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雀马鱼龙》 第一章 雨下魂回夜 暴雨已经停歇了,云却还没散去。李渊坐在大堂的木椅子上苦着一张脸,虽说如今孩子多夭折,但是对于自己来说,这还是第一个夭折的孩子。自己虽然是五个儿子六个女儿的父亲,但每一个都是自己的血肉,何况这还是个嫡子。 李渊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着外面还yin沉的天又叹一口气:痴儿,一声雷就吓成这了呢? “老爷!老爷!三公子活过来了!”李四一路小跑而来,向李渊禀告这个令人兴奋的消息。 李渊也不怀疑:李四是不会骗我的,我那痴儿命大?嗯……这样很好。 李渊到李玄霸房间门口的时候,就听见自己的夫人窦氏“嘤嘤”的哭泣,心里叹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窦氏坐在床边拉着玄霸的手还在嘤嘤哭泣,不过听起来不像先前那么悲伤了。大夫在收拾东西,旁边还有个丫鬟。 李渊远远地看了一眼玄霸,看向大夫:“杜郎中,这……” 杜郎中看见李渊,放下手中的东西微微施了一个礼:“国公爷,令郎受到巨大的惊吓,xing命无忧,只怕有失魂之症啊……小人无能。”言毕又继续收拾东西。 李渊听了心道:也好,好过这痴儿顽劣,在府中折腾,我唐国公虽不复祖辈荣耀,养这我这病儿子还是没问题的。 “来人!送杜郎中~”目送杜郎中远去,然后向窦氏走去。“夫人不要要哭了,我儿能活着就好。” 窦氏一听刚要反驳,外面突然一道白光划过,紧接着一声巨大的雷声在人耳边响起,雷声听似要划开天幕般艰难,只是生在声音大:“咳——哧咔!” 这一声雷响惊得窦氏猛一哆嗦。 再看床上的李玄霸,听到这一生雷响,一个猛子,坐了起来!嘴里大喊着:“不!不要啊!啊——”身上盖的被子瞬间被撕得稀烂。 李渊一把拽起窦氏,把窦氏护在身后,惊疑地看着李玄霸。 窦氏站在李渊身后惊喜地看着玄霸。也不顾身后因为玄霸大吼一声而受到惊吓,而扔掉手中盆子的丫鬟。 李司慢慢平静下来,看着旁边的这一对惊喜的中年夫妇,一身古装,再看旁边,房间里也是古sè古香的,看起来十分华贵。 窦氏看玄霸终于平静下来,上前拉起玄霸的手:“大德,你终于醒过来了!娘担心死了……”说着声音有哽咽的不能继续说下去了。 李司有点蒙,这里是哪里?大德?娘? 李渊在官场混迹许些年,哪能看不出玄霸眼神中的迷茫和呆滞?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沉重道:“痴儿——唉——李四,快叫大夫!” 李司看着这个大叔:“痴儿?” 窦氏一听儿子说话了,还是重复的他父亲的骂他话,顿时心中不满:“你这老头子,我儿痴儿怎么了?痴儿也是我儿!你是不是不想养着我这痴儿?你不养我养!” 李渊顿时一顿头疼:“夫人说的哪里话,痴儿也是我儿啊,我怎会不养?只是怒其不争夫人不要误会。” 李司脑袋终于有些反应过来了:“这两位是我爸妈?这倒底是哪儿啊?看看屋外也不像在野外……难道……自己穿越了?应该是了!” 李渊听了心里一沉,这痴儿从小痴傻,虽不显硕壮,却是力大无比,身体倍棒,倒是好养。只是偶尔会发一次疯,发疯起来三五个大汉都不能接近。如此生猛,却奇怕雷声,好不容易养了十一年,这都快十二岁了,好不容易教导的与平常人差不多了,还想着为这痴儿办一次庆生大会。不想今ri酉时三刻时分(下午六点四十五左右)外面降下雷雨,有一声雷炸惊了这痴儿,竟然七窍流血,昏死过去,刚开始生机全无,还以为这痴儿夭折,没想到又活过来了。只是看着胡言乱语的模样,还是那又痴又傻的。 这时杜郎中又回来为玄霸把了把脉,对李渊施了一礼:“国公爷,三公子已无大碍,只是受到惊吓脉象不稳,还需慢慢调理,小人这就去开药方并抓药。” 李渊点了点头:“李四,陪杜郎中抓药。” 李司坐在床上,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再看看拉着自己手不放的“母亲”,再听着这些对话,心里开始计较:国公?三公子? 窦氏又扶儿子躺下,说是扶,到不如说是按,看儿子乖巧地顺势躺在床上,窦氏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谁说我儿是痴儿?嘴上关切道:“大德快快躺下休息,要好好调养……” 李司心里很乱,也需要时间整理一番,便道:“嗯,我正好困了,那我睡了啊!”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窦氏呆了呆,嘴角含笑,看来确实没什么事了。 “好了,咱们走吧!环儿,收拾一下这些杂物,照顾好大德。”窦氏指了指被李司撕碎的被子吩咐了一声,然后同李渊往外走。 “是”环儿福了一个万福,应了一声,目送李渊夫妇远去。 李司听见屋里没声音了,就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侍女打扮的少女一脸惊愕和害怕地看着自己,便说:“你怎么不出去?我要睡觉了。” 环儿看见李玄霸突然睁开眼睛,吓得一哆嗦,生怕这个痴傻的少爷发起疯来,“这个坏了的被子……” “明天再收拾吧,我累了想睡觉!”李司打断道。 听到少爷似乎快要不耐烦了,赶紧闭嘴,想着赶自己走,心里舒了一口气,微微福了一福,赶紧向外走去。 李司看着没人了,也舒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自己以前是个资深宅男,网络小说不知看了多少,书中的穿越不胜枚举,只是不曾想自己也能穿越。 作为一个宅男,穿越的事倒是想过的,思来想去,如果自己穿越的话,根本没什么资本,像书中说的穿越后怎么应用现代人的知识,或者历史事件来成就一番伟业,而自己若是穿越的话,一点用都没,首先,自己的特长不过就是在家宅着,历史知识也就是应试教育下的一点分数而已,分数还不高,毕竟那时候为了上大学,自己还是艺术生来着,成绩只能用差来形容。如果说有什么本事的话……只能说看的书多,主要是网络小说多。不过,目前看来没什么,自己是国公府的三公子生计问题是不存在的,还可以像以前那么宅着。 又舒了一口气,李司又开始悲哀了,穿越,想必自己的前世已经死了,虽然现在有父有母,可是前世的爸妈想必是伤心yu绝的,想到这里李司心中充满悲伤:自己名字叫李司,本就是一个很平凡的名字,同学们开起玩笑都叫“李四”,很平凡的一个人,同路人甲,张三,王五并列在一起的李四,没有人理重视,甚至很少有人搭理。 只有爸妈才把自己当宝,不想上班,也不逼迫,只是在人后苦恼。而自己也是不忍爸妈愁苦,才辞去了宅男这份工作,踏上打工的道路,还记得爸爸当时很高兴,还和自己喝了两杯。没想到当天自己开车走一段山路的时候,突然一声惊雷,吓得自己手一抖,车就从路边的悬崖在这自己下去了。自己惊叫着,豆大的雨滴模糊了车窗,然后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爸妈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子了,李司痛心地胡乱地想着,迷迷糊糊慢慢睡着了。 ; 第二章 初晓英雄名 李司是被一阵鸟鸣吵醒的,如果不说超的话,应该是睡到自然醒,然后听见鸟鸣声。李司坐起来感觉身上没有什么不适,仔细感觉有些心悸,嘴里瑟瑟的,眼睛有点粘。 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撒了进来。朦朦胧胧的光照着屋内的陈设,像梦中一样。 李司下了床,走到不远处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漱了漱口,走到门口把门一拉往外吐去。 “啊!”门外一声惊叫。 李司定睛一看,惊叫的是昨晚上那个叫“环儿”的那个丫鬟。 环儿紧闭着眼睛,满脸的血水,正往下流,而这一切的杰作这是李司。 李司一愣,马上说:“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你在门外……啊!我怎么吐的带血的水?” 环儿正害怕着呢,听见三少爷向她道歉,惊得睁开眼睛顶顶地看着三少爷。听见三少爷问她,赶紧回道:“回少爷,昨ri您听见惊雷,七窍流血,昏死过去,后来醒过来也没洗漱,就睡了,今早漱口吐得就是血水。” 李司想:大概就是那时候自己穿越过来的吧!现在现弄清楚前身的身份。又问道:“我是谁?” 环儿憋着难受也不敢擦脸上的血水,又听少爷这么问,呆了呆地心想,以前少爷虽痴顽,但也知自己是谁,这是怎么了? 李司看见环儿呆呆地望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便道:“嗯,我昨天被雷惊着了,得了失魂之症,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给我说说。 环儿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三少爷的变化,听李司这么一说,顿时感觉确有其事,不过感觉不像以前那么凶了。于是想了想就说:“老爷是唐国公,夫人是窦氏。少爷是三少爷,上有长兄李建成,二兄李世民……” “李建成?!李世民?!三少爷?!”李司打断了环儿的话,叫了起来。 环儿以为这三少爷又要发疯了,吓得不敢出声。 李司已经肯定这是李渊家,而自己是李渊的儿子,这三少爷…… 李司非常失望:“为什么我是李元吉啊!” 环儿很好奇地问道:“少爷,您不是得了失魂症了么?怎么还记得四少爷呢?而且四少爷叫元吉,您是三少爷……” 李司呆了,老三不是李元吉?老四是? 环儿看着李玄霸盯着自己,突然想起少爷从小有痴顽之症,自己一个弱小的丫鬟……环儿一下吓的快软了,准备随时转身就跑。 以前吓的软的跑不了的,永远也不会跑了。 李司呆了半响才注意到环儿恐惧的眼神,不过开口却说:“那李元霸呢?李元霸是老几?” 环儿看着少爷眼神趋于平静,而且刚刚也没有哪种凶狠的目光,原来是自己吓自己,松了一口气,答道:“少爷,没有元霸,只有您,是玄霸少爷……”环儿一边说,一边才确认少爷确实得了失魂之症,不过怎么还有李元霸啊? 李司又呆了,没有李元霸,有玄霸?这……难道李元霸是改过名的?还是说李元霸只是小说演义中被神化的人物? 李司心里舒服了一点,刚松了一口气,又想起李元霸十几岁就死了! “那我今年几岁了?” 环儿想了想:“十一岁,少爷是冬天的生ri,与二少爷同一年,二少爷是年初,您是年末……” “嗯,知道了你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环儿不敢再说什么,退了几步,转身出去了。 看来自己还是没多久可活了,李司心里感觉很是灰暗和沮丧,本以为算是死里逃生了,可是没想到还是难逃一劫…… 唉~被人重生混的都那么风光,自己什么都不会,甚至不知道历史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像这个李玄霸,后世的李元霸,不知道什么情况,名字都改了。本来吧,自己什么都不会,有李渊这么一个老子,有李世民这么一个哥哥,自己也能过下来了,可是这……这……竟然快要死了,每个穿越的都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自己什么都不会,这怎么改变啊。 李渊被夫人窦氏叫到房里,进门一看,是玄霸的贴身丫鬟,小妮子十分激灵,很多伺候玄霸的人都被玄霸打伤打残了,只有这个基本没什么事……不过~玄霸又怎么了? 听完窦氏让环儿又讲了一遍刚刚的情况,李渊陷入了沉思:顽劣之症好了?失魂之症?也好,这样让人省心许多,这样,这个儿子也能慢慢教导…… 李渊想了半响,觉得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看着夫人满脸的担忧,李渊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又对环儿说:“嗯,我知道了,你以后要好好伺候三少爷,他大概是不会再发疯了,不过你可不能懈怠!嗯,你下去吧!” 看着环儿出去了,窦氏赶紧站起来,一脸紧张地看着李渊。 李渊安慰道:“夫人莫要担心,这是好事啊,玄霸的痴顽之症大概好了,那一身神力,稍加锻炼必是一员猛将啊!大概不如建成世民他们有谋略,但这勇力必不可挡啊!我李家……哈哈哈……”说着,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窦氏一听,怒气上窜,对着李渊道:“我那孩儿岂是给那昏聩的杨广卖命的?李家有国公之位,衣食无忧,难道也要我那孩儿去高丽送命么!” 李渊忙道:“夫人误解了,你看那宇文化及可有让宇文成都去高丽?我儿不是嫡子继承不了爵位,自己能创下一番天下也为后人多些生存之道而已,夫人莫要误解我。” 窦氏听完,把忧心放下,随即又说:“那就让我那孩儿同世民习字!” 李渊赶忙答应,溺爱地看着窦氏。 “爹,娘,你们在说什么?” 窦氏指着从外边进来的孩子骂道:“你这屁孩,整天一身臭汗,到处乱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虽是骂,单眼中一片笑意。 李渊笑呵呵地看着李世民进来,心里满满的全是满意,这孩子不大,也就十岁,但却聪明机灵。虽然现在对学问兴趣不大,却练就一身好武艺,也能断文识字。现在还小过几年就能文武双全了。 李世民进来跪倒在地,膝行两步,抱住窦氏的腿,说了一声:“给爹娘请安了!” 李渊和窦氏都哈哈大笑,虽是一身臭汗,窦氏也喜洋洋地把李世民拉起来,笑骂道:“哪有这么请安的!你个小屁孩” 李世民委屈地叫道:“我不是小屁孩了!我有十一岁了!那些侍卫都打不过我了!” 李渊笑呵呵地说:“好好好!我儿长大了,那我还考考我儿的学识!” 李世民脸慢慢变红,吱吱呜呜地说:“我,我,我不想学文……” 李渊把脸一沉:“你可知朝廷当殿的哪位臣子不能做赋?包括武将!不学无术,只能被人当枪使!去!洗个澡,自己找先生领罚!” 窦氏看着李渊训完,溺爱地模模李世民的头道:“去吧,好好学习。” 李世民“哦”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李渊笑骂道:“这小屁孩!” 窦氏也笑地很开心。 ; 第三章 醉酣生死命 李司或者说李玄霸坐在床上,一时间迷茫的无可附加,自嘲地一笑,自己现在这状况是不是算的上等死,还记得前世有人说过: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 坐在床上胡斯乱想,慢慢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激灵坐起来高兴地喊了一句:“对了!李元霸会死,可是李玄霸不一定啊,说不来都是假的呢?”刚说完,又低落地躺倒在床上,古人的演义很多都以现实为根基,像《隋唐演义》很多人都是真的有,像程咬金、秦琼、尉迟恭等等。也就是说事实上自己还是真的要死…… 环儿回来后就在少爷门口候着,听见里边什么“李元霸会死,玄霸不一定……”心又低落了,本以为少爷的痴顽之症好了,可是现在又变成傻子了,自己刚刚升起的那些希望又落空了…… 李玄霸郁闷,痛苦再加上悲伤有点受不了,大喊了一声:“啊!……” 环儿下了一跳,又认定少爷的痴顽之症根本就没好,赶紧转身就跑,去找三姑爷柴绍了,三姑爷能够照顾好少爷的。 柴绍在看书,但是看着那眼神,明显没有落在手中的书上。 柴绍有些悲伤,自从娶了三娘子(平阳公主),自己在李家走的很勤,最欣赏二公子李世民,却是最喜欢这个傻不愣登的三公子李玄霸,玄霸很听话,或者说很听自己的话,虽然时常发疯,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再加上以自己也的身手也不会有什么事。 前天带三娘子拜访泰山大人,没想到到了昨天就听说玄霸被雷声惊死过去了…… 一晚上没睡好,今天也没什么好的jing神状态,三娘子已经去后宅看岳母去了,留下自己在这里呆着。 刚胡思乱想到这,听到有人跑来找自己了,应该是哪个丫鬟吧。柴绍正了正衣冠,打起jing神就听到敲门声,说道:“进来!” 环儿进来了,柴绍经常去找李玄霸,对这个机灵的贴身侍女也很熟悉,不机灵在玄霸身边做不了这么久的贴身丫鬟。 环儿脸上不见悲伤,只有和以前玄霸发疯的时候跑过来找柴绍的惊慌一样,瞬间柴绍觉得像以前那样,玄霸在发疯,而不是夭折了。果然听见环儿说:“姑爷!三少爷又发疯了!” “咦?”柴绍有些惊奇,不过确实听清楚了,不是错觉,看来玄霸只是惊得假死过去,没什么事,只是现在又在发疯。 柴绍赶紧起身,和环儿往李玄霸的住处走去。 一边走一边问环儿:“玄霸什么时候醒来的?” 环儿答道:“昨晚就醒了,只是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柴绍奇怪道:“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 环儿想了想说:“好像少爷的痴顽之症好了,可是有时候胡言乱语的,而且少爷说他得了失魂之症。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柴绍“哦?”了一声,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李玄霸躺在床上,有些绝望,这时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个很英武的男人。正是柴绍。 柴绍进来就问:“玄霸,感觉怎么样?” 李玄霸瞥了一眼来人,哼哼了一下,没有言语。 柴绍看着李玄霸眼睛透出的绝望和颓废,很吃惊地说:“玄霸!你怎么了?”要知道,玄霸自小有痴顽之症,也就是说不思考,更别说绝望了。 李玄霸有气无力地:“你谁啊,别烦我!” 柴绍呆了一刹那:“我是你三姐夫,柴绍……”本来柴绍还习惯xing地在说清楚点得,可是看着李玄霸,算了,说那么多干什么,又说道:“你小子给我起来!” 李玄霸听到“柴绍”的名字,有点小激动,这可是英雄之一啊!可是转念又一想,我还是李元霸呢,都快死了还说什么! 柴绍十分好奇李玄霸到底放生了什么事,看了一眼环儿,环儿也是一脸迷茫,只好做罢。 柴绍看着李玄霸,眼神失神,充满绝望,沧桑,不像以前那么透亮,以前不能思考,现在绝对有理智的。 “你给我起来!大好男儿,岂能效仿懦夫般绝望!环儿!拿酒来!”柴绍大喝一声,直震的李玄霸一哆嗦。 环儿则是痛苦了,耳朵里嗡嗡作响。不过也听清姑爷说的是什么,转身去拿酒。 “作死啊!喊这么高!”玄霸也喊了一声。听声音,中气十足。 柴绍听完“哈哈”大笑,也是中气十足。柴绍还担心李玄霸已经被什么心思压垮了,jing气神泄了玄霸就完了,现在听声音,根本没事。 玄霸一脸不知所谓地看了一眼柴绍,心情似乎都好了点。 眨眼间,环儿拿着两只碗,带着两个家丁,搬了两大坛子酒进来了,不敢搬小的,少爷不喜欢小的。任何东西不看jing致,只看大小。 柴绍把李玄霸拖起来,提着一只坛子把酒封拍开,接过两只碗倒满!递给玄霸一只,把另一只一口干了。玄霸没有抗拒,接过碗也喝了一大口,呛得直咳嗽。 柴绍皱了皱眉头,没说话,这时候说多了也不好。 玄霸又喝了一口,没有后世的酒jing度数大,不过粮食的味道更重一点,比后世自己喝的劣质酒还香一点,不过,口味不大好,有点涩。看了一眼瓷碗,是黄酒。又喝了一口,吧剩下的干了。顺便把碗递给柴绍。 柴绍叫了一声“好!”又给玄霸满上。 玄霸酒到碗干,满心的抑郁全发泄在酒上。酒有些涩,心有些苦。玄霸却喜欢上了这种酒。 两个家丁接过酒坛子给两人倒,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喝。 喝着喝着,柴绍有些吃惊,以前的二愣子李玄霸虽然也很能喝,可是喝上一点,就多连笑带跳,不是发病的发疯,只是喝多的酒疯。 可是再看现在的玄霸,本来眼中的死寂随着喝的越多,变得越来越少。眼神也越来越亮! 没多大功夫,酒坛子就快见底了,李玄霸喝完一碗,大吼一声:“我不想死!”倒在了床上。 两个家丁直接软倒在地,耳朵有一些血丝流出来。 柴绍本来早就喝多了,还能强撑这不倒,被李玄霸这一嗓子吼了一下,知道玄霸没事了,放声“哈哈”一笑,对外喊了一声:“玄霸醒了也把我弄醒!”不喊不行,不喊,外边的家丁丫鬟被玄霸那一嗓子震得听不见。喊完。倒地,躺在李玄霸旁边。 柴绍喝的很开心,终于把李玄霸心中的抑郁逼出来了,也放松不少,只是醉死过去的眉宇间,有那么一丝忧郁和担心。 窦氏听到了两人的喊声,过来看见两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地上碎酒坛子,碎碗,还有两个家丁倒在地上。吩咐外边的家丁进来,把柴绍抬回自己的房间,把地上的家丁和乱七八糟的碎磁收拾了,叹了一声气,出去了,只能等柴绍醒来再说。 ; 第四章 梦回生之心 李玄霸醒来的时候天sè已经变暗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可是心里无名火气十足,坐起来,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摇摇晃晃到桌子旁,到了一杯水喝,喝完准备回床上再休息一会,可是转身的时候茶壶被手带了一下掉地上,碎了。 环儿在外边候着,听到里面碎裂声,知道李玄霸醒了,就叫人你去请柴绍,自己则进房伺候李玄霸。 李玄霸躺在床上,心情不像早上那么死寂,不过也很低落。看见环儿进来却没有反应,环儿悄悄地站在一边等待柴绍的到来。 柴绍被人叫起来是还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地看见娘子在床边叫自己,胡乱地应了一句,又准备睡觉,却听娘子说:“快起床啊!玄霸醒了!快去看看!你不是让你叫你么?快起来了~” 柴绍一听,心里一紧,瞬间清醒了几分。坐起来道:“三娘扶我起来梳洗一下。” 三娘担忧地服侍柴绍梳洗一番,把柴绍送出门,坐下想了想有出门而去。 柴绍金国一番梳洗jing神许多,也清醒许多,一路沉思玄霸的事,转眼就到玄霸房门前。酝酿了一下情绪,推门而入。 李玄霸躺在床上眼角瞥见是柴绍,转过头来勉强笑了一下。 柴绍拉过一个板凳坐在床的旁边表情认真地对玄霸说:“玄霸!你的痴顽之症好了!可是你却变得郁郁寡欢,还说你不想死,这是何故?” 李玄霸苦笑一声,道:“你相信我快死了吗?” 柴绍大吃一惊:“玄霸!这是何故?” 李玄霸想了想:“冥冥中有一种感觉,我会在16岁死去……”说完,失落地把头转过去了。 柴绍关切地说:“哦?冥冥之中感觉?那你知道怎么死的么?” 李玄霸想了想,李元霸到底是怎么死的?雷劈?战死?额~不清楚啊,应试历史上没说,小说上又雷劈这一说,也有战死一说,只好回答:“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雷劈死的?” 柴绍“哈哈”大笑!觉得有些小题大作,可是一想玄霸以前都是身患痴顽之症,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大概也只有玄霸才当真吧…… 李玄霸见柴绍笑的夸张,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恼:“我给你说这些,你却笑我!那你说怎么抵挡雷劈?” 柴绍连忙道:“玄霸莫恼,这天下每年有多少人能挨雷劈至死的?何况该挨雷劈的都不曾被劈死,你怕什么!倒是多家防范就是了,堂堂国公府,还不至于让你绝望至此!” 柴绍边说边看李玄霸的脸sè,见李玄霸不似先前那般抑郁,便站起身来朗声道:“玄霸,你还小!以前的痴顽之症切不去提它,一切可以重头学起!看你大哥二哥!无不是允文允武,况且你天生神力,这乱世初临,正是我大好男儿百战沙场,建功立业之事!你看这天下之人哪有不死的?何必在意这旁枝末节?” 柴绍说完往后看了一眼,勉强能看见几个身影。 李玄霸瞥了一眼柴绍,暗自月复诽:说这些干什么?我还不知道我李家要坐天下啊,况且说的这些和我有关系吗?想完又瞥了一眼柴绍。 柴绍转回投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眼,也大概能猜出李玄霸想什么,而且这就绝对是痴顽之症已去,现在也绝对是聪慧之人啊! 欣喜之余也有些不好意思又对玄霸说:“玄霸,你且不要担心,雷劈之事可以避免,况且人本身自有趋吉避凶之能,你现在能预见到,到时自然容易应付!到时小心便是,现在就如此愁苦,平白让岳父岳母大人担心而已!既不能避凶,自然也不能趋吉,何苦来哉?” 李玄霸一听,心里一动!对呀!雷劈?有避雷针,战死?我不上战场!这些我总能决定的,而且以前的傻玄霸已经被雷吓死了,自己有不傻!怕什么!纵观以前看过的穿越小说,哪个不是逆天改命的?我不知道那么多历史资料,不能改国命,我只需要改自己的命运就行了!这个父亲李渊到时候自然会坐天下!到时候站在李二李世民这边就行了,一世安稳矣! 这是什么命?纨绔啊!二代啊!而且是最大的官二代啊!调戏?整人?对!还有劫富济贫啊!“哈哈哈!”玄霸想着想着笑了起来。 柴绍一看,虽然不知道李玄霸为什么笑,但是也能看出来至少不再低沉了! 自得一笑,转身出去了。 出门一看,岳母和三娘就站在外,却没有岳父大人。三娘一脸疑问,岳母窦氏虽然较为镇定,也能看出满眼关切。 柴绍对窦氏微微一礼:“岳母大人安心,玄霸已无碍,且让他静一静,我在这里照看即可。” 窦氏虽然关心儿子,听了也只能先让玄霸静一静。 窦氏微微一笑:“嗣昌(柴绍字),玄霸这些年劳你费心了。”窦氏虽然话语客气,但语气却只有亲切。 柴绍笑了笑:“岳母大人言重了,这本就是嗣昌该做的!” 晚饭是玄霸一个人吃的,吃了五大碗面条。李玄霸估计自己若是好好吃估计能吃七八碗,但是没有做好能吃这么多的心理准备,只吃的半饱就不再吃了。 李玄霸吃完后无所事事,在后院的小花园纳凉,环儿在身旁伴着。 李玄霸哼着不知名的曲子还沉寂在无限的yy之中,大概是一直想,有些无聊便对环儿说:“环儿啊,人们平常有什么娱乐啊?” “娱乐?”环儿有些茫然。 “就是消遣、打发时间啊。”李玄霸肉了揉了揉鼻子道。 “三弟!”一道跳月兑地声音响起。 李玄霸朝声音产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英姿勃发的年轻人朝自己走来,此人衣衫不算整洁,却也随行,面带温和的微笑,让人不自觉地想亲近。 李玄霸面带微笑地看着来人想自己走来,嘴唇微动悄悄问环儿:“这是谁?” 环儿呆了呆。来人已到近前,环儿微微福了一礼:“环儿见过二少爷!”说完偷偷看了看李玄霸。 李玄霸也开口道:“二哥!” ; 第九章 羡两小无猜 天气已经转凉,落叶飘飘扬想拉住树枝而不愿意落下。 李玄霸和李世民兄弟二人漫步街头,李世民闲着瞎转,李玄霸也没有目的,来了这么久,第一次领略古人风情。 曾经也这么漫步街头,看看街上的小姑娘,也是曾经的爱好之一。如今走在街头就想看看古代美女。想到这里,李玄霸拉着李世民找了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坐在街边,看着人来人往。 二人就这么穿着锦衣,坐在路边也没人敢说什么,李玄霸看着人来人往低声给李世民评头论足着,李世民羞得脸有些红,不过感觉新奇,有些兴奋,不过却一反跳月兑本xing,坐在李玄霸旁边讷讷于言。 “哎哎!美女!美女!快看那个穿粉裙子的小姑娘,绝对是美人胚,就是小了点,过几年绝对漂亮。”李玄霸有些感叹地对李世民道。 李世民虽是有些害羞,不过闻言顺着李玄霸的目光看去,当然不能用手指,不然还有大麻烦!看过去后李世民脸更红了!讷讷道:“玄……玄霸,那……那是……那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观音婢。” 李玄霸点点头:“哦,那好啊,你认识啊,那等过几年咱再看看这小姑娘有多漂……什么?嫂子?”李玄霸吃惊地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红着脸点点头,道:“今天就是来看她的……” 李玄霸揉揉有些僵硬的脸:“哦~这样啊,嫂子是哪家的?” 李世民痴痴地看着远方的小姑娘,对李玄霸说:“是爹爹的好友,长孙晟叔叔家的小姐。” 李玄霸想了想:“那长孙无忌是……” 李世民道:“那是她哥哥!”李世民在这时没有好奇李玄霸为什么知道长孙无忌,也没有在意。 李玄霸对李世民怂恿道:“那咱过去一起逛呗!” 李世民赶紧转过头来对李玄霸郑重地道:“不可不可,还没有成婚,怎能公然在一起呢?我倒是无所谓,只是长孙家大门户,总要顾忌门户!” 李玄霸奇道:“门户?”李玄霸看着远方那个蹦蹦跳跳又略显矜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有些不能接受,女圭女圭亲也就不说了,这么小还顾忌这些乱七八糟的! 李玄霸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却也不敢怎么样,人的思想杀起人来最是厉害。 李世民就这么站着,远远地看着那个小姑娘,作出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 李玄霸看着好笑,心里却暗暗点头,不愧是太宗李世民,现在虽然稚女敕,却也稍有男子气质了。 李玄霸看了一会,又对李世民说:“哎,二哥旁边拉的那个妇女就是她娘?” 李世民嗔怪地回过头,看了李玄霸一眼:“那是nǎi妈!”说完又摆好姿势看着正在靠近的长孙小姑娘。 李玄霸模模鼻子,不再说话。 观音俾,先帝继承北朝的大业,权贵多是原北朝人氏,而且自隋朝开国以来,先帝崇佛,上到大臣,下到小吏,都是崇佛,所以小孩子的小名都是与佛有关,像如今圣上杨广的小名就叫阿嬷,就是观音旁边的俊俏小姑娘,以此来形容杨广俊美的容貌,同时可见崇佛之风一斑。不过这名字如ru名一般,只有极亲近之人才能叫得。 长孙小姑娘拉着ru娘的手,高兴地在街上逛着,不经意间看见了李世民,也知道这是什么人,不由也是害羞,走路更加文静。 李玄霸看着这小孩间的情感,好笑之余也很是新奇,以自己二十多岁的心理年龄看着小孩子确实有些想笑,不过自己也没有过感情经历,新奇之余,有些羡慕。 长孙小姑娘也是偷偷地看李世民,缓缓往前走,看一眼害羞地转过头去,过一会又偷偷看一眼。 李玄霸好笑之余暗想:李世民倒是定了个好姑娘的亲,只是不知道父亲李渊给李玄霸有没有定亲,定了是个什么样子。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大靠谱,且不说李玄霸以前疯傻,就算定下估计也退了,就算没退婚,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万一不称意,就完了,自己的幸福还是把握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里李玄霸暗自祈祷:希望没有亲事,就算有也是退了好! 李玄霸想着自己的事,李世民看着渐渐远去地长孙小姑娘,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收回目光,有些怅然若失的样子对李玄霸道:“玄霸,咱们回去吧。” 李玄霸点点头:“走吧。” 二人走了一阵,李玄霸见李世民有些低沉,便问道:“二哥可是还在思念嫂子?” 李世民脸有些红地点点头。 李玄霸笑着对李世民道:“二哥应该高兴才是,看二嫂天生丽质,文文静静,必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能嫁与你,你应该高兴才是。现在只是没有成婚罢了,总有一天与你朝夕相处,你现在又何必失落?” 李世民终于露出笑容,点点头对李玄霸道:“玄霸,你说得对,我很期待。” 李玄笑嘻嘻地问道:“那……二哥,你可知道……那个……父亲有没有呢给我定下亲事啊?” 李世民有些调侃地看着李玄霸:“有啊,是裴家……” “哎!快跑!”李玄霸打断了李世民的话朝着远方喝道。 原来,李世民调侃地看着李玄霸的时候,李玄霸模模鼻子,看向前方,正好看见两匹马在街上朝自己这边跑来,马上两人虽不是疾奔,却相互聊的起劲,而一个孩子正好从路中跑过,完全没有意识到马的到来。所以李玄霸就出言提醒。、 而那孩子却站在路中看了过来!李玄霸一着急来不及招呼小孩,一个大跨步,飞跃到马前,作势yu打,两匹马受到惊吓,几乎直立起来,而马上两人先前也听到李玄霸大呼,也看想李玄霸,还真没见到几乎要被马撞到的小孩,而且看到李玄霸直扑过来,早有准备。 只见一人坐在马上,虽然马匹几乎立起,依然安稳,并且能迅速安稳坐骑。而另一人在马惊奇的一瞬间已翻身下马,手拉缰绳,硬生生把马拉在原地,并且在落地的瞬间摆好姿势准备迎敌! 李玄霸把马惊起,然后抱起小孩迅速往旁边一闪。 二人再猜意识到马前有个小孩,也知道李玄霸并无恶意。 马上那人,也不下马,只是拱手微笑道:“这位兄台身手了得,兼一副侠义心肠,段是了得!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马下那人紧跟着冷冷地道:“这实在是东都,不然就这身手,也敢惊我的马,在马惊奇的瞬间,你就死了!” ; 第十章 父子起波澜 李玄霸听了那人的话,心头火起,早知就把这马打死,看他能耐我何! 正待说话,马上那人厉呵道:“不得无礼!”又转过身来和蔼道:“小壮士见谅,小儿不通礼数,不要见怪。” 马下那人悻悻不再说话,李玄霸也不好再发作,这才看向马上那人,马上那人留着几髯长须,看着并不雄壮,却也给人刚强的感觉。马下那人则十分年轻,年龄似乎与李玄霸相仿,正撅着嘴恨恨地看着李玄霸。 李世民也走过来站在李玄霸身边瞪视着那年轻人。 李玄霸对马上那人抱了抱拳,道:“前辈,东都人来人往,还是牵马而行的好。” 马上那人“哈哈”大笑:“好好好,裴某受教了,哈哈哈。” 李世民上前一步,对马上那人行了一礼:“敢问裴前辈是不是自山东来的?” 马上那人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山东来的?” 李世民笑道:“敢问可是裴仁基伯父?” 马上那人问道:“是,你是……” 李世民笑着又十分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小侄李世民,家父李渊。”说着那胳膊肘子碰了碰李玄霸。 李玄霸莫名其妙跟着行了一礼。 裴仁基翻身下马亲切地扶起李世民和李玄霸,又对李玄霸问道:“这位是……” 李玄霸直起身子道:“在下李玄霸!” 裴仁基奇道:“李玄霸?你不是……” 李玄霸笑道:“曾患痴顽之症,现在已经痊愈了。” 裴仁基眼睛一亮:“好!并不忌讳曾经的问题,我儿很好!”然后转过身对那年轻人道:“元庆!来,这位就是李玄霸!” 李玄霸听得奇怪:我儿?这是怎么回事?想问问李世民,李世民却面带笑容并不言语。 裴元庆上来对着李玄霸问道:“你就是李玄霸?” 李玄霸心思混乱,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裴元庆也没有说话,多少有些尴尬。 裴仁基对李玄霸兄弟二人道:“我刚到东都,先回去看看,劳你们兄弟二人回去转告你父亲一声,改ri一定登门拜访!” 李世民道:“好,伯父慢走。”说完又行礼恭送。 裴仁基与儿子裴元庆拉着马,往前走去。 李世民转过身,这才真正地调侃地目光看着李玄霸。 李玄霸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李世民笑道:“你不是想要个媳妇么?嗯?”然后朝裴仁基地方向指了指。 李玄霸笑道:“我什么时候想要个媳妇了!嗯?你是说父亲真有定的亲事?而且是他们家的?”说着,脸sè慢慢沉重。 李世民没注意李玄霸的脸sè,往家走去,开口道:“对啊!就是裴伯父的女儿,刚刚那个呆小子,裴元庆的妹妹,具体名字么……我也不大清楚!” 李玄霸跟上李世民的脚步,却没有说话。 李世民转身看到李玄霸面sè不愉,问道:“怎么了?” 李玄霸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急声问道:“那我先前是疯子,裴家人就没有退婚么?” 李世民感叹道:“爹曾给裴家人提过退婚一事,不过婚事不过是爹和裴伯父口头约定而已,后来爹提起退婚,裴伯父只是说此事不着急,与爹约定,如果在裴小姐适婚之前你能转好,则婚事依旧,如果不能,则另与人成家,此事乃私下约定,外人不知。”说着继续往前走。 李玄霸呆了呆,又跟上:“那岂不是……” 李世民又露出笑容:“对啊,你有亲事了!这次咱们碰见裴伯父,裴伯父估计要到咱家敲定此事了!” 李玄霸不再言语。 李世民突然顿住脚步转过头:“你不会是不愿意吧?” 李玄霸叹了一口气:“是啊,你说从未见过,也不曾了解就要成亲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唉……” 李世民摇摇头,继续走:“这又怎样?世上之人大多如此,不过不全然如此,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大多也是遵循两人的意见的。除了特殊的几例,一般父母都会让儿女先做接触,比如像我这样,不然我怎么会知道观音俾今天会在这条街上走过呢?” 李玄霸心里点点头,心里倒是舒服了一点,又问道:“那如果不愿意呢?“ 李世民道:“不愿意的话,一般都会重新评估亲事是否能成,少有强取强嫁的……不过想你这样,裴伯父如此待你,你若是不娶……”李世民有些为难地看着李玄霸,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李玄霸想了想,确实,如果不娶确实不厚道!可是就这样娶一个陌生人,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两人各自沉默,李世民一脸幸福地回想着方才长孙小姑娘地一颦一笑。而李玄霸微皱着眉头,正发愁那个没见过,甚至没听过的裴小姑娘。 两人回去,前去告知爹娘,李渊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当李世民说起裴元庆的时候,李渊看起来挺高兴。最后让李世民努力学习不要让长孙家失望,然后吧李玄霸留下来。 “玄霸,你可知你裴伯父是何人?”李渊问道,以前都叫“大德”,自从李玄霸病好后为了让他有个重新的人生,不受以前影响,所以就叫“玄霸”了。 “嗯,知道!二哥都给我说了。”李玄霸点点头,然后微微低着头。 李渊看着李玄霸面无表情的脸有些不知所以然,想了想道:“你有什么看法?” 李玄霸豁然抬头:“爹,成亲的事我能做主吗?” 李渊脸sè沉了下来:“你不愿意?” 李玄霸默然。 李渊断然喝道:“不行!你不知我与你裴伯父……算了,不与你说这!你只需知道,此事就这么定了!” 李玄霸本来只是稍微有些抗拒,不过也只是对裴家陌生才抗拒,听李渊这么一逼,反倒是觉得这事必须把握在自己手里! 