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鼎记》 第一章 被埋了? 彦青从沉睡中醒了过来,随后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黑暗,不由下意识地深吸口气,却感到胸口一阵气闷疼痛!四周的空气有些稀薄,这是缺氧啊!彦青心中清楚,不由大骇。 我这是死了吗? 身子一动,手肘碰触之下,发现自己似乎躺在一个狭小的地方,伸手往上一碰,亦是有东西挡住。什么情况?彦青浑身汗毛一紧,慌忙四下模索着,心中更加骇然。自己躺着的这个地方怎么就像是一个棺材? 妈的,谋杀!咦,不对!猛然间想起,自己急着回去给女儿庆生,那辆大卡车……车祸!自己出车祸了,他们一定以为自己死了,这是已经把自己给埋了? 不要啊。我还没死呢!想起自己妻儿那伤心yu绝的模样,彦青顿时心中大急,双手用力往上顶了几下,却是发现徒劳无功,心中焦急无比,加上缺氧,彦青不由得用力咳嗽了起来。 深深吸了一口稀薄的空气,彦青很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心中焦急无比,正想着怎么想办法出去。这时耳边却是忽然传来一阵‘嗵嗵’的刨土声音,彦青心中不由狂喜,心中想着,莫非有人知道自己活着,来救自己来了? 一阵子之后,便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大哥,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再怎么说他也是入土了的人了,这般死人的东西,沾了会很晦气的 “少废话,要不这样,那又能如何?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可是要是被别人知道我们来挖死人坟墓,这易州还有我们的容身所在?” 说到这里,那大哥似乎被吓了一跳,旋即咬牙道:“如今我们已没有退路可走,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欠了六爷五百银钱,如今这也是没了办法才只能这样,这小子如今死了,虽说是个泼皮,可他母亲去求了杨家老爷,杨老爷体恤下人,给他的陪葬银钱可不少,起码有三四百银钱,我们取了银钱,好还给六爷,不然这易州城焉有我们安身之地?” “彦小哥有怪莫怪,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你可不要来寻我们的麻烦 两人说话间,彦青便感到头顶的棺材盖一响,紧接着便是传来一阵声响,便是知道外面有人在撬棺材盖子,想着自己能出去了,彦青心中喜se更甚。 “哐啷”棺材盖松动了,彦青连忙闭上了双眼,唯恐棺材盖上面的泥土会落到自己眼中。不大一会儿功夫,一阵清凉的空气钻了进来,缺氧的彦青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胸口的沉闷与疼痛似乎少了许多,心中不由稍定。 这时,彦青虽是闭着眼睛,却也感到一阵阵凉爽之意扑在自己面上,便知棺材盖子被人打开了来,不由得睁开了眼来。巧合得很,彦青一睁眼,便是看到头顶的星空,繁星点点,闪烁摇曳间,一颗流星夹带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际,煞是好看,饶是彦青一时间看得有些入神。 沈三德本是易州沈家一个家丁管事,属于那种欺善怕恶的主。本想着今ri挖开这短命鬼的棺木,取了陪葬的那点钱财,加上自己东凑西凑,然后回去交予六爷,定会逃过这一劫…… 怀揣着有些不安的心情,沈三德提着油灯靠近了些棺材,接着油灯的灯光照she,往棺材里面看去,便是看到彦小哥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心中只道是彦小哥死不瞑目,心中不免有些戚戚然,正想着伸手去给彦小哥抹眼,忽然就看到彦小哥的眼珠子动了一下,然后就朝着自己看来。 这下子可把沈三德吓了个半死,只见他打了一个寒战,而后将手中的油灯一扔,拔腿就跑,口中骇然叫道:“鬼啊!”另外一人见沈三德这般样子,也是被吓了一跳,而后看向棺材,便是看到一双惨白的手从棺材里面伸了出来,搭住了棺材板。不由得也是吓了个半死,惊叫一声拔腿就跑。 彦青见状苦笑一声,知道自己这是吓到了这两个“救命恩人”,不禁苦笑着摇头,而后吃力的从棺材中爬了起来。彦青朝着四周围一看,瞬间就傻眼了。入眼之处,尽是一片荒野,偶有几块墓碑耸立,略显yin森,简直就像是一处通往幽泉的所在处,令人心中泛寒气。 彦青打了一个寒战,四处模了模身子,似乎感觉自己穿着的衣裳有些不一样,彦青心中有些焦虑,也没有多想,恍觉看见前方远处天边有亮光照she而起。彦青心中不由得一喜,提起手中油灯,他心中挂念妻儿,也没理会棺材里面是否有啥东西,径直迈开脚步往那亮光所在之处行去。 行了约莫盏茶功夫,彦青便走出了这片坟墓之地,眼前也空旷了起来。四处看了看,却没看到意料中的公路,彦青只道这地方处于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所在,加上夜se这般晚了,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儿,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过了这一夜再说。 前面的亮光直冲天际,想必便是一处城镇所在了吧?彦青这般想着,提着手中油灯,借着昏黄的灯光照she,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前方走去。 唉,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虚弱了?才走了没有几步,彦青便是感到脑袋有些发昏,四肢无力,胸闷无比,旋即便是大声的咳嗽起来,不由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看来这场车祸对自己的影响确实是挺大的啊,连自己这样壮实的身子骨也变得这般柔弱,跟个娘们似的。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话说的一点没错,更何况自己一个大活人?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的路,可前面的亮光似乎还很远的样子,四周一个人也没有,黑漆漆的,除了风声还是风声,加上又饿又累,饥寒交迫之下,彦青只感到自己身处梦中一样。 远方的亮光似乎越来越近了,直到拐过一个大弯之后,彦青眼前陡然一亮,只见前方一座城市近在眼前,灯火通天,看起来很是一座繁华都市,只是唯一让彦青觉得不解的是,这虽说是一座城市,可为何没有led这些灯光?莫非是整座城市停电了不成? 心中虽然不解,彦青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前走着,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哒哒”声传来,彦青听闻不由得一愣,听着声音很熟悉。这是……马蹄声?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是感到一阵劲风扑面而来,随后胸口一阵疼痛传来,不由得“哎哟”一声,摔倒在地,眼前发黑,一时间却是爬不起来,口中呢喃叫骂着:“我靠,大半夜的骑马出来转悠个啥?” “咦?”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紧接着彦青便是感到面门扑来一阵风儿,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鼻中便是传来一阵幽香味儿,待到他反应过来,便是发觉自己面前多了一个人。 彦青抬头一看,眼中顿现惊艳之se,瞪圆了眼睛,似乎被来人吓了一跳,又或者被那马蹄蹬坏了身子,脑袋一歪,双眼一闭,便是昏了过去。; ( 第二章 堂堂杨家大小姐 夕阳西下,余辉落下,照shechun茫大地,折she出淡淡的酡红,略显凄美。 彦青仰面躺在咯吱作响的破旧双轮车上面,嘴里叼着一根枯黄的干草,望着头顶那被夕阳照红了的云朵儿。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在自己身上竟然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他的嘴唇在颤抖着,狠狠地咬着那根干草,似乎在平复自己那混乱的心情。 这是一个让他感到陌生的地方,大宋朝的易州城。而他,是易州城豪绅霸主杨家雇佣的一个小小针娘的儿子。杨家在这易州城的确是一个霸主,不但家中在这天下开有千万家客栈,更是在盐商界纵横,财大气粗,家世势力雄厚,在易州城乃是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户。 彦青的母亲是杨家的一个普通针娘,社会地位卑下。据说是在十几年前,彦青的母亲怀着他昏倒在了路上,被出门在外的杨家老爷救了一命,彦青的母亲感恩,便留在了杨家,彦青母亲当时无甚子厉害本事,只是会一些针绣功夫,便在杨家当了一个普通的针娘。 彦青出生长大了之后,无甚么人管教之下,便是跟着周边的一些无赖泼皮一起鬼混,也不知道是他命不好还是怎的,两年前便患了痨病,从此成了一个药罐子。 家中的一些钱财也是被彦青这大病用掉了大半,彦青的母亲偶然之下听说用血馒头可以治愈这痨病,便在第二ri早上在衙门杀人的时候,取了犯人的血用馒头沾了给彦青吃了,结果痨病没有治好,彦青反而在第二ri便一命呜呼。 这可把彦青母亲伤心地不得了,如今家中无甚钱财,儿子又得了重病死了,连给儿子买一口棺材的钱都没有,她心痛悲伤之下,便去求杨家老爷,杨家老爷见她可怜,就出钱买了棺材,还给了一点银钱陪葬。 正想着这些事情,忽闻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儿啊,快些来把这汤药喝了吧!” 彦青转头看去,便看到一个身穿粗布罗裙的半老徐娘,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烟儿的汤药走了出来,见了彦青,欢喜唤道。 这妇人自然便是彦青的母亲李氏,长年的辛劳,给她眼角留下浅浅的鱼尾印迹。不过,她那浓密油亮的长发,仍是那么乌黑。眼睛虽是单眼皮,但明亮。那高高的鼻梁下经常有力地紧抿着的嘴唇,显示着零星的活力。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为了自己苍老成了这幅模样,彦青见了心中微微一颤。这李氏虽然不是他的母亲,可怎么说也是如今这具身子的母亲。虽说那不是自己亲娘,可是自己借的却是她儿子的身子,而且她对这个自己,仍像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人孰无情,彦青对她也有了孺慕之情。 自从她得知自己没有死的时候,那股高兴的劲儿就别说了,这两ri皆是四处借了银钱去买了很多补品回来熬汤给彦青补身子。如今家中无甚银钱,自己这个母亲为了自己cao劳成了这般模样,彦青心中微微一酸,连忙应了一声,接过那碗汤药一股脑儿便灌了下去。 李氏见儿子这般猴急模样,笑着嗔道:“瞧你这般猴急模样,莫要急,慢些喝!” 彦青喝罢,抹了抹嘴巴,轻声道:“娘,这段ri子为了我四处借钱,如今家中已经无甚银钱了吧?” 李氏闻言呵呵一笑,接过碗来,摇头笑道:“这些事情用不着你cao心,娘自己有办法,你就安心养好身子就好了 彦青闻言摇头,正se道:“娘,如今我身子已然好了十之七八,如今家中家徒四壁,我身为男儿大丈夫,怎可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孩儿想出去寻一份正当工作挣些银钱回来补贴家用 李氏闻言一愣,旋即眼眶竟然有些红了,她伸手模着彦青的头发,欣慰道:“我儿果真长大了,你能这么想娘真是很高兴,只是如今你身子还甚虚,如今娘在杨家缝缝补补,也是可以度ri,你说的这些待你养好了身子再说吧!” 彦青看着眼前背影有些佝偻的娘亲,彦青心中挺不是滋味的。前世的他缺少母爱,乃是自己的父亲将自己拉扯长大,可还没等自己有出息让他享福,却又得了重病撒手离世,如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有一位疼他的娘亲,自己是不是也要做些什么了? 可是自己能做什么?这里可不是自己前世那个世界,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这么的陌生,前世的他只是一个技术职员,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说到底也只是比古人多学过一点什么公式定理、多知道一点社会政治、经济走向趋势,当他处身于如今这般地位卑微时,一无人脉,二无资金,要想出头谈何容易? 可自己也不能这么浑浑噩噩下去呀,自己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出去找个技术活儿总可以吧?有了想法,彦青顿时一跃而起,跟屋内的李氏打了一个招呼,便是满怀激情的准备出门。他要去考察如今的职业形势,看看有没有自己一展所长的舞台。 正走到门户,彦青眼前一花,便看到一个人影匆匆进来,正撞进自己怀里。还未等彦青反应过来,鼻中便传来一阵淡淡幽香,甚是好闻,不禁心中荡起一阵涟漪,可旋即脑海中便是浮现出自己前世妻儿的模样来,一时间,彦青便是愣在了那里。 “哎哟,你个死彦青,想撞死我是不?”正沉浸回忆当中的彦青,便听到一个声音响起,抬头看去,便看到一个美人儿正怒视着自己。 只见这少女十六七岁般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chun活泼的气息,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竟是一个绝se丽人。这少女一领狐裘,娇颜如玉,两相印衬,竟有晶莹剔透之感,只是她此刻俏脸之上满是怒气,正盯着彦青。 彦青见这女子,不禁苦笑一声,像一只霜打的茄子一般,神se顿时焉了下去,只见彦青悻悻的道:“原来是堂堂杨家大小姐,真是对不住,让你受惊了,话说大小姐来寒舍做甚?” 此少女乃是易州城杨家的大小姐。易州城中两大乡绅豪门,杨家与沈家,只是沈家做的生意与杨家的不甚干系,沈家主要的土地粮食与衣着方面,而杨家的主要产业却是酒楼客栈,粮食与衣着方面的反而成了副业。 俗话说山中不容二虎,这易州城中两大豪门,虽说生意上并不怎么碍着对方,明着也是相安无事,看起来一团和气的模样,可暗地里却斗了不知道多少回合,只是两家实力皆是不相上下,谁也奈何不了谁。 沈家家丁兴旺,而杨家却是家丁凋零,到了这一辈只是生了两个,一个是杨家大少爷,一个便是这杨家大小姐,杨凝香。 杨凝香,这名儿一听就会以为这是一个xing子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可实际上脾气甚是泼辣,是以彦青一见到这杨家大小姐,神情就有些不自在,只是自己这条小命怎么说也是这位大小姐捡回来的,也不能在她面前有什么不满意的表情。 杨凝香见到彦青这般模样,不禁挑眉道:“怎么,见了救命恩人你就给这样的脸se给我看?” 彦青连忙摆手,苦笑道:“杨大小姐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地位卑下,您救了我一命,我心中感激不尽,可你这般大咧咧进入我家门,若是被人见了去,岂不是惹得闲言碎语上身,我下只是一个市井泼皮,无甚干系,可是大小姐你不一样呀,我只是怕你的名声受损罢了?” 杨凝香闻言瞪了彦青一眼,慌忙啐道:“谁要来看你,本小姐只是来看看李大婶罢了!李大婶……”说着便朝着屋里大神喊道。 李氏在屋内听到有人在喊她,顿时急忙跑出来,见到大小姐正跟自己儿子站在一起,而大小姐的脸se有些发红,心中不由得一跳,连忙走过去,对杨凝香道:“大小姐,有甚么事情?可是这混小子冒犯了大小姐?”说着瞪了一眼彦青。 彦青见状顿时满月复委屈,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 杨凝香闻言俏脸一红,连忙道:“李大婶快莫要想多,我只是来看看托你刺绣的手帕好了没李氏闻言呵呵一笑,道:“早好了,正要给大小姐送去来着,谁知道大小姐这就找来了,大小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您拿来说着就进了门。 待到李氏进了门,杨凝香眼珠子一转,上下打量了几眼彦青,忽然背着手围着彦青踱起步来。 彦青被她这般举动搞得有些发懵,还没等他说话,杨凝香便喃喃道:“莫非那道人所言果真是真?我该信还是不信?如今爹爹重病,身子一ri不如一ri,大哥又出门行商在外,沈家虎视眈眈,这可怎生是好!” ( 第三章 挣钱的买卖 彦青见杨凝香忽然就自言自语起来,不禁心中疑惑,唤道:“大小姐,你没事吧?” 杨凝香闻言“啊”了一声,看到彦青盯着自己看,像是被彦青道破心事了一般,俏脸微红,瞪了一眼彦青,哼道:“本小姐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本小姐救了你一命,你可想着要怎么感谢我?” 闻言,彦青苦笑一声,叹气道:“大小姐想要我怎么感谢您?我这家中清贫如洗,无甚银钱,实在是想不出怎么感谢大小姐,要不我做牛做马来报答大小姐可好?就是怕大小姐看不上眼而已!”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怎料到杨凝香闻言眉头一皱,旋即脸上有了愠se,冷声道:“谁要你做牛做马?瞧瞧你这般大的人了,还跟着那些市井无赖四处为非作歹,你就不能正正经经地做些踏实事情,莫要让李大婶这般cao劳,这就算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说着便冷哼一声,不看彦青。 这句话彦青本来当是一句玩笑话,怎料到这大小姐听了自己这话反应这么大,不禁模了模鼻子,却又不知道从何反驳。 杨凝香这话说的确实很对,彦青还没有成为这具身体主人的时候,这家伙生前确实不是一个好东西,欺善怕恶算是他的本质吧。或许也就是这家伙坏事做得多了,老天爷看不过眼就让他得了重病然后一命呜呼,接着就让彦青过来接手这家伙的这副皮囊。 如今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彦青,彦青当然不愿意别人这般说自己,于是便道:“大小姐何必这般动怒,以前我确实做了很多错事,可毕竟年少轻狂,谁人不会做几件错事?如今彦青已然想通,定然会好好做人,踏踏实实做事,不再让我娘为我这般cao劳便是了 杨凝香见这家伙听了自己一番话之后竟然说出这番话来,不禁挑眉道:“你所言可真?” 彦青晒然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岂会蒙骗大小姐?” 杨凝香闻言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进我杨家做事可好?” 彦青闻言一愣,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话,然后沉默了下来。 杨家势大,这是无可否认的事情,在这易州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削尖了脑袋往杨家里面挤,可是彦青却是不这么想。 杨家是很厉害,可在彦青想来,若是自己进了杨家做事,说到底还是寄人于篱下,无论做什么事情还得看别人的眼se,社会地位还是低人一等。就算在杨家做到总管的位置那又如何?这里可不是在前世,在这大宋朝中,在大户人家府邸做事,那就是一个奴才。 要彦青去做一个侍候人的奴才,他怎么愿意?只见彦青呵呵一笑,摇头道:“大小姐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想自己做点喜欢做的事情,至于进杨家做事,就算了吧!” 杨凝香闻言眉头一挑,道:“怎么?莫非你觉得我杨家这座庙小,进我杨家做事很丢你的面子?” 彦青淡淡一笑道:“非也,大小姐的好意我很感激,只是人生在世,少年之时若是不为自己的梦想去拼搏一番到老岂不是追悔莫及?或许大小姐会说彦青不自量力,彦青只想说,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杨凝香听到这话,脸se顿时微微一变,旋即沉默了一下,点头道:“既然你有自己的坚持,那我也不强迫你,希望你真的做出一点事情来,莫要让一些对你期望的人失望便是了 彦青呵呵笑道:“大小姐放心便是,彦青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杨凝香闻言“哎呀”一声,瞪了一眼彦青,嗔道:“你这无赖泼皮,谁要对你有期望了,我说的是李大婶 彦青闻言嘿嘿笑道:“省得,省得!” 正说着,李氏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些针织刺绣的手帕等物,见到自己儿子与大小姐说笑,不禁笑道:“大小姐,您要的女红都在这里了,给您!” 大小姐结果那些刺绣女红,对李氏道了一声谢,接着深深地看了一眼彦青,然后便是莲步轻移,朝着门外去了,只留下淡淡的幽香之气。 李氏见到杨凝香走后,便是对彦青道:“儿啊,大小姐救了你的xing命,这种大恩大德你要牢记在心,切记不可对大小姐无礼 彦青无力的一声,无奈道:“娘,您说什么呢,儿子怎么会对大小姐无礼呢?娘说的话,儿子已经牢牢记在心中啦 经过堂堂杨家大小姐来过这么一遭之后,彦青顿时冷静了下来,也没有急着出去视察行情啥的,他也是刚刚才想到,想要在这大宋朝寻找一份技术活,估模着还真是没有他的份儿。 先不说如今不是后现代的高科技发展时代,自己会的东西无非就是一些设计软件而已,哪里懂得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手工技术活儿?在这个世界上,就连你想做一个店小二都是容易的事情先不说你要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能够记住几十道菜名儿,还要用顺溜无比的不知名调调唱诺出来,非但如此,还要练成一副好臂力,摊平了双臂,上面摆满了菜肴,而且走起路来健步如飞,菜汁都不得溅出来一滴。 原来这个世界不像是那些小说里面写着的那么美好呀!彦青又躺回了破旧的双轮车上面,咬着一根干草,怔怔的出神。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最快赚钱呢? 生意不外乎是衣食住行。不过这四样,衣、住这两样自己是不可能捞得起的,单单是那两座高山挡在自己面前就是一道逾越不了的鸿沟。除却这两样之后,剩下的就只剩下食与行。 民意是为天,可在这易州城的食物风却是不是盛行,原因彦青也是知道,这里本是西北寒苦之地,粮食产量不比江南,百姓年年耕种之余的粮食除却税外与口粮,还能剩下多少?到了冬天,这里的冬天可是能将人冷死,是以家家每年打算的便是要如何存粮过冬,哪里还有什么闲钱去享那口福。 要是自己在这一块上面下下功夫,说不定可以在这一块上面闯出一片天地也说不定!只是想着容易,做起来便是难了。自己要做的便是要做出一种价格要便宜,但是又让人吃了一次便忘不了的好玩意来。 做厨师开客栈酒楼这样的大手笔自己是不可能做得出来了,先不说自己一无人脉二无资金,单单是自己这半生不熟的厨艺就实在是令人汗颜,所以彦青只能在一些小吃或者零食上面做文章了,只要做得好,定然会是一个赚钱的买卖。 “娘,如今家中还有多少银钱?”正想着想着,忽然间彦青脸se大喜,从那辆破车上面一跃而起,大声朝着屋内唤道。 ; ( 第四章 放开那女孩 李氏这几天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提心吊胆。 自己那宝贝儿子死而复生之后,本以为被神仙通了脑袋瓜子,从此不再傻了。可这几天,彦青似乎更加傻了。 你见过有人把自己关在一间又黑又暗,还满是一种怪臭味的小屋子里几天不出来的没有? 自从几天前彦青问了自己拿了家里不多的银钱之后便兴冲冲的冲出了家门,然后买了一堆东西回来,把门一关,如今几天过去,都没有出来,这怎么不让李氏担心? 正想着事情,李氏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正准备进去来着,忽然屋门一下子被打开,紧接着便看到自己儿子一脸欢喜笑容的奔了出来,口中大声叫道:“我成功啦,我成功啦!” 他说着又抓着李氏的手,一下子抱住了她,声音满是欣喜:“娘,我终于成功了,我做到了!” 李氏可不知道彦青怎么一下子变成这般,还道他又发疯,急忙大声道:“儿你莫要吓唬娘亲,你这是怎么啦?” 彦青松开李氏,又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对李氏道:“娘,今ri这事你莫要跟其他人说,儿子给您看看一样赚钱的宝贝 李氏一听,摇头笑了笑,抓着彦青的手拍了拍,说道:“儿啊,娘不期望你能多大的出息,娘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过活,娘就满足了 自个娘亲这种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乡下妇人,加上又经历了自己死而复生这件事情之后,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彦青是能够理解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可不是以前的彦青了,像自己这种未来21世纪的大好青年,怎么可能甘心过这种低人一等的生活?而摆月兑这种困境最快的方法就是,利用自己超前的知识,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 宋国是一个重商轻农的国家,农民的地位卑下,特别是在这种西域苦寒之地,更是如此。 彦青不是没有想过在这宋朝当一个公务员,可他去问了才知道,想要在宋国当上一个公务员,那难度就像是在起点发**文一样的下场。 多少富家想要进军官场都不得心愿,就像是杨家沈家一般这种大豪门,想要进入官场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耗费再多的钱财也是无用。 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彦青便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慢慢的他便发现,无论是在酒楼,或者是寻常百姓家的菜肴,都缺少了一样重要无比的调料,那就是酱油。 酱油在中国最早使用的朝代是宋朝,自从彦青来到这里时候,便没有看到过这种东西的存在,就算是他没有生意头脑,也是嗅到了一股浓厚的商机。 俗话有说,民以食为天,一种美味的菜肴,调料品是不可缺少的,若是推广开来,全国都用上自己发明出来的酱油这种调料,到时候银子岂不是滚滚而来? 想到就做,于是彦青便将家中所剩不多的银钱,去集市买了制作酱油用的原料回来搞他的发财大计去了。 酱油分几种,在彦青的记忆中,酱油普遍分为生抽跟老抽两种,而自己记得制作方法的便是生抽。生抽酱油是酱油中的一个品种,以大豆、面粉为主要原料,人工接入种曲,经天然露晒,发酵而成。 李氏被彦青拉着进了屋子,原本有些难看的脸se忽然便是有些雀跃起来,只见她四处看了看,惊奇道:“儿子,昨儿个我还闻到臭味,怎么今ri臭味不见了,还有一股淡淡香味?” 彦青嘿嘿一笑道:“娘,你闻着这种味道,是不是有种想要吃东西的感觉?” 李氏闻言猛点头道:“对,真是奇了,你做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彦青不答,径直走到墙角处,抱起一个黑乎发亮的坛子,上面盖着一张黄布,走到桌子旁边,将坛子放下,将盖着的黄布掀开之后,入眼便是一坛子se泽红润的液体,一股浓厚的奇特香味传了出来,弥漫整间屋子。 彦青微微笑着,去了一根筷子,沾了一点,递给李氏道:“娘,你尝尝这味道如何?” 李氏眼中惊奇之se更甚,却也知道自己儿子不会捉弄自己,便接着筷子,放进嘴中吸允了一下。 片刻之后,李氏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彦青见状,急忙问道:“娘,您感觉味道如何?” 李氏咂吧一下嘴巴,重重点头,问道:“这是什么?怎么味道这般鲜美?” 闻言,彦青心中一喜,连忙道:“这个东西乃是用作烹调食物之用,加了这个之后,味道鲜美无比,娘,您可不要跟旁人说起这个,咱们还得靠着这个赚银子呢 李氏听了彦青的话,自然是满口答应。 如今酱油已经被自己调制了出来,剩下的便是要想个办法将这东西推出市场才行。 只是如今自己一无钱财,二无人手,该怎么办呢? 面对这样的境地,唯有找一个合作伙伴才行了。只是该找谁呢? 彦青相信,只要这东西推出市场之后,那利润绝对是妥妥的。而找一个合作伙伴,自然是要找一个自己熟悉的,而又要信得过的。 在这易州城之中,彦青认识的人很多,可大多数都是一些三教九流,上不了台面的家伙,想要找一个有能力,有财力,又信得过的,恐怕还真的没有! 这般想着,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彦青的眼睛瞬间便是亮了起来,紧接着嘱咐了几声李氏,彦青便是推开屋门,兴冲冲的冲了出去。 李氏看着儿子的背影,脸上不禁洋溢着欣慰的笑容。自从彦青得了痨病死而复生之后,自己这个儿子可谓是变化太大了,也不跟着那些泼皮去为非作歹,还这般懂事,李氏如何不高兴? 彦青出了家门,径直朝着杨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易州城之中,有一条河,唤作故安河,又名易水。 来到这个朝代,唯一让彦青所熟知的,便是这条故安河。要知道这条河可是有故事的,战国时期,荆轲带燕督亢地图和樊於期首级,前往秦国刺杀秦王。临行前,许多人在故安河边为荆轲送行,场面十分悲壮。“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是荆轲在告别时所吟唱的诗句。 故安河边上,有着一座庙宇,叫做妈祖庙,这妈祖庙香火鼎盛,相传很是灵验,很多百姓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来这里祈祷,是故人流量很大。 彦青脚步不停,很快便穿过了故安河边上的妈祖庙,径直朝着杨家方向疾驰而去。 才过了妈祖庙,上了易水桥,忽然桥下方传来一个有些稚女敕而愤怒的声音:“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姐姐!” 彦青止住脚步往下看去,便看到一艘有些破旧的小船停靠在岸边,船上站着几个人,只见两个市井泼皮拉扯着一个身影瘦弱的小姑娘,嘴中嘿嘿笑道:“薛家小娘子,你若没钱交,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若是被我家少爷看上,保管你们全家不愁吃穿,享尽荣华富贵 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岁左右的瘦小男孩,穿着粗布衣裳,稚女敕的脸上满是愤怒之se,他想去拉那两个泼皮,却被那两个泼皮一甩,顿时摔倒在地。 看到这里,彦青胸口顿时起了一股无名之火,指着他们,大声喝道:“住手,放开那女孩!” ; ( 第九章 我不是随便的人 我去。彦青心中怪叫一声,想要跳上岸去,却是来不及了。只见他双脚连忙叉开站在船的两侧,固定身子,手持船桨,一副谁上来我打谁的模样。 那些沈家家丁哪里理会彦青这凶狠模样,个个恨不得将这小子暴打一顿,纷纷跳上船去。这艘小船原本就小,这么多人一下子就跳了上来,只见到小船上下左右乱摆起来,人人站立不稳。 饶是彦青固定了身形,这时候也是不由得左右摇摆起来,那些沈家家丁凶狠的朝着他扑来,被他推了两个下河之后,另外三四个瞅准了机会,扑到彦青身前,其中一个揽住了他的腰身,另外两三个趁着这个机会,竟是一把躲过了彦青手中的船桨,旋即朝着彦青的脑袋砸来。 见状,彦青怪叫一声,身子用力挣月兑,小船摇摆的更加厉害。 “砰”的一声,彦青只觉得一阵天摇地晃,额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竟是被那沈家家丁用船桨打中脑袋,好不痛苦。 那薛敏儿在岸上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惊呼一声,用手掩嘴,脸上满是担忧之se。 娘的,老虎不发猫,你当我病危呀!彦青忍住额头的疼痛,不要命地挣月兑起来,那艘小船终于在这个时候,翻船了。 “扑通扑通”几声落水的声音传来,几人纷纷掉落在水里。落水之后,那个原本抱住彦青的沈家家丁也不由得松开了手,彦青趁此机会,连忙踩着水冒出了脑袋,急促的呼吸几下,却只觉得脑袋痛的要命。 他害怕那些沈家家丁趁此机会前来揍他,连忙举目看去,却是发现这些家伙掉落在河里面,竟个个不熟水xing,就像是一个个旱鸭子一样,手脚扑腾着,溅起一片片浪花来。 彦青松了口气,旋即手脚并用,游到岸边,吃力的上了岸,见到很多百姓围在岸边指指点点,彦青心中又气又笑,这些百姓就喜欢看热闹,难道他们没看到河里的几个人再不救的话就要没命了么?彦青不由得朝着那些围观的百姓大声吼道:“还看什么呢?快些救他们上来呀?莫非你们想眼睁睁看着他们溺死不成?” 闻言那些百姓如梦初醒,纷纷上前救人。彦青见这些百姓开始救人,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些沈家家丁再怎么凶恶,可那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呀,彦青当然不会让他们这般失了xing命。 虽说如今是热气天,可落水之后的彦青,还是感到一股凉意钻心而来,特别是额头的疼痛,更是要命。彦青连忙用手模了一下额头,只觉得自己如同模到了一个鸡蛋一般,却更是感到疼痛,让他不由得龇牙咧嘴。 nainai的,这些家伙真是不要命!小哥我只是想来一个救美而已,用得着这般对我么?心中正想着,忽然彦青便看到自己跟前出现一双有些破旧了的绣花鞋。 彦青赶忙抬头看去,便看到薛家敏儿像一朵花儿一样怯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满是关心之se,而且她眼中之前的jing惕之se也是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柔之se,明眸皓齿,看得彦青不由得一呆。 这薛敏儿虽说身子瘦小,可身材确实不错,胸前衣衫一片鼓起,显示着这小妞的本钱着实不小,她虽穿着粗布罗裙,可一眼看去,确实看到她那不着胭脂的素颜,如清汤挂面,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竟是透着一丝妩媚之意,看起来清丽月兑俗,好一个绝美的小船娘。 彦青心中暗暗赞了一声,旋即便看到那薛敏儿蹲了下来,看着彦青头上那鼓起来的包,不禁柔声道:“公子,你没事吧?” 彦青咧嘴一笑道:“区区小伤罢了,没事!” 薛家敏儿闻言幽幽道:“公子与奴家无亲无故,却为何这般三番两次舍身相助奴家姐弟?” 彦青呵呵一笑,摇头笑道:“此言差矣,这等不平之事,但凡是一个热血男儿也会舍身相助,我只是路过恰好碰见这等不平之事罢了,举手之劳,姑娘也不必挂在心上。啊嚏”说着,彦青身子一抖,便是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薛敏儿见状,连忙道:“公子,奴家家中离此不远,你如今衣衫浸湿,还是快些随奴家去寒舍换了一件干净衣裳,莫要着了凉才好!” 彦青闻言惊奇道:“你家有成年男儿在家?” 薛敏儿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道:“公子有所不知,奴家一家三口在这易州城中,奴家娘亲早早过世,奴家的弟弟公子已经见过,在家中还有一个病重的老父卧榻在床,他身形与公子相差不多,想来他的衣裳公子也是合身!” 彦青一听她要把自己往自己家里带,不由得心中一喜,旋即有些矜持地说道:“姑娘要带我去你家么?哎。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薛敏儿一听不禁俏脸一红,啐道:“公子说的甚么话,公子为救奴家姐弟,还受了伤,若是再让公子染了风寒那怎么行?只是奴家家中贫寒,只望公子莫要嫌弃了才行 彦青一听连忙摆手道:“不嫌弃,不嫌弃,只是姑娘与我素不相识,这般便带我去你家中,姑娘就不怕我不安好意?” 薛敏儿轻笑道:“公子这般好人,为了相助奴家姐弟,不惜与沈家作对,怎会是歹人?” 彦青心里叹了口气,看向薛敏儿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惜之意。这小妞的心肠也忒好了点,自己这样做了两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她就相信自己是好人了。