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成风》 第一章 楔子 深秋的夜晚,白日里喧嚣的城市此时也陷入了一片深沉的寂静中。 似乎繁忙的人们唯有此时才能卸下了满身的负累,遗忘了令人烦闷的工作,进入了甜美而又使人放松的梦乡,唯有在那儿,他们才可以无所顾忌。 这里没有束缚,没有工作,不存在责任,也不会有痛苦,不会有忧伤,不会有疾病一切的一切,为心之所系,心之所往,灵魂将不再寂寞,黑暗里的那丝光明,虽然微弱,却能够给人以无尽的力量与安慰。 或许,正是由于黑暗的存在,它的出现便像那一泓清泉,治愈了人们疲惫了一整天的身心。 尽管黎明终将到来,伴随着的,将是新一轮的疲累与折磨。但是,人们就是有着这样的勇气与无尽的力量,周旋着,周旋着直到自己的世界真正与黑暗融为一体。 那时那刻是如此的遥远,但又仿佛如此之近,近到只要人们一伸手便能握住。 “噔噔噔……” 暗黄色的灯光下,景希夹着几份重要文件快步赶回自己的高级公寓,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此时的她,刚刚经过一场重要的会议,又因为刚刚接手一个公司,最近被那些公司的事物缠得月兑不了身。揉了揉额头,景希此刻只想早点到家,快点躺倒到床上。 要知道,她已经几乎有三个晚上没怎么合眼了,此时还真是怀念以前的大学生活啊,无忧无虑,不必为了生计发愁,不必要应对那些不想看到的人和事,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偶尔逃逃课,周末的时候还可以约三两个好友逛逛街,或者去旅行,观赏四周的风景。如此的惬意,何等的逍遥! 陷入了自己的怀念中的景希完全不会想到,此时,就在她身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几个尖嘴猴腮的人正窃窃私语着。而他们商量的对象,正是自己。 “老大,这妞貌似不太好惹啊!”一小个子男烦躁的模了模自己的头。 “去你的!”另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推了小个子一把,“咱老大横行t市这么多年,难道还会怕个小妞不成?” “嗯,也是哦!”小个子不好意思地又模了模自己的头,仿佛这已经成了他的一个惯常的动作。 “不过,老大,据我调查来看,这女的好像有练过几年的跆拳道还是神马的,她的信息不知怎么的,还是很难查到的。我几乎动用了所有的手下了,得到的消息也只是十分零星的一点半点,不是她隐藏的太深,就是真的是十分普通了。”大个子的人恭恭敬敬地向着他崇拜的老大报告着自己所得到的消息以及自己好不容易思索得来的结论。 而这时,只见两人口中的老大随手掐灭了嘴里的烟,扔到了地上,低沉的嗓音在这暗夜里响起:“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不能被区区一介女子给唬住了,废话不多说了,准备动手吧。” “是,老大!” “是,老大!”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深秋的夜晚,在此刻也仿佛多添了几分萧瑟与寒意。直教人们回家的步伐也不经意间加快了不少。 画面回到一周前,在一场t市最大的招标会上。 “本人仅代表胜皇集团宣布,此次采用的建筑设计图纸将采用……”正当主持人准备将“ad设计院”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 “等等”一道清冽的女声打破了暂时的安静。 众人随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她梳着利落的发髻,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正迈着从容的步伐向主持台走来。 直到她走上主持台,主持才反应过来,“小姐,您该知道,会场不得随便乱闯……”可惜,他的话再次被打断了,“我只是来宣布,将采用的图纸来自jx设计院。” 淡淡的说完“jx设计院”几个字,却犹如巨石投入大海,引起了下方的激烈反响,原本都快要睡着的蹲点的记者们像被打了激素般闪光灯又不停地闪烁起来,笔尖也快速飞舞起来。 “蓝景希,你开什么玩笑?!”下方一打扮奢华的女子率先沉不住气站了起来,手直指上方的景希。这位女子便是ad设计院的首席设计师兼任副总经理。 “我没心思开玩笑”,伸手扶了扶眼镜,再次淡淡开口,“jx设计院已与胜皇集团签订了5年的合约,便从本次的金茂大厦开始。” 景希的话再一次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位小姐,请问你是怎样使胜皇集团负责人改变主意的?” “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ad设计院在本次合作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一连串的提问向着景希涌来。 “哼,蓝景希你个贱人,肯定是靠着出卖色相,你等着,我,还有ad不会放过你的。” “谈到出卖色相怎么也轮不到我吧。”景希抬头瞥了一眼对面的女人,“还有,忘说了,ad已被jx收购,ad不会放过的,是你。” 最后的两个字说的虽轻,却重重砸向了女人的心头,只见她颤颤巍巍抬起头来,“你说什么?你疯了是不是?ad是我的,是我的!”女人狂吼起来,就要上台来抢话筒。 “对了,我只是通知你一声,收购文件你还没资格看,因为”景希伏子刚好和她平齐,“你已经被开除了,哦,对了,还有一份文件你倒是可以看。” “什么?” 景希转过身,从秘书手中接过那份文案,再转过来递给下方的女人,女人一接过便迫不及待地打开,然而抽出来的纸上“剽窃罪”三个大字却使得她本来便苍白了不少的脸上多添了几抹苍白。 “那么多的作品,搞不懂你剽我的干嘛。”说完景希便不顾惊愕的众人及风中凌乱的某女又迈着来时的步伐向着出口走去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伊丽莎白不是你,你笔名用的都是辛迪,蓝景希!蓝景希!”女人大吼起来。 行走的步伐一顿,一丝黯然从景希的眼里划过,由于眼镜的遮挡,倒是不曾有人看见,“又忘了,我的全名是伊丽莎白。辛迪。”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女人瘫倒在地,不一会儿冲进来五六个警察…… 再说走掉的景希,谁也不知道,当初,一起和她学设计的同学兼好友伊丽莎白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勾引她的父亲,搞得好友家庭分裂,好友最终也没能坚持她们共同的梦想而放弃了,最后整日浑浑噩噩的好友在一次交通事故中意外身亡,都是这个女人,自己之所以偶尔几个作品发表沿用伊丽莎白的名字就是不断提醒自己坚持两人共同的梦想。 让风带走眼角的泪花,景希深呼一口气,抬头对着蓝天露出一抹微笑:“以后,你在天堂也会恢复笑容的,对不对?” 画面回到现实,得到老大命令的两人选择好线路便包抄过去了。正独自想着心事的景希突然感觉一片阴影投下,再抬头便见自己已被两个人一前一后拦着了去路。“来者不善”景希暗暗考量着,等着有人出声打破这诡秘的安静。 而这两人,见到对方镇定的表现,倒是暗自佩服,只不过,黑道上只要答应的事就没有反悔的,于是也只有将所谓的“不忍”抛开了。 “立刻撤销投诉,并放弃ad。”大个子开门见山。 “如果我说不呢?”景希的语气较之以往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除了更加低沉罢了。 “动手吧。”小个子话落便是一记直拳。 头微微一侧,恰好躲过的景希顺手摘下眼镜扔到一边,“你们可别后悔。”摆出了迎战的姿势,转身便是一记反旋踢,这一出其不意将小个子一下踢至墙边。“忘说了,我是上届跆拳道亚洲区冠军。” “这届呢?”小个子扶着墙站起来。 “哦,参加柔道去了,季军还是亚军的。”对于提问,景希倒是很认真的回答了,顾着回答问题的景希却将身后的另一个给忘了,一个铁拳砸来,反应过来的景希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抬手硬接,手腕间带着的手链于此时滑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 月光照耀下,手链上的一颗蓝色水晶石散发点点紫色光芒,那边正打着的三人全然不知这一变化,而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显现胜利态势的景希却感到一**的眩晕袭来,强撑着不至于落败的她只有不断后退,突然高跟鞋踩到一硬物,眩晕感再次来袭的她再支撑不住倒下了,而那紫色光芒却愈来愈盛,逐渐将她包裹起来。 另外两人就看到景希的身体消失在蓝水晶中,水晶向着夜空飞去不一会儿便消失了。 揉揉眼睛,没有人在,再揉揉,慢慢睁开眼,还是没人。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阵夜风拂过,吹起地上的几片落叶。 “鬼啊!”超80分贝的声音响起,两人一溜烟的朝老大奔去了,惊起了流浪狗的三两声嚎叫…… ------题外话------ 首部作品,望支持…… 第二章 初到异世 醒来后的景希发现,自己的身体正不断下降着。而且貌似已经下降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怎么办?