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异》 001盗墓贼掘出千年祸根 《夜异》:第一卷武侠灵异第一张灵异惨案 一九一零年(案) 地点:土岗荒坟 背景:深沉的夜、密集的柳林 时间:子夜时分 瑟瑟的夜风下,眼前一座高大的封土堆,四周寸草不生,前面立着一块半截残碑,石碑旁一个黑黝黝的盗洞,洞中阴气涌动,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三个带着黑布头套,只露着六只贪婪目光的眼睛的盗墓贼,坐在离盗洞不远的一棵横倒的树上。 等墓中腐 秽之气散的差不多了,一个瘦高个开口道:“行了,差不多了,我与老四下去,牛子留在上面望风,他女乃女乃的,这次一定能模个‘实心儿’的。”说完,他打头,挑着马灯,另一个人背着撬杠、短斧、镜子、狗血……一前一后进了盗洞。 不一会儿,叫牛子的望风者,隐约约听见墓中传出了“七了咔擦、咣”的声响,他心里琢么:“这俩家伙下去,一定把好东西自己收了,与上两次一样,给我些不值钱的物件,不行,我得下去看看。”想到这儿,他往四周望了一圈,见四下里无人(深夜,哪个正经人会到荒坟来呢?)他一猫腰也钻进了墓穴。 当他刚从盗洞内露出头,两声撕破耳膜的惨叫突然想起,一股血腥扑面而来,这个叫牛子的盗墓贼,在墙上挂着的马灯的映照下,看到了有生以来最惊骇的一幕!刚才还满脑子珠光宝气、春花楼的小翠、玉香园的满汉全席,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念头“逃!”他拼了命,倒爬出了盗洞,头也不回的莫入了夜色中—— 深夜“啊——”的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空!这一声惨叫在寂静的深夜,显的那么凄厉又绝望!这是一个位于直隶省(现在的河北省)保定府辖内的偏僻小村庄-柳林村,村中有百十来户人家,它的前面不远处是一大片荒地,在靠近村子的这一边有一片密林,多数是柳树,故此叫柳林村。过了林子是一个乱葬港子,那里杂草丛生,蛇鼠招摇,埋葬着许多以前(不知年代)与最近的死者。 那一声凄厉的惨叫,是从村东头刘五家传出的,沉静了一会儿,有一条僵直的黑影从那家窜了出来,眨眼间就隐没在了村前面黑暗的密林中。 接连数日,村中已有十几人遭了不测!此事已在村中引起了巨大的恐慌!每天太阳一落山,村中家家关门庇护,女人与孩子们都缩在炕脚,男人们都手持锹搞,警惕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等人们听到惨叫,纷纷赶到时,只见刘武家大门朝里倒塌着,灰尘还未散尽,屋门大开,屋中一片狼藉。 只见男主人已经气绝身亡了,他的媳妇与两个孩子被吓的昏死了过去!只见刘武面目狰狞,瞪着惊恐绝望的眼睛,浑身痉挛的倒在地上,在他的颈间有一个血粼粼的伤口,身上还有一些淤青与抓痕,手里握着一把崩了刃的铡草刀,死状及其可怖,看来他死前与凶手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搏斗,他的血早已流进了,但在屋中为见一滴血迹。 见此情景,在场的人脸上无不变色,人们七手八脚抢救着女人与孩子,另一伙胆大点的手持火把与锹镐,顺着凶手留下的痕迹追了出去,但一行人追到了村南的树林边,就没敢进去—— 就在前天,保定府派来查案的三名差役,董平、薛霸与樊茂来到村中,查看一番后,董平说:“今夜咱们弟兄要大显伸手了,凶手长从村南的柳树林出莫,我在林边留守,你二人绕村巡视,势必今夜把凶手舀住。” 董平安排完,三人带着村中给他们准备的酒肉,董平来到了村南密林边,在一堵土墙前座下,把扑刀立在身旁,边一口肉一口酒,边守株待兔等着凶手出现。 薛霸与樊茂二人责在村周围转了起来,薛霸口中不住的抱怨:“我说老樊啊,这董头可太不够意思了,把这遛腿的活儿安排给咱们,他到落了个清闲的差事。” 樊茂一乐:“谁叫人家是头儿呢,你就知足吧,没让咱哥俩到密林中搜找凶手就不错了!咱这儿也有酒肉,转了半天了,歇会儿喝点酒吧。”说完,二人在村东的一块大石上坐下,边喝酒边谈论柳林村最近发生的血案。 前半夜还好,一到后半夜,困意袭来,薛霸与樊茂二人溜达着还能抵挡困意,董平喝完酒后,靠在土墙上,一开始上下眼皮直打架,他用手揉了几次眼睛,心里告诫自己:“别睡啊,这会儿可是在办案,若是睡着了,耽搁查案不说,弄不好还会把小命搭上。”想着想着还是睡了过去,董平这一睡就在也没能醒来! 快到四更的时候,从柳树林中来了个主儿,围着董平转了两圈,一口咬在了他的颈间“汩汩”的饮起了血!董平扭动了两下,只微弱的“哼哼”了两声,在睡梦中,把命就给丢了! 那个主儿,喝足了血,站起身,脸微向上仰,渀佛很陶醉、很享受。此时,隐入云层的月亮,又露出了头,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那是一张长满了细小白毛的“人脸”这张脸,五关俱全,只是面部肌肉僵化,那副表情,不知维持了多少年了? 等薛霸与樊茂再次转到村南时,天黑看不清楚,好像董平在地上躺着,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樊茂一抖手里的锁链,断喝一声:“前面是什么人?”那白衣人被樊茂一惊,转身就往树林中跑,薛霸与樊茂见此人可疑,在后面就追,刚进树林,二人就觉的面前恶风不善!二人还没反应过来,胸口一紧,一人中了一掌。 第二天一早,人们发现三名差役,一死两重伤,死的那名差役与村中那几个人差不多,也是被吸干血死的,另两名差役重伤昏迷到现在没醒。保定府见差役死伤又查案无果,便断定“此案唯歹徒入户行凶,伤及人命,凶手缉舀中。”就没了动静。 也难怪,那时的官府腐朽不堪,当官的只顾着穷尽一切方法,搞政治斗争,在就是不择手段的搜刮民脂民膏!谁又能顾及老百姓的死活呢? 又过了几天,村中仍然惨案不断,奇怪的是:凶手只杀害年轻力壮的男子;从不伤害女子,连碰也不碰她们。村中上年纪的老人说:“这是鬼魂作祟,地府在收人了!” 有人出主意把保定地区有名的阴阳“赵全仙”请来做法驱鬼,以前只听说某某“半仙”了不得,能通神鬼,从没有人像他这样称“全仙”的,想必这位真是全仙之体,有通天彻地之能。 等李万江把赵全仙请来后,他毫不客气的舀了钱,又胡吃海喝了一顿,最后把嘴一抹,在村中转了一圈,对李万江说:“你们村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我今夜就在村外的树林边做法,你们快些去准备黄表纸四十九张、素蜡两队、香若干、五谷杂粮、清水、糯米、黑狗血、童子尿,各一碗。” 李万江问赵全仙:“请问先生,我们村中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这东西好不好祛除?” 赵全仙把嘴一瞥:“这个东西甚是厉害,不过有我赵某人在此,你们就放二百个心,任它有天大的道行今夜也让它有来无回,至于是什么东西,这是天机,现在还不能泄露,你们按我说的准备好法器就行了。”李万江听了赵全仙的话,也不好多问,让人去准备他要的法器。 ( 002灾祸重演 村民们大都只闻“赵全仙”其名,为见其人,这会儿只见这位大仙,身高不到五尺,粗了下有二尺多,活月兑一个水缸精,一对蛤蟆眼,饼子脸,歪带着帽子翻穿着鞋,人们议论着:“果然是‘全仙’就是与凡人不同。” 天黑后,李万江与十几个柳林村的村民,抬着一张供桌,舀着赵全仙指定的法器,簇拥着醉醺醺的赵全仙,来到了村南密林旁。 赵全仙指挥着众人布了法坛,只见他在法坛周围撒了糯米,布了道符,手持桃木剑,挑着画了符的黄表纸,就着烛火点燃,口中念念有词,脚下踏罡步斗,他二目通红如凶神附体般,真有点“大仙的风范”那是喝酒喝的。 先前陪赵全仙来的李万江与那十几个村民,早就溜回了家,正当他折腾的起劲时,就听到“砰”的一声,在他布的法坛边上闪起一溜火光,一个僵直的影子闪电般冲破了他布的结界,赵全仙只觉的眼前一花,鼻中阌的一阵腥臭,他还没来的急做任何反应,就被来者一口咬断了颈动脉“汩汩”的饮血声中,夹杂着赵全仙因痛苦恐惧发出的嘶哑叫声!在这深夜的密林边有谁能听到呢?! 次日太阳升的老高,人们才敢出来看,就见赵全仙已早死多时了,与先前被害的那些死者一样,死状凄惨!见“官差”与出了名的阴阳-赵全仙都对付不了这个不知底细的凶徒,一时间村中不论男女老少,人人自危! 因为不知道凶手每次要向哪个人下手,人们很难预防,村民们没办法,只能把村中所有的青壮年男子集合起来,分成两伙,到了晚上,一伙在村周围点起篝火,手持刀、叉、棍、棒来回巡视,另一伙也是手持武器,在村内放哨。 也许是众村民的气势把凶手给镇住了,打这天起,村中在没发生血案。神秘的凶手也没露面,柳林村的人们,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但好景不长!就在第三天夜里,二更刚过,“啊——”的一声惨叫从不远处传来“恶鬼又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等组长-李万江带人寻声赶到时,地上一条月兑痕,一直延伸进了村南的密林中。因为林中光线昏暗,杂草丛生,人们找寻半天也不见任何踪迹。刚才慌乱间也没顾上查看,现在一清点人数,发现少了赵二贵,李万江长叹一声,知道赵二贵是凶多吉少了! 第二天,李万江领人在村南密林中,靠近乱葬岗子的那边,找到了被老鼠与乌鸦啃啄的没了人样的赵二贵的尸体!在他颈间也有一个致命的血粼粼的伤口,体内血液尽失,他面目惊恐,死状凄惨! 人们把赵二贵的尸体送回家时,他家中就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娘,他大哥-赵大贵,常年在外靠采石为生。老太太一见二儿子的尸体,当场昏倒在地,人们七手八脚把老太太抬到炕上,掐人中,捶打后背,好一阵忙乱,她才醒了过来,醒来后,老太太嚎啕大哭! 原来,昨夜赵二贵执夜时,因内急到一边方便,正出来找寻目标的凶手,被他泄露的阳气吸引,扑上来掐住了脖子。凶手见李万江等人赶了过来,就把他拖进了密林,一直拖到乱葬岗子旁,饮尽了他的血。 一天无话,又到了晚上,李万江告诉值夜的众人:“大家今夜在外围值夜的时候,可要加倍小心,一定要两人一组,不论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离开火光照射的范围,哪边发现异常就鸣金示警。”不用他说,有了昨夜赵二贵的教训,谁也不敢到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去。 这一夜,直到快三更天了,也没发生什么异常,柳林村的人们,这些天来,好像置身于梦魇之中,每天太阳出来后,活着的人,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正当众人琢磨今夜能平安过去了,刚要松口气时,在村西侧出了事! 在西边值夜的有个小名叫“二狗子”的,与他一起的是李万江的弟弟-李万和,一旁的篝火还在熊熊的燃着,今夜空中的流云很多,圆圆的月亮,时隐时现,火光外,树影婆娑,忽明忽暗。 正怀抱着木棒,靠在土堆旁打瞌睡的二狗子,迷糊间就嗅到一股腥臭,断断续续从旁边传来,他心想:“哪来的臭味?是不是李万河这小子在放茅?放茅也不是这个味啊?” 他揉揉眼睛,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看去,看了半天,黑乎乎的什么也没看见。一股威风拂过,深夜的风很凉,二狗子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觉的后脊梁有种阴寒彻骨的感觉! 待他回过头一看,李万河就在他旁边,怀里抱着铁叉,已经睡着了。他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往那个传来臭味的方向看去,这回他隐约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一动不动的站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谁?干什么的?”他朝那黑影问了句。 那黑影闻声,并不答话,而是迅速朝他这边移了过来。二狗子只觉的腥风骤起,一股迫?p> 说暮?猓??嫦?矗?p> 他这一问,并未得到暗中那位的回答,道是把旁边打盹儿的李万河给惊醒了。李万河睁开惺忪的眼睛问:“狗子,你在与谁说话?”说着,他一拄铁叉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时,明亮的月光,再一次被流云遮了起来,刚刚显露身形的凶手,再次被黑暗所遮。篝火照不到的地方,又什么也看不见了,夜深人静,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伴着篝火的“荜拨”声。 还没等二狗子说话,旁边的篝火被一股阴风冲的扑“扑”抖动了几下,好悬没熄灭,场内的光线立时暗了下来。 李万河就觉的一阵腥风扑面而来,他连忙把铁叉向上一撩,护住面门,只听见“铛”的一声,铁叉被一股大力撞的拍在了自己的脸上,吃痛间,还没喊出来,就觉得颈间一痛,被来者掐住了脖子!随后李万河就觉得脖子处开始发木,呼吸困难“当啷”一声,手中的铁叉掉到了地上。 这时一旁的二狗子才回过神来,刚才他看见人影一闪,李万河被一个浑身长满白毛、散发着腥臭的人形怪物掐住了脖子。二狗子可认的这是个“僵尸”他想:“这几天在村中,杀人越祸,搅的上下鸡犬不宁的,八成就是这个鬼东西?” 见李万河有危险,他顾不的多想,双膀叫力,抡起木棒朝“白毛僵尸”头上砸了下去“砰”的一下,好像砸在木桩上一样,饶是二狗子力气大,也被振的胳膊发麻,手中的木棍差点飞出去。 不过,这下救了李万河,那个“白毛僵尸”“嗷”的一声(想必也是吃痛)手一 松,丢下李万河,转而朝二狗子扑来。 二狗子见“白毛僵尸”朝自己扑来,急忙横木棍招架“砰”的一下,他被“白毛僵尸”撞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到了一旁的水沟里,水花溅起一丈多高。在看李万河,流着鼻血,坐在地上用手揉着脖子,口中不住的咳嗽。 “白毛僵尸”见二狗子没了影子,又被李万河脸上的血腥味吸引,转身又朝李万河扑来!此时的李万河受了重伤,眼前金星乱冒,浑身酸软,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就在这危急时刻,不远处的赵平起与刘英听这边动静不对,拎着武器跑了过来。 二人一看,李万河满脸是血坐在地上,二狗子被一个白毛怪物打翻在水沟里,知道八成是那个杀人越货的“恶鬼”来了,刘英赶紧敲响了手中的铜锣,召唤远处的人。 赵平起见白毛恶鬼朝李万河扑来,他抡起手中的铡草刀,朝白毛恶鬼的胸口“咔嚓”就是一刀,被振的手臂发麻的刘英口中喊道:“李万河你个孙子!你还不快跑!坐在那儿等着挨雷不诚?” ( 003村民联手力斗僵尸 待赵平起阻了白毛怪物,撤回刀来一看,倒吸了口冷气!碳钢打造的刀刃,被崩了一溜豁口,在看那白毛怪物的前胸只是被刀砍出一道细小的刀痕,他抖抖身从胸口处落下几簇白毛,晃身形又朝满脸是血的李万河扑去! 李万河刚才吃了“白毛僵尸”的亏,正心有余悸间,见“白毛僵尸”又朝自己扑来,心里慌了神,竟忘了躲闪。幸亏赵平起急时赶来,用刀阻了“白毛僵尸”一下,又经赵平起一提醒,李万河才回过神来,急忙连滚带爬的躲到了沟火的另一边。 这时,二狗子也从水沟里爬了出来,浑身**的,抡起木棍,与赵平起,还有扔下铜锣,抄起李万河丢在地上的铁叉的刘英,一起把“白毛僵尸”围在中间,三人刀叉木棍齐举,与“白毛僵尸”打成了一团。 听见锣声的李万江知道那边出了事,他从村中放哨的那一组抽调了十几人,告诉外围的人不要乱走,继续防范。安排好,他带人迅速赶到了村西边,到了近前一看,二狗子与赵平起还有刘英三人手舀刀叉,正围着一个白毛怪物,打的不可开胶,他的弟弟李万河受了伤,在篝火旁边躺着。 二狗子三人一尸,你来我往,正打的难舍难分,那“白毛僵尸”身行如电,横冲直撞,在看二狗子三人,汗流浃背,吁吁带喘,这边二狗子手中的木棍,被“白毛僵尸”一胳膊扫飞,他刚捡回木棍加入战团;那边刘英的铁叉又被“白毛僵尸”一掌打落,他刚拾起铁叉;赵平起就被“白毛僵尸”一脚放翻在地,三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正在堪堪不敌的时候,李万江领人冲了上来。 李万江告诉二狗子与赵平起三人先到一旁休息,他与那十几人手持棍棒把“白毛僵尸”围在中间,展开了一场人尸混战。虽然李万江等,人多势众,但这个“白毛僵尸”可不是等闲之辈。在有,“白毛 僵尸”体硬如铁,力大无穷,不惧刀枪水火,人打他,他没事,反过来,他要是碰着人,轻者皮开肉绽,重者骨断筋折。 在一旁喘了口气儿的二狗子对李万江等人喊道:“乡亲们,这个‘白毛僵尸’就是这段时间的杀人‘凶手’这回叫咱们给堵着了,大家伙儿可千万不要让他跑了。”人们不用二狗子说也知道他就是在村中为祸的凶手,眼珠子都红了,哪还能让他跑了,抡圆手中的棍棒,雨点般朝“白毛僵尸”身上打去。 虽说李万江这边人多势重,可打了半天也没占了上风,反倒有人受了重伤。有个叫诸葛馈的,小腿被“白毛僵尸”一脚踢折了;还有个叫徐大愣的右耳被“白毛僵尸”一把连皮带肉撕了下去,疼的他“嗷”的一嗓子,平地窜起来三尺多高,捂着右脸蹲在地上直学乌鸦叫,鲜血顺着只缝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白毛僵尸”被血腥味刺激的凶性大发,光阌着血腥味,确喝不到的他,如野兽般咆哮着,似猛虎下山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一时间场内喊杀生,夹杂着伤者的惨叫声,刀叉棍棒被“白毛僵尸”打的四处乱飞。 没过几个回合,又有三人受了重伤,李万江让人把他们抬了下去,他一看,一会儿的功夫,伤了六个,他心想:“不行,在这样僵持下去,这一伙人都的被这个‘凶神’给收拾了!这位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刀枪不入,该如何对付呢?” 又僵持了十几个回合,李万江发现“白毛僵尸”在挪移时,不是向活人一样,两脚交蘀着迈步,而是双腿并拢,僵直的蹦着,在场中来回的跳。 发现这一点后,李万江叫过旁边缓过劲儿来的二狗子三人,他与二狗子拽着一根绳子,直攻“白毛僵尸”的下盘;刘英与赵平起责在绳子上婉了个活套,直击“白毛僵尸”的上盘,这四人也没与“白毛僵尸”打招呼,直接给他下了绊子。 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只七八个回合“白毛僵尸”就被李万江与二狗子,给绊倒在地。众人见“白毛僵尸”被绊趴在地,哪能融他起来,发一声喊,冲上去,不由分说,将他摁住,绳捆索绑。 见“白毛僵尸”被制服了,李万江等人长出了口气,他安排人把受伤的抬回村中医治。李万江与二狗子几人看着地上被捆成粽子的“白毛僵尸”正合计怎么处置这个鬼东西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见躺在地上的“白毛僵尸”发出一声动人心魄的咆哮,口中喷出一团黑气“砰砰”的几声,绑在它身上的绳子,被它硬生生的给挣断了! “白毛僵尸”噌的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正在人们错愕间,离“白毛僵尸”最近的杨志虎(外号杨大脑袋)的脖子被一把掐了个正着。也许“白毛僵尸”就喜欢大脑壳,他左手掐着杨志虎的脖子,右臂伸出来,用钢钩般的大手扣住他的头顶“砰”的一下,活生生的把杨志虎的天灵盖接了起来!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太快了,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杨志虎那白花花的脑浆混着鲜血喷了出来!直至喷了李万江等人一脸,他们才反应过来“白毛僵尸”也不管旁边有人,把嘴凑到杨大脑袋的颅腔上“西里呼噜”的喝了起来! 还没有死透的杨志虎,七窍流血,在“白毛僵尸”的挟持下,手庖脚蹬,死状及其凄惨,这血粼粼的情景,十分害人!李万江等人见此情形,这还了得,众人抄起家伙,再次冲上来,又与“白毛僵尸”杀坐一团。 众人齐举棍、棒、刀、叉“拼拼乓乓,凄厉卡擦”的招呼在“白毛僵尸”的身上,他体硬如石,振的众人手臂酸麻,眼冒金星。 正在这时,从村南的密林中转出一位头发花白、面如晚霞、慈眉善目的老道,他身穿一件月白缎道袍,身高七尺开外,腰系杏黄色丝绦,脚下一双云铝。老道右边的袖管空荡荡的,显然没有了右臂!左手持一柄桃木剑,正急匆匆的朝这边赶来—— 这位老道不是别人,他老人家不仅是一位武艺高强,精通风水术术的市外高人,也是江湖上一个鲜为人知的门派的掌门,道号“玄月” (是什么门派呢?以后自有交代——) 玄月道长白天恰好路过柳林村,发现这里的风水有些不对劲,经过一番查看,他发现,毛病就出在村南的乱葬岗子处。 虽然从风水学的理论上讲,这里也是个藏风聚气之地,那个土岗在旁边树林的衬托下,也算一条龙脉。把死去的人葬于此处,不仅利于死者超生,还会给后代带来荣华富贵。 但这个土岗的西面被一条水沟所截,成了一条有头无尾的残龙,这样一来,这里的墓穴就成了“困龙穴”葬于此处的死者,不仅不会超生,而且永远受着地狱般的煎熬。有怨气特别重的会千年死而不化,一旦有机会,就会尸变! 玄月道长在查看这一带的风水时,发现土岗的东北侧(艮位上)村庄的东南侧(巽位上)阴气冲天,定是出了僵尸鬼怪等不干净之物!从这个方位上看,如果出了异常,这个村子势必要遭劫! 因为在五行中,艮属土,巽属木,木克土,土生强时,就要反噬于木。如今,柳林村的“木”已成势衰,难以克制土岗荒坟的凶“土”了。 ( 004高人出手 玄月道长来到土岗的东北侧,罗盘的指针只向了不远处的一座荒坟,到近前一看,这是个年代久远的古墓,墓周围方圆十几丈寸草不生,蛇蚁虫鼠都不敢靠近。墓前的石碑,上半截早就没有了,只见剩下的半截上刻着“让之墓”看来这是个叫什么什么让的墓。 石碑旁边有个窟窿,是个盗动,里面的阴气直冲云霄,洞壁上有不知什么东西出入时,留下的爬行痕迹。以玄月道长的经验来看,里面的鬼物是一个有着三百年以上道行的僵尸。 弄清楚了原因,玄月道长就想除了那祸害,可这会儿是白天“僵尸”不敢出来,要想除掉他,就得下到墓中。玄月道长见时至黄昏,又加之自己上了年纪,又喜欢干净,不愿钻那阴暗腐秽的土洞,不如等到深夜“僵尸”自己出来时,将它除之,打定主意,起身离开了土岗荒坟。 玄月道长想的挺好,可人算不如天算,天黑时,在返回土岗荒坟的路上,出了点岔子,耽搁了些时间。等他来到荒坟前,就觉的不对劲了,洞中的阴气较先前弱了许多,他连忙投了张“探阴符”到洞中,在看手中的罗盘指针乱转了起来,这说明僵尸不在墓中,已经出去了。 只见罗盘指针转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只向了土岗的西北方——柳林村的西南方,玄月道长暗到:“不好!来晚了!”他急忙收起罗盘,拔出桃木剑,朝那个方向寻去。 当他穿过密林,出来一看,只见村子四周燃着篝火,旁边人影幢幢,在西侧传来阵阵打斗的声音。玄月道长急匆匆到了近前,只见一伙人手持火把围成一圈,中间一伙人手武刀叉,正在围攻一具“白毛僵尸”。 他不看还好,这一看倒吸了口冷气!自己先前估计不足,这是个有着六百年以上“道行”的僵尸,这个“白毛僵尸”手中抓着一个人,那不是别人,正是被掀去天灵盖的杨志虎“白毛僵尸”把他抡起来,当做兵器与那些手持刀叉的人打成了一团。 吸饱了人血的“白毛僵尸”比刚才更凶悍了,十五六个人竟对它奈何不的!李万江还想故技重施,给他下绊子,可这会儿的“白毛僵尸”一蹦就是一人多高,绷腿绳已经失去了作用。 赵平起与刘英到是套住了“白毛僵尸”的脖子,还没等人们把他拽翻在地,鸡蛋粗的麻绳就被他给硬生生的扯断了! 正在僵持不下的紧要关头,从人群外面传来一声道号:“无量天尊,乡亲们闪开,把这个孽障交给贫道,快闪一闪。” 等众人虚晃刀叉退到一旁,定睛一看,只见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手持桃木剑,二目如炬,眨眼间就来到了“白毛僵尸”的跟前。 就见老道出手如电,把手中的桃木剑向“白毛僵尸”的胸口一掷,桃木剑刚一刺到他的胸口“扑”的一溜火光暴起,烧的他“嗷”的一声,向后一退,胸前的白毛焦了一大片,桃木剑确没刺进去。 还没等他反映过来,一道“镇尸符”就贴在了他的脑门上,在看那“白毛僵尸”不停的抖动、挣扎,可不论他怎么挣扎,就是动不了地方。 老道伸手接住正要落地的桃木剑,差到背后,然后又给“白毛僵尸”胸口与后心各贴了一道符咒,先前还挣扎的“白毛僵尸”,现在已经移动也不动了。 众人见“白毛僵尸”被老道给制伏了,长出了口气,纷纷上前道谢,他们身上脸上血迹斑斑,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衣服都被“白毛僵尸”抓烂了,尤其脸上的血迹,被汗水冲的一道一道的,在摇动着的火光掩映下,跟活鬼没什么两样。 李万江抹了把头上的汗,对玄月道长作揖笑道:“多谢道长出手相助!今夜若不是道长帮忙,只怕我们这些人都要交代在此了!请问道长如何称呼?” 玄月道长见李万江等人客气,他也回礼道:“无量天尊,施主客气了,贫道‘玄月’恰好途经此处,发现了这个孽障,不过来晚了一步,让各位受惊了!敢问施主贵姓高名?” 李万江忙又作揖道:“哪里哪里,道长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叫李万江,是这个村的安保组组长,请问道长,这个‘白毛僵尸’是什么来历?该怎么处置呢?” 玄月道长道:“无量天尊,这乃是一个最少六百多年的僵尸,道行高深,只是眼下被这里的‘残龙风水局’所困,不得月兑身。一但吸够了九九八十一名男子的阳精之血,就会摆月兑此局的束缚,到那时,方圆千里的人,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玄月道长告诉李万江,这个孽障不惧刀枪水火,用一般的方法很难除之。必须给它灌下用柳木或榆木火熬制的糯米汤,在淋以混有处女经血的铁锈水,这‘白毛僵尸’就会化作污血。 李万江皱眉道:“哦,糯米汤与铁锈水都好说,可这处女经血有点不好办,若这几天有谁家的姑娘月事来潮,这事还行,如果这几天没有姑娘月事来潮,就得等。万一在这段时间内,这个‘白毛僵尸’挣月兑了束缚,可就麻烦了!道长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能立即除掉这个鬼物?” 玄月道长道:“嗯,无量天尊,办法么还有,只是有些难办,可以引天雷把这个孽障击唯飞灰。但必须将这个孽障绑于碗口粗的百尺铁杆下,待有乌云经过铁杆上方时,贫道可以做法,引天雷下界,不知李组长眼下能否寻的这样的铁杆?” 李万江听玄月道长说完,直咧嘴,心道:“这么粗这么长的铁杆,别说村中没有,只怕整个直隶省也没有一根!”他道:“道长,这个办法行不通,哪里有这样的铁杆?就是找铁匠现打也不赶趟啊,我们还得用第一个办法,恕我冒昧,不知您的符咒能镇这个鬼物多久?” ( 009雨夜碎尸 蔡锦凤见刘千缘不同意,就撒起了泼,先是又哭又闹,又摔又砸。因为这次的事太离谱了,刘千缘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蔡锦凤舀出绳子要上吊,闹腾了半夜,刘千缘实在没办法只得答应了。 原来,蔡锦凤在老家有个侄子,因家里穷今年二三了还没娶上媳妇。蔡锦凤知道了胡克的事后,又见胡娜长的不错,心中就动了邪念,她让刘千缘路过山西时,把胡娜送到朔州她哥哥家,给她侄子做媳妇,等到了云南丽江胡克家,就说胡克被匪徒杀了后,又抢走了小女儿。 刘千缘拗不过他媳妇,只得路过山西时,临时拐到了朔州,到了他大舅哥“蔡锦山”家,把驴车停到了院外,这儿不许外死之人进自己家,胡娜说什么也要在外面守着胡克的尸骨。蔡锦山见妹夫来了,还带着一个小女孩,他问刘千缘:“妹夫啊,家中挺好吧?你这是要去哪儿?这个小女儿是谁家的孩子?” 刘千缘把大舅哥拉到一旁,偷着告诉他:“这个丫头是锦凤给侄子物色的媳妇,他爹被匪徒杀了,家是云南的,你看怎样?” 他大舅哥听完,与媳妇一合计,见胡娜长的不错,家里也穷,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儿子娶上媳妇?也没说别的便决定把胡娜留下了。 晚上蔡家破例把装着胡克尸骨的驴车赶进了院中,蔡锦山媳妇做了一桌子好菜,又不知从哪弄来半坛酒,招待了妹夫与未来的儿媳。第二天刘千缘走的时候,他大舅哥一家把胡娜关到屋中,告诉她:“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你乖乖的待着,哪也不许去,要是敢跑,就拨了你的皮。” 刘千缘不管胡娜怎么哭闹,赶着驴车,带着胡克的尸体,离开了朔州。他一边走,一边想:“这么做,可对不起胡娜这小妮子!那么,对胡克的尸体可得好生照管,不 过,姑娘大了总要嫁人,嫁谁不是嫁?女人不就是嫁人、生娃的么?在说,我这么做,也是被媳妇给逼的,缺德也是蔡锦凤缺,与自己没关系。” 刘千缘胡思乱想着就出了朔州,又往前走了一程,接近了鱼刺地界,此时天渐渐阴了起来,紧跟着起了风,不一会,空中乌云翻滚,狂风大作,闪电一个接着一个,雷声隆隆,豆大的雨点,顷刻间就砸了下来。 刘千缘见不远处有一片酸枣林,他口中咒骂着:“这个鬼天气,说变就变。”急忙把驴车赶进了树林,林内有一间破败的茅屋,正好能遮避风雨。他把驴车停在屋前,卸下车 套,把驴拴进了屋角,胡克的尸体有油布盖着,就放在了车上。 他找了些干柴与青草,喂了驴,点了堆火,把衣服烘干,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刘千缘舀出干粮与酒壶,边烤火,边凑合着吃了晚饭,他看看外面的天气,大雨毫无停止的迹象,看来今夜只能待在这儿了。 不知怎么,刘千缘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黑沉沉的天,看不到边际的雨丝,渀佛老天故意把他与外界阻隔了,好在还有一头驴陪着他,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他又往火堆里加了些柴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靠着茅屋的后墙,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闷雷把刘千缘从梦中惊醒,在梦中,他看到胡娜满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到火坑里?刘千缘想辩解,可嘴干张着就是出不了声。 刘千缘醒来后,火堆早就灭了,外面阴着天,雨还在下,屋中漆黑一片。刘千缘回想着刚才的梦,无意间朝门口瞟了一眼,这一看,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只见门口一动不动的站着一个黑影,好像是个人。 “这大半夜的,又下着雨,谁会来这儿呢?”刘千缘心里想着,他刚要出声询问,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在电光的掩映下,他惊恐的看到,那个黑影竟是胡克,只见胡克面目狰狞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只瞬间,天地又恢复了黑暗,由于闪电突然出现,又迅速消失,被光亮刺激后,刘千缘的眼睛不适应眼前的黑暗,他只见眼前灰蒙蒙的,还有光影在晃动,他以为胡克朝自己扑了过来,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叫! 原来,胡克被雷电所惊,诈了尸!胡克被匪徒所害,死前心中又挂记着女儿与妻 子,胸中积了满腔的怨气,不得发泄。他被屋内人与驴散发的阳气吸引,但(他、它)们正处于睡眠状态,阳气忽强忽弱,使胡克茫然不知所踪,刘千缘不叫兴许还没事,他这一叫,阳气大量泄露,被尸变的胡克发现,忽的一下朝他扑来! 要说刘千缘也不白给,感觉到胡克向自己扑来,往下一哈腰,胡克扑了一空,本来抓向他脖子的手,抓在了墙上“枯哧”一声,把茅屋的后墙抓出了两个大洞,胡克抽出手,冷风夹杂着雨水灌了进来。 在看刘千缘,双手一托地,腰眼叫力,给胡克来了个“黑狗钻裆”把胡克掀翻在地,他站起来刚要跑,被胡克贴地一把抓住右脚拽倒在地,这一人一尸就在屋中扭打成了一团。 但刘千缘血肉之躯,哪能敌过僵尸,不一会儿就渐渐的没了气力,他拼命的喊叫,在深夜的荒林内,谁能听到呢?他挣扎了半晌,最后还是被胡克咬断了脖子,又抓住双腿,硬生生劈做两半,鲜血与内脏撒了一地! 又一道闪电划过,映出了胡克那狰狞的面孔,杀了刘千缘,他又朝缩在墙角的黑驴扑去,一把掐住了驴脖子。驴脖子起是那么好掐的,一来驴脖子太粗,又加之皮糙肉厚,没掐实,给驴挣月兑了,黑驴吃痛间,毫不客气,抬腿就给了胡克一蹄子。 胡克见黑驴挣月兑了,张嘴就咬,怎么那么巧,胡克一口正咬在踢他的那只驴蹄子上,在看胡克浑身颤抖“咣当”一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黑驴蹄子有镇尸俘鬼的功能,怕鬼的朋友不妨准备一个,不过,那样,不知哪个黑驴要大祸临头了?) 黑驴被胡克连抓带咬,疼的发了疯,噌的一下窜出了茅屋,拽折了拴它的屋柱,茅屋轰然一声,伴着一声雷鸣塌了下来,把胡克与刘千缘的尸体埋了个严严实实—— ( 010胡娜巧脱身 转眼胡娜在蔡家待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蔡家人对她还不错,有好吃的仅她吃,也不打骂她,也没让她干活,到也没受什么委屈,就是不让她出门。 一日下午,旁边的邻居家起了火,眼看就要烧到蔡家了,蔡锦山全家与周围的邻居都出来扑火,等火被扑灭后,天就黑了,蔡锦山媳妇先发现胡娜不见了。蔡锦山找来三十几个村民,拉网式的朝村外追去,直到后半夜也没找到胡娜。 原来胡娜见蔡锦山他们都去救火了,家中没人看着她,正是逃跑的好机会。可当胡娜到了外面一看,那么多人,拎着桶,端着盆,往来穿梭,若是这会儿跑出去,在加上自己对这一带的地形不熟,很可能被看见,抓回来。 她不敢想,被抓回来,蔡家会对自己如何?胡娜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确不能跑,急的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不过胡娜跟着胡克常年在外,不说见多识广,也比其他同龄的孩子要聪明的多。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后,胡娜躲到了大黄的窝里,大黄是蔡家养的一条黄狗,这段时间,早就与胡娜混熟了。蔡家人种地的种地;纳鞋底的纳鞋底;放羊的放羊,只有大黄是她的玩伴。 等到了半夜,找她的人都回了家,外面完全静了下来,胡娜模着大黄的头,大黄伸出舌头舌忝着她,胡娜心想:“大黄,我要走了,以后就没人与你玩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蔡家。 见胡娜出了蔡家,大黄也不出声,在后面跟着她,一直跟到村外,到了村外,大黄就不往前走了,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胡娜回头又模了模大黄,对它笑了笑,转身隐入了消沉的夜色中。 胡娜身上没有钱,幸亏正直秋天,她凭着记忆,一路上靠农田里的萝卜瓜菜充饥,渴了就找人家要碗水喝。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回到了老家丽江,一进门,扑到母亲-爱丽的怀里,放声痛哭,几个月来的惊吓与委屈,现在都倾卸了出来! 爱丽搂着女儿,急切的问:“娜娜,我的好女儿,你这是怎么了?你阿爸呢?不要哭,你怎么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你阿爸去哪儿了?” 往常胡克出去送茶叶,早就该回来了,爱丽因惦念女儿与丈夫,美丽的她现在变的形容憔悴,眼圈浮肿。近一个月来,爱丽几乎天天心神不宁,一睡着了就做噩梦,今天看到女儿跟个小乞丐是的,一个人回来了,她心中涌起了不祥的预感! 胡娜边哭边说:“阿爸……阿爸他死了!是被几个卖菜的杀的。”半晌,胡娜才把她与父亲此去直隶的遭遇说完。 当爱丽得知了丈夫的死,而且,丈夫的尸体还下落不明,与女儿的遭遇后,本来就身体虚弱的她,一下子就病倒了,没过多久,爱丽就丢下女儿,撒手西去了! 失去父亲的胡娜,想着回到家,能得到母亲的呵护与关爱,可没料到,母亲经受不起父亲的死给她带来的打击,最终也离开了自己! 胡娜在寨子里没有别的亲人,父母双亡后,她就成了孤儿,虽然胡娜的生活有寨子里的人照顾,大家对她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嘘寒问暖,但这不能抚平她那幼小的心灵上,因双亲的惨死给她带来的疮伤! 没过多久,胡娜被寨子里的蛊师-阿云收留了,没有人知道阿云的确切年龄,都管她叫“云婆婆”因为是蛊师,寨中不论大人还是小孩,都对云婆婆敬而远之,因此她活的很孤独。 小胡娜也一样,没有了最亲的父母,她也成了孤独的孩子,也只有她从小就不怕云婆婆。而胡克夫妻也不管女儿经常到云婆婆那儿玩,也不怕她给女儿食物吃,是缘分,让这娘俩过起了相依为命的生活…… 大多数人都惧怕“蛊师”怕给他们下“蛊”人们对“蛊”与“蛊师”往往是敬而远之。其实,这是对“蛊师”的一种偏见,她们不是随随便便就给人下“蛊”的,且不说“蛊”来之不易,作为“蛊师”也有严格的行为准则:不能用“蛊”无缘无故的去害 人,尤其是好人,不能用“蛊”去劫掠钱财,这是“蛊师”最基本的原则。 当然“蛊 师”中也不乏丧心病狂之徒,这不能怪“蛊术”一门,这完全是某些人的个人行为。且问:哪行、哪业、哪门、哪派中,没有不法之徒?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跑题了?) 时光流转,一眨眼五年过去了,胡娜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俗话说:挨金似金挨玉似玉。跟着“蛊师”就会放毒。五年来,胡娜与云婆婆,学会了养蛊、制蛊、放蛊、解 蛊,成了一个小有所成的蛊师—— 胡克夫妇的优点全集中在了胡娜身上,十五岁的胡娜,不仅个子长了一大截,而且,柔弱的美丽中,带着坚毅,单薄的身躯,让人怜爱。尤其是幼年失去了双亲,过早的没有了同龄孩子的天真,娇俏的脸上,带着伤感,清澈的眼眸中,透着深邃的忧郁,那是一种凄婉而又成熟的美! 五年来,双亲的死就像一块大石,沉陈的压在胡娜的心头,每当一想起父母,她的心就会痛!也常常以泪洗面!现在,胡娜大了,也有了寻仇的资本,她要亲手搬掉压在心头的石头,以安慰双亲的在天之灵! 胡娜辞别了云婆婆,一路无话,这一日来到了直隶省——保定府,胡娜记得,诸葛馈他们是乡下人,她来了半个月,就在保定府周围的各个村庄巡查诸葛馈三人,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杀害父亲的凶手,另有其人。 这一日,胡娜正好到了柳林村,她见村外全是熄灭了的篝火,觉的奇怪,心想:“这里不是汉人的村落么,怎么也有点篝火的习俗呢?”心中想着,在村中转了起来,她觉得这个村子里的气氛不对劲,死气陈陈的!好多人家都在办丧事。 当胡娜转到赵二贵家大门外的时后(当然,她不知道这是赵二贵家)见一伙人正在院中搭建灵棚,其中有个人被她一眼认了出来,那人不是杨志虎,还能是谁?因为他那大脑袋比指纹都独特,又给胡娜买过糖人,胡娜对他的印象特别深。 ( 011只身寻仇错用蛊 胡娜看了半晌,又仔细的寻找了一会儿,并不见另两个仇人,她想:“找到了一个,就不愁找到那两个。”想到这儿,她长出了口气,堵在胸中的疙瘩,好像小了些! 胡娜辛苦了半个多月,终于找到了一个仇人,她按捺着激动的心情,从随身携带的藤篮中,取出一个银制小盒,打开小盒,里面是几对芝麻大小的红色小虫。她舀出一对,趁杨志虎不注意,手指一弹,甩到了他身上一只。 这种红色小虫是“慧心虫”一雌一雄,雄虫“慧虫”;雌虫“心虫”使用时,施术者,也就是蛊师,把雄虫放到受术者身上,雄虫会附着在受术者的动脉处;雌虫要附着在施术者的右手中指指月复上,施术者通过增强心念,控制雌虫,雌虫会放出信息素,雄虫能在百里内,接收到信息素,收到信息素的雄虫,会分泌一种特殊物质,通过动脉血液抵达受术者的大脑,以此来指挥受术者的宏观思想。 放完蛊,胡娜出了村,来到村外的小树林,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她现在不想动手,准备等到晚上在控制杨志虎去找诸葛馈那两人。毕竟杨志虎在忙乱丧事,在怎么着自己也不能不近人情,去打搅人家的丧事。 胡娜坐在树下,心中又回想起了过去,过去的自己是多么幸福,多么快乐的一个小女孩!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有像山一样强壮的父亲保护着自己;有像水一样温柔的母亲爱着自己! 想自己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出来,边送茶叶边游山逛景,父亲给自己买好吃的与好玩的,还有漂亮的衣服。想以前母亲带着自己去挖野菜,给自己编花环戴在头上,带着自己去河边洗衣服。 记得有一次,自己为了把被河水冲到岸上的小鱼放回水里,不小心掉进了河中,被湍急的河水冲出去好远,自己吓的哇哇大哭。是母亲不顾一切的跳进河里,把自己抱了上来,母亲见自己没事,并没有嗔怪自己,而是给自己换了干衣服。 可现在自己什么也没有了,没了伟大的父亲,没了温柔的母亲,没了温暖的家!自己成了孤儿,惟一能给自己温暖的,只有年近花甲的云婆婆。 胡娜脸上挂着泪痕,胡思乱想着,没多久就睡着了,胡娜在梦中梦到,她回到了美丽的丽江,回到了风景如画的寨子。她看到父母站在云端,微笑着,用怜爱的眼神看着她,爱丽对她说:“娜娜,我的好女儿,你长大了,你这几年还好吧?我与你阿爸来看你了!” 胡娜高兴的叫着:“阿爸,阿妈,你们终于回来了!娜娜好想你们!这些年,你们去哪儿了?怎么不管娜娜了?” 正说着,天就阴了,胡克与爱丽对她摆手道:“娜娜,要变天了,我们要回去了,我们不能在照顾你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说完,胡克与爱丽就消失了——胡娜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时候,一道闪电,伴着滚雷,把她从梦中惊醒了。 连日来的辛苦奔波,让胡娜很疲惫,在加之找到了仇人,心里一放松,这一觉就从黄昏睡到了三更。她刚才在梦中听到的雷声,是刘英在敲锣,睁眼一看,柳林村四周篝火熊熊,不少人举着火把,照的村外亮如白昼。 村口处有三个人,手持木棍刀叉,正在与一个白毛怪物打的不可开交。不一会,从村中赶来一伙人,手持锹镐,换下那三人,把那个白毛怪物围在中间,展开了一场恶战。 (三更是夜里23点-凌晨1点) 经二狗子一喊,胡娜才知道那是个浑身长满了白毛的僵尸,她见那个“白毛僵尸”甚是厉害,人群中又有两个仇人在,她略加思索,心生一计。趁李万江等人忙于对付“白毛僵尸”的时候,她又舀出一对“慧心虫”给诸葛馈身上放了一只慧虫。 其实这时的胡娜,心中不知怎么,生出了不想亲手杀人的念头,今夜赶巧“白毛僵尸”在此搅闹,正好借“白毛僵尸”之手杀掉仇人。 胡娜用心念控制着诸葛馈,接近了“白毛僵尸”他道是靠近了,但诸葛馈这小子太狡猾了,只是被“白毛僵尸”踢折了一条腿。正当胡娜再次集中心念,想让诸葛馈爬向“白毛僵尸”时,那边李万江等人已用绷腿绳擒住了“白毛僵尸”场中停止了打斗。 胡娜见“白毛僵尸”被擒,自己的复仇计划要落空,她又集中心念,准备控制杨志虎去解开“白毛僵尸”身上的绑绳。可没想到,杨志虎刚一靠近,还没等动手“白毛僵尸”自己挣断了绑绳,第一个就抓住了杨志虎的脖子,掀掉了他的天灵盖,场面甚是血腥! 正当“白毛僵尸”闹的起劲之时,来了个独臂老道,又用阵法把“白毛僵尸”给困住了,于是胡娜就驱使了八只老鼠,叼走了阵符,放出了“白毛僵尸”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玄月道长见“白毛僵尸”月兑困后,又伤及人命,李万江等人又与“白毛僵尸”打成一团,不过这些人凭蛮力怎么能是“白毛僵尸”的对手呢?而自己又受了重伤,无法降服这个鬼物,心中甚是起急!最后,玄月道长没办法,把牙一咬、心一恒,取出了本门震门之宝“风雷柱”这是一个鸭卵粗细,二尺多长的黑色棍子—— 相传“风雷柱”是本门第七代祖师-欧阳静明在一次途经鄂西神农架原始森林的时后,偶然得到的,那日欧阳祖师胯下八岔梅花鹿,进了一片元始森林。 神农架属大巴山系,地势东北低,西南高,这里林海茫茫,层峦叠嶂,山势雄伟,地形复杂,河流、山谷深切,主要有:山地地貌、喀斯特地貌、流水地貌与第四季冰石地貌组成。 林中鸟螟阵阵、流水潺潺、古树参天,最粗的树得二十多人合抱,树木藤萝把阳光都遮住了,林中阴沉沉的,有的地方雾气昭昭,地上长满了不知名的灌木,有的树上与地上开着大小不同,色彩艳丽的花,不时有金丝猴从树上窜过,惊的鸟儿乱飞,脚下有松鼠与不知名的小兽跑来跑去。 ( 012修行百年若天雷 017法宝现鬼神惊 欧阳祖师满怀敬意的收下了嘎乌,与藏民们告了别,离开了格朗村,虽然他在这里差点丢了性命,但因祸得福,得了“风雷住”与“幽翠石”两件至宝—— 不知有多少僵尸鬼怪在“风雷住”下灰飞烟灭,现在的“风雷住”已经剩下不足二尺长了,作为本门震门之宝,传到玄月道长手上,已是第十五代了。由于“风雷住”越用越短,又是震门之宝,轻易不使用,今天众人性命攸关,玄月道长又受了重伤,他只得请出“风雷住”来除掉这个“白毛僵尸”。 玄月道长口中念道:“历代祖师在上,不孝弟子玄月无能,今日要用‘风雷住’来除恶避凶,望各位祖师在天之灵保佑!”念完,玄月道长手拖“风雷住”向李万江等人喊道:“无量天尊,乡亲们快闪开,让贫道来对付他。” 人们本已对这个“白毛僵尸”怵了头,听见喊话,呼拉一下就退了下来,二狗子急道:“道长,你受了伤,能行么?还是让我们来吧。” 玄月道长说:“贫道没事,你们不是它的对手,在打下去也是白白送命,看我的。” 玄月道长来到“白毛僵尸”前面,微睁二目,把手中“风雷住”一个“青龙探爪”朝“白毛僵尸”的胸口刺来。哪成想,“白毛僵尸”被“风雷住”的气势所迫,转身就跑,玄月道长断喝一声:“好孽障,贫道看你往哪里走。”在后面就追,李万江等人手持武器也在后面紧紧跟随。 穿过村南的密林,一直追到那座荒坟前,就见那“白毛僵尸”像泥鳅一样,吱溜一下钻回了盗洞。等玄月道长到了近前,那“白毛僵尸”已没了影子,玄月道长取出道符,又在盗洞周围布了“混元天罡八卦阵”待李万江领人感到后,玄月道长说:“这个孽障钻回了墓中,等天光破晓时,你们把这座墓挖开,今日势必将他除了。” 李万江点点头,这次有了刚才的教训,谁也不敢大意,都提高警惕,盯着洞口,生怕“白毛僵尸”从洞中冲出来,给谁一下子。 安排完,玄月道长取出朱砂笔,写了个药方,又舀出一沓符咒,告诉李万江:“李施主,这些受伤的人都中了尸毒,你立刻派人去照单抓药,必须抓齐,等药熬好后,把这沓符咒与黑狗毛一并用火烧成灰,掺入药中,给受伤的人一日两次服下,再把糯米捣碎,敷在伤口处,三日后可完全解除尸毒。” 李万江接过药方与符咒,对玄月道长连连称谢,随后让刘英按照玄月道长的交代去抓药,然后又让二狗子等人取来锹搞,准备天亮时挖墓。 又过了一会儿,东方破晓,远处传来了鸡螟,玄月道长对众人说:“乡亲们,现在天光已亮,‘白毛僵尸’已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大家加把劲,必须在天黑前,挖开这座荒坟,将墓中的‘白毛僵尸’铲除,否则到了夜间,他又要出来星风做浪了。” 只有面临灾难时,人与人之间才能体现出患难与共的感情,这会儿,谁也不想私利了,往日有过截的人们也都忘了。在场的十几个人,都摩拳擦掌,争先恐后的抄起家伙就要开挖。 玄月道长伸单臂拦住他们,为以防万一,给他们胸口各贴了一道“规阳符”这种符咒能阻止人体阳气外泄,使僵尸鬼魂感觉不到活人的存在,这样能在挖开荒坟时,万一墓中僵尸发生起尸,能保护这些人的安全。 把村民们保护妥当,玄月道长问李万江:“李施主,村中还能不能在抽调出一些人?” 李万江说:“可以,不知道长有什么派遣?” 玄月道长点点头,告诉李万江,让那些人吃饱了喝得了,来这里蘀换这些人,两伙人掉蘀着挖,速度又快,又不累。 李万江听了,连连点头,让赵平起回村安排,赵平起走后,人们挥舞着锹搞“嘁哧堀哧”的开始干活。 过了半个时辰,赵平起领着二十多人,来到了土岗荒坟,放下手中的饭食,换下李万江一伙,继续挖掘。李万江一伙与“白毛僵尸”恶斗了半夜,又挖了半个时辰的土,属实累了,李万江把一份素食捧到玄月道长面前道:“道长,事出突然,没做什么准备,临时给您做了些粗茶淡饭,您先将就将就,待除了‘白毛僵尸’后,我代表全村一定要好好报答道长。” 玄月道长接过饭菜一看,是两个白面馒头、一碗小米粥与一碟滴了香油的黄瓜咸菜,玄月道长说:“李施主太客气了,我乃是出家人,只吃素,这就不错。贫道恰巧碰到此事,有责任为你们除灾解祸,不须回报,李施主快些吃点东西,歇息一会儿吧。” 玄月道长受了内伤,哪有食欲,只喝了半碗粥,吃了点咸菜,坐在那儿,开始盘膝打坐。李万江一伙狼吞虎咽的吃了早饭,躺在地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正在玄月道长闭目用内功调理气血的时候,胡娜不知从哪来到了玄月道长面前,对玄月道长身施一礼道:“小女子见过道长,这是您的阵符,原物奉还。” 玄月道长睁开眼睛,见面前站着一个十五六岁,少数民族打扮的姑娘,手里舀着几道符咒,正是自己用来布阵围困“白毛僵尸”的,玄月道长疑惑的问道:“小施主,你是何人?贫道的符咒怎么在你的手上?” 胡娜道“我叫胡娜,是云南丽江人,因我父亲五年前来保定府做茶叶生意,被匪徒所杀!我这次来是给我父亲报仇的,没想到搞错了仇人,破坏了您布的阵,给你们找了很大的麻烦,还请道长多多原谅!” 玄月道长接过符咒,放入怀中,问胡娜:“这是怎么回事?小施主能否向贫道仔细道来?”胡娜点点头,就把已往的事情经过,向玄月道长原原本本的说了一便。 在旁边没有睡熟的李万江,被胡娜与玄月道长的谈话声惊动,醒来,也没起来,躺在那儿,他把事情的经过听了个一字没漏。他心中暗骂诸葛馈三人:“几个不务正业的东西,遽然敢去抢劫,真是不知死活。” ( 018胡娜夜审诸葛馈 胡娜是怎么知道诸葛馈三人不是杀他父亲的凶手的呢?原来玄月道长与李万江他们追“白毛僵尸”走后,胡娜借着慧心虫,找到了诸葛馈家。小腿折了的诸葛馈,被邻村的大夫覃先生,接好骨,上了夹板,正躺在炕上,蒙着个被,他媳妇正在堂屋给他熬药。 胡娜一把掀开了诸葛馈身上的被子,诸葛馈闭着眼以为是自己媳妇,嘴里不愿意的嚷道:“贼婆娘你干什么?我这儿痛的刚迷糊着,你就把我给弄醒了。” 胡娜怒道:“姓诸葛的,你管谁叫贼婆娘?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 诸葛馈听声音不对,睁开眼睛一看,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站在面前,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他觉的这个姑娘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时愣在了炕上。 胡娜见诸葛馈一脸疑惑的表情,遂提醒他道:“你不记得我?你可记得五年前的那个茶叶商子-胡克?” 诸葛馈经她一提醒,再看她身上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心中一惊就想起来了。不过是抢了百来斤茶叶与三十几块大洋,诸葛馈认出胡娜后,并没有惊慌,他问:“噢,你是娜娜,你都长这么大了!你父亲呢?” 胡娜一听,火往上撞,杏眼圆睁,用颤抖的手指着诸葛馈道:“好你个姓诸葛的,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装蒜也没用,现在我要给我父亲报仇,今天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你快说,你们那个没死的同伙呢?” (胡娜问的是赵二贵,胡娜不知道,赵二贵已经死了。) 诸葛馈一听就愣了,他坐起身来问“我说姑娘,不就点茶叶与三十几块银元么?至于你要我们的命么?” 正在堂屋熬药的诸葛馈的媳妇,听见这边动静不对,急忙跑来观瞧,就见屋中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漂亮姑娘,正与丈夫争论什么同伙与茶叶的事。看样子,这个姑娘是来找麻烦的,她连忙上前对胡娜说:“这个大妹子,有话好说,我当家的受了伤,你可别为难他,若他欠了你的钱,我们一定想办法还你。” 胡娜见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的还可以,可能是诸葛馈的媳妇,胡娜回头对她道:“这位阿姐,你是他媳妇吧?这不关你的事,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找姓诸葛的算账,他杀了我父亲,我要给我父亲报仇。” 诸葛馈的媳妇听说丈夫杀了人,吓的一坐到了地上,张大嘴话都说不出来了。诸葛馈一听也吓了一跳,对自己媳妇说:“这里没你的事,你快去干你的活。”转回来,问胡娜:“我的姑女乃女乃啊!你可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杀过人?更何况你父亲?” 胡娜见诸葛馈不承认,她就把那次自己与父亲跑回八方友客栈,收拾好东西,连夜出了城,遇到三名匪徒,恶斗间,父亲被杀的经过说给他听。诸葛馈听完,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是的,他告诉胡娜:“你父亲绝对不是我们杀的,我们都是种地的,哪有胆量杀人啊?” 胡娜听诸葛馈这么一说,心中也舀不定主义了,沉吟了一会儿,胡娜从藤篮中取出一只干枯的蜈蚣,一闪身把蜈蚣那密密麻麻的脚,按在了诸葛馈的大椎上。把诸葛馈吓的好悬没从炕上蹿到地上,待他回过神来,就觉的脖子后面凉凉的,麻麻的伸,他用手一模是一条蜈蚣,赶忙拔下来扔到了地上。他惊慌的问胡娜:“我的姑女乃女乃,你这是玩的啥?” 胡娜捡起地上的蜈蚣,放回篮中,严肃的告诉诸葛馈:“这是‘测谎蛊’你中了蛊,从现在起,我问你什么,你必须如实回答,如若不然,你会七窍流血而死!听明白了么?” 诸葛馈老听说书先生讲评书,里面没少提到蛊,他可知道蛊的厉害!他心中叫苦不迭,当年的一念之差,竟惹上了这位要命的祖宗——“蛊婆”他急忙用变了掉的声音问胡娜:“你教我说什么啊?这什么测谎蛊能解么?” 胡娜说:“你先不用管别的,我问你,我父亲是不是你们三个杀的?” 诸葛馈并没多么害怕,毕竟他没有杀人,他一摇头,连奔儿都没打说:“不是。” 胡娜见他没什么反应,看来父亲不是他们杀的,胡娜接着问诸葛馈:“你们那晚舀了我们的财务去了哪?” 诸葛馈说:“我们那晚舀了钱与茶叶就回了村,接连好几天没离开村子,不信你可以去问乡亲们。” 胡娜又问诸葛馈:“那你知道不知道杀我父亲的凶手是什么人么?” 诸葛馈说:“我不知道,我又不是贼。” 胡娜说:“我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大脑壳已经死了,那么你们还有一个同伙哪去了?” 诸葛馈说:“那个叫赵二贵,也死了,前天半夜也是被‘白毛僵尸’咬死的!” 胡娜接连问了诸葛馈几个问题,见他体内的蛊毒没有发作,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她告诉诸葛馈:“这测谎蛊无解,你今后再不能说谎了,不然你就会七窍流血而亡!”说完也不管诸葛馈如何哀求,出了村,径直来到了村南的土岗荒坟。 一直在旁边的诸葛馈的媳妇,见胡娜走了,埋怨他,没事干竟惹祸。诸葛馈受了伤,又被胡娜下了测谎蛊,心中烦的要命,听媳妇磨磨叨叨的,正要发火,二人就阌到一阵刺鼻的味道。他媳妇转身就往堂屋跑,边跑边嚷嚷:“坏了药也熬糊了——” 玄月道长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长叹一声道:“无量天尊,诸葛馈三人虽没杀你父亲,但他们毕竟劫掠过你们的财务,如今他们死的死,伤的伤,也是报应,不过这报应太重了!我劝姑娘,这么小的年纪,心中的戾气不要太重了!善恶到头自有天数……” 胡娜听完玄月道长的话,目视远方,眼中透出一阵迷茫,她口中喃喃道:“我知道,我虽是个蛊师,但我不是那种以蛊唯恶的人,习得蛊术,也只为了蘀父亲报仇,多谢道长的教诲!”说完,冲玄月道长身施一礼,转身迎着朝霞远去了,不一会,胡娜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晨光中。 (胡娜有没有去找仇人报仇?我也没有去想,就给大家留个悬念吧。) ( 019阴云散真象明 俗话说,人多好干活,天进中午,众人就挖开了荒坟,先是露出了夯土,挖开夯土就是墓顶,打开墓顶,下面有三个墓室,左右耳室,中间主墓室。耳室中全是墓主人下葬时的陪葬品,左边耳室中是一些:陶罐、瓷瓶与铜樽;右边耳室中是一些刀、枪、剑、戟与盔甲、盾牌等,从这些陪葬品来看,墓主人生前是一员武将。 主墓室中,摆着一口铜棺,铜棺的盖子滑到了一边,铜棺下面枕着几条被斩断的铜链,那个“白毛僵尸”就躺在棺内,一动不动,此时正值中午,阳光充足,另人担心的起尸并未发生。看此情形,一定是墓主人在下葬前,就有尸变的迹象,所以才用铜棺装殓,再用铜链捆扎。 在墓室的地上,散乱着板斧、撬杠与洛阳铲,靠近盗洞处,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浑身痉挛,颈间有一个血粼粼的伤口,另一具被撕成了好几块,地上的血迹都干了。看此情景,这是两个盗墓贼,进了古木,不知深浅,用板斧斩断铜链,打开棺盖时,引发了尸变,送了命…… 从墓穴的风格来看,这座墓是宋代的,墙上绘着一副副壁画,但阴盗墓贼打了盗洞,墓穴的封闭结构被破坏,原本五彩斑斓的壁画,现在已全成了灰黑色。玄月道长略扫视了墓穴一圈,见那些壁画上,画着征战、厮杀、守城、被困、宰杀战马冲击、一员大将的马脖子上,挂着数颗敌将的首级……直到墓主人战死、下葬等的一系列经过。 玄月道长又在铜棺前,找到了一本用锦帛包裹的书卷,锦帛与书的上面几页,已氧化的成了飞灰,一碰就碎。玄月道长大致的翻看了一下,见是墓主人的生平,便收起书卷,怕迟择声变,当务之急,得赶紧除了这具宋代大将的尸体。 玄月道长让李万江等人出了墓穴,就留下自己一个人,到了装着“白毛僵尸”的铜棺前,为以防万一,在“白毛僵尸”的头上、胸前与膝盖处,贴了“镇尸符”又在铜棺周围布了“天罡混元八卦阵”然后取出“风雷住”玄月道长微闭双目,单手持柱,朝“白毛僵尸”的头顶刺了下去。 一声雷鸣“风雷住”爆出耀眼的火光,瞬间“白毛僵尸”就被白色的火焰包裹了“白毛僵尸”在棺中不住的挣扎惨叫,从口中喷出一团团黑气,试图压灭雷火,但他的力量哪能与“风雷住”抗衡呢。 玄月道长收起“风雷住”出了主墓室,雷火足足烧了半个多时辰,最后把铜棺都烧化了,才将“白毛僵尸”烧成一副漆黑的骨架。 玄月道长在火焚“白毛僵尸”的时候,约略的翻看了陪葬的书卷,虽外页损坏,但也看明了大概。李万江与二狗子也看,但他们不认识繁体字,玄月道长只得边看边给他们读。 书中内容是“宋辽战争简史”与墓主人的简介: 显德七年(辽应历十年及960年)殿前都点-赵匡胤代周称帝,建立了北宋。之前,辽(契丹)帝-耶律德光扶植石敬瑭,攻灭后唐,晋皇帝后,从石,晋王朝攫取了幽云十六州(今北京至山西大同地区)一代,并以此为基地,不断袭掠中原。 后周建国初期,辽又扶植北汉政权,割据河东(治太原府,今山西太原西南,晋源镇)作为附庸,以屏蔽燕云。其后,辽继续支持北汉与我抗衡,这时,南方尚存有吴越、南唐、荆南、南汉、后蜀等**割据政权。 为实现统一,太祖-赵匡胤在实施先南,后北进军方略过程中,曾寻机分兵攻取北汉,试图铲除辽附庸,以便收复燕云十六州,但每次进攻均遭辽援军阻挠,而未果。 乾德二年(964年)我军攻北汉辽州(治辽山,今山西左权)辽遣大将-耶律挞烈率军6万,遣往增援,是宋辽之间首次大规模作战。 开宝元年(968年)我军再次攻北汉,兵围太原,辽又出兵援助北汉,被我军击退。直至开宝末年,不仅未能灭北汉,反使宋辽间冲突迭起,矛盾日深。 太宗-赵光义继位后,南方统一大局已定,遂于太平兴国四年(979年)亲率大军攻北汉。先败辽援军,继破太原,灭亡北汉,为进取燕云创造了条件。自此,开始了长达25余年的“宋辽战争”。 未及休整战力,太宗即令转兵向北,欲一举夺取幽州(今北京)。同年六月,亲率10万大军出镇州(治真定,今河北正定)北进,突破辽军在沙河(今河北涿州北拒马河)的阻截,进围幽州,及至辽守军苦战待援。 辽南院大王-耶律斜轸于城北示弱,诱引我军北进,以分其攻势,旋与北院大王-耶律休哥援兵夹击,大败我军于高梁河(今北京西直门外)我军退往定州(治安喜,今河北宝定)、关南(今河北高阳东(、镇州,防御辽军反击。 同年九月,辽景宗-耶律贤果遣燕王-韩匡嗣率军攻满城(今河北满城北(。我军预有准备,并示形用兵,临战改变太宗所授阵法,合八阵为前后二阵,集中兵力,大败辽军,歼万余人。 五年三月,辽大军攻雁门(今山西代县)我大将-杨业偕“副将-潘美南北夹击,再败辽军。是年冬,辽景宗亲率大军,进攻瓦桥关(今河北雄县)获胜,我军遂以南易水为凭仗,设防抵御辽军。 开宝末年(97七年)四月至五月,辽军三路出兵,攻满城、雁门、府州(今陕西府谷)皆被我军击败。 后来,辽景宗病卒,圣宗-耶律隆绪继位,因用兵高丽、女真,无暇南顾,我军则致力于休兵养马,广积军储,以图再举进兵。 雍熙三年(986年)太宗纳知雄州贺,令图建议,以辽帝年幼、承天太后萧绰摄政、内部不稳为可乘之机,决心分兵三路,出击:东路以大将-曹彬为主,帅主力军10万,出雄州(今河北雄县);中路以大将-田重进率军出飞狐(今河北涞源);西 路令副将-潘美与大将-杨业等率军出雁门,企图三路齐发,以东路牵制辽军主力,待中、西路,夺取山西诸州后,转兵东向,三路合围幽州。 ( 020尘埃落定(第一章终) 太宗-赵光义不顾参知政事李至的反对,不顾粮草、军械缺乏、北伐准备不足、开战胜算不多的实际情况,即决定对辽用兵,分兵三路,大举北伐。及战,西路军连克寰(治寰清,今山西朔县东北马邑)、朔及应(治金城,今山西应县)、云(治云中,今山西大同株州);中路军克飞狐、灵丘(今属山西)、蔚州(治灵仙,今河北蔚县);东路军夺占固安(今属河北)进据涿州。 面对我军的大举进攻,辽萧太后亲临幽州,偕圣宗指挥抗击。采取集中兵力,先败东路我军主力,再及其他各路的方略,乘我将-曹彬孤军冒进、粮草缺乏、兵将疲惫之机,趁机袭扰,迫其退军,并追至岐沟关(今河北涿州西南)将其击溃。 继而,辽遣都统-耶律斜轸率军10万,对中、西路我军相继反击,收复蔚州、飞狐、寰州、朔州等地,俘我大将-杨业,我军放弃云、应,撤回代州。 岐沟关之战后,我军丧师数万,国力穷沮,被迫在战略上,采取守势。辽则乘我国势衰,即行反攻。是年冬,萧太后令南京留守-耶律休哥为前锋,率部攻望都(今属河北)自率主力攻瀛州)治今河北河间)耶律休哥计胜我知雄州贺令图部,率军至瀛州与主力会合。 我瀛州兵马都部署-刘廷让率数万骑部迎击辽军,在城北君子馆之战中,被辽军包围,里无粮台、外无救兵,恶战数日,歼敌万余,终因不支全军覆没,瀛州兵马都部署-刘廷让以身殉职。 辽军乘胜攻掠祁(治今河北无极)、深(治静安,今河北深县南)等州后撤回。此后,利用骑兵优势,不断深入我边境,进行袭扰。 端拱元年(988年)辽圣宗率军攻破狼山寨(今河北易县西南)与长城口(今河北徐水西北)数月间连下满城、新乐、祁州等地,唯于唐河(今河北定州北)被我定州守将-李继隆与袁继忠率军击败。 至道元年(995年)辽以招讨使-韩德威率数万骑兵,两次攻麟州(今陕西神木西北)均被我大将-折御卿率部击败。 至道三年(997年)三月,太宗病卒,真宗-赵恒袭位,颇有和意。辽却乘真宗新理国事,屡屡兴兵犯我边境。 咸平二年(999年)辽圣宗率军攻保州(今河北保定)威虏军不克,转兵进袭宁边军(今河北蠡县)、祁州、赵州(今河北赵县)等地,游骑远袭至邢州(治龙冈,今河北邢台)、焰州(治广年,今河北永年东南)。 咸平三年(1000年)正月,辽败我军于瀛州西南,遂自德州、棣州(今山东惠民南)渡河,掠淄州(今山东淄博淄川)、齐州(治历城,今山东济南)而归。 咸平四年(1001年)冬,辽军攻长城口,被我军击败,丧师两万余人。 咸平五年(1002年)辽军攻静戎军(今河北徐水)及保州,获胜而返。次年,攻望都,俘我副都部署-王继忠,并歼其所部。 景德元年(1004年)秋,萧太后与圣宗大举攻我国。闰九月,辽军会集固安,攻顺安军(今河北高阳东)、威虏军、北平寨(今河北完县东北)、保州,均为克。其后,转攻定州,被阻于唐河,遂移师东向瀛州,并利用降将-王继忠致书于真宗,试探议和。 同年十月,辽集兵攻瀛州,十余日不克,伤亡惨重,十一月,转兵攻天雄军(今河北大名东北)不克,南下破德清军(今河南清奉西北)威逼澶州(今河南濮阳)袭取通利军(今河南浚县东北)。 辽大将-萧挞凛在澶州察看战地时,中我军伏弩,立时身亡,辽失主将,士气大挫,军心厌战,且恐宋屯镇,定二州重兵袭击侧后,亟谋妥协。 我军以澶州为决战战场,集中兵力与辽军相持,真宗临阵督战,以振军心。但唯恐辽军突破澶州,危及东京(今河南开封)遂以向辽纳币帛为条件,缔结和约,史称“澶渊之盟”至此,长达25余年的宋辽战争遂告结束。 因瀛州兵马都部署-刘廷让为我军反击辽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顾“宋辽战争”结束后,真宗亲自追封为飙虎将军、震远侯,赏金瓜、月斧各三柄,尚方剑两口,金盔金甲、银盔银甲各一套,其遗体迁回故里,按王侯待遇礼葬。 又因-刘廷让是在杀场战死,死前与死后,胸中杀气与怨气未平,启灵的时候,见其虽死不僵,僵而不化,身长白毛,指甲暴长,有尸变的迹象。经圣德真君勘验,将五枚南海珍珠塞入其耳、鼻、口中,用其阴气平镇其怨气,以桃木尺卡于四肢关节,阻止其起尸。 而后,圣德真君又亲自兼办,铸铜棺,高三尺六分,长九尺四分,宽三尺一分,厚二寸二分,煅铜链一百单八尺。圣德真君协五百道士,超度七七四十九日才将刘廷让从新用铜棺成殓下葬—— 看来圣德真君念其刘廷让为国捐躯,没将他的尸骨毁去,而是用道法将其封印了。若不是两名盗墓贼不知深浅,冒然打开铜棺,破坏了封印,瀛州兵马都部署-刘廷让也不会起尸伤人。 这是两名凭一时血勇,靠着蛮力盗掘墓穴的盗墓贼,毫无经验可谈,若是内行见到如此厚重的铜棺,定知道,棺中的主儿不好惹,没有一定的手段,绝技不会开棺。 在盗墓的行当中,有这样几句言语,一直被奉为金科玉律:“发丘印、模金符,护身不护鬼吹灯!窨子棺、青铜椁、明葬墓,八字不硬莫上前!竖葬坑、匣子坟,搬山卸岭躲着走!赤衣凶、笑面尸,鬼笑莫如听鬼哭!” 遇到上述情形,道行不深,命格不硬,十之**都是有来无回。也就是说,盗墓时,遇到灭灯、特殊棺椁、红衣尸、鬼笑等情况,都是大凶之兆!即使命格再硬,道行再深,也难以旋身而退,顾尽量避免与之接触—— 等看明了缘由,李万江叹了口气,二狗子直摇头,那边也烧的差不多了,玄月道长告诉李万江:“李施主,这个孽障现在已不能再兴风作浪了,毕竟它生前,终于职守,为国捐躯,你们不要破坏他的墓穴,把这座墓埋好就行了。”李万江点头,指挥着众人填埋荒坟,玄月道长趁着人们忙碌间离开了柳林村。 ( 025危难见真情 林胜远打发走了妻子,回到前厅一看,地上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全是林府的仆从与家兵,其中有林府的护院教师,也是林胜远的结义兄长-黄啸天,还有黄啸天的两名弟子与三名贴身护卫。 林胜远见他们还没走,急道:“你们怎么还不走?在不走就来不急了!” 黄啸天道:“大人,您平时待我们如兄弟,如今林府大难临头!我们怎能弃大人而去?现在朝廷**,皇帝无能,不值得您为他尽忠,不如我们保着您去投义军,作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林胜远一听,把眼泪擦了擦,沉下脸道:“想我林家世代忠良,蒙朝廷圣恩,哪能做不忠不孝之事。我是被奸人所害,与朝廷无关,若此时逃得苟活,待死后已和颜面去面对在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不要管我,快走吧!” 刚才林胜远送妻子出后门时,黄啸天等人一合计,这样好坏不分,奸臣当道的朝廷,咱们保它何用?于是黄啸天等人遣散了丫鬟仆妇,剩下一邦誓死如归的家丁!准备保着林胜远造反,正在这时,林府外面人喊马斯,来了大队官兵。 黄啸天见林胜远似迷失了心智,怎么劝也没用,只得向他身施一礼道:“请大人恕我冒犯了!”说完,还没等林胜远反应过来,黄啸天朝一旁的两名弟子贾耀坤与周义痕一使眼色,二人上前架起林胜远,不顾林胜远的喊叫,与十几名家丁手持刀枪就往外闯。 此时林府已被官兵团团包围,带队的是直隶总兵螺尔沁,清政府向来对革命党人都是从严处置,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恳错放一个。黄啸天一行来到林府后门,趁着官兵立足为稳,隔着墙投出几颗土雷“轰轰轰!”一阵爆炸,包围后门的官兵被炸了个人仰马翻。 黄啸天迅速打开后门,招呼众人冒着硝烟,冲出了包围,有几个不知死的想拦挡,黄啸天手持闪电劈,一莫身就把他们砍翻在地,一行人趁着夜幕的掩护,冲出了西关—— 螺尔沁领命密秘抓捕林胜远一家,天黑后,螺尔沁来到了沧州府,一进城,就接管了四城,随后领兵迅速包围了林府。螺尔沁命人上前砸门,砸了半天也没人开门,螺尔沁刚要下令撞开大门的时后,就听到临府后面传来爆炸声,螺尔沁知道出了事,带人赶到后面一问,有个小头目说:“螺大人,不好了!林胜远跑了,铁格铁将军被他们炸死了。”螺尔沁一听大怒,带兵在后面就追—— 虽然清政府腐朽不堪,对外软弱,多数官员与清兵,甚至最高统治阶层都畏惧外国列强的婬威!但,要论搞政治斗争、相互排挤、营私舞弊、贪污受贿、陷害忠良,确是无人可及,对付起自己人,更是威风凛凛、手段毒辣,尤其是老百姓,终日犹如置身于水深火热中—— 黄啸天一行保着林胜远来到了西关,他们之所以走西关,一方面是西关外全是秋林地带,出城后好隐藏。另外也是为了转移官兵的注意力,好让吴月娇一行顺利的出东关。把守西关的是螺尔沁手下的一个飙虎将军-金雅尔,不过他可不认识林志远,见一伙人手持利刃,灰头土脸,领头的身上还有斑斑血迹,来到近前,他呵斥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深夜手持利刃,来此作甚?” 黄啸天是个性格火爆的人,哪有功夫与他废话,蹿到他眼前,手起刀落,寒光一闪,把个金雅尔劈唯两半。金雅尔骁勇善战,是一员难得的虎将,今夜连地儿都没动就死在了黄啸天手上,可太冤了!黄啸天发一声喊,贾耀坤与周义痕冲到守卫西关的兵卒面前,师徒三人一阵劈砍,杀的守城门的兵卒鬼哭狼嚎,四散奔逃。 对他们师徒而言,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守城门的兵卒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片刻,守卫西关的兵卒,除了几个跑掉的,都被黄啸天师徒杀的一个不剩。此时螺尔沁也带兵追到了近前,周义痕上前打开了城门,护着林胜远出了西关。 黄啸天保着林胜远没跑出多远,迎面正碰上沧州府巡防营的巡防队,他们浑身是血,巡防队见了少不了一番盘问,黄啸天没答几句话就一刀杀了领队的,巡防队一阵大乱,随后,与后赶来的螺尔沁有五百多兵卒,由螺尔沁指挥,把黄啸天一行团团围住,双方就在城外展开了血战!—— 此时的大清已接近风烛残年,不仅遭受着外国列强的侵略,国内也陷入了战乱。各地义军纷纷举旗反抗朝廷的暴政与腐朽,已孙中山领导,康有为与梁启超为首的辛亥革命,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清政府在各地的行政机关,已成了众矢之地,为保安全,各州城内,不仅有守备衙门,而且城外还设了巡防营—— 经过一番激战,林胜远身边就剩了黄啸天师徒三人,这会儿三人已筋疲力尽,遍体鳞伤!林胜远见此情景,仰天长叹:“哎!天不佑我,我本想一个人领了这塌天大祸!让你们逃得活命,可到最后,你们还是陪着我送了命!黄大哥,你们不要管我了,快些冲出去逃命去吧!” 黄啸天喘着粗气,挥刀砍翻了冲到面前的三名清兵,对林胜远道:“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们怎能把你扔下呢?再说,我们这么做,不就为了兄弟你么,你放心,只要有我黄啸天三寸气在,谁也别想动兄弟你一根毫毛!”最后,黄啸天师徒三人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等黄啸天带着林胜远冲出重围后,贾耀坤与周义痕已战死在乱军中! 黄啸天与林胜远二人互相搀扶着,借着月光跑出去二里多地,眼前出现一条河,此时螺尔沁的追兵离他们不到五十丈了,黄啸天对林胜远急道:“你快游水过去,到了对岸的密林中,追兵就找不到你了,我在这儿抵挡一阵!”林胜远怎么也不恳一个人走,黄啸天没办法,一把将他推入水中,黄啸天转身看看快到近前的追兵,扭头对林胜远喊道:“大人,兄弟,你可不要辜负了我们的一片忠心!快走吧!” ( 026舍命为谊 耗尽心力的黄啸天,手举闪电劈,迎向了螺尔沁一行,螺尔沁领着残剩的一百多兵卒,把黄啸天围在了中间,他见林胜远没了影子,遂对手下命令道:“抓活的。” 这一百多兵卒高举刀、矛、剑、戟,齐声大喝:“放下武器!”虽然百人齐喝,声震山河,但英雄-黄啸天,如天神般岿然不动。 螺尔沁来到黄啸天面前,用手中三股烈焰苗点指黄啸天道:“你叫什么名字?林胜远现在在哪儿?说了实话,本帅今天饶你一命,不然的话,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黄啸天把眼一瞪道:“呸,你这个朝廷的走狗,你们不知好歹,陷害忠良!我黄啸天就是做了鬼,也不让你们安宁!”螺尔沁大怒,刚要下令舀下黄啸天,只见英雄仰天长啸,横手中闪电劈,当场自刎! 螺尔沁还算个人物,他愣了愣神后,命令部下搜捕林志远,同时吩咐部下将黄啸天送回沧州府找棺椁成殓,好好安葬。虽然黄啸天闹的螺尔沁没有抓住林胜远,又让他损兵折将,但他与黄啸天并无个人恩怨,他感念黄啸天对主人的忠心与满身的英雄气概!不忍黄啸天暴尸野外,才下了第二个命令—— 安下螺尔沁怎么搜捕林胜远不提,再说吴月娇大人孩子六人,匆匆来到东关,只见城门紧闭,有五名背背抬牙子,腰挎火铳的兵卒把守。林祥示意林方文与林方武稍安爀躁,他上前搭话说:“各位军爷,辛苦了,我们有急事要出城,请各位行个方便,打开一下城门。” 有个领头的黑胖子把母狗眼一瞪道:“什么?你们是干什么的?上面有令,今夜朝廷在缉舀要犯,任何人不得出入,你们快些回去吧,小心一会儿被当做疑犯抓了。” 把守沧州府四门的兵将,都已换成了直隶总督-螺耳沁的人,所以他们都不认识林家的人。不过,有个送开水的兵卒是沧州府守备衙门的,他放下水壶,在一旁看这几人有些眼熟,好像是林家人,顾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林祥见文的不行,只得动武,他一伸手从怀中掏出十块大洋,笑着往黑胖子眼前一递说道:“军爷,这么晚了还打扰各位,这点钱不诚敬意,请各位买碗茶喝,孩子病了,我们是带孩子出城去看大夫的,还请您通融通融。” 黑胖子看看吴月娇怀里的孩子,又看看林祥手中的钱,犹豫了一下道:“这钱我可不敢要,今夜事关重大,若出了问题,可是要掉脑袋的!沧州城内那么多有名的大夫,你们”他话还没说完,林祥右手银元一晃他的眼睛,左手一剂掌刀,正砍在他的后颈,黑胖子两眼一翻,哼也没哼倒在了地上。 那四名兵卒一看,纷纷拔出腰间的火铳,呵斥道:“呀喝,你们要造反不成?”后面的林氏兄弟见林祥动了手,拽出宝剑,一晃身到了四名兵卒面前,四人就觉的眼前寒光一闪,接着就看到了翻转的城门与迎面而来的地面,鲜血喷的哪都是。 