲职。谁能想到,我会叫他来。 但我那天真想叫,谢甲南推三阻四也难奈我的死磨硬泡,硬拽到这酒桌上来了。 桌上,胖嫂非让我先说几句,实在推辞不过。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在我提职的时候想起我。今天胖嫂叫我到这里来,让我叫几个朋友,我立马儿感到了寂寞、孤独和悲哀 “怎么这样说呢?”胖嫂问。 “自从到了政府办公室工作以来,虽然酒场比原来更多,档次比原先更高,但是喝酒能喝到一起的人,却真没有。都是些例行公事的朋友 “那我还怪荣幸的,居然算是刘主任的朋友了”,谢甲南说。 “老局长,您当然算,虽不能算朋友,但比朋友更高贵一些。仔细想想原先安监局的那帮兄弟姐妹,我还真就怀念他们,可惜,都烟消云烟了 酒桌的气氛一下到了冰点。“1.23”事件并不久远,带给全市各届的伤痛也远没有消失。 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把“酒司令”的重任让出去,于是说,“在座的各位,今天能坐到一起聚聚,都跟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有关系,那么我隆重推荐一下我的老领导,市第一任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局长谢甲南,并请他讲几句话 谢甲南一头白发,已尽显老态。他说“我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年龄,党和领导看到我的劳累,体谅我的身体,让我从事了轻闲的工作,休息、疗养,我十分感谢上级对我的培养和照顾。从前在酒桌上我因为是局长,身上有担子,所以还硬撑些场面,现在久疏政治,连酒也不喝了,酒话也不会说了。大家就随意喝吧,也没什么规矩。小刘最近碰到好事儿了,大家就一起来庆贺一下吧 胖嫂是一定要让大家喝完的。 喝着喝着,就晚了,灯光都亮了;撑着撑着,就晕了,灯光也昏了;回头发现,在不知不觉中,酒场就乱了…… 乱了以后,说话就没截至了。 “政府办公室有什么好啊!繁忙的工作,沉默的环境,大家虽然都在一起工作,却并不能做交心的知己 “那也比我们那里强,组织部,啥叫组织部!” 完了,连组织部的**祁娜也晕了。 晕了的祁娜就不再腼腆,不在羞涩,不再胆怯了,她拉着我的手,把我拉离了酒桌,一直拉到喝饮料的那个店。 找到那张我们坐过的桌子,她又点了五种着色的饮料放在桌子上。 “帅哥儿,给我唱支歌吧?” “喝什么呀?” “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呀?” “你就知道!” 咦—— “帅哥,你这次为什么这么顺利能提职,能告诉妹妹不?” “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定有背后的原因呢?你的提职,一定遭到背后不少人叨咕呢?” “噢!” “你提拔的方案是部长亲自责成我们整理的。一般是由副部长操作,可你的是例外的 “是吗!” “你送礼了吧?”祁娜眨着水灵透亮的大眼睛,透着无尽的好奇。 “骗你也没意义,我按照领导的吩咐到市长那里去了一趟。今天我算是明白了,给市长送礼虽然难受,但实在是有必要的 “当然了,你的任命是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并主持政府办公室工作,这可是更为重要的一条。也就是说,你的副主任任期以内,很可能不会再有人担任办公室主任一职了。在政府办公室,你就是一把手。在市委、政府办公室,这种情况是极少有的。那么正规繁忙的部门,能做这样的决定,足以说明对你的认可和肯定 我明白,当副主任是副科,按干部作用的条例,最快提职也必须等任命副科两年后。而加上主持政府办公室工作这一条,也就是说一年后,我就可以顺利进入正科,晋升成为办公室主任的职务。 “唉!帅哥你是怎么经营的呀,这么厉害?我……” 我一瞬间觉得祁娜说得有点多了,喝得有点高了。害怕她没完没了,急忙说:“祁妹,哥哥还是给你唱首歌吧。‘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人的巢穴,待俺杀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对对对,就是这首,就是这首,《挑华车》,哥,你想当高宠,结果没当上,倒是受宠了……”祁娜说着,面色绯红,也许是天气热的原因吧,她的额头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衣服也扣的并不那么齐整。 喝完饮料,祁娜说热得很,非跟我一起去广场跳舞。我从来不擅于些道,一直推辞,怎奈抵抗力有限,终被她拉着跑到了喷水的广场。 那彩色的地灯照射着喷射在天空的水幕,她带着我,摇摇晃晃地跳着,终于摇进了这些喷泉中,我们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也给浇清醒了。 我扪心自问,我们这是在干吗呢?我在那水幕里,站在距祁娜一米远的地方,和她四目相对。 我揽着她,穿过那一排排五光十色的烟幕。我挡了一车,把祁娜塞到车内,我们驶向组织部的单身干部宿舍。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单身干部宿舍是那么地讲纪律,不但已经熄灯,而且一楼的门紧锁不开,祁娜打了半天电话,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本市。 已经被浇的水湿的祁娜,站在门口发抖,我也感觉到了丝丝凉意。有什么办法,边境市周边无尽的戈壁荒滩造成了温差变化的快速以及巨大。 这可怎么办呀,不能在这里受冻吧。 出来的时候匆忙,加上丽琼平常对我的严加管教,家里一直处于攒钱还房贷的经济危机之中。我也安排不起祁娜住宾馆,只得趁着丽琼不在,壮着贼胆把祁娜带回家。 ( 30.30、共宿的诱惑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88节30、共宿的诱惑 30、共宿的诱惑 到我家门前的时候,祁娜停住了。她说:“不行,我不能在你家住 “有什么不行的,我媳妇不在,我睡沙发上,你睡卧室得了 “那也不行,谢谢你的好意,你现在还在考察期间,如果有谁举报你你就完了,你一定要小心 祁娜毕竟是在组织部工作的,觉悟就是高。仔细想想,在官场混生活,这种敏锐性是必须的。官场最怕的就是两种错误,一种是经济错误,一种就是生活作风问题。 我们只好放弃了回我家的想法,我把钥匙重新放回了口袋里。 重新返回楼下院子里的那个花池旁。我们浑身湿着,议论着当晚在哪里睡觉。 “你回去睡觉吧,别管我了,我随便找个网吧,上上网得了 “那怎么行,你身上还湿着呢,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 说话的当口,我心底里埋怨,唉,这就是可怜的公务员,这样可怜的工作还那么地受人青睐。 那点可怜的工资在起初工作的那几年,可怜到连个宾馆都开不起的地步。 祁娜却反对我的看法,她说什么事儿都是由少到多的积累,美好的生活总是一步一步才能创造的,起初就得吃点苦,没有这些,直接睡在成功的温床上,估计那样的人生也没什么劲。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我完全可以把祁娜送到谢文东家去住啊,我怎么把那么一栋空房子给忘了。 我拍着自己的脑袋,再站起来拉着祁娜:“走,送你去睡觉 我们打车到了阿斯哈尔小区,夜已经深了,所有的邻居都熄灯了,漆黑一片。 林夕夕的家在二楼,我们走进了楼道,打开房门。 谢文东很少回到这里来住。这房就成了闲置的空房。我打开灯光,房间里已经落了一层灰尘,祁娜站在屋子中央,向墙壁的四周仔细地观看,墙上林夕夕那妩媚的艺术照绽放着光影里永恒的青春。 我直直走向卫生间,去试了试龙头,还好,都还能用,水也还可以,有温度,可以洗澡。 “你先去洗洗吧,身上都湿完了 “嗯!”祁娜有些不大好意思,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在了白女敕的脸上。 “你先去吧,我帮你找个换洗的衣服吧 祁娜走进了卫生间,不大会儿功夫,淋浴水流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们的房子面积本来也不大,这样的声音在这晚归寂静的夜里就显得十分响亮。 我帮祁娜在林夕夕的衣柜里找衣服穿,从那些衣服里找到了林夕夕鲜为人知的秘密。唉!无限娇艳的林夕夕居然有那么多各种各样的内衣**,睡衣也是那么地丰富,那丝绸绵锻、花色繁多的衣服挂满一柜子,她那点可怜的工资是怎么样满足她的这些开支的呢? 来不及多想,外边的天还是挺凉的,我挑完衣服还得烧一壶水,万一祁娜渴了怎么办。反正,我都有点想喝水了。 我拿了两身睡衣睡裤,走到卫生间外:“睡衣睡裤,我帮你放在门外了。我给你倒了一杯水,在客厅的茶几上呢!” “好的,我知道了 “那我回家去了!” 哗哗哗,只有流水的声音,却听不到祁娜说话的声音。 “我回家去了,把钥匙给你卸下来 “你先别走。等我洗完澡,你再走 “你还有事儿?” “你也先喝杯热水吧,我说话就洗完了 我只得坐下来等她。朝那沙发上一坐才发现自己身上湿得无法落座。唉!我不如去找找谢文东的衣服穿,还干净点。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全都瘦长,好容易翻出来一身运动装,至少宽松一点,虽然这小子个子高得出奇,我得挽起裤腿。 祁娜洗完澡了,从卫生间的门缝里伸出胳膊来模衣服,怎么也模不着。 那只玉臂上沾着水珠,冒着热气。 我走上前去,递给她衣服。 她的手不安分地乱抓,急于抓到那衣服,结果两次捏到我的手上,把我的心都给捏乱了。 那一刻我愣在那里,一门之隔的祁娜一定是光洁着身子,像这胳膊一样,有些许的水珠没有擦拭干净,甚至浑身上下也是冒着热气的。 我几乎闻到了祁娜那身体里透出的香味。 我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在意念深处产生不该产生的意念。 可是产生了,而且来得很突然,来得很生猛。 我傻傻地站在那里,丽琼出差的时间也真不短了,正常的生理问题得不到解决,我也是郁闷的。我本来想坐客厅去,可是没有迈得动半步,脚被牢牢钉在卫生间的门外。 直到祁娜穿完衣服,伸手拉门,我才疯子般窜到客厅里,极力掩饰着自己尴尬的表情。 我窘迫地坐在沙发上,祁娜穿着宽大拖着地面的睡衣,走到沙发的跟前,与我的距离很近。 当然她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我给她倒的那杯开水。 可是,我们的距离只有不到一米远。 洗过澡后身体的清香,都能够嗅得清晰。 我已心猿意马。为了不至于让祁娜看清楚我的冲动,我必须离开了。 “我要走了,你自己在这屋里睡吧我站起身,准备离去。 祁娜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林夕夕的玉照。 “哥哥,你别走,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们林局长的眼神渗人啊?” “你别看我,我觉得你比她更渗人 “我可是听说你和林大美女的关系不一般,是不是她跟我过不去呀,我一看她相片里的眼神,就觉得亏欠她似的 “我从来没见过死人能跟活人计较的,我只见过活人欺负活人,活人整治死人,好了,住宿的地方也给你找好了,我该走了,再不走就不好了 “你别走,这么大房子就我一人,我怕 “你怕什么呀,谁惹你你就说你是组织部干部科的,见官高一级 “我看林大美女比我高一级,我在人家的地盘上呢,哪敢比人家高,你看她的衣服这么老长,这么宽大说着,祁娜站了起来,拉起上衣往自己身上裹了一把。 年轻姑娘的完美身材毕显。 “行了,就算不走,我也得去冲个凉”,我说完又自言自语,“真受不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急速地窜到卫生间去,三八两下,除去衣服,打开了水龙头。 水沙沙沙地冲在身上,起到了使人安定的作用。我迅速地用一块旧的展现裂纹的香皂,擦满全身。再用水冲下来,整个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湿润光滑。 刚才那坚挺的**也一齐随着那白色的泡沫一同流到下水道儿去了。 一切重新恢复到掌控之中。 人一辈子的敌人很多。甚至包括身体、**、自己。 我突然感觉到一个人从生到死是多么的困难,多么的伟大。虽然不过是短短几十年,从床上到墙上的过程。 洗完澡出来,我重新穿起那运动衣。走到客厅,祁娜已经闭眼斜躺在沙发上了。 我只好按掉客厅灯光的开关,准备离去。 “哥,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原来她根本没睡着。 我只好反身回来,又拉开灯光说:“那你到卧室睡去吧,至少有一张床 “我不去,我怕,我不敢睡人家的床,还是你睡去吧 我睡,我睡也不合适吧,让一姑娘睡沙发,我去睡床。 那么我该睡哪里呀,得,林夕夕的家里有个地毯,我只好打开地毯。从卧室的床上抱来一床被子,关掉灯光,和衣躺在距离祁娜较远的地方。 “谢谢你,哥”,祁娜在远处的黑暗里说。 谢谢你,哥,说得多甜呀,你是勾引哥,又不让哥得逞,心怀着跟哥上床的愿望,却又不让哥耍流氓。 哥儿可真难。哥儿得跟这无尽的漫漫长夜作斗争,哥儿知道,你们女的多数都这样…… 睡在地毯上,我满月复无穷无尽地抱怨。 动她不对,不动她也不对。明天天亮的时候,如果有人说我没动过祁娜,鬼信。只要有人见到我跟她一起在这屋里没出去,哥儿就算把骂名儿背上了。 唉! 我在独自的抱怨中,慢慢地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乖巧的祁娜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早餐。 她说自己已经出去一趟,买好牛女乃、鸡蛋、馒头,制作了几个开胃凉菜。 我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心头一热。起初男女间的相识、交往,都在尽力地展示着自己所有的优点,共同营造着无限的温馨。我和祁娜充其量也就只是个关系好一些的朋友吧,就能做到这样,又有谁不喜欢恋爱的感觉呢。 吃完饭,收拾停当,我们准备去上班了。 “我先走,你随后来,别让熟悉的人看到我们是一起的”,祁娜说。 “好,来,吻一下吧 “去!昨天晚上,你怎么没胆 “忒对不起你了,哥儿今天给你补上 “去死,没机会了祁娜一把把我推椅子上了。 我拍了拍脑袋:“对不起呀,妹妹,哥儿昨晚又高尚了一把!” 祁娜,此时已经拉开门出去了。 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我就这么当上了,大家都说,我们夫妻真是从鬼门关回来后就九转大运了。夫妻俩都主持工作,成了市上的新贵一霸。 ( 35.34、小洁的别墅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93节34、小洁的别墅 我问潘总办事的经过,潘总挺难受,说我不信任她办事的能力。 我急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知道点细节,分析分析原因。 “弟弟呀,我只有窝在最后角落里的那个女主持人没联系,别的都找了。你想那个女主持人不到三十岁,能对这么大的事起多大的帮助呀?”潘芙蓉一脸无辜。 说得也对,我实在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潘总说得是有道理的,我也这样认为,可是只有这个人没有找过了。总得找找吧,我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打算会会这个神秘的和小洁同名的女主持人。 “姐也支持你帮你领导,成功了,领导会记你一辈子,你会有占不完的好处。就算失败了,也没人怪你,相反你在官场会落一个赤胆忠心的好名声,谁不愿意用这样的人当下属啊。就算是官场里混不了,到生意场上也是香饽饽。可是,姐是真没办法了,姐跟纪检委的书记、副书记这样的高官真说不上话。” “就这样吧,您也尽力了,谢谢潘姐。” “看你说得见外的话,我都想说声对不起了。本来以为自己能力挺强的,在省城也算得上一号人物。没想到,办你的事儿居然没一点办法。听说纪检委的领导全都是刚正不阿、油盐不进的主儿,我打不通送礼的关节。没本事办,对不起弟弟了。” “谢谢了!再厉害的人,也有无奈的时候。我想得通的,谢谢潘姐。” “再别谢了,我受不起。” “姐,我想出去走走。” “好吧,我陪陪你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走就好了,你忙你的。” 辞别了潘总,我独自走在大街上,感觉是那么地无助,我怎么办?回政府上班去?怎么上,谁会还把我当棵葱,我自己怎么摆正自己的位置。 这就是党政秘书的悲哀,一旦自己跟从的领导倒了,自己就一叶浮萍了,连会漂到哪里去都不知道,就像踩在棉花上,没了根,心里顿时就抽空了。 秘书的悲哀就在这里,全看自己领导的前程。领导都没了,你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我百无聊赖、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觉得处处是十字街头。 “你的电话来了,快接电话,你的电话来了,快接电话……”,我的手下意识地掏出了手机。 “你给我打电话了?”是小洁的声音,没错,我确定是,我这辈子注定不会对这个声音陌生。 我的头懵了,悲喜交加。 难道她真的到电视台了,真的当主持人了?难道她真得就有通天的本事,能够救李副市长于水火之中? 不是我智商低没眼力劲儿,实在是时代变化太快,看不清。 “我是给打电话了,听说你调电视台了。” “唉!你可真行,当秘书了,也没点政治敏感,连省台的新闻都不看。” “是不看,再做二十年也就那水平。” “啥水平?” “前十分钟,各级领导都很忙。中间十分钟,各项工作都很好。最后十分钟,除了我们以外,所以的人类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得,这又贫上了。” “唉,能永远生活在新闻里就好了。” “得,别扯了,你找我有事儿吗?” “我在省城,来了几天了。” “噢,出差还是办事儿。” “想见你一面,见面再细说吧,电话里也说不清。” “好吧,在哪儿见面你方便?” “找个你方便的地方,最好不要有人打扰,不要有别的人知道我们谈话。行吗?” 电话那边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好久没有回话。 “你不方便?”我问道。 “好吧,我去接你吧。” 小洁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似乎变了个模样。 一扇漆黑的车门开了,一只在高跟鞋衬托下近乎完美、修长的腿从“广本”汽车上优雅地迈了下来。消瘦的脸夹上架着一幅墨镜,愈发显示出瓜子脸的俊俏、俊朗。她是穿着西装的,没有打领带,一幅中性的打扮,妖娆妩媚中透着干练刚强。 这丫是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分别才多长时间呀,居然有了天上地下的变化。我心里暗暗由衷赞叹,不一样了,发生了质变,破茧成蝶了,成熟了。 “是你吗!”我在惊叹。 “你说呢!”小洁带着甜甜的职业似的笑。 风吹散她的头发,有一抹斜搭在脸际。小洁背靠着乳白色锃亮的“广本”都市丽人款。我再次看了个仔细,她并没有穿衬衣,而是一袭蕾丝胸衣,大秀黑色时尚。 小洁的气场很强,让我感到了明显的压力。 我没有往前走,反向后退了几步。 我得站远一些,再仔细地看看,这人还是当年“大学村”宾馆二楼,跟我道别的那个小洁吗? “行了,你干吗呢,这是大街上,你差不多点行了。实在要看,咱们我们换个地方看吧。” 小洁的玉手轻舒,把我招进了她的广本。 “你变了”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洋气了,高贵了,气场太足了,我不敢认了。” “得啵得啵什么呀,有什么不敢认的。还是那个小洁,不管时光怎么变,外表怎么换,小洁就是小洁,小洁只要见了你,就是大学时候的那个小洁了。” “在大众跟前就是新闻播报的小洁了?” “那是!装也得装得正经点儿。” 车开出了城市,驶向了幕士塔格方向。 我有些纳闷儿,小洁开车奔这里干吗,这里不都是一排一排的度假村吗? “今年,省城在这里建了不少别墅,因为配套设施不健全,特便宜,只六十万,我就买了一套。首付二十万,暗接四十万。我知道如果现在不买,等基础设施都健全了,再来买可能就买不起了。” “你是学新闻的,经济也研究得不错啊!” “去去去,你就别挖苦我了。你们两口子美满幸福,有什么事儿都是同舟共济,我可不行,得在年轻的时候就为自己多储备点。” 这时,车驶进了一家纯净水厂,小洁买了两桶水,让我搬到车上。 “你说要找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方便说话,我挑了这个地方。现在住得人都很少,只是一些富人买来闲着,偶尔带自己的相好来这里练车用,路上没人呀!想怎么练怎么练,随便怎么开也没人管。” 唉!有多少省城有这条件呀,可能也就我们这个落后的省城有这样的宝地了。 “这里最差的就是水了,都是幕士塔格山上雪融以后流下来的水,你来的这个季节,正好是雪水最大的季节,连同山上的泥水一起冲下来,荤着呢!喝了肚子都涨。” “噢。那这两桶水够喝半个月了吧?” “你要愿意长住,我就买上二十桶。” “还是算了吧,走吧,到地方,跟你谈件要紧的事儿。” 别墅里的条件很不错,二楼的阳台外直对着幕士塔格山谷里高大的松树林,郁郁葱葱,从山底到山顶,密密麻麻,山间湿气雾气显得很重。形成一股股烟雾飘荡在山间,宛如仙境。 潮湿的空气迎面扑来,感觉很爽。 小洁倒了两杯水,端到我跟前,“现在可以说你那神秘的话了吧。” “是的,这次来的确有要紧的事儿求你,在求你之前,我要先问问你,如果你是个男的,你会不会像我一样。如果你是个女的,你支持不支持你丈夫这样?” “我是不是男的都不重要,我在自己的生活里既有男的角色,也有女的角色。我是二者合一的。我必须为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安危打算,人活着拼来拼去,为的就是不断改善自己的生活。当我的生活受到威胁,我当然要尽力地维护自己的利益,哪怕想尽一切办法。可你们家不同,男女任务分担不同,承担的责任也不一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手上有张纸条,上面写着你的名字,是我们州上张舟副书记写得,说你能帮得上我这次的忙。” 我把纸条递给小洁。 小洁看完脸都绿了,她使劲揉搓着纸条,把纸条弄作一团,咬着嘴唇恶狠狠地说:“原来,消息传得是这样的快!” “你在干吗呢?” “哦!没干嘛”,小洁说,“记这么多纪检、政法战线上的人干吗呀,是谁犯事儿了吗?” “是我服务的领导,李副市长。” “谁把他抓了?” “州纪委,据说是省纪检委的副书记督办的案件。” “事情严重吗?” “是因为有人故意找事儿,才显得严重。” “我帮你看看。” “你真的能办?” “我试试吧!” 小洁的性格我是了解的,如果几分把握,她是连这种话也不会说的。原来真能办成这事儿的,还真是窝在角落里最不起眼,谁也没瞧上的小瘪仨。 亅亅 36.35、在别墅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94节35、在别墅 小洁不是瘪三,她至少敢应了这桩连潘芙蓉都办不成的头痛事儿,相比之下我才是瘪三。 “你就在家里待着,哪也别去,更别去省城瞎转悠了,办这种事儿,你找不到关键人,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都是白搭。我替你跑一趟吧,如果不出意外,会很快有结果。” 我的眼神里流露出感激,这就是我生命里的第一个灵与肉结合的女人。 当初的学生妹的青涩,怎么也没看出来今日有这样的魄力、魅力。 我的脑海里在一瞬间产生了奇异的想法,如果我跟她结婚,我们的结果会怎么样呢?是不是应该比现在过得好,也许还真是的,你看她的现在,毕业才多久呀,你看人家混的,有房有车有钱有事业,该有的都有了。 真正是人见人羡慕。 可转念我又打消了这个想法,自己都已经是成家的人了,不应该这样子的。再说丽琼也不错的,勤劳朴素,为了家她是那样地操劳。就是有那么点古板了,显得不够浪漫,不够时髦,生活过得稍稍平淡了些。 我想这些的时候,小洁又回来了一趟,她给我带了一些食品,还带了一件挂图,小洁告诉我,不知是哪一位高人做的仿古画。 小洁说:“你在家里也没事儿可干,就找个合适的地儿,把这幅图帮我挂上吧。” 小洁又一次闭门离去了,出门的时候,给我做了一鬼脸,说是代我从军去。 小洁在我的注视下,麻利地登上了那“广本”汽车,替我打响本应属于我的战斗。我心里真感激她,太感激她,这辈子我欠她太多了。 当初在那大学村的外边,我是那么地潇洒,那么地绝情。 我知道即使是今日是,小洁从心底里肯定有那么一丝丝难以言表的难受。可是她不说,她不碰,她深深地把这些尘封在心底里的某个**。 现在,我却又从自己的心里翻子出来:“但是我们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笑着说。然后我在孤独的空间里伸出了手…… 算了,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儿了,还想这些干吗。还是静下心来帮小洁干点活吧,我展开了小洁带来的那幅仿古画。 画上一个长衫美女的侧身像,满脸愁容。长衫在一个亭子里被风吹得飘到窗外。左上角题写着三个古字:铜雀台。 于是我纳闷儿,这是大乔还是小乔呀:“铜雀台深锁二乔”。 小洁到底看清了没,看懂了没,怎么弄这么一幅画。 我把画放在大理石面的茶几上。我独自站在这宽大空旷的别墅的客厅里。 幕士塔格山谷里带潮湿润的风从阳台里灌了进来,吹得衣架上挂着的两件华贵的套裙随风摆动。后来,小洁告诉过我,这华贵的套裙不是自己买的,是上面配发的,有重要的场合需要穿的时候,她按照首长的命令穿的。 铜雀台,此刻,我是铜雀台里被锁的人吗? 我自嘲的笑了,不知为什么。 在我的潜意识里,小洁应该能把这件事儿办好。 凭她现在有相貌、休养、气质,我没有怀疑她的理由,只能相信。 我一个人站在别墅客厅中间宽大的地板上,孤独地徜徉,突然觉得小洁是不应该买这房子的。 在这个季节这房子是这么地阴冷,周围难得碰到个人的影子,虽然别墅连别墅,可是大多都是没人住。 在气息上还真有点铜雀台当年的影子。 我没有落实小洁的指示,我没有悬挂那幅仿古画,我相当地不喜欢那画上的三个字“铜雀台”。 简直就是不祥之词。准备锁谁呀? 我只在静静地等待小洁的归来,我盼着她。 可量我只盼来了丽琼的电话:“你怎么还不回来呀?” “我在省城办事儿,办完就回去。” “我把你的钱拿完没给你留,就是让你回来的,你怎么还没有回呀。你想干嘛呀!”丽琼的态度很不好。 “我要做自己的事儿,你不支持我就算了,你别管我。” “你能不能不折腾,家只图个平安、平静,你怎么就不能安生点呢?” “你知道什么,不懂就不要瞎说。人为了生活,就得经过惨烈的斗争。” “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啊,你就不消停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 “什么止不止的,无欲则刚,随遇而安,就算做了下一个谢局长,你也能练书法、搞根雕,不是也很好吗?你怎么变得那么市侩。” “好了好了,我怎么样是我的事儿,你别管我好不好,三万块钱你也拿走了,你还要怎么着。” “我想让你回来,过咱们的日子。” “我办完事儿就回去了,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我不想说了。” 我挂了电话。浑身上下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外边的事儿就让我够烦的了,丽琼还非要插一杠子。 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我问自己,这就是做个男人的痛苦。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结果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理解。 小洁说她理解,小洁给我煮了杯咖啡,端给我。 “我从大学校园里出来,一个人跑到你所在的省,举目无亲,我想找你,可是你把留在我这里的联络方式都掐断了。我也不敢去你们家,也不知道你们家在哪里,咱们一开始,你就对我说过结局。你说,你就是为恋爱而恋爱的,就是一游戏,就一过程,不要结局,也没有结局。” “我那时都是说糊话,你怎么还记那些呀。” “你那时候,把头发留那么长,天天跟教授过不去。可是我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你,你说什么我都喜欢。你说要过程,我就陪你要过程,你说我结果,我就愿意没结果……” 我听着小洁的话,心里一颤一颤的,我真是欠了她太多了。 “哥对不起你!” “别那么说,你给了我青春最深的记忆。那些记忆很美很忧伤。” 我看着小洁无言以对,觉得自己像个浑蛋。 我那时候谈对象,其实就是找一种感觉,就是在赶时髦。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提醒自己,不要爱上小洁,不要爱上任何一个女同学,这些爱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全当度日子的消遣。在大学校园,注定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是吝啬鬼。 “你给了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我很感谢和你的恋爱。虽然我知道你在演戏,可是你演得太投入,演得演技太高,坏的让人觉得可爱。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没人能够取代。” 小洁说得我的鼻子都酸了。 和小洁在一起的往事儿大概也是最容易让我感动的了。 “我也记得呢,咱们吃得第一顿饭就是两大碗面条。在学校对面的小饭馆,你说你吃不了,要给我分点儿,我说我刚好能吃完,接受不起你的馈赠。” “结果我拨给你一半?” “是!你还记着呢?” “我记不太清了,但我常常去那面馆吃面条,每次都只能吃半碗。” “是,是,我吃完了,你还说我吃得太少,你拨了多少我就剩了多少。” “后面的我记得”,小洁说着把我杯子里的咖啡倒进她的杯子一些,仰头喝了一大口,“你说我拨得你全吃了,因为我拨得面条在上面,你不可能从底下吃。” “是的,在学校的时候,我是喜欢耍点小聪明。现在才发现全都不顶用,到头来,自己不过是个笨蛋!” “别这样说,你很好。” “好什么呀,这几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儿。” “就算你像你也不是,我倒不像,可其实我才是真的小丑儿。” “什么呀,你现在的一切都那么好。” “嘿嘿,是啊,我的一切都那么好,就像播报全省的新闻一样的好,正襟危坐,旁人把一切都准备好。自己念得一个字都不错,念完了,自己什么也没记住。” 我们俩隔着那一小方茶几,就那么面对面坐着,咖啡很快喝完了。 小洁说她已经找过人了,打了招呼,现在的任务就是等电话,然后去拿回信儿。 小洁从壁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打开,说这屋里也没什么饭菜,就像在大学里一样,喝柜台酒吧。 不过,现在我们的柜台酒可不一样了,是正宗的法国红葡萄酒。 小洁拿出两个特大号的水晶杯子,整整一瓶红酒,分成了两杯。 “今天,咱俩把这瓶喝完,不亏你也不亏我,平分!” “铛——”一声碎响,两个秀气高挑的红色水晶杯碰到一起。 我们慢慢饮着,回忆着上大学时谈恋爱的点点滴滴,往事如旧电影一般在红色的葡萄酒里一幕幕搬上心头。 