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景希不敢大声呼喊或是尖叫,通常情况下,在不确定自己身处的环境状况及对于自己的利弊之前,景希善于保持沉默,然后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状况,以最快的速度来判断并作出对于自己最有利的选择。不过,此刻的情况似乎已经月兑离了正常人能够理解和接受的范围。 在视野所能及的范围内,景希所能看到的,除了黑暗便是黑暗,要不是因为能够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与任何的物体接触,景希也无法判断出自己是在下降。其实,说是在下降也未必完全正确。或许,她此刻正处于失重的情况呢,谁又知道呢? 突然的远离了原来的正常生活,景希发现,自己似乎也并没有多少的留念呢。貌似,她的唯一的心愿也已经了了,是的,其实她唯一想要的,就是能够为自己的最好的朋友报仇。她的父母全然不需要自己的担心,这是对他们两个人的信任,也是对他们的爱情的信任。 其实,她还是有遗憾的,毕竟,又有哪个女生不渴望着有一个能够深爱着自己,全心全意呵护着自己,信任自己,能够一起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呢?就像她的父母那样。 当然,不得不提的是,景希父母的爱情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样,他们都出生于名门大族,不巧的是偏偏这两大家族还是死对头,但命运弄人,在某个特定的时刻,两条本该远离的射线好死不死的相交了,于是一系列物理化学反应随之产生,为了实现他们的爱情,两个人放下了所谓的家族荣誉,抛弃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舒适的生活。 在某个黎明,两人选择了私奔,(当然了,这是一次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现金两人还是带了不少的)后来便产生了两人的结晶——景希。 先天良好的基因给了她堪称完美的相貌:瓜子脸,浓黑而纤细的眉毛,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眨起来带着长长的睫毛好像蝴蝶翅膀上下飞舞,面若桃花,嘴唇不点而朱,最可爱的是那一对小酒窝,使得她笑起来甜甜的,就像能流出蜜来。然而,与甜美可爱的外貌不符的,是她那老成的性子,不管对谁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景希从小便是家里的乖乖女,许是天性使然,对于自己的生活她从小便能安排的井井有条,全然不需要他的父母的特意关注与嘱咐。 拥有灵活大脑的景希,安然长大了,并顺利考入了国内的一流大学。而她的父母便在她考入国内一流大学时进行了属于他们二人的环球旅行,就连景希也对他们的踪迹一无所知。 现在的蓝景希,26岁,是现代一名从事建筑设计的高级白骨精。 她总是用一副金色边框的加厚眼睛配上低调的灰色职业装来完美的掩盖她出众的外表。 众人眼中的她,低调沉闷,行事凌厉,手腕狠绝。除了工作时间,其他人很少见到她,尽管她给人留下工作狂的印象,但实际上她很少加班,因为作为一名出色的设计师,固然工作热情很重要,但灵感更为可贵。于是一个月里总有那么四五天,她会乘上飞往各地的航班,靠旅游来收集灵感。不巧的是,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她的那对“无良父母”。 也不知又过去了多久,景希倒是把自己的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想了一遍。 “唉!何时才是个头啊,别到了最后是被饿死的,死的可真难看啊!”景希暗自思考着自己将会以怎样的方式死去。 来不及思考更多,忽然耳边就传来一阵锣鼓喧天的吵杂声,然后“嘭”的一声响,是着地的声音。 幸而摔得还算温柔,否则景希也不会那么快就拍着站起来。 “尼玛,到底怎么回事?”饶是修养再良好的人遇到这等诡异的事也爆起粗口来。亏她还黯然神伤了那么久,结果没死啊,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等到她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却发现四周竞是静得出奇,原本的吵杂声也通通消失不见。 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前竟站着一大帮子的人,皆是穿着喜庆,中间的一匹良驹上此时端坐着一位身穿大红色华服的俊朗男子,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带着红色的头冠,端的是俊匹无双啊。但看惯了明星的景希也仅是暗叹了声赞便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毕竟,在如此关头,谁还会有欣赏美男的兴致呢? 马匹后方是一顶红色轿子,轿沿上垂挂的流苏正抖得欢快,轿子周围站着四个侍女,后面还有一群吹拉的人手拿着唢呐喇叭等物,明眼人一眼便知这是人家娶亲呢!想必此时轿中坐着的,便是让人想要一窥究竟的新娘了吧。 不过,此时的景象却是透露出丝丝诡异,因为原本热闹的场面由于景希的突然从天而降变得分外安静不说,新郎与景希大眼瞪小眼,喜悦的表情开始寸寸龟裂开来。 心道礼多人不怪,何况自己似乎搅了人家的亲事,立正站好,景希微垂着身子,双手作揖正打算道歉。就在此时,不知谁喊了一声“有人劫新娘!”,原本整齐的队伍一下子散乱了开来,场面便因着这一声喊叫混乱不堪起来。 “不,我不是……”可惜未等景希将话说完便被一声浑厚的男中音打断了。 “知府大人到——” 人群再次静了下来,却是恭敬地双腿跪拜在地,就连刚才一直与她瞪眼的新郎此时也是恭敬地站在马匹旁长揖到底,高喊一声“草民参见知府大人”。 整条大街唯独剩下景希一人站立着,此时她正茫茫然向后看去。 却见一身着宝蓝色官府的中年男子在大群的官差簇拥下向着景希所在地走来。看着倒不像是个昏庸的,等到景希反应过来作出判断正准备解释一番谁料刚张开嘴却是又被人抢了去。 “大胆刁民,见到大人竟敢不行礼!” “刁民说谁呢?”下意识景希就回了过去。 “刁民说你呢!” “哦~”故意拉长的尾音似在强调着什么,却是叫一群低着头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知府也被逗笑了,却是很快端正了身形,严肃了表情,伸出手来阻止了此时被气得双颊泛红的官差欲反驳的话语。 “你是何人?家住何方?为何欲劫花轿?你可知劫花轿是为罪一,穿着奇装异服影响市容是为罪二,见到本官却不行礼是为罪三,且不算你当众反驳官差影响执行事务。”果真不愧是当官的,一连串的话说得景希没罪也以为自己有罪了。 “奇装异服?尼玛这可是意大利手工制作的西服啊!再说了,性别在那儿摆着呢,花轿劫了啥也不能做不是?莫名其妙就被称作刁民,是人都会反驳下的嘛!”当然这些话景希也只有在心里暗暗想想了,再想想貌似自己穿到异世了,倒是与中国古代的唐朝差不多,就是不知此时该如何月兑身,接下来又该干什么呢?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回去的办法。 一时景希便想得入神了,就连知府的问话也没听见,只随便答应了一声,结果就看到两个衙差走了过来将她的双手反翦,不知欲将她带往何处。 远远只听见知府的感叹声传来:“还是第一个在我问完可知罪后轻松认罪的人啊,可惜要被带到牢里了,也不知能不能再见呢?唉!又收了一个罪人感觉就是好啊!” 此时的景希只想对着老天竖起中指,然后再大喊一声“草泥马!”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结果就是——罪加一等。想她20岁的社会杰出青年一到古代便成了锒铛入狱的“罪人”,这感觉,真他妈说不出来呢。 就在大家都没注意到的地方,身穿红色喜袍的男子眼里一道异色一闪而过,却是风过无痕再也寻找不得。 “这女人倒是有些有趣呢!”此时街道旁的一座酒楼的二楼窗户边正站着一位丰神俊朗男子。 但见他身着紫色华丽锦缎长衫,头戴玉冠,如刀刻般的五官,俊朗中又透出一丝不羁,嘴角挂着的淡淡笑意直让那日光都黯淡了几许,而他的声音恍若大提琴般低沉动人,富有磁性。 如玉般的手指端起手中的酒杯将酒一口喝光,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嘴边的笑意。此人便是人称“笑面狐”的当今丞相府的二公子——柳煜。 虽说景希是少有的能让他感到有趣的人,但对于对自己毫无利用价值的人,他是甚少放在心上的。却浑然不知此时的毫不在乎给今后的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带来了多少的遗憾。 随着他酒杯的慢慢放下,命运的齿轮似也在慢慢转动,却不知会揭开怎样的篇章。 第三章 大牢深处 再说这边,被强行带走的景希第一次领略了古代大牢的风光。独有的古代拱形大门,整体砖砌结构,高约有10米,整个建筑形体较大,就显得里面较为阴暗,职业病作祟,此时若不是后面跟着两个官差,而自己即将有很长时间来“由内而外”地观察,景希都想着用画纸将它画下来了。“真是煞风景啊!”她小声嘀咕着。 进去了里面,阵阵的恶臭便扑面而来,景希直想掉头便跑,此时倒也失去了欣赏的兴致,便强忍着胃里的阵阵泛呕任由两官差粗鲁地将她随意推进了一间牢房中。 随着一串铁链的声响,加上开门关门的声音。她这暂时的居住地便有了。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也不过如此了吧。起码不必要考虑住宿等的事情了,只不过,这住的地方有点差强人意而已。