李玄霸倔强地看着李渊。 李渊严厉地看着李玄霸。 李玄霸以前本是宅男,不善言辞,看的小说多,也仅仅能采书面上耍耍嘴皮子而已。再加上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李渊一直顾虑他的病,也是李玄霸让李渊省心,所以父子两的关系从没有如此紧张! 如果各位看官觉得可以,请头上一张宝贵的推荐票,或者加入收藏……谢谢 ; 第十一章 厅堂家务事 李世民出来看了看天空,蓝得发紫的天空飘着几片白云,在天光的作用下白云中间有些发蓝,从而有些黯淡,而云朵的周边则像镶了一圈银边。看的李世民心旷神怡。 李世民正神清气爽地看着天上地景sè,想着刚刚看到的观音俾,心情愉悦。却隐约听见李渊和李玄霸谈话不谐,心里一沉,略一思索,快步走向后院,找母亲窦氏。 窦氏正在绣花,见李世民进来,不等李世民说话,高兴地一把拉住李世民道:“世民,看!这是我为你成婚准备的女红,你看好看吗?”说完也是自得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很满意的样子。 李世民脸稍稍红了一下,又赶紧急切道:“娘,快到前面看看,爹好像在生三弟的气!” 窦氏继续欣赏着着手中的女红:“你三弟自病好以后,xing情比你还沉稳,怎么会让你父亲生气?” 李世民拉着窦氏的手,往外走:“快啊!娘!好像是因为玄霸的婚事。” 窦氏奇怪:“婚事?”随即恍然:“可玄霸怎么会让你爹生气?”说着想放下手中的东西再去看看。 李世民只是拉着窦氏的手,又急急道:“好像是玄霸不愿意。” 窦氏一惊,知道这对自己的丈夫意味着什么,手被李世民拉着,来不及放下手中的东西,顺着李世民往外走去。 李渊就这么看着李玄霸,心情复杂,却眼含不容置疑的决心! 李玄霸回顶着李渊的目光,做出一副任你狂风暴雨,我自不动的坚韧! 一路上李世民给母亲说了李玄霸在回来路上的言语和神情。 窦氏心头更沉。 李渊看着李玄霸的样子,心头的愤怒越攒越多,终于抬起手来指着李玄霸,面sè狰狞地准备说话时,窦氏从外边进来口呼:“玄霸!” 李渊狠狠地瞪了李玄霸一眼,把手放下,身子微转,不愿意再看李玄霸。 李玄霸暗暗舒了一口气,有些暗自后悔,不过想想这是一辈子的事,又觉得自己应该如此! 窦氏看了一眼李渊,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虽然看着气氛紧张,却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看李渊这样的做派,知道这是让她来收拾局面,当然最后结果是必须说服李玄霸。 窦氏急急地进来叫了李玄霸一声,然后缓步走到李玄霸旁边,拉起李玄霸的手在一旁地椅子上坐下,面带微笑缓声道:“我儿玄霸,你这是怎么了?让你父亲这般震怒?” 李玄霸有些委屈地看着窦氏说不出话来,李玄霸来到这个世界后,窦氏觉得儿子大病初愈,十分欣喜,而且格外地疼爱,李玄霸想要融入这个世界生活,自然十分愿意接受来自窦氏的母爱,然后慢慢把对母亲的依赖全部转移到窦氏身上。虽然李玄霸真实年龄不小,可前世也没见多大世面,心智自然对佳人十分依赖。现在听到窦氏的问话,心里不自主地委屈。 窦氏看着受了委屈的李玄霸,心疼之意顿起对李玄霸道:“我儿莫要委屈!有什么事你们父子说开,彼此体谅,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好!你爹就是个闷葫芦!”说着对李渊使了个眼sè,示意李渊先去忙,稍后再与他细说。 李渊虽然生着气,可也是希望窦氏能说服李玄霸,故而还是留神二人,见窦氏使了个眼sè,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窦氏目送李渊出去,接着说:“玄霸啊,你爹就是个闷葫芦,有什么都憋在心里,不善言辞,心里也难受,你忤逆你父亲,你父亲也委屈啊!他心中的苦不比你少啊!”窦氏说着,眼中竟然流下了泪。 李玄霸忤逆父亲本就有愧,看见窦氏流泪,更是慌了起来,连忙跪在窦氏面前,道:“娘亲别哭,孩儿不孝,孩儿错了,娘亲,您听我说……”这一段时间以来,李玄霸已经习惯给父母下跪。 窦氏擦擦眼泪,抚模着李玄霸的头,一边拉起李玄霸,一边瓮声瓮气地说:“好好好,我儿起来说,娘没有怪你。” 李玄霸站起来,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娘亲,你在成亲以前可曾见过父亲?可曾了解他?” 窦氏听了目露缅怀:“当初和你爹却也不是女圭女圭亲,而是我们都到成婚年龄,却没有成婚,当年向我提亲的人家也有很多,只是大多都是虚华纨绔之辈,不入我眼,你外公虽然着急,也看不上那些人,所以并不逼迫与我。”说道这里窦氏顿了顿,目光流露出怀念,又夹杂一点愤恨。 李玄霸静静地听着。 窦氏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接着说:“当年发生了一些事,你外公更是坚定了要为我找一个文武双全的英才,所以特意为我办了一场招亲大会,当时确实有一些能力非凡之人,不过你爹更是英武,一番对答下来,我已中意,后来更是以箭shè中屏中孔雀之眼,获得满场喝彩!就这样,我就嫁给你爹了。” 李玄霸听的为父母高兴,心情激荡一阵,又想到自己的问题:“那娘在成婚前有没有想过,我爹万一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 窦氏听了脸一板,虽然不知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出自哪里,却也能明白意思,高兴儿子学业有成之余又呵斥道:“混账话!怎么说你爹呢!” 李玄霸知道自己说错话,有些不好意思。 窦氏又拉起李玄霸的手,轻轻抚模了一下:“唉……大户人家亲事多是政治联姻,至多让两人从小接触,培养感情,我和你爹这般是很少的!不过你却是放心,你的婚事确实是两家交情的缘故,不惨利益!” 李玄霸讷讷:“可是我不知道裴家女子相貌和秉xing如何,怎能让我放心?” 窦氏又严肃道:“裴家小姐我虽没怎么见过,不过人家小姑娘知道你痴顽,亦不曾反对,对你认定如一,你爹过意不去,曾提议退婚,裴家父女都反对,你如何能做出让人心寒之事?” 李玄霸惊奇问道:“不是裴伯父不允退婚么?裴家小姐也不愿意退婚?”不知不觉李玄霸对裴家小姐初有好感,有些敬佩,又有些期待母亲肯定地答复。 窦氏道:“是啊!事关你二人之事,裴家兄弟自然叫来了裴家小姐,小女孩坚决不同意退婚,甚至你爹提出观察你的病情再做决定时,裴家的小姑娘不过六岁,却也坚决不同意,后来还是照顾你爹地颜面,你裴伯父才呵止裴家小姐的反对的。” 李玄霸心下佩服,想着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 第十二章 欲远行天下 不知窦氏给李渊说了些什么,李渊一段时间都没有逼迫李玄霸成婚的事,甚至裴仁基来李家的时候,都没有再李玄霸面前提起婚事,李玄霸放松不少,不过确实能感觉到父亲李渊与裴仁基感情颇深。 李玄霸今ri以来,还是看书,不过把主要jing力从兵法上转移到人文风情的书上,虽然在断文的问题上颇为纠结,不过也差不多能懂的大概意思。 屋子里很是暖和,火盆子离得木炭烧得正旺,李玄霸手里拿着书,心不在焉。 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向外看去。窗外正下着大雪,白茫茫的一片,让人觉得迷茫。 李玄霸确实迷茫,他知道李家最后会得了天下,而且以最多十六岁的能力影响想必是有限的,自己要做到十六岁不死,那么自己会改变什么?又怎么改变?以什么改变? 现在只是看写兵书,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做主,虽然听起来这个女子有非同一般的执着,只是李玄霸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小女孩能够不管不顾地嫁给一个疯子,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不至于有什么目的,但是李玄霸实在不能理解,这样只能归结于自己不能融入这个社会! 至于为什么总对裴家小姐有抗拒心里,那还是李玄霸觉得这门亲事是父亲强加给他的。 在这种意识下,李玄霸觉得自己应该走出去,去领略这个古代的世界! 天黑的很早,等到母亲派人叫李玄霸过去吃饭时,天已经全黑了。母亲窦氏时常叫兄弟几人一起吃晚饭。 等李玄霸到的时候,李建成和李世民还有李元吉都已经坐在饭桌上了,李元吉童子模样,不过小嘴撅着,一脸不高兴,李渊皱着眉头好像呵斥过李元吉,而窦氏轻声安慰着,李元吉见李玄霸进来,nǎi声nǎi气地哼了一声,不过没人理会。 一家人开始吃饭,说着家长里短地闲话,小李元吉也吃地高兴,饭桌上也十分活跃,时常逗得一家人欢笑不已。 吃晚饭,李渊看了看李玄霸,眼含关怀,不过没有说话,窦氏注意到李渊地眼神,问道:“玄霸,近ri可是有什么心事?” 李玄霸愁苦的心情被家庭地欢笑冲散不少,现在闻言心里更是温暖,不过却也下定融入这个社会的决心。 李玄霸略微迟疑了一下,站起来对李渊夫妇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郑重道:“父亲母亲,孩儿幼年痴顽,您养育不易,孩儿无疑回报父母大恩!如今孩儿长大,而且痴顽之症已痊愈。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孩儿近ri读书,总觉得少些什么,所以孩儿想要外出,游历天下。” 窦氏豁然站起:“不可!我儿不可!” 李渊接口道:“玄霸,你想的过于简单了。从你痊愈到现在有多久了?不过十数旬而已,想你先前痴顽,不通人事,我与你母亲费劲心力,也不过让你吃饱穿暖而已。” 李渊顿了顿,怀念往ri养育李玄霸确实不易。 李玄霸又行一礼,不过知道李渊的话没有说完,所以只是听着。 “如今你痊愈不过百余天,所读不过数本书籍,你能学这么快,我已经很知足了,不过百余ri能学多少呢?甚至不如樵夫之子的见识。我怎能放心任你游历?不过你读书百余ri就能明白外出游历的重要,想必我儿将来亦能成大器!”李渊目含赞扬。 “但现在却是不行的!不过你只要做到一点,天下之大任你去得!”李渊有些鼓励地说道。 李玄霸终于能接上话了,本来想反驳李渊的“不如樵夫之子”,不过想了想还是好奇:“爹,让我做什么事?” 李渊道:“先前你痴顽,我不能管教,约好当年一好友,yu让你拜他为师。后来你痊愈我还犹豫你用不用去,如今你却要游历了,当先拜师,出师后,为父一切由你!” 李玄霸对这个又是事先安排好的师父有些不愉,不过想着“为父一切由你”这句话,就又问道:“谁?拜谁为师?” “我当年也是游历天下,结识不少好友,三教九流都有,而你师父是一位道人,名叫袁天罡!”李渊一点都不为李玄霸不拜袁天罡为师发愁,因为这袁道长…… 想到这里李渊笑了笑。 “袁天罡!”李玄霸很吃惊! 这下轮到李渊疑问了:“你认识?” 李玄霸揉揉鼻子:“我曾经梦到过。” 李渊还是怀疑,不过却问:“既然如此,那你可是愿意拜他了?” 李玄霸狡黠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先生要坐在云端受礼!” 李渊勃然变怒:“逆子!怎么真么不识好歹?能拜袁先生为师是你的荣幸。你怎敢如此!我今天非要抽死你这逆子!” 窦氏赶紧拉住李渊,李玄霸也是sè变,后退数步。李玄霸断断不敢向父亲出手的,抵挡也是不能,而且李渊少年游历天下,母亲窦氏说李渊也是一身好武艺,李玄霸不见得就能挡住。 “爹!爹!爹!你听我说完,听我说完啊。” 李渊没有上前去抽李玄霸,但是余怒未消,沉声道:“好!你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饶不了你!” 窦氏嗔怪地着看着李玄霸,却好奇他会说什么。 李玄霸苦笑:“爹,你听我说,你这么给袁先生说,就说我梦到过他,袁先生是神仙般的人物,我心中万分敬仰,仅此而已。” 李渊面sè稍定,狐疑半响,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我们那会同吃同住,也不过一个鼻子俩眼睛,怎么会腾云驾雾?不行!你可是怕他不受你真传?这个你不用担心,袁先生大才,能教你最适合你的,让你受用终身!” 李渊说完,看了一眼李玄霸:“等你拜了师,有机会再看吧!” 李玄霸心下感动,知道李渊是怕拜师出差错耽误了他,这个就像前世父母百般交好老师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事情敲定,一家人散了,各回各房。 李世民拉住李玄霸,好奇问道:“那个袁先生真能架云吗?” 李玄霸笑笑:“比之不差……” ; 第十七章 君集谋文忠 三人喝的开心,转眼天sè就开始变暗了。 李玄霸醉醺醺地笑道:“咱们……哥三个喝的……也不少了,现在……都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你们觉得……还需要吃完饭吗么?” 李世民哈哈大笑:“不了……一肚子……酒…。天sè不早,咱们……回去吧!一会……要宵禁了。” 罗成笑着点点头,道:“我……去结……账!” 三人李玄霸看似最为瘦弱,但酒量最好,喝的也没其他两人多。而罗成是喝得最多,已经几乎站不起来了。 李玄霸起身把就在门口站着的少女叫进来结账。 少女面带微笑,甜甜地道:“一共是一百六十八两银子。” 李世民笑道:“不愧是……圣上的酒店,一百六十八两银子呢!失信……破费了!” 听了李世民的话,少女脸sè骤变,要知道,经商乃是贱业,李世民说是圣上的酒店,可以说是辱及圣上了。 李玄霸酒一下吓醒了很多,连忙戳了李世民一下,李世民有些jing醒,不敢言语。 李玄霸笑着对少女道:“姑娘莫怪,我二哥酒醉,胡言乱语,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罗成也是吓了一跳,在身上模了模,拿出两锭十两重的金子:“姑娘,这是二十两……呃……金子,一下午,你也辛苦了……呃……剩下的你拿去吧!当然,你随意开口介绍,我大哥才言及圣上,我们都不会说的!呃……” 少女松了一口气,福了一礼:“谢公子!” 三人也动了一口气,起身准备走。 少女轻声道:“三位公子,我看你们酒醉,可需要人扶你们出去?” 李玄霸道:“如此,劳烦姑娘了。” 三人被人扶着,手忙脚乱地从侧门出来,有些狼狈。 罗成勉强道:“我在……正门附近……呃……有人,把我们……送到正门……附近……吧!”说完,头一歪,昏睡过去。 李玄霸知道这是酒喝多了,刚出来被冷风一激,酒劲上来而已,不打紧,笑了笑也没有说话。他这里酒劲也冲得不行,不过意识勉强清晰而已。 李世民嘴中絮絮叨叨地嘟囔着,不知道是不是还醒着。 到前门,三人被几个行为颇有军伍风范的人接手,李玄霸歪头想了想,他和李世民这个样子不知道在宵禁之前能不能回去,招过一人道:“你速去,内城唐国公李家,告诉我父亲,今ri碰到罗成兄弟,宿于驿馆附近,请父母莫要cāo心。你今ri就住到我家吧!”说完拿了个玉佩,交给那护卫。 那护卫是罗艺心月复,名叫杜文忠,是罗艺帐下一名副棋牌馆。这次跟随罗成和薛万钧到东都,护卫罗成。 杜文忠心情很好,这次来东都能见见世面,而且也能说明他是罗艺很亲近的心月复,因为这次薛万钧为主,他为副。足以知道将军很看重他。 杜文忠也知道罗成来东都无碍,只是无事可做而已,自己这差事也很轻松。少主一向宽容下属,在东都的ri子就很好过了。现在,少主的朋友托他办事,还能在国公府上住上一宿,他杜文忠如果能在东都认识些朋友,对少主也是有利的。 侯君集本是豳(bin)州(今陕西北部)人氏,因少年时给过一个道人一顿饭食,而那道人被人追杀,饭食没吃完,追杀的人就来了,那道人又不好扔下侯君集跑路,只好拖着侯君集跑,侯君集上还被划了一刀。 因为追杀的人看见侯君集容貌,道人怕自己走后侯君集被那人杀死。就稍有闲暇便教侯君集轻功。 侯君集本是混混出身,平时干些小偷小模的事养活自己,时常被人毒打,现在有人教轻功,更是学的努力,好逃跑,也方便偷盗。 后来那道人走了,追杀的人也没有出现,逃跑的时候侯君集就远离家乡,见识了外面的世界,再也不想回去。道人走后,侯君集对轻功更是是勤学苦练,靠偷模,闯荡天下。 第一次道东都的时候侯君集就注意到月来楼的奢华,十分想进去体验一番! 这一段时间侯君集又到了东都,到东都以来,侯君集一直出入内城。因为有一次偷得一个贵族的玉佩,被人发现,要追杀他,慌不择路之下进入一个不是很起眼的院子里,院子守卫很松懈,但是追杀的人却不敢进来,却也没有张扬。 侯君集稍稍使了使身形,就避开了护卫进到房子里边,房子里边灯火通明,却没有人,侯君集想再捞一笔,便四下搜寻起来,房子摆设很普通,甚至寒酸。不过还是被侯君集有所发现:在一间卧房里看见一件名贵的瓷器,正想收走,却发现那瓷器拿不起来,因为是粘在桌子上的,侯君集奇怪,鼓捣了半天,突然转动了那件瓷器。卧房的桌子下悄无声息地露出一个圆洞,侯君集往里看了看,惊呆了! 只见里边有一段楼梯弯弯曲曲地伸向地下,夜明珠想在洞壁!再看楼梯。有楼梯没什么稀奇的,但稀奇的是那楼梯!金丝楠木楼梯,整个楼梯是用几根原木雕刻而成,却能使两人并排通过!上边镶着金丝,看起来古朴奢华! 泉水叮咚从洞内深处响起,侯君集心神为之所摄,但不敢再呆在此地,一切恢复原样就退出了这座别有洞天的府邸。 侯君集知道,那样奢华的设施,如果他能够卷上一些东西。足以让他花天酒地奢华一辈子,可是一旦被发现,绝对丧命! 侯君集逼自己不再想那个地方,可是每天眼前晃过的都是那夜明珠和金丝楠木楼梯,弄得侯君集吃,吃不下!睡,睡不好! 而且时常管不住自己脚,走到那府邸外面。能看不能吃是一种煎熬! 有一天侯君集突然发现那府邸每天就那么几个人守着,非常冷清。也从没有什么人进出。侯君集的心就活络起来。 连续一段时间的暗中观察,侯君集确定:此宅无主人! 侯君集决定今ri就是动手之ri! 侯君集坐在月来喽斜对面的一家茶馆里喝着茶,看着不远的月来楼,暗暗对自己说:“过了今天!我就能天天到里面享乐!” 这时,月来楼侧门出来一伙人,看着像月来楼的侍从,扶着三个公子,到正门附近,由另一伙人接手。其中一个公子自称是唐国公李家少爷。派一个傻兵去李家说一声。在侯君集眼里那人就是傻兵。 扔下两个铜板,远远地跟着那傻兵,找个机会和那傻兵走到一起,混进内城,说不准动手的时候这傻兵还有用呢! ; 第十八章 晋王府遭贼 “兄弟等等!”侯君集终于在临城门的拐弯处叫住了杜文忠。 杜文忠转身看着来人,此人甚是高大威猛,蓄着少许络腮胡子,浓眉,眼微陷,看着炯炯有神,走过来的步伐带着军伍风范。 侯君集当然知道以军伍博得这傻兵好感,走过来立定,双手抱拳,道:“兄弟可是要进内城?” 杜文忠看着这名“兵”,颇有好感,更断定这是一名悍卒!微微笑了笑,抱拳道:“兄弟请了,不知有什么事?” 侯君集道:“在下鲁莽了!只是有事相求,不知兄弟……” 杜文忠笑道:“兄弟客气了,出门在外皆兄弟,何来鲁莽的说法。” 侯君集苦着脸道:“那兄弟我就明说了!我本楚国公杨素将军麾下,棋牌官焦得力。这次奉楚国公世子车骑将军杨玄感之命,见楚国公有要事相禀。但因事情紧急,竟然忘了带令牌,本回去取来便是,只是马上就要宵禁,怕是来不及了,幸好遇到兄弟啊!” 杜文忠本要答应,可是莫名觉得不妥,有些犹豫。 侯君集遗憾道:“看兄弟也是军伍出身,本以为会帮我呢……呵呵,无妨,自己的错事总要承担的,杨将军治军严谨,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打上六七十板子而已!唉……”说完转身就走。 杜文忠赶紧把侯君集叫住:“兄弟且慢!”他也知道军中先讲军法,后说人情,犯了军纪,军棍绝对不会减少一点,怠慢军务更是罚的厉害。看着焦得力也是军中好手,白白受了军棍,六七十军棍,不死也多半条命没了!自己还是帮一把,还能得一点交情。楚国公可是闻名天下的大将军,有这点交情,虽然不会让楚国公说上话,可是有点交情总是好的。 想到这里,杜文忠笑道:“兄弟哪里话,我确实要到内城去,只是我不知道唐国公府在哪里,还要劳烦兄弟给指指路呢!” 侯君集大喜:“那就劳烦兄弟了!”说着拉着杜文忠往内城走去,边走边道:“兄弟贵姓啊?” 杜文忠笑道:“焦兄客气了!哪里贵了,免贵姓杜,杜文忠!” 侯君集笑道:“好名字啊!杜兄好不容易来东都一次吧?” 杜文忠笑道:“是啊,今ri到东都却是到唐国公府拜访!”说是拜访,是因为到了城门口,几个禁军守着城门,杜文忠拿出玉佩,和侯君集说着话。 禁军看了看玉佩,认得是这几ri常出入内城李家少爷的,也不阻拦,放二人进去了。 侯君集和杜文忠说笑着,进了内城,侯君集往右一引,道:“唐国公府在这边正好与我同路,咱们走吧!” 杜文忠笑道:“哦?那还要劳烦焦兄带我一程啊!” 侯君集笑道:“这是当然,这次杜兄帮我大忙,改ri一定要喝一杯!” 这正合杜文忠结交之意,欣然应允。 不多时,二人就到了侯君集踩点踩好的府宅旁边。 侯君集笑道:“杜兄,我军务紧急,就不送了!你我就此别过,后ri午时,月来喽斜对面的小酒馆,小弟等你!”说完就准备走,然后又想起什么,转过来又道:“哦!对了杜兄,你看把我急的,差点忘了!杜兄拐过前面的弯,然后到下个路口往右,有个巷子,唐国公府就在里面!”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杜文忠笑着自言自语道:“真是个急xing汉子!呵呵……” 杜文忠按着侯君集说的,往前走,拐过弯看见一个并不起眼的宅子,不过此宅门前少有人过,不由好奇地看了看那宅子。那宅子门下竟然也有两名禁军守着,看他观察宅子,也在看他。 门口那两名禁军见路上有个汉子在看宅子,也多看了他两眼,不过却不觉得有人敢打这个宅子的主意,只是看那汉子行走间有些军务气息,却穿一声锦衣,就多看了两眼。 杜文忠看了看那宅子,觉得里边居住的多半是哪位将军,不然府门口还有禁军守着?唐国公怕是就在附近了! 杜文忠走到下一个路口,往左转,看见的是一条通路,不是巷子!暗想:焦兄怕是记错了,后ri见到一定要说道说道。不过终究有两个行人,问一问也好。 “这位大哥,请问唐国公李府怎么走?”杜文忠客气地拦住一名家丁打扮的行人问道。 那人诧异道:“唐国公在内城西半城,你怎么都到东半城了?你往回走,到东半城再问人吧,这也快宵禁了,我还有事,就不带你去了!”说完就走了。 杜文忠呆了呆:“东半城?好吧!”只好往回走。 又看到那宅子,暗想:这东都权贵府宅还不在一起么?想着,又看了看那宅子。继续往西半城走。 侯君集转了个弯,看不到杜文忠后,迅速换了一身夜行装,翻上那府宅的墙,径直朝密室方向行进。 侯君集为今晚的行动打探过很多次,路上的兵丁巡逻路线早知道的一清二楚,稍加躲避,就能大大方方地进去了。这不,这是最靠内的一波巡逻兵丁了,只要躲过这波,就和回到自己家一样。 侯君集翻身跳出走廊,准备等这波过去,再行动。 翻身,跳下! “哎呦!”一声呼喝从脚下响起! 本来快到走廊的那些边聊天,边巡逻的兵丁都看了过来! 侯君集暗骂一声:“呸!破酒鬼!坏了老子的财运!”展开身形就跑。 原来侯君集跳下的地方竟然有一个酒鬼躺在那里,借着微暗的天光,看见那酒鬼裤子松着,看来是喝多了,准备找个角落嘘嘘,结果管不住自己竟然醉倒,然后被侯君集踩到! 巡逻的兵丁看见有人逃跑,连忙喊道:“抓贼啊,有贼!” 顿时,整个府邸原本松松垮垮的兵丁都打起jing神,朝这个方向赶来。 侯君集千锤百炼的轻功哪能被几个普通兵丁抓住?最多看见一道身影,甚至连身形都没看清楚,就不见了。 府宅的安全主管是一名偏将,只带二十多人守一个无人敢来的无人府宅,很轻松。哪能想到还有人真的赶来偷东西,作为圣上的亲信小人物,他可知道,这是谁的府宅!这乃是圣上杨广当年做晋王时居住过啊!如果真遭了贼偷,自己这颗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 第十九章 杜文忠落难 “废物!一群废物!有什么发现没有?”主管将军姓柔,却是一副暴脾气。虽然发现了贼偷,可是不知道丢东西了没有。柔偏将知道此府内有密室,不过也不清楚在哪里。 当年圣上在晋王时,他就是一名侍卫,如今也到偏将了,不用去军营报道,过的也舒坦。他总觉得晋王自从当了皇上就变了,不知道是不是晋王那夜看见流血流的太多,从此暴虐了。 据说老领头宇文述也过得胆战心惊的。是的,宇文述当年就是柔偏将做侍卫时的领头,宇文头儿有本事,现在做到左卫大将军。他小柔就是一小兵,能做到偏将很满足,当年宇文头儿就叫他小柔,虽然不喜欢,但也认下了,现如今觉得他小柔过得比宇文头儿舒坦多了,就是再怎么叫小柔,他都偷着乐,可是这该死的贼偷! “禀将军,小人在门口值班时看见一锦衣人在门口徘徊,后来就不见了,然后,府里就遭了贼偷。”一名禁军禀报。 “禀将军!府里没有东西丢失!”另一名禁军转进来禀道。 柔偏将松了一口气,看向门口值班的那名禁军:“你说有人在门口向内观察?你可记得那人模样?” “禀将军,小人记得!因为那人一身锦衣,行走间有军伍特征,故小的多看了两眼,就记住了!” “好!那你带上十人!去追!”柔偏将朗声命令道。 那禁军迟疑道:“将军,小的十人,怕敌不住那贼偷啊……” 柔偏将骂道:“你个杀才!难道还有人敢在东都当街反抗禁军不成?老子让你去认人!见到了喊一嗓子,那人还能跑得了?滚!” 那禁军连忙退下。 杜文忠急急地赶着路,因为刚刚又问了一个行人,那行人告诉杜文忠,此去唐国公的李府还有很长的距离。这就快要宵禁了,他还不认识路,万一在宵禁之前不能赶到,自己就没脸继续待在东都了。心里有些埋怨焦得力。 杜文忠又赶了一阵子路,想要再问一个人,边问边走,总比走错了强。 “这位兄弟请了,请问……” “抓贼啦!找到官府有重赏!”后边一伙人喊起来。 杜文忠转过头时,心中还想着东都还有人偷抢么?还是帮着贼偷儿。可是当他转过来时,脸sè就开始变了。 这是一队禁军,禁军一边喊一边围住了他,因为那些禁军jing惕地看着他! 杜文忠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大概知道一些龌龊事,他这是要遭灾了。不论他是不是真的偷过东西,这些禁军敢在大街上围住,这东西就是他偷的了。 杜文忠看着慢慢逼上的禁军,着急少爷不知道他出了事,谁能救他出来,唯今之计,只能先拖住,拖一时,算一时。 众禁军持着长矛,对准杜文忠一方面做防备,一方面伺机发动进攻,慢慢逼上。 禁军长矛都快碰到杜文忠了,没有丝毫转机出现,杜文忠有些绝望,只能喊一嗓子:“在下乃北平虎贲将军罗艺将军帐下副棋牌官杜文忠,到唐国公府有事禀报!在受冤枉,谁能转报给唐国公,ri后必有重谢!” 众禁军本来心中紧张,听杜文忠开口喊,吓得退了好几步,不过等听清楚,就不再害怕,难道跑得了他,还跑得了唐国公不成?而且看杜文忠喊完,便放松下来,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就一拥而上,绑了杜文忠押走! 李玄霸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晌午,头痛yu裂。这里是……哦,对!昨天和二哥还有罗成三人喝酒喝多了,晚上就住在了客栈,二哥不知道怎么样了。 李玄霸觉得口干的不行,摇摇晃晃地走到不远处的桌子旁边,倒了一杯水,拿起杯子喝,结果手用力过巨,把杯子捏碎了!手还被割破了一道。 李玄霸苦笑了一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不留神就把东西捏碎,还是不太习惯啊!不过,割破手也能清醒点。 李玄霸果断拿起水壶对着壶嘴灌了几口,灌得猛了点,水流了一胸膛。 这时,门响了,是罗成来了,罗成神采奕奕地站在门口,好一副青年才俊!“二哥!起来了吗?”声音有些nǎi声nǎi气。 李玄霸咧嘴笑了笑,谁能想到大汉罗士信和俊俏罗成竟然是一个人!虽说也是相貌堂堂、俊俏不凡,但声音却是nǎi声nǎi气的。 打开门看罗成jing神十足,李玄霸看了看自己胸口湿哒哒的,而且头还在疼,想来状态也不好,苦笑道:“士信好jing神啊!昨ri没你醉的厉害,今ri却狼狈不堪,让你见笑了!” 罗成笑道:“二哥哪里话,大哥也不遑多让!只是大哥急着回去,让我过来看看你,大哥随后就到。” 李玄霸道:“我也身无长物,不如咱们这就到二哥那里,我们就先回家,咱们改ri再聚!” 二人到李世minzhu的房间,李世民面sè如常,没有异样。 “玄霸!你这是怎么了?”李世民看着李玄霸惊异地问道。 罗成这才发现李玄霸不仅胸口湿哒哒,连手也破了。 李玄霸笑了笑:“不妨事,宿酒头疼,喝水的时候捏碎了杯子,划破了手。咱们回吧。” 罗成关心道:“不如二哥换了衣服再回,如何?” 李玄霸笑道:“不妨事,我们速速回去再换吧,这点冷还奈何不了我!” 李玄霸急着回去是因为怕父母着急,既然醒来,就不再耽误,携李世民赶紧回去。 到家门口时,看见家门口忙忙碌碌的,一片慌乱。 李玄霸和李世民面sè都有些沉,难道出什么事了?刚一靠近,一个家丁看了他俩一眼,突然变得很开心,转身往里跑,边跑边喊:“二少爷和三少爷回来了!二少爷和三少爷……” 两人见状,知道这么慌乱是因为找他们俩。又惴惴不安,不知道父亲怎么惩罚二人。 “你们可认识一个叫杜文忠的人?”二人向李渊请罪,还没等兄弟俩说话,李渊就劈头问道。 李玄霸和李世民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认识!” 李渊自语道:“那人自称是北平虎贲将军罗艺帐下的人,要向我汇报要事。我还有些莫名其妙呢。我和他素无干戈,罗艺这是要干什么?” 李玄霸赶紧道:“爹,那我就认识他了。我昨ri托他到家向您报信,我们与友人饮酒过多,不能回来。请爹责罚!” 李渊问道:“就是因为这事?” 李玄霸道:“对啊!就是这事!难道他没有向您说么?” 李渊道:“那他怎么会牵扯到偷盗晋王府?” 李玄霸吃惊道:“什么?!” ; 第二十章 亲情暖人心 本来,李府一早上就开始乱了,因为有人说杜文忠要来李府有要事相报,结果杜文忠犯案子了。而李玄霸和李世民俩人一夜没回来,那杜文忠能报什么事?必然是李玄霸和李世民两人相关的事。所以,全府都着急李玄霸二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现在二人回来了,李渊平静下来,慢悠悠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李玄霸问道:“那人怎么会牵扯到偷盗晋王府里边去?爹,那是我朋友的属下,咱们把他救出来吧!”说完又疑问道:“晋王是谁?咱跟他好好说说!不是那杜文忠偷得!这是就这么揭过了!” “咳咳咳!咳!”李渊剧烈地咳嗽起来。听到这种话,李渊勉强抑制没有把刚喝到嘴里的水喷出来,但是却呛到了。 李世民怪异地看着李玄霸,笑得忍也忍不住。 李玄霸关心道:“爹!你怎么了?没事吧?” 李渊咳了几声就好了,因为毕竟是茶水,不是饭汤,道:“咳!嗯哼!没事,晋王是当今圣上做太子前的封号。”李渊想起这个儿子,理事不过数月,也就能淡然地解释了。 李玄霸脸红了红,动了动嘴,道:“哦!我忘了……那咱怎么救杜文忠?那是我朋友的属下,何况还有北平罗艺叔父,咱们不好看着吧。” 李渊道:“咱们不可随意插手。”沉吟了一下,又道:“而且还要尽力撇清关系。” 李世民早已认同罗成,见李渊这么说,赶紧急着道:“爹!咱们怎么能这样!大丈夫岂能做落井下石之举?” 李渊骂道:“你这逆子!若是昨晚你早些回来还有这事吗?还没找你算账!” 李世民低着头小声嘀咕着。 李玄霸也是一脸急切地看着李渊:“爹……”李玄霸来到这世上这几个月以来,感受着李渊和窦氏的关爱,早把对父母的情感转移到李渊夫妇身上。此时,李渊虽不得志,但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更是继承的唐国公的爵位,如今只能依赖父亲李渊了。 李渊叹了一口气,道:“你二人遇事都慌张了!你们想想:我是京官,罗艺是外将,圣上多疑,如果他知道我和罗艺有什么关系,只怕更难救那杜文忠。说不准还要搭上咱们家。” 李渊教完儿子,又想了想,道:“你们能做的就是找到你那朋友,让罗艺儿子,到东都做质子,到时候圣上一高兴,他就可以求情,放了那杜文忠。” 李世民一听,这好办!有随口问道:“那爹干什么?” 李渊骂道:“我做什么还要向你汇报吗!” 李世民挠挠头。 李渊又和声道:“我先想办法弄到那人的供词,保住那杜文忠不会被立即处死。有什么情况再说吧!你们先去想办法通知你那朋友。去吧!” 李世民冲李渊笑了笑,和李玄霸一起出去了。 李渊看着远去的儿子十分满意。老大知书达理,东都人人称赞! 老二聪明伶俐,他虽然经常开口便骂,但从来没有动过手教训过,老三自小呆傻,家人少有理会,怕招惹到麻烦,而老二却从小对老三非常好,有什么好玩的,先让三弟玩,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着给三弟尝,而且从来都是站在三弟的立场上。老二xing子跳月兑,也皮实,怎么骂都不恼,讨人喜欢! 再说老三,以前呆傻就不说了,自从病好以后,也是沉稳,虽然不如老二那么有心眼,不过这病才好了半年,不出sè也不过是教导少的缘故而已。看现在,什么事都是少说多听,说话办事沉稳却不呆板,生xing活泛却不跳月兑,从秉xing上讲老三好成大气!所谓“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单从这方面讲,老大和老二就不如老三了。不过三个儿子都很好! 就在李渊暗自得意的时候,夫人窦氏来了,正好迎着李玄霸和李世民的面。 “玄霸!你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了伤?你去哪了?怎么会弄成这样?”窦氏看见李玄霸一身狼狈,急忙问道,而且说着,声音都变得呜咽起来,腿都有些软。 李玄霸和李世民赶紧上前拉住窦氏的胳膊。 李玄霸笑道:“娘!孩儿没事,就是喝水的时候捏碎了杯子,划破了手……没事!”李玄霸心里暖暖的。 李世民也笑道:“娘!你就放心吧!三弟和我出去还能有什么事?” 窦氏心下稍宽,道:“你这小子,就会贫嘴!那玄霸怎么会变成这样?来我看你的手!”后半句是对李玄霸说的。 李玄霸乖乖拿起手,放在窦氏手里。窦氏看了看,只有一小点伤口,关切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疼不疼?” 李玄霸笑道:“不疼,娘!没事!” 窦氏有关切道:“那胸口的血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娘!” 李玄霸喝水流下的水,因为没来得及换衣服,而且又是冬天,穿的厚,还没有干,胸口一片暗sè,窦氏见了以为是血,声音紧张。 李玄霸笑道:“娘!这是水!我喝水的时候流的。” 窦氏看了看,又模了模,道:“那还不赶紧去换!这么大孩子了,喝水还喝了一身,这就不说了!还不知道换!着凉怎么办?快去!” 李玄霸苦笑,只能连连答应,转身准备回房。窦氏又把他一把拉住:“换完衣服赶紧过来,娘给你包包手,可别染上炎症了!” 李玄霸笑着点点头,和李世民各回各房。 李玄霸笑着回到房间,见环儿在门口守着,眼睛通红,一张小脸上泪水未干,站在门口的yin影下,冻得红红的。 李玄霸走到环儿身边,环儿还在抽泣着,微微福了一礼。 李玄霸问道:“环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环儿努力地抑制着抽泣,可是越抑制,反而抽泣的越厉害,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环儿本是幼女的时候就来李府了,稍加训练就来伺候李玄霸了,年龄与李玄霸相仿,李玄霸不会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动禽兽之心,不过环儿也陪着自己半年了,每天见的最多的就是环儿,现在环儿这么哭着,李玄霸也是手忙脚乱。 李玄霸把环儿拉到房里,看了一圈,没有纸巾,也没有毛巾。李玄霸拉开一边的衣柜,拖出一件锦服,轻轻在环儿脸上擦了擦,道:“环儿不哭,你这是怎么了?不哭,你看哭的小脸上都有冻疮了。” ; 第二十五章 袁天罡教徒 李府的府子都知道今天有件大事发生:那就是曾经痴傻的三少爷拜在了袁神师门下学习本领。袁神师可是了不得啊,还会腾云驾雾呢! 李渊本就知道袁天罡学识不凡,故让李玄霸拜于袁天罡门下学习本领。如今看见袁天罡腾云驾雾而起,心中更是惊叹。宴上对袁天罡恭维甚多。 袁天罡这一顿饭吃得很高兴,本来么,在老友家吃饭,又收得一个好徒弟,自然吃的十分舒心。 散宴的时候,李渊吩咐李玄霸带师父袁天罡到客房歇息。 袁天罡脸上淡淡的微笑,由李玄霸领着,并不说话。 “师父,你是怎么做到腾云驾雾的?”李玄霸耐不住沉默,开口问道。 袁天罡笑了笑,道:“一些小手段罢了。这不是都在你的意料中么?” 李玄霸挠了挠头:“我只知师父盛名,相信师父能有此手段,却不知道师父是如何做到。” 袁天罡笑道:“且不说你是如何知道我盛名,就说这些小手段,说穿了也就一文不值了。” 李玄霸“嘿嘿”笑着,赞道:“师父谦虚了,说是小手段,却古今往来从未听说过,师父可是第一人啊!” 袁天罡站住脚步,面含深意对李玄霸道:“你且记住,从来都没有天下第一,只有井底之蛙。你可明白?” 李玄霸窘迫道:“师父教训的是,子弟短见。” 袁天罡摇了摇头,转身继续走。 李玄霸急忙跟上,问道:“师父,弟子说的又有问题?” 袁天罡淡淡地道:“为师不是训,是教!这样你可明白?” 李玄霸有些茫然,惭愧着摇了摇头:“子弟愚钝,不明白。” 袁天罡又笑逐颜开,有些揶揄道:“这次不错,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知道,以后学习即可。” 李玄霸有些郁闷,没有注意到袁天罡话中的揶揄,只是“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细细地想着袁天罡那句话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到了客房,李玄霸张罗室内一应用具,袁天罡坐在室zhongyāng的软凳上看着。 收拾停当,李玄霸拿了一张席子,走到袁天罡面前问道:“师父可还有什么吩咐?” 袁天罡叹了一口气,道:“你去拿两张席子来,坐于为师面前。” 李玄霸依言拿了张席子,本要盘腿坐下,想起礼节问题,便跪坐在袁天罡面前。 袁天罡挪开软凳,把席子放下,盘腿坐在上边。 李玄霸本来有些心不在焉,见状,立刻坐好,恭恭敬敬,因为他这半年以来也知道,这是传道授业的架势,古人对于师父,那可是恭敬异常的。 袁天罡沉声道:“玄霸,你可想通?” 李玄霸也沉声道:“回师父,弟子未曾想通!” 袁天罡道:“你可知‘教’与‘教训’的区别?” 李玄霸道:“这个弟子知道,‘教’是……不是吧!