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 第1页 书名：赎 作者：视野子 文案： 沙雕轻松文 内容标签：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鹿，关一 ┃ 配角：于沐 ┃ 其它： 第一章 “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心虚的问着坐在桌上晃荡着腿的人，自己逐步移动到窗边挡住玻璃。 他侧头暗笑看向我，心头猛的一紧，他不会看到了吧。 正乱想着那人忽然出声敲着桌面回答:“刚过来” 心头松了一口气，身后的手抹去玻璃上水渍堆成的字体。 坐在桌上的人突然又开口，这次的表情很明显，戏谑的笑就挂在嘴边：“刚刚，我看到了” 我瞪大了眼睛，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瞬间不知如何自处............ 玻璃上写着 关一（爱心）乔鹿。 第一次遇见关一，是在我家门口。 那是一个午后，睡完回笼觉的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游走在迟到的边缘，脑门一紧立马从床上窜起来，奔到门口时发现。我亲爱的妈妈就靠在门口等我：“呦，睡醒了” 颤巍巍的喊出一声妈，乔平动了动腿，我的屁股上留下了一个脚印。 这一刻我明白了她的用意，加大马力拉开大门，拉开门的片刻却再次停下了脚步。 门外站着一个男生，我开门时他正回头看过来。四目相对，感到呼吸一滞。面上波澜不惊，心里狂风呼啸，它在狂喊，卧槽！帅啊！！！！（不好意思，虽然土，但是真实写照。） 这样停留这几秒，乔平的怒吼着的声音也传到我耳边：“兔崽子，还不走，开个门你是要爬啊” 我红着脸尴尬的回身关上门，朝他点点头。 原本以为不会有回应，没想到他也回了我个笑容点了点头，白净的脸上出现了两个小括号。 天！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螃蟹，没敢在看他，飞快逃离现场朝学校跑去。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后面在看我了，反正我是自作多情的以为了。 起始跑那几步路时，真心感觉自己像个鸭子...... 到了学校还是越想越激动，迫切的拉住一旁划拉手机的于沐准备和她分享我今日春梦，啊呸，桃花。 “于沐，我跟你说，我今看到了个超好看的男生，就在我家门口”（此时这位女士语气尖到没朋友。） 一旁玩手机的人，神色淡定的撇了她一眼掏了掏耳朵回复：“噢，跟你有关系嘛”说完继续低头划拉她手机。 我不甘受辱，一把拽过她手机，硬着嗓子说：”没有关系，惊鸿一瞥，老子开心“ “我给你三秒，给还是不给”于沐摊着手呲牙咧嘴的威胁着我。 “给给给”怂的很快，毕竟打不过，对于我自己几斤几两自身还是非常了解的。双手捧好手机移动到她眼前，对方很满意我这种态度，伸手接过手机继续聊天。 我趴在桌上百无聊赖，桃花带来的好心情似乎还是抵挡不住下节是秃头老师课的痛苦。 于沐突然在旁边传来一声冷笑，我瞬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忙支起胳膊观测这个女人的表情，看着看着嘴里顺带就问了一句：“白峰？” 于沐视线还是没有离开手机只是顺应着点了点头，看的出此时她心情极度差。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心里建设，吐出几个字：“于沐，你抬头” 于沐应声抬起，然后............一个拳头落在了她鼻子上。 周边一阵激烈的桌椅碰撞声，于沐捂着鼻子朝我疯狂逃窜的方向大喊：“乔鹿，你脑子是不是有屁啊” 一番角逐我被揪着领子回到了班里，打开门的瞬间,上课铃声响起。我征在原地，心里声音大喊着：“我去，桃花！” 今天第二次见到他，死活我也没想到是在自己班里。他和秃头班主任并排站在讲台，两个人此时眼神都落在我们身上。 小秃率先一步反应过来，指着我们两说：“干嘛呢你两，上课了麻溜的回座位去” 我们手忙脚乱的回到座位，刚坐稳，正想抬起头看他一眼。靠！又是！又是！又是四目相对，我呆住，他轻轻的笑了一下。我连忙低下头感叹，别笑了！我快心律不齐了! 这时小秃响亮的声音从讲台传下来，“这是新转来的学生，叫关一，大家欢迎”。 掌声响起一片，他淡淡开口：“希望大家多多关照，谢谢”。随即鞠躬又缓缓抬起。 底下瞬间叽叽喳喳一片乔鹿听到最多的一句就是，声音好听哎。（ps:是她自己说的~） 我还没从声音好听的漩涡里挣脱出来，小秃又再度开口指着我旁边的空位：“那你就坐在乔鹿的旁边吧” “卧槽”千言万语只能汇聚这一个词。 我看他点了点头，心里一喜。秃头！你真是我好兄弟，以后我再也不说你秃了，谁说我跟谁急！ 第2页 咳了咳嗓子正准备做作的发挥一下自己，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老师”。 我转过头，看着我身后的人一字一句的说”老师，坐我这里吧，我可以带动新同学“说完还扬起了个灿烂的笑容。 “...................... 我刚想在争取下，奈何小秃站在讲桌上已经点头，一遍翻着手里的本子一边说“也行，那就坐方磊那里吧”。 靠！ 关一走下讲台从我旁边穿过，落坐在我背后。 我把头埋在书里，一遍又一遍的骂着身后的那傻子，虽然没什么用。 胳膊突然被人推了推。随后就听到于沐小声的说“这个新来的长的挺好看呀” “是吧，这就是我下午跟你说的那个人，没想到刚在我家门口碰到下午就在学校又遇见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啊，那这就有机会了，不是惊鸿一瞥了，我觉得你可以搞个日久生情了” 我望着于沐通红的鼻尖，苦笑着小声回复着拟声词：“哈哈哈”心里想着，我啊，也就嘴上说的痛快，我不敢，我怂。 “你呀，就该着你一直当电灯泡。哎，不过，他这初二下学期转来干嘛啊，咱们班又不是好班，难道来混日子啊” “不知道啊，爱干嘛干嘛，和我没关系，不过我以后有个赏心悦目的风景看了”我扯着嘴角回复。 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对方陷入沉默，又开始悄悄的扒拉手机，话题到这结束。 我撑着胳膊看着聊的入迷的于沐，想着要不要再给她一拳。 讲台上，小秃翻完了他的本子，打开课本开始唠唠叨叨的讲着，我翻开书听着窗外夏日的蝉鸣，忽然鬼使神差的拿起笔在书的一角轻轻写下。 关一。 第二章 熬到放学，两个人都不想回家，百无聊赖的在健身器无聊的打发时间。 我这边脑袋里胡思乱想的都是关一去哪了，上完那节课他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于沐那边坐在双杠上仰天长叹气，从上午一来就是这样，都到晚上了还是这样，一个屁也不放，哎，真是。 “哎，出去玩嘛”于沐双腿用力晃着脚下的健身器问。 我用力吸完手上最后一口酸奶，扔进垃圾桶。开始斟酌该怎么说，最终保险回答：“去哪啊，我不想再在马路牙子上坐着了 ” “心情不好，不想这么早回家“ 看着于沐沉重的脸色，我小心翼翼开口：“怎么了，跟你小哥哥吵架了” “不算吵架，就是觉得他很烦，什么都问什么都要管，我们还没在一起呢，他的语气都快赶上我爸了”于沐一边说着一边不知道从哪捡的棍子把双杠敲的震天响。 我揉了揉被刺激的耳朵，语重心长的说：”行了，行了。那还是不是喜欢你的表现嘛，不喜欢你谁管你啊，你如果不喜欢他这样那就和他谈，要是真想在一起的话，这些话趁早说清楚，别到最后都麻烦” 对方根本不听我这一套，继续愁眉苦脸进行着她的打击乐。对于现在的于沐来说，我就是在对牛弹琴。 放弃抵抗，长出一口气头向后仰去准备逃避一会噪音，猛地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去，是关一！ 他正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 我闪现从双杠上跳下来，背起书包就准备往门口冲刺。 敲击声这时也突然停下，于沐慢慢悠悠开口：“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我有时候觉得他管着我挺好的，可是有时候又会觉得很烦” .....祖宗，你刚才是卡壳了么 “你背书包干嘛，你要回家啊”于沐一脸不解的看着问。 我郑重的点头，握紧于沐的手：“我觉得你们见一面把话摊开了说更好，手机聊天根本没用，就现在你把他约出来聊吧，我相信你，我先撤了，你加油!” “.................” 撇下于沐，悄悄跟在关一背后，感觉自己跟个变态一样。虽然这样不对，但是我就是想知道他家在哪住着。 嗯，确定了这个想法感觉自己更变态了。 走了一段路，感觉自己越走越熟悉。卧槽，这不是我家的路嘛，难道他住我家这边，不对啊，我也一直没听说有人搬过来啊。 正纠结着，前面的人忽然停住脚转过身，我掉头就想跑。 “乔鹿” 清冷的声音响起，叫的是我的名字。 我转过来看着眼前的人缓缓开口：“你....知道我的名字？” “嗯，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他点点头，然后伸出手。 看着眼前白净的手，我觉得自己有点恍惚，但是还是快速的握住了。 “好啊”我笑着 又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啊。 “阿姨告诉我的” “我妈？”我缓缓在脑海打出一个问号。 第3页 “我们上午搬来的时候，你不在，阿姨来帮我们收拾家，人特别好。阿姨跟我说他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是个女孩，叫乔鹿。 啊！我一个上午错过了这么多信息，我妈居然中午一个字都没告诉我，真是。 我摸了摸头干笑了两声：“我妈那人就那样，特热情。对了你以前在哪住啊，怎么转学来这边了” “以前在b城，不在这里”他皱起眉头，语气也低了下来。 看他这样，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难道是我问到不该问的了。完蛋，要冷场了。 果不其然陷入沉默。 这张破嘴，靠................ “明天见” 清冷的声音恢复到最初的轻松，他朝我摆摆手。 噢，原来已经走到家门口了啊。 “关一，明天见”我朝他挥了挥手。 他离开，影子在夕阳地下拉的很长，我在他身后看着影子慢慢消失。 “明天见”默默的在心里又念一遍。 心情极度高兴的推开大门朝屋里大喊：“妈，我回来啦” 跑进家里，环顾一圈发现家里没人。 随手抓起桌上的西红柿，咬一口，吸一大口汁咽下开始出院大吼：“乔平，你去哪了，我好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兔崽子，你要造反啊，喊老娘名字” 看到门口闪现出现的人，我立马闭上嘴换上另一副面孔:“妈，你去哪了，我好饿嘛”掺上乔平的胳膊，往里屋走。 乔平撇了下嘴角，举起手里的陶罐：“今旁边那屋搬来一户新人家，我过去跟人坐了会，这是那家腌的小菜，给我拿了一罐” 听起这个，我突然想起了关一：“妈，你中午怎么不和我说啊，你咋还和别人说你闺女名字呢” “忘了”简洁有力的回答完她便转身进了厨房，留下一脸.....的我。 “...................噢” 乔平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的撩开厨房帘子冲着我喊：“哎，你是不是和那家那小子碰上了，那个关什么来着” 我抢过话头：“关一” “噢对，是叫关一。长得还不错，个也高。那母子两一个赛一个，他爸得是啥模样” “ 我斜靠在桌上，又咬了一口西红柿。盯着墙上的照片，嘴上胡乱答应着：“估计得是天仙吧” 目光扫着的照片突然停注到某处，靠！ “妈，这张照片上次不是让你收起来了嘛，你怎么又挂上了！！！” “吼个屁！这不挺亲的吗，就你老说丑，谁见了不说亲” “...........谁说了”无力的扶住我的大脑袋。 “谁都说，今她们娘俩也说了” “..........................” 那张照片是我六岁的时候被村里的鸡和鸭吓的满大街跑，最后躲着躲着就挂在矮树岔上了。死活下不来，那只鸡和鸭在我的脚边转他大爷的圈圈。 我爸和我妈到来之后硬生生笑了半个小时，他们互相捶着对方以表示到底有多好笑，最后我爸掏出了他的手机照了这张相片，照完他们终于想起了她的女儿。 然后从树杈上把我拽了下来，注意是拽！ 我太难了........ 真不敢想象上午他们看到这张照片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想想就浑身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可能知道关一为什么今天一看到我就笑了，那一定是嘲笑啊。天！ 沉默吃完最后一口西红柿，自己回到房间关上门，趴在床上捶胸顿足。 口袋手机不停震动。掏出手机看是于沐，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她鬼哭狼嚎的声音，我把手机拿远，等了几秒在放回耳朵边开口说：“有话说，有屁放” 对面静默了几秒开口：“我今和他出来谈了，然后，我们在一起了” “嗯？你在一起了，鬼叫个屁啊，我还以为你两彻底掰了。挂了” “别别别，我这不是还有别的问题嘛，在一起之后我又有点后悔答应他了” 我平复语气问：“为了什么呢，小姐姐”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怕他对我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我 沉默片刻，呼出一口气缓缓开口： “于沐，人总有一个激情期，那个期限过了，总归就不是最初的样子了，归于平淡不代表他 就不喜欢你了，不对你好了，那只是一段感情的必经过程，你总不能要求他每天都和打了鸡血一样，一天发八十句我爱你吧。你享受这个他喜欢你的过程，自己却又不完全陷入里面。随时准备撤离，却还要求他必须时时警惕，这样肯定不平等的。更何况，这种情况根本还没发生，是你自己在瞎想。于沐，说句实在话，看了你们两这么久了，我真觉得白峰人真的挺好的，你只要多分一点关心给他，你可能会发现一个新天地的” 第4页 对面陷入安静，我打开微博开始点热搜一个一个看，终于在看到第六个时候，手机冒出一点音节。 “乔鹿，你他妈真是太会说了” “？？？？，我苦口婆心给你说一堆，你的关注点居然在这？聊你大爷，删了” “对不起，我亲爱的小鹿，你说的我懂了，我明白你意思，谢谢宁的教导，我要和我男朋友去聊天了，再见哦” 看着被挂断手机页面，锁住屏，平躺在床上，默念一句白眼狼。 第三章 “妈，早啊” 拿着牙筒刚从乔平身旁晃过去就被一把拉回原地。 “乔鹿，可以啊，两年了，第一次看见这个时间点你是站着的，怎么你们老师又设了新的迟到处罚方式了” “没有，就是我觉得我不该在沉迷下去，我应该打起精神” 说完扒拉开她的手继续走到卫生间，身后乔平的声音传来： ”就早起了二十分钟，你振作个屁” “.............” “123” 门打开，外面却没看到想见的人。不对不对，肯定是打开方式不对，或许他还没出来，等等，在开一次。 把门关上，开始倒数。 “109876543.......2.......1” 靠啊，人呢。 “乔鹿，起早这么一回就开始给我抽风是吧，你在玩那门，我踹你地上啊” “哦” “哦个屁啊，你还不走等啥呢，人关一现在估计都到学校了” “他已经走了？” “不然呢，人刚走，你刚醒，你瞅瞅人家，林舒说学习那是门门好啊，一点都不让大人操心，你再看看你，起个早还等我给你别个小红花呢” “..............” 沉默了一会，开始安慰自己，本来就是人家只是说明天见，又没说在门口见，我这个脑子什么时候可以停止自己的臆想啊！！！！！！ 朝着里屋喊了一嗓子： 。"妈，我走了” 拽着书包一路胡思乱想的走，脑袋里乱七八糟的。 后背突然被一双手搂住，回头看见于沐的笑脸，我才反应过来，我已经走到学校门口了。 “乔鹿，想什么呢，我叫你都听不见” “没事啊”我笑了笑。 “好吧，昨天突然着急回家，怎么了？” 我挠了挠头尴尬回复：“噢.....突然想起家里有点事，就先跑回去了” “行吧行吧，昨天经过的你的教育，我们已经彻底把话说开了” “是吗” “对，现在感觉我们之间的相处比以前好了一点”于沐脸上的喜悦都快满溢出来。 “那就行” “于沐点了点头，突然停住脚步：”卧槽，我书包忘车包里了，你先进班吧，我去拿下” “噢，傻子” 看着她奔跑的背影，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掏出手机拍了照，卧槽，哈哈哈哈，她跑起来怎么能这么丑，笑死。 终于心情缓和了一点，收起手机，抬脚进班。 第一眼就看到了关一，他正在看书。我走到座位边。 “早上好，乔鹿” ！，方磊居然破天荒的跟我打招呼，两年，我们之间说话次数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虽然震惊，但还是要回的：“早上好，方磊” 说完看到一旁的关一放下了书，我脑子一抽也朝他说了一句： “关一，早上好” 他抬起头看了看我，正准备说话，于沐从门口冲了进来，把书包放在桌上，大喘气的说：“门卫那老头差点就给我关外边了，还好我跑的快” “现在时间还早啊，他干吗关门啊”我疑惑道 ” “那谁知道啊，你不坐，背着书包站那干吗” “噢......我忘了”边把书包放下，边偷偷又看了几眼关一。 “早上好，乔鹿。早上好，于沐。”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于沐回身倒坐在凳子上，手放在关一桌上撑着脸问。 对方拿起桌边的一页纸晃了晃笑道：“方磊早上给了我班里的座位表 ” “噢~~~~那正式认识下吧，我叫于沐” 昨天那双白净的手再次伸出，不过握手的人换了对象。 “嗯，关一” 看到他们相握的手，心里不知觉的升上来一丝莫名的酸涩感，很不舒服。我拉开凳子坐下，不去看他们。 铃声响起， 一张纸出现在我面前，转脸对上于沐猥琐的笑容，正想翻白眼，撇到门口老师走了进来，我赶紧转回头。 “上课”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 “关一，有点意思啊，我发现他近看更帅，哈哈哈哈” 看到纸上内容，手不自觉的揪起半角。 我拿起笔回写： “注意注意仪态，你现在有主了啊” “哎呦，我没那心思，我觉得你可以发展一下” 第5页 “发展什么,我又不喜欢” “哎哎哎，是谁昨天花痴不行啊，说人家长得好看，难道不想和他在一起嘛” “觉得长得好看就要在一起啊，那我还喜欢权丞呢，我能和他在一起嘛” “...........老弟，清醒一点好吗，权丞那是明星！那是在天上的星星！那是你设多少张手机屏保都见不到的人，这个可就在你眼前啊” “ok,我知道我见不到他，你可以闭麦了，你戳到我痛点了 ” “你今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吗，怎么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看到这句话我停顿了下，缓缓在纸上写： “没有”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今晚上白峰请吃饭去不” “那肯定去，饭谁不蹭” “哈哈哈，晚上一起走” “嗯” 结束写纸条聊天，我翻开昨天那本书，关一两个字安静的躺在书的左下角，突然感觉好心烦，手中笔划向那个名字。 