直演到我们俩趴在桌头,呼呼大睡。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惊醒了我们。 小洁拿着电话,走到卫生间关了门去接了。 再出来的时候,小洁就开始洗漱,还化了淡淡的妆。 “晚上,你自己在这儿待着吧,我就不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弄点什么吃,我照顾不上你了,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我站起来,送小洁到门口。 小洁突然一下转过身来,直扑到我的怀里,并给了我一个我不曾想到的最为热烈的一吻,我迎合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搜索着她的舌头和香津。 我们俩在门口来来回回地撞墙,彼此都要把对方抱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 小洁一把推开我,喘着粗气:“等着我的好消息,会成功的。”然后,转身离去。 我呆滞地望着小洁离去的背影,换衣镜里,我的脸上、嘴唇、沾着小洁刚涂好的口红…… 亅亅 37.36、共眠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95节36、共眠 小洁慌里慌张地走了,我知道,小洁一定会用心办这事儿,一定会把这事儿当做自己的事儿去办。 我想,如果小洁真的把这件事情办成了,我欠小洁的人情就大了。 我怎么才能回报她呢? 也许她根本没想着要我偿还,她只是想做我的债主儿,而我便成为她的冤家。 她不讲条件地付出,我无缘无故的受着她的好处。 有情的女子比不得贪官的情妇,她们总是付出的太多,收获得太少。 因此,我的心里很不高兴,很不开心,甚至负着难以承载之重。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要找出来一个我最不愿意欠债的人,那一定就是小洁,我自个儿觉着,当年我们分手而去就已经注定欠她一辈子了。 我是多么希望一辈子都不在见到她,只留下一个初恋的梦珍藏于心中就行了。 可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地球变得是那么的小。只要有一个人刻意地想见另一个人,那么相见几乎就是难免的了。更加电话、传呼、手机、网络的迅猛发展,每个人不经意间都会留下自己的印迹,我们的身后总是有无数的绳子在牵引着、拽着。 “喂,刘大秘书,你好,你跑哪里去了,到处找不到你。” “局长大人好,可能也就你招商局长还会给我打个电话了。别人已经懒得理我了。” “看你说哪里话,现在不是还没定性呢?谁知道结果,就是真出什么事儿了,咱们兄弟还是兄弟呀,李副市长真倒了,咱哥俩儿就一起挪窝吧。” “局长大人,别看太悲观,也许还不至于,我前两天才从州里出来。” “噢,是不是张副书记有什么乐观的指示?” “这些就先不说了吧,如果情况顺利的话,可能几天内我就会回去了。” “是吗?那你回来,我在鸿雁酒楼给你接风。” “还是先把事情办好吧,求神保佑。” “老哥先把庆功酒给你准备好,如果真有希望,今后,唯老弟马首是瞻。” “过了过了,局长大人,我承受不起,再说现在八字还一撇呢?” “行了,没事儿,反正都有一顿酒,要么给老弟庆功的酒,要么给咱们兄弟壮行的酒。” “局长最近忙什么呢?” “我能干嘛,招商引资整天瞎忽悠,天天当三陪,正经的资也招不来,你看咱们市那条件,怎么能行啊。有眼光的企业家,谁到咱们这里来?” 招商局长说的是啊,招商招商,到今天,我们已经演变成求商了,到处求人家,可惜商人是最讲市场规律的,没有利润可图,你求人家又有什么用。难道因为你求人家,人家就到你这里来赔钱? 算了,不想这些事儿了,太遥远了,太宏大了,我不应该考虑这问题了,当务之急是怎么样解决好眼前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小洁回来了,带着疲倦,带着烧鸡、烤鱼和一些韩国料理。 一起门,小洁就说:“来吧,庆贺庆贺吧。” 我看到小洁的脸上渗着成熟的笑容。看来事情进展的比较顺利,那还等什么,就跟她庆贺吧。 她打开第二瓶红酒后,我抢过她手里的酒瓶给她斟酒。 “你辛苦了,还是让我来为你服务吧,你对我已经做了太多太多。一直以来,我欠你太多太多。” “别那么说,是我心甘情愿,谁也不怨谁也不怪,我不这样做心里就不舒服,没有幸福感,能帮上你忙,我特有成就感,感觉很爽。”小洁就地儿站着跟我干了一口。 我和小洁又回到那张秀气的茶几上,透着血一样红的酒杯,我看着展现出无限妩媚的省电视台主持人,“能告诉我你找得谁吗?能让我知道你是怎么办的吗?” 小洁用洁白的手反衬着血红的酒把玩着,往嘴里呷了一口:“很遗憾,不能,再说你有必要知道吗?没必要,求人办事儿都是下作的,说给你听也没什么意思,都是那一套。” “是啊!那你花了多少钱,我给你。” “我要你的钱吗?你怎么不想想,怎么会跟我提钱的事儿?” 唉!我一声叹息,是啊,如果是为钱,小洁绝不会去办这事儿。男女之间一旦有床地之事,关系就多半跳出金钱的范畴了,就不是金钱能够概括得了的了。 “可是,如果我不给你些补偿,我会觉得心里不安的。” “你让我帮你,我就已经很心安了,不用别的。还记得在学校的时候吗?那时候咱俩就探讨过这个问题的。有人说过,人和人之间,永远是施者比受者有福的,你就让我做个有福之人吧,能帮你是我最后的快乐!来,干一杯。” “来,干一杯!” 我和她喝了一杯又一杯。 “你这样说,我就觉得自己欠你更多了,一辈子也无法偿还了。” “不用还,情感近了,哪里还有什么欠,哪里还有什么还。情感远了,哪里还能欠得着,哪里能想到还!” “嘿嘿,也有道理。我说你上大学的时候,怎么不去修哲学。” “今天不用提欠,也不用提还。别提那些扯也扯不清,理也理还乱的陈年旧事儿,咱俩就喝咱俩的酒,就聊咱俩的天,别的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我帮你是没有道理的,我说不清,我只知道自己就应该那么做,不做不行。” “来,再喝一口,哥十分欣赏你毫无理由又慷慨仗的侠义精神,我们再喝一个吧。” “谢谢!” “你现在也不小了,省城是个大城市,希望你能尽快找个好男人当个对象。” “我的心里已经被人占满了,别的人怎么进得来。你别替我担心了,还是下些功夫经营好你和嫂子的生活吧。” “我一直在努力,既然结婚了,我就必须撑起这个家。” “那就好,你要是忙,需要回市上去,你明天就可以走了,回去该干吗干吗,等着好消息就是了。” 听小洁这么说,我悬了很长时间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放下了,生活将重新恢复正轨。 我下意识地模出了电话,准备打电话给丽琼,把电话号码输了一半的时候,我放弃了。 “你干吗呢,忘电话号码了?”小洁问我。 “不至于,媳妇的电话怎么会忘,只是突然不想打了,本来她也不愿意我出来办这事儿!” “那不一定,可能更多的原因是担心你,怕太复杂,你办不好。我是女人,可以理解她。你再打一个吧,报个平安。” 我听从了小洁的意见,重新拨通了电话。 “你还知道打个电话回来呀”,丽琼只第一句话就把我说话的全部抹杀了殆尽了。 我们想到沉默了良久,我才轻声说道:“我很快就准备回去了” “都没话跟我说了,你爱干吗干吗……” “好吧好吧,不说了不说了,再见再见”,挂了电话,我一脸懊恼。 “得,她就是这么能煞风景”,我回头给小洁说。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们两口子闹不愉快的。” “没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她最近一直这样”,过了一会儿,我突然神经质地喊了起来,“我有什么错,你说我有什么错!” 小洁用温情的目光看着我,并不说一句话。她做得很对,在搞不清自己应该说什么的时候,人最好就别说话,女人尤其应该注意。 我们再次喝完了这瓶酒,我的头稍稍有些晕。 巨大的落地窗外天已经大黑了,我和小洁共同收拾着剩饭残羹,先后跑到洗脸池边洗脸、涮牙。 “吃好了,喝足了,聊得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到睡觉时间了?”小洁在我的背后,替我拿着一条毛巾。 “嗯”,我接过毛巾,“你睡卧室去吧,帮我抱一床被子到沙发上吧。” “你不陪我?” “我不能陪了,已经没了资格。”我的表情变得严肃了。 “行,我把卧室的门给你留着,哈哈。” “太感谢你了,客厅的门,我想关也关不上。” “你要是进攻的话,可能我不会抵挡的,或者也就是象征性的抵挡。” “我和你一样!” “你变了,不像当初在大学里那样了。” “都变了,连时光、岁月、环境、你和我……” 那晚,我们俩都睡在别墅的一楼,小洁卧室的门一直开着,我甚至能看到她的被子。 夜里,因为别墅的建设的质量问题,幕士塔格山谷的阴风可以从门窗缝里穿堂而过,冻醒了我,我隐约看到小洁就在卧室的门口站立着呢? 我翻身起来,走向卧室,小洁已经躺到床上去了,我在卧室的门口,看了看,小洁背对着客厅躺着,没有说话。 我想也许是自己眼花了,于是慢慢转身回到沙发上,又强迫自己睡觉去了。 亅亅 38.37、凯旋而归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96节37、凯旋而归 “我送你回市里去吧,虽然我这里世外桃源,我觉得你也没心情在我这里度假疗养”,第二天一大早,小洁洗完脸对我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在这里,你付出的努力全是为了你现有的稳定的生活。” “还真是你理解我,好吧,我走了,大恩不言谢。” “看你说得见外的话。” “你眼睛都肿了,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是的,跟你一起度过一个晚上,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习惯了。” 我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子,非常的窘迫不堪。 小洁显得心情很郁闷。 郁闷总是难免的,你又何必一往情深。人生太多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但我们都是成人了,成人是什么,就是不再幼稚,我们肯定是按照既定的路线执行自己的人生道路了,不会随意随性情转变。 所以,最终我们走了,离开了这个别墅。我坐在广本车的前排,在车启动的时候不断地回头看看那座别墅,以及幕士塔格山上的雪峰。 我在心底里感叹:这座不配套的别墅是我的福地啊,确保了我在关键的时刻依然走着正确平稳的轨道。 我本应带着胜利、成功的愉悦的,虽然我只是知道胜利,却没有见证胜利的果实,心中并不是十分的踏实,准备地说,李副市长没事儿,目前还属于小道儿消息。 我离开了,有点儿依依不舍,有点恋恋风尘。但走是一定要走的,我坐在车上给小洁说:“快找个对象吧,女人不找个男人是没有根儿的。” “知道了,你回去代我问嫂子好,好好过你的幸福的风儿一样的日子吧,我祝福你们。” 之后很长的时间里,我和小洁再没有一句对白。我独自享受着窗外景色不断地变幻,纷纷向后倒去。 到车站分手的时候,小洁买了去给我买消夜零食,其实也就一趟夜班车**个小时的功夫,小洁却买了一堆干粮,小洁说:“哥!我还是希望能尽快下一次见到你的,你再来省城一定要联系我,这辈子你就是我的冤家了,我求不得放不下。” 小洁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一把蘸了醋的刀在我的心头挠来挠去。 我顺势就把小洁抱在怀里了,小洁抱着我,用她**的拳头在我的背后一拳一拳地擂我。 我坐上大巴车慢慢地驶离了车站,站台上小洁职业的微笑突然就变幻了,一幅崎岖的表情,眼泪突然就泄了一脸,她用手捂着嘴巴。 我的眼睛湿了,表情虽然镇定,内心已经方寸大乱。 车启动了,小洁渐渐消失在眼际,我坐在车窗,开始了自己的独白。“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看着看着,就累了,回头发现,你不见了,我的心乱了……。” 我的初恋是那么伟大,在我成家几年后,又回到这里起就开始缠着我了。 我知道有一个词可以比较贴切地形容我内心的感觉,那就是“纠结”,对是纠结。 我在第二天的早晨,太阳初升的时候,我悄悄地回到边境市,风景依旧,商埠依旧,一切依旧,只是心态大不相同。 在进城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上班第一天去安监局报道的境况。 那时候什么也不懂,但对人生充满信心,积极向上,谢甲南给我一个记大事记的活儿,我都看做是组织对我的信任。 现在呢,我还信任组织不,起码是有怀疑组织里部分领导、部分人的想法了吧。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我明白,我们还走在通向幸福的康庄大道上,我也确定。这些年来,我们自己的生活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也丝毫不怀疑。 我只是有个感受,那就是我们对幸福的感受变得迟钝了。我们并没有因为生活条件的改善而变得快乐,我们相反增添了更多的抱怨。 我回到市上,并没去上班,也没回家里,政府有我没我区别不大,都运转良好。可是家里呢,我不明白丽琼是不是欢迎我。 我打了一辆车,在市上跑了一圈也不知道该在哪里下车,结果跑到货场找胖嫂聊了一天。都是没东没西的瞎扯淡,挤眉弄眼的穷骚情。 这时候,跟胖嫂一起,反倒是我最为放松的,可经肆无忌惮,我在胖嫂那间办公室里躺在那长平板的硬长椅上,脚搭在桌子上。 “你也差不多点,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跨国公司”,胖嫂说。 “的货场”,我补充道。 “跨国公司”胖嫂继续强调。 “的货场”,我继续。 然后,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胖嫂好,胖嫂真好,因为跟她在一起,你感觉不到压力。 她就是那么一个随便的人。 随便的说话,随便的生活。在你感觉压力太大的时候,她的风格倒可以使你大大地轻松一下。 我有时想,人在这世上实在是什么样的朋友都要有一个的,就像胖嫂,如果没有她,我那天能去哪里呀。 吃中午饭时候,胖嫂开着车要请我。 我说:“没那必要,随便吃点就行,没心大吃大喝。” “那好吧,到我们机关的食堂吃顿工作餐吧,让市里的大秘书也体验体验我们工人阶级的生活环境。” “这个安排很好,我很喜欢,自由、放松、随便。” 国际商城的职工食堂有三四间房子那么大,大部分桌子是空闲的,食堂是半军事化管理,吃得全是自助餐,每位就餐的人员,拿着明亮的金属盘子打着份儿饭。 我和胖嫂坐在最里边的桌子上,边吃边聊,边说边笑。 “我能坐在这里吗?”吃到半途,我们桌上又来了一人。 我抬头一看,是祁娜。 “好久没见你了,你跑哪儿去了?” “休假了。” “吓死我了”,祁娜往我跟前凑了凑,咬在我耳朵上说,“我还以为你干了大事儿也被那个了呢?” 我知道她指的是李副市长被“双规”的事儿,也咬在她耳朵上说:“唉!虽然那个事儿不怎么光彩,可是,我也得够双规的级别,你也不看看,州纪委能看上我这颗草吗?人家会跟我计较?” “说话大点声儿啊,别背着姐姐,你们俩小年轻嘀咕我什么呢!” “哈哈哈哈”,我们俩笑了起来,祁娜说,“怡升说你心态好,人好,保养得好。” “哪儿有呀,我是真不行了,老了,小月复鼓得没办法收拾。” “那你练练瑜伽吗,听说很不错。” “还是出家吧,还瑜伽呢?陈昊走了以后,就再没人找我消磨光阴了。” “嘘——”祁娜提醒胖姐,这是公众场合,让她小声一点。 胖姐四周看了一眼:“怕什么呀,我说得都实话,你们都是有家有室的小年轻,怕这怕那,我是单干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也用不着那么小心翼翼。” 胖姐说:“我知道你们组织部啊,政府呀,接待任务重,都烦,以后呀如果有需要姐姐给你们去陪酒场子,跳歌唱舞的事儿,你就就直说,胖姐我别的不敢保障,这个保障随叫随到,如之即来,来之能战,一定把来人放倒在地!” …… 我们虚头八脑地扯了一顿饭功夫,也没说几句正经话儿。吃完回家的路上,祈娜说上午上班的时候看见市委副书记急匆匆地跑到组织部长的办公室,把门都反扣了,她进去倒水都不让,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呢。 “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我只是隐约听见他们提了李副市长的名字,还提到了你的名字!” “啊!”,这我倒挺吃惊的,市上的两大实权派常委居然关着门的议论我?我激动得都要心潮澎湃了,忙问:“你听清楚没?” “隔着木头门,听得不很清,本来我也不想听,可是他们一说你的名儿,我就好奇了,就多听了两句,后来实在听不清楚,又怕被人撞见,万一说我不守保密纪律,我连组织部都待不了了,所以赶紧闪了。” “噢!” “你该不会是要提职了吧?” “不可能吧,自己的主子都还没出来呢,怎么可能提职。” “怎么不可能,不就是州纪委叫李副市长去谈个话吗?又没下结论,又没什么大事儿,一般来说这么长时间没一点结论,也就是下不了结论,或者说不会下结论了。反腐反腐,都是隔墙撂砖的事儿,砸着谁算谁,砸不好,被墙那边的再回扔过来把自己砸了也说不定。我看李副市长用不了几天就重新工作了。” 听着祁娜的这一通分析,我吃惊于她的精彩推理,这人也不该在组织部里当工作人员,应该去当私家侦探才是。 “那你去给这俩人送过礼?” “我像送礼的人吗?” “不像,可他们为什么提到你名字好几次呢,没道理呀?” “我哪里知道?” 有人真的在鸿雁酒楼摆了一桌最好的酒席,上得也是正经的茅台酒。但摆席的人不是招商局长,而是李副市长的夫人。她在李副市长的授意下叫了招商局长和我。 亅亅 43.41、和富婆舞池的独处 44.42、和小洁铸成大错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02节42、和小洁铸成大错 “你的电话来了,请接电话,你的电话来了,请接电话……” 潘总激动的抽搐被我不识时务的电话打断了,眼眉中间,皱了起来,透出一股无名的哀怨。 她的手转移了方向,转向我的裤兜,拿出我的手机。而我正忙活着跟他的亲热,不想被这意外打扰。不加理会,继续揉着、捏着,却被潘芙蓉推开了。 “先看下电话吧,万一有什么大事儿。” “姐,我现在不想管是什么电话,我只想要你的身体,快来吧,姐姐,别管这些不相干的事儿。”我说着又伸手去拉潘芙蓉。 潘芙蓉在我的怀里但兴致几乎没有了。她说:“弟弟,你还是看看电话吧,你好歹也是一个城市的办公室主任,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以工作为重,男人永远得有事业,没有事业的男人,是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的。” 我哪里有心情听得这些话的罗嗦,一张嘴就嘲潘姐性感的小嘴上咬,但我热情的唇只是碰到了潘总纤细的手指。 她用食指按在我的嘴唇上,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那是她的,亦或是我自己的味道儿,我也说不太清。 我只好去接电话,一看心里不由一惊是小洁打来的,为了避免潘姐的难堪,我只好走到舞厅的外边去接。 “我是小洁,你在哪里?” “唉!你怎么不一会再打电话。我忙着呢?” “我刚把今天晚上的播音节目录制完,我想见见你,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也说不清,好象是幸福路吧,你到幸福路再给我打电话吧。” “你喝酒了,怎么听着舌头都捋不直了。” “喝了,喝得还不少,洋酒,感觉很好,劲儿太大了!劲儿太大了。” “好,我快的话得半个小时,慢得话得一个小时,你耐心等我,现在省城的交通不太好。” “好吧”,我急不可耐地扣了电话。 我急速地返回舞厅,实在是灯光昏暗,看不出来我的窘态,其实我的还强着呢,我还想找潘姐。 我到处在找,可是厅里空空的,到处也看不到潘姐的踪影。 我望着自己暴涨的,却找不到能发泄的人,心里火急火燎。 “潘姐,你在哪儿,潘姐,你在哪儿。” 四周没有声音…… 我的心理在骂潘总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耍人。 不大会儿功夫,上来一个服务员小姐,告诉我,潘姐已经走了,说是要跟一个来这里的客户谈什么狗屁生意。 “那她不管我了?” 服务员小姐尴尬地笑了一下:“先生,您可以自己娱乐,我们这里的娱乐项目有很多,你要觉得不舒服,您可以选择洗浴呀,**呀,都可以。我们这里最近新推出一种叫香泥浴,保健、娱乐功能融为一体……” 我的眼直直地盯着服务员小姐鲜红的小嘴的蠕动,觉得她的小嘴有些性感。竟伸了手,想体会一下触模的感觉。 小姐一下闪开,朝我鞠了一躬说:“先生,你也许喝得有点多,也许是刚才玩得有点累了,您看您自己满头是汗,我看,我还是带你去洗浴室吧。” 我似乎已经失去了思维的能力,根本失去了主见。也好吧,就去洗浴室。 我的目光仍然有三分呆滞,默默地跟在小姐的背后。 到了洗浴室的楼层,小姐说,我还得等十几分钟,洗浴室还没到开门时间,因为浴室里工作的先生、小姐,上班的时间都很晚,他们的早晨都是从中午开始。 我只有先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等待。 小姐看着我的神态怪异,也许有点怕了我,到楼梯口找来一服务男生陪她一起站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 我坐在沙发上迷着眼。 男生半鞠着身子,问我需要什么帮助。 我需要什么帮助?我需要什么帮助,他也帮不了,不过就是来充当大丈夫的,保卫这个女服务小姐的工具而已,还跟我装什么相。 我斜斜着眼睛,眯着看这男生,眼里充满蔑视,而这小伙子,却表现的极为谦逊。 但我明白,他的心里此刻拳头紧捏,在那低头谦逊的态度里,不知道几千万次演练了如何暴揍我。可惜,你没得机会。 我用眼神和这服务生在较劲,我的手机却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手机铃响,就像古代战场上的鸣锣收兵,我撤回了眼睛。 我掏了两三下,终于掏了下来,我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的确是看不大清楚了,是小洁的。 我都懒得说话了,顺手把手机递给面前毕恭毕敬站立的小男生。 “先生,您是什么意思?” “告诉她我在哪里,我要走了。” “好的。” 小伙子拿着手机走一边跟小洁引路去了。 而我依然在调嬉着那位年轻貌美的小姐:“小姐,告诉你,会所这种地方,我这辈子也不会来了,酒太难喝了,劲儿太大,劲儿太大。” 我站了起来,期待着迎接我的小洁同学的到来。 小洁来了,穿着一袭乳白色的长裙,如同穿越了时空,穿越回了几年前在那大学村的外边,她是那么地飘逸,那么地含着淡淡的哀愁,像天外飘过的仙女一样的俊美。 那时,她在我的眼中是恍惚的,摇摆不定。 我努力地摇摇头,想让小洁稳定下来,然而我做不到了,我只觉得小洁一下一下地在摇摆。 我没明白为什么,只觉得小洁月兑下那件乳白色的外套,围在我腰际,在那男女的帮助下,把我扶走了,我坐在汽车里。 扶我上车的一路,我一直在喊,“让开,我自己走,让开,我自己走……” 可是小洁的态度坚定,让服务人员把我一定扶出去。 小洁开车的时候,一面不时看我,我在恍惚中看到她一脸愁容,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小洁那只挂档的手,不时在我发烫的脸上模来模去。 她把车驶出城市,朝着幕士塔格方向狂飚。 小洁一面开车,一面不断的问我:“你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子的。你看你脸烫的,浑身都那么烫。” 一路上,她总是半转身看着我的反映。 我迷迷糊糊的,隐约记得自己拉过了小洁洁白**的右手,那时好象小洁的手扶在车的档位上,而我把那只手拉在了自己的档位了。 起初小洁犹豫了一下,但她还是顺从了,她的眼泪飘着,她的手尽力的向我坐的方向够。 我隐约记得小洁的眼泪涮涮地往下流,她不断地用开着车的那只手擦。 不知过了多久,车开进了小洁的那个空荡荡的别墅。 小洁费了吃女乃的劲,把我扶进房里,刚放到沙发上。我一把就抱住她,用膨胀了很久的直直顶刺着她。 小洁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串串掉了下来,她在我的胳膊上咬了一口,我感到了疼痛,松开了她。 她迅速窜到卫生间打开了热水器。 再返回来的时候,她帮着我月兑掉了一件一件的衣服。 “看你一身的酒气,先冲个澡去吧。” 我摇晃着,走也走不稳。 小洁也许怕我摔倒,只好用肩架着我,一步一步把我挪过去,我趴在她的脖子上,嗅着她的芬芳,连手也触模着她胸前的温柔。小洁看着我的**,稍稍用力地拽了一把,“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什么把你害成这样了?” 她把我推到了卫生间,打开了淋浴的阀门,一股温水从头上浇了下来,我的神智暂时清醒了。 醒了的只是酒,而且只是意念,身体还是不怎么受我自己的控制,摇摇晃晃。 “你到底能不能自己洗澡呀?”小洁在外边喊着,“我先给你烧杯热水去吧。” 小洁再返回的时候,打开卫生间的门缝偷窥我。 而我并没有打洗发膏、也没有搓背,我只是尽情地享受着被温水冲的温柔。只是低头注视着自己挺举的部分,我在猜测,那酒是什么酒呀,这硬了也快两个小时了吧,我摇摇头,甩干头上的水珠。用手自己抚模**。 这时,小洁走了进来,依旧哭着:“这还是你吗,你怎么了?” 她拿下窗台上的洗发膏挤了一坨,抹在的的头发上、腋窝下,开始揉搓。 泡沫蒙住了我的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依着卫生墙,以便让自己不倒下。 随着泡沫被水冲掉,我看到小洁的裙子湿了,湿透处,衣服贴在身上。这个我曾经熟识的身体,突然变得陌生,变得具备了无穷的诱惑力。 我伸手一把拉过了小洁,让淋浴里的水把她浇了个通透。 小洁愣了一下,随后变得乖巧。 我们的嘴在事隔几年后,又吻到了一起。 我狠命地抱着她,吻着她,像剥秋收后的玉米一样剥着她的湿裙。 她又挤了一砣发膏挤在的高高挺起的部位,她的玉手揉搓着那里。 我暴发了…… 我把身体压了过去,两只手掌把玩着柔软的手离开了,换做了拥有无限热量的嘴唇,我的吻一路向下,含住小洁胸前的蓓蕾。 小洁有点意乱情迷,在那卫生间里,我们**果地抱在一起。 “啊,你轻点。” 我不说话,也顾不上说话,我已经憋了太长的时间,我一把拉起小洁的玉腿,抬起她柔软的身子,将我火热的坚挺狠狠刺入她的身体…… 柔软的申吟随着我疯狂的律动支离破碎。 小洁紧紧地抱着我的脖颈,没做丝毫的反抗,我猛烈的撞击和水的湿润应和着,整个卫生间都是一派旋旎的春光。 小洁在我一拨冲刺累了的时候,把我扶进了那第一晚我没进去的房间,好是一张加长加大的双人床。 我们转场了,开始了新的更强烈的战斗。 我的每一次轻轻捻动,小洁的身体都会随之颤抖,直到小洁猛烈地摇摆着头发,嘴里呢喃地叫着连自己也听不懂的申吟,那天,我和小洁一起迷失在幕士塔格峰下的梦幻天堂。 我一连做了三次,每一次,都极为猛烈,每一次都似乎面临着精尽人亡。 “疼,你轻一点,你轻一点!” 小洁好几次的求饶,用她的双手减缓着我冲刺的速度和频率。 而我已经无力顾及小洁的求救。 我用一波又一波的高潮淹没了她,到最后她也毫不掩饰的开始迎合着那一天我们相互满足,满足着彼此由来已久的暧昧…… 我们沉沉地睡去了,第二天醒来的后果是严重的。 巨大的床上,我们的体液到处都是,精迹斑斑,都变成了晶莹的硬斑。我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小洁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小洁睡的那边床头柜上,一个烟灰缸里已经捻灭了五六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我觉得百无聊赖,也点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女士烟那种温柔的香味直沁心脾。 “你起来了,我做了一点吃的,你起来吃点吧。” “好”,我捻灭了烟头。一站起身,我突然觉得小月复无比的疼痛,从来没有这样疼痛过,昨天的一切在混乱在头脑里开始播放。 我强忍着走下床,放纵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没有睡衣,我只好缠着一条毛巾被,走到饭桌前。 我从小洁的身后抱着她,小洁放下手里的盘子,向后靠着。 “你痛吗?”我问她。 “有点。” “对不起。” “别客气”,小洁张开了微微闭上的双眼,“吃完饭,我送你下山。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 我松开了小洁的双手,陷入无语。 这里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内容是相当的让人产生的复杂的情绪。 亅亅 45.43、定情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03节43、定情 “对不起,弟弟,昨天我在你的酒里下药了,不过有一点是公平的,我给自己也下了。” 小洁也看了这条短信。 小洁说:“好了,你的冤屈可以洗涤了,不怪你。” 我沉默着没有吭声,脸色相当难看。 小洁的眼泪如条线串的珠子一滴接一滴的滴了下来。 我的心头尤如一块巨大的石头堵着,空前地难受。 “咣当”一声响,小洁把一个饭盘子摔碎在地上。“原来,我他妈的就只是个药引子!”小洁在地上大哭起来。 我一时手足无措,心中的感觉无限地复杂。我想恨潘芙蓉,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在我的酒里下药,也恨不起来。 这时李副市长打来了电话,他要我跟他联系,说准备回边境市了,准备接替市委书记。 这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了,我挂了电话。 小洁已经从地上站起来,止住了哭泣,毕竟是大人了,有什么窝囊气只能往肚子里咽,难道让这些纠结自己一辈子?小洁是个天资绝顶聪明的人,不会那么做。她一个人打拼了这些年,我觉得她什么也经历过了,没什么是她挺不过去的。 小洁是坚强的,她已经变了,成熟了。 她给我端了早点,对我说:“你不要背什么心理负担,就当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我没有接她的话,我默默地吃着早点,她也默默地吃着早点。一顿饭,相互都没有话。 我们再次离开了幕士塔格峰下的别墅,那里的基础设施一步步开始完善了。价钱也开始走高,证明了小洁的头脑。 小洁开着车,我看得出来她的眼泪不听吩咐地溢出来。 我只好把头歪到另一侧,看窗外路旁的树木纷纷向后倒去。 小洁拿出一个墨镜戴在眼睛上,这样我就看不到她流泪了。 送我到宾馆以后,小洁随我下了车。我没跟她说话,独自向她的反方向走了几步,后来又觉得不妥,迅速折回来,我冲到那辆车旁,不由纷说,以强抱的姿势一把抱住了小洁。 “做我的情人吧”,我用嘴去寻小洁的嘴巴。起初小洁来回摇摆着头拒绝着,渐渐我们抱在了一起,吻在了一起,在那宾馆的楼前旁若无人地吻了起来。 我们吻得那样的投入,那样的肆无忌惮。 小洁的浑身振颤,我感觉到她的激动,这一吻是真正的一吻,我知道她等了好几年。 这一吻,也许是我对丽琼真正的背叛,也许是我对小洁迟到的补偿…… 我闹不清了。 我想给自己找理由,也不想给自己找理由。出轨没有理由,还需要理由吗? 小洁等了我那么多年,帮了我那么大的忙。人家只讲付出不求回报,我还能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 我是个男人呀! 一个深深的吻,吻出了小洁两行的热泪。 