景希不断安慰着自己,天知道她此时有多么的怀念家里的那张大床还有那干净整洁的房子。唉!早知道就多多在家里待了。“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古人诚不欺我也!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这地方竟还有些“原著居民”呢! 只见原本蹲坐在房间一隅的几个长相猥琐的罪犯瞧着景希一弱女子的模样,拥有着曼妙的身姿及美丽的脸蛋,纵使原先没什么其他想法此时也产生了不该有的幻想了。 “呦,妞长得还不错啊,怎么到这儿来了,是不是瞧着哥几个寂寞特地来陪陪啊?”胆子略大的一个人一步三晃悠地朝着景希走来,用眼神意婬的同时还不忘打手势叫其他三人过来将景希围住。 “啧啧啧”贪婪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景希,几人嘴里还不时发出流口水的声音直教人听的作呕。 “老大,这妞胆子貌似还蛮大的,是不是有靠山啊?”一满嘴黄牙的瘦猴见景希淡定的样子不由得思考出声。 “忒,有靠山还到这儿吗?”另一个人倒是颇为不屑。 “那倒也是,不过也显得太淡定了点吧。” …… 一群人倒是叽叽喳喳的讨论开了,把某人忘到了爪哇国。 “嘿,消停点不行么?”讨论的主人公淡淡出声。其实她倒不是有意打断,只是被这一群人吵得头疼,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对于他们那些意婬的眼神,猥琐的表情等倒不是十分放在心上,“你们就不嫌吵得慌?” “脾气蛮大,对爷胃口!……”可惜某人话没说完就被一拳打到墙边去了。 “尼玛,都叫你闭嘴了。”景希终于还是发火了。想来无论是谁,一下子遇到这么多事,心里面不憋着点火气那是不可能的。 另外三人倒是讲义气的,看见自己的同伴被打倒了,不管不顾赤手空拳便招呼了过来,可这对于景希来说还是轻松的,毕竟,他们人虽多却算不得厉害。比起从小就练习拳脚的景希来更是差得远了,“嘭”,“嘭”,伴随着两声响,剩余的三个角落便有两个被填满了。 “还来不?”双手握拳的景希淡淡地站在那里,眼角抬了抬,颇为不屑的对剩下的最后一人发问。 “不,不可能……”只见那人惊恐地摇了摇头,“这还是女人不?”然后便见他小步小步地往后挪动脚步,像是要逃跑的样子。不过牢房本就不大,他这一后退眼见着后背就贴到了墙。 “去你丫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了,居然还想跑?”暴走中的景希一个旋风踢,于是那“可怜的”家伙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到了最后的一个角落。发出了犹如屎的灵魂——屁的声响,“噗——” 眼见着景希朝着自己不断地接近,最后一人许是被打怕了,连连摇头,示意景希不要接近了,嘴里也不断发出含糊的话语:“不,不……。”最后竟是大哭着喊叫道:“救命啊!救命——” 说来也巧,不知是景希的人品太差还是那人的叫喊声太大,刚巧一对送饭的官差经过这里,听见了声响便过来了。 要知道,打架斗殴的事件在牢里面还是经常发生的,不过一般不会有人去在意这些,牢头衙差等早就见怪不怪,只要没闹出人命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毕竟,谁还有心思天天守着一群作奸犯科犯人以防他们打架啊?有这等空闲还不如去酒馆里打两斤酒,找几个熟人聊聊天来得有趣呢。 那带头的小官差瞧见了牢房里的状况,于是便自动脑补了景希仗势欺人,欺负弱小等等一系列的行为。身为一名优秀的,正直的,秉公执法的官差(自认为是这样),怎能容忍此类的状况发生呢?毕竟年纪还小,小官差又自诩正义,当下便看不下去了。一把拨开试图劝阻他的两个衙差,冲上前去。 “你,说你呢!”只见他一手提着饭盒,另一手食指指着景希大声训斥道,“进了牢里还不安分,看小爷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听见了他的话,景希直感无语加无赖,而对于这种事,景希也只有自认倒霉了。唉,就是不懂为什么最近怎么这么衰。 “唉—”长长叹出一口气,现在的她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虽然对身处的情况毫不所知。 “你们两个,去,把牢房打开。”小官差年纪虽小,使唤起人来却是毫不别扭,“今天我就要让你见识下什么才是高手。让你也尝尝被揍的滋味。看你还嚣张不?” “这,大人特地关照不能放人进去那里的。”开门的小衙差手一个哆嗦,好像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似的。 “对啊,对啊!这不太好吧。”另一人也附和着说到。 “有什么不好的,那人反正也是被锁得好好的,武功再厉害还能挣月兑了不成?”小官差对他们两人的劝告丝毫不曾放在心上。或者说,他现在就想着要好好整治一番景希了,那还能考虑到什么大人不大人的? 景希眼见自己要被带走了却还是不慌不忙。也许,对现在的她来说,到哪里去都没有什么分别吧。毕竟,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潜意识里也认为现代才是自己的归宿,虽然至今还搞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到了这里来。 牢房门上的锁虽多,一道又一道,但仅仅也就是几十秒,伴随着铁链的哐啷作响声,两个小衙差极不情愿的走了进来。 毕竟,要谁也不会情愿把这么一个美女送入水深火热的地方吧,尽管此处也算不上多安全。何况他们本就知道这里的四个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欺软怕硬,为非作歹,为祸邻里,真真是担得起恶人的名号啊! 想着便狠狠瞪了他们几眼,顺便还向着景希投去同情的眼神,惹得景希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直感莫名其妙。心道再危险的人也不至于用这种看将死之人的眼神来看自己吧。何况自己都不担心了。 倒是躺在地上尚未起身的四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拒绝了两个衙差的捆绑,景希大大咧咧的走出了牢房。那副仿似游玩的模样,直刺激得小官差大有不狠整她一顿不罢休的感觉。 “哼!”冷哼一声,小官差便掉头带路去了,本来嘛,此行也就是要去给那人送饭的。一想起这次在这儿耽搁了那么久,恐怕饭都凉了,别又引得那人生气发起狂来,到时自己就惨了。想到这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脚下的步伐也不禁加快了许多。 景希慢悠悠地走着,独显一派悠闲之气。 本来也是,那人与她又没有什么关系,却不知道他们为何都觉得那人会对自己不利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是想着,景希越发淡定起来。 却见一行人曲曲折折走了足有半个小时,越发接近牢的最里面。从墙壁上的潮湿程度来看,景希判断这里恐怕足有地下百米之深,想不到随便一座大牢建造水准竟如此之高超。景希为这些古人的本领深深叹服了。 转眼又是十五分钟的行程过去了,景希早已被绕晕了,也不知啥时能到。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到了!”小官差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随后他颇为挑衅的看了她一眼。 接着又突然变得十分恭敬地向前方喊道:“温大人,送饭来了。” “去,你们两个,还不快把门打开,饿着大人了怎么办?”变脸速度之快,直教人咋舌啊。连景希的面皮也不可遏制地抽了抽。 那两人倒是蛮习惯的,立刻上前打开了大门。 “你,现在就进去把饭菜带给大人吧。”将饭盒往景希手中一递,再在后面推了景希一把,猝不及防的景希便被推了进去。 等到站稳身子回头看去,哪儿还有三人的身影?连门都异常快速的关好了。 “跑得倒是挺快。”嘴角抽了抽,景希这才有心思来打量着人们眼中的“龙潭虎穴”,一看之下,倒是惊愕了。 ------题外话------ 猜猜里面怎么样?嘻嘻(*^__^*)…… 第四章 温大人 只见此处四周的墙壁被砌得十分平整不说,脚下的地面也均以非常珍贵的大理石铺就而成,空间也是大的出奇,比起一般的牢房大了一倍不止。 而且,尤其显得特别的,是放置于牢房中间的那扇屏风。 绝妙的丹青,绘出兰花特有的高雅与高洁,给整个房间都带来一股清新之气的同时,犹如空谷香兰般真实存在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而这幽香其实是来自于屏风上的纸。 此纸与一般纸张不同,它的制作浸泡均用兰芷香草等物层层渲染,使得散发的香味极为自然而不浓烈。但是产量极少,一般也不多见。 “这倒是奇了,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坐牢啊,恐怕这里的构造与布置,即使是较为富庶的商家也办不到啊。”景希暗自思索打量着。 不过,无论怎样,比起先前的牢房中的恶臭熏天,景希还是比较乐意待在这儿的。无论这儿住着的,是什么恐怖的存在。 “叮叮叮……”随着一串铁链的响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身着一身洁净布衣的“囚犯”,没有想象中的蓬头垢面,也不是笑傲江湖中被困在地下密室中的任大教主的模样。倒是像一介书生了,哪儿还有囚犯的痕迹?