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疑云》 001 爆炸 (羞涩滴说:求加入书架收藏) 前面十章通过动车爆炸事情,小小列罗一些灵异事件,(恐惧的可先不看前十章,保证后面……) 2010年7月6日5点59分……05秒! 太阳有些迷糊了,陷入一片的浓云背后,天际突然呈现出一层语焉不详、晦暗不明的赭红色,不!比赭红更沉重更晦暗,仿佛一个被掐住脖子的人,憋闷着最后一口气,是近死前的暗黑红。 南方大学99年开始扩招,02年大学人满为患,把一、二年级整个都迁到城市南郊区新建的分校里,自成一国。已经放了暑假,有学生还没有走,陈规拉上同学陆成明到学校外面的田野散步,他心情懊丧到极点,终于鼓起勇气向心仪已久的小曼表白,却遭到她的无视,连拒绝的理由都懒得说。他的心里流出来的血像天边那团暧昧不清的暗黑红。 整齐的田野,清晨昂然的绿意在一日暴晒之下,有气无力搭拉着脑袋,架上田野上面的天桥贯穿了南北,把原野斩成两段。银灰色车身的快速动车以时速120公里行驶,远看像一支利箭掠过,直插向暗下来的天际。 陈规失魂落魄,看什么都不顺心,他的眼睛看向悬空快速飞奔的动车,突然嘴巴耸成o型,惊恐得发不出声音,他用胳膊肘儿顶顶身边的陆成明,成明用手机玩神妙逃亡十级冲关,正激烈处,不耐烦伙伴的推搡。陈规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手机,迅速调到视频拍摄,陆成明正要发脾气,抬起头被眼前天桥上的火龙凶猛上蹿的气势吓住了。 快速动车带着飞速上窜的火苗,冲了一小段路,“怦”一声震天响,成了一团璀璨的火球,伴着浓烟,夕阳惧怕了,以最快的迅速跳入黑暗之中,暮色的天空瞬间开出一朵绚烂又狰狞的花团,是死神驾到的仪仗,是灵魂出窍的宣誓。 天桥围栏炸了一个空洞,火势烈烈喧嚣着,在空气间推挤揉搡,动车的一节车厢带着火团坠下来,火龙没有停下的意思,争先恐后挤进被炸开了围栏的空洞,昂然不惧,争相赴死。 死神以顾不奋身的方式降落,只在一眨眼的功夫,陆成明清醒过来,伸手掏出陈规口袋里的手机,哆哆嗦嗦地拨电话,脑袋一片空白,是打119、还是120,还是…… 陈规迅速把视频发上weibo:2010年7月6日6时,快速动车在福城松林站爆炸,恐怖!张小曼,我爱你!死神知道! 死神和爱的weibo以百万计快速被转发,敏感的媒体也迅速作出反应,动车爆炸视频成为头条,占据了整个电视和网络,惊恐和不安瘟疫一样传开。 安智明坐在自己的小车上浏览网页,看了一眼跳出来的新闻,“动车又出事了?真邪门!”他看了一眼日期,七月六日六点!福城松林站! 福城松林站?就是本城城南郊!七!六!六!几个数字攻击了他的眼睛,他的瞳孔迅速收缩,经凝成一条细线又倏地放大,接着脊梁从尾骨处开始发凉,手和脚先软下来。 “芳林——” “智明,今天傍晚,第kj7653u次动车六点钟到湖口火车站,爸爸和女乃女乃一起来看你,今晚你安份一点!”芳林今早发过来的一条短信,智明早上一醒过来看到短信,他的身体就一直处在不安份中。他下午五点钟就驾车等在火车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等待的煎熬。 十天前求婚成功,就已经不安份一次,芳林欲拒还迎的红唇,细细的娇喘简直要索了智明的命,她欢愉后微微发抖的身子惹人爱怜,在他的身下还不忘记说她要回北部接她爸爸女乃女乃过来,求婚来得太突然了,本来是回来看他们,却留在福城这么久,不知道妈妈同不同意! 智明用唇粗鲁地阻住芳林的细嗔娇语,时刻,就算天皇老子不同意,也不能停止他剥夺她,不能停止缠绵,十年后再次相聚,几乎是一天也不想耽搁,欢日苦短,一生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等待! 他迅速跳下车子,跑到湖口火车站的调度中心,爆炸的到底是哪一车次的动车? 火车站调度中心已经收到消息,正自乱成一团。智明推开门,一把抓住正匆忙跑出来的一个中年女子问:“是哪一趟车?哪一趟!” 中年女人冷不防被人抓住,极力想挣月兑,但智明的手像铁钳一样抓着她,他青筋暴起,眼睛闪着鬼火一样的焦急,两只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中年女人有些怕,忙说:“快放手,是jk107654” “jk107654!”焦雷般劈得智明魂飞魄散,瞬间没有了力气,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他奔出调度中心室,跳上小车,向南郊区松林站方向驶去,出城的路上迅速挤满了焦虑的车,警报声、救护车的鸣笛把人的心扰到嗓子眼上,交警都出动了,车子在疏散当中,消防车和救护车、警车先行。 智明抽空拨芳林的电话,手机上传来空洞的盲音,接着是死寂。智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就算是那一趟动车,也不一定是那一个车厢,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就算是百万大奖落到头上那样的指数。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后就不能再前进了,除了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其他车辆被阻住,停靠在旁边。智明下了车,观察了一下,看一辆救护车经过,他急奔了几步,一手一脚攀在救护车的扶梯之上,救护车后面跟着一辆警车,警车在“啾啾”地叫着,提醒它的权威,灯光照射智明身上,闪了几下灯光,提示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小心了,智明回过身去,做了个请求的表情。 警车一路开着大灯,没有进一步采取措施,就这样智明被带到事故现场,跳下车,狂奔到出事地点想靠近,被警察拦住后,又转向被救下来的完好人员,赶来的家属找到亲人的抱在一起又哭又笑,智明用眼睛搜索纤长的身影,十年后再次见到的芳林跟十年前一样,纤瘦的身子,小小的下巴,说话还会动不动就脸红,十年前在楼观台,就是这动不动就脸红的特质打动了智明。 他抓住一个纤瘦的叫“芳林”,回脸看不是,再抓住一个叫“芳林”,还不是……随着所有的生还人员都看了一遍,没有芳林,智明的心掉到冰谷里。 他转过去再看那团被熄灭了火焰,还在冒着滚滚浓烟的动车车箱,已经烧成一团黑,只剩下叠在一起的三个空壳,还有一节车厢悬在的天桥上冒着烟,消防队员小心地攀到里面,还有人被一一救出,伤得很重,哭泣和充斥进空气里,出事地点哆嗦着一股死亡之气,正如悲惨的人间地狱,智明守在救护的帐前,一个一个辩认,没有芳林的身影。 十一点,消防队员进入烧成空壳的车箱,最后一次搜索生命的迹象。 智明呆呆地坐在地上,纹丝不动,不觉得累,不觉得饿,也不知道悲痛。最先发出事故的陈规和陆成明,还有被感动了的张小曼,跟没有回家的同学们和当地的百姓担当志愿者,给现场的工作人员和死难家属们送盒饭和矿泉水!陈规含情脉脉看了一眼张小曼,相比死去的,活着能看到爱着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哎,吃点东西!”一个盒饭伸到智明的跟前,智明抬不起手臂,那个人蹲子,是个中年警官,很深的法令纹,眉头惯常皱起,堆成的山峰从来都没平坦过。使他看上去是严峻的,但眼神带着温情。 他说:“你就是那个爬救护车的?我是陈达警官,我的警车就跟在你的后面,快两点了,你吃点吧,明天再过来确认一下! “为——什么?”智明嘴唇干裂,喉咙枯涩,嘶嘶地发出古怪的声音。 “事故还在调查当中!可以确定的是,起火到爆炸只有两秒钟时间,只在一瞬间,死亡应该没有痛苦!”陈达警官说。经常在事故现场的人,惯见死亡,到最后只会在感官上判断死亡的时间。 “死亡……没有痛苦?”智明深吸一口气,喉结嚅动了一下,警官递过一瓶矿泉水,智明喝了一大口,他的眼睛蒙上一层晶莹,终于感觉到痛了,没着没落地痛。 他拖着身子回到车里,并没有回去,他要在这里陪她,不能预见的死亡,转瞬芳华屈死,成为冤魂,该是多么孤单。 第二日天空灰蒙蒙的,昨夜动车燃放的浓烟堆积在空中,成了一簇一簇的云雾,聚成一团,没有散去的意思,太阳躲着不露脸,没有阳光,天空阴沉沉压抑着人们的心。 失踪人员确认工作开始进行,先是核对上车人员的名单,有芳林的名字,生还名单和抢救名单上却没有她,芳林成了失踪人员。再从烧焦的车厢里取来的东西让家属一一认领,没剩下多少东西了,连铁皮车厢都烧得焦黑焦黑不成样子。 莲花状的钻石戒指虽然已经烧得灰头土脸,金环指烧成黑色,但智明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晚他拿出来戒指戴在她的手上,把她雪白的手放在灯光下,看着她认真说:“芳林,你逃不掉了,你的一生要被我圈住了!”芳林显然喜欢他这种不由分说的强势和霸道,她微微点点头,小脸在晕黄的灯光下一色粉红,两只长眼睛汪汪地溢出水来,迷人得想让人一口吞下去。 如今,莲花钻戒和甜蜜誓言,还有痛入心扉的他被她一句话都不说就丢弃在人间,她此刻没有了肉身,感知不到痛苦,她就再也没有什么留恋的了?这样狠心地离去? ( 002 信息 出事后三天,还有很多家属留流在出事地点不肯离去,包括许多关心事故进展的人们。慢慢的人群散去,看热闹的少了,来纪念的人也越来越少,生活还要继续,太阳每一天都按时升起,偶有阴天雨天,终会过去。痛苦伤心会随时间模糊,爱和思念也一样。 智明的学院已经放假,他每晚都到,什么也不做,只坐在地上出神。 还有一对头发开始花白的老夫妻,每天带着两三岁的孙儿过来,孩子总会问:“爷爷,女乃女乃,爸爸妈妈呢?” “仔仔……爸爸妈妈会在这里……看着我们!”憔悴的女乃女乃回答她,哭得太久,眼睛干涩,已经没有眼泪再流出来。 “妈妈,那里,那里!”孩子拍手叫。 两个老人忙去看,只怕看不清,着急去擦擦老花的双目,智明也去看那孩子指的方向,什么人也没有,天桥下面是一片菜地,被前仆后继下来的三节车箱砸去了大半土地,泥土焦黑,周围寸草不生,月光很明亮安静,光影下有知道名字的小飞虫子一闪一闪亮着。 “唉,妈妈不在那,妈妈带了小翅膀到天上去了,咱们在这里陪陪她面对这么小的孩子,没有办法说出个“死”字。 “妈妈,没有了小孩子的黑眼睛滴溜溜转,又看到一边,又叫:“看,爸爸 大家去看另一边,天桥下面是月光投下影子,影子静默,陪伴着天桥,什么也没有。 老妇人把孩子抱进怀里,眼泪“哗”地流下来。智明想,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懂得思念。 老爷子看着老妇人,突然说:“他女乃女乃,或许,他真的看得见,以前听老一辈的说过,小孩子会有天眼,看到我们大人看不到的东西 老妇人把孩子抱离自己问:“仔仔,你刚才看到爸爸,是什么样子的?” “不高兴,呜呜——”那个叫仔仔的孩子把手握成拳头,放在眼眶里,做出哭的样子。 智明听那仔仔这么一说,忙走前几步,对着孩子说:“仔仔,你帮叔叔看看,有没有一位阿姨,很好看,长头发,大眼睛 仔仔听他这么一说,张看眼睛向黑处看去,看了一阵说:“方格子阿姨……”他用手握成拳头,放在自己的腮边。 是她,是芳林!她走的那天穿着就是红细格子衣服,她最喜欢的动作就是用手支在腮边呆着眼睛愣神,芳林还在,她还在。智明的心大恸,坐在地上全身绵绵无力。我拿什么来招你回来?芳林? 第二天,法令纹很深的陈达警官在巡逻,看他又来了,陪他坐下,叹了一口气说:“是你的爱人吧?逝者已矣,不用每天都过来 智明吸了一口气说:“我觉得她……还在 “小伙子,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是男人,要振作,人死如灯灭,人是没有灵魂的,节哀顺变吧 “灯灭了不是还能再点亮吗?”智明喃喃说。 “你是有文化的人,用科学的方法说,人死后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会留下一些模糊的信息,就比如人如果站在这个地方,走了之后,还留下气味信息一样,我们活着的人是感觉不到的,但是狗的鼻子能闻得到,我们警局的警犬就能根据人的气息追寻到千里之外抓捕到犯罪陈达模模自己的大盖帽说。 “警官,你也认为人死后会留下一些信息?”智明转头看他,目光亮起来。 “对,类似于影像、气味那样的信息,短时间内这些信息停留在空间,还没有马上消散掉,尤其是这么大型恶性的事故,信息聚在一起不散,会对某些人造成心理影响,不过这些不能称之为灵魂!因为这些东西是没有思想的 “警官,你怎么知道这些影像和气味没有思想,你刚才说狗能追寻气味,那么总有什么东西能追录这些影像和信息吧?比如某些小孩子的眼睛,比如有特异能力的人。仔仔就能看到我的芳林,他说得出芳林的特征 “小伙子,你不要误入岐途了,气味跟信息不是两回事,从来没有人能证明信息有思想陈达无可奈何看着眼前这个执扭的年轻人,试图想说服他。 智明突然站起来说:“我会证明的说完就走。 两个电工背着工具箱向天桥下面的一盏路灯走去,年长的说:“昨天晚上这灯总是一闪一闪的,我过来看过,换了灯泡,怎么还这样?” 年青的说:“哥,这里刚出过大事,是不是那些魂儿在作怪?” 年长的叹道“也许,我今晚带了些香过来,等你会点上,这样或许会好些 正说着,那路灯闪了一下,“噗——”地灭了。年青的电工吓得躲在年长电工的身后,年长的安慰说:“你别怕,魂有头债有主,不是咱们害的,不会来找咱们?你等会只管烧香就好 智明立住脚听他们说完,心里道:“是呀,魂有头债有主,这次动车事件到底是什么一回事,怎么莫名其妙起火爆炸?事情总会有个交待吧?” 他走了几步,回身看看那盏熄灭的灯,心里道:“芳林,你肯定不喜欢跟这么多魂儿挤在一起,我会带你走,你等我!” 智明跳回自己的小车,向城市的另一端北郊区驶去,郊区的一家农家小院,很大的院子,他的车一停下,院子里两条狗发出沉闷狂燥的警告声,叫了两声变成轻哼,身材清瘦的女主人拍拍狗的头,越过院子打开门,智明一迈进去,就闻到院子中间荷池里的袅袅清香,一丛丛夹竹桃在篱边沐着月光,这里是世外之源,花花草草各得其所,不理会人世种种。 林师母四十多岁,清爽自然,脚步轻盈,借着灯光看见智明,吓了一跳:“智明,你怎么这副模样?” 智明这几日天天守在出事地点,饿了就吃志愿者递过来的饭菜,食不知味,没有回家洗漱,下巴须发丛生,凌乱不堪,衣服更是又脏又臭,走近去闻有一股垂暮的死气。 “师母,老师在不在?动车出事了,我的未婚妻子就在那节车箱里智明的嗓子暗哑,被叫做师母的虽然半隐居在郊区,但是动车事件太大了,只是没有想到这种厄运会落到自己相识人的头上,她拍拍智明的肩膀,无言地安慰他。 六十五岁的林一天教授在书房打坐入静,智明随师母去冲了个澡,洗干净脏臭,但脸上全是倦容颓唐,悲戚盖都盖不住。 智明进了老师的书房,书房布置得像禅室,很大一间,书籍放在左边的几个书架上,有很多线装的古籍,占了书房的一半。中间有很古的屏风隔开,右边很空旷,放了矮的木桌木椅,中间是树桩做成的棋台,林一天坐在蒲团上面打坐,书房的正中是条帘子,上面是巨大的太仪八卦图,林一天是南大历史研究系教授,精通周易老庄,智明是他的得意门生,修研博士时,也是林一天带的,智明博士读完就留校当了林一天的助教,后来成为讲师,老师也退休了,过着半隐居的生活。 ( 003 幻入 (打滚求加入书架收藏) 智明盘腿坐在林一天的身后,没有说话。静静地过了十分钟,林一天开口说:“智明,你的心不静,悲苦心太重,为什么还要进到我的禅室?” “老师,你没有看到我,怎么知道我的悲苦心太重?” “悲苦太深,怨念之气占满了我的禅室 “老师,活着的人有怨念之气,那死了的人呢,无辜而死了的人会有怨念之气吗?” “死了的人?”林一天转过身子,看向泪光闪闪的学生,看他整个人形容憔悴,瘦得只剩下骨头,语气放缓,叹道:“人如花木,有生就有死,人死不能复活,就如潮来潮往,日起日落!你看开些吧!” “那总会留下些什么吧?一个人怎么会平空消失呢?连尸首也没有?” “死得干干净净,好,死得干干净净 “老师,请你指一条路,我只是不甘心,一句话没有就走,我不甘心!” 林一天悲悯地看着他,缓缓说:“死是人生一种常态,庄子说:‘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拥有生命并没有多么可喜,死亡来临也没有可怕。因为生和死只不过是一个生命形态的变化,由不得你甘心不甘心,死的人自己就不知道甘不甘心,你何必执着呢?” “芳林没有走,她不是寿终正寝,因此她一定也不甘心。老师,你只要指一条路 “美国有一个教授专门研究灵魂,他曾用钱收买一个死囚,让死囚受刑死后,他的灵魂在他指定的东边的窗口出来,他架起了一个高科技的摄像机的等待,拍摄出来的结果是:果然是一个影子,那就死后的信息图像,那图像从窗口出来后就飘散,唉,那也只是个影子。一个影子的图像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们相信的灵魂到底是没有太多的意识的。唉,你还太年轻,二十年前,你的前师母去世,我也很舍不得,我按道经布了个阵……你只需……” 智明回到家里,几天没有回来,倒在床上狠狠地睡了一觉,睡得很沉,什么都没有梦到。 早上十点,他开始在床上一点点仔细搜索,在枕头旁边找到三根很长的头发,发丝长而柔软,闪着有质感的黑亮,智明把头发团在一起,放进可以密封的透明瓶子里。又在沙发椅边找到芳林的一件内衣,她身体里的香盈盈地裹住智明,那晚缠绵,芳林脸上的粉红一直漫到后背前胸,他拱进芳林的胸怀里,含情脉脉用牙齿咬开的她的内衣,叹道:“这也是我的……” 内衣有一股淡淡的汗香,是芳林的味道,智明迷恋地闻着,他动手在衣服的腋下位置剪下一小块布,放进瓶子里,然后密密盖上,这里面是芳林留下来的最后最贴身的记忆。 下午智明开车到化学系,向化学老师讨要了一个称量很精密的量器带到事故地点静等。 他用芳林的内衣包裹着瓶子,每晚十二点钟前把密封瓶的盖子打开,把内衣放在瓶子旁边,盘腿坐在旁边,轻念老师教的招魂咒,过了子时,就把瓶子密封好,回到车里用精密的量器称,第一天,瓶子里的头发和布块加起来是两克三钱。 第二天晚上,临十二点时又如法炮制,回到车里称,密封瓶子又重了,是两克八钱,芳林进来了,智明忍受着狂喜。 第三天动车出事的第七天,是死者的头七回魂日,很多死者家属都来了,各自按着自己的风俗习惯送魂。 前半夜,智明盘坐着,念着回魂咒,仔细感受,最后在天桥下面找了个最佳的位置,盘坐好,等到十一点五十分,打开盖子,把瓶子和芳林的内衣护在胸前,他闭上眼睛,屏掉所有的杂念,一心一意念着回魂咒,外面世界一切都变空了,他于千万条信息中找寻过滤芳林的信息,把她招唤回来,十一点五十九分差两秒钟,他迅速关起密封的盖子,用密封袋一层层包裹,再用内衣包裹好放进怀里。 十二点,不约而同的,四面哭声大作起来,有些家属请来道士作法超度,有的是和尚,仔仔和爷爷女乃女乃也来了,小家伙昏昏欲睡,突然被大家的哭声吵醒,抓抓头,看女乃女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跟着哭,爷爷则强忍悲痛,用两个盘子咚咚敲着,一边敲一边说:“阿伟、淑婷,你们走吧,不要回来找仔仔,不要吓着他,你们放心,我们会把他带大,你们走吧,走吧!散了吧!” 智明知道这里冤死的魂太多,大家在头七这天要把冤魂赶走,以免影响活着的人,这是民间的送别的方式,各地有不同,人们认为当人死于非命之时,而又未请有道行者超度的亡魂,死后由于怨气太大,是进入不了六道轮回投胎的,怨气拉扯着灵魂在其死亡的地方徘徊;直到等到下一个替身下去,消除怨气才能顺利投胎!所以民间的头七回魂日,大家都用各种方法赶着魂儿离开。 只有智明,用密封的瓶子把芳林带走了,他不要她去投胎,他不能忍受她投胎到他不能触及的地方,他要留下她,哪怕是气息也好,信息也好,灵魂也好,她是他的,包括这仅存的最后的…… 智明抱着瓶子迅速离开,他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对着瓶子说话,等回到他住的小区,上了六楼他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把所有的窗帘门户都关起来,进了卧室,那里有林一天老师教的,他早就画好的回魂道阵,他把密封瓶子和芳林的内衣放下来,把瓶子拿到精密仪器上称了称,很好,瓶子比早上称的时候重了五钱,现在是三克三钱,芳林在里面了,她跟着我回家了! 智明盘腿静坐在回魂道阵之中,慢慢地打开密封瓶的盖子,轻轻说:“芳林,不要怕,咱们回家了 朦胧中,智明看见芳林穿着那一晚的内衣,脸上依稀带着欢好后的潮红,但脸上有泪,虚虚地说了一句:“哥哥,我舍不得你,但是我们无缘!” 智明怀着一颗热热的心爬过去抱她的身子,就是那一股熟悉而迷人的气息,她光滑的手臂凉凉的,腰肢纤细柔软,智明幻入她的身体,她的身体似有似无,这样悬在惊涛海浪里,愉悦快感置于凉滋滋的刀锋间,真的交缠,虚的包融,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欢愉的极致到了顶点,智明大叫一声惊醒!他大汗淋漓,全身虚月兑,他坐起身子,手上拿的是芳林的那件内衣,糊着他的汗,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昏暗,目灼灼似鬼火在燃。 ( 004 磁场 这时,就听见“怦怦”的敲门声,智明手脚绵软,一脚高一脚低走去开了门,门一打开,竟是白天了,阳光从楼道的玻璃射过来,明晃晃地刺目,智明好一会睁不开眼,只得闭上眼睛适应一下,外面是另外一个阳光明媚的世界,昨晚他在阴阳界里游荡了一晚,现在要回来了吗? 门外是头发依然浓黑,发丝梳得一丝不苟的妈妈廖平,身后还有衣着齐整、一脸严肃的舅舅廖言。 廖平看儿子形容憔悴,胡子拉杂,面无人色,心痛得不行了,上前抱住儿子说:“智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妈妈?” 前几天,儿子还打电话回来,兴奋地向她报告说:“妈妈,妈妈,你快找个最好的黄道吉日,你就准备当婆婆吧,儿子给你找到儿媳妇了,这回是真的!珍珠都没那么真!” 儿子长相英俊,身材欣长高大,学历高是大学讲师,多少女孩子打破头要嫁,智明也是交过几个女朋友的,都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她知道儿子眼角高,条件好是其次,须得是他真心想要的。这个儿媳妇她没来得及见,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如果不是智明的师母打电话告诉她出事了,她怎么会晓得自己的儿子只短短几天内就失去至爱? 林一天把方法、阵法教给智明后,回想起自己在怀念第一任过世的妻子时,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每日施阵法与妻子在房里欢会,连遗下的儿女也不顾了,越想越不对劲,就对现任妻子和盘托出,要她告知智明的母亲,生死关头,最需要亲情扶持。 舅舅廖言一言不发,看见智明手上还拿着件女人的内衣,抬脚直接进到智明的屋里,把所有的窗帘、房门都打开,阳光适时地全部窜进来,占据所有阴暗,屋里明亮起来。 廖言看见智明卧室里的道阵,神色大变,拿拖把将回魂道阵一一擦去,他在房内四处看,那个密封的瓶子歪在一边,里面隐隐有东西,又看不清是什么,伸手拿过来细看,几根长的头发丝,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还有一小块布,跟智明手上的衣服颜色一样,他大喝一声:“糊涂呀,智明,这是什么?” 智明大惊,连忙去抢,一边叫:“芳林!这是芳林,舅舅给我!” 廖言退后一步大声说:“荒谬!你是读过书有文化的人,怎么还用这种阴术招魂?你难道永远都跟这阴魂生活在一起吗?” 智明要去抢,妈妈廖平死死拖住他,廖言把瓶子拿到阳台上,“叭——”地打碎。智明脚一软,跪倒在阳台上,他的心跟着玻璃瓶子一起碎了一地,这几天来,他一直没哭,是因为他坚信芳林还在,但玻璃瓶子散在太阳底下,他觉得他的芳林真的去了,心一酸,流下两行热热的泪。 妈妈安抚他说:“智明,你还有妈妈,死者已矣,不能活在阴影里!你跟妈妈回家住,一切都会好的 妈妈和舅舅一左一右拖着智明离开,智明手脚绵软,这几天心力交瘁,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廖平的小区是比较老旧的小区,原先是单位住房,后来买到各人手里,也没有什么物业管理,小区的人见缝插针地在可以看得见的地方扩大自己的地盘,把阳台扩大一点的占领空间,在楼道上用砖砌一个小房子的,占领地间。廖平住一楼,就在一楼阳台间围了一小块地种些花草、姜葱,智明最不喜欢回妈妈的小区,感觉乱七八糟难民营一样,要妈妈搬去跟他住,妈妈却不愿意搬,她说:“乱是乱些,但很生活呀,不像你那个小区,白天都看不到个人影,有什么意思?”廖平退休了,父亲又去逝,需要有人气的地方可以跟人交流勾通,智明就没有再勉强妈妈。 舅舅廖言在廖平的阳台上放一张长的躺椅,叫智明坐在躺椅上休息,他对智明说:“你需要多晒晒太阳,你看你现在的脸色,像鬼一样!” 智明苦笑:“做人不快活,莫若做鬼呢?” “智明!照你这么说,你爸五年前去逝,我也应该留着他下来,是吗?”廖平问。 五年前,智明爸爸癌症晚期,化疗使他骨瘦如柴、痛不欲生,最后恳求智明放弃给他治疗,让他舒服一点地去世,最后一段时间把爸爸接回家,看他生命一点点消逝,咽下最后一口气,智明甚至觉得得到了解月兑,爸爸的肉身再不用受苦了,可以去一个他们不知道的世界,也许更平静安逸。 可是,爸爸的情况和芳林的情况一样吗? 智明坐在躺椅上,问:“妈妈,人是有灵魂的,是吗?芳林昨晚来看我了!” 廖言是个医生,他看看时间,说:“人死了,当然会留下一种磁场,这种磁场有时候会干扰到人,是因为有些人的感觉更灵敏一些,民间的说法是更通灵一些。我们肿瘤医院患恶性肿瘤的病人大部分都会死,一张病床上不知道会死多少个人,有些气场弱的人,常常会梦到气场强的人的信息,这很正常,但民间叫这做鬼压身,大都自己吓自己,你越怕或者越相信,它对你的影响会越大。姐,你告诉他你那年在肿瘤医院陪姐夫时发生的事 廖平看了一眼儿子说:“那年在医房陪你爸爸,那医房是两人间,我们包下房间,晚上我陪护时,就做了个梦,被人压在身上,我叫也叫不出来,动也动不了,满头大汗,倒是你爸爸发现了,把我叫醒,护士来后我跟她们说起晚上压在我身上的那个人,我描绘的那个人真的是前几天在这病床上去世的人。后来我跟你爸爸换床睡,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我跟那个病床上的人并没什么瓜葛,只是她的信息影响到我 “你昨天晚上就是被芳林的磁场影响到了,也是你,留着她的磁场不散,你的那个阵法,就是聚合磁场的,你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你的气场自然是弱的,所以芳林的信息就影响到你,你这也算是鬼压身了。你要想开一点,积极一点,就不会这样了。智明,死了就死了,我们要送她走,而是把她的信息硬留下来干扰你的生活廖言说,看了一下时间说,“我马上去上班了,姐,让他多晒一会太阳,不要胡思乱想!” “儿子,如果芳林是个好姑娘,我相信她会希望你活得开心一点!” 我舍不得她,智明想,想起昨夜她幽幽的眼神,脸色苍白,亲吻她时,再也没有粉红的颜色。但她凉凉的交缠过来的手臂,是那么依恋和不舍,芳林,也舍不得我吧? “过一阵就好了,智明,你去旅游一段时间吧,多认识些人,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智明躺在长椅上,阳光晃成一串串七色的光晕投射下来,他有些眩晕,没有什么东西是不死不灭,永远存在的吗? ( 009 骗子 (弱弱地求看官收藏求评!) 《西京赋》有云:“终南山,脉起昆仑,尾衔嵩岳,钟灵毓秀,宏丽瑰奇,作都邑之南屏,为雍梁之巨障。其中盘行目远,深严邃谷不可探究,关中有事,终南其必争之险也 智明站在置身于终南山的绵绵山脉之间,正是早晨,起了绵绵的云雾,各处道观、佛寺和修道的茅屋都隐身飘渺于奇峰山岚之间,恰如仙境一般。想起李白诗有云:出门见南山,引领意无限。秀色难为名,苍翠日在眼。有时白云起,天际自舒卷。心中与之然,托兴每不浅。 面对终南山清山秀水,世人终是有做神仙的梦想吧?李白是诗人中的神仙,明和则算是道家的神仙,道家的神仙在十年前把一个预知的秘密和迷惑丢给智明,现在他来了,在云蒸雾绕之间,寻找一个真相。 楼观台立在两处青葱的山丘上,附近几处中低山峦均有楼台道院隐在其间,山溪潺潺,古柏翠竹,幽雅别致。 前往楼观台山门前的小道上,摆了好几个算命的摊子,几个长着山羊胡子,着青灰色道袍、束了发髻的道士像模像样地坐在那里。人们恐惧不可预知的命运,希望从拥有灵异能力的人口里去解读它。然,算命的人若能预知别人的命,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命,何故还日日守在这里眼巴巴等人来问询,挣几个嘴皮子的钱。 十年前,智明是这样想的,但是今天他的怀里揣着记载着芳林和自己命运的符咒,他有些怀疑了,冥冥中真的有主宰命运的神明,悬挂在每个人的头顶吗? 有人在算命,离了几步远,智明侧身在听着,有的道士说得口沫横飞,有的则什么都不说,挥笔写字,最外面的一个摊子是一位长着马脸,神色从容安详的道长,他前面站着一个着红细格子衣的女子,身型娇小,头发浓密。 智明心一跳,走近两步凝神听着,马脸道士看看女子的面相说:“这位姑娘中庭饱满,面相泰和,应是天资聪颖,工作顺利,且鼻翼丰厚,无后顾之忧,姑娘是问感情方面的事情吧?” 智明没听到女子的回答,没看她点头和摇头,是个聪明人,智明暗暗点头。 “我算算看,嗯,姑娘您的好事近了,今年必有桃花大运,我送您一个字……” 那女子一听,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她走得急且突然,个子又矮小,一头正撞在智明的肩膀上,智明的肩膀一阵疼,想来她一定也撞疼了,正想说对不起,那女子居然好像不知道疼,停站了一下,就跨步走。 智明看她的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看上去一副喜像,怪不得算命的说她面相泰和兼好事近了,算命的看得不够仔细,连智明都能看出,她嘴唇里噙着的笑,是一种习惯,习惯一时改不过来,就不自然地变成一种冷笑,她眉眼弯弯向上,天生一副笑面孔,其实她没有在笑,眼瞳里藏着是恼怒。 徐叔说了,眼睛里的神色是骗不了人的,眼睛里会装着心事,这么点大的姑娘,如果不是事业上的有什么问题,一定是感情上出了事情,这谁不能算出来? 马脸道士追前两步,要拦住她,好容易有个人上来做生意,大清早的想来个开门吉利,但这姑娘一言不发就走,这什么意思?不是来砸场子吗?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头! “姑娘怎么急匆匆地要走,不听贫道把话说完?”马脸道士追上来问。 “不听!都是骗子!”那姑娘说了两句,仍不停步,继续向前走。 马脸道士面子上挂不住了,生气地说:“姑娘请留步,你怎么骂人?” 骗子?智明笑起来,2010年7月,智明大学刚毕业,冲着这个天下第一福地楼观台,约了几个同学一起来寻找这是道教的“祖庭”,他的毕业论文恰恰是跟道教有关。十八岁的芳林则刚考完高考,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对未来充满着憧憬和期待,平日没事就喜欢摆弄摆弄星座,算一算命数,也跟几个同学寻到楼观台找道士算命。 羞涩内向的芳林可不会骂人骗子,别人说什么她都相信,给她看相的道士说:“姑娘是要来问前程的吧?” 她喜上眉梢,连连点头,道士又说:“刚考完试?”又拼命点头,这么大的孩子来问前程,鬼都知道是跟考试有关,她这么迫不及待地点头,真是傻得冒泡!傻得……可爱!好想捏住她粉红飞飞的小脸掐一下。 “想知道考上什么大学!”道士又问。 又连连点头,在她心里,一定在惊叹,觉得算命道士神奇得很,怎么她想要问什么都知道! 道士说她一定能觅得好夫婿,她的脸微微红,又羞涩又欢喜,智明暗暗发笑,把她拉到一边说:“我说同学,怎么他说什么你都信?你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混饭吃的,道士的话没有一个是作准的,自古以来,最爱吹牛说谎的就是所谓的道士了!” 难道不是吗?统一中国的秦始皇帝,古今第一帝,多威风,还是让道士骗了。从公元前219到210年,秦始皇的四次东巡中始终伴随着一项寻找“长生仙药”的活动,始皇的身边都是些为他寻找长生药的道士,秦始皇相信道士的不老之术,虽然一次次被骗而仍乐于此求不疲,后来派老道士徐福去东海求不老药,徐福怕露了馅,带五百童男童女躲到蓬莱去了,秦始皇是看不到江山万万年了,因为徐福老道士是天下第一大骗子,连始皇帝都能骗! 再是明朝,嘉靖皇帝就是被道士方士哄得团团转,不回大内,不住在宫里,也不上朝。在他西苑永寿宫安营扎寨,修斋建醮,做起道士来,每日建立道坛,斋戒沐浴,向神仙祈福的结果就是明朝开始一撅不振。都是拜骗子道士所赐! 智明刚把话说完,就听到一声冷笑,回头看身后站了个道士,大概三十左右,清瘦俊朗但面有疲惫之色,他身上的道袍有些陈旧老式,比摆摊算命的道士还不如。智明年轻气盛,听到冷笑还了得,冲口而出:“这位道长,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道教是最没本事的教派,别的什么教都混得比你们好,你们只会算个命念个符,命算得也不怎么样,不是只会骗人是什么?” 那道士又冷笑一声,眼睛飞快地打量了一眼智明,目光闪动,即闭目,嘴巴还念念有词,不知道他装什么神弄什么鬼。芳林听见,也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道士,看智明脸上都是忿忿之色,轻轻拉智明的袖子低声说:“哥哥,别这样!道长……是不能得罪的,咱们走吧 道士睁开眼睛看向芳林,他的眼里精光一闪,突然说:“这位姑娘,你的名字里可有个芳字?” ( 010 挑衅 (亲,加入书架喔) 芳林大为惊喜,自己从没见过这个道士,第一次到终南山来,这道士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里有个“芳”字,她慌忙点点头,生恐点迟了,智明伸手推了她一把,在她耳边轻声说:“先听他说什么,你不要表态,小心骗子!” 芳林脸一红,低头向侧边移动了一步,跟智明保持一定的距离,智明说完话,闻到她耳边淡淡的香,心一荡,眼睛就离不开了,只离她一步之遥,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和气息,磁场一样盘附在他的灵感间。 明和看在眼里,又冷笑一声,缓步走到一个道士的摊子上,拿过他的笔,挥笔写下十二个字:“十年一待,芳魂不在,此生孤绝,天意难栽 他把这道命符递给智明说:“贫道明和,是也不是,十年后再来找我 智明和芳林一起去看那命符,芳林轻声念出来,抬眼茫然:“这是什么?”算命摊子的道士说:“姑娘,这是算命符,这位道长给你们算了一命 智明没有仔细看签符的内容,他被明和道士的字吸引了,似圆似方的字形,中间还掺了两个繁体字,笔画个个似雁尾挑起,又更古拙,非常特别的字体。他没有仔细看中间字的内容,他不关心,因为他觉得道士都是骗子,写的都是骗人的鬼话。 眼前这个女孩跟十年前的自己一样,把道士当成骗子,但十年后,明和道士的话一语成谶言,芳魂不在,自己才远山近水地寻过来。道士明和,此刻,真的愿意你就是个信口雌黄的大骗子! 那女孩看马脸道士追上自己,停住脚,在口袋里模了模,模出两个一元钱币,挑其中一个旧一点的,递到马脸道士的跟前,马脸道士一愣,脸色由红转白,气极说:“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烦劳你说了许多话,这个,是赏给你说话的辛苦钱!”那女孩子在原地站住,一只手拿一个一元硬币,轻晃着身子,一副轻漫,眼神斜睨,竟是一副要挑畔的样子! “姑娘,这是道家圣地,岂容你……”马脸道士的声音大起来,旁边几个道士摊子停下手里的工作,围聚过来,他们是一国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人要来砸道士的饭碗,而况还是个身板一点点大的小女子,生意事小,名誉事大,传出去,叫道士们的颜面何存?以后生意还做不做? “喔,嫌少?得,这个一元,也一起赏给你女孩子把另一只手的一元也递过去,一副我天王老娘子我怕谁的模样。 智明一看这阵仗,知道这女孩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他急走几步,一把拖住女孩的手臂,对几个道士陪笑说:“各位道友,不好意思,她病了,打扰各位了!” 拖住女孩就跑,跑了一段路,女孩子好容易挣月兑下来,怒气冲冲说:“放手!谁病了?你才有病!” “我是有病!我是多管闲事病,你难道不是有病?”智明甩甩自己的手,跑得真累,脾气这么古怪的女孩子,怪不得男朋友会不要她! “你多管闲事是真病,我有什么病?”女孩子天生一副福女圭女圭的笑面孔,这会却梗着脖子,硬生生破坏了那个福字,个性决定命运,老师说得没有错。 “你失恋了,所以得了怨憎病,看谁都不顺眼,都会生气!”智明说完转身就走,本来是来找明和解签符的,现在却跟个小姑娘纠缠不清,耽误时间。 智明走了几步,听到后面急急有脚步声,那女孩飞奔到他面前,两道眉毛倒竖起来说:“我什么失恋了?我怎么就失恋了,你胡说!” 智明不想恋战,只好说:“好,好,算我胡说,我错了,你别挡了我的路 女孩没有移开步子,头一低,一粒泪掉到草地上,智明最怕女孩子柔弱弱的模样,忙说:“对不起啊,我说错了,你……不要生气 女孩半晌抬头,眼睛有些湿,她把泪光隐进眼眶里说:“我要去当道姑修隐,你知道哪里有收道姑的道观没有?” 智明一怔,女孩的脸六月的天,这哪跟哪,脸变得比翻书还快,他稽首说:“我不知,我只知佛道都不会收嗔怨心太重的人,你没有资格做道姑 说完转身就走,那女孩子又追上来:“你怎么知道我失恋?你怎么知道我有嗔怨之心?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资格做道姑隐士?”嘿,没完没了了,还是个伶牙利齿的人,刚才就不应该帮她,说不定她更会打发那些道士呢。 “我错了,我胡说八道,小姐要做道姑隐士,只要往没人的山林上走,总会碰到道观的!”智明决意要偃旗息鼓,否则就要纠缠不休了。这山林密密层层,谅她也不敢走,堵堵她的嘴就行了。 智明又转头走,这回她再没有追上来。智明轻松下来,继续向楼观台方向走去,当年在上楼观台的山道上碰到道士算命摊里,遇到的明和,明和把算命签递给他之后,就沿着山道上山,走的就是去楼观台的方向,明和应该是楼观台里的人没错。 跟十年前不一样,楼观台做为森林公园为名义被圈起来了,成了旅游胜地,到处是汹涌的游客。楼观台名闻天下,是因为圣人老子,春秋年间,函谷关令尹喜最先于此结草为楼,以观星象,名草楼观,后人简称楼观。老子在楼观南筑台为尹喜授经,称为“说经台”,因二者相距不远,故合称“楼观台”。 到处是蜂拥而来的人群,比十年前更盛,智明抬头看去,已经到十年前的说经台,几间大殿错落有致,未进院子便是人声鼎沸,门旁的一小间房子便是请香处,生意极好。十年前,芳林学着来来往往的香客,也请了三柱高香,点着香后,仔细看看周围的人怎么做,也对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拜了三拜,面容严肃认真,内心想必是极为虔诚,上了香后又在老子像前倒头跪下,拜了三拜。 智明什么也不做,他是研究道教的,深明道教的内涵,这些请愿烧香,只合了自己的心愿,也好,信则灵嘛,从来不会有神仙能称了自己的意,不过他愿意这么看着纤细娇弱的芳林内外忙碌,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铮铮地拔着自己的心弦,又舒服又难过又痒的一种感觉。 ( 011 救苦 讲经台大殿门边放了一张简易的方桌,上面摆放着一个签筒,桌边坐了一个道士,神色慵懒。智明看他道袍新崭,面上两坨红润充分展现了他的日子有过得多么惬意,来来往往的香客诚惶诚恐地用虔诚供养着他。 一个中年男子过去说想抽签,道士话都不说,也没有行稽道礼,只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牌子,中年男子掏了二十元双手递给道士,道士又是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功德箱,中年男子双手恭敬地把二十元丢进功德箱里,然后抽签,拿到签后面露喜色。 抽到上上签又能怎么样,世人就是勘不透,人抽到了最好的上上签,物到了极点则必反,说明这个人要走下坡路了,有什么好欢喜的?智明又微微冷笑。 芳林神情欢喜,跃跃欲试,她低声跟几个同学商量着,她刚才已经叫道士算了命,难道现在还要抽签不成?智明拉拉芳林,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抽签了,芳林悄声说:“智明哥哥,我听说这里的签符很灵的!我要抽 智明向来不信这个,但他喜欢看小芳林举手投足间的宁静虔诚,她敬香的样子像悲天悯人的活菩萨,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对这些乱力鬼怪之事这般依赖?竟然相信冥冥中命运的安排。 道士拿起签筒随意晃了两下,就让芳林抽,芳林手举在半空犹豫了半天,才下决心抽出一根竹签,递给了道士,道士瞅了一眼,从桌子底下的箱子里拿了一张黄纸条,一扬手给了那芳林,也就算是解了签。 芳林拿着黄纸条看,四个女孩子轮流看了一遍,叽叽喳喳地讨论,智明还记得芳林的眉头纠在一起,不知道是命签不好,还是不会解签。智明走去问:“签上写的是什么,让我看看!” 芳林赶忙把签藏在身后面,退后两步,两只眼睛扑闪着拼命摇头,本来就粉红的小脸涨得通红,生怕智明要过来拿签看。几个女孩嘻嘻捂嘴笑,智明喜欢她小女孩子的娇羞可人,愈发地心痒难耐,转头去问她的同学玉茹写了什么,玉茹笑说:“签上写:金凤玉露一相逢。好像抽了支姻缘签,也算是个上签 金凤玉露一相逢?姻缘签?说的不是我跟小芳林的金凤玉露么?智明心头欢喜,转头拿目光找芳林,可她却没了影子,不知道她跟同学跑进哪个大殿去了。 楼观台殿宇很多,老子祠、斗姥殿、救苦殿……明和会在哪一个殿里呢? 救苦殿前,一副长对联挂在殿门两边:接引浮生超度亡孤月兑苦海,拔度罪魂慈悲度命升天界。智明点头叹道:原来无上智慧的天尊也只能救亡孤和度罪魂,天尊也救不了今世的苦,何来救苦? 殿内太乙救苦天尊骑着玉麒麟,手拈柳枝,微微带笑,神仙们惯常这样不明所以地笑,仿若参透人间世事,成竹在胸。智明还是进去了,虔诚跪拜,求天尊救芳林的苦,让她升上开界,免再和精神之苦。他看旁边椅子上坐着两个道士,其中一个年龄大些,胡子有些斑白,慈眉善目的,他走过去,向道士稽首说:“道长,我想请一盏长明灯!” 那道长睁开双眼,站起来口称‘无量天尊’说:“贫道兴融,居士请到里面说话!”他让出道来领智明进了内殿,问他要点多久的长明灯,智明知道,点得时间越久,钱花得越多,相比对芳林的情谊,钱算得了什么,他问:“点最长的是多长?” 兴融道长稽首说:“点多长的都有,不过居士,量力而行,意到神会!” 倒是个实在懂法缘的人,智明对他的印象马上打了高分。挂好了长明灯,智明问:“道长,你在观里有多少年头了?可认识一个叫明和的道长,他三十岁左右,瘦高的个子!” 那道长侧着头想了半天,摇摇头说:“观里几百人,识不全,不过,我在观里三十年了,按‘崇高嗣法兴’的字号排辈,我是兴字辈,最年长的道长今年九十三岁,排到高字辈,你口里的这个明和道长,是法号还是俗名?” 是呀,这明和是法号还是俗名? “没有明字辈的道长吗?” “明字辈?‘合教永圆明,至理宗诚信,崇高嗣法兴,’明字辈距兴字辈近十辈,如果不是做了神仙,那就是仙逝了 “不过,道教分出十几派来,我楼观台出自楼观教,教内还有全真教、天一教、天师教等教的道士在一起修道,还有很多归隐的教众,你说的明和,大概不是我们楼观教的道友罢!”兴融说道。 智明低头沉思片刻,抬头问:“道长,我心有疑念,道长可否一解?” “请说,贫道尽力而为 “《抱朴子》上说:得道之士‘掩耳而闻千里,闭目而见将来’,您是修道之人,你们真的可以预测未来的命运吗?” 兴融答:“得道之人通常要起卦算卦象辨凶吉,卦象的解释会有千差万别,全凭静心而悟,任何东西不要勉强,道法自然,卦象就是几个符号,信不信全由自己!” 智明拿出明和的算命签,递给兴融道长看,兴融看了一眼,脸色大变,低头道:“天机不可泄!”他摇着头走出内殿,坐在椅子上闭目不再说话。 智明出了救苦殿,心里的疑惑更深了,明和不是楼观教的,要到哪里去找明和?他突然下了狠心,明和既然是从这山道走过,除非他死了,就一定还会再从这山道上过,他在山下找了家农庄住下来,每天在山道上游荡,虽然他也知道,用这样的守株待兔的方法要找到人其实是很渺茫的,但终南山横亘关中南面,西起秦陇,东至蓝田。且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上哪里去找人?楼观台是道家第一福地,明和应该还会来的。 一日,正在山道徘徊,迎面上来一个小道童,二十岁上下,手上拿着一个包,行走时目不斜视,他身上是陈旧的老式直襟道袍,戴着卯酉冠,神态看上去似曾相识,智明竭力想着,按着直觉跟上去,随着那小道士从山道向上去,经过楼观台,小道士并没有进去,直接往山上走,他走得飞快,智明也跟得飞快。又到了一个很小的道观,写着几个字“清虚观”,道观陈旧安静,看上去没什么香火。 小道士没有走正门,走向侧边的一个小偏门,用铜钥匙打开进去,他回头要锁门,见智明一脚跟了进来,一愕,并不知道阻拦,智明想这倒也是个老实人,就主动上前问:“道友……” 小道士忙单手向智明行了个礼,口称无量天尊。 智明问:“道长好,我是想问,你认识一个叫明和的道士吗?” 小道士眼里闪了一阵惊疑,摇摇头,他抬头看了一眼智明,倏地睁大眼睛,上前一步,口称:“灵……” ( 012 天机 小道士口里正唤着,不想门外旋风般冲进来一个人,倚在门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还不肯消停,一边还结结巴巴地说:“终于……追上……走得……太快……” 小道童被人打断了说话,把眼睛转过去看那人,智明也看过去,心里暗暗叫苦,这来人正是那天惹怒马脸道士的圆脸女孩。小道童突然看到她,更是吃了一惊,他仓促间看看智明,又看看圆脸女孩子,脸上的神态极为古怪,张张口想说话。 “喂,小道士,你们道观里收女道士吗?我要归隐女孩没等他说话,就先开口了,她一双圆眼睛弯弯的,像在笑,但是说出来的话的,好似她要归隐是天下第一皇道,是无上的圣旨,她在宣圣旨,谁也不能拦她,谁都要从了她,否则,杀无赦! “真……姑娘,你不是……”小道童有些无措,显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智明冷眼旁观,还真是执着呀,好几天过去了,想归隐的心还不死,这几天,定是见道士就下命令罢?看谁能收了她! “看你一个小道士,也没什么说话权!你,找你们师傅,或者把道观主持找来,我问问他!”女孩子下命令道。她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仿佛她是什么有道真人或是什么天尊,可以随意支使一个道童。 智明心里“哼”了一声,把脸别到一边不去看她,长着一副挺好的模样,一副笑面孔,说出来的话要噎死人,什么礼貌也不懂。 小道童恭敬地行了个礼,口内说:“请姑娘等一等即转身走进道观的内殿里。 那女孩这才把脸转向智明问:“喂,怎么又碰到你了,你也是来归隐的吗?” 智明摇摇头,眼睛也不抬一下,这女孩子是个奇胎怪咖,最好不要接她的话,谁知道她下一句会冒出什么来。 “你不来归隐?你到这道观做什么?你做了坏事?要来忏悔?”女孩的话一句一句冒出来,无厘头呀,智明叹了一口气,闭口决意不答她,正好小道童回来了,身后站着个五十多岁的老道士。 女孩一见就大咧咧地说:“老道士,你们道观收道姑吗?我是来归隐的 老道士向她稽道问好,再上下打量了一眼女孩说:“姑娘何以要归隐?我看姑娘颇有福相,恐还有凡尘之心……” 智明暗暗拉拉小道士的袖子,小道士点点头,向一边偏门走过去,进偏门前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孩,智明跟着他,耳边飘过一句话,“姑娘眉盈吉色,想是今年……有桃花大运……” 后面的话就听不真了。 小道士和智明穿过一段极开阔的庭院,庭院种了一棵银杏,极高。小道士走得极快,又穿过一片凤尾森森的小竹林,越发地静谧安和。走上一段小山坡,就看见一间小小的茅棚,木桩排列起的小房子,顶上铺着长长的茅草,简朴极了,与山林隐在一起,很是自然,原来这繁华道家圣地,在千回万转之间,居然还藏有这样一个偏僻清静的去处。 小道士走到了茅屋前,恭敬地垂下两只手,静静地站了一会,抬手敲门,敲了一次,门没有开,智明留心听他的敲门声,笃……笃笃,笃笃……笃……似乎有一定的节奏,这样敲了第三次,智明暗想是不是没有人,门却“吱”地打开了。 触目的是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眸,似有童真,然而眼睛下面是层层又叠叠的折子,眉毛是雪白,胡子也是,雪髯飘飘,好一个神仙似的道长。智明心里喝了一声彩,这才是传说中的真人道长,道骨仙风,叫人好不仰慕! 小道士低头向老道士稽首问好,再抬头看老道长,突然“啊——”叫了一声,手上拿的包袱统统掉到地上,他的脚一软,跪倒在地,扶地“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老道士走了两步想扶他,似乎力不从心,他就地盘腿坐下来,等气顺了些,方和蔼说:“明通,有客人在此,你如何这般失仪?快起来 “师傅,你……你怎么……”明通跪在地上,含泪问道。 “自然天道,老老生生,何以为惧?起来吧,明通老道士神情疲惫,语气温和。 明通?明和?都是明字辈了,这样误打误撞地找到明和的本家?智明一阵欣喜,只是不明白小道士怎么一见老道士哭得如此悲戚。 明通连忙爬起来,抹干眼泪,扶老道士坐好,再给智明拿过来一段平整的木桩,让智明坐下,自己站在老道长在旁边侍立。 智明向道长行了个礼说:“不好意思,打扰道长了,道长道骨仙风,智明粗鄙,敢问道长怎么称呼?” 老道长笑笑:“山野修隐之人,不敢称仙风,称呼……唉,贫道守义,不知居士到此有何事?” 智明知道道教是有辈份的,给他算命签的明和跟小道士明通都是明字辈,应该是同一辈的,明通叫老道士守义为师傅,守义也应该是明和的师傅,就算不是师傅,也应该是师叔、师伯之类的,守义道长胡子眉毛雪白,想是年事已高,说话文绉绉的,而明通还一团孩子气,老道士应该收了不少徒弟吧? “守义大师,十年前我曾到过楼观台,在山道上碰到一名道长,他叫明和,明和道长给了我一副算命签,我心里有许多疑惑,想请教大师!”智明开山见山,直接把来意说了,并把手上算命签恭恭敬敬递过去。 明通接过算命符,回身交给守义大师,守义接过算命签只看了一眼,两只手像打摆子一样剧烈地抖动起来,他的嘴唇哆嗦着,喃喃道:“天机泄露,天意难栽!天意难栽!为之奈何!明和!明和呀!天道……要毁了!”他嘴上大呼着,一头栽了下去。 “师傅!师傅!”明通忙去扶他,智明也上前去扶,守义大师盘坐起来,咬牙喘息了半晌,方说:“此符……不要再拿出来,居士快走!天机泄……大祸!明通……快走!”就晕死过去了。 明通马上蹲身背起守义就跑出门,智明一头雾水模不着头脑,又不甘心,跟着追了出去,小道士回身大声说:“大祸将至!居士快离开!”说完飞奔而去。 智明看明通背着一个人,可是背上的人好像没有重量,守义虽年老,但身材颇高大,他跑得飞快,而且是上山的路,一下就消失在山野密林中,只余风声萧萧和摇曳的树枝,影影绰绰,神秘莫测。 ( 017 精力(求推荐) 智明拿过芳林的唇,娇艳欲滴,一个美味的樱桃,他狠狠咬上一口,芳香溢满胸怀,挨着她说:“第一首诗是出处是诗经,春秋时候,娶亲多是在傍晚,暮色还未完全降落,三两小星已经挂在天边,光线柔和美丽,芳林,你看今晚的月色,就在这样的光景中,新郎见到了自己的新娘,新娘,也见到自己的良人,芳林,你看到了你的新郎老公,感觉怎么样呢?开不开心?喜不喜悦?” “开心!喜悦!”芳林傻傻地说。 “开心!喜悦!”智明把芳林抱到自己的怀里,模模她的脸说:“开心就嫁给我,做我安智明的良人、新娘!” 芳林醉得已经有些糊涂了,一颗心跳得“通通”响,几乎就要答应了,最后残留一丝清醒,挣扎着说:“可是,智明哥哥,我在英国已经有男朋友了,这次回来,是要……” “还没有结婚?”智明咬牙凶猛地问,一双眼睛瞪得可以吃下芳林。 “结婚?……还没有!”芳林慌乱不安,仿佛自己在英国有男朋友,有千万个对不起她的智明哥哥。 “结了婚可以离婚,没结婚就跟我结婚!”智明的话斩钉截铁,不容反抗!管他呢,十年前就订好了,她是他的良人,我是她的佳人。 如今,良人在何处? 智明沉浸在回忆中,他发了一阵呆,又翻开那本《金科玉律真经》,每翻一页就仔细搜索,就能在中间找到一个字符跟自己默写下来的某个字符相似度十之,遗憾的是《真经》的中间和末尾欠了几页,不知道怎么被撕下来了。智明拿字符一一对上了号,拿笔对着《金科玉律真经》上的字符再抄一遍,尽量模仿得神似一点,他看那十六个字,猜出几个字来,剩下十二个字就完全不所云。 他用手机把字逐个拍下来,一一发到师母的邮箱,他知道林一天是从不用电子产品的,最后发了条短信给师母说:“师母,我在终南山,很好,在山上发现一些奇怪的字,居然认不出是什么字,请老师帮忙看一下是什么字。谢谢师母!” 智明坐在院子里,揣摩那十六个字,确定了几个字“太、苍、高、水”,其他则似是而非。他查看那本古籍,纸质粗糙,还能看到植物纤维纵横交错的样子,它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呢?大篆体保留下来的只有金文和石鼓文,手书的留不了几百年都会脆化,这本古籍到底保留了多长时间了? 正深思间,他一低头,看到《真经》书页的卷角处迅速变黄,有一角变成碎片散下来,不好!智明抱起古籍奔到屋里,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古籍在道士的山洞里不见天日已久,适应了洞里的温度和温度,现在自己拿到院子里,让太阳直晒,真是罪过。他甚至能听到书页“劈劈吧吧”委屈地叫喊,声声在投诉自己的无知,他迅速奔回房里,把窗帘放下来,还好,农家的屋里没有糊上水泥,水泥总能把人跟自然断裂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智明找了个角落,仿佛嗅到泥湿的气息,他把古籍低低放好。 他又到农家院子里的长椅上强迫自己睡下来,昨晚没睡好,今晚有一场大仗打,需要最丰富的脑力和精力,比他人生中任何一次考试都重要,尽管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这些飞出来的荧光字到底有什么用处,这一段时间发生所有的事情,守义道长脸上的绝死的神情及古籍里煞费苦心的安排,说明这里面一定有惊人的秘密,智明是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一个不容许好奇占据他心脏的人,他追求芳林是这样,对待算命符也是这样! 太阳下去了,月亮上来了,凝神听,草丛里有虫子爬动的声音,还有院子里那棵很老的梨仙树随风叹息的声音都能听见!月光下的世界安静平和,屋子里是未知的秘密,还剩下两种颜色的字没有记下来,怎么样才能同时记下两种字,看古籍的样子,应该捱不了几天就会变成一堆碎片。在黑暗中不能开灯,一种颜色的字直接写下来,要准备多几张大纸,另一种颜色用脑子记,但最可怕的是会跟前面书写的字符混在一起。 小时候,刚刚学吃饭的时候,智明喜欢用左手吃,妈妈廖平帮他纠正过来,学写字的时候,他又喜欢用左手写,妈妈又试图改变他。他不是个听话的孩子,妈妈在的时候,他用右手写,妈妈不在的时候他用左手写,后来这个秘密被不常回家的爸爸发现了,爸爸没有批评他,反而叫他用左手写字给他看,虽然笔顺写得不对的,但是左手写的字居然比右手写得还好,爸爸想了想,拿来两支笔,让他左右开弓写字,他能两只手靠在一起写出两个相同的字,父亲吃惊地说:“我儿子是天才,跟周伯通和郭靖一样的天才!” 智明大字还没认识几个,哪里知道周伯通和郭靖是何许人也,后来长大了一点,跟所有的少年一样,看过了《射雕英雄传》,知道周伯通和郭靖左右互搏的本事,心里“哼”了一声,心想那算得了什么?自己也可以练成这样的本事!当然,左右手互动的本事练了很久,就像他当上考神一样,把大脑里所有的能量应付一次考试。除了天资,还有一个是大家都能想得到的,那就是全心全意和执意要做好一件事的心。 长大一点应付越来越多的作业,他就是左右开弓来解决,当然字写得是很烂的,不堪入耳,但被封为考神的他考试时从没失过手,字写得差点敷衍算得了什么,老师也就很大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的便。 高考那年,成绩突出的他,却没有报考一流的大学,报了比较普通的南方大学,很轻松就考上了,妈妈气得呼天抢地的,比爸爸去世时的表现还要悲痛,智明无视妈妈的气恼,坐在沙发上自己“嘿嘿”地笑。事实证明:智明的选择没有错,在不是第一流的大学,智明展现了第一流的能力,被大学高度重视,后来顺利留校当助教,当讲师。智明终于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就是玩弄文字,调戏生活,少年时代不务正业的事情变成他的正业,喜欢怎么活就怎么活。 只是没想到,今天的他像是遭到了报应,他被生活玩弄和调戏了,他何其不服,誓要将这个莫名其妙之谜摘下来踩到脚下才好! ( 018 符咒(求点击) (哭着喊着要推荐!) 一切都准备好了,终南山睡过去了,智明的房间黑着,智明静静坐着,他的面前是《金科玉律真经》,他缓缓吐了一口气,伸手去翻开古籍,还是像昨天晚上那样,三种颜色的字沿着笔顺弯弯曲曲、麝麝绵绵地延展飞舞,邈邈翩翩间,智明一手抓一只笔,眼睛扫过之处,及时描摩下来,虽然在黑暗中,还好速度能跟得上来,差一两笔就用脑子记下来,等时下再摩下来。翻到第三四页时,智明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规律,用正眼看红荧光,余光看绿荧光,左手先动,右手随后跟来,总能抢在荧光消失之前描完。 这样一页一页翻下去,描摩得倒是很顺利,荧光色彩越来越黯淡,到了后面几页,荧光色干脆只顺了几个笔画,后面的笔画就隐在黑暗中,智明抓着笔,无可奈何看着荧光色消失,后来急中生智,凡是荧光色跳出来的字迅速圈了一下做个记号。 最后两页,什么动静都没有。屋子里黑得彻底,静得可以听到纸碎落下来的声音。智明静静坐了一会,亮了灯,看看自己鬼画一样的字符,倒是有些特别的神韵,只是笔画有的拖得很长,有的分得很开,大体能看出些字符的形状来,像画多一些,像字少一些。 这一夜没有到床上,又是蜷着睡,脑子里不同颜色的字、符、画飞来舞去,天花乱坠般袭来,醒来呆呆出了一回神,似有所悟又更加茫然。 中午,师母发来一条短信,里面附了几句话:“智明,老师问你这些字从哪里找来的,他说这些字应该是西周末春秋时代的金文的手写体,很难得的。老师在查这些字符的含义,你再等一等 智明想,东汉才有纸质,西周末春秋时代,人们把文字写在竹片或木片上,叫做竹简或木牍,沉重得很,都不好收藏。就是说竹简和木牍上刻的字是经过几代传承,到汉代有了纸质,再把竹简和木牍上的字抄到纸上,如果这些字是东汉的时候抄下来的,应该用汉代的小篆,怎么还是写春秋时的大篆,连林一天这样的专家都看不出这些字是什么字,还要再研究研究,传承这些字符的人,难道不知道朝代变了,已经大篆变成小篆了?还是因为仅仅想保存这些字的原貌? 什么人会不知道朝代变了?只有隐士才会不知道朝代变了,为什么想要保存字的原貌?是因为有重要的传承和特殊的作用,什么传承用途是不能改变字符的原貌的? 符?咒?符咒?这些字难道是符咒? 智明拿起那些字符细看,跟他以前见过的符咒有一定的区别。 手机又响起来,是师母的号码,给他发了短信,这回是老师发过来的,很细心地把每个字对应简体的哪个字写出来,十六个字对应出十二个字,有三个字是猜测的,猜了几个字一并附上,老师还在后面加了一句话说:只有十六个字?是不是还缺了几个字?如果是二十个字,像是一道诗。但春秋时期的字符,怎么会有这么成熟的诗呢? 智明把昨晚上收集到的两组字符发给师母,留言道:“师母,再帮我问问老师,这些字是什么字?问问老师,这些字像不像符咒?” 智明看老师发过来的字,连带自己猜的几个字放在一起,有:石、水、高、太、苍、峥、间、潺、典、出、处、流…… 有石,有水,有高,有流,有潺,脑子里放进这几样东西,就是一幅画。中国古代讲究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如果是二十个字,就是一首诗?东汉已经有很成熟的五言古诗了,比如陶渊明的诗,陶渊明是个隐士,从东汉起,为躲避纷争,很多隐士都到山里修隐。 会不会原来是四字诗,传到东汉就改成五言诗了呢? 如果这样,连同上面的猜测,这些古籍就是有道的隐士留下来的,守义和明通应该是隐世的道士,所以明和也应该是隐士才对,一个隐士怎么会出来给人算命!而且是这样的不祥的命!他不知道天机是不可以泄露的? 读高中时,一有时间大家很爱玩拼诗游戏,大家一个说出几个字,凑成十几个字,然后拿这十几个字并成一首诗,只可以添三个字,大家玩得乐不知疲。没有想到,现在自己一个人要玩这样的游戏,先做归类,找出主要事物:“水、石”,与“水”有关的字放在一起,比如:“潺、曲、流”,与“石”有关的,比如“峥、高”。 再拿水组词,“流水潺潺”?“流水潺潺间”?或“流水潺潺处”?第一句出来了,石组成高石,有些勉强,“峥”应该跟“峥嵘”组成一词,“高石峥嵘处”或“高石峥嵘间”,“高石”这种组成不对,智明划掉一个“高”字。再自添一个“怪”字或“顽”字,组成“怪石”或“顽石”。 现在有了:“顽石峥嵘间,流水潺潺处”。还剩下的几个字怎么组成一句呢?明确知道的十几个字里,还剩下“金、太、苍、深”要怎么组成诗呢?中间到底漏掉几个字呢? 正在发呆间,突然肩头有人拍了一下,智明回头看,是农家院的主人赵大叔,赵大叔看他拿着一张纸在发怔,伸头去看一眼,模模自己的头说:“咦,你这些字,怎么跟道士画的符咒一样?” 智明喜道:“赵大叔,你也觉得这些字符像道士画的符咒?” “嗯,大叔我小时候最喜欢跟道士们开道场或者看他们画符,不过后来爷爷告诉我,那些乱给人画符咒的差不多都是些假道士,真道士都隐在山上,轻易不能人画符咒的大叔表情肯定。 “喔,你爷爷是怎么知道的?”智明忙问。 “因为我爷爷以前就碰到一个真正的有法术的道长,我爷爷小时候顽皮,一个人跑到山上玩,玩到天黑了都不知道,结果在山上迷了路,怕得要命,哭了很久,一个白胡子老道长出来了,叫他不要哭,给他画了一道平安符咒,要他一边手持平安符,一边念着平安咒,就可以避开山林里妖魔鬼怪,平安回到家里,后来我爷爷拿着这道符咒,真的在山林里自己模回了家!”大叔说着爷爷的故事,神情肃穆恭敬,不像在说玩笑话。 下午的太阳正盛,穿透过院子的大?厥鳎?诘厣贤断掳甙卟挡档挠白樱?鹤永锏牧教醮蠡乒肺栽谠鹤拥慕锹洌??源笫逅邓耐?隆?p> ( 019 有缘 “赵大叔,你说的是真的?你爷爷的那道平安符呢?可以让我看看这道符吗?”智明急切问道。一道平安符咒,就能避开山林里的妖魔鬼怪?这听上去像在说梦话,但今天的智明已经不是以前的智明,经历了生死离祸,他收起了自己的所有狂妄自负,他相信这世上有人力不可以解释之灵异。 “我爷爷说这是活神仙给的平安符,要保一家平安,不能随便给外人看的,但我看你手上的符咒跟爷爷的有四五分像,才多说了一句!” “大叔,既然我的字符跟你爷爷的平安符很像,说明我跟你爷爷有缘,就让我看看吧?”智明拉住赵大叔的袖子恳求道。 赵大叔迟疑了一下,向屋里走了几步,回身向智明招招手,智明跟在他身后,大叔走进了里间,大叔的农家院类似于北方的四合院,四面是围墙,共有两进,进到后院,在左手边的一间房门前停下,大叔虔诚地双手合什,口里念念有词,回头对智明说:“你不要笑话我,我是向爷爷说明情况,希望他同意你进房间里,这间房连我那个老太婆我都是不让进的 是间很大的房间,保留得很完整,箱箱柜柜都是很老式的木头柜子,里屋还保留着土坑,打扫得很干净,就是没有衣衫鞋袜之类,很冷清没有人气。 赵大叔对着一个老式带环扣的木头箱子跪下叩了三个响头,智明闻到一股淡淡的樟香味,这箱子竟然是上好的樟木做的,可见里面存的东西是很宝贵的。大叔虔诚地把木箱打开,拿出一个樟木盒子打开,里面装有金色的箔纸,他把箔纸层层打开,里面果然有一道黄色的符咒。 大叔不敢用手动符咒,他把金色箔纸抱在手上,拿给智明看,他怕智明伸手拿,把距离拿得远一点。智明看那符纸,是黄色的浆纸,很结实的手工制作,上面画着像手形盖子一样的符,下面写着字符,笔锋一律向上,每个笔画飘逸飞舞,跟自己昨晚看到的很相似,为什么总说字如其人,因为人写字会渗进一点自己的习惯和个性,仔细看来,这些字更飘逸一些,自己手上的字符是昨晚上双手描画出来的,跟《真经》里看到的有一定的区别。 智明调动自己脑子里的画面,那些字符一个个飘出来,字形特点是一样的,但显然昨晚看到的更婉柔一些,不像太叔爷爷的平安符的飘逸洒月兑,但字形如出一辙,介于大篆的金文和石鼓文字。 大叔看智明看着发呆,把字符收起来,说:“孩子,你的字符咒是从哪里得来的?你会不会念这些字符咒?” 智明醒悟过来,想想说:“我也是遇到一个老道士,他请我进洞里,……给了我一本经书,我从经书里找到这些字符的!” 大叔听智明这么一说,对智明马上有了亲近感,“原来你也是活神仙给的符咒,你跟我爷爷一样有福气,大叔我一辈子都没见过一个活神仙呢!” 智明问:“你说你爷爷是念着平安符咒下山的?你会不会念?” 大叔点点头,坐在地上,两腿盘地,指心向上,闭目,他的嘴里“嗡嗡”地念出符咒,连续念了五遍,他的神情肃敬,脸上平和,智明的眼睛一晃,似乎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又不清晰。 他把大叔反复念的符咒在脑子里过一遍,也盘腿在地上,口里跟着念,他是闭着眼睛的,可是眼前却现出一副风景来,到处绿水清山,鸟叫花开,心境平和得像清水滤过一样! 等智明缓缓睁开眼睛,大叔目瞪口呆看着他,半晌说:“你念的符咒跟我爷爷一样,念符咒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我觉得心境平和,看见绿水清山,鸟语花香!”智明答。 赵大叔一拍大腿说:“是呀是呀,我爷爷说他平安符咒的时候就是能看见美丽的风景,清山呀绿水呀这类的,心里很安静,可惜我努力了一辈子,总是看不见,我爷爷说念符咒心境平和的才是有缘人,才能在念符咒的时候就看到这种画面,孩子,你是有缘人,有缘人呀!” “有缘人?”智明苦笑,因缘际会,他跟大叔的爷爷是有缘人,那跟芳林是不是有缘人呢?他们十年前偶遇,得了一句“偶遇佳人!”再遇在芳林未婚前,那天说起佳人、良人的话题,实际是智明向芳林第一次求婚,只是芳林并不自知,直到说良人就是新娘,就是老婆,芳林娇羞过后是沉默。 智明抱住她问:“可愿做我的良人?” 芳林抬头看着智明诚实地说:“智明……哥哥,我不能骗你,我离开十年……我在英国有男朋友,我们有订婚约……” “订了婚约?那正式结婚没有?”智明眼睛阴晴不定。 “没有正式结婚芳林轻声说。她倚在智明的怀抱,舍不得推开,明明知道遥远的英国有个等待她的人,可是才离开不到一个星期,自己就投身在另一个人的怀抱,而且,这个人的怀抱是她喜欢的,唤起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自己愿意为这个怀抱付出一切。 “没有正式结婚有什么关系,就算是结婚了又怎么样,芳林,你是我的,十年前就注定了,不,也许上辈子就注定了的,你马上跟他分手,我要你跟他分手!” 鬼使神差,芳林真的拿出电话找那个叫彼得的年青人,智明听她用英语小声解释着,手抖唇颤,一向遁规蹈矩、没有做过错事的女孩子,让她瞬间做出这么为难的事,真的很残忍。智明伸手拿过她的电话,把她揽在怀里,对着电话用英语说:“你好,我叫安智明,我跟芳林就快结婚了,所以,请你跟芳林分手吧!对不起!” 那边传出来的声音还算绅士:“安智明,请你把电话给杰安娜,我要跟她说话!”杰安娜是芳林的英文名。 这边的芳林已经开始流下愧疚的眼泪,但她瞬间做好了决定,拿过电话说:“彼得,对不起,我找到了有缘的人,我找到真爱,咱们结束吧!请你原谅我!”她没等彼得再说话就摁下电话,并关了机。 她眼泪汹涌而出,智明没有说话,紧紧抱着他等待了十年的真爱,他的有缘人。 现在看来,芳林到底是不是他的有缘人呢?如果是有缘人,为什么这么快离开自己?留下他一颗流着血的心。 只凭明和的那一张算命签,就决定了她的和他的命? ( 020 寻找 赵大叔看智明一阵恍惚后,拍拍他的肩膀问:“孩子,你怎么了?” 智明收摄心神说:“没事,我只是在想你说的有缘人,为什么有的人能成为有缘人,而有的人却不能 “我爷爷对我说,人是有千差万别的,智商、感悟不一样,能通符咒,是一种机缘巧合,我不能像爷爷那样,这是很正常的,我爷爷叮嘱我,不管去哪里,就念平安咒,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没,没灾没难,这几十年来,我天天念平安咒,倒也平平安安……” 智明突然说:“赵大叔,你爷爷碰到的人是不是穿道袍,白须,慈眉善目?像太上老君那样的道士?” “对哎,太上老君是我们道家的始祖,是真正的神仙,咱们终南山传说太上老君化仙的地方,太上老君很多弟子都很神通,他有个弟子叫太乙真君,所以终南山也叫太乙山!” “太乙山?”智明喃喃地念着,“金、太、苍、深”这几个未有组词的字里就有个“乙”字,是不是跟“太乙山”有关系呢?他锁眉细思,这时大叔悄悄走了出去,一会儿,大叔把他的老婆、孙子叫进来,一家人都聚在小屋里,他们敬畏地看着眼前这个念出咒语的有缘人。 智明问:“大叔,太乙山哪座山峰有是不是很多顽石、怪石、流水的?” “是呀,咱们终南山的王顺山、太兴山、嘉午台、翠华山,都有很多顽石和流水,统共有二十八条著名的峪河,几乎所有的山峪都有河,比如仙游潭,阔两丈,水黑色,深不见底,古时朝廷每年都要遣中使前来向潭中祈福 智明听完,若有所思。算起来他到终南山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师母没有再发短信来,可见那些似图非图,似字非字的符号把老师难住了,看来,只有他自己去努力了! 第二天,智明背起背包,与其坐着干等,不如自己去寻找答案,他看看那几本古籍,知道它们受不了折腾,就用布包包起来,找到大叔,跟他说这几本是活神仙托他保管的书籍,请他代为保管,大叔听是活神仙的东西,自然不敢怠慢,把几本古籍请到装着他爷爷符咒的箱子,郑重说一定好好保管,他已把智明等同于爷爷那样能通神仙的人,古籍在他们家里,一定会得到最好的保管,智明放下心来,只带上自己写好的符纸和那首未成型的诗上路。 终南山,又称太乙山。主脉为东西走向,排列较为整齐。高度多在2000米,透迤峻峭,中间孤峰蔚起,十分壮观。著名的秀峰有王顺山、太兴山、嘉午台、翠华山、南五台等十几座主峰。智明拿着终南山的地图,大叔给他找了个以前采中药的老人,把有山有顽石有水流的山峰一个一个给他标出来,一共有七座山峰有这样的特点,他决定一个山峪一个山峪找。 他打算从西岐山找起,找什么呢,找隐士?还是找那个顽石峥嵘间,流水潺潺处?那个峥嵘间和潺潺处到底是什么?他心里隐约有些答案,也许是道士隐身之处,也许就能找到明和?那一天,认识明和的明通道士和守义道长到底在逃避些什么呢? 智明带着疑问上路,大叔一家依依不舍送走有缘人,智明走了很长的路,突然脚步声起,那个大叔追上来,手上拿着金箔纸,递到智明的手上说:“你带着这个,你是有缘人,这张符咒会保你平安!” 智明把符咒推回去说:“大叔,我已经知道念那个平安的符咒了,不需要这个符咒,这是大叔的爷爷留下来的东西,你好好保留!” 大叔嚅嚅说不出话来,只说:“大叔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东西,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天天在爷爷的屋里为你念平安符!” 智明心下感动,想了想,把妈妈和师母的电话留给大叔说:“我去找活神仙,一个月内如果我没有再去你的农家院,你帮我打个电话给我的妈妈,说我……当隐士暂时不回家!” “你要当活神仙?”大叔惊异道。 “你看我有没有资格当活神仙呢?”智明笑,挥手告别。 太兴山!智明向着心中的目的走去,他背着沉重的背包沿着一条小路向上爬行,背包有三十多公斤,考虑有可能上山之后找不到住的地方,里面塞了帐蓬和睡袋。 背上虽然沉重,还好小道在山谷中错落和延伸;林间格外静谧,一株株清瘦的野菊花,在清风中摇曳。野生青柿和毛栗高挂枝头,五味子在虬枝藤蔓中忽隐忽现,野秋菊和苜蓿花盛开在山坡上,潺潺的溪水声在耳畔萦绕,清脆的鸟啼声在幽谷中回荡……让人真切感受了“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的意境!智明走走停停,沉浸在美景之中,也不觉得累了。 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绵绵细雨,与进山时的艳阳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再次领略了深山一日三变的气候。 他攀上了山岗,一条大峡谷横亘于眼前,阻断了去路。放眼远眺,群山连绵,层峦叠障,千山万壑,突兀奇立,林木苍翠,植被蓊郁,那一望无际的云雾,在群山中飘浮、弥漫和升腾……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他心里默默地念着两句诗,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真正感受到水穷处和云起时的美妙! 在云雾间,智明有时会念起平安咒,很神奇的是,只要默念平安咒,他多半不会落空,总能找到一两间茅房,他按明通留下的暗号去敲门,有时敲了半天没有人开门,但有时也有道长打开门接待他,智明会跟他们聊天,问他们认不认识明和,有时拿出那些字符咒,让他们辩认,没有道士知道上面写什么。 这样走了几天,翻了三座山峰,过了四座峪口,虽然累,但在“白云飘渺霞光来,亦真亦幻如仙境”的山间,心境豁然,有时都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住宿也随意,有农家院就住农家院,有寺庙道观就住寺庙道观,或者在隐者的茅屋里,或者就是自己带来的帐蓬里,随便应付着,倒也快活似神仙。 这天到了王顺山,山脚下有个叫“上虚观”的小道观,住着几个道士,智明看天色已暗,想想也不急着上山,不如在观里修整一下,就住在道观里,道观倒有好几间空余的小屋,他闲下来找道观的道长闲聊,问他字符的意思。 半夜,听到有人“怦怦”地敲门,又住一个,智明身子一翻,朦胧中想还真有不少人有闲情逸趣来找隐士神仙。 第二天九点多,智明整理好自己的背包,向道长告别,走出道观,突然听到“叭叭”的脚步声,一人追上来,一面口里直叫叫:“喂!喂!” 智明充耳不闻,没有停步,继续走,这几天习惯一个人行走,两只眼睛和耳朵似乎再也看不到人,听不到人声。那人追上来,气喘吁吁横在他面前,一边喘一边说:“喂……叫你呢……你还走!” ( 025 感觉 智明站直身子,徐徐升起的太阳开始显露威严,阳光直射在他的身上,他捂着绒衣有些燥热,身上像起了根根小刺,叫他难受,他一把拉开冲锋衣的拉链,敞开胸怀,下定了决心,对着电话说:“陈警官,我没有空等你,我有事要先离开一段,等有时间再跟你录口供 “有什么事要离开?谋杀案是大事,我们需要你的口供!就你一个人吗?你不能走,不许走!”陈达急了,对着电话大吼起来。 “没有其他人,就我一个,好了,手机没电了智明说完,把电话掐掉,关机。山风微微贯进他的怀里,炽热缓解了,是,不明真相,事事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受像根根小刺,刺得他难受,他要以一已之力去拔刺,智明狠狠地想着。 “怎么没有其他人?我不是人吗?”刘阆走上前问。 “刘阆,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听着:你今天快点下山,咱们分道扬镳,我还有事要去找人,你不要跟着我,会有大麻烦的 “会有大麻烦你还去?我跟着你,我可以证明你不是凶手刘阆昨晚又惊又怕,伴着死尸没法睡好,她的圆眼睛又红又肿,虽然疲惫,但现在又无惧且坚定。 “不用你证明,我反正不是凶手!”智明的语气又臭又硬, “我不走,我跟着你,你抱也抱了,模也模了,就想甩手不算数?”刘阆索性就要跟他耗到底了。 “什么模都模了?当时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来的是三个人,如果不作戏骗他们,我们的命跟那道士是一样的!” 唉,天下最可悲的,是遇见一根筋,跟她说不清楚。 “我不管,我跟着你就是了,”刘阆倔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动了。她看智明皱着眉头,一脸凶巴样,细声讨好说:“欧巴,你可真神,你昨晚怎么就知道是三个人,而且就知道他们要过来的?知道他们要杀人呢?” “别叫我欧巴,我走了!”智明把帐蓬整理好,刘阆也不搭话,也不走,坐在旁边看他。 智明整着整着,突然想起什么,是呀,我怎么知道有危险?我怎么知道是三个人?我怎么知道会有血光之灾? 是了,是不是因为在《真经》上画下那些意神缈缈的符画?因为那些符画,他学习修习平安咒,他有了比平时更敏锐的感觉,他能分辨出多少个人的脚步,他的直觉比任何时候都通达敏锐,好像他感觉的通道一下被什么打开了。他能准确感知到吉凶福祸,徐叔身上有的特异的能力,他好像突然都具备了。 就像学武术的人一下打开了任督二脉,进入武学的新境界一样。西学是从来不承认人体有经络穴位的说法,因为解剖人体后用再大的放大镜也找不到中医说的一条一条的经络,那些天阴穴、涌泉穴在解剖后的人体里都是看不到的。 但是在中国,大到武学大师,小到按摩师,能在肌肉中分辨络脉的通道,能准确地模出经络是能畅还是拥堵。这就是科学不能解释的神奇。神经的感觉,也是科学不能解释的罢? 