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女帝》 楔子 乱棋 华夏江山,中原之上四大国与若干小国广列分布。 西楚,乃中原最为富饶,且军事、人口、地理优势最为强劲的国家。 西楚殇皇三年,暴政而行,沉迷酒色,夜夜笙歌,百姓怨声载道。 朝中党派纷争愈渐激烈,三王制衡,太后手握重权,各地贪官污吏横行,各地灾害日益严重,国力逐渐下降。周边各国亦虎视眈眈、蠢蠢欲动。 翠云山顶,层层云雾最深处,紫竹摇曳,水波冉冉。清风徐徐,敲打一片片向天的紫竹叶,拨动清幽的碧潭之水,弹奏出一首优美而动听的怡情之乐。 碧潭之上一条竹吊桥,直通不远处简易而不失风雅的茅草屋,屋前一方石桌前,一名老者与一名少年,正对面博弈。 老者手执黑子,望棋盘,久而不落。 最终,摇头轻叹:“世子这盘棋,不该下的如此混乱。” 言罢,棋子落。 “如今西楚局势,便如这盘棋,混乱而不堪,杂乱而无解。”少年望向山下西楚江山,勾唇一笑,继续说道:“混中有清,杂中有序,乱中有道;棋虽乱而心不乱,无解中而寻解。有时候,一盘乱棋,只一步便可定胜负。” 手中的白子停留在一点上,要落而不落,最终被少年收回手中,看向面前的老者问道:“大师,我所言对否?” “阿弥陀佛,世子心中一切皆已明了,为何始终不肯出手挽救西楚江山危机?”老者叹息道。 “西楚江山,并非凭苍一人之力便可挽救。太后如今手握权势,皇上不过是其摆布手中的傀儡。纵然苍有心,但以我睿亲王府一人之力,决计不能与之抗衡。”少年摇头,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询问道:“大师,您曾于一月之前提过的事情,还是不肯告知么?” 一月前,朗月当空,万星垂于天际,光明大师抬头,忽见帝王星暗淡,紫徽星却愈见明亮了起来,忽然站起,一声大叹:“我西楚,终得苍生庇佑,万年不灭啊!” 少年曾问,老者未答,待离开后月余,苦思其意却终不得解。如今只得将旧事重提,从中希望光明大师能为那日“西楚万年不灭”之说,指点一二。 “异世中华,有凤飞来,凤代龙生,泽济苍生!时空变换,命盘错位,女帝星动,必将扭转这天下局势!” ------题外话------ 新年新气象,恭喜发财,收藏拿来!嗯~虽然新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苍美男说了,收藏啥时候给都不晚呐~ 第一章 砸死皇帝 月明星稀,天光乍亮。 一抹云团撕裂黑幕,天际乍然出现了一颗流星。 那颗流星,伴随着一声嚎叫,由远及近向地面砸来。 “苍天!大地!孙悟空!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这是什么情况?我会不会被摔死啊……” 砖瓦碎裂的声响以及惊天地泣鬼神的震颤之声过后,某个人已经双目紧闭呈八爪鱼状趴在了地上装死尸。 几秒钟后,龙泽的手动了动,然后脚动了动,浑身一个抽搐之后,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没死! 唰的一下睁开了眼,某人大脑当机三秒钟。 太神奇了! 今天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超出了以往十八年接受的先进科学知识教育所能表述的所有问题,她先是不知道被实验室里某个什么鬼东西卷了进去,还莫名其妙的从天上给抛了下来! 不对!从天上抛下来? 龙泽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除了身上有点疼之外,并没有断手断脚,若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不死也得摔成残废。 “你……你你你……是谁?”一个人说话的声音颤颤巍巍的。 猛然从地上蹦了起来,龙泽被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打量身边的环境。 她此时处于一张床上,床很大,四周明黄的纱幔围起,床上的薄被也是同色的明黄。顺着纱幔向外看去,一体古香古色的家具,一个宽大的屏风挡住了视线,难以辨清外面究竟是何景致。 她的心咯噔一跳,看向刚刚出现在面前的小太监,满脸尴尬的嘿嘿一笑:“亲,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你们片场来了,你们是在拍戏吧?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马上离开!” “皇皇皇……皇上……?”小太监仿佛没听到她的话,浑身发抖的指向床上,然后再看了一眼龙泽,满脸惊恐。 