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嫡女狠妃》 1被杀 夏天的夜晚总是闷热的令人烦躁,会让很多人感到失落、迷茫。 王天琦踩着高跟鞋、一袭白裙,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低着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没有理会周围的人、事、物,就那样一路向前,旁人也许是察觉到了这个人的失落,纷纷主动避让。 天琦生活在21世纪的一个美丽都市当中,作为一个孤儿,她明白凡是都要靠自己努力去争取,但有时也需忍让,这是很小的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懂得的道理,而步入社会之后她更深入体会了这个道理。 现在社会虽然是一个法制社会,但有些有权势的特殊人士如果想让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人物从这个社会上彻底消失,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要妄谈什么人人平等,那只适用于同等地位的人而她之所以有这样的觉悟,也是因为她亲眼所见,想想当时的场景就让她不寒而栗,摇摇脑袋把这个思绪快速扫除脑海,还好当时她只是偶然路过,又在暗处,所以没有被人发现,而她也从来没有人任何人提起过,不然也许现在她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王天琦看着脚下这条走过无数遍的路,眼神越来越迷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天琦从小一直在孤儿院长大,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活在那个地方,只知道儿时所有的记忆都是在那里。 她不是那里最小的孩子,但是却是最好欺负的,每次院长发下的糖果、礼物甚至是食物都会被其他孩子勒索走。 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在意,很多时候他都是独自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直到有一次她晕倒在那个角落,被院长发现并且带到身边照顾,当清醒的时候,发现院长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怜悯和无可奈何。 院长看着瘦小的她,模着她的头温柔的说:“天琦,在这里不需要淡漠、不能懦弱”说完之后又独自摇了摇头,好像是在怪自己合一个孩子说这种话,她怎么会懂呢?这一年天琦七岁。 当时的她其实真的并没有听懂院长的话,可是孤儿院的孩子都是敏感的,她大概理解了院长的意思,是不能退让吗? 从那以后天琦学会的反抗,当被其他小朋友勒索的时候她学会的拒绝,当其他小朋友欺负她的时候她会去告状,然后看着院长惩罚其他小朋友,当其他小朋友联合起来欺负她的时候,她会想方设法的分离他们,让他们内讧,她冷眼旁观。这一年天琦已经十四岁。 无疑的,天琦是个聪明的孩子,她努力争取的院长的同意,供养她考上了大学,一路凭着奖学金,又在外兼职把学业完成,直到步入社会工作,她依然淡漠,但心机不可谓不深,如果有人把她的淡漠当成懦弱,那么最后一定会吃个大亏。 天琦也是个美丽的姑娘,在孤儿院的时候女孩子们欺负她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子漂亮的让人愤恨,小女孩的嫉妒心毫不掩饰,而男孩子欺负她也许是因为她的淡漠,也许是因为她的不理会,而到了校园,这种美丽越发无法遮掩,无数的男孩子趋之若鹜,但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明白那些所谓的校园爱情的飘渺,所以她干脆不碰,对所有人冷漠依旧,直到毕业。这一年天琦二十三岁。 毕业以后,天琦找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只是在任何一家公司,都会有一些人仗着所谓的经验欺负新人,而这样的事情落到了天琦的头上,她就用了不少的时间把那些人赶走,只是在这样的社会中,心机对上的权势显得那样的无力。 在她赶走的那些人里有一个人是公司老板朋友的女儿,就是那个女人的一句话,天琦失业了,当天琦去问老板原因的时候,他的回答是,“你没有错,错只在于你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 这样一句话让天琦明白,她所耍的心机即使毫无破绽也无法和权势比较。这一天天琦二十七岁。 没错,这一天,天琦的生日,确切的来说是天琦被孤儿院收留的日子,这是院长给告诉她的,在孤儿院的孩子,每个人的生日都是这样定下来的。 就因为那所谓的得罪,才有了今天天琦这一路略显失落的身影。 其实天琦她也并没有多喜欢那份工作,离不离开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工作再找总会有的,她只是不喜欢这样被迫离开,好像被遗弃了一样。 终于走到了租住的公寓,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所在楼层,刚拿出钥匙开了门,就感觉到背后一股大力将她猛的推进了房间,倒在地上。 天琦有些慌张的装过身子,就看见三个一脸冷酷的男人拿着枪对着她,只见其中一个人手中拿着一张照片看了两眼,又看了看倒在地上一只没有站起来的天琦,然后对着领头的那个男人说:“没错,当天那个偷看的女人就是她”。 一切都发生在那么一瞬间,就在天琦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人就扣动了扳机,他们甚至都没有给她一个机会问为什么。 三人看到天琦倒在地上,确定她已经身亡之后转身离去,而天琦到死也没明白,这三个人是谁派来的,又为什么这样对她。 她这一世从小到大得罪过太多的人,但大多时候都不会死她的错,她只是为了她自己,她有什么错。也许错只错在她没有一个强硬的后台,没有一个强大的背景,如果她有人力、物力、财力、权力在背后支撑,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直到最后这一刻她才又有了这样新的感悟。 天琦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想:这一世活的太苦、太累、太计较,如果有来世,她一定要做另一个不同的天琦。 2恒丰国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空气中似乎都带着清甜的味道,这是一个没有废弃,没有被污染的世界。 天琦倚着窗看着窗外的花花草草,眼神带着些许迷茫,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小姐,你刚刚康复,不能吹风的”站在窗边的天琦听到声音扭头看,就看一个一身绿裙的小丫鬟踩着小碎步走到了天琦身边,伸手想要扶她回床上。 天琦有些冷淡的摇了摇头,“无妨,我躺了一个月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今儿看外面天气不错,我就在这里看看” 说着就扭头看向外面院子,又对绿裙女子说,“绿倚,给我找个躺椅房子院子里我有时间想出去晒晒太阳” 叫绿倚的绿裙女子听了她的吩咐,稍一躬身应了声是就退了出去。 天琦又在窗边站了一会,似乎是觉得累了,这才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整个身子转了过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而直到她转身的瞬间才叫人惊觉,此时的她一袭轻纱拽地白裙,原本那头妩媚棕色长卷发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黑色乌亮的齐腰长发随意的披散着,犹似身在云雾里的仙子。 在梳妆台的铜镜中可以隐约看出些许天琦往日的模样,但似乎又有很大的不同,镜子里的人依旧是那如水的眼睛,直而挺翘的鼻,薄而小巧的纯,一副精致绝伦的容貌,冰肌玉骨,只是看上去比天琦要小上很多。 没错,这正是那天被枪杀了的天琦,只是此时此刻坐在铜镜前的她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再看看一屋子古色古香的各种装饰用品,不难想象,天琦穿越了。 对于现在的处境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天琦是一个现代无神论者,如果别人对她说起穿越她一定嗤之以鼻,但这却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哭笑不得。 她目前所处的大陆三国鼎立,分别为崇文的恒丰国,崇武的恒勇国,崇伤的恒稳国,顾名思义,三国分别尚文、尚武、尚商,天琦所在的国家是恒丰国,而她的身份是恒丰国威武大将军王伟的嫡亲女儿王天琦。 是的,她的名字仍然叫王天琦,而且连样貌与前一世的天琦也相差无几,只是也许是家境、环境的影响,这一世的天琦更加灵动也更加美丽一些,看着镜子中这张熟悉又略微陌生的脸孔,天琦的思绪被带到了刚刚清醒的那一日…… 前一世的天琦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还能再次看到蓝天,她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 过了好像一瞬,又好像是一世纪那么久,忽然被人中的一阵刺痛惊醒,一声微弱的轻吟,费力的睁开很是沉重的眼眸,首先映入天琦眼帘的是一个手拿银针,留着山羊胡子的白发老爷爷,还没等天琦反应过来,就见到一个美丽端庄的中年妇人流着泪不顾形象的扑了过来紧握着天琦的手,“琦儿,你这是要娘的命啊,你要是醒不过来,娘可怎么办啊” 天琦感觉到美丽妇人手中的颤抖,知道她是真的担心着她,在天琦的意识里她是不认识这个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安慰的话就不由自主的吐出了口,“娘,别担心,琦儿没事。” 话一出口,天琦自己先惊了一下,愣在了那里,怎么会说出这句话的,明明不认识眼前的人啊。 周氏也就是天琦的娘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更是发酸,都躺在床上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这不是安慰她,让她宽心么,心里不免更是气愤,对天琦也更加的爱护,模了模天琦的头,眼神越加的坚定“琦儿放心,以后莫要再这般的折磨自己,就算求到皇后、太后那里,娘也一定让你如愿的嫁到三皇子府” 这时的天琦,脑中一片纷乱,似乎有很多不属于她的思绪猛的钻入了她的脑海,让她头疼不已,勉强从混乱的脑海中搜索,大约了解了“天琦”机缘巧合下对三皇子一见倾心,不在意他的放荡不羁,一心想要嫁进三皇子府。 因此前些天天琦女扮男装偷偷跑出府去找三皇子,几度辗转,终于在茶楼找到了正与好友吃喝的三皇子,天琦也算是个当代的奇葩女子,直接对着三皇子表白心意,并表示愿意嫁进三皇子府,不在意名分,只要能与他相守就可以。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这场景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有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表白,一定会得到一大片的掌声和表白对象的青睐,然而这是在保守的古代,因此也造就了不同的结局。 当听到天琦的表白之后,三皇子坐在上位还端着小酒杯盯着天琦,眼神里冒出了火光。 “哈哈,三皇子果然魅力无比,连将军府的大小姐都为你倾倒。”这话是出自和三皇子一起的一个公子哥的嘴里,另外一些人听到这样的话也借着酒劲对着三皇子调侃。 原本听了天琦的表白没有大动作的三皇子因为这公子哥的一句话迁怒了,这王天琦是来抹黑她的吗?他堂堂一个皇子居然还要出卖色相?因此他对天琦也毫不留情谴责。 “将军府的大小姐果然是不同凡响,闻名不如见面,这性情何止泼辣,简直,居然主动对男人送上门,难道你就那样的急不可耐,你将军府是没有人了不成”三皇子边说着边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向天琦靠近。 阳光从三皇子身后的窗户照射到他的脸上,为他的一身添加了金色的衣裳,天琦抬起头看着三皇子如霜般冷酷的面容,耳朵里再听着他侮辱的话,还有旁边人起哄的声音,天琦终于不堪的转身跑了出去。 而天琦泼辣的名声也在这一天传遍京城,对于古代的女子来说,贞洁何其重要,天琦就是受不了这样的风言风语才不吃不喝至死。 在了解事情的起末之后,天琦听了娘亲的话心里一暖,这真是疼她疼到了骨子里,明知道前面一堵厚墙,娘亲还是会为了她奋不顾身的去撞倒。 前一世从小生活在孤儿院的天琦就特别的敏感,对于娘亲的真心的关爱很是享受,那个什么三皇子她又不知道是哪个,怎么可以因为他这样的让娘亲为难,“娘,不必了,女儿这次醒来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那三皇子非我良人,不必勉强” 原本周氏已经在想着要如何去游说皇后赐婚,却陡然听到女儿的话,不禁愣了一下,“什么” 看着有着怔住的娘亲,天琦心下叹了口气,对着周氏一字一句的说,“娘,我不要嫁三皇子了,他既然那般侮辱与我,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心里恨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想要再嫁与他,您不用再为我操心,以前是女儿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这边周氏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和大夫一起出门去问询天琦病情的王将军王伟正好赶了回来,听到这样的话先是张了口,“早这样明白事理,又怎么会有今天。” 天琦抬眼看着这位父亲,第一个感觉就是高大威猛,眉宇间带着英气,此时却又悄悄的皱着,不细看很难让人发现,这王将军嘴上虽然好似是在训诫天琦,但其中的责备及他眉间的关心让天琦知道,这父亲也是极为疼爱着她的。 “父亲说的是,女儿以后一定记住这次教训。” 这边天琦刚说完话,周氏仿佛才回过神来,扭头对着王将军有些嗔怪,“琦儿才刚刚醒来,和她说这些个做什么” 王将军听到妻子的话,又看了床上虚弱的天琦,沉默了没在说话。 闭上眼睛心里思绪翻飞,这个“天琦”有这样好的家境,这样幸福的环境,居然不懂得珍惜,摇了摇头,嘴角有些犯苦,她前一世如果拥有这些,必定示若珍宝的珍惜着,又怎会像她如此轻生。 王将军夫妇看着女儿闭了眼睛还以为是累了,想到她刚刚清醒,是应该多多休息,就嘱咐了几句又对着旁边的贴身丫鬟一顿交代,这才离开了天琦的院子。 而天琦在她们走后,也确实累极了的躺着睡下了,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当天琦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身体依旧虚的很,许是清晨头脑还不太清醒,直接翻身下床想要穿衣洗漱,却在坐起来想要伸腿到床下穿鞋的时候怔住了,抬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才猛然记起她似乎已经不在那个年代了。 在外面守着的丫鬟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四个丫鬟分别端着早晨洗漱的物品走了进来给天琦洗漱用,走在前头的一个丫鬟进屋子后看到她坐在床上,穿着亵裤光着脚踩在地上,连忙快走两步把天琦的退往床上扶,边说道,“小姐怎么能赤脚踩在地上,这病还没好,着凉了就不好办了” 听了丫鬟的话,天琦抬眼看了看这个丫鬟,就见她一身浅绿色的衣衫,整洁干净,十三四岁的模样,头上梳一简单的单发髻,一张小嘴微微的抿着,弯弯的眼角仿佛随时都在笑,很是讨喜,略圆的小脸衬着秀气的五官,看着很让人喜欢,只是此时却严肃的皱着眉头。 天琦在脑海里一搜索,关于她的记忆就呼之欲出,这丫鬟名叫绿倚,跟在她身边五年,一直安守本分,一直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再往后看是一个穿红色衣裳的丫鬟,和绿倚差不多大,是和绿倚一起派到她身边的,名叫红俏,红俏人如其名,长得很是俏丽,但眉宇间有些郁结,仿佛有所思,有所愁,再往后的两个分别是碧月、霜月,跟在她身边的时间比较短,只有三年,年龄也稍微要小一些。 天琦也感觉到了她此时的虚弱,因此也由着绿倚扶她上床,就在床上简单的净手,接着又在床上吃了简单的早饭,然后就又躺下静养虚弱的身体。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天琦基本上都是在床上休养,她也在这段时间里消化了脑海里关于这一世的信息,说也奇怪,天琦重生以后,脑海里居然还存留了之前“天琦”的记忆,而穿越过来的她也带着前世的记忆,因此天琦总会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前世的天琦,还是今生的天琦,这也经常让她陷入莫名的沉思。 不过虽说她有着“天琦”的记忆,但主观上还是穿越来的天琦占主导,而这身体本身的记忆和技能知识附加的,并不会影响到她,但有时也会在特别关心的人事物面前失控、情难自禁,比如刚刚清醒时候对着周氏的那句“娘”。 这是天琦清醒之后到今日的所有记忆,坐在镜子面前的天琦回过神来从开着的窗望向外面的天空喃喃自语,“既然给了我重生的一次机会,那就让我连同”你“的那一份生命一直延续下去,我会活出一个不一样的天琦。” 3请安 恒丰国是一个尊师重道的国家,名声礼仪尤为重要,王伟虽说是一名武将,然其府邸的规矩也不比其他人家少。 天琦的身体早已经康复,今日想着去给母亲请个安,报个平安,褪下了平日里在房中穿的白衫,叫来绿倚红俏为她梳洗打扮。 当看着绿倚翻出各种大红大紫上镶着金边银丝的衣服拿到天琦面前时,天琦的眉几乎都皱成了一字,坐在椅子上的天琦看着绿倚拿出了一件又一件,而她就只是摇头再摇头,最后都懒得再抬头看。 “这都是些什么衣服,花蝴蝶一样的”天琦嫌弃的对着绿倚挑眉。 听到天琦的问话,旁边的绿倚红俏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微微的诧异,但绿倚也很快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又有些委屈“小姐,这都是你平日里喜欢的衣裳,今儿怎么都瞧不上眼了?” 看着绿倚秀气的面孔此刻委屈的快皱成了包子脸,天琦有些微囧,她总不能告诉她她们小姐已经不再了,现在换人了吧。 天琦看着摆在床上的那一堆颜色艳丽的衣服,对于“天琦”的眼光真是不敢苟同,怎么就喜欢装蝴蝶呢,当然她也只是在心中暗暗地月复诽了一下,如果真的说了出来,两个丫鬟还不得以为她又生病了。 “算了,我这次醒过来之后对于很多东西的看法都不同了,这衣服现在我看不上眼,你再翻翻看有没有什么素气点的衣服。”天琦也不想让绿倚为难,而且她和“天琦”两人的品味实在差很多,今天这样和她们说了,也省的以后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再麻烦。 想着天琦说的素气的衣服,绿倚圆圆的眼珠子转了又转,忽的灵光一闪,眼前一亮,“小姐稍等,奴婢去给你找衣服。”说完转身向着内室小步跑去。 没过一会天琦见绿倚手里拿了件淡黄色的清纱衣服走了出来,“小姐,这件衣服怎么样?这是上次大少爷从边关回来的时候带给你的,只是……”说到这里,绿倚抬头看了看天琦的表情没有再说下去。 虽说绿倚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天琦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之前天琦都是喜欢艳丽喜庆的衣服,这淡黄色一看就不在她喜欢的范畴内。 而大少爷也就是天琦的大哥王天俊,是三姨娘的孩子,这三姨娘是王伟入门最早的一个妾室,但因为娘和二姨娘的身份比她尊贵,因此她就变成了如今的三姨娘,天琦一直都不喜欢这个三姨娘,应该说她讨厌王伟的所有妾室,所以也连带着讨厌这个大哥。 天琦想着印象中的大哥,那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和父亲的粗狂完全不同,待人也很和气,现在的天琦不带任何偏见的看这位大哥的话,还是很难让人讨厌的,而二姨娘本人也是那种温婉的性格,与世无争,一直在府中安心的生活着,很难想象这样的母子居然会是王伟将军的妻儿。 天琦看着绿倚有些小心翼翼的脸孔,弯唇一笑,“小丫头不要乱猜,这件衣服还不错,快给我穿上!” 看着天琦的笑容绿倚有些模不清她的想法,不过反正是小姐就好了,小姐说什么她做什么就对了,这样想过之后,绿倚就认真的伺候着天琦洗漱穿衣打扮。 坐在梳妆镜前面,红俏在身后给天琦挽着发髻,天琦看着绿倚从首饰盒里拿出一个又一个金灿灿的发钗、头饰,颇有种额头冒黑线的感觉,闭眼想着从前天琦的装扮,再睁眼开着桌子上的首饰,这些不会都要装到身上吧,天琦首先想到的是这得多沉! “绿倚,这些全要插到头上?”虽然明知道是怎么样的回答,但是天琦还是忍不住的发问。 “是的,小姐,这还只是一部分,红俏手那么巧,不过每次也是需要更多的装饰才能固定住发型。”绿倚在那里尤不自知的仍然翻着首饰盒。 天琦颇有些无奈的抬手一扶额,果断的对着两个丫鬟吩咐,“红俏,挽个用一根钗子的单髻就好,不用那么麻烦。绿倚,把那个白玉带吊坠的发钗给我拿来就行了,其他的收起来” 对于天琦的吩咐,两人都有些发愣,以前小姐不是最喜欢那种复杂繁琐又漂亮的发髻么,怎么今又…… 但想到早上挑衣服时候的场景及天琦的话,想来这个也在她不同看法的范畴内,两人也就没有多说的按着天琦的话行动。 终于在天琦终于满意了从头到脚的所有装扮之后,在绿倚的陪同下去向娘亲请安。 4妻妾 这是到古代这一个月之后天琦第一次出门,这里有种二十一世纪江南的气息,四季长春,之前一直卧床,没什么机会出来,今天终于迈出了那扇门,呼吸着窗外清新的空气,看着一路的花花草草,假山亭台,怡然自得,这将军府还真是够雄伟。 天琦足足走了一刻钟才到了娘亲的院子,刚进门就感觉到五道眼光同时看来,貌似不经意的抬头打量一圈,再抬头看着主位上母亲还带着怒意的眼眸就大概了解了眼前的状况。 没有理会其他人,天琦对着周氏稍一福身,“母亲,琦儿来给您请安。” 座位上的周氏看着眼前的女儿,脸色红润,刚刚走进来也是步履稳健,想来病情是大好了,对着女儿招了招手,待天琦走到身边就把天琦的手握到了手心,拉到了身边的小炕上一起坐下,无视了其他三位姨娘,对着天琦嘘寒问暖。 “乖琦儿,看你今天气色不错,身体也都恢复了吧?”周氏看着女儿关心的问道,原本带着怒意的眸也因为天琦的到来染上了笑意。 “完全好了,娘不用担心,以后琦儿再也不会拿身体做这种事了”天琦对着周氏保证着。 “难得琦儿懂事。”周氏听到天琦的保证笑的更开了。 不过在这种温馨的时候,总会有些人看不顺眼的出来捣乱,坐在周氏和天琦左手边椅子上的一个女子率先开了口,“呦~这大小姐就是不一样,问个安就把夫人哄得眉开眼笑的” 然后又转头对着身边的一个看上去比天琦略小的女子说道,“天月,以后可得和你大姐好好学学,呵呵呵呵呵~。”说完又是一阵娇笑,说不出的讽刺。 坐在周氏身边的天琦听到说话的声音抬眼看去,就见一双眉上挑,嘴角仍带着讽笑的女子,看上去不过三十余岁,虽说着讽刺的话,但仍然优雅从容的坐着,仿佛那话不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从其容貌和言语就能看出来是一个不好相与、狠辣的主。 这正是府里的二姨娘李氏,她所说的天月是她的女儿,十四岁,她有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整张面部给人的感觉就古典,是个美人胚子。而天琦今年十五岁,李氏口中天月的大姐就是天琦。 “娘,女儿知道了。”天月温柔的对着李氏回道,然后又抬眼看向天琦微微一笑,释放者善意,很难想象如此的二姨娘会教养出这样的女儿。 然而天琦却发现,王天月微笑着看她的时候眼神里划过一道微不可查的狠厉光芒,也许这王天月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柔弱善良。 