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霸江山,一品美男》 跪求群管理 请有意向的读者亲亲读一下下面这段话。 如大家所知,某炎是个写文的新人,也是第一回有这么多读者。 前几天某炎偷偷开了个群,一直没有公布群号是怕自己的收藏太丢人,根本用不到群,显得太自不量力,某炎一向是个不敢将自己的文定义成不错的人,总是觉得自己这里要改,那里要修,不敢有一丝骄傲自满。 今天还在首推,收藏已经涨到了240个,就算无法入v,某炎也很满足了,感谢收藏的各位亲亲,这本文文一定会有个圆满的交代。 某炎的群现在空无一人,某炎也不懂如何管理读者群,于是想求助于亲们,希望有经验并且喜欢这本书的亲,能帮忙管理一下这个群。 现在除了群主,一个群管理都没有,某炎寒假打工加上写文,时间很紧张,真心希望有经验丰富的亲可以教某炎一下,感激不尽! 写一下群管理条件吧! 1。亲喜欢这本文,并且绝不会取消收藏。 2。有一定的读者群管理经验,并是正版文文的支持者。(最好有v群管理经验,某炎什么都不懂) 3。热心、开朗,有充足的时间保证在群中活跃表现。 以上,应该不算严苛吧…。 群号码在此:347507135 进群请写作者名或小说人物名,祝各位亲亲看文愉快! 读者亲们请进 首先感谢亲亲收藏此文,然后某炎在这里厚颜地想求亲亲点开正文看几章后,再坐等本文变肥。 某炎相信不好的文、不适合市场的文总归逃不月兑扑街的命运,但某炎觉得自己的文文可以经受住亲们的审阅! 某炎不怕亲不喜欢这本书,怕的是明明有读者的支持,某炎还是扑街了。 编编说某炎的收藏在首推不错,但点开看文的人太少,所以给下推荐了。 如果某炎的文文还这样下去,以后的推荐就不会有了。 所以某炎想在这里请读者亲亲们帮个忙,事先看几章再将文文锁进书架里养肥。 某炎在此感谢各位的配合,谢谢! 首先感谢亲亲收藏此文,然后某炎在这里厚颜地想求亲亲点开正文看几章后,再坐等本文变肥。 某炎相信不好的文、不适合市场的文总归逃不月兑扑街的命运,但某炎觉得自己的文文可以经受住亲们的审阅! 某炎不怕亲不喜欢这本书,怕的是明明有读者的支持,某炎还是扑街了。 编编说某炎的收藏在首推不错,但点开看文的人太少,所以给下推荐了。 如果某炎的文文还这样下去,以后的推荐就不会有了。 所以某炎想在这里请读者亲亲们帮个忙,事先看几章再将文文锁进书架里养肥。 某炎在此感谢各位的配合,谢谢! 首先感谢亲亲收藏此文,然后某炎在这里厚颜地想求亲亲点开正文看几章后,再坐等本文变肥。 某炎相信不好的文、不适合市场的文总归逃不月兑扑街的命运,但某炎觉得自己的文文可以经受住亲们的审阅! 某炎不怕亲不喜欢这本书,怕的是明明有读者的支持,某炎还是扑街了。 编编说某炎的收藏在首推不错,但点开看文的人太少,所以给下推荐了。 如果某炎的文文还这样下去,以后的推荐就不会有了。 所以某炎想在这里请读者亲亲们帮个忙,事先看几章再将文文锁进书架里养肥。 某炎在此感谢各位的配合,谢谢! 楔子 血梦 腊腊风起,鲜红的凤凰旗翻涌在半空,触目惊心的血痕张扬着它的戾气,涌动的风姿耀眼着它的权威! 它昂首阔步,在尸骨的欢送下向前!穿过残破的躯体,穿过血污的土地,穿过连绵的哀嚎,伫立在敌人惊恐的眼中,刺破敌人的轻视傲慢的嘴脸!碾碎敌人入侵略夺的野心! “咚!” “咚!” “咚!” 沉闷的鼓声带着坚不可摧的力量推向战场,像疯狂的巨浪般高高扬起,层层叠叠,狠狠地扑向东别的士兵! 艳丽的旗帜在清月身后一停,银光乍起,粘稠的红缨早已被血水浸透不再飘逸,随着噗一声入肉钝响,又是一股温热直直溅到她的脸上。 毫不犹豫地抽出长枪,她一脚踩在同伴倒下的身体上,义无反顾地向前,银色挥舞在眼际,雪花夹杂着鲜血不停地洒下来,洒下来。 雪花一沾染上她的身体立刻融化,只有身后不再活动的士兵被这冰冷的雪白覆盖。 满世界被红色占据,楚清月没有丝毫直觉,眼前飞舞的似乎不是残肢断臂,只是一团团裹着红水的废弃品。 凤凰旗帜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她身后,举他的人,已经数不清是从多少个死去的战友手里接过它,也数不清自己身上挨了多少刀。 又一匹战马从身侧越过,长枪一伸一收,马肚被从下穿破,马背上的士兵跌下,还未起身便被身旁的人踩个稀巴烂! 密密麻麻的箭雨忽然从上空呼啸而来,盾牌被带着重力加速度的利箭无情穿透,锋利的箭锋像是泠利的冷芒像死神警告的眼光! 清月拖过尚未死透的身体,反手将其挡在身前,数箭冲击过后才发现,被做人肉盾牌的,竟是自己没了左手右脚的同伴! 震痛与懊悔迅速被冷酷压下,咽下喉头涌上的腥甜,她继续做个杀人机器不断向前,眼中只有袭来的兵器跟敌人。 人? 杀! 马? 杀! 老弱病残? 杀!杀!杀! 什么良知,都在这一刻被抛弃,什么道德,都在这一刻被猜扁!战场上只有敌我,只有死活,只有输赢! 有人向前扑来,她长枪直刺死穴,不管对方是否有刚娶的娇郎,一阵一线缝着他的新衣,每天望着门扉,等他归来。 有在清月身旁人倒下,那人的身体为她抵挡住凌乱刀剑,她不想那人是否肩负老小,靠她在军营当兵的响钱,勉强过活。 她甚至不能看她最后一眼,给对方个感激的眼神,只能背起沉甸甸的生命,迈着血肉铺成的路子,走向前方。 双手上毁灭无数条生命,肩膀上承担无数条生命! 身像浇成的铁,没有痛觉;手像灌上了铅,力举千斤;耳边的呐喊被隔离到天外,温热的液体将心脏越暖越凉…… 所有的部分不再是自己的,手,没等脑指挥就把长枪插进心月复,身,只靠多年练出的敏锐,闪躲冷刃。 心头只压着一股不知名的气,它点燃清月的身体,淬炼她的灵魂,让她无畏,让她漠然,让她在血场行走间化身成魔! 似乎自己所有的人性都被泯灭的时候,胜利的号角终于被吹响…… 沉稳的声音,是等待救赎者的希望,漾开的声波送走撤退的敌军,清月在无边杀意中苏醒,银色铠甲血迹斑斑,似从血水中提出的一样。 用力将长枪插在地上,忍着痛使劲掰断插在左腿上的箭尾,她木木地回头望去,猛然抱头悲嚎! “啊--!啊--!啊--!” 毁天灭地的负面情感仿若泥沼般将她拉入黑暗,理智游走在崩溃边缘,她歇斯底里地抓散湿黏的头发,像个疯子般不断嚎叫…… 随着她的呐喊,士兵们晃若梦醒,痛哭着欢呼胜利。 “我们赢了啊!” “赢了!赢--了--!红耀万岁!” “去他女乃女乃的!老娘终于活着把那群小兔崽子赶出去了!” 赢了,所有人都在欢呼胜利,生还的万丈喜悦似乎冲破云霄,穿透星海,直达天际! 清月跪在粘稠的尸海中,回望远处硝烟弥漫的城楼,回望身后不成人形的躯体,滚滚热泪夺框而下。 听不清自己在喊些什么,她的声音被别人冲天的喜悦掩盖,她叫的声嘶力竭,叫的喉咙沙哑,普天盖地的痛楚搅碎了她所有的骨头,每一分每一寸的血脉中,都叫嚣着哀伤。 你想象不到当人命流失在手中时,她强压下的恐惧与怯弱,死神在那么近的距离凝望着她,用宠溺的眼神,过她的身体。 她想象不到要用怎样的心态踏过泥泞鲜血的修罗场,想象不到以后要怎样一人面对这鬼哭人嚎的屠宰池,为何只让她一人面对痛楚?为何留她一人承担血腥! 如果说死是一种解月兑,那她好想死去,死在这尸骨成片中间,死在这血流成河中间,死在这灵魂恸哭的修罗场。 可是不敢,她怕死,因为怕死所以恐惧,因为怕死所以悲伤! 她唯一的亲人都离我而去,只剩自己一个在死尸血海旁哭号。 雪依然飘着,沾满清月的乱发,落满她的长枪。 冷,好冷。 从没遇过如此冷的冬天…… 寒风吹直了她身后斜插的凤凰旗帜,它像朵高高在上的红云,嘲讽着可笑的悲壮,睥睨绵延的战场,它占据在黑色世界的一边,陪她停驻在无边无际绝望里,自在飞扬…… ------题外话------ 新文开始,第三人称女尊文,还请大家多多关照(*^__^*)嘻嘻…… 001 华丽的老板 痛,睡梦中清月反射性抓住对方的手肘,一扯,老板一身红色衣服冲进眼帘,似血的颜色让她猛地推开她,身体没稳住险些跌坐下来。 老板看她一副备受惊吓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嫌弃地理理自己昂贵的云锦衣裳,一件柔软的东西从清月身上滑下一些,清月一把抓住,入眼的素色披风让她的心安定不少。 对面老板嗤笑她近乎神经质的举动,道:“刚开门就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公子你都教好了?” 清月心中感谢她怕自己着凉而拿来披风,嘴上却不退让:“今天花魁大选,我休班。” 她的工作,是顶着男人的身份在楼里教导未开bao的公子,只是这楼独特了些,白天卖名酒,晚上卖美色。 随手一扔素色披风,清月翘着二郎腿坐下,把头一歪,示意老板拔下插在她头上的银针,老板摇头笑笑,走到她身旁。 老板不是医馆老板,而是她工作的‘春风一度’的老板,只靠针灸可养不活这个奢华的女人,身上的料子是皇家贡品祥云锦,白靴上绣的是极品绿松石,荷包纯银丝线绣成,头冠千金血玉雕就。 老板的脸算得上清秀,但在女尊世界里只能是小白脸类型,奇的是她总有种若有若无的飘渺感,只要她想,找遍世界也无法发现她就在你身边。 三年前,清月一身狼狈地冲进春风一度乱喝一通,睡醒了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床上,她抱着头疼的脑袋在床上回忆了半响,却始终想不出自己怎么从酒楼穿越到了妓院。 老板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冠着纯金头冠,一身华丽红袍衣摆微动,她踩着价值不菲的金丝白靴慢慢走到床前,平静地看着楚清月淡淡道:“五壶贡品‘艳酒’,三坛上品花雕,一名红倌包夜,总计五百两银,只收现钱。” 清月无奈地模了模荷包里仅剩的二百两银票跟几锭碎银,老板知道后嘴角一勾,霎时给她换了个性别,把她扔进脂粉堆中负债劳动。 前生是cosy社长,包装几个男人没有多大难度,换性别穿男装不是问题,在教坊中出名也只是时间问题,正好没有去处,清月便在这里安顿下来,打打工,赚赚钱。 楚清月近距离欣赏着老板火红的衣袍,华丽的暗纹刺绣,装饰着精致的金色结扣,胭脂色的薄纱罩上,从纱角投射在衣裳上的阴影上,可以隐隐约约看出一根羽毛的样子。 啧,许久不见还是那么骚包。 老板熟练地拔出清月头上的银针,埋怨道:“招你进来真是招了个麻烦,还没见过哪个主子给下人一遍遍施针的。” 她听而不闻地拿过桌上的酒,刚给自己倒了一杯,老板看了她眼,揶揄她道:“三年前天天醉酒天天做梦,现在刚重温完还想回味下?” 醉?老板那只眼看见她醉了,才一坛子花雕两小壶女儿红三瓶竹叶青,她酒坛子里泡大的能这么没用么?“最近就只魇住这一回,我成日酗酒发噩梦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喉咙依然沙哑,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她耸肩不再反驳,醉生梦死这词形容她很形象,每回的梦里,都笼罩着无尽的死亡,如果老板不在这用银针把她从梦魇中拉出,那接下来伴随她的将是三天高烧不退的灌药生活。 “确切的说是三年两个月零十天。”老板扔过一个钱庄取钱的玉牌过来,收拾着自己的针,“你这个月的工钱,三百七十七两零九钱,扣下我给你施针的三百两银子,里面还有七十七两零六钱。” 刚抱怨完就趁火打劫啊……“认识你这么久,我真是对你在数字上的敏感和对钱的执着上表示惊叹。”清月无所谓地喝了口酒,“不愧是开妓院的。” “承蒙夸奖。”老板夺走她剩下的酒,修长莹润的手指握起壶把,殷红如血的衣袖看的她一阵晕眩,“除了你这个败笔,我经营的春风一度还是很可观的。” 清月双手一摊:“我给你创造了更多的收益,楼里赚的也比原来多,你都这么富了,至于总惦记年底分给我的那十分之一利润么?” 老板微微一笑,带着商人的狡诈:“钱这个东西,总是多多益善。” 好吧,她赞成…… 华丽的老板虽然用银针将她叫醒,可她脑袋里依然回响着梦里的声音,好像一伸手,就又能模到鲜血淋漓的修罗场。 没有酒刺激混乱的大脑,清月转头故作悠闲地望向一楼,实际上她背后已经湿透,贴着身子黏黏的,尽管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通过略微发抖的手还是能看出--她尚未在噩梦余韵中挣扎出来。 ------题外话------ 放心放心哈,女主身心在没有遇到男主前是干净的~男主的身心,也是干净哒! 006 脱了我看看 灯火阑珊,她叹了口气,肯定是他执意出来找她才被老板趁机钻了空子。 老板看上去虽人模人样的,心里还不知道有些什么奇怪地想法!光是让她一个女尊国的女人穿男装溜达,就可见一斑。 走过去抓他的手让他感知自己,雪鸢指尖微凉,清月温热的掌心摩挲着他瓷白的双手,蹙眉盯着他脸上的白绸道:“我走前让师傅给你治眼,他不肯?”师傅他老人家怪是怪了些,正经事却绝不耽误。 “不是神医不治,是我不肯。”雪鸢温和地笑笑,霎时间琼花绽,玉树开,君子如玉。 年少时的场景突然在清月眼前晃过。 五岁的她,发上还扎着双髻,她小跑着穿过石子路,气喘吁吁地对雪鸢说一定会给他寻到名医,治好他的眼睛。 小雪鸢坐在圆头凳上笑笑,手里抓着从不离身的玉佩,他说如果能看见,他第一个见的人一定是她。 那时没有师傅,不知道药师谷。 所有的御医被清月招过一遍,每次她都将大夫拉到房外悄悄问怎么样,然后将每个摇头的大夫送走,一边失望,一边对雪鸢说着轻松的话。 “你别怕,术业有专攻,御医也不是治眼方面的专家,我会找到好的眼科大夫来看的。” 清月懂刻意的照顾是种无声的伤害,命人专门给他打造专用的饮食器具,天天陪着他练习。 一遍遍抓着他的手丈量床离门的距离,一次次抓着他的手带他熟悉各种物品。从床走到门口是十四步半,到桌子是三步,到妆台是两步多一点,伸手就能碰到…… 雪鸢小,但他耐性极好,很能忍。 自己走路磕到腿出血不说,笑笑说没事,然后继续模索前进,不让人担心。直到伤口化脓了,她看他走路奇奇怪怪的,撩开裤腿一看,才知道他受伤了。 伤口处理完,他静静地被清月狠狠骂一通,她的嗓子都吼干了,可他下次依然这样。 “给人添麻烦就不好了。” 这是他对她常说的话。 “月兑下来给我看看。” 这她对他常说的话。 紧了紧雪鸢的手,清月端详着他的手指,不说话,如果自己当年没有离开京城,雪鸢现在就能看到了,第一个看见谁,她不在意。 哎…… 她在心里叹了句,缓缓道:“你算计我啊……” 雪鸢回给她一个会心的微笑。 他脾气好,清月说什么他做什么,从来不抱怨,也不撒娇。他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坚持,他很聪明,有玲珑的心思,知道怎样利用资源促成自己想要的结果。 “碧苍卫请我回京,我就算答应也是磨磨蹭蹭,能拖便拖。但你一来,只通知我我回去你眼睛就能治好,我就会老老实实回京,没有一丝怨言。阳谋在前,可我不得不去。你还是那样,毫无怨言地顺从,然后用自己的方式达到目的。” 她看着雪鸢的侧脸,抿唇。 大老远奔来就为接她回去……他看不见,不该拖上他。 雪鸢抬头,仿佛能隔着白绸看见清月,淡笑道:“世女英明。”三千青丝散于他脑后,与缚眼白绸的丝带凑在一起,似未打磨的璞玉。 听到这个称呼,她怅然。 世女……好久没人这样叫她了,也就只有雪鸢叫世女叫的这么好听。 “每回都让你这么算计,我不英明行么?”清月摊手,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没辙,嗔怒道。 他轻轻低头,“雪鸢不敢。” “说的好听,你不敢还有谁敢?”给那帮碧苍卫十个脑袋她们都不敢擅自做主把他带来,他不敢,睿亲王府里还有谁敢? “那,世女难道是想处罚雪鸢么?”他抬头隔着白绸面对她,像只纯洁的白兔。 “啪”她打了个响指,“真聪明!衣服月兑了,我看看。”她站起来,居高临下,虽然日子隔的久了,但这句话说起来异常顺口。 起先是个单纯的句子,只是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后来越长越大,看着雪鸢还是很自然地将衣裳月兑下来,清月便开始想些有的没的,一边感慨着皮肤好白,一边暗骂自己是个变态。 眼前,他轻轻点头,缓缓将衣带散开,黛蓝色衣袍边角上绣着几笔浅色纹路,外袍散下,里衣雪白,清月胳膊一伸一揽,拿起被子迅速将他裹起来。 他没那个意识,她有,再这样看下去还得了? “晚上冷,明天再说。” “好。”他自然回答,没有一点男儿家的羞涩。似乎她拿着毒药让他喝,他都毫不犹豫。 故作镇定把他挪进床里,清月搬来凳子放在床头,把衣裳叠好放到凳子上。 上床前特意找来薰衣草香助眠,她抱过雪鸢,调整成相对舒服的姿势,衣袖一挥,灯灭入夜。 眼前人自是软玉温香,诱人心痒。 她现在的状态堪比柳下惠在世,坐怀不乱。 原来是怕他太小,现在是等他愿意,可他现在月兑衣服都不避讳自己,下面要怎么办? 007 想报仇么 轻轻贴上雪鸢的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黑暗使嗅觉更加灵敏,药香阵阵,她却没有一丝睡意,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被她弃置的回忆渐渐涌上。 地府,重生,以婴儿的姿态出生王家。 皇帝,凤后,娘亲,王夫,太女……清月一直当这一世是场闹剧,她是这部剧里可有可无小配角,只要她快快乐乐地过完这辈子,一切就可以重来。 这就是场古代游戏,场地从王府皇宫到军营药谷。 她是游戏里唯一的玩家,其他人都是无甚关系的npc,与生俱来的权力与责任是她的游戏任务,唯一的升级目标就是活到寿终正寝。 可她错了,错的离谱。 这不是家家酒。 当鲜红的热血沾满全身,当灵歌在白番中唱响。 清月意识到,这里的人是真的,血水会不断在身体上涌出,温热水般的触感,止也止不住;这感情是真的,人会哭到不能自已,声嘶力竭,风声随之沙哑。 母亲不是死板的npc,是活生生的人,母亲的要求不是什么任务,是真的为她的未来在规划,为她的健康而担忧。 失去了不会再回来,人死了不会再复生,全是真的…… 如果说离开京城是一个颓废逃离的梦,那这个梦,该醒了。 她是这个世界的人,流着皇家的血。 她姓楚,名清月,睿亲王唯一的女儿,封号“康”,平辈中身份最最显赫的世女,她不是游戏里的英雄,她只是现实中的活人。 往事历历,一夜无眠。 清月轻手轻脚地给雪鸢掖好被角,看不见的人其他感觉异常灵敏,雪鸢还是感觉到了动静,被她弄醒。 她模了模他柔顺的头发,“天还没亮,再睡会。” “嗯。”雪鸢听话地躺回去,她穿好衣服出门,吸了一口冷气。 坐在院子里的栏杆上,清月望着灰扑扑的天,太阳尚未升起,月亮还挂在上面,仔细看,还能看到两颗白白的星星,她望着北方,头枕在支起的膝盖上。 女皇密旨:王府碧苍,限半月内找到世女带回,若未果,全员随葬睿王。 拿娘部下的生死威胁她么? 以皇族的不要脸来说,还真下的去手。 只要回去,她活动的地点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就是横尸遍野的战争修罗场。 现实真是,好残酷啊…… 清月在栏杆上坐了半饷,一直有道视线贴在她身上,直到她感觉到再不理会那人他就会崩溃的时候,她抬头望向他。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花神想干嘛?”她起身走到满银院院门口,脸上挂着无谓的笑容,花神还是穿着比赛时的那件衣裳,身上有些潮,发上犹有水气,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 看来鸨父昨晚没有让他拍出初夜,想等下次花魁大选把他卖出个更高的价钱。 他不答,皱着眉低头数蚂蚁。 清月走近他,比他高一些,探头问他:“站很久了?”月兑下自己的外袍,给他披上。 他不答,许久后终于把视线落到了她身上,一动唇,神情变得慌乱,急切地道:“她、她……她……” 啪,地上落下一滴泪。 -- “我把她、把她……死了。”泪源源不断地从花神脸上留下来,他不敢去看清月的眼睛,“仇,我报了……”他抓着清月的袍子,身体发抖,说不出完整的话。 “进屋说吧。”清月拍拍他的肩膀,去牵他的手,他一缩,然后看着她的手,慢慢地把自己的递过来。 清月一把抓起他犹豫的手,捏捏他冻僵的手指:“走吧。” 进了屋,将他按坐在软榻上,拿来毯子给他盖上,自己则拖了椅子来坐在他对面。 花神整个蜷缩在毯子里,身子显得愈发单薄,几缕发丝落下来,非但不显狼狈反倒添了几分柔弱美,他牢牢抓着毯子,骨节处微微泛白,眼泪不时滴落下来,却压抑着声音,唇色偏白,他应该整晚都站在外面。 “我知道她死了,你亲手做的。”手覆上他的肩,入手冰凉,清月低声道。 昨晚城主的匆匆离去,是因为商城死了位有名的富户,尸体在书房中被送汤的正夫发现,最后查出的死因是--过劳死。 要问清月为什么知道她的死因,因为毒药就是她给的,一种慢性的,让内行人也不一定能看出门道来的罕见毒。 若是往前推三四年,仇杀这种戏码她连听都不屑,只能说花神出现的太及时,及时到他的出现刚好满足了她内心压抑着的杀意与仇恨。 她的仇,想报不能报;他的仇,能报却没能力报,她为何不帮他一把呢? “想报仇么?”那时的清月倚在他床头,懒懒地看着他,唇角挂着冷酷的笑。 008 任我摆布 花神挣扎着从床上坐起,白色纱布裹了他半边脸,“想!”吐出这个字,他毫不犹豫。 如果没有楚清月,花神或许早就死亡,也或许成了春风一度红倌。 但清月眼前这个复仇的花神,是她一手创造出的。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立马死干净……”清月将头上的玉簪拔下扔给他,锐利的眼神盯上他,“要么收起你那宁死不屈的可笑举动跟着我学。”头也不回地,她起身走人,留他一个人望着她的簪子发呆。 在这个名节比生命贵重的时代,清月不知道三天里他做过怎样的挣扎,当他攥着玉簪蓬头垢面地出现时,她们间的契约便达成了。 我捧你成名,助你毒物。 你听她号令,任我摆布。 随后便是花神日复一日学着奇怪的舞蹈,唱着奇怪的歌曲,带着奇怪地装饰。 清月种的因,要由清月自己负责将它收拾好。 “你不必害怕,如果说你是主谋,那我便是帮凶。”清月取过私藏的好酒,斟满酒杯递给他,“况且,她该死,不是么?” 花神的身子微颤,默了半饷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探出手,缓缓从她手中接了,双手握着杯子边缘,看着里面的酒,决然的闭上眼,一饮而尽。 睫毛还湿着,烈酒染红了花神的双颊,清月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放,起身拉开房门,太阳刚从东方升起,阳光微弱,她站在门口望着他轻道:“从今天起,你没有过去,只有现在,和未来。” 清月将他送至院门前,抬手抽回那根以前留给他让他自尽用的簪子,花神突然抓住簪尾,红红的眼睛带着些祈求:“这个能放在我这里吗?” 清月松手耸肩,“你喜欢就拿着。”拿回只是不想他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花神道了谢,反身独自回去。 迎春刚冒新芽,清月站在院门前端详着女敕芽,希望它能在不久开出艳丽的花。 天蒙亮,叶子打着哈欠垂着背从外面回来。 叶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清月在院中自己打水梳洗,她揉揉犯困的双眼,吞吞吐吐,“主、主子?我不是眼花?” 清月瞪了她一眼,毫不费力地提起木桶,“还不快帮我把烧好的热水拿来!” 叶子吃惊地望望烧热水的地方,半拍后才跑过去:“哦,是!” 吃饭的时候,叶子不敢抬头,清月一心喂着雪鸢吃饭,等他吃完才开始席卷残羹剩饭,叶子见她忙完了,小声道:“主--” “爷,安排好了。”一道坚韧的声音的话在离叶子不远的地方响起,三步外站着刚来报到的碧苍卫,截断了叶子没说出口的话。 爷,是清月在原来不方便透露身份时吩咐碧苍卫唤的称谓。 叶子疑惑地望着昨天还跪在院子里的碧苍卫,随后老实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能问的不问,主子的秘密多了,她管好自己就好。 清月还没吃完早饭,抬手开始喝粥,望了进来的碧苍卫头领--茯苓一眼:“都搬进来。” “是。” 茯苓拍拍手,三个碧苍卫立刻抱着行李,以杀敌攻阵的势头冲进门来,如果碧苍卫用的不是软剑而是大刀,情形肯定很像刚打劫回来的土匪。 待清月吃完,雪鸢的东西都摆已经放妥当。 叶子睁大眼睛看着变了样的屋子,眼神儿不断往茯苓几个人身上瞟。 “把东西收了。”清月有意将声音提高。 叶子猛然回过神来,动手去收筷子,清月示意她停下,敲敲桌子道:“茯苓。” “爷,她在呢。”站在不远处的茯苓嘿嘿一笑。 看来茯苓知道自己把雪鸢带来被清月发现,自己会离悲剧不远。 清月指指桌面:“洗碗。” “是,是。我去洗。”茯苓麻利地摞好碗碟,向门外奔去。 过了会,叶子觉得自己的活都让别人干了不太好,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主子,昨夜买的东西都弄好了,您要不要过目下?” “恩……”清月抬抬眼皮,懒懒唤道:“茯苓啊 ̄” 院子里洗碗的茯苓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奔来,抹布还抓在手里仍在滴水:“爷,在呢。” 她指指叶子,叶子歉意又无奈地冲茯苓笑了笑,“跟叶子去拿东西。” 茯苓应承道:“爷,明白,我这就跟着叶子妹妹去拿东西。” 中午做饭。 “茯苓啊 ̄” 茯苓抱着刚买回来的白菜,“爷,在这!” 下午院子要担水。 “茯苓?” “爷,这就去。茯某人拿着扁担拎着水桶跑出去。 晚上柴火不够,叶子正想出去买。”茯苓儿!“”弄着呢!爷!“茯某人挥汗动斧。 叶子默默打扫厕所卫生被看见。”嗨!茯头领 ̄“ 茯头领蒙着头围着鼻,拿着小扫帚从许久不用的厢房中跑出来,”爷……我、这、就、来!“ 看着茯苓咬牙切齿又不敢反抗的样子,清月满意地眯眼,”很好。“ 碧苍卫铁则: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009 你嫁是不嫁 马车摇晃前进,清月闭眼枕在雪鸢腿上,身下铺了厚厚的毯子,闻着雪鸢身上淡淡的药香,她扭动身子,又换了个姿势。 “呵呵 ̄” 头顶传来雪鸢的笑声,她抬手捏捏他的脸,闭着眼悠闲问道:“笑什么?” 三天前清月就启程回京,出发前还是没见到不知所踪的老板,正当她打包好行李准备上车时,老板‘一路保重’的潦草字条才被送到她手里。 雪鸢不躲,任她蹂躏他瓷白的脸颊,“我笑世女不安分,既然觉得马车里烦闷想出去骑马,雪鸢陪你就是。” “你不怕累?”若不是照顾雪鸢,她一个马背上玩大的还真受不了憋在马车里的感觉。 白绸下的唇角弯起,带着些嗔怪,“我身体好好的,可没这么娇弱。” 马车还在奔驰,清月咧嘴一笑,拇指与食指抵在唇间吹了个响哨:“吁--!” 一匹纯黑马随着响声月兑离了前面开路的队伍,飞快地跑到马车前与马车并排奔跑,清月起身拉过雪鸢,他衣摆像花瓣绽开,转眼间就被她抱上黑马。 “嘶--” ‘逐云’感到了身上的重量嘶鸣一声前蹄抬起,迅速与马车隔开距离,前方的碧苍卫非但没有回头,还大喝一声‘驾’加快行进速度。 马车离着清月越来越远,她抱紧身前的雪鸢,提醒他“抓紧”,下一秒,她一声兴奋的‘驾’让逐云放开手脚狂奔起来,须臾之间,逐云轻松地超过了茯苓赶的马车,示威般打了个响鼻继续前奔。 清月压在雪鸢身上伏低身子,感受着驰骋的快意,微凉的春风扑面而来,胸膛在这样的速度中剧烈起伏,想要汲取更多的空气,发丝飞扬,衣角腊腊,随着逐云的踏步起伏舞蹈。 “驾!” “驾!” 更快,更快!她闪电般在官道上疾驰,迅猛的风拉扯她的头发,尘土在她身后飞扬远去,这样的速度,好像能让烦恼随风而去,什么争斗,什么忠心,统统与她无关。 这一刻,心情极好,她迎着疾风,张嘴喊道:“雪鸢!” “恩?”雪鸢的声音她从身下传出,有些呼吸不畅的急促。 “我原来说过,等你长大要娶你过门,等京城的事办妥了,娘的事一了,我用十里墨兰铺路,与你相携白头,你嫁是不嫁!” 