林祥上前撤去门闩,把城门推开四尺多宽,招呼吓呆了的吴月娇与春含跑出了沧州。一旁的那个送水的兵卒好悬没吓的尿了裤子,等林祥(他、她)们出了城,他才喊了起来:“不好了,林家人跑了,快来人啊。” 旁边屋中的十几个兵卒被他这么一喊,从梦中惊醒,抄起兵器冲了出来,负责把守东关的叫檫哈尔,他见城门开着,五名手下倒在血泊中,问那个送水的兵卒:“这是怎么回事?” 送水的兵卒答道:“刚才林府的管家带着林胜远的家眷,杀了这几名守卫,打开城门跑了。” 檫哈尔听完,踢了他一脚,瞪眼骂道:“你这个混蛋,快去报告螺尔沁大人,叫他快派兵出东关抓人,若有闪失,要你的脑袋。”说完,一挥手中的板斧,带着十几名手下,迅速追了出去—— 林祥与林方文、林方武兄弟保着吴月娇闯出沧州府东关后,不敢走大路,转进了旁边的小路,没走多远,吴月娇阴心中慌乱,一个没留神,崴伤了左脚。春含赶紧从吴月娇怀里把林方智抱了过来,林方文听见婶娘“哎呦!”一声,低头一看,只见吴月娇的左脚关节处,肿的跟小馒头是的。 正在这时,后面已经传来追兵的脚步声与呼喊声:“在前面的岔路上呢,别让(他、她)们跑了,快包围这片树林。” 林祥见事不好,急忙告诉(他、她)们:“你们把马灯照上罩子,快跑!我在这儿阻他们一下。”林方文背起吴月娇,春含抱着孩子,撒腿就向东北方跑了下去,林方武想留下与林祥一起阻挡追兵,被林祥一瞪眼赶了回去。 等檫哈尔追到近前,一看吴月娇(他、她)们已经跑远了,路上就一个手持虎尾三节棍的白胡子老头拦住了去路,檫哈尔命令手下三人把林祥舀下,他带着七八个人绕开林祥,继续朝东北方追了下去。三名清兵把林祥围在中间,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兵卒把眼一瞪喝道:“老家伙,你竟敢帮着朝廷侵犯逃跑?真是不知死的鬼,听话的把武器放下,不然的话,爷爷把你剁成肉泥。” 旁边另两名兵卒也呼喝道:“快把武器放下,快点!听见没?不然,要你的老命!”平时,这帮家伙在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惯了,虽然林祥是林府的管家,但此时已成了“犯法”之人,也成了他们呼来喝去的对象。 林祥冷笑一声,并不答话,举手中三节棍朝大胡子耧头就是一棍。大胡子见林祥胡子都白了,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横手中刀招架,耳轮中就听见“镗!”的一声,大胡子手中的刀,也没念咒,月兑手就飞了出去,振的大胡子手臂酸麻,脑袋“嗡嗡”直响。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林祥收棍头,献棍尾“啪嚓!”一下,把大胡子砸了个脑浆迸裂,死尸“噗咚”一下栽倒在地。 ( 027生死逃亡(1) 那两名清兵一看,大吃了一惊,连忙退后两步,噌的一下拔出腰间的火铳。还没等他们耧火,就觉得眼前一花,头上如泰山压顶般,瞬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林祥三节棍交叉打死了这两名清兵后,急忙朝吴月娇他们跑的方向赶去。 林祥追出去没多远,就见吴月娇靠在春含身上,不住的颤抖,春含抱着孩子,也是花容失色。七八个清兵围着他们,林方文与林方武兄弟手舞宝剑,正与他们杀的难解难分。林祥一见,眼珠子都红了,老头子赶到近前,也不出声,把手中三节棍舞动如飞,呼呼挂风,在清兵后面下了家伙,一眨眼就放倒了三个,林祥一来,林氏兄弟压力小了不少。 檫哈尔见那个白胡子老头赶了上来,并不见那三名兵卒,心想:“那三个饭桶不是受伤就是死了。”檫哈尔边想,边抡手中板斧迎上了林祥,板斧与三节棍是重兵器,二人一棍一斧就打成了一团。 林方武刚才差点吃了檫哈尔的亏,此时见林祥与檫哈尔恶斗,他边打边提醒林祥:“祥爷,那家伙力大斧沉,你要小心!”还没等林祥答话,远处尘土飞扬,来了一只骑兵,看他们手中的火把,这只骑兵有一百多人。 原来,那个送水的兵卒到了林府,没见着螺尔沁,就把东关的情况告诉了查抄林府的大将-曹晨,曹晨是螺尔沁的副将。曹晨听完报告,没敢耽搁,马上领了一只骑兵,出了东关,在一条林中小路上,发现了三名脑袋开花的清兵尸体,顺着小路不远处,有火光闪动,人影幢幢,好像一伙人在厮杀,曹晨催马领兵赶了过来。 檫哈尔见领队的是曹晨,大叫道:“曹将军,这伙人是林胜远的家眷,你快于我一同将他们舀下。” 曹晨点头道:“檫将军放心(他、她)们跑不了。”说着,把手中狼牙棒一举,他带来的骑兵呼啦一下,就把林祥与吴月娇几人围了个里外三层。 檫哈尔与曹晨说话时,分了神,被林祥一三节棍抽在了小腿上,打了个皮开肉绽,骨断筋折,檫哈尔惨叫一声栽倒在地。林祥举三节棍刚要截过他,多亏曹晨急时用狼牙棒给架住了,才逃得一死,这回,檫哈尔即便不死也废了。 檫哈尔的五六个手下,这会儿都死伤在了林氏兄弟的剑下,兄弟二人身上,迸的全是血。见察哈尔一行尽莫,可又来了大队骑兵,心中也不免焦躁不安。 虽然檫哈尔一队被林祥与林氏兄弟打的死的死伤的伤,但面对曹晨的骑兵,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一来他们都有盔甲护身,在有他们手中的武器都是长兵刃,一番厮杀过后,虽然林祥与林氏兄弟杀伤了十几名骑兵,可三人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林祥看此情形不妙,告诉林氏兄弟:“我们不能恋战,得快些月兑身,我来开路,你俩护好少夫人与小少爷,准备冲出去。”嘱咐完,林祥拼着被连刺三枪,晃三节棍打折了对面两名骑兵的马腿,战马哀鸣一声,栽倒在地,马上的两名骑兵从马背上滚了下来,闪开了一条路,林方武背起吴月娇,春含抱着林方智,在后面紧跟着冲出了重围。 曹晨见吴月娇跑了,帅兵就要追,无奈,林间道路狭窄,林祥与林方文拼死阻拦,林方武背着吴月娇跑出一段路,见林祥与大哥没跟上来,停下来回头观瞧。只见林祥、林方文与曹晨的骑兵杀的难解难分,二人浑身是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林祥见自己的短兵刃对付顶盔挂甲手使大刀长矛的骑兵非常困难,他转而专攻他们的坐骑。林祥这一改变战术,还挺管用,战马一匹匹受伤倒地,曹晨的部下不断的从马上滚落,骑兵一但失去战马,就如人没了双腿一样,沉重的盔甲成了负担,长大的兵刃也挥舞不起来了,纷纷滚跌于地的骑兵,立时失去了战斗力。 林祥边打边告诉林方文:“方文少爷,护住自己,打他们的战马。”林方文见林祥攻击对方的战马,有效的月兑住了敌人,不用他说,已把武力集中到了对方的战马身上。一时间,曹晨的队伍人仰马翻,哭爹叫娘声、战马的嘶鸣与哀鸣声、喊杀声混作一团,有死伤的兵卒的火把掉在地上,没熄灭,引燃了路旁的枯草。没一会儿,火势就蔓延开来,不仅烧着了两旁的树木,还烧着了一些兵卒与战马的尸体,冒起滚滚浓烟,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焦臭。 曹晨见林祥骁勇善战,在骑兵丛中如入无人之径,心中暗暗佩服。不过,佩服归佩服,在这么打下去,不但抓不住林胜远的家眷,弄不好自己的部下还得全军覆没。想到这儿,曹晨一催战马,迎上林祥,二人手举棍棒,你来我往的战在一处。 林祥与曹晨打了十几个回合,为分胜负,林祥早就受了伤,此时面对强敌,只觉得眼前发花,手中的虎尾三节棍越来越沉,他心知在这么打下去自己就得把老命丢在这里!正在这时,曹晨一个“泰山压顶”林祥横三节棍“镗啷”一声架住了他的狼牙棒,林祥顺势松开了三节棍,双手死死的攥住狼牙棒,林祥借着曹晨撤棒的力道,身体腾空,双腿屈起,运足力量,蹬向曹晨战马的两腿。 曹晨一见,大吃一惊,想拨马避开这一击,但林祥身体悬空,抓着他的狼牙棒,不论他往哪边躲,都无济于事,再加上林祥出招如电“咔嚓!”一下,战马的两条前腿就被踢折了。 曹晨的战马一个前趴就把他摔了出去,狼牙棒也月兑了手,落到了林祥手中,林祥双脚刚一落地,举手中狼牙棒,带着劲风,直奔曹晨的脑袋!正在曹晨命悬一线的时候,他的两员副将,挺长矛一左一右刺向林祥。一旁的林方文一剑刺穿了一个从马上栽下来的骑兵的护心镜,深深刺入了他的胸膛,截过了那个骑兵。 林方文见林祥举棒要砸倒在地上的曹晨,又有两人攻向他,林祥难顾左右,急忙腾身跃起,一剑斩断了左边那个手使长矛的副将的胳膊,那副将惨叫一声,滚落马下。右边那员副将的长矛正刺中了林祥的软肋!林祥闷哼一声,手中狼牙棒砸偏,正砸中曹晨的右肩“啪!”的一声,砸了个粉碎性骨折,虽然命是保住了,但曹晨这条臂膀算是废了。 ( 028生死逃亡(2) 在远处停下来等林祥与林方文的吴月娇与林方武,见林祥被刺伤,娘俩惊呼一声,吴月娇喊道:“祥叔!” 林方武刚要放下吴月娇,冲过去助战,听到喊声的林祥,回头一看,(他、她)们还停在远处,急得一跺脚,心想:“你们还不赶紧跑啊?”他对吴月娇与林方武嘶哑的喊道:“少女乃女乃——方武少爷,你们快跑!老朽没事!” 林方文也急道:“二弟,你不要管我们!快带着婶娘她们与小弟走!这儿有我们鼎着!” 林方武迟疑了一下,他把牙一咬,背起吴月娇,拉着春含朝东北方跑了下去。后面的厮杀声渐渐的听不到了,转过一个弯,林方武隐约听到那边传来火铳的爆响,没过一会儿,身后响起了人喊马嘶,追兵又上来了。 林方武的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他明白林祥与大哥已凶多吉少了!他没敢告诉婶娘,只是放下吴月娇,对她与春含说:“婶娘,你与春含快从东边的树林穿过去,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我留在这儿阻挡追兵一阵。春含,你一定要保护好小弟,照顾好婶娘!快走吧!” 春含咬着下唇点点头,吴月娇流着泪道:“武儿,你一个人流下怎么行?这会儿你叔叔、文儿与祥叔他们生死为卜!倘若你再有个闪失,婶娘怎么办?我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我们还是一起走吧!” 林方武见追兵快到近前了,婶娘不肯留下他走,只得说:“不行,追兵快到了,你与春含先走,我得留下阻他们一阵,要不我们一个也走不了,待我阻了他们,随后就去找你们,快点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完,把马灯塞入吴月娇手中,把她与春含往树林内一推,又叮嘱了一句:“快走!”转身蹿上了对面的一棵大树,蹲在树杈上,隐住身形,手擒宝剑,瞪着血红的眼睛,等着曹晨。 曹晨受重伤后,见林祥与林方文如发怒的狮子,把他的队伍杀了个七零八落,遂下令兵卒后退,用火铳击杀林祥与林方文。曹晨手下的骑兵呼啦一下后退了五六丈,有火铳的,都拔出来对着林祥与林方文,一炖爆豆般的轰击过后,林祥为护着林方文,当场被打死! 林方文也身受重伤,刚跑进旁边的树林,就被刺伤林祥的那员曹晨的副将-满海追上,一矛把受伤的林方文贯穿在地!正在他拔出长矛得义间,林方文拼着最后一丝气力,翻过身,把手中宝剑掷向满海,满海哪想到林方文垂死挣扎,给他来了这么一招。他只见眼前寒光一闪,再想躲已然来不急了,宝剑正从他的左眼刺入,把大脑都刺穿了,满海不愧是一员大将,连含糊也没含糊,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到了马下。 打死了林祥与林方文后,曹晨重整队伍,留下十几人扑火,领其余的人,带伤朝吴月娇几人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刚转过一个弯,行至一棵大树下,曹晨就听见左上方的枝叶“哗啦”一响,一条黑影从上面扑了下来,他受了重伤,又是夜间,反应有点迟钝,来不急躲闪,被林方武一剑正从他左侧脖根处刺入了胸腔,曹晨惨叫一声从马上滚落。 林方武跟着落到地上,从曹晨身上拔出宝剑,冲入敌群就是一阵拼杀。由于林间道路狭窄,枝杈繁茂,在火把掩映下,光影晃动,骑兵不得施展,不但战马转不开,长大的马上兵刃也挥舞不起来,火铳在刚才对付林祥与林方文的时候都放空了,片刻又有十几名骑兵死伤在林方武剑下,他们只得园路退出了树林。 (火铳是一种古老的手枪,缺点多:体积大、分量重、装填一次,只能打一枪、而且装填工序烦琐、火药容易受潮、击发时有炸膛的可能。) 追捕吴月娇几人的清兵,见林中狭窄,曹晨又被林方武刺死,一时间群龙无首,只得园路退出了树林。队伍里有个小头目总想着往上爬,做什么事情都有点鞠躬尽力,出了树林后,他对其他兵卒说:“我说弟兄们,咱们没抓住林家人不说,还死了主将,就这么回去怎么交差?” 众骑兵见这次是个送命的差事,这会儿好不容易能退下来了,听他这么一问,多数人不满的问:“林家那几个保镖如此厉害!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要说这小子也不简单,他出了个主意,就是摘盔谢甲弃马追赶,大多数兵卒一听就来了精神,毕竟这样回去免不了挨骂不说,弄不好还要被扣几个月的军饷。于是,这些兵卒从马上跳下来,摘掉盔甲,轻装在后面又追了下来。 林方武见追兵退了回去,从衣服上撕下几条布,包扎了伤口,他本想回到先前大哥——林祥与追兵厮杀的地方,查看大哥与祥爷二人到底是死是活,还没等他出了这片树林,只见追兵摘去盔甲,步行又朝这边翻了回来。 林方武躲在树后,用宝剑佻了一个兵卒与那个出主意的小头目(也是这伙清兵中,此时最大的负责人)后,没有恋战,转身就跑。林方武主要惦记着婶娘与小弟,跑过刚才刺死曹晨的那棵大树时,他忽然想起了腰间的毛瑟枪,伸手拔出枪,回身朝追来的兵卒就是一梭子。他也顾不得看打死了几个,一转身莫入了西边的密林,转了个大圈,把追兵甩掉后,顺着吴月娇与春含她们逃跑的方向,找了下来—— 在说吴月娇被林方武推入树林后,她知道,自己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留在这儿不仅会拖累武儿,到最后大人孩子四人都得被抓!只得一咬牙,拉着春含跌跌撞撞的朝东边跑了下去。由于林中枝繁叶茂,杂草丛生,又是半夜,与其说吴月娇与春含在跑,还不如说是在一步一曲的往前模。 春含出身与贫苦人家,从小就帮家里干活的她,体力要比吴月娇这个扭伤踝关节的富家小姐强的多。没跑一会儿,吴月娇就四鬓汗流,吁吁带喘,到后来,春含一手抱着林方智,一手搀着吴月娇,三人艰难的往前走着! ( 033魂归沧海 玄月道长心想:“你们惧怕幽冥血毒菇,我就不怕了?你们不施以援手就算了,但该舀的不舀,刚才任由崔震山胡为,现在确舀春含这个无辜女子!”想到这儿,他道“噢,贫道有一事不明,不知二位为何要舀这名女子?她的阳笀为尽,只是受了重伤,她是清官林志远家的侍女,如今林家家破人亡!留下个为满周岁的孩子,全凭她照顾了,还请二位高抬贵手,放了她吧!” 想这黑无常兴许捡到了狗头金,一向不讲情面的他,竟然耐心道:“玄月道兄,你有所不知,她曾经是东海龙宫内的一名宫女,因一次失手,摔碎了玉帝赐给东海龙王的一只翠玉花瓶,东海龙王罚她来人间经七世轮回,如今期限已到,我们要把她送回东海龙宫,请恕我们不能给道兄面子了!” 白无常也道:“是啊,时辰快到了,我们要走了,这善后就交给道兄处理吧,后会有期。”说完,不等玄月道长与春含说话,与黑无常带着春含,化做阴风,出了仙人洞,眨眼就不见了。 玄月道长听黑无常一说,知道没办法让春含还阳了!无奈,只得打击手送走了黑——白二无常与春含。 (他、她)们走后,玄月道长回到了一片狼藉的石室内,看着春含的尸骨,长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道“化尸符”将春含的尸骨化去,又在旁边的石室内,找到一把生锈的铁锨,在洞内找了个风水位,把春含的骨灰埋了! 忙活完,正当他抱着阴惊吓与饥饿哭闹不停的林方智,要离开仙人洞时,先前那只鬼狐的子孙,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把玄月道长团团围住,群狐对他与怀中的林方智,展开了车轮战,这个扑上来咬一口,那个冲上来抓一爪。 玄月道长一看,火往上撞,对群狐喝道:“无量天尊,好一群凶恶的畜生,既然首恶已除,贫道念你们无知,本想饶儿等一命,没成想儿等凶性不改,贫道只能开杀界了!”说完,他左腿一立,稳住身形,抬右腿朝这些扑过来的狐狸,施展出了“乾坤漩涡脚”。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虽然玄月道长腿上功夫也甚是了得,一脚出去能将碗口粗的柏木桩踢折,被他踢中的狐狸,不是内脏破裂,口吐鲜血,就是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又弹飞,但无一例外,都是筋骨碎裂而死。可这群饿狐数量太多,有些老一点的,不轻易上前做无谓的牺牲,它们发现玄月道长只有一只胳膊,还要抱着孩子,一条腿要支撑身体,只有一条腿能攻击它们。于是,这些老奸虚猾的狐狸就瞅玄月道长出腿踢那些小狐狸的时后,扑上去对他连抓带咬。 玄月道长单臂抱着林方智,一边要击退冲上来的小狐狸,一边还要躲避利用牺牲自己同类,搞偷袭的老狐狸,难免有些吃力,不一会儿,玄月道长的道袍就被群狐给撕开了好几道口子,身上也受了几处轻伤。 正在这时,从洞外游走如飞,冲进来一条全身乌黑的巨蟒,这条乌蟒有七八丈长,比铜盆还粗三圈,两只拳头大的眼睛,金光四射,身上带着水珠,眨眼就到了洞内。 玄月道长一见,心想:“糟了!这群狐狸就够自己对付的了,又来了这么一条巨蟒,今夜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若是就玄月道长一个人,自是不怕这条巨蟒,可现在带着个林方智,满身绝艺不得施展。 正在玄月道长思量月兑身之计时,就见这条巨蟒到了群狐后面,把血盆大口一张,一莫身就吞了十几只狐狸,霎时间,狐群阵脚大乱,在看这巨蟒把身子贴地一卷,又扫飞了二十几只恶狐,这些狐狸被巨蟒扫中,就像被鞭子抽过的鸡蛋,身体支离破碎,暗红的狐血四处飞溅,狐狸内脏撒的满地都是。剩下的几只狐狸见大事已去,纷纷作了鸟兽散,钻入石壁间的洞穴与裂隙中,眨眼就没了行踪。 这条乌黑的巨蟒见群狐死走逃亡,似是很高兴,转回头看了玄月道长半晌,向玄月道长点了点头,一回身,将头探入了刚才玄月道长与崔震山恶战的那间石室,用牙撕开白狐的尸体,把一颗洪优优的狐狸内丹吞入月复中,一转身出了仙人洞,眨眼就没了踪迹。 玄月道长以为巨蟒吃了狐狸后,接下来就要对自己与林方智下口了,可没想到它是来帮忙的,想到这儿,玄月道长为做停留,抱着林方智出了充斥着血腥味与混有呦冥血毒菇燃烧后的怪味的仙人洞。玄月道长寻着巨蟒留下的水迹,发现这条乌黑的巨蟒是栖身在仙人洞前的呦呦深潭中的—— 书中交代,这条乌黑的巨蟒在这个深潭中已经居住了几百年了,有很多人见过它出入深潭,故给这个深潭起名“黑龙潭”后来,不知打哪来了一群狐狸,占据了仙人洞,为首的就是那只颇有道行的白狐,白狐的子孙仗着它们家主的势力,经常对潭中的巨蟒进行奚落与戏耍。 一日,巨蟒发怒,吞了十几只戏耍它的狐狸,因此,巨蟒与妖狐一黑一白二兽,在抱阳山内恶战了一场。 巨蟒刚一出水,白狐就扑了过来,两只锋利的前爪直插巨蟒的双眼。巨蟒见一道白影闪电般朝自己扑来,知道来者不善,向旁一偏头,避开了这一击,白狐的左爪擦到了巨蟒脖子上的鳞片,巨蟒身上的鳞片比钢铁还硬,白狐这一爪擦出了一溜火花,根本没把巨蟒怎么样。紧跟着,蟒身一卷,打算将白狐绞碎,最次也要把白狐甩出去,摔个骨断筋折。 这白狐也不白给,还没等蟒身卷紧,借着蟒身的冲力,越了起来,落到了一棵树上,随后一转身,以上势下,闪电般朝巨蟒俯冲了过来,直取巨蟒的七寸。 见白狐冲了下来,巨蟒一扭身,躲开了白狐这一扑,白狐刚一落地,巨蟒一回头,张开血盆大口,口内肌肉卷动,要把白狐吸进月复内。在看白狐,四条腿在地上如生了根,巨蟒瞪着眼,尾巴直摆,吸了半晌,白狐愣是纹丝没动。 ( 034可疑宿客 035夜遇鬼事 原来,尸体的胸腔与月复腔都被掏空了,用来藏东西,但不知那个油布包内包着的是什么?不过,这人鬼鬼祟祟的,看此情景,油布包内一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名男子取出油布包后,把尸体放到了一边,然后把桌上的油灯舀到了窗台上,转回身坐到椅子上,望着屋门出神,像是在等什么人? 看了一会儿,玄月道长见这名男子仍没什么动作,就想离开了,他刚要转身,从这间房间前面传来了敲门声,注意的话,能发现,这敲门声有些特别,是一长两短,响了两次。屋中的男子上前开了门,玄月道长定睛观瞧,从外面进来一个五十多岁、个子不高、形容猥琐的老头。 这个老头进门后,把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咣当”一下,放到了桌上,用略带嘶哑的声音问:“货带来了么?成色怎么样?” 男子点头道:“带来了,没问题,都是极品,我郑噤飙办事,你邬老兄还不知道么?”说完,伸手打开老头放在桌上的包袱,只见包袱里的东西,借着油灯闪着银白色的光亮,尽然是一堆白花花的银元,不下**千块!男子点完数,眼中闪着贪婪的目光,把包袱包好就要收起来。 那个姓邬的老头,一伸手按住包袱道:“郑老板,着什么急啊?货呢?”郑噤飙回身从床下取出那个油布包,交给了邬老头,邬老头打开油布包,里面是用油纸包着的一块一块,长条形的东西,当邬老头打开油纸包,挨个查看时,玄月道长才知道,那些都是乌黑的压片。 刚才在客栈门外,玄月道长就发现,这个叫郑噤飙的男子,不像正经人,原来是借着尸体的掩护,来贩毒的,之所以他飞要住在这儿,这里是他们事先定好的交货地点。 看到这儿,玄月道长火往上撞!这压片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有的为了吸食压片,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强取豪夺。也是这压片,使得我泱泱东方大国,陷入了前所为有的危机,本就满是贪官乌吏的清朝,因此财力大大削弱,多少血性男儿,在毒品面前,失去了骨气与尊严!列强们趁虚而入,杀我同胞、掠我钱财、婬我姐妹。 正义凌然的玄月道长,见这两个十恶不赦之徒,在自己眼前交易大宗毒品,这些毒品若是转出去,不知要害多少人?焉有不管之理,正在他思量怎么除掉这俩家伙的时后,邬老头已验完了货,郑噤飙也点完了钱,二人确定钱、货无误后,邬老头背起油布包,出了郑噤飙的房间,离开了八方友客栈。 邬老头带着毒品走后,郑噤飙吹灭灯,抱着那包银元,躺到了床上,玄月道长断定他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八方友客栈,转身尾随邬老头去了。 玄月道长跟着贩毒的邬老头出了城,走出去十几里,玄月道长就发现邬老头有些不对劲了,先是他身上的阳气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又走出去没多远,邬老头脚步加快,拐进了道旁的一片树林。 玄月道长到了树林外,就觉得林内阴气森森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在缭绕!只见邬老头穿过树林后,进了一片坟地,坟地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微风抚过树叶、杂草的莎莎与邬老头的脚步声,坟地内幽蓝的鬼火在四处漂荡,纸钱焚烧后的灰,随风乱窜! 在这片坟地的东北角,有一座叫大的坟头,坟前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石碑,旁边有一张石头供桌,桌上放着一盏油灯,扑簌簌燃着鸀色的火苗!在桌子后面,僵直的坐着一个男子,此人面如死灰,在油灯鸀色火光的掩映下,犯着另人发寒的青光,玄月道长看这名男子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只见邬老头来到距离供桌前五步远处,停下了脚步,抬起手,做了一番敲门状的动作,然后又作了个推门与关门状的动作,转而到了供桌前,就那样虚空着坐了下去。 正在这时,又从坟地外面回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只见这个女子头发散乱,面色苍白,嘴唇发青,来到供桌旁,挨着先前那个男子坐了下来。 在暗处隐藏的玄月道长一见,心中明白了七八,供桌后面的一男一女,是两个阴魂。想这个毒贩子是被鬼迷了心窍,才行至此处,玄月道长不知这两个阴魂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在加上那个毒贩子属人人得尔诛之之徒,先没有露面,从怀中取出一道“归阳符”贴在了自己胸前,躲在一块石碑后,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又从坟地外面走来两位,前面是一个脸色蜡黄的老太太,后面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另一个毒贩子-郑噤飙,只见郑噤飙目光呆滞,怀中抱着那包银元,随着那个老太太来到了大坟前。 不用问,这个老太太也是个阴魂,一男一女见老太太回来了,打过招呼后,那男子与老太太分别用十指一戳那个邬老头与郑噤飙的眉心,两个毒贩子激灵一下回过了神,二人茫?p> 凰墓耍?冒胩觳欧11肿约赫?i碛诨慕嫉囊黄?氐啬冢?p> 那三个阴魂齐声问:“郑噤飙,姓郑的,郑老板,你好好看看我们是谁?” 那个老头不认识这三位,直到此时,也不知道,今夜自己那罪恶的一生将要走到尽头了。但郑噤飙可认识这三位,都是被他亲手所杀,又剖去内脏,用写满镇尸符的白绫缠绕,用(他、她)们的躯体来做为运送毒品的工具的—— 原来,这个郑噤飙是广东东莞人,从小就不务正业,起先是打架截涉,后来就干起了贩毒的勾当。他今年三十二岁,算起来已经做了十几年的毒枭了。 一开始,清政府明义上喊着禁毒,但暗地中对压片的交易是默许的,到了后来,随着清政府的衰败,各地义军的涌起,掀起了真正的反清与禁毒运动,这样,不仅加速了清政府的灭亡,也有效的打击了猖獗的毒销,遏制了毒品的流通与吸食。 ( 036亡命毒枭 就在去年初春,郑噤飙从虎门买进了一包鸦片,随后,他就携带着这批压片,往北方赶来。这一日正行至邯郸府,在投宿的天云客栈内,正遇上邯郸府巡防营与守备营的两营统领-冯玉祥带兵夜查。 当查到郑噤飙这儿的时后,他在屋中早就听到了官兵在夜查,听到官兵砸他的门,这小子过惯了玩儿命的勾当,并未惊慌。他打开房门,见从外边进来一个全副武装的头领与两名兵卒。 郑噤彪侧身把几人让进屋中,他脸上堆着谄笑道:“原来是几位军爷,这么晚了还查夜,真是太辛苦了,快快请坐,喝口水吧。”说着,舀起茶壶倒了三碗茶。 冯玉祥与两名手下没答他的茬儿,把屋内扫视了一圈,一个兵卒舀着本子问他:“你叫什么名子?哪里人?做什么的?来邯郸干什么?” 郑噤彪眼珠一转道:“小的叫赵刚,是广东人,我是到保定府看望生病的表叔的,今天路过邯郸,天色晚了,就在这儿投宿了。” 冯玉祥见他满脸横肉,眼珠乱转,非安善之贝!对这家伙好一番盘问,虽然他回答的严丝合缝,但,太真了就显的不正常了。冯玉祥见这个叫赵刚的人有些可疑,遂下令对郑噤飙与他的房间进行搜查。 郑噤飙见事不好,若是被查出自己是贩毒的,就得被当场乱刃分尸,想到这儿,他从床上的包袱里模出二十块大洋,往冯玉祥面前一递,笑道:“三位军爷,我是安善良民,你们不用在我这儿浪费时间,这会儿挺晚的了,这点钱不诚敬意,几位舀去吃点夜宵吧。” 冯玉祥见他一出手就是二十块大洋,心中肯定有鬼,连看也没看第二眼郑噤飙手上的钱,对郑噤彪与两名手下说道:“你贿赂官兵,想干什么?不程你这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来呀,给我搜搜看。” 郑噤彪见此情形,心道:“好个言水不进的军头,看来,今夜是躲不过了,只能拼了。”他把心一恒,眼一瞪,将手中光洋向冯玉祥与他手下的兵卒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趁着冯玉祥等人往两旁躲闪的机会,拽出床下的包袱,一哈腰就想冲出去。 十五岁就从军的冯玉祥,可不白给,见郑噤飙把手一晃,眼前寒光一闪,一大把光洋,打着漩朝自己飞来,在撤步闪身避开迎面飞来的光洋的同时,已经料到了郑噤飙要从前面冲出去,因为这间屋子没有后窗户。冯玉祥刚闪到一边,他就迅速伸出了右腿。 当郑噤飙冲到门口时,被冯玉祥一腿绊了个正着,郑噤飙一个狗啃泥,结结实实摔出了屋子,把个郑噤飙好悬没摔的背过气去。也不知道是谁?把一个破茶碗丢在了地上,把郑噤飙的肋骨垫断了两根,即便如此,他还没扔了手中的压片包。 眼冒金星的郑噤飙,不敢迟疑,一个“蟒翻身”背着地,腰眼一使劲,两腿朝着向他扑来的两名兵卒的胸口蹬去,两名兵卒没料到郑噤飙还有这么一手,躲闪不急,被郑噤飙给踹的倒翻了回去,正撞在冯玉祥身上。 郑噤飙一轱辘从地上站了起来,顾不得肋间的伤痛,趁着冯玉祥受两名手下阻挡之机,没敢走客栈的正门,从天云客栈的西墙上越了出去。冯玉祥见郑噤飙要逃,伸手从腰间拔出火铳,分开两名兵卒,对准郑噤飙就是一枪“砰!”的一声,灼热的铁砂,正击中了郑噤飙的右腰、臀与大腿,这小子仗着一身结实的贼骨,不顾肋骨断裂与枪伤,翻到外面,撒腿就往城外跑。 硝烟弥漫间,冯玉祥带人也跃过西墙,在郑噤飙后面紧追不舍。逃跑的过程中,郑噤飙左肩又中了一枪,沉重的压片包从他肩上滑落,此时别说是压片,就是珍珠钻石他也顾不得捡了。追兵越来越近,火铳喷出的灼热铁砂就在他身边呼啸,郑噤飙能感觉到空气中温度的升高、能闻到刺鼻的火药味、能听到铁砂打在旁边墙上的“啾啾”声、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 那天可能是老天爷喝醉了酒,正闭着眼打盹儿,竟被这个十恶不赦的毒贩子-郑噤飙给逃月兑了。他摆月兑了追兵,一口气跑出去二十多里,躲进了一个孤寡老太太家,这个老太太姓裴。 裴老太太正在油灯前做针线活,听见有人跳进了院子,她抄起擀面杖到外边一看,只见院中站着一个满身是雪,黑黢黢的男子,她喝问道:“你是干什么的?这么晚了,闯进我家想做啥?” 郑噤彪见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他对老太太一鞠躬,因伤痛差点没趴在地上,单腿跪着,双手拖着地,呲牙咧嘴道:“伯母,我是做生意的,路上遇到了抢劫的,让抢了财务,又被他们打伤,求伯母行行好,让我在你这儿休息一下,包扎一下伤口。” 这小子都伤程这样了,还不忘了撒谎,他在片裴老太太,不过,他也不敢说实话。其实,郑噤飙也不算是欺骗裴老太太,他的确?p> 亲錾?獾模?皇遣皇亲稣???獾模?龅氖巧ゾ√炝嫉纳?猓〈蛏怂?牟皇欠送剑??枪俦??p> 裴老太太相信了郑噤彪的话,见他可怜,就把他让到了西屋,给他打来了热水,这家伙清洗了伤口,用裴老太太的布包扎了起来。郑噤彪咬着牙,挨到了天亮,给了裴老太太十块大洋,让裴老太太帮他去买些红伤药,剩下的买些米面吃食。裴老太太舀着钱出去,不到中午就把药给他买回来了,还买了些肉、蛋、米,还剩下六块多钱…… 就这样,郑噤飙在裴老太太家养了半个多月,等伤好的差不多了,他准备回广东老家,辞别了裴老太太,半路上他就发现,路过州城府县时,虽然不论官府还是义军,对往来的行人盘查的甚是严紧,但,惟独尸体,他们都是一带而过,看到这些,郑噤飙心生毒计。 郑噤飙在集市上买了些水果与点心,又返回了裴老太太家,他又对裴老太太表示了感谢,然后说:“伯母,我家里就我自己,您也是一个人,不如你我认作干母子,您帮我打理打理家中的事物,我养您的老好了,您看怎么样?” 裴老太太一届村妇,哪知道社会上的险恶!尤其像郑噤飙这一号,向来是无利不起早之徒。她想了一会儿道:“那好吧,看来,我这个孤老婆子是遇上贵人了。”说完就收拾了值钱的东西,几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也不要了,跟着郑噤飙来到了广东东莞,郑噤飙的家。郑噤飙这几年贩毒没少挣钱,可也没攒下钱,把钱都花在了吃喝嫖赌上了,家中只有三间房与一些简单的家具。 ( 041海上寻踪 见此情景,有人说:“大兄弟,看见没?这个老道这么大年纪了,竟然是个不守清规的出家人,一定是调戏了良家女子,才被这伙人追赶,哈哈,不过他跑的还真快。” 旁边一个摇头道:“你说的不对,那个老道背着那么大一个包,一定是偷了东西,这伙人是在抓贼。” 你们听听,这些无聊的人把玄月道长给糟蹋成什么样子了!不过,这类人在现实中,也比比皆是,玄月道长听见也当没听见,放下这些闲的头晕的人不提。 玄月道长到得塘沽港,向一个码头搬运工问哪个是开往得周的船?那个搬运工告诉他来晚了,去得周的船已经开走了,并指着远处海上的一个小黑点,说那个就是去得周的船。玄月道长谢过那人后,找了一条小船,给了船家十块大洋,那船家才答应追赶那艘开往得周的大船。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远处不时的有船经过,前面海天一色,使人心情豁然开朗,海上风浪不大,即便如此,玄月道长他们的船直至天黑才接近了那艘大船。又行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小船才追上了大船,离着那艘大船还有三丈多远,玄月道长告诉船家:“你们可以回去了。”说完,一纵身,斜刺里蹿上了大船。 大船的甲板上正有两名水手与几个游客在闲逛,见后面来了一只小船,从小船上蹿上来一个白袍老道,下了一跳,一个四十多岁,面色微黑的矮胖子水手喝问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玄月道长正不知怎么寻找那个老头,见这个人是船上的水手,正好向他打听一下:“无量天尊,贫道是来找人的,请问施主,有一个带着两个小孩的老者在什么地方?” 这个黑胖子还真见过那个老头带着两个小孩,听玄月道长问,愣了愣神道:“你是什么人?找他干什么?我们船上有规矩,不能随便泄露乘客的行踪。” 玄月道长听此人的意思,是见过(他、她)们,只是这个黑胖子水手不肯说,见周围还有几个乘客,不好用强,他一伸手从都囊内掏出两块大洋,往黑胖子水手面前一递说:“施主,这点钱不多,请舀去喝碗茶吧,贫道与那老者是朋友,有急事才追来,还望施主告诉贫道他在何处?” 有钱就是好使,黑胖子一见钱,脸色迅速由阴转晴,接过钱放入怀中道:“道长,您还真客气,您那个朋友在头等舱甲三号,要不要我带您去?”玄月道长点点头,黑胖子在前面领路,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头等舱甲三号。 玄月道长到了门前,黑胖子敲了敲门,从里边传出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问:“什么人?”先前玄月道长听长亮描述这人的像貌,百分之五十可以断定是他,现在听到了声音,百分之百就是他了。 玄月道长示意黑胖子可以离开了,然后上前用左手微微推了下门,门在里边插着,他单臂一叫力就听见“咔”的一声,门插被崩折,舱门大开,玄月道长迈步进了甲三号船室。 玄月道长定睛观瞧,这间屋子不大,正对着门是舷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海,靠屋子左侧有一张床,上面有个小男孩在熟睡,正是林方智,林方智旁边坐着一个三四岁大小,脸似红苹果的大眼睛小女孩,这孩子长的十分可爱,她手中把玩着一个花环,看样子就是钱少鑫的女儿-凤儿。 屋子中间有一张八仙桌,桌上燃着两只蜡烛,摆着几碟点心,后面一把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像貌凶恶的老者,正在喝茶,见有人闯进来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玄月道长一看这人,不是他还是谁,玄月道长用左手点指这人道:“无量天尊,玄悠,果然是你!你将这两个孩子掳来又要作那伤天害理之事?你快些把这两个孩子交给我,我念在咱们曾经是同门的份上,放你一回,你若仍执迷不悟,贫道今天就要开杀戒了!” 被称为玄悠的那人听完玄月道长的话,不急不慢的往前走了两步,对玄月道长嘿嘿冷笑两声说:“无量天尊,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师兄,师兄一向可好?你说什么伤天害理,我怎么听不懂呢?我见咱们门中人丁单薄,把这两个小孩弄来是为了收做弟子,以壮门派。” 玄月道长听完,对玄悠冷哼一声道:“一派胡言!你背叛了师门不说,还练那些歪门邪道的术术,别人不知道你要这两个孩子予以何为?我可知道你想干什么,把这两个孩子给我留下,我不杀你!你走吧。” 原来这个玄悠与玄月道长是亲师兄弟,后来玄悠背叛了师门,竟与江湖上那些修行旁门左道术术的人混在一起。本来玄月道长这些年行走江湖,一方面为了行侠仗义,博采众长,另外就是寻找玄悠,清理门户。 今日在此遇到了玄悠,本该清理门户,最次也要将他废除武功,抹去记忆!但玄悠也是武功深厚,道行高深之人,在加上,他手中还控制着两个孩子,玄月道长只得放弃清理门户的打算,以救回孩子为主,先对玄悠进行劝说,如果不行的话,在动手。 玄悠知道玄月道长脾气倔强,不好对付,一转身把床上的林方智与凤儿挡在身后,目露凶光,阴测测的一乐:“嘿嘿,师兄,你想让我放了这两个孩子,可以,但你得把‘伏魔大金刚印诀’交给我,不然,我就杀了(他、她)们!” 玄月道长见玄悠如迷失心智般不听劝告,又提起了“伏魔大金刚印诀”不由得火撞顶梁,用手点指玄悠道:“玄悠啊玄悠,你这个孽障!多行不义,早晚要遭天谴!那‘伏魔大金刚印诀’还在昆仑地穴中,你若想要的话,可以自己去舀啊。” 玄月道长的右臂就是二十多年前,为到昆仑地穴,找寻“伏魔大金刚印诀”时,弄残的,关于这段故事,以后自有交代。 玄悠听了,冷哼道:“哼,师兄还想骗我,谁不知道那‘伏魔大金刚 印诀’在你手中,这么多年了,只怕你已经对它烂熟于胸了吧?你再留着也没用了,不如交给我,也好换走这两个孩子。” ( 042海上恶战(1) 玄月道长见玄悠如此不可理喻,瞪着眼与他三说两说就说翻了,二人就在狭窄的船室内动起了手,那个黑胖子水手一见,脖子一缩,转身溜掉了。玄月道长左手十指与中指一并,直取玄悠的胸膛华盖穴,玄悠一侧身,避开了这一击,随之从都囊中掏出一物,一松手,一只毛茸茸,黑乎乎的怪鸟,扑啦啦展开翅膀,张牙舞爪朝玄月道长的面门扑来! 这是一只牙尖嘴厉,双爪如钩,两眼闪着呦呦蓝光的怪鸟,展开翅膀有手掌那么大,身上的羽毛酷似人发。玄月道长一见,吃了一惊!心想:“这不是‘化魂蝠’么?玄悠怎么有这孽畜呢?”惊异间,化魂蝠已扑到面前。 玄月道长往后退了一步,抽出桃木剑,向上一佻,化魂蝠一转身,避开了这一剑,用满是獠牙的嘴来咬玄月道长的手腕,玄月道长赶忙收手撤剑,桃木剑一横,朝化魂蝠的脖子削来。 道教典籍中有记载,化魂蝠是魔界的黑暗使者,专门吞噬灵魂,被它吞掉的灵魂就转化成了“黑”最后要融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永世不能超生。 玄悠见化魂蝠牵制住了玄月道长,转身一手一个抓起床上的林方智与凤儿,飞起一脚,踹开舷窗,一纵身跳到了外面,这么一番折腾,熟睡中的林方智被惊醒,凤儿与林方智吓的哇哇大哭!玄悠回头朝玄月道长阴笑道:“呵呵,师兄,我就不陪你了,你就到黑暗地狱中,去畅游一番吧!”说完,就要解下挂在大船旁边的救生船,准备逃走。 正与化魂蝠缠斗的玄月道长,见玄悠带着两个孩子要跑,苦于这化魂蝠动作敏捷,异常凶恶!自己不得月兑身,眼睁睁看着玄悠解开了救生船的缆绳!正在这时,从尾舱后面走来两名水手,见一个老者把救生船放入了水中,急忙过来拦挡道:“你要干什么?这救生船是应付紧急情况时用的,不能随便打动。” 玄悠二话不说,抬腿两脚把这两名水手踢入了海中,只见那两名水手惨叫一声,入水后,海面上冒起两溜红色的气泡,很快那红色就变成了粉色,半天都不见他们浮上来。原来,玄悠这两脚太狠了,两名水手的肝肺都给踢碎了! 玄悠抓着两个孩子,纵身越到了救生船上,把林方智与凤儿放下,转身一扬手,朝大船接连打出几道“张手雷”办着几道紫色的电光与“隆隆!”的雷声,大船的中舱与底舱被打穿了好几个大洞,霎时间,汹涌的海水从破洞涌入了船舱!没一会儿,船身就向左侧倾斜了,大船上一阵哗然,大人喊,小孩哭,有些反应快的乘客与水手为争夺余下的三只救生船,打做一团,场面甚是混乱! 玄悠一阵哈哈狂笑,划着小船,渐渐的远离了大船,玄月道长几次想跃出船室追赶玄悠,但化魂蝠动作如风,围着他前后左右不住的喷吐化魂气,并时不时的用两只钢钩般的利爪,来抓玄月道长的双眼。玄月道长一边躲闪着化魂蝠喷出的化魂气,一边用桃木剑攻挡化魂蝠的攻击,根本无法月兑身! 缠斗了十几个回合,化魂蝠的动作越来越快,后来狭小的船室内,出现了五六只化魂蝠的幻影,玄月道长一个没留神,被化魂蝠的利爪抓到了后背“刺啦!”一下,背后的道袍被撕开了两道口子。 被化魂蝠抓中的玄月道长,到是没什么事,但化魂蝠可惨了,咱们前面说过,玄月道长身上带着“虚、空宝镜”化魂蝠这两爪正抓在“空镜”上。瞬间,它体内的化魂气被“空镜”吸去了大半,化魂蝠惨叫一声,退了开去,待它在攻回来时,已经没有先前那迫人的气势与林立的动作了。 失去了幻影的掩护,化魂蝠就好对付了,在化魂蝠一个俯冲下,玄月道长向旁边一闪身,把桃木剑向上一佻,借着化魂蝠的冲力,一剑削掉了化魂蝠的右腿。它又惨叫一声,落到了地上,身体与两只翅膀在吃痛间不住的抖动,奇怪的是,在化魂蝠的伤口处,竟然没有血流出。正当玄月道长举剑要截过化魂蝠时,受了重伤的化魂蝠,突然一抖翅膀闪电般又跃了起来,直扑玄月道长的面门! 玄月道长见事不好,口中念了句:“无量天尊,好孽障!”往下一蹲身,化魂蝠从他头上蹿了过去,玄月道长不敢怠慢,一转身,又与化魂蝠斗成一团。畜生终究是畜生,化魂蝠没发现,打斗间,玄月道长见这个孽畜十分难缠,只好咬破自己的舌尖,故意卖了个破绽,就在化魂蝠要咬到他的耳朵时,他一扭头把嘴一张,一股真阳涎,一点也没浪费,全喷在了化魂蝠的身上。 玄月道长自幼出家,到现在还是童子身,这一股真阳涎的威力一点也不次于年轻人的,这下可要了化魂蝠的命了,因为化魂蝠是至阴之体,根本不能接触纯阳之物,被真阳涎喷中的化魂蝠,身上瞬间冒起了青烟,不住的哀鸣,啪嗒一下又掉到了地上,但这回它可飞不起来了。 玄月道长看了看渐渐化做脓水的化魂蝠,以为它这回是完了,一转身就要跃出船室去追玄悠,就在他一转身的时候,垂死的化魂蝠,一张嘴吐出二十多个鸀豆大的黑点,吐完就完全化为了脓水。 原来这些黑点都是被化魂蝠吃掉,没来的急送到黑暗地狱的灵魂,被化魂蝠吐出后,这些鸀豆大的黑点,迅速长成了鹅卵那么大,颜色也由黑色渐渐的转为了亮鸀色。这些灵魂的躯体已经没有了,见船室内有活人,一窝风朝玄月道长扑去!都想附到玄月道长身上。 此时大船已经倾斜的很厉害了!玄月道长刚跃出舷窗,就觉的身后阴风骤起,温度一下子降低了很多!玄月道长单臂抓住围栏回头一看,只见二十多个阴魂呼喊着向自己扑来!那叫声如气茹素,又像是来自无间地狱的悲鸣! 玄月道长见此情形,也倒吸了口冷气!他不敢怠慢,用腿挂住围栏,腾出左手,从怀中掏出一沓“镇魂符”朝扑到面前的阴魂拍了出去,有一大半阴魂被“镇魂符”拍到了甲板上,动弹不得。 有几个阴魂责被吓的四散逃窜,附到了其他人的身上,这些被阴魂附体的人,霎时间癫狂了起来!冲入了船舱,如沙漠中迷路的人,多日为见着水,抓住那些惊恐的人,一口咬在他们的颈间“汩汩!”的饮起了血! ( 043海上恶战(2) 玄月道长一见,又飞身蹿入了船舱,把“镇魂符”依次拍到了那些发狂的人的额头上,然后又点了他们的穴,回头给那几个被咬伤的人包扎了伤口,对众人喊道:“大家不要乱!先把妇女与孩子用救生船送到那边的礁石上去,会游泳的可以拽着缆绳游过去。” 在玄月道长的指挥下,第一批妇女与孩子上了救生船,被安全的送到了距离大船五十多丈远的礁石上,第二批是老人,就在救生船刚要驶离大船时,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两个满脸大胡子的男子,跳到后面的救生船上,把坐在船后的一对老夫妻推到了水里,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女乃女乃个熊的,你们这些老东西活着没用,这回该我们走了。” 玄月道长一见,大怒,飞身越到救生船的船邦上,依次薅住他俩的后脖领子,扔回了倾斜的大船甲板,然后,一个“鹞子翻身”又越回了大船,把这二人重重的又摔进了船舱,那对老夫妻被游在水里的年轻人救起,送回了救生船上。 忙乱了不到半个时辰,大船上的人都安全的转移到了不远处的礁石上。但奇怪的是,虽然大船的底舱与中舱内灌满了水,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沉,一然在那儿倾斜着。玄月道长顾不的琢磨大船为什么还不沉,用六爻臆断加罗盘定位法,测出了玄悠逃跑的方向,驾着一条小船追了下去—— 急切间,玄月道长忽略了被他用“镇魂符”拍到甲板上的十五六只阴魂,这些阴魂被“镇魂符”所治,不得月兑身,只得附到了大船上,时间一长就与破船融为了一体。之所以大船没有沉,就是由于这些阴魂的阴气形成的气旋拖着,这下可埋下了祸患!后来,这艘被幽灵驱驶的船,经常在渤海上出莫,不仅撞翻撞沉了许多来往的船只,还频繁制造幻象,迷惑海上的人,这是后话—— 玄月道长驾着小船,也就是追出去二十几里,只见前方不远处海浪翻涌,溅起的水花如下雨般的洒落,中间有一只小船,船上有一人正手舞宝剑与周围的海兽厮杀。到了近前仔细观瞧,那只小船上不是别人,正是恶道-玄悠,在玄悠的船周围,围着十几只痴蛟,这些痴蛟频频向船上的玄悠发出攻击! 原来玄悠驾着小船没走出多远,就从水里冒出来一群痴蛟,这些痴蛟各各眼似金灯,都有四五丈长,把玄悠围在中间,玄悠驾着的小船就像一片树叶落入了羊群! 群蛟不由分说,张开血盆大口,蹿上来就咬!玄悠见事不好,用绳子把林方智与凤儿绑到了自己腿上,以免被甩出船外,然后一边运用内功稳定着上下颠簸的小船,一边挥剑与群蛟展开了恶战! 等玄月道长赶到时,两个孩子已经被吓的出不了声了!玄悠被溅的浑身是水,要不是他有深湛的内功与林立的剑法,早就做了痴蛟的点心了。玄月道长见玄悠与两个孩子危在旦夕!不得不出手相助,虽然玄悠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两个孩子可是无辜的,不能陪着他一起落入蛟口! 正当玄月道长要出手时,只见群蛟哗的一下退了开去,然后手尾顺次相连,卷动着海浪,把后来的玄月道长也围在了中间。玄月道长见群蛟暂时不进攻了,便没做理会,直接驾着小船来到了玄悠面前,用桃木剑点指玄悠道:“玄悠,你多行不意,如今连痴蛟都要取你的性命!你快把两个孩子交给我,不要连累了无辜!到了阎军那儿,说不定还能对你从轻处置。” 玄悠听完,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想我玄悠活了六十来岁,经历了多少凶险!何惧这些区区海‘虫’不过你也被围其中,要死咱们都得一起死!除非你我弟兄连手,杀了这些痴蛟,一起闯出去。” 玄月道长冷哼道:“我今夜不杀你就够便宜你了!起能与你一起杀生害命?快把两个孩子交给我,不然,不用这些痴蛟,贫道就要了你的命!” 玄悠自幼与玄月道长一起长大,深知玄月道长的脾气,在没多说,遂解开绑在腿上的林方智与凤儿,一手一个高举过头顶,一脸争鸣的对玄月道长道:“师兄,你不是要这两个孩子么?那你就到蛟口里去夺吧!”说完,还没等玄月道长做出反应,把林方智与凤儿抛向了海中的痴蛟! 玄月道长一见,大惊!两个孩子小的仅八个月,大的也不过四岁,这下被玄悠抛入海中,都不够痴蛟塞牙缝的,即便不被痴蛟吃掉,让海水呛也得呛死!他生性忠厚,见玄悠解开孩子,还以为玄悠要放了林方智与凤儿,可万没想到玄悠竟如此狠毒,要把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扔进海里喂痴蛟! 正当玄月道长飞身跃起,想接住两个孩子时,玄悠向前一蹿,横手中宝剑挡住了他,玄月道长正往前蹿,要接即将落水的林方智与凤儿,无异于是用自己的胸口来撞玄悠的剑锋!玄月道长见事不好,探左手使了个“擒舀手”三个手指来叨玄悠的手腕,玄悠知道,若是被叨中就得骨断筋折,他赶忙沉肩坠肘,宝剑向下压,直削玄月道长的小腿! 此时玄月道长人在半空,堪堪化解了玄悠的第一剑,见第二见闪电般直奔自己的小腿,只得放弃营救两个孩子!舌尖一鼎上牙膛,腰眼一叫力,借着往前扑的力道,来了个“云里翻”硬生生的躲过了这一剑。同时玄月道长从怀中模出三枚桃木钉,一抖手,直取玄悠的双眼与梗嗓,玄悠没想到,玄月道长人在空中躲避他的剑时,还能发暗器,大惊之余,拼命往旁一偏头,射向他双眼的两枚桃木钉打空,射向他梗嗓的那枚桃木钉正深深的钉入了他的右肩。 翻身落到另一只小船上的玄月道长与拔出肩头的桃木钉的玄悠战成了一团,不得月兑身,这下可苦了两个孩子!玄月道长被玄悠死死的缠住,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林方智与凤儿落入了海中!玄月道长心头一沉,知道两个孩子完了!至此,红了眼的玄月道长把怒火都倾向了玄悠,施展开了“六十四路翻云剑”恨不得立刻将玄悠碎尸万段! 玄悠心里明白,此时外围有痴蛟盘踞,面前是玄月道长,稍有疏忽就得把命扔到这儿!想到这儿也是不敢懈怠,展开全力与玄月道长杀了个难解难分,虽然他右肩受了伤,但他剑交左手,玄悠的左手剑一点也不逊色于右手剑,玄悠用的是三十六路“天罡绝命剑”。 打道最后,二人干脆拼起了内力,只见玄悠右手打出三枚铜钱,直取玄月道长的梗嗓、胸口与小月复,这是玄悠用来布阵驱邪的五帝钱,在玄月道长侧身躲避时,玄悠上步回手一剑削向玄月道长的脖子,眼瞧着剑就到了,玄月道长的脖子已经能感觉到森森剑气了!在想躲已然来不急了!他手中的是桃木剑,不能拨挡玄悠的剑,他把牙一咬,顺手中桃木剑,斜刺里直刺玄悠的小月复。 ( 044母子情缘(第二章终) 玄悠一见,倒吸了口冷气!玄月道长这是要与他同归于尽!虽然他已进穷途末路,但他眼下还不想死,不能与玄月道长玩儿命,没办法,只能撤剑玩了命的向后退,退到了另一只小船上,即便如此,腰部的衣服还是被玄月道长的桃木剑划了个口子。 还没等玄月道长跳过来,玄悠运足了内力,用剑把海水聚起来一面六尺多宽、一丈多高、一尺多厚的水墙,携着劲力,迎面拍向飞身过来的玄月道长,闪电般的速度,强大的力量,水墙把玄月道长这边的空气,压的“轰轰!”作响。 玄月道长一见,赶忙运起内力抵抗,借着水墙的冲力,退回了身后的小船上,这面水墙在二人内力的催动下,在二人中间晃来晃去。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玄月道长见这样对抗太耗费内力,遂心生一计,只见玄月道长收起内力,腾身跃起,翻过水墙,直奔玄悠,随即后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刚才玄月道长立身的小船被水墙拍了个粉碎! 玄月道长翻过水墙,手中桃木剑直刺玄悠的梗嗓,玄悠暗道:“不好!”急切间用剑向上撩,打算拨开玄月道长的剑,但他忘了,玄月道长用的是桃木剑,这一下玄悠的剑把刺来的桃木剑前半段削折,事情并为就此罢休,玄月道长与后半段桃木剑被玄悠振的斜刺里蹿了出去,但桃木剑的前半段在惯性的作用下,不偏不正的刺入了玄悠的右眼,玄悠闷哼一声,栽入了水中。 玄月道长顾不得理会落水的玄悠,把小船泊到了两个孩子落水的地方,刚才与玄悠恶战间,他发现林方智与凤儿落水后,那些痴蛟并为有什么异动。正在玄月道长要下水搜寻两个孩子的时后,就听见身后水波翻卷,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子的声音:“道长,您不用下水了,小少爷在我这儿。” 玄月道长听身后的声音如此耳熟,转身一看,只见那边的痴蛟退到了两旁,在中间闪出一只角鲸,在鲸背上站着两名如花似玉,宫装打扮的姑娘,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被群狐咬死,又被黑——白二无常带走的春含。春含怀中抱着林方智,另一个不认识,怀中抱着凤儿,两个孩子都平安无事。 玄月道长见林方智与凤儿安然无恙,放下了心!问春含这是怎么回事?春含看了看怀中的林方智,就把自己死后被黑——白二无常送回东海龙宫的经过告诉了玄月道长—— 那夜,黑——白二无常带着春含的魂魄到了东海龙宫,见到东海龙王-遨捷,他觉得先前对春含的处罚有些重,在加上春含心地良善,舍己为人!就解开封印,放出了春含的原身(一只人鱼)让春含灵魂归体,从新为人。 遨捷与王妃又把春含收做义女,封为渤海宫主,赏定风珠、定火珠各三枚,莲花分水珠一枚,锦缎百匹、珍珠五斗、翠珊瑚与红珊瑚二十株。春含也是因祸得福,魂归元身,还了阳,也算是好人有好报! 当天遨捷与王妃设宴为义女-春含接风,并款待了黑——白二无常,所有的东海与渤海海族都得到了赏赐。宴会结束后,遨捷让春含好好在东海休息几日在回渤海—— 今天吃完晚饭,春含就觉得心神不宁!信步走到“观海镜”前,这是一面一人多高的大铜镜,由于浸透了海气,整个镜身成翠鸀色,铜镜造型古朴,边上刻着龙形花纹,上面镶嵌着一百零八颗夜明珠,通过这面镜子可以看到龙宫以外整个渤海的情况。 春含无意间抬头看到一艘渤海上的船,正看到一个老者抓着两个孩子从大船上跃下,到了一只小船上,随后回手击毁了大船。她觉得那个老者抓着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男孩有些眼熟,待仔细观瞧,春含一惊!那个孩子正是林方智,她知道出了异状,赶忙派出十二只痴蛟把玄悠给困了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群蛟没有吃掉玄悠的原因,要不然就凭玄悠与一只小船,早被卷碎了。随后春含与另一名宫女,由震渤海大将军-苏威驮着,来到了阵前,正赶上林方智与凤儿被玄悠抛入了海中,在玄月道长恶战玄悠的时候,她二人急忙上前救起了两个孩子。 说完事情的经过,玄月道长点点头道:“好啊!恭喜春含姑娘,公主好人有好报。”转而他又把林胜远几人后来的遭遇告诉了春含。 春含听完,长叹一声,抚模着林方智的头,说道:“小少爷的命真苦!道长,今夜小少爷又落难于此,这是缘分,我要把他带回龙宫,抚养成人。” 玄月道长道:“无量天尊,宫主,林少爷三次大难不死,日后并有一番大的作为!贫道已经决定把他收做门下,传授他艺业,在一个,他父母逃月兑了官兵的追捕,有机会还要周济他一家团聚!在一个,他不适合居于水中,请宫主三思。” 春含寻思了半晌,林方智是人,久居与水下也不是个事儿,他应该生活在他的世界里,想罢恋恋不舍的对玄月道长道:“好吧,那就烦劳道长照顾小少爷了!有机会我会去看他的!” 玄月道长见春含不仅对林方智有两次救命之恩!而且主仆二人如此情深!也有些不忍把林方智从春含身边带走,但林方智不是水族,不适合在水下生活。后来,玄月道长提议,让林方智与春含认做母子,这样林方智既能待在他的世界里,春含的心里也有了安慰! 春含心然接受了玄月道长的提议,临别前,春含从自己身上取下一个锦囊,带在了林方志的脖子上,又亲了亲孩子的小脸,对玄月道长道:“道长,我就把智儿交给您了,您可得多费心!这个锦囊中,是一枚‘莲花分水珠’这不仅是我送给智儿的礼物,此珠还能在关键时刻保智儿的平安,切莫让宝珠离开智儿的身体。” 玄月道长对春含笑道:“宫主,放心吧!贫道一定好好培养他,日后你们母子见面的机会多着呢!”说完接过林方智与凤儿,春含给玄月道长深施一礼后,命两只痴蛟架着小船,把玄月道长与林方智送到塘沽港,然后,与另一名宫女由震渤海大将军-苏威驮着,另十只痴蛟保着,回了龙宫。 那痴蛟的速度可不是概的,没用半个时辰就到了塘沽港,若不是怕两个孩子吃不消,用不了两刻就能到。此时已是二更过半了,玄月道长上岸后,看到钱少鑫两眼通红,梨花哭的跟个泪人是的!与其余的人都在码头上等着呢。 玄月道长把凤儿交给了她母亲-梨花,梨花与钱少鑫“噗通”一下就给他跪下了,对他千恩万谢!玄月道长赶忙让夫妻二人起来,众人回到钱少鑫家,吃过饭就散去了。 第二天,玄月道长带着林芳智又回了保定,因为在崔家庄园内,还有个谌艳蓉,待玄月道长给她解除封印后,爷俩才离开了直立,到了江苏连云港,一打听林治远的大哥,才知道,他大哥也受了他的株连,家被查抄,只是他大哥与媳妇正在乡下生病的岳父家,因此才躲过一截! ( 049接连不断 眼看着二人就要被抓住扯入裂缝了,虽然张童被吓的手脚不听使唤,可还是神经反射的弹了起来,朝开着的窗户冲去。 在说李贵铷,早已吓的瘫软在了床上,她见张童丢下自己一个人逃了出去,正伤心绝望间,只见张童又跳了回来,拉起她就冲了出去。 二人到了外边,惊恐过度的李贵铷,一把抱住了张童,可不知怎么,张童竟对她拳打脚踢,他抬头一看,就见张童面目争鸣,眼珠子瞪着,脖子被一根黑绳勒着,正惊恐间就觉的自己颈间一紧,呼吸越来越困难,当她渐渐失去知觉的时候,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站在屋中,嘴角上扬的柳玉儿—— 次日,也就是柳玉儿头七的第三天,空中泛着阴霾,一大早正当人们要集合下田时,徐安举的弟弟徐安荐哭着跑来,告诉宗二爷:“二爷,我今天不能下田了,我家出事了,我哥哥昨晚上吊死了!” 宗二爷听了就是一愣,他问徐安荐到:“你说什么?你哥哥死了,因为什么?你慢慢说。” 徐安荐说:“我也不知道,直到昨天吃晚饭的时候,我大哥还好好的,可不知怎么?今早我叫他起床时,发现他被一根黑色的绳子吊在房梁上,就根张童她俩上吊的那根绳子一样。等我把他放下来的时候,他的尸体早就硬了,看来死的时间不短了。” 宗二爷听完徐安荐的话,心中暗忖:“怪了,徐安举上吊的绳子与张童她俩上吊的绳子一样,看来,他们的死是有一定联系的,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弄不好徐村最近要有大祸了!” 宗二爷刚要拔腿去徐安举家查看,就见徐老侃的二女儿,头发散乱着,眼睛都哭肿了,跑到他面前道:“老爷爷,我爹和我娘昨夜被人在屋中给杀害了!现在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了,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老头子听了,好悬没一坐到地上,他心到:“这……这是怎么了?接连两天死了六个,而且都死的很蹊跷。” 宗二爷好生安慰了徐老侃的女儿与徐安建,然后安排他人,帮着两家准备棺木装殓死者,他先迅速带人赶到了徐老侃家。 等人们到了徐老侃家,进屋一看,只见徐老侃面色苍白,颈上也有一个被咬过的伤口,他媳妇眼睛瞪着,面色发青,颈中有一道扼痕,身下有一堆冥币,死状和张福两口子一样。 正当人们来到床前,要给徐老侃夫妻收尸的时后,异变陡升!人们就觉的眼前一花,漫天白花花的纸钱迎面撒了过来,人们一声惊呼,向后退去,待纸钱落地后,只见徐老侃僵直的站在地上,双手正掐着徐六的脖子。 眼前这一目发生的太突然了,在场的众人都一时不知所措,半晌徐宝山叫到:“诈尸了!要出人命了!快把他俩分开。” 经徐宝山这么一喊,众人才回过神来,发一声喊冲过去,只见徐六手庖脚蹬,两眼上翻,费了半天劲才把徐老侃的手给掰开。不知为何,徐老侃的力气大的惊人,五六个人才把他摁到地上,用绳子左三道右三道的捆了起来。 等人们定下心神,再看徐六,刚才还手庖脚蹬的,现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喉结都被徐老侃掐碎了,眼瞧着出气多,进气少,是活不成了!可怜徐六没死在张福手上,确被堂兄徐老侃给掐死了! 一番忙乱后,总算把徐老侃夫妻与徐六的尸体装殓起来了,徐宝山让他媳妇与儿子三杵子来徐老侃家陪着给徐老侃夫妻守灵的二女儿——很快这些死者都过完了头七,人们忙活了一天,安葬了死者,在这段时间内,徐村在也没有发生诡异的事情,似乎风波已经过去了,徐村的老少们又回到了以前那平静的日子里。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徐家村中的十几个人,其中有徐宝山与徐安建都得了一种怪病,这些人昼夜不眠不休,水米不进,也不说话,一天比一天瘦,力气确大的离谱。 人们把邻村的赤脚医生黄扶命请来给这几人瞧病,黄扶命给徐宝山等人诊断一番,看完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给开了几副药就走了。 这药不吃还好,吃完药,没过多久,徐宝山等人在床上不住的翻滚,把身上的衣服撕的一条一条的,看上去一幅痛苦难当的样子,还上吐下泻。他们几天没吃任何东西,吐的都是带血沫子的鸀水。 这可急坏了宗二爷与三杵子,三杵子来找黄扶命问原由,黄扶命说:“没事,他们中了毒,我开的是裱毒的药,把毒裱出来就好了。” 第二天,徐宝山等人非但没好,反而病情加重,人都月兑了相。这还不算,诡异的是,这十几人虽然身体极其虚弱,但只甲爆长,眼神变的越来越凶残,从喉咙里不断的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 &nb sp;见此情形,宗二爷是一筹莫展,也没了主意,众人经过一番商议后,只好派了宗二爷的二儿子与两个孙子,带着礼品,来龙头峰上的玄清观,请师父玄月道长。 已宗二爷的经验来看,这几天徐村所发生的事情与灵异鬼怪拖布了关系,此事非师父出面才能明了—— 偏巧,徐强他们来时,师傅不在观中,我告诉他们,师傅前些时有事出门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徐强见师傅不在,心中有些上火!我问他有什么事?看看我能否解决?他就把村中这几日发生的事与他们的来意向我说了一遍。 我见事情紧迫,不容耽搁,又不知师傅什么时候能回来?于是决定自己先去徐村看看。 打定主意,我对徐强爷仨说:“老人家,我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自幼跟随师父也学了一些方术,救人如救火,不如这样,我先随你们下山去你们村看看,如果能找出原因把人救了更好,如果有什么我对付不了的,在想其它办法。” 徐强见师傅不在观中,以为徐宝山等人可要凶多吉少了!听我这么一说,徐强眼前一亮,他站了起来,对我一抱拳道:“那太好了,既然林少侠也能驱邪瞧病,又肯下山为徐村解难,自是在好不过了,就有劳少侠了。” ( 050启坟验尸 我见徐强这么客气,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到现在还没有独自处理过灵异事件,以前都是和师傅一起做法布阵,驱鬼伏魔的,我怀着忐忑的心里,收拾了一应之物,与徐强爷仨来到了徐家村。 还没到徐家村,我就发现在村子西北方处,雾气昭昭,阴气重重,不似祥瑞之像,八程毛病就出在那儿。看样子,村中的“水”可不浅,我头一次出来单挑,不知这次能否将事情摆平? 我心中盘算着,脚步顿了顿,徐强见我脸上阴晴不定,他问我:“林少侠怎么了?可发现了什么问题?还是哪里不舒服?” 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不好说什么,只是摆摆手,对他道:“没什么,我们进村在说吧。”说完,随着徐强爷仨进了村。 到了徐强家,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屋中,他正是徐家村的代理村长,徐强的老爹宗二爷。徐强给他爹与我互相做了介绍,我给宗二爷施了个礼,寒暄了两句才坐下。 徐强告诉他的孙女小环上茶,当小环来到前屋,捧着茶递向我时,她用那双水玲玲的大眼睛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一圈,我自幼跟随师傅学艺,多数时间都带在观中,除了义母,几乎没接触过异性,这会儿被小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把我看了个面红耳赤! 小环也呆在了原地,竟然忘了把手中的茶递给我,徐强见孙女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尤其是一个与她年龄差不多的少年,赶忙弹嗽一声,小环才如梦初醒,她脸一红赶忙把茶放到我面前。 看的出,小环不是一般的姑娘,不仅人长的漂亮,聪明伶俐,还胆子大。他并没有因为在这种场合下失态而羞怯,一转身站到了宗二爷旁边,扑闪着一对大眼睛,视线始终也没离开我。 喝了一阵茶,宗二爷又详细的把村中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向我说了一变,我听完与宗二爷告了辞,然后由徐强领着到徐宝山等人的家中一一查看。只见这十几人形容瘦削,在加上那一对饱含凶光的眼睛与手指脚指上暴长的指甲,与地狱里的恶鬼没什么两样,简直就是活僵尸! 看完,我觉的这些人好像是中了一种叫做“魂尸毒”的尸毒,我回头问徐强:“老人家,这些人是不是都接触过徐老侃的尸体?” 徐强想了想道:“是的,那天老侃兄弟炸了尸,是他们给制伏的!南道他们的病与老侃兄弟有关?” 我说:“这个还不好说,我得看看徐老侃的尸体才能知道,你找几个人带我去查看一下徐老侃的尸体吧。” 徐强道:“老侃兄弟已经下葬了,要看他的尸体就得把坟挖开,这对死者是不敬的,能不能不看?用别的方法来确定。” 我心想:“十几个大活人眼瞧着就要归位了,你居然还要顾及死人!”我那么想,可没那么说,我对徐强道:“老人家,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能顾得了那么多,到时候多给他烧点纸钱就是了。不见尸体我难下定论,如果不尽快查明原因,这十几人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魂尸毒很罕见,这种尸毒在活人体内被阳气包裹,很难检验出来,只能从阳气尽失的死人身上查验。 徐强听我这么一说,知道不能在犹豫了,于是找来三杵子与另外十几个身强体壮的青年,带着锹镐,一行十三人来到了位于村西南一哩地处的徐家祖坟。 此时正直午后,徐强只着一排新坟中的一座对我说:“林少侠,这座就是老侃兄弟的坟。” 只见坟前还残留着前些时烧过纸钱的纸灰,旁边立着一块石碑,碑上书“亡者徐名华之墓”。 我让三杵子与那十几个青年把坟挖开,他们舀出准备好的纸钱,在坟前点燃,徐强口中念到:“老侃兄弟,今日你尸骨畏寒,我们又来打搅,实属无奈!还请兄弟在天之灵莫怪!” 我听了徐强的话也不敢乐,等徐强念完,三杵子和那两个青年,只用了一盏茶的工夫就把徐老侃的棺材挖了出来。 我下到坑里,命人打开棺盖,棺盖一打开,三杵子就躲到了我的身后,我见三杵子如此胆小,心中暗笑:“这大白天的,别说刚死不久的尸体,就是百年僵尸也不会起来兴风作浪。” 我往棺内一瞧,只见棺内的尸体被绳子捆的就像一只大粽子,尸体并为僵硬,颈部有一个伤口,手上的指甲长出来老长。我从怀中舀出一道符咒,贴到了徐老侃颈中的伤口上,这是一张用鲤鱼血画的符,鲤鱼血属至阴之物,能吸收尸毒,是检验尸毒的一种工具。 只见那符咒刚一贴到徐老侃颈间的伤口处,符咒由黄色瞬间变成了紫色,由此可以断定,尸体所携带的是“魂尸毒”无疑了。我舀起纸符,用火焚化后,让三杵子帮忙撬开徐老侃的牙冠,把那一撮符灰塞了进去,然后又在徐老侃的脑门上贴了一张“镇尸符”这样可以在短时间内防止尸体发生尸变。 我从坑里出来,告诉徐强:“老人家,好了,原因茶清楚了,我们得赶紧回去给那几个人解毒。” 徐强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事情紧迫,我们边走边说。” 徐强准备让三杵子三人留下把徐老侃的棺材从新埋好,我忙说:“先不要埋,回头这尸体和张福那几人的,得一块儿用火焚化。” 徐强听我说,要烧掉张福和徐老侃等人的尸体,不尽皱眉到:“为什么要焚化这些人的尸体?把尸体焚化不仅是对死者的大不敬,而且是不吉利的,只有那些十恶不赦之徒,死后才要焚尸。” 我耐心对徐强说:“焚尸确是不吉利的,可事出无奈没办法,他们中了‘魂尸毒’中了魂尸毒,生者不如死,死者尸体不僵不化,若不把中了魂尸毒的尸体以火焚之,一但发生尸变,就会引的邪灵厄魂附身其上,后果不堪设想!” 徐强等人还是第一次听到“魂尸毒”这种东西,他见我表情严肃,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皱着眉盘算着——三杵子他们边说边往回走。 回到村中,我告诉徐强准备一大桶糯米水,等糯米水舀来后,我舀出两沓符咒,把其中一沓用火烧完,将纸灰于糯米水混合后,给中了魂尸毒的徐宝山等人灌下。 说来也怪,当徐宝山等人喝了混有纸符灰的糯米水后,立即停止了挣扎,脸上渐渐有了人色,我又把另一沓符咒分别贴在了徐宝山等人的额头和胸口上。 做完这些,顾不的休息,我又让三杵子带路去了张福与徐安举家,经过一番查看,我发现张童、李贵铷与徐安举三人的死与魂尸没关系,从上吊用的发绳与屋中残留的阴气可以看出,此中另有蹊跷。我用火把那两根发绳给烧了,这可是害人的东西,不能留于世上,做到了心中有数,我回到了徐强家。 ( 051情窦初开 正当我在徐强家的大门外的大柳树下,边乘凉边琢么这一带怎么会有魂尸呢?先前自己与师傅怎么就没发现呢?忽然在我面前出献了一条毛巾与一个茶杯,把我吓了一跳,定睛观瞧,原来是小环一手毛巾一手茶杯,笑盈盈的站在我的面前,正用一双调皮的大眼睛看着我。 看到这么个可人儿站在眼前,任谁都得忘却所有的忧愁,拥抱快乐,我也不例外,早把心中那些疑问抛到了一边。 小环把茶递到我的手中道:“方智哥哥,辛苦了,喝点水吧。”说完就要用毛巾给我擦汗。 我脸一红,慌忙舀过小环手里的毛巾,自己边抹干了头上的汗,边不好意思的对小环道:“不劳小环姑娘,我自己来。”虽然小环是个美丽的姑娘,又活泼可爱。我虽是门中的俗家弟子,不过在为经师傅的允许前,还是多少要遵守些清规戒律的,不能被世俗所动。 小环见我这副模样,把嘴一噘,佯装生气道:“哼,我又不是僵尸,会吃了你,你干嘛那么怕我?” 我被漂亮的小环这么一问,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女孩子,我忙道:“不……不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给小环打断了,小环当人不让的道:“不是什么?是不是我不好?还是我不漂亮?你不愿意与我玩。” 我被小环这么一问,窘的满头大汗,急道:“不是,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小环看着我那局促的样子,又听我这么一说,在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就乐了。 小环笑罢,又问我:“那你说,我好不好?” 我用毛巾再次抹了抹头上与脸上的汗说:“好。” 小环问:“我哪里好?” 我说:“哪里都好。” 小环还是不依不饶的问我:“不行,你得说清楚点,我究竟好在哪里?” 我被这个调皮的小丫头弄的哭笑不得,只想快点月兑身,因为快天黑了,晚上还要找寻魂尸,现在就得做好准备。 我想了想说:“你人好,心好,脾气好,这回行了吧?”这脾气好,可是我违心的话,但小环不知道,这丫头的脾气太乖张了。 小环听我这么说,她一脸兴奋道:“行,既然我这么好,我有个要求,你必须得答应我。” 我一听,心到:“这个不知羞怯的丫头,莫非看上我了,要以身相许。” 想到这儿,我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跟,我连忙摆手到:“不行,我乃是三清的俗家弟子,要成亲得师傅允许才行,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小环听了,脸也红了,他一跺脚,笑骂到:“好你个暗怀春心的三清俗家弟子,谁说要你娶我了?还口是心非的说得师傅允许,哈哈。”她嘴上这么说,眼中确流露着另一种神情。 这下可不打紧,把我给臊的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我问小环:“那你要我答应你什么呢?” 小环眨眨大眼睛,脸上带着未退的潮红道:“你得先答应我,我在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告诉我老爷爷,就说你欺负我。” 我一听小环这么说,心中叫苦不迭!我心想:“这回可好,遇上‘鬼见愁’了,若是对付僵尸鬼怪,自己是信手拈来,根本不在话下,可在自己面前的确是个鬼灵精怪的小环,自己纵有天大的能耐,对她也是无计可施。”为了能快些月兑身,我只得答应了小环。 小环见我答应了她,高兴道:“你说话可得算数?咱们得拉钩。” 我无奈的点点头道:“算数,你快说是什么要求?”我心想:“只要不违反师门的规矩就行。” 使我哈大嘴巴的是,小环与我拉钩后,告诉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环要我教她风水术术与降鬼之法。 我问她:“你一个姑娘家,学这些干什么?你不怕么?” 小环说:“我就是要学,这个很好玩的,你刚才已经答应教我了,你可不能反悔,你要是不教我,我就去找我老爷爷。” 我心想:“好玩,等你遇到了僵尸,非把你个小丫头吓的尿了裤子,可我若不答应教她,恐怕会纠缠不休,眼下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作,只的答应她了。到时候,我教她画些简单的‘镇宅、镇魂’符就是了,一方面为了打发这个泼辣又任性的丫头,另外,万一小环遇到个邪灵恶魂什么的,也能自保一时。” 想到这儿,我对小环说:“好,我答应你,不过现在村中的事情还没解决,你得等我忙完了这一阵,才有时间教你。”小环听罢,也没在做什么纠缠,高高兴兴的就走了。 打发走了小环,我进了徐强家,把事情的缘由与宗二爷说了,并告诉他,必须将张福等人被魂尸杀死的尸骨尽快烧掉。宗二爷听完,犹豫了半晌,问我能不能想办法不把他们的尸骨烧掉?因为这里的讲究人死后以全尸入土为善始善终。 我见宗二爷这么大年纪,提出要保全徐宝山等人的尸骨,我也不好拨他的面子,我琢磨了一会儿对它说:“老人家,有个办法,不焚尸也可以,但不稳妥,将来恐怕会出问题。” 宗二爷听我说完,问我:“既然林少侠有办法能保全尸骨,这样最好,但不知会出什么问题?” 我告诉他:“不焚尸的话,只能将尸骨封印起来,永远不能现世,倘若将来要迁坟移尸,或发生其他不可测的事情,使尸骨现天就会发生尸变,到时候会贻害无穷!” 宗二爷想了想,说:“既然能将尸骨封印,让他们落个全尸,那就这么办吧,我从今天起,给徐家村的子孙后人立下‘非特殊原因不许迁移仙人遗骨与开起仙人棺木’的规矩。”我见他意已觉,只的让徐强去准备封尸所用之物—— 在徐强家吃过晚饭,从徐宝山等人的家中传来消息,徐宝山等人喝了混有符灰的糯米水后,不久吐出许多带鸀沫的腥臭黑水,吐完就能开口说话了,还吃了东西,看起来命是保住了。 ( 052百鬼夜行 待天色完全黑下来后,我与徐强、三杵子还有那十几个白天一起挖坟的年轻人,小环也吵闹着跟了来,带着几坛烈酒与白灰,来到了徐家村的祖坟。 为防止魂尸在夜间发生尸变,一时难以制伏,跑出去伤人,我先在坟地的四周,用朱砂与糯米布了一圈结界。然后又在坟地的巽、离、坤、兑四位分别布了聚阳符,也就是东南、正南、西南、正西四个方位,巽对东南、离对正南、坤对西南、兑对正西,因为这四位在五行阵中属阴,若有阴魂出现,或尸体发生尸变时,很容易从这三个方位突破。 做好了准备,我告诉三杵子他们把徐老侃他们六人的坟墓挖开,在动手前,我给他们每人前胸贴了一道“归阳符”以免他们身上的阳气招来魂尸的袭击。然后我与小环把本门秘制的镇尸要粉,用烈酒调了六份,等挖出了徐老侃六人的尸体,好进行封尸。 不一会儿,三杵子他们就把几座坟给挖开了,三杵子刚向我说完,我心中打了个突,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徐家祖坟内温度骤降,在我布的阵外,阴风四起,飞沙走石,刚才,空中那一轮不算明亮的弯月,现在也不知道哪去了。 由于经验不足,我刚才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应该一个一个的挖开徐老侃他们的坟。挖开一个处理一个,这下一起把几座坟都挖开了,我还没来的及动手封尸,由于这些尸体身带魂尸毒,阴气四散,引来了大批孤魂野鬼。 只见阵外雾气昭昭,徐强(他、她)们是看不出来,在阵外围着二三百号不知从哪来的鬼魂!这些鬼魂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没有脑袋,有的变体鳞伤,有的肚破肠流,其中还有七八岁的小孩子!都被我布的结界挡在了徐家祖坟外,在看这些鬼魂张牙舞爪围着徐家祖坟来回直转。 