说起来她也只是一个为了家中生计cao劳,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而已啊。 薛敏儿的家确实如他所说,果真是清贫无比,甚至毫不夸张的说一句,就算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是丝毫不过分。 一间瓦房,占地不大,却是两房一厅,只是里面却是无甚家具,只有三张破旧的木床与一张缺了一个脚的八仙桌,看起来空空的,看得彦青心中怜意更甚。 房间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老汉,破旧的被子缝补地不像话了,破破旧旧盖在身上,露出一个头来,却也是白了一半的头发,脸颊消瘦,连眼眶都是深深陷了进去。 三人刚刚走进屋去,那老汉便挣扎着爬起来,薛敏儿见了连忙上前扶着他。那老汉见了屋子里面多了一个人,便问道:“敏儿,这位是?” 不等薛敏儿介绍,彦青便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大叔您好,我叫彦青,是薛敏儿的朋友?” “哦?”那老汉虽说病重,可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听到彦青的话不禁上下打量着他,见他身材修长,可衣服却是**的,额头上面还有一个冒着血丝的包,样子有些狼狈。 薛敏儿见状连忙道:“爹爹,这位彦公子是个好人儿,女儿与弟弟在走船时候遇到歹人,还是这位公子舍身相遇,才使得他现在这般模样!” 薛老汉闻言连忙对彦青道:“如此说来,老汉要多谢这位彦公子对我儿女的救命之恩了 彦青见状连忙宽慰道:“薛家大叔不必言谢,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我观你病重在身,还是快些躺下歇息才好!” 薛老汉闻言苦笑着摇头道:“老汉自个事儿自个知道,这身子怕是一时半会儿养不好喽,只是苦了我家闺女儿,让她出去抛头露面,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呀,唉!”说着一声叹息,仿佛道尽了这人生的万千不如意。 薛敏儿眼眶一红,唤道:“爹爹……”说着扑到自个儿爹爹怀里哽咽起来。 彦青看着这一家子,不禁心中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的贫富差距,恐怕比后世还要厉害,这些个贫苦百姓,都是被上天抛弃了的人儿啊! 薛敏儿哭了一阵子,忽然才想起来彦青还是衣裳浸湿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急,连忙让父亲躺好,替他盖好被子之后,便起身招呼了彦青,拿了一件宽大粗衣出来递给彦青,有些支支吾吾道:“公……公子,奴家爹爹这件新衣裳还未尝穿过,你快些换上看看合不合身?” 彦青笑着接过,笑道:“我看薛大叔的身形与我相差不多,这衣裳也定是合身的很说笑间,彦青进了房间,换起了衣裳。 薛敏儿候在外面,想到彦青额头上面那冒着血丝的大包,连忙招呼了自个弟弟外出去买一点擦伤的药酒回来。她站在厅里面,这时候竟是不禁红了脸,她一想到一个没见过两次面的男子就隔着一堵墙在换着衣物,不禁有些遐想连篇。看这位彦公子身材这般强壮,那浑身肌肉……想到这里,薛敏儿脸se更加红了,她连忙在心中暗暗啐了自己一口:你这不要脸的小浪蹄子,乱想个什么? 正想着,彦青便从里面走了出来,薛敏儿听闻动静,抬头一看,一双丹凤眼瞬间就亮了起来。 ps:粉女敕新人,求诸位一个收藏一个推荐支持一下小弟吧!谢谢! ; ( 第十章 我这是要泡你姐呀 只见到彦青一米八几的身高,肤se白皙,一袭略微紧身的青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略微有些黝黑的刚毅脸庞,抿着嘴唇,虽然头上有着一个受伤的包,却是无伤大雅,竟是透着棱角分明的一丝冷俊;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竟是有些复杂,看得薛敏儿也是心思有些复杂。 这个男人穿上了自己爹爹的衣服,竟然是这样的迷人么?一时间,薛敏儿看得有些呆住了。 彦青见到薛敏儿看着自己发呆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穿着这身衣服不合身,不禁问道:“姑娘,你怎么啦?莫非我穿着这衣服不合身?” 闻言,薛敏儿如梦初醒,待看到彦青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时,薛敏儿便感到自己的脸颊都是滚烫的,不禁红着脸,连忙道:“啊?合身,合身!公子穿上这件衣裳,太过适合不过了说完又悄悄看了彦青一眼,正看到他竟然直直看着自己,不禁俏脸更红,双手抓着衣角,不知道放去哪里才好。 看着薛敏儿有些窘迫的小女儿神se,彦青看了心中不禁一荡,不禁喃喃赞道:“薛姑娘你真美……” 自己的硬件条件怎么样薛敏儿自然也是知道的,多少男人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儿。只是那些个男人对她说出这般赞美之话时,薛敏儿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开心,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 他们赞美自己的时候,脑海里面想着的无非是那些龌蹉之事,可彦青不一样,薛敏儿可以看到,他赞美自己的时候,眼中竟是清澈一片,丝毫没有那些男人看着自己时候的那种神se。 听他赞美自己,薛敏儿心中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欣喜,却是不敢再看他,垂首不语。 彦青见状,心中不禁有些痒痒。这小妞就像是一朵小花儿一样,看得自己心神都是有些恍惚了,正想着说些话儿促进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这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个人,气喘吁吁,正是薛敏儿的弟弟薛良。 他的手里拿着一瓶子东西,正是薛敏儿嘱咐他去外面买回来的疗伤药酒。薛敏儿见到弟弟回来,才发觉自己竟然刚刚听了彦青的赞美之话有些心神恍惚,不由得心中暗暗啐了一口,神se却是已经恢复了正常之se。 彦青见到那种气氛已经被薛敏儿老弟冲进来搅和了,不禁瞪了他一眼。薛良见彦青瞪了自己一眼,不禁有些愕然,他还不知道彦青为何要这样看着自己,一时间愣在那里。 薛敏儿拿着那瓶东西,对彦青说道:“彦公子,你快些过来这里,你额头上面受了伤,让奴家为你涂些疗伤药酒,这才好得快些 彦青闻言乖乖走到她跟前坐下,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将那些药酒摆弄好,然后用一点一根棉签沾了一点点,看了看自己额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之se,旋即对彦青道:“公子,这药酒涂抹在伤口上面,可能有些疼痛,公子且忍着点 彦青摇头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这点小疼小痛都受不了那成何体统?我没事的 薛敏儿闻言微微一笑,旋即沾了药酒,帮他涂抹了起来。 美人如此温柔对待,满香在前,看着薛敏儿一朵花儿一样的纯净,正全神贯注的帮着自己处理伤口,鼻中传来的一抹淡淡幽香,令彦青感到怯意极了,竟是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却是很陶醉的样子,无意识的轻轻地嗅了一口。 薛敏儿见状,不禁红了脸,心弦一颤,手中竟是用力了一点,那根面前戳在彦青额头上面的大包上面,彦青受了她这么一下子,也是不由得身子一颤,旋即睁开眼来。 薛敏儿神se有些慌张,竟是有些手忙脚乱,连忙道歉道:“公子,真是对不住,奴家不是故意的 看着薛敏儿慌张的模样,彦青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柔情,旋即竟是伸手抓住她的一只皓腕,在她那满是错愕的眼神中,彦青神se不变,反而满是温柔道:“你莫要口口声声唤我做公子好不?这样我听着别扭得很!” 薛敏儿一呆,神情有些扭捏的挣月兑开彦青的手,吃吃问道:“不唤你做公子,奴家要怎么叫你呢?” 彦青呵呵一笑道:“你若是不介意,我唤你做敏儿,你唤我一声彦大哥,你觉得可好?”彦青说完这句话其实心中是有些忐忑的,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急了?万一她认为我是哪种垂涎她美se的歹人,那就糟糕了。 正以为薛敏儿会脸se大变,谁知道薛敏儿闻言竟是垂下皓首,低低嗯了一声,如细纹叮咛。 彦青闻言顿时大喜,他心里saosao,竟想要伸手去抓薛敏儿的手,薛敏儿见状连忙躲到一边,红着脸低声道:“彦大哥莫要这样,再这样奴家不帮你擦这药酒了 彦青心里真正是开始发sao了,这小妮子不防备自己的时候,竟然是这么温婉可人,看得他心里痒痒,却也知道自己不能cao之过急,否则吓坏了这小妮子,可就不好了。当下乖乖坐好,任由薛敏儿替自己擦那药酒。 薛良在旁边看的有些奇怪,自己姐姐见了彦小哥怎么变了这幅样子呢?自己可从来都不曾见过呢!彦青看着这位老弟,在心里暗笑道:小子,不明白吧?我这是要泡你姐呢! …… 张家铺子是城西最大的烹调佐料商铺,在这易州城上下,几乎所有的酒楼客栈,就连老百姓,几乎都是来他这里买这些烹调佐料,生意可谓是火爆至极。 张家铺子的张掌柜今ri起了个早,拖着矮胖的身子,早早招呼了伙计,开了店铺,心中盘算着今ri有多少家酒楼客栈起来购买自己的东西,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在朝着自己招手,张掌柜就特别开心。 正呵斥了一个手下做事不怎么认真云云之后,张掌柜走回掌柜位置坐着,店铺外面就走了一个人进来。 来人是他的一个大客户,名叫李四,长得高高瘦瘦,留着山羊胡子,在城东开了一家酒楼,所用的佐料一直都是在自己这里进货。面对这样的一个大客户,张掌柜的连忙站起来,陪着笑脸对李四笑道:“怎么的?李兄这个月的佐料用完了不成?怎么这么早就来进货了?” 谁知道李四听了也不答话,径直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却是一张银票,被他轻轻拍在桌子上面,淡淡道:“这是上个月的结钱,你收好了,往后这佐料呀,我就不在你这里进了 张掌柜的一听有些慌神,问道:“这是为啥呀?李兄,你都在我这里进了这么多年的货了,怎么突然就不进了呢?莫非你那酒楼生意淡薄,开不下去了?” 李四闻言大怒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我那酒楼生意好得不得了了 张掌柜的连忙赔笑应是,只是这么多年都在这里进货的李四忽然就闹了这么一出,自己不闹明白怎么甘心?便问道:“那李兄,这是怎么回事呢?你不在这里进货,也让我弄个明白呀?” 李四闻言轻笑一声,上下打量他几眼,奇怪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呀?杨家昨ri研制出了一种新的烹调配料,用来烹调之用,味道鲜美极了,价格更是实惠呀!张兄,不是兄弟不帮衬你,只是如今人人都去做了杨家的生意,你这里也不差我这一个了吧?”说着拍了拍张掌柜的肩膀。 张掌柜的闻言脸se大变,身子一颤,急忙道:“此事当真?”得了李四的肯定之后,张掌柜的脸se连连数变,最后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心,而后招呼了伙计看好店铺,旋即急匆匆的出去了。 ; ( 第十一章 这小妞喜欢我? 酱油工坊开在了距离彦青家中不远的一处宅子里头,这宅子乃是杨家的产业,以前是一个染布工坊,只是自从这一行业被沈家垄断之后,杨家见这工坊赚不了几个钱,便荒废了下来。 如今这工坊已经来了个大变样。改成了酱油工坊。这已经是彦青去杨家讨来的第二个工坊了。原本彦青以为,自己研制出来的酱油再怎么说好,在新推出市场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遇到一些困难,可谁也没有想到,在短短两ri之中,易州城的那些酒楼客栈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竟是齐齐上门来购买,一时间竟然造成供不应求的场面。 彦青也没有料到这酱油的反响竟然这么好,搞得第一个酱油工坊生产出来的产品销量这么好,一个工坊已经是杯水车薪,市场需要太大的情况之下,彦青只能去跟杨凝香商量之后,又开了这么一间。 丁管事是杨家的外院管事,管理杨家大大小小的物料,彦青见他为人老实,又工作上心,便跟杨凝香说了,让他过来帮这边的忙。 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有他在这里,虽然有些忙碌,可在这位丁管事的指导下,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 彦青也忙的要死,好不容偷了个空闲,还没来得及喝杯茶,远远地便见丁管事擦着汗水,朝着自己走来,远远地就朝着自己说道:“彦小哥,大小姐请你过去见她!” 彦青见他急急忙忙的样子,不禁笑着问道:“丁管事,急什么呢?有话慢慢说!” 丁管事擦着额头汗水,笑道:“大小姐让你去见她!” 彦青有些狐疑道:“大小姐?她有说甚么事情么?这里忙的要死,我抽不开身子呀!” 丁管事笑道:“彦小哥说的哪里话,这里不是还有我么?大小姐急急找你,想必是有甚么急事情,你去了便是,这里就交给我吧!” 彦青闻言也不废话,交代了两句之后便起身往门口走去,心中就想着,嗯,如今这酱油红红火火,想必钱也挣了不少了吧?也是时候问那小妞要一点过来用着先了,现在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位股东级别的人物,手头上面没有几个钱拿着走在大街上都没有甚么底气。而且敏儿那妮子家里也确实是苦了些,自己都决定泡人家了,是不是也要做些什么才行了? 想着便走到了杨家,杨家的两个守门家丁如今也认得了彦青,见到他走来,却不拦着,还很客气的招呼了一声彦小哥。彦青笑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朝着里面走去。 如今对这杨家,彦青也算是轻车路熟,没多大的功夫便到了杨家中堂之中,刚刚跨进去,彦青便是有些傻眼。 里面可不单单只是只有杨凝香,还有另外一人。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高堂之上,一身锦衣长袍,身材高瘦,相貌堂堂。一双眼光she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浑身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威严。 他见到彦青走了进来,也不说话,放下了茶杯,上下打量了起来。 彦青见到这人看着自己,竟是觉得此人的目光如刀,好像要将自己看了个透彻一样,彦青看到杨凝香垂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竟是一个乖乖好孩子般的模样,看得彦青不由得有些惊诧。 能让杨凝香露出这样神se的人,在这杨家,想必也只有那个人了吧?瞬间功夫,彦青便是可以想到,上面坐着的乃是何人了。 只是被他这么居高临下看着,彦青心中感到很不爽,也很不满意,心中的牛脾气一上来,不再躲避他的眼光,而是与他对视着,谁也不让谁,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看起来有些好笑。 杨凝香用眼角看到彦青这般举动,不由得心中一急,生怕他惹怒了自己这个爹爹,正要使个眼se给他,这时候杨清恒却是说话了。 他一说话,那一股让人感到威严的气势顿时一变,变得和蔼起来:“呵呵,年轻人,你就是香儿口中所说的那个彦青吧?” 彦青一见此人瞬间浑身登时变化成两种不同的气势,不由得心中也是微微心惊,暗道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听他问话,只是恭敬答道:“回老爷,在下正是彦青 杨清恒笑了笑,又问道:“你娘亲可是我杨家的针娘李大婶?” 彦青眉头一挑,沉声道:“正是 杨清恒叹了口气,喃喃道:“果然啊,不愧是他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啊!” 彦青见他喃喃自语,不禁问道:“老爷说什么?我有些听不太清楚 杨清恒闻言呵呵一笑,大声道:“我的意思是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小小年纪能有这份作为,不简单啊!要是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 彦青闻言心里疑惑了,这哪跟哪啊,心中疑惑,不由干笑道:“老爷说的这话,在下听得不是很明白!” 杨清恒闻言看了杨凝香一眼,杨凝香顿时将脑袋垂得更低了,见状,杨清恒叹气道:“看来这丫头并没有跟你说明白呀!” “爹爹!”闻言,一直没有说话的杨凝香忽然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杨清恒道。 杨清恒挥手制止了杨凝香的话,忽然斩站了起来,竟是直接走到彦青面前,对彦青拱手道:“彦小哥,我杨清恒替我杨家上下几百口人谢谢你了 “啊?”杨清恒这般举动,彦青不由得有些傻眼,心中更加纳闷了,这老头闹得哪一出? 看彦青一副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便是将一切来龙去脉与彦青说了个清楚。 彦青听闻之后,心中有些恼怒,不由得看向杨凝香,见她不敢看自己。不禁心头微怒。这小妞原来打得这个这般好主意,我之前还以为她答应我这么爽快,原以为这小妞是看上了我还是怎么的,原来是想要利用我为杨家谋取利益,这算什么?靠,被人利用的感觉真心不爽。 杨清恒见彦青一副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道:“彦小哥,你莫要怪我这女儿,这段时间,她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彦青又看向杨凝香,忽然看到她的眼眶似乎有些红了,心中不由得一软,心里就想到,唉算了,就当是她救了我这一命拿回去的利息得了。 心中这般想着,表面上彦青却是正se道:“老爷此言差矣,大小姐这般做法,老实说,在下初闻时心中确实有些不好受,可我也知道,若是换成是我,我未必比大小姐做得更好!俗话说,百义孝为先,大小姐身为女儿家,独自一人撑起一个家的担子,彦青心中只有佩服,断无怪罪之意 杨凝香今ri的心情着实有些忐忑,爹爹这两ri已经好了大半,听闻他说要见见这位制出酱油,拯救了杨家的年轻人时,她心中隐隐约约就知道爹爹想要做什么了,只是她也无力违抗自己爹爹命令,便叫了丁管事去找彦青过来。 她一直在想着,若是彦青知道了实情时候,会不会恼怒自己?会不会在一气之下就不理会自己了? 她一直有这个担心,如今听了彦青这番话,杨家大小姐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内疚,看向彦青的眼神满是复杂之se。心中想着,若是那道长所言真是这般,那这家伙其实也是不错的嘛!想着,杨凝香抬头看了彦青一眼,就看到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连忙垂首下去,却是俏脸涨红,一直红到耳根。 彦青看得呆呆,心中愣愣想着,乖乖,这小妞的反应怎么跟敏儿一样?哎呀,莫非老子的魅力太大,这小妞喜欢了我不成? ; ( 第十二章 各谋利益 就在杨大小姐脸红的时候,沈家老爷的脸却黑的跟墨一样。 沈老爷名唤沈成宗,年事半百,却是保养得极好,除了两鬓之中有了些许白发,看起来年轻得很。 沈成宗的三夫人刘素扭腰坐在黄梨木的圈椅上,仔细地擦拭着雕着jing美花饰的金镯,不时向屏风外瞟上一眼。她右腿半蜷着搁在椅子上,左腿伸直了蹬在地上,这样的坐姿和靛蓝花格的紧身小夹袄使她细软的腰肢和丰硕的圆臀显出更加突出的效果,刚刚双十年华的她,如一枚成熟的桃儿,是老爷最喜欢品尝的美味,可是今天老爷自打进门就紧锁双眉转来转去,竟没顾上瞧她一眼,令她纳罕不已。 这位三夫人的娘家在霸州,霸州刘氏也算是豪门大家,只是跟易州沈家相比就不值一提了,如今杨家被沈家弄得差点垮台,这位三夫人的娘家自然也是下了命令,让她探探沈成宗的口风,是否能让刘家来这易州城发展。 沈成宗转悠了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原本杨家的事他以为已成定局,过不了几ri,他沈家就能将杨家一举拔起,随后自己沈家到时候在这易州城中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那时,沈家所以经营的生意,无论是钱粮衣着的赋税缴的都是最低一档,到时候还不是能赚得钵满盆满?之后便能将沈家的势力一直往中原之地发展云云。 为了拔除杨家这个对头,沈成宗可谓是动了大手笔才将杨家大少爷弄进了牢房,花了多少银钱才打通了这易州城大大小小官员的道,本来以为杨家已成了自己囊中之物的时候,却没料到杨家竟然搞出了一个新花样,那就是酱油。 刚开始的时候,沈成宗对此不屑一顾,认为这是杨家的垂死反抗,谁料到只是短短两ri之内,杨家那推出的酱油竟然这么受欢迎,竟是差不多将整个易州城的烹调佐料生意都垄断了。 当得知了这个事情之后,沈成宗才知道,杨家这并不是垂死挣扎,而是要借着这一股东风度过这一难关啊!只是自己能怎么办?自己已经付出了这么多,这个结果不是自己能接受的,可是自己该要怎么办? 还有克成那孩子如今还是没个定xing儿。整ri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有意安排给他几件事做。他都甩给手下地管事。压根懒得尽心过问。这样可不行啊,自己下面几个弟弟可是在看着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啊! 自己不能乱,绝对不能乱,总有办法的! 来回走了几步,沈成宗忽然想起管事与自己说过,杨家的酱油乃是一个市井泼皮研制出来的,若是自己能够将那配方拿到手……想到这里,沈成宗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喃喃道:“杨清恒,我与你斗了半辈子,谁笑到最后,还是个未知数呢!” “老爷……”三夫人隐约听他念叼杨清恒地名字。不由心中一动。想起近来院子里地一些传言。忙把金镯放在丝帕上。风一般绕过屏风。到了他地背后。轻轻地捶他地肩膀。讨好地问:“老爷。为了什么事这般为难。莫非……是杨家的事情?” “嗯?”沈成宗地脸se忽地沉了下来。站在他背后地三夫人没有发觉。犹自试探道:“老爷这两ri闷闷不乐,可是为了杨家的事情?我听说那杨家现在出了一种名唤作酱油的东西,可是真的?” 妇道人家岂容你插手这些大事?你刘家想着什么莫非我不知道?沈成宗唇角露出一丝讥诮地笑意:“若是老夫想让他杨家垮台,他杨家能抗衡不成?” 三夫人闻言娇声道:“那老爷,杨家若是垮台了,这易州城,我娘家那边,能不能来这里做点小生意?” 沈成宗闻言脸seyin沉了下来,这位三夫人虽说长得漂亮,自己也颇为宠爱,可是这若是关乎到家族利益,哼哼,刘氏想要在我沈成宗眼皮子底下捞这便宜好事?不付出点什么能么?只是这杨家的事情,得尽快摆平才好,免得夜长梦多。不过到了今ri,张掌柜的想必也沉不住气了吧? “那……老爷你是什么意思嘛……”三夫人见他不说话,撒娇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沈成宗闻言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转过身子,直接把这位三夫人拦腰抱起,对她嘿嘿一笑道:“想怎么样?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正抱着三夫人往里面床走去,忽然外面响起一声:“老爷,张家铺子的张掌柜求见!” “哦?说曹cao曹cao就到了么?”听闻张掌柜的来了,沈成宗顿时将三夫人放下,旋即理也不理,直接整理一下衣裳,便是迎了出去。 三夫人看着沈成宗的背影,原本满是娇媚笑容的脸se顿时变得yin沉了下来。只听她低沉着声音,恶狠狠地道:“这该死的老东西,亏老娘这般笑容逢迎,却不曾为家中得到一些好处,你这般对待我刘家,我刘家可不是像你想的那般不堪,只望到了那一天,你莫要后悔才成。哼,杨家,你还道杨家真的这么容易倒台不成?用这些下三滥手段,这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张掌柜的这两天的时间,原本心宽体胖的一个人,竟是瘦了几圈,看起来憔悴极了。 他坐在中堂的客人椅子上面,却像是下面有一把火在烧他一样,使得他坐立不安,左顾右盼,脸上满是彷徨之se。 自从从李四嘴里得知易州城大大小小的酒楼客栈都被杨家推出的酱油拉走了生意,这位有些发胖的张掌柜再也坐不住了,到处奔走,使了不少银子,却是无人肯相助于他。就连知府大人也不待见他,这下子使得这位张掌柜可愁了个半死,竟是从一个有些发胖的人硬生生瘦了几圈下来。 最后走投无路之下,他只能来求助沈家。在这易州城中,也只有沈家能跟杨家抗衡,至于自己,想要从杨家那里讨一个公道,只能借助沈家的手。 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是没有什么公道可说的,商场之上,本身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谁能占领先机谁就能捞到的好处便越多,如今杨家这般动作,按理来说,他也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面咽。 不过他怎么甘心?本身他就是易州城之中最大的烹调佐料供应商,如今一下子就被杨家搞出了大半的客源,这样他如何甘心?所以他在走投无路之下,就想到了沈家,今ri他本身抱着的目的便是,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将自己那点世代相传的产业保住才行。 正想着,张掌柜的便看到沈家家主沈成宗笑咪咪的走了进来。便连忙站起来,拱手道:“张三见过沈员外 沈成宗见到这位张掌柜竟然瘦了这么多,不由得吃惊道:“哎哟,我道是谁,原来是张掌柜,真是稀客啊!咦,张掌柜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张掌柜叹气道:“一言难尽啊当下,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沈成宗说了。他知道以沈家这样的实力,不可能不知道杨家这样的动静,自己专门挑一些对沈家无益的话说,相信这位沈员外不会袖手旁观吧? 说完他紧紧盯着沈成宗的脸se变化,脸se忽然变得欣喜起来,因为他看到,沈员外的脸se一下子就变得yin沉了起来,隐隐有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 ; ( 第十七章 兴师问罪 就在彦青沉浸在温柔乡,与美人在你侬我侬的时候。沈少爷却是有种想死的感觉。 沈家家大业大,当然不只是只有他父亲这一脉,他父亲沈成宗虽然是家主,可一旁可是有两个叔叔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呢。 自己今ri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将自己被人暴打的事情告诉了父亲,致使自己一回来就被老爷子叫去书房,想必是聆听他老人家的教诲。 可是去了他才知道,这哪里是聆听教诲呀,简直就是去活受罪。 沈成宗书房之中,三个人并排坐着,为首的正是沈家家主沈成宗,另外两个看起来年龄与沈成宗相差不大,皆是半百年岁,保养不错,鹤发童颜的模样。 其中一个长得有点络腮胡子,看起来凶狠模样的大汉抿了一口茶,对沈成宗大声道:“大哥,如今我沈家付出了这般多的人力物力,莫非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杨家起死回生不成?” 沈成宗闻言看着那络腮大汉,哼了一声道:“三弟,你是知道的,若不是这次杨家得了那个叫做彦青的小子研制出来的酱油,如今他杨家早已成了我沈家的囊中之物 三弟叫沈成业,在沈家几兄弟中当属脾气最为火爆,闻言嚷嚷道:“可是如今杨家依靠那酱油生意,早已恢复了元气,我沈家之前所做的一切莫非都是白用功夫不成了?” 沈成宗闻言冷笑道:“白用功?哼,这怎么可能?想在我沈成宗面前死里逃生,还没有这么容易,你们看着吧,用不了多少时ri,他杨家便会成为我沈家的囊中之物,凉他杨清恒有再大的本事,我看他怎么应付我这一步棋 听了他这话,另外一个没有说话的沈二叔道:“大哥,我沈家家大业大,父亲生前可是嘱咐过我们,莫要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为家族谋取利益,大哥你可要切记呀!” 闻言,沈成宗缓缓点头道:“二弟暂且放心了便是,大哥所做所为,皆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断然不会去做那些伤天理的事情他嘴上说着,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不容察觉的yin狠。 三兄弟正说着话儿,沈十六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对三人行礼之后,便对沈成宗恭敬道:“老爷,少爷来了 沈成宗脸se顿时一变,就像六月天一般乌云密布,只见他冷冷一哼道:“让这孽子进来 沈十六一见老爷的脸se,顿时心中一惊,不敢多说,连忙往外面而去。 沈十六出去没有片刻,竟是看到沈少爷一副死了爹娘一般的模样,快快冲了进来,径直跪在沈成宗面前,双手抓着他的裤脚,大声哀嚎道:“爹,你可要为我做主。你看,都是那杨家的小杂种将我打成这个样子,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他说着指着自己鼻青眼肿的样子,看样子真是凄惨。 沈成宗气得浑身都是发抖了起来。这孽子,莫非他没有看到他的两位叔叔在这里么?如今让他们看到你这般模样,丢的可是你老子的脸。 沈成宗陡然间厉声喝道:“你这个孽子,给我住嘴!”沈克成一听,身子一抖,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鸭一般,连哭声都是停了下来,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老子,还不晓得自己老子为何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沈成宗见状,对两位兄弟有些歉意道:“你们看,这孽子整ri游手好闲,没让我省过心,倒是让你们见笑了说着又厉声对沈少爷喝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些见过两位叔叔?” 沈少爷这时候才看到两位叔叔竟然也在父亲的房中,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他站了起来,很礼貌的对两人道:“克成见过二叔,三叔 沈成业见了沈克成这般模样,不由得动容道:“克成,你怎么会弄成这般模样?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你告诉三叔,三叔替你做主去 沈克成这时候可不敢胡乱说话,看了老爷子一眼,见他不甚怎么理会自己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喜,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沈成业听了。 以他的口才,自然是将自己垂涎薛敏儿的事情说成两人心心相印,而彦青便成了插足的第三者,乃是一个强盗般的人,看上了那薛家小娘子之后,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将自己给打成这副模样,还说他看上的女人,就连沈家都不给面子。 沈成业脾气火爆,听闻自个侄子这般说了,不由得怒上心来,对沈成宗大声道:“大哥,你看克成被人打成这副模样,简直是欺我沈家无人。那彦青小儿就算是有杨家在背后撑腰,此次我也要替克成出了这个头了说着拉着沈少爷的手,风风火火的去召集人马,杀向杨家,要为自己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沈成宗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的xing子,一听他话,便知道他说的乃是反话,只是如今自己两个兄弟都在这里,自己怎么可以当着他们的面前丢自己儿子的脸,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 杨凝香这阵子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没有想到过一个人会让她的心情变得这般复杂,以至于让她这两天的心情都是有些复杂。 原本以为彦青只要知道自己的目的之后,少说也要月兑离杨家。没想到他竟然不计前嫌,也不埋怨自己,见了自己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非但这般,自己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心情似乎都是特别的好,特别是跟自己呆在一块儿的时候,杨凝香经常发现彦青会看着自己发呆。 这不由得让杨凝香心中感到羞涩莫名。不由得又喜又怒。喜的是这木头真如那道人说的那般,真是他拯救了自己杨家,怒的是这家伙似乎对自己有意思,却是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每当自己对他说出有点有暗示的话时,便被他转移话题支开。真是个讨厌的人。 而且他还听一些下人们说起,李大婶似乎有意思想给自己的儿子物se一个媳妇,府里面的很多人都纷纷准备去找李大婶说教一番,有意结为亲家。 说谁不是呢,若是搁着以前的彦青,这些人绝对是看不上那市井泼皮二愣子。可是如今不同往ri,现在的彦哥儿可是有出息的人了。死过一次之后,还被天上的神仙点化过,通了窍的人,将来可是又大本领的人。可不?如今小小年纪变成了杨家的管事,更是杨家的合伙人,在这易州城中,这样的年轻人真是少之又少了。 下人们传得哄哄的,可是杨大小姐却不放在心上。如今她真是信服了那道人所说的话儿,彦青将来绝对会是她的人儿,这是跑不掉的事情。 只是她现在有些苦恼的是,自己是该主动一些,让那木头开窍,还是矜持一些,等那木头开窍呢?一时间,杨大小姐心中无比的纠结了起来。 正想着自己与彦青的事情,忽然外面传来一个急忙的声音:“大小姐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沈家的人,围在大门口,老爷叫你出去看看!” 杨凝香心中微微一沉。这沈家的人唱的哪一出?自己杨家如今已经和沈家撕破了脸皮,今ri他们来此,会是什么事情?心中有些杂乱,杨凝香脸上却是不动声se,应了一声之后,便朝着大门走去。 到了才看到,自己爹爹也在。正与一个络腮胡子争吵着什么。杨凝香心中微沉,快步走过去,挑眉问道:“爹爹,出了何事?” 杨清恒还没有说话,沈成业便一把拉过旁边的一个白衣公子,指着他的脸喝道:“看看你们杨家做的好事,我侄儿被你们杨家的人打成这般模样,你们杨家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代?” 杨凝香看去,心中不由得一惊。因为她看到,这白衣公子赫然便是沈家少爷沈克成。 只是这沈少爷与平时不太一样,只见他一副鼻青眼肿的样子,显然是被人打成了这副模样。听这络腮胡子说是自己杨家的人打的,不由得挑眉,缓缓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杨家的人打了你家少爷,那你说,是谁将沈公子打成这副模样?” 沈成业喝道:“不是何人,正是你们杨府的那彦青小儿。你们杨家若是识相便快些将他叫出来,不然……哼哼!” 杨凝香一听他们要找的人竟是彦青,饶是她平时沉得住气,这时候也不禁脸se一变。 ; ( 第十八章 小爷就是彦青 自薛敏儿家中出来之后,彦青感觉自己全身就像是喝了太太口服液之后一样的舒爽。他一边朝着酱油工坊的方向走去,一边心中saosao想着,莫非这就是偷情的感觉?这也忒爽感了点,怪不得前世那些个老板什么的就喜欢这种调调,自己今ri可真是体会过了。 