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嘛?我长得有那么吓人?”龙泽一让,错开了小太监跪对着的位置,“你入戏也太深了点吧?” 这一错,脚边突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龙泽嘴角抽搐,慢慢将头转到脚下,在看到床上的东西后,一声到口的惊叫声被自己硬生生捂回了嘴里。 联想到刚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刚好掉到那个位置,难不成在人家睡觉的时候给人砸死了? “shit!”龙泽咒骂一声,上前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果然没气儿了,“外公啊外公,你可害死我了,这玩儿出人命我不得被枪毙了……咦?” 手刚收回,她的视线就盯在了那人的脸上,怎么看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从哪儿见过。 “o…my…god!” 天!这人分明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你你你……你是……是谁?居……居然……谋害……害皇上?” 龙泽突然意识到事情并非她所想的那样,如果是拍戏,为什么没有摄像机?如果这个小太监是演员,那也忒入戏了点,更何况当着她的面儿演的哪门子戏? 她记得之前外公有跟她提过时空命盘的事情,难不成她被卷进那个鬼隧道之前碰到的东西就是那个? 那么她现在,是在……古代? 穿!越!了! 扯!太扯了! 她捋顺了一下这个结巴太监说的话后,终于认清了现实,而床上这个男人,应该就是皇上。 而她,恐怕已经奇葩的成为了穿越史上第一个能以身将皇上砸死的人了! 极快的分析了一下自己的现状,龙泽很快的淡定了下来,一把将那个浑身颤抖的小太监拽到了床上,恶狠狠的瞪着他。 “如果你还想好好留着你这条小命的话,就最好不要发出声音!”好狗血的开场白,龙泽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自己。 小太监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然后惊恐的点了点头,龙泽满意的拍拍他的头,继续道,“乖,以后有姐姐一口吃的,绝对会分给你一口的!现在先跟我说说,这里是何年何月何地?” 在龙泽的威逼利诱下,她总算是了解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西楚,是历史上没有的国家,与她之前所处的时空属于平行时空。地广物博,富饶,无论地理位置亦或是军备资源,都属于华夏大陆的佼佼者,之前的上位者均将外交事务处理的相当到位,近百年来都不曾有大规模的战争,周边小国亦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若说这种情况下,百姓该安居乐业才对。可让人无语的是,这个皇帝是个暴戾、荒婬、无道的坑爹货! 虽然这个小太监并不了解国家大事,但她想来也知道,上位者只知享乐挥霍,百姓赋税日益加重,无产阶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国家想不亡都不可能。 她这算不算是为民除害了? “就这昏君还妄图吃斋念佛一天就能给他赎罪了?” 龙泽撇撇嘴,算他倒霉,几个月难得出来吃斋一天就给她砸死了! 把皇帝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一脚将其踢下了床,然后将身后背着的大登山包拿了下来,翻找了一番,找出来一个瓶子。 “阿门,我是佛祖派来收你的,谁叫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当,偏要作恶多端?”顺手打开手中瓶子的瓶盖,将里面的微黄色的液体一点点的浇到了他的身上,“哦,请你原谅我,你要是不消失的话消失的就该是我了!” 一手捏着鼻子,刺鼻的焦味飘出,某人没什么诚意的对着尸体鞠了一躬。 “这这这……这是什么?皇皇皇……上……?” “你们皇上被硫酸送往了极乐世界!” 龙泽小心翼翼避免硫酸滴到自己手上,那是她在外公的实验室里找到的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强浓性硫酸,具有极强的腐蚀性,虽然她很不愿意伤人,但如今死的是皇上,若是被他人知道他是因她而死,即便是有十条命她也不够死。 更何况人死不能复生,她也只能委屈他了,毕竟她还没活够。 