师父这……”李玄霸这才明白原来袁天罡说的是他客气的话,就是那句“师父教训的是……” 李玄霸不由啼笑皆非,苦笑着对袁天罡道:“师父,你这未免也太……不讲礼情了,弟子只不过是……”李玄霸收住话语。 “只不过是客套应付之语?”袁天罡淡淡地问道。 李玄霸瞬间面sè尴尬,不知怎么应对。 袁天罡笑了笑,道:“无妨,为师是故意如此。今ri把你留下给你讲三件事。” 顿了顿,又继续道:“第一件事:世上无没用之人,无不可教之子。教书育人,与教训不可同ri而语,你要记下,至少,做我的徒弟,只能被教育,不能被教训。你可明白?” 李玄霸吃惊地看着袁天罡:“只能被教育,不能被教训?师父是指……” 袁天罡淡淡地看着李玄霸,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世上再无教训你的人!” 李玄霸吃惊于袁天罡的傲气,无言以对,只能记在心头。 袁天罡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第二件事:世上无小事。如你方才随口道我教训于你,或者是一件小事,但是你要记住世上无小事。就如我今ri‘腾云驾雾’你觉得如何?不过是些小手段罢了。用檀香扩开体感,用烟雾欺骗视界,再用半避的门,改变光线,让你感觉我飘起来。不过是些小手段,办成了腾云驾雾之举。说穿了是小事,不说穿,你就是不明白。你如何看?”袁天罡用手势阻止李玄霸的回答,继续道:“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过是小事上和运气上的差距。运气不可琢磨,小事则是可以注意的。故,世上无小事。你要记在心里!” 李玄霸点点头,也默默地记在心上。 袁天罡又道:“第三件事:明ri给你一天时间,准备停当,后ri随我回山。你可明白?” 李玄霸见袁天罡终于不再阻止他说话,赶紧道:“师父何必着急?多在府中留几ri,让我孝敬师父也好啊。” 袁天罡叹道:“这也是细节。我今ri能够施展腾云之术,明ri即可传遍东都,后ri登门的人便会络绎不绝。我也会分身乏术,劳累不堪。且,东都人多眼杂,麻烦不断。少待一ri,就多一ri舒坦。” 李玄霸见袁天罡意已决,便不再劝导。 袁天罡点点头道:“我今ri的话你且记下,去吧,后ri清晨来我这里出发即可。” 李玄霸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赶紧回转,去找父亲母亲,告诉他们后天就走的消息。 李渊听了,点点头,淡淡道:“玄霸我儿,如今你已经长大,以后的路就要自己走了,我和你娘会看着你,而且我们永远支持你!家里的事,你今后都不用管了,安心去吧!” 窦氏在旁边应经开始掉眼泪,见李渊说完,哽咽着接口道:“儿啊,为娘舍不得你走,可是又不能永远管着你,照顾着你。你去了好好跟袁道长学习技艺。要时常给家里写信,啊?有什么事,都写信回来,告诉我们。” 李玄霸笑道:“父亲母亲何必如此,逢年过节,孩儿会回来的,母亲不必担心。” 李渊道:“怎可如此?你用心学业,把功夫都费在路上算什么事?” 李玄霸道:“怎么会全在路上呢?孩儿逢年过节,骑快马三五ri就到家了。” 窦氏哽咽道:“我儿病才好半年,就要出远门,我如何放心?而且从没有出过远门,这都还不知道赶路的行程,我更是难以放心啊!” 李渊道:“夫人放心,玄霸此去跟随袁老弟而去,一路由袁老弟安排,无碍的!玄霸啊,你可知,三ri从成都到东都,要骑什么样马,有什么样的骑术?八百里加急还要七八ri呢。正常赶路都要二十余ri的。你此去要多听你师父的话,不得违逆,多用功学业。知道了吗?” 李玄霸这才知道,这一去成都意味着什么,不由有些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 第二十六章 出山遇打劫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玄霸就跟着袁天罡离府而去了。 李渊带着流泪的窦氏、祝福的李建成还有渴望的李世民送行。 等到ri上三竿的时候,李府的门就被各种各样的管事敲开:邀请李渊赴宴,同时听闻袁天罡在此,还请赏脸同往…… 李渊苦闷,往年一年都收不到这么多请帖,今ri一ri就收这么多。吩咐李家管事能回的都回掉,毕竟袁天罡已经走了。 杨广的案头摆了这样一份折子,说的是唐国公李渊的好友袁天罡袁神师在李渊家腾云驾雾,此乃吉兆。 过了很多天后杨广才看到这份奏折,马上招李渊觐见。 杨广兴致很好,能见识道腾云驾雾,无疑是非常好玩的,哪怕是耍把戏。 招李渊前来问话,殿中说了什么,没有流传出一丁点的只言片语。只是杨广再也没有找过袁天罡,李渊也没有再出现在众人面前。 天淅沥沥下着小雨,小雨洗刷着天地,天地一片净美。新草堪堪没过脚面,一青年手掌着一把伞沿有点小缺口的伞,身后跟着一匹马,马上披着好几件蓑衣,看不清楚,只是看着异常高大。 青年面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行走在云端,一种出尘的气息,迎面扑来。 “没想到,一走竟是三年半!曾经的小草都长成树了!”青年正是李玄霸,身板比起以前结实很很多,不过还是书生模样,同样他也是书生打扮。 前面有一株小树,小树也不小,只能说不是大树。这颗树是离东京的时候,在路上碰坏的一根树枝,当时因为袁天罡正要他注意小事细节,所以就把这条树枝捡起来,冬天照顾树苗殊为不易,不过在李玄霸的悉心照顾下,那根树枝生根发芽,李玄霸托前来送信的家仆把发芽的枝条种在出山后的路边。想来就这棵了!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就在李玄霸出神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声音凶厉,带着怨毒的气息。 李玄霸把目光转向那强盗,强盗很瘦弱,甚至比曾经的李玄霸更瘦弱。 “大哥为什么来劫道啊?”李玄霸轻声问道。 强盗眼睛定了定,骂道:“小毛孩子知道个屁!老子懒得跟你多说!赶紧把钱拿出来,把马留下滚蛋!” 李玄霸没有说话,袁师曾考问过他的时候,就提到如今盗匪四起,在蜀中感觉不到,刚出蜀就碰到劫道的,看来“盗匪四起”不是传言了。 李玄霸却是不能理解,他在东都住过,知道那番胜景:百姓安居乐业,国外是四方来朝。甚至到成都的路上也能感觉到人们脸上的欢愉。怎么就这么三年来时间,盗匪能够四起,百姓都能瘦成这样?虽然知道理事结局,只是大好气象下,隋朝怎么会败亡的如此快呢? 李玄霸面目祥和地看着强盗,却神游物外。强盗被看得竟有些羞涩,窘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玄霸回过神来看见那瘦小强盗的脸sè,叹了一口气,想到:“都是可怜人,身心本分,却只能走投无路。 这样想着,脸sè自然留露出怜悯。 强盗看着那道怜悯的目光,黝黑的脸开始涨红,窘迫的脸竟慢慢变得狰狞! “小女圭女圭!本以为你是个好人!只可惜也不过是假仁假义的小人!看我今ri取你人头!”瘦小强盗终于爆发,拿着一截木棍喝骂着冲过来。 李玄霸表情不变,左手执着牵马绳没有动,右手随意一带,并抓住木棍。 瘦弱强盗想要拔回,却怎么拔都不动,甚至不能拽动李玄霸轻执的右手。 那强盗看着李玄霸不变的表情,由愤怒又转变为恐惧。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大爷饶命,小的眼瞎了!打扰了大爷的兴致!大爷饶命啊!”不知道是恐惧忘记了还是有别的原因,强盗始终没有松手木棍。 李玄霸轻轻叹了一声,道:“那我先放手,你不要跑,我问你几个问题就放你走,明白了吗?”袁师教导完后总会问他“明白么?”久而久之。李玄霸就也习惯于这么问。 那强盗抓着木棍点点头,木棍保持着平衡,那瘦小强盗跪倒在地,手还抓着木棍看着,如同一只正在讨好主人的哈巴狗,再加上衣衫篓缕,看上去非常可怜。 李玄霸侧身后退半步,道:“你先起来说话吧!” 那强盗讨好地笑了笑。 李玄霸就这么侧着身子问道:“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强盗黝黑的脸sè更加黯淡:“小人原先是这山脚下的农户。” 李玄霸又问道:“那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强盗声音开始哽咽:“回公子,没……没人了……我们村怕是只有我一个活着的人了!公子啊!都是那些狗官啊!那些狗官把整个村得人全部都押走了……先是男人……男人都累死了,又开始押女人到工地做工!小人……小人都是从尸体堆里跑出来的啊!”那强盗语无伦次地说着,神情开始激动,逐渐变得疯狂起来。 李玄霸知道这是神智受到巨大的打击所致,伸手拍在那强盗脖颈后边,那强盗摇摇晃晃就倒了。 李玄霸扶了一把,解下牵马绳,绑在那强盗腰间,又提着那强盗,跳到树上,稍微把绳子往树上绑住点,使强盗不致跌落。又在身上模出一锭银子,放在那人怀里。 跳下树,李玄霸回头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转身对那马儿轻柔道:“走吧,咱们回家!” 马儿轻轻打了个鼻响,跟在李玄霸身后。 雨下的更大了,李玄霸脸上没有了微笑,这三年多以来,回信的都是母亲,而且很少提及父亲,专门问到,也是一笔带过。而问送信的家人,却是一切正常,只是说很好。看起来似乎一切正常,只是这才让李玄霸觉得不正常。 李玄霸曾经十分担心,向袁天罡提到,袁天罡深深地看了李玄霸一眼,只是告诉李玄霸李渊无碍。 李玄霸一直以来都很想问袁天罡不出山,却知道天下事的原因。要知道,这可没有什么电视之类的传媒工具。如果说能掐会算……李玄霸就卜算专门请教过袁天罡,袁天罡没有教李玄霸卜算之术,只是给他解释了一番原理:说穿了就是根据细节和小事,揣摩心里,根据心理学,预演故事的发展方向,做出预言,一般都可十有八中。 所以自从李玄霸知道袁天罡无所不知不是靠算卦,就更好奇,袁天罡到底是怎么做到无所不知的,不过袁天罡每次都是轻轻一语带过。 有书友指点我说有些拖文,人物刻画不到位。小猫受教了。昨天今天两天加快进度,jing彩正式开始……呃……我只能说尽量让大家满意吧。 希望大家多多指点小猫,收藏,推荐……小猫拜谢~ ; 第二十七章 李府的变化 李玄霸一路从初chun走到chun深,才到东都。 一路走来遇到好几拨强盗,不过大多是为生活所迫,游走于山林的人,很少有穷凶极恶的。 “我现在有些后悔让你去跟着袁天罡学习了……”李玄霸第一眼看到李渊,正要上前请礼时,李渊这么对李玄霸道。声音低沉,面sè黯淡。 李玄霸呆了那么一瞬间,上前向父亲母亲请礼,道:“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说完一揖到底,恭恭敬敬地向李渊和窦氏行了一礼。 窦氏不管李渊方才说过什么,满面含笑,眼中含泪亲切地拉起李玄霸:“我的儿啊!来,让我看看我的儿……我的儿终于壮实些了!也长高了!还懂事了!好!好!好!” 李玄霸细细地看着窦氏,曾经感怀至深的感觉又来到心里,这三年以来,李玄霸常与母亲窦氏通信,母亲信中点点滴滴的关怀之意流露于表。只是见不到母亲,感觉上总有那么一些差别,如今见到,那种关爱又从心底深处浮现。 李玄霸轻声道:“娘……孩儿回来了……”说完抱了抱母亲窦氏。 李渊在旁边看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李玄霸道:“父亲,可是有什么心事?” 李渊每天都能听到“父亲!”这个称呼,李建成就这么叫的。不过到李玄霸这里就变成“娘”“父亲”感觉就别扭了,以前不觉得,现在就十分明显地感觉到:李玄霸对父亲和母亲之间开始区别对待,对父亲不是那么亲密了。 李渊心中有些黯然,曾经亲密的一家人,现在却……不过李渊不准备说点什么,他现在还是一家之主。而且现在当务之急是…… 李玄霸看着李渊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下微沉,没有注意到母亲窦氏看见李渊的样子脸sè也由喜庆变得黯淡。 李建成更加沉稳,面带微笑看着李玄霸。而李世民还是那样的没心没肺地高兴李玄霸回来,看见李渊心不在焉,便嗔道:“爹……玄霸今天刚回来!你想什么呢……” 李渊素来喜欢李世民,见李世民向他撒娇感觉温馨许多。 李世民高兴地对李玄霸道:“玄霸,你回来的正好啊,等年底我就要成婚了,还好你能赶上啊!哈哈!” 李玄霸笑道:“哦?那恭喜二哥啊!” 李世民自得地笑了笑,没有曾经羞涩。 窦氏笑道:“玄霸,你与世民同岁,如今你学成归来,是该考虑完婚了。” 李玄霸闻言皱了皱眉头,笑道:“娘……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暂且不成婚了。况且现在就算成婚也不能给您抱孙子啊,不如再过几年,您觉得呢?” 李渊皱着眉头看着李玄霸,窦氏的笑也有些勉强,用眼神安抚了一下李渊,道:“玄霸啊,娘又不是现在就要抱孙子,就算抱孙子有你大哥的儿子啊,这个倒是不急,我只是希望你能早些成婚,娘也放心点。” 李玄霸道:“娘,我觉得现在还是太早了。” 李渊“哼”了一声,道:“世民!你跟我去长孙家!”说完转身就走了,李世民尴尬地对李玄霸笑了笑,急忙跟上。 窦氏对李玄霸道:“别理你爹!你爹最近就是这个样子,暴躁的没边!来,玄霸啊,还没吃饭呢吧?快去回房洗洗,然后赶紧过来一起吃饭!快去吧!” 李玄霸总感觉家里出了什么事,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想着并不能急于一时,便依言回自己房间。 环儿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看到李玄霸走过来,有些怯怯的样子:“少……少……” 李玄霸本来面带微笑看着环儿,听到环儿这么说,故意板起脸,哼道:“嗯?”但眼神里还是笑意昂然。 环儿的俏脸红红,低声道:“哥……哥哥……” 李玄霸这才展颜,笑道:“嗯!这么久不见,环儿想我没?” 环儿看着李玄霸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李玄霸赶紧道:“环儿!环儿环儿,别哭别哭!是不是哥哥不在这几年有人欺负你了?你给哥哥说!” 环儿忍住眼泪摇摇头,道:“没,没有,环儿只是……环儿这几年过的很好,这个小院都是我一个人住,用度还和少爷在时一样。我把钱都存下来了……” 李玄霸笑了笑,亲切地揉了揉环儿的头,玩笑道:“不用伺候我,还能有个小院子住,大小姐是不是还不希望我回来啊?” 环儿急忙辩解道:“没!没有,环儿天天盼着少爷回来!环儿每天都想着少爷,环儿每天都会给少爷整理床被,就和少爷在一样!自从少爷走后的第三天,环儿每天都会给少爷缝一件……缝一件裤头。环儿都洗的干干净净,码在箱子里,少爷若……”裤头是李玄霸刚开始生活着这个世界时叫环儿缝的。 李玄霸听得感动,一把抱住满脸委屈挂满泪花的环儿,轻声在环儿耳边道:“我只是开个玩笑,逗环儿呢!环儿怎么会是那个样子?我的好环儿我还不了解吗?” 环儿瞬间就呆住了,吃惊的眼中还蓄满泪花,睁得大大的,低声念叨:“我的……环儿……” 李玄霸没听到,只是自顾自的拍着环儿的背:“我也想环儿啊!那时候没有环儿在,我在蟠龙山都睡不好,ri常作息也不稳定,时常还被袁师说教呢!我可是离不开环儿啊!” 环儿彻底没有声音了…… “环儿?最近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李玄霸坐在浴桶里,环儿还是一脸羞红。本来李玄霸洗澡是不要环儿在旁边的,刚提到让环儿回避,环儿就开始掉眼泪,说:“少爷不要环儿了!”李玄霸无奈,只好让环儿留着。 环儿闻言,抬头茫然地看了一眼李玄霸:“呃,少……啊!哥哥,府里没什么事啊!” 李玄霸道:“那最近有没有和以前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环儿继续茫然道:“没有啊!如果说不一样……那就是自从少爷走后不久,老爷就很少露面了。” 李玄霸点了点头,心道:果然有问题,而且还与他外出求学有关。只是二哥李世民怎么就没有什么变化呢? ; 第二十八章 宅男的担当 李玄霸坐在浴桶里,想到李渊甩脸而去。是因为婚事,李玄霸不由叹了一口气。 环儿乖巧地问:“哥哥怎么了?” 李玄霸想了想,道:“对了!环儿道今年是几岁了?” 环儿心想:少爷这是要……要对她……哎呀!羞死了! 李玄霸等了半天不见环儿说话,抬头看着环儿:“怎么不说了?几岁了?” 环儿怯怯地答道:“十……十六岁了……” 李玄霸道:“嗯……还小……” 环儿害羞地偷偷看着李玄霸,不知道李玄霸想说什么。 李玄霸没有再说话,只是想着,家里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李玄霸打扮停当,站在窦氏面前的时候,窦氏满脸满意,儿子长得更高了、更壮实了、也更白了,以前病的时候十分顽劣,后来病好后稳重了许多,不过还缺少一分气质,现在都有了!端是一副一表人才的样子。 窦氏满意地笑着道:“我儿玄霸如今一表人才,ri后必成一番大气啊!” 李玄霸笑道:“娘过奖了,我再怎么也是娘的儿子啊!” 窦氏笑道:“好好好,我儿好啊!世民也要成婚了,玄霸,你……唉……不是娘着急,娘知道我儿反感这个,可是如今咱们家有些困难,这成婚虽说要讲究你们情投意合,不过这总归是都有联姻的成分的……” 李玄霸道:“娘,孩儿明白您的意思,只是孩儿还是觉得这事急不来。娘先说说咱们家到底发生了有什么事?” 窦氏叹了一口气:“这些事也是由来已久了,可能你不记得了。你还病着的时候,曾经在卧虎堂打死过一个孩子,那孩子是宇文家仆役的儿子,小时候曾流失,在山林里度过了八年,一身凶厉之气,在卧虎堂演武部,震慑诸大世家之子,听说只一身凶厉之气就让人难以抵挡,打伤了许多你同辈的公子,甚至打死了裴家大管事的儿子。宇文家的小子辈嚣张异常,你二哥不服气要与那人打一场,你二哥武功不过平常,被你姐夫柴绍拦下。你二哥心下不忿,曾向你提到,你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怎么跑出府去,到卧虎堂竟把那孩子打死了。” 李玄霸还真不知道这事,看着窦氏,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窦氏又继续道:“死的都是下人,事不算太大,只是裴家不甘心,对宇文家百般刁难,而宇文家也很愤怒,然而,全东都都知道你痴顽,再加上你爹力保,你才没有事。不过宇文家从此针对你爹针对的厉害,裴家虽然也针对宇文家,不过两家都是当朝柱梁,不好太过。李家李景因为在陇川宫劝阻圣上大猎,获罪于圣上,为了自保,把那个李家划出陇西李氏,自保有余,进取不足,且与咱们家不再同力。咱们家也就靠着婆婆,也就是你祖母与独孤皇后是姊妹,是国戚,才能不倒而已,你父心力交瘁,却无法抵抗……”都是说到这里声音低沉,略有哽咽。 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后来因为世民婚约的原因,长孙家加入,才能保持住咱家不受继续衰败,不过你爹却已沦为圣上车前马夫,执旗卒子。不过也因为这样,咱家才能一直安然无事。” 李玄霸并不知道这些,想着以前总是带着淡淡微笑,和蔼面对兄弟几人,且仿佛万事都不计较的父亲,背负着这么沉重的担子。 窦氏又道:“这本是缓慢的求存之道,你爹苦点累点,等你们几个长大成材未必不能改变咱们家的命运。可是三年前袁道长到咱家收徒,展露出腾云驾雾的本领,被传出去,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圣上也觉得不过是些把戏,准备招来观赏,可是你们已走,圣上就不高兴了。那宇文述不知怎么给圣上说的,竟把罪责编排道你爹头上,道你爹能够知晓圣上案头奏折,甚至可以改变圣上的想法,家中都能使出妖术,怕对圣上不利。” 李玄霸焦急道:“我观圣上虽然不惜民力,可还不至于相信这等谎言乱语吧?” 窦氏苦笑道:“我儿还小啊……不过也确实算是没有相信,却也是犯了圣上的忌讳。圣上降罪于你父,把你爹贬出东都,到各地考究水制。如今圣上不比曾经,圣上少有在东都,多是巡查天下,你爹不敢有丝毫懈怠,而且地方官员在宇文家的关注下也是百般刁难。” 窦氏喝了一口水继续讲述着:“朝中宇文家百般刁难,地方上又不能尽心尽力地办公,有好几次都把你爹关进大牢准备处斩,却也不知如何出来的,你父也不大清楚。直到去年圣上东征高丽失败,损伤惨重,数百万大军都丧身高丽,就连圣上都险些退不回来。因为我朝曾和高丽交锋,互有胜败,你爹就老早往辽东考察,幸交与圣上,圣上才能……回来。至此,你爹倒是再也无xing命之忧,不过却让你爹受尽苦头!” 李玄霸心下惭然,曾经作为一个宅男,生到隋朝,只是想宅在家里,后来无聊才要出去学习,却不想给家人带来各种各样的麻烦,让父亲如此奔波,如此cāo劳。 窦氏又道:“裴家一直以来都对宇文家不善,不过也是暧昧,出力不大,所以你爹就着急你与裴家小姐的婚事……不过,我儿也不必着急,如今咱们家暂无危险,你且不用着急。” 李玄霸无言以对,不能拒绝,也不想答应。 母子俩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无言相顾。 李渊带着李世民回来了,看着似乎心思稍放,不过也是若有所思。 李世民跟在李渊身后,不知道在憧憬着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已经回到家中。 李玄霸上前一步,跪在李渊面前,惭然道:“爹!孩儿无知,对不住您!让您cāo心了!请您责罚!” 李渊叹一了一声,淡淡道:“起来吧,再怎么,你也是我儿子……” 李玄霸站起来,郑重地道:“爹!我以前只是想在家孝敬着您和母亲,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就行。孩儿今ri才知道爹的艰辛。爹!孩儿已长大!孩儿已经可以帮您做事了!” 李渊本来还有些走神,听到这话,才正眼朝李玄霸看过来,心道:我儿却是长大了…… ……………………分割……………… 昨晚更完后网络出问题了,打不开网页上传不了,因为在宿舍,到时间就关门了,所以也没办法去万变的网吧……故,迟传了十个小时,见谅……这章是昨天的…… ; 第三十三章 演讲与识破 落ri的余晖照shè着大地,把大地照shè成一片金黄。 李玄霸非常惬意地带着一大伙人说笑着,但是当穿过一片树林,林大虎指着前面的几间简陋地茅草房,对李玄霸说到了的时候,李玄霸惊呆了! 一片空地上突兀地排着几间破茅草屋,却有百十来个人,有老人、有妇女、有小孩。以三间茅草屋为基点,乱哄哄地围着四周,有人走来走去,有人坐在地上,还有小孩哭闹,每个人都不闲着。百十号人,硬生生弄出了几千人的杂乱! “这都要天黑了,还有人在外边吗?咱们回大寨子吧?”李玄霸希望这不是事实,哪怕人再多点也好,毕竟人多点做什么都好做,以人为本么。 林大虎略有自豪地道:“大当家!这就是我所有的人了!这也是咱们的大寨子!” 李玄霸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也叫一方势力?就这点势力还把你为难成那样?我要是早知道,都不会跟你那么废话……” 林大虎终于知道李玄霸的意思,声音低沉下来:“大当家,这都是我们村的乡里乡亲,亲朋好友,都是被逼的活不下去,才偷跑的,说起来,我们不过一帮流民,算不得什么英雄豪杰……如果大当家看不起我们,我们也不会……” “行了!都叫兄弟了,还说?既然叫你们兄弟,那就是兄弟了!再加上都是暴隋逼得活不下去,才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我说过!要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走,咱们过去!”李玄霸打断了林大虎的话,果断说道。 林大虎露出感动的表情。 乱哄哄的人群也看到这边回来的人,欢呼着,叫着名字朝李玄霸等人这边涌来,也是乱哄哄的。 李玄霸后边的一群汉子,都把手中的“病号”扶坐在地上,然后朝人群奔过去。 李玄霸看着有些莫名其妙:他们每出去一次回来都要这么热烈的欢迎么? 林大虎不知到哪去了,李玄霸身边跟上来一个人,畏声道:“大……大侠,这三间茅草屋子是我们的……”是那个任当家的手下。 李玄霸扶额长叹:没想到这么遭…… 那边欢呼的人群过了半响,才注意到这边还有十几号人,又坐的有站的,有些奇怪,指指点点地问着身边的男人。 林大虎又出现了,他挤出人群,向这边走了几步,转过身去对着人群张开双手,喊道:“好了好了!大家静一静,这位是路上遇到的大……侠,愿意带着咱们……活下去,带着咱们饭吃!我们尊他为大当家的,咱们以后都要听他的!” 静下来的人群听林大虎喊完,又是一片欢呼,乱哄哄地朝着这边喊着“大当家好!”之类的话。 李玄霸走到林大虎身边,双手举起往下微按:“大家好,大家好……听我说几句。” 人群这才知道这位就是新的大当家,都看着李玄霸,慢慢安静下来。 “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和小朋友们!” 人群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也能大概知道是叫他们,倒是觉得这个大当家说话奇特,不愧是厉害的大侠,能做了大当家! “大家都是被朝廷逼得活不下去,才背井离乡,到处逃亡,亡命于途,还好天气现在转暖,前一段时间的冷相信有不少兄弟姐妹们连冻带饿,死在这逃亡的路上。你说咱们需要什么?咱们不就是需要一间屋子,有口饭吃?为什么朝廷非要把咱们往死里逼?我!来到这里就是想要带领大家反抗暴隋,度过这最艰难的时刻!大家跟着我,ri后吃香的,穿暖的!大家听我的!咱们反啦!” 李玄霸说着,人群里就有传来殷殷怯怯的哭声,等李玄霸说完,人群都已抑制不住,大声高呼:“反啦!反啦!……” 李玄霸等大家喊了几声,把心中的苦闷发泄一下,又抬手,按了按。 人群慢慢静下来,偶尔传出几声抽泣。 李玄霸继续说道:“今天我看到林大哥的时候,他们正在追我身后的这帮兄弟。” 人们好奇的视线都转向李玄霸身后的众“病号”,带着一丝排斥。 “大家都是被这贼朝廷逼得过不下去才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一样的苦难,大家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联合起来反抗暴隋?我希望大家能和睦相处,亲如兄弟,大家一起努力,都过上吃饱穿暖的生活!” 人群沉默着,林大虎喊了一声:“好!全凭大当家作主!” 人群稀稀落落地喊了几声:“都听大当家的!”然后慢慢都开始喊“大当家!大当家!大当家!……”包括身后的“病号”们,都加入到喊声中,喊声慢慢整齐一致,听得李玄霸倒有些心血澎湃。 这时李玄霸的后方来了一群人,人群先发现的,看见那边有人就慢慢停下来,李玄霸这才注意到后方来的这群人。 为首的正是去招回己方“家眷”的任当家的。 任当家的手下人的家眷十分奇特,没有老弱,也没有幼小,只有些病残,女人也有几个。 李玄霸招呼任当家的过来,就要商议结盟事宜,却被任当家的引向中间的茅屋。行走间的傲然让人群分开一条路。 任当家的如同主人一般把李玄霸引到茅屋里,里面有一张粗糙的桌子四个板凳,旁边有一个勉强能称为床的东西,上面铺着一层茅草。东西虽然简陋,但能看出是新木做成。 任当家的走到桌子靠里边上,用手一引,道:“请坐。”请李玄霸坐到对面。手如青葱。 李玄霸泰然坐下,笑道:“好了,咱们开始吧!你有什么条件?” 任当家的没有说话,只是走到门口把门闭好,转身道:“你说的我都同意,我也愿意奉你为主。不过你要对我说清楚,你为什么会到这里?” 李玄霸不回头,笑道:“我不是说过了么,在下只是落难至此,目的只为了推翻暴……” “李玄霸!你说实话!”任大当家打断李玄霸的话。 李玄霸瞬间站起转身,盯着任当家的,沉声道:“你认得我!?” 任当家的道:“没见过,但却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只用知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是真的落难,而且我也没有恶意。现在你先说出你为什么会到这里?”任当家的平淡道。 大家猜猜这个任当家的是谁?欢迎各位大大来书评区。 同时,收藏票,推荐票……小猫拜求…… ; 第三十四章 妙龄任华芳 天开始黑了下来,两帮人开始收拾自己睡的地方,于是,冲突,或者说矛盾产生了。 “嘭嘭嘭!”林大虎来敲门:“大当家的,你先出来,两拨人吵开了!” 李玄霸深深地看了一眼任当家,朝门口走去。他怠慢不得,这两拨人是起手的本钱,李玄霸可不希望内部的矛盾影响大局。 大家虽然都当了强盗了,可是念在李玄霸刚刚的讲话,冲突还克制在口头阶段,还没有发展为动手。 李玄霸走上前去喝道:“大家都别吵了,听我说!”声音不高,却有一种威严,众人都静下来了。 “我知道,咱们现在刚聚到一起,彼此还不熟悉,难免有相互排斥!可是你们想想,咱们都是吃饱了没事做的人么?” 众人看着李玄霸,方才参与争吵的人有些尴尬地看着彼此。 李玄霸看到,心里暗自满意,大家都是不失淳朴,如此甚好啊! “好!我现在宣布:方才与任当家的商议已经有了分晓!任当家同意两拨人合在一起!为咱们能活下去,为了能吃饱肚子!咱们都应该jing诚团结!现在我给大家分好暂时的住处!中间的房子归我!左边的房子归任当家的,右边的房子归林当家的!各部以此环绕,暂时休息!谁有异议?” 任当家悄然道:“没有什么异议,只是有老弱,有……” 李玄霸挥手打断,低声道:“我明白。”然后又大声道:“房子只是作为分配,暂且如此,明天咱们就开始大批地修建房屋,所有人先在这野地上休息一晚再说!而且我和两位当家的都是年轻人,不病无灾。所以,这三间房子就先请各位年老的和幼小的住!你们有异议么?”说完转头看了一眼任当家和林大虎。 两人摇头道:“听从大当家安排!” 大家都没有话说,看着李玄霸。年老的都尽量挺起腰板,幼小的也都打起jing神,所有人都不希望被人看做累赘,虽然不能参加战斗,但是需要人分心照顾……所有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那样的人。 当然最后挑出来林大虎这边的老弱多一些,考虑到平衡心理,李玄霸把中间的房子进住了两遍同样多的人,而分给任当家的房子里边也参了一些林大虎的人,林大虎的房子也同样如此。 然后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忙着准备自己睡觉的地方,就算睡在野地上也总要收拾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 李玄霸安排壮丁巡逻,又让林大虎看着点,便带着任当家的朝旁边偏僻点的地方走去。 林大虎满面揶揄,羡慕地目送李玄霸。 “你到底是谁?”李玄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任当家的。 “我说过,没有恶意……如果我不说呢?你会杀人灭口?”任姓女子透过斗笠看着李玄霸,幽幽地道。 “你觉得我会用我的家人跟你开玩笑么?”李玄霸面sè开始变寒。 “好吧!早就听闻师叔武功高强,而且,师门中出来的人都傲气不凡,如今看到你……果然不愧最得师祖喜爱的小师叔。”任姓女子低下头道。 “小师叔?”李玄霸惊的不轻。 “对,我师父正是大弟子李淳风!”任姓女子说到李淳风隐隐透出傲然。 “不对,大师兄对你说师父最疼我?”李玄霸有些乱,急于理清思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又开始思索。 “也没有……我……我猜的……”任姓女子又低下了头。 “猜的?”李玄霸无语。 “对啊!一般来说,长辈对小的更疼爱一点……”任姓女子分析道。 李玄霸没有说话,顿了顿终于问道:“你怎么证明?”表情严肃。 任姓女子俏皮道:“证明什么?证明师祖更疼你?” 李玄霸淡淡道:“你知道的。” 任姓女子跺跺脚:“唉呀!师叔你也太……好吧!这需要证明吗?” 李玄霸想了想道:“那你说你为什么能认得我?” 任姓女子道:“因为师父看见唐国公了,并且拜访了唐国公,然后就叫我在这里等着你……” “等着我?” “也不是等着,我手下那些人原本是我家的护卫,我们逃亡出来,他们就暂时在这里安住下来,我则拜在师父门下。师父叫我到河边等你,我就回来了,如果不是为了等你,就林大虎那几个人……哼!” 李玄霸摆摆手:“好了,以后在一起了就别说这样的话了,你师父呢?” 任姓女子道:“师父和师祖在一起,原本是带着我的,现在撇下我去云游了!” 李玄霸看着任姓女子道:“天黑了,你还带着这斗笠么?” 任姓女子一把掀下斗笠,撅着嘴道:“你以为我愿意带啊,如果不是带着斗笠,林大虎那里早没有几个能动的人了!” 虽然天sè很暗了,但李玄霸也能看见这位任……师侄皮肤洁白,脸蛋有些婴儿肥,小巧的鼻子,大大的眼睛正斜着他,小巧的嘴唇正撅着。端是一个jing致的人儿。 李玄霸模模鼻子掩饰着自己的眼神,嘟囔道:“你其他时候还是带上吧,没人……没其他人的时候,可以摘下来。” 任姓女子咧嘴俏皮一笑。李玄霸看在眼里,心中郁闷,这么一个萝莉是怎么当上强盗头领的? “对了,你什么时候拜的师?现在算是出师了么?”李玄霸摆出师叔的架子问道,“还有,你是师侄,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任当家的’吧?” 任姓女子撇了撇嘴巴道:“你还是不信我!那我告诉你!我在两年半前遇到师父,两年前拜师!哼哼!你的‘乙驹’还是我先骑的呢!” 李玄霸终于相信了这个师侄的话,“乙驹”除了师父和师兄知道这个名字,家里人都不知道。 “我叫‘任华芳’!任华芳见过师叔!”任华芳微微一蹲,行了个万福礼。礼毕,朝李玄霸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 李玄霸无奈:“咳……嗯……华芳啊!你今年多大了?” 任华芳俏声道:“师侄今年十七了!对了小师叔?你今年多大了?” 李玄霸红了红脸,天sè暗了看不出来,然后严肃道:“你问这做什么?难道你想欺师灭祖吗?” 任华芳俏皮地笑道:“我知道!师叔永远是师叔!师叔今年十五了!嘻嘻……”笑着,转身跑开了。跑着的时候,又把斗笠戴在头上。 ; 第三十五章 响马的艰苦 天空很清朗,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和繁星一起照shè着大地,一道白蒙蒙的光芒从南到北挂在天空。 李玄霸坐在一块石头上抬头望着天,深吸一口气,有些感慨。 “大当家的,兄弟们除了巡逻的都睡下了。”林大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不过……大当家啊,咱们有必要有人放哨吗?反正有人来了咱们只有跑路……” 李玄霸吐出一口气,低下头来道:“如果有野兽呢?碰到野兽总不用也跑路吧?而野兽伤到人呢?” 林大虎干笑道:“不会吧,我们这里没有猛兽吧……” “这是你们这里么?这里偶尔还是能看到猛兽的……”任华芳清冷的声音响起。 李玄霸转头看过去,任华芳还是白天的装束,声音也恢复清冷。 “什么野兽?”林大虎问道。 “有必要告诉你么?我会和大当家说清楚!”任华芳的声音依旧清冷,不过在说到“大当家”三个字的的时候,斗笠微微动了动。 “大当家!你看她排斥我……”林大虎一脸委屈道。 李玄霸失笑,这个大汉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笑着问道:“林当家多大了?” 林大虎知道他这招撒娇用的不好,便模模头道:“大当家,我二十七了……对了,还没问大当家……” “这是你该问的么?”任华芳冷声打断。 林大虎反驳道:“怎么不能问了?虽然大当家年轻,但却是少年英雄,难道你不服吗?” 李玄霸笑道:“好了,你们就不要吵了。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只是ri后要团结互助,你们都吵成这样,你们的手下要吵成什么样?咱们还怎么共同努力?” 二人都不再说话。 李玄霸继续道:“好了,咱们都先彼此熟悉一下,所有人ri后都是要做兄弟的……知道了么?暂时不了解就暂时不要聚到一起,有事我会叫你们的。我守着这边,你们分开各守一方,把咱们的人守好,让他们睡个安稳觉!还有到巡逻换队的时候,你们都上点心,把该守夜的人叫起来。去吧!” 林大虎拱了个礼,转身走了。任华芳却站着不动。 “有什么事吗?” “师叔,我以后不会和他一般见识了……”任华芳柔柔道。 “嗯,那就好。还有事么?对了,你晚上戴着斗笠能看的见么?别误了事,现在巡夜虽然有点小题大做,可是你要当一回事,这样ri后也没人懈怠巡逻的事,若不然本来都是些流民,纪律上不好管束。”李玄霸也温和道。 “没事,能看得见。师叔,我会约束手下的……那我去了。”任华芳说完转身走了。 “嗯,去吧!”李玄霸看着任华芳远去,又坐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继续他原本的感慨:“这空气还真是清新……” 守夜的人比睡觉的人饿的快些,所以李玄霸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招呼了一声任华芳和林大虎,带着几个未守夜的人去打猎,找些吃的。 打猎的任务分配上却有了问题。 李玄霸问到这些人平时怎么打猎能够填饱大伙人的口月复的时候,跟着李玄霸出来的人满脸不可思议。 其中一个汉子道:“大当家,我们很少打猎的,打猎耗费体力较大,收获却很少,平常就找些野菜野果充饥,偶尔到路上打劫,收成好点的时候可以吃一两天,而且会攒一些,到下次出去打劫前吃。平常就是吃些野食……” 李玄霸听得心酸,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出来做这响马?其中的苦难不足为外人说道。 李玄霸本来也是觉得打猎难以满足这么多人才会开口问的,现在知道情况,只好指派众汉子去采集吃食,并指定ri上三竿的时候就回到营地。他自己则去打猎,能打一些吃些肉食总是好的。 李玄霸是独自一个人回来的,手里提着几只野鸡野兔,回到营地的时候,大伙正在洗野果野菜,准备把采回来的野菜做了吃。看来李玄霸回的也不晚。 野菜做的很粗糙,味道也很难吃,不过李玄霸坚持着吃完,吃完后开始头疼,总不能一直吃这,就算不为大伙考虑也要为自己的舌头考虑。 “对了,父亲正是在怀远督管粮草,要不向父亲支点?”李玄霸暗自念叨。李玄霸不认为不向父亲张口是什么有骨气,这不是刚刚起手么,而且他也习惯于依赖父亲,李玄霸把自己这种行为称为:尽可能地运用有限的资源。 不过,这并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有个住处! “今天是新的一天!