自己还真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纯洁的女孩儿,牵个手都能让她的脸红上半天,搞得自己就像是抠脚大叔拿着糖诱骗小女孩去看金鱼一样。 彦青一边心中想着什么时候该进一步教这朵小花儿的时候,不觉中已经走到了酱油工坊, 连彦青也不曾想到过,自己研制出来的酱油,竟然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成为了杨家的主流产业之一,而自己如今也算是在杨家之中说得上话的人物了。 这才刚刚进门,这位杨家的外院丁管事便迎了上来,脸se竟然有些激动,拉着他的手道:“彦哥儿,你怎来啦?快些进来,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一番 彦青闻言有些狐疑,问道:“啥事?莫非是这工坊生产的酱油供应不上了?” 丁管事呵呵摇头,也不说话,只是拉着彦青往屋内走去,彦青心中狐疑,却任由着他拉着自己。待到进了屋中沏了茶水,让其他人出去之后,丁管事便试探着问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彦哥儿今年应该年岁十八了吧?” “啊?”听他这么一问,彦青顿时更加模不着头脑了。这时候他也才想起,自己这身子还不晓得多少岁呢!真是失败。嘴上却呵呵应道:“是呀?丁管事你问这个做什么?” 丁管事呵呵笑道:“呵呵,不小啦。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儿子都三岁多了。彦哥儿,如今你已经有了这般作为,可曾想过成家立业?” 彦青一听,顿时有些头大。这老头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怎么跟我娘似的,问人家这些东西做啥子哟?不晓得人家脸皮薄,会脸红的么? 颇为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这丁管事,彦青连忙支开话题,干笑道:“那个,丁管事啊,这工坊你可忙得过来?若是忙活不过来,我让大小姐再派些人手过来帮你可好?” 丁管事笑着摆手道:“没事,没事,这点小事我还应付得了。对了彦哥儿,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高的矮的?瘦的?还是丰满一些的?还是……” 彦青大感吃不消,这丁管事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怎么跟个老鸨拉客一样没完没了?彦青实在有些受不了这家伙,便起身往外面走去,边走边说道:“丁管事,你坐会儿吧,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丁管事见彦青往外面走去,心中径直想到,这小子以前怎么看就看不出他有富贵相呢?莫非真是被神仙通了脑袋,便灵活了?也对,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做出这番作为来?连老爷可都是赞不绝口呢!不行,我得抓紧时间才行,莫要让人抢先了去! 他说着便急忙站了起来,想去跟彦青说明自己的意思,出去之后,却找不到彦青的身影,便拉过一个家丁问道:“你有没有见到彦哥儿往哪边去了?” 那家丁闻言指着大门道:“哦,你说彦哥儿啊?刚刚大小姐派人来叫他去府上了 丁管事闻言呆了一呆,旋即很是失望的样子,紧接着竟是伸手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喃喃道:“又被叫走了?哎,瞧你这张臭嘴,刚刚说了可不好了么?这又要寻机会才行了 那家丁见这丁管事的举动,不由得愣在那里。丁管事见他不动,便想到自己刚刚的举动被他看在眼中,瞪眼道:“瞅什么瞅?赶紧做事去?不然扣你工钱 彦青摆月兑了这位像个娘们似的的丁管事,都还没有开始到处转转,外面便匆匆忙忙跑了一个家丁进来,快步走到他身边道:“彦哥儿,出事了,沈家来了一群人围在咱们杨府,大小姐快顶不住了,你快去看看吧!” 彦青一听心中一沉,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被自己暴打一顿的沈少爷。估计是沈家带着人马前来兴师问罪了吧? 彦青一边快步走着,心中一边冷冷笑着。这沈家真是物以类聚啊。这沈少爷光天化ri之下敢做出良家妇女,被自己痛打一顿,这有错了?若是沈家不识趣的话,彦青可不介意让他们沈家丢一次人。 心中想着这些破事儿,彦青脚步不停,很快便看到了杨家门口之处围着一大群人,看服饰什么的应该是沈家的主子带着一群疯狗来咬人了。在这群家伙外围,很多百姓围观在那里指指点点。远远看去,好不热闹。 走进了彦青才看到,沈家这群人为首的一位乃是一个络腮胡子,看起来凶狠恶煞的样子,正大声吼道:“杨清恒,怎么?你杨家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怎么不敢承担?这就是你杨家的做事风格?还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敢做不敢当的家伙,我看你们杨家还是快些滚出易州城去吧,这易州城,可不适合你们杨家!” 杨凝香与杨清恒闻言不由得怒目而视,却是不能发作。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之前,他们是不敢随意说出一些对杨家不利的话来,毕竟还有这么多百姓围观在这里! 这时候,从杨家人群中出来一个身穿宽衣粗裙的妇人来,正是彦青母亲李氏。只见她一出来便对沈成业施了一礼道:“奴家乃是彦哥儿的母亲,奴家听闻沈三爷说乃是我家彦哥儿打伤了沈少爷,不知道他们因为何事起了争执才打了起来?” 沈成业闻言哈哈一笑,轻蔑的看了一眼李氏,扬声说道:“我沈家在这易州城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家侄儿克成喜欢了一个女子,两情相悦,却没料到被你家彦哥儿看上那女子,硬生生要将那女子从我家侄儿身旁抢走,还将我侄儿打成这副模样,这世道,最大仇恨莫过于夺人妻儿!你说,我该不该来讨这个公道?” 杨家那边的人闻言脸se顿时大变。皆是露出不可思议之se。旋即议论纷纷了起来。在这个年代,最大的仇恨莫过于夺人妻儿,杀人父母。这彦哥儿当真是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抢人妻儿,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事儿啊。就算是杨家,又能怎么保得了他? 杨凝香听了这话之后脸se也是惨白。脑海中登时一片空白,双眼无神地看着那沈成业,却是听不到他说的每一句话儿了。 杨氏一听这话儿如遭雷劈,顿时脚步一阵虚浮,一个趔趄往后面退去。她心中怎么也是不会相信彦青会坐出这种遭人神共愤的事情来。只是如今众口铄金,饶是她口灿莲花,也是无济于事。 彦青这时候才终于挤开了人群,便看到自己母亲一个趔趄往后面退去,还以为是那个络腮胡子将自己母亲推到,不由得大怒,飞快冲了出来扶住自己母亲,对沈成业怒吼道:“你这老杂毛,竟敢欺负我娘亲?” 沈成业一见从人群中跳出来一个青衣青年,听了他的话便知道这人就是彦青,不由得冷笑道:“你就是那彦青小儿?” 彦青安抚一下自己娘子,旋即转身对那沈成业冷冷一笑,冷声道:“不错,小爷就是彦青,你这老杂毛有何指教?” 沈成业听他口口声声不离一个老杂毛,不由得怒目而视,冷笑道:“你这黄口小儿,嘴皮子功夫倒是利索的很,我且问你,你与我家侄儿的事情,你要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彦青闻言不语,视线径直锁定他背后的沈少爷,轻笑道:“怎么?沈少爷,见了我怎么不出来打个招呼?莫非还怕我打你不成?” 彦青此言一出,全场原本还是议论纷纷的场面顿时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个个的眼神儿看着沈成业背后的沈少爷与彦青身上。特别是看向彦青的眼神中满是古怪,他们都在想着,这彦哥儿莫非又傻了不成?莫非他没看出来如今的形式对他这般不利么?还敢说出这样的话儿来。 杨家一群人也是古怪的看着彦青,眼中却是疑惑无比。按道理来说,若是彦青真是做出了正如沈成业所说的事情,他没理由没有一点心虚呀?还敢这般嚣张? 杨凝香亦是这般想着,原本她正想着该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自己杨家到底该不该护住他,正感到两面为难的时候,见到彦青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不由得大惊,待到看到他一脸的有恃无恐的样子,不由得也是有些怀疑起来。 彦青真的做出了这般人神共愤的事情?可为什么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惧怕之意?反观那沈家少爷,却一直躲在他叔叔背后,不曾出来说过一句话儿。 沈少爷一见彦青一下子就将矛头指向自己,不由得心中大惊,下意识地身子一缩,似乎是真的被彦青打怕了一般,竟是真的不敢出来。 ; ( 第十九章 这脸丢大发了 沈成业见自个侄儿这般畏畏缩缩的模样,不由得眉头一皱说道:“侄儿,莫要怕这黄口小儿,有三叔在这里,他不敢来害你,你且大胆站出来指出他的罪行,三叔替你做主 谁料到沈少爷竟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拉了一下沈成业的衣角,低声说道:“三叔,要不这事情还是算了吧!小侄不想把这事情闹大 彦青一听,顿时心中冷笑。我看着小子不是怕把事情闹大,而是事情一旦真相大白之后没脸见人吧?自己还道这沈少爷已经练成城墙般的脸皮,天不怕地不怕了呢!敢情他也怕丢人呀。 沈成业听到自个侄儿这般没有胆气的话儿,不禁也是微微一愣,旋即怒声喝道:“就这么算了?你这人怎么这般没有男儿气概?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家头上来了,你怎么……” 彦青这时候出来打断了他的话,对沈少爷促狭地眨眨眼笑道:“就是嘛,沈少爷,你快些出来指出我犯下的罪行吧,我求你了他说着对沈少爷眨眼一笑,眼中的不屑之se表露无遗。 沈少爷见状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彦青似乎并不惧怕自己沈家,甚至不将自己沈家放在眼里,莫非他就不怕沈家专门对付他一人么?怒的是他看到彦青眼中的讥笑之se,他堂堂沈家少爷,何时有人敢这么对他?这怎么能不让感到愤怒? 这沈少爷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个不敢招惹的人物,毕竟这些寻常百姓那种尊卑感已经浸入了骨子里面,这沈少爷乃是沈家大少,对于这些百姓来说,乃是一个不敢挑衅的人物。可是彦青是何人?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物,脑海里面可没有这种尊卑观念,哪曾理会过你是什么大少,触犯了他,那就是纯粹的找死,先把你揍一顿再说。 这沈少爷如今这般畏畏缩缩,与平常时候的嚣张跋扈模样完全是两个人,看得四周围的人都是暗暗咂舌,心中都想着这沈少爷莫不是真的被彦哥儿给打得没了胆子了? 沈成业见自个侄儿竟这般怕事,周边这么多百姓在看着指指点点,饶是沈成业大大咧咧的个xing也不禁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他怒视着沈少爷,吼道:“你这孩子,三叔来为你出头,你怎么这般胆小怕事?他彦小儿再怎么嚣张也不能在我面前伤了你,你快快出来与他对质一番,有甚么事情三叔担着 这么多人在看着,只见沈克成狠狠地瞪了一眼彦青,眼中满是怨毒之se,他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心中更是后悔了。不过他也知道如今只能死咬着自己是对的,不然这情形若是调转过来,他沈少爷还有面子出来见人? 只见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站了出来,指着彦青,大声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只见到这位沈少爷一边说着一边竟是抹着眼泪,似乎他是一个受了欺压的良民,而彦青就是那些杀千刀的恶魔,说的那叫个催人泪下。 彦青有些惊愕地看着这为沈少爷一把眼泪一抹鼻涕地诉说着他的苦楚,将自己说的好像十恶不赦的人,不将自己砍了脑袋都不足以抵消自己犯下的恶行。 周围的百姓闻言之后,竟是个个看向彦青的眼神都是充满了鄙夷与唾弃,个个指着彦青,三三两两开始议论了起来。 “还以为这彦哥儿死过一次之后乃是被神仙点化过的人,谁曾想到他竟然做出这样畜生不如的事情来,唉,李大姐这是上辈子造的孽啊,生了这么个儿子 “可不是么?这沈家少爷虽说为人有些跋扈,可人家到底是与那女子是真心相爱的,这彦哥儿也太无耻了,竟然做出抢人妻儿的事情来,我看呐,这易州城都容不下他们母子俩啦!” “就是,想不到看着这彦哥儿一副正经的男子汉模样,却不曾想到内心竟然这般龌蹉,算是我以前看错了他这人了……” “……” 三三两两对自己鄙夷讥讽的眼神,与那些满天飞的流言蜚语,杨家那一边的人已是白了脸se,就连杨清恒也是脸seyin沉无比,却无人出来说话。 杨凝香站在一边咬着朱唇,看着彦青的眼神很是复杂,如今这么多人都是在职责彦青的不是,那些话儿落在杨凝香的耳中,如遭雷劈,她的身子微微在颤抖着,看着彦青的眼神中竟是有了一丝泪光,她心中如今有着一丝恼怒,这该死的坏人,人家这么说他,他怎么就不出来解释一下呢?或许事情不是这样的呢? 李氏见到自己的儿子被人这么谩骂,不由得急了,只见她连忙上前抓住彦青的手,脸se苍白的道:“儿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如今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看着娘亲这般惊慌的模样,彦青心如刀绞,连忙安慰她道:“娘,您自个孩儿的秉xing您还不知道么?儿子怎么会做出这样遭万人唾弃的事情来?娘,你在旁边看着,看儿子怎么将沈家人的这副嘴脸撕下来,让大伙儿看看他们的真面目 彦青说着,忽然大踏步上前,对沈少爷喝道:“沈少爷,你口口声声说那女子与你乃是相爱,那你说说,那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沈少爷没想到彦青忽然问出这话来,不由得愣在那里,眼泪鼻涕满面,看起来滑稽无比。他愣在那里,彦青却没有给他缓过神来的机会,喝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将你心爱的女子抢走,那你倒是说说,有谁看到了?让他出来做个证,我与他对质一番 连续这般问着,沈少爷嘴巴张了张,竟是说不出话来,他脸se灰败,低着脑袋,眼中这时候已经是有了慌乱之意。他很明白,若是真的这件事情真相大白,他沈少爷就不用见人了。 还未等他说话,彦青又是上前一步,对他怒目喝道:“你说呀,你那心爱的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你可说得出来?” 很奇怪,面对彦青这样盛气凌人的模样,再看看自己侄儿的模样,饶是沈成业是个大大咧咧的汉子,这时候也不禁有些疑惑了。 对啊,侄儿若是真的正如他所说的这般,为什么面对彦青的问话却是答不出来?这怎么看都不符合常理,莫非这事情并非这么简单?想到这里,饶是沈成业的心中也是不禁微微一沉。这时候他似乎才隐隐想明白自己两个兄弟为何没有跟来了,莫不是这事情真的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沈成业心中刚刚想着,刚刚想要说话,却见到彦青忽然转身对众多百姓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们,今ri沈家携带这么多人来势汹汹,想要问我讨个公道。我感到莫名的好笑,这沈家公子嘴里所说的这些,各位乡亲父老就这样相信了不成?我彦青身为男儿,顶天立地,虽然喜欢开玩笑,却绝不容许别人这般诋毁我的名声 说着他一指沈少爷,冷笑道:“这位沈家少爷,当街做出强抢良家闺女是事情,正好被我所碰见罢了,而且他所说的女子,根本就不曾认识这位沈家少爷,相反,她乃是城东薛家大叔的女儿,名字唤作薛敏儿,乃是我最好的一位朋友,这位沈少爷垂涎人家美se,竟然带着自家的家丁当众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来,试问各位,若是你们见到自己的朋友被人欺负,你们会不会伸出仗义之手相助?这沈少爷,吃的是百家饭,做的可是伤风败俗的事情啊!嘿嘿,如今他不好好在家检讨,反而率领了这么多人前来挑弄是非,颠倒黑白,辱我名声,大伙儿来评评理,到底谁对谁错?” 彦青这话一落,如同在人群中丢下了一重磅炸弹,将这些百姓雷得外焦里女敕,个个皆是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置信之se。 沈成业听到这里之后,看到自个侄儿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一颗心已经沉下了海底,他脸se苍白,却是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对沈少爷问道:“侄儿,他所言可是真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克成如今脸se灰白,彦青一番话出来将他给镇住了,加上周边的百姓引论纷纷,他便感到那些百姓是在嘲笑他,鄙夷他。那一道道目光,让他心中感到如同针刺,却是杂乱无比,恨不得立马找到一条地缝钻进去不再出来见人了。 沈成业一见侄儿这副模样,便知道那彦青所言是真,心下当真是懊悔不已。今ri他带着这么多人前来杨家,原本以为能让杨家的名声扫地,却没想到到头来是这样的结果。 只见他恨恨的瞪了一眼沈少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沈少爷,良久才叹了一声道:“你……唉……”他心中很是恼怒,沈家的名声啊,今ri都被自己给丢尽了啊。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两位兄弟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却不曾将自己阻拦。当时自己可是恼怒无比,哪能听得进话?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是晚了。 沈家今天这脸面啊,算是丢大发了。 ; ( 第二十章 杀机 事情的境地竟然很快的变成了这副戏剧xing的一幕,面对周围百姓那一道道鄙夷的眼光,只见沈成业强打起jing神来,瞬间换上了一副嘴脸,满脸严肃之se,对杨清恒抱拳道:“杨员外,我侄儿做出这等事情却将我蒙骗鼓里,致使我做出今ri这糊涂事,真是对不住了,我沈成业xing子直,不会说啥好话,就在这里向你道歉了说着便是单膝跪地,一副请罪的模样。 彦青闻言,看向这沈成业的眼光中有着一丝赞赏之se。这汉子虽然给人大大咧咧的模样,可却是个人物。他明知道如今这形式闹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将他沈家的脸面都丢光了。可他却能忍住怒气没有拂袖而去,反而来了个请罪,便让人感到这事儿并不是他的错,而是沈少爷蒙骗了他,才让他做出了这般糊涂事情。 杨清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之se来,不过周围这么多百姓在围观看着,他也不能让人家说杨家的不是,便上前快速将沈成业扶了起来,淡淡一笑,拱手道:“沈三爷言重了,既然这件事情真相明了,那杨某就恕不远送啦!” 沈成业闻言,哼了一声,旋即掉头,对沈少爷怒目而视,喝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么?哼说完很恨铁不成钢的哼了一声,旋即拂袖而去。 沈少爷如今心中那叫一个后悔,见三叔这般生气,不敢说话,低着头,待到沈成业走过自己身前之后,这才抬起头来,眼神怨毒的看了彦青一眼,悻悻地跟了上去。 周围的百姓见已经没有热闹可看,都三三两两接头接耳地议论着开始散去。 杨清恒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彦青,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旋即招呼了众人,返身回了杨府之内。 彦青看着沈家的众人走远之后,这才返身安抚了李氏,在她的千叮万嘱之下保证自己不会惹是生非,见她进了杨府之后,彦青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看向杨府门口站着的娇俏身影。 杨凝香轻咬着朱唇,白了一眼彦青,有些埋怨道:“你这人,怎么就跟沈家起了这么大的冲突呢?如今我杨家才刚刚开始恢复元气,着实不宜与沈家撕破脸皮,刚刚他们来找你兴师问罪的时候,害得我还以为你做出了杀人放火的事情呢!让大家担心了一场 彦青闻言苦笑着摊手道:“大小姐,这件事情怎能怪我呢?那沈少爷秉xing这般恶劣,当众做出这等恶事来,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杨凝香闻言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咬朱唇,轻声问道:“那女子当真与你只是朋友?不然你怎么会不惜得罪沈家去相助她?” 这本是她的一句无心之问,彦青却是正se道:“大小姐此言差矣,就算那女子与我素不相识,若是被我遇见这等不平之事,又怎能袖手旁观?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我见死不救,和那些茹毛饮血的野人有何区别?” 杨凝香闻言神se有些古怪,忽然问道:“若是那女子换成是我,你也会这般不顾得罪一方你招惹不起的大势力而相助于我?” 彦青闻言笑道:“这是当然,且不说大小姐于我有救命之恩,单单是看大小姐这般美丽的女子,非但是我,但凡是一个热血青年也会为了大小姐不顾一切的 杨凝香闻言心中一甜,却是不禁有些脸红,瞪眼道:“要你说这话儿,你快些进去吧,到了月底,我有些账目要与你清算一番 彦青闻言顿时眉飞se舞,说道:“这就到月底了么?啧啧,岂不是说又能拿钱了?既如此,大小姐快些来吧!”说着哈哈大笑搓着手,大跨步进了里面。 杨凝香看着彦青的背影儿有些出神半晌,忽然喃喃道:“那女子与你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么?” …… 沈少爷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心中不禁又怒又气。他给沈家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原想着老爷子怎么说也要有所动作来对付杨家,到时候杨家势败,自己到时候再收拾那彦青。可谁曾想到老爷子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儿,便将沈少爷的心思打落谷底。 老爷子只说,这孽子整ri游手好闲,仗着沈家的威名到处为非作歹,如今这次只是给他一个小小教训,让他知道知道,这整ri为非作歹的后果是个甚么滋味。 得知这话之后,沈少爷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只是他就算是不甘心也没有办法,老爷子已经是铁了心让他好好闭门思过,这段时间想要出去是不可能了。 只是就这么放过那彦青么?沈少爷握紧了手中的双拳,咬牙切齿,看样子恨不得将彦青碎尸万段,恨不得生饮其血,啖其肉才能解他心头只恨。 六爷从小乃是看着这位少爷长大,哪能看不出他心中所想?见状不由得上前,嘿嘿笑道:“少爷莫恼,若想要给那彦青一些教训,也不是没有办法!” 沈少爷知道这位管家诡计多端,闻言不禁跳了起来,抓着沈十六的手,狰狞着脸庞道:“什么办法?你快说,只要能将那彦青干掉,要本少爷出多少钱都行 听他意思竟然想要将彦青干掉,沈十六脸se却是丝毫不变,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一般,低声道:“只要少爷出得起重金,老奴认得一些高来高去的江湖好汉,可以将他们请来……” 沈少爷一听连忙道:“要多少银钱?你说 沈十六闻言摇头道:“钱不是大问题,重要的是想要请动这些人,是要以少爷的名义立下一条“请将令”的 沈少爷如今恨不得彦青立马死去,闻言连连点头,红着眼睛道:“我写,只要能将那彦青杀掉,要我做什么都行 见状,沈十六诡异一笑,拿出一张纸条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那沈少爷立马抓起了毛笔来,刷刷地挥笔疾书,片刻功夫便是已经写好,紧着摁下自己的手指印,问道:“那些人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沈十六仔细看了一遍之后,闻言连忙安抚道:“少爷莫急,只要能将这些人请动出来,那彦青是死定的。少爷就在家中等候老奴的好消息便是了 沈少爷连忙挥手道:“既如此,那你快些去。少爷等不了这么久 沈十六闻言低声应是,旋即弓着腰退了出去。 沈少爷看着桌子上面的纸张,一张脸庞狰狞无比,狠狠道:“彦青,我要你死说着脸庞竟是像抽筋了一般,双眼圆瞪,脖颈上青筋亮出,看起来好不吓人。 沈十六的私宅就在沈家大院儿不远的边上,沈十六被人尊称六爷,在这沈家可是做了多年的沈家管事,私囊颇非,住处虽不比沈家富贵,在整个易州城却也是数得着的体面门户。只是这六爷家的院子、房舍、乃至房中的布置,总是透着一股暴发户的气质,一副恨不得连大门都贴上金箔的模样,不过这样正符合沈十六一贯的身份。 在他的卧室里的横梁上面,蹲着一个人影一动不动,看起来似乎在睡觉,这人影一身黑衣,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听闻不到,仿若木头一般,只要你不仔细看去,丝毫不会注意到上面竟然还有一个人。 横梁上面的黑衣人似乎已经定住了一般,可是门扉一响,他就霍然睁眼,眼中she出一道寒光来,非但如此,他手边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一柄长剑,也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是我!”沈十六进了房门,忽然低低说了一声,横梁上面的那黑衣人身子一动,像朵不着重量的落叶一般翩翩落在了地上,竟是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见过沈舵主!”黑衣人见到是沈十六,不禁脑袋恭敬垂下,站直腰身,手中的长剑已经不见了踪影,低声道。 沈十六这时候脸上哪里还有一丝作为下人的模样?他挺直了腰身,一双眼睛栩栩生辉,满是jing光闪烁,他走到床上面坐定,缓缓问道:“你叫什么?” 黑衣人恭敬低声道:“暗影!” 沈十六眼中闪现出浓厚的杀机,低声道:“暗影。我要你去杀一个人,却要制造出一种假象 黑衣人恭敬道:“是 沈十六忽然站了起来,径直走到那黑衣人身边,在他耳边轻轻言说了起来。 …… ; ( 第二十五章 抢生意 丁管事在一个时辰之前,还在思量着怎么去游说彦青,打着将自己女儿嫁个他的注意。可是一个时辰之后,他心中思量着的便是该要用什么脸面进杨家了。 出大事了。这是他如今心中来来去去想着的一句话儿。 往常的这个时候,早已有很多客人前来采购酱油,商量交易事宜了,可今天却是一个反常的ri子,如今都晌午时分,却仍然不见一个人前来,丁管事为人老实,可却不傻,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于是便亲自出去走了一遭后,发现了一个让他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酱油的配方竟然泄露出去了?张家铺子又重新开张了,卖的就是如今工坊正在生产的酱油,而且价钱还比这酱油要便宜地多。 丁管事大惊,这酱油配方若是泄露出去了,那他该要怎么去面对彦哥儿,该要怎么去面对杨家?杨家信得过自己,这才将这工坊交给自己打理,如今市面上竟然不是在杨家的产业上面出现了另外的酱油,而且看那成se与味道,竟是跟工坊里面制作出来的一模一样,这还不是配方泄露出去了? 他心中惊骇之下,却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开始分析。他丁管事为人老实,这是整个杨家都是知道的事情,如今配方在他手中,在这工坊之中知道配方的,除了他,接触到制作步骤的便只有他的侄儿丁明了。 自己这个侄儿喜好赌博,手头一直都是紧巴巴的,忽然他便想到自己侄儿最近手头似乎特别阔绰,家中还置购了许多新的家具,之前自己以为这是他去赌场赢回来的钱,如今想来可不是这么简单。 他心中越想越是心惊,若是自己这个侄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被杨家所知道的话,那杨家必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这易州城之中,这侄儿也就没了安身之地了。到时候自己也必定会受到牵连,家中还有一家老小要靠自己养活,这可要怎么办? 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先找到自己侄儿好好问问,若真是他泄露的配方,丁管事就想着,就将这小子绑了去给老爷请罪。下了决心,他便急忙忙起身出了门,找他那赌鬼侄儿去了。 “叔啊,我虽然喜欢赌钱,可也不能做出这样让自己没脸见人的事儿啊!”丁明一副死了爹妈一样的哭喊声,透着一股大大的冤枉。 丁管事看着自己这侄儿的模样,似乎真不是他泄露了酱油配方。他心中疑惑了,若不是自己侄儿,那会是谁?总不会是自己吧? 他想着便苦笑了,说道:“这下子可要怎么好?那张家铺子也不晓得从哪里得来的配方,那分明就是我们杨家的酱油配方呀,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丁明闻言眼珠子一转,说道:“叔啊,这工坊来来去去这么多人,若是有人想要窥视这配方,就算我们叔侄俩人,也拦住呀,叔,您说是这个理不?” 丁管事皱着眉头,心里很是发愁,他想着忽然拍了一下脑袋,便想起前几ri张掌柜的前来找自己诉苦,自己跟他多喝了几杯。莫不是那时候自己说漏了嘴,将配方说出去了? 这可将丁管事吓坏了,心中想着自己泄露了配方,老爷知道了自己还能在杨家继续做事?罢了罢了,自己还是主动去向老爷请罪,说不得老爷还能让自己留下! 丁管事想到便抬腿就走,也不跟丁明交代甚么事儿,只见他前脚刚出屋,门帘儿一掀,丁明的老婆丁氏便捧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从里边出来了,她如今有着身孕,亦是在杨家做事,只是她在上房做事,也是一些轻松事儿,如今在上房的差使不多,没事时便在自己房屋歇养。 丁明看着丁管事的背影走远,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丁氏便一把拎住他的耳朵,责骂道:“你这天杀的贼胚,现今做这个遭雷劈的事儿,得罪杨家对你有好事?亏得你叔这么对你好,你可莫要害了我这没出生的孩儿,不然老娘死给你看……” “胡说什么你!”丁明一把捂住婆娘的嘴巴,四下看看,小声道:“女人家家的懂个屁,不得罪杨家对我又有什么好处?老子辛辛苦苦在杨家做事也有几年了,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可他杨家是怎么对我?几年了,还是一个家丁,我呸,多大的恩情似的,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丁氏一听声音忙也放小了:“人家杨家可不是你能这么随意就能斗垮的,那沈家许了你这般条件,你还真去做了这见不得人的事儿,被人知道的话,就算杨家真的垮了,凭着这么多年结下的人脉,也照样收拾你一个小小家丁 “其中利害难道我不明白?这不是有人替咱出头吗?嘿!沈家老爷是最好体面的人,若是知道了他的丑事,他这沈家家主就算完了,要知道还有两个兄弟在边上看着他呢,这般见不得人的事儿,他能让人知道?哎我说你这娘们!去去去,跟你说那么多也没用,回屋呆着去好好歇息,老爷们的事儿你插什么嘴 丁氏瞪了他一眼,在他脑门上狠狠一戳,说道:“就会窝里横,晚上再跟你算帐 “嘿嘿,我倒是想窝里横,可你现在这腰身,我哪敢横呐,力气大了怕要伤着我的宝贝儿子 “呸!就你这做事缺德、烂赌成xing的主儿,还想生个儿子,生个大丫头都算你家祖坟冒烟儿了!”丁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扭身进屋了。 丁明走到门口,探头探脑地朝外看看,模了模怀里揣着的一条金条儿。自语道:“叔呀,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可怨不得我呀,侄儿也只是想求个富贵罢了,你将来若知道真相,想必也不会怪我吧?” …… 出大事了! 如今整个杨家的高层都已经知道,那张家铺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杨家酱油的配方,竟是大摇大摆的与杨家抢生意了。 短短半天的功夫,几乎全易州城都知道,杨家的酱油不再是独方了,可不是?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百姓们大早起身便看到整个易州城几乎都贴满了一张告示,告示写着张家铺子也研制出了酱油,价格还便宜,让大伙儿都去张家铺子瞧个明白。 未经官府允许在城中张贴告示,这是要吃板子的罪名。不过官府似乎有些反常,明知道了消息,却在天se大亮了之后,几乎人人都看到了那告示的时候,这才派出的官差出来处理这些告示,也不派人去查。 隐隐的,很多人都感到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禁都是翘起了二郎腿,看这刚刚开始恢复元气的杨家怎么收场。他们很多人都明白,张家铺子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杨家抗衡?这分明是官府与沈家勾结一起来对付杨家呀! 彦青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儿,他现在正在满大街的在找丁管事。 他找丁管事自然不是怀疑是他泄露了配方,因为不但是他,很多人都知道这是沈家故意整出来的手段来对付杨家,也找丁管事,是想要找他商量事儿。 如今酱油不再是独家,自己总该研制一些新的东西,这才能将这市场给抢回来吧? 只是如今想要做好这事儿,还得有人帮忙才行,第一个他想到的人便是丁管事。奈何自己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连话儿都没跟大小姐说上几句,便出门寻丁管事,却不晓得他跑哪儿去了。 刚从工坊出来,彦青站在路口四下张望一番,拉住一个正要走进去家丁问道:“你可知道丁管事家在哪儿?” 那家丁挠挠头道:“丁管事家呀!住在西边那排老槐树下,彦哥儿过去问问就知道啦 城西边十字路口边上种着十几棵老槐树,如今枝叶还未长出,一树榆钱,清香四溢。胡同口第一家,就是齐齐整整一幢砖墙的院落,门前地上蹲着一个小童,头梳双丫,穿着短衫,正在地上和着泥巴。 彦青老远看见那孩子,顿时大喜,那孩子他认得,他是丁管事的小儿子,名叫狗蛋儿,也就几岁的模样,丁管事曾领着他去过酱油工坊。 彦青见了这娃儿,连忙上前问道:“狗蛋儿,你爹在家吗?” 那个女圭女圭脸上手上全是泥巴,听见有人问他,扬起脏兮兮的小脸道:“不在家呀 “那你娘在家吗?”彦青又问。 狗蛋儿想了想,呵呵笑着道:“在家呀!” “哦……”彦青听了心中一喜,几步走上台阶,抓起门环砰砰地敲了起来。 彦青敲了片刻功夫,便看到一个中年妇人走来迎门,瞧见彦青不由笑道:“啊哟,原来彦哥儿啊……喔,彦哥儿怎么有空上我家来,你找狗蛋儿他爹?” 彦青笑道:“是啊,我找丁管事有点要紧事 “他不在家呀丁管事的婆娘惊诧道。 “不在家?奇怪了,丁管事刚不久前就离开了工坊,这能去哪儿呢?”彦青自言自语地说着,对丁管事婆娘道:“那成了,我再四处找找他去,他若回来便说我找他又要事商议,让他去杨家寻我 丁管事的婆娘听了点点头,顺手又将房门掩上,就在这时,彦青便看到丁管事从一个拐角处转了出来,他低着头,快步走着,看起来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彦青见了,心中大喜,连忙跑了上去,口中唤道:“丁管事!” 丁管事闻言如遭雷劈,待到见到来人是彦青,不由得脸se变得死灰,双眼无神,愣在了那里。 ( 第二十六章 五香料(上) 丁管事一见到彦青竟是已经寻到了自己家门口,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事情败露,杨家让他前来捉自己前去问罪了。 