声音在官道上回荡,带着种江湖儿女的豪情快意,清月纵马执鞭,问向心仪已久的男子。 雪鸢顿了下,也学着她喊了出来,声音带着泉水的柔和平静:“他日事成,卿若不厌不弃,鸢愿用一生伴您,祈您福寿安康!”好!那就让逐云为证,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哈哈哈哈……驾!“ 清月得意的笑声飘散在官路林间,随着马蹄扬起的阵阵尘土沉淀在土地上。 一路跑到了离下一站最近的茶肆,她拉缰停马,仔细地将剧烈踹息的雪鸢抱下来,扶着他的身子,为他擦掉头上的薄汗。”还好么?“清月握着他的手拉他到长凳上坐下,倒了杯伙计送上的茶水,自己试过后送到他嘴边。”没关系。“雪鸢就着她用的杯子饮下,唇边被水滋润后更显娇女敕可口。 她心中一动,赶忙自己的身子挡住别人窥探的目光,虽然雪鸢被白绸挡住大半个脸,连姣好的身段也被黛蓝色衣袍罩住,可她就是不喜欢让他的美好,展现在别人面前。”哎,西容最近闹腾的厉害啊。“”这俺知道,那几个皇女穷折腾,还不准人进出国境了,俺就靠着来回运河两边的人吃饭,可这码头锁了,眼看混不上饭吃,俺只能投奔俺远房表亲咧。“ 清月给雪鸢理着衣服,边掸灰边听着她们闲聊,别看她们不处高位,有些消息,她们传的比奏折都快。”听说西容为了解决这事,派了两个使者出来找人解决这事,红耀上头挺看重这回调解,指不定派谁去呢!“ 有人压低了声:”还能有谁啊,不是太女就是成王的人,我看谁的人被派去调解完西容,谁就离……不远了。“ 碧苍卫这会儿已经赶上来,过来休息,那边的人看来了人,立马小声提醒同伴:”呸呸!说这个你是想死啊!万一被人听见了,几个脑袋够你砍!快吃好了走人吧!“ 她们把声音压再低也不妨碍清月听,把玩着雪鸢的头发,她唇角勾起。 三皇女楚琦萱现在混的不错,非但在她走后混了个成王封号,还跟那规矩的太女殿下杠上了,若不是在身份上差太女一截,说不定楚皇那老狐狸会改立楚琦萱。 茶肆离最近的城镇不远,再赶半天路就能进京,打算好今晚早些休息,明天一早赶路后,清月撇下队伍,先带着雪鸢进了城中的‘云客来’。”掌柜的,三间上房。“她随手将手里的牌子一扔,巴掌大的铜牌上写着一个飘逸的‘客’字。 这是睿王府的产业,牌子是老板的象征,可就算她三年没用它,掌柜的也不能是一副盯着牌子左看右看的奇怪表情。 ------题外话------ 咳咳。暧昧倒计时,2 话说,求收藏 014 胖的人见人爱 清月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一副‘你欺负我’的样子,大眼使劲眨巴,“你得救我,你看我现在皮肤都糙了,黑眼圈都有了,再这样下去我就不好看了,不好看了就没人喜欢我了。” 清月撸起袖子露出一节白女敕胳膊在他面前晃晃,又巴拉着脸上根本不存在的黑眼圈,就好像她说的都是真的一样。 这是她从小惯用对付苏念的杀手锏,撒娇! 让苏念好好吃饭用逼的不行,一定要用迂回战略,她眼眶里水汪汪一片,像个祈求的幼猫一样趴在他身上望着他。 “呵呵呵呵……”苏念模着她的头发无可奈何地直笑,“为了你不长黑眼圈,变的更漂亮,我好好吃饭便是。” 她咧嘴,露出八颗白牙,“还得好好休息,我不让你起来,你就不能不起来!现在,睡觉!”轻轻为他盖上被子,苏念笑着点头,乖乖闭上眼睛。 清月转身出门,走前贴近他轻轻说了句:“好好休息,晚上不一定还有时间睡觉哦 ̄” 苏念睫毛一颤,转过身去背对她,她嘿嘿一笑关好房门,笑容也随着房门合上而立刻消失。 回身转过头,院子里正站着一个穿黑衣带青色面具的男人。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她前脚踏进王府大门,后脚就有人找上门。 水墨站在他身后半米,保持着警戒状态,男人见了清月只是抱拳俯身,冷冷道:“陛下候您多时,请世女速速入朝。” 直属女皇统帅的暗卫,竟然白天为了传个话现身王府,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知道了,你先回禀老、咳,女皇,我随后就到。” 暗卫点头,一个字都没说闪身离去。 水墨在清月回来后就结束了暗中保护雪鸢的任务,作为清月的贴身侍卫,重新回到她的身边,水墨上前道:“主子,就这么去见陛下吗?” 水墨盯着清月的白裙,清月摇摇头道:“不换了,楚清月三年守丧期未满,一袭白袍上朝仅表孝心,事隔三年,不知朝中还有几人会记得攻无不克的睿亲王爷。” 人死去,不过一把黄土,可真正的死去,是当所有人都将她忘却的时候。 独自站在殿外,跟清月一起候在外面的侍者恭恭敬敬地低着头。 “刚升上来的新人?” “回康世女,是。” “皇上最近后宫里多人没?” “回康世女,陛下已经不再选嫔妃。” “你长得不错,家是哪里的?” “回康世女,奴生在梁文一带的小地方。” 清月问一句她回一句,一板一眼的好生无趣,原来陪在清月身边的侍者都跟清月聊的很开心,换了个人打发时间,越聊越无聊。 “哎,原来候在外面的人去哪了?” 没等那侍者张口,一声尖细的声音从大殿内传出:“宣,镇北将军,康世女楚清月,觐见!” 哦,不提醒她都快忘了,她出征时还有个将军的头衔压身上来着。 清月走上‘勤政殿’门前的汉白玉阶,一身白袍裹身,慢慢步进殿内,文武权臣静里两边目不斜视,太女与成王立在离老狐狸最近的地方,一边一个,身上穿着整齐的官袍,回头望着她。 她走到与成王齐平的位置,一撩衣角,朝着笑眯眯的‘和蔼’皇帝跪下,“草民,楚漠之女楚清月,叩见女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月明白地看到太女微变的眼神,跟皇帝笑的愈发‘开心’的表情,老狐狸张口,“爱卿是朕皇姐爱女,将军之职未撤,为何称自己为草民?” 皇帝一开口,两鬓微白的礼部尚书便出列,“陛下,康世女上朝却不穿朝服,一身素白进殿,公然蔑视吾皇权威,有违礼制,臣恳请陛下降醉。” 清月勾起一个笑,知道自己一回来,那帮老臣肯定看她不爽,当初她一声不吭离开京城,她们一准放过鞭炮庆祝她走。 其实她既没睡她们的小爷,也没动她们的爱妾,她们不爽她的原因只有一个:她不尊师重道。 想当年礼部尚书原来被皇帝派来教她时,她写了一篇“论排场浪费与装逼烧钱带来的优越感。”让她指着她的脑袋连说了三个你都没你出什么来,上朝时参她一本时,还让娘用“小屁孩的话,你也当真?”直接气晕了过去。 工部尚书拖着肥肥的身子,迈着小短腿出列,像是一个球从队列中滚了出来,她拱手:“微臣以为睿亲王守丧期未过,康世女一身孝装是为人子女的一片心意,念在睿亲王为她朝鞠躬尽瘁的份上,还请皇上宽恕。” 内心一阵激动,清月突然觉得工部尚书胖的如此可爱,她诚心为自己写的那篇“论用一个支点如何撬动你的体重”的论文而感到羞愧! 即便工部尚书当时被清月气得绝食三天减肥还被送去了趟御医院,但尚书大人还是秉持着正直无私的为官理念为自己说话,她清月保证,以后看到工部尚书大人绝对不说她胖,一定夸她胖的人见人爱,胖的花见花开! 老狐狸不回话,直直问清月,“爱卿,你以为呢?” ------题外话------ 某炎:启奏陛下!臣以为,收藏才是硬道理! 女皇:是么?那爱卿先交份“当迎来期末考试周跟存稿告急时的解决办法”再说! 某炎(惨兮兮可怜状):陛下,臣木有断更啊,拼了一条老命在写哇!这还不成吗……呜呜呜~(>_ 015 抄佛经的是哪个 楚清月低头看着老狐狸的脚尖,老实道:“草民以为,百行孝为先,人生在世,先为子女,后为人臣,一个不懂尽孝不知感恩的人,还指望她如何报效国家? 因为钱?因为名?还是因为权力?草民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草民只在乎对我好,护我周全的那个人。 娘对我好,我为她守丧三年,不碰荤腥,是为人子女的本分,陛下对我好,我为陛下尽节,是当人人臣的本分。 我楚清月虽然混帐一个,但只做本分人,做本分事,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清月从不敢碰,也碰不起。” 一番话,表明了清月对皇帝的忠心,划开了成王太女相争的分界线,楚清月只为皇帝所用,你们个争个的,她不站在任何一边,更不是谁能拉拢的对象。 “康世女这番话,真真是说到老臣心坎里去了。” 左列最前排的裴相笑呵呵地开口,手上一把羽毛扇子,摇的要多风骚有多风骚。 清月偷偷咋嘴,真不该叫女皇是老狐狸,裴相才是朝中一大奸相,她才是名副其实的老狐狸,至于老皇帝,月复黑程度堪比妖婆! 老妖婆雍容大气地让清月平身,她抬起头,对上皇帝亲和的目光,女皇年龄虽老,脸上也多了不少褶皱,但她年轻时手握天下,指点江山的霸气不减半分。 “爱卿孝感动天,皇姐泉下定感心安。朕听说你三年未回王府,一直在‘安国寺’为皇姐抄佛经,明天皇姐忌日,朕准你进皇陵,去为皇姐上香烧佛经。” 啥米?抄佛经?一看就两眼冒金星的那东西,她什么时候抄过?老妖婆,这个谎不能这么扯,我去哪里给你找这么多手抄的佛经来? 清月连忙再叩首,“皇上,草民抄的佛经寄存在安国寺,再去拿回来恐怕来不及明天一早……” “老臣正巧前天去安国寺了一趟,听说世女离开前收拾行李忘了拿,老臣就给方丈要了来。”裴相命人把两沓厚厚的纸张捧上来,羽扇半遮住脸,“康世女,你看是不是这些?” 楚清月离家出走的事全京城没有不知道的,既然老妖婆想让她去抄经文了,她就得去抄经文,还要在表现出她真的抄了的样子,老妖婆就一个意思: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朕信了! 清月立马冲着裴狐狸一拜,用如丧考妣,而那人又突然诈尸的激动神情接过那两沓佛经,随后递给裴奸臣一个情深意重的眼神,以表示自己对她的感谢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裴奸臣头上的青筋突然跳了两跳,没再笑下去,扭脸不看清月了。 哼!跟她拼演技,要脸皮厚塞城墙才行! “裴相,草民多谢您将草民日夜誊写的佛经千辛万苦地送来,菩萨保佑,裴相你这么心善,一定很快就走桃花运,娶上美娇郎的!” 清月诚心十足地看着她,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股年轻的憨厚劲在里头,似乎讽刺她没有夫君的那人是别人,为她出头那个才是自己。 裴奸臣脸有些绿,“微臣正值壮年,还未给朝廷做出什么功绩,娶夫一事还不着急,倒先多谢世女吉言了。” “哈哈,裴爱卿一心为国,康儿至忠至孝,乃我红耀之福!” “三年前康儿驰骋战场,为我大好河山抛头洒血,立下战功赫赫,却不邀功,不求禄,为亡母斋戒,潜心誊抄佛经,三年后一身孝服,道出为人之道要先为子女,再做人臣。” “若文武权臣人人如此,谁还敢欺我红耀,犯她国威!”来人,宣旨。“ 康儿这称谓让清月突然想起某武侠里的小王爷杨康,霎时身子抖了三抖。 侍者端着副嘹亮的尖嗓音宣读旨意,文绉绉的意思翻译过来不过是给清月加官进爵,连升三级。 下战场后实权就不在她手中,头上这顶虚衔虽与有实权的成王地位相平,也不过是个纸糊的老虎罢了。 这下倒好,虽然升得还是虚位,连带继承了娘的‘睿’字封号,但位子直超太女,管她什么裴相成王,文武百官,见了楚清月都得先跪地行礼。 清月的身份再往上,是她娘生前的一字并肩王爵位,实权在握,享无上尊荣,娘再往上,是老妖婆底下那把椅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人之上,万千骷髅在下。 有些脚踩不到实地的不安全感,老妖婆欲扬先抑,先是吓她又是捧她,虚的她高高在上,真让人担心会不会随时掉下来摔死。”草民,谢主隆恩,吾皇万岁!“ 毕恭毕敬地接了旨,无数道目光扎向清月,嫉妒的、欣慰的、迷惑的、不甘心的……她在道道目光下挺直脊背,手里握着圣旨,走到左列太女身前站定。 早朝上到这算是完了,一声”退朝“像是接了清月脸上的面瘫咒,老妖婆一走,她立马嬉皮笑脸地往殿外跑。 还没跑出宫门口,就悲催地被一声沧桑的声音叫住。”少将军,请等一等!“ 016 太恐怖了有木有 是临奉! 化成灰清月都记得这声音,这声音的主人在她满月时差点把她溺死在酒缸里,刚周岁时大冬天差点把她冻死在溪水里,三岁不到时还差点让她被烈马颠下来踩死! 于是从小酒量奇高就是这么练出来的,马术精湛也是被逼成的,而最为精进的技能,则是轻功——闻声便跑! 清月头皮一阵发麻,反射性地又想逃的离叫住她的人远远的,腿下意识的伸出一半,反应过来后淡淡收回,站在原地不动,回头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临、临将军啊……” 现在还叫她‘少将军’的只有娘的旧部,临奉原是副帅,自娘去世后便接手娘三分之二的兵,是实打实手握重兵的第一将军,是娘的好友,同时也是清月的噩梦。 “少将军……”临奉还没将话说出口,裴相就摇着羽扇款款而来,眼睛笑的堪比馆子里的小倌。 “康睿王。” “草民在。” 裴相拿羽扇掩口,“左口一个草民,右口一个草民,康睿王爷说的很是顺口啊,可惜王爷生来就注定只能高高在上,不然老臣一定帮你了了粗茶淡饭耕地种田的愿望。” 她虽没把‘生来’故意咬重,但明白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临奉的眼神微变,裴相还是笑嘻嘻的。 清月嘿嘿一笑全不在意,“草芥之民犹如野草,自由生长接受风吹雨打,就算环境再恶劣也努力生活,这样的简单不是很好么?” 裴相接道:“不过野草总是庄稼地里多余的东西,很容易被人连根拔起呢,康睿王再当两天草民,睿亲王丧期一过,您就只能是王爷了。”微微欠身,穿过临奉与清月之间飘然而去。 清月看着裴相的背影,偏头跟临奉说道:“裴相真是越来越妖娆了,我真怀疑她投错了胎。”再瞄一眼裴相的背影,“啧啧,百花阁的小倌都没她有味。” 临奉没搭理清月,只是盯着裴相的背影,目光深沉。 “喂喂,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临将军你不要忽略我的存在感好不好?”