平安咒有着这么神奇的作用,那么,他从经书里画下来的字符,是明通说的过去符和未来符,明通念出了过去符的咒语,未来符的咒语没有来得及说就死了,它们是什么符咒呢? 他从口袋里拿出字符,端祥着字符喃喃说:“太乙苍巅在哪里呢?” “太乙苍巅呀,不是翠华峰嘛,翠华峰也叫太乙峰,因为它是终南山脉最高的山峰,前年我们西安青联还举行爬终南山最高的山峰活动,2608米呢,不过我没去,傻乎乎地爬那山干什么!”刘阆把脑袋凑过去看智明的字符,又说:“这些画哪里得来了的?长得真可爱 “太乙苍巅是终南山最高峰?对,苍巅,苍巅是最高的山峰的意思!”智明看了一眼刘阆,看她巴眨着大眼睛,嘴角微微上翘,一副笑面孔,“一根筋”还有聪明的时候,这让她看起来没那么讨厌,顺眼多了。 智明背起大背包大踏走,刘阆又跟了上来,小步跑在他旁边喘着气说:“欧巴,等等,别走这么快 “别叫我欧巴智明没好气道。 “那叫你什么?不拉得?卡加?扎给?帕帕?罗迦根?奥那多?阿各?男朋友?哥哥?”刘阆把她在翻译各国连续剧时各个国家叫“哥哥”的译音都叫出来,说得跟唱歌一样,哒哒哒,啦啦啦,她随着节奏又跳又蹦,自己跟自己玩,就先乐开了。 “别叫哥哥!不许叫!” 智明暴怒,青筋暴起!怒目大睁,眼睛大得跟锤子一般要劈下刘阆,刘阆起先还自娱自乐,这会被唬得笑容僵在哪里,低头不敢看他。 智明抬脚就走,刘阆锲而不舍又追上来。 两个人默默无声地走了一阵,刘阆小步跑上来,跟智明并步走,满面笑容,一双眼睛弯弯翘起,讨好说:“智明欧巴,你真是神呀,你说说看,你在茅屋里是怎么识破那个瘦高假道士的?你把我抱出来的时候就知道有问题了,是吗?” 怎么识破那些人的?首先是肤皮问题,这些隐士白天都藏在茅屋里,多数皮肤苍白,也有自己劳作的,种地种菜自给自足,但是不是这种油光光的黑,黑得不寻常,这种黑分明是练家子那种风吹雨淋的黑,还是……本来就这么黑? 再者,那个假道士连最起码的稽首都不会,他的左手拱在袖子里,应该拿了什么东西,说不定就是太极双鱼凶器,他一只手不便,就应该用右手行礼,应该伸出右手弯曲拇指、食指,伸直其他三指,然后略微弯腰、行礼,口称“三无量”或者“无量天尊”。 假道士生硬地弯着手指行礼,进屋后一直不说话,看刘阆东转西转、左翻右翻的,眼神警惕戒备,全无隐士的平和安详之气,茅屋里的气氛是紧张而剑拔弩张的,气场不对,这是第三感觉。 还有,茅屋正面的那个太极四象图,智明在哪里看过,只一瞬间就想起了,在楼观台清虚道观后山上的那个茅屋里,他见到明通和守义道长的茅屋有这样的太极四象图,没有八卦。 在寻访明和的路上,他进过不少隐士的茅屋,都没有这样的装饰。那天,他在山洞后面看到的那三个人的腿,虽然没有看到他们的模样,但是直感就是这么奇妙,他马上断定这个假道士就是那三个人之一。 那对黑布鞋,非常特别的黑布鞋,怎么也忘记不了的黑布鞋。 不知道三对“黑布鞋”把守义大师劫到哪里去了? ( 026 桃花(亲,票呀) 当然,这些智明是不会说给刘阆听的,这女孩“一根筋”且花痴,昨晚的假戏她拿来当真的,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怎么样才能甩掉这个麻烦的包袱呢? “智明欧巴,我问你,昨晚你发现有危险,你把我从茅屋里抱出来,你先是把我背在背上,后来想想又用双手抱着我上山城,你知不知道那叫公主抱?嘿嘿……欧巴是不是怕那假道士从后面“啾啾——”,飞个暗器来打中我?是不是?”刘阆见智明不回答,又问了两个问题。 是,当时把是刘阆抱出来后,原是背着的,但他一直觉得后背冷嗖嗖的,生怕有凶器从背后就飞过来,所以他把刘阆抱在前面,要伤也不能让一个无辜女孩代自己伤了,这是做男人最起码的风度,但他也不能说,谁知道这丫头现在想什么,别又误会了。 “因为,背着比较重,不方便智明生硬地回答,打消小丫头的一切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刘阆气得直跺脚,她九十斤不到,这不是说自己胖吗?不对,怎么可能背着比较重,抱着才不方便呢,他明明是怕我被坏人射死了,就是口上不承认!可见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男人嘛…… 哼,不承认就不承认,那又怎么样,背也背了,抱也抱了,还有,模……也模了,清虚观的住持说我今年会碰上大桃花运,上虚观的老道士说十天之内碰到三次的那个人就是我的缘,不就是他?他哪里还能赖得掉? 刘阆这样想着,自己就开心起来了,心情愉快,只快步跟着智明,他是我的“大桃花”,这是命中注定的,他,哪里能逃了本姑娘的手掌心!我要把他种得红通通的,娇艳艳,帅呆呆!哎哟……偶滴俊俏俏滴大帅锅“大桃花”,可美死偶了! 刘阆想着,张大嘴巴傻笑乐呵,口水掉了一地,来不及去收拾,拼着命要跟上她的红艳艳的“大桃花”。 从王顺山上下来,抬头看去,太阳圆润润散着最后的光热,温吞吞倚在山腰上,把山野田庄染成一片红,才慢慢隐了大半张脸,算了吧,没什么好戏看了,还是躲在山的后面休息,天色就暗了下来。 两个人走了大半天,也累了,看见山下是一个小小的庄子,只几户人家,俱是农舍改造成的家庭旅馆,都十分宽敞,两三进的庭院,两个大院子,农庄前种着大株的向日葵花,这会太阳下了山,向日葵黄澄澄的大脸盘也微微垂下头来,刘阆跳起来,捉下一朵来,大声笑,我的“大桃花”可不是像这葵花儿一般大嘛。 智明看她捉住一朵葵花傻笑,“啧”了一声表示不满,提示她不要做摘花大盗,刘阆把她的圆脸盘伸到葵花盘边,大声说:“人面桃花,不对,人面葵花相映红,又不对,人面葵花相映黄……欧巴,好不好看?” 智明摇摇头,真幼稚呀,谁家的叔叔阿姨没圈养好自己家的小孩子,跑出来淆乱视听,怎一个服字了得。 两个人进了“连记”家农庄,农家庄的主人是一个和气圆润的中年女子,满脸笑意,看智明和刘阆一起进来的,没有问就先给他们开了一间房,刘阆乐颠颠进了房去,智明回身给了两份钱,又订了一间房,自己搬进去,中年大姐觉得有些奇怪,但有两份钱赚,又何乐不为。 智明进了房里,开了手机,看到有师母的短信来了,短信上说:“智明,那些不是字,似乎是一种符咒,还查不到出处 智明心里有数了,他向农家大姐讨了些香和画符咒的黄色纸,终南山道观很多,家家都备些黄色符纸,过年节的时候或画或烧,智明拿出描画好的字符,仔细观察字符,试图找出些规律。 以前跟着林一天教授的时候,学过画符,智明仔细回想老师画符咒的步骤,画符之前,还要上香跪拜,祝告天地神祗,将要祷告主事表达出来。祝告完毕,取出纸墨和朱砂,正襟危坐,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不可有任何间断停顿,画符时要吹气于符中,同时还要一边画一边用嘴轻轻念咒。 智明把十几个符咒的字符记在脑子里,开始试画,试了好几张,终于画出的符有些样子,他把符放在桌上,盘脚坐好,口里念明通教的过去咒,思绪很乱,脑子里好像是一个录像带在刷刷倒带,灰蒙蒙一片,眼前什么景象都没有,但是感觉是快要成功。 智明知道这符咒画得有问题,共十六个符号,按序列来重组,一共不知道要试多少万次,智明念着过去咒,一直在调动符咒。 刘阆却不让他省心,怦怦地敲门,智明心烦意乱,只好打开门,刘阆咬着大饼有滋有味地吃着,她的手上还拿着一盆?饼,眉眼弯弯笑说:“欧巴你不饿吗,走了一天了,这会又把自己关起来,欧巴是要辟谷做活神仙么?哇,画了这么多符?真做道士呢?” 智明才觉得自己真的饿了,接过?饼就想关门,刘阆用手撑着门不让关,向屋子里看了一眼,说:“咦,你屋里怎么有个白胡子老道士?你拜师傅学画符了?” 智明闻言,回身看了一眼,屋里什么都没有,哪来的白胡子老道士?他甚是气恼,她小骗子当习惯了,又想来蒙人? “胡说,哪里有人?”智明又想关门,把麻烦关在门外一了百了,眼不见为净。 “怎么没有?他跟山上的老道士一样,口里“嗡嗡嗡,嗡嗡嗡”的,也不知道他在念什么?又没有人听他的刘阆伸一只脚顶着门,尤在向屋里张望,脸上表情倒不像在说谎。 智明心一动,一惊继而一喜,他一伸手,把刘阆拽进他的屋里,低声说:“认真听他说什么?一字不许漏!” 刘阆点点头,走到屋子中间,笑嘻嘻的,一面听一边点头,还走过去,不知道她要模什么,最后,还伸手愉快说了句“再见”,然后回身对智明说:“他走了,真是个怪老头。想拉拉他的长胡子是不是真的,还不让,啧啧,八成是粘上去的 智明早就坐在椅子上做好准备了,他明白了,刘阆碰到的是像徐叔碰到的白胡子道士太上老君一样,刘阆一定也有灵异能力,才听得懂“嗡嗡嗡,嗡嗡嗡”咒语。 他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拿着他画下来的字符,举到刘阆眼前说:“专心看,你看到什么?” 刘阆上前端详了一下,指着字符说:“这个这个这个……是一起的,喔噶呢叭叭莫……” 智明抓起桌上的朱砂笔,迅速把刘阆指的画下来。然后问她:“你怎么知道把这些组合在一起,然后念:喔噶呢叭叭莫?” “我也不知道呀,看着顺眼,觉得它们是一起的,它们在一起多和谐、多般配、多亲爱呀。我一看到他们,心里就想着:喔噶呢叭叭莫。你画这些符跟我念的咒天生就是一对的,就像我和……”刘阆想说欧巴,用眼睛觑着智明,又不敢说出来。 亲亲们,我的亲亲们,点击呀,票呀,赏呀,代军童鞋说,网站推荐如果没有好一点的成绩,以后没戏啦,所以……打滚求呀求…… ( 027 解符(打滚求票) (偶要念升升升咒,点击票票升升升!) 智明脑子里想到平安咒,马上问:“你看符念咒的时候,看到什么了?”完全忽视刘阆后面要说的话及她扭捏窥探的神情。 刘阆是打不死的小强,她很快完全忽略了智明对她的忽视,眼睛巴眨着看着前面说:“看到一间大房子,绿绿的树,蝴蝶在飞,狗狗在叫,小孩子在跳,老女乃女乃在笑,房子好像也在笑呢她念得欢快,眉毛跟着飞舞,圆脸庞在笑,嘴角一翘一翘,她的脸就是一场好戏,极生动。 安宅符咒!这是安宅符咒! 智明大喜,是了,是了,就像一对有着相同电波的男女,彼此是欢喜的契合的,却在不同的空间,不同的频道,终其一生未必会碰到,“男”要寻到“女”,“女”要找到“男”,茫茫人海几十亿人,谁能知道谁是自己的配?这有多么难的一件事。刘阆是他们的媒人,帮一对有相同电波有相同感觉的男女找到彼此,然后他们相爱了,然后美满了,然后整个气场都和谐了! 如果说“符”在一个频道上,而“咒”又在另一个频道上,两个空间不同频道的东西千找万寻,终于在对的时间对的空间找到了对方,“符”和“咒”般配了,就会起到量变到质变的作用,它们能够使这个空间的频道产生和谐完美的气场,符咒发挥力量了,安宅符咒可以起到使一家老少安宁和谐的作用。 刘阆和徐叔都是“符”和“咒”的媒人,民间称他们为“活神仙”,千方百计求他们画一道安宅符,贴在自己的家宅门口,以求家宅平安和美。 但这世间有多少这样掌握着符咒的活神仙呢?所以就会有很多的假道士,假方士装模作样画的假符念的假咒,但是求的人以为这道符是真的,欢欢喜喜贴在自己家门口,内心起到了强烈的暗示作用。所以,就算是假的安宅符也能起到安宅的作用。这就是符咒神奇的地方! 智明摁捺住狂喜,天上掉下来个刘阆,又顽劣又捣蛋又花痴,居然是神仙的代言,真是天助我也,智明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又再举起十六个符画,问她:“你再看,还有什么看着顺眼的?” 刘阆看了一眼,又信手指“这个这个这个……”然后口里就一连串的咒语就念出来,刘阆指,智明写,居然配出了一对又一对的符咒出来了,他画着画着,画了十多张,有“镇邪崇符”、“儿安女泰符”…… 原来这十六个符画,可以拆成“偏旁部首”、“上下结构”,搭配出不同的符和咒。智明相信,如果天智足够,这十六个符画涵盖了人类所需的所有符咒,包括过去未来……这十六个符画是明和发明的?还是冥冥之中,真的有宇宙大神在天空拿着一支大笔,在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智明和刘阆说着念着画着玩着,刘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手舞足蹈,顺手指着点着,指哪里智明就画哪里,口里念出咒来,这样玩了三十多张,不亦乐乎。 最后她累了,就一坐到智明的桌子上面,从高处看智明,他微黑的脸庞棱角分明,一双眼睛炯炯,偶尔看刘阆一眼,刘阆就觉得那电力“啾啾啾——”让她万箭穿心,又痛又欢喜。 这“大桃花”咋这么帅涅? 刘阆又指了几个字符,口里念了咒,念完之后,眼光光看着前面,呆呆出神,没有马上告诉智明她看到的画面,她的口里又念了一遍,神色极古怪尴尬,用眼睛余光偷偷地瞄了一下智明,用牙齿咬住嘴唇不说话。 智明提着笔,专注看着刘阆,等她说出看到的画面,要给符咒起个相应的符名。 刘阆模模头,又模模头发,挡住自己慢慢红起来的圆脸,她支唔了一下,把智明刚画好的符一把抓在手上,吃吃地说:“这个……这个嘛……我要想一想 她拿着符,嘴里又念了一下咒,两只脚在桌子下荡呀荡的,还是不说话,也不看智明,好像在努力沉思。 智明突然放下笔,把房子角落的一把藤椅搬过来,微微笑着说:“小阆,你累了吧,别坐在桌子上,不舒服,坐在藤椅上吧?” “小……阆……”刘阆口吃起来,她圆睁着眼睛,一脸不置信,这几天来,智明第一次这样叫她,神情这样和悦。原来,大帅哥的笑也能像花朵一样灿烂,“大桃花”开了耶!“大桃花”对着我开啦,那个小心脏呀,“噗噗噗,噗噗噗”,就要跳出来了—— “欧巴,你说说,这些符咒是真的……灵验吗?”刘阆坐在藤椅上,微微侧着头,不敢看智明,问道。 “你看着这符,念的这些咒,能看到画面的,一定灵验智明坐回椅子上,提起笔,耐心地答她。 “你为什么突然叫我……小阆?”刘阆模模自己的脸,热热的,激动呀,紧张呀。 “因为你是小朋友呀,还这么神通,如果不是你看见白胡子老道士,我一个人要解开这些符咒,怕要很长时候呢?”智明又放下笔,不知道这小家伙再要问什么. “就没有别的原因,比如心里有不一样的……感觉?” “嗯,不一样的感觉?没有那么讨厌了 “不讨厌,那就是可……爱?”刘阆勇敢地坐起身子,直直看着智明。 “嗯,也可以这么说!”智明哪里知道刘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今晚解了三十多道符,刘阆居功至伟,看她圆圆的脸笑意盎然,眉目一翘一翘的,确实也挺可爱的。 刘阆站起来,急急说了句:“我出去下,一会回来!” 她急急脚跑出房子,一口气跑到院子里,四只爪子团在一起,又蹦又跳,口里“哇哇哇……”地乱叫一气,大声说:“可爱……他说我可爱,可爱,是可以爱!欧巴爱我,他会爱上我的,这个符真灵验,这个符要安个什么名才好……” 她在院子里急急地转了一圈,看天上月亮圆圆,跟着微云想偎相依,又看院子里开得极灿烂的波斯菊,跟微风一起轻晃着身子舞蹈,花好月圆,爱意弥天。原来,这世界到处充满——爱! 刚才念咒时,她看到的画面是一双男女脉脉含情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真是恩爱无比,这是郎情妾意符咒! 郎情妾意符,郎情妾意咒! 当郎情碰到了妾意,世界开了一树惊喜! (当推荐期碰到了青春期,无比温柔地问:亲,爱你喔,还有票票么?) ( 028 静心(我爱票票) (点击推荐符,点点点,推推推!) 郎情妾意符!刘阆看看手上的符,拿着它转了两个大圈,四只“爪子”又蹦踏了一会,把符捂在心口处,只要看着“郎情妾意符”,念着“郎情妾意咒”,智明欧巴就会对她好,就会觉得她可爱! 哇哇哇——原来符咒是可以这么灵验的,太神奇了,白胡子老道呀,太上皇呀,土地公呀,树婆婆呀,以后刘阆我都要好好孝敬你们,天下真——的——有——神仙! 刘阆在院子里自己兴奋了一气,再隐住笑意,装模作样故作平静地回到智明的屋子里,智明看她回来,问:“小阆,刚才那个符,你到底看到什么画面?” “刚才……刚才那个可能大概是拼错了,没看到什么,什么也没有,不作数,咱们接着来刘阆把“郎情妾意符”抓在手上,目光闪闪,没有把符还给智明的意思。 智明又举起十六个字符,放在刘阆面前说:“你再仔细看看,看有没有一个特别的,最最特别的?能念出‘阿未几末拉呢咪吧噶模’这种咒来的符?” 刘阆点点头,这样又念着画着写着,但始终没有找到跟明通教的过去咒相配的符。她打了个哈欠说,睡眼朦朦,两只圆眼睛变成一条弯线,睁不开了,她含糊地说了句:“欧巴,人家很困了 智明一看时间,竟已经夜里三点多了,窗外静静的,圆月亮偏了头,晕着光,连夜行的虫子都睡过去了,他看看满地的符纸,整个心绪还在兴奋中,没有一丝困意,一回头,刘阆已经趴在藤椅边上睡着了,睡得极不安份,嘴角一翘一翘含着笑,显然是极开心的,嘴巴还巴搭着,睫毛很长,在她的脸上布下影子。 智明想了想,走了几步,俯身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床上。 感受到温暖,刘阆很自然地向智明的胸怀靠过来,两只手搭过来圈在智明的脖子上,口里哼哼道:“欧巴,阿尼西哟……” 她在睡梦中说这句话,极其甜美温柔,脸上还带了些些羞涩,智明不知道“阿尼西哟”是什么意思,摇摇头,叹了口气,把她放在床上,拉好被子。 刘阆睡得极沉,向着智明的方向翻了个身,又要去抱智明,她的左手上紧紧攥着一道符,智明想把符拿走,可她攥得死死的不松手,智明一笑,在她的手腕上呵一下痒,刘阆睡中“咭”一声笑出来,手就松了,他把符抽出来,是刚才刘阆说拼错的那道符,符已经有些湿了,显见她抓得太久了。 智明轻笑,看她的唇边贴了块小饼粒,伸手帮她拿下来,心道:“这孩子看上去傻乎乎的,怎么会通神灵?” 他整个身子脑子犹在兴奋中,又回到桌边,把几十道符咒收集起来,每道符再用手细描了一遍,回忆刘阆念的咒语,全部重复了一遍,最后眼睛落到刚才从刘阆手里抽出的那道符,拼错了没有用的符,这孩子怎么会抓得这么紧?还抓出汗来,他把符拿在手上,仔细看一遍,回想刘阆念的咒语,感觉额头有些痒,模了一下,在闭上眼睛的那一下,他看到画面了! 智明的脑子打了一个激灵,感觉五脏百骸都欢喜起来了,是了,他怎么没想到?念平安咒的时候,他都是闭着眼睛看到画面的,所以,念别的符咒时,他也应该是闭着眼睛念才会有功效,而刘阆跟他不一样,刘阆的神通在于她是睁着眼睛也能看到画面。 怀着要喷簿出来的欢喜,智明盘腿闭目,口里把所有的咒都念了一遍,眼前走马灯似地出现不同的画面,杨柳依依,阂家欢乐…… 最后一个咒,是刘阆说拼错了的咒,智明看到了…… 天空发了白,智明盘着腿,倚在桌边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真沉呀,等智明睁开眼睛,看到窗台上洒下的阳光,软软的,没有一点威力了,太阳已经在西天了,他们整整睡了一个白天。 刘阆正好也醒来,圆眼睛四处转,努力回想自己身在何处,一碰上智明看向自己,微微笑着的,不得了,不得了,帅哥又开始放电,“刷刷刷——”又是万箭穿心。 她有些吓住了,下意识模模自己的身子,穿得好好的,口里长长呼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她想起什么,举起手来看,爬起来四肢着地在床上到到处模。 “小阆,你是不是找这个?”智明站起来,真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要人命不是?他手上拿着一张黄色符纸,扬了扬。 正是那种“郎情妾意符”,隔得那么远,刘阆也一眼认出来,感受到“郎情妾意符”的绵绵情意。她跳下床,顶着乱逢逢地头发,冲过去抢,智明站直身子,把“郎情妾意符”举得高高的,刘阆急起来,踮起脚尖去抢,抢不到,又跳起来要抢,还是抢不到。 她气馁了,气哼哼瞪着圆眼看着智明,智明哈哈大笑,指指她的头发,刘阆才觉得自己的形象乌七八糟,实在不能见人,尤其不能见“大桃花”,她转过身去整理,突地眼睛一亮,悄悄地念起咒来。 “小阆,你在念咒吗?”智明的声音在身后想起来。 “小阆你告诉我,这个符咒明明是能用的,为什么你说它是拼错的?你又骗我了?” “啊——”他知道了? 智明欧巴能感应到她念咒了,是不是他此刻就充满了郎的情意呢?刘阆慢慢转过身子,眼睛巴眨巴眨地看着智明。 “小阆,这个符咒的画面是一男一女相向而坐,我觉得吧,有些像咱们俩个……” “是吗?欧巴,”刘阆喜上眉梢,“我也觉得呢,我们……” “我们可以用这张‘静心修习咒’来修习符咒,我觉得‘过去符咒’一定是很深奥的,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解开它,如果我们两个人想个法子合力修习一下,一定能解开‘过去符咒’……” “欧巴,那不是‘静心修习咒’,那是……”刘阆跺着脚,又不好意思说出那是“郎情妾意符”,气急败坏,两只眼睛瞪向智明,滚滚冒出烟来。 “不是‘静心修习咒’是什么咒?我看到的画面是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修习,你念这咒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心里很安宁很舒服?有一股力量冲进身体……” 什么很安宁很舒服?明明是很甜蜜很舒服! 刘阆一转身,怀里揣着一股败下来的鸟气,大踏步走出去,大声说:“危言耸听!胡说八道!一点安宁舒服都没有,我饿死了,我吃东西去!” “危言耸听”怎么用在这个地方?小丫头读没读书?智明笑了笑,跟着她出了房间,正碰上农家的女主人在刘阆房里出来,看到刘阆他俩,笑说:“原来在一起,一整天没见你们,还以为你们都出去了,你的房间没动过呀?” 她上下打量两人,大声笑说:“成了吧?可不是,孤男寡女的,这干柴碰到了烈火……啊,你们懂的,我早说了,不用开两间房的。是不是要我取消?” “不用不用,”智明急忙说:“昨天晚上……是意外……” “哈哈哈——”女主人笑起来,“人生本来都是充满意外的,我懂我懂!”她向刘阆眨眨眼睛。 刘阆向她做了个大鬼脸,不以为意,嘻嘻直笑。 智明向刘阆招招手,两个人向小餐厅走去,女主人跟上来说:“饿了吧,看看要吃什么?” 这时,门“咣——”地一声,被人一脚踢开…… (给各位大人行一个袅娜的小礼:票票这么可爱!谢了各位!) ( 033 失踪(各种求) 刘阆大叫一声:“欧巴——”伸手去抱住智明,但智明是一百多斤的成年男子,比刘阆高大得不知多少,刘阆娇小轻灵,不但没有扶起他,自己还被智明结结实实地压在地下,她狼狈地推开智明爬起来,扯着智明的领口大叫:“安智明,安智明,你不能这个时候睡,你快起来,起来!” 安智明哪里会听她的,整个人趴在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刘阆环看四周,月色当头,像一盏巨大的白炽灯,但是树的影子,山的影子黑黪黪的,山风时紧时松,挟胁在树的缝隙间,阴声怪气咝咝作响。 更深的山峪里,不知什么鸟和虫子时不时尖叫一声,莽莽森森,宽大得叫人心生惧意。 没有人的影子,他们离开庄子有些远了。此时求告无门,一股深深的寒意从刘阆的尾骨冲上来,刘阆一咬牙,“呼”地站起来,两只手架在智明的手臂上,想移动他一分半分,睡死的人比平日还要沉重得多,一切都是徒劳的。 她拿起小拳手“咚咚——”地敲着智明,希望能把智明敲醒,智明却进入到更深的沉睡中。 刘阆知道她现在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她帮助智明弓起身子,团在一起,用手和脚护住心口,然后站起身子,环看四周说:“你们——不要伤害智明欧巴!” 她的声音细细尖尖的,一下被空空大世界吞并掉了。 她想了想,学着老板娘的样子,叉着腰,鼓着圆眼睛,大声说:“喂,你们这班猴,不能!不许!不准伤害安智明!” 没有人回应她。当然,不会有人!山影、树影,以及澹澹月色默然以对,寂静无声。 沉默是最顽固无礼地对抗! 刘阆被激起无限斗志,她绕着智明转了一圈,叉腰鼓月复,放开嗓子大叫:“你们——敢碰安智明!我要你们好看——”她的声音传得无比远,碰到乱石上又弹回来,空谷里传来一片“看——看——看——” 刘阆满意了,急急对智明说:“欧巴,你等等我,我去找人来带你回去,没事的,他们不敢动你!” 刘阆撒开脚丫子就跑,沿着小路向着“连记”农庄飞奔,山风追着她猛跑,一路都是“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中间还摔了一个跟头,手掌摔出血来,看着流出来的血珠,她的心如同架在炉里烤,又急又痛。把昏睡不醒的智明丢在荒地里,没有着落的感觉真难受。 她跑回农庄,各屋都很安静,都睡过去了,刘阆一时辩不出哪一间房是老板娘的,站在院子里大叫:“老板娘,救命呀!救命呀!” 一时,整个农庄都被她吵醒了,老板娘顶着乱蓬蓬的头走出来,埋怨道:“怎么啦?都几点了?救什么命?” “他……安智明他晕过去了,在山峪口,老板娘,你叫人救救他!“刘阆快哭出来了。 “救人,快去一个男人从老板娘身后探出头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咱们去!” 那个男人就是傍晚一脚踢开门的长亮。 刘阆带着长亮和几个男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到山峪口。 山峪口还是那个山峪口,介于两山之间,月亮看上去,没有移动半分,山影、树影还在,只是,少了点什么? 少了安智明! 刘阆一脚站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四处找了找,山峪口安安静静的,刚才智明团着身子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月光大片地照下来。 刘阆一坐在地上,呜呜哭起来。一面指着山指着树,抽咽说:“你们……你们……” 老板娘忙把她扶起,问:“姑娘,你先别忙着哭,你男朋友有没有受伤?” “他晕过去了 “好好的,怎么晕过去?” “他学人家道士……念咒,念着念着就晕过去了刘阆只好这样说,智明最后那句话是:‘过去符咒’我练成功了。唉,看别人的过去,果然是会折寿的。这么说,欧巴是学会了过去咒了。 “念咒晕过去的?念什么咒会晕过去?”长亮问,刘阆看了他一眼,三四十岁,容长脸,身材高大,有些脸熟,又完全想不起来。 “过……呃……过来的路上看见很多不同的道士,他们教什么就念什么,也不知道他念的是什么咒,就说很累,要睡一觉,怎么也叫不醒刘阆差点要说出来,话到嘴边想起明通和守义,为了过去咒,两名道长都死了,可见这个不能乱说。 “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念咒呢?”长亮又问。 “欧巴说这里的精气盛些,月亮会传些力量给我们……” “那是走火入魔了吧?会不会丧了心智,就……”老板娘看着山峪的下面。意思是智明会不会神智不清跳下山崖去。刘阆扑过去,头伸下山峪大叫:“欧巴——欧巴——” 山峪下面黑洞洞的,不知有多深,声音没传几米,就被吞了。 刘阆恐惧起来,忍不住嚎啕大哭,凄厉的哭声打碎了月影。 老板娘忙抱住她说:“也不一定的,指不定他自己好了,四处转转呢。咱们先回农庄去,也许我们一回去,他就好好会在农庄里,吓咱们一跳呢!” 刘阆一想也是,这种捉迷藏的游戏,她常常跟女乃女乃一起玩的。她擦干眼泪,点点头。跟老板娘和长亮他们回了去。 可是农庄里,并没有智明。 刘阆也不哭了,坐在智明的房间里,想起智明跟一个警官打过电话,把智明的包都翻抄了一遍,找到电机,装上电池,看到收藏夹里有个“陈达警官”的,她把电话拔过去说:“陈警官,我是安智明的朋友,安智明失踪了,你快点过来!” 一把沉稳的声音说:“姑娘,你别急,你慢一点说,你们在什么地方?” “我们在王顺山下山峪口的‘连记’农庄,警官,你快点过来!山上死了一个道士,山下又死了一个,被人从山上抛下来 “好,你就在‘连记’农庄,哪里都别去,我们马上过来 “你给谁打电话?”长亮一脚踏进来问。 “我给警察打电话了,警察马上过来。我请他们帮忙 “你们怎么认识警察?” “是安智明认识的 长亮“喔”了一声,匆匆地走了。刘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事情想了一遍,她觉得那些抢走智明的,一定是把老和尚抛下来的坏蛋。他们把老道士从山上抛下来,会不会也……她一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突然想起什么,是了,郎情妾意咒,不,静心修习咒,我用静心修习咒找一下欧巴,她盘腿坐好,手心向上。心,要用心,用心的灵通去寻找欧巴。 欧巴——你在哪里? (对不住大人,要你们着急安智明了)谢各位大人成全 ( 034 苦毒(求点推收) 前进……倒退……进入…… 智明这一觉睡得好沉,他好像在做时间和空间的旅行,他清楚地看到穿灰蓝道袍、道骨仙风的太上老君,慈眉善目地看着他笑,嗡嗡地对他说话,又看到一群群人的追赶撕杀,白胡子的人,黑胡子的人,长着髯须的人…… 朝代莫名地变幻,人物在频繁地更迭,停下来,很想停下来,让脑子停下来,休息一下吧,跳跃得太多太利害了,脑子又不是机器,怎么能一直不停地动呢? 怎么?又坠入深渊,在灰蒙蒙的图面上飞驰,仿佛电视失去信号的,冒出一大段一大段的雪花,完全找不到一个切入点,有时突然又在某个点里进到一个画面丰富的画面世界,又是一场斗争撕杀,好像人类的历史都是在斗争和撕杀中度过的…… 多想要找些和美的画页,嗯,有安静的房子,有安静的女人,还有好吃的,有女人温柔的手,扶他起来喝汤,很美味的汤。 吃完就又睡,脑子里就不会这么折磨,安稳地睡上一觉,又觉得有人给他把脉,不知道给他灌进什么汤药,总之很臭很苦很难喝,难喝得他想坐起来骂人,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又被灌进一口苦药后,智明决定要奋勇反抗,他的意识突然清醒,一醒来看到一张圆圆的脸盘,一脸的人畜无害的福相,看见他睁开眼睛,脸上荡着大朵的大朵的笑,这就是扶他喝汤的温柔女人? 看着他清醒了,刘阆拍掌说:“欧巴,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哪有人睡这么久的?睡得也不安份,什么皇上,大人,太君,道长……所有人都让你叫了个遍!” “刘阆!你……给我喝了什么?真他妈地苦!”智明忍不住骂了一句。 “是个道士开的,他说你被迷了心窍,回不来,所以要把你苦回来!”刘阆看他醒了,只顾笑,把圆眼睛变成了弯月亮,哪里还管他骂没骂人! 这小妮子,是要报复我!这辈子没吃过的苦药,这回都吃了!在睡梦中,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被一堆影像牵着走,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呢?我真的是在做梦? “我睡了几天了?”智明问。 “你睡了四天了,你都不会认真睡,一直说梦话,外面有个警察守着,他不知道你醒了!”刘阆低声说。 “警察?为什么会有警察?”智明大吃一惊。 慢着慢着,有没搞错?是不是跟安智明一样也糊涂了?安智明不是不失踪了吗,怎么又回到床上来了? 好吧,让我们把录像带倒回去,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话说刘阆静下心来,心里念郎情妾意咒,啊,不,是静心修习咒,(其实是一样的,郎情妾情是因为心有灵犀,是心的通灵,你想呀,假如一对男女没有心的通灵,又如何能感知对方的存在,嘻嘻,欧巴,口是心非的欧巴……) 细心地感受智明传递出来的信息。这些信息,就是智明的味道、体温、气息、呼吸,还有智明的专有频道。虽然信息很弱,但是咒语是一个引导者,在空间中寻找相符的切入点,进入智明的频道。 刘阆的符咒与智明的频道接上轨道,智明就在不远的附近! 画面出现了,像一台坏的电视屏幕,灰蒙蒙的,时不时“擦”地出现一两点画面,看到了,是一间房子,有木门,门上挂着一对门神,手拿宝剑叱牙咧嘴,以示凶猛尊严。 冲到老板娘的房,长亮也在,刘阆说:“你们农庄是不是有一间房子,木头门的,贴着很凶的门神…… “有——” “没有——” 说“有”的是老板娘,说“没有”的是长亮。 老板娘看了一眼长亮,转头问刘阆:“怎么了?你找这房子做什么?” “我觉得得智明就在那间房子里 “你怎么会认为他就在那间房子里面?”问话的是长亮。 “我念……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了那间房子,智明在里面 一个人闯进来,大声说:“老大,那个男人找到了,在后院的门口里 刘阆大喜,飞奔过去,智明果然倚在后院的一间房子木门边呼呼大睡,门上站呲着齿的门神,仗着剑竖着眉,胡须根根直立,威严地看着刘阆。 刘阆又好气又好笑,有本事了,居然找了个门神守着自己,他一定是醒了一会,自己走回来,然后觉得累,所以分不清东西南北,随意找个地方又睡过去。 发现智明的人叫阿添,他说:“我的房子对着后院,看得见外面,我看见几个人匆匆跑过来,丢下什么东西,就跑了,往东南方向的山那边去 啊,并不是智明自己回来的,是被人丢回来的,这几个人到底是有恶意还是好意?如果是好意,为什么丢下智明就跑? 长亮和阿添把智明架回房子,长亮说:“我看他脸色暗沉,嘴唇都是灰白了,定是中了邪气,不如找个道长驱一下邪气?” 刘阆无计可施,一个宅女,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好点头。 道士来了,施阵作法,留下给智明吃的苦药。 五六个警察是第二天来的,陈达和刘展望两位警官也来了,眼圈都是黑的,又疲倦又恼火。把刘阆带到单独的房间问话,刘阆把守义和明通的事情全说了,警察勘察了现场。 根据阿添的口供,几个警察又赶着去东南方向追索。这一段时候,终南山的警力差不多都出动了,各个山上,陆续发现一些隐士的死亡,这些隐士常年安静隐修,所以,有些死了都没有人知道。警察只好一座山一座山地搜寻,又笨拙效率又差,总像被什么牵着鼻子走。 刘展望是本地警官,终南山是旅游区,上面下了死命令,要终南山区的警方务必尽快破案,以维护景区安宁。这一段疲于奔命,一无所获。 智明现在是惟一见过凶犯的人,所以留下一下警察,等他醒来录口供,只是没想到智明一睡就睡了四天。 刘阆看智明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连忙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跟警察录口供,我这几天也观察好地形了,我知道怎么可以逃出去的,咱们悄悄地走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的?还不算一根?,知道想好逃走的路线。智明点点头,刘阆一看时间,说:“你快把药吃了,等会喝鸡汤,老板娘整了鸡汤,是老母鸡汤,你四天都昏睡,吃不下东西,老板娘说要补一补 刘阆左手端过汤药,智明看她的右手掌心缠着纱布,问她:“这是怎么啦?” 是那晚搬救兵摔的,刘阆嘿嘿笑:“没事,不小心摔的智明要拉过她的手看,刘阆背着手说:“小意思,一点点擦伤而已 智明脸上表情严肃,若有所思。 刘阆又把药递过去。 智明接过药,看了一眼,低子,把药泼到床底下。 刘阆惊呼一声,圆睁着眼睛看着智明,智明看着碗里最后一滴黑色的药粒,“叭”地一声掉到地里,一下就湮灭进土里,只留下一个黑色的渍迹。 “这药里有毒!”智明抬起脸来,含着冷笑。 (行进在写文的路上,路上人很多,成为大神的少之又少,但我享受行走的快活,可以数数票票,数收藏,数点击。亲,向你敬礼!) ( 035 鸡汤(求求求) “有毒?有什么毒?”刘阆吃了一惊,眼睛瞪得滚圆,晃着手,头摆得像拨浪鼓说:“没有,我……没有下毒!” “这药是谁开的?”智明想下床,无奈身子绵软,完全使不上劲。徐叔上次虽然疲惫,但不至于昏迷不醒,不对,他一定是中了慢毒?是谁给他下毒,居然在警察的眼皮底下给他下毒。 “你昏睡不醒,老板给请个道士给你布道念咒驱邪,是道士也给你开了药 “我的药是道士开的?”智明皱起眉头,突然又问,“那个给我布道念咒的道士长什么样子?” 看刘阆在思索,又追问一句:“是不是瘦高个?极高极瘦的?就是那天我们在王顺山顶看到的那个瘦高个!” “不是,如果是他,我怎么会让他看?长得瘦瘦矮矮的,皮肤是黑黑的,没有长山羊胡子!” 智明低头想了一下又问:“他的脚上是不是穿着黑布鞋?” “……谁去看他穿什么鞋?道士说你走火入魔,我心里急得很,哪里还有空去研究他穿什么?他穿黑布鞋不穿黑布鞋有什么关系?” 智明知道自己昏迷四天事有蹊跷,一定是有大问题了,“我每天都吃这些药?” “对呀,要不你怎么会醒?服侍你吃药可辛苦了,你都会吐出来。这几天你都靠着鸡汤吊着命呢,老板娘可真是好人,每天都捉一只鸡杀 “小阆,这药一定有问题,咱们要赶快离开这里?”智明说完,欲起身下床。 “现在离开?外面有警察,不过他不知道你已经醒了刘阆小声说:“我已经把背包都藏起来了,咱们现在可以走 智明掀开被子要起身,但手绵脚软,好像身子不是自己的,是一个没有骨头的棉布人,他心里惶急,有人想用使自己力气怠尽,目的大概就是这样软禁自己,让自已什么也不能做,然后…… 他竭力盘好腿,刘阆明白了,他是要练静心修习咒,以恢复精力。 她看看窗台射下几束阳光窜进来,煜煜生彩。月亮能传递精气,太阳光应该也可以,她走到窗台下,盘脚坐好,进入冥想…… 正修习间,听到门外有声音,只听一把爽快的女声在说:“吴同志吧,你看你这几日天天守在这里,辛苦了,这碗鸡汤你喝了吧?安智明那里,我再去盛来给他 “谢谢老板娘,安智明天天昏迷,我看这样不行,要送到医院姓吴的警察答道。 “咱们这里离医院远得很,再说他不是生病了,是入了邪昏迷,医院也没有办法弄,只要休息好,多喝些滋补的鸡汤就好了 安智明睁开眼睛看刘阆,刘阆起身走出门去说:“老板娘,智明才吃了药,这会睡得沉,鸡汤迟些时候我再去盛 老板娘应了一声,走了,刘阆对着警察笑笑说:“唉,我真是命苦,我天天要服侍这个神人了!连带着警察哥哥也跟着辛苦了 警察吴同在门外干坐了两天,也很无聊,无可奈何地对她笑笑,刘阆说:“这院子里的波斯菊长得很好,阿添他们常在廊下打麻将,警察哥哥也去凑凑热闹解解闷,我看安智明的模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醒了我就通知你!” 吴同点点头,却没有起身的意思,他莫名其妙地笑笑,打了个哈欠,嘴角竟松下来,眼睛惺忪,竭力要睁开眼睛看刘阆,嘴巴想说什么,却似老式的录音机卡了带一样,舌头大了,话说出来不成语意,他一歪伏在桌上,呼呼山响,居然睡着了。 刘阆看着他,寒从脚起,不但汤药有毒,连鸡汤都有毒,她的小心脏被打了一拳,机械地转身走进屋里,对智明说:“欧巴,你是对的,这汤和药都不能吃,连警察都被迷倒了,咱们快点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安智明经过刚才的调息,身上已经恢复五六成。他自己爬起来,虽然身轻脚浮,但走动没有问题。 智明的房间有厕所,厕所的窗户没有木板格开,只装了能拉动的防蚊纱窗,刘阆悄声说:“从这里钻出去,就是后院了,后院有个小门,我弄了把钥匙,可以出去,不用走正门,咱们的背包也在后面小院的杂物间里” 她自己先钻了出来,智明身材高大,肩膀宽,钻出来费了些周折。 这时正是正午,太阳有些辣,明晃晃地照在后院上。还好,他们跳出来的窗台正是一片菜地,长了好几株茂盛的高粱,红高粱长出红穗子,兵士一样挺立,还有一排的瓜架子,葫芦长得很喜人。沿院墙是一溜的爬架子,一直延伸到后院门。 智明赞赏地向刘阆点点头,刘阆有些得意,这几日陪着昏沉沉的智明,没事逗一下狗,赏一下花,或者自己跑到瓜地里摘瓜,倒把前院后院所有的房间形势都模熟了。 两个人悄悄地贴着墙走,后院没有人,静悄悄的,鸡和狗都在打盹。 刘阆潜入杂物间,把两个背包找出来,两个人慢慢地向后院的门模去。 “长亮,你的鸡汤里放了什么?怎么警察喝了就晕过去,我现在叫都叫不醒?”一把女声又尖又利,是老板娘的声音 “你小声点,不是给那个安智明吃的?你怎么给了警察吃?”另一个声音压低了说话,这是长亮,智明和刘阆靠在墙上,贴得有些近,智明在刘阆耳边问:“这男的是谁?” “是……”刘阆一回头,智明的脸就在跟前,英俊得命的一张脸,跟自己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能闻到那股浓浓的男人味,大张旗鼓地袭击过来。 欧巴——还要不要人活? 刘阆的心又错乱了。她回过身来,蜷着身子,护着那颗“咚咚咚——”的心,没有办法回答问题,她有些难为情,咋就这么不争气涅? “为什么要拿吃了会睡觉的药给安智明吃?”那女声低了下来。 “他不是中邪了吗?吃了药睡觉,睡几天觉就好了?”男声是长亮,老板娘的老公?情人?相好? “长亮,你到底在外面搞什么勾当?我说要送他到医院你又不肯,你每晚去安智明那里,到底想做什么?你以前就没干什么好事,我疑心好久了,你没安什么……?”老板娘的声音突然被硬生生掐断,然后是挣扎的喘息声。 刘阆抬起身子,从窗口望去,惊得向后一跌,一声惊呼就要蹦出来,智明忙抱住她,一双大手捂住刘阆的嘴巴,竖起手指“嘘——”了一声,他也看见了,那个男人用手捂着老板娘的嘴巴,是下死力的,老板娘的脸都变了形。 刘阆的眼睛惊恐地看着智明,想站起来跑进去救老板娘,智明死死抱着她,低沉说:“别动,我有办法 智明在菜地里拾起一块石头,奋力向前院砸去,又连继丢了两块。 大石头在前院的房瓦上“叭——”一声巨响, 然后是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涌进前院,涌进他们原来的那间房里。 “老大……不好了……那两个人逃走了!”一个人气喘吁吁大叫。 “你想活命!管住自己的嘴!” (杀人啦!安智明和刘阆到底能不能逃出去,敬请期待。)大人,点一下?推一下?收一下? ( 036 拥抱(求呀求) (亲,认真看前一千字,呀呀呀——我要死了) 智明做了个“退”的手势,拥着刘阆快速跑回了放背包的杂物房。 一进屋子关上门,智明靠在门边,只听见“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还有大如雷响的心跳声。刘阆原是被智明抱着半个肩膀的,慢慢靠过来把头埋在智明的胸脯上,听到他强壮的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入了迷失了神,她颤颤地伸出两只手,悄悄地圈在智明的腰上。 智明感受到自己怀里的小人在微微地发抖,心生怜意,模模她的头发,轻声说:“小阆,没事,没事!别害怕……” 头更深地埋进智明的胸脯里,男人的体味浓烈地包围她,刘阆感到眩晕了。宽阔的怀抱,温暖而安全,智明的大手抚过她头发的一瞬,她的眼泪喷涌出来。 活到近二十三年,有爹妈生养,没爹妈爱护,从来没有了拥抱和温暖的记忆,智明结实的怀抱是一个全新的体验和诱惑。 让我现在就去死!让我现在就去死! 刘阆心里叫喊着:让我马上死!如果可以换再多十分钟这样暖暖的拥抱,这样温和的,这样亲近的关怀。全身上下每一个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感恩戴德,这是全新的感受,惟有渴念,无关。 智明感觉刘阆颤得更利害了,低下头看她,圆眼睛里盛了一汪汪的泪水,爬得满脸都是。他的心猝然一痛,一根很细很细的针狠狠扎进他的心房,叫他脑袋一片空白,有窒息之感。 他松了刘阆,轻轻推开,勉强笑着说:“傻孩子,真没骨气,一点点小事,就把你吓哭了?” “欧巴——”刘阆被推离出来,瞬间心脏处就空了一大块,她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声,尾音处颤颤巍巍,悬在空中,半天下不来,带着女孩子的求祈和哀怜弹向智明,智明一呆,刘阆就又埋头上前,伏进智明的怀里。 “唉——”她叹了一口气,整个身心贴进来,不再说话。 两个人静静拥着,没有说话,空气里飘着恬静安宁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分开身,俱觉得有些怪怪的,刘阆更是不自在,眼睛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智明打量着房间,里面装了很多杂物,蒙上了尘土,看样子这个小屋很久没人动过了。 智明翻了一下,找出两张椅子弄干净,两个人坐下,都不好意思看着对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欧巴,我们就坐在这里,不走了吗?等他们找过来怎么办?”刘阆打破沉寂,先说话了。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还是农庄里,他们指定会去追我们了,以为我们跑远了,我现在体力不行,走不动,正好修整一下,天黑下来咱们再走 正说着,听见农庄外面有人在大声喊,其中一个一边跑一边叫:“快追,别让他们跑了!你们两个往那边,我和阿添往这边 智明猫着身子,走到窗边观看,四个人分配完,匆匆地追出来,消失在密草间。 刘阆惊得连嘴巴都合不上来,对着智明竖起大拇指:“哇塞,欧巴!你真神呀!你都可以当神仙了,连他们会追上来你都知道!” 智明斜眼看她,又恢复了副小花痴的样子,刚才自己……是了,是因为她的眼泪,她的眼泪让自己心软了,这里没有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智明模模自己的胸口。 事情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危险了,前方缈缈,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只怕还有九死难得一生,到了这个份上,是不能后退了,死的人太多了。 要找明和问算命签的事,跟刘阆半分关系也没有,不能再让这个傻孩子跟着自己了! 刘阆看智明默默出神,又问:“欧巴,你怎么知道药有毒?令你神智不清?” “因为我见过念过去符伤了元气的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他只要一、两天就恢复了,我身体这么好,又是年轻人,怎么要躺这么久?而且总是昏迷不醒,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对不起!”刘阆低头说。 “唉,小阆,不用说对不起,这几天,如果不是你打电话给陈达警官,并一直守护,听老板娘的意思,他们是犯过事的,他们是忌惮警察,才只是让我昏迷着,没有你的帮助,我恐怕……跟守义大师差不多了,我觉得他们要找‘过去符咒’,但找‘过去符咒’有什么用呢?” “欧巴,你念‘过去符咒’的时候,会看到一个人的过去?看到一个人的过去,不就是掌握了那个人的?” “啊……对,掌握一个人的,就完全可以把牵着他的鼻子走了……但是,就算是有了‘过去符咒’,也不一定能掌握,这些完全是要看个人修为和天赋……” “欧巴,你已经掌握了我的了……你要对我……”刘阆的声音越说越小声,‘负责’两个词完全是蚁叫,她的脸有些红了,她留恋他的怀抱,如同中了盅。 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定要把智明欧巴的怀抱占为已有!嘿嘿,各路神仙鬼怪,休要跟我抢,谁要拦我,我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刘阆一瞬间豪情万丈,此生所有,就是跟定智明欧巴,把他收为已用。 刘阆的脸上,露出少少笑意,带了些狡诘。 智明没注意到刘阆的话语和神情,问她:“小阆,刚才那个掐老板娘的人,你有没有觉得他有些面熟?” “他就是老板呀,那天傍晚你见过的刘阆回过神来,答道。 “老板?老板娘不是个寡妇吗?哪里来的老板?”那天吃饭,厨房里的一个厨师无意间向智明透露出来的,并说自己为何一直留下来,就是等老板娘。 “就是那天傍晚把老板娘的门踢开的那个男人,他……跟老板娘住在一起,就应该是老板吧?”刘阆不好意思了,她几次找老板娘,长亮都在老板娘的屋里,他们举止亲密,非常暧昧,搬救兵救智明的那晚,他们还衣冠不整,满脸春色从屋里出来。 是了,那天傍晚,一脚踢开门的那些人,智明一直感觉到有些怪异,那个男人,身材高大,容长脸,很长的脸…… 喔!明白了,原来,是他…… (呀呀呀,抱了抱了,偶写着都甜蜜呀,亲,你甜了吗?甜了就票票下,嘿嘿嘿)笨呀我,书评悬赏、好书链接都不会,五五五 ( 041 真相 (各种求……) 刘阆朦胧间突然醒来,跳起来打开门看看天色,就向白胡子道长告别要走。 老道长睁开眼睛问:“孩子,你要到太乙之苍巅?” 刘阆点点头,智明的那首诗第一句说是太乙苍巅,苍巅是翠华山的顶峰,他一定是去找太乙的。 “你知道怎么爬上太乙苍巅吗?孩子?”白胡子慈祥地看着她。 “这山道不是通向翠华峰山顶吗?太乙苍巅应该是翠华峰的主峰,你看,地图标的山道直接到主峰的!”刘阆拿出地图端详着,智明在研究地图时指点过的。 “嗯,太乙苍巅是翠华山的主峰没有错,但是山道到了主峰面前就停了,主峰就像这个,”白胡子道长指着木桩说,“都是绝崖峭壁,无路可去!” “啊?!”刘阆瞠着目,一时呆在那里。 “小朋友,我们有缘,我就给你指条明路吧,你在山道结束向左行第十一棵松树下,那里有个山洞,是天然的风洞,它可以直通到主峰之顶!” 刘阆欢呼一声,跳上前想抱住可爱的老头道长要亲一口,白胡子道长后退一步,笑咪咪看着刘阆说:“这一去……你可以不去的,你的同伴不是抛下你吗?你可以不去的!” “我要去,都已经上来了,为什么不去!”刘阆歪着头看他。 “好,你去吧,小朋友,记住我的话,退比进更有趣!不知道比知道更快乐!不过,这些都需要你自己亲自去发现的!” 刘阆向白胡子深深?了一个躬,向白胡子道长挥挥手,就消失在即将黎明的黑暗中。 天快亮了,白胡子道长看着她年轻的背景,微微一笑。 现在天已经亮了,刘阆向升起来的太阳微微一笑,等着智明的回答。 智明一怔,为什么要到太乙之苍巅?一开始是因为不服从命运的安排,不服自己的命运被人写在算命符里,可是经历了这一段时间,连写出算命符的人都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我知道真相又能怎么样,芳林就能活回来了么? 这一路上出现这么多诡谲凶险的事情,现在他的心里,已经不单单是关心自己的命运了,要找出事情的真相,才不会有接二连三的死亡,最后一条线索就是太乙之苍巅,还有金龙深峪出,现在他要模到谜底了吗? 可站在太乙之苍巅,只告诉他一个事实,就是天之大,人之渺小,所以老子说: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他们什么时候现身,是了,太阳这样了不起,都会有它照射不到的地方,有阳就有阴,我是不是真的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智明又陷入混乱之中。 刘阆见智明又在深思,该死!这男人总是这样,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可怎么又那么好看,刘阆花痴地想,白胡子说退比进有趣,不知道比知道更快乐!好罢好罢!退!我退!不知道就不知道!我不强求。 “芳林是我的……未婚妻子!”刘阆打算放弃,智明却开口了,果然是不知道比知道更快乐,都已经有未婚妻子,自己还有什么盼头? “她……她一次动车意外,死了!”智明沉重地说,这是他第一次正对芳林去世的事情,总算是一个进步,如果他不硬逼着芳林与彼得分手,芳林会死吗? 如果不是他一意要去寻找算命符的真相,明通、守义、那个警员、还有明和会死吗? 如果我顺应命运,是不是一切都会更好一些? 他智明可以找一个不是那么爱的女孩子结婚,生子,平和地过一世,一个人不服从命运,命运就掀起千层激浪。我错了吗? 死了,芳林死了?智明的未婚妻子死了?白胡子说得对,退比进更有趣,可见死比生更可爱,因为死是无形的,生是有形的,有形的从来打不过无形的。所以不知道比知道更快乐呀。 不用说了,智明欧巴到太乙苍巅来是纪念自己的未婚妻子,自己硬要跟着上来到底为哪般?刘阆有些丧气了,垂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到太乙苍巅是要寻找一个真相,太乙苍巅的真相是……”智明慢慢踱步到那汪清泉上,抬起头看看天,突然说:“这么高的主峰怎么会有一汪泉呢?如果水是地下而来,那岩石的四周也应该有水溢出来才对呀!如果是天上掉下来的水,就应该渗下去!为什么它总在这里不上不下呢?” 刘阆仔细看那汪泉,十分清澈,就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白云和蓝天都在里面,除了颜色暗了一点,把整个天际都装进去了。她拍手笑说:“原来这清泉就是太乙苍巅,智明欧巴,你看,它把白云和天都装进去了,还不是太乙苍巅吗?真有意思呀!” “对呀,小阆真聪明,最高的地方就是天呀!太乙就是太仪,太仪就是宇宙,宇宙万物都装进这小小的池子里了!所以这个池子就是太乙苍巅!我明白了……” “太乙之苍巅的真相是什么?你快说!”突然后面冒出一把声音,智明和刘阆一回头,翠华山的主峰上还站着三个黑衣人,脸上被蒙起来了,只露出两只眼睛,为首一个细细瘦瘦、个子高高,一双眼睛眼窝颇深。 智明看向他们的脚下,果然,穿着的是黑布鞋,跟在小道观后面茅屋里看的一模一样。 刘阆翻了翻白眼想:哎哟,我不是跑到狗血的连续剧里了吧,二十一世纪还这么逗,穿黑衣,当蒙面黑侠?想穿越想疯了吧?还是神智不清了? “你们跟了我这么久,终于舍得出现了?”智明冷静地说。 刘阆吃惊地看着智明,一直有人跟着他们?什么时候跟着的,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太乙苍巅的真相是什么?”瘦高男继续问。 “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明通、守义大师?明和也是你们逼死的吧?为什么?” “朋友,我没空跟你玩交换秘密的游戏,你们没有条件,你们只有一条路,就是把真相说出来,或许免你们一死,”瘦高男冷笑。 三个人黑衣人站成三角型,进攻式站位,守住风洞的入口,这十几米高的绝崖上,除了插翅飞下去,没有别的出路了…… 还会有一只大鸟从天而降吗? (更得是有些慢了,为了保证质量,嘿,也为了……你懂的……) ( 042 消失(求) 智明看三个人据守住出口,他环看四周,心里紧张地计较着,也许可以勉强支持一会,尽量把三个人引到自己这里来。就算把骨头拆下来也不能说,一说出来就只有一个死字,只是担心刘阆,一个女孩子……只怕女孩子恐惧的还不是死字…… “嗯,我个人有个坏脾气,从来不受人威胁或者利诱!我如果不想说的事,谁也别想让我开口智明说,神色倨傲,只能孤注一掷了,但愿可以激怒他们。 刘阆连忙点点头,是的,欧巴一把别扭的臭脾气,坏得很,自己怎么就受了诱惑?一直跟着他不放?这回是无路可逃了,难道,我跟欧巴的姻缘是阴间的? 瘦高男向后面两个人一使眼色,两个人向刘阆扑去,瘦高男同时扑向智明,一边大喝:“抓住她,留活口!”他身形诡秘迅捷,一下就窜到智明的跟前,一双瘦长的手直接去擒他的虎口。 刘阆看两个黑衣男饿狼一般直扑过来,虽然看不清面目,但来势汹汹,气势夺人。 女汉子不吃眼前亏,负隅顽抗必自毙,抗拒从严,缴枪不杀! 她没等两个人扑上来,自己先抱着头蹲下,低头连声告饶说:“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我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不用捉我,我投降,投降!” 好女不跟男斗,这不是没骨气,刘阆告诉自己,白胡子道长说得对,退比进更有趣,本姑娘干嘛要跟他们斗?反正一个输字。 两个人看刘阆轻轻松松就搞掂了,巴掌大的小姑娘,用不着大动干戈,他们相视微微一笑,其中一个矮瘦的守住刘阆,他手里抓着个尖尖的箭矢,在刘阆面前一晃,告诫她不要乱动。 刘阆“妈哎”叫了一声,陪笑说:“这位哥哥,你的箭好好拿稳,不要一不小心插我身上,你们老大说要留活的,还有呀,没事不要拿凶器,一小心不要弄伤自己呀!”那矮瘦的长一双突突暴眼,瞪了一眼刘阆,要她闭嘴。 刘阆连忙说:“好好,我闭嘴,你的箭离我远一点,我不会逃的,没地方逃不是?” 她蹲在地上,看智明跟瘦高男打起来,哇塞,欧巴还会两招,打得呼呼响,高大、英俊、神武,说不出的那个威风凛凛,可以比得上游仙记的大侠了! 智明在茅屋里试过太极双鱼箭矢,知道自己的各方面能力远远比不上瘦高男,但他在腾挪间居然能接得住瘦高男的几招,他身子轻灵,最利害之处,就是自己的意识好像充满灵性,对方手一动,身一晃,智明就已经知道他进攻的方向和力道,不用想,就可以轻松一一化解。 难道是因为这一段对着月亮、天空修习静心咒,无意间把日月大地的精华收为已用,在短短的时间内,他的能力有了质的拔高,他从一个普通的凡人,变成了一个传说中的有灵识的高人。 智明这样想着,他的专识更加凝聚,心里暗念的静心修习咒,缓缓不断地力量从四面包围智明,他沉下心来,一一?下了瘦高男的招数。 瘦高男见数招之内,并不能得手,有些气急恼火,拳法越来越紧,智明平日打些散拳,跟着林一天做研究,看他打过太极,了解过中国武术的一些渊源和流派,只觉得得那瘦高男的拳法套路之间,有些特别,但对打过程中,容不得他细想。 智明在一推一拒之间,把瘦高男的力量收集已用,反而更加得心应手,挥洒自如了。 不好,瘦高男又多了个帮手,欧巴看来去有些吃力了,哎呀,欧巴中了一掌,又中了一脚!怎么办? 刘阆手上在地上模索着,很快模到一块大的石头,模模还有个尖角,向着旁边的黑布鞋狠狠砸去,那石头有些重了,姑娘我也没用多大力,一个大男人,怎么叫得那个惨,没骨气呀没骨气。 刘阆跑过几步再看那暴眼男,正捂着脚叱牙裂齿团团转,哎呀,欧巴眼看就要被制住了,刘阆在口袋里胡乱抓了一把,抓出一张黄色纸来说:“太乙之苍巅的秘密在我手里,还有过去符未来咒!阿吧呢……”她念起咒语来,七八分相似,改掉一两个字音,多加两个咒,嘿嘿,谁知道涅? 瘦高男马上停止攻打智明,掉身向刘阆跑去,智明飞身向他一脚踢去,瘦高男的后背挨了一下,闷哼一声继续向刘阆跑去,刘阆跑了几步,就被瘦高男拦住,智明想去解救,另一个男人缠住。 瘦高男伸手说:“拿来,小姑娘!” 刘阆拿着符纸扬了扬说:“给你们可以,我们要这个也没用,我们要下山,秘密你们拿去!”她向那个风洞跑去,瘦高男不耐烦,两步跨到她跟前,一把拖住她的手,把刘阆手里的黄色符纸抢过来。 刘阆陪着笑,好脾气地说:“大哥哪,您别生气哈,这是连记农家院的菜谱,菜式不错!下山我请你们去农家院吃个饭!姑娘我请客!” 瘦高男气得哇哇叫,两手用力一扔,把刘阆甩了起来,刘阆个子娇小且瘦,竟被抛出个弧线,向着那汪清泉落下去,智明看刘阆直直飞出去,也不管身上挨了多少拳,飞快跑过去,在她落进水里的那一时刻抓住她的手臂,刘阆的半边身子已经没进了水潭里,尤记得回头大叫:“智明欧巴,你来救我?” 刘阆的身子快速向水潭里陷进去,智明用尽全力拉不住她,自己的身子也跟着陷进了水潭里,水潭里好像有一没神秘的力量拉着他们,身上的力根本使不出来。 瘦高男一把抓住智明,想把他拖回来,但是水潭的力量竟是无穷无尽的,刘阆的身子全部隐在水里,智明的身子也隐进去,连带瘦高男的身子,瘦高男见势不妙想松开手,已经来不及了,三个人一起被拖进水潭里,一转眼就被清清的水潭吞进去了,连半点涟漪都不起。 别两个黑衣男眼睁睁看着三个人平白地消失在清潭里,目瞪口呆。他二人伸手进去模模,竟也控制不住,向着水潭摔下去,一转眼就又消失了…… 翠华山的主峰又恢复了平静,白云悠悠,绿草茵茵,阳光洒落,好一派生机。 山道迎来了第一批游客,清清天池接纳新一轮观赏,清山绿水,风光旖旎,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少了几个人,世界还是世界,没有什么变化! 这世界,从来不会因为少了任何人而停止前进……神马都是浮云,除了票票…… ( 043 何意 不能进行评论管理,不能加精,伤心 刘阆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股神密的力量拖扯着,她掉进了水潭,有一瞬间有窒息感,水阻住她的口鼻,水压的沉重使她呛了一下,但只那么一下,她就月兑离了水的浸漫,她的身子开始急剧下坠。 失重感,是人最把握不住的感受,脚不踏实地的虚空,好像第一次坐的太空梭升到了最顶峰,心吊在嗓子眼里,叫又叫不出来,突然下坠,有魂飞魄散之感。 魂散了,失重感也就没有了,身子变轻了,轻得没有重量,还在急剧下坠。没有重量的东西怎么会下坠呢? 我好像没有了身子,刘阆惊恐地想着,想要动动手,没有知觉,再动动脚,也没有感觉。居然还有想法。 喔,我明白了,我这是要去天堂,不是下地狱吧,这辈子也没干什么坏事?应该上的是天堂,欧巴不知道干什么坏事没有,他应该也上天堂吧,我掉下来的时候,他用手拉我呢,他舍我不得呢,我死得其所,死得值得。 原来死也不是太难受的事,可惜不能告诉别的人了。 刘阆努力睁开眼睛,我到底还有没有眼睛呢?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黑暗,但又分明在急遽下坠,这感觉就像在水上世界玩螺旋滑道,很长一段时候在黑暗中盘旋下坠,被无知的恐惧感攥住,“怦”一声,身子一下撞到水里,睁开眼睛看到光明,有重获新生之感! 什么时候才能到“?纭币幌伦驳剿?铮亢诎倒艿朗翟谔?ぬ?ぃ?さ萌萌嗣挥辛私湫模?毕牖杌枞胨??p>终于,“?纭钡囊簧??さ眉?涑林兀?焯茫?训啦皇怯Ω糜谐ぷ懦岚虻陌滓绿焓估词3橛?勇穑吭趺淳退さ没共皇且话愕哪芽矗?吠嵩谝槐撸?排ぴ诹硪槐撸?桓龊芷婀值淖耸疲?囱剑?p>又什么沉重地压在身上,肉乎乎地阻在自己的脸上和嘴巴上,这天使都干什么吃的?昨晚都干什么勾当去了?这样失职,怕我饿了也用不着把这么大块肉放我嘴巴里呀。 睁大眼睛看,那块肉居然是欧巴的嘴巴?我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 亲嘴巴用这种方式,真是有些难堪,下次找个浪漫的地方,还要做好思想准备,这没有准备的,气喘不上来,有些狼狈。 到了天堂还不随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不过那个芳林不知道会不会也在天堂,她看见我跟智明欧巴嘴巴对嘴巴,会不会生气呢? 又一声“哎呀”,什么东西又掉一边,正好撞到什么柱子上面,比我还惨些吧?刘阆不想去管,欧巴肉乎乎的嘴巴,美味的感觉,都忘记身上的痛了。 智明最先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压在刘阆身上,脸对着脸,嘴巴对着嘴巴,姿势奇怪。刘阆显然被自己压晕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微微抬起身子,“哎呀——”叫一声,又压在刘阆身上,腰痛得抬不起来,只好又伏在刘阆身上,把脸微微偏过一点,避免嘴巴对着嘴巴。 观察一下,瘦高男摔在附近不远的地方,好像是晕过去了,一动不动,他的身子撞在一根长长的石柱上。 智明尽量转动头,看样子是个山洞,底下幸亏是软和的泥地,否则这么高摔下来,哪里还有命?是个水溶洞,有千奇百怪的石钟乳、石笋、石柱,还好,居然有光线,石钟乳冒着淡淡的光。 “德全师兄,此二人在做甚么?”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来。 “我亦不知晓,非二人也,是三人,这边还有一个,此人碰石柱上,动弹不得,可见摔得不轻!”另一个声音在响。 智明努力抬头看去,是两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小道童,一脸稚气,穿着灰色直襟道袍,头上结了个发髻,关切地看着他。 “两位道长,你们帮帮我,我们从上面掉下来,我的腰受伤了,现在动不了,你帮帮我,我压着这个姑娘,你们帮着瞧瞧她,她是不是没气了?” “你才没气呢!你压得我痛死了!”原来我没死,刘阆想,没有到天堂,不过,亲了一下也是好的,只是,腰痛得很呢,手臂也痛,全身上下哪里都痛呀。 两个道童帮忙把智明和刘阆分开,两个人一时痛得坐不起来,团着身子?在地上。两个道童熟练地在智明身上按模了一遍,一个说:“居士手臂无甚大碍,脊柱是正的,腰大约是折了一下 一个说:“右脚好似月兑了臼!居士莫怕,只须忍一忍说完就按住智明的脚,“咔——”一声,就帮智明把骨正好了,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把左腿固定好,智明马上觉得没有这么难受了。 他们又想去检查瘦高男,刘阆觉得痛得不行,又动弹不得,忙说:“两位小……道长,你们怎么不救我?他是坏蛋,杀了人的,你们先来救我!哎呀,痛死我啦!” 两个道童站住,为难地看看对方,一个说:“她是个女子!” “年轻女子!” “……师兄你去罢!” “这个……还是师弟你去罢!” 刘阆痛得想直骂人:“tnnd,你们两个客气什么?什么时代?我都痛死了!” “师兄……tnnd是何意?” “估计是姑娘在骂……咱们罢?” “tnnd,就是问候你们家的女乃女乃,你们快救我,我受不了了!”刘阆哇哇直叫。 “谢谢姑娘问候我们家女乃女乃,我们家女乃女乃,还有师兄家的女乃女乃,大抵已经不在人间了罢。非我等不肯救你,姑娘是女子,我们不……” “你们家女乃女乃是被你们气死的吧?哎哟,气了我啦,姑娘我是女子又怎么了?你们不是你妈妈生的吗?你妈妈能生你下来,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帮我看看?哎呀,痛死我了刘阆叱牙咧嘴直叫唤。 智明摇摇头,就算是痛得这么利害,嘴巴也不会停一下,真服了她。奇怪,这两个道童居然不知道“tnnd”是什么意思? 不会吧,悲催的穿越,被网络小说写得发紫了的穿越?恶搞,作梦,不是搞悬疑的吗?真相没找出来搞穿越?对得起投票的兄弟们吗?把票抢回来,砸死万恶的大大! 两个道童互相看看,神色古怪,一个说:“师兄,你去看看姑娘的伤势,她伤得不轻!” 一个说:“你治罢,师傅说你的医术好一些!” 刘阆气呀,大声说:“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吗?你们见死不救,算什么修道之人?又不是古代,还学什么人家授授不亲了!我左手痛得要死了?哎呀!” 智明看刘阆痛得不轻,提醒说:“两位小师傅,你们不好治,就找你们的师傅来吧!” 两个道童醒悟过来,一个人跑了去,一个守在哪里,看了一眼刘阆,呆了一下,又看一眼,刘阆痛得脾气极坏,骂道:“你又不肯治,你看什么看?” 如果穿越了,让票票来得猛烈些,砸死朗格算了! ( 044 洞府(求票) 刘阆只觉得五脏四腑都生疼生疼,只恨不得一头撞死, “你当真……好看!”道童脸红了! “哈哈……”刘阆咧嘴大笑,再一根筋的女孩子也喜欢被人夸好看,而况夸的人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还是个木讷死板的小道童,一瞬间全身上下都似打了止痛剂,千痛万疼成乌有,她笑得太过了,触到伤口又痛,惨叫起来:“哎哟……”皱着眉头咝咝抽气,闪着泪光。 智明抬了抬手,又不知道怎么做,只好说:“小阆,你安静些,不要触动伤口 那小道童似有不忍,蹲子说:“姑娘,你的左手错位了,我先帮你把左手正一下位!得罪了姑娘!” 他伸出手,看刘阆衣服掀起,露了一截雪白的手臂,竟一时呆住了,他把眼睛看向别处,一只手按住刘阆的肩膀,一手抓住她的左手,轻轻一用力,只听“咯噔“一声,刘阆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痛,左手就正好了。 刘阆摆摆自己的手,笑说:“小道长真行,手法很正点呀!怎么称呼你小道长?”小道士看见刘阆笑得眉眼弯弯极生动,脸一红站在一旁说:“贫道法号德全!” 两个手无措地垂着,女孩子身上的肌肤真是奇怪,很滑腻很柔软,像……像什么呢?他悄悄地背起手,握着怔怔出神。 过了一会,另一个小道士德安,带了一个老道长过来,老道长面色红润,雪白的头发结了一个冲天的发髻,下颌白须飘飘,慈眉善目,智明心道:这道长很脸熟呀,在哪里见过呢?怎么跟画上的神仙一模一样? 刘阆一看到他白须飘飘,和煦可亲,想起昨晚那个和气的白胡子,她的心神一泄,刚才还硬撑着骂小道士,现在不行了,全身的痛一下袭上来,胸骨处痛得受不住,两眼一红,叫了声:“道长!”眼泪就下来了。 智明坐在旁边,他的身子还痛着,知道刘阆直跌下来,自己一个男人的身子又压在她身上,她身上的伤痛应该更甚,但她一直撑着,这会看到老道士来了,落下眼泪,心下不安,抬手模模她的头说:“很疼吧,别哭!” 刘阆见智明终于关心自己了,瞟了他一眼,更是哽咽难停。 德全向老道长行了礼说:“师傅,您瞧瞧这位姑娘,他们从上面风洞坠落,男居士还压在她身上,姑娘左臂膀走了位,方才我已然给她正了位,她的胸……胸口想是伤得不轻 老道士看了一眼刘阆说:“姑娘前胸左侧第三根肋骨断裂,万幸并无错出来,距心脏处五寸,险得很,姑娘不能随意动作,身上不可使力!德全、德安,你二人把她扶至重生居,用貂油断续膏涂抹,不出两个时辰就好了 刘阆怪道:“你怎么知道我前胸左侧第三根肋骨断了,老道长你的眼睛长了x光了?你可千别弄错了,让我白白受罪!” “何为x光?”老道士疑惑地看向刘阆,刘阆的圆眼睛和一张圆脸,虽然身上是痛着,嘴角还翘着,带着一丝丝笑意。 老道士低头一想,又再抬头看刘阆一眼,后者侧着头大张着圆眼睛也在看他,老道士突然“咚”一下跪下来,向着刘阆行礼,并称:“拜见真君祖师!” 两个小道士看自己的师傅跪下,也赶忙跟着跪下,刘阆再是胆大不羁,这会也吓了一跳,自小女乃女乃就对她这么说:要老人家跪那是折寿的!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触到痛处“哎呀”叫了一声。 智明忙扶住他,从掉到这个地府里,他的思绪一直在混乱中,从他们下落的速度来说,他们应该掉进一个很深的洞里,但是掉下的这个溶洞却是很明亮,触眼之处看不到与外界有相通的出处,地洞之所以明亮。是因点石钟乳和石笋、石柱上缀满了矿石,矿石之所以会发出亮光,是有导光的东西,在地洞府上一个石柱上镶着有一颗很亮很大的珠子,像白炽灯一样发着光,这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吗? 再有这三个道士,跟守义老道长和明通如出一辙的气质,纤尘不染,飘飘如仙,小道士收拾伤处的手法十分干净利索,不似十多岁的年龄,老道士更是一眼就能看出刘阆身上伤在哪里,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所住的洞府,他们是遇到传说中的神仙了? 但现在更奇怪了,三个神仙似的道长居然向刘阆跪下行礼。 智明把是刘阆扶好,也跪下去扶老道士,刘阆苦笑说:“本姑娘才二十多岁,你老人家跪我,不是要折我寿吗?我一没结婚二没生孩子,还想多活几年呢!”说罢眼光光瞧着智明,还没跟智明欧巴发生点什么事呢,可不能让人给跪没了。 小道士德全去扶老道长说:“师傅,是长得十二分之像,但这姑娘肌肤温暖,肌理细密,正当芳华,料想不会是……” 老道士一道眼光射向德全,德全又跪下说:“真君祖师……不,这位姑娘方才痛得利害,命德全给她医治,德全领命把真……君的手臂扶正了!” 老道士起身,向着刘阆恭敬地再行了个礼说:“在下法号守仁,请祖……姑娘随我移步到重生居去治疗。姑娘的腿脚没有问题,可以走动,这位居士你扶着她,这位居士……” 老道士又打量了一下智明,神色有变,但竭力忍着不动声色。领头向前走,又吩咐两个小道士:“晕过去那位你们简单治一下,等他醒了,让他到罪已居面壁思过 智明看他仿佛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不用再说,但还是报告了一下:“守仁道长,守义道长你认识吧?他已经仙逝,我推想跟这个人有关系,还有明和道长和明通道长,他们都已经……” “居士请,有生有灭,法相无常,此他们的缘法也!”老道士的表情如常,对智明的态度也是恭敬有加,令智明很不理解,他带着满月复的疑惑,扶着刘阆跟着守仁,向他口里的重生居走去。 山洞,全是山洞,山洞一拐,又是另一个山洞,穿过这个山洞,又是一个小的山洞,洞顶并没有挂夜明珠了,但是光亮依然,石钟乳的柱子闪着光。 智明疑惑了,这世间真的会有神仙?他三十多年所学,竟是有他一无所知的领域和空间。 神仙洞府的神仙们,也会有票票赐给朗格么?喔不,神仙算得了什么,有票票的就是神仙,受我一拜! ( 049 影像 刘阆看了一眼安智明,看他闭目念咒,五官棱角分明,帅欧巴一脸严肃,知道他是闭上眼睛看影像的,她已经明白现在她看到的未必是电视电影,知道这些影像大概是跟“过去符咒”有关系。 智明欧巴曾经因为调动“未来符咒”看到她的过去而走火入魔,刘阆不免有些担心,生怕欧巴惊了神差了气,再来个晕死三五天,那真是大大的不妙,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继续看影像。 只听影像中那男子说:“紫气东来,知有圣人路过,函谷关令尹喜在此恭迎!” 白胡子拱手说:“我欲西去,望函谷关令得方便签文书放行!某感激不尽!” 尹喜又一揖在地:“素闻圣人胸有千壑,尹喜粗鄙,欲得圣人教化!” 白胡子圣人说:“也罢,此地清静,某就在此地叨扰几日吧!” 刘阆忍不住又“哧”一声笑出来,心道这古人真是??拢?图妇浠暗氖拢?捅然?幢然?シ彼龆哙碌煤堋?p>又听那尹喜吩咐人说:“去把函谷关有品级的文官武将,还有府里识字的男丁叫来,在楼台听圣人讲经!最要紧地是叫人看好尹元小姐,不要叫她到楼台瞎捣乱!” 有小姐?有小姐好呀!刘阆顿时来了十分精神,看韩剧、泰剧,只要女主角上场,男主角必定就会上场,不知道帅不帅?刘阆流着口水想。 一个下人飞奔而去,突然影像中出现一个女孩儿,大约十四五岁,梳着两个俏皮的丫髻,着大红短袄,一条裙子被她提在手上,急冲冲的样子。她听见尹喜说的话,身子一扭,转过脸来,两只眼睛圆睁,一伸手抓住尹喜的袖子,身上扭得像糖一样,一边嗲着声说:“爹,为什么又叫人看好我,你们要做甚么事?为何不让女儿去!” 尹喜无奈,模了一把尹元的头说:“乖女儿,咱们去听圣人讲经,枯燥得紧,你不是最怕听经讲书的么,自己玩去!” 尹元嘴巴向上一撇:“听白胡子老道士讲经有什么好玩,谁要听?我找经宝哥哥玩去!” 刘阆被唬得惊住了,影像里的那个尹元小姐,两只大圆眼睛,大圆脸盘,就算是撅嘴生气也一脸笑意的模样,跟自己一模一样。 刘阆从小被外人称福女圭女圭,眼前这个黑白影像里的小姐,跟她长得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连瘦小的身子,走起路来心急如焚,如火燎烧眉头,总是头先伸在前,脚跟在后的姿态都如出一辙,。 盘坐在地的智明也“呀”叫出了声音,震惊得要跳起来。 守仁道长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他闭目向着刘阆的方向点点头。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这是哪里找来的演员?我可没有演过戏呀?岂有此理,演了戏也没拿过钱,谁这么缺德,有钱不分!实在不像话! 影像中尹元小姐急急跑到函谷关的将军府,守门大叔告诉她经宝公子出去了,一早就出去了,尹元问:“大叔,经宝哥哥是到楼台听白胡子讲经吗?” 守门大叔模模头说:“一早出去的,没听说是到楼台听讲经 “是骑马出去的么?” “是,骑马向东行,料想是到谢文书府上找谢小姐去了!”守门大叔恭敬地回答。 又出来一个小姐,刘阆想:三角关系可以激化矛盾,引发戏剧冲突,所以的偶像剧里,总有个坏女人来搅场的! 不对呀,我刘阆扮的那个尹元小姐不应该是女主角吗?怎么男猪角不来找我,找那个谢小姐,难道我是悲催的女二号?永远都在默默爱着男主角的女二号,刘阆心里了一股子气,凭什么我是女二号? 女二号尹元找了匹马向东边跑去,谢文书家守门大叔说他们不在,说他们到东边的林子去了,这两个自己相亲相爱去了,留下失落的女二号,尹元小姐显然不是个爱放弃的人,鼓着一肚子气又骑马追到东边的林子。 林子里,葱葱郁郁,山花烂漫呀,最适合搞搞情调谈谈爱,两匹马一双人,真是羡刹旁人。 男主角经宝哥哥俯身到草地上采下一枝花,插在女主角谢小姐的头上,说:“山花美,芳华更美!” 女主角芳华羞红了脸低下头,男主经宝哥哥想是看呆了,继续说:“芳华,昨日我父着人去你家求亲,你家里应允了,芳华,你六岁起我就等你长大做我的娘子,你欢喜么?” 什么?男主和女主已经订亲了?那戏还有什么看头,刘阆那个气呀,想必剧里的女二号尹元也那个气呀,只听她大喝一声:“经宝哥哥!你……你订亲了?如何你都不告诉我?” 这一声大喝,把男一号和女一号都叫回头了,电视剧通常是这样介绍男主角的,先是一双深邃黑亮的眼睛,那眼睛有很多内容,让人着迷,然后是挺笔的鼻子,鼻如悬胆,接着是嘴唇,似笑非笑钩人魂魄!长身玉立,虽然坐在马上,也能一窥他长身玉立的卓绝风姿。 刘阆差点晕过去,那……那……不是智明欧巴?智明欧巴要跟别人结婚了,新娘不是她刘阆,这戏还能看下去吗?不,坚持要看完女主角,看她是什么人物。 完了,不用眼睛眉毛鼻子肤质一一扫描,只看她脸上那抹娇羞的润红就知道,女二号尹元败了,根本不用比拼,直接败下阵,心服口服! 好了,不用看了,结局已定,刘阆叹了口气,退吧,看人家恩恩爱爱、甜甜密密有什么意思? 洞外两个小道士一看刘阆出来,问她:“姑娘看了?你跟我们真君是不是一模一样?” 刘阆抬头问:“你们刚才说我是最美,最漂亮的?” 两个道士忙点头。 “骗子!你们都是大骗子,你们有没有看到女一号,在女一号面前,我刘阆平淡无奇,貌似无盐,唉,我想死的心都有!” “何谓女一号?”德全茫然发问。 “女一号莫不是最漂亮的意思罢?”德安说。 “姑娘就是女一号呀,哪里还有其他人!”德全接口说,他感受到刘阆从心生出来的那股气,要冲到洞顶了。 没有其他人了,没有别人的时候,我确是还挺美,挺可爱,人比人气死人吧!刘阆坐在地上,没力气跟他们说话了。 前途渺渺呀,追男三步曲还能进行下去吗? 智明那边也惊叫起来,芳林,是芳林!他心爱的芳林,竟然出现在两千多年记忆库里,包括他自己,他睁开眼睛,芳林消失了,那个经宝哥哥也消失了,他心中一阵痛,绞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抖抖着手,指着守仁问:“道长……这是什么回事?” 你的前生,我的后世,纠缠不休…… 前生的我,也会对着票票掉口水吗?票票…… ( 050 尹元(求收) (成全我的三百收藏罢?) 智明眼光光看着守仁,等着他的回答, 守仁道长看智明脸色灰败,急得眼冒金星,他自己也很疑惑,忙道:“甚奇,怪哉,前必次贫道带徒弟们习练‘过去咒’,只粗粗看到大节,尹喜迎圣,圣人授道,真君成道,灵君接道,如此细节并没有的,难道因由你与女居士二人系真灵二君之灵气所聚,故而有了如此详尽的细枝末节了?