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是吃饱穿暖!但咱们总不能一直睡在这地上吧?所以,我要说的就是咱们先为自己建造一个住处!最简单的住处,暂时住人,因为这块地方并不是什么好的地方,并不利于咱们在此长期居住。所以在建临时住处的同时,还有两个任务!”李玄霸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开始讲话。 “一,咱们的吃饭问题,咱们是什么?响马!响马是做什么的?响马是打劫的!所以咱们要开始布置眼线,方便打劫。”李玄霸看着大伙。所有人的聚jing会神地看着李玄霸,但是却很茫然。 “二,还是住处问题,我说过,这是一个临时住处,咱们要找一个更好的地方扎下根来,安置非战斗人员。所以咱们要寻一个好的地方,来重新建造营地!” 李玄霸说完看着大伙,大伙还是那样的茫然。 林大虎看李玄霸说完,挠挠头,上前道:“大当家的,你说的我们不懂,你告诉我做什么就行了……” 任华芳清声道:“大当家,你说的这两点我手下都可以做,只是分配起来就有些人数不足了,希望林当家的能配合。” 李玄霸目光看向林大虎,林大虎抽了抽鼻子,笑道:“本来我就觉的我的兄弟们什么也不会,不知道怎么做,既然任当家的原意带上我们,那我们愿意打下手。” 李玄霸欣然笑道:“好,咱们就该这样jing诚团结!来!为了咱们美好的明天!” 一帮人大喊:“美好明天!美好明天!”虽然有人在暗自思索:今天晚上有简陋的房子住,能睡好了,可是一觉起来一切就都美好了吗?可也不能阻挡大家如烈火般的热情。更何况大当家说明天美好,那今晚一觉起来一切就都美好了! ; 第三十六章 第一次抢劫 说干就干,李玄霸立刻派了三个人到稍远些的路口守着盯梢,为此还专门派出了除乙驹外的唯一一匹马,让他们三个人分工安排:如果有商队或少数押粮草的军队经过,就让他们一人骑马归来报信,一人盯着猎物,另外一人守在原地,观察后方有没有后来的。 另寻安家新址不是马上就能找到好地方的,所以李玄霸暂时没有派出人手,而是先选择建房,建简陋的房子。 现在李玄霸就在看着大伙热火朝天地建房子,房子又建了两个,都是大通房。现在也起了一人高了。 刚开始的时候是最慢的,因为大伙都不会,只有任华芳手下有两个人略知一点。给大伙讲解了一会,大伙便开始试着做,而那两人则负责检验。当然,检验并不严格,首先,大家都是新手;其次,这只是个临时住处,大当家说了,现在天热,屋里太热了,没法睡,只要能挡雨就行了。 “师叔,咱们就在这里建房子,那什么时候练兵呢?这些人哪怕是打劫,都不会出上什么力,不过徒添伤亡。”任华芳到李玄霸身边悄然说道。 李玄霸叹了一口气:“唉,我何尝不知道呢?目前只能这样,练兵要粮草和兵甲,咱们什么都没有,如何练?兵甲还好说,没有粮食,仅凭野果野菜根本不行……咱们第一次抢劫我打主手,带几个人壮声威,同时也能押运。等有些粮草,咱们立刻练兵!” “哒哒!哒哒!哒哒!”马蹄声响起,是任华芳手下仅有的几个会骑马的人之一,本来是派他去盯梢,这会便回来,肯定是有消息了! “报!”骑士还在马上飞奔,就开口喊道:“大当家!有只肥羊!” “哦?讲清楚!”李玄霸面sè激动,这么快就有“猎物”上门了。 “有个商队!守卫七八十人,运夫百多人!” “好!力壮的来上十几个!咱们去取‘猎物’!剩下的人继续慢慢盖房子!”李玄霸高喝一声,立刻有二十来个壮汉出来。 汉子是挺壮的,只是还有李玄霸昨天出手打伤的人,走起来还有些一瘸一拐的。 “哈哈哈!兄弟们,咱们是出去把人吓跑了咱们好拉货,你们这是吓自己还是吓别人?行了,先休息着,改天好了再带你们出去!剩下的人跟上!华……任当家的在这里看着!”李玄霸笑着招呼跟上的十来号人,大步向“猎物”方向走去。 十来个汉子在草丛里蹲着,看着那队车越来越近。李玄霸扛着两只大锤,站在路中间等待着动手的时候。 说起来对于重生后的李玄霸来说,这是第一次动手,真正的动手,这次动手很有可能会杀人。李玄霸虽然一身神力,也练过几年,甚至也与大师兄切磋过武艺,可是没见过血,所以还是有些小紧张的。 “朋友!哪条道上的?没看见‘杜’字么?‘杜’字旗你也敢拦?若是江湖救急到可以考虑一下!”车队打头大汉喝道,眼神轻蔑。 李玄霸本来有些走神,听到喝声,抬头看向那汉子,紧了紧手中的大锤道:“此……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行了!别嚷嚷了!你还真敢拦‘杜’字旗?行啊!要多少?”领头的大汉打断李玄霸的话,有些不耐烦。 李玄霸觉得有些不合传说中的情节,不过也不纠结,锤子一挥,指向车队:“我全要了!” 领头的大汉虽然身板魁梧,却是个小眼睛、小鼻子、小嘴,而且都往一起挤,现在笑起来,更是挤得厉害。 是的,领头的笑了:“行啊!你要是能把这队车全拉走,咱就送你了!如果运不走……”那领头顿了顿,声音骤寒:“可别怪爷们教你认认杜字旗!” 李玄霸笑了笑:“谁说我一个人了?” 那领头刚准备让手下人站到旁边看李玄霸的笑话,毕竟这一路上有“杜”字旗,押货也很无聊,有了字当然要好好乐一番,而现在却听李玄霸这么说顿时脸sè一紧,戒备地看着四周。看到李玄霸笑意盈盈,顿时面sè涨红,面皮发紧,喝道:“妈的!小屁孩敢耍我!” 说着便提着长枪策马奔过来! 李玄霸没有轻敌,侧身一避,跳起来抡起锤子向那人砸去!那人长枪一刺未重,听到身后声响,转身横枪一顶。 那人倒是有些功夫和对战经验,只可惜,遇到的是李玄霸。 “呃……噗!”一声轻响,那人却已栽在马下,死的通透。 整个场面静了静,李玄霸脸上都是血,迷糊的看不清楚,拿衣袖擦了一把,看向那领头,那领头身子还是完整,血是喷出来的。 李玄霸总结了一下方才的战斗,这口血是个问题,如果是混战,怕是都已吃亏了!下次注意! 李玄霸被喷了一大口血水,后来拿袖子一擦,擦的满脸血花,本来清秀略显稚女敕的脸如地狱来着一般。往车队一看,已经有几个人腿软了。 “不想死的快滚!”李玄霸冷喝一声,那群人顿时如鸟兽般朝来路逃散,还有一人喊着:“‘杜’字旗的货你也敢劫!你完了!”转眼间跑的不见踪影。 李玄霸笑了笑,招呼路边埋伏的兄弟们过来拉货。 李玄霸走近一辆车,心中暗自祈祷车上全是粮食。拿锤倒戳,车上的袋子立刻开始撒出粮食。 众人欢呼一声,李玄霸开始安排运粮回营:他自己在原地等着,让跟来的十几个人分几次把车队运回营地。众汉子不敢靠近李玄霸,各自拉着车往回赶去。 李玄霸这才有功夫仔细看那死去的领头,回想起那些血的颜sè,血的腥气。李玄霸胃里的酸水开始往上泛,扶着车干呕了几声,吐出一些清水,早上吃的野菜野果的苦味现在感觉十分强烈,李玄霸撩起衣服仔仔细细擦了半天脸,还是有股血腥气味往鼻子里钻,李玄霸又干呕几下,捧起路上的土在脸上擦起来。 到鼻子里的气味终于变成土味,李玄霸才感觉好了点,看了看有几十辆车,不过都是小车,都是人推的车,上面堆着三袋粮食,有几辆车倒在地上。场面不算太狼藉,只有一匹马孤立在那里,不远处有一具尸体。 李玄霸翻身一跳,站在一辆车上,意气奋发地环顾周围的粮车。 “这下就可以练兵了!” ……………………分割线…………………… 本来,昨天的那章和今天的这章的章节名应该分别是《民生》和《军事》,可是所有的章节名都是五个字,所以就有了这么两个章节名。 唉……小猫就是个偏执狂…… 嘿嘿,请求各位大大的支持:点击,收藏,推荐……还有评论。 谢谢了。 ; 第四十一章 收服众响马 “我也不是非要杀你不可……”李玄霸幽幽说道。 贾民睁开眼睛,吃惊地看着李玄霸,心里暗想:难道真的是少年不懂事,才会放我走?嘿嘿,那可就好了,等出去会合了我的人,必定回来攻打这两个小屁孩! “不过我还没有傻到让你离开!”李玄霸又继续道。 贾民心下又一沉,不过总比被杀了强些,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要怎么安排他。 “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人太少了……”李玄霸淡淡道。 “不可能!我与杜头儿情同手足,怎么可能背叛他!”贾民断然拒绝,心情激荡之下也忘了称“杜公”。 “没什么,我也不是要你和杜公为敌。只是充个人数而已。” “那门外的兄弟们呢?”贾民疑惑地看着李玄霸。 “你觉得呢?你觉得他们应该跟着你还是应该回去?”李玄霸问道。 “我希望……” “咳咳……我是来剿匪的……”罗成淡淡地打断道。 贾民苦笑:“在下还有得选么?” “有啊!你能选他们生活或选他们死。”罗成揶揄道。 “你同意,以后都是兄弟,你不同意,你和门外的三百人可就都……要被剿的。”李玄霸解释道。 贾民苦笑道:“好吧,怪只怪我看错人了……”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玄霸。 “就算你没有孤身进来,难道你还妄想与隋军抗衡?在军威之下,只怕你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了!”罗成厉声喝道。 贾民沉默着。 “你是否觉得我带来的人数甚少,拿不下你们?哧!”罗成冷冷地嗤笑一声,继续道:“那你觉得我带这些人过来是给你们这些响马涨气焰来了?别忘了,我可是张须陀将军麾下,带的是张将军手下的jing兵!” 这句话终于说到了贾民的软肋,贾民这明白过来,且不说带兵的是“万人敌”罗士信,就单说那些军士,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jing锐!出乎意料的是:罗士信竟然是一个俊俏少年。 “好吧,我就暂且从了你们,不过,若是要与杜公为敌,恕在下不能从命!”贾民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玄霸,“而且,门外的人也不见得都听我的。我只能尽力劝阻他们放下武器。” “好说好说!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能够做到让大部分人不抵抗,要不然我们这里虽然需要人数,不过也不养废物的。”李玄霸笑盈盈道。 贾民心里只能用难过来形容了,手下的弟兄们投得多了,杜公脸上不好看,投的少了,他能过了这一关?不过也不是很要紧,只要有人跟着他投了,想必李元霸不敢把他怎么样的,只是不头像的弟兄们呢?想到这里贾民又希望投的人多些,能活着毕竟是好的。 “好,我听令就是了……”贾民声音低沉。 “唉……其实你也不必失落,我这个大当家的也没当多久,我整合了两方势力,到现在也不过三个来月而已。你带着你的人算是我手下的另一方势力,而且算是比较大的势力,我的要求是:与其他人和睦相处,而且必须服从于我!” 李玄霸知道如今天下大乱,盗贼四起,最快的整合力量之法就是联盟,先把所有的势力联合起来,然后再转变为专权统治。毕竟,大家还是一个民族,而且在非常时期,专权统治更具效力和凝聚力。当然联盟的前提就是要绝对服从于他,要不然整合的时候太容易出乱子。 “请任当家的与林当家的进来议事!”李玄霸扬声道。 任华芳与林大虎就在门口,听见召唤,就进来了。 “来见过贾当家的!”李玄霸笑着脸对进来的两人道。 任华芳与林大虎在门外能听见里边人地话语,知道情况,客气地与贾民见礼。 贾民也笑着相迎,yu言又止。 李玄霸笑道:“这位巾帼就是任当家的,这位彪猛大汉就是林当家的。” 一群人见礼完毕,李玄霸安排任华芳与林大虎jing戒,他则跟着贾民,去看他如何劝降手下。 “所有人听令!放下武器!”贾民面sè严肃,对着营门外的众手下命令道。 听到这声命令,众盗贼弯腰就要放下武器,可是转间有许些人明白过来,这可是敌方营门外,放下武器可不是什么好的命令。纷纷猜测着,疑惑地看向贾民。 “怎么不听命令吗?”贾民脸sè沉下来。 “头儿!您怎么了?是不是里边人逼你了?待兄弟们杀进去救您出来!”一小领头冲着贾民喊道。 “救你个大头鬼!”贾民心下稍暖,但不得不做出作势要呸那小头领一脸的样子,“杜公叫我们来做什么你知道么?是来收服这个寨子的!这个寨子的大当家的乃当今天下少有的少年豪杰!杜公让咱们合为一处,在此占领一处地方,方便行动!知道了吗?现在李大当家的要看看咱们的诚意,提着刀枪怎么有诚意?赶紧放下刀枪,安营扎寨,就地休息!谁要是敢给我惹事!小心脑袋!听到没?” 贾民一通厉声厉sè的喝骂,众响马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听从命令,放下兵刃。 李玄霸手下出人,把兵刃都收走,贾民带来的人jing惕地看着李玄霸他们。 “杜公命令我们到此处后,以李大当家的命令为主!知道了吗?以后咱们都听李当家的!你们听见了吗?” “杜”字旗下众人沉默着。 “都哑巴了?还是都死啦!啊?”贾民骂道。 “明白了!”不过声音有些低落。 “你们都饿死了!啊?一句话的力气都没了?”贾民不满意。 “明白了!”声音大了许多。 李玄霸看着,突然想起前世的老师也这样训斥他们,不觉有些怀念和伤感。 “来!见过大当家的!”贾民说着,侧身让开,让李玄霸上前。 李玄霸不管贾民是如何劝服手下,只要结果让他满意即可,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非常不错,毕竟如果有人反抗,少不得费一番功夫。 李玄霸上前两步扬声道:“好!既然大家认同我,那我以后就带领大家在这乱世中奋斗,过上好ri子!当然,你们要听从我的命令,如果不服管教,也不用我动手,你们的贾当家的会照顾你们!” 李玄霸不准备说太多,因为从贾民的话语中,李玄霸知道,在这些人的心中杜伏威才是真正的头领。李玄霸不准备戳破贾民的谎言,他只需要以后慢慢收服人心即可。 毕竟以后的ri子还长…… 终于恢复正常更新了…… ; 第四十二章 山坡上离别 李玄霸站在山坡上,后边跟着任华芳,林大虎和贾民三人,再后边则是乙驹,乙驹背上挂着行囊和两柄大锤,看似要远行。 “我这此回去可能会有很多事,不过我不会与你们断了联系,你们看好山寨就行了,也不用太过担心,有什么急事你们商量着来,然后通禀与我即可。至于发展……按照先前的发展就可以,注意练兵与筑寨。”李玄霸看着远方的景物,没有回头。 “大当家,我跟你去吧!”任华芳带着斗笠轻声道,看不见表情,听不出情绪。 “不用,你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我想不用太长时间我就会回来。”李玄霸微微低了低头,沉思着道:“你们记得,兵会有很多,但是要想成为jing兵并不容易,所以练兵很重要。至于大规模的扩兵……等我回来再说,要不然也不好负担!明白么?” “明白。”任华芳三人应声道。 “若是杜公来了呢?”贾民考虑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李玄霸豁然转头,盯着贾民,想要看出贾民的用意何在。 贾民目光坦荡,与李玄霸对视着。 “无妨,只要你不出问题,其他人也无事。他若是带人马前来,你们只需固守山寨,拒不出战,贾当家的也别露头。他不会久居于此的!”李玄霸终于开口道。 贾民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在下记住了。” 李玄霸沉默了半响,目光看向一边,叹了口气道:“贾兄,说句真心话,我并不信任你。但是你也看到了,你们来了这两个月来可有委屈?可有不自在?可有吃不饱穿不暖?而且,我虽对你不甚信任,对你可有怠慢?比你在杜公手下如何?” 贾民微微低下头,坚定道:“李大当家!若在下说什么誓死跟随你,你也不会相信,但至少在下再绝无背叛之意!我能看得到手下的兄弟们脸上的笑容,看得到他们吃饱后舒服的样子,跟我来的弟兄们大多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可怜儿郎,在这乱世中不就是为吃口饱饭么?虽然训练辛苦些,可在这乱世中不就是保命的本钱么?我相信他们都愿意跟随李当家的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但是杜公与我从小长大,待我亲如兄弟,若要我与杜公为敌,我是不愿的,跟随李当家的绝对没问题!” “如此,我就放心了。”李玄霸轻声念叨一句,满面笑容。 李玄霸早就知道是这个样子,他有最大的资本:粮食。来自父亲的粮食,他的寨子人并不多,给东北战争供应所折损的粮食的零头都够他们吃的饱穿的暖了。 杨广执着于攻打高丽,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次几乎把全国东部靠北地区,不愿意做反贼的人搜罗一空,更不用提原本在编的隋朝管军了,各地仅存的力量也只能做一些维护治安之用,要不然当初罗成也不会带着百十号人就来剿匪。 力量不多,但是在一些人手里也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比如张须陀!传闻,张须陀从未一败!当然这与反贼力量分散,各家顾各家也有原因,但是以张须陀手下那么点人来说,足以可见此人有多厉害! 李玄霸也考虑过如今反贼与朝廷的形势,至少,到现在为止,不能说隋朝必灭,如果这次杨广不论胜败,能够带着大部分人马返回,这些反贼就不成气候!如果能够休养生息上一段时间,甚至能够做到天下复平。 但是李玄霸知道,历史上杨广三征高丽都是大败而归,伤亡惨重! 再说反贼这边,如今的反贼太散了!众反贼到了如今这地步,只能扩大势力,不论是合并,还是裹挟民众,都需要一个大量的兵源。当初罗成能带着百十号人就剿灭数方势力,就是这个原因。 罗成剿灭数方势力,为李玄霸打下后边的山寨,不过存在一个问题就是:罗成是隋朝官兵,不论是斩杀,还是俘虏,都不会把人交给李玄霸,虽然罗成与李玄霸亲入兄弟,但是总要为上面交差,而且,作为反贼的李玄霸和作为官兵的罗成,一旦交战…… 罗成从来没有说过这个问题,李玄霸当初只是提了一句:“士信!我是官宦子弟,不到时候,不方便露面与隋军为敌。而如果将来朝廷破败,不堪挽救,为兄对张将军退避三舍,永不交战!” 当时罗成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道了一声“二哥珍重!”就走了。 “你们回去吧!我这就走!记住我说过的话:固寨!练兵!不战!”李玄霸收回心思,沉声对任华芳三人道。 “师叔!我本是以女子!虽然跟随师父对这些接触已久,但我不愿管这些!我……我想要跟随师叔回去!回东都去!”任华芳终于掀开斗笠,大声说出来! 林大虎与贾民呆住了,满面吃惊,不知道是为了那一句“师叔”,或是那句“回东都”还是惊于任华芳的美貌,亦或者三者都有。 “唉……你也是东都长大的,你觉得我在东都算什么?到了东都,我都不一定能帮到我父亲,更别提照顾到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了,毕竟东都,还是那暴君的天下。你,就当是为我看这咱们这点家业了。” 任华芳咬着嘴唇,知道李玄霸说的是实话,而且说起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李玄霸,任华芳并不愿意靠近东都,除非那暴君死掉! 任华芳没有与李玄霸说过她所经历的始末,李玄霸也不清楚,只能大概知道任华芳曾也是东都任府的千金,后来落难,被大师兄救到,收为弟子,对杨广甚是仇恨。 李玄霸和声安慰道:“听话,在咱们的地方,我对然也有忧心,但也是如今最能放我放心的地方了。你在这里等我回来。知道了么?” 任华芳点点头,眼中已含泪:“知道了,起事我也不想去东都的,只是舍不得小师叔。” 李玄霸看的不忍,却没有办法,转头对林大虎与贾民道:“我带你们也如兄弟,也不瞒你们,当初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她就是我师侄,后来顾忌到女孩子的脸面也没说,现在都说开了,就拜托两位兄长代为照顾好华芳!”说完鞠了一躬,“拜托了!我走了!” 林大虎与贾民正要说话,却见李玄霸已转身上马,只好躬身行礼,叫道:“必不负大当家所托,大当家一路走好!” 李玄霸没有转身,拨了拨马头,扬起手摆了摆,马儿已经跃起,李玄霸握紧缰绳,咬着牙齿,以后一定要有足够是实力,至少要能保护到亲人与……爱人! 李玄霸下着决心,乙驹已经开始迎着朝阳,奔向远方。 任华芳急急上前两步,已经泣不成声…… ………………分割……………… 这章跨度较大,主要是考虑到昨天原本写出来的东西发现:以小猫的能力,在目前的背景下写不出什么能够爆点的情节,为了让大家看的高兴,果断转移视线,努力爆点! ; 第四十三章 殿中的杨广 杨广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上,沉着一张脸。 所有的人都已经被赶出去了,杨广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这让他想起了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他是怎么得到天下。 曾经他很低调,在父皇在世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敢放肆,甚至不敢有一丝放肆的眼神,更不用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那种感觉差不多覆盖了他的前半生。杨广憋够了! 杨广面sè狰狞地看着大殿下方的空处,大殿和大兴城的大殿格局相仿,虽然现在不在大兴城,但是杨广还能记得当初他就站在那个地方,亲眼看着父皇把与自己关系最要好的三弟杨俊罢去一切官职,圈养起来,直到最后病死都没能得到善终。 其中就有许多大臣在后边扇风点火,他都知道!是的,他很早就开始着力于把势力延伸到宫中,虽然不能彻底掌控,但传些消息还是能够做到的。 在三弟的事件中,最起作用的就是刘升!是的,下臣们办事都是揣测皇上的意思,刘升看似为三弟求情,却把三弟推向绝路。杨广岂能不知? 还有杨素!当初这老贼对他倒是颇有助力,甚至为他登基起到关键作用。可是就因为当初三弟不懂事,在口头上得罪了他,在三弟出事的时候也起到重要作用。当初的太子杨广还要倚重他,只能含着谦卑地笑,对着所有人。直到他登基后才弄死了这个老贼! 当然对三弟的死亡最起直接作用的还有那贱妇崔氏!她当时就被赐死了,可是她的父亲还在! 当然这三个人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都是老世家的权贵! 还有一个人,也是如今恨意最深的一个人:杨素的儿子,杨玄感! 若不是他,此次东征焉能失败?若不是他!此次东征焉能败得如此之惨? 杨广对“寡人”这个称呼理解更深一层,兄弟!杀了!敢于反对的他的大业的!都杀了!唯独念及杨素助他登基,逼死杨素后,留下了他的血脉,却早成了今天的后果!杨广对“寡人”这个词语理解更深了一分,对自己的要求更多了一分!对这些旧阀的恨意也多了一分! 作为帝王,而且是有伟大志向的帝王!杨广知道喜怒不形于sè,至少不流露于人前,这是最基本的。 千古一帝一直是杨广奋斗的目标,趁着年轻多做一些,等年老了,如父皇般昏庸了怎么做事?所以杨广有一种压迫感和急切感。 “都是饭桶!都是庸才!”想到大业,杨广就忍不住骂出声来!杨广不会忘记他当初到扬州任扬州道总管的时候,情况有多危机!经过连年的南北朝战乱,再加上开皇年间朝廷的高压政策几乎让南人和北人达到了势不两立的状态。是他,到了以后宽于待民,发展民生,让南人有喘息之机,渐渐转变形式,直道运河开通。 挖运河,多么绝妙的主意啊!看看如今南北还有半分隔阂?这难道不是功绩么?想到运河杨广就忍不住自豪起来:也只有想我这样的千古一帝,才能想出这么绝妙的主意吧! 同样,想到运河,杨广就对这些在朝廷的群臣充满失望,挖运河是他这个作为皇帝的人想出来的,执行,也是他作为皇帝一意执行。这些庸才,不但想不出主意,也看不到挖运河的意义,甚至还言辞凿凿地反对与抨击!真是庸才! 说起这些庸才杨广更加愤怒,从登基迁都,这些人就开始反对,劳民伤财?一群刁民!劳了、伤了?死了又何妨? 杨广怒不可恕,拿起桌上的九龙玉砚台狠狠地摔在地上。 都怪这些旧阀!该死的旧阀!杨广心里怒吼着,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杨广知道,虽然宫里完全是他的势力,但是如果这句话说出声去,难免会传到旧阀耳中,到时候动起手来,难免徒生波澜。杨广虽然不怕那些旧阀联手,但是却也麻烦,杨广感觉他的jing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杨广想到不久后要动手对付这些旧阀,面sè变得更加狰狞,但是想到jing力大不如前的时候,神情有些没落,不过马上又打起jing神:没事,虽然我就要老去,但对付你们这些杂碎还是没问题的! 对付这些旧阀,继续征高丽。这是杨广目前需要办的事,办完基本上就可以完全享乐了。 “百年之后,我就是功盖万世,直追,甚至是超越三皇的千古一帝!”杨广默默地对自己说。 杨广jing神振奋起来,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手扶着龙头扶手,一种庆幸感从心头升起:实在是我做了皇帝,若不然那里来的这番伟业?我!为天下庆幸!另一种自豪感也从心头升起:也只有我做了皇帝,才能做出这番伟业!若是换了大兄杨勇,碌碌无为罢了! 杨广终于定下心神,翻起最上面的一封奏折,掠过开头的杂言废语,看到中间写的内容,随即展颜大笑:“好!这些刁民!难道不知道,只要把高丽征服,我煌煌大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是他们却整天想着造反,让人烦不胜烦!”是的杨广从不认为这些民众造反有什么前途可言,完全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可以考虑为他们加些赋税! 奏折上说的是张须陀,张须陀,杨广知道,这个人作战很勇猛,曾随着杨素老贼平定反叛的杨谅。后来并没有与杨素老贼走的太近,杨广很高兴,而且以张须陀的功劳杨广记得当时他给奏折上批的是“功加开府!”虽然这个“开府”在本朝多是散职,但是在本朝以前都是“开府置官属,本系三公所享殊遇。”的荣耀。 前两年征高丽,历城百姓困苦又陷饥荒,张须陀果断开仓放粮。救得一城百姓。后来小报告打到殿桌上,杨广这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奖赏了一番!杨广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但也知道有这么回事。这才对嘛!善民却是应该善待,只是如今是征高丽的特殊时候,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只要不造反,以后必有好ri子过。 杨广还记得去年张须陀带兵击败了长白山叛军王……忘了,反正是带着一群刁民造反。张须陀虽然没能杀了他,至少做到重重地打击了这些刁民叛军。 今天的奏折又说的是张须陀率军打击刁民流寇的功绩。“好啊!这些刁民叛军就交给他了,待我征服高丽的这段时间,天下的的这些盗贼流寇就交给他了!”杨广心想。 杨广把这份奏折放到旁边,随手翻起下一份奏折,上面说的是又有新叛军出现,杨广心里咒骂着放到另一旁,又翻起下一份奏折。一看,还是有新叛军。杨广烦躁地扔在一旁,翻起下一份,还是说叛军。 杨广烦闷地想道:我今天都是要看看到底是有多少叛军出现!怎么就不能让人省一点点心呢? 胡乱地翻开下一份,还是叛军!又翻!又是叛军!又翻!还是叛军!又翻…… 怎么着天下到处是叛军了?杨广大怒,随眼一瞥,看见了最开始的那份奏折,这不是平叛大将么?都交给他算了! 杨广想起张须陀专业平叛的能力,在那份奏折上批复:“张须陀领兵平叛,平定天下!” 杨广提着朱笔想了想,大概张须陀的兵力怕是不够,又加了句:“准扩军!命人绘制张须陀画像,悬于宫中!”后边这句是为了嘉奖张须陀的。 像这样对平叛天下的大命令,应该是召集群臣商议,然后断绝的。可是杨广想起那些庸才就生气,就这样直接批复! ; 第四十四章 喜庆中忧心 李玄霸迷路了,李玄霸不清楚这到底是到了哪里,一片崇山峻岭,荒无人烟。 从方向上看,目前应该是一路向西。 李玄霸自娱自乐,不由想起《西游记》,他们应该也是一路向西吧。只是他们没有迷路过,应该是有神通广大的孙悟空能够指路?现在却没人给他指路,李玄霸有些不知往哪里去,只能朝前走。 天气已经很冷了,李世民站在院子里的树下,想的却是李玄霸,如今,请期之礼已过,不久就要迎亲了,可是李玄霸还没有回来。 听父亲说玄霸已经偷偷为家族积攒力量,到远方游历,蓄积力量。说明了,就是落草为寇,积攒兵力,待有朝一ri,天下大乱,能够为李家做出贡献,万一有什么变故,也能保住李家。 母亲窦氏十分担心,甚至身体都有所影响,变得不是很康健,若不是李世民成婚的喜气,充满了李府,还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李世民十分想念这个三弟,期待三弟能早些回来。 李府已经开始收拾二少爷大婚所需要准备的一应事务,一片繁忙,繁忙中都带着喜庆。 李渊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李玄霸答应过,入冬之前就会回来,观李世民成婚的。可是现在都入冬很久了,李玄霸却没有消息。他当初在怀远的时候,曾收到过李玄霸的信,是要粮草的,顺便说了说李玄霸的构思与目的。可是后来到他离开怀远回东都,再到现在都再也没有一个信。这让李渊很担心。 李渊虽然觉得这四个个长大的儿子都能够成才,虽然老四元吉有些不理事务,可也是不错的。可是要说最有出息还数李玄霸,年纪轻轻就开始在外闯荡,虽然有避婚的嫌疑,但是也是有闯荡的心和闯荡的能力的。如果出了什么事,夫人还不急死?要知道,玄霸自小痴傻,一直是最得夫人关怀的。好不容易变好了,如果再出事,夫人的病……危亦! 李渊正锁着眉头在房中沉思,听见外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奔来,马上换上喜气的笑脸,要知道,二儿子李世民大婚在际,整个府上都弥漫着喜气,如果他这个家主再沉着脸,下人也不敢喜庆,二儿子难免心里会有意见。家宅,还是安宁些好。 进来的是李司,李司满脸喜气地进来,拱手道:“老爷,三姑爷来了,而且带着三少爷!” “哦?玄霸回来了?”李渊终于真正的高兴起来。 门外已经传来清朗的声音“爹!孩儿回来了!”话音未落,李玄霸就已踏进门槛,走了进来。 旁边是柴绍,柴绍进门恭敬地行了一礼,口称:“泰山大人!” 李渊笑呵呵地点点头,问道:“你们俩怎么一起来的?玄霸怎么不直接回来,还去晋州找你姐夫去了?” 柴绍笑道:“玄霸可是我在家堵住的!哈哈!” 李渊有些生气道:“怎么还要堵?玄霸你在外到底做了什么?你可知你母亲忧心你至病?以为你有会番作为,怎么整天如世民般胡闹?” 李玄霸吃惊道:“什么?娘生病了!爹,我先去看看娘去!”说着,不等李渊说话,转身就急急地走了。 “绍儿,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李渊余怒未消。 柴绍道:“岳父大人莫恼,不是玄霸惹事,而是事惹到他了。此事说来话长,只是小婿来说就不是很方便……不如岳父先领我去探望岳母,听闻岳母大人生病,小婿心里也着急。咱们一起去探望岳母,还是听玄霸为岳父道来,如何?” 窦氏最近一直在生病,不过随着李世民大婚在即,起sè也好了许多。如同往常一样,服了药,刚刚躺下,门外就传来乱哄哄的吵闹声,窦氏叹了口气,知道是女儿慧宁回来了。 窦氏深深吸一口气,打起jing神对门外道:“让慧宁进来吧!”声音不大,甚至可能会传不出去。 一女声在门外道:“哼!你这丫鬟,竟然不让我见母亲,等我出来再找你算账!” 门一开,进来一年轻女子,正是李渊的三女儿慧宁,慧宁梳着略散却不显乱的发髻,皮肤女敕白,面sè红晕,小而翘的鼻子俏皮地歪着,红润的嘴唇正嘟着,一脸的愤愤不平。 “咦?娘怎么不起床啊?”慧宁惊奇地忘了生气。 窦氏面带笑容,翻了个白眼,骂道:“你这死妮子!都嫁人了,还安稳一点点!” 慧宁咧嘴笑了笑,撒娇道:“娘~”,皱了皱小鼻子,又想起问问题:“娘怎么了?为什么谁在床上啊?” 窦氏无奈道:“娘身子不适!你是怎么当女儿家的?这都要问!” 慧宁吃惊地掩着张大地小口,叫道:“啊?娘生病了!娘怎么会生病?肯定是外边那些下人照顾不好!哼!” 窦氏早已习惯慧宁的说话办事方式,温和道:“你别怪他们,是娘心里有疙瘩,心病!” 慧宁道:“心病?心病是什么病啊?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娘想我了,对不对?都怪柴绍!老不带我道东都探望娘亲!” 窦氏知道慧宁是在宽她的心,笑道:“是!是娘想我的乖女儿了!你也别怪绍儿,你都嫁为人妇,知道绍儿也不好过……” “娘~女儿知道……”慧宁继续撒娇。 “慧宁啊……”窦氏看着女儿,开始陷入回忆。慧宁坐在床边静静地听母亲讲。 “我曾想把你教成为娘年轻时的样子……”窦氏一边说一边想,想到曾经的她向往做到一个以巾帼称英雄的人,可是现实却处处限制这她,在杨坚谋得大周天下,宇文家族被诛杀殆尽。她听到后,自己钻到胡床下,叹息道:“恨我不为男子,救舅氏之患!”。那时的她年仅七岁而已。 “娘曾以为,只要娘支持你你就可以为娘实现当初的愿望,娘做不了巾帼之英,你若做到,娘也十分开心的。可是如今这现实怎么可能?如今你也嫁为人妇,不提这些也罢,只希望你能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娘就满足了!娘这些年都用在了照顾你和你的兄弟们身上,娘也想开了,女人不就是相夫教子么?可是娘这心中现在担忧你的三弟啊,你也知道你三弟,他从小……你三弟已经半年多没有音讯了”窦氏说着眼中开始蓄出泪花,说话也开始哽咽起来。 慧宁一听,笑道:“原来娘是担心三弟啊!三弟已经回来了!同我们一起来的呢!” 窦氏一听,转过头来,睁大眼睛热切地看着慧宁,希望慧宁没有骗她。 ; 第四十九章 那一嗔一羞 李玄霸跟随袁天罡的时候,袁天罡提到过办任何事都有“度”,要适度,比如说坐着是休息,而坐久了身体反而会不舒服,甚至生病;再比如说睡觉,睡觉也是休息,而睡久了头反而会疼。 李玄霸现在觉得他说的话就到那个“度”上了,说得太透会另起波澜,而说的不明白又不能说服张须陀,起到相应的作用。 张须陀沉默片刻,见李玄霸不再说话,便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本将军安营安错地方了?或者说,本将军的‘拘禁闲杂人等’的命令本身就是错的?” 李玄霸恭敬道:“玄霸不敢!再说,张将军乃将军,又不是尚书,所发命令不过是行军的权宜之计,所造成地影响能够随时平定,不妨事的。” 张须陀终于开怀大笑,满意地点点头道:“果然是少年英雄,甚至不逊于士信!武能敌过行俨,文能辩出老夫的将令漏洞……不过你这也只是诡辩之策,不登大雅。德本啊,我接受你的举荐,不过,这是你举荐来的,以后也需要你好好教!” 李玄霸躬身接受指点,裴仁基起身领命,罗成也站起来,站到一旁。 事到如今,在场诸位这才明白,张将军不过是将计就计,考验李玄霸一番,不过如此考验,一个不留神,怕是在场诸位都要遭殃了,好在目前皆大欢喜,众人都满意,就等看张须陀任命李玄霸的将令了。 “李玄霸听令!”张须陀沉声一喝,李玄霸正要跪下接受任命,突然一个激灵,硬生生止住下跪,又站起来。 张须陀不再继续说话,诧异地看着李玄霸。 李玄霸躬身,尴尬道:“将军……实不相瞒,小子是唐国公三子李玄霸,如今正跟随师父袁天罡学习技艺,因我二哥快要大婚,才yu赶回东都祝贺,路过此处被骗进来拘禁,机缘巧合见到裴伯父,闻将军潜行军讨伐敌人,因不急于回家,才yu助一臂之力。完事之后还要赶回东都,明年还要继续学艺……若在此逗留甚久,无论父命还是师命,小子都无法交代……” 张须陀听完哈哈大笑:“原来如此,不妨!既然你不yu久待,那先跟随德本,待此役过后再放你回去,哈哈哈!” 李玄霸这才躬身领命。 李玄霸在军营中算是助力,却不属编制,所以有一定的ziyouxing,打仗的时候功劳没有他的,不过张须陀为了提携后辈,允许李玄霸到处参习,甚至可以参与军机讨论,不过不能影响他人。 大军休息一个时辰,也就是李玄霸进来后的半个时辰之后,大军继续前进。 在这半个时辰里,李玄霸到处行走观看安营之法,与他学来的理论相互印证。不过一直到大军拔营继续前进,李玄霸也没有见到先前的绿衣女子“玲儿”。 李玄霸跟在裴仁基旁边,如同幕僚,不过却混在裴仁基的亲兵里,而裴仁基的亲兵自然能碰到先前骗他进来的“元将军”,因为这“元将军”隶属于裴仁基。 李玄霸在军营里第一次碰到“元将军”时,裴仁基正好在旁边,指着“元将军”道:“这是你元彪元伯父。” 李玄霸只好躬身行了一礼,元彪虽然叫元彪,但是却很jing瘦,走到李玄霸身边,与李玄霸并排行走,用胳膊碰了碰李玄霸,笑道:“你就是将军的女婿李玄霸?好!一表人才!” 虽然在军中,但不是升帐,也不是聚兵,现在也算是私下的场合,裴仁基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李玄霸微红着脸,看了一眼裴仁基,客气道:“元伯父谬赞,小侄当不得。” 元彪嘿嘿笑道:“怎么样?今天你也见了你那未婚妻了,感觉如何?” 李玄霸把头压得更低了些,道:“惊鸿一瞥,还没有看清楚,伯父就出来了……” 元彪眨巴眨巴眼睛才明白过来,撇撇嘴道:“怎么?还嫌我出来打扰你的好事?哼!就算我不出来你能做什么?再说了!就算玲儿与你从小就有婚约,也不见得你就能占了便宜!” 李玄霸抬起头,看着元彪,不知道那个与他从小有婚约的玲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会让他占不了便宜。 元彪很满意李玄霸的反应,自豪道:“怎么样?不信?那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进了右营开始,玲儿就知道你的一举一动?” 李玄霸也眨巴眨巴眼睛,心想这不算什么吧?他进右营开始虽然不减jing惕,不过这人多了,而且都是隋军,都盯着他看,再加上后来一系列的事,更是让李玄霸自顾不暇,作为隋军中的一员,监视他应该不是难事吧?不过话又说回来,“玲儿”作为一女子,在军中行走……没事? 元彪继续道:“等你娶了玲儿你就知道绝对是你小子的有福!到时候……哎呦!” 一颗小石头飞过来打到元彪的小腿上,打断了他的话。 李玄霸虽然能够拦住,但是看那石头的速度不会伤到元彪,所以就没有拦,只是朝石头飞来的方向看去。 石头来源于一个不起眼的小兵,不过仔细看去,才发现不同,小兵行走见身板挺得很正,所以看着似乎胸肌比较发达,不过因为兵甲在身,并不明显,肩膀比较窄,而且也算瘦弱,脸上不知用什么东西修饰,看着脸型俊朗,线条分明,皮肤也不算女敕,不过一张小嘴正歪着,眼睛嗔怪地看着元彪,看见李玄霸看过来,羞涩地低下头,小脸上想来是因为有东西才没有变红。 