走到香炉边将香炉点燃,以便驱散尸焦味儿,龙泽回头对那胆小的结巴小太监阴测测的道,“你们的皇上是你杀死的,如果你管不住你的嘴,明天你就会脑袋搬家!弑君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我我我……我没有亲人了!”小太监憋红了一张脸。 龙泽觉得这结巴的小太监蛮有意思,突然就想吓吓他,将脸凑近他,一呲牙,“没有亲人好说啊,处死的方式可不只是砍头一种方法啊,譬如绞刑?譬如抽肠?譬如五马分尸?譬如凌迟?或者你想剥皮还是棍刑?” 小太监满头大汗,她每说一种刑罚他的身子就会颤一下,到最后吓得扑通一下再次给龙泽跪了下来。 满清十大酷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她记得当初就对这感兴趣,到处搜罗视频看,结果被恶心的吐的一塌糊涂,这个结巴小太监不被吓到才怪! “当然,假如你听话的话,我自然会保护你的!” 此时龙泽心下已经有了计较,现在虽然没有在皇宫里,但到底这人的身份是皇帝,她若想安全离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若她对这个皇帝取而代之,却也不是十分高明的办法,毕竟这个皇帝名声实在是太烂,她可不想整日里被人骂! 所以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她暂时扮成皇帝,先保了命,然后再找个机会溜掉! 拍了拍小太监的脸,她问道:“你叫什么?” “奴……奴才叫小顺子。” “小顺子,我看叫小结巴挺好!”龙泽撇了撇嘴。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一身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运动服,捡起刚从皇帝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刚要穿上,突然想起这是死人穿过的,立刻嫌弃的扔了出去,转头对小顺子说道:“去给我一套皇上的衣服来!” 一刻钟后,龙泽立于屋内。 一身明黄色的锦袍,一头齐腰墨发用玉冠竖起,明眸皓齿,双瞳剪水,肌肤白皙顺滑如吹弹可破的鸡蛋,一双凤眼微微上扬,于这一身装扮,更显妖孽而魅惑。一米七二的身高配以匀称的身材,一套男装加身,更显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龙泽本就是男儿心性,自幼便在部队长大,索性她的身材与死去的皇上相差无几,此刻穿上这锦衣,当真与之一模一样。便是自小服侍在皇上身边的小顺子,也难以辨认出来。 “皇皇皇……皇上?”小顺子睁大了一双眼。 龙泽唇角一勾,循着记忆中对暴戾、荒婬、无道这三个词的解释绽放一笑,似一面明镜折射出闪闪金光,纨绔邪魅之气尽显。 若非小顺子亲眼见着皇上化为灰烬,怕是连他也不敢相信这天下竟还有如此像到极致的两个人! 只是面前的这个皇上,可比之前的皇上有神采多了! “如何?” 小顺子本是在宫中长大,刚才是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慌了神,毕竟若是没有一些真本事,如何能稳居太监总管的位置?当下也就明白了龙泽此番做法的意思。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小顺子当即拜倒,大呼万岁,“皇上于清晨听方丈讲禅,后为我西周百姓诵经,以佑我西周江山万年根基永固,如今皇上面色红润且神采更胜以往,实乃我西周之福,百姓之福啊!” 第二章 杀器香奈儿 高呼声过后,龙泽先是楞在了那里,嘴角抽搐一番,对这口齿伶俐的小太监重新审视了一遍——原来不是个小结巴,倒是个脑袋灵活且嘴甜的家伙! 交代小顺子把已经完全被硫酸化掉的尸体痕迹处理干净,龙泽便坐到了屏风外的软榻上想之后该如何月兑身的事情。 如今的王朝,表面看似平静,其实也不尽然,她虽然对这里的情况不甚了解,但只是猜想一下也能想得出来,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必定会得到诸多人的爱戴与拥护,但若是一个暴君,必定人人得而诛之! 所以现在这个皇帝的位置,一定诸多人在觊觎,她身在其位并逍遥自在的生活,并非易事。权势这东西虽大、虽然人人都想要,但却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她只求一个人活得安安稳稳就够了。 皇宫是断然不能回的,那个地方想进去容易,若进去之后再想月兑身,怕是会难入登天! 