丁管事犹在发愣,心中杂乱无比,待到彦青走的些近了,这才走过神来,忽然一下子就跪下了。 彦青见状大吃一惊,连忙扶起他来,还未说话,丁管事便一脸懊恼的说道:“彦哥儿,我对不住你,对不住杨家呀!” 彦青奇道:“此话何意?丁管事可否言说明白一些?” 丁管事叹气说道:“彦哥儿呀,你跟大小姐信任我老丁,这才将这酱油配方告与我知,由我来管理那酱油工坊,可如今,那张家铺子不晓得从哪里得来了配方,竟也研制出了酱油,彦哥儿,你与大小姐这般信任于我,我却没能将配方保管好,都是我的错呀,彦哥儿,你要打要骂便来吧,我老丁绝不还手!”他说着咬着牙闭上眼睛,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看得彦青好气又好笑。 见他这般自责的模样,彦青心中不禁微微一叹,这丁管事也着实有些老实过了头了,这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官府与沈家勾结在一块来给杨家小鞋穿,这丁管事还以为是自己不慎泄露的配方给人知道,在这自责。 彦青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丁管事不必自责,这世界上谁能没有一次两次做错事情的?这配方被人知道那就算了,你也不必自责,再说这并不是你的错!” 丁管事闻言一愣,彦哥儿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听他的语气并不怪自己?那可是价值千金的酱油配方啊! 见丁管事犹在发愣,彦青笑着道:“行啦,别发愣了,我想让你帮我去办一件事情 丁管事闻言回过神来,看着彦青笑嘻嘻的模样,心下有些感动,听闻他说要自己去办事,便拍着胸膛道:“彦小哥不怪罪老丁,心胸这般宽广,你有甚么事情便让我去做吧,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彦青一笑,旋即正se道:“丁管事,我与大小姐信任于你,这件事情你切记不可让其他人知晓,晓得么?” 丁管事见他脸se严肃,也不禁严肃点头。彦青见状,便说:“这易州城有多少家药材店?距离此地比较近的。你且一家一家带着我去!” 丁管事闻言一愣,不禁疑惑问道:“彦哥儿你问这药材店做什么?莫非你身子不舒服不成?” 老子身子好得很,彦青翻了个白眼,说道:“这话你就且莫要问了,待会儿你自然就知晓我想要做什么了 丁管事闻言应了一声,便招呼了彦青,朝着最近的药材店走去。 王记药铺,在易州城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药店,里面的药材可以说应有尽有。王记药铺的掌柜唤作王大石,长得很瘦,留着山羊胡子,一双眼睛使别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jing明的生意人。 如今正是炎炎夏ri,正是即刻便要转凉的时刻,最近这易州城中感染风寒的人也特别多,看大夫抓药的人自然也也别多。每逢这个时候,易州城的药店都似乎串通好了一半,那药材的价格都上升不少,唯独这王记药铺里面的药材却是并没有升价多少。 王记药铺每逢这种时节,他便在门口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只要购买一足够量的药材,便送一些用来做药膳用的药材。这样一来,这价格并没有上涨,可这种推销方法一出来,这王记药材反而是易州城生意最好的。 药铺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材味道,客满为患,王掌柜的在掌柜台上记账算账忙个不停。他头也不抬,忽然眼角处瞄见一个人站在掌柜台前,也不抬头,径直指了指旁边的伙计,说道:“买药请找我家小二,让他为你效劳 谁知那人闻言之后却是没有离开,王大石见状有些恼怒,抬起头来,正要言说一番,便看到眼前站着一个青衣青年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不禁呵呵笑问道:“这位小哥儿,光临本店有何贵干?可是要买药材?” 彦青见这掌柜长得瘦瘦的,可一双眼睛却是亮若星辰,不时转转,便知道这家伙是个jing明人,于是也不废话,径直开门见山道:“掌柜的,你这里可是有茴香这类药材卖?” 王大石点头道:“有,不知小哥可要药方清单?!” 彦青一喜,闻言便摇头说道:“清单没有,你随意卖给我一些就是了 王大石闻言呵呵一笑,抚了抚胡子道:“不知小哥是否身子不舒服?这茴香主治中焦有寒,食yu减退,恶心呕吐,月复部冷痛;疝气疼痛;脾胃气滞,脘月复胀满作痛,不同症状便要抓取不同的分量,可不能随意食用哟!” 彦青闻言有些头大,便说道:“我买这药不是我身子不适,而是这药材我买了有用处,届时会有大夫亲自再抓取药物,不牢掌柜的费心了 王大石闻言眼珠子转了转,指了指门口的牌子,说道:“小哥想必也看到我这牌子上面写着的吧?只要你买够分量,小店会送与小哥一些药膳用的药材,小哥以为如何?” 彦青呵呵一笑,这王掌柜的不愧是jing明的生意人,连后世买一送一的法子竟然都被他想到,不由看向这掌柜的眼神多了一丝赞赏,若不是今ri没空,说不得自己要跟他好好谈论一下这生意的经验才行了。 彦青干咳一声说道:“自然是看到了,这样吧,掌柜的,若是贵店只要有这茴香,无论多少,我都买了,你觉得可好?” 啊?王掌柜闻言有些傻眼,全买了?他这时候才收起了笑容,看不出来呀!这小哥长得平平凡凡,穿着也是平平凡凡,一出手就这么大手笔?这算是一单大生意了,王掌柜的沉声道:“小哥儿,贵店虽小,这茴香虽不多,可也有数十斤呢!小哥确定要全部都买了?” 彦青闻言呵呵一笑,也不说话,径直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来,敲在桌上,发出轻响。 王掌柜的见状,立马再换了一副嘴脸,搁下了手中的活计,对彦青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这位小哥,请!” 彦青看着眼前像小山一样的八角,心中大喜,转头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这些你能不能帮我送去?这么多我一人可扛不来 掌柜的呵呵一笑,问道:“这是自然,不知小哥家住何方?” 彦青笑道:“易州杨家!” “哪个杨家?”王大石有些发愣?杨家?哪个杨家?他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上下打量起这位小哥来,见他这般笑嘻嘻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有些脸熟,旋即一拍脑门,说道:“你是杨家的彦哥儿吧?” 彦青大吃一惊,说道:“掌柜的认识我?” 王大石呵呵笑道:“彦哥儿相助红颜知己不惜与沈家相斗,这事儿在这易州城中有谁不知?那ri在杨家门口,老夫也在边上看着,小哥敢作敢为,可是个真情男儿呀!” 彦青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一声,转移话题,指着那茴香道:“如此,那便有劳掌柜的将这些药材送去杨家了!” 今ri传出的消息,王掌柜的自然也是已经知道,这位彦哥儿研制出了酱油来救了杨家,如今还以为杨家又要被沈家踩在脚底,却又看到这彦哥儿己药店购买东西,王大石这般jing明的人儿,立马就从其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呵呵,杨家能得这位小哥,那是他杨家的福气呀!”王大石看着彦青离去的背影,抚着胡子呵呵笑道。 …… “茴香、月桂、秦椒、砂仁、丁香…好了,如今这东西终于是全部都买齐了,可以开工啦!”彦青看着眼前一堆堆像小山一样的东西,不由得呵呵笑道。 丁管事知道杨家没有怪罪他,彦小哥让他做的事情做完便让他回去休息,明ri一早前来,还有事情要交给他去做,便欢喜回去了。 杨凝香站在旁边,看着这几堆东西有些发愣,只见杨凝香指着这几堆药材,忍不住问道:“彦青,你买这么多这些药材有何用处?这又没人生病,买这么多这些东西岂不是浪费银钱?” 杨清恒看着彦青,又看看那几堆药材,然后看向彦青的眼神中便满是深意了。 彦青神秘一笑,忽然问道:“大小姐,咱府上可有称量重量的器件?” 杨凝香闻言更极爱疑惑了,心中想着,莫非这家伙要当个大夫,想要配置一些药方不成?她心下疑惑,却是答道 :“这个自然是有 彦青大喜,连忙挥手道:“那快去取来!” 杨凝香见这家伙像是使唤奴婢一样的使唤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恼怒,旋即看了爹爹一眼,见他笑咪咪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哼了一声,转身去取称量的东西。 不一会儿她便折身返回,手中拿了一件小巧的称量器材。彦青见了,接过之后一看,便不禁有些傻眼。他指着这东西,有些脸红地问道:“那个,大小姐,这东西怎么用?” 见到他有些尴尬的模样,杨凝香不禁心中暗笑,没想到这家伙也会脸红,闻言不禁白了一眼彦青,说道:“这东西甚是简单,我教你便是了 彦青连忙摆手道:“不必了,大小姐只要会用便行了他说着又回头看着那几堆药材,看起来有些兴奋,一边搓着手,看着那些东西的眼睛竟是闪烁着星辰般的亮光。 这时候,饶是杨清恒也是忍不住问道:“彦青,老夫为今仍是想不明,你买这些东西到底有何用处?莫非又要研制一种新的酱油不成?” 彦青闻言呵呵一笑,旋即脸上竟是充满了自信,笑道:“非也,此次,我要研制的东西,不是酱油,而是五香料!” ; ( 第二十七章 五香料(下) “五香料?”杨清恒与杨凝香闻言眼睛瞬间亮了,两人相对看了一眼,皆是看出双方眼中的亮光,旋即看向那满是自信的彦青,似乎也被他的自信感染到,心情也变得有些兴奋了起来。 他们很是期待,此次彦青又会研制出一种什么东西来呢! 短短时间之内,杨家的酱油生意一落千丈,之前被沈家搞得元气尚未复原,如今面对沈家的虎视眈眈,他们忽然发现,这次想必又要靠着这彦青研制出的东西来救杨家于危难了。 想到这个,两父女看向彦青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杨凝香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自信的青衣男子,脑海中又不由得想起自己杨家遇到那般苦难之时,自己前去求助那道教真人碧虚子,他对自己所说的一番话来。 “观你面相,携天机而生,然自得要遇几番磨难,自家必受此牵连,自有大劫临身,此乃天降大任斯人也。姑娘不必彷徨,届时必有有缘人相助,倒是生起些波澜罢了” “这般说来,我杨家此次乃是有惊无险了?” “姑娘且信与不信,自在自心!你携天机而生,贫道不敢过多招惹于你,怕折了贫道的阳寿,贫道此言至此,姑娘若是无事,便离去吧!” “道长且慢,小女子还有要事相询!” “姑娘但说无妨 “那天机,可与小女子有甚干系?” 那道长闻言顿时有些为难了,说道:“姑娘,这是要为难贫道了,你本携天机而来,贫道为你已算泄露了天机,折了寿禄,姑娘还yu再问,这不是折杀了贫道么?” 杨凝香翩然起身,长偮一礼,一个小小马屁拍了过去:“道长乃当世仙长碧虚子,世人敬仰之,还请道长指点一二!” 碧虚子闻言叹气道:“罢了,贫道今ri豁着泄露天机,便告与你知一些吧!”他说着抚了抚胡子,缓缓说道:““善”谓天机,“荫”谓天梁,机梁擎羊会,早有刑克,命当受难,巨门天机,是故真命天子也!” “敢问道长此人姓甚名谁?” “天机临世,人所彦咏,名中当有彦姓!贫道言尽于此,姑娘莫要再问 杨凝香脑海中浮现着这么一段话儿,看着眼前这个彦姓,又将自己杨家拯救于水火的家伙,不禁轻咬樱唇,心中暗暗想着,莫非他就是道长所说的天机,亦是我的真命天子么?忽然她又想到那ri见到彦青与那薛家女孩儿走在一起,不禁心下有些恼怒,心中复杂无比,看向彦青的眼神又爱又恨。 杨清恒看着彦青的眼神有些怪异,那眼神哪里是赞赏之se嘛,分明是看着自家女婿,那眼神是越看越欢喜。他看着彦青,忍不住问道:“彦青啊,听闻你今年十八了是吧?” 彦青看着彦青的几堆药材满心欢喜,听闻杨清恒这话不禁心中微微jing惕了起来,原因无他,最近太多人这般问他了,这老家伙闹得是哪样?问人家年龄做什么?莫非是看上我,想让我入赘不成? 想到这里,彦青干笑道:“是呀,老爷问这个做甚么?”他说着忍不住看了一眼一旁的大小姐。 杨凝香本是想着彦青这个坏家伙,没想到自个爹爹竟然问起彦青的年龄来,心中第一个想到也是与彦青一样,不禁俏脸一红,忍不住看向彦青,却看到彦青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禁心中暗暗啐了一声,慌忙低下头去。 杨清恒见到两人这般样子,心中不禁老怀大悦,又看到女儿这般害羞模样,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便摆手道:“没事,老夫就是随意问问罢了,你快些动手吧,老夫还想看你葫芦里面卖的什么呢!” 彦青讪讪一笑,对杨凝香说道:“那个,大小姐,你来称量吧,我告知你每样的重量 杨凝香杏眼瞪了一眼彦青,莲步轻移,走到边上,问道:“每样几钱?” 彦青闻言,想了想,背着双手缓缓踱着步,轻言说道:“茴香一钱,月桂两钱、秦椒四钱、砂仁一钱、丁香三钱……” 不一会儿,杨凝香便从中每样抓了称量,放在一张黄纸上面,放下铜称,拍拍手道:“好啦她刚说完,彦青便笑嘻嘻道:“劳烦大小姐再称量一次 杨凝香:“……” “茴香三钱,月桂两钱、秦椒一钱、砂仁五钱、丁香一钱……” 两个黄纸包着两份混在一起的药材,彦青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杨凝香见了忍不住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彦青神秘一笑,正要说话,这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家丁,先见过老爷跟大小姐,然后对彦青道:“彦管事,您要的猪肉已经买回来了,如今正在伙房,您是要去看看嘛?” 彦青闻言大喜,见到杨清恒两人皆是眼神疑惑的看着自己,便抓了两包称量好的五香,对他们笑着道:“如此,那彦青便去忙活了,老爷跟大小姐若是不嫌那厨房的油烟熏人,也可前来观看他说着对两人拱拱手,便走了出去。 杨清恒与杨凝香互相看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好奇之se,便一同跟上。 …… 几乎整个杨家大院都洋溢着一股让人闻之yu仙yu死的香味,闻之令人馋虫上涌,就算是刚刚吃过了饭的人闻之,亦是口水直流。 杨家伙房之内,三人围成一块儿,看着彦青正冒着热气的肉块,竟是齐齐吞了一口唾沫。 杨凝香身为女儿家,自然不能流露出这样的神se,可也不禁暗自嗅了嗅这香气,展颜欢乐道:“彦青,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太厉害了,用五种不同的药材加在一块儿与这些肉一同煮了,竟然能将这肉弄得这般香浓,你这些东西,在哪学来的?” 彦青闻言不禁有些无语,莫不成还能跟她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于是便打了个哈哈道:“大小姐,我不是与你说过了么,最近我老是做梦,还是做同一个梦,梦里我梦见一个老者,他让我跟他学习做菜,于是这些东西,便是他教会我的呢!”说到做梦,彦青不由想起这几晚自己那被“鬼压身”的事情,不禁有些暗暗恼怒,心中想着真要尽快去找个高僧前来捉拿这妖孽才行。 这话听在杨凝香耳中,不由得想起那ri自己想到他也是这般与自己说着,自己还以为他晚上不知道跟哪个女子去做了那风流之事,如今听彦青说来,知道自己想歪,不由得俏脸一红。 杨清恒嗅着这味道,也不由得暗暗赞道:“真是绝了,这区区几样极为寻常的药材,加在一块竟然能做出这般美味来,这么多人怎么就没人想到呢!” 彦青笑了,指着锅里的肉,呵呵笑道:“肉本腥荤,这药材加入了这肉汤之中,其中桂皮、丁香的香气浓淡适中,八角香气较重,能使荤食除腥、解腻,是鱼肉调和的香料搭档,能起到两全其美的作用,老爷,您说若是我们买了大量的肉食回来,加了这道工序之后,再拿去我们杨家的酒楼客栈中卖,您说会怎么样?” 杨清恒闻言瞬间便笑了,看着彦青的眼神中满是赞赏之se,旋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就往外面走去,边走边说道:“此言甚妙,事不宜迟,我得让人去将易州城的这五种药材全部采购回来才成他说着有些满怀深意的看了一眼自个女儿,也不理会两人,匆匆而去。 杨清恒一走,伙房之内顿时剩下彦青与杨凝香两人。 自个父亲离去的那一刻眼中闪烁着的深意,杨凝香可是看在了眼中,不由得心中开始胡乱想了起来,爹爹这是甚么意思?莫非他对这坏家伙感到满意,想为我……唔,不会的,爹爹怎会晓得我的真命天子就是这家伙?想必是爹爹看这家伙满意,是想让我好好敲打一番他,好让他卖力为我杨家做事……可若是爹爹真是那样想的呢?唔,羞死个人了。她心中想着这些事儿,竟是不敢抬头去看彦青。 彦青看去,便看到杨凝香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便出声唤道:“大小姐,大小姐 杨凝香仿若没有听见他的呼唤,没有理会,仍旧垂着螓首。 彦青看得有些纳闷,这小妞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他走近了一些,用手在杨凝香眼前晃了晃,大声一点唤道:“大小姐!” “啊?”杨凝香被他忽然叫了一声,身心一抖,不由得往后面退后两步,却踩到了地上的一根木棍,身子站立不稳,顿时往一边摔去。 彦青见状大惊,来不及思虑,下意识地便冲了过去,伸手揽住了杨凝香的芊芊细腰。 满香入怀,一股淡淡的女儿家幽香传入鼻中,彦青忽然有些呆呆,看着眼前这绝美的容颜。但见眼前一张芙蓉秀脸,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娇嗔,又是羞涩,旋即忽然闭上到了秋水眸子,双颊飞红,看得彦青不禁也是直了眼。娘的,大小姐害羞起来竟然这么美。 想到大小姐,他心中旋即又想到薛敏儿,这妮子自己一整天也没看到她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我?想着她那害羞的模样,那娇憨的神情,那像猫儿一样柔软的身子,彦青不由得有些痴了。 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杨凝香被彦青抱住,一颗芳心像是要跳出来了一般,俏脸发红发烫,双手紧握成拳,由于紧张用力,关节处出现了惨白之se。 她心中无比紧张,悄然一看,便看到彦青痴痴地看着自己,不由想到,他想作甚么?莫非他要吻自己不成?心中想着更是羞涩无比,便是闭上了眼睛,等了好久却是不曾感到嘴唇的触感传来,不禁又睁开眼睛看去,却看到他还在看着自己,可双眼却是没了焦点,显然心思竟是不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心中一恼,脚下用力,直起身子,用力的推开了彦青,旋即恼怒的哼了一声,推门跑了出去。 彦青被她这么一推,不由得脚下站立不稳,竟是一个趔趄摔在地上。他捂着站起来,看着大小姐消失的背影,口中喃喃道:“大小姐这是怎么啦?莫非又是大姨妈来了?” ; ( 第二十八章 六你大爷 易州城中虽说比不得中原之地,可高档的酒楼亦是不在少数。 常客楼便是这易州城中最为宽大,最为豪华的酒楼之一。楼高五层,雕梁画栋,门前更有彩楼欢门,富丽堂皇之极,乃是易州城中的有钱人常来之地。 也不是说寻常百姓便来不得此地,只是这常客楼高五层,五层不作宴席,其余四层,每一层的价格更是层层翻倍,单单是第一层,在这第一层中随意点三两个菜,再来一壶小酒,便要百多文钱,这哪里是寻常百姓能消费得起的? 这常客楼虽说价格这般的高,可仍是客源滚滚,这不,晌午刚刚到,一走进里面,里面便是已经客源爆满,每一桌都是坐满了客人。 一楼是散台,一桌桌客人正在推杯换盏,酒保、小经纪穿插其间,兜售着自己的点心、酒水、小菜、干果。 有那唱菜单的小二哥也不用纸笔,偏能记住每一桌客人点的各se果子菜肴,几十道菜一口气向厨房那边报出来,声调如同歌唱,绝不惹人生厌。传菜的小二每次从厨房出来,自肩膀至掌尖都有十几盘菜稳稳当当的驮在那里,任他楼上楼下的飞跑,便连一滴汁水都不会溅下来。 舞台上,杂耍把式徐多器正在表演手艺,十多只大碗被他掷到空中如流星赶月一般,看的人眼花缭乱。两边廊下坐着些浓妆艳抹的陪酒女子,挠手弄姿地等着酒客招呼,又有打酒座的卖唱女在拉弦的男人陪着缓步登楼,去楼上雅间兜揽生意。 这常客楼这般火爆的生意,正是杨家的产业。杨家主营酒楼食店,常客楼算是杨家数一数二的重要产业之一了。 常客楼的掌柜的不姓杨,而姓方。不像寻常掌柜那般,不是长得又胖又矮,就是长得又高又瘦,像个猴子一般。这方掌柜的身材恰到好处,不高不瘦,不胖不矮,丝鞋净袜,一袭员外袍,方方正正一张面孔,竟是有着一丝天生具来的威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里的高官,哪曾想到这只是一个小小酒楼的掌柜? 他缓缓走到楼梯分叉的地方站好,振臂高呼道:“诸位乡亲父老,英雄豪杰,方某很荣幸大伙儿能赏脸来常客楼消费吃饭,今个儿方某唤住大家,是想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所有人都看着他,连那些卖唱,耍杂技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这位常客楼的方掌柜。方掌柜说着拍了拍手,忽然众人便看到一楼伙房之处一群身材曼妙的美人儿排着队儿,手中端着一盘子冒着热气的菜肴款款走了出来。她们站在那里,排成一列,个个笑不露齿,借着手中菜肴冒着的热气半遮半掩,如同雾中仙子一般,具有一番朦胧美。 这些女子手中的菜肴也不晓得是一种什么菜,散发出来的味道竟是这般好闻,许多人只是看着,嗅着这个味道,口水便不由得滴落了下来。他们虽然个个心中有些疑惑,却都看着方掌柜不说话,安静无比,等待他的下文。 方掌柜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只是微微一笑,指着这一排女子手中端着的菜肴笑道:“诸位,这是小店的东家,也就是杨家研制出来的一种新菜,名字唤作五香猪蹄,如今承蒙诸位光临小店,这些菜肴,便当做是小店感谢诸位一直以来对小店的捧场与支持送于诸位品尝,来啊,上菜!” 他说着一挥手,这一排端着菜肴的姑娘们顿时莲步轻移,分散了来,款款走向一桌桌客人,将菜肴放下之后,对着客人甜甜一笑,轻言慢用,便转身离去。 猪蹄,很普通的一道菜,众多人吃过也不少,见这常客楼的掌柜竟然向他们推荐这么一道平凡的菜,不禁都是怀着试一试的念头,加上这菜香着实诱人,于是便纷纷开始动筷。 哪曾料到,他们一人吃过之后,竟是像饿了很多ri的难民一般,竟是直接将筷子抛了,用手抓着便大口啃了起来,凭地没有一丝斯文之状,如同山野莽夫。 方掌柜站在二楼,笑咪咪的看着楼下客人的意料之中的反应,眯着眼睛,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就知道,沈家的这一出针对杨家的戏,东家定会唱一出更加响亮的来,果然,这一出,他相信今ri之内,这阵风儿定会传遍易州城,届时有这么美味的招牌菜,还会怕生意不好赚不了钱? …… 彦青在杨家处理了手头上的工作,调戏了一下薛敏儿之后,便一脸chun风地出了门,正准备去杨家的各处酒楼中转转的时候,便遇到了一个让他感到意外的人。 沈家六爷,之前他不认识,现在对这个家伙却是如雷贯耳。 沈十六,号称是沈家的第一管家,更是沈家的智多星,多少次在沈家遇到危难的时候献上计谋才让沈家形势得以逆转,乃是沈家之中在沈家老爷面前说话也算得上分量的人物。 如今杨家与沈家两家明争暗斗早已势如水火,这个家伙这个时候找上自己,岂不令人感到意外? 百阁楼,乃是西北商贾经常到此谈论商议的好地方,这里环境安静,景se优美,百阁楼内的侍婢更是个个貌美如花,在这样的地方谈生意,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沈十六就在这里包下了一间包厢,择地儿坐了,令人斟好了茶,端上了点心茶食之后,这才看向彦青,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彦青冷哼一声,也不跟他客气,径直在他面前坐下,漫不经心地说道:“不知道六爷找我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 沈十六看着眼前这个青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才多长的ri子,若是搁在半个月前,这彦青还是他眼中的一只蚂蚁,无甚轻重,如今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变成了杨家的摇钱树,在杨家之中更是最出风头的人物。 这年轻人确实有点小聪明,那时候他是这般想着。他费了多大的心思,才将杨家扳倒,却因为这家伙研制出了酱油生意,将杨家拯救于水火,白白废了自己多年来的心血,令他气愤不已。 亏得此次老爷与自己想到了一块,竟是也想到使了办法得来了那酱油配方,不让杨家独家一方。本以为这次杨家失了酱油生意,那产业生意定是一落千丈,此时沈家的机会便来了。 可还没等沈家准备动手,这家伙短短几ri之中,竟然又被他搞出了一种五香菜se。本以为这五香菜se也无甚了得,谁知道竟是受了整个易州城的欢迎,火爆异常。他本不信,便去试了味,不由动容,这才正se看了这彦青的年轻人,也是这才意识到,这年轻人不是简单的人。 这样一个出se的年轻人,若是能为他所用,必定能加快杨家灭亡的下场,届时沈杨两家拼斗起来,必有一死一伤,他苦心在这西北之地潜伏了近乎二十年的心血,也就没有白费。 这年轻人看起来放荡不羁,做事丝毫不按常理出牌,见了自己更是没有一丝好脸se,饶是他也不禁心中有些火气,却是呵呵笑道:“老夫久闻彦哥儿年少有为,乃当世年轻豪杰,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拍马屁?彦青冷冷一笑,心下却不敢丝毫小看这老狐狸,沈家六爷的名号可不是平白得来的。自己还是小心点好,便嘿嘿拱手,皮笑肉不笑道:“六爷这话过于夸奖了,小子只是杨家小小管事,一个平头管事,那里当得六爷这般夸奖?” 沈十六呵呵一笑,抚了抚胡子,缓缓道:“彦哥儿数次相助杨家于危难之中,这番作为,可不是人人都能具备的,彦哥儿何必谦虚?” 彦青闻言眉头一挑,不想与他多说这么多废话,便道:“六爷,真佛面前不烧假香,此番你约我来此,可不会是夸我两句了得吧?” 沈十六眼中闪过一丝jing光,挑眉笑道:“彦哥儿果真是个豪爽人物,这般直言,那老夫也不废话,老夫此番约小哥前来,想问问小哥的意思,能否退出杨家,与老夫合作?” 彦青闻言心中诧异。什么意思?不是跟沈家合作?跟你合作?看着这六爷那笑呵呵的模样,彦青忽然觉得这家伙对沈家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忠心,此番话儿,到底是个甚么意思?这六爷,可不是沈家的管家这么简单啊,不成,我得快些回去跟大小姐商议一番才好。 短短时间之内,他心中便闪过几个念头,脸上却一脸和善的拱手笑道:“六爷此番前来,便是与我说这话?若是无事,小子便告辞啦!”他说着便要起身。 沈十六连忙道:“彦哥儿且慢,莫不想听听老夫开出的条件?” 彦青停住脚步,转头问道:“哦?那小子还真是要听听,六爷能开出的条件是甚么 六爷闻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缓缓说道:“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彦哥儿为杨家这般卖命,无非是为了一个财字,若是小哥与老夫合作,将来将杨家取而代之之后,让你来做这杨家的家主,你看如何?” “不如何彦青呵呵笑着,拍了拍衣裳,忽然笑脸一敛,猛然一拍案桌,嘿然道:“杨家于我有救命之恩,你这老杂毛想让我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嘿、还果真是对沈家忠心无比的六爷呀,我六你大爷,小爷不跟你疯,爱找谁合作找谁去,告辞!”说着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之se,拂袖而去。 沈十六的脸se瞬间成了酱紫之se。什么人敢这般对自己说话?就算是老爷对自己说话也要客气三分,老夫好声好气前来找他,许了这般好处,不答应也就罢了,这小杂种竟还敢这般辱骂自己,当真是活腻歪了。 他看着彦青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杀机。 大伙儿圣诞快乐! ( 第三十三章 要去霸州 彦青还在跟薛敏儿抓抓模模的时候,杨凝昊此刻已经回到了家中。 杨清恒的书房之中。两父子坐了,杨清恒看着自个儿子,微微笑道:“昊儿,你觉得这彦青为人如何?” 杨凝昊闻言轻笑一声道:“此人是个聪明人,懂的摆正自己的立场,而且我观此人对女se似乎也不怎么上心,算是一个值得重用的人物 杨清恒闻言眯起了眼睛,缓缓说道:“他在你心中便是这般看法而已?” 杨凝昊闻言有些愕然道:“莫非父亲对此人还另有看法?此人虽说相助于我杨家,可他……” 他话还没有说完,杨清恒便挥手打断道:“你心中如何想着为父是知道的,不过我要跟你说,此人,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此人,你要不惜代价交好,将来于我杨家定会有大助!” 这下子杨凝昊真的有些吃惊了,他皱了皱眉,不解道:“爹爹,孩儿不解,此人只是一个小小管事,虽说两次相助我杨家,可能让父亲这般看重,孩儿却是不解 杨清恒微微一笑,道:“将来你便会知道,此子在我杨家危难之刻出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有些事情为父无法相告于你,将来你便会懂的,今ri为父说的这番话,定是不假……”他说着顿了顿,手指敲打着桌面,轻声道:“而且香儿对这彦青可是看重的很呢……” 这下子杨凝昊终于动容,只见他吃惊道:“什么?小妹竟然对这彦青……” 杨清恒再次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不必这般吃惊,为父今ri便告知与你,能让当世真人碧虚子这般推崇的人物,并非你我凡夫俗子能够看透的,你我要做的便是秉承天意便可 碧虚子?杨凝昊微微一愣,再次动容,却是不再说话了,他心中此刻翻江倒海,表面却只是微微点头,旋即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 沈成宗这时也在沉思着。 他本以为这次动作,不说能将杨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起码也能让杨家再次元气打伤,而后自己沈家便可一次将杨家吞并,成为易州第一大世家。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彦青本在他眼中乃是一个蚂蚁般的小人物,竟然又再一次帮了杨家,让杨家轻易度过了这一次难过。也是这时,他终于开始正视起了这个杨家的小小管事。 自己儿子受了这般的侮辱,要说他这个做父亲的心中没有一丝愤怒,那简直就是自欺欺人了。沈克成在沈家大门之前受了这般大辱,丢了沈家的脸面,这些他都不怎么在乎,自己这个儿子是个甚么xing子,他心中明了。他也是想借着这次的事情,想着让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能够好好深思一番,让他沉淀一下,对他也是有所帮助。 他派人去打听了这彦青的底细,再将前前后后的事情加起来之后,他心中才陡然间想到这并不是偶然,这彦青他以前看起来是傻乎乎的模样,整ri跟着那些市井无赖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自从他死过一次之后,整个人竟是变得这般聪明,莫不是真的是被神仙点通了脑袋不成? 杨家三番两次都是遭此人相助避过为难,足以证明此人真是一个人物。这般人物,若是将己沈家与杨家相斗之中,再被他横插一手,屡屡坏了自己的大事,那怎生了得? 他想到这里,不禁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缓步踱到窗口站定,抬头看向星空,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杀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个道理这位沈家家主还是懂的。沈家的基业乃是先祖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可不能在自己手中断送掉。杨家?此等大患必须要铲除才行。 心中正想着这些事情,忽然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声:“沈员外也觉得那彦哥儿不是简单人物了?” 沈成宗正想着事情,闻言身子一震,旋即回过身子来,便看到自己之前坐着的椅子上面坐了一个满身黑衣,脸上带着一块丑陋无比、堪比鬼怪的面具人。 这面具人看起来身材矮小,可不知道为什么给沈成宗的感觉却是此人身材这般矮小坐在他的面前,却给他一种极为沉重的感觉。虽说此人不知不觉中便是进了自己房中,可沈成宗也是一个人物,见状心中虽然大为吃惊,可脸上却是不动声se,看着那面具人冷冷问道:“阁下何人?来此有何贵干?” 面具人闻言轻笑了起来,他的声音难听之极,就像是木棍敲在了破烂的鼓上一般,他笑了几声,便说道:“在下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那便是杨家,在下此番诚心前来只是想与沈员外合作一番,一同对付杨家,不知沈员外意为如何?” 沈成宗闻言冷笑一声,眼中有着一丝jing惕之se道:“不如何,阁下这般藏头露尾之人,既然阁下诚心而来,为何不敢露出本面目示人?如此,未免太没有诚意了吧?” 面具人闻言又是一笑,旋即哼了一声说道:“沈员外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事情轻重之分,如今易州沈杨两家明争暗斗,这事情谁人不知?只是没人知道,连你沈员外亦是不晓,杨家有那彦青,你沈家将不久便要被杨家击溃吞并。至于在下的容颜,在下不想被人看到面貌,沈员外何必在意?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只要我们合作,各取所需,岂不甚好?” 沈成宗闻言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哈哈一笑道:“你说杨家有那彦青相助便会吞并我沈家?这未免可笑得很,当我沈家没人还是怎的?阁下若是来说这些话来激沈某,阁下未免小看了我沈成宗 “沈家家主的jing明在这易州城中谁人不知?在下岂会说出这等下智之语?只是沈员外有所不知,这彦青虽然不成顾忌,可他身后的势力,却由不得你沈员外不顾忌呀?” 沈成宗冷笑道:“莫非那彦青身后还有一个连我沈家都是抵不过的势力不成?” 面具人闻言缓缓道:“不知沈员外可曾听过,真人碧虚子?” “什么?”沈成宗闻言动容,看向那面具人,心中迅速思量了起来,旋即便沉声道:“阁下此番前来与沈某说出这番话,可是沈某要如何相信阁下所言是真?” 面具人闻言忽然哈哈一笑,旋即右手一挥,只听到“夺”的一声轻响,便看到沈成宗旁边的窗木上面,插着一快朱红se的小小令牌。 说也奇怪,沈成宗见到这令牌之后,脸se竟是大变,旋即看向这面具人眼中多了一丝淡淡的忌惮之意,只见他轻轻吸了口气,缓缓问道:“阁下想让我沈家如何合作?” 面具人冷冷道:“简单。杨家这两ri要派人前往霸州商协生意,派去的人十有仈jiu便是那彦青,在下只想沈员外能悄然将这彦青的母亲暗中捉起,还有他如今最为喜爱的那薛家女子,其余事情便交给在下便可!不知沈员外意为如何?” 闻言,沈成宗立马便是有些踌躇了起来。这面具人所说的条件着实是个简单无比,可是却是不甚光彩的事情,若是被人得知,他沈家可不是像沈家少爷丢的脸这么简单了。私自抓了百姓女子拘留起来,被官府知道,这可是大罪。严重的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过,此人的身份……他在心中思量了一会儿,旋即重重咬牙,沉声道:“这交易,成交了 次ri天还未亮,彦青正与周公下棋,却忽然听到一个女子在门外叫道:“彦青,你起来了没有?” 彦青只得与周公散了棋盘,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听着似乎是杨大小姐的声音,又抬头看了看窗外,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心里便纳闷了,这大小姐是不是着急了一点?这么早黑漆漆的看不着路便要出发?