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蛇》 第一章 摸尸鬼 “哥哥我抓着妹妹的小手模泥鳅呀——模呀模泥鳅——” 硝烟未散、死寂笼罩的战场上,黎山河哼唱着不成调的小调在一片面目狰狞、血肉模糊的尸海中极快的模索着,时不时能模出点儿战利品被他得意的揣进怀里。 这是南秦边境的战场。南秦位于秦帝国的最南面,秦帝国与蛮辽的交界处。 蛮辽一族以蛮荒遗族自居,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野xing十足,蛮勇好战,毗邻之地南秦成为蛮辽一族北进开疆的唯一障碍,为了冲破南秦,好战的蛮辽频繁开战,使得南秦疆界变成了烽火连天的血海尸域! 南秦也因此成为“模尸鬼”的发源地。模尸鬼,就是靠清理战场尸体遗物谋生的人群,说白了就是发死人财的生意! 黎山河,一个自小无依无靠的孤儿!就是靠着这个被世人不齿,血腥残酷甚至会丢掉xing命的生计,在尸山血海中顽强的活了下来,不仅活着,居然还活得有滋有味! “哎,真是可惜!”想起前些天老窝被模,黎山河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是哪个没长眼的家伙,居然趁老子不在家,把老子的窝给掏了个刚刚净净,被褥都给老子模走了,这坑爹的小毛贼,早晚老子得模到你!可怜老子这些年连窑子都舍不得逛攒下来的宝贝儿!”黎山河的怀里揣了一兜沉甸甸的铜板,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前两天被人模走的宝贝。 我模,我模,我模模模! “你丫的,咋全是铜板儿呀!你个穷鬼!”黎山河又从一具尸体身上模出几个铜板,这都好几十具尸体了,一水儿的全是铜板儿,还不够两顿饭钱,狠狠地踹了几脚眼前那个穷酸鬼,黎山河才一解心中怨气。 黎山河微微猫着腰,贼亮的双眼打量着四周。模尸鬼,讲究的是眼力和反应。五年来,黎山河总想有朝一ri能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能在尸山血海中第一时间发现并抢到宝贝,当然,也能更快的发现隐藏在身边的危险,以免被‘诈尸鬼’把小命给模了去。 突然,一道微弱的亮光竟然在不远处一闪而逝,黎山河双眼一亮,顿时热血上冲,顾不得脚下踩着的是哪个的脑花儿、还是哪个身上的碎肉,一路狂奔,冲了过去。 “小宝贝儿,哥哥找你找得好苦呀!”久混模尸队伍的黎山河自然谙熟军队配置,一般士兵统一配置黑铁武器铠甲,只有千军、统领这些人才能装备亮se兵器铠甲,甚至配饰,而这些亮se的东西,多由jing银炼制,这可是值钱的好宝贝呀。 “咦,居然是一杆长枪,哥正想弄一杆呢!今儿总算如愿以偿了!” 黎山河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露出地面半截的银se圆棍,顿时两眼发光、哽咽着口水。在城里,可没少见那些千军统领斜背长枪,一副得意洋洋、耀武扬威欠揍的样子。 这jing银长枪可是只有千军统领才有资格配置的兵器,可以说是有价无市,连黑市也难得一见,光这炼制长枪的成本就够黎山河大吃大喝十年以上。 “我滴个财神爷呀!”简直比扒光的小妹妹还美,黎山河兴奋的模索着长枪,猫下腰,双手抓住露出地面的枪杆,使劲的往上拔。 “嗯——嗯——给我出来,嘿——嘿——啊!”费尽吃nai的劲儿,长枪硬是岿然不动,倒是黎山河一不留神,用力过猛,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四仰八叉。 “我呸!你大爷的!死就死嘛,干嘛非得把长枪插得这么深,插这么深能插出高chao啊?”黎山河恼怒的坐起来,扯去头上的斗篷,几巴掌拍在有些眩晕的光头上,差点没脑充血。 “老子就不信了,挖也要把你挖出来!”黎山河找来一杆长戟做锄头,继续自己的发财事业。 好在模尸鬼有模尸鬼的规矩,不管什么好宝贝,只要是第一个伸手模到,其他人都不会来截胡。 当然,也有少数不守规矩的。 黎山河现在就碰到了不守规矩的。 “嘿,小子,这没你什么事了,快点给我消失!” 正卖力挖宝的黎山河闻声抬头,迎面走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个长得跟娘们儿似的锦衣少年,身后跟着七八个彪悍的护卫。娘们儿少年一脸轻蔑,眯眼看着黎山河,意思很明显,这长枪他看中了,你可以滚了! “嘿!你丫谁啊?懂不懂规矩啊!”大好的心情被这丫破坏了,黎山河不免恼怒,但是看着娘们儿少年身后的护卫,也不敢多有动作。 “哟呵,小子有种啊,仔细听着,我家公子是秦王府的小少爷——秦仁剑!规矩?在南秦,我家公子的话就是规矩!赶紧给我滚!”娘们儿身后一横脸大汉跳出来,挽着衣袖,心道这小子如若不走,就将他扔出去。 黎山河怔了怔,恼怒的神情不得不收敛起来。秦王府,南秦的第二大势力,秦王府的府主秦王更是手握重兵,在秦帝国,一个边关城郡的府主敢以秦王称号自居,可见其势力之大,这哪是他们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敢冒犯的! 而这个秦大公子在南秦也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前段时间南秦郡来一少妇,那姿se可是让整个南秦郡的男人都看得血脉喷张,不想当天晚上,这个秦贱人就模到那少妇家里调戏人家,结果被反推了,临了还给封了个红包,没过多久,秦贱人下面就肿了,当时那个情景,可谓是整个南秦郡乡亲奔走相告,一时间成为南秦军民的热点话题,估模着就连敌对国蛮辽军士都知道南秦有个被反推的秦家大少。 咱好汉不吃眼前亏!黎山河立时嘴上服软,恭恭敬敬的说道:“不知是秦大少爷驾临,刚刚多有得罪,还请秦大少爷恕罪!”狡黠的眼神瞟着秦仁剑和他身后的一群打手,心里虽万分不甘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退出了长枪的领地。 黎山河一步一回头的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虽然他黎山河是个小人物,可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脾气,这个亏不能吃! “敢动老子的宝贝儿,老子yin不死你丫的!”黎山河心中盘算着,靠在小土包上眼巴巴的看着那群人在那片尸海中指指点点,猜不出这富家公子究竟要干什么! “确定是这里吗?”秦仁剑用眼扫着眼前横七竖八的尸体,向身旁一个大汉问道。 “肯定就在这儿附近,先前那惊天一战我可是亲眼看到的,腾蛮子手下第一大将聂云天一剑将蛮辽大将‘血神’的血神矛斩断,矛头应该就在这片了!”那大汉回应道。 血神矛,蛮辽大将‘血神’手中的大杀器,长有丈八,通体血红,据说是用蛮荒稀有的血晶石炼制的,一颗一两大小的血晶石就价值千万,而这血神矛却全由血晶石炼制,即使只有矛头,应该也有八斤左右,可想其价值之大。 秦仁剑不经意间听到父亲房内的谈话,一向贪财喜功的他,马上召集几个壮硕的打手,找到一个知情者,一路狂奔赶到这里。要是运气好,真的让他找到这截断矛,那父亲自然会对他另眼相看。 “散开找!找到的人另外赏银一百两!”秦仁剑兴奋的说道,似乎看到父亲封赏自己的情形。 八个壮汉听得另有赏银,各自瞧准一个方向,仔仔细细的开始搜索起来,恨不得将地皮都揭开三尺。 靠在土包上的黎山河纳闷的看着他们,放着这么值钱的长枪不赶快拿走,居然还让手下人分散搜寻。难道,难道这里还有比这更值钱的宝贝?黎山河看着这群不专业的“模尸鬼”已经四下散开,心里懊恼,“该死的,光顾着长枪了!” “看来今儿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盘算良久的黎山河伸手探入怀中,模出从不离身的防身宝物,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紧着秦仁剑的一举一动。 正在四处搜寻的壮汉们自然顾不上土坡上的小孩子,他们的心思完完全全的集中在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具尸体,甚至每一块碎肉上。 壮汉们一个个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徒手在尸山血海中翻找着,为了得到那一百块额外的赏银,坚决不能放过任何一处可能掩埋着断矛的地方,哪怕手上捏到的是碎肉抑或是一截断肠。 嗯?——有硬物! 一个壮汉兴奋的刨开碎肉,一截血红se的兵器散发着yin深的寒气出现在眼前,刃口尽头是一个雕琢jing致的血se龙头。 血神矛!这龙头不正是路上秦少爷说过的血神矛的特征吗! “血神矛!我发——”壮汉忍不住兴奋的狂喊起来,可居然没等他喊出这句整话,一道黑影顷刻间彻底毁灭了他的发财美梦。意识逐渐模糊的壮汉看着刺痛的月复部,深深刺入他月复部的正是血神矛,那个刚刚被他从碎肉中发现,有着jing致血se龙头的宝贝!一时间壮汉体内的鲜血如波涛汹涌般涌向龙头,他想大喊救命,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跌进在尸山之中。 ( 第二章 血神矛 “血神矛——我ri,这么猛!”靠在土包上的黎山河惊得瞪大了双眼,这么壮实的大活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干尸,突出的眼珠子就那么瞪着。黎山河心里瞬间升起一阵冷寒,仿若那血神矛扎在自己身上。 “那秦大公子要找的指定就是这个什么血神矛了黎山河惊异地看着血肉模糊的“诈尸鬼”,只见他踉跄着身体将插入壮汉身体的血神矛抽将出来。 “诈尸鬼”是模尸鬼对战场上受伤装死士兵的统称,也是模尸鬼最憎恨的人,这些家伙,会突如其来的在你背后下yin刀。想不到今天竟让秦大少他们碰到,而且这诈尸鬼还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鬼,握在他手中的那个血神矛,更是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老子今天到要看看这血神矛花落谁家!”黎山河思忖间,秦仁剑已帅众壮汉将“诈尸鬼”围起来,不过看着那已经变成干尸的同伴,壮汉们心里也个个生出胆怯,只是围着,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敢冒然上前。 “诈尸鬼”似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杀神,众人的胆怯也给他留出振作时间。虽血肉模糊不chengren样,但喷she着血焰的眼神中尽是腾腾的杀气,此刻的他,气势如虹蔚然屹立在众壮汉的包围之中。而那些平ri里飞扬跋扈的壮汉此时却如髅鼠般个个筛糠打颤,只能仗着人多僵持着。 “那,那就是血神矛?”秦仁剑避开“诈尸鬼”的眼神,颤声询问边上的那个壮汉。 “应该吧,应该就是血神矛壮汉眼睛盯着“诈尸鬼”手上的兵器,哆哆嗦嗦的说道:“传闻血神矛长丈八,通体血红,矛头是一个龙头,矛刃弯曲如蛇信,刃尖分叉成两个刃尖,而且死在血神矛下的人都如同吸干血肉干尸说着,壮汉再度看了看平时一起喝酒逛窑子,而如今已经变成干尸的同伴,心底寒气再起。在那个同伴周围,视线可及的那片尸体也个个也全是干尸! “只要是血神矛就好!”秦仁剑强压着心里的恐惧,粉白的小脸儿因为激动加恐惧的缘故变成了绛紫se。血神矛,就等于自己将来在秦王府的地位,甚至是在整个皇城中的地位,只要得到它,还有谁敢在背后议论本公子! “给我杀了他!每人赏银五百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时候,血神矛就在眼前,皇城的好ri子就在眼前,可不能吝啬这点赏银,更何况那个护卫的惨死已经让手下这帮护卫产生退缩之心,自己想要夺得血神矛,必须重赏这帮护卫。 金钱的力量果然是巨大的,七名护卫眼神交错,贪婪代替了恐惧,躲闪变成的勇猛。仗着人多势众竟一步步缩小了包围圈,一个个的眼神中冒着凶光,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脚下踏着干尸,一步步向“诈尸鬼”靠拢。 “杀!——杀!” 七名护卫骤然挥起长刀,同时砍向“诈尸鬼”,速度极快的长刀的发出呼呼的破空之声,齐齐落在“诈尸鬼”身上,或劈在肩上、或劈在头上、或穿过胸膛—— 似乎并不避让,更似没有疼痛,任凭汩汩鲜血从伤口中流出,“诈尸鬼”一个反手像捏小鸡一般抓住那个持刀穿透自己胸膛的护卫,手中的血神断矛直接插进护卫的身体,一瞬间,那护卫便如同漏气的皮球,瞬间干瘪下去,变成一具干尸。 剩下的六名护卫顿时惊慌,忙不失迭的抽回长刀。 “诈尸鬼”似乎并没有因为他们的退缩而放弃反击,他知道这帮穷凶极恶的家伙不达到目的,是决对不会放过他的,而他也绝对不会将手中的血神矛拱手相送。他一个跨步抓住另一护卫,“啊——!”撕心裂肺的嚎叫在尸山血海的上空回荡开来,毛骨悚然的寒意令那个壮汉顿时失魂落魄,一时间竟连逃命的本能也丧失了,呆呆的瞪着惊恐的双眼眼瞅着血神矛插进自己的身体,浑身的血液如决堤的洪水般流进血神矛。又是一具干尸! 看着瞬间倒下的两个同伴,剩下的护卫齐齐后退,生怕下一具干尸就是自己。那“诈尸鬼”扫过来的眼神,像一把把穿透心脏的利剑,令他们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秦仁剑更是慌得六神无主,从没吃过大亏的他,万万也想不到自己jing挑细选出的八个护卫,今天这么无能,这“诈尸鬼”简直太凶悍!可贪婪念头还是占据上风,有钱能使鬼推磨,钱!我有的是钱,就算把所有的钱都砸在这儿,我今天也要把血神矛磕下来,砸,豁出去了,我今天就狠狠的砸死你! “一定要杀了他,砍掉他的脑袋,每人赏银一千两!”秦仁剑自己也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刀,咬着颤抖的牙发狠的往前迈了一步。 可他身前的护卫并没有被他的一千两赏银打动,显然如此的残暴的杀戮,让他们胆寒心悸。毕竟,有钱赚没命花,是非常不划算的。 “妈的!一群混蛋!没看到他受伤了吗?上,给我一起上!”护卫们仍旧像木桩般站在原地。“上啊,杀了他赏银——不,赏黄金一千两!即便战死我也养你们全家!”秦仁剑声嘶力竭的高喊着,他要将这些护卫从深度的恐惧中唤醒。 一千两黄金,足够他们舒舒服服的过上好几辈子!即便是死,一家老小也跟着享福了,值吗?似乎是值,太值了! 剩下的五名护卫互相交换着眼神,彼此的目光中都泛起了金灿灿的光芒,不怕了?黄金还真能壮胆呀!他们同时挥了挥手中的长刀,向同伴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上,就算死了这辈子也值了!再看秦仁剑,竟然也挥起了长刀,坚定的跟在他们身后,肯定的再次说道:“赏金一千两,包养全家!”。值了,上! “杀——!” 几乎是同时,五支的长刀分别砍在“诈尸鬼”的头顶、胸口、肩头—— 同样的不避让,同样的简单直接。血神矛从一个护卫的身体里拔出,随即插进下一个护卫的身体,眼瞅着四个壮硕的身体一个接一个的变成了四具干尸。 最后的那个护卫疯狂的挥舞着长刀,死是必然了,但他似乎忘记了恐惧,不是忘记而是根本顾不上、来不及恐惧了。可就在血神矛刺进他身体的同时,他的长刀竟“卡”的一声将“诈尸鬼”的手臂砍齐肩砍断。 血神矛带着一支断臂依旧在护卫的身体里吞噬着汹涌的血流,又一具干尸横卧在“诈尸鬼”脚下。而此时的“诈尸鬼”一下子失去了先前的勇猛,全身颤抖,左摇右晃,几个趔趄后,竟然躺倒在干尸之上。 完全蒙了的秦仁剑,依旧站在原地,半天才从噩梦中惊醒,五个彪悍的护卫就这么完了!再看那“诈尸鬼”,全身鲜血汩汩奔流,一双不甘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从嘴里冒出的血泡可以看出他还一息尚存。 秦仁剑远远地用长刀试探着在“诈尸鬼”身上捅了一刀,没有任何反应,再捅,依旧是毫无反抗的征兆。秦仁剑这才壮着胆子,向前蹭了两步,用长刀把插在干尸上的血神矛挑到身边。再看“诈尸鬼”,那双圆睁的怒目一点点的失去了生机。 身后传来一串踢踏的脚步声,一个身影遮住了夕阳的那抹光亮—— “啊——鬼——”秦仁剑汗毛倒竖,本已湿透冰凉的后背再次涌出一股热浪,连带着肚里几天的存货,一下子喷将而出。 黎山河一掌推开挡在眼前的秦大少,一把抄起血神矛,捧在眼前仔细的端详起来。 一身恶臭瘫软如泥的秦仁剑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一切,长长呼出一口恶气,有气无力的对黎山河问道:“兄弟,那家伙死了?真的死了?” 黎山河手捧着沾满鲜血的血神矛,从鼻子里哼了一下,转身就要离开。秦仁剑一见顿时心头冒火,“放下!敢动我的东西,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哪还顾得上一裤子的屎尿竟一窜而起,横在了黎山河的身前。 两人怒目而视,黎山河毫不示弱,抬手将血神矛刺向他的胸口,锋利的刀点只差一丝即将刺进秦仁剑身体的时,黎山河停住了,可秦仁剑却像被刺中心口一般,嚎叫着,轰然倒地。他是被血神矛的神威给吓的! “呵呵,吓死你,就你,没见过诈尸鬼吧,告诉你,你爷爷我见多了。算你命好,今个我心情好,不开杀戒,放你一条生路。不过这宝贝是我的了,哼,他本来就该是我的!” 为了血神矛,自己带来的八个护卫变成了干尸,秦仁剑不能犹豫了,看着黎山河转身要走,他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那股勇气,伸手抄起掉在干尸身上的长刀,一跺脚蹭的窜了起来。 不拿到血神矛,回家怎么跟老爹交代?反正“诈尸鬼”已经真的死了,就凭眼前你个ru臭未干的小毛孩,还敢从我嘴里抢食! “元素凝形,入府之境!”秦仁剑扬起长刀,刀锋上附着一层淡淡的金se光芒,几步追上黎山河,拼尽全力狠狠的向黎山河头顶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嗖、嗖、嗖”三道绿幽幽的光丝就在长刀即将落下前的一刹那,she进了秦仁剑的身体,高高举在黎山河头顶的长刀顿时像断线的风筝,伴随着??的金铁交鸣声掉在地上,秦仁剑也如同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 “狗ri的,还敢yin我!”黎山河冷着脸,将血神断矛抵在秦仁剑胸口,“信不信老子杀了你丫的!” 看着杀气腾腾的黎山河,尤其是那血神断矛,秦仁剑顿时浑身发毛,加上刚刚不知道中了什么毒,更是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连连告饶:“你不能杀我,我是秦王府的小少爷,只要你不杀我,我保你荣华富贵——” 啪!黎山河指着秦仁剑粉白的脸蛋儿就是一巴掌,顿时血红se的巴掌印就冒了起来,“我荣你妹!再聒噪,老子真杀了你!” 秦仁剑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苦,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打自己,一股火气从心头升起。却是不敢再吱声,他真不敢怀疑眼前这混蛋会不会杀自己,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混蛋。 其实,黎山河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杀了秦仁剑,就这一会儿,这四周不知道已经聚集了多少模尸鬼,只是现在这里是黎山河的地盘,他们不敢破坏规矩,这才没有现身,如果此时杀了秦仁剑,秦王府发飙,只怕南秦定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抢点儿东西,应该还不至于让秦王府追杀的,只是近期要找个藏身之处才行。 盘算之下,黎山河极快的将秦仁剑身上模了个干干净净,七七八八的东西还不少,还有几张数额不小的银票,虽然还抵不上银se长枪,不过也算是一次大收获,赶紧揣进怀里。 黎山河也不忘将秦仁剑带来的几个护卫‘洗劫’一空,只不过这些护卫就比较穷了,尽是些碎银子,当然,贼走不空,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所以黎山河将这些碎银尽数收下。 嗯——还有一个‘诈尸鬼’,这么凶猛的诈尸鬼,应该有点儿好东西。 顾不得‘诈尸鬼’先前神威给自己的震撼,黎山河硬着头皮在血肉模糊的‘诈尸鬼’身上模索起来,时不时掏出一点儿碎银。 不过,在‘诈尸鬼’贴身处,黎山河模到了一件东西,一卷类似羊皮的东西。 “什么东西?”黎山河捧着‘羊皮卷’,好在先前那些护卫并没有砍到这‘羊皮卷’,只是表面上沾着不少血迹。 藏的这么严实,应该是个好东西!这是黎山河总结的经验,即使是自己,也是将最好的东西揣在最里面,踏实! 也管不了那么多,将‘羊皮卷’揣进怀里,找了片软甲将断矛包好捆在腰上,捡起先前某个贪心护卫拔出的银se长枪,一溜烟儿消失在暮se中—— ( 第三章 遭遇黑熊 夜里,南秦下了一场暴雨,将南秦这些时ri积淀的灰尘,yin郁的血腥味冲刷了一番。早晨站在干净的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感受着夹带枯叶气息的chao湿空气,顿觉神清气爽。只不过,站在某处院落中的秦仁剑此刻并不怎么舒服,甚至有些厌恶这yin冷的空气。 “两天了,整个南秦都找遍了,居然还没找到这混蛋!”秦仁剑yin沉的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没有一丝生气的空院子,秦仁剑有些怀疑黎山河是不是已经离开南秦,躲到其他城郡去了。 黎山河! 秦仁剑想到这个名字就有种说不出的痛恶,恨不得将那个堆满可恶笑脸的光头剁成肉酱喂狗。这两天来,秦大公子终于调查清楚,那天抢走血神断矛的光头小子叫黎山河,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可当秦大公子带人来这个院子的时候,却发现这个院子空荡荡的,除了漏风的墙壁,还是漏风的墙壁。 “秦少,空的,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密室!”一个身材消瘦的老头儿从房里出来,在秦仁剑身旁停下,沉声说道。 “没有?”秦仁剑疑惑,这个消瘦老头儿是秦王府的城池修建专家,今ri带来,便是要看看这院子有没有密室之类的地方。 “没有消瘦老头儿十分肯定的说道。 “烧掉——派几个人在四周守着!吩咐下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混蛋给我找出来!” 秦仁剑沉吟片刻,留下一句话便跨出小院。看着嘈杂的街头,更觉心神烦躁。 而院子的主人家黎山河,自然不知道此刻他已经无家可归了,原本还算漂亮的小院儿,如今已变成一片焦黑的废墟。 这两天,黎山河都没敢回南秦,他非常清楚秦王府在南秦的势力,那秦仁剑恐怕不会放过自己的,只怕这两天已经满城搜查自己了。 此时,黎山河正在南秦最北边的一片林地的某个山洞里研究着那卷‘羊皮’,被鲜血浸染的‘羊皮卷’还是能看清楚大部分内容。 “——狂暴的力量似乎要将我的身体撑爆一般,于是我发疯一样冲向马群,乱无目的的乱打一通,待我意识恢复后,死了好多马——”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发现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身体中的力量,就是随意的走动,都会在地面留下深深的脚印,普通刀剑、长枪都是一捏就碎——” “王说我需要学会控制身体的力量,于是我找了很多人,问了很多人,如何才能控制身体的力量,答案也很多,不过,我最感兴趣的还是我娘的回答,她说,如何控制力量她不懂,她只懂切菜做饭,切菜过程中,手要稳,使力要匀,手不稳,切出来的菜就有厚有薄,薄的熟了,厚的却没熟,厚的熟了,薄的就烂了。于是,我就跟着娘切菜,一开始的时候,铁木都被我切断了,厨刀也被我捏坏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终于能够在铁木上切菜了,可是切出来的菜总是大小不一——” “——今天我终于切出大小一样的菜,但是我的速度却没有娘快,娘说需要多加练习——” 黎山河越看越头大,完全看不懂写些什么东西,干脆将‘羊皮卷’又收好,无聊的时候倒是可以读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将血神断矛取在手上,两尺左右,通体血红,矛头雕刻着一个十分jing致的龙头,龙头里延伸出薄薄的弯曲利刃,如同蛇信舌尖分叉,分出两个锋利的矛尖,寒气逼人。矛头上还存留着一截枪杆,刚好够一手握住,切口平整,到是有点也不影响断矛的美观。 “昨天杀三只野山羊,四条野狗,十只野兔,怎么会没有效果呢?”让黎山河比较郁闷的是,昨天拿断矛实验了整整一天,却没有把任何一个东西吸成干尸,黎山河甚至还偷偷回到战场,找了个尸体实验,也无结果。 “这他妈的什么玩意儿!”看了半天也研究不出个结果来,黎山河有些恼火,不可能是个垃圾货啊,昨天那场景,可完全是这断矛弄出来的。 “难道是因为修炼境界不够,需要入府境才能使用?”黎山河如是想。入府是修炼的一个境界,每个人的双眉zhongyang,向里三寸处,称为紫府,是一个人的先天真一之神所在。不知道何年何月何人,研究出可以通过紫府感应天地元素,将某一天地元素凝聚,化成威力巨大的攻击力或者防御力的修炼之法。 入府,便是这修炼之法的入门境界,能够感应天地元素,将元素吸收进入紫府,在攻击时可以另这些特有的元素附在武器上,形成巨大的威力。 据说这修炼之法到后面可以神魂出窍,杀人于千里之外,更甚者可以修炼出神通,威力无穷。只不过黎山河并没有看到过,他最多也就是看到过入府境战斗的样子。 这种修炼看似简单,各种修炼之法更是到处都是,可是整个南秦人口十数万,却没有几个修炼到入府境,至少黎山河没见着几个。而黎山河也修炼过,可当他闭上眼睛感悟的时候,眼前除了一片漆黑,还是一片漆黑,到现在都不知道天地元素究竟是什么样子。 “唉,算了,还是再看看这断矛!”黎山河想想自己压根就没法感悟天地元素,也就只能再度将希望放在血神断矛。 “是不是这野狗小兔太弱了呢?”想起惨死在血神断矛下的那些壮硕的护卫,黎山河暗忖。 收拾好东西,黎山河钻出山洞,往林地的更深处走去。这是南秦北面最大的一片林地,是秦帝国东临山脉的外围,而东临山脉据说是秦帝国最大的山脉,山脉中隐匿着强大的妖兽,就是入府境的高手都不敢进入山脉,所以黎山河只能在这片外围林地中转悠。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杀了多少只兔子野山羊之类的小家伙,天se渐渐暗下来的时候,黎山河找到一处藤蔓遮蔽的隐秘山洞,准备住下。 吼吼—— 忽地,山洞深处却传来一阵怒吼,是熊瞎子!黎山河很快反应过来,要放在平时,黎山河肯定转身就跑,可是想到血神断矛需要实验品,也就狠下心往洞里钻去。 七拐八拐的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儿,黎山河竟然来到一个狭长的天堑下,四周光滑笔直的石壁如同刀切般矗立着,不知道有多高的天堑印着外面的月光,如同一道不怎么明亮的刀光,让洞里看起来有些昏暗。 黎山河对面矗立着一个庞然大物,正对着他不住的咆哮,向是对这个陌生的闯入者表示不满。 大黑熊!力大无比,皮糙肉厚的熊掌能轻易拍断一颗大树。 黎山河不敢大意,手上微微一动,三道绿se的光芒‘咻咻咻’的便she在大黑熊的身上,正是对付秦仁剑的护身宝贝,只听得‘叮叮叮’的一阵轻响,全数掉落在地上,飞针居然没有一根she穿大黑熊的皮毛。 “你大爷的,皮这么厚!”看到飞针无效,最大的倚仗没了,黎山河顿时心生悔意,不能在第一时间放倒大黑熊,自己根本就打不过。 跑!必须跑!黎山河急忙转身折向洞口,只要钻进洞口,就算大黑熊再厉害,也无法抓到他。 可是,大黑熊看似笨重的身体却移动极快,一瞬间就扑到黎山河身后,巨大的熊掌往黎山河头顶压来。 “糟糕!” 黎山河暗道不好,眼看离洞口还有几步,却是不敢继续往前冲,熊掌的yin影已经将整个洞口都覆盖住了,恐怕还没到洞口,就被大黑熊一巴掌拍死。 黎山河不敢稍作停顿,赶紧往旁边一滚,顺势绕到大黑熊的身后,远远的隔着大黑熊。 ‘嘭’的一声巨响,大黑熊的熊掌拍在洞口上方,一块巨大的石头便掉落下来,堵住了半个洞口。 黎山河贴着峭壁,看着大黑熊,不由一阵后怕,湿透的衣服紧贴着后背,拔凉拔凉的,“乖乖,这要是被拍中,估计都变成肉饼儿了!” 嘭! 又是一巴掌,一块巨石落下,将整个洞口全部堵住。 黎山河愣了,看着堵住的洞口,终于明白大黑熊的意图,这丫是要和自己做困兽斗啊,有些慌了神,“大爷的,谁说熊瞎子没长脑子的!” 如今,出路没了,跑,跑不掉,只能拼了。唯一倚仗的针筒也无用,就只剩下手上的血神断矛了。“希望血神显灵!”黎山河心里默默的念叨,握紧血神断矛,趁着大黑熊转身的瞬间冲了过去。 没等刺中大黑熊,黎山河只觉眼前一黑,一个巨大的yin影就笼罩下来,熊掌就挨在了左臂上,一巴掌将黎山河拍得飞撞在峭壁上,震得五腑移位、七晕八素,喉咙里喷出些肉块儿碎屑。 ( 第四章 羊皮卷的秘密 “你大爷!”黎山河强忍住脏腑移位的痛楚,扶着石壁颤颤巍巍的半蹲起来,猛地蹬在石壁上,借着石壁的反冲力滚到大黑熊脚下,手中的血神断矛猛力地插在大黑熊腿上,乏力的手在惯xing的冲击力下抵在龙头颈部,被龙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展开的逆鳞扎了个结实。 吼吼——黑熊吃痛狂叫,本能的乱蹦起来。黎山河死命地抓着血神断矛,好在及时用双腿夹住黑熊的腿,才没有被踩着。 嗡嗡! ‘挂在’黑熊腿上的黎山河感觉山摇地动般头昏脑胀,只是很快这种眩晕感就消除,换而之是一股极为狂暴的能量从握着断矛的手上传来,如同一道凶猛的龙卷风在体内绞袭,不断撕扯身上每一寸皮肉经骨,好似无数钝刀在身上切割。痛苦中的黎山河自然没有发现此时血神断矛的龙头似乎活了般,汹涌的血液从黑熊体内涌出,钻进龙头,然后通过龙头的逆鳞钻进他的身体。 “啊!”狂暴血腥能量如同洪水猛兽气势如虹,充斥黎山河身体的每一寸血肉,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几乎让人发狂,好几次,黎山河都感觉自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但是一瞬间剧烈的痛苦又将他痛醒。 决堤洪水般的狂暴能量在体内横冲直撞,似要冲破黎山河的身体喷涌而出,但是却找不到出口,癫狂发乱的黎山河本能的拳打脚踢发泄力量,忽然发现眼前有无数巨大的黑影,抓着就是一顿狂揍。 似乎一会儿,又似乎很久,四周都黑影消散殆尽,却见四周石壁满目疮痍、千疮百孔,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拳印,甚至有的地方凹着巨大的石洞。 良久,清醒的黎山河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切,大黑熊早已经变成泛着黑血的碎肉,只有血神断矛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突然间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jing致的龙头似乎隐隐传来狂傲的龙吟,狰狞的逆鳞也似乎在缓缓的闭合,好像那断矛本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怎么回事?”黎山河完全懵了,凶猛的黑熊怎么变成了碎肉,石壁上的拳印又是怎么来的。看着石壁上的拳印,下意识的便感觉拳头隐隐作痛,可看看拳头,虽然血迹恐怖,却没有半点伤痕。 “怎么会有这么狂暴的能量钻进身体?对了,那个‘羊皮卷’!”黎山河心悸的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突然又想到‘羊皮卷’赶紧从怀里掏出,这血神断矛和‘羊皮卷’都是那‘诈尸鬼’的,肯定有一定的联系。 “狂暴的力量似乎要将我的身体撑爆一般,于是我发疯一样冲向马群,乱无目的的乱打一通,待我意识恢复后,死了好多马——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发现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身体中的力量,就是随意的走动,都会在地面留下深深的脚印,普通刀剑、长枪都是一捏就碎——” “难道我也和他一样?刚才自己痛的发狂,醒来后大黑熊就变成了碎肉,还有石壁上的拳印——脚印,看看脚印!”黎山河看着‘羊皮卷’的内容,和自己刚才的经历都差不多,想到这里,黎山河随意行走几步,地面上赫然留着几个深深的脚印,一步一脚印。 “——她说,如何控制力量她不懂,她只懂切菜做饭,切菜过程中,手要稳,使力要匀,手不稳,切出来的菜就有厚有薄,薄的熟了,厚的却没熟,厚的熟了,薄的就烂了——今天我终于切出大小一样的菜,但是我的速度却没有娘快,娘说需要多加练习——” “切菜能训练控制力量?”黎山河有些怀疑,自己可没少做菜,可是也没有这感觉啊,继续往下看。 “我发觉通过切菜训练控制力量是非常好的办法,当我切菜的速度也和娘一样快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感觉了,娘说,你换一把更重的厨刀试试,于是我特意让人打制了不同重量的厨刀,最重的有两百斤——” —— “就在昨天,我的左手也能用两百斤的厨刀切菜,并且达到了右手的切菜速度——” “不过,明天我要出战了,待我明天攻下南秦,一定要好好研究,训练身体每一寸地方的力量控制,我想,如果我能如同控制手中的厨刀那样控制身上的每寸肌肉,每一寸力量,就算遇到南秦第一大将腾蛮,我也有信心击败他——” “**的力量可以这么强大,竟然都有信心击败腾蛮,据说腾蛮可是出窍境的高手,可比入府境高出两层境界,一杆长枪可将敌人击杀于千里之外!”黎山河不由心神一颤,这要是能打败腾蛮,这肉身的力量得有多么强大!这个‘诈尸鬼’增强肉身的依仗恐怕就是血神断矛,如果我也通过血神断矛来提升自己肉身的力量,那我将来也可以击败腾蛮? 黎山河兴奋的抓起血神断矛,一股浓郁的杀气瞬间进入体内,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这断矛以后可就是我黎山河的,待我学会控制身体的力量,以后就多吸点儿狂暴能量!秦仁剑算什么东西,秦王府又算什么,只要我的实力足够强悍!” “用刀切菜来控制力量,看来现在也只有这种办法了,只不过这里没有刀,现在也不能回南秦,秦仁剑人多势众,只怕还没有到南秦,就被秦仁剑带人围杀黎山河苦恼的思忖着,现在空有力量,根本不会什么高明的攻击技巧,连这头大黑熊都是在无意识中打死的,这样回到南秦根本不够看。 “怎么控制力量?”黎山河久久想不出个办法来,一拳捣在石壁上,顿时出现一个深深的石洞,黎山河怔怔的看着石洞,似乎想到什么,又分不同的力度在石壁上不停的打着,石壁上便出现一排深浅不一的拳头印记。最后,黎山河轻轻的将手放在石壁上,石壁上依然印出一个两寸深的拳印。 “对,就是这样!用厨刀切菜,用拳头、用手掌打石壁都可以训练控制力度,如同普通人对细沙一样,细沙相对普通人的力量就比较细软,而石壁相对自己来说,就如同细沙,如果我遇上更坚硬的石头,恐怕就不能轻易打出拳印,就像血神断矛的材料,自己无论用多大的力,都不能对断矛造成伤害 “我先用石壁控制身上的力量,拥有强大的力量,应该能通过参军的测试黎山河暗忖。南秦的最大势力是腾王府,腾王府的府主腾蛮手握十万雄兵,比秦王府强大的多。而且,腾王府和秦王府向来不合,甚至可以说是南秦内部的敌对势力,要是自己能入得腾王府,那就根本不用怕秦王府的秦仁剑。 更主要的是,自己拥有血神断矛,这把可以不断吸收jing血,转化成狂暴能量输送给自己,这可是强化肉身的秘密武器,只要能稳定控制力量,实力增强,在军中立下功劳,谁还敢小看自己。只是,见多了战场凶残血腥的他,一直以来对参军打战都比较反感,只是现在来看,由不得他不参军。 想到这里,黎山河不由苦笑,将手轻轻的放在石壁上,一次一次的放下—— 洞中不知道年月,头顶那抹天窗,不知道飘过多少烈ri、下过多少场雨,黎山河就这么在洞中石壁上不停的按着,掌印布满石壁后,又轻轻的抹去,如此反反复复,与黎山河齐高的石壁竟比上方矮了三尺。 “成了!就是这种感觉!”黎山河又一次轻轻将手放在石壁上,这一次手掌并没有在石壁上留下任何痕迹,体内狂暴力量也随着呼吸节奏逐渐隐匿起来,再无血气膨胀,隐隐外冲的感觉。 “该是回去的时候了!”黎山河来到洞口处,平整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画着细小的痕迹,数了半天,竟然有九十多道,“三个月,想来该是chun天了,腾王府的chun招应该就是在这几天 黎山河将裹着‘羊皮卷’的血神断矛插在裤腰上,只留出血se的龙头和短柄。这还是黎山河不经意间发现的,也不知道‘羊皮卷’是什么东西做的,居然用尽全力也没能撕裂,干脆就用‘羊皮卷’做了断矛的‘刀鞘’,鲜血染红的‘羊皮卷’和血se的龙头正好配上,显得极为妖异,咋一看就是一柄龙头装饰的短剑,煞是好看。 很快的收拾好模得的钱财、银se长枪等战利品,甚至还有平ri里弄的野味肉干,一边嚼着,一边钻进来时的山洞,赶着回南秦参加腾王府的参军测试—— ( 第九章 灯会杀机 新的一年第一个月圆之夜,代表着一元复始,chun回大地。秦帝国的每一个城郡都会举办灯会,用燃灯放灯、耍龙舞狮、载歌载舞的方式举国欢庆,展示秦帝国的繁荣昌盛。 秦仁剑坐在南秦最高的一处酒楼上,抿着上好的龙井,看着火龙游走,金狮狂舞,张灯结彩的街道,却是一点儿也没有看灯会的心情。 “阿九的事情查清楚了吗?”秦仁剑拧着眉头问道。阿九是他手下最信任的心月复,可前段时间却莫名死在滕王街旁边,浑身上下只有少量的淤青,唯一致命的是咽喉上的那一击,阿九可是土元素的入府境高手,一身防御坚硬如磐石,一手雷鹰爪更是锐不可当,却悄无声息地死在腾王街旁,这让秦仁剑猜不透,“阿九为什么会离开黎山河的院子去两条街之外的滕王街?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这么轻易的杀死一个入府境修炼者?” “还在查秦仁剑旁边的一个小老头儿说道,“不过,我想应该和少爷要找的人有关,阿九从不会擅离职守这个看似有些邋遢的老头儿,却是秦王府最厉害的探子——蛇头。秦王府的探子一向只听命于秦王,但是这个蛇头却是不折不扣的好se之徒,而秦仁剑却很擅长对症下药,才能在他父亲秦王那里将这个猥琐的老头弄过来使唤两天。 “你是说黎山河去了腾王府?”秦仁剑沉思片刻,这段时间的情报愈发的表明黎山河很有可能就在腾王府,着实让秦仁剑头疼,如果黎山河真在腾王府的话,那阿九的死,似乎也能够说得通,只是这混蛋怎么可能请动腾王府的高手出手呢?难道是血神矛?想到这里,秦仁剑的眉头皱得愈发厉害。 “刚刚得到消息,腾王府的小公主今晚来观灯会了,身边跟着一个光头小子,已经确认是少爷要找的黎山河蛇头继续说道。 “你说什么?那小子真在秦王府?”秦仁剑面se凝重起来,嗫嚅着,“看来血神矛已经落到腾王府了,腾王府不好对付啊!这黎山河一定要杀!”可是,想到父亲这些天的计划,又让秦仁剑不得不按捺下心中升腾的杀意。 “吩咐下去,把我的人手安排在外围,父亲的计划成功后,不论死活,我都要见到黎山河!”秦仁剑轻摇折扇,看着楼下灯火通明的长街,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此刻正陪着依依公主的黎山河自然不知道这条街已经隐隐包裹在一片yin影中,而是拿着串儿冰糖葫芦跟在兴奋的藤依依身边猜灯谜、看花灯。 “哇,黎山河,你看,是火龙耶!”顺着滕依依的指向,一条火龙翻飞而来,当然,伴随而来的,还有拥挤的人群,黎山河怕滕依依走散,赶紧抓住滕依依的小手,柔荑入手,一片温和,直沁心间。 “依依,小心点,别被踩着了!” “哎呀,小心炮竹!” —— 黎山河拉着滕依依,不停的提醒着,好几次都差点被哄乱的人群冲散,好在黎山河力气够大,硬是在人群中冲出一条‘血路’。 可是,好不容易冲出人群,却又迎来舞狮队伍,十多头金se狮子骤然出现在长街上,炮竹之声震耳yu聋,所过之处,更是烟雾袅绕,五步之内不见人影。 “怎么这么多烟雾?”黎山河伸手挥了挥,却是浓雾不散。 “不对!”黎山河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杀意,赶紧将滕依依拉入怀中,往烟雾稀少的地方冲去。 “黎山河,你干什么!”玩的正高兴的滕依依被黎山河这么一拉,柔女敕的胳膊有些发痛,心里大为不满。 “依依,刚刚火龙前面是不是已经有舞狮队过去?”每一年的灯会都会有舞龙舞狮,舞龙虽然有很多条,而且是不同的龙,但是舞狮队只有一队,先前似乎过去了一队,而且这队舞狮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 “是啊,这里的狮子没有先前的舞得好看!”滕依依对舞狮队做出了评价。 “不好看?”黎山河再度看了看浓雾中的金se狮子,“对,不专业!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每一年黎山河都会看灯会,看舞狮,先前总觉得这金se狮队有些不对劲儿,这才想起,这写金se狮子舞得不专业。 噼里啪啦! 骤然,一串炮竹扔在了黎山河跟前,四周的人群顿时哄散开,一瞬间,金se狮队就将黎山河两人围在了中间。 “不好!”黎山河本能的拔出短剑,以迅雷之势挑中一个狮头,体内狂暴的力量瞬间抵达剑尖,黄金狮头瞬间炸开,露出两个正在拔刀的紧衣壮汉。 “找死!”不待两人拔出刀来,黎山河的短剑直取两人的咽喉,只有两抹细光在两个壮汉眼中闪过,咽喉上便出现了一个血洞,这是黎山河体内狂暴力量造成的。 黎山河的突然出剑,也惊动了四周的狮子,纷纷掀掉狮头,露出十数位黑衣大汉,手中的长刀明晃晃的闪着寒光,慢慢的围拢,原本观看舞狮的人群也惊叫着慌乱的跑开。 “你们是什么人?”黎山河环视着四周逐渐围拢黑衣人,一边沉声喝问,一边寻找突破口,月复背受敌,加上怀里还有滕依依,黎山河不敢盲目的发起攻击。 “不能再等了!”黎山河暗忖道,一手抱着滕依依,一手短剑,突然暴起,朝左侧的黑衣人刺去,左面是墙角,只要能够到达墙下,背靠墙壁,就能减少背部受敌的威胁。 “带依依上车!”正当黎山河刺穿那名黑衣人喉咙时,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而马车上骤然she出一道黑影,剑光一闪,便来到黎山河身前。 “教官!”来人正是虎卫铁山,铁山刚刚站立,四周都黑衣人便纷纷倒地,喉间只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让黎山河看得一愣,自己好不容易才搞死两个,却没想这铁山一来,一剑之下便全数杀死,这得有多块的速度。 “别愣着,赶紧上车铁山yin冷的说道。 黎山河将小脸儿吓得惨白的滕依依报上车,本想打听下刚刚的黑衣人是什么人,却被铁山一个眼神瞪回车内。 “依依,没事儿的,有哥在呢!”黎山河看着有些发懵的滕依依,忍不住安慰道,可是想想刚刚自己杀死的黑衣人恐怖的样子,心底也忍不住发寒,虽然死人见多了,也在滕王街旁的巷道杀死过人,但终归还是有些不习惯。 滕依依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便依在黎山河胸前,似乎那有些温热的胸膛能给她一点点安慰,让她的心情平静下来。 车轱辘正响着,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马车棚顶‘嗖’的就飞了出去,耳边呼呼作响,黎山河迅速将滕依依抱进怀里,顺势跳出马车,藏在一处墙角。这才发现,教官铁山已经飞了出去,正和一个黑影缠斗,看样子是完全分不开身。 “嗖!嗖!”骤然,两道黑影出现在黎山河面前,不由分说,两道刀光便劈了下来,黎山河不敢正面应对,拔出短剑架开一刀,把滕依依留在墙角,却是躲不开另一刀,一丝冰凉划在背上,火辣辣的,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在背上。 黎山河将滕依依护在墙角,不敢让两个黑衣人靠近,也不敢走开。铁山已经被牵制,自己不能中了调虎离山计,只要能够拖延到腾王府的援兵过来就行。 可是,让黎山河头疼的是,两名黑衣人见无法杀掉黎山河后便退了出去,不远处出现了一排箭手,整整齐齐的对着自己。 “依依,躲好!”此时,黎山河可不敢负隅而战,箭矢不长眼,要是误伤了依依,那黎山河就真是后悔莫及了,只能选择主动出战,这一次,黎山河将手中的短剑换成了血神断矛,妖异的红se让黎山河战意升腾。 黎山河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杀死对面的弓箭手,要想穿过箭阵杀死这些弓箭手,需要后继之力,只有血神断矛才能给自己提供这种力量,但是想想血神断矛的后遗症,黎山河不由提醒身后的滕依依,“依依,等会儿你呆着别动,也不要靠近我,等腾王府的援军过来就好 滕依依愣愣的看着黎山河后背狰狞的伤口,漂亮的眸子中闪烁着泪花,心中无比自责,突然发觉这个有些熟悉的陌生护卫,比起自己的那些哥哥要好上千万倍。 “给我杀死他!”忽然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黎山河的耳朵,闻言抬头,才发现那排弓箭手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几个人,站在中间的赫然便是秦仁剑,虽然秦仁剑一袭蒙面黑衣,但是黎山河还是从声音眼神中判断出那人就是秦仁剑。 “秦仁剑?”黎山河恍然醒悟,看来这次动作是秦王府策某的。秦仁剑的到来,倒是让黎山河有些振奋,如果能够抓住秦仁剑,或者是杀了秦仁剑,那箭阵就会乱,只是这秦仁剑也是入府境的高手,不好对付。 此时,黎山河看着眼前的阵势,倒是有些像是校场的沙袋,那秦仁剑便是沙袋对面的那片儿竹叶。 ( 第十章 黎山河的狂暴 嘭! 黎山河脚蹬墙角,全身狂暴能量瞬间爆发出来,借着墙角的反冲之力,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朝秦仁剑的箭阵冲去。 “给我she!”见黎山河冲过来,尤其是手上还拿着血神断矛,秦仁剑顿时兴奋的吼道,眼神中尽是贪婪,本以为血神矛已经被腾王府收缴,没想居然还在黎山河手上,现在更是送上门来,秦仁剑颇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兴奋之意。 密集的箭矢如狂洒的雨滴出现在黎山河的眼中,如同快速晃动的沙袋,只见黎山河脚步微变,身体在一侧一翻之间,顺利无比地躲开几支箭矢,只是箭矢太过密集,依旧有两支避不开,只能抬起手臂去挡住。 “噗!噗!”两声轻响,锋利的箭矢瞬间钻进黎山河左臂,坚实的肌肉并没有让箭矢穿透,黎山河咬着牙,将箭矢齐根斩断,只留下箭头卡在肌肉中。没等秦仁剑等人发出第二次箭阵,便冲到弓箭手跟前,血神断矛化作一道红光,直接洞穿一名弓箭手的喉咙,力量即将殆尽之时,血神断矛骤然出来一股狂暴的能量,黎山河再度暴起,左手一拳将另一个箭手的脑袋打爆。 秦仁剑等人何曾见过如此残暴凶猛的人,一时间吓得纷纷退散,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变成干尸,一个脑袋被轰成肉酱的同伴,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给我上,砍掉他的手,不能让他继续杀人秦仁剑顿时面seyin沉下来,他突然想起了上次那个‘诈尸鬼’,这黎山河很明显已经知道血神矛的用处,根本就不在意身上的伤,只有砍掉他的手,让他不能吸收血气才行。 可是,似乎并没有人听到秦仁剑的喝声,到是黎山河不闻不顾,顷刻间便有四五个黑衣人化成干尸,好在这些人的血气并不充盈,此时黎山河还能控制住体内的狂暴力量。 “你们这些混蛋!再不给我杀了他,我抄了你们全家!”秦仁剑怒喝,手中也亮出一柄细长的剑来,幽兰的剑刃上浮着一丝丝金se的光芒。 很显然,秦仁剑的威胁是有效的,四周的黑衣人瞬间便冲了上来,十八般兵器尽数落在黎山河身上。黎山河只能本能的避开要害,用尽量少的伤害换取一个黑衣人的血气,众人的速度很快,黎山河的速度也很快,仅仅一瞬间,围过来的黑衣人便倒下三具干尸,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受死!”看着眼前如同血人般的黎山河,秦仁剑再也沉不住气,暴起长剑,从凌乱的人群中刺进黎山河的月复部。 月复部丹田中剑,黎山河只觉月复中一阵搅乱,狂暴的血气倾泻而出,黎山河暗叫糟糕,手中血神断矛‘嘭’的一声将长剑斩断,极快的抽出短剑,扑向另一名黑衣人,狂暴的血气钻进身体后,黎山河才感觉稍微好一点。 “秦仁剑!找死!”黎山河盯着秦仁剑,不敢大意,入府境的高手可不像普通人这般好对付,自己必须先解决这秦仁剑,想到这里,黎山河便直接朝秦仁剑扑去。 “该死,给我挡住他!”看着冲过来的血人,秦仁剑心中更是发怵,吓得忘了自己是入府境的高手,抓住身边一个黑衣人挡在身前。 浑身爆发狂暴血气的黎山河直接撞开人群,血神断矛瞬间刺进挡在秦仁剑身前的黑衣人,没等秦仁剑让开,顺势一拳便轰了过去。 惊慌的秦仁剑只来得及抬手挡住拳头,却没想黎山河的拳头正聚集着全数狂暴血气,只听得一声闷响,秦仁剑骤然倒飞出去,左臂如同熊掌抹过的豆腐般,一片血肉模糊、白骨深深,完全失去了知觉,这还是秦仁剑在关键时刻牵动金元素护体,要不然他的左臂就被黎山河生生打断。 “受死!”黎山河见一拳没有打死秦仁剑,狂暴的血气再度爆发,一把撕开身前的干尸,扑向秦仁剑。 忽然间,一道凌厉的气息从上空直逼而来,这让黎山河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似乎只要自己再往前,那气息就要划开自己的脑袋。黎山河不敢再度向前,而是顿住脚,翻身往后滚去。 轰! 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在黎山河先前停留的地上骤然出现,石块翻飞,赫然留下一道细长的沟壑,将黎山河和秦仁剑分割开。 秦仁剑看见来人,从恐慌中醒了过来,大叫:“师父,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一个金se衣着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秦仁剑身前,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的黎山河,眼神中透露着略微的不屑,“敢伤我弟子,让我一剑割下你的脑袋吧!” 黎山河半蹲在地上,闷哼一声,虽然浑身疼痛不已,好在吸收的血气已经弥补了损失,只是体内的狂暴力量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内心忍不住狂喊:“割你妈的!” 突然,本来狂暴的力量似乎在黎山河愤怒的意志下安静了下来,开始平稳的在体内游走,以极快的速度融入肌肉经骨,那一刹那,黎山河感觉自己的**又再度坚硬了几分,甚至是鲜血遮掩下的伤口也在慢慢的愈合。 “死吧!”黎山河突然暴起,冲近金衣中年人,拳头以极为恐怖的力量轰出又收回,再度轰出,攻击在金衣中年人横档出来的长剑上,发出砰砰砰的巨响。金衣中年人脸上浮现出一副诡异的表情,瞪着双眼,倒飞出去,撞在身后的墙上,手中的长剑似乎承受不住如此压力,化成亮晶晶的碎片叮叮叮的掉落在地上。 金衣中年人看了看地上碎掉的长剑,冷哼一声,一道亮光骤然从腰间she出,赫然是一柄软剑,瞬间便she到黎山河胸前,紧接着金衣中年人也瞬间而至,一掌印在刚刚躲开亮光的黎山河胸前,一股狂乱的气息进入黎山河体内,如同万千利剑在体内乱窜,要划破**飞出。 黎山河体内的狂暴血气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不再受控制,甚至连带着灵魂深处的所有负面情绪爆发出来,在黎山河身边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 死亡的气息、yin郁的气息、不甘的气息充斥这黎山河的脑海,这是狂暴血气不受控的表现,黎山河依旧保持着一分清醒,回头看了一眼依旧躲在角落的滕依依,痛呼一声,猛然暴起,冲向金衣中年人。 “嗯?”金衣中年人没想对面这家伙受了自己一掌万剑穿心还能如此凶猛,面se一沉,手中软剑顿时化作一道锥形剑网。 嘭! 金衣中年人的锥形剑网直接从黎山河的前胸洞穿,但是还没有来及撒手退开,黎山河如同铁铸般的手臂瞬间将他拦腰抱住,一道血红se的光芒以迅雷之势插入月复中,金衣中年人想要挣月兑,可是却使不上劲儿来,反而感觉体内的力量在急速倾泻,而对方的力量却是越来越大,金衣中年人张了张嘴,却是无力说话,只觉得眼前的血人越来越模糊。 “师父!不——”一旁的秦仁剑看呆了,本来以为师父来了,就能够杀死黎山河,夺得血神矛,而且一开始那黎山河似乎并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可是转瞬间,师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变成了干尸,心里后悔万分,先前怎么不告诉师父黎山河手上拿着的是血神矛。 “秦仁剑!受死!”黎山河突然听到秦仁剑的声音,本来已经模糊的意识顿时又清醒一分,扔掉怀中的干尸,猛然扑了过去。 慌了神的秦仁剑哪里还敢应战,顾不得手下众人,转身就跑,只是速度不及黎山河快,只见一道红光闪过,秦仁剑本能的侧身躲开,可依旧让血神断矛劈在右臂上,整条右臂齐根飞出。 “少爷!”正当黎山河要抓着秦仁剑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铁锤突兀的砸在胸前,把黎山河砸飞在秦仁剑留下的手下面前。 “铁锤,杀了他!”看着眼前的巨汉,秦仁剑完全忘了断臂之痛,兴奋的吼道。 只不过,半空中瞬间又飞来一个黑影,正是教官铁山,脸se有些惨白,嘴角挂着一丝血迹,看来也是受伤不轻。在看到墙角处的滕依依后,铁山才转身盯着巨汉。 “少爷,我们走,腾王府的人过来了!”巨汉似乎有些忌惮铁山,不待秦仁剑说话,便横抱着消失在夜se中。 巨汉一走,铁山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脸se变得更加惨白,没有理会旁边站着的黑衣人,踉踉跄跄的想要去拉起躺在地上的黎山河。 “不要碰他!”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滕依依猛然从墙角冲出来,扑向铁山。似乎被滕依依这一喊,铁山也jing觉的顿住脚步。 而此时边上的黑衣人似乎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看着冲出来的滕依依,顿时躁动起来,一名黑衣人试探着往滕依依的方向冲去,可是,还没有跑出一半,就被一个血影挡住,一个巨大的拳头落在月复部,腥红的拳头从黑衣人的后背穿出,极为恐怖。 刚刚恢复神志的一群黑衣人惊恐的看着被一拳洞穿的同伴,再度陷入恐慌,一时间吓得跌坐在地上,几个神志还算清晰的黑衣人干脆撒腿就跑。 黎山河像是还没有杀够般,顷刻间,留下的黑衣人全数变成碎肉,那情形,连铁山也赶紧抱着滕依依腾身跳上房顶。 直到耗费好长时间,不知道毁了多少房屋,砸断多少根大树,黎山河才如同陨落的战神般轰然倒地,整个世界也变得清静了。 ( 第十一章 余波 初chun的南秦骤然间变得抑郁起来,朝阳普照的长街上,只有熙熙攘攘的路人匆匆忙忙的走动,就连平ri里不住冲路人狂吠的流浪狗也呜呜的蜷缩在墙角,不再吱声。 明亮的长街上时不时路过一列队武装的士兵,庄严而肃静,整齐的脚步声似乎是一道jing钟,让行走的路人远远的避在墙角,不敢大声出气。就连平ri里嚷嚷闹闹的茶楼也清静了许多,只有几个胆子较大的闲人时不时的冒出几句话语。 “你们居然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一道小的几乎连同桌的茶友都听不清的声音说道。 “昨晚有什么事么?”另一个声音小声的应着。 “昨晚城南街出了大血案,据说有人试图拦截腾王府的小公主,出动了几百高手,结果被一个光头少年给杀得惨不忍睹 “有这事儿?” “你们可是不知道,据说那光头少年凭一人之力,屠杀好几百人,全都是被一拳打烂脑袋,那个红的白的到处都是,好几个偷看的人都吓晕了!” “这么厉害?咱南秦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猛人?” “嘘!嘘!小声点,有人来了!” 噌!噌!噌!一阵脚步声后,茶楼上来得几个士兵,黑漆漆的铠甲显得极度的yin沉,左胸出一个很小的腾字看起来极度显眼,赫然是腾王府的卫兵。几名士兵坐下沉默片刻,一个年轻的士兵便吱声道:“队长,听说你昨晚执行任务了,给我们说说怎么回事儿呗 一个年纪大点儿的士兵皱了皱眉,四处张望了片刻,似乎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将脸凑到桌子中间,低声道:“其实,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我们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光头血人一拳将一个黑衣人打穿,肠子都掉了一地,到处都是碎尸,不是脑袋变成碎肉,就是胸前有个血窟窿,还有好多尸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我打了这么多战,还没有见过这么惨的!” “这么猛?那光头什么人啊?”众人疑惑的看着年长的士兵。 “不知道,不过那个光头少年被送进了内院,连腾大人都亲自出来看那少年!” “腾大人都出来了?” “咳!咳!好了,赶紧喝茶,还要巡逻,嘴巴都严实点儿!” 年长队长轻喝一声,几个士兵埋头沉默很快将茶喝完,悉悉索索的收拾起东西便出了茶楼。不一会儿,茶楼中喝茶的客人也慢慢的散了。 此时,茶楼的一个小隔间里走出两人,一个身材魁拔,剑眉星目的年轻人和一个一副弱不禁风的耄耋老头儿。年轻人噗的打开手中的金折扇,望着空荡荡的茶楼,沉思片刻,说道:“陈老,似乎昨晚我们错过了一场好戏!” 弱不禁风的耄耋老头眼中闪着jing光,应声道:“会不会是夏侯王那边做的?” “我看有可能,不过,腾蛮子是什么人,就是一莽夫,就算他知道是夏侯王那边做的,也不会给我们好受的,毕竟,南秦现在有点混乱年轻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要不要我去腾王府走一遭?”耄耋老头询问。 “算了,这个时候最好大家都不要吱声,只需小心防备就好,这莽夫,真是让人头疼!”年轻人收起折扇,双手摁了摁太阳穴,朝茶楼外走去。 当然,头疼的不止是这个年轻人,腾王府上上下下现在都很头疼。从昨晚到现在,浑身是血的黎山河已然昏睡不醒,可是要说他已经昏迷,那也不是,期间还是醒过几次,都是在下人准备给黎山河清理血迹的时候,昏迷的黎山河突然暴起,要不是当时腾王在身边,及时制住黎山河,估计黎山河手中的血神断矛下又要增添几条亡魂。 可是,今天早上,突然醒来的腾依依哭闹着冲进黎山河的屋子,在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扑在黎山河身上大哭时,黎山河身上原本狂暴的气息居然瞬间便消失不见了,一旁的铁山准备去抱回腾依依的时候,突兀就被黎山河一拳打飞,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气来。 于是乎,清理黎山河身上血迹的事情就被腾依依抢了过去,腾王府的下人只能在旁边换水递水,顺便看着腾依依小心翼翼的拭擦着黎山河的身体,腾依依小嘴儿不停的嗫嚅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腾蛮坐在平时议会的大厅中,下面坐着很多人,包括脸se惨白无力的铁山。沉默片刻后,腾蛮站起来,yin郁的脸se中透露着一丝yin狠。 “查清楚是什么人了吗?”腾蛮沉着声音问道。 “属下无能,暂未查明!”一个看起来像是富商的白胖男子站起来说道,这白胖男子确是南秦的第一商贾,同时也是腾蛮手下最得力的情报总管——老鹰,连老鹰都查不出来,那说明对方做了万全准备。 “那就继续查,尤其是是秦王府那边,这段时间秦王府有些不安宁!”腾蛮思忖片刻后说道,继而转向铁山,“铁山,看出对方的路子了么?” “和我交手的两人有点像是蛮辽的路子,不过都是生面孔铁山说道。 “蛮辽?什么时候蛮辽出现这么多高手,还能在南秦这块儿地上如此横行?”腾蛮眯着眼思忖片刻却不得结果,继而又道,“那小子还没醒吗?” “还没有,不过依依在那边照顾!”铁山有些心有余悸,刚刚那一拳,几乎让他断了好几根肋骨,不过想想昨晚那凶暴的场景,铁山又有些暗自庆幸。 “依依?依依怎么跑那里去了?万一那小子暴起怎么办?”想到这里,腾蛮脸se又变了变,昨晚上他是见识到黎山河的凶猛的,自己都显些没有止住。 “很奇怪,依依一到那小子跟前,那小子就没有乱动,刚刚我去抱依依还被那小子给弄了一拳头铁山再度说道。 “安静了?难道——”腾蛮脸se变得缓和起来,想来那黎山河还真有点儿护住心切,要不然怎么会攻击铁山,“你的伤没事儿吧?” “本来没事儿,不过刚刚又断了几根肋骨!”铁山苦笑道,“不过这算是好的,没给我整出个血窟窿就很不错了 “你的运气不错!”腾蛮愣了愣,继而微微一笑,昨晚虽然没有看到黎山河打斗的凶猛,但是从那地面上摆着的尸体,就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最初还以为是铁山干的,不过铁山摇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黎山河后,腾蛮才发现自己前段时间见过的那个光头小子。而且,昨晚腾蛮也算是见识过黎山河的拳头,那凶猛劲儿,可是耗费了他不少力气才将其制住,所以说铁山的运气很好。 “血神矛看来不是那么简单啊!”腾蛮叹声说道,不过,要是自己当初起了贪念,将那小子的血神矛收为己有的话,昨晚自己的小女儿可就凶多吉少了,“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对了,你怎么看这小子?”片刻后,腾蛮突然问铁山。 铁山看着腾蛮的神情,思忖片刻后应道:“很不错,领悟力不错——嗯,心xing也不错!”领悟力不错,自然是学习他的刺杀技术,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从留下的尸体上可以看出,那些人都是一剑毙命。至于心xing,则从那誓死护主的表现上看出来的。 “嗯,能从你嘴里掏出这两个字,不容易啊!我也觉得这小子不错!”腾蛮笑着道,“走,去看看去 屋内小心候着黎山河的腾依依突然听到父亲的喊声,顿时就扑了上去,埋在腾蛮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似乎发泄着昨晚的恐惧。 “好啦,好啦,都大姑娘了,还哭鼻子!”腾蛮慈祥的模着女儿的头发。 “父亲,黎大哥怎么还不醒啊?”哭了好一会儿的腾依依终于收住声音,趴在腾蛮怀里,遛遛的眼珠子盯着床上的黎山河。 “黎大哥?”腾蛮闻言一愣,嗫嚅一番,莞尔一笑说道,“没事儿的,你黎大哥不会有事的,刚刚睡着都还把你铁山叔叔打伤了,他能有什么事儿,估计是昨晚太累了,你让他多休息休息就好!” “那我就在这儿守着,等黎大哥醒过来!”腾依依突然挣月兑腾蛮的怀抱,跑到床边,将黎山河的手抱着放在怀里,看得腾蛮一愣一愣的。 腾蛮也想凑近仔细看看这小子哪里发光,这么吸引女儿,不过想想那突如其来的拳头,还是止住了脚步,转身向门外走去,只是唠叨着:“唉,女大不中留啊!” 旁边的铁山笑了笑,也是看出腾依依对黎山河的依恋,于是道:“大人,要不要——” 没等铁山说完,腾蛮便挥了挥手,笑着说道:“女儿的事情女儿自己处理吧,我们这些老家伙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折腾!” “对了,那小子醒过来后,记得通知我一声!”说完,腾蛮便离开了黎山河的住处。 ( 第十二章 南秦风雨起 黎山河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一个无穷的星空中追逐着,至于追逐的是什么,黎山河醒来后也没想明白。 似乎是跑累了,好像又是有人在拉着自己,总之,黎山河就这么醒了过来。高高的房梁映入眼帘,嗯,好像怀里还有什么东西,还有点儿香味儿,像是依依身上的香味儿! 黎山河拨拉着有些无力的手,却发现手中传来一片柔软,似乎确实挺软的,就好像就好像刚出笼的馒头。不由好奇的拉着沉重的眼皮瞟了一眼,金se的卷发,长长的睫毛,胖嘟嘟的小脸儿上挂着一个浅浅的酒窝,呢喃的小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梦话,半个娇小的身子差不多都压在黎山河的怀里。 “额——”黎山河手指动了动,才发现正好被压在小妮子的胸前,吓得黎山河赶紧将手抽回来。 或许是黎山河抽手的动作幅度过大,或许是碰着了某些地方,反正熟睡的可爱公主“啊”的一声就跳了起来,吓得黎山河差点没把手又放回去。 “啊,黎大哥,你终于醒了!”可爱的依依公主兴奋的跳了起来,那神情,似乎比上次在滕王怀里还高兴,就差没在黎山河脸上啄一口,不过黎山河看着依依公主胸前有些明显的手印儿,就没敢继续往下想,赶紧撇看眼神,默默的数着旁边的凳子有几条腿儿。 “黎大哥,你没事吧,这两天都吓死依依了!”见黎山河不说话,依依公主是充分发挥自己可爱的一面,抱着黎山河的手不依不挠的问着。 手心很细滑,也很柔软,到底是腾王府的公主,可比那些村姑的手柔滑多了,黎山河冲滕依依笑了笑,有些尴尬,“我没事儿,对了,昨晚后来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黎山河看了看房间,不正是自己在腾王府的房间么。 “那天——”滕依依红润的脸蛋儿变得有些惨白,似乎对那晚的情形还有些恐惧,不过还是怯生生的继续说道,“那天晚上你好凶哦,把所有坏人都打跑了,铁山叔叔说你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残暴的人,铁山叔叔还说,那天晚上要不是你,依依就会被坏人抓走——” “残暴?这是夸奖我?怎么感觉不是个味儿呢?”黎山河皱了皱眉想道,顿了顿,继而说道,“依依放心,只要有哥在,那帮坏人怎么可能抓走依依,抓走了我也去抢回来!” “真的?”小姑娘的心情似乎很高兴,片刻间,就消散了回忆的yin影,两眼冒光,似乎黎山河的这个承诺很重要一样,“那以后你都要保护依依哦,嗯,保护依依一辈子哦!” “好,保护依依一辈子!”黎山河愣了愣,继而幸福的笑了起来,一辈子啊,什么是一辈子,当然只有那啥才能一辈子咯。 “啊,对了,父亲说等你醒过来就去叫他的——”滕依依拖着长长的声音一溜烟就跑了出去,险些在门槛处摔了一跤。 这一惊一乍的,让黎山河不免捏了一把冷汗,赶紧提醒道:“依依,你慢点儿,小心摔着啦!” “知道啦,真啰嗦——”一丝不怎么大的声音袅绕在黎山河耳边,让黎山河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啰嗦了。 黎山河似乎很累,又小眯了一会儿,直到一大群人犀利的、怪异的眼神盯着他扫she了半天才醒过来,一道道**果的眼神,让黎山河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你小子终于舍得醒了啊,这都五天了!”说话的是滕蛮,正一脸笑眯眯的看着黎山河,但是那笑容,让黎山河心里有些发毛。 黎山河赶紧支起身体,想要起来,可是终究使不上劲儿来,无奈的躺在床上,扯着脸笑了笑,“小子见过府主!” 看着黎山河折腾,滕蛮本想上前扶一把,但是想想那诡异有力的拳头,想想还是算了,没看见周围虽然人多,但是所有人都似乎离床三尺,只有滕依依一个人在床边闹腾,于是滕蛮只好站在边上说道,“免了免了,都自己人,你醒过来了就好,再不醒过来,我就要被依依这小丫头闹腾得没法睡了!” 见滕蛮这么一说,黎山河倒是不知道怎么应话了,只能看着众人傻笑。 一阵沉默后,铁山适时打破了沉默,冲黎山河道,“看你小子细皮女敕肉的,没想到居然这么残暴,当时可是吓坏了不少人!” 怎么又是残暴?黎山河不由苦笑,问道,“教官,您是夸我吗,我怎么感觉心里有些发毛啊!” 铁山苦着脸,倒像是黎山河欠了他钱似的,说道,“没心情夸你,老子身上的肋骨到现在都没恢复 “肋骨?关我什么事儿啊?”黎山河怔了怔,想不通原因,倒是没想到一向冰冷的铁山教官居然会开玩笑,这是一个惊奇的发现。不过,很快他就在滕依依小声儿的提醒下,知道铁山教官为什么这样说了,那肋骨是他打断的。 “教官——这——”但是黎山河始终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对教官动过手,就算是动手,那也要打得过啊。 “你小子,这一拳我记住了,看我以后的训练怎么收拾你!”铁山似乎感觉到胸腔一侧还在隐隐作痛。 “可是,我——”黎山河心里那叫一个冤枉。最后只能将眼神递向滕依依,可是依依也是努力的摇晃着那漂亮的金se卷发。当然,这也不能怪依依,当时这丫头可是一心的就扑在他黎山河身上,哪管的上挨了一拳就偷偷溜走的委屈叔叔。 “还是我来说说吧!”滕蛮笑着出来解围,“这应该是血神矛的后遗症,你应该知道的,要不你也不会提醒依依,让她不要靠近你 黎山河点点头,当时确实有这个想法,毕竟这狂暴血气会让他失去意志,完全分不清楚敌我。 滕蛮继续道:“那天晚上我其实在外围安排了人手,只不过对方似乎早有准备,把我的人手全部解决了之后才动手的,而跟着你们的也只有铁山,只是没想到对方出动了好几个高手,而我当时又不在城内,所以才出现那样的局面 “之所以铁山说你残暴,是因为你确实太残暴了,留下的尸体,就没有一个是完整的,稍微完整的呢,也全变成了干尸,结果导致我们根本查不到什么线索!” 黎山河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会没有完整的呢,当时清醒的时候,可都是用铁山教官的手法——一剑穿喉,应该很完整的。 似乎看穿了黎山河的想法,铁山适时的提醒道,“因为你后来又把那些尸体撕成了碎片儿!” “啊!”黎山河吓了一跳,碎尸?什么时候自己有这爱好了? “哈哈,早知道我该让人把现场保护起来,等你醒了让你自己欣赏下自己的杰作,对,应该称得上是杰作!”铁山继续说道。 黎山河听得冷汗直冒,摆了摆无力的手,赶紧说道,“还是算了,算了 “怎么,胆子突然这么小了滕蛮笑了起来,看着黎山河现在的样子,才想起来这小子不过是个孩子,而不是那夜的狂暴屠夫。 “小子这不是都没意识了嘛,干些什么我可记不得!”黎山河赶紧挥去脑海中那依稀的印象。 “知道整个南秦现在怎么叫你么?” “啊?”黎山河正努力的赶走脑海中哪些零零碎碎又有些血淋淋的东西,都没听清楚滕蛮说些什么。 “屠夫,一个光头小子屠夫——光头屠夫!”这还是滕蛮从老鹰的情报中看到的字样儿,这种事儿,完全是话经十人口,老虎变成狗,只不过黎山河变成了猛虎。 “卖猪肉的?”黎山河开始装傻充愣。 “杀人的铁山肯定的纠正过来。 “可是,这些和教官的肋骨没关系啊?”一计不成,黎山河赶紧叉开话题。 “屠夫!嗯,很不错,霸气十足!”滕蛮得意的说道,“至于你,我们看你躺在地上,正上前看看你死了没,结果被依依给喝住了,好家伙,看着有气无力的,居然悄无声息的就跳了起来,要不是我反应快,估计我又要折损几个得力的手下了。昨天依依跑过来,铁山怕你突然暴起伤害到她,结果依依没事,倒是铁山被你弄断了几根肋骨 “额——我昏迷了都这么猛?”黎山河呢喃道,心里有些得意,不过看着铁山忧郁的眼神,赶紧打哈哈,“教官,您看,这我自己都不知道,您可不能怪我啊,要不,过两天我请您老去醉仙宫海喝一顿?” “我很老吗?”铁山依旧冷冰冰的,不过,转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不过,醉仙宫我先记着了,最好的仙人醉十坛!” “十坛,您喝得下吗?”黎山河突然很后悔,十坛仙人醉,白花花的百两银子啊。 “你管我,我抱回来慢慢喝!”铁山理直气壮的说道。 “嗯,好了,记得给我留几坛一直没说话的滕蛮突然又插进来,在掠夺了铁山几坛仙人醉后问黎山河,“对了,小黎啊,那天晚上袭击你们的人你知道他们的来历吗?” “秦仁剑黎山河说道。 听到黎山河的回答,滕蛮便陷入了沉思,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yin狠起来,似乎是映衬滕蛮的心情,屋外骤然想起一声chun雷,豆大的雨滴噼噼啪啪的点落在房顶上。 “南秦的第一场雷雨来了!” ( 第十七章 生猛与诡异 不得不说,秦王府血卫攻击防御都非常完美,饶是迅猛如虎的十三左突右进,也仅仅是将血卫的攻势逼开,双方实力不相上下。 首领血王久攻不下,也是越打越心惊,又加上少主秦仁剑身份暴露,险些丧命,这对他来说是致命威胁。当即不敢恋战,轻喝一声阵形变化暗号,血卫们默契地转变阵形,以攻为守,招数更是毒辣了几分,刀刀斩向十三各处要害。 感觉到血卫阵形变换,十三冷哼一声,收起戏虐的心思,身形骤变,手中的短剑瞬间以奔雷之势刺向正面迎对的血王。 擒贼先擒王! 血王断然没想到十三会突然暴起如此凶厉急速的剑招,猛呵一声,撤刀护身。可是,十三的攻击让他出乎意料,那柄致命的短剑并没有扎在他身上,竟以一种离奇的方式,在他被迫回护的时候折向刺进了身边的同伴,那名血卫月复部瞬间出现一道狰狞的裂口,皮肉外翻,鲜血喷溅。 出生入死的兄弟受伤,更是激起血卫们潜伏的血xing,变幻莫测的血se长刀招招yin狠毒辣,硬生生将十三逼退。那名中招的血卫赶紧退到边上,不知从哪里模出个小瓷瓶,瓶中的药粉更是不要钱般倒在伤口上,覆盖在伤口上厚厚的药粉,就像是一条正在蠕动的长虫,看起来异常狰狞恐怖。 十三以退为进,避开凌乱的刀芒,脚下猛地用力,只听得飕飕风声,十三便化作一道黑影,栖身靠近一名一味进攻的血卫,身子在半空猛地,如飞石砸向那名血卫,嘭地一声血卫瞬间感觉眼前一黑,像是被一块坚硬的巨石砸中般倒飞出去,喷出大口鲜血。 十三的攻势并没有结束,借着一撞之力,竟朝着来时的方向倒回去,正冲上前的血卫完全没有想到十三会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方式反身攻击,微微一愣神,那雪亮的短剑就这么诡异的出现在自己胸前。 叮! 正当这名血卫瞪大眼睛看着突如其来的短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柄长刀骤然横在他胸腔,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那柄要命的短剑,正是及时赶到的血王将他救了下来,血卫劫后余生脸se苍白的笑了起来,却再也无法收回。 “死!” 刹那间,血王惊恐无比,血卫笑容恐惧。他们完全没想到,十三竟借着刀剑相撞的反弹之力,整个身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扭曲方式横空反转,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一道不起眼的光亮无声无息的飞进了劫后余生一颗心还没落下的血卫月复中。 幸福来得太突然,惨剧来的更快。血卫无神地看着月复部那柄做工十分jing致挑衅般在月复部丹田处颤动着的短剑,血卫神魂也跟着颤动起来。 