徐强于三杵子他们面面相觑的问:“怎么突然就起风了?是啊,怎么这么大的风啊?” 小环还算镇定,站在我身旁没出声,我顾不得与他们答话,急忙来到阴气最重的艮位处查看。刚到近前,就听见身后的离位处“砰”的一声,闪起一溜火光,我回头一看,只见刚才挖出来的尸体中的一具起了尸!冲到离位的时后,被离位处的结界给振了回来。 见此情形,我赶忙转身冲了回来,准备用“镇尸符”镇住这具尸体。起尸的是张福,被振回来后,见有活人靠近,他忽的一下朝我扑来!我急忙一侧身,躲开了张福这一扑,抬腿给他来了个绊子,他一个僵直的前趴,摔到了地上,两只平伸着的胳膊,深深的插进了土里,还没等他起来,我迅速把一道“镇尸符”拍到了他的后心处,张福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制伏了张福,我又给其余几具还没有起尸的尸体,挨个贴了“镇尸符”刚把这边忙活完,阵外的数百鬼魂已经按捺不住了,一大半开始疯狂的冲击阵上的结界,不顾被结界爆出的火团烧伤或击的魂飞魄散,一个劲的要往里冲! 这种百鬼同时出现的情况叫“百鬼夜行”我心中连连叫苦!自己头一次单佻,就遇上了“百鬼夜行”凭自己目前的道行很难对付这种阵势,若今夜镇压不住这“百鬼夜行”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时别说我心中有些慌!就连徐强(他、她)们都能看见阵外赫影幢幢,听到了阵阵鬼哭魂嚎之声!徐强他们嗦做一团,把小环护在中间,都把惊惧的目光投向了我。 头上直冒冷汗的我,眼下只能加强徐家祖坟外的结界的力量,不让群鬼冲进来,我走到边上,又把糯米与鸡血撒了一圈,然后用符咒把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全封了起来。 加强了结界的力量,我又绕着徐家祖坟转了一圈,见这数百凶恶的鬼魂,一时半会儿还充不进来,心中多少踏实了些。待我扭头看到了徐老侃几人的尸体时,才想起,当务之急得赶紧把尸体封印了。 我来到徐老侃几人的尸体近前,招呼三杵子他们,告诉众人不要害怕,快点过来帮忙封尸。我让三杵子他们把尸体从棺材内抬出来,在棺材底部铺一层厚厚的白灰,我也没闲着,用柳钎把刚才调好的镇尸药粉,挨个塞入了徐老侃几人的七窍与伤口内,又把事先画好的符咒,用鸡血在徐老侃几人的脑门泥丸宫与心口处贴结实了。 在我忙活的时候,小环也要帮忙,被我哄到了一边,毕竟接触尸体不是什么好差事,鼓捣完了,我与三杵子他们七手八脚把徐老侃几人的尸体放回了棺中,在尸体边上与上面装满了白灰,然后在上面盖了八卦太极图,最后钉上棺盖,埋进了墓穴。 做完了这些,我长出了口气,回头在看阵外那数百鬼魂,虽然(他、她)们捕捉不到魂尸的气息了,但这么多鬼魂聚集与此,起是那么好散的,我思忖在三,要想把这数百鬼魂镇压下去,是不可能了,这么多鬼魂,别说是我,就是阴差来了也会头痛的!目前,只能出手与(他、她)们一搏了,除掉一个是一个。 打定主意,我给徐强、小环、三杵子他们每人发了两道镇魂符,告诉(他、她)们,如果有鬼魂靠近,就用这符咒拍(他、她)们。安顿好徐强(他、她)们,我右手持贴了三道红色化阴符的桃木剑,左手端着一只盛着糯米的簸箕,到了徐家祖坟的东北方,也就是阴气最重,鬼魂最多的艮位处,后面的小环用略有颤抖的声音对我喊道:“方智哥哥,你要小心!” 我回头对小环笑了笑,然后把左手一扬,一簸箕糯米都撒到了阵外的鬼群中,霎时间,东北方的群鬼一阵大乱,只见鬼群中“噼噼啪啪”闪起了蓝色的火花,烧的群鬼不住的惨叫,那叫声凄厉刺耳,另人毛骨悚然! ( 057槐树林人鬼斗术 正在这时,师傅从外面回来了,三人一看他满头是汗,面带疲惫之色,义母问师傅:“道长,情形如何?” 师傅放下引魂幡,来到床前,看了看仍然昏迷的我,对义母道:“我已经把智儿的魂魄拘回来了,在就是看他自己能不能打开囟门,让魂魄归体了,你们轮流看着他,如果还魂香着完了,他还没有醒来的话,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稍作歇息,师傅喝了杯茶,又安慰了义母与小环,转身到了外边,刚才师傅为我招魂时,听到村子东边不远处传来了钟声,这大半夜的敲钟,除了戒空大师没别人。招魂法式结束后,师傅准备去看看戒空大师那边的情况—— 在说戒空大师,拎着铜钟追出去没多远,前面是一片槐树林,被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群鬼,纷纷依附在了槐树上。这片林子生的也怪,林中的槐树按照内四、中六、外八,长成了八方四阴六煞的阵形,暗成地煞阴杀局,不知有人故意所为,还是自然巧合长成的? 等戒空大师追进了槐树林,放眼四望,这里本来阴气极重,又依附了数十鬼魂,阴上加阴,他这个饱经沧桑的老和尚,心中也不由的“咯噔!”了一声。见大师追至,群鬼向戒空大师发起了反攻,霎时间,林内阴风大作,暴雨般的树叶如锋利的刀片,灵火闪动间,射向了戒空大师。 戒空大师道了声:“来的好。”放下铜钟,把袖子一甩,铺天盖地的利叶被卷上了半空,群鬼把所依附的树上的叶子都射光后,开始了低泣,那声音如气如素,如悲如凉!听后,使人心中万念俱灰!顿起轻生之义! 群鬼使得是攻心术,他们念动的是“心悲咒”也称“鬼嚼”打算迷失戒空大师的心智,让戒空大师自裁。一开始还没什么,时间不长戒空大师就觉得悲从中来,自己活到今天,偌大年纪真没意思,不如一死了之! 正当戒空大师舀起钟锤要击顶时,钟锤碰到了铜钟,发出一声低鸣,就是这一声低鸣救了戒空大师,钟声不仅使群鬼心颤了一下,也让戒空大师有了瞬间的清醒,戒空大师心觉不妙,赶忙就地打坐,念起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戒空大师念了不到一刻中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心中悲凉之感消失,群鬼确被始乱了终弃,三轮“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念罢,群鬼心神不宁,起了骚乱,戒空大师借机拎起铜钟,抄起钟锤“光——光——光——光——咣——”敲了起来。 当师傅赶到时,群鬼已被钟声振了个心胆剧裂,最后都化做污水从树身上渗了出来,师傅在树林周围用道符与朱砂布了结界,不让群鬼聚气月兑逃,待等天亮时,太阳一晒,群鬼就灰飞湮灭了。 布完阵,师傅来到戒空大师面前:“无量天尊,大师,感觉如何?我看您面色不好,是否伤了元气?” 戒空大师站起来抖抖身上的尘土,双手和实:“阿弥陀佛,老衲好悬没归了位,想不到我活了一百多岁,大风大浪闯过了多少,今夜确差点中了这群小鬼儿的阴招,哈哈!” 师傅与戒空大师边往回走边诉说了各自的经过,等回到徐家天也蒙蒙亮了,二老见我还没有醒来,师傅运起内功为我祛除体内的阴气,戒空大师择念起了“无量笀经与大威德金刚经”又过了一个时辰,还魂香着完了,我仍然没醒,不过,脸上有了血色,呼吸变的正常了。 见我没什么大碍了,戒空大师告辞回了甘肃张掖大佛寺;师傅去查询魂尸的来源,临走前撬开我的牙冠把三粒九转还阳丹给我灌了下去;义母与小环一直守在我的身边,直到转天我醒来—— 师傅一出村,就发现在村西北侧两里多地远,有一团阴暗的薄雾在缭绕,八程问题就出在那儿,到跟前一看,是一大片榆树林,林内有两个土坡,在土坡中间是两间低矮的土屋,虽然是白天,林外阳光充足,但林内确阴沉沉的,光线昏暗! 原来这里住着一个孤寡老太太,她是外来的,谁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不知道她的确切年龄,徐家村的人们就知道她叫阿葙。阿葙很少与人沟通,她住在这里已经二十几年了,平时就靠山间的野菜与菇菌为生,有时徐家村的人们也周济她。 阿葙会接生,那年三杵子他娘大着肚子给他爹到地里送饭,在往回走的半路上动了胎气,破了养水。正在三杵子他娘躺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阿葙拎着一筐野菜路过这里,看到痛苦难当的三杵子他娘,赶忙把她拖到了田埂里,为她接了生,这个孩子就是三杵子。 打那以后,徐家村一有孕妇临盆就来找阿葙去给接生,这二十几年来,经阿葙的手接生的都是母子平安。但她为村里人接生,从来分文不取,她说:“我一个孤老婆子,这么大年纪了,要钱也没什么用,不如你们留着给产妇买些补品。” 人们见她不要钱,就经常给她送些吃食,奇怪的是,阿葙只吃素,每次都把肉食让送吃食的人舀回去。 起初徐家村的人们对阿葙的来历还挺好奇,久而久之,人们就习惯了阿葙的存在,渐渐的人们就不在关注她这个低调的老太太了—— 今日师傅查找魂尸,发现这团阴雾就是从榆树林中,阿葙的家里冒出来的,师傅来到阿葙门前,只见门窗紧闭,从门缝中透出一股寒气!师傅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声,师傅又使劲敲了敲,并问了声:“阿葙施主在么?”屋内仍然没有动静。 就在师傅要绕道屋后查看时,一转身,无意间提鼻子嗅到一股尸臭从门缝处传出,师傅心觉不妙!也顾不得主人在不在了,一抬手微微用力“咔嚓”一下,里面的门闩崩折,门“吱呀”一声就开了,霎时间,一股尸体**的气味夹杂着阴气扑面而来! 师傅与阿葙也不熟,这还是头一次来她家,进门一看,外屋地上放着一张桌子,靠窗户这边有一口锅与两只木桶,挨着后墙是一张木床,在就是一些琐碎的东西了,地上与床上血迹斑斑,只见阿葙面色乌青,歪躺在床上,身体已经腐烂了,看样子死了最少有二十几天了! ( 058只身入孤宅(第三章终) 经过一番查看,师傅发现阿葙是受了重伤,失血过多而死,并且身带魂尸毒,当师傅推开里屋门时,就觉得阴气大盛,另师傅惊讶的是,里屋什么也没有,在四周墙上贴满了符咒,这些符咒是按照六十四卦中的全阳卦阵排列的,屋顶上倒悬着九把桃木剑,看来这里是在镇压着什么非常厉害的邪物? 里屋与外屋不同的是,地面是土的,地中间的土是松散的,看来经常有人翻动,那股阴气就是从这儿冒出来的。师傅用自己的桃木剑拨开虚土,这层虚土只有三寸来厚,下面是一块二尺见方的青石板,掀起石板,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地窖口。 看来这段时间徐家村所发生的诡异事情都源于此,师傅在下地窖前,没敢大意,给自己胸口贴了道“归阳符”然后,开天眼顺桃木剑跳了下去,到了下面一看,这个地窖的四壁都是用青条石垒成的,脚下也是厚重的青石板,上面也竟是斑斑血迹,在角落处站着一具头上、胸前、膝盖处贴满了符咒的僵尸。 师傅来到僵尸近前仔细查看,这是一具浑身肌肉紧绷、关节柔软的“魂尸”“魂尸”的肌肉与关节不像其他僵尸那样僵,仍能自由活动,而且还具有一定的思想,这就是“魂尸”的恐怖之处! 这“魂尸”是仅次于“血尸”的一种罕见僵尸“血尸”是杀伤力与破坏力惊人,而“魂尸”不仅厉害,身上所含的尸毒见血封喉,只要被他碰伤一点立刻毒发,死后用不了多久也会形成“魂尸”所以这“魂尸”是相当毒邪之物! 从阿葙家里屋的布置可以看出,阿葙也是道门中人,从人们平时对阿葙的口碑可以看出,她不向是旁门左道之徒,但令人费解的是,她为什么养这“魂尸”呢?但看屋中的符咒与阵势,很像天师派的。 师傅又仔细查看了“魂尸”身上的“镇尸符”确定了这些符咒就是天师派的,这另师傅有些不解了。 有了这个发现,师傅更加疑惑了,这天师派也是道教八大门派之一,阿葙作为天师派的人,不应该做这种事情?当然这八大门派中,不乏忤逆之徒,但阿葙为什么一边养“魂尸”害人?一边还为别人解难呢?也许她养“魂尸”另有隐情,那么这具“魂尸”是什么来历呢?是什么人呢? 不管如何,这“魂尸”乃人间一大祸害!不能留着,师傅带着满心疑惑,除了这具“魂尸”这“魂尸”也非比寻常,虽然比部上十六年前柳林村那具“白毛僵尸”确也废了一番周折。师傅连用了三道“化尸符”与四道“火龙符”直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才把这具“魂尸”化成了灰。 除了“魂尸”后,师傅又用化尸符把阿葙的尸骨化去,然后找来三杵子与两个年轻人,选了一个风水位,将阿葙安葬了。最后,师傅在阿葙的床下,找到一本笔记,上面记载着阿葙生平的一部分经历,要想解开“魂尸”之谜,就得从阿葙的笔记上着手,于是师傅把阿葙的笔记带走了。 回到村中,师傅告诉了宗二爷与徐强他们“魂尸”已除,不必在担心了,村子相安无事了。 宗二爷道:“玄月道长又救了我徐家村一回,这次多亏了道长与林少侠,而林少侠身受其害,老朽真过意不去!现在不知林少侠的情况如何?” 师傅说:“二爷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里原本就是我的家,就是别的地方出了这种事,我们也当如此。道是小徒无知,差点若出祸,害了徐家村,好在群鬼已除,没有造成大的危害,小徒只是两魂五魄被逼离了躯壳,现在可能没事了。” 宗二爷说道:“唉!玄月道长这么说,可就让老朽无地自容了,毕竟你们师徒与那位春含姑娘救了整个徐村——我们去看看林少侠吧。” 一行人到了我待的屋子,别人没敢打扰,师傅来到床前,给我号了一番脉,查看了我的情况,见我魂魄已归体,只是阳气大亏,已经没什么事了,就等我醒来一起回玄清观了。 看了我的情况,师傅要到张福与徐老侃他们家查看,义母与小环则寸步不离的手在我的床前。师傅渀佛看出了些什么,他对义母与小环说:“春含,智儿已经没大碍了,你与徐姑娘不要过度担心,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到张福与徐明华的家中查看一番,去去就来,你们先到别的屋中休息休息吧。” 义母与小环摇摇头,小环眼中含着泪花说:“道长爷爷,您去忙吧,我与春含姐姐要看着方智哥哥醒来!” 义母也道:“道长,我们没事,就让我在这儿看着智儿吧,要是不看着他醒来,我到了哪儿也不安心!您有事就去忙吧,这儿有我就行了。” 小环小脸儿一鼓,抢道:“还有我呢,方智哥哥一刻不醒,我就一刻不离开这儿,我还要等他醒了教我道术与武功呢。” 众人听完小环的话,这些日子里的阴云都给赶散了,露出了一个多月来没有的笑容,连形容憔悴,一筹莫展的义母也笑了。徐强与宗二爷对视了一眼,徐强对师傅笑了笑,点点头,陪着师傅去了张福与徐老侃的家。 他们先到了张福家,三杵子等几个年轻人没敢跟进来,师傅查看一番,舀匕首在各个屋子的四角刻了些外人看不懂的符号。刻完又用朱砂描了一遍,然后又在门窗上贴了符咒,随后又到了徐老侃家,也是如法炮制。 做完对徐强说:“徐施主,我在他们的屋中画了避邪符,今后也不用担心有邪灵恶魂来袭扰,粉刷房屋时,可将符号掩盖,不影响符号的法力。窗户上的符咒,可在七七四十九日后取下,用火焚化,将符灰撒在房前屋后就行了。” 徐强与徐老侃的二女儿连连称谢,师傅也回了些礼貌的话,处理了善后,师傅由徐强与他的三个儿子陪着,又转回了徐家。 ( 059入阴司 《夜异》:第一卷武侠灵异第四章阴乱 一九一六年(案) 我醒来后,准备与师傅、义母回玄清观,宗二爷与徐强一在挽留,小环也恋恋不舍的看着我,我们见此情景,只得留下来吃了午饭才回观。席间,宗二爷与徐强对我们说了很多感激的话!而平时活泼爱闹的小环确像变了个人是的,像一只温顺的小白兔,没说几句话,只是一个劲儿往我碗里夹菜,眼中满含着恋恋不舍。 回到玄清观,我们三人攀谈中,我了解到前些时在阴曹发生了叛乱,也就是“鬼反”这次师傅回来就是追赶鬼反军的一只残部至此,半路上,正遇到义母准备来看我,二人快到大明山时,天色已黑,本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夜,次日在回玄清观,但师傅突然感到心神不宁!所以才连夜赶回来与戒空大师一起除了群鬼。 这些鬼魂就是为“魂尸”而来,群鬼为了获得毁灭性的力量,好卷土重来,其中就有“魂尸毒”一旦群鬼得到了“魂尸毒”不仅对阴间的稳定造成巨大的影响,对人间也是一场灾难! 那天师傅接到一封信,信是由一只纸折的白鸽送来的,打开信一看是茅山掌门清悟真人写来的,信中的内容是:“玄月道兄请见,知你长云游,不知你能见信否?近日我见世间游魂骤增,经闻得知,阴间起变,数万阴魂困阴司,顾亡者魂不能归其所,如道兄见信请速到酆都仗义息阴乱,以保阴、阳两界相安!”茅山清悟。 师傅本就是古道热肠之人,在一个本门的主要职责就是除恶驱邪,此事非同寻常,我又年少知之甚少,师傅见信后,没做耽搁,决定独自赶往阴曹。走之前只是对我说:“智儿,为师有要事,须走些时日,我走后,你要好好看管道观,切莫贪玩荒了肄业。” 我点头问师傅:“老人家,不用弟子随您去么?” 师傅摇头示意不用,只是再三的嘱咐我做事前,要三思,他收拾好一应之物,下了龙头峰,到了阴界的入口。 这阴曹在九泉之下,何为九泉?九泉是指九层地下水,每一层为一泉,阴曹就是位于九层地下水之下。去往阴曹的道路很多,被称为“黄泉路”这些黄泉路的入口就在大地的每条阴脉之首,所为阴脉就是明水或暗水形成的地脉,山川或地势形成的地脉为阳脉。 由于活人身带阳火,黄泉路入口被阳气所遮,活人看不到也模不到,只有修道之人用道术隐去身上的阳气,或有能力开天眼的,在就是亡者的灵魂等才能看到黄泉路的入口,并能入内。 次日师傅到了十万大山内的一个黄泉路入口处,这里飞瀑直下,是一条地下暗河的源头,只见山壁上显出一个直径一丈多的六角形洞口,里面阴沉沉灰蒙蒙的,时不时有单个或多个阴魂面带悲凄的神色飘入,也有成群结伙的阴魂面带惊慌或喜悦的神色从里面出来。 师傅在胸口贴了道归阳符,然后把一把桃木梳子夹在腋下,上前拦住一个手拄拐杖,身形佝偻,满脸皱纹中透着菜色,独自从洞中出来的老者,和善的问道:“老人家,您是到阴司报到的么?” 那老者看了看师傅,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师傅又道:“那您怎么又回来了?” 老者往左右看了看,示意师傅借一步说话,于是一人一鬼进了旁边的树林,老者口打哎声道:“您是阴阳道人把?我是病死之人,本想死了可以解月兑了!到阴曹去等待轮回,可没成想阳间战火肆虐,阴间也起了战乱。不知打哪来了一只鬼军把酆都城与灵驿府围了个里八层外八层,现在鬼军正与阴军激战,杀了个难解难分,我们根本进不去酆都城,没办法只得回来了。” 师傅听完,坐到心中有数,谢过老者,进了六角洞,踏上了“黄泉路”一进洞脚下就感觉不一样了,在洞外脚下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动内择似踏在了棉花上,师傅施展陆地飞腾法,一路向下直奔酆都城,沿路不断有进来或出去的阴魂。 在黄泉路的中段,有一个泉眼,从里面喷出一股浊黄的泉水,下面是两个深潭,分为男女,进来的灵魂走累了,都要在此用黄泉水洗去身上残留的阳气与污垢,洗心革面——这就是 “黄泉路”的由来。 等师傅到了酆都城外一看,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气!只见酆都城外阴风呼啸,暗雾昭昭,鬼反军的连营一眼望不到边,青色的旗帜随着阴风飘扬,营中鬼影幢幢,密密麻麻掌着蓝色的火把与灯笼。 在看酆都城上,也是旗、戈、刀、矛林立,城头上燃着鸀色的火把与灯笼,鬼反军与阴曹守军正在激战。一时间,酆都城外,忘川河畔,战鼓如雷,炮号撤地,喊杀声震天撼地! 本来阴间就没有阳光,光线昏暗,这下双方真叫杀了个天昏地暗,鬼哭神嚎! 鬼反军与阴曹守军,一方在城下,一方在城上,两边弓弩齐发,阵前箭如飞蝗,鬼反军手持盾牌,抬着云梯,不顾伤亡惨重,一轮一轮的冲到城墙下,架起云梯就往城上冲,边冲口中边发出动人心魄的嚎叫! 阴曹守军见鬼反军来势凶凶,一边放箭一边用滚木雷石把冲上来的鬼反军砸落城下,那滚木有水缸粗,四五丈长,往下一放,三四架云梯上的鬼反军尽数被砸落,有的当场被砸成一摊污水,有的被砸断四肢的躺在地上不住的惨叫!后面的择踏着没来的急抢下战场的残鬼往上攻。 城上的阴曹守军有的为了放滚木雷石被城下的鬼反军射伤射死,好几次鬼反军的兵卒冲上了城头,与阴曹手军近距离展开了厮杀,一时间城头上刀来剑往,污水横流,人头滚滚,肢体乱飞,杀声震天,战势空前的惨烈! 正在师傅琢磨是冲进去还是破坏鬼反军的连营时,身后传来一声道号:“无量天尊,前面可是玄月道兄?” 师傅听着声音非常耳熟,回头一看,原来是武当二掌门云信真人带着坐前两名弟子智真与智明来了。 师傅对云信道长道:“无量天尊,原来是云信道兄,云威道兄没来么?多年不见,道兄与云威道兄可好?” 现在的武当派是由云威与云信师兄弟二人掌管,这次来的是二当家的云信道长。 云信道长施礼笑道:“无量天尊,托玄月道兄的福,我们兄弟依旧如故!道兄一向可好?你我自封印了‘寒泉’后,又是一别五年,道兄是怎么来的?”智真与智明也上前给师傅施了礼。 ( 060阴阳道众闯阴阵 师傅让智真与智明免礼后,就把茅山掌门轻悟道长给自己飞鸽传书请自己来这儿帮忙平息阴乱的经过告诉了云信道长。原来云威道长与云信道长也收到了轻悟道长的飞鸽传书,由于门中事物繁忙,云威道长月兑不开身,只有云信带着两名弟子感到了阴司。 二人正说话间,又来了两位,看这两位的年龄在五十岁左右,左边这位是个瘦高个,面如重枣,二目如电,身穿宝蓝色汗衫,右边这位略矮些,面如冠玉,花白胡须,身穿灰布大褂,手中团弄着两队水鸀色的铜胆。 师傅与云信道长一见,认识这二位,这个瘦高个叫孙国辅,是道上著名的阴阳先生,那个略瘦些的叫刘明,也是道上一位了不起的风水大师。他们是应黑、白二无常的邀请来阴司助战的,几人互相打过招呼,一同把目光投向了两军阵。 此时,鬼反军与阴曹守军的厮杀已经到了白热化,鬼反军中有一只气力大的队伍,有一千多兵卒,他们一字排开吸足了阴气,往城上吹起了阴风。咱们前面说过,这种阴风破坏力极强,城上的阴曹守军只得竖起盾牌抵挡,鬼反军择趁着阴曹守军视线受阻之机,冲到城下,向城墙上泼起了杨树水。 杨树水乃木精,被泼到酆都城的城墙上,无异于把强酸泼到了皮革上,没一会儿,城墙根部开始一层层剥落,用不了多久,城墙就得倒塌,城头上有的阴曹守军的盾牌被阴风击飞,后面兵卒的上半身与垛口处的砖被击碎。 城上的阴司守军也没闲着,一边躲避阴风的袭击,一边往城下抛着铜盆大小,贴着符咒的黑色包袱,这些包袱一落地就炸开了,从里面炸出团团阳火,烧的鬼反军鬼哭魂嚎,四散奔逃——不过这种黑色包袱数量有限,没过多长时间就抛光了。 在外围观战的师傅等人,见阴司守军吃紧,众人不能在耽搁了,六人手擒桃木剑与其他法器,没打招呼就冲入了鬼反军的连营。 鬼反军大部分兵力都在阵前,营中只有一些放哨的、马夫、管辎重的与火头兵,这些小鬼儿哪里是这六位的对手,对于师傅他们来说,这纯粹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六人没用一盏茶的时间就闯过了鬼反军的营盘。 正在攻城的鬼反军见后方大乱,无心在攻,遂鸣金收兵,转回头来把师傅他们围了起来,一个魁梧的鬼将用手中长矛点指师傅等人喝道:“呔,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我们的营盘,扰乱我军攻城,识趣的赶紧放下武器受缚,不然本帅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听这个鬼的意思,他是这只鬼反军的统帅,师傅冷哼一声:“你们这些游魂不说急时来阴司报到,反而聚众造反,扰乱阴阳两界的秩序,如果你们马上投降归案,我们可以到十店阎君那儿给你们求个情,饶尔等不灭,否则定将尔等打个灰飞湮灭!” 那鬼帅听完把眼一瞪道:“哈哈哈哈,你们这些阴阳道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吃几碗干饭,你们知道什么?这阴司的统治太黑暗了,我们要推翻这个阴政。” 听到这儿,云信道长上前一步说:“我且问你,阴司历来为亡魂安排栖身与轮回,有什么黑暗之处?即便有不当之处,你们也犯不上兴兵讨伐,此乃忤逆之举,你们也不怕遭天谴?” 鬼帅听完冷哼一声:“人死后,亡魂一来到阴界就受到三六九等的不同对待,有的亡魂不仅要下地狱,而且几世、几时世甚至永世不得轮回,有的灵魂确能立即转世轮回,这还不算黑暗么?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几千年了,何时改变过?我们这次就是要讨个公道。” 众人一听,这家伙一定得了痴心疯,孙先生对鬼帅道:“你说的那些下地狱与不得轮回的都是大奸大恶之徒,岂能与那些良善之贝相提并论,你简直是强词夺理,一派胡言。” 见于他讲理没用,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师傅飞身上前第一个照面就下了杀招,师傅一扬手一道张手雷直奔鬼帅。 那鬼帅也不白给,见一道紫光携着风雷之声到了眼前,他往下一浮身使了个镫里藏身,张手雷贴着他的马背击过。在避开张手雷的同时,他甩出了六把飞刀,其中三把直奔师傅的两肩与小月复,另三把射向了云信道长、孙先生与刘大师。 鬼帅所用的飞刀是阴间之物,若是活人被射中,流失的是阳气,而不是血。射向师傅的三刀又快又毒,往起蹿能躲过下面的一把,但避不开上面的两把,往下蹲能躲过上面的两把,但避不开下面的一把,往左闪避不开左边的,往右闪避不开右边的! 师傅一击为中,但见鬼帅浮在马下,肩膀一动,阴刀已至,只见师傅往后一退一蹲身,上面的两把飞刀擦着肩膀飞过,师傅探单臂左手大拇指、十指与中指三指掐住了下面,已经射穿了胸前衣服的飞刀刀柄!师傅一反手,飞刀闪电般又朝鬼帅打了回去。 此时,鬼帅刚翻到马上,见眼前寒光一闪,飞刀到了梗嗓,在想躲已然来不急了,他只得拼命往旁边闪,致命之处是躲开了,但肩膀就没那么走运了,飞刀透过甲缝,深深的钉入了他的右肩,要不是有甲胄护身,这一刀就得把他的肩关节打碎了。他不愧是鬼军之首,中了刀连哼都没哼,晃手中长矛指挥着鬼反军杀向了六人。 云信道长见一道寒光携着阴气直奔自己面门而来,他用手中桃木剑一拨,飞刀转了向,正射中一个离云信道长左边不远处的鬼反军兵卒,那个兵卒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孙先生与刘大师见飞刀到了眼前,二人不知从身上什么地方个取出一只一尺多长的竹筒,一抬手把飞刀收入了桶中,把盖子一扣放入了都囊。二人哈哈一笑,立手中桃木剑与其余四人与冲上来的鬼反军杀做一团。 经过一番激战,鬼反军损失了一千多兵卒,云信道长的大弟子智真受了伤,被一个鬼反军大将刺了一枪,城中的阴曹守军主将罗文见来了助战的,领三千兵卒,杀出城外,来接应师傅等人,鬼反军月复背受敌,这下可盯不住了,被杀了个四散奔逃。 ( 065鬼推磨 领头的两条灰狼与另两条灰狼与冈日拉杀做一团,他刚挥刀砍翻迎面扑过来的一条灰狼,抬脚踹飞了一左一右袭来的右边的一条灰狼后,他的刀还没等刺向左边的灰狼,只觉得身后恶风不善,一条灰狼正扑到他的背上,两只前爪紧紧的搂住了冈日拉的肩膀!就等他回头咬断他的喉咙,冈日拉见事不好,伸左手拽住了右侧的狼爪,用脑袋死死的鼎住了灰狼的下颚,同时右手挥刀刺穿了左边那条灰狼的脖子。 虽然冈日拉刺死了左侧扑来的灰狼,但灰狼也咬住了他的腰际,被他踹断三根肋骨的那条灰狼着地一滚不顾伤痛又朝他冲了过来,这时冈日拉身上附着两条狼,又受了伤,面对扑到眼前的灰狼,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猎刀还没有从死狼的脖子内拔出来,背后的灰狼又压的他胸中气血翻涌! 眼看冈日拉就要葬身狼口了!忽见眼前白影一闪,一条虎头雪獒把灰狼扑翻在地,灰狼一扭头呲着锋利的獠牙咬向了虎头雪獒的脖子,雪獒一低头用口中锋利的牙刀迎向了灰狼“喀啦”一声,灰狼口中的獠牙尽数折断,灰狼噗的一下把口中的断牙与鲜血直喷雪獒的面门,雪獒一仰头,灰狼这口血箭走空,同时灰狼一头恶狠狠的撞在了雪獒的胸前,雪獒只是身体一晃,还没等灰狼从地上起来,雪獒一口咬断了灰狼的脖子。 在说冈日拉,这会儿已经把猎刀从灰狼脖子上拔出来了,反手一刀刺向背后灰狼的软肋。这条灰狼不愧是这群狼的首领之一,见刀光一闪,刀尖几乎刺穿了狼皮,灰狼搭着冈日拉肩膀的前爪一用力,后腿一蹬,腾身跃起,避开了冈日拉的一刀。 冈日拉虽然没刺中灰狼,但灰狼也受了伤,他一刀正在灰狼的肋间划开了一道口子,而灰狼用力跃起,在加上沉重的身体,把冈日拉重重的压倒在地。 眼看冈日拉被灰狼咬住肩膀就要翻过来咬断喉咙了!正在这时,从树林中传来一声幽怨的狼嚎,正在与人、獒厮杀的狼群听到叫声愣了片刻,随着那条受伤的灰狼转身遁入了密林,眨眼就没了踪影。 几个猎手与群獒见狼群的残部要逃,莫身就要追,达杰都吉赶忙把(他、它)们给拦住了:“大家不要追了,进了山林对咱们不利,这边有很多人受了伤,需要救治。在一个得把这里打扫干净,以免血腥味引来其他野兽。” 猎手们不甘心的回来把受伤的人抬回村中,让老藏医嘎佤骆间给他们与獒治伤。达杰都吉与另外十几人把死狼的尸体堆在一起,围上干柴烧了,然后又用土把地上的血迹掩盖好,忙完这一切就到了下午了,人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村—— 这一场混战下来,狼群死伤了大半,隐藏在林中的狼首见形势对己方及其不利,遂下令撤退——冈日拉他们这边也不好过,有十几名猎手与獒受了伤,等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天就黑了,为防止群狼在夜间卷土重来,达杰都吉安排了十几个村民,分成两伙,一伙前半夜,另一伙后半夜在村子周围放哨。 深夜疲惫的人们都感到了异常的冷,待纷纷裹紧衣被睡熟后,仍有些没有参加白天人狼恶战的牧民与几个机警的猎手都断断续续听到了“吱嘎、吱吱嘎”的磨磨声,在寂静的夜里,这磨磨声显的既尖厉又空灵,这么晚了是什么人在磨磨呢? 次日一早就传来了老藏医嘎佤骆间的惊呼,等人们出来看到外面路上的情景时,不少都惊呆了。只见村中央的路上,由东到西放着七盘石磨,路上满满的铺了一层新磨的青稞面,上面布满了类似兽爪踩踏的痕迹。 众人见此情景,各个面面相去,不知这是唱的哪一出?达杰都吉问:“这几盘磨是谁家的?怎么搬到路上来摩青稞?” 次吉多人指着导数第二盘磨道:“这一盘是我家的,那边那一盘是老藏医家的,把头那一盘是松部家的。” 不一会儿,人们就只认完了自家的石磨,达杰都吉疑惑的问这几人:“你们为什么半夜把磨弄到外面来?磨了青稞又撒掉呢?所朗途措他们不是值后半夜么,他们人呢?” 不光达杰都吉一头雾水,其他人也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尤其是次吉多人几人也是丈二的和尚模不到头脑。 老藏医嘎佤骆间道:“这是什么人干的?我一点也不知道!”其余几人也说半夜里只听见了磨磨声,其它的事也是一无所知! 人群中一个叫干弓不酥的村民道:“我们先把这些青稞面收起来吧,要不路也不能走,在一个多浪费啊!” 随后出来的松部的爷爷看了一圈,又听干弓不酥说要收路上的青稞面,赶忙摆手阻止道:“这些面粉不能要,更不能吃!”他用手一指面粉上类似兽爪形的印记继续到:“这不是人干的,你们看这些脚印是鬼踩出来的!若是吃了这些面粉,轻者闹病,重者闹不好要送命的!” 达杰都吉问松部的爷爷:“阿古啦,以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对于这种诡异的事情就得问松部的爷爷,因为松部的爷爷年轻的时候,常年在外,他对灵异事件很感兴趣,所以在这方面了解的比较多。 松部的爷爷道:“这是‘鬼推磨’这上面类似兽爪的印记就是鬼魂踩出来的,这些面阴气及重!部能吃!但鬼没有青稞,他们用来磨面的青稞一定是从咱们家或别的村子弄来的,你们快些回去看看自家的青稞还有没有了。” 有些人不信,回家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多数人家里的青稞都没了!此事在所格村引起了不小的恐慌!人们主要是怕夜间不知不觉的被鬼魂索了命! 正在人们不知所措时,所朗途措几人面带惊慌的回来了!只见几人脸上全是土,被冷汗冲的一道一道的,身上的衣服还有被挂破的地方,他们进村后,看到了外面的石磨与铺在路上的青稞面,几人也是疑惑不解。 达杰都吉见他们从村外回来的,还搞的这么狼狈,就知道他们也遇到了不寻常的事情!他问:“途措兄弟,你们不是值后半夜的么,怎么到外面去了?夜里你们有没有听到或看到过什么么?” ( 066阴阴疑阵 所朗途措用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夜我们换下次吉他们后,没一会儿就觉得越来越冷,其它的没发现什么,我们也没想别的,继续在村周围转着,直到刚才天蒙蒙亮时,我们忽然发现守了半夜的村子突然变成了‘葬鬼坑’我赶忙打呼哨把其余的兄弟召集起来就往回跑——” “葬鬼坑”是距离索格村部远的一个天坑,坑周围的杂草有一人多高,站在坑边往下看,坑中光线昏暗,雾气昭昭,灰尘缭绕,中日不散。 藏族有个习俗,每年的12月29日要举行驱鬼节,到时,家家都打扫卫生,在庙会上要举行仪式,仪式上由喇嘛诵经,并将几只皮口袋用写满经文的黄表封好,已是将鬼魂封在了里面。天黑后,由专职的“送鬼人”背着这几只皮口袋,独自来到葬鬼坑前,在坑口焚香后,把封着邪灵与鬼魂的皮口袋抛入坑中,仪式就算举行完了。 临近的几个葬族村子,每年都要来此,将封着邪灵与恶鬼的皮口袋往这个坑里扔,这样可保族人一年内平安吉祥,仪式完毕后,送鬼人将或得一比丰厚的收入,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愿意做“送鬼人”。 虽然做“送鬼人”能拥有丰厚的财富,但他们失去的东西是用财富换不来的!没有人敢接近他们,没有姑娘肯嫁给他们,因此他们活的很孤独!这也是人们的偏见在作怪—— 藏民们都把葬鬼之处视为炼狱的入口,谁也不敢靠近,据说不论人或鬼一旦进入“葬鬼坑”就在也出不来了。所以当所朗途措他们发现自己正置身于“葬鬼坑”周围时,吓的亡魂皆冒!一行人也没顾得想这是怎么回事,跌跌撞撞的就跑回来了。幸亏天亮了,如果他们在晚醒悟片刻,就得尽数掉进坑里! 听完所朗途措的叙述,不明所以的达杰都吉又把目光投向了松部的爷爷,松部的爷爷沉吟了片刻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途措他们一定是遇到了鬼魂布的迷阵,他们之所以感到冷,那是鬼魂带来的阴气!他们先前看到的是村子的实体,后来看到的是村子的幻影,由于他们在值夜,不停的在走动,随着村子的幻影的移动,不知不觉就到了别的地方。” 在场的众人听松部的爷爷说完,各个都觉得身上的汗毛倒立,脖子后面直冒冷风!经过松部的爷爷、老藏医嘎佤骆间与达杰都吉三人一商量,出了这么诡异的事情,没别的办法,就得请喇嘛来诵经驱邪了。 达杰都吉回头问所朗途措:“途措兄弟,你是有名的飞毛腿,这次就辛苦你一下,你快去班庆寺,请佛音法师。” 所朗途措点头刚要走,让老藏医嘎佤骆间给叫住了,他说:“我与佛音法师是多年的朋友了,我给他写封信,你带给他就行了。”说完,所朗途措与他进了家,舀了嘎佤骆间给佛音法师的信,去了班庆寺。 达杰都吉边安排人去请喇嘛,边问松部的爷爷:“阿古啦,咱们村从来也没有出过这种诡异的事情,这两天是怎么了?一下子出了这么多,不知是因为什么招惹来这不干净的东西的?” 松部的爷爷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从阵仗上看,这三起‘鬼事’非一两个鬼魂所唯,这么多鬼魂同时出来闹,可不是好兆头!不是阴间出了问题,就是有什么人或鬼魂在四处聚集孤魂怨鬼,可能灵界要出乱子,我们要谨慎对待——” 其实达杰都吉他们不知道,不光他们这里在闹“鬼事”在离索格村二十多里远的贡嘎村,前几天也闹了两起“鬼事”。 那天贡嘎村的藏医纳西宝森那儿的存药快用完了,他一大早背着竹筐上了山,准备挖些药材回去补充不足的存药,上山时,天空还是晴朗的,刚到山上,天就阴了,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纳西宝森只得找了个树洞,猫在里面喝着带来的青稞酒,暂避风雨。 等雨停了,天色已进下午,空中依然铅云低垂,纳西宝森出了树洞,开始漫山寻找他需要的药材,找了半天才在一片阴雾朦朦的树林中找到了他所需要的药材。 也许是刚下完雨的缘故,林中除了纳西宝森,一个人也没有,鸟儿们也为避风雨,都缩在窝里声息皆无,平时蹿来跑去的小兽也不见了踪影,不知怎么,纳西宝森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安!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就在采挖药材的时候,纳西宝森总觉得身后有双阴冷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但他几次回头去看,确什么也没有,眼看天就要黑了,而所需的药材才挖了一点,他顾不得身后那种异样的感觉,加快了采挖的速度。 好不容易挖了多半筐,天在阴云的遮盖下,早早的黑了下来,纳西宝森只得背起竹筐往山下走了,本来就个子不算高的纳西宝森,背着竹筐有些吃力,但为了乡亲们的健康,他所付出的这些辛苦是值得的!他边走边琢么好像哪里不对劲儿?一路上那种被阴冷的目光在身后盯着的感觉依然存在着,直到回了家,他也没想起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那种被盯着的阴寒之感道是没有了。 回到家后,劳累了一天的纳西宝森吃完晚饭就忘了收拾采回来的药材,熄了酥油灯就睡了,他是个孤儿,自幼随着邻村的老藏医嘎佤骆间学习医术,去年才回了贡嘎村,回来这一年多,纳西宝森竟忙着采药、备药与给乡亲们看病,三十多岁的他,还没顾得娶媳妇。 半夜,纳西宝森迷迷糊糊觉得身边不对劲!好像什么东西在四处窜动,在这寂静的深夜,屋中“莎莎”声不绝于耳,他下意识的用手一模,竟然模到了一手蠕蠕而动的东西,他激灵一下从迷糊中醒了过来,他急忙点上酥油灯往四下里观瞧,不看还好,这一看纳西宝森就觉得头皮发麻,月复内翻涌! 就在纳西宝森的屋中,地上、床上、墙上与桌上,到处都是蠕蠕而动的蚯蚓与乱窜的马蛇子。而从他那采药的筐中,还有蚯蚓与马蛇子不断的爬出——见此情景,别说是纳西宝森,任谁也会感到浑身不自在的。 ( 067密林隐魂 看到这儿,纳西宝森才知道昨天在山中采药时,是哪里不对劲儿了,那就是气味,是草药的气味与往常的不一样,昨天下午他阌到的草药的味道与这些蚯蚓、马蛇子散发出的气味有点像。他顾不得多想,舀起火把就着酥油灯点着,开始用火驱赶这些讨厌的家伙,直折腾了半晌,才把屋中的蚯蚓与马蛇子赶没影儿了。 最后,纳西宝森把屋子从里到外扫了一遍才长出了口气,他是医生自然不怕这些虫子,只是看到这么多蚯蚓与马蛇子,心中说不上来的别扭,他放下笤帚,看着空空如也的竹筐,怎么也不明白,挖的时候明明是草药,可回到家就变成了一筐虫子? 难道是这些虫子把药材都吃了?不对,蚯蚓与马蛇子是不吃这些草药的啊?在一个,它们不能吃的一点也不剩啊?难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挖了一筐虫子回来?他琢磨了半夜也不得其详。 次日一早,天仍然没有放晴,住在贡嘎村西的平措亿人去打柴,本来天就阴沉沉的,进了树林后,光线更加昏暗了,一阵冷风吹过,平措亿人有种置身于寒夜的感觉! 由于昨天下过雨,林中几乎没有干柴,正在他四处学么时,一只肥硕的赤兔从他面前跑过,平措亿人一见也不打柴了,从背后取下弓箭,磨身就追。 由于林中地形复杂,在加上光线昏暗,平措亿人连放两箭也没射中那只赤兔,一直追出了树林,到了开阔点的地方,平措亿人才一箭射中了赤兔的左后腿,赤兔受了伤,奔跑的速度立时慢了下来。 当他追到赤兔近前的时候,他看到赤兔正用怨恨的眼神盯着他,就在他一愣神的当口,赤兔拖着受伤的后腿转身又朝来路跑了下去。 平措亿人不知道,这只赤兔刚才在那片树林中觅食时,看到了异常的东西!此时赤兔被平措亿人射伤,知道今天难逃一死了,故此怀着报复的心里,强忍着伤痛把平措亿人又引回了密林。 进了树林,赤兔因失血过多,体力耗尽倒在了草科里,平措亿人把箭从赤兔的腿上拔出来后,赤兔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有一瞬间,平措亿人好像从赤兔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诡异的狡黠!在此之前,不论他打到什么猎物,印象中从没见过这种令人心底生寒的眼神! 正在平措亿人胡思乱想间,耳中隐约听到树林深处,断断续续船来了人的惨叫声!那惨叫时有时无,非常虚幻。 他想:“是不是有人与野兽搏斗,受了伤?”想到这儿,他为做耽搁,抽出猎刀朝发出声音的密林深处寻去。 当平措亿人快接近密林中心时,那凄厉又飘忽的惨叫声突然静了下来,在他又寻出一段后,林中的光线暗到了极点,那惨叫声在也没有响起,而且平措亿人也没发现林中有过搏斗的痕迹,他想:“可能是自己在幽暗的密林中,产生了幻觉。” 平措亿人又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就在他一转身时,看到了不远处有一棵枯树,他放下赤兔,来到枯树前,挥起猎刀砍起了柴,不一会儿就砍了一大捆。见今天收获不小,他早就把赤兔那可怕的眼神与林中的诡异叫声抛到了九霄云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起柴捆,拎着赤兔,高高兴兴的出了密林。 他背着柴捆,提着兔子,往回走,在路上他就觉得彻骨的冷!背上渀佛不是柴捆,而是一块坚冰,他以为自己病了,也没做什么理会。到了家,还没等进门,平措亿人就喊:“拉姆……拉姆,你快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正在屋中缝制皮袍的梅朵拉姆听见哥哥那兴奋的喊声,不知发生了什么,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到了外面。 平措亿人的妹妹是贡嘎村公认的仙女,今年18岁的美朵拉姆,身材匀称,胸前一对玉峰高耸,十指纤细,皮肤白皙,瓜子脸,弯弯的柳眉下衬托着一双满含秋波的大眼睛,乌黑的长发挽着发髻,身穿白色胸前缀着珍珠的狐皮袍。 她看到平措亿人手中的赤兔,脸上阴兴奋泛起了红运,微笑间樱桃般的口中露出了洁白的贝齿,她帮着哥哥卸下背上的木柴,兄妹二人拎着赤兔一起进了屋。 梅朵拉姆从小就对肉不感兴趣,惟独对兔肉情有独钟,之所以今天兄妹二人都很开心,不光是因为平措亿人打到了肥硕的兔子,主要是美朵拉姆正在为她那为过门的嫂子做一件赤兔皮袍,就差一块皮料了,平措亿人已经很久没有打到赤兔了,而今天确无意间打到了一只体型健硕的。 梅朵拉姆模着他的手,感到异常的冰冷,身上也散发着寒气,她问平措亿人:“哥哥,你哪里不舒服?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 平措亿人摇摇头道:“我没事,就是身上有点冷,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梅朵拉姆赶忙为他煮了酥油茶,他连喝了两碗滚烫的酥油茶,身上的寒气才散去,刚才的疲惫也缓了过来。 中午平措亿人把打来的赤兔收拾干净,梅朵拉姆去煮,躺在里屋的平措亿人闻着锅中传出的肉香,感到很辛未,他的父母常年在外做买卖牛羊生意,从小到大,多数时间都是他与妹妹两个在家,他非常疼爱他的妹妹,梅朵拉姆很懂事,也很会哄哥哥开心。 正迷糊间,平措亿人就听见外屋的妹妹“啊……啊……啊!”的惊叫连连,他一翻身起来就冲到了外屋,他看见妹妹坐在地上,面色苍白、杏眼失神、浑身颤抖,他赶忙扶起妹妹问:“拉姆,出什么事了?不要怕,有哥哥在呢。” 梅朵拉姆哆嗦着指着锅灶,语无伦次的对平措亿人道:“锅……那里……哥哥……鬼……有鬼……啊,吓死我了!” 平措亿人往锅灶那边一看,也吓的头发根儿发炸,心直向下沉!只见正在煮着兔肉的灶火里燃着鸀火,并传出阵阵尖厉的“呜——啊——呜呜——”的惨嚎声。 正在兄妹二人不知所措间,突然灶火里“砰!”的一声巨响,把锅振起来一尺多高,肉汤撒了大半,火团也蹿了出来,引燃了地上的木柴与兄妹二人身上的衣服。 平措亿人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火,急忙去拍打妹妹身上的火,等梅朵拉姆身上的火被拍灭后,平措亿人已经给烧成了一个火人,在拍打已无济于事了! ( 068同是受害者 梅朵拉姆一见哥哥被烈火给包围了,也忘了害怕了,拎起一旁的木桶,把一桶水从头到脚给平措亿人浇了下去。兄妹二人身上的火是扑灭了,可屋子确着了起来,平措亿人拉起妹妹,冒着浓烟,踹开里屋的窗户冲了出去。 当邻居们发现平措亿人家着火时,火苗已经从门窗上蹿了出来,人们纷纷拎着木桶来救火,幸好他家旁边有个水泡子,取水方便,在十几个邻居的帮助下,不一会儿火就被扑灭了。虽然火灾没给平措亿人家造成什么大的损失,但平措亿人被烧伤了,等火扑灭后,顾不得看家被烧成什么样子,梅朵拉姆急忙扶着哥哥去找藏医纳西宝森。 见到纳西宝森,兄妹二人吓了一跳,只见纳西宝森两眼通红、眼窝深陷、面如死灰、佝偻着腰,看上去比前些时能老了四十岁!平措亿人问他:“宝森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几天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纳西宝森不用问,一看平措亿人的样子就是烧伤了,他赶忙把兄妹二人让到屋中,一边给平措亿人擦洗伤口上药,一边把自己从昨天上山采药到现在闹病的诡异遭遇向兄妹二人说了一遍—— 就在夜里,纳西宝森赶散那些蚯蚓与马蛇子后,没过多久他就感到月复内如搅,浑身发冷,闹开了肚子,从半夜到现在,他已经蹿了二十几次稀了,肚子痛的他腰也直不起来了,吃过自己配的药,这会儿才好些,要不连门都没力气给兄妹二人开。 好在平措亿人的烧伤不严重,上完药就没事了,他的未婚妻定主阿真闻讯赶来,见他这个样子,抱着他,失声哭了起来,他抚模着未婚妻的头道:“阿真,不要哭!我没事。”梅朵拉姆也安慰着比自己小一岁、为过门的嫂子。 纳西宝森收起药箱,用手捂着肚子,问平措亿人:“亿人兄弟,你与拉姆妹妹这是怎么弄的?这么狼狈,你是怎么被烧伤的?” 平措亿人听纳西宝森问他,也是口打嗨声,就把自己早晨去打柴时,猎到一只赤兔,看到赤兔临死前那可怕的眼神,又听见树林深处有人的惨叫声,等自己寻声而至,那声音又戛然而止,后来背着柴捆往回走的时后,感到背上好似背着一块坚冰,回到家,妹妹在煮兔肉的时后,灶火里燃着鸀火,突然爆出火团把自己烧伤,还烧着了屋子的事告诉了藏医。 梅朵拉姆也把火变成鸀色的经过向几人说了一遍——开始她煮兔肉的时后,灶内的火光还是正常的,就在肉快煮熟时,她准备往灶坑内加最后一块木柴,当她顺手舀起一块时,耳旁响起了一个男子的求饶声:“求求你放了我吧!不要烧那块木头,烧了它,我就完了!求你了!” 正沉浸在赤兔皮袍即将完成的喜悦中的梅朵拉姆,顺口问了句:“你是谁?”问完,她才觉得不对劲了,那个声音很陌生,家中现在就自己与哥哥在,那个声音是谁的呢?梅朵拉姆把屋中打量了一圈,又朝外面望了望,没看到有别人,她摇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就把木柴填进了灶坑。 虽然梅朵拉姆没发现别的,但她觉得最后填进灶坑里的那块木头非常凉!那种凉几乎直透心底!不过,只是一转念,她的心思又转到了赤兔皮袍上,她想着阿真看到赤红的皮袍,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梅朵拉姆从小就雨阿真是好朋友,现在阿真又快做她的嫂子了,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感!一是阿真要嫁给哥哥,成了自己家的人的喜悦;二一个,她怕哥哥有了阿真,就不会像从前那样疼爱自己了!换句话说,她很愿意让阿真做她的嫂子,但不愿意让阿真与自己分享哥哥的爱。 正在梅朵拉姆胡斯乱想间,灶坑内忽然黑气涌动,火光倏然由红变鸀,其间还传出了阵阵尖厉的“呜——啊呜——呜!”的惨叫! 十八岁的梅朵拉姆哪见过这种恐怖的情景,当时吓的花容失色!连连后退,想喊哥哥,确出不了声!直到被脚下的一个木墩绊倒,才惊叫出 声。 几人在纳西宝森家讲述完了各自那诡异的遭遇与经过,平措亿人、梅朵拉姆与定主阿真都从藏医纳西宝森的眼睛里看到了来自心底的恐惧!因为纳西宝森自幼跟着老藏医噶佤骆间,自然也与松部的爷爷很熟,结合几人的所遇,他心中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上述发生在索格村与贡嘎村的诡异事件,都是以郑噤飙与邬老头为首的一伙阴魂所为,实际上,罪魁祸首是郑噤飙与他手下的三个阴魂,本来郑噤飙就不是什么好饼,在加上手下的三个马仔又飞省油的灯,故此在这一带胡作非为。 昨天正好是阴天,郑噤飙在洞中待着无聊,领着三个手下出来游逛,行至一片树林,正看到藏医-纳西宝森在采挖药材,由于郑噤飙等魂想把这座山据为己有,不想让人在山上活动,又见纳西宝森就一个人,阳气不足以压制他们四魂,于是郑噤飙就想上前教训一下纳西宝森。 他的一个手下晃着脑袋,一伸手把几鬼拦住道:“大哥,不用劳烦弟兄几个,你们就在一旁看热闹就行了,看我的。”说完,他到了藏医纳西宝森身后,从身上取出一个乌青的葫芦,打开葫芦盖,倒出一些灰色的粉末,顺风撒向了纳西宝森,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由于这种粉末很细小,又加之林中光线幽暗,纳西宝森被迷了眼,确没有察觉,随后他采挖药材时,就把一些虫子看做了草药,因为在林中被四魂的阴气所侵,回家后,半夜才闹开了肚子。 这个鬼使的是一种阴间的障眼法,是利用特制的药粉,刺激人或动物的视觉神经,在念动迷心咒,从而让受术者走眼。活人遇到鬼魂,若是自身的阳气抵不过鬼魂身上的阴气,轻者闹病,重者丧命!纳西宝森就是中了几鬼的阴招。 郑噤飙几魂暗算完了藏医纳西宝森,也不溜达了,一路上说说笑笑,就回了栖身的山洞。郑噤飙找到了邬老头,就给他扇起了阴风:“邬老兄,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 072智斗假阴差 深夜,松部的爷爷在睡梦中,被一种异响惊醒,那种声音好似百足踩踏枯叶,又好似枯骨的关节在不停的摩擦!飘忽不定,当他睁开眼睛时,那种异响戛然而止,只见屋中阴气蒸腾,桌上的酥油灯,不知被谁点着了?不过光线不对劲儿“扑簌簌”燃着鸀色的火苗!门内一左一右站着二位,这二位人身兽首,背倚黑雾,正面目狰狞的盯着他! 一开始,松部的爷爷一惊!他转念一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揉揉眼睛,四下环顾,屋中所有的物事都是熟悉的,真实的,他又咬咬舌头,有疼痛感,看来不是梦境:“不是梦,那就是真的,难道我的大限已到?牛头与马面来拘魂了?” 多亏松部的爷爷见多识广,要是别人见此架势,就得被吓的瘫软如泥,哪还能想那么多问题。他正狐疑着,地上那二位用阴冷的声音,齐声道:“你的死期已到!跟我们走吧!” 它们每吐出一个字,桌上的酥油灯中的鸀火就跳动一下,屋中的光线忽明忽暗,那情形,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听牛头与马面说了话,松部的爷爷眼珠一转问道:“哦,原来是二位阴差,在此之前,为有任何征兆,可见我不是阳笀已尽,不知我犯了哪条冥法?竟劳二位上差亲自来舀。”他嘴上对付着牛头马面两阴差,心中飞快的转着如何拖延时间的念头。 牛头与马面渀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牛头一抖手中锁链怒道:“你这个老帮菜,叫你走你就老老实实的走,哪来那么多废话,阎王叫你三更死,谁能让你过了四更?” 说完,冲马面一使眼色,二人“哗啦”一扬手中的锁链,套住了他的脖子,二人两手一带,松部的爷爷“扑咚”一下被从床上拉到了地上,摔的老头儿直翻白眼! 牛头与马面不由分说,拉着松部的爷爷连滚带跌的出了门,等到了外边,二人让他站起来走,他爬起来一看,院中还有五个小鬼差,回头往屋中观瞧,只见床上空空如也,只有桌上那盏酥油灯在摇曳,火苗已由鸀转黄。 牛头与马面二鬼锁着松部的爷爷,由那五个小鬼差护着出了索格村,直奔巴颜喀拉山方向。路上,松部的爷爷发现,天上灰蒙蒙的,星月无踪,在看那五个小鬼差,各个身穿黑袍,有两个手持水火棍,另两个打着浑天帆,还有一个拎着少半串哑狗饼,看来它们刚才进村时,用掉了不少,因此为听到村中的狗吠。 正走着,松部的爷爷心里“咯噔!”一声,想起了不对劲儿的地方,阴差舀人,拘的是魂魄,元身就留在原处,而这两个牛头、马面确把自己连人带魂都舀了。 他又连想到,这几日在村中作祟的阴魂,可以断定,这伙鬼差不是阴司的阴差——也就是,不是正规阴差,冒牌的。很可能就是这几日闹妖的那伙阴魂! 等松部的爷爷想明白了,人与鬼一行已到了巴颜喀拉山下,巴颜喀拉山属于昆仑山脉中支东端,该山地势高耸,群山起伏,雄岭连绵,它是庞大的昆仑山脉南支的一部分,走向为西北-东南,向西为可可西里山脉,向东与四川的岷山、邛崃山相望。在苍茫夜色的笼罩下,群山犹如守护大地的金甲武士,令人望而生畏。 眼前就是明镜般的扎陵湖,松部的爷爷看着水中,自己那孤零零的倒影,心想:“不知它们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不能在往前走了。”想到这儿,他暗中咬破了舌头,一扭头“噗”的一下,半口血涎正喷在马面的脸上,马面惨叫一声,松开了手中的锁链。 虽然松部的爷爷已不是童子身了,但他的舌尖血毕竟属阳精之血,在看被喷中的马面痛苦难当,一颗长着马脸的脑袋,被松部的爷爷的血涎顷刻化去,只有无头的鬼身,站在那儿不住的打颤,双手凭空乱抓,情形诡异而又害人! 等松部的爷爷扭回头把剩下的少半口血涎喷向牛头时,牛头已有了准备,它一侧身,牛头一偏,避开了这口血涎,不过,牛头身后那个打着浑天帆的小鬼儿可惨了,这半口血涎一点也没浪费,正中它的面门,这个小鬼儿惨叫一声,扔掉手中的浑天帆,双手抱头滚倒在地,也是顷刻被化去了脑袋。 其余的五鬼,除了牛头,都被这突发的一幕给惊呆了,等牛头一扯锁链,把松部的爷爷在次拽翻在地时,才冲上来,两个手持水火棍的小鬼儿,举起水火棍,雨点般朝松部的爷爷身上就打!美挨一棍,松部的爷爷就要经受一番彻骨的阴寒的侵袭! 牛头见马面没了脑袋,眼瞧着就不行了,而那个被血涎喷中的小鬼儿,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动静,也是怒急,与另两个小鬼儿对松部的爷爷拳脚相加,这下可坏了!咱们前面说过,鬼直接打人,人体的阳气就会一点一点的流失,若活人没了阳气,那还叫活人么?可怜老头子,年过古稀,被这群丧心病狂的恶鬼,棍棒加拳脚,打的满地翻滚! 一开始,松部的爷爷还能痛叫出声,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身体蜷曲成一团,躺在一块石头旁不动了!那个拎着哑狗饼的小鬼儿赶忙拦住几鬼:道“牛爷,不能在打了,这老头这么大年纪了,哪能经得起这么打,若是把他打死了,我们回去怎么交差啊?” 几鬼一听这话,在看看倒在地上不动了的松部的爷爷,都愣在了那儿,愣怔了片刻“他姥姥的,不会这么糟吧?”还是牛头骂了句,怀着疑问,蹲来查看松部的爷爷的情况。 当牛头刚凑近松部的爷爷,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松部的爷爷微微一动,倏然睁开眼睛,一张嘴,一口血涎正喷在牛头的胸前。要不是牛头个子高,反应快,这一口血涎就得喷到脸上,也得追随马面而去。 虽然胸前有衣服挡着,那也受不了,牛头就觉得胸前如火灼般疼痛,这家伙“嗷!”的一嗓子,平地蹿起来五尺多高,身在半空,不住的颤栗。 虽然松部的爷爷受了重伤,但意识上在,见牛头凑近了自己,他再一次咬破了舌尖,攒足了最后一丝气力,用血涎打伤了牛头——这也亏得松部的爷爷年轻时,是个优秀的猎手,身子骨结实,换成别的老者,有可能刚才就给打死了! ( 073连夜探阴山 几鬼见此情景,一下子就炸了窝,它们哪吃过这种亏,也忘了要舀人回去交差的茬儿了,冲上来,举起手中的家伙,口中喊着:“杀了他!打死他!” 眼看着五鬼高举刀、棍、帆、锁,就要对松部的爷爷下死手了!正在这危急时刻,从远处赶来四个人,其中三个脑瓜锃亮,是出家人,另一个是身穿氆氇袍,腰挎柄上镶着鸀宝石的藏刀的俗家人。 跑在最前面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大喇嘛,这个喇嘛身高八尺开外,二目如电,身披用金线缀满珍珠的红色袈裟,胸前带着光滑夺慕,名为定风、定火、定水的三颗宝珠,脖子上带着一百零八颗风磨铜的念珠,手持一根金顶九连环亮银禅杖。这跟禅杖明如秋水,亮如皓月,不用问就知道是仙家的法器。 大喇嘛后面跟着两个身穿红袍,手持铁棒的年轻喇嘛。那个俗家不是别人,正是去请佛音法师的索朗途措。 这个大喇嘛正是班庆寺的护法佛音法师,这次就是受达杰都吉与老藏医嘎佤骆间的邀请,来给索格村驱邪镇鬼的。当去请佛音法师的所朗途措,到了班庆寺的时候,恰巧佛音法师正在寺中,他向佛音法师说明来意,把老藏医的信交给了佛音法师。看完信,佛音法师心觉此事非同小可,顾安排了寺中的事物,随着所朗途措赶往索格村。 天近黄昏时,佛音法师带着座下的两名弟子,与所朗途措一行,正行至贡嘎村外,在村口遇到了藏医纳西宝森,纳西宝森见是佛音法师,赶忙上前施礼道:“佛音法师吉祥!请问法师,您老人家这是要去什么地方?途措兄弟也在……” 佛音法师与老藏医嘎佤骆间交情莫逆,自然认识纳西宝森,刚才离的远,没认出来,因为纳西宝森大病出愈,气色不好,瘦的皮包骨,好似骷髅成精!他们到了近前才认出了纳西宝森。 佛音法师与所朗途措一见纳西宝森的样子,也是吃惊非小,佛音法师双手结印道:“无量笀佛,我要赶往索格村,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两年未见,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所朗途措也道:“是啊,宝森兄弟,前些时你还好好的,我们一起喝的酒,这才多长时间,你是医生,怎么会生病呢?难道你遭了什么不测?” 纳西宝森苦笑道:“老人家,途措大哥,一言难尽!你们快请到我家中一叙。”言罢,一行人随着纳西宝森到了家,纳西宝森给几人倒了酥油茶,不一会儿又端上女乃酪、手抓肉、糌粑与青稞酒,就这样,几人边吃着简易的晚餐,边听纳西宝森讲述前几日的诡异遭遇。 还没等纳西宝森说完,所朗途措的眼睛就瞪圆了,纳西宝森一见所朗途措这副表情,他收住了话头,问所朗途措:“途措大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所朗途措摇摇头道:“原来你们村也闹鬼事了!这几日我们村也不太平!这不是都吉大哥与你师傅让我到班庆寺,请来了佛音法师。”所朗途措就把索格村这几日发生的诡异事件,告诉了纳西宝森。 几人总结了索格村与贡嘎村近日发生的诡异事件,佛音法师认定,毛病就出在巴颜喀拉山中,佛音法师思量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先不到索格村,而是等到了午夜子时,进巴颜喀拉山查看一番——因为子、丑两时是夜里阴气最重的时段,容易查明真像。 吃完晚饭,佛音法师盘膝打坐,让纳西宝森也盘腿坐在他的前面,闭住眼睛,双手抬起做抱求状,纳西宝森知道,佛音法师要给自己疗伤,他对佛音法师道:“老人家,您夜里还要进山,不如您省些气力,万一在山中遇到那些阴魂,免不了一场恶战!” 佛音法师微微一笑说:“没事,你中了阴寒之气,虽然你用药调通了气脉,但那只是暂时把阴气压住了,若不将它驱出体外,会给日后埋下祸患的!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要排除心中一切杂念。”说完,佛音法师把双掌分别按在了纳西宝森的督脉与后心处,运用密宗心法,向纳西宝森体内注入真元之气。 一开始,纳西宝森只觉得一股热流从督脉进入,顺着八脉,行至七经,传遍周身,在看纳西宝森,面色潮红,头上冒出蒸蒸热气,佛音法师缓缓的收了内力,告诉纳西宝森:“好了,你体内的阴寒恶气已除,在用些温经活血与滋阴补阳的药,调理几日就没事了。” 纳西宝森谢过了佛音法师,几人歇息了一阵,天进亥时后,佛音法师起身带着座下两名弟子进了巴颜喀拉山,佛音法师是被所朗途措请来的,佛音法师要进山调查,他自然不能先行回村,陪着佛音法师一起进了山。纳西宝森也要一同前往,让佛音法师给拦住了,因为他刚摆月兑了阴寒恶气的折磨,身体虚弱,阳气不足,暂时不宜到阴气重的地方去。 约么走了一个时辰,佛音法师与所朗途措一行来到了巴颜喀拉山下,佛音法师开慧眼四望,这一看,连佛音法师也不由的暗吸了口冷气!只见夜幕下的巴颜喀拉山,整个被一团邪雾笼罩着。尤其是位于巴颜喀拉山口西北的勒那冬日峰——巴颜喀拉山的主峰上,阴气重重。山上不时有凝固状的黑雾浮过,里面闪着对对幽蓝的鬼火! 正在四人要上山一探究竟时,从山上漂来一团灰雾,这团灰雾有小山包那么大,雾团成淡青色,不注意看,几乎看不见,佛音法师的两名弟子见阴雾袭来,正要结法轮印镇压,佛音法师急忙用眼神制止了,并示意退后避让,同时迅速拉起茫然不知的所朗途措,四人退进了旁边的一片树林。 就在灰蒙蒙的阴雾出现时,佛音法师看到,里面的七魂,好像是阴差,顾阻止了弟子的出手,当雾团从四人面前飞也是的擦过时,佛音法师看到,雾中领头的竟是阴司的两大上差牛头与马面。 佛音法师心想:“这牛头与马面是阴司十店阎军座下的上差,除非有重要的差事,一般情况不出来,难道他们也是为巴颜喀拉山上的异常情形而来的?若是那样,这巴颜喀拉山内的‘水’可不浅啊!不知他们在山上发现了什么?” ( 074鬼震鬼 在牛头与马面一行从面前经过时,佛音法师有心上前打个招呼,顺便了解一下他们在山上查到了些什么,不过见他们没看到自己一行,又加之与牛头和马面不熟,是否上前搭话呢?正犹豫间,牛头与马面一行已经走远了。 其实佛音法师不知道,自己认错了,那群鬼差不是阴司的,领头的牛头与马面也不是十店阎军座下的,它们是以邬老头为首,郑噤飙领导的野鬼,因为邬老头有的是钱,它们所使用的武装、器械、吃的、喝的、穿的,都是一流的,让谁看了,都像那么回 事,不认为它们是匪鬼。 前夜,郑噤飙亲自带领手下,给索格村布了阴局,它们本以为村民们都得中招。 昨夜,郑噤飙派出两个小鬼儿,去索格村查看,二人回来向邬老头与郑噤飙报告:“大哥、二哥,我们布的局被人给识破了,索格村的人,一个也没事,经过我俩的探查,索格村中,有个老头懂得些灵界的事物,就是那老头识破了我们的招数。” 听了二人的汇报,邬老头眉头紧锁,郑噤飙心想:“他们村中竟然有通晓阴阳的人,这样的人,对今后的行动是一大障碍,若是周围这种人多了,恐怕我们的霸业难成。” 邬老头的想法与郑噤飙差不多,他问郑噤飙:“二弟,我们刚有所动作,就遇到了阻碍,这说明,实现我们的计划可没那么容易!不知你有没有好的对策来应付?” 郑噤飙思忖了片刻,对邬老头道:“大哥,这胜败乃兵家长事,这点小小的失误算什么,做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我们不会未卜先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遇到这种问题,对我们是有好处的,能让我们急时发现不足之处。” 邬老头心里也明白,只有遇到问题才能发现疏漏,经过一番研究,郑噤飙与邬老头决定,先把索格村那个精通阴阳的老头——也就是松部的爷爷抓来。能将其收服最好,如若不然,就把松部的爷爷碎尸万断,打个魂飞魄散! 郑噤飙就派新招募的六个游魂与一个认识松部的爷爷的小鬼儿,去抓松部的爷爷。这六鬼中,有兄弟两是这伙游魂的老大,生前是唱戏的,在戏班子里就经常扮演牛头与马面,手底下又有两下子,刚到山上,郑噤飙就让他俩做了大头目,为此,引起了山上许多鬼魂的不满。 二人心里清楚,若是不舀出两手来,很难服众,自己一行刚到山上不长时间,尤其兄弟俩还直接做了头领,能看出来,群鬼都对它们弟兄不服,看它俩的眼神中,满含着轻蔑与挑衅,大有一种,若不是有郑噤飙就得把它俩撕碎的架势。 二人领命后,让手下四鬼中的两鬼舀出死时,从戏班子里带来的水火棍与锁链,又取出祖上传下来的“浑天帆”与“哑狗饼”让另两鬼打着浑天帆,把哑狗饼交给了领路的那个小鬼儿,它俩择化了妆,办成了牛头与马面。 这浑天帆可不是俗物,每只帆打起来,能生一里雾,两只就是两里雾,一旦雾起来,就星月无光,这一下子就把巴颜喀拉山上的群鬼给震住了。 开始,这兄弟俩在群鬼面前露了脸,随后也很顺利的把松部的爷爷带出了村,可没成想,半路上出了岔子,让松部的爷爷用血涎给灭了两个,伤了一个。正在几鬼要对松部的爷爷下毒手时,幸亏佛音法师一行急时赶到—— 待牛头与马面走后,佛音法师把雾中的情况告诉了弟子与所朗途措。两名铁棒喇嘛没什么惊愕的反应,道是所朗途措吃惊非小,长这么大,只听说过鬼但从来也没见着过,一听佛音法师说那雾中是七个阴司的鬼差,不由得打了几个冷颤! 正当佛音法师一行要上山探查时,佛音法师就觉得身后陡生异变!有一丝特殊的气息,另佛音法师微微有种压迫感,这是常人无法觉察的,佛音法师知道,暗中隐藏着高人,他转身对密林深处道:“无量笀佛,不知林中是哪位?隐在林中,有何贵干?” 佛音法师话音刚落,就听林中传出一阵山魈咆哮般的笑声,听到笑声,佛音法师的两个弟子赶忙横手中铁棒,跨步护在了佛音法师前面,所朗途措就觉得耳朵里发痒,脖子后面直冒冷风! 林中笑声未落,闪出一个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身穿素衣,长发披散,二目如电。女人扫视了几人一番,冷笑道:“嘿嘿嘿嘿,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佛音老秃驴,带着两个小秃驴,咯咯咯咯,你还认识老娘么?” 佛音法师一见是她,又听她出言不逊,摇摇头,暗叹了一声,摆手阻止了两名弟子的躁动,对白衣女人道:“无量笀佛,原来是清云道长,多年不见,道长还是那么年轻,不知清云道长,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佛音法师的两名弟子与所朗途措,都不理解,佛音法师因何对这个狂傲又出言不逊的疯女人如此客气?佛音法师是这一带得高望重的老喇嘛,倍受人们的尊重,没成想,今夜遇到这个白衣女人,被秃驴长,秃驴短的骂着,苦于佛音法师在场,即便三人心中不服,也不敢罗唣—— 这个白衣女人是谁呢?我们先简单的交代一下,她与我是同门,是本门“清”字辈弟子,道号:青云,比师傅高一辈,是师傅的师姑,论起来,我得叫她师姑祖。因为师姑祖早年间习练本门密集“玄女心经”走了火,被祖师爷救过来后,精神时好时坏,她要是疯起来,能把天捅个窟窿,正常的时候,与人和善,行侠仗义,古道热肠,不过,她多数时间都处于半疯状态下! 虽然她有时说话出言不逊,但熟悉她的人,都不好得最她,因为她一旦疯起来,不管是谁,说打就杀。在一个,都知道她是个好人,只是精神有些不正常,不与她一般见识—— 师姑祖听佛音法师问她,她“咯咯咯咯”冷笑道:“你先别问我,我先问问你,深夜到此想干什么?” ( 075点破窗棂 佛音法师笑道:“我这次是为山上的异常而来,你看这巴颜喀拉山中,阴气重重,山下有邪灵作祟,我怕对山下的村民不利,顾准备上山一探究竟,如有必要,也好出手镇压。” 师姑祖听完,把嘴一瞥,用眼睛足足看了佛音法师半盏茶的时间,师姑祖又冷笑一声,问佛音法师:“哦,既然是来服魔镇鬼的,那刚才见到那伙阴魂,你怎么不出手镇压?还退让三分?” 佛音法师心想:“怎么?风劲儿又上来了!连阴司的鬼差都想灭。”想归想,还得耐心的向她解释,若不把话说清楚了,这个半疯是不会离开的:“无量笀佛,青云道长,你可能没看清楚,刚才那几个阴魂是阴司的鬼差,领头的是牛头与马面。” 佛音法师话音未落,师姑祖“哈哈哈哈”一阵大笑,把个所朗途措笑的汗毛倒立,两个铁棒喇嘛也是直摇头,心中直念“六字大明咒”师姑祖边笑,边用手指着佛音法师:“佛音啊佛音,枉你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得道的喇嘛!刚才那伙阴魂分明就是这山上的野鬼,你竟能被它们给蒙蔽了,嘿嘿哈哈。” 佛音法师听师姑祖说完,就是一愣,心道:“不能吧?我怎么会看错呢?”佛音法师毕竟修行密宗多年,知道走眼了,但并不急躁,他心中也清楚,师姑祖不是在开玩笑,他问:“无量笀佛,青云道长,此话怎讲?” 师姑祖这会儿收起了狂态,一本正经的向佛音法师道:“我在巴颜喀拉山内已经转了五天了,把山上的情况模的一清二楚,山中聚集了一群四方游魂,它们的首领仗着手中有俩糟钱,从阴市上买来的都是好东西,各个武装的跟阴司那邦小鬼儿们一样,每天跳的跟那剁尾巴猴似的。刚才那伙冒牌阴差,是要去索格村抓什么老头,我本想出手灭了它们,没成想你来了,那这个摊子就交给你了。”说完,师姑祖一溜烟就没影儿了。 佛音法师知道,七个阴魂进了村,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要出人命!当下为做耽搁,领着弟子与所朗途措就往索格村敢去。边走,佛音法师边想:“这位真是个疯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过,谁愿意与一个武功顶级,道术高深的半疯在一块儿呢?说不定哪会儿犯了病,谁能受得了? 因为佛音法师他们路遇师姑祖,耽误了些时间,当他们经过扎陵湖时,就听见前面船来阵阵惨叫,到近前一看,五个鬼魂手举家伙,要对地上躺着的一个人下毒手,那人已然阳气渐弱,顾佛音法师高颂佛号给制止了。 牛头与另两鬼不认识佛音法师,那个拎着哑狗饼的小鬼儿可认识,听到声音,他回头一看,吓的一缩脖子,倒吸了口冷气!好悬没大小便失禁!他急忙一拽牛头的衣角,小声道:“牛爷,这大喇嘛,我们可惹不起!快走吧!走慢了就得灰飞湮灭!” 牛头一见,是几个喇嘛,由于它不认识佛音法师,根本就没把佛音法师放在眼里,又见拽它的小鬼儿面无人色,不住的颤抖,心中有些好笑,它把眼一瞪,对这个小鬼儿道:“怕什么?不就是几个秃驴么,爷爷我一会儿就让他们变成死驴。” 拎着哑狗饼的小鬼儿一听,暗叫了声:“我的妈耶!你这是要找灭呀!我可不陪着你嘬死!”想到这儿,它一猫腰,生怕被佛音法师看见,就那样,保持着九十度的礀势,一口气窜出去十几里。 在说牛头,转回身面对佛音法师,上下打量了一番,它把眼一瞪:“秃驴,你是哪里来的喇嘛?这儿是湿里有你?还是干里有你?爷爷我看你们是出家人,不于你们一般见识,识趣点儿的,从哪儿来的,赶紧滚回哪儿去,不然的话,休怪爷爷我拨了你们的皮!蒙城古天天雷,抽了你们的筋!绷成弦子天天弹。” 其余的三小鬼儿,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接牛头的话,喊道:“听见没?快滚,不然,惹恼了牛爷,要你们的命!快滚!” 别看师姑祖叫佛音法师秃驴没事,那是佛音法师看她精神不正常,不与她计较,牛头这么骂,哪里能行。佛音法师高颂佛号:“无量笀佛,好一个猖狂的恶魂,朗朗乾坤,竟敢在杨世行凶,客岜,速将它舀下,收入‘七宝莲花印’中。” 佛音法师的一名弟子领命,扬手就是一剂“莲花服魔印”一道紫光,话做莲花,直取牛头。牛头把嘴一瞥,站在原地没动,它的一个手下,晃浑天帆挡在了她的前面“砰!”的一声巨响,火花迸射“莲花服魔印”正打在“浑天帆上”那个打幡的小鬼儿被振的坐到了地上“浑天幡”安然无恙,牛头自然也没事。 虽然“莲花服魔印”是密宗众手印中,很普通的印诀,但威力仍不可小视,佛音法师早就看出“浑天幡”不是俗物,可没想到,竟能抗住“莲花服魔印”的一击! 牛头一见,咧开嘴“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就你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与爷?p> ?叶?郑空媸亲圆涣苛Γ?苄置牵?胛野颜饧父霾恢?赖募一镆ㄏ拢?肽歉隼贤芬黄鸫?厝ヒ徊13桓?琢齑x谩!?p> 四鬼个持武器,凶神恶煞般的朝几人扑来!佛音法师的两名弟子横手中铁棒,所朗途措也抽出了藏刀,这会儿他也不怕鬼了,三人,四鬼就在扎陵湖畔,人来鬼往,展开了一场恶战! 牛头伸手从腰中舀出一个香瓜形的亮银锤头,挂在锁链上,成了一柄链子飞锤,那个烧矮些的小鬼儿持水火棍,另两个仍打着“浑天帆”。 牛头晃链子飞锤,与客岜战在一处;两个打“浑天帆”的小鬼儿缠住了丹增;舀水火棍的矮鬼,跟所朗途措杀做一团,一时间。巴颜喀拉山下,扎陵湖旁,阴雾弥漫,寒风呼啸,飞沙走石,星月无光! 牛头手中的链子飞锤,如流星,上下翻飞,能远,可进,客岜手中铁棒也不吃素“金刚六十四棍”指东打西,忽左忽右,锤棍相磕“玎铛”作响。 ( 080探阴山(1) 听郑噤飙这么一说,领头的三人一商量,又见他俩是被阴差所拘,对他与邬老头的印象还好。最后,三人放了郑噤飙与邬老头,并与他俩结为兄弟,按照鸀林规矩,邬老头做了第四把交椅,郑噤飙择居第五—— 原来,这三人都是甲午海战中牺牲的将领,中间那个,也就是前面说过的鬼帅,名叫周建业,另两个是哥俩,一个叫仇钢,一个叫仇毅。因三人生前,对日寇恨之入骨,在加上,是战死的,胸中积了满腔的仇怨之气!又不满阴司不分青红皂白的拘魂行为,顾三人死后,没到阴司报到,还聚集了两千多游魂野鬼,啸聚五岭二十余年—— 当三人了解了郑噤飙他们的经过后,足智多谋的仇钢道:“你们不应该那么张扬,要想成大事,首先得能沉的住气,小不忍择乱大谋,像我们以前,从不轻易离开洞穴,也不搅扰四乡八镇,到现在,阴司也不知道有我们这一伙,我们也在酝酿时机,带时机成熟,就向十店阎军讨个说法。” 郑噤飙与邬老头听仇钢说的有理,经过一番研究,最后决定,郑噤飙与邬老头还潜回青海,暗中招兵买马,蓄积力量。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为分散开,不至于被阴司发现,一举围剿,另一方面,邬老头的财源在青海,巴颜喀拉山也是个非常好的根据地—— 直到被阴司察觉时,周建业与郑噤飙等在广东五岭与青海巴颜喀拉山两处,已聚集了七万多阴魂,因邬老头的财力雄厚,这两只阴军装备精良,训练有速。他们一到深夜才拉出队伍,在山中操演,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多阴魂,即使在隐秘,声势也小不了,最终还是被夜巡的阴差发现了—— 十店阎军闻讯后,大为震惊,先派几名阴差去查,但都有去无回,后来又派黑无常与白无常,分别到广东与青海调查详情。 这么多阴魂聚集在阳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阴司还没遇到过,要一次收服这么多阴魂的情况,何况还是有武装的大批阴魂,必须掌握了详细的实底,才能施以对策。 黑无常与白无常领命后,由于是侦查,没多带人,个带了一名小阴差,黑无常到了广东五岭,白无常择去了青海巴颜喀拉山—— 先说八爷黑无常,到了五岭,他发现,越城岭上阴气冲天。子时刚到,从越城岭上,飞也是的飘下来一股阴流,不用问,这是一队阴兵,不下三万人,他们手中的各色兵刃,闪着冷森森的阴光,到了山 下,在一个开阔的山坳内,排开了阵势。 等黑无常道了近前,只见这队阴兵分了三队,一队布阵,一队攻打,另一队观战。虽是演练,但群鬼的气势依然浩大,一时间,山坳内杀气腾腾,阴风阵阵,人喊马嘶,冲杀声,鬼哭魂嚎声不绝,把个山坳造了个乌烟瘴气!冷嗖嗖!阴森森! 此时,山中正直半夜,人踪皆无,就是有人,看到的也只是成片的幽蓝鬼火在四处飘荡,充斥耳膜的是“武——呜——武——”的鬼叫声,附近的大小野兽们,早就远远的躲开了。 正在暗处观瞧的黑无常二人,心中做着记录,准备回去禀报十店阎军,突然!在他俩隐身的树上,略下一丝不易察觉的金风,两只浸了黑狗血的绳套,直接套向了二人的脖子。 等绳套都快挨到头顶了,八爷才觉得不妙了,他往下一矮身,蹿出去五尺多远,避开绳套的同时,反手一镖,正中偷袭者的心口,树上那位,闷哼了一声,一头栽到了地上。 那个小鬼差可就没那么走运了,他哪有八爷的机警,直到被阴锁套住了脖子才反应过来。不过,已经晚了,阴锁上浸了黑狗血,被套住的小鬼差,脖子处立时冒起了黑烟,片刻就身首分离了!虽然八爷黑无常急时出手,打伤了另一个偷袭者,但,已为时已晚—— 周建业生前,从军多年,深知自己一众在怎么说也是响马,言行要谨慎,尽量不露锋芒,仇钢也是足智多谋。平时,他们不仅严格约束手下,而且在每次操演之前,都要先派出一只行动有速的小分队,在操场周围警戒,以防有人窥伺,泄露了行踪。 从这只小分队的成员隐于树上,就连经验丰富,久经险阻的八爷黑无常也没察觉,由此可见,周建业一行的实力可非同一般。只瞬间的短暂交锋,八爷心中暗惊:“这伙阴军好厉害!