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院式爱情》 第1章 序章 夏日蝉鸣,在庄园内发出单调的噪音,越发衬托得屋内的宁静。 马尔福庄园的一个房间内,所有的画像都安静的坐在画中属于他们的椅子上,像是在集体等待着什么。虽然都是正襟危坐,但除了最末尾那张画像里的人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表现出了一些不安和疑惑。不过他们似乎在保持着一种默契,没人说话,也没人乱动,即使是偶尔的交流,也多半通过眼神和手势来传达。 “砰”的一声轻响,一个苍老年迈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了最后一幅画像的前面,他把整个身子都向前弯去,鼻子几乎贴着地板,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他的恭敬与服从。 “主人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透着兴奋,“卢修斯主人回来了!还有他的妻子和德拉科小主人 画像上一直闭目端坐的男人蓦然睁眼,紧盯着眼前的小精灵半晌,才缓缓点头,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回来就好。 虽然男人和之前的动作并没有两样,但熟悉他的人就会发现,比起刚才克制的紧张,他现在显得放松了许多。 家养小精灵再次消失了,从始至终它都没有抬起过头,作为一个好精灵,它知道自己主人的喜恶是什么,即使那个男人早已死去,成为了一副画像。 屋内再次恢复到了一片寂静,家养小精灵的到来仿佛是一个讯号,其余画像中的人们再不复刚才的拘谨,他们或者无聊的打着哈欠,或者干脆摇摇晃晃的离开了画框——但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保持了安静,他们不想惹恼最后画像上的男人,虽然从资历上看来,那是他们自己的晚辈。 他,很危险。 这是所有画像的共识,也是来源于内心深处的直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晚霞渐渐布满半个天空,夕阳散发着妖冶的光芒。 门,打开了。 一个有着浅金色长发的男人走了进来,面无表情。 仿佛感受到什么一样,画像上的男人再次睁开了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其余的画像们纷纷离开了自己的相框,默契的将整间屋子都留给了这两个人。 许久,画像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欢迎回来,卢修斯。很高兴看到你平安无事——当然,还有德拉科和纳西莎 “谢谢您,父亲。以及我很抱歉,让您为我担心卢修斯微微欠身,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脸上的苦涩神情转瞬即逝,“这一次,马尔福付出了什么?” “您或许该问马尔福还留下了什么,父亲卢修斯唇角上挑,一个经典的嘲讽表情。 阿布拉克萨斯闭了闭眼,从善如流:“那么,马尔福还留下了什么?” 这让卢修斯有了那么一刹那的惊讶,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再次回到那种看似恭谨但却充满了挑衅的神情:“我们留下了马尔福庄园以及其中所有“符合规定”的物品,还有古灵阁拱顶里十分之一的加隆——当然,还有德拉科和西茜的魔杖 阿布拉克萨斯的双手猛然捏住了座椅扶手,锐利的眼神迅速扫过了卢修斯的全身装扮。 “你的手杖呢?”阿布拉克萨斯霍然起身,几乎将脸贴在了画像上,声音嘶哑,透着一股绝望,“卢修斯,你的魔杖呢!!” “被魔法部带走了卢修斯的表情很平静,“他们一致认为让我这样危险的食死徒还保留魔杖是不明智的——要么进入阿兹卡班,要么交出魔杖——我选择了后者 仿佛是遭受迎头重击,阿布拉克萨斯身体摇晃了几下,闭目后退,颓然倒在了座椅中。 屋内再次陷入一股诡异的静默。 这一次,打破沉默的是卢修斯。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西茜和德拉科还在等我,我不能让他们继续为我担心 说完,卢修斯并没等候自己父亲的允许,而是直接转身向门口走去。 “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突然开口。 卢修斯停下脚步,转身,面带微笑,但灰色眼眸里却是一片冰冷。 “……对不起 微微欠身,卢修斯没有回答,只是再次转身拉开房门,一步步离开,直到消失在阿布拉克萨斯的视线之内。 “对不起,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低头呢喃着,身影在画像上渐渐变浅,“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如此艰难……” 几分钟后,阿布拉克萨斯的画像上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 然后,他站了起来,离开相框去寻找其他的画像,脸上神情轻松愉快,与刚才判若两人。 ( 第2章 重生 第3章 入学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小精灵把行李放好后,这才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慵懒的伸直双腿,又屈指敲了敲桌面,“点心和茶放在这里,还有那本我昨晚看的书 “是的主人 瑞迪飞快的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块白色带有蕾丝手工刺绣的桌巾铺在桌上,并让边角处的马尔福家徽正冲门口。然后是一个白色的三层点心盘,上面摆了一些阿布拉克萨斯最喜欢的点心。再来是中国的瓷器茶壶、个人点心盘、糖罐、茶刀、茶匙…… 当家养小精灵将最后一个茶匙放在杯子的45度角之后,一个完美的下午茶餐桌宣告布置完毕。现在所欠缺的,只有客人。 这不是阿布拉克萨斯在挑剔霍格沃茨特快上的食物,虽然它们真的不那么好吃。这只是一种姿态,一种阿布拉克萨斯想要营造的姿态。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给他家族带来巨大灾难的男人,记得他是如何从一个众人鄙夷的没教养的小混蛋,一步步爬上权利的巅峰。 当然,更记得他是如何一步步把马尔福拉向深渊! “瑞迪,你可以回去了。替我转告父亲,分院后我会给他写信信手拈起一块司康饼放进嘴里,阿布拉克萨斯眯眼缓慢地咀嚼着,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享受美味后正懒洋洋晒太阳的猫。 汤姆里德尔,这一世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尊,什么是卑,什么是贵,什么是贱,还有——什么才是真正的马尔福! 轻轻翘起嘴角,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急着去翻那本《论一百年内巫师的伟大发明》,那对他来说只是闲暇之余打发时间的消遣,而现在,显然有更有趣的事在站台上发生。 不过说起来,作为父亲的独子,今天是自己第一次去霍格沃茨,但他竟然不肯前来相送,只是打发家养小精灵陪同…… 望着窗外那些帮忙提行李或者紧张嘱咐自家孩子的家长们,有着浅金色长发的少年下意识握紧了身旁的手杖,灰色眼眸里一片冰冷—— 站台上,两个少年并肩而立,其中一个脸上带了些许兴奋,而另一个则古井无波,似乎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西弗勒斯斯内普……不,现在应该说是西弗勒斯艾瑞克,他带着那与前世一样小得可怜的行李、穿着同样破旧的二手长袍,再一次站在了霍格沃茨特快面前。 唯一与之前不同的,只是陪伴在身边的人。那时候是母亲艾琳普林斯;而现在,则是所谓的孤儿院伙伴,汤姆里德尔。 “走吧黑发少年用一种蛮横的语调开口,就如同他以往习惯的那样,“你最好记住我说过的话,别给我找麻烦 西弗勒斯瞥了他一眼,唇角上扬的弧度无不彰显着嘲讽:“如果尊贵的里德尔先生能离我远一些,那么我必然不会给你添麻烦——任何麻烦 说完,西弗勒斯完全不在意里德尔的反应,也并不期待他的回答,只是提着行李率先一步登上了列车,钻进了拥挤的人群,然后消失在汤姆的视线之内。 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情很好,之前那种认为自己不是巫师的失落和痛苦都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喜悦和幸福。 对,没错,就是幸福。西弗勒斯完全不能忘记当他握着魔杖偷偷用出一个“荧光闪烁”时的喜悦,那种不可抑制的激动心情,让他觉得被一种叫做失而复得的喜悦填满了整个身体。 在没有拿到魔杖之前,西弗勒斯一直认为自己这一世是个麻瓜,因为无论他怎么尝试,这具身体都不曾显露出一星半点的巫师特征——他知道好几个可以检测出魔力的方法,也试着按照以前的方法调动体内魔力,可是却没能成功,甚至连一丝回应都得不到。 所以,虽然不是很愿意和邓布利多在一起,但西弗勒斯也依然选择了让他带着自己前往对角巷购物。西弗勒斯可以肯定,如果他敢选择自己购买学习用品,那么他恐怕连一加隆都留不下——那个时候他还不能使用魔法,根本不是里德尔的对手。而那个家伙,可是从来都不懂得谦让和同情是什么,他只会掠夺,掠夺他想要的一切,不管那是否是他应得的。 想到此,西弗勒斯忍不住模了模袍子内的魔杖,虽然他没有像他所知道的某个男孩那样患得患失,以为是霍格沃茨弄错了,但一天不拿到魔杖使出几个魔咒,他就一天不能心安。 此时的车厢内已经挤满了学生,有在寻找空包厢的,有已经找到后出来找朋友的,总之是乱哄哄一片,吵得人有些头疼。西弗勒斯皱眉闪躲着那些在他看来必定是“愚蠢鲁莽的格兰芬多小崽子们”,却还是在一个不小心之间被几个人形火车头撞到了后背。一个站不稳,西弗勒斯踉踉跄跄向前冲了几步,下意识抬手去扶面前那扇关着的包厢门,却没料到那扇门只是虚掩—— “早安,不知名的先生阿布拉克萨斯将视线从窗外转回到了门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先站起来把门关上,然后到我面前坐下——也许我们能一起共度一段或许是非常融洽和美好的旅途时光 ( 第4章 旅途 第9章 伪装 在为了圣诞假期而特意开放的霍格沃茨特快上,伪装成了高尔的阿布拉克萨斯正坐在克拉布身旁傻笑,没人看穿这一点,或者说所有人都不曾在意过这个如同马尔福家布景板一样的家伙。 或许,除了克拉布。 “格雷戈里,你今天看上去不太对克拉布皱眉,在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出乎意料的没有了往日所表现出的浑浑噩噩。注1 “因为放假了,文森特阿布拉克萨斯拿捏着高尔的措辞和语气,却发现自己有些不太能确定,似乎自己从未真的注意观察过这两个从小就跟在身后的所谓跟班。或许,他们并不是真的像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迟钝? “放假是挺让人高兴的克拉布点头附和,“你在期待晚上的宴会?我妈妈说她会为我物色一名合格的妻子,所以我不用去讨好那些陌生的姑娘 阿布拉克萨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继续维持着脸上的傻笑点头:“我妈妈也这么说,不过我们可以站远处看看,我觉得那也挺不错的 “没错,这是个好主意克拉布仿佛想起什么一样皱了皱眉,“可惜马尔福不能来,否则我们就可以跟在他的身后近距离的观察……格雷戈里,你不觉得马尔福最近有些奇怪吗?” 阿布拉克萨斯心中一跳,但依然做出困惑的样子摇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虽然包厢内没有其他人存在,但克拉布还是神秘兮兮地欠身靠近高尔,声音也压得低低的:“我爸爸写信告诉我,要我最近多注意一下马尔福 “为什么?”阿布拉克萨斯紧张地注视着面前的男孩,喉咙有些发涩。看来就如同奥赖恩暗示的那样,父亲有了私生子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纯血圈子。只是不知道这是无意中的泄露,还是在父亲的授意之下才会如此…… 阿布拉克萨斯可以确定,这件事一定被很多人关注着,他们或者像奥赖恩那样提前选择支持者,或者像克拉布父亲那样选择继续观望。但不管是怎样的选择,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在此之前他是马尔福唯一的继承人,而现在则多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竞争者——即使这个竞争者看起来不堪一击,但阿布拉克萨斯却丝毫不敢大意。 古老纯血家族一直秉承的是长子继承制,所以作为即是长子又是婚生子的阿布拉克萨斯有着极大的优势,虽然他母亲的家族已经没落,甚至没有几个亲戚存在,但比起早已没落的哈帕尔家族来说,还是要好上很多。更何况,他已经十一岁了,从小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他早就融入了这个社交圈,每个人都知道马尔福的下一任继承者叫做阿布拉克萨斯,是个健康且优秀的男孩。 人们并不是总愿意无缘无故更换自己投资对象的,尤其是在对方并没有什么瑕疵的时候,这也是奥赖恩为什么会过来示好的原因。在布莱克们看来,一个正统的婚生长子继承家族,要远远比一个私生次子要名誉许多。更被说那个所谓的名誉次子至今还只是个胎儿,能不能成功生下来还是个问题,更不要提性别了。 虽然在魔法界无论男女都有资格继承家族,但继续姓马尔福总比其他的什么来的要更正统一些。 不过其他的人的观望也不是没有理由的,阿布拉克萨斯非常了解自己的父亲,虽然至今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个想法,但如果他打定主意要剥夺自己继承权的话,那么他极有可能和这个女巫或者另外的女巫继续生下去,直到一个新的男性继承人出现为止。 “他没说,但我想他一定在计划着什么克拉布皱眉回想着自己父亲的来信内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从来都弄不懂我爸爸在想什么,他也从不跟我解释。在这之前他一直告诉我的是要跟紧马尔福,但现在却又要我别跟他走得太近……要不是那个混血种艾瑞克的存在,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不跟着马尔福 “我爸爸也是这样阿布拉克萨斯含糊的应对了过去,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如果克拉布追问起细节的话,他无法做到和日后真正高尔的口供保持一致。而且,他想得到的情报都已经得到了,再继续谈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十一岁的克拉布还是个孩子,并没长成到能和他父亲一起商讨事情的阶段。 找了个要去盥洗室的借口,阿布拉克萨斯起身离开了包厢,在巧妙的躲开了几个匆匆而过的学生后,他拐进了一个早就被动了手脚的包厢之内——活了那么多年的他,自然有方法可以让学生们集体忽略一个小小的包厢,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小技巧都拿出来施展一下。 包厢里坐着一个神情呆滞的男孩,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几乎可以被人当做是一座塑像。他正是被阿布拉克萨斯施放了夺魂咒,偷偷利用时间差带到霍格沃茨特快上的真正的格雷戈里高尔。 “去找文森特,像以往你做的那样阿布拉克萨斯坐在了高尔的对面,用魔杖指着他,“记得在宴会开始后的一小时后出现在庭院里,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是出来透气的 高尔点头,木讷的站了起来,就要向外走去。 “等等。记住,不许多跟你的父母接触!如果他们问起什么,不许靠近那些成年巫师!除了必要的礼节招呼外,不要与任何人攀谈!”虽然在印象中从没见过高尔主动和其他人,尤其是成年巫师攀谈,但阿布拉克萨斯依然做出了防止意外发生的命令。 阿布拉克萨斯有自信自己施展的夺魂咒不会被人轻易察觉,尤其是在那种几乎是为成年巫师交谈而准备的场合里,更没人会在意一个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的孩子。但是小心一些总不会有错,如果因为这点疏忽而导致失败,那么他将承受的将不仅仅是计划泄露的后果,更多的还是于使用不可饶恕咒的责问和惩罚。 那显然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等到高尔离开之后,阿布拉克萨斯谨慎地走到包厢门口,四下查探确定无人后,挥动魔杖解除了所有的掩盖咒语。此时已经逼近午餐时分,他不想因为咒语波动而引起贩卖食物的女巫的注意。推开门,阿布拉克萨斯闪身躲进了斜对面的盥洗室里,并安静地在那里等到列车缓缓停下。 比起他要做的事来说,盥洗室狭小的环境根本不算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听着耳畔的嘈杂声渐渐远去,默默在心里估算着时间,直到他认为已经不会有几个学生还留在车上时,才拖着所谓的行李慢吞吞走出了站台。很完美,没人注意到他,也没人发现有两个高尔在不同时间出现了两次。 站在通往麻瓜界的墙壁前,阿布拉克萨斯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一些。虽然他已经活了很多年,但却是破天荒第一次站在这堵墙面前,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一个马尔福竟然会有走这条路的一天。暗自月复诽着自己的狼狈,阿布拉克萨斯低头快步穿了过去。 早就在自己身上施了忽略咒的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被行色匆匆的麻瓜们发现,这让他很是松了口气,虽然明知道没人能看见,但他还是习惯性的整理了衣服后才继续前进,无论何时,马尔福都应该仪表整洁。 阿布拉克萨斯的目的地是伦敦的破釜酒吧,当然在去之前他需要小小的伪装一下,这并不难,尤其是他需要的只是某个麻瓜的几根头发。当然,还要这个麻瓜能让他看得比较顺眼才行,过于肥胖和丑陋的,并不在他马尔福少爷的选择范围之内。 几个小小的咒语过后,一个衣冠楚楚的英俊青年幻影移形到了破釜酒吧门口,并在走进去后熟门熟路的坐在了吧台前面。 “我需要一个房间,汤姆,只住一晚阿布拉克萨斯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加隆扔在吧台上,“还有一顿丰盛的晚餐 “好的,先生汤姆掂了掂金币的份量,给了年轻巫师一个符合这个价格的笑容,“208号,一个吉利的数字 阿布拉克萨斯点头微笑,谢绝了汤姆帮拿行李的好意,独自一人带着钥匙牌走上了二楼。将行李随便扔在床脚,阿布拉克萨斯躺在床上长舒了口气,想想过一阵还要继续喝那味道可怕的药剂,他就一阵阵的头疼。至于之前用的几个咒语,他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一个十一岁的马尔福或许只有一根魔杖,但一个活了两次的马尔福就绝不会只准备一根。 双臂枕在脑后,阿布拉克萨斯盯着床头的柱子陷入沉思,所谓的古老纯血的传统圣诞宴会并不是在平安夜或者圣诞节的当天,而是选择在了小巫师们从霍格沃茨返回的第二天晚上。这样既可以把节日留给自家人一起度过,又可以联络大家的感情,还可以看看这半学期家的孩子有没有长进,算得上是一举三得。 所以阿布拉克萨斯才敢偷偷从霍格沃茨跑回来,毕竟如果只是两个晚上的话,他还是有把握可以隐瞒的。在最初的时候,他也曾想过留下高尔在霍格沃茨扮演自己,然后用夺魂咒一直控制着他,但是在考虑到很可能会被斯拉格霍恩或者邓布利多发现端倪后,他就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两个人,在某种意义上要比高尔的父母更加可怕。高尔的父母或许不会对一个浑浑噩噩,也许比平日还要稍稍迟钝一些的儿子起疑心,但那两个人则一定会察觉出一个马尔福的不对劲。更何况,阿布拉克萨斯早就在高尔离开包厢时就断掉了夺魂咒并修改了他的记忆,用来保证不会露出马脚。 应该是万无一失了吧……阿布拉克萨斯再一次将整个计划在脑海中过了一次,确定没有遗漏后,才微笑起身准备下楼——他打算趁药效没过去之前吃掉晚餐,然后严禁任何人进入这里,这样他就不必为了保持样貌而去喝复方汤剂。 当然了,这不是因为讨厌那种魔药味道的原因,而仅仅是因为药剂不多,他必须留出足够的份量来应付明日的晚宴,而不是浪费在无用的麻瓜身上。 至于霍格沃茨那边,他相信西弗勒斯可以处理得很好。 注1:名字沿用,就像布莱克家和克劳奇家那样,主要是我实在懒得起名了。 ( 第10章 潜入 “真是少见,今天你竟然舍得离开那个马尔福里德尔倚在走廊的墙壁上,烛火将少年颀长的身材打出一片阴影,“说起来,我似乎有一天都没有看到他了。他是不是偷偷溜出去了,嗯?” 浓重的鼻音带着隐含的威胁,但这似乎对单手抱着几本厚书的西弗勒斯毫无威胁。棕发男孩瞥了里德尔一眼,皱眉横跨一步,想从他的身边绕开。 他的这种无视态度无疑激怒了里德尔,他猛然抽出魔杖对着西弗勒斯甩出了一道光芒。 “petrificustotalus!” “expelliarmus!” 红光闪过,里德尔的魔杖从他的手中月兑出,“啪嗒”一声轻响掉在了青石板的走廊上,又向前滚动了几英寸后才渐渐停止。 里德尔此时的表情又惊又怒,他根本没有料到一直在魔咒课上表现平平的西弗勒斯竟然学会了缴械咒,完全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西弗勒斯显然也没打算浪费这个有趣的小机会,虽然这一世他对主动挑衅提不起兴趣,但对于送上门来的家伙,他也没打算手软放过。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猎物叫做汤姆里德尔。 “petrificustotalus!” 赶在里德尔回身去捡魔杖之前,西弗勒斯回敬了他一个石化咒,并满意地看着对方肌肉迅速僵硬,“咚”地一声靠在了墙上。 嗤笑一声,西弗勒斯目不斜视的从石化状态的里德尔身边走过,一直来到那根魔杖前才停下。低头盯着魔杖思考几秒,西弗勒斯弯腰把它捡了起来,再回头看向里德尔时,唇角已经高高上扬,彰显着极度的嘲弄。 “你放心,汤姆西弗勒斯知道他最讨厌这个名字,“我不会随意拿走属于别人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你的 里德尔无法动,也无法反驳,只能怒视着西弗勒斯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 然后…… 西弗勒斯撩起袍子一脚将里德尔踹翻在地,居高临下看着几乎是目龇欲裂里德尔,心情莫名愉悦起来。上一世他只能匍匐在这个人的脚下,忍受屈辱的同时还要提防着随时可能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惩罚……像现在的这种俯视角度,竟是从没有过的新奇体验。 不过,他一点都不讨厌这种体验。 “记得收好你的魔杖西弗勒斯的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将魔杖扔在了距离里德尔脸颊不足一英寸的地方,“这个地方很安静,希望普林格能尽快发现你。不过我想那大概是宵禁以后的事了,那么提前祝你禁闭愉快,里德尔先生 说完,他不再多看石化的里德尔一眼,收好魔杖抱着书扬长而去。 回到寝室的西弗勒斯把书随意放在桌上,从柜子里拿出了小半瓶浅金色的药剂,盯着它半晌,才撇撇嘴一脸不情愿地举到唇边喝了一小口。然后慢慢的,少年的身体被拉长了一些,棕色的头发渐渐变成浅金色,肤色也开始变得白皙,眼眸则从墨色变成了灰色。 将药剂放回柜子里放好,西弗勒斯谨慎地检查着自己周身是否还存在破绽,他虽然对自己的魔药水平有着百分之百的自信,但无论如何,扮做一个总是注重自身仪表的马尔福还是第一次。 平均每十分钟就要整理一下仪表,这种习惯简直蠢透了! 冷哼一声,西弗勒斯收好自己的魔杖,将另一根藏在阿布拉克萨斯床上的手杖拿了出来,学着他往常的样子握在手里,微微抬起下巴走出了寝室。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由他负责在霍格沃茨扮演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不用时时刻刻出现,但只要把握好时机,足够给人造成一种他从没离开过的假象。 而那瓶药剂,则是当时熬制好的复方汤剂的一小部分,至于颜色和味道……西弗勒斯不屑地咂咂嘴,坚决否认自己心里竟然有那么一点点觉得还不错。 霍格沃茨留校的斯莱特林本就不多,又因为最喜欢添乱的里德尔此时还困在走廊的缘故,并没人觉得阿布拉克萨斯有什么奇怪。西弗勒斯只是不喜欢马尔福的措辞方式和语调,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完全不会,不仅仅因为上一世与卢修斯相熟的缘故,同一个寝室耳濡目染也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不过,就算都是马尔福,卢修斯也远比现在的这个家伙要可爱很多,至少他不会一直叫嚷着干涉自己的生活习惯。西弗勒斯胡思乱想着,强压着心头的不耐,脸上还不得不保持笑容听一个在他看大无用的蠢货吹嘘魁地奇的技巧,并偶尔做出应和。 如果马尔福们肯把这种无聊攀谈的时间都用在钻研和学习上,那么他们一定会比现在强大得多!西弗勒斯月复诽着,暗自下定决心决不再答应这样的交易,即使对方拿出三倍的昂贵魔药材料也不行!除非——他肯答应将借阅的黑魔法书籍从一本增加到三本。 平静的夜晚很快过去,无论是否留在霍格沃茨,小巫师们都迎来了他们的圣诞假期。阿布拉克萨斯这一晚上并没有睡得很好,即使他在自己的房门内外都施放了不少魔咒,但依然在夜晚保持了很好的警惕。这让他睡眠极浅,稍微有一点点动静就会惊醒过来。 这就是没有深度睡眠的代价!阿布拉克萨斯看着盥洗室镜中那个衣衫不整神情萎靡的少年,唇边带着一抹苦笑,这简直是糟糕透了,他可从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即使是在得病的那一阵…… 几乎是立刻,阿布拉克萨斯就命令自己停止胡思乱想,那可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如果自己当年不是因为见了太多父亲带回来的不同女人,习惯了她们对自己不同的好,也就不会为贪恋那点所谓的温暖,而渐渐习惯了陷入女人的怀抱…… 当然,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荒唐事。 虽然随着年龄渐长,自己也渐渐明白了当初那些女人未必存了真心,她们仅仅是把这当做一种拉拢手段,把当年的马尔福小少爷当成了晋身成为马尔福夫人的一块跳板。可是就算明白了又能怎样,自己还是已经习惯了,并越来越依恋这种感觉……尤其是当卢修斯的母亲亡故之后,自己更是越加放纵,终日游走在花丛中,心心念念寻觅的也只是那偶尔会昙花一现的温柔…… 叹了口气,阿布拉克萨斯努力驱逐着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在简单收拾过一番之后,皱眉饮了一口已经一分为二的另一份复方汤剂。幸好,这个麻瓜男人的味道还算不错,从这方面来讲,高尔这个巫师简直是太失败了。 下楼点了简单的餐点并坐在那里吃完,然后赶在药效失效之前,阿布拉克萨斯带着自己的行李退房离开了破釜酒吧。他没去对角巷,而是转身从大门离开,让自己的身影悄悄融进了那些行色匆匆的麻瓜之中。 没人会想到一个马尔福会躲在麻瓜界,更没有任何被布莱克邀请参加晚宴的人会走入麻瓜界,所以比起时刻可能遇到熟人的对角巷和破釜酒吧来说,麻瓜的伦敦无疑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给了自己一个忽略咒的阿布拉克萨斯漫步在麻瓜的街道,在用提前换好的货币买了份地图后,不紧不慢向着格里莫广场走去,并没打算乘坐任何麻瓜的交通工具。 他从心底抗拒这个! 或许为了大事,阿布拉克萨斯可以容忍自己做一些不那么守规矩的事,但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他还是厌恶与麻瓜有任何接触,包括肢体触碰和语言交谈。他是个高贵的纯血巫师,还是个马尔福,怎么能随随便便与那些低贱的麻瓜呆在一起! 无所事事的时间总是令人觉得异常漫长,阿布拉克萨斯也不例外,不过他的情况比起那些无聊之极的人来说还好上那么一点点,至少他能躲在格里莫广场12号附近的小巷子里思考着接下来要进行的计划。这件事说起来容易,但操作性并不那么强,据他了解,布莱克家几乎有将近三十年没有开过通往麻瓜界的那扇大门。 得知这一情况后,阿布拉克萨斯几乎是立刻就打消了从麻瓜世界溜进去的可能,先不说开门的麻烦性,单是他在门口出现,就已经足够引起轰动了。所以阿布拉克萨斯也只能耐心等待和奥赖恩约定的时间,以便用之前拿到的特殊门钥匙进入隐藏起来的布莱克老宅之中。在那里,奥赖恩会提前准备好一切,然后完成他和高尔的再一次的交换,并且直到宴会结束之前,奥赖恩都会担负起将高尔藏起来的责任。 头顶上的太阳在一寸寸向下坠落,阿布拉克萨斯的心情也一点点紧张起来,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样式奢华的怀表,凝目注视着上面秒针一格格的滑动,心跳渐渐与那滴答声同步。 时间到了! 阿布拉克萨斯蓦然攥紧了怀表,就这么消失在了空气中。 ( 第11章 晚宴 纯血家族的晚宴,从来不知道节俭为何物,精致奢华的摆设被按照主人的品味和宴会主题,由家养小精灵们动手装扮在了屋内各处。优雅的轻音乐从位于会客厅一侧的乐队那里传出,声音大小恰到好处,既不会打搅客人们的交谈,又能悄悄填满整个房间。 客厅中间摆放了一条长长的桌案,上面铺着在边角处绣有布莱克家徽的雪白桌布,各色小吃被装在精致的瓷器里端了上来,源源不断。由家养小精灵充当的侍者谦卑地站在角落里,以便回应有需求的客人,务必让晚宴圆满进行,绝不肯玷污布莱克的荣光。 随着时间的临近,客人们从巫师专用的拜访通道陆陆续续达到,在与主人简单寒暄过后,他们就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低声谈笑,或端着酒杯,或只是站在那里,用自己熟悉的方式去探听想知道的一切,然后等待晚宴的正式开始。 正如阿布拉克萨斯所确定的那样,在这种时候是没人会注意孩子们在做什么。他们中的某些人或许因为年龄渐长而被允许跟在父辈身后倾听成人的谈话,或许还有一部分会因为成绩和在校表现而被拿来炫耀夸奖几句,但更多的情况是小孩子们被打发到玩具室,由等候在那里的家养小精灵伺候他们玩耍、休息和饮食。 显然,此时的奥赖恩和高尔等人的情况就属于后者,他们既没有太过出色可用来被夸耀不停的表现,也同样没有足够的年龄和资格站在自己父亲的背后。所以,这些几乎是同年入学的小家伙们在奥赖恩的带领下来到了玩具室。 勉强完成了礼节性寒暄的小巫师们很快就被室内的玩具吸引,虽然大家都是古老纯血家族的传人,但并不是哪一家都肯给花大笔加隆在孩子的玩具上——有些是家规森严,有的则干脆就是力有不逮。 估模着时间差不多时,奥赖恩装作炫耀一样打开了一套魁地奇用具,并极其“不小心”的将其中的金色飞贼释放了出来。然后连忙去追的他在慌乱中又“恰巧”撞上了正在狼吞虎咽的高尔,将桌上的一杯果汁全都洒在了他的身上。 “抱歉,高尔奥赖恩皱眉看着眼前狼狈不知所措的男孩,把毫不掩饰的厌恶目光从他唇边的蛋糕渣上挪开,“请随我到更衣室,我想你需要家养小精灵处理一下你的礼服,还有里面的衬衣 “好的,布莱克高尔咕哝着,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蛋糕,又低头看了看沾满香草巧克力的手,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想舌忝一舌忝的愿望,慢腾腾跟着奥赖恩走向了门边。 这一场小闹剧并没有吸引太多人的注意,小巫师们很快就被室内陈列架上的其他玩具所吸引,在听到奥赖恩请他们随意之后,并没有保持太久的矜持,纷纷找了自己感兴趣的摆弄起来。 阿布拉克萨斯出现的地方正在奥赖恩的卧室里,他之前拜访时来过很多次,对这里并不陌生,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拿到进入布莱克老宅门钥匙的原因……当然,如果说其中没有奥赖恩长辈们的默许,事情也绝对不会如此顺利简单。 毕竟马尔福和布莱克家的关系,远远不是外人所看到的那么淡薄,但出于利益和安全考虑,他们却从不刻意张扬。 拧开剂量越来越少的药剂瓶喝了一口,阿布拉克萨斯再次变化成了高尔的模样,皱眉忍耐着残留在口腔里的药剂味道,年轻的马尔福在月兑掉全部衣服后走向衣柜那边,弯腰从地毯上捡起了高尔那已经被清理过的礼服长袍准备穿在自己身上。 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小月复上突起的赘肉,阿布拉克萨斯靠模索扣眼完成了穿裤子的行为,就在他准备穿上衬衣的时候,卧室门那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当机立断,马尔福迅速捡起所有的衣物,以一个不符合他现在身体的敏捷翻滚,钻进了奥赖恩那张铺着墨绿色帐幔的四柱床底下,屏气凝神盯着门边。 门无声地打开了,出现在阿布拉克萨斯视角内的是一双镶着银色丝线的龙皮靴,那双靴子的主人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一样。 在距离床还有三步左右的时候,靴子停了下来,就这么静默了大概半分钟,一个慵懒带着丝揶揄的声调突然响起:“你喜欢我床下的地毯吗?其实我并不介意你在床上面坐一坐的 阿布拉克萨斯默默从床底钻了出来,嫌恶地打扫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奥赖恩——高尔呢?” “那个蠢货除了吃还能在干什么奥赖恩让自己舒服的陷在一把扶手椅里,上下打量着有着不一样身材的马尔福,嘴里啧啧有声,“我真不明白,你怎么能容忍他一直跟着你?还有那个克拉布,一样的愚蠢!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一大块巧克力都要比你更有价值 阿布拉克萨斯不理会奥赖恩的讽刺,瞥了他一眼后淡淡开口:“别小瞧了任何人,奥赖恩。也许他们只是故意装出来的也说不定 “你发现了什么?”奥赖恩顺手把又被扔在地上的蓝色领巾捡起来递给马尔福,恶意揣测着,“他们的食量其实比看起来的还要大?他们其实是一直在克制自己不要在别人家吃太多?” 阿布拉克萨斯接过领巾略有些费劲地绕在自己脖子上,这种糟糕的体型让他往日的熟练手法都没了用武之地:“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如果换做是我,也愿意找那么一个没人的地方尽情吃喝……至少这不会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不管事情最终会如何,没人会对一个贪吃的人计较什么,他们或许会被认为是蠢货、不堪大用,但这样一来,又有谁会在交往中对他们提高警惕呢? 奥赖恩点头嗤笑:“没错,至少他不会因为像我们一样,因为太优秀而被人嫉妒 “显然阿布拉克萨斯眯眼打量着穿衣镜中自己的蠢笨形象,不肯放过任何一处可能存在的瑕疵。直到几分钟后,他才满意转身,目视奥赖恩开口,“有时候我甚至也想过几天这样舒心的日子,总是算计和被算计让我觉得烦躁 奥赖恩摆摆手:“没时间聊天了,阿布。我得提醒你,时间是规定死的,我不能用那种蹩脚的理由留住他太多时间。一小时,最多一小时后我就会放他出去,到时候我可不管你到底探听到了什么,人又在哪里 阿布拉克萨斯将手中的怀表扔回给奥赖恩,挑眉开口:“这算是考验?” “不,只是游戏,就像以往的那样。我愿意提供一切便利,然后看到你失败灰溜溜的样子奥赖恩咧嘴大笑,然后示意对面的人快点离开,直到看着阿布拉克萨斯出门后,他的神情才严肃起来。 