十三的短剑是特制的,自然会有特效。短剑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血卫体内血液流动也越来越快,最终毫无阻碍地从伤口喷涌而出。 毛骨悚然的血卫赶紧伸手去拔剑,可是那短剑似乎在肚子里生了根似地,轻轻一碰,伤口处就传来剧痛。 吓得丧胆亡魂的血卫又不能让这把吓人的短剑插在肚子上,狠心握住短剑,噗哧一声便把短剑拔了出来,触目惊心的血洞映入眼帘,水柱般的血液像是没了阻碍一样喷涌而出。那拔出来的短剑上赫然有着无数狰狞的倒钩,倒钩上挂着无数碎肉。 血卫根本来不及模出怀中的止血药,便无力地倒在地上抽搐起来,月复间的伤口更是如同喷泉一样冒出汩汩散发着热气与腥味的鲜血。 “老三!” 见那血卫倒下,血王忙不失迭扑过去,从身上模出药瓶,整瓶药粉倒在血洞中,这才阻止了血泉喷涌,只不过此时的血卫老三已经只剩下出气的声音,片刻之后,脑袋一偏,就先去阎王殿报道去了。 间或瞟向十三的黎山河看得一阵心惊,那诡异的攻击,完全不着痕迹,凶残的杀招,惨不忍睹,简直不是人。 血王悲惨的惊呼,给黎山河带来了突破的机会。 惊闻血王惨呼,血七血八两人心底一颤动作稍有停顿,防御瞬间露出破绽,虽然仅仅只有一息时间,但是这对黎山河来说完全足够。 黎山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微弓的身子肌肉紧绷,脚下猛地发力,如潜伏已久的猎豹扑向血七,在接触血七的一瞬间,黎山河却诡异的扭曲身子,肩肘并用,嘭地一声,整个身子撞在血七怀里。 血七似乎并没有想到自己走神的一瞬间,黎山河就这么毫无忌惮毫无技巧的杀过来,连反应都来不及,只觉一道黑影扑进怀中,好似一座大山压来,血七目瞪舌彊的看着身前近乎坍塌的胸腔月复部,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如此瘦小的身体居然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黎山河有些不满意这样的结果,现学现卖十三生猛的招式,在撞倒血七后,才发现招式用老,后继力量不足,根本不可能顺势折返攻击血八。不由郁闷地暗忖:“十三的生猛断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学的 “啊,我和你拼了!” 血七的重伤让秦仁剑心底发慌,活动了一下有些恢复的手臂,抄起一旁的血se长刀,像是有磁力般,四周的金元素快速聚集,最后凝聚在刀刃处,夹杂着一丝金se的血se长刀看上去极为妖异。血se长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金se丝线,以力劈大山之势斩向黎山河。 血八更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一柄长刀用得显然比秦仁剑老道得多,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攻势极快,招招要害。 黎山河自然没有十三如影随同飘忽不定的身法,不可能轻轻松松的躲开两人的攻击,甚至有些狼狈不堪,步伐有些凌乱,偶尔还能‘幸运’的在身上留下两道刀痕,虽然伤口不深,但是很痛,被划得有些褴褛的黑袍,看起来甚是狼狈。 一路紧逼,直到退至马车处再无退路,黎山河才被迫停下来。可秦仁剑和血八攻势并没有停,尤其是秦仁剑,入府境的实力,又是攻击力最强的金元素,凌厉的刀气带起阵阵劲风,刮得黎山河脸上生疼。 “杀死他!” 眼见黎山河再无退路,秦仁剑心中狂喜,血se长刀更是长驱直入攻击黎山河胸前。而血八也是眼睛一亮,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杀招——十字杀,攻势瞬间变换,气势猛增,他完全有信心让黎山河躲不开这招全方位攻击的十字杀。 秦仁剑简单直接袭向胸前的一刀,血八诡异凶悍让人无法闪躲的一刀,黎山河脑海里瞬间将两人的刀气演化成腾王府校场上无规律晃动的沙袋,任何动作都会存在一定的规律,黎山河需要在一息之内找到这两刀的规律。 一息时间很快,黎山河更快。只见黎山河骤然冲向刀芒,微弓的身子竟以一种诡异的扭曲方式在刀芒中晃动,虽然间或有两三道凌厉的刀气落在身上,但都不是要害部位,也不影响黎山河的动作。 “退!” 血八到底是老手,一眼就看出黎山河怪异的身法尽数避开最强的杀招,不敢让黎山河接近自己,赶紧护在秦仁剑身前,护着秦仁剑往后退。 黎山河冷冷一笑,怎么可能给血八这个机会,就在血八攻势松懈的时候,猛然提升速度,手中短剑更是狂风暴雨般攻击着血八的各处要害。血八临危不乱,血se长刀舞得密不透风,将黎山河的攻势尽数挡开。 而血八身后的秦仁剑被死死的护着,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只能踉踉跄跄的被迫后退。可事情总是很戏剧,本来就有些力不从心的秦仁剑居然一不小心被重伤倒地的血七给绊住。 躺在地上很无辜又很恐惧的血七都没来得及喊出一声小心,秦仁剑噗通一声砸在血七身上,原本就已经呼气多于吸气的血七瞬间抽搐起来,在意识即将消失前,费力地聚焦着目光,望着自己的主子,这算不算是以身护主,秦王府会不会善待自己的家人? 血八似乎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分神之间,正巧看见躺在地上抽搐的血七和浑身鲜血的秦仁剑,暗暗叫苦。 眼见血八分神,黎山河再度提速往血八怀里钻去,右手短剑将落下的长刀架开,作肘顶在血八的胸腔下,接着一个让人反应不及的转身,提膝顶在血八,吃痛的血八顿时勾起身子,黎山河手中的短剑却诡异的出现在血八的下颌,毫无障碍的从他下颌穿透进去。 看似很慢,却不过三息时间,一系列干净利落的动作如石火电光,直到短剑刺入下颌,血八才反应过来,只是已经迟了,血八突然发现,这个黎山河简直就是一条蛰伏的毒蛇,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攻击,最后,血八只能在心里替自家少主默默地祈祷一声便抽搐着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秦仁剑完全没有想到黎山河会突然发难,待到反应过来时,血八已经完全没了呼吸,下颌处留着一个让人心底发寒的血洞。 “啊!” 秦仁剑发疯似地冲向黎山河,手中长刀金光大盛,实质般的刀气如狂猛的飓风袭向黎山河。 当一个人丧失理智的时候,纵然他再厉害,也会露出破绽。 黎山河习惯xing的眯着双眼,弓着身子,脚下轻轻一点,击电奔星般钻进秦仁剑怀里,手中的短剑以奔雷之势刺向秦仁剑胸膛。 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阵冷风吹过,一种莫名的不安在黎山河心底升起。 ( 第十八章 十三与铁锤 杀气!黎山河反应极快。 近乎实质的杀气,让黎山河不得不放弃惊得毫无反抗之力的秦仁剑,一脚蹬在秦仁剑小月复上,两人骤然分开。 就在黎山河掠到三尺外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铁锤‘嘭’地一声便砸在地上,坚硬的青石路基瞬间被砸的粉碎,飞溅的石块嗖嗖地钻进旁边的树丛,噗噗作响。 紧接着,一个上身**的巨汉从夜se中‘掉’下来,一双铁柱般的大腿稳稳地支撑着巨型的身体,硬生生地将地面的青石砸得尽数裂开,一对硕大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呆滞却异常恐怖,那**的上半身,隆起充满爆炸力的肌肉,让人望而生畏。 “铁锤,给……给我杀了他!”被黎山河一脚蹬翻在地上的秦仁剑有气无力的吼道。巨汉铁锤不理不会地将秦仁剑提起来,放在一旁的树干旁,将地面上的铁锤提在手上,转身用那双呆滞的眼瞳看着黎山河。 看着巨大的铁锤,似乎胸口在隐隐作痛,黎山河这才想起,这巨汉就是那天晚上救下秦仁剑的那个怪物。 巨汉突然咧嘴笑了起来,看着黎山河的眼光突然亮了起来,像极了一头凶猛十足的野兽,巨大的眼珠子中似乎泛着炙热的红光,就像两颗熊熊燃烧的火球。 “让我敲碎你的脑袋吧!”巨汉似乎很喜欢敲碎人的脑袋,话音刚落,手中的两个巨锤就往黎山河头上砸来,气势凶猛、快如闪电,仿若突兀降临的神邸,压抑的气息黎山河喘不过气。 黎山河的速度更快,瞧准巨汉身形笨重,不退反进,在巨锤砸下之前,冲到巨人胯下,手中的短剑极快的插在巨汉的小腿上。 就在黎山河以为计谋得逞的时候,手中的短剑却遇到前所未有的阻碍,一向锋利的短剑竟然只在巨汉的小腿上留下一道细微的口子。 巨汉根本不在乎小腿上蚊子般的叮咬,本来笨拙的身子竟出乎意料快速的转身,巨大的铁锤还未落地就已转变方向,直追黎山河后背。 “干你大爷!”黎山河眼皮微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身形,纵身跃到巨汉小腿另一边,猛地一蹬地,腾空抓住巨汉粗糙的麻布短裤,朝着胯下某个要害狠狠刺去。 ?…… 黎山河感觉已经刺中了巨汉的要害,却传来让他惊讶无比的金铁交鸣声,清脆响亮,巨大的反弹之力更是震得手臂有些发麻。 “我ri,铁的!” 这下,黎山河真是惊呆了,感觉身下冷飕飕的,下意识的模了模身下某处要害,还好不是铁疙瘩。 那巨汉似乎感觉到黎山河对他是没有什么办法了,顿时狂笑起来,手中的铁锤更是增添了几分力气,速度越显加快。 “喂!救命啊!”巨汉狂猛的攻势,黎山河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赶紧闪开落下的铁锤狂喊,最好是将这个家伙交给十三来对付。 而十三那边似乎也解决得差不多了,眼见威猛巨汉的突然到来,不仅十三加快了攻势,活着的三个血卫攻势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过来!” 十三突然抽身跳出战圈,轻喝一声,扑向巨汉的方向。 看见十三过来,黎山河一阵欣喜,赶紧往十三靠拢,边退边喊,“这家伙什么玩意儿啊,根本打不动,连下面都是铁的!” “天龙神山的傀儡!”眨眼间,十三便飞落在黎山河身边,双眼发亮的看着巨汉,似乎对这巨汉很感兴趣。 “傀儡?什么玩意儿?”这东西,黎山河可是完全没听说过。 “人形杀戮机器,由做工十分jing细的钢铁部件组成,并且有简单的智慧,刀剑难伤,只有通过大力气,将他体内的关键部件震碎,才能‘杀’死他十三一面应付着血卫的攻击,一面解释道,“这是蛮辽境内天龙神山那些疯子的产物,没想到这秦王竟然有这种东西!” “天龙神山?是什么山啊?怎么有这么变态的怪物?”黎山河心里是各种苦恼,那巨汉似乎认定了他,追着不放,就连站在旁边的十三都不管不顾。 “你大爷的,不就是戳了一下你那里嘛,干嘛老追着不放啊!”黎山河骂骂咧咧的躲避着,却是完全想不到,巨汉之所以追着他打,那是因为秦仁剑的命令,虽然傀儡有简单的智慧,也能够分出敌我,但是命令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黎山河也就成了巨汉眼中的倒霉孩子。 于是,黎山河便像是富家公子小姐上街遛狗般一追一赶‘嬉戏’,只不过黎山河身后的‘大狗’比较厉害而已,时不时的巨汉还挥动巨锤干些破坏花花草草的坏事儿。 当然,不仅黎山河躲着巨汉,边上对战十三的血卫也在躲着,好几次险些都被这巨汉给踩着了,吓得连连退开。可是十三却故意靠近巨汉,让三个血卫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靠近巨汉。 见到这副模样,黎山河看出那铁锤居然敌我不分,干脆就领着铁锤在十三身边转悠,间或引诱巨汉给血卫来上一记重锤巨脚什么的,搞得血卫们手忙脚乱,偶尔不慎,还被十三偷袭一下,好在三个血卫的实力算的上是秦王血卫中的顶尖,这才没有丧身十三剑下。 就在黎山河伺机寻找机会让三名血卫死在巨汉脚下的时候,远方的天空突然传来嘹亮的尖响,刺得耳膜颤动,如同吞下一口极酸的野梅汤,浸得心里打颤。随即,一道璀璨的亮光she向夜空,炸开一朵绚丽的烟火。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这是秦王府特有的穿云响箭,用来jing报、提示方位等等,显然焦急的秦王已经带人过来了,应该在十公里以外。 突如其来的响箭,让黎山河面se沉重下来,虽然推算不出对方的距离,但总能揣度到,只怕要不了多久,秦王府的援兵就会赶来,到时不说杀秦仁剑,恐怕连自己都不易月兑身。 “不要慌,还是十公里之外!牵制住这些人,不要让这些人发出响箭十三明显对秦王府的穿云箭十分熟悉,没有半点慌乱,轻身跃到黎山河身边低声提醒。 远处有援兵,血王和剩下的血卫顿时面露喜se。一名血卫从怀中掏出一支比较jing致的竹筒,正是秦王府的穿云箭,只需要发出穿云箭,追赶过来的援军就能够清楚的判断出这边的方位。 黎山河自然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窜到那名准备发she穿云箭的血卫跟前,手中的短剑极不可思议的挑向拿穿云箭的手,血卫都没来得及按下竹筒上的按钮,手腕上便飞溅出一朵血花,穿云箭也随之到了黎山河手上,又以极快的速度闪开。 紧随黎山河的巨汉傀儡也极快的一锤砸下。那血卫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抢走穿云箭的黎山河时,巨汉的铁锤毫不留情的就砸了下去,可怜血卫在铁锤巨大恐怖的力量和速度下,都没能完整的飞出去,整个身子拦腰截断,上半截身子完全化成一阵肉块‘冰雹’飞she出去。 正暗自庆幸抢到穿云箭的黎山河被溅得满身血肉,目瞪口呆的看着依旧未倒的半截身子,后背一片冰凉,顿时感觉毛骨悚然。巨汉看着目标还好好的,似乎不怎么满意,又以更快的速度砸下第二锤,让黎山河根本反应不及。 就在黎山河感觉自己就要完蛋的时候,一道黑影如急速的炮弹砸在身前,正是飞奔而来的十三。只见十三轻描淡写的挥出右拳,看似不经意的一拳落在铁锤上,却让砸下的铁锤瞬间偏离黎山河三尺左右,轰然砸进地面,溅得乱石纷飞。 十三右臂黑se的锦衣长袖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瞬间粉碎。 巨汉似乎对铁锤没有砸中目标十分疑惑,木然的看着眼前两个不够他塞牙缝的黑衣人,巨汉脸上滑过一丝狰狞,手中的铁锤速度再度加快了几分。 十三一把扔开黎山河,神情有些怪异的看着落下的铁锤,就在铁锤快要砸中他的时候,突然伸出右手,朝铁锤迎去。 仅仅一息之间,拳头与铁锤在剧烈的响声中撞在一起,十三脚下的青石瞬间化作纷飞的乱石,朝四周she去,而十三却像是没事一样,难得一笑的黑脸上居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满脸惊恐的黎山河只来及低声骂句变态就被另外两个血卫手上的竹筒吸引了,“这些该死的家伙,居然人手一个黎山河不敢也不能让这两个血卫放出穿云箭,恨不得将自己分成两半儿去夺取穿云箭。 血卫取出穿云箭的速度很快,黎山河的速度更快,体内狂暴的能量骤然催发到极致,身体如闪电般就朝一名血卫she去,同时手中的短剑也被黎山河用极为恐怖的力量扔向另外一名血卫。 嘭!嗤! 几乎在同时,黎山河用身体将那血卫撞飞,而短剑也jing准无比的钉在另一名血卫的手腕上,眼看两人无法继续发she穿云箭,黎山河满意的笑了起来。 可就在黎山河得意的欣赏刚刚弄出的杰作时,一声厉啸突然想起,半空中瞬间炸出一道火花。 秦仁剑!谁也没有想到,也没有注意到已经只剩半条命的秦仁剑居然也有穿云箭,而时刻更是放出了穿云箭。黎山河神se凝重的盯着秦仁剑,从血卫手腕上将短剑拔了出来。 “咳——” 如死狗般的秦仁剑靠在树根处,似乎感觉到黎山河正注视着他,顾不得挪动而牵扯带来的剧痛,干咳一声,冷笑着说道,“我父亲马上就会赶到,你就等死吧!”yin狠的威胁却因虚弱没了平ri的嚣张气焰。 “哦?”黎山河丢下两个残废的血卫,半蹲在秦仁剑面前,将手中正滴着鲜血的短剑抵在秦仁剑的胸口上,缓缓的加大力量,短剑与血肉摩擦的声音清晰可见。 十里的距离,黎山河可不会认为秦王能够在一息时间赶到,一息时间,足够将短剑刺进秦仁剑的心脏,“不知道是秦王快,还是我的剑快?” “啊!” 惊慌的秦仁剑不知道哪里爆发的力量,惊恐的大叫起来,响彻整个凉风鸦,好不凄凉。 就在黎山河感觉短剑已经穿透皮肉,正要刺进心脏的时候,漆黑的夜空突然出现一道金se的长刀虚影,一股势不可挡的威压直抵心神,手中的短剑如同遇到一股不可抵挡的阻力—— ( 第十九章 傀儡臂 金se刀影来得很快,就像天边流星快的让人来不及许愿。原本恢宏巨大的刀影骤然凝聚成匕首大小的金刀,一眨眼便飞到黎山河面前,眼看就要刺穿他的脑袋。 “快闪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十三已经甩开巨汉,飞跃过来,将黎山河一把抓起扔在一旁。右手猛地抓向金刀,实质般的金刀与十三的手掌骤然碰撞,溅she出炫丽的金铁火花。十三手掌皮肉绽开,却并没有多余的鲜血,而是露出一缕幽蓝光芒,并不是普通人该有的手骨。 金刀与手掌接触的瞬间,十三手上力道大增,金元素凝聚的金刀在巨力下猛然爆裂,炸出无数金se细线,将十三的整条手臂撕裂的粉碎,显露出幽幽蓝光。 就在同时,一道恐怖气息包裹的黑影飞扑过来。十三面se一沉,暴喝一声“走”,整个化成一道黑影,拉起黎山河窜进漆黑的树林,一柄炫丽的短剑嗖地飞向秦仁剑。 追逐十三的黑影突然一顿,冷哼一声,反身抓住快要刺中秦仁剑的短剑,手上顿时爆出金光,瞬间将短剑化为飞灰。 “父亲!”秦仁剑惊喜的喊道,完全忘却了先前的恐惧。黑衣人揭下面罩,赫然便是秦王府的秦政,只不过此刻的秦政极为yin沉,要不是自己出手快,估计等他的就是一具尸体。 “是谁干的?”秦政沉声问道。 “黎山河秦仁剑更是咬牙切齿的盯着那片漆黑的树林。 “又是那个叫黎山河的!”秦政陷入沉思,难道那黎山河这么厉害?不可能的,刚刚自己全力一击,就是出窍境的腾蛮子都不敢硬接,那小子居然能只手接下! “刚刚是另一个黑衣人,我怀疑他和铁锤一样!”似乎看出秦政的疑惑,秦仁剑提醒说道。 “傀儡?”秦政自然清楚铁锤的来历,只是天龙神山对他明确过,在南秦,只有铁锤一具傀儡,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而且那承受力度,简直比铁锤要强上几倍。 “看来应该就是腾蛮子的影子秦政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个黑衣人就是腾王府神秘高手,“腾蛮子果然是宁错杀不放过 片刻之后,援军大队终于赶到,不过看着惨不忍睹的尸体,众人心中均是一阵冷寒,即使在战场上,也没见过这么惨烈的场面,尤其是那些根本不知道是谁的碎肉块,散落在地上,显得异常夺目。 “给我搜!一定要将黎山河找出来!”秦政看着地上的碎尸,皱了皱眉,手下虽然重要,但是比起血神矛就差远了。既然黎山河敢出来,那就不能让他回腾王府,要不然血神矛永远就落在腾蛮子手上了。只是秦政没有考虑到一点,黎山河并没有带血神矛。 忙于奔命的黎山河两人自然不知道秦政派人追杀的具体原因,只是身后密布的火星子,让他们不敢继续停留。 “分开走!”黎山河正乐此不疲的奔着,十三突兀的说道。 “分开?为什么?难道我们还怕他们?”黎山河搞不懂,十三的实力很明显是强大的,秦王府的血卫都对付不了他,更何况追过来的那些小兵。 “秦政是出窍境高手,不是对手 “那分开走不是更打不过?”黎山河疑问。 “打不过,但是我可以逃!你不行!”十三看了一眼黎山河,声音依旧冰冷。 “凭什么我不行啊?”黎山河自然是不服气。 “到时候,我会制造点动静,吸引秦政,你最好祈祷他过来追我!” 黎山河怔了怔,完全没想到十三是这样的想法,不过想想也对,十三能只手接住秦政那一刀,又能无声无息的隐匿在黑暗中,想来逃跑应该不难。 “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黎山河对十三的手臂很好奇,那玩意儿完全不像是骨头,哪有这么硬,还闪闪发光的骨头。 “傀儡臂十三没有过多解释,随即又到,“你往北走,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回南秦,秦政一定会在驿道设防 “那你呢?”显然,十三不想过多说手臂的问题,黎山河直勾勾的盯着那条手臂,却没有继续追问。 “我会往南秦走。就在这里分开,别让人发现你!”十三叮嘱一句便化成黑影,只有林间微微摇晃的枝桠,仿若微风拂过。 “哦,好吧黎山河看着空洞洞的树林,自言自语后便折身钻进树林。 不知道狂奔多久后,黎山河后方yin深的树林深处传来一声恐惧的尖叫,穿透了整个凉风鸦,也穿透了整个凉风鸦搜寻的队伍,尖叫既是惊悚,也是示jing。 转瞬间,充满沉重气息的凉风鸦闹热起来,燃烧的火把如同林间鬼火急速攒动着,均朝着南秦方向飞去。 虽然身后的追兵不断减少,压力骤减,黎山河依旧不敢停留,只能心里默默祈祷十三能够安然月兑身,自己也能顺利月兑逃。 可是,凉风鸦深处传来隐隐的打斗撞击声,又让黎山河心里有些不忍。虽然十三一副冷酷爱理不理的样子着实让黎山河无语,但是这冷冰冰的十三还是不错的。这些年,一直孤孤单单的混迹模尸鬼队伍,却是连一个像样的朋友也没有,黎山河下意识的感觉十三应该可以算是朋友。 朋友有难,还是为了自己陷入困境,黎山河怀着愧疚的心情,实在是跑不动。 “大爷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拼了!”黎山河心底暗骂,随即收住身形,转身朝一路搜寻过来的一个小队扑去。 秦王府的搜查小队差不多全数聚集在十三那个方向,只是处于作战习惯,这边还是留下一支小队在继续搜寻,是一个五人探子小队。 “队长,我们还继续搜吗,那边都打起来了!”一个士兵低声询问小队队长赵大胡子。 赵大胡子很高大,有点像蛮辽人,唯有缺乏野xing充满爆炸力的肌肉和满脸的络腮胡,才能不完全的确定这人并不是蛮辽人。赵大胡子蹲在地上,看着地面苔藓上新留的脚印,沉思片刻道,“这是刚留下的脚印,对方是两个人,很显然他们已经分开走了,那边那人只是吸引注意力 赵大胡子的细心,却是毫无痕迹的琢磨出十三的计划,旁边的几个下属也惊奇的看着并不显眼的脚印,“那我们怎么不发信号?” “不要慌,府主他们对付的那人到现在都还没被擒,说明那人的实力很高,而他们分开逃跑,就说明我们这边这人实力比较低,而且比较重要赵大胡子冷静的分析,脸se逐渐浮现出一丝笑容。 “啊?那就是说,如果我们能够抓住这个人,就可以立下大功!”四个下属很是兴奋,他们这种探子,每次出战,九死一生,要想立功更是不易,如果能抓住这次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你小子说得不错,我估模着只要立下这个大功,府主封赏的钱就足够你娶街头那个水灵灵的寡妇了赵大胡子说道,“所以,都给我轻点儿,眼睛擦亮点,别让目标溜了!” 四个下属重重地点头,不再吱声,生怕惊动了追踪的目标。可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心中惦记的目标,此刻已经化作一条黑影,往他们头顶扑了下来。 赵大胡子很显然比四个下属老到得多,隐隐的风声穿进耳朵的时候,都来不及提醒下属,嗖地一下就往旁边滚了过去,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剑噗地就插在赵大胡子先前停留的地方。 直到此刻,四名下属才反应过来,麻利地拔出腰刀,将黑衣人围在中间,惊惧的脸上夹杂着一丝兴奋。赵大胡子这才爬起来,冷冷的盯着来人,眼尖的他从对方黑袍下露出的稚女敕脸庞,判断出面前这人年级并不大,年龄不大,实力自然高不到哪里去,当下冷哼一声,拔出长刀喝道,“将他拿下!” 黎山河站在中间,怔了怔,刚刚没有用全力击杀这个大胡子,就是想让他发信号,没想对方并不领情,反而是要生擒自己,这让黎山河有些哭笑不得。 “找死!”黎山河看着这几个探子,既然他们没有意识到危险,那就先宰了几个再说。手中的短剑顿时化作一道光芒,刺进一个探子的胸膛。为了让那领头的大胡子更快的发出信号,黎山河更是激发体内的狂暴能量,又一拳轰在另一名探子的脑袋上,一时间,两个没反应过来的探子一个脑袋只剩下半个,另一个胸膛上赫然出现一个血洞,十分狰狞。 剩下的两个探子,包括赵大胡子在内,完全处在神魂震慑中,呆呆地看着两个同伴。 “还不发信号?” 黎山河在那名即将倒下的探子身上拭擦着拳头上的血迹,满脸微笑的看着赵大胡子,只是此刻的赵大胡子完全处于震惊中,哪里还想得到信号的问题。 “那就再杀两个!”这次黎山河干脆收起短剑,双手突兀地按在两个发呆探子的头上,直到此时,两名探子才在剧烈的疼痛中醒过来,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黑影,似乎眼前站着的不是人,而是恶魔。 两个探子的头是裂开的,不是爆开的,是黎山河逐步的加大力度,慢慢捏碎的。所以,在剧烈的痛楚中,两名探子癫狂的扭动和狂吼起来,只不过那声音似乎被隐隐的打斗声给掩盖了,半响没有动静。 赵大胡子这才反应过来,抖得像筛糠似的手在怀里半天模不出个东西来,好不容易模出穿云箭,还差点掉落在地上。 “废物!” 黎山河一把抓过穿云箭,想也不想就按了下去,黑夜中顿时滑出一道尖利的啸声和一朵绽放的烟火。 ( 第二十章 腾蛮子的安排 一支穿云箭,犹如黑夜中突然乍起一道惊雷,丛林中的打斗声戛然而止。 正和十三缠斗的秦政瞬间明白过来,一边应付十三凌厉的杀招,一边高呼:“全部人去追那边!不论死活!” 一声令下,所有人马顿时折向,往穿云箭升起的方向冲去,铁锤机械的一转身,脚下生风,呼呼地便窜进了黑深深的树林,林间顿时传来噼里啪啦树枝折断的声音。 面对十三,秦王完全没辙,经过几番交手,发现眼前这个人竟然是比铁锤更厉害的傀儡,不说这人的智慧远超铁锤,甚至不必正常人差。就炼制的材料也不知道是什么高级材料,自己出窍境的攻击居然不能击溃这具傀儡。秦政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一个发傻的疯子,对着一堆自己根本打不坏的钢铁发疯,可又无法月兑身。 而浑身褴褛,只剩下幽蓝光芒不明材料身体的十三脸上总是挂着一丝怪异的笑容,这让秦政感觉那丝怪异的笑容是对他的白痴行为嘲讽。 秦政苦闷的跳出战圈,盯着眼前这个傀儡,沉声问道:“你就是腾王府的影子?” 十三却笑而不答,手中的短剑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一双闪着幽蓝光se的拳头凶猛的朝秦政攻去,狂风呼啸,密集地落在秦政身前,却丝毫不能打伤秦政,两人势均力敌。 秦政自然也清楚这个傀儡的目的,可这傀儡可自己的实力几乎不相上下,而且想抽身月兑手还不容易,一不小心就会着道儿,最终,秦政只能和这傀儡缠斗,把抓黎山河的希望寄托在铁锤身上,想来那黎山河也不可能是铁锤的对手。 另一边的黎山河欣慰的看着急速朝这边靠近的火星子,知道目的达成,也就不再逗留,留下正在发呆的赵大胡子钻进树林。也没有宰掉大胡子,他相信有大胡子的信息,秦王府的人应该会更加肯定的追自己。只是黎山河没想到的是,秦王将所有人都派了过来,要不是此刻秦王正被十三缠着,估计都已经追了过来。 咻!咻!咻! 陡然间,几声刺耳的破空声在黎山河耳边响起,一阵冷风从头顶呼啸而过,却是黑夜中有人感觉到黎山河所在的方向,朝这里盲she了几箭,差点歪打正着,吓得黎山河下意识的往地上扑倒。几支铁箭砰砰地钉在树干上、地上,骤然腾起一片火花,将整个林子照得通亮,隐藏在黑夜中的黎山河就这么突兀的暴露在众人眼前。 “干你大爷!”黎山河站起身来,很想找出she箭的家伙胖揍一顿。 站在火光中的黎山河如同一只跑进狼群的羔羊,群狼瞬间围了过来,还有如同陨石般的铁锤,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和错乱的断枝声闪电一样就出现在黎山河眼前。 “大爷的,要累死人啊!”黎山河险险避开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的铁锤,也顾不得扒掉溅落在身上的各类残枝败柳,一骨碌爬了起来。 火光照应下,陷入包围圈的黎山河扫视着四周。现在最紧要的突围,万万不能被铁锤缠上,黎山河自信还没有十三那种变态的傀儡臂,可以硬接铁锤的巨锤。 脑中灵光一动,看准侧面一处人马最为稀薄的地方,只有一个五人小队。黎山河迅疾如雷电般冲了过去,盯准一个领头模样的探子,手中短剑嗖的便刺了出去。 噗!嘭!轰! 毫无悬念的传来一阵响声,一个小队五个人,缺胳膊少腿的倒在地上,各种死法,惨不忍睹,看得旁边的小队一个个愣神忘了凶手正准备逃之夭夭。 然而就在黎山河准备折身奔命的时候,巨大的铁锤再度飞she过来,更可恶的是,这次飞来的铁锤竟然无声无息。待到黎山河感觉到危险的时候,铁锤已经近在咫尺。 “糟糕!”黎山河本能地将体内狂暴的能量激发出来,脚下猛地一蹬弹跳起来,同时一拳轰在铁锤上。只听得“嘭”的一声,拳头和铁锤碰撞在一起,巨大的能量在两者之间爆开,铁锤偏离了三尺落地,而黎山河则飞出了老远,直接掉在秦王府众人的包围圈外。 黎山河冷冷的看着砸进地里的铁锤,强忍着不知被震到哪个位置的脏腑带来的剧痛,硬生生喷出一口碎肉,不再理会那群目瞪口呆的家伙,钻进黑暗的树林。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月兑身的秦政在片刻后化作一道流星飞she过来,却不知道黎山河已经跑出了多远,看着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手下,冷哼一声,这才回过神来想要追人。巨汉铁锤虽然凶悍,但是速度似乎有些笨拙,没有了这些探子的指引,自然也就找不到黎山河的藏身之处。 “一群废物,赶紧给我搜!” 愤怒和失望的表情让秦政的脸扭曲起来,那个叫黎山河的不仅夺了自己的血神矛,还断了儿子的手臂,耗尽人力,居然还是让他溜了。这让一向表面温和内心狂妄的秦政一身火气无处发泄。秦王府一众人在凉风鸦足足搜寻了几个时辰,月牙儿从东边溜到西边,直到天边露出一道鱼肚白之后,秦政才吩咐手下继续搜索,自己打道回府。 而此时的十三早已完成任务,正襟危坐在腾王府腾蛮子的密室内,身边一个佝偻猥琐的老头在拿着一块人皮一样的东西在他身上缝缝补补,修补之处,原本幽蓝闪光的手臂再度恢复到普通人手臂的样子。 “鬼斧不愧是鬼斧,这皮植得完全和真的一样!”腾蛮在一旁眯着眼,时不时的称赞两句。 “这皮本来就是真的叫鬼斧的老头儿咧着嘴平淡的说道,似乎这从活人身上拔下来的皮在他眼力完全算不得事儿,就连人皮的受用者十三也是神情木然。 “你这老鬼,小心死后下地府腾蛮埋汰一句,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鬼斧那双在青楼抱着花魁颤抖不停此时却十分灵活的双手,有些怀疑这老鬼头的真实年龄。 “要下地府也是你,你腾蛮子一身戎战无数,死在你手下的魂儿都不知道有多少,估模着那些魂儿都在地府等着你报仇!”老鬼不客气的回应着。 腾蛮笑而不语,将眼神移到十三身上,“小十三儿,这次怎么搞成这幅模样,到时候你师父回来,说不得要埋汰我了 “秦政十三还是那么惜字如金,似乎忘了对黎山河说话不值钱的样子。 “秦政那家伙居然出手了?”腾蛮有些差异,又有些兴奋,“看来那秦政实力还是不行啊,依旧留不住你,什么时候我们试试?” “奉陪十三咬出两个字来,估模着整个南秦这么对腾蛮子说话的就只有他了,当然还有旁边这个专拔活人皮的老鬼,就连十三的师父影子和腾蛮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好,我就喜欢你这xing格,不像你师父那般像个娘们儿似的,一点儿都不痛快腾蛮不怒反笑,顿了顿,又问,“那小子逃月兑了?” 十三凝神沉思片刻点点头,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良久,又冷着声音问道,“你确定他能碰上那队人马?” “看来,你比较喜欢那小子腾蛮看着十三的眼睛眯得更厉害,他知道,能够让十三如此关心的人,只有他师父影子,似乎现在又过了一个黎山河,腾蛮顿了顿,说道,“老鹰传过来的消息,算算时间,应该快到凉风鸦了 “他——不错十三简单的肯定了腾蛮的想法,继而又问,“为什么要让他搭上那条线?是为了给他铺路?” 腾蛮笑了笑,说道:“是也不是。虽然在我看来,这小子比那些王孙小子看着顺眼,依依也比较依恋,但是我夫人那一关不好过,皇城那一关也不好过。这小子既然不想走我的路子,总得给他找条路子,我就一莽夫,依依也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我可不想让依依伤心 “那不是又是怎么回事?”十三继续问道。 “今天你话怎么这么多?”腾蛮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深究十三的话多问题,沉吟片刻又说道,“这小子出身太差,又一身腐烂的尸气,总得找个地方冲洗冲洗。嗯,还有就是太笨了!” 听到这里,十三眼睛陡然一亮,月兑口而出:“天龙神山 腾蛮笑而不语,神情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不过很快就被刚刚补好人皮的老鬼打断,“天龙神山有什么好的,就一群疯子加神经病,要我说啊,还不如送他到九天藏院,九天藏院的好东西可是不少老鬼神se所思,眼神迷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jing彩的画面。 “你这老鬼,要不是我腾蛮子和藏院的大先生还有点交情,估模着你现在还在藏院的某个山洞啃干馒头,搞得我现在都不好意思上九天藏院,还得为那小子去天龙神山头疼不已腾蛮摁了摁太阳穴,打笑着老鬼头。 老鬼似乎被捏住痛处,面se微红,怒而不言,倒是有些像受了点儿委屈又听着甜言的小媳妇儿,只是那猥琐的老脸看着有些寒碜。 十三的嘴角依旧保持着那一抹轻微的圆弧,冰冷的双眼盯着随时可能熄灭不停摇曳的灯焰,感觉这微弱的灯焰便是燎原的火种,随时都可能爆发出炙热的能量。 ( 第二十五章 两个小萝莉 南秦的夜市比之皇城要热闹得多,因为在这里没有夜禁,也没有所谓的夜司衙门,所以,南秦的夜市很闹热,当然也很杂乱。好在黎山河对夜市还熟悉,一路上被小公主拉着东看看西瞧瞧,累得够呛。 “哇,冰糖葫芦!”这不,小公主又被卖冰糖葫芦的吸引了,黎山河哭笑不得,似乎这小妮子十分腻爱这冰糖葫芦,这都已经吃了五串冰糖葫芦,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小公主跑到小摊前,一手抓一串就跑,搞得那卖冰糖葫芦的老头以为遇上抢劫的,就要大喊,黎山河一个箭步窜过去,捂住老头yu喊出声的嘴巴,掏出几个铜板儿,还不住的赔不是。 “凝儿,你消停会儿行不行,你看把黎山河累成这样。真是疯野,小心皇城那些公子哥儿没人敢娶你轩辕烈苦笑着拉住正要乱窜的轩辕卓凝,沉着脸又一次尊尊教诲。 小公主似乎也听厌烦了,瘪着嘴说道:“二哥,你都说了十次了,皇城那些王八蛋,本公主还看不上呢,凝儿要找都要找二哥这样的男子汉大丈夫 “哈哈,二哥可是你这些哥哥里最不中用的,父皇都这样说,不过我爱听你这小马屁jing拍马屁轩辕烈满脸笑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黎山河模了模怀里剩下为数不多的铜板儿,苦恼地走到轩辕烈面前,说道:“烈王,这天se也不早了,我想回腾王府一趟 “好啊,我也好久没拜访腾王了,那就去腾王府,说起来,凝儿也好久没有见过依依了吧轩辕烈倒是出乎意料的同意了,让黎山河有些诧异。 轩辕卓凝鼓着腮帮子点头,那是吃货的小公主一口气咬了两颗糖葫芦在嘴里,憋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眨着那双灵动的眼眸点头。 几人赶到腾王府的时候,却见腾王牵着腾依依在门口候着,似乎早就算准轩辕烈一行人会到腾王府。 轩辕烈见着腾王,拉着轩辕卓凝大步走上去,“怎么能劳驾腾王亲自前来,侄子可承受不起啊按照辈分来算,轩辕烈也算是腾蛮的子侄辈,轩辕烈虽然贵为皇子,但是这腾王在父皇那里,可是个红人,自是不敢怠慢。 腾王笑了笑,说道:“二皇子这可是折煞我了,这不是听说凝儿来南秦,我想依依和凝儿两姐妹好些年没见面,这才带着依依出来接你们 黎山河晕乎乎的看着这两个打哈哈的老狐狸,还有一对儿叽叽喳喳的月复黑小萝莉,在骑驴老头的拉扯下,恍恍惚惚的走进了腾王府。 本想回房里拿上血神矛,这样感觉比较踏实,这似乎已经成了黎山河的习惯。不过,刚挪一步,就被腾王叫住,让他一起去客厅,倒是两个小萝莉叽叽喳喳的没人管,估计又是腾依依拉着轩辕卓凝去她闺房献宝去了。 腾王招呼几人坐下,黎山河与骑驴老头也坐在一旁。 刚落座,轩辕烈就说道:“腾王,你这一手可是差点让小侄措手不及,这么一个烫手山芋您老就往我怀里一扔,这可不是一个长辈的作风 腾王闻言便反驳道:“二皇子,你这说得就不对,你别看黎山河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手段可不错。这可是我女儿亲自选的贴身护卫,为此,先前依依还在我这儿闹腾来着,要不是凝儿来了,你以为我舍得啊,何况还是这么个一表人才的小伙子 黎山河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腾王是在调侃自己还是实话,要真说起来,黎山河的自我感觉还是挺好的,小时老爹就时不时唠叨自己长大了,虽然不可能玉树临风,但是还能称得上一表人才。 轩辕烈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黎山河,面露欣赏之se,当ri灯会血案他也调查过,最关键的就是黎山河,力挡众多杀手,断秦仁剑一臂,更是斩杀秦王府一厉害客卿,生生护住了腾依依,博得光头屠夫的称号,要不然,身为二皇子的他,自然不可能力阻秦王,将他绑上凝儿的战车。 “光头屠夫,称呼虽然血腥,但也当得少年英雄这几个字这是轩辕烈对黎山河的肯定。 “二皇子,这次凝儿出使蛮辽,我可没有多的人手可派,也不好意思派人,曹公公可是皇城数一数二的高手,再派人去,那可是丢脸腾王笑着说道。 轩辕烈面se有些沉重,说道:“也对,现在南秦局势太乱,凝儿贵为皇城公主,又是大先生的爱徒,想来大先生不会不考虑凝儿的安全说着,轩辕烈疑惑的看了眼依旧面带微笑的骑驴老头,一度怀疑这老头就是九天藏院那边的高手,可是这老头连凝儿也没见过,完全猜不透这老头究竟是何方高人,不过这老头倒是和黎山河挺熟,晃眼看,就像两爷孙。 注意到轩辕烈不易察觉的神se,腾蛮也看了看跟随黎山河进来的老头,很普通的一个老头,普通的似乎让人看一眼之后就会忘掉,甚至连眼神看着都像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久经沙场的腾蛮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个老头十分危险,危险到如果动手,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这是黎山河在哪里‘拐’来的高手?腾蛮很是疑惑,自己安排的计划中并不可能有这么一个老头出现。不过对方既然没有打算说出身份,腾蛮也不打算问,只是心里有些捉模不透这高手出现在黎山河身边有什么企图。 于是,腾蛮接过话题,说道:“路上有黎山河殿后就行,这小子厉害的紧 “那边会不会出手?”轩辕烈突然放低声音,一脸凝重的看着腾蛮。 “有可能。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要我也不会放过腾蛮沉默片刻,神情坚定的说道,“不过,出手又怎么样,凝儿自保应该没问题,曹公公加上黎山河,可保一方,我不信藏院那边不管 轩辕烈似乎有些担忧,不过沉闷片刻后,还是点头说道:“南秦的高手不多,真要动手,估计也是皇城那边的人 “现在担心也没用,如果对方真动手,也不可能是些小猫小鱼,我们抓大鱼就是腾蛮说道。 轩辕烈沉默着点点头,紧皱的眉头始终不能放松。腾蛮笑了笑,不再看轩辕烈,转而对黎山河说道:“你小子那天晚上表现很不错 黎山河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惦记着血神矛,于是应道:“腾王,小子这次想带上血神矛 腾蛮也没计较黎山河懂不懂规矩,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小子就惦记着你的血神矛,也不想想我们家依依,这疯丫头这几天差点没把我折腾疯 黎山河听得一阵傻笑,他知道,上次灯会血案,自己算是博得了小萝莉的好感,距离‘拐’到这个小萝莉媳妇儿顺利前进一步,但是还远远不够,所以今天腾王的话很合自己的胃口,不过就这么当面说出来,黎山河还是有些不怎么好意思。 “说起这丫头,也不知把凝儿拉到哪里去玩儿了,两个都是疯丫头啊腾蛮这才想起来,两个小丫头不见了。 当然,两个腾蛮眼中的疯丫头此刻可是乖乖的坐在床边,娴静的依依眉飞se舞的讲着,灵动的小公主却聚jing会神的听着,说的自然是黎山河的伟大事迹。虽然依依公主似乎没有说书先生妙语生花,但在小公主听来却十分jing彩。 “馒头真这么厉害?”轩辕卓凝长长的眉毛一眨一眨的,听到jing彩处,还忍不住拍起那双可爱的小手。 “当然厉害了,黎大哥可是一个人对付好多人呢,最后来了个金元素的用剑高手,可厉害了,就那么轻轻一掌,就把黎大哥打飞在地上,当时可把我吓坏了腾依依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不过讲到黎山河被打翻的时候,却停了下来,美牟中赫然有些泪花,似乎又回到了那天晚上的情形。 “然后呢,然后呢,依依,你倒是说呀!”正jing彩处,腾依依断了话,让轩辕卓凝一阵焦急,一个昂然的形象悄然在小公主心里竖立起来。 “啊?”被摇醒的腾依依才回过神来,“然后,然后黎大哥拿着那把血红se的短剑,冲向那个杀手,抱着那个杀手把他杀死了,不过,黎大哥也被那个杀手在胸膛上刺了一个血洞,都把我吓晕了 “啊!”小公主惊慌的叫了起来,似乎看到‘馒头’躺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血腥样子,心里万分焦急,“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就被父亲带回府上了,然后黎大哥就好了腾依依却直接调过接下来的情景,小脸儿煞白,因为后面的场景实在是太让人害怕,每每想到这里,腾依依都会莫名的恐惧。 紧张中带着一丝好奇的轩辕卓凝没想到滕依依竟然没了下文,不甘心的啐了一口‘没趣’便不再说话。 于是,叽叽喳喳的小房间瞬间便安静下来,两个小萝莉均是用手拖着腮帮,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左手累了,又换右手,右手累了,再换左手,如此反反复复,直到房门被敲开,下人将两个小萝莉叫醒,两个小萝莉都想不起刚刚究竟想些什么。 ( 第二十六章 听说你很猛 在做牛做马伺候两位疯癫的小萝莉后,黎山河怀着留念和迷茫的心情,怀揣着血神矛终于开始踏上开往蛮辽的马车。レレ轩辕烈把妹妹出使天龙神山的场面弄得很大,南秦各个权势大佬都一一现身,据说连比烈王还低调的诸葛王府和戚王府的府主也来了。 不过黎山河并不认识,而且也忙不过来去看那些大人物,被依依拽着各种交代,就连不准学皇城那些公子哥风花雪月的事儿都交代了,俨然一小媳妇儿,听得黎山河忙不失迭的乐呵呵陪笑。 最关键的是,依依似乎知道黎山河惦记着血神矛,小声告诉黎山河,说是偷偷给他拿过来的。那天晚上,黎山河想要带上血神矛,被腾王岔开话题,不了了之,后来更是通过各种途径缠了腾蛮两天都没能弄到手,没想倒是腾依依给偷偷带来了,所以黎山河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挂在腰上,而是将包的严严实实的血神矛揣在怀里。 完全不顾大人物们勾心斗角的侃谈躲在一边说悄悄话的腾依依和黎山河却被小公主发现,轩辕卓凝突然打开抓着黎山河的腾依依的手,一副小狐狸模样,狡黠的说道:“行啦,依依,你就惦记着这臭混蛋,都不和我说说话儿 黎山河和腾依依一阵尴尬,腾依依小脸儿粉红,扭捏地拉着轩辕卓凝,“凝儿,你就知道欺负我,路上可不能看黎大哥老实就欺负他,等回来,我可要找你算账的 “我就欺负他,哼哼!”轩辕卓凝故意说道,还冲黎山河瞪了一眼。 就这样,黎山河又被叽叽喳喳的两个小萝莉冷落在一旁,不过两人说的都是他,让黎山河很是无奈,不过也算是小小幸福了一把。 喧闹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太久,黎山河便看着双眼有些泪花的腾依依开始了前往天龙神山的远行,那个对自己来说非常陌生的地方。 此刻,黎山河坐在轩辕卓凝的马车上,马夫的旁边,马车旁边跟着黎山河甩不掉的骑驴老头,说来让黎山河很是奇怪,那看似半死不活的破驴居然一直保持着同马车的速度,不急不缓,老头也时不时的和黎山河聊上几句。 黎山河清理这身上为数不多的装备,一把短剑,一个针筒,还有包裹着的血神矛。也没有太多想法,黎山河把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还扎着漂亮蝴蝶结的血神矛取出来,握在手上,那股隐隐的血气顿时沁入心底,十分舒服。 骑驴老头眼睛一亮,说道:“这就是你那天拼死要取回的血神矛?” 黎山河点点头,干净利落的在半空虚晃两招,感觉比一般的短剑顺手舒服很多,只要有血神矛在手,黎山河心中更是升腾起万分自信。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车内闷得慌的轩辕卓凝也跑了出来,坐在黎山河旁边,小脚丫玄在车轩上摇晃着,看着黎山河手中的血神矛,似乎突然想到那天依依讲的故事,问道:“馒头,听依依说,你很猛?”小妮子沿用依依的话,也不知道依依是在哪里听到猛这个词儿,不过这个字儿好像比厉害更能体现出黎山河的厉害。 黎山河笑了笑,说道:“依依给你说的?” 小妮子点点头,崇拜与怀疑交织的眼神盯着黎山河,似乎眼前这个光头越来越有腾依依说的那种小帅小帅的范儿,至少比皇城那些公子哥儿看着顺眼。 “这把就是依依所说的血神矛?”轩辕卓凝似乎对黎山河越来越感兴趣,又开始充分发挥小萝莉的天xing,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黎山河手上的血神矛,那眼神,虽然没有说,但黎山河知道这丫头很想拿取研究一番。 黎山河把血神矛递给轩辕卓凝,叮嘱道:“小心点,很锋利的 轩辕卓凝欣喜若狂的抓起血神矛,灵巧的小手不停的东模模西敲敲,俨然一副行家的模样。这时,旁边的骑驴老头说道,“丫头,看了也给老头子我瞧瞧轩辕卓凝没理,继续自己的观摩大业。 见小丫头不理不睬,骑驴老头又对黎山河说道:“小子,老头子我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奇物,这血神矛可是充满邪xing,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邪物,你小子可要悠着点儿 黎山河满不在乎的说道:“老人家,我能有现在的实力,完全靠的是这血神矛,我也知道这血神矛很诡异,甚至某个程度上,我会失去意识,但是如果不这样,我这一辈子只能靠模尸生存,虽然大道理我不懂,但是我懂出人头地需要靠实力。至于其他的问题,我也没办法,我老爹说过,命是天注定,一切皆是命数。既然我遇到血神矛,自然不会放弃 骑驴老头听得一愣,不过又转而一笑,“命数这个东西,不能是天注定,命运需要靠自己掌握,与天斗其乐无穷!”骑驴老头儿仰头望天,蓝蓝的天空白云飘飘。 “所以,我的命运需要自己把握,如果没有血神矛,说不定我现在还在恶臭熏天的战场上混死人饭,至今我都感觉我身上保留着一股浓浓的腐尸味儿黎山河学着骑驴老头仰望天空,却看到一个黑点飞过,一滴温热的水滴低落在脸颊上。 黎山河伸手模了模,稀稀如馊稀饭,味道也有些馊臭,黎山河看了一眼,不由骂道:“你大爷的,该死的扁毛畜生!” 骑驴老头没有理会黎山河的窘样,说道:“这个世界确实是以武力为尊,一切yin谋在强大的武力下都是纸老虎。既然你已经踏进这个圈子,那就努力去做好。难得你能听我这个老头子唠叨,老头子就送你四个字 黎山河有些好奇骑驴老头的语无伦次,问道:“什么字?” “以力证道!”骑驴老头神se坚定的说道。 “以力证道?什么意思?”黎山河又问。 “这个需要你自己慢慢的理解骑驴老头故作高深之后便沉默无声。 黎山河苦闷的念叨着这四个字,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就不再想这个飘渺的东西,加上一旁津津有味的研究血神矛轩辕卓凝也静悄悄的,倒是回忆起这段时间打打杀杀的经历,各种杀着不停地在脑海中变换。 徐徐的微风吹拂在脸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可是这股清香,却是让黎山河不怎么舒服,浑身不自在,这是模尸鬼养成的危险本能。 “不好!”黎山河一声惊呼,手中短剑拔出,一脚蹬在车轩上,轻轻一弹,整个人眨眼便窜到车队前面,不过瞬间又窜了回来,再度站在轩辕卓凝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公主。 因为刚刚过去,就看到曹公公已经将几个不明人士化作灰烬,这才想起队伍中还有个小碎步太监,都用不着自己出手,就已经没了敌人,黎山河只好又折回。 不过,很快又出现五个奇装异服的巨汉,比之秦王府的铁锤差不了多少,让黎山河一度还以,这些人会不会又是那铁锤巨汉般,一身铁疙瘩。 这一次,曹公公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领着众人回退到轩辕卓凝马车旁,说道:“等会儿你就在公主身边别动,这几个人不好对付 黎山河只能点头,自然也能看出这几个巨汉不好对付,甚至都偷偷将原来的短剑换成了血神矛,双眼死死地盯着逐渐靠拢的巨汉。 双方沉默良久,对面的一名巨汉才说道:“看来,这位便是秦帝国皇城的曹公公了,既然曹公公在,那小公主也应该在说着,巨汉便将眼神锁定在轩辕卓凝身上,那硕大的瞳孔,让胆子不小的轩辕卓凝吓了一跳,赶紧躲在黎山河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公然拦截我秦帝国出使队伍,天龙神山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曹公公捏着兰花指厉声说道。 “天龙神山?天龙神山可管不了我们血匪的事情,我们首领只不过是想请公主到府上一叙,用不着这么紧张那巨汉掂了掂手上血se的巨斧,慢慢的说道。 “你们是血匪?”曹公公有些吃惊。黎山河也是震惊,虽然血匪是在蛮辽境内,不过在南秦也有这些血匪的传闻,据闻血匪中个个实力高深,尤其是血匪首领,那实力不亚于腾蛮,血匪的实力更是可挡一支jing英军队,连蛮辽王室都只能对血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想而知这血匪的凶名何其威猛。 可是,曹公公虽然吃惊,但是还是不为所动,偷偷瞟了一眼骑驴老头,心中更是定下心计,便说道:“血匪?不过我倒是要看看闻名蛮辽的血匪究竟有多厉害 黎山河自然也不会认为这蛮辽血匪会好心请自己去喝茶聊天,早就十分戒备,倒是身后的轩辕卓凝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竟然对黎山河说道,“馒头,依依可是说你很猛的,得让我瞧瞧,回去我好讲给依依听 ( 第二十七章 戮战 其实狂斧只是血匪中的一个小队长,打着血匪的旗号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其作恶手段,连血匪同僚都不耻谈及,只是这狂斧似乎上面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罩着,即使这些血匪同僚怨声载道,也敢怒不敢言。 这天,正闲着蛋疼的狂斧突然碰到一个人,以万两黄金的酬劳,让他在血匪境内挡下一队人马,而抢得的东西尽数归他,那个人还小小的透露了一下那对人马随行的钱财不低于支付的酬劳。于是,狂斧便带着几个心月复,一路杀将而来,在刚入血匪境内便将那队人马拦住。 狂斧肆虐般的眼神扫视着眼前这队弱不禁风的人马,就刚刚那个小碎步的太监还算是有点实力,其他人都不需放在眼里,尤其是马车上,站在那个小公主身前的光头小子,一副凶叉叉的样子,狂斧完全有把握一个指头就能戳死他。 “呔那人妖!”狂斧扬起那柄血se的巨斧,指着气得脸se发白的曹公公,吼道,“本大爷今天心情不错,不想大开杀戒,赶紧把那个小美女给我送过来 “放肆!”曹公公听得对方谩骂,气得浑身发抖。曹公公最恨骂自己人妖,很小的时候就活剥过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这样称呼自己,甚至都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曹公公。被狂斧谩骂,曹公公似乎又记起那时的情景,顿时杀气大盛,恨不得马上就将眼前这人抽筋剥皮。 狂斧看着发怒的曹公公,大笑起来,“看来,还是需要我动手了不过,狂斧也不傻,从刚才举手投足将便将自己派出的探子灰飞烟灭,自然很是厉害,狂斧不可能去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种事情手下去做就行,于是,巨斧一挥,吼道,“儿郎们,给我擒下这人妖!” 狂斧手下可以说是血匪中实力最强的一个小队,因为有上面的关系,狂斧也花了不少力气,纠集了一帮子入府境,甚至是入府境后期的高手,这次就足足带了四个入府境高手过来,而狂斧本身也是入府境,还是攻击力十分诡异的雷元素入府境。 手下的四名入府境毕竟久经杀戮,丝毫没有小瞧对手的意思,瞬间将曹公公给围起来,准备来个一击必杀。 可曹公公哪里那么好对付,见四个入府境冲过来,顿时浑身爆发出一道道幽蓝se的火焰,将四周的空气烧得炸响,五个入府境的高手各尽奇招,打得五光十se,好不壮观。 黎山河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心想这入府境的高手打架就是不同,像是放烟花,十分好看。不过,黎山河也没心情继续欣赏烟花,因为狂斧正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黎山河赶紧将小公主藏在身后,小心谨慎的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血斧大汉,觉着眼前这人将是自己有史以来遇上的最强大的对手,也是最危险的对手。 也不说话,黎山河弓着的身子骤然如闪电般冲将过去。一寸短一寸强,面对巨汉这种大个子用大斧头,攻击肯定是大开大合,所以他必须抢占先机,这是铁大教官尊尊教诲的结果。 血斧巨汉似乎很诧异这个瘦的跟猴子似地光头小子居然有如此凶悍的爆发力,尤其是手上那把如同泼了烧刀子酒般寒气逼人的短剑隐隐透着一股致命威胁,血斧巨汉当即横斧胸前,巨大的血斧几乎挡住了胸口的各处要害。 呼! 血斧巨汉反应快,黎山河的变化更快,眼看短剑就要和血斧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黎山河腰上用力,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半空的身子,短剑诡异的直取巨汉。 黎山河的攻击更是延绵不绝,虽然不痛不痒的打在血斧巨汉身上,却是让狂斧感觉像是受气的小媳妇——憋屈,尤其是黎山河时不时来上一记极端yin人的招数,惊得狂风一身冷汗。 “给我退!”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憋屈的狂风如同被猎人直追三座大山的孤狼,狂傲一声,手中血斧顿时化作血se龙卷风,隐隐的雷蛇电弧嗤嗤作响,硬生生将黎山河逼出战圈三尺。 “好小子,实力不错,竟然能把我逼到用血旋风,我会让你死的很惨!”狂斧虚晃几下血斧,似在发泄刚刚被逼得没法还手的闷劲儿,用那双戏谑味儿十足的眼睛盯着黎山河。 “血匪也不过如此黎山河反握着短剑,顾不得被那道恐惧血旋风惊出的冷汗凉透了的后背,大言不惭冲着这个胳膊比他腿还粗的大汉说道。 “很好,有胆量,我会让你死的很不舒服狂斧吝啬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手中的血斧却来势如闪雷,如一道突兀的天雷轰向黎山河。 黎山河猫着的身子如同一直盯了三天猎物的豹子,就在血斧轰击在身上那一刻,凶狠的扑向狂斧,借着身小速度快的优势,闪电般钻进狂斧胯下,手中的短剑宛如毒辣的眼镜蛇的毒牙,刁钻的刺在巨汉的腿上。 狂斧虽然凶悍无比,但是速度上被黎山河占了便宜,小腿吃痛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手中的血斧灵活似鹞子翻身,扫向身后的黎山河,再次将黎山河逼离身体。 “我一定要把你剁成肉酱狂斧看着小腿处那一道细长的伤口,虽然这一点小伤如同蚊子叮了一下,但是狂斧不能容忍这个小蚊子在自己身上乱叮。 黎山河笑了笑,没有说话,此时的他就如同沾了腥的饥饿猎豹,死死的盯着体积比自己大几倍,皮糙肉厚的猎物舍不得放放弃,也不敢放弃。 狂斧突然银光暴起,数不清的雷蛇在身上攒动,仿若天降雷神,十分霸气。黎山河双眉不由再度紧凝,死死盯着狂斧,心中不断盘算着该怎么对付这尊浑身闪电的‘雷神’。他知道,这狂斧是雷元素修炼者,攻击力最为诡异的一种,让人防不胜防。 “小子,受死!”狂斧暴喝一声,原本体大笨拙的巨汉赫然宛如暴风雨中轻盈的燕子,眨眼间便到黎山河跟前,沙锅大的拳头诡异的出现在黎山河的月复部,黎山河只感觉像是被天雷击中,体内如同被无尽的天火烧灼,说不尽的痛苦。 “哈哈,慢慢享受本大爷的天雷神火吧!天雷神火会慢慢的将你的血液烧干,然后把内脏烧成血水、骨头烧成灰烬看着半蹲在地上忍耐天雷神火灼烧的光头小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黎山河满头大汗,甚至能够感觉得到体内的血液在极快的蒸发,体表的肌肉也在不断萎缩。 不能认输! 黎山河狰狞而血红的双眼盯着眼前这个血匪,又看了看马车上不知是惊悚还是恐惧而长大嘴巴忘了尖叫的小公主,甚至还想到了腾王府那个喜欢微翘嘴角的小萝莉,没由来的一股狂暴能量从月复间爆发出来。 “啊!” 黎山河狂吼一声,似乎舒缓了体内的痛楚,反握短剑,如同一头受伤的豹子扑向近在咫尺的狂斧,在狂斧惊异的延伸下,短剑深深的插进他的月复部,同时空出的拳头极为诡异的从狂斧胸膛前穿过,砸在他的下颌。 狂斧惊恐的看着眼前那张嘴角微翘的笑脸,比见着深渊的恶魔还要恐怖,即使在半空翻转得天昏地暗,狂斧眼前始终保持着那副yin魂不散的笑脸,直到沉重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折断无数的花花草草之后,狂斧才在痛苦的挣扎中回过神来。 月复部的一剑很致命,下颌的一拳很恐怖。 好半天,狂斧都没能爬起来,他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如此瘦小的一个小子,能有这么凶悍的力量,甚至都没有修炼到入府境,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一个因力量爆发竭力又困扰在天雷神火下的黎山河不能移动,一个被一剑一拳打翻在地上的巨汉趴在地上不能动,看起来有点儿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都用杀人的眼神盯着对方,瞬间交手千万次,只可惜眼神不可能杀死对方,只看双方谁先恢复。 按照平ri的经验,黎山河感觉体内储存的狂暴能量应该能够支撑他全力爆发两次攻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全力爆发的冲击和拳砸之后,狂暴血气就有了衰竭现象,仅仅一瞬间,牵动出来的狂暴能量骤然消失,似乎在不停的弥补体内血肉的消耗。 于是,此刻黎山河便开始承受天雷神火的毁灭和狂暴能量的修复,天雷神火刚刚毁灭一丝,狂暴血气就去弥补一丝,狂暴能量刚刚弥补完,天雷神火又继续毁灭。 就在狂斧得意的用剧烈抖动的手从怀里模出一瓶儿药粉整个倒在月复部伤口上止住血涌时,黎山河体内的天雷神火也因没有后继力而和狂暴能量‘同归于尽’,黎山河在痛苦消失后,深深的呼了口气,同时和狂斧站了起来。 ( 第二十八章 又是黎山河 黎山河十分舒坦的看着眼前这个血斧巨汉,虽然体内的狂暴能量消失不见,甚至没有恢复的迹象,但是此时他感觉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充满无限力量,甚至能够一拳打爆眼前这个大汉。 狂斧如同看怪物般看着眼前的光头小子,他在血匪纵横这么多年,死在天雷神火下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可今天像是老天爷开了小小的玩笑,天雷神火居然在这个小子身上失效了,这让狂斧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 “天雷神火?怎么感觉和油灯差不多啊黎山河扭动脖子,舒缓下筋骨,看着眼前的巨汉,眼眸子中充满了战役,如同盯着猎物的豹子。 现在…… 谁才是猎物,谁才是猎人呢! “哼,那就让你尝尝大爷的开天辟地!”狂斧恼怒的狂吼,巨大的身体腾空而起,在西下烈ri的映she下,形成一尊巨大的yin影,笼罩着身体瘦小的黎山河,血se的巨斧更是如同一座大山气势恢宏地由天而降,将这只蝼蚁正压在山底。 黎山河冷冷一笑,脚下微微一动,整个人动如月兑兔,闪电般月兑离巨斧的攻击圈,聚集浑身力量的拳头嗖地轰落在血se巨斧上。 嘭! 斩入地面的巨斧嗡嗡地晃动,骤然间拔离出地面,而黎山河也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倒退出几步。黎山河抖了抖微微发麻的拳头,暗暗吃惊,“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狂斧紧了紧几乎月兑手的巨斧,震惊无比,要不是这巨斧采用蛮荒极为珍贵的寒铁炼制,恐怕就要被这一拳轰成碎片,这得有多大的力量,多强的爆发力。 狂斧能够在血匪活这么久,而且还活的不错,自然不是靠他的实力,而是靠他自然为很聪明的脑子,所以,在自认为最厉害的一招没能杀死对方,又加上那个人妖和四个手下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狂斧顿生退意。 “南秦那些狗ri的狂斧咬牙骂了一句,然后极快跳出战圈,巨斧一挥,大吼一声“撤”,便不顾手下是死是活,跑得比兔子还快,让一直jing惕的黎山河满脸茫然。 狂斧带来的四个手下也在曹公公打得兴致正高的时候,一溜烟儿跑得没了人影,让气急败坏的曹公公蓄积的猛烈火元素杀招无处可使,最后一掌拍在一块巨石上,光秃秃的石头凭空升腾起炙热逼人的火焰,委屈地成了曹大公公的出气筒。 黎山河愣了半响才回到马车上,站在轩辕卓凝面前,看着瞪大眼睛,张着樱挑小嘴说不出话的小公主,感觉此时的小公主非常可爱、十分地可爱。 “好了,那个大猩猩已经跑了黎山河笑了笑说道,伸手将轩辕卓凝张得已经麻木不能动的小嘴儿合上。 “啊!” 突兀的一声惊叫把黎山河吓了一跳,小公主顿时满脸通红,就好像成熟的草莓,十分诱人,一双胖乎乎又不失可爱的小手蒙在眼睛上,偶尔还偷偷地张开一条指缝,偷偷的观察着黎山河。 难道我有这么吓人?黎山河苦笑。 西下的烈ri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快了速度,凉风骤起,吹皱一片湖水,带着些许冷意,反正黎山河是感觉身上有些冷飕飕的,恨不得拉紧衣服。 衣服? “衣服呢?”黎山河惊恐的拉扯着身上仅剩的几块碎布,该遮住的全部没有遮住,不该遮住的全部遮得严严实实的,尤其是可爱的小黎山河更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迎风而立,彰显着无比的青chun活力。 “啊!” 黎山河莫名的惨叫,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冲进马车,拉起带着轩辕卓凝浓浓体香的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惹得骑驴的老头一阵狂笑,四周的小丫鬟更是扭着头,捂着嘴,面se通红,双眼偷偷瞟着马车帘子后面若隐若现那个**的小男生,心中如同有七八只兔子在狂奔乱跳。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黎山河躲在马车内,感觉脸颊火辣辣的,比偷看隔壁寡妇洗澡被发现还尴尬,心里暗暗发狠,暗道,“大爷我打死也不出去了 于是,开往天龙神山的车轮碾压着不怎么平坦的道路,缓缓地前行着。缀着马车的远处,偶尔会飞起一只黑se的影子,飞向南秦方向,落在南秦的某一处不起眼的院子。 院子深处,一盏摇曳的灯火似乎在用那微弱的火光挑衅着寂冷的黑夜,让桌前的黑衣人能够更清楚的看清手中纸条上凌乱的信息。 “又是那个叫黎山河的!”黑衣人瞬间将手中的纸条捏得粉碎,一掌拍在桌子上,顽强的灯盏嗖地跳起来,将黑衣人的脸庞照应得更加清晰,这黑衣人赫然便是秦王府秦政。 秦政对面坐着另一个黑衣人,似乎对秦政的怒火毫不在意,平淡的看着发怒的秦政,淡淡的说道:“失败了?黎山河是什么人?” 黑衣人的声音似乎让秦政恢复了平静,点点头道,“狂斧失败了,狂斧带四个手下去牵制曹公公,本以为可以手到擒来,没想到那狂斧居然栽在一个小子手上,他妈的居然带头跑了,居然给老子跑了!还他妈的有脸说是血匪的最强小队!我呸!”秦政越想越不是个味儿,一改平ri君子风范,恶狠狠的骂起来。 “暴露了吗?”黑衣人面se不动,又问。 秦政镇静下来,细细的想了想各个环节,说道:“应该不会,我绕了足足十道圈子才联系上血匪那边的人,通过蛮辽那边的人接上狂斧的,而且接头人已经解决掉了,我想他们就算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查到我们头上 黑衣人平静的点点头,平静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神se变化,沉默片刻,又问道,“黎山河是谁?” 秦政愣了愣,似乎根本没想到黑衣人会这么问,眼神有些闪烁,应道,“一个不足为道的混蛋小子 “一个不足为道的小子能够击退血匪狂斧?一个不足为道的小子就这么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一个不足为道的小子能让你如此暴跳如雷?”黑衣人接连三问,一问比一问语气重,沉闷的声音中充斥着愤怒和yin冷。 “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解决掉这个小子,保证计划万无一失秦政甚至不敢抬头看黑衣人的眼神,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 “万无一失,你拿什么保证计划万无一失!连一个小子都解决不掉,你拿什么保证计划万无一失!”黑衣人的声音越来越yin冷,冷得让秦政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个——原本计划里轩辕卓凝的出使队伍里没有这个人的,不知道那腾蛮子用了什么法子,让那小子混入出使队伍,轩辕烈那小子竟然还保着他,现在我们也不能动轩辕烈,所以就没有动手,哪想——” “没想到那个叫黎山河的小子这么厉害?”黑衣人打断秦政的托词,顿了顿又说道,“这该死的腾蛮子以为占着圣上恩宠,就无法无天了,也不想想今后这天下是谁的,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 “要不要动一动腾蛮子?”秦政顿时双眼发亮,一直以来,腾蛮都压着他一头,如同一座大山压着他,这座大山不推翻,他就永远翻不了身,光靠自己的力量是完全不够的,他需要皇城的力量支持。 “动腾蛮子?你有那能力?连抓一个小丫头都搞不定,你拿什么去动腾蛮子?皇城的力量可不是拿来给你对付腾蛮子的黑衣人有些恼怒,都说养兵千ri用兵一时,怎么在南秦就养了这么一个废物。 被黑衣人一呵,秦政连连点头称是,深埋着那张yin晴不定的老脸,不敢再多说半句。黑衣人也不再说话,yin冷的眼神不知是盯着桌上摇曳的焰火还是内心颤抖的秦政,似乎在想着什么。 “皇城那边迫切的需要一条导火线,这条导火线就是轩辕卓凝沉默良久后,黑衣人恢复平静,平淡之后顿了顿,又沉声说道,“轩辕卓凝必须留在蛮辽!” 秦政闻言,思量片刻,眼露凶光,低声说道:“轩辕卓凝出使天龙神山,据说天龙神山那边准备安排她参加一个密境的探索,只要买通天龙神山几个jing英弟子,就能在密境将她除掉 “能买通那边的人吗?”黑衣人似乎也很感兴趣。 “有钱能使鬼推磨,实在不行,就用功法、用秘技、用女人,天龙神山不可能人人都如同九天藏院那些书呆子般秦政肯定的说道。 “那好,不管花多大代价,一定要买通那边的人,只要他们敢开口,你就满足他们黑衣人神se坚定地说道,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秦政,“你放心,只要你能解决掉轩辕卓凝,皇城那边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谢大人!”秦政欣喜无比,只要能得到皇城那边的肯定,花多大代价都值得。 “好了,你下去吧黑衣人挥了挥手,摇曳的火焰终于抵挡不住突然增加的风力,无力的熄灭掉。 秦政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他能感觉得到,对面的黑衣人已经离去,可是,他还不想走,他需要这种宁静的黑夜,思考怎么一举将出使团队全数灭尽。 ( 第三十三章 兽潮压境 黎山河三人急匆匆的跑回营地,营地里的太监丫鬟早已慌成一团,那些太监丫鬟个个如丢了魂的老鼠般,浑身筛糠打颤地围在公主的马车前一团慌乱,惊恐的对着万兽山方向如同遮天而来的黑幕指指点点,惶恐不安。レレ 营地的上空,皓月当空,繁星闪烁。可万兽山方向却如黑云压境,升腾的尘雾如同一道黑se幕布将繁星遮掩,低沉的吼声如同天际神雷沉闷而隐隐作响,似乎连空气也有一丝异样的紊乱,不安地震动起来。 见曹公公带着公主回来,太监丫鬟们像是一下子找到了救命稻草,一个个如同受惊的小鸟纷纷向他们围拢过来。 “公公,你们快看,那儿——”众人慌乱中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那道不断靠近极为压抑的黑幕,似乎猜测到那道巨大又充满压抑的黑幕是冲着他们而来。 一路狂奔而来的黎山河这才顾上回头,顺着众人手指的方向望去,一道气势恢宏如同黑幕的yin影宛如天际覆盖过来,心中顿时一惊,饶是他见惯了蛮辽和南秦两军交战万马奔腾、摄人心魂的恐怖场景,也不及眼前这yin沉压抑的黑幕让他心惊胆寒。 “兽chao!是万兽山的兽chao!” 狂斧如临大敌惊恐万分地看着压过来的黑幕,正是血匪营口口相传的兽chao,狂斧声音yin沉得可怕,像是老鼠见了猫般恐惧,未了又拉高声音惊恐地狂吼,“快!保护公主,是兽chao!” 曹公公深居宫中,万兽山的兽chao只有在册记录,虽然册中描述兽chao极为恐怖,可短短几行文字哪里比得上身临其境面对声势浩大的兽chao带来的震撼和压迫感。 听闻狂斧提醒,曹公公心中大惊,伸出比女人保养得还光滑女敕白手指修长的手怀中一探,竟亮出一柄细长得一点都不像是男人用的软刀,身体四周火元素似乎引燃了周围的空气,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炸声,细长的软刀骤然变得妖红,杀气凌人。 “兽chao?” “天呐,是传说中的兽chao!” 一群细皮女敕肉从小深居内宫的年轻太监丫鬟们,虽对宫廷的威严有所免疫,但是对野兽却是有着天然的恐惧,尤其是面对看起来比宫内集结的护卫还多还生猛的兽群,更是没由来的心里打突。听得那如同黑幕般的兽chao中低沉又声声摄魂的恐怖吼声,顿时再度陷入极度恐慌,乱作一团,要不是曹公公和公主两个主心骨在,恐怕早作鸟兽散。 曹公公眼看随从自乱阵脚,顺势将一个胆颤心惊挪不动脚的太监一脚踹在一旁,扬刀猛喝:“都给我保护好公主,不然株连九族!” 妖红的软刀血煞冲天,但始终不及兽chao带来的压迫更摄神魂。或许是曹公公的冷血威胁,又或许是兽chao气势的压迫,太监丫鬟们顿时收敛起惶恐不安的神se,纵然是全身筛糠也强撑着,互相拉扯着往马车上爬去。 兽chao形成的黑幕越来越近,地面细小的碎石赫然飞跃起来,躲避不及的人顿时被砸的遍体鳞伤,太监丫鬟们哪里承受过如此伤痛,一时间尖叫声、惨叫声惨绝人寰。原本躁动的马儿更是早已惊了神,奋力挣月兑缰绳,在兴奋与哀鸣的长嘶中狂奔逃离。 转眼间,兽群离人群便不及十丈,一头头狰狞可怖的野兽模样逐渐清晰起来,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野兽像是发现鲜美的猎物,各种野兽直勾勾的眼神中尽是兴奋之意。 黎山河忍不住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腰间血神矛上,这恐怕是黎山河有史以来遇上的最大一次危机。 骑驴老头眉头紧凝,安抚着坐下毛驴在公主的马车边绕来绕去,微动的嘴唇嘀咕着什么。众人的慌乱和飞she的碎石似乎跟他没一点关系,只对这马车情有独钟。 看到骑驴老头一副任由石屑飞溅不问不顾的样子,黎山河有些焦急,虽然从平ri的言谈中,知道老头可能是个高手,可如此情形,恐怕也不是骑驴老头所能应付的,黎山河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把将惊慌失措的小公主扔进马车,又顺势去拉还在悠闲转悠的老头。 “快进马车!”黎山河沉着猛喝,饶是他肉身强悍,也有些吃不住飞she而来的乱石。 曹公公见状立马上前,不容分说的将黎山河扯到一边,回身向骑驴老头躬身说道,“先生,我知道你是九天藏院的高手,只是这兽chao来势凶猛,不可力挡,小公主就全权拜托给您了!我等为保护公主万死不惜!” 骑驴老头似乎被曹公公的一派慷慨陈词所打动,神情从马车上回到众人身上,看着车上一群六神无主的丫鬟太监,和被他们围在中间瑟瑟发抖的小公主,又看看眼前抱拳祈求的曹公公,神se凝重的点点头。 骑驴老头面se疑惑,传闻这万兽山兽chao只有在异宝出世或群兽面临威胁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今,兽chao目标却是十分明确,分明是冲着公主而来,骑驴老头面se愈发凝重,嘴唇若有若无的嗫嚅着。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曹公公只见老头点头嘀咕,心里却始终没底,又上前一步,噗通一下跪在老头面前,“先生,救救小公主吧,我知道您是九天藏院的先生,现在,只有您能救得了她!”曹公公的语调已经带出了明显的哭腔,两手扒着老头的胳膊还想继续祈求。 骑驴老头手摞胡须,眉头紧皱,用眼神将曹公公的注意力引向公主的马车。 “我怀疑马车上有引兽香 就在曹公公顺着老头的视线稍一转身之时,骑驴老头突然轻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曹公公耳中却如同天降神雷,劈落在心底。 曹公公怔了怔,突兀的一声尖叫,不由分说的将一众太监丫鬟赶下马车,急迫地将小公主抱起,一纵一跃瞬间远离马车近十丈,依旧一脸惊恐的看着那辆马车。 黎山河怔怔地看着突然乍起狂奔的曹公公,不由问旁边的骑驴老头:“什么是引兽香?” 