我们的嘴巴终于分离了。 一份满足、一份释然、一份坦然…… “你等我,等我上去跟李市长见面说几句话,下来送你。” “好,我等你。” 小洁笑了,是那天的第一次笑,是我自大学分别后再见到她的第一次笑,笑得那么自然,那么开心,那么幸福,那么美…… 小洁在那阳光里,将她自己的披肩长发一甩,分割了无数道太阳的金色光辉,连她身后的太阳和蓝色的天空也因为她而变得更加晴朗和明亮。 没有爱的女人是可怜的,有爱滋润的女人是幸福的。 我上楼以后,李副市长交待说,他已经从小道儿消息得知,他是边境市下一任市委书记的候选人。让我准备准备,第二天就要回边境市好好上班了。 李副市长说只告诉我行了,可别说出去,竞争是惨烈的,送礼的,跑上跑下的人满了去了。谁知道谁能上! 李副市长说,关键时候他也得送礼,现在当官清高不得,也低俗不得,送礼也得送得巧妙,送得有艺术。 李副市长说他高兴,先带我去吃一顿吧,吃点好的。 下楼的时候,我说我还有一朋友在楼下等着呢? 那一块叫上吧! 下楼一见到小洁,李副市长就主动迎了上去:“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省里的美女一播,走走走,我请你们去吃顿西餐吧。” 李副市长要开自己的车。 “还是坐我的吧,李市长?”小洁甜甜的笑容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 小洁的心是愉快的,愉快的就像等到了踏着七彩祥云来拯救她的盖世英雄。 她接着我们直奔了马克西姆餐厅,一到楼口,到是吓了李副市长一趟。 “齐小姐真是豪爽,居然直奔豪华正宗的法式大菜来了?” “没事儿的,李市长,今天我请客,请我的老同学以及他的英明英俊的领导。请市长大人不要争了,毕竟您是到了省城。” “不行,不行,还是我请吧,哪儿有让恩人请我吃饭的道理。” “李市长,您就别争了,就让小洁请吧。” “噢,你怎么这么说。”李副市长回头看看我,十分不解。但他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他明白既然我说了,就代表我跟小洁的交情绝对不浅。 “好吧”,李副市长说,“这好多年了,我还是第一回被美女请吃饭。好吧,我就吃一餐齐小姐的法国大餐吧。唉!只是我欠齐小姐的恩情重啊!” “李市长,您说哪里话,谁都有走窄了的时候,怡升在您手下,全仗您栽培。您给个机会,也许他的一生从此就改变了。来,我先代怡升敬你一杯”,说着小洁已经斟满了三杯法国干红。 “齐小姐在省台高就,我明白,在您的眼里,我还算不上是什么人物。你的能量远在我之上,您今天说了这话儿,今天我就当是对我提的要求吧?”李市长一饮而尽。 “小洁,明天,我就要跟市长回边境市了……” “工作为重,事业第一”,小洁打断了我的说话,“你什么也不用说,我都明白,什么都明白,不用说。” 我看了看小洁,是呀,她的确是什么都明白的。 李副市长可能也看得有几分明白了,端起了酒杯,“来,我敬两位一杯” 我面露窘相,他是我上级,哪有这种敬法。 “为了同学那种神圣纯洁的情谊,我们干一杯”,李副市长真是精明,他居然不说纯洁的友谊,而直接说纯洁的情谊,就证明了他已经猜到我们几分。 小洁表现的比我洒月兑,她端起了那鲜红如血的法国干红碰到我的杯上:“情谊长存,两不相忘。” “哈哈哈”,李副市长爽朗地笑了,“以后我会尽量创造些机会让小刘到省城出差,从大学出来都这么长时间了,能保持这样的情谊是不容易的,但我要提醒两位的是,维护一份情谊需要双方的共同努力,而破坏她只需要一方就足够了。” 小洁看了李副市长一眼,露出了欣赏的表情。 李副市长喝完那一杯,说去趟洗手间。 去了以后,就再没有回来。 “都当市长了,还忘不了当秘书的工作方式,这就是李市长。” 嘿嘿,小洁笑笑,“你也跟人家学学,我看你是朝相反的方向学的,主任还没当两天,就学着当市长呢。” “我哪里有?” “你没有才怪,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的性子。” “我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你?”我问小洁,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 “谈不上,当初我们说好的。可惜我放不下你,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曾试着想忘掉你,可是怎么也忘不掉,相反越来越深刻。” 这时,李副市长发来短信,让我明早跟他联系。这也就相当于是放了我下午和晚上的假。 “你的领导人还真不错,挺懂人的心的。” “要不怎么是领导呢,都有过人之处。” “你哪天能当领导呀?” “不知道。” “问你个事儿?” “说。” “你们市长有情人没?” “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随便问问,像他这么帅的人,应该在你们市上迷倒不少中青年妇女吧!” “我不太清楚,人家的私生活我们当下级的不方便打听。我知道有一个,可惜已经去世了。” “啊!”小洁花容失色。 “这个人你认识。” “啊!是吗,是谁呀?” “我们市上,你认识几个人呀?” “噢!我知道了,单从外表上看,还真是挺般配的”,小洁说,“可惜厮人已去,对了,那怎么是你在照顾谢文东呀,总不能你跟她也有……” “你想哪里去了,这事儿说不清。起初我并不想做,后来骑虎难下,不得不做。” “问不清,我也就不问了。来,我们继续喝酒,为了我们自己个儿。” “好,喝酒,是的,我们管不了太多,有时候连自己也管不了,管他呢,要乱就乱去吧,本来也就是个乱世。”我说着话,逃避着对自己的自责。 “就是,本来就是个乱世,将来如果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一定要凉解我,不管怎么样,不管什么时候,我的心都是向着你的,你要相信我。这辈子,我的心里都装不下别的人了。”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丽琼打来的,“老公,你快点回来吧,家里出大事儿了。” 亅亅 46.44、我出事了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04节44、我出事了 丽琼只说了那一句话,手机就不响了,当下就联系不上了。我猜应该是没电了。 家里出大事儿了,家里能出什么大事儿呀? 我左思又想也想不出出什么大事儿,可是就是联系不上丽琼。 “也许你媳妇是骗你了,想让你回去了,编个谎。” “不会,我媳妇不是那号人。” 小洁不说话了,盯着她面前的红酒不再说话,慢慢地竟然滴下了泪水。 “怎么了,你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你还落泪?” “有什么办法,别人的爱都是温馨,我的爱都是酸楚。”说着小洁又一口气喝了杯酒。 “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你能那么一直等着我,追着我。” “没什么,不怨你,你已经说清楚了,从毕业的那一天,你就说清楚了,只是我,我心不甘。你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之后,从未从我的心里消失过,天天占据着我的心。” 罪过,罪过,我心里对自己喊。自己何德何能,让一个省电视台的主播对自己这样的俯首贴耳。 “我怎么就没碰到孟婆,给我灌那碗忘魂汤!”小洁的眼泪此时已经喷薄而出了。 “注意形象,注意形象,你是公众人物。” “哼!哼,哈哈哈哈”,小洁破涕为笑了,“你讨厌死了。” 她一拳一拳擂到我的肩上,我抱住了她柔软的双肩,她倒在了我的怀里。 “以后,我可能会编个谎来骗你的,我希望你一定信以为真,别嫌情人烦。” “我没嫌你烦,你从来没给我添过麻烦,你只帮过我,一次一次又一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是。” “我没要你感谢,我也不破坏你的生活,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为你做些你需要的。” “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原来也知道你对我好,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好,这样的让人受不了。” “感情这东西吧,很奇怪,总是施者比受者有福的。你不知道,当我能帮上你的时候,我是多么兴奋啊。原来我对于你还是有用的人,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可幸福了。” “来吧,咱俩干一杯,为了咱们重续前缘,我也不知道这是对是错,既然命运这样安排,我们就随遇而安吧!” “来,怡升,小洁陪你喝一次交杯酒,小洁一直想跟你喝,可是上大学的时候咱们都没钱。” “是啊,没有钱的时候,我们的爱情到处泛滥,有了房、有了车、有了钱的时候,我们找不到爱了。” “不,我们找到了,找到了,只不过已经悠忽错过,或者彼此已经都没有再拥有她的资格。” “来,我们不慨叹了,我们喝这一杯交杯酒。” “来,谢谢你!” “谢谢你!” “哪怕是重温” “也是新体验。” 我们站起来,我举起酒杯缓缓伸过小洁洁白的双臂。 那一杯法国红酒是那样的鲜红,血一样的红。 **** 吃完饭,我们开车去了电视台,小洁是个有职业道德的人,她不敢喝太多。她得播音,得跟全省的观众见面,老一代播音员刚刚退了,她才接上,她一路上说自己的压力特大,担心自己不被观众认可。 “没什么,巨匠都是熬成的。等你到了人家那个年龄,你一样会被认可。” “也许吧,天天占着主流媒体,每天糟蹋人民半小时时间,虽然是蹂躏了观众,久了也会成为习惯。” “像吸食了鸦片一样,上瘾了?” “说得可真够难听的。你的嘴呀,啥时候能不损?” “好了,我学点正经,再不损了。” “不过,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这样呢,如果你说话都像外交部发言人,我指定已经把你忘了,男人,总得有自己独特的性格。” 小洁到了电视台,我在楼下等她,我准备在返回边境市之后,再跟她共度一个温柔之夜。 这许多年,我欠了她的太多,不是一星半点儿。 昨晚的放纵不是我地本意,但却戳破了我和小洁之间的那层纸,纸破了,我们之间便再也没了间隔。 人世间从古至今,有多少有情的男女都没有戳破这张纸呀。哪怕他们化做蝴蝶,满天飞,飞了几千年,飞成千古绝唱,也是一出悲剧。 我们捅破了,我们便理直气壮地把世俗的偏见扔到九霄云外。 我们得重续前缘,本来我们也是有情人呀。 我发誓今晚一定要好好地爱小洁,一定好好爱她,要在我最清醒的状态下,爱她。 小洁在楼上的某间房子里给全省人民播报新闻,楼下我在她的车旁翘首祈盼她的归来。 面对直播大楼,我望眼欲穿。 令多没想到的是,小洁打来电话,说晚上不能陪我了,因为单位有集体活动,而且是重要活动,说省委领导也要参加。 得,我知道了,得回避了。 我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有一点点遗憾。 才刚刚续上的前缘就又要散了。 “明天,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家了呀!”我给小洁喊。 小洁从楼上跑了下来,她说她要开车送我到宾馆去。她说她想抓紧每一分钟跟我相处的时光。 一路我们无语,到了宾馆的楼下,小洁满眼的遗憾望着我,我坐在车里不想下去。 可是我明白,自己终究是要下去的。 我准备起身下车了。 “怡升!”小洁一声娇喊。 我转身回来。 “你再陪我坐一下吗!” 我又坐了进去,我看着小洁的眼睛,感知着那眼睛里的火热。我们彼此放电了。 我伸出了自己的手,越过车档的位置,搂在小洁的头上,一把将她和我拉成了零距离。 我们俩忘情地吻了起来,吻得前无古人的激烈、后无来者的忘情。 “这一吻后,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见面了。” “没事儿,我把别墅的钥匙给你,你随时可以去,我永远等着你。” 我的心尖上最柔软的肉,就这么被小洁一次一次地挠伤。 我下了车,带着伤痛离开了。 我没让小洁送我走。她忙她的吧,能这样待我,我已经足够幸福了,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小洁不计较名份,不计较一切,能默默地承受一个女人几乎不能承受的一切。 我还能说什么? 情人,几乎是每一个已婚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吧,而且我找得还是全省的主播,往日的旧情,上天可真是太眷顾我了。 我走了,默默的,孤独的,坐着破旧的公交汽车。 在小洁的视线里,我一定被高低起伏的人潮淹没。 而我随着目光散乱在省城的街道,我的心被抽空了。 别人找情人是无穷无尽的甜言蜜语,花天酒地。我找情人,怎么就感觉生离死别,肝肠寸断…… 回到宾馆,李副市长不知道在哪里喝的,已经睡下了,醉得不醒似死。 我只好另外开了一间房,躺在床上,不消多大功夫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们就要开拨回家了。 李副市长兴致很高,一直在高调表扬我,说我真是可以,找那么漂亮的女朋友,现在又在省里干主播,还算真有本事。 李副市长许诺等他真提拔了,一定好好带着我,他让我好好干。 李副市长把车开出省城,从驾驶员的位子上下来,又让给我开。 他说都新世纪了,我连车都不会开,将来当领导的时候也不是全能领导。一定要提高自己的能力,一定要从基本的技能练起,一定要力争做一个全能的领导。 他说自己特别羡慕俄罗斯总统普京,看看人家,车臣战争的时候自己驾着战斗机就飞上天空、冲向战场。那才叫身先士卒。哪里像边境市的干部,有好处全都往上冲,干急难险重的任务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躲得远,一个比一个闪得快。 我平静了自己的情绪,心里想着李副市长从前教我的话,开车前一定要先冷静下来,一定不能心有杂念,开车虽然简单,却是时时处处用生命在开玩笑。一定马虎不得,得处处小心。 我想自己一定得学会开车,以后到了省城的时候,跟小洁在一起,我总不能老让小洁自己开车,她的工作压力那么大,我开着车的时候,她至少能靠到座位上休息一下。 我满脑子都是为小洁着想,仿佛跟她回到了大学初恋的时代。 “你的电话来了,快接电话,你的电话来了,快接电话……”我那倒霉的破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 “老公,你回来没?” “我正在路上,你怎么昨晚没坐夜班车回来呀!不是告诉你家里出大事儿了吗?你怎么回事儿呀!你是不是总要惹我生气你才舒服。” “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吗?你怎么对我的态度老是这个样子呀!” “你还想怎么样,你爸爸昨天被一群人打了,伤得很重,抬到医院,今天已经去世了……你还让我什么样子,有怎样的态度呀!” “什么!”我的眼前一黑,我感觉什么也看不清了。 李副市长在一旁喊:“你慢点,踩刹车,你干吗呢!” 李副市长说着,急忙从一侧上手,扶在的方向盘上。 轰!一声巨响,车冲向了路边的山坡,开始翻滚,我失去了知觉…… 亅亅 51.49、一秘的怨妇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09节49、一秘的怨妇 王辛建把我领到这里,就算完结了。 “谢谢处长,谢谢处长”,我对州党委一秘书的态度极尽谦虚。 “不客气,以后用你干的活还多着呢,你可要好好干。不要辜负了领导对你的希望。” “我一定会努力的。” 王辛建再没别的表情,他就是有笑容也只是脸颊的那道纹路稍微挪个位置,然后又快速的恢复。 王辛建没有陪我到办公室,到楼梯口就走了。 我迈进了自己的屋子,我知道自己到了冷宫的最高层,最边角的地区。 这时,我才忽然明白,原来在官场哪怕你在下一级机会混得最好,到了上一级机关,你都是孙子,你都只能从最边角的地方混起。谁也不会理睬你曾经做过什么大事儿,建立过什么功勋。 好吧,让我就从这里开始吧。 我走到门前并没有跨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向里面看了一眼,这是一间二十平米左右的办公室,里面有两张中型办公桌,并排摆在窗户下面,靠门这边,有一圈沙发,显得有些陈旧,办公桌和沙发之间,还有几个大柜子,办公室的一角,有一台立式饮水机,电源是通的,但显然通的时间不长,加热指示灯还亮着。得,这里将是自己的办公室了。自己新的事业,将从这里开始。 整整一下午,我都在收拾办公室,直到很干净、很干净,一尘不染,在这里刚刚开始的生活,我得认真,一丝也马虎不得,我得首先从这个小事儿做起,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力求做到最好,给他们看,有张副书记、两个秘书长和牛秘书照着,我应该会有前途的,我一定要把自己的事儿做好,做到尽力的好,不能让别人说闲话。 我在市政府办公室已经干了n年了,我知道在州委机关这里,你任何人都小看不得,你根本搞不清谁背后有多大的背景。就连搞收发的,打扫卫生的都有可能是达官旺族名门的远亲,得处处小心,不可轻易得罪任何人。 第二天,王辛建给我打了电话,叫我到他的办公室,他要带你去见一见一处的同志。 王辛建说这是为了我方便工作,以后有什么事安排我的时候,尽量少去打扰他,尽量不要再问这问那儿,王辛建还教育我,在办公室工作就是为首长服务,凡事要留心,处处见学问。 说得也是啊,马上也要到底下任职的人了,当然是有经验的。 他和牛秘这一茬秘书面临换届了。掉我以及别的新同事来,都是有目的的。是要从我们这些人中,选拔最终的幸运儿接班。 一旦选定那个人选,剩下的差事就是熬了。熬上个七八年,给一个正处的待遇,到哪个州直机关当个一官半职,也就算了此残生了。 王辛建带我认识完所有的新同事儿,告诉我明天来上班,但我决定,从现在就开始上班。 于是开始翻看那些柜子里的资料,把没用的放到档案室或库房去,这些工作程序,我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在党政机关工作,其实收拾整理这些资料,是件挺有意思的工作,你可以从这里窥探到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一代一代在你前面在这里工作过,用过这柜子的人,总能留下点蛛丝马迹供你科教探秘。 这次也一样,我获得的重大的收获,居然是王辛建的老婆写给王辛建的威胁信。信中对王新建破口大骂,指责王辛建与州电视台主持人凌晨晨有多次不正当关系,而王辛建自己的媳妇为了报复他,居然跟牛秘书在宾馆呆了一夜。 我看得脑门出汗,心底发虚。怎么都成这样子了。好一个州党委办公室啊,这里可应该成为整个州里工作、生活的典范呀,怎么感觉像在**似的。 我悄悄地不由自主地开始揣摩王辛建的性格。 这人刚才送我上来,只走到楼梯口就不再前行,只用手遥遥指着这个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因此,我猜王辛建不是个念旧的人,换了是我,我是愿意到自己工作的地方去走一走,看一看的。王辛建是个秘书的标本,他脸上表情很少。像是仓央嘉措笔下的情圣,就是那么不悲不喜,因此,这种人是要提防的。 我实在要把这封信藏好,也许他曾经找过无数次,可惜没有找到。我急忙一面把信收好,一面感叹原来王辛建大处长也是从这里出去的,可是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信留在这里,幸亏是我捡着了,不是生是非的人。如果换了居心叵测的人,那还得了。 我是坚决不会做那种损人利己的事儿的。对于这封信,我只能收好,既不能毁掉,又不能公布,只能珍藏。 况且上次副书记告李副市长的事情,张舟副书记也当着我的面说过,州党委的智商没那么低,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因此,从长远了考虑,从政为官,一定是得有官德的。 虽然当官的高高在上,貌似不食人间烟火,可其实也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人有的七情六欲他们都有,只不过在很多时候,他们不敢表露,只能压抑。所有平常人会犯的错误,他们也都是会犯的。 晚饭是牛秘书请我吃的,牛秘书说张副书记听说我来报道了,显得特别高兴,让我先悄悄给你接个风,明天,才是办公室请你吃大餐。牛秘书说本来李副市长要来的,结果张副书记有事儿,只好一起陪着去了。 我们没去大店,就两个人,去也没什么意思。找个僻静的地方唠唠嗑,倒是不错的选择。 牛秘书当然是热情的,找了市上一家韩国料理馆,都是一个个小小的木房子。空间很封闭,一个穿着韩服的学生样的服务员是专门为我们服务的,她跪在那铺着席子的土地板上,对我们的吃饭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是牛秘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电话,伸出一个指头,示意让我别说话。然后站起身走到外边的卫生间接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服务员照顾我。 “牛先生是你们这里的常客吗?” “是的,办公室的好几个处长都常来。我们这里格调高雅,服务一流。” “一流?” “是的,先生您想要什么服务,我们这里都有。” 嗨!我心里一声叹息,什么一流呀,原来是下流。可是人家小姑娘客客气气,我也不能扫人家面子不是。 “先生,你看您需要……” “噢,不需要不需要,我什么也不需要,我等牛处长回来。” “好,先生,我能为你们提供的服务已经提供完毕,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按桌上的这个键就行,我会继续来给您服务,如果你对我的服务不满意,要求换人服务,你按黑键旁边这个红键就行。” 噢!真是服务一流,越整越高级,越整越复杂。唉! 牛秘书返回来的时候,脸上一脸严肃。 “怎么了,处长?” “噢,没什么,没什么,咱们快吃吧,吃完饭,我得去趟医院!” “去医院干吗?” “唉!不说了,一言难尽。来,咱俩喝清酒。干干干干。” 草草喝了几杯,我们就散场了。因为我一直感觉到牛秘书根本没心思吃饭,他一直惦着那个电话呢! 牛秘书跟我离开饭店,对我说让我先回宿舍,他得去医院忙去了。 去就去吧,正事儿要紧,吃饭,什么时候不能吃呀。 牛秘书火急火燎地跑了。 我才有时间拿出电话给丽琼打一个。打通电话的时候,母亲也和丽琼一起在饭桌上,抢着跟丽琼接电话。 儿子和丈夫一样,离家远了总是牵着母亲和妻子的心的。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在电话的那端互不相让,让我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如今这种时代,婆媳关系处得好的,有几家呀?万一她们处不好,我可就如坐针毡了。 其实在这世上,几乎没有哪个人没有过如坐针毡的经历。 几天后发生的一件事儿是让我始料不及的,让好多人如坐针毡,办公室里乱作一团,就连州党委部分领导也十分头痛。 亅亅 52.50、一秘老婆怀了二秘的孩子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10节50、一秘老婆怀了二秘的孩子 牛秘书说有急事儿跟我商量。 叫我务必去他原来让我住的那个房子一趟。 在那个房子里,牛秘书告诉我,他碰到难处了,而且是史无前例的难处。他说苏晓亚怀孕了,怀得他的孩子。 苏晓亚是王辛建的媳妇。 牛秘书捂着脑袋低着头,一幅缘愁似个长。 他大口大口地吸烟,大口大口地喷烟。没有一丁点儿主意,只剩下一脸的颓废。 “如果真是你的敢快打掉啊!这孩子能要吗?” “我让她做了,她不做,她非要生。” “那怎么能行,孩子一出来,天下大乱了,谁能收拾得了。” “算我倒霉,我怎么摊上这么个事儿。” “唉!没辙,我只能劝哥,不管想什么办法,也得把孩子拿掉,孩子真生下来,就完了,别说你我,就是州里的常委会,估计也把这问题解决不圆满。” 牛秘书狠命地抽着一根烟,“管不了了,就这样吧,让命运安排吧。” “老哥啊,不管什么时候,千万别把自己这一百多斤交给命!那实在太危险了。” 我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牛秘书再跟我商量都是白商量。 牛秘书的智商并不比我低,他都无奈了,我还能干吗。 说好听了,无能为力,说难听了,坐着等着看好戏。 这注定是一场大戏,直闹得州党委机关一塌糊涂。 苏晓亚单枪匹马直直杀进了州党委,她在一天之内进了好几个领导的办公室,包括秘书长的、包括组织部长的、书记副书记的。 跟了王辛建那么多年,苏晓亚也没白跟,她深悉官场规则,知道怎么样的上访是最为有效的。 苏晓亚脸上挂着笑,举止得体,仪态万方,到哪个办公室里也没有大吵大闹,始终面色平静。她讲述自己和王辛建的故事的时候,就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好象跟自己毫无关系。 跟王辛建整个一个造型,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领导们一听这事儿,都有点发懵,都想借故躲开走掉。 有的领导说,这王辛建是怎么管的老婆,州里的常委哪有时间管这些闲事儿。 有的说,这王辛建的老婆可真是够可以的,哪有这样的老婆呀,到处去败坏自己的老公,一点做妻子的道德都没有,真不成体统。 州党委书记迅速把王辛建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让王辛建不管用什么方法在十分钟之内把自己的媳妇领回家。 王辛建只好去执行命令,让苏晓亚迅速离开。 苏晓亚在楼道里一声冷笑:“王大秘,王处长,您让我走啊!我怎么走,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今后的一辈子怎么走?” “有什么事儿,回去再说,回家再说,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 “王辛建!”苏晓亚突然厉声叫道:“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个时机来闹吧,就是因为你马上就要提职了,你们马上就要提职了,你们都是领导们看中的后备人才。我就要让你们这些人才,这些后备干部的嘴脸大白于天下!” 我算是有运气的,刚好被王辛建叫到一号楼帮忙整理文件,我和许多人一样都趴在门缝里看苏晓亚一个人的战斗,满楼道儿都静悄悄地,苏晓亚的声音显得特别尖,特别亮,震得整个大楼都在摇晃。 我突然感觉到身后有谁拉了我一把,一回头看见是何佳俊秘书长,他悄悄把我拉到二楼他的办公室。 “看到了吧,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这次事儿真闹大了,不好收场啊”,何秘书长说着,递给我一根永不变更的中华烟…… “唉!夫妻一场,好合好散,何必呢!” “等着吧,州党委机关的大调整就要开始了。”何佳俊朝空中吐了一口烟。 在州党委书记叫王辛建训骂的时候,张舟副书记也叫牛秘书训骂。这大概就是官场所谓的各扫门前雪吧。 “天下那么多女孩子,你为什么要偏偏招小王的老婆,她可是你同事的老婆呀!你这个丢人丢到家的王八蛋。” “我没招她,是她招得我!” “行!你真行”张副书记气得脸色涮白,指着牛秘骂道,“你自己跟王辛建商量去吧,反正是你们俩的媳妇,要是再没完没了,你就别再回来上班,我不想再见到你……”张副书记边骂,边把一大叠文件摔到牛秘书的脸上,那些文件飞散了一地。 牛秘书忙弯腰去捡。 “你捡个屁,你给我滚出去,滚——” 黄河在咆哮,张舟在咆哮,州党委书记在咆哮…… 苏晓亚闹完州党委,并没结束,她又跑到州电视台去了,估计凌晨晨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苏晓亚给州广电局提出了的条件,就是全面**凌晨晨,不能让这样伤风败俗,勾引别人老公的人播新闻,如果再让她继续播,苏晓亚就天天到电视台闹事! 苏晓亚给广电局的上上下下宣布,反正她现在到了这份,她谁也不怕,谁也管不了她。 …… 苏晓亚,女,33岁,省舞蹈学院毕业,现就职于州民族文公团,擅于跳独舞。代表做有:《逝去的青春》、《火焰》等等。 苏晓亚的破坏力巨大,战斗力一级,她复仇的烈焰熊熊熊燃烧,搅昏了州党委的一号楼。 苏晓亚是有证据的,她有凌晨晨和王辛建互发的长达三四十页的暧昧短信。 短信里,他们不只一次说过让王辛建尽快离婚。 王新建的态度是明确的,婚指定要离,但得等等,因为“老大”(指州党委书记)马上要动了,可能自己的好事儿马上就要来了。在临走之前,老大会给自己一个交待,王新建说,只要自己一到县市当个常委、领导。自己就再没有人能管了…… 电视台没有办法,只有雪藏了凌晨晨。 当晚,我又去那屋子带了些零食看牛秘书,走到楼下的时候却碰见张舟副书记的车,我忙走上前去打招呼。 车玻璃被摇了下来,张副书记对我摆摆手示意让我上车。 “首长,您也来看牛秘书?” “我没心思看他,你去看看吧,唉!” “那我上去了,牛秘书可能到现在也还没吃饭呢?” “好吧,你去吧。” 我转身下了牛头车,刚好准备关门的时候,又听到周副书记在背后叫我。忙转回身来,却听张副书记说:“没事儿,没事儿,你去吧,你去吧,我们走了……” 在我踏上这幢楼的电梯的时候,我透过玻璃看到张舟副书记的车在院子里划了一道伤感的弧,冒着烟离去了。 牛秘书在屋里的木地板上坐着,抽了一地的烟头。 见我到来,他也并不说话。依然沉浸在自己孤独的世界里。 “张副书记看你来了。” 牛秘书的眼里闪过了一道光芒,但很快恢复了平淡。 “哥完了,这一次是真的完了,什么都完了。” “别说这么丧气的话,来先吃点饭,我知道你心烦,吃点饭,我陪哥哥喝两杯。” 一听喝两杯,牛秘到是来了兴致,也许他此刻是需要借酒来麻醉自己的。 我们喝了四五杯,牛秘书又接到了苏晓亚的电话,我只好到回避一下,跑厨房去烧了壶水,也许晚上牛秘书用得着呢。 一切做完,我又接到了电话,是李副市长叫我,说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叫牛秘书加班写材料了,让我来顶一顶,再怎么说工作也不能没人干。 我还能说什么,只好辞别了牛秘书,回州党委机关去加班。 加班的内容是写主持词、写讲话稿,省里派来了钦差大臣,省委常委、秘书长到州党委来了,来宣布州党委办公室的更名和升格。 省里决定把州党委办公室更名为州党委办公厅,增设三个处,六个科室。州党委秘书长、办公室主任为副厅级。 这是个重大的利好消息,也就是说何佳俊秘书长自然晋级为副厅级干部了。 州党委办公室的全体职员都会高兴的,因为这里面不少人都会提前获得晋升的机会呢。在党政单位工作,谁不希望能早日提上一职、晋上一级。 可是牛秘书不想看到这一天的到来了,在他的眼里,这些事儿跟他无关了。 第二天早上,在刚刚召开完州党委办公厅更名大会以后,一条惊人的消息震惊了所有在场的常委:牛秘书跳楼自杀了! 亅亅 53.51、牛秘书的遗书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11节51、牛秘书的遗书 牛秘书自杀了? 面对公安局报到州党委办公厅的信息快报,我震惊了。 李副市长震惊了。 何佳俊震惊了。 张舟副书记震惊了。 州党委书记也震惊了。 …… 这是近几年来,带给州党委打击最为严重的事情了。公安人员给张舟副送记送来一封信,是牛秘书的遗书。 “张书记万好: 您是我毕生的恩人,我要走了,临走前,写些话给你吧,因为这辈子我有很多话无法用嘴来告诉你,只能诉诸于笔。 我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报社工作,虽说自认是资深记者,才子型记者,文章写得还算可以,就算是州立几所大学的传媒专业,都拿我写的文章当范文。可是,我总是无法满足我们那苛刻的主编,你也知道,我们主编的声音沙哑尖利,每次在电话里无缘由的骂我,就像某种锐器刮在铁板上。我只能把听筒往旁边移了移,尽可能离耳朵远一点。