又或许,你二人的通灵识里本来就存着这些回忆,‘过去咒’把回忆调出来……怎么了?居士身子不要紧罢?” 智明的胸口痛了一阵,又怦怦跳过一阵,直觉感受到,离他想要知道的真相不远了,是宿还是命,就要知道分晓。他向守仁道长点点头,再次集中注意力,口里念起“过去咒符”。 山洞里,过去库的影像又出现了:尹元小姐灰头灰脸一口气跑回函谷令府里,令府里蚊子跳虫都没有一只,空空是也。全府男丁们知道大圣人到楼台讲经,俱整衣肃颜,一窝蜂拥去一睹圣人之姿,谁也不敢慢怠。 女眷们虽然没有收到命令要去,但想着只要能跟圣人近一点亦是有福气的,所以也纷纷出了府,到楼台附近等候,就算远远的,也要感受圣人之恩德。 连一只蚊子都没有?好,你们都去得道成圣吧,用不着你们管,反正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连死的心都有了,翻箱倒柜把经宝哥哥先前送的所有东西都找出来,跑到后院的水井里一股脑都扔了去,从此恩断义绝,你娶你的芳华,我过我的日子,井水犯不着河水,可是呢,怎么就恨不得自己也跟着跳到井里去? 一颗心付与了去,如何就能这般了了? “圣人,府里所有家眷、下人都在府外面,没有尹喜之命不得入内,适才楼台讲经,尹喜受教了,请受弟子一拜!” 尹元听到父亲尹喜的声音,大气不敢出,趴在井台后面偷偷看。 “圣人今日所讲的道经和德经,尹喜将一一整理成文,以此教化后人,惠及国家。然尹喜知圣人还有通天之术,可否授之一二!” 夫子老聃手拈白须,微微沉吟,瞥见天井台处露出一小段粉红衣角和束着双丫髻的黑发,方方正正踱了几步,吟道:“道家之原,先天地生以资万类。上处玉京,下在紫微,千变万化,有德不德,随感应物,厥迹无常 尹喜听得似懂非懂,一?在地道:“请圣人明示!” 尹元“哼”了一声,一脸地不屑。 尹喜没听懂老君的话,影像外的智明听懂了,看尹元的样子也是懂的,估计尹无的心里是这样想:不就是说你的道家之术是天地之道,不是人人能懂,一教就会的,得有随感应物之人,哼,哪有这般神通,糊弄谁呢? 老子点点头,脸带喜色,一边踱步一边吟道:“天地初开,太乙之上,授以秘道,开劫度人。禀自然之气,冲虚凝远,莫知其极。自然而有,非所造为,常在不灭。天地沦坏,劫数终尽,天尊之体,常存不灭!知之前隙,通晓未来,超月兑尘世,天地自在!” 尹喜听得是一头雾水,茫然无措,只好垂手看着圣人,不敢再出一言。 尹元点点头,心道:嗯,这老头子说天地初开之时,在太乙之上,有一个秘道,与世间各处都不同,这个地方,是自然而然的,人在里面,就像天尊之体不会湮灭。太乙之上是什么地方?可真怪了?这老头子说在太乙之上,人不会湮灭,还能知道过去发生的事,还能计算出将来要发生的事,天地都在他的胸前,可我看他一把老胡子,也没几年活头了,如果真有那地方,他怎么会这么老呢?莫不是看父亲老实,说几句话来骗父亲的罢?等会我要提醒提醒父亲才好! 老子又点点头,继续说:“莫生莫死,莫虚莫盈,无所不在,无世不存,然殊有何益?莫若西去,教化于人!” 尹喜恭恭敬敬地坐在前膝上,仰望老子,圣人就是圣人,他的话哪里是凡人能一听就懂的,但听圣音,已是福份了。 尹元心里又道:骗人,自己一把胡子,没几年活了,还说什么自己不会生不会死,永世皆存,又说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出关到西方去说教。说得比唱的好听,谁信呢,唉,这个太乙之上在哪里,听起来挺好玩的! 老子脸露笑容,一边踱步到天井边上,大声吟唱:“太乙苍巅兮水映天,王顺深峪兮金龙盘。神府仙洞修炼符咒!拯救苍生,切记!阿未几末拉呢咪吧噶模……阿阔将咪?蜞噶?费剑?p>他一边说一边拿起地上一根枯枝,凝神在空中书画,枯枝带着猎猎的风,在空气中飞舞着翻腾着,团成一股气,似蛟龙在飞,煞是好看! 整个后院风声水起,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动作,手指也跟着比划着,比了一次,又画了一点,点点头,心道:老头子的舞倒有意思,身子还敏捷,我学学看。 老子画完,力气也用完了,缓缓走出院子,一边说:“存有慧根,收汝为徒,终南之巅,容你开宗立派!天道长存……哈哈哈” 尹喜从地上爬起来,满面笑容,大声说:“弟子遵命!”踮着脚欢欢喜喜跟着老夫子跑了出去。 尹元从天井上爬出来,拍拍自己的手,看着父亲跑去的背影,摇摇头说:“父亲,说的不是你!唉,莫名其妙认了个师傅,终南之巅,那就去吧,反正经宝哥哥已经有了如花美眷,他不会理我的。不如在终南山开宗立派,打发时光!” 函谷关令府一日之内两个重要的人物突然都不见了,老爷尹喜随老子西去,不知所踪。 小姐尹元到了终南山,她凭感觉找到太乙苍巅,不过她是从从容容地从地道进入神仙洞府,不像智明和刘阆掉下来摔得断胳膊断腿那般狼狈。 尹元把神仙洞府安置了一下,在洞里无事可做,就用竹简把老子留下的话刻下来,还有那些飞舞的符咒,她终究是女孩子,一笔一划力气不足,故而刻得似圆似方,又有女子宛转之气。 刻完后在洞中习练“过去未来符咒”,她天资聪颖,很快掌握法门。 道家的第一派天道教成立了,世人如何能想到,太上老君的第一大弟子,法门符咒的第一传人太乙真君,居然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道家画相,终觉一个女孩儿不成体统,一去二来,太乙真君成了一个长着三须胡子的男神仙。 呜呼,看官看懂了未?可爱滴尹元是可爱滴刘阆的前修……票票…… ( 051 转世(收我) 刘阆自看到影像里的第一女主芳华后,从洞里飞奔了出来,心内老大不痛快,一张小嘴撅得高高,可以挂整个油瓶,倚在石壁上情绪低落,不说话也不笑,虽然眼角弯弯似笑,但眼神透着的绝望和冷意怵到了两位小道童。 德全和德安两人眼神交换着:“如何是好?真君不高兴了!她缘何不高兴?” “快想法子……” 德全抓抓脑袋,对着刘阆强笑道:“姑娘,此处气闷,咱们洞府有个好去处,莫若咱们去瞧瞧,姑娘定欢喜 “师兄,万万不可,小域前儿才伤着,脾性不好,不欢喜见到咱们,若发脾气伤了姑娘……算了罢!”德安忙说。 “无碍,只远远看看便好,姑娘没见过,定会欢喜……” “不成,不成……”二人争执起来。 刘阆听他师兄俩的对话,却大感兴趣,把脸凑过去问:“有什么好去处?快带我去,小域是帅哥么?快去快去!” “小域是帅,是男身,只不过……” “帅?帅就好,快去快去!”刘阆抢过话来,急急脚要走。两个道童只好前面带路。穿过了几个斑??难叶矗?扛鲅叶锤饔刑厣??械淖瞎饴械难躺?置郑?褂械奈吹蕉纯诒阋还扇壤似斯?矗??萌嘶鹕栈鹆恰a蹉仙偌?喙郑?苁腔断玻?扛鲅叶炊甲杲?セ逗羧冈疽徽蟆?p>两道童看她开心,很得意,立于一旁抿嘴看她笑。 又经过一个岩洞,却见洞口被封住,有新泥塌下来,石头滚了一地,与周遭环境不一样,刘阆瞪眼问:“这是怎么回事?” “此处原是神仙洞府的一个出口,可直通楼观台后山,明和师叔常去那修隐,前几日让明通师叔封了,说是大祸至……” “大祸到?难不成我就是大祸?”刘阆说,自己和智明欧巴从天而降,是有些飞来横祸的意思。 “姑娘如何是大祸?姑娘跟真君十二分之相像,听师傅的意思,姑娘大约是真君的前修……” “真君是谁?前修?什么前修?”刘阆滚圆着双目看德全。 德全正欲说话,德安用手肘顶了顶德全,德全看了一眼刘阆,垂下头来,不再说话。 “咳,你两个是不是男人?怎么说话说一半,叫人听不懂?”刘阆急得要跺脚了。 “姑娘,前面就是了,咱们先瞧瞧小域,真君和前修之事,回来你再问师傅罢?” 刘阆只好按捺住好奇,跟着两个小道童,又穿过几个岩洞,在一黑暗处模索了一阵,这黑暗的感觉似曾相识,刘阆没有用劲,自己就飘着去,没有份量,只有玄妙的速度感,身子有不属于自己的飘乎,像羽毛一样,喔,不,像灵魂在飞凌…… 是,就是从太乙之苍巅直坠下来的感觉,灵魂飘飞,不知所依。 突然,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空白?n敞的天地,银装素裹,不真实的另一个世界,刘阆还来不及有什么感受,眼睛骨碌看去,就爆出一阵欢呼…… 洞府里,智明和守义道长还在过去时间的影库里观看着:尹元创下天道教,每日修习‘过去未来咒’,一日,‘未来咒’有小成,心内挂念经宝哥哥,用‘未来咒’给经宝哥哥算了一命,写在符纸上。 符纸出现在影像里,一字一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停在可以看到的视觉里,智明看去,居然是:十年一待,芳魂不在。此生孤绝,天意难裁。 “十年一待,芳魂不在。此生孤绝,天意难裁!” 智明心脏突然停跳,几秒之后,悲愤地大叫出来,睁开眼睛,我的命运!我悲剧的命运,居然在两千多年就命定了!这世间,竟然真的会有宿命这种说法! 两年多年过去了,我安智明仍然逃不掉宿命的安排!给我美好如梦的相遇,昙花一现的爱,爱到极致,再把我的心挖出来,挫骨扬灰,生不如死?这是为什么? 老师说命运是天注定,但我们还有命主呀,我们可以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呀!两千年过去,仍然无法改变这悲催的命运! “尹元道长给经宝所算的命符,跟明和给我算的命符是一样的,我的命早在你们天道创教之初就被算出来了,延绵了两千多年,至今,我的芳林也死了。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智明发着抖,咬着牙说完一番,只觉得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天眩地转,若是千千万万代都受这苦痛的折磨,死何惧?生何益? 守仁看智明的心神几欲耗尽,悲痛莫名,他站起身来,缓步走过去,拉起智明的手臂,把手上的力量源源不断传递给他。 然后缓缓说:“居士不要悲急,你如此状态,亦不合宜再念咒,待我将事情大概与你一说罢,尹元真君算出经宝祖师的命,她违背了泄天机遭天遣的训示,出神仙洞府去救经宝祖师,经宝祖师失去至爱,一生未娶,不料函谷关大劫,尹元真君救出经宝祖师 “‘过去符咒’,贫道跟守义师弟都能习练,但只有明和一个人习练出‘未来咒’,再传习给我们两位。明和算出了你的命,天机不可泄露呀!真君泄了天机,明和也泄了天机,故招来杀身之祸。真君仙逝之前,把‘过去未来符咒’交与经宝祖师,嘱咐他要把天道教派发扬光大 “经宝受命,从此潜心修道,他是天道教第二代掌门玄灵天尊,在楼观台传道,做千秋伟业。或许,生之悲,命之痛,一切往复,皆因你等背负天命,居士你的命跟灵君的命一样,只因,玄灵天尊经宝就是你的前修,你是玄灵天尊的转世,故而是一样的命数 前修?转世? 藏传佛教的活佛仙逝,会指定一个孩子做自己转世灵童,那个孩子保存有前一个活佛的记忆,能准确指认活佛生前所用物件…… “明和……明和……大概也是天意不可违,也许,他是故意要告诉你的……也许……”守仁看智明留神听自己说话,脸色慢慢正常起来,他踱了几步,把心里的疑虑说出来。 “他故意要告诉我?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天机不可泄露?说出来,他自己会遭天遗,为什么还要说?此生独绝,天意难栽。这一句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这一辈子都是独自一个人?” “受道之人,本自就是独绝一个!” “谁要受道,谁想受道?就算受道千秋万代不死之身,可是命里是苦的,有什么快活的呢?” “受尽人世之苦悲,就会得道成仙,道终是要传承下去,这是一种万世使命!” “老君不是自己也说了:莫生莫死,莫虚莫盈,无所不在,无世不存,然殊有何益?你们自成一派,在这神仙洞府里面修道为仙人,但是没有意义,就是存在万万年又有什么乐趣呢?” 责编大人说:女生网首页文字推,不敢得意,只因革命尚未成功,朗格仍需努力!收藏…… ( 052 意义(求收藏) 周日下午两点,女生网首页分类文字推! 守仁叹了一口气,喃喃重复智明的话:“居士问得好:于这神仙洞府里面修道为仙人,就算是存在万万年又有何益呢?居士,我这几百年来亦在思考这个问题……” “太乙真君开宗立派之时,天道教确是没有完整的教义,真君师祖大概连为何要修练‘过去未来咒’都不太明白,然真君尹元祖师为了救玄灵天尊经宝师祖而死,经宝祖师承真君遗命,在神仙洞府修为有成,回想起真君种种,终于明白了,太上老君为何放着千世百世的神仙不做,要出神仙洞府教化众人,又留下‘过去未来符咒’给真君,其目的就留着符咒法力去救助世人,太上老君以道德教化人,而命真君、灵宝师祖用‘未来过去咒’解百姓肉身之苦!”守仁双目炯炯,闪着亮光,神态坚毅,完全没有神仙那种安和祥静。 智明问:“‘过去未来咒’怎么就能解百姓肉身之苦?” 守仁道长说:“灵君在神仙洞府修炼几百年,修为了过去符,后来解开了未来咒,他用符咒算出了人间会有一场绝大的瘟疫,通过‘未来符咒’提前了解到瘟疫的性质,到终南山上采药,提前寻出药方,瘟疫来了,就把药方以梦的方式托给民间大夫们,为百姓解去瘟疫肉身之苦!” 楼观台上的上善池,智明曾去过,一眼很小的池子,清亮如镜,四季常流水,元世祖忽必烈至元二十年春季,周至县一带遭千年不遇的时疫,死亡者众多,百姓处于惶恐不安之中。当时的楼观台监院张致坚梦见一名飘飘似仙的老道士告诉他说:“山门前有块石板,石板下有一眼泉水,泉内有吾炼成之仙丹,可治时疫,勿忘!” 张监院醒来觉得好生奇怪,就命小道士在山门外西边找到石板,揭开石板,果然有一清泉汩汩流淌,就用此水治好了三十多名道士的疫病。凡喝此水者,只要两个时辰,其病自愈。消息传出,远近百姓皆来取水。凡饮此水者,时疫即退,真正是药到病除,圣水回春。张监院因此被民间奉为“活神仙”。 “守仁道长,上善池水可以治医百病的传说是真的?”智明问。 “正是,张监院梦到的老道士其实就是天道教第五代师祖天尊,师祖们以符咒相传,传了几代后,理解到太上老君的苦心:我们在此修为百年千年,修得‘过去符、未来咒又’有什么用?太上老君以《道德五千言》教化人心道德,他故意传给真君的长生神仙洞府和符咒,就是为了让我们在修为时能预知人世苦难,及早做好应对,普渡众生 守仁道长说着,他站起来,在洞里来回走动几步,他的目光幽远。 “这样的事情发生好几次,宋代的一次兵祸,瘟疫祸害众生,死者无数,我的师傅出洞救治,遇到频死的我,后来收了贫道为徒,贫道于明末和清末各出山一次,每次兵祸、瘟疫,我们的‘未来咒’都能预见未来所发生的瘟疫,我们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只能在兵祸和瘟疫前提高做预备,想好应急的办法 人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是千百年来哲学界思考得最多的话题,是最难解答的话题。 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游蜉朝生暮死,只因为从不会思考,它们不会为短暂的到来,匆匆地离去而遗憾,而人则不同,匆匆上几十年,用心体悟世界,想要明了活着的意义。青山不老,为雪白头,看山不是山,看天不是人,于是乎追求意义。 普渡众生,以道渡人,以德服人,便是道家的意义! 智明昂首看守仁,守仁穿着陈旧的直襟道袍,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微微笑的脸庞有着圣洁的光辉,因为普渡了众生,因而更加地慈眉善目,他,原来是救世的神仙! 却说刘阆跟着德全和德安两道童进入一个新的天地,此岩洞宽敞透亮,白剌剌的光直穿过来,并不是太阳光,白晃晃刺目的分明是一块一块的冰石块,水晶般的冰柱子从地里冒出来,种在地里,根根直立,洞顶亦是一方一方的冰棱,冰棱正慢慢融化了,水滴下来,旁边便是一条清凛凛的冰河,空气骤冷,像走进一个冰窖里。 刘阆还未感受到冰冷的严酷,就欢呼一声,发足向冰洞中间一块空地奔去,一面大叫:“大鸟,大鸟,你没有死,你没有死……” 她奔了十多步,直扑过去。是的,冰洞的中间,毛绒绒地卧着一只巨大的鸟,就是眼似铜锣的大鹏鸟。 它救了智明和刘阆,后来为了冲去山崖扑打害守义的凶手而中枪,此刻卧在冰洞里,神情寂寂。 大鹏鸟突觉一物向自己扑来,下意识一抖身了,刘阆奔跑太快,被大鹏鸟抖了一下,弹了出去,不甘心地爬起来,满脸堆笑又跑过去,一边说:“大鸟,大鸟,是我,是我!” 不由分说上前抱住大鹏的头。 大鹏鸟的脑袋巨大无比,刘阆两只手抱不过来,拿出手掌在它脑袋两侧一阵乱揉,大声说:“大鸟,看到你真好,我鉴赏过了,你是一只大大的好鸟,大大的好鸟,好鸟,好鸟……” 大鹏鸟已经认出刘阆来,被刘阆的火辣辣的热情整得它无所适从,它眨了一下大铜锣眼,对刘阆口中的“大大的好鸟,好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恼怒。 它脑袋两侧的羽毛被刘阆揉得根根竖起,乱成一团,帅鸟酷哥活生生变成凌乱哥,孰可忍孰不可忍?为你一声“好鸟”忍上几秒也罢,别以为大鹏鸟就没个虚荣心。 大鹏鸟再极力忍了三秒钟,最终忍无可忍,眼皮向上一翻,向刘阆翻了个老大的白眼,喉咙里“咕——”一声,算是警告,它又抖了一子,用钩子样的鸟喙一把将刘阆顶了出去,这次用了些些力气,刘阆一个踉跄,直接向后摔去,翻了几个跟头,几步远外是哗哗的冰河,眼看要滑进河里去了。 德全飞扑过来,一把抱住,稳住急速下滑的势头,拢住怀里的女孩说:“姑娘小心些,小域脾气不太好,你不要这般靠……” 话说了一半就呆住了,温软满怀,暗香扑鼻,怀里的小人就似自己小时候没进神仙洞府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吃到过的一口酥糖,永世记得,甜到心里,酥进骨头内,连汗毛都叫嚣着甜蜜,只想…… (德全好有眼光,你呢,你眼光否,知道收藏就是好眼光!) ( 057 安好(求) 刘阆想大呼一声,又把一口冰凉的水吞进肚子,口和鼻都封住,呛击感如雷劈,胸口被水压沉重地压迫,真是痛苦得无以言传,惟一能做的就是在水里做临死挣扎。 还剩下最后一丝意识,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这辈子什么都没干成,好容易追求智明欧巴有些小成了,这就要去见太上老君升天了,要死也不能做个淹死鬼,将死的绝望,自己可以清晰感受到,太恐怖了! 突然有什么扶住她,一双手固定她抽搐的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软软地触到她的双唇,阻住封住,不让她再吞水,再撬开咬得紧紧的牙,一口气传了进来。 是有人在水里渡了她一口气,然后松开她,刘阆胸前的压迫感顿时消失,也没有那么慌乱了。 随着水浪漂移,又坚持了一阵,刘阆又顶不住了,脚蹬手挣,频死的绝望感又来了,她的嘴巴又再次被人对上,缓缓向她口内吐了一小口气,就没有再放开她,一直用手扶着刘阆的腰间,推着她向前进,等刘阆又顶不住要抽搐,又再俯身向她口内送去一口气。 昏天暗地,到底过去多久了?也许是一百年了,也许是上千年了,被折磨的痛苦使时间变得那么漫长,生命的无力感如狂风暴雨中的一朵小花,明明知道不可抵抗,尤在挣扎和反抗…… 三个人被冲进一个急漩涡里,水涡很大,向内漩的力量把他们固定在一个水柱里,无论怎么也挣不出来,这回轮到智明心里拔凉拔凉,他心里保持着十二分地清醒,如果出不了这个水涡,估计再也出不去了。 突然,“哗——”地一声,三个人不知道被什么猛撞了一下,就月兑离开了漩涡,那东西脑袋圆溜溜的,顶着他们快速前进,像一支小型的潜水艇。智明回首在水里努力看它,那东西身上线条优美欣长的,分明是一条大头鱼,却长着一双铜锣大眼,很熟悉的铜锣大眼,这铜锣大眼…… 水浪“哗”地一下把他们冲到水面,刘阆手脚发慌,胡乱地拍着水,不得要领,一次一次沉下水里,一只手环过来,护住她的头,把她的脸抬起来,让她呼吸,可是不会游泳的人一碰到救命稻草,就拼了命地狠拉死拽,她把自己和那个人又拖到水里。 牵着她的一支手松开了,潜到水里,顶着她的腰间,把她送出水面,刘阆的头露出水面,原来可以呼吸是如此幸福的事情!平日里,我们要求得太多,总觉得不幸福,有了a签想上架,上了架想当神,当了小神想当大神,当了大神想……你在哪一个过程是觉得幸福的? 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可以呼吸,可以活着! 他们在水浪里冲了很长,最后智明奋力抓住块大石头,喘息了一下,才有力气拖着刘阆上岸,回身没看到德全,智明跳到水里找,抓住昏死过去的德全拖上岸。 三个人躺在河岸上,智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终于看到蓝天了,那双铜锣大眼是……大鹏鸟!怎么变成一条鱼?啊,鲲鹏鲲鹏,大鹏鸟本来就是一条鲲鱼,后来变成了大鹏鸟,智明回首张望,只有空空的蓝天,白云朵朵,没有看到迎风展开的翅膀,它来无影去无踪,于自在天地里出没,冰冷的面孔,一腔热血,最简单的热爱,是冥冥世界里的大侠神仙。 刘阆呛了半天才缓过劲来,看智明的还在,心里颇安慰,转头看德全,惊得发不出声音,德全原来光洁的额头在缓慢地变化着,皱纹一条一条地刻上去的,他的发髻被冲散了,头发披在身上,头发在一根一根地变白,好似魔镜中的幻变。 智明也看到了,和刘阆一起围过去,刘阆大声叫:“小道士,不……德全道长,醒一醒!你怎么了?别吓我!” 德全慢慢睁开眼睛,他的眼角已经布满皱纹,苍白得像九十岁的老翁,但一双眸子仍然清亮清亮,如童稚孩儿,没有任何污染,他的眼睛看着刘阆,露出微微笑意。 智明突然产生极大的恐惧,德全是1911年被带进洞的,在人间,他已经一百多岁了,刚才在水底,耗费了他很多的体力和真气。在水里,刘阆喝了很多水,智明渡了一口气给刘阆后,接下来一直渡气给刘阆,是德全。出了水面后,刘阆慌乱之中把智明也拖进水里,在水底用尽所有的力气把刘阆推出水面呼吸的,也是德全!他实现自己的诺言,拼死护得真君周全! 德全微微笑,他的脸上全是折子,只有眼睛还是那么清澈干净,发着光彩,他看向刘阆道:“真君,你可安好?” 他的声音苍老而嘶哑,刘阆眼泪“哗——”地流下来:“你糊涂了,你又认错人了,我是刘阆,不是真君,我很好,你好好的,怎么就变成白胡子老头了?你快点念些法术把自己变回去!” “真君……不,小阆姑娘……安好就好了。小阆姑娘,德全再也不能护着你……我不能……居士你要待真君好,小阆……”他的呼吸越来越慢,依依留恋地看着刘阆,慢慢地盈了一汪的泪,满了就溢出来,顺着爬满折子的眼角滴下来。 德全从十一岁进到神仙地府,过着神仙般的安静宁和的生活,只在习练‘过去咒’时,见过一个女性,就是成为太乙真君的尹元。 德全把他对人世所有的爱意都给了第一次见到的活生生的女孩子刘阆。第一次见面,止水一般的心就荡起层层涟漪,为刘阆接骨,触到她雪白柔软的肌肤,对人间女子的美好想像终于成为现实。在水里不顾一切地渡气给她,用命来护她的命,是他对刘阆最真诚的表白。 刘阆“哇哇——”痛哭出来,“德全,你不要死——”她突然明白,那个在水里一直渡气给她的,是德全,是他拼着命违护自己。 德全的神智越来越模糊,女孩的哭声激动了他,他的真君为他而哭,他枯萎的心一荡,缓缓睁开眼睛,轻轻说:“傻……孩子,别哭……德全要睡……睡一会,姑娘要……好好的……” 他抬了抬手臂,让我最后一次扶一扶真君,她身体里的香会陪着我,死又何惧? 手臂刚刚触到刘阆,就无力地跌落下来,刘阆一手握住,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再糊涂也明白了,德全对她的,是眷眷爱恋,用短短的时间完成一生的爱,从一个稚气的孩子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只是给予,只是付出…… 只为在滚滚红尘中遇见你,只为你能好好活着。真君若安好,便是美好晴天! 智明也滚下眼泪来,这半天来像冲击波一下,他经历的何止是生死,还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就如德全,用他的命护住的,不仅仅是他见之钟情的女孩子,而是一个教派的希望。 他,从此也不再是无牵无挂的安智明,他还有个前修,叫灵玄天尊,他的后面,是一个两千年教派的存亡。 各种求呀…… ( 058 裂缝 059 痛感(求) 就在智明和刘阆掉进裂缝的同时,终南山发生大地震的消息传了出去。当地报纸和新闻媒体在半个小时后做出报道:2012年6月24日,终南山发生地震,目前还不清楚地震的震级……六月是旅游旺季,不知道有多少游人受到地震的伤害……还没有受灾后的数据记录,有关部门迅速做出反应,施救工作在进行着……全国、全世界的目光都在关注着这次地震…… 话说智明叫刘阆念咒保自身平安,却听刘阆多情说什么“小阆和欧巴在一起”和“欧巴爱小阆”的话,一时间无语,哭笑不得。 “小阆你……别开玩笑了,你到底要不要出去?”没办法,一根筋可不会因为学会了天道的法门符咒而变成两根筋,还是傻乎乎的拎不清的一只大花痴! “要出去!欧巴,当然要出去!”是呀,当然要出去,不出去怎么好行桃花大运呢,我还要欧巴……抱抱我,还要…… 在水里渡气的时候,我明明感觉有欧巴的……唇齿,就是我快死了,还记得,那唇丰厚而结实……晕字怎么写,欧巴的唇齿就是个晕字! 两个人现在离得那么近,听得见欧巴的心跳,用不着隔空取心,也是个晕字呀! “好,你现在要集中注意力,不要想别的乱七八糟的,听我念……”智明开始调动意念,口里念着平安符咒,他闭上眼睛,眼前现出刘阆圆圆的脸庞,她脸上的痛楚像正在慢慢减轻,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她在笑!眉开眼笑! 她在笑,即使在这种昏暗不见天日,无法预知未来的地方,她还在笑,微微上扬的唇,弯成月亮型的眉眼……在水底她拼死的挣扎,她的恐惧和绝望,大概马上已经忘记了。 “现在身上的痛好些了吗?”智明问她。 “欧巴,好神奇喔,我觉得我的腰真的不痛了,那守仁道长是真的神仙呢!欧巴也快变成神仙了,对了,道长不是教了我隔空取物吗?不知道现在能不能使出来?”刘阆觉得身体舒服了许多。 “隔空取物?”智明眼睛一亮,是了,他们掉到这么深的洞里,如果有什么东西帮助一下,应该能够爬出去。取什么东西呢?如果用手脚并用的方式,估计能撑上一半的距离,但是有一半的距离,手和脚都够不到了,这河岸上有不少倒塌下来的树木,对了,如果有些树枝,把树枝插进洞壁里,就可以做成梯子了。 “刘阆,我们等会试试隔空取物,守仁道长教的‘隔空取物咒’你还记得吧?等会你念符咒的时候,想着要取一些树枝来,我用树枝搭个梯子,等会慢慢爬上去,就不用呆在这里了 “隔空取树枝?不知道能不能行?”是了,上一次守仁道长教她‘隔空取物咒’的时候,她心里想的是取欧巴的心,别的真东西没取过,不知道行不行呢? “行!一定行,你是真君,怎么会不行?”智明鼓励她道。 “真君?德全叫我真君,你也叫我真君,真君是谁?”黑暗中刘阆的圆眼睛一闪一闪。 “嗯……等咱们出去了,我会跟你一一说明的,你闭上眼睛……现在专心念咒吧智明头转过一边,不看刘阆星子一样发亮的眼眸。 刘阆闭上眼睛,口里开始念咒,心里想:我要取树……枝来……念了一遍,地层就又开始微微晃动,智明心道不好,赶紧闭目集中意念念起平安符咒。 还好,地层只微微倾倒了一下,裂缝没有再加大,智明正暗自庆幸,突然一声“怦——”震耳欲聋,整个裂缝震得剧烈抖了一下,有山崩地裂之感,两个人又急速地掉得更深一些,没有准备的失重感逼迫过来。 土块和石头雨点般“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刘阆尖叫一声,智明下意识向尖叫声扑过去,只听石块土块像蝗虫一样砸在身上,还好,不是特别大的石头,但也够受的了。 过了一会,石块掉下来的声音没有了,智明抖了一下背,沉重得很,不知道他的身上托了多少公斤的石头,智明两只手撑得发酸。正想放松一下,只听“咚——咚——”两块大石头砸在智明的背上,智明闷哼一声,咬着牙没发出声音,只觉得背上火辣辣地痛,他不敢动,闭目等着慢慢适应刺心的疼痛。 “欧巴,你还好吗?”刘阆问,刚才刘阆身上砸了不少石块,但一下就没有了痛感,听到自己的上面全是“噗噗噗”的声音,再没有石块砸到自己身上,心下明白,是智明撑在自己的上面拦住了石头,石头有些还“咚咚”响,想必石块是很大的,她心潮起伏,感动得一塌糊涂。 “欧巴——”她语气软软地唤了一句,这句“欧巴”叫得女声女气,荡气回肠,在句尾又转了个小弯,智明手一软,差点就又滑了一下。 “没事别叫我!”智明咬牙蹦出一句来,一滴汗滑下来,滑进了嘴角,又苦又咸,但让他更加清醒了。 刘阆眼睛发酸,她伸出手臂,在黑暗中模向智明来,正模在智明的胸膛处! “放手!”智明又爆喝一声。刘阆慌忙把手拿开,裂缝里静静的,只有安智明沉重的喘气声,空气了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智明等着背上的痛稍稍缓解,艰难移动了一下手脚,心想刘阆的功力还不够,意念不精确,没取到树枝,倒把地震召来了。 “你现在能动吗?小阆?”没有办法了,只好先爬上一段再说,掉得太深,呼救都来不及。 “我能动的!”胸口处早就不疼了,刘阆动了动窝进裂缝里的手脚,完好无损,身体里充满力量。 “这一段裂缝比较窄,我们用手脚撑开,向上爬一小段,再想办法智明自己手脚并用,先爬离刘阆一段距离,给她让出位置。 刘阆动了动手脚,开始向上爬,智明等她先爬一段,再跟着向上爬,但只爬了一小段,她的手和脚就够不到了,因为个子偏矮,撑在那里再也上不去了。 “小阆,你到我的背上来,我背你智明抬头看看天,裂缝上面还是黑洞洞的,刚才还能看到光线的,刘阆一念‘隔空取物咒’,地震一来,就彻底地看不到天了,也不知道离地面有多远的距离。 刘阆也不跟智明欧巴客气,一伸手,就抱住智明的脖子,趴在他的身上,她一爬上身,智明只觉得背上的某一处像被烙上了滚烫的铁块,生疼生疼,一身汗就逼了出来。 虽然刘阆不到九十斤,但经过水战,体力消耗很大的智明还是觉得沉甸甸的,再加上痛楚感,智明咬着牙忍受着,调了一下气息,用守仁教的方法,把身体里的气息都运行了一遍 刘阆趴在智明的背上,多宽厚温暖的背呀,她心里跳出一句话:猪八戒背媳妇儿! 嘿嘿,木有见识的,木有见过这么帅的猪八戒吧?木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媳妇儿吧? 幸福是什么?幸福是可以活着,可以呼吸,幸福是可以在帅猪八的背上,当一回小媳妇儿! 幸福是可以在暗黑的夜里数票票,数收藏,数打赏,数……喔,给个印象吧! ( 060 吱吱 065 字符 瘦高男留下的几句话,应该是天道凶案的最后线索,这回轮到智明着急了,追上前来问刘阆。 “本姑娘现在忘记了,不耐烦告诉诉你,等我心情好了,想起来了再告诉你吧!我现在先回西安,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回了西安说不定我就能记起来了!”刘阆有些得意了,有条件要胁一下欧巴,效果真好呢! 智明本来也只是气气刘阆,守仁的嘱托他哪里敢忘记? 去西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没有做,猛地想起明和留下的几本古籍,也许那上面还会有些线索,他决定去赵大叔的农庄,取回那几本古籍。他说:“我在这里还要呆几天,我有些事没有完成 刘阆一听,来劲了:“我也去!” 智明沉吟没有回答,刘阆说:“你看啊,我知道那瘦高男最后留下来的话……不过现在还没想起来,我又是真君转世,什么事都不能少了我的参与,你说是不是?” 智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转身就走,刘阆愣了一下,不说不好就是同意了,她大声欢呼:“智明欧巴,慢一点,等等我!” 智明头痛起来,经历了这么多事,好像并没有在她心里造成任何影响,她还是那多?f燥,一点点小三八,没事一惊一乍,还好自己仿佛有些习惯了,就当一个小包袱吧,等事情解决了再说。而况守仁道长在临走时就千叮万嘱,他和刘阆身上都有护教的使命。 使命感使智明的内心又沉重起来,他本来就是一个容不下疑问的人,现在疑问充满他的心肺,与天道有关系的人都死了,死得干干净净,一个都不剩下,他拿什么去解开一个教派千年之迷? 这一段遭遇太多,他的思绪在慢慢整理之中,智明沉默地行走在山间小路,刘阆也不打扰他,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不觉时近黄昏,天色渐暗,雾霭笼罩着整个山岗。潮湿的雾气轻拂着面颊,远处犬吠声在村落和群山中回荡,喧嚣、浮躁的心情、一路的风尘,尽在自然天籁中慢慢散去…… 走进赵大叔的农家大院,守院门的大黄狗看见他,认出他来,摇晃着大尾巴奔踏几下,欢乐地绕着他转了一圈,表示亲近!智明感叹,狗的智商不算很高,他的嗅觉的记忆却真是惊人,两年过去了还记得他,可见一定有什么是人离开后还会保留在空间的东西存在。 赵大叔惊喜地看到智明的出现,抓住他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连连问智明这两年去了什么地方,还说起警官过来追问调查的事。 “我可没说出你会念静心咒,他们不懂,他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不会相信他们看不见的赵大叔嘿嘿地笑说。 “那赵大叔你怎么会相信你眼睛看不见的?”智明反问他。 “眼睛看不见的东西多着呢,花呀草呀狗呀都是有灵气的,山也是,总不能以为只有人有灵气吧?现在的人呀,就是心里不存在敬畏,总以为自己是老大,不知道天高地厚……” 智明苦笑,自己原来也是大叔心里不知道敬畏、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还有呀,除了警察,还有人来问你来着大叔又说。 “什么人?” “一个道长,四十多岁,说认识你,向我打听你,我一听他问瘦瘦高高个,长得帅的,就知道是你,你是有真本领的人,我怕那个道长缠着你,我骗了他们,我指了相反的方向,嘿嘿……” 一个道长?明和?明通?还是…… 赵大叔进了他爷爷的屋子,把智明托他保存的古籍拿出来。智明恭敬地拿着包,这些古籍是天道教的传世典籍。系真君尹元所写,被灵君一路传承下来,何其保贵! 他小心地把布袋打开,“呀——”地叫了一声,古籍离开了神仙洞府两年,现在已经破旧成一小片一小片,只有《金科玉律真经》的封面还在,智明看那封面,封面的质地不像内里的纸质,比较有韧劲,纸质更加细致。 只有明和道长能解开算人命的未来咒,这么说这本《真经》明和用得最多,难道他仅仅只是怕磨坏了这本书而套了一个封面? 智明仔细地看那封面。看起来很光滑,并没有什么异样。 突然有人“笃笃”地敲门,刘阆钻进来半个脑袋说:“欧巴,你在做什么呢?你不会一声不响自己跑了吧?” 知道一搭她的话,她就会十句话接过来,智明继续看着封面沉思不说话。刘阆进了屋受到怠慢,欧巴不搭理自己,那个气,劈手把封面抢过来说:“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智明正在想着东西,冷不防《真经》封面被刘阆一抢,他的手下意识去格开,封面有些微滑,他坐的沙发在窗边,抢的劲有些大了,封面向窗外飞去。 智明狠狠地瞪了一眼刘阆,跨出窗台去捡,《真经》躺在一丛花叶下,他伸手去捡,那手上戴着莲花钻戒,跟芳林的那一只是一对的,他一直舍不得摘下来。 黑暗中,钻戒的晶光一扫,封面上一排字符就飘出来,智明差点大叫出来,迅速把封面捡回来,跨进房间对刘阆大声说:“快,关灯!” 刘阆双手马上护着前胸说:“你想干什么?” 智明看她护住胸的样子真真可笑,也不理她,径直去关灯,灯黑了,智明把手上的戒指靠近封面,一排排的符咒就飞飘过来,好像电脑屏幕开机时和关机时的情形。 是了,在神仙洞府里,照明用的是夜明珠和岩壁的宝石,因为所在的空间不同,墙上的矿物质也跟地面上的物质是不一样,在那里写出来的东西,当然不能在电灯这样的高科技下面使用!戒指是宝石,它发出的光是自然之光,所以才能看到封面上的字符。 当年真君尹元把过去未来符刻在木简里,传到灵君经宝的手上,慢慢改写在纸上面,一代一代传下来,估计出现宋元大劫后,才把符咒用神仙洞府的特殊颜料写在《真经》上…… 智明又惊又喜,原来未来咒的符藏得这么隐蔽,智明看着那些飘动的符咒,口里念着未来符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想了个词:芳林! 芳林已矣,她只应该存在‘过去符’里,那么在‘未来符’里,她会是什么样子?正想着,突然黑暗中传来细细的一声:“哥哥!” 正是芳林的声音,智明的心一跳,这婉转而纤细的声音一直刻在他心里,须臾不忘,他伸出手去,一探,一个温暖柔软的身子落入他的怀里,微微地发着抖。 是了,这是芳林的信号,每次抱她,她都会发抖,只能激起智明最强烈最原始的激情,要抱住她揉碎她纳入她。 他把发着抖的芳林抱在怀里,在她耳边急切地说:“芳林,我想你!” (点推票,我想你!) ( 066 咬痕 小迟大人说,下周分类强推,第六次推荐了。 “……想……哥哥……” 芳林飘渺的话立刻湮灭在智明火热的亲吻之中…… 箭在弦上已经张得最最饱满就要射出,步伐千里已经蓄积了满得要横溢而出的渴念,终于得到了释放,汹汹而来且排山倒海,恨不能从心里长着一万只爪子来把她身上的肉一块块抓挠出来吃掉,吃到肚里了,全部填满才能放得下心来,把她按到自己的身上,不许她平空消失,不许她一句话没有留下就没有了! 比空气还要满的思念和爱意没处摆放,憋屈是身体里的兽,冲突着要蹦出来咬人了! 不,他现在谁也不咬,他只咬身下这个小人!凭她在自己身下不安而焦灼地扭动,听她细细而绵长地,挑心挑肺,噬骨! 要她跟自己一样,同等地需要和渴念,再去掳掠她的血和肉。 先咬住她丰美的唇,搜索她的粉色舌尖,横蛮地想吮进自己的口里,她细长的颈脖,一色小青?比肉色还要挑人,可以嗅到血管里奔涌的激越,随着她身体的起伏而高涨,一路咬下去…… 牙齿咬住她突出来媚人的锁骨,想要发狠咬,又舍不得,细细咬出一小颗一小颗的牙窝,她的低吟带了求祈,她又痛又痒又难受,这是要惩罚她,罚她不声不响地离开! 细细的锁骨因为扭动用劲而凹进去一道浅浅肉窝,小肉窝怕痒,舌头探进去,就抖成一团,似在笑,又似在招惹!你离开哥哥,还要招惹哥哥,要怎么罚你才好,狠狠咬住她胸前一片雪白,这是我的,是我的!直至怀里的女孩儿化成软泥,变成一汪春水…… “欧巴……” 欧巴!欧巴?是欧巴! 不是哥哥!石破惊天,天打雷劈,激情如烟花撞出璀璨即刻化成乌有! 智明从昏暗中清醒,他跳了起来,冲出房门,狂奔出院子,在原野上用尽全力跑了几十多分钟。 “芳林……”他大喊出来了,他的芳林,狠心的芳林,不管用过去咒和未来咒,都不可能回来了,在念未来咒的时候想到芳林,只能是把芳林的磁场引到别人的身上,芳林的信息进了别人的身体,但那不是芳林,芳林永远都不会存在了! “芳林——”从此以后,这个名字将永远地停在心底,不能再想起。 刘阆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刚才发生了什么?一片混乱,一片火热把她烤焦了,她什么也想不起来,等她稍稍有了感知,只觉自己上身凉嗖嗖的,用手一模,居然光着上身,我什么时候把上衣月兑了?还好,裤子还在,她有些慌,茫然四顾,眼前一片昏暗,房里没有别人,灯是关着的。 “智明哥?”她怯怯叫一声,没有人回应,难道是自己突然发起浪来,把衣服月兑了,坦露上身引诱欧巴? 她模索着把灯打开,吓!不是自己的房间,记起来了,开始是自己跑到智明的房间,把他手上的古籍拍出窗外面,欧巴从窗口回来就叫自己关灯,关了灯之后呢?就什么都记不得了,这衣服是自己月兑的,还是欧巴…… 刘阆羞愧得要命,借着灯光,她看到自己的上身还有深一道浅一道的印痕,女敕红的,浅红的……细细看去,居然是细细咬痕,模上去微微疼,还有麻酥酥的……快感。 她看看镜中的自己,眼波流动,肉色生香,尤其是胸前一团雪白上的两点梅红,娇艳欲滴,一副姿意chun宫图。 心底潜着的念想蠢蠢而动,刘阆挺直的身子软下来,趴在床上,难道身上的咬痕也是自己咬的,她自己尝试了一下去咬,有些地方够不着,是咬不到的! 终于看不下去了,刘阆把衣服穿好跑回自己的房间,静静等待身体的平息。 她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开了一点点门,想看看智明什么时候回来,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直到她朦胧睡去,还没看到智明回来。 在进入睡眠状态之前,还在想的最后一个问题是:我自己上的咬痕怎么来的?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这晚的梦做得有些绮丽暧昧,黑暗中,欧巴潜进来,抱了她满怀满胸,在她脸上、唇上、身上反复亲吻着,吮咬着。 粗粗的喘息声,流动的晦明不清的暗香…… 吮得她全身都痒,痒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悬空感,还是悬空感,没有后继的发展,终只停留在吻上…… 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刘阆想,吻之后还要发生什么事?刘阆曾经好奇,在网络上看过男女之事,仅仅只是相呈,肉搏,只有画面,没有感受体会,现在终于开始有切肤的体验,就是痒,痒的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你有没有试过非常非常想念某种东西?小时候吃过煮得很正宗的麻辣火粉,后来一直吃不上,于是过一阵你就会很想念,每当你的脑海里跳进“米粉”这个词,心里的那种想念就马上体现在身体上,你吃什么都不是味,在街上急切地寻找那种麻辣的香味,你的口里就不断掉着口水,就算吃得很饱,也会莫名其妙地有饥饿感,心痒痒的,期待和灰色,重重叠叠。 刘阆从二十二岁跳到二十四岁,于一个随幻想潜入的夜,失眠了,独自体味着饥饿感,体味着得到和失去间的痴狂。 早上起来,看镜中的自己,眼圈黑了一大圈,欧巴还没来,她一个人去吃早餐,大叔说他也没有看到智明,看刘阆形容憔悴,只当两小口吵了嘴,关切地问起刘阆是怎么认识智明的?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他们俩是什么关系,仿佛一直没有多大关系,只凭着自己一腔热血一意孤行地的追随,连他晚上去了哪里都不知道,木有什么关系呀! 刘阆心情很差,木着眼睛没有回答赵大叔的问话。 等欧巴回来,问问他,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大概是得不出答案的,那么以后,还坚持吗?她下意思模模脖子,锁骨那里的咬痕最深,要不要拿这个给他看看,问问他咬痕是什么回事? 第六次推荐了,虽然已经不会惊喜,但至少算是一种肯定吧,亲们,也希望得到你的肯定喔! ( 067 卷宗(求收藏) 068 合作(点推收) 亲!国庆快乐! 安智明觉得自己再也不能爱了,但刘阆能爱,且这爱得一根筋,不把南墙撞倒千儿八百座坚决不回头。 她一向一根肠子通到底,年少时因此吃了不少亏,仍旧没有什么改变,就当吃亏是福好了! “欧巴,我是问你,昨晚你去了哪里,怎么一天晚上没有回?”刘阆侧过脸看着智明问,打算从智明的脸上看出字来。 “我……到田野散步了,然后顺便借着月亮的精光修习了一下。小阆,你不觉得咱们从神仙洞府出来后,我们的精气越来越少了?”智明不接招,开始转移话题。 “精气少就少吧!我有个问题,昨天晚上……你念符咒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什么时候出了房子的,我怎么就不知道?”刘阆继续盯着智明问。 “昨天晚上我累了,就出去散步,你大概是睡了,什么也没有……发生!”智明目光闪烁,有些慌乱。 “欧巴,昨天晚上……我发现了一件很怪的事情,我身上……”刘阆红着脸,支吾了半天,终于说不出口,更不好意思掀开衣服让智明看她身上的咬痕,万一不是欧巴咬的,岂不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是人家的初吻,身体上的初吻,如何能这般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最后改口问:“欧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你……我……我们……”刘阆意识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如果没有答案,就意味了从此各走各路,这实在是不能接受的事实。 智明的脑袋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他问:“小阆,你最后听到那个瘦高男说的那些话,你真的能听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从中学开始做韩语电视剧翻译,后来还做印度的连续剧,阿麻里吧叽咋里呱……那两句在印度电视剧里常出现,人们祈祷的时候会说:万能的佛主保护!” “万能的佛主保佑!”黑衣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跟万能的佛主有什么关系? “印度人里有信印度教的,他们会说:万能的湿婆神保护,有信伊斯兰教的,他们会说:万能的安拉保佑!有信佛教的,他们会说……” “万能的佛主保佑?”智明接口说。 “对的!”刘阆点头。 信佛教的就说万能的佛主保佑!如此说来这一批黑衣人是佛教中人?说的是印度语,是跟印度佛教有关系是印度的佛教中人? 印度佛教跟中国的天道教是什么关系?离得这么远,为什么对天道教以斩草除根的方式进行殊死围杀呢? 守仁道长说天道教千年来总也摆月兑不了的灾难,这一次恐怕不单是天道教的灭顶之灾……还会是谁或者哪一个教派的灭顶之灾? 智明陷入沉思。他的心里充满着越来越多的疑团,他好像看到疑团的头,但却更加糊涂,他觉得自己要找一个口子才行,否则他会凌乱至死! “那么,‘阿将道’是什么意思?”在楼观台后山的茅屋里,瘦高男就说过这个词。 “‘阿将道?’‘阿将道’就是撤退离开的意思,也是印度话 智明在小道上急遽地走动着,眉头拧成一股绳,他突然停住,抬头说:“刘阆,我现在要办一件事,很重要的,你现在回农家院赵大叔那里,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对他说……” “你中午不回农家院吃饭吗?”刘阆满肚子的话想问智明,这会把她支走,实在是不乐意。 “我现在要再回到派出所一趟,我有些事忘记跟刘警官说了,等会我还要到楼观台,有些事儿要做,我刚才交待你说的事很重要,不要忘记了,小阆,我拜托你 “你要做什么,我跟你一起去不行吗?”刘阆想,不是又想把我甩了吧。 智明正色说:“我办的是正经事,你办的也是正经事,现在我们合力做一件重要的事,如果能顺利完成,说明我们是可以合作做同一件事情了,你明白吗?” “如果这件事我完成得好,以后咱们就合作,咱们俩就有关系了,对吗?”刘阆的欢心又飞扬起来。 智明点点头,还是又添了一句:“我们是合作关系!” 刘阆一声欢呼,向智明稽道行了个礼:“君子一言,什么马难追!男人说话算话,牙齿要当金子用。欧巴,我保证完成任务她抬起脚来,向农家院飞奔而去。 智明想了想,先走回派出所去,找到刘警官,跟刘警官如此这般地细细交待,又让警员拿来黄色的符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郑重收起来,向楼观台走去。 这几天地震的原因,游客少了,讲经台上星星点点的人,门边抽签处,胖脸的道士昏昏欲睡,智明进了大殿,认真拜了三清,再信步走到救苦殿,救苦天尊依然苦苦地微笑着,殿内一个游人也没有,连道士都没有,智明走进内殿,一个道士盘坐着入定,神色安祥,智明没有打扰他,跪在旁边的蒲团上闭目。 “居士,你有什么事情么?”那道长开口问。 智明睁开眼睛,眼前的这个道长是兴融,他有一双慈目,二十多天前见过这双眼睛,也是这样悲天悯人地看着他,不是二十多天前,在人间的已经过了两年,两年时光,这双眼睛增添了岁月的痕迹,不减的是眼睛里的神彩。 “兴融道长,两年前,我为过世的未婚妻子点了一盏长明灯,但我的心还是不平静,算命签上说我‘此生孤绝’了,我不服命,道长可以为我指一条明路吗?”智明从身上拿出算命签,递过去。 兴融道长没有伸手接过算命签,缓缓走到救苦天尊的座前,稽首道:“信天由命,居士想开些,自然就会好的 智明呆呆地出神,喃喃念出来:十年一待,芳魂无在,此生孤绝,天意难裁。 他站起来,对着兴融的背影说:“道长,我不信天由命,也不信我命由天,更不信我命由人,道长怎么看?” 兴融道长的背影纹丝不动,几成一幅塑像。 智明轻轻一稽首,退了出去。 他在小道上走着,先是去楼观台的小道观转了一圈,再信步回到农庄,他推开农庄的门,看刘阆跟着两三个人在院里聊天,他向刘阆使了个眼色,径直回到自己的屋里。 智明等了一会,果然有敲门声,刘阆进来了,她一进来,智明就问:“你把我交待的话都跟赵大叔说了吗?” “我说了,赵大叔说知道了 “他有什么表情?” “没什么表情呀。不过,他摇摇头说:这孩子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小阆,咱们就合作做一件傻事,好不好?” 刘阆眉开眼笑,做傻事……不会是昨晚那一件傻事吧? 哎哟,想哪里去了,亲? ( 073 解药(点击哟) (亲,动动小手指添加个“印象”吧?) 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得油灯四处摇摆,赵成长长的背影挂在壁上,随风阴森森地摇晃起来,死神作恶的时候,总在显摆和得瑟…… “哈哈哈,果然是个嘴硬的家伙,大叔我不急,该说的你都会说的!我有的是时间,只恐怕有的人没有时间再等了!”赵大叔对其中一个人蒙面黑衣人微一点头,一人把一整迭相片丢到智明的身上。 智明蹲子拾起相片,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相片,相片上是一个老太婆,形容憔悴,风烛残年,随时都准备着油尽灯枯。 年老是一件可怕的事,除了红颜尽去,被剥夺的还有生存的尊严,眼前相片的老人活着已经没有什么尊严了。 智明凑近再仔细看,他的心瞬间被一万根针扎进,两只手几乎拿不动簿簿的相片,那个老太婆是智明的妈妈廖平!相片上的她脸色黑黄,皱纹丛生,原来浓密的头发几乎全白了,只剩下两只眼睛伛偻着,瘦成一个骷髅,相片里还有舅舅廖言在抢救妈妈的情景,后来的是舅舅绝望的脸。 你有没有身处在绝境上?眼看着自己的心在油锅里“??辍??奔灏尽??白叛獭??p>智明目眦尽裂,眼里迸出泪来,他狂吼一声,用尽全力向赵成猛扑过去,两个黑衣人拦住他,智明是有灵君气魄在身的人,他反应奇快,动作敏捷,一手一脚把两个黑衣人击退,再次扑向赵成。 赵成手上金光一闪,顺着智明的扑势向他的一挺,智明是一意要擒住眼前的恶魔,用手臂一格,伸长手去抓向赵成。 赵成手上的金光是一把很锋利的剑芒,智明的手一格,手臂连着手腕处的一块大肉就被削下来,血?r到智明的脸上,智明并不觉得痛,反而以更猛烈的气势扑向赵成。 一人快速奔过来,一把手枪顶在智明的头上,那人大声说:“你不要你母亲的命了!”正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兴融。 一句话提醒两个人,赵成拿出电话说:“安智明,你给我安静点,你是马上要你妈死吗?” 智明停止攻势,无近疯狂,他目光凶猛地盯着赵成:“混蛋,禽兽不如!你把我妈妈怎么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哈哈哈,你心痛了?我也不知道你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赵成看智明被要挟住了,身子松下来,他干脆把蒙面的布取下来,灯光下,那张脸看上去还是慈善的,目光中多了毒毒的精光。 “你临走时,不是给了我你妈妈的电话,说要是你一个月不回来,就给你妈妈打电话吗?唉,我是天天盼你回来呀!我总觉得你没有死,在哪个地方做快活神仙呢,我打电话给你的妈妈告诉她你失踪了,天下哪有妈妈不爱儿子的?你妈妈就来了,来终南山寻找你了,你妈妈多大岁数,跟我差不了几年吧?” 赵成模模自己半白的头发,继续说:“她保养得真好,皮肤女敕白干净,没有皱纹,头发浓黑,真叫人妒忌!她到处找你,想你呀!我看了都心疼,只有吃一种水,可能会让她不那么痛苦,只可惜,这种水让你妈妈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不解救,恐怕时日无多了。唉,可惜呀,原来也是个半老徐娘呢?” 智明盯着“赵大叔”,他原来那么和蔼可亲可敬的一张脸,是什么让一张慈善的脸变得如此狰狞?他原来脸庞上层层微笑居然泡了一道又一道的粟罂花汁,粉饰了他有毒的脸,像他看起来像一个恶魔! 智明手臂上的血一滴一滴流下来,很快在他脚下积了一汪的血,智明感受到痛了,痛使他清醒,他撕下衣服扎住伤口,提醒自己不能乱了阵脚,他沉声问:“你是想要用解药换未来符咒吗?” “小子,那要看你怎么想,你为了爱情,到终南山寻找真相,让你无意寻到了神仙,现在,你不应该为了亲情,交出‘未来符咒’吗?难道亲情比不过爱情?”赵成阴恻恻地说。 智明镇定下来,他突然抬头又问:“难道动车爆炸也是你们动的手?芳林也是你们害死的?” “动车爆炸?这个确实我没有做,别的我承认,但这件事确不是我做的,我还纳闷,他nn的,居然还有人能冒充我们来做这么大的事,我们胆子小,暗杀我们是可以做的,动车爆炸做这么大件事,咱没有这么狠的心肠呀!” 智明思考片刻,知道他的‘未来咒’也未必能换妈妈的一条命,不知道刘阆事情办得怎么样,如果她不够机灵,那么今天他的命就休了。 “我把‘未来符咒’你,你怎么能保证救得了我的妈妈智明只好先拖一拖时间了。 “喔,这个你放心,我们有人在福城你妈妈那里,只要你打个电话过去,我的人就会上门,叫你的舅舅给你妈妈喝下解药就行了 赵成拿过电话,把电话拔过去,把手机交给智明,站在旁边看智明。 “是智明吗?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妈快不行了!”耳边响起舅舅廖言焦急的话。 “舅舅,”智明艰难开口说:“我妈妈现在是什么问题?” “检查不出是什么怪毛病,好像是中了毒,你妈妈衰老得很快。唉,我看她撑不下去了,你快回来!”廖言语气充满无奈。 “舅舅,我叫人送了一种解药过去,等有人过来敲门,说是赵大叔送来了药,你就收下,让妈妈喝下,我尽快回去 “智明……” “智明,”突然手机被什么人拿过去,有人叫了一声“智明”,是徐叔的声音,智明看了一眼赵成,看他死死盯着自己,接口说:“舅舅,我把妈妈交给你了,我可能回不去了,妈妈就托付给你了,你要答应我,一辈子对我妈妈好,一辈子对平平好!” “智明,我是徐叔,不是你舅舅……” “舅舅,等妈妈醒了,告诉她他儿子很爱她,要她好好活!”智明把手机换到另外一边耳听电话。 那边的徐叔压低声音说:“智明,我明白了,你是不方便说话,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妈妈中了什么毒,是符毒,我知道怎么治,你是不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你妈妈这边你不用管,你只要管好自己,你一定要活着回来看你妈妈!” “嗯,舅舅,有你在,我放心了,你等会开门去拿药,妈妈就交给你了,我挂电话了智明把电话交给赵成,赵成示意底下的人给拿解药的人打了电话。 赵成冷笑一声说:“你现在可放心了吧?快点把未来符画出来,把未来咒念出来 智明说:“我会把符咒给你,你应该知道我那两年去了什么地方吧?那两年我去了一个神仙洞府,里面有不少修道很久的道士,但是真正能习炼出未来咒的只有一两个人,刘阆也去了的,她不是什么都没有学会,为什么呢?因为修习‘未来符咒’这是要看天资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没有天资的修习未来符咒喽?” “你是有天资的,因为你会念平安咒,我就不明白,一个会念平安咒的人,他的心里怎么一点都不平安呢,所以,我现在断定,你所念的平安咒,跟我念的一定是不一样的,我教给你的未来咒,你不一定能掌握 “你少废话,就算我不能练,还有别人呢赵大叔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兴融。兴融一直没有说话,闭目思索,他的手上还抓着一把枪,昏昏的灯光下,一道黑影拉得很长,很长…… (好多亲给了好些建议,真感动,泪汪汪一行半,给点票就积够两行了,嘿嘿嘿,格子脸皮厚得炸不出汁来了!) ( 074 取物(收藏) 忍,是心头的一把刀,刀刀凌迟,刀刀见血!仍要面不改色,坚持坚持…… 智明接过他们送过来的笔,强忍着心头巨痛,开始在黄色符签上画符,笔走龙蛇,神飞麝渺,他的口里念着静心修习咒,感觉不妙,因为手臂受伤,划到手腕上的大动脉,血流得多,身上的精气流泄得很快…… 他咬牙集中意念,调动心灵和气魄去感知,周围一切都变轻变透,静心修习咒在空气间寻找合适的频道,他的气息很弱,搜寻了一阵便有无力感,气魄将灭时,正停泄间气魄一头撞到了南面的一道墙上,这死丫头,怎么寻这个地方?看起来墙体有些厚,她的方向不对,我的气魄不够,咱们应该向同一个方向才对。嗯,算她聪明,她寻到我的咒语,还懂得输些精气给我,两道符咒碰到一起了,集中意念…… 智明画好了符,已经大汗淋漓,受伤左手臂不是痛,而是麻痹,使不出力气来,身体有虚空感,他借着刘阆输过来的精气强撑着,他拿起咒符,装模作样地念念有词,从东边墙踱到南边那堵墙下。 他在墙边站定,眼看着赵成说:“你来,未来符画好了!” 赵成大喜,他看着智明摇摇晃晃走到南墙边,知道他体力不支了,忙走过来,拿起未来符来看,又招手叫兴融过来,两个人看着符咒比划着。 “未来符”是所有的符里最长的,是十六个字符加部画的总和,赵成和兴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字体的符咒,大喜过望,确定这是“未来符”无疑了。 赵成看了一眼虚弱的智明,只怕他下一步就倒下,忙说:“快,你快念未来咒!” 智明蹒跚走了几步,尽量离得南墙远一点,嘶声说:“未来咒,你们听好了,阿……” 只听“轰”一声巨响,智明的话被湮灭了,南墙“轰——”地倒塌了,强烈的电子爆破,破坏性巨大,智明蜷身迅速向地洞的另一边滚去,赵成和兴融被巨响惊得一下失了魂,一双,两双,绝望的眼睛。 整面南墙摧枯拉朽,化整为零,有的四处飞?r,大部分如裂了身的巨人向他们压下来,兴融伸手及时推了赵成一把,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墙体扑也来,把兴融压在乱石之下。 南墙很厚,砖石也很多,兴融的自腰起下半身全压在墙底下,只留下半截身子和脑袋,巨大的疼痛感使他一下就晕了过去。 一阵烟尘滚滚之后,一连串的“不许动!不许动——”十几名便衣警察冲了进来,举着黑洞洞的枪口,还有明亮的射光灯,他们没有开枪,很有序占领几个主要据点,四个人跟两个黑衣人打斗起来,两个黑衣人很了得,训练有素,无奈人少势簿,很快被制服了。 爆破的巨响把智明震倒在地上,左臂又开始流血了,他一阵眩晕,想爬起来却没有了力气。 赵成的反应很迅速,他被兴融推出来后,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扑向智明,人在亡命的时候总能迸出无限力量,就如狗急会跳墙,兔急能蹬鹰,赵成利用最后一个机会窜到智明的跟前,圈住智明的脖子,手上还握着利器,另一手狠狠抓住智明受伤流血的左臂死力一摁! “啊——”智明凄厉地大叫一声,从晕眩中醒来,真他m地痛!痛得不想活了,手腕上的血如泉涌出来。 “欧巴!欧巴——”随着智明那声大叫,刘阆跟着刘展望出现了,刘阆看见智明一身是血,被“赵大叔”挟持在手,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救,刘展望一把抱住她,阻止她的去势。 赵成眼看有人要扑过来,又一拳向着智明的左手臂敲下去,智明咬着牙,硬把大叫声闷哼在肚子里,他的手臂又一股血喷出来,?r到赵成的脸上、眼睛上,赵成用手抹了一把,脸上血淋淋,一滴滴狰狞地流进他的嘴角,看去像个嗜血的魔鬼! 四把枪口对准赵成,赵成把智明拉到自己的身前,只露出半个头,警员们怕伤着智明,不敢开枪。其他几个便衣警员迅速搜查地下室,排除一切隐患。 一个老女人散着头发冲了进来,看见赵成满面是血,尖叫一声,“成——你怎么了?”是农庄的赵大娘,赵成看见自己的妻子也冲了进来,嘶声说:“他娘的,你怎么来了,你去看看赵兴!” 女人转头看见被墙压着的兴融,尖叫一声:“赵兴!兴儿!我的儿!”疯一样扑过去搬石块。 看赵成也关切地看向被石砖压倒在地的兴融,刘展望明白他们的关系,他蹲子,温和地说:“赵成,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负隅顽抗了,你放弃吧!” “哈哈哈——”赵成的笑像两把钝刀在骨头上磨动,听得叫人刺心!“叫我放弃?叫我放弃!我快要成功了,叫我放弃!” “你想要什么?是未来咒吗?我有,我给你!”刘阆细细的声音自刘警官身后响起,她盘坐在地方,面色看上去非常平静。刘警官看她手心向上,五只手指却在剧烈颤抖,拇指和食指极力想捏在一起,碰在一起又弹开,直至她发力勉强把两只手指捏在一起,做了一个很漂亮的手型。 她说完话之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智明痛得死去活来,残了最后的意识说:“小阆,不……要给……他……啊——”他的话没说完,赵成一掌又拍下去,这回智明痛得连自已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但他没有晕过去,反而觉得一股精气冲进自己的体内,他突然明白过来,不再说话。 “赵兴,兴儿,快醒醒!不要睡!”一边传来赵大娘焦灼的呼喊声,她在奋力地搬运砖块,想把兴融从墙砖里拉出来,兴融悠悠醒来,但已经不行了,他的口里喷了一大口血,看着赵成悲凉地说:“爸……赵兴不行了,你……放手吧!” “兴儿,你不能死!”赵大娘老泪纵横,两只手疯狂地扒开石砖,死命要把兴融拖出来。几个便衣也帮忙搬砖块。 赵成向兴融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变得血红,想过失败,没想过这么失败,赔了一个儿子,连未来咒的边都没有沾到,太不值得了,他的手劲加重,智明左手臂的血再一次喷出来。 “未来咒是——”刘阆大声说,“你听好,念未来咒时,要像我现在的姿势,盘腿坐好,指心向上,脑子里想未来符,心念未来咒,未来咒是阿阔……” 只一瞬间,智明的脖子就月兑离开赵成的手臂,刘展望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松下来的智明拖了过来。刘阆软软地趴在地上说:“要命……我再不念取物咒了……欧巴比洞府还难取!” 赵成正在地上盘坐的,他的手臂并被没有松开,却眼睁睁地看着智明月兑离自己的手臂圈,莫名其妙被刘展望拖走了。 “这是什么咒?你怎么做到的?”他不死心,虽然四把枪对准了他的脑袋,尤不死心,冲着刘阆问。 刘阆脸色苍白,两只手撑着,身子趴在地上,只余最后一口气,指着智明说:“他……我……取我的……物!” 一个笑话,夫妻两吵架,老婆气得要滚回娘家去,在屋里转了一圈回来,包里什么都没装,最后指着老公说:“你是我的物,你进我包来,我带回娘家去!” 安智明是我刘阆的私人物品,我取我物,除了我,谁能取走他? 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你每天把这句咒语念上一万遍,念两千个日月,他,就是你的了!有本事,你试试看? 票是我的,我每天念一百遍! (最后一天了,假期要88了,该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各自为阵吧,加油,票票还是不能少滴!) ( 075 组织 (亲,收藏,点击、票票,不要手软呀!) 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盘在空气里,久久不散。 赵大娘仍然用手抠着砖石,手指抠出血来,血迹斑斑,和着赵大娘横飞的眼泪。 生离死别之痛把母亲的心割了成一半。 “妈妈……没有用了……生死无常,我的这一生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爸,你回头吧,修习了未来咒又怎么样,能看到什么样的……未来呢?你让弟弟也……”兴融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没有说完,头一歪就咽气了,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赵兴!赵兴!”赵成大吼几句,茫然地看着兴融,一行老泪流出来,抬头看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了,点点头看着智明说:“你……,哈哈哈……赵兴,爸爸对不起你!” 他拼着最后一股劲,向西跪下,“阿就?h……”他的口里大呼一句什么,用力一咬牙齿,口里流出一道黑血……他直直地倒地。也死了! 智明摊在地上,抬起模糊的双眼看看趴在地上同样狼狈的刘阆,微微笑说:“小阆,你……功力长了……”头一歪,晕了过去。 他的手臂,大滩大滩的血涌出来。 刘展望忙指挥几个警员迅速护送智明和刘阆出去,刘阆没有想到才半个小时间,事情发生这么剧烈的变化,她用智明留下的电话号码打通电话后,警员突然从四处冒出来,看来她的欧巴早有准备,却只瞒着她一个。警员们在农庄范围内四处搜索,并没有找到智明。 刘阆急得如被困的小兽,没头没脑跟在警察,后来猛地警醒要用静心修习咒寻找智明。她意识到智明心处险境,心里又气又急,气智明真的丢下她只身犯险,急的是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她越急越气越是搜索不到智明的信息。 心乱了就没有办法静下心念咒,她一个人盘坐在地抽抽咽咽地哭起来。 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她抬头看,是慈祥温和的赵大娘,刘阆打电话的手机,就是向赵大娘借的,赵大娘脸上没有笑容,拉着她的手,走到院子里的大树下,指指南墙方向,微微点点头,眼泪就流了出来。 刘阆似乎明白过来,就盘腿坐好,用静心咒搜索到智明的去向,感受到智明的气息很弱弱,就把自己的精气传送过去。 刘阆跟着智明出了地下室,回头看着赵大娘跪坐在“赵大叔”的面前,一日之内失去两位亲人,她的泪流干了,神色呆滞。刘阆最后一个念头是:赵大叔为什么要害欧巴,赵大娘为什么要帮我? 智明和刘阆送走后,刘展望就跟警员展开搜索工作,他四处看,搁置这么久的案子,今天终于有了真相,地下室的北墙还连着一个套间,警察从里面搜出十几把“太极双鱼箭矢”,箭矢上手十分沉重,看花边饰器很古老,是文物级的宝贝。 地下室看上去年代已久,经过搜索,还发现保留着很古老的发报机,几乎每个时代的电子设备都有,像一间搞地下情报的工作站。 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记录和人员登记,每一年都是远方的命令,还搜出一些看不懂的暗号,带回警局去解密,这些居然是印度语,下达各级的指令。 那两个被抓来的黑衣人在同一时候也服毒死了,两个黑衣人的衣份查不出来,刘展望调动一切手段,包括全国的有犯罪史的嫌疑人,都没有查到两个黑衣人的来历,没有身份证,没有任何记录,刘展望甚至连出入境的记录都调查了,这两个人好像是平空生出的两个人。 甚至赵大娘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所做的事,她是最后一晚无意见到赵成狰狞的一面,善良的她给刘阆指了一条明路,赵大娘在一夜之间死了丈夫和儿子,精神失常了,警察问什么都不知道了。 刘展望利用全国警局联网,查出赵成的爷爷年轻的时候曾经做船员,在印度呆了一段时间,是什么机遇使他回国后就投身杀害隐士的工作中?还调查出赵成的一个小儿子赵盛现在还在印度工作。 “太极双鱼道士暗杀案”终于解开迷底,却还有一个更大的疑团,他们为什么要杀死有道的道士,这个组织如此严密,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强大力量,迫使他们这样有组织地杀人,可以为组织而献身。 智明因为失血过多,又被爆炸轰了一下,在医院里昏了两整天,醒过来一下,看刘阆在旁边趴着,叫了一声“小阆……”又睡过去。 第三天,睁开眼睛看刘阆还趴在床前沉睡,智明一动,刘阆就清醒了,看见智明很欢喜。 俯身伸出两只手指问智明:“欧巴,看得见吗?这是什么?” 智明看她大盘脸像怒放的向日葵,?着脸说:“这是二,丫头!” 刘阆咧开嘴笑得连形都没有,医生说爆破可能会影响到视力,这回看来智明没有事了。拍手说:“欧巴的视力没有问题,我不是丫头!你也不是少爷,你没有穿越,欧巴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二丫头!”智明答道! 这回刘阆傻了,智明欧巴没伤到眼睛,却震坏了脑子?连她是刘阆都不知道了?她伸出手去模模智明的头,又模模自己的头,跳脚说:“我去找医生!” 智明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小阆,我没事,脑子没坏,唉,你真是二!” “欧巴?你知道我是谁,我是谁?你再说一遍!” “你是刘阆,一个很二的傻丫头!”智明清晰地说。难为她“二”了这么久,还活得好好的,就继续“二”下去吧! “欧巴没有震坏脑子,哈哈,”刘阆乐得直搓手,又请功说:“欧巴,你说咱们的合作算成功吧?” “还算成功,你的功力不行呀,怎么气息这么弱,找了半天都找不到我,如果再迟一点,我可能命就没有了智明说。 “那天我是急呀,急得心‘扑扑扑’跳,根本就没有心思念静心咒。我以后一定好好练习气息,不过欧巴要教我呀!” “你临事慌张,不堪大任,教了也学不会!”智明一心想逗她。 刘阆鼓着眼睛要发脾气,又想智明还是病人,把气吞到肚子里,又说:“我遇事是慌了些,但还是堪了大任了呀,你要说话算数,你说我们如果这次合作成功的话,以后我们就有合作关系了,你大男人一言既出,什么马难追!你还想赖不成?” “智明想耍赖?”刘展望笑吟吟地出现在病房门口,看着智明说:“有什么就快答应了她,大男人不能耍赖,你女朋友那晚不知道多英勇,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找到地下室的入口,我们才爆破开那堵墙的,她不要命了,刚一爆破开,也没有防护面具,就想冲进去,让我死死拖着,你流了这么多的血,如果不是及时找到入口进去,你小命就保不住,智明真是好福气!” 什么是福气?饿了有吃的,困了有休息的地方,亲人安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你是有福气的人吗?我是!我有亲给的票票! ( 076 折寿 (亲,好感动,被肯定的感觉好幸福!我也是有福气的,谢谢你们!) 智明看刘展望误会了,说刘阆是自已的女朋友,他忙说:“她不是我的……”看了一眼刘阆,看她脸红红扭捏的样子,终于没有说出口来,也罢,这条命算是刘阆捡回来的,以后再跟她说清楚吧。 “刘阆,你不听话!护士都向我投诉,说你不认真治病,三天倒有两天跑到智明的床上睡,吊针也不好好打!”刘展望转过头去数落刘阆。 “我没有病!一点病也没有!”刘阆辩护说,她看了一眼智明说,“只是有些累,身上没有力气而已,有地方睡就好啦!嘿嘿 “对呀,你到底是什么病?又不像贫血,那天警员送你过来,连心跳都查不出来,医生说你生命的脉像若有若无,你整个人像死去了一样,医生又查不出你哪里有问题了,你昏睡一整天,一动不动,比安智明的伤还严重,智明还能看到脉息,你的机器是一条直线,平平的,怪吓人的!”刘展望想起那天的事还心有余悸。 智明明白了,原来刘阆念“隔空取物咒”使自己月兑离赵成的手臂,离洞府的时间已经超过三天,她身上精气不足,为救智明,把身体里所有元气都用上,恐怕是折了好几年的寿了,所以才会昏睡不醒,连脉像心跳都没有了。 他的眼眶有些发热,把眼睛从刘阆身上拿开,极力不看她。 人情,是世界上最难还的债,没有价格,自己将要拿什么去还这个愿意拿寿命给自己的女孩儿? 刘阆的身子还倦着,被护士架回病房继续睡觉,这回她彻底放心了,睡得极沉极沉。 刘展望把‘太极双鱼案’跟智明说了一遍,智明的嫌疑全部洗去了,但警方对赵成身后组织一无所知的结果却让他更沉重。 又过了两天,两个人都出院了,智明把事情一五一十慢慢说给刘阆听,包括算命签的内容,告诉刘阆自己对芳林的思念,并说算命签说自己此生孤独,不会再爱别人,刘阆默默地听着,一句话也没插进来。 故事说完了,智明又说:“小阆,天道教遭了大劫,守仁道长本意是希望我们合作找出事情的真相,把天道教派发扬光大,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你还是一个孩子,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太残忍了,但是如果不说清楚了,反而对我们以后的合作不利,只是感情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刘阆默默出神,神情是从来没有的严肃,她突然站起身来说:“欧巴,小阆不是小孩子,小阆二十四岁了,欧巴之所以不跟小阆好,是不是因为‘此生孤绝,天意难裁?’” 智明点点头,话已经说开了,自己也轻松些,刘阆哈哈一笑说:“我知道了,你是孤,我是绝,我们是孤绝组合,” 智明一呆说:“我们不是真灵组合吗?怎么成了孤绝组合了?” “此生孤绝嘛,你是‘孤’,我是‘绝’,此生你这个‘孤’跟我这个‘绝’必定要在一起,咱们是真灵孤绝组合,天作之合,天下无双!”刘阆的手臂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最后定格了一个“yes”字,“二”字旁边一张辉煌灿烂的笑脸! 扯不清的一根筋!打不死的小二! 智明一怔,这是什么逻辑?“此生孤绝”还可以这样来解释? 欧巴为什么不爱我?欧巴是怕我受到伤害,怕我也像芳林姐姐那样莫名其妙没有了,欧巴不是不爱我,欧巴是不能爱我,说明欧巴心里其实是爱我的! 欧巴,是爱我的,他怕我受伤害,他为我着想! 刘阆那颗自作多情的心泛活了,天下阳光灿灿,那算命签,算得了什么? 刘阆精神抖擞,站起来说道:“欧巴,你说说看,我们真灵孤独组合准备怎么合作?” “现在留下来的线索,是印度!先从最简单的做起,我让派出所给我做了临时身份证,我明天就出院,跟你到西安去,在西安你会有钱吧,借我一点,我回福城处理些事情,办好到印度的签证,咱们一起到印度去,咱们一起把印度翻一遍,他们找我们,太浪费时间了,我们找他们去!找出那个幕后黑手!”智明突然豪气冲天。 “你是在邀请我吗?欧巴?”刘阆眨着眼睛问。 “现在看来,只有我们一起了,未来咒也需要两个人配合,你是真君,我是灵君!咱们合作愉快!” “我们是真灵君组合,yes,一定真灵真灵!所向无敌!”刘阆跳起来,比了个剪刀手,果真是二,这个姑娘! 等派出所的临时身份证出来,智明跟着刘阆回到西安,在西安城东的一所老房子,居然是很大两居室,屋子倒还清爽,一进到小厅,里面全是布熊女圭女圭的玩偶,刘阆一进屋子就一个一个叫这些布女圭女圭的名字,不停地道歉说自己很久没回来冷落它们了,她把每个玩偶都模了一遍,认真地叫它们名字,跟她们说话。 然后是刘阆的工作间,几台联机的的电脑,还有一些音频设备,看来刘阆如果不是外出,她就是跟着这些设备和布女圭女圭一起生活工作,难怪她一说话就像话唠,就很二,基本上她不跟人交流沟通,所以都是活在自己的空间世界里。 “你一个人住?”智明问她。 “嗯,原来是跟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早几前去世了,就我一个呀?” “你爸爸妈妈呢?”智明还是忍不住要问。 “爸爸妈妈?唉!”爸爸妈妈连自己失踪两年都不知道,还算不算爸爸妈妈? “他们各自有自己的家庭,都有新的孩子,忙着呢!大概都忘记生过我这个女儿了,我没有人要啦!”刘阆说着,大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眼神却落寞,智明突然觉得刘阆有些可怜,他拍拍刘阆的肩膀,对她一笑。 刘阆抿嘴冲他一笑:“欧巴,不要对我太好喔!偶会逼婚!” 又没有正经,智明说:“咱们是真君天尊组合,关心关心是可以的!” “你说:真灵孤绝组合,会不会变成真灵结婚组合!”又一顿嘻嘻笑。又加一句:“此生孤独又不是说你不能没亲人,你假装不爱我,然后跟我生活在一起,谁知道呢?” 智明现在有强壮的心脏,她爱胡说就让她胡说吧,一个人这样单独生活了几年,还能炼得一副笑脸孔,着实不意。 (七天美好的日子一过完,又开始忙忙忙,坚持坚持坚持,票票票!) ( 081 缘净(求收藏) (本周最高兴的事,有亲真的看我的文文,比送票票还要高兴!觉得成绩好好!) 智明用余光看了一眼刘阆,她的步子小,为了跟上智明,她一蹦一蹦地跳着步,神情是大快活,她没有因为得到过异能而欣喜,现在更没有因为失去异能成为平凡人而受到影响,安然得失,自在悲喜,确是有道家之风。 他边走边答刘阆的问题:“因为我们眼前的空间,不仅仅是我们眼睛里看到的空间,眼睛看到的是物质,眼睛看不到的并不表示没有,比如空气,有些物质是特殊的,我们的符咒,可以调动我们看不见的能量,然后可以用我们看不见的方式把东西拿过来了。我们出了神仙洞府,没有了那个空间的帮助,我们又没有像道士那样修炼,所以气魄越来越弱,今天晚上,我们要去修炼了,真灵组合双修!” “修炼?真灵孤绝双修?”刘阆脚步慢下来,双修?小龙女和杨过不就是男女双修呀?是不是要月兑光光?那太好了,求之不得,刘阆怀着隐秘的快乐紧紧跟着智明,又掉了一地的口水!捡都捡不及。 夜色正浓,月光盈空。 刘阆跟着安智明急急脚地赶路,但还有一肚子疑问,蹦踏几步跟上智明问:“咱们双修为什么到大雁塔去,那是佛门盛地呀,会不会不太好,咱们不是天道教的吗,跟佛教又没有多大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感受了一下那里的气息,觉得很合我们的气魄,现在越来越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好像受到了牵引,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小阆你没有感觉到吗?” “可是,大雁塔合适双……修炼吗?”