李玄霸认出来这就是先前的绿衣女子,裴玲儿。不过这易容之术也是高明,若不是表情上看出来,李玄霸就算当面也不敢说这就是一女子,而且是裴玲儿。 那一嗔一羞让李玄霸心头突然升起一阵豪情,这就是与他有婚约的女子!将会是他的女人!李玄霸升起一阵幸福与占有yu。 元彪看了看裴玲儿装扮的小兵,嘿嘿笑了两声,咳了一下挺起身子,不过紧接着又低头侧过脸来道:“对了!你不是是个傻子么?我怎么看怎么不像啊!傻子有这么厉害的么?” 李玄霸苦笑…… ………………………… 如果您觉得满意请投出手中的票票…… 小猫拜谢! ; 新年快乐! 首先祝大家新年快乐! 其次,队大家深切地说一句对不起,这算是半个毕业了,找地方实习,然后实习,再然后就在家做家务,准备过年。各种忙…… 我想发表一下意见,初步实习,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打工不是这个样子,打工或工作受不了可以撂担子走人,可是实习……他丫欺负实习生啊!各种做牲口还不给工资,就一点点补助,还不敢有意见,若不然只需要在我的实习报告表上……我就完蛋了,我去! 算了不说这了,抱歉停更这么久,新年了,明天继续更新!而且不会再停更了,有事会请假的…… 最后,有个事,编辑大大建议我改个书名,小猫苦思冥想,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还是不能太过追求完美,有意学学月关大大?用一个成语做书名,比如《锦衣夜行》,《步步生莲》……可是不知道在这种书名下有没有带着名人光环,我学习过来不知道能不能成? 唉,我会想出一个等待编辑大大的意见。 明天更新,希望大家能支持我…… 小猫拜谢!; 第五十章 被假公济私 大军走走停停,李玄霸再也没有认出哪个是裴玲儿,想来是还在附近跟着,但李玄霸认不出来吧。 “李……长官!裴将军有请……”李玄霸看见有个小兵在远处徘徊了了半天,才过来对他这么说。 李玄霸好奇问道:“你在远处徘徊半天是做什么?莫非你知道裴将军找我什么事?” 小兵尴尬道:“不……不是,只是小人不知道怎么称呼长官……” 李玄霸哑然失笑,拍了拍那小兵的肩膀笑道:“叫我长官就很好,你很有急智。”这并不是李玄霸摆架子,在军队中,阶层很重要,有阶层才能听令,才能让将领如臂使指地打仗,所以他并不想搞特殊地与这些小兵亲近,毕竟这又不是他的兵,所以他只是走向裴仁基的方向,并没有多说什么。 裴仁基一身装扮严肃整洁,看着像是刚点将出来,虽然这是行军途中将领平常也并不解甲,但是此刻裴仁基装扮更加庄重,披着猩红的披风,所以看着风格偏向礼仪化。 “玄霸,你来啦!”裴仁基面带微笑,招呼李玄霸过来。 裴仁基旁边跟着元彪、裴行俨,还有……一个小兵?哦,是裴玲儿。李玄霸仔细一看才辨认出来。 “裴伯父!”李玄霸行了一个抱拳礼,又问道:“您找我?” “对!再有一ri咱们就到达目的地,就要发动进攻了。我yu安排你自领一军,配合行动,如何?”裴仁基若有所指地说道。 李玄霸愣了愣,点点头又行礼道:“领命!” 这不是李玄霸第一次领军,这数月以来,带着他自己的众响马,倒是也不甚生疏。再加上自来到这个世界,李玄霸就开始阅读兵书兵法,后来随袁天罡学习,加上前世,如今李玄霸也算的上文武双全,丝毫不怵领兵。 但是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第一次领兵,当然,不说第一次领隋兵,而是李玄霸自己寨子里的兵,李玄霸觉得训练成果不够,所以也没有带着他们征战,最多带着他们做运输兵。而带着兵厮杀,对将领的随机应变,战阵布局等方面都有较高的要求。李玄霸从兵书上学来,并没有真正的带兵实战经验,而且,从官方履历上讲,李玄霸是一个没有机会带兵的闲公子而已。 所以李玄霸沉吟一下道:“将军,我虽在兵书上习得不少行兵布阵的方法,可是并没有真正的领过一军……” 裴仁基“哈哈”大笑,然后略带戏谑道:“玄霸放心,我早有安排!我安排我的亲兵裴令跟着你如何?” 李玄霸眨眨眼睛没有反应过来,裴仁基继续笑道:“你放心,我的这个亲兵跟随老夫多年,也得到老夫些许指点,应付我给你分派的任务足矣!” 李玄霸笑道:“那就多谢伯父……”因为不是正式场合,接受将令时,李玄霸称将军,而指派亲兵则是裴仁基对李玄霸的维护和指点之意,所以,李玄霸口称伯父。 裴仁基笑眯眯地点点头,微咳一声,沉声道:“裴令听令!本将军封你为临时百人长李玄霸的副官,辅佐他共同带领百人完成指派给你们的任务!听明白了吗?” 裴玲儿收起羞恼,正sè道:“领命!” 李玄霸有些发愣,“裴令”?“裴玲儿”?莫非她本就叫“裴玲”,因在军营中故叫“裴令”?而“玲儿”只是长辈对晚辈的称呼,或者说只是小名? 好吧!暂且不管这个,只是领一百人去完成指派的任务,可是这个任务是什么任务? 李玄霸看着裴仁基略带严肃的面庞,犹豫问道:“裴……将军,敢问是什么任务?现在可否告知在下?” 裴仁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正要开口,裴玲却用手轻轻推了裴仁基一把。 裴仁基终于忍不住笑意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吧!我改变了方才的主意,稍后再说吧!” 李玄霸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对父女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将军,我想要跟随大部队攻寨!”裴玲儿还有一丝娇羞,但是眼神坚定,对着裴仁基说道。 “胡闹!且不说前线如何危险,单从将令上来说,张将军让我在外围布局,以防贼寇逃跑,若你能拦住逃跑的人也是你大功一件!再说你要上前线攻寨,置张将军的将令于何地?置我于何地?不必再说了!玄霸,待天黑之后你就带着分配给你的人,到老虎口底端埋伏起来,天亮之前务必赶到!”裴仁基呵斥了裴玲一句,又对李玄霸道。 李玄霸躬身应道:“遵令!只是将军,老虎口底端距此有多远?在什么方位?” 裴仁基道:“这个你放心,我分给你的人中自然会有向导,你只需按指令到达指定地点,守住路口,ri后会有将令到达。” “是!”李玄霸应了一声。 裴仁基面sè又和蔼起来:“玄霸,你且放心,我闻你天生神力,又随高人习武良久,武艺超群,此次任务还是比较容易的。这样,你先去吧,稍后我会让玲……裴令带着人去找你。” 李玄霸点点头,转身离开。 裴玲见李玄霸走远,抬起头来,有些羞愤地对裴仁基嚷嚷道:“父亲!你怎么能……” “军营重地,一律以军阶相称!”裴仁基打断裴玲的话。 裴玲眨眨眼睛,平静下来道:“此话当……” “哎呀!我的乖女儿,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多接触接触玄霸嘛,你说要是军务繁忙,你们还怎么……交流?而且,万一玄霸喜欢xing子温软的女孩,你带兵时总不能对着那些兵将温言相告吧?以你的聪明难道还不能理解为父让你做副官的良苦用心吗?” 裴玲脸sè又变得羞红,撒娇道:“爹……” 裴仁基笑道:“好啦~你听我的就行了,一会带上百人向李玄霸报道就行了。然后都听他的。知女莫若父,我还不了解你么?好了,你去点兵吧!” 裴玲跺了跺脚,嗔道:“讨厌……”然后转身去点兵了。 裴仁基笑呵呵地看着女儿远去,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对元彪道:“李玄霸如今也算是我的宝贝闺女的好归宿了……” 裴仁基说完,带着挤眉弄眼的元彪和犹自不服的裴行俨,随着大部队继续行军而去…… ……………………分割线……………… 终于又能继续更新了,感觉很不错,我会继续的。 同时书名也改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小猫拜谢! ; 第五十一章 爱的初体验 李玄霸很无聊地等待着“裴令”的到来,只是看天sè还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裴令”,所以讷讷地骑在乙驹的身上,心里想着方才裴仁基含糊间表达的意思。 也没过多久,“裴令”就带着一伙人来了。 “李……将军,副官裴令向您报道!”裴令叫到李玄霸的时候迟疑了一下,碍于面皮,只好以将军相称。 李玄霸月兑离大部队,牵着乙驹走到路旁站住脚,腼腆地笑了笑,心中不由感谢起封建女圭女圭亲的好处:前世他作为一代**丝,常常羡慕别的情侣卿卿我我的,时常有一种羡慕和无奈萦绕心间,等大学毕业,到结婚的时候了,却连女孩的手都没拉过。如今,他的身体虽然看着如chéngrén般身高,也不过才十三四岁,却有这么貌美如花的未婚妻,虽然现在是男装,不过他可记得女装的时候裴玲儿有多娇人!心里想着,李玄霸的笑容更加灿烂…… 裴令纳闷地看着李玄霸,感觉李玄霸笑的有些奇怪,目光有些……让人害羞。 裴令微微低了低头,问道:“将军笑什么?” 李玄霸反应过来,轻咳一声道:“呃,没什么,人都来了吗?咱们来商量一下,出发时间和路线。” 裴令按下羞意,点点头道:“我父……嗯,裴将军说随时可以出发,早点出发可以在路途上从容些,以免仓促。至于路线……将军稍等,我叫向导过来。” 李玄霸点点头。 裴令粗着声音高声道:“向导!谁是向导?过来!” 距二人十数步的百人中出来两个壮实的兵卒。 “老虎口你们可知道?”李玄霸看裴令不yu说话,便向那两个向导问道。 “属下知道!” “好,那你们可知如今咱们在何处?如何能不在敌人发现的情况下到达老虎口底端?”李玄霸本来是想让这两向导画出行军路线,不过考虑到jing确程度和方向,只好作罢。 “秉将军,属下本来就是本地人,方才裴将军也吩咐过,属下已做好准备。此去老虎口底并不远,按裴将军指示,咱们到前方那片群山的东南方的老虎口底端守着。而大军进入群山,绕过敌寨从西北方向进攻。单从距离上讲,此去两处距离同等,不过,因大军还要进入群山,所以咱们反而更近些。”其中一人说完后,另一个也点点头表示所言无误。 “嗯,这样也好,咱们也不必着急赶路。”李玄霸点点头道。 “将军,属下建议咱们现在就出发,因为再往前走,就会距咱们的目的地越来越远。” 李玄霸点点头,看着身边经过的大军道:“好,那你在前面领路,咱们现在就出发!” 看着那两个开始往远处走去,李玄霸低声问道:“这两人有问题么?” 裴令低声道:“绝无问题,这两人都是很早就跟着张将军了,乃忠义之士,尽可放心!” 李玄霸点点头,牵着乙驹抬步跟上。 在李玄霸看来,这句话十分有必要问一下,毕竟他也做过响马,知道所谓响马的眼线,多是一些看似普通的老实百姓,不过却能一次又一次地助响马成事。在听到那二人说是本地人的时候,李玄霸就留了一份心,而现在知道两人跟随张须陀许久,是忠义之士,自然可以放心使用。来到这个世界数年,久闻张须陀英名,想必盛名之下无虚士,他麾下的忠义之士必定是没问题的。 李玄霸行出不远,开始整合队伍,安排军务。当然百十人的队伍不需要再分什么前军、中军、后军的,但是李玄霸觉得派出数人做斥候还是有必要的。毕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一句真理。 裴令自无什么意见,不论是她自己的心思还是按父亲裴仁基的指示,裴令是来胁从李玄霸的,而且还有……裴令又有些害羞。 百十人行军,本就没什么军务。李玄霸派完军务,早就偷偷留意裴玲,看到她的神情,李玄霸有些愕然,这……是裴玲儿么?李玄霸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把他在洗澡的时候被裴玲正大光明地偷看给忘了!那时候怎么就没见她羞涩呢?女装不会害羞,男装则会害羞?这……这是什么道理?不过说起来裴玲虽然是他的未婚妻,不过到目前还不够熟悉,也不好相问,只好憋在心里。 裴令羞意一闪,想起父亲的话,咬了咬下嘴唇,给自己打打气,牵着马上前两步低声道:“将军如今……在何处久居啊?”声音喏喏,轻灵婉转,是女声。 李玄霸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一直在注意裴玲,看她的羞意,看她轻咬嘴唇……李玄霸觉得这样时间久了他会喜欢上俊俏的小哥,如今听到是女声,自然送了一口气,也提醒自己眼前这位是女孩子,不是男的。 “啊哈!我如今正随袁师袁天罡学艺,在蜀郡一带。呃……还未请教裴姑娘芳……呃,我是说玲儿的正名……”李玄霸想到这是他的未婚妻,他不知道名字未免不成体统,所以用闺名相称,问出正名。 裴玲略黑的面sè有些发红,低声略带羞意道:“玲儿就是我的名字……” 李玄霸又道:“我是说你的正名,就是姓名。” “奴家一介女儿家,哪有什么姓,正名就是玲儿,如果……如果出阁应该叫李玲儿!”裴玲儿虽然满脸害羞,不过眼神也闪过一丝黯然,而这一丝黯然也正好被李玄霸抓住。 “嗯……无碍!你是裴家女儿自然姓裴,就算嫁过来也不用改姓!”李玄霸坚定道,同时心里也乐开了花,这是证明裴玲儿也能看得上自己,而且已经做好嫁给他的准备了!竟然能说出与自己成婚后的事情,这才像是那个敢正大光明偷看他洗澡的鬼灵jing怪的女孩子。不过还有一点,那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她害羞呢? 裴玲儿豁然抬起头来,惊喜道:“真的吗?”这个姓氏问题代表的意义是十分巨大的。想到这里,裴玲儿又黯然低下头,暗暗对自己说:那是不可能的,一定是听错了…… …………(求红包!) ; 第五十六章 辅山公李密 李玄霸一声不吭地接过张须陀让人给他牵过来的马,自告奋勇道:“我带路!” 张须陀淡淡道:“不用,你跟着就行。” 罗成急道:“将军!” 张须陀挥手止住,道:“我自有主张。“ 李玄霸没有说话,这时候也不方便说什么,罗成为他说话,李玄霸记在心里,但是现在李玄霸却不能自辩。被擒了自然会矮人一头。 马都是好马,虽然比不上乙驹那样的神驹,却也是千里挑一的好马。李玄霸骑在马上赶路,心思却回到了凌晨。 说实在话,李玄霸当时被擒的时候,吓了一跳,但当他弄清楚擒他的人就是李密的时候,反而不慌了。记忆中,李密是个好谋士,却不是个好首领,不过好歹也算是一个英雄。 现在的李密并没有一丝不同之处,甚至给人有些惶惶之感。 “你就是李密?”李玄霸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看着眼前这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青年,好奇问道。 李密看着眼前这人知道从身手上看,他肯定是比不过眼前这人的,但是他并不为意,身手好还不是落在他李密手里了?在李密眼中,头脑的力量才是最大的,身手最多算个辅助而已。 “你认得我?”李密看着眼前这人镇定下来,有些奇怪。不过也暗自埋怨身边的王伯当泄露他的身份。 “不认得,但是我听过!”李玄霸将自己与记忆中所知道的的李密相比,自觉比他不差,甚至可能会更强,至少他就算被眼前的李密擒了,李密看起来还是比他狼狈。 传说中雄才大略的二哥李世民现在不过一个公子混混,虽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会让二哥变得那么伟大,但也肯定不是一朝成就的,也就是说二哥现在也很有本事,只是没有表露出来。二哥尚且如此,眼前的李密如今能有多强? 李玄霸顿了顿,继续道:“我听说过那个有英名才智的李密,只是看你似乎不是。堂堂李密怎会如丧家之犬一般?你这个样子让我都怀疑你有没有参与折磨昨晚那位惨死的女子。” 李密皱了皱眉头,身旁的汉子王伯当大怒,一脚踹过来险些踹到李玄霸胸口,却被李密伸手拿住腿,让他不得寸进。 “伯当,不得无礼!”然后对李玄霸鞠了一躬道:“阁下过奖了!兄台教育的是,我李密怎么会是一个惶惶之人?暂时的失意又能如何,待到时运汇集,我李密终叫他天地换sè!” 李玄霸欣赏地看着李密,觉得果然是名不虚传,由此可见二哥更是何等地了不得了!可是现在还回不了家。 李密自我感叹一番,竟然jing神焕发,傲然道:“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李玄霸笑道:“首先,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杀我;其次,我实在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李密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失手被擒算我活该,但是难保你将来不会落到我手里;最后,你现在要理由,我这里有三条,却不能给你说,因为我知道,你李密可不是什么善类!所以我并不准备告诉你。” 李密笑道:“还真是稀奇,还未请教阁下到底是谁?说去来还算了解我!不过,我若是真的要你说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呢?” 李玄霸笑道:“我?现在还是无名小卒,姓元名霸,如同你李密一般无人知晓,不过,我自信你会落到我手里,当然,到时候我会善待于你,这算不算一个理由?” 李密身旁的王伯当喝道:“狂妄!且不说辅山公足智多谋,怎么会被你擒住,就说若辅山公现在就杀了你,岂不是将来就不会被擒了?” 李密看了王伯当一眼,却没有制止,目光转向李玄霸,看他怎么说。 李玄霸苦笑:“所以你就是他李密的随从,李密就不会这么问我!”这句话是对王伯当讲的,说完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密一眼。 王伯当转头看着李密眨巴眨巴眼睛,不再说话。 李玄霸笑着挪了挪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虽然被绳子绑着,但稍微动一动对李玄霸拉说并不是难事。 李玄霸换好姿势后长舒了一口气道:“对了,再告诉一个消息,这片群山已经被隋军包围了,你如果还在这里耗时间,就不一定还能走掉了。” 李密皱眉道:“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个?如果隋军攻上来,你不就得救了吗?” 李玄霸道:“首先,我不是为了杀人而来,如果不是看到那位惨死的女子。其次,我也不希望你李密就这么被抓住,折在这里。再次,我放你出去希望你以后不论怎样,不论何时都不要纵容手下作恶。最后,你再不走,就可能真的走不了了。” 李密深深地看了李玄霸一眼,对王伯当道:“把他绑好,送咱们走。” 李玄霸在重新被绑的过程中并没有反抗,送李密走后,又迎来张须陀,然后再追李密。追李密的人只有他们五个人:张须陀为首,领着程咬金、罗成、秦琼,还有李玄霸。 裴仁基带领着其他人在山里搜寻并清剿藏在山里的贼寇,据张须陀说,这里的贼寇首领并不叫李密,而是一个叫郝孝德的人。李密两个人可以偷偷逃跑,但郝孝德的大部队贼寇是没法在重重埋伏下跑掉的,所以还需裴仁基找到并清剿他们,然后迅速赶上来。 李玄霸心里奇怪,张须陀怎么知道李密从哪条路上逃跑,裴仁基又怎么知道张须陀走哪条路追的。只是看着张须陀有些yin沉的脸sè,没有问出来。 追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发现了有马的踪迹:马粪,但不是正常马粪,而是拉稀的。 张须陀看了一眼,继续前行,并且加快马速。不久,就看见路上躺着一匹新死的马,正是李密骑的那匹。 李玄霸道:“这就是李密骑的那匹马,咱们快追上他了!” 秦琼笑道:“将军果然看得深远,早已让人打入内部,给这些马吃了泻药,咱们今天才能追到啊!” 张须陀看了李玄霸一眼道:“不过凑巧罢了,郝孝德原先与李密一起都是跟随杨玄感造反的,事败后逃离至此,有个人恰好随着他们,且有心重返大隋军营。故本将军为减少本部伤亡让他昨晚在水中下药,今晨就会被贼寇人马所饮,现在大概是到了药发时刻了,所以才会如此,若不然我手下兵丁剿匪都不够,何来人手早就打入他们内部啊!” 李玄霸惭愧道:“都是玄霸的错,辛苦大家追来弥补玄霸犯下的过错,玄霸有愧!玄霸希望能够弥补将军的计划!” 张须陀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阵前难免有输有赢,如果能弥补回来,本将军既往不咎。” 李玄霸大喜:“谢将军!如今那李密已经丧失坐骑,今ri势必会被我们所擒!” 张须陀安抚道:“也没那么简单,如果惊动了裴长才和石子河他们,势必图添麻烦。” 这时候,罗成突然喝道:“小心!咱们被包围了!” …………分割线………… 解释一下:从地理位置上讲,裴长才和石子河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但是为了配合剧情,他们就出现了!真是救星啊!哈哈!列位看官看过之后请一笑置之,莫要纠结其上。 第五十七章 五骑会裴石 “哟!传闻中的隋军就变成这么几个了?”一个声音响起,声音揶揄。 “裴公,这几个是来追在下的,其他的还在那边清剿郝孝德。”李密不卑不吭地对方才说话的人道。 李玄霸和罗成四人在张须陀身后对视一眼暗暗叫糟。 张须陀一脸傲然,安坐于马上,朗声道:“兀地那贼寇!快快下马受俘!” 李密微笑不语,裴长才笑道:“你这老将看似不凡,你姓甚名甚?你可知我是谁?” 张须陀一脸睥睨,不耐烦道:“速速受俘即可,哪来这么多废话!”就一个不入流的贼寇裴长才还不放在张须陀眼里。 裴长才轻蔑一笑:“哟!还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脸sè骤然yin沉下来道:“来人!给我把他们砍成肉酱!” 随着一声令下,埋伏的并不严谨的小喽啰门显出了身形,由于张须陀李玄霸等五人并没有深入到包围圈,所以众喽啰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包围住他们。 李玄霸眉头只皱,他不希望现在就打,张须陀不愧是当时名将,早已安排裴仁基从后跟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到。最重要的是,他李玄霸并没有带他的双锤,眼下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如果非要算的话,只有小腿上别着的那一把匕首了,这还是昨晚被俘遗失后又捡回来的。 张须陀安然坐于马上冷冷地看着裴长才,李玄霸、程咬金、罗成和秦琼四人jing戒地看着四周的小喽啰,心里暗自祈祷他们没有箭矢。 在张须陀冷冷地注视下,裴长才渐渐感到心底空落落的,如同下一刻就会被杀死。裴长才非常痛恨与这种感觉,好歹他自认也是纵横山林数年的大盗,被人用眼光看的害怕让他恼怒不已,喝道:“上!给我把他们砍了!” 李密在旁边看得清楚,他虽没有接触过另外四人,但却也会过那个叫元霸的小将,也明白如果不是有心算无心的偷袭,他不是元霸的对手,而据后来交谈与观察,这个元霸也是气度不凡的年轻才俊,而且现在看起来对为首的老将也是恭敬非常,想来这为首的老将也是不凡之辈,李密以前留意过裴长才,一介庸才,胸无大志,手下皆碌碌无为之辈,对方虽是五人,但就凭裴长才这些人也不见得就能留下。 李密略一合计心中有了定计,顾虑到旁边的裴长才好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便对裴长才道:“裴公,这里交给手下就行,不如咱们到寨中把酒言谈,如何?” 裴长才斜了李密一眼道:“你丫一鼠辈,谁愿与你把酒言欢?怨不得杨玄感造反事败,有你这样的谋士,他要是能成功,老子早当了玉皇大帝了!” 李密纵然城府高深,却也有些难堪。身后的王伯当大怒,正要动手,李密又拦住,对裴长才微微行了一礼,道:“裴公,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裴长才把李密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对李密更加鄙夷,没有理会李密,只是看着缓坡下的战斗。 李密深吸了一口气,又微微行了一礼,领着王伯当,弃了病马,徒步远去。 再看张须陀五人。随着裴长才一声令下,众喽啰提着手中的刀片,木棍,锄头等物一拥而上。 李玄霸没带兵器,可是程咬金三人却带了各自的兵器,甚至坐马都是惯骑的灵马神驹,如秦琼的黄骠马,秦琼一带,黄骠马即可直立而起,其躲开了小喽啰门的攻击,前蹄落下来又踏死两个人,一人被踏于头上,顿时,一颗头颅如同碎西瓜般撒了一地,满地红白。另一人被踏在胸口,马蹄如枪一般直直踏了进去,再往下一带,那人如同破布女圭女圭般,半边身子都已经不见了。手持一双黄铜锏,一挥一砸之下,又有数人殒命。 再看程咬金,一柄长斧舞来划去,成片的人倒下,血腥非常。由于这是围攻,且是乱战,李玄霸并没有看出传闻中程咬金的三斧半有多jing妙。 比起程咬金和秦琼的以力取胜,带着面具的罗成的罗家枪就jing妙地多了,罗成一柄银白sè的枪挥成一片,被他伤到的人伤口大多只有一处,干净利索,看起来也不是十分血腥,只有偶尔才会用枪砸下,而且被砸到的人浑身完整,只是被砸到的地方稍有变形,躺在地上再也没有声响。 李玄霸并没有拔出匕首,而罗成三人也见李玄霸没有带武器,就把李玄霸和张须陀二人护起来。 张须陀还是没有动作,眼睛还是盯着裴长才,眼神更加冰冷。裴长才心中暗骂这是哪里来的疯子,看地人害怕,想着不跟疯子较劲,强自移开了与张须陀对视的目光,可是总感觉那双眼睛会发出光芒,会shè出飞刃,于是视线又不由自主地对上了张须陀的眼睛,可是有些心虚,又移开…… 如此反复数次之后,终于愤怒起来,骂道:“你丫就五个人还这么狂地盯着老子!”骂着,提着大刀双腿一夹胯下的马,朝张须陀他们奔过来。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罗成三人都已杀了不少人了,以至于脚下的尸体都影响到他们身形来回挪腾。 张须陀看着裴长才从远处过来,轻声淡淡道:“迎上去!”说着,从马上摘下他的倡月刀刃,另一只手轻轻一带,双腿一夹,胯下的骏马一跃而起,生生跃出数丈远。一举跃出了包围他们五人的小圈子,落在远处,旁边又有喽啰围了上来,张须陀刀刃一翻,抡了个圆,数人就已经倒地。 罗成看见张须陀跃出,急忙道:“二哥!为将军掠阵!” 李玄霸方才看得清楚,张须陀胯下的马也是顶尖的神驹,若不然,从静到动,原地一跃,就跳数丈远,足以超过目前的乙驹,不过毕竟乙驹还未完全成年,将来未尝不能超越。但是目前李玄霸并没有骑着乙驹,只是骑着一匹普通的好马而已,也不能一跃数丈。只好打出去,可是手里并没有一个趁手的兵器,让李玄霸无奈非常。 …………分割线………… 无奈,本来中午就要上传这章的,可是那会出去道现在才回来。 小猫会继续写,一会如果能赶上就再传一章,如果赶不上明天中午之前必定上传,明晚继续更新…… 小猫只能感叹,什么时候小猫靠这个吃饭的时候,或者说有稳定收入的时候就能够摆月兑诸多因素好好写书了吧…… ; 第五十八章 倒霉郝孝德 打着走一步是一步的心态,李玄霸策马朝着张须陀奔去,心里为胯下的马儿叹息。 一匹战马在战场上活下来,除了有好的体力和好的骑士之外,还要有和马上的骑士之间的默契,从张须陀马缰轻轻一带马儿就跃起数丈就能看出,马儿神骏和张须陀的骑术,还有他们之间的默契,缺一不可。 而李玄霸胯下的马儿只是和李玄霸第一次接触,李玄霸虽然自信不会和前世演义中的李元霸那样,双腿一夹马就倒地而亡,但是战场上变化莫测,危急时刻和马的默契不够只能跃马而下,弃马躲闪。这样,这匹马的生还可能就不大了。 心里想着,李玄霸手上也没有怠慢。李玄霸伏于马上,两只手随手一捞,就捞到两只砸向马的武器:一只锄头和一柄简易狼牙棒,当然,不是铁铸的狼牙棒,而是拿硝制好的牛皮包着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表面凹凸不平,掂着还挺有分量感,手柄是一根比手腕略细的硬木,执在手中,牛皮包的棒头部略有下垂,看起来有些像锤。 捞起的瞬间往四周一舞,挡住了这一波砸向马的攻击。趁着这些小喽啰们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李玄霸重新握好新得的武器,简易狼牙棒比较中意,这锄头……算了,先将就用着,有机会再换。 李玄霸在马上一锄头一锤头地打砸着,无人能靠近李玄霸三尺距离,胯下骏马不停,直追张须陀而去。 裴长才虽然恼羞成怒,向战团奔来,可是也看见张须陀的威猛,一柄倡月刀刃就让手下死伤无数,他自问没有那本事的,略减马速,对身边亲随道:“去请石当家的与我并肩作战!” 郝孝德从来就没有看得起李密,在郝孝德看来,李密不过就是一个哗众取宠的人物,当初一起在杨公手下当差,李密能拿出手的也不过就是到黎阳时的三策而已,而在郝孝德眼中所谓的三策都是笑话,让他说他也能说出来:上策,叫杨广住到外边,杨公住到皇宫。中策,杨公和杨公一起住皇宫,再找机会把杨广掐死。下策,直接把杨广掐死!偏偏如此可笑的三策还就被杨公采纳了一个。 如今杨公事败身亡,他郝孝德手领兵权做了头领,一定把李密排斥在外,还用人把李密监视起来。没想到这个时候,李密才做了一件人事,就是通知他们有隋军攻来,只是……他娘的,隋军都在门口敲门了,他才说,这让人怎么躲?郝孝德带着手下的千余人,钻在几个准备好的地窖,心里暗暗地想着。 哎呦!肚子怎么突然这么疼咧?哎呦!不行了,现在又不敢出去,不如在这里挖个小坑,拉到里面,再埋了吧!虽然规定地窖里不得随意大小便,可是作为首领,谁敢治他的罪? 想着,郝孝德抄起他还是隋军时配发的兵刃,在地上刨了两下刨出个坑,肚子疼地更厉害了,郝孝德忍受不住,立刻月兑下裤子,开始排泄,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一脸痛苦意味着什么。 哎呀!真舒服!郝孝德从来没有觉得排泄大便还能如此舒服过,郝孝德舒服地闭着眼睛,感觉一股凉气从头顶沿着脊背发散到全身,通体舒坦,甚至有一丝发麻,真舒服!不过……咦?怎么这么臭呢? 睁开眼睛,就着火光一看,顾不得清洁,郝孝德气得起身提起裤子就朝旁边的喽啰们踹去,一脚一个,甚至有的倒下还压倒了身边的同伴,一个大地窖,一两百人竟然都随着郝孝德排泄大便,地窖通风本就不好,一时间臭气熏天,让郝孝德难以忍耐。 郝孝德连踹几脚,一时间,地窖里全是撅着,满地乱跑,躲避着郝孝德的脚踹。郝孝德气得也顾不得这是躲难,哇哇大叫一声追着这些该死的臭货满地窖跑。 裴仁基带着人正在搜寨,各个路口没有传来jing讯,也就是郝孝德的人马还在山中,只是去哪里了呢?就在裴仁基苦恼的时候,一声陌生的哇哇大叫的声音传来,声音有些闷,像在地下。 裴仁基忙下令jing戒,同时传令各路口提高jing惕,然后朝着声音的发源地走去,地窖附近就有巡逻兵听到声音早已经勘察到入口,等待裴仁基过来,裴仁基没有打开地窖,只是隐约间闻到有些臭味,想着一个地窖,可能藏不下郝孝德所有的人,可能会分藏在几个地窖,所以下令让众兵卒大喊:“郝孝德莫要抵抗!快快受死!”再加一些杀喊声。 说起来也是郝孝德该倒霉,他来此地并不长久,早已安排挖地窖藏兵,可是等能藏下所有人的时候,郝孝德就不再急着把所有地窖挖通,所以目前各个地窖还是相互duli的。各地窖中喽啰们听到杀喊声和话语,以为郝孝德被发现,忍着痛苦不堪便意纷纷从地窖冲了出来一搏,有的人刚冲两步就再也忍不住,拉了一裤裆。 早已严阵以待的隋军手起刀落,人头满地,同样臭气熏天。 当外边的隋军杀喊声和叫喊声起的时候,郝孝德就吓得不敢再动了,渐渐的杀喊声停了,郝孝德所在的地窖还是静悄悄的,再也没人嫌丑了。但是,噩梦才刚刚开始。 裴仁基下令打开地窖,貌似只有这个地窖没有出来人了,大概郝孝德就在这里边吧。如果不能抓到郝孝德,替李玄霸赎战败泄密之罪,就麻烦了。 地窖打开了,裴仁基和身边的隋军连忙后退数步。真臭! 郝孝德见地窖门开了,心底彻底凉了,可是等了盏茶的功夫,还是没人进来。郝孝德咧开嘴,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等待死亡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且煎熬。 郝孝德觉得时间过得异常地漫长,终于崩溃,手也不再提裤子,指着窖口,骂道:“你们有本事滚进来啊!哈哈哈,怕了是不是?你们隋军都是孬种!”裤子溜到脚踝,表情痛苦且疯狂,郝孝德继续歇斯底里地叫道:“就你们这些禽兽中的人渣,人渣中的极品,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有种就进来杀了你郝爷爷啊!”郝孝德骂着,趔趄着往前走了两步,却被溜下去的裤子绊倒在地。地上稀黄的大便沾了一身。郝孝德终于骂不出声来。满脸恐惧且麻木地流着泪,低喃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 裴仁基等了半响,听到里边的骂声停止,微微笑了笑,终于下令:“留下百人,找些湿柴火,点燃扔进去,出来的人都宰了,完事后吧郝孝德的头提来。其他的人收队,同时传令各路口汇合沿路追来,咱们先去汇合将军!” …………分割线………… 哎呀,都一点了,实在不好意思,小猫无奈至极,再也不会许偌了。各种繁务,险些又耽误了…… 晚上照常更新! 小猫跪求支持! ; 第五十九章 猜测与伤心 裴玲儿一早醒来,感觉昨晚睡得格外舒心、格外香甜,所以在醒来的瞬间,她就jing神抖擞,转过身一看,李玄霸已经不在原地睡着。 裴玲儿兴冲冲起身招过一个隋军问道:“李将军呢?” “李……哦,小人今早没有看见将军。”这名隋军略微迷茫了瞬间,回答道。 裴玲儿又招过几个隋军都说今早没见,裴玲儿暗暗嘀咕着:“一大早就不见了?这是去哪了?” “将军,小人昨晚值更放哨时李将军离营,再也没有见回来。”一名隋军突然道,正是昨晚李玄霸问时辰的那名。 “什么时辰?”裴玲儿忙问道,声音因为仓促而变得有些回归女声。 小兵略微有些奇怪,看了一眼裴玲儿,然后道:“回将军,大概寅时,正值小人值更。” “寅时?”裴玲儿注意到自己声音有问题,收声略微思索了一小会,对着这小兵道:“你叫什么名字?” “禀将军,小的周金旺!”周金旺略微有些兴奋。 “好!我以后让你做……做李玄霸将军的亲兵!”裴玲儿不禁自豪于自己的急智。不过又想回来,这李郎到底去哪了?半夜出去,至今未归。作为唐国公家的公子,总不至于上山去给那些贼匪报信去。但是这到底去哪了?裴玲儿百思不得其解。 周金旺挠了挠头,李玄霸将军?李将军?就是昨晚那个连时间都不会看的不靠谱将军?这……好吧,亲兵总比大头兵强些。 天sè已经大亮,李玄霸还是没有回来。裴玲儿无奈之下集合手下的一百人,开始布防。 这些兵本来就是裴玲儿挑出来,虽然说起来李玄霸是最高领导,但如果真论起来,裴玲儿话更管用些。所以没费任何功夫,裴玲儿就安排好防务。静待李玄霸回来,或者截杀逃下来的贼寇。将门虎女,说起领兵作战,她可丝毫不怵。 没过多久,来了一个传令兵,四处张望手里挥动着“令”字旗。 裴玲儿招呼传令兵过来。 传令兵刚到面前便道:“传令!各路口加紧戒备!严防贼寇逃跑!” 裴玲儿听完愣了愣,传令兵就已经走远。 这个命令没什么奇怪的,这是昨天出发前的命令,可是奇怪的是,今天,现在,又重复昨天的命令,还拿个旗子大张旗鼓地到处传令。这只能说明,山上出了变故,而且说不准与李郎消失有关,方才也没能留下传令兵问问。 但是如今的裴玲儿却不能做任何事,她有她的任务和责任。将门女儿。更看重于命令,或者说更加重视责任。 裴玲儿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半个时辰,一名传令兵骑着马举着旗子,对着老虎口底端位置大叫一声:“传将军令,紧急到山顶的寨子中汇合!到时会有新命令!”喊完深吸一口气,又喊了一遍,翻身骑马而去。 裴玲儿张了张嘴,又放下举起的手,看着骑马的传令兵消失在山间。她随着爹爹裴仁基在军中待的时间并不短了,也知道,目前军中的马匹并不充裕,这种山路骑马极容易让马失蹄摔倒,从而会让骑士从高速奔跑的马上摔下来,而且这是山间,甚至有可能马与骑士双双坠崖,极其危险。但是如今这骑士还是骑马传令,可见形式危机。 裴玲儿想到这里,立刻集合人马,带着对形式的猜测和对李玄霸的担心向山顶急行军而去。 裴玲儿经过了半天的急行军,气喘吁吁地赶到,到场的时候比她早的只有二三百人。 “你!就是你!你是你们这百人的领队吗?”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指着裴玲儿喝道,正是元彪。 如此仓促地召集各个路口的人,但是看起来大部队又不在此地,裴玲儿正好想要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看有人喝问,便扬声道:“是,正是!你……咦?元……将军!” “嗯!是你啊,你带的人可有掉队的?”元彪应了一声问道。 “这!元叔,我见传令兵仓促,便急行军到此,没有注意有没有人掉队。元叔,可是发生了什么?”裴玲儿有些尴尬,低声道。 “哦,原来如此,你倒有心了。对了,你不是做李玄霸的副手么?怎么不见他了?” “元叔,我正要问你呢,李玄霸昨晚寅时出去,就再也没回来,后来山上就是各种命令传来,我以为他在山上,山上的变化与他昨晚消失有关呢!”裴玲儿一脸焦急。 “与他有没有关我倒是不清楚,我只是奉你爹的命令!对了,你说李玄霸昨晚失踪了?”元彪问道。 “对啊!” “那就差不多能对上了,我觉得是李玄霸昨晚上山通知了山上的贼寇,让他们躲起来,且通知他们不要从路口逃跑。若不是张将军早有预谋,在山上留有卧底,说不准我们还要无功而返,且影响到张将军的最终也是最重要的目的。”元彪猜测着说道,但是越说觉得自己越有道理,到最后就是肯定了。 “不会吧?李玄霸是唐国公的三公子,怎么会与这些小团伙的贼寇有瓜葛?元叔你说笑了……”裴玲儿虽然在反驳,但是也有些底气不足。 元彪“嘿嘿”一笑,道:“如果是唐国公的意思呢?” “您是说唐国公要造……”裴玲儿说不下去了,画得微黑的脸都变地煞白,后怕不已。 元彪叹了口气,道:“唉,其实我也挺看好李玄霸那小子的,只可惜……”元彪说着正要摇头,看见有一队人汇到这里集合,连忙扬声道:“哎!你!就是你!你们这百人的领队呢?……” 裴玲儿没有再听元彪和陆续赶来的领队们之间的问话,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自己的队伍中,也不知道是怎么跟着元叔行军的。只是赶到了大军的大营时,天已经快黑了,军营是一片兴高采烈地欢呼,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一路上裴玲儿都在想:“到底该怎么办?十数年的盼望与等待,在终于要开花结果的时候,却得到这样的消息。父亲是大隋将军,夫家却要造反。我还能嫁过去么?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看着大营,裴玲儿收了收心神,心里一片悲哀。最后,下定决心:大不了就不嫁了!只是……能不能求爹再见他一面?