而且,身为党报的主编,他骂我的时候从来不讲文明,用尽了最能打击知识份子的字眼。我现在也还能记得他说的最多的几句话:省委宣传部两年前就下过文,你的脑子被泥糊住了?你他妈的是故意给我惹麻烦,还是一心想出风头……难怪老婆睡到别人的床上你连屁都没有一个,你整个一个阳痿货,根本就不是个男人狗肉上不了正席…… 骂人是以嘴巴的尖利掩盖智慧的贫乏,是那些市井小人常干的事。我们总编就是把自己定位在街头泼妇的层次?以粗俗表现智商,以低劣表现风度,以无知表现内涵,一直在替党报党刊丢脸,替整个新闻界丢脸。 在报社,没有人喜欢与我为伍,我很孤独,大家都说我智商超人,情商为零。同事儿们表面上对他很好,恭维他说他是才子,一起喝酒吃饭打牌赌博,倒也其乐融融,可这一切都是表面的。不仅仅因为我和主编的关系不好,怕遭到打击报复,更重要的是因为我的这张利嘴,得罪人太多。在家里,我也没有半点地位,老婆常常骂我是个书呆子,没用的蠢货,除了会写点文章,什么用都没有。一直以来,我的生活都及其压抑,张书记你眼里我一直是很开朗的,我想是这样,但其实我骨子里并不开朗,而是一个十分忧郁的人,开朗是遇到你的赏识,进入州党委机关当秘书起。 最让我难堪的是老婆混得很不错,是州公安局宣传处的副处长。我住的那套三室一厅,就是她分的。 起初,我很高兴,也很为她自豪。可是有一天,我回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将钥匙插进锁孔之后,发现钥匙根本转不动锁。我想,是不是自己走错了门?再仔细看一看,没错,是自己的家,门口那幅豪放大气的对联正是我自己的手笔,我把钥匙抽出来仔细看一看,没有错。我再插进锁孔试一试,仍然转不动。只能说明一个原因,有人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我老婆是个好面子的人,我们俩的工资不高,可是他却雇了一个小保姆。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婆的电话,老婆再第三次拨通后才接了手机,答复我她也不在家,在单位搞个活动,可能是保姆在睡觉吧,农村姑娘胆小。 可是,我下楼到小区的亭子里散步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小保姆。一切昭然若揭,老婆在家,她应该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公安局一直就有人暗示过我,说她年纪轻轻就一再得到提拔,是因为她和某位上司关系暧昧。我很清楚,他们所说的这位上司,就是局领导。我当时血气上涌,又从小区里冲到楼上去了,作为男人,我无论如何无法忍受这种奇耻大辱。哪怕一点点男儿的血性,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忍,我一定要想个办法进去,将这对狗男女堵在床上。 要想进去,只有两种办法,一是破门而入。还有另一种办法,那就是站在门口往里面打电话,明确告诉老婆,我就站在门外,叫她开门。两种办法,各有利弊。破门而入,应该可以将他们赤身地逮在床上,甚至可以大闹一场,让隔壁邻居都来看看他们的丑态,令他们颜面尽失,在整个州府公安系统,他们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另一种办法虽然缓一些,也不可能捉奸在床,但他有充裕的时间,可以找来更多的见证人,使得这件事的影响更大。甚至完全可以叫来州公安局的领导班子成员,当面要求他们解决此事。 两种方法到底哪一种更好些,我还没有想好,却发现了一个更迫切的问题,即进门之后,我该怎么办?将这国家干部,局领导痛打一顿,至少打断他三根肋骨,让他在医院里躺上三个月,这是他偷腥必须付出的代价。可是,这种冲动,只是在事情出现的那一瞬间,稍稍冷静之后,他便意识到,这种处理方法不妥。以我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是否能打得赢公安学校出来的领导干部?就算我准备了工具,进去便立即动手,先下手为强,真将人家打伤了,那可是故意伤害罪,民事案立即转化为刑事案了。真的闹出一桩刑事案,报社那帮领导和同事,肯定兴灾乐祸,他的最后一点尊严,也就丧失殆尽了。 再说,现在是一个畸形时代,你睡了别人的老婆,人家说你有本事,你的老婆被别人睡了,人家说你窝囊。法律已经懒得管这种事,道德又管不了。真的把这事闹开了,说不定,反倒让他们扯下了最后一块**布,会更加的无所顾忌,那就会闹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于是,我只走到四楼便瘫坐在了台阶上。我还是打消了这一念头,就算是捉奸,我又能怎么样,自己再受一次屈辱? 我坐在四楼的台阶上,手托着沉重的额头流泪了。 这时四楼的门开了,开门的人就是苏晓亚,王辛建结婚的时候,住得自己爸妈分的房子,他爸妈都是州公安局的老干部。苏晓亚老早就认识我,听说过我写得一手好文章,她喜欢文学、文艺,喜欢浪漫的气息。 她把我叫到家里去坐,在客厅里,她给我倒了杯水,跟我聊了很多。她说她特别讨厌王辛建当秘书的差事,天天忙得不着家,总不陪她,有时三更半夜一个电话,就得从被窝里起来走。 那一天,我觉得苏晓亚有天仙般的漂亮,她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举手投足中透着无限的温柔,我想她该是一个多么温柔的妻子呀! 后来,您看了我在省报的文章,力排众议,点名要了我当您的秘书,从那时起我的命运便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我看到了老婆的臣服,看到了报社老总的和善可爱,看到了人们对我的尊重。 那原来天天骂我的报社老总居然花五千元公费在星级宾馆为我饯行,我老婆居然破天荒地给我开始端洗脚水。 更重要的是,我跟王辛建成了同事,我们常常一道儿回家,楼上楼下的,他常常把我叫他家去打麻将,作为礼貌,我也常常回请他们夫妇。 那时候大概王秘书已经认识了凌晨晨,两人时有来往,王秘书借着自己是首长秘书的幌子,可以从容地从桌上离去。 而那可恶的公安局的领导,并没有放过我老婆,他时常也不分时候,不分场合地打来电话,我从老婆那瞬间的眼神就可以判断是他打来的。可是,我懒得管了,也好,就让我跟苏晓亚儿处吧。 后来,跟苏晓亚一直处得很好,为了在妻子面前寻找借口,我像王辛建一样,也常常找了领导你找的理由来搪塞。 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连我也马上要成为过去式了。 我很感叹我们的这个时代,我对人类都失望了。 我们已经丢失了一夫一妻,已经丢失了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美好传统,我们今天,但凡有一点点能力的人,都在努力学习西门庆,尽力效仿潘金莲。 我同时还感到人的可怕。 其实我们四个人,都知道对方的事儿,但都不说破,而且还能面子上和睦相处,甚至连喝酒吃饭的时候,我和王秘还能称兄道弟,老婆们也以姐妹相称。 只是到最后,苏晓亚变了,她非要给我生个孩子。这让我很难受,在这期间,我利用了张书记您的关系,为自己在本城另买了一套房子,我的用意就是和晓亚一起幽会的时候方便。 可是,她是不应该给我生孩子的,现在这事儿挑开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这所有的一切,也许到了我该退场的时候了,我要回到大地的怀抱。 我走了以后,就不能服侍您了,张书记,这辈子我感谢你。 最后综合各方面因素考虑,我推荐边境市新调入州办公室的刘怡升当您的秘书,请您考虑。 绝笔。” 愿意主动整理从前的文件资料绝对是个好习惯,在我接任了张副书记的秘书之后,我从领导的桌子上读到了这一封信。 亅亅 54.52、两个女人的一台大戏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12节52、两个女人的一台大戏 牛秘书死了,然而生活并不因牛秘书的死而终结。 苏晓亚哭得呀,像个泪人似的。 王辛建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大声吼:“你闹啊!现在出人命了,好了吧?满足了吧!” 王辛建冲着苏晓亚喊的时候,眼睛里充着血丝,那一刻,王辛建喊得是那么尽情,那么舒服,仿佛发泄了所有的不满。史无前例地占了上风,毕竟现在死了人了,死人可是天大的事儿,州党委机关所有的人年底都领取不了综合治理奖、精神文明奖了。对于机关里大多数拿工资过日子的机关干部来讲,这损失是很大的。 而苏晓亚这次没有反驳,一改连日的嚣张,低调了下来,她的眼里只有泪。 她闹腾的结果绝不是想牛秘书死,她的初衷只不过是让王辛建和凌晨晨不要结婚,不要走到一起,可是渐渐地她发现自己主宰不了局势,控制不了局面。 于是,她曾经求牛秘书离婚取自己。 而牛秘书只不过想偷吃,并没有想取她的意思。牛秘书说自己和苏晓亚都是有家的人。说他和王辛建都不是随便离婚的人,大家都是官场上的人,肯定是会注意形象的,肯定不会离婚。 苏晓亚就说王新建跟凌晨晨打得火热,现在就连吃饭,和别的朋友约会的时候都带凌晨晨,不带自己了,这就是在宣告自己跟凌晨晨关系的合法化。 苏晓亚说跟王辛建也有十年时间了,他心里怎么想的,自己是清楚的,王辛建是铁了心的不要她了,她也就没什么依靠了。 可是牛秘书说啥也不答应她,牛秘书说自己不想离婚,也离不起婚。他说自己是走仕途的人,如果跟苏晓亚结了婚,自己怎么面对王辛建,怎么面对州机关的全体同事儿,唾沫星子都要把他淹死。 眼见自己的丈夫要跟别人去过日子了,而自己的情夫却不答应自己的求婚, 苏晓亚觉得自己活得特儿失败,如今更是失败到底了,连生活都要抛弃她了。于是,她诱惑了一次牛秘书,怀上了,就以此来要挟。 她越要挟,发现牛秘书就躲得越远,越不敢见她。 苏晓亚在自己的心里磨了两柄剑。一柄指向王辛建,一柄指向牛秘书。 她想反正自己完了,这俩没一个人要自己,那好,就一起死吧,全都死,反正自己也就是一群众演员,歌舞团跑龙套的,跑了十几年,渐渐地年龄也大了,再跑不跑也无所谓了。 所以,她抱着大无畏的气概,冲进了州党委机关大楼,折腾了个底朝天。 苏晓亚闹腾的时候,与这件事情相关的几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大家都应验了玩火者必**的老话儿。现在已经搭上了牛秘书的性命,苏晓亚就没有再闹下去的心思了。 所以她跑到王辛建的身旁来求王辛建,要他跟自己好好过日子。 苏晓亚说孩子她可以打掉,以往他们都不要追究,翻过去这一页,继续自己的生活。 可是王辛建不,说什么也不。 王辛建说:“你不是能闹吗?反正现在也闹开了,我的人的丢完了。政治前途我看也什么都没了,你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我当初瞎眼了,怎么就娶了你……” 王辛建决意要和苏晓亚分手,他说如果再跟苏晓亚生活,他可能就得天天做恶梦。 王辛建平日里温文尔雅,这一次却是这样的坚定不移。展示了自己少有的强硬。 苏晓亚跟他恋爱生活了十几年,知道王辛建那冷血性格。她不再争了,打算放弃这一切,她将自己的战略重心做了转移,开始竭尽全力地问王辛建要钱、要财产。 她先是从王辛建手是骗了十几万,然后加上自己的私房钱,买了一辆广本,注册在自己父母的名下,又趁着王辛建下县市的机会,把公安局的那套房产卖掉了。 苏晓亚摇身一变,成了事业单位工作人员里的富婆,她开着那崭新的广本,眼上挂着一幅墨镜,穿城市、越林海、进歌舞团,一听到喇叭,大家都纷纷闪开,等车一过去,大家便纷纷指着车议论起来。 其实苏晓亚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她把这些事儿办完,就准备撤退了,她准备找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开始自己孤独的生活。 王辛建的麻烦还远没有完,起初婚外情偷腥的新鲜和刺激以后,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痛苦。 苏晓亚刚刚得心平息,第二位女将又粉墨登场了。 凌晨晨也杀进了州党委办公室大楼,她找到了王辛建,问王辛建打算什么时候跟自己结婚。 王辛建已经被苏晓亚折腾的心力交瘁,这又来一朵姊妹花。 王辛建哪里应付的过来,匆匆躲闪。 那些天,王辛建天天寻着场子的喝闷酒,可惜从前王一秘如果想喝酒,立即会有无数的局委办的人争着请他,可那些天不同,王辛建像妓院里过气的头牌一样,已经不灵了。 这些基层的领导都不愿意搭理他,视他如瘟疫,避之唯恐不及。 最后王一秘把陪他喝酒的对象锁定在我的身上。 这当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一来我是刚刚进入州党委办公厅的,而且在一处工作,王辛建兼着一处的处长,陪着领导喝酒就是下属应尽的职责,份内的工作。 王辛建跟我无穷无尽地诉着苦,他搂着我的头,告诫我:“兄弟,前途事业,都他妈云烟,你要记住哥儿的话,千万别找老婆的女人,即使是找,千万别动感情,找鸡都比找情人好,***比长期的好……” 说完这些王辛建一头扎在夜市的小桌上睡过去了,我知道王秘书的苦处,现在的他没有了往日里的洁净、整洁、干练,现在的他只想喝酒喝醉,逃避清醒的生活。 不过凌晨晨没有像苏晓亚一样到处开枪,她只把状告到组织部长那里,她求组织上级她做主儿,她说自己在地下跟了王辛建这么久,组织一定得给她个说法,因为王辛建是组织培养的优秀干部。 年老的组织部长已是一头白发,他望着凌晨晨显得有点六神无主,他没见过这么猛的小三。他不能理解小三上位,居然也找组织部长在提拔的。 他心里对凌晨晨一股蔑视:找我提拔,你有推荐的单位吗?你把组织部当什么地方了。组织部长要对凌晨晨下手了! 几天后,凌晨晨接到广播电视局局长的通知,在全体机关的交班会上,局长当即宣布凌晨晨不在主持州里每天晚上的新闻工作,改当幕后的编辑。 凌晨晨也倒了,要是换了平时,王辛建一定会从中斡旋,替自己美丽的情妇调停一切困难,可惜这时候,王辛建知道,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没人会再把他的话当根儿葱。 王辛建跟着首长干了那么多年,他清楚自己的末日将临,自己在官场上剩下的日子只不过是安度晚年了。他自己已经由年轻的新宠成长为年老的新干部。身份、角色的转换是如此的迅速,甚至来不及掩耳遮目。 往事不堪回首…… 那一批干部提拔的时候,王辛建被调到我原来工作的边境市的政协当副主任去了。因为边境市是距离州党委驻地最远的一个县,有七百公里的距离。 王辛建对领导千恩万谢,跟苏晓亚办了离婚手续,悄悄地上任去了。 没有送行,没有酒宴,什么也没有,就连租出租,王辛建也是一个人悄悄的进行了,那晚要跑一整夜的路程,感觉曾经威风一时的王一秘像是趁着夜幕逃跑的样子。 我打电话给丽琼,要她第二天晚上,务必在鸿雁酒楼订一桌酒席,叫上些朋友,替王秘书接个风。 苏晓亚也被调整了,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一个舞蹈演员,她被调整的单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莎哈拉胡杨林保护区。 那是沙漠深处的绿州,荒无人烟。 州党委办公厅一下空出来两个处长的位子,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日子又到来了。 争夺一秘、二秘的白刃战已经打响,研究我和我的同事提拔的重要问题,已经摆上了办公厅的议事日程。 亅亅 59.57、夺我灵魂的第三者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17节57、夺我灵魂的第三者 在州里工作离家是很远的,离省城反倒近些,因为和州里是副省级编制,和省里有太多的交道,常常需要两地奔波。 我很乐意这样的工作,这样我能常常见到小洁,小洁也很高兴,每次总在幕士塔格峰下的别墅里给我做几味可口的饭菜,我知道,基本上每一道都是听说我要去省城以后,她现学的。 “我很享受你菜的美味”,我端着小洁从免税区弄来的法国红葡萄酒。 “我很享受你享受美味时的享受,你让我体会到家的感觉,夫妻的感觉。”小洁从我的背后伸过来她无限温柔的双臂。 听小洁说这话,我额头上的汗就渗出来了,我很抱歉,从心底里抱歉,我已经跨出了出轨的那一步,我既对不起丽琼,也对不起小洁。老公做得不像老公,情人做得不像情人,都不是合格的。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小洁用她纤细的手指压在我的唇上,她不让我说这些话。 “这辈子,我可能不会结婚了,就这样挺好。真要成个家庭,我估计自己也挺累的。我不愿意那样受累,我是个贪图舒服、安逸的女人。” 我知道小洁不是,上海滩的杜月笙说过一句话:女人都很傻的,从她爱上你的那一刻,便身心俱付。我知道小洁是个聪明女人,可是她也逃不出杜老板揭示的定律,而且她是女人中的女人,是**。我隐约感到,是我毁了她的一生。 我的内心深深忏悔,但我无力反驳,我就只好听小洁那样糟践自己,心里酸溜溜的。 小洁趴在我的后背,纤细的玉臂在我的胸膛上抚模着,饱含了无数爱意。我当初一直想着,从大学村的分别就是永别,一旦找到下一段感情就可以替代,就可以遗忘跟小洁的那一段,没想到我们三转两转,又转到床上去了。 我轻轻地闻着她的玉臂,忘情地闻着,深深地闻着,我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体会着跟小洁在一起的感觉,深深地沉醉在小洁弥漫着的女性浓郁的气味之中。 那是一种淡淡的甜、浸心透肺的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在大学就没能逃过小洁的诱惑,今生也注定逃不过小洁那迷人的魔掌。 “我去给你放水,你坐了一路的车,一会好好解解乏。” 我没有回答,用自己的手停下吃饭,在小洁吹弹得破的玉臂上亲吻。 “别,别,刚做了饭,都是一股饭味、油烟味,你等我先洗完澡吧。” “不,我喜欢你的气味,我的厨娘的气味。” “咕噜咕噜——”我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不合时宜地打断了我和小洁的暧昧。 “得,坐了五个小时的车了,饿得肚子都叫了,你还是先吃点饭吧,思**也得先饱暖吧”,小洁的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从我的脖颈间抽走了她的双臂。跑进卧室拿了换洗衣服,到浴室去了。 我只好先安心对一桌的饭菜开始风卷残云。 我知道吃完这这顿饭还有另一顿更好的在等着我。几周没见面了,男女之间其实就是一层纸,一生之中如果破过一次,以后就会潜藏很多次机会了。 我洗澡的时候,小洁在浴室的门外对我说:“要不要我帮你搓搓背?” “不要!”我立马做了回绝,接下来便是无尽的后悔,想了想改口说道,“好吧,你还是进来吧。” “就是吗,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洗澡的时候胡乱一顿冲,弄得小溅得到处都是,就是你所谓的洗澡。” “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每次你洗澡洗完,墙壁上就沾满水珠子,手纸也被你洗澡的水弄湿起皱。脏男人就是这样的。”小洁从我的手里拿过搓澡巾,套在手上,在我的背上搓起来,卷起一层层脏垢。 丽琼相对于小洁是古板的,她从来没给我搓过澡,甚至很少穿暴露的衣服在我的面前。纵然只有两个人一起的时候,她也这样。 小洁就不一样了,进来帮我搓澡的时候,已经褪掉了裕袍,只穿着三点式的内衣。也许是一种展示,也许是为了诱惑,也许是图了方便,怕水湿了衣服,亦或许这些原因都是有的。 以至于我搓完背转过身的时候,便看得动了情。我顺势抱住了小洁,小洁的头高高仰起,“噢!”一声穿透了浴室的水气。 小洁胸前的温柔紧紧贴在我的胸膛,我们用力地抱在一起,小洁用她纤细的小手,在我宽阔的后背上一次次地摩挲,我终被擦起了**,挺起了惹祸之源、生命之根,直抵在小洁平滑的小月复上。 一股酸胀的感觉让我十分难受,到州府工作以后,我便没有性生活了。长期的憋闷,此时更是得到了宣泄的机会,正直壮年我我这时坚如钢、硬如铁。 小洁纤细的小手从我的胸膛慢慢滑下,直到捏住我的生命之根,我打了一个激灵,只轻轻一触,我顿时觉得近乎暴烈的感觉。 小洁仰着头看我,她迷离着双眼,绽放出女人动情时最美最迷人的神情。 我咽了口唾沫,口干舌燥,已经无法再忍,无须再忍。 我一把拉开了浴室的门,抱起小洁向卧室往裕室走。 “先等等,等我给你把水擦干……”小洁喊着。 可惜,我没容她做这些,我把她抱到了床上,用嘴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不用擦了,我们俩本来就是擦也擦不干,洗也洗不净的关系。我现在只是需要你。”我搬着小洁柔软的身子,扯下了她洁白如玉的胸前的黑色蕾丝。 小洁不容我细看,把我的紧紧搂在了她胸前的沟壑之间…… 可恶的电话再次在关键的时候扮演了最为恶心的角色,却只响了一声。 “别管他”,小洁说。 “唉!那不行吧,万一有什么大事儿呢,好歹你也是一个公众人物,万一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呢!” “别管他!”小洁坐起来抱我,我突然觉得她动作和表情有些诧异,虽然没去管那个电话,却开始起了疑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是谁的电话,难道小洁有什么不愿意告诉我的秘密?我的激情了有了些许的减弱。 可此时,小洁反显得激情高涨起来,她奋力翻起身来,将我压在身下,开始吻我的全身。 舌尖触动了我的每一根神经,我又再一次回到崩溃的边缘。头脑里出现了一瞬间一瞬间的空白。 她的**终于唤起了我的兴趣,本来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也几乎都是没什么抵抗能力的。 这一次我们完成了刀光剑影的拼刺,我从小洁的背后进入了,甚至撕扯着她的头发。小洁也展示了足够的疯狂,她把我放在她柔软的身下,激烈地动作着,巨大的双峰在我的眼前摇动。 她背后的亮堂的窗户外面幕士塔格黑色的山峰上依然覆盖着圣洁的积雪,激情的画面和纯净的景色在我眼里进行着统一。 我缓缓坐起身来,跟小洁忘情地抱在一起,在忘我的喊叫、嗥叫声中,我们彼此抽搐、颤抖、喷射…… 我们满头大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起倒在了床上……我们一起登上了幕士塔格圣洁的山峰,我们一起踏入了快乐的云霄! 只为求这一刻,多少**离子散,身败名裂;只为求这一刻,多少领导铤而走险,断送前途。 可是一代一代的人,一茬一茬的官都在舍生忘死、争先恐后地做这事儿,只要人类存在一天,这种事情就会继续。 美国总统克林顿在办公室里让女秘书莱温斯基为自己口教,陷入过难堪;法国总统萨克奇娶了个名模老婆,至少被带了三十次绿帽子;nba球星詹姆斯的母亲跟自己的队友做艾,导致奇士队无法在季后赛走得更远;陈冠希先生硬是凭一部破烂照像机,拍下了惊世骇俗的摄影作品…… 为什么人们都这样,我想这大概是本性使然吧。谁都是人,人是什么,人就是神与兽的结合,既月兑离了动物本能的高贵人性,又同时具备作为一种动物所无法回避、永远也月兑离不了的“低级趣味”。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春霄一刻。 我用尽了自己全部的精力,沉沉地睡去了。一觉醒来,小洁已不见了踪影。 她再次留下纸条:亲爱的,我去市里办点要紧的事儿,也许晚上不回来,但明早一定回来,等我! 我伸伸懒腰,走出别墅,我想爬山了,想到那云雾缭绕的松林里去感受潮湿,想到那幕士塔格峰顶去感受圣洁。 我独自一人走向松林,山里是这样的,看着近在咫尺,走起来却很遥远。我就那样慢慢地走,寻着这人迹罕至的大山,走向了松林深处。 我在山的半腰向小洁的这幢别墅眺望,突然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宝贝,今晚我不回去了,不能陪你,你自己休息吧,明早见。 我在这晚风带寒的松林里突然感觉到一丝丝温暖,我想给小洁打个电话。奇怪的是,我打过去却只听到:“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来的时候,小洁才充满的电池,也不会是没电了呀?她在干吗呢,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办呢? 我开始了种种猜疑。 亅亅 60.58、夺我灵魂的第三者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18节58、夺我灵魂的第三者 张二天早上,小洁回来了,但脸色不那么好,一脸疲倦。 我借机靠近她,也被她婉言谢绝。 她说自己累,很累,我也没有办法,自己一向也是个斯文的人,总不能霸王硬上弓,硬上。 我只是奇怪,她这一晚都干吗去了。 她静静地上床去了,背对着我躺着,凭我对小洁的了解,我觉得她落泪了。 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的伤心伤肺呢?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抽起了香烟,我平常是没有烟瘾的,但此时,我除了抽支烟,还能干什么。 那一夜小洁没一句话,其实那夜是那天凌晨,早晨。 我没有去再打扰小洁,既然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得成全她。 我一直以为这几年小洁经过的锤炼,已经让她成为了一个不会哭的人。没想到她突然这么伤心。 我知道,此时,我离她远一些就是对她的尊重,但不能太远,太远了就是抛弃,就是无视。 第二天一早,我自己动手做了早饭,我知道应该自己出手了。我是男人,男人不是天天干家务活用的,但关键的时候,男人应该会两手,而且两手都要硬。 我做好了早餐,却并不叫小洁起床,我想她愿意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儿,就陪着她,直到她的心情多去转睛吧! 十一点半的时候,小洁起床了,穿着睡袍洗了洗濑,走到餐桌跟前,我忙给她摆椅子,摆餐具,她伺候我好多次了,我也该还她一回。 小洁走到餐桌前,没有坐下吃饭,而是从背后抱住了我,紧紧地抱着我。 “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这天下再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 我感觉得到,小洁在我的背上又哭了,她的眼泪都滴到我的肩膀上了。 “不是哥对你好,是你对哥好,真好。” “我对哥也不怎么好,真的,我不是个好女人。我拖累了你。” “你很好,是我害了你,一直都是,从一开始我就是,害你到现在都结不了婚,成不了家。” “不说这个,咱们不提这个,我不谈对象不结婚是心里一直装着你,一直放不下你。曾经见过苍海,我还会爱上小河吗?” 我的心里又冒汗了。我天天占小洁的便宜,在省城吃住连车都用人家的,我算得上哪门子苍海呀。 “我也曾试过找一个谈恋爱结婚,结果,我发现自己做不到。我对自己的初恋投入得太多了,实在太多了。你走了,我却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男人有后爱,女子重前夫。自古如此,小洁这几年在工作岗位上的飘荡,让他自己也熟识了这些普遍而又深遂的道理。因此,她觉得我也许不会再爱她了。 可是她错了,其实我的心里也一直放不下她。 只是我没想到自己能再次碰到她,而且一直碰着她。 我一直以为大学的恋爱都是伤感的,就如同何员外那篇小说《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我觉得这个时代没人能逃过这个定律,所以我才在毕业的时候,主动的,惨无人性地主动结束了这一段感情,可是其实这几年,我从不曾忘记小洁。 我是个念旧的人呀。 “你昨天为什么哭,为什么不高兴?” “哥,你就别问了,让这些不高兴的事儿过去吧,我不想说,也不想提。” 好吧,就让这些过去吧,活到快三十岁,谁肚子里都有一把苦水。 “从今天起,我就叫你哥吧,我没福气跟你成为夫妻,也不想破坏你的家庭,就让我跟你沾点亲戚带点故吧。” “好,我一定认认真真做你的哥哥,小心地呵护你,爱护你。” “谢谢哥”,小洁趴在我的肩膀上抽泣起来。 “别哭了,别哭了来洗个脸,吃饭吧。” “我想先洗个澡。” “不是昨天刚洗过吗?” “但是我还是想洗!” 我没做好精神准备,没料到小洁突然提高了嗓音,我没做声,慢慢直起腰来,搂着她走向了浴室。 “来,哥今天给你搓背。” 小洁突然停,把脸转向我,“不,我不让你搓,你不要搓。”说着小洁一把推开你,慢慢走进浴室去了。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搞不清这是怎么了。 一门之隔的浴室里小浴已经放开了沐浴的水。 今天的小洁的确有些奇怪,倒底是怎么了?我一头雾水。 我知道浴室的门有点问题,只能虚掩,关不死的。小洁越是躲避我,我就起是好奇,她倒底怎么了。 我轻轻地,蹑手蹑角地走近浴室的门,突然一把推开,以小洁无法阻拦的姿势与力量。 我站在了浴室里,小洁的对面,淋浴的水喷在小洁的身上,小洁赤身**,双手抱在胸前。 我没有关淋浴,而是冲着那湿湿的水,走了过去,我两手扶住小洁瘦弱的肩膀,拧转她的躯体,“让哥看看。” 小洁没有再阻拦我,慢慢配合着转过身子,那原本光洁如滑的后背,出现了一道一道的鞭痕和红点。 我的眼眶湿了,随着水流到小洁的背上,小洁一阵阵地抽搐,一次次颤抖。 “行了,别洗了,何苦受这一份罪!”我关掉淋浴,拿下毛巾帮她擦身上的水,前面的还好,后背上的水,只要一挨一碰,小洁便立马哆嗦起来,连同背上的肉都颤抖。 难怪她昨晚回来背对着我侧躺,原来她根本躺不下来。 伺候小洁穿上衣服,我把她扶到餐桌前坐下。 小洁坐在那里,眼泪仍然止不住地向外涌。 “妹,别这样,什么都会过去的,别太难过了,咱们先吃饭。” 我开始喂她,她也配合着吃饭。 “今天,还上班不?” “下午上” “好,上午,我陪你休息休息,下午我开车送你。” “好,工作也不多,就录播个新闻就没事儿了。 “好,你先吃饭吧,别想那么多,慢慢就过去了。” 我见小洁吃得并不好,也不怎么积极,只好喂她。 我一直想问问小洁的背后是怎么回事儿,可是我不敢,怕又戳了她的伤口,或者相当于向她的伤口上洒盐巴。那还不得把她痛死啊。 人和人相处当搞不清楚应该说什么话的时候,就不要说话。情人之间当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轻轻地拥抱她。 没有人拒绝温情,没有女人不喜欢拥抱的感觉。 吃完饭,我告诉小洁,想带她到山上转转。她看看我,同意了我的提议。 我往车上装了块地毯,从屋里搜罗了一些小洁平时喜欢吃的零食。驱车拉着小洁向幕士塔格山峰进发,山上是有公路的,因为经济利益的驱动,那些谋利的人,为了拉木材,为了拉矿石,在这高山密林里开辟了一条一条的沙砾路。 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我们驶到了距幕士塔格主峰只一步之遥的最后一个山坳。 山顶皑皑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山背后靠着层峦叠嶂的松林,天是瓦蓝瓦蓝的,山上冰雪融化的水此刻还没有沾染泥土,显示出纯净透明。 我拿下地毯,铺在草地上,扶小洁在这山之巅坐了下来。 山脚下,随意可以俯览城市的一角,而山顶是这般的宁静。只有山风温柔的抚过。 我拿出一件厚衣服,走到小洁的身后,披在她的身上,“山上的风阴得很,你还是披点衣服吧。” “谢谢哥,你坐我身边来吧,我想靠着你呢!” “好!”我坐在了小洁的身边,空气是那么的湿润,我们呼吸得是那么地惬意。 小洁轻声地用她那标准地播音开始了朗诵: 当一切都已过去 我知道 我会把你忘记 心上的重担卸落 请你请你原谅我 生命原是要不断地受伤和不断地复原 世界仍然是一个 在温柔地等待著我成熟的果园 天这样蓝树这样绿 生活原来可以这样的安宁和美丽 哥,你还记得这首诗吗? 