天琦向右手边的三姨娘四姨娘看去,三姨娘郝氏漠然的坐着,脸上毫无表情,仿佛外界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再看四姨娘章氏,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一双丹凤眼,眯起来的时候妩媚动人,在屋子中的几个姨娘里算是个美人儿,此刻也只是沉默的坐着。 “二姨娘过奖了”,天琦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屋中的几个人都愣住了,包括大夫人周氏。 在大家的印象中,天琦都是冲动火爆的,心里放不住事情,一是一二是二,有什么说什么,像今天李氏这种嘲讽的话,她们都不是第一次听了,往常天琦都是直接的骂回去,今天天琦居然转性了,想到这里众人才注意到,今天天琦的装束打扮与往日的光闪耀人相比要逊色许多,但是细看的话会发现更添加了一份飘逸灵动,少了些俗气,在看那看不出喜怒的脸,哪还有一点火爆大小姐的影子,要不是因为这容貌没有变化,保不准大家都得当这天琦是歹人假扮的。 最先回过神来的仍然是二姨娘李氏,虽说现在的天琦让给她有些模不清性格,但是这么一个小丫头她还真没放在眼里,想起外面的风言风语,李氏就又接上了天琦来之前的话题,“大夫人,我之前的提议你看怎么样,以目前府外的言语来看,我所说的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况且我家里那边都不嫌弃,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天琦模不定她们说的是什么,但在李氏说完这句话后,每个人的眼神都有意无意的往她身上飘,这让她断定事情肯定是和她有关系的。 天琦也不想乱猜,索性干脆的问出来,“娘,是什么事情?” 听到女儿发问,周氏的眼神带着莫可奈何,叹了口气,“唉,琦儿,你也知道之前你去向三皇子告白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现在虽然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外面的言论依然没有停歇,而且还越说越难听,说你……唉……” 周氏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话头一转,直接到了李氏所说的内容上,“如今你在外的名声实在是不好,想来明年你就要成年,可是有这样个名声在外如何会有人敢来求亲,而二姨娘的意思是说让你嫁给她哥哥的儿子李海平为妻,李家不会嫌你名声不好。” 其实周氏对于天琦要嫁入二姨娘的娘家是一千个不愿意,但是如果这个拒绝的话,以后都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人来提亲,因此周氏心里也纠结的很。 这李氏虽说是个姨娘,但出身却是不小,她的父亲是当朝吏部尚书,原本以她的身份无论嫁到哪里都足够做一个正妻,然而这李氏在一次宴会上看到了王伟便是一见钟情,不在意王伟已经娶妻,想方设法的嫁进了将军府。 李氏以为以她的身份嫁进将军府,王伟一定会把那个正妻拉下来做小,让她做妻子,这也是当初她如此义无反顾的原因,但李氏的预料,她到最后也只是做着二姨娘,这个事情一直让李氏心里不痛快,因此这么些年来一直是以各种理由找周氏的麻烦,想要把她赶走。 不过周氏的身份也确实是神秘的很,明明在恒丰国毫无背景,但就是稳坐将军府夫人的位置,这也让很多人费解的紧。 而天琦听到了这里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李氏叫来了所有姨娘,就是为了拿外面的谣言对周氏说事,想要把她王天琦从将军府中赶走,对于这个李海平,天琦的印象里这个人的影子很模糊,不过既然和李氏挂这边,也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刚刚周氏语气里似乎有着无奈,有把她就这样嫁出去的打算,如果今天她没有过来请安,娘亲是不是就打算答应了李氏的要求呢? 天琦坐在小炕上,抓着散落到胸前的长发把玩,脑中细细思索着周氏刚刚的话,越想眉头皱的越重,“琦儿,娘只是怕你受委屈,原本也想着好好考虑考虑,不过今天既然你过来了,那你和娘说说你的想法” 忽然又听到了周氏的声音,原来她是为了她着想,并不是想要把他从府中一脚踢开,这时候她也体会到了周氏的无奈,只要不是想要遗弃她那就好、那就好…… 想通之后天琦抬头看着周氏,“女儿不想如此嫁了” 9心思各异 这一桌上,王伟坐在主位,在他的左手边依次是大夫人,二三四姨娘,而在他的右手边则是王天洛、王天月,而天琦来的较晚,因此做到了最外面,不过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些。 府里的大少爷王天俊虽说模样像三姨娘郝氏比较多,但却是继承了王伟的优良基因,从小就善武,头脑也冷静多变,因此长年被拍在边关驻守,鲜少回来。 王天洛是二姨娘李氏的儿子,府里的二少爷,本人一事无成,又爱花天酒地,是歌典型的公子哥、公子,平日里根本见不到人,如果不是初一十五有这个家宴,天琦都快忘记了有这个二哥。 王天洛的模样倒是像极了王伟,身材高大,一张方方正正的脸,浓眉的眉,乍然看去有一种高大威猛的感觉,但细看却又带了一丝痞气,把整个人的气质拉低了不少。 其实无怪这么些年李氏处在二姨娘的位置不甘心,她要儿子有儿子、要女儿有女儿,按理说在平常人家怎么着也会是和平妻的存在,奈何入将军府没有大夫人和三姨娘早,原本以为凭借她的身份王伟定能给她一个正妻的身份,没想到他只让她做了个姨娘,虽说抬高了一位,但又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姨娘,而她生个儿子是在三姨娘之后、生个女儿是在大夫人之后,怎能不让她气愤,连带着让她对天俊和天琦也极为讨厌。 既然儿女不是长子长女,那她就让自己的儿女来当嫡子嫡女,这些年她都想方设法的在挤兑陷害周氏,王伟有时也确实是会有厌烦怀疑周氏,不过结局都是不了了之,最后两人和睦如初,这让李氏一直都很费解。 不过既然她不休妻,那如果这个妻子不存在了,是不是大夫人这个位置可以顺位到她身上了?这是李氏最近经常会冒出来的想法。 刚刚听到王伟和周氏对着天琦的夸赞,让李氏的心更是狠下了一分,而她也条件反射的出口讽刺,“这天琦还真是讨人喜欢呢,即便外面把天琦名声传的如何响亮,在咱们府里却是不一样的,是块宝呢,呵呵呵呵……”说着还拿手绢捂了捂嘴巴,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又是这种熟悉的讽笑,李氏这话听上去有那么点称赞天琦的意思,但是在座听到的人脸色却是都变了,现在外界的传言可不是什么好话。 “二姨娘倒是关心天琦,天琦真是受宠若惊了,不管别人怎么说天琦,天琦都不在乎,只要爹娘依然关心着女儿,女儿就心满意足了。”李氏原以为天琦在听到她的话之后会破口大骂,毕竟以前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但今天天琦走的却是温情路线,而王伟也很吃这一套,对于现在京都的漫天谣言他也没少听到,关于自家女儿的这些是非,他自然是格外的气愤。 如今听到女儿如此懂事、贴心,心中欣慰不已,也更是多了一丝疼惜。 虽说天琦平常脾气不是顶好,但那种出格的事情他也坚信女儿是不会做的,一定是有人故意在外散播,现在消息持续一个月还传的沸沸扬扬,定是有人在背后操作,如果被他抓到这个人,他一定不放过他,王伟在心中恨恨的想。 “咱们自家人吃饭,提外面那个有的没得干什么!”王伟这一句话显然是在埋怨李氏刚刚说的话。 天琦见她要的效果达到了,也就默默的吃她的饭,没再说话。 “爹,你何必如此庇护她,她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情,你在朝上朝下定也没少遭到那些老头的讥讽吧!”王天洛正低头吃着饭,听到王伟这样维护天琦,他可老大不高兴了,不过他开口倒也不是为了李氏,而是他自己这两天在外面玩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看到别人对他指指点点,就连平常和他一起吃喝的人现在都很难叫出来,这可着实让他气闷,估计如果不是因着他将军府二少爷的身份,他们早就和他断交了。 想到这里,王天洛狠狠的瞪了天琦一眼,仿佛再说,都怪你。 王伟听了这话老脸一红,有些撑不住,显然是被说中了事实,这一月这些朝臣张口闭口“教女不严,武夫无得”,让他委实难堪。 天琦抬头看着王天洛埋怨的眼神,再看王伟有些泛红的脸,这二位在外定是不好过的,想到今天在风裳阁门前的一幕,天琦很确信这些人会把当时的情景话语添油加醋的传递出去,过不了两人,之前的谣言一定不攻自破。 “爹,二哥,这两日因为琦儿的不懂事给你们带来麻烦了,不过琦儿想说”身正不怕影子斜“,琦儿没做过的事情,外界早晚会还琦儿公道的”天琦没有试图为自己辩解,因为这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还不如等着看结果。 王伟也正了正脸色,严肃着道,“这件事,以后都不许再提”。 显然,王伟依然是偏向天琦的,这件事情以目前来看明显是没完没了的,但他却在府中令行禁止宣扬。 三姨娘、四姨娘本就不是多事的人,这个时候见王伟肃了表情,只管低头吃饭,不言不语,而王天月在众人心中一直都是温婉柔美的形象,食不言、寝不语。 只有二姨娘李氏有些愤愤,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还是沉默的好,她也不必逞这一时言语义气,只要她继续让人在外传播着,她就不信这王天琦还能翻身,哼! 王天洛则是在刚刚一番话之后就仿佛事不关己一样的继续吃饭,一副痞样。 10日落 “对了,老爷,下午你没在府中的时候,二皇子到了咱们府上,不过等我到了大厅去接待他的时候,二皇子却不知所踪,不知道皇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你。”周氏见这一桌人都噤了声,先是低咳了一声,然后才说到了今天下午的事情。 说也奇怪,这二皇子招呼不打一声的就到了府中,但还没见到府中人却又消失不见,这是让人费解。 而周氏又哪知道,文成陌是在早上见到王天琦之后对她产生了兴趣,耐不住等候这才直接到了府中,他又哪有时间去准备拜帖等回复呢。 “二皇子?他怎么来了?”王伟有些诧异。 也不怪他会惊讶,他平常里和几位皇子毫无交集,而皇上也不会允许他一个大将军与哪位皇子交情过深,一个文国的武将,其地位可想而知,皇上当然是要将人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中,即便是儿子也不可逾越。 “这就不得而知了,我没见到人”周氏也有些疑惑的摇着头,显然没有猜透二皇子所为的用意。 如今的文成陌还不知道,他随意一个念头的行动,让这位大将军心里七上八下,拐了好几个弯猜来猜去,却是没能猜到他所作所为的用意。 天琦当然不会忘记今天下午莫名其妙出现在她院子里的二皇子,想了想,他似乎也没有和她说什么话,所以天琦也就没有把见过文承陌的事情告诉王伟和周氏。 “天月猜想说不定二皇子是慕名前来的”王天月毫无预兆的开口了,她话里说的很隐晦,毕竟刚刚王伟说过不允许府中的人再提关于京都的事情,但是听到天月说的话,所有人想到所谓的“名”都是天琦。 但看天月那无辜的表情,实在不觉得她说这番话有任何的针对性,毕竟慕名而来,可以是将军府的很多人、很多事。 看天月此时面上虽然温柔依旧,心里却是几近扭曲,今天下午的时候她远远的看到了一个月白衣衫的人走进王天琦的院子,虽说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但天月又岂会认不出那身姿。 很早以前在一个宴席上见过文承陌之后,天月的一整颗心就沦陷了,每天都会想着念着那个人,她小心翼翼的藏着这个心思,连李氏都没有告知,她努力练习琴棋书画、诗书礼仪,想着有一天能在他的面前一鸣惊人,被他注意到。 今天他到了自家府上,却不是来找她的,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王天琦的院子,这让她怎么能平静,怎么能不愤恨。那一幕之后她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一下午,撕碎了三件衣裳才终于解恨。 现在看着天琦听到周氏的话之后居然还像没事人一样事不关己的坐着,她委实看不管。 而刚刚说的话的目的很简单,她就是要所有人都不忘记王天琦在外的“伟绩”。 “天月不要乱猜,咱们将军府能有什么会让二皇子慕名的”王伟当然不会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爹说的是,是天月见识不广泛了”看着大家的表情,她知道目的达到了,因此她也并不多说什么,直接认错。 天琦看着天月不温不淡的表情,想着她刚刚的话,这王天月要是真如面上看着的如此温婉可人就还好,如果不是,那她这心思藏的可真是够深,也许连李氏都不如她。 想到这里天琦抬眼看了看天月,却是没看出来什么端倪,不过最好她没有什么歪心思,不然的话她可不会手软的,毕竟王天月和现在的她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想到这里天琦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狠厉的光芒。 天月当然感受到了天琦那道强烈的目光,让她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而她只是假装不知道,王天琦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简直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天月的心里打着小鼓,有些不稳定。 “我吃饱了,去书房看看”王伟没心思吃饭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剩下的人也不知道心思飘在哪,看着王伟离开就一个个放下了碗筷,回各自的院子。 日落西沉,月上梢头,忙碌了一整天,天琦早就乏了,靠在床头,想着今天的一幕幕,还真是丰富多姿。 透过窗,看着窗外无尽的黑暗,一轮浅月挂在天空,耀眼夺目,仿佛是在指引着方向。 一阵清风吹来,带着微微的凉意,让天琦瑟缩了一下,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绿倚” 一直在门外守着的绿倚听到天琦叫她快步的走了进来,“小姐要休息了吗?” “嗯,窗关上吧,另外我记得咱们府上是不是有个书屋来着”天琦躺在床上问着绿倚,她隐隐约约记得府中有这么个专门放书的地方,只是“天琦”都没有去过那里。 “书屋?”显然绿倚也是没有听过这个地方,毕竟她一直跟在天琦身边,天琦也没和她提过,不怪她不知道。 “嗯,你问问府中其他的人怎么找,明天你去给我找一些近代的典史故事书籍和医药方面的书”“天琦”本身只是一个大家闺秀,对于这个朝代的了解仅限于京都,她想要知道的却是整个朝代,毕竟以后要生活在这里,有必要了解熟悉这里的一切,有备无患。 而前一世的天琦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只是毕业以后没有门路,也进不去医院工作,一直都是在做文职的工作,现在有时间有精力,研究一下医术也不错。 “是,小姐”绿倚对于小姐这样的行为虽然不理解,但经过这些天的磨合也渐渐的能接受她的改变。 11新奇物件 辰光普照,天朗气清,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天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浊气吐出,这个没有污染的世界,很美好。 看了一个上午绿倚找来的书,天琦对于这个世界的格局有了个模糊的了解,几百年的事情,不可能在一个上午的时间内就掌握透彻,天琦并不着急。 吃过午饭之后看着外面的好天气,对着院子里的围墙发了会呆,脑袋里冒出了个想法,“碧月,霜月,你们两个去给我找两个梯子来”。 天琦吩咐完之后弯唇一笑,叫着绿倚红俏奔着屋子里走去,不一会从门口出来的人完全变了样子,和……性别…… 只见站在门口的人一袭青衫,长发高高的挽起,一手拿着折扇,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完全一个风度翩翩贵公子的模样,仍然是那娇俏的面容,只是画了些妆,让整个面容看上去更加英气,没有女子气息,连喉结都似模似样。 天琦展开纸扇摇了摇,阔步向前走,“小姐,你这次出去真的不带我吗?我不放心啊” 红俏虽然没有说话,但眉宇间也带着担忧,显然对于她要单独出去不赞同。 以前天琦也偶尔伴过男装带着绿倚出府去玩,柜子里一直都摆着几件男装供天琦穿,不过以前天琦都会带着绿倚,她即使再胆大也不敢一个人走在外面。 不过如今的天琦又怎么会一样,昨天出府去置办衣裳的时候就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但因着身份的原因她硬是压下了那个心思,今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压抑自己。 “你们在府中给我守着,来人了就一律说我病了,要休息,改日再来,你们把这件事情办好了,小姐我就一定能安全的回来”天琦今日不打算从正门走,如果被守门的人看到,那周氏一定会知道,然后又派来一大堆的尾巴在后面跟随。 “小姐……”绿倚还想再说什么,天琦听着直挥手,叫她不要再说了。 “把一个梯子立在墙边,另一个放到外面”碧月霜月按照天琦的吩咐,在梯子上墙里墙外的爬。 “墙里的梯子用旁边的树叶遮掩一下,不要被别人发现,我走了。”说着天琦就顺着刚刚摆好的梯子爬了出去。 绿倚对于天琦还是不放心,又有些无奈,最后也只能配合着天琦的行动,嘱咐着“小心,早点回来”。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天琦有些恍然,古色古香的房屋建设,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现代的气息,她确确实实的是站在古代的街道上了,她这次的到来毫无预兆,前世的身体估计也死的不能再死了,以后大概是不会回去了吧! “嘿,瞧一瞧,看一看” “客官进来坐坐” “新鲜出炉” 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把天琦有些惆怅的心思拉了回来,拿着扇子一敲脑门,“何必这么多愁善感,现在有爹有娘,有车有房,不比现代好多了,想那么多干嘛”天琦边走边自己劝着自己。 其实这次天琦出府并没有什么目的,纯粹是好奇心在作祟,毕竟古代的东西以前都是在书本上学到看到,难免会觉得新奇,不想绿倚陪,也是因为担心她看出端倪,虽然她确确实实仍然是天琦本人,但是又却是不是了……与其让她有所怀疑还不如不给她机会看穿,而她自己在外面不管做什么都方便些。 天琦站在一个卖稀奇古怪小玩意的小贩面前很久了,倒不是说他卖的东西多么的珍贵,而是在这个时代见到让天琦觉得很新奇和……熟悉,只见天琦左手拿着“九连环”右手拿着颜色混杂“魔方”,眼睛看着摆着的望远镜。 这些东西做工丝毫不必现代的差,甚至更为精妙,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这些东西。 曾经在孤儿院的时候,没有什么玩具可以玩,这两样东西是院长在她七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几乎陪伴了她整个童年,因此见到这两样东西,天琦怎么能不睹物思人。 这恒丰国的人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些个东西,早在摆出来之后就在外围围了一圈人,刚刚天琦也是看这里人多,想要凑到前面来看热闹,没想到一下见到了这些东西,还发起了呆。 小贩看天琦衣着不俗,对于她的愣怔并没有呵斥,还道是不认识这些东西看呆了,这两天像他这样的人可没少见,到最后却无一能看出其中的端倪,想着这里,小贩的严重带着一丝傲气,果然自家公子的东西不是常人所能破解的。 12巧破九连环 天琦看小贩模样,有些细皮女敕肉,不像是每天风吹日晒在外摆摊的人的样子,虽说是在卖东西,他的着装却是比其他小贩高档不少,天琦眼珠一转,想来这小贩在这摆摊定然是有着其他目地。 天琦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装作沉思的走回到人群中站着,先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再说,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讨论了起来,周围的人一片吵杂声,却丝毫都没有散去的意思,其中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走了出来,对着小贩颇有礼貌的一揖,“小哥在这里摆摊了两天的摊,小生不才对所卖之物颇感兴趣,想要买回去仔细研究,奈何小哥却道千金不卖,只可当场不损害并解开此二物方可免费双手奉上,此举让小生疑惑难耐,也让小生对其更添好奇,如今两天时间已过,却不见能解之人,可否请小哥赐教。” 这书生礼貌倒是周全,眉宇间全是疑惑,想来是这两天也是被困惑了许久,不过让天琦有些纠结的是这个书生说话的方式,如果再加上些之乎者也,她一定以为这书生是来说书的,好好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让她有种想拍他两巴掌让他恢复正常的冲动。 不过他说的话倒不是很难懂,她也听明白了,原来这摆摊的人在这里不是卖东西,是“送东西”的,不过看来并没有人会这两样物件,而大概是因为人们对于新奇的东西都有些向往和探索,对于他桌子上摆放的一些平常东西反倒看不上了。 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不像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拿出来的,想来在他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的人,而小贩接下来的话也解了天琦惑。 摆摊小贩见书生恭谦有礼,而这两天的时间里,他确实一直在旁边守着,有时会上来把玩一下,稍许后又皱着眉头放下思考,反复如此,小贩对于书生还是很有好感的,因此也是有问必答,“实不相瞒,此物我也解不开” 小贩有些遗憾的摇摇头,“此物乃我家公子所有,我家公子喜欢游历四方,每到一处都会叫我在集市摆摊三天寻可解开此二物之人,解开后此物必定双手奉上” 说道这里,小贩又泛起了刚刚骄傲的神色,“如今三大国家已过,仍无一人可解,恒丰京都是我家公子所走最后一处,如若仍然没有人能解开,那此二物将被公子永久封存” 这小贩的傲气也并不是没有缘由,虽说他们自己也解不开,但是这东西却是他们所有,而他所说的三国也并不是市井平民,也包括皇孙贵族、朝臣权贵,以他家公子的身份,无论到哪里,哪个国家,都会收到国主的款待。 旁边的人对于小贩的傲气仿若不见,毕竟这里确实是没有人能解开,只是周围的讨论声音更大了。 天琦的理解就是,这小贩的主人手里拿着这两个东西却不知道怎么玩,所以才这样想方设法的找人,她当然也不知道他家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是有些许看不惯这小贩的态度,顺手解了这两样东西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这东西封存了多可惜,就留给我拿回去玩吧!” 天琦说着迈出了步子又走向了小贩面前,在小贩还没来得及对天琦的语言表达愤怒时,天琦已经将手伸向了“九连环”,并且快速的一上一下的套穿着圆环。 解“九连环”是有口诀的,以前天琦早就把口诀烂熟于心,天琦嘴里默默的念着,“下3上1,下5上1,下……上……” 没有一刻钟,“九连环”就被天琦一环一环在没有损坏的情况下给解开了。 旁边站着的众人早在看到天琦的动作之时就已经呆怔在原地,天琦左右手各拿着“九连环”的一部分,在长大嘴巴,脸露吃惊神色的小贩面前晃了晃,“这个东西是我的了,对吗?” 天琦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她记得刚刚貌似是听到了,只要解开这个东西就双手免费奉上这样的话,不过还是出口问了一下。 小贩依然是长大着嘴巴看着那分开来的“九连环”,有些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天琦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又看了看周围一样还在震惊思索的众人,把“九连环”收了起来放在衣服里,从腰间抽出早先插在腰间的折扇,一拍脑门,快速又从容的离开。 