清月在临奉眼前挥爪子叫她,临奉回过神,突然酝酿出来的盈眶热泪吓清月一跳! “呃,临将军,我知道你想我,你不用表现的这么激动……” 她双手按住清月的肩,久久凝视清月,没有说话。 清月被她的深情注视弄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难道、难道临奉其实喜欢女的?!靠!难不成她原来那么整自己是一种爱的表现?! 好像天空一道劫雷将清月五雷轰顶,她被自己的想法深深的刺激到,悄悄地缩起自己的肩膀往后退。 临奉一下子抓紧清月,她一个哆嗦,手里的圣旨差点被扔地上,“临、临将军,有话、有话咱好好说,虽然我不能接受,但是我一定理解你,真的!”指天画地,动用她被雷酥后的怪异肢体语言,强烈表达着。 “少将军……” 啊!我不要听啊!尼玛太恐怖了有木有!我不要听不要听! 清月紧紧闭上眼睛缩着头,却听见临奉说:“少将军,你回来了……将军她就怕你自责一辈子不能走出来,看来她终于可以安息了。” 呃…… 清月睁开一只眼,看着临奉欣慰,慈爱,包容又怀念的眼神,小小松了一口气,将眼睛全睁开,直立在她身前,“临姨,我回来了。” ------题外话------ 今天发晚了,字数也有些少,很抱歉,明天开始会尽量将字数弄多的,同时某炎也在存稿准备推荐时多更,还请各位多多关照啦! 017 血魔是谁 临奉一直让清月叫她“临姨”,清月小时候倔,每回临奉让她叫她都撇嘴支吾声“临魔头”,临奉听见了总是瞪圆了眼睛,吓唬清月说再叫就把她扔炊事营里去烧火做饭。 这个世界的女儿家顶天立地,临奉更是流血不流泪的巾帼战将,清月见过她肋骨上插了一支毒箭,嘴唇青紫着哆嗦,还一直笑呵呵的说没事;后背寸长的伤口,临奉只拿涂了白药纱布往身上一裹,又头也不回地跨上战马,沙场点兵。 清月只见过她流血,从没见过她流泪。 这个似乎从未知道眼泪是什么滋味的人,一定在娘葬入皇陵时的夜里品尝到了眼泪的咸苦,现在临奉正站在清月面前,眼眶湿润,人赞她什么‘用兵如神’、什么‘战场诸葛’,可她在清月心里,永远是看着自己成长、用最快捷最有效的方式教给清月战场知识的临魔头。 “哎!”临奉重重地答了一声,“山险路长,官途多舛,阿醉要多保重。”她拍了拍清月的肩,转身离开,她欢喜于清月的回来,担忧于清月的未来。谁都不知道清月是正在走向荣耀还是灭亡,她无力干涉,只能给清月一个铁血军人的坚毅背影。 阿醉,娘给清月起的小名,从她十三岁出征以后就没再被临奉叫过,现在临奉喊出来,表示她的战争之旅,正在开启。 嘴边挑起一个弧度,清月对着临奉的背影弯下挺直的脊背。 我对您发誓,任道路多阻,我会带着娘的荣耀,走过笑脸藏凶的勤政殿,在百官匍匐下踩着敌人的头颅,执枪跨马,长风破浪!楚清月可以死在战场,但绝不气绝在朝堂! 直起身子,跨出宫门,阳光直直照下来有些刺眼。一个早朝上到中午饭都快过去了,做官的有时也不容易啊。 水墨在宫门旁站如青松,清月吊儿郎当地拿着黄灿灿的圣旨经过她身边,看也不看她,一边用布将圣旨包起来,一边往王府走去,水墨自觉跟在清月身后,安安静静的像个甩不掉的幽灵。 皇城的布局百年不变,中央大街上熙熙攘攘,贩夫走卒沿街叫卖,偶尔三两个小孩跑来跑去,追着好吃的好玩的,开心大笑。 清月甩着装圣旨的布包,悠闲自在地穿过车水马龙的大街,偶尔停下来买些小东西。 一个小孩的哭声传来,她看过去,原来那孩子不小心被撞掉了手里的糖葫芦,蹲在路边哭。 刚想上前,清月注意到有几个孩子跑了过去,有个年龄大的站在他跟前,女敕女敕的声音透着天真:“你别哭了,再哭,血魔就要把你抓走了,哎呀!你别哭了!我爹说不听话的孩子会被血魔抓走了吸血的!她会穿着白色的盔甲趁夜潜进来,拿长枪割断你的喉咙的!” 蹲着哭的小孩被吓的不敢再哭,那几个孩子拉起他,手拉着手跑开了。 清月穿过来往的人群盯着地上脏了的糖葫芦,人影在她眼前晃动,她问身后拿着各种纸包的水墨:“血魔,是说我么?” 面无表情地看着还剩三个山楂的糖葫芦串,口气不像是询问,而是陈述。 水墨别开眼,半响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果然。 三年前,娘死在与东别交战的战场上。 同样是三年前,清月因为娘的死,杀红了眼。 鲜血汇成一道细细的血流,从如山尸体中淌出来。 她还记得那天天气不好,大朵的阴云笼罩在头顶。 她抱着娘残破的身体,娘的身子不断往外涌着暗红色的血,大滴大滴的泪从清月眼框中滑出,砸下,她紧紧按住娘的伤口,血还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娘!娘!娘!娘你听见没、娘你不要死啊,我错了,阿醉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娶师傅了,娘我错了,师傅、师傅!师傅在哪里!你快来救救我娘啊!娘你等一等,师傅就要来了!” 清月不断拍打着娘的脸,娘的脸上还是热的,她没有死,死的人怎么可能是温的呢?不可能,不可能,娘不会死的,她还说要百年之后让自己给她养老! “娘、娘你看看我,娘我错了,娘!你是战神!战神怎么能闭上眼睛!娘,你别睡,娘,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闭上眼睛……” 人是那么可怜,多掏心挖肺的乞求都没有用。 娘还是闭上了眼睛。 如此狠心丢下她一个人。 “啊——!”清月抱着娘的尸体,泪痕花了血污的脸,“啊——!”她大哭着,像入魔一样死死箍着娘的尸体不放手,“啊——!东别——!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小心放好娘的身体,给她盖上被子,清月抓起被娘收走的银枪,不顾临奉的阻拦,骑着逐云跑到最前线厮杀! 银色的冷芒闪现在黑压压的人海里,手起手落,人命就这样收割在她的手里。 这些人,该死! 是你们,杀了我娘! 你们挥刀的手,该剁! 不然娘身上不会有刀伤。 你们骑马的腿,该折! 不然娘不会被骑兵困住。 敌人无情的朝清月砍来,躲得过,回头一枪扎进对方的心脏,躲不过,挨上一刀,待清月甩掉枪上的尸体,再来取那人性命! 022 我开条件,要你管(100加更 喝一口香醇美酒,清月抬头望天空的星星,第一次来这里,是她没出生多久的时候。 一睁开眼,清月看到的不是父亲,不是母亲,不是房顶也不是窗幔,而是长空皓月,万丈星河。 她被包裹在襁褓中,平铺在地上,右边是浑身酒气滔滔不绝的娘,左边是坐在树枝上沉默不语的师傅。 带着白色面具的师傅注意到她醒了过来,执一片树叶打上娘的肩,娘放下酒壶,睁大眼睛,两只手小心抱过她,“好小!怎么还是皱皱巴巴的?不过皇室的美貌血统产不出难看的崽,大了应该就好了。” 娘嘴里的酒气有些冲鼻,清月嫌弃地撇嘴,对她翻了个白眼。 娘嘿嘿一笑,把她转了一个圈,一会把清月抱怀里一会把她放肩上,打量来端详去,新奇又可惜地道:“不悔你看,我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她这是营养不良还是太娇弱,把她养坏了怎么办?” 小清月又鄙视地看她一眼,你个酒鬼,养不坏才怪! 娘挠挠凌乱的头发,“她是先天不足吧,不悔,这孩子有好一段时间都要麻烦你照料了。” 在襁褓中,清月看到侧躺在树上的白色面具人点了点头,不带任何感情地直直看着她,“这笔买卖这么亏,你答应下不会后悔?我可只无条件给你治一个人,确定给这个孩子用?这孩子没死在月复里已经算是个奇迹,就算我尽全力,都不一定保证让她长大。” 戴面具的人一直淡淡地审视清月,既不亲切也不敌视。 娘逗着清月,将她举高,酒气熏天地道:“她只是孩子,我也没什么非治不可的人,而且她现在是我的女儿,娘不疼女儿谁去疼她?你说取什么名字好呢?真愁人。” 小清月听见一个激灵,惊愕地盯着这个醉酒的唠叨女人——酒鬼要给她取名?这人这个样能行么! 拜托啊,千万别取成什么花雕女儿红的,不然让她这辈子怎么抬头做人? “哎,不悔你看,这小孩终于肯看我了。”娘好奇地举高小清月,让树上的颜不悔看,颜不悔抛过来一个淡淡的眼神,继续喝他的酒。 我的身子被她举得高高的,在娘的角度看,我的头上正好是圆圆的满月,清亮皎洁,“就叫清月吧,楚清月,嗯……名还不错。至于小名,清月醉酒花下,人生难得潇洒,就叫阿醉,独特好记,哈哈!说不定我养小孩还是挺有潜力的!” 如果要比谁最能折腾死一个孩子,娘的确挺有潜力,清月常常想她如果不是穿过来的,不管多健康的孩子都被这没有育儿常识的人养死了。 加上清月回来时路过酒铺买回了五六小壶酒,跟颜不悔喝到半夜,她才想起了雪鸢会用银针的事,“雪鸢的功夫,是你教的?” “嗯。” 救人要么付高额诊金,要么满足自己条件才行的药师谷谷主颜不悔,没可能这么容易教人吧?就连她学的那手易容术,都是赔进自己所有在谷时间给她做新式胭脂换来的,零散的几个毒术还是他高兴时随手教的。 “你开的什么条件?” “我开条件,要你管?”一个空酒壶摔落到草地上,他扔出一根红丝线,将未开封的酒壶系上,用力一拉,接到手里,“是他答应条件,你凭什么管?” 得得得,师傅这刁钻祖宗她惹不起,把他问毛了自己还得被他试药受罪,“没我事没我事,我就随口问问,这不是不问了嘛,喝酒喝酒。” “雪鸢这孩子聪明,有心计,教他除了麻烦点,就没什么需要费心的。”师傅尝了口酒,整个人趟在树枝上望天。 她可没问,是师傅自己说的昂,清月连忙回道:“是是是,劳烦师傅了。” ------题外话------ 100加更送上,200加更正码,明早发完正常应发的文文,马上补200加更! 023 本王,去盗墓 天还没亮,清月带着一身露水赶回王府换衣,新衣还是一身素白,不一样的是上面绣着九头白雉鸡的图案,代表仅皇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穿这身衣裳的人,被叫的常常不是封号,而是以这九头白雉鸡而衍生出的称呼--九王爷。 月兑下脏了白衣,接过云锦素裙,清月不太喜欢白色,它掩盖不住血色,反而能衬的红色更加苍白。 穿了三年白衣,今天是最后一回。 第一次穿白裙送葬时,衣角上还只绣了几片孔雀翎羽,哆哆嗦嗦的手指伸进窄袖长裙,身上腿上的刀伤隐隐作痛,泪水像断了线样从眼眶里不断跑出来。 那时的她,没想到今天自己能如此淡然地,仅怀一份浓浓的眷恋与感谢,从容不迫穿上代表尊贵的衣衫,再去走一回通往皇陵的路。 娘不在了,而清月会代替她,站在她的位置,站在离皇帝最近的左手边,走上自己的修罗之路。 祭拜的仪仗已经在王府门前摆好,清月一甩裙角,推开门,白色裙摆旋开张狂的不羁的弧,随着她果断坚定的身影离去。 清晨的光照在白色衣袍上,头上三支白孔雀的翎羽在发间刺眼张扬,她站在王府门口,听着众人跪拜高喝,“恭迎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勾唇一笑,跨上逐云,逐云一声嘶叫抬起前蹄,清月“驾!”一声远离了仪仗,隐约听到身后水墨冷淡道:“主子穿了陛下赐的衣裳,进皇陵就不用仪仗礼官的金牌了,东西送进皇陵直接出来,主子不喜欢有人打扰。” 皇陵里守陵人今天早早候在了陵园入口,清月从逐云身上翻身而下,拍拍自己绣着白雉衣料上莫须有的灰尘,大摇大摆从守陵人的面前走过去,“礼官带着仪仗一会就到,你在这等等,我自己进去就行。” “是,九王爷,冒犯了。”守陵人将一只蛊虫放在她手背上,虫子迅速钻了进去,在皮肉下蠕动。 “这是引路蛊虫,只要疼,就说明您走错了,换个方向走就成。” 清月点头,迈进陵园。 陵园里更像天然原始的树林,几乎没有人工痕迹,手背上的小虫子一会咬她一口,一会动来动去,虽然不是很疼,但手背还是青了一片。 参天古木遮盖住耀眼阳光,里面清凉的很,别有一番幽静的味道。 “嘶!”清月甩甩挨咬的手,蛊虫又咬她下,这方向不对,得换个地方走,万一她走错了路,这虫子是不是要咬她我! 娘的墓很靠里,不似电视里皇家园林的气派辉煌,红耀有功的皇族死后,地上只有一座简单的坟包。 女尊世界的人相信浴火重生,人死后都会进行火化,并将主人的骨灰,埋在坟包下,皇陵里没有大量陪葬品,只有大量被烧死的仆从骨灰被收进专门为主人建好的地下陵墓里。 当手上青肿的地方都能看见血丝时,清月终于走到了娘的陵墓前。 小蛊虫肥肥的吸饱了她的血,从清月肿了的手背上钻出来,她一把将它扔地上,抬脚就是一踩! 反正出去用不着你带路,让你咬我,找死! 清月在坟包前拜了三拜,立马动手去挖坟包,“娘,辛苦你自己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阿醉马上就带您回去跟爹团聚。” 小溪边那里是娘给自己买的地,她早说过要跟爹一起葬在这里,这是清月现在唯一能办到的事情了,一定要满足娘这个愿望! 娘死在冬天,尸体用冰块保存好,从前线运到京城再到下葬,耽误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安置进土。 红耀的习俗是下葬日祭拜,其实娘真正的祭日,早就过去了。 好不容易将娘的骨灰盒子挖出来,清月抖了下自己塞在怀里的大荷包,小心翼翼地将骨灰倒进去,拉上荷包绳,贴身放好。 守墓人接她时,清月正把最后一捧土盖回去,知道守墓人在身后不远处看她,于是回头忧伤地望那人一眼,垂下眉睫,轻轻地道:“我给娘松松土,尽尽孝心。” 守墓人看清月两手全是泥土,手背红肿的地方也脏兮兮满是泥,敬佩之心乍起,“九王爷真是至孝之人,奴在外面守着,您继续、继续。” 清月感动地深深望着她,对她点点头,眼眶里憋笑憋的亮晶晶的,她以为清月是思念故人,不忍心看一个女人流眼泪,立马转头走了。 直到没影清月才放心转过头,拍拍两手的泥,站起来指着娘的墓碑嫌弃地撇嘴。 “你看看,你看看,两手都是泥巴,这里还被破虫子给咬了,给你挪个地方这么麻烦,下辈子可得好好养我,别再这么二,除了你还有谁喂一个没满月的小孩喝酒?” “还有谁大晚上不睡觉还非得拉个需要充足睡眠的婴儿去房顶看星星?!” “我进来带你走我容易么?干脆下回我当妈你当孩,我祸害回来得了!” ------题外话------ 200加更在码!各位稍等! 024 看上了皇帝的肘子(200加更 瞩目的白裙终于被月兑下,清月一身玄色衣衫从华丽的马车上走下来,白雉鸡的花纹用黑金丝线绣了满身,头上只是随意簪了跟墨玉簪子。 