记得,在大学郊游的时候,你朗诵的,把全班的男生都迷死了不偿命。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快忘记了。 诗就是这样了,平常是想不起来的,在将要遗忘的角落里,等我们突然转身时,又会碰到她。 小洁用她纯净的目光盯着我,“哥!我觉得你也特诗人……” “得,诗人被我糟蹋了。” “看你说的,那么难听,哪里有?” “诗人哪里都有就是这年头的悲哀。” “哈哈哈哈,都是《月子》二”,小洁露出了阳光般明媚的笑容。 亅亅 61.59、夺我灵魂的第三者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19节59、夺我灵魂的第三者 下午,我驾车去护送我心爱的小洁,她身体不舒服,我得照顾好她。 到了电视台大院,她上楼去播音,我就坐在楼下等她。她打电话告诉我,我可以去对面的那个咖啡馆喝咖啡,在院里转悠不腻得荒吗? 她说,她的车里有个卡,就是对面咖啡厅的消费卡。 是啊,我一直在楼下坐着也不是个办法。我把车停在院里,取出了小洁的消费卡,走到了对面。 环境很好,宽畅中透着生意的冷淡,整个咖啡座位都空着,就只坐了我一个人,我很享受。 在边疆省你能感觉到与这个世界的主流相比,最优越的条件就是人少,宽广。 我静静地品着咖啡的味道,等待着心爱的小洁,享受着省城的小资情调。 可结果是出人意料的,我没有等到小洁,却等到了一批穿黑色西装、戴黑色墨镜的人,为首的剃个光头。 这帮人走到我的对面,用利落的身手将一排沙发移开。给那个光头坐下,那个光头对我说:“我们知道你是谁,但你不知道我们是谁,这无所谓,你不需要知道我们的姓名,你只需要给我听好,你离对面的那个主持人远一点,不然,你可要小心了。” 我依旧静静地喝着咖啡,对这些人视而不见,这些人哪里是人,只不过是狗,是只有钱有权人扔个烂骨头,他们就发着疯去拼着命强咬的疯狗。 跟这些人有什么话讲。 对面的这个光头,见我对他的不屑一顾,心中感觉到窝火,他大喊大叫,“你他妈的不就是一个办公厅的破科长吗?你装什么b呀,在省城比你大的人多得跟牛毛一样,见了哥儿还不照样孙子!哈哈哈哈……” “可惜人家见了你,不过是装一次孙子,装一阵子孙子。可你们呢,表面上是挺大爷的,真的就那么大爷吗?小的倒是想问问几位大哥,这次来,又是哪位孙子请你们出来的呀?” “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这次哥几个不收拾你,是因为……” “是因为你们几个还没收到收拾我的指令,所以不方便下手,没关系,我替哥哥你说明白了。” 这光头看看我,又回头看看几个跟班,那些跟班的并不说话。 “老哥,你看小弟说得对吧,他没让你们打我,也还没给你付打我的钱。所以我就放心了。谁也不是生来就要和别人结冤的,更不是以杀人、打架取乐的,您说我说得对吧。顺便问一下,您今年有四十岁吧?” “我四十二”,这个光头说。 “就是了,如果您四十二,还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不是太折您的面子了吗?打打杀杀还是您这样有一股势力的领导人干得事儿吗?” “当然不是!”这光头抖了抖肩,“我一般都是让手下人做这些事儿,年龄大了,见不得血腥的场面。” “是,指定是这样的,一看您就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种下三滥的事儿是您做的吗?您在省城是跺一跺脚,省城也晃三晃的主儿。可是要吸取《水浒》梁山好汉的教训的。” “什么教训?” 我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服务铃,片刻来了一穿女旗袍的服务员,服务员站在离我们稍远一些的地方,不敢靠近,显得有些胆战心惊。 我心里想,这帮孙子平日里没少祸害这些地界。 “先生,您需要什么服务。”服务员小姐细声细气,小心翼翼地问。 “我来了几个朋友,请你上各种饮料、一种啤酒,几位兄弟,来一起坐坐。” 光头身后的那几个人站立着不动。 “过来坐呀,你们他妈的没听见!该吃吃,该喝喝,如果说得好,趁了爷的心,今天就算了,如果说得不好,你们几个也别含糊!” 我听这话的意思,这老地痞还没打消想收拾我的意思呢?好吧,我就好好给你摆摆龙门阵,就是挨个打也无所谓,人有时候挨打也是一件痛快的事儿,哪一个男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挨过打呢,我这样想。 我在高档的咖啡店里跟这帮人渣坐到了一起。 “你刚才说的《水浒》是怎么回事儿?”那个光头老大问我。 “大哥你看,咱们中国人,谁都是知道《水浒》是吧?” “那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洲哇……’”这光头倒唱了起来。 “路见不平,拔刀仗义,自然是让人佩服,可是,一百零单八好汉,几乎没几个好下场的,为什么?” 这光头回头看看你自己的随从,“说呀,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这几个年轻的随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说话。 光头回手,在几个人头上就开始伦巴掌,嘴里骂道:“妈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拿刀砍呀砍的,不读书,没一点学问。靠!” “行了,行了,大哥”,我阻止着光头的发飚。 “你说究竟是为了什么,哥听你的。说得不满意了,哥连你也照打。” “梁山的头领是谁?” “宋江啊!” “他武功好吗?” “不好” “那他有什么本事?” “好象什么本事也没有。” “可是他为什么能领导这一百零八个好汉?” 光头愣愣地看着我。 “因为他在犯事之前,也是公务员呀。好歹也是郓城县检察院检察员,在官场混了好多年,结交了不少违法乱纪的黑恶势力、地痞流氓,是典型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主儿。” “所以胡弄群众有一套,兄弟都服他?” “是啊!” “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宋江那狗日的,也没给兄弟们干过什么好事儿,可那帮傻子就是服他,真邪星了。” “后来为什么败了,不是说梁山的兄弟们不能打了,梁山的兄弟们一样是能打的,可是能打能管什么用,能打的结局就是死得快些。林冲绝对比你老哥能打,人家是中南海保镖的教练,你能打得过?可最后呢,书上说是患风病瘫了,留在六和寺中,武松看视,后半截而亡。而电视剧说是因释放高俅被活活气死的。豹子头林冲出场何其轰轰烈烈,死的却无声无息。就说明了,能打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那什么能解决问题?” “宋江领导着一百单八好汉,逮谁杀谁,所向披靡。最后一招安,还不是被人家一个一个弄死。为什么呀,因为碰到了朝庭一品大员,科员就不灵了。所以在中国,要说人才、要说能耐,还得是官场。” “对,说得是,如果没有公安局长罩着,我们早就玩完了。这次又是更厉害的角色给派得活,叫我们提醒提醒你。” “那我不是还挺有面子的吗,是谁找得你呀。” “不知道,也没给钱?” “合着说,闹半天你们兄弟们都是瞎忙活,连为谁卖命都不知道?” “不知道咋了,不知道也照揍你。” “那是,大哥你不同,正处级见了你也得巴结你。你揍我自然是小事儿一桩,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你替人家打了半天人,连谁让你打得都搞不清,你不觉得对方的谱摆得太大了吗?” “这是我的事儿,跟你有个球关系,你最好小心点儿,离那主播远点,这人我都不知道是谁,你肯定惹不起。看你还是个识相的主儿,这次就饶过你,下次如果人家再找来,就算我能饶你,我的兄弟们也绝不会饶你。” “好,谢谢您,如果我是您,我一定要知道是谁让我帮忙做得这事儿。” “你也是当官的,怎么说也比宋江官大,比他高两三级呢吧,你自己去打听吗?看看自己在得罪谁,不就知道了,我们就知道打,不问那些闲事儿,我们活得简单,没什么不好。今天喝了你的咖啡,不好意思动手,下次不喝的时候,就难说了。走了,世道不太平,出门要小心啊!” 光头一甩手,带着几个小弟走下楼梯去了。 我心里那个郁闷呀!别提了。 好像我在巴结这帮地痞流氓一样,他们一个个的是什么东西,有人生、没人养,野蛮没大脑的东西。他妈的,我招谁惹谁了。 我已经没了心思再喝咖啡,我把满月复的怒火都转移到这咖啡厅里来了。 他妈的这帮傻b地痞喝了我的咖啡,可是我涮的是小洁的卡,谁知道花得谁的钱。此时,我也走下了楼梯,并且我在自己的心底里发誓,绝不再到这家咖啡厅来了,一个扫兴加丧气的地方。 这时来了一条手机短信,我一看是潘芙蓉的:“弟弟,听说你调到州党委去工作了,方便到省城的时候,请和我联系一下,姐姐想你了。” 姐姐想我了,我敢想姐姐吗?姐姐他妈的也是个硬茬儿啊!连性药都敢给我下的主儿。 亅亅 62.60、夺我灵魂的第三者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20节60、夺我灵魂的第三者 我也想你,可是我不敢吃药了。我也发给潘芙蓉一条信息。 半天没有回话,过了好久,潘总说回短信求我不要这样说她,她很难受。 她很难受,她难受也不让我好受,给我下了药让我难受了,她又跑得不知所向,留下我一个人难受。 她现在难受了,我也不想管她。因为我难受的时候,她也没管我。倒是小洁驱车赶到,以自己的洁白之躯缓解了我的痛楚。 因此,我对潘芙蓉虽谈不上恨,但也余怒未消,所以没再理她。 再说,我觉得小洁也快要下班了。便下了咖啡厅准备去履行当一个好司机的神圣职责。 小洁匆匆忙忙从楼上跑下来,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面色带着恐惧。见到我一把抓住我问:“你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小洁捋了捋头发,走吧,咱们回家。 我驾着车,拉着小洁迅速得驶向幕士塔格方向。我已经有点厌恶省城了,只想快点离开他。 想来小洁也一直是厌恶的,否则,她为什么买别墅买到幕士塔格方向。我们在四十分钟之后到达了那座房子,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只在山岗的一角待着,一种昏黄的色调感染了这周围的高峰、松林和建筑。 我们下了车,小洁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发泄着一整天的劳累。 然后走向我,我们彼此在夕阳温暖的光芒中拥抱在了一起。 “走吧,我们回家” “走,我们回家” 我和小洁在进行了心灵的对话,是那么地心有灵犀。 走到屋里,我咬在小洁的耳朵上,轻轻地对她说:“来,把衣服月兑了。” “还没到晚上呢?” “我喝咖啡的时候,先帮你买了些药,先给你擦上。” 小洁立马儿明白了,自己原来心小人之心度我这君子之月复了。 小洁的眼里立马儿就湿润了。“你帮月兑吧”,小洁说。 我慢慢褪下小洁的白裙,用棉签蘸满盐水,往那一道道伤痕上抹。 每抹一次,小洁的肌肉就颤动一下…… “小洁,这畜生是谁!” 小洁没有说话。 我继续追问,小洁就有一点不耐烦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事儿,跟你没多大关系。” “我只是不忍心看你这样,哥哥的心里疼!” 小洁突然转过身来,抱着我痛哭起来。 哭得是那么地动情,那么地投入,哭得把我也感染得不行了。我紧紧地抱着她,任凭小洁在我的怀里抽泣,直到不成声。 “哥!你惹不起他,你就别问了,人家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哥知道,他指定不是平常人,平常人也没这么嚣张,你放心哥也不是小孩了,就是知道了,哥做事儿也是有分寸的,哥不是董存瑞,不会拿着炸药包顶在危桥下面。但哥也不是邱少云,也不能人家把阴火都烧到身上来了,也没个反应,被活活烧死,你说不是吗?” 小洁的抽泣声渐渐地小了。 “来,你告诉哥,到底是哪孙子对你下的毒手。别怕,哥不会胡来的……” 这时,我的话说不完了,小洁不许我再说了,她把自己温润的唇贴在了我的唇上,我的口被堵上了。 她的手已经开始了在我身上的游走,并且直直模向了我的生命之根,撸了起来。 她这一次的主动,让我有点瘁不及防。然而心理的冲动还是被唤了起来,小洁这次史无前例地主动,她又眼迷离,轻轻撮着我的胸脯,一阵阵奇痒袭来。我硬了,将薄薄的裤子高高顶起。 小洁细女敕的双手又滑动走来,那香唇在我脸颊和耳边漫游…… “小洁——”我的心里叫出来,眼泪在心里猛然迸发,开始狂流。 然后,我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温柔地贴近我的身体,那双生命里第一次带我趟过女人河的温柔手开始除去我身上的衣服,并不断温柔地抚模我的身体,轻轻揉搓着我已经蓬勃的生命之根…… 我知道小洁坐在了我的身上,她躺不下去了,至少上不能平躺了,她的背上是一道道儿疤痕。 “我要,我要给你最好的爱,最真的爱,我这一辈子就只爱过,只爱着你一个人。哥,你信吗?” “我信,我直的信,哥觉得自己一直有点对不起你,对不住你。哥当时只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面了,对不起……” “哥,别说这些,我们来,来点让我们高兴的事儿,不说这些……”说着,小洁那滚烫女敕滑的身体滑了下去,滑到的大床的中间地带,一个湿热的小小空间将我的坚硬包裹,一个更加柔软的东西对我进行温存和吮吸 我的身体骤然又开始滚烫,浑身的血更加快速地奔流,身体下部的热浪猛烈往外奔涌,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期那一个个迷离之夜,那少不更事的年纪的激情和疯狂…… 唉,年轻的时候真好,哪里有这世事的烦恼,哪里理会得了这些人世的阴险丑恶。 我的眼前小洁的头发散乱了,搭在温柔的脸际,妩媚的眼神,让所有的男人看一眼就无法忍受。 小洁轻轻用柔软的唇吮吸我的唇,将温湿的舌头伸进我的里面,和我的舌头在一起…… 我的心崩溃了,我的大脑击碎了,我的浑身迸发了…… 我紧紧地搂住小洁已经赤果的身体,将小洁那两砣巨大的温柔和自己紧紧结合在一起,我努力进入到小洁的身体最深处,将自己灵魂通过炽热疯狂的运动奉献给我最爱的小洁,我最痴迷的女人…… 我一瞬间甚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跟小洁结束,为什么又会选择跟丽琼重新开启另一段感情。 “小洁……我爱你,这辈子你都别……离开我……”我泪流满面,一遍遍喃喃地念叨着,紧紧抱住小洁的身体,我闭紧双眼,任凭的小洁的身体由上至下对我做着猛烈的冲撞,我们互相努力求索,如饥似渴,如狼似虎,像是要把彼此所有的爱都通过的交流传递、奉献对方……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是我们最好的表达,或许只有这样才是我们最好我沟通。 我们是人人渴望得到,人人又满含憎恶的情人,是只能偷偷娱乐,却见不得阳光的地下恋情。 终于,我筋疲力尽,倒在小洁母性而温暖的怀里,小洁跟我一起躺在床上,只不过,她只能采用侧躺的姿势…… “那个人是谁?” “你怎么还问呢,你怎么不依不饶啊!”小洁闭着眼睛,轻声地回答,她长长弯弯的睫毛长翘着,是那样的漂亮,而且就连此刻的声音也充满了磁性,展示着省台一播的优越嗓音。 “你得告诉哥,否则,哥是睡不着觉的,哥必须知道这牲口是谁?” “你怎么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倔呀。” “你得告诉哥,否则,哥是睡不着觉的,哥必须知道这牲口是谁?” “唉!真拗不过你,你知道了能怎么样啊,对你没有一丁点儿好。” “那我也得知道。” “哥,你现在知道妹妹在外面有人了,你是不是看不起妹妹的人了。” “没有,我知道妹妹一个人打拼不容易。” “谢谢哥,和我相好的这人,就是政法委书记沈万里!哥,你可别去碰他,你根本无法碰他的。” “啊!原来是这孙子,长得眉清目秀,仪表堂堂。满口经伦,原来是个人面兽心的野兽!” “哥也别那么说,他也是帮过妹妹的,也帮过你!” “帮过我?” 我实在纳闷了,这厮贵为副部级领导,名门之后,能跟我有什么瓜葛,唉,村干部是打出来的,乡镇级是喝出来的,市县级是买出来的,省部级是生出来的! 我们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像他这样层次的人,根本就是懒得理我的那种人。怎么会发善心你帮我。 “但是他确实帮过你,而且是个大忙。虽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电话。” 亅亅 67.65、窥探草原的退化。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25节65、窥探草原的退化。 我跟曹县长交换了看法,我想寻求理解和支持。 曹县长赞赏我的勇气,却有不同的想法,他还是想寻找矿藏。他认为边城县山高林密,不应该没有矿产,他当然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一旦有矿产,就是老天爷的恩赐,可以省很多的事情。 他认为农民、牧民在千百年来耕作、自然畜牧的生产生活的方式上,形成的性格禀性是很难改变的,想实现农业产业化的进程决非易事。 那好吧,就求同存异吧,我们就兵分两路,把各自的想法贯彻,争取尽快寻到能够让边城县月兑贫致富的道路吧! **** 我先从乡镇场的调研开始了,而曹威继续他出山入林,当李四光的梦想。 当年我们自己劳动建成的养殖小区,现在也基本启用了,当然不是作为养牛、养羊用,而是被就近的村民便宜买下,作为居住的场所,因为每一个小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交通便利,距离不远,一定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交通道路。 一路上,那个年老的办公室王主任陪同我前往调研,因为刚刚上任,我还没务色好一个合格的秘书,只有先拿这主任临时客串一下。 王主任介绍说,在边城县的中层干部中,最牛的就是这些个乡镇场的党委书记了。 这一个个乡镇场的党委书就如同古代一个个封疆大吏,因为他们是一级政府,在那狭小的一亩三分地儿上,他们拥有着超强的权力。加上边城县天高皇帝远,没人管得着。这些个别的乡党委书记更是骄横。 听着王主任的介绍,我问:“在我的意识里,一个县市最为牛b的科级干部应该就是你,就是县委办公室主任,你怎么还把他们说那么牛啊?” “唉!刘书记,你有所不知,在大多数县可能是这样的,但是在边城县,有自己的特殊情况,边城县的县财政穷啊,所以,办公室的经费是十分紧张的,我每年说不定还得到处到这些乡党委书记的土寨主跟前点头哈腰地找经费。人不求人一般高,人一求人就矮半截了。” “那这些个乡党委书记就有钱了?边城县才几家乡镇企业呀,现在又不收农业税了,他们哪里来的钱?” “唉!刘书记实在是在上级党委机关待得时间太长了。不了解基层的情况,得,我建议咱们先别去乡政府,我先带领导去看看这些乡党委书记是怎么弄钱花的。” “好,我倒真想看个究竟,这些土霸王有多大本事。” “本事?这也能谈得上本事儿,他们是土霸王不假,但更多的成份是土王八。唉!看了您就知道了。” 说着这王主任给司机说,改道儿上山。我们直奔山里去了。 一路上王主任就介绍说,边境县地盘大,每个乡都比内地一些大县大得多,甚至有的能抵上一个地区的土地面积。这些就成为了这些个乡党委书记最后的财富,成为他们敛财的载体。并且,这几年,全国的经济建设飞速发展,耕地面积越来越少,开发利用的土地面积越来越接近国务院规定的用地红线,国家粮库已经不那么充实了。就像电影《天下粮仓》那样了。于是一些农副产品,尤其是经济作物的价格就悄悄走俏了。 我明白,这个王主任说得是边城县的打瓜,这是边城县近二十年来的一种强势特色经济作物,这小小的外边黑里面白的小瓜籽,卖到了一斤五元以上,一般一亩靠天吃饭的旱地可以收四十斤左右,水浇地则可以收一百二十斤以上。因为地多,每家几乎都有一百亩以上。所以在边城县就出现了一个和全国不一样的现象。 就是市民不富,农民不穷。 经济利益的驱驶,使得农民到处打机井,谋求地下水的浇灌,大量的地下水被透支性地开采,地下水位不断下沉。 我听着这王主任的叙说,觉得他掌握的情况也还算满细致的。 王主任谦虚着说,其实没什么,在边境市他已经工作了三十年了。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很熟悉了,只是办公室主任的活是干不了了。年纪大了,再伺候不了领导了。 咦!这老家伙,准备撂挑子了。 “怎么了,你不想干了?” “刘书记,说句实话,人一过四十五,就没什么心思用在工作上了,创业的最好阶段是从三十到四十岁,过了这个年龄段,就没什么活力了。” “那你可得想好了,一般县委办公室的主任,最终提个副县级领导问题都不大,而你这样子自己打退堂鼓,可就前功尽弃了。” “四十不惑,我都四十七了,对那些早已经看淡了。就算我干上副处,也到不了重要的领导岗位,对我的生活来说,意义都不大,等到一退休,撑死也就一百元的差距。刘书记,你说人都老了,还要那么多钱干吗?有个吃饭买菜的钱,有份看病的医保不就行了吗?人啊,就是这样了,年轻的时候特别想有钱,为什么,因为有了钱可以胡整,所以人就拼了命地挣钱,等钱挣上了,发现已经过了可以胡整的年龄,连胡整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在前排副驾驶的位子回头看了看这个对工作有点马虎的办公室老主任。想想自己从来报道到现在,一直对他是有意见的。 现在想想,唉!还是海纳百川吧,不是有句名言吗,“童年是一场梦;少年是一幅画;青年是一首诗;壮年是一部小说;中年是一篇散文;老年是一套哲学。” 年龄是很重要的标志,你到了那个年龄就会有那个体会、那个感悟,而不是你到了什么官位你才会有,那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了。 所以这不想干工作,只想混日子的办公室老主任也是有可爱的一面的。 **** 山是离每一个边城县人都很近的自然地物,因为边城县三面都是山,只有没山的那一面是通向省城的方向。 边城县的山都是大山,连绵起伏,走近了反觉得地势的平缓,因此成了千百年来的优良牧场,千百年来,形成了大片大片的山地草场。较有特色的畜牧业。可是这畜牧业也不死不活,没有大的进展。 王主任把我带到这深山里,天是那样的蓝,草是那样的绿,牛羊散落在山坡间,远远地看去,那些个绵羊就如同一朵朵棉花,很是动人。 脚下是五颜六色的山花烂漫,无人欣赏,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愈发鲜艳地开放。 我们站在这美丽的草原上,伸了伸懒腰,缓解着坐车的种种疲劳。 “这都快成为人类最后的美景了,我们真幸运。” “一点不假,二十年后,我们可能难以见到这种景色”,王主任说。 王主任说:“刘书记,咱们再往里边走走吧,外边是原始的牧场,就是在今天,依然是优良的牧场。里面可就不一样了。” 我们上了车,继续向山里面挺进。 “等会儿,别碰到曹县长了,他还以为我们得到解决了有矿产的消息,跟他抢探矿的功呢!” “哈哈哈哈”王主任和司机笑了起来。 车在一处壕沟里停了下来。 “下车吧,尊敬的刘书记,请你开开眼界。” 我们下了车,壕顶的花草依然烂漫,与别处并无不同。 “那是表面现象,我们爬到这壕顶来欣赏欣赏经济作物的发展吧。” 得,当领导的一日的行程,通常是服从办公室的协调安排的。 我们爬上壕顶,试着领略无限风光在险峰的境界。 果然不同凡响。壕顶的草原只剩两米左右,剩下的就全部被犁为田亩了,满山遍野,直接到天际,都铺着雪白的塑料薄膜。这是另一种原野了,那么齐整,白哗哗的,在耀眼的阳光下,放射着刺眼的光芒。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瓜了”,王主任言语调侃,不乏感叹! “这塑料薄膜的寿命是五十年,再加上化肥的使用,导致这些草原里的土壤板结,白色垃圾增多。大片大片珍贵的草原就这样完蛋了。” 唉!是可惜,连我们如此落后的县市,也在向自然疯狂的进攻。就为了那点可怜的钱财。 “这些土地,都是被乡镇场那些土霸王发包出去的,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只注重收承包费、管理费。” “是啊,自然的草场逐年退化,畜牧业又怎么谈得上发展呢?” “怎么不能,我们不是一直在提倡牧民定居吗?” 这时王主任的手机响了,按完手机,王主任走到我身边一米处说:“报告领导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怎么了,别卖关子。” “常务副县长曹威的,昨天在探矿的途中,不慎翻车,跌下山谷。” “啊!” “我们的议程还进行不?” “还进行个屁呀,人命关天,现在怎么样了?” “在县医院抢救呢!” “回,速回!顺便给书记汇报。” 亅亅 68.66、考察无烟工业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26节66、考察无烟工业 东州城南有四条街形成的片区,叫幸福路。那是个好地方,闻名至极,辐射周围六个省市。很多人都来这里寻找快乐,这里酒绿灯红,是非常有名的红灯区。 我这次就是奔着这里来的,但您别误会,我可不是来寻性福的。 我来的时候,请示了县委书记的,甚至请示了州有关领导。 我是带着边城县二十余万各族人民的重托,来考察东州市的“无烟工业”的。 当地的领导热情地接待了我,并且告诉我起初东州也并不怎么样,人烟稀少,物流不畅,后来能够发展起来,不能不说跟这无烟工业有很大的关系。 我在这幸福路的路口,和那年老华发的王主任一起徘徊、着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以什么样的姿态进去。 “要是我一个人的话,我就进去了,刘书记,你在跟前,我实在不好意思”,王主任红着脖子说。 “那你先去,我先回去?” “别,刘书记,千万别,真在博彩业那块输了钱,回去报不了帐怎么办。我们乡科级干部可没有钱,还得靠管财政的领导给报销呢。” “你就那点出息,整天就垫着那点钱。” “刘书记,这是没办法的事儿,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好了,好了,再怎么说,我们也得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 **** “我们东州当初这样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你知道王安石变法吧?”在欢迎我们的酒桌上,东州副市长对我说。 “当然知道。” “当初王安石变化的时候,王丞相曾做了一首相当有名的诗。世上无酒不成礼,人间无色路人稀。民为财富才发奋,国有朝气方生机。说得是很有道理的,几千年前的政治家就为我们当代发展经济的领导传了经,送了宝,我们怎么能不学习呢?” “是啊!这个时代就是酒色财气的时代了,佛印和尚不是也照着王安石的诗做了这一首吗?酒色财气四道墙,人人都在里边藏,若是谁能跳过去,不是神仙也寿长。连得道高僧都这样说,可见酒色财气难以抵挡的魅力了。” “起初,我们东州的确是靠这个起来的,我们开办了博彩业,就是靠这个聚拢了人气,后来才有了新型的工业化建设、工业化新城。刘书记不会笑话我们吧。”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你们的发展我们望尘莫及,你们甚至走到了全国的前列,我们不敢。” “是啊,我们是走在了前列,可是这中间也是有血泪的教训的。在我们争创全国文明城市的时候,曾经因为博彩业和幸福路这些行业,被老百姓投诉。我们为了争创文明城市,召开了市委会,决定下大力气,把东州的这些个乌烟瘴气的‘无烟工业’全部扫除,当时市委觉得一定要还百姓一片清静,一定要重视全市的形象和荣誉,可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欲料。” “怎么回事儿?”一同跟着我出来的办公室老王主任对这话显得兴趣浓厚。 “我们到处抓赌场的老板,到处抓那些形象好的小姐、少爷,结果在一周之内,全市的银行存款竟足足被提走六亿,全市金库告急,出现了暂时无法运转的局面。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当时,这些产业的确已经成为东州的支柱产业,成为东州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那几年,我们不得不倚重这些。这些产业帮助东州走过了最困难的时期。” “是,在非常时期总是得用非常的办法的。韩信背水一战,用三万老弱病残击败赵王二十万军队。我军的三大战役的胜利也依赖成千上万的百姓用独车保障后勤。倭国战败后采取的经济复苏政策也是**加银行。博彩名城拉斯维加斯也一样,我这次来东州,实不相瞒,就是来考察你们当年的‘无烟工业’,因为我们边城县,是没办法发展你们现在拥有的工业的。我们没有矿产,没有交通,没有人流物流,我们根本不具备发展工业的条件,除了‘无烟工业’可有可能。” “那你现在搞这个,由政府出面组织,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万一搞不好,你的前途就尽毁了。” “没办法,顾不得那么多了,省里别的县市好的以每年百分之三四十的发展速度递增,差得也二十左右,我们县才个位数。每次去州里开会,我都坐在挨骂席上,太难过了。我想了,豁出去了,既然我们的临国在边界到处开妓院、开赌场骗我们的高官富人,前去消费。他们做得了初一,我们又为何不能做十五,也搞这样的东西,来骗他们的钱,我们的口岸距离他们的国家才十几公里,方便得很。” “刘书记胆量过人,可是做官还是要小心为是,不求有功,但求无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这么年轻熬也能熬上去,你何必呢?” “唉,我能等得,上级领导等不得,我能等得,全县人民等不得。发展的形势等不得,我不要说赶超别人了,我连人家的脚步都跟不上。我经过深思熟虑了,我必须先找一个突破口,必须撕开边城县经济发展的口子,决不能再这样死气沉沉下去。” “好吧,一会儿,我带你们到幸福路口,考察的具体过程,我就不陪你们了,你们自行考察,我在本地脸太熟不方便,万一被什么人拍上,大做文章,我可就惨了。不过你们放心,任凭你们怎么样,你们是绝对安全的,这一点东州市政府是可以保障的。绝不能让一个客人们受了委屈,这是东州市政府一贯的承诺和作风。” **** 我和王主任走向了幸福路的街巷,我们刚刚饮过了酒,但因为有工作,我们不能喝醉,得保持清醒,一定要百分之六十的清醒。因为我们明白,要考察的这地方不同,这地方在夜幕里闪烁着迷人的霓虹灯,那一个个闪烁的彩灯下面坐着穿着暴露,能够显示美好身材的美女,在不停地冲我们友好地打着招呼。 还好,整个考察过程,我们保持住了一个领导干部应有的坚定,定力堪比唐僧。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是来考察的,至少得看个明白,看个透彻,不能就这样草草转一圈就回去吧。 “就是,我们得认真,得深入细致地考察。学习人家的长处,提高自己的不足”,这老王主任就是够罗嗦的,总是没完没了。 我豁出去了,带头走进了一家上档次的赌场。我觉得去那些挂着羊头卖猪肉的洗脚屋、**店就免了吧,那都是散客所为。 这老王主任还拼命跑到我的前面挡我:“刘书记,我可得提醒你,你这就是进正经赌城了,咱带得差费可不多。” “哎呀,你怎么这么罗嗦。你不去,我自己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走进了一家房顶闪烁着麻将牌、扑克标志的小楼,门口有n个保安,身着西装,笔挺着站立,并且都戴着耳脉,就像美国中情局的特工一般。 我们一进门,他们立马儿鞠一躬,然后走出来了一个身材高挑,大约一米七左右的养眼美女端着一个托盘,走到我们跟前,给我们详细介绍这里的娱乐规则。 