更重要的是,她这张人人得而诛之的脸,经常高调出场,百姓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她如何才能里避开侍卫的视线安然离开,又如何能够在离开之后安全的活下来,则更是让人头疼的事情。 龙泽捏捏额头,还没想明白这些事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顺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连本宫都敢拦?耽误了本宫伺候皇上你担待的起吗?” 心里一个咯噔,她的心里冒出荒婬二字,不禁暗骂:居然连来吃斋念佛都不忘带女人来! “曹贵人,您这可错怪奴才了,只是皇上刚刚交代过奴才,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扰,所以……”小顺子为难道。 “皇上以往晚上都有本宫侍寝,今日为何不让本宫进去了?” 那曹贵人话音刚落,便有另一人略带嘲弄的说道:“妹妹这话就说错了,本宫记得陛下上次来万佛寺进香带的可是婉妹妹和静妹妹,怎的以往都是你伺候了?” 又来一个,龙泽的嘴角抽了抽。 以往在部队里面对的大部分也都是男人,若是让她在一群男人中周旋还多少靠谱点,面对一群女人的唇枪舌剑,实在会让人头疼! “朕今日身体不适,不需要你们伺候了,明日一早朕会派人将你们送回宫,天晚了,都早些回去歇息吧!”拿捏了一下嗓音,龙泽赶忙开口。 “送臣妾们回宫?皇上不打算回去吗?” “皇上如果不回宫,臣妾们独自回去怕是也不好向太后交代!” 太后?龙泽在屋内听着,内心暗暗忖度,这太后在这皇宫之中究竟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听她们两个所言恐怕那太后之前对其二人有所交代,让她二人同他一同回宫。恐怕这太后,也必定不是简单的角色。 “朕将在此处再为我西周祈福三日,以佑我江山稳固,百姓安居!”心下已有了思量,龙泽扬眉道,“小顺子!派人将两位爱妃连夜送回宫,即刻启程!” 这两个人留下来对她没什么好处,说不定还会影响她的逃跑计划,所以还是尽快送走的好。 小顺子领命,不顾二人的惶恐,直接命人将二人送走。 门外再度恢复了安静。 窗外树影摇曳,已至深夜。 龙泽觉得有些困倦,直接上床呈大字状呼呼大睡起来。 突然,她的耳朵动了动。 窗外树叶的晃动声似乎变换了频率,听起来与先前似有不同,夹杂着“着着”的杀声。 龙泽身子没有动,眼睛却唰的一下睁开,见一股白烟飘进窗口。 能有点创新不?龙泽翻了翻白眼。她对现代的乙醚都产生了抗体,外公整天将他研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在她的身上,不说万毒不侵,但这些小玩意儿还是伤不了她的。 可她忽略了,这个时代的人,有她所不精通的武功。 当梨花针如雨般顺着纸窗射进屋内时,三个蒙面黑衣人破窗而入,撕裂榻前屏风,剑气直对屏风后面的榻上。 龙泽接连翻身,落到塌下,堪堪避开。最近的银针,竟然已经扎进了她的衣袖,距皮肤只差毫厘。 再看床上,密密麻麻的银针,若全部都射入人体,怕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救活。 好恶毒的手段,若她是原来的皇帝,恐怕此时早已死在了这里。 “现有狗仔狂吠,古有疯狗乱咬!还能不能让人活了!” 剑气已至,龙泽暗骂,反应极快的一个鲤鱼打挺,在接连翻身后够到了榻旁剑架上的一把宝剑,恰逢刀光闪烁,劈头罩下,龙泽将宝剑举过头顶。 剑鞘与剑柄相触,发出铮然一声,擦出金灿灿的火光。 剑力夹杂着内力,震颤之力竟直接将龙泽的虎口震裂,手臂处一麻,龙泽一咧嘴,向后一倒,却也没时间去顾及冉冉流血的伤口,抓起掉到地上的剑便开始自卫。 那些护卫都是吃屎的么?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一个都听不到?龙泽顿时感觉被一群脑残保护的事实,整个人都太不好了。 到底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虽然想让这个昏君暴君死的人太多了,可能这么大手笔找来这么多高手,且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来杀他的,应该没有几个,毕竟皇帝的身份摆在那里。 几番躲避过后,没有武功的龙泽即便体力再好也抵不过几个高手如此围追堵截。 “难道老天让我来此只是为了在这破寺庙里潇洒一夜游么?”一声大叫过后,龙泽向下一弯腰,一把剑直没入她上方的廊柱上,“要命了!人都死哪儿去了!” 那人快速抽出没入廊柱中的剑,再对着龙泽一扫,剑风扫到桌案上的烛光,烛光摇曳两下,随即熄灭。 “喝!”