今天是给她置办的宴席,清月早早到了,在宫门前等侍,车轮碌碌的声音在背后传来,看来不光只她一人早到。 一只手从车帘里伸出,衣袖是暗黄金丝滚边的孔雀翎纹,清月将玄铁打造的小黑扇抵上下巴,微微一笑,“没想到成王也来的这么早。” 成王楚琦萱慢慢从马车上下来,拢拢衣袖,金冠正色,威严自发,她缓缓走过来给清月行礼:“九王爷。” 虽然都是王爷,但清月与她的等级还相差一个太女在中间,太女走来都要下撵作揖,她没理由不对清月恭敬。 执扇的手虚抬,“成王多礼,快请起、请起。” “谢九王爷。” 楚琦萱起来站在清月身后,清月则侧转身子,对她轻笑道:“听说成王殿下进来收购了不少店铺,生意可还红火呀?” 楚琦萱一笑,“托九王的福,近来还可以。” “呵呵,本王的店都被你收购走了,成王经营哪能差得了?”玄扇一打,清月学老狐狸裴相的样子半掩口鼻。 “本王听说胭脂店现在不少人在催新胭脂,不知道成王殿下解决了没有,再这样下去,那以‘最新、最热、最潮流’为口号的胭脂店,可实在受不了了,要倒闭哦 ̄” 怪不得老狐狸喜欢掩着口鼻说话,这对话方式真是很有背后阴人的快感。 成王脸上还是挂着笑,“劳九王费心了。” “时辰到了!请九王爷、成王随奴移步御花园。”侍者正好走到我身后,头弯的极低。 “你看,跟成王殿下聊的都忘了时间,相信成王殿下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本王祝你生意兴隆!”抱拳道别成王,玄扇再一打,自命风流地往御花园而去。 店,她早晚都要收回来! 皇家宴会没什么意思,几个人口蜜月复剑地说来说去,每回问到清月,她只嘿嘿一笑,道宫里的舞郎实在没有北面香色居里的妖艳,露得太少。 她荒唐惯了,混世魔王名声在外,又多了个血魔的嗜血名头,她们早已在心中认定清月是一介莽妇,也不强求她加入战圈,太女党跟成王的人你来我往斗的激烈,她一个人闲闲坐在皇帝跟前哼着小曲吃饭。 这里面有多少试探多少猜疑,清月一律不管,专心致志挑着自己桌子上的鱼刺,别看这鱼戳进去软软的,还不知道吃进嘴里后,哪里能扎你一下。 “这鱼,刺真不少。”上头一道声音传来。 清月夹夹筷子,放下鱼刺,继续奋斗,随口一回:“挑干净就成了,想吃还怕下口难么?” 老妖婆跟清月说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这边,所有人都在看清月,而清月自顾自挑着鱼刺,丝毫没有被集体注视的尴尬跟不自然。 挑完最后的刺,鱼肉也被她扒拉的乱七八糟,“得了!”清月放下筷子,伸手将自己的盘子递向老妖婆,“这盘我挑完了,皇上喜欢吃鱼肉对吧,要不要跟臣换下?那盘肘子不错,臣想换那个。” 老妖婆笑眯眯地,一帮臣子倒吸一口冷气,她们没想到楚清月还是原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草包,胆敢跟皇帝换东西吃。 太女立刻站起来救场,“九王爷,本殿这盘肘子还没动,愿意跟您换那挑好刺的鱼肉。” “可是,本王觉得陛下那只比较好哎!皇姨,您换不换?”清月往前又送了送。 “这鱼可是进贡的,肘子什么时候吃都行,康儿换给朕吃亏了。” “臣只在乎喜欢不喜欢,臣今天看上了皇姨的肘子,那肘子跟我有缘,您就换给我吧。” 有大臣在下面窃笑,老妖婆看着清月不说话,宴会气氛顿时凝固,过了会儿,老妖婆哈哈大笑,“康儿说的有道理,东西不分贵贱,只要喜欢就好,人也是这样,不管位高权重还是平民布衣,人总偏向自己人那方。” ‘自己人’这几个字,突然让几个老臣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难看起来,看来她们已经联想到了当年被皇帝三缄其口的事实。 她楚清月,原本,是皇帝的女儿! ------题外话------ 加更送上! 025 定然,是极好的(300加更 皇姨?其实应该是母皇。 别的孩子不会有刚出生的记忆,但她有。 她的生辰,跟太女是一个时间,太女与她,是异卵双生的姐妹。 这副身子在娘胎里没抢过现在的太女,死在月复中,清月跟本不是先天不足,而是借尸还魂,让原本的死婴,又活了过来。 小小的清月太过脆弱,娘楚漠没有孩子,却有颜不悔这个闻名天下的怪神医。 于是楚皇下旨,将清月转赠给没有子息的睿亲王楚漠,封号康,希望她在我娘跟师傅的帮助下健健康康长大,还命任何人不准对她透露清月本皇女的消息,有违者诛灭九族。 表面上楚皇忍痛割爱,将自己的女儿赠给自己姐姐抚养,好让一直不肯续娶王夫的姐姐,有个延续香火的后代,可实际呢? 清月很清楚自己刚出生时气若游丝的虚弱样子,那时她刚进入这具身体,完全没带动新生儿的各项身体机能,看过她的太医都说我活不过周岁,御医都说就是大罗神仙也护不过清月长大成年。 她只是楚皇安抚睿亲王的棋子,体现楚皇对自己姐姐的大度跟重视的棋子,让一个能力和实力都跟自己一样,甚至超过自己的人日后续娶,再生下子嗣,这是多大的威胁? 楚皇曾答应过先皇,不杀楚漠,但她不能容忍这样优秀的人,以后生出比她的女儿更优秀的孩子,威胁她的皇位。 送清月过去,如果以后她在娘那里死了,只要楚皇愿意,谋害皇女的名头便能落到娘头上,她是答应过先皇不杀楚漠,但楚漠若是做了杀她子女的事情,她便能顺理成章的将娘囚禁,冠冕堂皇地说成为清月报仇。 她楚清月不是娘的阳光,也不是娘的希望,其实她是娘一辈子的枷锁。 但娘说她不在乎那些,她从不怕死,她这辈子也只怕过一次,就是她的王夫去世的时候。 师傅说的对,娘跟他做的交易很吃亏,她并不是娘的亲生女儿,娘却将唯一能无偿救人的机会让给了她。 而师傅更吃亏,谷里的镇谷之宝为了延续她这个枷锁的命,被她一口吃掉了。 她不知道? 呵呵,她什么都知道,是她们不知道罢了。 楚皇在上座笑眯眯的,突兀的笑声缓和了老臣们脸上的铁色,“康儿这是把朕当自己人,肘子就换给你,让皇姨尝尝你亲手挑刺的鱼。” “好嘞,那臣给皇姨端过去!” 侍者想拦清月,被老妖婆伸手挡下,清月顺利地换回了大块酱肘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筷子一筷子吃了起来。 老妖婆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肘子,眼里精光一闪,“呵呵,康儿胃口很好,看样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刚回来还在皇姐丧期,朕没有提,如今也该说说了。” 清月霎时化身吃货没有抬头,其他臣子赶紧帮她找台阶下,“不知陛下有什么打算?” “康儿17,这么大了身边一个侧夫都没有,朕听说临奉膝下正巧有一适龄男子,相貌上佳,又是将门之后,跟康儿也算般配,朕打算保个媒,让康儿娶他过门。康儿,你觉得如何?” “啪!”清月的肘子骨掉进了碗里。 呃……她能说不么? 临魔头的儿子听都没听过,碧苍卫给的情报里也只寥寥写了临魔头有一夫一子,上佳,上你妹,老妖婆你见过临小魔头么? 临奉老公跟儿子,肯定是不知道从哪里刚冒进京城的,给她委以重任的前奏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万一临小魔头生的粗犷野蛮,她真心下不去口啊! 硬着头皮,清月扯出一个笑,端出甄嬛传里的必备用词,“皇姨的安排,定然,是极好的。” 老妖婆满意一笑,“嗯……那就这样定下了。这两日正巧西容使者来请我红耀出使,等康儿出使回来后,就给她们举办婚礼吧,钦天监,最近的吉日在哪天?” “回皇上,离现在最近的吉日,在三个月后的初八,到时九王爷肯定能赶回来成亲。” “临奉,你觉得六月初八怎么样?”老妖婆问向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临魔头。 临魔头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从座位上起来,“一切听从陛下安排,微臣代我儿,谢主隆恩!” 太女跟成王挣得你死我活的出使任务,就这么被赐婚捎带而过。 临奉手里握着千军万马,将她的儿子指给清月,是向西容表示她并不是没有实权的王爷,提高清月出使的分量。 起身同样谢恩,清月心里觉得老妖婆不会这么容易,就将临魔头之子这么重要的棋子,压在她身上。 三个月后的初八?成亲? 她若回来,那今天定下的亲,要么让她功高震主,拥兵自重,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要么一场虚惊,今天说的只是玩笑闹剧。 ------题外话------ 300加更奉上,某炎至少需要340+的收藏挺过首推啊~各位亲给个收吧! 030 你懂得 耐着性子等他把棋子收拾完,一坐在念念坐过的软榻上,青夜抱着苏念不撒手,“念念,临青夜他要休我。” “我都听见了。”苏念答道。 “他还嫌弃我一无是处。” 清月抱着念念的肚子,苏念将手放在清月的两肩,俯视着她,“呵呵,清月可不是一无是处,你能说会道,善文善武,体贴温柔,这些够不够安慰你?” “不够,我要……”清月突然起身抱着他,足尖一点掠到床上,苏念似乎刚刚发现危险,下意识缩身子想躲。 他背靠着墙,清月俯身压在他上方,将他挤在墙跟我之间无处可逃,额头碰额头,含情脉脉:“念念,我想你。” 念念的脸霎时泛红,“嗯……” 清月蹭蹭他的脸颊,“你呢?”鼻尖擦过他脖颈的敏感处,“有没有想我?” 他不回答,她继续蹭,唇瓣轻轻合拢,去夹他脖子处细女敕的皮肤,“有没有?” 他声音有些抖,声音细不可闻,“嗯……有。” 轻轻地笑了笑,清月将他压上床头,解开他头上青白色的发带,柔顺的头发散下,乖巧地铺在他身后。 “今晚陪我好吗?”清月用一个渴求的眼神望着他,身体主动离开他的,保持一寸距离。 只要苏念不答应,她什么都不会做。 如珍珠般的脸上浮着醉人的红晕,他不看清月,柔情似水的眼睛一直望着别处,他慢慢站起来,离开床边,清月悻悻地坐在床边,一身玄服墨簪连换的心情都没有。 “咳咚!” 关门的声音响起,清月斜倚在床边,唇角弯出满足的角度,她能听出来,苏念没有离开这个房间。 毯子与鞋底接触,脚步声几乎没有,清月透过屏风上的印出的人影,知道苏念停在屏风后面,犹犹豫豫地不再往前迈。 鬼魅般跃到苏念身后,勾上他的腰,他怕羞,屋里的灯被清月全数熄灭。 他一下绷紧了身子,清月先将自己的外袍跟墨簪除去,轻哄着他放松,“念念别怕,相信我。” “嗯……”他虽然这样回答,身体却绷的更紧,“我……” “别紧张。”清月模到他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的触感让她心疼苏念为她付出的一切,执起他的手,带着他伸进自己的衣襟,放在她的心窝上,“念念,你听,我的心在叫你。” 空格,换段,第二天早上。(要福利的亲请看评论区置顶评论) 被子上还留有昨晚情动的味道,清月小心翼翼地将苏念用自己暖热的新被子包好,坐在床头,静静地等他睡醒。 合上眼皮的苏念,纤长的睫毛犹带几分水渍,几缕碎发落在脸庞,羊脂玉般光滑细腻的皮肤,让她想起他绽放时的美。 被子掩盖了他脖子上她故意留下的痕迹,不止那里,还有胸前,臂肘,腰侧,大腿…… 不知道是女尊世界的身体精力太过旺盛还是清月个人因素,那一次又一次,让她愈发兴奋,愈发想将苏念拆骨入月复。 “清、清月……啊、哈啊……唔……” 那意乱情迷的声音,让她心动,让她疯狂。 清月情不自禁地笑出来,侧身趟在苏念身旁,怜惜地将他拢在怀里,他这么瘦,还使劲折腾他,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她感觉不到星耀的存在,他是去给老妖婆报信了,还是怕长针眼,躲的远远的了? 有人! 异于常人的敏锐,让清月在来人进院前就发现了他的行踪。 一会过后,一身瑰色的衣角从屏风后露了出来,师傅鬼鬼的面具探过来,这次不是一张白假面,而是张画着无奈表情的彩色面具。 031 麻烦您给烧个锅 “呵呵,实在不好意思,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脚却一点没停地迈进来。 “再不是时候你不也毫无顾忌的么?”清月压低声音。人都跑进来了,还假谦虚个什么劲? 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坐起,拿过纯黑的丝绸浴袍,直接穿在身上,自己从来没把师傅当成男人看。 “啧啧啧,地上的这个,是衣裳吧,怎么被你撕成这样了?真暴力。”他跨过破碎的青色衣衫,站在我身边。 “苏念被你折腾的不轻。”师傅径直坐在床沿上,饶有兴致地将红线套在苏念手腕上把脉。 “这小身板,得补补,你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他早晚得被弄散了。”他慵懒地靠在床边,口气中全是对清月的讽刺,“年纪轻轻的不知道节制,小心肾亏,我知道你,就色吧,你也得色的有限度,真希望你最后不是死在上。” 张口闭口全是她,她不就一下忍不住,多要了几次,怎么就成了?她今晚才第一次跟人索求欢爱,她哪里了! 师傅损人的这语气,这态度,不禁让她想起一个人。 “您老跟我亲爱的未婚夫临青夜,不亏是亲戚,这臭屁的语气,高傲的态度,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师傅告诉过清月,他原来不姓颜,也不叫不悔,他本来是临奉临魔头的哥哥,曾经光芒万丈被人吹捧的唯一男战将,临宴。 他的功夫才能,在临奉之上,却在性格上比稳重踏实的临奉,差不止一节半节。 过去的骄傲与轻敌让他不小心被俘,被敌军献给了将军,为了保住名节,他毅然划破了自己的脸。 将军一气之下把他扔进军妓营,他在里面裹着一身被撕的不成样的袍子,仅用把匕首就杀了三个要玷污他身子的女人! 寡不敌众,他终于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女人摁倒,扒下了他最后的遮羞布…… 千钧一发之际,娘带人烧了那些人的粮草,蒙着面从军妓营里带走脸已经毁掉的他,将他救起。 