高尔的伪装对他来说并不意外,既然生长在这个圈子内,就没人是蠢到家的。所以他在意的从不是高尔,不管是否伪装,高尔都不会成为自己的对手,因为他们两个根本不是同阶段的。 缓缓闭上眼睛,奥赖恩回想起昨晚上在书房和他父亲的交谈——而那些,才是最重要的。 阿布拉克萨斯轻车熟路的游走在布莱克家的老宅里,从一群群的人中寻找着他想要的目标。这并不算难,甚至可以说很简单,因为他的父亲从来都是人群中的焦点,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既有钱又懂得花钱的男人向来是贵妇圈中的受欢迎者,尤其是这个男人并不算老,样貌和身材看上去也还很赏心悦目……当然,最让人觉得美妙的地方在于,他现在是单身,而膝下,只有一个儿子。 不过这一次,阿布拉克萨斯在找到自己父亲之前,率先发现了另一个他更想看到的目标——哈帕尔女士,那个传说中怀了马尔福血脉的女巫。 她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左右,穿一件翠绿色的舞会长袍,皮肤白皙,金色的长发被挽成发髻梳在脑后,露出了红宝石做成的耳坠,随着她头部的每一次晃动而跳跃。此时哈帕尔女士正坐在房间的一隅,和周围几个女性低声谈话,时不时发出阵阵惬意的笑声。 在阿布拉克萨斯所处的位置看来,恰到好处能看清她的容貌和手部动作,是那么的意气风发,显然哈帕尔女士在这几人中属于主导地位。不过这也不难猜测,对于一个怀了马尔福子嗣又被承认的女巫来说,这的确足以成为她的倚靠。更何况,那个马尔福并没有还活着的妻子,这也就意味着只要补上一道手续,她的孩子将会立刻摆月兑私生子的尴尬身份,成为名正言顺的马尔福继承人……之一。 那边的谈话似乎告一段落,两个女士带着刚刚聊完的兴奋神情走向这边的餐桌,看上去似乎想要拿点饮料和小点心过去,然后继续他们之前的话题。阿布拉克萨斯眯了眯眼,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让自己躲在了一直垂到地上的天鹅绒幔帐之后。 “她抓住了一个机会,不是吗?”其中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女巫用叉子挑拣着餐盘里的说过,语气中难掩羡慕,“真希望当时马尔福先生遇到的是我 “遇到你又能怎样呢?她的头脑向来聪明另一个年长一些的随意回答着,厌恶地将盘子里所有的小番茄都扒到了一边。 “至少我的胸比她大!”年轻的女巫撇撇嘴:“依我看,马尔福先生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他并不关心他的妻子是否懂得很多魔咒——反正那些在床上也用不到 年长的女巫咯咯笑了几声,随后又在自己的盘子里添了几块苹果,这才放下了叉子转身:“或许你是对的,苏茜,但你可不能这么对她说 “我可不是傻瓜,安妮苏茜也拿好了自己的盘子,又带了一小杯鸡尾酒,“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公平,那样的机遇为什么没让我遇上……不过如果她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阿布拉克萨斯还真是够可怜的呢 “是啊,被蒙在鼓里的小家伙,听说他这次被严禁回来过圣诞假期,真是可怜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哈帕尔女士那边走去,全然不知自己的谈话已经被当事人之一听得一清二楚。 深吸口气,阿布拉克萨斯试图松开已经死死攥住的拳头,纵然这件事他早已知晓,纵然他早已不是那个十一岁的莽撞少年,但依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险些立刻爆发出来。 为什么!父亲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自己做了什么让他失望的事吗?还是自己玷污了马尔福的荣耀?阿布拉克萨斯愤怒地回想着,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促使自己父亲做出这样决定的原因。 无论如何,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还是先离开比较好,以免遇到一些不在计划之内的麻烦。再次深吸口气,阿布拉克萨斯冷静了下来,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这里时,一个此时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出现在了视线范围之内。 而且,对方显然也已经看到了他。 阿布拉克萨斯的父亲,布鲁特斯马尔福注1,端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眯眼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孩,轻声开口:“格雷戈里,你在这里干什么?” 注1:人名取自那个做主编的先祖,也算是名字沿用。 ( 第12章 发现 “没、没干什么……”阿布拉克萨斯装作被吓一跳的样子,磕磕巴巴开口,“我想找点吃的,但是迷路了 布鲁特斯盯着阿布拉克萨斯看了几秒,露出了一个公式化的微笑:“既然这样,我送你去前厅男人端着酒杯冲门口那边歪了歪头,示意胖男孩先走。 点头道谢后,阿布拉克萨斯迈步走向门口,却在经过自己父亲身边时,被魔杖顶住了后背:“别出声,一直向前走,让我看到你的两只手都在外面 布鲁特斯的声音很低,但足以让阿布拉克萨斯听到。感受着身后魔杖顶端渐渐变得灼热,阿布拉克萨斯别无他法,只得僵硬着身体一步步向前走去,脑中飞速旋转,寻找着其他月兑身之法。 但显然,他并没能得到这个机会。 在布鲁特斯的命令下,伪装成高尔的阿布拉克萨斯推开了走廊尽头右侧的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不大的小房间,看屋内摆设像是一个私密性的小型会客室。 “colloportus!” 没等阿布拉克萨斯说什么,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就被布鲁特斯的一道束缚咒击中,全身被粗绳子捆得无法动弹分毫。 “你是谁?为什么要潜入布莱克老宅?”布鲁特斯脸上再没了刚才的笑容,眼神锐利地盯着面前的男孩。 “先生、马尔福先生、我、我是高尔啊阿布拉克萨斯极尽所能的调动面部表情,将一个害怕困惑的少年表演得入木三分,“您是不是弄错……啊!!!” 没等阿布拉克萨斯的话说完,布鲁特斯就抬起魔杖,将一道蓝光甩在了对面少年的胃部,然后冷眼看着他因剧痛而屈膝跪倒在地干呕着。 “我想听实话,先生布鲁特斯的语气冷冰冰的,“在和你相遇之前,我刚刚看到高尔捂着肚子走进了一间盥洗室——那么,他是怎样在短短半分钟之内,在没有另一条通道的情况下站在你刚才的位置上呢?” “我、我……”阿布拉克萨斯双手被捆在身后,跪倒在地的他根本无力挣扎着起来,“我不太明白,马尔福先……啊!!” “撒谎!”又是一道蓝光。 阿布拉克萨斯喘着粗气忍受着咒语带来的痛苦,不再开口,他知道这次计划已经败露,自己是躲不过了。既然如此,多做反抗毫无意义,那些只会成为之后自己接受惩罚时的理由。 “放弃了吗?”布鲁特斯似乎也厌倦了这种无聊的逼问,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那么就让我来看看,阁下究竟是谁!” 复方汤剂并不是无懈可击的,除了时间到了自动还原外,阿布拉克萨斯还知道至少两种让伪装者露出本来面目的方法,古灵阁的防贼瀑布是一种,咒语原形立现则是另一种。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再次产生变化,阿布拉克萨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就知道,奥赖恩那种无所谓的态度会坏事的。 如果,换成西弗勒斯的话…… 小月复上的一阵剧痛打断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感慨,睁眼之后所见的就是布鲁特斯那暴虐的面容,还有灰色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浓浓杀意。此时老马尔福正一脚踩踏在自己儿子的身上,龙皮制成的靴子结实而厚重,再加上他毫不怜悯的力道,给躺在地上的男孩带来了巨大的痛楚。 “父、父亲……呜!”阿布拉克萨斯只觉得眼前发黑,小月复中的疼痛让他简直无法忍受,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父亲还会进一步动作时,布鲁特斯却突然收回了踩踏在他身上的脚,冷哼一声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阿布拉克萨斯自己躺在地毯上喘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出现在阿布拉克萨斯视野内的布鲁特斯已经披上了出门要用的厚斗篷。戴着尖顶礼帽的老马尔福傲慢地走到还躺在地上的少年身边,伸出脚尖踢了踢,吩咐随同他一起出门的家养小精灵将他带上,然后才率先钻进壁炉消失在了绿色的火焰里。 被家养小精灵回到家中的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被解除束缚,而是被直接送进了地牢,关在了一间潮湿阴暗的牢房里。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他才看到已经换了装束自家父亲出现在地牢口,站在蜿蜒的石阶上居高临下审视着他。 地牢里此时并不阴暗,早有家养小精灵点上了所有可以照明的火把,但这并不能驱散阿布拉克萨斯内心中的寒意,他至今不能相信自己一个马尔福竟然会被关在这里。 布鲁特斯缓慢地向下走着,鞋掌与石板地的每一次触碰都会发出清脆的声响,带着无形的震慑敲击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心房。一道无声的咒语甩出,束缚着男孩身体的绳子沿着既定的轨迹飞回了魔杖之中,然后,布鲁特斯站在了自己儿子面前,带着命令般的语气开口:“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您的儿子,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啧布鲁特斯偏了偏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我想,你需要接受一些严厉的教训,否则将不会学到什么是坦白和服从 “抱歉,父亲阿布拉克萨斯低下了头。 “月兑掉你的衣服,阿布拉克萨斯,然后转过去抓住墙上的绳子布鲁特斯的声音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阿布拉克萨斯面色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父亲所发出的命令,直到对面男人再一次不耐烦地催促后,才磨蹭着月兑掉衣物后慢慢转身,抬起手臂分别抓住垂于左右的两根绳子。 一瞬间,在布鲁特斯看不到的阴影里,阿布拉克萨斯的脸上布满阴霾。自嘲地勾起嘴角,他让自己站得更稳一些,以便迎来随后的疾风暴雨——他想看看,自己的父亲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是仅仅因为自己违抗了命令而生气,还是根本想借机剥夺他继承人的身份…… 虽然至今没有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这并不妨碍阿布拉克萨斯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在必要的情况下,他可以做出一些非常的举措——而目前的示弱和接受惩罚,则是第一步。 他,阿布拉克萨斯,是一个信奉利益至上的马尔福。没有人能阻挡他获得想要的东西。 即使是父亲……也不行! 只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是希望不要走到这一步为好,虽然从不指望能得到父爱,但至少——他还拥有父亲。 看着转过身的少年,布鲁特斯灰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暴虐,为了让怒火更好的发泄,他念出咒语更好的束缚了少年的躯体。然后,没有丝毫迟疑,布鲁特斯扬起手中的古老九尾鞭重重打了下去。鞭上的绳结击打在少年光滑的皮肤上,迅速蔓延成了一道火红的灼痕。 然后,这仅仅是开始,距离结束还遥遥无期。 剧痛下的阿布拉克萨斯已经无暇去记录鞭数,他只希望自己能快些晕过去,凄厉的声音从喉咙中不断冲出,打断了那从第五鞭开始就再没停歇过的求饶和道歉。 阿布拉克萨斯不是什么吃过苦的人,两世加在一起所受到的痛也不如现在的一鞭,纵然他有过颓唐和无助的时候,但那也仅仅是精神层面的,而不包括。 所以他不能忍受疼痛,而且他也不在意毫无尊严的求饶和道歉,他是个马尔福,不是什么铁骨铮铮的傲罗。识时务,永远是马尔福的信条,他根本无需假装忍耐这种非人的折磨——况且,他也根本忍耐不住。 或许是他的求饶起了作用,或许是布鲁特斯认为惩罚已经足够,总之鞭笞在最后一下重击后停了下来,牢房内一片寂静,可以清晰的听到少年因痛苦而不停的抽泣。 当然,还有那行刑者因过于用力而变得粗重的喘息。 龙皮靴在青石板上沉重地踏了一步,引起了阿布拉克萨斯新一轮的心悸,但没等他想好对策,就感觉头皮一紧,因挣扎而变得凌乱的长发被人粗暴地抓在了掌心。 抓着自己儿子的头发,布鲁特斯用力将他的头侧向一边,好让自己可以看到少年的面容。低头,审视着面前神情扭曲痛苦的阿布拉克萨斯,布鲁特斯唇边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微笑,他靠近了少年的耳畔,富有磁性的嗓音轻柔开口:“你不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已经死了 不顾阿布拉克萨斯猛然缩小的瞳孔,布鲁特斯再次补充开口,这一次语气里裹挟着冷人胆寒的浓浓杀意。 “就在你活过来的那一天 ( 第18章 挑衅 “那你就应当为此负责,马尔福里德尔出乎意料的没有避让,他甚至向前迈了一步,显得越发咄咄逼人,“因为你的愚蠢举止,让整个斯莱特林因你而蒙羞!你难道不为此感到抱歉或者羞愧?还是说你以为有一个显赫身世就可以无视掉其他所有人的努力?” 很好的煽动性语言,阿布拉克萨斯嘲弄地想着,这家伙的确很擅长这个,在与人交流上他无疑使非常有天赋的。只是这短短的几句话,其他人的情绪就被调动起来,并对自己产生了不满。 “别那么夸张,里德尔先生。我只是扣掉了我自己所赚分数的一小部分而已。这就好像打理家族产业一样,既然赚到了,那么花出去一部分也没关系。啊,抱歉,我不该和你谈论这个的,毕竟你没有什么家族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意味深长的在家族这个词上拉长了读音。 “我可不这么认为,马尔福汤姆脸上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神态,“就在几天前,我刚好发现了一些有关我身世的小线索——我想每个人对那个家族都不会陌生的,当然也包括你在内,” 阿布拉克萨斯挑眉:“你是说……里德尔家族?那可真是抱歉,我……” “当然不是!”汤姆对于阿布拉克萨斯的打断表示了恼火,“我是指斯莱特林——萨拉查斯莱特林,你所在学院创始人的家族!” “梅林!”最糟的情况发生了!阿布拉克萨斯心底一沉,但面上依然作出了惊讶的样子,“你的意思是说,里德尔是斯莱特林的麻瓜姓氏?” “马尔福,你发疯了吗?”汤姆的语气很生硬,脸上的神情也不是那么友好,“你竟然敢污蔑萨拉查!” “发疯的是你,里德尔先生阿布拉克萨斯轻笑一声,无辜地摊开双手,“我什么都没做,仅仅是在重复你的话而已 “那是我母亲的家族汤姆脸色恢复了平静,“既然我的父亲不是,那么我母亲就一定是属于斯莱特林家族的 “证据呢?里德尔先生?”阿布拉克萨斯坐了下来,并把双腿翘在了面前的矮凳上,“斯莱特林可不相信没有证据的臆想 汤姆傲然盯着阿布拉克萨斯,微微弯起嘴唇,紧接着从他的口里接连吐出了一串难听的、窒息般的嘶嘶声。除了阿布拉克萨斯之外,其余几个还在休息室的斯莱特林学生脸上都露出了敬畏的表情,但却没有一丝惊讶,显然是已经听过了。 “啪啪啪啪……” 突兀的掌声响起,汤姆停下了他的嘶嘶声,随着其他人一起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一脸微笑的阿布拉克萨斯身上。 “不错的模仿,里德尔,我不得不说,你很有语言天赋阿布拉克萨斯停止了鼓掌,双臂抱肘看着面前的少年,“可这除了能证明你毕业后可以在麻瓜的马戏团顺利找到一份工作外,还能说明什么?” “那是蛇佬腔,马尔福,并不是什么拙劣的模仿汤姆的脸色有些阴沉,“我查阅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那里面记载了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就是个蛇佬腔。既然我也是,那么就可以证明我跟他一定有着血缘关系 里德尔的这番言论显然并不是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但即便如此,其余的几个斯莱特林学生也还是露出了佩服神情,甚至有一个女生的脸上还带着惊恐,就好像她被里德尔用蛇佬腔恐吓过一样。 “斯莱特林欣赏幽默,但却不欣赏胡言乱语,里德尔先生阿布拉克萨斯放下双腿,坐直了身体,“在我看来你刚才的行为只是模仿,并不是什么蛇佬腔。蛇语虽然难学,但只要有一定的天赋也不是不能掌握,据我所知懂蛇语的人虽然少,但并不是没有。听说你是在麻瓜的孤儿院长大的?我想那里一定少不了这些蛇鼠之类的生物 “等你拿出证据再说吧,里德尔没等汤姆再次开口,阿布拉克萨斯就站了起来,慢吞吞向门口走去,直到快走出去时才回头继续说道,“而且,斯莱特林家族一直都推崇纯血——你确定你是吗?” 望着阿布拉克萨斯离去的背影,汤姆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旁边的几个斯莱特林学生相互望望,最终还是一个有着亚麻色头发的男生走了过来。 “汤姆,别管他,马尔福得意不了几天了。我爸爸来信告诉我,老马尔福先生又有了一个孩子,虽然还是个不确定性别的私生子,但他似乎已经承诺过了,只要是男孩就立刻和那个女人结婚 汤姆将脸孔转向那个男生,若有所思发问:“你的意思是说,马尔福先生想再要一个继承人?” “是的。对于纯血家族来说,继承人虽然都默认为长子,但没人会在乎多几个孩子——尤其是像马尔福那样血脉单薄的家庭——他们总是在担心唯一的继承人在留下血脉之前出意外 “这真是个不错的消息,罗齐尔汤姆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笑容,眼睛闪闪发光,“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总能得到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消息。像我这样的,就很难提早知道j□j消息 汤姆摇摇头,一脸的遗憾。 罗齐尔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他至少还懂得保持克制:“不用沮丧,汤姆,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我们——”他回头望了望身边的伙伴们,用手比划着,“都相信你刚才的表现,那一定就是蛇佬腔,而不是马尔福说的什么模仿 “马尔福是在嫉妒你,汤姆。因为他很快就将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地位和身份,所以才会嫉妒你的血统莱斯特兰奇轻蔑地撇撇嘴,他从来就和马尔福不对付,虽然对里德尔的说辞还有疑虑,但这并不妨碍他对阿布拉克萨斯落井下石。 “好了,我们不谈马尔福了汤姆微笑着拍拍手,自己坐下后也示意其他人坐下,“让我们继续之前有趣的谈话吧,关于……怎样维护血统的纯净……” 离开了休息室的阿布拉克萨斯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刚才的挑衅仅仅是开始,等到其他人都返回霍格沃茨之后,自己的处境将比现在更加艰难。而且,汤姆里德尔的事也根本隐瞒不了多久,自己所说的模仿只能骗骗一年级的小孩子,再大一些的学生会有他们自己的判断,也会很快就认出那的确是蛇佬腔,而不仅仅是模仿。这是一件事实,所以自己根本无法戳穿或者作出欺骗。 想想还真是令人沮丧,自己除了隐忍和示弱之外,竟然什么都不能做。阿布拉克萨斯又叹了口气,虽然明知道这是计划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依然觉得很不愉快。所以他决定去图书馆坐坐,让自己沉浸在一些有趣的书籍里,那除了会让他忘记这不愉快外,还能顺利的找到西弗勒斯。 假期内的图书馆很空旷,所以阿布拉克萨斯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窗边低头看着什么的少年。轻轻勾起嘴角,他慢吞吞踱步走了过去,让自己看上去和平日里并无两样。 “《诗翁彼豆故事集》?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对这个感兴趣!”在管理员所容忍的分贝范围内,阿布拉克萨斯发出了一声表示惊讶的咏叹调,“我以为它只是一些给孩子们睡前讲的故事 “闭嘴,马尔福西弗勒斯黑着脸合上了书,“正常的父母根本不会拿这个作为睡前故事去给他们的孩子读 “也许你是对的,至少我在睡前就从没听到过这个阿布拉克萨斯就近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又伸手从西弗勒斯面前拿过了几张羊皮纸做为掩饰,“事实上,我睡前几乎什么都没听过——他们只是让家养小精灵盯着我,直到我睡着为止。我用了很长时间才适应那一切,你知道的,每次半夜睁眼都看到一双发亮的大眼睛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 “那可真是遗憾西弗勒斯随口敷衍着,将《诗翁彼豆故事集》放在了一边,转而把之前的变形课作业拿到了面前。他本来是想趁没人的时候仔细看看那本书的,记得当时邓布利多特意指定将这本书给格兰杰,那么书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包含在内。但他当时太忙了,有各种问题和漏洞需要他解决和弥补,根本无暇去仔细琢磨书中的内容。至于后来——谁能指望一个死人干什么呢? 瞥了眼身旁的金发少年,见他没有打算离去的意思,西弗勒斯也只好暂且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变形课作业上,他可不打算在课业上给邓布利多以任何把柄。不过平心而论,他教得还不算坏,至少讲解得很清晰,而且课上很少出现意外事件。 见西弗勒斯提笔开始埋头于功课,阿布拉克萨斯耸了耸肩,也决定干点什么,毕竟他的作业也丝毫没动,也是时候该写一点了。当然,这对他而言并非毫无难度,虽然魔法理论他早已掌握得炉火纯青,但要如何用一个十一岁孩子的口吻把这些思路写出来,却成为了目前最大的难题。好在他已经适应了一段时间,那么只需要谨慎的继续保持就可以了。就算不小心偶尔有纰漏出现,也没关系,毕竟每个年代总会有几个天才优等生出现——而阿布拉克萨斯显然并不介意自己成为那其中的一员。 时间在人们全神贯注做事的时候总是过得飞快,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不太优雅的伸了一个懒腰,阿布拉克萨斯没打算委屈自己的肚子,就在他准备拉上西弗勒斯一起去吃午饭的时候,却刚好看到对方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显然是和他有着同样的打算。 放假的霍格沃茨并没有什么人在,几乎所有的走廊上都是空空荡荡的,只有在通向礼堂的这一条上才能偶尔看到几个人匆匆而过,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一些不那么受人欢迎的家伙。 “呦,是马尔福一个斯莱特林的高年级男生居高临下打量着比他矮很多的阿布拉克萨斯,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听说你父亲有了私生——” nglock!”阿布拉克萨斯沉着脸抽出魔杖,一道光芒随手甩出,正中那男生的下颚。然后金发少年就这么大步向前走去,将一个因被人戳中伤疤而恼羞成怒的少年演绎得淋漓尽致。但也因为如此,阿布拉克萨斯没看到身后西弗勒斯眼眸里错综复杂的神情。 锁舌封喉咒,本应是他在上一世六年级时才发明的咒语——那么,为什么现在的马尔福会用? ( 第19章 暧昧 假期在一天天消逝,但整体而言却是平静的,没人再因私生子的传闻而来找阿布拉克萨斯证实,西弗勒斯也闭口不谈那天他所见到的那个咒语,他有他的事要做,没空仅凭一个猜测就去追问什么——更何况即使问了,也未必能得到真实的答案。 对于西弗勒斯来说,首要的问题是如何解决生存问题,霍格沃茨虽然会每年提供一些助学金给贫困的学生,但如果想凭此而过上稍微舒适一点的生活,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除了在斯拉格霍恩那里申请了一些分拣处理魔药材料的工作外,西弗勒斯还把目光放在了魔药制作和贩卖上。 有着上一世每月至少去两次药材商店的经历,西弗勒斯当然知道什么魔药好卖、什么魔药滞销、以及什么魔药供不应求。对于他来说,制作那些根本不成问题,他熟悉每一道的工序、知道每一种魔药的配方,而唯一欠缺的仅仅是原材料不足……简单来说,他缺少作为启动资金的那么一点点加隆。 所以,西弗勒斯把目光放在了最近看起来一直情绪低沉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身上。 所有能够赚钱的行为对于阿布拉克萨斯而言都是可以去尝试的,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更不希望因为一点钱的问题就与西弗勒斯产生分歧,虽然就他观察看来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为了避免出现意外,阿布拉克萨斯还是做出了最大的让利举措。 “我提供材料,你负责熬制,然后售出的利润我三你七金发少年掂量着手中的钱袋,对西弗勒斯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成交虽然有些讶异马尔福的大方,但西弗勒斯也没蠢到去跟他讨价还价让出自己的利益,“只不过我怀疑你还能这样供应我多久?那些材料中有一部分的价格可以称得上是昂贵,而你——” “他会切断我的经济来源,这点毫无疑问阿布拉克萨斯把钱袋扔给了西弗勒斯,满不在乎开口,“但我也有我的积蓄。西弗勒斯,你得承认古灵阁是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即便他是我父亲,也不能随意打开属于我的拱顶。我妈妈留给了我不少东西,而且因为我还太小的缘故,根本没机会挥霍掉它们 “啧啧,那还真是恭喜你西弗勒斯掂量着手里的钱袋,顺手打开猫头鹰邮购目录,在上面勾选着他需要的药材。 “你打算用魔药教室吗?”阿布拉克萨斯明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但依然没话找话。 “不 西弗勒斯果然给了他一个否定的回答,虽然只是简短的一个词,但阿布拉克萨斯觉得自己依然能听出里面隐含着的嘲讽意味。 “的确,如果他知道一个一年级的学生就可以做出那种药剂,恐怕你就会有危险了阿布拉克萨斯微微欠身,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也许他会给你施一个石化咒,然后再缩小,最后把你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收藏起来 “他是教授,不是麻瓜童话里的怪巫师西弗勒斯嘲弄地瞥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绕过了金发少年伸出的腿,拿着勾选好的目录向门口走去。 “啧啧,真是个不可爱的家伙阿布拉克萨斯不满地咕哝着,却没打算和西弗勒斯一起行动,他这段时间有必要躲在寝室里,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要营造出一种担忧无助的恐慌状态给别人看。他该庆幸现在是冬天吗?待在温暖的寝室里要远比出去闲逛要舒适得多。 猫头鹰邮递的速度永远是快捷的,它们总是能准确的将物品送到收货人的手中,这一次显然也并不例外。于是在寝室内中央的一张桌子上,西弗勒斯架起了他的坩埚,又为室内平添了一份热量。 “我警告你,阿布拉克萨斯,不许在我熬制魔药的时候靠近我的坩埚!”在准备期间,西弗勒斯就很严肃的警告了自己附近的马尔福,他简直无法想象对方竟然会对魔药有着如此大的破坏力,这甚至让他一度以为阿布拉克萨斯其实就是隆巴顿附身! “如你所愿,我亲爱的舍友阿布拉克萨斯此时他正坐在西弗勒斯的斜对面,听到这话后无辜地举起双手,“我会自己打发时间的,不会去妨碍你的工作,毕竟材料钱都是我付的,我可不想它们都打了水漂 西弗勒斯对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了一个假笑,然后迅速将精神集中到他的药剂上,不再理会那个百无聊赖的马尔福。而阿布拉克萨斯也遵守着自己的承诺,不去打搅西弗勒斯,而是窝在椅子上自顾自的玩起了高布石,试图冲击自己上一次的游戏记录。 一时间,室内只能听到坩埚沸腾的“咕咕”声、高布石相撞的清脆“当当”声、还有西弗勒斯用银刀处理草药时候的“嚓嚓”声。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全神贯注于自己手边上的活动,尤其是西弗勒斯,此时更是提起了全部精神,因为他必须在药剂熬煮得恰到好处时,在沸腾的坩埚里滴入三滴流萤草的汁液。这是非常关键的一步,如果出了差错,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一滴、两滴、三…… 窗户那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仿佛二十个彩包爆竹被同时拉响一样,震天动地。 但西弗勒斯完全没有被外界的噪音所打搅,他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依然稳稳的将第三滴流萤草汁液倒进了坩埚,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不过一旁阿布拉克萨斯那边的状况却不容乐观,吓了一跳的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手,一个哆嗦之下,所击出的高布石就偏离了原有的路线,向着西弗勒斯的方向呈抛物线射去,并在对方刚要收起流萤草汁液瓶子的时候,击中了他的手臂。 于是,在两人的注目之下,一大片流萤草的汁液就这么撒进了依然在沸腾的坩埚里。紧接着坩埚里的魔药开始剧烈冒泡,并且除了不断升起带着异味的紫色烟雾外,坩埚本身也在持续膨胀着。 现在这一切的状况都指向了一个即将成为事实的灾难——坩埚爆炸。 “protego!” 阿布拉克萨斯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念出盔甲护身的同时,将身侧不远处刚拿起魔杖的西弗勒斯扑倒在地。没等身下的少年挣扎,坩埚就不负众望的发出了恐怖的爆炸声,然后四分五裂了。好在阿布拉克萨斯提前念出了盔甲护身,否则他很难保证自己不被四处飞溅的药水残渣伤到。 只不过…… 阿布拉克萨斯眯眼抬起了头,让自己的双唇离开西弗勒斯的唇瓣少许,在刚刚的仓促之间他只来得及扑倒对方,却根本无暇顾及姿势和两人身体接触的部位。 还真是柔软……阿布拉克萨斯突然轻笑出声,舌尖在那近在咫尺的双唇上快速舌忝了一下,然后他才支撑着双臂想要站起身,却在立刻就感到了小月复被狠狠地顶了一下,领口也被对方死死攥住,让他险些无法呼吸。 双目对视,阿布拉克萨斯可以清楚看见对方墨色眼眸中不可遏制的怒火,可是在下一秒,西弗勒斯的神情却恢复了平静淡漠。对上那双深邃双眸,不知怎的,阿布拉克萨斯心中莫名一慌,就那么任由身下的少年将他推到一旁并起身离开。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阿布拉克萨斯就保持着盘膝坐在地上的姿势盯着房门看了几秒,然后才开始环顾寝室,并为他们之前所造成的破坏感到惊讶——也许,他该去厨房找一个家养小精灵来处理这些麻烦。 事实上西弗勒斯出去了并没有多久,当他再次返回寝室时,坩埚所造成的破坏已经被恢复了原样。当然,这都要归功于还拿着魔杖对床单施放清理一新的阿布拉克萨斯,跟家养小精灵没有半个纳特的关系。 “我以为你会等我回来收拾,或者去厨房找个家养小精灵西弗勒斯扫视了室内一眼后,快步走到桌前皱眉检查着他所剩无几的材料。 “第一、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而我一刻都无法容忍呆在刚才的那种环境;第二、我不认为家养小精灵可以保守秘密——而且,我猜你也不想把私自熬制魔药而导致坩埚爆炸的事闹到人尽皆知 西弗勒斯抬头深深地看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没说话,只是低头继续着他手里挽救材料的工作。当然,他当然知道家养小精灵不能保守秘密,它们尽力了,但却总在无意中透露出什么。至于刚才爆炸所造成的声音……也许他该感谢萨拉查本人,并为他的先见之明鼓掌喝彩——斯莱特林的寝室被施了强力隔音咒,只要不开门,那么内部就不会有任何声音传到门外。 就这样吧,西弗勒斯一边擦拭着银刀一边想着,下一次一定要让那个马尔福离自己再远一点,如果他坚持不肯出去的话,也许束缚咒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这一次失败所浪费的经费将全部记在马尔福的账上。 ( 第20章 礼物 除了坩埚爆炸和随后发生的触碰之外,对于西弗勒斯和阿布拉克萨斯而言,这一天还是相对比较平静的。两人在收拾好了所有不方便给人看到的东西之后,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他们的假期生活,包括写作业、休息、聊天、吃饭、还有下巫师棋。 宵禁的时间通常在十一点,但两人都并不习惯早睡,而且因为现在是假期的关系,除了普林格之外,其他教授对此都采取了宽容的态度,只要时间没超过十二点,他们通常都装作没看见有人还在走廊上游荡。 所以西弗勒斯和阿布拉克萨斯一路从猫头鹰棚屋走回来时,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直到他们进了休息室才愕然发现,几乎所有留校的斯莱特林都在,而且他们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都很精彩。 汤姆里德尔坐在休息室最靠近壁炉的位置上,其他人则跟他保持了一定距离。阿布拉克萨斯快速扫视了一眼,几乎立刻就发现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一条盘踞在汤姆膝盖上咝咝吐信的黑色小蛇。 “要我说,你们回来的可真够晚的汤姆懒洋洋开口,一根手指在小蛇头顶上抚弄着,“我们已经快等得不耐烦了 “真抱歉,里德尔阿布拉克萨斯优雅地向前走了几步,勾起唇角,“如果我知道你是想表演节目的话,我的确应该早回来的——但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呢?要知道我可还从没看过耍蛇的呢——这是你在孤儿院时的宠物?看起来不错,至少不像你当时那样营养不良 汤姆并没有被阿布拉克萨斯的话激怒,他只是阴沉的笑了笑,挥手的同时吐出了几声难听的蛇语。 于是那条小蛇从汤姆的膝盖上游了下来,昂着头吐着芯子快速向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那边冲去,在它身后的,是一片狂热和敬畏的目光。 