龙泽突然一声大喝,颇具气势的将手向前一伸,拿着一个东西对着几个杀手胡乱一喷。 哦,她忘了说,这是可祛除他们身上狐臭味的香奈儿牌香水! “有毒!”领头的那人大喊一声,那几人立刻警惕的捂上口鼻。 龙泽正好趁机在地上一个翻滚过后,瞧准窗边,将力量都放在腿上,龙泽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外,还不忘鄙视的骂道:“二货!你家毒药是香的?” 第三章 月光中的美人 那人听到这话才知道龙泽刚刚喷向他们的东西,是无毒的,这才立即提剑追出去。 深夜的山间,有着瑟瑟的风声,山风袭来,令人忍不住毛骨悚然,且瞬间起一层鸡皮疙瘩。更何况,这群人早已有备而来,外面一盏灯都没有亮,一个人都没有。 她跑的很快,几年的部队训练以及外公对她的超体力训练,也并非白练的。但奈何后面的人轻功更甚,几个点脚间,便见森寒的银光一闪,剑锋便要随后而上穿破她的喉咙!龙泽偏头躲的很快,但还是被利剑削去了几根发丝! 龙泽骂娘的心都快有了,她几时如此狼狈的逃过命? 眼看已经跑到了悬崖边上,走投无路,身后剑风紧随,杀气袭来,龙泽这次实在是来不及再避了,默泪的闭上眼,“太坑爹!姐就是学狼牙山五壮士光荣自杀也不死在你们刀下!” 然后真威武霸气的纵身便往崖下跳去! 她这边还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幻想摔死的感觉会不会太疼?还是就直接挂掉一命呜呼?是直接上天堂还是再穿越回现代? 谁知想象中的疼痛与失去意识都没感受到,却听到头顶上方一人戏谑而慵懒的吐出两个字:“二货!” 恩?没死? 这个好听的声音在骂谁? 龙泽慢慢睁开眼,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却惊觉此时自己正飘在崖边半空中,要掉不掉的看着底下的万丈深渊,顿时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龙泽此时俨然没了刚刚要跳崖的气势了,人也立马蔫儿了,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了。 若说人在面对危险随机做出生死判断时能够做到大义凛然,但要真眼见着自己死不成却被吊着要死不死,才是最折磨人的! “刚刚还要大义凛然的跳崖,如今怎的说话都发颤了?”那人说话不紧不慢,似乎是在一个十分轻松的环境中与好友聊天一般。 可那聊天的对象,却丝毫没有心情。 “你要死不死的在这边吊着试试看?快救我上去!”龙泽急了,她是感受到有一股力量牵引着她不让她往下掉,但那股力量却让她心里没有底。 “求人的态度若是这样,那便不救了吧。”说罢叹息一声。 龙泽瞬间失重便要往下掉,然而她极快的大喊一声:“求你救救我!我感谢你八辈儿祖宗!”实则,心里早就跟那人的八辈儿祖宗打过了招呼! 那人却也没有追究她的话,轻声一笑,再次将她的身子稳住。那笑声似山间清泉,在寂静的黑夜中,穿过空荡的山涧,飘然远去,令冷寂的夜色罩上了一层金光。 龙泽顺着笑声抬眼看去。 这一看,差点闪瞎了她两只钛合金狗眼! 只见崖边一棵树的树枝上,一人优雅侧卧其上,一头墨发随意的披散着,一半用一条青绿色丝带松松竖起,整个人更显慵懒几分。他皮肤很白,如白色绸缎一般光滑而细腻,眼睛斜挑,似一朵妖冶的曼陀罗花,抿在一起的红唇微微上扬,嗜血而邪魅。 迎着月光,蒙着一层淡淡的金色浅雾,出淤泥而不染,美艳而不可方物。 龙泽对他的形容的确如此,美艳如妖。乍一看像是女子一般,若不仔细看他勃颈处的喉结,怕是没有人会相信,他会是男儿之身。 就在龙泽仰头欣赏,惊艳于他容貌之时,男子突然低头看向她,然后很煞风景的弯眉一笑,冲她眨了眨眼。 龙泽面部僵硬了几分,那动作,怕是面包上的一只苍蝇,极不和谐的。 她只能默了,现今她并不知道这个男子的身份。 来人是敌是友?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跟原本的皇帝究竟认识或是不认识?跟原本皇帝的关系又是怎样的?万一认识,她过会儿行为举止若出现什么端倪被发现是个冒牌货,他又会不会认为皇帝是她杀死的,直接将她扔下悬崖? 下意识的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龙泽吞了吞口水,说道:“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话音还未消散,便见男子手微动,龙泽直觉被一股大力吸引着并直接被抛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虽然不疼,但那姿势绝对算不上优雅。 “……”龙泽脸部抽搐,仰头对其怒目而视,骂道:“你有病?” 