(待续未完) ; 第六十三章 张须陀攻寨 “杀呀!”一阵马蹄声急速传来,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冲到战场。 众贼寇先是一愣,然后再也不顾是否有那已经不满二百的骑兵督战,转身便跑。这时候,就看谁命好,捡到的才能活命了。 石子河也是骤然一惊,匆匆扫了一眼一惊乱成一团的众喽啰,传令道:“撤!咱们回寨整军再战!” 说完,也不管一众小喽啰,带着一百多骑兵风一般撤走,众喽啰能回来多少就回来多少吧! 裴仁基一马当先,所过之处肢躯乱飞,杀的一众贼寇喽啰哭爹喊娘,狼狈逃窜。 不多时就到了张须陀等五人所在的地方,下令道:“各队带人继续追进,直至寨前安营布防!” 然后减了马速,等到战马方停就跃下战马朝张须陀下跪,朗声道:“标下来迟,将军恕罪!” 张须陀翻身下马,胸前几只箭矢晃得让人心惊。 “起来吧!赶上来了多少人?”张须陀的声音很沉稳,这让赶来的裴仁基安心许多。 “秉将军!骑兵都跟上了,步兵还在后边继续赶来!”裴仁基起身道。 “嗯!”张须陀点了点头,止住关切上前的裴仁基,转身对李玄霸道:“玄霸!如何了?” 裴仁基这才看见李玄霸已负伤,而且箭矢只透臂膀,胸口也流血不止。虽然担心,但看起来还是张须陀胸口上的箭矢晃得更加惊心。 李玄霸道:“不要紧!” 张须陀又止住想要上前的裴仁基道:“先着人给玄霸包扎伤口!” 裴仁基没有应声,而是再次上前:“将军您的伤……” 张须陀眉头皱了皱,随手拔掉胸前还在晃动的箭矢,裴仁基下了一跳,但看见被没有鲜血涌出,而且箭头上的血也不到寸许,这才明白箭矢入肉甚浅,放下心来。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前胸要害,若是不能及时处理,怕是伤口脓化,恐有姓名之忧。 张须陀又对着yu言又止的裴仁基道:“先着人给李玄霸包扎伤口!这是命令!”然后翻身上马,又转身道:“你在这里等步卒赶到,再跟上来!”然后策马而去。 罗成三人找来各自的战马,追随而去。 裴仁基终于有功夫关心他未来的女婿:“玄霸,伤的要不要紧?” “不要紧,胳膊挡了一下,并无大碍。伯父,小侄惭愧,愧对伯父栽培!”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怎么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侄昨夜大意被擒,惊走了李密,直至遇到张将军将我救下,又令我随他追击,才到此地奋战近一个时辰,直到伯父前来。” “什么?被擒?玲儿呢?”裴仁基大惊。 “伯父放心,玲儿没事,昨夜我听到响动……”李玄霸前前后后又对裴仁基说了一遍。 “还好,那李密没有杀你,不过下次可要小心了,万一你再大意一下,战死沙场,我如何向你爹交代!张将军那里你不必担心,想必你也能功过相抵,安心养伤即可!” 李玄霸与裴仁基谈论许久,后续的步兵终于跟上,裴仁基不敢怠慢,顾不得打扫战场,忙领着众步卒追向张须陀,临走时,李玄霸又建议砍下裴长才的脑袋,这才匆匆而去。 等到李玄霸赶到山寨前的时候,攻寨已经到了紧要时刻,张须陀的时间算的很准,到这里后,先是对他属下的人马稍稍休整,然后是骑兵借马速压制shè击,让寨墙上的箭塔无人能上,从而彻底失效,再继续接近,shè得寨墙上边的贼寇抬不起头来,而这时候,步兵正好赶来,也不需休整,直接投入攻城。 云梯?不要!攻城车?不要!再说他张须陀仓促进军也没有那东西啊!不过却有足够的绳索和钩子。 步兵们冲上去钩好寨墙,骑兵们则合在一起奋力往外拉。木制的寨墙立刻有些摇摇晃晃的感觉。 这样的攻法,步兵确实不怎么需要休整。 寨上的贼寇乱哄哄的不知所措。数十统一装备的贼寇出现在寨墙上,正是石子河属下二百骑兵的一部分,他们迅速登上寨墙,随手砍倒几个乱跑的,然后朝扔下数只火把。 火把很少,但是数量却很让人思量:数只火把烧断了很多绳索,却点燃不了木制寨墙。 隋军步兵继续靠近寨墙钩绳索。 但是这一次,在数十督战贼寇的督战下,小喽啰们终于拼死抬头朝下扔石头,木制投枪等砸伤几个隋军,不过效果不大。又接着泼出几桶水,而且还是很jing确,泼灭了大部分的火把,又能很快地被土地吸收,方便下次扔下的火把。 张须陀点了点头,裴仁基示意了李玄霸一下,道:“将军,咱们省些兵力吧!” 李玄霸上前正要说话。 张须陀道:“我知道,罗成,程咬金,秦琼听令!” “标下在!”罗成三人齐声道。 “你三人攻上城去!” “是!” “小心些!主要是让他们胆寒即可!如果能打开寨门就更好了!”张须陀又补充了一句目送三人远去。 李玄霸上前道:“将军,在下天生神力,如果有比较重的武器,在下前去就能砸开那木门!” 张须陀摇摇头道:“咱们五人杀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现在让众贼寇们胆寒,这样稍后攻进山寨,众贼寇的抵抗也久很少了。你虽然亦有万夫不当之勇,不过,你已经负伤。不论从你的身体上讲,还是威慑上讲,他们三人才是不错的选择!” 李玄霸躬身受教,然后以观战学习为由,婉言拒绝了张须陀安排他下去休息。 张须陀又叫来随军军医,先为李玄霸包了胸口上的伤,胳膊上的箭要取下来还需慎重。 罗成三人终于能放开手脚打杀一场,借着绷直的绳索木制寨墙的少许空隙,三两下就跃到寨墙之上,开始大肆屠戮寨墙上的贼寇喽啰,而且是那种怎么惨烈怎么来的那种屠戮。 众贼寇喽啰看见突然有人出现在近前,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又认出是那五个魔鬼中的三个,吓得腿脚发软。 两三千人围着五个人打,愣是没杀死一个,张须陀等五人早已被逃回来的众喽啰称为魔鬼,现在看着这三个魔鬼比方才更加凶厉,只道是这五个魔鬼吃了战死的弟兄们的尸体,变得更加强大。包括督战的贼寇,几乎没有人敢靠近罗成三人。 石子河在寨中看见罗成三人无人敢挡,忙派出最后不到一百的骑兵,试图汇合寨墙上的,阻止罗成三人。 石子河也看得害怕,不敢上前。 罗成三人快速下了寨墙,杀到寨门,相互配合着打开了寨门。 张须陀果断下令:“杀进去!”然后纵马前奔而去。 张须陀赶到寨门的时候,还在对峙着打众贼寇再也没有斗志,转身便跑。 而石子河在他下令之后看见他手中最jing锐的骑兵也不敢上前的时候,叹了一声,转身逃进山寨深处,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分割线………… 小猫发现就目前的写作水平还真写不来战场,愧不如辰东大大威武。 以后避免写战场,用其他来烘托气氛吧…… ; 第六十四章 真相与误会 一整天的奔跑加战争,一众隋军都挺累的,不过因为打了胜仗,再加上张将军下令:“今晚可以狂欢纵酒,明ri回家!”这让众兵丁十分开心。 李玄霸站在裴玲儿对面,脑袋急速运转着,这是什么原因?有道是空穴来风,必有其因。难道是裴玲儿知道了什么?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李玄霸!你不要在想着怎么否认!我都知道了,你是奉你父亲唐国公的命令吧?为什么?难道你家也吃不饱穿不暖吗?”裴玲儿凄怜地低声道。 李玄霸止住心中的疑问急道:“玲儿,不要乱说!” 裴玲儿哭着叫道:“不要叫我玲儿,玲儿是你叫的吗?” 李玄霸赶紧捂住裴玲儿的嘴,低声道:“这是军营!” 裴玲儿摇头挣开,但是没有再出声,只是低声哭泣着。 李玄霸看的心疼,昨晚还柔情蜜意地腻在一起,今天这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事呢?李玄霸愤怒地想要找出报信之人一掌拍死! 不过,愤怒归愤怒,眼前哭泣的佳人让人那么心疼。 “玲儿,你……我能和你说说话吗?”李玄霸迟疑着道。 裴玲儿自顾自地哭泣,没有应声。 “你和你爹都跟随着张将军长居山东,不知道你居于闺中或是军中不出?还是也曾在外游历过?” “唉,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如今的百姓生活如何艰难?说句实在话,我游历ri久,却是没到过山东等东北方向,只是在中原转转。但是也曾听闻因为当今圣上执意攻打高丽,在东北幽燕齐赵之地广募兵员,且惨败而回,再加上天灾,数年之间,幽燕齐赵之地的家户竟然十去五六!此其一也!” 李玄霸深吸一口气又继续道:“此去杭州,有水路一条。乃当今皇上在大业元年年初开始挖造。初始,征集男女百万余人。及至四年,竟又征集男女百万!何也?盖因所挖通的运河河底至两岸,白骨绵绵,累累成山!此其二也!” “其三!大业元年、六年当今圣上游幸江都,每出游幸,羽仪填街溢路,亘二十余里,沿途几百里的州县都要献食。百姓不堪徭役,当今皇上便下令凡反抗者,罪无轻重,不待奏闻,皆斩!” “百姓何辜?他们只是想吃顿饱饭,活下而已!但是如今他们过得什么生活?易子而食!”李玄霸气愤难耐。 裴玲儿开口泣道:“所以你就想做一个救国救民的大英雄?可是这与我何干?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我等了你十四年,却等到一个反贼!我爹是朝廷将军,而你却要做反贼!你置我于何地?我又该如何自处?” 李玄霸愣了愣,低沉道:“你真是这么觉得?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作为一名华夏儿女,且不说你爹是一位将军,手握军权,就单说你,亦是能征战天下的巾帼英雄!你真的觉得不关你的事?”李玄霸心里可以承受他的爱人没有才华和志向,但是不能没有这种原则。 裴玲儿泣道:“我担心过,我怨恨过!可是又能怎么样?我爹是朝廷的将军!我能找谁说?而你现在又立志造反,我该怎么说?难道让你不要去?还是劝我爹造朝廷的反,像杨玄感那样身死?” 李玄霸无言。 裴玲儿又道:“你为什么就非要造反?杨玄感前例在先,你就不能醒醒吗?当皇帝真有那么好吗?” 李玄霸叹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是想要做……”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要自己做那个位置,可是父亲的命令你也没有办法违抗。好的!我回去就求我爹与你取消婚约!此后你我镜破钗分,再无瓜葛!”裴玲儿决绝地打断了李玄霸的话,然后哭泣着转身离去。 李玄霸张了张嘴,没有留住裴玲儿。心中怅然若失,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滋味,说感情,谈不上,相见不过数面,若说没感情,李玄霸已经对这位调皮又美丽的佳人心有向往了。 裴玲儿已不见了踪影,李玄霸独自站在这片星光下,看着远处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军营,李玄霸心下黯然,不由自主想起他的寨里的任华芳。 想到这里,李玄霸突然想起,不知道裴玲儿会不会把他要造反的消息说给别人?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李玄霸摁灭,不会,绝对不会!两人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在这一点上,李玄霸十分相信裴玲儿。 只是,裴玲儿是怎么知道的呢? 说起来,此处并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人,根本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回去睡觉! 裴玲儿哭着跑回中军营,裴仁基正好迎面走来。 “哈哈!裴令!来!”裴仁基高声道。 待到裴玲儿到近前,裴仁基才发现裴玲儿满脸泪水,忙问道:“玲儿!怎么了?” “爹,李玄霸他……呜呜……”裴玲儿低声泣道。 裴仁基脸sè顿时不太自然:“乖女儿,都怪爹不好,没能保护好他!” “可是他……” “乖女儿,为国征战,难免受伤,甚至可能战死,再说张将军也受伤了。我知道你关心他。有这心你就去找照顾他,我可以给你开个方便。”裴仁基说着,声音变得揶揄。 裴玲儿本来心痛得快要碎成几瓣了,可是听着父亲的话怎么有些……有些揶揄?他选的女婿要造反了,他还揶揄得出来?裴玲儿有些乱。 “爹!你是不是喝多了?”裴玲儿终于能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没啊!我还没开始甩开膀子喝,怎么会喝多呢?”裴仁基有些纳闷。 “那我问您,李玄霸今天究竟做了些什么?” “就是跟着将军打仗呗!被石子河偷袭,中了冷箭,都是爹没能及时赶到,你就不要怪我了,打仗哪有不受伤的?”裴仁基有些不奈。 “您是说,他现在不是被拘禁?” “拘禁?养伤等你去照顾呢!你快去吧!”裴仁基奇怪他的女儿怎么了,胡话漫天,不过对于他来说,脸上越来越挂不住,所以这句说完,转身进帐喝酒去了。 裴玲儿呆了,李玄霸今天没有造反?张将军的判断绝对没有问题的!可是他为什么会承认呢?或是他真的造反了,但不是今天,而是以前就有不忠之举?可是这有什么区别?最多今天无事罢了,她还是不能嫁给他。 ; 第六十五章 客栈二三事 “伯父,小侄前来辞行。”一大早,李玄霸就前来找裴仁基。 “哦?这么着急?不如多待两ri,养养伤再走啊!”裴仁基挽留道。 “回伯父,许些小伤,不足挂齿。小侄的二哥李世民成婚在即,加上小侄思乡心切,就不再逗留了。” “这样啊,也行,那你去跟张将军说一声就去吧!一路小心!” “谢伯父,小侄告辞!后会有期!”李玄霸躬身一礼,转身离开。 大军绵延,让李玄霸看得心热不已。心中感叹什么时候他也能独领一军,征战四方。而且,想起张须陀对他说的话,更是心中滂湃。 自昨ri五骑会裴石后,张须陀对李玄霸的好感大增,今ri见李玄霸前来告辞,急急安排了军务,留下李玄霸相谈,直至行军如此之远,才放李玄霸离去,一路上说的话,颇有赞誉和指导之意。张须陀的见地颇为独到,许多都是书本上学不来的,时常一句话就让李玄霸茅塞顿开,心折不已。 李玄霸目送张须陀消失在视野之中,拍马向南而行,据张须陀指路,李玄霸的路程早已行错,现在已到山西境内的绛州郡,若要到洛阳东都,还需往南。 李玄霸骑着乙驹,并没有专心赶路,而是反覆地思考张须陀给他说过的话,一遍一遍地咀嚼。这是袁师袁天罡交给他的,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初入江湖,少说、多听、多思考!张须陀给他这么多指导,不咀嚼半天,怎么能算是多想呢? 不难推断,张须陀十分忠心,当然是忠于隋朝,或者说,忠于当今圣上杨广。竭力维护大隋统治,维护天下安定,但是对于杨广数征高丽却不愿多说,似乎并不担心,而且颇有维护之意。 在脑袋里回想了三遍张须陀的话,李玄霸收益良多,到这种程度,记得的,从中吸取了很多经验,不记得的,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毕竟张须陀前前后后,对李玄霸说了半个多时辰,李玄霸不可能全记住。 秋老虎还在肆虐着,李玄霸放缓了马速,稍作休息,再赶一程就到绛州了,李玄霸擦了擦汗水,想着一会到了绛州城内,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洗个澡,数ri衣不解带的ri子,让身上黏糊糊的。天气这么热,个人卫生处理不好,很容易引起伤口感染的。 及至绛州城内,天气更加炎热,李玄霸不禁想起前世的短袖短裤,这种天气,一身长麻衣让人不舒服得厉害。 “店家,来一间上房!马儿用jing饲料喂养!”李玄霸寻了一间不错的客栈进去叫道。 “好咧!客官,您上面请!”一店小二应了一声,忙把李玄霸引了进去。 “店家,来一桶凉水让我洗个凉水澡。还有,请你帮忙到外边药铺买些包扎伤口的药物,多谢了!这是房钱和药钱,剩下的赏给你了!”李玄霸进了房门对引他进来的小二道,顺手扔了一小锭碎银子。 “好咧!谢谢小爷赏!”小二忙应了一声,高兴地接过碎银,转身出去。这年头,出手这么阔绰的人可不多见,虽然jing饲料贵些,但是要知道,这一小锭碎银足够在绛州城内生活一个来月了! “掌柜的,刚上楼的那个小壮士不是普通人!”店小二最先跑到店掌柜面前低声道。 “哦?怎么个不是普通法?”掌柜的有些漫不经心。 店小二拿出碎银,掌柜的眼睛一亮,店小二忙道:“出手如此阔绰不说,他还要包扎伤口的药物!” 店掌柜面sè一紧:“你是说……” “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他提的两只包袱?”店小二神秘道。 掌柜的略一回想,变得有些恐惧道:“果然!他是拿左手提着两只包袱,而且看分量也不轻!很有可能就是昨天那个……” “对啊!您想想,包袱为什么不被在身上?就算进了客栈,一般人也是把包袱用右手提着,而且他的右臂好似有伤,并不方便!肯定是昨天那个……” 店掌柜忙对着小二的脑袋抽了一巴掌,低声吼道:“那你还不去报官!还在这里卖弄!” 小二忙不迭地跑出客栈,顺手把还在手里的那锭被掌柜的遗忘的碎银放进胸前的衣服里,朝着郡守府跑去。 “老王!瞎转什么呢?快给小爷上两壶凉酒!”一个傲慢的声音打断了焦虑不安正团团乱转的店掌柜。 “公子爷!您来了!小的这就给您上,您一会可要为小人做主啊!”王掌柜讨好道。 “做主?好说!不过你先去上酒!把小爷伺候不好,小爷砸了你这破店!” “好好好!公子爷您稍等!”王掌柜连忙连作揖带退下,滑稽非常,终于博得方才进门的“公子爷”轻蔑地笑了笑。 “爷,酒来了!”王掌柜一溜小跑,端上来两只jing致的瓷壶,眼神瞥见就这么一小会功夫,已经有好几桌食客丢下几个铜板,仓惶地逃出客栈,心痛不已,这位煞神来了,谁还敢来这里吃饭啊!一脸苦意。 “怎么?小爷来了你还苦着脸!死了娘不成?”那位“公子爷”脸sè一沉,厉声问道。 “公子爷恕罪!小人知错,实在是小人今ri遇到难题,要劳烦公子爷待会向郡守大人给小人说两句好话。”王掌柜忙上赔笑道,脸上半哭半笑,十分怪异。 那位“公子爷”十分满意王掌柜的恭敬,点了点头,看向窗外,道:“需要小爷怎么帮你说话?有没有什么好处啊!” “好处当然有!是这样的!公子爷,方才……” “哎哎哎!你看外面那个小妇人!风sāo异常,快!把她给小爷弄进来!”那位“公子爷”打断王掌柜的话,指着窗外叫道。 “公子爷,这……”王掌柜犯难,开门做生意,他出去把那小妇人弄进来,他这店也别想开了。 那位“公子爷”脸sè一沉:“怎么?你敢不听小爷的话?” 李玄霸在房中等了半响,不见小二来送水,也不见小二来送药,出了房门,走到楼梯口朝下边喊道:“店家!凉水准备好了没有?快些抬到我房间来!” 楼下快要沉寂的气氛被李玄霸这一嗓子打破,吓得王掌柜差点坐到地上,为难地看着那位“公子爷”。 那位公子爷yin沉着脸转头盯着李玄霸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小爷面前喧哗!老王!去,把我方才给你指的小妇人给我弄来!不然我砸了你这破店!我看谁敢让你干别的!”说完,一脸yin鹫地看着李玄霸。 李玄霸没有料到,住个店都能看到这样的好戏,略转身躯,向前爬到栏杆上,一脸看戏的样子,看着楼下。 王掌柜心里叫苦不迭,脚下一步都不敢动。(未完待续) ; 第六十六章 有个二愣子 “王老头!我最后一次告诉你!立刻去!”那位“公子爷”yin沉的脸快要滴出水了。 “这……”王掌柜为难,不知说什么好。 “王掌柜!先给本公子盛水,我还等着洗澡呢!”李玄霸慢慢悠悠地开口。 王掌柜看了一眼李玄霸,看了一眼那位“公子爷”。 “你!就是你!嚷嚷什么?急着投胎啊!你给爷等着!爷成全你!”那位“公子爷”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指着李玄霸骂道。 李玄霸轻蔑一笑,对王掌柜道:“王掌柜,有没有瓜子啊?给我来点,这么好看的热闹怎么能没零散小食助兴呢?” 那纨绔公子气得七窍生烟,说不出话来。一面暗恨方才出来时没带个奴才,要不然早就叫来人冲上去了,一方面气王掌柜竟然敢不听他的话。 那位纨绔公子气得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又冲王掌柜吼道:“还呆在这里做什么!给我叫人去!等我的人来了,我非把上面那小子剁成肉泥喂狗!还有你!非砸了你这破店!” 王掌柜终于想起他就已经叫人报官去了,也顾不得害怕,连忙对那位“公子爷”使眼sè,只希望一会官兵来了眼前的这位公子爷能饶过他。 “老子让你去叫人去!抽什么眼睛?一会老子就把你的狗眼挖了!”那纨绔公子气得一脚踹到王掌柜身上,楼上那位他不敢去踹,但是踹王掌柜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李玄霸看见王掌柜对那纨绔公子使眼sè了,心中奇怪,算起来,他李玄霸是帮着王掌柜的,可是王掌柜却对那纨绔使眼sè,这是为什么? 李玄霸本着“人的一切行为都是由内心的活动引导的”这一原则,猜想着王掌柜是一种什么心理才会对那纨绔使眼sè。 李玄霸正思考着,门外进来一大汉,头发一把全捆在脑后,上半身就搭着几根布带,赤着膀子,晒得黝黑,身上肌肉棱角分明,好一个魁梧大汉! 大汉进来便叫道:“店家!上酒!”叫完,谁也不看,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李玄霸好奇地看着大汉,心道:这大汉绝对是个练家子,不然说话的中气也不会这般十足!说起来,现在他还带着些许伤,如果他来上这么一嗓子,中气也是不如这大汉的! 那纨绔公子,刚要骂“谁敢喧哗”的时候,看见大汉那一身肉,吓得没有吭声,只是脸sè更加难看。心里暗骂:“神气个屁啊!等老子找个人去叫人!等人来了把你们一个个全废了!“ “官兵办事,闲杂人等闪开!”门外面一片杂乱,但是这道声音对于那纨绔来说不亚于仙音了。 “这里!这里!我在这里!”那纨绔公子虽然不知道爹的手下为什么来这里办事,但是却不妨碍他顺带地把楼上那小子和眼前的王掌柜给收拾了!对了,还有那一脸臭屁的大汉! “啊!少爷!您怎么在这里!快!保护少爷!”领头的捕头一脸傲气地踏进客栈,看见那纨绔,立刻弯腰讨好,然后又招呼手下护在那纨绔四周。 王掌柜终于等来了官兵,忙哭丧着脸指着李玄霸叫道:“官爷!您可来了!就是他,楼上那个!他就是昨ri被官爷您砍伤的采花大盗!” 李玄霸愣了愣,他怎么就成了采花大盗了?还不及说话,又听王掌柜哭道:“公子爷!您终于安全了!小人方才不敢出去是为了保护您啊!可是又不敢说出来,得罪了公子爷,公子爷饶命啊!” 那纨绔一脸愕然,不过这样一来就是楼上那小子可恶了!不过,他是采花大盗?嘿嘿,没想到还能遇到同道中人!算了,如果能给他一些yin药,倒是可以饶他一次!本公子一向宽宏大量! “嘿嘿!原来是采花大盗?你今ri插翅难飞了!不过你若是有什么有意思的药,若能够满足本公子的需要,本公子倒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李玄霸心中转过弯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当下觉得没什么好戏看了,他都成戏子了。哎!对了!何不调戏这纨绔一番,最后废了他算了,免得以后再祸害一方。 “对!我这里是有些药,不知道你喜欢‘泥木缠’?还是喜欢‘美美荡’?我推荐你使用‘泥木缠’,当然‘美美荡’也是不错的”李玄霸调侃道。 “嗯?还有这么怪异的名字?快给本公子讲讲功用!”那纨绔一本正经地虚心求教。 “这个泥木缠呢,就是你的母亲……” “够了!”一声雷霆般地呼喝响起,打断了李玄霸的“介绍”,正是先前进来的那位大汉! “两个无耻败类!竟然还有yin贼在光天化ri之下兜售yin药!看老子不摘了你的狗头!”说着,一跃而起,踩着楼梯的栏杆就扑了上来! 李玄霸吓了一跳,忙用左手格挡大汉袭来的拳头,嘴中叫道:“且慢!且慢!我都说是他母亲了,你怎么还说我是yin贼?还过来和打我?” 那大汉喝道:“你都打到他母亲的主意了!还说你不是yin贼!” 那大汉没反应过来,但是那纨绔反应过来了,yin沉着脸恨不得把李玄霸剥皮抽筋! 旁边的衙役们反应也不慢,领头的那捕头更是叫道:“这位壮士,快快帮我们官府那下那yin贼!我们官府必有重谢!” 李玄霸有伤在身,又怕动作太大崩裂伤口,大汉攻来一般都是都是能躲则躲。 那大汉反而打得游刃有余,听到那捕头这么说,便开口骂道:“给我闭嘴!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捕头刚要生气地大骂,但是看着那大汉武动的身姿,忙改口道:“壮士误会!我们也是为了降低那采花大盗的jing觉,才好抓捕他归案啊!” “好!那我就把他打趴下,交给你们官府!” 那纨绔真是又好笑又好气。好笑的是竟然碰上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二愣子,好气的是楼上那小子实在该死! 那大汉虽然说着话,但是下手却丝毫不慢,李玄霸在尽量不硬碰的基础上竟然渐渐难以招架得住。(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一章 计定平天下 杨广斜躺在一张软榻上,头枕着一条秀美的长腿,美腿的主人正轻柔地给杨广按摩肩膀,而另外两个低眉顺眼的美女在脚边给他轻轻地锤腿,还有一女在一旁剥剥葡萄,切切苹果,时不时往杨广嘴里喂上一块。 杨广感到无比的放松,不知不觉间神游物外。 想起东征高丽的艰苦时光,杨广觉得人生就该这样,心绪来cháo,便能征战四方,班师回宫,就该纵情享受。 但是这一次东征高丽又失败了,这使得杨广心里恼怒非常,自东征开始,就不断传来粮草被响马所劫的消息。好吧!朕占有四海,御领八方,派重兵押运粮草! 可是这时候却传来杨玄感造反的消息。 杨玄感在黎阳的兵力并不多,算上不是心月复的军队,也不过万余而已,却没想到从黎阳打到洛阳,手下兵力竟然能涨到十余万。那帮愚姓刁民就这么想造反么? 杨广每每想到这里,都忍不住杀意四shè。 杨广何人也?曾率领百万大军作战,并且久居帝位,再加上他也是一位嗜杀的帝王,许些杀意便吓得四位妙龄少女颤颤巍巍,手软脚酥! 四位少女手脚发软,伺候的力度自然就让杨广不满。 “你们,都没有力气,伺候朕了?”杨广微眯着双眼缓缓道。 不得不说,杨广真是个绝顶天下的美男子,目若朗星,眉如墨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如悬胆,口似朱丹,再加上长期保养,更是风度翩翩,再有久居帝位养成的气质,堪称完美无瑕的绝世美男! 但是四位美女没有心情欣赏,因为下一刻,她们就会变成碎肉,成为萧皇**中的狗粮。但是,她们能做的只有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四位美女虽然年少,但是发育颇为良好,前凸后翘,玲珑有致,不论从哪个方位看过去,都是最完美的弧线,没有一丝瑕疵,再加上自来到宫中,所有少女衣着都不许超过一尺方圆的布料,包在身上各处,显得更加紧致诱人。 尤其是现在!这种装扮下瑟瑟发抖的女人何其诱人? 杨广俊目一扫,大饱眼福,满意地翘了翘棱角分明的嘴角,不再说话。 若是往常,这种情景少不得一番盘肠大战,但是今天杨广没那种心情。 “都怪那些万恶的旧阀和该死的刁民!”杨广心中怒骂。 自二次御驾东征失败以来,杨广时常这般享受着,然后心中静静思索。 终于,今天他想到一个“好主意”:若想天下太平,先死上他十之五六,到时候看谁还敢有二心! 若想死这么多人,必然要天下大乱,杨广对这个早已心有准备,毕竟“天yu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而现在他杨广,就是天! 同时天下大乱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该死的旧阀迅速灭亡! 杨广不禁又开始自豪于自己的伟大,怎么能想出这种绝妙的主意! “真是个天才!”杨广心里赞道。 杨广很明白那些旧阀们的心思,无非就是保全家族,发展家族,若是给他们做皇帝的机会,他们绝不会心软! 当然,他的父亲杨坚就是这么坐上皇位的。 “可惜,他并不是一个出sè的帝王!”杨广心里叹道。 人难免有昏有庸的时候,如果不是有像他这么出sè的儿子,杨素难免变成杨坚第二。父亲是旧阀出身,却又不会防着这些旧阀,怎么能算是一位成功的帝王?如今的天下还在他这一脉的人手中,只能说,羡慕他杨坚有个好儿子。 是的,是“羡慕”。若比起儿子,杨广自认实在比不过父亲杨坚,谁让杨坚的儿子就是他呢?这个龙眉凤目、雄姿英发的男人! 人总有老眼昏花、变得jing力不济、甚至变得糊涂的时候,所以才更要抓紧时间,如今大业未筹,时不我待啊! 作为统治天下的皇帝,杨广的自恋不是没有道理,除了那些刁民,杨广能在这个天下的所有势力中都拥有耳目,只是懒得理会他们罢了。所以他并不怕天下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一心直追三皇五帝的杨广觉得天下再怎么乱,都是他的天下,平定,只在鼓掌之间。 所以,以此天下大乱的机会来清除那些碍手碍脚的旧阀和刁民简直就是完美想法,现在,需要一个完美的计划。 当然,完美的计划并不等于复杂的计划,只需要…… 按目前的叛乱速度来讲,并能满足杨广心中的期望。要大治,就要先大乱。但是在大乱之前,杨广显得利用这些旧阀和刁民们再出一把力:征服高丽!同样,用征高丽再给天下大乱加一把火。 他曾说过:“武有七德,先之以安民;政有六本,兴之以教义。高丽高元,亏失籓礼,将yu问罪辽左,恢宣胜略。虽怀伐国,仍事省方。今往涿郡,巡抚民俗。” 不需要说太多,这些就够了,当然,这些话不过是个借口。不听话的国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难免ri后享乐都不得安宁。所以,高丽必须攻,天下还得乱。 “传宇文述!”杨广虽然喜欢尽情享乐,但不喜欢拖延,既然心中定计,就没有必要等到以后再做,那样,只会影响以后的享乐。 …………………… 暂且就这么多了,再写怕把这章写烂了。 每次写杨广,都很耗费心力,因为对这个人了解越深,就越佩服,当然,他的人格是病态的,取其jing华去其糟粕而已。 今天暂且住笔,明ri再战! 小猫拜求支持!!! ; 第七十二章 贵族的狼狈 又一粒葡萄送入嘴中,杨广蓦然起身,挥了挥手,四位娇美少女下了软榻,向杨广微微一福,从大殿地侧门出去了。レ思路客レ 杨广面无表情地拿起酒樽,饮了一口,重重地放在龙雕矮几上。 “是谁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啊?”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让人听了骨头都软三分。 “嗯,皇后啊,朕正等着你呢。”杨广面sè毫无变化,但声音平缓,听不出丝毫有生气的迹象。 “哦?皇上等媚娘来有什么事啊?”萧皇后缓缓走到杨广身边坐了下来,双手轻轻一带,杨广顺势躺在萧皇后怀里。 萧皇后衣着华丽,当然,大热天的,萧皇后的衣着全是薄纱,半透明的衣服松松垮垮地裹在柔美的躯体上,显得媚气十足,再加上萧皇后久居**尊位培养出来的那种独一无二的气质,让人心跳不由加快。 杨广在萧皇后的美腿上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然后闭上了那双隐有星光的眸子。 萧皇后看着怀里的这个美男子,轻轻地抚模着杨广的面颊,眼睛里流露出的全是绵绵爱意。 杨广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朕想到了一个绝美的主意,需要你的配合!” 萧皇后柔柔道:“皇上需要媚娘做什么?” “从英卫中挑选几个绝对忠心且熟知兵法的人,放下去。”杨广的声音低沉切富有磁xing,萧皇后虽然听了这么多年了,但是如今听着还是忍不住眼中异彩连连。 “让他们做什么?”萧皇后收了收心神问道。 杨广抿了抿嘴唇,终于蹦出两个字:“造反!” 萧皇后是个聪明的女人,要不然杨广也不会把英卫交给她,而且英卫在萧皇后手中渐渐变成杨广重要的依仗。只是以杨广的傲气,觉得这种东西上不得台面,再加上英卫的职能大多也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所以,英卫才鲜有人知。 以萧皇后的聪明,在听到“造反”二字的时候虽然有些惊讶,但是略一思索就能大概猜出杨广想做什么,只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仅仅需要能够迅速地了解枕边人的想法,还需要…… 杨广看着目露迷茫的萧皇后,心中不由有些自得。 杨广用手轻轻地在萧皇后鼻梁上刮了刮道:“不要多想,以后你会知道朕想要做什么。朕想,以皇后的聪明才智,就算朕不说,爱妃也会配合好朕的!” 仪表端荣华贵的萧皇后俏皮地皱了皱眉鼻子,笑道:“谢皇上赞赏!媚娘晓得,媚娘这就去准备!”说完轻轻扶起杨广,起身离开。 杨广犹自微微翘着嘴角,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只有萧皇后才有胆量与他研商,当然,只有萧皇后才有资格与他研商,那些庸臣能把事情办好就行了。 萧皇后已经老了,但是与杨广的感情丝毫没有淡化,杨广虽然不再临幸于她,但是若说起宠爱,萧皇后在杨广心中占据最重要的地位,以至于杨广会把他的情报机关“英卫”交给萧皇后。 但是,杨广绝不担心萧皇后走上母亲独孤皇后的路子,只是因为有他在! 杨广觉得他比父亲优秀了不知多少倍,尤其是这方面。 从权力上讲,如今的萧皇后比母亲独孤皇后大了不知多少倍,当时的母亲掌管六宫,父亲稍有暧昧的宫女几乎全被母亲弄死,所以母亲所驭的六宫不过是些宫女太监,虽然也掌管朝政,但也只是通过父亲影响。 再说萧皇后,不仅统驭六宫,还掌管着他的秘密力量“英卫”,完全有实力让一位大臣不知不觉间从人间消失。但是萧皇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他转,没有丝毫忤逆。这也是这么多年夫妻情深的原因之一。 “陛下,宇文大将军求见。”一道yin柔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杨广闭住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睁开,长长的睫毛划过俊美的曲线,双眸中shè出jing光,转身坐好,低沉的声音响起:“传上来!” “臣宇文述,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宇文述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迅速走到殿下,跪下来叩头道。 “起来吧!”杨广轻声道。 “谢陛下!”宇文述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仪态优美,礼节更是丝毫不差,贵族的气质更显优雅。 杨广面无表情,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圣上招微臣前来,不知有什么吩咐?”宇文述抬起头来,恳切地问道。 “有两件事!”杨广死死地盯着宇文述继续道:“朕想除去李浑!” 宇文述吓了一跳,但眼神中略过的喜sè并没有瞒过正盯着他的杨广。 “圣上,这是为何啊?”宇文述惶恐道。 杨广眯起眼睛端起方才萧皇后倒下的美酒,一口饮尽,把酒樽重重地拍在案几上。 “微臣该死!请皇上恕罪!”宇文述双腿一软,赶紧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 杨广看着狼狈的宇文述,眼神闪过一丝满意。然后淡淡道:“起来吧!” “谢皇上不杀之恩!”宇文述颤颤巍巍地起身。 “宇文爱卿不必遮掩,朕知道你与李浑的事。”杨广不再看宇文述。 “圣上明察秋毫,微臣佩服。”宇文述低着头不敢再抬头看杨广。 杨广摘了颗葡萄,慢慢放到嘴边品尝,吃完后,葡萄汁流了许多。杨广厌恶地把葡萄皮随手一扔,拿起一旁的黄巾仔仔细细地擦着手。 宇文述没有抬头,不知道杨广在做什么,但是这种气氛更压得他不敢抬头,于是更加惴惴不安。 “行了!你下去准备吧!”杨广随手把黄巾一扔道。 “圣上?”宇文述奇怪地道。 “另一件事以后再说!你先把这件事办好!”杨广厉声道。 宇文述吓得抖了抖,赶紧告退。 杨广看着更加狼狈的宇文述,心情不由好了起来。 又传来数名娇美少女伺候着杨广品美酒,或者也品美sè。不知道一时半刻之后,心情变好的杨广有没有在这大殿上白昼宣……战,做出什么荒唐事来。(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三章 论早婚早育 宇文述的狼狈,李渊不知道,当然,就目前来讲没有对李渊造成任何影响,因为李渊迎来了一个好ri子,或者说,这是李世民的好ri子。 终于要大婚了! 李玄霸一早就起来了。 如今的李府已被李府众家丁收拾的喜庆非常,到处张灯结彩,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其实李玄霸也没什么事做,二哥李世民成婚,来往的亲戚和权贵们由父亲李渊接待。李玄霸因为山寨的原因不能让太多人记住自己,或者说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李府那个“傻子”三公子已经痊愈,所以也是尽少露面。 司仪和管家们不敢指挥李玄霸做什么,李世民和李渊也忙得不亦乐乎,到ri上三竿的时候,李玄霸都没见着两人的面,所以这段时间整个李府就李玄霸一人无所事事。 李玄霸坐在门槛上,看着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人们,就连环儿也被大姐叫去忙了,只剩李玄霸一人觉得开心又无聊。 “玄霸!”一个青chun靓丽身影飘到李玄霸眼前。 是三姐李慧宁。 婷婷袅袅的身姿随着年龄的增长更显得魅力四shè,一身红秀罗绮装在身上硬是穿出英姿飒爽的味道。 李玄霸蓦然想到:“三姐如今成亲方能不算是早婚,不知二哥娶的二嫂如今是个什么样?” “嘣!”李慧宁看见李玄霸明明把目光移向她了,但是还在走神,便在李玄霸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哎呀!”李玄霸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李玄霸觉得这一记敲打十分疼。 李慧宁狡黠地笑道:“三弟!怎么?看见二弟成亲有什么想法了?” “嗯?什么想法?”李玄霸奇怪道。 “嘿嘿,你的红颜知己啊!还有那个未过门的三弟妹!”李慧宁挤了挤李玄霸,与他并排坐到门槛上。 李玄霸奇怪看着李慧宁道:“三姐?你不忙吗?” 李慧宁俏脸一板,呵斥道:“少打岔!”