西弗勒斯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狠抓了一把,瞳孔猛然收缩,他几乎差点就拔出魔杖送那条该死的蛇去见梅林!纵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他始终无法忘记上一世自己是如何该死的告别那个世界的!那种冰冷蛇牙抵住喉咙的恐惧他永远也忘不了!不管他再活几次都一样! 尽管内心中掀起波涛巨浪,但在外人眼里,西弗勒斯根本连一根小指都没动过。他只是漠然地站在马尔福的身后,冷静地看着前面的金发少年抽出魔杖解决了那条冰冷的爬行动物。 感谢该死的梅林! “如果这就是你想给我们看的,那么我们已经看过了,里德尔阿布拉克萨斯冷着脸把魔杖重新插回手杖,不再否认汤姆的蛇佬腔——事已至此,否认已经毫无必要。在如此明显的证据下还坚持不承认的话,除了会成为更大的笑柄外,没有任何好处。 转身对身后的西弗勒斯使了个颜色,阿布拉克萨斯率先走向了寝室,当然,脸上挂着足以让人看到的不甘。固然这其中有假装的成分,但阿布拉克萨斯的心情也并没有轻松到哪里去。他清楚记得上一世的时候,里德尔的崛起是在三年级之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短短半学期就成为了斯莱特林中备受瞩目的人物。 看来,在解决了身份问题之后,必须尽全力打压里德尔! 因为蛇佬腔的正式出现和被承认,让屋内各怀心思的两人情绪都有些低落,他们默契的保持了安静,在洗漱完毕相互道了晚安后,各自躺在床上思索着今后该怎么办。 深夜,西弗勒斯蓦然睁眼,面无表情地盯着房顶几秒后,掀开被子起身走向了盥洗室。这是第二次,西弗勒斯默默回忆着还留有清晰记忆的梦中场景,将换下的内裤看也不看地随手塞进了属于自己的衣物筐里。然而就当他准备回床上继续睡觉时,却看到阿布拉克萨斯双手抱胸倚在了敞开的盥洗室大门上,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西弗勒斯皱眉,随后立刻舒展,脸上依然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就这么走到了阿布拉克萨斯面前,没说话,只是采用了和对方同样的姿势站在那里盯着他。 “……别这样,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阿布拉克萨斯讪笑着后退了一步,扭头不去看西弗勒斯,“我也不是故意要站在这里,我只是……想方便一下……抱歉,我没想到你会在里面,毕竟门没锁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然后侧身从阿布拉克萨斯身旁大步走开,就这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掀开被子躺好,接着闭上眼睛。这一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看得那边的阿布拉克萨斯目瞪口呆,甚至以为对方只是在梦游而不是真的醒了。 耸耸肩,阿布拉克萨斯走进了已经空无一人的盥洗室。他先是饶有兴致地瞥了几眼属于西弗勒斯的那个衣物筐,又联想到刚才少年的表现,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西弗勒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阿布拉克萨斯用食指指尖轻抚着自己尚且光滑的下颌,扬起的唇角始终没有落下,如果这种感觉能继续保持下去的话,他真的不介意在日后的生活中只拥有一个固定情人——至少这可以保证让自己避免不名誉的死亡。 至于伴侣……阿布拉克萨斯的眼神暗了一下——必须是那个女人!这点毫无疑问!没人能阻止卢修斯按照既定的轨迹来到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行! 转天清晨,两人的生活作息如同之前一样自然,没人主动提起昨天半夜里的那个小插曲,就好像那真的仅仅是梦境一样。当然,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么查看礼物或许能算上一件。 “看来事情已经传开了阿布拉克萨斯穿着睡衣站在床脚,伸出他那毛茸茸的拖鞋轻轻踢了踢堆在那里的礼物堆,“瞧瞧这少得可怜的礼物——可想而知,等他们都回来后我们会面临怎样的处境 西弗勒斯蹙眉盯着自己床脚的礼物,对阿布拉克萨斯的话恍若未闻。这可真够新奇的,少年讥讽地撇嘴,他竟然能够在没有莉莉的世界里收到圣诞节礼物,而且还不只一件。 “你在听吗?”阿布拉克萨斯挑眉,懒洋洋的语气里随处可以嗅到不满。 “如果你是在指听一个马尔福炫耀他所收到的圣诞礼物,那么我在听西弗勒斯依然盯着自己面前那几份包裹,想判断出里面是否可能是恶作剧。是实在的,他从来就不擅长拆礼物,因为他根本就没收到过什么礼物——尤其是这种装在盒子里用花花绿绿的缎带包裹好的——当然,卢修斯的那份除外。 阿布拉克萨斯弯下腰在礼品堆里翻检几下,把他认为重要的几个盒子扔到了床上,然后金发少年就不再去看那被他弄得满地都是的礼物,转而走到了西弗勒斯这边,探头看向那寥寥无几的包裹。 “啊,那个银绿色的是我送的阿布拉克萨斯得意洋洋开口,“你打算自己拆开,还是由我代劳?” “如果你想,请随意西弗勒斯瞥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给了他一个假笑,随后少年低头将一个看起来眼熟到有些反胃的盒子拿了起来,并一点也不意外在上面看到了阿不思邓布利多那圈圈套圈圈的该死的字体。 又是糖果,西弗勒斯摆弄着那个蜂蜜公爵的盒子,一点都没有打开的。总是这样,他想,从自己回到霍格沃茨任教开始,每年圣诞节都会收到邓布利多的一盒糖果——就好像自己永远也长不大似的!但这次又是为什么呢?西弗勒斯拿着盒子思索着,他可不认为自己这一辈子还和邓布利多有着如此——如此——好吧,该死的亲近关系。 “我看到了卡片……你不想读读吗?”阿布拉克萨斯指了指盒子下的卡片,友善的提醒着自己那看起来不算愉快的舍友——奇怪的是,他又似乎并没有觉得不愉快。 左手托着糖果盒,右手从盒子下面抽出卡片打开,西弗勒斯一目十行的读完了上面的内容,然后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奇怪了。 “写了什么?”阿布拉克萨斯抬了抬下巴,“如果能告诉我的话 “没什么,只是引导者对于无家可归的小巫师的一点关爱西弗勒斯把糖果盒轻轻放在桌上,准备午后再享用。他从来都不排斥甜食,尤其是这种里面不会掺杂任何恶作剧的免费糖果。 现在,地上除了阿布拉克萨斯的那份礼物外,还剩下一份。 “梅丽娅莱安?”阿布拉克萨斯站在西弗勒斯身后,越过他的肩膀去看少年手中礼盒上的卡片,“让我想想……是那个头发是黄褐色、鼻子上有几个雀斑的姑娘?” “嗯哼西弗勒斯阴沉着脸飞快地扫视了一遍卡片上的内容,然后抽出魔杖,“incendio!”如果不是阿布拉克萨斯手疾眼快,他甚至连礼物也一起付之一炬。 “绅士一些,我亲爱的舍友阿布拉克萨斯心有余悸地拿着那个被打上了至少四个蝴蝶结的墨绿色盒子,“你这样会令姑娘们伤透心的 伤透心也至少比死强!西弗勒斯恶毒地回想着上一世关于眼前这位先生的某个传闻,但却克制了自己并没有说出口——上一世他不认识那个老马尔福,并不代表他现在可以口无遮拦面对这个马尔福。而且,如果他真的说了,又该如何解释那是事实,而不是自己发出的诅咒?所以让那件事见鬼去吧!当然,他会考虑在日后委婉劝告一下马尔福的——前提是他不会变得令自己感到厌烦。 见西弗勒斯闭口不言,并且没有打算继续烧掉礼物的冲动,阿布拉克萨斯这才把礼盒还给了棕发少年:“打开看看,至少你得知道里面是什么——你不能指望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敷衍一位女士 西弗勒斯沉吟几秒,最终还是接过了礼盒准备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他才不会告诉马尔福其实他对礼物内容也很好奇,就让那个家伙真的以为自己是听了他的劝告才这么做的吧。西弗勒斯不怀好意地弯起了嘴角,却在下一秒因为阿布拉克萨斯的一句话而僵在当场。 “不过说真的——”阿布拉克萨斯漫不经心地后退了两步,让自己靠近盥洗室的门口,“我怎么没发现你的眼睛像黑色鱼子酱?” “砰!” 礼盒完美地砸在了被阿布拉克萨斯迅速关上的盥洗室大门上,只留下西弗勒斯一个人站在那里愤怒的诅咒着。 去他的圣诞礼物!去他的梅丽娅莱安!去他的马尔福——还有去他那见鬼该死的鱼子酱! ( 第21章 思考 不知道是否故意,阿布拉克萨斯这次的洗漱用了比往常两倍还要多一些的时间,当他神清气爽衣衫整齐地再次回到寝室时,西弗勒斯已经收拾好了他的所有礼物,半靠在床头翻着由阿布拉克萨斯出资订购的《魔药期刊》。 “我一直觉得你会需要那个阿布拉克萨斯走到自己床前,随手捡起一个礼盒拆开,“龙皮防护手套,最新品 “我该说谢谢吗?”西弗勒斯没有抬头,这句话仿佛是从唇缝中挤出来一样。当然,那副龙皮防护手套他已经看过了,很完美也很昂贵,这点从手套口上镶嵌的银色丝线就能看出。 阿布拉克萨斯把一个银色蛇形胸针别在了长袍上,低头看看,又把它摘下来随手扔在桌上:“如果可以的话 西弗勒斯毫无诚意张口:“好吧。那么,谢谢 “不客气阿布拉克萨斯的回答似乎也很公式化,他正在用极为娴熟的手法拆着另一个包裹,“瞧瞧这是什么?美容药剂?啧,就好像我需要这个似的 西弗勒斯抬头,瞥了眼那一打金光闪闪的成套小药剂瓶,认出了那是一家以昂贵出名的魔法药剂店的成品。“这可真不错,阿布拉克萨斯西弗勒斯幸灾乐祸开口,“或许他们认为你是一个脆弱的乖宝宝?” “闭嘴吧,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萨斯皱眉打开第三个包裹,“这对于他来说是最安全的礼物——一方面可以表达对我的关心和支持,而另一方面,也可以让那些胡思乱想的家伙们以为他是在嘲弄我。这可真是一个好选择,尤其是对于扎比尼来说 “啧啧,纯血西弗勒斯嘲弄地咂嘴,暂时放弃了继续看书的想法——没人能在一个马尔福身边看学术论文,尤其是这个马尔福还很呱噪。 “你应该说是斯莱特林,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纯血都精于计算,例如——韦斯莱阿布拉克萨斯将礼物往床里面推了推,好空出地方让自己坐下,“你打算怎么做?” 西弗勒斯挑眉:“我以为我已经别无选择 阿布拉克萨斯摆手:“不,我不是说那些——我是指你想怎么应对——莱安 “马尔福——”西弗勒斯拖长的语调里隐含着警告。 “你总得面对这件事,毕竟这已经发生了阿布拉克萨斯把手肘撑在膝盖上,微微欠身,“我倒是觉得她还不错,莱安家虽然不是什么古老的纯血家族,但也算小有资产。而且我觉得就性格上来说,至少你可以看到梅丽娅的脸而不是她的鼻孔 “尊贵的马尔福先生已经动心了吗?”西弗勒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么请,没人会打搅你——至少我不会 阿布拉克萨斯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算是对西弗勒斯做出回应:“好吧,如果你不喜欢梅丽娅莱安……那么,也许是别的姑娘?” “我对姑娘没兴趣除了莉莉伊万斯,西弗勒斯想着,语调格外冷漠:“所以停止你那愚蠢的言论,在我真的想做点什么之前 “啊哈,那么你就是想找一个可爱的男孩来当伴侣了?”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的擎住下巴,神情间却多了一丝玩味,“虽然不会有孩子降生,但至少也省了很多麻烦。不过我想这不是大问题,反正又不会有人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提醒你一定要留下一个血脉 古老的魔法界遵从的自然也是古老的情感法则,没人在乎一对夫妻到底是不是同性,只要他们彼此的家族认可而且不在意不能留下血脉就行。不过比起混血和麻瓜种来说,古老纯血家族中的情况会更为复杂一些——他们坚持自己的后代要留下可以继承家族的血脉,至于其他私生活则根本无人过问。 因利益而联姻的古老纯血并不在少数,他们往往会在霍格沃茨毕业后就遵从长辈的决定,与那个早就相识的人结为伴侣,然后尽可能快的生出一个继承人。然后,他们才算获得了真正人生意义上的自由——在不解除婚姻的前提下,他们可以随自己的意愿拥有一个乃至数十个情人——就如同麻瓜的国王和王后一样,各自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美妙夜生活。 “那与你无关西弗勒斯沉默片刻,干巴巴回答道。 “也许,不过谁知道呢。西弗勒斯,你有没有考虑过——”阿布拉克萨斯轻笑一声站了起来,向西弗勒斯那边迈出了两步。 “……什么?”西弗勒斯警惕地看着靠近自己的马尔福,在一瞬间内心中竟有了莫名的慌乱。该死的!他根本不知道那见鬼的马尔福要说出什么,而且他也恰好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西弗勒斯微微蹙眉,但面上依然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一起去吃早餐?”阿布拉克萨斯笑得极为和蔼。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点头起身——去他妈见鬼的马尔福!他就不该指望什么的。 纵然不情愿,但美好的圣诞假期转瞬即逝,学生们带着他们的行李和吃得滚圆的肚皮,在开学的前一天告别了相送的父母,踏上了准备返程的霍格沃茨特快。 “奥赖恩,今年你还是送了胸针给他?”柳克丽霞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语调轻快,“自从你认识他开始,圣诞节和生日礼物就总是这个。我猜,马尔福至少已经有一打布莱克家的胸针了 “那是最合适的,柳克丽霞布莱恩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语调同样轻快,“对于一个每天至少换三次衣服的马尔福来说,那是最合适的 “噗嗤……”阿尔法德突然笑出了声,看到其他三人的目光转向自己后,这才耸耸肩,懒洋洋开口,“亲爱的哥哥姐姐们,别这样看我,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有趣的画面 “阿尔法德,自己享受乐趣可不符合布莱克的分享精神奥赖恩淡淡的看了眼自己的堂弟,随手为自己的杯子里加了第三块方糖。 “其实也没什么阿尔法德摆摆手,脸上依然带着促狭的笑容,“我相信阿布拉克萨斯一定在抱怨为什么自己的礼物会那么少,以及为什么又收到了一枚胸针。想想看吧,那个马尔福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他堕落了沃尔布加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是指和那个混血走得太近?”奥赖恩抿了口红茶,想了想又捏起了第四块方糖。 “还能有什么?他似乎忘记了他的立场!”沃尔布加看起来并不算愉快,“你不该给他邮礼物的,奥赖恩,至少要让马尔福知道我们的态度 “亲爱的姐姐,是你的态度,而不是我的奥赖恩慢条斯理地用银匙搅动着红茶,“至少那是个混血,而且阿布拉克萨斯并不是布莱克 “奥赖恩,你太宽容了!”沃尔布加几乎是在指责奥赖恩,因为她的提高嗓音,柳克丽霞和阿尔法德在对视一眼之后几乎同时选择了欣赏窗外的风景。他们暂时还不想对抗一个愤怒的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还和他们有着很近的血缘关系。 “嘘嘘,坐下,保持你的淑女风度奥赖恩把手指竖在了唇边,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耐烦,“沃尔布加,你得明白,即使我们是永远纯粹的布莱克,也管不到其他人的想法——尤其他还是个马尔福 “那么就离他远点沃尔布加恼怒地看着自己的堂弟,对他的冒犯感到生气,“如果这就是马尔福先生为什么会重新选择继承人的原因,那么我也许会改变主意去支持那个孩子,即使他还没出世!” “支持那个孩子?”奥赖恩仿佛咀嚼一样重复着沃尔布加的话,“你是说,放弃一个和我们相识多年的婚生长子,而去支持一个甚至连性别都不清楚的私生子?沃尔布加,你疯了吗?他能否存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也许沃尔布加冷冷开口,“至少他的身上不会沾染那些令人作呕的味道。今天是混血,或许明天阿布拉克萨斯就会带着一个泥巴种上床!” “当啷”一声,奥赖恩将手中的茶匙扔回了托盘,眼神冰冷地盯着对面的女人:“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沃尔布加?即使日后你会嫁给我,但仍然只有我才是布莱克家这一代的继承人!”他猛然欠身,危险地掀起了嘴唇,声音刚好让桌旁的其他三人都能听到,“记住,永远别试图用你的小聪明去揣测整个大局,做好你的本分,千万不要去尝试激怒我的后果。那是你所不能承受的,沃尔布加——我亲爱的堂姐 沃尔布加脸上青红交加,呼吸也变得紊乱粗重,就在其他三人以为她会在下一刻爆发时,沃尔布加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了下来:“好的,奥赖恩 奥赖恩玩味地看了自己的堂姐几秒,站起身递出了自己的右手:“很抱歉,沃尔布加,请原谅我刚才的冒犯 沃尔布加扯了扯嘴角,给了他一个勉强算是笑容的表情,然后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任由奥赖恩亲吻她的手背。 短暂的寂静过后,由阿尔法德开头将话题转向了其他方面,一时间包厢内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其乐融融——最起码在表面上是这样。 承载着各怀心思的布莱克们,霍格沃茨特快在一片汽笛声中渐渐加速,驶向了那座屹立了千年的巍峨城堡。 ( 第26章 谋划 蜿蜒的走廊里,阿布拉克萨斯快步走在前面,不时对迎面而来的人点头致意。不过并不是所有,西弗勒斯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有些人可以得到马尔福的微笑,而有些人则被他视而不见。 “你的静音咒用的挺不错阿布拉克萨斯用这个作为了谈话的开头。 “我也这么觉得,至少它能有效保护我脆弱的耳朵西弗勒斯讥笑。 “那你可真脆弱阿布拉克萨斯突然停住脚步,略弯腰靠近了跟上的西弗勒斯耳畔,呼吸的热气喷在了他的耳孔旁,“也许我们该一直在一起才对,这样才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似乎昨天一整夜的同床共枕让阿布拉克萨斯觉得彼此间的距离又被拉近了许多,哪怕其实他什么也没做过。似乎西弗勒斯也是这么想,因为他只给了马尔福一个表示警告的眼神,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恶言相向。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是同意阿布拉克萨斯所说的话的,至于是哪一句,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如果你的记忆还在,那么马尔福先生应该还记得几分钟前说过的话西弗勒斯停顿了一下脚步,接着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进,这一次他走在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前面。 “你是说,我们该一直在一起的那句?”阿布拉克萨斯歪了歪头,望着西弗勒斯后脑的灰色眼眸中充满了笑意。 西弗勒斯毫无预兆的停住脚步,脚尖碾动猛然转身,身后的学院制式斗篷划起了一个激烈的弧度。这让阿布拉克萨斯有些措手不及,他根本没来得及做好停下的准备,就在他以为会和西弗勒斯撞上时,棕发少年却在一个恰好的时机后退了半步。 “别在我面前耍花样,马尔福西弗勒斯的声音低沉,“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好吧,不过……”阿布拉克萨斯环视了四周,耸耸肩,“也许礼堂的长桌前更适合讨论这个 西弗勒斯瞪了对方一眼,冷哼着转身继续前进,直到他气势汹汹的走进礼堂并坐在属于他的位子上。马尔福!该死的!每一个!他就知道,那种能够引导话题主动性的能力已经融于他们的血液里,狡诈且圆滑——但阿布拉克萨斯是不是狡猾得有些过分了!瞧瞧吧,跟他比起来,当年的德拉科简直纯洁得像天使一样! 不过……这或许能证明自己的推断并没有错误?西弗勒斯不动声色的拿了一个圆面包放在碟子上,脑中在飞快的思索着他所发现的所有不同。他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但不会圆滑世故的手段并不代表他不善于思考。恰恰相反,他非常擅长这个,那可是钻研魔药的基本要求。西弗勒斯得意的笑了笑,综合了所有疑点后的他越发肯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这个马尔福有问题。至少,他的年龄不应该是十一岁。 “家养小精灵总能把豌豆弄得更恶心阿布拉克萨斯皱眉起身,手臂越过一盘生姜菠萝豌豆后给自己弄了些沙拉,“我的意思是说,豌豆泥看起来已经够恶心了——请把盐递给我,谢谢 “不要用你个人的口味去质疑一种蔬菜西弗勒斯把右手侧的盐瓶递给了阿布拉克萨斯,“以及我们的午餐时间并不长,如果下午你在不想放弃夸夸其谈的前提下完成你的论文,那么我建议最好吃快一点 “噢,别这么刻薄,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萨斯伸出去拿曲奇饼的手停顿了两秒,“我只是想适当的展现一下亲和力而已 西弗勒斯嗤笑:“对所有人?” “不,只对纯血和混血随手布下隔音咒,阿布拉克萨斯侧头看向西弗勒斯,神情认真,“没有麻瓜种 “理由?”西弗勒斯想了想,又补充开口,“如果你愿意说 “当然,对你我将毫无保留 对于马尔福的谎言,西弗勒斯连嘲讽都懒得开口,他只是专心切着盘子里的培根,看上去似乎想让它们都变成两寸——就像是增龄剂里需要用到的姜根一样。所以,他也错过了阿布拉克萨斯眼中飞快闪过的一抹复杂神色。 “巫师的人数非常少,而其中的纯血巫师更少阿布拉克萨斯捏着叉子沉吟片刻,选择了这么一个话题做开场白,“古老纯血家族的巫师们为了保证血统纯正,坚持彼此联姻,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导致纯血越来越少。我不相信他们不知道,但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和闭口不谈——马尔福也一样 阿布拉克萨斯眯眼盯着窗外阳光折射在叉柄处:“我不想打破传统,也不敢打破传统,因为我需要他们的支持……至少,他们不能站在我的对立面叉了几块西弗勒斯盘子里的培根放进嘴里,阿布拉克萨斯抬下巴示意对方继续,“所以混血还无所谓,但麻瓜种则绝对不行。我不去主动挑衅找麻烦,就已经是一个马尔福所能释放的最大善意了 “为什么你要寻求支持,马尔福,我听不懂西弗勒斯的声音很平静。 “不,你听得懂阿布拉克萨斯凑近了少年耳畔,意有所指,“我知道,你和他们不同。因为你我是一样的,我们才是同一类人 西弗勒斯瞳孔紧缩,但随即若无其事的开口:“如果你是指我们都是斯莱特林这件事,那么我们的确是同一类人 阿布拉克萨斯笑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撤掉了隔音咒后将话题引到了其他方面。不管西弗勒斯是否承认,只要他清楚就足够了。 西弗勒斯慢慢咀嚼着切得均匀的培根,看起来像是被这种美味所吸引一样,完全沉浸其中。阿布拉克萨斯则转头和身旁刚刚坐下的女生低声交谈,笑眯眯的收获着属于他的爱慕。事情其实很简单,正如他对西弗勒斯所说的那样,他需要获得支持,而且是比起纯血来说更多的支持。对于未来里德尔会做出什么,他完全心知肚明,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无力、也不能去阻止将要崛起的新生势力——他所能做到的,仅仅是让纯血们在未来的战争中多一份选择。 即使知道自己的祖先曾经高调出入麻瓜的皇廷,即使知道未来的战争中亲善麻瓜的那一派会获得胜利,即使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大势所趋,任何阻挡都将无济于事,但阿布拉克萨斯依然无法让自己毫无芥蒂。将拥护纯血当成行为准则,马尔福已经将它延续了几个世纪,那种对麻瓜和麻瓜种的轻蔑和傲慢是溶于血液里的,即使是现实也无法轻易撼动——马尔福可以假装友善,但他们永远也别想获得真正的效忠。 不过,除了家族利益与自己之外,马尔福又真的效忠过谁? 毫无疑问,马尔福拥有大量的财富,数量多得让一般的巫师根本无法想象。阿布拉克萨斯浅笑着轻啜了一口南瓜汁,在交谈的空隙间依然可以悠然自得的思索,他知道他的父亲、祖父、乃至曾祖父都很好的利用了这些财富,而他也将延续这个优良传统。 自己的祖先们一方面增加着马尔福的影响和权力,暗中操控着魔法部长宝座的归属;而另一方面他们又悄然隐居幕后,握着斟满红酒的高脚杯,欣赏着傀儡们在台上的卖力演出——如果不小心演砸了,那么就换一个。 余光看到西弗勒斯喝完了杯中最后一滴南瓜汁,阿布拉克萨斯低声对身旁的女生道别,然后站起身向图书馆那边走去。他从开学时就已经在这么做了,并且一直坚持到现在,过程有多艰辛他懒得去回想,只要这是有帮助的,那么他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从不缺乏忍耐。 如果有父亲可以商量和获得支持,自己根本不必……阿布拉克萨斯捏了捏手杖,将脑海中那一瞬间的如果毫不留情地驱逐。轻蔑地挑起唇线,阿布拉克萨斯为自己的软弱感到可笑,又不是真正十一岁的小孩子,那种被父亲引导着成长的过程他根本不需要! 他无心成为魔法界的王,但如果有需要,他也绝不会逃避。 下午的时光如同上午一样过得飞快,在参考了部分西弗勒斯的论文之后,阿布拉克萨斯完成了他所有的作业。收拾好东西后,两人一同返回礼堂吃了晚餐,然后在西弗勒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中,阿布拉克萨斯前往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去完成他的禁闭。 “这不会很久的,我想是时候对我进行特赦了阿布拉克萨斯咕哝着,将一个精美包装的小礼盒塞进了长袍口袋里。 “这是第五盒菠萝蜜饯西弗勒斯嗤笑,“也许他还想得到更多?” “他是个圆滑的老头子,没人比他更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西弗勒斯想了想,同意了这个说法:“的确。斯拉格霍恩是个真正的斯莱特林,这点从他的肚子就能看出来 阿布拉克萨斯挑眉:“你是说他缺乏运动?” “不。我是说最近新出的那款增大载重量的飞行扫帚西弗勒斯语气平静,“只有斯莱特林才买得起那种针对性极强的限量版扫帚 “真是个好笑话阿布拉克萨斯最后一次整理完长袍,站在门口转身说道,“不过我建议下次你不要在图书馆里看飞行扫帚购买目录——你旁边那家伙手里拿的是前年的 在西弗勒斯明显不善的眼神中,寝室门被从外面关上了。 ( 第27章 谈判 事实证明,蜜饯攻势是有着显著功效的,尤其是对于一个爱享受美食的胖老头而言。在斯拉格霍恩的默许之下,阿布拉克萨斯后面的禁闭惩罚被取消了,当然,魔药教授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认错态度良好,而且考试临近,不应该给学生太多压力。 当然,没人会特意把这个消息告诉至今依然愤愤不平的普林格。无论是斯拉格霍恩还是阿布拉克萨斯,都对这种自找麻烦的事毫无兴趣,而且对他们来说,管理人的想法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斯拉格霍恩其实一直在观察着阿布拉克萨斯,早在第一时间他就已经掌握了关于马尔福家私生子的传闻,并且依照经验迅速老道的判断出了布鲁特斯的意图。但这一次,斯拉格霍恩并没有果断放弃阿布拉克萨斯,这与他以往的果断大相径庭。这其中除了年轻马尔福的年龄和胎儿成活几率的关系外,还夹杂了一些额外因素——例如极具天赋的西弗勒斯艾瑞克的友好,还有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态度。 所以他才会如此宽容的对待一个明显失势的家族长子,让阿布拉克萨斯在逃月兑惩罚后,有了足够的时间去想做的事。 就像现在这样。 城堡五楼大镜子后的密道里,阿布拉克萨斯一边烦躁地躲开了一路上的第三个蜘蛛网,一边暗自抱怨着,如果不是为了保守秘密,他一定会命令家养小精灵好好把这里打扫干净!而且每隔几步就放置一个烛台! 等着吧,等他继承父亲的位置成为霍格沃茨的校董后,他会解决掉这个问题的。或许,他更应该先修改了那个一、二年级学生不许去霍格莫德的规定。 这条密道并不是广为人知,但也并不是无人知晓,只不过因为它的出口距离霍格莫德的繁华商业街区太远,所以在学生中并不是很受欢迎——高年级的巫师们更愿意告诉自己的弟弟妹妹一些其他的——那些更近更短、当然也更干净的密道。 但是对于阿布拉克萨斯来说,这条密道就再合适不过了,因为他此时并不想被人看到偷溜出校,也不想遇到任何可能认识自己的人。所以,他才和人约定在了密道口附近的林子里。至于到了之后怎么不被人发现,则将由对方一手负责。 站在密道出口附近,阿布拉克萨斯按了按口袋中上周三收到的那封简短回信,沉吟片刻又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水晶瓶,里面装着一些金黄色的液体,很少,只是刚刚覆盖住瓶底。 盯着瓶子看了会,阿布拉克萨斯低声咕哝了句什么,然后才拔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这是那瓶福灵剂的最后一点,用在这种地方也算是物有所值,虽然他对自己的谈判技巧一向自信,却依然想为此事增加一些小小的幸运。 树林里很阴暗,无人打理的树木们肆意生长着,虽然是冬季,但因为魔法的缘故,它们的树冠和枝桠上的叶子依然将天空遮挡个严严实实,只有在一些细小的空隙处,才会有几缕阳光照射下来。没有麻瓜喜欢来这里,居住在附近的他们将这片一年四季都阴阴沉沉的地方称为有去无回的魔鬼森林。 踩着不知是哪一年落下的枯枝,阿布拉克萨斯皱眉行走在小路上,那是一条只有巫师们才能看到的路,或者说只有掌握了一定咒语技巧的巫师才能看见的路。这片森林建立在保密法生效的那一年,当时的魔法部长联合了许多有能力的巫师一起设置了这道屏障,他们在原本充满生机的麻瓜森林里设下了无数的黑魔法,让麻瓜们在经历过血的教训后不敢轻易靠近。即使后来不可标绘和驱逐麻瓜的咒语相继发明并被频繁使用,也没人想来给这片森林解除咒语。 林子的面积其实并不算大,所以阿布拉克萨斯在步行约五分钟后就抵达了目的地——一座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帐篷。站在外面拉响了门铃,在得到里面主人的允许后,阿布拉克萨斯才面带微笑的走了进去,并对站在桌旁的一个年约三十五、六的黑发中年人欠身行礼:“日安,布莱克先生 “日安,阿布拉克萨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上下打量了几眼阿布拉克萨斯,这才轻轻点头,“似乎很久没有看到你了,一切都好吗?” “谢谢您的关心阿布拉克萨斯站直身体,脸上的笑容十分得体,“我一切都好。很高兴看到您身体健康,布莱克先生 “坐阿克图勒斯指了指靠近壁炉的扶手椅,“喝点什么?” “黄油啤酒,谢谢,那能让我暖和一点阿布拉克萨斯将手杖放在了座椅旁,坐下后搓了搓手,“天气可真冷,明明昨天还很暖和 “谁说不是呢阿克图卢斯示意侍立在一旁的家养小精灵去准备饮品,自己则坐在了少年的对面,意有所指,“天气总是反复无常的,谁也不会知道明天会是个什么样子 “是的。但值得庆幸的是现在已经4月了,天气只会变得越来越暖,寒冷只是一时的阿布拉克萨斯一语双关。 “也许,但谁知道呢,这世上总是会有意外发生 “那无伤大雅,布莱克先生阿布拉克萨斯微微一笑,露出了八颗牙齿,“天气变暖是大势所趋,一点点的冷空气并不能动摇大局。您比我年长许多,想必早就看透了那些调皮的冷空气,它们根本成不了大气候,不是吗?” 阿克图勒斯沉默片刻,直到家养小精灵将一杯黄油啤酒、一杯红酒和一碟子玛德莲蛋糕摆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后,才挥退了他的奴仆:“守在外面,别让任何人发现这里 家养小精灵恭谨的鞠躬退下,留下两个各怀心思的巫师在烧得旺旺的壁炉前交谈。 “你也许是对的,阿布拉克萨斯阿克图勒斯占据了主动,“但我还是想亲耳听听你的想法。你应该明白,仅仅是现在的形势并不足以让我下决心 “当然,这毕竟是不名誉的事阿布拉克萨斯微笑,对此表示理解,“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它没有发生 阿克图勒斯注视着马尔福:“事实上已经发生了,而且你根本无法逃避 “所以我选择向莱克家寻求帮助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了少见的谦卑笑容,“请求坚持永远纯粹的布莱克家保障一个纯血的生命安全 “那你至少应该收敛一些行为阿克图勒斯的语气极为平淡,“我听说你最近和那些混血以及其他学院的人走得很近?” “那是策略,先生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而且我没有靠近那些泥巴种 “你当然没有靠近,否则你以为还能见到我?”阿克图勒斯冷笑,并且毫不掩饰。 “您得了解,我需要更多的舆论支持阿布拉克萨斯笑得很无辜,“我相信您不可能不了解现在的斯莱特林,因为某些原因,在那里我找不到太多的同盟金发少年摇了摇头,“这可真不幸,您觉得呢?” 阿克图勒斯没有说话,他当然了解阿布拉克萨斯话中的含义,斯莱特林不仅仅是纯血的代名词,其中也掺杂了部分混血,和部分家道中落的纯血。他们需要依附强大的势力才能保证自己衣食无忧,不会沦落到连孩子上学都要去买二手魔杖的地步。所以他并不惊讶那些人在这件事上的选择,毕竟没有多少人能对马尔福家主的威胁丝毫不惧怕。 在除掉挡路石和反抗者这方面,马尔福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过,自己可是布莱克,完全不必依附任何势力依然可以过得很好的布莱克。阿克图勒斯心里自豪感一闪而过,更加确定了阿布拉克萨斯来向自己求助的理由。 阿克图勒斯突然开口:“那个传闻是真的?” 阿布拉克萨斯面露迷茫:“什么?” “我说那个男孩老布莱克的有些不耐烦,“那个据说会蛇佬腔的男孩 “是真的阿布拉克萨斯也收敛了笑容,“但我并不觉得那很重要,谁都知道斯莱特林并没有留下直系血亲,所以他最多是旁支,而且血统还不一定纯正 “至少他继承了天赋阿克图勒斯一针见血。 “是的,所以这才是令我感到心烦的原因阿布拉克萨斯话锋一转,“不过也仅仅是心烦,布莱克先生,我今天到这里来可并不是为了谈论一个出身不明的家伙 “当然老布莱克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让自己的身体前倾一点,表示自己在听,“那么,请说出你的来意,毕竟那封信上有很多事都没说清 “我以未来马尔福家主的身份向布莱克家发出一个请求,希望你们能在这场斗争中至少保持中立阿布拉克萨斯直视阿克图勒斯的双眼,一字一顿,“您应该明白,谁成为家主才是对布莱克最有利的 ( 第28章 盟友 阿克图勒斯挑高了眉毛:“或许是一个新的继承人?” “那不会是一个好选择阿布拉克萨斯飞快接口,“孩子的母亲和布莱克家可没什么交情 “交情都是相处出来的,可以慢慢培养阿克图勒斯显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借口就妥协。 “的确,但您确定这种培养是指在她和您夫人大吵过一次之后?