就不怕踩了石头绊了脚么? “彦青,快起来,我们要出发了大小姐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 彦青只得无可奈何的穿起衣衫,走过去开门,却见天上东方星正亮,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呢。 大小姐此刻早已穿戴严实,立在他门外瞥他一眼道:“就知道你还在睡觉。快些醒了,我们这就要出发了 彦青打了个呵欠道:“大小姐,这才几更时分啊,用的着这么急吗?” 杨凝香闻言哼了一声道:“此去霸州路途遥远,上百里的路程,若不早些行路,哪里赶得及?” 彦青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与她争辩,便用冷水胡乱洗了把脸,穿着一件薄衣衫,便跟大小姐出门去了。 他大爷的,彦青不禁在心中狠狠骂了一句。这杨老头子真坑人,昨夜他从薛敏儿那里占足了便宜才回来,虽然不曾真个与那妮子做了那夫妻之事,可怎么说也给她上了一堂男女有别的生理课。 才回了杨家不久准备睡了,忽然便有人说要自己去一趟老爷的书房,说有要事相商,结果自己去了,便跟人家说要派自己去霸州协助大小姐商讨生意,次ri天没亮便要人家上路,害得人家都不曾与自己的乖乖敏儿打个招呼,这不是坑人是啥? ( 第三十四章 初来乍到 此次跟随杨凝香去杭州的,除了与彦青外,还有两个家丁和一个丫头,那个丫头自然随杨大小姐坐马车了。剩余的两个家丁,彦青都不认识他们,可他们却都是认识彦青,看样子还是很熟的样子,彦青才走出门口,便看到他们朝着自己打着招呼,眼中满是敬佩之se,让得彦青心中有些飘飘然。 如今酱油生意虽然配方被沈家盗了去,可杨家也不是说要将这酱油生意荒废不要了。此次霸州,大小姐说要将杨家在霸州城的酒楼产业要借着杨家研制出来的那五香菜肴扩展开来,顺便拜访一些杨家的亲近好友云云。 杨凝香坐在马车里面,掀起了车帘,见了彦青与那两个家丁上了马,便从帘子里探出头来道:“彦青,此去杭州,除我之外,你便是头领了,可要带好了他们。莫要惹是生非,辜负了我与爹爹还有大哥对我们的厚望 彦青心中正想着没能与薛敏儿打个招呼这便去了霸州,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遗憾,闻言朝着杨凝香拱了拱手道:“大小姐放心了便是,我彦哥儿虽说有些吊儿郎当,可做事还是比较负责的,大小姐既然信得过我,彦青自然是要做到最好,两位兄台,你们说是吧?” “是,彦哥儿两个人同时恭恭敬敬地说道。彦青现在是什么人?若是搁在以前,彦青还是一个市井无赖的时候,这两位杨家的家丁也看不起他,可他如今却是杨家内院的一个管事,更是杨家的合伙人,拯救杨家于水火,保住了他们一干家丁的饭碗,更是不惧沈家这种庞然大物,还敢与之挑衅,这简直是英雄人物,现在的彦青在这些家丁心中,赫然便是偶像级别的人物啦。 这个臭家伙倒也还有点威严,杨凝香见了暗自点头。说道:“既如此,你们便互相照应着吧她说着挥挥手,这小小车队便启动,向城外行去。 彦青前世虽然不会骑马,可也不晓得是不是这具身体的缘故,他上了马背之后,便是有着一股很深的亲切感,骑将起来竟是很是娴熟,心中便想着这真正的彦哥儿生前一定是一个经常骑马的人吧? 一行车马经过易水桥的时候,彦青左看右看四周景se,忽然看到妈祖庙旁边立着一个娇俏的身影,凝神看去,竟然是薛敏儿。 彦青见了大为吃惊,他还未唤出声来,便看到薛敏儿似乎看到了自己,朝着自己跑来。 “大哥……”薛敏儿远远的瞧见了彦青,便飞一般的奔了过来,彦青见状后,急忙翻身下马,也不顾旁人,直接拉着她的小手,柔声道:“敏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莫非你知道我要去霸州不成?” 薛敏儿见他一下子就拉住自己的小手,见到旁边还有旁人,不禁俏脸一红,连忙挣月兑,见彦青抓的紧紧的,便放弃了抵抗,红着脸蛋道:“是隔壁家的王大嫂跟我说的,她昨晚听说老爷要大哥跟大小姐去霸州,便回家告诉了奴家,奴家知道便在这里等大哥了 彦青闻言心中不由得大为心疼,握住她的小手,见她小小的身躯的衣裳都被露水打湿了一些,不禁心疼道:“怪敏儿,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吧?” 薛敏儿闻言摇了摇头,扬起螓首看了一眼彦青,见到旁边的几个人都在看自己两人,不禁羞得低下头道:“大哥,此去霸州,路途颇为遥远,你可要保重身体 彦青在她小手上轻轻拍了一下道:“冬妮子,大哥过不了几ri便回来了。你要答应大哥,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要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敏儿,不然大哥可要施展家法的!”说着扬起手来。 薛敏儿闻言顿时想起昨夜的一幕来,不禁俏脸一红,呢喃道:“大哥,敏儿会照顾自己的 杨凝香见竟是一个美人儿拦住了彦青,又见到彦青对她那满是溺爱怜惜的眼神,不由得心中很不是滋味,见他们两人说了这般久的话儿,不禁出声道:“彦青,天se不早了,还是赶紧出发吧,不然赶不上了 彦青闻言顿时想要瞪眼,薛敏儿见状连忙拉着他道:“大小姐说的是,大哥还是赶快上路吧,敏儿今ri等到大哥,心中便是踏实了,只求大哥能好好保重自己,敏儿在家中等着大哥归来 有几个几千瓦的电灯泡在旁边看着,彦青只好收起吃这妮子豆腐的心思,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队再次启动起来朝着城门外的方向行去。 彦青一直都是扭着脑袋看着,看到薛敏儿娇小的身影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直到这小小车队转弯之后看不见身影,他不由得心下满是感动。 这妮子,真是惹我心疼,放心吧丫头,等我回来之后,便去向薛大叔求亲,把我的乖乖敏儿娶回家。 他心中想着这些欢喜事儿,马车这时候便是驶出了易州城的城门,朝着霸州的方向行去。 …… 夕阳西下。发she着最后的光芒倾洒大地,整个天地似乎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好看之极。 城中各处升起袅袅炊烟,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正准备着丰盛的晚餐,孩童的欢笑之声,父母的叫唤之声,一切都显得极为安宁。 霸州城外,一辆宽大地马车与三匹枣红高大马儿,缓缓自远处行来,那马车看着在颠簸的路面上下起伏着。 那拉车的马儿套在口嚼子里的马嘴不断吐着热气。虽是风尘仆仆,却体态神骏,英武不凡。后面的车厢甚大。外面笼罩了些尘土,一望便知是自远方跋涉而来。 “这就是霸州城么?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比我们易州也好不到哪儿去远远的,那辆大马车前面的一匹马儿背上一个青年见了远处城门,不由得嘻嘻笑道。 “终于是到了?”听了这人的话儿之后,旁人没有做声,那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了来,探出一个艳丽女子来,正是自易州城而来的杨凝香等人,杨凝香看着眼前的霸州城,不由得欣喜道。 “大小姐,走了一整ri的路了,大伙儿都疲惫的很,还是快些进城寻了地方安置歇息一番再说吧彦青说着伸了伸懒腰道。 杨凝香瞪眼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一路上你都歇了多少次了?莫不是你,我们早已到了霸州城中,岂会在这ri头都要落山了才堪堪来到?” 彦青闻言翻了一个白眼,嘿嘿笑道:“大小姐,这可怎么能怪我呢?我从小就不曾去过远门,连马儿都不甚多骑,这身子怎能受得了这番长途跋涉呢?大小姐你说是吧?” 杨凝香心中暗暗啐了一声,这坏家伙,就知道做坏。才懒得理你。她不理会彦青,这时候到了霸州城之外,杨凝香交了入城税之后,便招呼了众人,马车再次启动,朝着城内缓缓行去。 彦青见杨凝香不理会自己,不由得模了模鼻子。这一路上他也不晓得自己哪里惹了这大小姐哪里不快活,害得自己一跟她说话便是一个白眼加一个冷哼而来,弄得自己好生没趣。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只当这大小姐是亲戚走访来了,入了城之后,看着城里面的一切切事物,彦青的心情也不由得跟着好了起来。 正心情美美的想着今晚吃些甚么好菜犒劳一下自己这疲惫的身子,忽然前面哎哟一声,彦青心中一惊,连忙扯住缰绳让马儿停下,探身看去,便看到一个头戴狗皮帽子,身穿短衣长裤的瘦小男子捂着自己的膝盖在地上滚来滚去,口中哀叫连连:“啊哟我的腿啊,要断啦!”,瞬间便引了一大群百姓围观了起来。 众人围住,马车也不能前进,大小姐心中诧异,便探出头来看了,待到见到眼前的一幕之后,脸se不禁微微一变,旋即就想要下车。彦青见了杨凝香的举动之后,却是挥手制止了她的举动,旋即示意那两个脸se亦是微微苍白的家丁照顾好大小姐。 杨凝香虽然心中有些焦急,可是见到彦青这般镇定自若的模样,便忍住了下车的举动。 看着眼前朝着自己等人指指点点,与地上那个捂着自己膝盖滚来滚去的家伙,彦青不禁嘴角挑出一丝淡淡的冷笑之意。初来乍到便想要勒索我?尼玛老虎不发猫,你当老子病危呢! ( 第三十五章 想勒索我?没门(上) 彦青心中冷笑着,不动声se地下了马,快步走到那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瘦小男子身旁蹲下,很是关心的问道:“这位兄台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曾舒服?” 本想着这小子若是不说是自己撞了他,彦青心中想着或许给点钱打发了他便好了。 没想到这孙子竟然捂着自己的膝盖,朝着四周围的百姓们大声呼叫道:“哎哟,我的腿要断啦。是你刚刚骑着马儿撞的我,你快些赔我银子去看大夫呀,哎呀……” 众人指指点点,杨凝香与那两个家丁丫鬟皆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颠倒黑白的瘦小男子。他们的马车行走的这般缓慢,怎么会撞到他?莫非这人是个瞎子看不到路不成?还是脑子有些毛病故意上来去撞那马儿? 彦青冷笑,正要说话,忽然人群中出来了一个凶神煞气的恶汉,径直走到那瘦小汉子的身旁,见他这般模样,便指着彦青大声吼道:“你这厮,把我兄弟怎么了?为何他这么一副疼的死去活来的模样?定然是你将他弄成这样,你快些给点钱来让我带他去看大夫,不然,哼哼他说着捏了捏拳头,发出一连串的爆响声来,配上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着实是很有威慑感。 若是寻常人遇到哦这么一出事情,定会乖乖出了银钱给他们小事化小了。不过彦青是什么人?又怎么会这般退缩?只见彦青忽然哈哈一笑,眼珠子转了转,便对着凶神恶煞的大汉拱拱手,很礼貌的道:“敢问这位兄台怎么称呼?是他的什么人?” 凶狠大汉闻言不禁一愣,旋即挠挠头道:“我叫吴松,他是我结义兄弟 彦青闻言不禁微微一愣。旋即乐了。看样子,这家伙虽然长得这么凶神恶煞模样,可却是一个缺根筋的大木头呀。那捂着膝盖的瘦小汉子见这大汉竟是傻乎乎的答话,不禁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裳。 那凶恶大汉愣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又恢复了凶神恶煞的模样,再次捏了捏拳头,狠狠道:“快莫要多说,我兄弟被你伤成这样,你还不快些拿出银子来让我带他去看大夫?小心我的拳头不长眼睛 彦青站了起来,不顾周围百姓的议论声与指点,对那瘦小汉子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你口口声声说是我骑着马儿撞了你才致使你的腿受了伤,那你可能否掀起裤腿来让我瞧个明白?在下略懂医术,若是我的马儿撞了你,那伤口在下亦是认得,若是果真如你所说这般,在下立马送上银钱汤药费,你说可好?” 那瘦小汉子一听彦青要看他的伤口,不由得大怒道:“你这人,撞了我便不肯出这点汤药费么?”他说着一副可怜模样朝着四周围的百姓哀嚎道:“大伙儿评评理,看看这小哥是个什么人,撞伤了我,我好心不想报官,本想让他给点医药费了事,谁知道这人竟想赖账不给,还要看我的伤口,他明知道我这腿都快要断了,动一下便会痛死,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思 众多百姓围着看着热闹,见到这瘦小汉子这般模样,不由得都是怒气冲冲,指着彦青怒骂声的什么都有,仿佛彦青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其中人群中的一个老头子看不下去了。他穿着的衣裳还算是华丽,应该在这霸州城中也算是有钱人物。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家丁模样的小厮。 只见他缓缓站了出来,走到彦青面前,指着地上那两人,对彦青拱手道:“这位小哥,我看他脸上表现出来的这神se不像是作假,想必他的大腿真是受了伤,小哥若是囊中干涩,老夫可以替小哥出了这点银钱,就让这事情这般过去,小哥可觉得好?” 彦青见一个老头子忽然站出告奋勇地替自己付医药费,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感动,闻言却是摇头道:“这位老大人您的好意心领了,小子是个明事理的人,应当知道怎么做,这人若是真是我撞了他,这点医药费,我定是会给,可若是有人想凭我外地而想敲诈我,小子定不会善罢甘休,还请老大人旁边站好,小子定当处理妥当,不会落人耳根 这老头见彦青这般决然模样,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便站到了一遍,继续当起了观众。 那瘦小汉子听了彦青这番话儿,不禁脸se微微一变,却是咬牙道:“你这人,竟是这般的无耻之极,撞伤了我还想抵赖,说我要敲诈你的银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彦青忽然就瞪起了眼,也不顾这旁边还有一个凶狠大汉,一脸凶煞之气对着那瘦小汉子,yin沉道:“是么?既然你说是我撞了你,为何我想要看看阁下的伤口,阁下还要遮遮掩掩?莫非是见不得不成?” 对呀!众人也是大为不解,你说别人策马撞了你,那你便露出伤口被人看看不就好了么?为何要遮遮掩掩?难不成真如这小哥说得这般,故意装出这伤口来骗取钱财不成? 众口铄金,众人口中说的那瘦小汉子都听在了耳中,闻言咬了咬牙,又看到彦青冷笑的神se,旋即哼了一声,咬牙道:“给你看了又何妨?木头,将我裤腿卷上来,给他好好瞧瞧 木头闻言一愣,旋即连忙应了一声,便伸手去,缓缓将那瘦小汉子的裤腿卷了上来,伴随着那吴松缓缓卷起裤脚的衣裳,那瘦小汉子竟是像忍受了很大的疼痛一般,紧咬着压根,竟是连冷汗都流了下来,显然是在忍受着极为难忍的疼痛。 大伙儿见状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去看,彦青眼神闪过一丝jing光,亦是凝神看去,便是看到那瘦小汉子的膝盖上面有着一大团紫青之se,还有这丝丝鲜血流出,伤口边上有着丝丝白se的坏死血肉,不仔细去看海看不出来。再看那瘦小汉子脸上流出来的冷汗,众人便是知道,这瘦小汉子的膝盖确实是受了重伤,怪不得他不愿意卷起给别人看,原来轻轻一动便要忍受这般疼痛。 彦青也是脸se微变,旋即眼睛盯紧了那一点坏死的雪白血肉,便听到那瘦小汉子冷笑道:“怎么?如今你信了?说我敲诈你的银钱,你这人怎么这凭的污蔑人?” 彦青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冷冷道:“你确定这伤口是我马儿撞伤的?” 那瘦小汉子见彦青这般样子,不由得脸se微变,旋即粗着脖子道:“怎么?如今伤口你也看了,还想抵赖不成?”他说着又朝着众人哭诉着,让大伙儿为他评评理云云。 那老头在边上看着,见了那瘦小汉子膝盖上面确实是有着这般严重的伤痕,便又想站出来,估计是又想来一次给出医药费?彦青却是挥手制止他的举动,盯着那坏死的血肉,心中冷笑道,还说不是勒索我?丫的没门! ; ( 第三十六章 想勒索我?没门(下) nbsp;那老人家见了彦青这般举动,不禁心中也是微微恼怒,这小子是想要怎样?如今伤口都被你看了,证明这人所言不假,你策马撞了人家,理应付给人家一些医药费才对,怎的,老夫这般好心帮你,你这不识人心的年轻人呐。那老头见状只是摇头叹气,却是站了回去。 彦青却指着那瘦小汉子膝盖上面的那一点惨白的伤口冷笑道:“哦?在下心中疑惑,不知道这位仁兄这伤口上面这坏死的血肉是个怎么回事?在下虽然医学浅薄,可也曾知道,这坏死的伤口血肉,可不是新的伤口有的,你这伤口,分明就是有了一段时ri。你这人,还说不是敲诈我的银钱?当我好欺负不成?” 杨凝香本想着彦青会抵不过这么多人的指责会败下阵来,到时候若真的是他策马撞了人,到时候可是丢人了。她此次带着他们前来,可是代表着易州城杨家,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大做文章,自己刚刚一到便闹出这么一出笑话,那可就不美了。 谁知道她刚刚想要出声唤住彦青,想让他不必这般大题小做,不管此人是不是他撞伤,都给点银钱打发了便是,然后她便听了彦青这话儿,硬生生将那到嘴的话儿给吞了回去。 这臭家伙还挺聪明的。她心里这般想着,一双秋水眸子闪着亮光地看着一脸自信的彦青,心中忽然又想起自己等人临出易州城的时候被那薛家女子拦住,自己便在旁边看着那可恶的家伙与那薛家女子亲热劲儿,不禁心中暗自恼怒,看着彦青哼了一声,又把头缩了回去。 那瘦小汉子听了彦青这话儿,不禁脸se微微一变,只见他咬了咬牙,竟是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你胡说,这伤口明明便是你策马冲撞了我,让我摔了之后便成了这般,你若不想赔我汤药费,便直说是了,何必要说出这样的话儿来狡辩?” 彦青闻言顿时乐了。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啊,看己这好人也不必再做了,本来给他面子他不要,非要蹬鼻子上脸,想占小爷的便宜?开玩笑呢。 彦青呵呵笑了起来,旋即对众多围观的百姓拱手,大声道:“诸位乡亲父老,在我们这西北之地的人都晓得这些常识,这位兄台非要说我策马撞了他,诸位随便一人出来好好瞧瞧,便可证明我此言不差,这伤口到底是真还是假 话说到这份上,众多围观的百姓这时候的眼中也是不禁有了疑惑之se,旋即三三两两的议论纷纷起来,那瘦小汉子见状脸se大变,也不等有人出来看他伤口,便急忙使了一个眼se给那旁边的壮汉。 那壮汉虽然长得凶神恶煞,看起来像是一根木头一般直来直去的人物,可他见了那瘦小汉子的眼se之后,便是一下子领悟了过来,只见这吴松将那瘦小汉子一下子便背了起来,旋即指着彦青狠狠道:“你这厮,今ri撞了我兄弟又不赔我兄弟汤药费,你小子给我等着,等我将他送去看了大夫之后,便回来好好收拾一番你他撂下一番狠话,便背着那瘦小汉子,挥手让那些围观的百姓让开,径直去了。 彦青也不是说得理不饶人,这家伙若是再继续纠缠下去,自己可不保证能不能忍得住这鸟气跟他俩pk一场。如今看他们还算识趣,自己也不要太过咄咄逼人,让他们去便是了。 那两人走后,众多百姓这时候也是知道彦青所言不假,皆是摇摇头,笑笑离去了。 彦青见这件突如其来的缠身事终于解决掉了,正想要返回去告诉大小姐,让大伙儿找个地方好好歇息一番。他刚刚转身,脚步还没有迈开,后面便传来一声呼唤:“这位小哥且留步 咦?在叫我?彦青回过身来诧异看去,便看到之前说要替自己出汤药费的老头笑呵呵地朝着自己走来,不禁眉头微皱。 这老头想做什么?莫不是要指责我一番不成?见他走近了一些,彦青不禁诧异道:“老先生,为何要唤作在下?” 那老头闻言呵呵一笑,旋即朝着彦青拱手笑道:“小哥深陷这般境地,竟能如此从容将那两个市井无赖摆月兑,心下之细,老夫当真是佩服得紧呐 彦青闻言心中顿时一笑,这老头这么直白的夸我?这怎么好意思呢?他打了个哈哈笑道:“老先生谬赞了,小子刚刚策马走得极慢,怎会撞伤了人?我见此人伤得蹊跷,心下有所怀疑罢了,我这人粗心的很,老先生这可不能这么夸我呢,不然我会骄傲的 那老头闻言顿时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这小哥真有意思!”他说着便看到彦青身后的这小小车队,便挑眉道:“小哥是从外地哪儿来?” 彦青刚要说话,忽然后面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这位老先生请了。小女子一行人乃从易州而来,来此做些小小生意罢了 见杨凝香不晓得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彦青顿时闭上了嘴巴。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跟班罢了,大小姐说话,怎么也轮不到他插嘴了,加上这小妞这一路上也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一直没有给过自己好脸se看,自己还是鼻观眼、眼观心得好。 那老先生见竟是一个女子出来与他答话,见杨凝香一身打扮,乃是世家豪门子弟的模样,又见杨凝香身上那一股大户人家才有的雍容大度,不禁心中暗赞,旋即抚了抚胡子,对杨凝香拱手问道:“老夫在易州也有几位熟人,不晓得姑娘易州何方?” 杨凝香闻言微微笑道:“小女子等人易州杨家 那老先生闻言微微动容,正se道:“敢问杨清恒是姑娘何人?” 杨凝香见他提起自己父亲,不禁微微蹙起黛眉,轻声道;“正是家父 老先生瞬间笑了,对杨凝香呵呵笑道:“我晓得你是何人了!” 杨凝香挑眉道:“哦?” 这老先生忽然叹了口气,轻笑着摇头道:“时光不等人呐,想当年老夫去易州之时,你才五岁,如今便成了这么一个大姑娘了。你是杨清恒的女儿,杨凝香吧?” 杨凝香闻言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敢问老先生如何称呼?怎会对我杨家如此清楚?” 这老头呵呵笑着,抚着胡子道:“想必你来此之前,你父亲应当跟你提起过霸州折淮滨吧?” 杨凝香闻言瞬间动容,失声道:“老先生便是折老前辈?” 彦青在旁边听着这话不禁翻起了白眼,折淮滨?没听过,很出名么? ; ( 第四十一章 家丁斗秀才(下) 第四十二章 要我娶她为妻? nbsp;送走了这三位来找茬的才子,彦青不禁松了口气,然后便想起大小姐还在昏迷不醒,他四周看了看,也还没有见到环儿妹妹找了大夫回来,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举步往楼上走去。 杨凝香见那刘秀才竟然在这个坏家伙面前败下阵来,不禁吃惊的捂住了自个的樱桃小嘴,看向彦青的眼神更加的温柔可人。只觉得昨夜他对自己做的事情似乎也不曾是那么的讨厌了。 她见到三人走后,又想到自己原本还在床上昏迷不醒,那坏家伙肯定会上来去看自己,若是被他看到自己下了楼来,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他,不禁脸se一红,莲步快动,‘蹬蹬蹬’便跑上了楼,进了房间快速躺了下来,一双眼睛却是睁得老大,脑海中又想起昨夜那登徒子对自己做的举动,只觉得自己胸前竟然仿佛都有了一丝酥麻,不禁羞得一张俏脸通红。 彦青上了楼之后,脚步不停直奔大小姐歇息的雅间,进了房门之后,便看到她背向面对着自己,不禁心中也是有些不晓得如何是好,一时间踌躇不定,他站在那里看着杨凝香的背影,竟像是一根木头一样,定在了那里。 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杨凝香自然是听在了耳中,知道彦青已经进了来,不过她许久都不曾听到他走进的声音,不禁心中乱想,这登徒子又想做什么?莫非在看着人家不成?她一想到彦青一双眼睛冒着绿光在看着自己,俏脸不禁更红,他在看着人家做什么,莫非又在想什么坏事情不成?男人不都是这样的么? 她又想到彦青在看着自己的后背,在想那些无耻之事的时候,简直是羞得无法自容,脸红到了耳根,连脖子都是发红了起来。 她心中娇羞之极,心中暗暗啐道:这无耻的登徒子,昨晚那般作贱自己还不曾满意么?男人果然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就晓得整ri想着这些龌蹉之事。 杨凝香短短的时间之内,心中闪过这般多的念头,却是让得她心中更加娇羞,若不是穿着衣裳,恐怕整个身子都是跟那煮熟的虾一般,通体红se了。 彦青确实是在看着杨凝香,可心中想的事情却不是杨凝香想着的那般,彦青不晓得怎么面对这大小姐,也就不敢走近了与她说话,心中只是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易州去,好去向薛大叔提亲,将自己的乖乖敏儿娶回家。 他心中想着这件事情,心情不禁大好,然后又看向大小姐,忽然见到她露出来的脖子都是成了红se,不禁心中一惊,还以为大小姐病情更加严重了,便快步走了上去。 杨凝香心中正是娇羞之极的时候,忽然便听闻脚步声从自己身后响起,便想到的是这坏家伙朝着自己走来。她一想到彦青走向自己,不由得更加心惊,更加胡思乱想道,这坏家伙朝着自己走来想要做什么?他莫不是想趁着自己这般虚弱的模样想欺负自己不成?若真是这样,自己该要怎么办? 可怜杨家大小姐何时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饶是她平时沉稳,此刻也是芳心大乱。忽然她又想到那碧虚子与自己说过的话,心中又想到,这家伙乃是碧虚子真人嘴中所说的天机,自己这一生相伴的夫君便是天机,若是他真的要在这里欺负自己,自己是要反抗,还是要怎么?她想到这里,身子竟是紧张地有些颤抖了起来。 彦青可不晓得这大小姐此刻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见到她身子都是在微微颤抖了起来,还以为是大小姐病情加重,心中更惊,情急之下,竟是一下子冲到了床边,抓住了大小姐的一只皓腕。 饶是杨凝香心中有了准备,被彦青猛然抓住了自己的一只皓腕,也不禁吓得花容失se。只见她一下子转过了身子来,彦青被她这么一下子遂不及防之下一拉一扯,身子竟是受力不住,往下面倒去。 杨凝香虽然想到这登徒子想要欺负自己,可也不曾想到他这般的心急,自己才刚刚翻了个身,便看到他朝着自己倒了下来,不禁睁大了眼睛,小嘴微张,到嘴的话儿还未说出,便感到自己的朱唇瞬间被他吻住了。 彦青愣了,杨凝香也愣了。两人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一动不动。 这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来,还夹杂着环儿的说话声:“我家大小姐病卧榻上。大夫你走快些吧!” 床上的两人闻言身子不由得同时一震,旋即都是反应了过来,彦青双手急忙撑在床上,旋即身子一动,便是翻身起来,快速走到一边的桌子旁边做好,一颗心却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他娘的,这也太刺激了。老子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这下子完了,大小姐怎么也不能原谅自己了。莫非自己又跟她说不是故意的?她会信么?可怜老子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啊。 他在心中哀嚎,杨凝香却感觉自己的一颗芳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此刻紧闭了双眼,俏脸羞红,滚烫无比,芳心已然大乱,大脑一片空白,呼吸都是急促了几分,看起来还真的像是一个大病之人。 这时候房门被推开了,紧接着环儿与一个身穿青袍的白发老翁,留着有些稀疏的山羊胡子,挎着一个药箱子走了进来,她见到彦青坐在桌子旁边有些发呆,还以为他为大小姐的病情发愁,不禁嫣然一笑,走近了些,对彦青道:“彦哥儿,奴婢请来了大夫,相信大小姐很快便会好起来了 彦青闻言仿佛才回过神来,听了环儿的话,又看了旁边站着的大夫,脸se大喜,连忙对那大夫道:“大夫,我家小姐得了病疾,还请大夫巧施妙手,让我家大小姐快些病愈,在下定会感激不尽 那大夫闻言呵呵一笑,抚了抚自己那有些稀薄的山羊胡子,笑道:“这位小哥言重了,老夫乃是学医之人,这位小姐身染疾病,老夫定然尽力而为,小哥且放心便是了 彦青闻言连连道谢,便让他去为杨凝香号脉。 杨凝香这时候哪里敢睁开双眼来?她此刻心中娇羞不已,脸se的绯红还未退去,那位大夫见了之后脸se微微一凝,旋即伸出手来,拿起杨凝香的手,闭目开始号脉起来。 也是片刻的功夫,那大夫便是睁开的双眼,旋即将杨凝香的皓腕放下,抚了抚胡子,站了起来,对彦青笑道:“小哥不用担心,这位姑娘只是疲劳过度,心火旺盛了些罢了,并无大碍,老夫只要开点药给她喝了,休息一两ri便无大碍 彦青与环儿闻言脸se皆是大喜,彦青朝着这大夫拱手谢道:“如此,多谢大夫了!”他说着又朝着环儿道:“环儿,你去让大夫开了药方给你,去药铺抓药给大小姐煎药去吧!” 环儿得知大小姐无病甚么大病,不禁心中大喜,闻言欣然道:“彦哥儿放心便是了,奴婢这就去了!”她说着招呼了那大夫,两人便出了房门去了。 待到两人走后,彦青不禁有些傻眼。接下己该要怎么办才好? 他正想着该要怎么面对大小姐,忽然便看到大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了身子来,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那神情,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生气。 彦青心中疑惑,见了杨凝香看着自己,也不禁老脸一红,刚要说话,便看到大小姐眼睛一红,眼泪随着便掉了出来,她声音哽咽着道:“你这死人,这般对我,让我以后要怎么办才好?” 彦青闻言不禁心中大为诧异,闻言不禁月兑口道:“什么怎办?就这样办呀!” 杨凝香闻言顿时大喜,脸上的哭痕顿时消失不见,她呆呆问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娶我为妻?” 纳尼?彦青闻言,不禁傻了。这小妞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我娶她为妻?这什么情况?莫非她喜欢我?还是我听错了? 一时间,本有些小聪明的彦哥儿瞬间陷入了当机状态! ( 第四十三章 老子太有魅力了 nbsp;杨凝香见彦青不说话,反而呆住了,想着自己竟然这么大胆,说出这样的话儿来,脸se又是一红,又见彦青呆呆的模样不应自己,心中有些焦急,鼓起勇气又问道:“彦哥儿,你这般对我,可是愿意娶我为妻?”她说完这话,脸se娇羞无比,却是大胆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彦青,眼中满是期待之se。冰火!中文 彦青闻言之后,说实话,心中确实是乱了。他也是这时候才想起古代的女子便是这般的纯洁,模模小手便要嫁给你啥的。不由感到有些头大,听了杨凝香的话之后不禁又想到薛敏儿,两个美人儿一颗心似乎都系在自己身上,可自己一个人怎么办?他瞬间凌乱了。 又听闻杨凝香再次问自己,彦青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大小姐,我对你这般,你恨我么?” 杨凝香不晓得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不喜欢自己,不愿意要娶她为妻,不禁急了,连忙说道:“你这可恶的人,这般对我,莫非是不想对我负责么?你让我以后怎么嫁人?你这可恨的人。我恨死你了 她一激动说话便急促起来,脸上一片激烈的chao红,引来一阵轻轻的咳嗽。 彦青见一向都是沉稳的大小姐激动成这个样子,心里也大是不忍,急忙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有些苦涩道:“大小姐,彦青只是一个市井之徒,怎能得大小姐垂青呢?彦青高攀不起呀!” 虚弱之下的杨凝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猛地伸出玉臂,紧紧抱住彦青,口中呢喃着道:“你不明白的!彦青,有很多事你不知道的,我不恨你,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彦青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她的纤纤细腰,呆呆的不知所措。这闹得是哪样?莫非老子的魅力真的有这么大?连大小姐都看上我了,这可要怎么办才好呢?被敏儿那妮子知道,也不晓得她会不会吃醋,唉,男人有时候太有魅力也不是一件好事呀! 他在心中胡乱想着这些事情,待到他回过神来之后,却发现大小姐竟是没有说话了,不禁低头看去,便看到大小姐竟是紧紧抱着自己,脸上挂着两条泪痕,黛眉轻蹙,双眼紧闭,呼吸悠长,竟是睡了过去。 这小妞,这两ri也太累了,本身她的肩上就承载着很大的责任前来此地,又被自己轻薄了两次,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冲击。可是自己要怎么办呢?真的连这个也娶了?他摇了摇头,苦笑。 莫说自己一厢情愿,就算大小姐与他两情相悦,但是若不得杨清恒那老家伙点头,他们两人也是断无可能结合。彦青虽然是现代穿越过来的人,看人看事都比这些古人看得开一些,看得透彻一些,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大小姐长得这般花容月貌,要说自己一点也不动心也是自欺欺人。 毕竟自己乃是现代人的思想,那深入骨髓的一夫一妻制观念并不是这么容易放得开的!彦青轻轻叹了口气,轻轻将大小姐抱着自己的一双皓腕拿开,将她身子放平,躺在了床上,掀起被子给她盖住了,随后带着一脑袋的烦恼走出了房门。 早晨五更时分,天朦胧亮,整个霸州城还笼罩在晨雾之中,远处的天际上挂着闪亮的星,天边泛着一丝鱼肚白,彦青带着一双熊猫眼,打着连天的哈欠起了身。 他娘的,果然是有些失眠的节奏,这脑海里面一整夜都在想着大小姐与薛敏儿两人的事情,越想越乱,也是越来越jing神,最后干脆瞪眼快到了天明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睡了去。却又天没亮醒了过来。 彦青睡得不好,可大小姐看起来却是睡得好极了。彦青出了房门到了酒楼一楼散台的时候,便看到了大小姐。现在天才刚发亮,酒楼还未开门营业,小二哥与掌柜的一干人等在忙活着,大小姐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喝着早茶,环儿妹妹一身绿se衣衫,乖巧的站在一边。 今ri的大小姐看起来jing神极了,想必是喝了那大夫开的药,又经过一夜的休息之后,显得姿形秀丽,容光照人。而且看她模样,似乎心情不错,正在于环儿说着话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彦青看得呆了一呆,心中却是一喜,想着,莫非大小姐已经忘记昨天的事情不成?看她心情似乎不错,也不晓得是个怎么回事,彦青不禁在心中纳闷,这女人变脸也着实快了一些,昨夜还是一副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样子,今天看起来又丝毫没事,还一副有说有笑的模样。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旋即露出一个笑容来,便上前去打着招呼:“嗨,大小姐早啊。环儿早啊!” 杨凝香本在与环儿说着话儿,见到彦青下来,不禁微微地下螓首,又想起昨夜自己竟然这么大胆,吐露那般心声。也不晓得这混蛋到底有没有当真。 彦青一见大小姐这般模样,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莫非这小妞还在耿耿于怀昨天的事情不成?他连忙打了一个哈哈,说道:“大小姐,这个,昨夜睡得可好?”说着直勾勾地看着她。 大小姐听他语气有些怪怪,还以为他在取笑自己,不禁又羞又恼的看他一眼,脸儿染上一层红润之se,见他目光明亮看着自己,急忙偏过头去低声道:“是啊,我昨夜睡得挺好的!你呢?” 彦青打了一个哈欠,闻言连忙道:“还行。哦对了大小姐,我们来此,这该要从哪里下手呢?莫不成每ri都是这般无所事事不成?” 大小姐听他说起正事,脸se也是一正,摇头道:“这可不成,我爹将这件事情交予我来,我便要将这事情做好。今ri我准备去一趟折老先生处,你要与我一同去么?” 彦青闻言不禁疑惑道:“去找折老先生?找他作甚?” 大小姐轻声道:“折老先生在这霸州城中人脉广,我想去求他,让他帮忙将霸州城商贾唤来,我要与他们商讨一个事情 彦青闻言双眼不禁一亮,赞道:“大小姐莫非是想将这些人集中起来,然后大小姐再跟他们说明自己的来意,以求得他们的支持么?” 杨凝香闻言重重点头道:“正是!” 彦青却是叹了口气道:“大小姐,这样一来,你可是将自己逼到了绝路呀,若是他们不让我们杨家在此立脚,那该如何是好?