看着李玄霸郁闷的脸又忍不住笑起来:“环儿呢?不如趁着今天二弟大婚,你把环儿收了!” 李玄霸犯了个白眼道:“环儿被大姐叫去帮忙了,今天都还没见着面呢。所以我才问你你怎么不忙!” “呦!还没收了呢就拿她和三姐比了呀!你个小没良心的!嘻嘻!”李慧宁说着在李玄霸额头上摁了一下。 李玄霸无奈地咧了咧嘴吧,问道:“姐夫呢?” 李慧宁也没有再欺负李玄霸,歪了歪嘴,道:“跟着爹去忙了!我今天也没见到他!” 李玄霸的八卦之魂迅速燃烧,靠向李慧宁悄声道:“三姐?今天都没见着?” 李慧宁郁闷道:“对呀!怎么了?” 李玄霸嬉笑道:“莫非你们晚上……嗯?要不然怎么会今天没见着姐夫呢?” 李慧宁瞬间明白了,俏脸腾起两朵红云,喝骂道:“你这臭小子说什么呢!”说着素手朝李玄霸的后脑勺抽去。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从李玄霸的后脑勺传出来,当然李玄霸不躲并不代表他躲不过。 抽完李玄霸后的李慧宁似乎很过瘾,不再理会李玄霸的出言无状,事实上,李慧宁十分喜欢这个病愈的三弟,受伤的三弟出现在临汾府中的时候,是她与柴绍一同照顾的,柴绍在的时候,李慧宁是乖乖女,称得上十分贤惠,柴绍不在的时候,姐弟两无话不谈,嬉笑怒骂更不再话下。 “三姐,你成亲的时候几岁啊?”李玄霸突然开口道,而且神情有些低沉。 李慧宁自然听得出来,笑道:“我当年成亲的时候,你还是个傻子,怎么?后悔没有见过我成亲时候的盛况?”到目前为止,李玄霸也只能从李慧宁嘴里听到毫无恶意的“傻子”二字,其他的或者考虑到他的感受,称之为“顽疾”,或者就是恶意骂他的。 李玄霸没有说话。 李慧宁看出李玄霸似乎兴致不高,当然,不是因为“傻子”二字,而是因为一些别的。 “你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李慧宁关切地问道。 李玄霸深吸一口气道:“没什么。” “莫不是真的想女人了吧?”李慧宁惊疑道。 “哪有,只是觉得这么小就成亲,有些茫然罢了。”李玄霸苦笑道。 “早?难道你要等到老了才成亲吗?梨花海棠?”李慧宁调笑道,如今虽然没有“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名句,但是民间已多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老夫少妻了。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三姐,你想过什么时候生孩子吗?”李玄霸被噎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道。 李慧宁没有说话,相公柴绍已经三十余岁了,可是到如今,夫妻二人也没有喜讯传出,这让李慧宁担了很大的压力。 李玄霸看着李慧宁沉默,便宽慰道:“我不是说你不会生孩子,我的意思是虽然姐夫年岁不小,但是你还小啊!生孩子是一道槛,多少年少女子过不去?你可知道为什么?” 李玄霸成功勾起李慧宁的注意力,继续道:“正是因为年少,年岁愈长,生孩子的所面临的危险就越小,当然,若是年老危险反而更大。” 李慧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三弟是为了我好,但是……唉!你姐夫都三十多了,我能不着急吗?” 李玄霸笑道:“无碍的!姐姐如今风华正茂,正是生孩子的好时候,估计也快了……”李玄霸也没想到还真是不久后李慧宁就怀孕,并且生了个大胖小子。 李玄霸继续道:“我所叹的是二哥和二嫂,据我所知,二嫂还不满一十三岁,这……唉!” 李慧宁听了李玄霸的话,沮丧的心情瞬间就被逗笑了:“小屁孩知道什么!像他们这样的少年成婚的,只是有个夫妻的名分和一起生活,并没有人伦大礼的!哈哈哈!人儿不大,cāo的心还挺多!哈哈哈!”越说越笑得厉害,后来笑得肚子都开始疼了。 饶是李玄霸自我培养出来的厚脸皮,也是被笑得耳红面赤,尴尬不已。 李玄霸尴尬了半响,李慧宁还是没有停下大笑,李玄霸羞恼道:“今ri二哥成亲,不与你在这里嬉闹!”说完,起身拍了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 本章纯属娱乐章,当然,更新出来也是有目的的。请各位大大继续关注。 今天荣幸地被推荐了,收货了些许成绩,小猫万分高兴,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收藏!推荐!请淹没我吧! ; 第七十四章 言春晖寸草 李玄霸一早起来到自家的小花园里打了一套拳,又练了半响锤法。レ思路客レ自从伤好以后,李玄霸一直加紧锻炼自己,以前总是觉得凭借自己是天下第一猛男想法,疏于锻炼,后来遇到尉迟恭,虽然是因为大意才差点栽在尉迟恭手里,但是却也让他见识到了天下英雄的不凡之处。虽然心存着关于尉迟恭怎么会这么厉害的诸多疑问,但是目前能做的只有强化自己。不论以后怎么样,只要自己够强,一切不在话下! 等李玄霸练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环儿服侍着李玄霸洗漱完毕,母亲的贴身丫鬟就来了。 是来唤李玄霸过去观礼,李世民新婚夫妇的敬茶礼。 昨ri整个李府极尽欢喜,因为李世民成婚,杨广竟然以表叔的身份派了贺礼过来,使者一通贺词之后,又留下旨意,说是这位表叔听闻李家唐国公诸公子俱是一表人才,让他们改ri进宫面圣。这两道旨意让一众宾客极为艳羡,使者走后,气氛达到了最高峰。 一整ri的欢庆,宾主尽欢而散,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虽然昨ri已经拜过堂,但是,若要真正成为李家人,新媳妇长孙小姑娘还需要做一件事:敬茶!至少在李玄霸的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昨ri从高家迎娶到长孙小姑娘,拜完堂,新娘子就在洞房等着了,所以若是融入到这个家,这个敬茶礼就是必不可少的。 等李玄霸收拾停当,步入大堂的时候,母亲窦氏所出的这一脉子女都到齐了,除了昨ri成婚的李世民。李玄霸先上前给父母问安,然后又向大哥大嫂和三姐三姐夫施礼,完后坐在堂中,一家人闲聊着等待新娘子的到来。 李世民携着长孙小姑娘姗姗来迟,母亲窦氏虽然知道两个小孩子没什么,可是还是笑得合不拢嘴。李慧宁也是一脸暧昧的在李世民和小长孙的脸上扫来扫去。 一身红锦衣的长孙小姑娘羞得面目通红,不知道有没有身着红衣的原因。 天气很晴朗,东升的太阳照在门口,大堂一片光亮,长孙小姑娘跨过畅圆了的门口时,阳光照在红衣上,红霞满堂。长长的耳坠几乎快要垂到肩上,在阳光的照shè下熠熠生辉,配着一身红衣,再加上满堂的红霞,那一瞬间,如同凤凰飞入堂中。 李世民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上了,走路的样子如同飘起来一般。 李渊和蔼地看着这小夫妻二人,趁长孙小姑年没注意,瞪了一眼李世民。 瞬间,李世民就乖乖的了。 还别说,虽然衣着打扮都一样,但是这一眼过后的李世民骤然稳重了许多,淡淡欣喜的微笑,一丝不苟的礼仪,配上专门为今早准备好的锦衣,绝对称得上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父亲大人请喝茶!” “母亲大人请喝茶!” 敬茶敬长辈,敬完茶有与同辈的兄弟姐妹们见礼。 “二叔好!”小长孙与李玄霸见礼。 说实在,李玄霸看着眼前这位天真可爱的二嫂,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李玄霸的心理年龄也差不多三十余岁了。而且,习武后的李玄霸隐隐感觉到如今这位天真可爱的小长孙身上竟然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势”! 后来李玄霸回到自己房间暗自苦思冥想,“难道小长孙真的有天生皇后命?”李玄霸惊疑不已,要知道,如果命运不能改变,那他会在十六岁死去!当然,李世民如今虽然称十六岁,但也只是虚岁,李玄霸亦然。最后李玄霸只能把这种东西归结于“气质”。看看流传后世、万人称颂的李世民如今的样子就可以知道,这本不是什么天生的,所以李玄霸这样想也是行得通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与新人见礼,再加上半响的闲聊,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响午。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李世民紧挨着李渊,长孙小姑娘紧挨着窦氏。这是新人特有的待遇。之后才是大哥李建成,三姐夫柴绍。那边是大嫂和三姐,李玄霸和李元吉两个“小屁孩”坐在最下首。 一桌丰盛的菜肴,再加上热闹的气氛,一家人吃得都很开心,包括最难伺候的李元吉也是兴奋得小脸通红,如同他成婚一般。 餐毕,撤下残羹剩饭之后,李渊拉着李世民的手,叮嘱道:“世民啊!如今你已经成亲了,在家里就是一个成年人了,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了!”李渊顿了顿,用深切的眼神看着李世民继续道:“慈母多败儿,但是到现在为止,咱们家没有败家子!为什么?我自认为是因为我是个严父!你们觉得呢?” 四兄弟静静地听着父亲的教诲,突然听见李渊发问,赶紧不住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世民啊!你大哥宽厚老实,勉强算是一个谦谦君子,但是你从小就是个跳月兑xing子,不成熟也不稳重,为此,我也没有少骂你。”李渊感叹着继续叮嘱道:“如今,你也成家了,是个chéngrén了,也到了该立业的时候了。为父总不能永远这么骂着你,这不仅有损于你为夫,将来也损于你为父。而且,你总要自己长大,为自己着想,也为你过了门的媳妇着想。所以,我以后会继续教育你,但是不会再骂你了……”说着,李渊的语气越来越黯然。 窦氏更是留下了眼泪,从出生呱呱坠地到长大chéngrén,孩子永远是娘的宝,如今也成亲了,建立了自己的家,做了那个小家的一家之主,一夜之间仿佛儿子离她越来越远了,窦氏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长孙小姑娘虽然年幼,但是作为儿媳的孝心十足,亲密地拉着窦氏低声安慰着。 李世民的眼睛也有些红,急急却又断续地吸了两口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长孙一看,赶紧站起来,把窦氏交给大嫂,疾步走到李世民身边一同跪下。 “孩儿能有今天,全在爹娘无时不刻,无微不至的养育之恩!孩儿永远是爹娘的孩儿!爹娘永远是孩儿的爹娘!”李世民哽咽着大声道。 其实,父母的拳拳养育之恩并不是需要什么回报,也不需要孩子多说什么,哪怕偶尔说一句好听的,父母都高兴万分。李世民想着曾经的忤逆和不敬,把头重重地叩在地上,眼中的泪,终于滴落在木地板上。 “好好好!我儿快快起来!说这些做什么!难道你成了亲就不是我儿不成?”窦氏一边擦着脸上的泪花,一边满意地拉起李世民和长孙小姑娘道。(未完待续) ps:收藏三百了!庆祝一下!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 第七十九章 赐开府建衙 杨广坐于御座之上,很是开心,他说的话就是圣旨,没有人敢违抗圣旨,就算天下间最勇武的人也不行,比如眼前校场上的那两位。レ思路客レ 李玄霸和宇文成都都是天下间最勇武的人,李玄霸虽然获胜,但胜在宇文成都重伤之时,所以杨广并不觉得宇文成都就比李玄霸弱。 但是无论孰强孰弱,作为天下最勇武的两个人,他们不能站到一起,这是一种帝王之道:平衡。 作为皇帝的杨广在臣下间制造矛盾,甚至可以让矛盾愈演愈烈,这个再简单不过。杨广做到这些只用了一句话,就可以让两位最勇武的少年永远走不到一起,从他们的脸sè就可以看出来。 李玄霸震惊不语,宇文成都羞恼怨恨。这个局面杨广很满足,所以很开心,他觉得这一幕比方才的比武好看得多了。 宇文成都不知是因为羞恼还是因为受伤过重,迟迟不见动作。 杨广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吧目光看向别处,敲了敲矮龙案,实则把注意力全放在宇文成都身上。 “嘭嘭嘭……”杨广这三击敲在龙案上的声音如同敲在宇文化及心上,三声响过,宇文化及的心抽搐了三下。 “逆子!还不快快遵循旨意!”宇文化及一边催促,一边暗自提醒宇文成都:这是圣旨! 宇文成都脸sè愈加涨红,忿恨的眼神盯着李玄霸,如果眼光可以伤到人,李玄霸怕是已经千疮百孔了。 终于宇文成都斜卧于地上的身躯有了动作,双手吃力地缓缓把身子稍稍撑起,单膝跪地,另一只脚努力地屈膝站好,双手抬起,抱拳于额前恨道:“谢!不!杀!之!恩!”在所有的过程中,宇文成都都狠狠地盯着李玄霸。 言罢,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再也经受不住,大口大口的鲜血不住地从口中涌出,身子也倒在地上、 李玄霸微微侧身避开宇文成都的跪礼,转向杨广,大声道:“表叔,怎么样?” 李玄霸的侧身避让使得杨广的计划结果并不是那么完美,不过这也够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一跪的仇恨算是结下了。 杨广开心之余,并没有计较这些许瑕疵,哈哈大笑:“玄霸果然勇武!” 李玄霸听了高兴地手舞足蹈,当然,这是装出来的,李玄霸的内心很沉重,杨广似乎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荒yin无度,只重享乐而不理朝政的人。 “那表叔会不会封我做官?”李玄霸绵连热切地看着杨广。 杨广很享受这种目光,这是一种有求于他,并且他还能掌握别人命运的感觉让他很是沉迷,那些该死的贵族礼仪都去见鬼吧! “好!我许你开府建衙!就任西府,军旗为赵!”杨广说完哈哈大笑,同时用一种凶厉的目光扫视一周,刚要反对的众臣无人敢言,只是心中想着怎么为难李玄霸。毕竟,仅凭一次比武就可以开府建衙,何况其人李玄霸还是个傻子!这些足以让许多人嫉妒到疯狂,特别是像宇文成都之类用百战之功才换来的些许官职的人。 李玄霸在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怜惜宇文成都的失败和被辱了,他心中急转如电,猜不透杨广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让一个傻子开府建衙,其中的深层含义让李玄霸难以捉模,但愿不要对李家造成什么影响,给父亲带来麻烦,让父亲疲于奔命。 李玄霸想了半刻,一脸茫然道:“这是什么官职?是不是大官?” 杨广一脸深意道:“是!是个大官!” 大隋虽有前人被封开府建衙的荣耀,不过那已经算文散官的官阶了,全称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其中有上开府仪同三司、开府仪同三司、上仪同三司和仪同三司,官品为从三品到正五品。杨广封李玄霸西府,又赐的赵字旗,很明显赐的是实权式的武将,按文散官的那一套官品明显是不行的。 李玄霸想知道杨广到底给他分了个几品官,但是又不能明问,这么一提,杨广还是没有定几品,李玄霸茫然的同时,许多大臣早已意会,但还是羡慕嫉妒于李玄霸能够开府建衙。毕竟,以府兵为主的大隋,秉承了北周的二十四军,每军为一府也就是二十四府。不过开府将军有高有低,李玄霸没有品级很值得深思,但却也占去了二十四府之一。 李玄霸想找人来问问这究竟是个做什么的,会不会对李家造成影响,可是眼下又无法和别人说起这些私密的话,只得把疑问憋在心里,领旨谢恩。 李建成领着李世民、李玄霸和李元吉兄弟三人出了皇宫,一路无话。 李世民沉默于给妻舅带来的灾难,李玄霸则沉寂在开府建衙的震撼中。谢恩退下后,李玄霸就知道了实权式的开府建衙究竟有多牛,激动之余又念到给李世民的妻舅带来的灾难,所以沉默不语。 回到家中的李氏四兄弟受到了母亲窦氏的“隆重相迎”。当然,主要是担心比武的李玄霸出事。 李玄霸看着焦急的母亲,心下温暖,把在校场上的情况都说了一遍,甚至讲述了他的心理活动和猜想了宇文成都的心态。 窦氏松一口气之余,又欢欣于儿子竟然能开府建衙。 这时候,门外一黄门使者手捧圣旨来到唐国公李家。 李家一众又一通忙活,摆香案,接圣旨。 圣旨被那个尖嗓门的使者足足读了有一刻钟,但说简单点就一句话:“唐国公李渊恪尽职守又教子有方,所以允许李家人随着李渊前去到任。 又一阵欢天喜地,就连略显哀愁的李世民也是眉开眼笑,当然,除了能伴在父亲左右长长见识之外,还有就是他们从很小就一直住在洛阳,想要出去走一趟远门几乎是不行的,更别提全家出行了。 所以,在送走被塞了一个大元宝的黄门使者之后,窦氏就让李氏兄弟各自去收拾行装。女儿李慧宁会跟着夫婿柴绍与李家一众兄弟一同到弘化郡追随李渊。 至于李玄霸,等到了弘化郡听听父亲李渊的意见之后,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 第八十章 有一些奇怪 最先是因为李家一众想要追上李渊,所以也没有怎么好好收拾,轻车从便地上路了,家丁仆役也没带几个,其他人ri后好好收拾好家当,来弘化郡即可。 所以同行的只有三匹马,一辆马车,还有十余人步行。 “咱们应该加紧赶路尽快追上父亲!”李世民一脸兴奋,终于要离开洛阳了! 李元吉从车厢里探出脑袋嚷嚷道:“不要!太颠了!”李元吉才不管什么离不离开洛阳,他沮丧的是父亲刚离开他却要跟过去了。 李玄霸和大哥二哥三人骑着马,马车中是母亲窦氏,大嫂二嫂,还有一个顽童李元吉。 本来该有四匹马的,李元吉死活不愿意骑马,觉得这是去找爹,又不是逃难,他才不要受那种苦! 李元吉似乎长得很慢,他只比李玄霸小三岁多一点,但是三年前的李世民和李玄霸都成年人的身板了,可是现在的李元吉依旧很小,在李玄霸看来这才是正常的,在前世,十二三岁的少年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在如今李元吉就比较另类了。 “哼!我还不知道你那小心思?等我见了爹……哼!”李世民似乎和李元吉一直不能和平相处,总是争吵着。 “娘!看二哥又欺负我!”李元吉委屈地嚷嚷着把头缩了进去,车厢中传出窦氏细细安慰李元吉的温软话语。 李世民斜了一眼车厢,转过头对最前面的李建成道:“大哥!加速吧!赶上父亲!” 李玄霸看着有些意动的李建成赶紧道:“不着急,不着急,咱们一来并不着急,二来还带着家眷家丁,加紧赶路会让大家都吃不消的。” 李建成笑道:“三弟说的是,母亲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太快了,不过若是能赶上父亲最好!” 李玄霸摇头笑道:“父亲一身轻便,单身匹马。怕是只有咱们三兄弟纵马狂奔才有可能追的上了。” 李建成扶额笑道:“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李世民看着李玄霸心下羡慕不已,也只有在外闯荡的男儿才有这等风范吧!心中这般想着,不由更加期待这一次的旅行。 即将落山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既不炎热,也不刺眼。 李玄霸看着这一片被夕阳染成金sè的大地,心旷神怡。看着二哥带着二嫂两人共乘一骑,一会奔到前边一会跑到后边,一路上洒下两人的欢声笑语。李玄霸心中有些小羡慕,但是看着大哥面带微笑稳稳地坐于马上,不由佩服大哥李建成养心的功力之高,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失sè,或者高兴或者悲伤,大哥脸上的表情总是淡淡的。 “大哥!三弟!前面有一队人马!好像是咱们大隋兵丁,似乎在押解着犯人……”李世民从前面策马奔回,大声喊着,长孙小姑娘坐在李世民怀里,满脸幸福。 李建成笑道:“好,那咱们去看看。” 李玄霸则笑道:“二哥,实在是咱们的隋军,若不然这种喧哗早就惊动对方了……”李玄霸知道李世民如今有些少不更事,而且缺少在外游历的经验,便笑着提醒。 李世民洋洋得意道:“这是自然!我已经和他们的斥候相遇了,亮明身份才回来的。哎!要不,我做咱们这队人的斥候吧!” 李建成笑道:“好啊!那就有劳二弟了!哈哈……” 兄弟三人说笑着,带着李家众人缓缓前进。 “前边什么人!”两队终于相遇,一名隋军军官高声喊道,不过语气还算客气,毕竟他也已经知道前方的这队人很可能是唐国公家眷,虽然唐国公不是那种顶尖权贵,但是对于他这种押犯人的军官高级许多。 “哎!兄弟!是我!这就是我的家人!”李世民兴高采烈地上前说道,脸上的神气宛如要告诉他人这队人马他说了算,当然这只不过是那种孩子气式的立功表现罢了。 那军官客气地笑道:“哦!原来是唐国公家眷啊!不知国公爷可在?” 李世民道:“我爹不在。” 那军官又道:“那可是世子当面?” 李世民觉得他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说不出话来,李建成上前几步,与那军官客气地交谈着,李世民策马回转。怀里的长孙小姑娘不知在李世民耳边说了句什么,李世民不再尴尬,而是与满脸俏皮的长孙小姑娘咬着耳朵说悄悄话去了,时不时还传出哈哈大笑声。 “阁下一路走好!”李建成挥着手送走了那名押送军官,然后返身回来。 “大哥!怎么样?”李玄霸迎上去问道。 李建成没有理会李玄霸,转身对众家丁道:“大家快点赶路,天就要黑了,争取到一个小城镇中过夜!” “那快走吧!”李世民带头向前走着,马车和众家丁跟上,李建成和李玄霸跟在一旁,缓缓前进。 “刚才过去的是押送元弘嗣的人马。”李建成淡淡的语气中隐隐漏出些许奇怪的感觉。 “元弘嗣?是谁?”李玄霸问道道。 李世民听见,也放缓马速,随着李建成和李玄霸而行。 “说起来这个人和爹还有挺深的缘分。”李建成脸sè有些古怪地说道,“他是前任弘化郡的留守。” “留守?留守怎么被抓了?怎么还被押着到处跑?那爹将来会不会也被抓了?”李世民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长孙小姑娘已经回马车去了。 李建成深深地看了李世民一眼道:“这个元弘嗣和你的妻舅罪名相仿,不过他确实真的与斛斯政有关系,是斛斯政的亲戚。当时杨玄感率兵造反围攻洛阳未果,便向西而进,当时有了这样一个传言,就是这个元弘嗣准备起兵响应杨玄感。这才是爹的机会,还在归途的皇上命爹担任弘化留守,关中十三郡官兵均受父亲节制,爹当时在涿郡,接到圣旨后火速驰驿到弘化郡,但是当父亲还在路上的时候,留守长安的代王杨侑就已经把元弘嗣抓了起来,听说元弘嗣没有任何抵抗。后来爹到任不就,杨玄感就兵败了。” 李世民奇怪道:“不对啊!从弘化押到洛阳不应该现在才到啊!” 李建成解释道:“他当时被抓了后被押往高阳面见从东北归来的皇上,被圣判为流放三千里到ri南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有圣旨命这些差役把元弘嗣押到洛阳来了!”李建成虽然知道开始,但是却不知道结局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 第八十一章 解密李元吉 李玄霸一家人最终还是没有能赶到下一个城镇中歇脚,只能露宿在外。这个在李玄霸的意料中,毕竟他们快到晌午了才出发的。 路行半ri,窦氏虽然没有干涉队伍行进,但是无疑,她是这个队伍中身份最高的人,所以她单独住着一间帐篷。大哥李建成和大嫂一间,二哥李世民和二嫂一间,众仆役则是三人一间。 李玄霸则与李元吉住在了一起。李元吉似乎对这个三哥很亲热,三哥长三哥短地叫着不停,李玄霸甚至都觉得李元吉并没有传说中和传闻中那么蛮不讲理。传说是前世的传说,传闻是今世的传闻。 终于一切安排妥当,大伙就要就要睡觉了。 “三哥,怎么这么cháo湿啊!”李元吉钻入帐篷皱着眉头嚷嚷道。 “四弟,这点点湿气不过是天黑后的水汽凝结所成,你也练武,练武之人身体强健,没什么的!”李玄霸耐心解释着。 “我不要睡!我要在这里边生火!”李元吉不依不饶。 “四弟,这个帐篷又不大,怎么能在里边烧火?帐篷会被点燃的。”李玄霸虽然听说四弟十分难缠,但今天李元吉给他的印象挺好,所以还能继续耐心解释。 “哼!你若不是我三哥,我早就把你杀了!”李元吉一脸戾气地开口道。 李玄霸错愕不已。 “来人!给我弄一个火盆!”李元吉掀开帐篷的帘子朝外边喊道。 “是,四少爷!”门外有个仆人应道,声音惶恐。 李玄霸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作为一个哥哥,容忍弟弟是应该的。 入秋并没有多久,天气并不冷,但是在一个小空间内放一个火盆,就开始热了。 “先不要睡,要不然身上的臭味怎么能睡得着?”李玄霸铺好席子之后就听见了李元吉的话语。 扎营的地方并不怎么缺水,但也需要到稍远些的地方去取水,所以李玄霸稍稍洗了洗手脸和脚之后突然才发现李元吉竟然在洗澡! “唉!四弟,咱们虽不缺水,但是取水也破费劲,你这般浪费,家丁们又要辛苦了!”李玄霸实在看不下去便开口教育道。 “哼!下人们费劲关你什么事?我坐马车都觉得身上有味,你骑了一下午马,身上早就臭气熏天了!你不好好洗洗会把我熏得睡不着的!”李元吉带着怨气顶了李玄霸两句,然后在身上搓了搓,又停下来继续道:“若不是你今天说要慢慢走,我才不愿意和你睡在一个帐篷里!” 李玄霸不愿意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再说时候还早,便转身出了帐篷。身后传来李元吉低喃般的声音:“哼!就算我再丑也比你一个傻子强!”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李玄霸决定不再理会这个不知所谓的小屁孩,同样,他今夜也不会再回去,从山寨回洛阳的一路上李玄霸早已习惯孤身露宿在外,今天露宿在外并不算什么,何况现在的蚊虫都已经飞不高了,现在这天气睡在树上最好了。 出了营地,李玄霸走到稍僻静些的地方,找了棵树,一跃而上,椅坐在一株高大的树木的树梢之间。 月光稀稀落落地洒在李玄霸身上,有一束月光正好照在正抬起头的李玄霸的脸上,李玄霸看着月光,神游物外。 今天发生的事有些多,李玄霸终于有时间考虑一番得失。 李玄霸今生的起点应该算是十岁,十岁以前是个傻子,大多一片空白,从十岁才开始有了清晰的记忆和理智的行为,不过之前还有一段二十余年的未来生活。 自穿越以来,李玄霸一直都没有什么傲人的成绩,但是李玄霸并不着急,首先现在这段生命的年岁还小,再有一个就是他本身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丝男,安于现状是一种习惯,虽然因为向往李唐王朝的到来,所以在外打拼一年,拉起一个小山寨,但是这点力量在这个乱世中并不算什么,直到今天…… 今天,李玄霸被当今世上最有权势的那个人封为西府大将军,乃天下仅有的二十四个府兵大将军之一!可以说,从一介平民一跃变成世间少有的上层权贵,这个天下间,比他还位高权重的人十指可数。 当然,这些都是在李玄霸看来是这样的,因为他知道乱世将至,一个能独自在外领兵作战的将军位有多重要!只是不知道李渊是什么样的心思。越了解父亲李渊越觉得他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怪不得能做得了历史上伟大的唐王朝的开国皇帝! 李玄霸脑中翻腾着,突然听到树下有脚步声响起,同时,说话声也传了上来。 “观音俾,这边!小心点,不要被绊倒了。”是二哥李世民的声音,口中的观音俾是二嫂的闺名。 “嗯!哎呦!世民,把我抓紧点!差点摔倒。”声音柔柔的,又有些懦懦的感觉,让人听着怜惜。 “观音俾,咱们就坐在这里看月亮吧!”李世民拉着二嫂坐在了李玄霸所在的树下。 李玄霸刚要开口,就听见二嫂说道:“好的!世民,我看着你似乎和四弟不太对付?”李玄霸听到让他也觉得头疼的四弟便想听听李世民这个哥哥怎么说。 “乖乖观音俾~听为夫给你慢慢讲来!”李世民先是亲密地调笑了一下长孙小姑娘,惹来几声不依地娇嗔,然后才道:“其实四弟这个样子是一个意外!” 李玄霸并不知道这些,所以屏息静听,长孙小姑娘也安静下来静静听着李世民的讲述。 按李世民所说,李元吉出生时父亲李渊并不在洛阳,而母亲生下李元吉后因为觉得李元吉太丑所以想要把李元吉扔掉! 李玄霸不信,聪慧的长孙小姑娘自然也不信,一个母亲怎么会嫌弃自己儿子丑就要把儿子扔掉?又一阵亲密地娇嗔之后,李世民才说出了一些秘密。 说是在李元吉出生前夕,有一位游方道士来到李家,当时虽然一切都为即将出生的四少爷做准备,但谁也不会忽视那个已经出生的痴傻三少爷李玄霸。 那个游方道士来到家后先看了少年时期便已一表人才的李建成与尚在顽童时期的李世民,当看到李玄霸的时候,那游方道士才开口说道,老大李建成乃九地风虎,老二李世民乃九天云龙,兄弟二人集整个唐国公府的灵气才得以降世,老三出生的时间距老二太近,国公府的灵气不足以支撑,所以便成了一个痴傻童子,若不是这样,凭着一身神力也能成为九天十地之中有数的战神! 且不说这道士的话有没有夸张,但是他说对了一点,他说:“老四出生后,灵气比老大老二去之甚远,但比老三略有所多,所以面目憎恶,一生无成,也或能成为李府灾星!” 后边的不知道,但是李元吉出生之初,确实面目憎恶,其丑无比,当时的唐国公府掀起一阵传言:母亲窦氏会抛弃老四。 当时父亲不在府中,母亲刚生育完,不能理事,虽然谣言最后不了了之,但是,却不知怎么传到了渐渐长大的李元吉耳中,从此李元吉一直以此大闹唐国公府,甚至李渊都没辙,对老四李元吉是万般宠爱,终于造就了他嚣张跋扈的xing子。 ps:对于李元吉xing子的形成,小猫虽然有自己的意见,但是因为剧情决定窦氏不能死,或者暂时不能死,所以李渊宠着李元吉的原因就必须有个说法,所以才会变成小猫笔下这个样子。 列位看官莫怪…… 另:小猫诚求支持,收藏票,推荐票…… ; 第八十二章 酷吏元弘嗣 长孙小姑娘突然觉得李元吉十分可怜,且不论刚出生时就会被抛弃的传言是真是假,但是这种言论既然传到李元吉耳中,就会对他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而这个伤害会随着李元吉慢慢长大越来越深。 不过李玄霸不会相信什么灵气的传言,他只相信变正常的李玄霸不一定会超越二哥,但绝不亚于他! “唔!我突然觉得三弟不是那么可恶了。”长孙小姑娘绵绵地道。 是的,李玄霸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李玄霸并不觉得李元吉就可以以此作为他的保护伞,从此无法无天。 时光一刻不停地往前走着,李世民和长孙小姑娘进行了一个“深刻”的交谈,当然在李玄霸看来,他们所进行的就是后世的谈恋爱。 李玄霸虽然没有见识过当下人们谈恋爱的话语,但是听起李世民和长孙小姑娘的话,绝对是足够亲密的,当然这些在后世并不算什么。 李玄霸不是故意要听墙角,但也无可奈何,不过,李玄霸很快地随着二哥二嫂低喃的话语,不知不觉中思绪飘到了不知名的地方,那个地方有着心爱的人儿,好像是裴玲儿,依偎在李玄霸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李玄霸,絮絮叨叨地低喃着情话。李玄霸捧起裴玲儿的面庞,深深地吻到了一起,良久,唇分,李玄霸深深地望着怀中的可人儿,咦?怎么有些像任华芳? 翠ri一大早,李玄霸回到营地,家丁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拔营启程了。 李玄霸朝着昨晚分配给他和李元吉的帐篷走去,他虽然东西不多,但是也有必要略微收拾一下。 李玄霸走到帐篷近处的时候,有一名家丁迎了上来打了声招呼:“三少爷早!” “谁!吵什么吵?不要命了!”帐篷中传来了李元吉凶厉的声音。 李玄霸皱了皱眉眉头刚要说话,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随手就把那家丁拨到一边,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过,一柄马槊从帐篷中刺了出来,正好刺到李玄霸胸前不动。身着睡衣的李元吉通红的眼睛从破开的帐篷中显露出来,恶狠狠地盯着李玄霸。 其实,并不是李元吉刚好刺到李玄霸胸前不动,而是他再也动不了! 李玄霸空手接住了马槊。 李元吉的眼神慢慢变得清醒,同时有些羞愧。 这不是李元吉突然良心发现才有些羞愧,而是因为李玄霸的眼神透露出来的东西:那是一种关爱、严厉、劝阻和安抚汇合在一起的眼神,就像父亲曾经的眼神。 这一瞬间,李元吉竟然觉得有些羞愧和不该。同时他又反应过来,三哥不是父亲,而且父亲也不再关爱于他!李元吉的面sè又变得狰狞。 “元吉,不要胡闹!”李玄霸充满关怀的呵斥又让李元吉失神了瞬间,应声道:“哦!”然后又反应过来,厉声道:“放开!”不过底气明显不足。 李玄霸松开手,李元吉拔回马槊,回到帐篷中不再说话。 李玄霸拉开帐篷门,走了进去,李元吉慌慌张张地披了几间衣服就走了出去。李玄霸叹了一口气,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整装待发了。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山贼响马,这只能说是那些响马运气太好,李氏四兄弟虽然并不年长,但是论起武力无一不是佼佼者,就算是热衷于享受的李元吉也自称手中马槊能纵横于天下! 而文质彬彬的李建成也是允文允武,乃是少有的英杰之才。更何况还有自小勇武的李世民和天下无敌的李玄霸。 弘化郡距洛阳并不远,而且李玄霸十数人也算是轻车从便,进行并不缓慢,所以十余ri之后在李世民的打头之下,李家一众人终于到了弘化郡。 此时的弘化郡李渊官职最高,甚至能做到一手遮天的程度,所以,李元吉刚进弘化郡城的时候,虽然发愁马上就看见父亲了,但是想起他将是这里的第一少爷,便有些兴奋。因为他知道从大哥到三哥,都不会和他争抢第一纨绔的名头。 “爹!”李玄霸兄弟四人和母亲窦氏在郡守府见到了父亲李渊,言明情况之后,李渊大为兴奋。 李渊突然注意到有些躲躲闪闪的李元吉,便开口厉声问道:“你这逆子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李元吉甚是委屈,他自认这一路已经乖到无与伦比的状况,甚至都不再打猎了,就这样,父亲在这种热闹的气氛之下还是对他厉声呵斥。 “爹!四弟这一路十分乖巧,您误会他了!”李建成忙上前解释道。 李渊狐疑地看了一眼李建成,有些不信,不过不再纠结于此事,而是转向李玄霸。 “玄霸,你可知皇上为什么封你为大将军?”李渊热切地问道,要知道,他如今也没有开府建衙的权力。 “不知道……我只是和宇文成都比武胜出而已,而且还是宇文成都重伤的情况下。”李玄霸一边想一边说,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 李渊难以从这个简单到无法用语言阐述的信息中分析道任何有用的信息,只好记在心里,不过抱着那种不甘心的心理,李渊又开口问道:“那你们在路上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特别是关于朝廷的?” 兄弟四人相互看了看,同时摇头。李玄霸突然道:“哦!对了!我们在出洛阳不远的地方遇到了被押送至洛阳的元弘嗣!爹,你有没有看到?” 李世民随后道:“对啊!爹,大哥说他是从高阳被押回来,是真的吗?” 李渊笑着点点头道:“我虽然在路上没有遇上他,但是确实如世民所讲,他是从高阳流放到ri南郡的!哎?你们说什么?他被押送至洛阳?”李渊惊奇不已。 元弘嗣是被圣判为流放三千里到ri南郡的!现在却被押送到洛阳,这本身就是问题,从高阳到ri南郡可不需要经过洛阳!除非皇上亲自改判! 李渊按下心中的震惊,笑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这个元弘嗣。”看着几个儿子眼中的好奇,李渊才继续道:“这个元弘嗣是个酷吏,皇上远征高丽,需要很多战船。这个元弘嗣征召了许多船匠,在水中ri夜赶工,以至于许多船匠腰部以下浸在水中的血肉都生蛆,死了很多人。许多人都对他又怕又恨,所以我到此,稍施仁政就万民归心了,只是没想到还是没有玄霸一次比武的来的权利大!哈哈哈!”李渊说着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李氏四兄弟都没有笑,就连极度自我的李元吉都觉得甚是不忍。父亲用那种淡淡的语气中描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活肉生蛆,不寒而栗! ; 第八十七章 骗子与英杰 英杰,词语,表示能力超群的人。 人。立于天地之间,自私乃是本xing,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又所谓帮亲不帮理,说的就是这种意思。 李玄霸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的眼神,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种罪恶感。 李玄霸皱了皱眉头,他是受害者,受眼前这老头欺骗大雪天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寻访什么隐士高人,还连累父亲辛苦一趟,而不是欺负别人家老父被抓了个现行。 “你又是谁?”李玄霸对着年轻人问道。 眼前的年轻人一身长袍,面sè白净,书生卷起十足,一双小眼睛看起来似乎颇有智慧,整个人看起来气度不凡。 “不管我是谁,都没有你前来欺负家父老迈的道理!”年轻人冷然道。 李玄霸看了半响,也看出些名堂,眼前这年轻人不会武功,但是却有一种气场。 李玄霸撇撇嘴道:“你先不要倒打一耙,先问问你的……父亲?做了什么!”李玄霸说道父亲的时候,语气拐了一下,他不明白这么一个骗子怎么能有这么一个一表人才的儿子。 那年轻人也了解父亲的行事作风,只是方才见老父跪于地上,只道是被人欺负,现在才有功夫回头看向父亲。 那老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脸sè也变得羞红。 “爹!到底怎么了?您说,有孩儿给您撑腰!”那年轻人看父亲讷于言行,便鼓励道。 “唉……我这张老脸丢光了!不怪这位小将军,是老父将他骗来的……呃,还有他的父亲。”老头吱呜了半天终于甩开脸面向自家儿子解释道。 趁那青年愣神的时候,老头继续道:“这位将军!