而一旁小心翼翼观察‘众生相’的狂斧听出骑驴老头不言而喻的提示,又看到曹公公惊慌中不顾身份将公主抱出马车,瞬间慌了心神,甚至不明白那老头是不是真的识破了引兽香,不过狂斧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引兽香是蛮辽一种特殊产物,是万兽山野兽最喜欢的一种香料,不过这东西似乎早就绝迹,公主的马车上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东西?” 黎山河瞬间明白过来。黎山河是什么人?从小就在社会底层模爬打滚,察言观se的本领可不是浪得虚名,又加上骑驴老头有意无意不易察觉的盯着狂斧看,曹公公一副视死如归的护主气概,那些太监丫鬟一个个如同筛糠打摆子的样子,纵然狂斧不自作聪明贼喊捉贼,黎山河也会将放引兽香的嫌疑人锁定在狂斧身上。要不是骑驴老头示意自己不要急着动手的眼神,黎山河恐怕早就暴起将手中的血神矛插进狂斧的胸膛了。 骑驴老头皱了皱眉,拂袖一挥,公主那辆jing致的座驾毫无声息地飘飞落在兽群中,狂奔的兽群戛然而止,不但没有因飞来的马车惊慌散开,反而如同见着鲜美猎物般蜂拥而上,仅仅眨眼间,九天藏院jing心炼制能够承受凝魂境全力一击的马车摧枯拉朽般支离破碎,连残渣都不剩。 及其霸道的毁灭xing让原本惊慌的众人噤若寒蝉,骑驴老头却恍然自若的笑了起来,眼中jing光大盛。 黎山河却是看得心惊,兽群的表现更是让他看得明明白白,看来骑驴老头所说的引兽香并不假,瞬间怒火中烧,原本隐匿的狂暴血气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杀气腾腾。 黎山河正要暴起杀人的时候,却被骑驴老头随手一挥,一道清风拂过,如同沐浴chun风,黎山河体内躁动的血气瞬间如临大敌,消失隐匿得干干净净。 骑驴老头不易察觉的摇摇头,一道清晰的声音的黎山河耳边响起:“不要轻举妄动,赶紧离开这里!” 正当黎山河思索着骑驴老头如此放过狂斧的意yu时,一个早就慌了神的太监尖叫起来:“快跑,那些野兽又冲过来了!” 或许正是太监的尖叫声惊怒了躁动的兽群,兽群中发出一阵高亢的怒吼,如同发出命令般,兽群蜂拥朝众人冲过来,来势更为凶猛。 “走!” 来不及理会狂斧,黎山河沉喝一声,便冲到曹公公身前,一把接过曹公公怀中的小公主,扛着就开始狂奔。 而惊慌中正思索着如何应对接下来局面的狂斧一不留神慢了半步,正想要提劲纵跃追上黎山河等人时,却发现四周三尺见方均被一层无形的力量笼罩起来,狂斧费尽全力也无法跨出着三尺见方的空地,一脸惊恐的看着远去的背影和凶猛逼近的兽群。 ( 第三十四章 惊鸿一剑 困兽般的狂斧终于明白张小花为什么会对那个骑驴老头如此恭维,最后甚至缄默地离开。此时狂斧醒悟,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高手扮猪吃老虎,而自己就是那头倒霉又愚蠢的老虎。 狂斧还是比较庆幸那老头没有直接将自己杀死,看着逐渐远去的慌张身影,狂斧甚至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似乎对即将吞噬他的兽chao毫不在乎。 是的,狂斧对凶猛的兽chao完全不在乎。从他放出引兽香的那一刻,就不会惧怕兽chao,因为他完全有把握让兽群不碰他一下,哪怕是轻轻的碰他一下。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奇妙,yin阳相生,相生相克,存在引兽香,自然就会存在驱兽香。 此刻狂斧手上拿着一个不起眼的瓷瓶,瓷瓶中正是与引兽香功效截然不同的驱兽香,价格也与引兽香截然不同,整整高出引兽香一倍,驱兽香原本很便宜,只是要面对引兽香引起的兽chao,这种加强版的驱兽香就变得不可或缺了,狂斧不得不自备一瓶儿。 瓷瓶揭开,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溢而出,让狂斧心神宁静,可是嗅觉异常灵敏的兽群似乎对这种清香极度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恐惧,兽群在狂斧三尺以外戛然而止,狂躁地嚎叫几声后,便兵分两路,从狂斧三尺外的地方奔腾而过,对站在中间的狂斧看似避之不及绕道而行。 于是,诡异的一幕就出现了,狂斧神情自若的站在兽chao中间,汹涌而来的兽chao也独独留下狂斧四周的三尺方地,如果从上空往下看,就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幕上沾了一点极其显眼的白se污点。 狂斧负手而立,仿若一个上位者闲暇地看着下面的手下争权夺势,在狂斧眼中,逃命的一众人和追逐的兽群是争分夺秒,狂斧很享受这种感觉。 只是,一道突如其来的杀气却让狂斧失去了继续观赏困兽斗大戏的大好心情,而是一脸yin沉的看着远方寂静夜空中陡然出现的一抹光彩,一抹让狂斧心悸的光彩。 那是一道红蓝相间气势恢宏的巨剑虚影。 妖异的炙热和绚丽的寒气交织成一股不可言明的恐怖气息从天际席卷而来,一半炙热一半yin寒,如同置身冰火两重天,狂斧只觉体内一半血液快要沸腾,而另一半血液极度寒冷,几近冻结。 剑未到,死亡的yin影已然笼袭着整个兽群。 “好可怕的一剑!”狂斧深深吸了口冷气,反应极快的往兽chao侧翼掠去,出乎意料的,先前禁锢自己的那道无形力量全然消失不见,狂斧更是如鱼得水,在驱兽香的帮助下,极快的逃离兽群,逃离那天际可怕的惊天一剑。 轰! 在狂斧惊险逃离后,天际斩来的恢宏巨剑轰然斩落在兽群中,眨眼间,兽chao组成的巨大黑幕如同被利刃割裂,一道极为显眼触目惊心的鸿沟出现在兽群中,鸿沟两边截然大异。 一边地面如同升起燃尽一切的地狱之火,焦黑的土地依旧盛火不灭,触及火焰的野兽更是瞬间化作灰烬,惹得旁边的兽群狂躁不安,低吼连连,似乎对这突兀的火焰极度恐惧。 而另一边地面截然相反,却是yin气袅绕,胜似寒气却比寒气更为yin冷,身染寒气的野兽更是诡异地矗立不动,轻风之下,野兽竟化作细不可察的灰尘随风飘散。 劫后余生的狂斧神se呆滞的看着兽群中诡异的一幕,后背已是一片冰凉,那股yin冷之气让狂斧惶恐不安,随着剑影落下,一道虚影从天际凌空跃来。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越来越清晰的身影却是大煞风景,正是一副女圭女圭脸与魁梧身体鲜明搭配的张小花。 一向沉稳有佳的张小花心急如焚,因为就在片刻之前,他突然接到首领的紧急密令,密令的内容很简单:即刻营救目标。张小花自然清楚自己的目标是谁,于是,张小花弃马而奔,任谁也想不到,如此体型的张小花会有闪电般的速度。 数十丈之外,张小花便听得低沉如闷雷的响声,尤其是前方遮天而来的黑seyin影,熟悉万兽山的张小花自然而然的就想到是兽chao,来不及多想,仓促间用出了他从来没有在外人眼前显示过的两仪通天剑,虽然还不能控制自如,但好歹威力巨大,而事实也证明了两仪通天剑的威力,似乎确实将奔腾的兽chao震慑住。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张小花嗖地一声落在兽chao与黎山河等人的身后,兽chao的前方,脸se有些苍白,似乎两仪通天剑给他带来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被突如其来的巨剑虚影唬了一跳的黎山河猛然回身,怔怔的看着拿到熟悉的身影,先前与张小花对战就觉得这个女圭女圭脸非常厉害,可完全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厉害,黎山河有些不敢相信的喊道。 “张小花?” 张小花很是配合的转过那张本来红润如今却苍白的笑脸,让黎山河十分肯定他就是张小花,只是在黎山河看来,眼前这张苍白的笑脸更为真实。 “不好,那些野兽有来了!”估计是被兽chao吓怕了,一个丢了魂儿的太监骤然大声嚷嚷,吓得一群胆小的太监丫鬟一阵乱窜,黎山河也是心中一紧,忍不住就要转身狂奔。 躁动不安的兽群似乎对这群人还有所期冀,在妖异的炙热和诡异的yin寒逐渐消退后,兽群竟再度汇聚起来,一副不将黎山河夺为口中美味誓不罢休的样子。 张小花神se凝然,右手捏剑指,虚空对着黑影幢幢的兽群,两道气息截然相反的气息在他身上交织缠绕,极快地在张小花剑指上凝聚,几息之后,剑指前方赫然凝聚出一柄很小的红蓝相间的短剑,正是先前巨剑虚影的缩小版。 对此,黎山河很是怀疑这缩小版的短剑有没有先前那巨剑虚影的威力。倒是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骑驴老头神se凝重眯眼看着张小花,喃喃道:“果然是两仪通天剑!” 黎山河听得一怔,问道:“两仪通天剑?什么是两仪通天剑?” 骑驴老头看了一眼黎山河,如数家珍般说道:“两仪通天剑传闻一个神秘的地方,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的神秘之地,史上记载两仪通天剑是上天赐予的,号称史上杀伐之力最强的一剑,即使初步凝形的两仪通天剑,纵然是大自在高手也不敢冒然迎接 “据传两仪通天剑修炼极其危险,极其艰难,从各方面的史册上记载来看,两仪通天剑是完全不应该存在的,因为那是一种完全不应该出现的可能 “两种属xing截然相反的极端怎么可能如此神奇的凝聚在一起,还能有如此威力,这完全不是世人所能理解的,就连博学天下的老先生也琢磨不透,不过却有人奇迹般的练成了 骑驴老头似乎在自言自语,他也曾今就这个问题问过九天藏院那位高深莫测的老先生,不过老先生丢下一句让他参悟半生的莫名语句:“既然存在,就有道理!” 两仪通天剑的恐怖却让黎山河心里极度兴奋,也不知道能不能学这神乎其技的一剑,追问道:“那这两仪通天剑要怎么才能练成?” 骑驴老头若有所思,沉思片刻后,说道:“史册记载,两仪为yin阳,就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极端能量,就像张小花此刻般,一股炙热的能量和一股极冷的能量,以身体为载体,将两个极端的能量储存吸收,最终化为己有,凝炼一剑,终成两仪通天剑。至于具体是怎么修炼的,老夫却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黎山河愣愣的看着张小花剑指前已经凝聚成实的红蓝小剑,一面的炙热胜之烈ri当头,一面的yin寒让人心悸。 就在骑驴老头娓娓讲述两仪通天剑的同时,张小花完成了两仪通天剑的蓄势。 两仪通天剑!成! 张小花缓缓抬起剑指,似乎很吃力,脸se比之先前更为苍白,完全没有一丝血气,那黝黑的双眼却jing光大盛,显得极为兴奋。 轰! 红蓝小剑闪电般she向虚空,又急速she下,原本匕首大小的小剑骤然间幻化出一把比先前巨剑还大的虚影,杀气更胜,凌厉的杀伐之意压迫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巨剑虚影下落很快,几乎就在眨眼间,带着极为恐怖又诡异的气息斩落在兽群中,躁动的兽群如临大敌,惊恐的四处逃窜,来不逃窜的野兽瞬间化为烈焰中的灰烬或是轻风中的尘埃。 原本还蠢蠢yu动的兽群顿时鸟兽散,惊慌的往万兽山方向逃窜,慌乱的嚎叫声不绝于耳。 似乎是看到了溃散逃窜的兽群,又像是力量耗尽,张小花在一剑之后,小山般的身躯轰然倒地,嘴角却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线。 ( 第三十五章 张小花是谁 刚刚放晴几天的南秦天气就像是小孩儿说变就变的脸,又开始连续几天的yin霾,人们似乎并不想出门,整个南秦空荡荡的,加上yin霾的天气,让整个南秦看起来死气沉沉,毫无生气,沉闷的气息很容易让人心火加重。 秦王最近火气就很重,让下人泡了一杯很浓的清茶,已然无法降住心底的火气,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有些yin暗的房间里,似乎这种环境才让他稍微平静一点。 张小花,一个听起来让人很想发笑的名字,可秦王却想哭,万无一失的计划,就被这个半路杀出的张小花给破坏殆尽,此刻秦王很想挥兵南下,将血匪营尽数剿灭。 “张小花是谁?” 黑暗的房间里,秦王身前,那个熟悉的黑衣身影再度出现,依旧悄无声息,说话的声音极度yin沉,听着让人背脊发凉。 秦王苦苦的看着这个黑衣人,却不敢露出半点不敬,沉思片刻后,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或许是腾蛮子那边的人,又或许是轩辕烈那边的人?” “你是让我选?”黑衣人的声音透露着一丝翁怒。 秦王自然不敢得罪这位权势代言人,有些诚惶诚恐,解释道:“下面正在查,不过不管是谁的人,当务之急就是杀了他 两仪通天剑的威力,秦王不敢想像,腾王府聂云天就是凭借这一剑,震慑着蛮辽大军,即便是蛮辽血神如此凶悍的人物也被一剑斩杀,如今又出现一个这样的人物,还是站在腾王那边,至少现在是站在那边,可仅仅这一点,就足以让秦王寝食难安,这张小花不除不快。 但秦王手上却没有能用之人,铁锤太显眼,而且也不一定能够应付得了,但是眼前这个黑衣人就不同了,神出鬼没定然是刺杀好手。 黑衣人自然听出秦王的意思,却毫不动容,“小公主身边有九天藏院的高手,不是我能对付的,那人一直没有出手,定是等着我们 心急如焚的秦王这才想起小公主的另一重身份,九天藏院弟子,那个不是凡人能够触及的势力。 “既然这样,那我让狂斧继续动手秦王又想到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狂斧。 似乎没有别的办法,黑衣人沉默良久,问道:“可靠吗?” “您放心,狂斧是我这边的人,家人都在控制之中,要是他敢透露半点风声,一个也活不了秦王肯定的说道,当初就是看狂斧孝心上佳,威逼利诱将狂斧送到了血匪营,他自信能够十足的控制住狂斧。 “那就好,我不希望又冒出什么李小花之类的人 秦王自然听出黑衣人的意思,说道:“这次是意外,要不是那张小花,计划肯定早就成功了 “别老是把自己的失败归结在一场意外上,皇城那位要是听到了,怎么敢把重权交给你!” 秦王格外欣喜,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是给的糖却极其大,极其甜,一直以来,这位传话的黑衣人并没有给出半点儿甜头,今天虽然仅仅只是一句话,可这对秦王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当下竟放低身份,恭维道:“属下一定会完美的完成任务。到时还需大人多多美言,属下定铭记于心 黑衣人微微点头,带着有些浑浊的目光看了一眼卑躬有佳的秦王,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有一丝轻蔑,又有一丝狡黠。 躬身的秦王自然不可能看到这一闪即逝充满玩味的神情。怀着些许欣慰和激动,秦王正勾画着ri后权势如ri中天的蓝图,只不过在将蓝图化为现实之前,需要让出使天龙神山的小公主消失。 当然,还需要模清楚那个张小花究竟是那方神圣,最好是一起消失! 张小花是谁?腾依依自然不会去理会,此刻正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副jing致的秋千上,纤弱的小手臂支撑着一副心思重重的脸蛋儿,望着南方,看得出神。没了某个调皮丫头的戏弄,几只翅膀jing致的蝶儿终于安安静静的盛开的桃花上尽情的享受难得的安宁。 腾王府今天来了客人,疼爱依依的腾王半哄半骗的将小丫头赶出书房,难得清静下来。 两个人,两杯刚沏的上好花茶。 腾王和烈王两个一向不怎么见面的权势人物,这段时间来往渐渐多了起来,其关切的话题无非就是出使天龙神山一路凶险的轩辕卓凝小公主和依依丫头嘴上万分讨厌心底望眼yu穿的黎山河。 似乎都在思虑怎么开口说话,腾王和烈王都缄默喝茶,两双清澈的眼眸间或交织,仅仅是眼神交流,两人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是终究还是有一个疑惑。 “张小花是谁?”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继而又是哈哈一笑。 “听说最近烈王请来一位曲艺不错的名角儿,打算去听听,没想烈王就先到我这儿来了,我就一粗人,就这菊花茶还是依依闲着没事折腾出来的腾王很享受的抿了一口菊花茶,似乎可爱的女儿就在跟前打转儿,温和的笑了起来。 烈王细细的品味着杯中茶,不断点头称叹,“依依手艺不错,比凝儿那丫头的手艺好 “据消息说,黎山河那小子表现也不错烈王放下茶盏,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的敲着,似在考量着那些消息的真实xing。 “万兽山兽chao?看来对方有些着急了腾王突兀的说着与烈王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题,两人再度对视,像极了两只狡猾的狐狸。 “只是,这张小花又是谁?”烈王淡淡的说着,像是在问腾王,又像是自言自语。 张小花是谁?两人都有相同的情报,而且近乎相同,都只有三条简短的信息:血匪营一营首领,会两仪通天剑,在关键时刻击退兽chao,救了小公主。 很简单的信息,却让两个喜欢玩儿深沉的老狐狸陷入极度疑惑,血匪营是算起来应该是中立阵营,不得罪南秦和蛮辽任何一方,后者也不愿意惹血匪营。血匪营恶名在外,凶残很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张小花,更有血煞之名,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冒死救下一国公主,这又是为何? 烈王心想是腾王的人,毕竟腾王久居南秦,更重要的是这老狐狸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在血匪营弄出一个卧底很正常。更关键的是,这个张小花会两仪通天剑,在南秦和蛮辽,除了腾王手下聂云天会这种神技,决计没有第二人,既然张小花会两仪通天剑,烈王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腾王。 最初看到情报,腾王也以为是自己人,可突然接到聂云天传过来的消息,腾王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除非张小花是聂云天的人,而聂云天又不愿意让他知道。这是个可怕的想法,腾王不得不将这个想法深埋心底,同时否定这样一个巧合又荒唐的想法。 相反,他更怀疑张小花是烈王的人,轩辕烈虽贵为皇子,不管是厌恶宫廷斗争,还是怀着剑走偏锋夺权上位而选着了南秦,轩辕烈都不可能不培养自己的势力,而恰恰轩辕烈在南秦只有一座看起来小家子气的府邸,连亲卫都没有几个,更不用说手握重兵,在腾王看来,轩辕烈更像是剑走偏锋,在血匪营培养势力,最后掌控血匪营,一举立功,获得皇城那位欣赏。 于是才有了今天两人诡异的会面,各怀鬼胎,各怀疑问,最终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腾王从轩辕烈眼神中读出了自己意外的结果,轩辕烈也是一样。 “既然这样,就由着他好了,不管张小花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拼着两仪通天剑带来的后遗症救下凝儿,终归是好的,至于究竟有什么心思,我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 良久后,腾王释怀一笑,与其费尽心思去研究一个莫名的人物,还不如品尝女儿的花茶来得舒心。轩辕烈也笑着端起茶盏,细细的品味小女儿家的味道。 “我想现在对方应该比我们更想知道张小花是谁!” 忽然,烈王玩味的说道,这个对方,两人自然都是心知肚明,腾王赞同的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喝着略微带着甜味的菊花茶,回味着唇齿间的淡淡花香。 菊花茶渐渐淡了,两只老狐狸似乎也没了更多的话题,轩辕烈起身告辞,腾王送客,两人出得门来,正巧被依依逮住。 “爹爹,怎么样?”似乎都成了惯例,每次烈王过来或者是父亲去烈王府回来,都会或多或少透露些关于黎山河的消息。 不过这次腾王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与烈王相视一笑,继而又远眺南方,同时道:“静观其变吧!” 依依眨巴着眼睛随着两个难以猜测的的眼神心儿也飞向了远方! ( 第三十六章 夜里的风 过了yin影重重的万兽山,这边风景独好,就连被兽chao的恐怖压抑得几天惶惶不安的太监丫鬟们也逐渐露出了喜se,至于小公主心中没心没肺没肝儿的黎山河来说,显然早就将兽chao的yin影抛之脑后,小公主甚至怀疑眼前这个家伙一定很喜欢那种血腥的感觉。 想到这里,小公主不由看了看制造那片恐怖区域的罪魁祸首张小花,一看到张小花,自然就看到黎山河。心中简单的小九九计较一番,发现还是黎山河好看许多,虽然有点儿没心没肺。 黎山河自然不知道小公主的小九九,而是神采奕奕的围着张小花这个病秧子打转儿,不为别的,只为那晚惊天一剑,着实让他心动不已。 对于黎山河的各种诱惑,张小花自然无动于衷,最后干脆拿出杀手锏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闭眼不理,让黎山河好一阵鄙视。 “张小花大哥,要不这样,你看小公主怎么样,眼睛大吧,脸蛋儿漂亮吧,也挺翘,还是秦帝国的小公主,我用小公主和你换,说不定以后你还能当个驸马什么的!”黎山河也无耻的拿出杀手锏,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兽chao一战,张小花也算是英雄救美,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张小花如惊闻兽chao再度出现,嘴巴长得老大,盯着满脸人畜无害笑容的黎山河,心底暗叹,人还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黎山河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不小,至少边上休憩盘算的小公主是听见了,他自然不知道好不容易在小公主心里树立的大号形象瞬间湮灭。 “馒头,你给我过来!”小公主语气凶巴巴的,脸上笑得却很灿烂,黎山河从来没有见过的灿烂,让他心里很是不安,比之面对兽chao时有过之无不及。 “干嘛?正忙着呢!”黎山河断然不敢过去,躲在张小花魁梧的身影下。 张小花很果断的闪开这个是非之地,所谓神仙打架路人遭殃,这对小冤家干架,可一点儿也不逊于神仙,还是早早离开为好,自己现在完全是个病秧子,经不起折腾。 于是乎,黎山河只觉眼前一花,一只温柔的小手瞬间揪在耳朵上,也正是因为饱受这只小手摧残,黎山河才发现小公主并不是依依那样的柔弱丫头,相反,小公主还很厉害,至少黎山河的速度要比小公主差上那么一截。 黎山河对此表示很无奈,在即将承受小公主摧残前,黎山河不忘骂道:“张小花,你这个胆小的家伙!” 张小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倒是乐得欣赏一番无趣赶路中常见的一抹欢笑,与血匪营劫后余生豪情纵酒之后的狂欢完全不一样的小情调,张小花是越来越喜欢这种乐趣的ri子。 小公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个没心没肺没肝儿良心被狼叼了的黎山河居然敢拿自己去换那破剑,小公主小脸儿通红,手上的力比平ri里加重了不少。 “哎哟,我的小姑nainai,您到是轻点儿!”黎山河憋屈的惨叫,身子赶紧顺着小公主的手移动。 一步走错满盘皆翻,慌乱之中黎山河一不小心踩上了小公主的群尾,也不知脚下拌着什么东西,身子失去重心,踉踉跄跄几步就扑向小公主。 突如其来的变化自然不在小公主的计划内,小公主只想揪着黎山河的耳朵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无耻的家伙,可哪想这无耻的家伙更无耻的居然扑向自己。 黎山河哪里知道小公主心里在想什么,倾斜的身体本能的伸出双手一把将小公主抱住,试图稳住身形,只是好像小公主的下盘也不是很稳定,没能稳住身体,反倒是抱着小公主倒在地上,好在黎山河急中生智,在倒下的一刹那大义凌然的做了小公主的人肉护垫。 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子抱着,很怪又很舒服的气息迎面扑来,小公主直接失去了反抗力,双脚发软,任由黎山河抱着,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嘭地一声摔在地上。只是小公主没觉得疼痛,反而有一种酥麻,很想就这么懒洋洋的躺着。 黎山河也感觉很软,怀里很软,淡淡清香入鼻,顿时心旷神怡,完全忽略了背部某颗石子正在调皮捣蛋。 可事情并没有完,黎山河身下的草地并不是想像中的平地,而是一个平缓的斜坡。怀中的小公主很惬意的扭捏了一子,黎山河顿时失去平衡。 “不要动!”黎山河惊呼。 又恰恰是黎山河的惊呼,让小公主回过神来,看着身下那个无耻的光头男,小公主俏脸刷地通红,娇羞焦急的想要起身,离开这个无耻的混蛋,却不想黎山河并没有松手,反而是抱的更紧,小公主奋力挣月兑无果,结果导致黎山河完全控制不住,两人抱着呼呼地滚了下去。 “啊!” 一切来得太快,不仅黎山河反应不及,就连一直关注着小公主的曹公公也反应不及,等曹公公听闻惊呼,黎山河抱着小公主已经滚下斜坡,看样子相安无事。 曹公公本想上前‘营救’小公主,毕竟公主贵为秦帝国公主,如此和一个陌生男子打闹终究有失体面,即使对方还是个半大不熟的小屁孩儿,也有**份。只是曹公公突然想到那晚溜走的狂斧,还是按捺下来,体面和xing命,终究还是后者更重要,曹公公不敢大意。 不远处和破驴嘀咕着什么的老头完全没有一丝高手风范,见黎山河‘抱得美人’还一个劲儿的乐呵呵傻笑,这让曹公公大肆月复诽了一番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不过碍于实力和身份,曹公公不敢颜露于表,依旧保持不冷不淡的表情,注视着四周的任何一点变化。 张小花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模出一壶清酒,一边欣赏充满戏剧xing的打情骂俏,一边美美的品尝美酒,完全忘了重伤不沾酒的至理名言。 黎山河有些艰难的嗯了一声,实在是怀中的小公主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又加上刚刚翻滚过程中费尽心思保护小公主不受半点儿伤害,这简直比面对兽chao更艰难。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黎山河变得有些厚颜无耻,很享受的感受着怀中的柔软,尤其是双手那一片柔软,让黎山河想起了依依某处的柔软,不过比依依的大,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试图盲测一下究竟是哪位妹妹的更大些。 惊神未定的小公主自然不知道黎山河现在的想法,有些无力的身体感觉臀部传来丝丝异样,敏感的小公主大惊,一下子跳了起来,才发现是某个无耻家伙的爪子。 “啊!” 愣了良久,小公主娇羞又恼怒的尖叫起来,本能地抬脚就往黎山河身上踢去。 小公主的突然跳起,突然尖叫,让黎山河骤然发愣,直到那无声无息的撩yin腿袭来,感觉身下有股杀气,黎山河才回过神来,吓得赶紧往后一缩,才躲过了小公主致命的绝后一脚。 心有余悸的黎山河吓得一身冷汗,惊呼:“丫头,你这是要断子绝孙啊!” “我就是要你断子绝孙,我还要让你永远做小太监!”小公主不依不饶,又一记连环撩yin腿,专攻下三路的某一处。 黎山河也没有爬起来跑路,坐在地上不停的后缩闪躲小公主的‘绝技’,虽然很完美的护住了关键处,腿上还是挨了不少下,不痛不痒。 一通发泄后,小公主有些气力不济,好歹狠狠地踢了几脚,算是解了心中怨气,对着地上无辜的黎山河,翻了个白眼儿,转身往坡上奔去。 黎山河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看着蹦蹦跳跳而去的小公主,黎山河一阵傻笑,眼珠子里映着微微翘起的小臀处两个显眼的手印儿。 一天就这么短暂的戏剧xing收场,每个夜里无聊的篝火晚会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渐渐收尾,火堆旁就剩下一群太监丫鬟收拾残局,小公主也在曹公公的伺候下回到帐篷消息,骑驴老头更是早早就吃饱喝足在一旁打着盹儿。 黎山河坐在张小花身边偶尔抢过酒壶浅尝一口,有点儿甜,喝起来越不像酒的酒越容易醉人,尤其是黎山河浅尝了张小花半壶酒之后,在微风中有些迷糊起来,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张小花的两仪通天剑。 “张小花,你究竟答不答应,今天我都试过了,手感不错 说着,黎山河两眼迷离,意犹未尽的回味着那一抹柔软,比此时的晚风更加柔软,让整个人都很柔软。 黎山河醉眼迷离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眨巴着眼睛的张小花,才发现原己的酒量还真不错,连这个大块头都能喝倒,果然酒量见涨。 “小……心!”张小花似乎憋足了力量才吐出两个无端的字眼儿。 朦朦胧胧中,黎山河似乎听到张小花有气无力的说着什么,却又没听清,然后一头栽在地上,倾倒的酒壶点点滴滴着醇香的美酒。 ( 第四十一章 审问 两个本来还躺在地上等待黎山河来‘解救’的老头子一骨碌爬了起来,面连红光的看着黎山河,也不知道是谎言被揭穿还是心有愧疚。 黎山河也乐了,本来还猜疑两个老头不可能中毒的,这才诈了一番两个老头,没想到还挺凑效,不由乐呵呵的说道:“两位老人家可是一点儿也不厚道啊,居然真在这里装晕啊!” 两个老头顿时老脸一红,怨气升腾,可又找不到地方发泄,只能干瞪着眼前这个狡诈的小子,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最终却被黎山河给拆穿,这两个有头有脸的老家伙老脸往哪里搁。 两人气还没顺,不想黎山河又说了一句让两人崩溃的话。 “两个老人家也真是的,虽然天气入夏,可地上终究还是很冷的,好歹也到帐篷里面再装晕啊!” 两个老头子顿时气急攻心,脸se泛着青白se,目瞪口呆的看着黎山河。 看着两人的窘相,黎山河开心的笑了起来,心中哼哼歪歪,“两个老狐狸,谁让你们不上来帮忙,害得我差点连命都搭上了,不吓唬吓唬你们,我就不叫黎山河 骑驴老头和曹公公自然不知道黎山河的月复诽,要不让骑驴老头飞得跳起来大骂:“敢说我没帮忙,你以为没有我控制住狂斧,你能这么顺利杀死狂斧!” 不过曹公公很是好奇黎山河为什么没有中毒,于是说道:“小子,你怎么会没有中毒?” 黎山河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中毒?你是说一息化力散?” “一息化力散只要呼吸一点就会浑身无力,你怎么可能没有中毒?”曹公公很是好奇。 黎山河不以为然的说道,“就那东西,能让我中毒?我每天拿来冲水喝!” “啊!”不仅曹公公惊了,骑驴老头也愣了,一副看百年不出的妖怪一样,简直不可思议。 看着两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黎山河又道:“也没那么夸张,我也就是拿一息化力散做了不少实验,久而久之就对那东西十分敏感,自然能感觉到空气中的一息化力散,然后服用解药 说着,黎山河还从袖口中弹出一个小瓷瓶,扬了扬,展示着自己的绝佳手段,看得两个老头一愣一愣的。 留下两个发呆的老头,黎山河冲进了小公主的帐篷,不过很快,帐篷就传来一声惊叫! “啊!混蛋,赶紧给我滚出去!” 然后就看到黎山河连滚带爬万分狼狈的‘滚’了出来,满脸通红,嘴里不停的说道:“我没看到,我没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此时的曹公公一脸微笑的看着黎山河,似乎完全没有责怪他冒犯小公主的行径,但在黎山河看来这笑容里却有着一丝邪乎的味道,尤其是配上曹公公那张画的‘俊秀’的公公脸,让黎山河不免心中一颤。 黎山河很想冲上去胖揍一顿曹公公,不过似乎又打不过人家,无奈的黎山河只能叉着腰,指着正在一脸坏笑的曹公公大骂,“你是故意的,为老不尊的老家伙!” 看着黎山河吃瘪,曹公公终于感觉找回了刚才的挫败感,笑得更甚。 “小子,你可不能这样说,是你自己心急想要进去,我可是拉都拉不住,这可不关我的事曹公公如此狡辩着说道。 黎山河怨恨的看了一眼曹公公,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因为此时的心已经被某个旖旎的画面占据,怨恨瞬间就被冲淡消失,最后只能狠狠的甩了甩手,不再理会曹公公,朝张小花走去。 张小花已经快要疯了,他突然发现,面对千军万马也不过是个死,可有种东西简直比死还可怕。比如被一双yin深深的黑se眼眶盯着,虽然明知道已经死了,不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但偏偏张小花是眼睁睁看着被吸成干尸的,就好像那把腥红的短剑此时正插在自己的胸口。 “黎山河兄弟,你赶紧把那个东西拿走,我受不了了!” 看到黎山河过来,张小花如同看到救星降临,就差没有抱着黎山河的大腿狂嚎,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哀求之意,这要是让一众血匪看到,估计眼睛都得掉出来。 黎山河不以为然,也没有让人把狂斧的人头拿开,反而从怀里抽出血神矛,在张小花胸前不停的虚晃,吓得张小花脸se发白,惊恐不已。 “你……你想干什么!”看着血神矛,张小花顿时浑身微颤,似乎那血神矛随时都有可能穿透进自己的身体,然后就会像狂斧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的变成干尸。 “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可不要乱答哦,说不定我听到什么和我知道的事情有出入,手一抖,血神矛就会轻轻的落到你的胸口,我相信你应该看到了狂斧的样子,我可不想让你也那样黎山河干脆将血神矛凌空悬在张小花的胸口上方。 张小花哽咽着口水,很是听话的点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 “张小花 “你娘叫什么名字,你爹又叫什么名字,你是哪个地方的人?” “我娘叫翠花,我爹叫张大柱,我在血匪营出生的,从小就生活在血匪营 “小时候有没有偷看过女人洗澡,大不大?” “有,很大,胸部也很大,我娘说那种女人能生养 …… 黎山河和张小花的对话天马行空,完全不着调儿,张小花都已经回答的快要疯了,就连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交代的一清二楚,双眼更是无时无刻不哀求着黎山河将血神矛拿开。旁边听黎山河‘审问’的曹公公和骑驴老头脸上万分jing彩,乐得不行。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出手救我们?”黎山河笑着看着旁边一个小太监递过来的一本小册子,这是他一开始就吩咐记录下来的,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将小册子揣进怀里,又继续追问,却没有再让小太监记录。 “是我们首领 “你们首领是谁?”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张小花凝眉想了想,又补充说道,“对了,我的通天剑也是首领传给我的 “哦,可我很想知道你们首领为什么会救我们黎山河现在对通天剑是没有半点儿想法,因为他没有一个会通天剑的帮他,张小花他不信任,血匪首领他更不可能相信。 “那天我接到首领密令,要我敢过来救小公主张小花心里极度发慌。 “可我不知道你们首领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血匪营和南秦的关系,人人都知道,难道你们首领吃饱了撑着没事儿,或者说是善心大发,想要做点儿好事儿?” “我怎么知道首领想些什么张小花怒了,却是对黎山河没有一点儿办法。 “这样啊,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就算了,不过我也不能老是留着你啊,而且你现在身中剧毒,我也学学你们首领发发善心,免得你受罪吧!”黎山河沉下笑容,手中的血神矛更是直接抵在张小花胸口上。 张小花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大声吼道:“不,你不能杀我,我还有样东西给你们看 “什么东西?”黎山河收回血神矛,蛮有兴趣的看着张小花。 张小花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在我的怀里,不过首领说了,只能给曹公公看 黎山河听得一愣,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害的自己幸幸苦苦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才有了这么一点儿像样的消息,结果为曹公公做了嫁衣,这让黎山河差点儿一口气憋了过去。 曹公公也没有想到黎山河搞了这么久,最终还扯上自己,不过还是很有兴趣的走了过来,在张小花极度渴求的眼神下,捏着两指,从他怀里缓缓的掏出一个用金se锦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又很沉重的东西出来。 