我听说布莱克夫人到现在都依然很生气,而且拒绝参加任何有那个女人出现的聚会?” “女人的战争……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局阿克图勒斯轻啜了一口红酒,抬头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开口,“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嗯?” “当然阿布拉克萨斯手肘撑着座椅扶手,交叉手指,“我知道很多别人认为我不知道的事。所以布莱克家支持我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我没有一个那么糟糕的母亲 “你的母亲是个可爱的姑娘,我还记得她阿克图勒斯点了点头,随即话题一转,“但你似乎忘记了一点,阿布拉克萨斯老布莱克侧了侧头,“我和你父亲之间的合作已经有很多年,我为什么要为了你选择和他作对?” “您弄错了一点,布莱克先生,这不是和我父亲作对,只是帮他做出一个更好的选择——当然,对于布莱克家而言也一样阿布拉克萨斯伸直了双腿,然后将勒着脖子的围巾松开了那么一点,让自己看上去更放松,“您当然知道,一个糟糕的队友往往会比一个强大的对手更为可怕。因为没人知道那些愚蠢的‘自己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们总是目光短浅,注重眼前的恩怨而忽视了未来 阿克图勒斯嗤笑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在指那位女士?” “除了她还能有谁?我可不相信您不知道关于那位女士所办下的蠢事——魔法界至少有一年时间不需要寻找新的笑料和谈资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我无法想象她会生下一个马尔福,那会是一个大灾难。而且您得承认,遗传的威力是巨大的,一个愚蠢的继承人恐怕并不能胜任布莱克家盟友的责任 “你忽略了你父亲阿克图勒斯语气平静,“他会教育好自己的继承人,而且那个女人也将不是什么问题 “这只是一种可能,先生。而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着各种可能,您不能只想其中最美好的一种 阿克图勒斯突然压低了声音:“如果是那样也无所谓,我可以等,等到有机会吞并马尔福的那一天 “我父亲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被吓到,“他会清扫掉一切不利于马尔福继承人的障碍,或许他会抢先动手?又或者最终会两败俱伤?” 阿克图勒斯长出了口气,突然笑了:“我听说他对你用了九尾鞭?” “是的。而且我不认为那是最后一次阿布拉克萨斯神色淡然,就好像话题中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你们中间出了什么问题?”阿克图勒斯敏锐的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你父亲是个马尔福,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对你 阿布拉克萨斯笑了,不是因为父亲的身份,而是因为马尔福的身份,所以才不会那样对待子嗣吗?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阿克图勒斯的逼问并没有给年轻的马尔福留下什么思考时间。 “我想大概是一些误会阿布拉克萨斯无辜摊手,“相信我,先生,如果我知道原因的话,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去解决这个问题。但可惜的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我父亲觉得我不够优秀,也许他觉得培养一个新的继承人更符合马尔福的利益,也许他被那个女人下了迷情剂,也许……”金发少年的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他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想给她最好的一切 “听上去这些原因都很不错阿克图勒斯缓慢点头,像是同意阿布拉克萨斯的话一样,“但我觉得,这里没一个是真的,你说呢?” “我不知道,先生阿布拉克萨斯回答得又快又清脆,“我今年只有十一岁,奥赖恩能知道多少布莱克家的事,我就能知道多少关于马尔福的。父亲有很多事都不会告诉我,我原本以为会在几年后知道的,但现在看来——您觉得,会跟我母亲那边有关系吗?” 阿克图勒斯皱眉:“不、我不认为有关系——但谁知道呢?”马尔福似乎并不常常和显赫的纯血联姻,即使有,往往也会相隔几代后再继续。他并不是很清楚阿布拉克萨斯的母亲,只是仅仅知道那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落魄纯血家族而已。 “是啊,谁知道呢阿布拉克萨斯身子向后一仰,让自己能够更舒适一些,“以我的身份并不应该说这种话,可有时候我父亲的想法也……太让人难以捉模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自保,我想您也并不一定需要知道每件背后的秘密 “那么,你能给我什么呢?”阿克图勒斯眯眼转了转手中的水晶高脚杯,并不介意里面荡来荡去撞击杯壁的红酒会因此被破坏味道。管他呢,在这种时候,谁会在乎一杯酒的味道。 “联姻,还有将继续持续下去的盟约阿布拉克萨斯回答得斩钉截铁,“我未来的孩子必然将是纯血。他……或者她,会爱上一个布莱克的,这毫无疑问 “真是个不错的想法阿克图勒斯点头,“可我以为你会为自己选一个,而不是你的孩子 古老纯血之间可选择的联姻对象并不算多,尤其是在那些背弃祖先血统和荣耀的叛徒日益增多的现在,坚持绝对纯粹的布莱克家可选择的范围变得更为狭小——否则他也不会在慎重思考之后,决定让自己的儿子去娶自己的侄女为妻。 而马尔福,恰巧就是阿克图勒斯所确定的那些还能够放心联姻的对象之一。虽然他不是很欣赏马尔福一贯的行事作风,但这并不是说他会否认那很有用。能延续至今的古老纯血家族,都有着不同的传统和信念,如果说布莱克家的信念是执着和纯碎,那么马尔福则无疑是圆滑世故——还有利益至上。 这没什么不好,利益是每个人都需要的,也是每个家族孜孜不倦追求的,只有当有了足够的利益作为保障,家族中的每一个人才能生活无忧。 至于那些格兰芬多所吹捧的亲情和爱情,阿克图勒斯对此嗤之以鼻,只要每个人都能坚持家族的信念和遵守传统,那么自然会培养出极为亲密的感情。但如果当中有人违反了传统——老布莱克的眼神暗了暗,那么在驱逐那些家伙的时候,感情就成为了多余的负累! “我很遗憾,布莱克先生阿布拉克萨斯笑着摇摇头,“如果不是布莱克家的女士们早就选好了她们的未来,我还真想去试试我的魅力,看它是否能打动一位美丽的女士,让她愿意为自己冠上马尔福的姓氏 阿克图勒斯也笑了,不管这是不是真的,有人称赞自己家的孩子总是令人心情愉快。 “我坚信布莱克家是最合适的,所以我要为我的孩子预先谋划——毕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抢先,可不是马尔福的行事作风卢修斯爱纳西莎,这毫无疑问,阿布拉克萨斯回想着,他们一同走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哪怕压力再大也坚持彼此扶持——既然如此,早些定下来也并没什么不好——即使是用这种借口。 “有时候,”阿克图勒斯盯着阿布拉克萨斯,放慢语速,似乎不那么确定自己将要说出的内容,“我真的认为你并不是十一岁,” “挫折令人成长,布莱克先生阿布拉克萨斯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点头礼。 阿克图勒斯盯着身高几乎快到自己胸膛的金发少年,却并没有从对方的灰色眼眸中发现任何慌乱。不仅仅是这样,阿布拉克萨斯一直在微笑着,但那双与布鲁特斯如出一辙的灰色眼睛却里除了冷漠之外什么都没有。 几秒之后,老布莱克眼神中的锋锐渐渐褪去,放弃了与少年对峙,似乎他之前的咄咄逼人都只是幻觉一样。微笑着,阿克图勒斯举了举酒杯,在阿布拉克萨斯黄油啤酒的陪伴下,将杯中醇厚的美酒一饮而尽。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马尔福,一个真正的利益至上的马尔福。 ( 第29章 哑炮 第34章 探视 审讯的过程按部就班,没有任何意外,因为证人为数众多,并且都具有一定的社会名声。再加上被检查的那根魔杖,施了闪回咒的它如实的向众人展现了它曾释放过的魔法——除了最后的钻心剜骨外,还有其他的那几个明显用来施虐的黑魔法。 这对布鲁特斯来说很不利,但他却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样,只是静静坐在那个困住他的椅子上,笑容从没从他的脸上褪去。这让很多人感到不合常理,议论声又渐渐响起,并且逐渐增大,直到陪审员举手表态后,审判长落下了他的木槌。 “现在,我宣布,布鲁特斯马尔福被指控使用不可饶恕咒的罪名,成立 雷鸣般的掌声如潮水般响起,甚至还夹杂着一些感情丰富的女巫的抽泣,她们对坐在证人席上的阿布拉克萨斯挥舞着自己的手绢或是帽子,大声喊着他再也不用担心生命受到威胁之类的言语。证人席上的其他几个董事的妻子也对阿布拉克萨斯表示了歉意,为她们那天的不作为。她们强调着,如果知道会是这种后果,她们一定不会让可怜的小马尔福先生单独和那个暴力狂在一起。 审判时一直站在布鲁特斯身旁的傲罗再次走了上来,打开椅子上的镣铐,然后重新束缚住了丝毫没有抵抗的马尔福。在他们带着这个即将永远居住在阿兹卡班的犯人经过证人席时,一直表现得很温顺的马尔福突然停住了脚步。 “你会去看我的,对吗?”老马尔福仰视着自己站在证人席上的儿子,第一次用上了询问的句式。 “是的,我会去看你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点点头,做出了承诺。 布鲁特斯再一次笑了,然后重新迈动脚步,并再也没有回头。 摆月兑了记者追问的阿布拉克萨斯在迪佩特和阿克图勒斯的看护下返回了马尔福庄园,这让一直焦急等待的家养小精灵瑞迪松了一大口气。阻止了眼泪汪汪的小精灵想要扑上来的动作,阿布拉克萨斯亲自将自己的校长和布莱克家主引进了客厅。 马尔福庄园的景致永远属于奢华的行列,偌大的客厅装饰的美轮美奂,每一任的主人都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和品味增加或减少一些装饰,但每一次的改变都能让古老和新潮完美结合,丝毫没有不协调。屋顶华贵的大吊灯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陈列在柜子和墙边的装饰物彰显着家族的古老传承。深色的羊毛地毯从门口延伸到旋转的楼梯下,铺满了整个地面。几个柔软的沙发被巧妙排列在壁炉四周,既保证了冬天的温暖舒适,又保证了夏天的良好通风。 “这真是个灾难,马尔福,但我希望它已经过去了迪佩特斟酌着词汇,对年轻的继任者表示着同情和安慰。他可以说是整个事件发生的全程目击者,对于自己学生在自己家里遭受了这样的不幸,迪佩特还是有些愧疚的。 “我想是的,迪佩特先生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多谢您的帮助,不然我真的会手足无措 迪佩特摆了摆手:“如果可以,我希望它没发生过,而不是事后不久——你今后打算怎么做?我是说,你才十一岁,还不到履行法定义务的时候 未满十七岁的巫师,虽然会因某些原因继承家产,但也并不意味着他就此跻身成年巫师的行列。根据《未成年巫师保护条例》里的规定,通常针对这种情况,魔法部会指派一个近亲属来帮助监护小巫师,直到他满十七岁成年。但一般会用到这些的都是失去父母的孩子,阿布拉克萨斯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之内——他的父亲还活着,虽然人在阿兹卡班。 “我明天会去探望我父亲,并且我希望魔法部允许我在假期可以至少一个月去一次阿布拉克萨斯示意一旁的家养小精灵送上茶和点心,对迪佩特和阿克图勒斯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父亲,而且我相信在阿兹卡班,他不会再伤害我了 迪佩特点点头,拿起了一个骨瓷茶杯,轻啜了一口红茶后,将目光望向了一直没说过话的布莱克家主。后者在收到他的目光之后,只是礼节性地点点头,然后也拿起了属于自己的那份。 “我父亲和布莱克先生之间有过一个协定阿布拉克萨斯解释着,“他会在我父亲不在的时候指点我该如何去处理自己的产业。我信任他,就像……”年轻的马尔福咽下了后面的话,但对面的两人却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全心全意信任着自己的父亲,却被自己的父亲施了一个不可饶恕咒。迪佩特在心底暗自摇头,衷心希望至少这一次他别再信错了人。至于阿克图勒斯,他只是点点头表示有这么一回事,但却没点明这个契约其实是和眼前的少年签订的,跟他的父亲丝毫无关。 “我会尽最大能力为你去争取迪佩特站了起来,准备告辞,“好好休息,我期待着新学期看到你时会比现在好很多 “谢谢您,校长先生阿布拉克萨斯低头鞠躬行礼,将迪佩特先生送到了大门口,并在他幻影移形后才重新返回客厅。 “他真的对你施了不可饶恕咒?”阿克图勒斯盯着从容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抛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如您所见,我以为庭审上的证据足够了阿布拉克萨斯此时没有了刚才的礼貌拘谨,流露出了一种惫懒的神态,但这非但没有让他显得散漫,反而让人觉得这才是他真正的状态。 阿克图勒斯皱了皱眉,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以他对布鲁特斯的了解,那可是个绝对不会如此鲁莽行事的男人。但阿克图勒斯也仅仅是想了一下,就立刻抛开了,既然证据充足,而且当事人又完全不否认,那么他又有什么必要去质疑这件事呢?反正这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你知道我不想听到那些敷衍的话 “去见我父亲,然后真正继承马尔福家阿布拉克萨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凝视着空空的小指,那上面现在还缺少一个装饰,一个象征着马尔福家主身份的装饰。 阿克图勒斯点头,喝了一口变温的红茶,皱眉将茶杯放回了茶托上:“我需要做什么?”这是个询问,也是个考验,布莱克家可不会仅仅因为一个契约就绑住手脚,如果对面的这个小家伙不能给出满意答案的话,他并不介意在协议范围之外再多吞一些。 “帮我挡住那不长眼想控制马尔福家的魔法部阿布拉克萨斯冷笑,俊美的面容上透着一股子杀气,“让他们收回自己的爪子,否则我不介意剁几只下来想通过指定监护人来蚕食马尔福的产业?简直是白日做梦!纵观巫师界的纯血家产更迭史,就足以看出魔法部的那些家伙有多贪婪,一个被他们指定了监护人的小巫师,当他成年后可得到的家产往往已经不足十分之一。而且,这还算是仁慈的,更有甚者不但什么都没有,反而还会负债累累,甚至丢掉性命。 所以,他才会在计划初始就找到布莱克签订了契约,约定了请阿克图勒斯布莱克在必要时刻成为自己的监护人,但只是名义上的,他不得用任何借口和理由插手和支配属于马尔福的产业。当然,阿布拉克萨斯也要为此付出相等代价,除去说好的联姻之外,还有一些土地、股份和加隆。 当然,这些比起生命和自由来说,根本微不足道。这都要感谢阿克图勒斯并不了解自己到底有什么打算,阿布拉克萨斯思忖着,否则那个老狐狸绝对不会只要求这么一点点的好处。以他的精明,一定会狮子大开口,狠狠搜刮一笔。但现在,即使他看出什么端倪,也已经无济于事。因为契约已经签订完毕,而自己也已经获得了最终想要的自由。 谈话依然在继续着,直到黄昏到来,阿克图勒斯才带着满意告辞离去。送走了客人,阿布拉克萨斯毫无形象地瘫坐在了沙发上,凝视着那个本属于自己父亲的位置。说实话,如果不是性命攸关,他真的不想那么对待自己的父亲。但既然这是无法避免的,他也不后悔就是了。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自己和卢修斯,那么现在则又多了一个需要牵挂的人。所以他必须活着,而且还要活得很好才行。毕竟只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才能能力保护自己的家人和爱人。 次日一早,阿兹卡班会客室。 阿布拉克萨斯注视着那个被两个看守押送前来的男人走到自己面前,尽管只在阿兹卡班呆了一天,但也足以看出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养尊处优的马尔福。但容貌和上的改变并没影响布鲁特斯的气质,他的长袍依然整洁,他的头发也依然梳理得一丝不乱。 阿布拉克萨斯站起身冲自己父亲弯了弯身子,就如同他以往一直做的那样,语气恭敬:“早安,父亲 老马尔福优雅并缓慢地坐在了探视用的铁椅子上,朝自己对面的阿布拉克萨斯微微颌首:“早安,阿布 ( 第35章 尾声 听到阿布这个称呼,年轻的马尔福一阵恍惚,他究竟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单词?似乎是从十一岁起,就再也没听到过吧……就算是十一岁之前,次数也并不多,因为他每年和自己父亲单独相处的时间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父亲?”阿布拉克萨斯对自己父亲微笑,“您好久没这么叫过我了 “的确,我想以后这种机会也不会很多布鲁特斯叹了口气,皱眉捏了捏自己的肩膀,“这里环境不是很好,如果可能的话,你能不能帮我申请个好一点的房间?”老马尔福抱怨着,就好像他并不是被判了在阿兹卡班的终身j□j,而仅仅是来这里旅行度假一样。 “当然可以阿布拉克萨斯很爽快地点头同意,他当然愿意自己的父亲居住得能舒适一些——只要他不出去给自己捣乱,那么就算是修栋别墅给他又能怎样。更何况,今天他的态度和之前可是大相径庭,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之前恨自己入骨的父亲转变态度? 似乎是看穿了阿布拉克萨斯的疑惑,布鲁特斯微微一笑,主动解惑:“因为你的行为,让我相信了你说的都是真的他没说具体是什么行为,但阿布拉克萨斯完全能够领会——除了这个把他送进阿兹卡班的陷阱外,还能有什么呢?没人相信一个十一岁的小巫师能使出不可饶恕咒,而且还是对自己,所以理所当然的,一切的罪行都属于年长的马尔福。 况且,还有那孩子念出咒语后,他脑海中莫名传来的一些东西,虽然很模糊,甚至让他无法分辨出具体景象,但至少有一个意思非常清晰——眼前的男孩就是他的儿子,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那么之前呢?”阿布拉克萨斯灰色眼眸中流露出了惋惜,“您明明可以选择相信我的 “我曾在你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对你进行过摄神取念,但除了一片茫茫雾气之外,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布鲁特斯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你的行为让我无法相信老马尔福缓缓摇头,“我承认,在你年幼的时候我并不常常在你身边,并没有亲眼见证你的成长。但是阿布,我每次回家都会审问每一个小精灵,要它们复述一切当我不在时,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所以你只是以为我不了解你,但我却比谁都清楚。所以当你醒来后的行为反常时,我才认定了你并不是我的儿子 阿布拉克萨斯只觉得胃里一沉,就好像是突然被装进去无数石头一样,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金发少年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出的纰漏在哪里——他只顾着重新建立自己的名声,寻求其他势力舆论的支援,却忘记了这可能才是一步步将他推向深渊的罪魁祸首。 一个从来没有过自己经历的马尔福,又怎么会去屈尊交好其他学院的纯血,更不要提那些混血。还有他对待麻瓜种的态度也太友善了,完全不像一个从小被灌输着血统论长大的马尔福。 “父亲,我……”阿布拉克萨斯张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做出任何解释。当然,在契约之下,他不能说出任何有关他身份的话,但这更让他感到无力,“我很抱歉最终,阿布拉克萨斯也只能低头致歉。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父亲关心自己,小时候是不理解,长大后则拒绝去理解。于是误会慢慢形成,在没人愿意主动做出说明的情况下,自己和父亲渐渐形同陌路……不!或者说,只是自己单方面采取了冷漠态度吧…… “别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布鲁特斯伸出手放在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头顶,轻轻揉了揉,让自己儿子那柔顺的发丝在自己掌心内滑动,“做你应该做的,马尔福永远不需要向别人道歉 阿布拉克萨斯贪婪地享受着久违的父爱,大脑几乎陷入了一片空白,所以才在听到布鲁特斯的话之后月兑口而出:“可您是我的父亲!并不是什么别人!” “但我之前并没有把你当做我的儿子布鲁特斯笑了,他之前一年的时间都没有现在笑得更多,“你做得很对,在生命受到威胁之后,果断作出了判断老马尔福停顿一下,继续开口,“即使这是用我的自由换来的,我依然为你骄傲 “父亲……”阿布拉克萨斯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只有十一岁,就好像之前的前世都是做梦一样。此时此刻,他只想就这么呆着,忘记那些即将围绕马尔福家族产业发生的经济战争,甚至忘记他最擅长的政治和尔虞我诈。他现在只想做一个孩子,一个可以躲在父亲身后的孩子。他太累了。毕竟把自己父亲送进阿兹卡班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无论是从精神还是内心。 “收起那无用的感慨,阿布布鲁特斯收回了自己的手,面色转为冷漠,“现在来谈谈正事,我想知道你的应对方法,以及对马尔福未来的规划 …… 谈话一直在继续着,多半是阿布拉克萨斯在说,而布鲁特斯在听,两个马尔福在无人监视的会客室里谈了许久,直到其中年轻的那个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我会向魔法部发出请求,但我想这个过程大约要一周左右阿布拉克萨斯站了起来,“在这之前,您只能先委屈一阵了 “一周……”布鲁特斯不满地咕哝着,“如果是我去办的话,只需要三天 “我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无辜地摊开双手,“人轻言微,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布鲁特斯暴躁地摆摆手:“快走吧,在换房间之前别让我再看到你 “如您所愿,父亲阿布拉克萨斯圆滑开口,言语间充斥着满满的社交辞令,就好像刚才真情流露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一样。 “等等布鲁特斯凝视着自己儿子的背影,直到他即将走出房门才出声阻止,老马尔福此时也没有了刚才的慈祥神态,神情严肃得有些凝重,“你会留下一个纯血的后代,对吗?” “是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转过身,灰色眼眸中写满了认真,“我发誓,您一定会有一个纯血统的孙子,而且他在未来要与布莱克家联姻 布鲁特斯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许久才缓缓点头:“记住你的承诺,阿布拉克萨斯 金发少年颌首,对自己父亲弯了弯腰,然后走出了阿兹卡班会客室的大门。 布鲁特斯长舒了一口气,几乎是瘫软在了椅子上。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又休息了好一阵,才慢吞吞起身走到自己来时的那扇木门前,举起拳头敲了敲门,示意外面得到不少好处的看守可以进来带自己回去——即使他并不情愿那么做。 有些事,也该去办了。布鲁特斯慢条斯理地走在石板路上,脑子里想着另一件需要他去解决的事。虽然阿布应该也可以处理,但由自己经手才是最名真言顺的,而且不会给阿布留下任何后患——虽然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但既然他要转变形象,那么自己就应该最大限度的去帮他。 不仅仅因为那是自己的儿子,还因为形势所迫。正所谓成为王败寇,阿布拉克萨斯才是马尔福新一代的掌权人——而自己,将在他的慈悲下生活。如果有朝一日他厌倦了,或者不再慈悲,那么自己就必须表现出有用和不可或缺才行。 这第一笔交易,等换了房间,就立刻着手处理吧,布鲁特斯叹了口气,在看守的注视下钻进了低矮的牢房。 两周后,阿兹卡班会客室。 布鲁特斯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看着自己对面那个小月复隆起的金发女人,语气冷漠不带一点感情:“打掉孩子,然后我会让阿布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衣食无忧活到死的钱 “这不合法!我是说……他太可怜了!你不能——”哈帕尔女儿紧紧抓住她的手提袋,眼圈红红的。如果不是隔着一张桌子,她也许会直接扑到布鲁特斯的怀里。当然,这不可能发生,因为两名阿兹卡班守卫正在角落里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摄魂怪无法承担这种责任,所以他们才能找到一份如此清闲的工作,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这里探望被关押的囚犯。 “没什么不能的,女士布鲁特斯懒洋洋开口,“之前我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我找到了你。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所以你也就不需要生下来——生产可是件麻烦事,谁能保证一点错都不出呢?” 哈帕尔女士畏缩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但对于马尔福家产的垂涎,又让她鼓起勇气继续开口,为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争取着最大的权益:“但他总是你的孩子。而且他已经很大了,我不能再去堕胎!魔法部不会允许这个的,你知道!” “也许是她,女士布鲁特斯丝毫不肯放松,“他们的确不会允许,但那又如何呢?在我的终身j□j上再加上几年刑期?谁在乎那个。你我都明白,这种事年年都会发生,只不过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视而不见——你该不会以为这会让我被那些丑陋的家伙吻上吧?” “迟早你会的!”哈帕尔女士的诅咒从唇缝中挤出。 “或许,但我敢肯定你看不到布鲁特斯并没有被这个诅咒吓到,摇摇头继续着他的话题,“一瓶魔药,毫无任何痛苦。这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别跟我说你有多爱她,你知道我不会相信的。而且,即使你生下来,我也不会承认她的存在——你不但连一个纳特也得不到,还会因为带着那个孩子而引来无数麻烦老马尔福偏了偏头,执意坚持用“她”而不是“他”。 哈帕尔女士沉默了,布鲁特斯也不催促,只是轻轻叩击着桌面,在枯燥且枯燥的“笃笃”声中等待着她的回答。她有时候是挺蠢的,布鲁斯特审视着那个跟了自己一段时间的女人,思忖着。但一旦牵扯到利益,她那并不发达的大脑却总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希望这一次不会例外……当然,也不可能例外。 ( 第36章 艾琳 “如果你不快一点,我将保证你赶不上霍格沃茨特快西弗勒斯抱肘站在一楼的客厅,不耐烦的神色显露无疑。他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理解,为什么每一个马尔福都会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打理头发、整理领结和抻平袍子上。 “耐心是一种美德阿布拉克萨斯慢吞吞出现在楼梯上方,居高临下看着那个满脸不耐的少年,声调慵懒惬意,“而且我们赶得上,你我都明白家养小精灵驾驶的马车有多么迅捷——又快又稳,而且符合身份 西弗勒斯冷嗤一声,提起了放置在脚边的黑色小皮箱转身向门口走去,在阿布拉克萨斯的父亲进入阿兹卡班之后,他就一直住在马尔福庄园,直到现在他们都将进入六年级。他对自己这么多年来能一直忍受着一个马尔福的吹嘘感到惊奇。这也许是一种全新的磨练,西弗勒斯思忖着,推开大门感受着阳光直射在他身上的温暖,虽然有些过分强烈,但总比待在屋子里听阿布拉克萨斯长篇大论要好很多。 “不错的天气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从西弗勒斯背后传来,依然是那么懒洋洋的,颇有些阴魂不散的感觉,“你想在这里站多久?我还以为刚才听到的关于迟到的话是错觉呢 “闭嘴吧,马尔福西弗勒斯瞥了一眼身穿淡蓝色长袍的马尔福,为对方坚持要在站台和列车上换一次衣服的行为视若无睹,“哪怕是为了你的舌头。除非你希望它被炙热的阳光烤化——也许味道会不错?” 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示意跟在他身后的家养小精灵把行李送到马车上:“别总这么刻薄,姑娘们可不喜欢有个刻薄的情人 “如果你指的的是那些只知道炫耀头发和脸蛋的生物,那么我求之不得西弗勒斯跟着家养小精灵一起上了马车,他没心情傻乎乎的站在烈日下和马尔福继续那种无聊的话题,尤其是当这种话题进行了几年之后。 “好吧,如果你不想谈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就如同西弗勒斯不明白他怎么会在确定了固定情人之后还去招惹那些姑娘一样,他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对其他人毫无兴趣——哪怕仅仅是逢场作戏呢?作为从小就接受着社交礼仪训练长大的他,很早之前就明白了自己要在什么场合做什么——即使在有了妻子之后,也不能对其他的姑娘不闻不问,更何况现在他仅仅是有个情人。 或许是刚才的谈话导致一些尴尬,马车上的两个少年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一个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一个则专心埋头于书本之间。时间一直过得挺快,五年和五十分钟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阿布拉克萨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对面的那个棕发少年,他还是如同五年前那样可口……不,也许是变得更加诱人。 这五年来他们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彼此相互了解着,从精神到,虽然彼此之间还存在着一些观点上的分歧,尤其是关于感情上的问题,不过这并不会妨碍他们之间的默契。真是有趣,阿布拉克萨斯托腮倚在车壁上,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晃动着,他有时候不太能琢磨透西弗勒斯到底在想什么,但他并不想去问,而是把猜测和揣摩当成一种打发时间的乐趣——虽然他并不常有那种空闲。 过早接管马尔福产业的后果就是很多人都以为他们可以从中获利,于是各种试探接踵而至,虽然并不麻烦,但却很浪费时间。这让阿布拉克萨斯不得不消耗大把的时间在上面,直到那些人明白他虽然很小,但也并不是好惹的之后。但那个时候,他已经在霍格沃茨读完了他的第四个学年。然后,他在第五年开始的时候,理所应当的得到了级长徽章,并戴着它完成了owls的考试,而且成绩还不错。 现在,他和西弗勒斯将要在霍格沃茨度过他们的第六年,阿布拉克萨斯深信那将会非常有趣,因为他的存在和改变,汤姆里德尔不再像上一世一样光彩夺目,虽然依然很杰出,但却不能吸引所有的斯莱特林。而且就算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并没有将里德尔视为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并给与特殊关照——那个男孩只是一个天资不错的混血而已,又怎么能比得上实权在握的纯血马尔福。 阿布拉克萨斯相信里德尔那个家伙对此一定很恼火,但对方越恼火,他就感到越愉悦——他相信西弗勒斯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有好几次他都发现自己的情人在偷偷的推波助澜。也许汤姆里德尔会再创出一份了不得的功绩,但却永远都别想再与那一世相提并论。 “主人,站台已经到了小精灵瑞迪打开了车门,大眼睛里闪着可疑的光芒,“主人要去霍格沃茨上学,瑞迪不该因为见到主人而哭泣,可是瑞迪忍不住。瑞迪不喜欢古老的马尔福庄园里没有巫师在 “行了瑞迪,你已经念叨四年了,我还以为今年你会放弃这个呢阿布拉克萨斯伸了个懒腰,弯腰率先走出了马车,“照顾好家里,照往常一样按时向我汇报 “是的,主人,瑞迪会照办的家养小精灵又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将马车里的行李运了出来,准备送往霍格沃茨特快。 “今年你还打算让那个布兰奇斯库尔进入包厢?”西弗勒斯提着他的小箱子走下了马车,并拒绝了想帮他拿行李的瑞迪——从他和阿布拉克萨斯一起去霍格沃茨开始,就得每年都拒绝一次。那里面都是一些珍贵的资料,他不想被任何外人碰到。至于衣服课本之类的必需品,都在属于阿布拉克萨斯的箱子里。 “当然,如果她愿意的话阿布拉克萨斯整理着袖口,抬头凝视着还没有多少人的站台,“如果你不想一会和一群泥巴种以及麻瓜挤在一起,那么我建议你现在就上车 “不要提那个词西弗勒斯的脸色暗了下来,对阿布拉克萨斯的口无遮拦感到恼火。这一世他的确不欠莉莉什么,但却依然对那个词毫无好感。 “如你所愿阿布拉克萨斯从善如流的立刻道歉,并举手示意停止这个话题,“但我们必须得快点了,除非你想继续被晒着 西弗勒斯冷哼一声,算是勉强同意了这个提议,反正他的确既不想和任何人挤,也不想继续傻乎乎的站在这里任人围观——尤其是那些送孩子来的麻瓜们。 因为他们来得还算早,所以上车的过程异常顺利,尤其是在并没有什么行李拖累的情况下,西弗勒斯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一直呆的车厢。此时阿布拉克萨斯已经跑去履行他的级长义务之外的义务,指引所有看起来可能进入斯莱特林的纯血上车。所以他只是一个人提着箱子走到包厢门口,并推开了包厢门。 然后,棕发少年愣在了那里,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包厢里已经坐着了一个瘦小的黑发女巫,而更多的在于他认识她,虽然是在上一世。他早该想到的,这一世当然会遇到她,不是么?有那么一瞬间,西弗勒斯想在对方看见他之前离开这里,但随后他立刻克制了这种,面无表情的走向了女巫的对面——他几年来一直坐的那个位置。 感受到有人靠近,女巫本能的抬头,为对方是个年长的巫师而不是她想象中的同龄人而感到惊异,随后又流露出踌躇不安的神态:“抱歉,我是不是进错了包厢?”她当然了解斯莱特林的传统,没有一个高年级的愿意和刚入学的新生坐在一起,那根本无法分辨对方的血统和未来的学院不是吗?如果不是同一类人,那么坐在一起就变得毫无意义。也许她该换个包厢,小女巫手尽量保持镇静的收拾着摊开的几本书,赶在对方没有流露出更多的不耐烦之前。 