所有来的客人都必须买托盘里的筹码,每人最低八百,最高也八百,然后就赌,各种赌,运气好了,赢了钱可洗澡、用餐(工作餐),还可以到楼上找一小姐,庆贺一下离开;运气不好,输了,也可洗澡、用餐(工作餐),到楼上找一小姐,发泄发泄,然后离开。 “服务倒是不错,你们的安全是怎么保障的”,王主任说,“我想太多的客人考虑得最多的还是安全问题。” “您放心吧”,这高挑的女子声音婉如杜鹃,实在好听,“我们这里绝对的安全,请两位跟我来!” 我们随着这姑娘一直走到最高的四楼,在不同的窗户前,这穿旗袍的女子给我们指着从任何方向能通往这幢楼的街道,都有他们散落的,穿着如同美国中情局工作人员的保安。 姑娘平淡动听地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来查一来抓,我们一定会提前得到消息,你们走就是了。当然我们这些保安也是兼职的打手,如果输了赌资想赖帐,也是不可能的。只要你们买了筹码,在这幢楼里,你们就可以任意地玩,翻了天也没人管。” 这时王主任问我:“刘书记,我们玩不玩?” “你说呢?”我反问王主任。 王主任的眼睛扑闪着奇异的难以理解的光芒。 亅亅 69.67、为所欲为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27节67、为所欲为 王主任自从坐到牌桌子上开始,就算是进入了一个赌棍的角色。 他把麻将打得热火朝天,上去大约一个小时,赢了大约四千多元,我也没有细看,跟老王一块打麻将的那三个人把他们输钱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说是我在一旁看他们打麻将了。 我本来想叫老王离开,我们的目的是考察流程,而不是当赌徒的。 可惜老王主任已经上瘾了,任我怎么说怎么拉,他也是不会下场的。他的理由很充分:“我赢钱了,哪里能走,必须一直打,打到各位哥儿几个散伙,或者清场子的时候,我可是牌场的君子,多少年的好名声了,不能在东州砸了。” “就是,就是,这样还配上赌桌,老哥好样的,要么你把我们赢光,要么我们把你赢光,你放心,路费我们一定会保障的,就图一个玩得痛快。” 我也没法再劝他了,因为这是赌场。 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要跟自己所处的环境较劲,在哪个环境说哪个环境的话。 王主任打得热火朝天,输输赢赢,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四处转悠,一层整个是赌场了,各色的赌具一应俱全。看完流程,我到二楼以上闲逛去了。 上面也算是别有洞天,有咖啡厅、健身厅、**厅、休息厅、洗脚屋、卡拉ok室。 有另加费的,也有免费的,因为你进门的时候已经买了筹码,我以免费享受最低一级的服务,但是你如果想要好一些的服务,那么就得掏钱了。 我想挨个看看这里面的名堂,也好方便市上学习操作。就先走到最顶的一层,从上往下,依次考察。 我被迎宾小姐带进去,走上了四楼,迎面客服经理就迎了上来,动听地给我介绍:“先生,只要你到本城娱乐一次你就可以成为vip客户,对于vip客户,您将享受着她的最优质服务,你可以向到了皇帝的后宫一样,为所欲为。” “娜娜,来客人了,给安排一个豪华包间。” “能到这里玩的虽不敢说全是富人,但一定是有些身份的人,我们知道,你们不喜欢张扬,不希望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夜晚的私生活是这样的糜烂。其实人性都是一样的,既然到了外边就放松放松,好好玩玩,好好地见识见识异地的风情。”这个叫娜娜的女孩微笑着,礼貌地接待着我。 我心里想,这些地方能干吗,无非是搞一些**交易,也没什么翻新的事情了,交没打定主意要怎么怎么样。 这时,这个叫娜娜的又说话了:“先生,你就来消费一下吗?就算做免费的也行,这条街上开这鸡店、炮房的是很多,可是大多并没有什么情调,我们这里不同,我们这里是客人能要多长时间就要多长时间。享受是截然不同的,您要不要试试。” 这个娜娜是这里客服主管,她的主要的收入,也是靠客户的消费来计算,客户消费得越多,他们的收入就会随之增加。 “来吧来吧,我会帮你选我们这里最好的姑娘服侍你的。”娜娜说着,一手温柔地牵着我,将我就拉进了一个豪华的包间。 “大哥,我给你挑几个妹妹,你选选吧。” 我推辞着娜娜这样的安排,“娜娜经理,今天晚上我只聊天,喝酒,额外的消费就免了。我只是在这里等我们楼下打麻将的那一个老哥儿,等他输完了,上来我们就撤。” “大哥,现在是娱乐时间,您就应该好好的享受这难得的休息时间。要不然,一个男人活着,每天只知道工作,那该多累,一辈子多吃亏啊。男人吗,累了的时候,还是需要放松一下。” 娜娜也在边上鼓吹着“人生几何,能喝能玩的时候,就抓紧这点时间。学会生活享受,这才是真正的快意人生。” “我们这里有学生妹,长得挺漂亮的,要不我帮你叫几个?” “我谁也不想要,要不就你陪我聊聊得了。” “先生,我可不能点。” “怎么了,你不愿意陪我?” “那倒不是,外面有一摊子事儿,得我照应呢!” “我就看中你了,别人就不想看了”,我心里想,要玩我就玩大的,先把你这老鸨经理给收了,再说娜娜长得也绝不难看,而且她虽然叫老鸨可绝对不老。 我想,总不能老让她忽悠我,我也得忽悠忽悠她。花钱消费,她们挣得太容易了,我一天的工资才不到七十元,得今晚至少要花掉二三千。虽说也算不上那么心疼,可以从考察经费里转移名目支出,可是纳粹人的钱也是钱,也不是纸做的,我既然花也得花得值。 因此,我向娜娜经理伸出了邀请的手,请她陪我跳一曲舞。 娜娜的神色有些许的惊慌,“先生,您就饶过小妹吧,小妹不是不愿意陪哥哥,实在是事太多,离不得,走不开。” “强扭的瓜是不甜,可是您也不能太不给面子吧。今天花多少钱,我已经不在乎了,不管了,您就给个面子吧”,说着我从钱包里抽了几百元钱拿到娜娜的胸前。 娜娜笑了,斜着柔软的身子靠了过来,屋里受摇控的灯暗了。 “先生,我只能陪你跳一曲,我真的事情多。” 我搂着这们化名娜娜的经理,觉得她可真是聪明,这么会挣钱,一曲舞就要挣几百元,这职业也太厉害了吧。 没想到她也是训练有素的,紧紧地抱着我,手就不那么规矩起来,直接拉开我的拉链,模向了我的**,我好涨好痛。 她的玉手一触,立刻舒服了很多。 她一边温柔地抚模,上下撸着,一边附在我的耳朵上轻声告诉我:“官人,我真的不能陪你,真的是事情挺多,但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上好的服务人员,绝对好,很多客人都说她和我是双袍胎。” 我哪里有心思听这些话,这时箭已在弦上了,我还管得了这些? 我圆瞪了一些双眼睛,满含了我的抱怨。 这娜娜便将的我头按在她的一对豪乳前,我闻到一阵让我震奋的气味。“我真的不能陪你了,得出去干自己的工作,我给你叫我的双袍姐妹,你给我的钱,我都会给她的,您先坐沙发上歇会儿。” 说着,这娜娜便推开我跑了。 我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光线里,独自发愣:哼,你把钱给你的姐妹,你给不给我怎么知道。 片刻,另外一个身材姣好,黑色齐肩直发的女孩走了进来,这个女孩给人一种清新月兑俗的感觉。看上去很清纯靓丽,带着几分少有的羞涩。 的确有几分出水芙蓉的感觉。 我一下就被进来的这个女孩迷住,我真不敢相信,在这里上班的,会有这样一个清纯可爱的女孩。 她就像一朵丁香花,清香飘逸而让人赏心悦目,婉约而可人。 她哪里就像娜娜那个老鸨呀,差距大发了。 在州党委机关工作的这几年里,我天天一个人,无所事事,没事没少泡舞厅、酒吧。怎么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如此怡人的女孩呢? 这时娜娜跑了进来:“大哥,这位美女是小兰,她还是艺术学院在校的大学生,刚到我们这里兼职了两个星期。小兰,好好的客人。” 然后,娜娜给我使了鬼脸,便出去了。 这个兼职的女孩叫曾兰,她在我的身边坐下来的时候,我心里却有些慌乱,紧张。感觉自己怎么做都不大对劲,心里想去多看她几眼,又紧张得不敢去看。脑子里,不停地去勾勒着她的美丽和纯情。 我的双手心里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不知道该怎么去和这个漂亮的女孩交流。 我想对于任何男人来说,这种女人的气场都是强大的,都会让一个男人无所适从。 曾兰打破了这种尴尬,她主动和我聊了起来。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不喜欢我这类型的女孩?如果你不喜欢,我叫经理给你换一位吧,我们不能让客人玩得不高兴。” 不喜欢?不喜欢才怪,我简直想把你据为己有。你太漂亮了,漂亮得让我见了你第一眼就很紧张,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自己心底里这样嘀咕,却没有说出声。我不能让任何人听见。 我心里想,娜娜也真可以,曾兰和她是双袍胎?唉,老鸨的脸皮厚得可真可以。 虽然都身材不错,相貌不错,可是在气质上,却明显不是一个层次,不是一个档次的。 差距太明显了。 太精明了,我给她的几百元小费,居然只是个敲门砖,只能够她给我介绍曾兰的介绍费。 唉!东州城里这无烟工业还真是有特色,真能敛财,我算是长了一点见识了。 亅亅 70.68、为所欲为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28节68、为所欲为 “大哥应该很少到这种地方来耍吧。” “不是少,是根本就没来过。” “是家里嫂子管得太紧了?” “这怎么说呢?” “就是,女人最敏感的,不是那么轻易同意自己的男人出来娱乐场所里玩。” 小兰倒是挺理解人,也挺分分析人的心理的。 “其实,到这里来喝点酒、按**,松松筋骨也是好事儿,从繁忙的工作中放松放松,到千里之外的异乡去娱乐娱乐也未尝不可,也不代表非有什么事情啊。男人的心都是叛逆的,如果女人越是管得严,他就越是对这样的生活好奇,就越容易发生一些意外的事情。” “小兰,你还没有交男朋友吧?能了解这么多男女之间的事情。” “听多了,也见多了,男女之间的感情,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这样可不好,年纪轻轻就对感情看得这样淡,将来漫长的一生,你可怎么走呀。” “没什么,这个时代人活着还是比较容易的,人怎么着都是一样过。无非从床上到墙上的一个过程。” “小兰,别说的那么凄凉,你看,你这么年轻,又有人见人羡慕的美貌,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有你陪着,我很开心,真的,大哥,你说话很中听,我挺喜欢你,一看你就是个有身份,有素养的人。” “那就好,来,我们干杯。干一杯吧,不干一杯,你也挣不上钱了。像你这么漂亮、气质好的女孩子,不应当挣不上钱。应该不为钱发愁。” “既然大哥这么为小妹着想,小妹跟大哥喝杯交杯酒吧,小妹来这里上了两周的班了,这是第一次跟男人主动喝交杯酒。” 小兰去倒了两杯红酒,纤细的手指,雪白的皮肤端了过来。 我凝视着小兰,心里当然是期望的。甚至我想和这个女孩亲密接触一下,那该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情啊。 这时曾兰端着酒杯,把纤细的玉臂从我的胸前位置穿了过来。我也端了酒杯,从曾兰的胸前穿过。只是,这一次的穿过。那一刻我的内心深处第一次为了这个女孩颤栗了一下。在和曾兰交杯的时候,我的手肘子的位置碰到了魏然的胸部。软软的感觉,这让我的脑子一下子在瞬间懵了片刻。 整个喝交杯酒的过程是缓慢的,我多想这杯中的酒永远是喝不尽的,这样,我就可以多停留几分钟,或许可以一次次去碰触着那个突兀的位置。就算不碰也好,能接触她的烘烤也是一种幸福的事儿啊! 当曾兰如莲藕般细女敕的胳膊从我的臂弯里抽走以后,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抽空了。 那一瞬间,我也产生了复杂的思想感情:结婚多年,我跟丽琼的感情已经变化了,爱情的感觉浅了又浅,淡了又淡。小洁应该算是我的情人吧,而且我们是感情很深,老同学、初恋情人。我一直觉得命运也是厚爱我的,让我事业、感情都得着了,我甚至在搂着小洁睡觉和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那类臭男人的其中之一了。 我一直是很满意,很满足的。我陶醉在自己的生活里,虽然一度,我得知小洁也另有情人,而且是省里的高官,我当时十分苦恼,甚至恨小洁。 可事后想想,小洁是没错的,这世界到处都有潜规则,你不按规则走,你就永远被排挤在利益之外,默默地善良着,悄悄地旁观着。 再说小洁除我之外的情人也是帮了我大忙的,但我不感谢他,我憎恶他。因为我跟小洁当情人,是因为我的感情,我们是纯洁的,是高尚的。 而那个省里的领导,他靠得是什么,他靠得是出卖公共权力,他毁得是人民的利益,跟我有本质的区别。 没有感情的婚外恋是卑鄙的。如果你爱了,你再去爱。 我给自己找着借口,可是,现在,面对着曾兰妖精般的躯体,我也产生了想据为己有的罪恶想法。 我一想是不是当初省里的那个领导也是这样的想法…… 我来不及细想,曾兰已经约我跳舞了。 小兰说,就喜欢喝一大杯红酒后跳舞,感觉晕晕的,但是还有残存的理智。 她说喝酒就是喝到这程度最好,不要再多了,再多了就是酗酒。再少了呢也不好,再少了就没意思了,没晕的感觉。 小兰说喝酒最好的就是喝到似醉非醉的境界。 小兰一边说着荤话,一边扭捏地跳着舞,步幅略有摇晃。渐渐搂我搂得紧了,贴得毫无距离。 她手搭在我的肩头,是半搂半趴在我的胸脯上的。 我一时没弄明白,到底我是花钱来占她便宜的,还是我花钱请她来占我便宜的。 但是我心底里是愿意的,希望她就这样跟我缠绵着。 小兰继续搂着我在舒缓的音乐里摇晃,渐渐,她落泪了。 我感觉到了眼泪的湿润。 “你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呀?”小兰问。 “哪里不一样了,是一样的。” “要是换了别人,早都动手了,你怎么不动呀。” “不是我不想动,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了,反倒不愿意动了。” “嫌我不干净?”小兰抬起头,一幅幽怨的眼神盯着我。 “说哪里话?啥叫干净,啥叫不干净?没跟男人上过床的就干净,跟男人上过床的就不干净?跟一个男人上过床的干净,跟不同的男人上过床的就不干净?为什么男人就没有干净和不干净之分呢……” 我洋洋洒洒一气问了这一连串的排比句,觉得胸中犹如出了一口闷气,好爽! 原来,当个善良人,高尚一把也是很过瘾的事儿。 小兰这里痴情地望着我,满眼含了崇拜的目光,突然,她发动了突然的攻击,弱小柔软的身躯里发出了巨大的力量,从房子的中央,把我推到一侧摆放的沙发上,又从沙发上滚到贵妃床上。 “你别动,我来伺候你”,小兰说。 “别……” 没等我把话说完,小兰那**的小嘴已经贴到我的嘴唇上,她的两只手分别握着我的两只手,从我的上方压了下来,完全地压了下来。 她不但吻我的嘴,还吻我的耳朵,还吻我脖颈。 她解开了我的衣服,一直吻到我的胸脯。 但只到胸脯便再没进行了。 那就是她划定的“三八线”。 小兰吻来吻去,折腾了好长的时间,折腾的我欲念高涨,但小兰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我在她的身下一直饱受着煎熬,期待着她的下一步举动。但是很遗憾,没了。 我问小兰怎么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了。 小兰说,她没当我是那种人,她说我是高尚的人。 得,我还有什么话说,一不小心当英雄模范人物了。 我终于明白了模范人物的苦恼了。 他们穷尽一生的力气去做好事儿,原来都是因为有高尚的帽子压着,不做没办法。 我也戴上这帽子了,没办法,在曾兰眼里我是高尚的人了。我不能对她轻薄,不能对她无礼。 我必须做到,她的那一个个温柔无比的吻,给我盖上了一个一个英雄模范的印章。 我必须做符合身份的事儿。可其实我心里是不甘的。 “我们做一次吧?”我悄悄地问曾兰,脸红的就像猴。 “别,别提这种要求,你不是这种人,你是好人。” 我真想大声告诉他,我不是好人,当他妈好人干嘛?当好人就是他妈的活受罪。人天生就得当坏人、当恶人,才能过上好日子。 是的,这是千古定律。 “我在这里工作半个月了,还没有一个男人享受到我的吻,我毫不保留的献给你了。我给你的是我最后的纯洁!” 听了这话,我放弃了自己的念想,让我继续伪装清高吧。 我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糊里糊涂被逼到高尚的路上来了。 小兰躺在我的身边问我,“你能养活我不?” “你要干吗?干吗问这话。” “想跟你走,不想到东州了。” “我可是很远呢!” “越远越好。” “我又不能娶你” “没让你娶,我也不破坏你的家庭,我知道你一定结婚了。” 我额头的汗水又流出来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丽琼打来的。她说曹县长就要出院了。 我说自己尽量赶回去看看他。 扣下电话,小兰就说,“嫂子?” “是的。” “哦!”然后,曾兰一直沉默着,再没有说话。只是陪我静静地坐着。 我说我得出去了,看看一起来的老王把钱输完没有。 “停一下,小兰说,你能不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不用了吧?” “用!” “我的家离东州很远。” “我去找你!”曾兰说得斩钉截铁,仿佛革命者。 我无奈,从兜里拿出了自己的名片。 小兰看了半天,显得极为兴奋。 “你真的是个好人,居然敢把真实的身份告诉我。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坏人,我不会给你带去一丝伤害的。我保证!” 我不大相信她,随口说了句,“好吧,我在边城县等着你。”便出了那间屋子,慢慢下了楼梯。 “我真的会去的,你不要躲着不见我”,曾兰跑到了楼梯口对我喊。 亅亅 75.73、乡党委书记告状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33节73、乡党委书记告状 回到办公室,我把农民拦我要水浇地的事情向县委书记做了汇报。 县委书记当然也是有官德的人,他就是心里再怎么支持那个乡党委书记,他也不会明说管书记是对的,书记说这么点小事儿,让我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其实我心里是不愉快的,什么叫这么点小事儿,近百口人的庄稼都浇不上水了,还叫这么点事儿?唉!官场流传一句话:“基层干部看才干,高级领导看胸怀。” 我们这些当副职的就算是基层干部吧,人家书记大人是一把手,估且算是高级领导吧,还真让我长见识,真有胸怀,近百人都要面临绝收了,还叫这么点小事儿?我就不明白了,那什么叫大事儿? 难道为上级号召开展的那些虚头八脑的专项治理写那些虚假的总结、经验材料,难道每年开得那个扩大会议,一级抄袭一级,随意捏造经济指标这样的事情才算得上大事儿? 但我不能说这些话,至少不能明说,我明白一旦自己把县委书记得罪了,那么自己在县上,就会被县委书记弄成虚职的,他会把我折腾的虽然当副书记,但是没一丁点儿实权。 好吧,既然领导说了“让我看着办就行了”,那也够了,我就奉旨查办。 我先责成县委办公室起草一个督办文件,文件的内容管书记在的那个乡里欠交水管站的消费清缴问题。如果不能及时解决,将从年底的财政预算盘子中切除。 文件一下下去,那个肥胖的管书记就着急了,急忙从乡里跑到县里,来找县委书记汇报工作来了。 管胖子说乡里的负担太重,接待任务也重,前几年搞养殖小区、修水渠等等,接待各级领导、检查组,一共欠了一千多万的费用。没地方出,他只好把水费都垫这里面来了。 管胖子给书记说,我从来没在农口干过,不了解农口的情况,他说他们乡是全县最大的乡,也是最有特色的乡,因此,一般大型的活动、现场会都会在他们的乡里召开,而边城县从来也没有足额拨付过经费。各级领导总是要求他们先想办法、先垫上。为了完成各级领导的任务,为了扛红旗、拿第一,他们举债搞建设,为县上拿了那么多红旗,争了那么多荣誉,难道说都错了? 县委书记说他不管,说自己也不能说我这个分管经济口的领导清欠的行动是错的,更不能说我为民请命是错的。县委书记说,让那个管胖子自己想办法解决一下,找找市上管农业工作的领导,跟我协调协调。 工作吗,都不容易,都难,共同克服一下吧,办法总比困难多。不仅如此,老诚持重的县委书记还说了一句特有哲理的话:想躲,可以找个借口,想做,可以找个方法。 王老主任给我说这些的时候,我都笑了,觉得那年长戴花镜才能看清楚三号仿宋题公文用字的县委书记真是还有点可爱。 亅亅 76.74、好消息来了 77.75、楼兰娱乐城 78.76、楼兰娱乐城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36节76、楼兰娱乐城 我们先进入了左手边的那些店铺,歌厅、餐厅、**房、洗脚屋一个挨着一个,简直是零距离,门面牌子挂得花里胡哨的,一点也不统一。名字也乱七八糟,叫什么的都有:“小蜻蜓歌厅”、“阿妹洗头房”、“阿娇音乐厅”、“妹拉哥卡拉ok”、“天上人间”、“温馨港”、“蓝b湾”…… 我看着这些五花八门的牌子就笑翻了,觉得这些人太有才,老有才了。 “唉,啥就叫蓝b湾呀,蓝b湾是个什么东西?唉!这些人呀,真能搞笑。”我一边擦着将要笑到脸上的眼泪,一边说。 “刘书记,那是不是通知这家店的小老板,把这名儿换一下?” “那就不必了,不必了,也许这样更好一些,本来就是些搞怪的地方,取个搞怪的名字也许更好些。” “刘书记说得是,我起初也想让他们改来着,后来想想这名字还是挺吸引人的,做生意吗,能吸引人是第一要素,能吸引人,人才会来,你东西再好,没人来,没人来买,有什么用。这里本来就不是什么高雅之地,像网络小说一样的地方,名字不用讲思想、讲艺术,雷人就好!”说话的这人是尹万梁了,我急忙上去跟他握手。 “刘书记、王主任,二位领导这么晚还来这里工作,我实在是荣幸啊!” “尹大哥快别这么说了,省城推介会我们搞了那么大阵势,敢第一个站出来的还只有你呀!证明朋友还是老得好。” “有刘书记惦记着我,我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我一定好好干,干出个样来。” “你有什么困难,需要什么帮助,可以直接到县委来找我,如果我不在,你就找王主任,我一定尽快帮你办,一来咱们是老朋友,再说,你是我招商引资来的第一个老板,第一家企业,我不扶你扶谁,我不把你树立成一个样板,怎么能行?” “谢谢,谢谢,谢谢三位领导,其实从进入县上到现在,吴局长一直都对我们给予了很大的帮助,太感谢外经局了。” 我知道尹万梁总是这样了,一直特会做人,他知道这里距县委还有段路,虽然不远,但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他在人家外经局的地盘上混日子呢,当然处得好了显得更为重要,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尹万梁这个老江湖,老狐狸是不忘记免费送个人情的。至于我,老朋友了,虽然那时候我并没有现在重要,可是毕竟日久生情了。原来那些比我重要的人也都已经到另外的世界去了,我还会跟他们争这一长一短吗? 尹万梁开始当导游了,带我们挨个转这些小门点,小门点大多都没有正常营业,尹万梁说店的的女招待、宝贝都还没到,因为是才开始,信息还没有传播出去,他坚信慢慢会好的。他说最多两个月他的这个院子就会成为边城县人流最旺的地方。 我们一边聊,一边转悠,毫无目的的转悠着每一个巷子。 这老王主任也不作假,进去就跟那些个女小姐闲聊胡侃起来:小姑娘哪里的? “大哥,我是重庆的,她是大连的,我们这里哪里的都有,没有的也可以到别的店去调,你要哪里的?” “我哪里的也不要,只是问问。” “不要你问什么问?耽误我的时间撒!”小姑娘一声娇怨,扭头走了。 那个大连的就嘲笑这个重庆的姑娘,“你这丫头片子,唉,连这几个是领导都没看出来,真是入行的时间太短了,没有识人相面的功夫,还是得跟姐姐学学。几位领导呀,你们不进来,进来吧,今天姐妹们给你们免费,只要以后姐妹们被公安抓的时候,你们给打个招呼,把妹妹放了就行了。” 我急忙转身出去。 可是,这老王主任不退反进,走了进去,在小姑娘刚刚坐下的窄小的床上,掀起了褥子,在那底下的木板上用手按了按,跑了出来对我说:“刘书记,我检查了,那些床板质量实在不好。我都怕客人做那事的时候,别掉下去了,你说如果掉下去了,算不算安全生产责任事故呀?” “王主任,您说话也注意点,我可是女同志,这次我们外经局为了这个娱乐城,我都不知道被骂成什么样了,你就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我们外经局成立几年了,一直都是个空架子,没做过一件跟外经有关的事儿。现在终于有机会做了,没想到就只是这个一档子事儿。可是没办法,我们也得做了,也许这就叫理想,这就叫发展吧。” “吴局长,别太激动,我想慢慢会好起来的,做事业有一个秘决,那就是一个字,撑,谁都是在撑,撑过去了就是好汉,撑过去了,你就成功。我们的脚步才刚刚开始。我们靠常规的方法是走不通的,原来李副市长在市上分管经济工作的时候,就做过大量的探索,结果证明效果。我们得从另一条路上探索了”,我说,“走,吴局长我们再到博彩业那一边去看一看,看完我们去吃饭,今天我请客。” “刘书记说什么呢,哪能让你请,既然各位领导都到我的企业来了,还是我做东吧。” “别争了,还是我来吧,这个产业本来也是我倡导的,今天你们都是我的同志,我必须得感谢你们,我也一定坚定地支持你们,我一定尽心尽力地把这件事儿做成,把外经局所辖的口岸经济区的人气炒活,我们不能老穷着,不能老是落后,我们野百合也要有春天吧!” 我们刚刚踏进第二家博彩店,就碰上了不愉快的事儿。 一个石油城的老板看来赢了不少钱,那他桌子对面的那几个老板模样的人面色难看,赌着不让这石油城的老板走。 王老主任是个老江湖,看出了气氛的不对劲,在我的身后悄悄地拽了拽我的衣服,我们四个人离开了,继续看看别的赌店。 不久,院外来了三辆车,跳下来十来个年轻人,在一辆轿车前停下,搬起车上的一些石头,把那个轿车三两下砸了个稀烂。 里面的赌客们听到动静,觉得不好,都跑出来看,只见那个赢了钱的石油城的老板,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辆轿车,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爬上额头,但不敢说一句话。 一辆轿车被砸成一堆废铁后,那几个老板模样的赌徒对这油城的老板说,“你现在可以滚了!” 油城的胖老板一句没吭,匆匆转身走带着自己的挂包走了。 不要说是油城的老板,就算我们三个领导干部,在那个时候也不敢吭声,一来那些小混混,根本没有逻辑,没有分寸,他们给钱就乱干,胡整,没有是非对错,没轻没重。再说,我们几个在这种场合里出现,我们能说什么,敢说什么,一旦传出去,可都不好说。 外经局的吴书记就说:“刘书记,咱们也走吧,不宜久留啊!” 也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鸡店赌城的确是藏污纳垢之地,我们在那油城老板离开后,也悄悄撤退了。 我们到了一个普通的农家乐饭庄点了几道家常菜,要了两瓶酒。 不管怎么样,这红灯区基本建成了,现在也试营业了,问题肯定是有的,但都可以克服,都可以在解决中发展,在发展中克服。 因此,我端起了酒杯,跟大家一道开始对娱乐城进行庆贺。 第一杯酒喝完,吴局长就说,现在这个事儿她自己都拿不准是对是错,是应该办还是不应该办,而且,她是个女局长,让一个女局长挑头建设红灯区,真是有些为难。 可是她死顶着头皮干了。没有办法,她试了很多次,用了很多办法,都不管用,守着口岸,就是打不开外经工作的局面。这次她虽然依然看不清楚,可是总算是有那么一个东西在那里了,总算是在晚上这里有了个亮灯的地方。总算是一个生命出现了吧,至于能不能带动经济的发展,不知道了,不敢说。 吴局长说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在大门上挂一个大牌子,而且要起一个响亮、大器的名字,得彰显特色,可惜她们局里讨论了好多次也定不下来。 尹万梁也说备选的名字不少,有“口岸红灯区”、“口岸红番区”、“边境拉斯维加斯”、“色娱乐城”、“飞天娱乐城”等等,可是觉得定哪一个都不大好,所以还在商量。 我想了想,这样吧,就定了“楼兰娱乐城”吧,其实飞天娱乐城也不错的,可是太中国化了,太汉化了,我们应该取得偏向民族化一点,这样显得神秘一些,也更能囊括赌文化。 “不错,不错”,大家纷纷赞叹,说楼兰好,楼兰娱乐城好。 尤其老王主任说一听楼兰这个词,就觉得有个波斯美女站在城堡前蒙着面纱在注视着远方的情人。 我接着好吧,你这得这幅画,可以作为背景放置在大门上的广告牌上。 我这一炮一点,彻底拉开了大家的话匣子,大家开始纷纷对予娱乐城的管理经营献计献策了。 (下一篇是讨论娱乐城的经营策略的,欢迎跟读) 亅亅 83.81、投资商出现了 84.82、上门服务 85.83、特别的娱乐项目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43节83、特别的娱乐项目 小兰见了我,目光里透出一股明亮的光泽,显得特别的亲切。甚至看不出有一点点做作的样子。 但她没有说话,不但没有说,反倒我想说话的时候,她还伸了指头,放在嘴上示意让我不要说话,同时她的眼睛轻瞟了跟来的那俩小姑娘。意思是有她们在,叫我别说话。 王辛建把“圣女果”摘回来摘了小盆,小兰很识相,抢着过去端到自来水管那里洗去了,那俩小姑娘也想去帮忙,结果被曾兰给阻止了。 曾兰说,“我洗吧,你们陪着客人吃点喝点,这可都是贵客。” 曾兰一会儿就看我一眼,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跟我说,可又没有机会。 我也一肚子的疑团,也想逮个机会向她问个清楚。 酒菜就是那么回事儿,我们没吃几口就草草结束了。 吃完饭,曾兰说,尹老板安排她们几个过来,陪我们打牌,可是现在六个人没法打,她建议那俩姑娘陪王辛建和曹威打。她自己陪我到院外散散步,逛逛。 曹县长和王主席两个人显得有些拘谨,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 其实我也挺底虚,觉得有点突然。 这时曾兰就跑到两个小姑娘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两个小姑娘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我也没明白,她出了什么馊主意。 她说完就跑我跟前来说,“刘大哥,咱俩出去一趟吧!” “出去,出去干吗?” “人家打麻将四个人就够了,你在这里不多余吗?所以我到别的地方陪陪你。” “你要是看不上,你可以换一个,反正我们就打个牌,无所谓,你们孤男寡女出去干什么,我们说不清,不知道。”曹威说。 也好,我正好想问问曾兰为什么跑到这么老远的地方来了。 于是,我们俩出了王主席的小院。 王辛建选得地方是很偏僻的,从县城里往这里打车容易,从这里往县城里打车可就难了,我们得慢慢地在黑灯瞎火的路上走很长时间。 王辛建住房的地方是城乡结合部的末端,他就是当初来边城县工作的时候,心理有些不正常,不想跟人接触,图个清静,所以买了这个比较偏远的院子,做了城市的边缘人。 这里的居民有太多是牧民、农民转化过来的,甚至只转化了一半的进程,很多人还保留了牧民、农民的生活习惯,其中一个就是养狗,而且那些土狗也许品种并不名贵,但是却都身材高大。 我和曾兰并排行走,穿过这明亮城市的黑暗边缘。到处能听到狗的叫声,而且很多居民连狗也是不拴的,就那么在自己的院子里自由散慢地放养,当我走过的时候,那些狗听到动静,就会突然跳到门口,一顿狂叫,吓得曾兰这个南方的女子,一声一声地尖叫,一阵一阵地哆嗦,一次一次地往我的怀里钻。 我抱着她慢慢地穿过了那漫长的郊区,沿途还碰上两个拿着瓶子喝酒的酒鬼。一个在我们面前一米处撒尿,另一个冲着我们直直地走过来,伸着手,哈着很冲的酒气,要跟我们握手。 我知道在这里这种现象是相当普遍的,只得敷衍,便跟这酒鬼握了手。 这酒鬼跟我握完,摇摇晃晃半天,不说一句话,又朝曾兰伸出了手,要跟曾兰握手。 