黎山河两眼发光,就如好奇的小猫盯着门口的动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曹公公手上的东西。一块只有巴掌大,看起来却很沉的东西,虽然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黎山河本能的感觉到,应该是个好宝贝。 曹公公掂了掂手上的东西,面se有些凝重。考虑良久,还是没有当众打开,而是在黎山河万分好奇的目光下,一溜烟儿跑进了帐篷。害得黎山河白高兴一场,一脸郁闷的看着帐篷出晃动的门帘。 进入帐篷的曹公公在片刻后,确认黎山河没有追过来偷看后,这才拆开金se锦布,一道金光she出,映she在曹公公脸上,曹公公瞬间眼瞳睁大,张大着嘴巴,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 第四十二章 研究毒药 有些心急的黎山河尿遁几次后,曹公公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犹如闺中小姐犹抱琵琶半遮面般出现了,不过那个用金se锦布包裹的东西却不见了。 黎山河急急上前,拉住曹公公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好奇的问道:“曹公公,是什么东西?” 曹公公却没有理会无礼的黎山河,而是上前看了看张小花,又关切的检查了一下伤势,却眉头紧皱,饶是曹公公见多识广,也没能瞧出张小花究竟中了什么毒,这才回头对骑驴老头说道:“老先生,还劳烦您看看这是什么毒,下官眼拙未能瞧出 曹公公在这里自称下官,自然是认定骑驴老头就是九天藏院的高人。在秦帝国,第一势力并不是皇城,而是九天藏院,可以说秦帝国能够统一,或多或少都有九天藏院的影子,所以曹公公的身份严格上来说要比九天藏院这些高人要低好几个档次。 骑驴老头似乎并不在乎曹公公的称呼,也不走过去看张小花的伤势,捋了捋白花的胡子,淡淡的说道:“这并不是普通的毒药,而是一种混合毒药,至少含有七种剧毒,相辅相成,恐怕不易解毒 “混合毒药?难道您老也没办法?”曹公公有些心急,显得对张小花的生死极度关心。 黎山河很是纳闷,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人,曹公公怎么可能如此关心,难道说是刚才从张小花怀里模出来的那个宝贝的原因。 “曹公公,这张小花究竟是什么人?”黎山河凑上去说道,“混合毒药既然没有解药,就让他烂在这里算了要是让此刻正娇羞的躲在帐篷里不敢出来的小公主听到,估计又得骂他没心没肺了。 不过却被张小花听到了,一脸怨毒的看着他大骂:“黎山河,你小子忘恩负义。良心都被狗吃了的家伙,亏我还在兽chao救你,你恩将仇报!没心没肺的混蛋!我草你大爷!” 黎山河却是一愣,有些说不出话来,感到极为懊恼,谁让自己在兽chao的时候欠了人家一条命呢,自己这番做作,确实有点儿不地道,一时间哑口无言。 骑驴老头的话并没有说死,曹公公自然从话语中听出一点儿希望,追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张小花现在还不能死,至于他的身份,我现在也不好说,我只知道他算是自己人曹公公话语后有补充说道。 这话落在黎山河耳中显得极其怪异,不过联想到张小花的那个首领出手救小公主,又加上曹公公一脸关切的样子,估模着不是皇城那边的人,也是小公主背后的人。 想到自己先前那般对待张小花,心里终究有些过意不去,幽怨的看着张小花,趁几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张小花旁边的那个干尸头颅踢开,这才感觉心中舒畅了不少。 骑驴老头一副高深的样子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先控制住毒xing,然后配置一些药物,慢慢调和毒xing “那您说说怎么弄,下官来处理曹公公很显然不想让张小花就这么死在这里。 骑驴老头陷入沉思,继而又用深邃的眼神看了看黎山河张小花两人,说道:“我们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得住如此折腾,你先控制住张小花体内的毒素,剩下的让黎山河那小子来折腾吧 老jian巨猾的曹公公瞬间明白过来骑驴老头的意思,看着黎山河的目光也变得玩味起来。其实他很想知道,这位九天藏院的高人为什么会对黎山河如此青睐。不过还是附和着说道。 “可我也只能将毒xing控制在半月之内不会发作,但是后面一旦发作,恐怕连神仙就救不了他的这话明显是对黎山河说的,不过也是真实情况。 “为什么是我?”黎山河懵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天生的劳苦命,“关键是我也不会解毒啊!” 曹公公摇摇头,玩味的看着黎山河,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调子,说道:“不会没关系,我们可以教你 最终,黎山河的同情心还是战胜了懒惰心理,苦逼的答应了下来。其实最关键的还是今天和狂斧的一战,尤其是对一息化力散的研究带来的好处,让他深知技多不压身的好处。 于是乎,剩下的路途中,一队人马再也没有了喧闹的声音小公主更是如深闺小姐,一整天也看不到几次,只是偶尔从血匪营送过来的有些土匪气息的马车中弹出娇羞的小脸,像是在寻找什么。不过当她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后,又如同受惊的小兔子缩回了马车,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好听的轻骂,旁边伺候着的曹公公满脸微笑,透露着玩味和慈爱。 从来不愿坐马车的骑驴老头也丢下幽怨踢着蹄子跟着马车后的小驴子,钻进了马车。马车很宽大,就像一间很旷阔的屋子,里面躺着浑身青乌的张小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旁边坐着的是骑驴老头和黎山河,黎山河正在翻看着一本泛黄的书籍,书名叫百草经,看得津津有味,就连一旁的张小花痛苦的呼声也充耳不闻。 “我说好兄弟,你能不能给点儿水,这都大半天了,滴水未进渴死我了张小花蠕动着泛黑的嘴唇,显然已是中毒已深,他又不可能让那位九天藏院的高人给自己喂水。 这都过去四五天了,张小花看着黎山河看书也有四五天了,黎山河却是一点儿没有说是用点儿解药将自己捣鼓一番的意思。眼看一天天过去,这完全和等死没有区别,张小花倒是更愿意黎山河胡乱用点儿药物折腾一番自己,说不定运气好点儿还有点儿希望,这就是病人的心理。 骑驴老头一笑,很是习惯的拿起旁边的水壶,凑到张小花嘴边,给他灌了一点水。这几天黎山河近乎废寝忘食的看着百草经,他也就充当了黎山河伺候张小花的角se。原本曹公公是想专门安排一个小丫鬟来伺候张小花的,结果被骑驴老头给拒绝了,理由是要让黎山河更为jing准的熟悉张小花体内毒素的情况。 “这铁木根的药xing能和龙须草融合?铁木根可是带有剧毒,龙须草的毒xing也能在一息之间毒死一头牛的黎山河指了指百草经上面对铁木根的描述,“你确定张小花体内的腐蚀草需要这两样毒药?” “以毒攻毒骑驴老头简简单单的解释,之所以也住进马车,就是因为黎山河会突兀的提问,这段时间可谓是饱受黎山河的疑惑摧残,“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腐蚀草的毒xing正好需要龙须草来克制,但是龙须草的毒xing很强,又不是一般药物能够化解的,所以需要铁木根来克制,至于铁木根的化解方法,你可以从《珍奇孤本》里面找 在骑驴老头的提示下,黎山河才想起《珍奇孤本》中有铁木根的详细记载,又翻起《珍奇孤本》细细研究起来。 而旁边的张小花这段时间也听了不少毒药奇珍的名字,深感自己体内剧毒之烈,竟要以毒攻毒,心里琢磨着是不是等这毒药解了,自己也算是尝尽百毒,会不会以后百毒不侵。 又过了良久,黎山河放下《珍奇孤本》,拿起旁边的一个小册子,这是他的读书笔记,都是针对张小花身上剧毒的相关毒素和对应的破解办法。 通过对张小花毒发体现出来的特征,在骑驴老头的帮助下,黎山河的小册子上记载下了三种剧毒。 腐蚀草,一种生长在yin寒尸穴中的草本,常年吸收腐尸yin气,专门腐蚀人的五脏六腑,属于yin邪剧毒的一种毒药,也是最难解的一种毒药。所以需要龙须草来以毒攻毒。 狼蛇毒,生活在万兽山深处的一种毒蛇,蛇头像是狼头,又称之为狼蛇。狼蛇毒是狼蛇的胆汁,毒xing虽然温和,但是却阻塞经脉,jing气不能顺畅运行,这也就降低了中毒之人自行疗伤的可能。这需要采用狼蛇经常活动处生长出的狼蛇草来化解。 虎蛛毒,生活在极热的丛林的一种蜘蛛,背上的花纹很像老虎斑纹,所以称之为虎蛛。虎蛛毒毒xing很猛,可以让人瞬间麻木,没有一点知觉,最终不明不白的被毒死。不过好像张小花身上的虎蛛毒被中和了不少,这才多少能活动。 毒药虽然只有三种,可都是十分古怪的毒药,而且三种毒药更是糅合到了一起,出现了一些不明药xing的毒素,这样一来就比较棘手了,牵一发动全身,黎山河万万不敢冒然下手,一下子弄死了张小花,就算曹公公不找自己算账,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究竟该怎么办呢?”黎山河陷入了沉思。 移动的马车骤然而停,外面跑过来一个小太监,面se兴奋的掀开黎山河的马车帘子。 “几位大人,我们到了!” ( 第四十三章 蛮辽黑甲军 秦历年六十一年夏,一队风尘仆仆的人马出现在蛮辽圣城前,正是从秦帝国出使天龙神山使团。黎山河听闻小太监的提醒,这才放下手中的书籍,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仔细打量着这座陌生的蛮辽圣城。 恢宏的黑se城墙如同地狱的黑se魔龙由南向北横空架在圣城与荒原之间,嶙峋突出的黑石尖角像是狰狞的龙鳞,诏谕着蛮辽圣城威严不可侵,更有从荒原深处而来的族民匍匐膜拜,向圣城献出诚挚的崇拜。 圣严。 黎山河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响,才找出这个生硬的词语来形容圣城在他心中的形象,心中更是惊叹这些蛮辽人的智慧和力量。 狰狞的黑se城墙根下是一条奔腾的长河,从南面茫茫的荒原过来,从北面无际的荒原消失不见。和黑se城墙宛如两条黑白神龙横卧荒原。 一座黑se长桥凌空而建,像是白se神龙背上座鞍。长桥全有黑se的石头铺成,桥面十分平整,不过桥身就显得如同城墙一般狰狞。黎山河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除了桥面,整座桥的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有立足之地,那嶙峋的桥身似乎全是被打磨过一般,坚韧锋利。 “这估计也是蛮辽的一个防御手段黎山河心中想到,估模着那黑se城墙也是同样的布局。比之南秦的城墙可要雄武厉害得多。 曹公公走到黎山河他们这两马车,见黎山河被圣城吸引,见怪不怪的说:“你小子是少见多怪,这蛮辽圣城比起我秦帝国的皇城,差远了 黎山河很无语的看了一眼曹公公,说:“我从小大到都没有离开过南秦,自然不可能去过皇城,我只是觉得这蛮辽的圣城比南秦威严多了 曹公公没有在说话,心想等你这次回去就有机会去皇城了,到时候就知道蛮辽这种野蛮之地比皇城是怎么一个差法。 说话间,一队黑se铠甲、黑se兵器、黑se坐骑的队伍从圣城方向冲了过来,黑se的铠甲在朝阳的映she下,折she出璀璨的光线,庞大的队伍看起来盛气凌人,十分威武。 黎山河本能的眯起双眼,看着充满肃然杀气的黑se队伍,提醒说道:“曹公公,对面来人了 “是蛮辽的黑甲军曹公公满不在意的看着黑甲军,又对黎山河说,“黑甲军虽然是蛮辽圣城的jing英军队,但是要比起我们皇城的卫队,可就差得远了 黎山河只能心里月复诽一番曹公公,想起马车中的张小花,问曹公公:“张小花怎么办,好像血匪营的人到哪里都不怎么受待见啊 曹公公这才想起张小花来,张小花是血匪营一营的首领,恐怕这些黑甲军人手有一册关于这些血匪营首领的介绍。一个血匪营的首领出现在秦帝国的出使队伍中,不说蛮辽皇室,恐怕就秦帝国皇城那边的人都不免疑心。 突然间,曹公公发现这些黑甲军气势汹汹,更像是来干架的,而不是来迎接出使队伍的,这一点让曹公公变得yin沉起来。 蛮辽统治蛮荒几十万公里,可称之为泱泱大国,即使蛮辽再如何好战,也不可能用铮铮发亮的武器来迎接出使队伍。实则是一来蛮辽方面隐隐接到情报,有血匪营的人混进了出使队伍;二来是蛮辽方面想要打击打击敌国的气势。 作为蛮辽圣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人潘丹青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其一,万一情报准确,在出使队伍中抓出一个血匪营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其二,就算情报错误,也可趁机震慑震慑秦国方面的人。 所以,潘丹青并没有动用礼部人员接待秦国方面的出使队伍,而是调用了圣城黑甲军,让自己的小儿子潘安带队前去‘捉拿’血匪营匪徒。这是一个给儿子表现的好机会,真抓了血匪营匪徒,那便立下不小的功劳,没抓着,也能在圣上面前表现一番,潘丞相认为这次安排是十分完美的。 潘安有些恼怒,正在梦怀楼的温柔乡里尽情享受的时刻,却被他老子给揪了出来,柔香艳体在面前搔首弄姿刚好勾起凶猛的**,却被硬生生给打断了,这对潘安来说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潘安一怒之下一阵横冲猛撞草草了事后,便领着黑甲军前来‘迎接’秦帝国的出使队伍,此时坐在马车中的潘安还意犹未尽的回味着那一抹浓浓的气息,心中一阵躁动。 “听说秦帝国的小公主长得挺水灵的,味道一定要比梦怀楼的那些美人儿更有劲儿吧潘安嗅了嗅手上隐隐残留的胭脂味儿,自言自语说道。 在潘安内心深处,更想做一个名流纨绔,ri夜逍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至少那些烟柳美人儿不敢沾身,这样的ri子很不错。 只是他的老子也就是蛮辽的宰相大人不想让他这样过,潘安对此万分想不通,上面有三个哥哥,个个都身居高位,为什么还要搭上自己,难道不知道一朝宰相权位过重,会招人嫉妒么! 潘安越想越不舒服,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眼前一片黑压压的黑甲军,看起来十分威武,又一度将潘安心里的不爽给冲散掉,权势确实也是很不错的东西,要是能带着一对黑甲军去梦怀楼逛逛,估计那浓妆如鬼的老鸨妈妈会吓得‘花容失se’。 华服着装的潘安站在黑se的马车上,配上一片黑亮的黑甲军,显得极为突出。弱冠之年的潘安显得极为消瘦,脸se有些发白,漆黑的眸子没有半点神采,看上去到像是个没了jing力的老头子。这是纵yu过度的表现,虽然潘安每天都服用着上好的野参,但是终究还是不能弥补身体的虚空。 一会儿,黑甲军前方跑过来一个黑甲战士,站在马车旁边,禀报:“大人,秦国出使团正在黑龙桥前方!” 一阵河风吹来,带着浓浓的水汽,潘安不喜扯紧长袍,将有些冷意的身子裹得更紧,看了看黑甲军前方那一簇人影,沉吟片刻说道:“看看去!” 那黑甲战士轻呵一声:“列队!” 整齐的黑甲军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哗啦声,密密麻麻的黑甲军中间瞬间让出一条足够那辆马车通行的同道来,整齐而干净利落,杀气肃然。 潘安满意的缩回了马车,虚弱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住肃冷的杀气和从河里吹来的冷风,还是坐在马车中的软塌上比较舒服,可惜身边少了个暖榻的女子。 马车行了一小段儿便到了黑龙桥头,潘安不悦的钻出马车,却发现秦国出使队伍中没有那位据说清纯丽人的秦国公主,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踩着小碎步的老人妖,这让潘安更是不爽。 潘安没有说话,曹公公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站在列队前面。曹公公虽然面带笑意,心中却是大为不满,作为一个蛮荒大国,纵然是敌对国,也不可能用这种形式来迎接出使队伍,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挑衅。所以曹公公心里有些yin沉,尤其是看到马车上那个明显纵yu过度的纨绔公子,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极度yin冷。 对视良久后,潘安才想起自己的任务,也不下车,冲曹公公说道:“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秦国那边来的出使团,怎么也没个身份,连马车也这么烂,这是路上被打劫了还是造不出一辆像样的马车呢 曹公公不甘示弱,沉着有些尖细的声音,说:“原来蛮辽皇室竟是如此无礼,难道不知道我秦国公主是出使天龙神山吗?蛮辽就这样接待出使团?” 潘安的道行终究比狡猾如狐狸的曹公公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一时语顿,良久后才有些恼怒的说:“本公子可不是来迎接使团的,而是来捉拿血匪营血匪的 “据我所知,贵国的使团中可是匿藏着血匪营的悍匪,我此番前来,是来捉拿血匪营悍匪潘安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曹公公面se一沉,就知道这群黑甲军来者不善,定然是使团中出了jian细,要不然蛮辽这边的人不可能知道张小花在使团中,更让曹公公气愤的是,皇城那边那群小兔崽子但真是六亲不认。虽然曹公公也知道一旦一个王朝改朝换代,定然是一片血雨腥风,但看着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公主成为牺牲品,曹公公心中不忍。 “你们蛮辽也太蛮不讲理了,拿着道听途说的消息就不顾一国颜面,不知道蛮辽的圣君何来圣明之说曹公公气急的指着潘安说道。 “哼!我圣君自然圣明,既然你自称使团无血匪,那就让我等搜搜便知潘安脸se一沉,原本苍白的脸se变得更加吓人。 “黑甲军听令,给我搜出血匪营悍匪!” “是!”一众黑甲军瞬间将车队围拢,一个小队黑甲战士径直走向黎山河的马车,很明显,一切都是有备而来。 黎山河一人站在马车上,将前来搜查的黑甲战士挡住,大呵:“你们想做什么,使团的马车是你们随便搜的吗!” 不待潘安下令,黑甲战士的一个领队不悦的挑了挑眉梢,命令道:“给我拿下!” ( 第四十四章 吓尿的潘公子 轩辕卓凝掀起马车垂帘,不喜的耸了耸粉鼻,手中的小皮鞭不声不响的就奔着那名黑甲军小队长,想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尊卑的奴才。 久经沙场的黑甲军自然不可能被小公主偷袭到,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地,反手jing准的抓住了轩辕卓凝的小皮鞭,手上劲力猛增。小公主在皇城教训贯了不长眼的奴才,哪里曾想那黑甲军小头目会反抗,瞬间就被小皮鞭上传来的巨力拉扯着飞出了马车。 那黑甲军小头目并没有反应过来袭击他的小女孩儿是什么身份,手段老道的抽出寒光闪闪的长刀,就要朝小公主的身上斩去。 黎山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大惊,这要是让小公主受伤,那还得了,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黎山河就奔着那黑甲军小头目撞了过去。 蛮辽的黑甲军自然是以身着黑甲命名,是由蛮荒伸出一种极为稀有的矿石提炼出的钢材,其硬度更是刀剑难伤。那黑甲军自是不曾将这个拦路的小子放在眼里,更何况还是个半大的小毛孩儿。见黎山河扑过来,那黑甲军小头目冷哼一声,手中长刀去势不减,脑海中更是浮现出一副那个不长眼的小子撞在黑甲上头破血流的情景。 自从收拾了狂斧后,黎山河似乎很少动手,更多的是待在马车上研究毒药。而今天这种情景,黎山河近乎没有丝毫考虑就将体内积存的狂暴能量激发出来,这不仅仅是因为小公主的原因,他自然也看出那黑得发亮的黑甲不可小觑。 见那黑甲军竟然不躲,黎山河心中冷哼,直到撞到那黑甲军的时候,黎山河隐匿在体内的狂暴能量才骤然爆发。一个凝魂境体内的jing纯血气,全然比一头大黑熊的强大得多,这还多亏得上次肉身得到提升,黎山河才能如此轻松的控制这股狂暴的能量。 嘭! 仅仅一瞬间!黑甲军小头目就在黎山河撞到他的那一瞬间,一股毁灭的死亡气息从脚后跟侵袭至大脑。那一刻,黑甲军小头目很想放弃半空中被他拉过来的小女孩儿,然后……然后飞快的逃走,竟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可是,等黑甲军小头目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最终只能用突出的眼珠子盯着印在胸口处的那只小小的白女敕的拳头,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就这么一只小小的拳头,怎么可能击溃刀枪不入的黑甲。 哗啦啦……黑甲军小头目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瞬间,耳边只有一阵黑甲溃散落地的声音。 黎山河不待黑甲军瞑目倒地,便伸手接住凌空落下的小公主,也不管那面孔狰狞呆滞的黑甲军,轻轻一弹,便回到张小花的马车上。 “哇,我就知道馒头是最厉害的轩辕卓凝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变动吓着,反而俏脸兴奋,一副崇拜的样子,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盯着黎山河,简直让黎山河心里有些发毛。 黎山河憨憨地一笑,说,“你不要这样se迷迷的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我就喜欢,我就喜欢这样看着你轩辕卓凝眨着长长的睫毛,像是夜空中调皮的星星,“咦,你不是说会脸红吗,怎么有些泛白,有点儿小白脸儿的模样,不过比对面那个坏蛋好看多了 黎山河气急捶胸,心忖以后再也不和小公主开玩笑了,这一转眼间就变成了小白脸儿,黎山河心里无比苦闷。 两人有说有笑,潘安却差点儿没气晕过去,怔怔地看着地上七孔流血的黑甲军小头目和他身边散落的黑甲,本来虚弱惨白的脸上竟是泛起一片红晕,已然是气急攻心的状态。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在我蛮辽圣城杀我军士潘安手拿折扇,有些颤抖的指着黎山河等人,气急败坏的呵道,“黑甲军听令,给我拿下这些血匪营匪徒!” 黑甲军的战士们也没有见过如此凶暴之人,竟然赤手空拳就将黑甲摧毁,也吓得有些回不过神来,正踌躇着不知道是进是退的。听得潘安的命令,似乎突然间又升起勇气,纷纷亮出战刀,急速的往马车靠拢,准备第一时间将那个光头小子围杀。 对黎山河信心爆棚的轩辕卓凝不仅不慌乱,反而十分来劲儿的对黎山河说:“馒头,去把那个讨厌的混蛋揍成猪头 擒贼先擒王! 黎山河眼睛一亮,虽然不知道轩辕卓凝是不是这个意思,但是黎山河却就这么想。黑甲军中马车上那个一看就是万花丛中过,花柳病一身的公子哥显然身份不小,只要擒住这丫的,一切问题想必迎刃而解。 不等黑甲军靠近马车,黎山河浑身肌肉紧绷,脚尖的车轩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翻身的鹞子,奔着对方的马车,急速掠去。 潘安哪里会想到那个恐怖的小子给直接飞过来,尤其是那名七孔流血倒地不起的黑甲军小头目的恐怖模样,早就让潘安极度恐惧,如今看着那人竟然要来抓自己,一瞬间吓得连滚带爬就往马车内钻,还大呼不已:“快……快给我挡住那小子!” 黑甲军战士其实早就发现了飞过的小子,正是先前一拳击杀同伴,轻易摧毁黑甲的那个小子,心中不免踟躇起来,即便是冲上来阻拦,也有些畏畏缩缩。 “混蛋,快给我挡住!” 眨眼间,黎山河就冲到马车上,潘安早就已经吓得站立不住,跌坐在马车内,惊恐的嚷嚷着。 黑甲军自然不能让黎山河杀死潘安,情急之中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马车上冲,当然冲上马车的前提是以杀气凌凌的战刀开路,拥挤的黑甲军一通胡砍乱斩,试图将马车上的黎山河逼走。 黎山河也不可能刀枪不入,见着乱刀斩来,赶紧钻进马车,一手jing准的扣住潘安的咽喉,恰到好处的让潘安呼吸困难却憋不死,还能勉强说话。 “说,你是什么人?”黎山河眼中露出凶光,声音极为yin沉。 几乎窒息的潘安憋得满脸通红,眼瞳中透露着恐惧,转眼间就变得浑身湿透,狭小的马车空间更是传来一阵恶臭,赫然是潘安早已吓得大小便失禁,哆嗦的嘴唇更是半响挪不出一个字儿来。 黎山河恶心的用手捂上鼻子,鄙夷的骂道:“干你娘的,居然是一个孬种!” 而此时外面的黑甲军更是不敢乱动,马车中是丞相潘丹青的小公子。虽然黑甲军战士们很看不起这位胆小懦弱的公子,但是相府却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可现在的情况让马车前的黑甲军战士十分无奈,他们根本看不清马车内是什么情况,更不敢冒然冲进马车。 即便是冲进马车,可马车就这么大,最多就能够一人冲进去,一个人冲进去会是那个人的对手?黑甲军战士们心里都是否定的,想想先前死去的同伴,心中始终抹不去那一抹心悸。 就在黑甲军战士们犹豫的时候,黎山河再也忍受不住马车内的臊臭,将潘安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看着蠢蠢yu动的黑甲军,冷冷一笑,说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屎尿一身的家伙是谁吗?” 围在马车前的黑甲军这才看了看狼狈不堪的潘安,浓浓的恶臭弥漫在马车四周,黑甲军们不由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退开,均是脸se难堪的看着马车上的人儿,不知是在盯着令人恐怖的小子,还是让他们心底恶心的潘安公子。 这时,一个狼狈不堪的老家伙从黑甲军中扒拉着钻了出来,正是潘丹青安排在潘安身边负责这次行动的谋士良才。良才其实一直都在马车旁,不过在见识了黎山河的凶悍和勇猛后,良才很不厚道的吓得翻滚下了马车,随后更是被黑甲军给挤在了后面,费了不小劲儿,才挤了进来。 挤进来的时候,黎山河正巧提着潘安出来,一阵恶臭扑鼻,良才却很好的将自己的恶心掩饰起来,执着又心慌的看着黎山河,近乎叱责的对黎山河说道:“小子,你最好马上放了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可是潘丞相的小公子,得罪了潘丞相,不管你是秦国什么人,都别想走出蛮荒!” 黎山河看着马车下说话的人,就和手中的潘家小公子一个样儿,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货se。黎山河有些玩味的看了看旁边的潘公子,心里暗骂:“怎么老子碰到的都是些小公子哥儿?” “我要是不放呢?”黎山河戏谑的看着马车下那人。 不过,这次良才并没有回答,而是有人替他回应了黎山河的问话。 “我到是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抓我圣城相府的公子!” 声音如闷雷,震耳发聩,一缕黑se的雾气从蛮辽圣城方向飞驰而来。黎山河顿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悸,本能的将手中的潘安挡在身前,浑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撤离马车。 ( 第四十九章 戏耍暗夜 入夏的夜晚很清爽,朦胧的月se笼罩着整个蛮辽圣城,使得整个蛮辽圣城如同沐浴在月光中,透露着一丝清凉与皎洁,因此圣城在入夜的长街依旧一片繁华,过往人群络绎不绝,各大商铺也并没有因为入夜而关门闭市。レレ 黎山河跟在曹公公旁边,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准备在圣城找一家大一点的药材商铺,购买治疗张小花身上毒素的解药。 按照黎山河的想法,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圣城的大街上,是很危险的。因为曹公公曾经说过,那秦王的能量足以渗透整个蛮辽,也就是说,稍不留意,说不定某个要饭的小叫花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杀手,所以黎山河虽然看起来肆无忌惮走马观花的看着街道两旁的各类商铺,实则无时无刻不在留意着随时可能冒出来的杀手。 “曹公公,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也不知道这药材商铺究竟在哪里,更何况这天se也不早了,说不定关门了呢黎山河跟在曹公公身后嘀咕着。 独在异乡,黎山河心中总有那么些不踏实的感觉,而且更让他感到浑身不安的是,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就像在山中被一头豹子盯着一样,可每当黎山河不易察觉的偷瞄身后时,那种感觉瞬间便消失了。 “难道是我多疑了?”黎山河心中暗想,不由加快了步伐跟在曹公公身边,提醒曹公公:“曹公公,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啊 曹公公莞尔一笑,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反而指了指不远处一块比较醒目的招牌——天下第一药铺,算是回应了黎山河对药铺关门的怀疑。 黎山河眼睛一亮,还真是药铺,这圣城的夜市简直比南秦好多了,要放在南秦,这个时候估计大街上都没有几个人了,没想这圣城连药铺都还开着。 当黎山河正要急冲冲的跑过去的时候,曹公公沉声低语,发出一丝几乎让黎山河听不大清楚的声音,“一会儿在这家药铺只需买一样药材就行了,其他的药材我已经吩咐下面的人去买了 黎山河怔了怔,良久才反应过来,却是不怎么明白曹公公所为何意,不解说道:“那您老早说啊,全部让您老手下买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麻烦出来溜达一圈么 曹公公脚步不停,又继续说道:“你不是感觉怪怪的吗,我们不出来,又怎么能感觉得到?” 黎山河恍然大悟,感情这老狐狸是引蛇出洞,不过这在黎山河心中想来,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难不成他还能在这蛮辽圣城大开杀戒不成,不说是不是对方的对手,恐怕就蛮辽这些巡城侍卫也不可能答应吧,光从帝王楼出来走到这里,黎山河就不只看到十支巡逻侍卫,一个个似乎都身手不凡的样子。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黎山河有些无语的问曹公公,根本猜不透这老家伙心里想些什么。 “当然是买药了曹公公没好气的冲黎山河说,大步流星的走进那家号称天下第一的药铺。黎山河略作嘀咕,也赶紧跟了进去。 就在两人踏进天下第一药铺后,药铺对面一家已经闭门的商铺门前的石柱yin影中亮出一对明亮的眼珠子,正是跟踪黎山河他们而来的暗夜。 论跟踪水平,整个蛮辽圣城,暗夜敢称第一,还真没有人敢称第二。从使团住进帝王楼,暗夜便接到潘丹青的安排,时刻盯着使团这些人。 夜幕降临的时候,暗夜很悠闲的坐在帝王楼某处可以直接监视天一苑的一个小间里面,这处小间是暗夜专门在帝王楼设置的单间,位置也非常隐蔽,加上暗夜死亡元素一法中,并有善于隐匿之术,他自信即便是那个马车中的高手也不可能发现自己一直监控着天一苑。 所以,当曹公公带着黎山河趁着夜幕时走出小院的时候,暗夜就发现了,并一路紧随。在没有潘丹青的命令下,暗夜也不可能冒然出手,更不敢安排人去夜探天一苑。因为出来的只有曹公公和黎山河,还有那个马车中的高手却始终没有见过,于是暗夜安排手下继续监控小院,而自己却悄然跟上外出的曹公公两人,想要看看这两人究竟要做些什么。 暗夜万分谨慎的缩在yin影中,仿若融化在整个暗影之中,就连擦肩而过的路人也没能发现身边的yin影中竟然藏着一个人,这也正是暗夜极为自负的一种能力。 等待的时间很长,暗夜并不敢大意的跟着曹公公两人进入药铺,毕竟曹公公的实力是摆在那里的,如果靠得太近,暗夜也不敢肯定那个老太监会不会发现自己,所以暗夜干脆就在门口等着,反正不管这两人在药铺买了什么,到时候自己只需要略施手段,就能够从那药铺老板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盏茶功夫过去了,暗夜突然发现曹公公两人依旧没有出现,有些心急,却始终不敢冒然进入药铺。 也就在暗夜犹豫着是不是进药铺看看的时候,一种莫名的危机感闪入心头。暗夜jing惕的屏住气息,缩在暗影中打量着四周,却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发现一个浑身锦衣,脸se苍白如曹公公的老头。 “嗯?” 暗夜骤然惊悚,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天下第一的药铺,微亮的药铺里面依旧有三两人的影子在晃动,似乎曹公公和黎山河还在药铺里面。 “那外面这个人又是谁?”暗夜后背直冒冷汗,他能够感觉得到,人群中的那个人依旧在盯着自己。 可当暗夜回头去寻找那人的时候,却再也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儿线索,那个貌似曹公公的老头就如同没有出现过一样。 “似乎有些不对?” 暗夜不敢继续待在yin影中,有些迫不及待的冲进那家药铺,让他震惊的是,药铺中并没有自己一直跟随的曹公公和黎山河,而是两个老头和一个光头小子有些紧张的坐在那里不自在的晃动着。 气急的暗夜一把抓住那个老头,恶狠狠的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先前进来的那个老头和那个光头小子呢?” 药铺的老板是个身材瘦小的老头,完全弄不明白倒地发生了什么事儿,被暗夜一把提住领口,慌慌张张的说道:“先——先前那两个人从侧门出去了!” 暗夜眉头紧锁,心中却是有些不明白,难道那曹公公和那小子发现了自己?这应该不可能的,自己的隐匿之术除了化神境的高手,只要不靠的太近,是不可能被人发现的。 对此,暗夜有些怀疑这加药铺是不是秦国安排在圣城的探子窝点,要不然那老太监不可能如此巧合的在这药铺遇上这么个身形和他差不多的老头子和如出一辙的光头小子。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便跟丢了那老太监,揪出一个探子窝点,对他来说也是大功一件。 “那这个老家伙和这个小子是怎么回事?”暗夜盯着另外的老头和那个光头小子,心中深信这里就是秦国在圣城的一个探子窝点。 “这——这是我兄弟,至于孩子是我的孙子药铺老板紧张万分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怕得要死,虽然这圣城治安比较好,可万一要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将自己等人杀了,那该找谁哭去啊! 不待暗夜问话,药铺老板如倒豆子般解释道:“先前那两人进来买了一味龙须草后,见到我兄弟和孙子从内堂出来,便出手威胁我们,还用火烧了我孙子的头发,让我们一直在这里坐着,没有人进来,就不能动 暗夜有些不相信的用怀疑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想要发现一丝线索。可盯了半天,却依旧没能从紧张得发抖的三人身上找出任何一丝怀疑点。 这让暗夜极度愤怒,手上一用力,将药铺老板砰地一声扔在一旁,蹲子将光头小子拉过来,从怀里模出一把碎银子,轻声对光头小子说:“小家伙,来给你银子买好吃的,你告诉我你爷爷说的是不是真的 在这种情况下,暗夜更相信一个孩子的话,他相信在自己的诱惑和迫胁下,这个光头小子定然能够说出实话。 光头小子很小心的又很害怕的畏畏缩缩的伸手接住暗夜递过去的碎银子,脸上有些激动,然后很认真的点头,用带着颤抖的声音说:“就——就是爷爷说的那样,那个坏老头抓住我,用手在我头上模了半天,然后我就变成光头了 暗夜听出来了,虽然这个光头小子很害怕,但是jing通审问的暗夜却知道这小子说的并不是假话,最后不确认的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店铺里玩耍啊?” 光头小子想也没想地说:“我和爷爷一直就住在店铺,我每天都会陪爷爷守店铺的 一旁的药铺老板连连点头称是,冷汗淋漓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儿虚假。 暗夜有些郁闷的结束审问,也不继续待在药铺,转身就走。而此时药铺老板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叫住暗夜,说:“大——大人,刚才那个老头说——说是在您问完话走之前,让我跟您说,说——说是让您赶紧去见您的主——老板 药铺老板本想按照曹公公的话,让来人去见他的主人,不过最终还是改口成老板,他生怕会触怒这个黑衣人。 