当然了,如果不去看锁住他双脚的铁链的话。 比较起这人身上的疑点,牢房的诡异程度倒是算不得什么了。 “看什么看,没看到本……我都走出来了吗?还不快把菜摆好了!” “看着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脾气到还是挺大的。难道是年纪大了脾气也跟着大吗?不过看着也就三十几的样子啊,算不得老吧!不过,既然是大家眼中的恐怖存在,想必还是有他的恐怖之处的。这不,脾气不就很是恐怖吗?”景希心里一群草泥马呼啸着奔腾而过。 “首先,我要提醒你,我并不是你的侍女,而你,在此时此地并没有比我地位高出多少,在某些程度上可以说,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而你就没有了使唤我的权力。”景希把盛饭菜的篮子网那人手里一塞,“要吃饭是吧!自己动手,你双手不是还没被锁起来呢吗?”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竟敢不服从我的命令。”那人仿佛被气的不轻,原本清秀的脸庞此时也有些微微地扭曲。 “我管你是谁,皇帝我也不论。”景希的气势与之相比毫不示弱,“本来我就不是这儿的人。” 当然了,后一句话的声音特别的小,几乎是嘀咕着出声,一般人肯定是听不见了。但是,显然某个被困在这里的人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也来不了这里啊! 在这个古代大陆,所谓内力,武功还是存在的。内力深厚的人,耳朵也比别人好使些,视力神马的就更不用谈了。 而某个被关在这里的人,其实是曾经的武林邪教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人称温教主或温大人。自从与当时的剑绝比试过后就一直下落不明,他的踪迹到现在依然是一个迷。 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有人说他从那之后一直闭关修炼,企图创造出能打败剑绝的剑法,也有人说他疯掉了,到处流浪……总之众说纷纭,却没人能拿出确切的证据来。 其实呢,打败剑绝的想法他肯定是有的。不过却没有想过自己来打败他。 本来嘛,高手的进升就比较困难,上次的一战也让他充分见识到了所谓的剑绝并不是浪得虚名,当年能够打赢自己一次,其实力早已远远超过了自己,而剑法?身为剑绝的他,还会有什么剑法是人家没见识过的呢,那岂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取其辱吗?再说了,对于自身来讲侮辱一次就够了,向来自负的自己又怎么可能再去自找等着被再侮辱一次呢?何况,侮辱自己的人还是同一个,这就更不能让人接受了。 以己之短较人之长,那是傻子才会去做的事。而自己认为自己一向聪明,吃亏不也就一次吗?温大人暗自安慰着自身,“可,尼玛那亏也太大了吧。” 当初他们比试时有过约定,输的人画地为牢,必须待在暗牢(所谓暗牢,也就是景希此时所在的地方。)直到下次比试的时候。而他们之间的比试,可是十五年才举行一次啊,早知道当年自己就不那么自负的答应他的比剑要求了,是的,十三年前的他,就是那个傻子。要知道,自己的绝学可是轻功啊轻功,即使过去了十三年,直到现在论轻功第一还是非几莫属啊,当时怎么就头脑发热的答应了呢?到现在自己都恨得咬牙。果然,冲动是魔鬼啊魔鬼。邪教中人最擅长的是什么?打不过就跑呗!亏自己还是个头头呢,居然忘记了邪教的伟大宗旨,怪不得近年来的发展越来越不景气,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啊。现在的某人都想直接找根柱子撞死算了。 才到这里来的时候,以前高高在上的生活过惯了的温大人自是相当不习惯,于是一直凭借着高超的武功对着所有他看着不爽的家伙们狠狠收拾。当然其中不乏泄愤的成分在里面,而且还占据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原因。可怜的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剑绝原因,就那么化为尘土了。 久而久之,便再没有人敢随便接近他。毕竟,身体被徒手撕裂的感觉还是没有人想要体验的。 倒是他,动不动就是好一顿火要发,没有哪次是不见血的。为此,县官特地将他的牢房改成了与他之前的卧室一样的格局,连那个屏风都是托人到九阴山,也就是温大人的教派所在地给运过来的。就是怕他一直不断地给自己找麻烦,当然,剑绝其实也有嘱咐过他,要他好生关照着温大人,却没有告诉他温大人的真实身份,此为避免麻烦。 真真是难伺候啊!一向好脾气的县官也不免抱怨连连。 眨眼间便是十三年的时光过去了,再有两年便是当初约定的比试日期了,可我们“可怜”的温大人,整天除了发脾气便是发脾气,以致于到了到最后都没人敢看他一眼的程度。 这么些年过来,他也已快接近耄耋之年,之所以还是三十几岁的模样,主要与他修习的内力还有武功招数有关。其实,待在这儿,整日整日地无人打扰,远离了江湖中的打打杀杀,他的心境也提高了不少。就这样生活下去其实也不错,可惜啊,就是孤孤单单的,一身的武功绝学也没个人来继承。 可谁能想到,正当他为此苦恼的时候,上天偏偏把景希送来了。“哦哈哈”要不是顾及着这么些年来自己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作者:就你,还形象呢?切~)。他都想对着天花板笑他个三个时辰。 他一直存着这样的心思,培养出一个接班人,要他来代替自己与那个死老头打,死老头肯定不好意思占便宜,到时一定会叫上他的得意弟子来与他的接班人比试的。 而老头的弟子最多也就二十几岁,死老头向来看中自己的修为,必定舍不得把自己的内力输给他,也就是说那人顶多有二十年内力,自己反正打不过老头子,也不在乎自己的修为,可以给接班人灌输内力啊。 现在还剩下两年,虽说时间不大多,但再经过自己一番细心教肯定会赢,将来自己就可以摆月兑这个鬼地方了,然后周游世界去,再把老头子关在这里,哼哼,一直一直关下去。 想到这里,他身上的所有细胞都兴奋起来了,开始叫嚣着想打一场先试试这个小女娃的武学底子了,来到这里也不见丝毫的慌张,面对我的强大气场(作者:在哪呢?低头寻找中…。)居然能面不改色,想必应该不会差的吧。 景希直感到后背一阵寒意袭来,感觉这人看自己的眼光怎么像是饿了许久的恶狼看到了绵羊呢? “看招!”随着两个字的落下,一阵掌风便向着景希袭了过来。 “你这人怎么说打就打啊?”勉强躲了过去的景希此刻十分,异常的气愤。先是在现代打了一架,莫名其妙打来了这里,后被四个囚徒夹击,现在他也来凑热闹,二十几年打的架还没这几天的多呢。 “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你却出手伤人?”说完这话,景希自己也不禁愕然了,尼玛,角色转换倒是蛮自然的。 “好快的身手!”就连他也不禁暗自赞叹了一番,“不过,我分明没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丝内力的存在。”温大人困惑了。如果景希此时听见他所想,肯定会狠狠鄙视他一番:尼玛,没听过跆拳道修的是内力的。 一会会的功夫两人便交手了几十招。伴随着他的疑惑愈来愈深,景希也看出来了,他压根是逗自己玩呢,根本就有放水嘛!于是便一个虚招停下手来。 “丫头,你究竟是何人?”提着景希的领子,温大人质问出声。 第九章 同行 “对了,景小兄弟,还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呢。”同行的路上,韩若风一直在与景希交谈着,越是交谈他对景希也越是感兴趣,“看你只身一人,竟是连包裹也未准备?” “呵呵,我吗,我可是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呢。”总不能说自己是从异世界来的吧,能接受的估计除了那个变态温大人也没有几人了,景希暗暗想到,再说了,那地方离这里的确很远,也算不得撒谎了,“后在不远之处待了两年,今天是有要事赶去玄山才出门,包裹倒是还没来得及准备。” 看出她对自己还有隐瞒,或许也是不能说出口吧,毕竟,谁还没有个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呢,自己不也一样吗?韩若风听完景希的回答,虽然心里有些微的不舒服,但只要一想到自身的情况便又很快释怀了。 “韩大哥,可以这样叫你吗?”景希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了,“你又是有什么事情要干才会赶往通州呢?” “呵!当然可以,景小兄弟能如此不见外在下自是喜闻乐见的。既然得你称呼一声大哥,如此今后我便也直接叫你景希好了。”韩若风听见景希叫自己大哥,不知为何心里竟似灌了蜜般甜蜜呢。 “实不相瞒,此次到通州去其实是有一桩庄园的纠纷等着我去解决。事情已经搁置了许久,总也没有个确切的解决方案,看来最后还是得靠银子解决了。”韩若风想到那棘手的纠纷,眉头都不自觉地靠在了一起,淡淡愁绪也流淌出来。 “原来仙人也会被俗物困扰啊?”景希看着这样一个不然世俗的人也被这些事困扰竟是忍不住出声打趣道。 “唉,景希你就别取笑我了。”韩若风摇摇头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哪里配称得上是仙人,不过一介凡夫俗子而已了,何况还是最低俗上不得台面的满身铜臭的商人。” “公子啊,您怎么会上不得台面呢,您的身份是如此的尊贵……”后面跟着的书童虽然自从见了他家公子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后就一直浑浑噩噩的,但是忠心为主的他一听见自家公子在自贬身价就忍不住跳出来反驳了,“跟某人比起来您更是尊贵异常!”