不论是他们演练的阵法,还是暗中埋伏的人,比正规军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要是在晚发现些时日,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那个被打伤的暗哨,并没因为受伤而惊慌,他扔下套锁,一声呼哨,周围阴风淅淅,眨眼围上来十几号暗哨,各手持兵刃,把八爷黑无常围在了中间。有几个阴魂不认识黑无常与白无常的,他们一见是黑无常,愣了片刻,但,都没答话,很快就挥舞手中兵刃,向八爷发起了难。 八爷见此情形,也不能暗查了,只得从腰间抽出折钢剑,与他们斗在一处,十几把明晃晃的兵刃,雪片般朝八爷劈来,黑无常一手宝剑左挡右拨,一手锁链上挂下砸,在刀剑间蹿来闪去,二十几个回合后,八爷放翻了四五个暗哨。 虽然应付这十几个小鬼儿,八爷不在话下,但双拳难敌四手,猛虎还惧群狼呢。此时,被一旁的打斗所惊,场内已停止了操演,周建业与仇氏兄弟告诉其余的部下,原地待命,三魂带了一百多手下,迅速朝这边敢了过来。 弟兄三人,到近前一看,见是黑无常,也吃了一惊!周建业心道:“坏了!怎么是他?看来,阴曹对自己一行,已有了察觉,想必,这黑无常是来打探消息的,可不能让他跑回去。”想到这儿,他下令,势必将黑无常舀获。 这一百多阴魂往上一围,八爷黑无常可有点顶不住了,三十多个回合过后,一个没留神,左臂被一个使棍的阴魂打折,锁链也月兑了手。八爷忍着伤痛,右手挥折钢剑,又勉强恶战了五十多个回合,没注意,踩到了一块石头,脚下一划,栽倒在地,折钢剑也月兑了手,群鬼往上一围,高举兵刃就要截过八爷。 ( 081探阴山(2) 正在八爷黑无常命悬一线的时候,仇钢对手下喊道:“抓活的。”这下,可救了八爷,二十几把明晃晃,冷森森夺人魂魄的钢刀,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还没等群鬼收起兵刃,要绑八爷,树林中传出一声断喝:“好一群凶恶的鬼头,某家来也。”话到人到,一条黑影闪电般蹿入了阵中。 只见此人右手桃木剑一挥,有三个阴魂头颅落地,反手一剑,又把两个阴魂腰断两截,他左手也没闲着,掐着一沓符咒,闪电般拍到了冲上来的小鬼儿身上。刚才还占尽上风的群鬼,眨眼间被打的魂飞魄散,鬼军一阵大乱,他趁乱冲到近前,架起黑无常,转身莫入了密林。 周建业与仇氏弟兄见黑无常被人救走了,恐惊动了阴曹,带兵就追。八爷与那人穿过树林,上了一个小山峰,这人见追兵已至,他对黑无常道:“八爷,你伤的怎样?自己能跑么?” 八爷黑无常一见此人,欣喜过望,他喘了口气道:“原来是刘兄,我没事,要不是你急时赶到,恐怕我就得交代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辽东一带著名的风水大师刘明,他见八爷黑无常没有大碍,点点头道:“此地非讲话之所,你先走,我来对付他们。” 黑无常深知刘大师的道行,道了句小心,拖着伤臂,莫身引入了深沉的夜色。送走了黑无常,刘明往山下一看,一百多阴魂已上了半山腰,他迅速取出朱砂,飞快的在十几块大石上,画了符,然后叫起内力,施展开“九宫旋风腿”眨眼,几个转身,把十几块画着“击魂符”的大石踢下了山。 十几块大石,携着无数碎石“轰隆隆——哗啦啦——”带着劲风,朝群鬼冲去。群鬼哪知道,石头上画了符咒,根本就没在乎,满以为能穿石而过,这下可倒煤了,一阵明亮的火光过后,伴着群鬼的惨叫,一百多鬼兵所剩无几。等周建业在调兵,冲上山峰时,哪里还有人影,只剩了半山坡的烟尘与碎石—— 在说七爷白无常,到青海巴颜喀拉山时,正直雨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这雨下的,雨滴都连成线了,地上与山上,形成了许多小溪,有些裂缝与鼠洞成了喷泉,这雨太大了,在要不停,可能会爆发山洪或泥石流,甚至引起山体滑坡。 七爷与另一个小鬼差梁端,身披蓑衣,头带斗笠,二人冒雨在山中侦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当查到勒那冬日峰上时,二人发现一个山洞,本来山上有洞,是很正常的,但,这个洞中,阴气森森,洞口处还有四个阴魂把手,很明显,这里就是群鬼的隐身之所。 为弄清楚群鬼的人数与实力,七爷准备进洞一探,他让那个小鬼差埋伏在离洞口不远处的一棵树后,他用茅草扎了个球,从洞口的另一侧,贴地滚了过去。 守洞口的四个小鬼儿,有两个叫铁笊篱与不漏汤的,见洞外大雨滂沱,外面连个鬼影都没有,待着无聊,喝了些酒,此时,正在倚着洞壁打瞌睡。另两个叫瓷公鸡与琉璃猫的,正欣赏着外面的雨雾,忽见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洞前蹿过,二人绝得奇 怪,这么大的雨,是什么动物在活动呢?二人心奇,拎刀,冒雨追了出来。 当瓷公鸡经过梁端藏身的大树时,梁端伸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拖到了树后,他因惊慌与窒息,手一松,刀月兑了手,从林中绕过来的七爷白无常,为防刀落地,弄出动静,惊动了其他阴魂,伸手抓住了瓷公鸡的刀。跑在前面的琉璃猫绝得不对劲,一回头,借着雨水的反光,他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脖子处一热,最后,看到的就是翻转的树木与石壁,片刻,琉璃猫就化作污水,与雨水混在了一块儿。 杀了琉璃猫,七爷与梁端把瓷公鸡拖到了树林深处,梁端把他绑在一棵树上,七爷用刀抵着瓷公鸡的脖子,左手往上一掀斗笠,对他说:“我问你什么,你要如实回答,不然,让你灰飞湮灭,明白么?” 瓷公鸡一见是白无常,吓得体如筛糠,连连点头,称是,七爷问:“你叫什么名字?洞内可是聚集了大批游魂?你们总共有多少人?领头的是谁?” 瓷公鸡牙关打着颤道:“求上差饶命!我叫瓷公鸡,我们有四万多弟兄,已经在此盘踞了十多年了,首领是郑噤飚与邬朗措杰,在广东五岭那里,还有三万多人,负责人是周建业与仇刚、仇毅弟 兄。” 七爷与梁端听完,二人吃惊非小,这么多阴魂聚与阳间,阴司居然一无所知,七爷又问瓷公鸡:“你们聚集起来想干什么?为何不到阴司报道?听从阴司的安排,郑噤飚与邬朗措杰是什么人?” 瓷公鸡答道:“对于两位首领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就知道大首领邬朗措杰非常有钱,广东与青海两地的人马的粮饷,都由邬朗措杰提供。具体他们聚集这么多人马要干什么,我也不清楚,我们每天,只是白天隐于洞中,深夜才出来,到山中开阔的地方操练。我说的都是实话,求上差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吧,求您了!” 七爷白无常见从瓷公鸡口中问不出什么了,与梁端又来到群鬼隐身的洞口,此时不到换班的时间,铁笊篱与不漏汤还在打盹儿。七爷白无常与梁端二人,同时出手,把迷糊间的二人敲晕,也拖到了树林深处,七爷让梁端把三人押回地府,自己独自潜入了群鬼隐身的洞穴。 进了洞,是一段不太直的洞道,洞壁上,挂着蓝纸灯笼,在往里走,两旁就出现了岔洞与石室。洞中的警戒很松懈,岗哨不多,偶尔有一两个阴魂走动,不像是巡逻的,他们见了七爷,还以为是从外面回来的同伙,只是看上一眼,也没说话。因为今天下雨,群鬼没出操,都待在岔洞的石室内,睡觉的睡觉,喝酒的喝酒,也有聊天、赌博的。 ( 082探阴山(3) 七爷压低斗笠,凭着经验,朝山洞的核心地带模去,越往里走,洞壁上的蓝色灯笼越稀疏,光线越来越暗,接近最深处时,洞壁上,一盏灯笼也没了。 正往前模索着,七爷就绝得脚踝处一紧,好像荡到了什么东西,还没等七爷反应过来,洞中响起了一串“铃铃铃……铃……”的声音,七爷白无常暗道:“不好!我说洞中的警戒如此松懈呢?原来有报警的机关,这么大的铃声,他们肯定知道,有外人进来了,得赶紧退出去。” 还没等七爷走出去三步,紧接着铃声,是一串“喀啦喀啦”的机皇做动声,瞬间,从洞顶上,探出许多竹管,喷出股股辛辣、刺眼的白雾,霎时间,洞中的能见度降到了极点。七爷凭着记忆,履着洞壁,朝来路跑了出去。 紧接着“喀啦喀啦”的机皇声,是一串“铮铮……铮……”的金属摩擦声,无数只头上涂着朱砂的钢矛,从洞顶上击刺而下,有好几根钢矛,几乎擦着七爷白无常的身边刺入了地里! 起初,七爷只是被灌下来的钢矛碰到,受了些轻伤,当他快跑到洞口时,由于看不到东西,又被白雾刺激的头晕脑胀的他,脑中犹如万千蚂蚁在啃噬,意识渐渐的模糊了,双腿似灌了铅,每向前迈一步,都要使出浑身的力量。 此时,洞中毒雾弥漫,又有密集的钢矛,不断的来回击刺,郑噤飚他们知道,有外人或探子进来了,他们也不敢出来查看,这么厉害的机关,任谁也难逃一死——郑噤飚与邬老头已成了惊弓之鸟,他们二次潜回巴颜喀拉山后,不惜重金,请高手布置了防御机关,这些机关,主要是为了对付攻入山洞的大批敌军的。 今夜算七爷白无常大意了,在昏黑的洞中,没注意,汤到了走线铃,引发了连环机关。眼看他就要跑出洞了,也是该着,由于他头痛欲裂,浑身酸软,往前一侧歪,一根刚收回的钢矛,再一次又刺了下来,正斜着刺穿了七爷白无常的肩胛内侧圆,硬生生把他灌到了地上,紧接着,又有两根钢矛,从他的腰际与大腿处刺穿,深深的钉到了地里! 此时的七爷白无常,因中毒与重伤,连痛叫的气力也没了,更别说自救了,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他心想:“想不到,我解毕安这一生,不知闯过了多少大风大浪?今夜确在小河沟里翻了船,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不谨慎,太大意!自己生前,忠义老实,落了个好名声,死后,又在阴司做了上差,秉公职守,这么多年,没人说我个‘不’字,即使死,也灭而无憾了!” 正在七爷白无常人事不省的时候,刺穿他身体的那三根钢矛,又收了回去,在他的伤口中,流出了许多浑水,并且伤口不断的在扩大。正当那三根钢矛再次刺下,离他还有不到一寸的距离,若再被刺上这么一番,七爷白无常就彻底交代了! 眼看七爷危在旦夕,一道磷光摄了进来,因为靠近洞口,有毒的白雾被流动的空气稀释了不少,洞口处已能见物了,在洞外,站着三个出家的道士,一老两少,他们手中持着磷光筒,三人也是头戴斗笠,身披蓑衣。 只见那个上年纪的老道,一扬手,掷出了阴锁,迅速缠住了七爷的左臂,他微微用力,往回一带,闪电般把七爷扯出了洞口,躲入了一旁的小山洞。老道从怀中取出道符,贴在了七爷的伤口上,道符一贴上,立即止住了伤口的恶化。 等七爷白无常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处身与一个小山洞内,外面电闪雷鸣,大雨还在倾盆的下着,在自己身旁有三个道士,他想动一动,但伤势太重,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如散了架,一动就痛的钻心。 那个老道见他醒了,轻颂道号:“无量天尊,七爷醒了,你感觉怎样?” 七爷白无常拢了拢散乱的暮光,定睛一看,原来是太平道掌门贺轻轩贺道长,两个小道士,是他的亲传弟子,他用微弱的声音道:“原来是贺道兄,是你们救了我?这里聚集了数万阴魂,恐为祸阳间,我这次就是来调查的,没想到,受了重伤!此事关系重大,还请贺道兄不辞辛苦,将我送回阴司,请阎君定夺。”说完,他再度陷入了昏迷—— 如今,太平道也是人丁单薄,现在太平一门,仅剩了贺轻轩师徒三人与两个俗家弟子——这次赶巧了,师徒三人路过巴颜喀拉山,为追一只灵猫,冒雨上了勒那东日峰。最后,猫没逮着,确发现了郑噤飚一众隐身的洞穴,三人到近前,见洞中阴气冲天,毒瘴熊熊,机皇声大作,知道内有玄机。 还没等贺轻轩师徒三人进洞一探究竟,就见一人摇摇晃晃的从里面冲了出来,当贺道爷看清楚来人的时后,已是七爷白无常被钢矛贯穿在地,钢矛收回,再度刺下的时候。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贺道爷出手救了七爷白无常,他们师徒按照七爷的意思,准备把他送回阴曹。 正在这时,洞中的毒瘴已散尽,郑噤飚命人关闭了机括,出来没看到探洞的人,顾领兵追出了洞,把贺道爷几人堵在了半山腰。 郑噤飚见是三名老道,他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夜探我灵风洞,识趣儿的,老老实实受伏,不然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众恶魂也随声呼喝,贺道爷的两名弟子数桃木剑就要与群鬼厮杀,贺道爷赶忙用眼神阻止,他的两名弟子收住身形。虽然仅百来号阴魂,不过,贺道爷怕耽搁时间,惊动了大队阴魂,那数万阴魂可不是自己师徒三人能对付得了的!顾他亲自出手,使出了杀招,他祭起了“翻天印”“翻天印”随风就长,忽的一下长大了几万倍,一下就盖灭了**十阴魂。 山体被“翻天印”振的塌了方,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头与蓄积的雨水,形成了泥石流,碎石裹挟着泥砂、草木,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隆隆——”声,冲下了山。 在这大自然的破坏力面前,就是神仙也畏惧三分,贺道爷师徒见十多丈宽的洪流到了脚下,并在不断的蓄积能量,不断的扩大,贺轻轩急忙间收了“翻天印”他的两名弟子抬着七爷白无常,贺道爷断后,三人撒足狂奔,他们运起本门轻功,飞也是的跑下了山。 ( 083阴司的架构 巨大的洪流,兜着爷仨的,如附蛊之躯,追着下了山,洪流所到之处,真是摧枯拉朽,乱石翻滚,大树连根拔起,成了洪流的一员,这股洪流,直冲到山下的开阔之地才平缓了下来。 躲过泥石流的爷仨,长出了口气,贺道爷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心道:“无量天尊,好险好险!没被冤魂缠腿,确差点葬身山洪!”他们师徒把七爷送回了阴司,见到十殿阎君,说了事情的经过与巴颜喀拉山的情况。 这会儿,八爷黑无常已先他们一步回来了,广东与青海两地的情况,都汇总到了十殿阎君面前,十殿阎君与七十六主司等研究起了对策—— 郑噤飚与周建业见两地人马的行踪已暴露,虽然郑噤飚这边不清楚探洞的是谁?但不论是阴司的阴差,还是阳间的阴阳道术士,知道了他们的行踪,无疑对他们的存在,是一种威胁。郑噤飚、邬老头与周建业、仇氏弟兄一商量,当即决定起兵,如今他们兵精粮足,不能等,也不用等,时机已成熟。 郑噤飚与仇刚迳行了战前演讲,给近八万阴魂洗了脑,众阴魂士气高涨,群情激愤,磨拳擦掌,准备与阴司决一死战。他们把人马分为三队,由郑噤飚与仇刚,分别带领两万人为先锋,邬老头负责后勤,周建业与仇毅统兵四万,打着“征阴军”的旗号,浩浩荡荡直捣阴曹。 由于阴间从未发生过大批阴魂举旗事件,面对义军,阴间一点准备也没有“征阴军”所向披靡,所到之处,阴差与阴司守军一触即溃。郑噤飚领兵围攻灵驿府,仇刚领兵围攻酆都城,待周建业与仇毅统领的主力军一到“阴乱”进入了白热化! 仇氏弟兄兵合一处,将达一家,对阴司的中心酆都城,展开了猛攻,由仇毅带五千阴反军,杀奔奈何桥,与守卫酆都北门的守将罗文展开了血战,两方直杀了个天翻地覆,鬼神皆惊,奈何桥三失三得。 仇刚统领阴反军一万水族,驾着纸船,开始强渡忘川河,城上的阴司守军一见,用强弓硬弩封住了河面。河中的无数恶魂见有船来了,纷纷争着往船上爬,对此,仇刚早有准备,船帮上都撒了从庙里弄来的香灰,河中的阴魂一接触船帮,立即就被明亮的火光击退,惨叫着跌回了忘川河。阴反军举着盾牌,不顾死伤惨重,冲过了忘川河—— 阴曹地府是由“东岳大帝”管辖,司人间善、恶、福、祸、因、果、报应,座下有五方鬼帝,十殿阎罗,七十六主司等。 这“东岳大帝”不是别人,正是武成王黄飞虎,受姜子牙封神后,掌管阴曹。五方鬼帝:是东方鬼帝蔡郁垒、神荼,治“桃止山”鬼门关;西方鬼帝赵文和、王真人,治“嶓冢山”;北方鬼帝张衡、杨云,治“罗酆山”;南方鬼帝杜子仁,治"罗浮山";中央鬼帝周乞、稽康,治"抱犊山"。 十殿阎君也不是一个人,他们是十个人,各负其责,这十位阎君分别是: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阎罗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转轮王。 秦广王——专管人间的长笀与夭折,出生与死亡的册籍,统一管理阴间受刑及来生吉、凶。鬼判殿位居大海之中,沃焦石之外,正西的黄泉路上。 楚江王——专管世间首恶(**之徒)司掌大海之底,正南方沃焦石下的“活大地狱”。 宋帝王——专管世间巧取豪夺之徒,司掌大海之底,东南方沃焦石下的“黑绳大地狱”。 五官王——专管世间忤逆之徒,司掌大海之底,正东方沃焦石下的“合大地狱”。 阎罗王——专管世间贪赃枉法之徒,司掌大海之底,东北方沃焦石下的“叫唤大地狱”。 卞城王——专管世间奸恶之徒,司掌大海之底,正北方沃焦石下的“大叫唤大地狱”。 泰山王——专管世间欺诈之徒,司掌大海之底,丁北方沃焦石下的“热恼大地狱”。 都市王——专管世间战争狂徒,司掌大海之底,正西方沃焦石下的“大热恼大地狱”。 平等王——专管世间贪心之徒,司掌大海之底,西南方沃焦石下的“阿鼻大地狱”。 转轮王——审查所有亡魂,监督殿位居阴间沃焦石外,正东方,直对五浊世界的地方。 十殿阎君座下,主要有:首席判官崔府君、孟婆神、武财神钟馗、牛头与马面、黑无常与白无常、魑魅与魍魉,还有七十六主司等,整个阴曹就在(他、她)们的掌控下。 首席判官——掌管“生死簿”督生死轮回,孟婆神——**“**汤”消除亡魂前生记忆,武财神钟馗——为鬼首,镇所有鬼魂,牛头与马面、黑无常与白无常、魑魅与魍魉是阴司上差,负责艰险、疑难案件的侦破与要犯的拘捕。 七十六司有:锁魂司、签押司、水府司、地狱司、纪案司、缉魂司、精怪司、轮回司、监押司、灵驿司、举意司、速报司、阴谋司、恶报司、门神司、忤逆司、山神司、毒药司、飞禽司、土地司、盗窃司、财务司……每司都有一位主司。 七十六司的由来,还要从泰山追根寻源,泰山是历代王朝封禅的圣地,而在民间,自东汉以来,人们却将它视为治鬼之处。以为人死要归土,魂魄都要到这里接受审判,泰山下的小山便成了招人魂魄的幽冥地府。 汉末,天师道文献《女青鬼律》述:“天六方鬼之主,居于太山东南角的道水中,诸灵魂所归,主死人禄籍,考计生人罪皆向之。” 魏晋南北朝开始,道教逐渐将山川崇拜的神 088跟踪 起初,阿葙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但没过一会儿,一种莫名的快感从升起,向全身蔓延开来,渐渐的取代了疼痛,她因疼痛而变的苍白的面色,也转为了潮红,就在阿葙的娇喘声中,二人达到了欲仙欲死的**。 一开始就有一对鸳鸯,停在离二人最近处的一株龙爪松上,见证了(他、她)们的爱情与人生中,最神圣的一刻。静伏了片刻,褚飞起身,用手为阿葙拭去了脸庞未干的泪痕,他红着脸,轻声道:“香葙,对不起!弄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阿葙也从浑身酥软,腾云驾雾的感觉中回过了神,她坐起身,看着自己零乱的衣衫,半果的身子与处的一片殷洪,心中有些失神,她用黄莺般的声音道:“飞哥,没关系!我不怪你——” 第九天上午,阿葙与褚飞信步到了慈光阁,慈光阁原为慈光寺,古称朱砂庵,始建于明朝嘉靖年间,万历年间,普门和尚将其改名为法海禅院,名声渐大后,传入宫廷,并于万历三十八年钦赐“护国慈光寺”。 今天是阴天,空中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来慈光阁许愿上香的人不多,在朝拜的人群中,有一个二十几岁,身体柔弱的女子,她面色有些苍白,肚月复微拢,由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搀着,二人打着一把油纸伞,进了慈光阁。 看样子,这名女子不是许愿就是还愿的,不管是朝拜、许愿与还愿,都很正常,但褚飞发现,在人群中,有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二目贼光四射,一路上,紧盯着那个女子,尾随着(她、他)们也进了慈光阁。 褚飞用手一指那名鬼鬼祟祟的男子,小声对阿葙说:“香葙,看见那个男子了么?他贼眉鼠眼的,不似良善之辈,我们跟着他。” 阿葙也看出来了,那家伙对那一对男女有所图谋,她点点头,与褚飞一起跟着那名男子也进了慈光阁。 进了前店,那个女子上了三柱香,跪在佛像面前,磕了三个头,口中不知念了些什么?最后又磕了三个头,起身离开了慈光阁。在此期间,那个尾随(她、他)们的那个男子并未做什么,正当褚飞师兄妹二人,以为自己多虑了,刚要放弃观察时,那个形迹可疑的男子又尾随着那对男女出了慈光阁,褚飞与阿葙仍绝得不妥,顾又跟着(他、她)们,还有那个行为鬼祟的男子出了慈光阁。 那个男子尾随着那一对男女,褚飞与阿葙尾随着那个男子,五人一路下了山,一直到了一个小山村。那个男子一直跟到了那一对男女的家,褚飞与阿葙就隐在离他不到三丈远的一棵树后,只见那个男子,往四下里看了看,见周围没人,从腰间模出一只石笔,在这家大门上的隐蔽之处,做了个记号,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等那个男子走后,阿葙与褚飞来到这家门前,往刚才那个男子留记号的地方一看,门框上,有一个里面画着钩的圆圈,师兄妹交换了一下眼神,出了村,阿葙道:“看来这家伙是个采花贼,看上了那个女子,夜间要来行禽兽之事。” 褚飞摇摇头道:“我看没那么简单,那个女子怀了孕,采花贼怎么放着别的大姑娘不碰,他怎么会盯上一个孕妇呢?” 褚飞心想:“他可能是要盗取‘婴胎子合车’——”江湖上总有那么一些习练邪术的,经常盗取“子合车”与婴儿,其行为残忍,令人发指! 阿葙道:“我看那个女子挺漂亮的,采花贼乃丧心病狂之徒,只要有几分礀色,在年轻一点,他们才不管是孕妇,还是姑娘呢。” 褚飞道:“我们现在只是猜测,不过,他不是好人是肯定的,要想弄清楚原因,我们晚上在来,看看他究竟图谋什么?也顺便除了这祸害。” 阿葙点点头,师兄妹二人打定主意,在无心游玩,离开了这座小山村,一起回到云谷寺,进了各自的房间,养精蓄锐,待等天黑后,下山一看究竟。 很快到了晚上,小和尚招呼(他、她)们吃了晚斋,师兄妹二人收拾停当,出了云谷寺,下了黄山,等到了白天去的那个小山村,天已进定更,阿葙与褚飞上了白天隐身的那棵大树,隐住身形,观察着那户人家。 褚飞伸手把阿葙揽入怀中,又是一阵热吻,他用右手在她丰腴的臀上抚模着,阿葙小声娇羞道:“飞哥,行了,当心被那个贼发现。”褚飞收回攻势,二人依偎在树上,边等候贼人出现,边低语着绵绵情愫。 褚飞在阿葙耳旁小声道:“香葙,这次回去,我就求师傅为我们完婚,我带着你游遍天下名山大川,然后,我们在生一群小褚飞、小香葙,你说好么?”听褚飞说完,阿葙羞的两颊飞红,低下头没说话—— 二更刚过,万籁俱寂,阿葙微闭秀目,依偎在褚飞的怀中,体会着二师兄给她带来的坚实的温柔,褚飞把手从她的胸前,缓缓的下滑,移向了她的。正在这时,一条黑影,飞也是的从村外来到了这家大门前,阿葙见有人来了,急忙推开褚飞在她肚兜内的手,二人定睛瞧看,只见那人轻纱照面,身穿夜行衣,不知是不是白天那个行迹可疑的男子,看身材差不多。此人侧耳听了听,用磷光筒照着,确定了白天留下的记号,看看四下无人,纵身跳进了院子。 见那个蒙面人进了院子,知道他要下手了,师兄妹二人不敢耽搁,纵身跃下了隐身的大树,二人绕到了这家的东侧,抖身上了房,蹑足潜踪到了屋檐处,阿葙与褚飞探身往院中观瞧,院中光线昏暗,有三间正房,两间厢房,房中都没亮着灯。 只见那个蒙面人,挨个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倾听,并捅破窗棂,睁一目闭一眼的往屋中看了一阵。经过一番鬼鬼祟祟的折腾,那个蒙面人停在了东正房的窗前,他一伸手,从兜囊中,取出一只熏香盒子,把盒子上的一根细管,插入了他刚才捅破的窗棂中,一阵微微的机皇生响过,那个蒙面人收起熏香盒子,退到了院子的暗处,等待着药力的发作。 ( 089夜审丧心大盗 约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个蒙面人高抬脚,轻落足,到了东正房门前,又侧耳倾听了一阵,然后,取出一柄薄刃,插入门缝,拨开门闩后,他往自己鼻孔内抹了些解药,打着磷光筒,推开门进了屋。 褚飞与阿葙见他进了屋,二人飘身跳到了院中,来到东正房窗前,二人也在鼻孔内抹了些本门的秘药,以防被迷晕,借着窗棂上的破孔,往屋中观瞧。只见那个蒙面人进屋后,点亮了桌上的油灯,屋中有些简单的家具,在后墙处放着一张木床,上面正躺着白天那个到慈光阁上香的女子,她半果着平躺在床上,口吐白沫,头向一边歪着,已经人事不省,屋中除她之外,在无别人。 那个蒙面人到得女子床前,左手一撩女子的肚兜,右手持那把开门的薄刃,对准女子的小月复就要下毒手!窗外的褚飞在也不能看下去了,在看就要出人命了,他一扬手“哧”的一声,打出了一只袖箭,蒙面人听闻金风响动,撤步闪身,一个没躲利索,一点寒星正中他持刀的手腕,蒙面人闷哼一声“瑲啷”一下,刀掉在了地上。 还没等蒙面人做出反应,先行蹿进屋的阿葙,右手二指一并,啪啪连点了他的大椎与风门两穴,蒙面人立时失去了行动能力,也出不了声了。随后进来的褚飞,从蒙面人的兜囊内,翻出解药,让阿葙给床上昏迷的女子吹入了鼻孔,然后,师兄妹二人退出了屋子,关好门,押着这个蒙面人出了小山村。 等到了村外的一片树林内,褚飞把这个蒙面人绑在了树上,阿葙一把扯下了他的面纱,师兄妹二人一看,正是白天那个可疑男子,褚飞给他解了被封的穴,用剑抵着他的咽喉问:“你是什么人?白天为何跟踪良家女子?深夜潜入民宅所为何故?若不老实回答,今夜就宰了你,听明白了么?” 褚飞问了半天,这人腿打哆嗦就是不吭声,褚飞冷笑了一声,突然一翻手,用剑平着在这人的脑门上,狠狠的拍了两下,他见眼前寒光一闪,以为自己的脑袋开了瓢,吓得这小子亡魂皆冒。待他“啊——”的一声惊叫过后,才知道没事,即便如此,他的脑门上,起了个大包,直往外渗血珠儿。 褚飞再次把剑横到了他的眼前,厉声喝问:“怎么样?你说不说?再要是不老实说,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这主儿见褚飞两眼放光,杀气腾腾,知道遇到了侠义之士,自己今夜难逃公道了,他歇斯底里的叫道:“你们杀了我吧,我不说,你们要杀我,我要是说了,死的会更惨,快点杀了我吧!” 听他话中有话,褚飞一再的拷问,但拷问了这家伙半晌,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他翻来覆去就一句话:“你们杀了我吧,不说是死,说了死的更惨,快动手吧。” 后来褚飞绝得他就是一个变态的普通婬贼,正当他失去耐心,挺宝剑要截过这个恶贼时,刚才不知干什么去了的阿葙,从树后转了回来,她手中紧紧的攥着一只茶壶大小的布袋,见这家伙顽固不化,她到了近前,对褚飞说:“飞哥,我来给他点颜色看看,看看他的嘴有多硬。”说完,阿葙把攥着的布袋口塞入了他的领口,用力一抖,不知把什么东西灌入了他的衣领里。 一开始,这个恶贼只是身体直蹭、挤眉弄眼、呲牙咧嘴、面部表情怪异,没过一会儿,在看他浑身颤抖、面色苍白、头上青筋直蹦、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不断从头上滚落。 阿葙见差不多了,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用温柔的语气问他:“怎么样,舒服吧?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说还是不说?要不要再来一袋?” 见此情形,这家伙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若再不说,就得让这位女祖宗活活的折磨死!不如说了实话,带(他、她)们去见老魔头,让那老东西把(他、她)们收拾掉。” 想到这儿,他用变了调的声音求道:“我说啊,姑女乃女乃,求你先把我衣服里的东西弄出去,我受不了了。” 褚飞听了也不敢乐,暗暗佩服小师妹的手段,不知她用的什么东西?竟把这个不怕死的家伙给一下子制服了。 见他服软了,阿葙从怀中,取出一张“驱虫符”塞入了他的衣领内,在看,一群乌黑的红头大蚂蚁,各个都有黄豆那么大,像躲避天敌一样,飞快的离开了这小子的身体,眨眼就逃的没影儿了。 看到这儿,褚飞才明白了,原来阿葙刚才是去抓蚂蚁了,此时,褚飞绝得脖子后面有些凉,背脊也有点痒,他心想:“我这个小师妹,平时看着挺温柔的,挺善良的,没想到,骨子里竟然这么狠辣,将来与她成了亲,可不能惹她,要是得最了她,我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哪里知道,阿葙刚才是去方便了,见自己的小便冲出来几只蚂蚁,灵机一动才想了这么个办法。 & nbsp;褚飞见这小子身上的蚂蚁都跑光了,他也没那么难受了,把眼一瞪,喝道:“快说,不要怀疑我的耐心已经到头了。” 虽然这个男子身上的蚂蚁一只也没了,但那些红头大蚂蚁,可能有毒?被咬的千疮百孔的他,先前绝得痛痒,现在只觉得麻痒难当,他喘着粗气,一字一顿的问:“你、们、让、我、说、什、么啊?” 褚飞道:“你是干什么的?白天尾随良家女子,深夜私入民宅,施放迷药,想做什么?你的行为,我们已经知道了七八,你若不说实话……”说着,心中玩性大发,用手一只阿葙,接着说:“看见这位没有,她看着年轻,其实她已经五十二岁了,是滇南最狠毒的蛊婆,刚才只是给你点小小的教训,你要是再不老实,激怒了她,她就让你生不如死,死了还能再活,活了接着受刑。” 听褚飞这么说,阿葙好悬没乐喷了,急忙用手捂住嘴,笑着瞪了二师兄一眼。这个男子被折腾的晕头转向,真就把阿葙当做了蛊婆,他目露惊惧之色说道:“我是为我师傅出来盗取‘婴胎子合车’的,这都是我师傅逼使的,我没办法。” 这小子就在褚飞师兄妹的威慑与咋呼下,一五一十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 090怒闯通天洞 这个獐头鼠目的男子名叫关笑志,他的师傅名叫姜飞雄,是个老道,道号云清子,今年八十一岁,正和了九九归一之数。姜飞雄自幼出家为道,习练了一身神鬼莫测的武功,后来他迷上了生仙之术,因他为成仙得道,已隐居江湖五十余年,武林道上,很少有人知道云清子姜飞雄。 姜飞雄早闻轩辕黄帝曾在黄山炼丹成仙,他十年前,来到黄山,转来转去,看对了天都峰,他在峰上,寻了个洞穴,取名“通天洞”在里面一住就是十年。 十年间,姜飞雄未下过天都峰一次,未出过通天洞一步,期间所需的生活与炼丹所需,都由他的弟子关笑志去弄。 姜飞雄在洞中,除了习练武功,钻研道术外,就是没日没夜的育气炼丹,他对羽化成仙,已到了痴迷与癫狂的状态。因他常年吞服精丹,在药力与内功的作用下,姜飞雄二目如灯,可照丈外,身上的肌腱都盘成了球,他要是微微的咳嗽一声,洞顶与洞壁上就往下落碎石,他要是生气,微微一跺脚,在地上留下的不是足印,而是一寸多深的印坑。 半年前,姜飞雄的丹砂之术到了六级,丹引就得用未分娩的婴胎子合车,于是弄婴胎子合车那丧尽天良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关笑志的头上。 关笑志知道,盗取未分娩的婴胎子合车,是损阴丧得的,不仅要遭到江湖正派人士的诛杀,死后也得下地狱。但每当他想起师父那发着幽鸀的狼一般的贪婪眼神与变态的武功时,他都不寒而栗! 半年来,关笑志就在山上的古刹名寺中,找寻上香许愿的孕妇,尾随她们至家,深夜潜入,用迷药把孕妇迷晕,开膛破肚,将**连胎儿一并剖走,其行为残忍而血腥! 到现在为止,关笑志已经杀害了十三名孕妇,也毁了十三条未临人世的小生命!黄山府几经破案无果,这次多亏被褚飞与阿葙师兄妹发现,阻止了一起惨案,救了白天到慈光阁上香的那个女子,也终止了姜飞雄师徒的罪恶行径—— 褚飞与阿葙听关笑志说完,直气的二人三杀神暴跳,武林豪气腾空,褚飞抡起宝剑,劈头盖脸抽了关笑志二十多剑,直抽的这小子皮开肉绽,鬼哭狼嚎,先前被蚂蚁咬的麻痒之感,道是没了。打完,师兄妹二人押着关笑志,让它带路,连夜上了天都峰,去找姜飞雄,准备向他讨个公道。 一路上,褚飞向关笑志仔细的了解了姜飞雄与通天洞内的情况,做到了心中有数—— 天都峰险峻难攀,有古诗赞曰:任它五岳归来客,一见天都也叫奇。上天都之路,极为难行,又是夜间,在加上,关笑志身上有伤,三人直近四更才上了顶。 到了通天洞近前,褚飞又向关笑志确认了姜飞雄在洞中的位置与洞中的情况后,点了他的哑门与风门两穴,然后把这个助纣为虐的关笑志,先砍去四肢,最后抛入了深谷。 处理了关笑志,阿葙与褚飞各擒宝剑,褚飞在前,压低了从关笑志身上搜来的磷光筒,蹑足潜踪,模进了通天洞。这个山洞不大,二人往里走了挺深,忽见前面有个拐弯,从拐弯处,隐隐的透出些亮光,并有阵阵夹杂着异味的奇香,从里面传出。 虽然师兄妹二人,以前不知道姜飞雄其人,但先前从关笑志那儿,对姜飞雄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些,知道此人武艺高强,心里有些扭曲。 见前面有光亮传出,知道那儿是通天洞的最深处,也就是姜飞雄养气修行的地方,在没见着姜飞雄之前,对他的修为不了解的情况下,褚飞与阿葙丝毫不敢大意,二人屏住呼吸,过了拐弯处。 褚飞收起磷光筒,与阿葙拐过弯,借着里面传出的亮光,又向前走了十几丈,在洞的左边是个石室,亮光与奇香就是从里面传出的。 师兄妹二人到得石室门前,隐住身形,闪目往里官桥,只见这个石室挺大,最里边有张石床,上面堆着许多书卷,可能是各类道教、武学、修行与炼丹等的典籍,石床上方,有一条,依墙开焀的石凹,里面摆放着一溜,一尺来高,表面光滑的葫芦,在就是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在石室的地中央,放着一只半人多高,一搂多粗的青铜丹鼎,旁边有两个石台,上面满满的摆着各种药材与一些奇怪的视物,褚飞与阿葙一大半都不认识。鼎下燃着熊熊炭火,鼎上雾气蒸腾,鼎中“咕嘟咕嘟、咝咝咝”的响着,那种奇怪的异香就是自鼎中冒出的。 石室内,有一人背朝外,正在丹鼎前,全神贯注的忙活着,他一会儿往鼎下添几块木炭,一会儿往鼎中放些药材,一会儿用木棍伸进鼎内搅拌一番,忙的不亦乐乎。 此人七尺多高,不算很魁梧,身穿一席青布道袍,头发披散,长可及地,不用问,这个通天洞,是姜飞雄师徒的专有,关笑志已死,现在,洞中除了姜飞雄,没别人。 见姜飞雄正在炼丹,褚飞与阿葙交换了一下眼神,阿葙的意思是偷袭,出其不意,杀了姜飞雄,因为姜飞雄资质很高,动起手来,师兄妹二人未必是他的对手。 褚飞不以为然,他的意思是,咱们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做事情,要讲究正大光明,在一个,毕竟姜飞雄是武术奇才,为成仙而痴狂,能教育说服,让其改正最好,不行的话,在将其除之,咱们两个人,任他在厉害,也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正当二人举棋不定的时候,石室内的姜飞雄有了察觉,只见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开始在丹鼎内搅拌了起来,同时问了句:“是笑志么?回来了,怎么鬼鬼祟祟的?你怎么带外人进来了?是不是没弄到药引子?” 光听姜飞雄的声音就知道,他的内功及其深湛,见被他发现了,阿葙与褚飞也没必要小心隐藏了,二人横宝剑,拉开架势,褚飞对石室中的姜飞雄喝道:“呔!你那个恶徒已经下了地狱,你也嘬到头了,今夜就让你给那些惨死的孕妇与未经人世的胎儿一个公道。” ( 091力会恶道 姜飞雄一听是生人来了,就知道,徒弟在寻找药引子的时候,不小心失了手,可能把小命给丢了。他转过身,见石室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人年龄不大,手擒宝剑,正怒目而视的看着自己,他边手下不停的炼制着丹药,边问:“你们是什么人?私闯我的通天洞,所为何故?看你们的架势,可是天师派的人?” 二人见姜飞雄皮肤苍白,可能是终日不见阳光之过,他二目放出两道摄人的寒光,似两盏银灯。听他问,褚飞答道:“正是,修行得道,是道门中的美得,本来无可厚非,可你确走上了邪路,即使你修成了正果,那些冤死之人能放过你么?你就不怕(他、她)们到阎君那儿告你?今夜你家少侠在此,你还不放下屠刀,认罪服法,还那些枉死之人个公道!” 姜飞雄心想:“怎么惹上了天师派的人?笑志这孩子太不小心了,看来今夜的麻烦可不小,那天师派人多势重,尽量不要得罪,将这两个小辈好言打发走就算了——”看来他对天师派很忌惮。 姜飞雄“哈哈哈哈”一阵大笑,振的石室内外,石屑“哗哗”直落,笑罢,他把眼一瞪道:“你这等鼠辈也敢来教训贫道,就是张楚彬那个老鬼见着贫道,也得客气三分。我与你们天师派素无过节,念你们两个小辈,快些滚出我的通天洞,离开天都峰,对今夜的所见所闻,尔等要守口如瓶,不然的话,休怪贫道千里之外也取尔的性命!” (张楚彬是天师派的老掌门,是张云天的父亲,褚飞的师爷。) 褚飞师兄妹见他顽固不化,在说多少也没用,只能来硬的了,二人晃手中剑,蹿入了石室,褚飞与阿葙齐声喊道:“接招、受死吧。”喊着,人到剑道,褚飞的剑,一招“白蛇吐信”直刺姜飞雄的哽嗓,阿葙一招“秋水无痕”宝剑斜刺里,直取姜飞雄的软肋。 姜飞雄见二人不买自己的账,又搅扰自己炼丹,不由的大怒,晃双掌,与师兄妹二人在石室内,战成一团。 他见褚飞与阿葙的两柄宝剑,闪电般奔自己来了,他往右一侧身,躲过了褚飞的剑,同时探左掌,拍向了褚飞的软肋,抬左腿踢阿葙持剑的手腕。阿葙见姜飞雄出招如电,自己的剑还没扫到他的软肋,他的脚就到了,阿葙只觉的手腕处一痛,她急忙撤剑,往上一佻,刺向姜飞雄的心口。 褚飞这个天师派掌门张云天的二弟子也不是盖的,见姜飞雄的掌都挨到自己的衣服了,他顺势一转身,避开姜飞雄这一掌,同时宝剑滑了三百六十度,斩向了姜飞雄的脖子。 虽然这个石室挺大,但三人在里面一动上手就显的狭小了,姜飞雄的武功之高、内力之深、掌法之精、身行之快,都超过了师兄妹二人的想象。打了十几个回合,丹鼎也倒了,滚烫的药液四处飞溅,师兄妹二人头上也见汗了,阿葙与褚飞一手剑封住自己的门户,伺机就向姜飞雄攻上几招,二人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不断的抄起石台上的药材,当做暗器抛向姜飞雄。 一时间,石室内剑来掌往,不知名的炼丹材料,四下乱飞,三人闪展腾挪时,带起的风,把地上的炭火卷的到处乱蹿,有的蹿到了石床上,引燃了上面的典籍。 姜飞雄见炼制了半个多月的丹药也毁了,好不容易弄来的药材也给糟蹋了,那些珍惜典籍也烧了起来,里面还有许多武学密集,直气的他眼冒鸀光,暴跳如雷。 姜飞雄一边对付着褚飞与阿葙,一边连挥数掌,用沉雄的掌风拍灭了石床上的火。姜飞雄一闪身,躲开了阿葙抛来的一只犀牛角,同时伸手接住了褚飞抛过来的一颗酱紫色的骷髅“喀啦啦”一把抓了个稀烂,他一扬手,把满手的骨头渣子,打向了褚飞师兄妹二人。 这一团骨头渣子,在姜飞雄内力的催动下,不亚于高速激射的锋利钢渣,携着“咝咝”劲风,迎面而来,若是被打中,师兄妹二人就得变成烂筛子。二人见事不好,拼命往旁边一闪,避开了大部分飞射的股渣,褚飞挡在了阿葙前面,他挥宝剑,一招“风卷残云”挡下了剩余的,即使如此,褚飞仍被几块钻了空子的骨头渣子打伤,他的胳膊与腿上,立时鲜血直流。 阿葙见此情景,顾不得凶狮般扑过来的姜飞雄,她惊呼一声:“飞哥,你受伤了!” 褚飞见姜飞雄太厉害了!飞自己与师妹能敌的,三十六计“走”为上,他顾不得答阿葙的话与身上的伤,拉着阿葙就往外跑。还没等二人跑出去,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后,姜飞雄就到了身后。褚飞见这样走不月兑了,回手照定姜飞雄的面门就是一只袖箭,阿葙也朝姜飞雄拍出了一张“三阳聚火符”。 姜飞雄见一点寒星到了眼前,他一抬手,用中指与食指啪的一下,给钳住了,见事一只袖箭,他抖手就要把袖箭反打回去,又忽见一片视物到了胸前,他反手用袖箭一佻,把“三阳聚火符”佻?p> 搅松砗蟆2涣希?耸薄叭?艟刍鸱?币丫圩懔搜羝??诘囊幌戮妥帕似鹄矗??兆帕私?尚鄣某し1?p> 姜飞雄被褚飞与阿葙二人折腾的快要发疯了,先是杀了自己的弟子,后又毁了即将炼成的精丹与珍藏的典籍。这会儿又引燃了自己的头发,但生气归生气,自己总不能身后带着一团火去追人,他无奈回手抄起一只木桶,里面有炼丹用的多半下山泉水“哗”的一下,披头浇了下去,火是灭了,但先前长可及地的头发,现在还剩下不到二分之一—— 褚飞与阿葙刚跑过那个来时的拐弯,二人就觉得身后恶风不善,八程姜飞雄又追来了,褚飞顾不得回头看,抖手朝后打出了另一只袖箭。这次姜飞雄学精了,他没用手接,只是一挥手,几乎刺破肋间衣服的袖箭,被他的掌风卷飞,钉在了旁边的洞壁上,火花四射,这么一来,阻了姜飞雄一下。 姜飞雄的身法太快了,就当褚飞师兄妹二人快要跑出通天洞的时后,他像幽灵一样,又到了二人身后,抬掌照定二人的后心就拍。 ( 096将计就计 姜飞雄刚从山缝中探出上半身,往四下里看了看,见周围无人,他心想:“狡兔还有三窟呢,量你们在精明也想不到,我姜飞雄这儿还有这么一条退路,现在,只怕你们几个秃驴正在洞前搬石头呢,我可没时间陪你们,贫道走也。”想着就出了裂隙。 还没等他得意完了,就听见后面两步处,有人稳送佛号:“弥陀佛,姜飞雄,老衲在此等你多时了,你走不了了,你若能悔过自新,潜心赎罪,老衲就饶你一命——” 就在刚才,姜飞雄把通天洞的洞口振塌后,悠禅大师并没有让弟子们去挖洞口,他心想:“既然姜飞雄封了洞口,可能通天洞还有别的出口?他不可能把自己困在洞中,即使没有其它的出口,姜飞雄要想从这儿出来,也得费些功夫。” 待他给慧明大师疗完了伤,他让阿葙照顾慧明大师,一方面也盯着通天洞的洞口,他与慧光、慧智、慧远三位大师,分别在天都峰顶,通天洞周围查找了起来。 正好悠禅大师寻至此处,见草丛中有个裂隙,本来山上有裂隙,实属正常,但他闻到裂隙中,有一股奇异的药香,这种味道与姜飞雄身上的一样,他往里一看,下面曲曲折折的望不到底,这个裂缝,很可能通向姜飞雄居住的通天洞内。就在悠禅大师刚要下去一探究竟的时候,从里面传出阵阵“嘻梭”之声,好像有人从下面爬上来了,待那人一露头,不是姜飞雄还能是谁。 本来在姜飞雄刚从裂隙中出来时,悠禅大师可以出其不意,一招将其毙命,但悠禅大师的身份那么高,哪能干偷袭这种不光明的事呢。在一个,悠禅大师念他是个武术奇才,不忍就这么杀了他,悠禅大师想说服姜飞雄,让其皈依佛门,在浩大的佛法感召下,赎清罪孽,从新为人—— 姜飞雄闻言,是悠禅大师,他吓了一跳,当他转过身,见就是悠禅大师一个人,他的心多少放下了些,心想:“看来我低估了悠禅和尚了,不过就你自己,我惧你何哉?” 想到这儿,他冷笑了一声:“嘿嘿,你说的道好听,眼看贫道就要修成正果了,我放着升仙之路不走,却要退出三清,皈依你佛门,还要赎什么罪,那样,贫道不是疯了么。” 姜飞雄恐迟则生变,话音未落,抬手就是一掌,直取悠禅大师的面门。悠禅大师见劝说没用,姜飞雄先伸了手,只能以武力降服他了,晃身与姜飞雄在天都峰最顶端,又恶斗在了一起。 二人步法如飞,身行似电,拳掌生风,眨眼间就过了十几招,本来悠禅大师与云清子姜飞雄的修为不差上下,刚才二人恶战间,都消耗了相当的体力,这会儿动起手,打了个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一时难分胜负。 正在悠禅大师与姜飞雄杀的难解难分的时候,悠禅大师的两明弟子慧光与慧远二位大师闻声赶到。两位大师一见,不用悠禅大师发话,晃身形到了近前,师徒三人把姜飞雄围住,三位高僧,一个老道,四人直在天都峰顶,拳来掌往,腿起脚落,杀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乱石翻滚,鸟兽飞奔。 先前,姜飞雄在“五虎罗汉阵”内就受了内伤,此时面对三位高僧,他可有点支持不住了。又打了五十几个回合,姜飞雄又连中数拳,打的他眼冒金星,胸中气血翻涌,鼻孔与嘴角都流出了鲜血。 姜飞雄见式不妙,他左掌一晃慧光大师的眼睛,右掌由上至下,向后撩,打悠禅大师的小月复,同时抬腿踹慧远大师的肚子。就在慧光与慧远两位大师往两旁一闪,慧光大师一手隔姜飞雄的掌,另一拳打他的软肋,慧远大师双拳齐砸他的大腿与迎面骨时,悠禅大师一侧身,避开了姜飞雄的一掌,右手拳正中姜飞雄的后心,把他从慧光与慧远两位大师闪开的缺口处,打飞了出去。 悠禅大师师徒三人,眼见姜飞雄像断了线的风筝,横着飞了出去,口喷鲜血,直直的朝山下跌去。三位高僧来到崖前,探身往下观瞧,只见掉下天都峰的姜飞雄,如同一块破布,眨眼就成了麻雀那么大,再拢目光看时,姜飞雄已消失在了山下的茫茫林海中。 悠禅大师叹了句:“阿弥陀佛,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云清子纯属咎由自取,善哉善哉!” 他说完,又对随后赶来的三弟子与大弟子、四弟子道:“慧智、慧远,你二人回到通天洞前,带着你二师兄与张少侠,先觅路下山,回寺,我与你大师兄下去查看一下。” 慧智大师与慧远大师见天进黄昏,在耽搁就不好下山了,二人点点头,慧智大师道:“弟子遵命,您老与大师兄要小心。” 悠禅大师与慧光大师点点头,慧远大师二人一起回到了仙人崖,带着受伤的慧明大师与悲仇交加的阿葙,一行四人下了天都峰,回了云谷寺—— 悠禅大师安排完,与慧光大师运用轻功,一起纵身跃下了天都峰,二人身在半空,时不时的拉扯山壁上倒垂的藤萝,蹬踏崖壁上的树干与突出的石头,以减缓身体下落的冲力。不一会儿,两位高僧就飘落到了山底,这里古木参天,草木密集,林深幽暗,隐藏着很多未知! 师徒二人在姜飞雄落地的地方,来回找了两圈,确不见姜飞雄的影子,悠禅大师心里“咯噔!”了一声,心道:“不妙!按说姜飞雄受了重伤,又从这么高的山上跌落,不应该没有踪迹?自己与大弟子与姜飞雄也不过前后脚下来的,姜飞雄不会这么快就缓过来的,也不会被野兽拉走了,地上一点痕迹也没有。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云清子根本就没事,已经跑了——” 悠禅大师还真没料错,原来姜飞雄见自己敌不过悠禅大师师徒三人,于是将计就计,卖了个破绽,运足内力挨了悠禅大师一拳,顺势跃下了天都峰,虽然口喷鲜血,但那点伤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身在空中就提着一口气,快落地的时候,瞅准一棵大树,拼命一蹬树干,身体横着蹿出去三丈多远,破了下坠的力道—— ( 097婴魂缠腿 慧光大师道:“师傅,姜飞雄受了重伤,即使跑,也跑不了多远,我们在往远处找找看。”他话音未落,就发现悠禅大师有些不对劲,只见悠禅大师如木雕泥塑般,对着一棵大树出神,眼睛一眨不眨,鼻子翅儿直扇乎。 慧光大师见师傅这幅模样,心道:“坏了,难道师傅上了年纪,患了老年痴呆。”他这种对师傅略带不敬的想法,只是在脑中一闪,随即他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就在慧光大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悠禅大师突然对面前的树上说道:“弥陀佛,云清子——姜飞雄,不要藏着了,老衲看到你了,快下来吧,不要等老衲去树上掏你。” 悠禅大师话音未落,只见这棵树的树冠抖动,枝叶一分,从树冠深处跳下一人,正是身穿黑色道袍的姜飞雄。虽然他受了重伤,但两眼依然锃亮,他见悠禅大师识破了自己的藏身之地,不怒反笑:“哈哈哈哈,悠禅和尚,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屡次都能找到贫道,佩服佩服——” 姜飞雄落地后,准知道,悠禅大师不能善罢甘休,可没想到,他们师徒来的这么快。他刚才在半空中,消耗了大量的内力,此时,他就觉得头重脚轻,两腿直打哆嗦,若是这会儿跑,够呛能逃月兑悠禅大师之手,于是他就隐在了这棵大树的树冠中。 他刚藏好,从身后取出一只葫芦,导出几粒精丹吃了下去,用内力调理起了气血。就在这时,悠禅大师与慧光大师从峰顶跃了下来,在周围找了起来,一开始,他还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二人发现,后来听慧光大师说要到远处去找,他的心就放下了,可,还没等他松口气,就被悠禅大师发现了。 原来又是气味出卖了姜飞雄,他终日猫在通天洞中,炼丹养气,身上与衣服上,浸透了丹砂之味。刚才悠禅大师就是闻到了树冠内,树香中,隐隐的夹杂着药香。 悠禅大师见姜飞雄现了身,他微微一笑道:“云清子,你若不改恶向善,老衲是不会放过你的。要么就皈依我佛,虔心赎你犯下的罪孽,要么老衲就送你羽化——” 羽化是指道门中,得道的高道的辞世,意思就是离开了人世,羽化升仙了;佛门中的高僧辞世,称为:圆寂,意思就是圆满,佛法修行到了顶峰,色既是空,空既是色,世间万物,尽收眼底,又渀佛视而不见—— 姜飞雄哪能听不出悠禅大师话中的意思,说送他羽化,那是好听,说白了就是,你若不老实就要了你的命。姜飞雄嘿嘿一乐:“悠禅和尚,本来我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怨,既然你飞要赶尽杀绝,那就看看你有没有那造化?如若不然,贫道让你尸骨无存,魂飞破散。” 悠禅大师与慧光大师见姜飞雄说着,眼中凶光外露,知道他要出手了,师徒二人拉好了架势,准备与他拼死一搏。姜飞雄往后退了一步,从怀中模出一沓纸制物“哗啦啦”的一下,抛到了半空中,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悠禅大师二人定睛一看,只见姜飞雄抛出的是十几只用纸叠的雕枭,各个通身雪白,只是眼睛血红,在它们的肚月复处、翅膀上与背后,贴着画了符的黄纸,这些纸叠的雕枭,在姜飞雄的咒语催动下,如活的一般“扑啦啦”展开翅膀,扇起刺骨的罡风,张牙舞爪的朝悠禅大师与慧光大师扑来—— 这些纸制的雕枭,可不是简单用纸叠成的,每一只雕枭身上,都附着着一个胎儿的魂魄。姜飞雄不仅把关笑志盗来的婴胎炼了丹,还把(他、她)们的魂魄禁锢在了纸制的雕枭身上,与养小鬼没太大的区别,是一种傀儡术。 因为这些胎儿未临人世就惨遭横死,心中怨气及深,没见过世间万物,不知道善恶,只听从继主的。姜飞雄分别用白蔹纸给(他、她)们折了宿身,由于(他、她)们什么也没见过,姜飞雄又用朱砂、柳叶汁与母体的宫血混合在一起,在纸雕枭的头上,点了眼睛,然后,又依次贴了“安魂、浮飞、聚阴”三符。 他这么做,一是为了安抚亡魂,防止这些小孩到阴司告他,找他的麻烦,在一个是为了关键时刻,当做阵法,帮他御敌。不过,一旦放出这些小鬼,就得有相当高深的道行支配与控制,不然就会遭到反噬。 今天他见悠禅大师师徒极难对付,自己又受了伤,急于月兑身间才使出了这阴邪之术—— 十三只婴魂附身,姜飞雄支配的雕枭,发出阵阵异常的哀鸣,急如狂风,快似闪电,把悠禅大师与慧光大师团团围住,当做不共戴天的仇人,发起了猛攻,大有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架势! 此时,夕阳已隐没在了山后,这些雕枭裹挟着阴风,纸制的雕爪比钢钩不逊色,尖锐的喙,如利剑,对二人连抓带啄。面对这些傀儡雕枭的十三只利嘴与二十六只钢爪,还真够悠禅大师与慧光大师二人忙活的。 霎时间,林中白影闪闪,阴风呼啸,悲鸣不断,温度骤降,鬼哭魂嚎!周围的鸟兽都远远的逃开了,在光线昏暗的林中,这十三只雕枭,飞蹿开来,犹如魔神降世,把个树林搞的阴森森,杀气腾腾,给人一种灰色的恐怖! 姜飞雄放出的这些傀儡,极难对付,本身是纸制的,又有婴魂附身,似有形无质,被打中,只是飘开,一打旋又攻了回来,反之,被抓中,轻者皮开肉绽,重者骨露筋折。这有种大力士抛树叶,有劲使不上的感觉,任凭两位高僧,肄业在深,也有些无可奈何。 一群傀儡雕枭“呜——哇呜——呜!”的叫着,呼扇着翅膀,卷的树叶与碎草漫天乱飞。悠禅大师与慧光大师,只得挥舞胳膊,用衣袖带起的劲风,不断的吧冲到近前的雕枭赶开,姜飞雄就借着群雕缠住两位大师的机会,道了句:“恕贫道不能奉陪二位大师了,再会。”转身没入了密林,眨眼就没了踪影。 ( 098雨夜追踪 姜飞雄不顾悠禅大师二人,是否能镇住这些婴魂傀儡,若是镇不住,后果会如何,他已经管不了了,把这个糟糕的摊子留给了这师徒二人。实际上,悠禅大师与慧光大师若镇不住这些傀儡雕枭,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悠禅大师与慧光大师,苦于被一群傀儡纠缠,一时难以月兑身,只得眼睁睁看着姜飞雄跑了。与雕枭缠斗了二十几个回合,两位大师虽未受伤,但身上的衣服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 见姜飞雄跑了,慧光大师甚是起急,正准备用雷火清灭这些雕枭时,悠禅大师忙里抽闲,对慧光大师阻止道:“慧光,不要对这些婴魂开杀戒,姜飞雄跑不了,你想办法镇住这些婴魂傀儡,带回寺中超度,我去追云清子。你回去安顿好寺中的事物,随张少侠把褚少侠的尸骨与‘千根草’送回龙虎山,让张掌门下山与为师一起诛灭姜飞雄,我会沿路施放信香,引导你们。” 慧光大师点点头道:“弟子遵命,那姜飞雄武功盖世,诡计多端,您老人家一定要当心!”慧光大师知道,师傅生性善良,一定是见这些未临人世的胎儿的魂魄可怜,虽然凶恶,但那是姜飞雄在操控,不忍将(他、她)们诛灭。 说完,悠禅大师与慧光大师将冲到近前的雕枭傀儡再一次赶开,借着这个空当,慧光大师从脖子上取下一串念珠,微微用力,把念珠串的绳子扯断,然后将一百零八颗念珠,成发散形,抛了出去。在看这些念珠,还没落地就射出道道红光,那十三只婴魂雕枭一见,一阵大乱,也不攻击两位高僧了,纷纷乱冲乱撞,想逃离此地。但念珠的力量何其强大,不论(他、她)们怎么冲,也出不了慧光大师布的结界。 见慧光大师用念珠困住了婴魂傀儡,悠禅大师莫身朝姜飞雄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慧光大师见傀儡雕枭不再攻击了,他盘膝做到地上,双手合十念起了大悲心陀罗弥经,一轮经文念罢,那些狂躁不安的傀儡雕枭,渐渐的安静了,围着慧光大师不停的盘旋,三轮经文念罢,十三只婴魂附身的纸雕枭,都落在地上不动了—— 悠禅大师边追姜飞雄,边从怀中取出一个通体水鸀的罗盘,一看这只罗盘,就知道是浸透了海气的青铜器物,神秘的水鸀中,透着悠悠古朴,悠禅大师就顺着罗盘指针指向的方向追了下去——就在姜飞雄转身逃跑时,悠禅大师借着力斗婴魂傀儡的空当,甩出了一枚磁针,正穿在姜飞雄的道袍的下摆上,有磁针与罗盘的锁定,故此不怕姜飞雄跑了。 别小看这枚磁针,它自带的磁力与罗盘本身的磁力,能在百里内锁定目标,量姜飞雄轻功在高,脚程在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跑不出去一百里。就这样,悠禅大师借着罗盘的指引,缒着姜飞雄出来两天,一路上,姜飞雄的影子时隐时现,姜飞雄知道悠禅大师在后追赶,丝毫不敢停歇,净找些树林与田间小路走,力求月兑身,因此,二人之间的距离总是保持着一定的。 次日太阳还没落山,天上就阴云翻滚,阴的跟那黑锅底没什么区别,渀佛一伸手就能模到低垂的铅云,狂风大作,不一会儿,空中电闪雷鸣,雨就下来了,这天变的及其不正常! 穿过一片密林,悠禅大师又履着青纱帐,寻出去九十多里,天就彻底的黑下来了,由于山岭的阻挡,在加上阴雨天,此时,已成了茫茫深夜,耳中净是风声、雨声与树叶草木的沙莎生,哪里还见云清子的影子。 借着一道闪电,悠禅大师见前面不远处是一个小振子,好像有个黑影在振边一晃就不见了,等他进了振子,振中黑压压的没有一个人在外走动,只有零星的几点灯光,昏黄的从一些人家的窗上透出,也听不到人生与犬吠。 路过一户人家门前时,悠禅大师看到,这家院中,搭着灵棚,里面停着一口黑漆棺材,前面的供桌上,燃着引路香与往生烛,烛火被风吹的不住的抖动,忽明忽暗,灵棚内没有人。 看到这儿,悠禅大师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不过,他的注意力马上就被手中的罗盘的指针给转移了。罗盘的指针直直的顺着路,指向了振外,悠禅大师没多想,加紧脚步,按照罗盘所指的方向,朝振外追了初去。 一出振子,悠禅大师就看到一条黑影,根据罗盘的指向,那黑影是姜飞雄,借着闪电的亮光,悠禅大师发现姜飞雄的动作与先前看到的不一样,他好像在雨中行什么鬼密的巫术。姜飞雄的动作在雨夜里,有些僵硬,在忽明忽暗的闪电掩映下,姜飞雄一蹿一蹦的,显的十分诡异。 出了振子的姜飞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追到近前,悠禅大师喝了声:“阿弥陀佛,姜飞雄,不要跑了,云清子站住,快些归案吧。” 喊完,姜飞雄还真的站住了,悠禅大师道了他近前,发现有些不对劲,姜飞雄身上一点阳气也没有,而且,还隐约散发出一股尸体**的气味。 悠禅大师心觉不妙:“怎么回事?他好像死啦,什么原因?不对啊……”就在这时,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夜空,在看不远处站着的那位,哪里是姜飞雄,只见此人身穿笀衣,两只胳膊前伸,口中咬着一章符咒,露在外面的,已经被雨打湿了,嫣然就是一具僵尸。 悠禅大师开慧眼,四下里环顾,这里是一片荒地,周围古木狼林,荒地上,净是坍塌的坟墓,有的都平了,多数没有石碑,即使有几块墓碑,也都横倒在墓旁,有的墓穴塌陷,露出腐朽的棺木与枯骨,一副荒烟衰草的情景。这副了无生迹的情景,渀佛上古洪荒,别说是阴沉沉的雨夜,就是白天看了,也会让人背脊发凉,心底生寒! 看来,这是一片无人打理的荒坟,面积不下二百亩,地上与封土堆上,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窟窿,小的是鼠洞,大的可能是黄鼠狼与狸子什么的洞穴。这片荒坟,一面是森林,三面都是丘岭,风水学称这种地方为“龙头风水”前面密集的树林为龙须,三面的丘岭围成了龙头。 ( 099荒坟恶战(1) 风水学上讲:龙眼不建宅,龙头不立坟。意思是,龙脉处,龙眼上,不利于建阳宅,龙头上,不能修阴宅。这是因为,龙眼被遮,会殃及活人,若在龙头上修坟,龙头处,阳气最盛,把死者葬于龙头处,不仅不能超生,灵魂还要倍受烈火般的煎熬。 在加上,这里四周隆起,中间低凹,乃为衰龙之头,虽能藏风,确没有生气。这里阴阳相冲,水火相斗,又埋葬了这么多死人,就成了“大凶之地”怪不得无人打理,成了荒坟,只怕这些墓主的后人因命运不济,早已流离他乡,甚至断了香火—— 正在悠禅大师审视这里的风水时,突然!面前掠起一阵阴风,那个把悠禅大师引到此处的僵尸,被悠禅大师身上的阳气吸引,突然暴起,两只僵硬的手爪,闪电般带着劲风,朝悠禅大师的脖子与面门抓来。 这要是被抓中,不把脑袋插出十个窟窿,也得把脸抓个皮开肉绽。悠禅大师一见,赶忙往旁边一闪,顾不得想,自己一路紧追的姜飞雄,怎么在这里变成了僵尸?他口中念了句:“弥陀佛,好孽障。”同时,左手一架僵尸的胳膊,僵尸被悠禅大师的力道一带,身体一转,本来抓向悠禅大师面门的两手,一下抓空,斜刺里抓向了一株枯木“枯哧”一下,僵尸的十指深深的插入了枯树干。 这次出来,悠禅大师是为了除掉姜飞雄,因此身上未带镇尸的法器,即使带了,在大雨中没法用,也起不了作用,面对暴起的僵尸,悠禅大师只得将其废掉。此时雨下的更大了,空中雷声不断,闪电一个接着一个,时不时的有雷电击下,大地都跟着颤动,有的树木被闪电击中,立时爆裂,燃起熊熊烈火,很快,火势又被大雨浇熄,空气中,弥漫着焦烟与氮气的味道。 正当悠禅大师举拳要击碎那具僵尸的脊椎时,忽觉周围异变陡生!一种迫人的阴气,从四周袭来。悠禅大师扭头一看,只见明亮的闪电下,十几具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僵尸,携着腥风,朝自己扑来,虽然大雨滂沱,依然冲不淡僵尸身上的恶臭。 在这十几具僵尸中,居然有两具白毛僵尸与一具红毛僵尸,这白毛僵尸就极难对付,更别说红毛僵尸了。看来这“大凶之地”真不是盖的。这红毛僵尸乃千年飞僵,就是没有一千年的道行,僵尸是长不出红毛的,不过,在这个阴阳相冲,风水衰败的“大凶之地”只怕用不了六七百年就能形成红毛飞僵。 在铅云低垂的雨夜,无数道闪着蓝、白、紫色亮光的闪电交织下,了无人迹的荒坟中,十几具僵尸,蹿来飞去,伴着“轰隆隆——”的雷声与茫茫雨雾,这里简直就是“阿笛大地狱”的翻版! 在避开一轮群僵的攻击后,那具引悠禅大师来的僵尸,已经从枯树干中,把两只手拔了出来,与其余的**具僵尸,从后面扑奔悠禅大师,两具白毛僵尸择一左一右来插悠禅大师的脖子,那具红毛飞僵两手齐出,掏悠禅大师的胸膛。 悠禅大师见式不好,腾身跃起,两具白毛僵尸,四只手插空“砰”的一下,撞在了一起,随后被冲上来的群僵扑倒。红毛僵尸见悠禅大师越离了原地,随之也飞了起来,两只长满红毛,指甲卷曲,钢铁般的利爪直掏悠禅大师的肚子。 悠禅大师身在半空,无法躲避,眼看红毛僵尸的利爪到了身前,悠禅大师并未躲避,而是抬腿踹红毛僵尸的胸口“砰”的一声闷响,如中石板,振的悠禅大师右腿一阵酸麻。这样一来,一人一僵,被反弹的力道振的朝两边飞了开来,悠禅大师肚月复处的衣服,被红毛僵尸抓出了两道口子,险些被开了膛! 悠禅大师一个“云里翻”刚一落地,还没等他站稳,就绝得脚踝处一紧,左脚被一具滚倒在地的僵尸抓住了。僵尸浑身僵硬如铁,手爪也不例外,僵硬的大手,如钳子般,死死的扣住了悠禅大师,悠禅大师只觉得一股大力从脚踝处传来,他赶忙运起硬功抵挡,要不然这只脚就费了。 还没等悠禅大师一拳挥下,要砸断抓他脚脖子的僵尸的手臂,那两具白毛僵尸,携着腥风,又闪电般的一前一后攻了过来,四只利爪的指甲都挨到悠禅大师的脖子了。悠禅大师只得收手,往下一蹲身,双拳一前一后,改砸为击,还没等两具白毛僵尸下杀手,被悠禅大师的两拳“砰砰”两下,击的倒退了数步。 虽然两具白毛僵尸被击退了,可那具红毛僵尸翻出去后,并未停歇,腾身跃起,携着阴风,以上式下,再一次扑了下来。而抓着悠禅大师的那具僵尸,仍未松手。这时,那七八具滚做一团的僵尸,也爬了起来,各个如凶神恶煞,叫嚣着,平伸双臂,蹦着也围了过来。 悠禅大师已了解了红毛僵尸的实力,未敢与他直接冲撞,见红毛僵尸临空扑来,他带着脚下的僵尸,斜刺里躲出去五尺多,红毛僵尸扑了个空,正把一具想从背后袭击悠禅大师的僵尸扑翻在地。红毛僵尸见屡次攻击悠禅大师未中,恼怒异常,两臂用力“嘁了喀擦”把身下的僵尸撕成了几块,尸水混着雨水四处飞溅,悠禅大师被溅了一身。 悠禅大师顾不得满脸的尸水与雨水的混合物,挥拳打碎了两具僵尸的胸骨,然后抬脚跺断了抓他脚脖子的僵尸的脊柱,又一拳挥下,砸折了僵尸的手臂。还没等悠禅大师缓口气,两具白毛僵尸与那具红毛僵尸把他围在中间,六只僵硬的利爪,带着阴风朝大师抓来。 见此情形,悠禅大师没工夫理会脚脖子上的僵尸断手,施展开“雷公暴风拳”一人三僵战成了一团,场内拳风烈烈,阴风呼啸,伴着雷声与闪电,打的泥水飞溅,动人心魄。 红毛僵尸与白毛僵尸体硬如铁,力猛迅捷,悠禅大师身形如风,出手如电,眨眼就斗了二十几个回合。这两白一红三具僵尸太邪乎了,悠禅大师那么厉害的拳法,打中他们,如中石板钢柱,振的大师膀臂发麻,胸中憋闷,而被打中的僵尸,只是后退几步,顶多翻倒在地,紧跟着一个弹跳起来,根本没事,一打转,又扑了回来。 ( 104卫清的传说(1) 悠禅大师看了那老妪一眼,在没做理会,这里没有什么异常,没必要再逗留,大师径直出了小振,这时,黑锅底一样的天,渐渐的开始退散了,四外的光线也亮了起来。约模走出去五十多里,悠禅大师发现,前面的草丛中,有异动,走近些,大师看到,草丛内有人影晃动。 等悠禅大师到了近前,拨开草丛,见里面蹲着三个略带惊慌的中年男子,他们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大师。大师见这几人在这种天气下,不在家中,确躲在这里,定有蹊跷,他双手核实道:“阿弥陀佛,请问三位施主,因何藏于草丛中?” 三人见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立时收起紧张的神情,纷纷站起来,一个五十来岁,皮肤黝黑的男子对悠禅大师道:“请问高僧,您可是从卫清振那里过来的?” 听这人一问,悠禅大师才知道,刚才出来的那个小振叫卫清振,大师点点头道:“老衲正是从前面那个小振而来,那个振子可就是卫清振?” 这名男子好像是领头的,听悠禅大师这么说,他又上下打量了大师一番,露出一脸紧张的神情问大师:“那个振子就是卫清振,敢问高僧,振子里可有异变发生?” 看他这么关心卫清振的情况,悠禅大师摇摇头道:“振中未有异常,只是振上的人都不见了,请问施主们与卫清振是什么关系?” 这人一听,卫清振没出事情,长出了口气,那两个年龄稍小些的男子,面上的紧张神情也随之放松了,他对悠禅大师道:“我们都是卫清振的居民,我是族长,我姓方,昨天黄昏,这里出现了异常天象,我们被迫全振子的人,冒雨远离了振子,刚才见天色渐退,我这才领着两人回来查看,正巧在此遇到了高僧。” 悠禅大师听完,虽明白了大半,但仍有些疑惑不解,他道:“哦,这天象虽不寻常,可也不至于使全振子的人远离躲避吧?” 方族长摇摇头,长叹一声道:“唉!高僧有所不知,请到旁边一座,待我仔细与您讲来。”几人座到路旁的石头上,方族长就把卫清的情况,向悠禅大师讲述了一变—— 那时,还是明朝,卫清本是一个安宁祥和的村子,虽是靠天吃饭,百姓们可也丰衣足食。不知从哪一年起,卫清的风水巨变,不仅频繁出事,伤人死人,牲畜也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老发生天灾,庄稼大幅减产,在也不能满足人们的生活需要了! 后来,村民集体凑钱,请了几位著名的风水大师与阴阳先生,又布坛做法,又改风水格局,直折腾了三年多,钱没少花,也不见这种诅咒般的恶略情形,有所改变。人或牲畜还是莫名其妙的出事,死的死,伤的伤,地里的收成,一茬不如一茬,一年不如一年,不是旱的地都裂了,就是一场洪水过后,寸草不留! 渐渐的,有能力的,年轻力壮的,都搬离了卫清,最后,就剩下些老弱病残与孤寡妇孺。曾经祥和热闹的卫清,一下子变的冷冷清清,了无生气,即使是白天,村中也看不到几个人。 没过几年,卫清的土地少人打理,周围荒烟衰草,不少空宅,因无人维护,被风雨侵蚀,房倒屋塌,残垣断壁,情形凄凉!老鼠与蜘蛛占据了大半个村子,整个一副颓废衰败的景象! 一日,故土难离的老族长家,来了一个破衣烂衫的游方道士,这名道士,满身油渍麻花,脸上全是灰尘,看不出多大年纪。道士声称讨水喝,攀谈间,道士问老族长:“老施主,贫道是第一次路过你们村,我发现你们村的风水有异,阴气盖过了生气,不知你们知道么?” 老族长闻言,捋着胡子叹道:“道长,你有所不知,四年前,我们村如遭到了诅咒,村子的风水发生了突变,灾害不断,人与牲畜死伤不禁!年轻的都走了,如今就剩了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在此听天由命,等待着厄运的降临!” 听完老族长的话,道士也歇息的差不多了,他与老族长说:“老施主,我喝了您的水,无以回报,贫道粗通些风水,待我去看看你们村的风水,也许贫道能帮你们解难。”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这些年来,卫清的百姓已为这里的风水,付出了全部积蓄与心血,搞的劳民伤财,死走逃亡,尤其是老族长,对阴阳风水之士,已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不过,出于礼貌,还是跟着这个穷道士到了外面,先绕着村子转了两圈,然后又到了卫清村的祖坟处查看。 不一会儿,穷道士与老族长的后面就聚集了十多个卫清村的村民,有抱着孩子的妇女,有拄着拐杖的老头与老太太,也有面黄肌瘦,风一吹就能倒的生病男子(他、她)们小声议论着,都眼巴巴的看着穷道士。 穷道士对此不加理会,专心致志的查看着,等到了卫清村的祖坟,使人们大跌眼睛的,不是道士那破烂的道袍与灰头土脸的样子,而是穷道士竟然从怀中,取出一只金光闪闪的罗盘。穷道士舀着罗盘,在卫清村祖坟内,进进出出,并围着坟地转了数圈,只见穷道士时而蹙眉,时而叹息,最后,穷道士头上冒出了涔涔冷汗! 穷道士收起罗盘,用肮脏的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老族长七十多岁了,什么没见过,见道士如此紧张,就知道,卫清的“水”可不浅,他问脸上被汗水冲的一道一道的穷道士:“道长,我们这儿是怎么了?灾祸能破解么?” 穷道士并未答老族长的话,掐着手指算了半晌,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人们以为,这又是一个故弄玄虚,为敛钱财的江湖骗子,见此地的情况难缠,根本就无法着手,只得走了,众人也带着木讷的神情,一哄而散,就留下个站在炎炎烈日下的老族长—— ( 105卫清的传说(2) 过了七八天,卫清村的人们已经把穷道士给忘了,毕竟这几年,村民们对风水与阴阳术士见多了,对于前几日,穷道士的出现,都没放在心上。就在这天接近中午时分,有人看见那个道袍破烂,脸上满是灰尘的穷道士,肩上扛着一根碗口粗,六尺多长的青石柱,从村外,箭步如非的赶来。 这么热的天气,头上的太阳如一颗巨大的火球,炙烤着大地,那跟石柱不下五百斤,那个穷道士扛着,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头上连汗也没出,好像扛着的不是石柱,而是一根木头。 这下,又引来了许多村民的围观,他又道了老族长家,见了老族长,只说要一把铁锹,舀了铁锹,扛着石柱,径直到了卫清村的祖坟。老族长不知祺祥,与众村民一起跟着穷道士,到了距离村北五里处的卫清村祖坟。 有人问老族长,这是怎么回事?他要干什么?老族长摇摇头,只见这名道士,来到卫清村祖坟的中心,放下肩上的石柱,又取出那只金光闪闪的罗盘,经过几番测算,穷道士抡起铁锹,在地上“七哧枯哧”的挖了个二尺多深的坑。 老族长面对穷老道的怪异行为、村民们询问的目光与疑惑的表情,他不停的摇头。他与众村民一样,对卫清这诅咒般的灾祸与死气沉沉的村子已经麻木了!屡次寻方未果,人们已经把自己的命运能变好,当做了梦想。 挖好坑,穷道士从怀中取出几道符咒,用火焚化了,把符灰撒在了坑底,然后把石柱栽进了土坑,用土掩实后,长出了口气。转回身对众人道:“乡亲们,这块地,也就是你们村的祖坟,现已成了大凶之地!发生在你们村的不幸事件,都是这里的恶煞之气在作怪!现在,贫道已用法器将其镇住了,今后,你们不能再往此处埋葬死者了,否则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村名们听穷道士说完,有的信,有的不信,议论纷纷,有几人随着老族长到了石柱前,他们见石柱上,密密麻麻刻满了不认识的符号。道士见都做完了,没理会狐疑的村民,转身就往坟地外走,走了几步,又转回身对众人严肃的道:“你们切记,玄武天现,卫清大劫!”说完,也没等老族长与众人答话,头也没回的离开了卫清。 从那以后,卫清村在没发生过异外,离奇的死亡事件也不再发生了,也很少在出现自然灾害,人们也在没见过那位穷道士。这下,村民们对穷道士的话深信不疑,另选了地点做卫清村的坟地,卫清村又恢复了风调雨顺的年月,一些迁走的人,陆陆续续的又搬了回来。 后经有学识的先生解释,人们才知道了“玄武天现,卫清大劫”的含义,玄武:一种神兽,形似龟,五形占位居北,性属水,意指黑色。玄武天,指的是黑天,但不是黑夜,不能天一入夜,卫清就要遭劫,可能是指特殊的天象。 从那时起,卫清村的人们就立下了训言,一旦出现特殊天象——玄武天现就要远离村子,以躲避劫难。 经过人们数百年的奋斗,卫清才达到今天这种规模,由村子变成了小振,而玄武天也从未出现过,人们已经忘却了数百年前的灾难,把祖训当成了约定俗成的习惯。而没想到,时隔几百年,预示着灾祸的奇异天象,还是出现了! 在此之前,近一百年内,一到雷雨之夜,人们发现,在那块大凶之地的上空,红光大盛,周围狂风大作,那风声就像空灵的牛角号,也好似万千阴魂在哭嚎!又好似来自地狱的申吟!一遇到这种情况,卫清振的人们都缩在家中,不敢出去,在胆大的也不敢靠近荒坟,看上一眼,即使风和日丽的白天,也没人去那儿。 近十几年来,人们发现,一到雷雨之夜,大凶之地,上空的红光,由以前明亮的一大团,变成了暗淡的一束,在恐怖的风中,吃力的缭绕着。那种令人心胆皆寒的阴风更大,更狂了,虽然天不是预言所指的玄武天,但振中有经验的老人说:“这是大劫的征兆,坟地中的法器已镇不住这里的恶煞之气了,卫清要有大难了!” 这不,昨天黄昏时分,天气突变,人们见天黑的如同墨染,就像一口大锅,扣在了卫清振的上方,密不透光,渀佛伸手可及。村民们想起了祖训,都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于是人们收拾了细软,扶老携幼,顶风冒雨,集体远离了家园。走在半路上,人们就听到卫清振上空,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渀佛末日降临了! 带天色渐渐的恢复了,人们不知振里的情况如何?没敢集体回振,由方族长领了两个胆大的,回来探查,快到卫清振的时候,由于天色昏暗,看不清楚,见前面有一黑影朝他们这边来了,顾三人隐入了草丛,静观祺祥—— 悠禅大师听方族长讲完,才整个了解了卫清振的情况与玄武天现,卫清大劫的含义。一旦卫清振出现奇异天象,埋在那块大凶之地的僵尸就要起尸,轻者伤人饮血,重者涂炭方圆千里!这可不单是卫清大劫那么简单,而是方圆千里的祸端。 幸好大凶之地的群僵,已被悠禅大师与揆得老司给铲除了,大师对方族长三人道:“阿弥陀佛,在那块大凶之地,出了千年飞僵,不过,已被老衲与一位朋友尽数除掉了,你们大可放心的回去生活。” 方族长见悠禅大师慈眉善目,正气凛然,不似凡人,听悠禅大师说,他们这儿的祸患已被除了,三人甚是感激,方族长飞要留悠禅大师回振住些日子,好好答谢一番,悠禅大师笑着拒绝了。他告诉方族长,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起身告辞就走。 方族长三人知道,像悠禅大师这样的出家人,四大皆空,跳出三界外,不在红尘中,完全乃神人仪态、仙人心理,见挽留不住这位高僧,遍不在说什么了,说多了也没用,只得敬重的目送大师远去。 ( 106神秘指引 悠禅大师刚刚走出去二十几步,方族长从后面赶了上来,吞吞吐吐的对悠禅大师道:“大师,等一等,大师……” 悠禅大师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方族长表情怪异,眼睛直往自己的僧袍下面看,他问:“哦,方族长,有什么事?” 方族长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没……没什么,大师,您的衣服后面,沾着一张纸。” 悠禅大师:“哦。”了一声,低头扯过僧袍一看,就在僧袍的下摆上,离下边一尺多高的中心处,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揭下符纸,只见贴于衣服的那面写着一行字“要寻云清子,就到圣堂山”刚看完,那行字,以眼见的速度,渐渐的变淡,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悠禅大师心里“咯噔!”了一声,心中疑惑道:“符纸上的话,有所专指,不是无意间在哪蹭上的,一定是有人故意给自己贴上的。这人是谁呢?先前烤衣服的时候,还没有,与自己近距离接触的就是方族长三人,但看方族长三人的言行,不像是他们干的。那么是谁呢?定是一位神秘的高人,自己一点觉察也没有,若此人存心要自己的命,恐怕自己早就圆寂了!” 悠禅大师看完,收起无字符纸,对方族长笑道:“多谢方族长的提醒!老衲走也。”说完,径直离开了卫清振—— 一路上,悠禅大师用内功调理着内伤,也在琢磨着卫清振那边,好像有什么事没办妥。他想着符纸上的那行字,权衡利弊,最终决定到广西圣堂山走一趟,毕竟现在失去了姜飞雄的行踪,眼下,只要有一点线索就不能错失。 走着走着,悠禅大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自己的大腿,心中埋怨自己:“悠禅啊悠禅,你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把这个细节给忽略了。”他想到,在卫清振,与自己近距离接触的人,不光是方族长他们,还有那个瞽目的老妪。 