毕竟我们是外来人,这些人未必就肯让我们在这里分得一杯羹呀!” 杨凝香闻言挑眉,冷笑道:“生意活计,无非是为了一个利字,我杨家虽说远在易州,可我杨家若是能拿出让他们感到动心的东西,就不信他们拒我于千里之外 彦青闻言心中暗赞。这小妞平常的时候还是一个女强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风风火火的,这样一个风一样的女子,真的会看得上自己?莫不是昨天她是逗着我玩的吧? 见彦青不说话,杨凝香不禁瞪眼道:“你到底要不要与我一起去呀?” 闻言彦青回过神来,笑道:“这事儿大小姐与环儿一同前去便可以啦,这霸州城我还没有来过,我想去逛一下,熟悉一下环境!” 杨凝香闻言微微点头,便不再强求他,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之意。 ; ( 第四十四章 我靠,人妖? nbsp;杨凝香带着环儿与两个家丁去拜访折老爷子去了,而自己便赶去街上想着采买东西。 霸州不比中原之地,这里商贾们贩卖的丝绸、布匹,在这里的价格比中原之地要贵的多,可是毛皮、貂裘等物反要比中原便宜许多。彦青见了之后便琢磨着,如今趁着天气还是暖和的时候,这些东西价格也是便宜的紧,自己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买几件上等的皮袄皮裤回去给自己娘亲跟自己的乖乖敏儿? 他想着,便出了‘登丰楼’在集市上转悠了半天,选中了一套羊皮袄裤。因为天气ri渐暖和,本来就便宜的皮货更有降价的趋势,在这样的情况下,便是被彦青费劲口舌辩论了半天,那老板最后忍痛以吐血价卖给他两套。 彦青将两套上等的衣服买到手,心情大好,笑嘻嘻地卷起了那两套松软舒适的羊皮袄挟在肋下,忽然又想起自己第一次送给薛敏儿的那根廉价簪子,心中想着买一根上等的给他,便逛到首饰店,买了一根造型古朴自然的纯银簪,jing美无比。 买好了东西之后,他正要返回‘登丰楼’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摊位前站着一位身材纤瘦的白衣少年,手中拿着一只羊骨雕成的径直小剑好奇地看着。 在这白衣少年身后,一个长得很瘦,穿着短衣长裤的瘦小汉子,有意无意接近着她,双手悄然朝着那红衣少女腰间挂着的钱袋模去。 彦青见状,不禁眉头一下子就挑立起来,猛然一声大吼:“大胆,光天化ri竟敢偷盗钱财?” 随着他这一声吼,周围百姓瞬间转身看着他,那白衣少年亦是一样,却瞬间发现自己身旁的那瘦小汉子,而后看到他快速缩回去的手,便晓得他刚刚想要做什么。不禁双目一瞪,厉声喝道:“你想要做什么?敢偷小爷的钱物,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那瘦小汉子见势不妙,想要转身就走。那白衣少年却是脚下一动,竟然瞬间就到了那瘦小汉子身后,一手抓住他的肩膀,顺手一甩,那瘦小汉子竟然凌空飞了起来,瞬间落在一档小吃档口摆在路边的一张桌子上面,将那桌子摔得粉碎,他受了这白衣少年这一下子摔,顿时痛苦不堪,双手捂着腰身在地上翻来滚去,哼哼唧唧。 这时候人群中忽然冲出来了几个壮汉,将地上那瘦小汉子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旋即看向那白衣少年。那白衣少年看了一眼,便是厌烦的挥了挥手,那几个壮汉得了指示,丢下一锭银子在那档小吃档的桌子上面,也不看在旁边道谢的老板,便带着那瘦小汉子快步消失在人群中。 彦青这时候已经看的有些呆呆。这白衣公子看起来瘦瘦弱弱、跟个娘们一样的白净,这力道竟然这么给力?这随手一甩,那家伙便飞了出去,这也太厉害了吧?比那电影特效还特效。娘的,老子该不会又穿越了吧? 他揉了揉眼睛,看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一双绝se的笑脸出现在了自己彦青。为什么要用绝se来形容一个男人呢? 只因为在他面前的这个白衣少年当得起这个词儿。但见这白衣少年一细柳眉,一双明亮的丹凤眼,唇如绛点,眸如晨星,手拿一把白se的羊骨雕刻小剑,身着一袭白se长衫,站在那里有如细柳扶风,俊俏的很。 彦青虽然没见过宋玉和潘安,但是据他估计,那俩小子,也绝对比不过眼前这位绝se公子的。 这俊俏的白衣公子站在他面前,朝着他拱手道:“多谢这位兄台刚刚仗义之举,不然在下的钱财便要落于他人之手了!” 听他说话的声音清脆无比,彦青听着很象是一个女人,可是他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俊俏公子的胸膛之后,却是发现平平整整,比那太平公主还要太平的多,估计都能在上面停几架飞机了。 只是这白衣公子实在俏的不像话,彦青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心中想着,莫非这家伙是从泰国进口的货se? 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泰国,但彦青还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向后退了退。 那绝se公子见彦青半天不说话,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溜达,心里也是有几分恼怒。待等见到彦青打量了自己之后,那脸上的厌恶之se,这白衣公子神se却是一愣,旋即急忙轻叫道:“兄台,你……” 彦青闻言顿时回过神来,眼光又情不自禁地在他胸膛上面溜达了一圈,见确实不是个女人,便拱手道:“这位兄台,有何指教?”他嘴中说着,心中却想。没天理了,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要女人,这还让不让女人活呀,不过看他胸膛平平,难不成还把那两团东西切了不成?看他一身的胭脂粉气儿,我靠,这尼玛就是一个死人妖呀! 他心中想着,目光却仍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这绝se公子的胸脯上。 听彦青称呼他为兄台,这白衣公子微微一笑,显然对这个称呼很满意,他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彦青眼光仍然盯在自己胸脯上,似乎在把玩着什么。 白衣公子见状不禁心里大怒,却发作不得,只能狠狠瞪着彦青,原本想要来感谢他一番的神se已经不见,如今看起来更像是要把他灭了一样。 “敢问兄台,我身上可是有何不妥?为何要这般看着我?”白衣公子见彦青一直都在看着自己,心中暗怒,强忍住怒气问道。 彦青闻言愣了一下,心里顿时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傻,也是,老子对着一个男人的胸研究什么。 他研究半天,没有成果,便干脆把这家伙当成一个人妖对待,见他看着自己,呵呵一笑,大大方方的道:“兄台,刚才你叫我有何指教?” 白衣公子见他正常了,不禁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还道这家伙识破了自己的伪装。见他自然模样,便呵呵笑着拱手道:“在下是来多谢兄台在仗义相助,不然在下这钱袋恐怕已经落入那些市井之徒手中了 彦青闻言笑道:“兄台不必道谢,此乃只是举手之劳,那种人我生平最讨厌了,被我看到自然是出手相助了!” 白衣公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se,问道:“莫非你就不怕那些歹人过后回来找你麻烦么?” 彦青闻言瞪眼道:“这有何可怕?这些家伙整ri都是无所事事,专门干一些偷鸡模狗的事情,他若是来寻我,我便将他打跑便是了他嘴中说着,却不知道他还未穿越过来的时候,他身子的原主人就是专门做这个的主儿。 那白衣公子闻言顿时对彦青妩媚一笑,拱手笑道:“兄台如此作想,真乃君子也!” 彦青被这家伙妩媚的看了一眼,不禁浑身鸡皮疙瘩再起,心中狠狠骂道。尼玛的死人妖,对老子来什么电?我不是攻也不是受,我xing别男,爱好女呀! ; ( 第四十九章 先入为主 nbsp;‘登丰楼’怎么说如今在这霸州城也是一间有点名气的酒楼,如今霸州城很多世家都是听闻这‘登丰楼’的幕后东家来到了此地,准备在这霸州城中着手开拓生意,不禁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也不曾派人前来探探虚实。 第五十章 齐聚一堂 第五十一章 刁难 第五十二章 才高七斗 nbsp;胡老爷子嘴中说着那尖酸刻薄的话儿,忽然便见到彦青上前而来,口中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第五十六章 及时雨沈三德 大眼瞪小眼,说的大概就是现在自己两人了吧?彦青在心中这般的想着。 他听闻李青争说要带自己去见一个人,彦青心中便有些疑惑。在这霸州城中,自己可不曾认识什么人呀?这人妖公子要带自己去见什么人?于是他便问李青争:“李兄,莫要这般着急,你与我说说,要带我去见甚么人?” 李青争闻言神情有些躲闪,说道:“去了不就晓得了么?” 见她神情有些闪躲的模样,彦青不禁更加疑惑了,还有了一丝jing惕。这家伙闹得是哪样?他脑袋飞速运转了起来,考虑着李青争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见他长辈?彦青一想到便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与他家人长辈可不曾见过面,无缘无故地去见长辈,还是一个男人,怎么说都有些扯。见朋友?这个也估计不太可能,这家伙造型什么的估计都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孩儿,他的朋友估计都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娃,自己无钱无势,带自己去见他朋友,这不是故意让自己难堪么? 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彦青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忽然间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这家伙该不会是借着带自己去见一个人,然后将自己骗去一个yin暗的地方,然后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己又不是他的对手,他便可以对自己随意…… 原来这可恶的人妖还不死心,还在垂涎我的**?彦青想到此地,脸se不由得刷的一下就白了。只见他吃吃问道:“李兄,这个,你到底是要我去见甚么人呢?让他来见我行不行呀?” 李青争闻言诧异道:“让他来见你?这是为何?”他说着脸se一沉,轻声哼道:“彦兄,我只是让你去见一个人而已,又不是让你杀人放火,莫非这你都不愿么?” 彦青闻言干笑道:“这个,李兄要带我去见甚么人,你总得跟我说个明白吧?不然去了之后,我该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心里也好有个底是不?” 李青争闻言想了想,似乎觉得这家伙说的话有那么点道理,便想了想,旋即走近了彦青身旁,在他耳边说将了起来。 李青争一靠近自己,彦青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之味,还道这家伙像那些娘们一样用了哪些花露洗澡,一个大男人搞成这样,心中不由得有些恶寒。可他听着李青争说了几句之后,一双眼睛不由得便是慢慢瞪圆了起来,眼中满是惊奇之se。 …… 看着朝着自己越走越近的这女娃儿,莫飞宇心中着实是兴奋的很。这沈家真不愧是豪门世袭,出手就是阔绰,找了自己兄弟两人办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竟然出了这么高的价钱。这样的好事儿可不是天天有呀。有了这笔银子,自己兄弟两人便可能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必去做那种掉脑袋的活儿了。 他仿佛可以看到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在朝着招手,还有那些青楼美人儿在朝着自己招手,就算他乃是心思沉稳之人,在这一刻也难免心跳开始微微加速了起来。 近了,更近了,那女娃儿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目前的处境,看她低着脑袋不晓得在想着什么事情。见她这般模样,莫飞宇不禁嘴角一扯,冷笑了起来。 “哎哟!”正低着脑袋想着事情的薛敏儿,并未看到前面有人朝着她走来,不禁撞了上去,不禁发出一声惊呼,旋即身子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抬头望去。 她一看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凶恶的汉子站在自己面前,还道自己撞了他,不禁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汉子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挥手道:“姑娘不必道歉,没事!小心点就好 薛敏儿见这汉子这么好说话,不禁朝着他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然便看到眼前这汉子原本微笑着的脸se一下子变成了yin笑,心下不由得一惊,旋即便看到一只大手朝着自己的嘴巴捂来。不禁骇地眼珠子都是瞪圆了,张大了嘴巴,连声音都不曾发了出来,便被捂了个结实。 莫飞宇捂住了她的嘴巴之后,生怕她反抗,便将她的两只手臂弯曲在胸前,拉着就往旁边走去,他一手捂着薛敏儿的嘴巴,一手拉着她一边口中大声说着:“你这贱人,害得老子在家中等了这般久,让你出来买点东西都不曾做好,快随老子回去,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对周围的百姓打着哈哈笑着。 那些百姓还道是人家两口子的家事,只是笑笑,也不曾放在心中,是故竟然没一个人看出这里面的不寻常。 那些百姓看不出来里面的道道,可沈三德可是瞧了个一清二楚! 他清楚看到,那薛家小娘子走着走着便撞到了一个汉子的身上,然后那薛家小娘子便朝着那汉子道歉,但是那汉子竟然陡然间便将那薛家小娘子的嘴巴给捂住,随后拉着便往一边走去。 这是什么情况?沈三德一下子就有些发愣,旋即便反应了过来。他娘的,原来有人跟自己在做同样的事情,都是来掳这薛家小娘子呀。他想通了这点之后,心中没来头的一怒。沈三德很清楚,若是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薛家小娘子给掳走,自己回去非但不会高升,反而少爷会很生气。 少爷很生气,后果便很严重。他不敢去想那个后果,因为那个后果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所以他发怒,这小子是想自己死呀!沈三德暴怒起来,瞪圆了双眼陡然间指着莫飞宇大声喝道:“小子敢尔?兄弟们,快拦住他,莫要让他将人掳走了!”他说着便朝着莫飞宇冲了上去。 本来朝着薛敏儿成包围之状靠近的那五个沈家家丁,忽然见到薛家小娘子被人捂住嘴巴往一旁拖去,便不禁有些傻愣发呆,旋即耳边便炸响出沈三德的话来,不禁纷纷回过神来,五人快步朝着莫飞宇冲去。 与莫飞宇一同的那狂龙一见到莫飞宇成功将那女娃儿掳走,不禁心中大喜,正想上去,忽然便听到一声大喝,紧接着便看到五六个人朝着莫飞宇围去,他不晓得这是怎么个回事,一下子就愣在那里。 莫飞宇见到几个人朝着自己扑来,那样子似乎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一般,不禁心中又惊又怒。他乃是江湖三流之盗贼,平ri里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这几人朝着自己围来,他又不晓得是自己得罪的仇家,又或者是官府盯上了自己,派了人前来抓自己,不禁心中又惊又怒,旋即想起与自己一同而来的狂龙,见他站在不远处发愣,心中怒极,大吼道:“狂龙你这狗娘养的,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狂龙闻言苦笑了,他很是幽怨地看了一眼莫飞宇,旋即深吸了口气,怪叫着也扑了上去。 沈三德见状,不禁喝道:“你去将那家伙拦住,其他人跟我上,不能让他将薛家小娘子带走,不然少爷震怒起来,没有我们的好果子吃!”他说着,满脸怒气的抡圆了拳头,扑向莫飞宇,拳头便砸了下去。 一时间,大街上面出现了这么一幕怪异的场面,只见到七个人怪叫着,挥舞着手脚,朝着路zhongyang的一对“夫妇”扑去,看样子像是劫财杀人一般,骇地许多百姓连忙躲到一旁看起了热闹。 薛敏儿虽然身子娇弱,可却不是傻子。她一见到自己被这汉子捂住了嘴巴,将自己强行掳走,不禁心中又惊又怒,下意识地便挣扎了起来,可她旋即又看到了沈三德,还有几个他的几个同伙,登时心中就安定了下来,这沈三德三番两次跟着他家少爷对自己做出不少令自己感到不齿的事情来,此次虽然不晓得他又有甚么目的,可终归是一场及时雨,有他们几人前来,这贼人便不能轻易将自己掳走了! 薛敏儿在心中暗暗有些感谢沈三德,也不再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然后趁机找准机会月兑身。 现在机会来了,薛敏儿见到沈三德带着那几人朝着自己这边扑来,而将自己掳住的那汉子就只能腾出手来去抵抗那沈三德的拳头,只见薛敏儿猛然低头,在莫飞宇的另一只手上面狠狠地咬了下去。 ; ( 第五十七章 躲雨 莫飞宇吃疼,下意识地便松了力道,薛敏儿见此机会,不禁用尽全力将他推开一旁,旋即自己便趁着这个混乱机会朝着一侧跑去。 莫飞宇见这女娃儿竟然跑了,不禁气得哇哇直叫,奈何被沈三德几人拦住,饶是他有着一身功夫,一时间也是施展不开,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薛敏儿已经逃开了他们一群人的打斗范围之外。 沈三德自然也是看到了薛敏儿逃开,生怕她真的跑了,不禁急忙对一人道:“你快去将薛家小娘子带去少爷说的地方,我们拦住这家伙!” 那家丁闻言连忙应是。旋即狞笑着朝着薛敏儿跑去。 薛敏儿还道自己月兑离了危险,正准备进妈祖庙去找李大婶,两人快快离开这里返回杨家去,却没想到走了几步,便被一个泼皮给拉住了手臂,走动不得,不禁朝着周围大声呼救。那些百姓见这些人凶神恶煞,哪里敢惹祸上身,便都躲得远远地,无人敢上来。 李氏的心情此刻好极了。今ri她与薛敏儿来妈祖庙进香,两人求得签都是上上之签,薛敏儿乃是自己儿子看上的婆娘,她求得的签乃是上上签,自己替自己儿子求得的事业签竟也是上上签,这如何不让她感到高兴? 她又给了一次香油钱之后,便乐呵呵的出了妈祖庙门口,旋即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禁愣在了那里。 旋即她便看到自己那准儿媳妇被一个市井无赖拉着手臂在拉拉扯扯的模样,还道是那无赖调戏薛敏儿,不禁心中暴怒,想也不想便冲了上去,将手中原本装载香烛贡品的篮子直接就往那沈家家丁的脑袋上面砸去。 那家丁哪里曾想到忽然有人上来这样对自己,不禁被李氏砸地怪叫连连后退。李氏一手砸着那泼皮,一边对周围的百姓呼救道:“各位乡亲父老,这无赖趁着奴家进香,竟然调戏吾儿彦哥儿的婆娘,快来帮我将这无赖制住了,奴家改ri定当好好答谢一番!” 百姓们一听这女娃儿竟然是彦哥儿的婆娘,不禁眼中皆是一亮。彦哥儿是谁?在这易州城中谁人不知?他们只道自己今ri若是相 助了彦哥儿的老娘与娘子,等他回来之后,自己去求他让自己进杨家做事…… 这般一想着,便有人按捺不住心思,挽起胳膊大喝一声:“李大婶莫急,我来助你!”说着便朝着这边冲来。有人带头,旋即更多的百姓嚷嚷着扑来,那可怜的沈家家丁瞬间淹没在了这人群之中。 李氏趁着这个机会,飞快拉起薛敏儿的纤手,两人挤开人群飞跑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在视线之中,只留下妈祖面门口一场莫名而来的混乱。 …… 李氏与薛敏儿在跑路,彦青此刻也在跑路。 这六月的雨,说来就来,前一刻还是艳阳光照的天空,下一刻便是乌云密布,大雨就倾盆而下,真让人防不胜防! 他还道李青争是让自己表面上去见甚么人,实际上是想将自己骗去一个地方,然后好将自己好好那啥一番……然后在自己的强烈要求之下,这人妖便告诉自己,他确实是让自己去见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看李青争这打扮,那身份一定不会简单到哪里去,他的哥哥是个什么人? 再看他这般的打扮气质,跟个娘们一样,他那哥哥会不会也是与他是个一样?会不会也是跟个娘们一样?还有他的父亲堂哥堂弟什么的。彦青很是这般恶作剧的想着,便随着李青争朝着城东的方向走去。 不过彦青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家伙说自己是什么天机,见了他哥哥话不要多说,直说两句便可!什么“君临万国,秉统天机,机梁相若,其心yu深者,其天机浅,必将祸临!”还说若是他大哥问起,自己便只说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也! 这家伙神神兮兮的样子,彦青虽然有些聪明,可也想不出李青争为何要自己去见他大哥,还让自己说这样的一番话来。 两人心怀各异走出了霸州城,朝着城东方向走去。霸州城城东直去,渐渐失了繁华,多了自然之气,只见到眼前没了城中的那种繁华之se,也没了街上的喧嚣之声,让人感觉多了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一颗不安的心也会安宁下来。 李青争与彦青并肩走在了一起,见他好不容易才答应自己与她一同去见自己大哥,不禁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大哥此番前来此地,其目的他自然知道,可他更知道,如今师尊所言,天机现世,世间天道改转,浩瀚迷蒙,切不可逆行而上,否则定当遭得天谴。 父王图谋宋国西北之地,身为儿女自当挺身支持才是,可李青争却知道,自己师尊是真正有本事的人,他所言,便是真,若王兄一意孤行,在这个时候挥兵南下,伤的只会是自己。 虽说自己这么些年来不曾见过几次自己这位大哥,可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亲哥哥,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着了这场陷难,他思来想去,只能想到将师尊所言的那天机带到大哥面前,让他说服大哥。 开始之时,这家伙死活不愿意答应自己,不肯随自己去见自己大哥,不禁心中焦虑,好说歹说这才将这家伙说服,可旋即自己心头却有一种利用他的感觉,有些堵堵的,不甚好受! 这家伙,整ri笑嘻嘻的没个整形,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感觉。他可知道,这家伙一点都不傻,反而聪明的紧,自己说着是救了他,可自己却是知道,就算当ri没有自己在场,凭着他的能耐,那大个子也不会真个将他杀了。 这家伙……他,是真的将自己当朋友的!李青争想到此处,一双丹凤眼中流光转个不停,看向彦青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难言的意味。 彦青眼角瞅见,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娘的,这人妖又在放电了,老天呀,降下一道雷将他劈了吧! 似乎是听见了他心底的呐喊声,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的天,下一刻便开始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旋即大雨像是被人用一个大盆倾泻下来一般,哗哗作响,打破了这夏ri的宁静。 两人走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禁被这大雨淋得好不狼狈,天可怜见,前方有一破旧的庙宇,彦青一指,两人便撒开脚丫子朝着那破旧的庙宇冲去。 这是一间破残了的龙王庙。 这龙王庙破败不堪。残垣断壁,唯一能遮风避雨的就是正殿里尚未塌陷的一片墙顶了。彦青与李青争两人双手捂住头,急急往正殿跑去,进了庙门,彦青无意间一转头,脚步忽然猛然停住,旋即眼珠子有些瞪大了。 ; ( 第五十八章 原来他是小妞 少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沈三德现在满脑子里面想着的便是这么一句话,即使此刻他鼻青眼肿,疼痛难耐,他想到的却还是这句话。 本以为他此次前去,少爷派给他的任务简单至极,那彦青也不在这易州城中,还有人能拦得住自己? 谁晓得,他本怀着欢喜的心情去将那薛家小娘子掳走,才刚刚走到妈祖庙,便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凶狠恶汉捷足先登,先他们一步将那薛家小娘子当街拖着就走。 少爷对那薛家小娘子垂涎不已,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可却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得出来。 少爷将这般重要的事情交托到自己身上,如今自己非但没有将那薛家小娘子抓去少爷那院落里,反而自己六个人打两个人,竟然被那两个家伙给反过来修理了一顿。 让人修理了,这都只是小事而已。少爷交给他们的事情,如今却是办砸了,他们可以想象的出来,少爷生气起来,那后果绝对不是他们几个小人物可以承受得起的。 只是如今要怎么办?沈三德也是没了办法,那薛家小娘子趁乱已经走得不知所踪。如今自己等人已经打草惊蛇,那薛家小娘子只要不是一个傻子,那便一定会是留在杨家里面躲着不会出来,若是这样自己要怎么办?总不成冲进杨家里面抓人吧? 少爷就在里面。沈三德站在门外紧张地双腿都是打着摆子。他从小就跟着少爷,自然知道自己这位少爷的脾xing如何,他如今只希望少爷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让自己将功赎罪,不然自己将会比死还要难过。 沈三德如今确实是很生气,他刚刚听闻沈三德说并没有将那薛家小娘子抓着的时候,连杀了他的心思都有了。将所有的婢女全部赶出去之后,他旋即又听闻沈三德说这是因为有两个人也在跟他做着相同的事情,不禁心头就开始jing惕了。 到底是谁?莫非暗中还有人也跟自己一样,看上了那薛家小娘子了不成? 正要唤来沈三德去查探一番这件事情,忽然沈十六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沈十六最近似乎很老实,连府邸都很少出去,专门整ri陪在沈成宗身旁侍候着,连自己这个少爷都很少见他的身影,如今见他匆忙跑进,不禁心中疑惑,问道:“管家来此,所为何事?” 沈十六快步走到沈少爷身旁,恭敬道:“少爷,老爷请您去一趟他的书房!” 父亲让我过去?沈少爷眉头一挑,旋即皱了起来。 对于自己现在这位父亲,沈少爷心中着实是有些害怕的,他深深皱起了眉头,心中想着,父亲让我过去作甚么?莫非他得知了我让沈三德做的事情,然后又来将我臭骂一顿不成? 应该不是,如今我沈家与杨家明争暗斗,父亲嘱咐我莫要与杨家轻易起了矛盾,可那薛家小娘子却不曾干那杨家何事,若是父亲真是为了这事情将我臭骂一顿,那我便与他好好理论一番才好! 沈少爷在心中闪过几个念头,脸上不动声se道:“本少爷晓得了,我准备一下,这便过去!” 沈十六闻言应了一声,走出门口,看到门前站着的沈三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哼一声,便扬长而去。 沈三德见到沈十六,便不由得想起他在这沈家的威严,听他对着自己冷哼,不由得心中纳罕不已。自己最近不曾得罪这位管家呀,这朝着我发甚么神经? 正纳闷着,沈三德便看到少爷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禁将头低的更低了,满脸的恭敬之意。 沈少爷此刻心思不在他身上,见他这般恭敬站着,便有着厌烦的挥手道:“行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滚!有事再叫你 沈三德听闻少爷的语气似乎不曾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不禁心中松了口大气,旋即呵呵应是,慢慢走到路边站好,看着沈少爷走远了,这才掩饰不住心中的欢喜,蹦跳着去了。 沈克成脚步一刻不停,径直朝着父亲的书房而去,一颗心却是有些七上八下。 沈成宗现在心中着实是恼怒的很,本以为自己花了重金雇了那两个江湖盗贼去做这件事情那是万无一失的,可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被自己儿子给搅合,这如何不让他感到生气? 沈成宗的三夫人刘素今个儿穿了一件紧身的小夹袄,使她细软的腰肢和丰硕的圆臀显出更加突出的效果,她可是晓得,自己只要这样穿着,自家老爷见了一定会按耐不住要与自己好生亲热一番才好。 可今个儿也不晓得这老不死的是个怎么回事,生的什么闷气,径直在那里不断地冷哼,仿佛谁欠了他几千万贯钱一般。连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 她很是幽怨地站起身子来,很是识趣的欠身告退,沈成宗此刻心思完全不在她身上,见她这样,便不耐烦的挥手让她出去。 刘素表面上可不敢露出半点的不喜之se,见状很是乖巧的便出去了。她走到门口,便看到沈克成一脸紧张地朝着门口而来。只见刘夫人转头看了一眼自家老爷,看到他不曾看向这边,便放心,悄然走向沈克成,轻声唤道:“克成,你过来一下!” 沈克成低着脑袋想着父亲唤自己去作甚么,忽然听闻有人在叫自己,不禁抬头看去,看到乃是自己三娘,旋即满脸恭敬之se,上前去正要说话,便看到三娘对自己做出噤声的动作。 刘素看了看四周,轻声道:“你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等会儿进去可要小心一些,莫要说错了话儿,晓得吧?” 沈克成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果然,这老头子真的是在生自己的气,哼,这般的小心眼,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了?他心中月复诽不已,满是感激的对刘素道:“多谢三娘提醒,克成晓得怎么做了!我这就进去啦!” 刘素闻言含笑点头,旋即看着沈少爷的背景,心中冷哼,两父子一老一小,专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迟早都会遭天谴!我嫁到你们沈家,算是老娘到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不成,我得想个法子赶紧月兑身了才成,不然那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她想着事情,忽然仿佛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不禁抬头看去,便看到一个转角之处,管家沈十六正在那里朝着自己招手!她一见到沈十六,脸上立马就笑成了一朵花儿,一双美目满含娇媚,迈着碎步走了过去,竟是连骨头似乎都是轻了几分! …… 当你忽然发现你的一个男xing朋友没有喉结,而且还长得无比俊俏,比那女人还要女人,身材娇小,皮肤白女敕无比,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的时候,你会怎么想? 彦青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原来这个人妖竟真的是个女的。 两人身上都是淋了不少雨,衣裳都湿了不少,头发更是像是洗过一般的水淋淋。 彦青与李青争进了庙宇的大门,因身旁有朋友在,下意识地他便转头看去,便看到了这么一幕。 只见李青争很是怨气地抖了抖自己的衣裳,旋即作出了一个极具女儿家的动作了。只见他将脑袋一下子扬起,旋即微微侧着头,那一头的秀发顿时倾泻一边,他便伸出一只雪女敕无比的手来,去拂动那已经湿了的头发! 彦青看着他这动作,不禁有些发愣,旋即视线往下,便看到一只光滑无比,犹如那天鹅般的脖颈,显得他这一刻优雅无比。 等等!这男人的脖子怎么可能没有喉结?彦青用力眨了眨眼,再看去,确实是看到李青争的脖子上面没有喉结,只有雪女敕无比的天鹅脖颈,赫然是只有一种人才会有的征兆! 他一念至此,心中不禁一下子划过一道闪电来,旋即双眼一下子就睁大了,满脸的不可思议之se,他娘的!这家伙竟然真的是个小妞! ; ( 第五十九章 窘迫的李青争 发现这个秘密之后,彦青心中不禁又惊又喜。 他娘的,枉老子一世英名,怎么当初就不相信这家伙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妞呢?为何要想到人妖这方面去了?莫非是我心理yin暗,潜意识里面有龙阳只好不成? 呸呸呸,我这是下意识地想法。谁让她胸口平平,打扮的也是男装,任谁也不曾想到她就是一个女的嘛。彦青此刻已经是想了个明白,自己眼前这位李兄胸口平平,想必是用了什么东西,将自己的一对大凶器给包得平平的,叫人丝毫看不出这平平的飞机场里面其实是另有乾坤? 一经发现这李青争是个女孩儿,彦青心中便有些古怪了起来。这小妞真的是好胆量呀,莫非她就不怕自己真的瞧出了她的女儿身,然后在这个破旧的龙王庙里头将她那啥了? 不过他一想到这里,不禁又有些丧气。就算瞧出来了又怎样?这小妞莫看是个女孩儿,可这一身武功可是货真价实的,若是真的打了起来,彦青丝毫不会怀疑自己在她手下绝对是走不过一招,然后便很悲壮的走上扑街的结果。 李青争还在拂动着自己的头发,忽然却发现旁边的彦青不支声了,不禁心头疑惑,转头看去,便看到这家伙正在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李青争见状,心头不由微微一跳,旋即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太过女儿家了,不禁猛然收住动作,干咳一声道:“这个……彦兄,我看这雨呀,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那里不曾漏雨,我们便在去那里歇息一番吧?”他说着一指里面的正殿里尚未塌陷的一片墙顶说道。 彦青一直在看着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妞一副女儿样的动作,心中感叹的同时又觉得这小妞若是穿回女装,将头发梳好之后,该会是怎样的一个美人儿? 正在意yin的时候,便看到李青争猛然看向自己,饶是彦青也不觉得老脸微微一红,又见到李青争似乎比自己还窘迫,听她的话儿之后,彦青便正se点头道:“如此也好!” 两人走到那未曾漏雨的地方,找了两块干净一些的砖块放在地上坐了,两人都不曾说话。 一阵风来,虽是六月天,可李青争却不由打个哆嗦,她这才醒觉自己还是一身薄衫公子造型的打扮,湿衣裹体,她看了旁边的彦青,不禁下意识地抱住了胸口。 彦青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晓得这妮子乃是女扮男装,虽是习武之人,可身子骨却还是要比男人较弱,生怕她着凉,便站起身道:“你冷了吧,我去找些柴来说罢也不理李青争,径直冲进了雨幕当中。 李青争看着彦青冲进了雨幕之中,不禁眼眸中涌现出一丝感动来! 当彦青施着一大抽树枚回来时,已是全身泥痕,也不知是摔了跤还是爬过树,就连颊上都蹭了几道泥痕。只见彦青拖着柴禾费力地走到庙门口,就见李青争坐在地上,手里拿了一枝树枝,正聚jing会神地在地上比划着。 黄泥地上被他勾画出了许多图形,方的、圆的,用一根根线连起来,他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什么“乾宁军,定远军……”念叼一阵,她便蹙额沉思一阵,再不然便抹去一些图形,重新勾勒一番,竟连彦青走到了她的面前也没有注意。 彦青看了半晌,都不知她这是在做什么,不由得放轻了脚步走进洞去,捡些比较细小的树枝引火。可那柴禾半湿不干的,哪里点得着,忙活了半天,就听李青争忽然哈哈一声笑,彦青只道她在取笑自己,不禁翻了个白眼道:“能找到柴禾回来已经算不错了,你还看我笑话……” 李青争闻言一愣,旋即一抬头,就见彦青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手里拿着火折子,正瞪着她看,不禁展颜一笑,说道:“我来吧 “你来?”彦青很是惊疑地看着她,心中想着,你一个娇娇女,这些事儿还做得来? 