暗夜一听,眉头顿时紧皱,心中暗道不好,也懒得计较这药铺老板,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奔向去圣宫的路上,他知道,此刻的潘丹青应该已经在面圣回程的路上。 药铺老板目送黑衣人走远,良久后,才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快被冷汗湿透的银票,足足五百两,这比卖药材来得更快。 ( 第五十章 黑夜中的锦衣人 圣宫高耸的城墙将皎洁的月光遮去了半数,使得圣宫外的街道有些yin暗。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从圣宫yin深的城门稳稳的驶出,在微弱的月光下,马车上锦布镌刻的一个淡金se‘潘’字显得极为耀眼。 马车伴随着轻微的车轱辘滚动声驶出城门,环卫的侍卫也如同黑夜般yin沉,冷风中只有若有若无的轻微呼吸声,就连拉车的马儿也沉闷的踢着蹄子,似乎压抑的气息让它们感到一些不安。 侍卫们知道,这种压抑是马车中那位潘大人流露出来的气息。这位潘大人从迎接使团入住帝王楼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圣宫去面见圣上。 可是让侍卫们有些差异的是,这位潘大人进入圣宫前,脸上都还挂着一丝勉强的笑意,却没想不到一个时辰,潘大人就从圣宫中出来,脸se极度难堪,一句话也没有说便上了马车,侍卫们甚至都不知道接下来是回相府还是去哪里。 这让侍卫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多问,只能按照以往的习惯,先顺着路走着再说,实在不行,那就直接会相府。 也是在侍卫们郁闷的时候,马车中的潘丹青更是郁闷。 潘丹青在将秦国的使团安排在帝王楼后,便急冲冲的赶到圣宫,向圣上请示秦国出使天龙神山的事宜。与此同时,潘丹青自然也丝毫不露的将今天的事情讲述了一番,本以为自己私自出手,还没能给秦国使团一个下马威后,圣上定然不悦。 可潘丹青哪里曾想,这位圣上居然不说一句话,待到自己讲述完整件事后,竟然摆出一副有些倦意的样子,挥挥手便将自己给打发了出来。 这下,潘丹青的心思便活跃了起来。按道理,自己的失误定然会引来圣上的一丝不满,甚至的痛骂自己有辱国威。可圣上并没有说话,潘丹青便有些琢磨不透圣上的意思了。 “这件事情值得玩味潘丹青心中暗下定论,难道是说圣上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事情,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在秦国使团面前出丑? 或者说是圣上压根就没有想要对付使团?还是天龙神山已经给圣上打过招呼?潘丹青知道,这个世界上,实力才是代表一切,那天龙神山虽然没有统治蛮辽疆域,可却有着笼罩整个蛮辽的势力,就算是圣宫的人,也不得不对天龙神山屈服。 “看来,我这次是失算了,不管圣上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既然这次圣上对自己的动作算是默认,可总有一种被当作刀使的感觉潘丹青自言自语低声呢喃,心想既然圣宫的人都不管,那他也就用不着继续和使团折腾,到时只需安排好秦国使团的出使事宜就行了。 想到此处,潘丹青骤然送了一口气,心想着回去后,得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自己完美的计划,居然被那兔崽子搞成这般模样,着实有些挂不住脸面。 “要不要带上那小子去使团陪个罪呢?”潘丹青思量着。 正当潘丹青犹豫不定的时候,缓缓的马车却骤然停了下来,外面窸窸窣窣的一阵步伐声后,便是锵锵的抽刀声音。 潘丹青皱了皱眉,随手掀开马车帘子,却见马车正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锦衣人,月光有些昏暗,却是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孔。 但是,那个锦衣人手中提着一柄细长的长刀,细刀通体红se,火焰腾腾,就像是刚刚从铁匠铺火炉里抽出来一般,散发着炙热的气息,潘丹青甚至能够感觉到原本有些冷爽的夜风透露着一丝微热。 潘丹青瞬间便想到一个人——秦国使团曹公公。根据情报描述,这位曹公公便是修炼的火元素,而且使用的兵器也是一柄细长的妖刀,就如同眼前看到的这般,赤红se的细刀透露着诡异的气息,让人心底生寒。 许久后,黑夜中朦胧不清的黑衣人说话了,声音很细很尖,感觉有些‘妖气’,“想来马车中的便是潘丞相了,这么好的夜se,潘丞相不在府上喝酒赏月,倒是跑到圣宫去吃瘪啊!” 声音像极了秦国使团那个曹公公,潘丹青心想,这位拦路的人,恐怕就是那位曹公公,想来一定是对自己今ri黑龙桥的事情不爽快,这边寻上门儿来了。 潘丹青也不敢轻易下马车,毕竟看到那位老太监杀气腾腾的样子,定然不可能是来找自己聊天的,也就掀着帘子高声说道:“潘某这也是身不由己,今ri得罪之处,圣上已是责怪,特地安排潘某准备好接下来的行程,代为赔罪 潘丹青说的比较模糊,远远的想要极力看清楚那人的面目,可一向眼力独到的他始终看不大清楚对方的面目,只是感觉那消瘦苍白的脸和身形,很像那个曹公公,心中有些断定。 “哦,赔罪?说起来,今ri之事,在下很想细细和潘大人说教一番,不知潘大人能否借在下一只耳朵用用呢!”那人yin冷的说道,尤其一个‘借’字,更是杀意凌然。 潘丹青苦闷的笑了笑,听出了对方的意思,想来这秦国使团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竟然打起自己的注意了,当下冷哼:“那就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本事自己来取了 “好,潘大人果然痛快!” 那人话音一落,整个人如同一阵狂风掠向潘丹青的马车,手中的红se妖刀更是化作一道绚丽的光芒,在夜se中,如同燃烧而快速划过天空的流星,直奔着潘丹青的马车疾she而去。 潘丹青冷哼一声,不慌不忙的缩回马车,一副泰然自安的样子看着闪电般飞she过来的红se光芒和黑se身影。 马车四周的侍卫却不能做到潘丹青这种临危不惧的样子,一个个惊慌的扬起长刀,冲向那锦衣人,将飞she而来的红se妖刀在即将击落在马车上的时候硬生生的架住,不让锦衣人再度靠近半分。 锦衣人一击不成,也不慌乱,反而是退回一边,似乎是想引诱潘丹青的侍卫过来。可那些侍卫就是不上当,反而仅仅的围着马车,坚决的捍卫着这辆马车。 锦衣人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些耍赖的侍卫很是不爽,如果他就这么强行冲开这些侍卫的防御的话,虽然能够伤及潘丹青,这些侍卫一定能够在自己身上留下点儿纪念,这是锦衣人不想发生的事情。 “潘大人,你就这么做个缩头乌龟吗?”锦衣人没好气的说道。 潘丹青很想发笑,没想这曹公公还有如此无耻的伎俩,不过激将对于他来说是没用的,他只需要等到暗夜小组的人准备好攻击,一举拿下这个敢在圣城,乃至是圣宫城门口劫杀自己的曹公公,到时候由不得秦帝国的人不屈服。 于是,潘丹青就做在马车中,也不回应。 锦衣人突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按照他的调查,这潘丹青在圣城威望极高,这也就导致这个蛮辽的丞相出行几乎不怎么带侍卫,即便有那么几个,也并不是很厉害。 所以,锦衣人这才盯准潘丹青这次夜访圣宫的机会,来个半路劫杀。 可是突然间,锦衣人发觉这潘丹青身边的护卫并不是那么的简单。黑暗笼罩的长街似乎隐隐透露着一丝杀伐之意,这种感觉让他很是不爽,甚至有种撤退的冲动。 只是不过呼吸间,锦衣人就没有了撤退的机会,昏暗的街道两旁,突兀的就冒出一群黑衣人,手中均是短小的匕首,散发着绿光和腥味,一看就是喂了剧毒的匕首。 锦衣人眉头紧皱的看着这些冒出来的黑衣人,心中顿时明白,这潘丹青果然yin险狡诈,背地里居然还有这么一股势力。 念及此处,锦衣人不敢在犹豫,手中长刀瞬间划出一道圆弧,有火元素凝聚的刀气呼啸着奔向潘丹青的马车,而他的身体却在两个起落间,暴退数丈远,折身便往黑暗处遁去。 锦衣人极快的瞄了一眼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的黑衣人,心中暗笑,“就凭这几个小猫,也想抓住我?” “怎么,来了就想走?” 正当锦衣人心喜的时候,一道yin冷的声音出现在耳畔,来不及多想,锦衣人手中细刀一横,在黑暗中露出一道光亮,整个人朝着声音的反方向退开。 一丝光亮,足够锦衣人看清楚藏在黑暗中的人究竟是谁。 “暗夜?” 锦衣人并没有赶到惊慌,十分镇定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心底暗忖自己刚刚实在是太大意了,没想到这暗夜居然这么快就赶了过来。 “你是谁?” 暗夜‘看着’同样身处黑暗中的对手,身形声音都很熟悉。同时,他也看出了这个袭击潘丹青的人实力不低,自己一时间恐怕也不能留住这人。 “哦,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我很想知道,堂堂相府的第一高手,居然会有将人跟丢的时候锦衣人语焉不详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暗夜拧了拧眉头,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人,像极了曹公公,像极了在药铺外面人群中突然出现的人。 “哼!不管你是什么人,今ri便给我留下!” 说着,暗夜黑夜中骤然出手,不过锦衣人的反应更快,脚下微微一动,整个人瞬间便越上墙头,不待暗夜继续出手,便消失在黑夜中,只留下带着余热的夜风中回荡着锦衣人的声音。 “今ri之事,秦国不会就此了之,过些时ri,再来讨还!” ( 第五十一章 曹公公 黑夜显得很寂静,潘丹青默默的冷眼看着黑洞洞的长街,那处锦衣人消失的黑暗角落,心底细细琢磨着今晚的遇袭。レレ 暗夜从黑暗中缓缓地走了出来,来到潘丹青的马车旁,询问潘丹青情况:“大人,属下来迟了 潘丹青皱了皱眉头,暗夜的职责是在帝王楼盯着秦国使团,按照潘丹青的安排,暗夜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看着暗夜那***不变的表情,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过来?” 暗夜有些扭捏,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实情:“大人,是这样,入夜时分,那秦国使团的曹公公和那个光头小子黎山河突然出了帝王楼,属下一路跟踪过去,却在一间药铺——跟丢了 说道最后,暗夜有些不好意思提及自己将曹公公跟丢的事情,堂堂蛮辽第一追踪高手,却在熟悉的圣城跟丢了从秦国而来的人生地不熟的曹公公,想想暗夜都有些挂不住脸。 “跟丢了?”潘丹青也是十分差异,他是知道暗夜的能耐的,千里追踪,一般人是不可能发现的,没想那秦国使团中的老太监还有这个能耐。 但潘丹青还是很奇怪,按道理即便是暗夜将人跟丢了,也不可能这么巧合的出现在这里,更何况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于是继续追问:“你怎么会知道今天有人袭击本人?” 暗夜也是皱了皱眉头,心中也是大为不解,便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我发现那曹公公进入药铺后,长时间没有出来,而且我感觉到还有另外的人在跟踪我,等我确认药铺里面的情况时,那个跟踪我的人也消失了 “我心里感觉有些不妙,这才进入药铺,却发现曹公公和那个光头小子竟早已经从侧门离开,还用药铺老板的兄弟和孙子在药铺伪装 暗夜再一次细细分析这当时的情形,却是越想越觉得害怕,如果刚刚袭击潘丹青的人就是曹公公的话,那曹公公的心计也未免太可怕了,想到在离开药铺时,药铺老板说的最后一句话,暗夜心中悚然,继而说道:“那个秦国的老太监在临走之时,让药铺老板告诉我,说是大人你这里可能会有危险,属下这才急着赶过来,还好没有来晚 话末,暗夜还是不忘邀功,不管潘丹青有没有受伤,至少最后将曹公公逼走的还是自己,这份功劳可大可小,但总比没有的好。 听闻暗夜的分析,潘丹青再次陷入了沉默。从他进入圣宫,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出来,为什么对手会如此jing准的把握好时间?而就在片刻之前,曹公公甚至还在暗夜的眼皮底下。 据潘丹青了解,圣城中离这里最近的药铺也要盏茶功夫,难道曹公公早就在这里候着了?更值得琢磨的是,暗夜在得到消息后,赶过来刚好遇上曹公公袭击自己,曹公公会有这么jing准的算计? 对此,潘丹青不得不再次细细的回忆那道朦胧的身影,不论是身形、声音,还是修炼的元素、使用的武器,无一不符合情报中对曹公公的描述。 但潘丹青心中却琢磨不定,念及此处,潘丹青沉声问暗夜:“你会不会毫无遮掩的去暗杀一个你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人?” 暗夜此刻也在思虑着为什么曹公公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出手袭击潘丹青,听得潘丹青的问话,瞬间恍然,月兑口而出:“不可能,不管是专业的刺客还是不专业的刺客,在不能一击必杀的情况下,定然不可能显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除非这个人对自己的身份毫不在意 潘丹青点点头,补充说道:“曹公公显然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既然这样,那就是说今晚出现的这个曹公公是假的了?”此刻的暗夜几乎本能的认定今晚袭击潘丹青的曹公公一定是有人冒充,“可这个人为什么会冒充曹公公来袭击大人呢?” “而且,听他的语气,对今ri发生的事情十分熟悉,难道说是大人您在圣城的那些对手所为?”暗夜继续分析。 潘丹青沉默的望着夜空,细细的想着,他知道暗夜所说的对手是哪些人,但是他不可能相信那些蹦不起的蚂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圣宫门前袭击自己,而且那些人手中也没有今晚这个‘曹公公’这样的高手。 “秦国?”潘丹青下意识的轻声低喃,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因素,脸se不由沉静下来。 潘丹青的声音虽然很小,暗夜还是听清楚了字音,不解的问:“秦国?怎么可能?” 潘丹青点点头,分析说道:“首先一点,秦国使团的到来,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找到很好的理由对付他们,但是秦国使团暗藏血匪营悍匪却让我找到了很好的借口;其二,这秦国使团暗藏悍匪的情报来得太突然,太莫名其妙;其三,据情报消息,秦国皇城那边进来有些混乱,各种潜伏的势力都有冒头的迹象 听到这里,并不笨的暗夜也是惊出一身冷汗,一个突兀的想法冒出来:“秦国皇城那边的人想要借刀杀人,杀的还是秦国的公主,九天藏院的弟子。不管是秦国还是九天藏院,只要这位秦国公主在蛮辽身死或者失踪,都将引起足够大的混乱,甚至可能引发两国之间的大规模战争 虽然蛮辽一族很好战,但是暗夜心里明白,蛮辽要出兵秦国,不说最终能不能占领秦国一统天下,即便是胜了,那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更何况秦国有南秦,南秦有腾蛮,腾蛮的领兵本领在蛮辽军队中几乎都是谈虎se变,蛮辽掌权者自然也不可能那么傻傻的去发动战争。 蛮辽将士的好战实则是蛮辽圣宫那位做出来的姿势。养兵千ri用兵一时,养兵有很多养法,很显然,蛮辽那位掌权者是用战争来养兵,虽然和南秦那边交战不停,但通过这样的办法,最终留下来的蛮辽将士,都是jing英中的jing英。 或许等某一天腾蛮老死再图征战,又或许是圣宫深处那位掌权者为后面的继承者准备的一份儿大礼,达成一统天下的愿景罢了。 但秦国那边却不同,如果秦国那位掌权者在公主身死蛮辽后,找到了借口,不顾一切的挥兵蛮辽,即便是不能灭了蛮辽,最终造成的后果也不是蛮辽所能够承受的。 “这人好深的心计!”暗夜心悸的说道。 潘丹青也认同暗夜的想法,想来这个偷袭他的曹公公不是个战争狂,就是另有谋划,让他不得不防,很想再次折身进宫,可想想今ri那位不悦的脸se,潘丹青还是坚决的回府,待到明ri接待使团的时候,得细细和使团谈谈。 只是让暗夜比较郁闷的是,那曹公公摆月兑自己后回去哪里呢? 对于曹公公从药铺出来究竟去了哪里,就连黎山河也有些纳闷,摆月兑身后的跟踪后,曹公公便扔下黎山河独自离开,消失在黑暗中。 而黎山河孤身一人,对圣城又不熟悉,在圣城逗留了一会儿,无聊之中只好提着买好的龙须草赶回帝王楼,可回到帝王楼后,却没有发现曹公公。 “难道曹公公在圣城还养了小情人不成?”当然,这不过是黎山河莞尔自语的一个玩笑想法罢了,一个打小就进入深宫的太监,怎么可能会有情人呢。 黎山河回然也不可能闲着,此刻正在骑驴老头的指点下,慢慢的煎熬着太监们买回来的各种药材。 “不要开小差,你想毒死张小花啊!龙须草要刚好五克,少了药效不能克制腐蚀草的毒xing骑驴老头啪地在黎山河的光头上敲了一下,感觉很过瘾,还想敲一下,不过被黎山河敏锐的躲开。 “老头,别敲,要敲笨的!” 一边得意的说道,一边足足的称了五克龙须草,正准备放进药罐,老头的手又极快的落在他的光头上,这次却没有躲掉。 “又怎么了!”黎山河很是郁闷,就从选取龙须草到称重量,已经被老头敲了好几下,虽然老头下手也不是很重,但黎山河感觉很无辜。 “你想毒死张小花啊,龙须草放少了克制不住腐蚀草的毒xing,但放多了,铁木根就克制不住龙须草的毒xing骑驴老头没好气的说道,却是没有半点儿责怪,反倒是很平和的提醒黎山河。 “哦黎山河有气无力的回应骑驴老头,这才将上翘的小称捡平,又谨慎的看了看脸se不变的骑驴老头,这才放心大胆的将龙须草放入药罐。 半响后,药汤终于熬成,在骑驴老头的提醒下,赶紧将滚烫的药汤端到已经有气无力的张小花面前,二话不说,就将张小花扶起,捏着张小花的下颌,也不管张小花脸上惊恐痛苦交织的神情,整碗药汤灌进他嘴里。 药效似乎很快,黎山河刚好将药碗放好,身后就传来张小花高亢又模糊的吼声:“黎——黎山河,你——你小——小子想要——烫——烫死老子啊!” 也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劲儿,张小花噌地蹦下床,抓起屋中桌上的茶壶猛灌。 正在这时,曹公公灰头土脸的从屋外钻进来,一脸差异的看着生龙活虎的张小花,略微差异的说:“哟,药效不错啊 见曹公公回来,黎山河如好奇的猫,盯着他看了半天,好奇的问:“曹老爷子,您这是干嘛去了,怎么弄得如此一身,您这是钻狗窝离去了吧 说着,黎山河踮着脚不怀好意的从曹公公发髻上‘摘下’一根稻草,在曹公公面前晃了晃。 曹公公老脸一红,赶紧将黎山河手中的稻草夺过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没好气的说:“额——去会了会一个老朋友,那啥,也不早了,都赶紧去休息去 说完,曹公公急急忙忙的溜进自己的房间,却没有发现黎山河正一脸邪笑的看着他背上零零星星的粘着一些草苒。 ( 第五十二章 我就不学 蛮辽的夜晚似乎很短,黎山河感觉还没有睡足就被小公主从舒服的大床上给揪了起来,命令黎山河带她去逛蛮辽圣城。レレ 黎山河迷迷糊糊的看着早就梳办好的小公主,暗叹命运悲苦,这一路来,除了上次果奔事件那几天,黎山河就没有几天清静。 “我说公主大人,你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啊黎山河丧着脸哭诉,好在没有果睡的习惯,要不然就要被看光光了。 话虽然说着,估计也不可能继续睡下去了,只能尴尬的半遮半掩的在小公主灵动的眼眸子下穿上衣服,委委屈屈的跟着小公主往屋外走去。 其他人自然不可能如黎山河这般贪睡,早早的就已经在院子里忙活了起来,就连昨晚服下解药的张小花也起床在院子中活动筋骨。 黎山河看着张小花别扭的动作,乐呵呵的笑着说:“哟,张小花大人,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怎么看着有些像是野狗撒尿啊 张小花连忙收起动作,这段时间躺久了,肌肉有些生硬,修炼也变得生硬起来,原本的猛虎下山变成了黎山河口中的野狗撒尿。见黎山河出来,张小花如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样冲到黎山河跟前,一把提住黎山河。 “好小子,昨晚差点儿没把大爷给烫死,你是故意的!”想起昨晚被黎山河猛灌药汤,张小花当时想死的心的有了,汤药的味道令人作呕不说,还将他烫的够呛,要不是本身实力摆在那里,换成普通人的话,就算没被那毒药毒死,估计也被黎山河给烫死了。 张小花近乎有黎山河两个身子那么高,被张小花一把提住,黎山河瞬间就被提在半空,要不是黎山河手快,一把抓住张小花的手,这会儿估模着都致死昏迷过去了。 黎山河苦笑看着张小花,伸手指着不远处悠闲赏景的骑驴老头,对张小花说:“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让我灌你药汤的是那个老头,你有本事去找他啊 张小花自然不可能去找骑驴老头算账,就算是他想,可也不敢啊,所以只能找黎山河的晦气,柿子还挑软的捏,在张小花眼中,黎山河自然就是那个软柿子。 “我不管,反正煎药的是你,灌药的是你,我不找你找谁张小花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着实有着七分的匪徒样子。 “我干你大爷的,还赖上我了,早知道我就把那药汤拿去灌狗去!”黎山河大骂,趁着张小花实力还没有怎么恢复,一下子挣月兑张小花的爪子,站到他面前,挑衅的嚷起来,“有本事咱单挑!” 黎山河的挣月兑让张小花一愣,却是明白这小子是越来越强了,虽然自己实力并没有完全恢复,但他自信黎山河还是不可能挣月兑自己的手的。如此一来,张小花自然不可能答应黎山河的提议去自讨苦吃,于是干笑两声。 “哈哈,兄弟,有胆气,哥哥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嘛,我的命可是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以后你就我张小花的兄弟,也就是血匪营的兄弟 开玩笑?黎山河看着开怀大笑的张小花,暗道难道这些血匪营的家伙变脸都这么快,比三月的天气变化还快。 看着愣愣的黎山河,张小花蒲扇般的巴掌排在黎山河柔女敕的肩膀上,拍得黎山河差点飞了出去,一脸yin阳怪气的说道:“兄弟,我血匪营弟兄从来不欠人人情,这次你将我从阎王爷那里拉了回来,我想了一晚上,都找不到用什么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两仪通天剑,而且你也很感兴趣,要不我就教你两仪通天剑吧 两仪通天剑,黎山河自然眼馋,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静思,黎山河突然发现两仪通天剑纵然厉害,可是这几乎算的上是禁招了,即便如张小花如此强横,也只能勉强发出两剑。更重要的是,两剑一发,整个人连点儿力气都没有,上次张小花还足足昏迷了两天。 这可不是黎山河能够接受的,万一自己真的会了两仪通天剑,也用了两仪通天剑,可万一要是没有将对手杀死,那昏迷之后,不就变成摆在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么。 黎山河摇摇头,摆出一副坚决不学的表情。开玩笑,想当初费尽口舌,哒干唾沫你都不理,如今就想这么便宜的换这个人情,断断是不能这么干的。 而且这些时ri来,黎山河也琢磨着骑驴老头和曹公公的心思,当初把解毒的机会然给他,自然不可能是为了让黎山河学得两仪通天剑,总觉得这其中还有黎山河想不透的目的。 这下子,轮到张小花郁闷了。这怎么可能,当初黎山河对两仪通天剑的热情可不必新婚燕尔的小两口对夜晚的期盼差,今儿怎么就突然间没了兴趣。 “不行,就这么决定了,两仪通天剑你一定要学,我一定要教你张小花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借口,干脆就用强。 黎山河毫不领情不屑的说:“就你那破剑,两招后就昏迷过去了,我学来屁用,不学,坚决不学 张小花不乐意了,什么时候号称天下第一剑的两仪通天剑就变成破剑了,而且这两仪通天剑也不是用了两剑就昏迷过去的,只是因为自身实力不够,肉身的强度承受不住两仪通天剑的能量罢了。 张小花不好意思的解释:“这个——这个两仪通天剑不可能这么差的,骑驴老头说你的身体很适合两仪通天剑,等你将两仪通天剑练到极致后,完全可以随意的用两仪通天剑的。而且,修炼两仪通天剑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通过两种相反的极致能量淬炼肉身 最终,张小花抛出了杀手锏,至于牵出骑驴老头,实则是张小花一路上对黎山河修炼的观察得来的猜测。尤其是那ri黎山河用血神矛杀死狂斧的时候,张小花明显感觉到了黎山河身体的变化,暗自猜测黎山河强悍的肉身定然和血神矛有着极大的关系。 更何况,在蛮辽早有血神矛的传闻,吸人血气,战斗中更是越打越猛,越杀越凶。黎山河能有这么强横的实力,又没有修炼天地元素,自然是纯粹的修炼肉身。 而恰恰两仪通天剑有一个十分严格的要求,就是身体的承受力,只有拥有足够强横的肉身,才能够承受最为凶险的两个极端相反的能量。 虽然一开始张小花并不想将两仪通天剑传给黎山河,可就在昨晚,当所有人都熟睡之后,一道黑影却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却正是传授他两仪通天剑的师尊。而他这位神出鬼没的师尊出现的第一句话便是让张小花将两仪通天剑传给黎山河,结果就搞得张小花一夜没有睡好,带着怨气,才有了张小花大清早借题发挥痛骂黎山河的情景。 “真的?”黎山河很感兴趣的眨了眨眼睛,不过很快又变了脸se,坚定的摆摆手,“还是不学,打死我都不学 黎山河心想,你丫说的倒是好听,鬼才相信,心里琢磨着这家伙是不是毒素还没有全消,要不要再灌一碗药汤。 张小花此时极度幽怨的看着黎山河,心里暗骂那个突然间出现又突然间消失的师尊,这算什么事儿嘛,要说打架他张小花自信很在行,可要当说客,那还不如让他去死。 “不行,你一定要学,不学我和你急!”张小花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了,只能继续耍无赖。 黎山河干脆摆出一副张小花前些ri子的招牌动作,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泰然自若不动如山的样子,坐在方桌前,盯着桌上美味的早饭。 张小花无奈的盯着黎山河,心里很是后悔,怎么就没有在黎山河对两仪通天剑感兴趣的时候就传给他呢,这样不更是在师尊面前显得更有先见之明吗。 “算你狠,不过我一定要让你学两仪通天剑的,等着瞧最后,张小花不得不屈服在黎山河沉默下,摆出一副打持久战的口吻说。 黎山河毫不理会张小花的‘挑战’,见最后的早饭被服侍小公主的小丫鬟端上来,很合时宜的喊起来:“开饭啦 张小花闷头扒饭,黎山河也毫不客气的掠夺桌上的佳肴,张小花更是将心中的怨气撒在了饭桌上,和黎山河抢夺不休。倒是小公主一副心里焦急,手上动作想快却又不敢太过分的捡着两个饿狼一样的留在盘中的‘残渣’,小公主突然很后悔特许这两个家伙和自己共享早饭。 而就在两人闷头抢饭,小公主心怀怨气的时候,院子外面却传来一阵嘈杂声。 小公主心中本来就怨气幽幽,啪的一声放下碗筷,两眼一瞪正在饭桌上争夺的两个混蛋,怒气冲冲的说:“你们两个家伙,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幽怨的气息弥漫在整个饭桌上,张小花和黎山河瞬间收住准备出击桌上最后一个包子的筷子,打算站起去外面瞧瞧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却迈着小碎步一扭一扭的跑了进来。 小太监手中拿着一本红se的请帖,恭恭敬敬的对小公主说:“公主,外面相府的人送来请帖,说是今ri傍晚十分,相府举行论剑交友会,派人来请公主参加 “论剑交友会?”不仅小公主诧异,就连张小花和黎山河都有些咋舌。论剑他们知道,就是比武打斗,怎么变成了交友会了。 ( 第五十七章 邪乎的赌局 黑刀的死亡元素带着令人窒息的yin深寒气,他不想给南秦护卫任何反击的机会,相比慢慢的虐杀这个光头小子,他完全能肯定,不管是七皇子还是连公子,都更愿意看到他将那个南秦护卫一刀斩杀,一扫先前的雪耻。♀レレ 所以黑刀一出手就是最凶猛最诡异的杀招,看着那个南秦护卫一动不动面带惊se,黑刀就感觉这场实力完全不成正比的比试很快就会结束,而最终的赢家,自然是他黑刀,想到这里,黑气中的黑刀嘴角挂起了一丝兴奋的笑意。 可就在黑刀认定手中的黑se匕首完全能够如切豆腐一样扎进那个南秦护卫的时候,那个南秦护卫居然说话了,话语很简洁,声音却充满杀气。 “杀你,就一招!” 黑刀心中陡然升腾出一种错觉,这语气带着一种轻蔑的鄙夷,可黑刀却始终无法明白这种轻蔑鄙夷的态度源于什么,难道那个南秦护卫一直隐藏着实力? 对于这个南秦护卫,黑刀自然是下足了功夫调查他的实力,可这个人的身份却又太过简单,简单得让黑刀有时候都不敢相信。而在今天见到这个南秦护卫时,黑刀才真正的确信这个人确实很简单,甚至都没有修炼天地元素,黑刀曾一度怀疑如此简单的平凡实力又不堪一击的人怎么可能会成为秦国公主的贴身护卫。 但如今,黑刀却从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南秦护卫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比之自己在汲取天地间的死亡元素时更为恐怖,却又十分隐秘邪乎。 出于本能,黑刀很想抽身回头,可出弦的箭哪有回头一说,况且台下还有七皇子和连云在看着,黑刀也很想在这两个年轻的巨擘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为此,黑刀不得不收敛心神,认真应对这个看似简单实则并不简单的南秦护卫。 就在黑刀心神变幻间,黎山河出招了,很简单,很直接的一招如同莽牛冲撞,直冲冲的就朝着黑刀怀中撞去。见此,黑刀双眼一亮,却随即凝眉紧锁。 邪乎! 黑刀心中陡然跳出两个字眼儿,修炼死亡元素的黑刀与身具备了一些死亡元素的特xing,比如对死亡气息十分敏感。此时的黑刀就从那闪电般的冲撞中察觉到了一股足以让他惊悚的死亡气息。更何况,就算是那个南秦护卫再怎么笨,也不可能赤手空拳就往自己匕首上撞吧,除非他是真傻。 黑刀自然不可能认为这个南秦护卫是傻子,要真那样的话,就不可能把连云逼到向七皇子求救的地步,也不可能把七皇子逼得闭口笺言。恍惚间,黑刀突然发现这一场比试,似乎透着一丝邪xing,却又捉模不透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对于南秦护卫的莽牛冲撞,黑刀只能极快的挥动手中的匕首,变幻攻击方向,试图将对方逼退。可更邪乎的是,对方似乎视而不见,丝毫不变幻身形,依旧一如先前的冲将过来,眼看就要逼近怀中。尤其是冲过来的身形似乎骤然就爆发出一股极为狂暴的能量,速度更是瞬间提升。 “不好!” 黑刀惊恐暗叫,手中黑se匕首直取对方胸膛,整个身子却往边上跨去,准备月兑离对方的冲撞路线。 也就在这个时候,黑雾中的黎山河再度激发体内的狂暴能量,速度层层增进,眼见黑刀想要逃离,身形骤然扭曲一变,在躲开黑刀的黑se匕首后,恰到好处的靠贴在黑刀的胸前。♀ 嘭! 黑刀在沉重凶悍的力量冲撞下,瞬间飞离论剑台,如同断线的风筝,胸腔中压抑不住的鲜血混杂着内腑碎肉在半空滑出一道猩红又绚丽的血箭,洒落在论剑台上,看起来十分诡异。 黑刀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也完全不理解一个并没有修炼天地元素的人会有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力量,甚至这样生猛的肉身。可事实就是事实,黑刀沉重如山石般嘭地砸在地上,一股劲儿压在胸口,完全爬不起来,胸口的肋骨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他甚至能够猜测到,对方似乎手下留情了,如若不然,自己这百十斤肉今儿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此时,黑刀看向台上面带笑意的黎山河眼神中交织着感激和怨毒,当然,怨恨应该更多。今ri一败,黑刀完全能够想象今后在将军府的ri子,这一切,都拜那个南秦护卫所赐。 这个世界,希望越到,失望往往也就越大。原本想一战扬名的黑刀如今却如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动惮不得,死亡气息也变成了比死亡更可怕的绝望,两眼无神看着灰沉沉的天空,黑刀再次将那两个字用在了黎山河身上:“那个南秦护卫真他妈的邪乎!” 当然,绝望的不仅仅是黑刀,台下围观的一众豪门子弟比黑刀更加绝望,因为他们在比赛的最后时刻,签下了那张看起来十分挣面子且稳赚不赔的赌据。 不说这些豪门子弟,就连将军府的连云也正为自己jing心编布的局中局所得意,七皇子移驾将军府,那是多么有面子的事情,这一场比试,连云重来没有想过输的问题,更何况在七皇子面前,他也不敢输。而且,通过对将军府的jing密情报分析,今天这场比试,也不可能输,为此,连云甚至一出场就让手下实力最厉害也最诡异的黑刀出场,这要是也输了,连云估计拿豆腐装脑袋的心都有了。 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原本计划中的结局如今却南辕北辙,黑刀居然输了,而且还输得如此‘干净利落’,连云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就那么一眨眼间,手下得力干将黑刀就被对方给打下台,不,应该是被撞下台。看黑刀一副死狗样子,没有几个月功夫是爬不起来了。 连云气急败坏的走到黑刀跟前,很想狠狠的在死狗一样的黑刀身上踹上几脚,可眼下在七皇子的跟前,连云却不敢太过放肆,反而收起难看的脸se,毫不察觉的挂起一丝宽慰的笑容,用恰到好处的声音安慰黑刀,他相信自己拿捏好的声音一定能够传到七皇子耳里。 “怎么样,没有伤到吧?” 黑刀无神的看着笑容满面轻言轻语一反常态的连云,他突然感觉这幅面孔极度恶心,不过却也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忍着胸腔传来的剧痛,点点头,有气无力的回应:“连公子放心,小人命硬,一时还死不了。” 连云讪着脸点头,心里却想着回府怎么收拾这个让自己落尽了面子的黑刀,嘴上却说:“那就好,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人先送你回府,待养好伤再说。” 说完,连云赶紧招呼家丁过来将黑刀弄走,他生怕一会儿要是沉不住气,当场就将黑刀给宰了。见到家丁将黑刀抬走后,连云心中的怨气才稍微减少两分。 当连云抬眼看到站在论剑台上正一脸邪笑的黎山河时,连云直觉一股怨毒在心中升腾起来,他算是完全看出来了,从一开始,这个南秦护卫就在给自己设局,可怜自己还一度以为给秦国公主设的局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对方给自己来了个计中计。 这时,连云才想起他们的赌注是多大,这次赌的并不是金钱权利,而是面子,关乎蛮辽圣城豪门皇族的面子,一个比赌命还糟糕的赌局,此时此刻,连云甚至更愿意南秦方面答应赌命,至少不用搞的如今这般难堪。 就在连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七皇子站了起来,从那张泛着苍白se的脸庞上,连云能够感觉到七皇子心中压抑着的愤怒,但连云却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发这股他不能够也不敢承受的怒气。 此时,七皇子平静的对轩辕卓凝说:“公主手下果然卧虎藏龙,十万两黄金我会让人送到帝王楼,今ri天se已晚,明ri定请公主到圣宫一叙。” 见惯这些皇族纨绔嘴脸的轩辕卓凝并没有说话,微微一点头,却是抬眼望着论剑台上的黎山河,那个让她一路jing彩不断的光头小子,突然发觉对那个光头越来越顺眼,越来越欣赏了。 而黎山河如不动长松般站在台上,眯着眼扫视着台下那些豪门纨绔jing彩的神情,嘴角弯起深深的弧度,等候着这些人回过神来宣布这场比试的结果。 结果并没有人宣布,似乎都已经被黎山河的凶悍震慑住呆立在台下,而此时,却见七皇子起身准备离开相府,黎山河自然不可能让七皇子就这么走掉,好戏还在后面呢,当下,黎山河扬声叫住七皇子。 “七皇子,你可不能走啊,这里还需要你来做个见证呢!”黎山河的声音透露着让人道不尽的意味,惊醒了那些豪门赌徒,均是咋舌不已。 正准备开溜的七皇子被黎山河一叫住,有些心虚的他脸se瞬间难看起来,却是不好发作,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有些尴尬的矗立在那里。 连云见状,将身体横档在七皇子身前,冲黎山河说道:“小子,你还想怎么样?” 