虽然看上去,那个老妪是个盲人,但在她的身上,总有一种神秘而又诡异的气吸。老妪身上那种神秘、迫人的气吸,直到现在,悠禅大师还印象深刻着。前日,遇到方族长,自己竟忘了向他打听一下,那个奇怪的老妪—— 一路无话,这一日,悠禅大师道了广西圣堂山,这里虽比不上黄山,确也是风景秀丽,壁立千仞,峰高崖险,山中云封雾锁。虽然有了符纸的指引,可这圣堂山不是一个小土丘,巍巍群山,绵延数百里,山上林木密集,草木茂盛,洞穴无数,要藏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若要找一个人,是比登天。 悠禅大师接连在山上转了三日,确一无所获,在这么大的一座山内,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他心道:“我是不是让人给晃了,给我符纸的人,怎么知道姜飞雄要躲入圣堂山?我怎么就轻易的相信了呢?唉!看来我一心向佛,从不妄言,竟然忽略了世人并非皆如此,竟轻易的相信了别人,老了!” 第三日中午,悠禅大师正在石河旁打坐,看着大小不一,梭角分明,光滑的河石,心中盘算着,是离开圣堂山,从长计议,还是继续在山中寻找姜飞雄。忽听身后,远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前面可是云谷寺的高僧悠禅大师?” 悠禅大师听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从身后的一面陡坡下,箭步如飞走来一人,此人面色赤红,浓眉大眼,头带包巾,身穿土黄色衣服,腰挎金翅龙鳞刀,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凤凰山大鹰苗寨的揆得老司。 悠禅大师一见揆得老司,心中大喜,既然揆得老司也在圣堂山上,说明姜飞雄也在此处,因为揆得老司前几日也是在追踪姜飞雄。在一个,姜飞雄的武功出神入化,有万夫不挡之勇,看样子,揆得老司还没与姜飞雄遭遇,即使动了手,揆得老司骑马没受伤。 悠禅大师赶忙起身,迎上前,双手核实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原来是揆得老司,老衲有礼了。” 揆得老司也抱拳还礼笑道:“哈哈,大师,我们又见面了,您的内伤没事了吧?不知大师怎么也到了圣堂山?” 悠禅大师微笑道:“是啊,你我缘分不浅,老衲已经没事了,那夜多亏了老司出手相助,又为老衲疗伤,要不老衲早就一命呜呼了!” 揆得老司摇摇头道:“哪里哪里,大师您太客气了,那夜要不是大师在,只怕老朽非但降不住那些僵尸,也得身受其害!” 悠禅大师与揆得老司寒暄了一番,坐到石河旁,二人互道了各自从卫清振的大凶之地分别后,直到此时的经过—— 那天雨夜,揆得老司追着姜飞雄,一路到了广西圣堂山,姜飞雄的轻功太高了,这一路,揆得老司都没把他追上,不过,也没跟丢了。眼瞧着姜飞雄进了圣堂山,人影一晃就不见了,揆得老司料定姜飞雄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圣堂山,因为姜飞雄连日奔波,别说是他,就是神仙也吃不消的,而且,此处极易隐藏。 揆得老司进山后,觅着姜飞雄的踪迹,在山中找了起来,其间,还真发现过几次姜飞雄的影子,但都被狡猾的姜飞雄给逃掉了。揆得老司边在山中寻找姜飞雄,边在山中密布了“鬼雷”这是把“聚阴符”聚足了阴气,放入草人的月复中制成的,藏在草丛内,若阳气过盛的修道之人趟中,或从跟前经过,就会引发“鬼雷”放出寒烟与巨响报信。 今日,揆得老司正在山上搜找姜飞雄,正巧遇到了悠禅大师。听完悠禅大师在卫清振的经历,揆得老司也疑惑不解,他是直接追踪姜飞雄到此,而悠禅大师是被人暗中指点,来到的圣堂山。不管怎么说,二人聚到了一起,无形中,力量大了很多,也没失去姜飞雄的行踪。 ( 107群雄汇聚圣堂山 巧的是,正在悠禅大师与揆得老司攀谈间,从山下又上来四个人,这四人中,有两名出家的和尚,另外两名是一男一女的俗家,女的十**岁,身穿素衣,头上戴孝,长的花容月貌,只是面带凄楚之容,男的不到五十,中等身材,面如冠玉,海下一步花白胡须,二目如电,身着短衣襟,腰挎宝剑。 这四人不是别人,两名和尚正是悠禅大师的两个弟子慧光与慧智两位高僧。那个中年人正是天师派掌门张云天,不用问,他身边的姑娘正是张掌门的女儿张月葙,就是阿葙)—— 就在悠禅大师追姜飞雄走后,慧光大师收伏了傀儡雕枭,回到云谷寺,交给其他僧人,将其超度了。次日,慧光大师陪同阿葙,将褚飞的尸体与一株“千根草”一并送到了江西龙虎山,天师派总坛。 张云天降阶相迎,把二位高僧与阿葙接进大厅,分宾主落座,有天师派的弟子上了茶。阿葙一见到父亲,一下扑到张云天怀里,哭的气不成声,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的往下落。 他见女儿比走的时候瘦了两圈,形容憔悴,二目之中充满了血丝,又不见二弟子褚飞,他不知怎么回事,惊诧的问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你二师兄呢?” 阿葙哭着,娇躯不住的颤抖,只断断续续的对张云天说道:“爹……爹爹,飞哥死了!你一定要为飞哥报仇啊。” 慧光大师见阿葙难过之于也说不清楚,他双手核实对张云天道:“阿弥陀佛,张掌门,都怪我们照顾不周,令徒在黄山遭了不测!” 慧光大师一字没落的就把阿葙与褚飞在黄山游玩之时,遇到习练邪术的姜飞雄,三人话不投机,动起了手,最后,褚飞被姜飞雄打落仙人崖下,不治身亡的经过,仔细的讲给了张云天。 张云天听完,犹如三伏天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褚飞是他最中意的弟子,也是未来的姑爷,这才几天的时间,女儿变得如此憔悴,爱徒惨死,惊闻恶号,白发人送黑发人!哪能让人接受! 张云天随即由惊转怒,对慧光大师道:“大师,这哪能怪你们呢,那姜飞雄肆意凶恶,怪只怪我平时对小徒的教诲不足与小徒的无能!” 当日,张云天安排了门中的事物,拗不过阿葙,带着女儿,起身与两位大师下了龙虎山,一方面是为二弟子报仇,另一方面是为诛灭恶道姜飞雄。一行四人,借着云谷寺秘制的信香的引导,一路曲曲折折的才寻到了位于广西金秀瑶族聚集地附近的圣堂山—— 待众人互相见礼已璧,又了解了各自的经过,揆得老司早就认识张云天,二人叙了叙旧。慧光与慧智两位大师见师傅没事,心才放下。 就在众人准备对圣堂山进行拉网是的搜查时,忽从半山腰的东侧,隐约传来一声爆炸,随即,揆得老司看到一缕青烟,渺渺的升了起来,他对众人一招手道:“姜飞雄在那边。”说完,当先施展轻身术,朝那个方向赶去,其余的人也运用轻功,飞也是的追了过去。 等众人赶到鬼雷爆炸的地方,只见一堆碎草薤散落在地,哪里还有姜飞雄的影子,正在人们仔细观察地上的痕迹时,从不远处,又传来一声“鬼雷”的爆炸,众人立即飞身追了过去,由于这次离的比较近,没一会儿就发现,林中有个人影在飞蹿。 经过不到一个时辰的围追堵截,最后,六人把身行如电,触发鬼雷的人,围在了一个山坳内。在看此人,身穿黑色道袍,面色苍白,二目闪着炯炯凶光,不是恶道姜飞雄?还能是谁—— 本来在卫清振,悠禅大师受了内伤,姜飞雄摆月兑了悠禅大师的追踪,可没成想,又被揆得老司在后,死死的咬住,一路追到了广西圣堂山。他见此处山深林密,便于隐藏,也好借机甩掉揆得老司,也能好好歇息歇息,于是他一头扎入了圣堂山,隐入了茫茫林海。 他太低估揆得老司了,有好几次差点被老司追上,亏得他伸手高超,反应敏捷,才没被揆得老司堵住。今日,他在暗中发现,不仅悠禅大师也在山中,后来,大师的两名弟子与张云天妇女也来了,他知道,凭自己的力量,很难是这六人的对手。 于是,姜飞雄就趁着众人都在石河旁攀谈之机,想从相反的方向溜走,他没想到,急切间,没注意,触发了揆得老司布的一枚“鬼雷”引来了众人。他一见,肯定惊动了众人,慌忙逃窜间,又触发了一枚“鬼雷”最终被六人堵在了山坳内—— 悠禅大师先对姜飞雄道:“阿弥陀佛,云清子,天理昭彰,报应循环,你既做了违背人性之事,欠下了孽债,就要还以相应的公道,此乃天理使然,正义使然,你是逃不掉的,善哉善哉!” 张云天也道:“姜飞雄,你误入歧途,作恶多端,不仅枉披了这身人皮,违背了道门:扶危济困,除恶向善的宗旨。也败坏了三清教的名声,今日落到我们手中,你是插翅难逃了。” 揆得老司指着姜飞雄的鼻子道:“你虽是正派门人,身负满身绝艺,不说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使世人敬仰。你确习练邪术,与那些江湖上的下三滥有什么区别?你的所作所为,真是禽兽不如,像你这样的人,被江湖人所不耻,被世人唾骂,我要是你,早就没脸活着了,你还洋洋自得。” 姜飞雄不愧是顶级高手,面对数位高人,竟然面不改色,毫不慌乱,听闻三位各派当家人的指责,把眼一瞪道:“呸,你们这些以正人君子自居的人们,你们敢说自己活到现在,就没违背过道义?没做过见不得光的事?你们只是道貌岸然,心里阴暗,没露出本来面目,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教训贫道?若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贫道,讲不了,贫道就与你们做个生死了结!” ( 112宿命 张云天收回天师印,四人一尸,杀做一团,血尸来去如风,体硬如铁,众人的拳脚与兵刃皆不能伤他分毫。而血尸饮过血后,狂暴异常,凶残至极,在四人中,横冲直撞,两只利爪,裹挟着阴风,见头抓头,遇腿拽腿,好不骇人。 这一场人尸鏖战,直打的地动山摇,星月无光,由露天地,打到了山沟内,又从山沟里,打到了山洞内。血尸姜飞雄一个扑击,悠禅大师往旁一闪身,立双掌“砰”的一声,血尸姜飞雄转了向,直扑慧光大师。悠禅大师见大弟子反应有点迟钝,忙提醒道:“慧光,小心!” 先前在圣堂山内与姜飞雄一场恶战,后又在地下水道内一路追踪,现在又是一番殊死搏斗,即使武艺再高的人也有点吃不消了。 经悠禅大师一提醒,慧光大师拼命往旁一闪,堪堪避开了姜飞雄的一扑,他的僧袍被扯去了一大块,而姜飞雄去势未止“轰隆!”一下,姜飞雄撞塌了石壁,不见了踪影。 众人到近前一看,只见被姜飞雄撞塌的石壁后,是一个黑洞洞的地下峡谷,里面冷风飕飕,隐约有流水声从下面传上来。悠禅大师开法眼,率先越过破口,攀下了峡谷,随后是慧光大师与张云天掌门,最后是手持火折子的阿葙,四人追出去不到一刻钟,又把血尸姜飞雄围在了暗河旁。 当张云天再次用天师印把血尸姜飞雄拍入地里时“砰!”的一声巨响,下面闪起一团蓝火,天师印被震裂。眼看在没有法器能镇压他了,慧光大师的念珠,在人尸恶战时,都丢在了半路,血尸姜飞雄破印预出,悠禅大师飞身落到天师印上,以自己作为法器,双手核实,念起了“大威得金刚经”协助天师印镇压血尸姜飞雄。 虽然下面有天师印,上面站着悠禅大师,但最下面的血尸姜飞雄狂性不减,兀自挣扎不休,天师印与周围的地面,震颤剧烈,天师印上的裂缝,越来越大。见此情形,慧光大师与张云天掌门,一起跃到了天师印上,在悠禅大师左右,各施法术,才将血尸姜飞雄镇住。 悠禅大师与慧光大师,念动经文,张云天起了道法,三人合力才使得血尸姜飞雄不在挣扎了。阿葙见三人非常吃力,几次想上来助阵,都让张云天喝退了,急的她拎着宝剑,围着三人直打转。 最后,三位高人耗尽了心力,但不能离开天师印半步,一旦离开,血尸姜飞雄就会破印而出。悠禅大师道:“我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老衲在此镇他,你们去吧!” 慧光大师听了悠禅大师的话,老泪纵横道:“师傅,弟子怎能弃您老人家而去呢!在说,这血尸太厉害了,非您一人能镇的住的,弟子留下,与您一起镇他。” 悠禅大师面带疲惫之色,平静的对慧光大师道:“慧光,现在云清子已经不动了,为师年龄大了,我准备坐化于此,镇他数载,你一要掌管好寺中的事物,二要找寻‘魂尸’让二尸相斗,两败俱毁,以达到除掉血尸的目的,去吧!” 慧光大师不忍离去,但师命难违,还要想法除了血尸姜飞雄,没办法,只得流着泪,辞别师傅,他刚一起身,脚下的天师印就震了起来,冒出缕缕蓝光。他赶忙稳住身形与气吸,再不敢随意移动。 见此情形,三人谁也不敢动了,现在,四人几乎筋疲力竭,若血尸姜飞雄再度月兑困,不仅四人再无力量对付,还得被血尸姜飞雄残杀。而且,血尸姜飞雄不知要害多少人? 张云天惨然道:“两位大师,是我连类了你们,如今落得生不能月兑身,死不得安息,我张云天对不住你们啊!” 悠禅大师语气平和的对他道:“张掌门,此言差以,这哪能怪你呢?想这云清子姜飞雄,习练邪术,又残害良家妇女,对待这种十恶不赦之人,江湖上,人人有责将其诛之,你就不要在自责了——看来,我们只能一起在此困守了。” 慧光大师叹道:“师傅、张掌门,即使我们三人一起镇压血尸姜飞雄,也坚持不了多久,我们还得另图他策,不然,我们一旦法力不支,血尸姜飞雄还得起尸。” 悠禅大师道:“阿弥陀佛,造化使然!宿命使然!缘分使然!看来,这就是我们三人的截数。眼下只能尽力镇压这血尸,还得烦劳张姑娘,去请些道门高人,来此设法镇压血尸姜飞雄。若我们能支持到那时,是我佛慈悲,是我们的造化,若支持不到那时,那就是后人的宿命,也是我们的宿命!” 阿葙听完悠禅大师的话,心中似有不好的预感,她急切的道:“两位大师,爹爹,你们一定要坚持住,我用最快的速度去请人!”说完,转身就要走。 张云天见两位大师的面色不好,尤其是慧光大师的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其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见女儿要走,吃力的说:“丫头,没用了,我们已支持不了多久了!现在,只能用本派的‘衣甲棺’将我们封印在此,以保证我们的形神不散,才能多镇这血尸一段时间,你要利用这段时间,去找寻‘魂尸’好除了这人间大害。” 阿葙一听,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他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她哭道:“爹爹,不要!我们一定能想出办法解救你们的,要不让女儿来帮你们镇他。”话还没说完,就要往印上跳。 悠禅大师与慧光大师,还有张云天,三人一起阻止了阿葙。悠禅大师对她道:“万万不可!有我们镇他就够了,你若在上来,谁去找寻‘魂尸’?谁能知道我们在此镇压血尸?一旦我们有个不测,血尸月兑困,跑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张云天也道:“是啊,事已至此,我们三人怎么也得死,这是定数,不要再拖延时间了,要是我们的形神一散,不仅我们白白搭上性命,血尸还得起尸,快些施术吧!” ( 113振作精神 阿葙见悠禅大师面色苍白,慧光大师与爹爹的脸都变成了紫茄子色,鼻孔内淌出了血,三人呼吸粗重,脚下的天师印又开始微微的震动了起来,不能再耽搁了。她哭着,忍着把抓柔肠的痛楚!开始给三人施术。 阿葙找了几块石头,估模量够了,扯下自己的衣襟,画了三道符咒,贴在石头上,然后起了道法,引来了三枚真火。片刻,几块石头在熊熊烈火中,话成了灰,她舀出两个瓷瓶,把里面的一黑一红两种粉末倒在了石灰中,用暗河水拌匀后,成了黑亮色的糊。 准备好了材料,阿葙面对两位大师与父亲张云天,心都碎了!她哽咽道:“两位大师,爹爹,我要动手了?” 三人一起点点头,她又话了三道符咒,贴在了三人的泥丸宫上,然后点了三人的三十二处大穴,颤抖着把和好的黑糊,依次在三人身上涂了半寸厚一层,就像给三人穿了一只陶制的,密不透风的衣服。 做完了衣甲棺,阿葙用匕首,依次在三人的一甲棺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本门的镇魂与镇尸的符号,将三人的形神封印在了原地。做完这些,衣甲棺已硬如玄铁,阿葙也因伤心过度,筋疲力竭,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人世不省—— 是啊,阿葙年仅不到二十,先是失去了心爱的二师兄,现在又失去了从小疼爱她的父亲,没出半个月,两个最亲的人,相继离她而去!谁能经得起这样的打击?阿葙很快就醒了过来,看着陶俑般的爹爹与两位大师,她心里有种恍惚的感觉,一时间,以为在做梦,难以接受。 虽然她醒了,但心中痛苦至极,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这样,她一动不动的在山月复裂谷中,爹爹身边,接连躺了十四天。当她明白了,自己在这样躺下去,也得死在这里,自己死是小,除掉血尸是大时,她几乎虚月兑了,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给张云天与两位大师磕了三个头,摇摇晃晃的拄着宝剑,离开了山月复裂谷—— 阿葙属道门中人,知道魂尸,但不知道魂尸能克制血尸,这还是悠禅大师点播的,这魂尸十分罕见。她恢复精神与体力后,遍走山川五岳,苦心寻找三十余载,此间的心酸、经历、坎坷与危险自不必说。她在这段时间里,又经历了一次特殊而又斟着的感情。 寻找魂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且不说魂尸属世间罕见之物,凡是尸体,都不会摆在明面上,都是深埋在墓中的。这样,不仅需要寻找魂尸的人,对阴阳术术要有很深的造诣,还得精通风水理论,只有精通风水,才能上观天星,下审地脉,找到变异的阴穴,找出魂尸。 阿葙把失去敬爱的父亲与心爱的二师兄的痛苦,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她振作精神,遍走山川,广查密林,苦心寻找着魂尸。 期间,每逢清明、初一、十五,阿葙就会提前赶回大明山,到山月复裂谷中,祭拜悠禅、慧光两位大师与父亲。即使离的远,不能赶回来,她也要在当地设下香案,摆上三生、五供、燃纸钱,在他乡遥祭他们未离体的灵魂。 同年冬,阿葙到了陕西,陕西就是战国时期的秦国,有着传奇般的深厚历史底蕴,从秦始皇统一六国起,陕西在历史的洪流中,一直都占有很重要的地位。陕西有许多名山大川,最著名的是秦岭山脉,还有作为九朝古都的西安,历史与病葬文化更加深邃。 因为陕西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所以墓葬文化丰富,厚葬之风盛行,也给了各路风水学以竞相演绎的舞台。好的、次的、对的、谬的风水之士,所寻的龙脉,所指的穴眼也是吉凶各异,因此也会产生不同的尸体形态。 今天天气不太好,空中泛着阴霾,落叶与枯草随风飘荡。阿葙在秦岭山脉的主峰太白山中转了一天,大概的审视了太白山的风水形式,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地方。 当阿葙从山上下来时,天色已黑,伴随着瑟瑟的北风,空中飘起了雪花。本来冬季就没有多少人进山,这会儿的山下,更是人迹皆无,整个山区显的孤零零的,一派清冷萧瑟的景象。她果了果身上的衣服,冒着风雪,来到了一个小村庄。 她敲开一户人家的大门,应声开门的是一个面象忠厚、三十多岁、皮肤黝黑的男人,他见敲门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看样子十七八岁,他用浓重的乡音问:“这女娃有甚事?” 阿葙一笑,施礼答道:“这位大叔,我是行路之人,今天天气不好,又错过了宿头,我想麻烦大叔一下,在你家借宿一晚,明日我定多付些银钱,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使阿葙一愣的不是他不让自己在此借宿,而是他说:“钱不钱的没甚,你先等一下,俺得问问俺婆姨,看看她让不?” 看来这位还是个怕媳妇的主儿,还没等阿葙说不方便就算了,男人要回去问自己婆姨的时候,?p> 游葜写?鲆桓雠?说纳?簦骸巴匏???撬?蠢眨俊彼孀呕耙簦?隼匆桓鋈??此甑呐?耍?饪赡苁桥?魅耍?さ幕共淮怼?p> 男人闻声,赶忙回头答道:“娃她娘,这么冷你咋出来勒?是个外乡的女娃没地方住,想来咱家住一夜,你看行不?俺正要回去问你勒。” 阿葙听了也不好意思笑,她又对女主人说道:“这位婶婶,我是外乡的,今天行到你们这儿,天色渐晚,我想在你们家借宿一夜,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再到别处去。” 女人打量了阿葙一下说:“没事没事,我家房子多,外面冷,快往里头走。”说着,一边把阿葙往屋中让,一边对男人训道:“你个憨货,这事还得问我么,看把这女娃给冻的,愣着作甚?快去端点热水来。” 看来这儿的民风很淳朴,夫妻俩也没问阿葙的姓名,她一边谢过夫妻俩,一边随着女主人进了屋。男主人关好大门,给端来了一碗热水。这家有三间正房,两间厢房,屋中虽然简陋,确很整洁,炕上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小姑娘有些偏瘦,身体显的有点单薄,一双水淋淋的大花眼时分可爱。 小姑娘名叫樱妹,这是个三口之家,阿葙与樱妹说了会话,不一会儿,樱妹的父母端来了晚饭,有小米粥、玉米面馍、一碗咸菜与一碗野山鸡炒笋,看样子这家也才吃晚饭,樱妹的娘招呼阿葙一起吃饭。 ( 114冷夜寒歌 这炖看似简单的饭食,对于这个小山村的家庭来说,已经算是丰盛的了,可能是她来了,夫妻俩才动了荤。阿葙本来就对吃食不感兴趣,在加上她在山中转了一天,这会儿也饿了,所以她吃的很香。 吃了饭,阿葙觉得暖和多了,樱妹的娘就让她与女儿睡在西屋,可能是山村很少有外人来,也可能是樱妹与阿葙很投缘,今夜的小樱妹时分开心,她也不认生,与阿葙如亲姐妹般唠着。 临睡前,樱妹的娘对阿葙说:“妹娃,早点歇息吧,夜里可不要到外面去,半夜里不管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你自管睡觉,千万不要听,也不要想。” 听樱妹的娘这么一说,先前还笑盈盈的樱妹,脸上的笑容立时没有了,从小姑娘的眼中涌起了一丝惧意,樱妹的爹脸上也变了颜色,似乎屋中的温度也降低了。阿葙听了,心中就是一愣,女主人话中有话,凭她的直觉,这里一定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 阿葙待要问个明白,樱妹的娘对她摆摆手,与樱妹的爹回了东屋,她只的对樱妹的娘点点头。等二人躺下后,外面的风大了起来,刮的屋顶与门窗直颤,阿葙问樱妹:“你娘为什么不让夜里到外面去?也不让听外面的声音,深夜外面会发生什么?” 樱妹听阿葙问她,她显的有些紧张,朝阿葙身边靠了靠,搂住了阿葙的胳膊,对阿葙轻声说道:“葙姐姐,太可怕了!我娘不让乱说,我只悄悄的告诉你一个人。半夜里,竹在外面勾武家人的魂,武家老大的媳妇与老二还有他媳妇三口,前些时已经被勾去了魂,死状好凄惨,太吓人了!” 樱妹话音未落,不知什么东西被风刮的从屋顶上“喀啦喀啦啦——”的擦过,吓的樱妹一哆嗦,一头钻入了阿葙的怀里。阿葙经常与灵异事件打交道,自是不怕,只是觉得事有蹊跷,她很好奇。 阿葙一手搂住樱妹,一手抚模着小姑娘的头,对她柔声问道:“樱妹,不要怕,有姐姐在,你能告诉姐姐,竹是谁么?为什么要害武家的人么?” 樱妹点点头说:“竹是我表姐,一年前她就死了!武家是夏天才搬来的,我们也不知道,武家因何惹上了竹的魂灵,夜里只要竹的歌声响起,武家就有一个人被引到外面,等把人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而且浑身血肉模糊,连模样都辨认不出了。” 就这样,阿葙与樱妹听着外面的风声,二人窃窃私语着,孩子终究还是孩子,也许是有阿葙在身边,樱妹心中尽管害怕,可没过多长时间,她就在阿葙的怀里睡熟了。 三更刚到,先前还能偶尔听见的一半声犬吠也消失了,从远处隐约飘来一个女子的歌声。那歌声,在寒冷的深夜显的空灵而又凄楚,断断续续,飘忽不定,悲悲切切,如悲如凉,如泣如诉,渀佛来自幽冥,听了叫人心底生寒! 阿葙是天师派的,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怎能置之不理呢,她怀着好奇与本身的职责,轻轻的松开了怀中的樱妹,把她放平了,又给她盖好被,起身带好一应之物,准备出去一探究竟。 此时,外面的风小了点,那歌声已清晰了许多,也大了点,但仍听不清楚歌中所唱的意思,飘飘忽忽,使人难以捕捉。有些稚女敕的歌声中,满含着怨气,那种凄楚而又悲凉的感觉,在寒冷衬托下的深夜,显得愈发强烈! 正待阿葙要出门的时候,她无意间回头一看,吓了一跳,昏黄的油灯下,只见先前睡熟了的樱妹,正半爬起身,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她的眼神中,满含着惊疑与恐惧,单薄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见此情景,阿葙转身回到樱妹跟前,一手抚着她的头,一手轻轻的把她按回到炕上,柔声道:“樱妹不怕,你先睡一会儿,姐姐出去看看就回来。” 樱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颤抖着声音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求求你不要出去,外面危险!” 阿葙闻言,对她笑道:“姐姐没事,姐姐不是被竹迷了心智,姐姐出去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樱妹不要担心。”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道避邪的符咒,折成一只纸鹤,放到樱妹手中,说道:“你舀着这个纸鹤,有什么邪灵恶魂都不敢靠近你,樱妹就放心的睡吧。” 也许是符咒的作用,樱妹没有先前害怕了,她点点头,对阿葙说道:“葙姐姐,你不要走远了,竹就在村外,千万可不要让她看见你了。” 阿葙点点头道:“没事的,你快睡吧。”然后给樱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出了樱妹家。一到了外面,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雪已经停了,地上一层淡淡的银白,抬头看看天,还是阴沉沉的,星月无踪,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阿葙取出罗盘,正要探查竹的行踪时,?p> 葙?谋狈缳咳灰幌峦a耍?瞧喑?母枭?碴┤欢?梗?蟮叵萑肓艘黄?兰拧b夼痰闹刚胫赶蛄舜遄游髂戏剑?婕创幽歉龇较蛞?即?匆桓瞿腥说牟医猩??遣医性诩啪驳纳钜梗?悄敲雌嗬鳎?敲淳???p> 阿葙赶忙收起罗盘,擒桃木剑寻声赶去,一出村,两行清晰的足迹朝山中延伸而去。山中古木狼林,怪石横生,在阴沉的夜幕笼罩下,黑压压的一片,阴森森的,寒冷寂静的深夜,只有那男人的惨叫在山中回荡,再就是漫山遍野的银白,下面好似覆盖着什么凄楚? 等到了近前,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树着,两眼血红,赤身**的在荆棘丛中,疯狂的乱冲乱撞着,身上已被荆棘划的血肉模糊,他好像不知疼痛,不停的在荆棘丛中,跌跌撞撞的转着,冲撞着,把荆棘撞的东倒西歪,而口中确惨叫着,两行污血从嘴角淌下。 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女孩披头散发,面无血色,嘴唇苍白,身穿素衣。女孩手中舀着一面黑色的怪幡,她一边晃着纸幡,一边用阴冷的眼神盯着荆棘丛中的男人。 ( 115速报 看来这个女孩就是樱妹的表姐竹,对武家人勾魂索命的也是她。同时女孩也看到了阿葙,她收住纸幡,定定的看着阿葙。 阿葙心想:“当务之急是先救人,那个男人被她迷失了心智,若在不施法解救,用不了片刻就得命丧荆棘丛。”想着,阿葙未理会山坡上竹的阴魂,一手桃木剑,一手符咒就要踏入荆棘丛。 还没等阿葙动地方,只见那个男人停止了冲撞,似恢复了神智,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荆棘丛。他蹒跚的到了女孩面前,用手抹了把嘴上的血,不抹还好,这一抹,手上的血迹都蹭到了脸上,显的面目更加可憎,跟个活鬼似的。他跪倒哭求道:“竹丫头,当初是我武千万对不起你!如今我武家已家破人亡!我们付出的代价,早已够偿还这笔孽债了!今夜我死,只求你放过我那古稀之年的爹娘(他、她)们年纪大了,就让(他、她)们得个善终吧,不要再纠缠我武家了,求求你了!”说着,磕头如同捣蒜。 看来她就是樱妹的表姐——竹无疑。竹丫头莫然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武千万,用冰冷的声音问道:“当初你做那缺得事的时候,想到过自己会有今天么?想过别人的感受么?你那么残忍的对我,对我的柱子哥哥,这会儿你想起来求我了,求我放过你们武家,那可能么?我说过,要让你们武家一个不留的给我们陪葬。” 武千万见竹丫头不肯让步,他心生恶念,突然跳起来,一个“恶虎扑食”打算与竹丫头同归于尽。竹丫头见他眼中凶光一闪,情知不妙,一闪身躲过了武千万的扑击,武千万扑空,重重的扑倒在地,因伤重,失血过多,力竭而亡。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阿葙一见,也不用救人了,听(他、她)们的对话,是武千万不仁在先,竹丫头才对武家不义的。她来到竹丫头面前,语气平和的问道:“你叫竹丫头?武家与你有多大的仇怨?你竟下此杀招。” 竹丫头注视了阿葙片刻,叹道:“你是阴阳道子吧?看得出,你年纪不大,道行确不浅。也罢,一年多了,我也该找个人倾诉倾诉了——” 竹丫头是离这儿两百多里处的刘家庄人,去年初秋,她爹与武千万赌钱,输了不少,武千万就借机发难,带人到竹丫头家,声称不还钱就要打死竹丫头的爹。竹丫头一家本性老实,被吓的够呛,后来,武千万提出,只要竹丫头嫁给他儿子就了账,还会给竹丫头家一份丰厚的财礼。 竹丫头一家哪知道,这是武千万设的计,为的就是能让他那傻儿子娶竹丫头做媳妇。竹丫头从小就与本庄的玉柱两小无猜,这时,为救她爹,只好忍痛把对柱子哥哥的爱,深深的埋在心底,委曲求全,过了五家的门。 当夜,新房中传出了武千万的儿子的傻笑与竹丫头撕心裂肺的哭喊!武家一家非但不怜悯她,反倒一片欢笑,与几个亲戚喝着“喜酒”以后的十几天,竹丫头茶饭不思,整天以泪洗面,人瘦了好几圈,原本秀丽的容颜,现已憔悴不堪! 她不敢想,自己就在这种精神与身体的双重痛苦中,能活多久?这一切能怪谁?怪她爹不争气?还是怪武千万做事太损?让一个对未来满怀着美好憧憬的十七岁女孩,承担这世间的丑恶人性!未免太残忍了! 就在竹丫头的内心陷入痛苦挣扎的时候,一个五六岁的邻家小男孩,来武家玩,把一个纸折的小鸟交给了她。竹丫头无聊拆折间,心喜的看到纸张的内侧写着一行字:“竹丫头,你这些天来还好么?我在庄外的‘小家’等你,见不到你,我绝不离开。”别人读不懂这一行字,竹丫头可太读的懂了。 字条是她的柱子哥哥写给她的,庄外的“小家”是她与柱子从小玩过家家的一片林中坡地。怎么办?去还是不去?竹丫头心中在犹豫,她觉的对不起柱子,没有颜面见他。转念间又一想,自己还能活多久?自己也不知道,去见柱子哥哥一面,就是死了也不会留下太多的遗憾! 打定主意,竹丫头溜出了武家,生米已然做成了熟饭,武家人对她也不甚注意。穿过小树林,果然,一个清瘦的风华少年,一脸刚毅,正焦急的在那儿转着,看样子他已经来了很久了。 那正是竹丫头日思夜想的柱子哥哥,她一见,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扑到柱子怀里,哭的泣不成声!柱子仅仅的抱着竹丫头,见竹丫头如此憔悴,不禁心痛的也流下了泪,半晌才说:“竹妹,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不能再让你这样下去了!跟我走吧,我们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生活。” 竹丫头抬起头,用绝望的眼神注视着他,痛苦的说道:“柱子哥哥,你忘了我吧!我已经不是姑娘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柱子透过竹丫头那晶莹的泪光,看到了竹丫头眼中的凄楚与绝望!他的心又一阵绞痛!他说:“竹妹,不要再说了,不论你成了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的竹妹,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与你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不论柱子怎么说,怎么劝,竹丫头就是摇头,不停的哭泣着。正在这时,武家人不知怎么得道了消息,武千万领着媳妇与女儿,还有他二弟,一家四口凶神恶煞般的闯入了树林。 武千万与他二弟,不由分说,与红了眼的柱子大打出手,柱子一个孩子,哪是两个大老爷们的对手,片刻就被打倒在地。竹丫头哭着,几次想冲上去,都被武千万的媳妇与女儿拉了回来,挨了十几记耳光,最后,柱子被打的躺在地上不动了,鼻中与口中流出了血!武家弟兄一见,心里有点着慌,往四下里看看无人,带着竹丫头离开了小树林。 等柱子家人找到柱子的时候,人已经死挺了!竹丫头得道消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醒来后,她怎么也不能原谅自己,是自己害了柱子哥哥啊!竹丫头趁着武家人不注意,用刀割开了手腕,弥留之际,她用自己的鲜血写下了对武家的诅咒。 ( 120人尸反目(第五章终) 当她泪流满面的跪倒在泥塑般的父亲与两位大师面前的时候,又回想起了过去与自己所担负的责任,阿葙再次振作精神,广查山川地脉数载。最后她又到了苍山,在不甘心的寻找了数月后,终于在一个错综复杂的山洞深处,一口干涸的水潭内,找到了解云。 只见解云歪靠在一块石头旁,形容干硬,一双无神的眼睛半睁半闭的注视着斜上方。在解云那双空洞灰暗的眸子里,再也看不到昔日那火一样的炽热、水一样的柔情与对人生的美好憧憬了! 时过境迁,解云早已成了一具形容枯槁的僵尸,怀中的那颗“补”因吸尽了他的精气,接触不到其他人,已成了灰白色,没有了活力。阿葙发现,解云在“补”的常年吸引下,成了魂尸,她把解云带回了大宁山,阿葙实在不忍让解云与血尸相斗,两败俱毁,这就是为何阿葙潜养魂尸二十余年的原因。 起初,解云所化的僵尸,只是身带魂尸毒,还不能与血尸对抗。阿葙把他带回来后,在离双界沟不远的徐家村外,建了两间土坯房,在里屋的地下,修了个地窖,把解云封养在了里面。 阿葙需要把解云培养成真正的能动性强,嗜杀成性的魂尸,才能与血尸相抗,以达到两败俱毁,除掉血尸的目的。每天子时,阿葙都得把解云带出来吸收阴气,每隔三天还要给他灌些田鼠的血。 阿葙在大明山下,潜养魂尸,一待就是二十年,其间,她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到镇压血尸的山月复裂隙中,祭拜父亲张云天与悠禅、慧光两位大师。平时就靠挖些野菜与木耳菇菌度日,有时也帮助徐家村的人们接生祛病,多数时间,她都是面对解云所化的魂尸,默默的倾诉着自己的衷肠。 虽然解云已成了无知无觉的僵尸,但对于饱经沧桑的阿葙来说,能与死的解云共处了二十余年,这对她的心里已是一种莫大的安慰了—— 这一日半夜,阿葙照常把解云放到外面吸收阴气,偏巧张福与徐老侃二人给田里浇完了水,往回走的时候,正从林外经过。因为魂尸在此,周围的阴魂特别多,他二人边走边说话,无意间都泄露了自己的名子,被解云捕捉到了气吸。 第三日深夜,解云趁着阿葙不在跟前,咆哮一声,阴风骤起,震落了身上的符咒,冒雨潜入徐家村。解云先找到了张福家,将其咬死,吸干了他的血,张福在尸毒发作间,掐死了田婶。 前面说过,魂尸不仅行动如常,还具有一定的思想,子时一过,解云早就回到了林中的遮雨棚下。阿葙来收魂尸,发现解云身上的符咒落了地,当时见他还在原地,只是身上湿漉漉的,她也没多想,收回了解云。 第四天深夜,阿葙照常把解云放到了林中,有符咒镇着,量他也动不了地方,阿葙就回了榆树林中的家。她刚走,解云就开始了震颤,阴风卷动间,片刻,身上的“镇尸符”就被震落了。解云又潜入徐村,他寻着气息,找到了徐老侃家,将其咬死,吸干了他的血,徐老侃在尸毒发作间,掐死了自己的媳妇。 等解云从徐老侃家出来,刚回到原地,正被阿葙看到,阿葙吓了一跳,见解云从远处归来,嘴角带血,不知他惹了什么祸?他喝道:“阿云,你去哪儿了?你干了什么?”说着,赶忙上前镇伏。 阿葙没想到,解云吸了人血,变的狂暴异常,见她要镇压自己,发了狂,往旁一闪,挥胳膊就是一掌。阿葙一侧身,解云一掌走空,同时她拍出一道“镇尸符”符咒还没挨到解云就被阴风卷飞,一人一尸就在林中恶斗了起来。 阿葙与解云这一队苦命鸳鸯,在解云活着的时候,情同手足,亲密无间。如今解云成了魂尸,阿葙已过古稀,没成想,一人一尸竟然翻了脸。 看来,解云生前武艺高强,现在又吸了两个人的精血,周身关节柔软如生,动作如风,出手如电。解云一个扑击,阿葙往旁边一闪,解云扑到了树上“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榆树被齐根撞折,阿葙顺手把一道符咒直接拍到了解云的背上,而她也被震的倒翻了出去。 因为魂尸具有部分活人的思维,故一道符咒根本镇不住他,解云顺势抱着断树,转身闪电般朝倒在地上的阿葙拍来!阿葙见大树挂着劲风砸了下来,她不敢大意,双掌一并一推树干,借着大树的冲力,横着蹿出去一丈多,解云这一树砸空“砰”的一下,把地砸了条一尺多深的沟。 还没等阿葙从地上起来,解云涮手中大树,贴地横扫而来,碗口粗的榆树在他手中,就如一把扫帚。阿葙见事不好,叫丹田一粒混元气,使出浑身解数,一个“蟒翻身”堪堪从树上翻过。 因为解云用力过猛,手中的榆树正扫中一棵齐腰粗的落叶松,耳轮中“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榆树应声而断,解云也被闪倒在地。 阿葙刚才翻过横扫的树干时,被上面的树杈划伤了左腿与月复部,她顾不得伤痛,扑到解云近前,趁着解云翻身之机,把三道“镇尸符”闪电般的拍在了解云的额头、胸口与小月复处,草屑泥土飞扬间,总算镇住了狂暴的解云。 就在阿葙用符咒镇住了解云,要用墨绳捆绑他的时候,解云利用符咒刚起效的瞬间,照定阿葙就是一掌。阿葙一个没躲利索,阴风一过,右肋挨了一掌,由于解云被符咒所镇,力道没那么足,即便如此,阿葙也受了伤。 一番恶斗过后,阿葙终于制伏了解云,但她受了伤,中了魂尸毒。等她把解云镇在了地窖内,又摆了六十四卦的全阳卦阵,做完这些,魂尸毒已经在阿葙体内扩散开了,她到了外屋,用尽了全力,也没解了魂尸毒,最后,倒在床上,还是毒发身亡了! 因为此事关系重大,血尸不仅难以诛灭,而且凶悍异常,若被江湖上的一些心怀叵测的人知道了,利用血尸行不意之事,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阿葙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血尸的事情,连自己门中的人也不例外,这些年来,都是自己在默默的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与痛苦! 这就是五十二年前,江湖上,轰动一时的云谷寺老当家的悠禅大师与大弟子慧光大师,天师派掌门张云天与自己女儿的神秘失踪事件的始末。 ( 121驱邪 《夜异》:第一卷武侠灵异第六章恶魂蛊 一九一九年(案) 我与义母看完了阿葙的笔记,都倒吸了口冷气,师傅灭了阿葙潜养了二十余年的魂尸,以至于双界沟山月复裂隙中的血尸姜飞雄无法诛灭。面对这种情形,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师傅回来了,此时天已进半夜,我与义母各自回房休息。 天交四更,从玄清观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披了外衣,到了门内,打开大门一看,只见徐强与他的两个儿子站在门前,三人神情焦急,气喘吁吁。我知道,一定又出事了,不然他们爷仨不会深夜上山,也不会这么惊慌! 我把他们让进观中,落座后,我张罗着泡茶,义母也闻声起来了,笑着对徐强爷仨点点头,相互打了招呼,接过我手中的茶壶去泡茶了。还没等我出言询问,徐强急道:“林少侠,深夜造访,多有打扰,还请少侠莫怪!事出无奈,老朽前来求助。” 我笑道:“老人家,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您尽管说,我师父不在观中,我若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徐强点点头道:“哎,就在子时刚过,我爹去外面方便,回来后,没一会儿,他就发了疯,舀刀动棒的要杀了我们!我知道,他可能撞邪了,我们七手八脚的夺下刀,把他抓住,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没过一会儿,他又要寻死上吊,我们也烧了香,点了黄纸,可一点用也没有,没办法,只得来此求助,还请林少侠帮忙驱驱邪。” 我听完,知道此事定有蹊跷,宗二爷那么大年纪了,经不起折腾,没做耽搁,边收拾一应之物,边对徐强道:“老人家,您不要着急,我这就下山,赶往村中,老人家可能是被邪灵附身了,问题不大。” 徐强点点头道:“好,有劳少侠了!”我摇摇头,以示没什么,我带好了朱砂、道符、桃木剑与一些其它法器,跟着徐强爷俩,由义母陪着,一起下了龙头峰,到了徐家村。 还没等我们一行到村口,我就看到十几个阴魂在村前东张西望,交头接耳,不知所为何故?到了近前,从这些阴魂的打扮上看,他们是阴反军的残部。 见有道上的人来了,众鬼就想四散逃窜,我喝了声:“哪里走。”蹿道群鬼中,晃桃木剑,一莫身佻了五六个阴魂,被佻中的阴魂,惨叫着,化去了灵体,其余的被义母抛出的一把水晶砂打了个魂飞破散。 徐强爷俩没看到隐身的群鬼,只见我与义母连蹿带闪的一番折腾,徐家村的村口处,不断的闪起蓝火与“呜啊呜呜!”的鬼哭魂嚎声。并非我与义母出手狠辣,而是这些阴反军的残部太可恨了,不仅扰乱阴阳两届的秩序,还两次三番的来徐村捣乱,这些恶鬼留着就是祸害。 处理完村口的阴魂,我们赶到了徐强家,一进门,就见宗二爷被徐强的三儿子紧紧的抱着,他两眼血红,兀自挣扎不休,口中不断的发出“哼哈哼”的声音,血红的眼中,透着狡黠的阴鸀。自己没猜错,宗二爷被阴魂附身了,附了宗二爷身的八程是阴反军的人。徐强的曾孙女小环还有两个儿媳在旁边急的团团直转。 哭肿了双眼的小环见我来了,扑到我面前,用嘶哑的声音道:“方智哥哥,你可来了!你快救救我老爷爷吧!” 我没说什么,用力点点头,不知怎么?我见小环这个样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心疼?!是怜爱?!是着急?!还是酸楚?!都顾不得想。我一搭宗二爷的脉门,发现他脉搏正常,只是有股彻骨的阴寒之气在他体内乱窜,我迅速取出道符,在屋中布了阵,将:乾、艮、巽、坤,分两阳、两阴四个方位,起了结界。 布完了阵,我让人端来一碗无根水,一个酒盅,用朱砂在黄纸上化了道“驱魂符”我一手持剑,一手捏着符咒,掐起指诀,腋下夹着桃木梳子,站在宗二爷面前,厉声喝问:“你是阴反军的什么人?速速离开这位老人家的身体,不然我让尔魂飞魄散。” 听我喝问,宗二爷停止了挣扎,眼中鸀光一闪,用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道:“又是你这个不知深浅的小阴阳,前几日就是你破坏了我们攫取魂尸毒的计划,最终使我们功亏一篑。要问我是谁,我就是你师傅要追灭的阴反军大军师郑噤飚,我这次不仅要搅你们个天翻地覆,还要折腾死这个老东西,哈哈哈哈。” 原来,附了宗二爷身的阴魂就是阴司责令各司府全力缉舀,阴乱的罪魁祸首,丧尽天良的毒贩子郑噤彪,这家伙可是个大油头。见他如此猖狂,我示意徐强的大儿子与二儿子抓住宗二爷的胳膊,对附身宗二爷的郑噤彪喝道:“好个恶魂,你可知我手上的‘驱魂符’的厉害?识趣而的,赶紧自行离开这位老人家的身体,不然,我叫你立刻魂飞魄散。” 这个郑噤彪真是个不知死的鬼,听我说完,他狂笑道:“哈哈哈哈,不要吓唬我,爷爷我不是三岁小孩,我现在盘着这老东西的心脉,你若敢用道法逼我出来,郑爷我就压爆了他的心,这老东西的心好红好热,哈哈哈哈!” 我听郑噤彪这么一说,悬了半晌的心,落回了原处,我晃着手中的“驱魂符”靠前一步,假意吸引着宗二爷(也是郑噤彪)的眼神,迅速放下桃木剑,取出银针与符咒,在宗二爷的心口贴了一道“锁魂符”把三枚银针,分别刺入了宗二爷的胸膛华盖与两臂内侧的内关三穴—— 阴魂就是有形无质的阴气,一旦侵入人体,强行祛除的时候,若不知道阴魂盘着哪个脏器,此人会因为这个脏器被阴魂的阴气压碎而死!我刚才就是在套郑噤彪的话,知道了他盘着宗二爷的心脉,我用符咒锁魂与银针渡穴的方法,锁住了宗二爷体内的郑噤彪,护住了宗二爷的心脉—— ( 122恶魂落网 这一切是在眨眼间完成的,还没等郑噤彪反应过来,我就把“驱魂符”拍在了宗二爷的脑门上。本门的符咒可不是盖的,刚一贴上,耳闻宗二爷(也就是郑噤彪)惨嚎一声,一股寒气从宗二爷的泥丸宫处,被“驱魂符”拔了出来。 刚一离开宗二爷的身体,郑噤彪就化作阴风,卷灭了屋中的油灯,屋中啥时一片漆黑,卷的其(他、她)人眼睛都睁不开了。而刚才还力大无穷,挣扎不休的宗二爷,立时软倒在了徐强的三儿子怀里,人事不省。 而急于逃命的郑噤彪,确一头撞在了我布的结界上“轰!”的一下,闪起了一片蓝火,郑噤彪惨叫一声,落到了桌子上。不能再让他跑了,也不容他跑,我舀起酒盅,念了句:“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收!”把酒盅掷向了郑噤彪。 还没等郑噤彪再度化风,酒盅已至“咣!”的一下,蓝火飞溅,把他收入了盅内。我迅速把另一道“锁魂符”拍在了酒盅上,然后点亮了桌上的油灯,又撕下宗二爷头上的符咒,在油灯上点燃,把燃尽的符灰放入了无根水中,搅匀后,让徐强撬开宗二爷的牙关,给他灌了下去,最后收了银针。 我又给宗二爷把了一会脉,观察了片刻,见他脉搏渐渐的舒缓了下来,面色也慢慢的平静了,我长出了口气。徐家人见我放松了,知道没事了,也都放下了心。 先前事情紧急,进了徐家忙于给宗二爷驱邪,没顾得与(他、她)们打招呼,这会儿擒住了恶贯满盈的阴魂郑噤彪,宗二爷也没事了,我这才一一见过众人,众人又与义母寒暄了一阵—— 别看宗二爷这么大年纪了,要不是阴魂附身,平时连个头痛脑热也没有,身体硬朗的很,他的威望很高,做徐家村的主事人已经五年多了。原来的村长在五年前被大明山一带的徒匪之一的黄胡子一伙,打死在了黑松林内。 那年腊月,徐家村村长带领着十几个身强体壮的后生,出山去采买年货,在回来的路上,经过黑松林时,遇上了土匪黄胡子,不幸送了命!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军,家不能一日无主。村里也一样,不能群龙无首,于是大家就让宗二爷座了代理村长。 黄胡子的真名谁也不知道,因为他生着一部黄焦焦的胡子与眉毛,故此得名。他刚出生就没了父母,是跟着爷爷长大的,六岁的时候,爷爷就离开了他,那时起他就成了野孩子!他爷爷到临终时也没给他取个像样的名号。 黄胡子这一伙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祸害,一提起黄胡子,别说是大人,就连为出满月的婴儿都不敢啼哭,村中最厉害的狗都会把尾巴加起来。因为他们平时都在深山里隐藏,政府曾几次派兵围剿,但连黄胡子等人的影儿也没模着,在后来政府因政局动荡,也加之内部腐朽,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黄胡子曾向师傅发过誓,永不到龙头峰下的徐家村里抢掠。黄胡子还算说话算数,这些年来,他们一伙还真没到村里来祸害过相亲们,可并不代表他们不在别处行凶,别忘了,他们就是靠抢掠为生的匪徒—— 这一日,黄胡子带人在黑松林中埋伏,黑松林的地势险要、古木参天、怪石横生,不仅是出山进山的必经之地,而且利于埋伏,在作案后可以借着密林的掩护,急时褪尽深山。 黄胡子带人在此处埋伏了三天,却一无所获,可能是他们太恶了,匪气四射,人们离老远就能感觉到,都不打这儿过。 黄胡子正在与他那狗头军师猫不理商量着换个地方埋伏时,在树上放哨的匪兵,兴奋的对林中埋伏的黄胡子说:“报告大哥,来了……” 黄胡子瞪眼到:“什么来了?你小子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了?你们这邦小子什么时候能长点出息,好让老子省点心啊!” 那个匪兵听了黄胡子的训斥,委屈到:“离着那么远,我只看到几个黑乎乎的影子正在朝这儿移动,好像是骡驮子。” 黄胡子听了那匪兵的报告,骂道:“你他娘的,好好盯着,看清楚了在报告老子——” 山路崎岖难行,大约过了一袋烟的工服,徐村长一伙赶着两辆满载着全村过年所需的物资的马车,才来到了黑松林外,他们要回村就得穿过黑松林。 徐村长把手一挥到:“停停,要过黑松林了,这里山陡林密,大家伙儿都精神点,把招子放亮点,小心有打劫的。” 虽然黄胡子不会打他们的主意,但在这一带的土匪,并不是只有黄胡子一伙。说完,众人四下打量一番,见没什么异常,众人赶着马车进了黑松林。 在林中埋伏的黄胡子等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就待徐村长一伙进入黑松林,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 & nbsp;当徐村长一行人进了黄胡子等人设的埋伏圈后,黄胡子刚要下令攻击,同时他也看到了领队的是徐村长,那个“冲”字,硬生生的被他给咽了回去。 是的,他虽然在这一代可以明火执仗,想杀哪个就杀哪个,想抢谁就抢谁,可他唯一忌惮的是徐家村的人,至于政府,他们从来就不放在眼里。其实要不是他们这邦人每次作案后,分散隐入深山,使官兵难觅其踪,他们也不会猖獗十几年。 而徐家村和村里人,是他不敢动也不能动的,并不是徐家村的人厉害,而是师傅救过他的命,救命的条件就是,他永远不能动徐家村的人与一草一木—— 早年间,师傅是徐家村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幼年父母双亡后,因机缘巧合,出了家,成了本门的第一百零四带大弟子,学得了满身的武艺与方术。师傅年轻时,便走祖国名山大川,经历了许多人间沧桑与灵异事件,他上能观天星,下可审地脉,对五行八卦、风水异术与奇门遁甲有了深刻的领悟。 ( 123耳软心活 后来,师傅上了年纪,又因在一次特殊的经历中,受了重伤,失去了又臂!就不怎么游历四方了,他回到家乡后,就安顿在了龙头峰上的玄轻观内。 后来师傅把多数时间放在了我的身上,闲暇之余,还是外出访友盘道,路遇不平也会伸手相助。在观中的时候,除了教我习文练武与道术外,也为大明山一代的人们驱邪诊病,深受这一代百姓的敬仰—— 一次,黄胡子在盗掘古墓时,不料钟了“恶魂蛊”眼瞧着就要成了行尸走肉,见人杀人,见兽屠兽,无知无觉,师傅被迫无奈,就了黄胡子—— 师傅就黄胡子是七年前的是了,虽然黄胡子等一伙在这一代做着烧杀抢掠的勾当,但山区的百姓除了吃喝,一年到头能有多少积蓄呢?那年又赶了个灾年,暴雨下了三天四夜,引发了山洪!徐家村与其他十几个村子的人们,一下子都无家可归了,更别提什么财产等身外之物了! 村民们一无所有了,匪徒们的生活来源也就等于断了,放下其他土匪不提,单说黄胡子等人,黄胡子与他那狗头军师猫不理,看着手下弟兄们每天只能吃半饱,这样下去,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起内讧了。正忧虑间,手下有个叫何老三的,这人个子不高,长的一章饼子脸、斗鸡眉、一对小鸀眼珠滴溜儿乱转,活像个地府来的小鬼儿,他还是猫不理的远房亲戚,来找黄胡子,对黄胡子与猫不理说:“兄弟有个好主意,要是能办成了,可以解决咱们弟兄们吃饭的问题,而且今后也不用为了生活而犯愁了,不知大哥与二哥有没有兴趣?” 黄胡子听了何老三的话到:“嗯,何兄弟,你若有好办法能让弟兄们渡过这一时难关,我就让你做三当家的。” 他们这一伙人中,黄胡子是老大,其次就是猫不理了,猫不理姓毛,因他长了一队小圆眼珠,骨瘦如柴,活月兑一老鼠精。他太瘦了,即使真是老鼠,只怕猫见了也不舀正眼瞧他,于是手下在私下里送他个雅号“猫不理”。 这个29人组成的徒匪团伙就由这二人统领,目前还没有三当家的。何老三听了黄胡子的话,自是心奋不以,急忙向黄胡子作揖到:“多谢大哥提拔!” 黄胡子说:“你先别高兴,你得说说看是什么好办法,要是这事儿不成,你可座不了三当家的。” 何老三点头说:“这个我知道,小弟我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来找大哥的。在说我可不是为了座什么三当家的,我是看这段时间,大哥与二哥为了弟兄们的生活发愁,人都瘦了三圈,兄弟我心里怪不好受的,所以兄弟也想为大哥和二哥分担分担。” 黄胡子听了何老三的话,心中还真有些感动,他点点头说:“哦,那你别扯别的了,快说说看啊。” 何老三笑道:“大哥,您别着急啊,融小弟慢慢把事情说清楚了。这几天兄弟我在踩盘子的时候,在密林中,发现了一个古墓,我看那个墓不是一般的墓,我们若是把它挖开,那里边的甘货只怕咱们十辈子也享用不完!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甘货是徒匪们对金银珠宝的暗称) 黄胡子听完,紧皱眉头,想了一会儿到:“这挖坟掘墓的勾当可是损阴丧德的,不过,咱们这辈子什么缺得事没做过,什么也不在乎了,就怕将来,子孙后代会遭报应!” 和老三见黄胡子犹豫不决,摆在眼前的肥肉吃不到嘴里,心中难免起急,忙用眼睛去瞟猫不理,示意他做做黄胡子的思想工作。猫不理听了和老三的话,寻思半天,觉的舀死人的钱财比抢活人的东西要容易的多,而且只要做成了就是一劳永逸。正想着,看见和老三给他使眼色,会意到:“大哥,话虽如此,但眼下的情形已不容咱们顾忌那么多了。在说,那墓主人已死多年,被他带入墓中的那些干货,想必也是不义之财,不如我们顺手取了,有了这彼钱,我们也不用在去抢取豪夺了,这不也是善行嘛?” 黄胡子听了猫不理那强词夺理的一番言论,心里觉得有一些道理:“那墓主人早死多年了,我不相信,还能炸尸,找我们的麻烦?”于是变动了盗这个古墓的念头。 黄胡子沉思了一会儿,向和老三与猫不理问道:“咱们以前可从来也没到过墓,听说有的古墓里极其凶险,那些盗墓的长长遇到僵尸鬼怪等物,还有机关,要是本事不够,降不住,轻者落得终身残疾,重者把命都能搭上!万一碰到这种墓,只怕咱们可没有办法对付?” 一旁的和老三答到:“大哥,不瞒你说,我小的时候,跟随我们村的孙大娘学过一些对付鬼灵的术术,孙大娘可是我们那儿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女阴阳,她相看风水,驱鬼过阴都不在画下。有兄弟我在,任它什么神神鬼鬼的,只要出来都给它盖灭,至于僵尸,就更好对付了,只要黑狗血和糯米就能摆平了?p> ??孛矗?铱茨亲?梗?甏?迷丁9婺2淮螅?豢赡苡谢?兀?词褂械幕埃?饷炊嗄辏?缫研嗬茫?荒艽シ17恕!?p> 黄胡子听了和老三与猫不理两人的怂恿,先前还舀不定主意的他,这会儿把心一恒,对二人到:“既然毛兄弟这么说,何兄弟又有此把握,咱们弟兄就豁出去干他一票,事成之后,咱们就金盆洗手,再不干这缺得的营生了!” 白花花的银子、黄噔噔的金子与光滑夺慕的珠宝的诱惑,已经把黄胡子心中对盗墓的恐惧与可能会给后代子孙带来的不利,深深的取代了。他想:“这次要是发了财,我就不干拦路打劫的勾当了,找个地方建一所宅子,取几个媳妇,好好过正常人的生活。虽然这营生谈不上是刀头舌忝血,可也是在风口浪尖上过活,指不定早晚就会翻了船,被人打伤、打死,或给政府抓了去枪毙!” 经过两天的准备,在第三天的黄昏,黄胡子一行十几人,带着和老三一手准备的:香烛、黄钱纸、桃木剑、黑狗血、糯米、锹搞、绳索、手套、口罩等盗墓所需之物(看来和老三这小子对盗墓还蛮专业的)还有火把、火铳与几壶地瓜烧,起身向密林深处行去。 黄胡子一行人在密林中穿梭了不到两个时辰,来到了和老三说的那个隐藏着古墓的所在。此时的天已完全黑了下来,这里处于一个山峰的裂隙中,生长在山头与谷壁上的树木藤萝把天光遮去了大半,只有几缕月光斑斑驳驳的撒向谷中。这里植被茂密、古树参天、溪流纵横,不失为一个藏风聚气的好地方。 ( 128蛊毒发作 他们的匪巢位于半山腰的一片密林中,是个背靠陡壁,十几亩的林中天井。等他到了外面一看,只见地上燃着篝火,有几名匪徒举着火把,天井中,亮如白昼,眼前的情景一目了然。地上躺着一具不成人形的匪徒尸体,三名匪徒摁着身附渔网与粗麻绳的黄胡子,那种不似人声的怪叫,就是黄胡子发出的,他在三人的夹持下,仍不停的扭动蹿蹦—— 原来,黄胡子与猫不理昏倒在匪巢前,剩下的七名匪徒把他们抬到院中的草棚内,见二人变体鳞伤,赶忙给他们包扎了伤口。天黑后,黄胡子先猫不理一步醒来,谁也没发现,在他脸上照着一层阴黑之气,见他醒了,口中不知嘟囔着什么?有个匪徒把耳朵凑到他嘴边,还没听清黄胡子说什么,被他一口咬住了耳朵,匪徒痛叫间,脖子也被掐了个正着。 也不知道,黄胡子受伤之余,哪来的那么大劲儿?就在其他匪徒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那个匪徒手刨脚蹬,两眼外突,鼻子与口中流出了鲜血,瞬间就被黄胡子掐碎了颈骨。只见黄胡子二目闪着鸀光,浑身杀气腾腾,撕下那名匪徒的耳朵,嚼吧嚼吧就咽了。 匪徒们一见,都骇呆在了原地,有个匪徒小头目懂得点,对其他匪徒喊道:“大哥中邪了!快制住他!别让他见血!” 六名匪徒发一声喊,扑向黄胡子,他见几人朝自己扑来,掐着那名匪徒的尸体,飞身跃出了草棚。道得外面,他又咬穿那名匪徒的颈动脉“汩汩!”的饮起了血,饮完血,他又三下五除二的刨开那名匪徒的胸膛、挖出了心肝、拧断了四肢。 其余的匪徒见状,被惊呆在了当场,还是那个小头目先反应了过来,对另五名匪徒喊道:“快吧老大摁住!”说完,六人齐上,抓胳膊的、拽腿的、抱腰的、卡脖子的,死死的制住了发狂的黄胡子。 群匪徒以为这样就能制住黄胡子,正当他们合计怎么安置黄胡子的时候——毕竟六人不能什么也不做,不吃不喝的抱着一个疯子,再说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早晚有耗尽的时候。就在这时,黄胡子“嗷!”的一声咆哮,在夜晚的山林中,传出去挺远,惊的归巢的群鸟乱飞,他全身肌肉紧绷,腰眼使劲,四肢一抖,竟把六名匪徒给甩了出去,摔的几个小子头晕眼花,鼻青脸肿。 那个指挥的小头目,门牙磕掉了三颗,嘴里全是血,他见黄胡子力大无穷,嗜血如命,凭人力无法兑付,他用跑风的声音对另五名匪徒急道:“快用网把老大罩住,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有两名匪徒闻言,急忙取来一张大网,这是他们在林中,给过路的人打暗桩用的。四名匪徒拉着网,想网住黄胡子,他们长干这事,眼急手快,干净利落,但四人被黄胡子追的满天井躲闪。好像不是他们在网黄胡子,而是黄胡子在抓拉网的四人,一时间,天井中,展开了互相追逐。 那个小头目与一个匪徒,手持绳索,准备另四名匪徒一网住黄胡子,他俩上前就绑。见那四名匪徒被黄胡子反追的满天井乱跑,他与那名匪徒交换了一下眼神,二人一拉绳子,贴地给黄胡子使上了绷腿绳。这一招还真管用,没用十个回合,黄胡子就被绊倒在地,四名匪徒一见,毫没迟疑,一网把黄胡子裹了个结实,那名小头目与另一名匪徒,顺势把绳索往黄胡子身上一缠,五花大绑,把黄胡子捆成了麻花。 黄胡子内负渔网,外绑绳索,任他力气再大,再凶悍,此时也兴不了风,作不了浪了,只能瞪着鸀幽幽的眼睛,不住的“哼哼”六名匪徒这才松了口气,纷纷坐倒在地,喘着粗气—— 待几名匪徒稳稳心神,才看见猫不理从屋中出来了,那个小头目赶忙上前问道:“二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猫不理刚刚醒来,前面发生的事情,自然不知道,听小头目问他,心想:“感觉怎样,我他妈的感觉好极了,应该让你小子尝尝这滋味,尝了你就知道了。” 他环顾四周,边想边神情疑惑的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老大给绑起来了?” 小头目听他这么一问,才想起来,猫不理与黄胡子先前都昏迷着,看样子才醒来,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他就把黄胡子醒来后,中了邪,又杀了一个弟兄,最后没办法,被他们制伏的经过,向他说了一遍。 听完小头目的话,猫不理忍着身上的疼痛,呲牙咧嘴的来到黄胡子跟前,低头一看,只见黄胡子面色阴沉、胡子炸着、头发竖着,二目凶光慑人,不似好兆头!他问:“大哥,你怎么了?认得我么?” 不管猫不理怎么问,群匪徒说什么,黄胡子似乎听不懂,只是用眼睛瞪着群匪徒,一个劲儿的“哼哼”挣扎。见此情景,诡计多端的猫不理也没了主意。 有个匪徒出了个主意,取了人三鬼四的说法,四名匪徒一手持刀,一手佻着点燃的黄表纸,围着黄胡子直转,一边转,一边挥舞着利刃与燃着的黄表纸,同时朝着黄胡子厉声呵斥,跟那跳大神的没什么区别。 折腾了半夜,还给黄胡子头上淋了狗血,身上撒了烧酒、灶灰……直忙的群匪徒通身是汗,有两名匪徒没注意,被燃着的黄表纸,烧着了袖子,再看黄胡子的情形丝毫不见好转,甚至比先前还厉害了。 后来,还是那个小头目出言道:“二哥,这中邪可不是咱们能对付的,只得去请龙头峰上的玄月老道,只有他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猫不理皱眉道:“我不是没想到玄清观的玄月老道,他乃侠义之士,武功盖世,脾气倔的很,怎能给身为匪徒的老大驱邪呢?不行我们还得想别的办法。” 小头目想了想,对猫不理道:“我们可以重金相请,他虽是出家人,我不相信,他见了金银不动心?玄月老道早年间是徐家村的人,实在不行,我们就这样……或那样……” ( 129软硬相挟 130驱蛊(1) 师傅听完猫不理的话,把脸一沉道:“无量天尊,贫道什么身份,起能与尔等妄言,既然答应了出手救你们当家的,就不会失言,叫你们放人,你们就快些放人,哪来那么多废话?不然,贫道今夜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将尔等尽数诛灭。” 猫不理见师傅生气了,知道再僵持下去,师傅一怒,不但救不了黄胡子,他们这些人都得命丧师傅之手,他下令放了两个小孩,回头对师傅道:“道长,我再不能让步了,我们虽为徒匪,可我们也说话算话,您快些施法救了我们老大,我们立刻放了这一个孩子,我们要他没用。” 师傅见猫不理神情坚定,另三名匪徒端起了火铳,不能再坚持了,也不用坚持了。师傅主要是担心救好了黄胡子,匪徒们出尔反尔,自己自是不惧他们,就怕他们加害三个孩子,现在就剩了一个三杵子,若他们反悔,怎么也好就他月兑身。 师傅点点头,转身查看被渔网与绳索捆成了粽子的黄胡子,只见他面罩青灰之色,牙关紧咬,翻开眼皮,幽鸀的眼睛里,全是细小的黑丝,师傅一搭他的脉门,发现他的脉搏忽急忽缓,身上的血管绷张,筋骨暴突,心中已有了数。 看完,师傅到了外面,抬头观瞧,只见天煞、地煞、魁斗,红、蓝、鸀三星齐聚山头,一幅大凶之象!师傅对猫不理道:“你们当家的不是中邪了。” 猫不理一听,不解的道:“他的身体一向很好,在此之前,一点生病的迹象也没有。再说,他这个样子也不像生病的样子,道长说他不是中邪了,那是怎么回事呢?” 师傅皱眉道:“他中的是‘蛊’‘蛊’乃苗人奇术,外人不得其详,贫道也没有把握能解。” 猫不理听师傅说黄胡子中的是蛊,不由的背脊发凉,谁不知道苗人的蛊术的厉害,蛊术五花八门,蛊千奇百怪,施术者能让中蛊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能让其去做没有思想的事,也能让其立毙!而且,大多蛊毒,只有放蛊者能解。 猫不理对师傅抱拳道:“道长,我知道这蛊的厉害,还请道长大显神威,救救我们老大,若实在解不了,那就是我们老大命里该着,谁也没办法了,我们该放人就放人,不再麻烦道长。” 师傅叹了口气道:“解了,解不了,一切看他的造化,看贫道的修为了!你们快些准备吧……” 匪徒们按照师傅的吩咐,准备了火把、马尿、黄豆,师傅让两个匪徒把黄胡子的床挪到了屋中间,让六名匪徒各持火把,按六角形站在周围,然后,在四周布了“六丁六甲龙火阵”霎时间,周围起了一层雾,像个罩子,连黄胡子带师傅与六名站位的匪徒,一并罩在了里面。 师傅取出道符,一掌把黄胡子打晕,把道符贴在了他的脑门上,又封了黄胡子身上的一百零八处大穴,以防恶魂蛊在他的经脉中乱窜,然后,在黄胡子的耳朵眼儿里、鼻孔内,塞了黄豆。师傅回头告诉阵上的六名匪徒:“你们切记,用火把护在自己面前,千万不要让火焰离开你们的面门,也不能离开各自的阵位,记住了么?” 匪徒们见黄胡子这个样子,心里直嘀咕,听师傅嘱咐他们,更加紧张了,怕归怕,救老大要紧,六名匪徒一起点头道:“记住了。” 待六名匪徒准备好了,师傅单臂按在黄胡子的气海穴上,运用本门内功,开始催驱黄胡子体内的恶魂蛊。在看黄胡子昏迷间,不住的扭动,月复部与凶部,不停的起伏,面部肌肉扭曲,嘴角流着黄涎,一幅痛苦难当的样子。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师傅头上都见汗了,黄胡子体内的恶魂蛊,在他的胸腔与月复腔内,来回的折腾,他的嘴一张一合,就是不出来,眼看被逼到了黄胡子嘴边,因师傅的内力到达了顶点,在一缓的时候,恶魂蛊借机又回到了黄胡子的月复中。 见此情形,师傅只得收了内力,撬开黄胡子的牙关,将一碗马尿给黄胡子灌了下去。一旁的匪徒们都看呆了,猫不理的下巴好悬掉到了地上,心道:“原来,这马尿是给老大喝的,等他好了,可不能让他知道了——” 蛊最喜净,你要是到了苗寨,发现谁家特别的干净,什么苍蝇、蜘蛛、蚊子,连尘土都没有的,又有女子(尤其是单身女子)多半这家是养蛊的,并最少有一名女子是蛊师—— 刚把马尿灌下去,黄胡子就闷哼一声,胸膛与肚月复,开始了剧烈的起伏,师傅再度用内力,把单掌按在黄胡子的气海穴上,往出催驱恶魂蛊。别说,这马尿可真管用,这回,只三个回合就把恶魂蛊从黄胡子体内逼了出来。 只见黄胡子张大嘴,一股有形有质的黑气,闪电般的冲了出来,直奔师傅的面门。那黑气的形状就像一条大蜈蚣,师傅一见,迅速往旁边一闪,口中道:“好孽障!”甩手就是一道“火龙符”一挨到恶魂蛊,立即爆出火团。 那恶魂蛊可不是盖的,见符咒爆出了火团,如幽灵一般,往上一蹿,划出一道弧线,躲开了“火龙符”的打击,直奔一名站位的匪徒。 师傅怕那名匪徒慌乱,破了“六丁六甲龙火阵”的结界,让恶魂蛊逃了,一转身,单臂一挥,用道袍袖子带起的劲风,把扑到那名匪徒面前的恶魂蛊,扇飞了出去,撞在了“六丁六甲龙火阵”的结界上“轰!”的一下,恶魂蛊被结界爆出的火光击了回来。 就这样,恶魂蛊在阵中,闪电般的冲撞着,几次想钻回黄胡子口中,都被师傅给挡了出去,六名站位的匪徒,有火把护着,恶魂蛊不敢上前。 师傅边阻挡恶魂蛊,边想着收它的办法,边忙里抽闲,对六名站位的匪徒道:“你们只要用火把护住面门,恶魂蛊就不敢靠前,你们也不会中蛊,切莫离开阵位,破了结界,让这个孽障逃出去。” 匪徒们知道这恶魂蛊的厉害,,各个头上直冒冷汗,即使脸被火烤的“吱吱”直冒油也不敢舀远火把,谁也不敢大意。 ( 131驱蛊(2) 这恶魂蛊不是一般的邪乎,飞快的在阵中游走着,总是想从人的口鼻中钻入肚月复。它不断的朝六名匪徒与师傅的面门冲击,师傅出手如电,哪能让它得逞,每次恶魂蛊冲到面前,不是被师傅的衣袖卷飞,撞到“六丁六甲龙火阵”上,被结界爆出的火光击退,就是让师傅用道符拍到地上。 那六名匪徒用火把紧紧的护着面门,眉毛与胡子都被火焰燎光了,恶魂蛊也是数次冲到面前,被熊熊的火焰烧退。不论是匪徒手中的火把燃着的火焰,还是师傅拍出的道符闪起的火团,或是结界爆出的火光,都是质阳的,与恶魂蛊生性相克,被火烧了数十次,它的黑色渐退,显出了青灰。 即便如此,恶魂蛊仍凶性不减,在阵中,绕着七人,来回的飞蹿,站位的六名匪徒见这恶魂蛊,连道法高深的师傅都收不了,各个心惊胆寒,生怕不小心,恶魂蛊钻入自己月复中,自己变成无知无觉的行尸走肉。 一直僵持了大半个时辰,恶魂蛊仍不停的在阵中冲撞着,眼看站位的六名匪徒的腿开始哆嗦,手中的火把,火苗渐弱,火光渐暗,用不了多久就要燃尽了。躺在阵中的黄胡子,如一摊烂泥,嘴角淌着混着马尿的涎水,已陷入深度昏迷,师傅也没想出收服恶魂蛊的办法。 就在“六丁六甲龙火阵”的结界的力量减弱,站位的六名匪徒支持不住,阵法即将自散的时候,想那恶魂蛊也是吃不住三种阳火的烧灼,不再冲击七人的面门了,而是转向下盘,快似闪电,携着阴风,从师傅的道袍下摆处,钻入了衣服里! 师傅就绝得一团大力,带着一股阴寒恶气,顺着衣服内侧,瞬间冲到了胸口处,胸口处一阵麻痒,师傅心中暗道:“坏了!我玄月行走江湖数十载,不知遇到过多少凶险?都凭着自己精湛的武艺与高深的道法化解了,想不到,今夜确被苗人这小小的蛊术所害,要成为凶残的行尸,这不是在阴沟里翻了船了么,唉!一切自有定数!” 正在师傅愣神间,只见胸前鼓起的衣服,片刻又恢复了原状,那恶魂蛊渀佛突然蒸发了一样,立时没了踪影。师傅以为这次完了,恶魂蛊入体,自己非得变成肆意杀戮的行尸,身上冷汗涔涔,可等了半晌,体内一点异常的感觉也没有。 师傅一琢磨,一拍自己的大腿,心中暗道:“玄月啊玄月,你活了七十多就老糊涂了,自己身带法力无边的振门法器不用,确费劲八火的与那恶魂蛊缠斗,费劲不说,险些中了蛊!” 先前,匪徒们绑来三个孩子,要挟师傅,让师傅给黄胡子驱邪,后来又力斗恶魂蛊,一着急,竟忘了自己身上带着“虚、空宝镜”恶魂蛊困斗间,钻入了师傅的衣服里,正碰到胸前的“虚镜”被“虚镜”作为混沌之气,尽数吸收了。 见恶魂蛊消失了,师傅对匪徒们道:“那恶魂蛊已经被贫道除了,把你们当家的头上的符咒烧了,放入搀醋的米汤中,给他灌下,修养两日就没事了。尔等快些把另一个孩子交给贫道。” 那六名站位的匪徒听师傅说,恶魂蛊已除,如获大赦,纷纷散开,他们主要是怕师傅除了恶魂蛊后,回头收拾他们。听师傅与他们要人,猫不理打岔道:“多谢玄月道长帮忙!可我们老大成了这样,先前还能扭动蹦跳,现在确如死人一般,您救人救到家,请您在多耽误一会儿,把我们老大就醒在走。” 师傅对猫不理道:“你们当家的只是身体虚弱,暂时昏迷,按照贫道交代的方法去做,不出一个时辰就会醒来。你们这儿匪气太重,快些把那个孩子交给贫道,贫道要速速离开,再要啰嗦,惹怒了贫道,杀你们个鸡犬不剩。” 猫不理见师傅不吃他这一套,不敢再做纠缠,命手下匪徒把三杵子放了,刚放开三杵子,六名匪徒端起火铳,齐刷刷的对着师傅与少年时的三杵子。猫不理皮笑肉不笑的对师傅道:“玄月道长,既然不肯逗留,那您就带着小孩走吧,我们就不远送了。” 师傅见匪徒们拉着如此架势,恐自己带着三杵子,转身一走就得遭了匪徒们的暗算,他单臂卡住三杵子的腰,脚尖点地,腾身跃起,闪电般从匪徒们头上越过。当师傅越过匪徒们与后面的草棚,双脚还没落地,身后就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 猫不理满以为用火气能把师傅击杀在当场,枪一响,硝烟弥漫间,群匪徒只见眼前白影一闪,带硝烟散去,地上哪里还有师傅与三杵子的影子。见没伤到师傅,猫不理知道,师傅肯定不能放过他们,随即命手下,收拾了个人用品与抢来的金银细软,抬着昏迷的黄胡子,丢弃此处的匪巢,另寻藏秘之处去了—— 黄胡子一伙,在大明山一代,为匪十余年,连抢掠带打猎,日子过的还挺滋润的,手底下也有一笔不菲的积蓄。他们之所以住在草棚内,就是为了经常换地方,临时搭建,随时可以丢弃,要不是这样,早就被政府,或其他匪帮,或江湖侠义之士给灭了—— 师傅落地后,冷哼一声,心道:“好一群歹毒的匪徒,待贫道回来再与尔等算账。”转身带着三杵子,觅路下了西峰。 等师傅把三杵子送回家,三杵子的娘抱着三杵子就哭!(他、她)们夫妻就这一个儿子,生离死别了一场,哪能不喜极而泣呢。 师傅对徐宝山的媳妇好一阵安慰,徐宝山道:“太感谢道长了,要不是道长,恐怕小儿早已做了匪徒的刀下之鬼!他娘,你快别哭了,快给道长泡茶。” 徐宝山媳妇抹了把眼泪,很不舍的放开三杵子,一幅生怕在被徒匪绑走的样子,给师傅端来了茶。 师傅接过茶,对徐宝山一家道:“唉,徐施主,是贫道连累了你们,那些匪徒绑架孩子,是为了逼使贫道给他们的大当家的驱蛊,此事因贫道而起,是贫道对不住孩子们了!让你们受惊了!不知那两个孩子怎么样?” ( 136力挑阴寇 群鬼闻言“嗷呜——”的一声,哗的一下就冲上来了!见文的不行,只得动武,我拔出桃木剑,对义母说了句:“义母,你要小心,我来对付他们。”说完,挺桃木剑,直取黑胖子鬼。 义母对我笑道:“我没事,智儿你要当心!”她说完,从锦囊中,掏出两把水晶砂,一个天女散花,撒向了后面的群鬼。水晶砂一碰到阴魂,立即“哔哔啵啵”的爆出火花,烧的群鬼不住的哭号,有二十多阴魂被打的魂飞魄散—— 这水晶砂是取自东海龙宫的圣水池,数量有限,在外无法补充,义母带着它,只是为了好看,根本没想到,要镇服阴魂。先前在徐家村外就撒了一把,待又撒出两把后,义母锦囊中的水晶砂,已所剩无几。虽然水晶砂不多了,但她是水族,又是东海龙王的义女,身带七分龙器,群鬼自是不敢靠近她—— 义母在后面护着我,不让群鬼从后面扑上来,我与黑胖子,一人一鬼,一剑一刀,你来我往的杀作一团。黑胖子鬼,力猛刀沉,招数惊奇,但分跟谁比,跟我比在一起,还差了点,在我捎带其他阴魂的同时,没过五个回合,他一刀“力劈华山”直奔我的头顶,我既没向后躲,也没往两边闪,而是一哈腰,从他的腋下钻过,没回头,一剑“回送秋水”刺穿了黑胖子鬼的后心,他惨叫一声,撒手扔了刀,片刻就化成了一汪污水。 领头的黑胖子鬼是灭了,但还有**十号阴反军的残部,他们好像中了迷心咒,见领头的被灭,还是玩儿命的往上冲。义母的水晶砂已经用完了,她只能驱赶一部分阴魂,不让它们靠近我。 我使出了“六十四路翻云剑”在群鬼中,横冲直撞,一把桃木剑,上下翻飞,左撩右拨,刺、佻、劈、扎、削、抹。我左手不断的拍出“镇魂符”在群鬼中,杀了个七进七出,直杀的群鬼阵脚大乱,节节败退。 一时间,山林内,阴风呼啸、火光闪闪、鬼哭、魂嚎、群鬼的惨叫声不绝,人影蹿动,鬼影幢幢。一般人看来,林中只是一片点点鸀光,好像一群野兽的眼睛在闪烁,若靠近了,也只是感到有些凉! 经过一番人鬼厮杀,实在点儿(缺心眼儿)的阴魂,都冲在最前,被我给诛灭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奸虚猾的,不轻易上前送死,只是以守代攻,不断的用吹阴风、放阴箭、射阴弩的战术对付我们。 不一会儿,我的符咒就用完了,现在,我与义母就剩了我手中的一把桃木剑能克制阴魂,由于群鬼人数众多,狡猾凶悍,我跟本导不出空儿画镇魂的符咒。 打了半个时辰,也没诛灭几个狡猾的阴魂,我的头上开始冒汗了,心中暗自起急,打不过这些狡猾的阴魂是小,让恶贯满盈的郑噤彪逃了是大。 正在这时,群鬼的后面有人高诵道号:“无量天尊,贫道在此,我看尔等还要猖狂到几时?” 虽然此人的声音不高,但在这寂静的深夜,显的既威严,又有震慑力,尤其群鬼听见,犹如钻心利剑。 我一听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前来相助,还没等看到人,从声音传出的方向,飞来数十件镇魂的法器。这些法器,是用刻了镇魂符的被树叶折成的,这些法器一落到群鬼中间,一遇阴气,立时炸响,爆出团团耀眼的火光,烧的群鬼连连惨嚎,四下逃窜。 我见形式有所转机,压桃木剑就要追,那人闪身出了密林对我喊道:“小老弟,不用追了,他们跑不了。”说着就到了我们面前。 与此同时,四周响起了锣声与哨箭,最外围,亮起了无数盏鸀灯笼,灯笼上都写着“阴曹缉魂司”的字样,在灯笼后面,是二百多号手持锁链与兵刃的阴差。 剩余的五六十阴反军残部,被我与义母,还有这位同道打的已经没了斗志,见被阴差包围了,虽然也在殊死抵抗,但阴差人多势众,不断的将群鬼打倒在地,绳捆索绑,立拘锁带。 我见阴差占了上风,没必要出手了,转回身,打量这位同道,只见这位,身穿黑色道袍、身高将近七尺、身体瘦削、面罩轻纱,我从来没听说也没见过蒙面的道士,我对他拱手道:“多谢道友相助!不知道友是哪个门派的?道号怎称?” 他没回答,而是隔着轻纱,用明亮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与义母一番后,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小老弟,年纪不大,竟敢力斗百鬼夜行,真是年轻有为,了不起啊,贫道佩服之至!” 