只见李青争站了起来,先在这庙内搜罗了一些落叶和零散的但是干燥的细小枯枝垫在下面,上面放上彦青捡回来的chao湿的树枚,用火折子引着了下面的树叶枯枝,趴在地上吹了一阵,火势便惭惭燃起来。 “咦,想不到你还真有点本事呀!”彦青很是惊奇地道。 李青争闻言皱了一下鼻子,轻笑道:“你莫看我是个文人公子,可这些事情我还是会的,可不单单只是会吟诗作对,你可莫要小看了我呢!” 彦青闻言干笑一声,旋即感到那身上的湿衣服穿着着实别扭,下意识地便要去解那衣服扣子! 李青争见状脸se大变,指着彦青的手大喝道:“彦兄,你这是要做甚么?” 彦青闻言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对呀,自己差点忘记了,这可是一个女孩儿呢,自己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月兑衣服,她会答应才怪!只是那湿衣服穿在身上始终难受的很,可是二人一男一女,总不成把衣服月兑光了烘干? 彦青干笑一声,说着:“这个,李兄呀,这衣服**的,穿在身上终归是难受得紧,不弄干,会着凉的!” “那怎么办?”李青争有些紧张地问道。 彦青想着,这小妞可还不晓得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能这么直接说出,否则她会看出破绽的,想着便正se道:“李兄,你我两个大男人,也不用顾忌那么多,不如我们就月兑了外面的衣裳烘干便可啦!” 李青争闻言连连摆手,支支吾吾道:“这个,还……还是……算了吧,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这般!” 彦青闻言会意地点头,又扮作低头思索状,忽地想起一个主意,大喜道:“看这大雨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这湿衣穿在身上,恐怕到了晚上也干不了,只有月兑下来烘干才成……” 李青争闻言顿时红了脸,吃吃地道:“我……我们……在……在这儿……月兑?” 彦青闻言顿时摆手,连忙道:“不是,我是说,我有办法,让咱们把衣服拱干 他说着起身走到庙门口,在地上那堆树枝中寻模了半天,找了一跟最长的,用手将枝杈扯掉,拿回来比量了一下,然后继续在那堆树枝上面找其他的。 李青争好奇地看着他的举动,就见彦青把那树干弄成了连个三角的叉子,然后将自己的腰带扯出,撕开两条,将其绑紧,中间卡住一条最长的树枝,又将自己的长袍月兑下,搭在横杆上堪可垂地,一件衣服搭好,便将那庙宇的角落,与这外面隔成了外和内,谁也看不见谁。 彦青此时坐在地上,便与里面的李青争隔断开来,火堆也隔在了里面。彦青隔着长袍搭成的门帘说道:“李兄,你我本是男儿,也不用顾忌这般多的小节,只是李兄不喜在旁人面前月兑衣,兄弟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也尊重你的想法,这大雨滂沱,吹着的风儿还是有些冷的,这些湿衣服一直裹在身上不成的,咱们就隔着这衣袍做成的帘子,把衣裳月兑了晾在杆上吧,你觉得可好?” 李青争听闻彦青的话,又想到自己现在可是一个“男人”,若是不遵从他的说法,他会怎么想? 虽是隔着这长袍搭着的门帘,她此刻脸庞也觉羞热,这样的事情自己何尝做过?只见她迟疑了一下,才道:“好吧,我们……我们就用这衣袍帘子拱晾衣服 彦青此刻心中很是激动,也有些窘迫,在自己的对面可是有着一个真正的美人呀,自己还是不要月兑得太过光了吧?不然自己都觉得害羞,他想着便先解下第二件格在竿上,然后将下面完全平摊开的衣服往旁边紧了紧,就剩下一件裤衩,虽说身上差不多已经是光洁溜溜的状态了,可是火堆的热力还能传出来一些,而且身上肌肤一干之后,比那湿衣服穿在身上时还要暖和一些。 他见里面还没有动静,不禁唤道:“李兄?” “喔喔……”李青争本在踌躇着,闻言急忙答应一声,迟疑了片刻之后,便开始传出悉悉索索的宽衣声,饶是彦青此时没有yin邪想法,也情不自禁幻想起一些香艳旖旎的画面来。过了一会儿,一件长袍搭到了杆上,然后又将下边搭着的衣服挪开。又过了一会儿,那长袍俏俏拱起,又一件衣裳放了上去,接着便没了动静。 彦青微傲一诧,随即便醒悟过来,再往里,都是些女孩子贴身的亵衣亵裤、还有那不晓得是怎么包裹住两只大凶器之类的玩意儿,这种东西当然不方便晒在外面。 彦青见确实没了动静之后,不想这位假公子窘迫,便干咳一声说道:“那啥,李兄呀,你我认识这么久,都不晓得你家住在何方呀?” “啊?哦,这个……哦,我家住在紫薇山下呢!”李青争的声音有些颤抖着传了出来。 彦青闻言,还道她心中害羞紧张,不禁有些莞尔,想逗逗她,便笑道:“李兄呀,你我这般对话,莫非你不觉得别扭么?况且这外面有些寒冷,不然我进去烤烤火可好?” “不行!你不能进来!”话落,李青争没有丝毫犹豫,紧张而坚定道。 彦青呵呵一笑道:“李兄放心便是了,我还穿着一件衣服在外面呢,可不是赤着身子,李兄便不用怕啦!我这就进来啦!” 李青争顿时急了,大声道:“彦青,你……你不要进来,你……你要是……要是敢进来,我……我就杀了你!” 彦青闻言顿时呵呵一笑,还未说话,耳边便传来“嚓”地一声响声! ; ( 第六十四章 无毒不丈夫 沈少爷最近有点烦,有点烦,有点烦…… 他从来不曾想到,在自己眼中本是不值一提的那彦青,竟然在自己父亲眼中乃是一个这么有重量的人物! 可不是嘛。若不是那彦青有真本事,自己父亲何必要亲自动手去对付他? 沈少爷心中着实不甘,可沈成宗却也不曾直接说过让他罢手的话,只是jing告了他一番,莫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面给他添乱子。如今闹了这么一出,恐怕那薛家小娘子跟那彦青的母亲都受了惊吓,躲在杨府不敢出来了。 沈成宗自然也是晓得这个道理,虽然他心中气愤自己这个纨绔儿子坏了自己的好事,可如今生气也是无济于事,打又舍不得打,骂又不舍得重骂,也只能闷闷咽下这口气。 沈老爷悻悻地准备罢手,可沈少爷却丝毫不曾死心。父亲对他说的那一番话,他可是都牢牢记在心中。那彦青于自己沈家有这般大的潜在威胁,自己身为沈家的少爷,这沈家的家业迟早都是得落在自己手上,父亲最近有些忙,对付那小子的事情,自己只好来做了。 沈少爷虽然好se风流成xing,可却不是傻子,反而聪明得很。如今沈杨两家明争暗斗,若是自己明着出头去杀了那小子,恐怕自己也要进牢狱中度过好长一段时间。 可沈少爷是谁?虽然不曾读过多少圣贤书,可他还是晓得,对付敌人,最好是兵不血刃,只是如今敌已明,友却未定,想要引友杀敌,不自出力,还需找一个能量大的好友方才成事呀! 沈少爷这次搞砸了自己老子的好事,沈成宗却也不曾将他禁锢在家中不得出来,沈少爷心中想着如何将那彦青整残,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好让自己将那薛家小娘子抱回家中,riri蹂躏这才舒爽。 他心中想了多种办法,却都不曾一一满意,心中纳闷之下,便带着自己的心月复忠仆沈三德出了沈家,到集市上转几圈,好舒畅一下自个这郁闷的心情。 百阁楼环境优雅,又极为安静,沈少爷带着沈三德转了几圈之后,心情好了许多,正要打道回府,转头便看到这百阁楼,便想着这百阁楼乃是易州城中有名的人物集中地,自己上去坐一下,或许会有收获也说不定。 他心中想着,便招呼了一声沈三德,进了百阁楼。百阁楼的掌柜一见来人乃是沈家少爷,便殷勤的安排了一个二楼靠窗的雅间,请了沈少爷进去坐了,让人上了点心之后,便退下。 沈少爷刚刚坐下,端起茶杯来抿了口茶,忽然下方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声:“哎呀……”沈少爷一听,便探出头看去,看到这一幕,旋即脸se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再然后脸se竟是变得极为狠戾了起来。 只见下方,自己的大对头杨家少爷一袭白衣翩翩,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此刻却见一个身材曼妙,衣着高贵的女子跌倒在他怀里。 四周的行人皆是定住了双脚一般,全部眼睛皆是看向他们。 “姑娘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对不起,刚刚是在下没注意冲撞到姑娘了他说着话儿,似乎察觉自己这样抱着人家不好,便有些依依不舍得将其扶起。 这女子旁边有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杏眼樱嘴儿,白皙的脸上此刻有些绯红,但见她此刻单手叉腰,指着杨凝昊,冷哼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敢冲撞了我家夫人,还不快些赔礼道歉?” 杨凝昊有些错愕,心想也是自己撞到人家,况且人家是个女子,怎么说也是自己不对,正要道歉,便听到那女子轻轻道:“珠儿不得无礼!”她说着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杨凝昊。 杨凝昊一见这女子,不由得眼睛有些发直,饶是他见过不少美丽女子,此刻也不禁愣在那里。 但见眼前这个女子上身着一件对襟淡粉背子,一件淡粉长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出淡淡威严,一头青丝梳了一个朝天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更显艳丽。 见到杨凝昊看着自己有些发愣的模样,这女子显然是见惯不怪了,只见她淡淡的朝着杨凝昊施了一礼,轻声道:“公子不必挂怀,此番只是意外而已,公子若是无事,奴家还有要事,便告辞了!”她说着缓缓转身,招呼了那珠儿,缓缓走去了。 那珠儿临行之前,转身看着杨凝昊,轻轻哼了一声,眼中似乎带着重重的jing告之se。 杨凝昊恍若未见,径直看着那女子的背影,如陷梦中。 此女只该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呀!饶是杨凝昊阅女无数,见了这个女子之后,竟是恍若被迷住了一般。 沈少爷在百阁楼二楼的雅间之上看了个清清楚楚,见到杨凝昊这般样子,不禁心中冷笑。 真是愚蠢的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se,这女子岂是你能染指得了的?杨凝昊看那样子似乎并不认得那女子的身份,可沈少爷却是认得,他刚刚瞧得清楚,那女子分明便是程知府的第四个侍妾雪媚儿。 这雪媚儿虽说乃是名ji出身,可却最得程知府的宠欢,看这杨少爷直愣愣的样子,沈少爷便晓得,自己报仇的机会似乎来了! …… “千金楼”的头牌清倌人被程知府纳为侍妾,这是整个易州城都是人所周知的事情。 头牌清倌人被人赎身,自然便要有新的头牌上位。 如今“千金楼”里面的头牌清倌人名唤古香,人称香儿,她人如其名,整个人可以用一个香字来形容,长得更是极美,虽不及雪媚儿那般妩媚夺人,可也属于那种万里挑一的美人。 她原本是上一任头牌的贴身侍女,却长得丝毫不比雪媚儿差,琴棋书画更是样样jing通,如今雪媚儿一走,嫁入了程家,有了程知府这个庞然大物在罩着她,这头牌自然便是轮到了她的身上。 今儿个晚上她意外地没有出去迎场,反而躲在了自己的小院里头,只因为今夜来了一个让她甘愿留在小院侍候的客人。 此刻室中陈设典雅,壁上悬了几幅字画。厅中两方小几,主客双方据几跪坐。几上有几碟时令水果,门口一架红泥小炉,炭火正旺,炉上水已沸。 美人如玉,串堂风儿再从竹帘外送进一阵荣莉花香,廊下风铃叮当作响,情趣意境着实不同。 今夜的来客年约二旬上下,一袭月牙se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那衣服质地很好,看起来很名贵!此人面容俊朗,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但只是嘴唇显得有些微薄,使人一看,便晓得这人定是心胸不甚宽广之人。 他正是沈家大少爷,沈克成! 在他的怀里半倚着一个女子,便是这“千金楼”的头牌清倌人古香,只见她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穿一袭雪白轻纱套外。里面那衣衫是大袖对襟的纱罗衫,小蛮腰低束着曳地长裙,头发盘成“惊鸩髻”,上边一枝金步摇犹自闪动。 如今这古香年方妙龄,穿着半袒胸的大袖罗衫,白女敕赛雪的上便现出一道诱人的沟壑,坐在对面,不止里边翠绿se的胸围子清晰可见,便是两条玉臂的肌肤也隐然可见。 沈少爷此刻脸上挂着盈盈笑意,一只手深入了那胸围子里面轻轻搓揉着,闻着自己怀中女子的体香,满脸陶醉之意。 古香似乎感觉到沈少爷的心思,却是轻轻拍了一下沈少爷的手,娇声道:“公子,你甚么时候将奴家带走呀!奴家是一刻也不曾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沈少爷闻言轻轻一笑道:“急甚么?待我沈家将那杨家斗垮之后,我自然是会将你接回我沈家中去!” 古香闻言微微蹙眉,轻轻哼道:“你这人就会说这些话儿来哄我,如今奴家的身子都给了你,你若不将奴家带走,这“千金楼”可不能让奴家待上多久呢!” 沈少爷闻言心中一动,脸上不动声se问道:“怎么会呢?程知府那四夫人可是你的好姐妹,有她照拂着你,谁敢赶你走?” 古香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道:“一入豪宅深似海,这便是我们女人的宿命了。雪姐姐虽然嫁了程知府为妾,可也不能常常顾及到奴家这边,奴家虽与她是好姐妹,可如今她都嫁了人,便不能随便出来抛头露面,而且她如今也有她的活儿要过呀!” 沈少爷闻言一笑,安慰了几句,又有些漫不经心的道:“若是你要请你那雪姐姐出来聚一聚,你说有可能么?” 古香虽是青楼中人,却聪慧无比,她一听沈少爷这话,便晓得他问这话绝不是像表面上这般漫不经心,只是她乃是一个柔弱女子,况且以后还要靠眼前这个男人的照拂来度过余生,便装作不在意,吃吃笑道:“公子为何要问这个?” 沈少爷闻言淡淡一笑道:“没甚么,我沈家如今有一件事情想要程知府帮忙,只是不好亲自见他,便想着让你帮忙约了你那雪姐姐出来,本少爷求她去给程知府吹个枕边风罢了。若是成的话,你呆在这“千金楼”的ri子也就到头了!” 古香虽是不曾怎么出去这“千金楼”,可这易州城中发生的大事情她还是能打听到的,沈杨两家的明争暗斗谁人不知?若是真如公子所说这般,那自己岂不是能尽快嫁入沈家了? 这沈少爷家中可是在这易州城中一等一的豪门世家,若是自己嫁了进去,虽不敢说正妻,一个平妻的地位还少得了? 她想着,便欢喜地笑了,纤手缓缓抚上沈少爷的胸膛,轻声道:“雪姐姐与奴家乃是生死姐妹,奴家请她来聚聚,她自然是肯的……只是……” 见她yu言又止,沈少爷笑了,缓缓道:“若你能将她请来,事情一成,少爷便将你娶回沈家,你便是二平妻的一个 古香闻言大喜,心中大定,欢喜之下,纤手缓缓朝着沈少爷的小月复落下…… 沈少爷伸在古香胸前的大手越加用力起来,听着她的娇吟声,心中满是冷笑之se。无毒不丈夫,彦青,等你从霸州回来,就是你的死期! ps:推荐票实在惨不忍睹,诸位来一张支持一下可好?拜谢了! ; ( 第六十五章 结拜 霸州城城西,有一条小街道,街道虽破旧,可这里每ri却是有很多人在这里摆摊卖货。 这条街唤作九流街,说的是在这里卖东西或者买东西的人三教九楼的都有。 这街道要是说起来其实也不算小,只是这条路都被支了彩棚摆摊卖货的人挤占了,行人摩肩接踵,又没城管管理,走路便嫌拥挤起来。 后ri便要离开这霸州城返回易州城去,彦青在这里虽然不曾识得很多朋友,可也有那么一两个。除了李青争,萧小七跟那木头便是他在这霸州城中认识的朋友了。 他今ri早早的出了‘登丰楼’,晓得萧小七两人住在城西,便径直来了这里。到了才知道,原来这城西还有这么一条热闹的街道,只见一眼看去全部都是来往的百姓,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人实在有些多,他只能耐着xing往前蹭。 彦青慢腾腾的正往前行,忽见前方不远处有两个人影十分眼熟,定睛一看,正是萧小七跟那木头两人。 彦青见了顿时微微一笑,正想扬声向他们招呼,一个小贩推着辆载鱼的独轮小车正从萧小七身旁经过,只见萧小七哎哟一声便跳了起来,一把扯住那人喝道:“你这厮走路不长眼睛么,怎么竟从我脚面上辗过去了?” 他还未说完,旁边的木头已气势汹汹地跳过去喝道:“不要走,压伤了我家大哥的脚,便想一走了之么?” 那个小贩看起来约莫四旬上下年纪,长得倒老实,一见这壮汉撸胳膊挽袖子的模样,便知碰上了泼皮无赖,连忙陪笑打躬道:“两位小哥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萧小七闻言哼了一声,旋即往地上吐了口沫道:“好说个屁,你辗了我的脚,总该有份赔礼,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 那小贩虽说是个寻常百姓,可也是会擦言观se的家伙,见状不由得恍然大悟,连忙从车上提起一尾大鱼利地用草绳拴上,递到萧小七手上,陪笑道:“些许赔礼,小哥儿莫要生气 萧小七掂了掂手中的这一尾草鱼,脸se转怒为喜,赞道:“你这家伙倒是识趣,今儿我心情好,也不寻你晦气,去吧去吧 那小贩连声应谢,推起车来忙不迭地逃开了。 彦青在旁边看得心中很是无奈,这两个家伙还真是死xing不改,整ri做这些偷鸡模狗的小事儿,看他们两个都这么大的人,这样下去一天两天还成,可将来怎么破? 他轻轻叹了口气,走过去,堆起笑容,唤道:“萧兄弟,木头兄弟,原来你们在这里呢!” 萧小七两人疑惑转过头来,便看到彦青笑眯眯朝着他们走来,不禁脸se大喜,萧小七走过来,笑着道:“原来是彦哥儿,怎么今ri这么有空来这里啦!” 彦青看着他手中的那一条大鱼,不禁叹气道:“萧兄,不是兄弟说你,你这样下去可不成的呀!” 萧小七脸se微微一红,笑道:“嗨,我就这命,不让我来做这些,我还能做什么?” 彦青正se道:“萧兄何必这般妄自菲薄?俗话说天生我才必有用,萧兄若是肯振作起来,未曾不能做一番事业出来!” 萧小七闻言苦笑道:“彦哥儿今ri为何要对我说这么一番话?我这人懒散惯了,真让我去做什么正经事,我还真做不来,我这人呐,天生就这命,改变不了啦!” 彦青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此言差矣,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用处,我就想劝劝你们,如今年轻气盛靠这些营生渡ri或许可以,可是以后怎么办?你们总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莫非你以后要叫你们的娘子、你们的儿子,都因为你被人戳脊梁骨么?” 萧小七闻言脸se瞬间涨红了,他期期艾艾地道:“彦哥儿,你说的道理我明白,只是你看我这块料,麻绳穿豆腐本就提不起来的货,能做什么?” 彦青正se道:“萧兄弟,我有事情想让你帮忙,也不晓得你愿不愿意?” 萧小七闻言正se道:“彦哥儿此言差已,你不计前嫌,给了银钱让我治好了我这条伤腿,否则我早已成了一个残废之人,彦哥儿对我可谓是有再造之恩,兄弟有何事情想要我帮忙的,但说便是了,只要我萧小七能做到,绝不含糊!” 彦青呵呵笑道:“也不用你做什么,我就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离开这霸州城,跟我去易州?” 啊?萧小七瞬间傻了眼。他与木头两人面面相觑,萧小七干笑道:“彦哥儿,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为何要我两人去那易州?” 彦青轻笑道:“兄弟不才,在易州城中的杨家里头做了一个小小管事,也是杨家的生意合伙人,兄弟想着,让你们两人过去那边,帮帮兄弟的忙,不知萧兄可是愿意?” 萧小七闻言顿时有些发愣,他吃吃问道:“彦哥儿愿意让我们两人去那易州城中帮你做事?” 彦青正se道:“萧兄此言差矣,你我相见如故,亦是不想看着两位兄弟这么下去,只是我在易州亦是无甚家业,冒冒然让两位兄弟跟我一同过去,倒是我鲁莽了!” 萧小七闻言却是摇头,旋即一脸感动道:“彦哥儿快莫要这么说,我兄弟二人无甚本事,只会做这些偷鸡模狗的事儿,乃是被人看不起的两个夯货,兄弟不计前嫌想着我们,我们哪能这么不识好歹?” 彦青闻言大喜,旋即朝着萧小七抱拳说道:“萧兄弟,你我相见如故,你若看得起我,不如我们结拜成异xing兄弟如何?以后多个亲人,也好互相照应 萧小七听了,眼睛一亮,竟是激动说道:“真的?你愿意与我结为兄弟?” 彦青笑道:“萧兄乃真情汉子,我彦青能与萧兄结为异姓兄弟,乃是我的荣幸!” 这时木头插嘴道:“大哥,彦哥儿,你们两个结拜,把我扔到一边,太不够意思了吧!” 彦青与萧小七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萧小七笑着说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去城南边的土地庙里结拜吧,让土地爷给我们做个见证人说着,三人便往土地庙走去。 来到土地庙,三人跪在土地菩萨的泥塑前,以一尾草鱼作为贡品,以土神为证,进行结拜! “我萧小七,今年二十二岁,九月生!”萧小七大声道。 “我王松,今年二十岁,十一月生!”木头大声道。 “我彦青,今年十八岁!”彦青道。 萧小七听彦青说完,便笑道:“既如此,那我们便依我三人年龄大小来排列,我为大哥,木头为二哥,你为三哥,如何?” 彦青与木头异口同声道:“理应如此!” “我萧小七!”“我王松!”“我彦青!” “今ri在此结拜,今后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祸福相依,患难相随,今ri以土地之神为鉴,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ri生,但求同年同月同ri死,如有违背,天人同戮!” ; ( 第六十六章 归程 霸州城东,丁家村! 时辰还早,约莫七更天,天se大亮,旭ri东升,时辰尚早,丁家村门前的丁家河,此刻没了那些孩童的嬉笑耍闹声,也没了那些妇人的身影,显得安宁一片。 那山坡之上此刻又站了一个人,还是那个青年,他此刻站直了腰,目视前方,还是一身白细布的襕衫,圆领大袖,下施亦是横襕为裳,腰间襞积,脚着一双狼皮靴子。 他站在那里,目光却不是看向那条丁家河,而是目光直透那远方之处,看他目光神炯,看了片刻之后,收回目光,喃喃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王韬光养晦十几年,如今也是时候该君临天下了!” 他话才说完,一个老者便急匆匆跑来,径直在他面前停下,恭敬中带着一丝焦虑道:“少主,公主又跑了!” “甚么?”青年脸se微微一变,沉着脸道:“小妹真是胡闹,这天下风云将起,她一个女孩儿家在外面有多危险,莫非她自己不晓得?”他自个说着又对那老者道:“玄老,你立即带人在霸州城中搜索一番,小妹如今估计尚未走远,若是发现她的踪迹,立即将她抓回来!” “是!”玄老闻言恭敬应是,旋即匆忙而去。 “唉!”一想到自家小妹,这青年不禁苦笑着叹息一声,满脸无可奈何之se。 “你若听从你小妹的话,她不就没了危险了么?”一个声音陡然在这青年身后响起,那青年眉头一挑,旋即脸上露出极为凝重之se来。 能无声无息来到他的身后,来人定是一个武功好强的人。 他缓缓转过身子来,便看到一个脸上挂着笑容,一身道冠长袍,背负一剑,看起来只有三旬上下,一头乌发,面如冠玉,蕴藉儒雅,两点星眸极为有神,正满脸微笑的看着他。 看到此人,青年脸se越加凝重起来,他冷哼一声道:“阁下何人?来此有何贵干?” 那道人呵呵一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此,想与公子做个好买卖,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呀?” …… ‘登丰楼’这一大早,掌柜的刚刚将东家一行人送出城门口,才回了酒楼没多久,刚要准备开店营业,便来了一个衣着高贵的俊俏公子哥。 他看这俊俏公子一身衣裳那是上上之选,并不是寻常百姓家的人能穿得起的,长得更是英俊无比,便晓得这俊俏公子不是常人,于是很客气的道:“这位公子,现在时辰还有些早呢,可没有甚么吃的,您这么早来此,是打尖住宿么?” 他话说完,那俊俏公子便摇头,看他样子有些着急问道:“非也,我来此是想寻一人而已!” 掌柜的很客气道:“敢问公子要寻甚么人?” 这俊俏公子哥笑道:“我来此地,是想寻得一个名唤彦青的人,不晓得他现在可是在此地?” 掌柜的闻言顿时有些jing惕起来,彦青是谁他是知道的,要晓得这彦小哥,连自己东家都是对其客气的人物,他们的行踪,岂是这般轻易便能泄露出去的? 只见掌柜的摇头道:“公子找错地方啦,此地可没有你要找的彦青这个人!” 这俊俏公子闻言,又听得他的话,似乎晓得了他心中所想,笑着作了一个揖道:“掌柜的,在下与彦哥儿乃是好友,他前ri约了我前来此地,还请掌柜的告知他的所在!” 掌柜的见他一身高贵之气,又长得实在是俊美无比,不像是坏人,便摇头道:“你来迟一步喽,彦哥儿早已回易州去啦!” “什么?走了?回易州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俊俏公子闻言顿时有些急了,问道。 掌柜的道:“走了约莫快一个时辰,现在估模着都走出霸州城十几里路啦,怕是追不上了!” 那俊俏公子呆了呆,旋即脸se有些不好看,他对那掌柜的道谢之后,出了‘登丰楼’,目光看向易州的方向,喃喃道:“不成,大哥一意孤行,我怕是劝阻不了他了,这家伙竟不等我就走,哼,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你这么走掉?” 他说着,目光一凝,轻笑一声,朝着城门的方向快速而去。 杨家大小姐要从霸州回来了。 只是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出了杨家里面的人晓得之外,其他人一无所知,直到马车进了易州城门,大伙儿才晓得,杨家的大小姐去了霸州城做生意,今ri回来啦! 不少有心人看到,立马便朝着自己家中奔去,不久,杨大小姐回来的消息瞬间散开整个易州城! 杨家大门早早便打开了来,很多杨家的家丁奴婢,还有彦青的母亲李氏,跟那个人见人爱的娇憨女子薛敏儿,一群人站在杨府之前,目光看着那道路,满是期盼之se。 杨家大少爷杨凝昊亦是站在人群中,他脸上挂着笑容,得知小妹回来,他心中确实是高兴得很,如今小妹回来,这便足以证明,她在霸州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好了! 这便代表着,他杨家的生意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在霸州落根,然后再到雄州,然后……他一想到这里,脸se的笑容更加浓了。 “到了,到了!”离着一箭之地,前边的车子还在走,眼看到了杨府边上,轿帘儿一掀,杨大小姐纤腰一折走了出来,亭亭立在车上,看着熟悉的大门,鼻子酸酸的,一双眼睛也不禁湿润了。 可她的唇角,却带着欢喜欣慰的笑容。总算是回来了! 车子还没停稳,彦青就跳下马来,大步走向李氏。 “我的儿,你回来啦!”李氏见了彦青,顿时两行热泪淋漓而下,哽咽着道:“你这孩子,长这么大都没离过这易州城,这些天可想死娘了,我的儿……” 彦青抢上去搀住她的身子,李氏泪珠扑簌簌滚落,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自己儿子,露出欣然的笑容:“还好,还好,有点瘦,有点黑,可是看着结实,也jing神 “娘……”彦青见李氏真情流露,心里一酸,这一声娘唤得情真意切。“娘,我们先别说了,走,咱们进去再说吧 彦青说着这话儿,眼光看向旁边站着的俏生生的薛敏儿,见她正欣喜地看着自己,不禁朝着她挤眉弄眼了一下。 薛敏儿见这家伙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对自己做这样羞人的动作,不禁红了俏脸,一双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去看他,看他的眼,看他的鼻子,看他的嘴巴,看他…… …… 沈少爷最近老是在想一个人。 他从来都不曾这么想过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他这两天满脑子里面想着的,便是看到那个男人绝望的跪在自己面前求着饶,然后看着他满是痛苦之se地死去,他每每想到这里,心情就好的不得了,比调戏了看中眼的良家闺女还要兴奋! 自家少爷这两ri心情很好,连带着沈三德的心情也好,那ri少爷自从去了那百阁楼坐了一会儿之后,他便发现自己少爷的心情不晓得为何变得好了起来。 他想不通,可怎么说自家少爷心情好了,他这个做下人的便能沾点光,每次随着少爷出去走街的时候,一点点油水小费还是有的,所以他这几ri过得特别滋润。 今ri沈三德的心情更加好了,因为他得知了一个消息,杨家大小姐已经从霸州回来,今ri刚刚进了易州城的城门。 他一得知这个消息,便立马回来禀告少爷,他知道,若是少爷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定会高兴,那自己的好处还能少的了? “什么?他们回来了?”沈家之中,沈少爷听了沈三德的话语,一下子从椅子上面蹦了起来。他满脸都涨得通红,眼中满是兴奋之se,一张俊脸此刻竟然有着一丝扭曲狰狞。 沈三德见自家少爷听了这话之后竟然这么激动,不禁有些发愣,又见他正兴冲冲的看着自己,沈三德连忙应道:“千真万确,这是守在杨家周边的弟兄亲眼看到的,错不了!” 沈少爷闻言眼中的兴奋之se慢慢开始退了下来,只见他瞪圆了眼睛,粗喘着气,喃喃道:“你回来了?那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 ( 第六十七章 圆月金刀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话说得真是不差。 沈少爷正禅jing竭虑地准备如何将自己的心头恨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的老子沈成宗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沈少爷的心头只恨乃是彦青,他老子的心头只恨自然便是沈家头号大敌的杨家了。 杨清恒的女儿被他派去了霸州城中去做事,妄想在霸州城中展开自己的产业,好在霸州城中扎根。 沈成宗自然是晓得想要做成这件事情,该会有多么大的困难。 在霸州城的本地人看来,他杨家乃是外来人,对于那些霸州城本地的乡绅来说,他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外来户大摇大摆进了霸州城中,分了自己的一杯羹? 沈成宗本想着,杨家就算是想做成这件事情,也应该是杨清恒亲自出马,而且还要开出很大的条件,才能有一点成功的机会,可他竟然派了自己的女儿去了。 他本想着用不了几ri,那杨清恒的千金便会灰溜溜的从霸州回来,可如今他们确实回来了,可却是真材实料的办好了事情,真材实料的在霸州城中成功扎下了根。 这个消息对沈家来说可是了不得的,就算是一个傻子都能想得到,杨家在霸州城生意落地扎根,代表着杨家的势力将会越大,届时沈家与杨家的斗争便会落了下风,这样的结果,会是沈成宗愿意看到的? 当然不可能。如今他已经深深感受到了杨家对本家的威胁。俗话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句话在沈成宗看来深以为然,如今自己家族受到了威胁,自己也是时候做一些事情了。 沈十六是自己的心月复忠仆,已然跟随了自己这么多年,这件事情只能交给他去办理。也只有他办理,自己才能放心。 沈十六办事非但速度奇快,而且效率很高。 沈成宗昨ri吩咐他去做的事情,不到三天他办得妥当。 沈成宗的书房里面,主仆二人坐了,饶是沈成宗心思沉稳之辈,此刻也掩盖不住眼中的兴奋,他身子此刻都是微微颤抖着,低低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沈十六看到沈成宗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之意,却是低着头,恭敬道:“是的,老爷,已经办妥了!” 沈成宗急急问道:“你去买这药,不曾走漏风声吧?” 沈十六闻言笑道:“老爷多虑了,这药乃是我从西夏境内差人买回来的各种药物研制而成,不可能有人晓得我们的目的何在!” 沈成宗闻言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这药物果真如你所说的那般神奇?” 沈十六诡异一笑道:“老爷放心便是,这药物无se无味,下在饭菜之内,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察觉的出来,服了这药物之后,不会当场毒发,待到一个时辰之后这才会慢慢开始毒发,届时毒素已深入脏腑,无药可救!” 沈成宗听了颤抖着吐了口气,眼中寒芒大作,猛然一拍大腿,狠声道:“为了沈家,老夫这回说不得便做一个罪人了!人你都找好了?” 沈十六恭敬道:“是!” 沈成宗平复一下心情,缓缓吐了口气道:“明ri午时,我要听见杨家万劫不复的消息!嗯?” 沈十六恭敬垂首,道:“是!” 沈成宗很满意,便让他退去,自己留在书房坐着,想着杨家最后的下场,不禁笑了!个人生死,与家族兴旺想比,算得了什么呢?他的眼中闪烁着令人悸动的狠戾与残忍,如那受了伤的苍狼一般! 沈成宗在笑,沈十六此刻也在笑。 他出了沈成宗书房,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旋即抬头望天,轻轻舒了口气,心道,我潜伏这么多年,如今终于要开始收获了呢! …… 李氏坐在炕上,看着对面的彦青狼吞虎咽地吃着她亲手做的饭菜,笑道:“儿啊,菜好吃吗?” “嗯!”彦青狠狠咬了口大葱,又咬了口大饼,含糊不清地道:“好吃,说实话,这次跟着大小姐出去,顿顿都是好酒好菜,可吃着却不曾有娘亲做的好吃呢!” “呵呵,你这孩子,现在也学会嘴甜了李氏满脸慈爱的道。她忽然轻轻叹了气,旋即展颜笑道:“你这孩子是真的出息了。如今这么年纪轻轻地便做了杨家的管事,更是杨家的合伙人,有头有脸的人啦。儿啊,娘问你,你如今也不小了,可想着甚么时候成家立业?” 彦青有些囧然,旋即想到薛敏儿,有些扭捏道:“其实……娘,我心里有人了!” 李氏闻言眼睛顿时笑得眯了起来,她轻声嗔道:“你这孩子,若是娘不问你,你还打算要过几年才娶了人家?人家女孩儿可没有多少年等你的呐。不过话说你这孩子眼光还是不错,敏儿那丫头娘瞧着心里都觉得欢喜,若是她嫁了你为妻,也好!” 彦青顿时大囧,不好意思道:“娘……您都知道啦?” 李氏没好气道:“这杨家上下谁不晓得?你莫要以为娘亲老了,就能将我蒙在鼓里!” 彦青干笑道:“哪能呢,我这不是准备这次回来就告诉您嘛!” 李氏瞪了彦青一眼,见他吃得差不多了。便道:“好啦,回来了就去看看那丫头,人家这段ri子可是天天在记挂着你呢……” 想到薛敏儿那妮子,想着自己待会儿便能抱上那妮子柔软的身躯,彦青心中不由得一荡,吃吃道:“娘,我这才刚刚回来,还是陪您说说话吧?” 李氏闻言扑哧一笑,瞪眼道:“少来,你这心思娘会不知晓?快去,莫让人家久等了!” 彦青嘿嘿一笑,旋即想起了什么,便飞速站起来,拿了自己的包裹来打开,露出两套羊皮袄来,他拿了一套快速塞到李氏怀中,飞速道:“娘,这是我给您买的衣裳,你自个儿看看合不合穿,我这就去啦!”他说着拿着另外一套,兴高采烈地,这便跑了出去。 李氏看着儿子这般猴急的模样,不禁咧嘴一笑,旋即她似乎也想起了甚么事情,将手中的衣服放下,径直缓缓走到床边蹲下,而后从床下拿了一个有些破旧了的小盒子出来。 很奇怪,她将这盒子拿出来之后,脸se忽然变得很是复杂了起来,只见她轻轻将那盒子打开,便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若是寻常人见了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定会晓得,这东西只要送到市集上面盘卖,那都是由市物价的东西! 只见这盒子打开之后,乃是一张黄se的丝巾垫底,一把闪着金光、jing致无比的圆月金刀静静地躺在里面。 李氏将这把弯刀拿了起来,竟是抱在自个儿怀中,眼中有了一丝湿润之se,喃喃道:“娘娘,奴婢答应您的事情,做到了……” ; ( 第七十二章 大祸将至(上) 天se蒙蒙亮了!沈克成从床上一脸满足的爬了起来,舒畅无比的吁出一口气,看着旁边的人儿,yinyin一笑。 床上看起来很不狼狈,被褥如狗窝一般的乱糟糟,一个美人儿如玉般的半躺在那里,身子一层淡淡的绯红之se,她紧闭着双眼,显然已经陷入了熟睡当中,脸上挂着无比满足的笑容。 一眼看去,她就像是一朵刚刚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花儿一般,可若是换一个角度来看,又像是一朵刚刚经过大雨滋润的花儿,预示着明ri的蓬勃生机! 雪媚儿在做着梦,古香也在做梦。 不过她做的梦有些奇怪,她感觉自己似乎身处咆哮的大海之中,她就像是一艘小船,在这翻滚的海浪中随波逐流,又感觉自己似乎置身于九天云霄之上,她躺在云朵上面,随着风儿轻轻的飘,整个人都是软软的,麻麻的!