直到全涂黑了，我又像反应起什么一样狠狠锤了自己一下，徒然的趴在桌上。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乔鹿” “谁在叫我” “乔鹿！” “是谁啊” “乔鹿，你给我站起来！” 这一声彻底把我吼清醒了，我站起来看到讲台上大怒的老师，旁边还时不时响起笑声，最后一节语文课，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乔鹿，上我的课睡觉，我讲的你是不是都懂了” “我连忙摇头，不........不是，老师” “来，看黑板，这个四个选项选哪个，选对了，你就坐下，选不对，这道题给我抄300遍，今天晚上放学前交上来，要不然就叫你妈学校喝茶吧” 不是，老师有话好说能别提我妈嘛。到底选哪个啊，扭头看向于沐，她也是一脸茫然，嘴型说刚睡醒。 完蛋，正准备瞎选一个看命，身后小声的传来一声： “d” 我急忙大声说：“老师，选d”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迎来了更大的笑声。 我疑惑的看着老师，不对啊，关一不可能骗我吧，难道他也刚睡醒？？？ 飞来一个粉笔头直击我脑门：“乔鹿，滚门口站着去，晚上放学我办公桌上没有300遍题，你看着办！” 我捂着头，飞快逃离这个尴尬的现场。 丢人啊................. 第四章 浑浑噩噩的站到铃声响起，中午放学。 学生往出走，我迎接完老师的白眼，又开始迎接同学一波又一波的嘲笑，我真的殇了，他们没有心啊。 “哈哈哈，乔鹿，你是要笑死我啊” 我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于沐，一脸问号。 她瞅我茫然的眼神,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开始解释：“关一和你说的是b结果你掉头吼了超大的一声d，哈哈哈，哎呦，你是不耳朵离家出走了，哈哈哈” 我浑身像是被雷击中，天！他肯定觉得我是个傻子。 无语的转头向墙上撞去，却没感受预想的疼痛，被双手阻当住。 头顶上方发出声音：“ 乔鹿”是关一。 我缓缓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么尴尬。一旁于沐碰了碰我胳膊，提醒我说话。 思考了片刻，最终嘴唇动了动：“嗯” “走了” 浮靠在墙上的手随着主人一起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行了，行了。别看了，走远了，想想你的300遍吧” “我靠，你不提还好，提了我更想死了，完了，今天中午家是回不去了” “嘿嘿，你先抄，中午我舅妈生日，我得回去，吃完饭回来帮你啊，小d” “滚吧滚吧。"” “拜拜了您馁” “................ ” 咳咳，清了清嗓子，拨通乔平的电话： “亲爱的妈妈” “有屁放” “噢.....。"那个今天我中午想去于沐家，我就不回家了啊” “知道了，兔崽子。"” “好嘞，拜拜老妈” “嘟..........” 对面传来忙音，嗯，不愧是我妈，永远挂的这么干净利索。 解决完事情，开始面对现实，翻开书后看着这些题我就一个头两个大，烦，为什么要学习啊。 想起学习，突然又想到了关一，他学习那么好，让阿姨那么放心。这么一看，我还真是垃圾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着写着竟然趴着睡着了，被蝉鸣声吵醒，歪着头正对着的窗户阳光照进，晒的人暖烘烘的，树叶随着风慢慢摇晃，蝉鸣声此起彼伏，夏天，真好。 不知觉哼唱那首记忆里熟悉的歌曲....... “斑驳树叶落满，记忆醒来之后，抚进人心...........。" 第6页 “很好听” 空荡的教室响起人声，我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扭头看，视线撞进了正在笑着的关一，括弧笑，这是我第三次看到了。 一放松，勾着凳子的腿放下，随后凳子应声倒地。 “砰” 这一声砸进心里，像一片湖水被扔进石子，涟漪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我僵在原地，直到他再次开口： “你唱的很好听” 感觉心里涟漪起伏越来越大了，我努力平复自己却又很局促，干笑了两声，弯腰把凳子扶起，用特别奇怪的语调说了句谢谢，靠，我声音是怎么了。 “能在唱一遍吗” “啊？”我惊了 他看我这样，还以为我是不想唱，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很好听想在听一遍” “我唱！”靠，我他妈这是发出了个太监音嘛。 他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我看着看着不自觉的跟着傻笑，互相对视，心里有什么话急切的想说出来，却又找不到突破口。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两个人并排走进来：”哎，乔鹿，关一，来这么早啊”同学热情的打着招呼。 “我尴尬笑笑，.......嗯” 他也回了一声嗯，然后教室陷入一片寂静，大家各干各的。 我低头埋进书里，脑子里回播着他刚刚说的话。 “你唱的很好听”“能在唱一遍吗”“没事，我就是觉得很好听想在听一遍” 莫名的热意上涌，感觉脸很烫。 这首歌，下次唱给你听吧。 时间飞快甩过两周，这期间我和关一的联系只在一次周测试的时候在一起过。他第一，我倒数第一。 剩下的就一点都没有，那天笑着说那些话的关一仿佛消失了一样替上了另外的人。 头顶突然感到一阵疼痛，我扭头瞪着刚从我头上放下手的于沐，她耸了耸肩说:“不怪我啊，我跟你说话，你一直不理我” “滚蛋啊，你不是说她快过来了吗，人呢，我端水端的手快废了。” “别着急嘛，我那会看她快走过来了，你想想上午被她泼的咱两多惨呐，这些等待是值得的，这节体育课，班里就咱两，多好的时机。” “你在出去撇一眼吧，就这么一节走廊，从你和我说她快过来已经过去有十分钟了，她爬也应该爬过来了” “行行行，我去后门看一眼，你准备好啊，我说倒你就倒啊” “okok” “......来了！来了！哎，不对等等.....。"” “哗” “.......”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门一打开，我就条件反射把端着的水泼了出去，没听到后面于沐的话。本来应该撒在那个女生身上的水，现在被挡在关一的背后，而他脖子以下全部湿透了。 “傻逼吗”关一转过身看到我表情顿住。 我也被这一声吼的愣在原地，一股热气上涌到脸颊，冲击着眼眶。我很尴尬又很委屈。 就在我们两都静止的空当，那个女生从关一背后走了出来，看到是我瞪大了眼，阴阳怪气的开口：“乔鹿，你干嘛，上午的事还一直记到现在啊，真小气”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来气的不行，准备骂人的时候被于沐一把推到旁边，她站到我前面对着他们: “关一，她不是故意要泼你的，话没必要说这么难听。还有你，你上午在校门口没泼我们两吗，什么就小气了？搞笑呢” 那女生低着头好像显得自己很委屈：”我和你们开玩笑呢啊” “那我他妈也是和你开玩笑呢，行不行” □□味持续上涌，一个声音打破了僵局：“干嘛呢，干嘛呢，一个个不给我好好上体育课，跑这给我玩泼水节呢？” 卧槽，秃头，完了完了。心里念叨着，低头看发现我还抓着水盆连忙藏到身后。 “还藏，藏个屁啊，你说说你啊，乔鹿，语文睡大觉，数学传纸条，英语聊大天，体育玩泼水，你到底是想上啥课，老师是真不明白你了” “我...........” “行了，一人蛙跳五十个，滚蛋！” 齐声：“噢~” “不对，乔鹿，你一百个！” 哐啷一声水盆应声落地：“为什么啊老师！” “看看你自己的成绩，再看看他们三的，还学人家玩！” .......... 第五章 老师走了，我内心挣扎了许久，回头看了眼湿漉漉的关一，正准备说点什么突然被于沐直接拖着拉到了操场。 “小伙子刚才有点伤心？？”于沐拖着我问。 “没有” “别解释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是懂的，你现在眼睛快长他身上了，今天上午他没来，你那魂不守舍的，哎呦” “我没有！！！”我大吼着试图掩盖莫名激动的心跳。 第7页 “行行行，没有就没有。不知道谁刚才被错吼了那一下，小眼泪都在眼眶打转呢，啧啧啧~~~” 我蹲在地上捂住耳朵准备屏蔽这傻子的话，可是驾不住她360环绕播放，我一把拽她到地上，坐在她身上。 现在的操场地面可以说非常之烫屁股，看着于沐被烫呲牙裂嘴的表情，绷不住笑出声。她在地上挣扎大喊： “乔鹿，老子要被烫熟了，你大爷的，起来！救命啊！” ............... 那天蛙跳完感觉自己腿都快消失了，拖着精疲力尽的身子走到于沐面前，对方拿出了一根雪糕：“给你，救命的” 可能我的眼睛此刻冒出了小星星，于沐后退一步，：“你别这样看老子啊，老子......啊!”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跳到于沐背上，手臂搂紧，死活都不下去：“于沐，我太爱你了，背我回家吧” 于沐甩了半天，除了差点把自己摔倒之外我纹丝不动，她放弃了：“...........你有脸没脸，这样吧，你下去我告诉你一个消息。” 我闭上眼睛回答：“我不听” “乔鹿！” “乔鹿” 两声重合，看清来人，我从于沐背上滑了下来。于沐悄悄趴在我耳边说：“雪糕是他买的，还有我在这坐了多久他就坐了多久。我他娘的都惊了” 那个人是关一，湿漉漉的衣服已经变干贴合在少年清瘦的身体上。 “一起回家吗”面前的人淡淡的开口。 “嗯？？？？？” 于沐比我先发出声音，其实我满脸也是一个？ “乔鹿，一起回家吗”见我们没说话，他又问了一遍。 于沐推了我一把:“她回呢，回呢。乔鹿，我回家了啊，你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她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操场。 看着逐渐消失的身影，我有点恍惚，最终还是定了定神，开口:“走吧” “今天对不起” 安静了一路的人突然开口，我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想说没事，可是我有事，但有什么事呢，我又说不清楚，根本就是我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不用对不起” “那，你还想唱歌吗” ？？？？靠，他转换的也太快了吧。我该说什么，不想还是想啊：“现在不想” “............那.....歌名叫什么” “昨日” “好” “嗯” “............” 两次回家这条路，两次都是最后沉默。 “我回家了”我先一步说出口把他甩在身后，没敢在去看他的表情，因为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身后小声的传来一句：“嗯” 我关上了门。 撩开门帘进家，抱住一脸惊讶的乔平，不自觉的用上了一些带着悲伤的口气：“妈，我饿了” “怎么了？”乔平摸了摸我的头发问我。 我向后跳了一步，换上嬉皮笑脸的表情：“没事，我就是饿的没精神了，快去做饭啦” “行，兔崽子，床上躺会，饭好了叫你。” 点了点头当作回复，后退着走到房间，手放在门把上准备打开，乔平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有什么事不开心记得和妈说” 我笑了笑：”知道了，妈” 扑倒在床上，头埋进被子。脑子里过渡着发生的事情，在快失去氧气的那一刻，我猛的抬起头自言自语的小声念叨着： “关一，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早晨 “关一？”看到不应该出现这里的人现在就在我眼前，嘴上咬着的饼子微微颤抖。 “嗯，一起走吧”面前的男生一边说一边点了点头。 强制自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把饼子从嘴拿下来：“噢” “怎么今天等我” 虽然不该问，但是我就想问，虽然很尴尬，但我还能忍。呦，还挺顺口。 关一低了低头:“道歉” 嗯？其实我已经没事了啊，昨天你等我，我就已经好了，我还春心萌动了，但是我能和你说嘛，我不能。 “没事了，你不用这样” 你昨天感觉还是没有好，他停顿了下继续说:“和以前我看到的你不一样” “啊，有什么不一样”我疑惑了，我表现的很明显嘛！ “说不出来，至少总是很开心的” “大哥，昨天那个事情你让我怎么还没心没肺的开心啊。但是，不是因为你，我还泼你一身水呢，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好吧” 哎，哎，哎，卧槽卧槽，怎么怎么就把内心os说出来了呢，这语气仿佛要和他当场拜把子一样.............. 旁边的人没了声音，被我吓到了？？？转头去看，他特么笑的一脸灿烂：“乔鹿，这个样子的你，是在于沐身边才能出现的” “啊，哈，哈，是嘛”fine，我就不该说话。 第8页 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看来你经常观察我啊” “不是” “额，到也不用直接” “主要你们就在我前面，我想不看到也难” “ok，我懂了，闭麦好吗” “乔鹿，很开心见到这样的你” “我也很开心见到这样的你，我还以为你是个乖孩子，特安静的那种” “我就是乖孩子啊” ......好好说话” “我就是有点慢热” “这不巧了吗，我也是” “以后还请你多照顾了，倒数第一” “别别别，我还得仰仗您呢，正数第一” “噗，哈哈哈.........” “今天还是一起来的啊，看来昨天有进展呐”于沐一脸八卦。 “算有吧，我看到了他为人沙雕的一面” “嗯？？？他？？？沙雕？？？”于沐惊讶回头看看他在看看我，关一对她笑的一脸纯真。 我拍了拍她肩语重心长道:“恩，确定以及肯定。有些东西不能看表面” “靠，这么特么就一晚上不见，这天都变了”于沐捶胸顿足，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她起身去外面接。 “方磊，你们学习那么好，一个第一，一个第二的是有什么挂吗”我一本正经的扯犊子。 方磊尴尬的扶了扶眼镜，欲言又止，一旁关一淡然开口。 “就是考试时铭记八个字” “什么字啊？”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说完指了指黑板上方，那醒目的红色。 “.........”哈，哈，哈，这笑话真冷。 于沐这时突然冲了回来，坐下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乔鹿，我奶奶给我打电话说下个月让我回村里一趟，她要出门几天让我礼拜天过去帮她在家连看带喂两天小羊羔，你跟不跟我去啊” “额，我想想啊，下个月，下个月什么时间段啊” “开头那几天”于沐回答完又转头问后面那两个人:“你们去不去啊，我奶家可大了，景色老好了” “去！”我和关一两个人同时回答。（os:哎，他居然去，有点震撼。 ） “我就不去了，我妈不让我乱走”方磊软软的回答。 “磊子，你这家教有些微严啊“于沐撇着嘴逗方磊。 看着方磊微红的耳边，我捂着嘴偷笑，于沐是故意的。 最初就是觉得方磊这人很死板，我们说话次数也不多，还因为关一那件事记恨了他一小阵。后来才知道，其实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性格，没有那么多拐弯抹角。他说了那就是他觉得认为对的事情，是真真的没有一点恶意。 其中一部分是我后来发现的，一部分是关一告诉我的， 总体来说这人是好的。 最后被逗了一阵，方磊头都快低到桌子上了。 这个他还真应对不了，我拉住于沐让她停止360度环绕式叨叨。 第六章 熬到放学，又结束了一天的课程，睡的颈椎有点疼，揉着脖子听着于沐在她小电驴上一边挥手一边喊：”乔一，明天见啊，作业记得借我抄” “知道了，你快闭嘴吧”老子半斤八两，你还抄我的。我用力挥手示意她赶紧滚蛋，不要再在关一面前毁我形象了，结果还是失败了。 “乔鹿，有个问题想问你”（os:我不想答） “什么问题啊” 他嗯一声，仿佛是沉思了一会开口：“于沐抄你的作业，为什么考的比你高” “好问题，以前我也思考了很久，我很不明白。然后我问她，可是她说她就是抄出来的” “这就是她平时课堂考最后，周测试前二十的原因？” “嗯哼” “噗嗤” “别笑，憋住” “不好意思，没忍住，那你怎么不抄” 我仰天长叹呐：“每次考试旁边的人还要抄我的，我拦都拦不住啊” “噗！” “过分了啊！”一个眼神回过去，他强制自己停止了肩膀的抖动，收了收嘴角正色道： “你还想好好学吗，我可以帮你” “怎么你不直接说我帮你，还要问我想不想” 他笑了起来，其实他笑得时候特显孩子气，但是说的话却是一副大人的语气：“学习是人生的必经之路，但不是以后人生必走的路，选择权在你手上，你可以做你想的” 听完这段话 我低头想了想回答：“我不想，我知道我自己不是这块料，我妈早就放弃我了，初一还管管我，后来直接就随我了” “那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他这种语气让我确切的感受到了品德老师的教导，认真仔细的思考了片刻，我耸了耸肩回答：“喜欢？唱歌吧，但我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我不可能为这种费钱还不一定能得到结果的东西去努力。可能我这种人，就适合随波逐流” 第9页 “乔鹿，所有人或事都有两面性。没有绝对。” 我摇头扯着话题，不想在往这方面想：“恩，我懂。好了，好了，深刻的话题到此结束。聊点别的......对，没想到你会答应去。” 关一似乎也没有在继续说下去的想法，他点了点头回了我一句：”“想就说了” 他迈开腿向前走去，我在身后跟上他的步子： “酷” “这种事，有什么酷的啊”对方无奈的笑。 “恩，想就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跟关一相处这段时间，越来越发现，他这人很神奇。我无法准确描绘出他到底是什么性格，或者是他这人从我见的第一面起只是一个大概的框架，随着慢慢接触在一块一块的填补仔细。我有些享受这个过程，虽然中途会有些失落和伤心。 “嗡嗡” 手机震动起来，打开界面微信弹来对话框。 “乔鹿，你好啊” 哦对，昨天晚上加了关一微信，等了半夜没通过，给我自己等睡着了。 手敲下手机键盘回复: “嗯呐，你怎么才通过啊” “昨天回来有事，忘了”他后面还加了个苦笑的表情。 哈哈哈，想了想回复道:“好吧好吧，恭喜啊，关一，第二次周测试又是第一名啊” “恩，那我也恭喜乔鹿，升到了倒数第五啊” “跟你扯犊子我发现我真没办法赢！对了，礼拜天你出去玩吗” “不出去，我陪我妈在家练琴”后缀一个微笑的表情（关一，没人告诉你这个表情很欠打嘛！） 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敲击键盘：“阿姨会弹琴啊，什么琴啊” “钢琴” “噢噢” “你周末出去吗？” 我默默抹去脑海于沐升起的脸，回答:“不出去” “那下午，你来听吗？” os:那敢情好！实际:“好啊” 我做作的在床上扭动了一番，第二天下午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了关一家门口。 