大雁塔六十四米高高在上,光秃秃的没遮没拦,合适做双修吗?月兑光光的可不好意思,男女双修的地方不应该是绿草如茵,鲜花漫地,月朦胧……鸟朦胧?人家杨过和小龙女姑姑……啊,那个天地,那个浪漫!那样的地方才行呀! 可是,欧巴走得太快了,再没有说话,刘阆满肚子话也只好先收着,小跑赶上欧巴。 大雁塔在慈恩寺里面,晚上并不开放,广场的音乐喷泉也结束了,十一点,人群早都散了,大铆钉的大门紧紧关着的,大红的厚墙,透了些古朴和神秘,沉重的皇家气息,皇家的寺庙,得蒙天宠,气象万千,刘阆昂望高高的墙,无奈地看看智明。 智明紧紧地皱着眉头,他继续向东走,步子又急又快,走得像赶命一样,刘阆只好小跑跟上。她跑到智明身边,探身想叫他,却见智明是闭着眼睛走路的,但他行走的姿势,仿佛眼前并无任何障碍,该直走的时候直走,该拐弯的时候拐弯,丝毫不含糊,他的眼前,似乎是什么在召唤牵引着他。 这样沿着寺院的围墙一路走得飞快,不久竟看到一个红色的偏门,很小很窄的木门,古朴陈旧,木门红色漆已经开始剥落,斑斑驳驳的,跟厚重庄严的红围墙很不相称,从木门上方房檐瓦上还探下些绿绿的长藤蔓,夜色已深,借着月光,藤蔓恣意伸展,迎风张扬。 智明站住脚抬头看,长在偏僻角落,无人关注的生物,总是充满灵气些,是因为自在天地宽,还是因为这里人气少的地方,精气就旺…… “欧巴,这里偏僻没有人,你是说我们可以从这里爬进去?”刘阆已经矮子,摩拳擦掌,一手趴在木门边的墙砖上,一脚搭过去,学着壁虎向上爬动的样子…… “吱呀——”木门偏偏这时候开了,一个穿着黄旧僧衣的和尚出现在木门前,刘阆正一条小腿搭在木门的门环扣上,一只手扯着垂下来的藤蔓,一手攀着墙砖,一只绝大的女壁虎,骨碌着眼睛非常努力向上爬的姿势。 刘阆哪里想过门会开,她的小腿还架在门环上,跟和尚只有一步远的距离,一条女孩子的腿,白花花地就横在和尚的面前。 刘阆的大眼瞪着和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忘记把脚收回来,继续保持着这种古怪暧昧的姿势。 和尚三十岁左右,微微有些发胖,法相尊严,他显然也吃了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面色慈和,向刘阆单手行礼。 刘阆尴尬地傻笑,忘记怎么办才好,智明忙上前,把她爬着藤蔓的手松下来,刘阆才记起自己的腿还架在木门上,连忙把脚放下来,被抓了个爬墙的现形,她抓抓头嘿嘿笑,只盼和尚出家人不跟她一般见识。 智明恭恭敬敬地向和尚行了个礼,抬起身子看和尚,那僧人正目注他,然后开口问:“两位施主,是要进寺里么?” “是的是的!大和尚你行个方便,我们会记得你的好的!”刘阆忙答道。 僧人又行了个礼,躬身说:“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刘阆吓了一跳,有这等好事?也不问什么原因,直接入他们进去,这和尚真是一等一的好人呀。 智明向刘阆一点头,两个人就跟着僧人进了寺院,刘阆跑前两步,讨好说:“大和尚,大和尚真是大好人!人人说和尚都是菩萨心肠,看来,咱们是碰到个活菩萨了,!” 僧人稽首道:“贫僧法号缘净 “缘尽?啊,你跟什么人缘尽了,所以来做和尚的吧?”刘阆巴眨着眼睛问 缘净微微笑说:“缘净,非缘法尽去之尽,是天纯地净之净 刘阆吐了一下舌头,不敢多嘴了,三个人埋头走路,只听到脚步在石子路上发出轻灵的声音。 慈恩寺不复白日的繁华喧闹,只有在夜半时分,它才真正像一个渡了千年佛气的寺院,散出幽幽佛光,几座大殿静静伏在月光下,大殿的众位佛主们白日里接受的求恳太多,求他们保佑发财,保佑平安,保佑健康,他们默默地听,微微地笑,不出一言,只愿众生心安。 他们是泥塑在墙的佛,能度得了多少众生的万千请求?静夜里佛也休息了,气息纯净如风,淡淡如月。 穿过了几座大殿,高大威严的大雁塔就在眼前,六十四米高,似擎天巨柱一样,刚才智明远远看去,没有觉得它有多伟岸,近前来才不得不发出惊叹。 刘阆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结结巴巴说:“缘净……大师,你没问我们,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大雁塔?” 缘净没有答话,大雁塔前面有一个护法寺院,缘净一伸手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说:“师傅说,此雁塔接纳有缘之人!” 他一步跨进去,向着雁塔一层塔底走去,一边说:“两位施主在此可随意!” 智明走了两步,稽首说:“缘尽大师,请问今晚,你颂的是什么经?” 缘净稽首回礼说:“贫道念的是佛家《楞严经》!施主适才念的是什么咒?” 智明恭恭敬敬地回答:“在下念的是道家的平安咒与静心咒适才在寺院外,智明交替念平安咒跟静心咒,才找到了那个偏门。静心修习咒是天道教的确定无疑,但平安咒是道家的吗,他疑惑了,平安咒是赵成所教,赵成说平安咒是他的爷爷所传,他的爷爷是哪里学的平安咒? 正疑惑间,已经来到雁塔一层,西门楣有线刻画,画上有讲经说法的佛祖,神情端庄慈祥,30尊各路菩萨神态自若、栩栩如生,刘阆虽然是西安本地人,但是宅女,很少外出,这会也看得入了神。 “平安静心咒?道家?”缘净抬起头来,直视智明,后者也看着他,两人相对看了几秒,缘净把目光移开,向前走了几步,地里竖着两通石碑,一通是玄奘负笈图,一通是玄奘译经图。 缘净看着《玄奘负笈图》,久久出神,然后缓缓吐了一口气说:“道家的平安静心咒?如此说来,师傅说的故事是真的?” (虽然很高兴有亲看书,但有好些大人还是道玄的专家,心里不免惴惴,糊弄人可不容易呀,手下留情!) ( 082 舍利 智明正想问什么故事,刘阆马上就开口了:“师傅说的是什么故事?我最爱听故事了,大师,你快说说看?” 缘净摇摇头,垂下眼帘说:“你二位随意,此门为有缘法的人开,贫道去也说完一稽首,就走了出去。 刘阆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她有些抓狂,说:“欧巴,还要不要人活?你们说话怎么跟打哑迷一样,我有好多好多问题,你闭着眼睛怎么找到那个侧门,这缘净大师怎么会知道我们要进慈恩寺,要来大雁塔?什么《朴楞经》?还有什么故事?” 智明也在糊涂中,只说:“我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缘净大师说的不是《朴楞经》,是《楞严经》,是佛家的一本很重要的经,也是一道符咒 智明是知道《楞严经》的,读研的时候看过这个《楞严经》故事,佛祖悉加弁尼的第二大弟子阿难容貌英俊出众,是众少女是偶像,如同我国战国时的美男子宋玉,一出门就被围观,少女摩登伽非常迷恋他,为了得到他,用邪咒迷惑阿难,阿难被惑,日日沉迷在摩登伽的美色下,在阿难的戒体快要被毁坏时,佛祖命令文殊菩萨持《楞严经》前往救护阿难,念完楞严咒后,阿难清醒过来,摆月兑摩登伽,重新归佛,《楞严经》也叫楞严咒。 现在的问题是,他在慈恩寺外面心里默念静心咒和平安咒,两个咒语交替进行,两道咒语像是受到什么牵引,把他一直牵引到慈恩寺东边的小侧门,是一种吸引,一种相类似于磁场的吸引,平安咒和静心咒感受到一种跟自己相似的频道,带领着念咒的智明不知不觉地来了东边侧门。 难道缘净大师在念《楞严经》的时候,也受到同样的牵引?他才会从大雁塔寺院里来到小侧门,现在想来,缘净是真的专门为他们来到东小侧门的。 平安静心咒跟《楞严经》有什么关系,一个道家,一个佛家,为什么会有相似的磁场和频道?可以相互吸引,走在一起? 智明一边踏上雁塔的石阶,顺阶而上,一面把《楞严经》的故事告诉刘阆听了,刘阆不服气,撇撇嘴说:“那老佛祖怎么可以这样?人家那个阿难跟那个少女未必觉得是苦是邪,人家高兴着呢,谈恋爱哪有谁迷惑谁的?怎么可以叫人念咒语把两个人分开,我看那个佛祖也是个老糊涂!” 智明拍了一下刘阆的头说:“这里是佛家圣地,你怎么出言不逊,说谁是老糊涂?” “不是老糊涂是什么,这不是叫干涉人家的自由恋爱嘛?” “问题是摩登伽是用了邪恶的方法得到阿难的,就不算自由恋爱!” “什么邪恶方法?爱情还有三十六计,哪有什么邪恶方法,如果是用邪恶的方法,只要阿难觉得开心,阿难不是留恋忘返了,就不是什么问题!哪有故意拿什么“朴楞咒”叫人家清醒的?这不是棒打鸳鸯?那个咒也算邪法!”刘阆振振有词,她非常不满,故意就把楞严咒说成是朴楞咒。 男人跟女孩的看事物的视觉实在是相差的天与地这么远,所以男人与女人是火星人跟土星人的关系,又有什么办法呢?也许就是距离得远,远香近臭,方显独特,所以远远的那一点点吸引,又足以战胜所有的距离。 智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好似她的想法也没有错,只好摇摇头,他们来到了三层塔室,塔室的正中,安置一木座,座上一尊佛主的塑像,存有珍贵的佛舍利,塑像旁边有图纸介绍,说这枚舍利是当年唐玄奘从印度带回来。 智明和刘阆都不说话了,两个人目注佛舍利,只觉得有精气缓缓不断地飘来,舍利子是有道高僧焚化后所得结晶,也是高僧的气魄所在,两人不知不觉盘坐于地,手心向上,只觉丹田处暖暖,有精魄在体内游走运行,体内精气渐渐充足,盈盈在身,四肢百骸极其舒畅,跟有神仙洞府接受真灵二君气魄时的感觉如出一辙。 良久,两人睁开眼睛,互相看看,面上都浮着光洁神圣,又复当日在神仙洞府里的神仙之姿。 两个人继续爬上塔楼,只觉得身轻如燕,登上七层塔顶,清风徐来,月光浮动,向四周远眺,古城四方四景尽收眼底,更显出大雁塔的恢宏气势。 智明想起诗人岑参曾在诗中赞道:“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宫。登临出世界,磴道?虚空。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四角碍白日,七层摩苍穹 据在这么高的地方临世界,只想凌空飞去成仙成神。智明四下走动,寻找最好的修习地,只见塔顶刻有圣洁的莲花藻井,中央为一硕大莲花,佛光闪现。 塔顶下环有六角平阶,延伸开来,头上一弯月亮,一伸手便可以摘得,月的精华如诗飞舞,微风吹过来,刘阆的衣服就飞起来,她的脸圣洁无尘,便飘飘然有临风之姿。 智明抬头看看月牙,又看看塔顶四角的平阶,大概有两米高,智明一跃而起,两只手攀在平阶上,缓缓起势,再一用力,用臂力一撑,就跃上了平阶,平阶有半米宽,智明伸开手臂,闭目吸了一口气,大声说:“谁说高处不胜寒的?高处天地宽,现在天地只有我一人啦!” 刘阆看了羡慕极了,她昂着头说:“天地还有我呢!欧巴怎么能独乐呢,快点拉我上来!” 智明两只手叠在一起,抱着手臂在胸前说:“小阆,你想上来,你自己上来呀,你上来,我们在平阶上双修,幕天席地,咱们可以当神仙了,哈哈哈!” 大雁塔台上面,空无一人,幕天席地,一对男女面对面练双修当神仙,刘阆想着,口水又要掉了一地,忙说:“欧巴,我要上去跟你双修,你要助我一臂之力呀!” “你可以上来的,我们刚才接受了佛舍利的气魄,现在精气盈身,你有能力上来的智明又从后面的背包里拿出一张字符来,神秘地说:“刚才在你妈妈家,我把凶气怨念统统都收在这张符里,你试试把这凶气怨念收为已用,你就能靠自己的力量上来了 “啊,收凶气怨念做已用呀,那我岂不是会变成怨妇!” “你呀!”智明看她呆头呆脑叹气,“巴掌大的人,什么都不懂,怎么做怨妇?你要把怨气变成精气!喜怒哀怨,都能产生强大的力量,而凶气怨念的力量是最强的,但如果我们学习驾驭它,就能变成我们用。你意力集中下来,用静气咒指挥怨气,让它乖乖听你的话,把凶气怨念集中在一起后,再念隔空移物咒,注意,一定要集中精神,要不你等会没把自己移到塔台平阶,半空掉下来,我可不管!” “啊,”刘阆吓了一跳,这几天她连一块小石头都移不到了,怎么能把自己移到大雁塔的平阶上呢,那平阶两米多高,跌下来,估计只剩下半片了。 (没有票票,偶也会有怨念的,偶念:给我!给我!给我票票!) ( 083 自由(我要) (我要什么?亲,你懂的……) 刘阆看智明站在大雁塔七层平阶上,清风徐来,衣衫飘飘,光是仰首看就心花花了,但一听智明要她借精气之力移上高阶,顿时焦心滚滚,睁大眼睛说:“欧巴怎么能不管?不是你出的主意吗?我掉下去死掉,你可就开心了?” “放心,你死不了,你哪里这么容易死,你天生一副福像,死不了智明心境很好,哈哈大笑。 可恶!长得帅还有临风之姿,还要不要人活?欧巴等着,跟你并肩的,舍我其谁,刘阆一想,月复中便生出一股豪迈之气来,只觉得丹田热热的,精气空前高涨。 智明笑毕,盘腿坐好,把手上的符拿出来,一抖,立刻感觉到凶气怨念张牙舞爪扑面而来,沉重地威压下来,智明把怨念接过来,指挥静心咒语扑过去,与怨气纠缠在一起,智明的咒语念得急,从四面八方把怨气收拢,聚成一团,智明信手一指,“扑——”地,咒语裹挟着怨念向刘阆那边飞去。 刘阆盘脚念咒,调动全身的精气想把怨念接过来。 不料那凶气怨念在何阳家里养尊处优,一直没有对手,所以被刘阆一出手就降下来,已经是很没面子,接着又被智明一拍一扑就收进符里,怨气的凶猛在于它如果再次触动到怨念,方能最大程度地展现它的气势。 这股怨气被智明和刘阆玩弄于掌间,怨念大盛,迫不及待地横冲直撞,强势奔突出来,刘阆一接过来,就被怨念强势扑打过来,差点就歪倒到一边。 她侧身躲过,心一慌,没多想,把刚才舍利子传来的精气调出来,暖暖地拍过去,要触到怨念时心一动,撤去一分的气息,化掌为指,没有正面去接,用尾指轻轻一挑,一腔滚动的怨念像皮球一样跟刘阆的掌心擦肩而过,改变了方向,威压气焰明显弱下来,刘阆再伸手正面一拍,怨念即“呼——”地反身扑向智明。 智明高高在上,俯身向刘阆竖个大拇指,这孩子聪明,感识灵敏,知道在怨念最盛的时候不要跟它硬碰硬,她用一指轻易地化解掉怨念的气势,再把它当皮球一样滚到自己这一边。 智明用咒语接过怨念,也不着急,缓缓吐些精气,把它包围住,怨念最不能受这样的调戏,这一来二去间,没地方发威,气势就弱了,等智明再次把怨念拍向刘阆,刘阆可以用意念指挥它们,把它化整为零,慢慢收服,那怨念的戾气被抚平,变得温柔,再融入自己的丹田。 刘阆开始念隔空移物咒,把怨念指挥到自己的身下,托着自己,向平阶上飘移,欧巴,我来了,我跟欧巴双宿,喔不,双修双飞了……挖哈哈哈…… 正想着,一睁开眼睛,吓一跳,看见自己浮在空中,离地一米之高,真的如自己预料的,她只能指挥到一半,眼看要掉下来了,一股气把她接过来,智明伸手一拉,刘阆就到了塔顶平阶上,智明站着,居高临下问她:“小阆,你刚才有专心吗?你在想什么?怎么只有一半的功效?” “有呀,刚才很专心来着!”刘阆被看穿心思走歪,便想着拼死抵赖! “什么都没有想?”智明眼内精光一闪,便似一把剑射过来。 “……有……有想了刘阆突然有些赧然,想了,想了,她想了双修的事情来着,想着双宿双飞,想着…… “不许再胡思乱想!”智明喝道。 “欧巴怎么会知道我想什么?”刘阆小心翼翼问,偷偷拿眼睛看智明。 智明白了她一眼,她的气息不平顺,时缓时急,气息还透着些轻佻,怎么看不出来? “欧巴,我想什么你都知道,我在你跟前,不就是透明的?”啊,透明人,就是不穿衣服的人,不穿衣服?欧巴这么壮,是个肌肉男,不穿衣服不知道会怎么样,口水又掉了一地。 “你又想什么?”唉,怎么真君会选择中你,她老人家真是,这人不止是一根筋,还花痴得一塌糊涂。 智明不理会她的,开始盘坐修炼。 大雁塔上面清风徐徐,月色挂在高处,微云在轻轻穿行着,真是一个好地方。智明静静盘坐调息了一下,突然说,“小阆,你觉得在这里调息有什么感觉?” “感觉很舒畅,很顺,气息很自然,有点像……” “像在神仙洞府?是吗?奇怪,这是佛家的浮屠塔,是佛家的气场,调节气息怎么会如此顺畅呢,好像同出一源的感觉?” “小阆,你等会练气息的时候,要顺心而游,尽量聚合多一点的精气为自己所用,咱们争取一加一大于三,等一会我的气息会去找你的气息,你的气息如果不够的话,会被我的打散掉,所以,你一定要专心 刘阆点点头,这是他们第一次合调气息,如果调不好,一方强一方弱,不但没有进益,其中一个还会可能会受伤。 他们按乾坤二阵面对面盘坐在高空平阶之上,智明空了脑子,只觉得眼前有不同的气息在,他细心地分辨,利用咒语进入时空通道,自然、月亮、星空的能量源源下来,他觉得身子轻了,几乎是飘起来,是真的飘起来,他觉得自己也化做一股渺渺的精气,在空中飞舞盘旋,摆月兑身体的束缚,自由自在的感觉真好。 突然有一股柔软宛转的气息飘过来,围着他旋转,非常熟悉,他知道,这是刘阆的气息,他准备着要跟她的气息合成一股,但是她的气息不稳定,时强时弱,若有若无。 他挣出来,绕过她,轻轻飞舞,把她的气息圈在自己的气息之中,待小阆的气息定下来,再柔柔地合成一股,两股气息突然变得强大起来,飞速地转动起来,越转越快,中间转成一个黑洞圆心,吸咐进更多的能量,大地山川、日月星辰、宇宙空间,他们可以自由地飞翔起来,只要想去哪里,气息就突地就能到了。 智明慢慢睁开眼睛,刘阆也睁开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他们谁也不说话,刚才飞翔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原来这就是双修,就是神仙的境界,就是可以穿透时空的自由境界。神仙,其实无他,就是心灵和身体的完全自由! 心随念,身随意,就是神仙的最高境界吧。 风吹着他们,月色包围住他们,在冥想的世界里,他们彻底地自由了。 智明想:人之所以向往神仙,是因为神仙的心和身是自由的,人总被这样那样的凡俗干扰,永远做不到物我统一,神仙却可以,原来是这样的! 刘阆想:做神仙原来是这样的,心到意到,还需要什么婚呀爱的,我的心和意跟着他的心和意四处飞舞,双修,就是心和意的结合,我跟欧巴就是这样结合了,精神完全无保留地融合!那就是爱情的感觉! 两个各自暗想着,心身都觉得很舒服,沉坐间居然各自在平阶上睡了过去,神会在了一起。 理论上说,任何男女rou体的结合,都可以得到身体的kuai感的,但为什么人们总愿意寻找与自己相爱的人,很多人认为跟自己不爱的人做ai,是不完美的,执意要找爱的人,因为与精神的结合,人才能介于神和仙之间,才能得到身体的最高自由! 柏拉图的精神恋爱,一点都不输于肉yu之爱。是因为精神永远高于,会厌倦,会老去,精神却永远是神仙,保持着最美好持久。 凌晨时分,天边跃上一色金黄,两个人醒来,算来睡了不足三个小时,但精神很好,智明的感觉很奇妙,毛孔里有煞煞地快感,只觉得心满意足如同新生。 刘阆也很心满意足,心意通达宛如做……爱,她吓了一跳,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她垂下头去,脸红半边,头都抬不起来。 智明目注刘阆,目光柔和,盈盈有情,他伸手把刘阆飞舞起的头发抚顺,柔声说:“咱们下去吧 一瞬间,天旋地转,刘阆有晕倒的感觉! (刘阆精神上做了一场爱,智明何尝不是,这一章,吕同学可能喜欢,蓝同学大概是不喜欢的!哈哈哈,哪一天写一章蓝吕同学都喜欢的瞧瞧……等着!) ( 084 神示(各种求) (前一周,我的点击一下高了,觉得很惊喜呢,最高兴得到认可,这就是小成就。) 智明有煞煞地快感,刘阆天旋地转即将晕倒,这如果不是做ai的最高境界,什么才是? 两个神清气爽,一前一后缓步下了大雁塔,在一层的寺院,看见缘净在盘腿调息,他微微睁开眼睛说:“昨夜精魄四飞,两位施主,我从来没有感觉过舍利子这么强的精魄,就是我与师傅修习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这种感受。昨晚我受益不少!” “缘净大师,我也觉得奇怪,仿佛这大雁塔,还有那舍利子,跟我们道家有一定的渊源,我真是大惑不解,大师可否明确告知智明为什么会这样?” 缘净起身,踱步到一尊佛像前,恭敬行礼,他的手上拿着一支檀香,点燃后虔诚拜了拜,插在香炉上,开始喃喃诵经,智明和刘阆静静站着看他。 诵经完毕,缘净开始对着佛像低志说话,明明声音很细微,但不远处的智明和刘阆都能听到耳朵里。 只听缘净说:“佛祖,出家人不打逛语,我答应师傅,这个故事要烂在肚子里,不会对别人说起,但佛祖是万能的,弟子有不解之处就想对佛祖说,师傅说他年轻的时候,到印度游历,在那烂陀寺里,见到一个野鹿苑的一位同门,那位同门会念一种咒语,跟《楞严经》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师傅向那人问起,因而知道一个故事,佛祖想不想听这个故事呢?” 正是凌晨五多点钟,缘净前面的那一支香,烟丝袅袅,散着淡淡的檀香味,不知道哪里的一阵风,香“扑——”地从香炉里掉下来,落到了地上,燃着的香头跌出来,滚到一边去,火亮闪了一闪,就灭了,成了一颗黑灰的点,死了的灰!缘净一怔,续而马上跪下说:“净缘谨尊佛祖教导!” 接着便一言不出,闭目诵经,智明和刘阆等了半天,看他完全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想来他是不会再说了,就向他拜了拜就走出寺院了,缘净在佛前静心念经,仿佛智明他们没有来过。 刘阆问智明:“缘净他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要讲故事的吗?怎么又不说了?” 是呀,他怎么不说故事了?因为他得到佛祖的暗示?焚给佛主的香掉到地上,是要告诉缘净不能讲故事,神示是强大的力量。 这个故事出自印度,又是印度,那烂陀寺还有鹿野苑,都是印度佛家圣地。千丝万缕的关系纠缠在一起,很乱很乱,但是有方向了。 凌晨六点,天色大亮,真灵组合极默契地走出了慈恩寺,虽然一晚上没有睡,但是两个人的精神极好,体轻身盈,刘阆的头发还飞舞起来,晚上主动约了父亲,她没有央求智明陪她去,她自己出去跟父亲吃完饭回来,坐在客厅里,抱着她的玩具默默出了一回神,随后智明说:“欧巴,我爸爸也老了!” 妈妈老了,爸爸也老了,我也会老的,刘阆想,在自己的心和身本没有老之前,一定要做好一件事,一定要! 两天后,智明的临时身份证出来了,智明和刘阆坐飞机回到福城,智明坐卧不宁,归心似箭,不知道母亲现在身体怎么样? 一路上也不跟刘阆说话,脑子里反反复复是母亲那张福态白净的脸庞,慈和如春风的笑,交织着垂垂老矣,暗黄失神的相片,只恨脚上没有个风火轮,飞回家去。 智明一推开门,吓了一跳,以为走错了门,只见客厅里挂满了长长短短的条幅,连去路都没有,乍一看以为是欢迎自己回家的彩带,但是不对,条幅全部一率是暗黄色的,仔细一看,都是黄色的符纸,上面写满了符咒。 “妈——”智明大叫一声,平时妈妈最是胆小,什么符呀签呀她都怕,觉得不吉利,放在屋里好像会沾来很多晦气,她怎么会由着客厅里都挂满黄色符纸? 他伸手用来拿下几条符来看,越看越惊,分明是招魂的符咒,难道母亲…… 他几步冲进妈妈的卧房,果然,妈妈廖平躺在床上,面色灰白,口唇暗黑,平时浓黑的头只稀稀疏疏地披在枕头上,她的身体散发着沉沉的暮气,跟爸爸将要去世的状态一模一样。 衰老和疾病是一把刀,一刀一刀把精致完美的女人盘剥得让人不忍看,死神狰狞地在盘桓,想要带走他的母亲。 智明心里的悲凉兜头盖脸,想要扑过去,却被一声声“嗡嗡——”的念咒声挡住了脚,徐叔着道袍,身上也挂满了黄色的符咒,在喃喃地念着咒语,他的脸色灰白,神情痛苦异常,智明在门边,都能听到他的骨头在收缩的“咔咔——”响。 徐叔在做什么?智明的脑袋一下通了,徐叔说过,他会过命,如果可以,他会把他的命过给亲爱的平平。 过命,用什么方法过命?智明紧张地思索着,看徐叔的样子,正在最危险的关头,徐叔功力不够,如果不及时卡断徐叔,非但不能给妈妈过命,还会搭上徐叔的命。 但是,要怎么做呢? “欧巴,先把这位伯伯救出来,我看他受不住了,伯伯自己也出不来了,他没有力气了,我们输些精气给他才行!”刘阆跟过来,看了一眼,也明白徐叔的功力不够,就提醒智明。 智明一下清醒过来,是呀,关心则乱,自己怎么都想不到,他看了一眼刘阆,一左一右,占好乾坤两位,两个人两只手搭在徐叔的肩膀上,缓缓地念平安咒加静心修习咒。 徐叔的气息很顽强,挣扎着不肯收回来,智明和刘阆没有跟他正面交锋,慢慢进入,且退且进,徐叔的气息一歇下来,就又进一步,徐叔最后坚持不住,一口气泄下来,智明急忙接住他,缓缓地帮他把气泄下来。 徐叔身子一软,全身无力摊在地上,双目紧闭,不醒人事。智明忙把他抱到沙发上,模模他的脉搏,虽然很缓慢,但是还是稳定的。智明放下心来,过去看妈妈,廖平这时已经有些清醒,微微睁开眼睛,看见智明,两滴泪滑下来,轻轻说:“智明,你回来了?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胡说,怎么会看到我呢?妈妈哪里会死,要死也得是让智明气死的才行!”智明隐着自己的泪,强笑道、 “我还不是被你气……死的?你失踪两年不见……影子,不知道跑哪里去,妈妈见不到你,活着……多没意思!” “阿姨,现在不要生气,你快好起来,才好修理他呀!”刘阆在旁边插话。 廖平抬头看见刘阆,看她脸蛋圆圆,眼睛圆圆,嘴角弯上云,天生带着笑面孔的女孩儿,神情就高兴起来:“智明,这位是?” (亲,我二十万了,是不是要奖励我一下?) ( 089 消散(再求) (我爱票票!) 人,总会表现出无畏。 有时候是因为无知,有时候是因为绝望,有时候则因为愤恨! 智明的喊叫惊天动地! 海浪怒了,居然有人敢公然向它叫嚣,一股更猛烈的大浪又劈过来,掀起五六米高的水柱,安智明身子晃了晃,差点向后昂倒下去,他极力站稳,引精力抵御,天地浩瀚,在大海和天空之间,人何其之渺渺…… 安智明疯了! 欧巴疯了,刘阆也跳上巨石,扶着智明的手,大声说:“安智明,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你是男人,你要站起来,你想知道她为什么骗你,你就找她问个明白,我相信每个人做每一件事都有一定的原因,你不能没问清楚就去责怪她,这样不公平,你间接害了你妈妈,那不是你的本心,不能算你的大错,我相信芳林也不是出自本心,你要找出真相,而不是像现在那样失魂落魄,自怨自艾!” 吓!这是一根?刘阆二姑娘说出来的话吗?就像个睿智的长者! “未来咒,对,我要用未来咒找她,刘阆,你帮我找她智明抹了一下满脸的海水说。 “我不会帮你的,我要留着精气去帮你的妈妈,你妈妈要过命!你要弄清楚,你的妈妈还有你那个谢芳林姑娘,到底是哪一人更重要!”刘阆的眼睛瞪成了一个铜铃。 妈妈!妈妈要过命,智明突然醒悟过来,冲动是魔鬼,因为动车爆炸事件,因为芳林和算命符,自己去了终南山,无数隐士死了,连累自己的妈妈身受毒害,现在自已却意气用事,如此消沉,把正事都忘记了,怎么对得起妈妈?与其在纠结过去的事,不如先做好现在的事。 智明吁了一口长气,徐徐吐出郁在胸口的一股闷气,就势盘坐在巨石上。 大海的潮汐,每个月的农历十五左右,月亮最圆的那段时间是汛期,月亮对海潮的引潮力达到最高值,整个地球因为月亮的引力而产生很多改变,比如潮汐凶猛,比哪气压偏低,人的身体处在最不舒服最狂燥的状态,这些夜里人称犯罪和死亡之夜,很多人在这一晚会容易失理智,但是事物总是两面的,这种最凶险的暗夜,也是月球和地球释放能量最强的时候,如果把人身上的暴厉之气,大自然的生死交接之气,大海潮汐之气转换之精气,转化成一种能量精魄,就能成为极有用的东西。 人运气坏到了极点,就开始走向好的,物极必反,智明面对大海,大浪涛天,拍打着着岸边,水浪泼了他一身,水原是极温柔极平静的东西,可是她狂暴起来却能掀起腥风雨雪,如同赴死一般地前仆后继地拍开着强硬的岸石。 就如人到了痛苦到极点时,会突然崩发出了极大的能量,安智明吞下心头的刺痛,盘坐在一块大礁巨石上,心里翻腾的痛苦和海浪海潮混合在一起,竟掀起了巨大的能量在他的身体内左冲右突,刘阆盘坐在他的对面,感受他铺天盖地的能量转为精气,及他狂燥要暴突出来的心。 刘阆突然明白,欧巴是要把自己豁出去了,他把天地月亮潮汐的能量统统吞为已有,又不加以内化储存变成精气,这种能量可以爆发绝大的力量,这种强大的力量能够迅速指挥未来符咒找到通向未来的通道,但是这种强大的力量如果控制不好的话,智明不但是失去他要过给妈妈的那几年的命,也会把自己彻底地伤了,相当以引火**。 刘阆迅速冷静下来,从来都没有过的冷静,这时候她不是一根?的二姑娘,她是真君的后修,她要挽救她的欧巴。她要怎么做?首先要用取物咒在智明时间的通道截出来一段时间,用移物咒运给徐叔,让徐叔把这段时间接到廖平的时间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就是最大程度上不让智明受到能量的反冲击,伤害到自身。 他今天为什么会突突如狂,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受骗受伤,他最爱的人伤了他,他迅速地被愤怒控制,刘阆要做的事是要让他对人,对爱重拾信心。 刘阆的心从来都没有这么安稳过,她决定了! 智明的全身聚合着一股力量,蓄势待发,他口里嗡嗡地念着未来咒,在符咒的带领下,聚合气在寻找着智明未来的时间通道。他找得有些急了,聚合气在体内蕴结了很久,开始左冲右突,正惶恐间,一股平和的力量向他传来,另外一股未来符咒更加细腻地寻找,智明的心空明起来,和着那股符咒,在千万条信息中处理,终于找到进入未来时间的通道,智明身聚合气迅速把未来时间通道分好,随后来的隔空取物咒牵引着智明的未来时间进入另外一个通道。 这个通道,通向廖平的时间段。 徐叔接到符咒的信号,以接受符咒把智明的时间接入廖平的时间通道里。 智明把自己的时间送过去过给自己的母亲,他的任务完成了,他的心劲一松,原来就痛的心泄下来,元气突突地要散了,智明已经控制不住了,但他没有想去控制,心穿了一百个洞了,就不要去救了,他看着自己元气像聚合气一样消散开去,他想笑。 智明想笑,然后,他就笑了。 元气便如洪水一样倾泄、散掉…… 但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很强的精气阻止了他,柔和的精气护住他的心肺,嗡嗡的静心符咒在他的耳边响起,提醒他运气护身,那嗡嗡的静心符咒,像小时候妈妈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模着他,安慰他,他被那颗得死去活来的心有了力气,他恢复了正常的气息,收复泄下来的心魂。 许久,智明睁开眼睛,他的身体有些疲惫,一眼看到刘阆趴在地上,脸色灰白,一道血痕在她脸上延开,他俯身扶起她来,“小阆……小阆……”,明明是他过命给他妈妈,要折寿的是他,但为什么刘阆却比他伤得重呢? 又过了许久,刘阆才悠悠醒来,微笑说:“欧巴,你的命是我取回来的,是我的,不能放弃……你欠我的!你还是我的桃花运!你没有了……我哪里找桃花?” 智明听了,一行热热的泪流了下来。他把头别到一边去,冷酷地说:“我不是你的桃花。我的命是你取的,我给你就是了!” 刘阆苍白着脸一笑,调皮地眨眨眼说:“反正你逃不出我的五指掌!”说罢力有不竭,就晕了过去。 以她小小的身躯去尽力护住智明,她很累很累了,倚在智明身上睡死过去。一个愿意为自己折寿的人,一个拼死护着自己元命的人,如徐叔对妈妈。可是,可是……他的心已经几百个洞了,没有完整的心给她了! 他把刘阆抱起,回到车上,看着刘阆苍白的脸,她的嘴角,一道血痕犹触目惊心,智明伸出手去,把血痕轻轻擦去……。 (二零一大人的文《鬼才王小波》我也天天看,人物刻画极为到位,故事层层推进,非常吸睛!此文有正能量,看了心内大爽!下一位推荐的是…… ( 090 欺负(求票) (站住,缴票不杀!) 智明的心突然就平静了。 爱一个人,努力为他付出,原来可以这样无怨无悔。 智明觉得自己做不到刘阆那样,为什么芳林骗了他就不能接受?为什么那么怨恨?那么痛苦委屈?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对芳林已经付出最爱,付出的爱换来的是欺骗,所以他不能接受,但刘阆的爱比他的爱更深厚无私,他从无答应她什么,她这样单方面付出,无怨无恨,自己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怨天尤人,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委屈的那个人? 最委屈的那个人,难道不是刘阆? 如果不希望不明不白上当受骗,惟一的办法是去努力找出真相,虽然也许真相并不如意,甚至让我难堪,但我没有权力在这里叹气!没有权力伤害自己! 安智明想通了,他把车开得飞快,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刘阆还在沉沉地入睡,但脸色好了许多,他把刘阆抱到屋里安置好,就去看妈妈,妈妈精神好很多了,眼睛里有了神采。 “智明,今天跟陈达警官谈得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廖平看儿子带着倦容回来,就问。 “没什么问题,只是问一问芳林的老家在哪里的 廖平看了一眼房门,悄悄说:“小阆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因为那个芳林伤了她的心 我的心已经破了很多洞,还能伤得了谁?智明点点头,退出去。 第二天起来,智明听到母亲的房里传来吵闹声,母亲的声音一声大似一声,她有力气跟徐吵了,智明心里一喜,忙走进去看怎么回事。 原来廖平第二天醒了,觉得神清气爽,硬要徐叔拿镜子给她看,徐叔不肯,他把所有的镜子抓到手上,不停说:“平平总是那么好看的,等病好一点再看 “为什么不让我看,我是不是长得很丑?我要看,我一定要看!”廖平抓着被子瞪眼吹气,,无论多大的岁数,在那个爱自己人的面前,永远都可以瞪鼻子上脸,撒娇买萌。 “平平是永远都不会丑的徐叔把镜子收在身后,讨好地笑着。 “你不让我看镜子,肯定是因为我现在丑,我不如死了算,用不着你好心来救我 智明笑起来,被爱是幸福的,看妈妈肤色红润了,但脸上的折子还是一层又一层,要恢复以前的光滑圆润,恐怕要补养很长一段时间,但毕竟岁月不饶人,岁月的痕迹怎么可以轻易地抹去。 “妈妈,你这是在欺负徐叔呢?” 被爱的那个人总是欺负爱她的那个人,不是吗?就像芳林欺负、欺骗我,而我欺负小阆一样,我居然…… “我怎么欺负他?我在我自己家里照个镜子,可他不许,到底是他欺负我,还是我欺负他?” 是,心甘情愿送上门来任人欺负,都是傻人,比如…… “妈,你一定要照镜子?我问问妈妈,美和命比起来,哪一个更重要?” “当然是美更重要!”廖平白了儿子一眼,男人是永远不会懂女人。 “那么美和儿子,谁更重要?” “当然是儿子!” “妈妈,你永远都是美的,徐叔觉得呢?你的平平是不是最美的!”智明忙用目光暗示徐叔。 徐叔走上前,拉住廖平的手说:“平平,你是最美的,光照请平平嫁给我,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你先让我照镜子!”廖平大声说 “你先答应我的求婚!要不,我天天赖在你这里不走,我跟你同居!”徐叔腰板挺直,硬气十足。 智明差点要鼓掌,他从来没见过徐叔这样坚决,在母亲面前,他永远地伸不直腰板,惟惟诺诺。 他笑说:“妈,你从了吧,我可不愿意人家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说我老妈不检点,七老八十还跟人同居。你叫我哪里抬得起头?” “你们俩中合伙来逼我?” “妈妈,未嫁从父,嫁后从夫,夫死从子,你现在就得从我的,刚才你说美比命重要,儿子比美重要,儿子要求妈妈嫁人,妈妈不得反对!”智明抓住廖平的手说完,眼一热,老年人的爱,是相伴,少年夫妻老来伴,自己也能因为要报恩而收了刘阆吗? “我一个糟老太婆,还嫁什么嫁,再说,徐老头,你要一个病殃殃的老太婆做什么?”廖平神情开始有些扭捏了。 徐叔含情脉脉地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怕鬼的平平 智明饶有兴趣地说:“哎哟,这个我不知道,我妈妈怕鬼呀,徐叔,你说说你跟妈妈的故事吧 “我也要听!”刘阆出现在门口,脸色还有些苍白,走路摇摇晃晃,智明忙过去扶她说:“你不睡一会,起来做什么?” 廖平和徐叔相视一眼,会心地笑起来。 廖平张开手臂说:“孩子,到我这里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智明欺负你了!” “平姨,欧巴是欺负我了!”刘阆嘴巴一扁,想起昨天智明念完符咒后,一任自己身上的精气流泄,完全不自救,放弃自己不就是欺负人? “智明欺负你?”廖平作势打了一下智明,笑说,“年轻人要爱惜自己,不可以索求无度!人家女孩子哪里受得了?” “平姨,他就是不爱惜自己,花了我不少精气呢!”刘阆有人倚仗,把嘴巴撅得老高老高的。 智明一头黑线,?自诘背。??缆杪栉蠡崃耍??且桓?h的,又完全不知道廖平说什么,就接下话来,他顿如坐针毡,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你们说什么呢?不是要听我讲故事吗?”徐叔当然知道其中的曲折事故,忙差开话题。 “谁要听你讲故事,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你也好拿出来说!”廖平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嗔怪道。 “平姨,小阆要听听,小阆觉得徐叔对平姨极好的,真让我羡慕,要是欧巴对我能像徐叔对你五分之一那么好,我就开心了。你让徐叔说说嘛,让欧巴也学习一下刘阆扭着身子,可怜巴巴地说。 智明看她大眼睛盈盈有光,一张大脸盘呈苍白之色,不忍看,扭过头去,叹了一口气。 廖平看刘阆软语相求,就对徐叔点点头,又说:“你别捡无关紧要的说,我可不饶你!” 徐叔点点头,沉浸在回忆之中。 廖平是个倒霉的小孩子,1968年,她才十五岁,身子还没长全,细脚伶仃,一张巴掌大的脸只剩下一双眼睛。 廖平的妈妈是个万恶资本家的女儿,爸爸也是个十恶不赦的反动走资派,她是最正宗的黑五类,连血都是黑的,没有当红卫兵的资格,是红卫兵们打倒的对象,连下乡改造的机会都不应该有。还好,她积极跟爸爸妈妈划分好了界线,要求到广大劳动人民中锻炼改造,重新做人!才有了到乡下劳动改造锻炼的机会。 (今天推荐东方宝诀的文《失衡空间》, 他的文充满想像力,天马行空,极尽幻想!西方魔幻装点着炫目外表,藏着一颗东方智慧的心,炫目的外表指文字的功夫深厚,智慧是指他的文有强大构建撑起的故事,非常值得一看!) ( 091 往事(求收) (向大人行个款款的小礼:银家不争气,爱票票,成全则个) 不堪回首的岁月,却有着可堪回首的往事。 徐叔全名徐光照,那年十九岁,徐光照是贫农的儿子,他的父亲给地主种过地,正宗受过剥削受过压迫的贫农,根正苗红,因为家庭出身好,所以徐家有改造黑五类的条件和义务,资本主义小姐要接受真正劳动人民的改造,所以把改造廖平的任务放到徐家。 徐光照没有见过黑五类,以为资本家小姐一定是长着肥肠圆肚的,廖平没来之前,就摩拳擦掌好几天,想着要用什么办法要好好改造这个万恶的资本主义小姐。 但是资本主义小姐廖平让徐光照失望了,一双小脚虽然是雪白的,却竹枝一样支棱着。巴掌大的脸,面色苍白,好像从来没吃饱的样子,惟两只眼睛略有些神彩,偶尔一转,便把徐光照想要改造她的雄心扑打下去了。 资本主义小姐就长这样?比他们贫农都不如,干活还卖力,但竹枝一样细条的身子能做得了什么?总也做不完分派的活,倒反是徐光照常常要去帮她。 要说她真正表现出是资本家小姐的一面,就是怕黑,晚上点着油灯点到没有油为止,半夜总要大叫“有鬼”,冲到院子里大哭,徐光照总偷偷把自己房里油灯的油倒给她,但油总有烧完的时候。廖平照例会在哭叫中惊醒过来。 开始徐光照的妈妈可怜她,搬过去几天跟她同住,但是廖平的小姐脾气不改,照例要被吓醒大哭,后来全家人分析她说的“有鬼”是什么意思,徐光照的爸爸想起件事,说廖平住那屋是以前光照女乃女乃住过的,女乃女乃就死在那间房里。 大家便问廖平晚上是不是看到什么了?那孩子闭着嘴死都不肯说,她小小年龄也知道新中国是不信鬼神妖魔的,如果说出晚上她看到什么,不是让资本家小姐又多一项罪名?徐光照看她小小的身子抖成筛子,起了怜悯之心,向母亲说我跟廖妹妹换间房睡吧,这是他第一次称资本主义小姐做妹妹。 廖妹妹跟他换了房,徐光照还是不放心,怕她半夜还起来大喊大叫“有鬼”,等夜深了,廖平的房灯灭了,就搬张椅子坐在廖妹妹的房间门口,那一晚廖平没有哭闹,睡得很好,一觉到了天光,早上起来脸因为睡足了红扑扑的真真好看。他睡在女乃女乃睡过的床上,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妈妈捂着嘴巴看着光照吃吃笑说:“光照,你女乃女乃去了那么久,从来都不回来的,你廖妹妹来了,她就出来,看来女乃女乃她喜欢廖妹妹呢!光照,你喜欢妹妹吗?” “妈,她还是资本主义小姐呢!还长得像竹板一样!谁要喜欢她!”光照慌乱地回答。 三十多年后的徐光照叔叔在陈述这句话的时候,对着智明直打自己的嘴巴,说自己嘴?澹?髅魇窍不墩飧鍪萑醯牧蚊妹茫??亲煊舱饷此担?饩浠氨涣纹教?搅耍?哟耍??僖裁挥谢?崛ハ不赌歉鍪萑跤志笄康牧蚊妹昧恕?p>谁也没有想过三年后,在徐妈妈的照顾下,准确的说还有徐光照的照顾下,廖平开始发育生长,像一棵小白杨一样,长得生机勃勃的,她从田龚上走过,所有的男人都会忘记干活,眼光光看着她窈窕的身影。走在她身边的只有徐哥哥,多少人羡慕他,廖妹妹终于长得像资本主义小姐了,可是没有人愿意去批斗她改造她。 每天睡觉之前,徐光照还是会习惯性地搬张小椅子,坐在她的小屋外,直到夜半确定她睡过去才爬回自己屋里上床睡觉。 那几年的徐光照像是一个揣了梦的人,他的梦一直睡在他屋子的旁边,他像一个守护神一样守着他的梦。 徐光照到年龄结婚了,没有看上的,徐妈妈知道儿了的心病,硬着头皮去问廖妹妹,廖妹妹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第二天就要搬去跟知青们一起同住,徐光照连问一问的勇气都没有,扛着廖妹妹的东西跟在她后面。那夜走在田梗上,一垄一垄的田地,有朦朦的月色,田野上飞着各色小虫,有时候会突然蹿出来一只大的,撞到人的身上,一只飞虫这样莽撞地撞到廖妹妹的脸上,廖妹妹一声惊叫,跳起来喊:“鬼呀!”直接跳进徐光照的怀里,瑟瑟发抖。 这一晚,所有的飞虫都是天使,被派到凡间做幸福的传递者,徐光照幸福得要晕过去,温软在怀,一辈子也忘记不了的感觉。 徐叔对智明说:“我从此都爱在有月光的夜走路,我爱那些虫子,爱那些鬼!想想吧,我爱鬼,也许太上老君看上我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爱上虫子,爱上鬼!” “徐叔,你为妈妈守夜的那一晚,就喜欢上妈妈了?妈妈还是像竹竿的时候,你就喜欢了,是吗?” “小鬼,你怎么知道的?”徐叔苍白的脸上泛着红润。 “因为喜欢一个人,是没有什么道理!”刘阆接口说,眼睛看着智明,智明看了她一眼,眼睛转开,不敢看她。 “嘿嘿!”徐叔咧开嘴跟着笑。 “原来你每晚都守在我房子的门口?怪不得我……”廖平听徐叔说完往事,神情悠悠,这中间有很多的曲折,是她不知道的。 “妈,你就应了徐叔吧?你们已经学浪费了大半辈子了!” 廖平看了一眼徐叔,正碰上他火热的眼神,还是当初那个对自己百般宠爱的少年人,虽然脸上长满了折子,她脸上一红,垂下头来,她认了自己的命。 缘份,也是一种命! 等妈妈跟徐叔行了简单的婚礼后,智明和刘阆上了去印度的飞机。两个人怀了心事,智明想要对刘阆更好一些,却始终有些别扭,刘阆对智明不像从前涎着脸作花痴样,两个人客客气气,相敬如宾,刘阆还是叫智明作欧巴,只不过“欧巴——”里再也不会女里女气,打个弯转几个圈儿,智明反倒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临走前,智明又见了陈达一次,两人长谈了很久,陈达交给他一个电话,让他有急事的时候打这个电话,此次印度之行,要到哪里,要做些什么,智明内心并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他自己找上门去,鬼就会现身了吗? 就像为了那张算命符到了终南山,真相没有找到,却从此走上不归之路,前头总会有什么在等待,不管是有多么黑暗,与其继续黑暗,不如投身黑暗与之斗一斗,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印度德里,我们来了! (前面推荐了四位蓝同学,今天推荐吕同学,上官伊彤妹纸的文《侠盗奇缘》,妹纸的书一个故事套着一个故事,事事扑朔迷离,又有我们这些不争气的吕同学爱看的情深义长,所以追追追,追着伊彤妹纸文文走……) ( 092 绑架(求) (票票,我所欲也,收藏,亦我所欲也,亲们信手之间,格子便两者可以兼得!) 智明和刘阆飞往广州,再转机来到印度甘地国际机场,甘地国际机场像一个五星级的酒店,极尽奢华,大厅铺着厚厚的地毯,两壁挂满金灿灿的佛手,手手有莲花,刘阆不住东张西张,张着嘴巴不停地惊叹,如同乡下孩子进了城的感觉。就算智明见识多广,也叹为观止,很少机场能做得如此高级艺术化。 高级是最怕遇到了艺术的,一旦艺术了,便成了阳春白雪,需昂着头膜拜,人便无端端矮了下去。 刘阆心里有了惶恐,又按摁不住,偷偷拿手模模壁上突出的佛手,探头探脑地做研究。 突然,刘阆指着一个漂亮的手印,对智明说:“欧巴,你看这个手印,怎么跟我们念静心咒时做的手印是一样的?” 智明抬头看去,只见金灿灿的佛手,掌心向上,中指与大拇指捏在一起,大拇指的位置正好卡在食指的第二关节,确确跟自己与刘阆练静心双修咒的指印是一模一样的。 智明知道佛家的手印,又称为印契,是佛教徒在修法时,双手与手指所结的种姿势,佛菩萨的手印,象征其特殊的愿力与因缘,在与其修习者结相同的手印时,会产生特殊的身体力量和意念的力量,据说和佛菩萨的本位力量的身心是相应的。 智明看着默默出神,在大雁塔,自己所念静心修习咒与佛教的楞严经如出一辙,而在印度的甘地国际机场,看到的佛家手印跟道家念符咒手势的一模一样,这是什么缘故?难道所以精神世界的缘法都出自冥冥? 在大厅填写过境单,刘阆英语的听力很好,口语也不错,但极少写,很多词知道读不知道写,干脆把过境单丢给智明,让他帮着签单。 刘阆自己不闲着,在大厅里走动着,看什么都新奇,突然她的手一暖,一只温软的小手伸过来握住她,刘阆低头一看,一个非常漂亮的印度小女孩,五六岁,黄水晶般的瞳孔,一双大眼睛,睫毛浓密,就像一只洋女圭女圭一样,刘阆蹲子逗她玩,小女孩子也不怯生,两人呵呵呵地玩成一团。 智明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小阆的心智单一、本真,就如五、六岁小童,跟这么点儿大的孩子一见如故,他笑了笑,摇摇头,继续写好过境单。写完后,回过身来说:“好啦,小阆,不要跟小朋友玩了,抓紧时间,咱们走吧 没有人应他,他的身后是空的,她刚才还坐在地毯上跟小朋友玩得开心,两个小朋友只在很短的时间内人间蒸发了,他抬头四处张望,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刘阆!”智明叫了一声,转头四处找,智明跑动了几步,触眼整个大厅,没有刘阆的影子。 智明的心“扑——“地一下沉了下去,两个孩子,十几秒不到的时间,一个大活人平空地不见,大厅很空旷,她能跑到哪里去?智明紧张地思索着,他咬了一下牙,决定去找机场求助,在机场里不见了人,机场当然要负责找,而况机场一定是有摄像头的。 他的脚一迈开,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智明回身,那人手上拿着一张字条,他的手一扬,智明看见上面居然写着中文,“要找中国女孩子,跟我走!” 智明打量一下眼前那个印度男孩子,十四、五岁左右,还是稚气的孩子,眼神单纯,“你是谁?你知道那个中国女孩子在哪里?”智明向他说的是英语,那孩子摇摇头,用手一指,就率先带路,智明只好跟他走,走近出口,只见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扶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那身影像在挣扎,一边回头叫了一声:“欧巴!” 智明拔脚去追,出口就来辆车,刘阆被那两个人带上了车,智明想都没想,就去追,车突地已经开了,他的面前又停下一部很小的车子,两厢,个头很矮,车里坐着一个清秀的男子,皮肤微黑,用中文说:“安先生请上车,我带你去找刘小姐!” 都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应该是早就做好准备,看来,现在只有跟他走了。刚踏进印度的国土,还没适应,欢迎他们的居然是这样的情节。 智明跨上车,对那个人说:“你是中国人?” 那个人没有回答他,只说:“安先生,我叫连南!” 车子向着市区开去,智明的脑子紧张地思索着,想知道自己被他们劫持到哪里,他一边暗暗观察路标指示。半个小时后,智明看到了著名的印度门,他知道德里市中心到了。 印度门形以凯旋门,一次世界大战,九万多印度士奔赴战场为英国战斗牺牲,战争结束后英国为了安抚印度人民的反战不满情绪,英国政府1921出资修建印度门以纪念那些阵亡的印度和英国士兵。 车子一过了印度门,就是两公里长的“国家大道”及周边是新德里的核心区域,大道东西两端分别连接总统府和印度门。 智明知道德里分为新、旧德里。新德里由英国殖民者一手打造,将西方文明与印度本土文化结合于一体,交通井然,绿色盎然。 但他们的车子去的方向,应该是旧德里,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感觉是并不像现代大城市,倒像繁忙杂乱的北方城镇,两边楼房低矮陈旧,没有高大华丽的商业大厦,道路狭窄,到处都是只有两厢的甲壳虫小车,还有类似于脚踏车拉客的嘟嘟车。 智明所坐的车上有两个男人,一个坐在副驾,一个就是连南,他们的车子紧紧跟着前面刘阆的车子,开了一段。前面开始有红绿灯,但车子好似没有看红绿灯的习惯,继续向前开,居然有几头水牛也来凑热闹,它们慢悠悠踱到十字路,瞪着牛眼身后的车子,根本没有让路的意思。 车子的包围圈越缩越小,牛与车对峙着,没有人下车来赶牛,大家在等待,时不时有人在按汽车喇叭声,嘟嘟车发动机声嗡嗡地响,智明还听到哨子,两个警察指挥交通,但他们不是只用手势,嘴里一边吹着哨子,一边大声呼叫,警察的哨子声还是非常特别,容易引起注意的,几头水牛头上顶着尖角,仿佛不耐烦了,突然转过身来,竖起牛角发足向吹哨子的警察直冲过去。 所有的人都眼光光看着水牛冲过来,警察还算机灵,大叫了一声,拔足就跑,避开牛一次冲击,他跑得慌张,四肢张牙舞爪,没有规律,连头上的警帽都飞一边去,狼狈不堪。牛直冲了一段路,停下来,回身瞪着牛眼搜索那警员,警员躲在一辆车子的后面,不敢现身。 牛脾气上来了,牛眼直直瞪着周边的一群钢铁车怪兽,鼻子里冒着滚滚热气,全身肌肉紧??,随时要出奔的牛大侠状。 周边的几十辆车子一动不动,另一个警员也战战兢兢,大伙儿俯首贴首,臣服膜拜,牛大神呀,只盼了快快消了牛脾气,给人一条生路才好! 智明瞥见隔着两三辆车的刘阆,正在车里笑得前俯后仰,还拿手去拍一左一右夹持着她的两个高大的印度男人,口里还叽哩呱啦在说着什么,两个印度男人正襟危坐,目视前方,由着刘阆在他们身上拍打嘻笑。 这二愣女一根筋,明明自己被人绑架了,只不过是看见狂牛追警员,便也能笑得花枝乱颤,不知所以,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呢? 刘阆被绑架,会有危险吗,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 (今天推荐的是毒酒飘香的《布衣财神》,此文的题材与众不同,行文如流水自然,笔下的杜峰现代人一枚,却热血丹心,侠肝义胆,他的的宠兽钱袋貔貅又滑头又可爱,看之捧月复,此文亦有正能量,格子这一段超爱正能量的大侠们……喜欢……) ( 097 密室(求点击) (亲们误会了,没有要上架,只是常常有亲问,我的意思是可以上架就上架,不可以上就当到起点玩,认识亲们也不错,你们安慰安慰,嘎嘎嘎!快给票票!) 等八个僧人都走过去了,智明才问:“怎么啦?” 刘阆皱着眉头说:“欧巴,这里是什么地方,感觉很怪的,那几个和尚不像印度人呀!” “这一带叫藏人村,是德里人收留的一部分中国藏区的人,划了一片地方让他们居住,这里有住着很多中国的游客,我们在这里会安全些!而且,我在这里有感觉,小阆你没有感觉吗?”(此处涉及zheng治,不好言说,有兴趣的大人可以自己找找资料看。) “感觉?你是说这里会有寺院?”刘阆踮起脚尖去看刚才八个僧人所去的方向,居然隐隐约约看到寺院的一角,挂着铜铃铛,与法轮盘一起成了一道标志。长长的经?在飘,暗夜里,看不见了五色,惟飒飒随风念着九字箴言,它的咒随风随夜久久存于空气里……很典型的藏式佛院! “不好,欧巴,我们快去救人!”刘阆急火火地提脚就要跑,智明一把拉住她问:“咳,这孩子,你要去救什么人?” “那个轿里的是女人,她身上有女人的体香,我闻到了,欧巴你感觉不到吗?那个寺院一定是拐带妇女了是个婬窝,我们去端了它!”刘阆急得直跺脚,欲挣开智明。 “轿里的是女人我也知道,但不是拐带妇女,那女人的感识里没有忧怨,似乎还有欢喜之意 “欢……喜?被捉到寺院里还会欢喜?和尚不是要戒婬的吗?” “不是……也许不是被迫,是一种……奉献,不是所有佛教都戒,藏传佛教,密宗也许,活佛在修练一种高级别的秘密灌顶术……”智明低下头说,即刻又抬起头说,“咱们不管这么多闲事了,还是先安定下来吧,咱们自身难保呢!” 刘阆和智明用假身份证顺利入住,他们分别订了一间房,就各自在自己的房里整理,刘阆进屋后没有开灯,枯坐了一会,心里始终有些事儿,就悄悄离开房间,经过智明的房间,看他那里房门紧闭,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她蹑手蹑脚下了楼,出了小客栈,直奔那家藏传寺院而去,她的心里像好多猫爪子在抓。 佛寺院静悄悄的,大红寺门紧闭着,隐约听到里面传出嗡嗡的念经声。刘阆去敲门,没有人应,拿块手掌粗的砖块拍门。许久,一名十五六岁的小沙弥打开门,一看是一个穿着纱丽的小姑娘,愣了一下,忙合什行礼。然后又是摇头又是摆头。用藏语说了一连串的什么。 刘阆估计他是在拒绝,她合什说:“!”然后用印度语哇哇哇说了一串串,她脑子飞快地转动,编了一连串的话,说自己家里老人出了事,要到寺院拜见佛祖,求佛祖保佑云云,求小沙弥行个方便,说到委屈处便又想起智明对她的种种,巴眨了一下大黑眼睛,泪水哗的下来,她万自穿着粉色纱丽,裹着大头巾,只一双圆眼睛露在外面,这会蓄了一潭子的水,那一色粉色里,只剩下亮晶晶的泪珠了。 小沙弥十几岁生人,哪里架得住一个年青姑娘那盈盈一汪泪,便手忙脚乱把刘阆放进来,用印度话告诉她今晚是寺院一项大活动,本来是不能让生人进来了,但听她一片孝心,就让她进来了,那是冒着杖罚的危险,就算是沙弥,也懂得邀功,懂得在年青女孩子跟前得意自己的牺牲。 刘阆忙向他致谢,然后一言不发拔足便跑,小沙弥想追,她有心躲藏,哪里追得上? 佛寺院挺大的,刘阆东一晃西一晃地避开人,但实际并没有遇到什么僧人,偌大的寺院静悄悄的,突然听到“嗡嗡——”地沉闷威重的声音传,像是一种锣,还和有一两声鼓,像是进行一种仪式,刘阆凭着感觉走向一个大殿,偷偷探头去看,吓了一跳,是一个空旷的大殿,挂满金黄色的幡,里面坐满僧人,闭目专神地念着经。 刘阆不敢进去,转身欲走,却瞥见左边一个大殿边上放着那个刚才看见的轿子,轿子的帘已经掀开了,里面没有人,刘阆走过去,在轿子边闻了一下,就是这样一股味道,一个女孩子的香气,那女孩子去了哪里? 刘阆闭目念静心咒,凭感识搜寻女孩子的气息,便一步步向内殿走去,听到里面有女子轻微的声音,她在这里! 刘阆听到她的轻呼,完了,她向着内殿直奔而去,内殿并没有人,宽大安静,一座梯子在角落,刘阆顺阶而上,上去二层便探头去看,二层像一间密室,中间一个高高铜制大床,有木阶接结,大上面铺着黄灿灿的锦被,一个僧人高高坐在上面。 刘阆一看他,吃了一惊,忙闪身到暗格里,他……不是今天傍晚在阿难神龛看到的那个僧人?那僧人的身后,挂着一副巨大的唐卡(一种藏画),唐卡上画着一尊佛陀,佛陀高大魁梧,而佛的身上,像蛇一样盘附着一名女子,头发像瀑布一下垂下来,很细的腰,雪白的后背,身子是流线型地,那女子双抱着佛的脖子,紧紧地贴在佛的胸脯上,风微微动……那唐卡在飘动,女人的腰身也一耸一耸地动着…… 这幅唐卡跟她在地摊上买的欢喜佛是一样的,但不同的是,那佛法相尊严,没有恶魔的一份,唐卡上的佛陀看上去很平静,很安祥,就如平日的颂经修习,只是那眉一道高一道低,表示着略有不同…… 唐卡下的坐着的僧人,披着宽大的袈裟,面容安祥,口念着经文。 刘阆在隔板上,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不安,她觉得自己骑在老虎之上,想下下不来,只觉得头皮发紧,跟着全身的皮肤都在发紧,呼吸也急促起来,如果声音再大些,一定会惊动那个僧人,念静心修习咒,要念咒,要平静,刘阆盘坐在狭小的隔板上,手心向上,开始念静心修习咒…… 这时,有什么响动,一名高挑的女子从侧内堂走出来,她的身上同样披着明黄的袈裟,就算是张大成伞的袈裟也不能遮掩住她的窈窕的好身材,她缓缓地走向那个僧人,小麦色的皮肤如蜜,她的神情庄重端正,微微垂下的眼睑,偶尔抬起眼角看一眼,可以看出眼光带着紧张和羞涩。 刘阆很想跳起来,拖女孩子逃走,但女子的表情里可以很肯定的是:没有怨恨,没有抗拒!有微微的期待,是刘阆很熟悉的期待! 刘阆按摁住自己,只觉得自己的静心咒跟那僧人的咒语莫名地相合,她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只能定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 大殿外,四面的颂经声盖过来,充盈了整个密室,像在那女子身上缠了一道符,像是一种指令,像是一种催动! 女子走到那僧人盘坐的铜制大床面前,静静地站了一会了,她手一动,身上的袈裟便落下来,刘阆险些便要大叫起来:一躯完美的女人的身躯,很细的柔软的腰肢,修长而有弹性的腿,跟着是后背和长长的颈脖,真想走过去看看她的前面,该是什么样的诱惑? 女子微微迟疑一会,开始走向僧人,僧人这时候睁开眼睛,他的眼睛里闪现的光,灼灼地痛了刘阆,刘阆只觉得她所盘坐的,不是木质地板,而是太上老君的那个炼丹炉里,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三味真火,烧得她身不知所向,借我一点力气,给我一点呼吸…… (今天推荐沉思默然大人的《战翼之魂》,大人是女生吧,好讨厌的,把故事的坑挖得大大的,一个女孩子也学坏了,她才不是一个没有想法的女生,想象如跑马,让人跳进去就出不来,有空大家看看有想法女生的奇幻故事,让你大开眼界!) ( 098 契合(求) (亲,赏得太多了,很惶恐,用不着这样赏,我只爱票票!) 刘阆的五脏四腑都跟着烧起来,但觉唇干舌燥,她的静心修习咒非但没有让她静下来,反而催动她的气息在身体里横过来窜过去,她的身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欧巴……”她几乎想大声喊出来, 那女人袅袅地走着,终于停在僧人的面前,轻轻抬起小手,把披在僧人身上的袈裟活结一拉,大红袈裟便如风飘下,僧人的身上,不着寸缕,此时,他是个有着勃勃生机的男人,男人眼里的精光一闪,一双大手伸过来,女子便如没有骨头的蛇一样,滑入僧人的怀里,两条跨坐在僧人身上,她的身子突然?直,接着两只手两只脚竖起来,身子却弓得如虾米,僧人两手扶在女子的腰间一用力,“啊——”一声惊叫撕破刘阆的耳膜—— 如饮如泣,如诉如怨…… 外面的大殿,鼓声愈急,伴着一两声罄击,荡在空中,刘阆的呼吸和心跳,也高悬到了空中。 刘阆一口气跑到出口,也不知道刚才她从隔板冲出来的声音有没有影响到密室里那一对欢喜佛。 寺院门口,那个小沙弥还在,瘪着嘴哭丧着脸,一看刘阆冲出来就松了一口气。上前说:“急死我了,施主,你怎么能乱跑呢?” 刘阆喘着粗气,按着要跳出来的胸口,一只手指着小沙弥,半天才说:“你……你……怎么不参加寺里的……活动?” “我入寺不到两年,还未有资格参加活动!”小沙弥低声说。 “今晚是什么活动?怎么会有女子?”刘阆喘息微定,问道。 “这是长老们选定的,今晚是活佛十二级灌顶术修习,需得与鳞选圣女一起修习!全寺高修的喇嘛都引咒助活佛修习,明日,活佛十级灌顶术修炼成功,我教便又得了一位明妃度母……哎呀,我怎么向你说这些……”小沙弥急着要掌自己的嘴。 刘阆但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几乎要晕倒在地,她勉强控制着,慌忙向他上沙弥行了个礼,便从寺院飞奔而出,她脚不沾地,腾云驾雾一般跑回小客栈,“噔噔噔——”奔上三楼,一抬眼,便见智明站在自己的房前在举手敲门。 智明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刘阆,吃了一惊,忙问:“小阆,你去了哪里?我敲了半天的门!” 刘阆的身上还团团地包裹着围巾,连口鼻都捂着,刚才跑得那么飞快,也不记得把头巾解开,现在整个人还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熬炼,已经没有空气成分,快要蒸干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智明,两只大圆眼睛里的光聚成八千瓦的白炽光,然后慢慢开始涣散,眼前便是一团一团的迷雾。 “小阆,你怎么了?”智明看出她眼睛里异样,伸手过来放到她的额头上试探一下,他的手刚一碰到刘阆的皮肤,刘阆便如一条软皮绳子塌下来,没有了骨头,一声不哼向地上滑下去。 “小阆!?”智明急呼,匆忙伸手去扶,一手拉住刘阆的臂膀,一手扶在她的腰上。刚才模她的额头时,就感觉到烫,现在就近用手扶她,隔着一层裹得严实的头巾,又满手都是一阵滚烫,正常人怎么能烫成这个样子? 智明把刘阆扶住,先把头巾层层解下来让她透气,头巾一解开,一张大圆脸也露出来,延至脖子处,便如用开水烫一样地发红。小细腰的那一段皮肤袒露出来,也如烙铁一般,烫得智明的手发痛,男人的手对热度的感知是最强烈的,缘于男人本身的体温就很高,阳气盛,但此刻刘阆身上的热烫疼了他,可见刘阆的身子已经烫到顶点。 刚才还好好的,各自回房只不过是二十分钟,智明洗了个澡出来,想起好几天没修炼了,看阳台上的月色精光煜煜,今天早上连司机副驾都对付不了,他到刘阆的房里找她修习一下静心咒,就看到她像中了邪魔般。 智明把刘阆抱进房里放到小床上,打开窗户透气,一推开窗,月色便霸过来,照在小床上的刘阆,风也闪进来,床上的刘阆烫得如火如荼,她皱着眉,睫毛微微颤动,脸上却似笑非笑,神情古怪,身上还不安静,翻过一个身子,两只手团团抱紧自己,又觉得不舒服,换了两三个方向,终于向着智明探过来,一用劲就要跌落下床。 智明急忙上前扶住她的手,刘阆便如婴儿宝宝一样整着身子包住智明一圈,智明拿手探向刘阆的脉博,大吃一惊,她的内息就如汪洋大海恣意纵横,四处奔窜不成章法,气息奔涌得太快,一下从脚底奔到头顶,再窜到腰月复处,她像一个充气的女圭女圭,里面不知道为什么盘满了精气,她人事不醒,已经不会控制,再由着气息这样奔放,紊乱之间她有可能会走火入魔。 智明使劲把刘阆扶起,刘阆青藤一样缠在他身上,怎么也不肯放松,智明想起她怕痒,便在她的小腰上一拔拉,刘阆的身子一痒一缩,智明就月兑离开来,他把床上的被子枕头摆好,扶刘阆盘腿做好,握住刘阆的手,开始运气调息,分解刘阆的精气。 刘阆的精气漾过来,倏地爬满智明的全身,他的身子也跟着热哄哄的,精气在他的体内上流下窜起来,只听“轰——”一声响,是精气窜进他的耳朵,他的耳朵一下打开了,周围变得空灵了,“嗡嗡嗡——”的诵经声从窗外飘进来,声声入耳,是他熟悉的,是一种催引的,是一种暗示…… 精气又再流窜,窜到他的眼睛里,眼睛也被打开了,他便看见果着身子刘阆,盘坐在他的身上,她昂着头大叫,张大口呼吸,在撕裂,在收容,神情痛到极点,眉眼又快活到极点。 他的愉悦感已经控制不住,便无比狂热地契合了她的身子,她的圆融饱含着他的圆满,附在精气的愉悦感便从腰月复冲到脚底,再从脚底冲到指尖,再从指尖直冲头顶! 他的感识彻底打开了,五体通透,快活充斥进每一根毛孔,连头发都是快活的,快活到了极点,精气撒了野,一波又一波,荡到头顶,两人便曼妙在微云间,无垠无界…… 等智明睁开眼睛,便看见刘阆的大圆眼睛就在近旁,是湿的,眸子里有亮光在闪。智明只看一眼,便转过头去,他坐起身子,淡淡地说:“对不起,我回房去,明天早上九点出发!” 他的身子一抖,附上身的刘阆便滑下来。 智明抓起地上的衣物,套好,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听“怦——”一声响,在寂静的夜,声音如尖芒一样刺进刘阆的心,阳台的窗没有关,月色铺在上面,玲珑的身子白雪雪的。 刘阆痴了,记不得拉上被子,风又闪进来,跟着她的身子,一起凉了…… 窗外,寺院里的佛诵已经停了,月色隐入云间,安静,天和地都睡了…… (哇哇哇,亲,有木有?有木有? 今天推荐吾梦之余悟大人的《炽爱年华》已是上架作品,很精湛的文字,把家长里短处置得妥妥贴贴,文字间便见功夫,如大手笔之画作,值得欣赏) ( 099 美人(别忘记了票喔) (票说:格子姐姐肿么这么爱我涅?格子姐姐说:因为票票使人虚荣!) 智明不知道是怎么走回自己的房间的,一关起房间,便伸手给自己一个大耳光,打得有些重了,耳朵嗡嗡响,脸颊火辣辣的,但疼使他的心里舒服了一些,他把身子贴在靠近刘阆房间的墙上,他的耳朵已经打开,窗外有风掠过的声音,有虫子跃起来的响动,都一丝不漏地听入耳里,他凝神细听刘阆那边的动静,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连刘阆的呼吸都仿佛静止的。 她…… 智明的耳朵眼睛,七窍还有身体都打开了,静心修习咒在寺院佛诵的催引下,他跟她完成了一次完美圆融的结合,他耳清目明,便如同到了另外一个境界!但此刻他的心被烧得要撩起来。 为什么刚才自己在运行静心修习咒的时候,会受到寺院佛诵的催引,如果那八个僧人送过来的女子是圣女,那么寺院今晚进行的就是活佛灌顶术的升级修炼了?我想利用静心咒排解浊阆体内的无法控制的精气,却在寺院佛诵的催引下不能自拔,那么,我跟小阆进行的也是灌顶术?!?! 欢喜佛的灌顶术男女双修?!?! 临界时精气冲顶,如狂如醉,通体舒畅,愉悦感把自己顶到九天云霄,至高的快活令人窒息……我为什么就没有控制住,仿佛日夜颠倒,灵魂出窍,我的身体为什么这般地快活?我……智明伸手,狠狠地对着自己左颊又狠狠地掌了一巴掌,双颊都疼痛起来。 可是这一巴掌并没有打醒他自己,他的身上,仍然余有刘阆的体香,他的五脏四腑,仍然有挥之不去的快活感和满足感,散在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从来没有过的,就算是跟芳林……也没有。 另一间屋里,刘阆的身子凉了,智明再次侧耳听去,终于有了呼吸声,他的心略略回到肚里,小家伙,我…… 第二日,智明穿好长衣,在脸上抹上一层油,脸庞变成古铜色,智明整理好,要出门前,深吸一口气,昨夜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就如暗夜,太阳一出,便没了踪影,昨夜颠倒了的灌顶术的双修,对于小阆是实际上一个改变,小家伙会怎么样?如果小家伙有了变化,他要怎么应对? 终于鼓起勇气把门打开,门一开便见到一张灿烂的大盘脸,一看他便说:“欧巴,说话不算话,你迟到了五分钟!” 智明看着她又笑成一枝向日葵,难道……昨晚只是梦,果着身子小家伙,在自己怀里欲死欲活的小家伙,竟是我的想象?难道我的冲顶,我的耳清目明,我身子里的快活和满足,也是想象么? 智明勉强对她笑了笑,下了楼,办完退房手手续后,刘阆仰起脸问:“欧巴,下一站是哪里?” 智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一招手,叫下辆嘟嘟车,说:“到火车站!” 到大雁塔缘净大师的师傅所说的那个鹿野苑去,去探访那个故事,关于静心修习咒与楞严经的渊源,关于静心咒与藏佛灌顶术的渊源,关于道与佛的渊源……现在是最大的迷,把它模出来,就能找来凌乱的开头。然后顺藤模抓,谜底就可以解开了。 两人上了嘟嘟车,嘟嘟车刚刚坐得下两个人,距离拉近了,两对眼睛碰在一起,又马上分开,空气凝结了,无端地觉得尴尬,局促地坐着,还须得腿与腿,手臂与手臂碰到一起,智明尽量贴着车把手,随着嘟嘟车的摇晃,一不小心就碰到一起,一碰到就立刻分开,好像对方都是有毒的。 刘阆把头巾拉上,把脸面掩得结结实实,智明想提醒她不要像昨晚那样憋了气,怕又岔了气,想问她昨晚去了哪里,怎么一回来便精气四窜?但眼前又无端地晃动着她果着的身子,痛苦之至的快乐神情,便吓了一跳,马上屏神调自,眼观鼻,鼻观心。刘阆探个头看外面的街景,跟嘟嘟车大叔聊天,什么都问,很快便忘记了两个人的局促。 德里的火车站还算规整,但买票点及候车厅像个难民营,东一堆西一堆地坐着许多等车的印度人,智明想买软卧的火车票,窗口的服务员有些骄傲,问他们:“你们是会员吗?” 智明摇头,才想起这个等级社会,没有贵族身份,还坐不起头等的卧铺,有钱都不行。印度所有稍微高级一点的场所都实行会员制,对有等级的姓氏开放,只认等级,不认得钱,每个等级之间清清楚楚,仿佛火车轨道的平行线,永远都不会交集,所以,印度的贵族就是贵族,可以有没落的贵族,不可以有高级的贱民。 正犹豫间,一个穿着得体白色托蒂的青年男人走过来行礼,他的衣服笔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跟坐在地上的印度贱民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那人用英语说:“尊贵的客人,我叫连加,你们是要到哪里?我家主人说送你们一程!” 智明一怔,第一个反应是他们的反跟踪失败了,还是被认出来了。只要一思索他就明白,因为有一点身份的人,不会在贱民中间钻来钻去买票,在印度,只要有一点身份的人都有仆人。他们虽然穿着陈旧的纱丽,但是举止气质跟周围的人还是有所区别,他们的身份做得不太成功。 找上门来了,也好,智明决定去会一会他的主人,便和刘阆一前一后地,火车站旁边停着一辆锃亮的劳斯来斯车,这款贵族轿车便是国内也没有几个人坐。 连加上前,把车门打开,车里便伸出一双镶了宝石的鞋子,接着便是雪白的裙裾,一条柔软丝缎做成的纱丽裹着一个女子的身体,通身雪白,她的身材丰满高大,亭亭地站了出来。 刘阆的心一窒,差点忘记呼吸,她身形娇小,须昂头看她,那女子戴着纱巾,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深邃动人,不用看,便知道她有多么美,那美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气,刘阆一下子便觉得自己灰头土脸的,无形之中矮下了一截身子,直觉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刘阆下意识地向后退,智明一伸手拉住她,阻止她后退,刘阆想挣,智明一手抱住她的臂膀,拉近自己,手即滑下去用力扶正她塌下来的腰,他的手便扶着刘阆的腰,站定,刘阆很不自在,强力想挣来,但智明的大手一用力,刘阆便几乎是靠在他的胸怀里。 刘阆不再反抗了,为什么要反抗呢,她等待了这么久,要跟智明发生故事,等故事发生了,她却生出想逃的心,昨晚进行的只是一场修习,一早上她便这样告诉自己,现在的则是一场游戏,须得两个人在一起的游戏,游戏是不能随便出局的。 智明从容地站着,刘阆转头看他,欧巴的帅里天生有一股凛然之气,站在哪里,跟谁站在一起,都有一种有力量的感觉,真也好,假也好,我都愿意!刘阆心下甜蜜,眉目之间便生出许多缠绵来,她依靠着智明,腰板直起来,也不觉得那女子气势上的威压了。 智明扶着刘阆的腰站在那里,静静直视那女子的眼睛,并不说话,以不变应万变吧。 女子看着智明一连串的动作,他们相依在一起,形容亲密。抬手拉开脸上的纱布,世界静止了,真是一个眩目的大美人,如猫的眼睛,呈亮晶晶的黄褐色,便是不转动,也灵动如煜,蜜色的皮肤,口唇娇艳欲滴,鼻子有完美的雕塑感,此美人不似人间有,恰似画里看到的人物,但奇怪的是她看上去有几分眼熟,那眼睛和口鼻,像在哪里见过。 (今天推荐六划先生的《超级神警》,已是上架作品,我觉得此文是个人经历跟奇思妙想结合得非常完美的一部作品,一个拥有异能的神警谋划于权谋中间,六划笔力娴熟,驾驭着人性,翻手为云,纵横上下,非常吸睛!) ( 100 子弹(求票) (小迟大人说:下一周九大分类小封推,第九次推荐。推荐都来了,票票能不来吗?) 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呢? 人一生之中,能认识的人不过上千人,见过的都如过眼浮云一片,不日便无踪无影。这样美貌的女子,一定是过目不忘的。 还是刘阆最先想起,她就是在翠华山地震时,在冲锋艇里战士救下的印度女子辛蒂,那时的她在水里浸泡了一段时间,非常虚弱苍白加浮肿,就已经是美得让人不能直视。而现在她收拾一新,穿着婷婷娉娉的白色纱丽站在那里,更是美不可方物,其他所有,都不过只是小小陪衬,存在感没有了,只为衬托她的美丽和高贵。 辛蒂微微一笑,向着刘阆用印度话:“你好,我叫辛蒂,咱们见过面,在中国终南山,你想起来了吗?谢谢你,你们要去哪里?我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吗?” “去……”刘阆的腰不自觉又塌下来,喃喃想要回答。 “你好,尊敬的小姐,你能说英语吗?”智明打断她,用英语说,他的左手又滑下来,用力扶正刘阆的腰,大手传递着暖暖的力量,刘阆就又挺起胸脯。 辛蒂一双黄褐色的眼睛转向智明,目光闪动,用英语说:“先生怎么称呼?你们要到哪里,我可以帮忙吗?”竟是很标准的英伦口音。智明清楚地记得,地震那一次被救援,她说的印度式英语,护士和志愿者都听不懂。 “他叫……”刘阆不由地又想回答。 “叫我格桑,我们还没有决定去哪里,我跟女朋友只是随意走走看看,印度很大,是个很美的国家智明回答。刘阆随即明白过来,自从终南山后,芳林之事发生,智明做事多了一份心眼,现在,恐怕他除了自己一个人,恐怕谁也不相信了。不是吗?伤害自己的是自己最亲的最信任的人,因为信任是一把利器,伤人于无形,直击心脏,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啊,这样呀,我能帮什么忙吗,印度的交通比不上中国,火车也不太方便,我有自己的汽车和司机,可以送你的,你们救过我,中国不是有句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辛蒂脸上带着微微笑,她一笑起来,丰满的唇便歪向一边,带了点小俏皮,原先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气就没有了踪影,连刘阆都生出要跟她亲近的渴慕来。 “谢谢,我们……”智明的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他通透的感识就悬在空中,一种危险的信号,一串爆烈的声间穿空而来,速度快得没有思考的余地。不好!他想都没有想,把刘阆抱在怀里,护住她的头,快速蹲子向侧边打了一个滚。 他清明的耳朵便听到那串声音在刘阆刚才的脑部的位置呼啸而过,向着对面的辛蒂方向飞去…… “小心——”他大叫,抬头看一个敏捷的身子把辛蒂推到一边,子弹果断坚决地击中劳斯来斯旁边的一辆普通轿车,智明闻到一股汽油的气味,散在空气里,糟糕,正中油箱,要爆炸了!他站起身子,拖着刘阆向候车厅方向飞奔而去。 两个人跑得飞快,身体充盈着一股风,脚不沾地,刘阆并不因个子娇小腿短而落后半步,两人齐头并进,风猎猎地吹起,刘阆的纱丽就飘舞起来,坐在地上的民众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跑得飞快,又看两人衣袂飘飘宛如仙子凌波微步,远看好似要飞起来,早就看呆了去。 智明用英语边跑边叫:“爆炸!爆炸!” 刘阆一听,用印度语也跟着大叫:“快跑,快跑!” 大叫声中,只听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轰——”,接着一团火光就冲上天,倒映在候车大厅的门上,巨大的爆炸力扑向智明和刘阆,两个人震起,飞得高高,智明在空中舒长手臂,扶住刘阆,调动精气,两个人稳稳地落地。 这时一辆火车正在缓缓开动,大概有二十米的距离,两个人也不搭话,直觉就冲过去,地上倒了一大片的人,狼狈不堪,大都震个四体着地,只用手护着头,一动不敢动,智明和刘阆手拉着手,有如神助,狂奔二十米,直直冲上了那辆火车的最后一节车厢。 车厢里的人听到爆炸声,都从车窗口和车厢门口向外张望,但见候车厅外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以此为背景,一长腿男子和一娇小女子手携手向火车冲过来,男人穿着着地的托蒂,而女人人则一袭纱丽,飘飘飞临,一群人看呆了去。两个人越来越近,男的一把抱起女子在手,一个箭步跨上了车,众人俱让开位来,不由地欢呼鼓起掌来。 智明抱着刘阆站在车厢中间,还好,火车开得缓慢,周围转了一圈的人,面容憔悴,衣着潦草,只有一位着金色纱丽的女子颇为干净动人。 神呀!一老年男子老眼昏花,口里用印度语叫了一声,马上伏地,引得一车厢的人都跪下来。 智明情急之间抱起刘阆跳上车厢,却见一车厢的人都伏地跪拜,啼笑皆非,他把刘阆放在地上,刘阆跑动时头巾散开,头发凌乱,他伸出手,把刘阆的头发抚了抚,拉好她的头巾,对她说:“他们说什么?怎么一群人跪咱们,你快叫他们起来 刘阆刚才跑动还觉得身轻如燕,现在停下来倒觉得气喘吁吁,大脸盘红粉绯绯,出了微微的汗,她忙说:“我们是中国人,不是你们的神!你们快起来!” 其间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粗壮男人大着胆子抬头看,见刘阆肤色明亮,白里透红,确不是印度人种,就唤了一声,大家从伏地中直起身子。 金色纱丽的女子娇声说:“尊贵的客人,你们怎么会来坐到这一层车厢?” 刘阆看那女子不到二十岁的样子,眉目清秀,脸盘洗得干干净净,金色纱丽也是簇新的,就说:“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坐这一层车厢?