说完还特地用眼角瞥了瞥景希,露出一副特别鄙视的表情。 “看吧,小童都为你打抱不平了,怎么能贬低自己呢?”景希接过小童的话接着说道。 “对了,你这小童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兮,‘亦余心之所善兮’的‘兮’。”韩若风回答道,“小兮,还不快见过蓝公子。” “公子啊……”小兮露出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却又在看到韩若风略带警告的眼神后快速收了回去,对着景希行了一礼,虽不情愿,倒还算得上恭敬。 “小兮啊~”景希故意将尾音拉得很长,“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你说我也没怎么你啊,怎么看你都不肯睁眼瞧着我一会呢?”现在这个别扭的小童可以说是已经成功引起了景希的注意力了。 “小兮不敢!”嘴里这样说着,可他的内心早把景希连同她全家给问候了不只一遍了,谁叫她抢了自己的公子呢。 “小兮啊,我们名字里还都带有一个同音的字呢,你说这也算得上是缘分了,这么好的缘分就不该破坏不是?大家有好相处不是很好?”说着景希竟全然将自己的女子身份给忘了,居然单手搭上了小兮的肩膀,本来小兮也不是很高,景希又属于女子中比较高挑的那一类,两人这么往那儿一站竟是显得出奇的亲密。 “谁跟你有缘了?”小兮完全不买景希的账,语气也是冲的可以,不过又得顾忌着防止公子发怒,只敢很小声的说话,不过也足够景希听清楚了。 可是他越是这样便让景希越想逗逗他。 “真是个别扭的小孩!”景希不怒反笑,依旧笑着打趣。 “你才是小孩呢。”要知道,年龄一直是他的一个忌讳,容不得别人谈起的。或许是因为长了一张女圭女圭脸的原因,纵使他已经二十岁了,可别人还是将他当做十四五岁的样子。景希这下可真是踩到雷区了。手臂被某人很愤怒的挣开,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某人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而这时的韩若风,自从看到景希将手臂搭到小童身上,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再看到他们两居然敢在那儿那么亲密的说话仿佛全然将自己忘了,脸色也不禁暗暗发黑起来,要说他平日里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一个人,可是自从遇上景希后,他的心情就变得不受自己控制起来。还又说不上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 ------题外话------ 即便是没人看也别告诉我…… 第十章 分别 一段小插曲也就那样过去了,虽然三人都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三个人的心里早就各自掩藏了心事。 “这什么蓝景希的真是可恶啊,虽然早就看他不爽了,可是现在看他更不爽了。”小童在心里不断抒发着对景希的不满与厌恶之情,偶尔还将人家的祖先神马的拉出来问候问候。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韩若风单手抚模自己的左胸口,“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对景希与小童表现亲密分外不舒服,就好像胸口被压着一块大石似的,叫人呼吸都显得那样困难?” 即便是超然月兑俗若他,一旦沾染上了“情”之一字,便也与普通的年轻小伙子没什么区别了,当然了,某个现在正困惑着自己对景希的感觉的人是不会发现自己的真实情感的,纵使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要说三个人中最为正常的就是景希了,虽然在现代景希一直显得颇为深沉,但她整个人说来还是很开朗的。被小童讨厌了她也无所谓,反正还有几天就要分别了,再相见也不知是何时了。 其实令她感到困惑的,是韩若风的态度,要说被小童讨厌了还是有理由的,毕竟自己不小心踩到了人家的痛脚嘛。但是,但是,韩若风自己没得罪吧,怎么好像自从小童愤怒甩开自己的手臂后,他也生气了呢。真是一对奇怪的主仆啊!难道,他们之间是那种关系?好吧,景希也发现自己邪恶了。 三个人走走停停,眨眼间几天就这样过去了,时日虽短,但于韩若风来说,与景希同行的这几天也许算得上是他人生到目前为止最为轻松的时光了,纵使相识时日不长,但对于一些人来说,缘分就是这样一种奇妙的东西,一眼看过去便能确定下一生的友谊。 景希于韩若风来说,便是一眼决定一生。纵使他也不清楚自己对她的感觉是友谊还是爱意,但他有一生的时光去确定,他现在唯一知道的,便是决计不能就此道别,他想要再次见到景希。而这,也是他长这么大来唯一一次如此执着于一个人,一件事。 “公子,到了前面的客栈之后就会有萧府的人来接我们了。”小童放飞一只雪白的信鸽,看着手中刚取下来的纸条向着韩若风汇报道。 “知道了。”韩若风手握着一杯香茗,轻轻摩挲着手里的上好陶瓷,看着远方静静出神道。这一别竟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呢,而自己,除了她的名字竟是什么也不了解,韩若风对于自己的想法也暗暗感到好笑,摇摇头,企图收回早已飘远的思绪。 小童看着他家公子,对于他家公子最近经常走神,还有像换了个人似的早已是见怪不怪了,现在他只想早些和那人分开,这样也许以前的公子就回来了,还是一样的不染世俗,孤傲清高。 “小兮,今晚叫客栈老板准备一桌丰盛的菜宴,且当做是饯别吧。”韩若风浅浅出声。 小童还在想着那事,被吓了一跳,连忙应承:“是,公子。” “对了,你上来的时候,顺便去对面代替我邀请一下蓝公子。” “是,我这就去办。” 待到小童退下去之后,韩若风再次摩挲着杯子走神了…… 再说这边,本在房间里修习内力的景希,听到小童的敲门声后不得已停了下来,听完小童的传话后竟也走了神,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韩若风可以说是她在这个世界里认识的第二个人,由于年龄相仿,性格又很相投,这几天里他早已从一个陌生人变成了于自己来说类似于兄长一样,现下又面临分离了,总该会有别愁的。 夜幕降临,夏日的夜空,星星尤其闪亮,映射着月光,夜晚外面倒也清晰可见。客栈的后花园--只有主人才能享受到的吃饭地点,这里栀子花开得正盛,携着夜晚的清凉空气拂过花园的每个角落,月色如水,高大参木在地上的投影犹如在水里般轻轻晃动。 而更为这美好夜晚增添一份美的,是亭中相对而坐的两人。 白衣男子温润如玉,精致的面庞仿佛能融化坚冰,只见他如玉的手指端起玉质的酒杯,嘴边绽放出一抹淡笑,直把漫天星光比了下去。 对面的青衣男子,比白衣男子多了一份天真与灵动,就好似夜晚的精灵,在繁花丛中挥动着翅膀。而他嘴角的一个小酒窝,随着他笑而显露出来,颇为调皮可爱。 第十一章 醉酒 “韩大哥,今晚的月色格外好呢。”景希举着酒杯朝着韩若风淡淡一笑。 “是啊。”饮完杯中的酒,韩若风接着说道,“多希望这样的夜色能与景希你多多分享呢,可惜啊,明天便要分别了。” “如此我们更要珍惜今晚了。不醉不归可好?”景希依旧笑着提议。 “大哥我怎么会反对呢?” 只见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顺手揭开手边的酒坛子。 “敬你!” “敬你!” 同时出声的两人显得颇为有默契。于是,只见原先很是风度翩翩的两个高贵的公子放下了身份与尊卑,抛弃了世俗与礼教,双手捧着酒坛便往嘴里灌,那样子,哪像是喝酒?简直就是沙漠里的人看见了水般牛饮啊。被酒水打湿了前襟两人也是浑不在意。 “韩大哥,没想到你一副文弱公子的模样,酒量竟是如此了得啊。”放下手中的空坛,第一次接触古代的酒,尚且不大适应的景希已是显得有些微醺了。 “还好意思说我呢,比起我来,某人才更显得文弱。”看着对面月光下被一丝酒气熏红了的如玉脸庞,韩若风有些恍惚所以了,不知道为什么,近了看景希竟好像女儿家呢,瑧首微抬,峨眉微蹙,腮若桃花,秋波盈盈,无一处不显羸弱。不过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哪有女儿家这样子喝酒的。但是心底的那一丝悸动却是叫他怎样也无法忽略。 “对了,景希你这次去玄山办完事后接下来去哪儿呢?”韩若风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个啊,我还没想好,不过,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想来我应该是会选择四处走走,多去闯荡闯荡的吧。”景希将眼里的愁绪掩藏的很好,好到即便韩若风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竟也没能察觉到。这里的情况目前的自己尚未模透,多走走收集些信息也是好的,毕竟,尚且不知道是不是哪天就回到现代了,只是不知这天什么时候到来。 “天涯游客,四海为家。”景希再次揭开一坛酒,“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哪天走在路上碰巧就遇上韩大哥你了,就像我们刚开始遇到的那样,想来应该会很有趣吧。” “要是碰不到呢?”韩若风问道,他的眼也直直锁定景希的。 不妨韩若风一下子问出这样的问题,景希也愣了愣,随后重新举起酒坛子灌自己酒,像是选择逃避这个问题般。 “回答我,碰不到怎么办。”