她会进入斯莱特林,这点是可以肯定的,虽然这也许会让对面的男巫在事后觉得不是那么被冒犯,但也有可能直接导致自己在他心中印象减分,得到一个“不知进退”的负面评论。那可不太好,她可是很期待未来七年的学校生涯的,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被搞砸。 “西弗勒斯艾瑞克西弗勒斯简短的点了下头,“你可以留下,只要你能保持安静他不想让眼前的小女巫离开,但也不想做更多的交流。如果有可能,最好对方继续她之前的行为,继续看书或者看些其他什么东西。 “谢谢小女巫停下了手上的工作,露出了一个感激但羞涩的笑容,“我是艾琳普林斯,很高兴认识你,艾瑞克先生 西弗勒斯这次没有回答,没由来的为这种场面感到荒谬:他重活了一次,并且遇到了上一世未来的母亲,而且她还对自己说“很高兴认识你”……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 第37章 误会 如同西弗勒斯所希望的那样,在简单的介绍了自己之后,艾琳保持了安静。这让西弗勒斯感到满意,但同时更多的是好奇,于是年长的巫师谨慎的打量着对面的女巫,并竭力让对方看不出自己的意图。事实上,西弗勒斯掩饰得很好,一直到阿布拉克萨斯推门进来之前,艾琳都只是专注于她的书本上,并没发现对面的巫师在观察她。 “西弗……”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在看到艾琳之后戛然而止,随即将本来慵懒的表情换上了谨慎和试探,“这位是?” “艾琳普林斯艾琳站起身,对着佩有斯莱特林级长徽章的马尔福行了个屈膝礼,“很高兴见到你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马尔福右手抚在胸前,颌首还礼,“请坐,不要因为我的到来而打搅到你 优雅得体的礼仪,完美无瑕的微笑,但这一切的表现都只是为了掩盖他灰色眼眸中的惊异。阿布拉克萨斯现在简直好奇极了,没谁更能比他了解西弗勒斯是如何对待尚未分院的一年级新生——不关注、不理睬、不亲近。总之西弗勒斯绝对不会容忍他自己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坐在同一个包厢。当然,这并不是说西弗勒斯会仗着年长而赶走那些新生,更大的可能是他转身离开,重新寻找一个空无一人的包厢,然后等着自己找上门去——也许他还巴不得那样做呢,那样或许还能给一直锲而不舍找上门来的布兰奇造成困扰。 那么,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很有趣?还是说他突然想通了。 看着阿布拉克萨斯脸上的表情,西弗勒斯就算是用膝盖想,也能知道那个满脑袋桃花的马尔福在想什么。该死的,这要他怎么解释?说他对自己上一世的母亲感到亲近和好奇?别开玩笑了,就算是阿布拉克萨斯肯用穿女装跳舞来做交换,他都不会同意。 就让他胡思乱想去吧,他永远也不会得到答案。西弗勒斯得意于这个举动可能会让马尔福陷入求而不得的沮丧状态,但这又如何呢?又不是他不说,而是他不能说。不能吐露任何有关前世的事,是他在很早之前就确定了的,那种违反规定后所遭受的苦楚,就算是他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今天的情况要比去年好很多,没那么多的麻瓜种,也没那么多大呼小叫的麻瓜阿布拉克萨斯在西弗勒斯身边随意坐下,声音不大但足以引起对面艾琳的主意。说真的,年轻的马尔福此时的心情略有些复杂,一方面为自己的情人懂得寻找新的乐趣感到欣慰,一方面又难免起了嫉妒之心,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依然有些不快。 好吧,阿布拉克萨斯在心底安慰着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不能整天陪着可爱的西弗,他该得到一切应该得到的精神享受——只要他的心还在这里就足够了。当然,前提是那个女巫被分在了斯莱特林,而且并不会想要嫁给他的西弗——但如果西弗坚持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那么他也会做出适当的考虑。 没什么比血脉的传承更重要的了,阿布拉克萨斯如是想。 “这就是你提早回来的原因?”西弗勒斯放下了之前用来做掩护的书本,将注意力转移到马尔福身上,“我原本以为你会留在那里继续展示你的级长徽章——就像去年一样,在汤姆里德尔的面前晃上至少八次 “那太幼稚了,西弗,成为级长并不值得夸耀两年——所以我今年可不会做那样的事阿布拉克萨斯眨眨眼,灰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但也许等明年我当上男学生会主席就会有所不同了,毕竟级长有四个,而男学生会主席只有一个 “嗯哼,值得夸耀的资本西弗勒斯点头符合着,为脑海中汤姆恼怒的影像而觉得兴奋。他一点都不在乎前魔王的心情,事实上如果做什么能让汤姆的处境变糟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想办法去做一下。 随后两人又就上一学期某些人发生的蠢事随意谈了几句,期间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忽略早就放下书本好奇聆听的艾琳,而是巧妙的运用马尔福的谈话技巧,让小女巫也兴致勃勃的加入了他们的对话之中。西弗勒斯对此并没有表示反对,甚至隐隐约约还起着引导的作用——他在阿布拉克萨斯换新话题的空档中巧妙的找到了一个机会,然后将谈话逐渐带入到他们都熟悉、但马尔福不熟悉的范畴——魔药。 “我父亲很擅长那个,但我恐怕不行艾琳的神色看起来不那么愉快,“他训练我,然后呵斥我,为我所犯的一切错误似乎找到了发泄口一样,小女巫抛去了之前的拘谨,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述,虽然大半都是牢骚和苦水,但两个年长的男巫谁也没有打断她的发言,甚至连一点不耐烦都没有。这让她在发觉出自己已经絮絮叨叨了十几分钟后,脸色迅速张红起来,声音也有些磕磕巴巴,“抱、抱歉,让你们听了这么多没用的唠叨 “倾听女士的谈话是每一个男巫应该做的阿布拉克萨斯挺直身板夸张的行了一个礼,并在艾琳看不到的地方顺势肘击身旁的西弗勒斯,示意他也说上几句。马尔福的小动作让西弗勒斯从震惊中惊醒,他调动着嘴角,在一直面无表情的容颜上勉强挤出个微笑。说实在的,他从来都不了解自己母亲的过去,而她当年对此也是闭口不谈。所以西弗勒斯完全不知道她的童年也会过得那么糟糕,比他自己当年也好不到哪里——那仅仅是暴力与冷暴力的区别,除了衣食无忧之外,她简直没有一天可以放松神经的日子。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在毕业之后就闪电般的逃离魔法界,然后到那边找了个看得顺眼的麻瓜嫁了的缘故。如果事实真是如此,西弗勒斯觉得至少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责怪她,即使那是导致一个孩子终身不幸的源头。但至少,她给了他生命,虽然是在上一世。 “霍格沃茨很有趣,教授们也很……友善至少在自己成为魔药学教授之前,霍格沃茨的教授们的确都很友善,西弗勒斯翘起了上唇,为自己当年能令小崽子们闻声色变感到骄傲,“没人会在那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我一直担心这个呢艾琳像是终于放心一样吐了口气,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但还有一件事,我想我最好能进入斯莱特林,否则就只能是拉文克劳……如果还有第三个选项,那么他一定会立刻把我逐出家门说完这句,年轻的小女巫烦躁的甩了甩有些干枯的黑色长发,“就好像谁稀罕留在那里似的……要不是因为条例限制,而我又还不能独自生存,我早就离开了 “也许你只需要忍耐一阵,当你有了前往霍格莫得的许可证之后,的机会就会变得唾手可得开口的依然是西弗勒斯,他此时甚至起了要资助艾琳的念头,如果这能让她在得到自由和幸福之后还能远离麻瓜界的话,那么那一世的自己不出生也未尝不可——反正那样的人生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就在艾琳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包厢门再一次被打开了,从外面进来的是一个拖着巨大行李箱的女巫,她先是气喘吁吁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娇笑着对那个有着淡金色长发的年轻巫师开口:“我以为你会在门口等我呢,阿布,我的妹妹萨莉想看看追求她姐姐的男巫到底长什么样——你要出去一下吗?我想他们应该还在站台上没走 “不,我不喜欢被围观阿布拉克萨斯淡淡地拒绝了女巫的邀请,“布兰奇,我记得提醒过你,不要叫我阿布。你可以称我为阿布拉克萨斯,或者马尔福 被唤作布兰奇的金发女孩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尤其是在看到西弗勒斯嘴角那嘲弄的笑容后,更加显得不自在。但很快,她就抛去了那种情绪,转而将下巴高高抬起,“那只是口误,马尔福。等到下车的时候你不必等我了,因为我约了朋友一起走那个男人是阿布的情人又能怎样?他这一辈子也只能是情人。而自己,将成为这一代的马尔福夫人,这将毫无疑问。 “如你所愿阿布拉克萨斯站起身,神色淡淡的对布兰奇点点头,然后当他看向西弗勒斯和艾琳时,笑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霍格沃茨特快已经开动了,我需要去巡视车厢——这是级长的义务和责任。你们慢慢聊,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后,金发少年转身离开了包厢,再也没多看布兰奇一眼。 在从小所受到的礼仪熏陶下,阿布拉克萨斯的确可以保证自己对女巫们彬彬有礼。但同时,如果一个女巫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享受这份礼待,那么他也不介意收回。 ( 第43章 推测 虽然当天的最后几个小时里,西弗勒斯还是允许沮丧的马尔福上了他的床,但阿布拉克萨斯已经没精神再干点别的了。于是这个圣诞节的惊喜就这样无疾而终,甚至一度让阿布拉克萨斯将此列为不可外传的耻辱之一。 假期永远比学生所想象的要短,当两个人收拾好行李准备第二天返校时,家养小精灵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并不算太好的消息——关于汤姆里德尔的。 “这么说,他去了冈特家,还有一个姓里德尔的麻瓜家?”阿布拉克萨斯坐在沙发上翘着腿饶有兴趣的看着奉命返回的家养小精灵。 “是的,主人。冈特家太可怕了,那个疯子想抓住肯肯,让肯肯为他服务!但是肯肯逃月兑了!然后他追了出来,再然后就有很多巫师出现抓捕了他,说他杀死了一家麻瓜肯肯的声音尖细,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在说到被冈特追的时候更是拽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断拉扯着,好像仅仅是听到让自己离开马尔福家都是一种罪过。 阿布拉克萨斯严肃的看了肯肯一眼,声音低沉:“你让那些傲罗看到了 “肯肯没有!”小精灵再次尖叫,“肯肯躲起来了,除非肯肯愿意,否则没人能看见肯肯!肯肯知道这是隐秘的,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很好。你可以下去了阿布拉克萨斯颌首,“你可以拿走我小时候用的银叉子作为奖励 家养小精灵在激动的语无伦次中离开了书房,这里现在只有两个巫师了。 “你怎么看?”阿布拉克萨斯把问题抛给了自己沉默的伙伴。 “麻瓜是他杀的。西弗勒斯甚至没有思考,从他对里德尔的了解来看,对方一定会那么做,而且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 “你我都知道是他杀的,但是其他人不知道,相信也不会找到证据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的回答道,“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的确比我们两个都要聪明一些黑魔王当然聪明,否则他也不会仅凭一个混血血统和天花乱坠的谎言就赢得了大部分斯莱特林的推崇和支持。 这是事实,就算西弗勒斯心中有多不痛快,但也依然点头承认了这点。当初他不就是被黑魔王的个人魅力所吸引,然后才拜服在他脚下吗?其实如果当初他不那么疯狂,也许后果会完全不一样。至少如果他不杀莉莉的话…… “我们得干点什么阿布拉克萨斯将探询的目光落在了西弗勒斯身上,几年的相处下来,他完全知道对方正在缅怀什么。不过不管是什么都不重要,既然已经是处于缅怀状态,那么就证明那已经是不可挽回的过去了——又有谁会和一段过去计较呢?至少马尔福不会。 西弗勒斯强迫自己从过去的回忆中清醒过来,然后惊讶的发现这并不费力,但随即他就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因为莉莉不再是他的全部,甚至可以说她只是过去的一段记忆。现在占据他心底最深处的是个总惹他生气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此时正坐在他的对面,并且翘起他的脚尖轻轻捅着自己的膝盖。 “停下这种愚蠢的行为,除非你想试试不停的跳舞是什么滋味西弗勒斯恼怒地盯着一点也不严肃的马尔福,琢磨着是否该给对方一个什么样的咒语才能让他得到教训。 “好吧,我们谈正事阿布拉克萨斯收起了嬉闹的面容,弯起手指敲击着沙发扶手,“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他和那件事一定有关系,让我们来推测一下……你觉得姓氏相同代表着什么?” “可能的父族西弗勒斯阴沉着脸,很自然的就想起了上一世伏地魔复活时所需要的条件——父亲的骨,仆人的肉,还有仇人的血。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介意找个机会为可怜的里德尔一家进行一下火葬,以免再发生那种令人恶心的事。 阿布拉克萨斯对于西弗勒斯的猜测表示了赞同,他就知道自己的伴侣一定可以想到这一点,不管他之前是否知道。偏了偏头,年轻的马尔福蜷起了双腿,让自己做得更加舒服一些,然后才懒洋洋开口:“既然如此,我想我们大概可以去恭喜他一下,找到了自己的麻瓜父亲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讥笑出现在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唇角,彰显着他对此的不屑与鄙夷。 “嗯哼,好主意西弗勒斯哼哼了两声,对这个提议并不感兴趣,他所擅长的范围内可并不包括落井下石和冷嘲热讽——那些都是爱好,并不是技能。而且他也不愿意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阿布拉克萨斯一眼就看穿了西弗勒斯的想法,年轻的马尔福笑着摇了摇手指,懒洋洋开口:“我不会因为仅仅想看他涨红的脸就跑去跟他聊天,那简直太无聊了,而且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帮助。难道你没发现,自从二年级之后,他就已经很难再被激怒了 西弗勒斯挑眉,正了正坐姿,然后抬手示意对方继续,他倒是想听听马尔福到底有什么高见。当然,他承认自己在玩弄人心上比不过一个马尔福,但那又怎样呢?至少在揣摩黑魔王心思这方面上,没人比得过他,否则他在当上双面间谍的第一天就应该已经死了。 “我们要去恭喜他找到了父族,然后要对他们的死亡表示遗憾阿布拉克萨斯脸上带着笑意,故意放慢了语速,仿佛在享受这制定计划时的美好,“但我们不能随随便便就跑过去,那样显得太不隆重——我想一节变形课之后会是个不错的时机,尤其是当邓布利多教授还没离开的时候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脑子飞速转动着,似乎明白了对面马尔福的用意。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邓布利多一直觉得他很危险西弗勒斯斟酌着词汇,唇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将自己的想法缓缓述说了出来,“他一直不像其他教授一样喜欢里德尔,他似乎总在防备着什么。我想,这可能跟邓布利多第一次接触里德尔时的情况有关——你知道的,他在孤儿院的时候可不是什么遵守纪律的好孩子 自己的计划得到肯定总是令人感到愉快的,尤其是肯定的那一方是自己所重视的人,阿布拉克萨斯得意的站起来,走到自己的伴侣那边靠着他坐下,希望能够得到进一步的夸奖。他对于这些赞美之词总是很喜欢,不过又有谁能拒绝自己爱人的称赞呢? 西弗勒斯抽了抽嘴角,对于某个在某些时候自动隐藏脸皮的男人有些无语,于是他赶在马尔福的双唇凑过来之前起身离开,动作自然得毫无瑕疵,就好像是他本来就打算那么做一样。事实上,西弗勒斯还没打算现在就允许阿布拉克萨斯对自己表示亲近。对他来说,比起偶尔的欢愉,他更喜欢的是阿布拉克萨斯为了讨好自己而想出的众多惊奇花样。等到这学期结束吧,西弗勒斯思忖着,如果那家伙可以坚持不再与布兰奇之外的男人和女人接触,那么到时候自己就原谅他。 西弗勒斯的潜在拒绝让阿布拉克萨斯长叹了口气,不过年轻的马尔福没打算就此放弃,既然他已经认定了目标,那么不达目的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因一点小困难就随意妥协可不是马尔福家的传统,与此恰恰相反,坚持不懈直到目标得手才是家传的真谛。更何况,他早就看出来了,西弗勒斯并不是真的还在生气,那个可爱性感的小家伙只是很享受这种被追的过程。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不去满足一下他伴侣的小爱好呢?再说了,他自己本身对这种活动也很着迷,乐得与西弗勒斯一起玩这种暧昧的情调。 想到此,阿布拉克萨斯也不急着去追换了位置的西弗勒斯,反而将身体斜靠在沙发背上,眯着眼睛懒洋洋开口询问:“那么到时候是你去,还是我去?我记得返校后的第二天上午就应该有一节变形课 “你西弗勒斯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然后端起来抿了一小口,“我只喜欢看戏,而不喜欢自己上台——要来点吗?” “一点点,谢谢阿布拉克萨斯点头。他们现在的的确没到法定饮酒的年龄,但那又怎么样呢?谁还会到别人的家里来追究这个。更何况,他们两人之间彼此心知肚明,都明白对方的灵魂早就过了成年的那道线,而且肯定不是只过了几年。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遵守那些只需要在公开场合注意的小规则,让自己过得愉快才是最重要的。 西弗勒斯放下自己的杯子,拿起酒瓶往另一个杯子里倒了差不多同样的液体,然后才重新走回阿布拉克萨斯身旁,将新的那杯递了过去:“你的 阿布拉克萨斯伸出右手轻轻盖住了西弗勒斯的手背,阻止了递酒杯的这个动作。然后金发少年站起身顺势一转,从西弗勒斯的另一侧抽走了他之前喝过的那杯:“麻烦的事都扔给我来做……不得不说,你可真会挑举起酒杯,阿布拉克萨斯迎着灯光找到了玻璃杯壁上西弗勒斯刚刚留下的唇印,微微一笑,然后将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位置分毫不差。 “啧西弗勒斯紧盯着仰头喝酒的阿布拉克萨斯,目光无法从他那突起的喉结上离开。这可真他妈性感,西弗勒斯想着,突然为自己刚才的冷漠感到了一丝懊恼。也许他不该继续拒绝的,棕发少年贪婪的目光追逐着马尔福的动作,为他所吸引,为他所痴迷。也许他今晚该暂时忘记一下原则,偶尔放纵一次也是不错的体验。嗯……也许酒后乱性这个借口是次日一早用来解释的完美理由。 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所有液体,马尔福年轻的身体仿佛承受不住酒意一样,开始变得滚烫。“时间不早了,西弗,我们该去休息了阿布拉克萨斯靠了过来,带着甜香的酒气喷在了西弗勒斯的耳畔。 西弗勒斯这一次没有拒绝,他默许对方搂住了自己的腰,也默许了马尔福把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两人就这么一路纠缠着走上了楼,回到他们的卧室后双双跌倒在了那张柔软宽大的四柱床上。 ( 第44章 警惕 邓布利多的变形课总是很有意思,他能将那些很复杂的东西讲得浅显易懂。而且邓布利多本人又是个风趣幽默的巫师,他可以轻易就和学生相处得很好,这点就连最挑剔的斯莱特林也无法说出什么——他们最多只能继续苍白的说着不喜欢,但却无法提供更多的负面素材。 “别忘记周五之前提交你们的论文,这次的题目很简单,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在整张羊皮纸上写满了‘我不会’作为答案交上来——那样的话,我也只能关他的紧闭了邓布利多笑眯眯的一挥魔杖,将所有学生用过的变形材料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然后他挥挥手,示意学生们可以离开了。 “里德尔,你在圣诞节去了小汉格顿?”阿布拉克萨斯起身慢吞吞的走到里德尔那伙人面前,故意堵住了离开教室的道路,懒洋洋开口,“我的家养小精灵见到你进了一个麻瓜家,听说他们也姓里德尔?这么说来,你找到了你的父亲?我想我应该说一声恭喜,至少你不会再认为他是个巫师了 “我没有去过小汉格顿,也不知道什么姓里德尔的麻瓜汤姆沉着脸看向对面的马尔福,身体微微侧了侧,似乎在有意遮挡还站在讲桌那边收拾东西的邓布利多的目光。 “肯肯说他看到你了阿布拉克萨斯很是笃定,“他每次都会和瑞迪一起到站台接我,他认识我的所有斯莱特林同学 汤姆皱了皱眉,他从马尔福的眼里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他一点不喜欢这样,因为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本能的感到不安,几乎想要立刻拔出魔杖禁锢对方,然后问个究竟——或者干脆自己摄神取念会更加快捷。但此时在变形课教授的眼皮底下,他又不敢也不能就这么出手。汤姆强压着内心的烦躁暗暗告诫着自己,邓布利多那个家伙已经很防备他了,无论如何也不能露出自己会黑魔法的痕迹。 过了那么几秒,汤姆突然露出了讥笑的表情,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如果马尔福家的小精灵都像他的主人一样习惯用下巴看人的话,我想它是不会记清楚我到底长什么样的顿了顿,里德尔的声音再次变得强硬,“现在让开,马尔福,我没空和你讨论一个愚蠢的小精灵——下节课要开始了,我不想错过我的古代魔文课 阿布拉克萨斯确信自己的话已经被邓布利多听到,所以也就笑眯眯的欣然让路,只不过在里德尔从他身旁走过时又仿佛想起什么一样,将脸上的表情换成了沉痛:“别太伤心了,他们突然离世也不是你的错。虽然这听上去很糟糕,你刚刚找到了父亲但又立刻失去了他……但至少你们之间没什么感情。愿时间冲淡你的痛苦,里德尔 西弗勒斯冷眼瞧着马尔福的表演,他能看出虽然对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严肃,但那双灰色眼眸中的笑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他倒是不怕邓布利多看穿,西弗勒斯在心中冷哼了一声,不过也无所谓,要是真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就太假了——霍格沃茨里还有谁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呢?没人会相信一个马尔福会去主动关注一家麻瓜的死活,除非那些麻瓜可以成为他打击别人用的资料。 里德尔的脚步一僵,但立刻予以回击,语气中充满了冷漠:“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什么里德尔,他们的死活也与我无关匆匆丢下这么一句后,汤姆带着他的跟班迅速离开了变形课教室。一路上他一直阴沉着脸,眉宇间的阴霾显而易见。他的跟班不敢多说什么,只以为自己的头儿是因为被怀疑和一家麻瓜有关系而感到愤怒。 “里德尔,你不用理会那个马尔福开口的是罗齐尔,他肥胖的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他只是在胡说八道而已。你当然不可能和那些麻瓜有关系,那些卑贱的……”下一秒,罗齐尔就发现汤姆猛然回身,然后将他的魔杖顶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不许提起那家麻瓜里德尔刻意压低了声音,在这条本就偏僻无人的走廊上显得更具有威胁性,“别让我作出什么不好的事,我可不会对此感到抱歉 “是、是的!”罗齐尔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液,双手举起表示自己愿意服从命令。 里德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重新收起魔杖,又用警告的眼神扫视了身后其他几个跟班,这才重新转身大步向古代魔文课的教室走去。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我会记住你今天所赐予我的一切,汤姆咬牙在心底暗暗发誓,我会报复回来的,一定! 这边阿布拉克萨斯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心满意足的收拾好自己的课本,刚想转身和西弗勒斯一起离开,却被等在一旁的邓布利多开口挽留:“请等一等,马尔福先生。有时间和我谈谈吗?” “当然可以阿布拉克萨斯虽然有些惊讶,但在略加思索后还是爽快点头同意。邓布利多要问什么他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并且决定积极配合,以便更好的将里德尔推入早已谋划好的陷阱。年轻的马尔福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腼腆笑容:“刚好我有时间,呃,我是说,我没有太多的选修课 邓布利多了然的笑了笑,将目光落在了一旁沉默的西弗勒斯身上,想对这个少年也发出同样的邀请。但是赶在他开口之前,西弗勒斯决了自己的打算:“保护神奇生物课,我的选修他用最简单明了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有事,少烦我。 阿布拉克萨斯对西弗勒斯点点头,示意对方可以自行去上他的选修课。后者瞥了他一眼,见邓布利多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后,立即大踏步离开了变形课教室。谁爱和那个老家伙打交道谁就去吧,反正他对那种所谓的单独谈话已经受够了,一点也不想再尝试一次。 变形课教授的办公室里,邓布利多和阿布拉克萨斯都坐在了舒服的椅子上,看上去很平等,并没有那种询问与被询问的严肃感觉。似乎是为了缓解气氛,邓布利多的开头话题起的很随意,而阿布拉克萨斯对此也乐于奉陪。他从不反对和聪明人谈话,不管立场如何,总是能让自己受益良多的。 当关于一个有趣小魔法的实际应用话题结束之后,邓布利多才仿佛想起什么一样随意开口说道:"很抱歉,刚才我听到了你们之间的谈话。但你得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当然阿布拉克萨斯对此回以微笑,“我们的声音并不小,尤其是里德尔,他似乎看上去挺生气。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大概是跟你提到的内容有关邓布利多双手交叉在一起,两手食指相互轻点着,若有所思开口,“你能告诉我,那个姓里德尔的麻瓜家是怎么回事吗?” “您没看《预言家日报》吗?就是那个在小汉格顿被冈特杀的那家麻瓜阿布拉克萨斯对邓布利多的孤陋寡闻表示了一下惊讶,但随后又尴尬的笑了笑,为自己的鲁莽和无礼表示歉意,"抱歉教授,我该想到您很忙的。再说,您也不可能对一桩疯狂的凶杀案有兴趣。就算是我,如果那家麻瓜没有一个让我觉得熟悉的姓氏的话,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的。毕竟这种事每年都会发生,总有那么一些疯子不喜欢平静的生活,非得惹出一些麻烦来才甘心 “这是谋杀,孩子邓布利多略带谴责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马尔福,似乎对他的不以为然感到不妥。但在想到对方的身份和成长环境之后,他决定暂且把这件事放一放,现在可不是指导一个马尔福人生观的好时机。摆摆手,邓布利多表示不再继续这个有分歧的观点,转而将话题重新引到正事上来,“这没什么好抱歉的,马尔福先生。事实上我的确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你知道的,有时候真的很难把注意力从美味的甜甜圈上挪开 阿布拉克萨斯对此表示理解:“我也很喜欢霍格沃茨的甜甜圈,如果它们能够每天供应而不是仅仅周三的话,我觉得我会非常高兴的 “我会将这个提议转达给校长的,这样他就知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愿望了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眨了眨眼,蓝色眼眸里闪烁着愉快的光芒,“那么现在,马尔福先生你能跟我谈谈报纸上都说了什么吗?当然还有你的想法 ( 第45章 介入 “愿意效劳,先生阿布拉克萨斯抬手随意的行了个礼,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和措辞,然后才缓缓开口,“报纸上刊登的信息很少,只是说在小汉格顿有一家姓里德尔的麻瓜被杀,而凶手这是冈特家的最后一个子嗣。据说他的行为一直很粗暴,无论是在麻瓜界的警察局或者魔法界的魔法部都有案底可查。所以没人对他杀人感到惊讶,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所以《预言家日报》只是简单报道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争论 “但你似乎有一些他们不知道的内幕?”邓布利多微微前倾身体,睿智的蓝眼睛静静注视着面前的金发少年,声音柔和,似乎怕惊吓了对方的回忆,“请继续,马尔福先生,我在听 阿布拉克萨斯点点头,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这是一个巧合,先生。我一直想在小汉格顿和周边几个村庄里选个地方购置一份房产,这跟一些生意有关,请恕我不能透露太多在看到邓布利多理解的认可之后,阿布拉克萨斯才带着一份被理解的感激继续开口,“谢谢您,邓布利多教授。如果有可能,我不希望其他人也知道这个消息。虽然马尔福并不怕竞争,但我们也不会觉得没有对手是件无趣的工作 “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将是秘密的邓布利多严肃的作出了保证,“如果非得说点什么的话,我也不会选择你想隐瞒的那些——让自己的学生投资失败可不是什么好想法,对吧?” 阿布拉克萨斯咧嘴笑了,坐姿也变得更加随意,如果此时他的形象被他的那些仰慕者看到的话,一定会引起一阵惊诧的尖叫,因为他现在看上去极为懒散,一点都不像那些人心目中的马尔福。不过阿布拉克萨斯对此倒是毫不在乎,谁会喜欢一直板着脸活在套子里呢?更何况在邓布利多面前也根本用不着,越是表露出真实的自己,越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不过话说回来,也许巴蒂克劳奇会喜欢那么做,阿布拉克萨斯从脑海里翻找着记忆,有趣的发现自从自己认识克劳奇的那天开始,就几乎从没见过他做任何不符合形象和规则的事——哪怕是在私下也一样。梅林才知道他为什么还没有被憋疯。 “因为是圣诞节,我不能留下西弗勒斯自己在庄园里,我想您能明白的。所以我派了我的家养小精灵肯肯去小汉格顿,反正初期的观察很简单,它完全可以胜任阿布拉克萨斯端起桌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南瓜汁,一口气喝掉了半杯,“然后肯肯就看到了汤姆里德尔——我之前说过了,它总是和另一只家养小精灵一起到站台接我回家,所以认识我的所有斯莱特林同学,或许还有一些拉文克劳的也认识 邓布利多点点头,表示自己完全可以理解,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阿布拉克萨斯继续。 “肯肯见到里德尔之后,就起了好奇心,它想看看我的同学在干什么——别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弄不清家养小精灵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也许它是想在完成任务之后还能再跟我汇报点什么,也许它会觉得我会对其他同学如何过圣诞节感兴趣……我不知道,但几乎马尔福庄园所有的小精灵都想多和我说上几句。似乎这么做会让它们觉得很骄傲阿布拉克萨斯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了一丝不解和困惑,但他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就这样,肯肯跟着里德尔,亲眼看到他进了那家麻瓜家里。然后大约过了擦四只半靴子的时间——我不知道那是多久——里德尔就走了出来,一个人。于是肯肯继续跟着他,直到他进了冈特家为止 “他认识冈特家的人?”邓布利多随口问道,但显然并不指望马尔福能给出答案。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阿布拉克萨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此并不清楚。 “肯肯说冈特家很吵,而且那个冈特家的最后子嗣在里德尔离开之后也跑了出来,看上去很激动阿布拉克萨斯仿佛在回忆家养小精灵的叙述,语速非常缓慢,“而且他发现了肯肯,还想抓住它为冈特家服务——啊,他似乎还提到了继承人什么的……不过我不太确定,因为肯肯惧怕被抓住就立刻逃走了,它不想离开马尔福家冈特并没有这么说过,但阿布拉克萨斯并不介意帮他说出来,反正那个家伙也知道了里德尔是他妹妹的孩子,如果有人肯去问他的话,他也一定不会选择隐瞒,而会立刻嚷嚷出来。当然,得用点手段,例如吐真剂或者摄神取念什么的,而且内容肯定也并不好听。 邓布利多睿智的蓝眼睛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从阿布拉克萨斯的话语中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内幕,而在那之后隐藏的很可能是一件可怕的事。邓布利多知道对面的马尔福并没有说谎,因为说谎对他而言毫无必要,人人都知道里德尔和马尔福之间的不合,如果他夸大其词的话,只会被认为是陷害和污蔑。所以只有实话实说,才能表现出他只是表示疑惑,而并不是要借机除掉对手——虽然本意必然如此,但如果查明真相的话,就没人会在意这个了。 在邓布利多思考的时间里,阿布拉克萨斯也适宜的保持了沉默,年轻的马尔福把玩着手中盛着南瓜汁的杯子,似乎对上面印刻的霍格沃茨校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知道对面那位在日后被称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并且肯定洞悉了自己针对里德尔的意图,但那又怎么样呢?自己说的都是真话,所使用的计谋也是最让人无可奈何的阳谋。 