待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桌上没有了“九连环”的踪迹,而天琦也早就不见踪影。 最为吃惊的莫过于摆摊的小贩,毕竟游走三国,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人那样轻松的解开“九连环”,偏偏这个他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就眼睁睁的发生在了他的眼前,这怎么不能让他目瞪口呆。 不过吃惊也只是在那一瞬间,等小贩反映过来看着连人带物都消失了时,小贩一张本来还称得上是俊俏的面孔顿时皱的像个包子,脸色番苦,嘴里叨咕着,“那个青衫公子怎么不见了,我要如何对公子交代啊” 自家公子很久之前就吩咐过,如果有解开的人一定要带人去见他或者留下相关讯息以便公子找寻,可是今天人是出现了,可是却又消失了,这次公子一定又要处罚他,想到这里,小贩欲哭无泪了。 拿着“九连环”走人的天琦倒是不知道小贩的想法,她刚刚离开只是觉得如果等众人清醒过来一定会对她问东问西,她是嫌麻烦,在府外待的时间本就不多,天黑了她就要回府,她可不想把时间都放在给众人无聊的讲解上。 天琦摇着扇子阔步走在街道上,经过刚刚那么一闹,天琦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过了几条街,天琦有些累,有些饿,闻着街边包子铺的包子散发出来的诱人香气,天琦停下了脚步,“老板,包子怎么卖?” 老板也是个憨厚的老汉,对着天琦大嗓门的道,“三文钱一个” “这么便宜呀” 天琦想从腰包模钱,买两个吃吃看,模了一圈,看着老汉依然醇厚的笑脸,天琦表情越来越尴尬,“呵呵,先不买了,改天再来尝” 说着快步的离开了包子铺,好像后面有狗在追她一样。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个铺子,天琦才放慢了脚步,嘴里碎碎念着,“这个该死的绿倚,都不知道给我装点银两,还好没有去酒楼吃饭,不然非得被当成吃霸王餐的人赶出来。”说着又有些庆幸,还好,还好。 天琦出府之后一直在走,又没有吃过东西,早就饥肠辘辘,看着有些暗下来的天色,想着今天也看的差不多,该回府了。 四周看了看周围的场景,想要找寻回府的路,奈何刚刚颇有些尴尬,所以一直横冲直撞乱走,不知何时早就走进了京都的烟火场所,四周看去全是衣着清凉、摇着手绢,一脸浓妆的姑娘。 天琦瞬间囧了,之前虽然她也偷偷跑出来过,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姑娘家,这种地方只是偶尔从别人嘴里听说过,却是从来都不敢踏足的,而今天天琦因为刚刚的慌乱,也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这里来,她现在是完全找不到方向。 17脱发了? 天琦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这三天需要了解一下揽月阁的情况,她当时夸下海口要帮助香乐,凭的是她这一世的才艺,还有上一世她的见识,不过要是真的帮忙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想着接下来的事情,天琦有些头大,躺在床上忽然有些后悔,当时怎么就开了那个口呢,好好的米虫生活她不过,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第二日天还没亮天琦就醒了过来,隔着窗看着还有些昏暗的天空,有些无奈了叹了口气,果然,想着事情入睡是睡不安稳的。 既然已经醒了,天琦也不打算再睡,拿起挂着的衣服披在身上,推开窗,看向外面平静的一切,想的还是揽月阁的事情,昨天晚上她做出了个初步的计划,只是想要实施起来,却是有些为难,抬手抚了抚手边的长发,脑中想着还有没有另外更好的办法。 一丝光亮渐渐从东方射出,照亮了天琦的窗,天琦有些不适应的眯了下眼睛,紧了紧手中的衣服,关上窗走回了床边。 站了许久,腿也有些酸,天琦想再躺床上歇息一下,伸手拿被子盖在身上,发现刚刚抚头发的手上沾了几根掉落的头发,低头看着自己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喜爱之心涌上心头,前一世她就很喜欢长直发,不过那时候总是烫染,发质极差,容易折断,从来都留不到这样长,天琦心里想着这样的点滴,嘴角挂着笑陷入了睡眠。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阳光照进屋子里,洒下一片柔和温暖的光,绿倚红俏听到屋里的动静,知道天琦已经醒过来,两人熟练的伺候着天琦穿衣洗漱。 “小姐,昨天晚上我整理你出府穿的那套衣服时从里面掉出来一个古怪的东西”绿倚提天琦整理着装束,边对着天琦道。 “什么东西?”她身上的东西绿倚都是绿倚准备的,怎么还会有她说的古怪的东西。 “小姐稍候,奴婢去给您取来”给天琦穿好衣服,绿倚就走了出去拿东西,留下红俏继续给天琦梳妆,红俏的手比绿倚的巧很多,天琦的头发都是红俏来挽。 没一会儿,绿倚就手拿着一个白玉制成的巧妙物件走了进来,将东西递给了天琦。 天琦一看见九连环,才想起来昨天刚出府的时候碰到那个有些奇怪的小贩的事情,昨天在外面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最后还接手一个大麻烦,也不怪她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这东西我看着新奇就顺手买了下来,你先给我收起来吧!”现在她也没那个心情在玩什么九连环,等着以后无聊的时候再拿出来玩好了,她要专心的想一想揽月阁的事情。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红俏就给天琦挽出了一个她很满意的发,随意的插了了两支发簪,简单、不罗嗦,红俏越来越合她的意了。 站起身来想要离镜子远些看看自己的样子,结果刚一起身就看到从身上飘落一根又一根的头发,掉落的头发根根在身上看着并不明显,可是看着掉落的头发在地上堆积在一起时也着实让天琦心疼了一把。 天琦有些恼了,亏她刚刚还想着红俏和她的意,结果还没等到她张嘴夸奖,就见到了这一地的头发。 红俏当然也看到了地上的发丝,还有天琦恼火的表情,她虽不明白为什么会掉落这么多,但也立马跪下来请罪,“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原本还有些不高兴,可看着红俏跪着请罪,她也不忍再责怪,毕竟她所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虽然在这里没有那样的法制,但是从小学习的思想也不会一下泯灭。 “起来吧,左右不过是几根头发,即便不是你梳的,平常也会掉落,我……”话到这里,天琦一下顿住了。 最近她的头发似乎经常会掉落,原本只是三三两两的几根,她没去在意,不过今天清晨的时候手只是拂了一下头就粘在手上不少,现在更是红俏给她挽个头发掉了一地。 天琦眯了眯如水的眼眸,她的头发不像是自然掉落,如果这时候她还不明白是有人在她身上动了手脚,那她也真的可以回娘胎里重修一下了。 跪着的红俏看天琦话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声音,只把头低的更低,不敢抬头看天琦一眼,而绿倚看着地上的长发,也明白是红俏犯了过错。 “小姐,红俏一定是无心的,您不要怪罪她”说着也和红俏一起跪在了天琦的面前,绿倚和红俏是同时被派到天琦身边伺候,在一起五六年的时间,每天朝夕相处,自然不忍心看天琦责罚她。 天琦听着绿倚带着些微哭腔的求饶声音,回过神来看着两人都跪在了地上,有些无语,这古人怎么动不动的就下跪,难道膝盖都不疼。 走上前一步,把两人都托扶了起来,“我没想怪罪你们,站起来吧” 两人顺着天琦的手站了起来,不过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天琦怪罪,而天琦也不看她们两个,坐回梳妆台前继续想着事情。 “绿倚,咱们院子里最近这段时间都来过什么人,或者有没有人来送过什么东西?”天琦对于她自己院子里的东西不是很熟悉,所有的事情都是绿倚在做。 “只有老爷和妇人偶尔来看过小姐,这一个月小姐身体一直不太好,也就没有接待过什么客人”绿倚不明白天琦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不过也想了一下,把这一月来往的人告诉了天琦。 没有吗?这个答案让天琦有些失望,爹娘是不可能害她的。对了,前几天文承陌来过,难道是他?可是他没有也没有这样对她的理由。 天琦想了一圈也没能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人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她下手。 “咱们院子的吃食可有与往常不一样的”既然找不到人,那只能从吃的东西里面下手,先找到原因再顺藤模瓜。 “也没有,院子里有小厨房,平常都是咱们自己做”绿倚说完这句稍停顿了一下,就接着道:“不过要真说不同,小姐最近这一月喝的补药是以前没有的,大夫开了药方说是要喝两个月补补亏损的身体” 话说到这绿倚有些惶恐的又跪在了地上,脸上带着惊慌失措,显然她也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小姐,药是奴婢去按着药方在药房开的,每日也是奴婢亲手熬制的,从没假他人之手,奴婢不可能害小姐啊” 18害人不浅 看着又跪了下去的绿倚,天琦也没心思再扶她起来,心里想着她刚刚的话,是药出了问题吗?当时她醒过来之后那个老大夫确实开了药方,她是知道的,这一个月她每天吃早饭后绿倚都会给她端一碗补药来。 连续喝了一个月……这几天开始掉头发…… “绿倚,去把你买回来的药材拿来给我,再出府去给我请个大夫回来。”问题应该就是出在这药材上,她对于古代的这些个中药药性不是很了解,只能请大夫来辨别一二。 “小姐!”绿倚还以为天琦仍然不信她,也不肯起来,心里委屈的要命,只在嘴上叫着天琦。 “快去吧,我要是怀疑你,也不会去让你做这些事情了”天琦当然是不可能怀疑绿倚了,绿倚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对于她的为人还是很了解的,这丫头做不出这种事情。 绿倚年纪本就不大,平常摆着一张脸装老成,性子里还是有些小孩子的心性,听天琦说不怀疑她,立马就活蹦乱跳起来去做事,完全看不出刚刚委屈的样子。 天琦有些好笑,还真是年轻,虽说她现在也才十五岁,正直青春年少的好年岁,但她的灵魂却是一个二十几岁的成熟女性,对于绿倚的这种心性也只能羡慕了。 绿倚取来了天琦吃的药就出府去请大夫,天琦让红俏出去候着,她则拿着之前绿倚取来的医术研究了起来,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小姐,白大夫请来了”天琦坐在书桌前还把头埋在医书中,就见绿倚身后跟着一个山羊胡子的老爷爷,两人一起走了进来。 天琦是认识这个人的,当时就是他用银针扎的她的人中把她疼醒的,额,想到这,天琦又有些汗颜,貌似这个老头还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却只记得他的仇了。 拿着刚刚绿倚送过来的药材,“白大夫,您帮忙看一下这些药材是不是当时您给我开的补药” 对于救命恩人,天琦还是很有礼貌的,而且这时候还有求于他,她当然是客客气气的。 白大夫看着摆在桌上的药材,大体一看确实都是补药,不明白天琦让他辨什么,带着些许疑惑,白大夫慢慢的研究了起来。 对于大夫来说,辨别药材是最基础的入门,尤其是这种还没有煮过的药,基本上抓起来看一看就能分辨出是哪几种药,而白大夫这种资深的坐堂大夫,自然也很快辨别了出来。 “这些药材却是都是滋补所用,不过却并不全是老夫所开药方中的药,这一方药材中比多出了一味药。”老大夫抬手模了模白白的胡须,慢悠悠的说出来他的结果。 天琦听到这里直觉就是这里出了问题,一定是有心之人添了料的,“这药可对身体有害?可是害人的?” “此药名为无归子,嚼食服用可强身健体、舒筋活血,味甘甜,时下许多老人都喜嚼食此物,坊间许多人都识得” “无归子么”,天琦没有听说过这种药,不过听白大夫的意思,这个应该是很普遍的东西,街头巷尾的人都知道,而且以他刚刚所说,这并不是害她掉头发的主要因素,天琦眉头皱的更深了,自言自语道,“难道不是这补药害的我?”