韩若风也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纠结,可是只要一想到或许此次一别或许再也见不到他就说不出的烦闷。 “碰不到啊?碰不到的话,我就去找韩大哥你呗。”景希半开玩笑着说道,“看韩大哥你的样子一定是很有钱的,到了哪一天要是我的囊中羞涩的话,不用你说,我都会主动去找你的,到时你一定要借钱给我哦!” “啊?”韩若风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啊,是你的话,就算把我自己卖了也要借钱给你。” “嗯?”正灌酒灌得厉害的景希差点被呛到,“咳,咳咳……” “我想应该不会那么夸张的。”景希抚着胸口说。 “对了,这个给你,一定要保管好哦!”就在景希还在低头缓和的时候,突然一只玉簪进入她的视野,通体莹白,簪头雕刻着一朵琼花,特别的是,每片花瓣的中央都透出翠绿来,显得颇为别致。 伸手接过,景希抬起头好奇地看向韩若风。 “这其实是信物,有了它,你去任意一家当铺或是标有琼花印记的韩家的店铺,只要那里的掌柜看见了,你要多少现金都不是问题。”韩若风很好心的解释给她听。 “那这是不是太过贵重了呢,我可不敢接受啊。”景希拿着犹如金钥匙的这个簪子,就好像是握着烫手山芋般。 见他要推辞,韩若风假装生气道:“你不拿着,怎么找得到我呢,我可没闲工夫到处去找你啊!” “啊?!”原来是自己自作动情了,就说好事怎么都被自己占到了呢,“那我就收下了哦!” “你可要收好了,认真保管哦。丢了的话,我就去官府告你盗窃他人财物。”韩若风的口气带有隐隐的威胁。 “怎么会呢,我还要靠着它多花花你的钱呢,钱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呵呵,那就好了。”韩若风举着酒坛,“我们继续喝。” “好!” 第十二章 隔天 隔天,当韩若风撑着额头悠悠然醒来时天已是大亮,而他,正身着一身蚕丝织就的雪白亵衣躺在客栈里的雕花床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听见有人端着一盆水“噔噔噔”地踏着楼梯上来,盆里的水随着那人的走动发出“哗哗”的撞击声。 “公子,公子你醒了吗?”小童隔着房门朝着里面发问。 “是小兮啊。”韩若风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坐着起身了,“进来吧。” 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过后,就见小兮摆着一张苦瓜脸进来了,顺带着连手里的脸盆放到支架上也发出一阵很大的响声。 “小兮,轻点,我头疼着呢。”韩若风蹙着眉头,修长的手指也不禁抚上头部,轻轻地按压着太阳穴。 “公子,知道会头疼,您还喝那么多酒。”小兮一边拧着毛巾,一边忿忿的说道,仿似对于他家少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行为感到十分的不满。 “都怪那个什么蓝景希,要不是他,公子你也不会宿醉了,走都走了,还要拖累别人。”小兮嘀咕着出声,声音不大,却还是叫韩若风听见了。 “那个人,竟是已经走了吗?”韩若风陷进了沉思中,“想不到竟是连一声招呼也未打呢。” 右手的食指又不禁抚上了左胸口处,那里,他一直贴身放置的玉簪如今也不在了,却是他将它赠送给了别人,他不禁自嘲一笑,平日里自己就连拿出来给别人看都觉得不舍,如今竟是那样轻易便送人,还是一个萍水相逢之人,如今那人走了,怎么觉得顺道带走的,还有现在正在自己食指下面那一颗跳动的心呢。 “景希走之前可有说什么?”淡淡的嗓音道出韩若风的心思。 “没有,除了要我好好照顾公子你,真是的,我家的公子还需要别人来教我怎么照顾吗?那蓝景希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果然,只要一提到景希,小童便不由自主地碎碎念起来。 “对了,他留了一封信,说是给公子您的,还说什么能解决公子你的烦心事,叫我一定不能忘……”小兮的话没说完就顿住了,原因无他,谁叫自己在向来以淡然沉稳著称的公子脸上竟然看到了叫做迫切的表情呢?“迫切”?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是那现在这个不顾形象跳下床榻,还又紧紧扣住自己肩膀的公子怎么解释?小兮又困惑了,话说自从遇见了景希后,自己便极易困惑呢。 “信呢?信呢?”韩若风的摇晃使得小兮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 “这里。”说着他便从腰间的带子间抽出了一个皱巴巴的信封。 看着那被小童弄得皱巴巴的信封,韩若风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隐隐有乌云罩顶的趋势,房间的温度也是刷刷的骤降。 “小兮?”话音还是一样的温柔,但却是可以听见磨牙的声音。 “在!公子。”对于公子的吩咐,小兮永远怀抱着最大的热情。 “这个月的月俸去半。”漫不经心的语气诉说着主人现在的不爽之情。 “什么?”某人诉说着自己的惊讶。 “七成。”韩若风仔细地将信封的褶皱抹平。 “公子,我错了。”某人垂下了脑袋,作为韩府中唯一的嫡子的贴身小童,无论是办事还是揣度主子的心思,都是以很高的水准要求的,又怎么会容许像信封出现褶皱这类的事情发生呢?即便原本是皱的,也得抚平了才能递给主子,如今的状况只能是小童故意而为之,原本想着不会受到主子的责罚,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景希在韩若风心中的重要性。 “出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还有,不要再出现此次的事件了。”韩若风说这话竟是连眼睛也没有抬一下 小兮看着又仿佛回到过去的那个淡漠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如果,公子平日里也像最近和蓝公子在一起时那样对自己不总是摆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就好了,当然了,他也就只有想想罢了。摇摇头,只有垂着头转身走了…… 再说这边,韩若风欲打开信封的手指竟是微微有些颤抖,景希会对他说些什么?烦心事?他的烦心事可不就是他吗?说实话,自懂事以来,他就不曾为什么东西烦心过,虽说天性便淡漠的不近人情,可那样丑恶的环境,他可不是靠着淡漠而坚持到现在嘛! 眼角浮现出一丝丝的嘲讽和不甘,却又在接触到手中的信时消失无痕,打开来,却不想竟是一副图。 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他想。再仔细看,却不是文人骚客们无事闲来作的那些什么山水画或人物画,只见不甚大的一张白纸上,有着很细很细的毛笔细细勾勒出来的一副园林俯瞰平面图,一笔一划均是平直而又精细,看得出画的人费了很大的心思。 而自己手中的这幅画,再看去却是甚为熟悉,忽的一道光自脑海划过,这可不就是纠纷案中的那座园林嘛。 怪不得景希一直不停地旁敲侧击的问他关于那个纠纷案,后来为了多多和景希相处,他干脆将那份保密文件直接展示给了他看,并且告诉他买家的诸多要求与不满,想不到,他竟搞出了这样一幅画出来。从平日的相处可以看出来,景希并不是一个说大话的人,既然他说可以解决那事,便姑且按照他的方法一试吧。 韩若风素来平静无波的眼里,此时漾出一圈圈涟漪来,姑且称作快乐吧,因为那里包含的东西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能道尽的? “飒。”对着空气,韩若风竟是说了话,“派人跟着蓝景希,顺便汇报一下他的踪迹吧。” “是。”空气里传来的声音仿似来自远古,叫人辨不清说话人究竟是在哪里。音落,只见窗外树上的叶子极轻的颤抖了一下,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 ------题外话------ 我回来~\(≧▽≦)/~啦啦啦 第十七章 回京 却说自从那日景希随着柳煜返回京城已是过去四五日之久。古代交通毕竟不比现代,此次回京纵使是紧赶慢赶却也花去了三日时间。若要问为何如此着急着赶路,却也是有一定的道理不是? 这还要从目前的天下间局势来说起。 当今天下呈现三分之势,分别由三位君主统治,他们各自占据了这片大陆的一角,展现出来的便是极为稳固的三角。自百年前天下三分开始,许是实在不想再经历战乱之苦,于是各君主便也各自专注于领土内的统治,互不干扰,三国间互通有无,商业发展极为迅速,百姓安居乐业,倒也呈现出一派繁荣盛世之景。 而景希所掉落下来的这个国度,正是位于最南方的乾昭国,当今天子也是三国中最为年长的,膝下育有五子八女。其中四子早夭,剩下的除却五皇子紫晓寒尚还年幼外,其余三子却已是都参与到朝政之中。 大皇子紫晓潇为皇后所出,身为嫡长皇子,太子之位非他莫属,而太子后又娶了兵部尚书之女为妃,笼络了朝中的以兵部尚书为首的一派老臣,势力之大,俨然对皇位表示了势在必得的决心,不可小觑。 而朝中,兵部尚书身为六部之首,大权在握,进来又动作频频,似乎是在为太子登基做最后的铺垫。 若说朝中还有谁能与之相抗衡的,那边要是学生遍布朝野的柳丞相了,说来也奇,那柳丞相也算得上是一代元老级的人物了,初时看来似乎是打算隔岸观火,两不相帮,并不打算搅入夺嫡这趟浑水的。后来却不知是因了什么缘故,竟然就公然相助那并不为人所熟识熟知的二皇子起来了。 二皇子名为紫晓暮,平日里为人很是低调,万事不急于出头,只一味听从皇帝的指派办事,虽无过错,却也找不出什么出彩之处。毕竟,比起太子的锋锐犀利,三皇子的倜傥风流,五皇子的可爱讨喜,不起眼的二皇子几乎就要被他们的光彩所淹没。