小兰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显得很为难。正在这时,这酒鬼一头栽倒在地上,吓得曾兰一声尖叫。躲在我的背后,紧紧地抱着我,浑身剧烈地抖动,我在瞬间感受到了她胸部的温柔。 小兰吓得腿肚子都打哆嗦了,再不敢离开我半步,非让我搂着她的肩才敢往前走。 我安慰了她半天,把她慢慢地扶到身子的一侧。 小兰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容易走过了城郊结合部,我找了一家西饼屋,说让小兰跟我一起坐坐去。 小兰点点头,随我走进去。 边城县在这个钟点,除了西饼屋、营业的也就只有卡厅了。 我要了一间小包厢,替小兰点了一味蛋糕、一杯咖啡。 小兰喝过半杯水后,脸上的颜色恢复了好多。 “刚才吓死我了,你们这里怎么这样呀?” “你还没呆习惯,习惯了就好了。这里的环境、这里的人民还是很好的,虽然有二十几个民族在这里一起生活,但处得都很好。就算是那些酒鬼,他们也并没有恶意的,不过是跟你友好一下。如果你呆得时间长了,我想你会爱上这里的。” “噢!可是他们脸上的皱纹真多,长得也实在难看,真吓人。” “他们很纯朴,没有什么。起初我到牧区的小镇,他们一年有不少集市。我在一个集市的时候,去逛,想看看他们是怎么采购东西,怎么生活。” “那你给我说说,我听听,我也觉得住帐篷,骑马可好玩了,多洒月兑,多有意思呀。” “我是冬天去的,那自然形成的集市上到处是皑皑白雪,一望无垠,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没有厕所。那些个民族的女人们都穿着厚厚的裙子,在集市上拉着爬犁子采买货物,走着走着就蹲了下去,我就纳闷儿,她们蹲在地下干吗呢?” “就是啊,她们蹲在地上干吗呢?”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怎么也没看明白她们在那里干吗?后来,她们站起来走了,我走上前去仔细看看,地上冒了一股热气!” 曾兰愣了半天,哈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挥着粉拳打着我的肩膀:“你真够坏的。” 我继续说,“但后来我爱上了这个民族,他们朴实,他们洒月兑。他们拿着酒壶,喝着酒,在马背上前俯后仰,喝醉了,掉下来,就睡着了,马在身旁不离去,等酒醒了,他们爬上马,继续喝,他们活得旁若无人,极其洒月兑。活得跟自然融为一体,百无禁忌,多好啊!哪像我们。自诩为文明,成天怕这怕那,可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么恶心的缺德事儿。” “是啊“,曾兰从桌子对面伸过来她的纤纤玉手握我的大手,“你们这里的天太蓝了,白云太白了。一切都是那么原始,那么纯净。” “好了,我说完了,是不是该你了。” “该我说什么呀?” “说说你怎么来的呀,怎么就知道我的呀?” “怎么来的,原因太复杂了。怎么知道你的,就很简单了”,说着曾兰从身上掏出了我的名片,“你看,在东州的时候你给我的名片,我还留着呢,虽然只有电话号码和姓名,可是你在这里经常上电视,你们县电视台的新闻里老能看到你,我就知道了。” “那你刚才在那两个小姑娘耳朵边嘀咕什么呢,能告诉我吗?” “哈哈哈”,曾兰还没开口,先笑了起来,而且是笑了又笑,笑个不停。 笑得我越发的好奇了,她倒底说了什么呀。 “我呀,我给他们设计了一个全新的节目,我告诉俩小女孩儿,等你和我走出那个小院,让她俩陪你那两个朋友打花牌。” “什么是花牌呀?” “就是打麻将不输钱,谁输了谁就月兑一件衣服。” “啊!” “我估计他们四个现在可能已经全部**了。”曾兰说着一阵坏笑。 我那一刻终于明白尹万梁说得会玩是什么概念了,她可真能玩。 我问她,敢保证那俩人会同意这样玩? 她说那要看我那两个朋友的定力了,同时也看那两个小姑娘的魅力了。 不过通常三十几小四十的男人,在二十左右的女孩面前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定力,再说那俩小姑娘长得也确实不难看。 “如果,有女人陪你玩花牌,你玩不玩呀?” 我想了半天,脸都有点红了,我说,“你说我吗?那可能得看那女的的魅力了。” 曾兰盯着我一脸坏笑,“那你有没有定力呢?” “我想根据情况和环境看,需不定力对男人来说会显得更为重要些。” “可惜今天没有牌,要不我陪你玩玩花牌。” “两个人怎么玩呀?” “比大小呗,娱乐城的项目不都是那么一回事儿吗?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不管玩什么,都是尽量往色往性上靠,红不红就全看你‘先生’、‘小姐”靠得技巧了。要暧昧**,却不能太低俗。” “是啊,不管哪一行,都是有自己的学问的。” “就算是交易,也看对象是谁,过程如何。民初名妓小凤仙,要是找个民工,扫黄就被扫了;她找蔡锷将军,就流芳千古;所以不在于你干什么,而在于你跟谁干。” “你这些歪理学说都跟谁学的?” “长久时期在那个环境,听得多,渐渐耳朵都起茧子了。” 这句话说完以后,我注视着曾兰,发现了她纯净的眸子里,有一丝丝幽怨,饱含了几分落寞的表情。 我们俩陷入了片刻的寂静,各自静静地饮着咖啡。 我心里想,是呀,谁愿意长久在这种环境里待下去呀。 那一刻,我发现自己居然对小兰动了侧隐,觉得她挺楚楚可怜的。但我突然提醒自己,这跟我无关,我不应该关心太多。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来边城的呢?” “至于怎么来的,这就复杂了,东州前不久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你没听说?” “什么事儿呀?” “跨国漂娼案!” 亅亅 86.84、拒绝服务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44节84、拒绝服务 曾兰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给我讲起发生在不久前的大事儿! 去年的九月,数百名异国男客人组成的一个观光团,在东州一个五星级酒店中大肆娱乐。 早可恨的是,这些异国男子并不以游玩为乐,而是花大量的资金、时间,找了数百名小姐从东州及附近各地市的夜总会、黑店赶过去,成为该国游客的寻欢对象。 曾兰说自己当时也是入选了的,都没搞清楚状况,只听说价钱很高,包夜一千二百元到一千八百元。觉得有利可图,就跟着去了,她说自己家里那么多人还等着她拿钱回家呢,能挣一笔是一笔。 曾兰说刚开始她很高兴,很庆兴自己也在其中。 但在中途返回了,她拒绝了做他们的生意。因为这个国家的某些人甚至在电梯间就当众将手插到她们这些一起来的小姐的上衣里,毫不避讳。 曾兰认为就算是小姐,也是有尊严的,应该有广庭大众和单独场所里的区别。 “当我们走进那个五星级的酒店时,酒店的一个服务员低声对我们说:你们这些小姐真无耻,这些人是什么人,我们民族跟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们陪猪睡,也不能陪他们睡!当时我的脸一阵阵发烫,我看他们那放肆的举动,的确没把我们当人,所以离开,拒绝了他们付出的是我们平常三、四倍的酬劳。”曾兰说的时候脸上十分严肃。 “你做的对,不管任何时候民族气节永远是最重要的。”我说。 “后来,这件事情被我们那里的媒体曝光,是中原一家医疗企业的老总顶着可能招惹意想不到的麻烦,接受了媒体的采访,他说:作为任何一名有良知的国人,无论是好人、坏人,甚至是罪犯,都不能坐视不管。” 那个老总去东州参加一个会议交流,正好下榻到那家酒店。早上晨练返回酒店时,看到大堂及电梯间里挤满了小姐,足有二百多人。他们都是被该国一些年轻男子带着,这些男子说的都是那个破国的语言。而且就在大厅里就与小姐搂搂抱抱,现场不堪入目。而且,这还不算完,他们在大堂里悬挂了一“庆祝xx社成立n周年”字样的牌子,不久又有两车旅游大巴开到,又有该国游客带着大批小姐进来,他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一夜陆续进来的小姐有近五百人,她们显然是来自娱乐场所的陪侍小姐。那老总等了半个多小时上十三楼找朋友时,发现那层楼住的那个国家的游客最多,有些甚至房门都不关就与小姐调笑,有的房间竟有三四个小姐!整层楼都听到**浪笑、鬼哭狼嚎。 直到凌晨两三点,才有小姐陆续下楼,到了四时左右,还不断有小姐出来。不知为何,这些小姐离开时不是走正门电梯,而是从一个偏门下来,并接受一名酒店保安的翻包检查,可能是防止她们带走客人的东西。 那企业老总问:“你们来干吗?度假?旅游?” 没想到四个年轻人一阵狂笑,一个身上挂着粗大项链、约二十五六岁的游客边笑边说了一句鸟语。 边上的翻译听完后就要往外走,这企业老总本能地觉得这男子说的不是好话,就追着翻译问是什么意思。 翻译低声说,他们说的是“我们就是来玩你们国家姑娘的!” 之后的晚上,丑陋的一幕又在上演,一群群小姐结伙进入日本人的房间,又一群群地下楼。她们肯定是有组织的,走的时侯都相互等着,然后几个一伙打车走。 最令那老总生气的是当时,那些游客居然还要在大堂挂国旗,被酒店制止了。 曾兰说完,喝了一杯咖啡压了压:“这么大的事儿,你没听说?” “听是听了,但没听这么清楚,没听这么详细。当时也就像听《新闻联播》的新闻一样,听过就忘了,谁花心思记这事儿,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严重。可是这些事儿,好象跟你也没多大关系吧?” “那是因为还没讲完呢,事后那些和那老总一起开会的老板们,因为气不过,直接跑到省委告状去了。” “那结果呢?” “结果,结果因为上级指示说是该国在省里的投资项目众多、数额巨大,所以把那些游客遣返回国了。就这样,那些本应该遭千夫所指的异国游客大摇大摆地回国去了。” “真他妈的恶心!”我的胸口像吃了一支苍蝇一样,“那然后呢?” “然后就只有找自己人开刀了呗,省里下了严令开始大范围追捕,那些替外国游客组织小姐的那些老保和经济人。抓了足足近百人,东州从来没有那样大范围的扫过黄。所有涉黄的场所被搅了一个底朝天,我只有跑了,没有别的选择。” “听说那些组织者有五六个都判死刑了,要枪决了。所以东州我红灯区现在整个都关闭了,现在成黑灯区。后来听别人说你们这里开了个红灯区,我没学历、没知识、没本事,从小生在大山里,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也干不了什么活,不知道应该以什么为生,只好跟着那几个姐妹一道儿逃来了,就算是我们不是警方要抓的人,可是,警方一遍一遍的传唤,一遍一遍地问话,你也受不了。他们传唤你,跟你说一遍一遍扯淡的话,他们每月就有工资,可是我们挣钱的时间就被他们耗掉了。跟警察,我们玩不起。” “是啊!那是他们的工作,你可得做些别的事儿,陪不起他们那样折腾。现在你来了,觉得这里怎么样,好不好?” “要说赚得钱、穿的戴的用的,肯定没有东州好。可是吃得好,全是天然食品,原汗原味,让人放心。日子悠闲,没太大的压力,其实也挺好的。哎,我想问问你,你对这件事儿怎么看?”说着曾兰喝了一口咖啡。 “我能怎么看,要让我看,就不让这些畜生回去,把他们全部杀掉,对外宣称酒店突然起火,然后通过媒体向访国道个歉行了。” “这不行吧,这有点太过激了。人家就算有错也罪不致死。” “那就来个毒的,把他们所有人都弄成太监,把他们的的东西分别装在一瓶子里,写上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不管走到哪儿,你也得本本份份做人!” 哈哈哈哈,曾兰笑了起来。“就是吗。怎么能让他们那么舒舒服服地就回去了?” “你们省里的那些领导,就是典型的窝里横把自己的人抓起来杀头,却把人家护送回国。” “你呀,人家是付钱的,而且付得价码高,你这样做也不对呀?” “什么对不对,这是非常事件,非常时期。如果是一个人单独来,那么只是个例,而他们是一个学会,是一个组织这至少代表了是这个民族对我们的挑衅,这就绝不是普通的有伤风化的民间事件了。完全可以认为这是一起政治事件,既然是政治事件,我们就要用非常的手段来处理。作为一个大国,那我们就要有自己的血性,得做出必要的回应。” “就是,其实真是应该好好教育这些小王八糕子,成什么了。” 说完这个,我们俩沉默了半天,那也许是对这起事件中那么多无动于衷的国人的愤慨和不满。 这是自从有历史以来我们国人从来不曾有过的拜金主义时代,整个民族为了钱都疯了,都变成了唯利是图的人。经济发展了,生活宽裕了,道德迷失了,没有底线了。 我和曾兰静静地坐着,她问我要了一支烟,我们一起点燃,在那个小包厢里静静地吸了起来。 我问她什么时候学会的吸烟。 她说干她们这行的都是上夜班,成宿成宿睡不着睡。有时候就只能靠抽烟提神。 我劝他以后少抽点烟,小小年轻的女人染上这毛病不好。 她一脸不屑,“活得时间再长些,又有什么用呢?贱命从来不值钱,我们的生活,哪里有人真的关心。等我挣几年前,就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躲起来,买套楼房,过相夫教子的生活,对于从前的这些经历,我会**起来,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曾兰喷出了一个个烟圈,烟圈向我的方向飘过来,渐渐套住了我。 抽完那支烟会,曾兰从对面起来走了过来,坐在我的腿上,眼神迷离地对我说:“我今天来是给你做服务的,到现在都还没做呢,按照规则,我们这样出来,回去是要给老板交一部分钱的,如果你不做,我们按照规则是要赔一部分钱的。” “没事儿,我想这次你们老板是不会问你们几个要的,就算是不做我也会给你钱,这个你放心。” 说完,我伸手从那皮包里拿出二百美元,递给曾兰。 “我让你知道陪自己人,就算不做也一样能挣一千多块。” 曾兰笑了,笑完后渐渐变成了哭和抽泣…… 但她没有伸手接钱。 “我没有提供服务是不能收钱的,谢谢你了。” 我没有办法,把这二百美元卷起来,塞在了她低胸的衣裙上的乳罩上。 她扑上来,一把抱住我,坐在我的腿上,哇哇地哭,声音很大…… 亅亅 91.89、情人的咖啡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49节89、情人的咖啡 活人得病可能就是受罪,一般情况下,没人愿意得病,可是当官就不一样了。当官得病有时竟像一个节日,一个生活的附属品,一年之中总得有那么几次。 当官得病一般情况下也不能按照病理,更多的时候是要服从政治的需要,工作的需要的。 从古至今的皇宫、高官之间的党争,从来不缺“告病”在家休养的人。那都是韬光隐晦的人。常常先避开政敌的攻击,使其麻痹大意,然后再突发奇兵,攻其不备。 当官得病,一定得分时候,但千万不能在组织考察的时候得病,那就有点损失巨大了。因为现在在考察干部的时候,总有那么一条:身体健康。 身体真的不健康了,命运之神都不眷顾你了,那么官运自然也无法照着你。 当大官的得病是政治的需要,当小官的谈不上那个层次,但一年里偶尔住上一两次医院,解决家里的“经济危机”还是可以的。当官得病绝对不失为敛财的一种好途径。 而这次老书记得的是大病,探望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听老主任说,鲜花都摆了一走廊。老主任说,他就天天收鲜花往垃圾堆里扔,天天换那些礼品往回收的商店卖。有什么办法,摆的人都站不下。 老主任说要是个头疼脑热,感冒打针,你说收那么东西,谁不高兴,关键是得的是大病,万一命没了,钱没花了那可咋办?书记夫人,天天哭,万一书记走了,她要那些还有啥用。 说归说,我也得抽个时间去看望一下才好。 我去的时候,老书记又有了个喜讯,换了平时,他是一定高兴的,可是那阵子他高兴不起来。 纵然是面对组织把他提拔成州人大副主任,他也没有一丝高兴气儿。论理这一次提拔,他也是九九八十一难修成正果了,能在边城县这样的破县被提拔到州人大,他这辈子也算度了金身了。 说实话,其实在官场这级别也没多大意思,不过就是差那么一级工资的事儿,并没有太多的实际利益。 可是身在官场,那是一上级对你的一种肯定,这一级一级的待遇问题是官场多年形成的价值观,人们都在默默地遵守着这个规则。每前进一步,就会产生强烈的自我陶醉,也能让别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多三分尊敬。 老书记虽然提了人大副主任的职务,可是并没有从县委书记的职务上卸任,还兼着呢。 我带着这个消息看望他,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会有所反应,结果我非常失望。 老书记面部表情十分平静,从床上下来,慢慢踱到窗口,静静地向外看着。 我觉得有点奇怪,就慢慢随他走到窗户前。 二十一楼距地面还是很高的,我们面向的是省中心医院的后院,院里除了一排一排的大小车辆,并没有什么人。 这时老书记说:“小刘啊,对于我来说,现在当什么样的大官都不是什么喜讯了,你看那个人。” 我顺着老书记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医院的一处垃圾堆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在捡着垃圾。 “小刘啊,我现在能像他一样就够了,什么提不提拔的,都没多大意思。只有生命是最可贵的,绝没有从来一次的可能。至于你,还年轻,想做点事业,就放开手去做吧,不用跟我请示、汇报,放胆去干吧。我是不行了,边城县的希望就靠你了,我在这里等着老天收我就行了。” “书记,看你说的,可别说那丧气话,事情还没到那么糟。” “好歹当了这么多年领导干部了,对于自己的全局,我还是看得清楚的。你就别劝我了,县上事儿也多,你该忙啥就忙啥去吧。谢谢你来看我。” 我也实在不好再说什么,就辞别了领导。 **** 从省医院的病房出来,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老书记怎么说也算个人物。 可惜时光大浪淘沙,**总是会被雨打风吹去的,一股怪怪地感觉席卷全身。 小洁在一咖啡厅等着约我,她在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给我说呢。 那家咖啡厅还在电视台的对面,不过已经易了主子了,成了一间新开的私人会所。 小洁说请我去喝咖啡的,我到了那咖啡厅,她却迟迟没见人。 她又打来电话说自己并没有在咖啡厅,而是临时开了一个房间,叫我去303。 我就在那楼里转呀转。 一进房间的门,她就气冲冲地抱怨我。 “你现在到省城找我都不那么积极了,你是不是当书记了,又有美女给你献殷勤了,人就蒙了。”她说着眼神娇滴滴、哀怨怨地看着我。 我只好把她搂在怀里:“哪里呀?真书记得了癌症,我这山寨版的就得临时上阵,县上乱得一锅粥。我不是忙吗?这不是一听到你的召唤就来了吗?” 小洁没再抱怨反破涕为笑。 见小洁笑了,我倒想逗逗她,“你不是要让我来喝咖啡吗,咖啡呢?我得先喝咖啡。” “讨厌,你怎么这样了。我想你想了这么久,你也不先吻一下表示亲近。” “还是先吃点喝点吧,要不真没劲。” “去你的,恶心”,小洁说归说,从我的怀里月兑离出去,倒了两杯水冲了咖啡,轻盈盈地在壁灯柔和的灯光下走过来,深紫色的吊带长裙衬托得她的肌肤更显白皙柔女敕,高贵典雅,那高高隆起的颤巍巍的胸部,那细软袅娜的腰肢,那柔顺如瀑的长发,那修长雪白的双腿,那浑圆结实的臀,我何曾不怀念呢。 “好吧,我的人儿,你就先喝一口吧。” “我累得不行了,从边城到省城这么远,开车开了六个小时,下车连饭也没吃就去看老书记,马不停蹄快累死了。” “那你们一把手怎么样,省城现代医疗能不能解决问题呀。” “唉!医疗技术是没问题,关键这是换肝脏,货源实在太难找了,谁愿意给他捐献肝脏呀?” “那是太难找了,听说这些器官移植的事儿一般都是从监狱里找犯人是吧。” “是,我们通过各种关系,想尽一切办法联系,目前掌握的信息是,全国这种手术现在已经排到三百多号了。现在如果有肝源,就看能不能对上血型,有没有排异反应了。如果没有,书记有救,如果找不到,老书记的生命也就七八个月的光景了。” “你说说,你们这些当官的,怎么一个个心肝脾肺肾都坏完了呀?” “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也不合适了?” “有!” “哪儿呀?” “男根!” “去死,快月兑裤子,姐给你检查检查。” “好了,好了,不闹不闹,说正经的。老书记得病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从基层当官,但凡上级来人,就得接待人家。一把手不去,人家就觉得你不重视,天天喝酒,拿命在喝,唉!表面是享受,其实受罪死了。” “行了,行了,不说你们那些破事儿了,咱们能见一面的时间太少了,别浪费。你喝完咖啡没,体力补充好了吧”,小洁的眼神露出**的表情,十分动人。 我从床上一个鱼跃跳起抱紧她。 小洁的眼睛紧紧地闭上了,抱着我,噢——地一声闷哼,头高高地仰起。 我的心里再次漾起了温暖的感觉。 我捉住小洁的晶莹剔透的玉手,轻轻地吻了一下。 在昏暗的灯光中,那长长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很美很可爱。 “升,我想了你很久了,而且我觉得最近心里的需求有点强烈,经常整夜整夜睡不着,心里像猫抓的一样,可不舒服了。”小洁温情地说。 “哪有贞洁烈女呀,现在都堕落了,全球的女人都堕落了。” “哈哈,就是的,全球的男人都高尚了。” 小洁温软馨柔的身子在我的怀中摇摆,主动地吻我了,吻我的脖颈、耳朵和喉结。我的心跳加速了,紧紧地搂着她,男人的需要是很快的,没有理由,有时就在刹那之间。 我爆发了,把小洁抱起扔到了床上,她也一改平日冷静、理智、和温情的形象,向我发动了进攻。 我们在床上翻滚,不断变换着方式,用尽了全部的体力,倒了下去,昏沉欲死。 小洁的玉臂环着我的头颅,用那细长描花的指甲轻轻划着我的胸脯,一阵一阵的痒痒。 “今天叫你来,是真的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呢?” “你的大仇人,这次又要去整你了。你得有个准备,我本来,真不愿意告诉你这个事儿。” 亅亅 92.90、情敌来整我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50节90、情敌来整我 “哦,你说你的那一位?” 小洁瞪着我,眼里包含了无限委屈,“你就不能不提这茬儿,现在已经不是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噢,怎么回事儿?” “人家是副部级,高官了,又分管政法工作,手下那么多兄弟,当然要选小的了,你以为省电视台是中央电视台,还得保留播音员的相对稳定性?我也得趁早打主意,向幕的的工作转移了。不过也好,以后就清静了……” “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是不会止,也不想止,但不是针对我,是针对你了,你要小心,这家伙可是小肚鸡肠、睚眦壁报的人,你可一定要小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说归说,我心里还是着实吃了一惊的,因为楼兰娱乐城的事儿还没有过去,现在这政法委书记要去,如果要拿这事儿开刀,我也难逃关系。 唉!还真是麻烦,这家伙真要整我的话,也是件头痛事儿,毕竟他是副部,我才是副处。 重提楼兰娱乐城的旧事,绝对对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老书记在的时候还好,也许还能替我挡一把,可惜老书记病倒了,轮到我主持县委的大局了,我该怎么办? 县长是个民族人,虽然在职务上规定他的官职大,可惜,很多的事情,县长都是不做主的。 这个政法委书记,既然下了力气要整我,而且亲自出马,我回避也不是个办法。我辞别的小洁的温柔乡,急急返回边城县。 到了边城县却发现,一切不过是一片寂静,并没有任何风浪。 原来人家政法委书记是微服私访,根本没有惊动县里任何领导。 我再次打电话给小洁做了确认,小洁说绝对已经到我们县上好几天了。一定是在公安局的。不让公安局里的人给我汇报,也一定是他自己授意的。 扣下电话,我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俗话说吠犬不咬人,这种莫不作声的克克驳作风,才真正说明这政法委书记越发地发了狠。 他妈的,有权势的人真是猛,根本不用讲道理。本来是他野蛮地抢了我的小洁,本就不共戴天,现在居然他还要耍横欺负我。一点不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 我的心情非常的不爽。 我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本想找人说说,可是我找不到倾诉的对象。 找丽琼说,纯属扯淡,她能愿意听吗? 找祁娜说,也不合适,人家是个下级,而且是组织部的公务员,哪能愿意听我们这些劳什子,明显也不合适。 唉!管他呢,乱去吧,老书记都快没肝了,我再差还能差过老书记吗? 我也突然想再看看楼兰娱乐城的遗址,请允许我说遗址吧,虽然事情过去的时间也并不算太长,但我知道,只有这一次了。 我自己驾着车向口岸的方向行驶着,快到娱乐城的时候,我放慢了车的速度,让车尽量慢慢地靠近这个曾经点燃我发展边城县口岸经济的项目。 在晚风的残照里,那个楼兰娱乐城的牌子已经被揭掉。只剩下几个铁架子横在那一圈矮墙上。 整个娱乐城里也已经空无一人,在我眼里倒是像圆明园遗址。 唉!六朝歌舞榭芳菲。 这时有人在我的车后边拍了一下,我把车玻璃摇下来一看,原来是曾兰。 她一蹦一跳来到我车的前排,“领导我可以上去不?”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来吧,求之不得的事儿”,我打开了车门。 曾兰坐了进来,“领导,你开的这车是什么车?” “牛头” “是国产的吗?请原谅我对车的研究太少,不大懂。” “不是,是原装进口的,算好车了,得五六十万。” “哇!那么贵呀?” “当然了” “你们县不是贫困县吗?你怎么还买这种车坐。我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挣那么多钱。” “我哪里买了,我来的时候,县委就有这个车。前任副书记买的。” “说来说去,还是你们当官的厉害,怪不得我原来的同行最优秀的都愿意给你们当官的当情妇。原来你们坐在下面的东西,都够我们为之一辈子去奋斗!” 我没心思听曾兰这些话,便直截了当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 “我不是知道,我是天天在等你,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什么意思,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工作。” 我听完曾兰的话,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该心酸。心中很是复杂。 “走吧,我带你去城里的咖啡屋去一趟吧?” “好啊,好啊,我来了这么久了,都没有怎么到市中心去转过”,曾兰兴高采烈。 我带她去了香榭丽舍,替她要了一份汉堡包,一杯咖啡。小兰吃得很高兴,说是回味到了自己上高中的时候。 这时候秘书又打来电话,说县长说了有重要的事情找我。 我问是什么事儿。 秘书说,好像是上面立了项,要修一条通向国外的铁路,现在上面调研的工作组已经到了,政府办公室通知所有的副县以上领导,都要立刻到政府会议室参加座谈。 工作第一,我能有什么说的。 我从身上掏出五百元钱,给给小兰,让她在街上先转着,等我开完会下了班,就来接她,送她回去。 她说好吧。 **** 当官就是这么回事儿了,开会开会开会,无休无止地开会,就是我们的官场特色。 谈起修铁路的意义,那当然是好好好,所有的县领导没有一个说修铁路不好的。我都不想再重复他们的论调,难道我说不好? 会议一直开到天黑,都还没有把修这条铁路的好处摆完,真是一个长长的龙门阵。而修这条铁路的期限还是遥遥无期。 满会议室里飘得都是烟味,表示着为了思考与这铁路的建设相关的问题,这些在场的领导专家费尽心思,绞尽脑汁。 上面来的那个领导说,这次是下了决心要修这条铁路的,然而不是说修这条铁路的意义就是为了发展边城县的经济,如果从经济学、从自然科学的角度,从尊重实事求是的态度,那么可能边城县再过五十年也不会修这样的一条铁路。然而为了国家利益,为了战略的大纵深考虑。这条铁路渐渐浮出了水面,提上了议程。修这条铁路为得是,要建设一个辐射祖国西部走向中亚五个资源大国的国际铁路大动脉,促进和中亚地区的交流。另外,这条铁路有着外交的、政治的、国际关系的意义,所以修是一定要修了。 这一定是好事儿,我想大家都会持赞成的态度,所以这样的事儿,我就更不想多提了,我心里还窝着那政法书记的事儿呢。 越是表面平静,我才越是不放心。 我也许是个危险意识较强烈的人,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远处盯着我,因为所有的副县以上领导要到政府会议室来座谈开会,可是身为县委常委的公安局长却没有踪影。 他明明是在县上没有外出的。这就说明一定有重要领导在这里,小洁说得是对的。 我自己的安危受到了威胁,哪里还顾得上修什么铁路,边城县有什么东西值得铁路来拉运呀,所有能卖上钱的东西,可能一车皮就拉完了。至于那个领导所说的那些个意义,那是他们研究大事儿的人才能定的。哪里是我们这些县一级领导干部能看得到、看得透、看得清的问题。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的立场很简单,你们要修,我们就全力配合,你说怎么修就怎么修,你们不修,我们就继续等待,边城县人民等待发展也很多年了,再等下去也无所谓。富是一种习惯,穷也是一种习惯,连同生活其实也是一种习惯。 这时我的秘书悄悄走进会议室来了,走到我的身边,俯子,趴在我的耳朵上说:“刘书记,国际商城的胖嫂打电话来了,说出了件大事儿” “什么事儿?” “说有个叫曾兰的是你的朋友,刚刚被刑警队带走了。” 我的脑子里“轰——”地一声响,得,这政法委书记对我的整治,这就算开始了。 亅亅 93.91、领导总是有艳遇的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51节91、领导总是有艳遇的 我再给曾兰打电话,就打不通了。 晚上的时候,国际商城的胖嫂也给我打了电话,说曾兰没有回去。我告诉她别等了,曾兰今晚回不去了。 胖嫂问,怎么了。 我怎么说得清,就说,自己把曾兰叫走了。 其实真实的情况是,曾兰被叫几个便衣叫去谈话,没有拘留,也没有罚款,只是配合调查,了解一下当初开楼兰娱乐城的具体情况。因为公安们知道,她是娱乐城的“服务人员”。 公安的工作是细致的、周密的,纵然是我们县委当初做出了不让去楼兰娱乐城执法的决定,他们也一样对娱乐城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曾兰从本质上来说,绝对是个好女孩子,她虽然从事的职业不怎么好,可是,人除了懒点,爱臭美点,绝对不坏。 她只是云里雾里的说,避重就轻地交待一些问题,谁的利益也不愿意涉及。 她说,自己家里困难多,如果靠当站店的服务员来索取报酬,那么自己的弟弟就念不成书,父亲的病就交不起钱治病。 她说她自己懒,又没有知识,没有能力从事别的行业、别的职业,什么也干不了。没有办法,只有在娱乐城那个小饭店里打工。 “那你为什么不到别的地方” 人家问她认不认识县委副书记刘怡升,她就说现在我也认识你们,也知道你们的警号和名字。 刑侦人员就大声喊她,“配合点,别太放肆!” “我一般特别配合客户,那是我的职业道德,虽然我的职业不大好。不像你们,总是要别人配合你们。” “你态度好一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噢,你们是文明公安,至少是不会对我使用暴力吧。” “那当然” “那就好,我可以做长期在你们这吃食宿的准备。原来楼兰娱乐城开业的时候,我还可以在里面帮忙做饭、打工,现在娱乐城关闭了,自己也没地方去。幸好有公安大哥们来搭救,真的谢谢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和我的家人吧。” 