男子没说话,下巴对着龙泽身后微微扬了扬。 龙泽回头就看到几个杀手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立刻惊得爬起身向后大退几步,差点再次摔下悬崖。 可那几人站却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没有上前来杀她。 不能动? 微微扬眉,龙泽放下心来,上前几步绕着几人转了两圈,动手戳了他们两下,回头看着树上悠哉的“美人”,问道:“怎么做到的?” 男子从树上飘然而下,一袭白袍翻飞,稳稳落在地上,看着好奇又惊艳表情的龙泽,答道:“不告诉你!” 龙泽瞬间被雷劈——这人果然有病。 男子再转头看向被他钳制住的三人,稍稍思考了一下,说道:“你们是何人派来的——我没有兴趣知道!不过你们打扰了本世子在崖边欣赏美景,你们说是你们自己主动赔罪还是本世子亲自动手让你们赔罪?” 龙泽唇角微抽,向四周看去,除了漆黑及瑟瑟冷风,毫无美景可言。再抬头望天,见唯一的月亮也被墨云遮去一半。最终得出结论:这人,怕是神经病。 那三个黑衣人见男子后,难掩眸中惊恐,刚要咬舌,男子却先行出手打碎了三人满口的牙齿,顺带解开了他们的穴道。 “哦,忘了告诉你们,莫要在本世子面前自杀,污了本世子的眼!” 那三人惶恐的跪下,磕头赔罪,男子却一扬手,直中三人要害,在三人瞪大双眼惊恐的倒下后,潇洒的拍拍衣袖,说道:“要死也得本世子动手杀,莫要降低了本世子的格调!” 龙泽直接被自己的唾沫呛到,觉得这个人跟她的缺德比起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八章 不错,很有料 同一时间,慕寒已率领手下将困住云苍和龙泽的通道打通。这个暗室,原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许多,上面的铁板,足足覆盖了四间屋子,导致慕寒解救他们的时间浪费了整整半个时辰。 “世子!”慕寒见到云苍,连忙走了过去,见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至于那边的龙泽,他则连看都没看一眼。 “皇上,您没事儿吧?”小顺子则率先想着的是龙泽,见她受伤,很是担心的询问道。 龙泽总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道是在地下待得时间太长,缺氧导致,于是对着小顺子挥挥手,“就在最起初中了暗器,弄出来就没事了。” “那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奴才给您宣太医瞧瞧!”小顺子连忙搀扶着龙泽。 “恩。”龙泽点点头,率先走出了这里。 待到光线充足,云苍再看向龙泽肩头的伤口时,才顿觉从她伤口流出来的血,有些红的发黑,微微蹙眉,心下有了些许计量。 墨云阁的暗器,从来不跟毒物沾边,所以他当时没有过多的在意,难不成他们不但与朝廷勾结,还破了例? 云苍的脚步顿了顿,对紧随在他身边的慕寒眼神示意了一番,慕寒领命而去。 不多时,刚刚见到所有一切发生的护卫均已消失,另一批黑衣护卫取而代之,稳稳的分散在各个角落。 屋内此时只剩了龙泽和云苍两个人。 龙泽命小顺子拿来了蜡烛和刀子,本来她也让云苍出去的,可云苍说什么受惊了,要在她的房间里喝杯茶压压惊,死活都不肯出去。龙泽见赶也赶不走,索性也就由着他了。 她确定他并非小人,更确定他没有那个嗜好看“果男”。 龙泽将胳膊上的一块布撕了下来,塞到了嘴里,将刀子在火上烧了烧,照着身后的铜镜,找准位置,一刀刺了下去。这里并没有好的医疗设备,做手术什么的全然不可能,想将身后的暗器弄出来,唯有这一个方法。 但她偏偏又是个女人,身份还无比的敏感,为了避免被他人发现身份,只能自己动手了。 可她到底低估了这暗器的能力,她拿着刀子挑了两下,那暗器倒像是跟她长到了一起似的,她已然疼的大汗淋漓,那暗器却没有移动半分。 不找人帮忙,她恐怕得死在这里! 云苍慢条斯理的喝着茶,透过屏风映照出的身形,看着里面那个硬气的女人。他倒是想看看,她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才肯找人帮忙。 抿了一口茶,云苍想着龙泽此刻的表情,手肘拖着下巴,眯眼笑了笑,他越来越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了。 在第三次试验未果后,龙泽将手中的刀直接抛到了地上,将口中的布条也吐了出来,瞪着眼看着屏风外悠哉喝茶人的身影。 “喂!云苍!好戏看够了没有!”龙泽大吼道。 “噗……”云苍没想到龙泽开口就是这样的开场白,一口茶没咽进去,全数喷了出来。 他看戏看的有那么明显么?