。 不过当他说出下半句话之后,天琦的疑惑瞬间解了,不过却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这老头说话怎么总是分两截,让人听着难受的紧,性子急的人绝对会被他气的吐血。 “此言差矣!虽说无归子嚼食对人有益,但若煎熬成药服食却会致使人月兑发,月余方可见效,两个头发必定掉光,如若连服三月,那么头发将永不再生。” “嘶!”天琦倒吸了口凉气,下药之人好歹毒的心肠,要知道这时代如果女子是光头的话,那么就会被默认为自愿出家伴青灯古佛,还好她在发现之时及时的找了大夫来看,如果只当成普通的掉发,那再过些时日,她这头长发不知道还会不会在。 “想必白大夫也看的明白,小女如今不小心喝了此汤药月余,已经开始掉发,不知有什么……”天琦那个补药从醒来开始就一直在喝,现在也一个多月的时间,她自然是想要问治疗的方法。 “只要停药不再碰那汤药即可缓解”老头这回直接说出了天琦想知道的重点。 听到这,天琦的心算是放了下来,还好还好。 送走了老大夫,天琦自然是要想办法找到下药之人,她还真是小瞧了这些人,如今她刚刚醒过来就给她这样的下马威。 天琦在心里早就有了怀疑对象,单独叫来了绿倚,“那汤药还有几天的量?” “回小姐,还可以喝三天”绿倚不疑有他的回答。 “三天么”天琦略一思索便对着绿倚吩咐道:“这三天你像往常一样把药熬了,然后单独给我送来,三天后照常去抓药,回来以后给我盯着这剂药,不分昼夜,看有谁接触过,此事你记住了,不要声张。”天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绿倚的眼睛,仿佛要找出什么东西。 “小姐还要喝,刚刚大夫不是说……”绿倚的担心毫无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天琦看着绿倚的眼睛露出了笑容,“所以叫你单独过来,熬了并不一定要喝……” “是” 虽然这院子里的几个丫鬟都一直跟在她身边很多年,对她也很上心,不过那却并不代表不会背叛她,绿倚面对她时,一直都是深情坦荡,眼神清明,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所以她相信绿倚。 绿倚也似乎有了一些了然,明白了天琦的意思。 暂时解决了这个事情,天琦却是没功夫去想接下来要怎样,她现在要把“揽月阁”作为头等大事,后天就是约定的日期,她要拿出让香乐折服的东西,要想好谈判的价码以及她所能利用的资源。 时间就在她的策划中一点点的过去,转眼间,约定的日期到来,天琦用了两天的时间整理好所有的东西,今天一身清爽的出府向揽月阁走去,而她所说的出府,当然还是……翻墙…… ------题外话------ 文中所提的“无归子”是杜撰出来的,中药中并没有这种药物,看到的亲们只当意会其中意思就好,(*^__^*) 19如约而至 这次出府,天琦可谓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揽月阁,依旧是那一身青衫,只是少了折扇点缀,天琦也是今天换上这身衣服才想起那扇子貌似被文承陌顺走了,到最后分开之时也没有还给她。 再次踏上这条街道,听着路边的吆喝声,天琦的步伐轻松了不少,姿态潇洒,不慌不忙慢悠悠的一路行了过去,在两日的忙碌之后,此时方才有些惊醒,似乎她有些舍末求本,对她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她又何必如此烦恼,如此大费周章。 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明明想着只是单纯的要帮忙的,可是她却想得到更多。 她想看揽月阁在她手中重放光彩,她想有一番作为,当然她也想要这所做的一切能带来的利润。 当天琦到了揽月阁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想之中,又有些意想不到的人。 意想之中是因为她那天清楚的听到了他会在这里等着她到来,而之所以意想不到是因为她只当他是在说笑。 那人站在揽月阁不远处,依旧是那月白长衫,手中还拿着折扇,明明他什么都没做,站的位置也不显眼,但是天琦就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慵懒的姿态,微牵的嘴角,面如冠玉,丰神俊朗。 文承陌早在天琦走进青楼巷的时候就看到了她的身影,眼神一路追随她到揽月阁门口,直到她发现他的存在。 “贤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为兄如约在此等候了”文承陌摇着折扇迈步向天琦走来。 每次面对文承陌,天琦总有想要对他翻白眼的冲动,这时她只想说“说和你有约,明明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的要等在这里的”。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很好奇,“我当日并没有说三日之后何时会来,你为何会如此准时的出现在这里等我?” 文承陌听到稍稍有些尴尬,他要如何告知她这些天一直都派人在暗中保护着她,恩,说白了,就是“偷窥”兼监视,她每一时的举动基本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今日更是在她出府之时便有人告诉了她。 这些当然都不能让天琦知道,而文承陌即便如此尴尬,脸色却是依旧不变,坦然处之,不得不让人感叹,脸皮不薄啊。 天琦却是没有想那么多,她只以为文承陌是早早的就在此等候,看现在天色接近晌午,虽说她并没有邀请他,但想到他可能早起就在此多时,天琦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看着文承陌一直没有说话,天琦只默认了心中的想法,也不再继续追问,以免他尴尬。 天琦迈出向揽月阁走去的时候文承陌也自然的跟了进去,没有一点不自在,好像真的是天琦约了他一样,没有一点不自在,天琦都不得不真心说一句佩服。 刚到大厅,天琦就看到了坐着的香乐,依然三天前她走时所在的位置,如果不是她换了一身衣服,天琦都怀疑她是不是一直在那里没有动过,她低头沉思着,安静柔美,还是那朴素的模样,两次见这个女人,天琦都很难把她和青楼的老鸨联系在一起。 揽月阁最近基本都没有什么客人,现在又是白天,大厅里只坐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感觉,香乐想事情想的入神,并没有发现到天琦的到来。 天琦见香乐迟迟不抬头,便边说着话便自顾的走到了一个椅子上坐下“香乐姑娘很是守时啊” “公子来了”香乐将低着的头抬了起来,这个时候的她看到天琦,表情透着古怪的神色,这些天她都在思索着天琦说的话,她说能帮到她,能帮揽月阁,她直觉的天琦值得她信任。 可是又想着天琦当时所说的条件,想必一定不容易达到,因此她又有些犹豫。 她并不知道天琦所说的条件是什么,因此每天也都在猜测着,这也更让她惊疑不定,心里对着三天之约又是期盼,又是抗拒,时间也在这种忐忑不安中悄然流逝。 而直到见面的这一刻她也没能理顺纷乱的思绪。 天琦一看香乐的表情就明白了她还在心中纠结着,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原来她的话竟让她如此不安么,想必这些天她都不好过,看来这些天的准备似乎并没有白做。 “香乐姑娘,不知可否借琴一用” 天琦突来的一句话让香乐有些愣住,似乎不能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公子要弹琴?”香乐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天琦。 “是”肯定得回答。 虽然仍然带着疑惑,但看着天琦坚定的目光,香乐不由自主的便亲自去后院取了琴来。 天琦抚了抚放在面前的琴,手指拨弄着琴弦试了两下音,然后便面带笑容的对着香乐还有进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文承陌说,“请两位鉴赏一下” 然后就闭着眼睛,手指不停的在琴上移动,仿佛跳动的精灵。 在音符跳出的瞬间,文承陌一直摇晃折扇的手稍稍停顿然后慢慢停止,香乐也少许之后沉迷其中,而在这时,婉转的歌声也同时响起。 一夜风雪塞外马蹄踏星辰 刀剑纷纷一身红衣寄风尘 血洒荒城那染色的年轮 我用生命写下来世相见勿等 长亭短亭送了一程又一程 月冷油灯尽小巷又几更 青丝落成秋霜叹几壶热泪冷 琵琶声一段曾经还在等 边荒外的夕阳渐渐黄昏不见你归程 老树枯藤昏鸦还不肯安身 月光偷偷打量可怜缘分 岁月的年轮再诚恳 也渡不过红尘 划地三尺只为转世灵魂换你的生辰 诵一段因果结来世的红绳 绣花针针恨缝鸳鸯的枕 我用一生来陪你等 等缘分认真 ——出自少司命创作歌曲《宿命》 天琦收音之后,依然闭着眼睛回味着。 这首歌曲是她前一世极喜欢的一首,前天她凭着记忆拿着琴练习了无数次,终于把这首歌的曲子弹了出来,再次听到熟悉的旋律之时,天琦的喜不自胜,仿佛那里离她并不遥远。 啪,啪,啪,啪,啪 连串的掌声响起,把天琦的思绪拉了出来,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双眼放光,双手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文承陌,投去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她喜欢会欣赏她的音乐的人。 而在看到天琦笑容的瞬间,淡定如文承陌也有一瞬的愣怔。 20旧事 这个时代的音律歌曲大多是咿咿呀呀的曲调,很少有人会编曲唱歌,天琦也是知道这点,才会笃定只这一曲歌,就足以收复香乐。 香乐落入风尘不是一天两天,一直以来对这些娱乐戏曲更是下了苦工的,然现有的资源有限,她所能的也只是有样学样,而天琦今天所带来的,却是让她眼前一亮,虽说这首歌曲闻所未闻,但是她却不得不承认,此曲只应天上有,堪称天籁,单这曲子就足够揽月阁翻身。 香乐的眼中放出了光亮,看到了希望,原本对于天琦说的话还有些将信将疑,然而此刻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仅凭这一曲,足以动京都,甚至……可以动三国。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没有人张口说话,天琦只是直直的盯着香乐,像是要把她看透。 香乐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表达她的无奈。 “姑娘有什么条件?”向来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就是因为天琦当时并没有说出她的条件,因此她才会更加的胡思乱想,才会不安,也才会对天琦不放心,她担心天琦会毁了揽月阁,又知道如果没有人来帮她一把,揽月阁同样会慢慢消失,因此她才会如此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如果天琦知道香乐心中所想,一定会大叫一句冤枉,她只是当时并没有想好最有利于她的条件而已。 而对于香乐能叫看出她的性别,天琦却是一点也不惊讶,平常说话的时候她可以稍稍的注意嗓音,不致于被别人一下子听出,但是唱歌的时候却没法控制,她早就料到会被看穿,不过她也不担心,这个时候,她的性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不能帮到香乐。 “我要未来揽月阁每月盈利的五成分红,当然,前提是,盈利”天琦特意强调了盈利两个字。 “只是这样?”香乐有些难以置信,其实天琦所说的五成盈利并不是个小数目,但是香乐却是不由得松了口气,想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这是千古定律,在哪里都说得通。 “就是这样”天琦虽说在将军府的吃穿用度并没有限制,不过还是那句话,钱谁都不会嫌多,有备不患罢了。 旁边的文承陌看着天琦的目光更加深邃和好奇,他很想知道她有什么办法能让这揽月阁从落败的田地中翻身。 香乐这个时候也冷静了下来,现在的揽月阁根本毫无盈利可言,如果天琦的要求只是这样的话,那她就完全放心了,“既然姑娘说能帮到我揽月阁,想必不会单单只凭着这一首歌曲吧!” “当然不只这些,不过我需要你全力的配合,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一月之内,揽月阁必会翻身”天琦说到这里,浑身透出的坚定信念,让香乐不由自主的折服。 “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达成了协议。 “姑娘,可否……” “周天,你可以叫我周天、公子!这位是我二哥!”天琦特意强调了一下她现在的装扮,并且介绍了一直立在一边的文承陌。 天琦要把文承陌归拢都“自己人”的行列,无论如何他的身份摆在那里,粘上一个边,总归是没有坏处的,而且刚刚她和香乐虽然看似谈妥了条件,不过也难免她会抵赖,她也是让香乐知道,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听到了一切。 “周天公子,可否告知接下来的打算,实不相瞒,如今的揽月阁早已中空!”香乐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透着无奈。 “揽月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天琦前几天也打听了一些关于揽月阁的消息,不过大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并不确切。 “我也很想知道”这句话是进门后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文承陌所说,也不能怪他好奇,这揽月阁在他的印象里虽说不上门庭若市,但却也不该如此凋落,之前他对这也不是很关心,不过现在站在这里却难免好奇了。 香乐面上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好像不愿意提起此事。 “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天琦不是那种会探索别人**的人,看香乐为难的模样,想必是有难言之隐。 香乐却是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羞于开口罢了,不过既然周天公子问起,我也不妨说一说” 说着香乐的眼光飘向不知名的角落,心思陷入了回忆。 “我本事一个孤儿,幼时在外备受欺凌,在我想不开要投河自尽之时被安妈妈,也就是揽月阁之前的妈妈所救,自愿跟随她来到揽月阁,也许在别人的心里她是一个狠辣、市侩的女人,但对我来说却是像母亲一样的存在,安妈妈对我很好,即便成年之后接客也是我自愿这样做,她并没有勉强与我”说道这里,香乐的目光中透出了怀念的神色,不难看出,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安妈妈。 “这揽月阁可以说是安妈妈一生的心血,她凭着强硬的手腕,狠辣又细腻的心思管理这揽月阁的所有人,楼里无一人敢反抗,揽月阁也在她的管理下一只在这青楼林立的巷道屹立不倒” “妈妈虽说年上四十,但是身体确很好,很少生病,可是……”说道这里香乐哽咽着,有些说不出话来。 稍微喘了口气,香乐继续道,“可是,上个月,妈妈不知为何忽然倒床不起,大夫来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大限将至,她在七天之内瘦的不成人形,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故把我叫到床前,将这揽月阁的地契及这揽月阁所有姑娘,下人的卖身契叫到了我的手上” “没过多久,妈妈就去世了,只是没想到,一些在揽月阁没有签卖身契的姑娘、下人在安妈妈去世的当天晚上就卷走了楼里大部分的财务,揽月阁一片惨淡” “另外一些有卖身契留下的姑娘,却是从不肯听我的话,拒绝接客、表演,我的性子也从来都压不住他们,因此也造就她们越发猖獗,甚至要我交出卖身契,卖掉揽月阁,时至今日,这揽月阁早已失去了原来的模样。” “我对不起安妈妈的重托”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香乐几乎嚎啕度 25奇葩一朵 早上天琦去找周氏闲聊的时候,周氏告诉她上次二皇子来将军府上来送宴会帖,一个月之后圣上宴请群臣,共商要事,五品以上官员均需携家属参加,不过却没有告知众人具体是什么事。 说起来,王大将军最近也是在为这事心烦,现在群臣都在猜测皇上的用意,却又毫无头绪,都说君心难测,并不是没有道理,当今皇上并不暴戾,但却多疑,也因着多疑,才更让大家不得不小心翼翼。 不过这倒也和天琦并没有什么关系,天琦当天是一定会去的,这种宴会她从前也没少参加,无非就是去当花瓶,或者表演表演才艺罢了,没什么新鲜劲。 周氏和天琦说这些也只是把心中的烦恼对着天琦吐露一下,而天琦更是左耳听右耳就冒了出去,尤其是下午看到文承陌,更是让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到了脑后。 “小姐,属下有事禀报”在文承陌走以后,天琦就一直坐在椅子上面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在这时,天琦的耳朵里猛然闯入这样一句话,让天琦愣了片刻。 其实这句话整体上来看并没有任何的语病,连在一起天琦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听到进来的人这样和她说话,她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话听着太别扭,什么“属下,禀报”的,她又不是那些劳什子的楼主、阁主、盟主的,哪来的属下。 拂一拂衣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掩饰了刚刚失神的尴尬,想着这随雨是文承陌的人,天琦实在拿不出好脸色对着她。 坐在椅子上,天琦没有接话,而是盯着随雨道,“在我这里没有属下。” 既然人是他主动送来的,那在她身边一天就要受她一天的管束,得顺着她的心思来。 随雨看天琦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不着痕迹的将头低了下去,而她虽说性情冷漠,但却不笨,她当然明白天琦的意思,想到文承陌的吩咐,也只能顺着天琦的意思,“是,奴,奴……” 随雨是文承陌的下属,但却不是婢女,她身份随不必天琦,但是却高出婢女很多,因此“奴婢”二字还真有些说不出口。 虽不明白这随雨到底有何身份,不过看她冷漠的脸上因为这称呼问题出现裂纹,浮现出委屈的神色,天琦也有些于心不忍,对文承陌的火气何必撒到他下属的身上。 “奴婢有事禀告”天琦一闪神的功夫,却发现随雨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漠然,仿佛刚刚的委屈是天琦眼花一般。 “什么事?”天琦没再为难随雨。 随雨暗中松了口气,“我家公子在来之前曾让我转告小姐,黑衣人最后进了尚书大人之子李海平的房中”。 随雨的话音落下,天琦原本盯着随雨的探究的目光终于转变,“恩?李海平?” “你家公子还说什么了?”既然文承陌知道那黑衣人是尚书府的人,那么下午的时候她和文承陌说所谓的贼人,想必他早就知晓她并没有说实话,而他却并没有拆穿她,并且借着这贼人把随雨送到了她这里,文承陌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是,如果他真的有所图谋,又为什么要让随雨和她说这些,这岂不是自打嘴巴? “公子说,让我全力配合听从小姐的一切安排”随雨如实回答。 “恩,还有呢?”天琦接着问。 “回小姐,只有这些。” 待随雨回答完,天琦没说话,只看着随雨,在思索着什么。 “去给我查查那李海平平日为人如何,还有所有与他相关的信息我都要知道!”天琦在片刻后,终于收回了目光。 天琦进入角色很快,用起随雨来毫不别扭。 “是,奴,奴婢这就去。”话落转身就要离开。 “以后不用自称奴婢了,叫你自己的名字就好,下去吧”天琦仿佛不经意的对着走到门口的随雨道。 “多谢小姐”这一声有些小,如果不是屋子里并无其他人,天琦很怀疑她是不是能听到。 吃完饭的时候天琦没有看到随雨的影子,想必是出府去办她吩咐的事情去了,而绿倚对着天琦却是藏不住话,看随雨没在,便对着天琦神神秘秘的道,“小姐,那个随雨好厉害,来无影去无踪啊,不过就是冷漠了点,都不和我们说话。” “恩,不必和她走的太近,她过些日子就会离开。”天琦有些冷淡的道。 “离开?她不是小姐找来的护卫吗?”绿倚并不知道随雨的底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因此看着院子里多了一个会功夫的人,只当是天琦找来的护院。 “别管那么多,这几日管好你们的嘴巴”天琦将目光扫向绿倚和在一边沉默的红俏,眼神颇有些严厉。 这一晚过得平静无波,许是这一天下来有些倦了,天琦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早起的时候仍然是绿倚红俏伺候着洗漱,只是今天在两人旁边多出了一个随雨,而在随雨的手上则是一沓资料,不用想也知道,那上面记载的定时昨天天琦要的信息。 天琦拿着资料先是大体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她对随雨稍稍种刮目相看的感觉,昨天晚上她才吩咐的事情,只一晚便将她要的信息送到了她的手上,的确不可小觑。 如果这人不是文承陌送来的,她还真想把人一直留在她身边用着,有这样一个人在,她还何愁有不知道的事情。 早饭的时候,绿倚的汤药自然也不能少,饭后,天琦就拿起了李海平的资料认真的看了起来。 李海平,恒丰国当朝吏部尚书李义仁之子,为人好逸恶劳,喜好美色,平日里凭着李义仁的名声作威作福,不过很多时候他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嚣张,最多也就是欺负欺负平民,调戏调戏妇女,他还算是有“分寸”。 至于原因嘛,无非就是他老爹李义仁,这吏部尚书的名字真没起错,在外的名声那叫一个好,什么公正廉洁,仁心仁爱讲道义,反正没有一点恶名,想必他为了维护这名声没少下工夫。 而对于这个儿子的平日所为,李义仁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不过李海平终究是没有犯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错,因此也不算给他抹黑,他的名声也还保的住。 后面还有一些二姨娘李氏的信息,天琦只大体扫了一眼便掀了过去。 “能养出这种儿子和女儿的爹,还能仁爱?弄虚作假,假仁假义,哼!”天琦给这一家子人下了定论。 天琦接着看下面的资料,是一些李海平的事迹,别的她都没太入眼,都是一些个不入流的小把戏罢了,不过在看到最近的一条信息时,天琦的眼睛一瞬间瞪了起来。 这李海平还真是奇葩,他居然连寡妇都招惹! 26算骚扰嘛 这份资料里所讲的内容,大体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也大都是表相。 就比如李海平调戏寡妇这件事情,当时那寡妇相中了李海平,非说李海平的调戏让她使了清白,要他负责,京都几乎无人不知,那时还疯传了一阵,不过最后不知为何却不了了之。 据说当时李尚书气的犯病,三天没有上朝,关了李海平半月的禁闭。而对于李义仁的为人,天琦敢打保票,绝对不是资料上记载的样子,这只是表相。 像此次李海平对天琦下手的事情,也并没有在资料中体现,因为这些都是暗中进行的,不是那么轻易能查到,天琦早有预料,因此也没有任何失望,她要这信息也只是想了解一下李海平罢了。 想着昨天随雨告知她那黑衣人最后进了李海平的房间,想必不是他本人动的手,也一定是他派来的人。 昨天她还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这李海平要如此对她,不过今天在看过这份资料之后,对李海平多少了解些,其人自私狡诈,小肚鸡肠,胆小怕他爹,偏偏还是个惹事好手。 他定是得知她拒绝了婚事,觉得她不知好歹,才下如此狠手,想她一介将军之女,他李海平都敢下如此毒手,其他得罪或者羁绊他的平民一定更讨不得好。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是不是也应该送你个礼。”天琦喃喃自语的道。 “最近这李海平经常去青楼巷?”这句话是对着在旁边站着的随雨说的。 “是,他在依兰院有相熟的姑娘。”随雨一直站在旁边随时解答天琦的发问。 “这样啊!”