只有少数人知道他还活着,自尊和流言让他不能再回去做那个头顶光环的临宴,于是他选择让临宴死在烧毁粮草的大火里,自己月兑离了临家,为娘的夫沈寒做侍卫,照顾他顺利生产。 沈寒的身子不好,临宴带着他去药师谷求医,谷主脾气怪异,心情也不好,说什么都不治,唯一的办法是他拜进药师谷门下,自己给沈寒治疗。 学医哪是这么简单的事,没等颜不悔学完初级药理,沈寒便带着月复中未成型的胎儿,撒手人寰。 颜不悔欠娘两条命,于是用尽心力将她治好,又将镇谷之宝都给了清月。 虽然现在还是讨厌俘虏,但颜不悔已经敢于面对自己荣耀的过去,“他?还差的远。哎,你干什么去?” 又给苏念掖了掖被角,清月往外走,“听你的,我怜香惜玉去!” 院子里有单独辟出来的厨房,走到灶台旁,清月递给师傅一根木头,“您老搭把手,烧锅。” “你让我给你烧锅?”面具后透着鄙视。 ------题外话------ 有个小bug现在修正下~ 032 你全家都是奇葩 “不烧也行,您明早饿着吧。”清月卷起袖子,趁苏念没醒,抓紧做饭。 “厨子呢?” 咚咚咚地在菜板上切菜,她悠闲道:“我给她们放假了。您别告诉我您老要大早上带个吓人的面具去买早点,还有,您不会想用轻功来大题小做买个早饭吧?” “……” 他在清月身后站了会才拿着木头蹲下,到底是混过军营的人,火一会儿就烧了起来。 师傅的面具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些渗人,火苗跳动的光,在面具上闪动。 “作为只会打仗喝酒的人的女儿,会烧火做饭又会化妆弄胭脂,你还真是个奇迹。”师傅坐在灶台旁的小板凳上,又往里扔了两根木头。 “呲啦……”清月将油倒进锅里,“有这么个把四岁的我扔军队里做饭的娘,不懂这么多才是奇迹。”胭脂纯粹是前生做coser积累下的知识的灵活运用,这个没法解释,她选择跳过。 “哈哈……你们俩都是奇迹。只会带兵杀敌的女人养出个不可一世的纨绔子。” “这不是奇迹,是奇葩好吧。”水倒进去,清月走回砧板前用面粉和水,搅成糊状。 “而且临家青夜也算只奇葩,等他嫁过来,加上你,王府里奇葩算是凑全了。对了,这时候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师傅就算不知道什么是奇葩,从清月的话中也猜出个大概,“你才是奇葩,你全家都是奇葩。” 清月托着盛面疙瘩的白碗,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师傅,没想到他无师自通,被她逼出了咆哮体。 “没错啊,我不是说了王府奇葩凑全了嘛。”碗里的面疙瘩一倒,“王府就是我家啊~” 师傅气的把木头往火里一扔,转身出门,“我的份已经做完了,弄好送过去!” 拿着铜勺往汤里搅了搅,清月敲了下锅沿,“度量这么小,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药师谷的人传染的。” 随意扫了眼灶台里的火,不对!黑乎乎的一块东西,师傅往里面扔的什么?“这人怎么什么都往里扔!” 抓紧拿火钳把它捡出来,上面被熏的黑黑的,完全看不出是什么。 清月拿着抹布擦了擦,菱形的令牌上印着两个古老的文字。这么重要的东西,娘竟然让师傅收着。 就算猜也能猜的出来上面写的什么——伏魔,传闻中先皇为了保护娘,防止老妖婆走上斜路而留给娘的秘密精锐。 据说,先皇本就想让娘登基,可娘不愿,为了娶到老妖婆看上的爹,用万里河山换与爹白首。 先皇最后还是答应,她知道老妖婆野心勃勃,不会肯做个安国治世贤君,便给了娘一块令牌,让她有权,在老妖婆掀起血雨腥风时阻挠她。 皇帝一直在找,恨不得插人在自己身边让自己猜忌她也要得到的伏魔令,就这么被师傅扔进火里当柴烧。 好在它不是块木的,不然二十颗脑袋都不够自己砍的,“老不死的,把我出使用的金牌偷了烧火,想死说一声,让我送你一程!” 星耀虽然离得清月远,看不清楚,但他还是能知道清月在做什么,她偷偷将牌子换了,围在火边用抹布包着它,仔细地擦擦。 娘死了,伏魔令到了她的手里,她是用它保命,还是要挑起红耀的未来? 楚清月只是个小小的王爷,一不想兴兵,二不想弄权,她只想带着我爱的人,迁着爹娘的坟,远离京城,去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过自在的日子。 可西容的内战已经让红耀卷进去,老妖婆想做什么?称霸天下? 因为娘不在了,所以无所顾忌了么? 她没有责任感,因为她从未将这个世界当成我的世界;她没有同情心,因为她从未觉得这个世界的人是真实的。 现在,她真真正正活在这个世界,她不想说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那太遥远。 如果乱世起,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她爱的人,她会不惜动用伏魔,上阻暴君,下弑佞臣,背负叛国之名,走向不归之路。 033 吃完再说 清月做完早饭回来,推开门,轻轻将托盘放在桌上,向房里走去。 床边还落着被她撕碎的衣衫,苏念没有衣裳,只好在床上躺着。 趁清月不在,苏念遮遮掩掩地检查着自己的身体,他刚掀起被子一角,清月的声音便从上头传来。 “其实大腿上算少的,锁骨上更多些,耳后脖子那里也有。” “啊……” 清月轻飘飘地一句话吓了苏念一跳,他一把将被子抓过,紧紧裹在身上,脸红地退向床角。 清月提着苏念的衣裳笑的开心,“我去你房里拿了衣服,想穿的话……”她收回拿衣服的手,隔着屏风指指桌子“把我做的那些吃完。” 手一挥,青衫轻轻落在屏风上,“为了帮你完成任务,我啊……”她一个璇身坐在床上,朝他甜甜一笑,抱起裹着被子的苏念,再一眨眼,她已经坐在圆头蹬凳上,苏念连人带被子坐在她怀里。“我就给你端茶喂饭,亲自伺候你。” “这……白天……”现在是白天,他怎么能只裹着被子吃饭,况且,况且他还没洗澡,身上还留着昨夜的……昨夜的…… 苏念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清月哦了声,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嗯……今天白天不错,应该没有降雨。” 苏念知道清月是故意的,放弃挣扎,老王爷在的时候就没人扭的过她,现在更没有。 体贴地将苏念的黑发从被子里掏出,清月用一根自己的发带系好,将他放在身旁的凳子上后,拿过碗,一勺一勺的喂。 苏念虽然从战场里被抱出来,养在睿亲王府,却因为清月的顽劣在京城中以守礼讲规矩出名,他小口小口地吃着送到嘴边的汤,就是不抬头看清月。 等他们一个两个都吃完了,清月前脚收拾东西带着苏念雪鸢离开王府,侍者后脚便率工匠赶到了王府。 老妖婆下令翻修王府,一是为了变相搜清月,二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她的财产。 清月知道老妖婆打的算盘,便给王府上下放假,自己住进睿亲王府的私宅,她查就随她查,这样才能让老妖婆舒心、放心地用自己。 (编编,昨天不小心复制了两边——现在改过来,不算大修,是我失误,抱歉抱歉) 王府私宅早被人打点好,一个恨不得把七彩颜色全都穿身上的女人,搔首弄姿地坐在宅子门口,“哎哟哟,我的王爷,你终于肯从温柔乡出来了啊~真真是让我好等。” 清月左手揽着雪鸢,右手拉着苏念从马车上下来,“舞丹青,我哪有你风流,昨个是留在‘烟花笑‘还是宿在‘百花阁‘?一身脂粉味都没洗干净就躺在大门口,净丢我的人。” “瞧您说的,我的王爷,我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您的‘好‘名声已经传的这么黑,多我一笔也算不得什么,有谁会管谁是真风流,谁是假呢?” 舞丹青从大门口的台阶上下来,彩色的衣裳层层叠叠,腻人的香气随着她的脚步飘来。 清月嫌弃地退了两步,“停!舞丹青我不用你接,赶紧给我洗洗澡换衣服去!”这么弄重的香味,她昨天晚上是腻死在男人堆里了么? “哎哟,我的王爷你早说,我大清早从花阁赶回来,骑马骑的飞快,不但腰疼还困的要死。”舞丹青手里钥匙一扔,七彩祥云般飘走,“钥匙给你,门自己开,我先走了,回见~” 清月伸手接住好几斤沉的钥匙,冲着那一扭一扭的彩色身影叫道:“活该腰疼,你晚上消停会就不腰疼了!” 没救了,这人早晚死在男人身上。 七年前她要不是从花楼里睡过头,错过了武状元考试,她就成了红耀唯一的文武状元,锦衣玉食,至于顶着个平民身份,拿着可怜的俸禄,在贡院做个无名小卒? 要不是清月去花阁时碰见这个‘扶不上墙‘的女人,她至今都在贡院门口扫大街。 私宅里没几个下人,李管家带着几个睿亲王府的老仆安排安排,清月自己加两个男人再搭把手,舒舒服服的在这里过日子没有问题。 这几天为了养胖某人,一日三餐,都由清月一手负责。 起床,做饭,溜达,做饭,溜达,再做饭,住在京郊,没人打扰,清月的日子过的如此悠闲。 出使之事迫在眉睫,上头放下话来,后天启程,走是要走,不过清月还能趁这两天办一办自己的私事。 她说过,她的店,早晚都要收回来。 038 不跟男人站着谈条件 耳朵捕捉到细微的声音,一拨轻功极好的人正缓缓靠近,四处打探。 这些人,在找什么? “总有人喜欢打扰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清月将雪鸢抱进怀里,雪鸢会意,手指模向腰间。 “让我来看看你银针学的怎么样!” 清月抓着雪鸢的手臂引给他方向,银针随着雪鸢手肘展开飞向屋顶,借着清月往上面注进的内力,轻易穿透瓦片,刺到来人身上! “唔!” 极低的闷哼声,伴着风轻擦衣角的声音。 颜不悔突然从隔壁房走出,故意走到雪鸢门前才闪身出来,“离开江湖许久,手都生疏了,这是哪个吃饱了撑的,把狗放出来溜了!欠扁!” 本以为他会上去亲自收拾这几个,没想到他竟对着院子外喊道:“王府的人都死哪去了!过来打狗!”他说完,便悠哉悠哉地回去了,没有一点要动手的意思。 他只是出来掩饰楚清月超乎常人的感觉的,那些人除了轻功,其他方面都差的很,动个指头都多余。 阿醉也真是,闲的没事在雪鸢面前装什么武功高深?不就是白得了四十年功力么?嘚瑟什么? 水墨丹青从颜不悔出来时就跑进来,颜不悔那一声更是召来了茯苓她们。 屋外头劈哩哐啷斗的欢快,清月挪过矮桌将饭菜端到矮桌再一并放床上,招呼着雪鸢继续吃饭。 “外面落灰,咱在床帐里吃。” 夜袭的人数目不多,且轻功转长,不擅对敌,她们不像是来刺杀,反而更像是来打探消息。 数目和武功都敌不过,黑衣人打算逃走,武功最好的水墨丹青追上去,却在临青夜暂时住的院子里跟丢了。 临青夜的屋里亮着灯,里面却没有人,水墨丹青看了彼此一眼,心领神会。 “人不在里面?我这一汪春水被搅的可真混。”清月从她们身后走过来,水墨表情严肃,眉头微皱,丹青轻轻一笑。 “临美人去哪了呢?我的王爷,你怎么也不看好你的人,这大晚上万一出什么事,该怎么办?” 丹青意在问怎么处理临青夜,查?审?还是,采取强硬手段? 黑衣人消失在临青夜的院子里,是故意的嫁祸,与临青夜无关,还是为了让她们觉得这是嫁祸,其实就是临青夜一手操控? 线索留的刻意,却愈发不能判断,临青夜到底跟那些人有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的话,今晚临青夜突然要住在这,现在又不在自己屋里是为何? 有关系的话,临青夜将门之后,一介男子,他跟清月之间只连着一纸婚约,连对自己母亲都不怎么上心的人,是会对清月感兴趣,还是会对清月拥有的什么东西感兴趣? 对清月感兴趣不太可能,就算他的退婚是欲擒故纵,但清楚清月作风的人都知道,扭捏麻烦的男人,再漂亮,她都不要,他又何必出这招来疏远她呢? 可临青夜出身豪门,一生锦衣玉食,会像要她楚清月什么东西? 银子?胭脂配方?虚权?这三个他应该不感兴趣。 号称红耀第一卫的碧苍卫?传闻先皇留下阻止昏君暴行的伏魔军?颜不悔代表的江湖势力药师谷?这三个,他会感兴趣哪个? “大张旗鼓的是在找我么?王爷对本少爷真是上心。” 临青夜站在院门口,一头青丝散下,宽袖长袍换成黑色浴袍,带子松松系在腰间,似是他一走动,就会散开,呈现黑袍里完美无暇的白皙身段。 清月眉头一挑,穿了她的睡衣,是在引诱她么?他难道以为自己这样就能让她不怀疑他? “青夜穿着本王的衣裳,本王对你怎能不上心,你这样是希望本王抱你,还是想晚上自己对着衣服,偷偷发泄一番?” 清月走过去,面对临青夜,暧昧一笑,“刚刚,你是按捺不住思念,去本王房里,找本王了么?” 不,临青夜没这么肤浅,穿这件衣服顶多是他看对眼了,可他真的只是去洗澡了么?谁都不知道。 “王爷想象力真丰富,本少爷只不过看这件衣服很合眼,又是新的,所以去池水边洗漱时穿了。本少爷没看上你,但王爷请千万别伤心。” 看,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用冷水洗澡,临家的人全都有这嗜好么?怪不得临奉老把她往凉水里扔! 水墨丹青已经离开,清月离临青夜很近,她贴上他,靠着她的脸,鼻尖有意擦过他的脸颊,将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颈项。 “谁说这件衣服是新的?这是我晚上醉酒时发春梦后月兑在这里的,不晓得李妈洗没洗,上面如果有什么痕迹,还望青夜多包涵。” 临青夜没有闪开,反而大胆地勾住她的脖子,将自己的重量压到她身上。 “王爷,这是想抱我么?可以,不过之前,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嘘……本王喜欢跟男人在床上聊天,我们先进屋再说。”清月伸出一根手指,压上青夜水女敕的唇,“要求我,得先堵上我下面的嘴才行。” 临青夜泪痣挑起,眼睛眯成一条弯弯的弧,退开自己的身子,走向屋里,回头一笑,“王爷快些,本少爷的事,很着急。” 039 暗夜花妖 清月抬步跟在临青夜身后,迈进门槛时,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两手将门合起。 