说实话，在这里碰到乔平是我真真实实没有想到的事情，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终还是乔平先把那句惊讶的话起了头： “乔鹿？” “妈？” “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嘞，你怎么在这啊，你不是出去打麻将了吗” “别提了，人满了，屁股没坐热给挤出来了，我来林舒家坐会缓解缓解” 我听着这话上下打量着乔平，其实我还是挺害怕她在给我抖些丢人的糗事出去的：“您这，很熟练啊，常来？” “你爸常年不在家，你这上学，一放假跟个兔子似的没影。那我除了打麻将，不来邻居家串门，你意思让我在家打坐？” “好的，对不起，我不该过问您” 这回换乔平上下打量我，她问：“那你在这干吗” “我....受他儿子邀请过来的” “噢~这段时间看你两一起上学放学的，现在还邀请来家里了？？？” “哎哎哎，停止您的瞎想啊，什么事没有，他邀请我来他家听他妈弹琴”他妈的怎么感觉我在骂人呢！ 乔平没在看我，伸了个懒腰边说边推开门进去：“不管你，女儿大了留不住啊” 我扶额无奈...... 关一正好走出来看到我们笑着说：“乔阿姨好” “哎，哎呦，关一好，真听话”说完抬手摸了把关一的头发，然后走进里屋。 我盯着比我高半个头的关一，刚刚乔平摸完头发竖起了一根呆毛，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关一，你头发看起来很好摸” 他愣了一下随即蹲下身子说：“摸吧” 我呆了，没错就是这个好机会，我呆了！抬着的手不知道该上去还是下来，乔平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我僵持的画面：”乔鹿，关一，快进来听，林舒要弹琴了” 听到这句话，我瞬时恢复过来，拍了把关一肩膀，走啦。 我们倚在门框上，他左，我右。 乔平斜靠在沙发上，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林阿姨，她看起来好温柔，长得是一种很温婉的好看。看来乔平说的没错，关一把他妈妈的优点遗传的特好。 林阿姨坐上椅子上，手缓缓抬起，然后落在黑白琴键上，指尖飞舞，弹出一个一个妙不可言的音符，真好听，这个场景像一幅画一样。 不自觉的看向关一，发现他也在看着我。嘴角扬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世界最好的一幕就是你看向一个人的时候，他也在看着你。 （ps:话是我瞎编的，不好意思） 不知觉的已经到了傍晚，林阿姨从沙发上起身边进厨房边跟乔平说：“小平，今天就在我家吃吧。” 乔平眨了眨眼说：“哎，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的”林阿姨又劝了一句。 第10页 “好的” ....... 妈你敢在多客套几句嘛！你不敢对不对！ “鹿鹿，来，多吃点豆腐”鹿鹿？？？这个感觉比我妈的小平还要别扭。 我接过豆腐连忙说:“阿姨，我够了我够了，您吃您的，不用管我” “不用管她，她饿的时候跟头猪一样，饿不着她的”乔平说完又吃了口碗里的饭。 亲妈，我真的太难了。看着关一颤的快开花的肩膀，老弟，憋笑憋的很辛苦啊。敷衍的笑笑，我选择不说话了，努力吃着碗里的菜和饭。 “阿姨，我来洗碗吧” “不用，不用” “没事，我洗吧，您都管我们吃饭了，洗个碗嘛” “鹿鹿，真不用，这会天还没黑，你跟关一出去散散步，玩会去吧”说完便拿起碗进了厨房，我正准备跟过去的时候，阿姨又走出来了。 我疑惑的看着她，阿姨无奈的笑笑:“关一，家里洗洁精没有了。” “好，我出去买” 我急忙跟着说：“我也去” 林阿姨点了点头，我撇了一眼乔平，发现她倒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磕着瓜子，又开始和林阿姨聊开了，还真是常来。 买完洗洁精，走上小路，周边亮着昏暗的灯光。关一突然开口：“上次，你唱的歌准不准备续一下” 我捏着嗓子装儿童摇摇车的声音说：“需要投币一元” 关一拽起我的手，在他头上揉了揉:“好了，一元” 手被慢慢放下，头发柔软的触感仿佛还留在指尖微微发痒。 我笑着说:“关一，你还真是幼稚” 他像是被什么击住了一样，没在说话。 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他抓住我的手，很用力，但是在抖。我看着他的表情变得从震惊变成凝重，这时我才看出他的目光在越过我看向身后，像是打配合一般，身后发出声响。 “关一，爸爸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关一手上的抖动又加重了，我转过身看，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畏畏缩缩的站在那里。脸仿佛营养不良一般，凹陷进去。我实在无法把他和关一联系到一起，他们居然是父子。 “关一，这是谁啊”那人笑着问，他笑起来时两颊陷的更深感觉很惊悚。 我听着问话，强按下那些不舒服的感觉回答：“噢，叔叔好，我是” “闭嘴”我被拉到关一身后，抓着我手的力量松开。一瓶洗洁精塞到我怀里，他挡住那人的视线:“乔鹿，回家去” “那你呢？”我有些搞不清情况了。 “别问，先走”他很紧张的说。 “关一” “滚啊！” 我被吼的有些愣神，我盯着他，他眼神恍惚的看向四周。我侧身又看了关一身后那个所谓父亲的人一眼，离开了那个地方。 那人感觉真可怕。 第七章 （关一视角） “你怎么找到这的” “关一啊，你们怎么就突然走了呢，我找了你们很久”男人说着还掉了眼泪，一副难过的样子。 “我他妈问你怎么找到这的！” 他大吼着一把拽住男人的领子按在墙上。 “关一，爸爸想来看看你们，还想给你们买点东西，可是你看我这兜比脸还干净”男人丝毫没有受到关一的影响，继续说着他自己的话。 关一没说话冷冷的看着他。 那男人突然又笑了，先前的委屈表情换上的猥琐的笑容:“关一，爸爸想你和妈妈了” “滚！”一拳抡过去，那男人倒在地上。 “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妈妈知道了该多难受啊，带爸爸回家吧昂”男人又变回委屈的表情，捂着脸看着关一。 “关未，你真恶心”关一咬牙切齿看着那地上蜷缩的人。 “儿子，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我已经戒赌了。我就想回家，回去看看林舒”男人从地上爬起，抓着关一的手臂激动的说。 “戒赌？我妈跪在地上求你的时候，我给你磕头的时候，明明有一百次重新在开始的机会，可你当时说的什么，下次，下次，在他妈的下次！关卫，你把妈妈和我最后的精力耗净了，现在滚吧，爱在哪在哪，已经没人管你了，你可以在你的赌场玩到昏天黑地了，死在那里都可以” “关一，爸爸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想赌了，爸爸给你磕头行不行，你让爸爸回家吧！”男人滑跪到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我警告你，别出现我妈面前。别让我在这里看到你第二次”说完挣开那男人拽着的手离开。 “儿子，没关系，你不让我回家，我去找林舒，你妈妈肯定会心疼我的”男人在身后缓缓站起来笑着说，额头磕出血流下来，他胡乱拿手擦了一把。 第11页 “你敢！” “我敢又怎样，儿子，你又要去报警啊，哈哈哈，你忘了被我吊起来打的时候了”男人狞笑着。 “我不报警” 关一走近那男人，一把刀横放在脖子上:“我跟你一起死” “呦，还拿刀了，会使吗，用不用爸爸教教你，啊！”男人叫了一声说话被中断，他的脖子出现一道血痕，刀缓缓还在用力往深压。 看着关一的表情，男人有点害怕了:“儿子，爸爸错了，爸爸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刀离开脖子，男人正准备缓口气，那刀又径直插进左肩: “关未，第二次我在见到你的时候，就是我们一起死的日子”刀子拔出，对着捂着伤口抽痛的男人说:“现在滚” “关一，你还真是长大了” “不过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说死，不太好。日子还长。” 男人拍着关一的脸，白净的脸上留下血印，红的刺目。 男人离开后，关一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的傀儡，跌坐在地上，双手紧抱住头，身体抑制不住的抖动。 该怎么办...... “乔鹿，你爸打电话说到回家了，他没带钥匙，走吧，回去给你爸开门”乔平晃了晃还在走神的我说。 “轰隆” “这天，刚还好好的，这咋突然就开始下雨了” 林阿姨接过乔平抱怨的话说：“雷阵雨吧，一会估计就停了，要不等等” 乔平看了眼手机：“哎，不等了，反正也这么近，乔飞还在外面呢，估计已经淋雨了，我们跑回去就行” 林阿姨点了点头：“行吧，我给你们拿把伞，等我下。” “恩，行” “给”林阿姨递过伞。 “乔鹿，乔鹿你想什么呢！拿伞啊”被乔平从头上拍了一把，我才缓过神来，接过伞： “谢谢阿姨” “没事，你们小心点啊” “知道了，阿姨” 我们走到门关正准备开门，门被推开。 关一走了进来，浑身都湿透了，嘴唇惨白，看到我们:“阿姨，你们要走啊” “恩，你叔叔回来了，给他开门去，你看你这湿的，赶紧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别感冒了” “好” “关一，你...”我想问他，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话还没问完，他直接略过我走向林阿姨身边。 “妈，我好累，我想回房间休息” 林阿姨伸出手摸了摸他额头，让他先去洗澡，她去煮姜水给他。 我还想再过去和他说话，被我妈一把拉住。 “干什么去，你爸估计成落汤鸡了，赶紧走了” “......知道了” 我被拉回家，坐在客厅杵着胳膊发呆。我爸过来拍了拍我脑袋，问我：“思春呢？” 我拍开他的手嫌弃的说：“爸，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哎，乔鹿，咋回事啊，爸这多长时间才回来一次，你就这个态度啊”说完伸手在我脸上使劲捏了一把。 “疼啊，你还真下狠手”我揉着被捏疼的脸抱怨的说。 乔平拿着两杯热水放到桌上：“乔鹿，今怎么回事，你和关一吵架了？” “...没有”我低着头回答。 “那你两欢天喜地的出去，一个两个愁眉苦脸的进来” 仰天长叹道：“我也想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 “那你说你们那会为啥要分开走” 我无奈的重复：“我不是一回去就和你们说了，他有事让我先回来” “啥事啊，那回来表情都不对了，是不遇到啥人了” “妈，你看我长的像十万个为什么吗”我低头喝口热水，发出质疑。 “行行行，不问了。去看电视了”乔平停止问话伸了个懒腰坐沙发上又开始看她的苦情剧。 “不是，你两这是说啥呢”，能关心关心我嘛！”我爸发出第一问。 乔平接过话茬说：“就上次微信跟你说咱们旁边搬来母子俩” “噢，想起来了，听你妈说，那小男孩还长挺好看呐，你两这是发生故事了？”我爸这一脸看戏的表情让我有些微微的不爽。 “没有故事，爸，你不饿吗” “饿啊，哦对，乔平，做饭吧” “咳咳，给你两选择，点外卖，或者厨房自己下方便面，我们在林舒家吃了” “？？？，我今天刚回来，你们这一点都没让我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啊，我失望了” “噢” 乔平拿起橘子掰了一半放进嘴里，继续看她的剧。 “噢？？？就这样，闺女，你看看爸，难过啊，你不管管爸吗” 我耸了耸肩，模仿乔平的语气:“给你两选择，点外卖，或者厨房自己下方便面”起身往房间走，“对了爸，厨房的方便面好像过期了。您吃的时候千万小心，给宁比心” 第12页 黑影闪过，一个抱枕飞过来，我眼疾手快立马关上门。 门外我妈的笑声格外响亮和我爸的骂声融合的非常完美。 “乔鹿，你个白眼狼.........” 我要不要给关一发个消息，万一他还是不理我怎么办呐。躺在床上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点开关一的对话框，思索了一会，敲下键盘。 “关一，你还好吗” 没有回复。 “你没感冒吧” 没有回复。 “可以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依旧没有回复。 “那明天见” 关掉手机。我知道他不可能回复我了，算了，明天我去门口找他，当面问，一定要问清楚。 睡觉！ 第八章 我觉得惨还是我惨，七点就到他家门口堵他，等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怎么还没出来，都七点半了。难道是我来的太晚了？不应该啊，我七点就在门口了。 正乱想着，门打开了:“关...” 我以为是关一，抬起手打招呼，发现出来的是林舒阿姨。 “鹿鹿，你怎么在这啊” “我...我想等关一，一起去学校” “噢，关一今天走的比较早，你估计和他错过了” “哦，这样啊，阿姨你要出去吗” “对，我出去买点菜” “行，阿姨，那我先去学校了” “快去吧” “阿姨再见” “鹿鹿，慢点走啊” “好” 他居然走了？？？走了？？？？我七点就已经在他家门口还算晚了，他难道五点就去学校了？不行，我今天一定要问到他！ 跑进校门，刚到班门口时，我一把揪住正要出去打水的于沐: “于沐，关一来了没” “来了啊” 我闪身进了教室，靠“你骗老子，哪有人啊” “我还没说完，他又走了” “什么时候” “刚你拽住我的前一分钟” “他去哪了” “不知道啊，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靠，抬脚准备出去继续找的时候，铃声响起，不远处班主任24k纯秃的头已经出现在视线里，我被于沐拉进了教室。 “你们怎么了，今天没一块上学啊” “怎么了，我也想知道怎么了，谁能来告我” “你这是吃枪药了，小点声吧！你想被秃子叫办公室谈心啊” 我揉扯着自己头发:“靠，我头疼” 于沐扒拉开我揪着自己头发的手：“没有吵架？” “没有” “行吧，你别太麻烦了。他可能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我趴在桌子上，笔在课本乱画：“可能吧” 那一天，我都没见到关一。中午去敲他家门，家里没人，阿姨也不知道去哪了。 晚上失魂落魄的回家，我微信发的，他还是一句都没有回我。 关一，你是没有想好该怎么说，还是本来就没准备说啊......... 吸取了昨天的教训，我今天五点就到他家门口蹲着。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朦胧中听见有开门的声音，我立马反弹站起来，关一被我吓了一跳，朝后退了一步。 “关一，早上好” “恩，早上好” “你现在准备去学校吗” “不去，我请假了” “请假？你要去哪” “乔鹿，你是不是问的有点多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恩，我走了” 面前的人走过我，我转身一把抓住他胳膊:“关一，那天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对方的语气平淡，挑不出一丝毛病。 “那你怎么是这个样子，为什么要请假，为什么不等我一起” 关一突然冷笑一声，甩开我的手：“乔鹿，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我有些急了：“怎么没有关系，我们不是...朋友吗” “不是，以前跟你一块是我想一起走，现在我不想了，可以吗” “关一！”我吼着叫出他的名字，我还想说很多，可是看着他的表情，陌生的让我心凉，那些话就硬生生的哽在喉间。 “以后别来我家等我了” “懂了” 快步逃离这个让我快窒息的现场。温热的液体落在手上，伸手拍自己一巴掌，“哭个屁啊”，“就他妈知道哭”，“哭有用吗” 没用，可我就是连这个都控制不住。 不愉快的谈话之后，于沐身后的座位空了一个星期，我没在见到他。 第二星期开头，他出现在班里，老师在讲台眉飞色舞的讲着月测试的事： “这个星期底就是月测试了，大家要好好努力，考个让自己舒服的成绩啊！对，还要着重表扬下关一同学，虽然是上个月底才转过来，但是成绩很出色，周测试次次第一，非常好，大家要多去学习” “还有我们次次倒数第一的同学，对，别乱看了，就你，乔鹿！老师也不要求别的了，你只要这次不是倒数第一，老师就奖励你卷子少抄100遍。好吗” 第13页 为什么说来说去总能拐到我头上，靠！我是差那100遍的人吗！ “好的，老师，谢谢你”苦笑着点头回答。 “轰隆” 雷声响起，天空转眼变阴，教室暗了下来。 这些天，雨来的总是猝不及防的，看来要换季了。 夏天，要结束了。 “你们还有在说过话吗”于沐扭过头问我。 “没有” “马上就九月份开头了，我奶家他还去嘛你说” “不知道，不去了吧”我摇了摇头。 “......” 今天的雨一直没停，下了一整天，正想着要不要让于沐骑着她的小电驴带我回去。 拐进教室，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 我的桌上多了把雨伞，我拿起来看着身后空座位，心里想着他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乔鹿，我给你借上伞...卧槽，你有伞啊” “刚有” “关一给的？” “恩” “他这个人很怪哎” “是吧，我也觉得” “走吧” 那把伞第二天被我放在了关一家门口，我们依旧没有任何交流。 月测考试结束，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校门，看着手中沉重的对题卷，我想估计倒数又是我了。 跟于沐道别后，步上回家的路。想着今天抄条近道走，迈进小巷刚走了两三步，不远处传来了骂声： “上次让你丫跑了，这次看你给我往哪跑，打！” 我快速走过去看，是个男生，被两个人按在地上，看不清面容。周边站了三四个人围着。 我掏出手机小声拨通110。 “您好，xx街道有人聚众斗殴......” 兄弟，只能帮到你这了，剩下的我也不敢了，身体后仰准备撤离。 “我看看，是叫关一是吧，来对着我们一人磕10个头，就让你走” 迈出的腿僵在原地，探头看去，按在地上的人被拽着领子提起来，脸上糊满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是关一！ 拳头用力握紧，可是止不住的抖动。 我得找东西，找东西，左看右看，前面有一排废砖，捡起两块砖头，一块用力朝拽着领子人扔去。 “操，谁打老子” 我闪回墙后，等着他下一步反应。那边却安静了下来，我刚准备探头看，头顶突然传来巨痛，一股外力拉着我的头发拖着我走，背后被人猛的踹了一脚，我跪在地上，头发又被猛的向后扯，我被揪着抬起头，看到了又被踩在地上的关一。 “哪来的傻逼”被我打中的那人捂着头恶狠狠的瞪着我。 “来，说话，你哪来的”见我没答话，他又凑到面前：“你他妈的是个哑巴？说话”一巴掌扇过来。真他妈疼。 “我说”我小声说，手里砖头抓稳。 “什么”他低下头侧过耳朵听。 “我□□妈！”一砖头用力甩到他头上，感觉头上的力气减小。我用力挣开，反手准备在拍我背后这人一下，可惜位置没对准，我整个胳膊用力磕在他脑瓜子上，手臂吃痛，砖头脱手飞出，完蛋，我要骨折了。 “他妈的，敢打老子，给我往死里打她”那人捂着头大叫着说，血从指缝中流出画面看着有点渗人。 又不知道谁在背后踹了我一脚，这一脚有点猛，我扑在地上，头重重磕下去，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滑下，瞬间意识开始消散。 扭头看，拳头和脚密密麻麻的准备往我身上砸，我闭上眼，痛感却没有到来。 出现了一个肉垫，关一撑在我上方，挨着这些打。 我看着他的脸逐渐变得模糊，眼皮撑不下去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警笛声响起。 如果我还能说话，我想和他说。 关一，我们得救了。 第九章 迷迷糊糊的被哭声吵醒，身上的疼痛跟着遍布全身，倒吸一口气：“兄弟，别哭了，我还活着” “啊，你吓死我了”于沐哭喊着压在我身上。 疼痛感一瞬间击向脑门，“你要压死我了”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激动了。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压在我身上的重量随着主人的离开消失。 “恩，除了疼还是疼，我右手好像没知觉了” “你右手轻微骨折，给你打着石膏呢，需要固定4周的时间，医生那会刚走，阿姨去缴费了，叔叔还在警察局那边” “关一呢” “他好像还在治疗，他妈妈和阿姨一起来的，在另外一个病房守着他呢” “他受的伤很严重吗” “我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是阿姨接起来的，知道这个事以后就赶过来了。我来的时候你们已经一人一个病房治疗了” 我听着脑子又开始不清醒起来，疼痛也一起涌来，“于沐，我为什么感觉脑子很迷糊也很痛啊” 第14页 “哦对，医生还说你有点轻微脑震荡........哎，乔鹿！乔鹿！”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我在想，怎么什么都是轻微，还他妈这么痛啊！ “妈，爸” 再次睁开眼，看着床边坐着的他们，突然鼻子一酸，喊出来的声音也是哑的。 “你个兔崽子，你还给我学会打架了啊，你今要有个三场两短，你让我怎么办啊”乔平声音带上哭腔。 老爸往前一步：“行了，说这干什么，孩子刚醒过来你就让她听数落”他拍了拍乔平的肩膀蹲下身问我：“乔鹿，今怎么回事啊” 大概的说了下事情的原委，爸爸伸手摸向我额头问:“还疼吗” “疼，特疼”再开口眼泪就止不住了，边说边流。 乔平环住我，我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到最后两个人哭的泣不成声。 好吧，我这个爱哭的毛病，一定是乔平遗传给我的。 最后还是老爸看不下去了，拉起来乔平环在怀里安慰了一会，终于我们都消停了，病房恢复安静。 “妈，于沐去哪了” “你这一昏又五六个小时，我先让她回家了” “噢，关一...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了，就是身上的小伤口有点多，林舒守着他呢。”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坏人” 今天发生的事，只要我一闭眼，就仿佛还在眼前。 “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老爸看着我回答。 没有答案................ 病房漆黑一片，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老妈和老爸爬在床上着睡得正香。 算了，还是我自己慢慢下地去厕所吧，不打扰他们了。靠，靠，靠，疼死老子了。 终于艰难的挪到门口，打开门，一个人站在外面，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那人上前一步扶住我。：“没事吧” 低沉的声音传到耳边，我恍过神轻轻摇了摇头， 走出病房关上门。关一的脸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这才看清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臂也打着石膏，只不过他是左手。 我们两要是这样出现在学校里，想想那个画面，我不禁笑出了声。 “笑什么”他疑惑的问。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点好玩的” “你还好吗，身上还疼吗” “恩，不疼了”才怪！疼的要死！ “今天谢谢你” “不用谢，我也没帮你什么，你还替我挡了不少打，你的伤...严重吗？” “不严重，身体已经习惯了” “习惯？” “......” 好的，那副表情又出来了，我知道我问不出来了。晃了晃能动的左手，非常干脆的转身离开。 “你去哪” “乔鹿” 说完这两声，身后没了动静，我扭头看，发现他跟在后面。 真是有病！ 我强制自己改变去厕所的想法，开始乱走。 走了半天，我开始思索我到底为什么要大半夜的在医院乱走，是厕所不好上，还是床不好睡啊！ 都不是，因为你甩不开你身后的人，而你还不想跟他说话！！！ “乔鹿” “小心台阶” “乔鹿” “那是门” “乔鹿！” “哐当” 门被我一把推开，我们乱走着竟然走到天台了。缓缓移步到天台边坐下，望向远方。 这样看这座城市真是孤独，沉寂的夜里，漆黑一片，只有某些不知名的角落还亮着三三两两的光。 “你今天不应该过来的”关一开口。 我这次是真真的被气笑了，“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有点爱多管闲事” 他表情有些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那我也有我的，我谁的闲事都管，你也就是其中之一，好吗” “乔鹿” 我后退一步：“别说了，关一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一起走的是你，不一起走的也是你，半个月前对我很好的是你，最后跟我说我们不是朋友也是你，怎么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又不是块木头，你需要了就搬起来，不需要就扔下去，我也会难过，我也会难受。” 他向前了一小步说：“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个答案，我就是想知道，那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可以是你的倾听者，或者我们一起解决，为什么非要把人推的那么远呢？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说的话有多伤人，有再多的苦衷，那些话说了就说了，就像一张纸，弄皱了就是皱了，道一百次歉它也恢复不成以前” 脑子一急，话都脱口而出，没带过滤的，我本意不是这样的...... “......... 对方陷入沉默，我积攒的话语，一瞬间像被破掉的气球，说话的力气都消失了，算了：“我们扯平了，早点休息吧” 第15页 站起身，把能动的左手插进病号服口袋，天气有点凉了。刚走出一步，身后发出声响，很低，低到我差点就错过了。 “乔鹿，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吗” 那人低着头小声说，毛绒绒的头发让人很想上手揉。 我叹了口气，认输的一般的开口: “我可以听吗” 那时他的生活是开心的。 男人每次回家都会先说“关一，爸爸回来了”然后在他的小手上放一把糖。 这个时候女人会走过来帮男人脱去外边大衣，挂在衣架上，温柔的说:“吃饭吧” 男人一把抱起男孩，走向饭桌。 后来男人女人开始争吵，最后都是以女人的哭泣男人的道歉结束。男人带来的糖果也越来越少，从五颗，到三颗，到一颗，再到没有。 以前的男人是男孩心里的神，后来神开始堕落变成魔鬼，他开始打女人，他开始拿家里的钱，他开始忘了那个把钱交给女人，要让女人以后过更好的生活的自己。他忘了他的儿子，他心里只剩下赌博。 “关一，爸爸回来了”这句话从一开始的喜悦变成了恐惧。像一条毒蛇一样一点一点的啃食着男孩。 男人只要一回来，就要翻箱倒柜的找钱，找到了就笑嘻嘻的说:“老婆，我马上就赢回来了，儿子，爸爸赚了大钱给你买你吃不完的糖” 找不到就开始摔东西，开始揪着女人的头发问，钱在哪呢，把钱给我。 女人不回答，他就开始打，用脚踹，用皮带抽，拿扫把甩。 男孩跑过去拦，被一脚踹倒在地，:“是不是你他妈拿了钱，啊，是不是你”男人把没熄灭的烟头直接按在男孩身上。 男孩惨叫着大哭，女人一把推开男人，抱住男孩：“关未，你干什么，这是你儿子啊” “儿子，儿子也没用” “钱呐，给我钱” “关未，你是要逼死我们吗”女人留着眼泪绝望的说。 “老婆，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咱们都得好好活着呢，你们还要看我发大财呢 .........” 太恶心了，这种生活真的太恶心了。 最后一次，女人被关在厨房里，她跪在地上求着一身酒气的男人放男孩下来。 男孩被皮带吊着在屋顶打了一中午，原因只是因为男人嫌他们初中开家长会开的太慢，男人一直没能进门。 “关未，你把关一放下来，我把所有的钱给你。”女人跪在地上求着男人。 男人打开锁着厨房的门，兴奋的让女人去拿钱：“老婆，我这次回来肯定会带你过好日子”接过钱后拿起他的酒瓶出了门。 女人艰难的解开皮带，放下男孩，抱在怀里。 这个家，就像一间屋子的脊柱开始自燃，越烧越大，灰烬飘散，最终沦为一片废墟。 “妈，妈，你醒醒啊” 被摇晃中的人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孩子。 “关一啊，妈妈带你逃走吧” ......... “乔鹿，你知道吗，我那天差点就失去她了，她割腕了。” 一直低头说话的人突然抬起头，眼睛湿润。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住，眼泪争先恐后的掉落，我俯身环住眼前的人。 “那天看到他的时候，我很害怕，我怕他在出现在我妈面前，我怕我在看到那个画面第二次” 感受到怀里的人颤抖，我用力环紧他，安慰的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我知道这些害怕是埋藏内心深处的恐惧，那是抚平不了的痛处。肩头传来温热一片，他小声咽呜。 无力感再次袭来，只能任由着眼泪肆虐。 不知过了多久，他吸了吸鼻子缓缓退开怀抱。 “他死了” “死了？”我惊诧的问。 “我跟了他一个星期，在最后一天的时候，他被一辆车拉走，我打车跟在后面。车在一处废旧楼房停下，他被从车上拉了下来一动不动，他们把他扔到了地上。有人过来把他装进一个黑色的袋子里。我想接着看他们要怎么处理的时候，被发现了” “就是今天那伙人吗？” “恩” 他神情暗淡了下去。 我动了动喉咙问:“你还好吗？” 他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很苦：”你知道吗，其实看到的那一刻，我心里难受却是大过高兴的。我觉得我应该是恨他的” 这话听着让人心酸，我蹲下身和他平视：“是人就会有情感，那不论好坏” 他拥住我说谢谢，我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未来一定会更好的” 在门口和关一道别后，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小心翼翼躺下。老爸老妈丝毫没有被我影响，睡的香甜。 我盯着天花板想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一刻躺在床上感觉像在做梦。人这一生要经历太多事了，希望他苦难过去后，未来都是好的。 第16页 第十章 第二天一早醒来，老爸已经没了身影，乔平说警察局打电话说抓住人了。心头松了一口气，还好抓到了，这事要是再来第二回，我觉得我就凉了。 没有老师的唠叨，没有抄不完的题，没有同学的嘲笑。坐在长椅，风缓缓吹过，阳光也晒的人舒服。 我突然觉得昨天那场架打的，也还不错嘛。 忽然光线被遮挡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关一声音响起。：“早上好” “不早了，都中午了”伸手拉下他的手，眼前恢复清明，那张脸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 他绕到我旁边坐下:“那你吃饭了吗” “恩，吃了。你呢？” “还没” “怎么不吃啊” “不怎么饿” “噢.....关一” “恩？” “我爸今天去警局了，警察打电话来说抓到他们了” “恩，阿姨过来和我妈说的时候，我听到了” 我左手撑着椅背向后仰去，斑驳的树影摇晃在眼前：“今天还好我们不在学校” “嗯？” “要不然咱们俩是真的要被挂了。班级排行，行行致命。”我稍微晃了下打着石膏的右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大声，我及时制止。 “好了，好了，你在笑下去把我最初见你的形象都毁完了” “噢？什么形象”他收住笑的表情，玩味的看着我。 “就是，很特别的” “这句话以前听过一次” “嗯？”扭头看向他。 “这么一看，你们好像是有些地方很相似” 一般这种话说出来，这个人不是他的前女友就是他的白月光吧。我该怎么回答，哇哦，是吗？那个人是谁啊！ 呸！这种太傻逼了。 “她是对你来说特别的人吗？” “算吧”他低头想了想回答。 得，完蛋！问个屁！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后来因为那些事。联系的就少了，怕伤害到她。”他说着停顿了下又继续：“不过，后来却还是伤害到她了” “是因为那个人？” “嗯，我和妈妈颠沛流离的那段时间，她会问我，现在在哪，还好吗。所以每到一个地方我还是会给她发一个位置。那一次他半夜跑到她家，拿刀威胁她和她的家人。他来之后的第二天，她就来找我了，给我打了电话和我见面。她哭着，我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回复她。” “乔鹿，其实那天我很怕你变成第二个她。我不想拖累任何人” “那些事不是你的错，你不会拖累任何人。”我正视着他回答，那几天的误会在此刻仿佛就是个屁。（os:对不起，我觉得这个形容比较贴切） 对方微皱起的眉头逐渐消散，我使劲拍了下他肩膀逗笑着说：“咱们在回到之前的话题，那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他回答的很干脆：“不算吧。只是一种特别的感觉，而且我们还是一起长大的。”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 “其实最近这种特别的感觉我也能在别人身上感受到一些” “嗯？？？谁啊？？？我认识吗？？？”我觉得问号都不能表达我的疑惑了。 “认识” 他回答的铿锵有力，我心里有些没谱，难道是我？？？醒醒兄弟现在是白天，别做梦！ 脑海里缓缓升起一个人的脸，我惊讶的问：“于沐啊，不行不行，人有男朋友了” 他一脸认真的正视我回答:“是你” 仿佛被雷劈中，我僵在原地。嘴保持着啊？的那个姿势。 “噗，逗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听这么认真” 我看着这个笑到后仰的人，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不能打人，不能打人，呼气吸气平静！！！！ 靠，忍不了了。 “关一！！！！ 我和关一因为这件事，两个人各休一个星期假。 出院后的日子非常开心，每天吃了喝，喝了睡，睡了醒，醒了看电视。这样平淡的躺尸度过了五天，我妈也由最开始的心疼我变成了想打死我。 “乔鹿，我刚拖完的地！你就给我乱踩是吧。滚房间里看电视去！” 被揪着领子扔回房间，我还没来得及展示我打着石膏的手臂，门就已经哐当甩到我面前。我爸走了之后，她就更厉害了。 啧，女人。 晚上接到了于沐的电话，提到了去她奶奶家的事，差点都快忘了，明天就到时间了。 “你还能去嘛，您这手臂”于沐疑问的语气快从手机冲出来到我脑壳。 我坚定回答：“根本不影响，我妈看我不顺眼快疯了，我觉得我还是出去逃避两天，给彼此一些时间冷静一下比较好” “哈哈哈哈，那关一还去吗，你问问。定好人数，咱们明天坐车走” 第17页 “我等会问一下他，给你答复哈” “好嘞，乔鹿鹿鹿鹿，下星期你快来学校吧，我一个人快无聊死了” “好啦，知道啦！挂啦挂啦” “拜拜” 挂断电话，思索片刻，打开微信，点开熟悉的头像。 “在吗” “嗡嗡”震动响起，回复。 “在” “你还记得上次说要去于沐她奶奶家的事嘛” “记得，就是明天了吧” “对，明天你去吗？” “去” “阿姨不担心你的手臂吗”我又做作的问了句屁话。 “没事的，不影响。再说你不也去吗” “也是，哈哈哈。我都感觉我好的差不多了” “早的呢，现在才一个星期，还得两星期才能拆” “挺好的，去学校我都不用写作业了” “哈哈哈哈，那明天你联系我吧” “好” 第二天一早：“妈妈，我会想念你的” “滚蛋”（亲妈） “哐当” 门再次在我面前关上，摇了摇头，左手挎好我的小书包，向关一家走去。 刚到门口就看到林阿姨正在给关一带帽子，嘴里说着小心点，注意手。 不禁感慨: “都是妈，区别怎么就这么大捏。” 再次摇了摇头，甩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我蹦跶到他们面前：“阿姨早上好” 林阿姨看到我笑着说：“鹿鹿啊，早上好。你们两可小心些啊。” “嗯嗯，知道啦阿姨。我们先走啦” “好，慢点啊” “关一，走吧” “妈，我走了，你回去吧” “嗯嗯” 走了几步，关一忽然转过身挥手。我扭头发现，阿姨还站在原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唉，我妈要是有阿姨一半温柔就好了” 对方不说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于沐！”我向着远处站在一起的那对情侣喊。 “哈喽哈喽”他们走过来，打了招呼。 “关一，这是白峰，我男朋友” “噢，你好。关一。” 白峰笑道:“嗯嗯，你们两这真的有点惨啊，一人一个手” “过分了啊，你还笑”抛了个白眼给他。 “好啦，走吧，车等了一会了”于沐拉过我往前走，他们跟在身后：“咋回事啊，不和你小男朋友腻歪，你拉我干嘛” 她贼眉鼠眼的说：“这不是有点事嘛” 我忍不住翻白眼：“我就知道，说，又啥事” “明天白峰生日，我想给他个惊喜，到时候你和关一给我打下配合” 我听完 无情甩开摇着我手臂的某人回复道：“噢，不帮” “哎呀！！！乔鹿！！！帮帮我嘛！” 她开始跺脚了！跺脚！我的天。 “行行行，闭嘴，别给我整学白峰撒娇那套啊” “嘿嘿，你最好啦，上车我跟你描述我的计划” ......... 上车后，她的那个祖宗又不干了：“咱两不坐一块吗”白峰撅着个嘴一脸不情愿的揪着于沐衣角。 “我和乔鹿有事商量，你就好好打游戏吧”于沐一把拍开他的手干脆回答。 “我不想打游戏......”白峰做最后挣扎。 “那你看窗户吧” “......” “够狠”我默默竖起大拇指。 “啪” 不知道第几次脑壳和车窗户亲密接触，怒气值满格但是脑子醒不过来，我就在这样的情况中来回挣扎。 又来一次，准备好的疼痛却没来而是撞在一个柔软的事物上。