刑侦公安不是傻子,他们听得出来,这姑娘根本没有配合他们的意思,压根就是瞎胡扯淡。 就暂时放弃了对她的盘问和审讯,返回去跟他们的主子汇报去了。 公安局长眼巴巴地看着政法委书记,这老书记沉默了半天说,自己要会会这女人。 于是审讯的气氛和地点都换了。换得暧昧,换得有了情人味。 这次是在公安局内部的茶座,是干警们工作之余休闲的地方。 整个茶座里,只有老书记和这曾兰两个人,在那长长的桌子上,面对面坐着。 而公安局长,只能潜伏在窄小的耳房里,保卫领导的安全。 没有人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 只是后来,曾兰给我打过电话,说她一进去就问这领导要烟抽,显示自己堕落的一面。结果,她得到了一条欧洲的女仕香烟。她说那是她抽过的最好的香烟了。 曾兰打给我电话的时候,说自己已经离开边城县了,也不会再回来了。她决定了,自己去当这个老贪官的小情人。不嫌他老,不嫌他色,不嫌他情人多。只要能对大家都好,也算一件善事儿。 各取所需,各得其所。 今天上班第一天,虽然两更,但因为事儿多,只能二更一千字,请读者们原谅。桃花会抓紧时间把这本书写完。如果您觉得桃花的书还可以,值得看,请跟看桃花的《离异单元:我们隔纸的婚姻》。 桃花叩谢隆恩。 亅亅 94.92、风云突变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52节92、风云突变 我再一次理解了什么叫再大的事情也是一阵风。 太多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世界大战的战犯,但凡死不了的,日后仍然是大富大贵,占据优厚的生活条件。谁还再把他们当杀人魔王。希特勒手下研究核武器的那些战犯,二战后成为美苏新势力瓜分的对象,都成为了座上嘉宾。谁还计较记得他们都曾经为纳粹服务,还记得他们都曾经是杀人魔王。 那阵风吹过,世界就平静了,一切重新洗牌,重新建立新秩序。 因为决定社会走向的总是极少数人,人民群众创造和推动历史虽然是终极因素,但是在更多的时候给予历史影响的还是位高权重的个别人。 一旦位高权重,人的观点就不那么尊重感情了,更多的偏向利益,更多地考虑一个群体,一方地域的利益,因此,个人的感情就退居次要地位了。 那个政法书记带走了曾兰,就心满意足了,没有再追究边城县的任何事情。而我也莫名其妙地涉险过关。 “只要能对大家都好,也算一件善事儿。”小洁就这样化解了我的一次浩劫。 我不知道该不该感谢她。我只是觉得,一个女人,如果一旦敢跟别的男人随便上床,敢突破这个底线,这个女人就不可估量了。你就无法判断她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了,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奇怪。 不管出于什么,我其实真应该感谢曾兰。不管怎么说,也是她帮了化解了这次危机,不管是无心还是有意。 **** 在这事儿之前,我给尹万梁特地打了电话,作为朋友,作为在一起的股东,我得提醒他注意安全,人家也没亏待过我呀。 我打电话给尹万梁让他继续在外边躲躲,别那么着急回省里来,而他却说,自己已经回到省城了。 他让我别担心他,他会注意的,他说在省城,他别的没有,朋友倒有一大堆,想藏是很容易的。 我打过电话以后的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尹万梁真得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毫无消息。可是不久以后,我又接到了他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劝我应该留住曾兰,他说曾兰一定是个人物,他经营娱乐城的时候觉得那是最大的发现,可是怎么就让那个政法书记给带走了,可惜现在没了。 他说将来自己办事业的时候,曾兰小姐对他来说可是大有用处的人。 我原原本本告诉了他经过,他虽然没有怪罪我,但还是很不满意,他抱怨政府官员的麻木不仁,说我们根本不知道人才的珍贵。 尹万梁说自己很快还是要返回边城县的,他说虽然楼兰娱乐城关了,但是娱乐是永远不会停止的,市场不会消失。 他说自己从前在公安局里投入了大量的财力和精力,也不能白白浪费,他还得挣回来。 我问他想干什么?他说要在火车站的附近开办一批“黑店”。 我就奇怪地问,那不是还没建成吗? 他说自己知道,一旦等建成的时候,这些项目就轮不到他了。 他说做生意一定要图早,早谋划、早下手,早抢占先机。晚了,就什么也没了。他问我当初第一个跳起来,兴办楼兰娱乐城的项目,现在娱乐城关了,他要开“黑店”了,我作为县上主要领导之一,我会不会支持他。 我说,“你饶了我吧,这次楼兰娱乐城,我就差点搭进去,我再也不想沾黄赌毒了。” 尹万梁就嘲笑我,说我胆量太小了,不成大器。 我就说,“行了,这辈子再也不想成大事儿了,和平过度就行了。看透了,想做点改革创业的事儿还真是艰难。我对王安石、邓小平这样的英雄是肃然起了敬了。但自己真赶不上人家那魄力,那水平。” 尹万梁说,“你做事儿的功夫能赶上你贫嘴的功夫,就能当书记了。” “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儿,谁能说得清楚。” 尹万梁说,“也许你对着呢,低调一点也没什么坏处。当官求稳,做生意求变,本就不同,不能以一个标准来衡量。” 尹万梁说但有一点他是确定的,那就是,他真的打算开一批“黑店”,因为这种店投资很少,他完全可以开一批,另外这种店的利润真的很大,说白了就是打通和公安的关系就可以了。他说如果自己还是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的话,他不敢干这些,可现在自己已经不是这些了,不需要再担心名声的问题,只追求利益的最大化了。 我见他兴致那么高,不好说什么,只说他开办不开办这些娱乐项目,管理权限也不在我这里,我总不会主动要求别人去抓。话说回来,如今哪个城市没有这些,哪个城市的火车站附近不是这些娱乐项目的重灾区。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我现在需要的投资不是这种的,是需要大财团、大企业的进驻,能起到整合全县资源,拉动全县产业升级,对全县的经济发展有强大促进作用的项目才行呢。开几个黑店能有什么用呢? 我心里盘算着,能不能重启那个工业园区的建设项目。从前老书记不让想,是他碍着这关系、那关系,那是他在的时候的势力格局,现在他不管事儿了,我也许可以打破这个格局的,没试试谁知道。 这时候上天赐给了我一个机会,那就是隆重举办“达牧唱诗会”。 “达牧唱诗会”是我们自治州少数民族每年一次的大型聚会,大会每次要举行七天,在山林里、在草原上、在牧场边,要从方方面面全面地展示当地少数民族的生产、生活、风俗习惯。每年,举办这个大会的时候,大批的少数民族游客都会涌到这里来,省里、州里各级都要来很多领导,前来庆贺,与民同欢。 这天,我的秘书把县政府承办第十四届“达牧唱诗会”的通知和草拟的实施方案摆到我的办公桌上,立刻引起了我的兴趣。 对呀,从前历任书记都不怎么重视这个“达牧唱诗会”,因为这是少数民族兄弟姐妹们的节日,他们演得那些节日,汉族书记们听不懂、看不懂。因此,也就不怎么看重这个活动。每次都是大笔一挥,“由政府积极组织实施”就完了。 这次,我打算换个搞法,我要积极主动地配合县政府,把这次的“达牧唱诗会”办得很好,我要让这次的大会成为历届“达牧唱诗会”中最好的一届,最完美的一届。换句话来说,我就是要以自己的行动来换取县长的心,换取全县民族兄弟姐妹的心。 在后来准备工作的协调会上,我先给大家作了动员:“本次达牧唱诗会,是咱们县上第二次举办,意义重大,不同凡响。首先我想给大家说两点我自己的观点。第一“达牧唱诗会”既然在县上举办,我认为‘达牧唱诗会’不只是一个民族的盛会,而是我们县上二十五个民族共同的盛会。因此,我们要集全市之力,办好这次盛会,给全州展示我们县上一个良好的形象,给全省展示我们县各民族相处和谐融洽的形象。在本次‘达牧唱诗会’筹备、举行期间,我代表市委承诺,各部门一定齐心协力、全力做好各项工作,一定争取让全县的各族人民群众满意。我们就是要树立一个各民族团结一家亲,各民族团结创造美好幸福生活的良好氛围。” 那天参会半数以上的领导都是少数民族领导,他们听到我的发言,觉得很新鲜、很奇怪,从来没有一个县委领导这样表过态。 这些局委办的领导在我讲完话以后,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县长一改平日的习惯,自打老书记病了以后,每次开会,只要一散会,他就早早离去了。可是那天,在散会后迟迟没有动,我下了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县长才下楼,并且亲自跑到我的办公室里来,意味深长地说:“刘书记,谢谢你,谢谢你。” “这是哪里话,您怎么还亲自跑到我办公室里来了”,我急忙站了起来,热情地接待着整个县里唯一职权比我大的人。 亅亅 99.97、同床异梦的纠结 100.98、迎接我们的宾客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58节98、迎接我们的宾客 县里的工作是繁忙的,因此,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纠结。 同样,县长的工作也千头万绪,而且他把达牧唱诗会当做了自己仕途的一次赌博,全压进去了。 努力的成果是显而易见的。达牧唱诗会的准备工作已经进入尾声了,已经看得见山青水秀、景色优美的雏形。加上分片区的五百帐篷、毡房,显示出一派帝王之气。 主会场兴建了竞技场、t型舞台、看台、赛马场、展销点、打靶场、游泳池等,还对主会场生活区、比赛区、停车区、观摩区进行平整、绿化;竞技场看台围墙浮雕设计工作也将竣工。主会场周边完成了会场草坪、八百亩滴灌绿化造林任务。 四套班子前去检查的时候,看到四处放飞的猎鹰,到处奔跑的骏马,和日夜操练的射箭手、摔跤手,弹唱艺人。 所有参与达牧唱诗会的运动员、选手、艺人都在一刻不停地练兵,都准备在达牧唱诗会上以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大家。 县上的各级领导也有了一个统一的认识,本届达牧唱诗会一定会成为一个规模空前的盛会。 随着达牧唱诗会一天天地临近,上级的督导检查团陆陆续续到边城县来检查指导,我们不得不按照上级领导的指示,全面实施了城市绿化、亮化、美化工程,对沿街旧楼实施“穿衣戴帽”改造,加强了城市环境综合整治。 唯一恼人的是,动不动就得警车开道,为得是使这些钦差们畅通无阻,我们不断地实施交通管制。 由于有些频繁,老百姓们对这点有不小的意见,每次交警端端正正地敬着军礼的时候,被挡在警戒线之外的老百姓们就到处谩骂。 对此,县长做出了指示:不必理会,一切以大局为重。坚决让州里领导、省里的领导满意,让他们放心,一定要有所侧重。县长在常委会上说,老百姓们现在有抵触情绪,要多做工作,安抚好百姓。但是将来,等达牧唱诗会成功举办的时候,他们是会理解我们的。 与此同时,我们邀请的企业来客也陆续来了,并参与了城市穿衣戴帽的工程。这些企业家们的要求是,他们出资穿衣载帽,美化城市的时候,一定要在主要街道展示自己公司的形象和产品,他们似乎对这个的热情比达牧唱诗会更为浓厚。 他们有着自己的道理:达牧唱诗会规模再大,只不过是十来天的影响,而城市的街道搞一次至少会维持几年。 不管有多少种人,也不管有n多的目的性,我们都要求同存异,总要把这些汇成一条,那就是一定确保达牧唱诗会的胜利召开、圆满闭幕。 我们就是要依靠“达牧唱诗会”这样的大型民俗文化活动为载体,大力提升全县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只要你用心去做手头的工作,哪里有做不好的。达牧唱诗会,集聚了全县的所有有生力量,当然会取得史无前例地成功。 唱诗会举办前一天整个就是全县的迎宾会。 各级领导、各族代表团、各个地方的参赛艺人都要在这一天来齐。 这一天,我们四套班子领导,停止了一切政务,一切以达牧唱诗会为主了。 下午之前,我邀请的三位贵客都到齐了: 尹万梁手扶到车门上,小心地照顾着潘芙蓉走下黑色奔驰。潘芙蓉身着一身素白服装,戴一幅茶色变色墨镜,鞋跟高到不能再高,优雅地站在了青绿的草原上。 尹万梁总是有心人,总能摆正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公司的实力远不如gd集团。明白他们都是企业代表团的人,而且都是省城来的,因此责无旁贷、理所当然地担当起了护花使者的重任。 他们挽着手走向了主席台,踩上了红地毯。 县长采纳了我的提议。在迎宾的那天,达牧唱诗会的主会场要铺二百米的红地毯,显示边城县迎接各届来宾的热情。 因此,这些“重要”的人物,都要一个一个从红地毯上走过的。 宣传部长也专程对记者、摄影师做了特别交待,拍好每一个踏上红地毯的嘉宾,这都是以后边城县要建立的“人脉”,都可能对边城县提供这样或那样的帮助和支持。 一个个领导、一个个企业代表、一队队参赛的演员,都隆重地走过了那二百米红地毯。 在那红地毯上,他们都变做了一个个明星,都对自己做出了最好的打扮,都挖空心思地向达牧唱诗会展示着自己最好的一面。 真正算得上是精英荟萃、群芳斗艳。 来宾们到齐后,县长带着县上的领导致了热烈的欢迎词。大家彼此分工跟来宾们打了招呼,各人照顾属于自己应当照顾的人了。 我的三个贵客,只有小洁并没有下车,她是整个开幕式电视直播的主持人。按说也算达牧唱诗会的一个重要人物,可是她不下车。 她只坐在车里给我打了一电话,说明天所有看这个电视直播的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都能看到她的相貌,所以她就不下去挤红地毯了。她说自己不是章子怡,不是谋女郎,已经淡定了。 我说你不下来不好吧,你不下来,达牧唱诗会的风采折损一半。 小洁说,得了吧,达牧唱诗会办了那么多届了,哪一届都会选山清水秀、景色优美的地方。她说人再美也美不过花,再美也美不过自然。 小洁抱怨说,如果她那么美,我怎么会因为这一个达牧唱诗会,已经四个月零三天没去省城看她? 我心里一紧,这小洁居然能准确的记着我离开她的时间,她心里该有么牵挂我呀。 我又激动、又温暖、还伤感。这辈子我真是欠她欠太多了。 她跟我跟得无名无份,跟的坚定执着,跟着毫无前途。 她是我的情人,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情人。深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她说她想我,所以主动申请来主播这个节目,播节目是次要的,就是想来看看我。 我说既然来了,干吗不出来跟大家见个面。 小洁说,你们这届达牧唱诗会全县选美,五百个民族美女,其中那么多混血儿,漂亮、开朗、活泼、野性,自然是很吸引男人的目光的。如果再往前数六七年,她还有信心跟任何女人比美,可是现在不行了。她明白是女人就有老的一天,这是自然法则,争也没有用。 她说,她自己想要个面子,她能不远千里到达牧唱诗会的现场,就是不能走下车,走上这个红地毯见我。她说这就是女人,纵有千种风情也得忍着,纵然心中似火,也不能走最后那一步,一定要给自己留一点面子。 她说她等我,啃着干馕、在车里泡着方便面等我,等我忙完了,把她从车里抱下来,抱到红地毯上走一圈,她就满足了。 我心里暗下决心,一定抱她在这红地毯上走一遭。 迎完宾客,就是带着宾客们参观附近的景观了,去不同民族的帐篷、毡房,看看不同的民俗风情。 这里每一个帐篷、毡房的女主人都会在帐外面守候着客人的光临,也有的在那土打的泥炉子前,烧制着女乃茶。 牛粪的烟雾在草原上开始弥漫。 远眺着这些很快就要走出人类历史的景观,我感慨万千。 这多么像是一出神话! 再是神话,我也不能在这神话里多停留,我得尽快把这些来客们先安顿一下。因为那个转播车里,还坐着我的女神呢,我惦记着她呢。 我特地吩咐秘书去通知文工团的剧务那二百米红地毯给我留着,等会儿晚上要用,请他们次日凌晨收了就行了。 倒是那些个领导、老板们对新的竞技场、赛马场、展销点、打靶场、游泳池等那些设施很感兴趣,他们评价说这些都是相当正规的场所。希望达牧唱诗会结束以后能继续对外开放,如果他们有机会来的话,希望能来玩。 接待宾客的时候,我心急火燎的,不能专心。 大家在那帐篷里说的都是锦上添花的话儿,没几句是真的。 这时宣传部长一把狠狠地拍在自己的脑门上说:怎么省里的那个主播没有下来吃饭,看看看,自己忙得都忙糊涂了,这么大的事儿,自己都忘了。唉! 我急忙解释说,没关系,刚才差秘书已经叫过了,说是他们要调试好设备,确保明天的直播顺利,我说等会儿我去看看。 宣传部长年龄比我大好多,一听我自告奋勇,就顺水推舟:那感情好,就麻烦刘大书记去看看吧,这里我照应着就行了,年龄大了,人坐下就不想起来了。 我正巴不得早点出去和小洁幽会呢,匆忙借机溜出了帐篷。 下一章是月夜下的情人幽会了,欢迎跟读。争取今天贴出来。 亅亅 101.99、马匹见证的婚礼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59节99、马匹见证的婚礼 我走出了帐篷,急匆匆地赶往主席台的方向,我走过远远的草地,夜晚黑得是那样的迅速。 圆圆明亮的月亮已经升了起来,覆盖了整个草原。一座座洁白的毡房、帐篷反射着银色的月光。 微带寒意的微风吹拂着,然而我无心欣赏这些个美景,我径直走向那个电视直播车,车顶那旋转的接收器,还在旋转着,貌似飞机场的雷达。 我到了车旁,敲了敲厚厚的铁皮门,小洁在车里应答着,“怡升,我等了你很久了,你怎么才来。” “我也一直在努力的,我盼着天黑,盼着那些羊肉早些煮熟,盼着这些来宾早些开饭,早些喝晕,只有他们晕了,我才有机会出来。” “好吧,你开门吧,开门迎我出去。” 我心情有了些许的激动,我知道,我四个月没有碰到这种温馨的时刻了,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小洁呢。 我拉开了那广播车厚厚的门,淡淡的月光随着我的手射进了车子。 小洁从车里已经走到了车的门口。她冲我笑着,嘴里轻声说了声:“阿升……” “小洁……”我只说了一句就哽咽住了,久久的思念的情怀和积郁的激动情结交织、混合在一起,让我百感交集。 “抱我出去”小洁轻轻地呢喃,伴着媚眼频抛,充满了欢欣和热烈。 “你穿得也太薄了吧,草原的晚上太冷了。你穿厚点。”我伸手模到了小洁穿着的婚沙套裙,她又在搞怪。 “只要冻不死,我就要这样一次,这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可是这样下去,你会感冒的。” “不会的,我心里暖和,我要你挽着我走一趟红地毯,我都把直播车的设备调整好了,会自动记录下,你我一起走过红地毯的全程。这是我出的节目,这节目完了,你得出个节目。” 唉!小洁可真有心情折腾,我能说什么,只好满足她的这些愿望,这辈子我欠了她那么多,谁知道哪一日才还得完,也许终身也还不完了,只能是越欠越多。 我看出了小洁的热情和火热,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着,看得出也很激动,只是在强压住而已。 我放下一个方便袋,在小洁的额上深深地吻了她一口,小洁的眼睛紧紧地闭着,脸上溢出的全是幸福的表情,我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在转播车的门口,我们俩就不约而同地急切地互相寻找着对方的嘴唇,炽热的接吻,嘴唇紧密的吮吸,舌头热烈的,身体紧紧的拥抱,双手互相用力的揉搓和抚模…… “这么长时间你也不到省城来,我都想死你了……” “工作太繁忙,实在对不起,我冷落你了,今晚我一定替你补上。” “好”,小洁的眼睛再一次紧闭,显出了万般妩媚。 融融的月光慈祥地抚过小洁洁白的脸庞,小洁美丽的脸孔让我看得心酸。 从认识到再起十几年了,从二十岁我们俩就在一起了,时间可真不经混,一晃就十几年过去了。 作为一个男人,我明白,男人就得像男人,男人永远不该忘记陪自己走过二十到三十岁年龄的女人,永远应该感谢她,因为在这个时候,是这个男人一辈子一无所有到事业有成,建功立业的阶段。等到这个男人三十几岁,事业初成,一切都大定了,有了社会地位,什么都不错了,可是陪她的这女人却耗尽了一生最好的光阴,走在了奔四的道路上。 我一直是愿意按照这个逻辑来安排我的感情生活的。只是有时,我搞不清,陪我走过二十几到三十几年龄的女人到底是谁,丽琼当然是,那么小洁就不是?? 小洁也是,而且陪得时间更长,付出的更为艰辛,自己承受的东西更为繁重。 那一刻我明白了,小洁穿着的套裙其实就是婚纱,她就是想和我体会一下一对情侣走过红地毯的甜蜜。 只可惜,丽琼体会这样的情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而小洁只有黑灯瞎火,在月色朦胧里。 丽琼的这一刻可以接受来自所有的亲朋好友的祝福。而小洁不敢,小洁的这种幸福时刻,只能空有一人。 “怡升,你刚才提的袋子里是什么?” “哦,一只烤全羊的羊腿和一瓶酒,想着你可能性饿,可能冷,就还了这些。” 小洁的眼睛眨巴眨巴,“你真好。” “我不好,有太多的地方真觉得对不住你。” 小洁伸出她洁白的手指,按压在我的嘴唇上,不让我说。 “我很满足,也很理解,你很好,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我现在有个请求。” “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办。” “我看你们这里民风朴实,民地毯没人收,马匹羊群也没有专人看管,你们不怕丢吗?” “一般不会的,牧民们的牛马羊群都有自己家特有的标记,你拿走人家也认得出来,只要你不离开草原,迟早这些东西还是会跑回人家自己家的。” “那可真好。” “我求你件事儿。” “你说”,我深情地望着小洁,心里想,我真有什么事儿能帮她做到的,反而能减轻我心里对她的所有愧疚。 “你能不能去牵两匹马来?” “牵马干什么?” “听说马是有灵性的动物,我想让马给我们做个见证。我们不能光明正大地成亲,我想就让马见识见识我们的典礼吧。” 我心里想,上次在省城的招商引资项目推荐会,你不是已经体会过一次了吗?怎么还要。 小洁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解释说,“我想在你的家乡,在草原上来一次草原特色的,我觉得这样好。” 我搂着小洁完美的脸庞,一把抱在怀里,她的这句话直刺我心灵深处,最为柔软的地方。 任何钢铁的男子也敌不过心上女人如蛇一般的柔软。 我的眼泪再也没忍住,一滴滴在了小洁的脸上。 “不许哭!大喜的日子,你不要惹我不高兴。”说完她抱着我的后背,用她的粉拳一拳地擂我。这还不算,她还用上了自己的牙齿,在我的手腕处狠狠地咬了下去。 我忍着,忍了。 有时候痛苦就是一种幸福。 “你先吃点烤羊腿吧,别饿坏了。”等小洁咬够了,心绪平静下来,我说道。顺便我把那个方便袋递给她。 小洁打开袋子,紧闭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香啊!太香了。” 也许是她太饿了,“好吧,你先吃吧,我去找两匹马来。” 小洁用尖利的牙齿在那羊酥黄的羊腿上饿狠狠地撕咬起来,我到远处的围栏里选马了。 那一晚草原是寂静的,所有的人都去吃肉喝酒了。这是这些民族的爱好,明天明天就是十四届达牧唱诗会盛大的开幕式了,明天就是自治州成立五十周年的开始。 那一晚的宁静就是为了反衬第二天的热烈的。 我牵了两匹牧民们放羊用的马匹,架上一辐鞍子,拿了两个马鞭,住小洁待的方向走来。 我不敢用那些第二天比赛用的马,虽然我知道那些马匹才是最好的,有的一匹就值五十万以上。 但我怕用了这样的马,会影响到第二天比赛的发挥。 我和小洁是儿女私情,不能影响这民族大庆,国家大事儿。 马很乖很听话,随着我静静地走着,没有一丝的反抗和不顺从。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上学的时候,常常跟着班上民族同学到他们家里去骑马,这大约是每一个男孩子少时的梦醒。 如果把一个男孩子跟马放一起,我相信,所有的男孩子都会学会骑马。这是天性。 马匹安静地站在红地毯的一侧,静静地瞪着斗大的圆眼,注视着我和小洁缓缓走过这长达二百米的红地毯。 那台机器车记载下了这一幕。 返回的时候,小洁看了一遍拍摄的效果,眼神中透出忧郁,“唉!拍得这么模糊,不像真的,像在梦境之中,不过就这样吧,我满意了,我出的节目完了,现在该你出了。” “好吧,既然你要这样玩,我们就玩吧。我先把地毯卷了,免得明天起了露水,就不能用了。然后,我们来一次‘姑娘追’。你先把裙子换了,等会我们骑马。” “好,我带了马裤来的,听说你们要搞这庆典,我就在省里的赛马场学了几天,我先去换上。可是,你得先告诉我,啥叫‘姑娘追’?” “‘姑娘追’就是哈萨克族男女谈婚论嫁里玩的游戏。哈萨克语叫“克孜库瓦尔”,现在已经演化为哈萨克族的马上体育、娱乐活动,多在婚礼、节日等喜庆之时举行。在古代纯粹为了谈对象!”说着我已经渐行渐远,我得把那红地毯卷起来,不能因为我们的娱乐影响了明天的盛会…… 亅亅 102.100、月下姑娘追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60节100、月下姑娘追 小洁和我走到马匹跟前,我替小洁系好马鞍。 “今天,我们就在这月下演练一遍‘姑娘追’吧!” “好,我就舍命陪你。” “别,你可别舍命,千万不要从马背上摔下来,我可不希望明天的‘达牧唱诗会’第一条新闻就是达牧唱诗会出了安全事故。” “还是惦着你自己的国家大事儿呢,什么时候你才能为我想想?”小洁说着左脚已经踏上了马蹬子。我急忙上前扶她。 “这也是为你着想呢,别还没扬鞭抽我,自己就躺医院去了,身体是一切的资本,注意安全。” 小洁骑着马,在圆地慢慢地走,看得出来,她是会骑的。 我略略放宽了心胸,走向了自己的马前。 “姑娘追”是哈萨克族青年男女的一种马上体育游戏,也是青年男女相互表白爱情的一种别致的方式。 我们俩骑上骏马,向山坡深处,慢慢走去,微微的寒意中,被月亮拖长的身影有着些许的温暖。 “有人说“姑娘追”是源自哈萨克族始祖的传说故事,你给我讲讲吧。” “我也是听人传说,一代一代地贩卖,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历史就是这样了,就算是正史,你也权当野史去听吧。” “远古的时候,有一只白天鹅化为美丽的少女,和一位猎人结为夫妻,成为哈萨克人的始祖。他们结婚那天,骑着两匹雪白的骏马,像白天鹅一样,在碧绿的草原上,互相追逐。由于奔驰的速度快,渐渐变成了飞翔,他们在去朵里穿梭,整个草原上的哈萨克牧民都看得见他们的奔跑。” “还不知道是真假,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了,他们撑死就是在山间的羊群里奔跑,也许羊群远看的确像是天上的云朵呢。”小洁说。 “另一个关于姑娘追的传说是:在很早以前,哈萨克族有两个部落头人结成儿女亲家。在姑娘出嫁那天,来接亲的人中有人夸赞新郎骑的马是从许多马群中挑选出来的千里马。这些话被新娘的父亲听到了,他为了夸耀自已的马好和女儿的骑术高超,便对接亲的人说:‘我的姑娘骑马向你们接亲去的相反方向跑,你们的小伙子如果把她追上,那么今天就过门,否则改日过门。’来接亲的人们迎亲心切,不干示弱地答应了这一挑战式的条件。于是,两个年轻人跨上马,姑娘就策马奔跑在前,小伙子紧紧追赶在后。当小伙子追上姑娘后,姑娘又提出让小伙子在前面往回跑,自已在后面追,这样就由追姑娘变成了姑娘追。” “这个故事吗,编得还略微靠谱些。” “是的,后来在很长的年代里,哈萨克族牧民的确用这种方式方法来相亲嫁女。后来漫延到只要是大型**,哈萨克族牧民都会表演这个保留的传统节目。作为马背上的民族,难保一个优秀的骑手不被女人们钟情。” “唉!天下哪个民族的姑娘都是可怜的,都过不了英雄的关。” “‘姑娘追’一般是在夏季繁花似锦的草原上进行。开始时,身着盛装的一对青年男女,各骑骏马向指定的地点并肩而行,边走边谈边笑。按传统习惯,此时小伙子可以任意向姑娘诙谐逗趣,说俏皮话,当然也可以表白自已的爱慕之情,甚至可以求婚。姑娘不能生气,也不能表示反对,即使羞得满脸通红,也要默默地听着。但是一到指定地点,往回折返时,小伙子必须策马急驰,姑娘立刻举鞭策马追赶。如果姑娘追不上,就算小伙子走运;如果追上了,为了“报复”小伙子的调笑,姑娘就举起马鞭在小伙子头上频频挥绕,甚至雨点般抽打下去,小伙也只有乖乖地忍受皮肉之苦,不能回手。特别是在那些俏皮话说过了头,玩笑开过了头的小伙子,背上少不了要挨姑娘狠狠几鞭,因此有些小伙子事先穿上皮袄或皮坎肩做护身。即便这样,有的小伙子还是被姑娘打得狼狈不堪,惹得观众阵阵欢笑喝彩。如果姑娘对小伙子有情,则会鞭下留情。所谓马上恋爱就是这样进行的。姑娘追不仅仅限于未婚青年男女,有时兴之所至,一些年龄相当的已婚男女也会参加。姑娘追这一活动,场面十分热闹,妙趣横生,有时真能促成男女爱情的结合,所以人们又称之为马背上的恋爱。” “这个倒是有趣,今天,我们就按这种方式进行吗?”小洁问我。 “你觉得好,咱们就玩一次。” “好是好,倒是有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一是你说那些俏皮话,或者调戏我的时候,也许正是我需要的呢!我要是听到天亮也还没听够怎么办?” “人不能贪心不足,再说了,为了少挨点鞭子,我也没准备那么多惹你生气的俏皮话。” 小洁说只怕她自己已经过了羞得满脸通红的年龄了,已经没了满脸通红的资格。小洁说,女人能满脸通红是可贵的。不是一生随时都能拥有。 小说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目中浮现着一丝酸楚。 “你现在开始说你的俏皮话吧,我可等着听呢!”小洁在那匹马上喊。 一听小洁这样喊,我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下子哑口无言。 我能说什么呢???我扪心自问。 “你怎么不说话,哑吧了”,小洁指着远处的一排杨树林,告诉我,“那就是我们跑的终点了,到了那终点,我们就要往回跑了,真往回跑的时候,你可要注意了,说不定我是真打的。” 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小洁,我有个想法,想跟你说呢?” “你说吧,我听着呢?” “这次你回省城以后,如果碰到合适的男人,请你抓住他,你也到了应该结婚的年龄了。” 我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地看着小洁,她面无表情。 我继续说:“我真的不能给予你很多,我打心眼里一直感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可是就算我爱你,我也没办法给予你幸福。你总有一天应该离我而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我再看看小洁,她的脸上仍然没有表情。 我继续说:“你总得有自己的生活的一天,我没法陪你一辈子,那样我毁你毁得也忒狠了。这些年来,我常常在一个人的时候想,你给予了我太多的幸福,太多的温情,我一直很感激你,一直都想报答你。所以我把那些钱都存在你那里了,可是我知道,你根本不会花一分。你眼里并没有钱。可我还有什么办法来作为自己对你愧疚的补偿呢……” 这时,我们的马匹渐渐走到了树林的跟前,只好自己停下。 小洁这时看看我,“你说完了吗?” “完了,或者还没有完,因为我没看到你的态度。” “可是已经没有你说话的时间了,我们已经到了路线的尽头。” “那倒是” “现在我们是往回跑了是吧?” “是的,现在我们往回跑了。” “按照规矩,该我策马追赶了是吧?” “对,是这样的。” “那你赶快跑,我是尊重游戏规则的人,也容不得不尊重游戏规则的人。我现在数在三就开始追了。1——2——3——” 我刚刚掉过马头,小洁的第一鞭子就狠狠地落在了我的肩头。 我的皮肉一阵激灵,一股透骨的疼痛袭来。 我急忙双腿夹马,第二鞭又落到了另一个肩头。 不由我细想,逃命要紧。马受到了我的指令,开始在月下的草原纵蹄狂奔,我的身后小洁的座骑紧追不舍,鞭子在空中“啪啪”作响…… 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