香炉里有股从未闻过的味道,轻轻一嗅,清月感觉无比放松,身心舒爽。 临青夜坐在床沿上,手里似乎拿着什么隐在被下,黑色的发丝徜徉过他的胸怀,柔柔垂在身上,映着摇曳的烛光,像他的人一样,他的发带着自然的媚惑,与领口处露出的珍珠般盈亮的肌肤,交相辉映。 他见清月进来,柔亮的发丝随着他的转头而晃动,最美的是他转眸时眼角泪痣轻动的风情,惹人怜惜。 想放在手心捧着,可他太妖,捧着会让他逃走。 想压在身下钳制,可他太脆,用力会让他破碎。 在他面前很容易迷失自己,那张脸算不上倾城倾国,那气质却能让国色在他面前失去颜色。 他的身上有一种随意,不在乎名利,不在乎身份,不在乎谁是谁…… 他会因为她没钱没权就不嫁?听他鬼扯! 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有钱的官来了,也找不到第二个地位比她高的王爷来了,年龄适合的,除了太女,她绝对是钻石王老五级别的嫁人对象! 他会想要找寻真爱远走千里?管他乱讲! 就他那不愿被约束的得瑟样,会为了区区女子,走千山涉万水,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 他想要的,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怎么,进了门反而不敢了么?” 就在清月沉默地欣赏他时,临青夜懒散地往雕花木床的床柱上一依,黑发从他肩上滑下,有几缕,还调皮地跑进了他的衣领里。 清月笑笑,“不是不敢,是青夜美人太美,不小心看呆了。” 她掬起临青夜身前的长发,一步步将他逼到仰躺在床上,一只手撑在他头边,“有什么话,你可赶快说,不然一会儿……”,她暧昧一笑,“运动太激烈,喘不过气来就不好了~” 临青夜噙着随意的笑,脸上从容慵懒,“知道我就是临青夜时,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 清月的手,隔着顺滑的布料,沿着美人的腰线,描摹他的轮廓,她从看见他就知道他是谁,要说反应,“漂亮男人,好基友,花妖。”还没等她说出来,临青夜便一个用力将清月推到一边,欺身压上她。 发丝落在清月身上,临青夜的脸离她很近,她甚至能隔着布料感觉到他娇媚的身段。 “漂亮?美?”临青夜自嘲一笑,“都不是。” 清月的手没闲着,从散开的袍子中猫进去,滑上他的大腿,“可能我的大脑回路比较特别,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个妖精。” 手缓缓贴近大腿根部,他一躲,手中的女敕滑也逃到一边,清月耸肩,揽过他的腰,顺着臀线下移。 “临青夜,他是手握五十万兵符,护国将军临奉的独子,他,就是活着的兵符。”临青夜俯子,将自己的重量全部压倒清月身上,贴近他的耳朵,“王爷,你说你的第一反应,是不是这样啊?” 没错。 临青夜,谁听到这个名字,首先想到的不是他个人如何,而是他娘手里的重权。 临奉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为了将她好好藏起来,临青夜一直是从外地养大,知道被皇帝发现才迎进京城来。 有了他,就相当于有了临奉五十万兵马,相当于有了红耀一部分江山! 这不是个名字,是兵符,是人马,是重兵在握的象征! 所以皇帝将他指给她,表示对她的器重,所以他怎么闹腾名门少爷们都不敢找他的麻烦,因为他的身家。 她不例外的,一听到赐婚,表面上表现出怕临青夜长得不好的样子,实际上在猜测楚皇将重兵压在她身上是想如何走下一步。 “您别告诉我,您真的没想过我身后背负的东西,就在今天,您还在成王面前,利用过它。” 没错,今天她还故意让楚琦萱看见她手中握着的‘兵权’,她从没想过,这对他会是一种伤害。 清月的手没再往下滑,她一个用力,重新将临青夜压在身下,挑眉问道,“你出身如此,命中注定,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命中注定么?”临青夜的眼里突然多了很多东西,似是无奈,似是伤痛,那些东西很深,她似乎能从瞳孔中看到出里面的暗无尽头。 只是一瞬,他就敛好了情绪,又恢复那个随意潇洒的花妖,“所以,我不想再等到王爷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回来后举行的大婚,我想明天,跟你,一起离开。” 他将清月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浴袍的系带已经解开,只要轻轻一探,就能将这黑色除去,露出细腻瓷白的美好。 ------题外话------ 感谢阿傻送的第三朵花花! 某炎好开心的! 明天休班,某炎终于可以存稿去了~ 说不定正月十五可以多更哦! 040 她,欠我钱 跟她一起离开? 是跟她一起离开京城,然后分道扬镳吧? 身为活兵符,被忽略了个人的价值,除了他爹娘,每个人都当临青夜是千军万马,从未有人关心他自身如何。 三岁敏而好学,十二熟读兵书,十五通晓阵法,他从不是个普通男子,只是他娘的光辉,遮盖了他的耀眼的光芒。 他随意,却不自由,他洒月兑,却不能飞翔。 放他走,容易,可放走他以后呢? 老妖婆会善罢甘休?临奉会不找她麻烦? 这事如果做了,说好听点叫仗义,说难听点叫傻逼。 心软这东西早在她杀戮时就被她丢弃了,同情也只是优柔寡断之人才有的东西。 不好意思,她做不到。 收回自己的手,清月抱起临青夜的身子,脸放在他脖颈旁,将他揽在怀里,“你抬举本王了,能带走念念美人都是本王烧高香求来的,带个人出去,本王草包一个怎么办得到?” “呵呵,草包?”临青夜轻轻地笑道:“王爷怎么这么小心眼,您这是拿我退婚的借口,堵我呢?” 没有一点失望的表现,他早就料到清月会这么回他。 “这私宅从进门到客房,至少三个机关,一个迷阵。王爷尊贵,自然不会亲自去设这些东西,能让一个有能之士甘愿在自己手底下做侍卫,主子自然不能差到哪去。王爷,您过谦了。” 清月眨眨眼,“舞丹青还真不是甘愿在我手底下做事的,她,欠我钱。” 清月把舞丹青从花楼里提溜回来时,确实给她还了不少账,只是后来债还完了,她也成了自己人了而已。 “……” 这句话顶的临青夜一时没了下文。 这样躺着也没意思,清月刚想起来,临青夜一动,立马用蛇皮绳子锁了清月手,将她绑在床头。 “本少爷还没堵住你下面那张嘴,王爷怎的就这样狠心丢下我呢?”临青夜红色的唇在夜色中愈发美艳,眸边的泪痣随着笑意扬起,他在夜中妖艳,在夜中张扬。 “哦?”他难道真的要献身在这?她可什么都没答应。 腰带被他解开,亵裤被他拉下,有微微的凉,划过肚脐,经过小月复,到了最秘密的地带。 临青夜的手往前一送,那东西刚好抵在入口处。 “嘶……”好凉! 大致知道那是什么,清月的眼睁了睁,见压在自己身上的临青夜笑的依然令人沉醉。 “用这方法逼我就范,你也太损了点吧?” 挣了挣手腕上的皮绳,清月往上挪了挪,离开冰凉的玉势,临青夜却不肯放过她,在她动身子的同时,又往前送了送。 “王爷说过,要求你,先堵嘴。您说本少爷现在是堵呢?还是不堵呢?”他用了些力,手里凉凉的东西正一点点往里挤。 她又不是经常‘做运动’的人,只有过念念美人那一次,身下有些疼,清月苦着张脸,“……青夜又不是不识大局的绣花男子,放了你有什么后果,你该清楚吧?” 欺君,不只是她自己,临奉也会倒霉。 “本少爷又没说自己不回来了,让我出去溜达会,不行?”他又用了些力。 疼疼疼! “成!成!我答应了!快把那天杀的冷玉拿开!” 临青夜得意一笑,手一挥,冰凉的玉势‘哗啦’摔到一边。 “王爷,您是挺草包,但您说话还是守信用的,对么?”狭长的眼睛一眯,红唇勾起。 他不止是花妖,还是只有毒的花妖。 “对!”清月咬牙,早晚有一天,她会把他压到床上,狠狠蹂躏到他下不了床! “王爷,你这样可一点诚意都没有哦~”临青夜帮她拉起亵裤,系上腰带,就是不给她松绑。 清月白了他一眼,深呼吸,压下怒气,“本王答应你。”一定要让你以后连腰都直不起来! “本少爷在这里谢过王爷了,天色已晚,我认床,还是先回家歇息,明儿个一早来找你。易容的话一个时辰够吗?那本少爷寅时回来。” 临青夜起身,又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怕您生气,本少爷还是叫别人来给您松绑,我捆的渔人结,千万别挣,容易解不开哦~” ------题外话------ 哈哈,谢谢数月i送的花花,藏起来~ 之前15659973886也送过花花,我忘了感谢,在这里说声抱歉!感谢你的支持! 041 有前途 临青夜一走,清月两手夹出藏在袖口里的菱形铜钱,轻轻一刮,皮绳立断! 她下床起身,碎了的玉势被她一踩成粉! 临小魔头,咱们这笔账,慢慢还。 清月走到矮几旁,香炉里的烟已经不再逸出,香气还有些许残留。 她掀起黄铜花纹的炉盖,颜不悔的黑影突然在窗户纸上一闪而过。 看着里面燃完的灰烬,清月凉凉道:“你外甥其实是你儿子吧?他怎么不像他娘却像你呢?”一样的臭脾气,一样的眼高于顶的孔雀姿态。 “你怎么说话呢?”门突然冲开,颜不悔一身瑰色从清月身边飘过,白色的面具上描了朵艳丽的牡丹,开在左边。 懒懒坐在矮几旁的软榻上,颜不悔本想开口教训清月,却嗅到了香气,“这味道……那孩子挺有前途。” “是吧~我也觉得他挺有前途,不过他的前途,要‘毁‘在我手上了。” ‘啪‘一声,清月松开手里捏着的铜盖,月复黑一笑。 这香叫‘静心‘,一般是武林人士在走火入魔时点的香。 它可以让人的内力在一定时间里宛若消失般隐在丹田中,停滞内力的流动,它并没有散掉内力,但会让内功高手产生一定副作用——下半身用不上力。 临青夜能绑住她,让她受他威胁,一是趁她不备,二是静心香产生了副作用,她下半身暂时瘫软。 所以他只用一根细绳,便能使她乖乖就范。 颜不悔隔着面具赏她一个白眼,“你自己放完水反倒赖人家,区区皮绳能绑住你?你愿意受罪怨的了谁?” 明明心软了,还死撑着,过程他全瞧的一清二楚,他这好徒弟绝对是因为临青夜不得自由心疼了! 装的比谁都狠心,有本事真狠一个给他看看! 清月被踩了尾巴,讪讪回避这档子事,另起话题,“我有内力的事既然被临青夜知道了,那你也不用帮我隐瞒了。” 静心香对没有内力的人,会让他产生放松瘫软的感觉,与有内力的不同,他感觉不到冷热,即使把人扔在雪里,他也不会觉得冻。 先是静心香,后是冷玉,临青夜是有意要试探她有没有内力,还是凑巧被他发现她有内力? 不管是哪个,既然他发现了她有内力,她就该想到最坏的情况——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事。 她懂武,有没有内力对外人来说似乎不重要,但在这个节骨眼,知道她有高深内力,想要布局的人便能更好的拿捏她这颗棋子。 “三年前我半死不活地从战场里爬出来,能恢复成这样,光靠师傅妙手回春的名头,还是不能让人确信。如果没有内力,楚清月怎么挺下来那几个月黄土半埋的状态?她们都在猜测是师傅你,传了我以内力,帮我度过鬼门关。” 清月坐在矮几另一侧,一只胳膊压在矮几上,“现在我有内功已经被证实,那些有心人,一定会找师傅的麻烦。” 她的内力早在幼年时在药师谷养病就有了,除了颜不悔,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外人只会以为,颜不悔内力传给了楚清月,那颜不悔的武功一定大不如前。 任何人,不站在绝对的巅峰就意味着可以加以利用。 雪鸢在京城被软禁,颜不悔在京城治疗雪鸢,本来不敢打神医主意的人,在清月走后都会蠢蠢欲动,首当其冲的楚皇老妖婆,定会作出更多文章。 “别说我现在没传给你一点内力,就算传了,本主身为武林第一谷的主人,名望极高,明面上朝廷还不敢把我怎样。暗地里,她就算下毒暗器陷害栽赃,也是本主有兴趣,才陪她们玩玩!”颜不悔冷哼一声。 知道这是在让自己放心,清月点点头,还是嘱咐了句,“雪鸢麻烦您照顾了,一切小心。” 046 男将景西 马车出了城门开始缓缓奔跑,仪仗停在城门口不再前进。 装着清月行李的马车车夫被碧苍卫偷偷换下,清月骑上茯苓牵过来的逐云,苏念也上马跟在她身旁,清月朝后看了眼护卫出使队伍的将军景西,示意所有碧苍骑带上面巾,遮挡尘土。 待她把自己的面巾给苏念带好后,朝景西坏笑道:“这样走本王憋屈的很,先走一步!要是再不快点,咱们就要睡在两个地方咯~” 这话说完,清月同碧苍骑已经全都奔离出使队伍,像是工蜂全都飞出了巢穴,凌厉,快速。 尘土飞扬,碧苍骑马蹄掀起的尘土散了出使护卫军一脸。 景西抓马缰的手一紧,万年面瘫的脸上没表现出任何感情,手利落一挥,加快速度的命令层层传递下去,还没等传到最后的车架,车队就奔驰起来。 碧苍卫的马全是战场上溜过的战马,烈性十足,又受过最好的训练,普通的好马根本赶不上她们的速度。 “将军,碧苍卫跑的实在太快,我们跟不上啊!” 景西的睨了说话那人一眼,黑色的眼珠转回,继续望向前方,淡淡吐出两个字:“加速。” 那人被景西瞪的浑身一抖,景将军明明是个男人,却有女人都没有的魄力,不愧是立下赫赫战功的须眉! “是!加快速度!”她不敢再作声,只要景西一合手,她便传令全员休息,只要他一站起,就命人休整队伍立即出发! 每当她想说这样下去西容使者跟柳大人会受不了时,景西一个警告的目光扫过她,她便不再敢开口。 等可怜的她被瞪了四次后,全军终于在月亮高悬时赶到了九王爷落脚的城镇,翻看地图的时候她才知道,她们一天走的路程,相当于原来的三天!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如果照这个速度狂奔下去,还没到西容,她们就先死在路上了…… 默默地卷起地图,护卫军偷偷看了没有丝毫疲惫之色的景西一眼,摇着头把早已瘫成烂泥的使者们抬进驿馆。 哎……只能自求多福了。 景西快速下马,跨步走进驿管,英俊的脸庞,精致的五官,瘦削的下巴……驿站的掌柜抬眼看到这位红耀唯一的男将军,一时呆了。 从没见过如此英气十足的男人。 浓黑的眼珠,纤长的睫毛,鼻梁高挺,白皙到有些苍白的皮肤上,一抹淡粉色的唇紧紧抿着。