你不也坐这里吗?” 她把对话翻译给智明,智明想这节车厢有什么不一样吗?环看四周才知道这车厢并无座位,其中的人大都是衣着褴褛,头发蓬乱,看样子是印度人中没有姓名的贱民,他们没有资格坐有车座的火车,这一节车厢是火车里最后一节,大概是让他们免费乘坐的,是的车厢,没有连接另一节车厢的通道,大概这节车厢每一次都挤满贱民,所以很脏,空气中有一股莫名的腐臭味。 大家原先都站起来,听刘阆说中国,并不是什么神,就各自在地上找空隙坐下来,那个最先伏地的老人还是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口里喃喃地念着什么,大胡子去扶他,说:“大爷,不是梵天神,也不是湿婆神,是中国的客人!大概是上错车厢了 老人还伏在地上,骂大胡子说:“糊涂,他们不是印度的梵天神,是中国的梵天神又直起身子骂那些坐在地上的人说,“起来,快让出最好的位置给中国神!” 中国神,我们怎么成为中国神了,刘阆笑起来,眉眼弯弯看着智明笑说:“老人家说我们是中国神!我们成中国神了!” 中国神?没错,在中国终南山的神仙洞府里,他们接受真君灵君的精魄里,他们是当过神仙;在大雁塔第一次相互调息精练,也当过神仙;昨晚,他们修炼的时候,灌顶术双修……欲仙欲死的神仙…… 可是,老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今天推荐的是宝刀已老大人的君临异世之众王之王,看题目觉得很是玄幻,但在我看来更像一部励志努力奋发向上的历史小说,魂穿的魏斯特一步一步走向众王之王之路,阴谋和阳谋,勇气与智慧,一路读来,文字清爽,朗朗上口,值得大家去欣赏一下。) ( 105 神牛 (向慷慨的大人行礼:大人,留下票再走!) 瓦拉纳西地处恒河的中游新月形河段的左岸,它是沿岸印度最大的历史名城、印度教圣地。河岸上竖起一幢幢红色的楼房,尖顶,新月形的河段最正中的位置是个祭司台。每年印度教的大小节日,祭司台都会热闹非凡。 印度教徒有四大乐趣:居住瓦拉纳西,结交圣人,饮用恒河水和敬奉湿婆神。四大乐趣中有三大乐趣都跟瓦拉纳西相关,可想而知瓦拉纳西在印度人民心中的地位。 “死也要死在瓦拉纳西”,瓦拉纳西真是印度人民的幸福终点站,老人终于焚化成灰,投身到恒河中,他幸福了,而刘阆和智明也正在决定着帮助金色纱丽阿四去寻找她的幸福。 阿四的幸福由一个神人和一头神牛决定,神人就是印度教的婆罗门主祭司大人,主祭司大人身份尊贵,因为他是最接近神的人,可以通神,为凡人向神通话。 怎么找到主祭司大人呢?刘阆去问大胡子,大胡子抓抓头,有些难为情,这个命题太难,他没有能力回答,扭着眉思考片刻,一拍脑门说:“主祭司大人不好找,可以先找到神牛呀,这里满街的神牛,如果哪一头神牛愿意跟阿四结亲,一定能帮阿四找到主祭司大人的!” 这倒是个好办法,智明和刘阆相视而笑,印度的确是动物的天堂,印度人相信每一个生物的身上都寄住着神,所以他们吃素,极少杀生,到了重大节日,一定要杀生祭祀,就拿生水喷在牛或者猪的鼻子上,问它们愿不愿以身祭神,牛或猪被水喷了,条件发射性地摆头,摆头就是答应,所以印度人的点头是否定,摇头是肯定,是为了迁就牛和猪的条件反射。 大胡子就这样对着刘阆拼命点头,说自己不愿意帮着阿四去找牛神,自己是身份低微的贱民,怎么能请得动高贵的牛神? 放眼望去,除了悠闲的人们在摆放满鲜花的街上行走,最多的就是牛了,它们或坐或卧或趴,占住了街头巷道,或在太阳底下晒着太阳,打着盹儿,甚至就在庙里湿婆神的座下,趴着看各色人朝拜。 刘阆在一个神龛旁边看着一头卧着的牛,两眼放光,直奔过去,智明想拖住她,没拖住,只好紧随其后,暗想自己跟牛能不能斗一斗?刚到德里的时候,是亲眼看到牛追警察的,牛在印度好吃好住,不用干活,不怕被杀,养尊处优,性子也还暴烈,跟那些个被供着的二代、三代们。 刘阆没想这么多,跑上前蹲子对牛说话,跟它商量要不要跟阿四成婚,地上卧的那头牛儿倒挺温顺,大牛眼睛圆滚滚,温和地看着刘阆,“哞——”低沉地叫了一声,牛鼻子拱到刘阆的脸上,刘阆被喷了一脸的热气。“卟哧——”一下笑开了,温柔深情地对它说:“牛儿,跟我去结亲,好不好?” 又怕牛听不懂中国话,就又用印度话说了一次,智明听她说话不三不四,拍了一下她的肩头,刘阆叱着牙对他笑了一下,做了个鬼脸,反正没人可嫁,嫁给牛也不错呀,她心道,又继续说:“牛儿你乖,你站起来,我们跟阿四结亲去!” 智明又拍拍她,说:“不对,小阆,这头牛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刘阆又模模牛头,牛儿好似很享受的样子。 “这头……是母牛智明拍拍牛的头顶尖说。 “什么?是母牛?你怎么知道的?”刘阆上下打量那头牛儿,奇怪道。 “它没有牛角,它还没有……”智明看了一眼它的,是的,没有命根子。 刘阆顺着智明的眼光也瞄了一眼,突然脸又飞红一遍。 智明转头不看她,一边说:“牛的脾性都很倔的,你这样哄不住它们,你在这里别动,我去弄些牛食来引它们 说罢便跑去找牛食,不能看她红着的脸,不能看!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是阿四的声音,刘阆急忙回头看,阿四正狼狈地一跤跌到地上,惊慌地看着她眼前那头牛,那牛皮毛油亮,长着两根长长的犄角,它用牛犄角顶了一下阿四,正在发怒,鼻子里喷着热气,长着长角的公牛在阳光下睡得正香,被眼前这个着金黄纱丽的女子弄醒了,“腾----”地直站走来,用牛角顶了一下阿四,迈着四只结实的牛蹄向阿四踏去。 “阿四——”刘阆想都没有想,飞扑过去,想抱起阿四,公牛也没想到有个人插进来,它的牛角无情地横抻过来,撞了一下刘阆的小腰,刘阆“哎哟——”一声向地下摔去,跌下来之前,还记得把阿四推到一边去,就这样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嘴泥,吃了一嘴巴的泥。 刘阆摔得个火冒金眼,抬起头就骂:“你个坏牛!你是什么神牛,阿四瞎了眼,要找你结亲!” 又怕它听不懂骂,用印度话骂一句:“坏牛,没人喜欢你,活该你找不到牛老婆!” 那公牛又踏前一步,眼看来踩着刘阆了,刘阆半侧着身子,也不让开,她的牛脾气也上来了,就是要看看那公牛怎么对付自己。 公牛的大环鼻子就悬在刘阆身子上面,口里冒着滚滚热气,距离她的大圆脸盘只有十厘米的距离。刘阆半睁半闭着眼睛,口里“啊啊——”地叫,又急又气,再也骂不出半句。 那公牛把湿漉漉的牛嘴巴伸过去,公牛的那股骚气直喷到刘阆的脸上,刘阆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僵着身子,这回连“啊啊”都叫不出来。 欧巴,快来救我---- 叫欧巴救我果然有些效果,刘阆的脸上感觉不到热气了,手心却痒痒的,那公牛在闻刘阆的手。刘阆“哎哟——”一声,就地打了个滚,滚向一边,这回可真真够狼狈的。这什么事呀,自己怎么就跟一头牛较上劲了? 一双长手伸过来,声调温和说:“姑娘,你没事吧?” 刘阆扶着那手站起来,呜咽着说:“怎么没事,牛欺负人,你眼睛没看到吗?” 但觉得自己纱丽滚得散了形,头发也凌乱了,关键是本来被牛喷了一脸的口水,因为就地一滚,沾了不知多少泥土。 刘阆抹抹脸,抬头看那手的主人,呆了一下,喃喃说:“帅……阿难陀?” 一张帅气逼人的国字脸,五官棱角极分明,眉是眉,眼是眼,清清楚楚,透着一股英气,肤皮比一般的印度男人要明亮一些,哗,跟欧巴一样帅,肿么介么好看? 跟德里佛神龛看到的那个阿难陀十足十相像。颇有临风之姿,着长长的白袍子,正似笑非笑看着刘阆。 讨厌,最讨厌男人似笑非笑看人,明知道自已长得帅,还满街跑祸害人! (想想我这书里推荐大人的书已有二十人了,这二十人大多是我一来起点就在的人,比如代军,比如默然,还比如……这二十人里有的不再更新,有的不知所踪,你的身边,总会这样来来往往的人,可我的心怎样的戚戚呢?今天介绍鲜鲜1982大人的《冥界换脸》,昔日的闺蜜,一人在阴一人在阳,为换脸纠缠不清,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怎么能写这么吓人的作品,是的,想刺激,就看鲜鲜大人的文吧!) ( 106 祭司(求) (格子摇旗呐喊,亲,票票,给我上!) 刘阆进入印度认识的第一个印度男人是佛祖悉迦弁尼的第二大弟子,供在佛神龛上的阿难陀,只因阿难陀是印度第一美男的故事深入了她的心,所以看到印度帅男子,就会联想到他。 金色纱丽阿四被撞倒在地后,爬起来要扶刘阆,看一男子把刘阆扶起,注意看了一眼,见他白袍在身,气质独佳,慌张之下又复跪在地上,诚惶诚恐低垂着头。 刘阆伸手去扶她,叹气道:“阿四,快起来,怎么总这样跪人,你不累吗?” 阿四死列定住不肯起来,低声说:“阆姑娘,他是祭司大人!是主祭司大人的助手!” “主祭司大人的助手?”刘阆如梦如醒,看那人起步要走,急忙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声说:“助手,助手,先别走,有事要问你!” 阿四跪着走了两步,拉着刘阆的纱丽低声说:“阆姑娘,是祭司大人!” 刘阆一手拖着阿四,一手抓着祭司,说:“你快起来,别跪了又复转头叫。“喂!你别走,有事要问你!” 她情急间同时对两个人说话,也顾不上礼貌了,她头发散乱下来,两只眼睛瞪得牛大,脸皮在刚才打滚时,被地上的泥抹得一块黄一块黑的,纱丽又一团团不成样子,当街拖着一男一女,非常可笑。 那祭司突然伸出手去,把刘阆散下来的发拨到一边去,温和地说:“姑娘,你有什么事?” 刘阆仍然不肯松手,又怕他走,急忙说:“你是主祭司大人的助手,你……你跟主祭司大人说:我要跟牛神结亲……” 那祭司好看的眉耸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刘阆,刘阆咳了一下,忙说:“不是我……是阿四要跟牛神结亲,你行行好,帮个忙!湿婆神会保佑你的到印度这几天来,终于认得了印度这位大名鼎鼎的神了。 祭司的眉毛平下来,脸上肃穆庄重起来,没有笑意,轻哼了一句说:“帮忙?”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阿四,“一个贱民?” 听出祭司口里的不屑,刘阆勃然大怒,两道眉毛竖得老高老高:“贱民怎么啦?贱民也是一条命,你只不过运气好……” “小阆!”又一双大手伸过来,抓在刘阆的手上一用力,就把刘阆抓祭司的手摔下来,那祭司条件反射伸手去格,两个男人一手对一手,就格在一起,两双眼睛紧紧盯着对方,要殊死搏斗的样子。刘阆一看,原来是智明,手上拿了一丛草,他真的去给牛找来了牛食了。 不过,祭司最先松下来,他缓缓收起手,他扭头对刘阆说:“你不是要我帮忙吗?” 刘阆忙对智明说:“欧巴,快松手,自己人,他是祭司,我想叫他帮阿四的忙 智明这才松下来,看刘阆头发蓬乱,脸蛋抹得一团乌糟的,便伸手过去擦刘阆的脸,责备说:“小阆,你是怎么搞的?我才走开一会,就弄成这个样子?” 刘阆黑糊糊的大脸盘就笑开了:“没事,那头公牛发脾气了,不过我抓到一个祭司,阿四跟神牛结亲的事就不怕了 回头那祭司,看他背着手看天,不置可否,即转身就走,刘阆急忙跟上,对跪在地上的阿四母女说:“你们快起来,我们跟着祭司大人走 祭司在前面走,他脚步轻捷,那件白色袍子在街道石板板划一道风,白色袍子就飘舞起来,沿途的路人惊疑地看着他,纷纷跪下行礼。 祭司把白袍的领子竖起,把整个头都包起来,低头快步行走,智明和刘阆也不说话,疾步跟着他走,阿四和她母亲也紧跟其后,走了一段路,一个小巷子里闪出两个人来,一见祭司便躬身行礼,一人上前说:“伽格大人哪里去了,主祭大人到处找你 接着小巷就又闪出两个人,五大三粗,胡须横生,手上抬着一副驾座,两个人扶着伽格祭司跨上了驾座,伽格祭司上了驾座,回头看,神色讶然,他的身后是智明和刘阆,他的目光越过他们,投到后面,他没有坐下来,也没有说话,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的神情太震惊了,智明和刘阆也跟着回头看,他们也愣住了,在阿四和她母亲的身后,跟着那头刚刚在发脾气,长着长长犄角的公牛,而公牛的身后,还跟着一群牛,公的,母的,老的小的,长角的没长角的,满当当地占满整条街道。 街道边上摆买鲜花杂物的摊主们都惊住了,把身子紧紧贴在墙面上,恨不得把自己缩成墙上的一块泥,好让出位置给这些发了疯的神牛们。 一群闲散自在、悠然无聊的神牛突然之间集体穿街走巷,它们默默地走,整齐有序,好像部队出发,这现像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刘阆对智明低声说:“欧巴,坏了,坏了!我刚才得罪了那头公牛,它带一群牛来找我报复来了,这可怎么办?” 智明这才知道刘阆的蓬头垢面、纱丽散乱是怎么回事的,一伸手把刘阆拖到自己的身后,警觉地看着那头公牛,大公牛看前面的人都停下来了,它也停下来,伸长脖子“哞——”叫了一声,然后鼓着大牛眼睛瞪着智明。 那声“哞——”在智明看来,是发动战斗的号角,他退后一步,紧张地思索,这一群牛如果发力冲过来,定是把他们踏得个血肉模糊,死无葬身之地。 但公牛没有冲过来的意思,静静地看着智明和刘阆。 两名随从又在催促祭司快走,伽格想了想,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刘阆,对副手耳语几句,就坐了下来,两个抬驾座的人,一溜小跑,一下就没了影子。 “喂,别走,不是要帮忙的吗?”刘阆拔脚想去追,智明一把拉住她,只怕她一跑,激怒了牛,牛就会狂奔过来。 那名副手走过来,低声说:“姑娘,伽格祭司大人让你们跟我走,他会帮助你们的,这些牛是怎么回事?” 刘阆低声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大概是得罪了那头公牛了,怎么办?” 副手四处打量了一个周边,低声说:“右边是一个小巷子,只容一个人过,牛过不了,等一会你们跑进去,就可以避开牛,等牛散了之后,我再带你去找伽格祭司 刘阆点点头,她跟智明相互看看,正想拔足,突然小巷又跑出四个人,着大红色托蒂,他们四人站在刘阆和智明跟前,说:“主祭司大人请你们二人到府里去 他们四人中间一人看看伽格的副手,突然说:“连迦,你不看好祭司大人,让他乱跑,主祭司大人到处找他,你快回去跟主祭司大人复命!” 副手连迦看看智明和刘阆,想说什么,终于垂下头,退后几步,进了刚才那个小巷,不见了。 事情变得这么快,前面是主祭司的仆从们,后面阻着一群牛,智明没来由地觉得一股危险,感觉自己和刘阆被逼上了一条细细的钢丝绳,上面青天白日,下面却悬空万丈…… (今天推荐利箭大人的《本源血脉》讲述一个人类小子,出生之时就被雷劫劈中,丹田发生变异,成为传说中的漏体,被家族高人断定终生不能突破先天,被冠上废物之名。且看一个废物是如何带着十二生肖重现远古之辉煌,耸立在亿万妖族之金字塔顶,俯视众生的!这是利箭大人自己的简介,我看到的利箭大人是这样的:他也是新人,起初成绩一直不好,但他是一个非常冷静有耐心且坚持的人,四十多万字的时候,他成功上架了,他笔下的陈天龙也随着他一起热血成长,很欣赏利箭大人,他的经历值得借鉴!) ( 107 林伽(求票) (下周分类小封推,第十次推荐,推荐这么多,票票也要多才对呀!) 一边是人的威胁,一边是牛的逼近,今天,还有其他的路可走吗? 其中一个着大红托蒂的仆从走上前说:“两位中国来的客人,我们主祭司大人请你们到祭司府里去,请随我来 刘阆拿眼睛瞪他,用手指指身后,仆从这才注意到智明和刘阆身后跟着的挤满了街巷的神牛们,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他们也惊得目瞪口呆,相互看看,一时没了主意。 这样僵立了几秒钟,大公牛开始有动作了,它回身“哞——”叫了一声,开始抬步向智明和刘阆走去,阿四和她母亲看牛神开步了,忙闪到一边去,智明把刘阆推到自己的身后,开始运气调息,能顶一阵就一阵吧。 刘阆在智明的身后探出个头来看究竟,大公牛就站在智明的面前,没有发动攻势的意思,看刘阆探出头来,又“哞——”叫了一声,声音极温和,她的心一动,从智明身后走出来,智明想拉她,她对智明摇摇头说:“欧巴,没事,我觉得这大公牛不是想来找茬的,我对它,有一种……熟悉感 她立定在大公牛面前,侧着头看它,大公牛鼓着牛眼,这样大眼对大眼瞪了几秒钟,刘阆伸出手来,在大公牛的头上模了一把,大公牛“哞——”一声,声音竟是愉快的。 刘阆干脆蹲子,又模模它的脖子说:“你的意思是说:你同意跟阿四结亲喽?” 大公牛的眼神一闪一闪,把喷着热气的牛鼻子伸到刘阆的手心又闻了闻。 刘阆的手心吃痒,“哧——”一声笑起来,回身对智明说:“欧巴,大公牛同意了!” 智明点点头,示意刘阆回头看看后面,刘阆伸长脖子看,巷子里原来满满当当的牛们都在转身,有秩序地离开街巷。 “阿四,大公牛同意跟你结亲了,咱们现在就去祭司府,求大人主婚,你的心愿就能达成了刘阆转头对阿四说,又对智明做了个笑脸,人人的愿意都可以达成,我的,不也达成了吗? 主祭司的仆从看原本填得满满的牛,一下子就走光了,又听见刘阆跟阿四的对话,知道刘阆能通牛神,马上身子塌下来,对着刘阆躬着身子。 刘阆又模模牛说:“好吧,咱们这就到主祭司府去 于是八人一牛,走了两条街巷,终于在一条狭窄的小巷里看到一个古色古香、充满印度风味的院子。大红的尖顶屋子,门前是六层石阶,最下面立着巨大的一尊象神雕像,依次有牛神、鹰神、猴神……最后是一面三眼四臂的神像。 刘阆看雕像做得极肖,模样很逼真,伸手在象神的鼻子抚了抚,又拍拍牛神的角,拿手模模着最后一尊神的额间的第三只眼睛,笑嘻嘻地说:“这是什么神,怎么长三只眼睛?” 仆从看刘阆如此大胆不恭,吓得张着舌,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阿四和她母亲脚都软了,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要知道她们贱民,连靠近神庙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进去了了,现在要她们进到神圣的主祭司府,吓得面如土色,站都站不稳。 “这是湿婆神,我们印度最受人们敬仰的一位神!”大门开了,一把庄重的声音传出来,门内走出着翩翩白袍的伽格祭司。 “你们湿婆神长了三只眼睛。真好玩刘阆把手指拿下来。 “湿婆神开了慧眼,他什么都知道!”伽格做了个请的动作,一边说:“我代表主祭司大人来迎两位中国客人 “湿婆神什么都知道,那他知道今天阿四要跟牛结亲吗?” 伽格看看天,他的神色肃穆,低声说:“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都不说!” “阿四,快起来,湿婆神知道你今天要跟牛结亲,他什么都知道,他没有阻止,大公牛也来了,没有什么可怕的!” 阿四勉强挣起身子,走上台阶,一进到院门,就是一个巨大的神龛,神龛台前摆着个一米高的台,上面点着火,香、灯、铃、鼓等祭祀用品排摆在上面。 智明一进到院门,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很陌生,又好像很熟悉。 正在立定间,走过来两个低垂着头的女仆,她们拉过阿四就走,阿四惊慌失措,大叫一声:“阆姑娘——” 刘阆冲过去,伽格伸出一只手拦住她说:“要跟牛结亲,自然要打扮成新娘子 刘阆很欢喜,看着智明笑,又来了两个男仆,在大公牛的牛角上挂两条金黄的锻子,大公牛并不合作,挂起来又甩掉。刘阆走过去,模模它的头,就把锻子挂好了。伽格把一切看在眼里,掩不住眼里的惊异。 阿四出来了,穿着一套簇新的金黄纱丽,头上戴着同色金黄的头巾,捂住了口耳,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特别生动。 阿四跟大公牛站在一起,刘阆退后几步,跟智明并肩站着,两人相视一笑,俱感到助人成功,功德圆满。 两个仆从伸手把绑在牛角上的金黄锻带打了两个结,把锻子的另一头交到阿四手上,叫她牵着。 大公牛一梗脖子,头一扬,把金黄锻子从阿四的手里扯了出来。转头向刘阆走去,站在刘阆的跟前,大牛眼睛瞪着刘阆,仆从忙上去,想把大公牛拉回到祭台前,大公牛牛头一晃,仆从一个没留神,居然被扯得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地去。 仆从看牛神发怒,忙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智明看看刘阆,大笑起来,说:“小阆,看来,大公牛神看中的是你呀,它不乐意跟阿四结亲,要你跟他结亲呢!” 刘阆白了他一眼,没有犹豫,果断地牵起牛角上的金黄锻子,拍拍大公牛的脖子,示意它走到祭台前。大公牛温顺地跟着刘阆走过去,刘阆手上抓着金黄子,又拉起阿四的手,让她也抓着锻子。 两个少女一头神牛,在祭台前站好,仆从一声唱喏,祭台后面的一层楼上,便隐约走来一道白色的影子,隐在暗色中,个子高大从容,隔得这么远,也能感受到他的天生威仪。智明心中一动,仆从大声唤道:“主祭司说:叫伽格祭司主持婚礼!有请林伽神!” 从内堂走出四个着红色托蒂的仆从,手上抬着一副座驾,上面是一根长柱子,长柱子头部是圆形的。 智明定睛一看,柱子四面有塑像的,柱子的正面是一尊神塑像,一面三眼四臂,跟主祭司府院门前的湿婆神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这尊湿婆神的伸出长长的圆条状,一直垂到底座,底座呈唇形,上面卧着一个姿势古怪的女身,圆条状延至女身的两腿之间,女身塑像沉醉迷离,欲仙欲死,分明是交|合中的男女塑相。 这根与女身的长柱子就是林伽神。 智明初来印度时,恶补了印度文化,当然少不了印度湿婆神故事,湿婆的前身是生|殖之神“兽主”和吠陀风暴之神鲁陀罗,兼具生|殖与毁灭、创造与破坏双重性格,湿婆神在不同时候呈现各种奇谲怪诞的不同相貌,最为人们熟知的是林伽相,湿婆神变幻成林伽神时,代表着性|爱。 印度史诗《罗摩衍那》记载湿婆神与妻子做|爱时,一次就达100年之久,中间从不间断,听起来真是天地泣鬼神呀!印度人以此为荣,夸耀起来乐不知疲。 有一天,梵天和毗湿奴正在辩论时,忽见眼前出现了一根像要烧毁宇宙的火柱,他们大惊失色,决定去打探这根火柱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梵天神变身为天鹅,毗湿奴神变身为大野猪,分别顺着柱子,向天上及地下的两端去探寻。可是找了一千年,依旧找不到柱子的尽头。 亲,猜猜这根柱子是什么?猜到有奖喔! (今天推荐撒时光大人的《西界轮回》,这是大人自己的简介:那一年的百花谷,他被围困;那一年的百花谷,他获得奇遇;那一年,他迈出百花谷;那一年,他步步惊心;那一年,他声声天涯。撒大人跟我差不多同一时期写文,也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大人,虽然时有断更,但总算坚持下来,是陪着我成长的一位大人,推荐他,是一种鼓励,希望他能坚持到完本,我是这样给自己加油的,一起努力吧!) ( 108 婚贴 (东方大人慧眼慧心,答对了,双十一节,打赏一个……认真阅读的人,值得表扬,送票票的人也值得表扬。) 梵天神和毗湿奴寻找那着了火的柱子,整整一千年…… 等他们精疲力尽地回到原地时,才发现这根柱子原来是湿婆神的老二“林伽”。梵天神和毗湿奴神彻底败下阵来,觉得没脸在人间呆了,从此二位大神只合呆在天上,轻易不下来,只留下湿婆在人间开花结果。 留下来的还有湿婆神的老二“林伽”。 刘阆和阿四在今天,在湿婆神的老二林伽神的前面起誓,要一起嫁给大公牛神! 智明苦笑,出国前恶补这些知识的时候,不断大笑,觉得印度人和印度文化无法理解,不过,现在同样的无法理解,印度人何其之矛盾,他们一方面强烈主张素食、禁欲、苦修,街巷中常见饿得只剩下一身排骨的苦修行者,严格残酷地对待自己身体的和需求。但一方面又极度崇拜湿婆,因为湿婆伟器的雄壮,在很多寺院的壁上详尽地刻画性 113 包围 (这两天一直不能说话,好可怜,给点票子安慰一下吧?) 伽格微微侧着脸,没有回答刘阆的话。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印度教还是佛教的?我教我教?我佛我佛?喔,我明白了,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异教徒,应该说,你是印度教的叛徒,对不对!” “住嘴!不许对伽格佛陀这样说话!”坐在副驾上的一个人看刘阆对伽格不恭敬,气极了,回头对刘阆怒吼了一句。 “伽格佛陀?真的是佛陀,我为什么要闭嘴?你们事情都做了,还怕我说吗……” 刘阆的话音没说完,“怦——”一声枪响,车子“吱----”地来了个猛刹急停。 刘阆“呀——”大叫了一声,她的身子猛地向前冲去,她的大脑盘眼看要撞到前面车椅上,一双手臂突然伸出来,把她揽在怀里,同时有什么东西兜头兜脸地把她整个盖住,她落入一个男性气息的怀抱里,一双铁臂把她紧紧抱住,并把她的脸面都罩在肚子里。 这是刘阆第三次听到枪响,仿佛已经习惯了,她的整个身子置于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动弹不得,她无奈地想:男人怎么总这样,一有什么就是抱抱抱,也不体察一下做女人的感受,抱抱太结实了,很有安全感的,不过男人抱完,都会像欧巴一样,一会就若无其事,好似从没有发生过。 心猿意马地想到了智明欧巴,幻想着这就是他的怀抱,也许是缺氧了,刘阆晕晕得想睡去,哪里想还会有什么枪声和爆炸?突然听见有人说:“伽格佛陀,咱们被包围了!怎么办?”像是司机的声音。 “我开车冲过去,伽格佛陀护着她走司机又说。 “你对付前面的,我对付后面的,还有你从右边冲出去!”伽格在冷静地指挥着。 语音才落,刘阆感受到车子猛地加大速度,然后自已身子一阵急坠,接着身子一紧,又一松,好像被抱着在地上打了几滚,滚得刘阆头昏目眩的,还没缓过劲来,就听到“怦怦怦——”的枪声,无量天尊大神们,这是怎么回事,就打起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又听见有人大叫:“不要放枪,笨蛋!要活了!” 刘阆的头被包着,什么也看不见,她挣扎着要探了头来,可是那双手臂非常强硬,根本不能动弹一分。刘阆那个气呀,她是要有知情权的,怎么这么精彩的好戏让她错过了呢?她总是被暗处的枪吓到,真想看看那些放枪的人,可是没有用,她只好松下来,不挣了,凭感觉自己被伽格团团抱住,自己的脸正对着他的肚皮,热热的。 刘阆笑了,小样,硬的你不吃,叫你吃软的,她伸出一根手指,在那块热热的月复部轻轻地挠去,只挠一下,伽格的肚子就“滋——”地松了一股劲,刘阆得意地想:这是智明欧巴教的,那天在山顶上,智明欧巴就在她的腰上抓挠,她只两下就软下来,一点力气没有。看来这伽格也不行呀,只怕这样的小痒痒。 果然,伽格是不行了,他的手臂松开了,刘阆钻出头来,看到伽格无比震惊的样子,脸上表情古怪之极,小样!看我怎么制你! 刘阆转头看,看见刚才载自己的那辆车开足马力向前冲去,没想到两厢的车也有这样的马力,是以奋不顾身以必死的状态冲过去,是想要同归于尽,前面的两辆围拦的车子急忙向两边避让,等车子冲过去,两辆车子再开足马力去追。 在公路的对面,有一个人奋力向山城上跑,还边回头开枪,枪法极准,一枪打在后面的其中一辆车,两辆车子停下了,从车上下来四个人,向山坡跑去,但不开枪,这倒便宜了跑的那个人,他边跑边开枪,身手极敏捷,刘阆惊叹道:这都是练过家子的呀。 正看得来劲,没承想自己的两只手被捉住,反身扣住,刘阆恼火,回头想骂,但嘴巴被另一只手捂住,她的整个身子被伽格罩住。 耳边就听见有人说:“不许动,你们被包围了 吓,来了多少人呀,司机引走了两辆车,跑的人引走了两辆,难道还有别的? “你,把那女的放过来了,我们不会伤她 说我吗?我怎么成香饽饽了?这一翻打斗,都是在抢我不成? 刘阆觉得自己的手臂一松,她被反扣的手松了,她回头看看,伽格一双眼睛闪闪地看着她,向她点头示意。她又一回头,前面是三个皮肤棕黑的印度人,和三管黑洞洞的枪口。 智明颠簸了一天一夜才到了菩提迦城,他没有想过要逃,他只是分外留心周围的事物,连司机跟辛佗说什么他都一一记在心上,他并不急,因为自己是有利用价值的,他们布下这样的天罗地网,就是为了捉他,且看看听听他们想要什么,把所有的疑惑解决了再说,现在担心的是刘阆怎么办?她找不到他,会怎么办呢,他暗暗念静心修习咒,感觉离她越来越远,刘阆的信息慢慢地含糊不清了。 刚到菩提迦小镇的时候,天正慢慢暗下来,真没想到,这个悉迦弁尼悟道的神圣小镇里是那么冷清,比不上国内任何一个小镇,更比不上国内有点小名气的寺院的香火鼎盛。 小镇有好几处寺庙,造型风格却是各异。有多重屋檐且屋面较陡,色彩华丽的是东南亚地区泰国的寺庙,高雅清淡的建筑是日本寺庙,还有藏传佛教的庙宇,屋顶装饰着佛教圣器如双鹿听经,铜钟等等。 辛佗站在原地,他的目光有莫名的忧伤和黯然,智明还忍不住要问:“这些寺庙好像是不同风格的,都是新起的吧?” “是呀,我印度国的佛寺院大多被毁于一旦,这是各国的佛教信徒所修筑的寺庙。只不过……”辛佗垂下头不说话。 天色终于暗下来,树木茂盛的寺庙庭院里到处点燃着许多幽幽的小灯,昏黄的灯光闪闪烁烁,不少树梢上挂着五色经幡,整个环境显得肃穆庄严。 辛佗带着智明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寺院门前,上面书着:大菩提寺。 释迦牟尼佛是在菩提树下成道的,从此菩提就不是树,而是觉悟与智慧。辛佗带自己到大菩提寺做什么呢? 按照规矩,智明和辛佗在寺庙外就月兑了鞋袜,俯首低头地进入大菩提寺内,对着寺内如来佛塑像顶礼参拜。 黄昏的大菩提寺庭院内坐满了世界各地的佛教信徒,在师的带领下朗诵经文,声音抑扬顿挫,只见林中一片绛红色的佛袍,蔚为壮观。 进了大菩提寺的智明,感觉心灵非常安宁,如果不是看着辛佗棕色皮肤,深目高鼻,他几乎以为是在国内的寺院里。 喧闹无比的印度河祭与此刻所在的佛家寺院,真是完全不同的天地。 辛佗入内,恭恭敬敬地举香祭拜,做完一切功夫,辛佗带智明出了寺院说:“先生辛苦了,在车上奔波了一整天,我会尽力安排好你的住宿,请跟我来 (今天晚了,有空补上推荐,我都是晚上写好,然后存稿的。) ( 114 疗伤 (小迟大人说:下一周分类强推荐,第十一次推荐了,亲们为什么这么关心上架的问题,不上架是亲们的福利呀。如果真的喜欢……就票我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东方大人恨智明与刘阆被迫分开,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相聚,真相总是隐喻在痛苦之中,在长痛短恨之下,最能认清自己的心。 刘阆亲见传说中的枪,想到这些枪的子弹曾一而再地与自己擦肩而过,她放老实了,蹲在地上,微微抬头,看一轮圆月挂在当头,月色宜人,山丘有淡淡的影子,这么美好的夜,最适合跟欧巴牵个小手漫步,怎么就跟枪管配上了,这回,欧巴还能救自己吗? 只听“怦----”一声震天响,刘阆的身子猛地被推到了一边,她忙闭上眼睛,睁开眼睛一看,见伽格的右手臂“汩汩”地流着血,迅速染红他黑色袍子里面的白色托蒂,触目惊心。 刘阆忙强笑说:“各位亲,有话好好说,没事不要开枪 中间一个小胡子向她招招手,让刘阆过来,又向伽格喝道:“想要命的话,你老实一点!” 刘阆蹲着身子挪动了两步,回过头说:“喂,你不要动,好汉子不吃眼前亏又转头对三个黑脸的印度人说,“我不是坏人,没做坏事,你们的枪小心拿好,伤了无辜就不好啦 “住嘴!你——过来!”胡须男喝道。 唉,也不知道跟他们是什么恩怨,好好的,我怎么就走了这趟浑水? 她弓着身子站起来,走了两步,想想还是要尽些人道主义关怀,回身对伽格说:“我先走了,你流着血,你自己保重呀 胡须男旁边的一个长脸的男人见刘阆叽叽歪歪的,就不耐烦了,他伸出手去,一把扯住刘阆的左手臂,用力把刘阆向自己这边拽过来,刘阆没承想他的力气这么大,也来不及挣,只是下意识地僵直了身子,长脸男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听见手臂“咔”地一声,刘阆的手臂像断了一样,“啊--”她发出尖锐的大叫声。 她的惨叫声尖利而悠长,山丘处很安静,听得分明清楚,叫声凄厉得?人,山丘上一群鸟扑棱着翅膀,张惶逃走。 刘阆痛出一声汗,不知道要怎么地适应这尖利的痛,与此同时她的耳边传来几声惨叫声,等她满头大汗抬起头,发现那三个黑脸的男人尽数倒在地上,他们的胸前不知道插进了什么,那三个人目露恐惧,还没有明白什么回事就魂归西天了。 刘阆半天回不过神来,是谁杀了这三个男人?伽格的右手受伤了,这三个人难道是他用左手杀的? 伽格的右手还在流血,看得刘阆眼晕,她自己的左手刚才被拽了一下,痛得要命,左手不能动,一动就扯着她的痛神经,她只好蜷着身子半伏在地上。 伽格用左手从袋里抽了绑带,迅速把自己的右手上扎好。他站起身来,对刘阆说:“你没事吧?可以走吗?” 刘阆痛得眼泪涌出来,含泪说:“讨厌你,我不跟你走!我痛得要命!” 伽格一碰到她的眼光,垂下眼睛,走过去,手捏着刘阆的左手掌,刘阆大叫:“痛!你别动我,我痛,讨厌你!讨厌……” 伽格犹豫了一下,坐下来,看刘阆身子蜷得像虾米一样,伸出两条腿用力夹住刘阆的身子,刘阆大叫:“你做什么?你别碰我,讨厌死……” 那个“你”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只听见“咔”一声,“啊!”她又大叫一声,她的手臂就复了位,刘阆痛得伏在伽格身上喘气,惊魂加扭骨错位,使她半分力气也没有了。 伽格的两条长腿还夹着刘阆,刘阆又软泥一样倚在身子,月色照在他脸上,他的脸色极其古怪。 刘阆伏在伽格的身上呜咽了几下,等稍稍清醒了一些,才发现自己倚在伽格身上,发狠推了他一下,站起来就跑,她慌不择路,也不辨方向,竟向山丘上跑去,脚绊在矮枝上,又摔了一跌,这回是彻底动弹不了了。 伽格没有马上去追,他盘腿坐好,静静地呼吸吐纳一阵,才站起来,他直直站着,长袍子随风吹拂,在月色中成了一个剪影。 “欧巴——”刘阆趴在地上,看见那个剪影,叫了一声,眼睛又模糊了。 伽格向她走去,伸手把她搀起来,也不管她不住口地叫骂,咬牙切齿地发脾气,挟着她向刚才那四个人丢下来的车子走去。他上了车,关好车门,把车子调了一个头,向路的另一边开去。 刘阆刚才一惊魂一扭伤,上了车也没力气叫了,在车上沉沉地睡着了。车子不知道开到什么小镇上,人很少,非常冷清。 很快地,有人送来衣服,伽格换下血衣,也给刘阆找来一套丽纱,把她的头脸都蒙住,进了一家旅社住下来。 刘阆没有力气反抗,一倒头就睡着了。在旅社住了一天,伽格盘坐在地上,他守在门和窗的中间,只要刘阆意图走出去,他就一声不哼地拦住。 这天半夜,刘阆偷偷从床上爬起,看伽格垂着头盘坐在地上,气息很悠长,感觉是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向门外走去,才走两步,伽格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刘阆强笑说:“大人睡得好吗?你继续睡吧,我不会吵着你的!” 伽格不看她,只是顽固地而沉默地站着。 “我要出去走走,闷死了!”刘阆气得脸都红了。伽格还是没有说话,但没有移开身子。 “你不让我出去,是算什么意思?我难道是囚犯?我没有自由?”刘阆越说越气,声音越来越大。伽格一个闪身,转到刘阆的身后,左手抓住刘阆的两只手,受伤的右手去捂刘阆的嘴巴。 刘阆刚才假睡的时候,偷偷念修习咒聚精气,现在精气盈身,反应快了,力气也大了,她的两只手挣月兑出来,在伽格的身上抓挠着,伽格随她怎么扑打,就是不松手。直到刘阆挠出一手的血腥,才惊到了,原来她发狠了,混乱之中把伽格左手缠的纱布扯开,伽格左手的伤口又复再流出血来。 刘阆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吓到了,伽格右手的血奔涌出来,刘阆急了,想上前帮忙,又不知道怎么帮,伽格自己翻出纱布,皱着眉头在伤口处倒了些药,用纱布紧紧裹住,仍盘坐在地上,垂着头不说话。 刘阆看他脸色苍白,连嘴唇都白了,觉得自己有些理亏,就乖乖爬回床上去睡觉。凌晨五六点探头去看,发现伽格还是这样盘坐在地上,他的脸色因为刚才又出了一次血,更加黯然和憔悴,但脸上有一股庄重和坚定,他看上去不像是个坏人。 如果伽格不是坏人,他为什么要劫持我?难道我是坏人?我不是坏人,是因为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劫持的东西吗? 这样过了两天,刘阆身体心理都舒服了一些,还记得跟伽格唠叨说自己一个大姑娘,跟你一个大男人住一间房,名声都给败坏了,以后怎么办呢? 刘阆说话的时候,伽格从来不回答,进入无视无听的境界,他静静地疗伤,有时给伤口涂药,痛得满头大汗,从不哼一句,刘阆敬他是个汉子了,也不想着逃走了,逃了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智明,自己现在身处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只能听天由命了,智明会在什么地方呢? 这样又过了三四天,刘阆静静的,也不闹着出去,这天夜半,她觉得气闷的时候,就打开窗户,看外面夜色很好,月光的精气盈盈飞舞,刘阆想:要是欧巴在就好了,我可以跟他一声炼静心修习咒,静心修习咒,郎情妾意咒,那夜…… (今天我会在书里推荐大人的文:连诀玉大人的《狂放双侠传》,这是书的简介:剑尖指处风云动,双侠不出谁言狂?生死何负此间意,惟我傲笑世苍茫!且看两位少年:刀光剑影里,何得红颜侧卧;山林钟鼎处,怎叹霸业千秋!连诀玉大人是一个有慧心的人,每一篇的题目真是颇费心思的,但大人信手拈来,文字语言很有武侠味,读来有豪情溢怀。武侠在我是一个梦,也是一种向往,大人把他的武侠写得很特别,他把他心中的武侠写在纸上,让我们走进江湖,于狂放处升华。) ( 115 撩人 (周一,让票票飞,砸晕我吧!这一章写得自己激动起来,哈哈哈,表笑偶喔!害羞,握脸逃走!) 那一夜…… 受到藏佛寺院颂经的催引,刘阆的精气在体内奔过来窜出去,热火焚身,只觉得身上所有的衣物都是羁绊,昏厥之中就扯下衣服,受到和煦如春风的暖暖诱引,智明欧巴就在眼前,奋不顾身攀附上去,欧巴的手就在如缎的皮肤上游移,激起风暴,身体就魂飞魄散不是自己的了,然后……于痛疼之中得到至顶无上的快活,想要扭动呐喊,想要附身娇吟,想要钻进他的血肉里,盘在他体内融入了他…… 刘阆想着,月光便如智明把她整个包融起来,她的身上便热了起来,她一伸手攀上窗台上盘坐起来,夜间的风徐徐而来,静心修习咒带着她,奋勇地飞向安智明,智明欧巴,远在千里万里的频道之间…… 安智明还在菩提迦小镇,辛佗带着他在大觉菩提寺跪拜完,出了寺门,恭身又请智明上了车,驾车驶出菩提迦小镇,只开了二十余分钟,周围都是荒郊,只有小山坡和绿树,但突然眼前就出现一座精美华丽的城堡,红墙圆穹,遗世,好像童话里的皇宫,与智明在德里看到的红堡皇宫很接近,充满了异域色彩。 辛佗的车一临近城门,大红色的城门缓缓打开,智明抬头向城堡上看去,只见近一人高的城墙上凹进去的燎台上,每隔几米,就有站得笔直的卫士,这是一个什么城堡,何至于如古代的皇堡一样,守卫森严? 车子一进了城堡的,两个人下了车,飞奔而来两个人,身材高大,面目英俊,穿着华丽的大红托蒂,智明起初以为是城堡的高级主管,但那两人对辛佗很恭敬,恭身在前面引路,低眉顺眼的,从神态上看是仆从,智明举目看城堡,目测有上万平米,层层叠叠的房屋,颜色丰富,气势恢宏。 智明愣愣地出了神,辛佗再次催请,他们一起又走进一座大门,大门两边排着象神和牛神的巨雕,想必是内城了,内城的构造又不一样了,以绿色点缀其间,非常温馨舒适,一个宽大的草坪,正前面是一座巨大的白色建筑,尖顶。 十几座错落的别墅各有风格,两个仆从引智明走进其中一间别墅,辛佗就不再跟着,恭身说:“大人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说完就缓缓退下走了,智明想叫住他问问到这城堡来是为了什么,又想想辛佗未必知道,看这种架势,辛佗只是小角色,既来之则安之,要来的总会来的。 小别墅十分华丽堂皇,墙上挂满各色装饰,都是金银铜铁的贵重饰品,羊毛地毯厚重柔软,色彩炫丽,从里间走出来两个低眉顺目的女孩子,两个女子着粉色纱丽,身姿曼妙,都是妙龄少女,她们俩一走到智明的跟前,行了礼就跪下来,一人去扶智明的脚,智明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几步,用英语喝道:“你们干什么?” 两个女仆从也吓了一跳,急忙伏在地上,用头碰地,十分惶恐,一人微微抬头用英语回答:“大人,辛苦了,我们帮你换上舒适的鞋子,请大人休息印度以印度语和英语做为官方语言,几乎全民会说英语,但所说英语都是很印度口音的,但这女仆的英语很标准,显然是受过很好的教育。 智明看另一女仆手上还拿着精美的拖鞋,原来真是要跟自己换鞋子,但居然是跪在地上,要两个长得美貌的女仆跪地为自己换鞋,中国人没有这样强的等级观念,智明不习惯,他点点头说:“你们把鞋子放下来,我自己换 两个女仆犹豫了一下,一个说:“大人,这是我们的工作,如果我们做得不好,主人是会怪罪的!” 智明正想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他今天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是因为辛佗说的那句话:跟着他来,就会知道天道教的秘密。天道教从二千年来就受到围截追杀,难道到了这个华丽的城堡,就会得到真相? “主人今天还没有回来,大人旅途辛苦了,等大人休息好,主人便会来见大人你的两个女仆恭敬地回答。 “你们把鞋子放着吧,我有我的习惯,你们别跪着,快起来,你们不听我的话,是要等我生气吗?”智明口气强硬起来。 两个女仆只好把拖鞋放好,爬起来站在一边。等智明换好的鞋子,就带着智明进了卧室, 一大间舒适无比的卧室,睡床和沙发是欧化的,墙上的装饰却极为民族化,一只大象头的塑像,湿婆神、梵天神,象神……很是印度的风格。 两位仆从又拿来一套新的托蒂衣物,请智明来到浴室,浴室非常宽大,完全是欧式的,浴缸上撒了玫瑰花瓣,飘着袅袅的香气,这是贵族的生活方式,智明一站定下来,一女仆就上前想帮智明宽衣,智明后退一步,苦笑说:“你们下去吧,这些我自己来完成 两个女仆互看一眼,只好放下手上的衣服,走了出去。智明卧在浴缸里,梳理自己的头绪,但完全不着边际。除了主人是谁的干扰,心里最不安的是,刘阆到底现在身在何方,辛佗说会把她一起请来,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她? 小家伙不在身边,心里非常不踏实,空落落的,仔细想想这很长一时间,他们俩都是形影不离,小家伙就像自己的左右手,现在左右手没有了,只有一副躯干两条腿,一颗挂念的心,感觉不自在,怪得很。 怪在哪里?是不平衡的感觉,没有了左右手,不知道怎么行走了,行走没有了目的和意义。 智明沐浴完了,穿了件松身的衣服,把两个女仆打发走,信步走到露台上,露台很大,有透明的玻璃窗隔着,按下玻璃窗,拉开窗帘,月光就把智明团团包围住,这样的月夜,最适合习练静心修习咒。 那一晚之后,他们就没有再修习过静心咒,现在练习静心咒,还能静得下来心么?智明盘腿坐下,小家伙,你到底在哪里呢?跟谁在一起,一个人习惯吗?智明闭上眼睛,月之精华缓缓不断地输送到他的天灵盖,他的耳朵和眼睛都打开了,关于小阆的信息,太遥远了。 智明静静地寻找着刘阆的频道,在千万条信息里仔细地辩认着刘阆的气息。 突然有风袭进来,一个柔软的身子热热地钻进他的怀抱,两条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两只手环抱着他的脖子,软软的身子便贴进来,隔着松身的衣服,也能感受到那圆润高耸,那么熟悉撩人的姿势,那一夜,是这样的姿势把他魂魄送上天,让他在云间穿行,在天际神游,至高无比的快活感冲破头顶…… 智明的心一热,伸手把那身子抱紧,掐进自己的胸膛里,呵,是小家伙回来了吗?她感受到我了?于千里万里之内把自己送过来,要我投降在她的灿烂之中,要销我的魂,索我的命! 但是不对,不是小家伙的气息,那柔软的身子也不对,手的感觉也不对,这个身子更加丰满高大,肉感十足。 小家伙的纤细和玲珑……恨不得纳入身体的纤细和玲珑,恨不得…… (今天推荐张美玲大人的《真菌石》,大人的简介是这样的:海纳千古精粹普渡终生智慧。只有十六个字,后来张美玲999大人到我那里留了言,说《真菌石》是她父亲写的,还说了一句:他爱堆砌。我看真菌石,果然全篇是歇后语,还有诗词、名言,开始看了好几篇,一直笑这位张大人,后来就不敢笑了,你想如果一章文可以表达自己的想法用上名言、诗词、歇后语,我们可以做到,五十多万字用上这些,那不是一般人做到的,只能是智慧的人才做得到,我每日拜读,总能看到几句对我有益的句子,很谢谢张大人,因而要推荐他。) ( 116 入魔 (这一章沿继上一章的部分,仍然是要激动的,格子再次捂脸落跑,跑之前弱弱地说:看了,不要忘记送票,看在格子激动的份上) 智明睁开眼睛,是一具女人的身体,她只用一条头巾包住了脸面,露出一双猫一样的褐色眼睛。身子是空荡荡无一物,向着智明贴过来。非常性感的身体,绝对让男人过目不忘,激起最最原始的。 智明的身子热不可耐,结果却不是他所想,他的心反而一冷,冷到了极点。 智明推开女人,站起来,不说话,但脸色非常严肃,他挺拔着身子,冷冷看着又紧贴上来的女人,不熟悉的环境,不熟悉的女人,不知道的目的,让男人心生恐惧,拒绝是最好的保护。 那女人蒙着头脸,在智明的逼视下低下头,仓促地用头巾把自己的身子包住,就急奔出去。 智明走进卧室,从里面把门反锁住,只觉得身子还是热得要膨胀起来,再走到露台里,让凉风吹着自己,发狠地想:小家伙,再见到她,一定要按她到身下,咬她,吃了她,吃到肚子里,让她永远不离他的身。 智明在露台上急促行走着,心里的火要喷出来了,他盘腿坐起,小家伙,随静心咒到我的梦里来,让我……咬你,吃你,爱你! 刘阆在阳台上念静心修习咒,只一会,就觉得身上热起来,月色包围着她,如智明的手,穿透她的衣服,在她的血肉里描摩,他的气息停在她的耳边,在她耳边说:小家伙,我咬你,我要吃了你。他的齿在她的耳廓边上细细地咬,咬出一点点牙痕,身上就痒起来,血也沸腾起来,他的气息顺着细细的脖子咬下去,脖子里的血管突突地奔涌,欧巴——刘阆轻唤了一声,声音细细地绕过去。 “你怎么了?”欧巴问自己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想欧巴了,想他火热的手,想他狂暴地穿透,想他…… 欧巴英俊无比的脸就近在眼前,刘阆战粟地向他伸出手,身子紧跟着扑过去,扑进那宽阔的怀抱,那身子却僵硬的,她扑了个空,从阳台上急坠下来,那人扶着她急切地问:“你怎么啦?” 刘阆睁开眼睛,原己从阳台掉下来,伽格两只手扶着她,身子却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是智明欧巴,刚才是在梦里,刘阆眼睛一眨,一串眼泪滑了下来,滴在伽格的手上,伽格的手如被火烫,松开扶刘阆的手,刘阆的身子没有的依倚,直直向后昂去。 伽格又忙伸手扶住,让她靠在墙上,后退两步,垂着头盘腿念起咒来。那咒语“嗡嗡嗡——”盘旋在刘阆的头顶,刘阆静静地坐着,慢慢的心情平复下来。身上的热也悄悄退了,她仍软软地倚在墙边,一双眼睛似睁非睁,目光涣散,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良久,她自己盘坐起来,问道:“伽格,你刚才念的是什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挺喜欢的 伽格看了她一眼,她的大圆脸盘还是红粉飞飞一片,刚才她闭着眼睛叫欧巴,欧巴是谁?她的情神极快活极沉醉又极痛苦,身子烫得不行,师傅说人总会有这样走火入魔的时候,只要念经语就可以解除掉。所以只要他一感到自己要入魔的时候,就念经语。 刚才,她是入魔了吗?还是,自己入魔了? “伽格,你说说看,你念的是什么咒?”刘阆是一根?,她马上忘记刚才想欧巴的苦,她的注意力转到伽格的咒上面。 伽格闭着眼睛回答:“这是佛家的楞严经,是用来驱除入魔的咒经 楞严经?就是在大雁塔时刘阆戏说的扑楞经,是欧巴说的那个阿难被少女迷倒入魔的故事里的楞严经?这个世界真是小,隔了两个国家,居然让自己分别碰到会念楞严经的人。 “你是说我刚才入魔了?”刘阆又问,伽格点点头。是了,自己可不是入魔了嘛,欧巴就是我心里的魔,才分别三四天,就在心里折磨人,扑腾着翻江倒海,没有办法控制。 刘阆自己点点头说:“好好好,我入魔了,是入魔了,我的心里还有魔,伽格,你再念念那扑楞经,帮助我一下,这心里堵得慌,怪难受的 伽格点点头,垂头再念楞严经,诵经声飞入刘阆的耳际,欧巴,短时间内,不能再想你,这美好的夜都让你破坏了。她也盘起腿来,念起静心咒,两道咒经相合在一起,小旅社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男一女两人盘腿而坐,空气静谧而平和。 智明盘坐了一下,身子里的燥热没法去除,小家伙是只妖精,撞入怀里折磨人。他站起来,决定出去走走。 已经很晚了,月亮当头,我和小阆看到的,是同一个月亮么?月亮这么近,好像伸手可以摘下来,但是伸手过去,距离却那么远,月色流恋在指尖,但你永远抓不住它。 人的眼睛经常会?m骗自己,人的心也一样。 他信步走着,整个城堡静悄悄的,他站在宽大的草坪中间,青草的清香漫上来,头顶的天幕又宽又大,这时候会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天地全是自己的,日月星辰,大地万物,都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其实那都是假像,你只是那其间最小小的部分,连尘埃都不如。 智明看看草坪正前方的那幢高大尖顶建筑,白色的柱子在月色下透着光,圣洁无比,尖顶指向苍穹,智明向它走去,大门没有关,是虚掩着的,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大厅,空空无一物,连壁画都没有,素色一体,正前方还有一个门,一推开门又是一个大厅,也是空空如也,主人家这样设计是什么意思呢?再走进去推开一道门,仍然是空旷的大厅。 智明轻轻地笑了,主人是不是想告诉大家,这个世界就是三个字:空!空!空! 智明决定再推开一道门,如果还是空,就放弃回去睡觉,只能告诉自己一个事实,所有往复,到头来一切为空。 他伸手推门,最后一道门居然是锁着的,是在那边锁住的,推了推门,很沉重,那边传来“当啷当啷”的声音,想必是很大很沉重的铜锁。 三道空门,只为这一道锁着门,这是为什么呢? 智明静静地站着,空旷使他的感识又打开了,他好像听到嗡嗡的颂经声,在他的耳盘缭绕,那颂经声是那么熟悉,使他的心沉静下来,他的身子也跟着安静下来。他侧耳听着,盘腿坐下,那经声很熟悉,如风一样抚慰着他。 这样坐了一阵,他念起了静心咒,他的咒跟里面的颂经声融合在一起,突然听到“嗒——”一声响,有人在扭动锁头,门开了…… (今天推荐伊英儿大人的文《美人诊所》,这是大大自己的内容简介:一个诊所,两个美人,诊所尽现奇奇怪怪之人,美人也各怀心事。美人坐镇诊所,感冒者慎入,美人只医心病!小英儿看了一定叫嚷我又称她为大人,她不认为她是个大人,她还是个读书的小英儿,不能称她为大人,她常常慷慨大方送来打赏,一挥手就送,眉头都不皱一下,还常常会趴在人家窗台上,伺机送去小虫子、鼻涕虫,一个童心未泯的顽皮小可爱,她的文跟她的人一样,极尽之大气又极尽之促狭,让人看了又爱又恨,大家一定要支持一下。) ( 121 菩提 (这一章介绍印度佛繁荣与湮灭的一些过程,须耐心,一部分真相差不多要出现了,这是黎明前的黑暗,这么用心的我,但得送票!) (菩提迦耶镇,智明) 是的,到了!到了! 人在每一阶段都会到达一定的目的地,我曾到过,伫足过,终于明白前尘所有,避无可避,躲无所躲,就要面对! 智明下了车,辛蒂陪着智明,没有跟他并列走,辛佗也跟着,智明坐的那辆的车子的后面还跟一辆小车,下来四个城堡里的侍卫,很精干练达,一看就是身怀绝技的,远远地跟他们后面,不疾不徐,二十步远,并不打扰。 大觉菩提寺很安静,寺院里传来嗡嗡的颂经声,极尽虔诚,飘进智明的耳朵里,耳朵便张开了,有一股力量贯进头顶,智明的气息就平稳下来,心情也安定下来,小阆还是安全的,他心里默念的静心修习咒在寺院前有了强大的感应,刘阆还是安稳的,她有傻福,必得天人保佑,我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 只是心里积得太多的谜,没有人告诉他,他为什么要来此地,佛教跟他有什么关系?跟终南山的赵成有什么关系?后面远远地跟着的四个侍卫,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我是被严密监视和软禁了,但这是为了什么呢? 环绕大菩提佛寺有众多的佛塔和僧塔,形成了一个环形的朝圣路,许多僧人和信徒在此可以打坐、礼拜、绕佛,进入无我的世界,极为虔诚。 智明一行向园子里面走去,树木葱郁,小草依依,很快行至一棵巨大的大树下,此树身被石栏围了起来,枝繁叶茂,根盘交错,绿荫密布,形成了巨大的伞盖,一棵树就自成一大片树林子。众僧们静静地坐在树下参悟,有风吹过,气息纯净,一切皆是空灵的。 辛蒂走上前来告诉智明:“这是菩提树,当年悉迦弁尼在一株菩提树下坐禅悟道,整整七天粒米未进,形同枯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佛主突然大悟,最终悟道成佛 “因为佛主坐在树下觉醒成道的缘故,所以这棵树就叫菩提树,‘菩提’在印度语中就是觉醒的意思辛蒂说这些话的时候,绝美的脸上端庄肃静,真的像一位圣洁的圣女,可是圣洁怎么会如此不知廉耻地投怀入抱? 智明抬头看菩提树,十分粗壮,没有五六个人是抱不过来的,树叶葱绿,叶子半个手掌大,像颗颗心状的模样,佛主觉悟了,菩提树也觉悟了,这些信佛的人,不知道觉悟了没有?他问:“这棵菩提树真的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 辛蒂接口说:“这一棵菩提树是悉迦弁尼佛原来那一棵的后代,阿育王朝时期,阿育国王令全国礼佛,佛事繁荣,但是阿育王的女儿,公主伽蜜多却预见到佛教有灭顶之灾,把菩提树的树枝拿到锡兰种植,八世纪,果然有突厥人长驱直入,原来那棵菩提树真的受到伊斯兰教徒的砍伐,毁于一旦,后来佛教中人又从锡兰移种菩提枝回到这里,就是今天我们看到的菩提树。唉,我们印度的佛教,充满了灾难 智明点点头,原来悉迦弁尼悟道觉醒的菩提树,有这样苦难神奇的渊源。 中世纪,宗教有一种无形的精神力量,它可以将不同国家,不同语言,不同民族,不同肤色的人们统一在它的思想下,非常有利于统治。所以强大的征服过后,一旦用武力上占领了某个地方,就想改变人的思想,改变思想最有力的武器就是宗教,把原来的宗教连根拔除,移植进自己的宗教和思想,令民众信服他们的信仰和宗教,只要精神上认同和信服了,就可以为之奉献自己的所有,甚至生命。 所以统治者惯于用宗教教服于人,并且强迫别的宗教臣服于自己,一旦不行,就大开杀戒,宗教就成为一种灾难。 智明伸手拿一片菩提树叶在手上,树叶如巴掌大小,绿意盎然,他想:伽蜜多公主?能预见佛教千年之灾,真是神人也。 一行人默默走了一段路,智明突然站住,抬头看去,是一座佛塔,高达五十米,直冲云宵,须得昂视。 这是一座下方上尖的佛塔,底层是方形,从中部开始,层层上缩,顶部为圆柱状,上立一铜制螺旋圆顶。塔身第一层四角有四个小塔,形似主塔,呼应而立。塔四面刻有佛像佛龛,雕镂十分精致庄严,细腻地雕刻出佛陀不同的手势和姿态。 佛塔古色古香,阳光下,庄重圣洁,智明昂首默数,此塔外观九层,有着僧袍的僧人在塔外面,虔诚地磕着长头。 辛蒂看智明看得出了神,说:“此塔叫大觉寺塔,建于八百年前,当年,何其之繁华,远近大小国家的僧众,以一睹此塔为荣。但是,七百年前,突厥入侵,此塔没有受到菩提树的厄运,是因为此塔的住持,预见此塔要被毁,为了回避异教徒的摧残,就叫佛教徒将大塔用土掩埋,形成一个巨大的土丘,湮没数百年,果然不多久,伊斯兰教徒杀到此地,焚烧所有的寺院,惟些塔保存,逃过一劫。直至1881年始由考古学家康林罕重新掘出,举世震惊,每年朝圣的佛教徒不计其数,但……” 辛蒂略停了停,叹了一口气说:“但今此塔主权如今并不是佛教所有,它的主权在印度教 智明说:“是因为佛教之祸吧?僧伽蜜多公主和大觉寺塔的住持真是神人,居然能预知佛教之祸!”智明话刚说完,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预见,又是预见!一个两千年前的预见,一个是七百年前的预见! “预见?”智明停下来,喃喃地说。 “是的,是预见!伽蜜多公主和大觉寺塔的主持都掌握了一门能预见未来的法术!”辛蒂说完,拿眼睛看着智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鹿野苑,刘阆) 伽格看刘阆盘坐好,向池塘边上一棵菩提树看去,有个光着头着黄色僧衣的和尚正站在菩提树下,大概五十岁左右,神色安详,他向伽格点了点头。 伽格后退一步,在刘阆的后面,也盘起腿来,掌心向上,他的姿势跟刘阆的姿势一模一样,也进入冥想的状态。 刘阆这样进了修习状态,什么也没有想,只觉得得脑子一片空明,自己随着这空明转着,飘着,只见一个大眼睛的女孩子转过身来,对她微微地笑,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大盘脸,大圆眼睛,梳着调皮的双髻。 咦,这不是上一次在神仙洞府里看到的那个大小姐尹元吗?然后时空又开始飘忽起来……在井边看到太上老君,老君在空中书写咒语,收她为徒弟,命她开山立派……在神仙洞府里,尹元穿着道袍,盘脚念咒……尹元的手上拿着一张算命签,一脸惶急,奔去找经宝哥哥,函谷关一片血腥……然后,就是塑像,太乙真君的塑像。 太乙真君?! (今天介绍卢小青大人的文《情思点滴》,这是大人自己的简介:关于爱情的抒情诗歌以及散文。爱情,希望,困惑和浪漫的情怀,在一个现实与梦想里面纠缠。情思点滴,点滴的情思,愿像丝丝溪流涌进你的干涸的心田。大人的文极好,文字写得美就不用说了,关键诗句里写出的不是对爱情莫名的无病,字字都是用心的思考,经得起时间的推敲,在这么慌乱的年代,读读诗怡一下情,拯救一下越来越没有节操的心吧!) ( 122 预见 (小迟大人说:下周分类强推,第十三次推荐,推荐是极多了,票票也可以极多的,大人们,你们懂的!) (鹿野苑,刘阆) 刘阆缓缓睁开眼睛,持续在震惊之中,她自言自语地说:“太乙真君?”我的前世就是那个长了胡子的太乙真君,虽然之前有听智明欧巴说过,但这一次是亲眼看到自己过往了,感觉不一样,还是震惊了。她在前世,就跟智明欧巴的前修经宝没有缘份,空遗了这许多的恨,这一世,难道也是一样没有缘分吗? 命运,难道不是用来改变的? “对,施主的前世就是太乙真君!”突然旁边有一个人在说话,声音苍老,不是伽格,刘阆吓了一跳,眼睛看去,是一个很老和尚,印度老和尚,着黄色僧衣,慈眉善目,面上微微笑看着她。他的身后站着英俊高大的伽格,束着头发,同色僧衣,伽格垂着头,脸上辨不出是喜是悲。 刘阆连忙起身,向老和尚行了一个礼,然后问:“老和尚,你怎么知道我的前世是太乙真君?” 老和尚微微一笑:“缘法业障,皆有去有来,真君千里迢迢来此,这就是缘法 老和尚没直接回答刘阆的话,刘阆只好把目光投向伽格,伽格微微欠身说:“请真君移步,这几日,我们会把因缘一一向你道明 “真君!真君!我不是真君,只不过她的精魄附在我的身上,我还是我,我是刘阆,你们都不是爽快的人,什么过几日一一道明,为什么要过几日呢?现在说不就好了,我倒要听听看,你们要请我帮个什么忙,我能不能帮!我要走了,我要去找欧巴!”刘阆急起来,在台阶上急速地走动,一会向左一会向右,说到激动处,还握拳跳起脚来。 “阆姑娘,你先下来,别掉到池子去!”伽格急了,上前一步,把手伸向刘阆,想把她扶下来。 “我爱掉到池子里去,碍你什么事?这不是佛主沐浴过的吗?你们佛主都大过天了,佛主真有这么神通?那他知不知你们强人所难,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硬把人劫到这里来?”刘阆立在一尺多高的台阶上,叉着腰,烦燥!真烦燥! 老和尚瞪了一眼伽格,伽格立刻垂下头来,不再说话。 老和尚抬眼看高高立着的刘阆,平声静气地说:“佛主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等请姑娘来,确是有些相强,但姑娘来到鹿野苑,也相当是救命,而且是救很多人的命,我想姑娘应该是愿意的,再过几日吧,等时机成熟了,我自会告诉姑娘这其中的缘故,如何?” 刘阆站着想了想,看老和尚一脸的诚恳,这么老的一个和尚,满脸是折子,应该不会骗人的吧?她跳下台阶,拍拍手说:“既然老和尚这么说,我就多呆几天,不过,就几天而已,你们就一定要放了我,你们出家人不打逛语的,佛主在头顶上看着呢!”刘阆指指天,但愿那个佛主还会在天上,看看他的弟子们都干了些什么! 于是,老和尚领头,带着刘阆出了鹿野苑的园子,在东北角有一处洁净的寺院,很宽,刘阆自己住一间禅院,有时自己跑进鹿野苑,盘坐在池子台阶上修习静心咒,把思念都化做气息送到不知的远方,看望智明,这样无知无觉地又过了几天。 (菩提迦耶镇,智明) 预见未来的法术?两千年前印度的伽蜜多公主和大觉寺塔的住持都掌握了预见未来的法术?智明的脑子飞快转动着,这是什么意思?预见未来的法术是未来咒吗?未来咒?这么说印度的公主和住持都掌了未来咒?他们的目的是未来咒? 对!原来,他们是为了未来咒!我早就应该想到了,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是想得到未来咒,那么,中国终南山的太鱼阴阳箭矢和阴谋跟他们有关系吗? 正想着,突然连南一脸凝重飞奔过来,他恭着身子,低声向辛蒂报告什么,辛蒂一听,脸色严肃起来,小声吩咐了几句,连南又飞奔而去,带着四个城堡里的侍卫,辛蒂转头对智明说:“走吧!城堡里出了些状况,我们快回去 她转身急走,智明站着不动,辛蒂回头说:“先生,你跟着我!” 智明指指辛蒂所走道的另一个方向说:“车子在这一边!” “我知道,我们在另一头上车,你跟着我!” 智明没有动,大觉寺塔僧人众多,他亲眼看到城堡侍卫跟着连南跑到另一个方向去了,这个时候月兑离出去是最佳时机,如果再次回到城堡里,就形同软禁了。 辛蒂见智明眼神飘忽,在园子里四处年,大致猜出智明的想法,她看定智明说:“连南告诉我,已经知道阆姑娘具体位置,你跟我们回去,我们很快就会带阆姑娘跟你会合,我们有事请你们帮忙,必须你和阆姑娘两个人一起才行 智明探究地看着她,想从她的神情中判断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辛蒂见他还不动,又说:“先生就算现在要走,你也不知道阆姑娘在什么地方,你要到哪里找她呢?” 智明想了想,就跟上辛蒂:“你是说你们知道刘阆在哪里?她在哪里?” “先生不是会念未来咒吗?你不如用未来咒来预知一下阆姑娘在什么地方?”辛蒂头也不回地说。 又是未来咒!是了,现在不能走,一是不知道刘阆在哪里,二是要慢慢探一下城堡跟赵成的那个印度机构的关系…… 智明开始抬脚,跟上辛蒂,问:“圣女说过几天会把刘阆接过来,你说的是真的?”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当然是真的……”辛蒂脚步走得急,边走边回说。 “不会出意外的!”智明粗暴地打断辛蒂的话,咬着牙站住说,脸色极难看。 辛蒂转过身去,慢慢说:“先生果然很在意阆姑娘,怪不得……”她叹了一口气,又说,“意外是谁也保证不了的!” 意外是谁也保证不了的,智明当然知道,那一颗子弹,两颗子弹,就是意外,谁想要刘阆的命? 辛蒂、辛佗还有智明快速跑到另一个园子的出口,外面停着一辆小车,三个人一跳上车,车子就发动,开得极快,司机嘴里还飞快地用印度语向辛佗汇报。三个人的神情凝重,好像有什么大事,智明也跟着急,急切想从他们的谈话中找到刘阆这两个字的读音,但是没有,他们急速地商议着什么。 车子开得飞快,回城堡本来需要二十分钟,现在十分钟就到了,远远看到他们的车子,城堡的门就打开了,智明抬头看,原本墙头上就站了不少侍卫,现在增加了不少,每两米就能看到一个侍卫笔直的身躯。出什么大事了?城堡到底有多少侍卫呢? 车子一冲进城堡,大红铁门就关上了,车子停在外城,智明和辛蒂下车,才喘一口粗气,一辆车子又冲进来,连南跑下车,身上、手臂上都溅有血迹,十分狼狈,看起来是经过了一场殊死拼搏。 (今天推荐?智?笕说摹镀压?18?取罚?馐?智?笕说募蚪椋好烂危?3j乔j滞踝右槐寂茉凇捌压?18?取保?缓蠓缙穑?捣陕?奖橐暗钠压?3?嵊??。??祠骢选d闼担?压?7晌璧姆较颍?褪切腋5姆较颍?墒悄闳捶趴?宋业氖郑?梦易约喝プ费啊??t暗纳?睿?t暗那楦校?褂行t暗囊镛保?屏肌3謇觥9阉祝?智?笕说奈淖执空嫖┟溃?拖衿压?7晌柙谔炜眨?簿病3嵊??苤狄豢础#?p> ( 123 成灾 (周二周二,就是那么二,很二地求票,有木有?) (菩提迦镇,智明) 连南走了两步,停住,用手捂住后腰,神情极痛苦。 智明冲上前去,抓住连南的手臂,用中文大声说:“连南?你怎么了?是什么回事?你们是去接我的同伴去了?为什么都是血?她有没有来?” 连南被智明抓到手臂上的伤口,痛得大声喝了一句:“你tm地松手!我没空去接你的同伴,我受到袭击,他们把我当成你了!” 把我当成你?难道是有人要来抓我? “连南,你告诉他实情吧!”辛蒂吩咐说,她的手一挥,有仆从上前帮连南处理伤口,连南的手臂伤了个口子,还在滴血,后腰处被踢得乌黑,都不是致命的伤。 连南恨恨地看了一眼智明,用英语说:“刚才我们在园子里,我留意有一伙人在人群中暗暗搜索,我看着他们行迹可疑,就跟了过去,他们一看到长相高大的东亚,就叫一声‘智明’,于是我跑来报信,圣女叫我引开他们,他们看我是东亚人的面孔,以为我就是智明,就来抓我,幸亏四个卫士跟着,才没有受大的伤 辛蒂点点头,柔声说:“你辛苦了又对智明说:“先生,大概是你在恒河河祭投毒的事情,他们找上门来了!” “我没有投毒!不是我们做的智明辩驳说。 “唉,不管你有没有投毒,他们总要找个替死鬼,好向中毒的教众交待,我估计大概要出大事情了,先生这几天都呆在城堡里,不要出去,很危险!” “你们是要软禁我吗?你们以为这个城堡几个人能困得住吗?”智明冷笑。 “你放心,阆姑娘会过来的,你们会相聚的,先生真的很挂念她,阆姑娘……你们……真好!”辛蒂说完,神色黯然,她默默垂下走,轻悄悄就走了。 辛佗向智明做了个请的手势,智明看看天,又看看城堡上方每隔两米就站立着的士兵,阆姑娘会过来的,就再相信他们一次,智明迈步跟着辛佗走进内城。 “辛佗,圣女是一种职位吗?”智明问。 “圣女是一种象征!”辛佗回答智明,面无表情。 “这座城堡里有一座佛教寺院,供着悉迦弁尼佛,辛佗你知道吗?” 辛佗目视前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智明继续说:“今天你们带我去看佛教的寺庙,佛塔,辛蒂是佛家的圣女吗?难道辛蒂像藏传佛教一样,也有圣女修炼灌顶术双修?”智明想起辛蒂那晚投入怀中的行径。 “妹妹是印度教的圣女!”辛佗叹了一口气。 “妹妹?辛蒂是你的亲妹妹?她既然是印度教的圣女,为什么会频繁出入佛寺院?” 辛佗不理他,自顾自地走。 “圣女地位这么高,是做什么的?”智明不死心,追上去又问。 辛佗的脸一下就苍白起来,半天才说:“圣女在主祭司大人身边工作他默默出神,不再说话。 智明很想再问她,为什么辛蒂会主动引诱自己?但看到辛佗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就闭嘴不再说话。 这样莫名其妙地过了几天,智明城堡好吃好住,辛佗不来,辛蒂也不来,也不提什么要求,好像在等什么,每天只能念静心咒聚积真气,念不下去就想刘阆,一根筋到底在什么地方?不知道这丫头没心没肺的,在印度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知道毛手毛脚的她会捅出什么蒌子来。 智明的脾气越来越暴燥,两个女仆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越是修习静心咒,体内积得越多的真气,有时身子无端端就热起来,真气在体内上窜下跳,刘阆在他的梦里进进出出,时而大眼睛扑闪,时而缠着他的脖子娇吟,时而大声说:欧巴是我的,肆意地霸占了智明所有的梦。只是,醒来是一场空。 思念,泛滥成灾了! 远在野鹿苑,住了几天的刘阆开始发飙了,她把小沙弥送过来的饭菜全丢在地上。小沙弥惶恐了,跑出去找伽格,伽格端着食盒过来,刘阆一看伽格,已经把长头发都剃了,剩下一个光头,是一个真正的和尚了,她眼里冒出火来,冲过去把食盒抢过来掼到地上,大声说:“骗子,我不要看到你!” 伽格不说话,把地上的饭菜收拾好,出了门,过了一会再回头再送上,刘阆又把饭盘给掀了,连桌子都踢了,尖声大叫道:“看看你们吃的是什么,天天咖哩菜,跟吃蜡一样,烦都烦死了,你说你把我劫过来干什么?说叫我帮忙,又没看见你们叫我帮什么忙。我要走,你们又不让我走。我不吃,饿死我得了 “阆姑娘还是吃一点吧,我们是要请你帮忙,不过时候不到伽格垂着头说。 “时候?什么时候,你们又说把安智明接过来让我看看,都几天了?连个影子都没有,你个骗子,你给我滚了出去,我不要看到你,我难受,我难受死了!”刘阆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这几天,天天静坐,又不让她出去走走,她觉得自己快变成一块又硬又臭的石头了。 “阆姑娘哪里难受,我帮你诊治诊治!”伽格诚心诚意地说。 “你会诊治?你会诊治个屁,你是佛教的光头和尚,你懂什么?我犯的是心病,心病,你懂吗?” “阆姑娘这么年轻,就有心脏病吗?”伽格依然关切地问。 “我的妈妈呀,跟你一个光头小和尚哪里说得清楚,我死了得了!”刘阆在屋里跳脚,这几天,越来越有不安的感觉,智明的气息离她很远很远。 “阆姑娘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伽格继续穷追到底! “我哪里不舒服?我心里不舒服,身体不舒服,我得了相思病,我想欧巴,很想很想,我就是想欧巴骂我一下,你一大和尚,你懂什么?我难受,我难受!”说完使不管不顾,号啕大哭起来。她的哭像极难看,什么形象都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会就哭得眼肿鼻子红。 伽格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看着刘阆,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一咬牙盘坐在地上。等刘阆哭得差不多了,他才问:“相思病是什么病?欧巴是谁?是安智明吗?” “对,是安智明,我想他了,很想很想,这里,心这里揪得难受,什么都干不成,连静心咒都没办法念了,你不懂,你一臭和尚,你哪里懂什么相思病!” “我懂!”伽格喃喃地说,“我懂,心里揪得难受,什么也干不成,只想看到她,我懂,原来这就是相思病!” 相思,是昨夜不经意流出来泪,一不小心,泄露了我——爱——你的真相!泪流得多了,便成了灾,淹在心,成了病! (有木有,突然胡谄的两句,都是小青大人害的!今天推荐沫烟逝大人的《刀魂梦》,下面是小沫大人自己的简介:一刀一梦,江湖路远,梦途遥遥。所有的故事都围绕着他的这把神奇的刀而来,这传世于千万年的上古神刀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我猜大人是个男孩子,但是笔力很有意味有深度,我看到他这样一个句子:故事的结局若能相守,就让掌纹在时间里慢慢变皱,我爱上了这个句子。然后看大人的文,出奇的好,大家有空看一看。) ( 124 死路 (周三了,真相露了一点点头,大声喊,留下票票再走!) (鹿野苑,刘阆) 相思成灾,便为病。 “原来这就是相思病,我懂了伽格喃喃说,几天不见,他的眼窝更深了,竟也是一脸的憔悴 “你懂?”刘阆心想出奇了,一个光头和尚说自己懂得什么是相思病,她也忘记哭了,张着一双泪眼看他,“你懂什么是相思病?你这和尚也懂的?你说来听听,是哪一个姑娘?干脆你就不做和尚了,咳,你本来就不是和尚,你不是在恒河做祭司大人的吗?你找她去呀!”刘阆忘记自己相思病的事,热心地为伽格出谋划策起来。 “我原本就是和尚,做和尚,是我的使命伽格坐直身子,知道自己失态了,看着刘阆正色说:“我本来就是和尚,我去做祭司,只是锻炼一下 “做祭司只是锻炼?锻炼什么?锻炼自己怎么变得更帅么?”刘阆自己说着玩,说得自己先乐开了,前俯后昂,捂嘴笑得跟春花一般! 伽格看了她一眼,忙把目光又移开,端正姿态说:“师傅说我前世就有孽障,让我在凡尘世间中接受锻炼,免受……诱惑,唉,做祭司时没觉得有什么诱惑,倒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后面,居然声如蚊蚁。 “你的前世有孽障呀,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你前世是谁的吗?怎么好像又知道?说说看,你前世做了什么孽障?”刘阆被勾起八卦之心,脸上就露了笑,凑过头去看伽格。 伽格急忙移开身子,垂头道:“我的前世,我师傅知道……呃,不说了……其实这几天我们一直在找智明,都找到了,但是他们防守太严,没办法得手 “你们要抓安智明,为什么?”刘阆惊得跳起来。 “姑娘不是想要见他吗?还有我们请你帮忙这件事,只有你们在一起才能做,本来以为我可以,但是不行,阴阳不协,不能……” “你们到底要我帮什么忙?” “好吧,看来要我亲自出手,把安智明找来伽格突然站起身子。 门开了,老和尚出现了:“伽格,你不能去,你是本教的希望,只有你有这样的悟性,你去了,我们这个教派就没有指望了,阆姑娘,你跟我来……” “师傅——”伽格拦住他,“师傅你别为难她,她——心思还很单纯……什么也不懂……” “唉,你……你在印度教做祭司这么久,心还是这样软,我教……” 刘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们说的,她没听懂,没打算听懂,折腾了一下,又没吃东西,深觉对不起自己的肚子,又有些倦意,只好说:“老和尚,我现在又累又困又饿,你们别折腾我了 “你饿了,我给你拿食物来伽格抬脚欲走。 “我讨厌咖哩饭,我不吃咖哩饭,打死也不吃!”刘阆跺着脚,又来横的了。 伽格略停了停身子,头偏过来想回头看,又硬生生又别回去,直直出了房门。 “唉,”空觉老和尚看着伽格出去方向,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刘阆说:“阆姑娘,你不是想知道我想请你们帮什么忙吗,你跟我来吧,要不了多大的功夫,你会明白我们的!” (菩提迦镇,智明) 智明半夜醒来,就再也睡不着,倚在窗台想:他们再不把刘阆找来,明天我去找。 第二天,两个女仆进卧房请智明用餐,看见智明倚在窗边,眼睛血红,也不敢惊动他就出去了。 过了不久,辛蒂悄悄走了进来,智明知道有人进来,没有回头看,辛蒂伸出手指在智明的手臂划了一下,智明一阵哆嗦,转头吃惊地看辛蒂,他的眼睛是血红的,但眼神是冰冷的,辛蒂突然伸出双臂,整个身子攀附上来,智明用力一把推开她,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她。辛蒂跌倒在地,又复爬起身来,惨笑说:“我是圣女,我在完成自己的任务,如果你拒绝,我会受到惩罚!” “你可以找别人完成你的任务,我只是通知你一声,我今天一定要走了智明丢下一句话,迈步向门口走去。 就快到门口,在门口站着的两个女仆突然尖声大叫,满脸惊惶地向卧室里跑去,口里一边急唤:“圣女!圣女!不要呀!不要伤了自己!” 智明紧急停下脚步,回身看去,只见辛蒂血白的纱丽滴着血珠,她的胸脯血红一片,软软地向地上倒去。智明吃了一惊,急忙奔过去,两个女仆把辛蒂的上身微微扶起,只见辛蒂的胸脯上赫然插着一把箭矢,插得很深,可见是很用力,怀着必死的心,只露出一截柄头,认真一看,柄头是圆的,上有一黑一白两条小鱼似的图案旋在一起,居然是!太极双鱼箭矢! 辛蒂的胸脯上插着一把太极双鱼箭矢!福城动车上出现过的太极双鱼箭矢!终南山要了许多人的命的太极双鱼箭矢!居然出现在辛蒂的胸脯上! 智明的脑袋上一阵空白。太乙又鱼箭矢一出现,就会有人死!死神来了,挡都挡不住! 辛蒂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两只眼睛尤自顽强地睁着,她微微转头对两个女仆说:“洛丽……洛纱,不要救……我,让我……死吧!” 智明对着两个女仆大喝一声:“快去请大夫,还有辛佗大人!” 两个女仆醒悟过来,狂奔出去, 他拉过辛蒂的手,把食指搭在上面,向辛蒂的身体输送精气,一面说:“你不能死,你怎么能这样随便对待自己的命?你怎么会有太极双鱼箭矢?” “你想……知道,就不……要走!我不想……随便对待……自己的命,只是……命该如此,你如果走了,我……死路一条!与其死得……”辛蒂的话越说越小声,她的精神越来越差,但是智明的精气撑着她,她没有晕过去。 “你的主人是谁?他怎么这要对待你?你是印度教的圣女,你尽什么任务?”智明心里又急又气,辛蒂用死来威胁自己,但她把箭矢插得那么深,几乎是怀着必死的心,看上去不是假装的,还能怎么去责怪她,自己已经陷进城堡里,就会被那个可怕的主人牵着鼻子走。 何况太极双鱼箭矢出现了,真相露出了一点点头,狰狞地笑着,等着人去送死,智明紧紧地握着拳头,他要把真相连根拔出来,再掐死真相! (今天推荐名师出高徒的《牛郎织女天仙配》里面精彩部分自然是七仙女大闹天宫,这个是七仙女和董永最后幸福生活的保证,美好生活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故事引人入胜,情节曲折,结果更是出人预料,让人目瞪口呆之外,又觉得理所当然。精彩不容错过。在我看来,大人的文确是出人预料,这是我看过的最有跳跃性的文,我有时就想扒下他的脑袋看看,他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天马行空,无边无际,换一句话你又可以说那是一篇不按常理出牌的文,看了你就知道了!) ( 128 关系(求订阅) (鹿野苑,刘阆) 刘阆两只手,一张嘴,埋头吃得不亦乐乎,抬头看伽格眼光光看着自己吃,方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把手上抓着的包子递过去说:“来,我请你吃中国的食物,好吃,你们的咖哩饭就一个咸字!