黎山河也不着急,慢吞吞的走到轩辕卓凝面前,轩辕卓凝会意的将怀中的那张布满蛮辽圣城各路豪门子弟姓名的赌据递去。黎山河扬了扬手中的赌据,中气十足的扬声说道:“我想作为蛮辽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不会想要赖账吧!” ( 第五十八章 皇子尿遁 看到黎山河如此嚣张的扬着手中的赌据,连云脸上的肌肉扭曲的抽动起来,在他的眼里,那张已经不是赌据了,而是整个蛮辽圣宫的颜面,这个秦国护卫是在打脸,果的打脸。レレ 七皇子哪里曾想到这个秦国护卫如此咄咄逼人,眼神在那位秦国公主脸上瞟了又瞟,很想放下颜面去和秦国公主协商协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那位秦国公主正一脸崇拜的看着那个护卫,一点儿也没有在乎自己的眼神,这让七皇子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七皇子赶紧撇开其他人,有些心虚的冲黎山河说道:“本皇子自然愿赌服输,十万两黄金今晚就会送到帝王楼,此时本皇子还有要事,不便耽搁,改ri到帝王楼向贵国公主赔罪。” 黎山河眯着眼看了一眼七皇子,自然明了这位七皇子想要服软开溜,黎山河哪里能够放过,当下提醒七皇子。 “七皇子,这可不是小子有意为难啊,你看,如今我们身在相府,这里又有将军府的公子,还有其他不知道什么豪门权贵的公子公主们,这万一你要是走了,他们赖账可就不好办了。” 黎山河有意的顿了顿,又yin阳顿挫的说:“我们公主倒是见惯了皇族公子的作风,可我就一乡下小子,嘴巴又大,这万一一不小心漏了风,将蛮辽圣宫权贵子弟豪赌赖账的事情说了出去,那可就不大好了。” 黎山河的一席话让七皇子突然感觉有些牙疼,眼下的赌局,已经是让圣宫这群王八羔子骑虎难下了,你说要是不赖账,按照赌据所写,围绕相府爬三圈吧,那估计用不来盏茶功夫,整个圣城的人都会知道。相比来说,赖账的结果似乎要好点,毕竟秦国使团在圣城无论如何都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最多也就是在秦国与蛮辽的贵族权势之中流传而已。 想到这里,七皇子果断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本皇子有些内急,赌据之事,稍后再谈!” 说完,七皇子装出一副尿急的样子,迈着比曹公公还难看的小碎步急冲冲的往相府内院跑去,看得黎山河咂舌不已。 “尿遁?”黎山河不由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看着七皇子滑稽的背影,黎山河却又有些忍俊不禁,放荡的笑出声来。 心领神会的众多权贵子弟顿时看到了风向,将军府连云更是紧追七皇子的脚步,喊出一句我也尿急,便也急冲冲的追向七皇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于是乎,各种各样的神遁便出现了。 “哎呀,我肚子疼——” “真的,那我赶紧送你回去!” “糟糕,我在家炖的粥——” “贾君鹏,你娘喊你回家吃饭——” ······ 转眼间,喧闹的相府前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就连主事人潘安也在会意的家丁以丞相有事相商的借口给送进了内院。 眼见煮熟的鸭子们都飞了,黎山河只好将赌据收进怀里,一脸无奈的看着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轩辕卓凝,最后两人相视一笑。 “真是没想到,这些蛮辽贵族子弟还真有一套,这么快就都溜了,比起皇城那些蠢笨的公子哥些要聪明多了。”轩辕卓凝站起身来,有些满意的笑了笑,今天的论剑交友会算是圆满了,十足的打了蛮辽圣城权贵一巴掌。 黎山河却狡黠一笑,看了看空荡荡的相府说:“今儿这一巴掌还没扇响呢,煮熟的鸭子还没有能飞出盘子的道理。” 轩辕卓凝有些不解,疑问:“那你还想怎么样,难道拿着赌据在圣城一家府邸一家府邸的敲门要债啊,那可不是我的风范,要去你自己去。♀” “谁说我要去要债了,他们输的又不是钱,面子而已,让他们面子落下就行了。”说着,黎山河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不过,今儿算是赚大发了,七皇子可是输了十万两黄金呢,我出的力,你出的面子,咱正好对半分。” “你俗不俗啊,就知道钱。”轩辕卓凝没好气的踩了黎山河一脚,原本在心中树立的伟大形象瞬间坍塌,感情这丫就惦记着钱了。 黎山河吃痛跳起来,大嚷:“我说你能不能轻点儿啊,把我脚踩断了,你背我回去啊!再说了,那可是足足十万两黄金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轩辕卓凝气急,“踩断了自己爬回去!” 不过,细细想来,十万两黄金确实不少的样子,虽然从小到大她就不缺钱花,可自己手上还真没有揣过十万两黄金的银票,想来应该是很过瘾的事情。只是,自己刚才便放话不稀罕钱财,索xing说道:“要钱你自己搬去!” 黎山河一听乐了,兴奋的说:“你真不要?十万两都归我?那我可就发财了,哈哈,以后可以不用做护卫了。” 轩辕卓凝一听黎山河不做自己护卫顿时就不高兴了,立马翻脸说:“不行,十万两黄金一个铜板儿也不能给你,赌注是本公主接下的,赢的钱自然归我。” “啊!”黎山河顿时瘪了,不服气的反驳,“这怎么能行,你又没上台打,不行,说什么我也得有一半。” “凭什么啊,就连你都是我的随从,一个随从还敢和主子争?难道你不想在秦国混了!”轩辕公主顿时拿出主子的气势,鼓着腮帮子瞪着黎山河。 “这——”黎山河瞬间被压得没话说了,只能闷闷的看着轩辕卓凝,幸福来得太快,去得也快。 看着黎山河憋屈的样子,轩辕卓凝如同斗胜的小母鸡,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冲杵在一旁的黎山河喊道:“还杵着干什么,赶紧带路回帝王楼。” 黎山河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相府内院,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轻声冷哼:“都是这些该死的王八蛋,老子分不到钱,也要整死你们。” 走在前面的轩辕卓凝再次回头喊黎山河:“还在嘀咕什么,再不走,你就自己走路回去。” “哦!”应了一声,黎山河赶紧快不模上轩辕卓凝的马车,打道回府去。 被轩辕卓凝这么一逗,黎山河再也没了闲聊的心情,闷闷不乐的坐在车厢里,反倒是让轩辕卓凝有些郁闷,因为没人陪她说话了,尤其是黎山河不和她说话,这让轩辕卓凝心里有些难受。 “要不,今天的赌注我分你一千?”轩辕卓凝试探着黎山河。 一千两黄金? 黎山河有些不敢肯定的回头望着轩辕卓凝,果的眼神让轩辕卓凝有些发蒙,不等她反应过来,黎山河问道:“一千两黄金?” 轩辕卓凝心里突然升起一种烂泥糊不上墙的错觉,心想你眼里就只有钱吗?堂堂一国公主还没有一千两黄金吸引人,要是入赘皇宫,还差这一千两黄金? 心里气不打一出来的轩辕卓凝没好气的撇了一句:“一千两白银。”暗道这下黎山河应该死心了吧。 “一千两白银?好吧,蚊子再小也是肉,白银就白银,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赖账,赖账是小狗。”黎山河赶紧掐断轩辕卓凝翻脸不认人的念头。 “你——”轩辕卓凝气急的指了指黎山河,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干脆撇过身,不再看黎山河。 黎山河嘿嘿一笑,感觉轻松无比,继续说:“想不想知道我怎么收拾那群胆小的蛮辽贵族?” 轩辕卓凝哼着声不理会。 “既然你不想知道就算了,反正你知道我的计划也没你的份儿。”黎山河乐呵呵的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轩辕卓凝突然伸手揪住黎山河的耳朵,冷声说:“你要敢不带上我,我就让你好看!” “哎哟,你轻点儿,算上你还不成吗!”挣开轩辕卓凝的小手,黎山河赶紧捂上耳朵,不停的揉着,这小妮子下手还真狠! 轩辕卓凝气鼓鼓的叉着腰说:“赶紧说,再不说就连一个铜板儿都不给你。” “你赖账就是小狗。” “我答应了吗?再说了,我赖账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敢在秦帝国到处宣扬?” “这——” 黎山河再次败下阵来,不得不说,权势这东西就是好,至于别人信不信,反正黎山河是信了。又一次,黎山河不得不屈服于权威,当下只好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计划说给轩辕卓凝听。 其实计划很简单,就是让曹公公动用一下在蛮辽的探子,用小纸张的样子,将赌据抄上几百上千份,散落在圣城,让整个圣城的人都知道今晚的事儿就成了。而要动用这些探子,自然就需要轩辕卓凝小公主的身份,要不然就凭黎山河的身份,估计磨破了嘴皮子都不一定能够让曹公公同意。 “这样也行?”听完计划,轩辕卓凝有些诧异。 “那是当然,难不成我们两人跑到大街上大声高喊圣城的权贵子弟赌输了不给钱啊!” “那到也是,既然这样,那等会儿回去就然曹公公着手去办,这群小王八——”和黎山河待久了,轩辕卓凝似乎也沾上了低俗的口语,察觉不对,赶紧纠正过来,“额,这群混蛋,居然敢赖账,本公主都从来不赖账的,居然在本公主面前赖账,是得好好收拾收拾。” 黎山河玩味的看着轩辕卓凝,暗想现在居然说自己不赖账,这片刻功夫,都赖账好几回了,不过他却不敢说,要不然就真的一个铜板儿都捞不着了。 而就在这时,缓缓行走的马车却突然停住,外面传来了悉悉索索铿铿锵锵的声响,黎山河心神顿时jing惕起来。 ( 第五十九章 癫狂 黎山河掀起车帘一脚,正好看见一个身材非常魁梧的黑衣人站在马车不远处,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正盯着他,让黎山河心里不由寒意顿生。♀レレ “该不会是将军府那丫输了面子就找人来算账吧!”黎山河心里暗暗嘀咕,他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解释面前这个截杀马车的杀手,毕竟先前的赌局已经扫了蛮辽圣城那些权贵的颜面,这是**果的打脸,那些顾及颜面的权贵自然不想这种糗事天还没亮就传遍圣城的每一个角落。 果不其然,那个汉子很自觉的沉声冷呵起来:“怎么,落了我家公子颜面就想走?” 也没待黎山河回话,那黑衣大汉就从背上取下两把巨大的黑se斧头,一左一右拿在手上,浑身冒着黑气,就像地狱跑出来的邪魔,让人看着有些胆战心惊。 当此时刻,黎山河更是不敢离开马车半步,谁知道黑漆漆的墙角是不是还藏有第二个杀手。反倒是护卫在马车旁的护卫接阵将黑衣大汉围了起来。 好在这个黑衣大汉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实则却没有太多的招数,被一众护卫围将起来便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冲出护卫们的阵法,最终只能僵持着。 黎山河略微扫了一眼,就发现了这次截杀的端倪,随即缩进马车内,将轩辕卓凝安置在一个简单的防身夹层里。虽然身在马车中,犹如困兽,但面对躲在暗处的杀手,还是躲在马车内安全得多。黎山河拔出血神矛静静的等候着隐藏在暗处的另一个或者另一群杀手。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就如同寂静的冬夜,谁挨不过去谁就会被冻死。黎山河却是一点儿也不怕漫长的等待,时间越长越好,等到曹公公的救援那就更好。♀ 可隐匿在另一个角落的杀手却越来越沉不住气,因为他也知道,刺杀的时机只有盏茶功夫,等到秦国方面的救援一到,他就再也没有出手机会,他必须马上出手,不管能不能得逞,都要出手,至少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当然,如果能一举解决掉马车内的轩辕卓凝,那就完美了。 就在夜空的黑云将那一抹月se遮掩住的那一刹那,隐匿在黑暗中的黑衣人出手了,像是融入了黑se的夜风一样,化成一抹黑影,急速如风般冲向黎山河所在的马车。 “嗯?” “杀气?” 在徐徐的夜风中,敏锐的黎山河明显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隐隐的杀气。黎山河极快的变换身形,感知着杀手的动向,潜伏如躲在草丛中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杀气越来越浓郁,就在黎山河准备出手的时候,却发现弥漫的杀气瞬间消散开来,将整个马车都笼罩起来,黎山河立时脸se大便,不敢多想,一把将轩辕卓凝抱在怀中,体内的狂暴能量骤然爆发,腿上肌肉紧绷,如同离弦的箭猛然冲开马车顶棚。 jing密制作的马车应声而碎。马车自然不是血匪营的普通马车,而是秦国方面jing心炼制的,马车在碎裂的时候,马车内的暗器瞬间触发,成千数百的暗器如同捅了蜂窝一样,嗡嗡地向四方乱she。 黑衣人似乎早有准备,见马车碎裂,身前瞬间升起一层土黄se的光晕,将所有飞向他的暗器尽数挡掉,这才稳稳地落在不远处。 黎山河始终将轩辕卓凝护在怀里,眼神锁定在那名黑衣人杀手身上,让他失望的,打量了半天,却从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身上找不出一点儿特征出来。♀ “你是什么人?”黎山河冷冷的盯着黑衣杀手,却有发觉自己问了句废话。 果然,黑衣人并没有说话,而是冷哼一声,手中却幻化出一道黑se的菱带,如同长舞的黑se巨蛇迎面朝黎山河袭来。 “死亡元素?暗夜?” 对于死亡元素,黎山河实在是太熟悉了,尤其是那ri在黑龙桥上,暗夜的死亡元素给他留下了抹不去的yin影,甚至于黎山河还悄悄的请教骑驴老头,要不然今ri也不可能如此简单的将黑刀击败。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藏头藏尾的黑衣人竟然也是修炼的死亡元素,而且还和那ri遇上的暗夜如此相像,这不得不让黎山河纳闷,却又感觉暗夜的出现实在是在情理之中。 短暂的思忖之间,黎山河丝毫不敢怠慢这个黑衣杀手,手中血神矛迎向飞过来的黑se菱带,却是不放心怀里的轩辕卓凝,顺势将她拉到身后。 黑se菱带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厉害,在触碰到血神矛的时候瞬间消散。然而,就在黎山河觉着危机解除的时候,几道凌厉的杀意从月复部传来。 “不好,暗器!” 正当黎山河眼睁睁的看着那几根不可察觉的细针出现在月复部的时候,一股冰凉的气息出现在黎山河身上,瞬间在黎山河身前出现一道透明的水幕,看起来煞是好看。 几根细针钉在水幕上,如同落入柔软的泥淖,力道瞬间消失,悬浮在水幕中间,片刻后,水幕似乎突然失去了力量支撑,带着细针稀稀落落的洒在地面上。 黎山河一愣,这才瞥眼看见轩辕卓凝正一脸苍白的站在他身旁,摇摇yu坠。黎山河一个箭步跨过去抱住轩辕卓凝,看着轩辕卓凝憔悴的俏脸,不免有些心疼。 哪想此时轩辕卓凝还笑了起来,十分无力的说:“这次你不用说我修炼的水元素没用了吧?” “额——”黎山河苦笑,这话好像是在某天嬉闹的时候说的,却没想轩辕卓凝居然还惦记着,黎山河不由月兑口而出,“傻丫头,你修炼的水元素的天下最厉害的。” 黎山河宽慰的话让轩辕卓凝苍白的小脸儿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眼神撇开,却正好看到黑衣杀手扑了过来,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黎山河。 黎山河正回味着轩辕卓凝娇羞的神情,一时间分神,陡然的惊变让他脑海訇然炸开,蒙蒙一片空白。待到看到黑影扑近,才反应过来,只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黎山河不顾一切的触发体内的狂暴能量,近乎疯狂的冲向那道黑影。 “啊!” 血神矛吸收的狂斧的血气能量是十分恐怖的,黎山河重来没有尝试过将这些能量全部激发,如今慌了神全部激发出来,自然不可小觑,浓郁的血腥气息近乎凝聚成实质,黎山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整个人瞬间化作一个血se残影冲向黑衣杀手。 黑衣杀手哪曾想到黎山河还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出来,一时间被黎山河身上散发的血腥吓了一跳,身形一顿,却错失了击杀轩辕卓凝的最佳时机,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黎山河已经近身。 黑衣杀手不敢大意,抽身就想月兑离黎山河的攻击范围,可此时的黎山河速度极快力量极大,任由他如何防御退让,始终都处在黎山河的攻击中,甚至好几次被黎山河击中,让他吃痛不已。最终,黑衣杀手再度释放出土元素的防御盾,顶上黎山河的攻击。 此刻的黎山河早已经陷入极度疯狂的状态,盯着黑衣杀手就是一阵狂揍,即便是一拳拳无用功般击落在土元素盾上,挥出拳头的节奏和力量依旧丝毫不乱。 顶着土元素盾的黑衣杀手就郁闷了,土元素盾虽然防御强悍,可也耐不住黎山河这样永无止境的攻击啊,滴水还能穿石呢,而且黑衣杀手能够感觉到,身前的凝聚护盾的能量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无情的攻击溃散。 时间似乎已经差不多了,如果自己再不走的话,估计就算护送轩辕卓凝的曹公公没有赶来,也会被这个疯魔一样的黎山河缠得无法分心击杀轩辕卓凝。 今ri的计划注定只能成功一半。 作为一个刺客,在一击不成之后,就必须立即月兑身离开,再次寻找机会下手,这是刺客永恒不变的准则。 念及此处,黑衣杀手准备马上撤离。而就在他伺机逃离的时候,一个他不想看到的人却出现了。 “曹公公。”黑衣杀手心中暗道不好,此时的曹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好似巧不巧的站在他准备撤离的路线上,似乎对他的计划非常熟悉。 黑衣杀手心神谨守,暗道:“难道他认出了我的身份?” 想到这里,黑衣杀手更是一点不敢逗留,也不管曹公公是不是猜到了自己的撤退计划,趁着黎山河抬手的瞬间,抽身往第二条撤退路线略去。 癫狂中的黎山河一拳落空,抬眼望了一眼逃离的黑衣杀手,抬脚就像追上去,可猩红的双眼回头望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轩辕卓凝,又停了下来,回身护在轩辕卓凝身前,死死的盯着站在四周的人。 看着黎山河的举动,曹公公凝重的皱了皱眉头,却是有些不明白黎山河为何会变成这般状态。但想到黎山河爆发出来的实力完全将杀手压制得无法还手的情景,曹公公也没有继续逗留细查黎山河,而是朝着杀手逃离的方向追了上去。 ( 第六十章 曹公公被虐 曹公公去得快,回来得也快,身后还跟着衣裳褴褛的张小花,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有点儿向饿了三天的乞丐,脸se苍白的站在曹公公身旁,一见魔神般的黎山河,双眼顿时瞪大。♀レレ “曹——曹公公,这小子这是怎么了?”在张小花的眼中,此刻的黎山河早已化身邪魔,尤其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息,几乎让张小花有些喘不过气来。可他和黎山河相处了这么久,大致有些明白黎山河修炼的淬炼肉身的路子,可曾几何时见过黎山河这般样子,简直就是地狱的邪魔附体,看上去十分恐怖。 曹公公自然也没有见过黎山河这种状态,眼下甚至还有些焦急。他能够看得出来,此刻的黎山河已经完全散失了意志,根本就是六亲不认的主儿。因而曹公公有些担忧躺在黎山河身后的小公主,这万一要是黎山河一不注意,伤到了小公主怎么办?先前可是见识了黎山河爆发出来的实力,完全将黑衣杀手打得根本无法还手。 想到这里,曹公公缓缓移到一边,趁着黎山河那双血红的双眼离开他的时候,曹公公鼓足劲力,想以最快的速度将小公主抱走。可就在曹公公眼看要得手的时候,一股杀xing十足的气息从后背袭来,曹公公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无力抵抗的感觉。瞥眼一看,正是已经入魔的黎山河,浓郁的血气生生在拳头四周凝聚出一道血红se的拳头虚影,即便曹公公自认为实力高强,也不敢硬接。 但由于曹公公本身速度很快,完全收不住身形,逼不得已,只能侧身横臂,企图用一臂换回小公主。 电光石火之间,血影拳头轰然砸在曹公公的手臂上,发出嘭嘭巨响,其间还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转瞬间,曹公公就被一拳击飞撞在不远处的城墙上,不仅手臂的骨头被一拳打断,就连身上的骨头也因剧烈的撞击而碎裂了不少。曹公公强压着体内翻滚着往喉头冲撞的血液,努力支撑着自己靠在城墙墙脚不倒下,心里却极度憋屈,自从修炼至出窍境,一身实力虽然称不上鬼神莫测,但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败得这么彻底,这么凄惨。 就一拳,一拳就几乎将自己给废了。虽然黎山河有偷袭的嫌疑,可现在看来,即便是自己在出窍境巅峰,正面对抗此时的黎山河,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曹公公此刻的心简直比宫刑还难受。 “这小兔崽子,从哪里冒出来这么邪门儿的功夫!”曹公公喷出一口碎肉血液,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完全看不到一点儿血se,忍着浑身撕裂般的疼痛,曹公公忍不住骂了起来。 不仅曹公公闹不明白,此刻的张小花更是满脑子一片空白,目瞪口呆的杵在那里,完全还没能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曹公公什么境界,那可是出窍境的高手,一个出窍境的高手居然就这么一拳给打得吐血,而出手的还是黎山河,那个实力比自己还差的黎山河,这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张小花脑海中闪现出这样一句话,让他感觉完全根本上这个世界的节奏。回过神来的张小花见靠在墙脚的曹公公有些体力不支,赶紧绕道去扶住曹公公,他可没有那个信心从黎山河跟前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也没有曹公公那种能够挨黎山河一拳而不死的实力,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黎山河这一拳究竟厉害到什么样的程度。♀ 而此时的黎山河又回到了那种老母鸡护小鸡的状态,寸步不离的守在昏睡的轩辕卓凝身边,腥红的双眼间或的在轩辕卓凝脸上一扫而过,然后又带着浓郁的血腥气息扫视着惊恐万分的侍卫和曹公公他们。 被黎山河那双如同带着实质血气的眼睛一看,张小花直感觉自己后背拔凉拔凉的,赶紧撇开眼神,低头看了看伤得不清的曹公公说:“曹公公,现在怎么办,那小子简直六亲不认啊!” 曹公公苦苦一笑,有些虚弱的摇摇头说:“是我着急了,先前我还怕丧失意志的黎山河会误伤了小公主,如今看来,反倒是我想多了,这种状态听说在腾王府也发生过,只是没想到这般厉害,倒是小瞧了这小子。” “就这样的实力,估模着两个我都打不过啊!”张小花看着黎山河不由感叹起来,“只是不知道黎山河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如果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那不是天下无敌了?” 当然,张小花也仅仅是遐想一下而已,从黎山河此时爆发出来的力量来看,这种状态肯定不会一直持续下去,但具体要持续好久,张小花就无法猜测了。 “你说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但更恐怖的是如果他在清醒的状况下都有这样的实力,那个时候再出现这种情况会是什么样的状况?”曹公公缓过一口,这才说出话来,“如今看来,也只有等藏院那位高手来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张小花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照曹公公这种说法,那简直——简直无法想象,张小花不知不觉中就湿透了后背。 曹公公话音一落,骑驴老头还真是音声而来,一摇一晃的骑着那头犟驴缓缓朝这边走过来。驴子似乎有些害怕邪魔一样的黎山河,很自觉的隔得老远就绕着走向曹公公这边。 张小花和曹公公见骑驴老头来了,简直如同枯木逢甘霖,脸上瞬间挂起勉强的笑意,那是因为张小花追杀手被虐,曹公公却被黎山河暴虐,浑身是伤,轻轻一动都会牵动全身伤痛,那是想笑也笑不出来。 可哪想骑驴老头并没有安慰或者救治一下他们,而是看了看入魔的黎山河,又看了看曹公公,带着一丝玩味的意味儿说:“你们被他打了?” 被他打了? 两人均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去只能苦苦一笑,这话说得,还不如直接来一巴掌扇在脸上。曹公公老脸一红,干脆破罐子破摔,回应骑驴老头:“不是被打,是被虐啊!” 张小花更是应声附和:“就是就是,那小子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突然之间变得跟邪魔一样,六亲不认,凶残得紧。” 骑驴老头面se不动的摇摇头说:“这是血神矛的后遗症,黎山河的身体还不能完全吸收和控制血神矛汲取的能量,这些能量储存在他体内,不激发则以,一旦全数激发,他就控制不住。当然,这种爆发出来的力量你们也看到了,完全可以用强横来形容。但换来这种力量的是失去意识,我们也可以称之为入魔。” “可他似乎又没有失去意识啊,他一直在保护小公主呢,刚刚曹公公就是因为想去抱走小公主,结果——”张小花哑然住口,本来想说曹公公被暴虐来着,可他的身份自然不能和骑驴老头比,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入魔有轻度入魔和完全入魔之分,轻度入魔的人始终会保持一份儿意识在脑海中,而且一旦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轻度入魔会恢复常态,而完全入魔就不同了,那已经称得上是魔头了。”骑驴老头解释说道。 “那你快点将他弄醒啊,就这样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张小花有些着急,毕竟这蛮辽圣城不是自己的地盘儿,虽然此刻有骑驴老头坐镇,黎山河的实力又如此凶残,可好汉也敌不过人多吧,这万一要是再来一堆黑衣杀手那种级别的高手,恐怕就不好办了。 骑驴老头却淡定的抬眼看了看黎山河与轩辕卓凝,凝眉沉思片刻道:“这种情况我也没遇到过!” “什么!那你先前说半天等于白说?” “额,我以为你不知道,所以就讲给你听了。” “好——你赢了!”张小花不得不败下阵来,在他心里,这骑驴老头完全就是不安常理出牌,难怪人们都说九天藏院的人要么是呆子,要么是疯子,这老头就一呆子和疯子的结合体。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拜托,老爷子你有话一下子说完好不好。”张小花快哭了。 “那就是等轩辕卓凝醒过来。” 张小花一听,鄙视的看了一样骑驴老头,再也不想和他说话,太折磨人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轩辕卓凝快点儿醒过来,至于她醒过来怎么解决黎山河,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可好事总是多磨。 就在张小花不知道正在祈求那方神尊显灵救醒小公主的时候,长街尽头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如急行军的步伐,正是冲着他们这个方向冲过来。 显然,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如此数量的急行军冲着他们过来,自然不可能是援救他们的。 ( 第二章 崩溃边缘 尽管天龙神山山脉的凛冬夜晚总是漫雪纷飞,可天龙神山内却chun意黯然,宁静的夜空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冬ri的严寒,就连蛐蛐也躲在芬芳的浅草处时不时传来轻吟的浅唱,显得极为和谐。♀レレ 可就是如此宁静的夜晚,处处彰显着高贵的贵族风范的花冷月却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怨怒,尤其外面嘈杂的蛐蛐叫声,让花冷月隐藏在内心深处狰狞的面孔显露出来。 “啊!混蛋!这个该下地狱的混蛋!”冷花月再也顾不上平ri里风度翩翩的风范,心中狰狞的怨毒如同咆哮的洪水决堤,卷袭着冷花月耗费一年时间jing心打制的花月阁。 花月阁,可以说是整个天龙神山打造的最有品味的一处楼阁,这也是冷花月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有贵族气息,更能显示自己与普通弟子不一样的身份。可是现在,花月阁却再也没有一点儿能够看出此间主人品味的东西来,就如同它的主人。 近乎癫狂的怨怒声和各种器皿、桌椅相互碰撞而凌乱不堪的破碎声,一个个制作jing致、价值不菲的器物被花冷月毫不吝啬的砸在墙上、地上,各种碎片四处纷飞,有的甚至从花冷月脸上划过,在那张让女人都羡慕嫉妒恨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血槽。 或许是脸上传来隐隐的刺痛,又或许是屋内已经再无任何东西可砸,花冷月终于停了下来,站在花月阁内,唯一一盏没有被砸的油灯闪烁着摇摇yu灭的火焰,将花冷月挂着无数细微血丝的脸刻画得狰狞而恐怖。 可一通发泄后的花冷月总感觉心底的怨怒还在隐隐蠢动,再也找不到发泄对象的花冷月只能强行将那一股怨毒深深的隐入内心。 “我花冷月看中的女人,还没有能逃月兑掌心的,既然你们要玩,本公子就陪你们玩个够花冷月从地上捡起一个砸瘪的酒壶,狠狠的灌了两口,透露着深邃黑se的双眼中映she出两簇幽兰的火焰。 一夜美梦的黎山河自然不知道天se微亮就站在公主门口候着花冷月昨晚显露出来的狰狞,只不过眼尖的黎山河却发现花冷月那张近乎完美无瑕的脸上,今早却有些并不明显的划痕,黎山河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嗯,很像南秦那些外面逍遥,后院母老虎发威的受伤可怜男人。 黎山河的眼神味道很怪,花冷月能敏锐的感觉到,哪怕只是短暂的两眼,花冷月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即便是天龙神山特有的和煦chun风吹在脸上,花冷月也感觉在炎炎烈ri之下炙烤一般。 不过,昨晚的一通发泄让花冷月此时能够更好的将心底的狰狞隐藏起来,所以此时花冷月的面上依然笑容满面,即使笑起来也感觉火辣辣的。 “不知道公主睡醒了没?”花冷月很是客气的堆满笑脸,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恨不得大卸八块的光头和尚,就连花冷月自己都认为这份淡定是他有史以来最完美的。 但此刻对方流露出来的眼神却是**果的,像是一层层扒开自己的衣服皮肉,生生将自己那颗隐藏在心底的心脏掏出来看一样,让花冷月很不舒服。 黎山河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殷勤的花冷月,虽然这家伙从昨天到现在,都将自己的风度风范彰显得完美无瑕无可挑剔。可恰恰就是这种无可挑剔的完美,让黎山河很肯定的认为这个花冷月就是在装,而且装的很过份,其实从昨晚第一眼见到花冷月,黎山河就有这种感觉。 所以,黎山河可不会管花冷月在天龙神山有着什么样的身份背景,有着什么样的实力,但秦国使团的身份摆在那里,这些人对于天龙神山,甚至是九天藏院来说,都是蹦不起的蚂蚱,难不成他花冷月还能咬自己一口不成。♀ 对于花冷月的不屑,却是黎山河发自内心的,看着站得极为端庄,姿势摆的极为端正的花冷月,黎山河总有一种一脚踹在他脸上的冲动。 最后黎山河终究还是忍不住暗暗跺脚,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花冷月:“我们公主有没有睡醒关你什么事儿?” “关你什么事儿!关你什么事儿!” 黎山河的话如同空谷绝响一样响彻在花冷月的耳畔,像是一扇一扇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扇在他的脸上,花冷月惯有的笑容也逐渐消褪,淡红的嘴唇瞬间变得铁青。可花冷月却不能发火,也不敢发火,抛开花冷月对这个秦国公主还有足够的觊觎之心不说,光光师门下令让自己好好接待秦国使团不得有误的命令,就让花冷月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花冷月不能发火,即便是心中怒火中烧,花冷月也只能让它在心底燃烧,恼怒的神情仅仅在一瞬间再度幻化成满面chun风的笑容。 黎山河淡淡一笑,心里暗骂:“他大爷的,真他娘的能装,我让你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花冷月也不知道黎山河在想些什么,讪着脸说:“还请麻烦你转告公主,今ri的学习交流大会会在一个时辰后进行,还请公主移驾参加 黎山河正想回身关门的时候,屋内的轩辕卓凝却已经梳妆好走了出来,一脸喜se的看着黎山河,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过花冷月一眼,“不用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一个接一个的软钉子如锈钝的铁钉缓缓的钉在花冷月的心口,沉重的压抑几乎让花冷月窒息,怨毒的瞄了一眼门口这个秦国公主和光头和尚,下意识的将‘狗男女’这三个字定义在两人身上,心里冷笑,“我到要看看等会儿你们怎么笑!” “带路吧!”看到花冷月苦逼的样子,黎山河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感,心里突然想到一句‘佳言’,不免在心底自嘲一番,“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狗仗人势吧,不过,终有一天,我黎山河定然能够傲视天下!” 花冷月只能闷声的走在前面带路,一路上轩辕卓凝和黎山河时而颔首低语,时而欢声笑语,但这些模模糊糊的低语和肆无忌惮的笑声,总让花冷月感觉如芒刺背,在两人看不到正面的情况下,狰狞的面孔终于残忍的撕开花冷月的完美伪装。 让花冷月近乎当场疯狂的是,轩辕卓凝与黎山河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两人更是将他视而不见一样,言语之中更是**果的嘲讽着他。 “你觉得一个人如果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怨气,会不会把人憋坏?”黎山河的声音总是恰到好处,并不是很大,却能够让走在前面的花冷月能够听得足够清晰,尤其是在这宁静的早晨。 “应该不会吧?”轩辕卓凝用不是很肯定的语气说。 “可你不知道,就在南秦,以前听说有个人就是因为一股怨气憋着,最后都疯了!”黎山河很肯定的对轩辕卓凝说。 花冷月再也不敢在黎山河他们身前三尺停留,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远远的离开身后这两人,要不然,他真的是要疯。花冷月刻意的加快了脚步,远远的在前面领着路,而身后隐隐的笑声依旧如天雷般刺耳。 从轩辕卓凝的住处到布道场并不是很远,也就几百米的样子,但这一路上的欢声笑语却如同千斤巨石压在花冷月身上,每踏出一步都会伴随着致命的窒息,尤其是是当他带着秦国公主轩辕卓凝来到布道场的时候,天龙神山这些师兄弟欢腾的高呼更是压得花冷月喘不过气。 但花冷月终究还是要保持天龙神山最有风度的风范,只不过在回头看着这两个秦国的公主和光头和尚,脸上的笑容变得假了很多,甚至比哭还难看,至少黎山河是这么认为的。 这时,花冷月开口说:“公主,这次学习交流主要是切磋修为,点到为止,不知道公主意下如何 黎山河皱了皱眉,心想这花冷月果然不怀好意,虽然扛着九天藏院和天龙神山的大旗假意双方交流,但很明显的是,这天龙神山是在欺压小公主嘛,再配上花冷月近乎撕开掩饰的yin冷和四周肆无忌惮的眼神。黎山河很不爽,因为此时的轩辕卓凝粉鼻微皱,表示着她的不乐。 但不乐归不乐,轩辕卓凝却没有拒绝花冷月的提议,而是在那么微微的凝眉之后说:“好啊,我感觉其实挺好玩儿的。但是,这次切磋的实力最好控制在入府境,因为本公主懒得动手,准备让我师弟上 师弟? 花冷月有些茫然,自己jing心收集的情报上,九天藏院这次只派了这个秦国公主来天龙神山,并没有什么师弟啊,怎么突然间又钻出个师弟来。再看看一脸诧异的光头和尚,花冷月带着些许不明问:“敢问公主的师弟是?” “笨!”轩辕卓凝狡黠的闪过一丝得意,然后没好气的指了指站在一旁不明真相的黎山河。 这下,不仅花冷月看不懂,连黎山河也搞不明白了,两人保持前所未有的统一异口同声发出诧异和疑惑的询问。 “他?”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