绣着细碎红玛瑙的抹额扎在他的头部,这样贵族式的面部装扮非但没让他看上去像个纨绔子,反而给他的冷,填了几分热情。 这个男人似是雪山之巅盛开的红色花朵,艳丽冰冷,却全力热烈的绽放着。 景西从未变过的脸上,眉头微微蹙起,他不喜欢别人一直看他的脸,所有先看过他脸的人,除了那个恶女,无一例外都觉得他现在的地位,全是靠爬女人的床才得来的。 “王爷呢。” 掌柜被景西的警告的眼神吓了一跳,那冷冰冰的语调让她立马低头不敢再去看他,“九、九王爷她下午就到了,说是到集市上逛逛就、就回来。” 掌柜的突然感觉到周身寒冷,连忙道:“王爷是带着护卫走的!好多带着黑面巾绣花体字的护卫已经歇下,她们说、说不会有事,将军休息就好!” 景西转头看了眼刚被人从马车上扶下来的柳惜,转头进房。 只要那恶女的护卫说没事,就没什么问题了。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发完这部分去码福利~ 明天就要休班啦~亲们明天再群里下福利看吧~ 在这里谢谢阿傻前两天的10朵花花! 也谢谢阿夏的3朵花花~ 047 女装癖 “阿嚏!”在玉器店挑东西的清月揉揉鼻子。 “怎么了?”被清月椅子上的苏念站起来,用袖子里的帕子给清月擦了擦手。 “没事,鼻子有些痒。”一定是景西那死面瘫说她坏话了! 清月把苏念按回椅子上,“白天骑了这么久的马,让你在驿馆休息偏偏要跟出来,既然出来了你就给我好好坐着休息,再多走一步路我就把你扛回去!” “呵呵~”带着面纱的苏念被清月的吓唬逗笑。 “笑?我真敢扛你,你信不信?”清月作势要卷袖子,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撞进玉器店,挡在她面前,隔开了她跟苏念。 只听来人着急地对玉器老板道:“玉瓶,装药用。” 烟色的兰纹暗绣在袖口衣边,宽松的袍子,随意在发尾扎起的头发。唔,虽然品味不错也不能强迫人欣赏,这人挡她了,让让可否? 清月抬头,注意到对方手里拿着微微裂开的玉瓶,想必瓶子快坏了要倒换。 买玉的老板递给她一个玉瓶,开价五十两,那人出身富贵也不在甚意,示意随从掏银子。 老板正要接银子时,清月朝苏念眨了下左眼,朝进来买玉的人道:“喂,那个谁,我这有个药瓶,你把五十两银子给我好了。” 那人的随从回头把清月从头打量到脚,清月换了身男装出来,跟苏念带着一样的面纱,衣裳料子也普通,随从便当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花瓶男人,打发道:“去去,小姐买东西,你捣什么乱!” 小姐?哦,这人原来是女装癖。 清月摊手,过去拉苏念,“那你就买吧,里面装的药要是过期了,让你家小姐节哀顺变,一定不要把药瓶砸了。”她最讨厌这种被审视的目光,走上前要了一块上好的玉料,带着苏念付钱走人。 “公子请留步。”买玉瓶的人出声挽留。 清月故意当做没听见,头也没回,那人用拜托的眼神看向苏念,苏念配合清月的安排,低着头拉了她一把,她才凉凉转头回道,“怎么?” “玉瓶,还请公子明示。”‘暗兰纹小姐’眼角上挑,笑里三分真七分假,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容大概就是这样。 她不太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太虚。 心里暗道了声遇人不淑,清月朝她摊手:“想知道?先给我十两银子。” 暗兰纹小姐楞了下,对随从点头道:“给他。” 清月接过银子,收好,然后朝玉器店老板道:“给我个玉瓶。” 她拿起瓶子,掂了掂,走到暗兰纹小姐面前笑笑,“看好了。” “啪!”瓶身被她用力掰开,从碎掉的缺口里,能看见里面白花花的瓷胆。 顺手把坏掉的药瓶扔给对方,清月拍拍手,“一看你就不是经常出来买东西的,这个瓶子钱你付。” 牵过苏念,清月又无意地提起:“哦,我这里刚好有个瓶子,你给我一百两,我给你个纯玉药瓶,虽然没这个双层药瓶上镶的玉好,最起码是个冷玉瓶子,能让它保持药性。 嫌我开价高就算了,不过看在我拯救了你差点被骗的份上,你实在该感激我。” 她脸皮厚的很,自觉一百两银子点拨这倒霉孩子保存那眼瞧着就死贵的药,很值啊! 清月原来在商城待久了,三教九流都接触过,里面的道道也知道不少,在市面上,这样的瓶子满大街都是,只是这里卖的是个高级假货。 小姐接过瓶子仔细看了看,什么都没说 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既然小姐不支声,她当没发生过,走便是了。 刚迈开腿,暗兰纹小姐终于了肯动动贵体,走到她跟前:“多谢公子提醒,我愿用一百五十两银子,买你手上的玉瓶。” “哦,成。” 清月离京之前,颜不悔给了好多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嘱咐她随身带着,她从荷包里面模了个玉做的,看了看里面的药丸,把药倒出来后递给了买家。 “回去用热水洗洗就能用。买一送一,玉塞就送给你了。密封低温,效果超赞。念念我们走,回去吃饭!” 048 他好凶 黯兰纹小姐看着清月拉着念念的走远,目光中闪着狡黠,“引子已经摆下,就看她看不看的透,我们回去,等机会上门。” “是!” “终于回来了~”一身男装的清月拉着苏念回到驿馆,她掂着手里的钱,对苏念道:“今晚加餐,念念要吃什么?” 别看她高高在上,她娘生前曾经规定过,只要外出,吃饭的菜色跟碧苍卫必须是一样的。 驿馆里所有人吃饭的护卫军都看着这个牵着九王爷男宠的男人,她们往后看,就是没看到九王爷在哪里。 好奇地打量这个豪放的‘男子‘,九王爷出了名的护短,怎么会让这样一个男人带回来? 清月在众人的注视下点完菜,吩咐茯苓出去打包带回,她踏上楼梯台阶,景西刚好端着吃完的盘子推门从房间里出来。 “晚上好啊,景将军。” 景西连看都没看她,淡漠地经过她身边,清月转头委屈的看看苏念,眨巴眨巴眼睛,苏念笑了笑,让开楼梯口,让景西下去。 “他好凶啊~” 清月指指景西,无声地用口型跟苏念抱怨,苏念无奈摇摇头,轻轻推了她下,示意她回去,不要挡着楼梯。 清月耸肩,早就知道景西这破脾气,便回自己房间等着饭来。 水墨站在门外守卫,清月带着舞丹青在屋内换衣服。 “去查今天遇到的那个男人。”清月在自己的房间里换下男装,舞丹青躺在她房间的软塌上打了个哈欠。 “男人?” “你没看出来?就算长得再像女人,男人的骨骼跟女人也不一样。” 解剖学她是没接触过,但是她为了学漫画时专门学过人体构造,又跟颜不悔探讨过易容时要的注意骨骼结构问题。 所以是男是女,近看绝对可以看出来。 舞丹青懒懒坐起,“哦……我说你怎么这么热心肠去管闲事了,怎么?看上人家了?” 清月呵呵一笑,不回答丹青的话,却说到了正事,“西容自老皇帝老皇后双双死后,三个皇女为了那个位子争抢不休,大皇女向红耀伸手,于是楚皇派出了我。” “嗯~这些我都知道,然后呢?跟今天这个男人有关系?” “西容现在陷入僵局。大皇女在西容祖制中并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却因为能力卓越,控制了皇宫的禁军。 四皇女资质平庸,却有身为贵君、外戚势力强硬的爹在身后操纵。 太女排行第二,是西容最正统的继承人,支持她的,全都是西容的老臣。 三股势力相互僵持,我去,就是要找到突破三股势力的缺口,打破她们的僵硬状态。” 清月叠起男装,继续说道:“按理说受大皇女的邀请,我们应该帮她登基……” 清月与舞丹青对眼一望,彼此明白——帮大皇女登基,然后把持朝政。 清月挑眉,递给她个疑问的眼神:“可这样做真的是最好的么?” 舞丹青同样不语,她的笑了笑,将问题扔回去,“我的王爷,你到底想怎么样?” 049 逃不脱掌心(欠更 让大皇女登基,把持朝政固然好,久而久之还可以吞并西容。不过,那个前提是,没有东别在一旁虎视眈眈。 几年前,东别被红耀大军打败,伤了元气,可它对红耀的威胁还在,尤其是近来,东别势力不断膨胀,加之红耀最近争权的风头愈发强势,若是红耀分心去管理西容,弄不好会国破家亡。 清月突然想起楚皇那老妖婆临行前,曾秘密叫她进书房吩咐过,“朕让你处理的不是西容,而是东别。” 楚皇说着轻轻抚上跪着的她的头,“先皇说,皇姐楚莫有治世之才,她教出来的孩子,若真是表面上那么草包,死在西容也罢。可你,真的是不学无术么?” 她跪在地上,楚皇搭在她头上的那只手,像是从森寒地狱中伸出来的魔爪,她兀地出了一身冷汗,背后全被打湿。 老妖婆在她面前站着低吟,“别再装了,就让我逼逼你吧。”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第一次,清月听到她用‘我’这个自称,可她没有多想,脑袋里混沌一片。 除了伏魔,她从未妄想过能瞒住老妖婆多少东西,她只是没想到,老妖婆会这么快揭下她的面具,而且还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老妖婆一向喜欢看破不说破,笑眯眯看别人唱戏,现在却一反常态这样地紧逼她,让她感到恐惧。 当天从书房出来,她只深深的认识到一件事,她的人生将一直被楚皇控制在手心,就算鬼军伏魔在手,她也只能在皇帝无道时启用。 这件只能保她性命跟无上权力的伏魔令,无法让她跳月兑楚皇的掌心。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清月自嘲笑笑,跳回了话题,“西容太女。” “你是说……”要帮助太女登基,让西容独立,帮红耀缠住东别么?可就算这样……“那跟今天那个男人也没关系,你其实就是看上人家了,怕你带着的男人吃醋。” 清月一笑,“他姿色是不错。” “不过我想说的是,西容谁都知道太女有个体弱的同胞弟弟,姐弟两个在老皇后死后相依为命,合作掌控了西容的部分政权。听说,太女十分心疼这个弟弟,总是派天南海北地为他寻药治病。” “今天那人手里拿着的玉药瓶,我若没看错,是出自西容皇室的东西。”其实她们伪装的很好,只是算了漏清月会认出看上去无甚区别的药瓶。 普通人自然不会研究药瓶这种样式几乎一样的东西,但存药极多的药师谷谷主颜不悔会。 清月从颜不悔那里知道,西容皇室用的玉瓶子,比一般的瓶子,瓶颈会细一些,御医区分各国御药时,有时也会这样分。 不过药瓶的差别很小,只有竟让接触药瓶的人才能发觉,一般人看上去,全都是一样的。 “如果这人是太女的人……”我们就能利用他,在其中搭条线,背地与太女谈好条件,在红耀不干涉西容内政这份巨大筹码下,与她合作,支持她上位。 ------题外话------ 一牵扯到这个斗那个斗就卡文,卡的要死。 肉末末大概在下一章吧…我自己都不知道清月何时能调戏上景西了 这章一点十六发上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乃们能看见。 结果是又没还完,明天努力继续还…。 那谁!阿傻的刀先别捅!我还完欠更立马加更好不好反正就快不打工,我有时间 还没谢谢艾丝的两朵花花~ 【推文】苏少缠欢,萌妻撩情 《苏少缠欢,萌妻撩情》作者:楚唯 某炎推文理由: 这本是朋友开的文文,文笔保证不差,内容保证不苏,她是个勤奋好学的拼命作者。 这本跟我的一品美男,都是我们的第二本作品,在各方面都要成熟很多。 上本某炎正在重置,打算重写,可楚唯写完了,她是个有毅力的好姑娘,追她的文,不用怕断更!不怕坑文!不怕没肉吃! 她跟我同一期开文,我们都是新人,会有很多不足,希望亲们多多批评,多多指正。 偷偷告诉你们~楚唯的存稿足够多次爆发,快追着她要!(顶锅盖逃走~ 本文鲜女敕多汁,肉多有嚼劲,欢迎来啃。 “我的心那,捧出来跟饺子馅似的”温暖是个绝对落雁沉鱼骨子里却豪爽的像个爷们的姑娘。 可是那一夜,她却柔情似水。 “宝贝,你好美”黑夜里,他抓紧她的小蛮腰,变换着各种羞人的姿势,开拓着她的每一寸稚女敕,无休止的占有。 “你是我的,别人休想染指” 苏哲,声名显赫的集团总裁,市长之子。貌俊美,生性孤傲,冷清。万花丛中过,却偏偏哪朵都不爱。直到那个暗地里常骂他为渣男的小妮子出现,一切都变了样。 精彩抢先看一 “你还真是个女汉子,看着肌肉,多结实”醉醺醺的大眼已经分不清男女,小手乱模。 “别乱动,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老师说了,好孩子不能玩火,我没玩火,水,我要喝水”温暖红唇微张,娇喘着蹬着被子,某男再也忍不住,对着红艳欲滴的唇就要吻下。 “呕,呕” 好嘛,苏大少的脖颈直接成了垃圾桶。 精彩抢先看二 “你你你,你会做饭!” “愣着干嘛,吃不吃” “吃吃吃,当然吃,苏大总裁亲自下厨我要好好尝尝”某女狗腿一笑,露出了晃眼的小白牙,某男一回头,猛吞了下口水。胸前的衣料薄薄的,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大刺刺的暴露在空气中。 “你怎么不吃呀” “你多吃点,你吃完我就吃” 于是,早饭后某男直接化身饿狼,把单纯的某女扑倒在地吃的连渣都不剩。 “呜呜呜,你再碰我一下我就让你再也举不起来” “信不信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某女权衡一下,憋住了眼泪。 精彩抢先看三 “哲,我美不美”小女人伸出雪白的藕臂勾住苏大少的脖颈。气吐幽兰,贴上他的耳畔。 “美,当然美,你个小妖精真会折磨人” “美,臭美吧你!谁让你欺负我的,这就是渣男的下场。不要以为女人好欺负”小手冷不防的将那张俊朗卓绝的脸浸在了浴缸里。 “我,我开玩笑的‘温暖心虚的把人捞出来趴在那做着人工呼吸。”我当真了!“苏哲突然睁开俊眸,翻身把浑身光溜溜的人儿骑在身下,杀猪般的嚎叫声不绝于耳。 艾玛,又荡漾了。亲们是喜欢喜欢还是喜欢呢?小唯出来吆喝一嗓子”看文的亲记得收藏“ 男主霸气深情,女主闪闪惹人爱,女二傻傻惹人爱。美男多多,不要错过哦。 好啦,咱们一起看文吧。 楚唯出品,如有雷同,纯属你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