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小老儿都接着,请您不要为难我这孩儿!” 李玄霸还没有说话,那年轻人便道:“爹!您说的什么话!孩儿便是替父受过又如何?我倒要看看这位将军到底能拿我徐世勣如何?”说着,一脸傲然地看着李玄霸,挡在父亲之前。 李玄霸被气笑了:“哟?父子情深啊!我父亲可交代了,不会拿你爹怎么样。不过你既然要替父受过,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李玄霸面sè一肃,杀气轰然爆发:“那你便受我三掌!” 徐世勣被杀气所指,面sè变了变,但依旧坚毅地看着李玄霸,仿佛在说:“来吧!” 那老头一听连忙道:“不可不可!懋功,你武艺不jing怎能与这位大将军相比?不可!不可呀!” 李玄霸听在耳中,终于记起这个挺熟悉的名字“徐世勣”是谁了! “你就是徐世勣,徐懋功?”李玄霸收敛杀气,诧异地问道。 徐世勣虽会些拳脚,但一向觉得智慧才是最大的利器,所以方才被李玄霸浓烈的杀气所指,形式危急,才会被激得面sè有些苍白,待李玄霸收敛杀气,徐世勣才感到后背的衣衫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冷汗所湿。 不过徐世勣依旧昂首,凝重道:“不错,正是在下!” 李玄霸紧紧地盯着徐世勣,脑海中飞速旋转,终于想起关于徐世勣的故事和传说。 “那您就是大善人徐盖伯父了吧?”李玄霸没有理会徐世勣,而是对着徐世勣身后的老头恭敬道。 徐盖面sè又变得羞红,而且比方才更胜几分,手足无措道:“大善人不敢当,只是平常看乡里乡亲们可怜,偶尔接济一下……哦!还有伯父也不敢当……”徐盖说着,面sè糗地有些扭曲。 李玄霸愕然道:“您就算想谋得一个职称,只需带着令公子知会小子一声即可,何必在这里做……这种事?”李玄霸说着指了指那所小院。 徐盖面sè更加羞红。 “阁下可是父亲的某晚辈?”徐世勣终于插上话来。 “晚辈也算不上,只是听说过伯父的善名,与懋功兄的才名!”李玄霸面含深意地道。 徐世勣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转过身对徐盖道:“父亲,您又胡闹了!咱们路过弘化,您突然说休息两ri,好吧休息就休息,可是您却整ri不见了踪影,叫孩儿好生寻找!没想到您却跑到这里来做这种勾当!” 徐盖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徐世勣叹了一口气,转身道:“这位小将军,实在对不住,家父不知深浅得罪将军,世勣代为赔罪!希望将军看在家父略有善名的份上绕过这一次,世勣感激不尽!”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扶起徐盖,就要转身离开。 “慢着!”李玄霸出生喝止道。 笑话!本来就是来寻访隐士贤才的,却不想被一个老人家给“骗”了,好吧,正要发作,却发现这老人家有一个英杰般的儿子,李玄霸求贤若渴,怎会放他们离开? 徐世勣皱了皱眉头,转身道:“不知阁下有何吩咐?”语气中有些不愉。 “好一个善名!好一个英杰贤才!我李玄霸虽然不是什么当时英雄,但也自觉得有些颜面!现在被令尊这么耍了,你一两句话就想带过?再加上,令尊戏耍我这个小辈也罢了!可是随我前来的还有我的父亲呢!” 徐世勣问道:“那令尊呢?” 李玄霸看了看两人来的方向,父亲早已走远。 徐盖在徐世勣身后低声道:“呃,刚刚确实还有他父亲……” 徐世勣稍稍低了低头,语气稍缓道:“那您到底要如何?” 李玄霸双手击了一掌,朗声道:“好!那我便划下道来!” 徐盖看着李玄霸,想看看这个小将到底会怎么处置他们父子两人,同时心中感慨:若是有些名分和地位,又怎么会去欺骗唐国公父子二人?又怎么会到这种任人宰割的地步? 徐世勣看着李玄霸感觉怪怪的,他怎么都不觉得李玄霸是个什么将军,这分明是个流里流气的响马嘛!称呼乱七八糟,话语也多偏向黑话。 “要想恕罪也好说!我的条件就是……要你!”李玄霸指着徐世勣道。 徐世勣自幼聪慧,博览群书,算得上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世上有人有分桃之好,断袖之癖。心中不由提了提,菊花紧了紧。 ps:看完速速收藏加推荐,菊花才能鲜女敕依旧啊! 哈哈哈,开个玩笑,请各位友友点击收藏,同时投上宝贵的推荐票,小猫感激不尽! 第八十九章 徐世积之辱 李玄霸说完,没有注意到徐世积的表情,只是心中遐想着前世看得那些穿越小说,主角虎躯一震,便有无数英雄来投的场面。 心里想着李玄霸本来英武的面庞上竟显得有些猥琐。 徐世积看在眼中,心中不由恐惧! 是的,是恐惧,徐世积自然不像父亲徐盖所说得那般文弱,而且他自负有些身手,但方才被李玄霸的杀气所指之时,便自知不是李玄霸的对手,如今怎能不恐惧? 徐世积本是一个傲气过人之辈,自负文武双全,没想到如今一世英名竟栽在此处,心中恐惧之余,怒气也随之迸发。 “我今ri就算死在此处!也不会从了你的!”徐世积大喝一声,朝李玄霸扑来。 李玄霸吓了一跳,这与他的想象有天壤之别。 “慢着!有话好说!”李玄霸侧身闪开徐世积的攻击之后喝道。 李玄霸今ri也是存积了一肚子火气,但徐懋功之名,永载史册,若不然李玄霸早就把眼前的这对父子打趴下了。 “士可杀不可辱!有什么好说的!你有本事今ri杀了我便是!”徐世积怒不可恕,舍命般地攻向李玄霸。 在李玄霸前世的演义中,徐懋功是一个足智多谋却没有武力的牛鼻子老道。可如今看起来事实也是与演义不同的。不过看徐懋功的身手虽高明,却也高明的有限,李玄霸深怕他一出手便伤到徐世积,所以只躲不攻。 “先不要打!我怎么舍得伤害懋功兄?你且住手,咱们有话好说!”李玄霸不知徐世积到底怎么了,竟恼怒至此。 徐世积一听,更加羞恼,什么叫舍不得伤害?徐世积的肺都快气炸了,更加不要命地攻向李玄霸。 李玄霸从开始习武至今,还不到五年时间,虽然凭借着天生神力,可以一力降十会,但是若论起灵活和身法,终究不是特别高明,所以在徐世积的亡命相搏之下,断断续续地挨了三下,不过这三下并不能对李玄霸造成什么伤害。 “够了!”李玄霸一声暴喝之下终于出手,拿住徐世积的手腕要害,手指稍一用力,徐世积的一条胳膊竟无比酸痛,再也抬不起来。 如法炮制,徐世积另一只胳膊也再无战力。 徐世积双手暂时被废,却还拼命地用腿踢向李玄霸,李玄霸拿住徐世积踢过来一只腿,往上一掀,徐世积被掀翻在地,李玄霸随之而上,按住了徐世积的两条腿。 这个姿势就尴尬了,就如同徐世积躺在地上,大字摆开,等待着李玄霸的侵犯。 而李玄霸的姿势也好似已经准备就绪,抓着徐世积分开的腿,下一刻就可以在这雪中幕天席地地滚床单了! 徐世积屈辱地大吼一声,就要咬舌自尽,他宁愿自杀没也不愿受辱于李玄霸。同时心中哀叹,对这个世界,徐世积还是无限地眷恋着。 “别了,父亲!别了,这个万恶的世界!”徐世积心中无限感伤,无限愤怒! “你疯了!我不过想招揽你作为我的幕僚而已!你不做也罢!用得着这般拼命吗?”李玄霸的怒喝在这一片雪花纷飞的天空中响起。 正要咬舌自尽的徐世积听了,愕然地看着李玄霸。 “你说什么?”徐世积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玄霸。 “哼!”李玄霸看着徐世积不再拼死拼活,便放开徐世积。 徐盖上前几步扶起还在愕然中的徐世积。 李玄霸心中黯然,小说中的事情的确有些不合实际,虎躯一震八方来投的情景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也罢!既然你不愿……“ “慢着,慢着,慢着……”徐盖趁李玄霸因心情不好,语气缓慢,赶紧打断。 “懋功!快快快!你先应下来!”徐盖拽着徐世积那宛如已经残废的胳膊着急地快要跳起来了。 徐世积原本惊愕地表情终于有些难受之意显露出来。 李玄霸看着徐盖,心中一动,不再说话,他虽不知道徐盖为什么如此热切于功名,但是徐世积在前,李玄霸还是希望徐盖能劝动徐世积的。 “懋功!你快应下来,有什么疑问回去我再跟你解释!”徐盖看着徐世积似乎无动于衷,不由更加着急。 徐世积终于开口道:“将军,在下先前多有误会,并非存心,只是……招揽之事牵扯甚多,且容在下回去好好想一想。”说着弯腰鞠躬,只是双手酸软,不能尽全礼。 李玄霸没有说话,并不是他怕回去无法跟父亲李渊交代,而是他心中犹有余愤,但又确实有些舍不得把徐世积这样的名传千古的人才拒之门外。 “哦,对了!不论结果如何,在下一定到贵府,以礼致歉!”徐世积的口气比较软,让李玄霸的内心平静了许多。 “好吧!我倒是能信得过你的人品,也不怕你违约,今天的事……就暂且不提了!”李玄霸说完,随手一甩,抹平了方才因为动手而变的有些纷乱的长袍前襟,飘然而去。 误会?什么误会?以前没见过徐世积啊!更没有什么纠葛,何来误会?李玄霸在一路上思考着,却始终想不通他和徐世积到底怎么会有了徐世积口中的“误会”!ps:今天考试,完后终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小猫终于把在火车上写好的手稿传了上来,让大家久等,让大家失望了……小猫鞠躬致歉……(小猫双手完整,当以尽全礼。嘿嘿。) 第九十章 父子的谈心 雪,下得更小了,俗话说下雪不冷消雪冷,徐世积虽然穿着不多,但并不觉得冷,深吸一口气,终于把方才因为误会而冲动愤怒和羞愧的心情平定下来,感觉舒坦了许多。 “懋功!你为何说死说活都不答应招揽呢?”徐盖看着李玄霸越远,直至再也看不见,终于开口问道。 “爹!此人是谁?为人如何?咱们都不曾知晓,如何能轻易答应下来?”徐世积的胳膊虽然酸软难受,但自知并无大碍,所以很镇定。 “此人是以将军身份招揽你的……” “将军?”徐世积打断了父亲的话,奇怪地问道。虽然他方才随着父亲称那少年为将军,但是此刻才有机会问出来,当然,说起来徐世积心中还是很羡慕的。 “对!他就是ri前被封为西府大将军的李玄霸。”徐盖看着徐世积有些茫然的表情,继续道:“其父唐国公在弘化郡享有盛名,如今碰到他们父子招揽,你方才就应该答应下来。为父也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若不然何苦骗他们过来?” “唐国公李渊?”徐世积愣了一下又道:“可是那个有一痴傻儿子的唐国公?” “对!正是方才那小将的父亲,而且,方才那小将就是他那痴傻儿子!”徐盖解释道。 “什么?他就是那痴……不对!父亲可看出这小将有何痴傻的地方?”徐世积有些不明白。 “我观之也不像如传说中那般患有痴傻之症,哎!管这些做什么,传说大多是不可尽信的!再说,我劝你也是因为唐国公的存在,就算他那儿子真的痴傻,那做主意的岂不就是唐国公?唐国公虽然并不年轻,但也正值chun秋鼎盛之际,更加值得依附!你又何必计较太多?”徐盖一边解释,,一边观察着徐世积的表情,看得出来徐世积似乎有些意动。 “父亲!我知道您的心意,如今乱世初至,九州皆乱,家里的庄子能有一片安宁的天空,也多是因为父亲善名远播,他们尊敬。可是,如今咱们一旦投靠唐国公,就会变成朝廷中人,到时与那一众绿林好汉为敌,还如何保家园安宁?”徐世积有些担忧地道。 徐盖定定地看着徐世积看了半响,眼眶微湿,饱含沧桑地道:“儿啊!为父有你这样的儿子,是为父不知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可是儿啊,你也算的上是少有的少年英才,为父老了,又怎么能拖你的后腿呢?” 徐世积心中感动,但并不敢就这么答应父亲,从而应了唐国公的招揽,而是心中细细计较着。 徐世积自幼聪慧,年少早熟,很得父亲看重。如今虽然并未成家立业,但却已经开始参与家中大小事务,对于外界也略有耳闻。 唐国公李渊他也听说过,但也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过他的一个故事而已,而且那故事还是李渊年轻时候的。 当年北周神武郡公窦毅的二女儿才美之名传扬天下,而窦毅也想为这个女儿寻一位很有作为的英才之辈。当年的唐国公,便是从众豪杰中一发双箭,shè中百步之外的屏风上所绘的孔雀眼睛,迎得美娇娘窦氏为妻。 这个故事对徐世积也很有影响,甚至这也是徐世积学了一些武艺傍身的原因之一。毕竟,哪个少年没有一份属于自己的英雄梦? 徐世积也很能理解父亲的心情。家里世世代代积攒下来一些财富,但这些财富也是通过经商所得,虽然后来购买了许多土地田产,但在别人眼中并不高看与他们。这曾让父亲很是受辱,而且也为了这个家能更上一层楼,父亲对名声的追求更加热切。 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徐世积,自幼饱读诗书,也是为力求一份功名,以保家中更加昌盛。 这些都是好处,只是坏处也有,而且迫在眉急。 正如方才对父亲所说,如今天下大乱,盗贼四起,响马不绝于途。这些盗贼响马最初大多是迫不得已才落草为寇的。而父亲善名远播,才使得他们没有轻易来犯,可是一旦他徐世积答应李玄霸的招揽,便要与那些贼众作对。他们本就对家中财富垂涎多时,如此,父亲还如何保家园安宁?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还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徐世积对大隋朝并无好感!,如今天下愈来愈乱,虽然有众响马野心膨胀的原因,但是大隋朝廷却是始作俑者。 再说如今大隋虽然依旧强大得无人能出其右,但也已经疲态尽显了。在徐世积看来,如果朝廷依旧不安抚民生,长此以往,大隋必亡! “爹!您的意思我明白,此事我心中已有计较,咱们暂且不提了。收拾一下,咱们先回城中吧!”徐世积的双手慢慢缓过劲来,已经能使出一些力气了。 徐盖一听,虽然心中不甘,却也也不再言语,他当然能出徐世积的意思,只是功名与儿子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 其实徐盖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等ri后叫家将家丁过来收拾即可。所以徐盖叫出方才为李渊引荐的童子,带着徐世积往城中而去。 一路上徐盖细心教导着童子,就童子羞涩于人前又容易被别人吓住展开教育和阐述道理。童子看起来很是开心,但是听得也很认真。 徐世积随在后边并不说话,他只是考虑着回到城中就该去拜访唐国公,然后在如何婉拒招揽。 徐世积是一个果断的人,虽然先前有些犹豫,但现在既然已经决定,就不会再拖沓,若不然有迟早会拖出一些别的事情。这是父亲从小就教导他的,也是他的经验。 ; 第九十一章 病在初冬天 陇右的风一旦刮起来,天气就会变得十分恶劣,特别是冬季。 狂风大概是从昨夜开始刮的,它以最快的速度吹散了还在撒落着雪花的乌云,吹开了覆盖在地表的薄雪。 李玄霸练完一套锤法,身上出了一层细汗,口渴得厉害。 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感觉都有些冷冰冰的,昨ri下小雪时空气还算湿润,而且也并不是很冷,而今天虽有阳光,但干冷的大风吹着,总让人不舒服。 “三少爷!夫人请您过去。”一个家将跑来对正准备回屋的李玄霸道。 家将一般都跟随在父亲李渊奔波在外,所以李玄霸对他们也不是很熟悉,不过也知道他们都是忠心耿耿之辈。 李玄霸心里奇怪这么一大早母亲唤他作甚,但脚下也不怠慢,向着父母的卧房而去。 “大哥二哥!”李玄霸在快到的时候碰上了也同样被唤来的李建成和李世民,显然兄弟三人都不知道母亲这么一大早唤他们过来的原因。 李建成带着两位弟弟正要叩门,就听见母亲在房内道:“是建成你们吗?进来吧!”声音不高而且沙哑,还充满疲惫。 因为声音太低,只有耳聪目明的李玄霸听到耳中,李建成和李世民虽然也听见母亲说话,但并没有挺清楚。 李建成正待询问母亲说了什么的时候,就见李玄霸一脸焦急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李建成虽然奇怪母亲为何不高声说话,但现在看李玄霸如此莽撞,不由皱了皱眉头,他最讨厌有人失礼。 “爹!”李玄霸没有看到李建成皱眉,他推门进去之后就看到母亲坐守在床边,一脸疲惫,而父亲则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额上敷着一块麻布巾叠成的小方块。 李建成听到李玄霸的呼声,也顾不得李玄霸的无礼,同李世民赶紧进房,而后又紧闭房门。 李渊病了,病的很重。所谓病来如山倒,昨夜好好地睡下,不久就陷入了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李渊身体的变化很快地被枕边人察觉到,昨夜已经请过医师,医师见是新任的留守大人,所以诊治地很用心,不过最后的结论只是湿寒入体,干冷相冲,也就是感冒了。这年头感冒也不算小病,但在郡城之中,医药和取暖条件都比较好,所以并无大碍。 医师定下结论,开了几方药,又细细叮嘱几句之后便离去了。窦氏闻言忧心稍缓,守在李渊病床前整整守了一夜,已经疲惫不堪,又生怕疲惫的时候对李渊照顾不周,所以便唤来众儿子,只是李元吉不知怎么没有来。 “母亲!父亲这是怎么了?”李建成心里一提,赶紧问道。 “低声点!”窦氏先示意众儿子低声说话,然后才继续道:“昨夜你父亲突然生病,而且十分严重。不过你们放心,已经请过医师了,并无大碍,但需要好生调养。我昨夜守了一夜,甚是疲惫,生怕对你父亲照顾不周,便唤你们过来。” 李建成心下稍缓,低声对母亲道:“母亲尽可放心,这里有我们兄弟照顾,您先去休息吧!” 窦氏有心留在这里看着,但实在疲惫难耐,不如先去休息,而后再来照顾。窦氏知李建成素来稳妥,所以便放心离去。 李建成三兄弟先目送母亲离去,然后便各自动手。李建成用手拂在李渊额上,感受父亲的情况,李玄霸给李渊换了块麻布,李世民则去换水。 不知道是不是麻布敷过的原因,李渊的额头并不是很烫,所以李建成松了一口气。 李玄霸见李建成松了一口气,内心也平定许多。他虽然知道历史上的李渊是唐朝的建立者,但也深怕他的到来改变了历史。 李玄霸知道,父亲李渊病重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昨ri冒雪去拜访什么贤人,结果贤人没访到,父亲反而生了一场大病。而在李玄霸看来,若是他一直像先前那般一直痴傻下去,又怎么会拉着父亲去拜访什么贤人?父亲又何至如此重病?所以李玄霸还是很担心的。 李建成替父亲擦了擦面庞上冒出来的汗,坐在窦氏先前所坐的凳子上,担忧地看着父亲一言不发。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家丁前来敲门,在门外道:“老爷,府外来了一年轻人,说是应三少爷之邀前来拜访老爷。” 李玄霸对李建成道:“大哥,那我先去看看。”正要转身,心中突然一动,又道:“大哥,不如这样吧!咱们三个大男人难免对父亲照顾不周,不如我叫三姐来助大哥,女儿家心细,定能照顾好父亲。” 李建成道:“三弟说的有理,不过三妹就先不用叫了。这样吧,不如你们去把你大嫂叫来,我与你大嫂一起照顾,而世民一个时辰之后叫上弟妹前来替换,再过一个时辰之后,三弟叫上三妹来一起照顾父亲,这样咱们兄弟几人都能尽孝床前,而且也不至疲惫而疏忽。” 李玄霸和李世民都很认同大哥的话,所以两人一起转身离去。 前来禀报的家丁还在门口,见李世民和李玄霸从老爷的房中出来,也不敢怠慢,赶紧躬身问好:“二少爷早!三少爷早!老爷可在房中?” 李玄霸道:“爹生病了,你带我去接待来人即可。” 那家丁听见李渊病了,先是一惊,但看李玄霸兄弟面sè还算正常,所以便放下心来,在前面带路。 李世民闲来无事,也跟着李玄霸到前边看看。 “来人可曾通禀姓名?”李玄霸边走边问。 “回三少爷,来人说他叫徐世勣。”家庭答道。 “徐世勣?来得倒是挺快!”李玄霸心中有些火气,若不是昨ri冒雪走那么远的路,父亲又怎会突然生病?今天若是那徐世勣敢不答应,少不得教训徐世勣父子一番! 李玄霸觉得人在世上,无非就是笑笑别人,然后再被别人笑笑。所以他对昨天的事本来并不怎么生气,但是却因昨ri冒雪到外,使得父亲病重,这个问题便变得不可饶恕! ps:冲榜所需!需要大家多多支持,点击!收藏!推荐!小猫拜谢! ; 第九十六章 杨广的信心 ()李玄霸坐在椅子里沉思着,他前世并没有听说过杨广还说过李渊病死没有,他听说过杨广这么说杨素,当时自我感觉已经对历史挺了解了。不曾想如今李渊也被杨广这般说。 方才李渊叫李玄霸过去,是让李玄霸去见杨广的,李玄霸拒绝了! 不能不拒绝,如今在杨广心中李玄霸还是个傻子,如果现在李玄霸去找杨广,杨广绝对会以为李玄霸装疯卖傻,欺骗君上,如今迫不得已才露出本来面目。在这种情况下,杨广绝对会更加愤怒! 李渊听完李玄霸的理由,便急急忙忙收拾了一下就奔兰州去了。 李玄霸有些难过。不知不觉中李玄霸内心已经完全认同了李渊这个父亲,如今李渊重病缠身,却不能替父效劳让李玄霸心里颇为低落。 “这样很好!你一定要瞒到瞒不住为止!我家有大才却不被人所知,焉能不成大事?”这是李渊方才对李玄霸说的,这句话让李玄霸心情振奋许多。 李玄霸抬手按住环儿正给他捏肩的软手道:“环儿,谢谢你!也就只有你不论何事都会默默地跟随在我身边,给我默默地支持。” 环儿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话,顿时羞得头也抬不起来。 李玄霸听不到环儿的回应,好奇地抬起头看向环儿。 环儿看见李玄霸抬头,羞得赶紧闭住眼睛,不敢看李玄霸。 李玄霸看在眼里,心中怜意更盛,突然站起来把环儿抱起来,又坐回椅中。 李玄霸以前从没有过把女孩子抱在怀里的经历,方才心中感怀于无法帮到父亲,心绪波动比较厉害,所以才说出环儿乖巧的话语,而环儿娇羞的样子更是拨动了李玄霸的心弦,所以李玄霸才猛然起身把环儿抱在怀里。 把环儿抱在怀里后,李玄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了。看着环儿女敕红的快要滴出水的脸庞,李玄霸的内心瞬间平定下来,对着环儿的娇颜轻吻了下去。 环儿“嘤咛”一声,本来颤抖的身体一下子如软泥一般瘫倒在李玄霸怀里。 李玄霸险些没能抱住! 环儿感觉自己差点滑到地上,心里一惊,从李玄霸怀里跳了出来。嗔怪着瞪了李玄霸一眼,转身跑开。 李玄霸愣了愣,突然回想过来,苦笑着看着自己的双手,有种舞金箍棒却拿不起绣花针的感觉。 “臣接驾来迟,罪该万死!”李渊惶恐地趴在地上,等待着杨广的审判。 杨广瞥了一眼李渊,沉着声音道:“看来你是真的病了!” 李渊在杨广身边也不算日短了,杨广怎么听不出李渊带病呢? “皇上圣名!微臣先前染了风寒,昏迷了整整一天,听闻皇上来到兰州,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来。无奈重病缠身,一边在艰难困苦中赶路,又怕耽误了面圣时辰,所以一边托人像皇上告假。不想还是冲撞了皇上,皇上恕罪!”李渊的话语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甚至眼中都含着莹然的泪光。 杨广叹了一口气,李渊从没有刻意奉承过他,今天突然这般模样,确实增加了许多可信力。而且杨广本来就喜欢别人这样对他,顿时心情好了许多。 “其实你也是我的表弟,论及满朝文武,你对朝廷的忠心也是数得上的!可是我作为古今往来数得上的圣君,统御天下,威慑**,你不向我表出忠心,我怎么能知道呢?”杨广的声音有些怪异。 李渊心中奇怪,但脸上还是那种委屈加内疚的表情,借着擦泪的瞬间偷偷看了杨广一眼。 李渊不能不奇怪,杨广是什么性子?今天怎么会说出这种好似苦口婆心的话语? 大殿中沉默了下来,李渊心中突然一惊,且不说为什么杨广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说出来就是到了李渊表忠心的时刻!而李渊因为心中的诧异竟然忘了答话! 不能不说,李渊的预感还是非常准的! 就在杨广的脸色微沉的时候,李渊原本趴在地上的身体突然挺直了腰板,好像刚醒悟过来,继而又重重地爬倒在地,大声哭嚎道:“谢圣上看重!微臣愿为圣上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杨广的脸色又由阴转晴。在他看来,李渊想必是因为被他突然的两句话陷入了惊喜,以至于才愣了那么一瞬间。 杨广很满意李渊的表现,李渊从来不这样的!但是就因为天他提点了两句,就立刻从心底里彻底臣服于他,这是他统御人心的见证! 杨广十分满意地让李渊下去,并嘱咐不要走远,他还会传召李渊的。 这时候的杨广已经全然忘了他先前对王美人说的那句“病死没有”的话了。 杨广今天的心情并不好,因为先前萧皇后来过,并不是萧皇后惹着他了,萧皇后也没那胆量,而是因为萧皇后带来了先前带来了近日“消费”的单目。 “消费”的对象杨广先前并不认识,那些人是统属于萧皇后的“英卫”,先前他让萧皇后在英卫中挑选一些对朝廷忠心耿耿的有才之士,下放到江湖中搅乱天下,以便彻底根除那些刁民。而萧皇后送来的就是对这些人的扶植物资。 杨广虽然对钱财并没有什么准确的认知,但是看到那张“消费”单目的时候,还是有些肉疼。 杨广抚着那张纸,心中沉吟了良久。杨广知道萧皇后挑选的人绝对是最忠心的,但他不知道这些人随着权利的提高还会不会对他忠心耿耿。 正好李渊来了。 杨广怀着一种异样的心思,试探了一下李渊。李渊的表现使他非常满意,而且心中充满信心。 人,自从生下来,就注定了一生的秉性和能力。 这是杨广坚信的,就像他的大哥,曾经的太子,无能是天生的,若不然也不会在不占据大义和名分的情况下,杨广还能做了太子和如今的皇帝。 这就是证据! 杨广此刻又对未来充满信心!大笔一挥,写到:“尽数予之!”(未完待续) ps:生活所迫,被逼无奈,找了个零工,每日七点开始到晚七点。 不是小猫懒惰,而是时间确实少啊! 如此这般,更新可能会不稳定,见谅…… 第九十七章 在生死之间 第九十八章 宣李渊觐见 ()李渊是被一声呼声惊醒的。 “传陛下口谕!宣弘化郡留守唐国公李渊觐见!”声音高亢而尖锐,刺破了驿馆的宁静,也惊醒了春秋大梦中的李渊。 李渊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只娇女敕洁白的大手推开了房门。 “嘿嘿嘿!国公爷!老公给您送药来了!”门外露出一张满脸掐媚的白脸。 李渊想坐起来,但是全身酸软无力,只好作罢。 “哎!哎!哎!国公爷您且安睡!老公的药已经让人给热去了!稍待片刻国公爷喝了药就随老公去见皇上吧!皇上还等着呢!”来人看见李渊挣扎着起身,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李渊床前,轻轻按了按李渊道。 来人是皇上身边的黄公公,其名不详,据说其祖上是南朝某皇帝的子孙后代,后来国破家亡流落民间,再后来到了黄公公这一代,不知他是怎么到了当年还在潜砥的杨广身边,从当初的王子到后来的太子,再到做了皇帝,杨广都对这位黄公公颇为喜爱。世人都道杨广无情无义,残暴不仁,可是到了黄公公这里却看不出丝毫。李渊知道这个黄公公,也曾刻意去结交,但黄公公对李渊一直不屑一顾。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对李渊这般客气。 “是黄公公啊!渊重病缠身不能起身接待黄公公,还望黄公公见谅啊……”李渊声音沙哑,说完还剧烈地咳嗽起来。 其实这句话也是李渊试探一下这位黄公公,看他是不是对自己真的有耐心,因为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黄公公怎么会对他这般客气。 “哎呦!国公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国公爷还用和老公这般客气吗?不过说回来,哎呦!国公爷,您这病可是真重啊!您怎么着也得保重身体啊!”黄公公的声音中透出的亲热让李渊有些毛骨悚然。 “黄公公言重了!咳咳!咳咳咳咳!黄公公啊,渊不中用了!这身子骨越来越不行了。”李渊虽然不明白黄公公为什么对他这么客气,但趁现在拉拉交情也是好的,所以便找话和这位黄公公聊起来。 “哎呦!国公爷正春秋鼎盛,何来‘不行’之说?更何况皇上还等着国公爷为皇上的大业出大力呢!”黄公公笑眯眯地道。 李渊虽然心里有些紧张黄公公笑的时候脸上的粉会不会掉一地,但心思也在疾速地转动着,从黄公公的话里李渊听出一个信息,黄公公对他态度转变的原因是皇上。 是了,黄公公是杨广的贴身奴才,若不是杨广,黄公公怎么会突然对李渊这么客气? 李渊心里明白了几分便道:“哦!还没有请教黄公公前来所谓何事?”李渊当然记得方才黄公公说皇上还在等着,可是他现在重病缠身,还真是起不了身。而且这也是李渊的再一次试探。 黄公公没有丝毫不耐,依旧笑吟吟地玩笑道:“看国公爷真是病得太重了,难道老公无事就不能来探望国公了吗?”说完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 李渊也配合地笑起来,大概是太干,笑着笑着李渊便又剧烈地咳起来。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一个驿卒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药来了!国公爷快快饮下吧!喝完药也能舒服点!哎呦!堂堂国公爷怎地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黄公公一脸愁容地絮叨着,然后接过药碗放到一边,又在李渊后背垫了个枕头,让李渊由躺变成了半卧半躺,这样有利于李渊喝药。 李渊看着黄公公又拿起药碗作势要喂他,心中心思电转,若是杨广想要杀他,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再说当日在行宫中李渊的表现让杨广十分满意,想来这碗药是没问题的! 李渊心中急速转动着,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分毫,反而满脸惶恐道:“黄公公!使不得!使不得!黄公公,您是服侍陛下的人,渊怎么能当得您如此?” 黄公公笑了笑,没有说话,把药碗放到一边,脸上有了几分自得之色。 “哎!你!过来服侍国公爷饮药!”黄公公目光微转,便看到了一边的驿卒,便指示着他去给李渊喂药。 李渊静静地喝药,黄公公也没有说话。 黄公公看着李渊的眼神越来越柔和。李渊作为一介皇亲,以前却混的那般惨淡,自然不被黄公公看在眼中,可是不知为何,自李渊来到兰州之后,杨广突然对李渊十分上心。黄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自然能第一时间知道杨广的心思和动向,这也是他所能屹立不倒的原因。 黄公公始终是站在杨广一边的,杨广对谁好,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并提前结交,等那人真正发达了,自然也会对他多有照拂,所以,黄公公也是朝中暗地里的顶尖级人物。 而现在黄公公也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而来。请太医院开两副药,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能给孤苦中病重的李渊以帮助,绝对是有大回报的。 等李渊喝完药,黄公公又找人来抬着李渊朝行宫而去。 又是一顿颠簸,不过,权势通天在黄公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给李渊找的车轿也是十分舒适豪华的,所以等李渊赶到行宫时,精神头反而好了许多。 “臣李渊,叩见圣上!”李渊颤抖着身体,勉强站好,一句话说完就要拜下去,可是他若是这一拜下去,怕是会卧倒在地,难免君前失仪。 “唐国公快快免礼!来人!给国公上座!”杨广笑着免去了李渊的尴尬,让李渊松了一口气。 “谢皇上!”李渊松气之余,全身又疲惫难耐,一坐在了锦凳上。 杨广看着,哈哈大笑道:“国公当年勇武,于众多豪杰中月兑颖而出,取得了弟妹。现如今怎么都这样了?” 李渊微微欠了欠身子道:“微臣惭愧,一场病,如山般压了下来,险些要了微臣的性命啊!” 杨广微微一笑道:“此事朕也听说了!若不是孙先生游历兰州,你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想想都有些令人庆幸啊!”杨广的语气没有意思庆幸,反而有一丝寒意,接着道:“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 李渊听到这里心中一惊,还以为杨广说他病死了也是一件好事呢!不过紧接着杨广的一句话让李渊的心又回到肚中。 只听杨广接着道:“因为若不是这一场病,表弟怎么会对朕说出那些效忠的话呢?朕知道表弟为人正派,喜欢把对朕的效忠做到行动中去,而不是从嘴中说出来!这是一种好现象!这让朕更加信赖表弟!说起来,还是要感谢这一场病啊!这场病让朕知道了表弟不善表现的内心,朕对表弟是许以厚望啊!”(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图谋申国公 ()李渊不敢怠慢立刻躬身道:“臣愿为陛下效死!” 杨广微微一笑,然后盯着李渊满面寒意道:“朕不久后会返回东都,届时,朕会铲除李家一众!” 李渊再也坐不住。身子一软,从凳子上滑落下来,跪于地上悲切道:“陛下饶命!” 杨广看着李渊的样子,哈哈大笑道:“你不必忧心,朕志在申国公!” 李渊闻言心中稍定,申国公李浑,从爵位上讲,和李渊的唐国公同一个层次。但李浑是左骁卫大将军比李渊高出数层。而且,李浑意向看不起李渊,虽然不是同宗,但李浑一向以李渊姓李而觉得羞耻,是李渊除了宇文家以外最大的敌人! “申国公?陛下,不知申……”李渊说着看见杨广的目光骤寒,再也说不下去,赶紧又伏到地上道:“愿为陛下效力!” 杨广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李渊背上被冷汗所湿,黏在身上,大概是出了一身汗的缘故,风寒病竟好了许多。 李渊忐忑地趴在地上半响后才道:“臣眼下为陛下留守弘化,不知陛下到东都后要微臣如何做?” 杨广余怒未消,但既然已经对李渊说出此话,便把李渊视为心月复,眼下还要以大局为重,便开口道:“也无需你做什么,你把日前成婚的那个儿子和被朕封为大将军的那个傻儿子都送到朕这里来,随朕回到东都,听朕指挥便成!” 李渊苦笑一声,抬起头道:“陛下恕罪,我那痴儿现在已经不再痴傻,只是因为三年前才得以痊愈,所以还不甚能分清事实根据,日前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李渊是一个官员,很清楚作为帝王有多大的权利,而且杨广虽然不惜民力弄的天下满目疮痍,但李渊很清楚杨广的能力。李渊猜想杨广大概已经知道李玄霸不再痴傻的消息了。 杨广眼睛微颌,心中满意,而且更加相信李渊是诚心依附。 “爱卿所言朕早已知晓,不过今日才说出来,着实让朕好等啊!”杨广面含深意地道。 李渊苦笑道:“陛下恕罪,先前犬子被微臣托付与一位早年好友门下求学,世民成婚之时才回来,所以微臣一直没有向外公布,只是之前骤然被陛下封为大将军,使得微臣惶恐啊!” 杨广微微笑道:“那爱卿可知我为什么会封那痴傻儿子而不是你那大儿子或二儿子?” 杨广做皇帝也有十年左右了,而且自他即位以来,无人敢稍有违逆,更使得杨广的威严不同凡响,至少在李渊的感觉中,杨广虽然在笑,但没有一丝亲切友善之意。 “微臣……不知!”李渊恭敬地答道。 “好!那朕便告诉你!”杨广骤然起身,双手撑在案上,俯视着李渊道:“因为朕需要你的忠心!需要他的忠心!只要你说让他听命于朕,他就算现在不再痴傻,也不会有太多心机和想法!而你们这些所谓‘官场中的老油子’,心中所想太杂!这个意思你能明白吗?” 李渊被杨广突然的话语镇得呆了呆,然后又伏于地上道:“微臣知罪!微臣谨遵陛下旨意,明日就命人将世民和玄霸唤来,令他们为陛下效死!”说完,又叩了一个头。 杨广心满意足,哈哈大笑! 寒风还在肆虐着关中大地,街上的行人稀少且步履匆匆,这样方便了从远方赶来的骑士,骑士一路畅通,纵马奔到留守府,翻身下马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留守府的门卫立刻上前扶了一把,看见是经常跟在老爷身边的家将,心中一紧! 难道是老爷出事了? 紧张的气氛顿时弥漫在留守府的空气中。 “王大哥!出了什么事?怎得如此狼狈?”从李建成到李元吉,从窦氏到环儿都到场了,把那骑士迎了进来后,李建成作为唐国公世子便开口问道。 “老……老爷病危……性命……堪忧……”因为寒冷,王姓大哥的声音颤颤巍巍,断断续续的。 “什么?”李玄霸一听就急了! 当时李渊让他代父朝拜,可是李玄霸觉得还是扮猪吃老虎的感觉会好点,所以没有答应。如今父亲李渊因病都已性命堪忧,李玄霸怎能不急? “等……等……小人……咝!把话说完……”王姓大哥深深地吸了一口比较暖和的空气,说话稍稍顺畅了点。 “来人!给王安乘碗热汤!”窦氏虽然也在着急,但王安断断续续的声音反而说不清楚,所以便吩咐人去乘碗热汤。 “老爷昏迷了……咝!昏迷了三天,所幸孙道长刚好前来……前来拜访老爷,便为老爷诊病,现在老爷已无……大碍!”王安终于说完了一句完整的话。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下人端上了一碗热粥,交给王安。 王安向窦氏道了声谢,然后喝了两口,顿觉全身暖意洋洋,驱逐了身上大部分的寒意,说话也顺畅起来。 “老爷此次派小人回来是为了让二少爷和三少爷前去兰州。”王安交代完后看着主家,等待着他们的询问。 “王大哥,父亲为何要招二弟和三弟前去?要不一同前去照顾父亲?”李建成首先开口。 “回大少爷!老爷说二少爷和三少爷是皇上所招,而且老爷还特意对小人说大少爷要在弘化主持!” 李世民闻言皱了皱眉头,他对杨广好感泛泛,特别是那日对奏金殿之上的时候,杨广仅凭他自己的一个念头便把爱妻的舅父流放。要知道,爱妻观音俾是舅父一手带大的。 李玄霸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且不论此次父亲因为要赶去兰州病情加重,在李渊出发之前,还特意嘱咐李玄霸不要把已经痊愈的消息传递出去。李玄霸也很认同,但是如今父亲李渊却招李玄霸前去,岂不是很容易暴露?若是这样先前李玄霸就替李渊到兰州走上一遭了,又怎会使得父亲病重,险些丧命呢? 消息就是这些消息,再问的时候,王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窦氏才开口询问了一些李渊现在的状况和驿馆的吃住条件。这些是私事,在先前家族危难之时,先问清情况很有必要,并不是无人关心李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