一众大臣对于这低调非常的皇子竟只留下个模糊的印象。 不过,大家对于丞相的决定,虽说心里都怀揣着几分怀疑,却无人胆敢直接站出来质疑丞相。 柳丞相为官三十余载,从当初一介小小户部侍郎做到如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若说不是靠着几分眼色行事恐怕都没人相信。在别人手下办事,尤其还是这么个能随时要了别人脑袋的人,安分守己固然是保命之道,可揣度对了主子的心思才是上上之策。对于柳丞相的观测圣意的本事,自是无人能出其右。 而关键时刻柳丞相的这一表态,直叫原先已经隐隐有了动摇的想法的中间派找不准了下脚的地方,四下里也只有保持原先的观望态势,以确保将来不至于因为站错队落个脑袋分家的下场。 说到这里,也便牵扯到了柳煜一行人急忙赶回的缘由了。 原来,这柳丞相关键时刻改变主意还真不是一时脑袋发热引起的并发症状,主要原因还是出在了柳煜,也就是丞相府的二公子身上。 这二公子,说起来就不是一言半语可以形容的了,此人自年少之时便已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智商与才能,随着年龄的增长,相貌也是出奇的英俊,恐怕这京城数百里,唯一能够以相貌战胜之的便只有那位常年混迹于花街柳巷之中的风流才子三皇子紫晓颜了。晓颜晓颜,晓绝世之颜,辩倾城之色。 这二人,一个凭着文武双全誉满京都,一人藉着倜傥风流花名在外。这二人原先本是叫人完全联系不到一起的,却意外地交好。三皇子与二皇子同为沈贵妃所出,理所应当地成了二皇子夺嫡的有力助手。由三皇子做这中间人引荐,柳煜即便不想参与到这皇室纷争,在外人看来也俨然成了二皇子一党了。而柳丞相虽不想看到如此状况,但实在不忍幼子处于孤立无援的地位,便也公开相助二皇子了。 当然了,也许事实并不是外人所认为的那样简单,但他们所想要给人们看到的“事实”便是如此。 此次如此急着赶回京城,却是北方发生了自乾昭开国以来的最大的洪涝灾害,受灾人群总数几乎占据了全国人口的四分之一。现在皇上无时无刻不在担忧此事,而朝臣众多,却无一人能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而灾情的奏折每增加一份,皇上的眉头便皱得更深。朝中一时人人自危,各个提心吊胆,生怕一举不当,被皇上派出去处理那要人性命的差事。 太子似乎是看到了一举除去自己的最大的政敌的好方法,居然主动向皇上请命去那受灾最为严重的潮州,此举当然甚为不妥,作为未来的国君,怎可如此这般赶着去送死?皇上只是略微沉思了下便否决了太子的请愿,但如此大规模的灾情,如若没有一个身份说得过去的人亲自前往,恐怕民心难平,皇上的胡子似乎在太子说出请愿后便又白了几分。 “启禀皇上,儿臣愿代替父皇前往,定当成功平定水患回返。”一道清越的声音打断了皇上的思考。 “这皇上一抬头啊,便见到了殿前那微微拱手却又身姿挺拔的人。你们猜猜那人是谁。” “是谁啊?” “是谁是谁?唉,你个说书的倒是快说啊。” “就是就是!快说快说!” …… 架不住众人的威胁与口水,又见吊足了大家胃口,那人才清清嗓子准备接着说下去。 只见那熙熙往往的云来客栈内,一楼的大堂中间那张大方桌旁,一尖嘴猴腮之人顺手拿起那桌旁的“惊堂木”,“啪!”的一声重重拍下,刚才还是吵闹不堪的人群霎时便安静了下来。 “此人啊……”说着还不忘用那双细眼一一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人的嘴,似乎是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突然,只见那原本似乎很满意众人反应的人皱了下眉头,然后细眼渐渐瞪大,直直盯着一处不动了。 “咦?”众人困惑不解,也转过头顺着说书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第十八章 招花蝶 只见离此处不远的一张桌子上,正坐着一人,坐姿极为随意,给人感觉软趴趴的,似是甚为无力,他着一身粉色长衫,以肘撑额,宽大的袖摆垂下,竟是遮去了所有容颜,只露出一头松松垮垮扎于脑后的秀发。一撮鬓发最是调皮,并不似其余头发长直,只卷卷从发际落下,于袖摆边,随着此人的呼吸一荡一荡的。 便是这随意一坐,却也流露出百般的媚,千般的娇。随着说书人看过来的众人此时早已是痴了,只感觉自己的这颗小心肝也随着那撮鬓发一荡一荡的,满池春水早已搅乱成滔天的浪,随时都有将那人冲进池中的可能。 “这莫不是?……”说书人最快反应过来,一句未完的话却是将众人都唤醒过来。 痴痴愣了半天的众人中,不乏一些男性,此时见自己竟是看男的看痴了,当下便扭捏尴尬不知如何是好,正苦于摆月兑这窘状,还不等说书人将话说完,便急着开口打断。 殊不知,越是急着开口却不禁大脑思考的话语最会出卖人了。 “对!这是……”再仔细看看才发现,自己竟是不晓得此人,“这是谁啊?”无奈向着旁边的人问到。 “看你这样,是外来的吧!”一作农户打扮的青年人抢过话题。言语中满满示意了“快来问我吧,我都知道”的意思。 “嘿。”右手朝头上模了两下,细看过去,似乎耳朵根子有发红的迹象,“俺来投奔亲戚的。” “这人啊,大街小巷谁人不识啊?”青年似乎无意为难,当下便开口解惑,“这便是那说书的口中的三皇子了。” “这三皇子真俊啊!” “那是,也不看看他是哪里的人,能是那些小乡小镇里有的吗?” “嘿嘿,也是哈!” …… 而刚刚经历过一场犹如镭射光般眼神扫射,此时又在唾沫中挣扎的某人,早已是醒了过来,撤去了撑额的右手,一张即使是在夜晚也能照亮一片天空的容颜便显露在空气中。 四下一片抽气声起,然后是咽口水的声音,极为整齐而响亮。 “喂!” 抽气声更为响亮了。 只见那人一双潋滟澄澈的黑眸,犹似一池的春光乍泄,幽幽而显独有的雅致,被他的目光扫射到的人只觉双腿一阵发软,整个人都似被俘虏了去。更要命的是,那一撮头发又给他秀丽的面容增添了一丝妩媚之意,“砰砰”几声落下,便见人群里似乎少了那么几个。 “看够了没?”温柔地字眼才那鲜艳的红唇里吐出,话落众人齐齐摇头。 “唉!”扶额,沉沉叹了口气,“书还说不?” “书!”“说书的!”“……” 恍恍然的众人这才想起说书人留下的那个小尾巴。眼神攻击的对象这次便是换了一个人——说书的。 虽说是市井出身,从事的还是个整日里面对众人的职业,可比起从小便由于过分美丽的外貌而备受关注的三皇子来说,说书的功力还是差了许多。 其实也不能怪他不是,刚刚好不容易制造的一多好的氛围啊,谁知道,这些人一见着了那三皇子,便跟消毒所的苍蝇见着了屎似的,恨不得叮在上面永远也不下来。呸呸呸,三皇子怎么能跟屎比?不,是屎怎么比得上三皇子!哎呀,反正三皇子是花,还是朵招蝶花。终于想通的说书人圆满了。 圆满了自己接下来便该圆满众人了,清咳两声,再为制造氛围努努力,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出让众人期待了许久的答案:“那便是——二皇子殿下了!” “可是二皇子不是向来对于国事不大放在心上么?”有人禁不住提问出声。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二皇子又怎会想不明白这些呢?”立刻便有人反驳道。 “唉~问问三皇子不就知道原因了吗?” 此话一经说出,四下便安静了下来。然后众人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你要问为什么,废话,那三皇子再怎么平易近人也是皇子不是?你一个老百姓主动去问皇子问题是不想要命了还是怎么着? 不过,还是有人好奇地转过头去看三皇子,这一看,只见原本坐那的人此时早已是不知哪去了,似乎上一刻见到的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再说摆月兑了店内众人炽热视线的某位“招蝶花”,此刻是悠然自得的逛在大街上啊。微微上翘的嘴角昭示了他此刻的好心情,双手负于身后,右手拿着一把绘有仕女图的描金折扇,一晃一晃地打着卷儿。活月兑月兑一败家子的模样。 他原本在宫里正无聊得紧,碰巧北方发大水,又不好堂而皇之地出来玩乐,而那些个狐朋狗友也是被家里管得正紧,哪里月兑得了身进宫来找他。 这不,二哥在朝上一主动声请前去赈灾,他便有了出宫的理由了,还是公务级别的,那便是去找柳煜这个智囊来好好部署安排一下此次赈灾之行。其实照他说,不如就将柳二公子顺道带上算了,省的商讨来商讨去的,简洁省事不说,有个突发状况也好即刻解决。 原先他是想先在茶楼坐坐,好好感受感受自由的气息,哪里晓得会被当成猴子似的供人观看,想起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是一阵鸡皮疙瘩,唉,幸好溜了出来。果然,还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么?可这也不能作为他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用眼神来进行桃花攻击的理由啊,唉,某人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脸,难道还要他一个大男人像个姑娘似的出门还带个斗笠吗?自恋果然不要钱啊! 第十九章 小偷 “抓小偷啊!”远处的一声呼喊将沉浸在自恋氛围中的某人拉到了现实中。 声音由远处传来,转头看去,两个奔跑着的人正向着自己而来。下意识地,紫晓颜便想要退到一边去,右腿刚刚往后撤了半步又想起来似乎不该对此视而不见,适当的乐于助人还是可以的。当下便又朝着那两人的方向前进了一步。 两人跑的速度都不慢,也就是脑袋里转了两圈的功夫,刚刚还只能看个模糊人影的,现在便可以看清了。 