没法比,我都快吃成咸菜大萝卜了!” 伽格微微笑了一下,摇摇头,刘阆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包子直塞过去,伽格只好咬住,吃了一口,眼睛放出亮光来,连连点点头表示好吃。 刘阆笑说:“伽格,你有没有想过?中国跟印度同为四大文明古国,你们印度古文化包括印度佛教都断了,咱中国五千年文化巍巍不动?” 伽格低头想了想,茫然摇头。 刘阆得意洋洋地说:“这个嘛,原本我也是不知道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懒得想,但呆在你们印度二十多年,现在总算明白了 伽格吃着包子看着刘阆,示意她说下去。 刘阆大笑:“原因很简单,伽格,你看,你爱上中国包子了吧?你们印度人还有其他国家的人也许都爱自己国家的食物,但也会爱上其他国家的食物,但咱们中国人到哪里都要吃中国的饭菜,外族也许能征服中国的土地,但征服不了中国人的胃!所以我们多么爱自己的国家!爱国就是爱中国菜!”刘阆放下手上的食物,手上拿着根筷子,边说话边比划,两根筷子比过来划过去,激动起来,自己把自己感动了。 伽格手举着包子放在唇边,忘记吃了,呆呆地看着刘阆,巴掌大的小姑娘是在宣布说自己是不可以征服的么? 刘阆手把筷子向上一举说:“中国人有句古语:民以食为天。中国人跑到哪里都变不了,因为有一个中国胃,你不信问问我家太上老爷子,在你们印度呆得耐不耐烦,所以呀,伽格,你劝劝你师傅,不要强人所难,还是让我走了吧?” 伽格不说话,在篮子里取出一个饺子。用筷子插着,送进刘阆的嘴里,刘阆咬了一口。即眉开眼笑,忘记刚才说要走的话。 刘阆吃了个心满意足,一个人席卷了大半个篮子的食物,吃饱了就又有了倦意袭上来,嚷着要回房睡觉。她和伽格一前一后走上了楼梯,准备蹬上出口时,回头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太上老君,抓抓头自语说:“道家太上祖师爷爷跟佛教的祖师爷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俯子,拿手在伽格的光头上拍了一下,说:“喂。小和尚,老和尚刚才有没有说,我们道家祖师爷爷跟你们佛家祖师爷爷是什么关系?” 伽格的光头被拍了一下。耳边听刘阆叫自己小和尚,平静帅气的脸上突然气急败坏起来,梗起脖子大声说:“注意!小姑娘,我不是小和尚,我的名字叫伽格!” 刘阆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居高临下。自觉变得比伽格高大威武,就又拿手拍了一下伽格的光头说:“你个大光头,你怎么不是小和尚?你师傅是老和尚,你就是小和尚!” 刘阆再不理会他了,噔噔噔地上了楼,跳到内殿,跑得没了影。 我们家太上祖师爷爷和佛家悉迦弁尼佛祖师爷爷,到底是嘛关系嘛?这两人怎么就搞在一起了呢! 伽格模着自己的光头愣在当地,沮丧到极点。他二十好几,人高马大,帅气逼人,做祭司大人时,就是个万人迷,每在恒河河畔主持祭司大典仪式,万众瞩目,多少美貌的妙龄少女爱慕追随,恨不得对自己剥心挑肺,却让个巴掌大的小姑娘叫做小和尚。 伽格坐在楼梯上发了一阵呆,目光投向悉迦弁尼佛陀智慧无比的脸庞,和尚,我是小和尚!师傅说我要接受锻炼,抗拒心魔诱引,话总是说得那么轻易,做起来难,伽格爬起来,盘坐在佛陀塑像前,闭目念起楞严经。 这世间总归是有一物降一物的,云怕风,风怕墙,墙怕老鼠,老鼠怕猫,猫怕狗,狗怕大象,大象又怕老鼠……谁承想过威风的森林之王大象还会惧怕比巴掌还小的老鼠?都是因为有弱点有命脉,是自己无法控制的,无法控制就会落在下风,谁落了下风,谁就败了,败了就要降,没有其他办法! 宇宙万物就是这样相生相克,生生不息。 曾经的万人迷伽格被巴掌大的小姑娘降住了,巴掌大的小姑娘又被谁降住了呢? 巴掌大的小姑娘刘阆倚在窗边似睡非睡,她的中国胃是被填满了,心却空着的。 (菩提迦镇,智明) 辛蒂略略醒过来,生命仪的波点开始频频跳动起来,她终于自己愿意活过来了,医生又忙碌了一阵,辛蒂沉沉睡过去。两位女仆洛丽、洛纱看一屋子的人,怕惊吵了辛蒂休养,就把小别墅的客房都整理好,请他们一一安顿下来。 天色又昏暗下来,智明走到卧室去,有话想问辛蒂,两个护士在里面,静静守着沉沉睡着的辛蒂,就退了出去,走出小别墅,抬着看天,空中是团团乌云,月亮隐在其间,透不出半点月色,天地很昏暗得有些恐怖,他越过中间一片草坪,没有月色,没有人影,周围静得不真实。 智明停住脚,今天走不成了,明天能走得成吗?我是不是被彻底控制了,用一条命,或者说几个人的命控制了? 他向草坪前方的高大圆顶建筑物走去,穿过三道空门之后,最后那一道门居然没有锁,门半掩着,智明闪身进去,时间已经过了十点,佛寺院静静地伏在暗夜里,佛院里没有人了,智明借着长明灯昂望佛陀之像,佛祖中堂开阔,眼眉挑起,鼻如悬胆,双颊丰厚,两只耳朵垂到了肩膀上,嘴角里微微含笑,带着悲悯俯看着智明。 第一次到这佛寺院来,回到小别墅就梦到瘦骨嶙峋的悉迦弁尼,在梦中听到一句话,那句话又飘在自己的耳边,怎么这么熟悉呢?像在哪里听过?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 “老生死病自然,无死何来生,无丑何来美,放下,一切皆顺从自然。阿未……阿阔…… 想起来了,这是过去咒,太上老君祖师爷的过去咒!还有老君说过的话。 佛家的寺院,道家的咒和太上老君的话,是时空的错乱了? 智明昂首盯着佛祖的塑像,悲天悯人的佛祖,那个杀人不用刀的主人,难道是用佛祖的慈仁来杀人的吗?智明盯着佛陀的塑像看,佛陀微微垂着头,他巨大的手掌一手指上一手指下,天上地下,惟我独尊。 佛陀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哪一个人不是惟我独尊的?所以佛陀也会思考:为什么有的人连草都不如?为什么人会不平等?会有老生病死?会有爱恨情仇? 智明站直身子,他的眼光在佛陀向上指的手掌略略停留了一下,正想把眼光移开,余光处却被什么绊了一下,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是一黑一白的两种颜色。 智明一怔,低头想了一下,把脚尖微微抬起来,伸长脖子向着佛祖巨大的掌心看去,不看则已,一看心口处便惊得攥紧,一口气冲到头顶,悉迦弁尼佛祖的掌心正是一黑一白的两种颜色,黑色纹依着白色纹,白色纹旋进黑色纹里,黑中有白,白中有黑,两条双鱼型的太极图案! 智明熟悉这太极双鱼图案,便如同熟悉自己的手掌。 有些东西明明是意料之外,又仿佛是意料之中…… ps: 要亲们拿钱钱看文,不好意思呢,感动得双眼泪汪汪 ( 129 机关 (菩提迦镇,智明) 悉迦弁尼佛祖的掌心上描刻了一个道家的太极双鱼图! 这幅太极双鱼图就在今天早上,狠狠刺进了辛蒂的胸口,毫不犹豫,直入心脏,几乎要了这个花朵少女的命! 印度教婆罗门贵族皇宫般的城堡里有一座佛家寺院,佛家寺院佛祖塑像的掌心有一幅道家太极双鱼图! 印度教?佛教?道教?太极双鱼图? 是的,太极双鱼图黑与白互旋互动,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有中带无,无中生有,智明眼睁睁看着,眼前变得混沌而模糊起来。 他伸出手来,向太极双鱼图模去,触手发现太极图的太阴鱼,鱼眼少阳是空的,他用食指用力向下按去,佛陀塑像后面的那堵墙就“嘎嘎嘎——”响起来了。 智明在终南山明和道士的茅屋里见过类似的机关,没有被吓一跳,但他的心还是怦怦地跳,他知道,他要走进真相了,那堵墙开到只容一个人通过,就停止了,智明侧身进去,里面是一间空的房间,空白白的,类似于禅屋,净无一物,不对,不是净无一物,东北墙角挂着两幅字,智明走近一看,哑然失笑,真的是字,还是中国繁体字,准确地说是一副正宗的中国对联。 上联是:修净心,接善缘,永月兑六道轮回。 下联是:发大愿,洒甘露,普渡□界众生。 很标准工整的隶书,蚕头雁尾、一波三折的字型,庄重雅致,不是一般的功底,但下联“普渡□界众生”第三个字是空出来的,空出来是什么意思呢?智明再念了一遍对联,心想那个空出来的字应该是“三”。应该念“普渡三界众生”,为什么要空出一个“三”字没写上去。 智明突然又想笑,没想到到了印度,居然还要做中文填空游戏,他拿手在空出的地方描写了一个隶书的“三”字,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三”是什么意思呢,智明握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眼睛在两幅对联上搜寻,看着上联的第三个字“心”,这个“心”字看上去有些古怪。仔细看了一下,原来是最中间的那一点不是隶书的笔画,乍一看没有区别。没有学习地书法的人,一定没看出来,隶书字形扁方,古朴大气,而“心”字中间这一点。字形比较放纵流动,尾笔还有墨迹渗出来。 智明毫不犹豫,伸出手指,向“心”字的那一点按下去,果然,那幅对联就向后退去。原来是一个门,从门里进去,还是一个空的房间。还有一副对联。 上联是:大象□形,曰夷、曰希,曰微,负阴抱阳,幻而不幻。 下联是:上善若水。守雌,守黑。守辱,归真反璞,玄之又玄。 如果不是身处在这样一样莫名其妙的环境,智明几乎是要高声为这幅对联喝彩的,这 三十六个字概括了道家《道德经》的所有意境,告诉人们要克制人欲,要做到归真返璞,把人的还原到婴儿时代,要朴素,要少贪念,要才能活出人最自然最朴实的生活状态。 很明显,上联的那“大象□形”中空的字是“无”,应该是“大象无形”,写对联的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修为,道家的精华在这幅对联里全部展示。但又是那么奇怪,这幅对联字字参透着道家文化,却出现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一个佛寺院里,而且是印度的佛寺院里。 智明举起手来,应该按在什么地方才能找到那个机关呢? 正思索着,突然一道黑影从外面的房间冲进来,直直地扑向智明,一把抓住智明的手,智明的感识何其敏锐,下意识用手格开,跳到一边去避开那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辛佗,辛佗一脸惊慌,不敢大声说话,轻声说:“妹妹醒了,要找你,猜你到了寺院,要我把你找回来 智明想了想,再看一眼对联,心道也好,先跟辛蒂问清楚,再来探个究竟。他点点头,走出两个房间,在佛陀的手心太极双鱼图上按了一下,墙上的那道门就嘎嘎关起来,他看见辛佗镇惊的样子,知道这个机关是连辛佗都不知道的,那么辛蒂知道吗? 智明跟辛佗走出三道空门,辛佗终于忍不住问:“先生怎么知道佛陀的手上有一个机关?” “我是无意中发现的智明答到,这时团团云已经移开,月亮又复亮起来,月色很美好,智明走得又急又快,他有很多话要问辛蒂,但愿辛蒂能解开她心里的迷。 辛蒂卧在床上,脸色还是很苍白,没有血色,智明走过去,低头看她,没有说话,辛蒂只看他一眼,就移开,眼神躲闪着,过了许久,辛蒂颤巍巍地说:“智明……对……不起,我骗了你!”说罢,眼睛一眨,两行泪顺着脸旁滑下来。 印度新德里警察总局,高级警长柯察眉头紧锁,他一眨不眨盯着眼前的三份文件,心里阻得慌,三份文件分别印度总统内阁、印度情报局和联合国国际安全总署,全部指向同一个问题:宗教派别斗争问题。 印度是世界上受宗教影响最深的国家之一,宗教的影响深入到它的社会文化与民生的每一部分。全民信教的印度,几乎聚合了世界所有的教派,伊斯兰教、佛教、基督教……又有本土的强势教派印度教,像个宗教博物馆,教派之间仿佛自得其乐,其实争斗暗涌,任何一个事件都会成为恐怖暴力事件的借口。 宗教问题除了历史积留下来的问题,比如有些寺院的归属问题,还有教众盲目执著,或是迷信自己的宗教习俗,都是希望别人放弃原来的东西而承认自己的思想。因此宗教暴力冲突几乎是不定期就暴发一次,每当这种时候,印度就会成了人间地狱。 印度最受人们爱戴的圣雄甘地提出:“非暴力是人类最伟大的武器,比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武器还更有威力”。他有一句名言“有爱的地方就有生命,仇恨导致毁灭这位素食、禁欲、有爱心的圣人,最终死在印度教狂热分子的枪下。 现在从这三份文件看来,今年宗教之间酝酿的冲突事情显然在酝酿和策划当中,柯察的头要爆开了,抚着头在想计策,有下属叫他,接来一个电话,中国,是一名叫陈达的警官,告知他有两名中国过来的游客,一男一女是警局线人,已经十几天联系不上了,是来调查关于两年前的动车爆炸事件,跟宗教问题有关,希望印度国际刑警予以配合。 电话刚放下来,又接来一个电话,英国,说英国地铁爆炸案,目标指向印度的宗教团体,现在派出警员来印度调查,希望印度警方给予高度配合。 配合!配合!调查!紧急!柯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今年真是异常的一年。十天已经收到报案,说印度教的祭河大典上,有印度教徒饮恒河水中毒之事,指向是佛教徒所为,这一段时间,印度教徒正拟进行报复性活动…… 柯察跌坐在椅子,思索着解决方案,宗教跟民族问题是印度的三大突出问题之一,处理稍有不对,整个印度就会混乱一片。 怎么办?要怎么解决这些问题?问题出在哪里呢?柯察打通瓦西纳多警局的电话,了解投毒事情的经过。听瓦拉纳西警局的说法是一名中国的游客丢到恒河里旅游杯子,引进印度教徒的中毒,后来还引发下游居民一系列的饮水中毒。 ps: 谢谢亲们的订阅! ( 130 火药 一系列饮水中毒?数以千计的印度教人有中毒迹像? 柯察的头“嗡——”地一声响,完了,完了,柯察知道,国人能够忍受贫穷,忍受痛苦,忍受最不平等的等级制度,就是不能容忍教派的利益受到伤害,狂热的教徒如同瘟役,瞬间就把恐怖的种子散播出去,冲突是潜在地底下被困守的熊熊岩浆,一触即发! 柯察抓抓头发,迫使自己先冷静下来,仔细询问中毒一案的来龙去脉。 听瓦拉纳西警方的描述,这一男一女两个中国人跟陈达警官所说的两个人的特征是一样的,既然是中国警方派到印度开展调查的便衣,怎么会在恒河放毒呢?难道放毒的另有其人?是伊教人所为?而且这两个人又神密失踪,听说是被婆罗门贵族所劫。这中间是有什么联系呢? 又有警员进来递过一份文件,上面说印度教派正在聚集民众,要集体围攻印度的佛教圣地鹿野苑和菩提迦寺,印度教跟佛教也是早有嫌隙,著名的大觉寺塔就归属问题一直都在打官司,教众也偶有冲突。 到处都是火药味,一场宗教的暴力冲突即将暴发,那两个中国线人就是导火索,一点就要炸了,从佛教圣地点燃,很快别的教派本来不平静的暗底就会掀起来,全国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一个爆炸就会起着连锁反映,印度将再一次成为不见天日的人间地狱! 柯察在办公室里急遽地来回走去,一颗心焦灼成火炉。 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两个导火线找出来,这样才能顺藤模瓜找出事情的起因,再扑灭这场巨劫。 柯察埋头想了一下,开始做出部署。 (菩提迦镇,智明) “骗了我?”智明笑了一下,“我知道。箭矢虽然直入你的心脏,伤得很深,但是你的心口处有一股精气护着,这股精气事先护住你的心脏,你就不会真的死,这是苦肉计,是吗?何苦呢?” 智明知道辛蒂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自己亲口答应说出未来咒,但现在她为什么她改变主意了呢? 智明没有问,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辛蒂,辛蒂垂下眼睑。轻声说:“先生重情重义……为了这这个粗鄙的身子答应帮我,我不该骗先生的。我对不起主人……” “你的主人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你为什么还为他说话?” “主人不是恶魔。他是个慈悲的人,他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他有理想……”辛蒂说。 “辛蒂,圣女!你错了,不管多么崇高的理想都不能以牺牲他人做代价。如果以牺牲他人做代价的理想,这是恶魔的理想,你们不是事佛么?佛陀舍身救兔,你不是这知道,拿自己的身去献身是佛的仁慈!拿别人的身去献身,是恶魔的逻辑!” 智明说完。看辛蒂兄妹俩默不作声,然后说:“你们主人呢,我可以把未来咒给他。不管你有没有骗我,我想换你们俩的自由!” “为什么?”辛蒂圆睁着眼,震惊了。 智明摇摇头,没有回答,为什么?不为什么。只为这一对苦难的兄妹,只为了他现在深深懂得。爱一个人就是要对方得到幸福,刘阆教会他的,他要多积一点德,多做一些好事,也许会改变“此生孤绝”的命运。 “可是,主人要的也许……不仅仅是未来咒!”辛蒂又说。 “那他还要什么?” “他要……要……一个时代……一个繁荣的时代,完成一个理想!”辛蒂的胸脯又痛起来,这是真的痛,她原来就是没有未来的人,她从来身不由已,主人要她去死,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这个智明的中国男子教她看到一点点的未来,那未来很渺茫很遥远,看见了比看不见更让人痛心,她喘不过气来,突然一股腥甜之气涌出来,护士大叫:“圣女不要再说话了,触到伤口了!” 桌头上的生命仪又“滴滴滴——”地响起来,医生奔进来,大怒道:“怎么回事?病人要静养,怎么还要她伤神开口说话,你们,出去!” 智明和辛佗只好向门外走去。 “你——不要去佛堂,等我……好了……再去,不……”辛蒂还要挣扎着起身,一口血又吐了来,雪白的床单变得腥红,惊心动魂! 智明回过身子,看了一眼晕过去的辛蒂,默默地想:如果刘阆在……小阆…… (鹿野镇,刘阆) “尹元,容你开山立派……” “太上无量天尊敬……南无阿迷托佛……大象若希……” “小阆……静心修习咒……郎情妾意符……灌顶双修……” 刘阆猛地睁开眼睛,原已昨夜胡乱倚在床上睡着了,大半的身子露在外面,身上却热得发燥,耳朵也是热的,分明听到智明在自己耳边叫自己小阆,“小阆——”那叫声像蚂蚁在咬自己的耳朵,微痒不适,却如同欧巴的呼吸。 她模模自己的脸,热得发烫,身子也是滚滚的,皮肤繃紧,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刘阆望着窗外发了一阵呆,想着还是要练静心修习咒,看看能不能在气息里找到欧巴,分别这么久,他还会时时记得她吗? 她盘坐床上,只一会,便觉得气燥,想起原先跟智明爬上大雁塔六十多米的地方练气,在偌大的天地空间吸收精华,是最有收益的。 她上下观察了一下这间禅房,典型的印度佛院,中间一根大顶梁,上面一根大横梁,横梁接着一个突出在外的檐台,连接着屋顶。 刘阆猛地拍了一下掌,就这里了。 她动手把禅房的箱箱柜柜叠在一起,爬上大横梁,再从檐台再爬上屋顶。 高高在上,视野一下就开阔起来,远处的山呈黛色,天还没有完全亮,透了一点点黄晕,近处的寺院和山林,在微现的晨中缈缈茫茫,似幻似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菩提树叶子的清香,人的心境一下就清明起来,七窍打开了,悟感也来了,只觉四面八方的气息聚合而来,隐隐觉得智明就在东南方向,向她发出信频。 刘阆指挥着精气向着智明熟悉的方向靠拢,不知道怎么的被一股暴戾之气打扰,隔开智明传送来的信息,好容易收到的信频又断了。 刘阆一时气急败坏,心烦息燥,睁开眼睛,这时鹿野苑的晨雾已经散开,天色清明起来,刘阆目之所及,吃了一惊,只见鹿野苑的寺院和禅房,还有那座高达四十多米像叠葫芦一样的佛塔,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包围着。 ps: 上架三天,本来是惶惶不安的,但看居然有人订阅,就想跳欢乐颂,袅袅地行礼,亲们,爱你们喔! ( 131 暗道 隔得不远,可以看到那些印度人并不说话,神色肃穆,静静地很有组织地分成几十个小队,把所有的寺院、佛塔包围了,很多僧人连鞋袜衣服都没有穿好,狼狈不堪地被赶出来。 佛僧们很有忍耐力,围成一团默默坐着,手上抓着木棍、长杆当凶器的人马上就包围住他们,虎视眈眈,空气中弥漫着股肃杀的味道。 “阆姑娘,阆姑娘……”刘阆听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焦急的呼唤声,她四周看看,断定是从下面禅房里传出来的,她把头伸过去看,是伽格,伽格一脸惶急,看到刘阆的禅房乱成一团,箱箱柜柜被搬得东倒西歪,刘阆不知去向,就在她的禅房团团打转,高声大叫。 刘阆应了一声:“喂!小和尚,我在这里!” 伽格抬头张望了一下,看见刘阆盘坐在房顶,大喜,也就没想去计较自己是不是小和尚了,他打量了一下大顶梁柱,向后退两步,暗暗发力,急跑两步,手撑着大顶柱,只三四步就蹿上了房顶,站在刘阆面前,晨风习习,他的僧袍飘飘,好个玉树临风,刘阆瞪着他看,好一会才说:“小和尚,你深藏不露呀,这上梁的好功夫呀!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伽格认真想了一下说:“可以,但要交换,你教我怎么看前世,我就教你怎么上梁!” “好啊刘阆急忙鼓掌,几乎要欢呼,迦叶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嘘”了一声,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等看到刘阆圆睁的眼,又忙放开手。把头别到一边,轻声说:“轻声,咱们麻烦了,鹿野苑现在被印度教徒包围了,他们要找恒河投毒的罪魁祸首!” 刘阆瞪眼,急忙两手乱摆,表示自己不是罪魁祸首,迦叶眼睛看她,柔和地说:“阆姑娘不要怕,我会保佑你!” 刘阆抿嘴笑说:“小和尚长得这么俊。功夫又很好,脾气也很好,可惜我有人了。要不,我会粉你喔 伽格显然不知道粉你的意思,但听出刘阆在夸他,他脸一红,正要说话。突听见房里“噼噼啪啪”地打斗声,刘阆探头看去,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一团人在她的禅房里打得不可开交,蒙着面,看不出面目。几个箱箱柜柜五马分尸,惨不忍睹。 伽格沉默地看了一阵,点点头轻声对刘阆说:“快走!” 他们猫着身子在屋顶走。跳到另外一间房顶,爬了好几间房,来到就是那间有地下室的大殿,刘阆向地面看了一眼,看见下面很多僧众都从禅房里被赶出来。有人一个一个房间地查看,好像在找人。伽格打开地下室的门,两个人下了地下室,经过太上才君的塑像,在老君的手一按,老君身下的青牛塑像“嘎嘎……”移到一边去,下面居然是空的。 刘阆瞠着目看伽格,正想说:“怎么……”伽格手一用力,就把她推了进去,是一个半人高的暗道,但远远地可以看到弱弱的灯光,两个人向着灯光移去,刘阆身子娇小,只需微微低头就可以快速通过。但伽格个子高大,要拱着身了才能勉强通过,他跑得没有刘阆快,只能蜷着身子拼命跑。 刘阆边跑不忘哇哇乱叫:“乖乖不得了,小和尚,你们这是要打仗吗,跟我们地道战一样,你们地道,是什么时候做的?” 伽格埋头跟着,哪里理她说什么,只管拼命跑,刘阆跑了一段,只觉得地道气闷,呼吸不畅,就跑不动了,在一盏长明灯旁边停下来,喘着粗气说:“不……不跑了……咱们在地道里,应该没有事了,这些人在找什么呢?” 伽格也停下来,若有所思,说:“刚才在禅房里的人,估计是来劫你的,但我看他们的样子,怎么像是来了两拔不同的人?” “哈哈,我怎么成了宝贝儿了,人人都要抢?”刘阆不觉得害怕,反倒两只手一拍,颇是自得,要知道她自小能看到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嘴巴又藏不住,因为嘴巴爽快,导致父母离异,双亲都不肯要她,所以一直当宅女,自得其乐,从未曾被人在意过,故而听说有人把她当在宝贝来抢,不由得乐起来。 “对,你是……宝贝儿,所以大家都要抢!”伽格自语般说了一句,看看刘阆大盘脸开了朵向日葵,明灿灿把一管长长的地道都照亮了,慌乱移开目光。 (菩提迦镇,智明) 智明看辛蒂又晕过去,就回到自己的客房,他今晚得出一个结论,他要为他和刘阆的未来积德,他要改变明和给他算出的命,不是明和算出来的命,而天灵玄君的千年宿命,他不允许自己消沉逃避,他必须去纠正错了好久的命运。 这个结论让他感到振奋,同时更加痛苦,刘阆的声音气息便钻了进来,他无法安坐,精致的席梦思床都长了刺,针针扎得他肉疼。 智明起身,决定再去寺院,辛蒂说她的主人不仅仅想得到未来咒,他想得到一个繁荣的时代,智明很想知道,依赖一已之力,怎么能得到一个繁荣的时代!这主人不但是个恶魔,还是个疯子! 要改变命运的心和对未知事物的好奇,智明没有多想,直接奔到了寺院,已经是半夜两三点,足下踩的草坪凝了露水,偶尔一两粒渗进智明的脚面,尖锐的冰凉便他更清醒。 他很快地进入第二道门,停在那幅对联面前,反反复复地盯着对联:大象无形,曰夷、曰希,曰微,负阴抱阳,幻而不幻。上善若水,守雌,守黑,守辱,归真反璞,玄之又玄。 为什么单单是“大象无形”中缺了个“无”字呢,“无”是什么意思?老子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无”是最原始的万物状态,最原始的万物状态是什么呢? 最原始的万物状态就是自然,包括天地日月金木水火,智明的眼睛向着这空洞洞的禅室张望,空洞洞就是无,无就是万物,但这空洞洞的禅室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有一副对联,还有…… 还有什么呢?智明眼睛盯着长明灯,对,除了对联,还有光,智明走过去,果断地伸手把长明扑灭。 长明灯灭了,禅房黑了,这是真正的“无”吧,智明想,四周静悄悄的,只听见自己的心跳,没有动静,死寂。 不对,不是没有动静,智明感觉到了,他正在十分缓慢地向下沉,沉得太慢,没有失重感,以至于以为是幻觉。 在这“无”的空间里,怎么知道自己是处于不是静的状态的呢? 智明突然明白了,是一种恐惧,一种从心底涌出来的恐惧,是环境改变后的未知的迷惑,智明知道,他在这缓慢的下沉中,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ps: 感谢,感恩,如果有一张月票,该多好! ( 136 歌声 刘阆正与他们聊得开心,突见一群人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她抬头看伽格站在前面,小嘴一翘,嗔道:“伽格,人家跟他们聊得好好的,你怎么走出来吓人?汽油呢?找到了没有?” 伽格走前几步,扶起其中最年长的说:“起来罢,我只是个普通的佛僧,佛祖说众生平等,你们不必在此行大礼 锦缎托蒂只有婆罗门、刹帝利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才能穿,所以贱民们一看伽格的衣着打扮,就自觉地跪下行礼了,我们是贱民的思想早就在他们的脑子里生了根,无可撼动。 伽格问:“车跑不动了,我与这位姑娘要在这里留宿一个晚上,你们可有地方住没有?” “什么?为什么要留宿?今晚不赶路吗?不是有人送汽油过来吗?”刘阆不满地叫起来。 “汽油过来这里还要好几个小时呢!”伽格没看刘阆,就知道她的嘴撅得天之高,她便是不高兴,也是一副笑样样,让人直想用一副锦袋子把她的笑面孔装起来藏住,不要没事便灿烂一下两下,真是害人不浅。 “你们有地方让这位姑娘住么?”伽格不回答她,又向一众人问。 贱民们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他们住的所谓房子,都是用木头泥巴随意搭建起来了,一间十几平米,就住五六个人,这么尊贵美丽又善良的神女怎么能住进去? 伽格看他们为难,又问:“有没有停放车子的地方?” 一众贱民便齐齐点点头,于是伽格开着车,向着一条山墺开去,停在十几户人家的房屋前,这是一个很小的自然村,房屋低矮。大多只有一人多高,人站在里面还不能伸展开身子。 伽格下了车,每一户人家都去看了看,确实是不能住,每一间房屋都散发着莫名其妙的酸臭味,刘阆也跟进去看,一进门,便被呛得直咳嗽,接着左手就痒起来,她拿右手一抓。就是一个大红肿包。 年长的就叫起来:“神女让臭虫咬了,看来臭虫也爱神女,快拿香草来 十几个人一下就散了。一人很快回来,手上拿着一丛草,递给刘阆说:“山野很多虫蛇,神女拿着它,就不怕了 刘阆拿过香草。那香草跟普通草长得一样,长长的绿叶,细细的茎,但它散发一股淡淡的幽香,类似于馨衣草,沁人心脾。闻上去很舒服。 刘阆埋头进去闻了一会,抬起头来点点头,两只眼睛弯弯的。神情愉悦。几个人看刘阆喜欢,又飞跑出去,一会几个人就抱了一大丛来。 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说:“咳,太多了也不行,这草……” 另一个说:“无碍无碍。咱们的房子住不得人,这地方虫蚁多。把草散开,围住车子一圈,两位尊贵的人还是住在车上,虫蛇就不来了,不要堆在一起就可以了 几个人依言,把香草绕着车子摆了一大圈,一人往车子上又丢下一丛。一个女人把草搓在一起,搓出汁液来,直接涂在刘阆被臭虫子咬的大红包上,刘阆马上感到左手上的痒轻了。 伽格一言不发,到车尾箱里拿出几条毯子,在车旁边铺起来,然后说:“阆姑娘,你今晚住车里,我坐在车外面就好了 刘阆看了看,走去一坐在毛毯上,身子靠在车轮上,笑说:“伽格大人,今晚咱们就在这毯子上聊天吧,等汽油来,汽油什么时候来,我们什么时候走 伽格站在地上,低头看坐在毯子上的女子,大圆脸盘含着笑,一双眼睛生动得便如在眼前。 “来,伽格大人,你也坐下,阿难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刘阆拍拍毛毯。 伽格也盘坐下来,踞在地毯的一角,问:“今晚一定要过去吗?菩提迦镇还有很远的路,阆姑娘不累吗?” “不累,不累,我现在心急如焚,我要看到欧巴,差不多一个月没看到他了,心里难受着呢,你是个小和尚,你不懂!” “我懂!”伽格突然耸眉喝了一句,又加了一句,“我不是小和尚!”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你懂,你不是小和尚,你是伽格大师,别生气了啊,快告诉我故事,阿难跟那个钵吉女后来怎么了?”刘阆好脾气地笑说,大盘脸就凑了过来,笑意在她脸上一跃一跃。 阿难和钵吉女后来怎么了? 阿难看天色暗下来了,知道自己要走了,他站起来说:“天色已晚,叨扰姑娘了,我要赶路了 钵吉女无措了,两只手握在一起,轻声说:“阿难,天色晚,道上不安全,先住一晚上,明天再赶路吧?” 阿难看了一眼钵吉女,突然感觉到自己再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佛陀命令自己三天内赶到迦尸国,迦尸国的国王原是个暴虐之君,后得听佛陀的教导,从此遵从佛法,一心为民,成为一个贤明的君王,国王波斯匿王视佛陀如师,在印度与频婆娑罗王同是护持佛教的两大国王。 波斯匿王今年举行盛大斋会,佛祖和众弟子们都在邀请之列,阿难因为外出未归,没能跟着佛陀一起去迦尸国,但他也是日夜赶路,希望赶上这盛大的斋会,没想到钵吉女的歌声竟然使自己忘记了这么重大的事情。 “我觉得阿难就不要去参加那个什么盛大的斋会了,难得碰上有缘人嘛!”刘阆又插了一句,“你知道不知道?网上的数据说,人这一辈子碰到自己喜欢的有缘的人机率少得很呢,所以干嘛要去参加那个斋会呢?参加那个斋会会长寿还是会发财?” 伽格静静坐着,看着刘阆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难狠下心肠,向门外走去,钵吉女追了两步,失魂落魄地又问了一句:“阿难,你要去哪里?” 阿难仿佛没有听见。直接出了门,钵吉女身子一软,跌坐在地,突然门“怦——”一声响,阿难又回转过来,脸色极其难看,“我到迦尸国去参加波斯匿王的斋会说完抽腿就走,门被推得闪了几闪,许久才恢复平静。 钵吉女站起来,面露喜色。追出门去,用她黄莺鸟儿一样的声音喊道:“阿难,我还会唱歌给你听的!你等着我!” 夜色完全袭上来了。乌云遮住了月亮,朦朦胧胧中,可以看到钵吉女的脸上带着笑,一行泪却涌了出来。 阿难如期赶到了迦尸国,盛大的斋会开始了。斋会持续一个月,有一天,大家在辩经,佛陀叫阿难颂出《准提陀罗尼经》,阿难是佛陀所有弟子中最博闻强记之人,佛陀想向所有人介绍这位出色的弟子。阿难站起来,脸色沉郁,他的脑子一片空白。站在原位整整不知道多久,所有的佛僧包括波斯匿王都看着他。 阿难闭上眼睛,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字来,突然,远方渺渺地传来美妙的歌声。声音细细的柔柔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大家精神一振。从来没听过这么美妙的歌声,如空谷黄莺,好像是从梵天传下来。 这时候阿难开口了,《准提陀罗尼经》洋洋洒洒地从他的口里念出来,声音不疾不徐,阿难站在辩经台的中间,高大英俊,神态自如,众僧侣仰望他,无不震惊,《准提陀罗尼经》洋洋上万字,被阿难轻松颂读下来,一字不漏,阿难念完经文,那歌声也嘎然而止,国王的大殿里坐了上千人,一点声音都没有,大家都沉浸在刚刚结束的那一场声音的宴席中。 阿难念完,缓缓坐下,他的周围仿佛已经没有人了,他被歌声绕着身子,魂魄好像没有了。当然,没有人知道阿难的改变,在众僧眼里,阿难的博闻强记成了不成逾越的高山。 斋会整整一个月了,还在继续,没想到一天,出事了,波斯匿王的祖母突然过世,国王在痛失祖母之余,恨不得能用任何金银财宝、象马车乘、奴婢仆从、城池国土,乃至自己的性命来换取祖母的生命。 国王悲痛已极,斋会被迫停止,佛陀带着弟子赶去王宫看望国王,对国王说:“大王,切莫愁忧,有生无不死,合会要当离,一切有生,皆归于死,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大王应当利用有限的生命,为自身与亡者植福积德,广作善事 波斯匿王听闻佛陀的教法后,扫除一切忧愁,欢喜作礼而去,又过了几天,葬礼过后,又恢复斋会,但是奇怪的是怎么也找不到阿难。 “我知道了,阿难听到歌声,知道钵吉女来到了迦尸国,就跟钵吉女私奔了!”刘阆插嘴道。 伽格看了一眼刘阆,说:“他们没有私奔,他们还在迦尸城,没有离开 阿难没有私奔,他还在迦尸国,不过因为国王的祖母去世,斋会停下来了,阿难一下闲下来了,不知道做什么好,他在迦尸城的街上茫然地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走着走着,又听到那美妙的歌声,轻轻扬扬,如和煦的轻风,慰贴他空荡荡的心。 阿难随着歌声来到一家旅馆,歌声正是从那里传出来,那扇窗户正对着王宫,他夜夜都能听到那歌声,听着歌声颂经,枕着歌声入睡,和着歌声晨起,他呆呆站在窗下,不知身在何处,痴了。 ps: 周一了,大家努力呀,努力写文,开心看文!谢谢!终于舍得上传三千字了,其实我一直是有存稿的,但一直不敢一下放上来,我怕突然有一天没有空,对于我,断更是不能忍受的,怎么样?偶的文品很好吧?表扬一个,送票送票,有粉粉的票更好。 ( 137 阴阳 月在云中穿行,微风习习,前往菩提迦镇的路上,一个山墺里,伽格在向刘阆娓娓讲述悉迦弁尼佛最帅弟子阿难的故事,刘阆盘坐在毯子上,听得痴了,好像自己穿越到了两千多年前…… 歌声渺渺,天地之大,阿难在歌声中茫然了…… “夫子,钵姑娘的歌声真动听,她真是聪明人,把您教的咒语编进歌声里了。这样,全城人皆能听到咒语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来。 “然也,歌声甚是美妙动听,然钵姑娘的心是忧郁的,情伤之人唱的歌,不和谐,那咒语未必有效!”一把苍老而深沉的声音。 “夫子如何听出钵姑娘的歌声是忧郁的?” “歌声太尖利,太空洞,太飘渺,嗯,少阴缺了少阳,总归是不和谐的 “夫子说的是歌声也会有阴阳和谐么?” “世间万物都须得阴阳和谐,阴阳和谐是自然之道,男为阳,女为阴,公为阳,母为阴,叶面为阳,叶背为阴……” “夫子,如何做到阴阳和谐呢?” “尹喜,你看这太极图,白鱼表示为阳,黑鱼表示为阴。白鱼中间一黑眼睛,黑鱼之中一白眼睛,表示阳中有阴,阴中有阳之理。阴阳合一便能产生世间至大之能量……” “夫子说的是男女之间的阴阳和谐么?” “当然,男女阴阳和谐,利于家庭,家庭阴阳和谐了,便利于国……” 阿难听得入了神,转过墙角,看一白眉白须老人与一粗壮的男子拿着块石子在地上比划着,地上画着一白一黑两条鱼型。旋在一起成一个圆形。 阿难突然向白眉白须的长者跪下道:“夫子救我!” 那白眉白须的人抬起头来问:“何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你要老夫救你什么?” “阿难是僧侣,当洁身自爱,清心寡欲,但近来日日被惑,心浮气燥,如何是好?”阿难嘴唇哆嗦着,痛苦地说,那歌声又绕耳而来。挑了他的心肝。 “阿难请起,你被何物何事所惑?”白眉白须道。 阿难微微抬头,那美妙的歌声从他的耳边绕过来绕过去。如百爪抓心,不得安宁,“听,就是这歌声,阿难被这歌声所惑。日夜不得安心,痛苦难当,夫子救我!” “你的师傅是悉迦弁尼佛吧?他呀,苦修出身,连自己的父母妻儿也抛弃了,只愿大家都跟着他苦修成佛。你别听他的,你心若是安静,便不受那歌声所惑。你问问我这徒儿,他受歌声所惑没有?你是真心喜欢她,所以才会受惑,你就顺其自然,喜欢她便去找她。你们阴阳合一和谐了,我保你有大成 “对呀。这老头子说得对,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要拼命压制自己,顺其自然就好!我喜欢那个老头子!”刘阆又插进了一句,又问,“伽格,那白眉白须是什么人,真是个可爱的老头子,怎么他说的话我这么耳熟,阴呀阳呀的,很有道理呀。还有,他那个咒语是什么咒语?要是我也懂就好……” “他就是太……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个有道法的老人吧伽格眼神一躲,没有看刘阆。 “真厉害,那后来呢?”刘阆一只手支着下巴看伽格,眼睛一闪一闪。 后来呢?后来……阿难一听,向那白眉白须老人叩了个头,飞奔而去。 阿难推开门,钵吉女就在房子里,转过脸来,泪流满面,她瘦了,阿难走过去,一伸手紧紧抱住她,一个月来所有的相思尽在这一抱里面,只觉得心肝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过了良久,钵吉女抬起头,说:“夫子教我咒语,说只要诚心,你一定会来的,阿难,你果然来了 重新召开的斋会,怎么也找不到阿难,一连找了好几天,释迦牟尼佛知道阿难被钵吉女的魔咒所困,无力解月兑,便吩咐文殊菩萨找到了阿难。 阿难被带到释迦牟尼佛的面前,他的头上已经长出头发,面色红润,但神情恍惚。 佛祖睁开眼睛看他,看到阿难身上的变化,问他:“阿难,你据实答我,你有多喜欢那少女?” 阿难垂头静静盘坐,过了许久,抬头回答道:“我愿化身青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钵吉女从桥上走过 地上只有虫子吱吱的叫着,再没有别的声音,刘阆等了很久,看伽格没有再讲故事,呆呆出神,就说:“啊,感动死我了,阿难要化身青石桥,五百年加五百年再加五百年,一共一千五百年,也要等钵吉女,哇哇哇,要死了!可见阿难真的很喜欢钵吉女呀!” 伽格把头别到一边去,泪光就隐进了眼眶里,等了一千五百年,只为等到她。 “伽格,后来呢?”刘阆又问 “没有后来了,阿难重依佛门,最后成为佛门第三代佛陀,钵吉女后来也做了比丘尼,她得了正果,成为摩登伽阿罗汉果 “为什么?为什么连钵吉女都出家了呢,她不是爱阿难的吗?”刘阆气得从毯子上跳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佛祖听阿难说得如此情深意长,觉得阿难遭到大劫难,要拯救他,须得从源头抓起,就叫人找来钵吉女,问她:“你为什么爱阿难?” 钵吉女跪下来说:“救佛祖成全,我和阿难在一起很快乐,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佛陀看着钵吉女,缓缓地说:“恩爱合会可以生出欢乐,但最终会生愁忧苦恼!” “为什么?我看不到阿难就会愁忧苦恼,见到他就会快乐!” “你希望他生生世世陪伴着你吗?但阿难会老,会死,人生短暂,世间无常,有生无不死,合会要当离,积聚皆销散,因此,贪恋世间的任何事物,都将招致苦果 于是,于是……钵吉女就做了比丘尼。 刘阆愤愤说:“我要是钵吉女,打死也不听你们佛祖的,不对,佛祖不对!大大的不对!” 伽格大惊:“阆姑娘怎么说佛祖不对呢?” “阿难是真心喜欢钵吉女,怎么能生生把人家拆散了,照你们佛教这种说法,人生苦短,有生就有死,有合就有离,那是不是因为人会死,最好是不生呢,人会离别所以最好不要相聚?最好是人人都去当佛,人人当佛,那还会有人人吗。喔,男的都当了比丘,女的都当了比丘尼,没有阴阳和谐了,小比丘,小比丘尼怎么出来的?” 刘阆说得激动,在地上走过来走过去,握着手说:“要我说,你们佛祖真是狠心,说出家就出家,这样就不痛苦了,他当然不痛苦了,他把痛苦都给了他的爸爸妈妈,还有妻子了,他就没想过,把妻子丢在家里一个人带孩子的痛苦?我觉得阿难才是个真性情的男人,他说原化身为青石桥,只求那女孩子在桥上一过,哗,真是激动,要是哪个人能这样对我,我可真愿意马上死了 伽格眼睁睁地看着刘阆,她的两眼放光,两颗眼珠子像星星一样亮。他呆呆地看着出了神,觉得刘阆说得好像是对的,佛教导人看破老生病死,痛苦来了就接受痛苦,不断修行,求得来生的幸福。可是,今生呢,今生的痛苦我必须受,那今天的爱呢,就应该放弃吗? 人到这世界,留下一些些痕迹,然后重归于土,修行为了什么,为了心灵的平静,如果负了她,就能求得心灵的平静了吗? ps: 有亲觉得章节跳跃,一是因为没有看前面的故事,二是这一段在回忆两千前的故事,三是悬疑小说都会有很多坑,待慢慢解疑。 ( 138 凋零 “我愿化身为青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她从桥上走过……” 刘阆口里轻轻念着阿难说过的话,一手支着下巴,圆脸盘煜煜有光,无限神往。她突然跳起来,大声念道:“如何让我遇见你?在这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伽格,这首诗讲的就是阿难的故事!我们中国也有人知道阿难的故事!” 伽格调开自已的目光,把头转到一边,只求她在桥上走过,只求她曾经来过! 两个人各踞一角,呆呆地各想心事,刘阆被虫子咬伤的左手又痒了,低头抓得又狠又急,她垂下来的眼睫毛长长的,印在月色下,扑闪得像一把扇子。 伽格拿起一棵香草,把香草搓成汁,抓过刘阆的手抹上去,刘阆的痒得到了缓解,抬起头来,对着伽格感激一笑。 伽格一呆,放开刘阆的手,突然明了:一切只求因缘际会,生死不由人,爱恨也不由人,只求她来过,只求她来过,这就够了。 月色正浓,有凉风微微吹来,伽格看刘阆靠在车身上晕晕睡过去了,风拂着她的大脸盘,她长着一张笑面孔,在半寐之间,面容这样欢乐,嘴角的笑痕不断加深,她在做好梦么?好梦里会有谁? 夜露上来了,山野之地,越来越冷。伽格眼睁睁看着刘阆,没有一丝睡意。 他看她的身子越缩越紧,终于不忍,站起身来,俯身抱起她,打开车门把刘阆送进车去,一股甜腻的香草味便袭上来,刘阆原来身上是冷着的,突然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就向着伽格的怀里缩去。一双手便很自然地抱了过去,圈在伽格的脖子上,头也偎了过来。 伽格的心一窒。僵住了,过了许久,方想起把刘阆放下来,刘阆没有松开手,依然紧紧地抱着伽格。向着伽格温暖的怀里蹭了一下,“嗯——”她的唇间发出轻柔的声音,一瞬间,伽格有魂飞之感,他低下头去,向着那美好的唇俯子。那唇却发出细细的声音:“欧巴——”那一声欧巴千回百转,带着无限的缠绵和爱意。 伽格如雷贯耳,咬紧牙关。吃力拉下刘阆的手,把她安放在座驾上,帮她卧好,要关门时,又回转头。把座驾调低来,让她睡舒服些。把地上的毯子拿起来,盖在她身上,看她的大圆脸盘笑容甜得似蜜一般,心神荡漾,俯身在刘阆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把门关起来,伽格立在凉风下,两行泪流了下来……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菩提迦城地下,智明) 当年在神仙洞府,智明跟守仁大师,还有刘阆一起念过去咒,想从过去咒的影像里找到函谷关大劫的真相,但是受到强大电波的干扰,没有成功。 智明决定再试一次,既然他已经看到了老君西去印度,点化悉迦弁尼成佛的过去影像,就应该也能看到天道教千年大劫的来龙去脉。智明重新盘坐起来,口里念着过去咒,过去符便如飞舞的信号在空间盘旋飞舞,在过去的时空里细细搜索着进入的频道。 可是,不管智明怎么努力,都找不到一个频道的切入点,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精力在慢慢一点点流泄,他越来越吃力,胸口有如压了千斤石块,透不过气来。 不好,只怕又要像上次那样走火入魔了,智明及时停止念咒,盘坐的身子松下来,他一下摊在地上,好一会,咬着牙重新坐起来调息,这一次刘阆不在身边,没有人来救他,他必须自己护着自己。 智明闭口念静心修习咒,感觉精气又源源不断地回到身上,好一会觉得身上的精气足够了,慢慢睁开眼睛,看清楚前面,吃了一惊,前面三四米的地方盘坐着一个枯瘦的印度佛僧,棕黑色面庞,很瘦很老了,面上重重叠叠的折子,但面目从容慈祥,智明想起来了,他第一次进入城堡的寺院,在悉迦弁尼佛像前念经的,中间就有他。 “多谢大师相助,方才大师所念是否楞严经?”智明微微低头向那佛僧行礼。 佛僧点头道:“不必谢,贫僧空能所念确是楞严经 智明不说话,把目光投向小塔的第三层,他的眼睛还是打开的,透过那个黄金八宝箱,他清楚地看见,太阳鱼和太阴鱼团团旋在一起,一个完整的太极图,不,不是太极图,是太极双鱼箭矢,他熟悉得不得了的双鱼箭矢,不久前毫不留情地刺进辛蒂的胸膛。 智明只觉得得胸一痛,仿佛那双鱼箭矢也狠狠刺进了他的心脏。 “楞严经也叫平安咒吧?可以驱除一切妖魔鬼怪,包括心魔?”智明问道,心情沉重。 “确实,楞严经取自平安咒佛僧面容慈和,静静答道。 “太上老君传授的平安咒,意在要人心境祥和、安宁,楞严经取自平安咒,一定也有这个功能,楞严经能驱除一切妖魔鬼怪,不知道能不能去除自己心里的魔?” 空能微微一笑,正想回答,“师傅——”一声大喝,两个人冲了进来,准确地说是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冲了进来。 是辛佗,他抱着辛蒂,气喘吁吁,智明看他所处的位置与自己进来的方向正好相反,这里还有另外一个进口。这是一个精致的地下宫殿,藏了一个道观的地宫,看来由来已久,一切都是准备好的,不知道积陈了多少年了! 智明站起来,走过去帮辛佗把辛蒂放下来,辛蒂的胸口还裹着伤,面容苍白憔悴,没有一丝血色。 “辛佗,你想要你妹妹的命呀,她伤到心脏,你怎么带着她奔跑?”智明责怪辛佗。 辛佗看了智明一眼,转头面对佛僧说:“师傅,大事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 辛蒂艰难坐起来,捂着胸口,断断续续道:“是……主祭司……大人……” ps: 票票,如何让我遇见你?在这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你给我一张票票,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求票的盼望!嘿嘿,这么诗意地求票…… ( 139 生灭 空能的眼眉角一跳,但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缓缓道:“孩子,主祭司……是来接你走的吗?” “不是来接妹妹,是因为恒河水投毒之事,说我们城堡里隐藏了投毒的人,如果不交出来,就是我们佛教教徒想破坏他们的恒河祭典辛佗急道,又添了一句,“师傅,怎么办?我们不能把智明拿出去呀,他会被到折磨的 “难道,印度教人也知道……”空能自语道,他的眼睛精光一闪,面容突然变了,有一股凌烈之气,只一瞬间,他的面容又恢复了慈和,他俯身跪在蒲团上,闭目思索。 “大师……投毒……不是先生……”辛蒂吃力地说着。 空能坐直身子,双手合什道:“万能的佛祖,你告诉我,我教已经是无数次受到这样的磨难了,佛祖教喻我们以慈悲为怀,总以为能以慈悲换来慈悲,但世人的总是无尽的,很多人是不能教化的,你要我怎么办?” 智明冷冷地看着他,上前一步说:“世人不能教化,他们用武力说话,他们公开地进行抢掠杀伐,想要什么就抢什么,他们是站在明处的魔鬼,固然可恶,但大师躲在这见不得光的地方,一样在操纵他人的生命……” “智明……” “先……生……” 辛佗和辛蒂同时叫出来。“你怎么能这样对大师说话?”辛佗镇惊了。 “一物生即一物灭,生生灭灭,万相之道理,灭不止,生亦不止,灭即生,生则灭。万物如此生生不息空能抬起头,看着智明说。 “所以,你为了心目中的生,你不惜一切去灭,以阴谋对付暴力吗?” 老和尚惨然一笑,正想回答,辛佗的手机响了,听辛佗语气急促地跟对方说着,辛佗放下电话,对空能说:“大师。包围城堡的人越来越多,已达万人,还有异教徒在赶过来。主祭司大人请你出去说话 老和尚空能站起来,他又高又瘦,两只脚支棱着,他的面容变得严肃,语气强硬说:“为捍卫我的佛教。哪怕是牺牲我的生命,哪怕是下地狱!”他脸上的折子突然耸了起来,一双眼睛射出凌利的光,辛佗退后一步,突然跪下,辛蒂也勉强坐起来。要跪下。 空能盯着智明,智明并不畏惧,迎着他逼视的目光。 空能一甩手即快步向外走去。智明迅速走到小塔着,把第三层的黄金百宝箱子打开,一伸手,把一支太极双鱼箭矢抓在手里。 他向前跨一步,又硬生生站住。两只手紧紧地握着双鱼箭矢。 辛佗抱起辛蒂,对智明说:“先生。城堡已经包围了,他们在找你,你就呆在这里,这里比较安全的,师傅会把事情解决好的 “不!我跟你们一起去!”智明拍拍辛佗的肩膀。 智明跟着辛佗的脚步,出了内殿,进了一个小门,竟然有一个很古老的电梯,实木做的门,四壁也是很结实的木头,像一个笼子,很老式的电缆电梯,但速度很快,一走出电梯,就已经到寺院外面了。 早有五六个仆从等在那里,拥着空能上了座驾,一眨眼就没有了影子。又有四个人和连南走上前来,抬着一副小座驾,辛佗迟疑了一下说:“妹妹,还是不要去了,你的伤能行吗?” 辛蒂苦笑一声,看了一眼智明说:“麻烦先生做我的……随从,不要露了身……份连南把辛蒂扶了座驾,辛蒂勉强坐好,有仆从拿一件宽大的白袍子罩在辛蒂的病服下面,拿面巾把脸蒙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表面上看不出病容。 连南站在辛蒂的左边,智明站右边,有仆丛拿来一件大红托蒂,是随从的服饰,智明也不推辞,把衣服换上,他和连南站在一起,一般高大,俱东方面孔,煞是好看。 智明突然扭过头去,用中文对连南说:“你姓赵吧?赵成就是你的父亲,是不是?” 连南一怔,月兑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智明叹了一口气问:“你还有一个哥哥在楼观台做道士的,对不对?你多久没有跟家里联系了?” 连南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 “你的父亲把你卖给了这个城堡了?你大概也忘记自己就是中国人了吧?有空给你的母亲打个电话吧!”智明想起那个同时失去丈夫和儿子的哀恸的女人。是什么原因使这一家人把自己的全部家生性命都贴给了这个神秘的城堡?为了一个人的理想?为了一个繁荣的时代? 说话间已经出了内城,在内城和外城之间的空地,乌鸦鸦地也站满了卫兵,这些精干的卫兵正在迅速集合,听从长官调遣,一眼看下去,竟有一两千人,一个家族的城堡,居然有一两千人在守护,不单是财力方面要无比雄厚,还要有长期的准备。 为首的一声令下,这些守卫的迅速分成十几个小队,跃上城堡的各个位置隐匿好,智明仔细看他们的身手和装备,他们翻墙的姿势和握枪的模样,绝对不是一些散兵游勇,而是经过专门特殊训练的……士兵。 智明跟随着辛蒂的座驾后面走出城堡,城堡外面严阵以待,剑拔弩张。数不清的印度教信徒,密密麻麻地包围了城堡,他们都是平民百姓,手上抓着什么是什么,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但他们没有贸然冲开城门,很有组织地站在距离城堡五十米的地方,还没有开始冲锋攻势,他们在等待命令。 辛蒂的座驾是由四名大汉抬着,他们神情自如地抬着辛蒂,并没有因为城堡外的人多势众而吓着,依然脚步沉稳一步步走到城堡和民众聚集地的中间,那里等着有一副八人抬的座驾,长宽有四五米,都以金黄锦缎装点,富丽堂皇。 座驾上坐着威严的主祭司大人,卷曲的白胡子,雪白的头巾包成的帽子,帽子上坠着一个红色宝石,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彰显着不可动摇的威仪。 辛蒂的四人座驾靠近主祭司大人的八人座驾,辛蒂慢慢站起身子,连南扶住她,辛蒂几乎是跄踉着走下座驾,智明从左手边扶住她,辛蒂得了智明的力量,转过头看他,对他微微一笑,隔着纱布,可以看到她笑容的轮廓,她的眼睛里没有笑,有戚忧。 不像刘阆,有事没事,眼睛总是弯弯的,一副笑模样…… 喔,小阆……此刻在哪里呢? ps: 天气有些冷了,其实我觉得我码字进步了,还好,挺好,有票更好! ( 144 柴火 天色暗下来了,夕阳有力无气挂在半空,疲惫不堪的样子,没有半点光芒和热度,又像在想着什么心事,迟疑不决,天色就在这半明半晦间游荡,所有人的面孔都上了暮色,看得不分明,仿佛是诡秘的影子在动。 那三个影子边走边说,听上去说的是英语,两个人像在向女子汇报着什么,女子点点头,并不说话,三个人一前一后进入一个客栈,智明等他们都安顿好,跳上台阶,隐在黑暗中,三个人领了门牌上了楼,那女子独自进了三楼的一间房。 智明上下打量一下,这个客栈共五层楼,并不高,他飞快地冲上楼顶,从五楼攀到四楼,再从四楼吊到三楼,跳进那女子房间的阳台。女子进了房间,便把头巾拆下来,台灯昏暗,拿眼看去,不是高鼻深目的西方人,是五官柔美的东方人,面目清秀绝伦,有一股淡淡的忧郁,单看她的五官模样,并不像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女人,但整体气质,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智明心里一沉,他的心怦怦地跳,没来由乱了一下。 智明想挪近再看清楚一点,感觉阳台又跳下一件什么东西,正正就在他的身后,智明毛骨悚然,毛发根根竖起猛一回头,那人也正好在定神,两个人的眼神碰到了一起,同时吃了一惊,智明看他是典型的西方男人,长相英俊,但确定不是跟那个穿冲锋衣的西方人,他的头发是粟色,看上去更成熟更强壮一些。 那人快速把手指竖到嘴里,嘘了一声,示意智明不要发出声音。接着就向房里张望?这是什么人?怎么也跟他一样用这样的方式跳进阳台? 智明正疑惑间,只听阳台又有了声响,一团东西笨手笨脚地落到阳台的台阶上。一只搭在阳台台面上,一只架在空中,脚太短,脚没找到支点,在阳台间晃荡着,智明和西方男又吃了一惊,怎么爬阳台都扎堆? 智明和西方男下意识向阳台的两边一滚,从滚动的姿势看,那西方男轻捷快速,是有训练的。阳台两边分别有个洗手盆和案桌条,下面是空的,智明缩着身子在凹处藏起来。看那只脚还在晃荡,终于没有了重点,失去平衡,从阳台的台阶上直接滚下来。 智明借着灯光一看,是个女孩的小身子。娇小纤细,没错,是自己挑心挑肺想了很久的那个小家伙,她重重滚在地上,想必是掉得太重,正咧牙吡齿地抚着膝盖。又不敢发出声音,大圆脸盘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了,真是难看呀! 可怜的孩子。智明的心一缩,伸手过去,把小家伙揽了过来,刘阆正痛不可当,突然被人拖过去抱起来。吓得要尖叫起来,一只温暖的大手遮住了她的嘴。接着是熟悉得不得了的男人气息,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小阆,是我!” 刘阆的心里一暖,鼻子一酸,眼泪就涌了出来,跟欧巴分开多少天了,今天终于在他的怀里,欧巴那浓烈的男子气息熏得她绵软下来,智明看她眼眶有亮晶晶的泪光在闪,心里也酸酸的,飞快在她的眼睛亲上了一下,抱紧她的肩头。 这时,阳台的门“嗒——”的一声响。智明急忙把刘阆拖进阴影里,空间很小,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刘阆把手和脚都收到怀里包起来,后背全倚在智明的怀里。 对面的西方人也缩了进去,因为是缩进凹槽里,所以只能看见一小段阳台,只见一条雪白的细腿走了出来,穿着七分的紧身短运动裤,身材修长优美,那个女子在阳台上伸伸手,弯弯腰,身段极其柔软,她的面部隐在黑暗中,看不分明,做了几个准备伸展运动,她又做起了金鸡,姿势标准的瑜珈动作,最后她跃上阳台,盘脚冥坐。 月光投射在那女子身上,很优雅安静,那女子手心向上,面容沉静。智明知道,这样冥想状态的人,其实耳朵感觉最灵敏清楚,只要有一点动作气息都会听得到。 他捏了捏刘阆的肩膀,刘阆转头看他,智明本想做个噤声噤气的动作,他拿手指伸到嘴边,就看到刘阆的目光在黑暗中闪闪如水波,他的心便倏地收紧了,搭在刘阆肩头上的几只手指便热乎起来,只觉得刘阆的肩膀那么柔软、绵滑,刘阆靠在智明的背也是滑滑一片,他的头“嗡——”地一声轰想,便听见自己的心跳“嗵嗵嗵——”地无法抑止,百爪挠心,同时听见刘阆的心跳急得如打鼓。 这下要命了,这么寂静冷清的夜,两个许久不见、相互挂念的人,熊熊真火烧着焦焦干柴,偏要他们不能心跳、不能说话、不能动一动,在空间的每0、1秒钟都变得极为难挨。 智明知道完了,但血流奔涌,心跳加快怎么能控制?小家伙身上淡淡的香就在鼻子底下,还有几根发丝在智明的面庞百般挑逗磨折,那气息就更甚了,简直是无孔不入,浸进每一个毛孔里。要把小家伙按在身下狠狠地抱她、亲她、揉她的心思炒焦他的五脏。 智明留着最后一丝清醒,伸手把自己的头罩拉下来,遮住脸。他又伸手在刘阆的大圆脸盘上捏了一把,柔软如锻,触手舒畅,手指快活得叫嚣,舍不得离开,心肝便痛起来。 终于拉下刘阆的头巾,把她也包裹好。好吧,就让它们跳吧,跳出来也无所谓,如果被那女子发现了,就像小偷一样逃走就好,那女子一个人,总不能拦得住自己,也好,可以跟那女子打个照面,看看她是谁,哎呀,把正经事情给忘记了…… 智明决意不收束自己的心跳,反正自己的脸面都包住了,他一门心丝感受怀里那个妙人儿的气息,她脖子处传来的幽香真要人命,靠过去想闻一下,一口咬过去…… “怦怦怦——”房间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很响亮、急速,那女子跳下阳台的平阶,走进房里,智明和刘阆都松下来,用力呼吸一下,这才发现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那女子开了门,那个西方男人走进来,英俊的脸上带着笑,一伸手要把那女人抱进怀里,女人用力把男人推开,气得满面通红,男人不死心,欺身上前,狠狠抱住欲强吻,那女子挣开一抬手,“啪——”一巴掌就打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抚脸,眼定定看着女人。 刘阆身上一动,智明看她,一脸紧张,这傻孩子,光紧张别人了,也不想想自己也如那男人一般心急如焚,便把脸凑过去,在刘阆的耳朵上轻咬一下,刘阆几乎要喊出声来。 智明看她一张脸转过来,圆睁着眼,心下更按捺不住了,却听“扑嗵——”一声,那男人跪下了,抱住女人的腿,一双手向上模去,女人发狠,一脚踢过去,男人“啊——”大叫一声。 爬起来继续…… 智明在刘阆的耳边低声说:“宝贝,咱们走!” 两个人挪出柜子,相互看了一眼,智明伸手握住刘阆的手,同时发力向阳台跃出去,两个人急速下降,智明伸出长手,在空中接住刘阆,一只手抓住一个突出的栏杆,荡了一下就停住了。 智明抱着刘阆跳下二楼的阳台上,下地时站得不稳,智明又抱着刘阆,眼看着刘阆要被自己狠狠压在身下,智明身一挺,大手把刘阆一翻,把她翻到了上面。 ps: 又得了一张月票,真是欢喜,有糖糖吃的感觉喔,弱弱问一句:还有么?求个包养! ( 145 描摩 智明整个身子摔到阳台上,刘阆被他翻了上来,直接趴倒在智明身上,刘阆没有任何不适,因为下面是欧巴的人肉垫子,有弹性且舒服,炽热且让人想入非非。 智明的身子硬生生摔在结实的地板,却先感受到刘阆的柔软与纤巧,触及面极广,全身上下都痛快,下半部疼痛得要命,上半部快活得要死。 甜蜜而充实感让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最后,智明抬起身子,把刘阆的身子并手脚整个包进怀里,探头去看,房间里是黑的,收拾得很整齐,是间空房,没有人住。 智明两只长手一收紧,把刘阆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唉——”他叹了一口气,这回身子和心都安全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怕一说话梦就会醒,对方就会不见了。又过了许久,智明模模刘阆大圆脸盘,滚滚地热得发烫,智明拿手把她的大圆脸抬起来,看她目光闪动如珠子,智明的心止不住一荡,亲了一下她的眼皮,目光炯炯看着她问:“小阆,想没想我?” 刘阆突然就害燥了,想不想?想不想?想!想得要活不下去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风呀叹息呀空气呀就都是欧巴,像这样团团包围着她,挑拨她的思念,煽动她的渴望。她把大圆脸盘深深埋进欧巴的怀里,闷声闷气地回答:“想!” “要不要我?”智明把她的脸盘又挖出来,俯身一口咬下去,血气沸腾开来,只有一个想法:要了她!吃了她! “要!”刘阆脸庞滚烫,全身似火烧,一点力气也没有,一双眼睛水汪汪看着智明。气息急促,口干舌燥,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来,只拼命点头。 智明还有最后一点理智打量了一下这间房,这是一间客房标间,又是旅游的旺季,随时都会有人进来,他要她,一定要要,但要结实痛快地要! 他就着刘阆的耳朵低声说:“宝贝。我去一下,你等着我!”闻着小家伙身上的香,禁不住在她的耳朵上又咬了一口。迅速起身,在阳台上向下看了一眼,跳了下去,落在旅行社的一个角落,向旅行社的前台走去。走到前台办理住宿手续,一个修长高大的西方人也在办住宿,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对就是阳台上碰面的那个人,他也入住。为什么呢? 两个人再看了一眼,相互猜测对方的身份和目的。“嗨!你好!”既然碰到了,就打声招呼吧。还有谁对这组杀手的生活行动还感兴趣呢? “你好,又碰面了,朋友!” “真巧,我叫格桑!中国人格桑是智明假护照的名字。 “英国人,彼得。你的那位可爱的小姐呢?”那人在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竟是很迷人。说到那位可爱的小姐。两个人同时想起那个笨手笨脚的身影,那只晃来荡去找不到方向的小腿,直滚下来阳台时的咧牙叱齿的狼狈相,两人相视而笑,愉快在他们之间流淌,因为同时亲眼睹一个小笨女人窘相,使他们感到亲近。 智明没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笑笑说:“我的小女友爱生气,怕我爱上别的女人,我到哪她总要跟到我,小女人总是挺烦人的。不过,女人总没有安全感,不是吗?” “男人也没有安全感,我就常常跟踪我的女朋友,看她有没有跟别的男人做坏事,像刚才那样!还好,她拒绝了,可是,朋友,你为什么又要跟踪我的女朋友呢?” “啊!这样,男人总爱新欢,又忘不了旧情,我正想看看我的前女友到底又交了什么样的男朋友。真巧,我的前女友居然是你的女朋友,真是幸会幸会!” 两个男人真真假假地说着话,说完了两个人的手还握在一起,手一握在一起就较起劲来,智明只觉得他的力气很大,那男人的面上看似在微笑着,但两只手已经在发力,两只男人强壮的手臂在柜台前你来我往,迎来送去,激烈地纠结在一起。 柜台收钱的印度小姐看两个不同人种的男人面上带着极迷人的微笑,两只手却纠在一起,青筯暴露,用着狠劲,她的手上拿着两串钥匙,不知道怎么办好,一时呆住了。 智明知道对方的实力,不想跟他斗了,他松下来,另一只手拿过钥匙,微笑说:“是时候安慰一下我的女朋友,她的醋劲大着呢,你呢?” “我也是!”那人也把钥匙拿过来,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走过来说:“两位请随我来 智明想:食指有很厚的茧,是个长期拿枪的,也是个杀手吗?目标是谁? 他把钥匙拿到手上说:“我先去买点东西,比如酒,这样比较有情趣他向彼得晃晃手,便走出了旅馆的门。 他走到刚才的那个角落头,几步便窜上了二楼,什么都比不上小家伙重要,这一刻,他只想跟她在一起,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刘阆不在阳台上,阳台通卧室的门开走,智明走进卧室,没有亮灯,借着月光,不禁笑起来,刘阆像只小虫子一样蜷在角落,他的心不像刚才那么急切了,只想好好看看她。 刘阆刚才还是全身滚烫,但智明说让她等他,她就静静等,时间太过漫长,不见智明回来,心慢慢平静下来了,伏在床边居然睡着了。 智明看她睡得香甜,嘴巴还不时巴扎了一下,嘴角带着笑意,他蹲子,伸过一只手指,拂了一下挡在她前面的头发,刘阆感觉到智明的热度,身子便一下挨过来,把头顺势枕了过来,两只手便缠在他的脖子上面了。 智明心里一暖,低头看她,看她嘴角上的笑,便忍不住了,拿手指描摩她向上扬的眉,弯弯的眼角,还有脸颊上的一丝笑影。 刘阆的身子便随着智明手描摩的节奏耸动着,原来是脸上的笑,延绵下来,她的身子也跟着笑起来。 她的身子也会笑,她蜷着身子抱着智明,身上还一抖一抖地笑,智明把她身上的纱丽一掀,刘阆的一小段腰便露了出来,雪白柔女敕,明晃晃地在跟前,亮了智明的眼,智明的手就顺势在上面轻轻地描摩起来,手指头幸福得喧嚣起来,张扬自己的快活。 ps: 包养一下我的幸福,这一单小小的引诱,下一章,脸红的话,要省略多少字涅,给点票票壮胆哈! ( 146 春意 一只食指快活得不行,别的手指就羡慕了,妒忌了,恨起来了,一只手指显然是不够,就两只手指,三只……一只大手掌,在柔滑的皮肤上细细描摩,火热如炭,在皮肤里激起回应。刘阆身子扭了几下,又热又痒,终于“哧——”一声笑出来,也就清醒了,张开眼睛,智明就在眼前,一张多么帅气的脸,棱角分明,眼睛里带着浓浓地笑意,似幽深的潭水,投进了便要沉醉过去。 刘阆脸上的笑意还在,傻傻看着智明,叫了一声:“欧巴——” 智明应了一声,刘阆再叫声一声:“欧巴——你咬我一口,看我会不会痛!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智明轻笑,头抵过去,顶着她的大脑门,声音又哑又沉:“想痛么?” 低头拿牙齿咬住她的粉红嘴唇,微微下力咬,又舍不得,便吮含在口里,那芳泽的气息便盘了上来,用小齿在上面细细留连,辗转细腻,刘阆便软下来,全身倚在智明的胸口,智明缠过她的头颈,又去咬她小小的耳垂,在耳边问她:“痛么?” 刘阆哪里还晓得回答,智明去咬她的脖子,脖子上的血脉奔涌如潮,听得见血液叫嚣的声音,鼓动着智明继续探索,智明加大力气,脖子上便有了一排小咬痕,再问:“痛么?”小家伙又痛又痒,不知道怎么回答,情知不是梦,尤自忍着受着,一言不发,怕一声出来,那美妙的痛楚就离她而去。 智明有些发狂,两只手在她纤细的腰间游走。不够呀,怎么也不够,手上的力气加重了,插进她的肌肤里,在柔软间徘徊,牙齿就在她的锁骨上咬起来。微微用力,痛么?痛么?痛么? 小家伙突然从喉间闷出一句细细地:“欧巴——”尾音是千回百转,似低呻似娇吟似婉转求祈,智明的心便被挑了出来,要醉过去,脸凑过去。笑吟吟地在她耳边说:“乖,再叫一声——” 刘阆的眼睛便挑起来。眼光一闪,像只惊慌的小鹿,不明白智明的意思,智明挨着她的脸盘又在沉声说:“叫,再叫一声!” 刘阆的眼睛睁大开来,写着疑问。智明心里欢喜爱怜,她不知道她此时萌得可爱,让人欢喜得直想把她整个纳入怀里。钻进她的血肉里,智明便再次低声请求:“叫欧巴,快叫!” “欧……巴……”刘阆不明所以,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智明心里不满意,手滑下去,她的小腰间轻轻抚模着,用牙齿噙住她的耳垂,向耳洞里呵气,细细地诱惑她,“叫欧巴!快” 刘阆被咬得又痒又痛,还有她不是很熟悉的燥热,她的皮肤里的绒毛一根根竖起来,身子微微颤动,好似有一种深深的渴念在引诱着她,口里不自觉就逸出一句“欧巴——” 这声“欧巴——”叫得极其缠绵,尾音打了十几个转转,酥到了骨头里,挑进智明的耳边,这声“欧巴——“就像进击的号角,智明的吮咬变得又凶又猛,心里的急切、渴望、欲念全部跳出来,手和脚还有身子都不够用了,只想把她团团包裹,把她吞进肚里变成自己的的,他突地坐起,把刘阆抱起来,分开是她的两条腿,卡在自己的腰上,昂着头看刘阆,问她:“要不要我?” 刘阆的身子扭得像一条蛇,“欧巴欧巴……”声音是那么柔腻渴望。 智明整个身子燃烧起来,仍坚持问:“要不要我!” “要——”刘阆伏在智明的耳朵边,半分力气也没有,智明的手一力气,穿越刘阆的身子,便进了刘阆的包融之中,“啊!”智明咬着牙大叫一声,一股愉悦感从脚底冲向头顶,穿越头顶直冲向云间,整个身子都在叫嚣着,身子就又轻又麻,有什么东西月兑离开自己的身体,与刘阆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此处省略一万字……还是保留一点节操,关键的时候用吧!)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七魂六魄便嚣张出去,云间星际,无不激荡飞扬…… 许久,两个人的灵魂回到身体里,智明身下的小人化成一池水,软软的没有了骨头,刘阆伏在智明的怀里,半天抬不起头来,智明拿手把阆的脸抬起来,伸着月光,大脸盘晕红一片,小家伙居然知道害羞了,智明有一肚子话想问她,她这二十多天来是怎么过的,做了些什么事,有没有想自己,但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说里,只觉得心里充满了爱怜,拿过她的脸,在她的脸上亲了双亲,吮了又吮,如得至宝,这样亲着吮着,没有了天,也没有了地。 许久,又把刘阆团团抱住,心情极安定和舒服,五脏四腑和毛孔都顺畅得不得了,他们谁也不说话,紧紧拥抱着,世界就在智明的怀里。 智明把她拢在身下,拿过她的手,一根根地数,放到嘴里轻咬了一下,问她:“喜欢吗?” 刘阆久久不回答,把头拱在智明的怀里,智明低头找到她的大盘脸,抬起来看,见她的眼里蓄了泪,去亲她的眼睛问:“小阆,是痛么?我弄痛你了么?” 刘阆没有回答,又汪了一眼的泪,把智明的心泡得又酸又软,他吻她的眼睛,吮她的泪,最后刘阆颤着声音问:“欧巴刚才是跟我练习郎情……双修吗?” 智明一听,两只手把刘阆拉得跟自己远一点,似笑非笑,问她:“你觉得呢?” “唉——”刘阆叹了一口气,“没关系,就是双修……我也喜欢!” 智明的表情严肃起来,点头说:“是了,我们很久没有双修了,好吧?勉为其难,我应了你的要求,来,我们双修!” 他松开刘阆的身子,盘坐起来,两只手在大腿处安好,拇指捏在中指上,肃静自己的脸面,对刘阆说:“来,真君,到灵君这里来,我们双修!” 借着月光,刘阆看清了,智明全身是果着的,肩很宽,胸肌鼓鼓的,看上去就想跟支亲近,她低头看自己,也是春意撩人,玲珑翘立的胸脯,雪白饱满的大腿,不着一缕。她拿手抱着自己的胸,低声说:“刚才……不是双修么?” “宝贝过来,坐到我的腿上,我们双修!”智明又说,笑意止不住便上了脸,这孩子真死心眼,还不好哄。再也忍不住,两只手伸过去,把她抱过来,分开她的腿,把她的腿缠在自己的腰间,心内一团火又燃起来,声音又哑下去了,抬头求恳:“真君,求你跟我双修,赐灵君一个圆满!” ps: 嘿嘿,和有情人做快乐事!某激动了木有,对于好些文,我的是小巫啦,哈,但偶觉得这样就很够了。求票求订 ( 147 圆满 “咱们上天入地,修个功成圆满,真君宝贝、亲亲……” 刘阆的腿缠在智明的腰上,感觉一片火热,她自己也一片燥热,把头颈缠在智明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还强挣着身子,哼了一声道:“现在是要双修,刚才是什么?” 智明看她身子软成春水,呢喃声声,爱意纵横,但精神还在顽强抵抗着自己的,他突然明白,女孩子对于鱼水之欢的喜爱程度并不及自己深,她更需要的是讨一个认真的说法,以求得精神上的圆满。 但他可以给一个什么说法给她呢?此生孤独,天意难裁!明和道士的算命签,成了一个至命的诅咒横在他的面前,他不能由着自己的快意说爱,但他明明知道,刘阆要讨的说法,就是一个“爱”字。爱在心里口难开,智明现在深深明白这句话,他要他的小家伙安心,她是名正言顺的,并不是为了双修习练静心咒,提炼精气而与她欢好。但要怎么说呢,那是两千多年的宿命,尽管他想要奋力抗争。 智明强迫自己的心冷静下来,万般不情愿,他把手在刘阆光滑的背上拿下来,声音低哑地说:“还记得吗?第一次双修是小阆自己要的,你当时已经晕过去了,我想用精力救你,但是小阆你做的第一步是爬过来,盘坐在我的身上,就像现在这样——” 刘阆惶恐了,原来那第一次真的是自己主动攀上去了,不是欧巴本心想要,她身子一顿,几乎想把抱在智明头颈的手拿下来,可是舍不得。依然抱着,但身子微微僵直。 “小阆做的第二步,是抱住我的头颈,像树藤一样缠在我的身上,拼命叫我欧巴欧巴……小阆的声音……是那么渴望……”智明的声音低沉,几乎不是用喉咙嗓音说话了。 刘阆的身子又软下来。像软皮糖一样挂在智明身上。 “小阆做完了第二步,这第二步做得很……完美,可是就不会做第三步了,你只会在我的身上扭来扭去,不得其法……”回想第一次,智明轻笑起来。刘阆盘坐在他上面,雪白的胸脯就在眼前。诱人的樱桃……“小阆的第三步,是我……帮你完成的……”智明的声音变为压抑,他喘了口粗气,两只滚烫的手扶在刘阆的腰间,那小腰颤颤地发着抖,不是害怕。不是紧张,是激动,是渴望。是等待一种美妙的祈求。 智明吸了一口气,他一定要把想说的话说完,他想给双方一个至高无上的完满,身体上的和精神上的,但他有些东西不能说,他要改变命运,就要小心避开一个雷区。 智明竭力稳定自己要爆裂开来的渴念,用尽力气把话清晰地说完:“宝贝,你知道,第三步是什么吗?是我与你身体最亲密的交融,我可以推开你,我可以不完成它,因为当时的你是神志不清的,可是我做了第三步,我们一起快活到顶,我们刚才做的是‘mokelove’!现在我们做的是双修‘mokelove’”他的手扶在刘阆的腰间,稍稍用力,便滑入一片圆满之中,严缝契合,血肉交融,快活感直冲头顶,带着他和刘阆飙向最高的天际。 “啊——”智明忍不住出声,他的耳朵和眼睛又都打开了,听到刘阆的娇吟如歌如诉,她的大脸盘欢悦如飞,她也是快活的,她的快活里带着满足、幸福,人间至高的快活呀,她终于真正了解了,就是跟最爱的人做最快乐的事kelove,是英文的说法,说得真极好的,爱了便做,做了便爱,把爱做出来,爱被做出来,爱是用来做的,它赋于爱名正言顺的概念,使这件事变得圆满美好,使天下男女趋之若婺,飞蛾扑火也要达到它。 男人和女人之间是完全不同的动物,爱好、兴致、习惯,完全大相径庭,是火星跟土星之间的关系,但男人和女人又永远不能分离,因为mokelove,使他们亲密无间,融为一体。 中国人喜欢把它叫做“操”“干”,夫妻之间叫行|房,再好听一些是闺房乐事,听上去与爱无关,无法表达情趣,其实不管男女,人还是兽,只要去做,大概都会有乐趣的罢,但做乐趣和快感与做出爱来,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如果是爱,如刘阆爱智明,智明爱刘阆,这做之间就大有说法,身体是一层境界,灵魂是一层境界,身体的爱意做出来,便上升到灵魂,灵魂是无边无际,没有界限的,所领略的自然也是大有不同。 就如现在,智明的灵魂打开了,他的魂灵气息与刘阆的魂灵交绕在一起,他看见,刘阆的大盘脸上充满了愉悦,如痴如醉,她眉毛拧紧了,但是张开嘴,大口呼吸,神情娇艳如昂然的大葵花。 有什么从脚趾直冲向头顶,这一次的冲顶来得幸福又畅快,不光是自己的眼睛的耳朵都打来了,脑子和心灵都打来了,身子就轻盈起来,感觉自己在一片圆满中升入天国。 许久,许久…… “欧巴,我们现在做什么?” 女人总是贪婪的,一遍一遍地想从所爱的人身上听到“爱”那个字。 “宝贝,我们在做圆满,在修圆满,修快乐,在修人间之至高的快活!”在做人间最美好的爱,只是智明是不会说出来了。 智明和刘阆一次又一次地功德圆满,最后相拥而眠,凌晨五点钟,智明的感识突然醒了, 楼梯口处有响动,他睁开眼睛过来,看刘阆还在沉沉地睡,脸上笑意盎然,他用手模模她的脸,刘阆侧过身去,把智明的手抱在自己怀里,继续沉睡。 智明拿一根手指在她的掌心上一划两划,刘阆吃痒,“哧——”一声笑了出来,终于醒来,睁开眼睛,看自己着身子紧紧贴在智明的身子,脸一红,把头埋进智明的怀里去。 智明心里又一荡,拿手在她柔软细腻的肌肤上揉了一把说:“宝贝,做个选择题,一是咱们快起身,有事情要处理,二个选择是:咱们再要一次!” 刘阆一骨碌起身,口里叫嚷道:“谁要跟你再要一次!” 我要你,你给我,一要一给,最快乐的要和给,是很容易上瘾的! ps: 居然上v二十多一天,很有成就感,没有断更,要知道年底是忙得要人命的。这么努力的人,给票给票!什么票都要! ( 152 堪破 城堡地宫的内室里除了一尊五尺高的小塔,还有两个人,辛蒂躺在座驾上,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看见智明进来,眼睛亮了一下,强挣着想坐起来,一看智明手上紧紧挽着刘阆,眼神又黯淡下来。 