居然被发现了么? “皇上有什么吩咐?”云苍轻咳两声,询问道。 “皇上皇上!皇上你妹啊皇上!”提起皇上二字,龙泽气就不打一处来,连凌乱的衣衫都没整理,直接从屏风内走了出来,扬高嗓音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不是你们那个什么狗屁皇帝!我好好的从天上掉下来他非得躺那儿睡觉,被砸死了关我什么事儿?他死了也就算了,偏还作恶多端,整来那么一堆的仇家,让姑女乃女乃我受这份儿罪!” “虽然你们皇帝是我砸死的,但我这怎么说都算是为民除害了,你不用感谢我!总之……”龙泽走到云苍面前,将他手中的茶盏夺过来,就势灌了一口,还吃了满嘴的茶叶末,然后将茶盏往桌子上用力一掷,“这皇帝,谁爱做谁做!姐不做了!” 这一大力,将肩胛处的伤口再次扯痛,令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但她还是没有丝毫放松警惕,观察着云苍的反应。 万一她听了她说的这些话,要为死去的皇帝报仇,他好赶紧逃命,找人救驾,毕竟她说的这些话除了云苍之外,没有其他人听见。 天大地大,命最大。她再大义凛然,也不能舍出自己这条小命去。 云苍突然一扬手。 龙泽摆出一个防伪的姿势,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好歹我刚刚还救了你,杀救命恩人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然后云苍放下手,捋顺了捋顺刘海。 龙泽的脸便抽了抽筋,这么关键的时候捋顺你妹的刘海啊! “我知道啊。”云苍突然说道,再度对着龙泽眨了眨眼。 “啥?”对于这一句很突兀的话,龙泽有些模不着头脑。 “我说我知道你不是原来的皇上啊。”云苍笑,笑的非常无害。 龙泽觉得自己额头上出现了明晃晃的三道黑线,亦或是她觉得自己听错了,他说他知道她是个冒牌货? “你在跟我开玩笑?” “这玩笑不是你先开的么?”云苍耸了耸肩,将自己的责任全部撇清。 “你既然早就知道我是个冒牌货为什么还要救我?”龙泽咬牙。 “谁跟你说你一定得是皇上我才会救的?即便你真的是皇上,救不救,还要看我心情。”云苍如是回答。 “你之前说你跟皇上关系很好的!”龙泽瞪眼。 “有么?”云苍瞬间得了健忘症。 龙泽感觉,跟面前的男人谈话,整个人都不好了。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颠倒是非的能力,比她还要强! “早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假的,我何故还要装皇上装的那么累!”龙泽撇撇嘴。 云苍没有接话,而是上下打量着她,表情带笑,若有所思。 龙泽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这一看,她瞬间觉得,她这一辈子,恐怕没有比这再丢人的时刻了! 在飞速钻进屏风的时候,她还听到了云苍的轻笑着说道:“不错,很有料!” 第九章 气死你! 龙泽正套外套的手一顿,抬头看到铜镜前自己的造型,被撕到凌乱的衣衫,松松垮垮的垂在肩上,黄色上沾染着斑驳的鲜红,脸色微微苍白,令整个人更显出一种娇弱美。尤其是胸前鼓起的两个小包子,没有任何遮掩的呼之欲出,更加引人遐想。 脸腾的一下爆红,她刚刚怎么就忘了自己这奇葩的造型,居然就这么跑了出去。 “唔……你也觉得你如今这个造型很不错么?”屏风前,不知何时云苍已经站在了那里,托着下巴,咂嘴道。 龙泽唰的一下转过头,飞速的想拿起床榻边的外套,却扯痛了肩膀的伤口。 “放心,你这个样子,没什么看头。”云苍瞬间移动到龙泽身边,一手避开她的伤口按住了她受伤的肩膀。 一听这话,龙泽不乐意了,什么叫她这个样子没看头? 于是,把胸一挺,扬起下巴,“什么叫没看头,本姑娘身材好的很!” 云苍霎时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非礼无视,非礼勿看!”心中憋笑,口中还念念有词,“不过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所以你还是暂时不要忧心你的身材,而要担忧你的伤口!” “反正我自己搞不定。”龙泽耸耸肩,将布条重新塞回自己口中,直接趴到了床上,口齿不清的说道:“来吧!” 云苍扬了扬眉,走近龙泽,再将她肩头的衣物扯下去一部分,又微微蹙了蹙眉。 云苍龙泽肩头的伤口,的确比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被暗器伤到的地方,已经开始有溃烂的征兆。 但云苍再仔细瞧了瞧,却惊讶的发现,暗器上虽然有毒物,却并未蔓延至其他地方。