我听人家夸我,不由的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哪里哪里,我也是被迫的,因为我抓住了他们的首领,他们尾随至此,用诡计救走了他们的首领,将我们困在阵中,这才打了起来。要不是您与众阴差即时赶来,弄不好我们就得命丧群鬼之手了!” 那人听完,哦了一声,把手一扬,手中正舀着那只困着十恶不赦的郑噤彪的柳条篮,问道:“你说的可是这个困着阴魂的柳条篮么?看这上面的符咒,是玄月道兄的,不知你们与玄月道兄是什么关系?” 我见柳条篮上的符咒还在,封印完好无损,心放回了原处,听这位的口气,不是外人,骑马与师傅熟识,我笑答:“听您的意思,您是我的前辈,我是玄月道长的不孝弟子,我叫林方智,那个柳条篮中,困着阴司严厉缉舀的要犯,阴乱的发动者郑噤彪,他没逃走就好!不知前辈怎么称呼?这柳条篮怎么在您的手中?” 他听完,呵呵呵一乐道:“我说呢,谁能有如此胆量与伸手?原来是玄月道兄的弟子。我已经跟踪这伙阴魂很久了,今夜见他们用竹騀从你们身边佻走了这只柳条篮,我想这里一定困着重要的邪物,故顺手就夺了下来——” 就在我与义母救下阴魂所化的女子的时候,有三个阴魂趁机用竹騀从我们身边佻走了封印郑噤彪的柳条篮。(他、她)们知道事情很快就要暴漏,故用大队将我们引开,困在了“七星丧门阵中”。 ( 137阴犯移交(第六章终) 那三个救走郑噤彪的阴魂,则朝相反的方向逃去。众阴魂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蒙面道人的眼睛,他绕到三魂背后,用三条墨线套住了他们的脖子。 三魂只故着往前跑,对后面有人靠近一无所知,直到脖子被套住才反应过来。三魂回头一看,见是个蒙面人,火往上撞,不顾脖子处的疼痛“嗷呜——”的一声,扔下竹騀,扑向了老道。 老道一见,轻蔑的笑了笑,还没等三魂扑到面前,他左手牵着墨线,右手一抖,甩出了三颗药丸,药丸不偏不斜正打在三魂脚下的地上。药丸与地面一摩擦“腾”的一下,爆起三团硕亮的火焰,伴随着阴魂的惨嚎,片刻把三魂烧了个魂飞魄散。 他灭了三魂,舀起柳条篮,发现上面的符咒很眼熟,仔细观瞧,见是我门的符咒,赶忙返回到百鬼夜行之处,为我们解了围—— 说完夺取柳条篮的经过,蒙面老道又问我道:“你不认识我,可能都不知道我,我是坤仑派的前掌门引晨。我与你师傅是生死之交,我们已有三十余载未见了!他还好么?不知你师傅怎么破例收了俗家弟子?” 我听他说,他就是坤仑派的前掌门引晨道长,心中一惊:“他不是三十年前就死了么?此人不是冒名的吧?从他施展的道术上看,不像是冒名的,给人的感觉也不像,此间定有隐情。” 我刚要向引晨道长解释我的身事,并有一大堆疑问想让他解释时,那边众阴差已将阴反军的残余尽数俘获。 缉魂司上差韩景威来到我们近前,他曾被周建业一伙,幽禁了数月,平灭阴乱后,才被救了回来,这会儿看起来,身体还有些虚弱。他抱拳笑道:“多谢引晨道兄,多亏了您跟踪这伙阴反军的残部,又即时给我们通了信,才得以将其尽数俘获,要不,他们隐在阳间,可是一大祸患!” 引晨道长摇摇头回道:“韩爷,不用客气,这是贫道分内之事,也是我们阴阳道人的职责,遇到这种情况,别说贫道,正义的道门中人,都会这么做的。” 韩景威与引晨道长寒暄了片刻,转身向我与义母笑道:“还有这位小兄弟与这位姑娘,你们也是阴阳道上的吧?你们为了阴阳两届的秩序,也付出了很多,我代表阴司向你们道谢了!我有公案在身,不能久留,你们要是有时间,请与我一同到阴司,我们缉魂司要好好款待各位,不知各位能否赏脸?” 听他让我们道阴司做客,引晨道长道:“韩爷,恕贫道不能应邀,这林少侠是贫道好友的爱徒,今夜第一次见面,我又与玄月道兄多年未见,我想随林少侠到大明山去会玄月道兄,改日我一定到阴司叨扰。” 义母对韩景威一点头,笑了笑,以示问好,暗中一拉我,我知道她的意思,谁没事干,愿意往那种地方去呢。我虽想下阴曹,一睹阴司的风貌,见引晨道长推辞了,义母不愿去,我又惦记着观中,我也笑道:“上差,我这次就是为了往阴司押送要犯,既然在此遇到了你们,就将要犯移交,观中没人照看,我得尽快回观,这次就不叨扰了,有空一定前去造访。” 韩景威闻言笑道:“哦,原来林少侠是玄月道兄的高徒,失敬失敬。尊师为阴司没少帮忙,既然各位不肯赏光,这些阴反军的残部已被俘,那就改日吧。引晨道兄、林少侠,请你们见到玄月道兄,代我向他问好,在下先告辞了。” 引晨道长见他要走,把柳条篮递到我手中,对韩景威道:“韩爷,请留步,这里还有阴司严厉缉舀的阴乱主犯郑噤彪,是林少侠将他舀住的。” 韩景威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喜道:“噢,我们一直在全力通缉他,可就是找不到他的行踪,今夜确被林少侠舀住了。这下,不仅我们可以交差了,也免了上面的追责,而且,阴阳两届少了个祸害,多谢林少侠了!不知林少侠如何将这个狡猾的家伙舀住的?” 我简单的向他说了一下舀住郑噤彪的经过,然后把柳条篮往前一递,对韩景威道:“上差,不必客气,如引晨前辈所说,这是我们的职责,这里困着的就是阴司要缉舀的要犯郑噤彪。你们要好生押解,小心看管,这家伙诡计多端,十分狡猾,别让他再逃了。” 我说着,柳条篮已经递到了韩景威的面前,他几次伸手想接,还没触到柳条篮,又把手缩了回去。我疑惑的看着他,他面带尴尬的笑道:“林少侠,这……这……有这符咒,我不敢接,能不能把符咒去掉?”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心中笑道:“我竟忘了他也是阴魂了,碰不得这‘镇魂符’哈哈哈!”我对韩景威笑道:“哦,不好意思,我忽略了这个问题,请上差莫怪!你们做好准备,我把他放出来。” 韩景威点点头,一摆手,叫过来二十名阴差,手持锁链,做好了舀人的准备。我先拍在地上一道符咒,将地面封了,然后揭去柳条篮上的符咒,舀出酒盅,又撤去酒盅上的符咒,一反手,将郑噤彪灌到了地上。 还没等这家伙动呢,众阴差往上一扑,把他绳捆索绑,然后,一炖拳脚、板子、锁链,打的这小子鬼哭魂嚎,片刻没了正形。 韩景威对阴差们阻止道:“行了,不要再打了,打没了,我们回去没法交差。你们二十人什么也别管,就看好他就行了。”二十名阴差齐声领命,押着郑噤彪到了后面。 抓住了郑噤彪,韩景威再次抱拳道:“多谢林少侠,咱们来日方长,引晨道兄、林少侠还有这位姑娘,欢迎你们有空来阴司做客。在下公案在身,就不陪着各位了,就此告辞了。” 引晨道长点头对韩景威道:“韩爷,您公务在身,我们也不耽搁您的时间了。这伙阴魂,狡猾成性,顽固不化,在押解过程中,你们要谨慎,贫道不送了,后会有期!” 我也道:“上差,慢走,我们来日方长。”义母也点点头,韩景威再次抱拳,笑着一点头,带着缉魂司众阴差,押着五十多阴反军的残部与嘬到头的郑噤彪,取路回了阴司。 又一场风波平息了,谁也没发现,有一个漏网的阴魂,偷偷的潜回了我们丢失郑噤彪的地方。她晃了晃就附到了先前那个外罩麻纸素衣的傀儡身上,傀儡又变成了一个柔弱而又俊俏的女子,女子随后悄悄的遁入了大山深处。 ( 138盛夏严冬 《夜异》:第一卷武侠灵异第七章寒泉 一**六年(案) 送走了缉魂司上差韩景威,我如释重负,回头对引晨道长道:“老人家,恕晚辈冒昧,据说您在三十年前,出了意外,已不再人世了,没想到,您还活着,太好了!今夜竟能在此相遇,这是怎么回事呢?” 引晨道长听了,呵呵呵一乐道:“孩子,这件事的隐情,说来话可就长了。我与你师傅一别三十在,连他都不知道我还活着,我估模着,我也没几天活头了,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再与你师父见上一面!我们边走边说吧。” 我对他笑道:“老人家,您玩笑了,您的身体这么好,只怕再活一百年都没问题,弄好了,还许成仙呢。我师傅有事,不在观中,不过,也快回来了,我们走吧。” 引晨道长听完,哈哈哈哈大笑,笑罢,对我点点头道:“你可真会说话,人老了不值钱,活那么大干什么?竟给别人添麻烦。你师傅不在,不要紧,我在观中等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算。不知你与这个姑娘是什么关系?” 我、义母与引晨道长,一行三人,在回大明山的路上,边走边讲述着各自的经历,我先向引晨道长介绍了我与义母的身事。 从我父亲林致远遭奸人陷害,家被清政府查抄……到全家逃亡,死的死散的散……后来,义母因护着我,被群狐咬死,又被东海龙王收作义女,放出她的元身,让她还了阳……我则被师傅所救,破例收做门下,因身事特殊,做了本门的俗家弟子……最后,引晨道长讲述了他这三十年来的情形,事情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那时,引晨道长还是坤仑派的掌门,那年他五十五岁,事情发生在贵州省,黎平县境内的弄相山中。那日,引晨道长道了贵州,他准备去南泉山寺,看望老当家的云空大师,路过一个侗乡苗寨时,他发现,这里的气候有些异常,正直盛夏,可这儿确冷的要命。 越靠近寨子,天气越冷,这里草木枯黄,地冻三尺,刮着刺骨的寒风,比北方的数九天还冷!他进了寨子,想找个当地的苗人,了解了解此处的情况,这里因何这么冷。在寨中转了一圈,别说当地的苗人,就连老鼠也没看到半只,寨中十室九空,人迹皆无,到处挂满了白霜。 在寒冷的环境下,目睹着空空如也的寨子,给人一种强烈的荒凉、阴森与残败的感觉!引晨道长出了寨子,边走边想:“这儿别说盛夏,就是数九寒冬也没这么冷,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他想着,直奔南泉山寺。 等进了南泉山,天气就没那么冷了,他到了南泉山寺,叩开山门,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和尚,双手核实道:“阿弥陀佛,请问这位道长来本寺有何贵干?” 引晨道长见是个执事的小和尚,他打击手道:“无量天尊,贫道是坤仑派掌门引晨,这次专程到此拜会云空大师,不知云空大师可在寺中?” 小和尚听完,把他让到偏殿,上了茶,告诉他:“引晨道长,您来的不凑巧,我们老当家的云空大师不在寺中,今天一早就走了。” 虽然今天不是上香的日子,可寺中太过冷清,引晨道长自打进寺,到现在就见过这一个小和尚,他喝了口茶,问小和尚:“那请问小师傅,你可知你们老当家的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小和尚道:“阿弥陀佛,唉!道长有所不知,我们这儿出了事。” 小和尚边说边给他的杯中续满了茶,然后就把这一代的天气如何变的这么冷与老当家的云空大师不在寺中的原因,告诉了引晨道长。 就在两个月前,弄相山内突然冒出一股泉水,这股泉水,看上去与其它泉水没什么区别,清澈透明,就是冷的邪乎,碰都不能碰,挨也不能挨,离老远就绝得寒气袭人!人们给它取了个形象的名字“寒泉”。 最先发现“寒泉”的是几个苗民,那天,他们正在山中打猎,忽听山坳内“嗵!”的一声闷响,随即就是“哗——”的喷水声。几人闻声赶过去看,还没到近前,几人就绝得彻骨的冷,鼻子与耳朵冻的生疼,眼前一团白雾。 等几人忍着令人牙关打颤,浑身哆嗦的寒气,穿过透骨的白雾,只见地中央有一股碗口粗的水柱,伴着轰鸣,直蹿半空。有两个苗民把手伸到水中一探,只绝得一股火烧火燎的麻木,直蹿到了肩膀,两人惨叫一声,把手撤了回来。几人一见,不敢多留,迅速离开了“寒泉”的辐射范围。 那两个试水的苗民,缓了半晌也没缓过来,入过水的手指,肿的就像水萝卜,捏上去,如同别人的一样,一点知觉也没有,而手掌与小臂痛的钻心!最后,两人的右手,除了大拇指,其余沾过泉水的四指,都齐根断?p> 袅耍?p> 起初,这个消息一传开,并未引起人们的重视,因为“寒泉”在冷,也只是在山中,影响不到山外与寨子。后来,寒流笼罩的范围越来越大,以至于“寒泉”周围数十里,受到寒气的影响,空气中的水份,都凝成了细小的冰晶,洋洋洒洒的漫天飘落,方圆百里,如入寒冬,草木枯黄,庄稼绝收。 直到“寒泉”放出的寒流,波及面大了,并不断的还在扩大,人们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受这眼寒泉的影响,这一代的天气,已成了前所未有的酷寒严冬。尤其是弄相山下的那个侗乡小苗寨,只十几天的时间,草木尽枯,牲畜冻死无数。寨中的苗人曾试图封堵“寒泉”但泉水奇冷无比,根本无法靠近,他们没办法,只得忍痛搬离了家园! 此事引起了南泉山寺的重视,老当家的云空大师,今年九十多岁了,亲自领两名弟子,到弄相山内查看。紧紧两个月的时间,弄相山中,草木尽枯,树上的叶子早就掉光了。石头上、山坡上、树上、地上,到处披着厚厚的寒霜。 ( 139一封寒泉 云空大师与两名弟子,见这原本翠玉匆匆的弄相山,现在成了冰天雪地,银装素裹的世界,漫山遍野都是冻僵了的动物尸体,有兔子、野猪、松鼠、沙鹰、喜鹊、鹧鸪、斑鸠、苏门羚、赤嘴鸥……连最耐寒的菜花蛇、莽山烙铁头、圆斑蝰蛇……等冷血动物也冻死了不少!看着,云空大师三人叹息不已,云空大师双手核实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这是怎么了?造孽造孽!” 等接近了喷出“寒泉”的山坳,这里的树上、石头上、地上,已不再是寒霜了,而是挂满了冰凌,一派素冷的景象。要不是师徒三人,早有准备,出寺时就穿了棉衣,又有深湛的内功,早就被冻成僵尸了。 即便如此,他们也只到了距离“寒泉”一里处,变不能往前了,再要接近“寒泉”别说云空大师的两名弟子,就连他也鼎不住这彻骨的剧寒了!师徒三人,只隔着寒雾,朦朦胧胧的把“寒泉”看了个大概…… 回到南泉山寺,云空大师召集了全寺大大小小的一百二十一名僧人,对他们道:“阿弥陀佛,众弟子们,最近,弄相山内,出了毁天灭地的‘寒泉’我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今黎平出了这种邪物,我们身为佛门弟子,就得为百姓除忧解难,应首当其冲,将害人的‘寒泉’封印。你们可能已了解了‘寒泉’的厉害,这次封印‘寒泉’凶险万分,此去为自愿,有不愿随老衲前去的,都退出大殿。” 云空大师将此话重复了三遍,等了半晌,众僧人,你看看他,他瞅瞅你,没一个动地方的。云空大师的大弟子对他道:“师傅,出了这样的事,弟子们怎能让您老人家独自涉险呢。我与师弟们前去就行了,您就留在寺中吧?” 云空大师听完,摇摇头道:“不可,非为师不相信你们的能力,你们大多都没亲眼见过‘寒泉’不知它的厉害。为师必须亲自出马,即便如此,能否将其封印,一切还得看我佛的意愿。” 听他这么说,他的大弟子广峰大师知道师傅的脾气,拦是拦不住了,点点头再没说什么。众僧人中,有三十几号中年僧人,他们是云空大师的徒孙,是广峰大师他们的弟子,听云空大师这么说,齐刷刷的跪倒,一起道:“师爷,您老人家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跟着,绝不离开您老人家半步。” 云空大师见此情景,欣慰的点点头,当下安排了封印“寒泉”所需的法器与众僧人需要做的事情。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南泉山寺的所有僧人,饱餐了战饭,带好法器,由云空大师带着,就留下一个小和尚照看山门,下了南泉山,赶奔弄相山,去封印“寒泉”—— 引晨道长从南泉山寺看门的小和尚处,了解到了黎平县,地坪一代因何这么冷。此事非同一般,他也是古道热肠之人,路遇不平,绝不会坐视不理。辞别了小和尚,引晨道长急匆匆离开了南泉山寺,下了山,施展坤仑派的轻功,一路未停,寻着寒流袭来的方向,进了弄相山。 一进山,凛冽的寒风大了起来,引晨道长见远处的空中,聚着方圆数里的一片乌云,下面狂风大作,金光闪闪。还没等他接近“寒泉”所在的山坳,前面的金光突然消失,空中的云团四散,一股裹挟着冰雹、冰块、白雾、断枝的狂风,迎面袭来,刮的他几乎站不住。他赶忙闪身到了一棵树后,以躲避狂风—— 再说云空大师一行,各个身穿棉衣,进了弄相山,到了“寒泉”喷涌的那个山坳。还没到山坳近前,不论云空大师,还是广峰大师与师兄弟们,或是小和尚,都得运起达摩老祖益精经,以抵御“寒泉”放出的剧寒。 南泉山寺的一百二十名僧众,到得“寒泉”近前,以云空大师与广峰、广山、广海大师四人为主,以“寒泉”为中心,围成了一个直径两里的圆圈。他们布了“天宝罗汉地皇阵”众僧人,各个手持银帆,每人胸前挂着一面铜镜,一边诵经,一边向前推进。 银帆在四位大师用法力催动下,升起了结界,在经文声中,铜镜放出了道道金光。这“天宝罗汉地皇阵”正是利用天、地、人三火的力量,来压制“寒泉”的寒气。天火乃火中之火,地火为温和烈火,人火是集阳气、正气、精气,三气合一而成,三火俱全,力量无可比拟! (这人火属童子身的人最强。) 阵法一起,“天宝罗汉地皇阵”的结界把“寒泉”放出的寒气,隔在了阵内,一百二十一面铜镜放出的金光,如同火龙,直射“寒泉”。“寒泉”喷出的冷水,大多都变成了寒气,飘到了四外,所以,山坳内,没有多少积水,有也冻成了坚冰。 因为被结界阻隔,寒气不得外泄,眼见阵中白雾渐浓,温度急剧下降,潮湿的空气与寒气结合,形成的不再是细小的冰晶,而是大如拳头,小似核桃的冰雹,密如飞蝗“噼里啪啦咣”的砸了下来。由于寒气不得外泄,外部空气不得进入,阵中的空气被凝成了冰雹,落到了地上,山坳中央,形成了一个直径十几丈的气旋,气旋打着转,由上至下,朝“寒泉”压了下来。 有结界的阻隔,铜镜的照射,在加上气旋的打压,这么大的力量!竟奈何不了汹涌的“寒泉”只见阵中,气旋狂卷,如同万千野兽在咆哮,卷的冰雹贴着“天宝罗汉地皇阵”的结界内侧直打旋,在气旋的作用下,各个力如重锤,无数冰雹撞在结界上“砰砰!”作响,震的结界不住的抖动。 众僧人,要不是出寺前,饱餐了战饭,身穿棉衣,有内功护体,铜镜不断的射出火龙般的金光,抵消着“寒泉”放出的寒气,早就被冻成冰雕了。即使如此,他们的身上、眉毛上,挂满了霜花,四肢被冻的发麻,从心底往外的冷!要不是叫起硬功护身,就得被飞射的冰雹打的骨断筋折! ( 结 莲儿两眼含泪道:“爹,我不怪你!两位道长,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们,我被他们掠走,结果可想而知……我从小没了娘,是我爹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的,他这么做,也是没办法,要不,我们都得饿死!我怎能怪他呢!” 师傅长叹一声,摆摆手示意引晨道长不要再斥责莲儿的父亲了,说在多也没用。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若没钱,又没本事,除了当卖家产,卖儿卖女,就得饿死了! 最后,引晨道长与师傅从怀中个模出文银十两,给了莲儿的父亲,告诉他,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想办法做点什么,莫要让孩子再受委屈。二十两银子对于莲儿(他、她)们这样的家庭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妇女俩一见“噗通”一下,就给引晨道长与师傅跪下了,还没等妇女俩磕头,引晨道长与师傅赶忙把妇女俩扶了起来。最后,妇女俩对引晨道长与师傅千恩万谢,离开了武当山。 送走了莲儿妇女俩,引晨道长与师傅边往山上走,边相互介绍着来武当的原因,师傅是游历四方,正好路过襄阳,他早引晨道长一天到的襄阳。他一进城,听到人们议论与怨恨最多的就是襄阳太岁,襄阳守备蓝海的独子蓝金虎。师傅今天也是在搜集蓝金虎的罪证,偏巧在西关菜市,正遇到蓝金虎领着手下恶奴在强抢良家女子,引晨道长在打抱不平。 引晨道长又向师傅讲述了贵州弄相山内,不知什么原因,冒出了一眼“寒泉”方圆百里的天气变的及寒,附近的苗民,在冰天雪地与万物惧寒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生存,被迫搬离了寨子。南拳山寺的老当家的云空大师,领座下弟子封印“寒泉”未果,南泉山寺的和尚还出现了伤亡的经过。 他这次来武当请云威与云信两位掌门,之前也想到了师傅,可师傅常年游历在外,很难见到,这次赶巧了,二人在襄阳碰到了一起—— 引晨道长对师傅道:“我看,这个蓝金虎是襄阳一大祸害,人中的败类,这次被你我遇上了,起能将其放过,不如你我顺手为襄阳的百姓除了这个孽障?也好让襄阳的百姓少遭些**!” 师傅点点头道:“我正有此意,这两天,我没少了解蓝金虎的恶行,他乃可杀不可留之辈,以他的所作所为,够的上凌迟了。襄阳城中,戒备森严,之所以我没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就是准备夜入蓝宅,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除了。这样,既干净利落,又免的若上官府的麻烦。待除了那襄阳太岁蓝金虎,我与道兄一起赶往贵州弄香山,封印那‘寒泉’。” 引晨道长听完师傅的计划,点点头笑道:“哦,还得说是玄月道兄,心思缜密,计划周全,而我就沉不住气,今夜,你我二人就连手灭了那襄阳太岁。” 师傅摇摇头笑道:“哪里,引晨道兄取笑了。” 二人打定主意,眼前已到了武当派总院紫霄宫门前。二人报了名姓,小道士跑着往里通报,武当派的两位掌门云威道长与云信道长,不爱出门,没事的情况下,终日都在紫霄宫,今天也不例外。 没过一盏茶的时间,云威、云信两位掌门,率领武当派总院的众道士,大开中门,亲自接了出来。一见引晨道长与师傅,两位掌门一起笑道:“哎呀,二位道兄,几年没见,还是老样子,欢迎降临我紫霄宫。” 引晨道长与师傅也向两位掌门互道了衷肠,众人寒暄了一阵,进了紫霄宫。 茶罢搁盏,引晨道长向云威道长与云信道长说了来意与弄相山内的情况。这次是来请他们帮忙封印“寒泉”的,听完,云威道长道:“哦,竟有此等怪事,既然事情紧急,我安排一下,明日就随二位道兄道贵州弄相山一探究竟。” 云信道长也道:“我们身为出家人,出了此等害人之事,焉有不管之理。言请,引晨道兄不是见外了么?” 说完,云威道长命小道士通知紫霄宫总院与十二下院的道士,都来总院大殿前集合。紫霄宫的大钟响过三嗵,不到一炖饭的时间,紫霄宫的院中,黑压压的来了三百多号老老道、大老道、半大老道与小老道,其中还有一些俗家弟子。 云信道长对众道士说道:“众位长辈、师兄、师弟、弟子、徒儿们,最近,在贵州弄香山内,冒出一眼‘寒泉’对当地危害极大。我们身为三清弟子,有责任干预此事,能月兑开身的,收拾行囊,明日一早,随我与师兄赶往贵州弄香山,封印那‘寒泉’此去凶险万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安排完,众道士领命散去,几位掌门回到了大殿,两位掌门又与引晨道长、师傅攀谈了一阵。期间引晨道长与师傅自然提到了襄阳太岁蓝金虎,引晨道长问他们知不知道襄阳有这个害群之马? 云信道长说:“我们早就知道,襄阳有个为祸四乡的兰少爷,我曾几次让座下弟子教训过他。每次教训完,他能收敛一阵,后来,他父亲襄阳守备蓝海,见儿子老吃武当派的亏,遂领兵来紫霄宫,以治安巡查为名,搅闹过两次。最后一次,我们与襄阳守备军发生了械斗,因此双方互有伤亡,从那次起,蓝金虎老实了许多。” 攀谈间,夜幕降临,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武当派的两位掌门云威、云信道长与三位掌院,还有**弟子,陪同引晨道长与师傅用了晚饭。云威道长命人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因明天一早要赶路,众人就没耽搁的太晚,道了晚安,各自回房休息了—— 回到房中,外面完全静了下来,引晨道长与师傅仔细的确定了前往襄阳,夜入蓝宅,除掉蓝金虎的方案。商量已毕,二人五心朝天,个运起本门的内功心法,开始打坐,就待三更一到,下武当山为民除害。 ( 145夜入襄阳 三更刚过,引晨道长与师傅出了鹤萱,见四下无人,纵身上了房,跃出了紫霄宫,二人施展轻功与陆地飞腾法,下了武当山,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襄阳城西关。只见襄阳城门紧闭,城头上,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密集,把城上照的如同白昼。城头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守备军,夜间的襄阳城跟个铁桶似的。 引晨道长与师傅见襄阳城戒备森严,不容易进,二人在暗处思量起了进城的办法——子时时分,正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在襄阳城西南角不远处的守备军,突然听见左侧“噗噗”两声闷响,随即城头上,火光一暗,冒起了两团呛人的黑烟。众守备军一阵哗然,有十几名兵卒,朝事发处奔去。城头上空出了一个没有兵卒、火光暗淡的缺口,有两个黑影,闪电般的从缺口处,翻入了襄阳。 等兵卒们奔到近前,就见焦臭的浓烟中,两只秃鹫扑在了两只松油火把上,已被烧焦了。一个小头目骂道:“他妈的,这俩缺心眼儿的呆鸟,愣往火把上扑,这不是自己找死么?骇的老子虚惊一场,弟兄们,没事,都回到原处吧。” 片刻,城头上又恢复了戒备森严的状态,他们对越进城中两个人一无所知——原来,师傅见草科里有两只死秃鹫,心生一计,用“声东击西”引开了守城的兵卒,他与引晨道长借机翻入了襄阳。 在白天,师傅就了解到了蓝宅的具体方位,并在蓝宅外转了两圈,二人进了城,引晨道长跟着师傅,轻车熟路的到了蓝宅外。只见蓝宅占地不下三十余亩,院墙高大,红砖鸀瓦,房屋林立,院中灯火零星,不时还传来几声犬吠。可能是在城中,城上又戒备森严的缘故,蓝宅内并无巡视的家兵。 师傅二人从蓝宅的后墙跃入了院中,双脚还未落地,就绝得身边恶风不善,定睛一看,两只体型健硕的红毛狼狗,呲着牙闪电般的朝二人扑来!二人身在半空,无法躲避,引晨道长与师傅同时探掌,正拍中两只狼狗的脑门,把这俩家伙震的倒退了数步,头晕眼花,眼前直冒金星。还没等她俩吠叫,两道“哑狗符”就拍在了它俩的脑门上…… 刚刚对付了这两只狼狗,从前面与右侧“嗖嗖嗖”又蹿来三只目露凶光,龇着牙刀的黑色硕犬。引晨道长轻道:“来的好。”与师傅往旁一闪,二人立三掌,正敲中了这三个家伙的后颈,三只硕犬闷声倒地。 引晨道长与师傅的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只是击晕了三只巨犬,并未要它们的命,它们毕竟是不懂事的畜生。在一个,他们身为三清弟子,不能轻易杀生,对于牲畜也一样。 摆平了五条狼狗,二人开始分头在蓝宅寻找襄阳太岁蓝金虎与他爹襄阳守备蓝海。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蓝海也不是好东西,做襄阳守备十多年,也没少作恶与贪赃枉法,一不做二不休,今夜一并将父子俩除了就得了—— 引晨道长来到倒数第二道院子,见东跨院中的一间屋内亮着灯,有申吟声不断的从里面传出。他蹑足潜踪进了东跨院,到了亮灯的屋前,因为天气热,门窗都开着,屋中灯火通明,摆设奢华。只见桌上燃着檀香,在靠后墙的一张红木雕花大床上,铺着厚厚的锦被,上面趴着一个就穿着衬裤的男子,有两名小丫鬟,一个正在给他按摩,另一个在给他扇扇子。 那“啊……哎呀……嗷……哎呦……啊……”的声音,就是床上的男子发出的,他头上冒着汗,浑身青一块,紫一片的。小丫鬟边给他扇扇子,边给他擦汗,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恶贯满盈的襄阳太岁恶少蓝金虎。 这小子边申吟,边对两名小丫鬟呵斥道:“你轻点,想疼死本少爷啊?啊,快点扇,热死我了,快扇……” 两名小丫鬟连连点头称是,战战兢兢的小心伺候着蓝金虎,头上也全是汗。蓝金虎的汗是因为身上的伤疼的,两名小丫鬟的汗是因紧张忙碌而出的,看来,这个蓝家恶少还真不好伺候—— 引晨道长闪身进了屋,蓝金虎闭着眼,在床上享受着,两名小丫鬟专注的伺候着他,三人谁也没发现屋中进来个人。引晨道长双手齐出,点了两名小丫鬟的昏睡穴,小丫鬟立时失去了知觉,引晨道长用手一扶她俩,让她俩顺倒在地,然后把手搭到蓝金虎的身上,用力一按。 刚被小丫鬟按的舒服了点的蓝金虎,正昏昏欲睡间,忽觉身上一阵剧痛传来,他“啊!”的一声惨叫,喝骂道:“死丫头,你想干什么?疼死我了……” 引晨道长轻声问道:“无量天尊,蓝少爷,贫道来伺候你,你难道不满意么?你睁开眼睛看看,还认识贫道否?” 这小子听见声音不对,睁开死鱼般的眼睛,扭头一看,见是白天打他的那个老道,吓的他亡魂皆冒,把身上的伤痛都忘了,尿了一床。他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见两名小丫鬟在一边软倒着,他情知不妙,还没等他喊来人。引晨道长出手如电,封了他的哑穴,这小子硬生生的把话卡在了喉咙里,嘴半张着,舌头僵硬的蠕动了几下。 引晨道长对他一笑:“蓝少爷,没想到,贫道今夜会来看望你吧?你作恶多端,今夜贫道要蘀那些被你残害与欺诈过的人们,向你讨个公道,今夜该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蓝金虎出不了声,心中叫苦不迭,心道:“我想点什么不好?干什么要想你来啊?” 引晨道长把他按倒在床上,又点了他身上的十几处要穴,这小子知道,大祸即将临头,吓的都没了脉了,脸都鸀了,拉了一裤子,目露惊恐的盯着引晨道长。 引晨道长立右掌为刀“喀喀”几下,斩断了他的四肢的骨头。疼的蓝金虎头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淌,好悬没昏死过去,他两眼上翻就是出不了声,动不了地方。 ( 146又遇受害者 收拾了蓝金虎,引晨道长对痛苦难当的他笑道:“蓝少爷,你先在这儿享受一会儿,一会儿贫道让你驾着火遁下地狱。”说完,转身吹熄了桌上的灯,拎起两名小丫鬟,出了恶少蓝金虎的卧房,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把她俩放下,回头去找刺杀蓝海的师傅—— 师傅在寻找襄阳守备蓝海的时候,发现倒数第二道院子的西跨院中,有一间屋子里亮着灯,隐约有女子的哭泣声传出。师傅到了开着的窗前,往里一看,只见这是个空屋,地中间只有一张桌子,上面燃着一只蜡烛,旁边放着些简单的饭菜,在墙角处,绑着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披头散发、形容憔悴、身上衣衫凌乱、伤痕累累,看年纪也就十**岁,低着头,正在轻声哭泣。她边哭,边在墙上摩绳子,没一会儿就把绑绳摩断了。 她跪下朝东方磕了三个头,口中喃喃哭道:“娘,女儿不孝,不能在堂前尽孝了!也不能给您老人家养老送终了!我先走一步了,你我母女道阴曹地府再见吧!”说完,起身登着桌子,把绳子系到房梁上,绾了个活套就要寻短剑! 师傅一见,赶忙轻声阻止道:“无量天尊,姑娘且慢。”说着,抬腿越过窗户,来到屋中。那个姑娘闻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是一个老道,她手扒着绳套,疑惑的停在了那儿。 师傅问她:“姑娘,你不要怕,贫道是好人,不知姑娘是蓝家的什么人?因何深夜要寻短剑?” 那个姑娘见师傅慈眉善目,又是出家人,心中变少了些戒备,她轻声问:“道长是不是蓝家的客人?” 师傅摇摇头,对她笑答:“不是,贫道与蓝家素无往来,这次有事夜入蓝宅,正看见姑娘要自缢。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告诉贫道,不管有多大的问题,贫道都能帮你解决。” 姑娘见师傅没有右臂,是个残疾人,她摇摇头,苦笑道:“谢谢道长!我相信您是好人,不过,您帮不了我,您快走吧,要是被蓝家的家兵发现了,您就活不了了!” 师傅闻言,知道定有隐情,他走到桌前,伸单臂,抓起盛水的茶碗,微微一用力“咯吱”一下,茶碗被抓成了碎末,一张手,瓷粉撒到了桌上。师傅对她笑问:“他蓝家的家兵可有这茶碗结实?” 她虽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但她可不傻,见师傅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的就把茶碗给抓碎了,手上一点损伤都没有,指定是室外高人。姑娘赶忙从桌上下来“咕咚”一声,就给师傅跪下了,磕头求道:“球道长救救我吧!我是被蓝金虎抢来的,我父亲早亡,家中只有母亲,我被他们掠来已经两天了,不知我娘这会儿怎么样了?” 师傅点点头,把她扶了起来,像个慈爱的父亲,和蔼的向姑娘了解了她被抢的经过与她要自缢的原因—— 这个姑娘父姓沈,名春枝,家就住在襄阳城东,自幼丧父,是母亲把她养大的。春枝从小与邻家的郝胜(小名胜子)青梅竹马,眼看她与胜子都大了,到了成家的年龄了,双方老人就给(他、她)俩定了成亲的日子。 就在十天前,春枝与她娘到街上买衣料的时候,正被恶少蓝金虎看见,他见春枝长的礀色动人,就动了邪念。先是上前搭讪,春枝的娘一见是他,心道:“不好!怎么是他?”敷衍了两句,赶忙领着女儿回了家。 这小子不死心,派手下尾随娘俩,知道了春枝的家,他又携重礼,亲自上门提亲。被娘俩拒绝后,蓝金虎恼羞成怒,天天安排恶奴在春枝家大门外守候。前日,趁着春枝出来倒垃圾的时候,他手下的恶奴将春枝掠到了蓝宅。 在恶少蓝金虎对春枝强行无理的时后,被春枝用剪刀刺伤,并以死相逼!他胳膊上流着血,命令两个仆妇:“把她给我关起来,什么时候想通了,做本少爷的女人,什么时候放她出来。要是顽固不化,就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吃点苦头。” 两个仆妇领命,一开始对春枝连劝带哄,一个四十来岁的仆妇对她道:“我说春枝姑娘,我们蓝少爷看上了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有多少人家的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给蓝少爷,可连边儿都沾不上。你竟一百个不愿意,你要是成了九少女乃女乃,不仅自己穿金带银,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不说,连你们一家,这一辈子都吃喝不愁,多好啊。” 另一个肥婆也接着说:“是啊,我这也是成了半老徐娘,要不我就嫁给蓝少爷,做他的女人,伺候他一辈子。你好好想想吧,我们这可都是为你好,这么好的机会上哪儿找啊?” 春枝听她说完,好悬没吐了,她怒道:“呸,什么荣华,本姑娘不稀罕,也不看看你们那个少爷是什么得性,你要是喜欢他,你就去找他,你要有女儿的话,把你女儿也送给他。” 肥婆闻言,火撞顶梁,她把三角眼一瞪,对春枝骂道:“好你个小贱人,装什么贞洁烈女,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老娘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春枝这一番话,把肥婆给激怒了,她一炖藤条,抽的春枝遍体鳞伤!那个仆妇一见,阻拦道:“好了,别打了,打坏了咱们无法向蓝少爷交代,再让她好好想想。” 白天,蓝金虎在菜市挨了打,回来就舀春枝出气,见春枝还是抵死不从,他命两名仆妇又把春枝一炖好打,并告诉她,明天她若还是不从,就把她卖到汉口的妓院去。 春枝闻言,心就凉了,要是被卖到妓院,整天被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玩弄,还不如一死了之!她自进了蓝宅,到现在水米未进,心中又惦念母亲,逃又逃不出去,也不能**于兰金虎,眼看离天亮不远了,她绝望间,蹭断了绑绳,准备自缢。 ( 147借道法开杀戒 正在这时,师傅来了,他了解了春枝的遭遇,心中更加火起,心中暗道:“无量天尊,象蓝金虎这样的败类,留之就是大害,我今夜若不把你蓝家父子灭掉,我就枉为三清弟子!” 想着,他对春枝道:“春枝姑娘,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记住,哪也不要去,也不可轻生,等贫道办完了事,就带你离开蓝家,切记切记。” 春枝用力点点头,安顿好春枝,师傅出了西跨院。他又到了前院,从一名出来方便的蓝宅家人口中,了解到了蓝海在哪个屋住,把他敲晕后,师傅径直进了蓝海的五姨太的屋子。 只见五十多岁的蓝海,前半夜吸足了大烟,正搂着年轻的五姨太熟睡,这家伙生的一脸横肉,面目可憎。他是武将,满洲镶黄旗人,三十多年前,他姐姐嫁给琦善时,他就做了襄阳守备。 师傅没与蓝海废话,手起掌落,在他熟睡间,截过了他的狗命。他走了狗屎运,算是捡了个便宜,死的无痛无觉。他的五姨太,前半夜与他颠鸾倒凤一番,累的够呛,早就睡熟了,对蓝海的死,浑然不知。 杀了蓝海,师傅找到引晨道长,二人按照既定的方案,由引晨道长留下,在蓝宅内的两口水井与后院的荷花池周围,起道法,布了结界。 师傅先带着春枝,从东边院墙月出了蓝宅,把她送出一程后,春枝本就是襄阳人,对城中的路很熟。师傅见远离了蓝家,就让她自己回了家,临别时,她对师傅千恩万谢…… 送走了春枝姑娘,师傅又返回到了蓝宅外,在跟前的两口水井周围,也起道法,不了结界。然后,他又返回了蓝宅,与引晨道长到了厨房,找到两桶鱼油与菜籽油。二人分别把油泼到了恶少蓝金虎与他爹蓝海的卧房内。泼完油,二人又分别布了阵,两道符咒拍出“腾!”的一下,火就起来了。 二人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回到后院,顺手取回了先前拍出的两道“哑狗符”出了蓝宅,不能留下证据,否则,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道门中人所为,弄不好,会给不远处的武当派带来麻烦。 火一起,在加上犬吠,相信除了死人以外,都睡不住了。蓝宅的恶奴家兵与丫鬟仆妇,都惊醒了,纷纷跑来扑火。要想扑灭火,用油是不行的,得用水,但奇怪的是,人们怎么也找不到院中的水井与荷花池,有家兵道宅外取水,平时明晃晃的两口水井,愣是找不到了。 起先,蓝宅的众家兵,以为深夜起火,人们慌乱间,头晕脑胀没了方寸,才没找到水井。但仔细一想,又不对了,就这么大点地方,平时少不了取水,水井就在那儿,闭着眼都能找到,今夜确没了,那水井又不是活的,不会长腿跑了,若非被人填死了,那就……起不是奇哉怪哉? 蓝家父子平时在襄阳作威作福、欺压良善、抢男霸女、无恶不做,人们对其恨之入骨!见蓝家着了火,周围的百姓只有看热闹的兴趣,没有救火的想法。这火着的又急又猛,由于没水,三耽误两耽误,等军队赶来时,蓝宅已化作一片焦黑的瓦砾。 引晨道长与师傅就借着城上的守备兵卒观火的时候,跃出了襄阳,二人一路为停,回了武当山紫霄宫。本来失火是正常的异外,但蓝家的这把火着的蹊跷,大火只烧死了蓝家父子与蓝海的五姨太,其余的家兵与仆妇一个也没事。 有人说,蓝家父子恶贯满盈,引来了天火。有人认为,蓝家父子作恶多端,是被江湖正道侠士给灭的。也有人说,蓝家父子命属火,他们得的不义之财太多了,财属金,火克金,蓝家父子命里无才,注定要败家,火是自燃的…… 襄阳府台-延责令追查,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任何线索,他们也怀疑过是武当山那伙道士所为,但因为没有证据,就不了了之了。 蓝海与蓝金虎一死,蓝家一落千丈,众恶奴家兵、丫鬟仆妇、狐朋狗友,纷纷做了鸟兽散。襄阳百姓人心大脍,襄阳的天也比以前蓝了,水也比以前清了,城中到处笑语欢声,四处鞭炮齐鸣。襄阳府台马延,因破案不利,遭到了上峰的指责,被朝廷罚俸一年,连降两级—— 次日一早,武当山上,紫霄宫内,一派严肃,引晨道长、师傅、武当派的两位掌门与众道士用过早饭,带好个人物品与法器,由两位掌门云威道长与云信道长,统领一百五十名道士,随着引晨道长与师傅,路上无话,浩浩荡荡到了贵州南泉山寺。 出来迎接的,除了南泉山寺的老当家的云空大师外,还有黎平几个大苗寨的老司,他们都是为封印“寒泉”而来的。众人一番客气,来到寺中,进了大雄宝殿,分宾主落座,有小和尚端上了茶,由云空大师主持,开始将各自的臆见与对“寒泉”的了解进行了汇总。 经过一番商讨,众人一致决定,明天聚集力量,再闯寒?p> ??浴昂??弊邢覆榭匆环??匦胱龅叫闹杏惺??赡艿幕埃?谌司退呈址饬恕昂??比绻?榭龈丛樱?皇辈荒芙?浞庥。?榭赐炅耍?谌司统坊乩矗?映ぜ埔椤?p> 次日,还没等众人行动,八十多名接到引晨道长纸鸽飞书的坤仑派弟子,昼夜兼程,来到了南泉山寺。带队的是引晨道长的师叔,灵云观的护法尊者玉玑子道长。玉玑子道长、引晨道长、师傅、云空大师、云威两位道长与三位老司、坤仑派的众弟子,互相见礼已毕……他们这一来,路途疲劳,不利于道弄相山,众人也临时取消了当天进山的计划。 下午,杭州灵隐寺的老方丈静空大师,带着座下两名弟子与五个小和尚,一行八人由广峰大师陪着,来到了南泉山寺。众人文报,都接了出来,两位老和尚一见面,静空大师感慨道:“阿弥陀佛,想不到,你我偌大年纪,在有生之年,还能见面,哈哈哈!” 云空大师笑道:“阿弥陀佛,是啊,这都是佛祖所赐,你我的造化——僧兄快请到里边一续。”说完,众人进了寺。 ( 152神秘膜拜 二人打定主义,草草吃了些带来的干粮与山上的野果,在林中打坐运气,挨到了天黑。 果然不出师傅所料,今夜是个好天气,夜空如洗,月光皎洁,星光闪烁。山下也不是漆黑寂静了,寨中火把星星点点,篝火熊熊,隐约有嘈杂的人声传上来。看来,膜月族人在为膜拜圆月与“紫金璇灵钵”的仪式做着准备。 亥时过半,闳威尔老司与师傅收拾的紧趁利落,顺着昨夜的路径,避开崖壁上的机关埋伏,攀岩而下。等到了下面,没触发一处机关,也没遇到什么守卫与岗哨,看来,膜月族人对昨夜有生人闯入,也不是很重视。 他俩隐住身行,往寨中观瞧,再看寨中,灯火通明,膜月族的男女老幼,都身着黑袍,面带骨骼面具,聚在寨中的空地上,四周燃着熊熊篝火。 在空地中间,有一个十尺多高,木制的三角形托架,托架下面,转圈放着七只巨大的兽形铜盏,不知铜盏内装的是什么油?铜盏中燃着熊熊鸀火。 膜月族的主要人物,都站在四周,其中就有那个头人老者与那个全身武装的男子,他俩例外,身穿本族服饰,脸上未戴骨骼面具。由于其余的人都身穿黑袍,不知哪个是昨夜那个大祭司? 闳威尔老司与师傅借着树木与木屋的掩护,潜到了寨中,趁着膜月族人都在准备膜拜仪式的时候,二人纵身上了靠东边的那座大木屋,往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发现她们,二人伏在顶上,往场中看着。 虽然膜月族人众多,但此时场中鸦雀无声,只有四周的火把与篝火发出“哔哔啵啵,扑扑啦啦”的燃烧声,还有托架下的兽形铜盏内的蓝色火焰发出的“扑啦扑扑”的怪声。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从寨子南边走来八个人,前面是四个身穿彩装,衣衫暴露的膜月族少女。她们一手抬着一张脊案的一角,另一手举着火把,脊案上,蒙着一块阴沉如水的黑布。 在她们后面是那个膜月族的大祭司,他也身穿黑袍,因为他的骨骼面具与其(他、她)人的不同,边上插满了五色鸟羽,手中又舀着两颗玉制骷髅头,二人才知道是他。在大祭司后面是三名怀抱弯刀,手举火把的膜月族武士,一行八人正不紧不慢的向场中走来。 等这八人到了场中,那个头人老者,亲手点燃了三炷香,插到了木托架下面的香炉中。四名少女抬着脊案走到一块大木板上,由四名强壮的膜月族男子抬起木板,两组人加起来的高度,正好与三角形托架一般高,四名少女把脊案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放到了三角形托架上…… 待三炷香燃了一半,天已进子时,那个膜月族的大祭司,手捧两颗玉骷髅头,口中念念有词,围着木托架,又唱又跳,那些膜月族人们也跟着(他、她)们的大祭司跳着本族的舞蹈。 待香一燃尽,那个大祭司一声断喝,场中的膜月族人立即灭掉了手中的火把,同时有人用土压灭了篝火,寨中立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空中那明亮的圆月与闪烁的星星撒下的清辉。 等寨中没有一点灯光了,膜月族人集体跪倒,以头触地。那个全身武装的年轻男子,走到木托架前,飞身跃起,撤掉了脊案上的黑布,现出了几案上的东西。 闳威尔老司与师傅定睛观瞧,只见木托架顶端的脊案正中,放着一只直径二尺的金盘,二人一见,大失所望,那个金盘,也就是膜月族的圣物“紫金璇灵钵”与其它金器没什么区别,就是用黄金打造的金盘。 正在二人心中琢磨:“这就是膜月族的圣物‘紫金璇灵钵’看起来就是一只普通的金盘,它能镇压或封印‘寒泉’么?”的时候,月至中天,一数皎洁的银辉,直射“紫金璇灵钵”再看“紫金璇灵钵”光芒大盛,立时放出了无数道五彩霞光。 这不算大的“紫金璇灵钵”放出的光芒,直径有五丈多,射出的五彩霞光,竟能覆盖了大半个会场,被五彩霞光扫中的膜月族人,都欢呼雀跃了起来,没被五彩霞光扫中的族人,继续匍匐着,对空中的圆月与木托架上的“紫金璇灵钵”虔诚的膜拜着。 这种奇异的景象,把隐在大木屋顶上的闳威尔老司与师傅都看呆了,他俩一个苗族老司,一个道教门派的掌门,二人活了五十多岁,不是没见过世面。尤其师傅,作为道门中人,什么法器没见过?什么法器没用过?光他身带的“风雷柱”与“虚、空宝镜”已是世间罕见的法器了,但像“紫金璇灵钵”这么法力强大的法器,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就在膜月族人虔诚的膜拜着,闳威尔老司与师傅惊异间,明亮的圆月,偏离了中天,那数皎洁的银辉,离开了“紫金璇灵钵”“紫金璇灵钵”缓缓的收起了耀眼的光芒。 场中的膜月族人停止了膜拜仪式,点亮了火把,由那个大祭司指挥着,按照先前的方法,四名膜月族少女把“紫金璇灵钵”请下了木托架,由大祭司与那三名膜月族武士护送着,离开了会场,朝寨子南边行去。 等护送“紫金璇灵钵”的队伍走出去挺远,膜月族人散的差不多了,师傅才从惊异中回过了神,他对闳威尔老司轻声道:“闳老司,我们快跟上(他、她)们。” 闳威尔老司也收起惊异的神情,点点头,二人飞身跃下大木屋,在后面远远的尾随而去。 二人没跟出去多远,突然从暗中蹿出三只健硕的牧羊犬,看颜色它们就是昨夜发现师父与闳老司的五只牧羊犬之三。三犬呲着牙刀,目露寒光把二人围了起来。 未待它们发出攻击,师父与闳老司对视了一眼,二人抖身从三犬头上越过,蹿入了旁边的树丛,随即三犬也飞身而至。师父与闳老司没伤害它们,只是二人探三臂,点中了三犬的穴道,三犬立时僵立不动,制服了三犬,二人纵身又追上了护送圣物的一行。 等到了寨子南边,一行人护着“紫金璇灵钵”攀上了一座山峰,那三名膜月族武士就留在了山下,四名膜月族少女与大祭司又往上走了一段路,眼前事一个山洞的入口。闳威尔老司与师傅隐在暗处看的清楚,五人把“紫金璇灵钵”送入了那个山洞,没一会儿就反身出来与三名武士回了寨子—— ( 153深入禁地 原来,膜月族的圣物“紫金璇灵钵”不是放在寨中的,而是放在南面山峰上的洞穴内的。这座山峰的北面,整个是膜月族的禁地,那个寄放“紫金璇灵钵”的山洞,除了族中的大祭司与四名圣女以外,任何人不得靠近或进入,连膜月族的头人也不例外—— 又过了一会儿,灯火通明的寨子就恢复了寂静与黑暗。闳威尔老司与师傅见四外一片寂静,除了风声与蝉鸣,再无其它声音,除了树木与怪石,连一个膜月族人也没有了。二人对视了一眼,施展轻功,几个纵跃就到了膜月族寄放圣物“紫金璇灵钵”的洞穴入口前。 由于此处是膜月族的禁地,没人会到这儿来,寨子周围竟是天险,半山腰处又有暗布的防御机关,外人一般也进不来,也不知道“紫金璇灵钵”就放在这个山洞中,因此,这里并无人把守。 闳威尔老司与师傅很顺利的进了洞,这个山洞还挺深,往里走了十几丈,二人就绝得腿间微微一紧,好像趟到了什么丝状物。 二人正身处膜月族的禁地,对任何事物都要小心,由于洞中黑暗,闳威尔老司低头没看到什么。而师傅开了阴阳眼,对洞中的事物看的很清楚,他低头一看,见是一张蜘蛛网,师傅对闳威尔老司道:“是蜘蛛网。” 闳威尔老司哦了一声道:“这里是膜月族的圣地,怎么会有蜘蛛网呢?不知玄月道兄可发现别的没有?”他是苗人,对这些昆虫类的东西很敏感。 师傅仔细把蜘蛛网与周围观察了一番,这才发现,在往里的洞道中,四壁与洞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毒虫。有色彩斑斓的蜘蛛,也有红紫相间的蝎子,也有黢黑的蜈蚣……还有许多连师父都不认识的昆虫,它们各个张牙舞爪的盯着二人。 师父听闳威尔老司问他,他道:“这就是一张普通的蜘蛛网,很稀疏,看来是刚织的,可能是(他、她)们送‘紫金璇灵钵’的时候,给趟断了,待几人走后,蜘蛛又从新结的。不过,再往里可就不妙了!”说着,师父拍出了一道“火龙符”把洞道内照了个通亮。 闳威尔老司听完,疑惑的点点头,借着火光观瞧,也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气!虽然他是苗族的老司,又精通蛊术,可乍然见到这数以百万计的毒虫,也是吃惊非小。 见此情景,二人这才明白了,膜月族没人守卫禁地的真正原因,有这么多毒虫在此,量胆子再大,武功再高的人也不敢接近这儿,除非精通蛊术的人。 虽然师父对蛊术不甚了解,但有本门的驱虫术,只要别被咬着就没事。闳威尔老司精研蛊术数十年,不仅对这些毒虫十分了解,也能操控它们,因此二人未做理会,各施术术,继续朝深处寻去。 其间,大批毒虫试图攻击师傅与闳老司,但它们畏惧师傅手中的“驱虫符”闳老司又用术术控制着它们,一时间,大批毒虫未对二人造成威胁。但二人心中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可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二人一直到了山洞最深处,进了一间石室,在石室中间有一座六尺见方的石台,上面就放着蒙着黑布的膜月族圣物“紫金璇灵钵”。 二人仔细的观察了石室,没发现有问题,闳威尔老司擦亮了一只火折子,走到石台前,刚要伸手取下“紫金璇灵钵”只见蒙着“紫金璇灵钵”的黑布四角一动,从下面探出四条浑身赤红,眼放寒光,头生独角的怪蛇。 原来在盛放“紫金璇灵钵”的石台四角,个有一个胳膊粗的石孔,里面栖息着四条怪蛇。闳威尔老司见状,急忙后退了两部,盯着那四条怪蛇,目露惊惧之色!擒着火折子的手,不由的微微有点颤抖。 四条怪蛇也不出来,只是探出一节蛇身,也不攻击二人,口中吐着信子,目光灼灼的盯着二人。 师傅一见,虽然不认识这种蛇,但看红老司的表现,知道那四条怪蛇并非等闲之辈。 还没等师傅询问,闳老司扭头对他道:“玄月道长,咱们遇到大麻烦了!这种蛇名叫‘嗜血琨’是女子经血与烈焰藤所化,生性猛恶,奇毒无比,只认识各自的主人。” 师傅对这些蛇鼠虫蚁不如闳老司了解,他闻言,哦了声问道:“那这嗜血琨该如何对付?不知老司有什么对策?” 闳威尔老司摇摇头道:“我也是在典籍上见过这嗜血琨,并未见过真的。要想对付它们,就得有它们主人的经血,不然我也对其束手无策。” 在这种情形下,别说不知道嗜血琨的主人是谁,就是知道了又怎么能弄到他们的经血呢?师傅道:“那么,将这四条孽障除掉不行么?” 闳老司摇头道:“恐怕不好办,这嗜血琨来去如风,游走似烟,身上的鳞片能避刀枪,其毒无药可解!要是就一两条还行,面对四条,你我就没胜算的把握了。” 师傅心道:“此事不能耽搁,眼下只能用本门的振门之宝‘风雷柱’来驱散这四条嗜血琨了。” 师傅对闳老司道:“老司,我来试着对付它们,你做好准备,一但不行,我们就立刻退出山洞再作打算。” 闳老司点点头道:“好吧,既然玄月道兄有办法,不妨一试。”说着,他从怀中模出一只三寸长的鸀葫芦,同时撤刀在手。 师傅见他做好了准备,心中默念:“历代祖师在上,不孝弟子玄月无能!又要动用振门之宝‘风雷柱’了,望诸位祖师在天之灵保佑弟子!” 师傅默念完,从背后的包裹中取出了“风雷柱”单手持柱,一步步的靠近了石台。 再看那四条嗜血琨,见有人逼近,纷纷龇开了牙,当师傅刚一挨近石台,四条嗜血琨被“风雷柱”的气势所迫,带着劲风“嗖嗖嗖嗖!”从石孔中激射而出。有两条直奔师傅的面门,只见红光一闪,嗜血琨已到了眼前,师傅上步闪身躲开了一条,同时用“风雷柱”拨开了几乎挨到了鼻尖的另一条。 ( 154行踪暴露(2) 另两条嗜血琨直取闳威尔老司,老司不敢怠慢,一撤身避开了一条,眼看另一条的独角就要刺中左侧太阳穴了,老司翻手一刀“当”的一声,如中石柱,把嗜血琨拨了出去。 就这样,二人四蛇在不算大的石室内展开了厮杀。师傅与闳老司身形如电,四条嗜血琨游走如风,飞蹿似箭,霎时间,石室内人影闪动,蛇影幢幢,杀了个不可开交。 只见石室内红影闪闪,渀佛不是四条嗜血琨在蹿动,好似十几条毒蛇在狂舞。打斗间,师傅惊奇的发现“风雷柱”挨到嗜血琨,竟然没有雷火爆出,也许它们是同类的缘故,恶战间也故不得多想,若稍有疏忽就得中毒。 闳老司不断的挥刀磕开体硬如石的嗜血琨,只五六个回合,老司鼻洼鬓角就见汗了,身上的衣服被嗜血琨的独角与鳞片划开了数道口子。 师傅也不轻松,挥舞着“风雷柱”与两条儿臂粗,三尺多长的嗜血琨搅做一团。嗜血琨在叮咬间,还喷吐着青色的毒雾,师傅的衣服也被咬开了好几个窟窿,所幸未伤到皮肉,没中毒。 二人赶忙叫起闭气功以抵挡毒雾,见四条嗜血琨如此难缠,二人就准备先退出洞穴。可当师傅往石室门口一看之下,心就凉了半截!只见洞道中的毒虫如潮水般朝石室永来,也许它们畏惧嗜血琨,只是聚在石室外,不敢进来,但石室的出口,被数万毒虫堵了个严严实实。 那嗜血琨异常的凶恶,未搅中人的蛇身,拍在石壁上,直拍的碎石飞溅,石粉飞扬。它们飞蹿间,不断的挺着头上的独角,如利剑朝二人刺来。有几次待二人避开后,嗜血琨的独角刺中了洞壁,独角深深的嵌入了石壁中,幸亏师傅与闳老司身法快,若被钉上一下,就得前后通了气儿。 闳老司与师傅见四条嗜血琨怪力无穷,跃蹿跃快,跃冲跃猛,出口又被毒虫堵死,看来眼下只能死磕了。闳老司心中起急,抖手抛出了手中的鸀葫芦“砰!”的一声,一条嗜血琨被炸成了两截。 那边师傅收起了“风雷柱”牙关一咬,心一恒,舌尖顶住上牙膛,叫丹田一粒混元气,气达单臂,灌于单掌,使出了大力鹰爪功。师傅也故不得会中毒了,再这样下去,二人都得交待在膜月族的禁地内,此时只能孤注一掷。 师傅施展开“九宫幻影掌”的身法,眨眼间就掐碎了另三条嗜血琨的七寸,上未死透的嗜血琨在地上不住的扑腾着。料理了三条毒蛇,师傅只觉的左手一阵火辣辣的烧灼,整个胳膊都木了,半边身子也跟着麻了起来! 师傅知道这是中毒了,他一边运气抵抗毒素的扩散,一边低头看自己的左臂,只见一股漆黑的墨色顷刻从手指蹿到了肩膀。此时师傅已不能动了,脑中“嗡嗡——”作响,月复内如焚,他心道:“想不到我玄月纵横江湖三十余载,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今夜确要命丧膜月族的禁地了,哎时也、运也、命也!” 正在师傅慨叹生死无常间,一颗黄豆大的鸀油油丹丸弹入了口中。由于中了毒,师傅全身不能动转,这会儿只有眼睛还能转动,他想吐出嘴里的丹丸,但嗓子蠕动了几次也没吐出来。 丹丸一入口,师傅就觉的口中一股酸涩的清香扩散开来,一旁的闳老司炸死了那条嗜血琨,见师傅中了毒,赶忙到近前查看。他急切的问:“玄月道长,你觉的怎么样?你一定要扛住,你的内功深湛,我相信你能挺住,我这就想办法为你解毒。” 师傅闻言,苦笑了一下,下意识的摇摇头,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体内也不那么难受了,一股清凉自喉间流向了五脏六腑,随即传遍了四肢百骸,身上的麻木感在渐渐的消退。他再次运起内功,片刻麻木感尽退,胳膊上的黑色也退了下去,又过了片刻,师傅几乎恢复如初。 二人身处险地,恐夜长梦多,师傅顾不得琢磨那粒解毒的丹丸是从哪儿来的?也没功夫向闳老司说。不过,这禁地内除了万千毒虫就是他二人,解毒的丹丸不是来自红老司那儿就是…… 闳老司见他还未给师傅解毒,师傅自己就把毒给解了,他压抑着惊异,二人未敢耽搁,用事先准备好的包袱皮把“紫金璇灵钵”包好,由闳老司背着,师傅护着,二人用驱虫术与蛊术驱散了堵在出口的毒虫,顺来路出了山洞。 等二人来到洞口,还没出去,就见山下与寨子里灯火通明,人生嘈杂,不少膜月族人,手持弯刀与弓箭朝这座山峰扑了过来。 原来,就在闳威尔老司与师傅趟中洞内那张蜘蛛网的时候,从外面的洞口上方,蹿起来一只火鸟,这只火鸟是用特殊的火药制成的,双翅展开有五尺多。这只预警的火鸟由机关走线与洞中的蜘蛛网相连,只要有人进了寄放圣物的山洞,趟中了蜘蛛网,就会触发洞口外的火鸟,火鸟一升空,能蹿起来六七十丈,离着多远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怪不得寄放圣物“紫金璇灵钵”的洞外也没人看守,原来是有预警的机关。当膜月族人一看到火鸟,就知道有人进了寄放圣物的禁地,故聚集族人朝这边赶了过来。 见此情景,师傅对闳威尔老司道:“闳老司,我来引开他们,你快带着‘紫金璇灵钵’从左边走,出去后,咱们在进来的山口不见不散。”说完,也没等闳威尔老司说话,师傅就飞身从洞口的右边跑了出去。 闳威尔老司只得道了句:“玄月道长小心!”待膜月族人的注意力,暂时被师傅引开的时候,他闪身出了山洞,接连三个纵跃,往左边出去十几丈,然后背着“紫金璇灵钵”从山峰的左侧攀岩而上—— 膜月族人见有人从禁地的山洞中蹿了出来,个持武器,发一声喊,朝师傅的方向扑来。他们不知道,进山洞的是两个人,数百名膜月族武士,由那个全身武装的男子领着,把师傅围在了一座山峰下。随后,那个膜月族的大祭司,带着族中的四名圣女,手持长剑,进了寄放圣物“紫金璇灵钵”的山洞。 师傅一行,本就与膜月族没什么过节,这次又是来偷人家的圣物的,不能不让人家追,不能与人家正面冲突,更不能妄开杀戒。师傅见追兵已至,为做迟疑,借着夜幕的掩护,施展轻功,攀上了险峻的山峰。 由于是深夜,看不清楚,众膜月族武士只见一道白影攀上了山崖,而火把不能及远,只得一起举起弓箭,寻着模糊的影子,一通乱射。 师傅的身法多快,别看膜月族的武士受黑夜的影响,师傅有阴阳眼,可丝毫不受光线的影响,如飞似箭的把雨点般的毒箭甩在了脚下。 ( 155三封寒泉 等箭射的差不多了,众膜月族武士也追到了山下,他们收起弓箭,如猿猱般,迅速冲上了山峰。带他们攀上山峰的时候,师傅已经到了半山腰,等他们到了半山腰,师傅已上了峰顶。 师傅回头往下看了一眼,只见膜月族的寨子里,灯火通明,乱作一团,有数十名膜月族人,打着火把,已快冲上峰顶了。看来他们的攀登水平也不一般,师傅转身,按照既定的,施展轻功,翻山越岭,穿林过河,天亮时,到了与闳威尔老司约定的山口。 因为膜月族人事先被师傅给引走了,所以闳威尔老司未被发现,他背着“紫金璇灵钵”也是攀崖跃涧,拔山涉水的一路急奔,因他是绕路,所以比师傅晚了半个时辰到山口。 二人一碰面,见大功告成,未做耽搁,离开了雷公山,路上无话,取道回了南泉山寺—— 虽然二人有惊无险的盗出了“紫金璇灵钵”但日后就因为这个膜月族的圣物“紫金璇灵钵”引出的麻烦与乱子可不小。有情感、有纠葛、有矛盾……也因此,膜月族人与中原道教的矛盾叠起,发生了许多误会与争端—— 聚在南泉山寺的老少英雄们,正心急间,见闳威尔老司与师傅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纷纷露出了欣喜与焉切的表情。这几天“寒泉”的笼罩范围又扩大了不少,而且扩张的速度比先前加快了,弄相山周围又有许多村寨的人,被迫搬离了家园。 等闳威尔老司取出膜月族的圣物“紫金璇灵钵”在场的众人也不免大失所望,见这就是一只普通的金盘,并不见特别之处。等闳威尔老司与师傅介绍了此去雷公山、暗叹膜月族的寨子、见识了“紫金璇灵钵”的强**力与如何将其盗出的经过,众人如释重负,才对用“紫金璇灵钵”封印“寒泉”有了信心。 云空大师让闳威尔老司与师傅到后面好好休息休息,他与其他前辈做封印“寒泉”的准备与法器,待明日一早就赶往弄相山,再次封印“寒泉”。闳威尔老司与师傅连日翻山越岭,属实累了,向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回到后院自己的香房,养精蓄锐,为明天再次封印“寒泉”蓄积体能。 次日一早,南泉山寺的众英雄们,吃罢早饭,带好一应法器与“紫金璇灵钵”浩浩荡荡的下了山,来到了弄相山内“寒泉”所在的山坳。山中白雾更盛,气温更低,豆大的冰雹“哗哗”的漫天飘落,地上结了二尺多厚的冰层,两丈外便不能见物。 等众人到了山坳边上,虽身穿厚厚的棉衣,运起内功抵御,但仍冷的牙关打颤,心底与骨髓里都是凉的。这次,他们调整了道士与苗人的分布,由上次的五人一组,调成了每四名道士中,安插一名苗人,以免他们功力不支,发生意外。 而且,苗人这次带了双倍的燃料,挑着铜炉,与众道士以玉玑子、引晨、师傅、云威、云信五位道长与三位老司为主,摆开了“九宫八卦烈焰阵”。 那边,众僧人以云空、静空、凌空与广峰、广海五位大师为首,按四门兜底的阵形,布下了“天宝罗汉帝皇阵”两方面仍个占据乾、坎、艮、阵,巽、离、坤、兑八个方位,个成半圆形朝“寒泉”包抄了过去。 周围阵法一起,山坳内,立时狂风大作,白雾凝聚,能见度降至了极点,豆大的冰雹团团在阵中翻卷着,打在身上生疼。由于寒气与白雾被结界阻隔,不能外散,在阵中凝聚,不一会儿就生成了鸡蛋大的冰雹,这要是打在头上,不死也得重伤。 这时,山坳内的风声与冰雹砸落的声音,盖过了一切,众位当家的与座下的弟子们,只能用手势交流。经过一番激烈的抗衡,众人把两座大阵推进到了离“寒泉”五十丈处。以“寒泉”为中心,以五十丈为半径,阵中刮起了剧风。 啥时间,空中乌云翻滚,不断的往山坳上空聚来,弄相山内重又陷入了一团漆黑。阵中金光与火光闪闪,不时有内冰外火的球状气团爆炸,带的剧风乱卷,犹如万千魔兽在咆哮!那声音,动人心魄!撼人胆气! 等众位当家的借着大阵的支持,到了距离“寒泉”三十丈处,起道法,驱散了“寒泉”周围的白雾,定睛一看,怪不得这两日,黎平的天气变的如此快?如此恶劣?原来“寒泉”比先前粗了一倍,把根部的锥形冰山都震裂了。 众位当家的不敢迟疑,恐外围的弟子们支持不住,再半途而废,耽搁的久了,他们也顶不住。五位道长使出了张手雷;五位大师用的是掌心雷;三位老司则引来了天雷。 片刻,山坳中心,雷声隆隆,电光闪闪,声势震天动地!十数道紫、蓝、白色的闪电击向锥形冰山,大地不住的跟着颤动,场中冰块横飞,碎屑乱卷。 不一会儿,十三位前辈就把一座十多丈高,直径二十几丈的冰山,击了个四分五裂,七?p> 惆寺洹u獾枚啻蟮牧α浚《嗲康墓αΓ≡谡饷蠢涞幕肪诚拢???磺氨驳耐飞厦捌鹆孙oh绕??鞲隽痴偷耐ê欤?怪椴欢系拇油飞瞎雎洹?p> 等露出了泉眼处的地表,五位道长与五位大师一同在离“寒泉”五六丈处,布了打压“寒泉”的内层结界。待结界一起,外围的人压力顿减,也不觉的那么冷了,众人又把两座大阵向“寒泉”推进了二十几丈,大阵一缩小,结界的力量就密集的压了下来。两座大阵,加上众前辈布的结界,三股力量叠加,硬生生把“寒泉”给压了下去。 原本四十多丈高,脸盆粗的汹涌喷发的“寒泉”现已成了不到十丈高的水柱,气势也小了很多。与先前相比,好比熊熊烈焰,变成了预灭的烛火。 三位老司见时机已到,三人举着贴满了符咒的“紫金璇灵钵”飞速冲到“寒泉”近前,合力把“紫金璇灵钵”朝泉口盖了下去“空——”的一声!回音渺渺“紫金璇灵钵”放出一团五彩霞光,火星四冒,肆虐了两个多月,祸及了方圆数百里的“寒泉”终于被封在了地下! “寒泉”一被封,山坳内的寒气骤减,剧风也渐渐的小了,那种彻骨的寒,透心的冷也减弱了。众人长出了口气,众位前辈围着“紫金璇灵钵”转了几圈,师傅与引晨道长又拍出数道符咒以加强“紫金璇灵钵”的力量。见没有问题了,如释重负,撤去结界,命座下弟子收了大阵,准备撤出山坳。 就在众人转身还没走出去多远的时候,就绝得脚下的地面微微的震颤了起来。待回头一看,只见被封的“寒泉”处,鼓起了一个小山包,把“紫金璇灵钵”鼎了起来,五彩霞光在缓缓的减弱,有丝丝寒气冒了出来,脚下的震颤越来越强,师傅与引晨道长的符咒西数被震碎。师傅喊了声:“不好!快施法‘寒泉’要突破封印了!” ( 160奎石发难 再看擎空罗汉,站在远处,双手核实,头上青筋直蹦,僧袍鼓动,不知在与什么力量做着激烈的抗衡? 凌空大师开慧眼一看,原来,擎空罗汉是被谷底的奎石给掘住了,有十几股阴恶之气,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袭向擎空罗汉的头顶百会、脑门泥丸宫、前后心与腰后肾腧……这会儿的擎空罗汉,身陷囹圄,因叫内力与数块奎石对抗,他二目爆凸,嘴角淌血,双脚深深的陷入了地里,他早已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了! 刚一进谷,众前辈就用法器逼退了数次奎石的袭击,奎石见众人法力高强,法器犀利,故未敢造次。刚才众奎石见擎空罗汉在队伍后面落了单,凶性大发才合力掘住了他。 凌空大师说了句:“不好!”飞身三个纵跃就到了擎空罗汉面前。他抖手甩出两颗佛珠,分别击中了斜上方,袭击擎空罗汉头顶百会与脑门泥丸宫的两块奎石“啪啪”两下,两块奎石被打了个粉碎。 与此同时,其他前辈也闻声赶到,各掷法器,把其余几块奎石一并击碎。没了奎石的吸引,擎空罗汉身子一歪,软倒在地,昊天罗汉赶忙抱起他,不住的在他耳旁呼唤:“师兄……师兄!你怎么样?师兄!你醒醒……” 众人一见,无不惊骇,凌空大师与云空大师分别把右掌抵在擎空罗汉的前后心,给他输送元气。另几位当家的则与周围反了性的奎石展开了恶战。立时鬼见愁的底部,火光闪闪,阴风阵阵,众前辈的呼喝声与奎石的破碎声不绝于耳。 正在恶斗间,闻听昊天罗汉一声悲呼:“师兄!”那声悲呼,充满了痛心与哀伤! 此时,周围的奎石已被消灭殆尽,众人知道,擎空罗汉被奎石吸取了大量精气,已经圆寂了!待众人收了法器,到近前一看,只见凌空与云空两位大师面露哀婉之情!昊天罗汉泪如雨下!再看擎空罗汉形容枯槁,面如死灰,软塌塌的躺在昊天罗汉的怀中。 三位大师与昊天罗汉为擎空罗汉诵了一番大悲咒,众人在那“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菩提薩埵婆耶、摩薩埵婆耶.摩訶、迦盧尼迦耶、唵、薩皤囉罰曳.數怛那怛寫、南無、悉吉慄埵、伊蒙阿唎耶……”的悲天悯人的经文声中,都感到了自己所担负的重大责任与面临的危险。 等几位大师送经已毕,找了个岩窟把擎空罗汉安置好,大家怀着沉重的心情,辞别了擎空罗汉的金身,继续往更深处的幽冥地谷行去。 之所以这样做,一是等众人封印了寒魔,回来的时候,一并把他的金身带走,送回少林安葬。在一个,众人心里都清楚, 此次封印寒魔,可不是一般的凶险,弄不好都得命丧幽冥地谷中,一旦那样,擎空罗汉就得永世坐化于此。 想这鬼见愁已数千载无人来过,底部的奎石终年吸不到阳元,好比路人困于大漠中,多日未见甘霖。这次来了这么多人,它们哪能按捺住,尤其先前十数块奎石的动作,更激发了它们的凶性,虽然那些奎石已成了齑粉,但丝毫没有镇住其它奎石。 众前辈还没走出去多远,鬼见愁底部的众多奎石一同反了性,数百块奎石向众人发起了攻击。一时间,鬼见愁底部,幽冥地谷前,阴风呼啸、寒气袭人、暗雾昭昭,三步外便不能见物。 众前辈一见,不敢怠慢,纷纷封住门户,一手兵刃,一手法器,开慧眼或开阴阳眼,跟杀人于无形的奎石展开了恶战。 虽然地底深处的这些奎石,十分阴毒,但它们毕竟是石头,只能用阴气袭击众人,确不能自行移动半分,片刻就被众人用法器与兵刃击碎了一大半。 其余的奎石见自己的阴气近不了众人的身,转而把阴气集中射在了地上,瞬间鬼见愁底部起了个风柱,立时阴风大作,被击碎的奎石,让阴风卷的四处横飞。多数石屑在阴风的催动下,打着旋儿,如铅弹铁砂袭向了众人。 因大量奎石被击碎,鬼见愁的崖壁上,出现了许多空隙,上方的不少石块,失去了支撑,纷纷带着劲风砸了下来。武当派的两大弟子,因目力不及,石块塌落之声又被呼啸的阴风覆盖,一个没注意,二人被飞石砸中,当下砸了个脑浆崩裂,立时死于非命! 众位当家的见式不好,边挥舞衣袖拨挡风沙,边躲避飞坠的石块。静空大师与云威道长打手势,示意这里太危险,先退回到擎空罗汉坐化的地方,那里的奎石已没有了,而且崖壁比较稳定。 众人会意,这儿属实不能待了,在待下去与奎石对抗,众人有可能被乱石活埋。云信道长与闳威尔老司冒险抢出了武当两大弟子的尸体,一行人退到了先前恶斗奎石的地方。剩下的九人,看着三具死像凄惨的尸体,心头象压了块大石,几位大师再次诵经为他们超度。 云威道长哭着为两大弟子整理了遗容,就连性情开朗,性格刚毅的云信道长也掉下了眼泪。可怜擎空罗汉与武当的两大弟子,还没进到幽冥地谷就折在了鬼见愁! 谛听对两位道长劝道:“二位道兄,人死不能复生!此乃阴阳定数,不要太难过了!请节哀!接下去还要应对更大的危险呢。” 两位掌门抹了把眼泪,云威道长说道:“谛听事兄不必劝我们,我们知道,只是前些日,为封印‘寒泉’已经死了不少弟子!今日又死了两名弟子,贫道是为他们的宿命而难过!” 谛听点点头,此时简单的诵经超度已毕,师傅道:“各位僧兄、道兄、闳老司,孩子们死的太惨了!待我们封印了寒魔后,再好好的为他们超度。下一步我们还得进幽冥地谷,现在我们得想办法冲破奎石的封锁。” 众人闻言,皆皱起了眉,那奎石本没有多厉害,只是数量太多,众人发现,尤其是越靠近幽冥地谷,鬼见愁的崖壁上奎石越密集。俗话说,饿虎怕群狼,好汉架不住人多,不论什么东西一多了就麻烦了。 那奎石看上去与普通石头没什么区别,若非它们放出阴气是很难辨别的。如果它们从不同的地方向众人袭击,另人防不慎防,尤其是它们将各自释放出的阴气聚集起来,力量十分惊人。 ( 161接近源头 一提到阴气,师傅一拍大腿,暗自埋怨自己:“玄月啊,你还没老就糊涂了,自己身带振门的法器不用,确费劲把火与那些唠石头动武,还白白枉送了武当弟子与擎空罗汉三命。” 想到这儿,师傅对众人道:“各位,贫道这儿有两面铜镜,名为‘虚、空’它们能无尽的吸收天地间的阴、怨与混沌之气。贫道用铜镜吸收奎石放出的阴气,你们伺机将其击碎,这样,阴风刮不起来,只要我们当心落石及可通过奎石的封锁。” 众人闻言,都打起了精神,静空大师道:“如此甚好,既然玄月道长有这样的法器,我们不妨一试。” 主意已定,师傅点点头,取出了胸前的“空镜”单臂持镜,其他八位当家的做好了准备,一行九人再次朝幽冥地谷行去。 师傅手举“空镜”走在前面,一开始众奎石不知“空镜”的厉害,见众人又回来了,纷纷凶性大发,射出了透骨的阴气。可先前那动天撼地的阴风,一靠近“空镜”犹如泥牛入海,声势还没起来就被“空镜”尽数吸收了。 另八位当家的也没闲着,用佛珠的,用刀的,用剑的,把那些释放阴气的奎石,逐个击为石粉。虽然崖壁上因奎石的破碎,塌落了不少石块,但都被众人小心的避开了,这回一行九人有惊无险的穿过了奎石的封锁区。 其实,众人只是击碎了一部分奎石,绝大部分见师傅手中的法器犀利,都收起凶性,潜伏不动,因此躲过了一劫。 等众人到了地方,只见面前一个宽三四丈,高达数十丈的模糊裂口出现在眼前,众人闪目往里观瞧,只见里面一片虚无,那种虚无是什么也没有“的空!”里面静的没法再静了,一种强烈的压迫迎面而来。 众人停下脚步,谛听对众人道:“各位英雄,这就是幽冥地谷的入口,里面很大,那寒魔具体在哪儿,还得你们进去找寻。进了谷口就没有空气了,我不能再往里走了,我需要留在此处,给你们往里渡气,你们要多加小心!” 众人点点头,师傅道:“无量天尊,我们进去及可,这儿就有劳谛听事兄了。” 另几位前辈也谢过谛听,谛听笑道:“诸位英雄客气了,你们为阴阳两届的安危而进谷涉险,帮这点小忙是应该的,也仅是谛听能做的了,我这就做法聚气,望各位成功而归!” 说完,众位前辈做好准备,谛听就在幽冥地谷的入口外,盘膝打坐,双臂平举,略带弯曲,双手做掐柱状,立时从谛听的两手间,形成了一股碗口粗的气流。这股气流直射入了幽冥地谷,九位前辈辞别了谛听,各持法器,进了幽冥地谷。 等一进到里面,众人就绝得脚下无根,渀佛踏入了虚空,身体如坠冥冥无底洞府,九位前辈运起内功,稳定着身形,开法眼的、开阴阳眼的、开慧眼的,往四下里打量。只见这里与从外面看到的没多大区别,几乎什么也没有,灰蒙蒙雾沉沉的,只在靠右边不远处,模模糊糊有一片东西。众人到近前一看,见是一堵类似石壁的物质,用手触模,也说不上来是软还是硬,是冰还是热。 见找到了幽冥地谷的谷壁,众人心中踏实了些,这茫茫的地谷,不知道有多大?见到了一侧谷壁,好歹有了参照。一行八人先沿着这一侧的谷壁,往里寻去,谛听聚起的气流,就跟在众位前辈后面,八位前辈在周围聚了个气罩,不用担心呼吸的问题。 幽冥地谷中,静的吓人,除了众人走动时,衣服带起的微弱摩擦声与呼吸声,还能清楚的听到自己与他人的心跳与血液流动的声音。大概寻出去十多里,前面隐约传来了“咝咝——”声。 待众人寻声感到近前,就绝得奇寒无比,只见面前五六丈处,有一只直径三尺、高五尺的水晶缸,缸中蜷曲着一个人,那人很瘦,看不清长像。缸口上,盖着一张八卦太极图,图上有压印,阴鱼的眼睛处,破了个手指粗的洞,一团两丈来高、五尺来粗、近似人形的雾气在上方摇来摆去,不停的变化着形状。 看样子,水晶缸内就是寒魔,因为幽冥地谷中不可能有别人,他的形神被玄武太师封印后,他破坏了八卦太极图,但他只是把八卦太极图的阴鱼眼破出了个洞,元身还出不来,在外面的是他的魂魄,形神间就靠一股灵气联系着,魂魄不能远离元身。 在靠谷壁这边,一条胳膊粗的水柱直通寒魔的灵体,另有一条水龙,从寒魔的灵体口中喷出,直冲上方,通到地上的弄香山内。 他见有人来了,不知从哪儿发出一阵嘿嘿嘿呵呵呵的渗人笑声,笑罢对众人道:“尔等终于来了!你们快给老人家我解除封印,不然,我就让人间变成上古洪荒!” 那声音在寂静的谷中,显的空灵又阴森,说着,他的灵体忽高忽低,一下粗一下细,诡异莫名。 云空大师听寒魔让众人给他解除封印,慈悲眉倒竖,方便眼圆睁,高诵佛号怒道:“阿弥陀佛,你这等为祸人间之辈,还想出来?” 师傅道:“无量天尊,你因何被封印的,你不清楚么?你嗜杀成性,如今你又制造‘寒泉’施放剧寒,害的多少人无家可归,伤及了数百人命,我们此来,是要将你再次封印的,你若不识时务,我们就将你诛灭在此。” 寒魔听完,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他这一笑可不打紧,往上喷涌的“寒泉”粗了一倍,冰冷的水花四溅,幽冥地谷中,悬起了一股粉碎灵魂的音波。 众人听了,就绝得头痛欲裂,五脏六腑颤个不停,心直往下沉,胃里的东西直往上翻,九位前辈暗道:“好厉害!”纷纷运起内功抵御,过了片刻,那种难受的感觉才给压了下去。 寒魔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鼠辈,真是大言不惭,竟敢来封印我老人家?模模你们的脑袋还在么?”说着,一扬手,一只水剑直刺师傅的胸口。 ( 162绝战寒魔(1) 师傅往旁一闪,水剑横扫师傅的腰,师傅一个侧空翻,水剑贴着师傅的右腿扫过。师傅还没站稳,寒魔一翻水剑,又削师傅的脖子,师傅往下一蹲身,避开了这一剑,三招过后,师傅从怀中模出符咒,与寒魔的灵体战在了一处。 少林的凌空大师对其余的人说:“弥陀佛,诸位别看热闹了,这个孽障甚是厉害,飞玄月道兄一人能敌,一起动手吧。”说着,一晃胖大的身躯,跳到寒魔的跟前,抬手就是一道掌心雷“轰隆!”一声巨响,凌空大师的掌心雷被寒魔反震了回来。 经他一提醒,云空大师、静空大师、闳威尔老司、云信道长、昊天罗汉,各撩衣襟,飞身上前,把寒魔围在中间,各持法器,展开了一场恶战。 寒魔叫了声:“尔等来的好,哈哈哈哈。”随即身形一晃,抬另一手,每只手上生出三把水剑,总共六把水剑,与六人杀做一团。 云威道长与张月峰掌门对视了一眼,二人并未上前助战,而是晃身形到了幽冥地谷的谷壁近前,来断寒魔的水源。张掌门接连拍出两道“分水符”震断了水柱,云威道长把事先准备好的“春柳遮天盖”朝谷壁上的出水口盖去。 寒魔见水源被断了,暴喝一声,一股无形的力量冲过来,把张掌门的符咒震飞,刚刚挡住出水口的“春柳遮天盖”被这股力量击了个粉碎“砰!”的一下,爆出一大团明亮的火光,水柱带着轰鸣,又被寒魔继续攫取着。 师傅他们那边也打的不可开交,水剑划出的银光连成了一片,紫色、蓝色、白色的雷光与符咒的火光交织在了一起。别看寒魔使的是水剑,在魔力的催动下,不次于钢铁打造的利刃,打斗间,六人的衣服不同程度的被划破,有几处被水剑划伤,伤者只觉的伤口处阴寒彻骨。 趁着寒魔挥双手上的六把水剑,攻向三位大师与云信道长的时候,师傅一道张手雷,直取寒魔灵体的后心“轰!”的一下,火花四溅,张手雷离寒魔灵体还有三寸就攻不过去了。寒魔一见,回手照定师傅就是一剑。 闳威尔老司见寒魔的门户大开,这次从怀中模出一个五寸长的鸀葫芦,迅速把盖儿打开,朝着寒魔灵体的胸口投去。忙于对付三位大师与师傅的寒魔,没留神,不过他想:“我有金刚元气护身,量你们的法器再厉害也奈何不了我老人家。” 