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 沈少爷看着她这满脸的满足之意,不免有些得意,伸手在她胸前掏了一把,怪笑着起身,穿好了衣裳,将被子盖在这具足以让任何男人感到疯狂的美体上面,这才走到桌子旁边,取来了文房四宝,在一张纸条上面写了片刻,然后仔细看了一遍,满意的点头,将那纸条捏在手中,这才走了出去。 天se似乎更暗了,沈少爷看了一眼天se,又笑了! 这两天他经常笑,似乎这些年加起来都不曾有这两ri这般的快活。不过他却不曾忘记,今夜他还有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要做,一件足以让他感到极为兴奋的事情。 他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他一想到彦青的下场,一张俊脸不禁狰狞了起来。 是时候要收场了!他这般想着。这个念头已落下,他便想到了沈三德。 沈三德是个好奴仆,沈少爷一想到他,他便出现了。 沈三德一脸献媚之意,唰的一声便出现在沈克成面前,献媚问道:“少爷,接下来我们去哪?” 沈少爷笑了笑,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冷冷道:“你去,将这张纸条送去程府!越快越好!” “哪个程府?”沈三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问道。 沈少爷yinyin一笑道:“自然是程知府!” 他说完,似乎想到什么,脸se的笑容瞬间像花儿一样的灿烂! 好戏,就要开始了! 沈少爷嘴里说着的程知府今ri早早起了身,正在喝茶! 炉子上面还在烧着水,冒着烟,发出火焰燃烧的声音。室内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味道,令人闻之心旷神怡。 他的心情看起来有些好。两道浓厚的眉毛舒展开了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今ri他确实是收到了一个好消息。杨家在霸州城的生意已经开始扩张,这代表着,沈家有可能要落魄了。若是杨家成为易州城一等一的领头大哥,他程大人身为易州城的知府,这杨家怎么说也要支撑自己。届时有了这么一位后援之力,他程知府想要做些什么事情,还不易如反掌? 至于他年轻的时候答应过沈家的老太爷说要帮忙照拂一下沈家,可自从自己当上了这易州城知府之后,自己照拂他沈家还少么? 这恩呐,也早已还清啦!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此刻正想着的不是沈杨两家的事儿,而是自己最为宠爱的第四方侍妾雪媚儿。 昨夜自己那第四个侍妾不在自己枕边,这睡着还真是有些不习惯。雪媚儿的出身乃是青楼名ji,这他是知道的。在他还没有将雪媚儿赎身娶回家之前,她过得生活是什么生活,跟一些甚么人打得甚么交道他也知道。 这个侍妾虽然身在青楼,可一直都是守身如玉,一直都不肯让任何男人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直到她遇上了自己。 程知府很清楚地记得,那是他刚刚来这易州城走马上任的时候,一些下官同僚们请了这‘千金楼’的头牌清倌人,也就是那时候的雪媚儿来为大伙儿弹唱助兴。 他记得,那一次,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便惊为天人。 女人都是怕那种死缠烂打的男人,雪媚儿也不例外。她虽身为一个青楼女子,可那xing子却是刚烈无比,开始的时候不曾给过好脸se给自己看,最后却…… 程知府嘴角挂着笑,脑海中呆呆的想着两人从第一次相见,再到自己娶了她回家做第四房侍妾…… 她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侍候自己的贴身丫鬟被她留在了‘千金楼’中,央求自己使了关系,让那丫鬟当上了头牌,如今她姐妹唤她过去叙话,自己怎能不同意? 如今天se大亮,也是时候让人去接她回来啦!程知府想着,便大声道:“来人!” 一个家奴走了进来,恭敬道:“老爷!” 程知府道:“让环儿带着几个人去‘千金楼’将四夫人接回来!” “是!”家奴即刻领命而去。 程知府将茶杯放下,站起身来,正想着去打一套拳,忽然便看到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程知府脸se不悦,刚要呵斥一番,那管家冲进来也不说话,将一条纸条递给自己,急忙道:“老爷,有人说要将这纸条给您,说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程知府闻言脸se瞬间凝重,心中有些疑惑,接过来一看,脸se顿时大变。旋即身子颤抖了起来。 只见他拳头紧握,青筋瞬间凸起,如一条条蚯蚓一般蠕动着,看着好不吓人。他脸上此刻挂满了杀气,大吼道:“立即召集人马,将‘千金楼’围了,不得放走一人!” 管家何时看到老爷这般愤怒的模样,闻言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传令去了。 程知府将手中的纸条握成一团,因为太过用力,连拳头上的手指关节都是变得煞白起来。 他虽满脸杀气,可眼中却是有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之se。 他刚刚看了,那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夫人有难! …… 杨凝昊觉得舒坦极了。 他从来不曾想过,这青楼中的女子竟然还有这样的韵味,让他这个常年浪迹风月场所的老手,遇上这么一个内媚的美人儿,也是大感吃不消。 他此刻的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他醒了过来,却不曾睁开眼睛,总感觉脑海一团浆糊,找不着思绪。 鼻子传来一股股淡淡的幽香味道,混合着一股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使人闻之竟是有一种淡淡的yu望之意蓬勃而起。 思绪终于开始慢慢理清了。 周欢与自己一同前来这‘千金楼’中寻乐子,还说有事情要与自己商议,然后自己就跟着他来了。 然后……自己似乎喝了不少酒,然后……自己似乎很想找女人。再然后…… 是她! 杨凝昊脑海中顿时浮现一张妩媚无比的容颜来,这女子的容颜一出现在他脑海中,他瞬间便像是中箭的兔子一般跳了起来。 果然是她! 只见在杨凝昊身旁,一具犹如上帝雕刻出来的美人儿躯体展现在眼前。床上的女子还未睡醒,均匀的呼吸声,赤着雪白的身子被一张红se的被子给半掩住了。 流露在被子外面的皮肤有着一道道青紫的吻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jing致的面容中挂着一丝无比满足的神se。 自己怎么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了?杨凝昊一边快速穿着衣服,一边有些慌张的看着还在熟睡的女子,心中竟然有着一丝淡淡的惊慌之se。 有时候不单单是女人的直觉才是准确的,男人的也不差。杨凝昊直觉告诉他,这女子就算睡着了,可那若有若无的气质却还是流露了出来,这女子身份定然不会简单,若是她醒来之后见到自己…… 陡然间,杨凝昊穿戴衣裳的动作为之一顿,紧接着他的瞳孔瞬间便缩成了针尖大小。 只见他目光所及之处,一枚jing致无比的红se令牌静静地躺在床脚之上,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刺目惊心的大字:令! 这枚令牌他见过,而且没少见! 在他那段ri子呆在易州城知府大牢的时候,程知府前来看他,见到的便是这枚令牌,如今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非,这女人跟程知府有甚么关系不成? 这一想可不得了,饶是杨凝昊也骇地面无人se,连整理一下仪容仪表都不敢了。他一下子跳下了床,提着鞋子便往外面跑去,脸se挂满了惊骇之se。 我竟然欺辱了程知府的女人?快走,不然大祸临头!自己死了可没有关系,若是连累到自己杨家,那他就百死莫辞了。他脑海中满是这个念头,急急冲向门口。 他走得很急,很匆忙,一下子将那茶几上面的茶壶碰倒了,掉在地上发出“哐啷”的一声响。杨凝昊脚步不停,瞬间消失在了门外。 雪媚儿睡得很香,她很久不曾睡得这般香甜了。 那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弄醒了她。 她嘤咛了一声,旋即便是醒了过来,紧接着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乃是无比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眼中露出一阵茫然之se,紧接着身上传来的一丝凉意让她低头一看,便看到自己半露,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吻痕,一道道青紫的爱痕,让她瞬间陷入了呆滞之中。 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 犹如一道闪电劈中了她,雪媚儿身子摇摆几下,旋即脸se变得死白死白的。 她冰雪聪明,如今这个情形,自己赤着身子,身上的痕迹,陌生的地方,还有空气中飘荡着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味道,都是在提醒着她,她被人凌辱了! 两颗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紧接着雪媚儿忽然深深吸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脸se竟是变得一片平静,旋即缓缓穿戴了起来。 她穿的很慢,又很快,片刻之后便穿戴了整齐,然后她面无表情的走到梳妆台之前坐好,为自己慢慢梳拢起来。 镜子中映着一张绝美无比的妩媚容颜,此刻却是有些惨白。她缓缓将自己的头发梳拢完毕,却不梳成髻,任由那三千青丝披肩而下。紧接着她的纤手缓缓伸出,将那一枚长长尖尖的七宝琉璃簪抓在手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官人,奴家对不起你了!她心中惨然,手中的七宝琉璃簪决然刺向自己那如天鹅般优雅的玉颈! 她只流下数滴离恨的泪,紧接着漫无边际的冷袭来,那是一丝一丝拼命往骨里钻的冷,脑海中闪过那一幕,官人用一枝刻着如意星的秤杆儿挑起了她的盖头! 画面止戈,她的意识,已经重重的跌入了那无边的黑暗之中…… ; ( 第七十三章 大祸将至(下) 萧小七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レレ 从霸州城到易州城,虽然只有不足百里路程,可他却感觉自己好像走了好几百里一般。 这天气热的就像是将人丢进了蒸笼里面,莫要说是赶路了,就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都是一身的汗水。他很佩服自己两人,竟然生生的从霸州走到了易州。 两人一身风尘之se,到了易州城城门不远处,木头指着不远处的一条河,兴奋地道:“大哥你看,好大的一条河!” 萧小七闻言眼中大亮,一眼看去,脸se亦是有了一丝兴奋之se。 他们行走了这么久,早已又累又饿,而且天气炎热,流了不少汗,加上一路的风尘扑身,身上只觉又黏又痒,如今见了一条河,不禁大喜,欣喜道:“好得很呐,你我兄弟如今这般狼狈之相,叫三哥见了定是取笑,咱哥俩何不去那河里好好洗个痛快的澡,将这一身邋遢洗掉,再去见三哥?” 木头笑道:“理应如此!” 两人笑着,便一同朝着那河走去,寻了个隐秘一些的地方洗澡去了。 …… ‘千金楼’一大早的,便来了一队官兵,将整个‘千金楼’包围的严严实实,不得任何人出,也不得任何人进。 这里何尝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千金楼’的老鸨见状脸se不由得大变,旋即看到yin沉着脸的程知府走来,却是笑吟吟的迎了上来,说道:“哟,原来是知府老爷来了呐,快快里面请……” 老鸨热脸贴了冷,程知府一把将她推到一边,沉声问道:“我家夫人在何处?” 老鸨晓得他说的夫人是谁,便想到昨夜古香与雪媚儿两人一同叙话,如今尚未出来。她见程知府脸se震怒,不敢招惹,便有些怯怯道:“四夫人还在后院里头与古香叙话呢!” 程知府如今的心情乱糟糟的,他心中挂念着雪媚儿的安危,闻言冷哼一声,带着那雪媚儿身边的丫鬟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到了古香的香闺之处,珠儿见到房门虚掩,门缝中透出一线灯光,便推门一看,不由惊呼一声,连忙以手掩唇,瞪大了杏眼。 只见四夫人穿着亵衣小裤坐在梳妆台前,秀发披散,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程知府听到惊呼声心中一颤,旋即一把将房门推开,一眼看去,也不禁愣在了那里。 珠儿率先回过神来,忍不住抢前一下唤道:“夫人……” 雪媚儿不答,径直趴在那里,没有任何声息。 程知府这时候反应过来,箭步上前,将雪媚儿的身子翻了过来,旋即双目瞬间圆瞪,一口牙都似乎要咬碎了一般,他眼中满是悲哀愤怒之se,眼泪却是流了出来,他摇着雪媚儿的身子,哭着道:“夫人呐,你怎么啦?你快回官人的话呀!” 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美人儿的躯体在那里痛哭不已。 珠儿这时候才看清,在夫人的脖颈上面,竟然插着一根簪子,一根高等的七宝琉璃簪。簪子插进夫人的脖颈之中,鲜红的血液凝固在周边,相映着惨白的绝美容颜,有着一种淡淡的凄婉。 四夫人死了!珠儿见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 程知府抱着雪媚儿已然已经冰冷了的躯体,痛哭不已。 那老鸨与一些人这时候才走了进来,见到这般情形也不禁身子一颤,那老鸨又惊又骇:“这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 程知府很是痛哭了一会儿,见到老鸨进来,不禁胸中满是杀怒之气,他缓缓将雪媚儿的身子放下,旋即一个箭步上前,竟是单手将那老鸨提了起来,满是杀气的问道:“说,那古香如今在何方?” 程知府虽然是个武人出身,可心思却没有这么粗犷,他心中虽然悲痛异常,可也晓得如今重要的是找出凶手,替夫人报仇,以慰夫人的在天之灵。 雪媚儿来此与姐妹叙话,如今她身死在此,却不曾见到古香身在何处,这如何不让他感到震惊? 老鸨被他这么一吓,顿时脸se骇然,旋即想起沈少爷昨夜来了,古香会不会是被他带走了?那雪媚儿的死……不会的,沈少爷不是这么傻的人!可若是无人行凶,雪媚儿为何会死在此处?莫非是…… 她一走进来便闻到空气中一阵若有若无的那种气息,便晓得这是男女留下的气息,然后她又想起今ri早上,一个人慌慌忙忙…… 那人是谁?自己为何从不见过他?莫非是他? 程知府见她脸se一阵变幻,不禁手一用力,厉声喝道:“说!” 老鸨给他再这么一下,顿时心中大骇,被他这副模样吓得魂飞魄散,颤颤抖抖的道:“昨夜……有人来找过古香 “那人是谁,你可曾看到他的相貌?” 老鸨闻言猛然摇头,急忙道:“不曾看清,不过大人可以询问龟奴,他们接待这些人,可以晓得!” 程知府闻言颤颤地吸了口气,将一颗心强制xing地平静下来,喝道:“将所有的龟奴给本官带来!” 不一会儿,所有的龟奴便被官兵压来,排成一排,列在那里,所有人何时见过这般阵仗?不由得都是吓得双腿微微开始发抖起来。 程知府冷冷扫过他们,冷冷问道:“昨夜,是什么客人去找了古香?说,不说的话,信不信本官将你们全都斩了?” 所有人一个哆嗦,一个龟奴很是害怕地看了一眼程知府,在一旁怯怯地说道:“知府老爷,小人昨夜看见一人进了香儿姑娘的后院儿,那身影……那身影倒似……倒似一个人的……” 程知府霍地转身,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道:“倒似何人?” 那龟奴见状骇地“卟嗵”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小的无凭无据,又不知是否看错了人,实不敢讲,求知府老爷……” 程知府一步跨到他的面前,厉声说道:“讲!” 那龟奴一哆嗦,伏地不敢起身,颤声道:“那人身影……像……像是杨家的彦管事 杨家的人?程知府犹如头顶受了一记闷雷,脚下一个踉跄,脸se瞬间便沉了下来。 房中众人一时,静的可怕。 “杨家彦管事?不可能吧?怎么会是他?”这里不少人都听过那彦管事的名声,都听闻此人守节于礼,怎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程知府忍住怒气,咬牙切齿道:“你可曾看清了?” 那龟奴跪在地上,生怕程知府不相信他,脑袋磕在地上砰砰作响,一边说道:“小人怎敢欺骗知府老爷呐,小人的的确确是看到是那彦管事呀!” 程知府闻言在再不说话,脸上旋即换上悲痛之se,他轻轻走到雪媚儿身旁,将其抱了起来,喃喃道:“夫人,官人会替你报的这仇,以慰你的在天之灵!” 所有人都晓得,一场大祸,即将降临在杨家身上了。 谁也没有看到,那龟奴低着脑袋,嘴角上掠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冰冷笑意来。 ; ( 第七十四章 捉拿 彦青可不晓得有什么大祸临头,他只晓得,在这个世界上,昨夜他才算是真正经历了一场人生的洗礼。レレ 经历了昨夜之事之后,他便感到自己的肩膀多了一种无比熟悉的责任感来。 薛敏儿已经是他的人了,从此以后,他便要肩负起一个家的责任,呵护她,照顾她,不让她哭,不让她愁…… 他又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妻女,再想想现在,不由得百感交集,一时间有些痴了。 薛敏儿亦是从一个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少女,转换成了一个娇媚少妇。 原本一些晦涩难懂的东西,这一刻豁然开朗,雪薛敏儿知道,从昨夜起,她才是一个真正的妇人了。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哭。想哭的时候,泪已无声地顺着脸颊淌下。 见她这般惹人怜爱的模样,彦青回过神来,不由得怜意大生,柔声唤道:“敏儿……” 薛敏儿侧转了身,掩面轻泣:“你尽哄人家,人家再笨,现在也晓得了,我们……我们没有成亲,不应该这样子的。如今这副样子,与你做出这样不守礼法、不知廉耻的事儿,以后真没脸见人了 彦青闻言又气又笑,揽住她身子,柔声道:“傻丫头,我们心心相印,你把自己交给了我,这一辈子你就是我的了,以后不管天涯海角,不管地老天荒,我都会疼你爱你,为你遮风蔽雨,让你快乐幸福,如果我有负于你,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 薛敏儿闻言赶紧返身掩住他的口,嗔道:“冥冥中自有鬼神,可不许你乱发誓 她凝视着彦青,幽幽地一叹,看着眼前这张刀削一般的脸孔,纤手抚着他的脸,痴痴地道:“从此,奴家便是你的人了。人家是心甘情愿,老天若要惩罚,也只该罚在奴家一人身上,我只要你一生快活,平安无事 “敏儿……”彦青心中感动莫名,忍不住拥住她那软弱无骨的身子,两人又是一番温存…… 天se大亮了,现在可不是温存的时候,两人依依不舍得起了身来,虽然感到身上被一夜的风霜染身,可两人此刻心中皆是感到无比的温馨与幸福。 薛敏儿看着彦青,只觉得心中越加甜丝丝的感觉。她迈开脚来,走了一步,便感到身下酥麻酸痛,竟是摔了下来。 彦青见状大吃一惊,连忙将其抱住,呵呵笑道:“怎么啦?莫非走路都走不成了么?” 薛敏儿闻言大羞,忍不住用小拳头来捶着他的胸口,垂着螓首不敢去看他。 彦青心中好笑,晓得她这是初瓜破疼走不的路,便柔声道:“今ri你便不用去杨家做工了,在家中好好歇息一天吧!” 薛敏儿闻言急忙道:“那怎么成?奴家若是不去的话,会被人说闲话的!” 彦青傲然挺胸道:“谁敢?有我在,谁也不敢嚼耳根子,你就放心在家中歇息一ri,我回去与他们说道一声便可!” 妻以夫为天,彦青如今已经真真正正算是她的男人了,如今她的男人说要这般,她岂能不听?是以便低低答应了。 彦青把薛敏儿送回她家中之后,又与自己这未来的老丈人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返身往杨家而去。 …… 杨家此刻已经是闹翻天了。 一大清早的,便来了一群官兵,瞬间将杨家包围了个严严实实。 守门的家丁见了骇破了胆,急急忙忙地便跑了进去禀告杨清恒去了。 杨清恒正在喝着茶,与杨凝香、杨凝昊正在说着话儿,忽然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两人脸se齐齐一变,杨凝昊更是心中大骇,茶杯都差点掉落在了地上,杨清恒两人此刻心中大急,没有注意他的不自然!旋即两人匆匆出了府邸来,一看之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们看到清楚,这些官兵的脸上都是挂满了肃杀之se,像是来捉拿钦犯。 见到杨清恒两人出来之后,官兵之中立即让开了一条道路出来,旋即程知府带着满脸杀气,抱着一个女子缓缓走来。 所有杨家众人看到这幅场景之后脸se不由得大变。因为他们赫然看到,那程知府怀中抱着的女子,螓首歪向了一边,一根闪烁着炫丽光彩的簪子插在脖颈之上,再看其脸se,便晓得这女子已经断了气。 杨凝昊这时候才走了出来,一见到程知府怀中那女子,脸se登时变得惨白无比,一颗心已沉入了冰窖。 她,竟是死了? 杨清恒到底是年老处事稳重,见状只是脸se变了一下,旋即装作一脸无辜之相,上前一步,朝着程知府拱手道:“不晓得知府老爷亲自,杨某未能远迎……” 程知府冷冷的看着他,一双眸子像是一团火焰在跳动着,他听闻杨清恒说话,不禁怒喝道:“少说废话,将你们杨府所有人给本官叫出来!” 杨清恒闻言脸se又是一变,却是拱手,肃然道:“不晓得知府老爷为何要这样做?敢问我杨家犯了何事?” 程知府怒极反笑,寒声道:“哈哈哈……杨清恒,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我这爱妾死于非命,有人说是行凶之人乃是杨家中人所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杨清恒的脸se这次真的变了,他心中此刻慌乱,却硬生生的压下心中的冰冷之意,吃吃问道:“这如何可能呢?我杨家中人……” 程知府听到这里大吼一声道:“废话少说,叫所有人出来,不然不要怪本官不念情分了!” 杨清恒不敢说话了,急急忙忙的便唤来了管家,让他去里面叫人了。 片刻之后,里面便传来了闹闹哄哄的声音,旋即一大群家丁奴仆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们一出了大门,便看到这么一大群官兵将杨家围住,又看到那些官兵满脸肃杀之se,不由得心中大骇,旋即个个都是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做声,乖乖走到一边站好,片刻的功夫便站了很大一群。 程知府看了一眼大门,见再也无人走出,冷冷问道:“所有人都在此处了?” 杨清恒闻言便问管家。那管家闻言,去清点了一番,答道:“老爷,还差一人未在!” 杨清恒脸se一沉,问道:“谁?” 管家看了一眼程知府,见他满脸凶杀之气,骇地心中有些发悚,颤颤抖抖的答道:“是……是彦青彦……彦管事……” 什么?杨清恒闻言脸se大变,旋即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确实是不曾看到彦青的身影,心中不禁大急。这彦青这时候跑哪里去了?他想到这里,忽然便想到一个让他感到心惊的可能,莫非程知府口中说的那凶手,便是他? 程知府在边上听得一清二楚,一听那彦青果真不在杨家之内,只觉得心中满是愤怒,他瞪圆眼睛,低吼道:“杨清恒,那彦青此刻在何处?你若将他交出来一切好说,若是决意包庇他,莫怪本官不客气了!” 杨凝香原本脑袋有些发懵,这时候也是晓得了。程知府的爱妾被人杀害,那凶手有人指证是杨家的彦管事所为…… 彦青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她与彦青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很长,可与他从相识再到自己一颗芳心系在他的身上,便晓得他绝不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 她听闻程知府要找他,便晓得程知府要将他捉拿,十有仈jiu是要将他杀了替自己的爱妻报仇,不禁急了,上前一步施礼道:“知府老爷,民女听闻知府老爷的爱妾被歹人杀害,心中亦是感到悲伤。还请知府老爷节哀顺便!可知府老爷说人是彦青所杀,可有证据?” 彦青的母亲李氏在人群中,听了这几句话便是明白了。知府老爷的爱妾死了,他怀疑是自己的儿子杀的,如今上门来拿人了。 她顿时急了,从人群中扑了出来跪在地上,说道:“知府老爷冤枉啊,我那儿子安分守己,不曾做过一件坏事,怎么会做出杀人的事情来呢?还求老爷要查明真相,莫要冤枉好人呐!” 程知府闻言怒极反笑,冷冷道:“要证据?好,那本官就给你证据,来人呐,将认证给本官带上来!” 话落,一个青楼打扮的龟奴给带了上来,他看了一眼程知府,见他冷冷的看着自己,旋即眼角一扫,便看到那杨凝昊正在人群中站着,他见了自己之后眼中满是惊骇之se,脸se都是惨白无比。 这龟奴见状心中冷笑,旋即大声道:“小人在‘千金楼’中当差,昨夜侍候的便是彦青彦管事,他当时喝得有些高了,便问小人,说古香姑娘住在何方,小人当时与他说了,古香姑娘今夜不得空,让他改ri再来,当时他心中不满,还将小人大骂了几句,然后继续寻欢作乐,留在了‘千金楼’中过了夜,待到今ri早时,小人便看到彦管事从古香的后院儿中走了出来,当时小人心中疑惑,想要询问他一下,却看到他脸se有些匆忙地走了,小人也拦不住呐!” 杨凝香闻言顿时如遭雷劈,脚下一个踉跄退后几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se。她想反驳,可却说不出来,她又想到昨夜彦青并不在杨家过夜,当时还以为去了何方,如今看来,他是去了那些风尘之地寻欢作乐去了么?若是真如这龟奴所言,当时彦青喝多了酒,然后模进了古香姑娘的后院儿…… 她不敢想下去了,呆在那里,张着嘴巴,愣愣的!你这死人,为什么非要去那些地方寻欢?你便这么喜女se么?你这死人,我恨死你了。 李氏听闻之后却是说话了,她还是不信自己儿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哀求着道:“知府老爷啊,我儿是冤枉的,那些事不是他干的啊!” 程知府闻言大怒,一挥手,喝道:“将这叼妇给本官拿下,带到一边,另,传本官令下,即刻封锁整个易州城,不得任何人进出,发动所有兵力给本官搜,势必将其捉拿归案!” “是!”将士凛然领命,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 ( 第七十五章 逼问 彦青还未走到杨家门口,远远就见杨家围满了官兵,还有一大群百姓在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不禁心中暗自纳罕:“杨家又出了甚么事了?” 他心中嘀咕着,便朝着一边悄然走去,想看个明白。这时候从一个拐弯之处出来了一队官兵,那带头的将士见了彦青不禁一愣,旋即伸出手来召唤了一旁的士兵。 那官兵见了将手中的一幅画卷递给那将士,那将士看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彦青,旋即脸se兴奋yu狂地叫道:“好你个彦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撞上来啊!来人,将这杀人凶手给我绑了!” “是!”他身后的官兵瞬间领命,旋即朝着彦青扑来! 彦青见状不由得一怔,愕然道:“甚么?” 那将士闻言冷冷一笑道:“少在本官面前装模作样的,到了知府大人面前你就晓得厉害了!”说着一挥手,那些官兵将彦青绑了起来,将彦青推着往杨家大门而去。 杨家大门口之处此刻围满了人,看热闹的,杨家里面的家丁奴婢全都在此,见到彦青被人押了进来,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彦青被反绑了双手!两个官兵将他跪在地上,用棍子压住他的双腿,动弹不得! “想不到这人竟是杀人凶手,亏我以前还将他当做大哥一般的看待。我呸!”一个家丁很是鄙夷的看了一眼彦青,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啧啧。真是没想到啊。这彦青竟然这么大胆,连程知府的侍妾都敢杀害,以前就看不出来他竟然这么毒又有人骂道。 一些听到风声地百姓也聚在门口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满脸地鄙夷。 无论别人怎么骂他,彦青始终置若罔闻。在别人地谩骂中。他断断续续地得到了一些有用地消息。慢慢整理出了一条线索来:昨夜。程知府的第四个侍妾雪媚儿去了‘千金楼’中与自家姐妹叙话,一夜未归,待到第二天早上程知府去了才发现死在了‘千金楼’中,程知府暴怒之下,抓了‘千金楼’的龟奴审问,一个龟奴说自己昨夜留宿在‘千金楼’中,还亲眼看到自己从古香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彦青想着,杀死程知府侍妾的,他知道当然不是自己。那么就有了一个疑惑,这个人是谁?说起来有理由害他的只有一个结下了梁子的沈家,可是沈家与杨家如今是生死对头,死的人更是程知府的爱妾,敢将程知府的夫人用来对付自己,那沈家莫非疯了? 彦青正在yin沉着脸se想着这件事情,人群忽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杨家的大门。 大门忽然就开了,一群人缓缓走了出来。 程知府首当其冲,从脸se上面看以看出,他此刻正忍受着极大的愤怒,当他看到跪在地上的彦青时,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杀意来。彦青见了心下顿时一沉。 这程知府看来是要将自己灭了啊!可自己不曾杀过他的侍妾,要怎么办才好?他的心一下子有些慌乱了起来。 杨清恒与杨凝昊姐妹两人跟在程知府身后,看到跪在地上的彦青,杨清恒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失望之意。彦青眼光飞快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小姐,杨凝香本是看着彦青,见他看来,连忙调转的脑袋不去看他了!彦青明显看到,杨凝香眼中闪过的痛苦之se,不禁有些愕然,旋即苦笑。 连她也不相信自己么? 李氏跟在程知府后面,蹒跚地一路走,还在一路恳求着他。自从得知了消息,李氏便如晴天霹雳,趁着官兵到处去抓自己儿子的空闲,她便去程知府面前长跪不起,乞求程知府高抬贵手,放过儿子。她一直跪求叩头,额头都已淤青一片。 真凭实据都在眼,又有人证指证,彦青又是在府外捉到的,饶是杨清恒此刻也是心灰意冷,连盘问他的心思都没有了,身旁的李氏还在不断地哀求,他也不想去理会一下了。 这个年轻人,怕是就此废了啊! 遇难知人情冷暖,杨清恒这个举动,彦青心中不由得感到一股微寒之意袭来,又见自己母亲在一夜之间又憔悴了几分,为了替他乞命,额头都叩得青了,不觉又是一阵悲愤。 杨凝香此刻的心情十复杂,其实她从心底里不愿相信、也无法相信彦青会是那样一个心狠手辣、卑鄙下流的小人,可是这确凿无的人证,加上众口铄金,却又让她无话可说。 这时候,程知府他们终于走到了彦青面前。 李氏看着被殴打的遍体鳞伤的儿子,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相信她的儿子不会做出那种杀人的事情。她想保护自己的儿子,却又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唯有寄希望于程知府,可是知府老爷的侍妾死了,他……会饶过了他么? 她不知道,看到旁边的众人在谩骂着他,诋毁着他,又看到他身上的伤痕,不由得落泪,伤心地扑上去抱住了他,哀声泣道:“我的儿啊,现在知府老爷来了,你快告诉知府老爷,你是冤枉的,那些事不是你干的 彦青见自己老娘这副模样,不由得心中一苦,安慰道:“娘,你的儿子虽然不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却也算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是绝不会做那种杀人的事。这事情不是我做得 李氏闻言大喜道:“知府老爷,你听到了么,我儿说了,那些事不是他干的,那一定不是他干的,知府老爷,你要相信我儿啊 程知府一直都是在冷冷的看着这个年轻人,见他也不为自己辩解,不禁心下冷笑。哈,好一个铁骨铮铮,做了这样的事情不敢承认么? 他冷笑一声,不理会哀求的历史,冷笑道:“你就是彦青?” 彦青挺直了腰板,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煞气的程知府,丝毫不惧他的目光,大声道:“回大人,小人就是彦青!” 程知府寒声道:“你不认罪?” 彦青冷笑道:“大人,小人知法守法,从无做过触犯法律之事,有何罪来?” 程知府道:“听你这么说,我那侍妾被人杀害,敢情你是被人冤枉了?” 彦青瞪眼道:“大人,小民若是真的杀了人,又何必这么傻跑回来送死?若真的是我杀了人,你以为还能抓得住我?” 程知府轻轻笑了,眼中寒芒更胜,他露出一口大白牙,yinyin笑着问道:“那我问你,你昨夜去哪里了?” 彦青闻言瞬间有些发愣!“我昨晚在哪儿?我昨晚和敏儿在一起呢。但是,我如何说得出口。我们男未婚女未嫁,要是说出来岂不是毁了她一家的名声?众口烁金、积毁销骨啊……” 她善良,但是怯懦。她自爱,把脸面声名看得重过xing命。若是被人晓得她未婚便与自己做出了那种事情,哪怕……哪怕是她承认了,恐怕也没有勇气活下去了,对她这个什么都怕、唯独不怕死的女孩儿来说,或许她会选择…… 彦青不敢想下去了,就算自己与薛敏儿相爱,可若是被人晓得她昨夜是跟自己在一起,恐怕她一辈子都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了!自己答应过她,要爱护她,照顾她,呵护她,疼爱她,不让她受到一丝委屈…… 彦青呆在那里讷讷良久,李氏一直在看着他,见他这么久都不说话,脸上渐渐露出慌张,非但是她,所有人都在眼巴巴地看他…… 程知府见他这副模样,心道一声果然,冷哼道:“你昨夜在哪里?” 彦青心下一颤,却是道:“我……我昨ri睡不着觉,去外面走走……” 程知府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道:“走走?谁看到你了?有谁作证?” 彦青沉声道:“小民独自一人……” 程知府看他这副模样,晓得他这是为自己辩解,挥手道:“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来人呐,将人证给本官带上来!” 那龟奴又被带了上来,弯着腰站在一边,满脸的献媚之意。 程知府冷冷道:“昨夜那人,可是他?”说着指着彦青。 那龟奴走上前一步,上下看了几眼之后,便连忙点头,指着彦青大声道:“不错,就是他,今儿个小人便是看到他从古香姑娘的后院儿出来的!” 彦青看这龟奴自己丝毫不认识,见他竟然指鹿为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陷害自己,不由得心中暴怒,他双目圆瞪,瞪着那龟奴,想要站起来去好好教训他一顿。 两个官兵见彦青想要站起,不由得轻哼一声,手中棍子用力,彦青便再也动弹不得。 彦青站不起来,只是瞪着那龟奴,寒声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陷害我?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你说……” 那龟奴还未等彦青说完,便一副受了惊的样子,跳开了来,指着彦青,拍着自己地胸口,对周围人道:“大伙儿看看,这人像要杀人的样子,多可怕啊,我看他是看我出来指证他,想要杀了我呢!” 程知府见了,忽然轻轻吁出一口气,脸上的愤怒之se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乃是默然之se,他挥了挥手,淡淡道:“将他押回大牢,本官亲自审问!” “是!”官兵闻言,上前来,押起彦青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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