空能蜷着背盘坐在蒲团上,他本来就很瘦,现在月复部中了枪伤,又是一个高龄的老人,像风中飘落的枯叶,摇摇欲坠,辛佗一个跨步迈到空能的面前,跪下来抱着空能的腿,哽咽着说:“师傅伤这么重,怎么还坐着?” 空能摇摇头,勉强笑说:“起来罢,因为今天来了最尊贵的客人,我的心愿了了,只在今天了!” 他的眼睛看着智明和刘阆,笑说:“没想到今生还能得以亲眼见到真君和灵君现生,贫僧真是三生有幸呀!” 智明朗声说:“我们不是什么真君灵君,我叫安智明,她是刘阆,今天有很多疑问,但请大师赐教了!” 空能微微苦笑,又看看伽格,点头说:“都是些故人,伽格,便是阿难佛陀罢,你也来了!你的师傅好吗?” 刘阆早就猜出伽格就是阿难的后修,伽格把阿难的故事说得那么仔细详细,宛如眼前,她看了一眼伽格,准备想取笑他一下,就说:“伽格,怪不得你师傅送你当祭司修炼,你做和尚做得不合格,你的阿难前世也……” 刘阆说了一半不再说了,只风伽格正愣愣地看着一脸苍白的辛蒂,不动也不说话,忘记跟空能行礼,刘阆看伽格神情有异。推了智明一把,悄声说:“伽格不好好做和尚,他有个喜欢的姑娘,你看他看辛蒂的样子,喔,我知道了。伽格喜欢的那个姑娘就是辛蒂 伽格却听到了刘阆的嘀咕,苦笑说:“阆姑娘说笑了,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位辛蒂姑娘的模样 伽格以前在恒河做祭司的时候,见过辛蒂,但辛蒂一直是蒙着头巾,跟在主祭司大人的身后。伽格从来没见过辛蒂真正的面目,今天他看到辛蒂诧异。只因她太像一个人。 “不错,伽格,他像你认识了两千年的那个人,你们早就认识了,辛蒂的前修是钵吉女,初果阿罗汉!” 刘阆是知道阿难与钵吉女的故事的。拍手笑说:“这回好了,你们的前修缘份不够,今世来补。就像我跟灵君一样!” 伽格摇摇头,垂头不语。这错过来错过去的缘份,等了两千五百年,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是劫!劫比缘深刻,因而要受苦受累! 刘阆说罢对着智明一笑,智明伸手,抚了一下刘阆的笑意,刘阆后退一步,嗔怪地看着智明,智明上前,拿手拥着刘阆坐下。 智明的这一举动,使辛蒂和伽格都黯然了。 刘阆一坐下就说:“老和尚,奇怪哉,你们城堡怎么会有我们道家的道观?” 空能微微睁开眼睛,答道:“因为我教的佛陀曾经得到老上老君的……” “主人,可不可以……”辛蒂突然叫起来,偌大的内堂很寂静,辛蒂的叫声突兀,刺得大家的耳朵嗡嗡响。 空能转过头来,慈和地看了一眼辛蒂,叹了一口气,说道:“辛蒂,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贫僧已是将死的人了,悉梵他为我中了一枪,为我而死,我实实已堪破:旧日的我太过于执著,心太狠,知道这件事的人大部分皆被我消灭掉了,连空觉也离我而去。辛蒂,我知道你的心早就不向着我了,我真正是孤家寡人了!” “师傅,我永远不会离你而去的!”辛佗跪下来,大哭道。 “辛佗,为师当初救你们,其实也不真的慈心一片,我只是想利用你们报恩的忠心,你的好朋友们被我派去中国,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叫连南从小教他们中文了吧?连南的一家,虽然从曾祖父一辈得我教恩惠,但现在……现在……家破人亡,你的好朋友也无一能返回来,你不恨我吗?”空能把话说完,脸色发白,他是棕色人种,但是此时肤色惨白得吓人。 辛佗哭道:“没有师傅,辛佗和妹妹就长不到这么大,师傅永远是我的师傅 连南也跪下,他从十岁被父亲送到印度,一直让他教同伴们中文,后来这些人派到中国,他现在才明白智明叫他打电话回家的含义。 智明冷冷看着这位垂垂老矣的空能,是了,他已经承认了,终南山的杀手都是他派去了,都是他从小收养的孤儿们,因此愿意为他买命,他们的目的就是未来咒和杀死所有知道真相的人,连无辜都不放过,他现在已经幡然醒悟了,但是所伤害的人已经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智明心中一凛,从包里拿出那支太极双鱼箭矢,冷冷地看着空能道:“空能师傅,可以不可解释一下这把箭矢?这原是我教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而且屡次成为凶器?” “在座各位你们都掌了过去咒,你们念过去咒语,能汇聚精气,你们可以通过过去咒了解你们想了解的,事实发生过的,我命即休矣,也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了!我只希望真君和灵君不啬赐教,让我这把入土的老骨头能真正闭眼空能拼尽力气把话说完,喘气不止。 太上老君西到印度,在菩提迦点醒乔达摩.悉达多,使他开悟成为悉迦弁尼佛的事,智明是知道的,但天道教千年大劫难的过去图像却屡次被截断,现在,他所要知道的真相就要出来了,智明的心怦怦跳,他侧着头去,低声说:“小阆,等会念过去咒,只需三分心力和精气就好!” 刘阆的眼里写着疑问,智明又向她点点头,神情坚定,刘阆也点点头。两个人面对面盘腿坐好,指心向上,很快进入冥想,室内突然精气大盛,空能点点头,果然是真灵二君, 精气在室内盘旋,辛蒂在辛佗的帮助下坐起,精气盈了身,便觉得身上的伤一下好了一半,她也盘起腿,掌心向上,她的姿态跟智明刘阆是一样的。 伽格犹豫了一下,把蒲团移到刘阆的身后,也盘坐好。 室内五六人,一时进了冥想中,过去咒在六股力量的带动下,迅速在时空的里寻过过去的图像频道,在千千万万的频道筛选,进去两千五百年的频道,过去图像如电视频道,徐徐展现开来…… ps: 年末,忙死了,恨不能多生出五副手脚!求票求票,明知道票再来也不多,但就是喜欢,好像葛朗台,数票的时候,眼睛发着绿光! ( 153 过去 (以下是过去符咒寻找到的过去图像,重现两千多年的故事,中间穿插现在时,如有不明白的亲,可以从头看起,才能知道尹元与刘阆的关系,智明与灵君的关系……天道和老君的来龙去脉……,不会太突然,本来悬疑小说就是线很长的。中间看起,总有各种奇怪,比如青顽大人……哈哈,现在不会有各种疑问了罢) 两千五百年前…… 经宝(灵君,智明的前世)决定娶芳华为妻,尹元(真君,刘阆的前世)伤心欲绝,回到函谷关府,所有的人都去一睹老子的风采,府里空空如也,只看见青牛独自一牛被牵在门上,跟自己一样,没有人理会,感同身受,心有戚戚,便抱来一大把草让它吃,满月复心事,便在青牛的背上抚了抚,流下眼泪说:“青牛儿,只你一牛,我跟你说说话罢,经宝哥哥要娶芳华姐姐了,经宝哥哥是如了意,但尹元从此便没有人嫁了!你说怎生是好?” 青牛正自低头嚼着草儿,吃得香甜,闻言转头看尹元,见她哭得伤心,便把大牛头拱过来,大环鼻子的热气直喷到尹元的脸上,尹元吃痒,“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又模模青牛的大脑袋道:“青牛儿,只你对尹元好,干脆尹元便嫁与你,如何!” 青牛大牛眼睛眨了眨,伸出热气腾腾的舌头,在尹元的大盘脸上舌忝了一下。 (现实中:刘阆(尹元的后修)“哧——”一声笑起来,智明和伽格也跟着笑了,难怪在瓦多纳西,大公神牛一路跟随着刘阆,引了一群牛在后面追随。后来贱民阿四要与大公神牛结亲,大公神牛还不肯,非得刘阆拉着那根缎带子才肯就范,乖乖在伽格祭司主持下与凡女结亲,那大公牛神一举得了两位佳女子。 原来这是两千多年前的公案,刘阆的前世尹元确实是有跟青牛求过婚。这一段记忆便深刻地存在牛的意识里,两千年后还记得刘阆,智明向刘阆眨眨眼睛,低声说:“牛婆子!” 刘阆把眼睛一鼓,俨然一副牛婆子的模样,又鼓着腮说:“我就是牛婆子。但有人抢着做牛公公呀!” 大家被刘阆的怪模样逗笑了,连脸上染着灰气的空能也露出微微笑意。内室原是严肃悲凉的,这会儿就荡上了快乐和喜气。) 接着过去图像中—— 尹元模模湿漉漉的脸盘,站起来大声说:“青牛儿,我知道了,我要下决心跟经宝哥哥恩断义绝了!” 她便跑回内堂去收拾以前经宝给所有东西物件,一古脑丢到后院的水井里。然后就是老子跟着尹喜回来,发觉尹元天资聪慧,便在水井旁向尹元传授了过去、未来的符咒。 之后。老子就跨上青牛背上,尹喜跟随向西行,青牛回过身来,对着偷偷跟过来的尹元“哞——”叫了一声,那声音带着无比欢悦、期待。 再接着老子跟尹喜经过了不少国家,两千多年西行一路,都是一些小小的国家,老子总共去了九九八十一个小国家,经过了现在的尼泊尔,到了印度,在菩提树下点化佛祖,再往西行,听说波斯匿王召开盛大斋会,就来到了迦尸国,路上遇到了神情忧郁、悲伤的钵吉女,老子对她心生怜悯,便问她何事难过。 钵吉女抹着眼泪说:“不怕夫子笑话,小女爱上了佛陀的弟子阿难,阿难是名僧侣,不能与凡俗之人相爱结合,我追随他至此,又怕给他带来麻烦,心下烦忧,夫子可以帮帮小女么?” 老子想了想,便说:“你心极诚,如是老夫教你一道符咒,你把此符咒念与阿难听,倘若你们两人是有缘之人,阿难便会得到咒语的召唤,与你相会,假若阿难并非爱你,那此咒只不过是普通的修习咒,若你俩阴阳和谐,交融圆满,此咒便起着灌顶之用,你二人便得冲破身体之极限,到达新的一层境界 钵吉女喜极拜谢,欢欢喜喜听老子念咒,她是极聪慧的人,很快便能将符咒运用自如了。 (智明心底就知道了,那道咒就是静心修习咒,原来钵吉女也会,就是说辛蒂也知道这道修习咒,所以辛蒂两次欲与智明肉身相合,原来也是知道静心修习咒在男女交融的时候会有强大的力量。 但她不知道此咒给两个并不相爱的人,也只是普通的咒语罢了。过去咒能调动过去的图像,但是如果相关的人在场才保有详细的图像细节,比如阿难是伽格的前世,伽格的潜意识里会保存有过去的记忆,运用过去咒的时候,才能得到详细的图像,大概辛蒂之前看到的也是简单的图像罢。) 钵吉女善歌唱,便把咒语串进歌里,在迦尸国的王宫里天天歌唱,把阿难的心唱得六神无主了,没有那歌声,阿难什么也做不了。终于,阿难决定去寻找钵吉女,两个人见面了。 (刘阆好奇,心道这符咒可以让男女阴阳和谐,交融圆满,不知道是也不是?便在心里念了一句:阿难与钵吉女灌顶双修。) 过去图影中便看到阿难推开门,阿难与钵吉女紧紧拥抱在一起,两片焦灼的嘴唇触到了一起,便是如饥似渴…… (突然图影断了,刘阆心里又念了一遍,调动精气,但怎么努力也调不出画面,她有些恼火,睁开眼睛,见智明似笑非笑看着她,又看伽格面带恼意,瞪着自己恨恨不已,辛蒂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也对自己直翻白眼,她如同做了做着坏事被捉了个正着,人人都知道她的坏心思,她模模头嘿嘿笑说:“对不住哈,我只想知道这修习咒是不是像老君说的那么神……” 智明笑了,对伽格说:“伽格大人不要恼,刘阆是新手,是想多学习一下灌顶交融之术!”又转头看着刘阆笑,低笑说,“小阆不急,来日方长,我总会教你的!” 刘阆的脸便红得像大红盖头,垂着头,恨不得钻到地里去。内室几个人看她赧然可爱,便都微微露出笑容,虽然的捣蛋,但谁会怪她呢? 智明突然正容道:“小阆,你不要瞎捣乱了,没关系的事物,你就不要调动意念,我们有正事要做!” 刘阆小撅了一下嘴巴,冲智明做了一个大鬼脸,几个人又开始念咒,过去的图像再次出现:) 在佛陀的干涉下,阿难重新修佛,钵吉女也正式成为比丘尼(尼姑),波斯匿王主持的斋会结束后,国王为佛陀修建了一所精舍,请佛陀入住,天天过来与佛陀辩经论道。 有一天,波斯匿王最喜爱的儿子死了,他昼夜追思,蓬头垢面,衣服破烂,啼哭不已。佛陀来到王宫,十分哀悯,对波斯匿王说:“今日的愁忧苦恼,皆由恩爱所生 波斯匿王泪眼婆娑,便对佛陀说:“求佛陀指一条明路!” 佛陀说:“断了那恩爱,就没有愁忧苦恼了!” 波斯匿王就命人拿来剪刀,把头发剪掉,拜在佛陀脚下,道:“求我佛收我为徒,从此去除三千烦恼!” 佛陀收了波斯匿王为徒后,带着弟子们从王宫回精舍,经过一条幽静的巷子,突然听到一人声音低沉说:“夫子,离家许久了,尹喜有些想家了,只不知府里的夫人怎么样?我那顽皮女子尹元,也不知道结亲没有?” “唉,时光如白驹过隙,算来咱们西行十几余年,是时候要回去了,想家便回家就是了!”一把苍老又浑厚的声音响起来。 ps: 我要票,你有就给呗! ( 154 不争 想家便回家!此语听到佛陀的耳里,如雷灌嫣,他立脚怔住了,只他成佛之后,从来不知道想家便回家,他只知道要压抑所有爱恨情仇,努力做到八戒,戒除人间所有情感,佛陀愣愣站在那里,突然脸上又惊又喜,转过了拐角,便看到一个白眉白须的老人,面带笑意,鹤发童颜,旁边侍立一人,年过半百,粗壮老成。 佛陀连忙走过去,跪倒在地说:“幸甚,今日又得见夫子,实是天意,我心安慰,夫子可好?” 白眉白须的便是老子了,他笑呵呵地说:“起来罢,你既已成佛,千人跪万人拜,不必对老夫行此大礼!” 佛陀又叩了一下首,方站起来说:“当日在菩提树下得夫子点化,方把十几年来不能了悟的悟道了,夫子所留来的咒语,弟子潜心修习,把咒语幻化成万万千千经文,皆得益于夫子,但请夫子到精舍一住,我还有好些话对夫子说 “哈哈哈,老夫眼光甚好,若是常人,咒语也就是咒语罢了,如何晓得把咒语幻化为千千万万经文,你是古今难得一见的智者,老夫这十几年来没有白费功夫。你有什么话,现在便说了罢?老夫我不得闲了,老了,要归家了!”老子大笑后,目注他眼前这位注定要创造历史的佛陀,慈祥地说,这位当日瘦骨嶙峋的佛陀,现在面容从容谦和,头顶光环,有大师风范,将来他一定会惠及整个世界的,老子心里非常安慰 “夫子,想家了便要回家?是否我们想什么便做什么?不控制凡心凡欲。如何能修悟成道?”佛陀恭敬问道。 老子一伸手,尹喜便扶住他,老子颤巍巍站起来,长笑道:“想笑便笑,想哭便哭,喜欢便是喜欢。恨便是恨,想归家便归家,顺其自然,莫违本心,是为道也,尹喜。走,我们归家便跨上青牛。悠悠然然地走了。 佛陀再次跪下,向老子消失的方向久久拜下,大弟子摩诃上前去扶他起来说:“师傅,此白眉老头子是哪里人?你如何能向这老头子跪了一次又一次?” 佛陀喃喃说:“此夫子不是普通的老头子,此夫子是天下人的夫子,亦是我的夫子。想回家便回家。顺其自然,是为道也 弟子摩诃看见,向来都是从容淡定、慈光万向的师傅。眼眸里含着泪。 (现实生活中,智明睁开眼睛,图像消失了,智明的眼睛看着空能,说:“佛陀得我道家老君点化成佛,把老君所给的咒语幻化成万万千千的经文,佛陀说此夫子是天下人的夫子,亦是我的夫子。空能大师,你可知道‘夫子’是什么意思吗?” 空能喟然长叹道:“‘夫子’便是‘师傅’之意,只怪我太执著了,一直纠结于这个,其实,我现在明白了,我家佛陀从容大度,从不忌晦此事,勇于向他人学习,便是佛陀的宽大的胸襟呀,我等都曲解了佛陀之意,一味想掩盖这一段历史,莫若顺其自然,自然便是大道,天道,是值得学习的 智明道:“是的,两千年了,所有的佛教徒都想掩盖这一段历史,包括中国的佛教徒,以向他人学习为耻,笑话!中国有一本经书,叫《老子化胡经》记载的便是这一段历史,老子西去,总共到了八十一个国家,度化了八十个国王和一个佛陀 智明停了停,眼睛盯着空能,说:“这个佛陀便是悉迦弁尼佛,《老子化胡经》在中国历史上,曾经掀起巨大风波,其实我们老君最是淡泊之人,从不把这些名声当成一回事,大师这几年一直在研究老子的《道德经》,地宫的出口那句‘道可道’,手书就是空能大师吧?老子有一句至理名言,不知道空能大师有没有听说过?” “夫唯不争,故无下莫与之争?”空能答道。 “大师知识广博,对道家经注真是如数家珍,其实像佛陀和老君这样的大家,是不争的,三人行,必有我师也,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我们的师傅,承认只能说明心胸宽广,一味去抹杀历史,只能是狭隘和愚昧的表现智明侃侃而谈,室内所有的人都点点头。 空能手捂着月复部,脸上现出笑容,缓缓向智明行了个礼:“先生言之有理,三人行,必有我师也,空能我,真的错得很厉害。不知道天上的佛陀会不会原谅我?” 刘阆叫嚷道:“你们说些什么?这老君跟佛陀不是好好的,怎么就错不错的?” 智明安慰道:“小阆,别急,下面的内容,我们继续看下去吧?不过,你要控制一下自己,也许有你不喜欢的内容 几个人又盘坐好,过去图像再次显现出来。 (摩诃看见佛陀眼里隐着泪光,突然对他说:“摩诃,为师想家了,为师要回蓝毗尼一趟,你是我的大弟子,此间事务,就交给你吧!” 佛陀交待完,转身就走,摩诃呆呆地看着师傅远去,没有跟了上去,其他的弟子都围着摩诃,七嘴八舌地向师傅的大弟子问道:“大师兄,这老头是何人?” “他居然让师傅跪下,岂有此理!”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狂人!” “师傅一定是受他所惑了!” “狂妄之徒!” “疯子!让他滚出去!” “大师兄,你说句话,我们要怎么办?” …… 阿难却站在原地不动,他没有跟上佛陀,也没有参与讨论,突然他向着老子刚才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青牛驮着老子走得不快,不久,阿难就追上老子,他“扑嗵——”跪下来说:“夫子救我!” 老子勒住青牛停住,转过身子看见阿难,笑说:“是你呀,你是叫阿难?唤老夫何事?” “阿难当日听夫子一言,依了本心去找自己所欢喜的,但阿难犯了佛规,蒙师傅不弃,阿难得以重归佛门,遵守佛门戒律,钵吉女也皈依佛教,但我心不静,意有不平,常竭思不虑,内心焦灼,在佛修上不但没有进益,反而退步了,夫子救我!”阿难说毕,又一头磕去。 “唉,你那个师傅,诚古板也!修行,应该是快乐的,为何要苦着自己,不能顺应内心,连回个家也要考虑半天?你若心不静,如何能佛修,阿难,你还挂念那个女子罢?” 阿难跪在哪里,一脸地烦忧,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期盼地看着老子。 “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修行的法子,定能令你既顺从了自己的心,又能大修见功!”老子笑吟吟,向阿难招手,让他过来。 ps: 求票票!大的票,小的票,精神之票,投一个吧! ( 155 戾气 阿难大喜连忙俯身向前,老子在他耳边念了一咒,哈哈大笑道:“此咒钵吉女也有,若她还喜欢于你,你亦喜欢于他,你二人念此咒,便可以修习灌顶术,但得功德圆满,便能冲破身体的各种障碍,你二人,便是成佛成仙矣!” 老君笑罢就转身而去,留下阿难立在当地,口里念着刚才老子所教咒语,似喜似笑。 又走了一段,老子骑在青牛上走了一段,突然对尹喜说:“尹喜呀,我闻到一股暴戾之气,咳,人世总不如想象……只怕……” 接着不知哪里来的一棍,重重打在老君头上,老君已是高龄,如何能承受?马上晕了过去,尹喜冲上前来,扶起老子,抬头看是两个蒙面人,一人手上拿着棍,一人手上拿着刀,尹喜一手护着老君,挺身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伤我夫子,我们与你何冤何仇?” 那两人一言不发,拿木棍的冲向尹喜,拿刀的冲向老君,尹喜不理会木棍,扑去一脚踢开拿刀者,他的身上中了一棍,尹喜腾出手来,把老君横在青牛背上,在青牛的上一拍,大声说:“青牛,快跑!” 青牛已经很通人性,驮着老君便跑,但老君晕过去了,又不能跑快,只怕把老君颠下来,拿木棍的举棍又向尹喜敲去,尹喜被他纠缠住了。 拿刀子的那人向青牛追去,几步追上,举刀劈下来,青牛一闪,刀削在老君的手臂上。刀很锋利,老君的半只手臂居然被削了下来,鲜血喷薄而出,刀锋过处,青牛的一条尾巴也削下来了。 (“啊——”刘阆不由地呼出声来。过去咒的图像是黑白的,她尤能感觉到那鲜血淋淋冲面而来。好像从图像上泼出来,溅了她一身。刘阆睁开眼睛来,大声说:“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到底是谁?要谋害我们家祖师爷爷?” 智明的脸上也写满悲痛,叹道:“看来老君是回不了中土了 刘阆的圆眼睛瞪得大大,眼睛在内室几个人的脸上扫来扫去,辛佗突然站了起来。垂着头颤声说:“是我!” 刘阆跳起来问这句话完全是出于气极悲愤,她也知道这是两千年的过去图像。跟现在的人没有什么关系,但没想到竟有人站出来承认是自己做的恶。 她又大声问:“为什么,你这么狠心?用这么下三滥的方式来谋害我家祖师爷,我家祖师爷与你与无冤无仇!” 辛佗身旁的空能说话了:“阆姑娘,错误已经酿成了,百死莫辩。只怪人性狭隘,容不得人,只是身在其中。总是不知,等幡然之时,后悔莫及!” 智明用手拉了拉刘阆道:“小阆,先别激动,我们先看看后面是怎么样的吧?” 刘阆又跌坐下来,指着小塔上的两根枯骨说:“那就我家祖师爷的臂膀吧?”说毕又指指长得像鞭子的长截骨说,“那是青牛儿的尾巴?祖师爷爷,青牛,相信我刘阆,我一定带你们回家!” “如果这是祖师爷的臂膀,那祖师爷的整个身体呢?在什么地方?”智明突然提出个问题,小塔上确是只有一长一短两根长骨,还有些些碎骨头。 “老君的肉身葬在蓝毗尼!”这时,伽格说话了。 “你怎么知道?蓝毗尼在什么地方?”刘阆问,又一拍脑袋说:“啊,你是阿难佛陀,自然是知道的!难道祖师爷爷是你救的,啊,总算碰到一个好人 伽格摇摇头,没有再说话,几个人又重新调动精气,念咒进入过去图像。) 两千年的过去图像中:老君的一只手臂被砍了下来,极痛之下清醒过来,看见青牛上流着血,正发怒向那个持刀者冲过去,持刀者一时吓住了,拿着刀定定站着,一动不敢动。 眼见青牛就要撞过来,如果牛角轻轻一摆,那人就落得个肚穿肠流的下肠,但是老君拉住牛绳,轻轻一抖,青牛熟悉知道这个暗示,就剎住了脚,老君手捂着鲜血喷涌的伤口,对着持刀者和持棒者轻轻说:“你们走吧,愿你们的心能得到安宁!” 两个蒙面者看老君半个手臂没有了,还这样对他们说话,脸上虽然是惨白的,但非常和善且圣洁,他们的腿脚一软,跪倒在地。 尹喜身上中了几棒,疼痛难当,这时什么也不顾了,只怕那两人后悔,赶着青牛拼命走,老君运中气,大声念了一句咒语:“阿……,你等的戾气太重,名利……心太强,多念此平安咒静心,能助你日后有所大成,你好自为之!”说罢便又晕了过去。 跪着的两人看老牛驮着老君越走越远,摘下面巾,就是一个是刚才跟佛陀说话的大弟子摩诃,其中一个长得跟辛佗一模一样,估计是辛佗的前世,只见摩诃的脸上全是悔恨,他口里咀嚼着老君留下的话,流下眼泪,旁边的长得像辛佗的人说:“大师兄,我听那老人家说的话甚有道理,……咱们做错了,对么?” 摩诃说:“我们是错了,是我们的修为不够,名利心太强,导致戾气太重,咱们实际是违背了佛陀的意思……”说罢他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如果师傅知道了,会不会惩罚我们?”那个师弟惊慌地说。 摩诃点点头,心里正计较着,要怎么样补救,就看到那师弟拿起尖刀猛地刺向自己的胸脯,摩诃拦之不及,眼睁睁看着师弟血流如注,摩诃抱着师弟的身子,叫道:“你怎么这么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 “大……师兄,是……我的……错,我不该……撺掇……师兄杀……师傅问起,只说……师弟……的错……”说罢咽了气。 摩诃悲痛异常,又看看地上老子残肢和青牛的断尾,走过去,拿布包好收藏好,他抱起师弟的尸体,茫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一个人冲过来,边跑惊慌地叫道:“夫子,夫子!” 摩诃抱起闪身进了另一个小巷子,就匆匆消失了。 这是阿难,在回精舍的路上,他只觉得心跳过速,一种不祥的预感往回跑,当他看到满地的鲜血和凌乱,知道出事了,他沿着血迹一路跑去,终于追上已经昏迷过去老君,伤口还在流血,尹喜在旁边扶着,走得歪歪扭扭的,他头部中了几棒,神质已不太清楚了,老牛的尾巴被切伤了,背上背个昏迷的人,非常吃力,真是悲惨到了极点。 阿难连忙拦住尹喜,再这么走下去,老君必是血竭而死,他先送老君到医馆包扎,老君一醒过来,看到阿难含泪的目光,便说:“就算没有这一劫,老夫自知命不久矣,老夫要归家,回中原去,阿难可愿意帮忙?” 阿难说:“夫子伤势沉重,恐不宜远行!” 突然一人闯进来跪在地上说:“请夫子恕罪,摩诃愿送夫子归家,万死不说辞!” 老君看看进来的人,已经认出是那个蒙面凶手之一,知他开化感悟了,心内甚是安慰,阿难道:“大师兄,师傅回蓝毗尼省亲,嘱咐你管理教内事务,你如何能离开?” 诃摩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求道:“请夫子应了我罢,否则我心不得安静,不知去那里赎我所犯的罪!” 老君缓缓点点头,又晕了过去,于是两人跟尹喜商量,离开宜早不宜迟,夫子的身体等不了之久,于是准备了好几辆牛车,日夜不停地赶路,老君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总在牛车里昏睡,辗转难安,尹喜忍着悲痛,日夜不停地唱着中原的歌曲,老君总能在歌声中变得安稳和恬静。 ps: 其实,就算是打滚,你也不一定给票,我干嘛要打滚,我打滚,只不过是卖个小萌,锻炼个身体,自娱自乐罢,哈哈哈 ( 160 鬼修 震动不断加强,山崩地裂之感,炸弹引起地层断裂引发地震,在天祸面前,什么人为的咒语都是渺小的,已经阻挡不住这摧枯拉朽地崩溃之势。 智明跑到最后,只觉得自己脚下的地正在裂开,每一脚都有可能踏空,前面又全都是黑暗,他打开的耳朵听到几个人的呼吸声,又粗重又惊慌,通道的上方已经有石块砸下来,有一块大石头“噗——”地打在他的肩膀上,幸亏他周身都有精气护体,紧张之下倒不觉得痛。 “哥哥,这里略空旷,有风进来,就是这里了,你用手模模上面……”辛蒂在辛佗背上大叫了一声,一行人停下来,智明就觉得自己脚下的地已经裂开了,前面几个人挤在一起,再也挤不下他了,他一前一后两只脚分跨在裂口处,不动声色。 突然眼前一亮,辛佗已用手触到了机关,在上面打开一个洞口,光亮从上面倾泻下来,辛佗把背上的辛蒂放到洞口处,智明拍了一下枷格,把手上的黄金八宝箱递去,伽格把两个八宝箱递给辛佗,辛佗把箱子放上洞口。回身想把刘阆抱起要送上去,刘阆叫了一声:“欧巴——” “你先上去,我等一会智明的声音很沉稳,刘阆的感知何其灵敏,她听到智明的声音,心里便被刺了一下,她挣了一下,跳下地去,“你先上!”她对辛佗说。 辛佗用手一撑,就上了洞口。 伽格扶着刘阆道:“阆姑娘,你先上去!”要动手把刘阆送上洞口。 “和尚。伽格大人,你先上去,我等等欧巴刘阆退后几步,避开伽格的手,越过伽格。向前小心地走两步,伽格只好说:“阆姑娘,我先上去了他把手攀在洞口处,一使劲,就上了去。 刘阆触目处,看不到智明,迟疑地再伸一脚,那一脚踏了空,向下面,借着洞口的灯光。看到前面黑洞洞的,是一个四五米大裂口,智明在裂口的另一边,一只脚踩一方岩石上,另一只脚倒挂着。 原来刚才在说话间。裂口突然加大。他的两只脚撑不住了,本来要趁辛佗上去的间隙跃到空出来的地方,但临时一块巨大石头砸下来,巨石太大,不能硬受着,他只好跃向另一边,情急之下他一手握住一块岩壁,两只脚贴在岩壁上,只能一只手一只脚用力,而且裂口还越来越大。已经大得跃不过去了,上面还有石头不断滑下来,打在他身上。 刘阆蹲子,抱着手,不急反笑了:“欧巴,你在当大壁虎么?” “是呀,我现在是大壁虎,小阆,你先上去,我在这时运运精气,一会跃过去智明也笑,示意刘阆先上去,只怕大的地震还会来。 “我也想当壁虎……”刘阆的话没说完,又一阵晃动,智明的手抓不住岩壁了,手一松,向黑暗滑去,拼着最后的力气说:“小阆,我……” 伽格上去后,回身伸手去接刘阆,但是手一抓,洞口是空的,他探头看,发现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没看到,他大叫:“阆姑娘,安智明?” 没有人回应,只有空空的回音,辛蒂和辛佗听到他焦急地呼喊,扑过来看,什么也没有看到,辛佗模出打火机,伸进洞口看,倒吸一口气,只见洞口下面除了刚才他们三个人站立的地方,旁边是一个五六米多宽的裂口,而且裂口还在加大,一个人影也没有,显见刘阆和安智明被这个洞口吞噬了。 辛蒂脚一软,跌坐在地,手足冰冷,眼泪“哗——”地流了出来。 伽格手撑着洞口,拿脚钩在两个角,把身子全部探进去,向着裂口张望。下面黑黪黪的,张开狰狞大嘴,静静地等待着吞噬众生。 智明的手扶不住,身子坠下去,失重、沉寂、空洞…… 突然身子加重,下坠得更快了,有什么东西抱着他的脖子,身上一暖,一个柔软的身子,他不及睁眼就知道是刘阆,他一掉下去,刘阆就向着他的方向飞扑过去,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跟着他一起下坠。 智明一心悲痛,大叫了声:“傻丫头!” 刘阆正抱着智明的脖子,胸口处有了依仗,失重感没有这么明显,她拿唇在智明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大声道:“一起做鬼!“ 智明胸口一热,抱紧刘阆,也在她耳边热烈地说:“好,一起做鬼!” 一起做鬼,做鬼双修,这一辈子没有做够的,做鬼也要做回来,一样要把她压在身下,一样要分开她的腿,吸吮她的芳芬,让她做最艳丽的鬼新娘,看她最痛苦最快活的表情,在自己身下妖娆地绽放,再不分开。 智明这样想着,心一热,小月复处一股热气直冲上头顶,他的脑袋又像在地宫一样,“轰——”一声响,电光石闪一样,智明抱住刘阆,分开她的腿,让她卡在自己的腰上面,大拇指捏在中指上,昂头看刘阆,大声念静心修习咒,修习咒“嗡嗡——”地响起。在空洞的裂口处骤起回旋。 刘阆醒悟过来,挣出两只手来,把手印捏好,念静心修习咒,也觉得头顶“轰——”一声响,就觉得身子轻了,她跟智明的下坠减慢了。 两个人的咒语交缠在一起,团在一起,飞速地旋转,绕着智明和刘阆,智明头上的光晕和刘阆头上的光晕也融在一起,在他们身上形成一股光环,光环托着他们,两个人不再下坠,光环越来越盛,托着他们向高处升去。 智明和刘阆的精魄飞了出来,在黑暗的空间里盈盈地飞翔,他们相依相随,两只精魄向下看,看见两个人的肉身紧紧抱在一起,身体上有一团光环,护着他们向上升,两个人的头颈交缠在一起,面上表情极愉悦极痛苦极缠绵。 刘阆的精魄碰了一下智明的精魄,似在问:“那二个肉身在做什么?” 智明的精魄也碰了一下刘阆的精魄,似在答:“我正要问你呢?” “我一向觉得肉身是多余的,不过我看见我的肉身好像很痛快,我又羡慕她了刘阆的精魄说。 “我知道了,我们的肉身在修炼,他们修炼……,给予和圆满,还有……,我们就才得能自由了,我也好羡慕我的肉身,他看上去真的很愉悦快乐智明的精魄说。 “啊,有人抓住我的肉身了,我要散了刘阆的精魄说,挣了一子,就散开了,智明的精魄也挣了一子,跟着散了。 抓住刘阆的肉身的,是伽格,伽格的身子探向洞口,看到洞的最深外盈盈有光,光越来越强,但一点也不刺眼,慢慢看到一团光影向他飞来,恍然看到光影里有两个人,他的心一喜,想起什么,心内念起平安咒,他的身上精气大涨,伸过手,探向那一团光影,就把刘阆的胳膊抓到手上。光环一打破,刘阆和智明的身子恢复重量,又猛地一下坠,伽格运精气一用力,把两个人都拉到洞口里。 刘阆和智明同时跌倒在地上,跌得有点重,智明最先清醒过来,嘴角还带着微微笑,他伸出手,模了模刘阆嘴角的笑影。刘阆睁开眼睛,也抬手模模智明的笑影,两个人相视而笑,面上的笑容有几分绻卷,几分甜蜜,几分浓得化不去的爱意。 他们俩旁若无人的对视,眼睛里的深情和爱恋,看得伽格和辛蒂目瞪口呆,只恨不得自己是那个人的对方。 ps: 放假真美好,收粉红也很美好,美死我,粉红粉红粉红偶! ( 161 住所 伽格和辛蒂他们哪里知道,智明和刘阆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临界时,在鬼门关前双修了一番,频死前的灌顶修炼,肉身的欲仙欲死,连无上自由的精魄都羡慕了。 听说肉|身欲|念达到高|潮的最高层次之时,人的身体会有突然窒息晕厥的快感,类似于突破生和死之间得到的重生的快感,是可遇不可求的。 有不少人为了追求这种快感,在肉|体交|欢的时候,会拿纱巾或者丝袜封住对方的颈咙,在肉身达到至快活点上令身体晕厥过去,让灵魂出窍,达到人灵分离的最高境界。 但这个纱巾或者丝袜的操作是很难,轻的话没有达到作用,重的话就不是晕厥的问题,会变成活生生的谋杀,众位看观、亲、粉们,格子郑重提醒,你们就不要试的好。 今天,智明和刘阆在鬼门关之前,让自己的身体跟精魄分离那一刻,达到了至高无上的快活,身体冲破所有的界线。这种快活说不出来,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活得漾漾的,现在,他们的身体里的快活感和窒息感仍然在持续,眼里只有对方,哪里管得伽格和辛蒂就在旁边? 直到震动又再传来,木地板被震得差不多要根根跳起来,他们才略略清醒,茫然看看四周,想起自己仍然处在危险之中。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在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句话要改了,智明想。应该该成:在最危险的地方最快活!他拿着刘阆的小手捏了一下,麻酥酥之感就通过指尖又传遍了全身。双修灌顶会上瘾的…… 辛佗大说:“不好,我们这一个地层的好像也感觉到震动,估计爆炸引起真的地震了。我们快点走,妹妹,要怎么出去?” 辛佗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洞口,有光,是一座木头房子,不是太大,里面空无一物。 辛蒂的目光才从智明脸上挪开,抚着胸口站起来,走到木头房子的正前方,一推。外面居然是个很大的山洞。山风迎面进来。空气一下充满了大树和青草的味道。 一行人走了出去,外面豁然开朗,是个宽阔的山林。仍然感觉到地底下有微微地颤动,智明和伽格一人抱着一个黄金八宝箱跟在后面。 “这里距离城堡有三里地,只是不知道城堡怎么样了?”辛蒂喃喃地说。那么强的爆炸,引发了地震,城堡大概早就夷为平地了。 “妹妹,我们走吧,师傅交待你,让你我们去那个秘密住所,你现在带我们去辛佗忍着痛咬着牙说。 辛蒂领头,在山林里走了一段。就看到一所古朴的院落,外型很朴素,长方形的院落,青白的四面墙,墙头上长着草,木头制的门上有个大铜环,大铜环扣在一个张开的狮子头上,很古代很典型的中国风。 一推开门,正面就是一个巨大的假山水池,里面飘着几朵睡莲,静静地,有一两朵亭亭玉立,开着紫红色的花,散着幽幽的香气,有红色的鲤鱼在莲下游动,假山后面是白墙青瓦,小小的翘檐,大铜门,完全的中国风格,智明和刘阆对视一眼,这种风格,像江南一带的微型园林。 越过假山,辛蒂去瞧门,大铜门开了,一个枯瘦的印度老头子探出头来,一句话不说,向辛蒂鞠了躬,也不看伽格、智明,眼一翻就走了。 进了内院,原来还是个两进的庭院,进了正中的客厅,正前方一张香案,香案上陈供果、香烛、香炉、一尊不知道是什么像,用巾布蒙着,看不清。 香案前是两张太师椅,一左一右两排四出头的官帽椅,还是黄花梨木制成的,中国水墨画,青瓷美人瓶,让人恍然好像走进了拍中国古代连续剧的片场。 辛蒂说:“这是主人师傅的秘密住宅,主人的师傅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中国的东西,总是想方设法弄些中国的东西来,还喜欢舞文弄墨的,得空写几个中国字,拿墨画画,主人跟着师傅的时间最长,所以城堡里的字画都是主人所画 智明看左墙上挂的一幅字,上面龙飞凤舞写了个道字,笔力洋洋洒洒,这写字的功夫比智明还好,至少有三、四十年的修为。 字的旁边还有一幅水黑画,用写意的笔法,构画的是一白眉老人,倒骑在青牛上,乐呵呵的,白眉老人的背后用黑白色润了些色,若隐若现出太极双鱼图案,笔法真是高超。 智明看完,眼睛盯着香案上的蒙着巾布的像,案前点着香,是一尊什么像供在上面?他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他伸出手去,拉下那块遮在上面的巾布,这是木头制的坐像,盘着高髻,三遛白须挂到了胸前,面相慈和,是那么熟悉。 “咳,怎么到哪里都看到我家祖师爷爷,他在这里到底有多受欢迎,好吧?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回中国去,绝不食言刘阆双手合什,向老君的木头坐像拜了拜。 “主人的师傅原来也是印度教的大祭司,听说后来无意间做了个梦,就出了家入了佛,唉……主人从小跟着他,也许……我小时候问主人,为什么入了佛,居然供的不是佛祖像,主人只是叹气,我现在明白了,道佛同出一源,主人和主人的师傅明白这个道理,但又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面无比热爱,一面大肆杀害,唉……他们太矛盾了 辛蒂按下香案后面一面墙,墙面徐徐打开,是一间内室,正中一幅巨大的太极双鱼图,内室里面全部都是兵器,太极双鱼箭矢也在其中,堆在一张桌上,还有很多现代的枪械,包括很古旧的发报机。 太极双鱼图的内涵是追求和谐自然,但与这么多有杀气的兵器枪械放在一起,实在是矛盾之极。 世间一切都是矛盾的,阳光底下有阴影,就好比双修,越是快活之处,越是痛苦,越是要死了,就越是要快活,唉……想哪里去了,刘阆的大盘脸又红了。 几个人在梨花官帽椅上坐下,这些些总总的前因后果,涉了几千年,几百年,从古到今,从危险到平安,从黑暗到光亮,大家累了,就倚在中国的椅子上,平静下来。 那个枯瘦的印度老人又出现了,手上拿着茶具,辛蒂接过来,给大家泡茶压惊,一遍开水烫过后,只闻茶香浓郁,汤色红艳。 智明喝了一口,点点头,说:“有清雅的麝香葡萄酒的风味他示意刘阆喝,刘阆道:“我不爱喝茶但还是喝了一口,睁着眼睛看智明道:“奇怪,我怎么觉得这茶有花果香?挺好喝的,合了我的口味 辛蒂说:“你们的感觉是对的,这是大吉岭红茶,印度最好的茶,产自尼泊尔境内的喜马拉雅山麓的大吉岭。优质的大吉岭茶叶被称为茶中‘香槟’,我也是跟着主人,才喝过这样的茶 伽格凝视着红艳的茶汤,喃喃道:“喜马拉雅山麓……尼泊尔……” 刘阆见伽格发愣,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说小……伽格大人,”她把“和尚”两个字生生咽了下去,“尼泊尔,喜马拉雅怎么你了?” 迦格抬起头,说:“我想起来,这样的老君木制坐像,我在尼泊尔曾经见过 “啊?在……尼泊尔?”刘阆瞪大了双眼看着伽格,不可置信。 迦格不敢直视刘阆,垂目说:“几年前,我奉师命到蓝毗尼……” ps: 此文我原本要写三十多万字,朵朵责怪我了,说中国写了二十万字,印度写十万字,如英国写五万字,这不是典型的虎头蛇尾吗?我说忙呀累呀没灵感呀,你帮我写,于是朵朵写了一千多字的过渡文,又洋洋洒洒写了近两千字大纲,说你接着写吧。偶滴妈妈呀,于是,偶接着写,这一章一半字是朵朵大人手笔,说文风跟偶不一样,于是偶改成偶的文风。从明天起,偶们到尼泊尔神游去,不过,偶系真滴去过尼泊尔滴!粉红票票有木有?送一张撩起偶多情的思绪? ( 162 秘密 “蓝毗尼?喔,我知道了,蓝毗尼就在尼泊尔,我们祖师爷爷不就是在那里去世的,遗骨还在蓝毗尼,喔,蓝毗尼还是你们家祖师爷爷的诞生地,是你们心目中的佛门圣地吧?”刘阆抢着说。 伽格抬头微微一笑,迅即转开目光,“阆姑娘见识广博,是的,蓝毗尼正是佛门中人神往的地方,佛门弟子都想到佛祖开悟的树下坐一坐,证得无上菩提。几年前,师父说我心性未定,命我前往蓝毗尼苦修,自证佛缘 “苦修苦修,为什么修行总得苦呢?就不能快乐地修行吗?”刘阆忍不住又插嘴,但说到此,她忽然想起前两天与智明的灌顶双修,包括才发生不久的快乐无比的神修,她的脸一红,看了一眼智明,乖乖地噤声了,不再说话。 智明看刘阆大盘脸红通通,心一动,忙咳嗽了两声,问伽格:“伽格大人到蓝毗尼不只是去苦修吧?” “是的,智明施主说得对,也是为了秘密追寻得老君的遗骨,但我寻了很久,没有结果,但是却无意间见到跟这个一模一样的老君坐像。 “在蓝毗尼看到老君坐像?” 迦格道:“正是。我在蓝毗尼每天都能遇到些高僧,与我坐论,令我获益良多,兴奋不已,经常都夜不能寐,穷思到天亮。有一天夜里,我又睡不着,就出门信步而行,走了不知多久,发现一户亮灯的人家。当时夜已很深了,难得见到还有灯光,所以就走过去,从窗户往里看了看。发现他们家供奉的图腾竟然不是佛祖,而是一个白胡子老头。要知道,在尼泊尔,佛教信仰比印度还普遍,何况是在蓝毗尼这等圣地。这令我大觉惊异,只不过当时我全身心沉浸在证佛的喜悦中,就没有去问个究竟。刚才这位说起来,我才想起,那个坐像跟这个坐像是一模一样的,它们之间什么联系呢?” 辛蒂皱着眉。沉思着说:“主人告诉过我。这尊坐像是与我教有很深关系的人。有通天彻地之能。当时我还不知道是老君,但听主人说这座像确是从蓝毗尼带回来的。主人还说起过这坐像上面有秘密,我当时年纪小。就没有留意坐像上面有秘密是什么意思 智明一听,双手捧起坐像,用眼睛细细搜索,这木头坐像是用什么木头雕的,木头上有淡淡的麝香味,坐像很古朴,看上去是有年代的古物,上面的漆是很原始的,边角被摩擦得很光滑,手感很好。 智明把坐像看了一遍。表现没发现什么异样,拿手在坐像上仔细地模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机关。奇怪了,辛蒂说的秘密会在什么地方呢? 刘阆看智明拿着坐像反反复复地又看又模,她伸手接过坐像,对辛蒂说:“我们祖师爷很想回家,你就把这坐像送给我们,我们找到祖师爷的遗骨后,一起带他回家吧?你们印度的香,他一定吃够了她伸手在坐像的三遛胡须上一扯说,“老君师傅,你说对吧?” 只听“嗒——”一声响,老君坐像的手印中指一下弹开,接着老君胡子的后面弹了上去,原来这坐像是有机关了。 刘阆吓了一跳,智明拍拍她的背,这傻丫头真是个福星,什么困难到了她这里,都会莫名其妙解决掉。 他伸手从刘阆手里接过那个坐像,看向机关,里面是空心的,里面塞着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卷纸,确定地说不是一卷纸,是一卷皮,类似于羊皮,上面有字,智明凑进去一看,大叫一声:“天呀!我们家祖师爷的咒经和注释 智明拿起脚下的那个黄金八宝箱,打开,八宝箱里的那两页残缺的古籍经过刚才的一阵奔波,已经又碎成了几片,智明还依稀记得那上面的几个字:……须得阴阳之功,……得以护持……于月…… 他拿起牛皮卷细看,那牛皮卷上的字迹与古纸上的字是一样的,是年代很久远的大篆体,但古纸上的字体,大气古拙,行云流水,字字生玑,但牛皮卷上的字迹却生涩得多,字字拙笨,好像写字不多的人,硬要写出些神韵来,却更显奇怪。 智明仔细辩论那些字,看到后面,果然在牛皮卷上找到“阴阳之功”、“得以护持”,几个字。他把牛皮卷放在坐像前,郑重地跪下来,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拉拉刘阆说:“这是祖师爷的经咒注释,我们终于找到了,真是老天保佑!” 刘阆看智明欢喜,也跟着他磕了个头,说:“祖师爷,我保证会带你回家的!” 智明起了身,对辛蒂说:“辛蒂,我刚才仔细看了一遍,”他摇摇头,又说,“这个只是经咒注释的一部分的,并不完整 他又看看伽格说:“我估计另一半的注释在另外一尊坐像上面。如果找全了,《老子五千言》和《老君经咒注释》,我们道家老君的东西就全了!这个发现会让整个中国都振奋的!”他的脸上现出光彩来,“我们要把他们送回中国,功德无量!” “辛蒂,你的主人不在,你同意吗?”他看着辛蒂,辛蒂点点头。 辛佗却抢着说:“虽然是老君的东西没有错,但它现在是我们师傅家里的,我师傅没有同意,你就不能拿走,除非……” “除非我们帮你们的师傅实现他的理想,是吗?”智明问。 辛佗点点头。 “你师傅的理想,我们会尽力地实现,但实现这个目标的第一步就是找到老君的咒经注释。所以,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到蓝毗尼去,找到另一个坐像,找到另一半的经咒注释,才能知道末日的秘密,才能利用另一个未来的世界重建佛教的繁荣,才能实现你师傅以及你师傅的师傅的理想 刘阆雀跃着:“欧巴,你的意思是要去蓝毗尼,就是要到尼泊尔?好呀好呀,这趟旅程越来越有趣了。听说从印度去尼泊尔也不需要签证,非常方便,这不是为我们天造地设的尼泊尔之旅嘛 安智明苦笑着:“小阆,你真是天塌下来都当被盖的人。我们可不是去尼泊尔旅行,我们是去寻找老君的遗山脚和咒经注释!” 辛蒂望望着安智明,轻声说:“我也去。我也想看看老君留下来的咒经注释,再说主人也希望我们繁荣佛教 辛佗下意识抱住老君那尊坐像说:“我陪着我妹妹,师傅的遗命,我一定要帮他实现,我们一定要找到那半卷羊皮纸 大家望向伽格,迦格看看刘阆,低头说:“若不嫌弃的话,我也和大家同行,毕竟我去过那里,熟悉一些。我想我大概还记得是在哪里看到那尊坐像的 刘阆拍掌:“好,我们快快出发 智明看了一眼辛蒂说:“辛蒂的伤口还没好全,这几天太奔波了,我们先休息几天,等身体精神都好些,再出发吧?” 枯瘦印度老人收拾好了房间,腾出三间房让他们住,原先五间房,有两间房老人坚决不让动,想来这是空能和空能师傅的房间了。 安排房间的时候费了一点功夫,辛蒂对刘阆道:“阆姑娘跟我一间房吧,我的伤口还需要姑娘帮忙 智明正想说话,伽格就说:“智明施主,我有好些问题想向你请教,我们二人一间房吧?” 智明张口想说什么,辛佗一句话不说,打开一间房,“怦——”把门关了起来。 ps: 前半部还是朵朵手笔,哪天能骗得朵朵帮我多写几章就好了,朵朵呀,才高八斗,就是不爱跟我一般见识,若不是朵朵,偶一个胸无点墨之人,只会写些情情爱爱,怎么会写这么偏这么有水平的题材,嘿嘿……但如果真正看完,偶相信你一定受益良多,这道家的历史呀,佛家的历史呀,将来还会有……的历史。反正,我自己就受益太多了。 ( 163 安排 智明再看了一眼刘阆,还想说什么,刘阆一副笑面孔,嘴角居然还挂了小小一点矜持,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看智明,扶着辛蒂进了另一间房,这小妮子! 智明只好把话咽进肚子里,立在当地,心内却被百爪抓着挠着,有些恨,有些气,这小妮子……她难道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她竟不知道他依然在神魂颠倒之中,她竟然……这小妮子!可恶可恨!等抓了来,定要活剥生吞…… 伽格嘴角一扯,不易察觉地一笑,心回到肚中,满意了,自顾自走进门去。智明面对着刘阆和辛蒂的那一间房,举了两次手,又颓然放下,终于鼓了一肚子气也进了伽格的那间房舍。 所幸几个人经过大半日惊魂,智明的头一挨枕头,就沉沉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暗沉,山林的风细细传来,龙吟一样,伽格的床空着,智明起身,四角的院子里挂着的大红灯笼亮着,连照明都用中国的红灯笼,晕晕有光,平和安宁,很有家的味道。 智明转了几处地方,终于听到刘阆的声音,她在大着声音说话,智明笑,进去一看,是个小厨房,家具什物一应俱全,刘阆在跟那个枯瘦印度老头抢着一口锅。 智明抱手倚在门边,不想说话,只听刘阆说什么,刘阆说:“大叔,你们那咖哩饭难吃死掉了,你让我来做,我做个中国饭给你们吃吃,虽然我不会做什么。再说你这里什么都是中国的。凭什么吃饭还吃咖哩饭?” 印度老人口里呜呜地说着什么,只发出含糊的声音。一句都听不懂,原来是个哑巴,但表情显然是不同意,你小小姑娘一来就攻城掠地,什么都霸了。还得了? 刘阆的力气没有他的大,抢不过他,反糊了一手的锅灰,但还死撑着不松手。 智明心内暗笑,走过去,拿手轻轻一抽,刘阆和印度老人的手一空,锅就到了智明的手上。智明向老人做了个“请出去”的动作,老人叹了一口气,情知抢不过智明,只好乖乖出了去。 刘阆拿手在脸上一蹭,欢喜说:“欧巴,你起来了?伽格说你睡得很好,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智明想起她不肯跟自己一房,这会又提起伽格。就有些记恨了,眼一翻,不理她。刘阆手又一抹,眉开眼笑就缠上来,大脸盘在智明跟前晃着。 智明看她一手灰,还蹭得大脸盘黑了一道,灰一道,像只加菲猫。心内顿时恨不起来,两只手指就不自觉拿起来帮她擦,低头看着她问:“怎么跑到厨房跟人家争锅?” “不想吃咖哩饭,人家想做个饭,给欧巴……吃刘阆昂头笑,一只极会笑的大脸猫,伸出五只抓挠着智明的心。 “为什么想给我做饭?”智明的手便粘在刘阆的大盘脸上,手指在她的笑脸划了一下,逗留在嘴唇,拿食指上轻轻轻抚了一下,手指的快乐上了脑,就收拾不了了。 “我怕你肚子饿了,所以……”刘阆傻傻地回答。 “我现在就饿了,怎么办?”智明声音低下去,头跟着抵了过来。 “饿了?饿了我就做饭!”刘阆头一低,慌忙去拿智明手上的锅。 智明把锅丢在地上,叹了口气,身子靠过去,“我不是肚子饿,我是这里饿!”智明指指自己的心, “……那怎么办?”刘阆瞪着眼,听说过肚子饿,没听说过心会饿,要了她还是一根筋么?智明一只手缠过来,把小冤家拉近,怎么办?没怎么办,就这么办!把她抵到门边,便凶猛地亲了起来,一面觉得小冤家欠了他的,一面说:“你为什么要跟辛蒂睡一间房?你为什么不想跟我睡一间房?” “辛蒂……不是伤了么?我……照顾她刘阆被智明一顿嘴巴的亲密猛攻,身子软下来,还记得说话。 “你只记得别人伤了,你不知道我也伤了吗?宝贝?”智明又缠上来。 “找到米了!阆姑娘伽格的声音从走廊里传了过来,还有辛佗的脚步声。 刘阆挣开智明,跳到一边去,竭力做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说:“我只会做蕃茄炒蛋,你会做什么?” 智明拿起地上的锅,咬牙说:“我会做的东西很多,你以后会知道的 “找到米了,阆姑娘!”还是伽格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找到米了,阆姑娘?找到米了,找到米了……”他重复着伽格的话,愣了,沉着脸,呆呆站在那里。 伽格和辛佗推开厨房的门,看到刘阆一脸的锅灰,都笑了起来。 “辛佗,那些炸城堡的人,你确定不是你认识的人所为?”智明突然问。 辛佗摇摇头。 “伽格,是你们的人吗?”智明又问。 “我们只想找你和阆姑娘帮忙,我师傅的心思跟空能大师是一样的,原来他们就是一起的,有相同的理想,只是不能理解空能大师的所做所为,才各自分了,我们怎么会做那样的事?”伽格认真地说。 “那么,要杀刘阆的人是谁,炸掉城堡的人又是谁?”智明低头沉思,看着还是一脸灰的刘阆,突然觉得一阵莫名的恐惧。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女乃女乃就说我是有福之人,我没有事刘阆接过智明手里的锅灰,灿然一笑,智明担心她的安危这件事比智明迫切想要她,更让她开心。 她不跟智明住在一起,也是基于她心里仍然有疙瘩,一个恋爱的女子,爱上爱的感觉比身体的愉悦快乐更强烈。 “找到米了……”智明想着伽格的话,皱着眉头出了厨房的门,找到那个老君坐像,拿出牛皮卷页,仔细地研究里面的注释。 “道归一,法自然,过去未来,万象从生,此咒符天下,祸福自知…… 智明有了心事,埋头在经咒的注释上,刘阆专心摆弄吃的,五个人过得像一家人,渐渐地更加融洽起来。 又过了两天,四人合心,调动静心咒的精气,为辛蒂疗伤,辛蒂觉得身上大好了,智明把大家叫过来,说:“我们准备进入尼泊尔蓝毗尼,但我有个预感,那些人也会去的。为了目标没有那么大,我们一行五个,不能走到一起,我们要分批走 大家看着智明,听他安排,智明问伽格:“你把刘阆掳去一个月,刘阆有没有受过枪击?” “……有过一次,就是我们回鹿野苑的那一次,不过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抢刘阆,是辛佗他们做的吧?”伽格看向辛佗。 辛佗点点头:“我们是想把阆姑娘抢过来,跟智明施主会合 智明沉思了片刻,看了一眼刘阆,艰难说:“小阆一见到我,就受到枪杀,她一跟我在一起就危险……我跟小阆都是黄种皮肤,走在一起确实是引人注意,辛佗和伽格都是和尚,进入蓝毗尼是很正常的 智明站起来,背过身子说:“我想,辛佗和伽格做一组先走,先把地方观察好了,熟悉了,辛蒂和刘阆再出发,枪手的目标指向刘阆,刘阆就不能露面了,让刘阆跟着辛蒂,做成随从的样子,而我也不能露面,我们分头走,目标没那么大 “欧巴——”刘阆万分舍不得。 “不要担心,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我们要快离开菩提迦镇,我总感觉到他们还在找寻我们,我嗅到危险的气味智明说,不能永远都在明处,永远都不知道前方会出现什么,太被动了,第一步是要甩开他们的追踪,才能实施计划。 刘阆再没有表示反对,去蓝毗尼的行程变得危险又刺激。 ps: 窝着数票的感觉太好了,有木有? ( 168 发现 我的心头肉到哪里去了? 智明站在院子里茫然了,想起来跑到门外找那几个人,但那些人早就没有了踪迹,智明再追出去一些,也没找到他们,只好颓然而返,在门边看到又焦急又兴奋的伽格,伽格说:“智明先生,是这一间房子没有错了,跟我的记忆相吻合,但是看上去这房子已经好几年没有人住了,也没找到阆姑娘,怎么办?” 智明的心沉下来,正思索间,辛蒂急匆匆跑过来,手上抓着一幅画的卷轴,急促说:“这是我在房间里翻出来的,我在主人家常看到这样的卷轴,先生你看看,这是你们中国特有的吧?” 智明急忙接过来,看卷轴有些古旧,纸质开始脆了,把卷轴放在地上轻轻打开,他猜想画卷里是不是白眉白须的老君,结果展开画轴,的确是一幅黑白墨画,但不是老君,画面上是一位身着青色长袍,身形粗状的男子,他的神态不怒而威,眉眼之间又有些憨直、苍桑,一看就是中国人,这会是谁呢? 智明和伽格互看一眼,异口同声道:“尹喜?” 是尹喜,这个从函谷关一直追随老君的忠实弟子,出现在过去图像中,就是这样一副秃了头的憨直模样,对老君笃信无二。 智明和伽格在惊喜之间又变沉重,如果这一间房子保存了尹喜的痕迹,那么尹喜的女儿尹元的后修刘阆去了哪里? 辛蒂看着两个急得失了分寸的男人,说:“你们先别急,我看这一间庭院,就觉得很像你们古代中国的庭院,如果真是尹喜老前辈有关系的院子,这些人就不会对刘阆姑娘不利,我们仔细找找。会找到蛛丝马迹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智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的,这院落,这石凳、青花瓷的杯子,还有尹喜的卷轴,得来全不费功夫。要冷静下来。细细寻找,也许小妮子就在某个小角落笑呢。 三个人在不同的房间各自搜索,智明想:这些房子里会有会有地下室,他在墙上边角处拍拍模模。寻找一切可疑之处。 这房间像是书房,正前方摆着张木头方案,古色古香,上面摆着文房四宝,还有两三本书,积了不少尘土,智明小心地拿起来一本,是英文书籍,翻了几页看看。起初并不留意。但一个句子撞入了眼睛:like(thatof)fitingallthings…… 智明“呀——”了一声,再读了一遍,翻译成中文就是:最优秀的人好像泉水一样,水最大的好处有利于万物……,这句话的意思是这样地如雷贯耳。仔细一想,原来竟是: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的意思,把老君《道德经》的句子翻译成英文放在案头,定是一个踏实的老君拥护者。 智明不再贸然去取桌上的东西,俯子从侧面看桌面,桌上没有放东西的地方,一层灰更厚一些,一些东西摆放集中的地方,则开始有不一样的厚度,有的灰尘簿一些,小有些则更厚,好像东西在不同时期被人动过,相隔会有好几年,难道主人又回来过? 小墨砚上的灰最簿,跟桌面的不一样,墨砚的周边明显有指印,智明心一动,这指印是谁留下的?难道辛蒂刚才进来留下的? 智明伸出手去,轻轻拿开墨砚,现出一块桌面来,光洁如新,其中一块的颜色不一样。智明伸手去用力按一下。果然,屋子里的一个木箱子就吱吱地挪开了,现出一个洞口来,伽格正出现在房间门口,手上拿着几本书,正好看见露出了洞口,惊喜地看着智明,智明点点头说:“我进去看一看,你在洞口守着 洞口刚好容得下一个壮实的成年男子,下面有楼梯,隐隐有光,智明顺着楼梯走下去,心就止不住怦怦跳起来,越向下走,光亮越大,突然听一声“啊——”,是小家伙的声音,带了几分惊异。 智明再不想了,三步两步跳下台阶,果然就是刘阆,身旁还站着两个又黑又瘦的蓝毗尼人,他们没想到突然窜了一个人下来,吓得直后退。 智明看刘阆好好的,心放回肚子里,努力把心里的狂喜和要拥抱她的想法摁回去,脸上淡淡的。 刘阆初见智明从天而降,欢呼一声,直蹦过去,昂着头看智明,大盘脸又绽放开来,急急地说:“欧巴,你看,我找到这个!”就献宝一样把手上的东西拿出来,她的手上拿的是老君的坐像,笑容可掬! 智明“哼——”了一声,拿手接过,但脸上没有喜色,是那个坐像没有错,跟辛蒂师傅秘密住宅里的坐像是一对的,只是老君手上的姿势略有不同。 刘阆又说:“我察看了,祖师爷爷的胡须里没有那份牛皮卷,它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的手很自然地搭到智明的手臂上,大脸盘就晃着,身子就挨了过来。 智明脸上一沉,用力摔开刘阆的手,把刘阆摔得后退几步,刘阆站住,看智明的神情,才知道他是在气着的。 智明仍阴郁着脸,看不出半分喜气,他转身看这个地下室,是一个储物间,堆了不少瓷器、卷轴之类的东西,都是些有年头的古物。智明蹲下来在地上看那些瓶瓶罐罐,一只一只拿过来对比鉴赏,两个蓝毗尼人相互看看,大喜,走到他的旁边说:“先生你看看,这些都是古代中国的瓷器,很有价值的,你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 智明看过一遍,大部分是明清、民国时的瓷器,青花瓷、粉瓷等等一应俱全,还有一两件宋元时期的器物,确都是些精品,拿回国内市场能值五、六位数,他翻拣了一遍,没有他想要的。 智明从口袋里郑重拿出牛皮卷,这个东西他须臾不离身,他把羊皮卷拿到两人面前一晃,说:“有没有这样的牛皮卷,有字的,或者有年代更久远的一些东西?” 两个男人抓抓头皮,其中一个“啊——”了一声,奔到一个角落去,那里乱七八糟地堆满一些杂物,那个男人拿在上面挑了一下,抽出一卷东西,黑黑的不起眼,展开一看,竟是一张牛皮,他又连续抽出几张拿给智明。 智明细心地把它们展开,平铺在地上,像拼图一样把它们连接好,慢慢地看出一些雏形来,竟是一整张牛皮,合在一起竟有一个草写的“道”字,刘阆拍手说:“欧巴,这是一整张牛皮呢!” 智明不理他,把最后一张角拼好,明显看出是一只牛的样子,两条后腿的皮没有了,也没有尾巴。智明把手上的牛皮卷展开,放在后腿处,正好接上。 男人又从杂物里翻出两只牛角,很好看的形状,手指般大小,呈玛瑙状。 “欧巴,我知道了,这是青牛儿的皮,它的尾巴在我那里,两条后腿用来写了注释,现在只有一条后腿,还有一条后腿在哪里呢?”刘阆眨眨眼睛,她没有把智明的无视放在心上,说到高兴处,又把手搭在智明的身上。 智明心里点点头,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他又一把摔开刘阆的手,刘阆心里惶恐了。她被两个男人推进门之后,就看到这中国式的庭院,心里明亮,也没有反抗。 两个男人拿来一些瓷器,问她要不要,刘阆每间房转了一通,问两个男人还有没有更好的东西,他们就把她带到了地下室。 ps: 又顽强地顶过了最繁忙的一周,今天周五,曙光来临,格子,好佩服你呀!嘿嘿,考虑要来章猛的,哈哈哈,看看吧。 ( 169 光影 正翻捡之间,智明看到一个大肚圆瓮子,是粗陶制作,很原始很古老,姿态有些拙笨,陶坯有些粗糙,呈黑酱色,毫不起眼,质地能看出年代久远。 智明伸手去搬那个大肚瓮子,把圆圆粗粗的大盖子打开,一股幽幽明明之气就扑面而来,智明只觉得身子被一冲,险些坐倒在地,同时身上的精气“嗡——”一下就活了。 这是装什么东西的陶瓮呢?有着这种强的气息,智明定定神,把手伸进去一模,里面是空的,手拿出来,手指头上沾了一层灰,莹莹有亮。 智明抬头向两个男人问:“这里面的东西去哪里了?” 两个蓝毗尼人对视一眼,茫然摇头。 “先生——先生——”地下室洞口传来辛蒂的叫声,原来伽格守住洞口,辛蒂也过来,等的时间很久了,也没看到两个人出来,担心了,就一起下了台阶,寻了过来。 伽格一看到刘阆就在地下室里,欢喜起来,说:“阿弥托佛,阆姑娘你在这里,你跑得快,跟你不上找你不着,我……和智明先生都要急死了!” 刘阆不敢笑,委屈地指了指智明,对伽格撅撅嘴,意思是智明欧巴还在生我的气,你能帮帮我吗? 智明为什么生气恼怒,伽格当然知道,是担心到极点之后的愤恨,爱极了便会怕极,他有切身的体会,他宽慰地对刘阆笑笑,悄声说:“阆姑娘。不要急,智明先生不是真的跟你生气,过一会就会好的 辛蒂看到地上铺着一大张黑糊糊的东西,走到智明身边问:“先生。你发现什么了?” 智明指着青牛皮说:“辛蒂,你看它像什么?” 辛蒂看了看,用手模模说:“是不是一张什么皮子?” 智明就把两只牛角安在牛皮的头顶上,辛蒂惊喜地说:“原来是那只青牛儿的皮?这都让先生找到了呀?” “是我找到的!”刘阆不服气。在后面冒了一句,当然是她找到的,如果不是她,怎么会找到这所房子,怎么会来到这个地下室? 智明没理她,继续跟辛蒂说:“辛蒂,你看,这个陶瓮里面装了什么?你感觉一下 辛蒂才注意到智明手上拿的黑酱色的陶瓮,智明把陶瓮的盖子揭开一个小角。辛蒂伸头去。惊讶极了。说:“啊,里面装的什么?太神奇了!” “我也感觉一下……”刘阆不管不顾,硬挤到智明和辛蒂中间。抓住智明的手,把盖子揭开得大开。伸头进去闻一下那陶瓮,她用力过猛,竟把里面的灰吸进鼻子里,灰扬起来,迷了她的眼。刘阆一下被呛住,昂头打了个喷嚏,随着她喷出来的气息,空气里倏地蓝莹莹一片,模模糊糊现出一道光影,隐隐约约看出白眉白须的老人,光影抖了抖,便如烟一样散了。 四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如幻相一样出现,又如幻相一样消失的光影,智明大叫一声:“遗灰!这是老君的遗灰!”他迅速把陶瓮的盖子盖好,紧紧护住,不能让里面的灰再漏出来一点点。 但是刚才打开时,他模过了里面,只剩下一点点的灰,其他的遗灰去了哪里去了呢? 刘阆打了一个喷嚏之后,觉得鼻子还是痒痒地,又接连打了两个,眼泪跟着喷出来,那蓝莹莹的光影又重现了两次,便一次比一次弱。 刘阆打过喷嚏后,重心歪倒,几乎要扑倒在地,一双手扶住了她,刘阆知道是智明,眼泪汪汪便要靠过去,智明扶定她,不让她靠,等她身子稳了,毫不犹豫松开她。 智明站起身子,开始翻口袋,翻出了四百美元,再没有了,看看伽格,伽格会意从口袋里拿出两千卢布,智明把钱拿过来,对两个蓝毗尼人说:“这张皮和这个陶瓮,我都要了,这些钱给你,但是我要问你们一些话,你们答得好,我就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两个蓝毗尼人眼睛都要突出来了,要知道到尼泊尔是世界上最贫苦的国家,没有自己的工业,农业也不发达,靠着一点明山秀水搞搞旅游业,人均月收入几百人民币而已,智明手上抓的,相当于三千的人民币,是他们几个月的收入,况且智明要拿的对他们来说只是最不起眼,最没有价值的两件东西,自然是开心得要飞起来。 一个男子的手伸出来了想拿钱,智明的手一扬,说:“我还没有问你们话呢!我问你们,这间房子真的是你们的吗?” 年长一点的男人说“是”,年青一点的则说“不是”。 智明眼睛一瞪,对个年青那个男人说:“你回答就好了,他不用答。我问你,这是谁的房子,怎么会到了你们的手上?” “我们的房子就在隔壁,是邻居,几年前,这家人不知道为什么遭了劫,其中这家的老人家还因伤死了,于是他们就搬家了年轻的男人说。 “遭了什么劫?”智明问。 “好像是要偷什么东西,这家人藏了这么多中国古代陶器,每一个都很值钱,我想人是看着眼红了。他们走之前,有交待我们看守房子,他们走得匆忙,带不了这么多东西,每年都回来取一些,有时会在院子里又跪又拜,非常神秘年长的看年青人说得多,怕自己钱分得少,只插上一嘴说。 “你们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到了哪里去了?”智明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年青人抓抓头,为难地看着智明,年长的想了想说:“我恍恍惚惚听见他们说要到雪山去,说去当向导……” “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他们中一人在谈话的时候说起‘咱们夏尔巴人,东方……’,他们大概是我们国家的少数民族夏尔巴人 “夏尔巴人?雪山?喜马拉雅山?”智明喃喃道。他把手上的钱全部塞到那两个男人手上,一边说:“谢谢你们,钱归你们了,你们俩好好保护这所房子,我们会回来的,会给你们更多的钱!” 两个蓝毗尼人千恩万谢,天上掉下大馅饼,只想狂喊一句:土豪大金主,我们做朋友吧! ps: 气得哇哇叫,今天还要加班,只能小小上一章,谢谢订阅的土豪大金主们,我们做朋友吧? ( 170 吮虐 从地下室出来,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东方染了一层灰青,只剩下一点亮光在挣扎着不肯就范,最后还是投降了,天空变成青黑色,吞并所有。 智明紧紧抱着陶瓮,伽格提着青牛儿的皮卷跟在后面。刘阆抱着老君的半身坐像,她和辛蒂自觉跟在不远之后,刘阆变得乖了,把口鼻遮得严严实实。 这是她第一次领教智明的倔脾气,平日里看上去温文沉静的人,发起脾气来要吓死人为止。从地下室见到安智明到现在,他都没有正眼看她,也不跟她说一句话,弄得她心里揣着一千万公斤的沉重,软刀子杀人不见血,这一招彻底制住了刘阆,她低着头走路,连手都不敢甩了,更不要说东张西望看新奇了。 伽格看天色暗得没边,怕两个女孩子害怕,就停下来等,只差五六步才开步走,智明微微侧头回看,瞥见刘阆突然追上伽格,抬着头不知道跟他说什么,智明撒开步子走得更快,一下就把后面三个人都抛下了。 辛蒂感觉到智明的异样,她一路小跑跟上智明,刘阆刚与伽格说完话,就不见了智明和辛蒂的影子,她一时又急又气,巴眨着眼睛把涌上来的泪逼回去,也不说话,只快步走,回到旅社,看见辛蒂坐在前台大堂的椅子上等他们,看见了刘阆直奔他们住的六人间,就说:“先生把房退了,阆姑娘,今晚我们一间房,先生说不方便 旅社是一幢三层的私楼,智明订的两间房就在三楼,一间在头一间在尾。中间隔了几间房,刘阆没有跟辛蒂回房去,横着一条心跟着伽格,伽格叹了一口气,举手去敲门,智明把门打开,刘阆像个弹簧一样冲进房去,智明瞪着她。她也瞪着智明,伽格手把着门说:“先生,你们别斗气了,好好谈谈吧!”就想把门关起来。 伽格把门关起来,看辛蒂站在走廊的另一头站着看,就走过去说:“辛蒂姑娘。我们辛苦一天,去吃个饭吧?” “他们不要吃饭吗?”辛蒂看看智明的房间。 “他们恐怕气饱了,顾不上吃饭了伽格苦笑。边说边下楼去。 “很小的一件事,智明先生为什么这么生气呢?”辛蒂跟上伽格问。 “唉——”伽格叹了一口气,爱念即生怨念,“辛蒂姑娘,你追随智明先生至此,若先生什么都不能给你,你会心生怨念吗?” “不会,只要先生好就可以了 只要先生好就可以了,我何尝不是,只要她好就可以了。她如果每天都笑,每天都快乐。就可以了,伽格心里默念,希望她跟智明合好如初,这样想着,心里就止不住一阵心酸,前世的债。今世来还,活该自己一辈要受心酸、心痛之苦。 门一关上,刘阆跳过来,抱住安智明,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口里嚷:“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一定听欧巴的话!” 智明想推开她,无奈刘阆两只手环扣着,死都不肯松手。温香软玉在怀,又一迭声跟自己道歉,智明早就没有气了,但不想这么快原谅她,怕她不长记性,今天之事只是幸运,如果那两个人是杀手,刘阆几个脑袋都不够填杀手的枪,她命现在不只是她的命,也是他的命! 刘阆看智明还是一声不哼,抬头看他仍是沉着脸,脸上的皮紧得连根针都扎不进去。 刘阆想起路上自己问伽格怎么办,伽格问她:“你知道智明先生为什么生你的气吗?” “因为我不听话!”刘阆说。 “是因为太担心你了,怕那些枪手又找到你……先生是爱之愈深,责之愈切!” “爱?”刘阆听到这个词,又惊又喜,这是欧巴从来都不对她说的一个字,从伽格口里说出来。 刘阆想起伽格的话,心里便像吃了定心丸,扭糖一样在智明的身上蹭来蹭去,欧巴欧巴欧巴地叫,最后自己笑起来说:“我知道了,欧巴是因为太爱我了,所以生气!” “谁爱你?”智明咬牙说。 刘阆心里欢呼一声,果然有效,欧巴说话了,她抬起大盘脸,腻声说:“如果还生气,就是爱我、担心我,欧巴,你现在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智明怔了,这就被小家伙要胁了,自己现在想生气都不行,不但教训不了她,还让她吃定了,她会越来越上脸,以后更放肆了。 “我不是生气,我是不想理睬你,你快出去!”智明推开挂在自己身上的刘阆,决定不给她好脸色,跟她周旋到底。他沉着脸,回到床边坐好,拿出牛皮卷在灯下研究,似当刘阆于无物。 刘阆被智明推了一下,看他自顾自坐好不理自己,“我不出去,我就不出去!”她心里想着,厚着脸皮跟过去,她也坐到床过,身子挨过来,大脑袋也挨过来,真舒服,靠在欧巴身上真舒服,她伸过手去抱住智明的一只胳膊,便开始觉得眼皮沉重起来。 智明见她又挨过来,心早就软成水了,好几天都没有跟她近身亲密,这会她的气息一靠近过来,就把他的心给搅得乱了,便想找个台阶先教训她一顿,再跟她谈判,然后要狠狠亲近她一番。 人在眼前还思念,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智明推了刘阆一把,正要肃容跟她说话,刘阆的大脑袋就歪一边去,口鼻发出均匀的呼吸,这小妮子,这小妮子竟然就睡过去了!她不知道她犯了天大的错?她不知道安智明的心里恨得不得了吗? 智明瞪着她,灯光下刘阆的睫毛长长投下朦胧的影子,她的嘴角永远向上弯弯带着没有心机的笑意,唇型的轮廓饱满,粉色诱人,智明不自觉把她小小的身子紧紧地揽在怀里,低头去亲她的嘴唇,一触上去就有想流泪的感觉,她是个陶小人,并不如瓷一般细腻,但也是一摔就会碎掉,自已做怎么才能护她周全?为她挡住不知道从哪一个方向飞来的子弹。 刘阆的唇很甜美,智明的轻触变成吮吻,极力想分开她的唇,吮吸她唇里的芳香,他的吻变得强烈而急切,小家伙的气息幽甜,惹人心醉。 “哧——”刘阆被吻醒了,居然笑声来,揉着眼睛叫:“好痒,欧巴的胡子扎得人好痒!” 智明看她突然醒了,大盘脸就笑得花朵一下,一时发狠,拿下巴根根竖起的胡须去扎她,扎得刘阆“咯咯——”边笑边求饶。 怀里的小人娇憨若痴,智明再了控制不住,嘴巴覆上去,一口咬住,吮住她的舌,掠夺她舌头的柔软和香甜,才知道自己早上到下午为什么一直在生气,是气她把她的笑给了这么多人,她嘴角里的笑意,她笑容里的芳香,只应该是他一个人的。 小人挣扎着问了一句:“欧巴,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一语惊醒智明,是了,他本来是要生气的,本来是要她下保证书的,不能这样轻易饶了她,否则这样的事情又会重演,与其以后后悔痛苦,不如先逼她保证。智明抱紧她,再亲一下,再亲够一下,再罚这个小女人。 他抓住小女人的手臂,把衣服拉上去,找到最丰美的臂弯,张嘴一口咬了下去,他真的用了力,刘阆痛得叫出声音来,声音叫得有点尖,是真的痛,智明就是要这样的叫声,他没有松口,继续加大力度,刘阆的叫声变了调,眼泪涌出来了,智明才放了她,凶狠地说:“痛不痛?” 刘阆捂着手臂,一排很深的牙印,皮肤下面黑了,里面一定被咬出血了。痛疼贯进心里,她抽咽起来:“痛,很痛!” “你知道痛就好,如果脑袋中枪,比这个痛一千倍一万倍!” 如果脑袋中枪,不是身体的痛,是像现在这样,看着她手臂上的牙痕,看她的泪,心痛得抽了,不能让这种痛出现,惟有让她记住此刻的痛,才不会再出现不能挽救的痛! “我以后不会了!”刘阆抽咽着说。 “不会什么?”智明问。 “不会没事摘下……面巾,没事对人……笑,更不能一个单独……跑开!”刘阆抹着眼泪,哭着说。智明叹了口气,把她揽在怀里。 如果不那么爱,也许不会那么痛,可是已经由不得自己的心了。他久久抱着刘阆,许久,他抚抚着刘阆手臂的牙印,低声说:“小阆,还痛不痛,恨我吗?” 没有回应,刘阆伏在智明的怀里又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早上到现在,她累坏了,两顿没有吃,智明模模她的脸,把她的眼泪擦干,把她抱到床上,给她拉好被子,要给她拿点吃的回来,睡够了一定会觉得饿。 智明走到餐厅,看见伽格和辛蒂聊得很开心,伽格还把一只手搭在辛蒂的肩膀上,看见智明走过来,也没有把手放下,问他:“你怎么一个人下来,阆姑娘不要吃饭吗?” “她累了,睡着了,我先吃,再给她弄点吃的智明看着伽格搭在辛蒂肩膀上的手,不知道怎么,觉得有些怪,但怪在哪里,一时看不清楚。 ps: 小小暧昧一章,其实我很爱,被催三千字,就三千字吧。嘿嘿,慢了一点,忍不住看了五个萌娃,确是很可爱呀!风一样的女子,我喜欢! ( 171 钩吻 “智明先生,今晚你跟阆姑娘一间房吧,我跟辛蒂……”伽格看看辛蒂,慢慢收起放在辛蒂肩膀上的手说。*******$百*度*搜*四*库*书*小*说*网*看*最*新*章*节****** “不能换,我们现在是和尚,这样太引人注意了,不安全智明埋头吃东西,实在太饿了,但他的心里雪亮一片。 “先生着的藏系红色僧衣,藏传红教的僧人不像中国的和尚那样清心寡欲,他们……伽格又说。 “你们俩如果这么急着在一起,你们就一间房,我再去订一间智明头也不抬地说,他很快吃完,吃侍者打了一份包,起身就走,辛蒂和伽格只好跟上他。 智明进了房间,刘阆睡得很沉,气息平稳,智明把饭菜摆在桌头柜,蹲子为她掖了掖被子,把刘阆搭在被子外面的手收进被子里去,又很舍不得,拿在手上握了握。他站起身,看了看辛蒂。 辛蒂忙说:“我看着她,等她醒了,我看她吃饭 智明点点头,转身欲走,伽格却上前却,把房间的大灯关上,又把刘阆床头小灯打开,拧到最暗,不会影响到睡眠,智明看在眼里,叹了口气,摇摇头。 小家伙的冤孽越来越重了,要怎么还?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智明到外面转了一圈,找了一辆小车,司机是个看上去憨厚老实的蓝毗尼人,叫醒刘阆很不容易,她好像许久没睡觉一样,勉强起床,吃了早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上了车。 车子在石路、土路上颠簸了一天到达加德满,加德满是尼泊尔的首都。在智明看来却更像中国大一点的历史小镇,房屋低矮,古迹保存完好,比印度人更加安逸自在,狗和牛都当街趴着,懒洋洋的。 到处都是甲壳车的的士小车,到外都是神龛和古塔,到处都是着艳丽纱丽的尼泊尔女人。比起印度来,人种稍微有了变化,有一看就是皮肤棕黑,深目高鼻的雅利安人种,也有皮肤红黑,脸形容长清秀的藏系人种。 到加德满后。智明问司机到哪里可以找到夏尔巴人,司机说:“你们要登雪峰找向导呀,加德满不多。到了萨加玛塔就有很多夏尔巴人 “我们是要找个夏尔巴人带我们到萨加玛塔智明说。 “萨加玛塔”是尼泊尔语,意思是“摩天岭”或“世界之顶”,藏语即“珠穆朗玛”,意为“神之母”,亲们现在知道了吧,我们国家与尼泊尔分享的“珠穆朗玛峰”,萨加玛塔坐落在珠穆朗玛峰南坡,是尼泊尔著名的旅游胜地,北部与中国珠穆朗玛接壤。 智明口里的“萨加玛塔”就是我们如雷贯耳的珠穆朗玛峰,大多数的夏尔巴人就生活在萨加玛塔和。要找到蓝毗尼那所房子的主人,就要到萨加玛塔。 从加德满到萨加玛塔有个小机场。但智明不想留下任何证件的记录,所以想找熟悉萨加玛塔的人直接开车过去。 司机想了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说:“我认识个夏尔巴人,原来是萨加玛塔雪峰的登山向导,因为登山受了伤。现在开越野小车,专门联系到雪峰登山事宜。我刚才联系了他,他正好有空,他一会就来 智明大喜,这是再好不过了。他看了一眼刘阆,今天一天都很乖,在车上醒一下睡一下,不怎么说话,叫智明不是很习惯,想跟她说话,又怕她一开心乱说话,叫司机听了不好,就忍着一直不理会她,倒是伽格和辛蒂聊得挺开心的,真的像是一对在谈恋爱的恋人一样亲密。 一辆破旧的黑色登山车停下来,下来一个黑瘦的人,脚微微有些坡,他下车后跟蓝毗尼司机聊了一下,向智明自我介绍说:“我叫塔帕,愿意为你效劳 智明跟他聊起去萨加玛塔的细节,塔帕问他:“你们到萨加玛塔,是徒步登山吗?如果登山,最好从卢木布机场去,这样就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在路上 智明说:“我是的学者,到萨加玛塔去是为了做研究,不是单纯的登山,所以我们需要一辆车子和一个熟练的向导,这样我们可以方便做研究 塔帕点点头,智明见他同意了,就跟伽格去搬行李箱的东西。辛蒂招呼刘阆下车,刘阆刚睡醒,站在车旁边茫然张望,她头上裹着头巾,蒙了大半张脸,她听从辛蒂的话,歪歪扭扭地向帕塔的车走过来。 经过帕塔身边时,帕塔“咦——”了一声,拿手拉住刘阆,刘阆还在倦意之中,也没有反抗,只是茫然看着帕塔,帕塔一抬手,居然把刘阆的面巾揭开。 智明和伽格正搬着东西,冷不防看见帕塔这样去揭刘阆的面巾,两个人同时把手上的东西往地上一丢,智明冲上前去,把刘阆护在身后,张开手臂,警觉地看着帕塔,伽格动作也很迅速,一个箭步上前,一只胳膊扭住帕塔的手,一只则把手臂卡在他的脖子。 刘阆显然吓一跳,但她动作迟缓,脑子没有转过来,还是茫然看着眼前三个男人,帕塔挣扎着大叫:“你们放开我,这位小姐中了毒了 智明一听,忙回身看刘阆,果然,她的脸上印堂是黑的,脸色发绿,整个人像霜打了一样焉焉的,精神痿靡,真的有中毒迹像。 “小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智明扶住刘阆叫道,脑子里迅速放画面一样把昨天和今天的所有事情回放一遍,如果是食物中毒,他们吃的都一样,为什么其他三人一点事情没有,偏贪她中了毒呢? 智明求助地看着帕塔,问他:“帕塔师傅,你怎么知道她中毒了?她中了什么毒?” 伽格早就放开帕塔,帕塔这时没有看着刘阆,他侧着头呆呆看着刚才智明和伽格抛下的两个箱子,有一个箱子被掀开,露出一老君坐像的上半身。伽格忙上前把箱子盖好,把它抱起来,放进帕塔的车里。 帕塔回身看刘阆,淡淡地说:“这位姑娘中了一种叫‘钩吻草’的毒,这种草平时有消肿止痛、拔毒杀虫之效,用得少有镇静和加强睡眠的作用,用得多就会中毒 “钩吻草?我们这一路没有碰到什么草呀!” 智明想了想,去翻刘阆随身带的包,在中间的一个袋子里翻出一把草,已经干了,伽格一看说:“这是我们在去菩提迦镇里制臭虫的草,是驱虫的,不过是用过量会才中毒,中……毒……这几天阆姑娘都带这个包,都没有事,怎么今天有事了?” 