脑海里昏昏沉沉的想起上次好像关一也是这么替我挡着的，是关一吗？ 朦胧中睁开眼，好像是啊。随后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我艰难的走下车，不敢回头去看关一的表情。 冲到前面，一把抓住罪魁祸首的领子:“于沐，你什么时候走的” 她一脸懵的回答：“你睡着之后啊” “我去，老子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靠在关一身上” “哎呀，靠一下多大点事” “是没多大事，但我他妈口水流他身上了，你能懂我当时的心情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在笑！” “ok，再见”于沐做了个嘴从手上划过，转身朝关一他们跑去猪笑声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峰，我跟你说件好笑的事......” “于沐！” “你大爷！！！”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在尴尬了三个小时之后。我和于沐离开了小屋，来到了羊场。 其间白峰当然也是要跟出来的啦，被于沐一句：”坐下！“（音量调到最大） 他坐回了沙发，我还撇到关一微微准备站起的双腿立马又陷回了沙发。啧。 抱着草杆来到羊场，那些小羊羔一个比一个可爱：“小羊羔长的好亲啊，你看那个” 第18页 “嗯嗯，就是不看谁养的”于沐回答的一脸自豪。 白了她一眼：“又不是你养的” “我奶奶养的四舍五入就是我养的” 随手扔了把草进去:“于沐，上午那事我还没跟你翻篇呢啊，注意言行。” 对方瞬间换个表情，献媚道:“好的，你说的都对” “小样，治不了你” “切，要不是看你明天要帮忙的份上” “小声嘟囔啥呢” “没事没事，快喂吧，喂完咱们回去。”她加快扔草杆的速度。 我扭过头想跟她说别着急，忽然撇到了一处地方我用力推了推身边的人：“于沐” “恩”她没抬头，继续扔着草回复我。 我拉住她的手：“你停停，别喂了，你看那是不是栅栏开口了” 她停下手看向那边淡定的说:“好像是” “那是不是跑出了羊” “好像是” “那是不是冲咱们过来了”我惊恐的说。 “是...他妈的是，它们貌似要顶人。跑啊，乔鹿！！！” 我被拽着往前跑，回头看有三四只已经就在我们后面了：你他妈不往进去赶啊” 于沐苦笑着说：“我不敢呐，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吧，咱两先逃命吧” “前面有个车，上上上上”我指着废旧的车吼道。 “卧槽，它撞到我腿了” “别卧槽了，这还是个小的，你在卧槽，那大的就上你腰了” “那你倒是快点上啊，你屁股悬我头顶我能怎么办” “我他妈一个手，已经够努力了好吧......好了上来了，来来来” “呼...活过来了” 为什么这么惨啊！仰头长叹。 不知道我们在车顶坐了多长时间，终于他们处理好了羊，堵好了那块漏的地方。然后站在车下面笑了我们半个小时，白峰被于沐从屁股后面踢了一脚才停止了他的猪笑声。 我对着关一，无法让他停止不笑，从上午到下午傻逼事就没停过。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放声笑吧，憋着难受” 说完刚迈出一步，背后响起爆笑声。 生活好难 ...... 第十一章 晚上白峰说要为我们做一顿精美晚餐，然而在他刚说完餐字时就被于沐一把按在饭桌上：“冷静，我们还想多活几年！” 据说于沐上次吃了白峰做的饭，就一口，吐了三次。 嗯，看来是真难吃。 但是除了白峰没有人想做饭。四个人挣扎了很久，最后选择用泡面解决一切。热乎面汤下肚，又一起看了会电视剧，时间已经指向12点。 我和于沐一间房，关一和白峰一间。到点睡觉，我跟关一看着这对小情侣告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上了趟厕所，钻进被窝。一声惨叫响起:“乔鹿，滚出我被子，你脚好凉！！！” “咳咳，生日” “.........温度适中吗？” 嗯，真是美好的一个夜晚。 清晨 “关一，早啊”伸了个懒腰朝坐在院里的关一打招呼。 “早”他揉着脖子说。 “昨天没睡好啊，看你一直揉脖子” “脖子有点疼，可能不习惯吧” 白峰不知道从那冒出来: “哪有，你昨天睡的老香了，你那就是乱滚落枕了” “......” 哈哈哈哈”卧槽，怎么隐隐有点扳回一成的小激动呢。 “乔鹿，走啦”于沐从房里走出来，背上背着个大书包。 “好嘞” “你们去哪？”白峰疑惑的问。 “我们俩出去转会，你两在家呆着吧昂”说完于沐拉着我往外走。 “于沐！” 于沐停下回头:“怎么了” “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了” “.........” 气氛凝滞，我急忙给关一使个眼神，对方收到点头。 “白峰！”关一吼了一嗓子。 “卧槽，吓我一跳，咋了？” “那个，咱两打把游戏吧” “？？？你这个胳膊，你确定？？？”白峰疑惑的看着关一胳膊。 “......下棋吧。我刚看到那有五子棋咱们决胜一把来。” “咋神神叨叨。走吧。又回头对我们这边:你们走吧，拜拜。” 果然惊喜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于沐的计划是，找一个空旷的地方，然后买烟花，她站在一个蜡烛摆好的心形里，我们找个时间点把白峰拖过去，任务就算完成。 恩，这个场面还真是有点狗血的土。 “那烟花怎么放啊，我们两这半残怕把自己点了” 于沐撇了我一眼:“没事，我找了一帮小伙伴。五块钱收买的” “......” 五块钱，还真多。 中午回去的时候，白峰像变了一个人，安静的一批。 关一跟我说这一个上午他的气压就没高过。果然连于沐让他做饭，他都不做了。 第19页 我长舒一口气还好他不做，不然我们就废了。 下午于沐提议去河边玩，那个地方是我们提前踩好的点，玩到天快黑的时候，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计划很美好，可惜下雨了。瓢泼大雨。外面雨在下，里面于沐心在流泪，这要是下到晚上，今天于沐可就真是把这个忘了他生日的罪名落实了。 四个人百聊无赖的一人抱着手机玩到四点，雨终于停了。 雨过天晴，空气中淡淡的飘着一股花香味。 我们踏上河边的征途，刚到河边，我思考片刻，动了动腿一脚把于沐踹到了河里，白峰急忙下去捞她。 两个人挣扎着抱在一起，我送给于沐一个眼神，不用客气！！！ 因为我们手的关系，只能坐在河滩上看着小情侣水中嬉戏，时不时还要听他们来上两句:“下来玩吖”。 玩你大爷。 天色到了黄昏，关一开口问:“咱们几点开始啊” 我看了看手机：“快了，现在六点，差不多了” 喊了于沐一嗓子，我两借口上厕所离开。 我手里摆着蜡烛看着那个形状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小声嘟囔着：“这个心有点稍微圆润啊” 于沐拍了把我的头：“你把一颗心摆成一颗球了！！天都黑了，乔鹿你行不行！！” “肯定行！别着急......好了好了，成功了”我做着最后挣扎。 于沐看完叹了口气：“.........还不还是一颗球，行了就这样吧，你赶快去叫他们过来吧” “好嘞，走了啊。你准备好” “知道啦” ......... 拖着质疑我们是回城里上了个厕所的白峰来到定好的地点。 铃声响起，于沐来电。白峰一脸疑惑的接起电话，于沐的声音传出: “今天是xxxx年x月x日” “5” “4” “3” “2” “1” “白峰！！！生日快乐！！！” “嘭！” 烟花应声而起，天空渲染上五彩绚烂。 白峰奔跑到站在心形蜡烛中央的于沐面前，两人相拥在烟花下。 世界美好的事物此刻仿佛都凝聚于此。 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冲动，耳边烟花震天响。 侧头看向关一，照在他脸上的光随着烟花变化颜色，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震的我感觉它要迸涌而出，身体不自觉抖动。 嗓子有些干，我舔了舔嘴唇，话到了嘴边： “关一，我喜欢你” 话的尾音随着烟花下落，一起坠入黑暗。 昏暗的环境，我看不清他的脸，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转头看我，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停顿了几秒，烟花再次响起，彩色的光芒也随之亮起。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心跳漏了一拍。 关一在看我。 他一笑，我脑子就有点跟不上了，呆呆的跟着笑。 他，是听到了吗？ 第十二章 听到......个屁。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那天他就听到个尾音，以为我在叫他才转过来看我。 鼓起勇气说的话就这样砸在土地里，没有回音。在让我说第二次也没可能了，不敢了。 难过.jpg 回到家里，乔平的唠叨又开始了，快速蒙住被子，与世隔绝。 “乔鹿，出来换拖鞋进房间” “洗完澡在上床” “乔鹿！！！！” 救命啊！头疼。 “下个月你郁姐结婚” 听到这句话，我从被子挣出来，郁姐？ 在脑子里搜索片刻，对上了一张笑起来甜甜的，有两颗虎牙的脸。她已经要结婚了啊。 “你还记得不，你小时候那会老黏人家了，她一回来就要跟她睡一块，人第二天上学走，你醒过来哭的哄不住，哎呦.........后来搬了家，这也不常见面了，今你晴姨过来给我请帖的时候，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原来都好长时间了。真是，人啊，一不经常走动就变样了.........” 我默默听着，回想着记忆那个自己...... 已经这么久了，真快啊......... 十月份去参加了那场婚礼，新郎是个长的还不错的人，看着还算和善，个子很高，和姐姐站在一块迎宾客进门。 两个人笑起来都有虎牙，我跑到姐姐身边想抱抱她却被不着痕迹的退开了，姐姐笑着说: “这么大了，还这么莽撞啊”说完点了点我鼻子。 我摸了摸鼻头:“太久没见你了嘛” 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方客人走了过来，姐姐又开始重复刚才迎客的话语。 乔平走过来拉着我往饭桌走:“方郁，你和小艾先招呼客人吧，等会咱们再聊” “好，乔姨你和乔鹿先过去吧。”郁姐回着乔平的话。 走到饭桌前，乔平拉我了一把说：“你可别给我在莽莽撞撞的啊，方郁怀孕了” 第20页 心头猛的涌上来了一种奇怪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婚宴开始，我坐在下面看着上面的那对新人，姐姐的脸慢慢变化，回到了最初我刚见她的样子。 那时候我坐在家门口哭，因为被乔平关在门外了。姐姐走过来安慰我还给我买了好吃的，陪我玩。她对我特别特别好，我也很黏她。 到了最后记忆里好像她都在告别，她上学，我哭着，她跟我说姐姐马上就回来了。我不听，我不要她走。她点头答应，可是早晨醒来的时候只剩我自己，我抱着被子嚎啕大哭。 第一次的时候乔平还会心疼心疼我，后来就是从我屁股上踹一脚结束这场哭闹。 回忆到这里，上面已经结束了。新人开始轮番敬酒，等她们过来，和姐姐碰了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酒落肚口腔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第一次喝酒，可真难喝。 难喝的眼泪都有些控制不住了，鼻子泛酸，还好姐姐他们走过去了。 我这人真得挺奇怪的，什么事都能哭，因为这被乔平说了好久。 可我没办法，我总会被一些事情刺激到，有时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泪就已经滑下来了...... 或许世间所有的事物悲伤的喜悦的，除了用笑表达剩下的就是眼泪了吧。 游荡着不想回家，打开手机播放那首听烂了的歌，太喜欢听了，所以听再多遍也还是想听...... 晚风吹过有些凉意袭来，肩膀被披上一件外套，暖和了些许。我盯着来人慢慢开口：“关一哦” 对方坐到我身边点点头:“这歌是你那会唱的那首？” “对，好听吧”我笑着问。 “好听” .........有点不清醒了吧，慢慢靠近后双手上抬搂住他脖子，脸紧紧的贴住:“热乎乎的啊” 声音沾上了些哽咽，许是感受到液体滑落到他的脖子，他微微后靠了一些说: “乔鹿你怎么了” 我又搂的紧些:“没事......我能抱一小会吗，就到这首歌结束”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算是表示同意了吧... 我没告诉他，其实我这首歌是单曲循环...... 不重要了，就一会就一小会儿，我轻轻附和着歌发出音节...... 日子推移，已经到了过年的时节。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对联，白雪覆盖的街道和火红的灯笼形成鲜明的景色。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这句话很贴现在的心境。这期间和关一每天一起走，我从心底感觉他也有一点喜欢我，可我不确定。告诉于沐，于沐让我说明白，这种事总得有个先开口的。 可我说不出口......到也不是怕他拒绝我，只是我喜欢一个人可能百分之七十是默默放在心里的。那百分之三十，我也做过一次，只是也只做到一半，没有成功。 那些喜欢，现在仿佛都在时间里抹平了成了习惯...... 我在舞台剧里继续着我的独角戏，偶尔或许会得到对方的一点回应，随后便再无消息......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满心欢喜。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爸妈做了一大堆好吃的，不过我心里一直在想外边等着的他们...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啊”我惊讶的问。 于沐紧了紧脖子上的围脖说:“这还早，已经九点了哎。我和白峰一吃完饭就出来找你们了，你居然还没吃饭” “关一你也吃完了吗？”我问向身旁的人。 “吃完了，你快去吃吧，我们外边等你”他笑着说。 ......... 胡乱扒拉了几口就急忙跑出门，把身后的唠叨声隔绝在后......... 出门就看到他们一人抱着一堆烟花:“我去，于沐你买这么多” 于沐把多出来的那些放在地上，拿了三盒甩炮:“上次说你和关一半残那狗小孩在哪块来着，我今突然来了兴致，陪他玩玩” 卧槽，不说还好，说了我就来气。我们俩手绑绷带那一个月整整被他嘲笑了半个月，关一不理他，说小孩就那样。 他年纪小我不能打，骂吧还被他妈说，哎呦就是小孩玩笑，小孩不懂事的。 .........我也小孩，我能一屁股坐残他吗？ 手抓了一大把甩炮兴奋的说：“那边那边，走走走，咱们过去”送你个大礼！！！ “关一，你在这里看这些东西吧，我们两一会就回来”我对着关一说。 于沐也回过头跟白峰说：“你也搁这呆会啊” “不行，我也要去嘛”（os:不行，太恶心了） 眼看着这边又要发动撒娇技能，我及时阻止:“停！你去吧，关一在这就行，反正一会就回来了” 关一收了收脚下乱堆的烟花:“小心点啊，你们去吧，我在这” “好嘞” 三人小组就此出发，分配了下，于沐让我守着他家前门，注意出来人，他们从侧面往进扔炮...... 第21页 数了三二一开始，炮声响起。里面响起骂声: “哎呦，谁他妈放炮放我家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准备分享一下胜利的喜悦，前门突然打开了，我急忙往后缩，撞上了身后的人，嘴被一双手捂住。 “谁呀，谁他妈放炮呢”女人领着小孩冲了出来。 “妈...妈...妈，呜呜呜呜呜...”小孩声音一抽一抽的。嗯，听着老子很爽。 等了一会大门重新被关上，看脸上的手还不放下，伸手准备往下拽的时候，那手滑下，一根烟花棒在我眼前亮了起来，身后的人靠近声音回荡在耳边: “乔鹿，新年快乐” 脑子一顿，此刻我该回句什么，新年快乐嘛？可现在的环境也太暧昧了吧，我是不是应该乘胜追击的来句，我喜欢你。 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对方第二句话说出: “乔鹿，我喜欢你” 卧槽！！！！！ 烟花暗去，我们沉入黑暗，我挣开他转过身，迫不及待的想要确定，刚刚的话不是我幻听，是真的，关一他真的也喜欢我。 “关一......” 脸被捧住，嘴上轻轻覆上一个柔软的事物。 我睁大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人，但是看不清，只是一片黑。 最后被搂进怀抱，冬天的衣服很厚重，可就算这样，那句话的温暖还是蔓延到全身。 “关一，你真的喜欢我啊” 脸搁在我肩膀上的人用力点着头:“嗯，真的喜欢，特别喜欢” “.........” “砰砰砰” 激烈的心跳一直到回家里，还是在持续，感觉自己快有点过不来气了。 外面过了12点，烟花在天空绽放，各个地方都是一片热闹的气氛。 新的一年，结束了自己的暗恋，再也不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也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他向我走来眼神坚定的说，以后我们一起。 第十三章 三月份开学，回到熟悉的班级开始重复之前的生活，不过这次掺杂了一些离别的意味。 和关一在一起这件事情于沐是这么跟我描述的：“你们之间好像就只是确定了下关系，日常相处什么的跟之前没有差别” 好像真的是这样...... 以前怎么没感觉他对我原来是这种样子的啊......真是个呆子...... “关一，那次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的” “你猜” “靠，你骗我啊” “哈哈哈哈，其实没听到全部，我有点不确定。真正让我确定的吧，是那次” “？？？哪次啊” “班里上体育课，我那节难受请假了，趴桌上睡着了。醒来后发现你趴在我对面，和我相对着......” 卧槽，是那次。 那天他请假后，我跑圈的时候让于沐帮打了个掩护就急忙跑回班里了。 我居然的还鬼使神差的想伸手摸他的脸，谁知道他突然醒了，我赶紧闭眼装睡...... “其实你那天眼睫毛闪的很厉害...” 两个人相对着，他笑着没有拆穿她拙劣的演技，风扇呼呼的吹着，蝉鸣声吵的两个不安静的心澎湃汹涌。 开学的第二个月，学校举行了运动会。天气转暖，人们脱下厚重的棉服，换上舒爽的春衣。（os:怎么这么像小学作文呢） 我和于沐一起报了一个双人绑腿跑，八百米长跑。我又单独报了个跳高。 于沐看了我报的表，笑着说:“你这为了逃避上课，要整日在操场度过啊” “就比你多一个好不好” “切，关一报的啥啊” “不知道，我没看” “我靠，说曹操曹操到”于沐看向我身后。 我调过头，关一朝我们走过来: “报了1000米。揉了揉我的头又继续对着于沐说：”白峰给你打电话打不通，让我和你说一声” 于沐闷闷的说了声:“噢”起身要离开。 “于沐，怎么了？”我拉住她。 “没怎么，就是闹了点矛盾，没事，你俩呆着吧，我给他回个电话去” “好吧，有事一定说啊” 于沐从我脸上捏了把:“知道了” 当时以为只是件小事情，谁都没有在意。 运动会声势浩大的展开，我跟于沐的绑腿跑开始练习的时候跑有点乱，后来渐入佳境，跑了第二名。