当先的一人较为瘦弱矮小,五官还算得上端正,可此时已是跑得大汗淋漓,头发也散了些,鬓边的几乎全部贴上了脸颊,身穿一身灰色麻布衣服,袖子挽起直到手肘部分,应该是伙计跑堂一类的身份。 此时他的怀里正抱着一团东西,用褐色的布包裹起来,隐约有个黄色的布料一角从包裹里露出来,可却是叫人无法窥探到里面。 他一边跑一边还往后看,不断注意后面那人的动作,似是很慌张,可表情却又不全然是那样,复杂得叫人分辨不清。 后面追赶的那人,一身长衫打扮,看样子应该是一个读书人,想来前面那人手中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应当很是重要,否则也不会不顾及自己书生的身份而在大街上肆意喧哗。 “你……呼呼呼……给我……给我,站住。”毕竟是常年读书,应该很少会有运动的机会,这不,现在就已经气喘吁吁,和前面那人的距离也越拉越大了,看样子在这样下去不到一刻钟,前面那人便可以彻底地摆月兑追赶了。 “刷!”折扇一展,紫晓颜就这样大咧咧的往道路中间一站,完全堵住了前面那人的道路,似是一点也不担心会被撞到。 “快让开!”前面那人一抬头看到了挡住去路的紫晓颜,还来不及惊愕于那人绝美的相貌便已经恨恨出声道。奔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哎。”往右闪去,没料到小偷也往右奔。正巧挡住了去路,模模鼻子,紫晓颜又朝着左走,刚好小偷也打算由左边月兑身,又是一挡。 “你!”小偷整个人彻底怒了,看看后面那人就快要追上来了,伸出手便要推他,可手伸出去还没能碰到那人的一角衣袖便直挺挺的倒下了。 紫晓颜愣了愣,刚要蹲下去查看情况,便见那小偷手脚抽搐了两下,嘴角动了动,尚不及说出一字便死了过去。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这宁静的午后,“死人了!” 紫晓颜顺着声音望过去,却是刚刚还在后面追着小偷的那个书生。跑时不见得多用力,叫声倒是卯足了劲。紫晓颜在心里着实暗暗鄙视了一番。 虽说这午后街上的人不见得多,可是都被这么大一嗓子叫喊都吸引过来了,人还是不少的。 想这太平年间,平日如能有个偷盗之事发生都能引起轰动,府衙里办公的那些人,平时也就帮忙调解调解邻里纠纷,那案堂却不知已经多久不曾开过堂了。此时乍一听见“死人”二字,那些个过往的,开店的……全都一窝蜂的将这围起来了看热闹。 于是乎,才刚刚摆月兑掉了众人眼神攻击的某人又再次被众人包围了,不过,这时大家看他的眼神却不再是单纯的惊艳了,里面所糅合的幸灾乐祸,惋惜,瞧热闹……复杂得教他一个在宫中长大的皇子都看不懂。 那书生也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刚还一直想要抢回来的包裹此时也来不及去顾了,被死人吓得停在了距紫晓颜三步远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双手在不停地颤抖。 周围的人一片叽叽喳喳之声,吵得人耳朵疼。 从最初的惊愕中恢复过来,紫晓颜再看了看那躺倒在地的小偷,已是死透了,沉声说道:“去请府衙的人过来。” 虽在一片吵闹声中,那声音却教所有人都听了个清。 不一会儿,便有一行人阔步走了过来。 当先那人一身红色官袍,很是显眼,骨骼较大,撑得官袍不显宽大。旁边那个有点弯腰的,留着霜白的山羊须的,肩提一个古朴沉木盒子的便是仵作了。两人的左右各有四名衙役,此时正板着一张严肃的脸给那中间的人开道,顺带着保护大人的安全。 还有一人,身着一身青色的素袍,带着一张含笑的脸,一派悠然的走在仵作的后方,样子看上去应当不是衙门中人,也不同于看热闹的这些人,因为从始至终他就没往众人围堵的这边投来目光,只是自顾自地欣赏着周围的——店铺?真真是个奇怪的人呢!紫晓颜在心里暗自感叹。 不妨那人似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偏过脸来刚好与他来不及收回的目光相撞到了一起。于是两人都看清了对方的脸。 “好个清秀的小白脸!” “好个妩媚的大妖孽!” ——二人同时在心中各自感叹了一句。 第二十章 独楼 目光相接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随后各自的脸上浮起公式化的笑容,两人便各自转过头去了。 那大人一行人走得都不慢,这不,一会儿便进入了被众人层层包围的圈内。 尚来不及看那死者,红色官袍的府衙大人倒是一眼便注意到了尸体旁边的三皇子殿下。而他的身体倒是比思维更快一步做出反应。只见他颇为恭敬地俯子来,视线也只敢触及自己的脚边那一寸地,双手抱拳,中气十足的见礼道:“下官刘思为拜见三皇子殿下。” 此言一出,那些个还紧紧围着紫晓颜的百姓似是都颇为惊讶,一时间空气都凝滞了,接着便见那些人齐齐犹如脚底生风般向后退了三大步,胆小的甚至双腿都在颤抖了。 然后,众人便犹如事先排练过般齐齐跪下,高声呼喊道:“草民拜见三皇子殿下!” 立刻,整个街道上仍旧立着的便不足五人了,而前方那个只是腰部稍稍下弯的青色身影便表现得更为显眼了。 落在紫晓颜的眼中,也只是稍稍奇怪了下,他本就不是拘于礼节之人,否则也不会在这儿忍受这许久的指点而没有挑明自己的身份,便是想要避去这见礼的麻烦事,但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一介府衙的县令一眼便瞧出了自己的身份,倒是不能小觑了去。一丝流光极快的自眼底划过,心里便暗暗记下了那人的名字。 “大家无须多礼,都起来吧。”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等着处理,毕竟事关一条人命,紫晓颜也不敢任意妄为,亲自扶起县令,将他引到死者前去,“刘大人,还请立刻进行调查,查明死者的身份及死亡原因才是。” “是,下官定当尽力而为。”那刘大人也不再多说,顺着紫晓颜的引领便蹲查看死者去了,“无关人等先行退下。知晓死者身份的人留下!” 虽然没有指明这无关人等是谁,但那些看热闹的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此时更有县令大人亲自发话,谁还敢继续待下去?半柱香的功夫不到,原先围得宛若铁桶般的包围圈一下子散的只剩下县令一行人,三皇子与那书生。 许是人少了空气变得流通的缘故,那原本还吓得战战兢兢的书生此时终于缓过气来,站在离那尸体较为远的地方踮起脚尖时不时还撇过去一两眼,见自己的包裹尚还好好的没丢了去终于长出一口气来,可是再看看却被那小偷紧紧抱在怀里,真真是晦气啊,当下决定以后再也不用那包裹了。 当然了,前提是他能将自己的包裹拿回来。 “许仵作!”静静查看了半天的刘大人终于让开来,让随行的仵作当场进行尸体的检查。 “恕下官冒昧,等尸检结果出来后还有些问题还得向殿下与这位公子请教。”毫不避讳地,那刘大人便拿出了公事公办的语气向紫晓颜和那书生发难了,意思是你们不答应也不行了。 “小生自当全然告知!”书生拱拱双手行了一礼。 “本殿虽为皇子,却也难逃嫌疑人的身份,大人便尽管问好了。”客客气气地,紫晓颜完全放下了皇子的架子,“这位兄台看上去面生的很,却不知在衙门的任职为何?” 最后一句话是朝着那青色身影去的,似乎比起死者的死亡原因还是对眼前的那人的身份更为好奇。足可见他的冷静与悠哉,全然不似旁人的郁猝的心情,仿佛被无辜牵涉进案件的是他人似的。 话落那人却没有立刻作答,过了好一会儿那人好像才感受到了一道强烈的视线这才从对周围店铺的“欣赏”中回过神来。 意识到那三皇子“大妖孽”正问自己话呢,当下不敢再有丝毫的无礼,端正身形才回答道:“回禀三皇子殿下,在下姓蓝名景希,并不在大人的衙中任职。” “那你为何会与刘大人同行?”没有计较那人的无礼,紫晓颜仍旧发挥好奇宝宝的精神。 “呃······”她能说只不过因为自己画了一幅琴妓半果图就被“逮捕”了吗? 起因却是这幅图被人以一百两银子的高价买走,然后这个买主不知是脑袋抽风了还是不小心拿错礼物了,竟然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庆寿的某富豪,然后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小小展示了一下,众人皆惊! 貌似还有人当场晕倒了,就是不知是气的,还是气血上涌给整的。总之后来一个好好的生日宴被搞成了批斗大会,虽然大家都对此等伤风败俗的涂鸦表示了极其强烈的鄙视以及愤慨,但是这幅画的作者——独楼却是“一炮而红”,不出两天的功夫,“独楼”便成了艳图的代号,而他所画的图的价格也是一下子高出了许多。 而这“独楼”便是此时模着鼻头颇显尴尬的蓝景希了。 说起来,“独楼”这个称号可不是景希自己起的,她不过是在那幅画的边角题了一首词,还是照搬的宋代词人程垓的《卜算子》“独自上层楼,楼外青山远。望到斜阳欲尽时,不见西飞雁。独下自层楼,楼下蛩声怨。待到黄昏月上时,依旧柔肠断。” 大家便自词中取了“独楼”二字算作了她的笔名,而她知道时就已经是“独楼”了。 结果是惨烈的,因为没能有很好的信息传播,当有人以“传播文化”起诉“独楼”时,她还是柳府的幕僚——蓝景希。 结果的结果就是·······她被带到了刘大人的公堂上,由于有人突然报官而事情又确实紧急,某刘大人尚未来得及审讯她,便带着她一起来到了案发现场。 然后的然后就是······她现在被boss的boss,皇家boss“审讯”了。 “呃······” 正当某人企图用单音节字糊弄过去时······ “大人,死者乃是中毒而亡。”不起眼的仵作终于用一句话唤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题外话------ 化身勤劳的小蜜蜂~\(≧▽≦)/~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