帕塔拿过香草说:“对了,照说如果不是吃大量钩吻草也不会中毒,应该是两种草相互作用,所以姑娘感觉头晕想睡 “我们一直跟她在一起,没看她吃过什么草智明再次肯定地回答。 “我们夏尔巴人如果去世,会把人的尸体烧成灰,烧的时候放上钩吻草,骨灰里有了钩吻草的灰,骨灰能保存得特别好,也防止别人拿骨灰作怪。姑娘是不是碰到了?” “骨灰?遗灰,老君的遗灰?”智明说了一句,明白了,刘阆不慎吸进了老君的遗灰,遗灰上有钩吻草,她就微微地中了毒,怪不得昨晚没有吃晚饭就想睡觉,今天抱着她的小包闷在车里一天,闻了香草的味道,两种草相互作用,所以就中毒了。 “帕塔师傅,怎么办?”智明问。 “你们,真的是要到萨加玛塔去做科学研究的吗?”帕塔面无表情,问了一句。 “当然智明无心看他,把刘阆扶到车里坐好,回身又问:“有什么办法给她解毒?” “今天先待在加德满吧?这毒要慢慢解帕塔上了车,开动车子。 ps: 钩吻是草喔,你被题目上当了,是吧,以为谁把谁钩吻了,想多啦,哈哈哈,上当也别生气,留下票票再走。 ( 176 谎言 177 傀儡 小阆为什么那么笑,她的笑里带着一股阴森,一股恶毒,她不是小阆,但是身体里的气息明明是,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笑?她头发上的有一股幽香,闻得真舒服,舒服得想……睡…… 这世间但凡让你过分舒服的东西,都会有反作用,带来严重的后果,譬如……双修……喔不……是毒品…… 我……中毒了?智明的脑海里升起的最后一个疑问,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智明才幽幽醒来,看见伽格也正醒过来,两个人看了一眼,同时叫了一句:“刘阆?” “伽格,那晚你不是守在室外的吗?我出去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智明问。 “我是在守着,天气有些寒,我在院子里踱步,后来听到阆姑娘的脚步声,我心里高兴,回头看她,却吃一惊!”伽格停了一下,仿佛还是被回忆吓了一跳。 “小阆在古怪地笑,是吗?”智明问了一句 “不是,我没看见阆姑娘的脸,但她没穿多少衣服,低着头撞进……”伽格看着智明,欲言又止,智明才是阆姑娘的真命,这事能说出来吗? 那晚,伽格一回身,刘阆温软的身子便投进他的怀里,伽格的胸膛一热,伽格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冷得像冰棒一样,顾不得多想,他把冲锋衣打开,把刘阆收进怀里,只短短两秒钟,来不及体味刘阆入怀的幸福感,他就软下地了,软下地前还在想:阆姑娘,千万别冻着呀。 “你不觉得小阆很奇怪吗?”智明问。 伽格点头,刘阆当然奇怪,她分明没认出他就是伽格,否则怎么会这样一头撞进自己的怀里。 “为什么呢?”智明自语,同时四面打量他跟伽格所在的房间,一间很普通的禅房。很明显没有他们原来住那间好,四壁空空,但桌上居然整齐地放着老君的坐像,那个曾装过老君遗灰的陶瓮,还有那一叠青牛儿的皮。这些东西原来一直放在箱子里,伽格到哪里都抱着的,现在被这样工整地摆放出来了。感觉很怪异。 智明和伽格互看一眼,同时想到一个问题,刘阆和辛蒂去了哪里?智明动动身子,没有力气。软绵绵的,他试着调动一下精气。体内空空,像普通人一样,再也没精气盈身的感觉,伽格显然也一样,刘阆身体里的香把两个男人的精气都弄没有了,这是什么香。如此厉害,最主要的,刘阆去哪里了? 突然门一动打开了,刘阆走进来,她的大盘脸是笑着的,但皮笑肉不笑,看上去很牵强,眼睛也是迷蒙的,看东西没有焦点。不知道她能看到什么,她的手上拿着一台对讲机。 “小阆——”“阆姑娘——”智明和伽格叫了起来。 刘阆站住。看看他们,脸上依然是笑着,带着诡秘的阴森,她张口一字一句说:“问他们: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你们怎么会有中国祖仙的坐像?” “小阆,你怎么了?”智明扶着桌子站起来,想走过去,稍微一走近,就闻到一股香气,他的头脑一窒,身子又想软过去,刘阆身上还是有香,这些香有毒,不能近前,但为什么这香毒不到刘阆呢? 智明仔细看刘阆的表情,非常不自然地动嘴动身子,不动脑,不动表情,像是木偶戏里牵着绳被人摆布的木偶一样。 “你们不会答,她就得死!”刘阆又一字一句地说,说到死,脸上还是笑着的。 她就得死?她是在说辛蒂,还是说她自己?智明看她眼神定定的,看着一处,眼珠子都不会动,突然脑子一闪,对伽格说:“小阆一定是中了巫术。我想起来了,宁伽派本来就擅长这个!” “是一种牵制人心的召唤傀儡术,阆姑娘被他们牵制住了,她不认识我们了,如何是好?”伽格皱着眉头说。 智明往身上一模,那半张牛皮卷不见了,想必是利用刘阆作傀儡召唤伽格和智明,把他们迷倒了之后,在他们的身上都搜了一遍,所以记载着老君一部分注释的牛皮卷被搜走了,现在怎么办,不知道对手是敌是友,而且刘阆的身上中了香毒盅,伽格和智明身上的精气也消失了,怪不得对手一直没有动作,原来是在忌晦智明他们身怀精气,怕他们有法力。 智明的脑子快速地转动着,突然问伽格,“刚才刘阆说:‘中国老神仙’,是不是?” 伽格点点头,智明大喜,大声说:“你们听好了,我们是那位中国老神仙的徒弟,我是灵宝天尊,这位阆姑娘是太乙真君。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寻访老君的遗迹 “胡说八道,太乙真君是老神仙的徒弟,怎么会是个小姑娘?”对讲机里传出一把威严的声音来,终于有声音出来了,智明侧耳听,并不是帕塔和喀礼的声音,那会是谁?这个人看来是知道太乙真君的,这就好办了,只要不是要刘阆的命,一切都好说,误会就可以得到解决。 “请问大人你是知道中国老神仙就是中国的太上老君吧?老君有两道符咒,就是过去咒和未来咒,大人知道吗?你们是不是已经把老君注释拿走了?老君注释上记载了过去未来咒的奥秘,大人如果懂得念过去咒,就可以知道龙去脉了 “哼,劫走老君坐像的人也懂得过去咒,也知道老君的注释,你们就是凶手!”对讲机上说话人的语气变得激动和凶狠。 智明明白了,这些人把他们当成空能大师的人,空能大师为了复兴印度佛教,一面暗杀懂得天道教秘密的人,一面到处搜索老君的遗物、遗灰和注释,在搜索的过程中,找到蓝毗尼的那一家人,发现蓝毗尼一家供奉老君像,就派杀手去暗杀,并劫出一部分老君坐像和注释。 现在这些人把他们当成凶手了,听他们的语气,是恨不得要把他们活祭了,这回怎么办? 智明略略思考了一下,大声说:“你们是看过老君注释的人,老君注释上说今年有一大劫,是所有人的大劫,谁也不能幸免,但老君在注释上告诉我们解决的法门,你们知道怎么解决吗?我们是会死,也许比你们早死两三个月而已,而你们也逃月兑不了,你们先不急于报仇,我教你们解决灾难的法门,你们说怎么样?” 对讲机里迟迟没有回答,突然听到断断续续声音传来,大概是距离对讲机有些远,“上师……不要生气……我一路跟来……这几个年轻人……挺良善的,连鱼都不舍得杀……怎么会杀人……” 是帕塔的声音,显然是在为他们求情。没想到刘阆对大头鱼产生感情,使她立了功德,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对讲机传来吱吱啦啦的声音,有男声有女声,吵杂成一团,一时也听不清楚说什么,突然对讲机没有了声音,显然是关上电源了,刘阆愣了一会神,转身拿着对讲机走出门去,她的行走机械迟钝,头和身子直直的,两只手臂甩得僵硬,若是平日,刘阆什么时候走路都是没个正形的,要么蹦,要么跳。 智明徒劳地叫了一句:“小阆——”期待她突然回过头来,大盘脸笑成一朵大葵花,但是刘阆不如他愿,她直直地走了出去,身子都不停顿一下。 “伽格,她……会痛吗?”智明看着伽格问。 伽格的心也不好受,想了想说:“印度教里也有类似中盅的傀儡术,是耗些心神,不会痛吧?先生不要着急 ps: 有点虐到刘阆了,不怪偶狠心,求个票!l3l4 ( 178 朋友 “伽格,刘阆跟着我,大概会有无数的苦头,如果这一次幸免,你带着她,走得远远的,请你帮我照顾她!”智明艰难地讲。******请到看最新章节****** “好,如果阆姑娘同意,我就带着她,我会让她幸福!”伽格说得有些气,又添了一句,“如果阆姑娘真的会喜欢上我,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弃她而去!” 智明动了动身子,好容易坐起来,心里的痛扯到脸上,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正沉默间,房间涌进几个人,是帕塔、喀礼还有辛蒂,后面还跟着两个人,智明看那人越过众人走上前来,笑容满面,定晴一看,居然是辛佗,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身材修长,包着面巾,看不清模样。 众人七手八脚把智明和伽格扶起来,两个男人手脚绵软,没有一点力气,辛蒂把刘阆扶了进来,刘阆动作僵直,神智还在恍惚之间,谁也认不出,张着唇呆呆看着众人。 帕塔作指挥,地上放了蒲团,让三个人背靠背坐在一起,帕塔在地上画上一个大圈,四围插上香,点燃,香袅袅升起,一室即盈了暗香,与平时所供檀香不一样,几个人又退出房子,便听到房外面有“嗡嗡嗡——”的念咒声。 智明企图振作精神,只觉得这些咒语很熟悉,非常中听,他的身子沉下来,四肢舒展开来,进入昏睡前想:这些咒语怎么这么熟悉呢? 智明最先醒来,只觉得身子沉重,原来伽格整个靠在他的背上。而刘阆则躬着身子钻进他的怀里,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智明的身上。 智明没有动,低头静静看着刘阆,她尤在睡中。嘴角噙着笑,令人欣慰的是,这笑意是刘阆自己的笑,嘴角上扬,连眉毛都跟着带了笑意,生动异常。我的姑娘又恢复正常了。 智明有些心酸,她三天两头地出事,这些厄运竟都是自己带来的,要离她远一点,她便不会受到伤害。他伸出手来,想扶起刘阆的大脑袋放到一边,手一触到她的大脸盘,柔软光滑,手心就欢悦起来,便忍不住拿出手掌抚一下她的脸庞。 刘阆感受智明的暖融融的温度。哼了一声,两只手就牢牢地圈住了智明的腰,口里呢喃了一句:“欧巴——”大脑袋更紧地贴过来,贴在智明的小月复上。 智明的小月复一暖,接着一股热气从小月复窜出来,热气四散。直逼脚底,手指,又从脚底和手指返回来汇在小月复处,越来越热,孕成一团火热,如火龙一样直飙到头顶上,智明只觉得脑袋又“嗡——”一声,周身的血脉奔涌,欢悦畅快,智明伸出手来。抱起刘阆,我的小女人,我要——他的心叫着,我的小女人,我今天便是要死了。也要她…… “先生,阆姑娘怎么样?”身后传来伽格的声音,智明心里一凛,该死,根本就不能让刘阆近身,她一近身,就没有办法不想她,就会把离她远一点的想法抛到九宵云外去。 智明把抱着的刘阆扶起,松了手,她又歪着身子靠过来。 智明说:“伽格,你扶着她,我去拿香熏她说罢起身去拿圈外的香,伽格接手扶住刘阆,刘阆就软软地就靠在伽格的肩膀上,伽格看了一眼智明,有些尴尬,正想把刘阆扶正,门“吱呀——”开了,帕塔走在前面,几个人鱼贯而入。 几个人看见智明在圈里,而刘阆则靠在伽格身上,伽格半抱着她,几个愣了一下,这是什么古怪的关系? 帕塔看智明和伽格都醒了,很欢喜,辛蒂去扶刘阆,辛佗和蒙着面巾的女人站在一起,智明只觉一道飘渺的眼神向他飘来,智明站住回看她,那女人立刻低下头,辛佗搓搓手说:“智明,这是我的……朋友,她叫安娜 智明点点头,看着帕塔,恨恨地说:“帕塔,你搞什么鬼,把我们都迷晕了,小阆她还没醒,你要怎么办?” 帕塔几乎是要对着智明恭子,不住口说对不住。 “对不住顶个鬼用,她不醒,你看怎么办?” “阆姑娘是中毒在先,用蒸熏疗法时,法师大人加了一味药,这味药虽然帮阆姑娘除了毒,却中了药盅,此药攻心,使她没有了精力,然后受制于我们,我们是没有办法出此下策,之前几年我们被人一路追杀,死了不少人,心有余悸,看你们拿着老神仙的坐像,以为你们……法师大人现在正赶过来,会有办法的 伽格怕刘阆在凉地里久了冻着,就把刘阆抱回床上,刘阆在床上辗转了一下,唤了一声:“欧巴——”她的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又沉沉睡去。 “智明先生,我们上师请先生到内殿说话,阆姑娘我们这里照顾着,你放心,明早必醒过来帕塔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智明看了一眼刘阆,点点头,抬脚走到门过,经过安娜的时候,那道飘缈的眼神又跟过来,智明心里一悸,回身走到伽格身边,低声说:“伽格,请你一步也不要离开小阆同时拿眼神看着辛蒂,辛蒂重重点头。 伽格看辛蒂精神还好,不复弱柳扶风的样子,就问:“辛蒂姑娘身上好了吗?是你救了我们吧?” “不是我,是哥哥和安娜辛蒂指了指辛佗和安娜,原来刘阆中了傀儡术的药盅之后,晚上,寺院的上师催动药盅,刘阆神智不清,从被子里直接走出来,没有加外套,也不觉得冷,在院子里以弱柳单薄之身把伽格和智明都诱引入怀了,都中了香毒盅,他们所中毒盅有些猛,居然昏睡了好几天,帕塔见辛蒂一路是病美人一个,倒是忘记她了,没有让她也中毒盅。 辛蒂所以娇弱,完全是因畏高和高山反应,住下几天症状好些,她一觉醒来,不见了刘阆他们三个,去问帕塔,帕塔没有避讳她,说寺院在调查智明他们是不是凶手,并问辛蒂有什么办法证明他们不是凶手。 真是天幸,一路行来,刘阆的娇憨可人,还有不肯烤鱼的举动打动了帕塔,为他们赢得了时间,否则根本不需要调查,夏尔巴人有仇在身,只有要风吹草动,就先下手为强,杀无赦。 辛蒂急了,想调动精力念“过去咒”还原过去影像,无奈她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趁手机还有一点信号,给辛佗发了个短信,她没想到辛佗来得这么快,只一天的功夫就到了,还带来一个苗条的女子,虽然没看到她的相貌,但看她走路说话的样子,必是个大美人。 寺院的上师催动傀儡巫术审问智明和伽格,辛蒂和辛佗及时赶到,引精气念“过去咒”,“过去咒”的图像一展现出来,寺院的上师马上明白,刘阆就是尹元的后修,是中国老神仙的徒弟。 伽格在刘阆的床边坐下,低头看她,帮她把被子掖好,安娜细声问辛佗:“阆姑娘是这位大师的女朋友吗?” 辛佗模模头,印象中不是的,但刚才明明看刘阆半倚在伽格的身上,这回又看伽格在细心照料,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 伽格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安娜,斩钉截铁地说:“正是!” 伽格看看安娜,问辛佗:“这位姑娘是……” “我的……朋友,好……朋友……”辛佗的神情有些扭捏,辛蒂捂嘴笑:“是女朋友吗?” 辛佗红着脸,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辛蒂笑了说:“哥哥凡心动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打动自己的心爱了。哥哥,快说说你们的故事 ps: 求票票喔,粉票也好呀!哈哈哈 ( 179 上师 原来辛佗离开蓝毗尼后,沿路又回到了印度,他先到了德里,按事先与智明约定好的,每天花一个小时念平安咒提炼精气,以吸引和扰乱不明杀手的视线,他每天换一个地方,并严格遵守约定不打电话,这样辗转了几个城市和小镇,孤身一人,常常几天不说一句话,他是虔诚的佛教徒,年少就很奔波,所以只当修行,不以为苦。**********请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他认识安娜很偶然,这天他搭着嘟嘟车要去车站,要赶往另一个小城镇,路上一个穿着黄色袍子的苦行僧在走,脸上抹着五色油彩,一张脸瘦得见了骨头,两条腿细脚伶仃的,然后,他就看见那苦行僧像一截枯枝一样戳倒在地上,因为赶时间,辛佗没有打算下车,但他看见另外一辆嘟嘟车上跑下来一个窈窕动人的女子,穿着飘飘的纱丽,小腰不盈一握,那女子直接奔到苦行僧那里,想扶起僧人。 僧人虽然瘦,但毕竟是男人,晕过去的男人更是沉重,女子扶不动,她微皱的双眉,大眼睛里的焦急打动了辛佗,他决定去帮助那个女子,不,准确地说是帮忙那个苦行僧,他下了嘟嘟车,扶起那位苦行僧,喂他喝了些水,等待苦行僧醒过来。 就这样,他认识了安娜,等苦行僧醒来,辛佗才惊觉时间已过,看来是赶不上车了,安娜问他去哪里,辛佗说了目的地,安娜笑了,从口袋里拿出车票来,原来两个人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同一车次。 车坐不上了,两个人一起去改票,一起去找旅社住下,安娜看上去温文尔雅,说话轻轻柔柔,告诉辛佗说她是有一半印度血统。四分之一英国血统,四分之一华人血统,辛佗喜欢跟这个长着琥珀一样眼睛的女子聊天,不知不觉把自己的故事说了大半,两个人一见如故,一起坐车到了目的地之后,安娜就去拜见母亲的家人,辛佗在旅社第一次觉得空落落的。连念咒都念得不专心,一心等安娜回来。 但安娜好像消失了一样,等到了第四天,辛佗几乎绝望了,想起安娜有留下手机号码,就拔过去,这样两个人又碰面了,辛佗带着安娜四处观光,尽地主之谊。直到一天,安娜说要到蓝毗尼瞧瞧,辛佗才又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也开始想念妹妹了。 伽格突然问:“辛佗,你给辛蒂姑娘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在蓝毗尼了?” 辛佗说是,伽格眼睛盯着安娜,身边的刘阆身子一动,翻了个身,把手臂伸了出来。又轻声嘟哝了句:“欧巴——” 伽格叹了一口气。把刘阆的手臂放回被子里,辛蒂则站起来说:“智明怎么还不回来?上师找他是什么事呢?” 智明随着喀礼进了寺院的大殿,这是智明第一次进到这座寺院的大殿,一走进去,习惯性昂头找佛陀的塑像,但出人意外,大殿的正前方挂了重重叠叠的莲花幡帐。并没有佛陀塑像,看智明有些吃惊,喀礼便说:“宁玛派原来连寺院都没有,以旧密咒语修习,以求永生为目的,没有完整的僧伽制度。是故也不像别的教派一样塑佛陀之像,我派……我派原就……”他吞吞吐吐说了一半,就住嘴不再说了。 他恭身身请智明进入内殿。然后把门关上。 内殿很简朴,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一个僧人坐在蒲团着盘腿打坐,他戴着藏传佛教徒特有的红色帽子,像红色鸡冠高高耸起来。但是他身上着的不是像喀礼一样的红色僧衣,是一件青色长袍,与红色僧衣完全不搭边。 智明站着,口里恭敬地称“上师”,等那僧人转身。那僧人缓缓地转过身子,像是吃了一惊,智明也吃了一惊,僧人两手伏地,口里说:“上尊,贫道戛尔冲撞上尊,实在是失礼了!还望上尊原谅!” 智明吃惊的,并不是他伏地的动作,而是他身上穿的分明是道家的袍子,还在胸前领口处绣了太极双鱼图案,他伏地后,头上的红色帽子月兑落下来,露出满头的银发,居然是盘起来的,一张夏尔巴人的面孔,道家的袍子,道家的盘髻,这是一个尼泊尔萨加玛塔山的藏传佛教寺院! 智明连忙跪下来,扶起他来说:“上师请起,智明受不起 戛尔上师抬起头来说:“上尊头上有五色光晕,当然受得起,戛尔穷其一生,也没有好好领悟到老神仙的咒语,未能成尊,实是遗憾 智明问:“敢问上师为什么是这副装扮?” “我们本来就是天道一教,长久经来被人追杀,故建佛寺院,实际是做道士修炼,掩人耳目,不过,寺院里其他人是不知道的,修炼到高层次的人才知道这个秘密。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戛尔上师站起来,在内殿的侧壁里模出一本本子,翻开一看,赫然是大篆体,笔划有些生硬,但每一字都很用心写,上师说:“每一代上师都有一个神圣的使命,就是抄录这本《尹上师笔录》。以防这本笔录遗失 “《尹上师笔录》?尹上师是不是名叫尹喜,他的师傅是老君?” “是的,老君是我派祖师爷,尹喜上师是我派第一代上师戛尔恭敬地回答。 智明惊喜交加,连忙翻开《尹上师笔录》,尹喜是周代楚康王的士子大夫,他自幼究览古籍,精通历法,善观天文,习占星之术,是有才之人,但《尹上师笔录》所写的内容很平淡,文字几近白话,大概是写给中文能力较弱的人看的原由,文中主要写尹喜守着老君的遗骨,一天一天,一年一年老去,终于决定要回到中原,走到雪峰就走不动了,于是把老君的遗骨焚化成灰,念平安咒送老君,一睁开眼睛,看着一群着兽皮的人围着自己,神情专注地听自己念咒,他们是雪峰最原始的土著人,常年生活在雪峰之上,被尹喜咒语召唤前来。 尹喜觉得自己翻不过那座山了,就每天教习这些土著人念咒,教他们调动精气,用咒语变幻法术,用于祈福、祈雨、治病、安家、息灾,乃至于驱使鬼神、包罗万象,后来看这些土著人因为常年生活在雪峰上,生育能力很差,还教他们双修的法子,《尹上师笔录》上详细地介绍了适合于雪地的房中双修术。 智明详细地看完《笔录》,自语道:“这些土著人是什么人?” 上师说:“这些土著人一部分归隐雪峰之中,以修道为主,还有一部分人想翻过这座山把尹上师的遗骨送回中原,但大部分留下来做了的藏人,他们是藏区最古老的教派苯教,就是取自尹上师所教的法术、咒语 前面智明曾胡谄自己是藏苯教“雍仲本”的弟子,是因为智明知道苯教是**最古老的原始宗教,“苯”的意思是指自然万物的最源本之初,古老苯教是通过苯教巫师以占卜、祈祷、咒语、幻术以及各种特殊的仪轨,以预测人的命数、运道。当时智明就觉得这个苯教很有意思,曾做过仔细地研究。 智明曾找到一本叫《赛尔米》的苯教典籍,上面记载着:“雍”是不生,“仲”是不灭,“本”是法的意思,总的来说,达到不生不灭境界的方法就叫做“本”。不生不灭就是“佛”,达到不生不灭的“法”就是“佛法”。 不生不灭是多么熟悉的说法,原来古老的苯教是出自尹喜所传授的咒语和法术,苯教所说的不生不灭不是“佛”,而是最初最本真的“道”! 万教皆归于道! ps: 这一章的后半部分涉及历史宗教,爱这一道的亲会觉得很有意思,你佩服一下格子吧,连朵朵都不会想到我会这么写吧?嘿嘿,爱言情的亲们,可能就觉得好没意思,看不太懂,木有关系,木有关系哈!l3l4 ( 184 坏蛋 安娜的脸上现出一股凄凉,她大而幽深的眼睛有泪光在泛,巴眨了一下,清亮的泪水一溢而出,就成了霜,白雪雪地凝在眼角的睫毛上,她直直看着智明说:“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跟哥哥看日出,看日落,相携登雪山……” “你——”智明咬着牙,手握拳头。 “世界上最高海拔的日出呀,我们也要看!”帐篷里一拔人走了出来,辛蒂抱着刘阆的肩膀,伽格和辛佗站在一起。 天边的晕红在扩大,雪峰之外的天际是清澄无比的幽蓝,在一片红色雾气的氤氲下,太阳脉脉地探出一点点头,雪峰倏地变成红色,三座雪峰妖娆一片,所有帐篷里的人都出来了,大家静静地站着,震撼地看着,为这奇妙无比的自然奇观而惊叹不已。 经过一番挣扎,太阳跳出黑暗的束缚,变得圆滚滚的,红艳艳的,但光线是柔和的,一点都不刺眼,整片雪地和人群都裹上了金黄色,人与自然分不出彼此。 最漂亮的风景总是藏在最危险的地方!以命相搏的跋涉,只求看一眼传说中的美丽或神秘,人,总是爱做这样的傻事! 背夫收拾好,几个人开始登山,智明走在最前面,几个女子最在中间,伽格和辛佗走在后面,越向上攀爬越困难,除了向导做手势带着大家走,余下不说一句,半天功夫才行走五百米,智明一看他的腕表的海拔记录,刚刚超过六千米的高度,早就过了雪线,看不到绿色了,连最顽强的格桑草都没有了影子,只有黄的灰的岩壁和白的冰雪。 向导带着大家走常规的路线,跟着十几个国家登山的大部队。走着走着智明就觉得不对劲,跟着大部队怎么能找到隐道?隐道之所以叫隐道,一定是藏在没有人看得到的地方,跟着大部队走,一定没有结果,他停下来犹豫了。抬着头在雪峰之间搜索,雪峰这么高范围这么大。应该到什么地方找他们,他们会藏在什么地方呢? 他挥手叫大家停下来,大家的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智明吩咐说:“大家吃点东西吧!” 一句话没有说完,从高处弹出来几团黑影,如巨石一样直向智明砸过来,拉嘎向导大叫一声:“不好!雪崩!”智明感识敏锐,身上的精气一调动,驱使他向一边扑倒。趴在雪地上,以手捂头,一切都这么突然,刘阆她们距离智明有七八米的距离,跟睁睁地看着黑影砸中智明,刘阆连叫一声的时间都没有。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黑影在距离智明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住,正好卡在路口,大家拍拍胸脯表示安慰,不想从山下又连续投下几团更加巨大的黑影,黑影扑天盖地,无法躲避,智明和向导都埋在下面。最先扑过去的是安娜,她迅速极快,带着呜咽叫道:“安智明,哥哥——” 刘阆却没有扑上前去,蹲子模了一块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山上投过去,口里大声骂:“大坏蛋,谁跟你玩!”但是因为这半天来埋头登山,气压低,又久不发声,声带受影响,只传来了两个字:“大坏……”后面的“蛋”字没有说完,便咽在空气中,砸在地上,无声无息 高寒之下哪有什么力气,她扔出的石头在空中划了个小小的弧度,啪地直坠下来,智明正从雪团里站起来,他戴着厚厚的雪帽,还是被拳头大的石头打得有些痛,耳边又听见刘阆一声“大坏——” 他模着头,瞪着刘阆说:“小丫头,你打谁呢?谁是‘大坏蛋’?” 刘阆连忙跑过去,一张脸想笑,但雪冻得表情有些古怪,眼睛还是笑着的,小声说:“欧巴,对不住,对不住,不是打你,是打上面那个‘大坏蛋’!” “哪里来的‘大坏蛋’?”智明抬头看。 “第一次有雪团下来的时候,我站得远,就看到一个超级大的大块头在推雪,推了一次,又推第二次,还在上面手足舞蹈的,很高兴的样子!明明是兴灾乐祸,他一定是在恶作剧!” “小阆,你看到的超级大块头是不是长得特别高大,比我高大好多,身上脸上长很多毛的?”智明大喜,抓住刘阆的手问,刘阆抓头想了想说:“没看清有没有毛,超级高大就对了 智明转头看看刚才的丢下来的那几团黑影,才发现安娜就站在跟前,眼睁睁地看着他,看见智明的目光,问了一句:“哥哥,你没有事吧?” 智明冷冷地说:“你认错人了,我的名字叫安智明,我不是你家哥哥 辛佗和伽格正好赶上来,看到安娜失态的一幕,辛佗心里满不是滋味,安娜失魂落魄,转身走开,完全没看到辛佗的样子。 伽格蹲子查看掩埋智明的东西,全部都是雪团,但这些雪团是滚大的,一个雪团估计有一两百斤,要把雪团拿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谁跟智明他们开这么大的玩笑? 智明呆呆地看着自己身下的雪团,突然伸出手去扒开,扒完了自己身上那堆,又扒向导拉嘎的雪团,什么都没有找到,他看了看最先砸下来的雪团,正卡在两块大石头之间,把路堵住了,他扑过去,拿手去扒雪,手上运了精气,一运力把雪团打开,里面果真有东西,是一张枯老的树皮。 智明正想拿,听见刘阆一声大叫:“大坏蛋,是好汉有本事就出来,我看见你了!” 智明一抬头,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一闪,它行动迅速,一下就消失在茫茫雪地里,没有了影子 “灵物!是雪山灵物!”向导拉嘎大叫一声,就跪倒在地,向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磕了好几个响头,在场所有的夏尔巴人都跪下来,虔诚地磕头。 智明心里一片雪亮,他把树皮拿在手上,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繁复标准的古篆体,如果不是在终南山上,智明研究过一段时间古篆字,他估计也看不全这些字写的是什么,智明凝神一个字一个字仔细辩认,连认带猜终于辩认出上在写着: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 智明拍头想起,这是老子《道德五千言》里的一段文字,这后面的一句,少了个“日”字,为什么独独是“日”字作了留白?刘阆挤在智明旁边,看这些字长得古怪,就问:“欧巴,这些字长得很古很怪呀,嗯,很中国,写的是什么?” 智明就把这些句话念给她听,并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少了个‘日’字,是什么意思呢?” “日是太阳呀,太阳从东边升起呀!”刘阆随口说了一句。 智明大喜,站起来拿手捏了一个刘阆的大盘脸,大声说:“小阆,你真是个福女圭女圭!日乃东也,他们是告诉我们,我们要向东边走!老天保佑,他们知道我们要来!” 智明看大家面面相觑,原来他们并不知道智明上山来找隐道的事,只以为智明是要雪峰体验一下。 智明知道不能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他们,只好说:“灵物,雪山灵物,我和向导们在寻找传说中的雪人,看来我们运气很好呀,他果然现身了!” “欧巴,你说刚才那个大坏蛋是雪山灵物?”刘阆问。 智明向着刚才黑影站的地方爬去,那的雪地上有好多巨大的脚印,刘阆把脚踩上去,只占满脚印的三分之一而已,可见那‘大坏蛋’长得有多高大! ( 185 世外 如此巨大的脚印? 刘阆瞪着大眼发出惊叹,又想到起她曾骂那大怪物做‘大坏蛋’,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听得懂的话会不会找她来算帐?那大怪物只消拿手一挤,用脚一跺,就可以把她挤成一团肉饼。 她堆上笑脸问智明道:“欧巴,那‘大坏蛋’,呃,雪山灵物听不听得懂中国话?” “当然,”智明斜睥她一眼说,“他连中国古怪字都会写,怎么听不懂中国话?” “啊?”刘阆的眼要瞪出来,继续陪笑说,“他长这么大的块头,应该不会太小气记恨人的哈?” “越大块头的人越小气了,小阆,为了你的安全,你不如先回寺院里去,等我找到灵物,代你向他道个歉吧?” “我不!我自己跟他道歉!”刘阆没上当,转身就走。 智明看刘阆快步走到辛蒂身边,想起戛尔上师说雪人是隐道们驯养来做交通联络的大猿兽,雪人刚才送来的这块树皮,说明隐道们知道智明们的到来,他们送来树皮,其实是一种试探! 天色又暗下来,向导和背夫们又开始扎帐篷住宿。各人已经适应了高原反应,对于风吼狼嚎也习惯了,一晚睡到天明,第二天一起来,就向着东边的雪峰爬去。 向东爬了一段,竟然走到了一段绝壁上,绝壁上处在一个凹出的位置,头顶的绝壁不是九十度,而是向一百二十度的延展,而下面则缩到了五六十度,如果远看,一定像个大冰蘑菇,但向下张望,万丈深渊,只看一看。连脚毛都寒了。 这是绝路了,往东走再没有平坦的路了,完全就是冰层的绝壁。这可怎么办?难道雪人留下来的那句话,智明理解错了,不是往东走? 突然最前面的向导拉嘎拍手叫智明过来,绝壁上一层冰崖被刮开。一长条石上刻有字,还是古篆体。上面写着:有相生,难易相成。 同样的《老子五千言》里的句子,只是少了个“无”字,有无相生? 什么是有的,什么是无的? 智明向四处看看,雪峰之上有的当然是雪,但是这一段绝壁上却到处是冰棱,冰柱,冰壁。这是为什么呢? 智明抬头看看山势就明白了,这绝壁虽然是东边,但是山体的形状很特别,像一个大蘑菇,所以山面突出的崖层把太阳都挡住了,没有阳光的照晒。这绝壁上常年积冰,终年不化。 智明的眼睛在所有的冰层上搜索,冰层,冰层,冰层……有的都是冰层!没有雪,一粒雪都没有! 有一处边角白晃晃一片,不同于冰层的白亮透明。是结实的白,智明走过去用手一挖,松软的,原来这里堆的不是冰层,而雪粒子,一粒一粒的,手稍微一用劲,就拔到一边去,帕塔过来帮忙,只一会儿功夫,就把那一大堆的雪粒儿清到一边去。 刘阆看智明在挖雪,只当好玩,她把雪粒儿抓在手上,正好看到伽格跟辛蒂站在一起,辛佗和安娜站在一起,她把手上的雪粒儿向两对壁人一扬,开心说:“结婚啦,结婚啦!”好似她是提花篮的花童。 这边智明也发出欢呼,原来把雪粒儿挪走后,竟然露出一条一人高的道,这条道拦腰把大冰蘑菇截成一半,刚刚可以通过一个人,谁会想到绝壁上会有一条道出来呢,这一定是人为的,也许通过这条道,就可以找到隐道们了。 智明也兴奋起来,拿雪粒儿去打刘阆,一来二去,几个年轻人拿着雪粒儿扬飞来扬去,欢乐极了。 过通道时,智明特别谨慎,他与两名向导先打前站,他们小心翼翼地扶着崖壁过去,期间智明微微探头看了一眼绝壁下,立刻感到天旋地转,心寒脚抖,他拿手扶着壁,半天挪不开一步。 向导拉嘎说:“先生,你不能向下看,眼睛平视,你看前面走就好了 智明应了一声,慢慢挪动步子,整整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走到绝壁的另一头,一转过山角,智明愣住了,这里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绝崖正正是雪线的分界,与出发点是同一纬度,但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向上看白茫茫全是雪,没有人的任何破坏,雪白得不真实。 智明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因为这一边绝壁正好东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所以绝崖最先迎接太阳,因而水汽充足,雪堆得厚厚的,而雪线下则绿草如茵,再向下,居然有温带的矮灌木林,然后是层层叠叠的高山寒松。 书上所说的一山有四季在这里得到验证,一座山便遍布了从温带到高寒带的所有植被,真是一个美丽得让人忘记呼吸的世界,真正的人间仙境,世处桃源! 智明狂喜,赞叹了一阵,决定留下两位向导,自己返回去接他们过来,当他小心翼翼返回绝壁的另一方,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一钻出来就看到辛佗一张哭丧着的脸,智明知道出事了! 三个女孩子都不见了,伽格坐在地上,指指绝壁,一句话说不出来。 帕塔说:“你出发半个小时后,我们心里急,我到通道口看了一下,回身就看见阆姑娘就趴在绝壁上向下叫,没听清她叫什么,后来辛蒂也过去,安娜也跟过去,伽格、辛佗跑过去,只跑了一半,刘阆‘啊’一声叫,辛蒂了叫了一声,接着刘阆滑下去,辛蒂也滑下去,再接着安娜也滑下去,我们到了绝壁上,什么也看不见了!” 智明脑袋“嗡”一声响,趴在绝崖上,大声叫:“小阆,小阆……小阆你在哪里,你快回答我,辛蒂,你跟小阆在一起吗?快说话……” 高寒山区气压低,智明的声音完全传不出去,嘶哑在喉咙里,在风中呜咽开去。 他突地站起来,把两个背夫的包翻下来,找出长长的援助绳,这援助绳主要是在登高峰时,由向导拉着,然后一个缠着腰,过一段距离再缠着一个,这样一个一个向上登。 智明把绳子找来,缠在腰上,对辛佗和伽格说:“我下去看看,你们拉着我 帕塔急忙摆手说:“下面是绝壁,都是光滑的冰柱子,完全没有倚仗的地方,下去太危险了 智明摇摇头,他看着辛佗和伽格说:“你们拉好了,我要下去了!” ( 186 可恨 智明紧了紧援助绳,正要下去,帕塔的对讲机传来说话声,帕塔听了一阵,跑到绝壁上说:“智明上尊,大好事,你不用下去了,拉嘎说阆姑娘已经在那一边出口了,还有辛蒂姑娘!真是奇怪了,她们怎么过去的?” 智明大喜,几个人从绝壁通道穿过去,心里急,也管不上下面是万丈深渊了,通过得很快速,十分钟就到了对面,一转过拐角的山崖,果然看到刘阆,她正趴在雪地里,向下面说话,一看见智明,刘阆的大脸盘就绽放成一朵花!这里比同一海拔高度的任何地方都温暖,冰冻好几天的笑容终于又开花了。 智明又惊又喜又痛,上前一把抱住刘阆,哪里还管得众目睽睽了。 辛佗看两个女孩都在,独不见了安娜,抓住辛蒂问:“妹妹,安娜呢?安娜怎么不见?” 辛蒂一把摔了辛佗的手说:“哥哥,你带来的安娜是什么人?你到底了不了解她?她居然把阆姑娘推下绝崖去,我制止她,她还推了我一把!连我一起摔下去!” “你胡说!安娜不是这样的人,她自己不也滑下去了吗?”辛佗脸色苍白,安娜救苦行僧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是世界上最善良最有菩萨心肠的好姑娘,怎么会做这样不可意议的事? “她不是滑下去的,是‘坏家伙’把她拉下去的?”辛蒂把自己的左脸转向辛佗,辛佗吃了一惊,她的左脸赫然有五个手印。高原天气冷,这会整张脸肿起来。呈紫黑色。辛蒂抚着脸抽泣着说:“你看,哥哥,这是你的‘好姑娘’打的!” 智明耳听辛蒂的哭声,他是最明白原因的那个人,因此心寒到了极点,更紧地拥着刘阆。生怕一松手刘阆就会不见了。 刘阆倒不好意思了,推开智明,拉着辛蒂的手,模模她的脸说:“辛蒂,别生气了,我们俩不都是好端端的没事吗?她一个人在绝崖下面肯定很害怕,算是得到惩罚了。我还是希望‘坏家伙’能把她送回来!” “坏家伙?坏家伙是谁?”智明问。 “‘坏家伙’就是你的雪地灵物——雪人呀,欧巴吓唬我说他会找我算帐。我看他可喜欢我呢,我叫它‘坏家伙’,他不知道多欢喜呢!”刘阆得意扬扬地说。 智明白了一眼刘阆,这傻丫头真是中外通吃,连半人半兽的雪山灵物也被她降了,他微微有些醋意,拿眼睛剜了一眼刘阆。 刘阆不管他,向着绝壁叫了几声:“坏家伙。坏家伙,你乖,听话,你快把安娜送上来吧?我请你吃糖说完。还真的从袋里模出一颗糖来。 但是绝崖上没有回响,辛蒂和刘阆断断续续向大家讲了这半个小时里发生在绝壁下的事。 智明去探路,去了半个小时没回来,刘阆觉得很无聊,抓地上的雪粒子玩,把雪粒子扬在空中昂着头拿脸去贴,还觉得不够好玩,就到崖边玩“天女散花”,一团团雪粒子被她飞扬起来,飘到绝壁下去了。 玩得正高兴,在绝壁下探出一张丑陋狰狞的大毛脸,硕大无比的脑袋,雪粒子又刚好被刘阆扬起来,兜头给了他一脸,迷了他的眼,他在连忙拿大毛手去抹脸,呲牙咧嘴表示不满,好不狼狈,蹿下去不见了。 刘阆那个乐呀,捂嘴“咕叽”直笑,突然想起这大毛脸大概就是智明说的雪山灵物——雪人,自己曾拿石头砸他——虽然没砸中!还用中文骂他“大坏蛋!”,智明说他会中国古代的字,一定懂得中国话,搞不好“大坏蛋”是要搞报复的。 刘阆追过去,把头探到绝壁上,果然又看到一个毛耸耸的大脑袋,他刚刚好把脸上雪粒子清干净。 刘阆从小通灵,别人看不见的古怪东西她都见过,她哪里会怕这个大毛人,讨好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叫你‘大坏蛋’,你怎么算是大坏蛋呢?虽然有点吓人,总算没把人吓死呀!充其量只能算个‘坏家伙’!你长得这么高大这么有型,姚明都没你帅,对不?坏家伙?” “坏家伙”鼓着拳头大的眼睛巴眨了一下,呲着牙,刘阆现在知道了,他呲着牙其实是在笑,她便又说:“不反对,就是同意了,以后我叫你‘坏家伙’,这名字好呀,你没听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你以后一定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招人喜欢!” 刘阆自已把自己说乐了,突然“坏家伙”一闪,就没有了影子,接着辛蒂过来了,安娜也过来了,然后觉得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她便飞了出去,但一只毛手伸过来,抱住自己,接着辛蒂不知为什么也滑下来,安娜则是‘坏家伙’用手拖下来的。 辛蒂被一只毛手抓住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一荡,脚就落了地,原来下面的绝壁是空的,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山洞,还颇暖和的。 ‘坏家伙’长得高大无比,目测足有三米高,且虎背熊腰的,一双长臂足有人类的两副手臂那么长,最要紧的是他全身长着蓬松的长毛,面上也尽是长毛,一双眼睛突出来,鼓得大大,大嘴巴足以放得下三个人类的拳头,他看上去恶狠狠的。他把安娜抓下来丢到了地上,还一左一右用手臂抱着刘阆和辛蒂,辛蒂吓是动弹不得。 刘阆坐在大毛人的手臂上,高高在上,叽呱笑了一下,口里叫:“坏家伙!坏家伙!”伸手在坏家伙的面上抓挠了一下。 大毛人吡着牙,牙齿全部露出来,对着辛蒂“嗬嗬”地怪叫,刘阆看辛蒂害怕,就说:“辛蒂,他是高兴,估计他可没见过像你这么美貌的姑娘,坏家伙对不对?” 坏家伙对着辛蒂咚咚地捶打着前胸,身子一晃一晃的,刘阆拍掌笑道:“坏家伙真是!辛蒂,他在夸你长得漂亮呢!” 辛蒂看大毛人并无恶意,放下心来,她一瞥眼睛,看见安娜团着身子歪到一边去,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责问:“你为什么要推刘阆?你还推我!” 安娜冷冷地看着辛蒂,等辛蒂靠近来,她的手一扬,出手很快,只听“啪——”一声脆响,辛蒂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她的脸上便出现了五个红红的大手指印,安娜冷冷一笑:“真不要脸,你以为你天天跟着安智明,他就会多看你一眼?” 刘阆没有想到安娜一言不出就出手打人,一点都不符合她平日里温文尔雅、娇娇柔柔的模样,她冲过去扶住辛蒂,大声说:“你怎么打人?” 安娜又冷笑一声:“最可恨的是你,在智明面前装可爱?”她的话音刚落,巴掌随即而来,但她的掌风还没有扇过来,坏家伙的一阵风蹿过来,安娜一个站立不稳,坐倒在地。 坏家伙一手抱着两个女孩子,在绝壁上跳越穿行,几上起落,就到了通道的出口,他一探出头去,看见两个向导,把两个女孩丢到地上就回身蹿回绝壁下,把两个向导惊得又跪又拜,想起给智明打电话。 “坏家伙,坏家伙,你把安娜给送过来吧?”刘阆仍在坚持叫。 智明站在她旁边,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些端倪,但没有,刘阆的脸上是真的着急,他问:“她推你下来,你还想救她吗?” “她是……你们……欧巴,也许是因为她太喜欢你了,”刘阆的表情很平静,她又俯子大声叫,“坏家伙,你快送安娜过来,我有空再跟你玩儿!” ( 187 痛苦 “小阆,”智明伸出手,覆在刘阆的手上,看着她的眼睛,他的心里燃了一团火,俯在刘阆的耳边悄声说:“小阆,她不是……我只有一个人,她叫一根筋!” 刘阆“卟哧”一声笑起来,在雪峰这么久,第一次听智明对自己说这么含情脉脉的窝心话,她甜蜜极了,脸上飞起一团红云,也悄声说:“欧巴,一根筋知道,所以一根筋心里很快活,不希望别人不开心,我们一起来的,就一起回去,一个不能少,对不对?” 智明眼圈发热,拿手模了模刘阆的头,站起身子,想起那条援助长绳,就找出来,缠在腰上扎结实,对伽格说:“我下去找安娜,我们是一起来的,一个不能少!这里的人,拜托你照顾好!” 伽格点点头,看看刘阆的大盘脸,圆圆的圣洁无比,他早就发现,她长得像佛家的观世音菩萨。 相由心生,但凡有善心的人,便会长得像菩萨。 伽格也把长绳缠在自己的腰上,把一头拿给辛佗,对智明说:“先生放心下去,我这边会拉好你,注意安全!” 智明面对着绝崖壁站好,正要向下放绳子,突然从绝壁下面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听上去仿佛是一个瓶子在爆炸,随即是一连串“吱吱呀呀”的怒吼,声音越来越近,非常痛楚愤怒。 “坏家伙,坏家伙?”刘阆听出是雪地灵物的声音,向着绝崖焦急地叫唤着。 “呼”一声,有东西快速弹出来,飞在空中,一个黑色大物向山崖下滚去。另一个不明物体向着智明所站的雪地旁边飞扑过来,着地后向前翻滚然后站起来,非常专业且优美的姿势,大家眼花缭乱间,等她站定看清来人,失声叫道:“安娜?” 安娜的身上有斑斑血迹,不知是她的血,还是雪人的血,辛佗扑上去。叫了一声“安娜——”即说不出话来,安娜滚地后蹲下,两只手握着一把枪,枪口还在冒着烟,大家马上想到刚才那声闷响就是枪声,雪人‘坏家伙’大概是在安娜枪口的威胁下把她抛了出来。 此刻,黑洞洞枪口对准辛佗。辛佗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大声叫:“安娜,你怎么了,是我!辛佗!” 安娜的手枪一晃,向着刘阆的位置,“怦怦怦——”连开三枪,智明扑过去,但是他的身上缠着援助绳,他一扑。连带着把伽格一起拉倒在地,子弹没有进到刘阆的身体,在雪地里激起回响,原来是辛佗拿手抓住安娜的手枪推开,他大声说:“安娜,你疯了——她是刘阆!” “我没有疯,我要杀了这个贱人!”安娜一扣子弹。辛佗的手化成无数血肉四溅开来,子弹穿过他的手掌,正中辛佗的心脏—— 辛佗圆睁着眼,先是不可置信,慢慢变得温柔,他的手抬了抬说:“安娜,死在你的手上,我……不后悔……” 这时,从身后传来轰轰轰——的闷响,雪峰在振动着。颤栗着,翻滚的雪浪掀起滔天雪尘,潮水一样向智明他们涌过来——如画一般亘古不变的雪峰撕破温情的脸,发疯地推搡拉扯,气势汹汹以千钧之势咆哮而来…… “不好,雪崩!雪崩!快逃!”帕塔大叫一声。领先钻进绝壁的通道上,几个向导和背夫也身手敏捷,几步就蹿了上去。 原来,是枪响的巨大轰鸣声引起了高山雪崩,雪团加冰块汹涌而至,张开大口猖獗吞噬万物。 安娜反应很快,她一把推开身上已经咽气的辛佗,也向着拐角的绝壁通道跑去,辛蒂也反应过来,她疯了一样,怒喝一声:“还我哥哥来!”,就扑向安娜,安娜回身,一个扫膛脚,踢中辛蒂的心口,然后回身抬手,眼睛都不眨一下,又一声枪响,辛蒂迎风倒下。 刘阆正在帮智明和伽格解开捆在身上的援助绳索,听到辛蒂一声尖叫,本能地伸手去扶,安娜的边跑边回头,又一颗子弹射出,正正对着刘阆。 智明和伽格缠在身上的绳索还没解开,徒劳地看着子弹穿空而来,这一次,谁也救不了刘阆了,智明痛苦地闭上眼睛:让我去死吧!让我死吧,这是我应该受的! 突然身上有重物砸过来,接着是铺天盖地的……他的脑子一窒,失去了知觉。 有没有想过,人最大痛苦是什么?生离?还是死别?是你心里最美好的东西在你眼前残忍破碎?是与曾经说过天长地久的人反目成仇?是你曾经爱过的人杀死你正在爱的那个人? 安娜,也叫杰安娜,中文名是芳林,在动车中已经死了的芳林,智明曾经的良人,未婚的妻子,易了容改变了身份的芳林,在安智明的面前眼睛都不眨地拿枪杀死了刘阆。 宁愿是自己死,刘阆,那个想放在心口处疼爱,他一力想拿在手上保全的人,她的嘴巴还在微微上扬,带着很多很多的眷恋—— 如果痛苦有重量,人的心能承受多重的痛苦? 大家都知道珠穆朗雅峰的高度,有没有知道珠峰有多重? 智明知道,所以智明他醒不过来,他心里的痛苦超出他的承受力。 伽格焦急地看着智明,又看看站在他身边的一位老者,他穿青色的长袍子,梳着冲天的发髻,面容有久不经世事的从容平和,是一名老道人。 “穆觉大师,智明先生怎么醒不过来?你说他的脑子并没有受伤,有什么办法让他醒过来?” 穆觉看看智明,叹了一口气说:“唉,有些棘手,都昏迷三四天了,若要玄君醒来,须把真君的灵魄唤过来!也许能成!” “真君的灵魄?”伽格后退一步,目光黯淡下来,“大师是说阆姑娘……真君已经……去……了……” “从我的精气搜索的范围内,没有阆姑娘的气息!找找她的前修真君的精魄,也许能找到!”穆觉摇摇头。 伽格脚一软,跪倒在穆觉的脚下,眼含泪光说:“请穆觉大师收我为徒,让我入道在这里修隐 穆觉说:“说来你是阿难佛陀的后修,与我们老君祖师爷大有渊源,这也是你的缘法,你先不要急着决定,过些时日再说罢!现在要紧的是阆姑娘,我们没找到阆姑娘的尸首,我已经叫‘大雪’四处去搜索了,‘大雪’受了伤,看他能调动他的伙伴们去找找?你身上有没有阆姑娘的东西?”穆觉问。 伽格忙从贴身的衣袋里找出几株干草,正是刘阆跟他去往菩提迦镇路上用过的香草,本来香草是刘阆喜欢它的香味,装在自己的口袋里的,但是后来引发刘阆中毒,被智明搜出来丢到地上,伽格捡起己贴身带着。 穆觉把香草放在法器上,说:“我用尹喜尊祖所教法术念咒,如果阆姑娘已经逝去,我便把她的魂魄招来,如果她出现,你便引她到玄君那里,大概能唤起玄君 伽格点点头,穆觉与伽格各自盘坐好,穆觉喃喃念咒,引精气在频道里搜索,念了一阵,睁开眼睛道:“奇怪,我并没有找到刘阆姑娘的魂魄,也找不到她的气息,她到底去了哪里了?” 伽格一听,跳起来,跑到智明身边,摇着他的身子,大声说:“智明先生,阆姑娘并没有死,大师找不到她的魂魄,她就没有死,你要醒过来去找阆姑娘,你快起来!你以为你不醒,你这样不闻不问,你就可以不用接受,不用感觉了,你就舒服了?阆姑娘没有死,你要去找她!” ps: 马儿在我家门口敲门了,请问,是来送票的吗?走过路过,一并谢过,新年快乐!l3l4 ( 192光晕 “这个人不是杰安娜!是另外一个人!”智明肯定地说。 “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彼德盯着智明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什么。 “你们早就知道她不是杰安娜了,说吧,你们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智明干脆答道,看来救刘阆这件事是要跟彼德配合了,时间越来越紧,那个时间等不了他了,刘阆也等不了这样慢慢的调查,只能借助英**方的一点力量了,虽然不一定可信,但有些地方是可以用得着的。 “你说得对,我们已经查了这个女人的dna,的确不是杰安娜的,我非常好奇,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刚才你说那个女人散播了一份传单,可以拿来给我看一看吗?”智明没有回答彼德,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彼德在口袋里模了模,模出一份传单来,传单是印了一个端庄女人的头像,标准坐姿,腰板挺直,沿着头像呈弧形是一长串的字,准确地说是符号,智明只看一眼,他的嘴角一动,一串字音豆子一样从他嘴里快速地念出来,彼德大吃一惊,抓住智明的手说:“对,你念得很标准,扩音器里传出来的声音就是这样的,你也会念,你听过?这是哪一国的语言,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光念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要辅助一定的手势和心决才会起作用,她为什么要把静心修习咒念出来?还要大家都跟着她念呢?”智明自语,转入沉思。 “弥合之礼!弥合之礼!”智明大叫。保罗说圣教自己要与新的圣女进行弥合之礼,弥合之礼一定就是双修灌顶术!当日在印度藏民村,藏传寺院的喇叭们集中一起念灌顶心咒(智明取名为静心修习咒),咒语一起念。有催情灌顶之用,自己就是那晚跟刘阆双修灌顶成功的,那个圣教也许修为还不够,所以以末世之说,要大家都念静心灌顶咒,以促成自己跟新圣女刘阆的弥合之礼。 圣教要与刘阆行弥合之礼?! 智明的心被挑了起来,一把针直刺了进去,痛得他捂着心口,站立不住蹲子,满头大汗!现在怎么办。这不是生生要挖了他的心么?刘阆在什么地方?那个圣教是谁? 智明突然站起来。拔腿就跑。脚不沾地速度飞快,经过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时,也是快速通过。没有任何停滞,因为他奔跑时身上盈起五色的光,把众人都惊呆了,大家自动让出一条通道来让他跑了出去,有人拿起手机拍他,智明意识到,以手捂脸,他戴着大墨镜,竟没有人拍到人的面貌,但一人奔跑起来头顶身上起五色光的消息还是风一样地传了出去。 智明当然听不到大家的讨论:“头顶五色光。难道真是那女人说的,末世来了,天降异常?” “估计是有人哗众取宠,他的身上藏着什么电源吧?” “什么想法的人都有,这人想出名吧?” “我听说……” 彼德不知道智明口里的“弥合之礼”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智明去哪里,但这个东方人太神秘,他身上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因此彼德快速跟上来,也看到智明跑动时头顶处盈五色光。他听着众人的讨论追了上去,他比大家更想知道原因,但确信智明不是哗众取宠,也不可能身上藏了电源…… 他们出了人群,彼德把车开过来,智明跳上车说:“威斯敏思特大教堂,速度要快,求你了 彼德看智明脸上有欲哭的表情,想了想还是问:“这个弥合之礼是不是跟刘阆姑娘有关系?” 智明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又问:“传单上的那个女人头像,是不是苏格兰女王玛丽一世?” 彼德听他这么一问,恍然大悟说:“我们也一直在猜这个女人是谁,玛丽一世,没有错,是她!” 智明没有再说话,拧着眉头在思索着,车子很快到了大教堂,智明以最快速度奔向亨利小礼拜堂,他的心里梗得慌,越跑近前越难受。他跑得越快,他头顶上的五色光越盛,像一团移动的日晕,彼德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居然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只是远远地追着智明头顶的五色光。 智明一靠近亨利七世小礼拜堂,便感觉到一团血光之气直压过来,糟了,他心里大叫,礼拜堂里空无一人,智明推开更衣室的门,埃尔牧师歪倒在椅子上,胸前是一个大洞,“汩汩”地流着鲜血,牧师脸色灰败,几乎就是死气盘旋,没有任何生机了。 智明俯身翻翻他的眼皮,大叫:“埃尔神父,神父——” 埃尔牧师微微抬了抬眼皮,看见眼前站着个头顶着五色光的男子,他脸上浮出了笑影,叹息道:“天主呀,我何其荣耀,您是来迎我进入天堂么?” 这里彼德正好赶上来,听埃尔牧师的话一愣,看看智明头顶的光环,现在智明停下来,他头顶的光环减弱了,彼德抬头看到更衣室里正好有一座耶稣的画像,耶稣的头顶上,是煜煜的光彩。 埃尔牧师挣扎着下地,跪子,语气微弱而虔诚地说:“天主呀,敬听教诲!” 智明站得高高地看着埃尔,沉声说:“我问你,圣教的老地方在哪里?” “回天主问话:圣教的老地方在伦敦东南郊第十二个殉教教堂……” “你们见面的时候有什么暗号没有?” “回天主的话:我为他满怀……坚定的爱,向道德的……顶峰攀登埃尔断断续续的回答,他的脸浮着奇怪的笑。 “我再问你:玛丽一世跟双鱼图案有什么关系?”智明再问。 只听“扑嗵——”埃尔一头栽倒在地,智明心一寒,忙蹲下来,埃尔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气息,智明一模他的鼻息,已经没有了。 彼德问:“这个神父跟杰安娜是什么关系?” 智明茫然坐在地上,吃力地说:“神父跟杰安娜什么关系?玛丽一世跟双鱼图案什么关系,跟刘阆什么关系,圣教跟刘阆什么关系!我乱了……” 彼德打电话叫来警察,经过检查,埃尔死于枪杀,一枪致命,就在智明到来前的五分钟,埃尔是坐着受枪的,没有明显挣扎逃生的迹像,枪手走得很从容,因为枪声经过消音处理。 彼德想再问智明,智明抬起手来制止他说:“我现在脑子很乱,你先别问我,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明天晚上我大概可以整理出来一个思绪跟你说话,我跟你说过找到刘阆是我的第一要务,其他都是其次,找不到刘阆,恐怕有更多的人会死,末世也不可能制止了,随你信不信 “你要我查什么?”彼德只好问。 “你帮我查查苏格兰女王玛丽一世的资料,还有……”智明没说完拔脚又跑,跑到女王玛丽一世的石棺,卧倒在地,一头钻进去,他打开手机,借手机的光看到石棺的一角上,原先那个两指大小的太极双鱼图案已经被抹平了,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他从石棺里爬出来,又跑到教室中部的名人石棺区,这里有三十多个石棺,都是英国有爵位的名人石棺。智明找到他看见保罗时藏身的那个石棺钻了进去,模到他抓出痕迹的那根石柱,打开手机借光看,那个双鱼图案还在,智明按下手机,拍了下来。 彼德莫名其妙地跟着智明转过来转过去,智明从石棺下爬出来,去找到这个石棺上的墓志铭,念出来:“j.c希匹斯雷爵士”,他点点头,是了,这里还有线索,j.c 希匹斯雷爵士?脑袋里没有任何这个人的资料,但他是个关键。 ps: 初四快乐呀,过年好呀,过年容易把自己变成一只睡了吃,吃了睡的小猪,还好记得要码字,做了只勤快的马儿,所以码字是挺快乐的,数票票也很快乐,亲,不要做小猪啦,快起来送票票啦! ( 193殉教 智明站起来对彼德说:“你帮我查一下苏格兰女王玛丽一世的所有年份事迹,再查查她跟这个j.c希匹斯雷爵士的关系,以及j.c希匹斯雷爵士在世的所有亲属,还有,查一查你们尊敬的耶稣大人的所有生平,明天你拿这些跟我交换所有你想问的信息,今天到这里吧!我要回酒店休息了 智明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他很累了,一天之中,太多的血案和担心令他心力交瘁。他一卧倒在床上,就睡死过去。 下午五点钟,智明醒过来,穿上大衣,意外地觉得特别冷,看到外面阴沉沉的,今天是什么时间了?智明问自己,已经是十二月了,二零一三年的十二月,末世之说是真的吗?智明跌坐在椅子上,闭目调息,稍息片刻,他给自己改装了一下,把脸色抹涂成棕色,装上胡子,戴上一顶毛呢帽子,这样大半张脸隐去,他看上去更像西亚人氏。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说自己要到伦敦东南郊区找教堂。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很厚实的昵子大衣,迟疑一下告诉他东南郊区的教堂大都是废弃的,还常常闹鬼,没有人去的。 智明坐上去,递过一张纸币说:“大哥,你生活在英国,是科学的文明之国,你相信闹鬼吗?” “这个可说不清,很多贵族的古堡都会闹鬼司机开动车子,又说:“你是不是要找殉教者教堂?” 智明点点头。问:“是不是有这样的教堂?” “这就对了,总是有些人会去纪念那些殉教的牺牲者 “这些教堂也会闹鬼吗?”智明问。 “就是这些教堂才会闹鬼呀,你想呀,都是些被教会惩罚的教徒。死于非命,各种酷刑,死的人冤屈了,总是阴魂不散,先生不怕吗?”司机说着,感觉一股寒意。 “不是我害的他们,我不怕,你也不用怕,有句话说的是冤有头债有主,鬼也只是一种简单的信息。没有做过错事的人。不会受到伤害智明说。 “先生找这些教堂做什么呢?” “我是找人。喔,我是做研究的,找一些中世纪殉教的人纪念一下。我要写关于他们的研究文章 话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东南郊太安静了,旷野下影影绰绰有几座老旧的房子,远远看到这些房子,司机就叫智明下车,说:“先生,十二座教堂就在前面,你自己去吧!祝你好运!”智明没有为难他,就下了车。 站在地上感觉很阴冷。月光下都是寒气,居然有细细的雪花落下来,这是的确比市区要冷得多,智明看了一下手表,只是八点钟,会有人来吗?今晚真的会有弥合之礼? 智明慢慢靠近那些建筑物,细细看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十二座教堂原来其实是一座大教堂,但是这所很大的教堂有些部分落了空,不知道是风化了还是石材被拿中,很有规律的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部分空出来。数数剩下来的保留下来的,正好有十二间。 其中最大的一间高达十几米,气势上一点都不输入威斯敏思特教堂,也是哥斯特建筑,最上面是个钟楼,有一面巨大的时钟,已经不动了,钟的时针指在十二点,分针指在十二分钟,那么巧地还有秒的时间,借着月光看,秒针指在十二上。 十二时十二分十二秒这个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使这个钟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刻度里? 智明一跨进去,教堂主体部分很长很宽,本堂两边各有一道侧廊,上面设有宽敞的廊台。极高极高的哥特式拱顶,使本堂显得狭高颀长,虽然是废弃教堂,但仍然巍峨挺拔,气势非凡。 他的耳边就听到唱诗班的歌声,优雅动人,这是幻听吗?一个废弃的教堂,怎么会有唱诗班在歌唱,那歌唱太真切了,怪不得司机说这里会闹鬼。长长的侧廊,两边林立着半人高的桌椅,顶拱太高太长,歌声太渺茫,使智明有不真实的感觉,几乎辩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突然一把暗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先生,我可从来没有见过您呀?您到十二座教堂来做什么?这里已经废弃了,您回去吧!” 如此宽旷的教堂响起苍老暗哑的声音,智明站住了,收摄心神看向声音所在,是一名枯瘦的牧师,穿着白色的长袍子,太瘦了,脸上颧骨高高突出来,只剩下一双眼睛还有些神采,正盯着看智明看。 智明静静地回看他,然后说:“您好,尊敬的神父,我来了,‘我为他满怀坚定的爱,向道德的顶峰攀登’ “‘我为他满怀坚定的爱,向道德的顶峰攀登’。先生来得真早,你先进去吧!”牧师恭敬地向他点点头。 智明点点头,继续向前走,本堂很长,大概有近百米,他向着歌唱的方向走去,进入内厅,穹顶依然被装点得很精美,但内厅鲜有人来,由穹顶挂下来的大吊灯只有一两柱灯在亮。红毯很旧了,一张圆桌上围着几个人,正在虔诚地歌唱,智明正要举步进去,一人拦住他,向他微微鞠躬,然后眼睛盯着他看,没有让步的意思。 智明愣了一下,不是说了暗号了吗?为什么不让他进去呢,他的耳边飘来歌声,他突然明白了,张口把今天传单上的灌顶修习咒念了出来,那人微微一笑,让开一步,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智明向几个歌唱的人走过去,他现在知道了,他们所唱的是灌顶修习咒融进唱诗班的歌里,他们围站的是一个金碧辉煌的祭坛,上面挂着一幅幅油画,有近三十个人的画像,第一张画像是一位端庄秀丽的女人,眉宇之间有君王的威严,眼睛很大,双眼皮向上挑着,嘴唇紧紧地抿着,没有出乎智明的意料,她是苏格兰女王玛丽一世。 这是一个废弃的教堂,这群人在纪念为殉道而牺牲的人,玛丽一世作为最著名的人列于第一位。 但智明现在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是刘阆在哪里?今天晚上圣教真的会跟刘阆进行弥合之礼双修吗? 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智明就痛得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他看看那些唱歌的人,保罗不在其间,他四处看看,看到内厅还有一扇门,他推开门,屋子是昏暗的,借着门口的亮光可以看到里面靠窗有一排椅子。他反手把门关上,窗外飘着细细的雪,纷纷扬扬的,月色清亮,智明打算在这里调一下息,感受一个刘阆的位置。 智明盘好腿,闭上眼睛调息,突然门被大力推来,什么东西涌进来,门又被“怦”地关起来, 接着便是一阵男女**的喘息声,两具**扭在一起,还有衣服被急切拉扯的声音。 智明皱起眉头,正碰上一对男女要苟合,这回怎么办? 突然一声惊呼,一个男人说:“杰安娜,你咬我,你不愿意?” “保罗,我对你没有感觉,你放了我吧?”一个女声喘息着说。 智明的头“嗡”地一声响,这是杰安娜的声音,智明从内心深处拒绝叫她“芳林”,那个一说话就脸红的芳林,死了。 “你答应我,我们进行一次弥合之礼,如果成功了,圣教会放过你的!”保罗又上前抱杰安娜。 杰安娜推开他,冷哼道:“我们试过,没有成功,没有成功就不会再成功了!圣教那里,我会找他的 “圣教已经下命令要杀你了,你难道还不明白,你已经被圣教抛弃了,现在的圣女是刘阆!” &n bsp;智明的心一跳,终于说到刘阆了。 ps: 有好几章没有刘阆,感觉不太习惯,明天她会回来的,这么相爱,要安排一次狠狠爱,安排在哪里呢?过年,你们都只顾着吃了么?哈哈哈,抬一下手指送个票票,谢! ( 194 迷幻 “刘阆?刘阆的头部中了我的一枪,哈哈哈,虽然用的是空弹,但空弹里装了迷幻药,就算不死,也是个脑残加傻子了,圣教要她做圣女,怎么可能!谁会找一个傻子当圣女?”杰安娜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 智明的耳朵被剐出血来,心口又再次插上一把刀,他痛得无可复加,捂住胸口,再也控制不住,身子直直从窗台上跌落下来,“咚”地发出一声巨响。 室内的一对男女吓了一跳,屋子里瞬间明亮起来,那对男女跑到窗台跟前,狐疑地看着智明。智明知道自己已经改了模样,贴了小胡子,杰安娜未必能认出来,他连忙咧牙叱齿表示抱歉,捂着腰慢慢站起来,想要离开房子。 “你!站住!你听到了什么?”保罗迅速模向口袋,一把锃亮的手枪模了出来,指向智明。 智明边走边用手势做了个睡觉的动作,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但一回头发现保罗正在安装手枪消音器,智明立刻怒了,他体内的精气大盛,两步上前,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把保罗的枪抓在手上,拿手枪指着保罗,沉声说:“你们的圣教在什么地方?他人呢?” 保罗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这么轻易地被智明夺去手枪,有些丈二和尚模不到头脑,一时有些无措了。 杰安娜从看到安智明起,就一直盯着他看。智明一有动作一说话,她就叫了一声:“你是安智明,哥哥!” 智明把枪口调移过来,冷冷地对着她。这个冷血的女人!他眼睛却看着保罗,继续问:“快说,刘阆在什么地方?” “哥哥——”杰安娜不管不顾,扑上前柔软的长臂抱住智明,说,“刘阆已经毁了,不死也是残,哥哥,要救灭世之灾,只有我们合手才行!” 智明用力推开她。嫌恶地说:“你这个刽子手。你的手上有多少人的血?我都不愿意杀你。怕弄脏了我的手!” “你就是安智明?头顶有五色光的人,你是不是已经完成了弥合之礼,怎么样才能完成弥合之礼?达到灌顶的最高境界?”保罗急切地问。 “你先告诉我。你们圣教大人和刘阆在什么地方?”智明的心像烧了一团火,又焦又燥,不知道刘阆在附近还是在……她是不是像杰安娜说的,已经毁了…… “圣教大人通知说,弥合之礼的仪式还没有准备好,要推迟进行,至于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也不知道,圣教的地盘太多了,他神出鬼没的。我估计是刘阆没有准备好,她的脑子受了伤!不知道能不能行弥合之礼?”保罗说。 “她伤得重吗?要紧吗?”智明闭闭眼睛,艰难地问。 “她中了迷幻之毒!离死不远了,哈哈哈,只有我有解药,我为什么不一枪杀了这个贱人?哥哥为什么这么关心她,你以前不是说最爱我的吗?你的心为什么变了?”杰安娜怨毒地说。 智明狠狠吞下一口恶气,看也不看安娜,他直直地走出房间,门开了一半,回过半张脸说:“弥合之礼有四个条件,第一、男女双方的精气修为达到一定的高度。第二、男女双方一定是真诚相爱的。第三、男女双方必须心有灵犀、不点而通。第四、心如蛇蝎一样的人,是不可能修炼成功的 “哥哥,”杰安娜扑过去,拉着智明的手臂说,“你如果跟我修弥合之礼,我会救刘阆的。我有解药!” 智明嫌恶地摔开杰安娜的手:“滚!我宁愿死!” 智明摔门而去,踉踉跄跄地跑出去,心里反复喊着:她死,我也死,一起死!反正世界末日已到! 她在哪里,要死,就死在一起,她在哪里!在哪里! 智明一阵风般跑出内厅,向本堂跑去,他的五脏已经着了火,直烧到头顶,他的头顶上又现出五色光,火红、炽烈、狂乱,上百米的通道,全部是他急促又凌乱的呼吸声,声音大得把智明吞了进去。 一个黑影打乱了智明奔跑的速度,是那个枯瘦的牧师,他直直站在智明的跟前,智明差一点就撞在他的身上,连忙伸出手及时扶住他。 枯瘦牧师笑了,他伸出手来拍拍智明的脸,慈祥地说:“孩子,不要急,连命都可以放弃,还有什么可怕的,上帝会保佑你的 智明看着枯瘦老人,心一酸,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他呜咽着说:“神父,你们圣教在什么地方,我要去救一个人!” “唉,圣教出于私心,他已经违背了女王的初衷,他会受到惩罚的,不要急,孩子,你跟比利神父来,神父会给你答案的比利牧师拍拍智明的手。 “不,我要去找你们的圣教大人,我要去找刘阆!”智明执拗地说。 “你会找到她的!你的头顶已经有五色光了,神来到大地,我们都有救了!”比利神父叹息道。 一间华美的卧室,厚重的地毯,温暖的被和美好的梦,刘阆动了动眼睛,她又醒过来了,一睁开眼睛,大脸盘即笑成一朵向日葵花,她自己坐起来,一把抱住她眼前一个人的手,大声笑:“欧巴,欧巴,你给我吃的什么,真好吃!” 被抱着的是一个中年的黑人女子,穿着女佣的白色套装,无可奈何地看着刘阆,她总是一醒过来就亲密地叫人“欧巴——欧巴——”不管是男是女,上前就抱。 这孩子的脑袋显然是出了大问题,连人都不会认,等同于傻子了。 “欧巴,我还要喝——”刘阆又叫了一声,仍然抱着黑人女佣的手臂。 “欧巴是谁?”床边一个男人问道,非常优雅慵懒的苏格兰口音,他身材修长,温文尔雅,脸上带着温和适度的微笑,头发整齐地向后梳,衣服穿着一丝不苟,雪白的领结,非常有绅士风度。 “欧巴是她呀!”刘阆眨着眼睛,指指女佣,仍然拉着女佣的手不放。 “胡说,我才是欧巴那男人顺势坐在床边,把刘阆的手拉到自己的手心里,轻轻握着,“我才是你的欧巴,小阆,你忘记了?” 刘阆抓抓自己头,没有上当,她丢开那男人的手,拉着女佣的手说:“不对,她才是我的欧巴!” “你爱欧巴吗?”男人轻轻笑问,他脸上五官轮廓鲜明,一双粟色的眼睛闪着魅惑人的光。 “我当然爱欧巴!”刘阆眨着眼睛,非常肯定地回答。 “你爱欧巴,欧巴是哥哥的意思,西妮是个女人,她怎么会是你的哥哥呢?所以,我才是你的欧巴!”男人模了模自己梳得很整齐的头发,动作标准帅气,贵族派头。 刘阆抓抓头,她有些糊涂了,她第一眼看到的,确定是欧巴,但是男人说得没有错,欧巴是不是应该是个男人呢? “欧巴为什么是男人呢?”她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因为你是女孩子,欧巴就应该是男人,你跟欧巴要进行男女灌顶双修完成弥合之礼,所以欧巴一定是个男人!”男人耐心地说。 “我要跟欧巴双修!”刘阆拍着掌说,说完眼皮又沉重起来,转头呼呼又睡过去了。 那男人转头问跟在他后面的仆从:“这次圣女醒过来有多长时间?” “詹姆爵士大人,圣女醒过来有十二分钟,比上一次多出来三分钟!”仆从恭恭敬敬地回答。 “嗯,一次比一次有进步,她脑子里的药剂放得太多了,杰安娜这个混蛋!她死了没有?”詹姆恶狠狠地问。 “保罗说她已被处死了!”仆从回答。 ps: 可惟的刘阆,初七了,桃花开了,春天来了,票也来吧! ( 195初恋 “保罗,哼,阳奉阴违的家伙,你马上去伦敦调查清楚,违背我的命令,他会死得很难看!”詹姆的眼睛眯缝起来,原本的温文尔雅瞬间被打破了,变得阴沉莫测。仆从打了个寒战,转身走了。 “欧巴——”沉睡的刘阆喃喃地叫了一声,她的声音千回百转,尾音处打了十几个小弯弯,颤颤地打在詹姆的耳朵上,詹姆低头看了看她,向刘阆伸出手臂,刘阆转过身来一把抱住詹姆的手,把詹姆的手弯进自己的大盘脸下面,摩挲了一下,嘴角扬起来,轻轻说了一句:“别生气——” 詹姆眼睛里的阴沉消失了,放在刘阆大脸盘边上的手指动了动,模了模她的脸,脸上浮出浅浅的笑意,对旁边的女佣说:“这孩子,小模样真讨人疼,我都忍不住爱上她了!她就是我心目中的圣女!” “对,爵士大人,圣女很可爱,我也很喜欢她,昨天她第一次醒过来,对我说:欧巴,你要多吃饭,你看你瘦了,好可怜!她居然说我可怜!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可怜呢,昨天她还抱着我亲了我一口!”西妮的瘦瘦的脸庞上浮出笑容,低头看着刘阆说。 “喔?这孩子亲了你!我的上帝,那一定很美妙!她可没亲过我,我一定要亲自等她醒来,不能老让她第一个见到你,把你当成欧巴。下一次,她必须第一次见我,我才是她的欧巴。你看,多么温柔美好的唇。像初开放的花瓣!我亲爱的圣女!”詹姆低下头,伸出手去,拿尾指在刘阆的唇边模了模,他的神态专注而温柔。像一个多情的恋人。 “嗯,好吃——”刘阆巴咂着嘴,突然张开嘴,用力一口咬在詹姆的尾指上,“啊——”詹姆痛得惊跳起来,刘阆的牙齿还紧紧咬着詹姆的小指不放,力气用得很大,詹姆居然挣不掉,还不敢用力抽,越用力越痛。 詹姆吸了一口冷气。伸手想打刘阆一巴掌。举了一半。看着刘阆大圆脸盘带着笑,终究不忍心打下去。 西妮伸出手去,拿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刘阆的两颊用力。刘阆大脸盘受痛,才松了牙,詹姆抽出尾指,居然已经被咬了一圈牙印儿,有些地方还冒出血迹来。 西妮连忙拿来药水给詹姆涂上包扎好,詹姆握着手看刘阆翻身又睡去,突然脑子一个激灵,他心里想:“这孩子不会是真的傻了吧?她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他站得高高的,在床头盯着刘阆,眼神变幻莫测。 詹姆爵士从浴室出来。他果着毛茸茸的上半身,健壮的胸脯上还有水滴下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仆上前,给他披上白色睡衣,拿毛巾帮他擦干上身的水珠,动作轻柔暧昧,詹姆在女仆的小细腰上模了一把,低声轻笑说:“小女人,别迷恋我的身体了,他今晚只属于圣女!” 女仆雪白姣好的脸上一黯,低声埋怨说:“爵士大人,那中国女人她有什么好?小小的个头,长得并不漂亮,还比不上原来的杰安娜圣女,大人真的被她迷住了?” 詹姆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女仆跪在地上帮他擦干腿上的水渍,詹姆换了一个姿势,拿起桌上的雪茄盒,他优雅地伸出两指把一支雪茄拿出来,并没有马上点燃,两指轻轻夹着雪茄,放在鼻尖,半闭着眼睛闻着,他神情专注,深深吸了一口,声音低沉地说:“嗯,小女人,你不懂,东方女人就如这雪茄,你不能急于要去品尝她,她的味道是慢慢散发出来的,要等!” 詹姆说着,把雪茄叼在口里,修长的手指拿起桌上的包装精美的长条火柴,点燃后,把雪茄放在火柴上烤,然后说:“你还要给它慢慢加热,她的身上有蜜一样的触感和大麻一样的香气,会慢慢地撩拨着你,被撩拨的感觉,真好……你把她烤得半分热了,再把她点燃了……” 詹姆俯身点燃了雪茄,又对女仆说:“你闻到了吗?香气已经在空气中四溢,但是这时候你还不能急于吸食第一口,而应轻轻反吹两口 这时,卧室里充满着雪茄淡淡的香气,詹姆半闭着眼睛,徐徐把雪茄送到口里,轻轻吸了一口,他的神情陶醉,在淡淡的烟云中,仿佛回忆一段初恋的往事。 “对,”他突然睁开眼睛说,“那种感觉像在进行一段初恋!跟东方女人的初恋!” 他猛地站起来,又吸了一口雪茄,急走两步说:“今晚我要跟我的圣女感受一下初恋的感觉!”他急急奔向客房,一推开门,反吸了一口气,只见刘阆又醒了,正抱着西妮,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把西妮拖到床上。 詹姆有些气急败坏道:“怎么,她又醒了,她又把你当成欧巴了?” 西妮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刘阆把头舒服地枕在西妮的肩膀上,两只手牢牢地圈着西妮的腰,没有松手的意思。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还剩下三天,三天……我们一定要行弥合之礼!”詹姆暴跳如雷,他向后梳得很光滑的头发跟着他跳了起来,有一缕搭在他的眼睛上面,他的眼睛烧着一簇火,他的温文尔雅瞬间崩溃,两步窜到刘阆的床上,一把提起刘阆,刘阆被他彻底弄醒,半闭着眼睛,不耐烦地看着西妮说:“欧巴——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你快些儿把他赶出去!” 詹姆手一松,颓然地垂下头,走出了刘阆的客房。 燃着雪茄掉到地上,发出幽幽的香。 智明心头的火稍稍暗下来,他跟着比利牧师走出了教堂,天灰蒙蒙的,细细的雪花飘下来,衬着灯光,袅袅娜娜的招人喜欢,比利摊开手掌,等雪花瓣儿飘到掌心,雪花一飘下来,手心里温暖一瞬把它融化了,它倏地不见了。 比利牧师抬着头,昂望高高的钟楼,那里有已经停止的时钟,叹息说:“生命便如雪花,飘下来就融了,2013年12月12时12分,这是玛丽女王给的时间,她说这个时间到来,世界将还她一个公道,她没有错,她是冤屈的 智明跟着他昂望时钟,牧师的话他似懂非懂,比利又指指教堂说:“这个教堂原名彼得镇大教堂,它很雄伟,不是吗?智明先生,你随我来 智明跟随比利牧师走到最近的一所屋子,从距离上看它本应该连接着大教堂,但中间部分拆开了,使它**成一间房子。 比利一推开门,一股阴森神秘之气就直扑过来,牧师点亮灯光,屋子是最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石基,石基孤零零地放在地上,上面是空的,它的上面应该是什么东西呢? 石基上刻着字母,是英文,比利手持烛台,走到正面,轻轻念上面的英文:forsedhimwit, …… 智明听懂了,翻译成中文的意思是: 我为他忘掉名誉 ——那是我们生活中唯一的幸福, 我献给他权力和良知, 我为他抛弃家庭, 在自己的国家遭人蔑视。 我为他疏远了一切朋友, 寻求敌方的支持, 我把良知牺牲不顾名位的高贵, 我可以去死但求他高升。 我的宝座和王冠全给他, 兴许他终将明白, 我只是执着追求:为他活为他做牛马。 只是为他我争福祉, 谋求健康长寿, 我为他满怀坚定的爱, 向道德的顶峰攀登。 最下面的落款是:玛丽?斯图亚特 比利牧师念完后,说:“这是玛丽女王的十四行诗,你知道诗中这个‘他’指的是谁吗?” ps: 这可怎么好?刘阆被圣女了,被初恋了。故事将如何发展,敬请留意。 给张票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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