八百米我跑了第一名，于沐跑第二。 我们累的差点断气又不能直接喝水，我难受的原地转圈。 关一拉着我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抱住我: “充充电” 他身上很凉，抱着感觉像是抱了个冰块，缓和身上的急躁，我笑着回抱他。真舒服。 最后的跳高，关一没在继续陪我了，他得去跑1000米了。 不过我还是第一名，哈哈哈哈哈哈。 于沐默默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第22页 可能是有些飘了，老师问我要不要继续挑战以前留下来的最高记录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说要，然后......我用力冲过去......举起了跳高杆......... 跳高老师写记录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扶了扶眼镜对我语重心长的说: “下次努力” 老师放心，没有下次了。 关一跑完1000米的时候，运动会都差不多进行到最后了，老师喊了集合。 我站在前排朝后看，关一满脸的汗，白净的皮肤现在变成全红，额头还在往下滴汗。见我一直在看他，他朝我摇了摇头，小声说: “没事的” “......” 回到班里，老师通知放三天假，学校要装修顺带正好出一出运动会的奖状和奖品。 这个月真是我过得最幸福的一个月。因为练习不用一直上课，到最后还有三天假期，爽啊。 “明天咱们出去玩吗？”于沐叼着棒棒糖问。 “明天休一天吧，起来肯定腰酸背痛的，后天吧，你说嘞，关一。” “他还不是听你的，问个屁”于沐飞过来一个眼神。 我笑着说: “体会到我以前的感受了吧，舒服不舒服” “得，真舒服。行了后天就后天吧，我回家了啊，拜拜” “拜拜”我摇摆着手臂。 “拜”关一跟着说。 听着有些别扭，我扭过他的脸：“你说两个字” “我不” “不行，说拜拜” “就不” 我边上手挠他痒痒边说:“快点说，两个字” 他笑着一把抓住我: “拜拜” “这还差不多” 抓着的手垂下，两个人相互握的更紧。（os:写的有点想吐）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手松开我抱住他:“给你充充电，不过有点迟了” 他回抱住我:“是有点迟了，不过还是有用的” ......... “关一” 女人的声音响起，我们急忙分开回头看，是林阿姨。 林阿姨走近到我们面前，我以为会有责怪声，没想到阿姨只是轻声说:“你说的喜欢的女孩子，原来是鹿鹿啊” 关一点了点头，握紧我的手。 阿姨摸了摸他的脸:“关一长大了” “鹿鹿啊，你妈妈知道吗” 我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我还没有说” “好，那快回家吧，刚从你家出来，你妈妈做好饭等你回去呢” “阿姨...你要和我妈说吗？” 关一抢先一步回答: “不会的” 阿姨笑着摇头:“阿姨不会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们无权干涉，我知道也是因为关一提前告诉过我一些。你愿意说那我们就是倾听者，不愿意那也没有关系。这是都是自己的决定” 听着这段话我突然明白了关一的长篇大论是怎么来的了，他和阿姨还真是像。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阿姨” “没什么谢的，快回家吧”阿姨拍了拍我肩膀。 “嗯，阿姨再见，关一再见。” 我要什么时候告诉乔平呢，等等吧，挑一个合适的机会。乔平会是什么表情啊，我居然有点期待了，果然我还是不怕她打死我的。 放假第二天四个人一起相约了个电影，在影院门口集合。电影是个爆笑的喜剧，评分很高评论说全程都是笑点。 “啊！，权丞要来这里开演唱会呀”我兴奋的指着淡蓝色的海报喊着。 “是昨日的演唱者吗” “对对对，就是他。我好想听他现场唱一次啊” “日期是六月十日，下个月啊，我们一起去吧” “好啊好啊！回去我去网上查票”我要激动的跳起来了！！！ 他一把按住躁动的我:“好啦，冷静下。这才五月刚开头呢，别着急，先问问于沐他们到哪了，电影快开始了” “哦对，差点忘了，我打的个电话问问啊” 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关一按住我使了个眼色，扭头朝那边看过去，是于沐走了过来。她声音低哑着说:“走吧，电影快开场了” “怎么了？白峰呢？”我扶住她肩膀问。 于沐声音哽咽起来：“乔鹿，我想看电影” “于沐...” “看完我告诉你好不好”她拽着我胳膊像是在哀求。我停止还想继续问她的心，拉住她的手走进影场。 坐到座位后我低头掏出手机敲击着键盘。 “关一，你问下白峰怎么回事” 对方回了个好，起身离开了座位。 我看着旁边的于沐，心慌的厉害。 明明是个喜剧最后却是以场悲剧结尾，于沐全程表情都很正常别人笑她也跟着笑。直到最后电影散幕，晃眼的灯光亮起，人们都起身缓缓往出走，这个动作仿佛打了行动鸣枪。 于沐转过来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乔鹿，结束了” 第23页 随后眼泪下落，先是小声抽泣在到放声大哭。 我把她拉到怀里抱紧，她一哭我眼泪就跟着下来了:“没有结束，没有，没事的” “他要走了” 哭声回荡在影厅，刺的我耳朵发蒙........... 不知道这样了多久，于沐哭声渐渐平息，趴在我肩头抽噎.................最后影院大爷催赶着我们离开。 第十四章 白峰走了。 他们之间撕心裂肺的过程随着火车的开动一起消失在风里，要细究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变成今天这一步，没人能说的出。 有些事情发生不需要理由，这句话还真是在什么事上都适用。 生活总归还是要继续，于沐自那天在我面前哭过后就再也没让我看见她落泪，只是她的眼睛肿了一个星期。 时间是最好的治疗师，再放不下的也会随之慢慢平淡直到消失。我是这样安慰于沐的，虽然很官方但是理就是这么个理。 她听了只是淡淡的摇头：“道理谁都会说，我也懂，可是我做不到，至少现在是。 我一时语塞，她扑到我怀里：“我会好的，别担心。” 抬手紧抱面前这个陷入极大悲伤的人，那人又笑着说：“搞不好他现在回来找我，我又会立马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 是句玩笑话，笑得让人眼泪流的止不住................ 这个月的末尾，我看到了生龙活虎的于沐。我很开心，为她开心。仿佛一直处在低谷底下的她终于看到了太阳。 想到这拉着关一的手更紧了一些:“明天游乐场见啊” “嗯嗯，和于沐说了吗。"对方回握住我的手答话。 “说了，对了，我明天晚上就住她家啦”兴奋的摇着手臂眨了眨眼。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 相约在游乐园的第二天，出门前我郑重的告诉乔平，周日晚上回来以后有一件重大事情要告诉她，让她做好准备。 乔平一脸不耐烦，不过我今天心情贼好，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就飞快奔出了家门。 站在巷口等关一的时候回想起来乔平刚才的表情还是很好笑，哈哈哈...........手机突然响起，于沐打来电话说，她爸开的饭馆周六日需要帮手，过不去了。我捏了捏手里的门票，叹了口气说好吧。 进到游乐场里面看着这么多娱乐设施，不知道要先开始玩那一个。 那些刺激的，其实我是有些怕的，不过关一看起来倒是比较激动哈，拉着我就要去坐过山车。 我他妈想告诉他，我不敢坐！但是他渴求的眼神，亮晶晶的很可怜的样子。横下心！好！走！坐！啥话别说！ 闭上眼，什么事都没有........没有个屁........靠...........我要死了~我的腿还在我身上吗~ 最后一个下坡，终于结束了。 两腿发软，关一扶着我坐下。拍着我的后背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我挥了挥手不敢抬头看他，压低声音：“我想吃冰激凌...” 关一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你等我一下啊，马上回来” 我点头，脚步从我眼前撤出。 我慢慢把头抬起来，刚刚真是太丢人了，人家都甩上坡的时候叫，我在快结束的时候，一段平坦的轨道上吼出了我的第一个音节........... “耶呼”{注意此处音量+1008611} ........... 不忍回想啊....... 关一可能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他放弃了他的刺激项目，拿着冰激淋带我到了一个叫做转转杯的地方。 额，这个玩的怎么说呢，就是......... 玩吐了，转的我俩感觉下了地还是在转，互相扶持在长椅上坐下。 “不行了，歇会，我什么都不想玩了”靠在关一身上疲惫的说。 关一也把头叠在我头上：“嗯，歇会，这个真的太想吐了” “咱两这样是不特傻逼啊” “............噗，哈哈哈哈哈” 陆陆续续又玩了几个，就是排队的时间有点长。基本上玩一个就得等一个小时。玩了半圈，时间已经到了七点，肚子饿的直叫。本来中午就没吃多少，下午基本都消化完了。 关一拿着根香肠走过来：“走吧，那边有个汉堡店，咱们去吃吧” 我跳起来喊：“走走走，饿死我了” ................. “关一” “嗯？” “为什么摩天轮十点才开” “好问题，我也不知道” “.........” 可能是为了到达顶点的时候方便许愿吧” 我不屑的切了一声：“你这个理由好扯淡啊” “那你有更好的解释吗” “......没有” “嗯哼”对方耸了耸肩，嘴角扬起表示自己的胜利。 “咕噜噜”其实我是想表达我的气愤的，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肚子为啥要叫。 第24页 “乔鹿啊，我们刚吃完饭一个小时”关一惊讶的看着我的肚子。 “我不饿，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哈哈哈哈哈” “别笑！” “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憋不住了。 靠，乔鹿你没救了，自己笑自己可还行............. 摩天轮到了十点准时开放，时间不算早了，人还是很多，闺蜜，情侣，朋友。各色各样的人进入到一个个小圆格里。不同的故事发生。 随着机器开动，离开地面慢慢上升，城市霓虹绚烂，街道还是热闹的场景。我脑海却回想起那次医院天台的城市，强烈的对比差。 那天的我们也是一样，置身黑暗寻找到彼此。我回过头，发现关一正在静静的注视着我。 我们是面对面坐着的，比起坐在一起我更喜欢这种，是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我往前移了一些，靠近他的额头：“关一，未来我们一起吧” 他绕到我耳边，声音像是一个魔咒： “好” 送我回到于沐家时，彼此都互说了再见但是两个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不知道在等什么只是现在还不想分开。 最后他走过来俯身亲了亲我眼睛，又低头凑到我脖颈处。呼出的气息感觉到有些痒，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他抬手放到我脖子后按的更紧了些: “别动，就一会儿” 我不在动作，呆呆让他抱着:“明天我把票一起给你” “好” “明天要早点来啊” “好” “那明天见！” 我后退一步，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碰上那双有些微凉的唇。转身，进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没敢在看他表情，因为现在我自己脸也跟个炉子一样的烫。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从口袋翻出手机接起来:“喂？” “好喜欢你” “......” “明天见啊” 我低低的回了声好，电话挂断。 抱着手机在院子里痴笑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最后被于沐用力拍着脑门拽进了家里。 躺在被子的时候，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觉，想明天的演唱会，想今天的游乐场，想那个吻，想那句我喜欢你，还有那句明天见.........这些东西跑马灯似的在我脑海里不停的晃，我翻过来调过去卷着被子滚动，然后...被于沐一脚踹到墙上按着:“睡不睡，在不睡老子送你回家” 我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手，讨好的慢慢推按着我的脚:“睡，我睡，多大点事儿，你看你。” “闭嘴！” “好的” 关一，明天见。 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还在想着那张明天要给他的票，可惜我等不到了。 第十五章 我在会演厅门口等了两个小时，一直没有看到他的踪影。 到这时，我才发现我忽略了早上他没有回复我的微信，忽略了他没有接的电话，忽略了安静躺在手机里的那条短信...... “对不起，我要违约了” 跌跌撞撞的往家跑，路上不知怎的被绊倒跌在地上，站起身发现腿被划开了，盯着地上那块碎玻璃，突然一种无力感蔓延全身，忍着痛继续往前跑，血液不停往出冒......... “你看见没，哎呦，那孩子杀了他爸还跟那没事人似的” “是啊，他妈不是还喝药自杀了，你说说跟两具尸体呆了一晚上啊，这人可不得变态了......” “你们在说谁！”我一把拉住那两个说着闲话的女人，颤抖着高声问。 “就那边那家人，警察都来了，那男孩也被带走了。”女人尖着嗓子子回答，手指出方向。 看向她着指的方向，浑身像是坠入冰窟，女人声音尖锐的让我耳朵此刻听不到任何声音只剩下了她那句话在耳边回荡。 很简单的几句话，我却怎么努力也拼凑不起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个人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熟悉的家门口现在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只有几个警车的车顶露在外面。 我不敢过去，也不想去相信这件事情的发生..... 对了，关一，我要见到关一。我要问清楚。 发了疯似的跑到马路，不停地招着手，可没有车停下，眼前被水雾弥漫，腿上的伤口刺激着脑子。 随手抹了把，手上鲜红一片，疼痛加倍传递，我却已经顾不上了，一辆棕色的车停在我面前。 “警察局，快点！” “呦，姑娘你这腿没事吧？”司机看着我的腿问。 “没事，快点走！” “行，走着” 掐着自己胳膊保持清醒，盯着眼前晃过的车辆，脑子又回播起昨天晚上关一说的话...... 好喜欢你...... 明天见...... 今天我们还没见上面呢，票我还没给你呢，不算违约，不算......... 第25页 “关一！”我朝着清瘦的背影喊着。 正要进门的人停住缓缓转过来。两边的警察在旁边看着，我着急的打开车门，朝那边跑去。 “哎，钱还没给...” “等我一下”用力甩上门，把后面的话隔绝。 磕磕绊绊的往关一面前走，我一大堆话就在嘴边。 昨天发生什么了，怎么成了今天这样，你自己是不是也很害怕啊，说好的要一起的......演唱会已经开始了，票我还没给你呢，还有......我也好喜欢你......... 走定到他跟前，这些话却像一根刺一样卡在喉咙里，说不出也咽不下，刺的自己生疼抑制不住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抬手擦却越擦越多...... 我看不清关一表情，我也不知道现在我们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彼此。 翻找着口袋，拿出那张票想递到他面前，淡蓝色的卡片沾上了血，用袖子去擦它却又糊成了一团，越擦眼前越模糊......我快崩溃了，理智的那根弦像是被人狠狠用力拉起，等待崩断...... “乔鹿” 低哑的声音传递到耳边，我像是听到了希望般猛的抬起头。 “没有未来了” 眼前不在模糊，我看清他的表情了，关一笑着，眼睛弯弯的，那两个小括号还留在嘴角，只是.....只是他笑的很绝望，声音也绝望，话...也绝望...这个人就在我眼前，我却觉得他离我好远好远，他要走了... 我们也没有...未来了... 第十六章 梦中惊醒 乔鹿眼前一片漆黑，在空房间内醒来，孤独的像是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钟表的滴答声回荡在耳边，枕头潮湿一片。她擦了擦眼角，手覆上眼睛。 原来已经五年了啊... 那天的记忆像是一个不能触碰的禁地，只要想起锥心的疼痛就会顺时传遍全身，那种感觉快让她窒息。可她又会止不住的想起，想起他们初遇，想起天台，想起烟花，想起摩天轮，到最后想起警局.............. 这是一个死循环，她被困在里面。最初只是偶尔几次，到后来越来越严重。她开始有些失眠，有时睡着又会突然惊醒，有时无缘无故就开始落泪，觉得心里难受的自己快要死了，但是等到那个劲过去之后，她又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样。 她快被折磨疯了，她觉得自己病了，可她不知道自己病在哪了......... 她是真的好想那个人，好想他，好想见到他，好想让他抱抱自己......... 那天之后，她在也没有见到关一。关一和她说完那句话后就进了警局，直到门磕撞在一起发出刺耳声响，她才开始慢慢有些反应，她该进去吗，该听听关一接下来会怎么样吗，他会坐牢吗，他会坐几年.......... 她痛恨他的那个所谓的父亲，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 身后的喊声把她从思绪挣脱出来，司机在扯着嗓子和她要打车钱，他等了很久了。 她摸了摸自己衣兜，手机不见了，可能是跑丢了吧。 司机又开始大叫，说她是想白坐车。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累，摆着手说让他把手机借她打个电话，让别人来给。 司机迟疑了下还是骂骂咧咧的把手机递给她了。按下号码，乔平的声音响起，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刚哭过。 乔鹿有些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喊：“妈，你快来救救我........” 乔平骑着小电驴出现在乔鹿面前，乔鹿以前老觉得她骑着这个车特好笑，今天看到却觉得鼻子酸的厉害。给完那司机钱，乔平蹲下身抱住乔鹿，身子有些颤抖。她开口： “乔鹿啊，林舒没了.........” 她回抱紧乔平嚎啕大哭，她知道，只是自己还不想接受。那个笑着叫自己鹿鹿的人，最后一次的说话，还是在谈论美好的事情，她还没有告诉乔平呢，她还没有看到你们一起调侃他们呢.....怎么.......就不在了呢....... “林舒阿姨” ............................ “被告关一，因持刀杀害自己亲生父亲关未，犯下故意杀人罪。判刑五年，因被告还是未成年，犯罪后又主动自首，情节良好。减刑两年，最终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 最初审问时跟在一旁做笔录的小警察，听到过这样一段对话，看着那个和杀人犯一点都画不上对等号的干净少年，唏嘘不已。 “你该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你和你的妈妈，而不是采取这样激烈的手段”警察正义之言说出口。 对面的一直没有反应的少年此刻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冷笑着反复念叨那句话,像是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法律的武器？最初的时候怎么没有试过，可换来的是一次比一次更严重的毒打，而你们只是会随口的敷衍几句。法律是把武器，是一把好枪，可是这把枪不沾血，就永远都发不出那颗正义的子弹。你知道吗？他就是条嗜命的寄生虫，环绕在身体里，等到最后你会发现你想刨除他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已经深入骨血............所以你只能朝自己开枪。” 第26页 小警察看着那少年从冷笑变为激动再到平淡，他好像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泪光，这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他却已经承受了这么多。 判处结果下来后，乔鹿想去看看关一，她想和他说说话，可是关一不见她。 她偏执的坚持，在门口空等着一次又一次，于沐劝她，她也不听。直至最后一次，她在门口蹲着等，狱警出来告诉她，关一说让她不要来了，已经结束了。 乔鹿不知道自己心情该怎么描述了，她好像不难过了，因为已经到极点了。 跌跌撞撞走回家，把自己扔在床上，想着接下来她要做什么，之前计划的一夕间全成了泡影，手机里写的小日记，现在刺的眼睛生疼，仿佛在嘲笑他们的认真........ “演唱会一定要和关一去看，要和权丞合影，然后要到签名” “以后关一到d城念高中，我就在旁边找个二流技校，反正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再到以后大学，我们会一起租个小房子，然后把它装饰成我们喜欢样子，哈哈哈，好像有些远了” “关一啊，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 “乔鹿，谢谢你给了我好多勇气，未来不会辜负我们的” 关一留。 眼泪滴在手机上，落满屏幕，那些字变得模糊。 捂着抽痛的地方，呜咽出声：“关一.......” 初三毕业，乔鹿离开了原来的城市，跟着于沐一起到了c城上了一个技校，不算好也不算差。 最差的可能就是，乔鹿和于沐没有在一起，不在一个级部。小学一起，初中一起，现在分开了，多多少少不适应。 陌生的班级，陌生的人，陌生的一切。乔平在送乔鹿来后，帮她宿舍铺好床交代完她就离开了，看着很洒脱，其实在家准备上车走的时候，她听到了乔平在哭，有点想笑却又心酸不已。 第一个星期过完后，躺在床上给乔平打了个电话。听着她唠叨的语气，她突然好想她，准备哭的时候旁边床铺的人却比她先开嗓，后来宿舍就响起了哭声交响曲。 还真是好笑，三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乔鹿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出狱那天她去接他，然后她们一起重新开始。不过她失败了，那天和于沐还有乔平在门口等了好久，一直没有人出来。 于沐没忍住去问狱警，得到的消息是，半年前因为表现良好已经提前释放了。 乔鹿扭头看向乔平，乔平对着她摇摇头。乔鹿低下头轻轻的叹了口气，紧了紧衣服，离开那个地方。 她想，事情都发生在夏天，她开始有点讨厌夏天了。 第十七章 乔鹿想象过很多次再见到关一时的情景，是激动的，或是平淡的。 可她从未想过眼前这种，她站在花店门口看着那对男女，胸口满溢着的情感快要迸发出来，到了嘴边却又全都消失不见。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就那样一直看着，直到他们回过身手里捧着挑选好的花，结账，走到门口，然后看到她。 关一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在这里见到她，他很平静，平静到乔鹿觉得他是不是也跟狗血言情剧一样，他失忆了。 可惜不是，他淡淡的开口说:“好久不见” 她没有回话，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冷静，冷静的觉得好久不见这四个字真是讽刺。 见她没答话，关一身边的女生揪了揪他的袖子问:“关一，这是谁啊” “前女友”乔鹿抢着回答，她就想看看他有没有反应。 那张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笑了笑，那两个小括号以前看见满心欢喜，她念了好久，现在却觉得这样不堪。 乔鹿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放弃挣扎。 两个小时前，她刚刚到这座城市。今天是于沐的生日，她想给于沐一个惊喜，买束花到学校门口等她，结果生活提前给了她个惊喜，不对，是有惊无喜。 “他在c城？” “嗯嗯”乔鹿挑着眼前的米饭，回答着于沐。 “那你们...”后半句被于沐吃进了肚子里，死活还是没有问出，只是盯着乔鹿。 乔鹿眨了眨眼苦涩的笑了笑:“我什么都没问，他什么都没说。还有...他...有女朋友了”女朋友这几个字涩的嗓子生疼，强忍着说完拿起边上的果汁饮下。 于沐瞪大了眼睛，嘴里脱口而出:“卧槽”而后悄然无声。 乔鹿没有在回应，窗外白雪覆盖，今天应该是开心的，毕竟她一个星期前就开始计划了，要给于沐好好过个生日，庆祝下她还真安安稳稳念到大二了。现在突然一切都变得索然了，自己又沉回到那种情绪里了。 这样真的好累，乔鹿对着窗外开口:“于沐啊，我好像有点不想在这里了” 第27页 “什么？”于沐没太懂乔鹿的意思，只能等待着她的解答。 乔鹿摇了摇头，拿起杯子嘴里念叨着:“今天你生日，得祝你生日快乐，至少...今天得是快乐的” 于沐和她碰杯，话只听到了前半句，她不知道乔鹿怎么了，她只知道这几年乔鹿好像有些不正常，但又太正常。说不清，说她有事，她没事，一切都很正常。说她没事，不，她有，但就是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两种矛盾的情绪通通落入一个人身体里，她是纠结的，就如她那句话，她有些不想在这里了，她有些........ 乔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十点送乔鹿回到宿舍楼底，拥抱，分离。这个过程从开始的不舍到最后的平淡，那点难过情绪被一次一次磨灭的丝毫不剩。 要习惯的，乔鹿总是这样劝慰自己。 “于崽，回来给我带包面包啊”听到这声乔鹿转过头来看，楼上窗户冒出半个脑袋朝楼底下的于沐喊着。 于沐前脚刚迈进宿舍门，后脚又退了出来，笑着冲上喊:“给老子800跑路费转支付宝啊......” 嘴边勾起一丝笑意，恍然间乔鹿才发现自己离这种生活已经过去两年了，才两年，她抬起头小声呢喃，怎么感觉那么久了...... 今天应该回去的，订的12点的票。在车站坐着那段时间，乔鹿脑子里想了很多，什么都想，最多的还是关一。 多数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她想在见他一次，想问问当年分开以后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见她，出狱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就可以在这么轻易的和别人在一起了呢...后面这句，乔鹿思来想去还是不问了，太矫情了。 谁都能重新开始，更何况，他已经那么苦了，有人能陪他，不是很好吗。 想到这，敲下手机键盘和那个圆圈圈头老板请假。刚准备按黑屏幕，手机弹出信息点开对话框，老板发来了一个表情包，是一只狗咬牙切齿的。乔鹿顿了顿回过去一个摘下墨镜的表情，随即按黑屏幕。 笑意浮现在脸上，回去上班估计免不了又是阴阳怪气的问话了。不管了，起身。 像是刚刚又给自己找了个振作起来的理由，朝着鸣笛的火车挥了挥手，她要去寻找这些答案了，不论好坏，她都接受。 走出车站，被一股冷风吹过，刺骨的寒意传来。乔鹿紧了紧身上的棉服，把长一节的围脖向上又绕了一圈，体温回来了一些。 站在无人的大街上，她有点后悔了，她该去哪里找关一呢，总不能去碰到他的那个花店门口蹲着等他吧，太傻逼了。 ............ 花店门口，蹲了一小时的乔鹿，站起来腿麻下来的那瞬间，乔鹿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傻逼。 用快僵掉的手滑开手机，快速定了个酒店。叫车往酒店方向驶去。 躺在柔软的床上，她又开始失眠了。脑袋胡思乱想，越想越烦，越想越难受。她坐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放好了热水，解开衣带躺进浴缸里。 放的有些多，水溢出去了些。她慢慢抬起手腕仔细的看着血管的纹路，如果一刀划下去......... 在浴缸里自杀很不舒服吧，但是电视上那些人好像都是选在浴室，红色血水满溢周身，想想都觉得惊悚。 这样不太好，总不能让失去你的人，承受了失去的悲痛还要在承受你的惊吓吧。 应该选在一个晚上，收拾好家里的一切，然后提着垃圾锁好家门。把垃圾扔进桶里，散步到小公园坐在长椅上......... 手腕突然传来一点凉意，乔鹿自嘲着捂住手腕，放心，现在她还不敢的，只是有点想了。 她 好像很久没有联系乔平了，自从出来工作，第一年还联系的勤一些，后来她有些不想联系了，不是不想她，乔鹿很想她特别特别想。以前遇到事第一个想到的总是乔平，好像她能解决所有，有了她心里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小时候乔爸很忙不常回家，乔鹿和乔平睡一起，半夜乔平上个厕所功夫，就听见乔鹿搁屋里边扯着嗓子喊妈妈，她着急进屋，看见坐床上的孩子抱着她的衣服，哭的鼻涕糊的满脸都是。 最初几次乔平看见心疼的不行，连忙跑过去抱着哄。 后来乔平实在忍不了，等她大了点就一脚踹她到别的房间，美曰其名的说为了乔鹿的成长，要学会独立，第一步就是独立睡觉。 乔鹿哭着抗议，最终还是被驳回了，她只能开始一个人的路程。 开始时，她害怕睡不着，就悄悄的抱着枕头到乔平那屋，她也不直接上去，她就站在那等，等乔平醒过来让她上去。 说来也奇怪，自己在床上黑暗的环境是真的怕的要死，但是现在有了个目标，站在床前就一点也不害怕了。 第28页 乔鹿是不害怕了，乔平每次醒来都被她吓得半死。黑暗的环境下，你发现你床头站着个人，最关键那人还要弱弱的说:“妈，我睡不着~” 现在想想，乔鹿都想替乔平给那时候的自己比个中指，真怂。 现在，她的害怕已经全部都消失了，就像那句话，总是...要习惯的...出来这几年，发生的一些事，最初是忍着不说出口，怕她担心。 后来，她发现，她想倾诉时，话已经烂在肚子里，她...说不出了...很可悲。 不是不想她，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她是个很别扭的人，面对不了，她就想逃避... 乔平打来视频，她的第一个念头也是不想接，等着它响完再在第二天发一个昨天没看见。这事就算过去了。 有几次没办法了，硬着头发接起来，听乔平扯东扯西的瞎聊，最后说到了方郁姐，她离婚了。 乔鹿靠在墙上，回想着上一次见她，那还是结婚的时候，虽然是一次次重复着应对客人说的话，但两个人都笑的很开心。 后来，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姐夫，说谎，骗人，不工作，好吃懒做，姐姐的感情被他一点点消耗干净最后搬离了那个家。 因为孩子，姐姐没有离婚，她或许是在给他机会，也是在给自己机会。若是一切都好，何必非要撕破脸皮呢。 可是他们家的人还是一点悔改都没有，还是那个不成器的人，和稀泥的婆婆，不管事的公公。 好像只有姐姐在孩子中来回挣扎，最终一切结束。她选择放弃，和那个人办了离婚......... 乔平好几次提起，脸上总是说不尽的叹息。现在姐姐一个人在外边工作，也不怎么回来，有时候回来一两次，去看看孩子，走的时候双方哭的都是天昏地暗，场面揪心的很。 这场不合适的婚姻，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可能因为那时候喜悦占了太多忽略那一点裂缝，时间推移，裂缝越来越大，最终吞没全部。 人啊，真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生物。 第十八章 乔鹿在混沌中被手机铃声吵醒，脑袋昏昏沉沉的，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 挣扎从水里起来，周边的水已经完全冷掉了，自己就这样泡了一晚上。 晃荡着穿好衣服走到床前，接起电话：“乔鹿啊，我在我们学校门口看到关一了！” 于沐吼这么一嗓子，让乔鹿从昏沉中清醒过来了一瞬，撑着肿痛的嗓子开口:“帮我拖住他，我马上去” “噢噢，好......卧槽！你没回去吗？”于沐惊诧的在那边叫着。 乔鹿没继续扯，只说了句见面细说就挂断了电话。来不及整理自己，带上帽子口罩套上棉服就出了酒店的门。 快费了半条命到了于沐学校门口，看到的场面是于沐死拉着关一衣服，嘴里还和旁边的女生说着什么。 那女生，是花店碰到的那个，是关一的...女朋友。 “你等等等等，有事说，哎，你别扯，别扯我衣服，我他妈...”于沐嘴里跟发炮似的不停地突突突突突。 女生和她辩解着，关一倒是冷静，任着她两交战，这阵仗看的乔鹿有点想笑。 “于沐”乔鹿叫了一声，出口发现声音比刚才更哑了，更难听了。 吵闹声停下，三个人回头齐齐的看向乔鹿。被这么一盯，乔鹿感觉有点尴尬，话都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沉默片刻，关一先恢复过来，从于沐手中用力揪回自己衣服，拉着那女生的手向她们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快走过乔鹿身边时，乔鹿逼着自己从盯着她们拉紧手的景象中挣脱出来，抢先一步开口:“能聊聊吗？” 关一还没开口，女生却抢先一步回答:“要聊什么，我可以和你聊” 乔鹿皱了皱眉，想着第一次见这个人感觉还不差，现在怎么这么不顺眼。心里想到这，嘴上自然也就没好话:“我在问他” “我觉得没什么好聊的，你说呢”关一回答着看向乔鹿，她们相握的手又紧了些。 女生趁着这个势头开口:“前女友，已经结束了。纠缠不清的场面可不好看啊。正式跟你说下，我是关一的女朋友，陆白” “嘿，我他妈忍不了！关一，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知道不知道乔鹿这几年.........” “于沐！”乔鹿拉住又准备上前揪领子的于沐，稳了稳刚被狂轰乱炸的心，艰难开口:“现在总归还是朋友吧，朋友之间，聊聊行吗？” 话说出口，于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传过来，乔鹿装作看不到，只等着那人回答。 “没必要”那人没有在看她，清冷的声音下了最后通牒。 “晚上九点xxx餐厅”乔鹿用尽全身力气，甩出这句话。女生似乎还想在争辩什么，关一没有给她机会，拉着她走了，也给乔鹿没有回复。 第29页 餐厅里，最后一桌人撤离。 服务员收拾好残物，走到乔鹿身边提醒:“您好，我们要下班了” 乔鹿捏了捏眉心，过于发烫的额头烫的神智有些不清醒，点了点头算回复了服务员，她缓缓站起身，心情烂的彻底。 “这菜，您打包吗？”服务员又问了句，乔鹿摇了摇头离开了座位。 服务员在她离开座位后小声嘟囔着，点了一大桌菜，从六点坐到十一点也不吃，也没见有人来，真是浪费。 乔鹿推开门出去，寒意袭来。脑袋像被什么东西不停击打着，疼的厉害。晃了晃脑袋掏出手机，准备叫个车回酒店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意识全部消散...... 乔鹿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好的梦，梦里她回到了以前，那个时候于沐和白峰还在一起，关一也还在她身边，林阿姨也还在和乔平笑着说闹...... 她笑着醒来，周围却是一片黑暗，就像是在嘲笑着她的幻想。眼泪滑落到枕边，经过的皮肤被烫的生疼。 她抬起手想扶着床起身被一双手按住，那手温度很低，一股凉意传递进来。 “别动，还在输液”关一发出声响，安抚眼前受到惊吓的人。 乔鹿听见声音，整个人顺时安静了下来。周围很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病床前，确定是关一后，她不在动作。 少年看她稳定了些，便沉着嗓子开口:“醒了就好，我明天还有课，先走了。” “你复学了吗”乔鹿猛的握紧那双附在她手背的手问，针头感觉有些错位，一阵痛感袭来。 关一慢慢从乔鹿手中退出，回答:“恩，在读高三” 乔鹿察觉那双手不动声色撤离，但是她找不到勇气在握第二遍，只能带着哽咽的声音开口:“等等” 关一听着她的声音，停住了起身的动作，看向乔鹿。 脑袋的疼痛感减少了些，额头好像也没那么烫了，她开始想自己该从哪个问题问起才能不浪费这个拿小命换来的机会。 “你想问什么，问吧”关一先她一步说出口，乔鹿惊讶片刻，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她心里很清楚，其实所有问题的源头最终不过一个关一而已。 “你这些年......好吗？” 她看到暗色的人影点了点头，随即发出声音:“不好也不坏” 乔鹿有些心酸所有情绪此刻扭到了一起，揪着自己不放，最终她还是带着不甘的话音落下:“为什么...不见我？” 少年顿了下低下头沉默片刻，再次抬起头时像是组织好了一切的话语，然后开口:“乔鹿，我一直欠你一句抱歉。我这个人一直都有点自私，发生了事我可能更多的想着是推开而不是一起。我们之间，就和我给你发的那条短信一样，对不起，我违约了。事情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了，我不想在去提了，那是我的一道疤。但不是你的，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只是认识我。你得好好生活，活在光里。” 这一大段话，每一个字都重重的砸在乔鹿身上，她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却还是不死心的问:“是错吗？” 很突兀的三个字出口，是错吗？认识关一是错吗？坚持了这么久的事，怎么就变成了一件错事呢，最重要的还是那个人亲口告诉你，不让你有任何逃避。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狠，好像自从那次以后，他就一直一直在推开自己，只剩自己仍在坚持，哪怕被推的遍体鳞伤她也还是会安慰自己说，没关系，他有苦衷的。 