放到伤口上的手也不由的一顿。 “你倒是处理伤口,发什么愣?”龙泽回头。 “毒物是不是不能侵蚀你的体内?”云苍问道。 “我是被外公从小用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喂大的,一般的毒还是伤不到我的。”龙泽突然讶异的反应过来,“难不成我中毒了?我说我刚刚头怎么晕乎乎的?” 云苍的一口气这才吐了出来。 若这毒换了其他任何人,都早已身亡,又哪里能是简单的头晕? 放心了,云苍唇角扬起一抹笑,将烤好的匕首快速刺进了她的肩头,然后横向向下一挽,那暗器已与龙泽的肩头分离,动作流利而迅速。再看那暗器上,分明留着龙泽的血肉。 削骨之痛,不过如此。 龙泽只觉自己刚刚两眼一黑,要昏不昏的样子,最终还是没能昏过去。 但人痛到了一定程度,会连话都不想说,龙泽此刻的状态就是。云苍将刀丢在一边,在她肩头撒药,她则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装死尸。 “别装死。”将药抹完,云苍将手戳到了龙泽的伤口上。 行为极其恶劣,痛的龙泽大喊出声,最后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跟他大吼大叫了。 “我很记仇!这笔账我记下了!”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软绵绵的。 “恩,快点康复找我报仇。”云苍双手环胸,丝毫不介意,“不过你不换衣服的话,恐怕没有办法休息。” “没力气了,不换了!你赶紧出去!”龙泽连抬手都懒得抬了。 “没力气了?不然,我帮你换衣服?”他笑,语气认真。 说罢,真要上前作势给她换衣服。 龙泽立刻忍着痛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本姑娘不喜欢让女人碰!” 门口处发出一声巨大的震颤,震的整个房间都仿佛颤了颤。 龙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脾气还真是暴躁。 丫丫的,恶劣的男人!就说你是女人!气死你! 不过龙泽本身也有着洁癖,若真让她如此脏兮兮的睡觉,她还真睡不着。于是自己艰难的换了身干爽的衣服,重新躺回了床上。 夜色正浓,累了一晚上的人,也瞬间进入了梦乡。 崖边,云苍正躺在一根树枝上,闭目假寐,垂落着的月牙白崭新的衣袍,随风翻飞。 “世子,人都已经处理完了,除了小顺子以外,已经全部都换成了我们的人,不用担心任何人走漏风声。”一身黑衣的慕寒,与夜色融为一体。 “恩。”云苍懒懒的应了一声,“小顺子知道该怎么做。” “世子,如今的皇上,当真不是原本的圣上?”从刚刚龙泽的说话与做事来看,他也瞧出许多破绽。 “是个很伶俐的女子。”云苍说道,想了想,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再度补充道:“很与众不同。” 一张脸,很清晰的呈现了在他的眼前。笑的,怒的,佯装淡定的,痛并顽强的,变化多端,如此的与众不同。 云苍第一次觉得,女人,原来也是这般有意思的生物。 “世子可别忘了,四公主一直在嚷嚷着跟您成婚,咱们王爷那边也逼得正紧呢。”慕寒忍不住的提醒,瞬间打破了云苍的遐想。 “慕寒,有时候,你可以不说话。”云苍翻翻白眼,“我还是之前的话,那傲娇的四公主,父王喜欢,让他自己纳了妾,别塞给我!” “世子!您这话可别给王妃听了去!”慕寒面色一紧,连忙劝阻道。 “母妃听着才好,两个人闹了,父王才没那个闲心来管我的事情,我正好也落得清净!”云苍毫不在意的继续说。 “原来哥哥是这么想的啊,看我回去不告诉母妃,就说有人呐,唯恐王府里太过清闲,整日里,就盼着她跟父王吵架呐!”一个笑嘻嘻且清甜如黄鹂的声音,自空荡的山谷传来。 云苍立刻坐了起来,心道不好。 “幽乐?你怎么来了?”他四下打量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说话人的身影。 “哥哥在找什么?”在他四下寻找无果之时,说话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惊得云苍差点从树枝上掉下去。 “你轻功什么时候又进步了?”稳定了身子,云苍转头,便看到一个身一翠绿流苏裙的女孩子,正立在他的身后。 云幽乐把手往腰间一插,翘起嘴巴,满脸不满的控诉道:“你还说?你若是再几多个月不回王府,恐怕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会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