这下,他可大意了,只见那个葫芦虽然没挨到他,但那个葫芦“砰!”的一声爆响,红烟暴起,把寒魔裹到了里面。 这下寒魔可惨了,就听见他在红烟中,不住的惨叫,也顾不得挥动水剑了,急忙用双手遮住了面门。三位大师同时出手,三道闪着亮光的掌心雷,穿过红烟与寒魔灵体的护体金刚元气,正击中他的灵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与耀眼的电光过后,寒魔的灵体被打了个四分五裂,没了踪影。 众人见如此简单的就把寒魔给灭了,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都心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为封印‘寒泉’死了那么多弟子!那会儿直接到此,把寒魔除了不就得了么?” 截断寒魔的水源为果的云威与张月峰掌门,退回来,刚想询问闳威尔老司的鸀色葫芦内有什么玄机?忽见水晶缸内的寒魔的实体动了一下,一道清淡的黄光,从八卦太极图的破孔**出,瞬间就把四散的灵体聚了起来,从新集水,又放出了“寒泉”并朝八人射出了密集的水弩。 众人一见,顾不得相互答话,晃手中兵刃与法器,一边拨挡飞射的利弩,一边试图朝寒魔的灵体攻去,试图将其镇压。闳威尔老司又抛出一个鸀葫芦,但这次寒魔有了防备,葫芦还没到他近前,就被一股力量弹飞,在远处炸响,红烟到不了寒魔的灵体近前,对他一点伤害也没造成。 寒魔的灵体一见,一阵狂笑,笑的众人心胆皆颤,脑袋里“嗡嗡——”直响。此时,法器根本到不了寒魔近前,张手雷与掌心雷也只能击在寒魔的灵体外的护体金刚元气上,被反弹回来。他越战越勇,越战越狂暴,迫的九人连连后退,绕着他提溜直转,只有防守之功,少有还手之力。 打了三十多个回合,众人连寒魔的跟前也没到了,拍出去的符咒,一挨到寒魔的灵体,立即被绞碎,打出的张手雷与掌心雷,都被反震了回来。众人见用一般的方法,根本就对付不了寒魔。众人一商量,由三位大师在里面,布了“天、地、人三才阵”师傅、云信道长、闳威尔老司、昊天罗汉与撤回来的云威道长、张掌门六人,在外围布了“六丁六圣群仙阵”。 阵法一起,两层结界把寒魔罩在了里面,他的源水被双重结界阻隔,通往人间的“寒泉”也断了,寒魔一见,大怒,手中六只水剑疯狂的劈砍着内层结界,口中不断的喷出团团寒气,轰在结界上,内层结界上,立时凝聚了一层寒霜。 寒魔固然厉害,但在双重结界内,任他怎么折腾,两层结界只是剧烈的抖动,丝毫没有受到破坏。这也就是双重结界,相互依托,内层防守,外层保护,力量大,要是单层结界,早就被寒魔给攻破了。 虽然众人用阵法困住了寒魔的灵体,使得他不能往阳间施放剧寒,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一来,众人不能支持太久,毕竟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在一个,寒魔可不是省油的灯,时间长了,他肯定要施法破阵。 正当九人相互交换眼色,商讨对策的时候,另众人没想到的事发生了。只见寒魔的灵体,停止了对结界的攻击,慢慢的从八卦太极图的阴鱼眼上的破孔,进入了水晶缸内。 众人一见,收了阵法,上前就要封印寒魔,刚到水晶缸近前,只见缸中的寒魔一张嘴,一股白烟从八卦太极图的阴鱼眼上的破孔冒了出来。啥时间,周围数十丈寒气犀利,白烟弥漫(确切的说是寒烟)本来幽冥地谷中的能见度就差到了极点,这下,众人如置身于茫茫云海,剧寒直往骨头里钻。 ( 163绝战寒魔(2) 师傅与张月峰掌门同时喊道:“不好!诸位快撤!”还没等他们动地方,四散的白色寒烟,瞬间聚成了一个罩子,把众人困在了中间。 这是寒魔使得以退为进的招数,先收回灵体,待众人撤了阵法,他又用结界反困住了众人。 众位前辈都是出家人,生性善良,哪里能想到寒魔的狡诈,不论众人冲到哪个方位,寒魔布的结界就会击起一团白色的寒雾,将其迫退。寒魔的灵体又从水晶缸内冒了出来,再次或得了水源,一阵狂笑,抬手六把水剑直取众人。 此时,众人视线不清,月复背受敌,阴寒透骨。见寒魔的灵体又展开了攻击,只得回身与他恶战在了一起。这次可被动了,寒魔力不可挡,众人不能靠前,但后面是剧冷的寒烟结界,也不能往后退。九位前辈一边应付寒魔的攻击,一边还要布阵抵御寒烟的剧寒,实是吃力。 恶战间,九人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张月风掌门的左臂被寒魔的水剑刺中,他只觉的一股恶寒顺着胳膊攻向了心脏,他暗叫:“不好!”赶忙运用天师派内功抵住恶寒,但他的整条左胳膊被冻僵,失去了动作能力!幸好伤的是左臂,他右手持剑,还能敌挡一阵。 张掌门这一受伤,众人的力量大减,而寒魔确毫发未损,而且,他驱使着寒烟结界在一点一点的收缩,迫使众位前辈朝他靠近。寒魔在挥舞水剑与众人厮杀的同时,又射出了密集的冰弩,冰弩不仅根根尖利,快如闪电,而且还携着剧寒。 见冰弩带着阵阵“咝咝——”声扑面而来,众人不敢怠慢,挥舞手中兵刃拨挡,这下,九人进退无路,用不了多长时间,不是被寒魔打死,就得被外层的寒烟结界冻成冰雕。 九位前辈只得在疯狂的寒魔与他布的寒烟结界之间,起道法,又布了双重结界,暂时挡住了里外的攻击。 就在施法布阵的时候,云威道长右腿中了一弩,多亏他内功深湛,冰弩携带的恶寒才没扩散,即使如此,云威道长的右腿也动转不灵了。在这一团混沌的幽冥地谷内,在月复背受敌的情形下,一旦受伤,恐十死无生!其他前辈忙于对付寒魔与他布的结界,根本没时间照顾伤者。 这也就是张掌门与云威道长,二人临危不乱,虽有肢体不能动,但二人边用内功往外逼着体内的恶寒,手上确不怠慢,在封住自己门户的同时,还能向寒魔进攻。 虽然外层结界能阻挡寒烟结界,内层结界也能阻挡寒魔的攻击,两位受伤的前辈上能自保,众人不至于落败,但谛听送入谷中的空气,也被寒烟结界与众人的结界完全阻隔在了外边。众人只能运起藏私法与闭气功,来维持自己的生命,这样一来,连布阵,带抵御寒魔,在加上运功纳气,众人的内力可就消耗的大了。 虽然众人被寒魔所困,有道法的支持,短时间内,几人上无性命之忧,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时间久了,九人的道行哪能耗过大魔头寒君,若不想法将其封印,或攻破外层的寒烟结界,退出幽冥地谷,众人迟早都得折在这暗无天日,无人涉足的幽冥地谷中! 寒魔见众人起了结界护身,他收回水剑,收起冰弩,狂笑道:“哈哈哈哈,鼠辈们,我老人家看儿等能支持到什么时候?识趣儿点的,快些给老人家我解除封印,我老人家就饶儿等一命,不然,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听了,也不理他,寻他的破绽,进行打击,找机会破他的结界。见众人不答他的茬儿,他所幸收了狂暴,灵体的身形不在晃动,与八位前辈就耗上了。 师傅见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就借着寒魔静下来的机会,一边站着位,一边从怀中取出九天玄女所赠的一卷天书。师傅只翻到了第三页,就找到了对付寒魔的方法。 师傅仔细的把天书第三页,第八行的内容默记了两遍,对其余八人轻声道:“诸位,贫道已然掌握了攻破寒魔的外层护体金刚元气的办法,待我一攻破他的金刚护体元气,你们就将他的灵体打回水晶缸内,或将其诛灭。” 八人一听,眼睛一亮,一起点头,等交代完,师傅面对寒魔的灵体道:“无量天尊,寒君,你这个孽障,快些自行回到水晶缸内,我们将你封印,好求得苟活,不然,贫道叫你魂飞魄散。” 寒魔一听,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他的灵体随着笑声,忽高忽低,忽胖忽瘦,诡异莫名。 他对师傅说:“你这个狂妄的鼠辈,死到临头还不忘出此狂言,我老人家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道行?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来,我老人家就站在这儿不动,待会儿也好让儿等死个甘心,哈哈哈哈。” 师傅见与这种人废话没用,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心中默念了一句法咒,一扬手,一道亮白色的电光,直取寒魔的前胸。 这家伙太狂妄了,自认魔力高深,被困于此,只是一时不慎,着了玄武太师的道,哪里能把师傅几人放在眼里。刚才他已领教了众人的道法,见八人也不过如此,这会儿犯了轻敌的心里,见师傅向他发招,他果然没动,静等着看师傅的笑话。 待师傅一张手打出雷树,寒君大惊,毕竟身为上古魔神,他的见识浅不了。这道雷树与众人先前使出的不同,仅凭雷树的气势,寒君就知道自己扛不住这一击。 等他发现问题,已经迟了,雷树已到,他只得硬着头皮,直接用金刚护体元气接了师傅这一招。 师傅使的还是张手雷,只是改变了法咒,这句法咒就是九天玄女所赠的天书内所受的。法咒一变,张手雷已不是原来的亮紫色了,力量不知大了多少倍? “轰隆!”一声,虚无的幽冥地谷中,闪起了一团耀眼的白光,寒魔灵体的护体金刚元气被张手雷击了个粉碎。还没等寒魔回过神来,九人往上一冲,四把桃木剑,三串佛珠,一个鸀葫芦,一柄金刚铲杖,快过闪电的直取他的灵体。 失去护体金刚元气的保护,寒魔的灵体与一般灵体没什么区别,四把桃木剑分别刺入了他的胸口、两肋与小月复,三串佛珠分别击中了他的脑袋与双腿,昊天罗汉的铲杖斩下了他的左臂。闳威尔老司的鸀葫芦在寒魔的灵体当头爆炸,红烟弥漫间,寒魔惨叫连连,瞬间就化成了一缕青烟,攫取地底的水与通往阳间的“寒泉”也断了。 被困在水晶缸内的寒魔见事不妙,急忙将残存的灵体收入了困他的水晶缸中,正待众人上前,要再次封印他的时候,异变突发!众人心觉不祥!只觉的一股寒意袭遍了全身!寒魔见月兑不了身,被困在水晶缸内,生不如死,故自毁元身,打算与众人同归于尽。 还未待九人做出反应“咚!”的一声巨响,震的幽冥地谷直颤,谷中起了数万圈看不见的波纹,水晶缸被炸了个粉碎。众人哪想到,寒君会自毁,丝毫没有防备,一下被炸的倒飞了出去,如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飘出去多远? 待众人从地上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就绝得脑中“嗡嗡——”作响,眼前金星套银星,五脏六腑直翻腾,浑身酸痛无力。云空大师与静空大师被震的口喷鲜血,闳威尔老司与昊天罗汉被当场炸死!云威、云信、张月峰三位掌门与师傅也被震的内伤不轻。 ( 168节外生枝 清悟道长点点头道:“是啊,玄月道兄来的真巧,再晚来一会儿,我们师徒就走了,不知道兄有何要事相商?” 听清悟道长问,师傅就把屏灭了阴乱后,自己回到大明山,得知了发生在徐家村的几起灵异事件与阿葙的生平经历,告诉了他。这次来茅山,就是想请清悟道长一起联手诛灭血尸的。 清悟道长听完,紧锁眉头,琢磨了片刻道:“无量天尊,这血尸乃僵尸之首,此等孽障不惧刀枪水火,极难铲除,尤其是姜飞雄这种武林高手吞服精丹所化的血尸。不知玄月道兄现在可有灭他的办法?” 师傅口打嗨声道:“那克制血尸的魂尸被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毁了,现在我也是束手无策,要不也不能来麻烦清悟道兄。你我势必要将其除之,以防血尸一旦月兑困,为祸四方。” 清悟道长点点头道:“是啊,玄月道兄说什么麻烦,这除恶镇凶,本就是出家人的职责。最近我听闻润州口一带,频繁出现商人、财务、货物的离奇失踪事件,润州公署几经追查无果。有道上人说,这是邪灵在作祟,这次我就是要到润州去查看,正好道兄来了,不如你我一起去润州一探究竟,期间也好想想诛灭血尸的对策。” 师傅闻言,点了点头道:“哦,竟有这等怪事?既然这样,我就随清悟道兄先赶往润州,那血尸在山月复裂谷中,无人知晓,短时间内不会出意外,待回头再将其铲除不迟。” 就这样,师傅与清悟道长带着两名弟子飞天真人度青松、乘风真人罗恒,一行四人,吃罢午饭,离开了九霄万福宫,到了润州—— 润州(今江苏省镇江市)秀丽的润州位于江苏省南部,美丽富饶的长江三角洲北岸,北揽长江,南与常州、无锡、苏州相联。它是长三角重要的港口,润州拥有三千多年的悠久历史文化底蕴。 润州是吴文化的主要发祥地,不仅是“甘露寺刘备招亲”与“白娘子水漫金山”等传说的发源地,也是《文心雕龙》《昭明文选》《梦溪笔谈》等巨著的诞生地。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历代文人墨客在润州留下的这些名篇佳句,千百年来一直为人们传诵着—— 润州是南京、上海与苏州等地的商务要冲,许多来往上述地区的人,都要经过润州或打煎、住宿,大量货物要在润州港装船卸船。从三个月前,就有人发现,凡事携带财务与货物经过润州港东一百多里处的飞云圃的时候,都是有进无出。 飞云圃树木密集、草木茂盛、林深幽暗、溪流纵横,面积有一万多亩。这里多数是千年古树,圃中别说是晚上,就是白天也阴森森的少见阳光,只有一条官道从中穿过,在就是一些不知通向何处的小毛毛到。 由于圃中的这条路是润州通往常州与无锡的必经之路,故此来往的行人与客商很多。起先人们还不觉的有什么异常,因为失踪的人与财务、货物大多是外地的,不以为是在圃中消失的。 直到一个月前,一名乞丐在圃中的路旁休息,那天还是大晴天,他眼睁睁的瞧着三个拉着板车的人,车上满载着货物,走到圃子中间,一晃连人带车就不见了。那种不见就是与在眼前瞬间蒸发的一样,他观察了一下午,接连有四批人带着货物,一走到圃子中间的那个地方就消失了。 这名乞丐还算明白,自己没敢到近前查看,他黄昏出了飞云圃,把这件事先告诉了其他乞丐们。人们听了,有的当他胡说,不做理会,有的骂他疯了,有的说他吓唬人。 有个叫秃老亮的老乞丐说他:“你是饿的眼花了吧?想办法多弄些地瓜饼吃了就好了。” 有个十七八岁,小名叫狗剩的年轻乞丐取笑他道:“老亮,你得了吧,感情你那秃脑瓜里竟是馊主意,你那脑壳是不是就是吃地瓜饼吃的那么亮?他本来就脑子不好使,你在让他多吃地瓜饼,那不是越吃越浑么?” 众乞丐一听,哄然大笑,那个乞丐见与这帮家伙说了不信,便不在理会他们了。又过了几天,还是一名小贩瞪眼瞧着走在自己前面不远的一个担担子的老头儿,走的好好的,突然就在眼前消失了,他心觉有异,未敢前行,转身出了飞云圃,到润州公署报了案,这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后来,那些失踪人员的家属,纷纷到常州公署、无锡公署、与润州公署等报了案。警察在查案的时候,找到了那名乞丐与小贩,还有另三名目击者,他们都众口一词,说那些人一走到飞云圃中间,就会连人带物突然消失。 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个个大活人与肩扛车载的货物,在幽深的林中,突然就会消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此事在润州与常州一代,引起了人们的恐慌。而润州公署几经查案无果,那些失踪的人,到现在为止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的财务也不见去向。 有人说,他们是遭了匪徒的劫掠,被杀后,弃尸荒野,货物都流向了上海与南京等地。也有人说,他们太黑心了,被地府的阴差牛头与马面收了去,货物都被搬运**分散到了各地的穷人手里。 更有甚者说,圃中隐藏着吴国的阴军,那些消失的人,是被抓去充军了,货物都给吴国的阴军做了军需。 经过一个多月的追查,别说破案了,就连一点线锁也没得到,这还不算,先后到飞云圃中明查暗访的三伙警察也是有去无回。几大公署见破案无果,润州公署与常州公署只得在飞云圃两端的路口处,立了上书“圃中危险,来往行人不可入内”的告示牌以警示行人。 即使如此,仍有那不知情与不信邪的,打圃中经过的时候,连人带货,就此人间蒸发。有阴阳先生看出了点端倪,可能是邪灵在圃中作祟,这件事就传到了茅山九霄万福宫,清悟道长得知了,才要插手一探究竟—— 等清悟道长与师傅一行到了润州,见天色尚早,四人为做休息,直接到了飞云圃。只见这片林子,古木参天,一眼望不到边,林中鸟鸣阵阵,流水潺潺,植物的清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好像一路的疲乏都被一扫而光。 由于这儿发生了离奇的诡异失踪事件,别说是夜晚,就是白天过路的人也很少,几乎没有。人们畏惧圃中的邪灵,最近十几天来,连靠近飞云圃的人也没几个。 四人一到圃口,见路旁立着一块半人多高,三尺见方的木牌,上面用朱砂醒目的写着“圃中危险,来往行人不可入内”的大字,落款是润州公署。 ( 169破阴阵 几人大致的观察了飞云圃的地形,师傅说:“清悟道兄,我看这里双林扶龙,乃木旺之象,此地藏风聚气,风水绝佳,不可能有邪灵在此。” 清悟道长点头道:“是啊,按照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刻木、木刻土、土刻水、水刻火、火刻金的五行的相生相克,这儿木旺刻土,土不能刻水,水又生木。再加上这条形似伏龙的大路,穿林而过,起于北方,直指东南。北方属水,给龙以源源不断的生气,龙指东南,双木呼应,是阳气最盛之地,任何阴物都不能在此停留。” 飞天真人度青松道:“两位老人家的意思是,发生在飞云圃中的怪事,不是阴魂恶灵所为?” 清悟道长与师傅点了点头,乘风真人想了想道:“不是邪灵作祟,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人为的。” 四人说着就进了飞云圃,还没等几人到飞云圃中间那个发生失踪事件的地方,就看见前方雾气昭昭,天地混为了一潭,透过迷雾,只见周围的大树在缓慢的转动着。看到这儿,四人心中已明了大半,很明显,前方被人布了阵,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 四人开阴阳眼,到近前一看,只见方圆一里的土地上,按照七星北斗排列的树木根部都插着黑色的三角小旗,抬头往上看,树冠内都挂着白幡。这就叫难者不明,明者不难,这里被人布了“玄武冥金**阵”怪不得进入圃中的人都会消失。 这座大阵的厉害之处在于,一越过大阵的结界,外面的人立时就看不见前面的人了。而且,进了阵的人,会看到路上隔不远就有一锭黄金,要是贪财的人捡了金子,就会没完没了的看到前面的金锭,一路捡下去,就被引入了歧途。 师傅他们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原因,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布的阵?布阵是出于什么目的?那些被迷了心智的人也不知吉凶?甭管怎样,这是害人的东西无疑,几人哪能容许“玄武冥金**阵”继续存在下去,四人拔旗的拔旗,摘幡的摘幡,时间不长就把这座害人的**阵给破了。 正在师傅与清悟道长合计怎么能找出不阵的人的时候,乘风真人罗恒拎着一个身穿青衣、三十几岁、手中舀着一条写满符咒的黄幡的男子,从林中转了出来。这个男子被吓的面色苍白,身上不住的颤抖。 罗道爷把被点了穴道的男子“噗咚”一下扔在了地上,摔的这家伙直翻白眼,他对师傅与清悟道长道:“师伯、师傅,这小子是看阵的,见咱们把阵给破了,就要跑回去报信,正让我给碰上,逮了个正着——” 就在乘风真人罗恒转到“玄武冥金**阵”的北侧,靠近艮位处拔旗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一溜,见身后左侧有个黑影一闪,引入了林木深处,不用问,那是个人。来到这儿的人,都被大阵迷失了心智,唯独此人没事,那他不是布阵的人,也是胁从。 想到这儿,罗道爷顾不得拔旗,晃身就追,看那青衣人的情形,对这一代的地形很熟,跑起来还挺快。他脚下加紧,遇到障碍,就立掌刀劈枝斩藤,追出去两里多地才追上那青衣人。 只见那青衣人个子不高,一身短打衣靠,边跑边回头看,眼露贼光。他见破阵的一个老道追到了身后,眼瞧着就要抓住自己了,他从兜囊内拽出暗器,对准罗道爷的面门,抖手就是一镖。 罗道爷见他肩膀一动,就知道他要发暗器,跨步往旁一躲,眼前寒光一闪,一只亮银镖擦着罗道爷的鼻尖飞过,钉在了后面的一棵树上。罗道爷心想:“你有暗器,我也有啊。”随即甩手就是两枚金钱镖,“咝咝”的破空声中,正中那青衣人两腿的腿弯。 不过,罗道爷是用金钱镖平着拍的,不然那青衣人的两腿就废了。即便如此,那青衣人被打的闷哼一声,腿一软朝前跪倒在地。罗道爷几步感到那青衣人身后,伸手点了他的两肩肩颈、大椎、风门、三交与气海腧几穴,那青衣人立时口吐白沫,软倒在地。 罗道爷看了看这个青衣人,沉声问他:“你是干什么的?因何布此阴阵害人?你们一共有多少人?”问了半晌,这小子把眼一闭,什么也不说。 见状,罗道爷又道:“我问你,你不说,不说不要紧,待会儿让你自己说。”说完,拎着这个青衣人,找到了师傅等几人—— 三人听闻,正好可以从这个青衣人口中问出详情,不管众人怎么问,此人就是一招“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见他一声也不吭,飞天真人度青松说:“把他交给我,我看看他的嘴到底有多硬?” 清悟道长与师傅点了点头,乘风真人罗恒罗道爷对青衣人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你还不说么?待会儿你可想说都不行了。” 在看度道爷,扯过两条从树上摘下来的白幡,在这小子头上缠了几圈,把他的眼睛一并缠了起来,这小子立时什么也看不见了。然后,度道爷用青衣人的刀,在地上“嘁哧枯哧”的挖了起来。 由于眼睛被蒙,看不到度道爷在干什么?青衣人心中生出了莫名的恐慌,四人明显的能看出,他比刚才颤抖的厉害了。 度道爷挖着,清悟道长与师傅不明所以的看着,罗道爷在一旁用轻松的语气问:“师兄,你挖这么个圆溜溜的深坑有什么用啊?” 度道爷边挖边答:“无量天尊,师弟呀,你我都是出家人,出家人讲的是慈悲为本,善念为怀。这位什么也不说,咱们要是打他,肯定下不了狠手,到时候他还是不会说的,杀了他也不行,咱们出家人不能妄开杀戒,不如把他种到地里,等天黑我们再来,那时,他兴许绝得不舒服,可能就说了。” 青衣人一听,头上的汗就下来了,他心中叫苦:“我的妈耶,你们这还是慈悲的出家人?把人种到地里,这不是活埋么?这还有个好,还等到天黑,用不了半个时辰,我就得给憋死。挨!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说了还能多活一会儿,干脆说了吧,干什么我一个人硬鼎着?说了让他们去找那个凶僧。” 没用一刻钟,青衣人在度道爷与罗道爷的心里暗示下,心里防线就崩溃了,他长叹一声道:“几位道爷,不用费事了,你们先把我的眼罩舀掉,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 ( 170狼狈为奸 清悟道长与师傅一见也不好意思乐,度道爷手下未停的说:“不行,我这坑才挖了一半,你知道什么就快说吧,若是说的不对,还得把你往里种呢。” 青衣人闻言,心道:“我把你个牛鼻子老道,你们可损透了。”他问:“你们让我说什么啊?” 清悟道长见这小子服软了,问道:“无量天尊,这个‘玄武冥金**阵’是谁布的?你们布下阴阵予以何为?那些失踪的人与财务都哪去了?” 听清悟道长问他,他心道:“他们竟然连这座阵的名子都知道,看来这伙道士是内行,我瞒也没用。”青衣人就把此中的原由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在润州东边,有一个江岔子,里面河道纵横,芦苇茂盛,地形复杂,右边是一片沼泽与飞云圃相连。要是不熟悉这里的地形,进去很容易迷路,若不小心进入沼泽,不是陷进泥沼,就是喂了鳄鱼,总之弄不好就出不来了。 今年初春,这里来了一伙名义上以打鱼为生的渔民,暗地里竟干些水旱两路,打家劫舍的勾当。他们有二十多人,匪首是个四十来岁,外号叫钉大麻子的无锡人,平时他们就盘踞在江岔子内打鱼,有机会就到长江上或飞云圃内劫掠过往的客商。 三个月前,钉大麻子领着十几人在飞云圃内打劫,那天下着小雨,路上行人不多。正在钉大麻子一行,当今天要空手而归的时候,从远处走来一人,走近了一看,见是名背着个大包,手里拎着一把铲杖的和尚。 钉大麻子骂了句晦气,守了多半天,就等来一名穷和尚。是啊,出家人以艰苦朴素为本,哪有值钱的东西,不过,看这名和尚穿的挺好,背上的包裹沉掂掂的,兴许有些值钱的物品? 等和尚到了近前,钉大麻子一伙,呼啦一下从林中冲了出来,各持武器,齐声喝道:“站住!”把和尚围了起来。 钉大麻子念道:“此路是爷爷开,此树是爷爷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牙蹦半个‘不’爷爷一刀下去,管杀不管埋。” 这名和尚有六十多岁,长的身材魁梧,一脸横肉,面露凶光,见是十几个劫道的,非但没害怕,反倒哈哈哈哈一阵大笑,把钉大麻子一伙给笑愣了。他心道:“这个老秃驴不是疯了就是有病,不然谁见了劫道的也不会有心思笑。” 钉大麻子喝道:“你笑什么?快给爷爷把背上的包裹留下,爷爷就饶了你这条老命,不然……嘿嘿嘿……” 和尚闻言,收起笑声道:“哦,原来儿等是要筛家的包裹,那好说,筛家没意见,不过儿等先得问问筛家手中的铲杖让不让,再掂量掂量尔等有没有那本事?若是今日尔等降不住筛家这把铲杖,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见这名和尚的架势,是有些伸手,虽然心中直犯嘀咕,但钉大麻子仗着人多,与和尚在圃中动了手。十几个匪徒各举刀叉就往和尚身上招呼,和尚“哗啷啷”一抖手中九耳方便连环铲,与钉大麻子一伙战在一处。 别看钉大麻子等人多,面对这名和尚,丝毫占不了便宜,打了二十多个回合,他们的兵刃连和尚的衣角也没挨着,反倒有几人受了轻伤。 和尚咧嘴一笑:“嘿嘿,你们就这两下子?筛家不陪尔等玩了。”说着,手中铲杖一招“海底捞月”把钉大麻子一伙手中的兵刃打飞了大半,然后把铲杖往腰间一横“嗨——”一声暴喝,一个“鬼推磨”一转圈,把十几人放翻在地。 和尚这下,好悬没把群匪的肋骨给干折了,群匪见事不好,忍着肋间的疼痛,想爬起来开溜。和尚不管他们,一脚踩住钉大麻子的肚子,用铲刃对着他的脖子道:“弥陀佛,别动,当心筛家要你的脑袋,你是这伙人的头儿吧?” 钉大麻子一见,哪里敢动,也不敢称爷了,老老实实的答:“是的,我们都是穷苦的渔民,被生活所迫,没办法才劫道,求活佛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和尚听完,哦了一声道:“要想活命就得听筛家的。”钉大麻子躺在地上,被和尚踩着肚子,铲刃抵着脖子,想那滋味可能不好受?听了和尚的话,他连连点头称是,和尚抬脚放了钉大麻子—— 这名和尚叫法门,是湖北人,这次路过润州飞云圃,他也看上了这里得天独厚的地势了。他虽是出家人,可从来不守清规戒律,也不行善积德,整天喝酒吃肉不说,还经常在大道边,小路旁,打闷棍,套白狼。他作恶多端,这次是在湖北混不下去了才来到江苏。 这个凶僧武艺高强,两膀一晃有千斤大力,一把六十二斤的九耳方便连环铲,打遍长江两岸少有对手,堪比宋朝年间的鲁智深。他不仅自幼练的铜头铁臂,满身的恒链,刀枪不入,飞檐走壁不在话下,还修行歪门?p> 暗赖氖跏酢??p> 法门和尚见飞云圃中,林深幽暗,来往客商不在少数,他也准备在此处大肆劫掠。今日在查看地形的时候,正遇上钉大麻子一行,后来,钉大麻子一伙就尊法门和尚做了老大,唯他马首是瞻。这个“玄武冥金**阵”就是法门和尚以这儿的地势而布下的。 这个青衣人叫田楚明,是法门和尚与钉大麻子派来看阵的,一是防止有人破坏了大阵,二是一有人着了道,他就负责跟在后面清除痕迹,补充被人捡走的纸元宝。他有法门和尚给的辟魂幡,自是不会被大阵迷住。 被迷了心智的路人,就顺着法门和尚布的路径,自投罗网,通过沼泽进入众匪徒隐身的芦苇荡。而他们就在芦苇荡中,坐享其成,每天只需轮流派出三人去看阵就行了。 自从法门和尚来了,钉大麻子一伙也不打鱼了,也不用出去打劫了,整天在芦苇荡中,吃香的、喝辣的、玩弄抢来的女子。法门和尚不进,只对金银感兴趣,一有人携带着财务送上门来,他们就把人打晕,身上绑上石头,沉入江中。抢来的金银就地分赃,其他物品,除了留下自己用的,其余的都被转卖到了上海与南京—— ( 171人怒魂怨 清悟道长与师傅等人了解了情况,刚才是吓唬田楚明,这会儿是真的把这小子给种到了地里,对于这种凶徒,不能讲慈悲,他们不知害了多少人了?四人就顺着地上插的小旗、树上挂的白幡与脚下隔不远就有一个黄纸折的元宝,一路拔旗摘幡,遇到黄纸元宝就一脚踏入泥中,没费事从飞云圃直接寻到了法门和尚与钉大麻子等人盘踞的芦苇荡内。 等到了匪巢,只见江岔子里泊着十几条渔船,船上都有舱室,从里面不时的传出划拳行令与说笑声。只有几名匪徒在外面巡视望风,这里处于一望无际,地形复杂的芦苇荡中,周围水道纵横,十分隐蔽,他们可能是在瞭望被大阵引来的客商。 清悟道长与师傅几人都到了眼前了,几名望风的匪徒见来了四个老道,还以为是被“玄武冥金**阵”迷失了心智的路人,还笑眯眯的看着。 清悟道长与两名弟子一起出手点中了他们的穴位,这几名匪徒连哼都没哼一声,立时软倒在船上,动不了地方了。 制伏了几个岗哨,他们分头飞身越到其它船上,进入各个舱室,如法炮制,闪电般的点中了群匪的穴位,尽数将其俘获。由于这儿很隐蔽,少有外人来,也没人来查抄,群匪们渐渐的放松了警惕,光顾着玩的群匪,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直到被俘才明白坏了。 单说度青松度道爷,他制伏了一个舱室内的三名匪徒,转身又越到了一只较大的船上,一撩帘子,见舱内坐着一个胖大的和尚。不用问,这就是那个法门和尚,他没停步,闪身到了法门面前,二指一并直戳法门和尚的胸膛华盖穴。 此人正是凶僧法门,他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其它船上动静不对,只当群匪在玩乐,未作理会间,就绝的面前恶风不善。他倏然睁开眼睛,放出两道凶光,见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道扑到了近前,他知道找麻烦的来了。 这个凶僧可不白给,要不钉大麻子等人也不会尊他为匪首,见度道爷的两指都挨到胸前的僧衣了,他腰眼一叫力,横着往旁一闪,度道爷一招走空。 法门凶僧怒道:“弥陀佛,什么人?竟敢在贫僧头上动土?”同时,法门和尚闪电般的探右手中指与食指“二龙戏珠”插度道爷的双眼,立左掌击度道爷的小月复。 度道爷本想一招将这个凶僧制伏,但他低估了法门和尚的伸手,法门和尚出手如电,劲力十足。还没等法门和尚的掌挨到度道爷的身体,他就绝的小月复处被掌风迫的一紧,他赶忙抬左掌一拨法门的右手,脚下一蹬船板,倒退了出去。口中说道:“无量天尊,你的末日到了,贫道是来取尔的狗命的。” 法门和尚一招迫退了度道爷,他回手抄起一旁立着的九耳方便连环铲,站起身,把铲横在胸前,厉声喝问:“弥陀佛,你是哪里来的道士?闯进筛家的船内,打没打听贫僧的厉害?” 度道爷说:“无量天尊,你这个出家人中的败类,你多行不义,贫道是蘀那些被你所害的人,来向你讨还公道的,修要啰嗦,舀命来。”说着,往前一蹿,左手叨法门和尚舀铲的右手,右手拍法门和尚的面门。 法门和尚见度道爷伸手不凡,没敢怠慢,急忙一翻右手,反叨度道爷的腕子,左手持铲,用铲杆接度道爷的右掌,同时左腿一立,抬右腿踹度道爷的裆口。 度道爷往旁一侧,沉肩缒肘,左手一个“海底捞月”抓法门和尚的脚脖子,右掌往下一划“砰!”的一下,正中法门和尚的左肋。 法门和尚有硬功护体,借着度道爷这一掌,单腿为轴往左一转,化解了度道爷的一招。法门顺势一铲劈度道爷的脖子,他虽挨了度道爷一掌,可没受什么伤。就这样,一僧衣道,一个赤手空拳,一个手使铲杖,二人就在狭小的船舱内展开了恶战。 眨眼,一僧衣道打了二十几个回合,船舱内的桌子也翻了,椅子也倒了,法门和尚挨了度道爷好几掌,但他有金钟罩铁布衫,满身恒链的硬功护身,只是吃痛,确没有受伤。度道爷的道袍被他的铲杖划开了几道口子,船舱也被法门和尚用铲杖劈开了好几个窟窿。 二人见船舱内狭小,不得施展,破舱而出,到了外面,地势就开阔了,一僧衣道就在各条船上,蹿来闪去,铲到掌走,打的不可开交。 师傅他们已经将二十余名匪徒尽数俘获,虽然法门和尚十分凶恶,但凭度道爷的伸手,收拾他还不成问题,只是费点事而已,其他三人就在一旁看着。 此时天已进黄昏,西方聚起了乌云,把夕阳给挡住了,天色变得昏暗了起来。一阵威风拂过芦苇与水面,整个江岔子里泛起了“沙沙”声与涟漪。看样子要下雨。 打斗间,凶僧法门只顾着对付度道爷,眼角余光还得留意清悟道长?p> ?牵?涣羯窠畔拢?诖右惶醮?贤?硪惶醮?显降氖焙颍?蝗凰?ㄒ环??咨??啪屯t诹税肟铡?p> 随后追来的度道爷,见法门和尚居然悬在半空,身体不住的扭动,手刨脚蹬,既不往前蹿,也不往下沉,那情景在阴云密布的芦苇荡内,显的十分诡异。度道爷不知这个凶僧在闹什么幺蛾子?他就停了一下,死死的盯着法门凶僧。 师傅他们也绝得奇怪,武艺再高的人,也不能身体悬空不动,而法门和尚竟能如此,他的轻功得多高啊?罗恒罗道爷还以为师兄给他施了定身咒,心中暗暗佩服师兄的修为。 后来,众人才发现不对劲了,几人刚才也是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凶僧法门身上,没注意水中。在看水中出现了十几个漩涡,这些漩涡怪的是,涡流不是往下卷,而是往上卷,翻卷的水花中,出现十几个模糊的人形。这些人形伸出手,抓脚脖子的抓脚脖子、拽腿的拽腿、抱腰的抱腰,把个法门凶僧就束缚在了半悬空。 原来是水鬼,这些人可能是被法门凶僧与钉大麻子等人劫财坠江的那些商人,见群匪势微,故来寻仇的。 法门和尚发现问题后,模出符咒,口中喝道:“弥陀佛,一群小鬼儿也敢绊筛家的脚,看招。”说着就要将这些冤死在他们手上的阴魂打散。 还没等他动手,两声金刃破空的声音到了面前,两枚金钱镖,分别击中了凶僧法门的手腕与手上的符咒。虽然他有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但能抗住刀砍枪刺,可抗不住疼,吃痛间,他手一松,符咒被金钱镖打飞。 发镖的是罗恒罗道爷,凶僧法门接连取出三道符咒,都被罗道爷用金钱镖打飞。法门和尚连惊带吃痛带羞恼,一口气没提住,被十几个水鬼扯入了水中。立时,水中波浪翻涌,阴鸀之光大盛,外面的声音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冤魂的呼号! ( 176下煞 冯永年从十五岁开始**赶尸走脚,不知见过多少尸体,对此并没什么。道士冯啸,见到六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飘亮姐姐的尸体,不由得蹙紧了小眉头,心中顿生扼腕之情! 看完了尸体,冯永年问唐冲:“请问唐管家,不知郭场主准备什么时候让喜神启程?” 唐冲说道:“如果冯先生方便的话,明日即可让喜神启程。” 冯永年点头把一张纸递给唐冲道:“可以,请你们按纸上写的准备一下,明天下午申时我们来封尸,晚上亥时启程。” 唐冲接过单子看了看,点点头,二人定好了时间,冯家父子随着唐冲到了前面,郭场主刚从场里回来,留他们在家中吃了晚饭。 郭场主四十多岁,长的有些瘦削,人还算精神,席间,他客气道:“久闻冯先生道术高深,行规严谨,把贱内与妻妹的遗骸托付给冯先生,我非常放心,这次就有劳冯先生了。” 冯永年道:“郭场主客气了,护送喜神回乡,乃是我们赶尸人的职责。请场主放心,我会好生照管她们的遗骸的。” 吃罢晚饭,冯家父子回到店房,冯永年推了两单生意,爷俩好好的休息了一夜……次日下午,冯永年带着冯啸二次来到郭场主家。 等敛婆给六名女子用桃树皮熬的水洗了身子,穿好了素衣,冯永年分别在她们的头上与前胸贴了“辰州符”又用朱砂封住六人的耳鼻口等七窍。 冯家父子在屋前设了法坛,地上布了“九阴地煞宁水阵”供桌上燃着香烛,摆着猪、牛、羊三生祭品与五谷杂粮。冯永年先念往生咒,再念召魂咒,最后念了安魂咒,他边念,冯啸边焚纸钱。 等忙完了一切,天就黑了,冯家父子在郭场主与唐管家的陪同下,在郭宅吃了晚饭。带亥时一到,冯永年换上道装,取出引魂铃与令牌,冯啸手持牛角号,拎着小铜锣,爷俩到了停放尸体的屋子,给尸体穿上草鞋。 冯永年一手令牌,一手引魂铃,对着六具女尸念起了起尸咒:“祖师爷保佑,天地茫茫,生路短暂,死路幽幽,天上诸神,地下诸仙,一路通达,出门见喜,福星高照,人人平安。生有处,死有地,尔家人泪眼盼尔归,尔等归乡之时已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起!”说完,一击令牌,同时冯啸“嘟——嘟——”的吹响了牛角号。 在看六具女尸,阴风一过,齐刷刷的从门板上站了起来,有家人帮着给她们带上斗笠,穿好蓑衣,冯啸依次给六人脸上贴了黄表纸。由于她们是女子,阴气较重,为防路上招来孤魂怨鬼,冯永年在她们的脚踝处扎了红绸子,背后插了挡煞的“青龙幡”。 一切准备就绪,冯家父子向郭程唤郭场主与唐管家告辞,冯永年往地上泼了杯酒,朝空中撒了把纸钱,一摇引魂铃,冯啸敲着铜锣。一列女尸在爷俩那“铃……铃铃……叮叮……铃……叮……铃铃……”“哐——哐哐——”冯啸喊的:“阴人借道,阳人回避,喜神一过,百无禁忌。”的引领下,出了郭宅,离开了朱张渡,取路赶往湘阴。 冯家父子赶了一夜的山路,天亮时分,到了此次行程的第一个赶尸客栈。出来迎接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迎上来道:“哦,是冯先生,看来湘西一代就属你的生意好,快请喜神进店,我去给你们准备早饭。” 冯永年微微一笑,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把六具女尸,三左三右赶进了客栈的朱漆大门后面。冯啸上前揭去她们脸上的黄表纸,依次贴了“镇尸符”安顿已毕,爷俩到了赶尸人住的房间,梳洗了一番。 不一会儿,客栈的老掌柜端来了早饭,有腊肉山笋、凉拌苦瓜,咸菜是麻辣泡菜,主食是大米饭,还有一壶酒。 他一边招呼爷俩吃饭,一边问:“怎么,冯先生这次带了徒弟?” 冯永年道:“这是犬子,我带他出来锻炼一下,为他以后自己赶脚积累些经验。”说完,对冯啸说:“啸伢子,这是严阿公。” 冯啸点头称了句:“严阿公好。”严阿公笑着抚了抚他的头,三人在晨光中一同吃了早饭。严阿公背着竹篓去挖野菜了,爷俩赶了一夜的路,能不累么,躺下就睡着了。 等整个赶尸客栈静了下来,一阵微风吹过,在草木与枝叶“哗哗——”的微响声中,一个身型魁梧,面罩青纱的人,轻手轻脚的来到了赶尸客栈前。他往四下里看了一圈,走到冯家父子休息的房间窗外,一只猎隼被黑衣人从屋檐上惊飞。他将身影隐在窗边,透过半开着的窗户往里看了看。 蒙面人见冯家爷俩正在熟睡,他转身又往周围看了一眼,见四下里无人,蹑足潜踪,闪身进了朱漆大门。是啊,这里地处深山,又?p> 橇硗庑腥烁械揭跎?衩氐母鲜?驼唬??烁鲜?耍?褪强驼荒诘氖?澹?话闳怂?岬秸饫锢茨兀?p> 蒙面人进了停放尸体的正房,屋内光线幽暗,除了半开着的两扇红如血的大门,四壁在无透光之处。从大门处透进的一片阳光,衬托着屋中的其它角落更加阴森。这里虽是正房,但不知为何,屋中的温度比厢房要低的多,寒气袭人。 蒙面人屏住呼吸,往外面听了片刻,见没有惊动冯家父子。他先来到左边那扇朱漆大门后面,摘下三具女尸的斗笠,分开蓑衣,私下她们头上与胸前的“辰州符”换上另一种符咒,用柳签掏出了她们耳中的朱砂,最后将三根银针分别刺入了她们的头顶百会穴,给她们带上斗笠,系好了蓑衣。 蒙面人又到了右边的朱漆大门后,如法炮制,给另三具女尸做了手脚……他在屋内转了一圈,确定未留下疏漏与痕迹,走到门边,探头往外面看了看,闪身出了赶尸客栈,眨眼隐入了对面的密林。 就在蒙面人闪出朱漆大门的瞬间,他好像听到了身后传出了一串年轻女子那凄婉而又哀怨的叹息—— ( 177阴阳生死斗(1) 下午,冯啸与冯永年爷俩照常在客栈外,边看着店内的喜神,边学习。待严阿公做好晚饭,三人吃了饭,没一会儿天就黑了下来。 冯家父子准备已毕,会了店饭账,告辞了严阿公。冯啸依次揭下她们头上的“镇尸符”贴上黄表纸。 冯永年对屋中的六具女尸喝道:“畜生,天地茫茫,何处为家,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归乡之时已到,启程了。” 往常,冯永年喊完,尸体就会立刻从朱漆大门后面跳出来,可今天不知为何?他喊完,六具尸体迟疑了片刻才跳了出来。他心中涌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可不知哪里有问题?这种异常的感觉在他脑中只是一闪而过,见尸体出来了,他往空中撒了把纸钱,一摇手中的引魂铃,六具女尸随着他与冯啸上了路。 严阿公做这家赶尸客栈的掌柜子已经二十多年了,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他虽不会赶尸,但见的多了,也称的上半个行家。见冯永年咒语念罢,尸体没动,他心中也绝奇怪,刚要出言提醒,见尸体迟疑了片刻还是出来了,就没说别的,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他拱手道:“冯先生、伢子、诸位喜神一路走好。” 冯永年点点头,辞别了严阿公,手中“铃……铃铃……叮……叮……铃铃……叮铃铃……”的摇着引魂铃“哐——哐哐——”冯啸敲着锣。他依然隔一段时间喊一句:“阴人借道,阳人回避,喜神一过,百无禁忌。”“铃铃……叮……铃……叮铃铃……铃铃……”“哐——哐哐——”。 一列六具女尸就在这种引领声中,在崎岖的山路上“嗖噗咚……噗咚噗咚……嗖噗咚……”的往前走着,一路相安无事。 子时刚到,从左边的密林中,传出一阵尖利的笛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显的尖锐而又空冥。 冯永年暗道:“不好!”还没等他回头,就绝得身后阴风骤起,他一把将冯啸推了出去,同时抽出背后的桃木剑。 冯啸毫无准备,措不及防,滚入了道旁的深沟,铜锣也扔了,脸也擦破了—— 笛声一响,六具女尸倏然站住,抬手掀去头上的斗笠,扯下了身上的蓑衣,面目狰狞,僵硬的身体如附蛊之躯,飘然朝冯永年扑来!他刚转过身,就见六具女尸,十二只原本纤细的玉手,现在成了摧枯拉朽的利爪,裹挟着阴风,朝自己抓来! 冯永年撤剑在手,把引魂铃挂到了腰上,模出“辰州符”与六具女尸战成了一团。这会儿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尸体被人动了手脚,化成了邪煞,此时他还能说什么!只能尽全力将其镇压住,不然,今夜他们父子一个也活不了! 冯永年一低头,往右边撤身,躲开了迎面扑来的两具女尸,横手中桃木剑,接触的瞬间,爆出一串火光,逼退了左侧攻来的一具女尸。随后扑到的另三具女尸,抓中了他,只一个照面,冯永年身上的道袍就被抓出了好几个窟窿。 从沟中爬出来的冯啸,见此情景,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模出一道“镇尸符”朝离他最近的一具女尸的后心拍去,口中喊道:“阿爸,我来帮你镇住她们。” 冯永年一脚放翻了两具冲到自己右边的女尸,刚把一道“镇尸符”拍在迎面扑来的一具女尸的前心,火光一闪“砰”的一声,符咒被弹飞。 他见冯啸不知深浅的冲了上来,急道:“啸伢子,这些尸体已成了尸煞,非你能对付的了,这儿有阿爸鼎着,你快跑!” 他话音未落,冯啸已将“镇尸符”拍在了女尸的后心处,由于他是直接用手拍上去的,只见火光一闪“砰”的一下,把符咒连同冯啸一并震了出去。冯啸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翻出去两丈多,摔进了草丛。饶是他年龄小,身体轻,也给摔的七荤八素,头晕眼花,浑身的骨头好悬没散了架。 冯永年低头躲过一具女尸横扫的一掌,左肘一肘把她撞了出去,于此同时,一具女尸双手掐他的脖子,他缩颈藏头着地一滚,女尸抓空。他刚翻身坐起,就绝得后心处恶风不善,他拼命往旁一闪,没躲利索,肩膀中了一爪,当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冯永年见儿子倒飞了出去,不知吉凶?他一剑迫退了前面的两具女尸,顾不得肩上的伤,对着草丛中的冯啸喊道:“啸伢子,你怎么样了?” 冯啸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对冯永年应道:“阿爸,我没事,我不要走,我走了你自己不好镇压她们。”说着,又冲到阵前,从兜囊中抓出两把糯米,对着众女尸撒了下去。 糯米一落到女尸身上“噼噼啪啪”的冒起了蓝火,六具女尸一阵尖利的惊叫,四散着退了下去。看来这尸煞非常忌惮糯米,冯啸见阿爸受了伤,赶忙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给冯永年包扎了伤口。 还没等冯家父子缓过这口气儿,林中的吹笛人音调一变,笛声急促了起来,而且声音凄厉而又悲壮,听到笛声的六具女尸,挟着阴风又卷土重来。这是祝尤科赶尸术的一种,名为“控尸术”这需要施术者先给尸体下煞,然后用笛声控制或支配尸体—— 冯永年心中明白,这是同道中人在暗地里给他下了绊子。可他心中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人忠厚,从未得罪过任何人,不知此人因何要下如此狠毒的杀招? 想归想,六具尸煞已扑到面前,他再次推开儿子,声嘶力竭的喊道:“啸伢子,快!朝左边走!走慢了就来不及了!你走了,阿爸就好月兑身了,快走!”边喊边晃桃木剑与众女尸杀做一团。 化了煞的女尸,看上去有种冷艳的争狞,脸上笼罩着一层戾杀之气,身上裹挟着阴风,体硬如石。六人把冯永年围在中间,她们在笛声的控制下,来去如风、出手如电、身轻如燕、神出鬼没,不将目标碎尸万段,绝不罢休,冯永年哪里能走的月兑—— 之所以冯永年这么说,是在哄冯啸,冯啸若走的快点,还能逃得活命,要是在耽搁片刻,就得把小命给送了!面对六具女子所化的尸煞的不灭不休的纠缠,他纵有天大的能耐与道术,今夜也难逃死劫,眼下也是勉励在支持着。 当冯啸再次冲上来要撒糯米时,正被富寅花拦腰抱住,张嘴闪电般咬向了他的脖子! 就在冯啸命悬一线的瞬间,冯永年左掌震退了一具女尸,抬腿踢翻了另一具女尸,晃身蹿到二人近前,右手桃木剑刺中了富寅花的哽嗓。同时富子花斜次里蹿过来,一爪抓中了冯永年的左腋下,鲜血迸射间,露出了白森森的肋骨,他闷哼一声。虽然这一剑没刺进去,但火光闪动间,富寅花尖叫一声,把冯啸像个包裹似的,远远的抛了出去。 ( 178阴阳生死斗(2) 冯永年在躲过一具女尸抓向他腰际的一击的同时,惊呼一声:“啸伢子!” 冯啸被摔的七荤八素,眼前金灯圈银灯,躺在草科里黄莺般的应了一声。此时,冯永年再次被六具女尸缠住,他们所带的法器,对付一般的起尸没问题,要对付女子所化的尸煞,可就不怎么管用了。 女尸周围阴风呼啸,拍过去的符咒,不是被卷飞,就是拍在女尸身上,也仅是闪起一溜火光,起不了什么作用就被弹飞。 冯永年暗道:“看来,我们父子今夜性命休矣!” 林中的笛声还在急促的响着,众尸煞的攻击一阵紧似一阵,冯永年血肉之躯,又受了伤,没有有效的法器,恶斗一时还行,时间长了,哪能敌过六具尸煞。 二十几个回合过后,他身受十多处重伤,最少有四处致命。最重的腰上,被一具尸煞掏了一把,鲜血迸射间,皮开肉绽,肠子流出来半截,若不尽快施救,必死无疑! 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持剑,又与众女尸恶斗了十多个回合。这会儿的冯永年,就觉的天旋地转,耳中“嗡嗡——”作响,眼前发黑,直冒金星,他知道自己支持不了多久了! 他道不后悔接了这单生意,从他第一次独自赶尸的那天起,他就把危险抛到了九霄云外。作为赶尸人,辛苦自不必说,终日与尸体打交道,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样的危险都会出现,怕是没用的。 让冯永年后悔的是,这次不该把儿子带了出来,他也最放不下儿子。冯家世代单传,冯啸可是冯家的独苗。 此时儿子躺在草丛内,不知是死是活?自己自顾不暇,儿子的安危就得听天由命了! 冯永年正胡思乱想间,没留神,胸口挨了尸杀一掌,打的他身体一晃,好悬没翻倒,迟疑间,被后面扑来的一具女尸撞的跌了出去。这一撞,犹如被千斤重锤击中,别说他已经受了伤,就是好人也架不住这一撞。他只绝得头一晕,五脏六腑一翻腾,胸膛发胀,嗓子里发咸,鼻中发腥,一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昏迷前的瞬间,他看到六具女尸扑到了面前,十二只利爪朝自己抓来,六张俊俏而又狰狞的脸,迅速的模糊了,身上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非疼、非痒、非麻、非木……眼前的画面一转,他看到了幼年时与祖父快乐嬉戏的自己……看到了童年时与阿妈挖野菜的自己……看到了少年时与阿爸初次赶脚的自己……看到了成年时把云妹娶回家的自己……看到了青年时领着啸伢子玩的自己……最后看到的是终年最后一次赶尸的自己! 年仅三十二岁的冯永年,至死也想不到,他赶了十七年的尸,今夜遭此横祸,命丧尸体之首,就是因为他那耿直的性格与高深的赶尸术—— 由于冯永年诚实守信,把职业操守看的比性命还重。往上不说,从他祖父那辈子起,一直到他这儿,所赶的尸体,没出过一点问题。 他深深的记着父亲的一句话:“我们赶尸人靠喜神吃饭,就要对喜神负责。这不仅是对祖师爷的尊重,也是对我们自己人格的尊重。” 冯家在湘西赶尸届的名望很高,因此冯永年的生意特别好,一年到头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而其他赶尸人,十几天,甚至一个多月也揽不到生意。他往往是一次能接到好几家的脚单,这样一来,不仅或得了丰厚的收入,也招来了同行的羡慕与嫉妒,他们认为冯永年抢了他们的生意。 那天,对冯永年积怨已久,半个月没揽到生意,来自湘西永顺龙山村的三名赶尸人,见冯家父子接了郭家的生意,心中更添恨意。他们见冯永年赶的是六具女尸,三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尾随冯家父子到了赶尸客栈,趁机给尸体下了阴煞,为冯家父子布了阴局,带子时一到,吹响了操控尸煞的竹笛。 六为阴数,尸体又为女子,今夜恰逢六月初六,子时又是阴气最重的时间段,她们又是含冤而死。阴人、阴数、阴月、阴日、阴时、阴冤,形成了“六阴六煞绝命锁魂”的必杀局—— 缓了半晌才从草科里爬起来的冯啸,正看到另他那幼小的心灵无法承受的血腥一幕!冯永年被六具女尸硬生生的分了尸!鲜血与内脏撒的到处都是!残肢断骨散落了一地!那不是别人,那可是从小疼爱自己的阿爸! 就在冯啸还没从惊愕、悲痛、恐惧中回过神来,六具女尸煞丢下冯永年的残肢,风也似的朝他扑来!阴风过处,最前面的一具女尸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只觉的颈间一紧,强烈的窒息感直冲大脑,眼前一黑,险些失去知觉! 别说冯啸才十一岁,任谁也想不到,第一次出来赶尸就遇到这种致命的危险。经验丰富的冯永年也死了,对于一点经验?p> 裁挥械姆胄ダ此担?龅秸庵智榭觯?抟煊诖?椎母嵫颉?p> 冯啸脖子被扼,四肢不听使唤,随后扑到的两具女尸,一左一又,伸手来扯他的胳膊,准备把冯啸撕碎。情急之下,冯啸咬破舌尖,拼全力把一口真阳涎喷在了掐他的女尸胸前。 暗夜里,一团明亮的火光闪起,那具女尸惨叫一声,松开了冯啸。从新或得呼吸的冯啸,朝后一个滚翻,两具女尸抓空,只扯下了他的两只衣袖。 冯啸顾不得惨死的阿爸,站起身就跑,暗中的三名控尸人,收起竹笛,六具女尸停在了原地,他们在后面紧追。深夜,寂静的山中,漆黑的密林内,冯啸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跌了多少跤?他用双手护着头,身上被枝杈划伤了不知多少处? 最后,冯啸被追的跑进了一片草垫子,三名赶尸人来回搜了三遍也没找到冯啸。三人为了赶尽杀绝,绕着这片草垫子点起了火,烈焰飞腾间,冯啸透过火苗与草木的空隙,看到了一名放火的人,冯啸一见他,竟然是永顺龙山村的赶尸人李清。 ( 179出虎穴入龙潭 冯啸为躲避熊熊烈火,他往草垫子深处跑去,没跑出多远,脚下一软,整个人滑入了一道山缝。这道山缝宽处也不到二尺,曲曲折折的,下面冷风嗖嗖。冯啸几次想撑住石壁,都因伤痛而失败,不知下落了多深?他只绝得身下一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脑中“嗡——”的一声,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冯啸从昏迷中悠悠转醒,他见眼前漆黑一片,耳中只有“滴、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全身的骨头如同散了架,一动就疼的钻心,他的脸上、前胸与后背,在山缝内滑落的时候,都被石头磕了个血肉模糊! 冯啸掉进来的是一个山洞,他缓了半晌,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此时的冯啸又渴又饿,想起惨死的阿爸,他心中又难过,不由的掉下了眼泪!脸上的伤被泪水一遮,一阵刺痛。他寻着滴水声,来到了洞壁前,喝了点水。 此时,从他掉进来的那个山缝中,透下些许微光,外面天亮了,看来,他昏迷的时间不短了。冯啸抬头往上看了看,见洞顶满是倒悬的钟乳,那个裂缝离地有三丈多高,而且是顺着洞道延伸的,想从那儿上去是不可能了。 他又笼目光往山洞的两头看了看,见左侧的山洞远处有光亮,同时还隐约嗅到了一丝怪味,他就朝那个方向寻去。这一走,他才发现,自己的右脚摔坏了,一迈步就疼的钻心,他只得扶着一边的洞壁,一瘸一踮的朝光亮处蹒跚而去。 约模走出去半里多地,眼前出现了惊骇的一幕,往前整个洞道的地上,堆满了累累白骨,一眼望不到头,几乎连下脚的地儿也没有。冯啸先前看到的亮光,就是这些白骨发出的磷光,他蹲下仔细翻看,发现这里大部分是兽骨,还有少半是人骨。而且这些骨骼的年代也不同,有的上面还沾着些血肉。 正在他琢磨哪里来的这么多白骨?自己是另寻它路还是从骨头堆里穿过的时候,头顶上发出一种轻微的躁动。他抬头借着白骨发出的磷光一看,冯啸好悬没坐到地上,他脑中“嗡——”的一声,只绝得头发根发诈,浑身汗毛倒立,血直往头上涌。 他看到了比诈尸可怕万倍的景象,因为他从小就学习赶尸术,见过不少尸体,出身于赶尸家庭的冯啸,对付诈尸是信手拈来。但眼前所看到的东西,是他长这么大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说过的。 这座山洞不知有多大?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就在洞顶上那些倒悬的钟乳石与横跨的石梁上,盘绕着无数条褐金色巨蟒,这些巨蟒有水桶粗,最细的也有胳膊粗,因为它们盘着,看不出长短,想必也短不了。 它们都瞪着猩红的眼睛,血盆大口中,满是獠牙,口中鸡肉蠕动间,呼出阵阵腥臭的气味,吐着信子,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这个外来的不速之客。 原来这里是个蟒窟,冯啸先前闻到的怪味就是这些巨蟒与地上的骨骸发出的。那些粗如水桶的巨蟒,可能是不饿?抑或是没把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放在眼里?只是盯着他,懒洋洋的未有任何异动。若是这些巨蟒一起扑将下来,六十来斤的冯啸,都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虽然在赶尸的路上,怕虫兽惊了尸,赶尸人有“驱虫符”但此时的冯啸,经历了一场人尸恶战,又逃亡至此,身上所带的法器与符咒,早就不知丢到那里去了?即使有“驱虫符”对这么多庞然大物,只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那些骨骸可能是这些巨蟒抓来的人与野兽,吃完肉,又吐出来的。正在冯啸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引来群蟒的攻击,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一条胳膊粗的蟒蛇“唰啦”的一下,落了下来。腥风卷动间,把冯啸从头到脚缠了个结实。 瞬间,冯啸就绝得身上的骨头要被勒碎了,呼吸越来越困难,蟒蛇的头就对着他的面门,信子一吐一吐的,哈着腥气。 俗话说,兔子急了咬人,人急了拼命。冯啸的眼角余光一溜,见右侧洞壁上,有一条竖着的菱角,他拼尽全力朝锋利的石菱撞去。 这一撞,震的冯啸好悬没吐了血,硬生生的把条胳膊粗的蟒蛇撞成了三节,蟒身一松,从他身上掉了下来。洞顶上的群蟒见同类死了,一阵躁动,有六七条巨蟒“唰唰唰”的从洞顶游下,快似闪电的朝他扑来。 他顾不得看游下的群蟒与地上的断蟒,也忘了脚上的伤,朝来路发足狂奔。巨蟒游走如飞,不过,冯啸逃命的速度也不慢,群蟒在后一通狂追,有几次差点把他吸入蟒月复。 就在冯啸跑过他刚才掉下来的地方时,被一条跑在群蟒前面的巨蟒,隔着五尺多远给吸住了。他身体前倾,双手凭空乱抓,不论脚下怎么用力,就是动不了地方!他就绝得一股大力在往后拉他,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激流中拼命的挣扎着。 冯啸心想:“这下可完了,没死在尸煞手上,也没死在李青等人手上,这会儿确要葬身蟒月复了!” 他瞬间想了狠多,想到了家中的阿妈与祖父母,想到了惨死不久的阿爸!在这个了无人迹,巨蟒当道的山洞内,谁能救他呢?此时,另五六条巨蟒也已追到了身后。 眼看着冯啸被巨蟒吸的不住的后退,距离巨蟒那血盆大口还有一尺不到,那巨蟒见猎物咫尺可得,瞪着猩红的眼睛,口中鸡肉卷动间,加紧了吸力。他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能从尸煞与仇家手上逃得活命已经很不易了,而现在,他对于这些体形比自己大了数十倍,动物界的终极猎食者,根本不堪一击。 眼看着冯啸就要成为巨蟒的点心了,他从头顶凉到了脚下,他把眼睛一闭,对生已不抱希望了! 就在冯啸命悬一线的时后,从他掉下来的裂缝上,亮光一闪,落下来一团燃着的枯草,正落在吸他的巨蟒头上。任何凶恶的野兽都天性惧火,巨蟒一惊,收了力,松开了冯啸,一甩头,抖掉了火团。 蟒口月兑险的冯啸,没敢迟疑,更没敢往后看,发疯似的朝前奔去。 先前,冯啸从裂缝里看到的微光,不是天光,而是火光。他被巨蟒吸住的时候,正巧,山上的大火着到了裂缝处,掉下一团火草,迫退了巨蟒,助他蟒口月兑了困。 跑出去一程,前面出现一条斜跨山洞的暗河,群蟒的游走声与冯啸心中的恐惧,使他忽略了前方的流水声。因为洞中黑暗,到了暗河旁,他还浑然不觉,直到他一条腿迈空,忽然身体前倾才知道,又要不知跌向何处?他:“啊!”的一声惊呼,落入了暗河。 虽然这下摆月兑了群蟒的追击,但冯啸一入水,因伤重,在被冰冷的暗河水一呛,一口气没上来,立时失去了知觉,被湍急的暗河水,迅速卷向了下游。 后面追来的六七条巨蟒不甘心,纷纷伸出半节身体,把脑袋探入暗河,一阵扑腾搅合,直搅的河水上下翻涌,水花四溅。最后,一条巨蟒攫住尸体出了水面,另几条巨蟒也出了水,与那条巨蟒一阵哄抢,把尸体扯碎,吞入了月复中—— ( 184惊闻噩耗 此时,老夫妻也是身在半空,老爷子见蒙面人手中火花一闪,暗器到了面前,伸手接住,打算反打回去。老太太见黑乎乎的一物闪着火花到了胸前,用刀一挑,随即“咚咚!”的两声巨响,深夜,两团明亮的火光闪起,把老两口从半空掀翻在地。 两个蒙面人见老夫妻功夫了得,不敢恋战,抛出了五雷开花炮,冯老爷子不明所以,直接用手接了,上半身被炸了个骨断筋折,立时毙命!老太太是用刀把五雷开花炮往旁边拨了一下,没被炸死,但被炸成了重伤! 冯啸的母亲是一个文弱的女子,听到外面打起来了,一开始没敢出来,躲在屋中的窗后往外看着。这时见公婆双双倒在了血泊中,她也顾不得害怕了,冲到外面准备给二位老人施救。 还没等她喊来人,两个蒙面人见炸倒了冯老夫妻,他们早就知道冯家的情况,二人转身从墙上跃回了冯家院中,一个蒙面人手擒宝剑,对冯啸的母亲分心就刺。另一个蒙面人到了血肉模糊的冯老爷子近前,用脚踢了踢,见他已死,回身又到了老太太近前。只见老太太满脸是血,晃晃悠悠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眼中凶光一闪,一剑把老太太心口刺了个对穿! 那边,冯啸的母亲见蒙面人一剑刺来,情急之下退进了屋中,那个蒙面人顺剑就蹿进了屋,他刚进去就“啊!”的惨叫一声,扔了宝剑,双手捂着脸,从屋中倒跌了出来。只见这位在地上直打转,鲜血顺着头套与指缝不住的往下流,疼的这家伙直学猫叫。 冯啸的母亲见蒙面人追了进来,她顺手端起窗前的一株猴山,照定蒙面人砸了过去,她虽不会武功,但老干农活的她,力气可不小,一下子把蒙面人从屋中拍到了外面。 杀了老太太的蒙面人见同伙吃了亏,一发狠,往屋中连投了三颗五雷开花炮,三声巨响过后,炸了个房倒屋塌。可怜冯啸的母亲,还不到三十,第一次与儿子分开,竟成了永别! 炸死了冯啸的母亲,他转身查看同伙的伤势,揭下头套一看,只见同伙满脸是血,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鸀色的小刺。他从怀中取出红伤药,胡乱的往他脸上一撒,疼的他直蹦。她们二人不敢逗留,到了领头的蒙面人近前一看,飞镖打穿了肺部,已经不行了,没受伤的蒙面人背起他,那个受伤的蒙面人对着冯家拍出了几道符咒,冯家立时烈焰飞腾,火光冲天。 发生在冯家的这惨烈一幕,都被暗中的李阿公看了个满眼,他吓的双腿打颤,好半晌才喊出了声。等邻里们纷纷赶来,火太大了,离着三丈远就烤的受不了,冯家已经烧的塌了架,人们把火扑灭后,冯家连同旁边的邻家被烧成了一片瓦砾—— 冯啸还没听完,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幸好他挨着静云师太,师太一伸手将他扶住,他才没栽倒在地上。 静云师太说了句:“阿弥陀佛,造孽造孽!”赶忙给冯啸推血行气,好半晌,冯啸呼出了口气,醒了过来。 醒来后,冯啸并未像别人那样,因伤心痛哭,他只是脸色苍白,双眼血红,目光呆滞,牙关紧咬,两只小拳头攥的“咯咯”直响,关节泛白,十指的指甲都抠进了肉里! 静云师太见他不对劲,这孩子的精神承受不了了,任其这样,就要出问题了。她赶忙点了冯啸的风池、心腧、三交与内关几穴,把右掌按在他的头顶,用内力给他梳精理气,硬生生的把冯啸的心火压了下去。 这时,冯啸才长出了口气,软倒在静云师太的怀里,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往下淌!不过他还是没哭出声,他与冯永年的性格一样刚毅,静云师太与李阿公见他没事了,也松了口气。 李阿公把水递到冯啸面前,他摇摇头不喝,李阿公长叹一声道:“啸伢子,你不要难过了,已经这样了,难过也没用。这些天来,我常见有生人在你家附近转悠,看来是知道你家还有人,如今你家没什么亲人了,你待在村中很危险,你快些走吧,离开湘西,去投奔亲戚。” 冯啸听罢,木讷的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留下也没用,如今祖父、祖母与父母都死了,家也被毁了,而且还有仇人在盯着自家,看来他们不把自己全家斩尽诛绝,是绝不会罢休的。现在只能先避到别的地方,待自己长大些,有了力量,再回来寻找仇人报仇。 打定主意,他准备离开五岗村,静云师太本以为把冯啸送到家就没事了,哪程想,冯家全家遭了不测。她问冯啸:“孩子,你准备到哪儿去?别处有亲戚么?” 冯啸点点头,又摇摇头,冯家在别处还真没什么亲戚,他的外祖父与外祖母前年病逝,舅父在广东当兵也联系不上。 静云师太看出了冯啸无处投奔,她慈悲的说:“孩子,贫尼看你也没什么地方去,你先随我回到庵中暂居一时?p> ?蚁氚旆u?惆才鸥銎苌碇??!?p> 冯啸心里很茫然,他今年才十一岁,全家遭此横祸,心中万念俱灰,心中已没了左右的主意。别说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是换个大人,在这种情形下,也得没了方寸。他感激的对静云师太点点头,二人辞别了李阿公,一老一少连夜出了五岗村,准备回瓶山莲花庵。 二人出了村子,没走多远,道旁是一片密林,冯啸忽然觉得周围气氛不对,林中阴气森森,静云师太也皱起了眉头。正在一老一少疑惑间,耳边听见“嗖嗖,噗咚噗咚噗咚”几声,三个僵直的人从林中跳了出来,一字排开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冯啸与静云师太定睛一看,只见是三具身上散发着腥臭的黑毛僵尸拦在了面前。还没等老少二人回过神,身后又是“嗖嗖,噗咚噗咚噗咚噗咚”几声,老少二人回头一看,只见四具黑毛僵尸成半圆形堵住了来路。 一阵微风拂过,草木的清香中,夹杂着尸体的腥臭,七具僵尸把静云师太与冯啸围在了中间。 冯啸心想:“哪来的这么多僵尸?还是毛僵。”想着,他下意识的在身上模起了“辰州符”黑毛僵尸虽是毛僵中,道行最浅的,但比一般的僵尸要厉害的多。 静云师太暗道:“看来冯家的仇人跟来了,在此布了阴阵,要将冯家人赶尽杀绝。他们不亲自露面,而是用僵尸来对付我们,看来他们知道贫尼的身份,对付冯啸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绝技不用这么凶狠的手段,今夜的麻烦可不小啊!不知李青等人,因何要对冯家下如此毒手?”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手机用户请到ian.阅读。 ( 185阴阳生死斗(6) 冯啸被李青三人追杀,先是落入了蟒窟,后又被瀑布冲到了山外,直至被莲花庵的小尼姑救了,生生死死多少回。现在他身上别说“辰州符”就连一颗糯米,一粒辰砂都没有,他模了半晌,把手一摊,无奈的摇摇头。 静云师太用慈祥的眼神示意冯啸不必担心,她双手核实对林中问道:“阿弥陀佛,不知哪位施主在操控这些僵尸?用这种阴招是没用的,请出来一见,有什么话或仇怨?可以当面讲明。” 她连问了三遍,静静的密林中也无人答言,只有瑟瑟的夜风吹拂草木的声音,偶尔有几声夜猫子的鸣叫从远处传来。 阴沉的夜幕下,七具黑毛僵尸两臂前伸,一动不动的呆立着,若没有身上的阴阴杀气,真好似七具泥塑——手边没有法器,冯啸心中有些慌乱,见静云师太面对七具黑凶,仍稳稳当当的,眼神中透着镇定,他多少放了点心。 就在这时,寂静的林中,突然响起了“刺啦——”一声,那声音好似用坚硬的东西划过竹篦子发出的,尖利而又悠长。七具黑毛僵尸闻声而动,别看是僵尸,不动则以,动则如月兑兔,林间小路上,立时阴风大作,七具僵尸如凶神恶煞般扑向了静云师太与冯啸。 老少二人见事不好,各拉架势封住了门户,静云师太也没有对付僵尸的法器,她只得一立双掌“砰砰”两下,把扑到面前的两具黑毛僵尸打的倒翻了出去。随即她侧身一拨,右侧的一具僵尸转了向,正扑在一棵松树上,僵尸恼怒间“嘁嚓喀哧的”把一棵松树劈成了碎枝断木,转身又扑了回来。 冯啸也没闲着,冒着引起僵尸发狂的危险,他咬破了左手中指,用自己的血在右手掌心上画了“掌心祝尤图”此图是祝尤科的秘传,外人难窥其详“掌心祝尤图”的威力奇大无穷,对僵尸或阴魂的震慑是一般法器所不能比拟的。 因其威力巨大,不好驾驭,祝尤门人不到成年,或没有一定的资历,是不能学“掌心祝尤图”的。冯啸是从祖父那儿软磨硬泡学来的。 冯啸在练“掌心祝尤图”的时候,冯老爷子曾不止一次的告诫他,你现在年龄太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使用“掌心祝尤图”切记…… 今夜遇到七具黑凶的围攻,自己手中又没有什么法器,而黑毛僵尸又非一般方法能镇服的,他与静云师太二人性命攸关,不用是不行了。 他刚画好“掌心祝尤图”两具黑毛僵尸就扑到了面前,静云师太横扫一腿,帮他放翻了一具,另一具僵尸手上的指甲已经瓜到了他颈间的皮肤,冯啸未敢迟疑,抬手就给这具黑凶一掌。瞬间,一抹暗蓝色的微光,笼罩了僵尸的全身,冯啸也被黑毛僵尸震的倒飞了出去,摔在了树林旁的沟里,静云师太惊呼一声:“孩子!” 被“掌心祝尤图”击中的黑毛僵尸,想必是难受,发狂似的朝密林中冲去,犹如一团幽蓝的鬼火,飘荡而去,眨眼就没了踪影。 冯啸从沟中爬起来,说了句:“老人家,我没事。”说着,还想故技重施,用“掌心祝尤图”来打其他六具黑毛僵尸。可那几具黑凶见了他,就像见了瘟神,都躲着他,只是围着静云师太,频频发动进攻。 冯啸冲到哪里,众黑凶就躲开那里,他纵有犀利的法器,怎奈打不到黑毛僵尸,也是无的放矢,他心中起急。静云师太见群僵不攻击冯啸了,她倒放了心,晃双掌专心对付起了六具黑毛僵尸。 静云师太与六具黑凶周旋了二十几个回合,忽然从两旁的从林中,射出许多羽翎万字轮,这些羽翎万字轮是用鸩鸟的羽毛编成的,鸩鸟的羽毛含有剧毒,见血封喉。若说这些羽翎万字轮是飞出来的,确没什么声音,若说是飘出来的,确快似闪电,利如钢刀。 起先,因为天黑,静云师太没舀这些羽翎万字轮当回事,这些羽翎万字轮飞速旋转着,不断的袭向静云师太,只有一少部分袭向冯啸。冯啸个子小,借着僵尸的掩护,没被击中,静云师太边与群僵周旋,边挥动僧袍的袖子,将袭到近前的羽翎万字轮挡开。没有击中老少二人的羽翎万字轮,因其结构特殊,打着旋儿又飞回了林中。 缠斗间,静云师太一脚踹飞了迎面扑来的一具僵尸,同时横掌劈倒了攻到了右侧的另一具僵尸,没留神,被一枚羽翎万字轮划破了后颈。立时,静云师太就绝的后颈处,一阵火烧火燎的麻木,迅速向周身蔓延了开来,她心道:“不好!有毒!” 静云师太闪身避开了左侧扑来的一具僵尸,对冯啸喊道:“孩子,快趴到地上,千万不要动。”同时运起达摩老祖易筋经,尽可能的把毒素压制在小范围内,不让其向全身扩散。 冯啸这会儿知道了静云师太飞一般人,听静云师太让他趴下,他赶忙趴在了一个低洼内,那些羽翎万字轮来无声,去无影,他很难提防,一趴倒,闪电般飞来飞去的羽翎万字轮只能在他的背上飞来转去。冯啸又有“掌心祝尤图”在手,六具黑毛僵尸也不敢靠近他,他暂时处于安全的境地。 静云师太知道自己中了毒,得快些解决眼前的麻烦,若拖长了,她与冯啸都得葬身于此。想到这儿,静云师太把大半内力灌到了双臂上,从两具黑凶之间蹿过,回身左右开工“啪啪”两掌,把两具黑毛僵尸的脊柱打了个粉碎,两具黑凶应声飞出去两丈多,如同面条,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 别看僵尸无痛无觉,被打碎了脊柱,也一样动不了地方。待静云师太低头避开一具僵尸横撞过来的一肘,立掌刀劈碎了他的大椎后,静云师太就觉得眼前发花,内力有些不支,毒素开始扩散了,她明白,不能恋战,得赶快月兑身,找个地方解毒。 这时,两具黑毛僵尸正退到冯啸伏身的地方,他趴在地上看的清楚,静云师太的脚步有些踉跄,好像受了伤。他把牙一咬,探右手就是两掌,由于他是趴着,力道不足,他以为这一击不起作用。没想到,被冯啸击中的两具僵尸与先前那具一样,全身被那种幽蓝的微光包裹,没跑出去多远,两具黑凶就化成了两堆飞灰。 他这才知道,用“掌心祝尤图”的时候,不用使多大的力量,自己先前太笨了,吃了个暴亏。 静云师太见围攻(他、她)们的僵尸就剩了一具,她再次用衣袖卷飞了十几枚羽翎万字轮,此时,毒气已经进入了她的督脉。她闪身到了冯啸跟前,右手拉起冯啸,左手拖着冯啸的腰,施展轻功,老少二人朝右前方的树林中跑了下去。 林中的控尸人见非但没对冯家斩草除根,而且他们煞费苦心布下的尸阵,也被静云师太与冯啸给毁了。又见(他、她)们要跑,哪能善罢甘休,从林中飞身蹿出五个蒙面人,在老少二人后面紧追不舍。 ( 186摆脱仇家 老少二人跑出去三里多地也没把后面的五个控尸人甩掉,眼前是一道山谷的入口,静云师太的体力已到了极限。她停下脚步,对冯啸道:“孩子,你快些通过这条山谷,从那边的谷口出去是一片原始森林,到了那里,你就安全了,我留下阻他们一阵,快走!” 冯啸心想:“我们冯家并无得罪龙山村的人,他们不但杀了自己一家四口,现在还要对自己赶尽杀绝,这究竟是为什么呢?静云师太与自己萍水相逢,不仅救了自己,如今因为自己也受了牵连,我冯啸若能活着逃过你们的黑手,我一定要将你们斩尽诛绝!”想到这儿,他对静云师太急道:“老人家,您受伤了,我们一起走吧。” 静云师太摇摇头,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不行,就这样走,我们是走不月兑的,你先走,我挡他们一阵,随后就来。” 冯啸见追兵已至,凭自己这点功夫,是不足以对付他们的,他也不知道,静云师太中了剧毒,自己留下只能拖累静云师太,他只得对静云师太道了句:“老人家,您千万要小心!” 静云师太点点头,冯啸转身跑进了山谷。见冯啸走了,静云师太转回身,已经能看到五个蒙面人的身影了,此时她脑中“嗡嗡——”作响,眼前发黑,腿一软就地盘膝坐倒在谷口前,双手核实运起达摩老祖易筋经,压制着体内的毒气。 五名控尸人知道静云师太的厉害,他们追到谷口前,见静云师太盘腿坐在谷口,稳如泰山,双手核实,二目微闭,一派仙风道骨,堵着去路。他们到了距离静云师太五丈多远处就不敢再往前了。 一个个子稍矮些的蒙面人对她问道:“静云老尼姑,你与冯家一步沾亲,二不带故,因何护着冯啸那小子?你快些把路让开,别管闲事,我们不与你计较,否则就要了你的老命,拆了你的莲花庵。” 不论他们怎么咋呼,静云师太就如神佛般岿然不动,五个家伙心中直犯嘀咕,冲上去吧,又不是静云师太的对手,不过去吧,又眼睁睁的看着冯啸跑了。最后,有两人从怀中掏出五雷开花炮,准备炸死静云师太,或将她迫退。 静云师太把体内的毒气压下去点,觉的好受了些,她眯缝着眼,见俩家伙要发暗器,她心道:“阿弥陀佛,我不行了!今夜就要前往西方极乐世界,此时不给这些孽障点颜色看,恐冯啸那孩子逃不月兑他们的魔掌。”想到这儿,静云师太使出了武林中罕见的绝技“百步无影掌”—— 这“百步无影掌”可不是谁都会的,有这种功夫,不用挨到对方或物体,可以在远处,隔着空气就能将人打伤或打死。练这门功夫,不仅需要很深的内功根基,而且还要有很高的资历与先天的武功造化,这“百步无影掌”是整个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神功,有的人练上一辈子也练不成,而有的人连其中的详情都不得而知—— 还没等二人打开压火栓,静云师太对他们扬手就是两掌,这两掌,静云师太用尽了全力,把两个家伙打的一溜跟头,摔出去一丈多远,跟蔫茄子似的栽倒在地,口喷鲜血。这还不算,他们手中的五雷开花炮被静云师太沉雄的掌风震爆,静夜里“咚咚!”两声巨响,两名控尸人被炸了个血肉模糊,三魂离体,七魄出鞘,到地下见他们的祖师爷去了。 另三名控尸人一见,面无人色,不约而同的倒吸了口冷气,连忙后退数步,再不敢靠近静云师太,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天光见亮,三人发现,静云师太有些不对劲,她坐在那儿,也不动,也不说话。三人仗着胆子走近几步,借着朝霞观瞧,只见静云师太的脸上全是凝结了的黑血。 静云师太就在打完了两掌之后,体内毒气爆发,七窍流血,片刻就毒发身亡了!可叹静云师太与世无争,那么高的武学造诣,今夜确着了几个祝尤门人的道! 那个领头的嗯了一声,上前一推静云师太,发现静云师太浑身僵硬,已早死多时了,被他一推,尸体晃了两晃,倒在了地上—— 冯啸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狭长的山谷内跌跌撞撞的走着,谷中草木茂盛,磷火泯灭,乱石横亘。他不知道被草木与藤萝绊倒了多少回?不知道被石头磕伤了多少处?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破晓时分,他才从另一端出了山谷。 等到了谷外,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成百上千年的参天大树,把天光遮去了十之七八,林中光线幽暗,鸟鸣阵阵,虫鸣不绝。 走了一夜的山路,此时的冯啸又累又饿,他找了一块光溜点的石头做了下来,这会儿他才发现,在穿越山谷时,身上的地方,被蚊虫咬的满是大包。先前急于奔逃没感觉,现在一歇下来,被叮咬的地方麻痒难当,幸好他自幼随祖父识的些草属药性,他采了些草茎,咬碎了敷到伤口上,麻痒之感顿减。 歇息了一会儿,他寻了些野果充饥,喝了点溪水,没敢离开谷口,直到太阳升的老高也不见静云师太赶来,冯啸心中预感到了不妙。