可是现在这个幻想被扯开，被撕碎，再也无法拼凑起来。 那个人还要在边上说着，你要面对，然后自己好好生活，真是......讽刺啊。 第十九章 最后看乔鹿的那一瞬，关一觉得那双眼里的光真的灭了，剩下的只有挥之不去的失望。 有时关一觉得自己真的挺可笑的，说着希望她活在光里，却又一次一次的把她往黑暗里推。 没有办法，他是个自私的人。他自认为给她的一切是成全，哪怕是她不想要的，可就这是他所能给的。 关一其实也想像过，未来会怎么怎么样，只不过无数个想象都抵不过现实那一击，他几乎被击碎...... 他抱着兴喜未平的心情回到家里，看到的却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妈妈正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若是平常，他会笑着过去缓缓叫醒她。这次，他不确定还能不能叫醒，因为他看到了乔未，那个魔鬼，他没死，他又出现了，毫无征兆。 他笑着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酒瓶，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他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鬼，要拉着他们一起死。 关一脚上像灌了铅，他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走到妈妈面前。手颤抖着抚下两缕挡在额前的头发，然后慢慢的去探测鼻息...... 第30页 结果会是怎么样呢，会是好的吗？ 他疯了一般的一次一次尝试去探，去听，他想着会有的，会有的，他等着有热气传递到他手上，他等啊等啊，等啊，都快忘记了自己呼吸... 妈妈离开了，她最终还是抛下他了。意识到这一点，他恍然跪地，一行泪水流出砸向地面，突然间他又猛的抬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抽出在妈妈手里紧握着的纸张。 看完后，关一红着眼拿起刀走向关未...... 关一从和妈妈逃跑开始，身上就一直备着一把刀。他害怕关未再次出现，他想着如果再出现的话，他就和他一起死。 那时，再见到关未的那刻，身体先比自己做出反应，他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他害怕看到他那张脸，那张狞笑着一次又一次把烟头和皮带抽在他身上的脸。 关未又摆出了那副最初的样子，说着自己有多么多么可怜，然后祈求着原谅。真恶心，关一真的好希望他去死。 他拿出刀压在关未脖子上，出血的那一刻，他怕了。那一刻关一才知道做了那么多心里建设到真正这一步时，到底有多难。他强撑着自己坚持住最终获得了短暂的胜利。 关未倒在血泊里的那一瞬，关一抱着受伤的手臂跌坐在地上。脑子里乱乱的想了很多，最后脑海里浮现的一个念头是，那个说要陪他一起面对的人，那个要一起到未来的人，他要失去了。 他艰难起身，缓慢移动到妈妈身边抬起那只还干净的手搂住她，他小声的说着：“妈.....妈.....我好疼........” 朦胧中他好像听见妈妈在说：“关一啊，妈妈带你逃走吧” 好.....逃走吧.....我们一起走.....不要丢下我... 关一： 对不起，妈妈还是食言了。再看到关未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说是害怕，倒不如是坦然。 我突然间想开了，与其这样提心吊胆的过，还不如有个痛快。妈妈是个懦弱的人，一直都没有保护好你。 妈妈是太爱他了，我没有准备，我越来越多，他却越来越少。我总是抱着一个念头，会好的，会好的，他还会回来的。是妈妈错了，他已经在一次次的赌博、喝酒、摔打把我淹没的一点不剩。 这次他又是一脸可怜相的回来，说着要我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好好的。我看着他脑海里却重叠起他揪着我的头发用力磕在桌上的画面，觉得可笑的紧。脱口而出说着我答应，他很惊讶，连忙乱七八糟的保证着。我抱着九十的失望，和那十分的期望，凄凉而幸喜的等待着。 发现他再一次拿钱去赌场的时候，我心里呼出一口气，像是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借口结束。准备了药，我和他一起喝下，他毫不知情，拿起啤酒又开始灌着自己。 关一，原谅妈妈没有告诉你。妈妈希望你开心，做一个幸福的孩子。 鹿鹿能出现在你身边，妈妈觉得是我们遇到的最好的一件事情，在鹿鹿身上，你的开心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我很高兴，妈妈不想再让你承担任何痛苦了，你得好好的 。妈妈爱你。 .............................. 关一忘记了自己在那个充满着血腥味的家里呆坐了多久，直到天色渐渐亮起，他空洞的望向窗外，动了动蹲着麻木了的腿，又转回头猛的对上关未那双瞪着的眼睛。 关一突然想着他会不会再站起来拿出皮带来抽自己，会不会在把烟头按在自己身上，会不会用脚狠狠地踹自己......会不会在给他一颗糖。 不会了，他已经死了。 强烈的悲哀感充斥在胸口。 后悔吗？自己无法回答，刺进身体的那瞬间，心里是痛快的。然后呢，妈妈最后留下的，他一点也没做到，只剩下满腔的愤怒刺激着脑仁。 答应乔鹿的他也没做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他好像一瞬间把自己变成了个罪人，该恨的人已经死去，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恨谁才能支撑自己。 恨妈妈吗？恨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为什么要自己承受。 不，他该恨自己。他忘记了自己见过关未，忘记了该多关心妈妈，忽略了出门时她悲凉的神情。 奇了怪了，两个人都是为了对方好而做出的事情，结局为什么会怎么惨烈。 关一按下手机发送最后一条短信，然后拨打了报警电话。 他不是圣人，他背负了很多，乔鹿哭着的脸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回放。他心疼的不行，好想抱抱她。可是没办法了。 其实他心里有个恶心的想法，那时候，他真想去找乔鹿，用沾满血的手抱紧她说:“陪我一起死吧。” 用力朝脸上抽过去，脑袋里响起嗡嗡的声音，他停下手，嘴里吐出一口血沫。 第31页 微微扯起嘴角，乔鹿啊，要好好生活。 带着我的那份。 第二十章 牢里的生活不好过，不过比起心里的煎熬已经算是好了太多。狱警和他说可以提前出狱的时候，他心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想的是，逃避。 他不想出去，害怕面对一切。 沉重的大门缓缓推开，关一站在一个角落。刺眼的光照在身上，他抬起手挡住眼睛想着自己接下来要去哪......... 他没有在回那个家里。原因可能是，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第二次。在车站外晃荡了很久，身上没有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去哪，颓然的坐在地上。直到一双脚出现在眼前，关一抬头对上了满脸是泪的陆白。 遇到陆白是意料之外的事，她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就开始哭，弄得关一手足无措，一瞬间好像又回到那次关未来后她找到自己时的样子。 关一拍了拍她后背，意为安慰。陆白却像是被触动了机关似的扑到他身上开始嚎啕大哭，震的关一耳朵在聋的边缘反复弹跳...... 陆白把他带回家里，要他在家里好好待着一切都由她来处理。 再见到陆白的父母，关一有些心酸，悲哀的发现时间在他身边好像带走了所有。 他被供着复读了学校，陆白一家觉得欠关一很多，想补偿他。他想说，他们根本没有欠什么，自己还害得你们家离开原来的地方逃到另外一座城市生活。 说完又被陆母的哭泣压下，陆母和妈妈年少时就交好，时光变迁，谁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惨烈。 因为坐过牢陆家费了很大力气才有个这个名额，他又开始重新读书了。 他时常做噩梦，会梦见坐在沙发上没了呼吸的妈妈，会梦见满身是血让他偿命的关未，会梦见满脸是泪的乔鹿。 又一次梦醒，陆白坐在沙发前递过一杯水问：“乔鹿是谁？” 他接过水陷入沉默，陆白干笑了两声说：“好歹我也喜欢了你这么久，我总可以知道我情敌是谁吧” 关一笑了笑喝了口水，说了他们的事情。陆白听完第一句话说的是：“关一，你真傻逼” 他躺在沙发上迎合着：“嗯，我也觉得” 期末考试逐步来临，班里气氛瞬时变得紧张。 每个人都是备战状态，关一敲了两下笔尖，轻笑了一声。 同桌的男生疑问的看着他出声：“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嘴上回答着没事。 没事。他只是想起了乔鹿，那个每逢考试总要被点名的人，榜单的最后永远都是她的人。 好想她啊。 考试结束，假期来临。关一找了个工作，在咖啡厅打工。工资不多，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人一停下来要想的事情就很多。裹好了围巾要出门时，陆母拉住他：“关一，别太累”说完把他拉到怀里轻拍着背。 心里升起些暖意，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妈妈，忍住刺鼻的酸意他窝在陆母肩上点了点头。 今天店里的人不多，可能因为太冷了，比起出来人们都更愿意呆在家里泡杯速溶咖啡。他坐在椅子上，手托着下巴。明天陆白就从学校回来了，应该晚上就会又给他打电话扯着嗓子喊去接她回家。 ........... 生活还算平静吧，在没接到这个电话之前。 他疯了一般的跑出店，打车向火车站驶去。陆白的声音环绕在耳边：“关一，乔鹿自杀了” 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刻，一股森麻的感觉遍布全身，他出了一身冷汗。到了火车站拿到票后，他坐在那里等待着鸣笛。 a市他去过很多次，想她的时候他就会去。 不见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跟在她身后，这种感觉让他想起那时跟在自己身后的乔鹿，他回头转身叫她名字。这时，时空仿佛交错，那时是白天，现在是夜晚，她转身，身后空无一人。 关一躲在公交牌后听着乔鹿嗤笑了一声，那声音像是在嘲笑自己也像是在嘲笑他。听着脚步声远去，关一松开捂着嘴的手。悲伤的情绪遍布全身，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泪争先恐后的出来像是表达着自己到底有难过。 他慢慢蹲下身，胳膊环住自己，头埋在里面，无声的哭泣。 那是最后一次去找她，他回来后决定以后不在去了。自己说的了结总不能一边念着一边划清界限。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再次见到乔鹿，他很害怕，那张脸他自从进狱前那一别就再也没有好好看过，此后她出现的都是侧脸或是背影。 乔鹿常说她见自己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说喜欢自己笑起来的样子。 其实自己也是吧，在她推开门站定的那一瞬，他记忆最深刻的是脸上右脸侧边的那颗痣，眼睛圆圆的盯着自己看。 第32页 不自觉的手抖，陆白注意到了，疑惑的看向自己。明白缘由后，她突然搀上了他的手臂压低声音说着：“帮你这一次” 接下来就是见面，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用平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说着那些推开她的话，伤人伤己。 到达于沐发来的位置，他站在门外双手像是失了力，无法抬起。三个小时过程他却感觉自己走了三年，如此漫长，耳边呼啸的声音在这一刻全部归于平静，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咚咚咚，清晰无比。 门猛然被拉开，乔姨的脸出现在眼前。两个人都僵在原地，许久乔姨手拂上关一肩膀：“这几年....去哪了” 关一嘴巴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眼下的人浸在莫大的悲伤里，他俯身环住她...... 肩上留下一片湿渍，他关好门坐到病床前。和他简单的说了几句情况，乔姨提着壶走了出去，末端留下了一句：“那台钢琴，我留下来了，在家里” 他看着沉入睡眠的乔鹿，手放在被纱布层层缠绕的手腕上小声的问着：“疼吗” 那天他和她呆到了天亮，两个人没有在说话，都沉默着。直到他站起身，快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一声：“关一，我要走了”他回头，那双眼里满是失望。 他在早晨醒来，猛地抬起头，乔鹿还在沉睡。昨天他和她说了很久的话，说着说着不知何时睡着了。乔姨递来一个苹果，他接过。 “关一，你说乔鹿怎么还不醒呢”关一把苹果放到桌上，看着乔鹿没有回答。乔姨自顾自的继续说着：“你说，她是不是真的不想醒了” 一语说出，心底不愿面对的事情还是被恶狠狠的揪出来摊开在眼前。 关一来的时候，已经是乔鹿脱离危险期后的第十天，可她一直都没醒过来。 问医生，医生说是病人心理可能出了问题，不愿醒来。身体支撑不住心理巨大的压迫，选择走向枯萎。 于沐在三天后来到病房，一进门把一本日记甩在他身上：“作” 她把他推了出去，关上门后的于沐坐在地上哭泣着，她恨自己也恨乔鹿，那本日记上写的那句话让她痛不欲生：“只要你多看看我，你就会发现我有多难过” 关一颤抖着翻开第一页，上面只有一句话“人间失格”那是一本书的名字。页尾落着一个名字，乔鹿。 第二页，“那天翻微博时看到一个人说的话，我觉得和我现在很像。那句话是:“我希望有一天，妈妈能不顾一切的说要带我回家。” “昨天做了一个梦，梦醒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 “我无法和乔平交流，我好像丧失了所有表达的能力，害怕却又无可奈何” 第三页，第四页，第五页.... 最后一页，日期是乔鹿见完他之后： “关一，我真的好喜欢你，可是你每次说的话都让我好难过。” “明天要去看病了，心里没什么波澜，还是和以前一样哭闹过后最多的还是想逃避。我真是个脆弱的人，不敢说不敢做，只能无数次寄托于重新开始。真想回到以前啊，我真的好累” “手里拿着病历，我坐在座椅上崩溃的哭着，对面的大叔一直在看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止住了泪水而后离开了医院。坐在家里，我的心情又发生了变化，那股难过消失不见，留下的是一种无法意会的轻松。我忽然间好像明白了，这个病历是自己给自己下的通知书。” “我......” 最后她似乎还想写着什么，但又停笔了。她收拾好了家里的一切，提着垃圾袋，锁好家门，离开。 这仿佛是她的一种执念，她把垃圾袋扔进桶里，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划向自己的手腕。 ........................ 关一无法想象那种疼痛，也不敢去想，她究竟是承载了多少才做出这一步。 第二十一章 四季更迭，乔鹿醒在两年后的夏天。 她缓缓睁开眼对上另外一双眼眸，嗓子涩的厉害她咽了咽口水：“笑一下”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 关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不过他现在的笑还真是比哭还难看，她艰难的抬起手。关一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脸凑到她手前，她摸着那两个小括号眨了眨眼睛又继续开口：“真好看” 真好看呐。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本来已将自己埋入一片黑暗。 可不知从何时起，关一的声音出现了，还伴随着一道细微的光束。不过声音很小，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以为又是自己的幻想，她转过身堵住耳朵，不看也不听。 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大，那道光束也照亮了自己，乔鹿听清了最后那句话：“乔鹿，我好想你” 第33页 她想去看看了，想去看看这样的关一。 不过她跟自己说好，如果他在变成她讨厌的样子，那她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还好。 关一扶她坐起来，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对不起还有我真的真的好想你.......”他哽咽着，后面的话被泪水吞没。 乔鹿揉着他的脸轻声回应着：“你是不是来找过我”关一慢慢点了点头。“我那时每次都嘲笑自己在瞎想” “以后不会了，我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乔鹿看着他湿润的眼眶，手指滑到他眼底擦拭着：“好了，你是和我互换了吗。我还没哭呢” 关一埋在乔鹿脖颈处发出一个嗯的音节，乔鹿笑着推：“好痒” “你也爬我脖颈上就不痒了”关一的声音乔鹿好像已经听见好久了又好像是第一次听见。内心雀跃不不止，她回抱住他，分享着这些得之不易喜悦。 那天，他们说了很久。开心的，难过的，重要的，不重要。两个人像是要把这些年互相没有说出的话，在今天补完。 直到于沐提着水果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砰”水果应声落地，乔鹿回过头看到红着眼的于沐，忍了许久的眼泪在这一刻全部崩盘。 关一慢慢放开她，走过去捡起落了一地的水果关上门。 关门前一刻他听到于沐抖着嗓子说：“你他妈的还知道醒啊”然后里边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哭声。 关一听着声音靠在门背上笑着，还好，回来了，幸好的幸好，她还在。 出院前，陆白来过一次。争锋相对的气场瞬时消失了，清楚了一切后，乔鹿看着这个好看女生在心底笑出了声。关一是我的。 “谢谢你”乔鹿对着坐在椅子上削着苹果的女生说着。 陆白摇了摇头：“没什么，应该谢你给了一个他还能活着的理由” 乔鹿听完没在搭话而是将目光转移看向窗外，她想这次我们算是相互给的，救赎。 出院前一天乔平打来了电话：“兔崽子，守了你那么长时间你不醒，我刚这边走一天，你就醒了。不想见老娘？” 听着电话那头叫喊的女声，乔鹿觉得心头所有的乌云都散去了，这次留下的全是光明。 她迫不及待的想奔回家里见乔平了。 “关一” “嗯” “我们一起回家吧” “好”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