天琦略一思索,便将随雨叫到了身边来,在她的耳边悄声的说着什么。 随雨在天琦话落之后,看她的眼神透着怪异,好像不太相信刚刚对她说出那番话的人是眼前之人,悄然的退了一步,举止恭敬的对着天琦一拱手,“随雨领命” 看着随雨的行为,天琦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另外,你下午去叫上你家公子,就说晚上我在青楼巷口等他,请他看戏。” “是” “去办我说的事情吧!” 太阳渐渐的向西边落下,夜晚慢慢降临,天琦在吃过晚饭之后便又换上了一身男装,对着绿倚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便出了门,具体来说的话,应该是……出了墙。 天琦之前并没有在夜晚出过将军府,今晚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不管是之前的天琦还是现在的天琦。 现在天色还不算太晚,街道上依然灯火通明,时有人经过,集市上仍有摆摊吆喝的小贩。 天琦晃悠悠的走到了青楼巷的时候,文承陌已经等候在了那里,看到他,天琦有些微窘,刚刚在集市上走的太悠闲,耽误了时间,说好在这里等他,结果她居然迟到了。 巷口人来人往,并没有人驻足停留,唯有那一人在月光下独立,一袭月白长衫,姿态慵懒优雅,不知等候了多久,可却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让天琦看了不得不感叹一声,果然是皇家子弟,好教养。 而一直等人的文承陌当然也看到了远处走来的天琦,眼睛从见到她开始就一直盯在她的身上,直到能看清楚了天琦的表情,文承陌了然的笑了笑,跨步迎了上去,“贤弟可叫我好等啊,你要是再不来,今天的戏都要散场了。” 天琦自然是听出了文承陌调侃的语调,不过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解了天琦不少的尴尬,也让天琦知道他并不在意。 天琦稍微舒了一口气,虽说她对于文承陌并不能全然相信,但是今日她所做的事情却是少不了他的,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让这位大爷不高兴,“二哥说笑了,刚刚路上稍有耽搁,还好二哥不嫌弃还在此等候。” 原本还想在虚假一番,却看文承陌忽然靠进了她低声道,“恩,还是这句二哥好听,就是为了这句二哥我等这么久也值得了” 说完这句话,文承陌就退到了原来的位置,等着天琦反应过来。 天琦却是被文承陌惊到了,没想到他会忽然靠近,没想到他会说这番话,貌似她这算是被调戏了吧。 愤愤的想着,这个二皇子是什么毛病,怎么总喜欢忽然靠近别人,抬眼瞪了站在旁边一脸无辜的某人,她实在没办法对这样的人恭敬。 天琦也不说话,瞪完人直接向青楼巷里走去,而她也完全忘记了刚刚因迟到而带来的羞赧和那番虚情假意。 在后面跟着的文承陌,迈着不算大的步伐跟在天琦身后不远处,想着,还是这样的她比较生动,摇了摇头,刚刚那个人实在太假了。 去依兰院的时候路过了揽月阁,向揽月阁的门前看去,一片萧索,想着香乐应该按着计划做事呢吧!过两日她便回来验收成果,希望这香乐不要让她失望才是。 揽月阁和依兰院离着本就不远,在向前走了没一会就到了依兰院的门口,天琦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迈着步子向依兰院里走去,说实话,说心中不紧张那是假的,不管前世今生,这都算是她第一次正式“逛青楼”,里面的东西都是未知,她心里多少都有些没底气。 不过还没等天琦走进去,就被人给拉着手臂拦了下来,“你要进去?” 文承陌看着天琦的眼光很奇特,他现在也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随雨下午来找她,只说天琦请他看戏,但是具体是什么却并没有交代,当然也把天琦的计划告诉了他,只是他没想到,居然还要一起“逛青楼”,这也实在有些始料未及。 “当然,不进去怎么看戏!”天琦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怕文承陌不明白,还附耳在文承陌耳边悄声道,“随雨早先告诉我李海平老早就来了这里,咱们先进去,然后找机会偷偷找到李海平,再把他带走!” 天琦的计划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最佳的了,但是文承陌还是不得不扶额感叹,“难道真要我和一个女人逛青楼” 还好文承陌不是普通人,感叹过后,便将天琦拉到了没有人的角落,“不用那么麻烦” 天琦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觉得腰上一紧,然后身体便腾空飞了起来,当站在依兰院的房子房顶的时候,天琦的表情还带着些许惊恐。 这空中飞人的感觉也太吓人了。 “喂,你……”天琦连称呼都不叫了,对着文承陌就要发火。 “嘘!”文承陌却是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房子下面,示意她会被发现。 天琦也知晓轻重,因此只狠狠哼了一声便和文承陌一起在房顶掀了几块瓦片看着依兰院里的人。 只见依兰院的大厅里热闹非凡,台上有唱曲助兴的姑娘,台下有男男女女互相调笑着,端茶上菜的伙计也来来回回走着,天琦并不认识李海平,扫了一圈看到不少男人,但也不知道他在没在。 伸手碰了碰在边上的文承陌,小声问,“现在下面有李海平吗?” 听着天琦的话,文承陌看她的眼神愈加怪异了,仿佛在说,不认识他你还带我来看戏,不过他也只是眼神表示一下,“没有” 这个回答让天琦稍稍有些失望,接着低头看去,却看到了随雨的身影,不过此时她却是一身男装,俨然依兰院伙计的模样,天琦看着她有些惊奇,这随雨还真是有点本事,这里居然被她混进来了。 27加料酒水 眼看着随雨向二楼走去,她猜想定是去找李海平,天琦赶忙对文承陌道,“我们两个也快去找他。” 文承陌带着天琦在依兰院的屋顶一点点的找着李海平的身影,在接连掀了好几个瓦片,看了好些不该看的画面之后,终于找到了他所在的房间。 两人找到李海平的时候,正好看到随雨退出了他的房门,看向下面的男人,天琦发现这人长得还算不错,文质彬彬的样子,乍一看,有种文墨气息,难怪会有寡妇看上他,不过那双眼睛总是乱转,不时的散发着不怀好意的心思,让人见之生厌。 此时房中李海平端坐在桌旁,喝着刚刚随雨端来的酒,在他的对面则是一个穿着绿色薄纱衣裙的姑娘正在抚琴,那姑娘背对着天琦,天琦看不到她的样子,不过既然能迷的这李海平每日来此相会,想必模样定然不俗。 而听其曲音悠扬悦耳,舒缓流畅,她定然也是爱琴懂琴之人。 一曲终了,姑娘双手仍在琴上抚模,天琦甚至猜的到,她此时一定还闭着眼睛回味在刚刚的乐曲之中。 “啪啪啪” “好,好”伴随着掌声还有接连两声的好,这都是出自李海平。 观他此时眼神迷茫飘荡,这幅模样可不是听了琴之后该有的样子,天琦看他不懂装懂的样子,直想下去踹他两脚,叫他滚蛋。 从天琦的方向看去,就见李海平眯着那双猥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绿裙女子,他不断的摇晃着脑袋,看他的样子就知道,“醉了”。 对于这李海平是不是出自真心的鼓掌,绿裙姑娘也不关心,“公子过誉了” 这女子声音黏黏的,很好听,单听她说话就有一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公子可还想听其他的曲子,梦落弹与公子听,可好!”梦落在说这话的时候,把手从琴弦上收了回来,用她那独有的黏黏的声音看着李海平道。 不过此时却没有人回应她的话,因为李海平此事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哪还有心思听她的话,更妄谈回应她了。 别说李海平了,此时就是天琦看向房中的目光也有些发直,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的迹象,原因嘛,当然是出在那个叫梦落的绿裙姑娘身上。 刚刚梦落把手从琴上拿下来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那披在身上本就轻薄的绿长帛从左侧肩上滑下,露出了光滑洁白的肩头。 而梦落此时却仿若未知,只坐在琴前等着李海平的回答,仿佛只要他说一声好,便继续弹奏的架势。 这似遮非遮,似掩非掩的带着朦胧的诱惑,喝了酒的李海平怎能经受得住,而天琦此时的想法却是,“这梦落还真有职业操守”。 想也知道,如此香艳的场景,李海平哪还能让梦落继续弹琴,若是如此,岂不是太辜负良宵。 “过来”李海平说这话的时候还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眼睛一直没能从梦落的肩膀处移开。 梦落听话的站起身来,双手撘握在小月复间,向着李海平一步步走去,而在其行走间,天琦也没见着梦落有任何举动,但那肩上的薄纱却又一点点的向下滑着,梦落也不理会,径直走着。 待走到李海平一臂远的时候,那左肩的薄纱早已褪到了臂弯处,此时的李海平再也忍耐不住,伸手粗鲁的将梦落拉倒他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另一只手则抚模向他看了许久的肩膀,唇沿着梦落的下巴向下细细亲吻着,嘴里喃喃道,“你这小妖精,竟如此勾引爷”。 梦落也不矫情,配合的仰着头,方便李海平行动,并且撒娇的娇嗔道,“梦落怎敢,爷净冤枉梦落” 在房顶一直欣赏着两人表演的天琦,实在有点接受不了如此火辣的情景,抬起头来看向旁边的文承陌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心里有些鄙视的想着,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许是感应到了天琦的目光,文承陌也收了一下目光看向天琦,正好接受到了她那鄙视的眼神,笑了笑,转眼又看向了房中,小声道,“贤弟请我看的这处戏还真是精彩!” 天琦听着这像是褒奖的话,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有些小脾气不高兴的道,“你不是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随雨去办,结果第一次让她给我办事就给我搞砸了,我让她把这李海平迷晕带走,结果他却要在这里和人翻云覆雨了,看来你的人也不怎么样吗!” “还没到最后,怎么能下定论”文承陌听了她的话却是毫不介意。 “快看” 天琦听话原以为屋子里有什么情况,结果看下去,只见李海平拦腰抱起了梦落向着床摇摇晃晃的走去,而此时梦落双肩的薄纱已都被褪下。 看着眼前的情景,这是要嘿咻的前奏啊,难道他就为了让她看这个?天琦恨恨一咬牙,就要向文承陌低吼。 文承陌却像是有先知般,抬起食指点在了天琦的唇边,眼神示意着,“看” 天琦感觉到突然伸到唇边的手指,有一瞬间愣在那里,反映过来后又迅速的打掉了那根手指,但却乖顺的向屋中看去。 此时天琦的心思有些紊乱,她强迫自己只关注房中的两人。 李海平已走到了床边,将抱在手上的梦落放在床上,就在天琦以为李海平要对梦落一逞兽性的时候,却眼睁睁的看着李海平一个不稳倒在了床边。 “砰”的一声,天琦都为那地板心疼,但这李海平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平平的趴在床边的地上。 梦落见李海平倒在地上也不惊奇,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褪下大半的衣服,抬脚向门口走去,而这时天琦也看清了这梦落的面貌,只见她媚眼如丝,顾盼生波,貌如其声,不需特意勾人,便能将其魂魄带走,此时虽毫无表情,但依然难掩妖媚,不怪李海平会对她如此痴迷。 “人倒下了,进来吧”梦落开门后,不知对着何处轻声说着,然后天琦便见着一身依兰院伙计装扮的随雨走了进来。 “此次多谢梦姐姐相助”随雨对梦落恭敬的道,然后便进了门将床边的李海平抬走。 直到随雨走人,天琦还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这一幕转变有点出乎她的预料了。 此时的房中只剩下一人,她走向刚刚李海平坐着的位置,仿若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琦二人的方向,不过一扫便将眼转去了别处。 “走走走,去看下一场”天琦不确定梦落是不是知道她二人所在,不过此时也没有再留在此处的必要,因此催促着文承陌道。