就算是有朝一日这些事被揭露出去,阿布拉克萨斯也无所畏惧,除了属于里德尔小团体的那些学生之外,所有人都会默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到时候里德尔将完全无计可施,因为在自己的刻意打压之下,现在的他并不像上一世那样在斯莱特林有着绝对的威望。 有一个处处针对他的马尔福做对手可不是什么简单就可以应付的事,所以这一世的里德尔拼尽全力也只不过打下了半壁江山而已,而且还仅仅是在斯莱特林之内的半壁江山。论起在霍格沃茨的影响力,十个里德尔加在一起也不如阿布拉克萨斯一个,因为被身份和选择的信念所束缚的缘故,他在另外三个学院的声望基本为零,根本不能和阿布拉克萨斯相提并论。 因为从第一年开始,年轻的马尔福就将拉拢其他学院的纯血和混血提上了自己的日程。而这恰巧是里德尔所不能做的,因为他用来拉拢其他斯莱特林的资本除了模糊的身世之外,就只剩下了鼓吹纯血优胜论,以及斯莱特林高贵论。这直接导致了他的行为被束缚,一旦他的所作所为不符合之前自己定下的理念,那么他所辛苦建立的势力将很快土崩瓦解。毕竟现在的他只是个没毕业的学生,还没拥有那足以震慑一切反抗声音的绝对武力。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阿布拉克萨斯轻蔑的翘起了嘴角,就算里德尔的仆从们对现状不满意,但又能如何呢?一群依然还要在经济和其他方面仰仗自己父母的乖宝宝们又能干出点什么?恐怕一封吼叫信和断绝经济来源就足以让他们产生畏惧之心了。 “感谢你满足了一个无聊教授的好奇心,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仿佛从未褪去过,“我不能再继续自私的占用你的个人时间,那对你简直太不公平了——我想你一定更愿意将时间用在和其他地方,而不是和我这样的无趣家伙呆在一起 看出了变形术教授有要结束谈话的意思,阿布拉克萨斯识趣的站了起来准备告辞:“和您谈话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我并不觉得枯燥无聊。当然,如果您觉得很抱歉占用我的时间……那么我的论文可以晚交一天吗?” 邓布利多似乎被阿布拉克萨斯逗笑了,他还从没见过一个马尔福会这么有趣,布鲁特斯马尔福和他的父亲可都不是具有这种幽默感的巫师,他们对格兰芬多的厌恶情绪已经达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眨了眨眼,邓布利多故意做出了一副犹豫的神情,然后才轻声开口,语调里透着愉悦;“当然不行,马尔福先生,我可不想让人误会你在我这里也得到了特权——你已经拥有霍拉斯那边的了,不能太贪心 这样的回答显然也在阿布拉克萨斯的预料之内,所以金发少年也只是配合着叹了口气,在对邓布利多弯了弯腰之后离开了办公室。阿布拉克萨斯下楼梯的脚步非常轻快,高高挑起的唇角将他心中的得意表露无遗,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交给伟大的白巫师去做好了,相信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汤姆里德尔,这一次你的时代将被终结,即使它还尚未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再推荐两个小伙伴的文~~都是bg的 一个是hp的 一个是skip的 ( 第46章 密室 邓布利多的行动是非常快速的,尤其是当他有了目标之后,接连几天内,除了在上课时间还能看到这个白巫师的身影外,其他的时间都几乎不知所踪。最先发现这一点的是里德尔,实际上他一直对那天在变形术教室里马尔福说的那些话耿耿于怀,并且对邓布利多是否产生怀疑而提心吊胆。经过在霍格沃茨学习的这几年,他早就明白了自己当初遇到邓布利多时的表现有多糟糕,如果那时候他不是那么自大急切,那么也许就不会让那个该死的家伙这么防备自己。但现在后悔一点用处都没有,邓布利多一直在防备他,而这种防备是相互的,他也一直密切注视着邓布利多的一切动作。事实证明这的确很有用,即使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都闭口不谈,但里德尔依然很快就知道了马尔福被邓布利多留下谈话的事。 再加上现在邓布利多行踪不定,里德尔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教授正在调查自己以及在小汉格顿所发生的一切。虽然对自己的施法非常有自信,但里德尔却不敢确信邓布利多会无法看出破绽,一旦他破解了那个伪造的记忆,那么事情将会走到最糟的一步。那是他不想见到的,也必须不能见到的。所以里德尔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思考着对策,除了密切关注《预言家日报》之外,还从他的跟班随从那里打探着一切可打探的消息。 “那个案子在十五天之后就要审判了从自己在魔法部工作的父亲那里得到了消息后,虽然并不理解为什么里德尔会对这个感兴趣,但麦克米兰依然立刻就来向他汇报,并对自己终于赶在罗齐尔之前感到得意,“如果威森加摩认为冈特有罪,那么他就将被投入阿兹卡班,一辈子都不会出来 “会不会有人提起上诉呢?或者不是冈特本人,而是一些其他什么觉得可惜的人里德尔坐在斯莱特林休息室中靠近壁炉的沙发上,微笑着向麦克米兰提出了问题,“你明白的,毕竟有传言说那个冈特跟斯莱特林有关。那样一个尊贵姓氏的后裔……会有人觉得可惜的 麦克米兰挠了挠头,并不觉得损失一个冈特有什么可惜:“不会有上诉的,威森加摩的判决就是一切。除非能让所有人认为他无辜,否则即使只有一个陪审员认为他有罪,那么都不会修改判决。而且我觉得没人会认为可惜,这样大家就都公平了,至少那些高高在上的姓氏又少了一个。但我爸爸肯定会在表面上表示一下哀悼——你知道的,他们大人都那样,假惺惺的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在几句话打发走了因得到赞赏而兴高采烈的麦克米兰之后,里德尔终于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不是那种假装的,而是笑意真的达到了眼底。那么只要在十五天之内给邓布利多找点事做,那么他就不会把目光放在小汉格顿上。就算他想,恐怕校长也不会同意,因为作为霍格沃茨的教员和副校长,他没理由在学校内部出现麻烦的时候再去理会那些与他本职工作无关的闲事。 看来是时候把自己之前的发现拿出来了,里德尔脑海中闪现出他在今年十月份才发现的那个秘密——他本来还不想这么早就用到它,那本应该是杀手锏一样的存在。但现在形势所迫,他必须动用这个底牌,否则一旦撑不过这十五天,他将再没有机会使用它。那样的话,留着也就毫无意义了。 至于目标……里德尔微微侧头,看向了休息室另一边正高谈阔论的马尔福。在凝视了他几秒钟之后,里德尔摇了摇头,转而将目光落在了金发少年身旁正低头看书的西弗勒斯身上。自己早就说过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里德尔回忆着这些年来西弗勒斯对自己的嘲弄和无视,惋惜地叹了口气,他本来不必死的,如果那时候他没有做出错误选择的话。但是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里德尔的墨色眼眸中一片冰冷,唇角弯曲出了一个残酷的笑意。 周六的清晨,正准备前往魔法部与负责临时关押冈特的傲罗司司长谈谈的邓布利多,被一个家养小精灵拦住了去路。小精灵的脸上带着极为惊恐的表情,或者用歇斯底里这个词来形容它会更为贴切一些。 “邓布利多教授,出事了!”家养小精灵拼命地揪着自己的耳朵,脸色苍白得仿佛随时可能晕倒,“有个学生死了,在二楼的女生盥洗室里!” 邓布利多的心猛然一沉,他立刻向外冲去,甚至来不及等家养小精灵把话说完。等到他赶到目的地时,在盥洗室周围已经聚满了人群,教授和级长们正在维持着秩序,但看起来效果不大,每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死亡吓呆了,他们纷纷议论着,既恐惧又不愿因为离去而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阿不思,你来得正好,先让学生们都散开迪佩特校长正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他简直快被这件事弄疯了。在没有外敌侵入的和平年代,竟然好端端的就死了一个学生,这让他怎么向那个孩子的家长交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所有的学生都跟随你们的级长离开这里,擅自停留的将受到三个月的禁闭处分邓布利多沉脸指挥着围观的学生们,转而又对其他闻讯赶来的教授开口说道,“请各院的院长清点学生人数,务必不要出现遗漏的情况——霍拉斯,能请你帮我照顾一下格兰芬多吗?” 斯拉格霍恩严肃地点了点头,在确定邓布利多和迪佩特都没有其他要说的之后,才招呼着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离开。邓布利多站在那里看了一会,然后才把目光挪回到盥洗室这边,那已经是无奈中最妥当的安排了,除了在学生中一直有个好人缘的霍拉斯之外,他想不出还有谁能同时看顾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个学院。 “知道是谁吗?”邓布利多轻声开口,似乎怕惊扰到那个白床单下已逝去的灵魂。 “一个拉文克劳迪佩特看起来非常疲惫,他的年纪本来就已经很大了,这件事的发生让他看起来至少又老了二十岁,“可怜的孩子似乎一个人躲在盥洗室里哭,然后就遇到……我们已经通知了她的父母,但我要怎么跟他们说呢?” 邓布利多沉默了几秒钟,垂下目光看着那白布下的人形轮廓,强迫自己开口询问:“原因呢?查明是什么了吗?” 迪佩特摇了摇头,做了个手势示意邓布利多自己看,随后瘦小的老巫师颓然靠在了空无一人的走廊墙壁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邓布利多没有犹豫,蹲下后轻轻掀开了白床单,将少女还带着惊诧和泪痕的面容露了出来——他认出来了,那是一个戴着圆眼镜的拉文克劳,性格有点古怪,但这并不足以成为她死亡的理由。这个孩子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正是如花朵般盛开的年龄。她本应该和她的同伴一起在城堡里享受美好生活的,但现在却因为一个不明情况的意外而被迫孤零零的躺在这里。 抽出了魔杖,邓布利多板着脸将一个又一个的检测魔咒用在了女孩的身上,但得到的结论却和迪佩特一样,几乎什么都没有。女孩不是死于任何魔咒或者药物,她的身上也没有任何致命的外伤……那么,她到底遇到了什么才会导致失去了性命呢? 是蛇怪。西弗勒斯阴沉着脸坐在寝室的床上,他被图书管理员从图书馆里护送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寝室里。现在所有的学生都知道有人死在了盥洗室里,一时间人心惶惶,没人能冷静下来不去谈论这件事。又因为斯拉格霍恩要去照顾格兰芬多那边,所以阿布拉克萨斯必须一直留在公共休息室里,以此来确保没人会因为偷溜出去而送了性命。 我早该想到的。西弗勒斯对自己的迟钝感到了恼火,他怎么可以就这么遗漏了蛇怪的事!果然是安逸的生活会磨钝人的警惕性,他放松得太久了。这件事的真凶是谁显而易见,西弗勒斯可以肯定,如果继续放任不管的话,下一个受害者将从他和阿布拉克萨斯中产生。 但现在的麻烦在于,他虽然知道真凶是谁,但却无法用正常途径通知别人。也许耐心等下去有可能抓到里德尔的马脚,但西弗勒斯很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那么多时间。看来必须得和阿布拉克萨斯谈谈,他应该会相信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即使自己拿不出什么可靠的证据。想到此,西弗勒斯皱眉站起身,准备去公共休息室看看那个马尔福到底还要有多久才能忙完。 在他还没走到门口时,寝室的门就已经被打开了,出现在西弗勒斯面前的是脸色极为难看的阿布拉克萨斯。年轻的马尔福快步走进寝室,谨慎地将门从自己身后关上,然后他才紧紧盯着面前的西弗勒斯,哑着嗓子开口说道:“蛇怪。西弗勒斯,我知道那是蛇怪。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参与制作的一个本子快开始预售了,是马尔福相关的,亲情互动的日记和信件,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这里看看,也可以随时关注~~ 以下是天窗地址 #; ( 第51章 尾声 当阿布拉克萨斯见到匆匆赶来的斯库尔先生之后,才发现了另一个摆在他面前的问题——那个女孩死了,他的卢修斯要怎么办,一时间金发少年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失去光明一样,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暗。一夜之间,他不但失去了自己的爱人,还失去了自己儿子出生的可能……阿布拉克萨斯突然觉得也许自己需要一份死亡礼物来作为解月兑。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如果继承人不是卢修斯,那么就算传承了马尔福又对他有什么意义, 就在此时,斯库尔先生在检查过自己女儿的尸体后,将哭泣的斯库尔夫人留给了一脸沉痛的迪佩特校长,而他自己则走到了阿布拉克萨斯面前,略有些踌躇的低声开口,“马尔福先,我能否和你单独谈谈——关于我女儿……” 阿布拉克萨斯漠然看了他一眼,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就那么静静站在原地,似乎在倾听,又似乎毫不在意。见此,斯库尔先生心中越来越感到不安,事情的经过他已经听迪佩特校长复述过了,显然眼前马尔福爱人的死亡自己的女儿要承担至少一半的责任。虽然布兰奇用死亡为自己做了了结,但如果马尔福不满意的话,一个女孩的死亡又能算什么呢?谁都知道,斯库尔家最不值钱的就是女孩。 “我为布兰奇之前的行为表示抱歉,马尔福先生斯库尔先生急于摆月兑自己的责任。或许在不知情的人看来,眼前的金发少年并没什么可怕的,他还那么年轻,甚至没有从霍格沃茨毕业。但每一个与阿布拉克萨斯打过交道的人都不会赞同这个看法——那个年轻人在处理产业相关利益的事上有着与他外表完全不相称的老辣。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冷酷无情。他从不放过对手的任意疏忽,也不原谅他们的肆意冒犯……任何人与他坐在同一张谈判桌前都会情不自禁的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就有可能被他算计得一点渣都不剩。 可以说,以斯库尔先生的实力来说,他是绝对不敢反抗马尔福的。不是因为生命的威胁,而仅仅是因为自己家族的经济命脉被阿布拉克萨斯牢牢握在手心里。毫不夸张的说,只要阿布拉克萨斯想,那么斯库尔家很可能在一周后就将穷困潦倒,连一个加隆都不会剩下。 所以斯库尔先生才在听阿布拉克萨斯提及需要自己女儿为他生孩子的时候,表现得那么欣喜若狂,并且亲自挑选了一个年龄和外貌最适合的女孩子奉送了上来。就算是没有马尔福夫人的名头又怎么样?只要斯库尔家族得到实际的利益就足够了。马尔福在对待自己需要的合作伙伴时一向很大方,斯库尔先生对目前的状态非常满意,这几年来跟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后面他可是赚了不少。 然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还极有可能招来无法承受的恶果。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布兰奇斯库尔。真是个愚蠢的女孩。 看到阿布拉克萨斯依然没说话,斯库尔先生觉得自己的汗都快湿透了长袍。该死的,他就不该贪图暖和而穿这件加厚的出门。咬咬牙,斯库尔先生终于还是做出了决断,现在可不是什么藏底牌的时机,他得牢牢抓住救命稻草才行。他非常肯定,如果这件事不能取得对面少年的谅解,那么斯库尔家必然将很快没落,甚至连之前的状况还不如:“马尔福先生,我想说的是关于那个预言——就是你说的子嗣必将出于斯库尔的那个。虽然布兰奇死了,但她还有姐妹在,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再挑选一个合适的出来。而且我保证,这次选的女孩绝对不会再办蠢事 听到预言这个词,阿布拉克萨斯才仿佛稍稍有了一点表情,但他依然用与之前完全一样的淡漠口吻开口,让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我要的只是布兰奇,对斯库尔家的其他女孩子没兴趣阿布拉克萨斯侧头看了看那边的尸体,轻声说道,“预言上说的很明白,必须是在那天出生的女孩才行不管怎么说,即便是不情愿的联姻,他也有必须要记住的东西——例如对方的生日。 “这没问题,马尔福先生斯库尔先生仿佛看到曙光一样,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我们的确有一个那样的女孩子,布兰奇的孪生妹妹,她们之间只相差了三分钟 “为什么我没在霍格沃茨见过她,她叫什么?” “因为她去了布斯巴顿,我认为在那里会更有发展一些斯库尔先生得意洋洋开口,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兴奋,“如果她也留在霍格沃茨的话,没准会和她的姐姐一起死掉,那样她就不能为我们提供帮助啦 “名字阿布拉克萨斯有些不耐烦,他当然记得卢修斯的母亲叫什么,虽然不记得那姑娘是否上过霍格沃茨。 “布兰奇。布兰奇斯库尔斯库尔先生不在乎的搓搓手,丝毫不觉得给孩子起同样的名字有什么关系,“谁会费心给孪生女儿起不一样的名字,反正只要喊一声布兰奇,总会出来一个的。至于是姐姐还是妹妹……谁在乎呢?她们看起来都是一样的 阿布拉克萨斯眯起了眼睛,因为他突然刚刚想到一个细节,就是自己曾经的妻子在诞下卢修斯之后,曾经很兴奋的提到要给她的朋友写信——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个典型法国姑娘的名字。也许他当初娶的并不是已经死了的这个,而是依然还活着的那个,但也有可能不是……可不管怎么说,这是让卢修斯出生的唯一可能。他得去试试,这可是他活着的唯一目标。 “我需要一个孩子,具体的日期以后我会给你阿布拉克萨斯思考片刻,给了斯库尔先生一个希望,“但我不会碰她,你应该知道在哪里可以做到这个阿布拉克萨斯尖锐地看着斯库尔先生,在等待着对方必然是肯定的回答。这一世他不想再委屈自己了,只要卢修斯——或者是其他的马尔福能够诞生,那么他不会再想去给自己找一位伴侣。西弗勒斯是最合适的,也是唯一合适的,但既然他不在了,那么就让伴侣那个位置空着吧。 “当然,当然斯库尔先生脸上洋溢出满足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他刚刚失去了一个女儿。他能明白阿布拉克萨斯的意思,那种药剂和必须的咒语在翻到巷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只要到时候马尔福提供一些必须品,那么他就能让自己另一个叫做布兰奇的女儿的肚子鼓起来。 “我会给她补偿的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虽轻,但却带着一股不可违抗的威严,“一笔足够花一辈子的加隆,还有一套舒适的法国住宅——但前提是她不能见我的孩子这对那个女孩并不公平,阿布拉克萨斯并不打算否认这点,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连女孩的父亲都不反对的话,那么往往代表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更何况她也不是一点好处都得不到,在生下卢修斯之后,她还有足够的加隆和时间去寻找她的幸福——巫师们对自己的妻子是否在婚前生过其他人的孩子一点都不在乎,有些甚至还会很高兴,这至少证明那个女巫有能力为家族诞下血脉。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即使阿布拉克萨斯再企盼西弗勒斯会变成幽灵回来陪他也没用,该结束的依然结束了。除了控制蛇怪杀人的罪名外,汤姆里德尔杀死自己麻瓜父亲的事也被做成卷宗摆上了审判官的桌子。冈特的记忆被重新调取了,在阿布拉克萨斯的活动下,某些更擅长大脑封闭术的巫师主动提供了帮助。然后,冈特被隐藏的真实记忆被清晰的取了出来,并成为了压垮未来黑魔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为谋杀巫师、杀害麻瓜、以及诬陷他人等罪,汤姆里德尔被判罚进入阿兹卡班,本来他这种罪大恶极的烦人应该得到一个摄魂怪的吻,但因为年龄还不满十七的缘故被改为了终身j□j。 阿布拉克萨斯在安葬了西弗勒斯之后,出席了那次的审判,当宣判结束,里德尔被傲罗压着转回身时,两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里德尔牵动嘴角,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然后努力挺直了身体从马尔福的身边擦肩而过,再没有看他一眼。汤姆知道自己不可能活着离开阿兹卡班,马尔福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也许就在自己被关押进去的第二天,他就会被一只“私自行动”的摄魂怪干掉。但那又如何呢,他至少已经为自己复仇了,那个叛徒艾瑞克死了,而看起来马尔福的心也死了。 里德尔离去后,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转身,就如同汤姆所猜想的那样,他根本没打算让这个杀害了他挚爱之人的凶手继续活下去。未来再不会有黑魔王出现了,马尔福家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安全……但阿布拉克萨斯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因为他终于明白失去挚爱是一种怎样的哀痛。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月夜咩姑娘发现的bug,谢谢~~ 下面就是第三部了,幼年版的西弗勒斯即将出现,不过最开始他可是没记忆的。话说小伙伴们都没发现布兰奇死了,卢修斯要肿么办的问题啊,哈哈哈哈哈!~~~~ ( 第52章 教父 谩骂、叫嚷、东西破碎、还有殴打……每隔几日就会周而复始的重演一次,而结果也多半差不多,以男人发泄累了的昏昏入睡和女人隐忍的低声哭泣告终。 蜷缩在壁橱里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西弗勒斯早已学会了忍耐和不发出任何声音,现在他的已经不会再因为这种事而哭泣,因为那毫无意义。男人不会因为他的哭泣而放弃殴打,女人也不会因为他的哭泣而带他离开这里。所以哭泣又有什么用呢,只会给自己的身上再增添一些没必要的痛苦。他不喜欢痛苦,一直都不喜欢,但却根本不清楚该如何才能摆月兑这些。 为什么还没有结束,西弗勒斯双臂环住了蜷缩起的双腿,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他很饿,但只有在这场争吵结束后,才有可能得到一点食物。妈妈会保住最后那几先令的,不然恐怕他们在今后几天内都只好不吃午餐了…… 模了模肚子,西弗勒斯忍住了想要哭的心情,他强迫自己将思绪转到了其他地方,例如美妙的魔法还有霍格沃茨。那里应该不会有这么多争吵吧,也不用担心饿肚子的问题,但是似乎还要好久才能去。他现在才只有七岁,距离十一岁还差四年,真是太漫长了。不过到时候他就会有一根崭新的魔杖,西弗勒斯忍不住雀跃地想着,等他学会了魔咒,第一件事就是要那个男人永远都不能挥动他的拳头! 吵闹声渐渐低下去了,西弗勒斯抬头向那边张望着,但却很小心,尽量不让那边的人看到他的身影。他记得有一次就因为太大意了,结果被余怒未消的男人抓住,狠狠地挨了几下。那可真疼,西弗勒斯想着,从那以后他的行动就变得更小心了。 事实证明他这样做是对的,因为在某个令人窒息的短暂的停歇之后,吵闹的声音再次变得高亢,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向。西弗勒斯叹了口气,默默缩回了脑袋,然后动动身体,让自己蜷缩得更小一些。等待是一件漫长而又无聊的时间,这很枯燥,但却不得不去习惯。西弗勒斯努力让自己重新回到臆想中的霍格沃茨里去,但却因为知道的只有一些零散片段,而始终无法勾勒联想出更多的东西。 再一次叹了口气,西弗勒斯挪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双腿,然后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一条小挂坠拿了出来。那是一条非常漂亮精致的小挂坠,西弗勒斯从没见过比它更漂亮的东西,而且神奇的是,这个东西只有他和妈妈能够看到,那个醉鬼根本看不到它。这是一件巫师的宝物,西弗勒斯可以确信这一点,因为不仅仅是那个醉鬼,就连其他的麻瓜也都对它视而不见,就算举着挂坠从他们面前大摇大摆的经过也一样。 妈妈说这是他教父送给他的礼物,但他却从来没见过那个男人。在很多时候,他都问过妈妈为什么他的教父不来帮他,尤其是当他被殴打的时候。但他的妈妈却只回答过一次,并且以后严禁他提起他的教父。 “他是个纯血主义,他不会喜欢一个混血教子的 西弗勒斯记得妈妈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和眼神,很可怕,也很冷漠。于是他不敢再问,甚至连她为什么在被酒鬼殴打的时候不肯给他一个咒语的事都没再问出口。但即使如此,西弗勒斯依然喜欢那个挂坠,因为它让他觉得他是不同的,他是个男巫,即使只是混血。 就在西弗勒斯沉浸于幻想中时,屋外突然传出了一声不同寻常的响动,这让男孩迅速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在犹豫片刻之后还是站起身跑出了自己的庇护所。然后,他看到的场面是从没有过的混乱,男人毫无声息的倒在一片狼藉的杂物堆里,而他的妈妈则躺在离那里不远的另一片狼藉中,而且身上有好多血。 “妈妈!”西弗勒斯没理会那个男人,直接跑向了自己的妈妈,七岁男孩的嘴唇哆嗦着,脑海里完全一片空白,“妈妈!你还好吧?你不要动,我去拿白鲜……”西弗勒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里带着哭腔,他徒劳的试图用手去捂住自己妈妈身上的伤口,但鲜血却继续从他的指缝中流出,很快染红了他磨得起毛的衣袖。 “别走……”艾琳急促喘息着,死死拽住自己儿子的手不让他离开。她知道,如果西弗勒斯现在去拿白鲜,那么她绝对无法活着见到他回来。她欠这个孩子的太多了,虽然没有机会弥补,但至少能让他有一条生路。 “可是你在流血……”西弗勒斯抬手胡乱擦着面颊上的泪水,咬牙控制着心底的战栗,“我得帮你……” “白鲜没用,而且我们也没有了艾琳吃力地摇了摇头,唇角却绽放出一抹西弗勒斯从没见到过的笑容。年纪还小的他根本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很美,但却也让他觉得惶恐,似乎要失去了什么一样。 “妈妈……”西弗勒斯喃喃呼唤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一些。 “把你的挂坠给我艾琳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西弗勒斯手里抢过了那个精美挂饰。没有任何犹豫,她倾尽全力触发了上面刻绘的暗纹法阵,直到看到它的表面闪过一层柔和的白光后才松了口气,将挂坠重新塞回了西弗勒斯的手里,“好好拿着,很快你的教父就会来带你走……记住,要听他的话,千万不要违抗那个男人的意志 “我不走!”西弗勒斯喊了起来,即使他之前曾经渴望过自己的教父会带他离开这个地方,但事到临头,他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舍得艾琳。在这个家里,他的妈妈是唯一爱他的人,而且尽最大的可能给他安全和保护。他不能就这么走,丢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和那个醉鬼在一起。也许他可以求求他的教父?让他把自己的妈妈也带走?他可以为此做任何事!如果他教父不同意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离开。 随着献血的不断涌出,艾琳的脸色已经苍白得如同白纸一样,毫无血色。现在只有西弗勒斯让她放心不下,也只有自己儿子的未来才是她能坚持支撑的唯一动力:“听着,西弗。按我说的做,就算是为了我,他……” 一声轻响,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金发男人突然出现在了艾琳和西弗勒斯面前,面色冷漠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和周围环境,似乎在辨认这是什么地方。沉默几秒,他才轻声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又见面了,艾琳普林斯。那么……你是要死了吗?”他的话透着刻骨冰冷,竟仿佛来此只为了见到艾琳临死前的模样。 “是的艾琳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着,挣扎着打起了全部精神,“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话,我的罪已经赎过了。现在,轮到你来履行承诺了,马尔福 阿布拉克萨斯微微低头看了看依然在哭泣的西弗勒斯,神色不变,就如同他多年前做出承诺那样:“我会的。他是我的教子,我会照顾他成长,将他纳入马尔福庇护的范围之内,直到他成年 “成年?”艾琳就好像听到坩埚会跳舞一样,一边剧烈咳嗽一边笑着开口,“然后像我一样在毕业后突然从天堂跌落到地狱,拥有一个如此悲惨的人生?不行,马尔福,不行!你得承诺一辈子照顾他!” “一辈子?”阿布拉克萨斯挑眉,目光从艾琳的身上移到了西弗勒斯身上,刚好对上男孩抬头后的那双墨色眼眸。阿布拉克萨斯只觉得心中悸动,下意识开口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勒斯本来不想回答的,但身体却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给出了答案,这让他觉得有一些慌张,但却莫名的还有一些期待。仅有七岁的西弗勒斯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想法,他只能简单的将这些归为自己想要救妈妈的迫切心情。只要讨好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他真的有办法能让妈妈活下去。 阿布拉克萨斯沉默了,金发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西弗勒斯那双墨色双眸,似乎想要从中找到他想要的熟悉。但在几十秒之后,他放弃了这个尝试,那是一个孩子,或许和他的西弗勒斯有着同样的名字和眼眸,但却不是他。闭眼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当阿布拉克萨斯再次睁眼时,冷酷理智的马尔福的灵魂再次回归。 “我会照顾他成年,并在他成年后不针对他做任何事阿布拉克萨斯为自己的誓言做了补充,他或许对艾琳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但对于这个有着和西弗勒斯同样名字和眸色的孩子却没有丝毫敌意。那个女人永远不明白魔法界的教父教母与他们教子女的真正关系,他们之间是不允许相互伤害的。但这个默认法则和其中的理由,阿布拉克萨斯并不打算解释给艾琳听。就让她在担忧和疑虑中死去吧,阿布拉克萨斯蔑笑着,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平息自己这些年来的愤怒。 或许在外人看来,艾琳普林斯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但那又怎样?如果不是因为她吸引了西弗勒斯的注意,还选择在那天告白,那么他的爱人怎么又会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失恋女人而冒着危险追出去——西弗勒斯的死亡就是她的罪,而这罪只有等到她死才能彻底清除。 艾琳虽然还想要更多的承诺,但她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下去了,或许她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曾经觊觎过眼前男人的伴侣,并因此导致了这些年的痛苦生活。但艾琳觉得她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喜欢上那个用温柔眼眸看她的男孩,只不过这一次会站在一个合适的距离,默默的看他幸福。艾琳的手伸向了自己的儿子,现在的她已经看不清男孩那带泪的面庞。但不知为何,脑海中却清晰的出现了她一直未曾忘记的少年影像,而那影像又渐渐与她儿子的容貌重合,最终在完全融合后成为了她人生中的最后的记忆。 “西弗勒斯,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1967年11月9日,艾琳普林斯在位于蜘蛛尾巷的麻瓜房子内含笑而亡。 作者有话要说:犀利的小伙伴们可以猜猜阿布到底做了什么呦~~~╭(╯3╰)╮ ( 第53章 真相 这里是你的新家,也是你直到成年之前所居住的地方阿布拉克萨斯在安置了艾琳的尸体并举行了一个简单葬礼之后,带着西弗勒斯返回了马尔福庄园。穿过门廊来到客厅,金发的马尔福将月兑下的鹿皮手套拿在手里,随意指点着屋内的摆设和通往其他地方的楼梯走廊,“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在成年后也可以不搬离这里,马尔福庄园永远不会缺少属于你的房间 黑发男孩从踏进马尔福老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里面的装饰震撼得无以复加。墨绿色的镂花地毯铺满整间大厅,华丽的水晶吊灯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芒,奢华的长条沙发上摆放着绣有繁琐花纹的柔软靠垫,还有随处可见的华美饰品和墙壁上窃窃私语的画像。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自惭形秽,西弗勒斯忍不住止步低头,却在看到自己脚上的破旧皮鞋后更加踌躇不前。 就在他犹豫是否会弄脏地毯时,听到了他陌生教父的话,于是西弗勒斯急忙抬头,尽力让自己看上去礼貌一些。 “谢谢想了想,西弗勒斯又急忙补充道,“教父 阿布拉克萨斯对男孩的拘谨不置可否,只是指着长沙发对少年偏了偏头:“坐 西弗勒斯犹豫一下,沿着沙发边缘坐了下去,他有很多疑问想要问眼前的男人,但却不知该怎么说出来才比较合适。 阿布拉克萨斯当然看出了西弗勒斯的想法,他决定对男孩宽容一些,不光是因为相同的名字和眸色,还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教子。随意坐在男孩对面,阿布拉克萨斯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严肃,他很擅长这点,因为西弗勒斯几乎立刻就放松了。 “今天下午,我允许你问所有你想问的问题。因为在今天过后,你就得学会该如何以马尔福教子的身份生活阿布拉克萨斯平静地注视着他的教子,就仿佛在面对卢修斯一样和颜悦色。 西弗勒斯墨色眼眸中闪过光亮,几乎是不加思索的抛出了困扰他许久的第一个疑问:“教父,为什么你从没来看过我?” “因为你的母亲从没发动过我给你的挂坠魔咒。