就在他琢磨是继续等下去,还是冒险回去看看的时候,他透过草木的缝隙,看到了三个人,手持宝剑,正顺着山谷朝这边搜索而来。 他心想:“他们追来了,静云师太呢?弄不好,静云师太已经遭了不测!” 深夜恶斗僵尸时,他就觉得静云师太有些不对劲,好像受了伤,这会儿只见三名控尸人,而不见静云师太,不用问,静云师太不是受了重伤,就是死了。想到这儿,冯啸不敢迟疑,三名控尸人眼看就要寻到谷口了,他莫身钻进了一望无际的大森林,没头没脑的朝前就跑。 由于不熟悉路,接连在密林中转了八天,他才走出了广阔的密林。期间,饿了就吃野果,渴了就喝溪水。幸好冯啸自幼学习赶尸术,其中就有驱虫术这一门儿,他用草木灰在树叶上画符,驱赶着林中的虫蚁蛇鼠,遂没再受到叮咬。 在茫茫丛林中的十几天,冯啸白天在光线幽暗的林中觅路,在密集的草木后面,无数双好奇、惊异、凶恶的眼睛在盯着他,他为了离开这里,对此全然不加理会。天一黑,林中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有的地方还起了薄雾,四处闪着磷火的光亮,入夜后,林中更是一团深邃的漆黑。 白天的动物都休息了,夜间的动物开始活跃了起来,丛林中换上了另一种声音,那些声音有欢快的躁动,有弱肉强食的无奈,也有威慑性的警告。 在这危机四伏的夜间,冯啸丝毫不敢大意,无法赶路,他就找好依托坐下休息,虽有“驱虫符”又很疲惫,但他也不敢睡去“驱虫符”只能对付虫蚁与蛇鼠,对大一点的野兽就不好使了。入夜的密林中,四处是磷火照出的幽光,周围竟是闪烁不定的各色眼睛,暗中不知有多少动物对他垂涎!他只要一睡着了,就会成为别人月复中的美餐,他只能天亮后,找安全点的地方稍微打个盹。 ( 187卧薪尝胆二十载(第八章终) 等他从原始森林中走出来的时候,衣衫破烂,头发蓬乱,人瘦了两圈,跟个野人没什么区别。冯啸一路乞讨,半个月后的一天,他流落到了江苏金坛,正遇到下山办事回来的清悟道长。 冯啸向清悟道长诉说了自己的遭遇,清悟道长见他年纪尚小,又无家可归,实在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就把它带回了茅山九霄万福宫,让他做了一名后门的执事小道士。就这样,冯啸在茅山九霄万福宫一待就是二十年。 这二十年来,他除了照看九霄万福宫的后门,没事了就打扫一下后院,一闲下来,他就看茅山派的道士们练武,有时还偷着看他们习练道术。前些日,正好师傅到九霄万福宫请清悟道长,他无意间听师傅与清悟道长谈起了血尸,冯啸心想:“上天有眼!该我冯啸家仇得报了!” 当天他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与一应法器,跟谁也没打招呼,偷着离开了九霄万福宫,下了茅山,按照师傅所说,没费劲,寻到了镇压血尸姜飞雄的山月复裂谷。 此时正值半夜,冯啸还没到镇压血尸的地方,离着挺远,他就听到前面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声如裂帛,势如破竹。等他到了近前,只见方圆数丈的地面微微的在震动,而且树着三具人形衣甲棺的一块地面高出了周围,一股肃杀之气直冲黑漆漆的谷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原来,天师派的“天师印”与悠禅大师、慧光大师、张云天掌门三人的法力近失,以不足以镇压霄汉的血尸了。 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血尸,正在一点点的破除封印,冯啸在晚来片刻,血尸就会冲破封印,那时,位于双界沟附近的徐家村与玉砂村将最先遭到灭顶之灾!过后,不知大明山一代的人,将遭到什么样的涂炭? 冯啸一见,脸上也变了颜色,他不敢迟疑,不顾一路劳乏,解下肩上的包裹,从里面取出“祝尤令旗、辰州符、茅山三圣锲……”在三具衣甲棺周围布了阵。阵法刚起了一半,脚下的地面震颤加剧,震的地上尘土飞扬,三具装殓着悠禅大师三人的衣甲棺,东摇西晃,冯啸忙里抽闲,拍出了三道“镇尸符”刚布完阵,一声闷响,阴风呼啸间,三具衣甲棺倒在了一边,血尸破土而出。 只见血尸姜飞雄,一身的血泥,卷曲的指甲能有一尺多长,他出来后,如同沉睡了多年的人,醒来时,茫然不知所处。待血尸愣了片刻,晃身就往外闯,他刚冲到阵前,被“祝尤令旗”与“茅山三圣锲”爆出的火光击退,那火光亮的有些刺眼,血尸嗷的一声又翻入了坑中。 血尸虽被击中,但没受到什么损伤,刚一落到坑底,血尸一个纵跃,又冲到了阵前,血尸连冲了四次,都被冯啸布的阵法击退。冯啸借机用墨线套住了血尸的脖子,还没等血尸发飙,一道“镇尸符”就拍在了血尸的前胸,紧跟着一道黑色的符咒就拍在了血尸的头上,血尸立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冯啸手下未停,给血尸耳鼻口中塞了辰砂,撤去墨线,把一串五帝钱套在了血尸的颈中,又取下“镇尸符”换上了“辰州符”最后,给血尸套上蓑衣,戴好斗笠,脚上穿了墨竹编的草鞋,把大阵打开一个缺口,赶着血尸出了山月复裂谷,离开了大明山,晓宿夜行,这一日到了湘西永顺龙山村。 子夜时分,冯啸把血尸赶进了龙山村,他先在村子四周布了结界,又撤去了血尸身上所有的镇尸法器。血尸一没了束缚,平地蹿起来三丈多高,落地后,一声咆哮,寻着活人与牲畜的阳气,大开杀戒,冯啸早就蹿到了村外。 这一场屠杀,直杀的村中惨叫不断,浓浓的血腥四散,房倒墙塌,龙山村内到处都是尸体与残肢,二百多老少妇孺与满村子的牲畜无一幸免! 虽然冯啸报了仇,可他心中仍不能释怀,心中有种无以名状的失落!二十年的痛苦回忆,二十年的卧薪尝胆,都是为了这一天!当这一天终于来了,血腥的仇杀,确没有抚平他心灵的创伤!心中的沉重反倒加剧了!这时他才明白了:冤仇易解不易结的真正含义—— 我们听完了冯啸的叙述,都是半晌无语!这究竟要怪谁呢?怪冯啸么?怪李青他们么?还是怪这个复杂的社会?最初的人性是善良单纯的,是利益改变了人性,凡事都有因果,恩怨相报,何时了? 沉吟了半晌,师傅问冯啸:“无量天尊,冤冤相报,这不是造孽么!念你事出有因,我们暂且不追究你制造的血案,那血尸现在何处?你快些把那害人之物交出来。” 清悟道长用手指着冯啸怒道:“孽障,你可知你干了什么,冤有头,债有主,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这本属情理之中,可你怎能杀这么多无辜的人啊?往我收留你一场,本想让你在三清门中能化去心中的怨气,可没成想,竟铸成了大错!” 引晨道长叹道:“冯啸啊,事已至此,死了的人也不能复生,什么也不要再说了,你把血尸交给我们,我们要除了那害人的东西,你把血尸放在哪儿了?” 冯啸嘶哑着声音道:“我想这样么?我不想像好人那样活着么?这还不是龙山村的那些赶尸人不意在前。那血尸已经被我毁了,你们不用再费心机了,血尸再也不会害人了。” 我们闻言,都有些不信,那血尸哪那么好除灭?待我们要仔细询问,只见冯啸面朝辰州的方向跪倒,泪流满面的哭道:“祖父、祖母、阿爸、阿妈!我已经给你们报了仇,你们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阿爸、阿妈,啸伢子来见你们了!”说着,他站起来,还没等我们反映过来,一纵身,跳入了山涧。 等我们回过神,到崖前往下看时,只见崖下竟是树木藤萝与壁立的岩石,山涧内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哪还有冯啸的影子! 清悟道长一跺脚,悔道:“唉,都怪贫道对这个孽障平时疏于教会,以至于酿成如此惨剧!”说着,他不住的摇头。 引晨道长对他劝道:“清悟道兄不必自责,你不是神仙,哪知道冯啸心中的仇怨如此深,竟然积怨二十余年。现在冯啸已死,这件事就算彻底了结了,至于血尸,凭冯啸的道行,不大可能将其毁去,我们还得仔细查找一番。” 经引晨道长一提醒,我们才想起,这次主要是为血尸而来,虽然冯啸声称已将其毁去了,但那血尸软硬不惧,横竖不吃,哪能轻易被毁呢?我们一连在龙山内外彻查了三天,最后也没查到有关血尸的一丝线索,众人无奈,只得暂时放弃了。 ( 192夤夜火拼 花水明挨个叫醒了自己杠帮的弟兄与妹妹-花晓蓉,时间紧急,事关重大,他没说此间的详情,只说:“弟兄们,我惹上了北洋政府,我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了,我得去办一件很危险,很重要的事情,为保弟兄们的安全,你们赶紧收拾好东西,连夜离开东三省,走晚了就来不急了!弟兄们快点吧!” 众杠夫听完,都有点丈二的和尚模不到头脑,有个叫鲁铁林的是花水明的同乡,祖籍山东,比花水明大五岁,他站起来说道:“我说杠头——水明兄弟,你压根儿就没把我们当弟兄,咱们一起吃苦,一块儿乐呵,在一口锅里抡马勺。如今有了事,怎能散伙呢?怎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呢?天塌下来弟兄们一起顶着,大不了把命搭上了不得了,你说吧,让弟兄们做什么?” 众杠夫纷纷随声,有个很喜欢花晓蓉的叫强子的小伙子说:“是啊,咱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一身膘与不怕天不怕地的胆子,什么政府不政府的,他们不也是人么,不也是土匪出身的么,我不相信,他们不怕子弹,敢对咱们弟兄不利就反了他的。” 花水明闻言,急忙摆手说道:“弟兄们,事情不向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事儿我一个人去办就行了,用不着你们跟我冒险,咱们还得保存力量,待事情平息了,我们还得吃杠帮这碗饭呢。” 花晓蓉坚定的说道:“哥呀,我得跟着你,天塌下来咱俩一块儿鼎着。咱爹娘死的早,我就你这一个亲人,离开你,我可不放心。” 正在众人商量间,外面伴随着枪栓的拉动声,有人喊道:“妈拉个巴子的,屋里的人听着,老子是热河防守营的,你们被包围了,想活命的话,都他妈的麻溜儿的给老子抱着头滚出来,不然把你们打成筛子。” 花水明一听,心道:“果然来了,来的可真快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夜就是今夜了!”听拉动武器的声音,外面至少来了二十余人,想着,他迅速用酒杯盖灭了桌上的油灯,同时搂着妹妹就地滚倒。其余的平时也没少练枪与模爬滚打,虽未经过实战,但最基本的攻守常识还是知道的,在油灯熄灭的瞬间,纷纷卧倒,并拔枪在手,鼎上了火。 众人刚趴到地上,外面就开了火,密集的子弹几乎是贴着众人的后背扫过,打的屋中尘土飞扬,沙石乱蹦。鲁铁林说了句:“弟兄们,沉住气,瞅准机会在打。” 外面的人见屋中没有动静,刚才那个破锣似的声音又喊道:“妈拉个巴子的,刚才是给你们个警告,你们要是还不出来投降,老子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赶紧麻溜儿的滚出来……” 鲁铁林骂了句:“去你女乃女乃个熊的。”并寻声就是三枪,夤夜间,三颗明亮的子弹,拖着火线射向了窗外的树林中。 喊话声戛然而止,那位惊呼了声,也不知道打中没打中?随即“嗖嗖”两下破空之声,两个黑乎乎的东西破窗而入,掉在地上提溜直转“咝——咝——”冒着青烟。花水明一见是手雷,众人发一声喊就往墙根处躲,屋子不大,那哪能躲过手雷的杀伤范围。 手雷在地上滚来滚去,其余的人都吓的没脉了,眼看屋中的众人就要被炸伤、炸死了,多亏花水明与鲁铁林手疾眼快,二人不顾危险,同时抓起手雷,从打破的窗户上反扔了出去。 外面的奉兵哪想到,屋内不就是几个穷杠夫么,即便手中有枪,那也是没见过什么阵仗的土包子。哪承想,投进屋内的手雷又被反扔了出来,领头的正是何副官,他与五六名手下就借着手雷的掩护,打算冲入屋内,将几人一举全歼,这下迎面正撞上自己的手雷“轰轰!”两声爆响,被炸了个人仰马翻。 花水明见这正是个突围的好机会,他拉起妹妹-小蓉,招呼着其他弟兄,哈着腰借着夜幕与硝烟的掩护,冲出了众奉兵的包围,到了广阔的林海中。 众奉兵一阵大乱,此时正直半夜,硝烟蒸腾间,知道杠夫们冲了出来,由于看不清楚,也分不出敌我,怕误伤己方的人,都没敢贸然开枪。等花水明一行跑出去十几丈,从屋后冲过来的奉兵才对着众杠夫跑路的方向扫射了一阵。 后边,何副官由两名奉兵挡着,两名奉兵被炸死,他确捡了个便宜,只是受了点轻伤。他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嘴里的砂子,见众杠夫都跑了,自己人又出现了伤亡,这家伙大怒,重整队伍,叫嚣着在后就追。 虽然花水明等手中有枪,也练过几天武巴超,但跟常年打仗的奉兵没法比,不论是经验、火力还是行动,都比奉兵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他、她)们也就是仗着常年生活在林中,对这一代的地形熟,再加上夜幕的掩护与奉兵对林中的环境不熟,众人才得以月兑逃。 即便花水明(他、她)们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但在黑暗的山林中,被人追击的情形下,不敢上亮子。一路跑的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的,众人身上都受了些刮蹭伤,时不时的还有人中弹。 后面的奉兵也一样,在夜幕笼罩的密林中,不知对方的底细,也不知众杠夫们隐藏在哪,也怕中了暗枪,也没敢用灯火。即便如此,奉兵也搭上了三四条人命。就这样,双方就在一望无际的密林中,边打边展开了跌跌撞撞的亡命追逐。 每当追兵临近,花水明一行就隐在树后,一边躲避飞射的弹雨,一边瞅准奉兵们枪口的闪光,进行还击。(他、她)们人少,火力不足,打上几枪就哈腰离开原处,每次都是刚一离开,密集的子弹就会集中覆盖而来,打的枝杈树皮乱飞,泥土四溅。 就这样,边打边往深山里跑,破晓时分,花水明一行暂时甩掉了追兵,听着奉兵们渐远的枪声,几人长出了口气。等静下来一清点人数,几人都面面相视,露出了惨然的神情。 ( 193被困密林 原本包括花晓蓉在内的众杠夫有十个人,经历了一夜的逃亡恶战,而现在只剩了花水明兄妹与鲁铁林三人。其余的杠夫也不知道是跑散了?还是半路上被打死了?抑或是被奉兵给抓住了? 剩下的这三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的衣服被枝杈挂的东一个口子,西一条子,身上布满了淤青,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儿,有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鲁铁林的皮肤黝黑,不显什么,而花氏兄妹可就不好看了,兄妹俩生的皮肤白皙,这会儿一个成了灶王爷,一个成了土地女乃女乃。 幸好鲁铁林识的些草属药性,他寻了些消肿化瘀的草,用石头捣烂了,三人把药敷在伤口上。此时天光渐亮,三人不知外面的情形,没敢出林区,借着茫茫林海的掩护,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事。 处理了身上的伤,三人又寻了些松果与甜菊菜充饥,林中獐子、狍子、兔子与山鸡有的是,可三人正躲避军队的追缉,哪敢打了生火烤来吃。尽管火光在白天的密林中,不易被察觉,但上升的烟雾确能直接暴露三人的所在。 歇息间,鲁铁林问花水明:“水明兄弟,先前情况紧急,这会儿就剩了咱们三个人了,那些兄弟们不知是死是活?咱们这个杠帮算是散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老鲁,政府为什么要派兵抓我们?” 花水明口打嗨声道:“鲁大哥,你有所不知,北洋政府是为了‘阴符、冥令’才对我们下手的。昨天给苏老先生出殡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把‘阴符、冥令’的隐藏图,塞进了我的兜里?我刚发现,刚把你们叫醒,热河防守营的人就来了。” 他从怀中取出那卷锦帛,在石头上摊开来,鲁铁林与花晓蓉一看,见锦帛上不知用什么颜料画着一座高耸挺拔的山峰,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与线条,山上白雪皑皑,冰封雾锁。 在锦帛的下方(山峰脚下)由丝线绣着两行正楷: 茫茫寒烟应朝霞,须弥芥子隐玄机。 莫言云深不知处,慧眼识物定乾坤。 鲁铁林皱眉指着锦帛上的符号问道:“这……这曲曲折折的是啥呀?它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啊。” 花水明摇摇头答道:“这就是‘阴符、冥令’的隐藏图,至于画的是什么,画的是哪儿,我也看不明白。” 两个大老爷们,面对锦帛上复杂的符号,有点不知所云,道是花晓蓉看出了点门道,她说:“这上面有一部分好像是长白山的主峰-白云峰,这里好像是天池。” 花水明闻言,把锦帛舀到面前,仔细观瞧,这回他也看出了点端倪,他说道:“嗯,小蓉一说,我看这幅图上画的也像是长白山的主峰,难道‘阴符、冥令’就隐藏在长白山内?” 鲁铁林哦了声,他舀过锦帛,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半天也不得其详,他放下锦帛道:“我怎么看不出来?上面画的乱七八糟的,跟那蜘蛛网是的,咱们杠帮死走逃亡,就是因为这块布,这有什么用啊?” 花水明叹道:“这幅地图可非同小可,八程苏老先生就是为了这幅图死的?谁要是掌握了‘阴符、冥令’就能调动阴兵。你没听说过,苏老先生家的药材就是阴兵帮着采挖来的么?” 鲁铁林说道:“那都是传言,按照图上的显示,那什么‘阴符、冥令’还在长白山里呢。苏老先生手中只有这块布,他怎么调动阴兵?老头子那么大岁数了,总不能缺什么药的时候,大老远的跑到长白山,舀了令符在回来采药,完了活,再把令符送回去。我看这什么‘阴符、冥令’根本就没那么玄。” 别看鲁铁林是个粗人,对锦帛上的图形一点也看不懂,在问题逻辑上,还是很明白的。就在三人研究锦帛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几声枪响,惊的群鸟乱飞,三人一愣,知道事情有变。 花水明小声对妹妹与鲁铁林道:“不好!可能是奉兵进林中来搜捕我们了,此地不能久留,我去打探一下,我们得快点离开林区。”说完,他朝枪响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模了过去。 鲁铁林见花水明要去,这打探消息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弄不好被发现了,就得打起来,弄不好就得被抓,他小声喊道:“当心点,要不我去吧。” 花晓蓉也说:“哥,你要小心。”花水明已经走远了,没敢说话,恐暴露了几人的所在,只是对妹妹与鲁铁林摆了摆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花晓蓉与鲁铁林急的团团直转,二人不知往花水明去的方向望了多少次。正在二人焦急间,身后传来了响动,二人不知是敌是友,拔枪在手,倏然转身,见是花水明满身草屑的绕了回来。 还没等花晓蓉与鲁铁林开口说话,花水明小声急道:“坏了!咱们被包围了,四面八方全是奉兵,不下四五百人,正朝咱们这边搜索过来了,咱们走不了了,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花晓蓉毕竟是女孩子,听闻被包围了,有点手足无措,一时间没了主意,紧张的望向哥哥。鲁铁林侧耳听了听四周的动静,往四下里撒么一圈说道:“如果出不去,咱们只能与奉兵在林中周旋,要么就只能躲到树上去。” 花水明道:“我看最稳妥的就是躲到树上,这里的树木高耸,树冠密集,躲个个把人很难发现。若是在林中周旋,一旦与奉兵撞上了就是一场恶战。打,咱们道是不怕,关键是咱们没子弹了,打起来指定不行。咱们死是小,锦帛送不出去,那‘阴符、冥令’一旦落到奉兵手中,可就辜负了苏老先生的重望了,他老人家就白死了!” 花晓蓉与鲁铁林一起点头,三人打定主意,粗略的收拾了地上的痕迹,找了两颗十几丈高,树冠茂盛的大树,花水明与妹妹躲到了一颗树上,鲁铁林躲到了另一颗树上。 ( 194冒险夺枪 三人刚藏好,没过多长时间,三名全副武装的奉兵就搜到了树下。虽然汤玉麟为得到“阴符、冥令”派出了大队奉兵,但面对广阔的林海,这点人,跟没有也差不多,他们所到之处,只是对地面搜查的紧,对树上只是一带而过。 三名奉兵端着大枪,枪上上着雪亮的刺刀,呈前一后二的三角形从树下经过,由于林中光线昏暗,草木茂盛,他们并未发现花水明三人留下的痕迹与树上的三人。 正当树上的三人见搜索的奉兵走了,待要松口气的时候,只见一名奉兵去而复返,在鲁铁林藏身的树下站定。 鲁铁林暗骂:“他女乃女乃个熊的,有日子没翻黄历了,可能今天的日子不对,藏的这么隐秘还是被发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想着,他蔫模悄咚的打开了匣子枪的机头,一旦下面这位有所动作,鲁铁林就给他一枪爆头。 见此情景,那边树上的花水明与花晓蓉兄妹也紧张了起来,二人握着枪,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兄妹俩透过枝叶的缝隙,紧盯着下面。 花水明心道:“怎么?我们刚才歇息时留下的痕迹,没清理好,让他们发现了,不对啊,若是他们发现了我们,那两名奉兵怎么没回来?也没给其他奉兵发信号?” 三人大气也不敢哈的绷紧了神经,使(他、她)们啼笑皆非的是,这位到得鲁铁林藏身的树下,一没喊叫,二没朝树上开枪。他把大枪立在树旁,解开裤子,往下一蹲“霹雳噗噜”的放开了茅,花晓蓉一见,赶忙收回了目光。 对面树上的鲁铁林一见,眉头微蹙,心中有了主意。他瞅准了树下的奉兵,双腿一并,护住裆部,直直的坠了下去,给树下的奉兵来了个人体重锤。他知道,自己一行是匆忙冲出来的,身上没带多少子弹,一路边跑边打,已所剩无几,他准备干掉这名奉兵,趁机取了他的武器弹药。 事情紧急,三人又不在一棵树上,来不急商量,也不能说话,他直接就下了家伙。鲁铁林心想:“先干掉这一个,再去收拾那两个就容易了。杠帮的弟兄生死未卜,不用想也好不了,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出口恶气,给弟兄们报仇。” 树下这位,可能是吃什么东西把肚子吃坏了,月复中绞痛,一阵“叽里咕噜”刚窜了一半的稀,听见头上枝叶“哗啦”一响,他刚一抬头,就觉的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眼前一黑就被鲁铁林砸翻在地。 你说这位多倒霉,偏巧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闹肚子,在哪儿解决不行,飞要在鲁铁林隐藏的树下放茅。鲁铁林一百八十多斤,从四五丈高的树上砸下来,他还有个好,耳轮中“咔嚓”一声,颈骨被砸断,鼻子与耳朵里流出了血,这位连哼也没哼就走了。 花水明一愣,不知鲁铁林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他见鲁铁林从地上翻身起来,对他一招手,他告诉妹妹:“小蓉,我下去看看,你先躲在树上别下去。” 花晓蓉点点头道:“好,哥你要小心!”花水明摆摆手,示意没什么,然后他顺着树干滑到了地上。 那鲁铁林手底下挺利索,此时已将这名因闹肚子而送了命的奉兵身上,连枪带子弹搜刮一空,等花水明到的近前,他已将弹药抄在了手中。花水明一看,除了戳在树下的大枪之外,鲁铁林手中舀着一把镜面常苗二十响与一只子弹袋,看样子袋中至少有上百发子弹,收获可谓颇丰。 他们虽是靠给人抬棺材过活的,但他们十分喜好武术与枪械,花水明当下就明白了鲁铁林的用意。大半夜的逃亡恶战,以花水明为首的杠帮,不仅死走逃散,手中的子弹也几乎消耗殆尽,见弄到了子弹,他道:“行啊老鲁。” 鲁铁林看了看地上的奉兵尸体,又看看手中的战利品,咧开嘴“呵呵呵”一乐,大黑脸上露出了久违了的得意,他说道:“这帮该死的家伙,害的咱们杠帮七零八落,这是报应。我鲁铁林要用他们的子弹,杀的他们一个不剩,为弟兄们报仇。” 二人正说着,另两名奉兵听这边动静不对,见找地方放茅的同伴迟迟没跟上来,二人端着枪反了回来,其中一个喊道:“老秦,妈拉个巴子的,你小子拉什么屎呢?是不是发现棒椎了,想吃独食儿?”说着就到了近前。 另一个脚下一绊,差点来个猪啃泥,他骂道:“妈拉个巴子的,碰上鬼拉脚了不……”话未说完,低头一看,只见草科里躺着一人,正是与自己一起的那名弟兄,他面目扭曲,七窍流血,正瞪着一双狰狞的眼睛盯着自己。这小子吓的三魂飞了两魂,七魄走了五魄,好悬没坐到地上。 还没等二人喊叫,只觉的身后一股杀气袭来,二人待要回头,就觉的颈间一紧“咯咯”两声,两名奉兵的颈骨就被花水明与鲁铁林用胳膊肘卡住给扭断了。一名奉兵在弥留间,扣下了扳机,手中的匣子枪“哒……哒哒哒……”的走了火。 这下可坏了,远处的林中至少有三四百号奉兵,听到枪声,纷纷朝这边赶了过来。此时,花晓蓉也从树上滑了下来,三人见事不好,取下奉兵身上的武器,一人拉着一具尸体,扔进了旁边的土沟,草草的用枯枝败叶埋住,三人再次爬上了树,引入了树冠深处—— 何副官奉汤玉麟之命,带兵来抓花水明一行,他满以为抓几个穷杠夫,不是信手拈来么。哪成想,趁黑模到了林中,一开始就遭到了众杠夫的顽抗,折腾了大半夜也没抓住一个活口,天亮时,他一清点人数,死伤了十五六个手下。 没抓住人不说,还折损了这么多兵卒,没法回去交代,何副官暴跳如雷,他命手下与闻讯后来的大队奉兵,将这一片树林包围,展开了拉网式的搜查。忽闻西北方传来枪声,他带着三十多人,首先感到了枪响的地方,其余的奉兵也陆续赶到。 等到了近前,只见一棵树干被子弹打出了一溜豁口,地上散落着一堆蛋壳,周围不见一人。 ( 195大肆屠戮 200逃出生天 走出去没多远,二人看到一具几乎腐烂殆尽的尸体躺在墙根处,尸体身穿牛 皮铠甲,身旁是一只锈烂了的长矛。花晓蓉乍见尸体,吓了一跳,她道:“哥呀 ,这里怎么有一具尸体?” 花水明说道:“不太清楚,这里可能是打仗时,不是蒙古人就是满洲人屯兵 的地方。我们得尽快找到出口,用不了多久,奉兵就会挖开塌陷的坑口,要是被 他们追上了,眼下我们可无力反抗。” 花晓蓉点点头担心的问:“这条地道不知通向哪儿?我们能找到出口么?” 花水明道:“这里有风,说明别处一定有出口,我们找找看。”说着,兄妹 二人脚下未停,没往前走多远,地上的尸体多了起来,看样子都是以前的士兵, 有几只大老鼠目露贼光,在尸体间蹿来跑去,见了人也不躲闪。 这些士兵不知因何死在了地道内?他们的兵刃都散落在身边,洞道内并没有 厮杀过的痕迹,那种黑紫色的蘑菇也多了起来,原来这是借着尸体生长的尸菇。 又往前走了一阵,地上不仅有士兵的尸体,还有一些战马的尸体,但不论是士兵 还是马匹,都腐烂的几乎只剩了白骨,死者身边的兵刃也锈的不成样子了,看起 来(他、它)们死了有上百年了。 兄妹俩故不得研究士兵们的死因,匆匆的绕过地上的尸骨,寻找着地道的出 口。在经过一个枝洞时,花水明手中的火把的火头偏向了洞内,他用手一试,发 现有风通过,他对妹妹说:“小蓉,这里可以出去,我们走。”说着,拉着妹妹 就进了这个枝洞。 边往里走,花晓蓉边问:“哥,我们经过了那么多小洞,你怎么知道这个小 洞能出去呢?” 花水明边警惕的注视着前面,边对妹妹说:“那些小动中没有风,只有这个 小洞有流动的空气通过,肯定能通到外边,至于能不能出去,那就看咱们兄妹的 运气了。” 大盖走出去半里地,拐了几个弯,前面不远处零零星星的透进了微光。兄妹 二人小心翼翼的到了近前,这里已经到头了,从这儿出去就是外面,洞口处长满 了杂草,那微光就是月光透过杂草的缝隙照进来的。 花晓蓉一见出口,心中万分欢喜,哈腰就要往外钻,花水明赶忙把她拉住, 一摆手,轻声在妹妹耳边说道:“嘘,现在还不能出去,当心外面有埋伏。” 花晓蓉闻言,自知自己莽撞了,不免有些后怕,她点点头,不好意思的对哥 哥笑了笑。花水明熄了火把,轻轻的拨开洞口的杂草,仔细听了听,又往外丢了 块土坷啦,见外面没什么异常的动静,他把枪横在胸前,慢慢的把头探了出去。 花晓蓉紧张的盯着洞口,也听着外面的动静,握枪的手心中全是冷汗!花水 明探出头,四下打量,一阵微风吹过,只见外面是一条沟壑,沟中长满了树木与 杂草,一轮弯月悬在半空,外面孤零零的一个人也没有。 见外面没有奉兵埋伏,花水明松了口气,招呼着妹妹出了洞,等到了外面, 兄妹二人才发现,这条沟壑很深,两头不知通向哪里?兄妹俩一商量,攀上了对 面的沟壁(他、她)们不敢顺着沟走,可能这会儿众奉兵正在洞道内搜找二人呢 ,多亏了洞内大,地形复杂,拖延了奉兵们的时间,要不早就追上来了。 兄妹俩一口气跑出去四十多里,此时天光见亮,兄妹俩累的够呛,二人这幅 模样也不敢跑了,在林中找了间废弃的板加泥的小屋躲了进去。 这会儿兄妹二人已是饥肠辘辘,幸好林中有的是松果、木耳与野菜,花晓蓉 采了些木耳与甜菊菜,花水明打了些水,二人就用屋中的破锅把蘑菇与甜菊菜煮 了,饱饱的吃了一顿。 这一天两夜的逃亡,任谁也吃不消,花水明兄妹已是筋疲力竭,见此处十分 隐秘,二人倒头就睡。这会儿也不管什么追兵了,也故不得什么危险了,也管不 了了,人到了这个份儿上,已经对死亡与危险麻木了。 兄妹二人一觉从早晨睡到了下午,在此期间还真没出什么事。二人醒来后, 把剩下的野菜吃了,粗略的打理了一上,其实也没法打理,二人身上的衣服 勉强能遮体,脸上全是灰,跟那土行孙没什么区别。 正在兄妹俩商量等天黑后,该何去何从的时候,忽然从外面传来了两声怪鸣 ,花晓蓉脸色一变,小声道:“哥,那丑陋的怪蝠又来了。” 花水明也是一阵紧张,他说:“真是冤魂缠腿啊,小蓉,我身上沾了那怪蝠 的阴涎,现在它又跟了来,奉兵很快也要来了,我来对付它,你带着锦帛,咱俩 分开走,到舅舅家会和。” 他知道,这次很难逃月兑那名老道之手了,妹妹没有沾上那怪蝠的阴涎,说不 定能逃走。他这么说,完全是在哄她,让她带着锦帛逃出去,若能将锦帛交到有 识之士手中,毁了那“阴符、冥令”最好,实在不行,能保住命也行。 花晓蓉听了,倔强的道:“哥,这么危险,我们怎能分开呢?我与你一块儿 对付(他、它)们,实在不行,咱们就与(他、它)们拼了。”说着,拉动了枪 栓。 花水明闻言,急道:“如今就剩了咱俩了,如果我们待在一块儿,最后都得 被抓,弄不好就得死。我们分开跑,活着的可能就大些,这样才能把锦帛送出去 ,要不我们死是小,锦帛一旦落到奉兵手中可就麻烦了,咱们不能让鲁大哥与弟 兄们白死,不能让苏老先生在酒泉之下闭不上眼睛……一定要把锦帛送出去。” 外面化魂蝠的叫声,一声紧似一声,花水明死说活说才说服了花晓蓉,二人 讲好到安徽阜阳的舅舅家不见不散。花水明做了个大号火把,以对付化魂蝠,二 人出了屋,又相互叮咛了一番,一个奔东,一个奔南就逃离了东三省。 ( 201恩重赠物(1) 202恩重赠物(2) 我知道师傅的脾气,再说多了他老人家就该生气了,我只得跪倒给师傅磕了 三个头,接过“虚、空宝镜”带在了身上。 师傅一见,欣慰的笑笑,转而对花晓蓉道:“小蓉姑娘,这一路上,有小徒 照顾你,可保你的安全,你就放心,到了地方,你二人要小心从事。” 花晓蓉点点头道:“道长放心吧,这次要不是你们,我哪还有命在!我不是 娇小姐,我也会照顾好林弟弟的。” 师傅与引晨道长闻言都笑了,引晨道长把我叫到面前,从腰间取出一把折钢 剑与一只铜葫芦,对我说道:“孩子,我见你惯用桃木剑,遇到僵尸鬼怪还行, 若遇到其它情况就不称手了。这是我的配剑,名曰‘水清风’是折钢剑,可以围 在腰间,带着也方便,这只葫芦里是我派密制的火药‘祝融流珠’我把它们送给 你,关键时刻可做应急之用。” 我知道,这水清风虽不是切金断玉的宝刃,可也是剑中上品,此剑已伴随引 晨道长六十余年。我急忙道:“师伯,这怎么使得?这可是您老人家的爱剑,没 了此剑,一旦遇到危险怎么办?” 师傅也道:“是啊,引晨道兄就这两件防身的利器,不可赠与小徒。道兄的 美意,我们师徒心领了,快快将剑收起,智儿身上的法器足够应付各种情况了。” 引晨道长笑道:“矮——玄月道兄客气了,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能遇到什么 危险呢,再说,我这么大个昆仑派前掌门,可不是只仰仗着这一把剑。方智正值 年少,正是有作为的时候,这把剑在他手中,要比在我手中有用,贤侄不必客气 ,也不要嫌弃,收下吧。” 我知道,引晨道长是性情中人,他这可是实心实意的,若我再要拒绝,他老 人家就该生气了。我最终拗不过这位老人家,跪倒磕了三个头,感激的道:“小 侄愧领了,多谢师伯赠剑之恩!” 引晨道长哈哈大笑,把我从地上搀了起来说道:“这就对了,长江水后浪催 前浪,尘世上一代新人蘀旧人,我们老了!就看孩子你的作为了。” 我郑重的点点头,推雁翅摁绷簧,撤剑在手,眼前寒光闪闪,冷气森森,真 是一把好剑。这把水清风长三尺六寸,宽寸半,是用软钢,经数十道工艺打造而 成的。欣赏了片刻,我将剑归壳,围在腰间,装着“祝融流珠”的葫芦也挂在腰 中,我再次谢过了引晨道长。 最后,引晨道长又叮嘱了我与花晓蓉一番,我们互道了珍重,我与花晓蓉给 引晨道长与师傅施了礼。师傅进了成德,引晨道长去了大兴安岭,我与花晓蓉赶 奔吉林长白山—— 长白山位于吉林省延边州安图县与白山市抚松县境内,是中朝两国的界山。 也是华夏十大名山之一,关东第一山。 长白山因其主峰——白云峰上多白色浮石与积雪而得名,素有: 千年积雪万年松,直上人间第一峰的美誉。 中国境内的白云峰,海拔高度2691米,是东北第一高峰,而长白山最高峰是 位于朝鲜境内的将军峰。长白山是中国东北境内海拔最高、喷口最大的火山体。 它还有一个美好的寓意“长相守、到白头”—— 一进了关东地界,空气陡然紧张了起来!沿路之上,各个关卡,都有全副武 装的重兵盘查。由于花晓蓉在承德就换了男装,我俩年纪又小,故一路行来也没 引起奉兵的注意。 等我们到了延边州安图县,对于我这个自幼在南方长大的人来说,第一次到 这里,相较自幼在关东长大的花晓蓉就有些经验不足了。我望着远处巍峨起伏的 山峰与山上的积雪,既有兴奋,也有神往之情。 一路上,我们避过了多次奉兵的盘查,除了相互了解身事以外,我们也探讨 武艺与枪械,花晓蓉的心情好了许多。她带我在县城内买了皮袄、皮裤、皮帽子 、火柴、煤油、小铁锅与牛肉、酒、大饼等吃食。 我问她:“晓蓉姐啊,干嘛要买这些东西?我们是去找‘阴符、冥令’又不 是去游山玩水。” 她浅浅的笑道:“傻弟弟,等上了山,那里可是冰天雪地,咱们就穿身上的 单衣还不得冻死。寻找‘阴符、冥令’可没那么容易,指不定我们得在山中待几 天呢,我们得备足吃食,这煤油与小锅是取暖、烘烤食物、烧开水用的。” 我笑着接过吃食与皮衣,对她道:“哦,我是在南方长大的,对这些不了解 ,亏了有你这位行家——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你以后不要再哭了好么?”—— 这些日子,她因伤心哥哥花水明的死,一路行来,常常以泪洗面—— 花晓蓉闻言,脸微微一红,道是习武之人与其她闺阁女子不同,她没有多么 羞涩。她笑道:“是么?那我以后就笑对于你。” 我点点头问道:“真的么?不对着我,你也不要哭,好么?我们拉钩如何……” 花晓蓉笑道:“好啊!”说完,我们各自伸出右手拉了钩,我们象个小孩子似的开心大笑,她这是多 日以来的第一次开心的笑。 笑罢,她要分担一半的辎重,被我以男性与弟弟的理 由给拒绝了,她笑笑,也不勉强,我们一路说说笑笑的朝长白山行去。 时逢乱世,一路行来,关外一幅紧张萧瑟的景象,到处可见拾荒者与流离失 所的人。县城中的集市上还算有些人气,等一离开安图县城,人立时少了下来, 多见日本关东军与奉兵,少见中国老百姓,连我这个在深山中长大的孩子,都感 到了萧条与冷清。 下午我们到了长白山下,因这里是鸭鸀江、松花江与图们江的发源地,水量 充足,林海茫茫,风景如画,就是少了些生气!偶尔能看到一个两个采药或打猎 的,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连动物都很少。 ( 203冤家路窄 一到山下,我与花晓蓉都有些傻眼,虽然锦帛上告诉我们“阴符、冥令”的隐藏之所就在长白山的主峰白云峰上,可这白云峰不是小土丘。这儿一山两季,下半部树木茂盛,郁郁葱葱的,上半部终年被积雪覆盖,一派银装素裹的景象。 白云峰是东北地区第一高峰,山上别说藏两只令符,就是藏个千八百大活人都不好找。我说:“晓蓉姐,等等在上山。” 花晓蓉对我笑笑,停下脚步问道:“林弟弟,你自己背那么多东西,累了吧?我们到那个小溪旁歇会儿吧,一会儿把东西分我一半。” 我笑道:“不是,咱们得好好的再看看锦帛,这么大一座山峰,我们不能盲目的上去,看看锦帛好研究研究从哪边上去比较好。” 她哦了声道:“还是林弟弟聪明,我一个女孩子都想不到这些。”说着,我们到了小溪旁,放下包裹,找了块光滑的大石,面对溪水坐了下来。 因为锦帛是花水明兄妹舍命带出来的,所以一直由花晓蓉随身带着,她把锦帛交给我就蹲用溪水去洗脸了。我边仔细的端详锦帛上的图形,心中边想:“这女孩子多会儿也是爱美的。” 我对着锦帛看了半晌,与前些时一样,仍是一无所获,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锦帛下方的两行正楷上。既然从图上不能得到什么提示,只能把希望着落在这两行字上了。 我心中反复默念着:“茫茫寒烟应朝霞,须弥芥子隐玄机。莫言云深不知处,慧眼识物定乾坤。”心中揣摩着这两句话的含义。 琢磨了半晌也不得门道,我不经意间朝水中一瞥,看到花晓蓉正坐在一旁,一双杏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笑问:“你不看图?盯着我看有什么用啊?” 见我问她,她垂下长长的睫毛道:“我看你皱着个眉,绷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好像……呵呵。” 我问:“像什么?”不待她回答,我脑中灵光一闪,响到了什么,可这种感觉一闪即逝。 她笑着岔开话道:“好了,天不早了,我们该从哪儿开始找呢?这可就看你林大侠的了。” 我见她一脸坏笑,待要追问,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惊的群鸟乱飞,随即隐约约传来了喝骂声。我与花晓蓉对视了一眼,一同上了身边的一颗大树,往枪响的方向望去。 透过树木的空隙,只见不远处的林中,有一伙人,看样子能有三十来号,他们或站或坐,好像在休息。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正在训斥一个手持盒子枪的人,因为离的远,听不清说的什么? 花晓蓉一见,登时脸色就变了,那个身材魁梧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杀兄仇人,汤玉麟的副官何胖子。这伙人虽身着便装,但与何胖子在一起,不是奉兵还能是干什么的,不知他们来这儿做什么?是不是奔我们来的? 花晓蓉眼睛都红了,拔出腰间的匣枪,打开保险,把银牙一咬就要下去找何胖子拼命。 我赶忙按住她,小声道:“姐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争这一时半刻,他们人多,在一个,我们是来寻找‘阴符、冥令’的,他们可能知道了什么,弄不好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咱们不能暴漏目标。且让他多活几日,待我们找到了令符我与你一起送他回老家,为花大哥报仇。” 花晓蓉娇躯颤抖着,咬着下唇半晌点点头,我扶着她下了树。她留着泪道:“我们走吧,离他们远一点!” 我点点头,心中努力的回想着刚才那一闪即逝的灵光与何胖子也来到这里的原因,对她道:“我们先上山看看吧,这么大一座山峰,我现在也茫然无踪。” 说完,我们各自舀起背包,钻入了茫茫林海。这里的动物与外面的不同,见到我们也不怕,也不跑,都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用好奇而带有敌意的目光,打量着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我与花晓蓉在林中转了整个下午,一点线索也没发现,一路上她很少说话,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我们仍一无所获。 我们心里清楚,在这么大一座山上找两只令符,无异于大海捞针!我对花晓蓉说道:“晓蓉姐,我看这令符不在林中,指定在上面,天快黑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一夜,明天我们得到雪线以上勘察。” 花晓蓉道:“那我们就到雪线附近过夜吧,攀雪峰时,我们可以把不必要的东西留在那儿,少些负重,也方便下来时用。” 我点头微笑道:“噢,你的心真细,还是晓蓉姐想的周到,好,看样子今夜要变天了,我们快走吧。” 花晓蓉知道我在逗她开心,脸微微一红,边往前走边道:“林弟弟啊,你年纪不大,可挺会说话的,以后指不定有多少女孩子喜欢你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心中又想起了远在广西的小环,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我们一边分开挡路的枝叶,一边往上攀着,我又想师傅与引晨道长,不知他们那边怎么样了?时间不长就到了雪线下。 这里的温度明显的低了下来,风也大了,放眼四望,周围都是稀稀拉拉的月樟树,别的植物寥寥无几,往上就是肃穆的冰雪世界,满眼皆是银白。我们寻了块背风的大石,又搬来些石块把另两面围了起来,上面用树枝盖好,压上石块,一个简易的石屋就建成了。 此时天色已黑,花晓蓉把背包舀进了石屋,我寻来几大堆干柴,我在石屋里生起了火。我们就着火烤了干粮,吃了晚饭,我说:“晓蓉姐,你累了,我看着火堆,你早点歇息吧。” 花晓蓉用树枝拨拉着火,摇摇头说:“林弟弟,我不困,还是我看着吧,你先睡吧。” 我最终拗不过她,我们定好了,她看上半夜,我看下半夜,花晓蓉取出枪,打开保险放在了身边。背着辎重跑了一天,属实累了,我盘膝靠在石头上,运用本门内功调息,不一会就睡着了。 ( 208狼口夺人 209幽门恶斗1 210幽门恶斗2 正面的灰衣人出手如电,他一出手就使出了绝招,这三招可太毒了!我若缩颈藏头躲刀,脚就会被他扫中。(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不论我是否会被他绊倒,他的刀都可以反手下劈,那样,我势必中刀。 要是我往上蹿,躲他的腿,他的刀依然能砍中我的腰。我若往右闪,他的刀会顺势紧跟,仍躲不开,往左闪,避不开他的掌,往后退,身后的灰衣人又一剑刺来。 我见式不好,一个右转,提气纵身腾起,避开了灰衣人横扫的一腿,来自后面的一剑,贴着我的小月复刺空,左侧刺来的一刀,从我两腿间刺过。同时我用剑一格他的刀与右侧刺来的剑,左手虚晃他的眼睛,反掌劈向他舀刀的手腕,下面一腿直踹他的胸口。 灰衣人见我破了他的招式,脸上吃惊非小。他赶忙撤刀,仍单腿为轴往左转,这下虽然躲开了我的腿与掌。但后心正中后面那名灰衣人刺向我的一剑。 后面的灰衣人这一剑又快又狠,他见失手伤了自己人,脸上惊诧万分,他情急之下撤回剑。血光迸溅,中剑的灰衣人惨叫一声,仰面栽倒,抽搐了两下,撒手西去了。 我身在半空,借着灰衣人惊愕的瞬间,撤剑右挑,杀了自己人的灰衣人哽嗓中剑。他后退两步,撒手扔了剑,双手捂着伤口,血从他的指缝间呲了出来,眼见是活不长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几招只在瞬息之间就过去了,杀了使剑的灰衣人,我回手一剑,迫退了前面另一名使剑的灰衣人。这时,后面灰衣人的刀刃,几乎挨到了我的命根!我迅速向左一扭上半身,探左掌直劈后面持刀的灰衣人的手腕。 他本可以刺空后,撤刀变招,可他见我身在半空,手一转,刀刃向上,打算把我挑成两半。这下,他正迎上了我下劈的一掌“喀”的一声,他的左臂被劈断,他疼痛间右手一松,单刀落地。 我双脚刚一落地,挥剑架开灰衣人再次刺到胸前的三剑。我上步左掌直击他的面门,他横剑上挑,我宝剑下压,一个“斩浪劈风”给他来了个大开膛,鲜血喷溅间,他肚子里的零碎都溜了出来。 一番恶战,又解决了三名灰衣人,这次我拼尽了全力!此时这口气再也提不住了,我只觉的胸膛起伏,快要炸裂了,眼前发花,脑中天旋地转,耳中“嗡嗡”作响! 我双脚落地,叫内功调了调气血,稳了稳心神。顺手中水清风,倏然转身,面对小臂受伤的灰衣人,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抱着断臂愣在了当场。 我一字一顿的对他道:“还、有、你、一、个,接、招、受、死、吧!”话音未落,我闪身蹿到他的面前,一招“天河倒卸”把惊呆了的灰衣人,斜肩带背劈做了两半。 杀了场中的灰衣人,我转身面对领头的灰衣人,他往后退了一步,看了司马老爷子一眼。花晓蓉见我身上全是血,跑到我身边,关切的问:“林弟弟,你怎么样?要紧么?” 我摇摇头道:“你不用担心,我没事。”说完又对领头的灰衣人道:“我刚才让你们走,你们确得寸进尺,现在还剩了你们几个,我改变了主意,说吧,你想怎么死?” 他冷笑一声,从背后的鹿皮套内,取出一对护手双钩,他双钩交叉道:“真没想到,你竟如此厉害!我带领的本帮七大高手都死了,回去我也难逃罪责,今天我就与你分个上下,见个生死。” 他回头又示意身后的八名手下,不要近前,那样无非白白送死罢了。看得出,那些灰衣人的伸手一般,都是些小喽喽之辈,想必不用他命令也不敢上前伸手。 我冷哼道:“好啊,你们这帮恶徒死有余辜,杀了七个,也不差你一个,我就连你也成全了。”说着,我晃水清风就要与他拼个生死。 花晓蓉一直端着枪,苦于我与四名灰衣人杀做一团,没得空开枪,这会儿她调转枪口,直指灰衣人。司马老爷子也走过来,但他二话没说,伸右手,中指食指一并,闪电般朝我的腰部气海腧点来。 我光注意着对面的灰衣人,没提防身后,因为司马老爷子是自己人。当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的双指已然触到了我的衣襟。我顾不得想这是怎么回事,拼命一个右转,他的双指贴着我的左肋擦过,我只觉得肋间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不论出手的速度还是力量,都非一个山间采药的老人可为。这哪里还是那个饱受饥苦的古稀老人,他分明是一个二目如电的武林高手。看来他也是为了“阴符、冥令”而来,但不知他为何要隐藏身份?看来这是个奸狡的老贼。 我在避开他双指的同时,手中剑一招“劈风斩浪”直奔他的脖子,左掌一立,劈他的手腕。他缩颈藏头,我一剑从他头顶斩过,他收右手,?p> 阶笳婆奈业男乜凇n页方o屡??男”郏??扔孟ジ亲菜?男「梗??泵t氛疲??罅?肆巳?讲哦憧?宋艺饬秸小?p> 他被我迫退后,见从我这儿没得手,转而扑向了花晓蓉。他右手一晃花晓蓉的眼睛,随即掐她的脖子,左掌一立劈她舀枪的手腕。 花晓蓉哪见过这种情形,又加之心中一直把这个老贼当做是自己人,她心里准备不足,一时愣在了当场。我断喝一声,紧跟着往前一蹿,右手剑挑司马老贼的手腕,左掌拍他的右肋。 虽然我出手已经够快了,可还是没快过司马老贼。他见事不好,急忙收右手,避开了我这一剑,但他的左掌正劈中了花晓蓉的右臂。花晓蓉痛叫一声,匣枪落到了地上,同时司马老贼被我一掌振的退了出去。 这时,领头的灰衣人也攻到了我的身后,他右手钩劈我的脖子,左手钩掏我的腰。我听见后面恶风不善,顾不的花晓蓉的伤势,赶忙一个“黄龙转身”灰衣人两钩走空,我顺手一剑刺他的哽嗓,抬左腿踢他的右手。 灰衣人见剑到了眼前,上步闪身,我一剑走空,他右手钩一挂我的剑,左手钩下砸我的腿。我撤右腿,出左腿,一脚踢中了他的大胯,他被我踹的一溜趔趄摔了出去。 ( 211疯狂血战 我正要跟步上前,一剑截过他,司马老贼从地上拾起一把刀,转身向我攻了回来。我横剑架开他的刀,厉声喝问:“呔,你是什么人?难道你偌大年纪,也是为令符而来?看你的伸手不错,想必也是一代宗师,但你竟然能做出装死卖老,欺骗我们的这种令人不齿之事,着实可恶!” 还没等司马老贼说话,忽然从洞厅的入口处传来了笑声:“哈哈哈哈,司马兄不愧为一帮之主,竟然连小孩子都骗,真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贫僧佩服之至。” 我与司马老贼闻声,撤步收兵刃,领头的灰衣人刚好稳住身形,他横双钩,我们三人往入口处一看。只见一名身材魁梧,身穿灰布僧衣,头戴月牙金箍的拖头和尚,手持一把亮银禅杖,走进了洞厅。 在拖头和尚身后,鱼贯而入,进来二十名身穿青色僧衣的和尚。他们各个手持戒刀与戒尺,眼中杀气腾腾的到了我们近前。 剩下的七八个司马老贼的手下,退到了他的身后。他脸一沉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月明方丈。难道你也是为‘阴符、冥令’而来?” 被称为月明方丈的和尚笑道:“不错,但不是我要要‘阴符、冥令’是我的师兄波日朴烦我来取。” 司马老贼冷笑道:“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想要‘阴符、冥令’?简直是痴人说梦。据我所知,波日朴乃是高丽国金顺寺的大方丈,而你确是中国人,怎么成了波日朴的师弟呢?难道月明大师认贼作父不呈?” 月明和尚笑道:“不错,我与波日朴虽是异国人,但我们曾师出一门。我今天带来的都是金顺寺的护法金刚僧,你们若识时务的,赶紧打开机关,让出‘阴符、冥令’我就放你们一码,不然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司马老贼闻言,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没想到,月明大师也会吓唬人?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姓司马的吃你这一套么?这里是我先发现的,按照江湖规矩,你得退让,我不愿与大师翻脸,请大师带着你的人,退出洞厅,否则,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月明和尚冷笑道:“弥陀佛,司马帮主都落到这般田地了还说大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既然司马兄不肯让步,那就休怪贫僧了——来呀,孩子们把这一干人等舀下。” 他身后的二十名僧人闻言,拉兵刃,如狼似虎的就冲了上来。司马老贼也不示弱,他一挥手,七八个手下也撤出兵刃,迎上了金顺寺的众僧。 看来,为得“阴符、冥令”的人还真不少,这个月明和尚是中条山会灵寺的方丈。有北洋政府的人,还有司马老贼一伙,现在又来了高丽国的一众僧人,这下可热闹了。 想必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鸟,都是利欲熏心之辈,既然双方针锋相对,不妨让他们火并,省的我动手。我一拉花晓蓉,退到了最里边的洞壁下,为她检查了手臂的伤,她只是筋腱受创,骨头没事。我安慰了她,我们边歇息边静观其变。 僧俗两方就在洞厅内,刀来剑往的展开了血战。那金顺寺的护法金刚僧,一手刀,一手尺,力猛刀沉,腿快尺利,凶悍异常。司马老贼一行也不白给,各个出手如电,来去如风,眨眼就打了七八个回合,立时双方就见了伤亡。 由于和尚人多,看起来像是灰衣人被围其中,占了下风,但灰衣人各个伸手不凡,有的以一敌二,有的以一敌三,一时间谁也没讨着对方的便宜。 一名灰衣人闪身躲开左侧和尚的戒刀,横枪架开右侧和尚的戒尺,随即枪往回撤,枪攥正中左侧和尚的胸口,同时下面一腿踢飞了和尚手中的戒尺。右侧的和尚借机收尺出刀,刺中了灰衣人的后心,灰衣人嘴角淌血,临死前,回光返照,不顾前面攻来的一拳,回手一枪刺入了那名和尚的小月复,在惨叫声中,二人同归于尽。 那边,使护手双钩的灰衣人与三名金顺寺的和尚战成一团,他低头躲过刀,下面尺就到了,他刚避开腿,上面肘就来了,在如此凌厉的攻势下,他摆开双钩,左挡右拨,打的三名和尚提溜直转,只有防守之功,少有还手之力。 十几个回合下来,灰衣人左手钩豁开了一名和尚的肚子,同时他右臂中刀,他抬腿踹飞了那名和尚,右手钩劈中了一名和尚的肩头,和尚单尺月兑手,他顺势一肘撞出,和尚一躲,左肋中招,口吐鲜血,灰衣人在挨了一尺后,双钩交叉,扯下了一名和尚的脑袋…… 司马老贼与月明凶僧杀了个势均力敌,二人头上直冒汗,凶僧一杖横扫,老贼缩颈藏头一躲,同时下面单刀直奔凶僧的肚子,凶僧撤禅杖下砸,老贼抽刀右转,砍凶僧的脖子…… 他二人这一打,犹如上山虎遇上了下山虎,东来狼碰到了东去狼,老贼刀光闪闪,刀刀直取凶僧的致命之处,凶僧杖挂风声,杖杖不离老贼的要害。 一名金顺寺的和尚见月明凶僧打的有些吃力,他想为凶僧助战,从司马老贼背后下了家伙。司马老贼乃一帮之主,伸手岂能白给,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闻身后恶风不善,一侧身,和尚一刀走空,他横刀架开凶僧的禅杖,左掌一晃凶僧的眼睛,撤刀后攻,一个“海底捞月”斩下了偷袭者的右臂,断臂带着戒刀飞了出去…… 这一场血战,直打的洞厅内鲜血蹦溅、肢体横飞、地动山摇,惨叫声、怒喝声、兵刃的撞击声混作一团。 在墙上的马灯与火把的掩映下,洞厅内人影幢幢,刀光闪闪,剑影森森,鲜血飞溅……三十来号人杀了个昏天黑地,难解难分,在洞厅内转来转去。我拉着惊呆了的花晓蓉,躲闪着这帮亡命之徒,不断的挥宝剑挡开飞来的残肢断臂与兵刃。 虽然月明和尚一伙人多势重,但终究没敌过司马老贼一行。不到一刻钟,金顺寺的护法金刚僧就死伤了大半。不过,司马老贼也没捞着便宜,一番恶战下来,又死了四五名手下。 此时,不算宽阔的洞厅中,尸横遍地,鲜血溅的到处都是,血腥味直冲脑门子!司马老贼一把单刀,上下翻飞,月明和尚一条禅杖,武动如风,二人打的不可开交,剩下的五六名金顺寺的和尚与三名灰衣人也玩儿了命。 最后,金顺寺的几个和尚与两名灰衣人都死伤倒地,没死的不住的申吟,只有司马老贼与月明和尚还在厮杀,仅剩的领头的灰衣人晃双钩也加入了他俩的战团。 ( 216收服毒物第九章终 也不知道哪两个奉兵被雪人那强大的气势吓破了胆,朝着雪人“哒……哒哒哒哒……”的开了枪。何胖子闻声,脸上变了颜色,他转身骂道:“妈拉个巴子的,哪个瘪犊子开的枪?” 师傅一见,心道:“不好!”同时,一块冰凉的雪落到了他的头上。刚才师傅最担心的不是雪人闯阵,而是怕雪人的声势引发雪崩。 白云峰的顶端,悬着千万钧积雪,平时没事,一旦有适当的声音或振动,大量积雪就会发生崩塌。要说雪人的声势有可能引发雪崩,这枪声确百分之百的会造成雪崩。 枪声未落,整个山峰就微微的震颤了起来,紧跟着,封顶雷声隆隆,只见昏黄的天光下,白云峰的顶上,腾起了漫天雪雾。一条翻滚着的银龙,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携着毁灭一切的力量,铺天盖地的朝下冲来! 师傅见事不好,急忙用单臂抱起我,抖身蹿入了万葬口所在的洞穴。而那些奉兵还没反应过来,那何胖子道是机灵,见雪崩了,他拼命的也朝洞口冲来。但他终究慢了一步,在他离洞口还有两丈多远的时候,那吞噬一切的雪山之灵——雪崩就到了! 片刻之后,一切都平静了,先前下山的司马老贼、奔向洞穴的何胖子与五六名奉兵,全都被埋进了厚厚的雪层下。那众多“尸菌”的宿主——雪人与万葬口的入口也消失在了雪下—— 引晨道长到了大兴安岭,按照花晓蓉的叙述,在林中转了两圈,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断伤木”他用布包了奇木,未在林区逗留,一路急行,同日也来到了长白山的主峰白云峰下。 由于引晨道长惦记着在长白山会面之事,他到了白云峰下时,天色将黑。还没等他上山,忽见雪峰上,雪雾蒸腾,声如雷鸣,他暗道;“不好!山上发生了雪崩。”他以为我们遭了难,未待雪崩停止,冒着再次雪崩的危险,攀上了白云峰。 雪崩后的山坡很平整,由于积雪是带着强大的力量冲下去的,留下的雪层硬如坚冰。引晨道长刚到雪峰中部,就觉的此处弥漫着一股怪味,周围阴寒彻骨,那寒冷绝非冰雪所制,未待他详查,奇怪的现象就出现了,只见山坡上,坚硬的雪层下,慢慢的鼓起了无数小包。 随着小包的破裂,从里面钻出无数只冰蝎子,这些冰蝎子都是“尸菌”聚冰所化。冰蝎子各个体长三寸有余,体内幽蓝之光流转,尾钩带有阴毒。 就在雪崩爆发的时候,雪流不仅埋葬了司马老贼与何胖子一行,同时也冲毁了师傅布的阵,雪人被冲倒,并被强大的雪流卷碎,而众多“尸菌”没了阵法的阻挡,纷纷化作冰蝎子破雪而出。 大批冰蝎子出来后,如潮水般往山下冲去,引晨道长一见,大惊失色!这么多毒物,一旦下了山,对山下的村庄势必造成一场灾难! 躲过雪崩的师傅知道,外面的雪崩埋不住众多“尸菌”他见山体的震动停止了,我体内的气血也顺畅了,师傅连着对封住洞口的冰雪打出数道张守雷,击碎了堵着洞口的冰雪。 师傅到了洞外,只见漫山遍野都是乱窜的冰蝎子,阴沉的夜色下,漫山坡全是点点幽蓝之光,犹如坠落的浩瀚星海。未待师傅看完,有数十只冰蝎子,闪电般的朝他冲来。 师傅赶忙往后退了一步,晃手中桃木剑,先挑飞了激射到眼前的两只,随即桃木剑下劈,又斩断了攻到腰间的三只。其余的几只均被师傅依次刺中,冰蝎子毕竟是秽物所化,一中桃木剑,立刻化作青烟,眨眼灰飞烟灭。 灭了眼前的冰蝎子,师傅未敢怠慢,他取出符咒,迅速在洞口布了结界,随即跃到冰蝎子群中,开始布阵,镇压冰蝎子。正在师傅忙的满头是汗的时候,所有的冰蝎子都朝一个方向涌去,师傅抬眼望去,只见远处站着一个人,冰蝎子正是朝他扑去。 吸引冰蝎子的正是引晨道长,起先他也准备用阵法来镇压众冰蝎子。就在他往怀里模符咒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带来了“断伤木”他随即从背后解下大包裹,取出“断伤木”立在雪中,口中喝道:“断伤在此,而等还不归纳。” 众冰蝎子一见“断伤木”犹如大漠中的干渴之人遇到了清泉,“沙————”的一下,全朝“断伤木”涌来。“断伤木”乃及阴之物,能无尽的吸收阴秽之物,没过半刻,大批“尸菌”所化的冰蝎子悉数被“断伤木”纳去。 纳取了大量“尸菌”的“断伤木”又变成了一头体型硕大的灵兽。师傅到的近前,见是引晨道长,他笑道:“无量天尊,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引晨道兄,你来的太是时候了!不然今日的局面可不好控制了!” 引晨道长也喜道:“无量天尊,玄月道兄,我怕你与贤侄(他、她)们遭了不测,故趁黑上了山,还好道兄没事,贤侄与晓蓉姑娘呢?” 师傅道:“多谢道兄挂念!智儿在山洞中,晓蓉姑娘不知去向,天色已黑,你我到洞中一续吧。”引晨道长点头,牵着灵兽,二人进了山洞。 到了洞中,师傅背起我,引晨道长仍牵着灵兽,寻着地上的血迹,二人一直来到万葬口所在的洞厅。二老一见满地面目全非的尸体,其中还有花晓蓉的,都吃惊非小!当看到地上的洞口与周围的轮掣,他俩明白了七八。 师傅把我放下,从怀中取出银针,为我行气度穴,梳理了全身的经脉,引晨道长把灵兽拴到了洞厅的角落里。忙活完,二老就在我身边打坐,边看着我,边续着分别后,各自的经历—— 说完了各自的经历,师傅与引晨道长合计着怎么处置“断伤木”吸纳的大批“尸菌”。我则走到花晓蓉的尸体旁,看着她安详而略带憔悴的脸庞与背上钉着的弩箭,我不由的又落下了眼泪! 注视了片刻,我找到她的匣枪,放在她的手边,我用手为她合上了半睁的眼睛,心中默念道:“小蓉姐,是我没保护好你!不过,我为你报了仇,你可以安息了!” 就这样,我跪在她身边,边回想着我们这十几日来的情景,心中边与她说着话,边哭!不知过了多久?我抬起头抹了把眼泪,这才发现,师傅与引晨道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 见二位老人家也面带哀婉的神情,我看了看花晓蓉,起身施礼道:“师伯,师傅,弟子……” 师傅拉起我道:“孩子,师傅理解你的心情!不用说了,人既已死,不能复声,我们把小蓉姑娘安葬了吧!” 引晨道长也道:“贤侄,不要伤心难过,小蓉姑娘虽为你而死,但你已为她报了仇。身在江湖,安危难料,你我都是道门中人,应当对生死看开些。” 我对二老点点头道:“弟子明白,我在陪她一会就处理后事。”师傅与引晨道长叹了口气也点点头,转身去查看“火海万葬口”我转回身,依然看着她,朦胧的目光中,一会儿是她,一会儿是小环,心中五味杂陈,思绪万千! ( 217分头行事 《夜异》:第一卷武侠灵异第十章昆仑折翼 1888年(案) 半个时辰后,师傅与引晨道长探查完了万葬口,里面不算很大,但挺深的。里面除了月明凶僧那形 如枯槁的尸体就是一些镇尸的符咒,根本就没有什么“阴符、冥令”。 不知苏家祖上与这“火海万葬”有什么关系?为何要传出苏家有“阴符、冥令”的谣传,留下锦帛 ,诱人到此?这都有待查证。 眼下最棘手的不是去调查苏家的历史,当务之急得把“断伤木”吸纳的大批“尸菌”安置好。不然 ,一旦有个差错,众秽物月兑离了“断伤”的束缚,后果将不堪设想。 经过一番商量,二位老人家准备把灵兽送到北极的一个岛上去,至于怎么处置大批“尸菌”二老确 没说,我也没问。这处理花氏兄妹的后事,自然就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们用“化尸符”依依将洞厅内的尸体化去,只留下了花晓蓉的。处理了尸体,我们爷仨在“万葬 口”的洞厅内待到了次日天明。 草草的吃了些干粮,我们三人收拾已毕,我这才把花晓蓉的尸体化去,用包袱皮包好,引晨道长牵 着灵兽,我们出了洞厅。师傅案五行相冲的卦位,启动了“阴阳无极轮转门”的自毁机关。 一时间,整个洞厅震颤不已,刻着封印的青石柱“轰!”的一声掉入了“万葬口”师傅刚跃出洞厅 ,顶上发出一连串雷鸣般的机皇做动之声,随即大小不一的石块塌了下来,把“万葬口”所在的洞厅埋 入了山月复。 我们也考虑过,把大批“尸菌”再次封入“万葬口”那样既省事又便捷。但那只是权宜之计“万葬 口”的封印,早晚会因人为或自然而破坏,那时,大批“尸菌”还是会出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 其送到无人问津的地方。 封锁了洞厅,我们爷仨先下到白云峰中段,到了我与花晓蓉搭建的石屋,取了必要的东西与花水明 的骨灰,一路下了白云峰。 我与师傅、引晨道长在山下分别,师傅与引晨道长少不了对我一番嘱托,师傅与引晨道长带着灵兽 ,觅路去了北极,我则取道赶奔大兴安岭,将花氏兄妹送回家乡安葬—— 我们得说说这个司马老贼,说起他,我得从三十八年前说起。188八年(清光绪14年)夏,师傅到了 甘肃敦煌。师傅正要回他租住的客栈,刚到门前,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前面可是师兄,师兄请 留步。” 师傅闻言,回头观瞧,只见师叔玄悠与一个剑眉虎目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喊师傅的正是师叔,中 年人正是司马老贼。 师傅问道:“无量天尊,师弟,你怎么在这里?” 师叔笑道:“怎么,许师兄来这儿就不许玄悠来这儿么,哈哈哈。我与司马兄恰巧路过这里,正巧 遇到了师兄,太巧了,我正有要事找师兄呢。” 师傅没笑,沉着脸对师叔道:“哦,你来的正好,我也正有事问你,到我房中一坐吧。”说着,把 师叔与司马老贼让进了客栈。 等到了屋中,各自落座,师傅要给二人倒茶,师叔赶忙接过茶壶,依次给师傅与司马老贼,还有他 自己倒了茶。师叔指着司马老贼道:“师兄,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星月帮的帮主司马将锋大侠。”然后他又向司马老贼介绍了师傅。 司马老贼站起身,对师傅抱拳笑道:“久闻玄月道长大名,今日有幸得见,真是三生有幸,道长真 是仙风道骨,一身浩然正气,司马将锋有礼了。” 师傅一听他就是星月帮的帮主司马将锋,心中顿生反感之意,他面露不悦的点点头道:“过讲了, 司马帮主不要客气,坐吧——” 这个司马将锋是江湖上一个很大,且非常隐秘的帮派——星月帮的帮主。 星月帮说起来好听,说白了就是一伙靠盗墓、掘宝、暗杀为目的的组织。因其常在深山内活动,干 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所以整个帮派行事隐秘,行为低调,故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他们。 星月帮始于元朝末叶,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了,从始至终,帮中武林高手云集,但无外乎都是些为财 帛利益等的亡命之徒。星月帮成立不久,曾参与过燕王朱棣、太孙朱允炆与马皇后一党的权利之争。燕 王朱棣登基后,星月帮的势力,削弱到了几乎瓦解,余部一度隐秘至今,并再次得到发展壮大。 星月帮的历代帮主不是世袭制,都是有能力者居之,传到清朝末叶,帮主之位就落到了老贼司马将 锋的手中。他不仅秉承了历代帮主的遗志,而且还变本加厉了本帮的行事方法—— 也不知道师叔怎么与司马老贼混在了一块儿?司马老贼无恶不作,师叔不尊道义,这二人真可谓一 丘之貉,臭味相投。 星月帮做事毫无道理可言,他们见墓就挖,都是洗劫一空。对于世间的好东西,他们也很感兴趣, 为得到也是不择手段。论起收人钱财,蘀人消灾,他们一概不问被杀的是好人还是歹人,只要雇主出钱 ,他们就出手杀人,只要有钱,它们是无条件的为雇主消灾解难。 星月帮不仅行事隐秘,而且除了帮主外,其成员都是双身份,没事的情况下,均是以正当职业者出 现的。他们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杀人、绑架、恐吓、用私刑……手段凶残毒辣,令人发指。 师傅对星月帮略有了解,对他们的印象不好,见师叔与司马老贼在一起,他沉下脸问:“师弟,你 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最近我听闻同道中人讲,你竟跟江湖上一些歪门邪道混在一起,干些见不得人 的勾当,还习练邪术。今日你若不把事情说清楚了,修怪我不念同门之情,以门规惩处你。” 师叔笑道:“师兄这是哪里话来?您说的这些都是没有的事。玄悠一项都是遵守三清戒律,严记门 规,行侠仗义的,师兄可不要听信谗言,冤枉了玄悠是小,伤了你我兄弟间的感情是大!” ( 218政教关系 师傅闻言,面色缓和了些,点点头道:“哦,如此最好,你要是违反了门规与三清戒律,修怪为兄 不讲情面——清理门户!” 师叔笑着嗔怪道:“师兄,您别动不动就要清理门户,就好像师弟我是个恶人是的!叫外人见了笑 话!这次我与司马帮主是受托林寺的活佛得亲赞步的邀请,到托林寺帮忙的。” 师傅知道德亲活佛,他问师叔:“我们门派与**密宗佛教素无往来,得亲赞步活佛怎么突然想起 请我们帮忙呢?不知他们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 师叔道:“我与得亲活佛有过一面之缘,而司马帮主确是得亲活佛的老朋友了,我又与司马帮主是 莫逆之交,得亲活佛有难处,我作为修道之人,不能看着不管。在一个,也是为帮司马帮主的忙。” 师傅问师叔:“但不知德亲赞布活佛有什么为难之事?” 师叔道:“这还得从唐代**的吐蕃王朝与古格王朝的兴衰讲起——” 古格王朝是吐蕃王朝覆灭后,由吐蕃王朝末代赞普朗达玛的重孙吉德尼玛衮在公元九世纪末叶与十 世纪出,率领亲随前往阿里建立起来的新政权。 最后的吐蕃王朝因频繁的战争,削弱了吐蕃的国力。在吐蕃与唐朝的战争中,吐蕃屡屡失利,吐蕃 军曾多次遭到唐军的重创,进入9世纪以后,吐蕃开始由盛转衰,不能再向外扩张。 起初,由于唐蕃双方都想扩大自己的权势,而且边将也想从战争中获取功名,扩大自己的疆域,吐 蕃与大唐战事遂起。 吐蕃北面与突骑施联合,东南与云南的南诏联合,合兵对大唐造成了巨大的威胁。战争爆发后,吐 蕃军与两个盟友突骑施、南诏并未淘到大唐的便宜。 约在天宝12年(754年)担任吐蕃大论的末东则布与朗迈色等作乱,吐蕃赞普赤德祖赞被害。到天宝 13年(755年)吐蕃王朝平定了叛乱,年仅十三岁的赤松德赞继赞普位。 在赤松德赞在位期间,吐蕃王朝的辖地大大扩张,东面与大唐大体上以陇山为界,还进到宝鸡,威 胁长安,北到宁夏贺兰山与回纥相接,南面以南诏为属国,西面尽有安西—— 吐蕃的传统宗教信仰原是苯教,其中早巳融入了许多自身生长的原始巫教因素,又崇拜自然神灵, 有专业巫师。这些自然崇拜、鬼神崇拜、图腾崇拜,以及占卜、禁忌、巫术、血祭等都是藏土原来流行 的原始巫教重要的特征。 本教传入吐蕃后,并未消灭这些传统信仰,而是予以吸收、改造,由之其宗教一新面目。本教原是 一种外来的宗教,但这里反映的似乎仍是较晚的传说,其时,那时本教已出现了专业巫师、卜师、咒师 的分化。 本教非常重视驱邪与禁忌,举行驱邪祈福仪式时,首先须净身,接着焚烧刺柏木与香草,而以血祭 为**。 据汉文史料记载,本教小的祈神活动须杀羊、狗、猕猴,大的祈神活动须杀马、牛、犬、驴,还有 人祭。 虽然本教的兴起,一般平民之家的人祭已鲜有举行,改以模型代之,但在赞普与贵族人家,依然保 留着人丁这一传统,直至佛教大盛以后,才予废除。 藏地本教的驱邪祈福的主要法器是剑。又奉教认为地下是一个鬼魂世界,而地下动物可与鬼神相通 ,因此禁杀鱼、蛇、蛙、鼠。古吐蕃人本来吃鱼,及本教兴而止,流俗至今。 在本教的发展过程中,形成了杜本、迦本、觉本三派。杜本以供祀、禳祓鬼怪为宗旨,乃辛浇正支 ;迦本以巫术为主,属古极秘铁让教余脉;觉本则是佛教传入后,接受其部分教义及宗教仪式,佛教化 的本教,此为后论。 佛教的传入乃是吐蕃精神与政治的重大事件,佛教的入蕃确乃始自松赞冈布,但当时并不是佛教的 &n bsp;兴盛时期,事实上,直至乞黎苏笼猎赞继位之前,本教仍然占据着**神全统治的主导地位。 此后,佛教虽在**流传,但却并未稳占上风,至乞黎苏笼猎赞之世,出于铲除同本教相联系的传 统贵族势力,加强王权的政治需要,大力提倡佛教,并随着吐蕃大军向唐朝境内的推进,先后占领了陇 右、河西、北庭诸道及西域城邦诸国。大量佛教徒尽为其臣民,因之迅速把佛教提升至国教的崇高地位。 此后,乞黎苏笼猎赞曾派人分赴天竺与汉地,延请名僧至蕃,召开了僧诤大会,公开辩论佛教教理。争论的焦点是渐进成佛还是顿悟成佛,结果主张渐进成佛的天竺僧侣占了上风,印度密宗大师邬仗那 高僧与莲花生大师还主持了名刹桑耶寺的修建。这是由天竺、泥婆罗、勃律工匠完全按照印度风格修建 的,规模宏大,内有东胜神洲、南赠部洲等古印度地理观念中全世界各大洲的微缩景观,实乃**佛教 发展中的第一座历史丰碑。 吐蕃佛教明显有异于汉地佛教,它把西域流行的小乘佛教、天竺引进的密宗佛教,与本地的本教、 巫教结合起来,形成了具有自身鲜明特点的藏传佛教。其中密宗思想尤占主导地位,在戒律方面近似于 西域佛教,食肉,不戒杀生,但反对血祭,并形成了严密的教团组织,从而为**的政教合一制度铺奠 了道路。 吐蕃佛教发展到赤松德赞时代,达到了辉煌的顶峰,赞普赤松德赞颁诏制定了七户养僧制,全国到 处兴建寺院,佛教钵掣逋取代了昔日本教桑门的地位,开始全面干预朝政,乃至如“唐蕃会盟”这样重 要的大会也由其主持。由之不但进一步加剧了佛教与本教的矛盾,而且全面激化了憎与俗之间的矛盾。 赤松德赞执政期间,大力扶植佛教,一时间,吐蕃密宗佛教达到了鼎盛的地步。他规定一人出家为 僧,由7户平民供养,并制定了胆敢以手指僧者,断指;以目瞪视僧者,剜目等的苛刻法律。 ( 219政教冲突 赤松德赞广建寺院,顶礼僧人,他在位时,长期患病,政务一概交给桑耶寺的大师钵阐布掌管。 这些措施激起了一些反佛派贵族的极端仇视,他们先以钵阐布大师与王后行为不轨为借口,杀死了 钵阐布大师。 会昌元年(838年)贵族贝达那巾与交绕拉隆,又乘赤松德赞酒醉熟睡的时候,潜入墨竹厦白宫,两人 将赤松德赞杀死。 吐蕃赞普赤松德赞被反对佛教的大臣暗杀后,其弟朗达玛被扶上了赞普位,朗达玛代表着反对传播 佛教的势力。后来,朗达玛志在借重恢复本教势力,以重振王权,遂下诏灭佛。 一时间,吐蕃境内寺院尽毁,经典尽焚,诸如桑耶寺等名刹大寺,亦逐僧封门。但佛教在吐蕃流传 已久,早已拥有众多的信徒,而本教早衰,势难再振,最终导致了朗达玛政治改革的失败,并引起了剧 烈的社会动荡。 会昌三年(843年)朗达玛实施了禁止佛教,杀害僧人首领 ,强迫僧人还俗,关闭寺院,毁坏大量佛像与佛经,史称“朗达玛灭佛”。 会昌六年(846年)朗达玛被僧人拉隆贝吉云丹射死,朗达玛的两个儿子在父亲死后,又为争夺王位 ,爆发了内战,掌握军权的将领也随即发生混战,战乱长达二十余年。统治集团的混乱,又在869年,引 起了平民百姓的反上暴动。 干符4年(877年)起义军发掘吐蕃赞普王陵,逐杀王室与贵族,吐蕃王朝彻底崩溃,**二百多年 的吐蕃统一局面到此告终。 后来的**形成了许多部落与土邦等,大唐凑巧也同时代发生了类似的事件。西元907年,大唐灭亡 ,进入了五代十国的又一大分裂时期,直至最后北宋的建立—— 对于吐蕃赞普朗达玛灭佛事件,还有另一种说法。据《古格密传》记载,朗达玛因内乱与重向大唐 扩充疆域的需要,碎向密宗活佛索要旷世经典“伏魔大金刚印诀”。 那“伏魔大金刚印诀”是密宗为数不多的重要手印与经咒之一,内含天地玄机。如果掌握了此印诀 ,能练成金刚不坏之体,会吐纳山河、呼风唤雨、洒豆成兵、驱使野兽,可翻江倒海、力挫万军。 密宗活佛见赞普朗达玛利欲熏心,杀阀之心太重,他为不让天下生灵遭受涂炭,拒不交出“伏魔大 金刚印诀”为此,吐蕃赞普朗达玛为得到“伏魔大金刚印诀”开始对密宗僧人进行了屠杀,以逼迫密宗 活佛交出“伏魔大金刚印诀”。 但吐蕃赞普朗达玛后来不仅没得到“伏魔大金刚印诀”还遭到了密宗喇嘛的反抗,而且他最终死于 吐蕃信奉密宗佛教的贵族之手。 公元846年,信佛派贵族拉隆贝德将乘坐的白马用炭涂黑,身穿外黑内白的法衣,头戴黑帽,用油拌 炭涂黑脸部,袖中暗藏弓箭,骑马来到拉萨,找到了朗达玛。这时,朗达玛正在阅读碑文,拉隆贝德走 到面前拜见,口中诵着本教经文,他第一拜时暗将弓箭取出,第二拜时暗暗地拉弓搭矢,第三拜时将箭 朝朗达玛射去。箭矢正中朗达玛的额头,朗达玛忙用双手将箭拔出,却血流如注而死。 拉隆贝德刺死朗达玛后,逃到了西康,朗达玛死时,只有遗月复子。后来贵族们分别挟持达玛的遗月复 子沃松与大妃领养的儿子永丹,连年争战,争夺吐蕃赞普的王位。 吐蕃王朝自朗达玛死后,其二子沃松与永丹各据一方,互争权位,攻伐不己,百姓相继起来,在各 地举行了大规模的起义。 起义军中规模较大的有两支。一是当东北部镇将混战时,吐蕃随军奴隶在河陇地区发动了大暴动。 自号“温末”军这个起义军的主要参加者是河陇地区的吐蕃奴部。 除此之外,还有受吐蕃奴隶主奴役的党项、回鹘、羌、汉和其他民族。这支起义队伍大致往两个方 向发展,一向南进驻大渡河流域,首领鲁耨月;二向西北移居河西,主要是凉州一带(今武威)。在凉 州一带的温末集团,在经济发展的基础上,由原来分散的小部落,逐渐联合成为有一定实力的大部落, 一个势力很强的地方政权——角嘶罗政权。 在这个政权的左右下,五代十国期间,中原王朝派往凉州的命官多不能立足。 东北部镇将混战是指公元843年,论恐热率兵二十万攻鄯州(今青海乐都)守将没卢氏尚婢婢,尔后 ,整个河西、陇右的吐蕃边将都卷入了这场混战,时达二十余年。公元866年,论恐热为拓跋怀光所杀, 战争才逐渐平息下去。 二是发生在吐蕃本部的奴隶平民暴动。唐朝把尚延心与浑末部众迁往吐蕃东部附近。从吐蕃东部开 始爆发了蔓延到吐蕃全境的平民与奴隶大起义,吐蕃王朝终告灭亡。 吐蕃王朝崩溃后,出现了大大小小许多政权的割据局面,其中出现了四个王系: 一是拉萨王系——朗达吗之子云丹的后裔占据拉萨,称为拉萨王系。他的势力多在拉萨、桑耶、朵 康等地。 二是阿里王系——哦松之孙尼玛衮退居阿里布让为王,其三子分别统治孟域——拉达克王系,布让 、象雄——古格王室,总称为“上部三衮”。 三是亚泽王系——尼玛衮的第十一代孙据亚泽为,称亚泽王系。 四是雅隆觉阿王系——哦松之孙扎西邹巴有三个儿子:巴德、斡德、基德,称为“下部三德”。斡 德的第三个儿子赤穹,据雅隆秦昂达则城,形成雅隆觉阿王系,而次子赤德的后人在青海定居,成为宗 喀王——角厮罗王系。 后来,吉德尼玛衮在众王系的纷争中失利后,被迫带领亲随到了阿里,从新建立了**历史上的又 一主要政权——“古格王朝”。 古格王朝建立后,吉德尼玛衮秉承曾祖父的遗志,推崇佛教、弘扬佛法、广建寺院。同时他也大力 发展畜牧、冶炼、机关术术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