我不是万能的,所以根本无法追踪你的下落—尤其是你几乎从没出现在过魔法界 “是因为找不到?不是因为……” “什么?” “混血。妈妈说过你不会喜欢混血的我 阿布拉克萨斯笑了:“我当然更喜欢自己的教子是个纯血看到西弗勒斯迅速黯淡下去的双眸,他伸手揉了揉男孩有点油腻的黑发,轻声开口,“但我从不厌恶混血。当你个你更多接触这个世界后,就会发现我并没骗你。更何况我的爱人也是个混血……” “她是你妻子吗?” “不,他是我的伴侣。但可惜他已经死了 “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你妈妈也认识他的,她从没提起过吗?” “没有……” 对话一直在这样继续,直到家养小精灵来报告已经准备好晚餐。在阿布拉克萨斯将男孩带回来之后,它们就被吩咐称呼西弗勒斯为少爷,并要求对他保持尊敬。这让有着敏感内心的男孩觉得有些惶恐,但同时还感到了极大的满足和幸福感。 一顿丰盛但绝不奢华的晚餐过后,阿布拉克萨斯命令家养小精灵前来给男孩量了身材,并在亲自挑选了几种最新款式后,将尺码连同邮件目录一同让猫头鹰捎给了风雅巫师长袍店。 “今晚你可以先穿卢修斯小时候的,他不会介意的。至于你的,我想在几天后就应该能够送过来——记住我说的,永远不要把一件衣服给家养小精灵,除非你说明了这些衣服的用途阿布拉克萨斯带着西弗勒斯走向放置卢修斯旧年睡袍和长袍的杂物间,在一个巫师成年之前,他是不会摧毁自己幼年时所穿过的衣物,即使放置这些需要很大的空间。 “是的,教父西弗勒斯点头应答,伸手接过了阿布拉克萨斯给他的两件睡袍,还有几件据说是在家穿的长袍——虽然在他看来那些衣服完全可以当做是会客用的体面礼服。家养小精灵的禁忌他是第一次听说,对为什么会这样很有些好奇和不解,但西弗勒斯没打算去验证一下,他现在只需要知道什么能做,而什么不能做就足够了。尤其是当妈妈去世,他只有教父一个亲人的时候。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西弗勒斯觉得他喜欢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因为他出色的外表和富有的金钱,还因为一种似乎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情绪,或者说是直觉。他愿意遵从这个男人的吩咐,他知道对方不会伤害到自己,虽然这听起来有些轻信和奇怪。 “你的房间阿布拉克萨斯推开了一扇早就布置好的房间大门,将里面的陈设展现在了西弗勒斯面前。正中央是一张铺着墨绿色帐幔的四柱大床,天蓝色的枕头被家养小精灵拍打得松松软软,两个衣柜和两个书柜整齐地排列在墙边,书柜上还放着一些幼年巫师的读物和一些孩子们会感兴趣的小摆件。漆成银色的墙壁上悬挂着几张被镶嵌在镂花相框里的风景画,从被苹果绿色的窗帘挡住的窗户向外开去,可以看到马尔福庄园内的喷泉和悠然自得走来走去的白色孔雀。 “以后这里可以按照你的喜好重新布置,但我想那时候你需要更多的东西来填充这里阿布拉克萨斯指了指房间内盥洗室的门,开口说道,“现在,去洗个澡然后睡觉,明天开始你将拥有一个新的生活。我希望你能忘掉在麻瓜界的事——除了你母亲之外的所有。那么晚安,西弗勒斯 “晚安,教父西弗勒斯点头,反正除了妈妈之外,他也的确不想记得什么。现在这样就很好,当然,如果妈妈也在的话就更好了。 目送阿布拉克萨斯离开自己的房间,西弗勒斯将刚得到的衣物都先堆放在了床上,然后只拿了一件淡黄色的睡袍走进了盥洗室。你得坚强一些,西弗勒斯。看着全身镜中自己那红红的眼圈,西弗勒斯暗自告诫着自己,妈妈已经死了,她再不能来帮你做什么了。你可以伤心,但却不能一直伤心,无论如何都不要忘了她的嘱托。 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这样妈妈才能真的安心。可是……妈妈……我还是想你…… 西弗勒斯忍不住靠着墙壁滑坐了下来,就这么抱着膝盖慢慢哭了起来。 从自己的教子房间出来后,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急着去休息,反而转身走进了书房,有些事他需要处理一下,例如告诉卢修斯关于自己教子已经抵达马尔福庄园的事。这件事其实并不麻烦,因为阿布拉克萨斯早在卢修斯小时候就告诉过他关于西弗勒斯的存在。当然,他统一用教子这个名字做代称,即使他早就知道那个男孩叫做什么名字。 既然他的西弗已经不在了,而卢修斯也按照计划出生,那么其他的事也最好按照最早的计划进行——例如替卢修斯招揽一个死心塌地为马尔福服务的魔药大师当助力。所以西弗勒斯斯内普必须出生,而艾琳普林斯则必须嫁给那个麻瓜,即使这会让她落入地狱。 谁在乎呢?当初的承诺是在霍格沃茨照顾艾琳七年,阿布拉克萨斯自认为在这方面他做得不错。虽然普林斯并没有过上公主一般的生活,但至少在她上学期间并没有人敢去骚扰或者找麻烦。当然,拥有马尔福庇护也会产生一些副作用,像是几乎没有男巫敢主动追求她——尤其是当阿布拉克萨斯毕业后,在整个魔法界锋芒毕露之际,更没人敢轻易去动似乎被马尔福看中的女巫。谁也不想触怒一个巅峰时期的马尔福,因为后果几乎是无法想象的。 当然了,总有一些不畏权势的人会去故意无视这点,甚至于他们将这个视为一种证明能力的挑战。但阿布拉克萨斯为了确保那位叫做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魔药大师顺利降生,不得不使用了一些小手段将可能发生的意外都扼杀在了萌芽状态。他对此并不感到抱歉,因为阿布拉克萨斯始终无法释怀自己爱人的死因——如果不是那个叫做艾琳普林斯的女人,西弗又怎么会出事!现在西弗死了,她难道还想得到幸福的婚姻?她怎么敢! 她会爱上一个一无是处的麻瓜,她也必须爱上那个麻瓜,然后和那个低贱的男人生下一个注定对马尔福有用的孩子。这是她的罪孽,她必须偿还,而这显然也是她能一直活下去的最大理由和原因。 阿布拉克萨斯的回忆到此戛然而止,金发男人随手拉开抽屉,拿出了一张带有马尔福家徽水印的信纸开始给卢修斯写信。这些事他从没告诉过自己的儿子,也根本不打算让他知道原委——卢修斯只要记住要对西弗勒斯友善就足够了。即使再多的虚情假意,在经过时间的洗礼后,也会沉淀出一份无法磨灭的感情。更何况,他会要卢修斯付出一些真心的,哪怕是看在那孩子的天赋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伙伴们元旦快乐~~ 第54章 回归 (123456789)(123456789)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尤其是在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日子里,几乎是转眼间,西弗勒斯就即将在马尔福庄园内迎来属于他的霍格沃茨来信。123456789123456789虽然西弗勒斯克制了自己因等待而产生的焦虑,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和平常一样,但阿布拉克萨斯却依然发现自己的教子在最近的几天里的不同寻常。这并不难发现,因为西弗勒斯几乎是以一种痴迷的状态守在窗子前——不管是客厅、书房、餐厅、还是卧室都一样,他会坚持选择坐在距离窗户最近的位置上,即使那看上去并不是很舒服。 阿布拉克萨斯对此不置可否,他没打算戳穿,但也没打算明面上表示纵容。那个孩子很懂事,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从来不会要求不属于他的东西——例如无条件的纵容和溺爱。 当然,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从不溺爱,即使对卢修斯也一样。 “霍格沃茨的猫头鹰从不迷路卢修斯坐在壁炉前,手中的烤叉上串着一根意大利香肠。年轻的马尔福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金色长发,还有那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俊美面容,“你不该那么着急,反正那上面的东西都是大同小异。我记得父亲说过,除了邓布利多成为校长,变形术的教授换人之外,没有其他的变动。所以书目应该和我那年的差不多,没什么可期待的 “我知道西弗勒斯微微皱眉,有些犹豫是该把烤叉上烧焦的土豆扔掉还是尝尝它的另一半,“但我就是期待 “好吧。其实我当年也挺期待的卢修斯无所谓的耸耸肩,咬了一口已经翻卷了的香肠,含糊开口,“你想要一根手杖吗?我是说,如果你的魔杖不够华丽的话,提前准备一下总是好的。意外总会发生,就像我从来没想到我的魔杖会那么不起眼一样 “不,谢谢西弗勒斯用另一只烤叉将土豆撸下去扔在盘子里,又重新串上了一个切得比较薄的,“就算给我一根毫无装饰的,我也不会把它塞进手杖 “但我和父亲都有一根,西弗勒斯,你该和我们保持一致的。123456789” “我姓斯内普,不是马尔福。123456789” 卢修斯皱眉,手中的香肠悬停在了嘴边:“但我们都把你当做一个马尔福 “我知道西弗勒斯轻声开口,“但我依然是个斯内普 “……但这不重要,对吗?”卢修斯沉默片刻,虽然是问句,但语气里却充满了笃定。 “当然西弗勒斯笑着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他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家人。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后,卢修斯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将话题引向了其他方面:“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告诉过我了,他会将斯莱特林的男级长徽章给我。虽然提前知道很令人高兴,但也因为少了点趣味——我倒是想体验一下从信封中倒出那个小玩意时的感受,一定很惊喜 西弗勒斯对此回答了一声叹息,从卢修斯放假回来之后,他就已经听了无数次关于这件事的宣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教父勒令卢修斯在事情没有真正落幕之前不要得意忘形的话,他恐怕还得多听很多次。 面对西弗勒斯的一声长叹,卢修斯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就是喜欢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兴奋和夸耀,更多的是一种喜欢看对面黑发男孩脸上不耐烦表情的愉悦。说真的,虽然在最开始他还提防过这个小家伙,唯恐他的到来会搅乱自己和父亲之间的生活。但事实证明这是毫无必要的,因为西弗勒斯不但没有让他们父子之间生疏,反而让他得到了从没有过的感觉体验。对于一个马尔福而言,并不是谁都有机会能和一个弟弟一起成长的,即使那个弟弟有着一个不同的姓氏。 父亲跟他提过关于西弗勒斯的事,他也知道这个父亲的教子将在以后成为自己的助力,不管西弗勒斯是否离开马尔福庄园,他的能力乃至整个人都将属于自己可调用的资源之内。但卢修斯不太喜欢这个,他更喜欢将西弗勒斯当做自己的家人看待,阿布拉克萨斯为此找他谈过一次,但最后还是默认了卢修斯的选择。123456789 父亲总是会答应我的请求。123456789卢修斯对此不免洋洋得意,他当然知道自己父亲在外人眼里是一个多么冷漠无情的人,但却从不对他那样。在卢修斯面前,阿布拉克萨斯总是一副慈父的状态,偶尔的严肃也仅仅是因为他的儿子犯下了一些错误。 “我今天看到风雅长袍店的新品目录,有件袍子看起来还不错,我本想给父亲订购的,但却发现颜色太鲜艳了在谈到服饰上,卢修斯总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我知道他爱着那个男人,但为他服丧这么久也太奇怪了 “你的意思是,教父一直穿黑色袍子是因为在服丧?”西弗勒斯惊讶挑眉,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教父不喜欢其他颜色才会那么穿。 “当然卢修斯点头,语气中虽然有些遗憾,但却没有一丝不满。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为什么?”卢修斯看上去有些讶异,因为西弗勒斯年龄的缘故,他们之间倒是从没讨论过这个问题。 虽然知道没人偷听,但西弗勒斯还是压低了声音:“他并不是你的母亲,不是吗?” “当然不是卢修斯瞬间就明白了西弗勒斯想说什么,“但他是父亲的爱人。我不能干涉这个,我没这个权利 “可我以为你会想你的母亲西弗勒斯微微低头,声音几不可闻,“我有时就会……” 卢修斯摇了摇头,放柔了声音:“那是因为你和她一起生活了七年,而我没有。从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告诉过了我一切。我感激她带给了我生命,但却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我不能因为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而让父亲伤心,那不值得即使那是我的母亲。 西弗勒斯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卢修斯的说法,然后他丢下烤叉在盘子里,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我要去睡了,你呢?” “我也去卢修斯擦了擦手,也站起身随着西弗勒斯一起走向了二楼。在外人面前,他们是无可挑剔的马尔福家的孩子,但当只有他们自己时,则是两个怎么自在怎么来的男孩。 卢修斯的卧室先到,而西弗勒斯的则在更前面一点,互相道了晚安之后,卢修斯打着哈欠走进了卧室,而西弗勒斯则在他关门后继续往前走。不知为什么,仿佛有谁在指引着他一样,西弗勒斯并没有在自己的卧室前停留,而是继续向前,直到那间从他刚来时就被警告不允许靠近的房门前才停住脚步。 这里的隔壁就是阿布拉克萨斯的卧室,两个房间紧紧相连,为了防止有人误入,阿布拉克萨斯特意在门上施了一个奇特的魔咒,用来保证只有他才能进去。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西弗勒斯还是忍不住停留在了房门之前,并鬼使神差一样将手伸出去握住了门把手,然后轻轻一推……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并没有上锁! 西弗勒斯很惊诧,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的教父此时正在里面,否则根本说不通为什么他能推开门。因为就算是家养小精灵要进去打扫,也是通过幻影移形而不是大摇大摆从门口进去。不过,如果教父真的在里面的话,他大概已经被惊动了吧,毕竟门被推开的时候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吱呀”声。 他不能一走了之,那会连累到卢修斯被怀疑的,虽然他可以肯定自己的教父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但那样终究还是不好的。深吸了口气,西弗勒斯做好了受罚的准备,然后将门推得更大一些,好让自己出现在自己教父的面前。然而,屋内并没有人,有的只是一张迎面摆放在墙壁上的画像,里面一个有着相同墨色眼眸的少年正静静看着他…… 次日,霍格沃茨的猫头鹰为卢修斯和西弗勒斯带来了他们朝思暮想的信件,然后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带领下,两个少年根据各自清单上的内容在对角巷进行着大肆采购。他们买了很多必要的东西,例如新的长袍、课本、还有西弗勒斯的魔杖;还有一些不是那么必要的东西,例如猫头鹰、最新的魔法玩具、新上市的糖果和两把新型号的飞天扫帚。 “我可以说其中一把是我的备用扫帚卢修斯紧盯着正在包装扫帚的店员,目不斜视地对西弗勒斯开口,“这样当你想玩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找到扫帚了。学校里的那些简直糟糕透了,根本不能骑 西弗勒斯对此表示赞同,他知道那有多咯人,所以他才根本不喜欢那种运动。但为什么波特就喜欢?是因为他第一次用的扫帚没那么糟糕?还是因为他天生皮厚?啊哈,也许后者的猜测可能会更加合理一些。 购物进行得很愉快,至少卢修斯愉快,当三人回到马尔福庄园后已经趋近于傍晚,而随后的时间则在卢修斯的试验新扫帚和显摆他的级长徽章中度过。 几天时间转瞬即逝,九月一日那天,阿布拉克萨斯照例送卢修斯前往国王十字车站,只不过这一次还多带上了一个西弗勒斯。 “照顾好他,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对自己的儿子叮嘱着毫无必要的内容,然后在得到恭敬回答之后,目送两个人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并在一个固定的车厢内重新冲他摆手。随意摇了摇手,阿布拉克萨斯开始应付那些主动前来寒暄的人,直到汽笛声响起,才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儿子和教子身上。 霍格沃茨特快缓缓开动了,突然西弗勒斯把头探出窗外,唇角勾起到了一个嘲讽的弧度:“教父!” “什么?” “我不信梅林,也不信上帝——我只相信我自己 阿布拉克萨斯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一副极为震惊的表情。几乎是不假思索,他立刻跑了起来,想要追上西弗勒斯问个明白。然而此时已经加速的霍格沃茨特快,阿布拉克萨斯只得眼睁睁看着它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离开,连同男孩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回来了!他的西弗回来了!完全不顾周围人惊愕眼神喘着粗气的阿布拉克萨斯简直欣喜若狂,他的脑海中只挤满了这一个想法,以至于根本无暇去看周围的情况,更不要提继续思考。 直到他怀着喜悦返回马尔福庄园很久之后,才冷静地发现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非常大的难题——他该怎么跟西弗解释关于艾琳普林斯的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唱不作就不死啊~~不作就不死~~abcdefgabcdefg ( 第59章 秘辛 “别担心,上面什么都没有阿布拉克萨斯虽然这么说着,但却没有把手抽回来的意思,他享受着与西弗勒斯接触的每一刻,当然也包括现在。 “我倒希望有。至少这样我能把你和其他金发男人分开西弗勒斯任由男人的手黏在自己身上,“你该注明是你自己做的 “那时的你不会相信的阿布拉克萨斯轻声笑了,富有磁性的声线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暧昧,“不用因为没吃到而感到遗憾,明天我做给你吃怎么样,” 西弗勒斯冷哼一声,打掉了男人在自己小月复画圈的手,他现在无比痛恨自己的年龄,为不能做出任何回应和反击感到恼火。事实上,他和阿布拉克萨斯都清楚,不是不能,而仅仅是不想有人受伤。 面对西弗勒斯的反应,阿布拉克萨斯从善如流地停下了手,他也知道如果这个时候玩出火来,最终灭火的人选也只有自己:“说真的,西弗,你考虑过从霍格沃茨退学吗? “退学?” “当然。你我都清楚这个,你从那里已经学不到什么了,留下来也只是浪费时间 斯内普挑挑眉,对阿布拉克萨斯的话语深以为然,他简直烦透了霍格沃茨的课程,只要一想起还要再学七年,他就觉得难以抑制的暴躁。谁会喜欢学同样的东西连续三次?至少斯内普知道自己不喜欢。所以他简直是迫不及待就同意了这个建议。 “难得一见的好主意,但我希望你在说服邓布利多时能跟说服我一样轻松容易 “这不是问题。他可是邓布利多,他会相信我所说的一切……或者说,我会让他相信的阿布拉克萨斯抬手拨弄着斯内普额前的头发,他说的是实话,他只想和自己的爱人还有卢修斯继续生活下去,对征服世界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当然,如果有人不让他过这种生活的话,他也不介意真的做点什么。 事情既然已经确定了,那么两人也不再就这个问题多谈论什么,他们将话题转到了阿布拉克萨斯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么上,然后相拥入睡,直到转天中午才悠然醒来。 卢修斯用极其幽怨地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和斯内普从楼梯上走下来,事实上他已经做好了独自吃午餐的准备……不过现在看来或许不用了。但卢修斯的庆幸没持续多久,他就开始为那两人之间的默契交流感到苦恼,这种被夹杂在情人中间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当那对情人还是久别重逢时就变得更加难以忍受。早知道会遮掩个,他还不如独自进餐呢,卢修斯为自己之前没有预料到这点懊悔不已。 然而,就当他打算说点什么来缓解暧昧气氛时,一个小意外打破了午餐的宁静。卢修斯面色复杂地盯着那个前来报信的家养小精灵,说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该责怪它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不能让访客就那么傻乎乎的待在门厅,即使他的不请自来是极为失礼的。 “欢迎,邓布利多先生阿布拉克萨斯脸上洋溢着笑容,一点都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让西弗勒斯快速赶回来的原因,或者说是根本懒怠去掩饰。他相信有些事邓布利多只要思考一下就会明白缘由始末,就算是不全都猜中,往往也差不多。所以阿布拉克萨斯直接略过了自己的小问题,迅速进入了一个热情好客的主人角色,“要来杯茶吗?” “恐怕我们没时间喝茶了,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出人意料地拒绝了茶点的提议,神色凝重开口,“我希望你和斯内普先生能跟我一起返回霍格沃茨,有些事需要你们确认一下——相信我,如果不是事情非常紧急,我会派一只猫头鹰来通知这件事的 听了邓布利多的话,阿布拉克萨斯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在与身旁的斯内普对视一眼之后,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相同的疑问。到底是什么事需要邓布利多亲自跑来,就算他认为猫头鹰的速度比较慢,那么也可以请别人出面,毕竟事情如果关乎到霍格沃茨的话,其他有着同样幻影移形能力的教授也是可以接受任务的。更何况,在那栋城堡里,还有一种叫做家养小精灵的生物的存在,比起巫师来,它们往往有着更快捷的旅行方法。 “请稍等片刻,我要和卢修斯单独说几句话阿布拉克萨斯略一沉吟,还是同意了邓布利多的请求,他不认为眼前的巫师会对他和西弗勒斯产生什么不好的意图,因为那完全不符合对方的理念。这些年来没有了黑魔王的威胁,阿布拉克萨斯一直是纯血巫师这边的领军者,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对麻瓜产生任何威胁,也很少对麻种巫师进行打压——只要他们不过分触碰马尔福的利益,阿布拉克萨斯通常都是无害的。 在现任马尔福家主的操控下,近些年巫师界的经济和权力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没有绝对优势,同样也没有绝对劣势——阿布拉克萨斯一直在暗中掌控着这些,然后根据情况酌情增减属于马尔福的法码。或许有同样聪明的人看穿了马尔福的手段,但他们也只能选择跟从或者静观其变,因为从黑魔王的事上阿布拉克萨斯早已领悟到一点,那就是在绝对强势面前,弱者的一切计谋都将毫无意义。 就如同邓布利多认为这个世界在和平中稳步成长符合他的最伟大利益一样,阿布拉克萨斯也相信在和平中才能更稳妥的为马尔福家赚取名声、权利还有加隆。或许战争可以迅速让人发家致富,但如果一旦不小心落败,往往结局也将是万劫不复。上一世阿布拉克萨斯已经吃过贸然支持激进派的苦了,所以他这一次打算稳扎稳打,绝不轻易冒进。 而且阿布拉克萨斯相信,邓布利多还是很乐意看到这一点的,一个对麻瓜和麻种巫师并不算抵触的纯血领军人,要比一个仇视、打压他们的领头人好上许多。这也是这些年两人之间一直保持和平友好关系的原因之一,他们甚至会在某些大事发生之前用合作的态度共同商议对策。 对于阿布拉克萨斯的回答,邓布利多表示了理解,换成是他在家里有个孩子的情况下必须外出,肯定也会有一堆话要嘱咐的,哪怕那个孩子是个十六岁的级长也一样不放心。况且阿布拉克萨斯并没用浪费很多时间,大约五分钟之后,他就带着一脸凝重的卢修斯重新返回了客厅。 “我想我们可以走了金发男人细心地为西弗勒斯系上了他的旅行斗篷,然后才开始穿自己的。毫无疑问,这又引起了卢修斯新一轮的嫉妒——他可不记得自己父亲为自己这么穿过衣服,至少上学后从来没有。而西弗勒斯本想拒绝金发男人这样的行为,但却在看到对方专注的神情后选择了放弃。如果他喜欢,那就这样吧,西弗勒斯微微侧头压下了心中的那份感动。 返回霍格沃茨的过程并不复杂,在邓布利多和阿布拉克萨斯的辅助下,就算是西弗勒斯现在的身体也能轻易进行长途跋涉。所以在当天的傍晚时分,三人就已经赶回了霍格沃茨,并坐在了校长室内舒服的椅子上准备吃晚餐。 “事情就是这样,但因为这是只在历届校长中传承的秘密,所以我不能告诉其他人邓布利多敲了敲桌子,上面的摆放的空餐盘立刻就消失了。然后,他才将一个雕刻着霍格沃茨校徽六边形小盒拿了出来,放在了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面前,“这上面本来应该有一个封印,但却在今天早上自然月兑落了——这很不寻常,所以我按照成为校长时的约定,打开了它 阿布拉克萨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盒子上面的校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响才轻轻开口:“于是,里面提到了我和西弗?” 邓布利多点头,睿智的蓝眼睛中难得露出了一些困惑:“实际上,我还是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肯说得太多……但也可能是因为我的权限不够 “你可是校长,邓布利多先生斯内普唇角微微上挑,他发现自己无法克制住嘲讽眼前人的任何一个机会,或许是习惯,或许是兴趣,或许是天性……不过谁在乎。 “谢谢提醒,斯内普先生。你看,我还不太习惯这个身份邓布利多点头,语气里夹杂着一些轻快,“要知道在今年开学之前,我还仅仅是邓布利多,一个变形课的教授 你还是格兰芬多的院长和霍格沃茨的副校长。斯内普忍不住在心底月复诽着,但却没再说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或许一句半句的玩笑可以作为调剂,但一直说下去就有些不识时务了。他从来都善于判断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所以斯内普选择了闭嘴将主动权重新交给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也没有辜负黑发少年的好意,他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盛满白色絮状物体的小瓶子,然后把它们倒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冥想盆内。没有再坐下,邓布利多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两人,缓慢开口,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话语中的命令口吻确实不容置疑的。 “我已经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们,现在轮到你们做出答复了 阿布拉克萨斯微微一笑,对邓布利多做出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金发男人握紧西弗勒斯的手,跟随在邓布利多之后进入了冥想盆内。当白色烟雾渐渐消散之后,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发现自己所处在一间略为眼熟的房间内,不远处有四个或坐或站、穿着奇特的陌生人正对着他们微笑。 “晚上好,先生们。很高兴能这么快就见到你们唯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对三人优雅地行了一个点头礼,而后缓缓开口,腔调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请容我自我介绍,我是霍格沃茨的四位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晚了,最近几天一直在忙乎离职的事。离开是肯定了,就不知道各退一步的谈判怎么样,明天还得去听消息。心情实在糟糕,也无心码字……orz,我忏悔。 顺便,其实后面的故事,我脑洞可能开的有点大,如果不太适应的话,也可以直接跳过等看番外卷。不过如果不介意脑洞大,并且还相信我的小伙伴,就一起跟我来吧~ ( 第60章 预言 邓布利多显然早就知道了自己将会看到谁,但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虽然隐隐猜测到了些什么,却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所以惊讶在所难免。而且从对面四人的神情来看,阿布拉克萨斯不得不揣测他们是因为想看到别人大吃一惊的表情,这才故意不让邓布利多透露太多。 不管心里怎么想,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至少是表面上的。两人在对视一眼之后就已经达成了默契的共识,那四个人为何会用这种方式露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究竟想让自己做什么。就如同往日当两人共同面对一件事时必由阿布拉克萨斯先开口一样,这一次依然是金发男人主动。 向前迈了一小步,阿布拉克萨斯将右手放到额前,行了一个优雅的鞠躬礼,作为自己对四人表达的敬意,“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愿为先生效劳 “西弗勒斯斯内普斯内普的声音保持着平淡,只是点头报上了姓名,然后就保持着双臂抱胸的姿势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静候事情发展。对他来说,见到霍格沃茨的四个创始人并不是什么太难以想象的事,毕竟关于校长间代代流传的那个秘密他也知晓。当年他之所以成为霍格沃茨的校长,并不仅仅是因为形势所迫,伏地魔需要食死徒上位。事实上在那之前,邓布利多要他杀死自己的转天,就已经在校长室的其他画像的见证下完成了古老的交接——霍格沃茨是座的古堡,自有一套符合它规定的校长交接方式,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被承认的。 想到此,西弗勒斯眯了眯眼,将目光从坐着的萨拉查身上转移到另一个正饶有兴致观察他们的男人身上。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而站在窗边的两个女人则分别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照这样看来,他们四人的关系并不像是故事流传的那样,至少不是剑拔弩张或者冷漠疏离。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很遗憾,我并不能给出你们所有问题的答案在示意阿布拉克萨斯三人都坐下后,萨拉查微笑着向他们表示歉意,“而且比起那些仅仅用来满足好奇心的问题,还是我即将说的内容比较重要,尤其是对于你们两个没有剩下多少时间的人来说 这句话让西弗勒斯和阿布拉克萨斯都吃了一惊,但他们两人却谁也没有表现出来,更没有想打断萨拉查的叙述意愿——他们都是经历过许多事的成年人,早已过了做事冲动、总想立刻得到问题答案的年龄。所以阿布拉克萨斯仅仅是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继续的手势,并没有就这件明显和他们有切身关系的事发表任何疑问。 这无疑获得了萨拉查的肯定,而且似乎成为了他和格兰芬多之间某些争执的砝码,因为他除了给马尔福一个表示赞赏的笑容外,还用一种极为得意的眼神瞟了一□旁的戈德里克。当然,这仅仅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如果不是斯内普一直在盯着萨拉查的一举一动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发现的。 “这一切都源于千年前大预言师的一个预言萨拉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样子仿佛正在给家中孩子讲故事的慈祥长者。当然,从年龄上来看,他也的确够资格这么做。“提起这个大预言师的姓氏你们应该都很熟悉,我知道她依然还有后代流传在世上,并不像我们……”萨拉查侧头看了看自己的伙伴,得到了两位女士的微笑安慰,和戈德里克搭在他肩膀上的一只手。 “特里劳妮?”阿布拉克萨斯做出了他的猜测,适当插话表示自己并不是一无所知也是谈话的技巧之一。 萨拉查点头:“是她。特里劳妮家族一直有着非常优秀的预言能力。那次预言牵连很广,而且为了找出破解方法,几乎耗尽了艾西亚的所有生命力……虽然我们很悲伤,但却不得不那么做,因为一旦没有找出办法破解,那么整个巫师界都将万劫不复 房间内一阵沉默,直到斯内普沉声开口:“我不认为一个斯内普和一个马尔福会成为救世主,如果你们非得要的话,或许八、九年后会有一个当然,也可能没有。至少波特不会因为伏地魔而再次荣登救世主男孩的宝座——他终于得偿所愿了,不是吗?只可惜他本人不会知道。 “不要刻意忽视发生在你们身上的怪异事件萨拉查摇了摇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活上很多次 “就好像我们愿意一样西弗勒斯忍不住挑了挑唇角,言语刻薄,“而且就算将我三次活的年龄都加在一起也并没有多少斯内普瞥了一眼一直保持沉默的邓布利多,暗自月复诽着他与自己的年龄差,直到十几秒之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看到斯内普突然变色的神情,萨拉查点点头再次开口:“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了,在这里你们不再受时空法则约束的限制,可以畅所欲言。如果对彼此身份还有疑问的话,不如现在就问个清楚,因为一旦离开这里,你们将重回时空法则之下,” “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没有犹豫,金发男人几乎立刻转向了自己的爱人,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一直都是 斯内普抿了抿嘴,同样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做出了回答:“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直都是他知道眼前的金发男人会明白自己的意思,他从来都不是艾瑞克,只是斯内普。 然后,两人再次将目光转到了萨拉查身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至于关于各自身份问题,刚才所透露的那两句话就已经足够了。 “我的后代中将有一个拥有非常强大力量的巫师,他将带领他的仆从走向巅峰萨拉查的声音一度高亢,但立刻又降了下来透着黯然,“然后在两次失败后,让魔法界走向灭亡 两次失败?斯内普与马尔福快速对视一眼,他们当然知道伏地魔的两次失败,但那时候他不应该已经彻底死亡了吗?斟酌片刻,在西弗勒斯几不可查的微微点头下,阿布拉克萨斯代表两人问出了他们的疑惑:“据我们所知,他的确失败了两次,而且是败于同一人之手。而且最后一次时,他已经再没有复活的可能 “的确。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让魔法界走向灭亡的人并不是他,而是继承了他遗志的另外一个人开口说话的是格兰芬多,他拍了拍情绪明显低落的萨拉查,代替他将后面的话说完,“我们无法知道更多,毕竟透露得太详细可不是预言的风格 萨拉查对戈德里克的安慰回以笑容,然后打起精神继续着自己的责任:“如果要阻止这一切,就必须让我的后代的灵魂保持完整死去。你们说的那个救世主做到的只是毁灭,而不是缝合 真是讽刺,他们竟然指望几个刚成年的孩子做到更多!西弗勒斯低垂眼睑,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眼眸中的浓浓讽刺。那场战斗有多激烈他比在场的谁都清楚,伏地魔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即使他已经疯狂。波特三人为了完成邓布利多的计划在明面上吸引着黑魔王的注意,而其他人则从各种角度协助着波特,还有进行最直接的斗争……他也一样。而现在,眼前的这个家伙竟然告诉他,他们之前拼了性命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的,甚至还会导致另一场毁灭的发生——还能有比这个更令人觉得讽刺的事吗?去他妈的魔法界毁灭吧,斯内普冷哼着,他这辈子可不欠任何人了。 “为什么选择我们?”提出疑问的阿布拉克萨斯,他并没有非得拯救魔法界的觉悟。以马尔福现在的情况来看,无论是在哪里,相信他们都可以过得很好。当然,如果不用付出太多代价的话,他也不介意为了稳固马尔福的地位再出一次风头。 “因为预言里提到了开口解释的依然是萨拉查,仿佛这件事他们打定主意由他一个人来解释,除了之前格兰芬多为了帮忙而解说的几句外,其他两人竟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待在一旁静静关注着这边。 “预言里有我们的名字?”西弗勒斯挺直腰板,墨色眼眸注视着萨拉查,“那可真是荣幸,我们竟然在千年之前就被人所知 “确切说,并不是名字,而是一些限定条件,在筛选之后我们才确定是你们萨拉查耐心地做着解释,“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细枝末节,而是应该多关注一下你们需要去做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突然笑了,然后身体后仰靠向了椅背,双手交叉手肘搭在扶手上,懒洋洋开口:“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做什么呢?恕我直言,即使这个世界上不再有魔法界,我想我和西弗也依然可以生活得很好——只是一个社会体系倒塌,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太密切的联系 “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决定,那么我建议你们最好趁现在好好团聚萨拉查微微一笑,周身的气场随着这个笑容突然发生了变化,他不再是刚才那个沉浸在低落中耐心做解说的男人,而是变得强大且富有侵略性——这才是真正的霍格沃茨四大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真实面目。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马尔福家族向的本子要开始预售了,放上个链接: 贴吧链接:?pn=1 公式站: 天窗: 淘宝:?spm=0.0.0.nly&id=36995275394 下面是图~~都是触级啊~ ( 第61章 秘境 “你到底想说什么,”阿布拉克萨斯前倾身体,灰色眼眸注视着萨拉查,“既然你认为我们没时间,那么就别再兜圈子了,斯莱特林先生。告诉我,你想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不做会怎样,如果做了,又能得到什么,” “我想让你们进入灵魂世界去修补我后代的灵魂。你们可以选择拒绝,但在七天后将会迅速老去,然后死亡,并且灵魂伴侣之间的羁绊破碎,再也没有重逢的可能。如果你们选择去做,并且成功修补了灵魂,那么预言将被完成,一直困扰在你们身上的负面魔法将消散。而他——”萨拉查伸出食指点了点身体依然是少年的斯内普,再次开口,“将会成长到一个合适的年龄。别担心,那将是对身体和魔力完全无害的成长。也算是我为了斯莱特林送上的谢礼 “你们已经死了一千年斯内普并没有完全相信萨拉查的话,但也没急着否认,他只是思考着对方话语中的漏洞,并且一一提出,“我可不认为四个幽灵能对活人做出点什么——就算你们生前的确很强大也同样不行 “但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们的确能做到,毕竟一千年之前的魔法可不像现在这么平庸。因为很多原因,不少魔法湮灭在了历史长河中,你们从不知晓,自然也就无法想象萨拉查微笑了,看着斯内普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样。这让斯内普感到恼火,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阿布拉克萨斯拍了拍自己爱人那肉呼呼的小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事到如今,他必须相信眼前的这个家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姓名来历,还有一些于他骨血里的直觉。如果今天他们拒绝了这件事,那么后果很有可能是无法承受的。阿布拉克萨斯不想冒这个险,尤其是被牵连进来的还有他的爱人和他的儿子。而且,对方开出的奖励的确很诱人,他可以不用变老就能迎来西弗勒斯的长大……这简直太美好了。 “请告诉我们那片灵魂在哪里阿布拉克萨斯捏了捏西弗勒斯的手,“还有修补灵魂的方法 “我只知道我的后代这一次遗留下了一个碎片,但具体在哪里,我无从得知萨拉查摊开双手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就在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邓布利多突然开口:“我最近拿到了一件有趣的东西,它的形态是一个日记本,但却被做成了魂器。本来我还不敢太肯定这件事,但也许你们愿意看看?” 萨拉查前倾身体,对邓布利多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老巫师就退了出去,到现实中去拿那个他所说的魂器。这并没浪费多少时间,几乎是眨眼间,他就再次重新回到了众人面前。与刚才不同的是,在邓布利多的手里并没有什么日记本,而是一片呈不规则四边形的白色发光薄片。 看得出邓布利多对此也表示了惊讶,他一边端详着自己手中的薄片,一边开口解释:“我从没见过这个东西……但我敢肯定,它在外面的时候还是个日记本 “这没什么可惊讶的,灵魂就该用灵魂的形态出现萨拉查抬手示意邓布利多把薄片交给他,然后用一种复杂的神色打量着手中的灵魂,“即使它只是灵魂的一部分,但也必须遵守这里的法则……”抬起头,萨拉查给了邓布利多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你做得很好,我得承认,进入格兰芬多的巫师也并不是那么的……萨拉查动了动手指,似乎想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但最终他只是对邓布利多露出了个抱歉的笑容,然后再一次低头打量着手中的薄片。 斯内普忍不住嗤笑,在这一刻他突然理解的萨拉查的感觉,那种想要夸耀一个格兰芬多的怪异感。当然,斯内普承认格兰芬多学院里的巫师并不都是他一直说的那样愚蠢鲁莽,他们中也有很多优秀的人,有的勇敢、有的执着、有的努力、有的聪慧,还有的甘于奉献。但承认并不代表着他会放弃嘲讽任何一个格兰芬多的机会,这已经无关立场,纯粹成为了一种个人爱好。虽然这爱好听上去有点奇怪,但只要高兴……管他呢。 “拿着这个,我将送你们到一个地方萨拉查在示意格兰芬多去做准备之后,把薄片交给了阿布拉克萨斯,“你们在那里将有四十八小时的时间找到灵魂匣并打开,然后将这个碎片放在它应该在的位置。无论任务是否完成,时间到了之后你们都会自动返回。记住,机会只有一次,因为我们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能量只能支撑一次开门和一次召回 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对望一眼,心有灵犀同时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完毕,可以随时出发。邓布利多在他们身后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将叹息转为了最诚挚的祝福。不仅仅是为魔法界的未来,也为了这两个历经磨难的灵魂伴侣。如果有可能,他也想为这次修补出一份力,但早在最开始进来的那次,他就已被告知只有马尔福和斯内普这两个涉及预言的人才能完成任务。如果秘境中加入其他人的外力,不但不会起到辅助帮忙的作用,也许还会因此破坏掉整个秘境,从而导致更大、更糟糕的事发生——而且极有可能是无法逆转的糟糕局面。 所以邓布利多除了拍拍两人肩膀表示祝福外,也没有其他方法更好的表达自己的感情。虽然他知道眼前的两个人都有着丰富的知识,但邓布利多依然想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们,为成功多添几分胜算。 这时格兰芬多和一直保持沉默的拉文克劳以及赫奇帕奇走了过来,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自己的魔杖。萨拉查也站了起来,神色肃穆地走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然后四人开始吟唱一个繁琐冗长的咒语,他们的念咒速度很快,声音也很轻,让人无法记忆到底说了什么。慢慢的,一条条银色的丝线从四人的魔杖顶端喷出,在空中逐渐交汇,渐渐形成了一道可容两人同时通过的古朴大门。 “当你们进入时,计时即将开始,而通往这里的路也将中断。我们回节省力气,在四十八小时后准时重新打开大门,位置就在灵魂匣的旁边。希望你们能准时出现在那里,否则将再没有第二次机会因为费力的缘故,萨拉查说出的句子不是很连贯,但比起之前的平静,每个人都能听出语调中的一丝关心。 阿布拉克萨斯点点头,牵着西弗勒斯的手从容起身,不紧不慢走向了那扇古朴大门,样子竟像极了带孩子出门买糖果的父亲,而不是即将和自己爱侣一起奔赴前景不明的危险战场。 马尔福总是尽可能规避危险,但当危险真正来临之时,他们也从不惧怕。而对于西弗勒斯来说,行走在危险的钢丝上已经成为了本能,虽然不喜欢危险,但却也从不介意这个。更何况,这次他们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而是和自己最亲密的爱人一起前进。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惧怕犹豫的呢?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阿布拉克萨斯发现他们来到了一间布置得非常奢华的房间内,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器皿和摆设,但从马尔福的角度来看,这一点都没为房间增加高雅品位,反而显得越发的庸俗。 “真是个糟糕的布置从眩晕中清醒过来并站稳脚跟保证不会摔倒之后,挑剔的马尔福开始对屋内的装潢品头论足,“简直就像是个暴发户——你觉得呢,西弗?” 回答阿布拉克萨斯的,是一个他从没听到过的声音,低沉柔滑,还富有成熟男子特有的磁性:“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将有限的时间浪费在研究主人品位上 阿布拉克萨斯急忙转身,然后在自己身侧看到了一个略有些眼熟的黑发男人。男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岁左右,有着高大枯瘦的体型,几乎和阿布拉克萨斯差不多高。他的头发像门帘一样分别搭在脑袋两侧,平直及肩,既不油腻也不干燥,看上去让人有模一模的**。一双闪烁着讥诮眼神的墨色眼眸下,是一个罗马式的鹰钩鼻子,在那之下双唇紧抿,仿佛随时都可能喷洒出刻薄的毒液。 “你是……西弗?”阿布拉克萨斯当然知道这里只会有他和西弗勒斯出现,但此时变化来得太快,让他有些无法接受。如果不是黑发男人身上还有一些西弗的影子,阿布拉克萨斯怀疑自己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太过明显的圈套。 “真高兴你还能认识我,尊贵的马尔福先生对于自己的长大,斯内普表示了满意,这也是他没有继续嘲讽阿布拉克萨斯的原因。 “我当然认识你阿布拉克萨斯忍不住嚷嚷着。该死的,他只是从卢修斯那里听说过西弗勒斯斯内普和他的出色才能,并没有真的见到过本人,怎么可能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虽然阿布拉克萨斯在知道自己教子的身份之后,也曾多次遐想过他未来的样子,但事实证明,想象与事实是有差距的——但他喜欢这种差距。噢,梅林,他的西弗怎么能看上去如此迷人。 斯内普瞥了一眼阿布拉克萨斯,几乎立刻就知道了对方在想什么:“闭上你的嘴巴,马尔福,然后去做正事 “当然……你觉得沙发怎么样?或者我们去找找床?”阿布拉克萨斯舌忝了舌忝嘴唇,控制不住想要逗弄西弗勒斯看他生气的想法。 事实证明,他做到了,而且很容易。 因为面对他的挑逗,西弗勒斯终于忍无可忍,低声咆哮: “滚!” ( 第62章 一层 “好吧,如你所愿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自动“滚”到了房间的另一边。关于刚才的话,当然只是说说而已,他可是打算利用这四十八小时换回一个美妙人生呢。 斯内普既没有搭理用哀怨语调说话的马尔福,也没有再浪费哪怕一点时间,黑发男人冷静地进入了角色,皱眉快速扫视着他们所处屋子的四周环境,想尽快找出那个灵魂匣的位置在哪里。这是一间没有任何门和窗户房子,所有用来照明的光线都来源于天花板悬挂的一盏金光闪闪的蛇形烛吊灯。四周的装饰正如阿布拉克萨斯所说,充斥着暴发户的品味,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主人的富有。 糟糕的品味。西弗勒斯在心底为这间房屋的主人下了和阿布拉克萨斯同样的结论。不得不说,在和阿布拉克萨斯相处的这段时间,让他在审美上有了很大的提高,所以这种典型暴发户的装饰完全无法赢得他的好感。不过,这种改变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西弗勒斯短暂的失神了。但不过是几秒钟,他就重新找回了理智,并为自己之前的失态感到恼火。用鼻子喷出了表示烦躁的气息,斯内普转眸扫了一眼那边的阿布拉克萨斯,并为对方没有发现自己刚才的状况感到满意。 刚才阿布拉克萨斯的确没把注意力放在西弗勒斯那边,在这种紧要关头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金发男人此时正沿着墙壁边的书架行走,同时还抬手让指尖轻轻划过那一排排的书籍。然后,他突然站住了,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欣然开口:“西弗?过来瞧瞧这个,我们也许找到了一张结构图!” 斯内普大踏步走了过去,站在阿布拉克萨斯身侧检视着他所发现的东西——那是几道刻画在书架上的线条,颜色和书架本身的木质相似,如果不是用手模的话,极有可能被忽略过去。 “马尔福总能找到财宝的埋藏之所阿布拉克萨斯得意洋洋的开口,顺势转头在斯内普的面颊上轻吻一下,“这是对我自己的奖赏,西弗,你真的越来越迷人了 斯内普懒得搭理身旁的马尔福,对于他夸耀自己的行为视而不见。说真的,那些年他早就看得多了,现在也并没有增加什么奇特的新奇感。当然,刚才那个吻的感觉倒是挺不错,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去计较的主要原因。 “如果这副图是真的,那么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第三层斯内普眯眼审视着图片上的内容,并将之与实际上的屋内布置在脑海中一一做出比对,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完全一样。 “但这里没有楼梯,至少我们现在没看到阿布拉克萨斯转身再次环视着屋内的装饰,试图找出一个可能隐藏的暗门之类。这种东西本来他最擅长了,因为在马尔福家的客厅下面就有这么一个东西——事实上几乎所有的古老家族都会拥有一些诸如密室、密道之类的东西,作为一个马尔福,他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到陌生。 但现在眼前的情况却让阿布拉克萨斯有点困惑,他还真不太擅长在暴发户的家里寻找那些密道……要知道,古老纯血家族的密室和密道都是有迹可循的,因为它们差不多修建在同时期,位置都不会差太多。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却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他们都是巫师,自然有着一套属于自己家族的独特防御体系。所以就算是知道密道就在楼梯下,但却也根本无法闯入——除非是抱着敌对心态彻底拆了房子。 也许,他现在就该拆了这栋房子。 这样想着,阿布拉克萨斯下意识去模他的手杖,然后才发觉什么都没有。这让他感到有点恐慌,自从十一岁得到魔杖开始,他还从没有经历过魔杖不在身边的日子。或许……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阿布拉克萨斯依然向身旁的斯内普开口询问:“西弗,你的魔杖呢?” 斯内普去掏魔杖的手因为模了个空而僵在了,看得出他也不习惯没有魔杖在手的感觉。转头,黑发男人看到身旁苦笑着的同伴,若有所思开口:“你的也不在?” “显然 斯内普皱眉:“无杖魔法呢?” “毫无作用阿布拉克萨斯耸肩。 “嗯哼斯内普喷了下鼻息,“看来我们得体验一次麻瓜的生活了 “我喜欢麻瓜发明的睡衣,但不喜欢他们的生活 “那可真是遗憾斯内普用这个短句为这次谈话做了结尾,然后将注意力重新回到书架上。在又看了一会那张所谓的结构图后,斯内普开始研究起书架的其他地方。结构图显示这里一共三层,并在第三层的位置上刻了一个小匣子模样的东西,显然那就是他们要寻找的东西。看起来很简单,但如果他们不找到上去的方法,那么将毫无意义。 不过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如果说为了藏匿灵魂匣不让其他人发现,那为什么又要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也许这是个陷阱?斯内普思索着,但除了萨拉查在其他人准备期间所说过的那句话外,没有任何头绪。 “别为你们所处的环境感到惊讶和困惑,也不要试图去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当时萨拉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们,语气里透着一股教授学生的味道,“要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未解之谜,纵然我们巫师是人类中的佼佼者,但当面对整个浩瀚宇宙时,我们依然是渺小的。所以保持平常心,用你们的智慧和勇气寻找前进的道路,而不要将精力都浪费在是否合理上——那或许是你们在完成任务之后的研究课题,但却并不是现在 回忆到此结束,斯内普使用了大脑封闭术来清空自己的头脑,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书架上,而将屋内的其他地方的搜索都交给了一旁的阿布拉克萨斯,并对他四处敲打摆弄物件的行为视而不见。 这种专注无疑是有效的,斯内普墨色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差异,随后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自负的笑容。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机关谜题,那么他不得不说这简直太简单了,任何一个稍微懂点魔药的人都会轻易解开。当然,他也不会因此抱怨或者期盼谜题再难一些,毕竟他们的目的是找到楼梯上去,而不是因为无聊而寻求刺激来打发时间。事实上斯内普开始怀疑以后自己是否还会有机会打发无聊时间,因为那个金发男人的缘故,他觉得自己将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摆月兑对方的纠缠,而且将是日以继夜的。不过他倒是不反对着,甚至是甘之若饴的。 “我想我们找到了斯内普盯着书架上第三层的一排书籍,淡淡开口,“或者说是我找到了 阿布拉克萨斯急忙跑了过来,如同斯内普一样审视着那些书,但却没看出什么端倪:“这些似乎都是单独的图鉴?让我看看……火灰蛇的蛋、犰狳胆汁、斑地芒的分泌物、满月夜采摘的流液草、狮子鱼脊骨粉、鳟鱼眼睛……呃,这是魔药材料图鉴?” “斯拉格霍恩听到这个也许会哭的斯内普蔑视地看了一眼依然一头雾水的阿布拉克萨斯,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一个从魔药高级班毕业的学生竟然会认不出这些组合后会得到什么……我真为霍格沃茨的教学水平感到遗憾。如果是在我执教的时代,根本不会允许你这样混日子的少爷进入我的高级魔药班!” “我并不需要了解这些东西阿布拉克萨斯面色严肃,但却在下一秒再次吻上了西弗勒斯的双唇。在一个法国式的浪漫长吻之后,他才慢悠悠开口说道,“因为我只要有你就够了,难道不是吗?” 呸!西弗勒斯很想这么回答那个混蛋马尔福,但他却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虽然阿布阿洛克萨斯对待魔药的漫不经心让他感到恼火,但却又不愿因此而反驳那句话。带着恼怒的神情,斯内普把手伸向了那些书籍,却在即将触碰到他们之前被阿布拉克萨斯伸手挡住了。 “你指挥就行了,剩下的我来金发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绣着马尔福家徽的手帕,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它垫着取下了一本书籍——有些古老魔咒是不能直接接触皮肤的,他必须得小心一些。被抽出一本书籍之后,书架以及其他书籍并没有引发什么意外,证明了这样做是被允许的。阿布拉克萨斯暗自松了口气,这才转头询问斯内普,“下面需要做什么?” 斯内普先是恼怒于自己被当成了易碎品一样对待,但随后还是选择了默许,此时听到阿布拉克萨斯发问,才淡淡开口:“按照我说的顺序重新排列这些书——我们会得到福灵剂,而不是狐媚子药剂加强版 阿布拉克萨斯点点头,根据西弗勒斯的指令重新排列着书籍,这种工作对他而言并不复杂,甚至让他想起了在霍格沃茨上学的美好时光——那时候他也会这样帮一直在忙的西弗勒斯准备魔药材料,或者整理书籍。 很快,当最后一本书按照斯内普的吩咐,被阿布拉克萨斯插回到书架上选定的位置后,书架上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咔哒”声。然后书架徐徐打开了,出现在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面前的,是一条蜿蜒盘旋向上的半透明阶梯。阶梯上方仿佛被迷雾包围着,根本看不到里面究竟有些什么,或许如同这一层毫无危险,又或者是杀机四起、危险重重。但不管是什么,都必须要踏上楼梯走上去才能知晓,只站在一楼是无法得知的。 “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下再上去?”阿布拉克萨斯转头问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休息?我们可并没消耗什么体力 “的确,但我以为你会累阿布拉克萨斯弯起了唇角,“毕竟每次都是你先提出 “我可没有你那么柔弱,马尔福先生 “真希望你在床上的时候也能这么说 “……滚!” ( 第100章 问之一 一百问节目组的休息室中。txt电子书免费下载全集全本完结.txtshuji. 卢修斯苦着脸看了看惬意地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在第三次瞥到双方亲密的小动作后,终于忍不住轻咳两声开口:“父亲,您确定需要我来扮演这个什么……主持人?我不认为我擅长这个,而且我觉得这不太合适 “well……”阿布拉克萨斯慢吞吞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随即挑眉侧头看向身边的斯内普,“西弗,看来我的小卢克不愿意担任这个工作……你觉得我要怎么处理呢?” “你的儿子,你随意斯内普扯了扯嘴角,表示对这件事不愿提供任何建议。 “好吧,你总是对他这么仁慈阿布拉克萨斯转回头,半眯眼打量着神色不算自然的卢修斯,几秒后才轻声开口:“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也不会勉强,但你得明白,卢修斯,因为你的拒绝,所以你将不会得到我本想作为报酬而送出的一些礼物。例如——额外三个月的零用钱 看着自己父亲正轻轻摇晃的食指,卢修斯眼皮跳了一下,额外的三个月零用钱!虽然数目不算很大,但谁会嫌钱多呢? “一把崭新的飞天扫帚阿布拉克萨斯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卢修斯小幅度挪动了一下他身体,开始思考自己之前的拒绝是否明智。 “潮流长袍店的百分之三的股份年长的马尔福依然是那种慢吞吞的语调,并且竖起了第三根手指后,第四根手指也伸直了,“还有……” 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且还有!!卢修斯彻底坐不住了,他赶在自己父亲说出第四条之前,迅速开口:“不不,父亲,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刚才只是觉得不太合适,并不是我不想担任这个工作。您看,只要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是非常愿意为自己父亲效劳的 “我不想勉强你,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意味深长地给了自己儿子一个警告眼神,“但我同样也不喜欢被一些怪异的人问这些问题。所以……” “所以作为您的儿子,我有义务和责任担当主持人这份工作卢修斯站起来弯腰行礼,“这是我的荣幸,父亲 “很好阿布拉克萨斯点头,“关于报酬,我们在节目结束后回到家再谈 “是的,父亲。但能否请您提前透露下关于第四项……” “时间到了斯内普瞥了眼将门推开一条缝的某个女巫,在打断马尔福父子的交谈后,率先站起身走向前台。他对这个一百问并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因为每对同性巫师都必须登记这个才能算是合法婚姻的话,他根本不会同意出现在这种荒谬的地方。 在斯内普身后,马尔福父子相互对视一眼,起身也走上了前台。通常一百问的前台并不会有太多观众,除了结婚双方的亲友外,人们并不是很关心其他人的婚姻。但此次似乎有些不同,很多人对马尔福和斯内普这一对新人的传奇经历很感兴趣,整个观众席上几乎坐满了人,而负责记录的速记员也早就到位,几支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自动羽毛笔正在他们的手里蠢蠢欲动。 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三人分别按照顺序走到了自己的座位边坐下,不同于斯内普的沉默,阿布拉克萨斯倒是很有兴致地挥手向工作人员和观众致意,并加装没听见斯内普低声咕哝的不满。 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卢修斯清清嗓子,有些紧张地看了眼手中写着问题的羊皮纸。该死的,他在得知自己要担任这份工作之后,把注意力都放在该如何才能推掉上,根本没认真看过这个东西。现在是不是有些来不及了?年轻的马尔福刻意挺直腰身,让自己脸上带出了久经训练的公式化笑容,习惯性地进入了社交模式。不管怎么说,他不能在外人面前把这一切搞砸了。 “如果两位准备好的话,就让我们开始吧卢修斯扫了一眼羊皮纸上的第一个问题,皱眉思考是否要直接跳过去,但最后他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擅自做主的想法,如果审查委员会因为这个而不通过他父亲的婚姻提交申请,那可将是个大麻烦。想到此,卢修斯抬头对自己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轻声开口,“请问,您的名字是什么?” “我原本以为你是知道的阿布拉克萨斯偏了偏头,“但既然你问了,我就再告诉你一次,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你的父亲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到卢修斯那仿佛生吞了黄连一样的脸色,斯内普挑了挑嘴角补充道,“你父亲的伴侣 无视了观众席上传来的一阵窃笑,卢修斯迅速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么您两位的年龄是?” “哦,梅林,我以为你会记得你父亲的生日!”阿布拉克萨斯夸张地用手遮住了眼睛,“两个月的零用钱,卢修斯,这是对你不关心你父亲的处罚 这一瞬间,卢修斯想弄死那个出题的家伙,但显然这不太可能实现,于是他也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斯内普,寄希望这个自己曾经的玩伴可以帮一把。 “事实上,我不知道虽然看到了卢修斯打的眼色,但斯内普对此表示爱莫能助,“如果你非得要个答案,那么就跟你的父亲一样 卢修斯懊恼地叹了口气,低头看向第三个问题,终于忍不住吐槽:“哦,父亲,我真想知道这是谁出的题目!难道出题的人眼睛不好所以导致他无法通过观察来得知对方的性别?你们当然是男人,这毫无疑问!”说完之后,金发少年抬起头看向了速记员那边,“我想我不用必须问这个,是不是?”看在我的零用钱份上,你们最好表示可以。 工作人员交头接耳一阵,然后对卢修斯举起了绿色牌子,表示这个问题可以跳过。这让卢修斯松了口气,然后开始了下一个问题:“请问,你们双方的性格是怎样的?” “这可不好说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开口,“对待不同的人和事,我有着不同的性格 “父亲,我的意思是说……” “嗯?”阿布拉克萨斯警告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你想在所有人面前让一个马尔福坦诚他的性格?” “……不,父亲卢修斯觉得比起看着父亲那张严肃的脸,还是看向斯内普更安全一些,“那么斯内普……先生?” “无可奉告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给予回答,与阿布拉克萨斯一样,他也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真正性格。或者说,他根本无法归纳。 “那你们是怎么看对方性格的呢?呃,当然,我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你们不愿……”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出乎意料,阿布拉克萨斯这一次倒是很痛快给出了回答,“我认为他是属于闷骚的类型,虽然外表看起来很严肃,但只要撩拨得到位,那么就能看到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卢修斯突然觉得屋内的温度似乎有点太高了。 “啧斯内普嘲讽地咂了咂嘴,对阿布拉克萨斯的答案不屑一顾。 “斯内普先生,你的答案?” “真令人意外,马尔福除了傲娇和混蛋外,还有别的性格?” 卢修斯僵硬地笑了笑,内心中发出了无声呐喊:我一点都不想卷进你们之间的唇枪舌剑!为什么一定要扯上我!我可是既不傲娇也不混蛋! 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点,卢修斯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么你们是在什么时候相遇的?地点在哪里呢?”这个问题的安全性让卢修斯松了口气,稍微放松了点紧绷的神经。 “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当我们都是一年级的时候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相视一笑,似乎想起了当年初始的美好时光。感谢那个鲁莽的格兰芬多,没有他将西弗勒斯撞进包厢,那么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了。 “那么,你们对彼此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卢修斯承认自己对这个问题也抱有一定程度的好奇,所以他才会这么关注下面的答案。 “孤单、倒霉、或许值得拉拢的穷人家小孩 “悠闲、傲慢、不知人间疾苦的马尔福少爷 “那么说,第一次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个马尔福?” “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在霍格沃茨特快里还那么夸张?更何况还有你的外貌以及那我几辈子都忘不了的家徽!” 卢修斯不得不开口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不然他不确定是否今天还能回家用晚餐:“请问,你们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阿布拉克萨斯微笑开口:“聪明、隐忍、强大……还有足够的言辞锋锐和别扭的傲娇 斯内普冷哼一声:“聪明、隐忍、强大……以及与生俱来的领导力和私下傲娇 “那么你们讨厌对方哪一点?” 阿布拉克萨斯意味深长开口:“对别人的关心超过我 对此,斯内普还以冷笑:“桃花债不断 卢修斯很高兴自己又看到了一个安全问题:“你们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坐在这里干什么?消磨时间吗?” “我同意他的看法,至少是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开场用的太多了……本来想多写点的,可是腰疼坐不住了,我需要去躺着……orz 我今天就是咳嗽了一下就闪着腰了,我算是相信凑巧这种事了…… 先给大家拜晚年~~以及推荐冰雪奇缘,今天去看了,真的很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